《快穿之超级Boss的胭脂记》 民国大佬是只鬼(1) 1930年,北平顾家。 林伯带着一位中年女人从后院走过,女人身穿带补丁的粗衣,一副穷酸样。 在路过某个院子时,女人停下脚步,语气带着讨好:“林管家,这……这院子里住的是哪位主子?” 这女人从一进顾府的门,就贼头贼脑的到处打量。 “你是来伺候主子的,管那么多干什么?”林管家又语气强硬的提了个醒:“其他院子无所谓,要是你敢踏进这院子一步,莫说老爷那儿,就是我都要扒了你一层皮。” “是是是,是我多嘴了。”女人讪笑着,往自己嘴上打了一巴掌。 真不知道大小姐住在乡下庄子里,养的都是些什么人。 林管家一甩袖子,朝前走去。 女人低头加快步子跟上,快要到拐角处时,又忍不住回头瞧了一眼那院子。 可以看见两个字:云苑。 暗暗在脑子里记下,她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落下两步跟在林管家身后。 等林管家把中年女人安顿好离开后,女人忍不住朝地上吐了口唾沫,恶狠狠的念叨:“呸,不过是条看家的狗,还真当自己是主子,下贱东西!” …… 两日后。 一辆黑色轿车在顾府门前停下,林管家快步上前打开车门,脸上带着敬意:“小姐,您回来了。” “林伯。”纪辞安下车站好,朝林管家微微点头。 进到府内,一如五年前的模样。 纪辞安问了一句:“爷爷呢?” “在前厅早早就等着您呢。” 一进前厅,就见上座的位置上坐着一位老者,已是花甲之年。 “爷爷。”纪辞安走进去磕了个头,顾老爷子上前扶起她。 “让爷爷看看。”纪辞安听话的站着不动,任老爷子打量。 “瘦了瘦了,在法国是不是又没好好吃饭?”老爷子嘴里一直念叨着,嗔怒道。 “没有,杨姨都说我胖了来着,怎的到您这儿就瘦了呢?” 杨姨是在法国照顾纪辞安起居的仆人。 “一会还是打电话过去问问,不然你总糊弄我这老头子。”老爷子笑眯眯的拉着纪辞安往后院走。 转身一看林管家跟在身后,就眉头一皱:“你跟着干什么,还不快去让人摆饭。” “哎,是是,我这就去他们准备。”林管家应下后转身离开。 “这老头年纪大了,这儿……不好使了。”老爷子煞有其事的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纪辞安轻笑出声:“爷爷你……比林伯大两岁来着。” “……你这丫头。”老爷子无奈的摇摇头。 在膳厅跟老爷子用过晚饭后,爷俩又在书房呆了会儿,纪辞安才回到自己的院子。 丫鬟小翠一早就在纪辞安的院子里等着,一见纪辞安就差点蹦起来:“小姐!你终于回来了。” 小丫头脸上笑嘻嘻的,当初十一二岁的小屁孩,如今都成了大姑娘。 纪辞安被突然出现的人影吓了一跳,拍了拍胸口佯怒:“那么久不见,一回来就咋咋呼呼的想吓死我?” “才不是呢。”小翠接过纪辞安的外衣:“小姐,你的行礼已经收拾好了,要先歇会再洗漱还是先洗漱?” “先洗漱吧,今儿日头旺着呢。” 回到自己的屋子,纪辞安就把仪态丢在一边,呈大字倒在床上。 “翠儿,你去让人帮我备些热水。”。 “热水早些时辰就备着呢,我去让他们抬来。”小翠退了出去。 民国大佬是只鬼(2) 过几日就是端午节。 顾府早早的就大扫除,到处都收拾的干干净净。 表面上是为了端午节,但谁都知道,其实就是因为顾小姐纪辞安法国留学回来,才吩咐人收拾的。 要说这顾家小姐纪辞安,是死去的顾元帅,当初从自己兄长那儿抢来的。 这顾小姐从小养在顾府,生身父母都被老爷子打发去了乡下庄子里,至今都没接回来。 而顾元帅当初才二十二岁,一直未曾婚配。 一段时间后就听人说,顾元帅抢了自己兄长的女儿。 外界顿时各种绘声绘色的说法都冒出来。 说什么顾小姐倾国倾城,顾元帅是看上了其美貌,想把人据为己有才出此下策。 还有说顾元帅和顾小姐当初就是一段孽缘…… 只是,抢人后不过两年,顾元帅就染了顽疾,接着不到半年逝世。 