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奶芭菲盛宴》 第一章 牛奶街 暮色与霓虹光影浓妆艳抹,绚烂缤纷紫藤花架之下旋转木马闪烁无限,红炉翻滚,架上新鲜烤鸭被浇淋上层层枫树糖浆,茉莉花松饼,辣椒巧克力玉米饼,奶油红丝绒蛋糕,海盐爆浆芝士蛋糕,焦糖布朗尼串串,密密麻麻摆放橱窗之内,青椒,土豆,豆沙小馒头,金针菇,玉米,藕片,黄瓜,榛蘑,木耳,紫茄,琳琅满目平铺熏黑烤架之上,浓油赤酱,散尽植物生机勃勃的清香。 德妙芙手拿一本娱乐杂志:“你们知不知道王朝集团太子叶枫?” “就头两个月当街那个那个?”南珠正翻看一本星座算命书:“最后还需家里佣人拿毛巾救场那个败家子?” 七姑摇晃签筒从沙滩上走过来:“全城轰动现皆知他是西门庆中的西门庆。” “你们都看哪本娱乐杂志啊?”德妙芙惊异一晃手中杂志:“媒体不都说他清净修身,不近女色,性向成谜吗?” 蔡嫂从后端一打冬阴功烤生蚝上桌:“这名叶公子方才与三级女星慕双双在机场大方牵手坐实恋情,每届绯闻女友的保鲜期不足三月也算坐怀不乱?” 德妙芙指向手中娱乐杂志封面:“可上面不言之凿凿说他是柳下惠中的柳下惠?” 蔡嫂一往烤菠萝之上浇淋澄澈清透的蜂蜜:“我都不知他前来担任此次牛奶街国际小姐选美大赛的评委,究竟是来度假还是选妃?” 夜色深沉如浓厚墨砚,青石板老巷浓厚雾气,破开层层霓虹弥漫,破旧阁楼之上德妙芙沉沉入睡,梦中汉白石龙,凤,雄狮,天马,狻猊,斗牛均呈开口张脊状,首饰盘中十二生肖白玉挂坠玲珑剔透,殿中一方石磨,不断研磨出色白浆浓的新鲜豆浆。 紫色珠帘之外,太监之声忽然响起抑扬顿挫:“奴才敢问西宫娘娘,今晚是留黄豆还是黄豆芽?” 翘起兰花指,做出孔雀啄食状:“听闻东宫娘娘今晚专留上好的黄豆芽,给殿下冒牛油火锅吃。” 德妙芙独自沐浴在宽大白玉温泉池中,眼中幽怨烛火跳动,闪烁不断:“唉,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想当年我可是街头出名的豆浆西施,她是街尾出名的豆芽西施,殿下千里迢迢出宫,都只想来吃我们两人的豆腐。” “那娘娘现唯用白豆腐翻身。”太监微微躬腰:“与殿下一起孔雀东南飞,从此举案齐眉。” 温泉水镜光吐艳,滑洗凝脂,微波细浪之间,逐渐翻滚沸腾,骤然一条金龙从宽大白玉温泉池中呼啸而出,扬起漫天细雨含苞待放,纷纷扬扬从金碧辉煌的殿宇之间洒落,红似火,黄似金,白如银,绿像碧玉,蓝胜宝石,万花筒般七色缤纷,将德妙芙置身于一场盛开的流星雨之中。 德妙芙惊喜抬起手臂:“是要我对流星许愿吗?” 整个身躯蔓延成一条流动的光河,荧光异彩,闪烁不断,一方捕鱼网缓缓自金龙鹰爪,递到德妙芙手中:“捞捞看里面有什么漂流瓶?” 全身火焰闪烁,变幻,旋转,德妙芙果断将渔网一扔:“我现在只要能研磨出新鲜红枣焦糖奶油蜂蜜花生豆浆的上好黄豆。” 再急促补充一句:“能够双层拉花的最好。” “鸡的最大理想不过是一把米。”金龙骤然发怒一声长啸,竖起层层金鳞金甲将德妙芙环绕:“豆浆还想拉花,我要将你变成奥利奥。” “啊。”德妙芙一声尖叫不禁从噩梦之中清醒,窗外尖翘的月牙,洒下银光如水,星点灯火映衬远处渔火,二胡声旖旎在夜色之中愈发绵密,更平添几分冷艳妩媚,远处层层叠叠的丛林之中,骤然一声狼嚎声震四野,不由令人毛骨悚然。 清晨金潺潺的阳光,倾注进碧波万顷,沙滩之上电视台工作人员们,纷纷从摄影车上扛下各种摄影器材,一众长腿比基尼美女,在记者镜头之下嬉戏,打闹,玩水战,骑火烈鸟游泳圈游来游去,一派波涛汹涌,在触眼可及的范围之内晃晃荡荡。 繁越泽在岸边甩着一大堆钥匙扣走来走去:“搞得我现在都想去卖大红泳衣泳裤了。” 七姑在大道两旁,朝游客们售卖清晨田地之内,新鲜采摘的水果蔬菜:“若想美容,一定要吃我们牛奶街最新鲜丰嫩的水果蔬菜。” “想不想丰胸,那一定要吃最甜润的去皮蜜瓜。” “饱满多汁的樱桃草莓一口咬下,绝对胜过玻尿酸丰唇。” “单吃莴苣蜜瓜这种便宜货?”一名女游客听见不由好奇驻足:“就能变得跟那些腰细臀圆,丰胸妖娆的选美佳丽们一样么?” 七姑神秘兮兮朝她递上一张名片:“其实我的副职是一名整形外科医生。” 女游客一翻看名片背后密密麻麻的项目:“是能微整还是大整的那种?” 七姑又显得十分腼腆道:“其实大小还不是尽在你的掌握之中。” 繁越泽甩钥匙扣从后冒出:“小姐要不要到店去看最新大牌款式?” “你耍我啊?”女游客一望繁越泽所指小超市外方,各种品牌标志悬挂:“这么小的店竟然lv,gi,香奈儿,菲拉格慕,芬迪,迪奥都有?” 繁越泽洋洋洒洒甩着一个可口可乐钥匙扣:“你若还想要什么牌子,我都可以立马打印出来给你钉上去。” “哦。”女游客这才明白过来:“原来你们两个都是a货之王。” 沙滩长桌之上一排排甜甜圈,长吐司,可颂,乳酪面包,抹茶丝绒蛋糕,拿破仑,七喜一掀蒸锅,用筷子一戳一个洞:“哎呀,我的红糖馒头竟然还没有蒸好?” 再机械化撕开一包包调料:“玫瑰盐,黑胡椒,糖霜,黄糖,每样各四分之一。” 德妙芙拿一包旋转薯条经过:“七喜,递一包黑胡椒给我。” 抬头一看晴朗的天际:“七姑不是说你去电视台当气象小姐了吗?” “我可是专业主持人出身,才不像那些选美佳丽一样卖弄资色去当那种气象小姐。”七喜愈发面无表情,在一次性盘碟之中洒下各种调料:“我上司说除非能天降糖果雨,否则不再让我报道了。” 见德妙芙不解的表情,七喜更加靠近她一步:“归根结底是我之前受不住诱惑与我上司上床了。” 德妙芙恍然大悟哦一声:“你啊你。” 七喜又压低声音道:“而他最近又新交往了一个富家女朋友,我现在是受到渣男与绿茶婊的联合打压啊。” 德妙芙不禁长长叹一口气:“丢脸啊你。” 一转身指向诸多小巷连接而成的长街,处处喧嚣鼎沸,小桥巷弄繁多,河道纵横阡陌,摊前热气缭绕,五花八门的特色小店更琳琅满目:“莎莎理发店是美杜莎前男友为她一掷数金而开,杨柳理发店见证柳柳与箫公子的***缘,猪猪理发店传说是阿珠与神秘男友的分手礼物,南风理发店是施舍送给南珠的生日礼物,数不清的你侬我侬,情逝店还,我们牛奶街早已是城中出名的小三一条街了。” 七喜立即不满噘嘴:“可我现在就是想打破宿命。” 德妙芙怀疑问她:“那你有必胜的筹码吗?” 七喜不由哼哼两声:“那个绿茶婊竟然是喜欢吃素的。” 迎风自信挺直背脊:“你说一个正值壮年的大男人怎能不沾荤腥呢?” 德妙芙咬下一根软绵绵的薯条:“可也没听说哪个贵公子喜欢喝七喜的。” 花姐一人裹千鸟格披巾,眼带黑眼圈连连打哈欠过来:“昨晚一人睡真是噩梦连连,你们有没有听到那一声声狼嚎?” 七喜更加来了精神:“我说简直就是群狼嗷呜。” 德妙芙挠了挠头:“我觉得更像一头狼所发出来的。” 南珠摇晃着手机,从沙滩上牵泰迪犬走过来:“真吓得我的狗一晚上都不得安眠。” “用不用这样闪亮啊?”花姐一时被南珠手机壳上的碎钻,晃得睁不开眼:“你找繁越泽给你做的最新假货啊?” “耶。”南珠不禁一声娇嗔:“这可是施舍真金白银送给人家的定制款,足足上万一个呢。” 众人顿时浑身鸡皮疙瘩一起:“你又耶?” 银白色日光之下,一辆红色跑车缓缓沿大道驶来,停靠在路边车门由下往上开启,就像天使羽翼卷起又舒展,从车上走下长相犹如挖地红薯般的男子,一身的亮片西装,镶坠满小猪佩奇,汉堡圈,甜甜圈,飞天仙女,烤饼干,牛奶冰棍,杂技团,马戏团,土拨鼠,法斗等各类花型图案,一身流光溢彩,满面神采飞扬。 正在路边烤小土豆的蔡嫂一望,十分感叹道:“果真身身打扮都似鸭王啊。” “你开什么玩笑?”繁越泽在旁一甩芬达钥匙扣:“哪家店的鸭王若长成这副模样,还不天天都被人泼红油漆?” 蔡嫂再往前望:“也不知他天天梳这样油腻的偏分做什么?” 德妙芙走过来,从蔡嫂摊上抓起一个烤玉米:“都说混血颜重点就在混血眼,你看人家肉嘟嘟的脸上有多么深邃的蓝绿眼?” 蔡嫂显得十分痛惜:“异色瞳鸳鸯眼万里挑一,怎么会配在这样一张山顶洞人的脸上?” 繁越泽扁扁嘴:“戴的美瞳也说不定。” 南珠忙一转身从自家面包店中,拎出大袋小袋的生吐司,可颂,肉松面包,红曲面包,巧克力面包,大理石面包,一跺脚拖长声调,扭动肩膀:“耶”。 众人听得纷纷倒抽一口冷气:“她个耶字又拖这么长做什么?” 德妙芙啃着玉米十分肯定道:“卖弄风情就是这样自降身价。” 花姐悠悠点燃一支烟,再缓缓吐出一个个烟圈:“我说你们一个两个就是妒忌,人家南珠都不知道多聪明,才能牢牢绑住这殡葬行业富三代,家族发展至今就算是不做死人生意,每年光商场铺面收租都能上亿,我们牛奶街已经有一个七绝珠玉在前,难道你们不想南珠也觅得好码头?” 小莺花下早班从四海冲浪走出来,闻言将a货皮包往身上一挎:“老板,其实间歇性发作的面包超人算什么好归宿?” 花姐朝她一瞪眼:“送你你要不要?” 繁越泽在旁肯定道:“其实只要他身家丰厚,就算是男人我也不介意。” 小莺花忙站离繁越泽远一些:“当然我从不觉得你是这样贪钱的人。” 繁越泽朝她委婉一笑:“我绝对不介意你这样肯定我。” 南珠紧紧挽住施舍手臂,宛如巨星走红地毯般,从众人面前微笑经过,一经过前方彩灯缭绕的油炸铺,施舍蓝色左眼一扫,看到架上炸得焦脆金黄,咔滋咔滋作响的大鸡腿,黄色右眼一掠,掠过方才捞起,炸得灿黄透亮的酥肉与茄饼,南珠会意忙从口袋之中取出两片白吐司,购买一份新鲜出锅的油炸酥肉,夹在两片面包之间,再纷纷扬扬洒下花椒,胡椒,辣椒。 德妙芙看得十分痛心:“他个面包超人当吐司是吸油纸啊?” 小莺花皱眉摇了摇头:“有钱人的洁癖就是这样标新立异。” 施舍一接过面包夹酥肉那种开心的表情,似能活活从脸上刮出三斤红糖,三斤白糖来,装扮好似一个惊叹号的小贩,从后牵引荧光气球而过,施舍一抬鸳鸯眼,南珠立马会意拦住小贩,购买一系列赤橙黄绿青蓝紫气球,将气球棍一一插在极长吐司之上,施舍一拿起,犹如彩色遥控器般对准天空,脸上笑容随天际彩虹一般飘摇放荡。 小莺花不忍看别过脸:“也不知他们两个将来真订婚结婚时,会不会用面包圈和蛋糕卷来当戒指?” 德妙芙又咬下一串烤肉:“我说南珠早晚都会被他用面包活埋掉。” 蔡嫂叹口气:“我们这里可是出名的美人谷啊。” 繁越泽别过头:“你担心日后会被这殡葬行业的富三代,变成面包谷吗?” 德妙芙十分憧憬道:“那到时整条牛奶街被脏脏包,菠萝包,泡芙,羊角面包,蛋挞,法棍,草莓乳酪包淹没,会是如何华美壮丽啊?” 蔡嫂从后一拍德妙芙的头:“你别吃了,你都吃了我多少串了?” 第二章 冲上云霄 夜色七彩弥漫,小贩们牵引着粉色,白色,黄色波波球,宛如圣诞彩灯缭绕行走人群之中,摩天轮缓缓在夜空划出流星般曲线,金碧辉煌的钟楼钟声韵律悠扬,漂亮金鱼不甘心在充氧气垫缸之中横冲直撞,游客们射击,打靶,玩碰碰车,海盗船,vr,欢呼惊叫声不断,赛车场内银铃一声拉响,无数辆摩托车呼啸掠出,连接成为一片流动的光影。 龙飧园老板娘九叔,斜倚在一方熏黑的墙边,与一旁卤肉档老板娘闲聊:“头两天我店中来一名男游客,足有一米八体重巨大,到店只点一盘最便宜的酸辣土豆丝,得知米饭不要钱足足吃掉我三桶,我活到七老八十,就只见过一个饭量比他更彪悍的。” 卤肉档老板娘遂苦口婆心地劝道:“你店专用珍珠好米怎能不收钱呢?” 一指向下方街道:“如今牛奶街上大部分餐馆,都将米饭提价为两元至七元一碗了。” 九叔一惊:“谁家敢卖七元一碗啊?” 卤肉档老板娘显得理所当然:“就是黄沙的黄昏客栈处处要与七星级酒店靠拢啊。” 德妙芙刚从菜市场买菜回来一经过,听到两人话语忙停驻脚步:“其实还不如将店中所有招牌菜都提价,而将米饭改为自助?” “对,对。”卤肉档老板娘一伸手指向街尾:“现在街道入口那几家,全都改为一人自助十二元至十五元一人不等,因价格低廉,所以生意十分红火。” “那我岂不是更亏?”九叔连连摆手:“我店中的招牌菜可都十分下饭啊。” 德妙芙放下菜篮,扳起手指给他算:“辣子鸡丁,宫保鸡丁,辣炒脆肠,酸菜丸子汤,玉米饼,南瓜酥,再下饭能有多下饭啊?” “哼。”九叔一侧身:“你说得倒是轻巧。” 德妙芙只望见店中靠窗边外一大群乌压压的女人,不断惊呼拍照:“真是好帅。” 店中转盘八仙桌上,上一层满满当当卤肥肠,卤肉,卤脑花,鸭舌,排骨,兔肚,下一层十几瓶冰啤酒,糖醋排骨,糖果肉丁,姜葱猪肝,番茄牛肉,酿青椒,酿茄子,炒芥兰,小龙虾,花甲,烤串,毛豆,一盘紧挨一盘,铺天盖地,气势惊人,座上男子一种饥不择食的狼吞虎咽,一种茹毛饮血的粗犷彪悍,德妙芙一望不禁同样惊呼道:“实在好惊艳啊。” 卤肉档老板娘仔仔细细一瞧:“我认得这个经常到你店的年轻人。” 九叔伸手挡在唇边:“这样的人胜过这几十年来的电影明星,见过一次就不容易忘记对不对?” 德妙芙十分疑惑问道:“他今晚这是一个人吃吗?” 九叔肯定点了点头:“平时这年轻人到店,四两的面四碗通常只是开篇,早餐十根大油条转眼就只剩下半根,幸亏遇到他时我不是开自助餐的,否则一定赠优惠券让他去别家,吃垮所有竞争对手。” 德妙芙一时不由惊叹道:“这究竟是人还是野兽啊?” 店中男子忽然一扬手:“做菜很好吃的那个老板?” 九叔忙系围裙上前:“大帅哥你还要点菜吗?” 绝世美男一双大眼似蕴藏千言万语,显得十分无辜地点了点头:“你店中还有新开发的招牌菜吗?” 九叔拿起大菜单仔仔细细地看:“还剩花生薄牛肉,嫩姜仔蛙,香水回锅肉,牛油上上签这四样还没吃过。” 男子霸气一挥手:“全上。” 卤肉档老板娘十分心痛皱眉:“暴饮暴食终究短命,他当心活不过三十岁啊。” 再一望,忽然紧张兮兮对德妙芙道:“你回头。” 德妙芙不解回头一望,传说之中的太子集团少东叶枫,一副混沌初开刚刚睡醒的模样,面对千万般霓虹欣欣然睁开眼,四周围观众人议论纷纷:“听是这名小叶先生今天刚携新女友入住黄昏客栈三三三号总统套房,传说闹鬼最凶那间。” “有钱人就是喜欢这样摆自己百毒不侵的架子。” 德妙芙从菜篮之中,开始抓出一个番茄啃:“他真人可比镜头上要眉目鲜艳张扬得多。” 卤肉档老板娘不禁往后一望:“那跟大帅哥比就不算什么了吧。” 叶枫疲疲沓沓走到九叔龙飧园店门前,眼神飘荡往上一望:“你们这里卖早茶吗?” 德妙芙抬起手指表给他看:“现在已经晚上九点了。” 叶枫哦一声更一本正经:“我一般都选择这个时候喝早茶。” 四周立即一大堆老板围拢上前:“小叶先生,你的早茶想试试小店的精酿啤酒与现磨咖啡吗?” “意式,美式,法式薄饼与咖啡都有。” “九宫格火锅加中式点心有没有兴趣?” “我们小店可以做成爆炒田螺,与脱脂牛奶相互搭配的鸳鸯锅。” “小叶先生,小店的菜单号称整条牛奶街上最长,有没有兴趣到店一试?” 几名美女身披薄纱,手提贝壳,香气萦绕经过叶枫面前,叶枫眼都不眨,猛火,油烟,十分生动,蔡嫂抓起一大把在烤架之上,嗤嗤冒油作响的烤串:“我的烧烤具有独特野摊风味,小叶先生你想要豆豉鲮鱼麦香味,还是草莓李子菠萝包味都没问题。” 叶枫立即十分嫌弃捂鼻摇头:“我现在只想吃古早梳乎厘,六种迷你口味凑成一方格那种。” 德妙芙在旁脱口而出:“这种现烤高级西点,整条牛奶街上只有九叔才有这种手艺。” 蔡嫂只能十分不满离开:“那种像膨胀气球一样一戳就破的甜品,又有什么了不起?” 又与街边几人交头接耳:“物以类聚,以此类推,这名小叶先生平时一定很喜欢充气娃娃。” 旁边几人直盯着烤串:“我们一人分五串烤肉,就会附和你的观点。” 叶枫不满回头朝蔡嫂喊道:“我平时只喜欢晴天娃娃,我最爱风和日丽天。” 立即四周一阵骚动:“我们店中还有没有那种古老晴天娃娃的存货?” 这时叶枫才全然清醒睁开眼,一回头仔细打量着德妙芙:“哇,在这世上竟会有人长得这么像是梳乎厘?” “这你也能看出?”卤肉档老板娘在旁插嘴道:“其实平时化妆抹点腮红,我觉得更像草莓梳乎厘。” 蔡嫂一听忙又挥舞着烤串奔回:“发胖时更像是千层酥多一些。” 九叔一走出:“我觉得涂粉时比较像是香草泡芙。” 德妙芙伸手指向自己脖颈之上的项链:“我个人觉得,戴玛瑙项链时比较像是核桃拿破仑,晒出雀斑时像芝麻烧饼,戴贝壳项链时像鲜花芝士,生病萎黄时就像出炉锅盔。” 叶枫用一种菜市场买菜般的随便口气:“平时做什么工作的啊?” 旁边一众人忙帮忙答:“售卖巧克力的。” 叶枫一想:“可平时这么多版本下雨天与巧克力更配的广告之上,我根本就没见过她啊。” 九叔解释道:“她一般只展现手,双颊,下巴,脖颈,而不展现她那双泡泡眼。” 德妙芙傻乎乎地笑道:“他们就怕我这双泡泡眼能吹出泡泡来。” 叶枫再一眼看到九叔的手:“这么大年纪竟然有这样一双柔软的手,你是一个高档寿司师傅吗?” 不禁猜测道:“像这样光芒万丈,该不会专帮人家淘美容水的吧?” 旁边卤肉档老板娘十分自豪:“牛奶街这里美女如云个个都赛王母,我们没人需要神仙水。” “是吗?”叶枫摸了摸下巴:“我可听说你们牛奶湖有绝世美容秘方。” 叶枫一被邀请走进九叔店铺之中,欧式复古装修华美而浓丽,叶枫一坐定便朝德妙芙勾勾手:“竟然长得比过年鞭炮都还喜庆,你来当我楼盘售楼小姐啊?” 德妙芙一愣:“是零售流动楼盘,还是有实体楼盘啊?” 叶枫十分意外:“这里竟然还有零售流动楼盘?” 九叔端自制蛋挞,新鲜车厘子,柠檬水上桌:“牛奶街上四海为家,千山万水总是情的人到处都是。” 叶枫本不解,一望又十分赞叹道:“我最喜欢蛋挞之上这些黑斑。” 再一尝十分不可思议:“这蛋挞怎能这样香浓,这样新鲜?” 一想抬头问九叔:“我有个朋友喜欢吃辣,你能做姜汁红豆蛋挞吗?” 九叔抱起双臂十分自信道:“就算是榨菜土豆丝蛋挞也行。” 叶枫又问:“那蛋烘糕,蛋奶酥呢?” 德妙芙随意抬头,一眼瞥见店中男子,竟又点上满满一桌酱鸡脖,酱鸡爪,田螺,烧饼,鸡翅,店中水晶灯光,争相倒映在他那俊美绝伦的脸上,一片金色,银色相互交错,层层叠叠宛如迷幻森林,魅惑到极致,光看都能让人心情绝佳。 “哇。”叶枫随德妙芙眼神一望:“竟然这世上有比我长得更帅的人?” 九叔再一端上店中招牌拿破仑,蓝莓蛋糕,歌剧院蛋糕,闪电泡芙,自制茉莉花茶,叶枫一尝一望橱窗:“竟然翻糖蛋糕你也会做,我从来都没见过一家饭店,也是蛋糕面包店。” “作为富家公子?”九叔与德妙芙同时惊叹一声:“这你也没见过?” 叶枫忽然半空打一个响指,如醍醐灌顶:“这整条牛奶街上简直就是藏龙卧虎,我决定了,我决定重金招徕你们三人成为我的新豪宅冲上云霄的销售组。” “不对。”叶枫再一想:“应该是四人才对。” 正在狂吃的美男忽然抬起头:“你是想让我出卖自己的色相吗?” 缓缓一起身,身后似背负一片光海,整个人站立在一众飘飞纷杂目光之中,面庞流转,颜若冠玉,交错间就好似海妖邪魅,似有一个狼头,倨傲神秘缓缓从脖颈之上伸出,流动的光影又将他侧面,镀上一层最饱食人间烟火的专注,天使的光辉圣洁,恶魔的来去无踪,一时间好似有七八张面孔,不断流淌变幻,光影再一拉长,七八个头纵横交错。 德妙芙一时看得濒临崩溃:“这究竟是一种怎样的绝美幻境啊?” 九叔抱起双臂,目不转睛:“这种形象真干什么都是暴殄天物。” 叶枫十足感叹:“像这样我今年的豪华度假屋,怎么会不大卖特卖?” 阳光透过单薄的云层,幻化出千万般银色光芒,半山瀑布与石壁相击之声清晰可闻,丛林之间泛起薄薄青雾,慕双双一脚踩下枯枝烂叶,肩膀之上大雏菊耳环不断摇来晃去:“这里大白天怎么都像是闹鬼一样?” 德妙芙走在她旁边:“慕小姐你此次荣获亚洲电影节最佳新人奖,最佳女主角奖,可是双料影后啊。” 九叔在左边问她:“你是从国外回来,不知这牛奶街出名的闹鬼凶宅吧?” 绝世美男在右边问她:“你真是靠一脱成名的实力拿奖的吗?” 叶枫从外拿一个晴天娃娃入内:“昨晚刚才在房梁之上悬挂完这个,今天就真迎来一种风和日丽天。” 九叔忙捧新鲜出炉,淋上三层芝士酱的梳乎厘上前:“老板,大约在二三十年前,就在这栋凶宅之内,接连死掉几十个,从十七八岁到七十八岁不等的女性,并且之前都有居住过黄昏客栈三三三号房的纪录,名噪一时的奇案至今都尚未破案,电视台也改编成收视破纪录的台庆剧,而黄昏客栈三三三号房也因此噱头,常年订房不断,老板你的选址口味还真是特殊。” 慕双双理了理大雏菊耳环:“她们在这里都是以开膛破肚挖眼球死掉的吗?” 德妙芙往后退一步,哇一声:“大美女怎能如此残忍?” 九叔摇了摇头:“她们都是以某种古老的仪式,最后被行刑式杀害。” 绝世美男拿起银勺,在九叔身旁挖掉一大块梳乎厘:“话说你下次能做成芒果芝士酱口味吗?” 九叔一愣:“看不出大帅哥你连甜食也这么喜欢吃?” 叶枫半空一挥手:“全都跟我到前院去。” 遂带领众人一至前院,灿烂阳光犹如杯中美酒,酝酿丛林之色愈发深沉,浩浩荡荡的奠基横幅,红色刺眼一拉开,记者们镜头咔嚓咔嚓闪光灯不绝:“小叶先生请看这边。” 叶枫洋洋洒洒,摇晃着杯中粉红香槟酒:“诸位,众所皆知,所谓豪宅,就是要房子足够大气奢华,自然景观足够绝美磅礴,此次我选址所建冲上云霄大厦,专挑城中最美之处,毗邻千年古茶树,坐落牛奶湖畔,日落震撼醉人,日出金光无限,每套度假屋设计都包含有六个卧室,六个洗浴室,每间房均有森林,湖泊,云彩环绕,一开盘惊艳亮相,只会令人魂牵梦绕。” 一名戴眼镜的男记者在最前方问道:“这难道不是令人毛骨悚然吗?” 叶枫十分不以为然:“想当年奇案发生之后,黄昏客栈三三三号房常年客满,还一度成为城中自杀圣地,噱头只是看你如何利用而已。” 热气腾腾的荷叶鸡一在案板之上被切开,七喜麻木呆滞在旁研磨海盐,绝世美男一尝问九叔:“你下次能不能做成香辣味的叫花鸡?” 九叔一愣,又十分不满道:“长得帅就能老在食物口味上与人抬杠啊?” 琥珀色美酒注入杯中,德妙芙,九叔,慕双双,叶枫,绝世美男,分别手握油光闪亮的鸡翅,鸡腿,鸡翼,鸡脖,鸡爪,鸡屁股,表情肃穆,异口同声:“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富贵,为卖楼盘,同生共死,欧耶。” 叶枫大度一挥手:“给诸位记者朋友们助助兴。” 德妙芙率先一窜到镜头前:“请大家根据我的脸,判断自己是否为大饼脸。” 前方女记者一时都想伸手去捏:“真是洒下调料都可烤披萨了。” 慕双双一如印度舞姬般来回扭动:“其实明里暗里,究竟有几个女明星能好好穿衣服?” 牛奶街围观的一众大妈们十分不满:“诡辩。” 第三章 歃血为盟 亚麻籽,醋,脆片,青口蘸酱,全麻薄脆饼干,红萝卜沙拉,烟熏驯鹿肉干,枯叶高汤,凝乳红莓,新鲜鲟鱼卵,猪血脆塔,众人一品尝均赞不绝口:“圣诞老人坐骑都能想到拿来吃,吃得真开心。” 九叔拿起锅铲不断摆拍:“人人都说我是牛奶街上美食无冕之王。” 绝世美男一脚踢下九叔,不动声色往镜头前一站,众人顿时惊呼:“真是再世杨过千百倍啊。” 慕双双十分不屑:“最帅的怎可能是杨过?” 阳光层层叠叠从云层缝隙之中漏出,随树荫翻滚起金色碎片,洒在那张俊美绝伦的脸上,女记者们采访争先恐后:“大帅哥,你叫什么名字?” 绝世美男面无表情:“我姓白。” 女人们汹涌澎湃的激情,就好似白热日光之下,发亮的海水面,热量随波浪一大堆一大堆席卷而来,一个劲儿往绝世美男身上左挨右蹭:“不要这么吝啬嘛,来个全名嘛。” 美男一抬起深邃的眼:“白夜。” 顿时无数惊呼声此起彼伏:“怎么会有这么好听的名字?” “上天当真是将最好的相貌与名字都给了你?” 慕双双在旁再度不屑:“白夜怎可能是世上最好听的名字?” 白夜对镜一抬起深邃犹如流落凡间精灵般的脸庞,盛放在分外妖娆阳光之中,树荫青绿色来回变幻,更显五官冰冷而精致,高挺鼻梁之下薄唇撩人迷离,头一偏至正面,朝向朝阳,或火炭,或邪金,或幽绿眼眸如兽眼闪烁,再一偏头,铂金,银白光晕沾染发丝,绚丽多彩,来回往复。 在场女人均倾倒不已:“有本事就再脱一件衣服?” 平静眼波之下暗藏狂野诱惑,丰富多变的面部轮廓,随光晕舞动,血腥,邪魅,慵懒,迷离,斑斓,在忽明忽暗的线条之中渗出,就好似在某处不经意推开一扇时光之门,步入之后才发现一扇又一扇门开启,通往一个又一个离奇世界。 白夜全身浅金,暗黄,深褐,湖泊,深铜,浅粉,石榴红,深红,深茶色不断变幻,如火星熔岩直坠而下,最后深深融入众人心底。 “亦正亦邪。”再度引来一片惊叹:“就好像潘多拉魔盒啊。” “就好像一瓶顶级红酒在阳光之下不断变幻色泽啊。” 浓墨蘸尽,笔锋流转,叶枫在地面勾勒出一幅幅水墨丹青,浓,淡,深,浅,似暗夜潮涌,漠漠星云,油纸伞,青石板,桃花扇,画桥之上女子朦胧倩影,泼墨出风华绝伦,叶枫用笔,如女子描眉般流畅自然,淋漓尽致:“众所皆知,我是一名超一流的人体画家,冲上云霄大厦的第一个买家,我将会赠送他一套我亲自手绘的衣柜,让他作为绝世珍藏毕生难忘。” 记者们交头接耳:“都不知到时他会画上什么?” 戴眼镜的男记者,朝一名女记者问道:“你看这组合像不像刚从院里放出来的?” “简直像从院里刚飞出来的。”女记者立即赞同不能再赞同地高度附和:“房龄,物业,学区,交通,无一具有优势,我说他们到时卖得出去一套才怪。” “荒山野岭四周全是野兽难道无需保证名人隐私度吗?” “跟随他这帮中介到时卖身都不行。” 夜晚四海冲浪之内,油辣锅浸煮牛蛙,鱿鱼花,巴沙鱼,桂鱼,鲑鱼,鳜鱼,鹌鹑蛋,淡雅白纸铺开,手写毛笔字一竖一行,沙拉,南瓜浓汤,肉糕,特制意大利手工面,鳐鱼翅,烤鸡,意式奶冻,意大利蛋糕,花姐朝叶枫一一解释道:“沙拉是罗莎红生菜,曼彻格奶酪,烤面包丁,雪莉酒,意式奶冻是焦糖奶冻,麦芽,黑巧克力.........” 叶枫抬起一双茫然的眼:“你们不说要进行牛奶街歃血为盟仪式吗?” 德妙芙正与九叔争抢一只大大的牛蛙:“就是要打上同吃同喝同庆祝印记。” 叶枫疑惑问道:“现在房子都没大卖你们庆贺什么?” 九叔连连道:“庆贺我们吃相同的菜,一起在血液内融为一体。” 德妙芙抬起头:“我们同吃一只鸡,这只鸡就只融在我们几人肚子里。” 白夜猛然抬起头:“我们同吃一头牛,这头牛就世上我们几人能够共有。” “为了吃?”慕双双哇一声:“这你们也能说得通?” 叶枫十分痛心:“做人要有除吃之外其他的追求。” “对。”白夜啪一声放下手中的筷子:“吃,穿,住,行,一样都不能少。” 城中顶级豪宅东方名廊厚重的门一推,视野之中尽剩苍穹与大海相接出那条璀璨的直线,云彩密密麻麻紧凑重叠,宾利家具,芬迪餐椅,梅森,昆庭,范思哲,卢泰臣餐具与饰品,纯净的白,优雅的蓝,深奥的粽,光影暖意升腾。 数百万,数千万计玫瑰花瓣,纷纷扬扬从半空之中洒落,一场玫瑰花瓣雨永无停歇,撩人烂漫到极致,带出一种视觉上的暴击惊艳,德妙芙带有无数羡慕妒忌恨走进:“原来帅哥的夙愿也能如此平庸?” 慕双双问白夜:“原来你的卖身签约栏是顶级豪宅?” 白夜十分得意道:“我卖身是不是比你卖得贵许多?” 慕双双一声轻嗤走到外方宽大的观景阳台之上,云彩折射出一种耀眼的金属色,翻滚出图腾般尊贵:“这样放眼望去,简直能与整个大海拥有相同呼吸和脉搏啊。” 回头眺望挑高的前厅,高耸而开阔,巨大锥形流苏吊灯晶莹剔透,金银光彩耀目绚丽,一上到二楼远近皆水天一色,无穷无尽,长达几十米超长露天泳池,环绕近两百六十度无敌透明景观,波光潋滟,无数娇艳蚀骨玫瑰花瓣,浩浩荡荡飘洒水面之上。 九叔踮起脚尖朝外一望,皎洁细柔的沙滩,青葱翠绿的椰林,实在震撼难言:“这样望就像能将大半个城市的人都踩在脚下。” 德妙芙一声叹息:“几辈子挣首付钱啊。” 叶枫不解走到九叔身边:“去七星级酒店打工没人请你这位顶级大厨吗?” 九叔惊道:“就算当食神也买不起这里啊。” 叶枫也惊道:“都封神了怎么可能买不起这里?” 慕双双摇晃走过来:“他一向对钱没概念,超乎你们的想象。” 白夜端新鲜切好的果盘上二楼,新鲜菠萝一入口,香甜感无比优越,德妙芙不禁吃一块又一块:“我怎么从未吃过这好吃的凤梨?” 扭头对九叔道:“若是拿去敏敏奶茶店,一定能够做出最好口味的鲜水果茶。” 九叔津津有味品尝着菠萝:“她最近新推出的水果冰沙已经足够生意火爆了。” 白夜又划开一个黑皮西瓜:“这种迷失花园品种一般要国外才有得卖。” 递给慕双双一块甜瓜:“像这种瓜的品种,曾经拍卖到两万三千美元一个。” 慕双双惊异瞪大眼:“竟然能贵得这样不讲道理?” “当然口味好不存在。”叶枫盘起二郎腿:“不过吃瓜还要去拍卖会实在太麻烦。” 第四章 夙愿 九叔直摇头:“那你怎么能够轻易买到?” 白夜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东方名廊负一楼业主超市要有尽有啊。” 巧克力,花生仁,奶油炼乳,威化,草莓,黑莓,树莓,覆盆子,葡萄味水果糖,奶糖,牛奶薄荷糖,十二星座水果糖,酥心糖,酒心糖,甜蜜在口中爆裂,似要用尽愉悦,享受一种全方位的甜,白夜大把大把糖往嘴里塞:“进口糖就是甜度更浓更高。” 德妙芙十分羡慕问白夜:“这么嗜甜你不怕出事吗?” 白夜嚼下一大把qq糖口齿不清:“从来甜品与运动最配嘛。” 慕双双在旁扑通一声跃入泳池之中:“就算吃违禁品的运动也消耗不了这么多高热量吧?” 白夜目视前方,生机盎然:“我最喜欢奔跑。” 九叔一副似懂非懂的表情:“雨中的马拉松每天环绕全球,才能保持你这种豹形流线身材吧。” 罗曼尼康帝,粉红香槟,黑啤,鸡尾酒,缤纷倒入泳池之中,浓厚花香,黑樱桃幽香,柑橘清香,白桉树,可可浓缩香气,大气深邃酒香,茉莉花香,依兰花香,干酪奶油香,混合泳池内红宝石般玫瑰色泽,愈发姹紫嫣红,乱花迷眼。 礼花嗖声上天,绽放眼前,飞机隆隆飞过,德妙芙不禁揉耳:“住在这里真会因为热闹喧嚣而失聪。” 九叔一下坐直身躯:“但愿我此生,最后就是与聋子有个约会。” 银月高空悬挂,树叶隐忍挣扎,欲浪又止,没入水中的铁轨之上,鲜红火车与一路璀璨瑰丽的景象交相辉映,伴随节奏强劲的轰鸣之声,喷薄出袅袅白气,德妙芙,叶枫,白夜,慕双双坐在头号车厢宽敞舒适的沙发座椅之上,德妙芙往前探头,看一方巨大明亮的挡风玻璃板:“都不知会不会开去另一个平行空间?” 慕双双翘起高跟鞋:“是我就选择开飞机,眼前有看不尽的云彩。” 九叔在前一听不禁一哆嗦:“我这辈子看云实在看够了。” 叶枫大口大口吃着爆米花:“是我就选择开货车,能能够随时随地载人私奔。” “爆米花电影看多了吧老板?”德妙芙扭头问道:“现在这年头还有人私奔么?” 慕双双煞有介事一点头:“要私奔也是骑摩托车吧。” 白夜探头看窗外:“我说要是能够开赛车,与火车赛跑该有多好?” 慕双双对德妙芙道:“追火车的人一生都难落地,注定是个捕风浪子。” 闪闪烁烁的电脑屏幕,操作台上按钮如琴键,伴随车轮与铁轨摩擦所发出节奏之声,九叔唇角勾勒出一种年少风流的弧度,一开口声音在磅礴白气之中,带出厚重沧桑:“其实从年轻到年老,我一直都在追求一种宿命。” 沿车窗之外盛放的绣球花,争先恐后地探入,一场视觉的盛宴美轮美奂,白夜问九叔:“你该不会最后想开火车撞山崖吧?” 慕双双惊道:“你是不是想学古代帝王那样,拉上一车人陪同殉葬?” 九叔凝望前方的表情,活脱脱就像一个智者:“我想撞人是我最后不得不面对的宿命。” 再微微凝眉:“到底是像将断裂木棍,狠狠击打在厚重被盖之上,还是明朗通透一碾压而过,让下方之人血肉模糊,不断变幻出尸臭,一生一死就好似遁入无人之境,从古至今多少心底寂寞的极限,都在火车司机,乘客,卧轨,追火车,猜火车的人之间发生。” 十几列车厢,宛如一条长蛇,高亢笛声阵阵划破夜空,德妙芙想不明白:“难道大灯闪烁,笛声拉长时,这么多人都还想去传说中的天堂吗?” 九叔眼一瞪:“要不施舍家生意为何常年都这么好?” 慕双双理了理大耳环:“那也通通不是自杀的啊。” 德妙芙不禁叹一口气:“牛奶街的铁轨已经荒废二三十年,我从未想过会再度有死亡列车盛放其上。” 列车擦绣球花飞舞而过,花瓣飘转宛如神迹,两旁层叠楼宇光影流离,叶枫一站起身:“这是我联合旅游发展局,所特定的牛奶街观光专列,精选每年每个时段最美的风景,制定不同的线路,每节车厢均设有不同主题,部分车厢底部装有可透视铁丝网,单程票价二十元一张,你们觉得如何?” 列车铁轨奔走,像来来往往岁月无声无息,海浪拍打岩石发出哗哗之声,沿节节车厢往下,各种动物插画栩栩如生,五彩绚烂薰衣草花田,风光绝佳的雪山,樱花,萌犬,面包超人,企鹅,德妙芙朝叶枫建议道:“不如应各种节日主题,进行车厢内外装修?” 叶枫一跳:“外面全是荒山野岭,有本事你来装修啊?” 沿车厢之外旋转阶梯往上,车顶竟然有一片宽敞的空地,一架秋千荡漾来来回回,德妙芙不禁哇一声:“这上面竟然会有简易版的云霄飞车?” 列车在山路之间穿梭,叶枫一转头朝几人问道:“有没有人想试试?” 慕双双直觉往后退一步:“谁愿意在这上面去海阔天空?” 白夜从后敏捷一跳上秋千:“绝美的五官最需要风霜雨雪的滋润。” “你当半夜凄风是高级精华,乳液,面霜,面膜啊?”慕双双更是惊悚道:“我从未见过有这种保养滋润法。” 白夜跳上秋千,叶枫掌心一推,掌心与秋千绳索之间你追我赶,白夜被推越荡越高,像心甘情愿用死亡救赎激情,荡漾到最高处索性一松开手,慕双双与德妙芙忙捂住眼:“他竟然会这么快成为第一个血肉模糊之人?” 白夜再往下一荡,直接飞入叶枫怀中,叶枫被撞连连后退,德妙芙与慕双双忙伸出四臂,在后抵住:“淡定,淡定。” 往前一看白夜正仰头,叶枫一低头,一片华美诡异的对视,十足令人眼红心跳,德妙芙慌忙一拉慕双双:“跟你抢生意的人来了。” 慕双双十分高傲甩开德妙芙的手:“我是此生绝不屑于争抢任何男人的女人。” 德妙芙哇一声:“说得轻巧,城中首富孙命摆在你面前你要不要?” 慕双双却只顾往前看飘荡的秋千:“原来飞翔与自由之间,竟这么容易就能突破性别的极限?” 城中奢华盛古广场长街之上,万商云集,上下两层楼壁纸店一步入,满眼的绮丽繁华蔓延,慕双双抚摸着自己店中的壁纸,简直爱不释手:“你们看这种罕见宽幅超级壁画,单幅竟然拥有超百米幅宽,拼接线更少施工方便,全彩,黑白,落栗,粉彩,色调丰富多变,绝对是我梦寐以求。” 德妙芙从九叔盒中抓起一个青瓜泡芙:“要怎样的豪宅才能拥有百米幅宽的壁纸啊?” 九叔问慕双双:“那你的夙愿,究竟是当一个贴壁纸师傅,还是壁纸店老板啊?” 慕双双白眼一翻:“这年头有谁愿意当打工的?” 白夜的眼光从花花绿绿的壁纸之上收回:“不知这里有没有海底生物壁纸?” 慕双双十分开心:“火腿,甜海葵,木瓜,番茄都有。” 沿贴满3d空间的长廊前行,愈觉走廊细密绵长,德妙芙一路看得目不暇给:“棕榈叶,杨柳叶,灭绝动物,大丽花,不知还有没有灭绝师太,太上老君的炼丹炉?” “神秘花园宝藏壁纸之上竟然全部挂满金钥匙?” “这种树叶黑白,金银交错,远看就好像钻石闪烁一样。” “这种维也纳风情壁纸之上为何全是红色电话亭?” “扇形乌云,渐变色乌云,千鸟格,歌剧院,这些壁纸材料不是皮面就是布面,摸上去都好高级。” “吃水蜜桃的猴子就好像化了腮红一样。” “胭脂水粉点心宝盒横看竖看都有十八个,真不怕顾客进店挑花眼吗?” 复古做旧壁纸之上,老朽褪色暗红色木头,与新鲜光亮朱红色木头交织在一起,火烈鸟毫无规律翩翩起舞,大雁与仙鹤交织飞翔,甜豌豆海阔宛如水母飘荡,菠萝,木瓜,鲁兵逊漂流记,海天一色,**,雨林,书架,宫廷狂欢,似能扫走所有暗无天日的阴霾,抬头望无数彩蝶翩翩然起舞,低头看丛林壁纸之内,交杂猫头鹰,松鼠,犀牛,梅花鹿,野兔,仔细一看袋鼠口袋之中,竟然还藏有一只小袋鼠。 德妙芙抚摸着相当光亮的壁纸问慕双双:“这里面还能穿插一个爱丽丝皇后吗?” “这树枝之上能多放几个金丝燕窝吗?” “热气球前方能做成一场毁损的火焰灾难现场吗?” 慕双双一撩长发:“我只是个卖家不是设计师。” 白夜一指叶枫:“老板不是号称是一个超一流的画家吗?” “我从来都只画人物风景画。”叶枫走到前方,似无比感慨:“我只画我此生,终究可望而不可及的一场梦而已。” 一上到二楼,壁纸之上层叠鲜花争相怒放,波斯菊,紫藤,兰花,大朵白玫瑰,牡丹,大象载动酋长穿越丛林,丛林葱郁映衬远处白塔,波浪花朵幻影流动,云彩渐变翻飞,海天一色,华丽宫殿长长阶梯往上,天鹅游湖,深山雾海,暮色森林,晨曦朝阳,水墨山川重峦叠嶂,矿石,几何,分子图形,岩石,花卉,海岸,一片壮丽暗藏涌动,在一片眼花缭乱之中似要呼之欲出。 “真太蓬勃了。”九叔左手抓一款常青藤壁纸,右手拿一款蓝鸟壁纸:“开在盛古广场的店铺,果真带尽豪奢之气。” 白夜吃着提拉米苏棒棒糖:“小小两层楼的店铺,就就像能环游到世界上每个最惊喜的角落。” 德妙芙转圈又转圈:“玫瑰,星星,木马,雾漫雨林,这么好的纸张布面,这样神奇漂亮,贴在屋内绝对让人流连忘返。” “光影流动,色彩翻飞就像要闹鬼一样,人间哪有这样的色相不断?” 往最深处各式人物撩鬓浅笑,星星点点的荷花,镶嵌在秘密层林之中,德妙芙一摸油彩画面:“这摸上去分明不像是高档货啊。” 叶枫遂十分不满看德妙芙一看:“这些壁纸都是我自己所画设计。” 德妙芙更是吃惊:“老板你除了画人体素描,竟然还会画自然风景?” 叶枫更是气恼:“我平时所画是人物风景素描,不是人体素描。” 鲜艳壁纸之上虞美人花开遍,九叔问叶枫:“老板你能在这开满虞美人的山坡,画一个项羽吗?” 白夜走过来:“再画一个张飞吧,能够售卖张飞牛肉。” “最好再将这个埃菲尔铁塔。”德妙芙指向一幅画:“画上一个关羽,能够喝断长板桥。” 叶枫忍无可忍一声大喝:“你们究竟懂不懂艺术?” 众人退后一步齐齐道:“就知老板你最懂人体艺术。” 慕双双从后拿一杯酒走上:“但我就不明老板你这么懂人体艺术的人,为何平时特别喜欢画烤肠?” 叶枫欲言又止,欲明不明,最后气得狠狠一跺脚:“那不是烤肠。” 夜晚一粒粒金砂自空中喷射而出,赤橙黄绿青蓝紫,傲然绚烂,好似九天玄女舞落仙梅,断翅蝴蝶悲壮坠落,德妙芙一潜下海面,好似沉浮在最波涛汹涌的海底深处,悬崖石壁之上白色银莲花,与金色藤蔓图案环绕,白夜好似沉睡的北海巨妖,缓缓从海底升起,慕双双恰似平流雾中破浪前行的帆船,一路荡漾开美丽流光。 德妙芙一浮出水面,叶枫正在沙滩上喝车厘子酸奶,见德妙芙兴奋盯向自己酸奶:“你要喝吗?” 德妙芙手指挥舞在半空,划一个大圈:“我从小到大的愿望就是当一个售票员,能够售卖全世界各种各样的票,所以我想要这世上所有的票。” 叶枫一愣:“你当我是阿拉丁神灯啊?” 九叔在旁十分不屑:“你的卖身夙愿真是又费周折又不值钱。” 叶枫皱起眉:“我就算再神通广大,也不可能全世界各种票都给你找来吧?” 德妙芙退一步:“一般游乐场的票,美食票都行。” 慕双双从后探上头:“那到时你要保证带我们一起玩。” 德妙芙十分激动朝众人保证:“若我能够活到七老八十,到时带上你们子孙后代一起玩都不成问题。” 慕双双抬头望天:“唉,我最小时候的愿望是骑自行车牵月亮。” 白夜游过来:“我还想骑扫把去月亮之上打扫清洁呢。” 德妙芙极其兴奋道:“不如先用我仅有的一张美食票,去扫干净白天与黑夜吧。” 海风吹送,黄花树漫天飞扬,德妙芙拉上众人在夜色深沉之中排队:“这家宫廷糕点铺是百年老店,招牌椒盐酥,宫廷桃酥,葱油酥,绿豆糕,玫瑰糕,金橘酥,小锅巴,泡芙,样样都会令人穿越回百年之前。” 叶枫忍不住长长打一个哈欠:“电子团购的打折卷,也能被你说成美食票这样清新脱俗?” 九叔左右一望:“你们看这跑来排队的,全都是睡不着觉年过六十的老人。” 德妙芙挺直背脊:“美食碰撞白天与黑夜从来都是童叟无欺。” 白夜拎着大袋小袋的豆沙蛋黄酥,核桃酥,蝴蝶酥,云腿月饼,紫薯饼,凉卷,枣泥蛋糕,一咬犹如蘸满口红的的蝴蝶酥:“我喜欢。” 众人惊道:“都还没开门你去哪里买的?” 白夜咬一口云腿月饼:“我刚逛去后面无数老女人争相要将刚出炉的送我。” 慕双双十分担心:“你没被占什么便宜吧?” 白夜将手中糕点一晃:“这么几大袋你说呢?” 几人顿时发出惨不忍睹之声:“咦。” 第五章 爆红同款 一轮红日冉冉从东方升起,万般碎金洒在海面,波光粼粼,新鲜刚出炉的鲜肉月饼,饼皮一层一层散发出鲜花馥郁香气,饭团包裹肉松,油条,榨菜,皮薄,肉嫩,丰满小笼包,热气腾腾蒸汽直冒,色泽黄亮的葱油饼,色白浆浓的香甜豆浆,油条蘸满白糖,豆腐脑内漫洒紫菜,虾仁,花生,酥肉,一派生机勃勃,香气四溢。 “哇。”德妙芙惊异看白夜放下第四个碗:“大清早你真是很能吃。” 慕双双仔细对镜化浓妆:“可哪有人大清早吃捞饭的?” 白夜端起另一碗狡辩道:“这是羊肚菌捞饭,不是那种艳俗的鲍鱼鱼翅捞饭。” 慕双双一合上化妆镜:“我不是说你早餐奢华油腻,而是说你竟然早餐吃咸中晚餐吃甜,这究竟是什么讲究?” 店外一众女客探头探脑:“大帅哥吃的那是什么?” 鱼翅,鲍鱼,花胶,海参,被九叔慷慨激昂加入浓汤之中:“早七点捞饭,我店汤底专选用老鸡,瘦肉,瑶柱,翅肉,鸡脚,猪手,浓郁鲜甜,汤汁浓稠,他就是每天都这样吃,才能吃得这样彻底活色生鲜。” 女游客们顿时争先恐后:“那我们如何能够错过?” 慕双双问白夜:“我卖身得过影后,你有没有得?” 白夜放下碗目视前方:“那我一定要得一个影帝了。” 晚风徐徐,风情万种,南珠的南风面包店内,袅袅女声,充满幽怨不断盘绕上升:“愁看残红乱舞,忆花底初度逢,难禁垂头泪涌,此际幸月朦胧,愁绪如何自控,悲哀都一样同,情意如能互通,相分不必相送,放下愁绪,今宵请你多珍重,哪日重见,只恐相见匆匆,怀里情人在怨,相爱偏不能容,情人无言地哭,心怎不隐隐痛.........” 透明橱窗之内,羊角面包,法棍,抹茶红豆麻薯面包,巧克力酱面包,碱水包,黄油香气浓郁,蜂蜜澄澈清透,白夜一抬头看咖啡招牌之上,各种浓缩咖啡,拿铁,卡布奇诺,摩卡,焦糖玛奇朵,俊美绝伦的脸,混合一种雍容华贵与浪漫不羁混合的气息:“要择其一实在很困难啊。” 南珠十分殷勤:“大帅哥,若日后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岂不是更困难?” 白夜一转身:“是啊,若遵循一夫一妻制该何等痛苦?” 一张俊脸,来回跳动在体型硕大的红酒,伯爵茶,洋葱,巧克力,蔓越莓,乳酪软欧包之间,最终选择两个招牌可露丽去结账,收银台前立马一大堆女生抢在前方,试图将距离挤得狭小再狭小:“大帅哥,需不需要加一杯澳洲鲜牛奶?” “需不需要咖啡加半糖?” “需不需要草莓冰淇淋加草莓酱?” “需不需要蓝莓芝士冰淇淋加蜂蜜?” 有选美佳丽,立马去购买与白夜相同的招牌可露丽,迫不及待一口咬下酥脆外层,用尽愉悦感受全方位的甜:“柔软嫩滑,一入口香草香气,与酒香同时迸发,真和招牌所说一模一样。” 第二日购买与白夜相同的热巧:“醇厚馥郁,稠顺浓滑,这种肉桂糖的香气简直独一无二。” 第三日奶油泡芙一手一个:“蛋香浓郁,糖浆晶亮,大帅哥选中的东西为何都这样幸福满满?” 第四日喝着岩烧盐芋奶盖恋茶,口中奶香萦绕:“这难道就是传说之中初恋的感觉?” 德妙芙见状,十分困惑不解:“竟然这么容易就能选择跟随?” 南珠见状只能悲愤叹气:“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 德妙芙晃悠在收银台前:“怎么上次我买四季圆舞曲蛋糕时,怎么没见有男人来帮我付款?” 再一想对南珠一阵挤眉弄眼:“红豆双皮奶,蛋挞,桂花红豆椰汁糕,雪糕,慕斯,提拉米苏,轻乳酪蛋糕,乳酪冰淇淋,心太软,梳乎厘,千层酥,现天大的商机摆在眼前你还看不到吗?” 很快南风面包店,每日手写招牌,白夜套餐立马火爆到脱销,闪电脆泡芙,冰凉芝士,蛋黄酥,爆浆提拉米苏,千层蛋糕,毛巾卷,芒果西米露,抹茶小酥,椰蓉球,排排一抢而空,呈现出一种惊人的视觉效果,甜腻香气,与女人们唇中叽叽喳喳,完美融合:“想不到白夜一个大男人竟这么喜欢吃甜食?” “想吃掉它们,就像想吃掉白夜整个人一样。” “试问世间还有哪种同款,能够如此爆红?” 一辆贴上豪车租赁服务的劳斯莱斯,停靠在南风面包店门前,施舍走下活似一尊诡异人偶,昏暗腮红,气势惊悚,从车上搬出一个大纸箱,进店放在桌上一打开,众人好奇一探头竟是各式各样的人偶,洋娃娃塞满泥沙用黑纽扣缝眼,日本艺伎被**开四肢,男娃娃用五彩破旧糖纸做成外衣,木头娃娃嘴角一直咧开到耳垂。 南珠看得倒抽一口冷气,又忙耶一声:“怎么大清早摆弄这种阴阳交界的东西?” 施舍一抹额头上的汗水,鸳鸯眼来回转动:“最近不知为何我店中所有陪葬品,菩萨莲花,打狗棒,金元宝,玉如意,童男童女纸扎,铜钱,汗血宝马,液晶电视,手提电脑,顾客们到店选购均嫌过时,我终于想到最新型的替代陪葬品,能够招徕生意。” 德妙芙在盒中,两指夹起一个鲜血淋漓的剪刀手娃娃:“这陪葬品娃娃的逼真程度,都快与玩具店中一致了。” 转头对施舍道:“其实我说你还不如搞一堆土,朝店中客人售卖各式各样的种子,种人头,种猪脑,种冥衣,种阎王,种瓜得瓜,种豆得豆,看先人们在阴间辛苦开荒,最终能够收获王母娘娘不?” 白夜在旁悠闲喝着抹茶冰淇淋:“也可直接烧颗摇钱树,想要什么就去摇晃一下树干该多好?” 慕双双用银筷夹起一个奶油果酱花卷:“最后干脆将摇钱树树干连根挖起,就当假发戴在头顶之上,根根发丝挂满鱼钩,一路上想钓什么就钓什么,满头的锦绣璀璨,简直胜过凤冠。” “我终于知道叶枫为何要招徕你们了。”施舍一时不由惊异瞪大眼:“真个个都是人才啊。” 随即又十分正色道:“其实我已经决定先生产白夜同款纸扎当陪葬品,到时火葬场每天声音都会此起彼伏,爸,妈,叔叔,阿姨,外婆,奶妈,收再世潘安了,下去想怎么蹂躏就怎么蹂躏,想怎么糟蹋就怎么糟蹋,可千万别给我留面子。” 刚好有两名女客进店,闻言相互对视一眼,捋起袖子:“揍他。” 铃兰,玫瑰,睡莲,椰子,混合复杂香气蔓延,繁越泽在自家超市之内,不分白天黑夜地上蹿下跳:“白夜同款沐浴露洗发水,买一送一,再送同款薰衣草洗手液,最后定然香到戒不掉,全身都走火入魔地含香。” 德妙芙嗅一款乌木沉香味,然后问繁越泽:“若是我买两套呢?” 繁越泽果断一拍大腿:“再送白夜同款化妆品。” 德妙芙十分嫌弃:“你也别这样能蹭热度就蹭啊?” 繁越泽一挥手:“你现在装清高,如今牛奶街谁不蹭啊?” 超市另一头累累香芒,色泽橙黄,在晚霞倒映瞬间被染成粉红,繁越泽见有游客进店,忙上前随手划开一个芒果:“两位,我们牛奶街芒果出名核小肉多,果肉细嫩,香气浓郁,曾经被誉为芒果之王,有其他任何品种都无法媲美的香甜,还可进果园直接采购,算批发价一百三十八元一斤。” 游客一听吓一大跳:“十足黑店啊。” 连连往外奔跑:“你们有何底气卖得比进口芒果还贵?” 德妙芙走上前一望柜台:“雪花香芒酥,香芒凉粉冻奶,香芒柚子沙拉,香芒椰浆西米露,今年芒果有这样多得卖不出去吗?” 繁越泽无奈负手:“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几年暴雨莫名其妙地多,芒果明显个头偏小,味道也相当不如往年,许多慕名而来的游客都是空手而归。” 德妙芙一时,显得若有所思:“像这种雨后娇嫩柔媚的水果,怎能没有冶艳性感之人相配呢?” 繁越泽顿悟:“你是说那台人肉收割机?” 德妙芙一手搭上繁越泽的肩:“他一出手定然就是情场硝烟弥漫,甚少有人能够全身而退。” 繁越泽不禁怀疑道:“长得帅就不用守规矩,他会这样听话?” 德妙芙来回摸着圆润的下巴:“只要有金钱,强扭的瓜也定会甜。” 繁越泽张开双臂似要拥抱天空:“金钱来吧来吧不是罪。” 隔日傍晚牛奶街,晚霞尽情喷芳吐艳,旋转木马色彩缤纷,成筐成筐的芒果堆积成山,白夜站立在一片黄橙橙之中,愈发像是一颗站立的招财进宝树,更胜新鲜芒果令人垂涎欲滴,繁越泽手捧笔记本,喜滋滋地宣道:“一箱芒果,定制半天,攀岩蹦极任选其一,十箱芒果,定制三天,寻宝密室杀人游戏摩天轮午餐任选其三,一百箱芒果,定制整个星期,专车巡游牛奶街,做牛奶湖spa,赠夜晚入住黄昏客栈.........” 九叔不懂问看热闹的德妙芙:“白夜怎么会这样顺服听话?” 德妙芙嗑着带花瓣的瓜子:“他不是早就签下卖身契吗?” 九叔更不懂:“老板要他这样招摇,岂不是拉低将来楼盘档次?” 德妙芙一笑起来,眉眼弯弯:“可老板也想看他能否逼得修女也疯狂啊。” 下方数不清的游客,均一派准备投身战斗的踊跃,德妙芙一伸手指向下方最前排,肌肤雪白,美腿修长,近乎全身比基尼装束,将其衬托得更加妩媚动人的大美女:“实在是质素极高啊。” 一旁小莺花赞同不能再赞同附和:“就算是高像素也照不出任何瑕疵。” 花姐一阵摩拳擦掌:“我实在很想将她逼良为娼。” 繁越泽不忍捂眼:“同为男人,天上地下,夭寿啊。” 蔡嫂来回穿梭在人群之中:“需不需要草莓和口红?” 有选美佳丽站在最前方问道:“你这两样东西也能混卖?” “这种diy东西最简单。”蔡嫂立马喜滋滋示范给众人看,先涂满双唇鲜红,再一口咬下新鲜脆嫩的草莓,双唇一印在糯米纸上跳上台,在一尊蜡像般白夜脸颊之上,留下极其鲜红恐怖的唇印:“双份烈焰红唇,大帅哥只要这辈子都不洗脸,就会永远拥有你的印记。” 女人们好不容易平静下来,又开始激动:“我们此生都要diy。” 繁越泽一脚将蔡嫂踢下:“最讨厌你这种浑水摸鱼蹭卖清存货的。” 又高声宣道:“一片山坡芒果,定制专程赛车十次。” 下方游客们纷纷不明所以:“是什么样的赛车贵得这样离谱?” 牛奶街上小贩们,来回兜售着玫瑰花,万寿菊,锡兰水梅,小冠花,马樱丹,茉莉花叶,千叶红等各类鲜花,所制成的幸运花环:“只因地狱赛车有去无回,唯有幸运花环能保你一趟无忧无悔。” 深蓝色天幕之上繁星闪闪,道路一旁施舍的头号爱将北冥,将摊前女游客一张脸,抹得比头号艺伎都还白,翘起兰花指:“小姐你的皮肤滋润度真是足够,妆面一点都不显粗糙,十分具有精致感,就和我们的牛奶湖一样平滑如镜,亮白如雪。” 女游客十分疑惑一照鎏金簪花镜,北冥先涂粉颊,再用红色涂满眼部,鼻梁,苹果肌,粉红色,桃红色,一直延伸至太阳穴,大号气垫粉扑扑满脖颈,红色眉笔描画出极细长眉,眼影眼线均用鲜红色,一张白里透红的脸蛋,似足假面。 女游客十分绝望放下铜镜:“这就是传说中的鲜活水蜜桃妆容?” 北冥最后将女游客唇瓣扫出花瓣状,唇锋突出:“还是你想试试我的悸动葡萄妆容,或者粉色荔枝妆容?” 女游客觉得十分晦气:“这和死人妆有何分别?” 北冥顿时惊道:“你怎么知道我的专业?” 匆匆一放下眉笔,朝四周之人递上宣传单:“我的半山美容spa,以传统二十四节气命名,以五行力量金,木,水,火,土阴阳结合,每次具有长达九十分钟的按摩,均采用加热矿石,辅以芝麻,维生素e,荷荷巴,铂金滚轮促进血液循环。” 再将宣传单一翻背面:“但凡地狱赛车之后,我们半山殡仪馆品种齐全,款式多样,三件套中等寿衣两千块,燃烧后无色无味不焦糊,黑檀木骨灰盒八千,纯金丝楠木六千长短途倒运遗体,存遗体,灵车,灵堂,火化,墓地,一条龙服务皆明码标价,价格极其公道划算。” 女游客们很有一种痛的领悟:“也就是传说中的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北冥又惊道:“这你们也能透彻得到?” 芒果现场一开售,众人就像抢那节日的黄气球,唯恐飞脱出手一般,种种奋不顾身,肝脑涂地,如海棠春睡的一众美女们上前,七嘴八舌:“陪放孔明灯需要多少个芒果?” “陪潜游需要多少个芒果?” “陪同城中购物需要几箱?” “订婚结婚是不是买下你们整条牛奶街就行?” “都这样高冷能不能改为甜宠版?” 花枝招展的男子一上前,翘起兰花指含情脉脉:“其实人世间一切只要开心就行,你想我当女人我就当女人,你想我当男人我就当男人。” 白夜毫无犹豫,重重挥拳而上:“你个死人妖。” 众人见状,忙齐齐去拉白夜:“顾客至上,顾客至上啊,我们做服务业的怎能殴打vip客户?” 第六章 促销 夜晚牛奶街上泰拳馆,一片热闹喧嚣沸腾,繁越泽胸前纹上整条热情洋溢的牛奶街,拳击手套,拳击裤,拳击牙套,均由牛奶街上红,黄,蓝三大主色构成,而白夜只戴一双劣质pu皮手套,护头护裆一应俱无,一抬头一种俊美肆虐,似凤凰涅槃般浴火重生,令得周围景象瞬时黯然失色。 一种野兽般璀璨光芒直令人心惊肉跳,粼粼光斑在白夜古铜色肌肤之上跳动,不知何处飞来的彩蝶,围绕他上下翩飞,就像围绕在火红枫林之中的冰冷墓碑,火热之中带尽死亡气息,一种生死边界的光华夺目,令得周围人愈发难以挪移开自己目光,只需随思绪而一路跟随。 裁判吹哨挥手一喊开始,台上两人顿时用最原始的速度和力量,产生最激烈的对抗,白夜拳拳到肉,凶悍异常,黑眸胜过最暗沉的子夜,仿若有无穷无尽的潇潇夜雨洒落其中,下方小莺花眼中不禁冒出朵朵桃心:“真凶冷狠戾,男人到不行啊。” 德妙芙在下喝一大口鲜榨果汁:“其实我一直都觉得他像是个古代屠城将军,或者古罗马角斗士转世。” 七姑在旁灵光一现,骤然一拍脑袋:“相当有生意可做啊。” 暮色的不羁,王者的轰烈,一种狂傲张扬伴随血腥厮杀,愈发在白夜眉目之间上演如火如荼,每一次冲上前去,都像要拼尽骨骼血肉化为灰烬,台上愈发汗水淋漓,白夜愈有种拼死拼活的惊艳,最后一拳狠狠击中繁越泽下颌,繁越泽轰然倒地,只带有一种强烈的求生欲望想爬往台下:“我再也不要站起来了。” 德妙芙在下兴奋挥舞着小旗:“站起来,站起来。” 繁越泽怒不可遏:“收起你那可怕的娃娃音。” 白夜从后利落一俯下身,胳膊竟一把揽住繁越泽脖颈,宛如巨蟒蜷缩般越缠越紧,凌厉脸色愈发冷血,伴随他手臂肌肉急促而疯狂地凸起,繁越泽翻起白眼近乎窒息,四周景象似慢慢褪色,逐渐消失,德妙芙眼望仿佛置身于一条时光隧道,光明与黑暗,生与死不断重合,白夜就好似沐浴死光圣光走出的黄金战神,爆发出一种极其惊人强烈的力量,一时似都能听见骨骼咔擦碎裂之声。 见裁判连同翻上台好几人,齐齐合力都拉不开白夜,小莺花不由惊异捂住自己的嘴:“这究竟是人还是野兽啊?” 九叔在下来回踱步:“看样子我一定要不甘示弱。” 夜晚七姑算命摊前,女游客显得十分犹豫:“一个小故事就要上百,你以为你是大文豪啊?” 七姑拉起帷帐一脸哀愁:“文豪的东西从来都是这样在世时不值钱。” 女游客又怀疑问道:“能按照我的要求足够暴戾血腥吗?” 七姑便自信对账内七喜吩咐道:“我说你写。” 十分钟之后女游客一打开折叠信签纸,心中默念,硝烟弥漫的战场,铅灰色的天空布满阴霾,女子红衣妖娆,青丝如瀑,足间银铃一次又一次无助回响,厮杀呼喊声退却,忽如袭来的骇人寂静,无比狰狞。 遍地残肢骸骨,从古老城池之中走出银盔银甲的白夜,一种惊心动魄的血腥在眸中不断回荡,额间红蝴蝶展翅欲飞,一滴红色血泪,自白夜俊美绝伦的脸庞缓缓流淌,骤然之间,漫山遍野红蝴蝶飞出,遮云蔽日,成千上万垂下缕缕红色丝绦,自空中飘荡,从树上落下,恣意绵绵,柔情涤荡。 断线的血色玉珠,沿千丝万缕的红线,落地冲洗出一片血河蔓延,馝馞薄雾,腥香弥漫,密不透风将女子夹裹在一片血腥粘腻之中,白夜似荆棘玫瑰,忽然从女子血肉之躯之中破土而出,所有肌肉都避之不及,刺入,翻搅,极其蜿蜒流畅的蓬勃生命力,游走女子身躯之内,于四肢,胸腔,内脏,骨骼之间,起飞,盘旋,缠绕。 白夜青草气息浓墨重彩,似要将女子火化,又萦绕身旁无处不在:“我征战一生,用尽所有血腥淋漓,只换你我血肉相融。” 备注:“女子,可自行脑补替换为自己,你妈,你姨妈,你妹妹.........” “若你打九折。”女游客读得十分心潮澎湃:“我就再加码一个虐恋型。” 七姑眼皮都不抬:“成交。” 第七章 可乐 十分钟之后第二个故事一摊开,古罗马斗兽场上一片激烈沸腾,一种粗犷使然,使得众人无比期待即将发生的一幕幕惨烈杀戮,角斗士白夜气势磅礴地挥舞着刀剑,饥肠辘辘的猛虎一从铁笼之中放出,灼灼烈日之下,两者残酷对视,都即将踏上奴隶生涯的巅峰,看最终谁会成为谁的血腥祭祀。 在一片盛大欢笑呼叫之中,白夜轻轻一瞥之间,一种悲天悯人的高傲,就像站在巍峨雪山脚下,仰视山巅即将飞灰湮灭的优昙鲜花,一念之间,千树万树情花开遍。 铜锣一声敲响,裁判高声宣道:“此生只为梦想和自由而战。” 歇斯底里的感情充沛,肆无忌惮宣泄着方才的惊鸿一瞥,勇敢的心,只为一生一遇唯一一次猛烈撞击,利齿被刀剑击落,尖刀穿透脊骨恣肆剥皮拖曳,被压抑的狂怒纵情放荡鲜血,泊泊血流如芙蓉花沿江盛开,浸满水流粼粼,波光清澈,在诛戮之中绽放出一次又一次的混沌初开。 生命的暮鼓晨钟一敲响,白夜眼中光华绽放,伏在奄奄一息的流血猛虎耳边:“你将会是我此生所杀戮,最完美的猎物。” 备注:“猛虎请自行脑补,对号入座,可换为你爸,你弟,你哥,你姨夫,你姐夫..........” 女游客一时差点就要跪倒在七姑脚下:“隐世民间高手就是这样怪诞离奇。” 正午阳光洋洋洒洒,九叔龙飧园店门前,挂上各种飞上枝头变凤凰套餐,一到饭点,德妙芙就拿着菜单四处极力推销:“两荤两素十一块,三荤两素十四五块,价廉物美绝不牟取暴利,上星期就有人吃a款正午套餐,另加c款夜宵套餐,与白夜同桌,然后顺利签到白马王子的手。” 女人们不断期盼问道:“那门前就停有南瓜车吗?” “大帅哥一定是富家子吗?” “长成这样就算高老板的繁星娱乐公司也愿意捧成大明星,到时当他经纪人也赚翻了啊。” 小莺花吃着红烧大肉套餐,不停左顾右盼:“所有人来都将桌子挤满,白夜来哪还有地方坐呢?” 七姑坐在一旁,则十足感觉自己受骗上当:“拌白肉,回锅肉,拌心舌,烧粉条,渣海椒,样样都这样便宜不是我喜欢吃的,实在太不要脸了。” 厨房之内刺啦刺啦煎炒声一直不绝,旁边出租车司机阿喜拿起一根牙签对七姑道:“你还不是贪便宜才会进来吃?” “哇。”一旁七喜立即反问:“那你们街口出租车司机饭堂,十二元一人的自助你怎么不去那里吃?” 阿喜显得十分不好意思道:“可是人都想吃点好的嘛。” 七喜指向盘中:“这样也能叫好?” 出租车司机阿喜更加不好意思道:“我还不是指望待会儿秀色可餐能够下饭?” 黄昏客栈老板黄沙,躲在人群之中吃盒饭,吃得心潮澎湃:“真是一个大帅哥拉动一整片生意,我也一定要开启一段摘星之旅。” 傍晚云霞漫天,黄昏客栈极其奢华的中餐厅之内,欧式壁画磅礴贴满整片天花板,巴别塔旁众神朝下怒目而视,种种色彩与细节极为丰富,进门足有两米高的白玉菩萨座上旖旎,手捧莲花灯烛火幽冥,就像要引人进入一条黄泉之路,男游客左右上下看半天,惆怅问身边女游客:“星级酒店一般不都卖环境和服务吗?” 女游客垂下眼看菜单:“也不知这是中式,法式,现代简欧,还是美式乡村装修风格?” 黄沙在一旁身穿笔直西服,手中亦拿一朵白莲花:“你们是说这种中西结合式吗,不过是紧跟融合菜系的融合性装修而已。” 又朝两人极其热情推荐菜单:“先生,小姐,我们这月菜单从三百九十八,四百九十八,至最高三千九百九十八一人封顶,根据食材不同而划分,奇数开头为各大菜系,偶数开头为融合菜系,两位可随意选择,哈哈。” 男游客十分担忧:“装修上的中西风都能被你这样生硬融合,你们的特色菜会不会是牛肉汉堡,配泡菜豆瓣啊?” 黄沙微微躬腰,显得十分体贴:“若两位十足担心这样的融合过于微妙,我可以向你们推荐瀑布下跌式融合。” 两人都显得十分忐忑:“不好吃不给钱行不行?” 黄沙哈哈一笑:“两位可真会开玩笑,那待会儿钱债肉偿行不行?” 前菜泡生姜,泡豇豆,泡辣椒一上,男游客眯眼看了又看:“你们不是号称米其林几星吗?” 女游客十分不耐:“我们自己在家也不会吃得这样随意。” 黄沙用戴白手套的手,指向凉菜盘:“两位若看到这样的前菜会联想到什么?” 见两人茫然摇了摇头,黄沙煞有介事清了清嗓子:“那自然就是城中村,蜗居,村屋,劏房,想象那里面父母对自己子女,最常说的一句话会是什么?” 见两人不解的表情,黄沙果断一拍手掌:“那自然就是,你要往上流动啊。” 黄沙又大幅度侧身,占据另一个方位:“那一般人就会想,即使能够平平安安地长大,还不是去给有钱人家当司机,保姆,或者小三?” 半空再打一个响指:“可是芸芸众生的思维千万别这样局限,人的一生有那么长那么宽,或许真可通过奋斗来改变命运,虽说我是个富二代,但我绝对相信贫民窟能出富豪,当你身家无敌,站在云霄,俯视众生的时候,你又会想吃什么?” 一转身从后方服务生端来的大银盘之中,端出一道道小头盘,男游客有些期待,又有些肯定道:“我那时会比较喜欢吃黑金鲍鱼配麋鹿肉。” 女游客转动着手上红宝石戒指:“我喜欢喝粉红起泡酒,其实除去腐肉没有我不喜欢吃的。” “真巧,我平时比较喜欢吃海鲜,大家的口味偏好还真是一致。”黄沙哈哈大笑道:“其实话说回来,当一人此生无憾,无欲无求之时,哪还会在乎什么口腹之欲呢?” 一揭开桌上银盖,一株株种植在土壤之内的番茄树,上方一个个小番茄青黄不接,黄沙十分感动地捂住自己心口:“这就好比一个花花公子,在临终之时,最能想起,便是与初恋青梅竹马,情意纯真,阅尽繁华之后返璞归真,这就好比明朝皇帝朱元璋,一定会怀念当年他即将饿死之时,旁人所施舍给他的一碗白米饭,普通人一定会怀念最饥肠辘辘之时的茹毛饮血,所以,这一株看上去不怎么起眼的番茄树,只是时候未到,两位只要将他带回家,悉心浇水施肥,春去秋来,就可拥有一辈子取之不竭的晚餐,见证一生从下往上流动的人生,而我们的缘分,也会在这个世纪永久持续。” 指向一个个小番茄十分感动道:“哪有红番茄这样红红火火的好兆头啊?” 男游客捏紧拳头问道:“照你的思维,你怎么不干脆种红薯更加甜甜蜜蜜?” 女游客深吸一口气:“那这顿晚餐跟牛奶街那个盛世美男有什么关系?” 黄沙十分自信地朝他们解释道:“那就是一辈子在等一个美男即将赴约的晚餐,来,或不来,一切在未知之中蔓延,将一瞬定格为永久,够不够唯美意境?” 女游客一转头:“揍他。” 男游客一声咆哮,就朝黄沙打去:“我他妈打不死你个智障。” 黄沙敏捷一蹲一躲,一拳正砸到端汤的服务生脸上,服务生捂脸止不住哀嚎:“讨厌,人家不过是个打工的,有何创意还不都是老板想出来的?” 黄沙一被追逐出黄昏客栈,正与那头被人追赶而来的施舍撞到一起,两人一齐抱头痛哭:“蹭卖难兄难弟啊。” 再一抬头,又紧紧拥抱:“兄弟不哭。” 施舍连连安慰黄沙:“别担心,下次你我合作,我引进一条饼干生产线至面包店,从院中一头蔓延至另一头,进料,三次压面成型,筛糖,运送,废料回收,合作隧道式烘烤炉,进行烘烤,喷涌,冷却悉数机电一体化自动完成,机械化转动速度可快可慢,无极调整,全自动控温,根据各种形态,以及不一样克数的饼干生胚,生产出各式各样,厚薄不一的白夜造型饼干,形态造型可恣意调整。” 黄沙一听:“那到时我要卖黄油奶香味,你卖火龙果枫树糖浆味。” 施舍不肯:“我想卖桉树阳光玫瑰味。” 黄沙一跺脚:“沐浴液一样香味的饼干谁买啊?” 施舍顿时发怒:“现在不兴在口腔内进行一场洗浴么?” 忽然反应过来:“我都引进饼干生产线究竟谁是老板?” 两人遂掐架一起难舍难分:“我他妈掐不死你个难兄难弟。” 街尾敏敏所开彩灯缭绕的奶茶店,被包裹在四海冲浪门前,激起的层层叠叠水雾之中,德妙芙喝下一口奶茶,止不住地惊叹:“这种巧克力麦香味怎能如此浓厚?” 敏敏站在翻腾作响的搅拌机旁:“这是我将无数费列罗滚阿华田打碎混入其中。” 德妙芙再喝一口:“是不是还加了可可米,甜甜圈,葡萄干,蔓越莓干?” 敏敏一时惊异瞪大眼:“融得这样碎你竟也能喝得出来?” 再点了点头:“我想这样总比加普通珍珠,椰果,红豆,烧仙草之类的好吧。” 德妙芙再咬一口店中咸蛋黄包:“这种流沙的程度,真好像整个人都陷进去难以自拔,简直可以与九叔店中刚出炉的蒸点相比了。” 十分好奇问敏敏:“这么多年来,整条牛奶街唯有你能找到最好的鸡蛋,鸭蛋货源,问你你又不肯说。” “你让我怎么说?”敏敏端新鲜水果走到另一边:“很多事情说穿了就是商业机密。” 德妙芙十分痛惜看敏敏将一大箱进口车厘子倒掉:“暴殄天物啊。” 又大大咬一口咸蛋黄包:“你从来都肯下重本用最好材料,却从来都不去凑白夜的热闹,做生意像你这样不懂与时俱进,只能眼睁睁看新鲜水果焉掉。” 敏敏显得十分不屑:“他们这样实在搞得太低级了。” “你家里有金矿么?”德妙芙不禁被呛得连连咳嗽几声:“跟钱作对算什么高级?” 敏敏一转身,朝德妙芙神秘兮兮眨了眨眼:“我最近店中推出新品冰冻可乐,你想试试吗?” 德妙芙不解望向她:“搞得好像很神秘魅惑的样子。” 夜晚蔚蓝色天际,镶坠满钻石般繁星,台上繁越泽将香槟酒猛烈一摇晃,瓶塞不翼而飞的瞬间,香槟酒喷洒的刹那芳香四溢,德妙芙站在台下问繁越泽:“是酩悦吗?” 繁越泽高傲将头别向另一边:“你就当是吧。” “没良心。”德妙芙瞬时明白过来:“庆典之夜你也要搞a货。” 台下慕双双伸出纤细指尖,就好似沐浴在一场色泽丰厚的泡沫雨之中,温和的风味,淡淡蓝莓清香,整个人好似蜷缩在湿漉漉的雨季,感受着丝雨绵绵,雾霭重重的绝美窒息:“就好像能亲手采摘草莓与蓝莓一样,牛奶街的香槟酒之夜,真是极简又充满勃勃生机。” 叶枫身穿驼黄色外套,站在慕双双身边:“你当心衣衫尽湿走光啊。” “作为一个三级女星。”慕双双嫣然一笑:“其实我个人是绝无所谓的。” 德妙芙一时贼眉鼠眼,从旁绕上问白夜:“这种事情我们女人害怕吃亏,你们男人总无所谓吧?” 白夜没有反应过来:“我能吃什么亏?” 德妙芙朝后极具气势一挥手,一堆又一堆女人风起云涌,来势汹汹,每个人手中暗褐色可乐剧烈摇晃,卷起一股又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流,白夜就像被包围在一群声嘶力竭乱叫的野人包围圈之中,即将被进行一场惨烈的掠夺,伴随第一声可乐开瓶,气体不断冒出的声响,曼妥思,绿箭,瑞欧,宝路,荷氏,利口乐,各种品牌的薄荷糖纷飞丢入,大量气泡冒出速度越来越快,最终汇聚成为高高的水珠喷射而出。 叶枫与九叔一时吓得连连后退:“实在太可怕了。” 汹涌激荡的可乐,咆哮如雷,从天而降将白夜置身于一场甜蜜暴风雨之中,层层巨浪拍打在身,氤氲气息模糊双眼,白夜高大的身影在从天而降,永不停歇的可乐浪潮之中,若隐若现,衣衫尽湿,从手臂到大腿肌肉的线条,清晰毕现到淋漓尽致。 淡淡白月光之中,随呼吸蓬**伏的胸肌,性感锁骨,均布满可乐水珠,连接成为一种动态的惊世绝艳。 全场女人一时极具仪式感掏出雪白毛巾,满面迷情,浓厚至油腻,近乎异口同声,惊天动地:“让我们来帮你擦干净。” 小莺花一见排山倒海的架势冲向白夜,一时心胆俱裂:“不要这样用强啊。” 德妙芙与七喜,从后死死拖住小莺花:“你啊你,千万别败家。” 小莺花不管不顾往前冲,就像一头红眼斗牛:“现在里面整个一斗兽场,无论何时,做男人都不能选择被迫献身。” 七喜恨铁不成钢指向前方:“你醒醒吧,越是长得帅的人,越不可能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圣人,说不定白夜最喜欢假戏真做,玩完当梦游,乐在其中呢?” 小莺花气势如虹:“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不能丢下我全情仰慕的男人不管。” 小莺花刚一冲到人群边缘,一个可口可乐瓶凌空飞来,爆裂在小莺花头部,后耳立即被割伤,一时血流如注,小莺花顿时耳鸣耳痹一片空白,就像是从自由国度上帝之城,飘荡至岩浆喷涌的火山地狱,心底仍尽情绽放开繁复妖娆的烟花:“天啊,为爱献身有没有伤到我的脸?” 众人来回往复,又折回敏敏奶茶店:“单单可乐都这样激猛,那红颜茉莉,太极岩烧,柚子鲜橙会不会更加活色生鲜?” 敏敏更换着奶茶杯保证道:“包你们想将白夜玩弄成露水红颜,或者残花败柳都不成问题。” 蔡嫂兴奋奔过来:“那我想让白夜当儿子行不行?” 敏敏十分肯定:“就算当你孙子都不成问题。” 人群之中小莺花流血奋力上前,为白夜撑起一方黑色大丽花在伞顶浓烈盛开的大伞:“今后有何狂风暴雨我都会帮你挡。” 白夜一抹脸上水珠:“凭你一人之力,如何能够力挽狂澜?” 小莺花仍固执为他撑伞:“只要我能保住你头顶上方那一片天,就能保住你整个人。” 白夜问她:“这是什么讲究?” 小莺花眼中散发出灼灼光芒:“心心念念,死而不僵,我信故你在。” 雨天雨丝缠缠绵绵,众人抓起无数牛油果伞,蜜桃伞,柠檬伞,花卉伞,新竹伞,桃心伞,蜂拥追逐白夜身后,伞顶繁盛花境,筑起一片绚烂晴空,声嘶力竭:“让我们保住大帅哥你所有阴晴圆缺。” 德妙芙吃棒棒糖目瞪口呆看众人奔过,好半天才问身边七喜:“牛奶街哪来这么多花花绿绿的伞?” 七喜抱起双臂一声轻嗤:“小莺花最近在做代购都不知从哪进的货?” 蔡嫂将烤串一串一串摆上铁架:“何等的盛况,一夜销空啊。” 第八章 三胞胎 周末龙飧园之内,慕双双一直翘脚无聊哼哼唧唧:“忽然之间好想去澳洲。” 叶枫走过递来一张二十块澳元:“望梅止渴。” 德妙芙坐在靠窗桌前给白夜绘声绘色地讲故事:“从前有一户吝啬人家,屋顶悬挂一片腊肉,每扒三口饭,就望一眼肉,以肉下饭,想象生津。” 施舍在左边给白夜绘声绘色地讲故事:“我小时候听睡前故事,国外某年某次展销会,中午时分,无数饥肠辘辘的食客涌向餐厅食店,因为油炸香肠处白手套成本高供应不足,商家索性就换成全麦面包,没想到大受欢迎,我那时候吃热狗就在想,是否还有比面包夹裹更安全的东西?” 再往后仰问德妙芙:“你是否觉得烧饼外面那层油纸也极具安全感?” 白夜一扭头问施舍:“现在哪还有烧饼外面裹油纸?” 施舍抬手一指向外方:“牛奶街上这么多现代美女,都还在称油纸伞。” 德妙芙不禁哇一声:“这你也能混为一谈?” 慕双双走过来问施舍:“为何你有时戴面包手套,有时又不戴面包手套,是南风面包店内的面包不够用吗?” 施舍显得十分高深:“这种东西只看一时心境,一念成佛,一念成魔啊。” 南珠牵泰迪犬从外方走过耶一声:“麦片,红提,抹茶,茉莉,干酪,海盐,若是我们面包店推出早餐供应,你说它们是泡全脂牛奶,脱脂牛奶,还是热豆浆,或者热牛奶好?” 施舍径直走出:“直接夹面包不好吗?” 德妙芙一回头,见慕双双正在手中将澳元拉直又拉直,忙走到叶枫面前:“耶,老板,人家想去美国。” 叶枫听得浑身一哆嗦:“那你从小到大去过什么地方啊?” 德妙芙显得十分不好意思:“从小生长在牛奶街几乎没出去过。” 叶枫退后一步:“那你跟着起什么哄?” 九叔走过来做不依不饶状:“老板,人家忽然想去地狱怎么办?” 酷似纸币的冥币从后方白夜手中递出,九叔一脚将白夜踢下,慕双双将菜刀递上:“那就早死早超生。” 白夜一闪到前方:“你们想去天堂吗?” 慕双双抬起大眼问道:“这是升天的意思,还是只是字面意思?” 傍晚云霞,充斥赤红而灵动的气焰,凄艳凤凰花瓣不断旋转飞舞,自荒宅古屋沿丛林往下,白夜墨黑之发,微微散发出白色银光,德妙芙感受到一丝异样:“白夜你最近挑染过韩式发吗?” 九叔问白夜:“你最近打算出道吗,可练习生一般没你这种年龄的。” 慕双双小声对德妙芙道:“你看像不像仙人要羽化一样?” 踩着高跟鞋在丛林之内深一脚,浅一脚:“都不知再往伸出会不会忽然冒出一只森蚺来?” 白夜忽然在前方停驻脚步蹲下身:“来,全都到我背上来。” 德妙芙顿时吓一跳:“你当全都到碗里来这么容易?” 叶枫也十分惊悚:“你当我们全部跳上去是鬼附身啊?” 九叔掐指一算:“一跳到你背上年龄都超百岁了,重量也该超几百斤吧?” 慕双双与德妙芙同时气愤道:“我哪有这么重?” 叶枫不由翻起白眼:“你们知道人家说一百斤,还是九百斤?” 白夜十分坚持:“通通都不要怕,就当自己笨猪跳来叠宝塔。” 四人相互对望,于是先后一冲冲刺到白夜背上,白夜一背负起四人忽然加速,飞一般好似离弦之箭,耳边风声滚动作响,呼啸奔腾,空荡荡带有血腥味的空气,弥漫在重重密林之中,德妙芙刚想开口,骤然感觉白夜身躯呈现出星星点点的变化,雪白毛发大片大片覆盖全身,尖利獠牙一从唇中溢出,湿润鼻中喷出缕缕白气。 奔跑之间骨骼肌肉起伏连绵不绝,清晰可见,丛林深处,飞瀑之下,声若奔雷,一种澎湃咆哮,激湍翻腾,与白夜的银光灿灿,风华正茂相映成辉。 水汽蒙蒙,珠玑四溅,白夜忽然将四人猛地往地上一摔,身边飞流好似千万头猛兽在搏斗,怒吼,溅射满山珠飞玉散,德妙芙直有一种震天骇地的动魄惊心:“白夜你竟然是一头狼?” 慕双双惊异捂住自己的嘴:“我还以为你最多就是个白发魔女现身。” 九叔左右一望:“这里会不会忽然出现七匹狼啊?” 狼头,人脸,在白夜身躯之上不断变幻,宛如万花筒般璀璨缤纷,眸中灼灼光芒,妆点出一派旖旎风光:“我们狼族能够粉碎任何沉重的骨骼,实施最残酷的死刑,轻而易举穿透骨骼,皮肉,获取最有营养的骨髓,甚至能够连皮带骨,吞噬掉整个坦克。” 德妙芙一想十分惊喜道:“那我以后去菜市再不用去绞肉机那里光顾了?” 叶枫连连拍打自己的心口:“还好,还好,还好不是像吸血僵尸一样破颅吸髓。” “你就吹吧?”九叔极其不屑轻哼一声:“现在三岁小孩都知道,自然界咬合力最强的是狮子,鳄鱼,斑鬣狗之流?” 德妙芙与叶枫一听都忙去拉九叔:“你自己现在没几吨的咬合力就先别跟人家对着干了。” 不远处瀑布如发怒银龙,从半空之中猛扑而下,九叔在层叠水汽之中更加斗志昂扬:“有谁不知道狼族,还没九犬一獒所养出的鬼脸藏獒厉害?” 慕双双叹口气:“如今除狮子,老虎,北极熊,谁能比鬼脸藏獒厉害?” 白夜幽绿眼眸,来回闪烁出金红与暗红,一声咆哮露出尖牙利齿:“你们敢跑到密林里面搞种族歧视?” 慕双双忙往后一指:“你们看那片光带?” 阴云在天际波涛云涌,波谲云诡,夜幕之中神秘浩瀚的极光,好似漫天光箭降落,璀璨壮丽,变幻万千,红,黄,蓝,绿,紫,忽明忽暗,轻盈飘荡,白夜忽然问道:“你们想坐狼形摆渡车去看极光吗?” 叶枫率先连连摆手:“我平时在机场都从来不坐摆渡车。” 众人亦连连摆手摇头:“这次该不会真摆渡去天堂吧?” 德妙芙绝望问白夜:“这片从林内有天堂鸟吗?” 双手一摊:“不如就作为我将来坟上之花吧?” 白夜叹了口气:“你们现在就当跟团出国,当我阿拉斯加雪橇犬不行啊?” 慕双双哇一声:“其实你当猛狼也不用这样低声下气混淆品种吧?” 白夜仰起头:“你不懂,有老板在,时高时低才是顺应狼生啊。” 叶枫顿时大大松一口气:“你不早说你还当我是老板?” 众人连连庆贺道:“那就什么都好办了。” 无止境地快速奔跑,迎向极光似穿透身躯,刺破心脏,在绝色倾城之中全身起伏投入,白夜棱角,将缕缕光束切割成为不同条缕,慕双双长发飘荡之间网住道道震撼,发间七色流淌,德妙芙看得一阵眼花缭乱:“你平时用什么牌子洗发水?” 慕双双撩拨长发:“我长发天生就跟海藻一样柔软光滑。” 德妙芙不信:“肯定做过发膜。” 慕双双一甩长发:“我平时就连面膜都懒得做。” 极度绚烂的银龙从天而降,似注入体内漫天星空,宽广璀璨肆意舞动,澎湃自然之力所向披靡,鲜艳烂漫似在德妙芙体内鱼跃而起,无边纵横,又瞬时消失,白夜忽然往下一跃,冲下无边黑暗悬崖,叶枫振臂惊呼道:“注定要永失我爱了。” 众人重重一跌落入深湖之内,湖水没顶,冰冷粘腻,衣裙战栗紧贴肌肤,慕双双黑色长发载沉载浮,忽如其来形形**,光怪陆离的鱼群,从后奔涌而上,将水下世界一切都照得通明。 红,黄,蓝,绿,紫,似烛火幽冥,像鬼火交错,一袭袭流水携慕双双像繁花卷来,翻滚搅动起波浪无边无际,萤虫彩蝶灵动闪烁在水面上飞舞,璀璨鱼群联翩在水下暗涌,美人鱼尾犹如牡丹花开,层层叠叠繁复妖娆,绚丽多彩好似一个神秘幻梦。 德妙芙惊恐一出声,从下往上冒出无数气泡,隆隆声愈发惊扰鱼群快速翻转,流萤映池,萤星漫舞,一浮出水面只见慕双双不规则亚克力透明耳环,呈串珠花朵状,在肩膀之上左摇右晃,浓眉之下,一种罕见的凌厉霸气浑然天成。 德妙芙一看水下巨大漂浮的鱼尾,狠狠扇自己一耳光:“美人鱼不是传说物种吗?” 再度绝望抬头望天:“我今晚该不会全在做梦吧?” 慕双双在夜色之中,精致与英气蓬勃迸发:“我听说你是这一带出名的海女,十八岁之前采获珍珠,鲍鱼,牡蛎,海藻无数,清晨牛奶街海鲜市场可有不少都是你的功劳。” “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德妙芙简直恨不得将头埋到水底下:“若无意采到你兄弟姐妹还请多包涵。” 九叔游过来问慕双双:“牛奶街海洋公园进门口大橱窗之内,那条鲸鲨是不是你亲戚?” 慕双双一声轻嗤:“你怎么不问二楼锦鲤投喂处的红鲤是不是我妹妹?” 德妙芙疑惑道:“那你们能跟人类通婚吗?” 枫叶从头顶悄无声息飘落,九叔也十分疑惑:“老板找你当女朋友,难不成每天都在刮鱼鳞?” 德妙芙问九叔:“不知美人鱼能不能炖汤?” 白夜在一旁游出:“也不知翘起能不能翘出天九翅?” 慕双双极度不耐烦一挥手:“老板才不是我男朋友,他跟我签署协议,只想有朝一日能体验沉浸式大西洋环岛游。” 白夜一扬眉:“他当你是皇家玛丽豪华游轮号啊?” 德妙芙问道:“那你在海上怎么提供餐饮?” “这种环游是海上还是海下啊?” “实在太过丧心病狂了,他竟然要你鱼肉摆渡这么长距离?” 九叔这才反应过来:“我们老板呢,该不会被淹死了吧?” 叶枫忽然一丛水下浮出,抹一把脸上的水:“其实我早就有一个问题想问你,我小时候养孔雀鱼,通常下小鱼都是一窝一窝,算起来你海里姐妹应该成千上万吧?” 德妙芙惊道:“难不成你想圈养成为庞大后宫?” “我喜平时欢吃肥猪肉。”叶枫懊恼瞪德妙芙一眼:“我最讨厌吃鱼肉的。” 慕双双黄金鱼尾一绕,将众人紧紧缠绕下方,似有深不见底的深渊,拖曳众人一同蜷缩入下方无间地狱,慕双双随翩然鱼群,缠绕众人指缝之间,身躯之间,德妙芙忽一丧失气力,慕双双从后而来的依托与支撑,在体内无比真实,漫溢的生命力让德妙芙再度冲入一片流光溢彩之中,毛孔与毛孔之间都能感受到慕双双强劲的盘旋,穿透异常。 再一浮出九叔感叹连连:“你究竟是鱼,还是蛇啊?” 夜晚破旧阁楼之上德妙芙沉沉入睡,梦中三十年代歌声飞扬,舞步缭绕,戏院楼上德妙芙艰难生产,**声活活掩盖在一片靡靡之音之中,稳婆端起木盆,递到德妙芙面前:“恭喜夫人,生下一条极漂亮的锦鲤。” 德妙芙一惊,下方一阵收缩阵痛,稳婆忙端起盆:“竟然还有一个?” “夫人这次竟然是龙凤胎?”稳婆又再抓出一头皱巴巴的小狼:“这是土狗吗?” 德妙芙再次一惊一痛:“我是绝不会生一窝畜生。” 死死抓住稳婆的手:“我一定要去告御状,告你狸猫换太子。” “生太子?”稳婆见下方竟然还要生:“你以为你家有皇位要继承啊?” 叶枫忽然惊慌失措从屏风之后窜出:“我还本打算三年抱两。” 稳婆一见叶枫顿时惊呼:“竟然真会有皇位要继承?” 叶枫疑道:“我家这种也能叫皇家?” 稳婆一瞬间已经被刚刚出生,展翅翱翔的大鸟带上天际:“夫人竟然会是三胞胎,天啊,我一把年纪了不要嫦娥奔月啊。” 叶枫在下举目眺月:“果真是住在戏院楼上,个个都是戏精。” 一大清早德妙芙醒来若有所思:“若梦有预示,究竟谁才是那只大鸟呢?” 第九章 热气球 周末盛古广场巨幕电影院内,众人一戴上3d眼镜身临其境,子弹随雨点呼啸,武打动作快如闪电,夺目炫彩,庞大的世界,至高,至深至远,静若处子,动若脱兔,将德妙芙,叶枫,九叔,慕双双,白夜团团包裹,最终片中功夫巨星骑上巨龙,在壮丽多姿的海面上下飞腾,忽然一转弯,十足够分量冲向德妙芙。 德妙芙情不自禁往后一靠:“哇,是想来一场龙纹身么?” 仿佛置身其间,感受怒火与力道,慕双双就像一条眼睛蛇一样,在座位之上左右扭动:“这样看仿佛干掉绝世高手,对任何功夫巨星而言,都是一个既定囊中取物的过程。” 白夜吃着旋转薯条,相当不以为然:“水准好低。” 叶枫诧异指向屏幕:“这种电脑特技的动作跌宕,已经足够震撼人心了。” 一夜之间整个城市竟然下起鹅毛大雪,玉树琼花,飘飘悠悠,白夜拖曳雪橇,在丛林之中肆意奔跑,叶枫得意忘形一扬鞭,九叔眼疾手快忙拦住:“你真以为前面是阿拉斯加雪橇犬啊?” 雪橇承载四人,在柔软雪地之上留下足迹蜿蜒起伏,河畔一头饮水的鹿忽然一惊,猛然钻进身后茂密丛林之内,伴随一声声雷鸣般嗥叫,一头体型巨大的黑熊拨开树枝,弯曲粗壮的前腿,至河边饮水,德妙芙从未如此近距离见过这种庞然大物,立马振臂高呼:“动物园的铁栏栅在什么地方?” 慕双双一望直朝九叔抱怨道:“早知道叫你从店中拿几个馒头出来了。” 九叔瞪大眼:“你真以为在逛动物园还可随时投喂啊?” 两相对视,一场实力悬殊的搏斗一触即发,白夜猛然咆哮背负众人上前,雪白狼毛一竖起圣洁而光辉,黑熊左一掌,右一掌只想将白夜掀翻,用难以置信的凶猛,拼死捍卫自己的尊严,雪橇在剧烈起伏奔跳之间,似能定格年轮上最美的镌刻。 叶枫扭头问九叔:“这熊掌的质量能上满汉全席吗?” 九叔一望:“再加炖一盅佛跳墙都不成问题。” 白夜最后一口狠狠咬住黑熊后腿,德妙芙往后一仰:“这样看好像在咬烧鹅腿一样。” 白夜獠牙深深嵌入黑熊皮肉之中,血腥徘徊生死之间,轰烈遍布诡异诱惑,洁白雪地之上洒下血迹斑斑,鲜血一圈一圈若花瓣层叠绽放,黑熊忽然一把抓在白夜肩胛骨之上,白夜索性将它叼起甩向一旁大树,众人跟随扑出:“哇塞。” 