顾元帅一死,顾老爷子就把当时才十二岁的纪辞安给送去了法国,如今才回来。 纪辞安回来后,有人称亲耳听到顾府闹鬼,一到深夜总能听见惨叫,奈何府内的人都说没这回事,只让外人觉得邪门。 两日后。 顾老爷子特意趁端午节,邀请各界人士前来参加纪辞安回国的宴会。 府上顿时热闹起来,家丁仆人里里外外忙个不停,唯一清闲的,也就纪辞安一人。 到了宴会当晚,宴厅里皆是各界叫的上名号的贵宾。纪辞安拉住顾老爷子的手腕,两人一起进入众人的视野。 在看见纪辞安模样的时候,在场的人似乎明白,当初顾元帅为什么会去‘抢’自己兄长的女儿了。 顾老爷子在台上介绍着自己唯一的孙女,脸上是肉眼可见的得意。 “那……那位就是顾小姐?”宴会厅的角落里,中年女人望着台上被灯光包围的少女,不敢相信般问了一句。 “应该是,前院伺候的那些人都说顾小姐倾国倾城的。我本来还不信,这次不得不承认,顾小姐居然是位这么好看的人儿。”旁边的女子一脸惊艳和羡慕。 宴会结束后,众人都知晓顾家有位顾小姐天资国色,又是留学归来,让人羡艳。 …… 深夜,月色当空,四周寂静无声。 这时,守在门口的仆人被屋子里凄惨的叫声惊醒:“啊!鬼!有鬼——救命救救我!救救……” 等到惨叫停止,屋外的仆人已经吓软了双腿,站在原地动弹不得,不停地颤抖。 僵硬的抬起手臂,指着屋内出现的影子:“鬼……有鬼!” 翌日,来送膳食的丫鬟才发现屋外已经僵硬的尸体。 手里的东西摔在地上,溅起了还没干透的血液。 丫鬟瞪大眼,低头看了看裤腿上沾染的红色液体和淹过脚底的血水。 下一秒才反应过来,立即大叫着跑出去,一边跑一边叫喊:“出人命了!出人命了!” 林伯听到声音出来,拉住一个家丁就问:“发生什么事了?” “林管……林管家,后……后院死人了。”家丁抬起颤抖的手,指了指后院的方向。 等林伯赶到时,院子里已经围满了人。 他环视一周,发现都是府里的丫鬟之类:“这件事谁都不准说出去,要是我听见府外传出什么不该说的,不要怪我心狠手辣,听到没有?!” “是……” “听到了。” “知道了……”众人缩了缩脖子。 “那还不快下去伺候好宴会的客人!”林伯瞪了眼众人。 等人散去,林管家才开始观察情况。 经过确认,昨晚死了两人。 一人是府上家丁。 一人是昨晚参加宴会,在府上歇下的客人。 两人皆死相狰狞,眼珠爆出呈惊恐状。 但死在屋内的宾客,死状更为凄惨。 皆是被人断了手脚,怪异的弯曲着,还被人割破了喉咙,被人放干了血。。 屋外的家丁就是……纯粹被吓死的。 民国大佬是只鬼(3) “昨晚有没有人听到什么声音?”林伯直起身。 “问过隔壁伺候的仆人,他们都说昨晚上很安静,什么声音都没有。”一家丁站出来。 “都问遍了?” “是,都问遍了。” “把尸体抬下去处理了,我先去问问老爷。” 林伯转身离开。 书房里,顾老爷子跟纪辞安在讨论着什么。 这时,房门被敲响。 “进来。”老爷子喝了口茶,纪辞安也停下话头。 林伯进来行过礼后,让人把门关上:“老爷,小姐,昨晚歇在西厢院的李先生死了,还有府上伺候的家丁也死了。” “什么?”老爷子嘭的放下茶杯,惊讶的站起身。 纪辞安扶住老爷子:“林伯,是怎么一回事?” 林伯把事情一五一十都说出来,等着顾老爷子和纪辞安发话。 老爷子也从惊讶中恢复过来:“还有没有人知道这件事。” “除了府上的人,没人知道。” “昨夜歇下的宾客都离开了?”死人的事不大不小,不可能对顾府没有影响。 “是,今早就离开了。” “去查清楚,处理好。”老爷子背着手站着。 经过这事,老爷子也没了精神。 纪辞安伺候着歇下后,带着小翠回到院子。 “系统,你猜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纪辞安白皙修长的手指剥开一颗荔枝放进口中。 “接下来你会见到任务目标,然后开始完成任务。”