殴斗纠缠,地动山摇,殊死搏斗,疯狂而激烈,一冲入野玫瑰花从之中,艳情妖治厮杀,极度绚烂,叶枫只感受到一种震撼野性之美,天旋地转:“用不用忽然来这种imax巨幕,给人勇气与生存的震撼啊?” 夜晚粗糙帆布哗啦啦扯开,德妙芙感觉足可做出一个足球场般大的t恤,气瓶固定在吊篮之内,上天比下地更加危机四伏,火焰一点燃足足窜起两三米高,轰然巨响之中慕双双兴奋问九叔:“电影飞屋环游记里面,不都是要栓那种大量花花绿绿的气球才够时髦吗?” 黑黝黝夜幕之中荧光盈盈,一飘荡而上营造出一种古老的梦境,一片热火朝天之中九叔朝慕双双翻一个白眼:“你自己先栓一个粉红气球上去与太阳肩并肩如何?” 简易热气球猛烈喷火,焰舌极长,饱满涨胖直竖向天际,一种接近太阳的迷惑恐惧,叶枫感受到一种伤感:“我们最终会因为黎明时分太过接近天空,从而坠海身亡吗?” 德妙芙忙指向慕双双:“有她在你这辈子都死不在水里。” 慕双双一拍德妙芙的手:“到时我将你们全部水葬不行啊?” 德妙芙绕到慕双双身后:“其实我觉得相比于水鬼你更像蛇妖。” 白夜俊美的脸庞,在火光之中明明灭灭:“也不知最后融化的感觉,会不会像冰淇淋化水那样浓稠甜腻?” 一升腾而起,热气球在云层之上投下层叠影响,黎明时分,更像某种死而后生的信念,下方牛奶街错综复杂的道路犹如皮肤纹理,光怪陆离之间越往上,湿漉漉的云层交织缠绕,一片凌杂从指缝之中漏出,寒风吹到脸上如同刀割,似周围空气都要被冻僵。 德妙芙牙齿止不住地打颤,眉毛凝结成霜:“这次真要变泡芙冰棍了。” 九叔忽然极其兴奋道:“你们看日出。” 红日透过橘黄光晕,下方广袤的沙漠,沉寂的沙海,雄浑,肃穆,灼热的黄色将汹涌的波涛,排空的怒浪刹那间凝固,九叔眉目被寒风和煦吹拂,黑发迎风缭乱,忽然一声嚎叫振翅冲天,肢体交融,骨骼交错,羽翼在血肉之中伸出,风驰电挚迎向朝阳冲破一片金光。 阳光遍洒在雪白羽毛之上,宛如永生永世都难以搬走的天堂,九叔猛一冲回利爪抓起叶枫,叶枫在惊呼之间,手中刚拧开的一瓶矿泉水往下倾倒,瞬间滴水成冰,一种白雪皑皑,岁暮天寒,从沙地之上涌起雄伟壮观,一片火热蔓延无边黄沙之中,一条冰河轮廓清晰,渐次分明,随热气球平滑流畅,状若盘龙蜿蜒上前。 第十章 样板房 远处牛奶街上七喜听到尖利嚎叫,不禁一哆嗦:“哎呀,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鸟叫?” 蔡嫂漫不经心一抬眼皮:“这哪里是鸟叫,分明就是凤凰。” 花姐好笑转动着手上璀璨钻戒:“天上若是能够飞出凤凰来,我就相信丛林内能走出霸王龙来。” 繁越泽喝着荔枝汽水左摇右晃道:“个个都没见识,分明是金雕。” 花姐直戳向他的头:“难道金雕和老鹰的叫声你分不出么?” 再一声嚎叫缭乱悠长,繁越泽猛一回头,望向远处环绕郁郁葱葱的树林:“现在大白天竟然也有狼嚎,当真活见鬼了。” 浑圆红日紧贴沙漠棱线,万般亮光璀璨闪耀,几十米高的沙丘,像连绵起伏的山脉贯穿东西,九叔一路破开流沙如泻,顽强冲破绚丽日出,在金色地平线上席卷出极致壮丽,下方吊在利爪之上的四人同时惊呼:“用不用忽然这样冰火两重天啊?” 金色阳光灿烂挥洒,商场之内vr眼镜一戴上,徘徊在虚拟破旧厂房之间,一瞬间一角度,足以给人一种绝地求生的力量,枪战走火,白夜鬼魅般忽然从后出现,德妙芙顿时死无全尸,不由绝望透顶高呼:“对打就是要流血流汗不流泪。” 原地复活又被慕双双一枪击毙,沉重的复仇大门还未摸到门槛,德妙芙更加心死扫兴:“传说中主角不都一人站在场景正中,敌人如何射都射不中,主角再一枪干掉一个极尽耍帅吗?” 枪林弹雨,水火不容,凶狠血腥在或快或慢之间,发挥得淋漓尽致,慕双双,叶枫,九叔,白夜,德妙芙在隐蔽木箱之间来回转换,生生死死目不暇给,畅快暴戾鲜艳上色,大放异彩,流弹杀伤,威力穿透,震碎心脏,千疮百孔的血肉之躯似根本无力抗衡。 一枪击毙叶枫大呼:“玩够了,我们真要卖房了,我不要到时只有挂牌量,没有成交量。” 夜晚濛濛细雨,如烟如雾,飘飘洒洒,缠缠绵绵,逐渐变成倾盆暴雨染绿丛林,疯狂坍塌而下。 黑沉沉的天际,怒涛咆哮翻滚,白夜,九叔,慕双双,叶枫,德妙芙骑黑色骏马,在丛林之中任意驰骋,胸中涛声,鼓声,如雨点激越,白夜绝华瑰丽的面容,在狂风暴雨之中跳动如精魅,黑色骏马犹如在万蹄齐发的广阔战场,在狼烟滚滚之中飞奔,嘶叫,嗖声利箭飞出,慕双双不由惊道:“用不用这样精准啊?” 白夜逐一搭弓引箭,折腾飞禽猛兽为箭下亡魂,就算隐蔽处也无一幸免,弓弩叱咤天地,天摇地动,德妙芙跟随白夜,感觉自己就像传说中的江湖女英雄,穿梭枪林弹雨却气定神闲,立身险恶江湖却不离不弃,两肋插刀的情意虽千金难买,却处处唾手可得。 凶残猎杀,风追赶着雨,雨追赶着风,一夜惊天动地轰烈不断,伴随第一道刺眼光束照亮大地,丛林冷风嗖声作响,无数淅淅索索之声在四处响起,数不清的绿光在丛林之中暗藏跳动,德妙芙一望即刻吓一跳:“僵尸么?” 一声狼嚎又将其余几人吓一跳:“这是丧尸吧?” 白雾逐渐散尽,牛奶湖下方飞瀑直入潭心,水声轰轰激荡起阵阵狂风,像千军呐喊,似万马奔腾,束束银白光线照亮牛奶湖奔跑跳跃之阵,水拍击石,犹如雷劈山崩惊心动魄,伴随白夜一声仰天长嗥,数不清究竟是几十只,几百只,还是几千只狼,自丛林之中追逐庞大鹿群而出。 鼎沸奔跑之声响彻云霄,山势起伏,苍茫葱郁,一种贪婪嗜杀逐开云雾缭绕,狼群一没入鹿群如电流星散,光影明暗之中,鲜血爆发狼颚,群狼在属于自己的领地之内,用最古老原始的残忍咬破肚腹,啃噬内脏,张狂在唇齿之间漫游生死,利爪飞舞,放任不拘,鲜血一口一口喷洒面部,犹如抹上死神油彩。 白夜一化身为丛林狼王,威风凛凛,眸光狭长,一奔入狼群,一具又一具异常新鲜的白骨,呈现众人眼前,四周似繁衍出无数最新鲜的冤魂,白夜再平地一化为人形,骨子中的野性,为深邃英俊的脸庞带出一种致命的诱惑。 就像夏日正午,照耀地面,烈火燃烧的红日,雪后初晴打在雪地之上,刺得人睁不开眼的白日,努力划破地平线迸射的朝阳,一种世道尽灭,天地混沌之中的鲜艳绚烂,叶枫心都像撕开一个裂口:“这种铁锈味真是带尽血脉沸腾的沉沦。” 九叔一声叹息:“我们老鹰平时用利爪撕碎猎物,也没有他们这样茹毛饮血,蛮荒血腥。” 慕双双一抖:“原来你是老鹰?” 九叔问她:“难道你以为我是虎皮鹦鹉?” 叶枫抱起双臂:“我就说我在动物园看到过的金雕没这么大。” 德妙芙深吸一口气指向旁边凶宅:“话说这里建造顶级度假屋实在太危险了。” 束束霞光强劲热烈喷薄,红日轻转跳动,颤抖欲从天地之间跃出,白夜按倒一头麋鹿,一种脚踩生灵,掌控生死的王者气息不折不扣,一次又一次在极黑与极绚烂之间,明明灭灭,闪闪发亮,九叔有一种无法抑制的激情闪烁其中,忽然伸出双翼翱翔天际:“我最爱所有的光芒万丈。” 慕双双一合并双脚就往牛奶湖中跳:“我就爱进进退退寻觅黑暗。” “谁不喜欢原始野性?”叶枫对德妙芙极其自信道:“我就信这里就是建豪宅最佳之地。” 德妙芙一时只能捂额哀叹:“现真个个都是戏精啊。” 夜晚德妙芙破旧阁楼之上,白夜一双美目暗藏流光,德妙芙躺在新买的洗发床上,白夜一扬起手,朝德妙芙极尽炫耀道:“我这是一双能够写字,能打架子鼓,能安抚伤心人,会弹吉他,会捏泥塑,会画画,会做饭,会摄影,会砸核桃,会做花束,会下棋,会养宠物的手,与你相比,我更合适当一个手模。” 德妙芙连连附和道:“你的手的确是我见过最漂亮的手。” 一躺在洗发床上,白夜用毛巾先帮德妙芙垫好颈部,调试好温水喷头,涂上洗发膏轻柔擦湿长发,用指腹按摩头皮,就像从点燃烛火之内,拿镊子将烛火一点一点挑松,将熟鸡蛋蛋壳与蛋白那层软皮,用手指旋转剥离,将香烟不破掉外面的纸,将烟丝一点一点夹干净,一种千锤百炼的温柔,一遍又一遍,从发根到发际。 伴随太阳穴按压,梳头,再蓬松吹头,德妙芙至最后整个背部都酥**麻:“白夜,牛奶街谁人会想到一头丛林野兽竟然会是调情高手?” 深夜雷声响过,倾盆大雨就像断线珍珠,不断往下坠落,牛奶街后山之上,叶枫与白夜将身躯平躺铁轨之间,两旁皆盛开生机勃勃的太阳花,叶枫扭头一看石缝之中滋生的杂草:“这条牛奶街最荒废偏僻的铁轨,深夜怎可能有火车开来?” 暴雨倾盆打在白夜平静而漠然的脸上,一种蠢蠢欲动的轰鸣声,在蜿蜒处来回转弯,蒲公英随风飘洒,桔梗忽兀呈现,逼仄的风从隧道之内贯穿,宁静而开阔的地域忽然响亮呼啸,如疯长藤蔓,九叔鲜红色火车鸣笛而来,就像往事忽然被回忆擦亮。 白夜奔跑一追逐上火车,朝叶枫伸出手:“上来。” 叶枫被巨大的力道一拉上火车,往前望车头那边九叔的脸,在节节铁轨碾压之中更显骨骼轮廓分明,满车运载的棉花蓬蓬松松,就像银海雪原,一个山洞接一个山洞,一根电缆接一根电缆,火车在高速气流之中翻山越岭,车轮节奏急速,心情律动,回荡汽笛声刺破耳膜。 长久的黑暗,在冲出隧道迎来的第一泼暴雨之中,极度亢奋,白夜在明灭晃荡之中一恢复狼形,通体雪白被暗淡月光,洒下刺目银光,一声声狼嚎充斥满杀戮气息,后山匹匹凶悍的狼猛然长啸,与之呼应,变幻莫测的阴郁暴雨,看不尽的层峦叠嶂,山泉,湖泊,农田,铁轨,不断变幻如阶梯伸向远方。 叶枫极其激动伸出手臂:“快快将我剔骨削肉。” 白夜充满倒刺的长舌,在叶枫手臂之上一舔,如钢针般让人只觉皮开肉绽:“这次是要做成肉丝,还是肉泥?” 夜晚丛林之内,暗香弥漫,无数动物声音在空气之中爆破,焦糖,蜂蜜,香草,奶油气息齐齐萦绕白夜,让慕双双感觉他就像焦糖炼乳,焦糖牛奶布丁,奶油曲奇,甜香经久不散,香气圆润饱满,下方仍有青草凛冽气息喷薄欲出。 一奔入前方巨大而神秘的山洞,千奇百怪的钟乳石巨大熔岩,栖息萤火虫潺潺生辉,灿若繁星。 耳边轻柔地下河水声响起,慕双双整个人犹如置身于一片浩瀚星空之下,密集处层层叠叠,稀疏处微光点点,钟乳石映照紫红,浅红,绚紫,晶莹剔透,光彩夺目,景象万千,如梦似幻,白夜背负慕双双,沿蛇形曲径一路奔跑前行,转角豁然开朗之处,地下泉水汇聚而成的深潭,无数发光水母流苏小坠随波而动,绰绰身姿水中翩舞,一伸一缩之间,光彩夺目,光影明丽漫溢。 慕双双十分惊艳地低下头:“这里有没有史前巨鳄?” 白夜扬起蓬松的尾:“你怎么不干脆问有没有巨型大白鲨?” 星光璀璨,白夜背负慕双双,在丛林之中飞驰,草原,山脉,一种黑白,湖绿,原彩,重彩之色相互交错,一边郁郁葱葱的丛林,一边湛蓝深幽的大海,冰川,雪谷,峡谷,桥梁,沙漠,螺旋形隧道,瀑布流泻,向日葵花开,野兽出没,一幻化为人形,藤蔓荡漾,万木峥嵘,古树参天,松鼠,灰熊,眼镜蛇,狐狸,一时均好奇探头朝上张望。 一跌宕入水,与水接触的一瞬间,巨大鱼尾扬起的冲击力似要让骨骼碎裂,下方游鱼世界翩飞,无数黑色,白色,长蛇状,蝙蝠状的鱼,在水波荡漾之间,十足艳绝白夜的眼,一浮出水面,牛奶湖四周七彩缤纷的冰灯,形态各异的雪雕,琼楼玉宇,流动叠翠,星星在灯光冰影之间,流光溢彩飞扬。 一群金***羽翼相连,扑飞在殷红花瓣之上,彩蛾扑火,闪烁羽翼金黄,晚霞殷红,白夜一恢复人形,古铜色肌肤上淡淡光华流转,繁花似锦,慕双双更如置梦幻:“白夜,这些都是你创造出来的神迹吗?” 白夜朝慕双双魅惑一笑:“以后大家一齐创造神迹不更好?” 牛奶街夜晚鱼市,平鱼,带鱼,黄花鱼,胖头鱼,墨斗鱼,琳琅满目罗列在屠宰案板之上,渔夫用一种普度众生的姿势,细细磨刀:“这种鱼头做青花椒咖喱味,配上铁观音最好。” 沿街店铺各种观赏鱼缸,3d背景壁画栩栩如生,与鱼缸之内假山,凉亭,古人,游鱼混为一体,随鱼群翩游,一种庄周梦蝶分不清楚真假之感,地图鱼一口吞噬掉娇小漂亮金鱼半个脑袋,德妙芙看半天问白夜:“其实就买最便宜漂亮的孔雀鱼好不好?” 白夜一提手中鸟笼:“刚才鸟市上的鹩哥已经是最便宜。” 德妙芙双指做出数数的动作:“可老板给的样板房的预算只有这么多啊。” 白夜隔鱼缸敲了敲正在进食的红鲤,德妙芙一想:“其实不如在孔雀鱼与地图鱼体型之间中和一下,我们就买乌龟吧。” 白夜遂十分赞同:“那就买鳄鱼龟,从猫,到狗,鹦鹉,白鸽,实在没有比乌龟更合适摆放样板房的生物了。” 超市之内生鲜货架之上全自动喷雾,缕缕白烟不断喷洒,茄子,香菜,韭菜,九叔与白夜一走过,繁越泽连忙过来推销:“这种进口新品种草莓,可专用小口袋种植,里面种子,肥料,营养土一应俱全,带回家只需每日浇一点水,便可欣赏到整个草莓从发芽,开花,到结果全过程,话说你前段时间不是特别喜欢吃草莓吗?” 白夜感兴趣地问道:“能种出巧克力草莓的味道吗?” 九叔十分不屑:“哪次从你超市买回去的种子,不是等到十月怀胎人家已剖腹生子,它却一罐芽都没发出来?” 繁越泽嗔怪看九叔一眼,又信誓旦旦地朝白夜保证道:“我这罐里面有蚯蚓肥,鸡肥,绝对能够提供足够营养,保证植物圆满一生。” 白夜看了看问道:“你们有柠檬小罐种植装卖吗?” 繁越泽欣喜连连点头:“牛奶街长得最帅的人你想要几罐?” 九叔一听皱眉对白夜道:“你不是真相信他广告之上宣传,一小罐就能长出柠檬树来吧?” “试试吧。”白夜眸中如点点繁星坠落:“说不定还能在头上种出苹果树来呢?” 丛林之内,密密麻麻繁星好似珍珠玛瑙,荠菜,马兰头,菊花,蒲公英,山芹菜,叶枫手提竹篮,感觉自己不像是个卖花的,就像是个卖菜的,一回头朝白夜抱怨道:“我又不是德泡芙那种从小梦想自己是游乐场,公园,车站,渡口,码头卖票卖菜的,你怎么不叫她陪你来啊?” 白夜站在一束形似彼岸花,颜色通紫花束之前:“不不如我们挖回去种种吧?” 叶枫走过去一看:“像足彼岸花花开不见叶,叶开不见花,花叶两不见,我此生情路已经够坎坷了,不想要这么不吉利的花。” 白夜煞有介事抱起双臂:“说不定在另一种土壤之内能分枝出罂粟花呢?” 不解瞥叶枫一眼:“老板你个大男人谈什么情路坎坷?” “你如何会懂?”叶枫顿时眸色暗沉:“爱过方知情重。” “曼妙美人鱼摆在面前都不动心?”白夜随叶枫仰望天际:“老板你至爱不知是何等绝世美女?” 和煦夜风吹拂,空气中有极细淅淅索索之声,油画花卉壁纸背景墙一推,沿山道密密栽种,绚丽夺目的波斯菊,野生天堂鸟,饱满奇特的多色玫瑰,品种繁多的兰花,随风摇曳的马蹄莲,敏感风信子,一路走过,牡丹,睡莲,金银花,栀子花,德妙芙就像是步入一个奇幻热带花园:“原来天堂真能每个角落都存在?” 洗衣液与水混匀,长拖布浸入,慕双双与德妙芙光脚来回奔跑,一遍又一遍地擦拭,催芽之后的土豆,九叔进行切块栽种,又顺手在白夜背上拔完火罐,将白夜的手一放置在自己大腿之上,按摩精油一推背,a面b面将白夜像八爪鱼一样来回翻滚:“我马杀鸡的手法是不是正宗又劲道?” 德妙芙与慕双双均捂眼:“简直不忍直视。” 新贴上的加厚动物墙布,绚丽而神秘,门后山道,黄喉貂,棕熊,马鹿,雪兔,猞猁,青蛙,蛤蟆,树蛙,蟋蟀,纺织娘叫声不绝,欧式古典简直反射延伸背景墙壁纸之后,山道绵延不绝,垂空飞瀑满祭,牛奶湖晶莹剔透,清澈见底,冰雪世界雪雾弥漫,纷纷扬扬。 夜晚牛奶街上大排档,龙飧园四个锅炉同开,下菜,翻炒,出锅,九叔挥汗如雨,手工作坊之内淬火,回火,冷热碰撞,滋滋作响,百炼成钢之中白烟升腾,白粥油条,炒饭,炒面,大锅菜在唇齿之间来回碰撞,一回东方名廊会所餐厅,樱桃鹅肝,野生大扇贝,野生百合,深海石斑鱼,刺身,蟹肉鱼子酱,石玑鲍鱼,年糕焖东海大黄鱼,鱼子酱蟹肉沙拉,露天泳池之内翻飞追逐,丛林世界之内游鱼翩飞,绚烂夜空,映照下方城市灯火,山林层叠起伏,来回有声。 半山凶宅一处角落收拾一新,第一间粗略样板房迎来第一批访客,小莺花站在花园正中,看圆形花盘紫色菊花边,辐射舌状花瓣层层叠叠环绕,中间花盘林另有不同红,蓝,黄,紫,白色,乳白,紫红,清香四溢,像极一生最柔软的时光:“牛奶街鲜花竟然有这种?” 德妙芙低头仔细一看:“繁越泽超市种子所种的,记不清楚名字。” 蔡嫂十分不可思议:“他超市之内竟然能卖出这样妖艳的品种?” 一进屋巨大玻璃圆柱形鱼缸,直冲天际,约上千条鱼尽情游曳,如舞者不断变幻曼妙身姿,七姑近看一条类似海鳗之物,从眼前扑杀小鱼而过:“这么大嘴还有这样锋利牙齿,这这玩意儿是什么海怪?” 繁越泽贴玻璃一看:“我说是q版真龙吧?” 九叔在一旁嗑带花瓣的瓜子:“从牛奶街鱼市之上买回来的。” 小莺花斜脑袋一歪眉:“我怎么从未看过有这种奇怪品种?” 空间浪费极大的样板间,家具稀稀疏疏,壁画之上鲜花杂乱怒放,复古怀旧花纹镶嵌欧式花边,无纺布藤叶红,白,绿交错,玫瑰花从中鸟雀跃然枝头,波浪,太空月球,小丑鱼,热气球随云彩翻飞,七姑越看越觉得不对劲,肉眼透过丝绸,棉,亚麻布,羊毛,羊绒不同面料的墙纸,彷似能看到云雾,紫藤,树丛,斑马,彩蝶,猩猩,火烈鸟,金刚鹦鹉,长颈鹿,犀牛,石榴色,鲜红色,茶绿色,苦艾色,苔藓色,七姑最终看得十分眼花缭乱:“这些墙纸看上去都好诡异。” 慕双双双手一摊:“我店中所出必定是高端精品,大气奢华。” 花姐与蔡嫂走过来一看:“就好像有常青藤,蓝鸟,绿萝从后面要冒出来似的。” “后面好像有玫瑰,月季,星星,雨林,松树,我也想要这样的森林树木背景墙纸在我房中。” “可大晚上这样静静看光影流动,真不觉得后面会冒出一个诡异的鬼爪爪吗?” 正午园中架起铁架,木柴丢掷一旁,炭火搬到架子之下,锡箔纸在架上一铺明明晃晃,芦蒿,柳芽,蒲公英,蕨菜,甜菜,马齿笕,鱼腥草铺盛,鱼身上五颜六色的鳞片,在一片一片油浸之中,愈显鲜美绮丽,热油随鱼肉饱满纹路,滴落而下,孜然香气缭缭绕绕,众人一品尝肉质细嫩,口感软弹:“这样细腻,脆滑,有弹性,堪比新鲜龙虾肉了。” 蔡嫂细细一品:“好像有种温泉水无休止澎湃。” 小莺花将橙色白色相交杂的鱼肉入口:“怎么会不是海水味?” 九叔一副极其无辜的表情:“这是我从菜市场买的鲜鱼,只需要将鱼在冰箱内冰冻四十五分钟,而不是将它粗暴活活杀死,你温柔对它,它也会在口感上细致对你,是不是还感受到一种海上薄雾般的风味?” 第十一章 高盛 周末牛奶街海洋公园内一片热闹欢腾,黄油爆米花浓香绚烂,绚彩气球飘飘扬扬飞洒上天,点缀天际好似欢欣随意的油画,烤肠,烤羊肉,烤鸡翅,烤竹笋,烤肉排,烤鸡腿,被七喜面无表情一路研磨下海盐,胡椒粒,迷迭香,黄糖,浓香滚滚。 德妙芙十分同情将一个气球拴在七喜手臂上:“假若有天你能飞上天与太阳肩并肩。” 煎饼一摊开,裹杂鸡蛋,生菜,土豆丝,燕麦,培根,玉米,七喜一浇一勺粘稠麦芽糖:“今后我若当不成电视台气象主持人,不如就一生在牛奶街卖五花八门的煎饼如何?” 德妙芙拍了拍七喜肩膀:“电视台美女云集,你回来当个烧饼西施也不错。” 七喜又继续给咖啡撒细糖:“想这间外卖流动摊是我爸留给我妈,我妈不做给我姐,我姐不做甩给我,想当初我上司第一次来时足足吃掉七个鲜花鲜肉饼。” 仰望天空十分感慨道:“可现在绿茶婊与绿茶真是一种绝配啊。” 七喜撕开一包胡椒,德妙芙想了又想:“人是食物链顶端天生好血腥,但高档超市内有机蔬菜,温室水果,经常比肉贵得多,都不知到底谁是最高贵的选择?” 七喜又将目光从远方收回:“你说白夜怎么这么能吃肉呢?” 德妙芙回头一望龙飧园景观位上,满桌火腿鸡蛋汉堡,奶酪芝士汉堡,波浪薯条,酸奶奶昔,菠萝果冻,烤肠鸡蛋汉堡,白夜一手抓十几串蜜辣烤翅,蒜香烤翅,焦糖烤翅,柠檬烤翅,奶香烤翅,对迎面一大堆秋波暗送的美女们不理不睬,七喜不禁一声慨叹:“这么能吃竟又有这样流畅的肌肉线条,真天赋异禀啊。” 德妙芙不禁好笑道:“你若像他那样剧烈运动,你再吃也不会胖。” “就算知道运动能够消耗能量?”七喜摇了摇头:“现今这个年代又有哪个女人敢吃饱?” 一群小女孩蹦蹦跳跳牵手而过,小汤圆从其中一跳出:“两位阿姨,买条丝带。” 七喜伸手戳小汤圆的鼻子:“小汤圆,叫姐姐。” 小汤圆毫无掩饰朝七喜露出极其嫌弃的表情:“再过几年就叫你奶奶。” 又拿出五颜六色的丝带在手中一阵乱甩:“我们学校最近开展迎春风送春情活动,黄色代表原谅,红色代表绝症,粉色代表均衡,绿色代表被绿,若五颜六色丝带绑扎头发之上,一年四季都会喜怒哀乐均衡,我们老师说赠人玫瑰,手有余香,买下丝带定能遇到你一生之中注定的进进退退。” 繁越泽一甩密密麻麻的钥匙扣走过来:“哪有我的钥匙扣将世间万物都悬挂背包,锁链之上,荡漾开春夏秋冬四季来得生动活泼?” 小汤圆不满扁嘴:“你来来回回就可乐,面包,蛋糕,匹萨,旅游景点这几种,是人都不愿意伴身之物这样单调了?” 繁越泽直接戳小汤圆的头:“我就愿意你将来伴身之物,来来去去,转动又回。” 小汤圆跳开老远:“有你这样恶毒咒我的吗?” 海洋馆之内红,黄,蓝,绿,聚光灯一点亮,漂亮鱼尾随巨大鲸鲨舞动,慕双双在水下与其余表演团女子牵手,环绕,转圈,钻洞,水下杂技表演十分精彩绝伦,伴随玻窗外游客们掌声雷动,水泡由下往上不断冒起,金砂,银砂从上洒落入水,一片鎏金异彩,施舍在台下朝正在喝可乐的叶枫道:“我听说你每次与这名慕小姐去盛古广场逛街,每次都奢侈名牌包,高档护肤品,信用卡大把大把地刷,就算家里再有钱也不是这样花法啊。” 叶枫咬住吸管,目视前方:“我爸都没说我,你来说我?” 施舍又靠近叶枫小声道:“难道三级女星你就不怕面子上过不去吗?” 叶枫继续直视前方:“准确说来,她脱掉衣服,上半身与下半身是她也不是她。” 施舍不懂,又恍然大悟哦一声:“你意思是为艺术而献身,虽肉体肮脏,但内心圣洁?” 更十分同情拍叶枫的肩膀:“可女明星的心灵哪有出淤泥而不染的啊?” 叶枫偏头看施舍:“你心灵难道就天天盛开白莲花?” 施舍叹一口气:“所以说国际影后就是国际影后,随随便便就演技过人将你骗得迷迷晃晃。” 望向玻璃柜:“就算身材曼妙也不是男人喜欢的丰胸肥臀形啊。” 人鱼表演一结束忽然一侧人头涌动,叶枫一望:“丰满妖娆型的来了。” 一名约莫四五十岁的男子,身穿黑色皮衣,肩搂一名约莫二十几岁,满面玻尿酸胸部极其膨胀的女子走过来,女子试图将紧身衣往下拉了又拉,一大堆记者紧随其后:“高老板你此次为国际小姐选美赛赞助,是否有意将自己的新女友送上冠军宝座呢?” 男子反倒扬眉问道:“我有这么多女友,你说得是哪一个?” “看见没有?”叶枫一口气将可乐喝完:“繁星娱乐集团老板高盛,旗下产业众多,随随便便一个年轻女友,身上就皮草,晚礼服,钻戒,名表,随时随地都将普通人一套首付,或者一套房钱穿在身上,人家这样一掷千金为外围,你都没觉得他是傻子?” 施舍理所当然瞪大眼:“人家睿智富一代,跟你这种败家富二代怎么相同呢?” 叶枫更是不满:“许许多多生意都见不得光的富一代,与现今徒手靠自己的富二代,你说怎么比,你这人怎么就充斥偏见呢?” 正在场地内兜售爆米花,烧麦,羊肉串的敏敏,被记者们一撞,一不小心就撞到高盛怀中,高盛在她腰间一搂爆米花洒落一地,敏敏忙不迭道歉:“对不起,sorry,sorry。” 一抬起清新俏丽的脸庞,旁边妖艳丰满的女子十分不满道:“七十几万一套的西装你能赔得起吗?” 高盛将手搭在敏敏肩膀之上:“这么多记者朋友在场将深度端出来。” “当然没关系。”玻尿酸女友顿时正色又大气道:“我是他女朋友,我来赔。” 施舍胳膊肘撞叶枫一下:“高老板的手为何一直没从敏敏肩膀之上拿开呢?” 叶枫莫名其妙:“你问我还不如直接问他?” “这世界真有灰姑娘吗?”施舍摇摇头:“我不信。” 夜色兴隆,九叔红色小火车开过生意蓬勃的夜市,呼啸穿梭在群山峡谷之间,倒影与海水交相辉映,成片成片绣球花连绵起伏,挤挤挨挨,迫不及待伸入车厢,游客们纷纷在车厢皮椅上探出头,美丽的湖泊,广袤的丛林,荒芜的沙漠,喷射零零星星的火山,壮美的景色,伴随玫瑰,茉莉,荷花,矢车菊,洋甘菊,薰衣草,金盏花,藏红花,洛神花,接骨木花,香气四溢。 风景如画的牛奶街,敏敏奶茶店正在南珠面包店对面,大量使用深色玄武岩,白色双体宝石,形成一种鲜明的对比,彩色玻璃窗,将外壁灯充足光线洒在马赛克地板之上,牛奶,焦糖,可可,奶油香气弥漫,案台之上密密麻麻的瓶罐之内,盛装香草,肉桂,胡椒,辣椒,肉豆蔻,生姜,丁香,小茴香,大茴香。 高盛在奶茶店中忽发奇想问敏敏:“未来几年,若是用牛奶覆盖的土地,能比火山灰覆盖的土地更加肥沃吗?” 敏敏手中拿一本海的女儿童话集:“沿街入内林中荒地众多,我们用牛奶浇灌,先在上面种植梨,桃,杏仁,青柠,苹果,黄瓜,草莓,醋栗,柑橘,橙子,覆盆子试试?” 高盛在明亮店面之内一转身:“那我还想能种植出甘草,薄荷叶,薄荷籽,斑斓叶,柠檬草,柠檬叶。” 敏敏摇晃着冰块:“那我们先在奶茶之中绽放出一种欣欣向荣也行啊?” 德妙芙与叶枫在外探头探脑地看热闹:“用不用刚认识一天就打得火热啊?” 九叔路过一望:“你们两个弱智是不是,摆明这家奶茶店就是之前高老板给敏敏开的。” 一名俊男神色哀伤走到奶茶店前:“你们这么多种类的生机勃勃在茶中,是否喝下去就能填满内心的凉薄?” 高盛反正也没太听懂他在说什么:“你想喝什么?” 俊男一看价目表:“你们最便宜的是什么,最贵的是什么,我通通都要喝一杯。” 德妙芙对叶枫道:“一看这男人就是脸上贵身体便宜。” 叶枫摇摇头:“我说他是身上贵看脸便宜。” 德妙芙又探头道:“原以为牛奶街南珠未来可期,没想到敏敏更胜一筹。” 奶茶店门外天地,密密麻麻栽种香柑,柠檬,香橙,矢车菊,金盏花,仓红花,敏敏进行新鲜采摘,高盛汇入新鲜浓郁,汤色深红的茶汤之中,饱满而强劲牛奶加入,香气奔放,质感精致,高盛从银制茶壶之内,倒热茶入华丽陶瓷杯:“最便宜焦糖摩卡,奶油爆米花,奶香巧克力。” “最贵的伯爵红茶,添加奶泡,香草糖浆,是今年限量款。” 俊男一喝问道:“为何你们店中所有绿茶,乌龙茶,矢车菊,玫瑰花瓣之中,都需要加入鲜奶,都没有纯茶,这是什么复杂而高端的配方吗?” 敏敏削一个柠檬:“就是要客人们试试我们的纯牛奶如何香浓?” 奶油在高盛手中轻摇慢转,一种打发,似有白发三千丈的争先恐后,打得愈发浓稠质软,高盛纤长的手指,上下飞跃,修长有力,骨节分明,一阵微风起伏,悠悠扬扬,似过尽千帆之后,将岁月所有的神迹澄清,身隔沧海,沉淀所有的波澜壮阔,白色奶油漂浮在红色辛香红茶之上,玫瑰莲花香气漂浮,热气氤氲,清新浓厚,无数花红柳绿似要破开层油,望眼欲穿。 小莺花走到德妙芙旁边:“高老板看上去真像一个心事浩瀚无边的男人。” 德妙芙咬下一个青枣:“若是我能有一块照妖镜,能照尽世间红男绿女的心事,我就去考心理咨询师定然年入无数。” 小莺花切一声:“到时一天到晚看尽承受这么多人的负面悲哀,我说你到时一定早夭啊。” 德妙芙敲敲自己的下巴:“是啊,到时还要提前想自己的墓志铭了。” 第十二章 古茶树节 清晨阳光澄澈灿烂,黄昏客栈宴会厅内聚光灯一打,舞台上佳丽们均笑容妖娆,胜过沙滩万里阳光,踩高跟鞋行至最前方:“什么叫做高贵,就是内心要与众不同的丰盛妩媚。” 主持人忙将话筒递到那名佳丽唇边,佳丽一转三百六十度圈,将身上薄纱一揭开,一晃银光粼粼,涟漪闪烁:“世上千万般美好事物,皆在我心中播种,生根发芽,最终开出绚丽繁花,无论黑花,百花,还是红玫瑰,绿牡丹,都是我来这世上走一趟最美的收货。” 叶枫坐在台上,翘起二郎腿问道:“也就说遭遇世事多变,你在期待之中并不否认人性恶的一面?” 佳丽一笑起来,酒窝大且深:“因为现实容不得我们每个人否认啊。” 七号佳丽一退场,九号佳丽再登台,波浪长卷发,笑容极其甜美无暇:“我曾经在美国做过一段时间脱衣舞娘,前前后后共脱衣五十次,但我并不觉得这是我人生之中的污点,有人为生活所迫,有人为追求惊险刺激,有人为诱惑过人,我自小家境优越只求人生丰富多样,我将会在接下来的才艺比赛之中,展现出我最最撩人的舞姿。” 下方观众们顿时不满议论纷纷:“难道因为是富家女,这次大赛就不用限制黑历史与污点么?” “其实就算明面限制还不是内里脏污,实在不如敞开光明正大,至少看上去不矫揉造作。” 高盛双手交叠,放在桌上:“想我经常出席活动之时,就会发现每当我一出场,不少女人就开始撩头捋鬓角,做出一副极其知性优雅的模样,若是换你遇到我,你会怎样做?” 七号佳丽认真一想:“我最多也只会好奇看一眼。” 下方不禁一阵哄笑声,高盛也无所谓地笑道:“也就是说我这个年龄段的男人,对你没什么吸引力?” 主持人为缓和气氛忙拿起话筒:“众所皆知我们高老板可是城中出名的小妹妹杀手哦。” 七号佳丽摆了摆手:“我个人是觉得反正高老板你也看不上我,那我何必要看上你,这世间上所有事情都是对等的,我从来只对殷勤追求之人,会使劲浑身解数取悦,绝对不会对冷漠高傲之人,投怀送抱,换句话说,我从不犯贱。” 沙滩之上德妙芙坐在电视机前:“这届选美佳丽好像个个都与众不同一样,哪像以往几届,锥子脸僵硬得感觉她像逛个街随便参赛。” “还有一年就像外星人一样竟然穿日系蕾丝裙?” “其实嘴上说一套最容易。”蔡嫂正在给一个游泳圈打气:“背地里做一套更容易。” 将五花八门的纪念品挂上摊:“对了,你们还记不记得小彩蝶?” 德妙芙一听,不禁浑身上下一哆嗦:“当年不是传说她嫁入隐形豪门,谁知临嫁之前竟然莫名其妙地死掉,我还记得我小时候她头七之时,我明明戴耳机入睡,半夜一醒来,却听到十分清晰的花鼓唢呐之声.........” “对,对,对。”蔡嫂也十分激动道:“那天晚上最开始我以为自己在做梦,后来越听越清晰根本就不敢睁开眼,就怕看到红衣滴血女鬼站在床头要掐我脖颈,第二天早上有不少人都说那是鬼娶亲。” 施舍拎着一大袋面包走过来:“想当年我爷爷有套祖传茅山术,已经金盆洗手,她们家人却千求万求要我爷爷重新出山,一定要超度小彩蝶要她不要再回家骚扰,我爷爷说红颜薄命原不至如此,那段时间因行刑式杀害的女子这么多,谁知最后是不是被虐杀的?” 德妙芙一时灵光乍现:“该不会是原本定亲的正室,杀害即将进门的小三吧?” “怎么可能?”众人一时纷纷摇头:“现在哪还有这么多正室,怀有对丈夫水深火热的情感,甘冒生死之险杀害情敌,这世上换了谁不行?” 南珠抱泰迪犬过来坐下:“话说今年又到古茶树节了。” 慕双双跟着走过来,理了理金色夸张大耳环:“我之前看过介绍,这颗古茶树据传有三千五百年历史,十个人合抱才能勉强围住树干,但丛林之内野兽无数,遍地涌泉,也不知你们牛奶街之人每年是怎样采茶的?” 白夜打着哈欠不知从哪冒出来,九叔将滚满芝麻的虾球,炸得金黄酥脆的春卷,配上油条片,榨菜末,虾皮,葱的咸豆浆端上,随手一指后方:“从来能消耗人命的才是绝好货色,根据牛奶街官方资料简介,牛奶街后方丛林,光乔木就有油松,落叶松,五角枫,白桦等一百三十二种,灌木包含锦带花,东陵八仙花,毛丁香,毛榛,映山红等一百四十三种,草木植物有金莲花,银莲花,白头翁,胭脂等一千五百六十八种,另有数不清的藤本植物,灌木,草丛,天知道里面会有多少毒虫猛兽?” 南珠抚摸着泰迪犬的卷毛:“所以都不知你们老板为何偏要选择这里卖房,难道越是生人勿近,越是趋之若鹜么?” 这时一辆红色出租车停在牛奶街街口,走下一名戴草帽身材纤细的女子,四处张望,最终走到蔡嫂烧烤摊前:“请问,黄昏客栈在什么地方?” 蔡嫂往前一指:“整条街上最超七星级的那栋就是。” “原来竟然是一座豪华酒店?”女子显得十分失望:“我还以为会是一座荒山古客栈。” 一大堆小贩立即牵羊牵马而来:“小姐你想骑马到对面去吗?” “小姐想坐羊拉车去黄昏客栈吗?” “小姐想狗拉雪橇巡游牛奶街吗?” “人肉竹竿这样摇摇晃晃,一定没有试过吧?” 七喜牵引一个巨大鲤鱼花灯经过,女子顿时兴奋双眼发光:“我想要这个海豚花车摆渡。” 七喜不解停驻脚步:“这是今年采茶节要巡游的花车。” 两张大钞即刻递到七喜面前:“出租车算里程数也没这么贵,能让我在上面坐一会儿吗?” 七喜一望忙不迭接过钱:“按照这个价位,我将你拉到破产也行啊。” 正午烤肉平铺铁板之上,咔滋咔滋作响,脆皮焦黄,桂花白糖蘸满肥瘦相间,小丑们牵引七彩气球四处兜售,德妙芙小心翼翼将刚吃完的泡泡糖纸折好,慕双双忽然咦一声:“是大老板高盛啊。” 回头望一方小桥流水尽头,喷泉金丝银线所隔开包间之内,白衬衫高盛正在与那名身材奢侈丰满的女友翻转烤肉,慕双双一扭头,神秘兮兮对德妙芙道:“我进娱乐圈时听得一个传说,记忆尤深因为是高老板与美人鱼的故事,年轻时高老板混迹黑道遭受仇家追杀,一名美女为护他而小腿中弹,高老板为她专买下一片海滩可以水中自在畅游,不用在陆地之上,一瘸一拐受尽欺凌目光。” 德妙芙吃一串蘸酱烤肉:“那现在那个瘸腿情妇呢?” “听说有天就游啊游。”慕双双手指挥舞在半空:“自他们别墅大厅鱼缸消失,从此再无踪影。” 德妙芙不禁猜测道:“该不会是知道高老板某些见不得光的事,被暗中做掉灭口吧?” 慕双双捋了捋耳环:“万一鱼缸能通大海呢?” “就像是人类的阴阳交界。”慕双双神色十分凝重道:“在人工养殖与天然资源相交界处,对于海生物总有一些超自然现象发生。” “若是高老板情深似海?”德妙芙一想又不了解:“那现在一个又一个女朋友轮转是何意思?” 慕双双显得十分懂行道:“或许是在她们身上,寻找当初某人的身影呢?” 德妙芙瞬悟:“那敏敏多半是没戏了。” 丛林深幽,花香浓郁,半山破旧古屋,四处充斥硫磺,洗手皂,肥皂,香皂气息,破旧木板之上流泉淙淙,每踩一步嘎吱嘎吱作响,足以踩得人心惊胆战,叶枫坐在地板上双掌一击:“如今样板房犹抱琵琶半遮面,现今五花八门竟出的豪宅市场,究竟如何才能独辟蹊径取胜?” 三百六十度环首:“大家不妨说说自己的意见?” 九叔懒洋洋躺在木地板上,一边翅膀都还未收回家:“主打全智能家电系统如何?” “在欧式,法式装修占主流的市场环境之下。”白夜一推木窗,窗栏全都零零碎碎掉落:“标新立异搞中式奢华大气风格?” 慕双双在一旁插嘴道:“中式风小户型显拮据,大户型才方显财力。” 德妙芙问道:“比如?” “比如一独栋宫殿装修风格豪宅。”慕双双显得十分有见识道:“还抵不上苏州园林门前一颗万年迎客松的价钱。” 九叔抬手一指:“照你这样说山顶住持敲经用的木鱼,比黄昏客栈的水晶红酒杯值钱千万倍。” “如果以此类推。”慕双双一想:“下次我们喝中式下午茶好不好?” 白夜与德妙芙均眼前发亮:“好啊,寿面,凉拌鸡,虾饺,叶儿粑,配花茶,龙井,最好还能有回甘强劲的古树茶喝。” 叶枫咳嗽两声,抬头看向破房瓦顶:“如果说传统中式最奢华,还不如从牛奶街引入地热温泉系统,让每个住客在房中私家浴池,都能享受到一种华清宫赐浴的尊荣。” 九叔盘起腿:“是不是还要点上眉心朱砂,让每个住客都圆一个贵妃梦?” 扳起手指:“其实我比较喜欢糕点之上点红朱砂。” 德妙芙指向慕双双:“我说还不如将她直接放在入户玻璃箱内展出更能吸引豪客?” 叶枫一挥手,毋庸置疑打破众人话语:“我们现要寻找最清透漂亮浴池用的玻璃,马赛克,瓷砖。” 慕双双一想:“那壁画是不是要浴室防水的那种?” 叶枫肯定道:“不管何种材质,最重要是图案漂亮。” 白夜问叶枫:“是否对老板你而言,不管男人女人,只要漂亮就行?” 门一敲响德妙芙上前打开门,门前女子面朝一望无际的大海,皮肤就像月色泻下一层洁白的雪,荡漾开世间万物五光十色,海面被月光渲染成梦幻一样的银辉色,女子一开口红唇似红玫瑰般娇艳欲滴,绝色倾城在眉目之间层层叠叠,挤挤挨挨,饱满通透得令人惊心动魄。 德妙芙不禁一声惊叹:“你很像是世上最漂亮通红的玛瑙啊。” 女子一身红衣,好似簇拥在红玫瑰之中,更像团团火焰燃烧:“我找个男人。” 叶枫不耐烦起身,来回踱步在古屋大厅:“你们哪个的女朋友啊?” 慕双双惊疑问道:“老板你性向有问题吗,这么漂亮也不多望一眼?” 白夜绝美的脸庞,犹如盛夏之夜群星璀璨,绽放于人间烟火,充斥妖娆明媚,对德妙芙吩咐道:“芝麻关门快关门。” 女子黑眸之中,一种拖沓重复的欢快:“豪宅我若上不去,破屋我还不能来吗?” 白夜索性从后走上:“我改天才有空。” 女子一把挡住他即将关过来的门,德妙芙扭头对慕双双道:“这两人相貌真堪称人间龙凤啊。” 德妙芙重重一点头:“生下的孩子定是长相世间第一。” 一股巨大的力道忽然从德妙芙身边冲击而过,白夜眼中明显一闪而过一丝轻蔑,女子亦满面傲然:“你怕啊?” 一瞬时两具身躯往前扑打碰撞在一起,德妙芙一揉眼只看到一头银白色的狼,与一头油光闪亮的黑狼,厮打成团,咆哮之声汹涌澎湃,巨大的力道席卷过样板间水晶灯,酒杯,音乐盒,鲜花礼盒,在墙画壁纸之上留下累累抓痕。 白夜一低头猛然撞击黑狼胸口,黑狼被撞巨大的力道飞脱而出,一种压抑的疯狂暗藏涌动,黑狼就地一滚,撞击白夜于餐边柜上,花瓶掉落砸碎白夜脑袋,飞沫横溅,叶枫在旁一时都忘记恐惧:“美女变野兽啊。” 白夜呲牙咧嘴之间,似额前青筋都陡然暴起,于刹那间汇聚更大的力道,两头狼一直咆哮厮打至外方牛奶湖,力道无穷撞击进入湖水之中,激起水浪哗哗如闷雷之响,夹杂雷霆万钧之势,至身躯最终伤痕累累,最终黑狼一被甩出,在空中翻滚几圈稳稳砸落地面。 白夜一丛池中冒出恢复人形,齿颊带血,逐渐恢复人形往地上一指:“我妹妹白墨。” 众人均惊诧张大嘴:“啊?” 阳光明朗,盛古广场壁纸之上长紫藤萝,玫瑰,绿色雏菊,牡丹,**,太阳花争相盛放,太阳金色光泽弥漫在层层叠叠波浪纹理之中,草莓沙冰,可乐,薯条,三明治,热狗,色彩分明,娇嫩欲滴,高档香气燃尽清新之味,如天空海洋般自在脱俗。 慕双双闲来无事给德妙芙做心理测试:“若是半夜到你家投宿,你最喜欢哪种人?” 翻开一页:“第一,老师,第二,杨贵妃,第三,米其林终身成就主厨,第四,售卖吹风机与吸尘器的推销员。” 德妙芙还在冥思苦想第一个问题:“杨贵妃我不开门,杨玉环我开门行不行?” 一旁白墨将脑袋凑上来:“我比较喜欢年龄大的男人夜半三更敲我的门。” 慕双双又翻到第二页:“若有一个生日蛋糕,你最喜欢吃掉哪一个部分?” 翻开折叠页:“蛋糕中间,蛋糕边缘,蛋糕胚,还是蛋糕蜡烛?” 德妙芙瞪大眼:“蛋糕蜡烛能吃吗?” 慕双双反倒觉得德妙芙大惊小怪:“现在不少蛋糕蜡烛是水果制成的你不知道吗?” 德妙芙赶忙问道:“哪家啊?” 慕双双合上书:“七楼那家烧烤店里就有。” 德妙芙一想起价格就十分痛心:“盛古广场这里处处人均消费惊人,不少还有入门后二次消费。” 慕双双拿起一张宣传单递给她:“最近有为专招徕客人所推出的午餐自助。” 德妙芙一看:“就是这家店有不少二次消费。” 白墨在一旁傻笑道:“我就喜欢跟心爱的人一齐插蛋糕蜡烛,里里外外都插满。” 德妙芙一想:“若整个蛋糕全挤满,你心爱之人没几十也有上百岁了吧?” 慕双双在旁不耐烦催促道:“要不要去试试这家烤肉店?” 白墨疑惑问道:“你们不是要帮你们老板选择浴室图案吗?” 慕双双十分干脆地决定道:“现在先关店,等午休时分四点过后再开业。” 白墨问道:“那你们一天究竟打工几个小时啊?” 慕双双与德妙芙同时摆手道:“依心情而定啦。” 中午烤肉店座无虚席,腌制好的烤肉在铁板之上泛油冒泡,德妙芙抓起一块椒盐饼干:“我听南珠讲施舍,小时候吃油腻烧饼,烧鸡,用面包夹裹世间万物,或者是外面裹上一层油纸,看满满被浸透时,就特别具有安全与满足感。” 白墨一下就来了精神:“我懂,每个人安全感来源不太一样。” 德妙芙夹一块烤肉入盘:“你哥昨晚始终不肯帮你去做媒,你究竟喜欢牛奶街的谁啊?” 白墨脱口而出:“高盛高老板。” 慕双双喝茶差点没被呛到:“就这次牛奶街国际小姐选美比赛的评委,他都四十快五十了啊?” “单单看外表怎么能看得出来?”白墨单手托腮:“他可是我一直仰慕的人。” 德妙芙惊疑不定地问她:“你会不会从小仰慕错了啊?” 白墨摇摇头:“这种事情听从内心声音,怎么可能出错?” 慕双双干脆问白墨:“你家很缺钱吗?” 白墨从包中摸出一张黑金卡:“这顿饭我买单,你说呢?” 德妙芙更不懂:“既然不缺钱你年轻貌美何必仰慕半老头?” 白墨执拗道:“反正我一定会想办法接近他。” 夜晚大海晶莹闪烁,倒映出海底一片星光璀璨,鱼群翩游,珊瑚争奇斗艳,一轮又一轮的孔明灯飞升放上空,繁越泽猛烈一敲锣鼓:“许愿祭茶神。” 孔明灯幽幽暗暗闪烁,无数店铺灯亮起又熄灭,不同形状的美女,鱼群,气球,电话亭,面包坊,邮戳,椰林,杂技表演,随风舞动幻化升天,海滩边一排佳丽渐次转过头,或浓眉,或高鼻,纤细小巧,高挑丰满,风情万种,引得记者们手中咔嚓卡镜头闪烁声不断。 莲花灯放入大海,沉沉浮浮,德妙芙吃着薯条问慕双双:“不是传说这海底有一座人鱼宫殿吗?” 慕双双手挑花灯:“那你觉得海底龙宫应该是什么模样?” 德妙芙一想十分惊奇地问道:“难道人鱼宫与海底龙宫是互通的吗?” 再眼珠一转,忙靠近慕双双道:“我跟你说个秘密,我时常都做梦梦见一条金龙缠绕我身边。” 慕双双哦一声:“真龙天子为九五至尊,指不定你前世是个贵妃呢?” 德妙芙问她:“为什么不是皇后?” 慕双双翻起白眼:“皇后为正室嘛,你生在牛奶街自有你的宿命。” 德妙芙愤恨一跺脚:“我去他的宿命。” 花姐一挥手,令众人将四海冲浪内的气泡投掷弹,纷纷丢掷往下,七彩星河,波纹旋转,施舍一站出大喊:“收东西了。” 随即被一帮人拉下,七嘴八舌:“现在还没到这个环节。” 海水将莲花灯光彩蔓延,水上水下一片流光溢彩,倒映天际星河浩瀚,鱼群流动翻转,铺砌海底的巨型美人鱼图案清晰可见,波浪卷纹金色长发,红宝石皇冠,五官浓艳,妆容浓厚,孔明灯往上飘扬一照,悬崖峭壁之间巨型佛像,目含悲悯,慈祥和蔼。 叶枫在岸边觉得十分惊奇:“原来这就是古茶树神,平时隐藏在悬崖峭壁之间,要无数孔明灯夜晚飞升上天才能看见?” 繁越泽嚼着棒棒糖:“这些可全都是北冥家先辈们的杰作啊。” 南珠牵着泰迪犬在沙滩上前前后后,摇来晃去:“据传北冥家祖上是宫中画师,最擅长在虚虚实实之间龙飞凤舞,想当年北冥他爷爷在游动鱼盆最下面那一层画鱼,随水中真鱼一起游动,实在有种神出鬼没,分不清楚真假之感。” 往后带叶枫看一处岩石臂之间,浓墨画出的翠竹,倒映山涧树木月影,婆娑迷离,亦幻亦真:“漂亮吧?” 叶枫惊叹道:“墨竹在与影子一起翩翩起舞啊。” 花姐在旁轻哼一声:“后来有谁不知道北冥他爷爷,竟然事先将真鱼凝聚封存木盆底部,也不知哪来的防腐技艺,竟能保留死前那最后一刻的鲜活,长久不衰,你们说恐怖不恐怖?” 施舍不以为然:“古时多得是活人陪葬,他封个鱼算什么?” 南珠将狗绳挽了挽:“可殉葬活埋时谁人不是痛哭流涕,若是有人能在你死前,让你大脑保持五颜六色极致鲜活兴奋,将你临死之前最开心的笑容保存,那这个人一定是人间圣手,能够将生死哀苦全然颠倒。” 施舍一走过来叶枫往后退一步,施舍看叶枫一眼:“你站得离我这么远做什么?” 叶枫伸手扇了扇鼻:“我实在闻不惯那种香油冥纸味。” 施舍勃然大怒:“你是说我身上有死人味?” “不识货。”南珠欣欣然从后走上一闻:“这分明就是乌木沉香,天竺葵,樱花,与甜杏仁高档香氛的味道。” 施舍又忙将名片分散给大家:“我最近在做殡葬香氛新品种开发,有空了解了解。” 栀子,雪松,柚子,牡丹,芍药,香气喷洒半空,越南沉香在香炉之中点燃,散发出淡淡奶油香气,甜味十足,微凉微酸,德妙芙一闻:“就像是清澈水香,清新空气,比较合适送葬年轻少女。” 白梅香似梅花开满枝头,灿烂气息飘洒满园,柏树之味庄重,肃穆,似寒冷季节内,松柏青葱翠绿,挺立冰天雪地之中,含苞欲放的薰衣草香,自然,纯净,余香舒缓,樱花香粉嫩俏丽,沈丁花香带来春天即将来,生机真实之感,椒麻辛香,甜蜜果香,酸甜梅香,晨露蜂蜜,凉意薄荷,岁月檀香,芳香奶油果香,绵绵延续,大气厚重,生生而不息。 四海冲浪富丽堂皇的包房之内,宽大的浴池,荡漾浓郁香甜巧克力,烛火璨璨生辉,摇曳不定,紫色帷幕缓缓拉开,紫藤花幕之下,一睡不起的女人手臂舞动,犹如玫瑰花开,犹如树叶随风起舞,小莺花一爬起身双眼放空:“这是一个很久很久以前的传说。” 扑通一声跌落入池水之中,漂亮鱼尾闪烁粼粼波光,半跃出水面,案台上白墨吓一跳:“搞什么,鲸鱼啊?” 流光溢彩的鱼尾转动荡漾,在巧克力浆液之中奔波宛如沼泽怪兽,四周彩色气球飘飞,小莺花上上下下沉浮:“从前我单身之时,生活就宛如蜜糖一般,直到我遇到人鱼注定的宿命。” 人偶纸片俊男忽然从天而降,小莺花一没入巧克力浴池之中消匿无踪,人工纸片俊男手中一方捕鱼网没入池中,捞起一尾闪闪发亮的小金鱼,左手轮转往渔网之中投下焦糖饼干,巧克力饼干,奶油饼干,将金鱼活活掩埋,白墨不禁惊呼道:“这鱼真的假的,我一定要到动物保护协会去告你。” 骤然之间小莺花从池中跃出,褪去鱼尾,手持利刃,仿若无数只扑翼展翅的彩蝶,扑向人偶纸片将一把匕首插入他胸口,鲜血喷涌而出,寸寸肌肤闪烁道道磷光,匕首仍在半空之中盲目乱刺,贯穿纸板千疮百孔,小莺花不知从哪拖出一大堆哐当作响之物:“唯有杀死爱人,才能重获自由双腿,为这出迷你剧买个纪念品吧。” 白墨看得倒抽一口冷气:“这是武打剧?” “还是恐怖片?” 小莺花将一个贝壳递到她面前:“人鱼公主复仇记。” 白墨忽然一拍脑袋:“其实爱一个人何不彻底得到他呢?” 小莺花极力推销自己的贝壳:“情杀就算碎尸封贝壳里面也行啊。” 虞美人花开透山坡,夜色通透清爽,拉起纸鸢漫天飞舞,孜然,迷迭香,菊花瓣烧烤香气四溢,繁越泽四处售卖着导游图纸:“隶属古茶树节主题活动,丛林深处著名闹鬼凶宅之内,深藏中国古代十大美女之首,只要率先过五关斩六将冲破大宅,成为吻醒睡美人的第一人,便会获赠我们牛奶街的超级大礼。” 第十三章 殡葬天堂 游客不解接过宣传单一看:“你耍我啊,中国十大美女之首是睡美人?” 旁边女游客一拉低旅游帽:“山坡上开这么多红色虞美人,就算要应景也应该是虞姬啊?” 繁越泽一指向钥匙扣上的化妆小镜:“你们说哪个美女不用睡美容觉,身为男人,你是喜欢睡的美人,还是不睡的美人?” 男游客顿时心领神会:“是男人都喜欢睡着不会反抗的女人了。” 繁越泽眨眨眼:“那睡着的女人是不是最美?” 旁边女游客立即嫌弃退后一步:“果真还是男人最懂男人。” 叶枫在一侧山坡之上手握图纸:“深宅古屋在第一期宣传活动之上,卖相绝对不能吃亏,你们确定能找到牛奶街第一美?” 德妙芙漫不经心玩弄着自己猪蹄手指:“美这种东西见仁见智啦。” “你们该不会找白墨吧?”叶枫一想都吓一跳:“万一人家千辛万苦买票进场,见到床上躺一个狼外婆怎么办?” “放心。”慕双双一手搭在叶枫肩膀之上:“丑这种东西,从来比美更能令人印象深刻。” 银铃一声拉响,万千丝带飘扬,万千游客,选美佳丽们,闲来无事纷纷夜晚涌入牛奶街,长街饭堂,阁楼之上,莺莺燕燕们招手飞扬,灯笼点燃一整条古街宛如时空穿越,荷花池畔有窈窕美女以扇掩面,一名男游客拉住自己欲上前搭讪的兄弟:“千万不要,美女如花,以扇掩面,一见最容易令人产生反差极大的不好联想。” 同行之人从前方折回:“说不定到前方日式风情街才会有好东西,从来传说中的日本女人都是千依百顺。” 沿街茂密黄花树上,挂满祈福带无数,那名男游客刚走两步,蓦然转身,刚好看见一侧店铺招牌:“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缘分到来时。”瞬时如醍醐灌顶:“从来有惊吓好过有遗憾啊。” 这时掩面女子一起身,薄纱衣裙随风飞舞,低头与桥下卖青柠檬的小贩交谈几句,盛满一口袋柠檬,下方却又有漏洞,边走边掉,后方两名兄弟连连劝道:“你看她像不像在洒面包屑引你上钩?” 男游客走火入魔一路追随:“小姐你的青柠檬全都掉了。” 回头朝两名兄弟招呼道:“说不定能在此开启一段青柠檬之恋呢?” 后方两名兄弟见状又忙拖住他:“根据以往经验,再往那些曲径通幽之处,不是狼外婆家就是盘丝洞。” 女子一停靠在前方热气球游览项目场地,巨大热气球轰然吹响,女子一转身放下扇面:“想不想跟我去环游世界八十天?” 七喜笑容明媚,如春光乍泄,一旁小贩忙将木牌竖起,上方各类名女人绿头牌密密麻麻,慈禧,杨贵妃,西施,貂蝉,妹喜,甄宓,阴丽华,李师师,玛丽莲梦露:“一千八百块环游十五分钟,角色扮演,先到先得,热气球上是想武则天喂你吃绿豆糕,还是圣女贞德给你浇红糖冰粉,想不想立马体验一下古代帝王,坐拥后宫佳丽三千的满足之感?” 一时间三名男子都不禁惊喜呼道:“原来真不是如花,是美人如画啊。” 南风面包店内炼乳,蜂蜜,芝士,奶油香气四溢,一条饼干生产线不断切割生产,游客们环绕在上下左右饼干堆之中,巧克力奶油饼干,白奶油饼干,咖啡奶油饼干,纯奶油饼干,黄油酥饼,杏仁酥饼,一名女游客咬一口问蔡嫂:“真可以随便吃吗?” 蔡嫂十分慷慨挥手:“你不想吃丢在地上用脚碾碎也行。” “不过才一百五一张门票,还能自助采摘你们的古茶树?”美女游客一时显得十分满意:“这里面所提供的自助游乐项目也太多了些。” 旁边美女游客的老公,十分犹豫不决:“根据以往经验,景点一开始最便宜的东西,到后来往往都是最贵的。” 美女游客不由分说,将一块黑芝麻饼干递到他唇边:“你试试这像最免费的,还是最贵的?” 喀嚓一声响,美女游客老公不禁细细品味:“最免费往往最美妙,最贵往往最肉疼,同样都是震撼,平时自然要选择最舒服温柔的那一种。” 自助烤肉夜宵店内香气四溢,烤串上密密麻麻的培根热狗,牛肉羊肉,吸引游客无数:“哪有烤串上的肉,比玉米棒上的玉米粒都还密集?” 扭蛋机一扭,九叔朝游客摊开糖纸:“这个问题是,你愿意当灰姑娘,还是灰姑娘的姐姐?” 两名女孩吃着烤翅,近乎异口同声道:“自然是灰姑娘的姐姐了。” 洒下盘中沙司,胡椒,盐,糖:“现在谁还流连皇室婚后寡淡无味,十年后又注定离婚,分不到财产的婚姻啊?” 德妙芙从后端上一盘烤牛蛙:“两位可有什么忌口?” 戴超级玛丽帽的女孩拿起糖纸:“我最忌世间真情真爱。” 戴小猪佩奇帽的女孩翘起二郎腿:“我最忌青灯古佛。” 德妙芙洒下香料:“两位该不会是百合?” “有你这么做生意的吗?”两名女孩又同时瞪大眼:“这怎么说起?” 德妙芙不断抖动盐粒:“忌就是怕,俗话说俗人,不能爱什么就死在什么上面,那就要怕什么就栽在什么上面,青灯古佛断绝世间情爱,庙里唯有男僧女佛,又要不负如来不负卿,这种种束缚要如何找到出路,自然唯有离经叛道,又负如来又负卿了。” “你是从牛奶街山顶寺庙还俗下来的吗?”戴小猪佩奇帽的女孩一撑起下巴:“要如何才能找到这样刁钻的出路啊?” 德妙芙抓起花瓶内一只假花:“出路这种东西,只要你们肯找,那就一定能找得到。” 身躯一侧,店中一扇门开启直通地下,德妙芙十分神秘道:“这条地下通道直通深宅古屋,是捷径也是一条危路,正所谓富贵险中求,你们想体验一下其中滋味吗?” 两名女孩不由对视一眼:“我们之前没想过要上山采茶啊。” “试试吧?”九叔在旁边劝道:“说不定冒险能找到另外一条出路呢?” 两名女孩在劝说之下,将信将疑一入地下,游客们顿时变得稀稀疏疏,宽广大堂肃穆神像环绕,地下红绸舞动,火焰燃烧,虚假人头乱转,一往前走阁楼之上眉目蕴藏风情的美女,正将一根竹竿,不断投掷打在下方之人头顶之上,竹竿机械性一收回,又继续投掷往下,下方人偶像活活被打痴呆,完全维持一种浪荡又呆滞的笑容。 戴小猪佩奇帽的女子,不禁拉了拉戴超级玛丽帽的女子:“你看这些像不像殡葬用的东西?” 戴超级玛丽帽的女孩子忙给两位壮胆:“平时哪有人专烧潘金莲和西门庆作为陪葬的?” 继续行走往前,阴风阵阵,前方游客声音时而听得见,时而听不见,戴小猪佩奇帽女子声音不断颤抖:“之前我看过一个古老的故事,一个考古队在埃及金字塔时,全都遭受不明猛兽的攻击,唯剩一名工作人员生还不甘心想找出真相,于是他在金字塔内四处装满照相机,在庞大的地宫之下迷路后丧失意识,醒来之后发现自己已身处金字塔外安然无恙,再冲洗出照片一看,发现原来他受到法老遗留而下**的蛊惑,取下头盔,扮演神兽,一一杀死了自己所有的同伴。” “若是这里面有任何稀奇古怪的声音?”戴小猪佩奇帽女孩,紧攀戴超级玛丽帽女子的手臂:“你到时可千万别丧失本性不认识我。” 超级玛丽帽女子一按住她的手:“放心,就算下辈子,下下辈子,你变成蝴蝶,花草,肥猪,猪草,无论如何我都会认得你。” 德妙芙与九叔在上方看监控:“还说她们两个不是百合?” 前方陡然出现一栋闪闪发亮的电梯,楼层闪烁不断,上行键盘标示天堂,下行键盘标示地狱,眼看四下无路,戴小猪佩奇帽女孩,问超级玛丽帽女孩:“你说上去还是下去?” 十分怀疑道:“你觉不觉得这电梯模样像一具棺材?” 遂两人一齐握手:“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一起进去,一,二,三,跳。” 一进电梯竟然是一层薄薄的纸一捅即破,一掉落往下,直接砸在层叠七彩缤纷气球环绕之中,云雾缭绕,仙气飘荡,众多仙人模样的男男女女手持佛尘:“欢迎,欢迎,欢迎回来。” 将完全云里雾里两人一迎接而出,一名女菩萨紧握戴小猪佩奇帽女子的手:“我是送子观音,我们之前可是闺蜜。” 两人不解:“这是天堂还是地狱?” 一名仙者一甩手中佛尘:“人死之后,通往一层天堂,一层地狱,你们想通往哪一个往生世界?” 小猪佩奇帽女孩一想:“若是传说中的天堂与地狱场景颠倒呢?” 超级玛丽帽女子皱起眉头:“不管天堂还是地狱,你们做得跟熟人一样做什么,就算搞殡葬主题乐园也不至于如此荒诞吧?” “轮转三千世,去了又来,有谁跟谁不是熟人呢?”莲花观音提一尾鱼:“不如今晚我们做红烧鲤鱼招待你们吃?” “若是用一栋大屋来做主题乐园?”一名仙者执笔往上描绘:“你们想魂归之后的家变成什么模样?” 小猪佩奇帽女孩十分肯定道:“再如何都不是你们这样众仙齐聚迪士尼的模样。” 牛奶街上游客密集,礼花嗖声上天,消匿无踪,南珠在铁板之上烙玉米饼问施舍:“为何之前非要掩人耳目建造一座地下纸宫,今日才偷偷摸摸拉开帷幕呢?” 施舍用吐司,来回翻转一个玉米饼:“我想先建造一个模板,之后人人都可烧一个魂归乌托邦给自己和亲人住。” 南珠剥开盘中的盐水花生:“难道阎王还准你在地府随意违建?” “阎王到时也可按照想象的样子烧嘛。”施舍抱起双臂:“我先到是我的陪葬品里面,就包含一个太阳,一个月亮,我下去送阎王星星太阳月亮,让他白日可招魂,夜晚可断案,日月颠倒,时光轮回,他就会当我是时光大师,能够精心雕琢流年,赐我一栋鬼域豪宅的同时,让我留在地府为众生重新千回百转地打磨时光。” “耶。”南珠撅起嘴唇:“你这样说得雕命,就好像雕龙雕凤刻杯碗盘碟一样?” 跳上前挽住施舍手臂:“其实还不如雕刻一方魔镜,每人下去都可照着问,魔镜,魔镜,哪段是我人生最美的时光,然后在地府内拎出不断地过,一直到过腻为止。” 施舍一想:“那不是硬将最美的时光,变成最乏味的时光?” 南珠惊呼道:“怎么可能,最美的时光烙印千万遍,只会极美叠加更刻骨铭心。” 从上方飘过的热气球之上,桂花糕,红糖糕,南瓜饼,酥炸香蕉,绿豆糕,蛋黄酥整齐摆放,七喜一敲鼓面一声吼:“我是柔道八段,选择一盘。” 男游客一看价目表,瑟瑟发抖:“一盘就要两百块,就算人肉包子铺也没这么贵啊?” 七喜十分凶神恶煞:“要不我就将你丢下去,你选左边的狼王谷,还是右边的姑婆村?” 热气球缓缓在荒山野岭之上投下圆影,男游客惊道:“原来你们牛奶街暗藏有无数老女人住在狼王隔壁?” 七喜恶狠狠一指:“传说中的狼王谷,废弃依旧的姑婆村,世事难知究竟,你的生死丢下去就不在我掌控之内。” “你这摆明欺诈。”男游客十分委屈:“专将我们骗至蓝天荒无人烟处。” 七喜盛气凌人再一敲鼓面:“勇敢者的游戏你们不是刚上来就签署生死状吗?” 一旁一名男游客顿悟:“其实人一路上何必费尽心思,去追求什么绝世美女与贵重奖品,每个人心目中所勾勒出的绝世美女与盛世场景,世间上本就少有人能够达到,心有执念,便是一方沃土,终生不再荒芜追寻。” 七喜随手拿起一个木鱼,狠狠一敲他脑袋:“再不拿钱买点心,我让你这辈子都无法顿悟。” 三人均痛呼:“美女原来是强抢的奸商啊。” 半夜丛林之内灯火闪烁,火把桐油闪亮,越入内茶树的清香,盖过施舍所熏人工线香,沿街茶铺叫卖声不断,德妙芙一举火把对南珠道:“也不知今年谁能摘得第一饼茶叶,话说牛奶街店铺皆四通八达,也不知山林之中某条道路,会不会通往你的蛋糕店?” “你可千万别这样说。”南珠一听打一个哆嗦:“这样就好像我的蛋糕面包店推门,就好像要去到老巫婆鬼屋一样。” 路过香火鼎盛的神像,两人纷纷弯腰鞠躬:“菩萨岁岁年年,延年益寿。” 再往前行德妙芙十分疑惑:“今年的神像怎么愈发多起来?” 路过一侧庙宇:“竟然狐狸精神像也出现了?” 引路的风筝在天空之中飞起,伴随月亮绕行,好似月亮也伴随牵引往前,南珠看了看缓缓道:“不趁机多添几个功德箱,牛奶街怎么增加收入啊?” 再问德妙芙:“你最近听过七喜的事情没有,她上司想吃素明面,吃荤暗面,七喜要求分手让他在牛奶街给自己开一家鲜肉档,从此一拍两散,他上司舍不得,现两人正在僵持之中。” 德妙芙一惊:“七喜好端端的怎么会想开鸭店?” “是真正的鲜肉档,每天早上肉厂运送新鲜的死猪。”南珠抬灯照亮路面:“由她最后决定将猪卖给什么人,做什么用途,你想一个人能用死猪做什么呢?” 德妙芙嗯了一声:“而且凭感觉这是男人的工种啊。” 德妙芙忽然停住脚步,望向前方:“咦,这里怎么忽然多出一条岔路来?” 往前望去,一路花红柳绿灯笼悬挂,在黑夜之中显得异常光彩夺目,青石板路泛起油亮光泽,南珠与德妙芙惊愕步步往前,喧嚣鼓乐声愈发繁杂,转角处庙会般的市集,张灯结彩,售卖元宵,水饺,糖葫芦,各式各样小吃的小贩,卖力吆喝声此起彼伏。 德妙芙在一片热热闹闹之中感受到一种毛骨悚然:“你你说这些人为何都穿得跟古人一样?” “你说这是古装?”南珠的声音情不自禁打颤:“我说更像是寿衣。” 德妙芙拉住南珠的手:“千万别回头。” 南珠十分紧张道:“为什么?” 德妙芙掌心冒出冷汗:“我害怕一回头就已经没有来时的路了。” 琴弦拨动,轻歌曼舞,后方忽然一道阴影投注:“我是黑山老妖。” 德妙芙与南珠吓一大跳:“啊。” 回头一望白夜十分面无表情:“我声音都没拖长,你们用不用这样害怕啊?” 德妙芙立马放下心来:“有你在天塌下来都能撑。” 南珠往后一望恼怒问道:“你跟在我们后面做什么?” “我走后面见你们走这条路。”白夜环视四周:“还以为今晚采摘古茶树与平时赛车一样有捷径可走。” “你,你,你?”南珠小心翼翼拽白夜衣袖:“觉不觉得这里气氛诡异?” 白夜一转头:“你平时电视剧看多了吧,真以为世上有平行空间么?” 南珠一跺脚:“你才电视剧看少了,阴阳路与平行空间是一回事么?” 一旁卖清汤抄手的小贩热情招呼:“几位客官,进来歇歇脚,吃碗牛肉面下肚再赶路吧。” 南珠一听,全然是牙齿缝中迸出的声响:“他竟然叫我们客官?” 德妙芙极其小声道:“明明卖清汤抄手却说自己卖牛肉面,会不会是鬼遮眼?” 小贩招手更像游魂:“进来,进来啊。” 德妙芙一走进店中,一坐一屁股全都在地上,才发现桌椅板凳全都是纸扎,顿时差点痛哭失声:“南珠。” 南珠忙奔过来将德妙芙紧搂:“那就让我们今晚丧身于此吧。” 白夜不禁一声轻嗤,这时一名烟花缭绕的女子,穿得活活像一个圣诞气球,缠绕丝帕走过来,脂粉香气扑面,刚想开口骤然发现白夜闪闪烁烁,锋利獠牙逐渐从薄唇中溢出,烟花女子惊得脸色煞白:“吸血鬼?” 随即鲜红舌头近在咫尺,青草香气伴随幽幽血腥气,骨骼肌肉起伏呈现出一种强有力的爆发,身影拉长,体型膨胀,德妙芙一颗心差点就没跳出嗓子眼,烟花女子骤然瞪大眼:“b,big.........” 最终一声尖叫:“bigwolf。” 四周一瞬闪光灯全部打亮:“你们看见没有,你们看见没有,看见没有啊,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全然成狼形的白夜,将南珠与德妙芙一扛上肩,奔跑起伏将四周圈出一圈又一圈的光影,树叶张牙舞爪将一切笼罩在一片死光之中,凝聚出层层叠叠黑暗气息,后方拼死拼活的脚步声层出不穷,一至悬崖前方无路,白夜猛然急刹,南珠与德妙芙惊呼从他背上飞出,半空中巨大飞鸟翱翔,将利爪套在两人肩膀之上,下方云海深不见底,纵横掠过无数山坡,山峦,一颗巨大的古茶树在下方若隐若现。 悬崖那头追来的人气喘吁吁:“人呢,那在半空之中跳动的又是什么?” 一名女记者极其不可思议道:“怎么可能世间上有一种生物,能奔跑,能狂飞,究竟是狼人,还是凤凰,这两种生物的结合体叫做什么?” “是不是凤爪啊?”一名男记者道:“从凤凰爪下全伸出狼爪来。” 女记者恶狠狠肯定道:“若是抓到一定能够做成泡椒味的。” 第十四章 怀孕 阳光柔和澄澈,今年第一桩古树茶冲泡煮沸山泉水,茶汤澄黄,香气馥郁,入口浓郁回甘,记者们纷纷采访南珠与德妙芙:“请问两位如何在众多身强力壮的男人们之中脱颖而出,成为今年采茶节的巾帼枭雄呢?” “我们同行说两位是靠神秘生物参赛作弊。” 德妙芙悠悠然喝一口普洱茶:“大家相信有超自然生物和现象吗?” 一阵交头接耳:“你信不信尼斯湖水怪?” “那你信不信百慕大三角?” 南珠也喝一口普洱茶:“迄今为止,大部分神奇超自然现象都被证实为虚构的噱头。” 一名男记者拼死对一名女记者吼道:“我的眼睛就是最好的证据。” 叶枫负手走出:“诸位,你们知道为何我回国之后在自家旗下所开创的枫树糖浆饮料,最后一瓶都没卖出去吗?” 女记者抢先道:“快上超市货架之前他们说你在里面添加兴奋剂违禁品。” 叶枫一挥手:“消息够灵通。” 九叔摇晃蒲扇从后走上:“牛奶街后山深处五颜六色****无数,寻常人吃上一点就能high上三天三夜,结果昨晚你们同行们自作聪明搞出一条高仿明清古街,测试各路人士以为自己撞鬼的真实反映,不经当事人同意就想擅自开播真人秀,结果不慎身中菌毒自食其果,根本就是古茶树神显灵,进行轮回报应。” 一名男记者欲辩无言,急得连连跳脚:“真的有大白狼。” 德妙芙忙指向他:“平时中蘑菇毒最常见就是大白狼与蒲公英。” 男记者立马改口:“那我就说见到一块大白巧克力。” 南珠哦一声:“一般那些疯疯癫癫的人还说见到白黑巧克力。” 在旁众人纷纷道:“我们牛奶街的蘑菇向来具有脑部非凡观影功能。” 男记者双手一摊:“我现在说什么她们说什么,不摆明心有事?” 九叔不耐烦用蒲扇驱赶他:“一般中过蘑菇毒的人,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曾经中过毒。” 花姐从后摇曳走上一拖:“其实还不如去我们四海冲浪之内冷静冷静,再回想一下前因后果如何?” 阳光绚烂迷离,小孩手中五彩泡泡吹起联翩涟漪,菜市场主妇们对新鲜菜色挑挑拣拣:“今天市面上的野菜怎么这样少?” 蔡嫂抓起一个茄子:“茄子竟然这样新鲜水嫩,一看就是打过农药的了。” 菜贩们均不解:“现在新鲜野菜怎么这样受欢迎了?” “现在外面那群记者都疯了。”蔡嫂一指向外方:“说当年牛奶街凶案的****又重现江湖了。” 菜贩抓起一把金针菇:“他们怎么知道当年凶手用的蘑菇长什么模样?” 将金针菇竖起一把:“我随随便便捆一把金针菇都能说是迷幻之王了。” “若真有传说中的毒蘑菇能够做尽美梦,又不成瘾,又不沉沦,那谁人不想试呢?”蔡嫂又抓起一大把韭菜,使劲将上面水珠晃了又晃:“若能庄周梦蝶一次,你想要什么?” 菜贩立即脱口而出:“各式各样的卫生间。” 蔡嫂一皱眉:“太过简单粗暴。” 又振振有词:“我就想要各式各样的鱼。” 小莺花从后经过:“你想一天清蒸,一天红烧,再一天烧烤吗?” “不。”蔡嫂显得十分精明挥手:“我就要不断放生,终有一日能放生到属于渔夫的那条金鱼。” “原来你想对金鱼许愿。”小莺花直摇头:“你要达成愿望何必这样周折?” 蔡嫂不禁嘿嘿笑两声:“就是要将祈愿不断转折,我的梦才永远不会醒啊。” 长长街道之上,累累香芒挂满枝头,游乐场,海洋公园,喧嚣鼎沸之声不绝,一辆豪车停在牛奶街之外,一名约莫三十几岁的女子提着大包小包而下,繁越泽甩着钥匙扣路过:“七绝,怎么这星期这么早就回来了?” 花姐一走过来,真心实意地羡慕道:“整条牛奶街就数你嫁得最好,别人最后都只剩下一家店,你却到外拥有一段名正言顺的婚姻。” 七绝肩膀斜倚住花姐:“这种围城内的婚姻从来你看我好,我看你好而已。” 将大包小包往身上一拎:“要真正出去生活才知道,只有牛奶街的人会将你当人,外面人根本就不会把你当人。” 花姐摘下墨镜:“你都当这么多年阔太,说话不用这么低调吧?” 一名记者路过,也十分疑惑摘下墨镜:“你是不是我们从未正式露面的........” 花姐连忙摆手:“她不是你们老板娘。” 繁越泽在旁边好笑道:“或许人家是说公司清洁大嫂呢?” 眼见花姐拉记者离开,繁越泽忙挡住那名男记者:“要不要看看钥匙扣,可乐,汉堡,面包,冰箱,美人鱼,各种香气都有,你要不要先闻闻逼真不逼真?” 男记者仍踮起脚尖不断往后看:“现在普通人都是用密码锁,你这样哪能卖得出去?” 指向繁越泽鼻尖:“真真都是夕阳产业啊。” “夕阳产业难道就做不走吗?”繁越泽理直气壮伸手一指:“我们这牛奶街遍地可都是夕阳产业。” 之前七喜用花灯拉回黄昏客栈的那名女游客,走过正撞到繁越泽指尖,一愣之下顿时中气十足:“对,夕阳产业说不定某一日就是朝阳产业。” 北冥懒洋洋踱步而过,挥舞着自己一双手:“我既是殡葬化妆师,又是美容spa师,夕阳与朝阳往往都只是一念之间而已。” 夜晚牛奶街舞狮舞龙灯火璀璨,德妙芙经过一家串串香,用竹签从火锅之中串起鹌鹑蛋,经过蔡嫂摊前,裹满芝麻面和辣椒面,见七喜与七绝在一家面摊前,连忙凑上前去:“七绝,这次你的豪门老公跟你一起回来没有?” 七绝手指悠悠晃晃敲打在桌案上:“本来陪我回家,算是回来,也算是没回来。” 德妙芙咬下一颗鹌鹑蛋:“你老公每次回牛奶街怎么昼伏夜出?” 再咬下一颗鹌鹑蛋:“我听蔡嫂说中性打扮,身材高大,妖里妖气,十分玄乎。” 七绝眼中立即充满杀气:“她敢暗示街坊我老公是异装癖?” 德妙芙又咬下一颗鹌鹑蛋再道:“可我又听小莺花说,白色衬衫,气质干净,十分出挑地帅。” 一旁七喜挑起一根场面:“你听过青蛙王子没有?” 德妙芙不懂:“七绝之前又不是公主,而施舍他大哥也不是癞蛤蟆。” 七绝忽然往前指了指:“那你们看现在敏敏像不像青蛙公主,被男人亲吻之后却难以变身。” 七喜与德妙芙回头一望,奶茶店内敏敏即使亮钻腮红也难掩苍白容颜,左边一杯冰冻金橘柠檬,右边一杯冰冻果肉果汁,将吸管在杯中搅了又搅,要喝一口就像上刀山下火海般极具艰难,七绝一走过去,德妙芙与七喜忙跟在后方,七绝一屁股坐到外方吧台座位上:“我可是过来人。” 敏敏一愣:“你是哪方面的过来人?” 七绝拿出一副妇科圣手的姿态:“你怀孕了吧?” 德妙芙,七喜,敏敏同时一惊:“什么?” 七绝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犹如洞察世间烟火的菩萨:“孩子的爸爸什么反应?” “是不是怀孕我都还不知道?”敏敏摆了摆手道:“我现在也只能确定确定孩子的爸爸是谁啊。” “就怕当面给他说的反应。”敏敏不禁一声长叹:“我就怕是拿钱分手啊。” 德妙芙随即反应过来,一撞七喜胳膊:“是高老板的吗?” 七喜肯定点了点头:“有了奶茶店敏敏不是那种水性杨花的女人。” 德妙芙对敏敏道:“你大可一,二,三,瀑布式下跌啊?” 敏敏不懂问道:“怎么一个下跌法?” 德妙芙将鹌鹑蛋竹签晃荡在半空:“第一句,我有艾滋了,看他的反应?” 七喜忙接上:“第二句,我有女朋友了,看他的反应?” 七绝重重补充道:“第三句,我有了,你看他的反应?” 敏敏十分担忧:“这样讨打会不会最后被清理出局啊?” “这是牛奶街百试百灵的绝招。”七喜握紧敏敏的手,给她打气:“一般到最后男人都会觉得是不幸之中的万幸。” 牛奶街上红灯笼,橙光明明灭灭,氤氲弥漫,夜风一带过似可轻易扯破,七姑医寨宛如深深宫苑,墙上一众神鬼画像俨如真人,案上菩萨铺贴满祈福金箔,怀抱婴孩仪容恐怖,四周摆放满密密麻麻的兰花和蜡烛,圆润富态佛像之下七姑收回手:“哈,你有了。” 德妙芙与七喜站在后方:“现在众所皆知的事,你不用装得这样高深莫测吧?” 敏敏收回自己的手:“唉,我只想看看在这种古老的地方会不会有不同的结果。” 七绝了然问道:“你是想女的转换成男的吗?” 德妙芙在一旁道:“其实一生太长,人为伪装精神崩溃,遭遇车祸流产,电影中一刀一枪,追车爆炸,高科技武器,卧底反卧底,随便一拈似都能构思出无数情节,偶然性与必然性之间充斥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究竟怎样才算一种幸而无憾?” 敏敏一想问道:“你是让我可以制造一种让他愧疚的流产?” 七姑翘起二郎腿:“现在送子观音让你中奖,一个孩子说不定能打破你此生富贵的极限,不要给自己留遗憾留着吧,否则说不定这辈子都不会有自己的孩子,据说不少人刚生下来时都不喜欢自己的孩子,感觉像晴天霹雳被判无期徒刑,觉得活着没一定意思,只想生下来就快点扔掉,渐渐从五味杂陈,感受到一种幸福的阳光暖暖照射在自己身上。” 七绝不由坐得离七姑远些:“你当个个都是你啊?” 敏敏手指敲打在桌案上:“其实你究竟是看病还是写诗的?” 七姑一笑,树皮一样粗糙的脸上,皱纹泛滥又递上另外一张名片:“学医本就是为腐朽的身躯平添诗情画意,若是最后你想堕胎,签下生死状我也会依价而行。” 敏敏不禁背脊一直:“你这样还敢说自己画中有诗?” 德妙芙问道:“你敢非法生意一桩接一桩啊?” 七姑无所谓双手一摊:“生死听天由命,不也是烟雨任平生,曾经沧海,谁堪共语?” 黄昏客栈长长的走廊,延伸的阶梯,水晶灯,越往里走宛如一座巨大的宫殿,一名女子旗袍裹身,眼神摇曳,手夹香烟过来坐在高盛对面:“高老板,我坐在你对面你会不会开心?” “长得这样漂亮?”高盛晃荡手中红酒杯:“你是专来给我介绍女朋友的吗?” 女子幽幽一笑:“你看我的长相,觉得我身边会有好女孩吗?” 高盛一时思绪不知道飞到何处:“你多大了?” 女子亦答非所问:“我叫丽丽。” 高盛看她的打扮:“这怎么像是一个舞女的名字?” “咦,真是讨厌。”女子缓缓吐出一个烟圈:“从小到大已经无数人这样说过,就算高老板你也不能免俗。” 高盛将身躯微微往前侧:“你长得这么像是一个年轻的情妇,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丽丽伸出一只手:“高老板你先与我共舞一圈如何?” 沿长长阶梯往下,巨大水族箱内群鱼翩翩起舞,满目低调奢华,黑金色调,丽丽与高盛步入舞圈,一手搭在他肩膀之上,高盛一看猜测道:“你的手指竟然这样长,你该不会是个小偷吧?” 丽丽嫣然一笑:“高老板怎么不联想到我是能伸出红指甲来的女鬼。” 高盛左手一把揽住丽丽的腰:“传说女鬼挖心,小偷偷心。” 丽丽靠近高盛一些:“高老板你的心若是磐石那我也无可奈何。” 高盛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你可听说过滴水穿岩?” 丽丽轻轻捂住自己的嘴:“原来现今世上之人还有这种耐性?” 手机屏幕一闪,丽丽拿出一瞥,忽然松开高盛,恢复面无表情:“高老板,我有事先走了。” 一转身消失在舞池红男绿女之中:“byebye。” 高盛有些二丈摸不着头脑:“就你会说英文啊,我也会说,why?” 月色朦胧暗淡,牛奶街偏僻更偏僻之处,丽丽与角落里一名女子对语:“之前说要杀的是你,现在说不杀的也是你,我们杀手可是夕阳行业,经不起你这样不负责任的反反复复。” 女子无奈一声长叹:“可我现在害怕你下毒啊。” 丽丽猛一跺脚:“我们专业的毒都是无色无味的。” 从包中掏出一只口红,旋转出金色弹头:“不如我将这只口红枪给你,你自行在愿意时候解决吧。” 女子惊疑不定:“你要让我去杀自己最爱的人?” 丽丽将口红塞到她手中:“也总比你这样犹犹豫豫地触碰爱情地好啊。” 女子最终将口红捏紧:“其实高盛的命运,从来都掌握在他自己手中。” 夜晚德妙芙沉沉入梦,师徒四人去西天取经,途经一处村庄,星巴克美人鱼招牌伴随咖啡香气在夜色之中招徕,坐骑白夜率先开口:“不如我们进去喝一杯吧?” 师傅叶枫急忙阻止:“世间万相皆是**,一喝便会深深沉溺其中。” 挑担九叔直接展翅飞入:“那我就帮你们外带好了。” 二师姐慕双双阻止不及:“难道你就不怕我们一喝就露出原型?” 德妙芙从前方探出头:“难道就只有我一人是人,师傅你难道不是吗?” 叶枫双手合十:“能被妖怪食之而长生不老,你觉得我会是肉体凡胎吗?” 九叔携外带咖啡而出,几经盘旋而消匿无踪,慕双双鱼尾从身下蔓延而出,撕裂成为一条又一条紫藤花,一旋转在漫天花雨之中,一陷入旋转木马光亮的游乐场,万般迷乱,众人相互一对望:“不如听从内心的声音,我们留下吧?” “若有一天,这里一片荒芜。”德妙芙十分担忧道:“我们要怎么离开?” “不用怕。”九叔忽然从天而降,坐地化为一尊高耸入云的猪:“我是二师兄一定会保证你们一辈子猪肉无忧。” 自猪肉云霄飞车登顶,慕双双站在云端迎接:“我是鱼,我是雨,哦来吧,下起大鱼大肉来,大鱼大肉来。” 白夜始终甩不开牵绳的德妙芙:“那就让我们一起冲入下方酒池肉林。” “终究不能去西天取经。”叶枫一声叹息:“就让我们肉中成佛吧。” 清晨阳光丝丝缕缕,德妙芙一从睡梦之中醒来:“呀,这是否提示我一种生财之道呢?” “要怎样才能酒肉成佛呢?” 第十五章 黑霜白露 阳光灿烂且明媚,南珠面包坊之内柔软香气不断,多筒冰饮机中打出一灌菠萝汁,一灌橘子汁,冰淇淋在浅格调料筒内蘸满五颜六色奶油条,白夜懒洋洋指向店中橱窗:“草莓甜甜圈,巧克力甜甜圈,抹茶甜甜圈,椰奶甜甜圈,你们能做成生产线全部自动送入我口中吗?” 南珠抹着桌子:“这条饼干线现在不是我能拥有的。” 九叔在店铺一角问德妙芙:“你知道海洋公园隔壁那家老动物园吧?” 德妙芙将芝士红薯一拉丝:“难不成你们都是从那栋废园之内叛逃出来的?” 九叔指向天空:“家养的能像我们这样体格健壮?” 德妙芙将芝士红薯入口:“其实我只认为白夜体格健壮而已。” 外方人来人往,游客们往来提着旅游纪念品与奢侈品口袋,橱窗反光镜上映照出种种光鲜亮丽的身影,高盛与年轻丰满玻尿酸女友忽然一推门而入,门前风铃哗啦啦一阵翻飞作响,丰满玻尿酸女友夸张提裙摆跑到橱窗前:“哇,真是好多的草莓蛋糕。” “竟然还有烤榴莲蛋糕?” 高盛嘴角带笑,环视四周:“施舍上个女友开酱油铺,这个女友开蛋糕面包店,也不知下个女友给她开什么?” 德妙芙小声问南珠:“你觉得高老板这个笑容代表什么?” 南珠亦小声道:“我觉得他这个笑容是想消灭施舍所有女友。” 德妙芙问:“废物收纳归为己有吗?” 高盛目光落在德妙芙身上忽然一滞:“你怎么戴了一个假发?” 德妙芙伸手拉了拉自己发尾:“不过是显示我一种发泡的感觉。” 九叔在德妙芙身后一扯:“这分明就是真正的头发啊。” 高盛像是忽然来了兴致,走到德妙芙面前:“你们知不知道日本有一个鬼故事传说,一个小女孩在三岁时重病死掉,她随身携带的玩偶在几年之后打开,不断容貌变幻与她相似,就连头发也从上面长出,现在都还供奉在寺庙内,我真是一见你就想起那个娃娃。” 德妙芙退后一步:“为免高老板你在这方面有忽发奇想,我明天就会去将头发染红。” “这根本和发色无关。”年轻丰满玻尿酸女友走过来:“你就算染得五颜六色像彩虹一样,也掩盖不了你长得像鬼娃新娘的事实。” 德妙芙越过她的头顶,望向最大的草莓蛋糕:“你注射再多玻尿酸,也掩盖不了你注定被甩的将来。” 玻尿酸女友十分恶毒:“当心你们古茶树王鬼娶亲,到鬼节那天晚上专门选上你。” 德妙芙不满叉起腰:“我们以往古老的传统就是祭祀,你长得最最像那案台上的生祭品。” “耶。”年轻丰满玻尿酸女友忽然一声娇嗔:“人家要祭也是与高老板的人体祭。” 四周众人均倒抽一口冷气,高盛宠溺捏了捏她下巴:“是啊,是啊,我今晚一定会祭得你体无完肤。” 南珠十分担忧道:“高老板你小心将她下巴捏掉啊。” 高盛一挑眉问南珠:“你还想不想做生意?” 南珠立即低眉婉转道:“下巴捏掉了重新用钉锤装回去也行啊。” 白夜不解问南珠:“你现在背靠施舍,还要为五斗米折腰?” “施家的男人若能靠得住。”南珠一拴上围裙:“你都要上树了。” 白夜不解:“什么意思?” “你弱智么?”九叔晃悠着双腿:“没听过老母猪也会上树的谚语吗?” 高盛与年轻丰满玻尿酸女友一走到橱窗前对南珠道:“蛋糕,面包,饼干,粽子,还有什么什么的全要了。” 德妙芙不解指向一排:“这边可全都是生日蛋糕啊。” 年轻丰满玻尿酸女友一揽住高盛脖颈:“就不许我么日日夜夜过生啊?” 德妙芙不忍皱眉:“你担心早夭啊。” “生死这种事情靠缘分。”高盛挥了挥手:“缘分到来时我绝对不会躲。” 将一张名片递给南珠:“送到黄昏客栈,记熟人账上。” 南珠左看右看:“这店里谁是你熟人?” 高盛一揽住年轻丰满玻尿酸女友的腰,扬长而去:“你看着,现在这店里所有的人,都会是我熟人,心甘情愿为我买单。” 一走出店门前风铃哗啦哗啦作响,上方电视忽然冒出声量宏厚的主持人,将众人都吓一跳,抬头望浓妆主持人一种山顶洞人的粗犷长相风,与四周美女们格格不入:“这次我们大赛评委高老板的女友敏敏,昨日竟忽然半路出家参赛,究竟是玩票性质,还是想暗箱操作,就让我们拭目以待。” 南珠十分惊吓:“敏敏这长相离选美还是差一点吧?” “她怎么会忽然跑去选美?”德妙芙惊得舌头差点没从嘴中掉落:“不是大赛规定候选者不能怀孕吗?” 七喜走进面包店来:“若到时被发现退赛,岂不是要将怀孕的新闻公告天下?” 德妙芙更是惊得牙齿冒光:“这难道是一种逼婚?” 白夜拿起一个三明治:“你看高老板方才那种浪荡轻狂样哪会这么容易就范?” 七姑摇晃着签筒跟进来:“想不想抽一支未来姻缘签?” 七喜不耐烦皱眉:“你的签文什么时候是准过的?” “我曾经算出你姐有旺夫命。”七姑坐在进门扶手椅上:“你看你姐夫的生意不年年扩大?” 九叔甩手一走出店门:“只可惜殡葬生意始终是阴鸷生意啊。” 白夜跟随走出:“从某种角度来说人人都可是喜丧,就不算阴鸷生意了。” “就因为阴鸷生意。”南珠同情问道:“七绝与施桀骜至今都还生不出孩子吗?” 德妙芙对七姑道:“我看医学杂志上说,连续三次失败就不要再尝试了。” 七姑莫名其妙:“什么失败?” 德冒富理所当然:“有钱人家生不出来不都去做试管吗?” “神经。”七喜一挥手:“我姐在夫家的地位已经稳如泰山,如此讨公公婆婆欢心,何必再跟天地较劲呢?” 索性问南珠:“施家的男人是不是不行呢?” 德妙芙往后一缩:“这种事情你们自家人讨论就好,我先离开了。” “年轻人听这种事情没坏处。”七姑从后拖住德妙芙坐在扶手椅边:“你们知不知道阴间有一座枉死城,枉死城内皆是流产无辜夭折的小孩?” 南珠切一声:“你这说法,就好像叫人一旦怀上就一定要留下一样。” 七姑一只手仍抓住德妙芙不放,德妙芙使劲也无法挣脱:“想起以往,牛奶街各种鬼怪风铃响彻一片,远远望去,繁衍出一片祭祀火海,怀念先人回到生命之前的寂静与暗涌,生命火种生生不息,一阳来复,团团糯米饭,香蕉,蜡烛,糕点盛放盘中,不少人聚集在佛寺大堂双手合十,随僧侣长长诵念招魂经,溪水,湖水,海水辗转之间均飘荡着花灯。” 德妙芙使劲只想扳开七姑的手:“那你自己快去生生不息去。” 七姑布满鱼尾的眼眶之内,眼光奇迹般如晨星流转:“你们先想不想知道阴间枉死城是什么模样,让我来告诉你。” 德妙芙始终都甩不开七姑的手:“当年繁越泽就是听你讲故事,十八岁时跟他女朋友来这一招,结果车过山道之时拿起望远镜远望,最终直接从悬崖上滚下去九死一生。” 七姑连连摇头:“他不懂其中真谛,如果真是心系满黄丝带,何必要用望远镜望呢?” 十分感动地道:“想起枉死城,那就是一颗巨大的黄花树,镶坠满所有美景,在很久很久之前,就有一个老故事,在一辆长途汽车之上坐一名一直沉默不语的男子,在同车游客盘问之下终于开口,原来他刚从监狱回来,被释放前曾经写信给妻子,如果她还爱着他愿意让他回去,就在镇口老橡树之上系一根黄丝带,如果没有黄丝带他就会随车而去,永远不再打扰她,然后汽车快到达目的地时,老橡树上挂满几百条黄丝带,故去之人去枉死城,也会看到代表绝对原谅的黄丝带啊........” 左右一看店中已经无人,七姑一下从椅上弹跳:“一个个都不懂原谅啊。” 黄昏客栈门前人来人往,一楼大堂奢侈品店中各种商品琳琅满目,德妙芙走出与正买薯条和冰淇淋回来的白夜相遇:“今后我若生个女儿,就一定给她取名字叫琳琅,世间万物都包绕其中,真多好的感觉。” “这样花花世界缭绕,男人也会多得数不胜数。”白夜一沉吟:“不像是正经名字啊。” “这样也能被你联想到?”德妙芙哇一声:“不像是食肉类的思维啊。” 白夜拿起一根薯条对准太阳:“像我们食肉类,从来只食最新鲜的肉对不对?” 见德妙芙懵里懵懂点了点头,白夜又道:“可譬如你们人类,大部分时间只能吃冻肉对不对?” 用薯条指向蓝天:“你想象一下,一台绞肉机,将一整块一整块的肉,变成肉丝,肉片,肉泥,早已经失去最初的大片鲜红对不对?” 