脑子里响起一道软萌的声音,奈何这声音总是故作淡定,总让纪辞安忍不住想笑。 “是么,挺期待的。” …… 距离死人那件事,已经过去半月。 “什么叫不像是人为?”老爷子目光锐利的看着林伯。 “我们找不到其他人的痕迹,而且李先生的手脚……更像是自己折断的。”林伯硬着头皮说了这句。 “所以你是想告诉我,他的喉咙也是自己割破的?” 林伯不敢应,因为确实如老爷子所说。 “哼,一派胡言!” “老爷,府外有人说我们府上一到深夜总会传出惨叫……”林伯又硬着头皮说道。 顾老爷子险些捏碎椅子,目眦欲裂:“林旭阳,你他妈办不好事情!就想用鬼神那一套糊弄我?!” “老爷,若您真不信这一套,当初怎会信了那道士的鬼话,纵容少爷抢夺大小姐唯一的孩子?” 林伯一句话,惊醒了顾老爷子。 也是,当初若不是信了鬼神一说,怎会气死了他唯一的女儿? 那件事过后,不过一年光景,他就失去了两个孩子。 是夜。 纪辞安半夜被渴醒,唤了两声,没得到小翠的回应后。 她决定自己起身。 窗外是挂在星空的一轮弯月,纪辞安在黑暗中摸到桌边,犹如瞎子一般循着记忆摸索着茶壶的位置。 她一般不喝茶,所以茶壶里装的都是水。 可桌子都摸完了,还不知道茶壶在哪儿。 她刚想收回手,就发现茶壶在自己手底下,往旁边一摸,拿起水杯,发现里面已经盛满了水。 纪辞安抬起水杯就往嘴里灌,连着喝了两杯,口渴的感觉才褪去。 放下杯子,纪辞安准备往床边走去。 却发现双脚动弹不得,这时,耳边感觉被人吹了一口凉气。 她身体随即僵硬,心里嘀咕—— 哦豁,撞鬼了。 黑暗中,纪辞安抬眼望去。 只见黑暗中隐约站着一个高大的人影,那人面对着她,但她仍然看不清那人的面貌。 只看出是个身形修长挺拔的男人。 男人一身长袍,腰间系着一枚玉佩,在他走动的时候,发出轻微却清脆的响声。 男人缓步走来,距离越近,纪辞安就能越加清晰的嗅到对方身上传来的冷香。 这个味道她知道,当初顾元帅死前最爱用的香。 只是这样,纪辞安就像是被迷惑了一般。。 开口叫出了一个名字:“顾西聿。” 民国大佬是只鬼(4) 翌日。 纪辞安昏昏沉沉的醒来。 “翠儿,你昨晚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纪辞安看着镜子里给自己梳头的小翠。 小翠侧头想了想:“好像没有,小姐怎么了?” 纪辞安摇头,心下有些疑惑。 昨晚的动静不算小,小翠歇在外间,应该能听到些什么才对。 再一抬眼,发现镜子里多了一个人。 纪辞安连忙转身看向身后,小翠被她吓一跳。 “小姐,你怎么了?”小翠跟着望去,可那里什么都没有。 “没什么,好想看见什么东西跑了过去。”纪辞安坐正身子。 “东西跑过去?”小翠嘀咕着:“哎呀,可千万不能是那些个虫子,我一会让人过来清理一下。” 纪辞安:“也好。” 刚刚镜子里出现的人,纪辞安敢肯定就是昨晚的顾西聿。 但她连着两次,都没看清对方的模样。 忽然想起,最后一次见顾西聿,还是他生前的时候。 只是现在想起来,已经不太记得对方的模样了。 书房。 “你让人把尸体烧了,让府里的人都管好嘴巴,不能走露丝毫风声。”里面传出老爷子的声音。 纪辞安站在门外,抬手敲门。 “进来。” 老爷子一看是纪辞安,朝林伯挥了挥手:“你下去处理吧。” “是。”林伯应声退下。 “爷爷,是上次那事?” “嗯,无法查明凶手。”老爷子沉吟。 因为凶手不是人。 纪辞安在心里默默想道。 “您有怀疑的人吗?”纪辞安问了一句。 “算……有吧。”老爷子在上位坐下。 “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怎么说是算?” “小安,你对你父亲的印象怎么样?”老爷子转而看着纪辞安。 “爷爷说的是?” “去世的那位。” 纪辞安在脑子里想了会:“……模样记不太清,只是记得父亲很冷漠,不爱笑。