德妙芙同样望向蓝天:“可这跟我之前与你说的话有何关系?” “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白夜低下头:“你自己慢慢领悟吧。” 德妙芙再看向蓝天:“九叔会不会从上面下来啊?” 白夜伸手做出祈祷状:“他说不定还能绕月球三十圈再下来。” 德妙芙问白夜:“你祈祷什么?” “愿香飘飘九叔保佑。”白夜十分认真:“敏敏这次生个草莓吧。” 德妙芙同样双手合十:“还是生个菠萝吧。” 黄昏客栈金碧辉煌的酒店套房之内,敏敏泪流满面,睫毛膏打湿脸颊一片狼藉:“其实这真真是你的孩子。” 高盛狠狠掐灭烟头:“我不会头也不回地走掉。” 敏敏重重松一口气:“原来你真不会始乱终弃?” 高盛深吸一口气:“还是打掉吧。” 敏敏一时惊异瞪大眼:“为什么?” 高盛深深注视着敏敏:“我喜欢你,我只要你,不要孩子。” 一种悲伤欲绝从敏敏心头涌起:“你这简直就是高配版的始乱终弃。” 欲哭不哭:“可仍然是始乱终弃啊。” 见高盛转身欲走,敏敏一时意气,冲进洗手间抓起剃胡刀:“你敢走?” 站在门前高盛仍头也不回:“你就不怕我现在就冲去撞车死给你看?” 敏敏一用力,鲜血滴入温热浴缸:“你有什么好死的啊?” 前来收拾房间的女服务员见状,忙丢下毛巾上前为敏敏捂住伤口:“天啊,女人不该每月多流一次血。” 敏敏抬起泪眼婆娑的眼:“他竟然没有回头,你一个外人,竟然都比他对我好?” 夜晚星光闪闪烁烁,坐在电脑前的敏敏有些漫无边际,又有些执拗不断地不断寻找,网上终于跳出一个回复:“我是力荐好手,总价十万现付一半,完事之后再付另外一半。” 敏敏眼前一亮,急忙在键盘之上敲打:“你真是一个杀手?” 那头回复带有几分傲然:“我是一个美艳女杀手。” 敏敏敲击出几行字:“那你准备用什么办法,毒杀,水杀,活埋?” 那头沉默片刻回复道:“这是属于专业手段的专业秘密。” 敏敏又追问道:“你们能交加盟学习费吗?” 那头回复道:“这种东西是否能够成功出师,时间不定,若你心意摇摆,不如我们就先见上一面吧?” 敏敏一想,敲击写下一行字:“我住在黄昏客栈总统套房1902号房,现因出行不便........” 那头即刻回复:“真巧,我就住在你隔壁。” 一打开门隔壁门也一开,露出一张女子凌厉冷艳的脸,身穿白色浴袍,嘴唇暗淡灰紫,敏敏觉得十分眼熟:“我好像是在哪里见过你。” 丽丽一手拉敏敏入内:“茶,咖啡,红酒,还是其他?” “你不是杀手吗?”敏敏不禁皱起眉:“听你这口气就像是在快餐店做的。” 丽丽一笑:“你就当我是在为不同人群,奉上最方便快捷的复仇之餐。” 敏敏好奇问道:“都不知你们的客户群体究竟是哪类人?” “其实什么人都有,相同的目标也有。”丽丽一敲下巴又抬起头:“既然都心意不定,不如大家先见面聊聊吧?” 天高海阔,波浪翻天,丽丽,敏敏,与白墨一从摊前经过,蔡嫂一松椰子汁吸管:“哪来的女游客,好漂亮。” “真是好漂亮。”七姑从摊前追出一望:“若她参赛其余人一定都会靠边站。” 七喜一望十分不甘心道:“同样生为女人,她的眼睛为何就能这样大得能滴出水来?” 七绝也忍不住赞叹:“高鼻梁下这么深的鼻唇沟,看上去好有高级感。” 白夜插手慵懒与德妙芙并行:“那个,德芙?” 见德妙芙一瞪向自己,立即改口:“妙芙?” 德妙芙十分懊恼:“我的名字有这么难叫吗?” 眼光投向前方:“若我长得跟你妹妹一样漂亮,一定这辈子都没男人叫错我的名字。” 白夜往前一望,忽然眼前一亮,走到德妙芙耳边低声说两句,德妙芙被呛得咳嗽连连:“真的?” 白夜十分肯定道:“这种事情我比谁都清楚是不是?” 敏敏,丽丽,与白墨一走到山脚下,均惊喜不已:“这里竟然会有三个头的狐狸雕塑?” 三人一丛背后狐狸面孔之中探出头,敏敏一转头正好撞向白墨:“你叫什么名字,你也与高盛有过一段情吗?” 白墨身上清新香气飘扬:“我叫墨墨。” 敏敏问道:“是默默不语的默默吗?” 白墨回答道:“是浓墨重彩的墨墨。” 敏敏恍然大悟哦一声:“果真是人如其名啊。” 三人一拍照丽丽跳到两人中间:“其实我有一个想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既然你不忍心,你也不忍心。”丽丽转向敏敏,又转向白墨:“不如我们挑选合适的男杀手,将要杀的男人扳弯怎么办?” 丽丽扳起手指:“无论是物理阉割,化学阉割,都不敌这种精神上的阉割,从此一辈子都难玩女人啊。” 敏敏十分同情看向白墨:“如此国色天香也会遇到负心男人,我现在真是什么都想得过了。” 白墨问丽丽:“那你能想到什么扳弯之法?” 丽丽抱起双臂:“我们杀手集团可以通过内部关系网,通知附近的同行前来互利共赢。” 丽丽挠了挠头:“像我们这种夕阳行业,往往需要两人,甚至多人合作,到时钱一均分,才能完成不少荆棘生意。” 白墨一把按住丽丽的手:“你放心,钱绝对不是问题。” 掏出一张附属卡:“我哥给我的黑金卡让我随便刷。” 丽丽接过黑金卡:“想我来本是接到一个老女人生意,谁知她忽然没钱给又取消,转而又来双倍生意,冥冥之中天注定,谁还敢说我们是夕阳产业?” 夜幕之下一辆辆保时捷,阿斯顿马丁,林肯,宾利,一日又一日往复而来,众人只见黄衣丽丽打电话从黄昏客栈之中走出:“你开得什么车?” 然后寻觅来到男子面前,笑容嫣然:“我真是等你好久了。” 有空少拖行李箱而来,紫衣敏敏一上前挽住他的手臂:“刚下飞机吗?” 啧啧两声:“我真是最喜欢穿制服的了。” 白墨在万般霓虹之中一站,黄沙十分痛心疾首:“长成这样竟然也要应召?” 服务生小心翼翼在旁递上火焰酒:“老板,我们这里变楼凤窝怎么办?” 黄沙十分无奈:“高老板都没出声你让我如何开口?” 黄昏客栈内侍应生擦拭酒杯:“高老板,这种鸡尾酒烈度极强,号称一喝就断片,你今晚已经第五杯了怎么还不醉?” “你让我如何能醉?”高盛忍不住一下吼出声:“我的女人和试图勾引我的女人,还有本该勾引我的女人,忽然之间全都召鸭,偏偏个个比我长得帅,比我高大,比我年轻,你让我如何能忍受这世间的忽然颠覆?” 侍应生同情不断拍高盛肩膀:“高老板,我了解,我了解。” 高盛将酒一饮而尽:“你怎么可能了解?” 侍应生一副要陪伴高盛今晚不醉不归的姿态:“像我这种穷人更是过来人啊。” 丽丽的总统套房之内,不同国籍,不同肤色的男杀手们来来回回:“那你们想要初恋型,还是相濡以沫型,或者暮年小三型?” 敏敏咬一口芒果:“我说你们个个都长得比较像初恋吧?”白墨疑惑道:“可干这行不都需要外貌低调吗?” 男空少双手一摊:“对我们而言易容也很容易。” “有什么禁忌吗?”一名金发碧眼的男杀手问道:“譬如有什么地方不能碰?” 敏敏开口:“嘴唇。” 白墨开口:“眼睛。” 再相互对望一眼:“原来我们以为的灰色敏感地带不一样。” 夜晚高盛经营,敏敏奶茶店门前挤满俊男:“草莓水蜜桃乳酪,再配咸蛋黄软芋泥包,杨枝甘露冰茶,配星空流沙软包。” “车厘子草莓乳酪,玫瑰蜜瓜汁,你能亲手为我烤制一个梳乎厘吗?” “伯爵提拉米苏,咸蛋超人,双份你能陪我一起吃吗?” “我要多肉葡萄,西瓜,满杯红柚混装,老板你的多肉好不好?” “阿华田加奥利奥,蓝莓双拼。” “芒果养乐多,柠檬养乐多,沙棘养乐多,这种奶霜不知春是什么玩意儿?” “滑豆腐奶茶,雪桃甘露,花生牛奶星沙,咸柠乐,再加能多则多的棉花糖。” “蝶恋生花,蔓越阑珊,双层奶油,双层坚果。” 四周众人议论纷纷:“大家都卖奶茶,高老板的奶茶难道镶钻么?” “真是少年不识愁滋味,奶茶哪有古树茶好喝?” “年轻人就是没眼光,高老板这种大叔有什么吸引力?” “我说就算潘金莲当街卖豆腐都没这样风骚招摇,高老板这样事业成功,何必做得跟一把年纪被迫卖身一样?” 第十六章 动物园 夜晚牛奶街上香芒与青芒累叠交错,高盛将奶茶铺关店,带有一种心甘情愿的无聊,四处走街串巷,老式面包店内身材臃肿的老板娘,眼光如痴如醉:“高老板,不知这款牛奶巧克力蛋糕如何?” 高盛避开她的眼光:“你这年纪应该早过少女祈祷的年纪了吧?” 老板娘来回扭动肩膀:“头两天牛奶街有个老女人的坟还被有钱人看中,挖出将骨灰带走了呢。” 高盛一想:“人家是要买那块地用来祈福吧。” 手中拿着烟熏三文鱼三文治,里面饱含火腿,腌黄瓜,水煮蛋,白土豆:“其实有没有兴趣一周一天,与我奶茶店合作下午茶?” 老板娘精明眯起眼:“那我有什么好处先?” 高盛一环视店中:“这么多马卡龙,蛋挞,巧克力派,泡芙,你若提前卖完,想不想与夜晚来个约会?” 腰肥臀圆的老板娘不禁嗔怪一声:“耶,你们男人的套路怎么都是一模一样的?” 龙飧园内煮沸的卤水锅不断翻滚,狮头鹅身不断吸收卤汁,九叔无奈将鹅头,鹅肝,鹅八珍拼砌成盘:“高老板,卤水鹅怎么可能与奶茶搭边啊?” 高盛斜倚在熏黑的墙边:“其实九叔你不知道,我们家族偏爱小儿子,我无论如何事业再辛苦打拼,将来家产定然全归他一人我全然不沾边。” 九叔惊异停下手中动作:“那高老板你还拼死拼活打理家族生意吗?” 高盛重重叹一口气:“我说个秘密给你听你可千万不要告诉别人,天妒红颜我已经身患绝症,人生路已经走不了多长只想随心而为。” 面对九叔的大惊失色,高盛竖起长指,比在唇边:“可千万别告诉别人,嘘,你只需发善心答应我即可。” 高盛一离开叶枫从店后窜出:“高老板是富一代哪来什么家族生意?” 九叔问道:“有人会没事编自己有绝症,咒自己快死吗?” 叶枫叹口气:“其实我跟你说个秘密你千万不要告诉别人,我有心脏良恶**界肿瘤,一激动就会破裂出血,学名叫做家族遗传性杜鹃啼血病。” 九叔关切问道:“能治吗?” 叶枫模棱两可:“只要不动情就不会身亡。” 又叹气道:“家族遗传性情痴情圣体质我也无可奈何啊。” 九叔将菜刀一转:“那老板你将来一定会九孔喷血而亡。” 烧烤摊上蔡嫂忙碌非常,猪羊肉,鱼虾海鲜,鸡爪,蔬菜,铁签一串一串串起,烤五花肉,烤鸡脆骨,烤玉米,烤蝉蛹,蘸,刷,洒,烤,翻,恨不得能翻生出上万串烤串,蔡嫂洒下孜然,一种化腐朽为神奇的手势,扭头看向高盛:“虽然我承认你比我有钱,但有钱人说话就能不经大脑么,我是绝对不认同烧烤与奶茶能配成下午茶,或者早茶,都不知高老板你这么多年是怎么做生意的?” 蔡嫂凝视烧烤档炊烟袅袅:“唯有夜的荼蘼,烧烤的香气才会愈发浓烈。” 高盛似带有一种千年万载的把握:“一条街就有十七八个烧烤大排档,你也不想当苦力一番,却最终被别人打得落花流水吧?” 将手中名片递给蔡嫂:“就当做一个连锁加盟不行吗?” 烧烤金黄泛起油光,在食客指指点点之间,油花四溅,高盛向蔡嫂保证道:“我保你一天巅峰时期,能够卖到五百串。” 蔡嫂一想指向一边:“那不能包括便宜又赚不到钱的豆干在内。” 高盛与她一击掌:“放心,绝对包在我身上。” 夜晚鲜奶浸入浴缸之内,面对外方水天一色,一转头能看到郁郁葱葱丛林之内掩盖的古屋,白雪皑皑的山谷,一种绝美融为一体,牛奶惬意从指缝之中滑落,茫茫丛林之内野兽呼唤,海浪哗啦声使人超然平静,时间就好像静止一般,宛如美轮美奂远离尘世喧嚣的伊甸园,香醇,滑稠的牛奶,润如滑脂,如轻薄云层,似天使眼泪,像飞溅瀑布。 敏敏沉溺其中,一种阴寒,一种至阳,来回交杂,高盛从后拥上,背部血色玫瑰在一片雪白之中飞蛾扑火般的绽放。 牛奶味唇膏涂抹双唇,牛奶樱桃味,牛奶草莓味,牛奶蓝莓味,双唇水润令人都舍不得蹭在枕头之上,纯洁牛奶味香水喷洒在身,一种禁忌的诱惑,心中也莫名其妙变得柔软,就像一场愉快的假装游戏,随之散发出浓稠炼乳的香气,一种瞬间能点亮人心情的好味道,香水游走皮肤之间的味道,更像奶茶面包坊的味道,令敏敏沉迷到想睡觉:“就好像是冬天。” 高盛将另外一款香水一喷洒,奶酪,奶油,甜点,奶味直接喷洒而出:“这样像不像在春天?” 柠檬奶香冰淇淋,与奶油柠檬蛋挞一齐入口,柔软丝滑,醇厚馥郁,呵气如兰,飘荡在半空之中轻盈如风,浴室氤氲,在炼乳蒸腾之中时而像面包坊,时而像蛋糕店,时而像香草坊,杏仁,椰子,檀香,牛奶,卡布奇诺,种种滑腻香气不断喷洒融入其中,就像蛊媚毒药,蚀骨穿心,红唇妖娆,暗藏涌动,令人永生永世都无法挣脱。 夜晚敏敏深陷入大床之中,一种疲惫,毫无设防的安全感,就像是僵尸一样平躺不动,脑中一遍又一遍地闪回,辗转反折之间,背对墙感觉床下塌半边,高盛声音低哑而冰凉:“不如还是打掉吧?” 一种迁怒,一种疯狂的不管不顾,敏敏索性一翻身长指戳向高盛胸膛:“你难道能够一天二十四小时看紧握?” 高盛一愣:“巅峰时刻我们就是一天二十四小时在一起啊。” 敏敏怒道:“你就能够保证除你之外我没其他男朋友?” 高盛温柔揽敏敏入怀:“无论你有多少不满,只要你最后还是我女人就好。” 一抬头眉目祥和,宛如一幅年代久远的年画:“喝一杯热牛奶睡一觉,天大的事情明天早上再说。” 香浓牛奶经高盛手中递出,牛奶香浓丝滑,就像儿时记忆中的大白兔奶糖,奶香味浓,甜糯唯美,甜甜软软丝丝融化唇舌之间,外方月光为牛奶镀上一层银白光晕,就像是天使的眼泪,令敏敏心中倍感柔软温暖,一饮而尽之间,似有什么在一刻彻底死去,腹部感受到一种残忍的剧痛。 一种体内的备受摧残,敏敏额头渗出冷汗,双手双脚都在打颤,高盛拉住敏敏的手:“乖,很快就不痛了。” 话语声徘徊在敏敏耳畔:“我只要你,不要孩子,所有的善良都是有代价的。” 一种心有所感,敏敏反手就打高盛一巴掌,就像打在自己脸上,火辣辣如同烙铁:“我永远都看不懂你。” 月光被层云遮蔽,那一刻敏敏眼前泛起无数黑暗,拼尽全力挣扎,却不知究竟在挣扎些什么,世界在面前唏嘘一声崩塌,最终失去所有意识。 阳光清澈从云层之中透出,南珠面包坊中一大早传来的香气,好似洗发香波之味,施舍领头,一行人扬洒之前从牛奶街浩浩荡荡而过,南珠吃惊从店中走出:“现在不是不准土葬了吗?” 施舍双手一摊:“其实我们店若将泥土全换成巧克力粉,也就不叫做土葬了。” “不过。”施舍指向棺材:“这是一具空棺,是城中有人想为儿子配冥婚而选送的空棺内置时辰八字。” 南珠吃惊捂住唇:“那你不是在送一团空气?” “空气也会有具体形态。施舍按住南珠肩膀:“这种东西,总是信则漫天烟花,不信则一地荒芜。” 南珠将肩膀一缩:“你怎么现在说话跟七姑一样一样的?” 奶茶店一开门,门前土壤之内栽种无数香料,水果,青菜,一片生机勃勃,牛奶滚沸烧出香气,奶泡在高盛手中不断打发,街角老式面包店的老板娘,摇曳腰肢走过来:“清晨总是面包与牛奶最配哦。” 店外所坐敏敏抬起无神的双眼:“你的面包店既然抵不过别人光鲜亮丽的新面包店,为何从来不重新装潢设计更换设备?” 北冥一大清早油头粉面,指甲鲜红而来:“那城中无数美容spa都想请我去当首席设计师,我均一一婉拒,唯有遗留在时光之内最古老的姿势,才能绽放出最绚丽的姿态。” 在敏敏面前蹲下身:“看你这样憔悴灰白的模样,让我免费帮你来一次刮灰贴墙纸。” 出来买早餐的慕双双一听一惊异:“原来人竟也可以这样来形容?” 阳光丝丝缕缕从云层缝隙之中投射而下,照射在敏敏脸上打上聚焦光晕,焦糖香气伴随牛奶浓厚,眉笔,画笔在脸庞轻柔打扫,光影层层叠叠,一明一暗,慕双双搬一个小板凳坐在旁边啃烧饼:“这些眼影粉,口红,腮红,怎能被你运用就像画笔一样?” 一想不禁道:“我认识一个文艺片导演总嫌找不到上好的化妆师,若是他能认识你该多好?” 南珠也情不自禁走过来看:“真是画得好惊心动魄。” 敏敏拿镜一看,精致妆容似与平时并无两异,对光一照,一汪海浪似在额头来回翻滚,红色樱花树在双颊摇摇曳曳,精致托盘上草莓冰淇淋挂在两侧嘴角,一笑随之弯弯,游鱼随亮粉在脸庞之上不断游曳生辉,整张脸映照出一种流动的惊艳绝伦。 叶枫走过来止不住地赞叹:“简直就比我的人体素描都还厉害。” 敏敏觉得十分不可思议:“你这就像是在停尸间画上一座游乐场。” 蔡嫂带着烤串,九叔端着卤肉拼盘围过来:“能不能将我们这世间美食,包罗万象一起画进去啊?” 一直在店中默不作声煮牛奶,煮奶茶的高盛抬起头,阳光打在他鼻翼之间,一种沉默之中欲将爆发,德妙芙蹦跳两步上前:“高老板。” 高盛垂下眼无精打采地招呼道:“今天想喝一杯甘蔗牛奶吗?” 德妙芙摇摇头拿出两张票:“我现在身上票据众多,这两张动物园的票送给你啊。” 高盛一时疑惑接过票:“动物园是不是你们牛奶街上那一座废园?” 德妙芙蹦蹦跳跳:“废园不废园还不是依人而定?” 敏敏在前方扭过头:“心中若百花盛开,再荒芜也能看到阳光与疯长野草对不对?” 德妙芙上前一步:“高老板,去动物园逛逛吧。” 高盛情不自禁往后退却一步:“你这种姿色也敢来陪逛?” 德妙芙索性上前,挽住高盛的手臂:“姿色不就依据个人喜好,你的玻尿酸女友呢?” 高盛一拍脑袋:“忽然之间也不知她跑到哪里去了。” “去吧。”敏敏在一堆人围绕之中挥了挥手:“兴盛的主题乐园千篇一律,有趣荒芜的废园万里挑一。” 沙滩上一众参赛佳丽从大大小小车中走出,统一比基尼泳装更衬隆腰肥臀,腰肢纤细,肩膀柔和,万丈霞光照映惹火身材,一时间满沙滩皆是漂亮炫目的大长腿,白得反光的肌肤,电视台主持人仍旧是一种格格不入山顶洞人风彪悍长相,烈焰红唇对准摄影机:“今天我们预热赛快速挑战的内容,就是以最快速度拿到三个男士电话号码,一,二,三,正式开始。” 一名美女泳装外罩薄纱,身材浮凸玲珑,刚一走向施舍,南珠立马毫无犹豫挡在前方:“大家同在红尘之中修行,你不要这么莽撞。” 美女只能嗔怒一扁嘴:“女人又何苦为难女人的使命?” 小莺花一望那头刚朝白夜索要完电话号码的佳丽,一种冰肌玉骨的天赋使然,皮肤更是一种百里挑一的饱满欲滴:“不知年过二十五没有?” 南珠明显不满瞥小莺花一眼:“人家明显年轻过你啊。” 见走过来的白夜,手夹名片下方还包绕一层小纸片:“这是什么?” 白夜面无表情:“电话号码。” 施舍站在南珠身边惊道:“你一直连看也不看也知道?” 白夜重重叹一口气:“我的人生除此之外,还会有什么呢?” “矫情。”施舍与繁越泽交头接耳:“他说得好像他很可怜的样子。” 白夜悠闲一至前方沙滩晒太阳,更肆无忌惮包绕在一众火辣辣目光之中,小莺花忙朝敏敏问道:“你店中有没有冰可乐和薄荷糖啊?” 身材火爆的美女妆容精致,妖若天颜,一走向白夜腰肢摆动如浮柳,忽然一种汹涌呼啸,崩裂坍塌从天而降,冰冻可口可乐以一种摧枯拉朽的姿势,越过天际将美女搅入一汪暗褐色浑水之中,一切翻江倒海地动山摇,美女之前的雄心壮志立马消失殆尽,尖叫咆哮似遭遇有生以来最大的羞辱,一奔跑撞倒前方售卖气球的小贩,唯美梦幻告白气球飞升上天,内里彩灯在艳阳之下忽明忽暗。 粉白两色气球,闪烁盘旋而上,绕成近十米高巨型梦幻龙卷风,吹向白夜一片鎏金异彩,白夜见状,随意掏出打火机,往半空中一扔,缤纷气球在半空清脆破碎,金粉,银粉,绿色,红色,洒满白夜全身,梦幻糖果之色姹紫嫣红开遍,奔腾的大海,湛蓝的苍穹,回旋色彩在白夜身上一片惊艳轻颤。 一种繁花似锦,白夜的俊美绝伦一片生机盎然,绮丽欲滴,恰似流光浮影,跌宕延长,电视台镜头定格唯恐有丝毫撼动,小莺花百般不可思议:“为何有白夜出现的地方,都会有难以想象的奇迹啊?” 天际线缠绕忧伤的黄线,低沉,阳刚,破旧的动物园,金丝猴,云豹,金钱豹,袋鼠,天鹅,斑马,海豹,狗熊,山羊,均沉浸在一片荒凉腥气之中,兽笼或锈蚀或残破,德妙芙一带高盛入内,正对笼中一群锦鸡,两只麋鹿,三只猴子,高盛立即感受到一种死板的僵硬,又不可置信:“没想到这座废园之内竟然会有这么多动物?” 再看德妙芙的眼神充满怀疑:“这里荒无人烟,你会不会想将我谋害?” 德妙芙眯起泡泡眼:“我是善是恶,高老板你难道真感觉不到吗?” 一抬眼太阳光晕深沉,犹如皓月当空,玉兔挂树,外方人事已经恍如隔世,高盛很有种头重脚轻,完全被德妙芙带得分不清楚东南西北的感觉,尽管白日也像是来到一个异度空间,鹿房内梅花鹿睁眼闪闪亮亮,猴子伸出长臂在皮毛之上抓挠,长颈鹿一种深陷暮色的色彩颓败,金鱼馆顶破损的棱角闪烁出极其卑微的光束。 一匹穿红戴绿的白马从前方蹬蹬蹬跑来,高盛十分嫌弃:“这种是不是平时专供游客拍照的老马?” 环视四周:“这里真是因老旧而生意冷清,所有动物都一副半饥不饱,生无可恋的模样,竟然就算是散养外方也没人知道。” 德妙芙示意高盛踩上马鞍,骑上马背:“高老板你应该有很多年没骑过马了吧?” 一大片一大片姹紫嫣红的波斯菊,在夜色之中迷离万千,凄艳花瓣随风旋转飞舞,恰似滴滴暗红血珠洒落,将一切都凝固在一片血浆之中,标本馆内历经开膛破肚防腐处理的漂亮孔雀,沾染血腥与药液痕迹,残忍得栩栩如生,空气中飘荡着一种难以言说的酸腥味,天际忽然开始下起盈盈细雨。 残余枯树上的雨水,滴落在地四周一片死寂,高盛情不自禁伸手掩鼻,德妙芙在一种类似阴雨夜的荒凉之中,不知从哪摸出一瓶香水递到高盛手中:“高老板,你喷来试试看?” 面对高盛疑惑的目光,德妙芙低声道:“牛奶街高人辈出,已经在里面混入一种属于自由丛林的味道。” 高盛在一种异常凄厉瘆人的战栗之中,一喷香水即刻有一种椰奶的滑腻,令人不由联想到沙滩,海浪,刺眼阳光,吃完睡,睡完吃,肥猪般惬意生活似与眼前动物生存状态无异,杏仁味绵柔妩媚,椰子,晚香玉,黑香草,奶香,雨水之中,几经盘旋,回味悠长,罗勒,松针,树脂,焦糖,琥珀,红橘,花香,温暖得有一种自我怀疑的幻灭,园中所有动物,似都不可遏制被这种香味所吸引,沉重自由的野兽嚎叫,一时之间响彻高空。 画眉歌声婉转嘹亮,百灵鸟云雀骤然自地面冲向天际,又迅速疾飞而下,长颈鹿抬头游荡在广袤天际,尽享孤独自由,猛兽嗡鸣嗷呜,野牛叫声似冲锋射击,高盛身上古龙水香气,混合一路青草香,花香,甜香,辛香,平添几分深沉,高盛任凭感觉一抖缰绳,高阔的夜空,舒卷的白云,浩瀚波斯菊成片从眼前掠过,一种难以言说的感觉与策马奔腾融为一体。 白马恣意奔腾,一种极致忽然跃上半空,就像是在云海银月之中起伏,犹如屈辱半生,困兽破笼,健硕的腿部,结实的胸肌,颈间脊背飘逸的毛,在一瞬淋漓尽致凸显释放,高盛似听到马蹄踏在自己胸腹之上咚咚之声,下一瞬间,便落入狮虎山与熊山之间的狼山之中。 德妙芙在外不断踮脚招手:“高老板你怎么自己跳进去了?” 高盛这才反应过来,一阵毛骨悚然,仿佛末日来临:“我怎么会知道?” 白马旋转一奔跑离开,从洞穴之中走出的黑狼好似寒窑冰天,即使在艳艳金灿灿灯光之下,仍能感受到杀气腾腾,高盛紧张得心像是一张弓弦拉满:“这样凶傲虎狼之威的猛兽,四周怎么没有安装防护铁丝网呢?” 黑狼缓缓走过来,眸中散发出片片绿色光晕,黑毛也似泛起金色,银色,在空气之中无声嘶鸣,一种蝶媚迷乱,破戒犯难,一种悄无声息心照不宣,在两相对视之间浮浮沉沉,高盛十分惊骇道:“你看这头狼,眼中之光像不像是心无旁贷,一念成佛,一念成魔一般?” 第十七章 宠物 一声空灵的狼嚎骤然响起,乍响在耳边,高盛竟十分有闲情逸致:“就好像狼身上长出一个诡异的美女脑袋一样。” 一转头对外方德妙芙道:“我觉得这种狼身上应该长出三种脑袋,佛,魔,人,贪嗔喜怒恶,在色相一颦一动之间方更能令人沉迷。” 德妙芙从上方缓缓放长梯往下:“高老板你不是不知自己现已置身生死之间吧?” 高盛摆摆手:“在这种惊艳身边怎可能感受到死亡气息?” 阳光身披万道金光滋润着大地,大半月之后牛奶街动物园门前一片热闹沸腾,宛如嘉年华狂欢盛典,色彩斑斓的小丑欢欣跳跃,朝孩童手中分发气球,一不小心一个趔趄,气球由上往下坠落,一场气球雨顿时将欢笑呼叫的孩童淹没,一阵阵风吹来纸鸢飞舞半空,似串串流动音符响彻耳边,犹如丝竹声声萦绕于耳,众人站在门前一看提示牌:“哇,竟然会二十四小时营业,这里什么时候变成一个不夜城?” 一购票入内,更惊异瞪大眼:“十几二十块给你玩这么多东西?” “这么短时间翻新得比海洋公园还颜色鲜艳啊?” “这不摆明与隔壁海洋公园攀比生意?” 漫天飘摇风筝之下,气球由下望上飞舞,终于迎来一种正常升空绽放的机会,摩天轮车厢好似一颗颗饱满鲜艳的马卡龙,缓缓不断旋转,旋转木马灯光亮起呈现出一种漂亮的童话感,过山车在最高顶由上往下俯冲,体验速度与激情的尖叫声划破天际,碰碰车q弹q弹在场中跳跃好似果冻,激流勇进水花飞溅出巨大彩虹,大摆锤俯冲旋转上升,飘荡之间尽情饱览城中海天一色的美景。 繁越泽以为做梦揉了揉眼:“不是说这座废园年底就要拆迁了吗?” 蔡嫂一探长脖颈:“这摆明就是被某个大老板买下改为私营性质了。” 一群小孩蹦蹦跳跳而过:“那边棕熊最喜欢有人投喂苹果。” 蔡嫂一听:“这里不是号称野生动物坟场吗?” “就是。”繁越泽也不解道:“怎么忽然之间还有活蹦乱跳的货色了?” 敏敏从后走上:“一般来说,活蹦乱跳过不了多久,就应该拿出去卖了。” 随即三人兴奋追逐人群,一路整修一新的海豚馆,海牛馆,鲸鲨馆,企鹅馆,北极熊馆,白鲸馆,河狸馆,鳐鱼池,娃娃鱼,胭脂鱼,中华鲟,各种表演精彩绝伦,一至开阔狼山,一头油黑成年狼悠闲躺卧,见高盛与一众人从另一头到来,仰天一种复仇式咆哮,敏敏顿时被惊道:“真是好漂亮的狼。” 有一种心有所感:“漂亮得就好像似曾相识一样。” 四周售卖各种南瓜饼,小馒头,炮筒,饼干的小贩,标明随意投喂的木牌,后方大灰熊举手,接食,熟稔到极致,蔡嫂十分肯定道:“能够接受这种垃圾投喂的,一定是人工饲养长大的。” 敏敏扭头问蔡嫂:“如何能够区分野生与家养呢?” 繁越泽从一头栽过:“家养野生无论从体态还是气质上来说都是天壤之别,自己找寻食物,与靠人喂养的怎能一样,你看这头灰熊,甘愿承受垃圾投喂,那一定是人工饲养长大的。” 敏敏遂十分利落将后方长发扎成一个马尾:“都不知这家动物园如何能捕捉到这种狼王的?” 繁越泽像能看穿宿命:“就算狼王还不是有年老体衰,不再张牙舞爪的那一日?” 三人再转到狼山一头,黑狼体态轻盈,身态矫健,黑色狼毛妖娆魅惑,像一种致命的眼伤刺痛敏敏的眼,旁边虎山上一头亚洲虎更显瘦骨嶙峋,神态木然,屁股上高翘两块股骨,就像难民一般奄奄一息,繁越泽探头往下:“也不知这些狮狼虎是否接受投食,否则我丢一块有毒的腊肉饼下去,就能轻而易举成为百兽之王。” 蔡嫂连连戳他的头:“用这样阴毒的办法称王,你就不怕以后遭报应?” 游客群中忽然发出一声声惊呼,高盛不慎被爬在护栏上的几人,从三米高的外墙撞落,跌入右侧老虎散放区域,敏敏顿时蒙在原地,老虎抬起圆圆的脸,一道道横的,纵的,弧形的,弯曲的黑纹,极其有规律镶嵌在黄白相间的毛皮之上,像是一幅八卦图,眸中逐渐泛起比枫叶还耀眼的血腥。 人群之中不断惊呼尖叫:“工作人员呢,水枪呢,鞭炮呢?” 后方德妙芙,白夜,慕双双,躲入丛林阴影之中,德妙芙抬起手:“刚才是谁伸出这一双阴暗之手?” 慕双双不满切一声:“分明就是我们三人一齐推的。” 白夜十分放心:“真所谓法不责众嘛。” 人群中有人直接大喊:“快将老虎收回笼舍。” 敏敏被惊吓一晕倒,繁越泽与蔡嫂抱住她大喊:“救护车在什么地方?” 又拍敏敏的脸:“没想到你这样情深,这么担心高老板的安危?” 紧张与恐惧的气氛弥漫在人群之中,忽然间又有人大喊:“咦,那边笼门怎么打开了?” 四周一片喧嚣,高盛脑海之中一片白雪茫茫,心跳扑腾之声响彻耳际:“这究竟是一种怎样的轮回宿命啊?” 黑狼自网格铁栏栅中一步步步入,眸中如同浮萍随水飘荡,万道流光,一种烂漫绝美绝世无双,挺直背脊,矗立火红枫叶之中,妖媚孤傲,反射太阳光华,一片金色,银色相互交错,似一团团热流涨满却无处发泄,那边家养老虎感受到迁动的气息,竖起夸张地鬃毛。 不少人纷纷掏出手机:“很快就会有人,虎,狼大战了。” “不知谁最后会剩者为王?” 慕双双与德妙芙在后不停摇头:“果真是人性本恶啊。” 一种惨烈的拼死搏斗一触即发,一种针锋相对让高盛自觉自己没什么事默默躲到一边,不敢发出任何声响,两方均一种天生凶猛,无畏无惧,前爪威力,嘴咬合力,牙齿锋利度,后腿力量,于力道竞逐之中血腥四溅,连牙齿砍到骨骼之声都似清晰可闻,齿齿见骨,血肉横飞,黑狼最终一击致命咬断咽喉,从肩至一滑而下,烈血喷溅出一地血污。 伴随一声声惊骇尖叫,黑狼脚踩血泊之中,似踩出一串串生命与死亡的足迹,回望高盛那一瞬,高盛莫名其妙心头一颤,刹那间,身边时空都仿佛静止一般,对视之间,野性澎湃,黑暗酝酿,一种意乱情迷令人天旋地转,愈发乱得无以复加,阴郁动荡,柔情灰飞烟灭,黑色狼毛任意随风而起,高盛心都好似要崩裂开来。 老虎静静横躺在地,一种独自死亡的黯然神伤,慕双双在上十分怜惜:“竟就这样死在大美女口中?” 德妙芙十分后怕:“白夜,没想到你妹妹比你厉害许多。” 高盛最终看黑狼的眼神,就像看到最凄婉惨厉的救命恩人:“你救我?” 上方有女人不知所措忽然如杀猪般尖叫起来:“杀虎了,杀虎了。” 闻讯所赶来的警察或兽医,逐渐驱散人群,高盛眼睁睁看着黑狼面对极其惊吓的兽医,冠冕堂皇步入眼前极其狭小的兽笼之中。 一抹闪电迷魅夜色,夜雨娉婷而来,媚舞辗转,水湮光影,电视屏幕上女主持人像是差点就有口吃:“今,今牛奶街动物园虎狼大战,一头黑狼以野外猎杀方式咬死老虎,并且之后因为兽医企图用***将其压制在地,野蛮攻击兽医之后出逃,警察试图用厢型车围捕未果,现在已经不知所踪,根据动物园的新老板高盛介绍,动物园之前负责人因黑狼无比凶悍,狼山未曾有狼敢与其混养,目前许多事情无法人为控制,还请市民注意自己人身安全.........” 德妙芙在东方名廊内看着斑斓天花板:“现在可真是满城风雨了。” 慕双双看向手机:“现在人心惶惶,线上和线下卖得最火的就是麻药与飞镖。” 德妙芙吃一颗葡萄:“真会有用吗?” 转头向叶枫:“老板你先让我栽来试试看?” 东方名廊七楼高盛听得一阵门铃响,一开门顿时惊异瞪大眼:“你是怎么上来的?” 左右一望:“难道你就是传说中的通灵神兽吗?” 白日里东方名廊三楼雍容华贵,大气精致的宫廷会所风格餐厅门前,长得就像是天堂湖畔仙女的女服务员,看向高盛面露难色:“高老板你是我们的vvip会员,可是你这是?” 眉头紧锁,好半天才迟疑道:“哈士奇?” 后方有服务员托盘而上,十分认真辨认:“是不是纯血统的德国牧羊犬?” 黑衣西装主管最后一走上,带有最专业的判断:“这是一条萨尔路斯猎狼犬,价值不菲几乎可以与真狼媲美。” 皮毛被油蜡抹得油光闪亮的白墨,不耐烦扬起柔软顺畅的尾,高盛掏出至尊会员卡:“随随便便开个包间就行。” 主管不敢过于随意,靠近高盛小声道:“高老板,就算你是vvvip,可是入大厅怎么能够不栓狗链?” “你知道吗?”高盛一侧头,索性神秘兮兮朝主管眨了眨眼:“其实这是一条最新进口的人工培养杂种犬,一半血统来自中华狼青,一半血统来自捷克斯洛伐克狼,价格高达六位数之上,对主人拥有海誓山盟般的忠诚,你一辈子女人再跑多少它也绝对不会跑,也绝对不会忽然之间震撼抽风。” 拍了拍主管的肩膀:“你当我现在是随随便便牵一条比特犬进去吗?” 主管即刻感受到一种很厉害的感觉:“原来是六位数以上的进口货啊。” 阳光在红木地板上悄然铺上一层淡淡的光布,满厅精致树枝状,太阳鸟状水晶大吊灯,手工雕刻而成的胡桃镶板,油画天花板,奢华壁炉,钢琴声通透亮丽,婉转悠扬,正在用餐的人们手持刀叉,动作停滞,目瞪口呆看着高盛与黑狼悠闲自得一路穿过果汁气泡水,新鲜葡萄料理,生蚝,鱼子酱,鹅肝,白松露,扇贝,海鱼,在高贵壁画之上投下一人一兽的摇曳光影。 主管一路不断躬腰解释:“进口货,口味高档,绝不咬人。” 阳光穿透玻璃杯,包间内日本茶清冷的绿色,在木地板上美丽摇曳,东方名廊内正在做水疗spa的贵妇们,一口咬下包裹芝士与巧克力的水晶葡萄,灿烂阳光遍洒之中,一头似狼似犬的猛兽忽然破窗而入,贵妇们顿时吓得惊慌尖叫,东窜西逃,猛兽流淌口水,四处嗅闻,狂暴撕扯,鲜血淋漓,红酒,雪茄缸,水晶花瓶,一一跌落在地,摔得粉碎。 顶楼跃层忽然门铃一响,白夜打开就看见专属管家那张难掩惊惶的脸:“对,对不起白先生,高老板的宠物忽然发狂四处乱窜,有没有没逃跑到顶楼来让你受惊啊?” 后方德妙芙探出头:“有没有伤到人?” 管家一想:“基本都是自己奔跑之间跌伤摔伤的,自乱阵脚啊。” 德妙芙问他:“那高老板的宠物上来我们不动行不行?” 管家一拍脑袋:“那你们若能保证它也能一动不动,就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 白夜再摇摇头关上门,回头望白墨悠然坐在沙发之上,成千上万朵红玫瑰花馨香满怀,和煦阳光之中,崭新水嫩的鲜红愈发光彩夺目,齐齐像要将她融入一片最鲜红的薄暮之中。 第十八章 狂欢 白日德妙芙一走进东方名廊电梯,就撞见一名女子费力抱一只巨龟,见到德妙芙入内,忙将戴钻石戒指的细指覆盖在龟壳之上:“你猜猜看这只团圆龟有多少岁?” 德妙芙左右一望无人:“你问我啊?” 十分疑惑:“我平生认识贵妇吗?” 女子随手敲了敲,像要比钻石与龟壳哪个更硬:“你现在看上网看东方名廊最贵宠物龙虎榜吗?” 十分得意道:“我现在可是位居前列哦。” 隔日慕双双在阳台之上看海景,低头一望楼下阳台之上竟然还有一只骆驼,全身上下坨在一起的毛,随风就更加坨在一起,整只兽坨成花卷状,慕双双忿忿不平:“凭什么长成这副傻样也能叫神兽?” 索性回屋,从阳台之上丢下丝瓜和萝卜:“也不知你的口感是不是与羊肉串一样细腻爽滑?” 这时穿丝质睡衣的女主人走到露台之上,往上望狐狸脸芙蓉面绝度是一名养得风生水起的小三,极其任性对慕双双炫耀道:“楼上混居女人之中身材最好的那个,下来看我养的白金龙鱼啊。” 慕双双好奇蹬蹬蹬一跑到楼下,厅内奢华翡翠鱼缸温润莹泽,几乎将整块玉石表壳形状完整保留,内里雕刻设计成为一座东海龙宫的模样,灯光变幻之中银白色的鱼游出极其典雅通透感,银色清辉,再镀上东海龙宫内的火树银花,一度迷乱慕双双的眼:“不过是困在笼里的金丝雀而已。” 又十分妒忌道:“养条白金龙鱼有什么了不起?” 小三问慕双双:“那你觉得什么才了不起?” 慕双双指向鱼缸:“有本事你将这条鱼用来清蒸,油炸,黄油煎,最后用来烧豆腐啊?” 夜晚丛林之内幽幽香气弥漫,深潭底戏水鱼群联翩蹁跹,荧光灿灿闪烁,红鲤浮出水面如块块红绸上下舞动,白夜一带众人潜入深潭底,德妙芙立即感受到前方一汪热流,头再一冒出水面,竟然在飞瀑之后另有一方冰雪世界,朵朵雪花飘扬而下,晶莹剔透,温婉如玉,旖旎娇美。 温泉流水泊泊喷涌,雾气氤氲,热气蒸腾,雪花无声无息飘落,冰姿柔骨,凌波飞舞,片片飞雪呢喃细语,九叔抛饵引线,水面浮标一沉,九叔收线到一定距离保持不动,在德妙芙疑惑目光之中,待五六分钟后再收线,整条鱼吊起竟然完全熟透,九叔随手将鱼裹入香叶,淋上备好的细盐,芝麻酥,蘑菇酱,再插上兰花薄片:“期不期待这种对比强烈的丰富口感?” 德妙芙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是一个吊煮一体池。” 慕双双趴在池边上:“这里面能够吊起食人鲳吗?” 一时自言自语道:“要足够疯狂凶残才能胜过白金龙鱼啊。” 白夜从九叔手中夺过鱼:“你若是将自己封存水缸之中,整座东方名廊哪还有谁的宠物胜得过你?” 阳光从云层缝隙之中,就像利剑一样刺向东方名廊,绚烂醉人,顶层高清玻璃鱼缸之内一片朱红,大红,艳红,嫣红,水中鱼群不断发亮翻滚,红艳足以媲美被特意邀请上楼而来的美艳小三,小三眉眼丰富趴在玻璃缸外看半天,俨然不信:“这种尾部被包裹的鱼你竟然称呼为食人鲳?” “你不懂这是新品种。”慕双双摆出古老丛林中老巫婆,讲故事吓唬小孩的口气:“最最凶猛下颌有刺一口足以咬下你身上一斤多肉。” 美艳小三手指抵住鱼缸钻戒硕大发光:“我当小三从来是靠脑不是下半身。” 慕双双问:“什么意思?” 美艳小三一声冷笑:“我怎么可能相信他们是刚坐飞机从亚马逊河飞过来的?” 慕双双冷不防将小三闪烁剔透粉红的钻戒,从无名指上一捋:“咦,你的钻戒怎么会这样好脱?” 一手将钻戒丢入鱼缸之中:“你若不信那你去捡啊。” 美艳小三顿时气得无暇脸上满布红晕:“钻石是女人最好朋友你竟这样对它?” 一种表情乌云蔽日,忽然抓起桌上水果刀,慕双双吓得连连后退几步:“你想杀人灭口?” 小三郁郁一低头,猛然抬手,将水果刀狠狠往小指上一割,暗红血珠滴落鱼缸,鱼群似五彩锦簇的花朵悠然翩飞,对逐渐稀释的血腥味视若无睹绵绵软软,血珠荡漾融入缸底海绵,只留下一片温柔浅红,小三再一踮脚就抓出那颗璀璨妖娆的粉钻,极其骄傲得意对慕双双道:“像这种狰狞恐怖的漩涡杀手,你若没事还是将它往海里放生吧?” 将钻戒往窗外一抛:“这钻戒沾染鱼腥味我也不要了。” 慕双双就像打焉的茄子:“传说用牛奶洗不是没味道吗?” 十分低声下气:“你就不能用作野外生存训练时开罐头用吗?” 小三踩着极贵的高跟鞋,蹬出极贱的声音离去:“我已经很久没有吃过简易罐头了。” 慕双双很有一种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人家就是真正的水中狼族不过说了你也不懂。” 东方名廊奢华大堂之内,一群女人有的肩膀之上,站有紫蓝风信子金刚鹦鹉,有的怀抱草原猫,有的抱着苏格兰折耳猫,叶枫站在她们后方,直听得柔肠百转:“城南那边牛奶街虽然是5a级旅游风景区,但都没七星级酒店平时去怎么住?” “话说你家小孩用欧洲爬行垫多危险,为何不去瑞士原厂定制呢?” “唉,想起我家另一套海景房在西山之上,只有两百平每次去就像沦落贫民窟。” “我家那套正在东山有三百平,每次看日落的感觉只但愿对这个世界一无所求,也一无所知啊。” 叶枫在后忍不住开口道:“你们不用一直炫耀都这么明显吧?” “年轻人,你难道真不懂?”一名贵妇优雅转身:“从来优越感有活人进步,自卑感迫使人前进,按照名人所说,人生就是一场血战到底,大家好胜,炫耀,完美,最终不过是想将艰难的日子过下去,过得越来越好,谁说爱炫一定死得早,你看我不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叶枫一想:“可我拥有这么多我什么时候炫耀过?” 贵妇苛刻一笑:“只是你自己不觉得,旁人可不这样认为。” 断断续续的奇香在走廊之内蔓延,白花摇摆姿态宛如幽灵,洁白如雪恰似宫灯,泌人心脾的香气似自带蝴蝶特效,引得无数彩蝶绚丽翩然围绕翩飞,管家巡楼一望,立即有住客打开门:“你可千万小心点。” 管家十分体贴:“这盆花是要拿下去丢吗?” 住客肩膀一耸,嘴型夸张:“这种仙人掌花长达十五年才能开花,开花日期也毫无规律可言,每次只有一两个小时,独一无二从来不再市面之上出售,世俗的天价无价,都不足以形容它现在的身价。” 管家十分惊悚:“那为何非要摆在外方?” 住客十分理所当然:“不摆在外面谁知道我有啊?” 管家胆战心惊:“随便破损一点岂不是要倾家荡产?” “人家不过是打份工而已。”管家相当痛苦捂额:“一切乱象,实在都因高老板的混血狼而起啊。” 一挺直背脊:“一定要加强物业规范管理,擒贼先擒王,先驱赶高老板的混血狼。” 夜晚被雨水冲刷过的月亮与星星在天空闪烁,成片波斯菊就好似在牛奶之中洗过一般,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蠢蠢欲动的湿气,就好似下雾一般,不远处狮山虎山之上那微弱光芒,使得夜愈发寂静,高盛手中晃荡着一把三叉戟钥匙,气势就像海神后裔:“谁敢说我搅乱,我就让它继续乱下去。” 敏敏捧钥匙在手心,就像捧一种旷世名作:“现在还能更乱吗?” 高盛指向钥匙:“这可是一把动物园的****。” 敏敏问道:“为一头宠物值得冒这么大风险吗?” 高盛拉过敏敏:“你难道不想看所有动物真实自由暴露阳光之下吗?” 敏敏顿了顿:“其实我想看。” 黎明破晓时分,朱红色太阳一摇动,就好似发出巨大声响,清晨上班族们仍带着忙碌与压力四处奔散,千年如一日的节奏忽然被猛然切断,流泻在空气之中尖叫声,使得无数人像忽然拔掉电源插座一般抬起头,壮观的水泥森林之间,长颈鹿伸舌舔舐高树上树叶和枝丫,强壮威猛的犀牛一低下脚,掀翻一辆小车进行开膛破肚。 雄狮露出尖牙,似电锯般四处找寻可将肉撕裂成一片一片之处,十来只猴子飞一般掠过天际,永久不知疲惫。 所有人都惊恐尖叫躲进最近高楼,动物悠闲在宽阔马路与天桥之间行走,警笛声循环往复,由远至近,动物们狠命奔跑,尽享脱离水深火热的自由自在,人像全被困在高楼水泥森林铁笼之中,看外方金光四射,处处景观神奇而壮美。 狮子从车窗外悠闲踱步而过,动物放肆,奔跑,就像传说中的天河之渡,不由令人屏神凝气。 