可能是军人的原因,他身上有很压迫人的气势。” 老爷子又问了些其他的,就让纪辞安先回去。 从书房出来时,已经是日落西山。 纪辞安没回云苑,而是直接去了顾西聿生前的院子。 院子定时有人打扫,所以推开门,纪辞安并没有如愿看见荒草丛生、房屋破败的景象。 站在院子里,中间池塘旁是一棵百年的桃树,枝干朝着四周生长,形成伞状铺开。 每到初春,地上的青石板都会铺满粉嫩嫩的花瓣。 纪辞安就站在树下,右边就是没有围栏的池塘。 里面开着莲花,时不时游过几条金色锦鲤。 前面有几间屋子,都是被人用锁锁住的。 忽然吹来一阵风,掀起她蓟色及踝连衣裙。 纪辞安没有系腰带,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给人不似红尘中人的感觉。 等到月亮当空,纪辞安才转身离开。 从顾西聿的院子出来,要到云苑的时候,拐角处突然窜出一个人。 纪辞安避让不及,直接让那人撞了上来。 “啊——” 惊呼后,两人都被撞坐在地上。 纪辞安抬眼一看,前面是个中年女人,带着补丁的粗衣和满手的老茧。 “你没事吧?”纪辞安朝那女人伸出手。 “我……我没事儿,小姐你有哪里受伤没有?”女人自己从地上爬起来,把手放在背后擦了擦,才关切的询问纪辞安。 “我没事儿。”纪辞安摇摇头。 “那就好那就好……”女人嘀嘀咕咕的念叨着,转身离开。 “你……”纪辞安疑惑,转身朝反方向走去。 等她走后,拐角处的女人才出来,看了眼纪辞安离开的方向,然后离开。 ……。 五日后,顾府又出了人命。 民国大佬是只鬼(5) 这次死的是纪辞安回国时,去接送的司机。 司机陈叔约摸五十来岁,自纪辞安记事起,他就已经是顾府的老仆人了。 陈叔的死状和之前那位宾客一样,在尸体周围也找不到其他人的痕迹。 “第三个了。”顾老爷子摩挲着手里的佛珠,像是一下子年老了好几岁。 林伯正想劝他放宽心:“老爷……” “你先下去处理吧,我自个儿待一会。” “是。” …… 傍晚。 纪辞安再次来到顾西聿的院子,她站在门口没进去。 上面是三个大字:西筠院。 站了一会儿,纪辞安才推开门,刚想抬脚进去—— 一阵冷风席卷而来,让人无法迈动脚步。 纪辞安抬起手臂挡在眼前,等风过去后,这院子的门倏地自己关上了。 她上前用力推,这门纹丝不动,并没有锁住,但就是推不开。 看来是这院子主人,不想让她进去。 她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转身离开。 这次不行,她下次再来。 等纪辞安身影走远,直至看不见的时候,西筠院的门又再次打开。 接下来,短短三个月时间。 顾府上下连着死了十五个人,其中三分之二都是府上的家丁,其他几个都是和顾府有关的人。 一下子死了这么多人,顾府想瞒都瞒不住。 谁都说顾府死人,是因为闹鬼。 这鬼,就不知道是顾府早死了的大小姐,还是前几年死的顾元帅。 顾府日渐冷清,府内上下都弥漫着恐惧,生怕下一个死的就是自己。 还有人直接向林伯领了工钱,离开了顾府。 顾老爷子从一个月前,开始在佛堂诵经祈福,每日戒荤只吃斋饭。 府内的事务都交给了纪辞安和林伯打理,然而顾府仍然人命不断,刚开始还好,这几日已经有警察上门。 纪辞安自从上次,就在也没去过西筠院。 也没再见到过顾西聿,那人好似真的已经死了,不存在于世一般。 夜晚,纪辞安还是去了那里—— 西筠院。 这次没有无故袭来的冷风,西筠院的门也没有关上。 纪辞安径直走了进去,就在池塘边站着。 身后忽然传来关门声,纪辞安转身看去,只见院门自己关上。 等纪辞安再回头时,她看见这院子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颓败下去。 