狒狒,土拨鼠,羚羊,松鼠,蜥蜴成群结队而过,一名小女孩开口道:“是在看动画片吗?” “实在就像在肯尼亚度假一样。” 年轻女子揉了揉眼:“我觉得更像是在看末日灾难恐怖片。” 最后终于有人开口道:“这样看来出逃一只狼王又算什么?”“现在这么多动物是要成群结队逃到山里去吗?” “我都第一次这样仔细看朝阳,真是超级无敌舒适啊。” “干脆一直闹腾到晚上就好,我已经很久很久没看过晚霞了,反觉城市的大地愈发悠远绵长了。” “何不当这次动物的狂欢,也是我们的狂欢?” “你想狂欢可是老板准吗?” “巴不得狮子一口吃掉十个老板。” 夜晚东方名廊,白夜与白墨面朝电视屏幕之上辽阔的非洲大草原,不断在跳舞毯上奔跑,斑马,羚羊,角马,大象,长颈鹿,河马,鳄鱼,狮子,猎豹,犀牛,成群结队从身边掠过,血液随嘶鸣声沸腾,白墨最终气喘吁吁停下脚步:“去那边房开赛车算了。” 白夜瞥白墨一眼:“生命在于运动。” 一指向旁边杂志:“你没见每天逛街走来走去的女人往往身材极好,开车的女人往往肥胖丑陋?” 白墨轻哼一声:“你不是不知道现在豪车之上全走下美女吧?” 白夜十分好笑道:“现在高盛为你这样轻狂,你伴随他身边无声无息,难道最终还想修成无忧无悔,无爱无恨吗?” 白墨问白夜:“你觉得他是为我,还是为敏敏?” 不等白夜回答又惆怅走向露台:“男人心海底针啊。” 白夜摇摇头:“谁能料想你当初在丛林内看财经杂志,看出这样风波来?” 夜晚城中无数电脑之上,忽如其来发放的消息令得无数人蠢蠢欲动:“悬赏捉拿,抓到野生眼镜蛇,每公斤六万块,野生天鹅,一万一只,松鼠,猕猴,六千一只,大型猛兽赏金更有无穷无尽的惊喜,但一定要鲜活不衰无伤无损........” 无数人在电脑之前纷纷惊叹:“这可比贩卖野生动物的价格高昂许多啊。” “那明日还去上什么班啊?” “上班和睡觉一样都是没前途的。” “靠动物不更能体现自己的尊贵与与众不同?” “必须要活的,不就是不能在它们必经通路之上,进行电网伏击了。” “你们说会不会有朝一日机器人占领整个世界,然后我们人类就要被他们贩卖?” “其实这种据说来自暗网的东西,到底能不能相信啊?” 清晨九叔刚一出门,浩浩荡荡的队伍从后而上,激昂音乐声固执往耳朵里钻,天略带黑有薄雾,九叔分不清楚究竟忙加入队伍之中,一看后面竟是小莺花:“今天早上这么多人晨跑,山顶寺庙有牛奶领啊?” 小莺花极其兴奋掏出手机:“你没看昨天网上的劲爆新闻吗,发家致富惠及子孙后代的机会真百年难遇一次啊。” 九叔探头一看:“原来口味竟然这样重?” 厚厚大雾从四面八方涌来,树木与亭台楼阁均被大雾所掩盖,晨雾像挂在空中千万条待染白纱,缓慢摆动,在朝阳之下变幻奇异色彩,更多雾气像从地壳之中喷出,滔滔不绝升腾而起,到半空动荡如海潮,不断融化,九叔跟随人群晕头晕脑不知奔跑何处,前方队伍一停下,繁越泽手持彩旗不断挥舞:“不少人都说这附近,连续几日都丢失,本准备用来烤全羊的小山羊,大家仔细寻找一定会有收获。” 九叔随意低头一望,就见石缝之中一张血盆大口整段蛇身就像极粗电线杆,装作没看见:“会不会往海边跑了?” 小莺花一望变貌失色拉九叔:“这,这边.........” 不顾死活又上前一步,忙掏出手机:“这上面蛇的价格,好像随种类的不同而不同。” 九叔忙拉住她问小莺花:“你不怕被它连人带肉吸噬入腹中吗?” 小莺花满面无畏:“这么多人在要吃也吃最饱满肥胖的那个了。” 德妙芙气愤从人群最末尾跳出:“你说谁?” 巨蟒一转没看见头,德妙芙见它往后方山洞,一时跺脚大喊:“上万一斤地快跑了。” 众人纷纷一围拥巨蟒快速滑入山洞,九叔将繁越泽一推:“你是拳王你先减去看看。” 繁越泽不禁狠狠瞪九叔一眼:“拳王从来都是白夜什么时候是我?” 四处环顾:“快去叫白夜来,拳王从来与这种一咬就见不到明天太阳的蛇王最相配。” 德妙芙猛然一拍脑袋:“牛奶街上这么多烤碳,不如我们就用烟熏吧?” 炭火干柴围绕整个山洞,一点燃一柱一柱,一缕一缕冒出乳白色或者淡青色青烟,聚拢成一层,一堆,由淡变浓,由浓变淡,逐渐随雾气飘洒,旭日东升,轰轰烈烈,霞光万道将天际都染得通红,繁越泽见山洞熏烟巨蟒久久不出,索性便让人架起烤架,铺上炭火,竹签窜上鸡翅,鱿鱼,牛肉,羊肉,鸡腿菇,午餐肉,香菇,青椒,洋葱,韭菜,茄子,鲜虾边烤边吃边等,这时一名白衣女子,肌肤似雪光萦绕,清丽之中透露出一种冰冷憔悴,拖行李箱走到烧烤摊前看半天。 小莺花忙拉住德妙芙:“你看她头发长得就好似贞子一样。” 年轻女子有一种雪莲的俏丽,搭配寒梅的风姿,蕴藏在眼角眉梢皆是郁郁不乐:“你们这种烧烤木炭卖吗?” 再抬眼一望:“对面就是出名的黄昏客栈吗?” 德妙芙问小莺花:“她不会是专定下三三三号房来烧炭自杀吧?” 花姐摇曳走过来:“黄昏客栈三三三号房从来风雨不断,现已成为城中流行的自杀圣地了。” “最近已经连续几个月,接连七人在三三三号房寻求到了永恒的宿命,安眠药,服毒,上吊,用沙土活埋,自杀成功率还前所未有地高。”繁越泽挥舞着火腿烤串:“现在三三三号房为增加噱头,就算白天也拉紧窗帘暗如黑夜,又还竖有各种颜色,各种语言的警示牌,告诫有自杀念头之人千万三思,却偏偏越来越多的人来此打卡。” 小莺花十分鄙夷:“黄沙就是这样既当**又立牌坊。” 德妙芙不禁叹一口气:“是否自杀永远都是维护尊严的唯一出路?” 年轻貌美的女子买碳进入黄昏客栈不久,众人不禁纷纷在对面看她关窗,拉上窗帘:“听说之前还服下安眠药,烧炭才会减轻痛苦?” “排风口一定要用保鲜膜封堵才行。” 德妙芙吃着烤串:“看别人自杀津津乐道你们什么心态?” “这是一种乐观心态笃定她最后会后悔啊。” 一星一星火花闪耀,烟雾弥漫,繁越泽正准备要打电话通知警局七道,骤然之间窗户一推,整条巨蟒呈蜷缩螺旋状在后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名白衣女子,白衣女子面色青蓝惨白,果断不管不顾跳窗而出:“就算摔断一条腿我也不能葬身蛇腹。” 一砸到下方正路过敏敏身上,敏敏顿时休克,不省人事,白衣女子更加惊慌失措:“谁谁谁,比谁先死啊?” 夜晚医院走廊,连绵雪白灯管似无数叹息在游荡,伴随滚轮稀里哗啦之声,泡泡鞋急促着地奔跑之声,敏敏一被推入急诊间,高盛一把拉住正要上帘的医生:“我是个读书人从来都好好说话.........” 钻石般菱形膏体切面的口红,从陶瓷外壳之中扭出,医生一副十分怀疑高盛神志不清的表情:“高老板你绝对放心,我是一个虔诚基督徒。” “姓张的。”德妙芙跟随在后:“基督徒难道就是神医吗?” 张医生做出一个祈祷的姿势,没有理会德妙芙:“我是虔诚基督徒从来视病人为耶稣,现先会为病人扫描脑补ct,看是否存在淤血情况?” 口红之中的金属色令人一眼沦陷,旁边路过一名见多识广的医生惊呼道:“张医生,这是枪啊。” 穿白大褂的张医生陡然一惊:“我可是牛奶街奖学金供出的高材生,是一生为牛奶街服务的免费医疗资源。” 白夜一赶到忙将张医生推入急诊间内,面对四周之人惊悚怪异的眼光,高盛愈发面色铁青:“看什么看?” 德妙芙忙吩咐白夜:“去给高老板买一包巧克力。” 白夜问道:“你怎么不自己去给高老板买奶茶?” 德妙芙忽然想起:“医院门前那家饮品店,专售卖美人泪枸杞银耳烤梨,川贝枇杷银耳烤梨,澳洲进口蔓越莓,血糯米汁水,杨梅汁,要不要去试试?” 白夜问道:“有糯米红豆汤圆吗?” 再十分担忧朝走廊一望:“高老板一人不会有事吧?” 德妙芙连连催促白夜快去吃甜品:“你没出现时,高老板几十年商场风风雨雨没你没也没问题。” 往前行门庭若市,浪如潮涌,白夜一望蔓延冷漠:“人怎么会期望别人能照顾好自己呢?” 德妙芙问白夜:“换你一生都不会进医院吧。” 一想:“难不成受伤去兽医诊所吗?” 白夜轻哼一声:“我们可是千年传承的弱肉强食,自生自灭。” 走廊尽头后院树影婆娑,梧桐之上的鸟叫,外方街道之上单车铃声,小店之内音乐声,卖甜食喇叭声,一股脑愈发搅得高盛心烦意乱,脑中沉沉灌灌,不知从哪跑来的土狗身上毛东掉一块,西掉一块,右后脚以一种奇怪的姿势折叠,见走廊一头阴暗处的高盛,感受到异样气息充满敌意吠叫起来。 令人憎恶的狗叫声,高盛忍无可忍,冲上前操起一旁木棍狠狠一砸:“我打死你。” 土狗暴怒高盛手中的木棍更夹杂满腔怒火,毫无怜悯一棍一棍砸下,神经彷似绷到最紧,土狗不甘心骤然暴起,重重撞上木棍力道之大,令得高盛手中木棍差点飞脱而出,高盛往后一个趔趄,转而又用更大的力道击向它的后腿。 后方买烤梨回来的德妙芙惊异捂住自己的嘴:“他究竟是喜欢谁啊?” 白夜吃一大口汤圆:“我说有愧疚从来最珍贵。” 德妙芙咬住吸管:“我看不像。” 土狗声声哀嚎,夹尾逃离,医院门外一盏盏街灯,似黑暗之中的闪光珍珠,蜿蜒无穷无尽,车灯忽明忽暗悬挂缠绕,刹那间只听到前方一声惊呼:“敏敏?” 德妙芙与白夜抬眼一望,一名约莫三四岁的小女孩,正在红绿灯永不间歇交替闪现之中,冲出马路,一辆大货车正距离她几米远的距离,庞然大物惊得远处小女孩父母眼中一片惨烈空白,高盛忽然一猛冲上前,德妙芙与白夜阻止不及,高盛推开小女孩的同时,甚至没有听到人车相撞的大声,也没有感觉到疼痛,一瞬前方似有烟冒起,粘稠血液缓缓从高盛后脑流淌而出。 德妙芙与白夜急忙赶出:“这次真是扑街了。” 第十九章 难耐这春光乍泄 两边树飞一般地掠去,混沌灯光中,夹杂跳动不断的黑色斑点,所有一切而过,转瞬即逝,懵懂小女孩被父母搂在怀中,一遍又一遍地问道:“敏敏,你有没有事,有没有事?” 白日医院走廊内刺鼻消毒水之味弥漫不散,凌乱的脚步声,刻意放低的谈话声,林立吊瓶滴答作响,穿梭忙碌的医护人员,七扭八歪的病人,成袋药品,缠着绷带敏敏推高盛去照b超,高盛扭头问:“医院没人了吗?” 敏敏低声细语:“是我想在后面推你。” 一进电梯将脚踏在轮椅后方,俯近高盛耳边,像要击垮他内心最后一道防线:“原来你真喜欢我?” 高盛一时恼羞成怒,差点站起身:“我不喜欢。” 敏敏从后揽住高盛脖颈:“你知道我今天看见什么吗?” 高盛大声问道:“看到你灵魂出窍了吗?” 敏敏低声道:“我今天上午在医院内看到一只治疗犬,身上遍布伤痕,双腿鲜血淋漓,医护人员小虎说待它截肢之后,因佩戴假肢价格昂贵,只能后半身上小推车,若它日后只能坐吃等死,有谁还会要它呢?” 高盛不以为然:“人从来喜欢从比较之中获得优越感,它日后可以成为一只更合格的治疗犬了。” 敏敏又问道:“那你日后会这样对我吗?” 高盛暴怒一起身:“你还要我怎么做?” 忽然之间医院电梯一停,开始急速下坠,巨大的坠没力道,似要一齐没入几十米深的湖底,轰轰隆隆之声阴森恐怖,像有鬼怪在上任意凭感觉折腾,灯一熄灭在一片漆黑之中左摇右摆,强烈失重感一停顿,又猛然一坠,伴随浓烈烧焦味,头顶天花板开始垮塌,与地面接触那一霎那,高盛与敏敏一同被反跳起来。 警报器响起,忽然九死一生,命悬一线,敏敏抬头看那高盛竟泪流满面,不禁吓一大跳:“你害怕吗?” 高盛一把揽敏敏入怀,唇瓣紧紧相贴她耳畔:“我喜欢你。” 白日牛奶街龙飧园内,高盛细心将鱼泡鸡汤抄手剥皮,递到对面白墨面前:“其实你现在何需眼目躲闪低垂,不被流言所伤,不为生活击溃,只顾凌厉无畏,强韧无比难道不好吗?” 满店之人窃窃私语:“高老板最近真不是一般的精神失常啊。” 德妙芙面带难色走过来:“高老板,至少别人看着时,我们餐具不能给宠物共用的。” 高盛斜睨德妙芙一眼,忽然一拍桌案大喝道:“干什么,难道我买不起你这一套杯碗盘碟?” 德妙芙尴尬看向四周:“这么多人看到,不需注意有钱人的素质吗?” 高盛又一返回桌:“我又不是天生的有钱人我要什么素质?” 一打开自带饭盒盘中红,黄,白三色草莓,让隔壁食客不由惊异瞪大眼:“这种天价美人姬,不都说一颗都要几百块吗?” 只见高盛投喂到白墨嘴中:“这样浪费给宠物就没罪恶感吗?” 高盛又喂一颗草莓给白墨:“可罪恶感也是这世间一种极致美味啊。” 九叔一上前倒水,却不小心将桌上柠檬水碰翻在高盛身上,冰冷气息顿时悄无声息在餐厅之内蔓延,高盛整个人笼罩在一身冷厉雾气之中,极其摄人,德妙芙对旁边食客道:“待会儿最好眼不见为尽。” 九叔忙不迭拿纸巾道歉:“高老板,对不起。” 高盛一见九叔,不禁一愣,转而极其和颜悦色道:“没关系,没关系。” “之前欺负我是个女的么?”德妙芙二丈摸不着头脑咦一声:“这是什么讲究?” 周末电影院之内光影流转,敏敏吃着薯条,一口咬下去软绵绵散发出黄油浓香,外酥里嫩呈螺旋状弯弯曲曲,银幕上光影不断变幻,身边高盛忽然叼一根转过头来,直接喂到敏敏嘴中,敏敏顿时吓得嘴中一停,高盛一点一点地啃噬过来,薯条一寸一寸缩短,唇瓣与唇瓣接触的瞬间,就像漫天爆米花爆裂,焦糖,奶油,巧克力,红葡萄,海盐柠檬,香蕉奶酪,唇齿之间的打架就像爆米花机,转圈加热,热气腾腾,砰声巨响,最终将种种窒息推向**。 再看电影高盛闻到一股香气:“好香,清凉冰冽,就像水,海洋,柑橘,绿色瓜果。” 一转头看到隔两个座位的慕双双正在吃pocky:“这种长度与甜度明显比薯条更适合啊。” 敏敏也忍不住凑过来闻:“就像是墓碑之上白色的花,睡莲,薄荷,鸦片,失魂果,这种香味果真脱离凡尘,你用的什么牌子香水?” 果香,檀香,花香缠绕全身,水蜜桃,牡丹花丰富多彩,不断变幻,就像洒下最神秘诡异危险的伊甸园,慕双双眼盯屏幕:“看电影吧。” 高盛递一张钞票给她:“我从来不会看错人的。” 慕双双忙接过钞票又叹一口气:“其实这种世上留香最久的香水,你们就算想买也买不到。” 敏敏十分有灵性:“该不会是个男人吧?” “怎么可能?”高盛摇摇头:“从来都未在叶枫身上闻到过高级香味。” 黄昏客栈之内俊男们纷纷跟丽丽诉苦:“血腥暴力,失魂落魄,生不如死,高老板这种人搞不定啊。” 空少描述道:“一种坠入黑暗泥土之中的海阔天空,经常义无反顾,根本触不到他内心最柔软处。” 又摇摇头:“而且竟然在牛奶街那个食店大叔,三级女星身上,都流连过痛彻心扉的眼神,人家随意勾勾手指,比起我们用力扳弯厉害得多。” 丽丽十分出乎意料:“没料到最后竟然是高老板将你们的情感扳得奄奄一息?” 漫天繁星在身边升起又隐没,妩媚妖娆,密集似下方团团簇簇盛开的芒果花,叶枫坐在喷气式飞机之上近乎自言自语:“银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天阶夜色凉如水,卧看牵牛织女星。” 身边白夜有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无畏无惧:“老板,你在念什么?” 叶枫全然有一种自己装的逼,含泪也定要装完的悲切:“我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身边教练一声大喝,又将叶枫吓一大跳:“大家记得待会儿一定要用身体扑向大地。” 叶枫再转向白夜一时欲哭无泪:“你看蓝天这样荒芜渺无人踪,待会儿我们跳下去一定会被卷入飞机螺旋桨之中。” 舱门一开一人自然而然消失在叶枫视野之中,叶枫脑海之中一片空白,战战兢兢起身,想迈出脚下一步却无论如何都迈不出:“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啊。” 白夜忽然从后一把大力抓起叶枫,两人齐齐扑出舱门急速下坠,夜风怒吼如同野兽,降落伞在上方猛然一扯,白夜魅惑声音轻响在叶枫耳边:“睁开眼。” 缓缓一抬眼皮,努力让自己的眼睛适应黑暗,上方闪闪发亮的降落伞,似香芒街旋转木马般光彩耀眼,靓丽至极,浩渺宇宙带有一种足以令人泪流满面的力量,团团繁密星星,大珠小珠落玉盘在身边触手可及,叶枫此生第一次清晰看到银河,就像是牛奶泼洒在夜幕之下,星星闪耀,奔涌,随风摇曳,动荡银河,宛如激流吞噬,卷曲,旋转,活跃的夜空,情感显得愈发自在不安。 白夜忽然在上方将安全绳索一松,叶枫猛然跌落往下,只来得及发出一种丧失意识的尖叫:“啊,啊,啊........” 狂风呼啸,天地倒悬,急速下坠之间白夜从上往下,冲力巨大地压迫而来,一撞击叶枫心脏与心脏相贴,心跳剧烈起伏之间,血液奔涌焚烧,两人合二为一一齐飘飘荡荡,听天由命,一种撕裂粉碎,风起云涌,惊心动魄,伴随极端的力道在体内横冲直撞,滚沸成河。 叶枫感受到无以伦比的恐惧:“又要永失我爱了。” 白夜忽然在他身后重重一拉:“老板你的至爱究竟是谁啊?” 海天在极致恐惧之中高高升起,又重重摔下,天际开始泛红,脚下异常平静的大地,骤然一轮红日跃出,就像被捕获的鲸鱼一瞬间放生,濒临窒息做一次最深长的呼吸,更像已死之人,重新自天花板飘荡回肉身,阳光度过白夜身躯洒下一层橘红色灯罩,忽而将叶枫整个世界都照得通亮:“置之死地而后生是不是最惊险刺激?” 一穿透而入,叶枫只感觉所有朝阳都将自己与白夜聚紧,不动声色之间念出自己此生都难以摆脱的魔咒:“用不用每次都搞得这样欲说不明啊?” 夜晚牛奶街钟楼忽然播放的音乐,在晨风之中投入过多情感:“你以目光感受,浪漫宁静宇宙,总不及两手,轻轻满身漫游,再见日光之后,欲望融掉之后,那表情会否,同样温柔,意乱情迷极易流逝,难耐这夜春光浪费,难道你可遮掩身体,分享一切,愈是期待愈是美丽,来让这夜春光代替,难道要等青春全枯萎,至得到一切,你我在等天亮,或在沉默酝酿..........” 牛奶街上白墨追逐五彩风车,一挣脱绳索而逃,高盛手持木棍凶狠凌厉追上:“你敢逃?” 白墨回头一望,惊得双脚一软跌倒在地,蔡嫂正在烤肉:“这狗竟这样弱不禁风?” 高盛一冲上前,眼中冷傲狠戾居高临下砸落,毫无犹豫将手中木棍重重一砸:“我让你逃?” 木棍击于白墨膝盖骨,就像被利刃活活搅出瘢痕,白墨一声哀嚎,高盛眸中泛起血丝,又是重重一砸:“我让你逃?” 一把丢掉木棍蹲下身:“我对你这么好你为何还想逃?” 隔得极近,就像要将白墨剥皮拆骨一般:“你再敢逃我恨死你。” 旁边蔡嫂不知死活:“高老板,其实狗只要喂饱是不会离家出走的。” 第二十章 孤女馨心 高盛阴鸷抬眼,眸中暗涌的情绪如巨浪滔天,刚好路过的叶枫不慎一撞,正好撞到半蹲在地的高盛:“咦,高老板,你怎么在这里?” 高盛内敛的脸庞仿若结上一层冰霜,隐藏的情绪逐渐浮现面部,一派波涛汹涌,蔡嫂见状忙对叶枫道:“快跑。” 叶枫一愣:“跑什么跑?” 蔡嫂十分惊惶道:“难道你感受不到什么气场吗?” 高盛忽然一起身,从后将叶枫重重一推,下沉式地面花园内,音乐喷泉随哀怨幽愤音乐舞动,忽上忽下,忽左忽右,骤然变成桃心形,左右交叉,高盛在四周响起的尖叫声之中,旁若无人,三步并两步赶下电梯,地狱修罗般凶神恶煞,一把抓起颓然倒地的叶枫。 淡淡阳光倾洒而下,高盛浑身上下仿若释放出无穷无尽冰冷杀人之意,四周围观之人竟无一人胆敢上前,高盛弯腰打横一抱起叶枫腰肢,叶枫竟丝毫挣扎不能,哀声不断:“你都快年过半百哪来这么大力气?” 高盛一上咖啡店露台,直接将叶枫往前横空一抛砸破玻璃窗,叶枫率先落在一楼搭建而起的遮阳棚之上,随后落地,喷泉水花啪一声摔裂成千万碇碎银,天际光线一片模糊,玻璃洒落在地,一片支离破碎。 上面蔡嫂见状忙掏出手机:“快报警啊。” 七姑忙按住她的手:“就算七道来也会以家事处理。” 蔡嫂不明白:“一个姓高,一个姓叶,哪来的一家人?” “眼神中的一家人啊。”七姑一副老手姿态:“心灵窗户永远都骗不了人。” 胭脂色阳光从叶枫身体穿透而过,宛如一块块妖艳玫瑰糖洒遍全身,叶枫面部投下窗栏精致花纹,空气中漂浮血腥甜腻的香气,仍好似畏惧高盛一般,躲避着他炙热噬人的温度,鲜血随素白色地砖缝隙渗透,流淌过无数尖叫惊呼:“快去找小叶先生女朋友慕双双。” 叶枫最终只能听见自己痛苦嚎叫:“哎呀。” 触及高盛那冰冷的眼神就似被一团迷雾包裹,永远探不清楚究竟:“人家不过最近跟白夜混得多,竟然会无端惹来这样的杀身之祸?” 咬牙切齿:“白夜,我一定要解雇你。” 一整个夜晚牛奶街炸开了锅:“你们说二楼高度丢下去会不会成为植物人?” “我分明看到小叶先生抬上救护车时,手脚不停乱动就像回光返照。” “看高老板那种杀人的架势,他们两人之间究竟有何深仇大恨啊?” 晚霞色彩斑斓,在一层层红纱之中,绽放出一团团燃烧火焰,整套街上流言蜚语无处不在:“这世上没有解不开的误会,除非是恋人之间,高老板与叶公子会是亲密爱侣吗?” “那平时两人的种种岂不全是基佬的***?” 正在喝水的蔡嫂不禁一口全都喷出来:“你们怎么干脆不想叶公子得绝症,高老板动手帮爱人进行最后的解脱呢?” “切,去荷兰安乐死的机票难道高老板出不起吗?” “其实现在不少绝症可以治愈的,关键看心态。” “其实你们说高老板长得像死神多一点,还是像天神多一点?” 德妙芙低头一走过长街,不知何处商铺播放的晚歌,在晚风之中投入过多感情:“你以目光感受,浪漫宁静宇宙,总不及两手,轻轻满身漫游,再见日光之后,欲望融掉之后,那表情会否,同样温柔,意乱情迷极易流逝,难耐这夜春光浪费,难道你可遮掩身体,分享一切,愈是期待愈是美丽,来让这夜春光代替,难道要等青春全枯萎,至得到一切,你我在等天亮,或在沉默酝酿..........” 白夜从对面走过来德妙芙跳老远:“现在一定要离你远点。” 往后正撞到吃草莓的慕双双,慕双双将手中塑料叉一挥:“这种叫做情圣发散体之同性相斥,异性相吸吗?” 德妙芙毛骨悚然:“爱屋及乌也不至于发散这样广阔吧?” 再一看向白夜:“都不知你们兄妹两人以后会不会共侍一夫,你就是你妹妹,你妹妹就是你。” 白夜像没睡醒懒洋洋揉了揉眼:“情圣哪轮得到高老板啊?” 德妙芙忙问道:“那谁是情圣?” 慕双双忽然停在布告栏前:“你们看警局所出的悬赏通告?” 几人忙挤上前,德妙芙一字一句念出来:“连环少女失踪案嫌犯,疑下肢残疾,对女性实行跟踪尾随伺机作案,案发时段多为下雨夜晚,受害人都曾居住过黄昏客栈三三三号房,均身材姣好,年轻貌美,前途无限,现悬赏一百万公开缉捕,望获悉犯罪嫌疑人下落或者线索,在注意自身安全的同时,及时拨打电话勇于举报,千万不要自行贸然处置,及时安排警力实施抓捕。” 最下方附一行小得不能再小的黑字:“事后警局将会严格保密,并根据规定尽快落实奖励政策。” 德妙芙去旁边买一杯芝士火龙果沙冰又逛回来:“照这么说许多年前,以及这许多年后,现场调查出证据都指向同一人?” 白夜盯着布告栏:“最近有年轻貌美的失踪吗?” “牛奶街每天进进出出再也不见的女人不少。”德妙芙吸着沙冰:“年轻貌美的没见几个。” 慕双双去买咸柠七冰淇淋逛回来:“对于平常人来说,这一百万谁敢挣啊?” 小莺花背a货皮包从四海冲浪走出:“穷途末路时什么途径来钱不是钱啊?” 繁越泽路过一听,顿时看向小莺花:“最近我实在手头紧啊。” 小莺花问繁越泽:“关我什么事?” 繁越泽一手搭上小莺花肩膀:“肤白,貌美,身材好,不如这次我们就陪这个变态玩一把大的。” 再不由分说牵起小莺花的手:“就让我们一齐做饵撞破那绝望黎明。” 德妙芙与慕双双不禁同时道:“这种渣男你还不快快分手,难道留着等过年吗?” 小莺花一甩开繁越泽的手:“除去白夜,我才不会跟其他男人在一起。” 潇潇雨夜,思绪披披拂拂,牛奶街上有人坐在露台上写诗,有人细看下方花花草草一个趔趄,再抬头望天,低头望地,一种俯视苍生的优越感,小莺花浓妆短裙,黑色丝袜,德妙芙与南珠撑伞一左一右,德妙芙抬头看小莺花的游园惊梦透明伞,上方一片霓羽蹁跹:“其实你用不用将伞也搞得这样花哨俏丽啊?” 南珠同样撑开一把春卉撷芳伞:“你的人生不至于繁越泽叫你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小莺花不禁幽幽叹一口气:“我最近实在也手头紧,没钱就没自由度,没自由度我当什么女人,当不成女人我拿什么指望白夜?” 眼中又闪闪烁烁出极其兴奋的光芒:“这次真不枉我刷破信用卡去居住黄昏客栈三三三号房,真是天际线不断被刷新,最能深切感受到一种黄金年代的奢华气质。” 德妙芙不禁掐指一算:“从上世纪二三十年代至今,这百年老店百年间不知死掉多少人,算什么黄金年代?” 南珠仰望星空:“也不知曾经的三三三号房里发生过什么?” 路过钟楼,钟楼上方正播放黑色星期天,一种极度忧伤的旋律,似弦乐,似钢琴,引得三人放慢脚步:“绝望的星期天,我的时间在沉睡,亲爱的,我生活在无数暗影之中,白色的小花将不能再唤醒你,黑色的悲伤灵车带走了你,天使们将不会回顾到你,他们是不是愤怒了因为我想加入你,绝望的星期天,星期天是绝望的........” 德妙芙一抬头:“还不如直接放英文听不懂更好。” “就是。”南珠也点头附和道:“这种清唱版本听上去都没贞子感。” 忽然一声凄厉女声,令人后背发冷,心都被揪起来,南珠吓一跳:“真有贞子么?” 路旁超市几名店员不禁走出张望:“看兆头今晚可以不用夜班了。” 一名身材臃肿壮实的长发女人,沿水管匆匆攀爬而下,玻璃窗户一推一名年轻女子,白色衣衫不整,红唇口红歪斜,似要拼尽自己所有一己之力,迸发出一种嘶哑黯然:“他,抓抓他........” 沿水管攀爬身材壮硕的女子一落地,一抬头令所有人一惊:“好违和。” 浓妆之下一张清秀文弱的脸,眉目的薄情寡淡,衬得眼中凶光愈发炙盛,又带有一种异乎寻常的求生欲,一转头就朝小巷另一头奔去,下肢开始表现很拘束,渐渐似毫无隔阂与空气融入,几名超市员工一愣猛然追上前去:“发家致富的机会竟能这样轻易遇到?” 刚一离开不知从哪冒出一名衣衫褴褛,满身污秽的乞丐,兴奋冲入超市将货架上一大堆面包一扫入怀:“真足够一个星期吃了。” 德妙芙忙上前,乞丐紧张抱紧面包,眼神意味不明:“你想穷人碗里抢饭吃?” 德妙芙连连指向前方:“前方有连环凶犯,追到何止一百万,你算一百万能买到多少个面包?” 又干脆问那名乞丐:“如果给你一百万,你会怎样花?” 乞丐一愣,立即抛开面包冲向前方似获得无数能量源泉,夜雨中残花落地,美妙难以思议,牛奶街上越来越多的人被惊醒,加入一场马拉松式追逐之中,男扮女装的男子在奔跑之间假发脱落,浮光掠影掠过大大小小的店铺,玻璃镜折射出男子浓妆之下,仍难掩立体脸庞,眉眼干净,一种相当说不出来的气质。 南珠不禁边跑边问德妙芙:“你说他像不像个打排球的?” 德妙芙只顾看前方:“跑得这样冷酷嚣张,不是说下肢残疾吗?” 感受着奔跑的速度,奔跑,不停地奔跑,警笛声响彻云霄,内心无限震动,一行人浩浩荡荡经过高盛面前,循环往复在壮阔连绵的复杂山道之间,高盛切一声十分轻蔑:“牛奶街之人,做什么都是一窝蜂。” 就像在一片热带雨林之间,阴暗,潮湿,无数人被抛弃在身后,越过垃圾场的垃圾成山,老鼠肚子大得拖地而行,清澈水流婉转,波光粼粼,德妙芙最终跑至缺氧呼吸困难,身边流光一闪,宛如流年暗转,白夜不知从哪一冒出,俊美深邃的五官宛如天神,将德妙芙打横一抱起:“来。” 南珠忙从后跳到白夜背上:“三人行,必有我师焉。” 夜雨之中,残花败柳漂浮,前方男子一回头见到德妙芙,南珠,白夜,似感受到一种刻意的攀比,越发在飞跑之间,掠过无数争奇斗艳,或新或旧的招牌,霓虹灯倒映在男子身上,似宣召一种命案累累,血迹斑斑,德妙芙在白夜怀中与背上南珠闲聊:“这么清秀怎会找不到老婆?” 南珠问德妙芙:“你怎么知道他是缺女人,才来杀女人的?” 一出大道红色小火车闪烁刺眼灯光呼啸而来,男子敏捷往车头前一闪,德妙芙抓住千钧一发之际,挣脱白夜怀抱用力往前一扑:“哪里跑?” 一按住前方男子,男子猛地一转身,拎住德妙芙往前一推,半边右腿直接被九叔的小火车碾压而过。 夜行红色小火车紧急停下,九叔与白夜,南珠忙冲到另外一头,火车上一只杀好的猪刚好滚落,血水横流至德妙芙与男子身边,男子眼中闪烁出无限微光:“用不用这样拼命啊,你们以为这次就真抓到我了吗?” 九叔问他:“那你还能翻出什么花样来?” 男子一擦自己的眼:“那你们想不想拭目以待?” 天边的缤纷,逐渐被灿烂金黄所点缀,破开无数慵懒时光,上班族喧嚣分别从abcd入口,挤满地铁,公交站,人行马路,要么低头专注手机,要么表情放空,任由身体自顾自前行,小跑的速度,熟练有序,早餐面馆香气四溢,电视屏幕上女主持人终有一日褪去偶像包袱,浑身布满一种江湖大佬气息:“连续二十年间的连环少女失踪案,犯案凶手血案累累,犯罪嫌疑人沈七澜昨晚被抓获,对过世其父与自己的犯罪事实供认不讳,据查幼年因人为因素,导致半身不遂只剩下一条腿,量身定制假肢之后,曾经成功挑战马拉松,帆板,平时交往女友,也最喜欢蚂蚁腰,蝴蝶骨身材的女性.........” 安检口,闸机,屏蔽门前无数人抬起头,张望屏幕,牛奶街上早餐店内,满满一桌西多士冰淇淋,梳乎厘,鱼蛋粉,咖喱牛腩饭,香槟冻奶茶,鲜虾云吞,猪扒包,薯条,小莺花问德妙芙:“昨晚你真是亲手抓到沈七澜的吗?” 繁越泽顶着熊猫眼,喝着鸳鸯奶茶:“跑得这么快的禽兽,恐怕只有白夜才能抓到吧。” 忽然四处一张望:“今天早上怎么没看见白夜?” 上方女主持人仍在持续播报:“沈七澜经商跻身成功人士之后,曾经建立起老年活动中心,为孤寡老人提供各项服务,给穷人提供房子,给没有希望的人提供家,不少人靠他拯救,得以生存,慈善美名一度远播,其父在生时因左臂截肢,装有金属义肢........” “装义肢竟然跑得比正常人还快?”繁越泽又用力拖住下巴:“他是在用力打破某种歧视链吗?” 德妙芙吃饱一走出早餐店满片蓝天白云,沙滩之上欢笑嬉戏声不断,有海女不断从海中打捞出新鲜的海货,引来游客拍照购买无数,白夜化身为狼皮毛一片油光闪滑,踱步而过德妙芙不禁摸了摸他的头,再抓起身边狗链:“乖。” 白夜往后退一步:“高盛遛白墨时都经常不栓狗链。” 德妙芙低声道:“所有人之中只有我肯带你出街,你就该知道我对你有多好了。” 白夜缩短脖颈:“你不能这样侮辱狼王。” 德妙芙不由分说将项圈一套上,牵引白夜前行:“我一直都觉得照表现白墨更像狼王。” 白夜一甩尾:“我们狼族规定是传男不传女的。” 德妙芙一时显得若有所思:“也不知高老板看到我与他有一模一样威风凛凛的宠物,究竟会是什么反应?” 再一往前正撞到七喜与七绝两姐妹从沙滩上走过来,海鸥哗哗从头顶飞过,七喜脸色泛青:“现在城中大乱,姐夫竟然也想乱一把?” 见到前方德妙芙两人同时一惊:“奖金一百万,就被你拿来搞出一条与高老板一样的混血犬?” 德妙芙十分得意:“高端吧。” 德妙芙再看到七喜手中有关代孕宣传的杂志也是一惊:“你们该不会是想来一出姐妹共伺一夫吧?” 七喜哼哼一跺脚:“我就算要代孕也只帮朋友代孕,绝对不会帮亲戚代孕。” 德妙芙不解问她:“这是什么讲究?” “与朋友代孕只会变成一家人。”七喜抬头仰望天空:“帮亲戚代孕亲上加亲从来都没好结果。” 将杂志哗啦啦翻几页:“现在莫说代孕,就连领养的缘分都被抢夺了。” 前方大道之上一辆黑色豪车停下,车门一开一名长相英俊阴柔的男子,怀抱身穿公主裙,满身流光溢彩的小女孩走下车:“这里就是你其中一个家喜欢不喜欢?” 小女孩五官十分娇美,高鼻深目甚有几分混血长相,洋娃娃般的可爱,却无端让德妙芙觉得有种施舍陪葬玩偶般的恐怖:“她不喜欢难道施桀骜就要将我们牛奶街炸了吗?” 施舍的大哥施桀骜走过来对七喜,七绝道:“她就是我从孤儿院带出的馨心。” 白夜在下摇头摆尾,德妙芙问施桀骜:“孤儿院不都是智障与残疾吗?” 馨心朝德妙芙一瞪,德妙芙忙将白夜往前一牵:“咬她。” 白夜朝馨心不断摇尾,馨心咧开相当可爱的笑容:“好漂亮的狗狗。” 夜晚牛奶街一片欢闹沸腾,烤饼,烘糕弥漫出咸甜苦辣的香气,山楂树枝叶摇曳,九叔餐厅之内新开创的法式套餐,吸引游客光顾无数,顾客一看菜单:“一个面包配十二种蘸酱,需要吃得这样繁复吗,还需不需要每吃一层抹平一种酱?” 九叔笑意盈盈:“其实大抵与吃司康饼的程序也差不多。” 后方慕双双将黑咖啡端上,游客一喝满嘴酸苦,忙将面包重重一蘸:“平时从来不吃这么大坨的果酱。” 舌尖味蕾顿时感觉缓和下来:“好甜。” 九叔将咖啡杯举起:“再喝一口。” 游客再一喝苦得直皱起眉头,再一蘸酱不禁疑惑道:“怎么味道和刚才一样,不过是更甜了?” 慕双双笑意荡漾地介绍:“这种危地马拉咖啡每喝一口,苦意加深一层,十二种甜酱不过颜色不同,味道相同,方才能感受到不同层次的苦与不同层次的甜。” 游客再喝一口咖啡:“吃饭都能搞得这样有花样与深度?” 高盛与敏敏牵白墨一入门:“这家店最友好,允许宠物入门。” 将手中伞一递德妙芙见伞顶竟然繁花似锦,敏敏问德妙芙:“你看这种像不像江南油纸伞?” 德妙芙惊叹道:“十足就能达到画船听雨眠时撑伞出船篷的那种意境啊。” “来个心理测试。”德妙芙引领两人入座,忙从后摸出一本书来:“半夜出船,四周万籁俱静,是担心海盗,还是担心蛇妖?” 敏敏一翘刚涂完红色指甲油的长指:“我最担心船会沉没吧。” “恭喜你答对了。”德妙芙一脸灿若春花:“今晚将会附送我们新鲜果盘一份。” 高盛问德妙芙:“你们不做心理测试是不是也要送果盘?” 见德妙芙点了点头,高盛朝德妙芙勾勾手指:“那你在没事找事耍我们啊?” 德妙芙沮丧垂头离开:“人家不过就是想跟你们多说几句话而已嘛。” 慕双双摇曳进入厨房,对正在用心切鱼的叶枫道:“那个莫名其妙打你一顿的高老板在外面。” “随他去吧。”叶枫仍然是专注切鱼:“我从来不需要怂天怂地才能获得内心的平静。” 慕双双倚靠在墙边:“那他今晚点的菜是你来做,还是九叔做?” “当然是我来做。”叶枫一刀将鱼狠狠切下:“你看我如何收拾这个人渣败类。” 慕双双顿时来了精神:“下砒霜吗?” “我要加盐,重重的盐。”叶枫将一大把雪白的盐融入鱼内:“苦死这个人面兽心的情圣。” 店外七喜,七绝,以及七绝老公施桀骜,小女孩馨心入内,馨心立即跑到店中玻璃缸面前:“好多的鱼。” 德妙芙小声问七喜:“这孩子究竟几岁啊?” 七喜同样小声道:“说是五岁,但我总觉得有问题。” 德妙芙再看向七绝不禁一吓:“没见你几日,你怎么更瘦了?” 七绝摆了摆手:“可能是将减肥药错当成安眠药来吃了吧。” 金丝银线在空中飞舞,食物香气飘逸,窗外礼花轰声上天,九叔特制的旋转木马生日蛋糕一上桌,孩童们顿时发出惊喜欢呼:“吹蜡烛,吹蜡烛。” 在一旁馨心忽然奔上前去,一口气将刚点燃的蜡烛一口气全部吹灭,高盛在后一声轻嗤:“这么小年纪这样阴阳怪气的。” 众孩童被这忽如其来的变故惊得目瞪口呆:“你过生吗?” 七喜一步上前:“还不快给人家道歉?” 馨心一扭跑回七绝老公施桀骜身边,头深深埋入他怀中:“我不要。” 施桀骜忙正色道:“她一个小孩子懂什么?” 德妙芙在后又对慕双双道:“这简直就让我想起了养女养成计划。” 慕双双晃荡着清滢的手指:“说不定是帮他们家养童养媳呢?” 德妙芙看慕双双手指道:“其实又有哪个心机婊,不是五岁小女孩成长起来的?” 第二十一章 林中小屋 夜晚细雨微渺,阁楼之上德妙芙沉沉入梦,空无一人的房间之内,高盛一片缥缈无影,来去无踪,打开冰箱拿出麦片与牛奶,正盘踞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的慕双双不由惊呼:“冰箱门怎么全开了?” 高盛一去浴室放水,叶枫十分害怕道:“怎么浴缸会自动流水?” 九叔与白夜闻声出来,四人顿时挤成一堆:“听说这间房之前闹鬼闹得厉害。” 相互对望,猜疑不定:“也不知道这鬼究竟是男是女?” 彩灯闪闪烁烁,飘荡摇曳,门铃一响高盛一打开门,道士模样的施舍站在门前,高盛惊惶指向屋内:“道长,我经常半夜醒来,屋内沙发茶几上全是零食碎屑,我确定我没有梦游的习惯,我屋内一定有脏东西。” 道士施舍走进来拿罗盘一查看:“不止一个脏东西,真活活四个脏东西啊。” 德妙芙飘荡在上方一惊:“竟然波斯猫也会有阴阳眼?” 施舍再一挥佛尘:“其实众生尘归尘,土归土,来来回回,去去又回吧。” 所有人均烟消云散,德妙芙飘荡而下,开门走出:“到最后竟然只有我一人是真人?” 啪地一声气球爆裂,德妙芙立马粉身碎骨:“原来我也只是一场幻梦。” 清晨海风阵阵吹拂而过,牛奶街上奶茶,蛋糕,面包香气四溢,敏敏一大早花枝招展一路走过:“蔡嫂,生意好啊?” 蔡嫂一听就没好气扁扁嘴:“让我大清早卖烧烤,生意如何能好得起来?” 抬手指表给敏敏看:“要不是之前与高老板签下合同,打死我也不在这个时段做生意。” 敏敏走到蔡嫂摊前语重心长道:“时光倒置,打破一成不变,或许往往有奇异出路呢?” 十分招摇地扭动肩膀:“雨天,太阳天,阴天,夜晚,白日,都有奶茶与烧烤最配的时刻哦。” “你们觉不觉得?”德妙芙坐在九叔店中喝咖啡:“配合最近北冥所画的妆,她愈发具有花姐的风范了?” “可花姐统领是年轻貌美的小姐与小帅哥们,当然小莺花那个异类除外。”慕双双捋了捋自己的流苏大耳环:“她统领的是牛奶附带生意,哪有人做餐饮生意做得像领班一样?” 德妙芙又喝一口咖啡:“就是,难道还能将牛奶做出灯红酒绿吗?” 叶枫端着一杯咖啡从后走上,往内淋一大杯枫树糖浆:“牛奶街这个北冥会不会是传说之中神秘马良的后代?” 不等两人答话,叶枫便是十分肯定道:“我已经与他签下合同,手绘豪华度假屋中十二个套房的手绘衣柜,风格任由他选择发挥,我真是很期待看到最终的成品。” 德妙芙差点被呛咳道:“你竟然让北冥来帮你绘衣柜?” 慕双双十分嗔怪道:“这么多花花绿绿的墙纸,贴在衣柜上也比北冥画的好看啊?” “你们不懂。”叶枫挥挥手:“我觉得他身上有一种更大的期待令我挖掘。” 德妙芙反问道:“可是你不知道期待中的东西往往与预想中的不同吗?” 叶枫吟一口咖啡:“难不成你期待一个面包,到你面前会是一个蛋糕?” 慕双双耳环在肩膀上晃来晃去:“我期待一个黄昏,说不定来的就是黎明呢?” 飞机轰隆隆从上空飞过,蔡嫂正在楼顶上高举着晾衣棍棒,叶枫一挥手:“其实不如我们先去看看白夜给我们的惊喜吧?” 慕双双与德妙芙均不耐烦:“白夜给我们的惊喜难道还不够多吗?” 打整一新的古屋之内,暗夜星空墙纸,与下方潮湿破败的木地板,漏光的瓦顶,形成一种鲜明的对比,一路走上,紫藤花开,牡丹花开,九叔眯眼看半天:“什么基础设施都没做,每间房竟这么着急就铺贴墙纸?” 德妙芙拉住九叔:“你觉不觉得后面好像有什么不对劲?” 九叔这才发现:“就好像是有光要透出来。” 叶枫上前推开一扇野生动物壁纸,迤逦小径,延伸往丛林深处,鸟雀低鸣,树蛙跳跃,瀑布流泻,一关上门壁纸光影转换,呈现半透明状,一片静谧之下,无数生动流淌,白夜一时不知从哪里冒出:“这里的每栋屋舍,将来都可通过屋内种种背景墙,前往丛林深处,亦幻亦真,就看买房的人,有没有勇气推开这一扇门,通往流动的世界,神不神奇?” “每间房都这样打造?”慕双双这才明白过来:“你这不就是在野蛮与文明之间建立通道?” 德妙芙忽然一拍脑袋:“你们知不知道之前从动物园逃脱的那条巨蟒,钻出了一条地下通道?” 九叔更一激动,就从后方伸展出双翼:“那还等什么,我们快去看看啊。” 从德妙芙古老阁楼之上往下,一座地底迷宫纵横交错,德妙芙一路走过,点燃壁上烛台:“我听说现在牛奶街已经有不少街坊夜晚下来寻宝,最近繁越泽改卖红烛,卖得十分兴旺,你们看这些新鲜的红烛,说明今晚这里早就有人下来过。” 叶枫问道:“奇怪,为何出现一座地宫,就会有人来寻宝呢?” “你想先人建造地宫。”德妙芙在前方回过头:“不会先建造起来空荡荡地玩玩吧?” “真是奇怪。”慕双双吸了吸鼻子:“在这里竟然不会觉得缺氧?” 德妙芙往前一撞,正撞到一人身上,两人同时吓一大跳,又赶紧竖起手指:“嘘。” 面前男子颜容略带稚嫩,看不清楚年龄究竟,德妙芙仔细一看:“小杨柳?” 回头对众人道:“他和小莺花一样,都是在四海冲浪操持可外带生意。” 慕双双顿时反应过来:“不就是一只鸭?” “小姐姐,你不能这样说。”小杨柳立即挺直背脊:“现在不容许职业歧视的。” 九叔目光落到他手上厚厚手套之上:“你大半夜来这里当穿山甲啊?” “不是。”小杨柳一望,见四下无人,一挥手带众人随意进入地宫其中一间房,掏出描绘精细的图纸,摆在桌上,再用蜡烛点燃油灯:“其实四海冲浪所有人都不知道,我不是一个人,而是三兄弟三胞胎,出来混迹多年,我两个哥哥都被抓入牢房,这次恰好被我发现竟然可以从这一侧挖出一条地道,直通牢狱底部,这样我很快就和携我哥哥展开一场无边纵横的越狱了。” 叶枫不禁哇一声:“这样天大的机密,你竟然这样轻易告诉给我们听?” 小杨柳重重叹一口气看向德妙芙:“因为我暗恋你嘛。” 德妙芙一时惊得差点没从板凳上跌下:“我怎么从来都不知道?” 九叔十分怀疑的表情:“真的假的,我怎么从来都看不出来?” 小杨柳上前执住德妙芙的手:“如今我就快生死未卜,不该说的我都说,今后我若有什么不测,你记得帮我盖一个苹果墓碑。” 德妙芙忙甩开他的手:“你出来混迹多年,难道不知专业雕刻要钱的?” 小杨柳十分执着道:“我暗恋你这么多年难道还不是一笔巨大的财富?” 德妙芙问他:“是你的财富还是我的财富,能不能折成现金?” 回声幽幽透过地宫石砖,密密麻麻渗透至四面八方,同时在地宫牛奶街众人,稍微一隔墙壁就听得一清二楚:“这是回音壁吗?” 相继又有更多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渗透而来,无数声音交杂:“这里简直就是声音收集地啊。” “神仙收音墙也没这么厉害。” 黑灯闪闪烁烁,小杨柳又从怀中掏出另外一张纸:“其实不瞒你们说,我若不是家境贫困,之前一直以来的愿望是当一名建筑设计师,幻想全世界所有地标建筑都是我设计的,经过我多番研究,原来这两头还有一头竟然直通太子银行。” 德妙芙,九叔,叶枫,慕双双不禁同时哇一声:“真的?” 地宫之内无数人,从心底发出暗涌:“哇。” 无数明明暗暗声息凝聚,叶枫不禁抬起头:“什么声音?” 再看向白夜:“刚才为何就你一人没有哇?” 白夜慵懒抬眼:“我是富豪还在乎这个?” 叶枫遂痛心疾首按住他的肩:“你的东方名廊可是我给你的。” 白夜一缩肩膀:“我自己单靠贩卖皮草也早能成为富翁。” 叶枫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怎么可能?” 小杨柳即刻问道:“看不出你的收费这么高,有没有考虑到我们这边来做呢?” 白夜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语气:“你没听清楚我是靠贩卖皮草生意吗?” 小杨柳又按住白夜的手:“我懂,像我们不是天天都在贩卖自己的人皮生意吗?” 九叔,慕双双,德妙芙不耐烦的拉过图纸:“现在大家先说正经事。” 慕双双一想问叶枫:“太子银行是你家太子集团的吗?” “名字相同而已。”叶枫摇了摇头:“我家没银行,施舍家才有。” 小杨柳又敲了敲桌面:“我现在的计划是,先从下方打通两条通路,接走我大哥与二哥,即刻为他们接风洗尘,再打通太子银行地下金库,暗中乾坤大挪移无敌偷走无数金钱,最后我们会拉响警报器,在万众瞩目之中,从四海冲浪院落之内乘坐热气球离开,到时警察就只能眼睁睁看我们漂洋过海,不知去向,精不精彩,刺不刺激?” 德妙芙问他:“那谁给你们准备热气球啊?” “赃款分一半。”小杨柳一敲桌面:“谁来?” 九叔挠了挠头:“其实你们有没有考虑通过另一种摆渡?” 慕双双即刻接道:“水下的也行。” 德妙芙直接按住小杨柳的手:“还是让我来。” 小杨柳十分感动:“好事情当然是要便宜熟人来做,记得一定要保守这绝密机密。” 众人纷纷保证:“只要分钱,一定,一定能够。” 清晨牛奶街大街小巷,空无一人,人人都在屋内议论纷纷:“原来蔡嫂的牛肉真是进口牛肉,还专门拿一半给汉堡店做汉堡。” “原来小莺花藏了无数金饰在床底下。” “可小莺花辗转无数张床,你们怎么知道是哪一张床?” “原来白夜竟然是一个隐形富豪?” “小叶先生竟然送白夜东方名廊一套顶层的豪宅,天价啊。” “我都不知道南珠与施公子之前竟然是柏拉图式恋爱,柏拉图式恋爱竟然也可送店?” “七绝家领养的那个小女孩竟然晚上是和她们一起睡?” “听收音墙白夜可真是名副其实的万人迷啊。” 阳光照射薄薄雾气,高盛牵着白墨从空空荡荡大街之上遛过:“今天怎么这样清静?” 左右张望:“那群一窝蜂的人呢?” 缕缕炊烟自街道后方冒出,高盛牵着白墨一转过长巷:“咦,这里什么时候竟然多出一条路来?” 老式面包坊老板娘走出来招呼:“高老板。” 高盛十分意外:“没想到你还有分店开在这种隐蔽处?” 老板娘一转身指向高高低低,阶梯不平的青石板路,蔓延往无穷无尽的深处:“我们街后这里全然是被遗忘的时光,平时人来人往时总是会被选择性忽视,只有夜深人静之时才会绽放出它独有的光彩,高老板你能在白日注意到它,真是百年难遇啊。” 白墨吠叫两声,老板娘转身从店中拿出一个面包,白墨高傲昂起头,高盛宠溺抚摸她的头:“我的宠物可只吃进口食物。” 老板娘硬将长棍面包塞到高盛手中:“高老板,我是想你若一路撒面包屑认路,回来时不至于找不到进口,进去逛逛吧?” 高盛想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当然我有恶犬护身我怕什么?” 一路烟雾迷离,桃花盛开,小桥流水,屋舍精致,轩窗之上紫檀木梳妆台上,上下三层透明化妆盒密密麻麻摆放各式各样的口红,鲜红,粉红,魅紫,金黄,高盛情不自禁牵白墨上前看个究竟,丽丽端一碗热牛奶而出,扭开口红不小心半截鲜红融入牛奶之中,晕染出一片粉红。 高盛站在窗外十分意外:“有些时日不见了你竟然会在这里?” 丽丽惊异看着高盛,再看他所牵白墨:“我真没想到这里竟然也能遇见熟人?” “因为有单生意一直僵持不下,我原本是来这里寻找我的最初客户。”丽丽一转身指向窗外:“没想到这里全然是手工作坊,褪去商业化更合适度假,我就没住黄昏客栈直接来这里租了一间民房。” 紫藤花烂漫繁盛,高盛不禁叹道:“没想到此处竟然有一座世外桃源。” 忍不住嗅了嗅空气之中:“可为何浓郁花香之中老闻到一股困兽犹斗的味道。” 第二十二章 空房间 丽丽不禁问道:“不知高老板你觉得这种香气是好还是不好?” 高盛不置可否牵白墨转一个圈:“看上去这里环境清幽雅致,我实在也想在这里住一段时间。” 丽丽转念一想:“高老板你是携女友们一起入住吗?” 高盛重重叹一口气:“你是说哪个女友?” 十分惆怅道:“如今敏敏全身心投入奶茶加盟生意,而我一人在黄昏客栈房中总觉出现灵异现象,记得出门时明明将白衬衫放在床上,回到家时竟然熨帖丝滑光泽,有时临睡前自言自语想吃一份沙拉,醒来时茶几上竟真摆有蔬菜水果,而最最恐怖的就是......” 丽丽上前一步紧张道:“高老板你最后发现全都是自己梦游所做的?” 高盛双手一摊:“最最恐怖的是我竟然夜晚不停梦见自己与一名极漂亮的女人缠绵,而我却始终看不清那女人的正脸。” “哦。”丽丽又十分了然道:“终归那是因为高老板你一生女友太多的原因。” “其中还有最最最诡异的。”高盛深吸一口气痛苦捂住自己的头:“牛奶街上龙飧园那一行人,猪蹄猪脸女,小地方影后三级女星,纨绔太子集团公子,中年绝世神厨,还有那个盛世美男,来来回回出现在我面前,我竟然全有一种想与他们谈恋爱的冲动,我的冲动是不是太不受控制?” 丽丽一想不信:“上次高老板不是将小叶先生打至下不了床吗?” “说出来你也不信。”高盛自己也觉得匪夷所思:“竟然是出于一种情感的冲动妒忌心使然,我当时自己无论如何也控制不了自己。” 丽丽做出十分吃惊的模样:“我见高老板你来来往往与他们擦肩而过这么多次,没想到竟然暗中不动声色,精神出轨得这么厉害?” “唉。”高盛恍惚摸了摸白墨的毛:“我原以为我一生只爱一人而已。” 高盛一离开阁楼告别敏敏,下到前台办理入住,瘦削男子眼睛瞪大:“高老板?” 高盛未料想又见到熟人:“你就是牛奶街殡葬馆那个化妆师?” 北冥忙殷勤递上名片:“高老板你看这是我的全名。” 这时一名比北冥更加瘦削的女人,双目黯淡无光,上前从破旧黑色皮夹之中,拿出一张又一张的钱:“这星期租金多少?” 北冥随手翻了翻桌上账簿:“这个月我算你四十五块吧。” 高盛十分意外:“到现在还有这么便宜的租金?” 北冥指招牌给高盛看:“高老板,我这家快捷酒店叫遗失国度,自然能用怜悯租金。” 高盛问道:“什么叫怜悯租金?” 北冥将胳膊肘放在前台:“她一个四十几岁的女人成天都想为自己女儿洗刷血冤,苦苦支撑到这一步实属不易,她女儿之前在牛奶街惨遭蹂躏杀害,警方查寻无果,她一直想靠自身在牛奶街找到凶手,没想到凶手忽然现身,就连面都没见到又被关进牢房,几度错失啊。” 高盛理了理前台上的兰花:“那这样不就是已报仇?” 北冥将手中笔一转:“未能亲手手刃如何叫报仇?” 高盛一想也点了点头:“那她现在准备怎么办?” 北冥淡淡道:“若我说是买凶杀人高老板你可千万别告诉别人.........” 高盛忙摆了摆手:“当我没听到,你的快捷酒店一晚上多少钱?” 北冥又怀疑偏了偏头:“高老板你是人生赢家,还是恋爱重创者?” 高盛问道:“这跟酒店钱有关系吗?” “这样。”北冥果断一拍桌案:“高老板你不如先住下,我会依照你的表现来定租金。” 低矮的天花板,上下两层楼梯相连,平铺在地的木板床,以及正对的洗手间,高盛坐在床上深叹一口气:“我已经很多年没住过这样的地方了。” 感慨抚摸白墨的头:“我也已经很多年没有搭过公交车。” 随手敲了敲隔板:“像隔音这样差,对面做什么真听不见吗?” 白墨跳上床用爪扒拉隔板,高盛好奇隔木头缝隙一看,竟看到一个男人正对镜梳妆,高盛吓一大跳:“真可以看得这样清清楚楚?” 再转至右边墙壁,瞄到一名身材壮硕的女人正在跳钢管舞,高盛更是惊悚:“我隔壁怎么都没正常人?” 一上两层阁楼朝缝隙一望,丽丽正在筛选密密麻麻的口红,高盛自言自语:“她怎么跟我一样这么喜欢口红呢?” 这时下方门一敲响高盛下楼开门,北冥端托盘站在门前:“高老板,我叫北冥。” 高盛看向他手中银盘:“我之前没叫晚饭。” 北冥径直入门将托盘放在桌上:“这时我们对新到店客人的额外赠送,学名叫灰姑娘套餐,每当十二点午夜钟声敲响,当你吃下这份套餐,就一定会有奇迹发生。” “等等。”高盛拉住北冥:“若我没看错这盘子的花纹出自高端烧窑手艺,如此繁复的玉兰花应该不止十万吧?” “高老板你平时正货用惯了。”北冥一笑:“从来赝品都值不了多少钱。” 待北冥离开高盛一掀开银托盘,苹果雕刻而成的玫瑰栩栩如生:“还灰姑娘餐,这不应该是白雪公主套餐吗?” 高盛吃下赠送晚餐,百般无聊看一会儿电视,便沉沉进入梦乡,梦中女子迷蒙而来如水般纠缠,绕指柔情,似火似水,正深深沉浸当中一名空灵女子从半空飘荡而下,经柔情女子肩头靠近高盛的唇,忽深深一吻高盛一惊:“你不就是那个影后三级女星?” 柔情女子扳过高盛的头,声音迷蒙:“亲爱的,你在跟谁说话?” 九叔,白夜,叶枫,德妙芙一时从上纷纷扬扬飘落而下,高盛一声大叫,所有人皆没入他身躯:“不知你体内快捷酒店够不够住?” 柔情女子一片面目模糊:“你觉得我该是谁?” 场景一转千万红灯笼挂起,即将沉没的轮船一片惊呼尖叫,蓝色波涛随光荡漾,女人抱紧无助的小孩,船长高盛严肃到极致:“现在只有打开舱门,我们才能够死里逃生。” 众人更是急迫:“那舱门在什么地方?” “需要通过已被海水淹没浸入的部分。”高盛船长一指:“游到操纵室里面去,但是路程只够一人单程憋气到极致,有去无回。” 慕双双率先走出一伸出手:“我来。” 高盛十分英勇:“身为船长,我义不容辞,我也去。” 其余人都退后一步:“只死一个人的事,为何非要死两个才罢休?” 两人一路游行直至驾驶室,按下按钮,高盛吃惊看向活蹦乱跳的慕双双:“你为何还没窒息身亡?” 往后一看一方蓝色亮丽鱼尾,随波光粼粼,来回摇摆,慕双双给高盛一个吻:“从今以后你与我一起生活在海下好不好?” 指向后方已紧闭的舱门:“你已经回不去了。” “啊。”高盛一丛睡梦中惊醒,大汗淋漓,白墨正依偎在他身旁吃葡萄,高盛听到隔壁房高跟鞋猛然掉落之声,好奇之下,凑近一看,肥硕跳钢管舞的女人,正费力塞下一套亮片晚装:“终于到十二点我可以下去了。” 再一推墙上的门,一晃消失在高盛视野之中,高盛再度一惊使劲揉了揉自己的眼,再看另一间房男子西装革领,推开墙上的门像要赴一场繁华锦事,高盛试探将自己床上墙后门一推,竟然轻而易举被推开,一条长长的阶梯蜿蜒往下,似永远都看不到尽头。 “哇。”高盛试探性丢一个硬币往下,硬币滚落发出清脆声响:“竟然会是真的?” 白墨率先步入长廊,回头望高盛一眼:“嗷呜。” 高盛显得有些犹豫:“去还是不去呢?” “有什么风浪没见过?”随即决定:“其实我这辈子还害怕什么?” 长长的阶梯往下,纵横交错的走廊蔓延成一座巨大的迷宫,数不清的声音来回蔓延在四周,如窃窃私语,像激烈争吵,另一头花姐推开门,宽大的浴池,雕花精致的大床,紫色薄纱随风飞舞:“我原本以为四海冲浪贵宾房之后是一条死路,谁知这次事情之后才知竟有大空间?” “这样的房间还有多少啊?”叶枫从后一探出头:“到时若能打造成为度假屋,地上与地下也不错?” 花姐一想:“你该不会是想开通道至度假屋之下,装修这样的屋舍给佣人住吧?” 德妙芙同样有疑问:“是男女同住吗?” 白夜略一沉吟:“人兽同住也行,现在流行混搭嘛。” 叶枫抱起双臂:“我说你们一个两个看电影看多了吧?” 德妙芙与花姐转至四海冲浪下一间房,叶枫独自一人徘徊在豪华包房之内,空气之中弥漫洋酒之味,骤然之间叶枫听到一个恐怖女声:“啊,哈哈哈哈。” 叶枫一惊,低头一看壁炉,女声幽幽凄凄:“呜呜呜呜呜.......” “现在地宫流行闹鬼?”叶枫后脖颈寒毛倒竖:“这是几百年前还是最近的鬼啊?” 伴随烛火明明灭灭,妇人撑一只蜡烛出现在拐角处:“我女儿无奈死得好惨啊。” 一转门门一翻消失在另一侧,叶枫急忙上前推门:“你女儿叫无奈,还是你女儿无奈啊?” 却意外与牵白墨的高盛撞到一起,两人额头相触,鼻梁相贴,高盛大骇:“又是你?” 利落松开狗绳对白墨道:“咬他。” 白墨一龇牙咧嘴,叶枫忙指向白墨:“你敢咬当心我说不该说的话。” 另一头敏敏从花姐四海冲浪一间房出来,看到高盛拉住他:“咦,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高盛一看到敏敏就像看到救星一样,死死拽住她的手臂不放:“怪我,我只怕我误入歧途,你在这里做什么?” 敏敏左右一指:“我想看四海冲浪的夜场能否做奶茶生意。” 那头德妙芙与花姐走出,德妙芙问叶枫:“这样看好像你跟高老板很熟一样。” “我们两人都眼神相互闪避。”叶枫一惊:“不眼光相接,也不说话,这样也能叫熟?” 花姐不禁叹一口气:“但是眼神就能代表一切嘛。” 叶枫惊骇问道:“那是我的眼神还是高老板的眼神?” 德妙芙十分无奈道:“我看现在情况更像一个死结啊。” 海浪哗哗,太阳金光四射,牛奶街游客百年如一日地鼎沸,沙滩上各种摆造型拍照的佳丽形成一道靓丽的风景线,热气腾腾奶茶煮沸在店中,九叔的迷你古早梳乎厘一大早便吸引游客们排起长龙,高盛牵白墨从大街上散步而过,奶油炼乳香气澄澈而清透,巨大紫藤花树叶垂落而下。 海风习习,海浪涛涛,一出龙飧园出租车司机阿喜穿上蓝色外套,一旁蔡嫂招呼道:“阿喜,最近生意好不好?” 阿喜戴上墨镜:“起早摸黑跑出租,生意好难道我能成为千亿富豪?” 花姐笑意盈盈走过来:“可自己一辆车,做生意多自由。” 一翘起涂满红蔻丹的长指:“而且吃穿全在车上,毫无养家糊口的压力,有多少人羡慕都羡慕不来。” 阿喜嘴角挂起一丝邪笑:“这样的生活换你来你来不来?” “从来男女各有分工。”花姐笑得更加暧昧:“这样无拘无束更合适你们男人一些。” 阿喜一转至街角走到半山殡仪馆,繁越泽正好甩着一大堆钥匙扣出来:“你用不用脸黑成这样啊?” “你若像我这样欠下一大堆赌债。”阿喜十分阴沉道:“我说你早就烧炭自杀。” 繁越泽上前揽住阿喜肩膀:“那我给你介绍的优差如何?” 阿喜更加气恼:“你说十天半月经常会有死者身上丰厚金银手镯陪同火化,家属不管,但你有本事你去死人身上脱啊?” 繁越泽不禁哇一声瞪大眼:“你欠下这么多钱竟然还这样有洁癖?” “算了,这份临时工我不想打。”阿喜摆了摆手:“我还是开出租车另想其他办法。” 繁越泽拉住阿喜:“北冥他们夜晚工资加三倍啊,留下一个月吧,说不定能撞见国宝呢?” 阿喜一启动出租车沿岸海风习习,将繁越泽抛在身后,刚转两个街角阿喜伸手拦车,阿喜将车一停下,七绝坐上:“想开车,想到去哪里再跟你说。” 手臂枕在车窗吹海风:“我烦恼啊。” 阿喜将后视镜一调整:“你可是牛奶街人所皆知的阔太,在城中住豪宅中豪宅,能有的烦恼是这辈子如何将钱花完吗?” 七喜将一丝发捋到耳后:“既然肯嫁入豪门我就做好迎战小三的准备。” 阿喜转动方向盘:“但你没想到有天会跟一个五岁的小孩子较劲吧,人性本恶,现在小孩子也不少心思深沉。” 七绝惊道:“你怎么知道?” 再一想:“不是人之初,性本善吗?” 阿喜一声轻嗤:“你信吗?” 往前方公交站一放下七绝,绕过山脚下小莺花又招手上车,一头黄发一夜之间染得五颜六色:“去地铁站。” 阿喜朝后视镜一望:“你又要去盛古广场血拼吗?” “现在不趁年轻时有资本搏一把?”小莺花带有几分英姿飒爽:“真要老来独自凄凉吗?” 阿喜在座椅上晃了晃身躯:“你不是不知道自己身份吧?” 小莺花愤怒一锤后方座椅:“那我也总祈祷能有奇迹发生啊。” 阿喜明显语带嘲讽:“一辈子能找到年老体衰的富豪都算你幸运了。” 小莺花更是恼怒:“凭什么不能让我幻想鱼与熊掌兼得?” 更加重语气:“凭什么不能对白夜心心念念,必有回响?” 地下迷宫暗室之内,门一关众人神秘兮兮:“现在牛奶街人所皆知你有多受欢迎了。” “所以我们需要在最关键的时刻。”小杨柳十分郑重其事道:“用最重要的你来转移开所有人的注意力。” 德妙芙语重心长对白夜道:“今年牛奶街还有不少滞销货没有卖出去。” 叶枫指向白夜的心脏:“我们需要你一步一步,来攻陷众人的心房。” 白夜双手一摊:“其实人来得太多,就显现不出真心了。” “现在不讲究真心。”慕双双执住白夜的手:“只在乎游园惊梦梦一场,你以为她们真想跟你一生一世吗?” 白夜十分受挫:“难道她们之中就没人想跟我一生一世吗?” 第二十三章 首富孙命 冷雨潇潇,海浪哗啦拍打在岸,将牛奶街一切都置于一场白茫茫雾气之内,叶枫,德妙芙,慕双双,九叔,手握火腿红肠,在地下迷宫之内**宣誓:“此次不成功,便成仁,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欧耶。” 慕双双将戒指脱掉套在白夜指间:“这个指环你留着用。” 白夜十分抗拒:“我是听吩咐去当鸭王而不是指环王。” 小杨柳将手中火腿肠掉换一个圈:“现我已经成功打通所有隧道,上去便是监狱,现在白夜出去吸引尘世烟火的目光,我们就要把握这千钧一发的时机,来一场翻天覆地的巨变,现在,一,二,三,开始,我们就是系在同一根绳索之上的蚂蚱,一旦翻船定然所有人一起翻船,一旦翻身定然所有人一起翻身。” 白夜毅然转身,走向地宫一侧出口:“我命犯天煞孤星,注定无法一人终老。” 沿地道蜿蜒前行,左右摇摆,逐渐往上,一股口红的馨香顿时飘洒而来,德妙芙不由疑惑问小杨柳:“你说我们是不是走错了地方,来到舞厅?” “现在哪还有什么舞厅?”慕双双十分不满道:“你真当随随便便刨坑就能穿越时空,去到各种场合吗?” 小杨柳十分坚定按照图纸往上,一至上方推开一扇门,顿时密密麻麻的糖罐环绕四周,五彩斑斓,嘈杂喧嚣声伴随一片花红柳绿,彩带飞扬,一步出仿佛就来到嘉年华,各种美食一字排开,小丑,舞狮,气球,糖画,德妙芙揉眼问慕双双:“这里是监狱?” 小杨柳一眼就看到正中脸上带疤的男子,悲痛欲绝:“大哥” 带疤的男子一眼盯着电视,一边伸出左臂:“三弟。” 小杨柳来回抚摸带疤男子的脸,像要掀翻一块皮一样:“是谁将你打得毁容了?” 痛心到极致:“我要杀了他。” 带疤的男子亦十分痛心推开小杨柳,唯恐他挡住自己视线:“三弟,你又忘记了,我就是搞得毁容才进来的。” 往后一望喝道:“究竟又是哪个王八蛋带我弟弟来劫狱?” 慕双双与德妙芙见状忙将叶枫往前一推:“他。” 带疤大哥一站起身:“你不知道我弟弟有被害妄想症需要吃药吗?” 慕双双终于明白转向德妙芙:“怪不得这当鸭的有妄想症说喜欢你?” 德妙芙抚了抚自己的脸:“我个人也觉得我不像正常审美的梦中情人。” 带疤大哥一把狠狠拎起叶枫衣襟:“我弟弟三天两头失忆,老记得想带我越狱,我若不是毁容想避一世,早就自己出去将你们这些照顾不好我弟弟的人通通都干掉。” 叶枫忙捂住自己的脸:“我又不是你弟弟的保姆。” 朝后蹬脚大呼:“九叔,九叔,我不想刚出院又再进医院。” 慕双双与德妙芙一望:“咦,九叔去哪里了?” 地宫之外白夜在龙飧园内倒上红油,洒开花椒,白墨在旁不停给他打扇:“再多放一点北海道蟹柳,手打牛肉丸,鹌鹑蛋,手工香菜丸,午餐肉,鸡翅,番茄,鲍鱼......” 白夜一抬眼:“素菜就先不用放了吧。” 白墨趁机又丢一大把生菜下锅:“从来花花绿绿才最好看嘛。” 不放心问白夜:“你说辣意真能淘尽千重寡淡吗?” “由我开先例。”白夜十分有信心:“我担保以后牛奶街众人都很快会学会这一招。” 牛奶街无数人在看不见的地方窃窃私语:“左手是肉,右手是肉,你们说到底应该如何舍弃?” “不如还是先进地宫吧,否则就丧失今生唯一一次进银行地库的机会了。” “可是你闻闻这香气,知否什么叫做情难自禁?” “人生最是那一刻情难自禁,从古至今毁掉多少好事啊?” “你不进地宫才会此生都寂寞如雪。” “有钱没男人此后还不是一样寂寞如雪?” 小莺花一撑伞刚想进地宫,一回头不舍望龙飧园内白夜那张堪称国色天香的脸,缓缓从屋檐底下流淌而出,眸中似有无穷无尽的漩涡,要将人溺毙,小莺花顿时浑身如同电击,将伞一抛就奔向白夜:“不管了。” 后方忽然传来一声殷切的呼唤:“莺花。” 小莺花浑身都起鸡皮疙瘩,一回头只看见繁越泽那张大汗淋漓的脸:“你这样喊我做什么?” 繁越泽抹一把额头上的汗:“我专门放弃成为亿万富翁的机会回来护你。” 靠近一步:“你看我不护你护谁啊?” 小莺花莫名其妙:“我要受谁欺负?” 繁越泽眼中深沉:“我只怕你受情感重创啊。” 粉彩监狱之内,长桌之上摆满新鲜烘烤的竹叶青慕斯配金橘柠檬果冻,树莓奶油巧克力跳跳糖,鲜草莓慕斯配开心果黄油饼干,意式芒果奶冻,花生牛奶巧克力塔,牛轧糖慕斯,芝麻酥心糖,巧克力果仁糖,红丝绒甜甜圈,玫瑰芝士蛋糕,杏仁费雪配野莓浆果夹心,刀疤脸大哥如座上菩萨,朝叶枫一瞪眼:“书谁规定坐牢就不许童心烂漫?” 德妙芙自助选点心与糖果归来:“可是没人管吗?” 慕双双瞥一眼在角落之中已服药睡着的小杨柳:“他不说还有一个二哥吗?” 一名满头金发身材粗犷的男子走到德妙芙身边,醉樱甜酒香气萦绕,德妙芙背脊一凉,再抬头一望不出所料一声大呼:“沈七澜?” 男扮女装的沈七澜走到刀疤脸大哥身旁:“你吼这么大声做什么?” 一只口红掏出,璀璨丰盈浓艳,慕双双双眼发直:“大牌今年秋冬限量款,你是怎么第一时间得到的?” 忽听到后方扑通扑通两声,高盛与丽丽接连跌出来,看向沈七澜手中口红万般情绪浮现脸庞:“教主?” 高盛十分难以置信:“我本来想跟在他们后面看究竟搞什么名堂,却没想到见到教主你真人?” 沈七澜带有一种诡异笑容,将手中口红扭开,铮亮的金丝泛起银泽:“这可是能在人嘴角两侧留下永久的口红。” 叶枫不动声色缩至一边对慕双双,德妙芙道:“误入杀人犯集体窝啊。” 丽丽对离得最近德妙芙道:“在我们夕阳杀手界,一直有一个盛世传说.......” 叶枫与慕双双同时不耐烦道:“你要讲故事就先别来这么多形容词了。” 丽丽哦一声恢复平常声调:“就是若能加入口红教者,终有一日能看到这世上最顶尖的杀手,单凭一只口红,化腐朽而神奇,杀人于艺术无形,将暴力美学发挥至最高境界,我们当杀手眼神绝对不会错,只有常年捏这只口红的手,才会在三指指腹之间留下凹陷。” “怎么可能?”德妙芙凑近想看丽丽是不是近视眼:“他若是顶尖杀手还会是瘸腿,还能被我抓到?” “抓或者不抓。”高盛在旁一语中的:“只是看教主愿意留或不留而已。” 叶枫这才反应过来:“高老板你这种快秃顶的形象竟然也是一个杀手?” “年轻时混黑道加入。”高盛解释道:“后来就算没续费也一直为我保留会员资格。” 丽丽十分激动:“教主,我一定要让上面的同行都下来参拜你。” “你们都小声点,看我弟弟又快醒了。”刀疤脸上前摇晃小杨柳两下:“不如你们下次再来,这样我们可以再排练一下?” 德妙芙问道:“排练什么?” 沈七澜幽幽开口:“一次又一次精彩的越狱。” 德妙芙害怕往叶枫身后一缩:“其实你是不是搞传销组织的?” 高盛与丽丽近乎异口同声:“但听教主吩咐,誓死水里来火里去,莫敢不从。” 地宫之内光影忽明忽暗,走在最前方阿喜回转身:“他们人究竟到哪里去了?” 回头望竟然是九叔吓一跳:“你怎么走到我们这队列来了?” 九叔不好意思道:“不知为何就跟他们走散了,索性就加入你们。” 七姑懒得管只顾看向上方:“你们看上面有盖,干脆推上去看看吧?” 阿喜推开一透过光缝:“哇。” 众人纷纷激动:“在这种环境之下除非见到钱,否则还有什么能哇?” 纷纷挤在盖边一看,竟然成山成堆的钞票堆砌成一个金字塔形状,一名约莫六十出头的男子,正带无穷无尽的沉醉环绕其中,旁边一名银行经理毕恭毕敬:“孙先生,这套由国外引进的最新安保系统,就算绝世神偷也会束手无策,不知你想设什么密码门禁?” 男子将按钮一开,钞票四周顿时亮出无数红光,下方众人纷纷惊叹:“就好像拍电影一样。” 阿喜压低声音:“我认得他。” 街坊们纷纷嗤之以鼻:“有谁不认识城中首富孙命?” 只见上方孙命摇了摇头:“就算再复杂的密码也太简单,我自己已经连夜苦想一套安全答题系统,就连我自己,都要牢记每个步骤的答案,否则也进去不到这栋金钱帝国。” 银行经理手机一响,识趣一躬身:“那孙先生我先出去,你有事按铃叫我。” 见银行经理离开,下方众人十分激动:“我们一齐上去让这首富说出密码,一人拿一叠,看清楚没有里面可有美金啊。” “人家首富又有骨气又有智商。”七姑一想:我们哪有这么容易得逞?” “智勇双全那是以前的首富。”阿喜又十分忿忿不平道:“这个首富妻房无数,我还以为他将钱全都花到女人身上。” “不如?”阿喜一回头鼓舞众人:“我们冲上去绑走他,他的身家总比这套金字塔贵吧?” 众人再度担忧:“能不能行啊?” 七喜按捺不住一掀底盖:“你们再这样磨蹭下去,再过一百年都做不出一件事来。” 一冲到孙命面前孙命恰好回转身,七喜一拳正中他鼻翼:“我就知道锦衣玉食的人底子弱。” 孙命一倒地众人一拥而上:“快,快,快将他拖下去。” 众人七手八脚将孙命一拖回地宫,忙关上地盖:“竟然能够这样容易?” 七喜十分英勇道:“很多事情就是这样比想象容易。” 阿喜连连催促道:“现在这里很快都会被警察发现,我们还是快撤吧。” 一行人后退,正好与另一头架着小杨柳一行人撞到,相互吓一大跳,又同时比起手指:“嘘,嘘。” 第二十四章 首富的体验 正在装修的顶级度假豪宅之内,低矮灯光打亮,众人齐齐围拢而上:“孙命有这么多情人,老婆,儿女,很快就要闹得满城风雨找他了。” 德妙芙不禁问七姑:“你能叫你私生子七道睁只眼闭只眼吗?” 七姑一瞪:“我儿子你为何偏要说成私生子?” 德妙芙一挥手:“说私生子好纪念你那些年隐秘又见不得光,可歌可泣的爱情。” 七姑一皱眉:“你竟然侮辱我,也能说得像褒奖我一样?” 孙命幽幽一醒过来,见到满屋的人一愣:“竟然这么多绑匪不蒙面?” 再一看到叶枫:“世侄你怎么也走歪路?” 再见到高盛从另一头爬出:“如今都流行副业也搞得这样大逆不道,惊险刺激吗?” 高盛看到孙命倒是想起了什么:“孙先生,你最近家里好像出什么事对不对?” 孙命想半天:“哦,不过是我让医生伪造一份病历,说我有绝症又暗中透露给我大小妻房。” “孙先生你也一大把年纪了。”高盛走到一旁倒一杯热茶:“竟忽发奇想想测验人心与忠诚度?” 众人在旁齐齐叹息道:“最终受伤定会是你自己啊。” “我是想。”孙命重新靠回椅背:“我的人生或许能出现奇迹呢?” “你人生当首富已经是奇迹。”阿喜十分妒忌道:“做人不要太贪心想要更多的奇迹。” 孙命眼中忽然一亮:“其实熟人绑架可是再好不过,你们若是愿意配合我,我就愿意拿银行内的那笔钱分给大家做酬劳。” 德妙芙一听:“有钱人的话信不信得过啊?” “我保证。”孙命立即三指并天:“我一定会拿我千万分之一身家都不到的钱,来完成我人生这一场游戏,只当一场游戏一场梦,若到时我反悔,你们再拿我去换赎金也行啊。” 七喜拿写好的长纸与朱砂上前:“那签合同按手印先。” 阿喜恶狠狠地威胁道:“敢反悔我们就将你当生猪卖给牛奶街人口贩卖皮包公司。” 德妙芙问道:“是腊肠,腊年,腊月兄弟他们公司吗?” 阿喜一点头:“除了他们还有其他人口贩卖的吗?” 蓝天白云,通透清爽,蔡嫂扶住孙命小心翼翼:“孙先生你可千万慢点走。” 四周跟随之人一步步围观:“你竟敢私自将囚犯放出来?” “囚犯也是人。”蔡嫂双眼温柔似能滴出水来:“我不过是想陪孙先生,体验一场黑暗之中的光明。” 伸出兰花指,娇怯勾住孙命的手:“你闭上眼想象这是一条夜晚无人的街道,是盲人畅通无助的天然乐园。” 后方繁越泽给孙命双眼蒙黑布:“身临其境体验感更真实。” 蔡嫂在前方拉孙命的手:“忽然有一辆大货车朝你冲来.......” 孙命一惊,蔡嫂忽然松开孙命的手,就像脚下一步踩空,孙命惊恐浮现面部:“天啊。” 蔡嫂转瞬间又重新拉起孙命的手:“孙先生,别怕,我们会一直在这里。” 一揭开外方那层黑布眼罩孙命叹口气:“本来与众不同,但看到你就少了那份心境。” “这样。”孙命打发性挥手道:“事成之后我会单独再给你五十万。” 蔡嫂激动不已,连连鞠躬:“孙先生你不用第一次就这么高?” 其余众人见状急忙围拢上前:“孙先生,我们牛奶街有更多的体验让你来享受。” 夕阳西下,阳光透过薄纱,宽大的棺材之内一躺下,孙命不禁侧头问施舍:“现在还有双人棺吗?” 施舍点了点头:“三人棺材都有。” 孙命看着棺材侧壁:“就算空棺下葬,里面一般都装什么呢?” “很多啊。”施舍扳起手指给孙命数道:“遗像,骨灰,头发,手镯,照片,奖状,玩偶,还有无数比较有意义的陪葬品。” 孙命伸手触摸在上方:“那将来我定要定制一副水晶棺。” 施舍问道:“是有一个当白雪公主的梦吗?” 孙命摇摇头:“我要清楚看到每个人的表情。” 施舍不解:“你都死了怎能看到啊?” 孙命没有回答施舍的话语又道:“我到时外面也不要哭丧,我一定要放烟花。” 施舍更不解:“你都死了怎么放烟花啊?” 牛奶街上礼花嗖声上天,孙命与施舍从棺材之中一走出,进入九叔龙飧园内正在吃饭的人群之内,正在吃饭的叶枫感受到浑身不对劲儿:“若有一日我参加一场葬礼,忽然停尸间里面的人出来与我同桌,你们说我会不会被当场吓死?” 施舍瞪叶枫一眼:“你那家族遗传性杜鹃啼血病不是该先大口呕血吗?” 又补充道:“你该相信是你死了,还是他死了?” “当然是相信我死了。”叶枫忙道:“我最最期望的就是死后真能当成灵魂看到外面的透明世界。” 九叔从后递上菜单:“孙先生,这种百年归老宴席专答谢送葬亲友,以后有心可来光顾。” 夜幕降临,繁越泽穿梭人群之中售卖各式各样的钥匙扣,形形**的大熊猫,白蟾花,商蚕,迷你面霜,梳乎厘,垂耳兔,来回跳动在行人手指之间,背包之上,乔装打扮的孙命与高盛经过不禁侧目:“很久都没触碰这样有童心的东西了。” 高盛拉住繁越泽:“等等。” 孙命低头仔细看:“真每种都想要。” 繁越泽压低声音:“孙先生,你这么有兴致不如去北冥的纹身馆吧?” 孙命问道:“老年人也能纹身?” 繁越泽不满:“难道身体发肤受之于父母,临近即将要还给父母的时期,就不敢纹了吗?” 夜晚牛奶街,新开的商场之内游人如织,宠物店透明橱窗之内,安哥拉兔,迷你兔,垂耳兔,松鼠,龙猫均憨态可掬,假发店中一种绝望与希望的情绪来回打仗,明亮宽敞的书局,指间的翻阅似能远离城市落幕时的冷漠,北冥给背阔胸宽的男顾客倒上一杯金橘柠檬茶,不解看他刚选出的图案:“这种永久纹身将来可是要带至坟头啊。” 再一丈量:“这么长的风筝线,真是手速稍慢点都会偏移。” 虎背熊腰的男子,却坚持要纹小男孩骑车牵月亮蔚蓝色图案:“你们看我的个人风格一定以为我会选择暗黑系,难道就不许我此生心有猛虎,蔷薇轻嗅?” 北冥刚一将麻药喷上男子背部,男子立马面色苍白,冷汗淋漓:“痛,真的好痛。” 北冥忙抓起纹身针给男子看:“这都还没纹呢?” 男子却止不住地颤抖,眼神涣散,虚弱好似已经搞得他全身都没一块完整的肉:“当真是剧痛难忍,痛得翻江倒海,我该不会是麻药过敏吧?” 北冥顿时愤怒放下纹身针:“我平生就见不得你这种肌肉大胡子,矫揉造作的伪娘炮,我今晚不做你生意。” 待男子一离开,北冥刚在休息室按饮水机冲上一杯金橘柠檬茶,便听得外方推门声,走出一望刚走进来的孙命与高盛,就像是流年暗转,烟花刹那,在不动声色之中繁华尽放,风铃飘飘如歌,跌宕起层层悠韵,北冥不禁赞叹道:“孙先生与高老板你们都真是风采永远不减当年。” 孙命看向满店铺贴好的图案,声音就像是山间凄凉远风,伴随古城墙上阵阵古筝声:“你们店中可有画好的纹身图案?” 北冥随手递一本给孙命看:“彩色,黑白,饱满,空洞皆有,孙先生你想纹身吗?” 孙命随意翻几页就停留在一处,高盛在旁一望,密密麻麻不同形状的钥匙扣,蔓延成为一座宽大的迷宫,隐约有一朵怒放在荒野之中的红色玫瑰,灿若春光,色如鲜血般滚烫燃烧,孤独,绝望,倨傲,神秘,于荆棘缠绕之间沉沉绽放,高盛光看都是倒抽一口冷气:“这种纹上去可是要死里逃生啊。” 北冥一看也十分焦灼:“这么繁复的纹路怎可能配孙先生你这么大年纪?” 孙命一瞪眼:“我绝对相信你那独一无二的绘画功底。” 纹身针一落下混合厚重的美感,细细弥漫,绚丽色彩鲜艳流淌,宛如绽开漫天烟花雨般绚烂,高盛听得密密麻麻的声音,毛骨悚然就像是纹身机跳频,色彩艳丽舞动,火红玫瑰灼灼如火,纵情怒放,一眼万年,从此眼角眉梢皆可入梦。 孙命在一种疑惑的痛觉叠加之中,如坠幻梦,旁边鬼魅般步入的七姑,讲故事声音若即若离,飘飘渺渺:“迷蒙之中,黄紫相间呈琥珀感的紫檀大桌上,玫瑰山药泥,玫瑰绿豆糕,玫瑰豉油鸡,玫瑰红烧肉,玫瑰蔬菜花,满铺满叠,孙先生你被囚禁在一朵朵鲜红玫瑰之中,永远破不开的花瓣层层叠叠,扑鼻皆是那种馥郁浓烈的香气。” 七姑更压低声响:“桌上女子挑起一块玫瑰花糕,在唇间绷紧,调动全部味蕾,一种肆无忌惮,炽烈欢欣浑然天成,孙先生你融化,脆裂,在女子血液之中绚丽流动,骨骼交错,肢体交融,最终喷发消逝,深深烙印在女子灵魂之中。” 七姑再将故事书再一翻篇:“银白月光遍洒,今夕何夕,只为良人含笑饮鸩酒,孙先生你一杯毒酒下肚,或悲或喜,穿肠刮骨未曾期待的残暴嗜血,在恬淡赴死之中不期而至,娇艳欲滴的红玫瑰呼啸麻痹身躯,从此温存倦怠生长,只以鲜血为祭,流光,露珠,彩虹,飞霞,极光一一生长绽放,在一次又一次沉湎里终让你凝固成冰冷的白骨,分分合合之间,临摹出最原始的铭刻。” 高盛一看书页:“这上面都是白纸啊?” 七姑得意洋洋道:“这些都是我脑中过了千万遍的老故事。” 纹身针如心电图针般在高峰与低谷之间不断跳动,气势宏阔,色彩斑斓的心动幻化为永恒的七色缤纷,永不停歇地在肌肤上暗涌跳跃,刺骨的疼痛带孙命一时似蔓延过所有的雨雪纷纷,荒烟蔓草,北冥就像是在孙命背部戴上最妖艳的面具,又像是卸下最完整的伪装,高盛不住地在旁边劝道:“你轻点,再轻点啊。” 黑与红,光与热,千万种执迷不悔妖艳惑人,水晶灯光流逝枝叶之间,忠诚,叛逆,孤独,强大,纸醉金迷,北冥手中一停高盛看孙命心有余悸:“孙先生,你没事吧?” 北冥一看也吓一跳:“孙先生你怎么泪流满面?” “身临其境。”孙命抬手抹去眼角泪水:“我真是一生都为情感所累啊。” 第二十五章 肥硕千金 夜晚牛奶街上吃辣节,朝天红,涮涮辣,小米椒,灯笼椒密密麻麻摆放整桌,辣鱿鱼,麻辣龙虾,串串香,辣里脊,腊肠酸辣汤,比利时辣肉球,美国巴夫罗鸡翅,墨西哥辣馅饼,韩国嫩香辣土豆,印度炸辣椒,日本金枪鱼辣手卷,紧张而刺激的气氛,伴随繁越泽手握话筒,愈发血脉喷张:“人间至味是火辣,微辣起步,麻辣上路,比赛能够拌饭吃,夹馒头,生吃,最后一扫而光获胜者可进入决赛,牛奶街本地人无需签署生死状,游客可随时中途退出比赛,现一,二,三,开始。” 铜锣一声敲响,孙命便在众人鼓舞之下不管不顾冲上台,抓起大把大把的辣椒就往嘴里塞,一入口瞬时感觉像有一把熨斗放在嘴唇上,辣意瞬间从心底发蒙至头顶,**得令人毛骨悚然,旁边即刻有几名游客倒下,被一旁等候多时的工作人员,相互争吵殴打,抬上自家救护车,呜啦呜啦地离去。 心跳急速,胃部灼伤,孙命仍固执进行一种生死未卜的狂吃,一将辣椒填塞入口,顺便再浇灌一瓶辣椒油,一满碗辣椒倾洒舌尖之上,就像水煮肉片火热沸腾,一旁众人看得龇牙咧嘴:“年纪这样大,用不用这样拼命啊?” 繁越泽在旁抱一整箱冰块:“孙先生,冷静,千万冷静。” 舌头,嘴唇全部肿胀,再一接触辣椒更带来灼热剧痛,北冥递上一包跳跳糖:“孙先生,来试试***在口中疯狂爆炸的感觉?” 孙命一将跳跳糖入口顿时冒出袅袅白烟,仿若地狱之火,活活要将舌头刮出血痕,火焰跳动,眼神迷离,热气由内致外疯狂爆发,数以万计的鲜血肆意似要从体内喷薄而出,就像是鱼干渴濒死之前最暴戾的呼吸,极其生猛的痛感与快感,从舌,喉,心,胃,肠,如枪击子弹般迅速驱入五脏六腑,孙命深呼吸再深呼吸,不断呼吸,红辣淘尽千重寡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主宰所有知觉,孙命有种快自然的感觉轰然倒地,撒泼般不断打滚:“太惊悚了。” 蔡嫂见状,忙招呼一旁啃芒果的七姑:“对这种至死不肯弃权者,先给他来一针镇静剂。” 七姑立即带着古井般阴森恐怖的笑容上前:“孙先生,用薰衣草香型的好不好?” 手中极快一锥,孙命立马休克,不省人事,众人纷纷涌上前:“死了?” 七姑一看绣花针:“哎呀,今天早上不小心将薰衣草精油针,蘸错成去甲肾上腺素。” 众人嗔怪:“竟然这两样你也能搞错?” 施舍忙蹲下身,极其专业拍打孙命的肩膀,一探颈动脉活动,双手交叠,单手五指翘起,双臂伸直用力按压:“三十比二,人工呼吸。” 众人立即争先恐后排队跪倒在地,将跳跳糖塞入孙命口中,繁越泽不分青红皂白一阵乱锤,又大声喊道:“人工呼吸。” 一种急促的爆辣燃烧,如狂吞炭火玻璃,再次一路从舌尖,从两颊扩散到耳垂,鼻翼,眼帘,以闪电般速度涌向孙命脑门,就像灯火一样点燃全身,燃起燎原猛烈之势,记忆像是被拉开一道裂口,无数往事轰轰烈烈涌来,孙命泪盈眼眶,呼吸急促:“啊,婉君。” 油灯点亮,北冥在枝丫挂上鸟笼,无数活鸟在灵动的鸟叫声吸引之下飞来,笼内笼外跳跃,形成一幅流动的画卷,孙命与众人坐在硕大的芒果树下,喝一口冰糖甜古树茶:“想当年我叱咤风云,黑白两道通吃,无数女人只要我想追,没有得不到.......” 德妙芙不禁插嘴道:“有钱哪有女人得不到吗?” 孙命遂斩钉截铁道:“婉君。” “想当年她在夜总会做舞女,长得就像是星星,太阳,月亮。”孙命十分感慨喝一口茶:“我那么喜欢她,想娶她,她誓死不从,一次割腕,两次跳楼,三次投海,铁心要成为我至死也得不到的女人。” 德妙芙与叶枫嗑着瓜子同时道:“这不就是摆明的欲擒故纵吗?” 德妙芙再一想:“婉君这么土的名字是那时舞女艺名吗?” 众人纷纷不耐烦驱赶叶枫与德妙芙:“去,去,滚到一边去。” 两人被驱逐出人群沿长长阶梯往下,德妙芙从一边没人的摊位上抓起一包薯条:“老板,你有初恋吗?” 叶枫接过一根薯条:“你问的是心的初恋,还是身体的初恋?” 德妙芙顿时哦一声:“该不会是她心给了你,身体却给了别人吧?” 叶枫被呛得连连咳嗽几声:“你的领悟途经为何总这样刁钻?” 忽然之间沿着高高的阶梯眼光发直:“初恋啊。” 德妙芙顺叶枫眼光一望,惊得差点没直接滚落而下,一名腰宽臀圆超出一定极限的女子,顶着满头油腻波浪长发,绷着一身极紧的紫色衣衫,正艰难攀爬而上,再一想顿时大惊失色,一掉头就翻转回那头芒果树下听书的人群,不断地跺脚大喊:“糟了,糟了。” 众人正听得兴头上,纷纷拿出棍棒又要驱赶德妙芙:“去,去,少来破坏我们与孙先生的风花雪月。” 德妙芙往后焦灼一指:“孙先生你女儿找来了。” 孙命一愣:“我哪个女儿啊?” 德妙芙十分焦急:“我不知道是大房二房三房四房还是五房六房或者七房八房的女儿,反正就是杂志上说那个从十六岁开始起就谈恋爱,却一直被甩的那个顶级富家千金。” 孙命哦一声:“是佩佩。” 众人纷纷上前将孙命往后架:“孙先生你还快躲起来?” 孙命凌空不断踢双腿:“我自己能走。” 众人架起他愈发走得飞快:“孙先生,就让我们当你的双足。” 