院墙逐渐长满青苔,白色的石灰变得暗沉;房门上的红漆褪色然后剥落,窗户上的纸已经脱落干净,老旧的挂在窗沿上。 池塘里的水变干,只留下池底的淤泥和杂物,传出难闻的恶臭。 连旁边的桃树都掉光了叶子,只剩被掏空的枝干,时不时可以看见蚂蚁爬来爬去。 而前方的屋子更是结满了蜘蛛网,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满是灰尘的臭味。 身旁忽然吹起冷风,纪辞安脚底生寒越来越冷,止不住颤抖。 寒冷中夹杂着恐惧。 恍惚间,眼前的破落再次散去,变成春意盎然的景象。 纪辞安以上帝视角,看着院子里的桃树下,不知何时出现的欢快不已的两个人。 一名外貌惊人的女子和有些青涩的少年。 两人皆是容貌出色,女子有着江南美人的精致小巧,少年则是面庞俊美,棱角分明,无端让人觉得具有压迫感。 纪辞安仔细一看,那少年不就是年少时的顾西聿? 从两人的话语中,她终于想起—— 他们就是以前的顾西聿和顾府大小姐顾元倾。。 而顾元倾,就是纪辞安的母亲。 民国大佬是只鬼(6) 她们两个给人一种很相似的感觉,但分开看,却能很容易的分辨谁是谁。 纪辞安的容貌继承了顾元倾的精致之处,却又要比她更加让人惊艳。 若说顾元倾的美是温婉的,那纪辞安就是婉约清纯,还给人一种无法言喻的美。 桃树下。 顾西聿不过十七八的年纪,而顾元倾已经二十二三。 在两人谈笑的时候,一位女子怀中抱着一个小女孩走进来。 小女孩在女子的怀里哭闹,女子有些拿不住:“小姐,小小姐闹得厉害,也不吃东西,我只好把她带过来了。” “我来吧。”顾元倾站起身,接过孩子。 那孩子立马喜笑颜开,肉嘟嘟的脸颊可人的紧,五官可见日后是个大美人。 纪辞安认出来,这就是缩小版的自己。 而且,刚刚抱着自己的女人,她总觉得好像在哪儿见过。 顾元倾把小纪辞安逗的笑嘻嘻的,转头看着自己的弟弟:“西聿,这是小安,刚出生那会儿你见过一次。” 顾西聿脸上已没了笑意,恢复成面瘫脸,站起身看了看顾元倾怀里的小孩。 真的,很精致。 “我能不能抱抱她?”顾西聿看了眼顾元倾,像是在征询对方同意。 却又早已伸出手等着。 “当然可以。”顾元倾失笑:“来,舅舅抱。” 那是顾西聿第一次抱孩子,当孩子软绵绵的身体靠近自己的时候,他人生中第一次生出退却的想法。 但他身子已经僵硬,丝毫都动弹不了。 怀里的孩子明明已经六七岁,却比三四岁的孩子还要单薄。 顾元倾说是因为纪辞安早产,从小身体就弱,动不动就爱生病,用药养了好些年。 缩小版的纪辞安一到顾西聿的怀抱,就傻乎乎的盯着对方,连手里的糖果都忘了。 顾西聿不知道怎么哄人,只是动作僵硬的抱着。 “舅舅……”小女孩嗓音奶萌奶萌的叫了一声,小脸肉嘟嘟的,睁着大眼睛望着顾西聿。 清澈的瞳孔给人满眼都是全是自己的感觉。 错觉。 可能是天儿太热,顾西聿的额角溢出些许汗渍,连耳尖都变得通红。 在场的人都不知道,顾西聿心里想的是:这孩子有和姐姐身上一样的味道,还有奶香,很好闻。 这就是纪辞安和顾西聿两人第一次正式的认识。 顾元倾就站在旁边,看着他们,嘴角带着平和的笑意。 在顾元倾要离开的前一晚,顾西聿的房间。 这是记忆中纪辞安第一次进来。 然而—— 被子里传出少年难耐的喘息,纪辞安立马就红了耳尖。 她立即抬手捂住双耳,闭上眼不敢再看。但那声音却一点都没变小,不断击溃着耳膜,还夹着勾人的感觉。 身体不听使唤,纪辞安只得一动不动的站在床的上空,不得已欣赏着被子里的一切。 顾西聿面色潮红,脑子里不断闪过一道熟悉的身影,他心里像是要看出来一般:“姐姐……” 顾西聿不注意露出声音,纪辞安还想着他唤的是谁,下一秒却醒悟过来—— 姐姐?是顾元倾? 那,那顾西聿岂不是…… 纪辞安愣在原地,连那喘息声都被她忽略不计。 床上。 关键时刻,顾西聿的脑子里却突然换了一张脸。 让他猛的释放出来。 顾西聿像是被吓到,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己的五指。 怎么可能呢?怎么可能…… 纪辞安不知道顾西聿发生了什么,只见年少的顾西聿坐在床上,眼里布满不可置信,惊愕失色的游神天外。 也对,想着自己姐姐做那种事,换谁都……纪辞安这样想着。。 顾西聿第二天还没完全回神,就听人说顾元倾要回去了。 民国大佬是只鬼(7) 他急忙跑到门口,就见顾元倾在跟顾老爷子和林伯道别。 一看见顾西聿,顾元倾就笑着说:“还以为你不来送我了。” 顾西聿眼神飘忽,心不在焉的回答,眼睛自以为不动声色的瞟来瞟去:“我这不是来了?” “你在找什么呢?”顾元倾揶揄道。 “没……没什么。”顾西聿这才收回目光不再到处看。 “小安在车上,还没睡醒呢。”知弟莫若姐,顾元倾往旁边退了一步,露出还没关上的车门。 顾西聿立马望去,就见精致的小女孩乖巧的躺在后座,闭着眼睛睡着,时不时蠕动一下小嘴,看的人心都化了。 “我去叫她醒来……”顾元倾刚想把纪辞安抱出来,袖子就被人扯住。 她疑惑的看着顾西聿。 “不吵她了,你们这次回去路上注意安全。”顾西聿强迫自己收回视线,嘱咐着顾元倾。 纪辞安飘在顾西聿身旁,总觉得顾西聿眼里有很复杂的情绪。 有点像坚定和势在必得,又像是可怕的占有欲。 总体给人像是要被恶魔抓住的感觉。 纪辞安蹙眉,随着顾西聿的视线看过去—— 是顾元倾乘坐的车。 纪辞安有些不太好的预感—— 果然,好事不灵坏事灵。 …… 时间转到两年后。 顾西聿带兵打仗回来,顾府就得到顾元倾身患重病的消息,说是自顾府回去后,起初只是感染风寒咳嗽,后来,变得愈发严重,身子一日不如一日。 如今已经到了无法下地走路的地步,每日都靠各种中药养着,至今没有好转的迹象。 一得知此时,顾西聿立马让人带着药材,去了乡下庄子。 顾元倾住的地方山清水秀,是个养病的好地方。 顾西聿过去时,险些认不出来床上躺着的,消瘦得不成人样的女子,会是自己记忆中那位风姿绰约的姐姐。 两姐弟寒暄过后,顾元倾就没了什么精神,顾西聿照顾她睡下后。 找到给顾元倾看病的大夫,询问了她的病情:“我姐姐的身体到底怎么回事?” “顾小姐如今已是回天乏术,顾少爷还是还是早些……”剩下的话大夫没说出口,但顾西聿已经猜到了。 接下来的一年,顾西聿都待在庄子里,顾老爷子来过几次,每次待到顾元倾的药材用完,又亲自回顾府差人捎来。 顾老爷子再次来的时候,身边多了一个道士。 让外人都退下后,屋子里只剩下顾元倾、顾西聿、顾老爷子和林伯。 那道士不知跟顾元倾几人说了什么,守在门口的仆人就听见屋子里传出顾元倾的叫声:“我不同意!你们不能把小安带走!你这个假道士就不怕天谴吗?!” 仆人刚想推门进去,就听见里面传来一声厉呵:“今天谁都不准进来,谁敢闯我就毙了谁!” 说完,屋子里就传出枪声。 吓得众人冷汗直冒,都应和着说不进去,也不会让人进去。 接着,就是顾元倾挣扎叫喊的声音,尖锐刺耳又格外凄惨:“求求你们,不要带走我的孩子!我给你们磕头,求求你们!” 头部撞击在地上的声音沉闷又压抑,可顾老爷子只是闭了闭眼,没松口。 朝身后的林管家招了招手。 林管家得到示意,走上前站在顾元倾身前,从兜里掏出一张纸,上面是过继契约。 现在只差她的一个手印。 “小姐……”林管家示意顾元倾按指印。 后者只是绝望地摇着头,双目绝望:“我不按,我绝对不按,你们这群强盗!谁都不能带走我的孩子,你们会遭报应的……” 这时,角落里的顾西聿走上前。 顾元倾像是见到了救世主,跪着走到他的身前,扯住顾西聿衣角的双手已经指节泛白,祈求的仰望着他:“西聿,求你姐姐求你劝劝爸爸,求你们不要带走小安。” 顾西聿朝她微笑。。 顾元倾却以为是来救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