孙佩费力一爬到阶梯顶端,看到叶枫一愣:“咦,你怎么会在这里?” 风一起叶枫立马脱下外套盖在她身上,盖住半边肩膀就滑落而下:“冷不冷?” 指向旁边摊位:“饿不饿,随便拿,全算我账上。” 孙命躲在黄昏客栈总统套房之内往下望,高盛在旁摇晃酒杯:“孙先生,他们两个之前是恋人吗?” “不算。”孙命不禁一声轻嗤:“叶枫从十六岁就开始追我女儿,一晃至今仍然没有追到。” 高盛一惊:“孙先生你开玩笑吧?” 孙命反倒瞥高盛一眼:“这世间男人多的是不同嗜好,你不是不知道吧?” 高盛一想:“那孙先生你女儿是来找你的吗?” “不会吧?”孙命摇了摇头:“这么短时间,什么消息都没放出,她是我所有子女之间最笨的一个怎么可能找到牛奶街?” 叶枫在下一直跟在孙佩身后:“这么晚你一人来这么龙蛇混杂之地做什么,我送你回去啊。” “你不是跟那个明星男友去意大利度假去了吗?” “你的那条紫水晶项链怎么变成黄水晶了?” 德妙芙跑到屋檐下站在慕双双旁边:“他竟然摆着顶级咖啡不喝,追求廉价丝袜奶茶?” 慕双双十分受宠若惊的表情:“你当我是顶级咖啡啊?” 九叔走过来:“老板最近还找我签下一份协议要飞跃阿尔卑斯山脉。” 德妙芙脱口而出:“去吃牛奶糖啊?” 九叔十分不忍的表情:“是飞跃双人游,若另一半是这种体型我怕我飞到一半就坠机啊。” 见白夜走过来众人忙问:“他是不是要你横跨亚马逊森林?” “没有。”白夜摇摇头:“只是我刚才走过来的时候,他莫名其妙地要我一定离那块五花猪腩肉远点。” 清晨阳光明媚灿烂,追逐海浪奔耀欢腾,叶枫坐在九叔餐馆之内,痴痴看向对面黄昏客栈:“昨天晚上佩佩竟然就不走,住在了黄昏客栈三三三号房,她究竟想住多久呢?” 九叔端上鸡蛋,三明治,果汁:“老板,其实你究竟喜欢她什么?” 叶枫不假思索:“漂亮啊。” 德妙芙一进店深深吸一口牛奶香气:“你是从哪里看出她漂亮的?” 旁边北冥刷刷在画纸之上画好一竖起:“你们看这个如何?” 九叔与德妙芙一望:“这大美女是谁啊?” 北冥放下画笔:“这是我估计七绝家领养的那个小女孩长大后的模样。” “对对,北冥的画功,还有直接感受随年月线条的变化都独一无二。”德妙芙激动起来:“你能画出对面那块五花猪腩肉瘦下来的样子吗?” 北冥摇摇头:“我不会画。” 九叔十分奇怪道:“为什么?” “太漂亮了。”北冥肯定道:“就算洛神在世也不过如此。” 九叔与德妙芙同时一步,惊悚看向叶枫与北冥:“原来你们都是重口味啊。” 花姐一进店,推得门上天使蝴蝶风铃叮当作响:“你们这些人就是喜欢故弄玄乎,利用人的想象,来渲染得神乎其神,想几十年前都传说我妈是绝世美女,引得无数游客争相到来,当时就是北冥你爸画一些侧影,背影,在街上往来流传,人人都说侧面都这么好看,正面不知道会怎么样?” 叶枫咬一口面包:“花姐你都这样漂亮,那你妈肯定也不差了。” “坏就坏在我妈十八岁时就被情敌毁了容。”花姐双手一摊:“被逼躲进深山,仍然有不知死活的冒死前往,半夜爬上窗户一望,直接跌落下悬崖,后来家人还专门请搜山队进山捞尸,你说好笑不好笑?” “说得对。”德妙芙肯定道:“一千个人心中就有一千个杨贵妃的模样,我就看不出这个孙佩有什么好看。” 叶枫一拍桌案就对德妙芙吼道:“你这摆明就是妒忌。” 德妙芙忙拉过慕双双:“我不妒忌她妒忌你佩佩?” 叶枫直接掉过头:“异种有什么好妒忌的?” 慕双双立即像感受到天大侮辱上前揪住叶枫:“老板你这样侮辱看不起我,随随便便拿钱给我买个包啊。” 沿地宫曲曲折折的道路往前,一掀开筒盖花花绿绿如原始森林的监狱又呈现在眼前,森林枝丫之间悬吊烟熏三文鱼,苹果三明治,番茄马苏里奶酪三明治,腊肠面包条,蔬菜牛油果,菠菜酥,鸡肉牛腱三明治,小杨柳一眼看到正中的刀疤男:“大哥。” 刀疤男十分感慨:“三弟。” 后方丽丽百般无聊对高盛道:“他每一次失忆就要重来一回,这样往往复复真觉得好玩吗?” “这是我们教主的亲情体现。”高盛从下方爬出:“一定最后会给这种循环往复一种不一样的结局。” 沈七澜一身西装从监狱角落里走出,刚爬出的德妙芙一冷:“哇,你也会穿男装?” 沈七澜没有理会德妙芙径直走过:“我本就是个男人。” 一来到小杨柳身边:“三弟,等了好久今日终于等到你,就让我们轰轰烈烈干一场越狱。” 无数只口红塞到小杨柳手中:“平时你口红怎样用,门打开时你就怎样用。” 小杨柳一回头对高盛,慕双双,德妙芙道:“你们待会儿就记得待在我们身后,一齐冲出去。” 门一开无数身穿警察制服的犯人冲入,口红枪扭转,纷纷扬扬的紫藤花瓣,玫瑰花瓣,雏菊花瓣从牢房各楼层洒落,缤纷子弹射出,射在犯人们身上一片姹紫嫣红,眉目,咽喉,手臂,皆被眼影粉,腮红,口红粉沾染,如同颜料不断被激起,跳出动人乐章,礼花轰声上天,再一扭口红剩余牢房内犯人们倾巢而出,从天而降鲜虾牛油果可颂,炸蟹肉饼,西班牙腊肠酥脆角,牛肉三明治,香草蛋糕,啫喱,脆饼,司康饼,将众人淹没在一场点心雨之中。 一名犯人拿起面包往身上晕黄一蘸:“这次花椒风味蛋黄酱加辣根蛋黄酱真是一种绝配。” “话说这里真是下午茶的好地方。”德妙芙在后磕着瓜子:“他为何还不晕啊?” 沈七澜问小杨柳:“我手都酸了你为何还不晕倒啊?” 第二十六章 童话里都是骗人的 小杨柳一拍脑袋:“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事情。” 刀疤脸大哥开始手握棍棒:“你这辈子遗忘的事情还少吗?” 白巧克力红丝绒蛋糕,百香果蛋糕,度思巧克力塔,椰子甜点杯,棉花糖,新鲜什锦水果,芝麻金枪鱼芒果包,虾仁石榴包,烟熏鸭胸沙拉,话梅乳猪卷,焖烤小牛肉包纷纷洒落,上方之人大喊:“老大,今天厨房存货快不够用了。” “哦,对了。”小杨柳再度一拍脑袋:“我记得我头天晚上去到一个聊天网站,里面有各色各样的美女,阿尔巴尼亚,巴西,摩洛哥,斯洛文尼亚,我千挑万选遇到一个五国混血美女,聊天很久,她说她很不开心,约我一起烧炭自杀........” 小杨柳说到一半骤然晕倒,刀疤脸大哥不耐烦踢他一下:“每次一说到关键处就这样不省人事。” 德妙芙问高盛:“我怎么觉得他像说了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 高盛缓慢摇头:“关于女人的事又能有多重要?” 沈七澜一挥手叫高盛上前:“最近城中首富孙命无故失踪,家人害怕报复以及他被伤害暗中报警,上面警察想在牢狱中派出一个去当卧底,有减刑的丰富诱惑........” 德妙芙叉起一个棉花糖淋巧克力酱:“他们该不会脑子秀逗了,想放一个头号重犯出去当卧底吧?” 沈七澜走到德妙芙身边:“我可是首席慈善家怎会是头号重犯?” 德妙芙忙躲远点:“当初新闻都说你是重犯。” 沈七澜一脚踩下一个蛋糕,催花一般辣手无情:“当初还不是想玩玩进来看我大哥才陪你们演出这场戏?” 丽丽吃惊道:“这么说你不是那个连环杀手?” 德妙芙不信:“你若不是连环杀手你会这么变态男扮女装?” “是真是假你们分得清吗?”沈七澜一副懒得理会德妙芙的表情,伸手搭在高盛肩膀上:“现在展现你黄金会员忠贞度的时刻到了,我派你出去当这个侦查卧底,同时杀掉照片上这个女人,亦正亦邪,黑白森林,人生若能完成这个任务,我就会给你一份大大的奖励。” 高盛一看照片:“咦,她不就是那个女儿被害苦大仇深的母亲?” 丽丽一看:“生无可恋的人竟然还有人想买凶杀她?” “是否害怕她锲而不舍最终追查出什么?”德妙芙一声大叫:“买凶的人才可能是真正凶手。” “我们从来只接生意不问因由。”刀疤脸大哥一时显得意味深长:“缘分到时一切自会水落石出。” 阳光洒下海面丝丝缕缕,清晨叶枫如痴如醉跟在孙配身后:“佩佩,早餐想不想吃梳乎厘?” “我记得我十六岁的舞会之上。”孙佩掉转头:“我姐姐和妹妹都这么漂亮,为何你偏偏看上我?” 叶枫没有半分开玩笑的表情:“因为你最漂亮啊。” 孙佩皱起眉:“可你那天晚上分明说过我最重。” 叶枫厚起脸皮:“因为我想吸引你注意力讨你开心嘛。” “我不信你。”孙佩又掉转身往前:“你一向都口味特殊。” 一上出租车关门,前方阿喜回转头:“孙小姐,想去哪里?” 孙佩往后一望:“只要能够离开他就好。” 叶枫站在原地:“佩佩,我就在这里等你回来。” 旁边蔡嫂与花姐都看不下去:“这么年轻,就这样眼神自暴自弃地不好?” 阿喜开车往前,循循善诱:“孙小姐其实说实话,依照你现在的身材,叶公子实在是一种最好的选择。” 孙佩恶狠狠地道:“可我就是讨厌他,讨厌他,特别讨厌他。” 阿喜回头一笑:“不喜欢年轻英俊的难道喜欢年老丑陋的吗?” 孙佩随意往外一望:“我记得昨天上山好像不是走这条路。” 阿喜继续往前开:“不是说只要远离叶公子就行吗?” 孙佩往前靠敲了敲阿喜肩膀:“你该不会是想绑架我吧?” 这时小杨柳自山林道上走下,孙佩一望便激动起来:“停车,停车。” 一冲出车门紧紧拉住小杨柳的手臂:“我终于找到你了。” 小杨柳顿时吓了一大跳:“你是什么人?” “我在网上的网名叫做真亦假时假亦真。”孙佩十分激动:“现在竟然还有人上网时用自己真正的照片?” 小杨柳瞪大眼睛都没出来:“你就是那个五国混血美女?” “我?”小杨柳忽然深吸一口气,骤然之间奔到路边对准树干一阵掏心掏肺地乱锤:“用不用这样大反差啊?” 骤然之间一晕:“哎呀,我今天竟然又忘记吃药了?” 孙佩上前一阵猛晃:“用不用难过得忽然晕倒啊?” 阿喜忙开车门拦住孙佩:“你再这样晃下去会骨折的。” 孙佩将小杨柳一拖递给阿喜:“那你来晃。” “还晃什么晃?”阿喜背起小杨柳:“快送去医院吧。” 七姑的神庙之内,众人面面相觑,七姑用白色莲花蘸满薄荷水,往小杨柳脸上乱洒,小杨柳幽幽叹一口气,德妙芙看他眼皮翻动:“醒了,快醒了。” “没事,没事。”慕双双安慰双眼红肿的孙佩:“他每次一醒来就会自动将自己的记忆拨回到一个点,若吃药就会拨到另外一个点。” 叶枫在旁一副极其痛心疾首的表情:“佩佩,你来牛奶街竟然是见男网友私奔的?” 德妙芙不可置信:“私奔你也敢什么都不带?” “没见过电视广告吗?”孙佩转头望向外方夕阳:“想奔跑时直接带上香水,奔上直升飞机就行。” 德妙芙深吸一口气:“大姐,那是广告啊。” 九叔不禁问道:“你是不是从小到大都没接触过外面的世界啊?” 叶枫顿时将众人驱散:“一直活在童话的城堡内,你们这些人天生贱命哪有这么好福气?” “可是?”慕双双有些迟疑道:“这样好像有些懵里懵懂的傻啊。” 这时床上小杨柳一清醒,孙佩第一个冲到他面前,小杨柳揉了揉头:“我怎么会在这里?” 见到孙佩一惊:“这位阿姨是........” 见到孙佩手上的名牌手表随即改口:“姐姐你长得可真像是一份燕窝酿鸡翅。” 孙佩问他:“什么意思?” 小杨柳手指半空画一个圈:“就是丰满得肌肤雪白,吹弹欲破。” 孙佩喜极而泣:“之前在网上你也是这么会说话。” 叶枫从后咆哮扑上:“你个禽兽。” 被九叔,德妙芙,慕双双一把脱下,小杨柳往后不解一望,又语带暧昧拉孙佩坐下:“姐姐我老实跟你说,我是做时钟生意,**钟点数.........” 孙佩毫无犹豫:“我将你一生所有二十四小时都买下也行。” 小杨柳眼前一亮:“那我们先去盛古广场购物好不好?” 孙佩一个劲儿点头:“好啊。” 小杨柳惊喜不已:“一觉睡醒竟来一个这样有钱的客户?” 外面九叔使劲按住叶枫:“你让她多接触外面社会,才会发现你的好啊。” 盛古广场高档奢侈品店内,销售小姐单脚跪地,却始终无法将最新款的高跟鞋塞进孙佩的脚,憋得满头大汗,小杨柳在上望见春光无限,十分享受,孙佩一扭头问他:“你在看什么?” “没有,没有。”小杨柳一回过神来,忙半跪在孙佩面前:“你可有听过灰姑娘的故事?” 孙佩点点头,小杨柳柔声道:“灰姑娘的姐姐是不是最后需要削掉脚后跟来穿上水晶鞋?” “你本是公主何需穿上水晶鞋?”小杨柳握住孙佩的手:“你就让我削掉脚后跟来高攀你吧。” 高档皮鞋一塞入,小杨柳像是全身被蜷缩在一起,销售看他憋屈的表情:“先生其实这鞋再小一号就是童鞋的尺寸了。” “七十万一双。”小杨柳咬紧牙关:“你让我全身都塞在皮鞋之内我都愿意。” 踩上鞋挽起孙佩的手:“这样看我们是不是很般配?” 孙佩低头看他的脚:“可这样你会不会走得很辛苦很慢?” “若是你有一天想跑。”小杨柳深情脉脉执起孙佩的手:“我一定脱掉这双鞋,赤足在大街上追你,追你到永远。” 四周店员们顿时鸡皮疙瘩冒起一地:“他当自己在现场写诗啊?” 待小杨柳与孙佩离开,其中一个店员干脆拨通电话:“喂,孙太,刚才孙小姐和一个小白脸来店买鞋.......” 那边炸雷似一声吼:“我家现在就快天塌下来了,我哪还用理会这个痴肥女在做什么?” 那头豪宅之内挂掉电话,短发女人面对一屋六个女人面色铁青:“一天到晚争风吃醋,逼得他无路可去,现在可好了我们下半生都不知道还有没有依托?” 三太绕着长发:“以前不是跟律师说过,对谁最好就留给谁最多吗?” 四太呸一声:“公司那群如狼似虎的高层是我们这种当小三的女人能斗得过?” 六太怯生生道:“我就怕一报警之后警察明面之上行动,到时一辈子都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啊。” 二太猜测道:“该不会现在在哪个女人身上乐不思蜀吧?” 大太一声怒吼:“你们何时见过我老公为女人忘记正事的?” 一起身指向一众女人:“这里除了我出身豪门望族,明媒正娶之外,你们哪个不是当年牛奶街出身倚靠年轻貌美成为的小三,那条街黑白两道通吃人流复杂,难道就探听不到一点口风吗?” 众人忙起身回房收拾行李:“是时候衣锦还乡了。” 牛奶街夜晚,四海冲浪之内霓虹灯点亮,小杨柳递一杯玫瑰花茶给孙佩:“想不想当一回睡美人?” 孙佩接过:“那你会怎样唤醒我?” 小杨柳直接将杯提起往上,让她喝到底:“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外方大厅内叶枫问北冥:“我怎么都想不通为何银行的人还有警察没能发现下面的密道,一去打听他们都说是你做了手脚。” 音乐声缭绕,北冥放下酒杯:“很简单,我带上画笔就行。” “这是一种思维干扰,赌的是运气。”北冥洋洋得意道:“我分别在银行的墙上画了不同形状的门,警察到来发现别有洞天,一推发现是死门,希望失望之余,自然没人想到去翻查脚下了。” 叶枫哇一声:“听起来简单又玄乎啊。” 前方灯光打亮,司仪上台精神抖擞:“现在由请我们的压轴大戏,巨型美食盛。” 舞台正中缓缓下陷,升上来巨大的透明水晶棺材,孙佩安睡身上满铺巧克力,薯条,鲜花,汉堡,寿司,海鲜,游客们纷纷惊叹:“这是海牛吗?” “这一躺下就像是一个活动的市场啊。” 小杨柳在后台对花姐炫耀道:“用人就要用到尽,白天花掉她所有信用卡,夜晚再多赚一笔,若是日日碰到这样的大豪客,我很快就可以退休了。” “不愧是我教出来的。”花姐爱怜捏捏小杨柳的下巴:“可是钱有能赚完的那一天吗?” 外方叶枫一望怒不可遏:“你们这些禽兽.......” 北冥忙拉住他:“让你的公主体验一下现实与童话之间的差距不好吗?” 花姐又问小杨柳:“那明天晚上你想让她去哪里?” 小杨柳眉毛一挑:“当然要去赌场里贡献贡献了,意志力差都管不住自己身材的人,怎么能够管得住自己的贪欲?” 夜晚牛奶街游客赌场,一片奢华的人造天空,让沉溺其中的人难以感受到白天黑夜,金碧辉煌的奢华装饰,是整条街上唯一能够让游客感受到成为皇室贵胄之地,孙佩顶着远胜最新烟熏妆的黑眼圈,投下孤注一掷的心态,只求放手一搏:“我还要。” 小莺花就像是倩女幽魂之中的树妖姥姥,笑吟吟抽一张牌,孙佩迫不及待一看竟然是梅花九,眼前顿时一黑:“这究竟是怎么样的扭曲,绝望,阴暗,压抑啊?” 旁边游客均幸灾乐祸地议论纷纷:“本来十二点都已经够大,她非要凑成总和二十九,都不知道是不是脑子有毛病?” 小莺花踩着极细高跟鞋,蹬蹬蹬上前:“乖,上楼。” 孙佩只能在一片苦难与煎熬之中起身,无力哀叹:“活着真累,生死毫无意义。” 第二十七章 衣锦还乡 华丽垂钻水晶吊灯,在脚下柔软花瓣地毯上,熏染出一种支离破碎的悲壮气氛,花姐满涂鲜红的唇,徐徐吐出烟圈,孙佩可怜兮兮:“我跟男朋友最近进来不过想碰碰运气,能够有钱做抽脂手术,不过现在他又不知道去哪里...........” 花姐掏出手机,一时眼角的细纹都不禁跟随笑起来:“打电话叫你白马王子来救你啊。” 孙佩不禁一怔,花姐姐不由分说将手机递到她手中:“做人就是要有死而不悔的执念,它一定能够给你足够的信心,此生都拥有灰姑娘般的好运,说不定哪天从天上掉下来的钢管,你的白马王子都会帮你挡呢?” 孙佩绝对不信:“其实这种奋不顾身,赴汤蹈火的眷顾,他怎么可能施舍与我,谁不知道浪子从来对真情百分百吝啬?” 花姐惊道:“原来你什么都知道?” 孙佩叹一口气:“我假装不知道不就能活在一场美梦之中。” 孙佩在众目睽睽之下,按下电话号码,那头男子响起的声音,像存在一个异度空间遥不可及的梦:“喂?” “按错了键吗?”孙佩一疑惑:“怎么声音不对?” 随即不管不顾:“懒得管你是谁,身份证复印件,毕业证,学位证,将来结婚证,房屋产权证,电话号码,qq,微信,微博,邮箱密码我全都给你,现在能借我一点钱么?” 那头男子声音十分和缓:“你在哪里?” 孙佩十分可怜兮兮道:“牛奶街游客赌场。” 一挂断电话,花姐来回晃动着深蓝色指甲:“是不是叶公子啊?” 孙佩摇摇头:“不像。” 暗橙色房间之内香味恬淡,伴随外方小莺花激动与不可置信的声音响起,孙佩一回头只感觉所有的幸运都将自己包围:“怎么世间上竟然会有这么帅的人?” 身边穿梭之人幻化为幽幽曲线,白夜慵懒步入:“她欠你们多少钱?” 花姐显得十分激动:“我真是今天意外捡到从天上掉下来的肥肉。” 花姐随即恢复镇定,手指上夹着细长香烟,目光来回穿梭在白夜身上,打下深深忧郁的痕迹:“我总听牛奶街的人说你是个富家子,手上这块有双追计时功能的钢表够十万么?” 小莺花引领一大堆女人而入,激动指向墙上标语:“这里通通钱债衣偿啊。” 孙佩心情复杂:“原来这里这么讲文明竟然不用钱债肉偿。” 白夜极其利落将钢表一脱,花姐忙指向上方:“这款弗洛伦萨限定系列卫衣我算你一万八。” 白夜再一脱古铜色肌肤洋溢野性力量,四周惊喜抽气声此起彼伏,花姐抑制不住激动:“牛仔裤我算你三万。” 白夜更加利索一脱裤,彪悍有力线条流畅,似一条通往死亡与黑暗之路,碾压过万般刻骨铭心的光芒,衣裤翻飞半空活色生香,白夜身后背负一片光海,整个人站立在飘飞纷杂目光之中,将野性绝美发挥至一种极限,一众人看得濒临崩溃:“这究竟是怎样的一种绝美幻境啊?” 孙佩忽然拼死一上前,跳到白夜背上:“这家老板娘长得就像集邮女王,你何必陪她醉翁之意不在酒?” 花姐一拍桌案,相当有气势一喝:“想跑?” 白夜一反应过来顿时背负孙佩:“你竟然连集邮女王都懂?” 飞速奔跑而下冲出赌场大门,霓虹灯闪闪烁烁,似有种千锤百炼的匠艺,华灯初上,红白蓝胶凳乱放,正穿人字拖用热茶洗碗的女服务员一见到白夜,不可置信:“我的天啊。” 仅穿一条四角裤的白夜背负孙佩,外露野蛮胸肌,腹肌,一路飞奔穿过香芒街啤酒,小炒,说说笑笑,猜拳摇色骰,市井嘈杂,人间豪放烟火,只因白夜的自由狂奔,褪去邋遢油腻,一种光亮至美的气息,胜过洪炉猛火的轰烈感染,猪排在小铁锅中新鲜热油猛炸,九叔探头一望后方黑压压的人群,一眼看不到边际:“今晚到底是要追债还是追色啊?” 后方狂蜂浪蝶之势犹如追逐活佛涅槃,更有两旁游客不明所以地夹道欢呼:“视觉盛宴,真系视觉盛宴啊。” 孙佩伏在白夜背上,在轰烈气氛之中,感觉自己像个不屈不挠的英雄:“我从未见人像你这样有吸引力,都没人愿意等待。” 白夜将孙佩往上一托,轻而易举,孙佩感受到轻飘飘的力道:“我重吗?” 白夜一回头侧颜无敌:“怎么可能?” 四海冲浪一头夜店之内,小杨柳兴致勃勃地计划:“待到这富家女身上钱全部用完,我就转手在夜晚渡头将她买到世界上最偏远的角落去。” 北冥拢起衣袖,皱起眉头:“你这这样太过狼心狗肺了。” 小杨柳忽然竖起耳朵:“这是什么声音?” 白夜背负孙佩轰轰烈烈从小杨柳眼前经过,小杨柳忽然一声惊呼,忽然双眼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北冥忙上前拍打小杨柳:“你今天又没吃药吗?” 夜晚总统套房之内,高盛正与孙命品尝着冰糖甜普洱茶,孙命止不住地赞叹:“从来不知牛奶街竟然有这样的好茶树,这种茶的味道,就好像是年方二十的女人,与年过半百的女人交杂,真韵味无穷。” 门铃一响高盛一开门,见到面庞瘦削,双颊凹陷的女人不禁一愣:“是你?” 女人疑惑问道:“你认识我?” 高盛急忙摆手:“不认识,不认识。” 女人往后一望:“这里竟然会有两个男人?” 孙命示意她进来关上门,女人坐到孙命面前,没有半分开玩笑的表情:“我叫张无欢,一直住在牛奶街后面的快捷酒店,因几年之前女儿遇害,这些年来边打工边想找寻到凶手,我听人说只要与黄昏客栈总统套房的人共度一夜,就能够达成自己的一个愿望,这里已经是名副其实的许愿屋,你是许愿命,我是达成星,所以我斗胆直接上来.......” 高盛实在忍不住在后面扬起唇角:“阿姨,你真觉得你现在还有吸引力?” 孙命悠然放下茶杯:“不要搞年龄歧视,年纪大的女人难道就没吸引力了?” 孙命又十分和蔼地朝张无欢问道:“你想要什么?” “凶手,我不会帮你找。”孙命未等张无欢开口,又想了想:“但是我有钱,我能够暗中将你打造成为复仇女神,你凭借手中的一切,去寻找你想要的东西如何?” 张无欢有些迟疑:“你觉得我剩下的年月能够找得到吗?” “一切皆是命,一切皆是缘。”孙命翘起二郎腿:“你尽力而为地试试吧?” “不如调换一下。”张无欢终于考虑清楚:“凶手,孙先生你帮我找,你给我钱,让我凭手中的一切,去寻找剩余年岁还能想要什么?” 高盛哇一声:“这你也能说得通?” 孙命再一想一口答应:“我就喜欢思路如此有胆识之人,那就让我帮你卸下身上重担。” 牛奶街清晨海风丝丝缕缕,一大早从七八辆豪车之上走下的二太,三太,四太,五太,六太,七太,八太们,锦衣奢华,皮草鲜亮,活活刺痛德妙芙的眼:“像海边这种天气用不用穿皮草啊?” 三太风骚朝蔡嫂招呼:“这么多年不见了你还在卖烧烤?” 蔡嫂惊得手中烤串差点没掉落在地:“怎么忽然来这么大阵仗的衣锦还乡啊?” 街坊们纷纷上前,从司机,佣人手中接过带来的巧克力,丝巾,鲍鱼,燕窝,十分殷勤:“真是好多年都没见到你们回来了。” 南珠十分不满:“都是一众出名的妾而已。” 德妙芙踮起脚尖:“那最后面那个是谁啊?” 从豪车之上走下的红衣女子,头发挽成高髻,身材纤瘦,瘦得有些不成人形,口红烈焰张扬,耳环硕大,德妙芙不禁叹道:“好有气质,顿时将这一众小三全都比下去,像是一个商界女强人一样。” 南珠疑惑挠了挠头:“我怎么觉得我像是在哪里见过他一样。” 黄昏客栈的老板黄沙站到前方:“听说上面会来酒店秘密评星大使,今年酒店能够再摘一颗星就靠实力说话了。” “既然说是秘密前来。”旁边服务员十分不解道:“会这样明显到来吗?” 黄沙瞥他一眼:“既然是秘密,就说明整个行程是高调,还是低端,我们根本无从知晓,只能凭直觉啊。” 服务员一指向从牛奶街上而过的乞丐:“老板你怎么不觉得他是评星大使?” 黄沙一怒用手不停戳服务员脑袋:“你怎么能干你来当老板好不好?” 与众不同的张无欢,与一帮二太,三太,四太,五太,六太,七太,八太,来到黄昏客栈之前,服务员们热情相迎,黄沙径直走到张无欢面前:“欢迎,欢迎。” 德妙芙对南珠道:“看见没有,老板亲自迎接,实在大有来头啊。” 张无欢掏出一张黑金卡:“我想要顶层最无人打扰的套房。” “哇。”南珠被晃得简直睁不开眼:“黑金卡啊,施舍从来都没有给过我。” 三太转身来到南珠面前,在她面颊之上捏了又捏:“这么多年不见,真是长成大姑娘了。” 南珠避开她的手:“我听说你在城中开了一家老婆饼店?” “都是玩玩的生意?”三太忙摆手:“哪有你这样正式呢?” 左右一望:“阿花呢?” 德妙芙与南珠这才发现:“为何今天花姐不见人啊?” 第二十八章 飞机场 夜晚彩色气球与无数孔明灯飞升上天,四海冲浪内一处幽暗包房之内,花姐与阿喜手执剥开火腿肠,神色晦暗不明,阿喜摊开一张纸:“现孙命是许愿命万众拥护我已动不得,我本来密谋绑架或一个阔太,或一名无知少女,或富家千金,路线已经纵横规划好,赎金也已经定下,我真没想到会回来一批老小三?” 花姐咬牙掏出一张三太的照片:“你指定她绑架绝对没错。” 阿喜拿起照片用火腿肠一点:“这就是传说中孙命最不受宠的三太?” “你都不知她多有心机?”花姐咬牙切齿道:“自持一副憨厚人畜无害的长相,当年断掉牛奶街多少美女的生路........” “哇。”阿喜直接问道:“当中不会包括你吧?” “对于一个当年将近两百斤的肥婆。”花姐没有回答阿喜的话语:“我实在不知那些男人为何这样迷恋她?” 阿喜十分有经验的模样:“会不会装可怜扮无辜激发保护欲?” 花姐一敲桌面:“谁会想保护一个近两百斤的肥猪?” 阿喜再一想:“孙小姐不是她女儿吧?” 花姐也不能肯定:“不都说是大房的女儿吗?” 夜晚花姐沉沉入睡,金碧辉煌的殿宇之内,花姐浓妆盛服,绝世倾城:“皇上,臣妾怀孕了。” 黄金龙袍真命天子大喜过望:“真的呢?” 翘起兰花指又一跺脚:“真好讨厌都害得人家心扑通扑通地跳。” 一直默不作神的三太忽然奉上一碗甜品:“皇后娘娘,这是臣妾专从西域探听保胎秘方,由杨枝甘露,姜汁双皮奶,蜂巢**糕,酥皮叉烧包一齐熬制的保胎药,**后娘娘你定能心想事成,龙凤双胎再双胎。” 花姐受到极大的惊吓:“那岂不是一胎生四个?” 三太掏出计算机:“是六个。” 皇上呢呢喃喃,执住花姐的手:“耶,你看石榴剖开是多么多子多福?” 猩红嘴唇的石榴姐一时从外奔入:“皇后娘娘,千万不要..........” 脚下一个趔趄摔成一个石榴撞入碗中,三太上前不由分说:“看多么好的兆头,皇后娘娘你定要将保胎药一饮而尽。” 一碗保胎药饮下腹中剧痛,花姐冷汗沉沉:“这是打胎药?” 对镜一照竟全变成浓妆石榴姐的模样:“oh,no,这竟然是一碗毁容药?” “国家早就不需要一个没有外表的皇后。”三太与皇上一起执手:“我们密谋你变成母猪已经很久了。” 腹中剧烈膨胀,四胎变八再变八,花姐凄厉哀嚎:“我不要里外都变成石榴。” 一丛噩梦之中惊醒,花姐大汗淋漓,回忆起往昔更捏紧拳头:“冰小柔,当年之仇若不报,我枉自为阿花。” 流星刷刷划过天际,一帮阔太们打扮招摇,在牛奶街上十步一回头地惊呼:“啊,多年没回来,这里海水竟还这样蓝?” “你们看那个火龙果水果摊都还在?” 三太忽听得后方一声惊呼,回头望八太仰面跌倒在地,再看前方那些阔太已走远,没好气摇头将她扶起:“你都二十四的人竟还摔跟头?” 八太拍了拍身上:“其实我摔或者不摔,根本就没人会注意到对不对?” 三太揽住她肩膀:“没存在感也无需自暴自弃吧?” “你知道吗?”八太眨了眨眼:“老爷绑架失踪前晚,竟然问我大学毕业没有,若没有他今年好继续给麻省理工捐款,他都忘记我大学毕业已经三年了。” 三太一想:“话说三年前你回来为何非要去外面打工,而不自己随意进一间公司上班?” 八太一副三太明知故问的表情:“家族公司哪个不是斗兽场?” 三太不解问道:“可谁在外面打工不是受尽欺凌?” “这世道就看你想受谁的气了。”八太扳起手指:“我平生就是见不得这帮女人的脸色。” 黄昏客栈套房之内高盛与孙命喝咖啡看向下方,高盛啧啧两声:“孙先生你这八太真是,年轻丰盛得就像一个高中生一样。” 喝下一大口苦涩咖啡:“这种艳福真普通人羡慕不来。” “人不可貌相啊。”孙命抽起一根香烟:“看上去清丽纯粹,实则心思深沉,想当年我去她们大学演讲,之后她贴上来又是索要签名又是要合影,拍照时整个胸部都贴过来靠近我臂弯,旁人眼光微妙她也毫不在乎,我当时就明白过来怎么回事。” 高盛不解问道:“那你最后还娶她?” “她有她的好。”孙命意味深长一笑:“你猜这么多太太之内我最喜欢谁,猜中我送你明年跟我们集团合作的大生意。” “哇。”高盛一声惊叹:“孙先生你真是许愿命啊。” “有钱难道就能为所欲为吗?”高盛抬头仰望天花板:“这种事情这么深你让我怎么猜啊?” 孙命指了指自己眼睛:“能看得出来的。” 高盛试探猜测道:“一般青梅竹马最容易厌弃,金屋藏娇的陈阿娇就是典型缩影,那大太一定不是你心底的那个人。” “二太是第一个小三,最有刺激性,但新鲜感这种事如何能维系几十年,二太也一定不是。” “三太听说这些年最不受宠,依照孙先生你今时今日之地位,凡事都能听从本心肆意妄为,没必要千回百转兜兜转转,所以一定不会是三太。” “八太这种年轻人光思想代沟都好几层,都无法沟通谈什么长期入驻心底?” 孙命转身朝房间另一头踱步而去:“慢慢猜吧,说不定就能碰到正确答案了。” 夜色渺茫,黄昏客栈前三太一招手,车前悬挂天使挂件的出租车立即上前,三太一上车重重关上车门:“去机场。” 阿喜惊诧回转头:“这么晚了去机场?” 一想:“现在有飞机是午夜起飞的吗?” 好心劝道:“三太你没毛病吧?” 三太极其没好气:“你知道我是谁还这么多废话?” 车一开动阿喜又问道:“三太你为何不坐自己家里车啊?” 三太昂起头:“我偏偏不喜欢自己家那种真皮座椅行不行?” 后方黑暗山道之上,无数暗流涌动,熄掉车灯,暗中跟随,四太与五太紧张又兴奋道:“我就知道她这次出来没这么简单,一般人故地重游,密会情人机率最大。” “可是?”四太犹豫道:“她当年的情人不就是我们老公吗?” 五太嗔怪打四太一下:“你忘记了,当年分明还有一个。” “哎呀。”五太拍了拍自己脑袋:“你不说我都快忘记,当年分明还有一个施公子。” 不禁一声慨叹:“想当年施公子号称守株待兔版白马王子。” 四太回忆起往事满面惆怅:“当年他开豪车从牛奶街经过时,都不知道多少人想撞倒在他豪车之下,从此一撞生情。” 五太重重叹一口气:“当年不知多少人撞得遍体鳞伤,施公子就连看都没下车看一眼啊。” 重重一捏拳头,捶打一下真皮座椅:“就她一撞施公子就下车一个公主抱,坚持要送她去医院不容推脱,我都不知道当年施公子如何能够抱得起她?” 五太一偏头:“欲拒还迎又拿捏恰到好处,从来都是她的本事。”四太看向窗外:“我就想不通老爷这样精明的人怎也会被她迷得神魂颠倒?” “哎呀。”四太忽然往前方一望:“出租车怎么不见了?” 黑漆漆的山路之上一片幽静,风声阵阵诡异,四太不禁毛骨悚然:“你还记不记得当年天花板杀人女鬼传说?” 五太朝车顶一指:“这里哪有天花板?” 四太手伸出窗外,指向天幕:“层高高不代表没有天花板啊?” 车往前一行驶入隧道,司机熄火,又朝上打开探照灯,一幅幅旖旎壁画在隧道顶上璀璨发亮呈现,三人不禁同时睁大眼:“这是什么东西啊?” 不远处阿喜的车一驶入山洞,三太终于警觉起来:“你想带我去哪里?” 车缓缓一出山洞,一副旖旎盛景呈现在三太面前,战斗机,大鸟,飞机,在墙上,树干,石头之上,伴随月影摇曳,树叶婆娑,连连翩翩起舞,小型投影仪一按下星球,月球,鲜花,宇宙,旋转木马在四周不断流淌徘徊,花姐慢慢从树下现身:“还记得我们当初的飞机场吗?” 三太惊得目瞪口呆,情不自禁下车,一回想起当年,暗香浮动,孙命从后一掠上,将三太一扛上肩就奔向远方,就像坐在巨人肩膀之上瞬间远离平庸,一种在云端享受万众瞩目的虚荣,孙命无所息地奔跑,似要用生命融化掉千里冰封,驱赶尽内心无处发泄的燥热嗜血,三太一俯下身宛如明星演唱会上集体握手,一一从后方追赶而来的女人手中,掠过七彩泡泡液,花朵风车串,投影迷你灯等各种精致小礼物。 牛奶街女人们停下纷纷不满:“都说得意爱现是绿茶婊的标准行径了。” 绚丽风车吹动阳光之下,七彩,条纹,波点,如涂抹上嫣红胭脂的娇媚脸蛋,三太手中握持,孙命心满意足地奔跑,头顶过不完的紫藤花叶倾注,轻盈七彩泡泡愈发丰盈,肃穆青山流动妩媚,深幽紫藤花从曼妙温柔,孙命飞奔带三太一没入繁花似锦的深深怀抱,风车催动,蓝,黄,橙,银泡泡欢愉剥离,散发出太阳与彩虹的双重光彩。 翱翔花瓣紫色云霞之中,一路留下斑驳光和影,孙命忽然往前一抛,三太一声惊叫往前一飞,孙命就地一跪,在启动投影迷你灯交相辉映之下,似携漫天星空,娇艳玫瑰,浩瀚宇宙,旋转木马而来,要将极致梦幻绚烂深深刻入三太骨髓,三太遗落在孙命双腿之间,如车祸猛烈撞击的巨大力道,从此一触即发,一发不可收拾。 砰地一声脑袋开始变晕,两人相隔极近,密切感受呼吸,三太不禁一声慨叹:“这样你让我如何懂得拒绝?” 静静对视,花姐亦情不自禁想到以往,牛奶街上天主教堂派发糖果,众人一阵追逐哄抢,巧克力花生仁,威化,奶油炼乳大榛仁,五彩斑斓可可豆,热带丛林之味,薄荷之味,释迦果,冬枣,荔枝,樱桃,西梅,恐龙蛋,草莓味水果糖,抛洒半空,经阳光层层镀金,愈发流光溢彩,孙命横抱花姐往前一抛出,飞到手心边际,数不清的西瓜,草莓,芒果,黑莓,覆盆子,葡萄,杂果味水果糖纷纷落入扯开的大布袋之中。 再一大力拽回,花姐如云黑发张牙舞爪缭乱,一冲回包裹住孙命整张脸,一回一回之间,极尽疯狂,水蜜糖,葡萄黑加仑,玛格丽塔,蓝色飓风,黄柠檬,黑柠檬各类断片酒心糖狂风暴雨般落下,花姐再一被孙命旋转往前,又被一种飓风般力道吸回,重重撞在孙命胸膛之上,忽如其来的巨大力道,将花姐一架上脖颈。 蓝天白云似在头顶触手可及,风掠过发梢,黑发愈发凌乱,如天空鸟雀展翅翱翔,蓝山咖啡,曼特宁咖啡,哥伦比亚,摩卡,巴西咖啡糖纷纷洒入花姐怀中,顺畅自由从孙命手臂坐滑梯一样滑下,离深浅不一的草地更近,孙命再度将花姐架上脖颈,浩瀚天际充满力量再度覆盖而上,樱桃酒夹心巧克力,牛奶排块,海盐排块纷洒而来,光影绚丽,倒映进孙命双眸,更显浓烈。 再从孙命手臂上一路滑下,伴随黑牡丹,果仁糖,栀子花,柚子,胡椒,芭蕉,甘蔗糖香气,酝酿在孙命自然丰厚青草香气之中,犹如大盏大盏的糖果花朵次第绽放,愈显馥郁华丽,养乐多软糖,冰镇葡萄果汁软糖,醒酒软糖,牛奶软糖,土耳其果汁软糖,什锦果汁软糖,不同口味的糖融化在口中,唇与唇之间的浅尝辄止,到霸气俘虏,掠夺感觉犹如触电,甜美气息肆虐,唇瓣之间五颜六色,欲吻又止,深陷其中,危险刺激,又难以自拔,花姐一手抵住孙命胸膛:“如此美好会不会太过大逆不道?” 孙命一把将花姐推倒,泡泡糖在唇边一卷,泛起彩虹涟漪,七色分明,一爆盖住花姐半边脸,花姐顿时惊惧捂住脸:“用不用忽然这样冰火两重天啊?” 第二十九章 口红教主基地 三太最终饱含千山万水深情一开口:“小花?” 破旧的金字匾额,灰尘被鸡毛掸子拂开,黑帮联盟四字赫赫呈现,洞穴之中古怪雕像高大威武,花姐一回头,牙齿缝隙中似透露出和煦阳光与白月光:“冰小柔,如今你的还债时刻到了。” 废弃的破庙,残垣断壁之间,三太不管不顾要上前拥抱花姐:“你听我说,你一向都眼光好,就算要作奸犯科也一定不会选择我。” 花姐一手抵住三太宽阔肋骨一片:“冰小柔,你滚开。” 三太却执意要将花姐往自己怀中带:“阿花,谁人的挣扎不是一段垂死反抗?” 一盘绕至花姐腰间,一种熟稔至极端丰盈,将花姐紧紧拥抱:“阿花,当初你觉得我欠你的,我定会如数奉还给你。” 将花姐拥抱更紧:“若一个拥抱解决不了,我再给你一个拥抱。” 花姐被抱在三太怀中不断挣扎:“你为何从年轻到年老,都非要有这种地狱无门的偏执?” 阿喜在旁边揉揉眼:“这真是绑架吗?” 这时一名男子,领一个女人与一名小女孩前来:“到了。” 见到几人一愣:“不知三位如何称呼,我们是口红教的。” 女人掏出一只口红缓慢旋转:“我们接到一单任务需要连夜赶路,但不能经机场,地铁,以及任何公交线路,眼看天黑便依照指示路线过来投宿。” 阿喜不由问道:“你们教主给你们开发的米其林指南啊?” 男子直接上前:“麻烦让让。” 一经过破碎洞穴往内,三太与花姐近乎同时出声:“我们从小在这里长大,这分明就是一个死洞。” 男子借助白月光,从湿漉漉的墙面上掀起藤蔓:“这里有密码锁嘛。” 密码锁一按,一方光亮天地缓缓呈现,女人抱小孩进入,花姐三太对望一眼,阿喜毫无犹豫跟上:“既然是黑帮联盟,说不定里面会有更大的买卖呢?” 花姐拉住他:“你不怕死吗?” 阿喜极其不耐烦:“我只怕一世挨穷。” 三太在后道:“你穷我可以给你钱啊。” 阿喜指向花姐:“我们本就是计划要绑架你。” 橙色,粉色相互粉刷的旅店,前方一绿幽幽的泳池,一名女人正穿比基尼悠闲晒太阳,一家三口进入前台,三太,花姐,阿喜站在外方:“这里看上去就像是一个装修高档的汽车旅馆啊。” 隐隐朝前望能看到牛奶街上的钟楼,花姐疑惑道:“看方向这边好像是牛奶街后方。” 阿喜一想:“是繁华闹市街区后面的小道通往,平时几乎没人注意也没人来。” 一家三口办理入住经过电梯上楼,瘦削的北冥走出:“三位是要住宿吗?” 阿喜惊道:“你是这里老板?” 北冥摇了摇头:“这里是口红教主基地,老板自然是口红教主。” 指向一到四层:“一般前往绑架住一楼,杀人偿命者二楼,出卖美色三楼,自由混合四楼,若是访客,便住两层楼。” 阿喜朝花姐道:“其实我们藏肉票也需要地方。” “我是肉票吗?”三太一反应过来:“其实你们将我放在黑黝黝的山洞内我也绝无怨言,哪里想到还会有这种五星级的待遇?” “奇奇怪怪。”花姐十分不放心:“竟然能够低调在牛奶街隐藏这么久,可不可靠啊?” 北冥十分和善笑道:“哪是我们有本事,是人一般都选择性忽略冷清僻静的地方,选择性忽视在他们,不在我们身上啊。” 掏出两只口红递给花姐与三太:“入店赠送两只名牌口红,再打八点八折,几位还考虑什么呢?” 半个小时之后四太,五太与司机一丛神秘隧道之中走出,前方一方天地,桃花开阔,在夜色之中摇曳生姿,妩媚动人,古老阁楼之中北冥走出:“几位客人,有兴趣来住我们的地下宫殿吗?” 司机忙挡在四太,五太前方:“我们只是迷路了,不是来住宿的。” “没问题。”北冥同样笑道:“我们的地宫直通牛奶街四处,随便一间房都能上到任意一处。” 四太,五太都十分惊喜:“那我们想回黄昏客栈如何?” 北冥肯定道:“那只要入住梅花房和桃花房就可。” 四太一想:“我在牛奶街长大,我怎么从来都不知你在经营这些生意?” 北冥保持笑容:“我们一直就在牛奶街钟楼后方做生意,不知平时可有来往?” 五太顿时摆手:“那里这样僻静,平时怎么会有人去?” 司机在后犹豫不决:“真要下去吗?” “我们两个都年过四十了也不会劫色了对不对?”四太肯定对五太道:“不知为何我总觉得这里有一种特别亲切的感觉。” 菊花团团簇拥,幽香馥郁,四太与五太一路随北冥走过:“真是没想到在地底下菊花也能生长这样茂盛?” 司机不禁问道:“究竟是在办菊展还是开酒店啊?” 一推开房门宽大整洁,香气幽幽,北冥朝内一指:“开关在房中需要住客们自行去发掘,点餐可打电话外卖,一晚房钱两千块请先刷手机。” 司机一惊:“你这都可赶上五星级酒店的住宿了?” 北冥显得十分高傲道:“我们这里可比五星级酒店高档多了。” 四太与五太同时挥手:“刷手机,刷了再说。” 周末动物园内阳光明媚,云霄飞车与海盗船,勇敢者转盘,太空梭,伴随失声尖叫犹如翻滚于万丈深渊,一自由落地冲劲极大,嗓音嘶哑,再在一圈一圈的逆转之中,失去重心,大脑一片空白,每每都有一种要冲出去的既视感,伴随手中爆米花沐浴金阳,惊险刺激,挥洒不尽。 至高至低之间享尽难以抗拒的诱惑,经历完十足的惊险恐怖,海洋馆游乐园内孙佩傻乎乎第一个坐在第一排溅水区,鲸鱼一跃出水就像是在拼命自杀,薄薄空气之中涌来滔滔巨浪,白夜条件反射性一侧身挡在她前方,雪白水花拍击背部,一种自然磅礴之美,就好似珠穆朗玛峰阻断尼罗河。 白夜一抹面上的水:“别怕,今后有何狂风暴雨我都会帮你挡。” 孙佩一愣,忙丢掉pocky跑到水池边:“鲸鱼,鲸鱼,他虽然也是一个出租男伴,但职业不分高低贵贱,求求你以后不要用水砸他了。” 白夜:“..........” 淅淅沥沥的雨,行人撑伞踏着破碎的水花,白色双层巴士从远方驶来,公交站台上一名女人忽然惊呼:“那是什么?” 孙佩朝前一望,白夜驾车宛如连体婴一般与双层巴士并排而行,跑车因温变式喷漆而不断变幻色泽图案,色彩强烈闪动,灰色的城市,冰冷的空气,雨刷摆动不断在清晰与模糊之间,刷出白夜那张绝世倾城的脸庞,绿光一亮,白夜流光溢彩,晶莹剔透一开动,众人瞬间被一种恨紫怨红的气息,带入白夜的厚重俊美之中。 孙佩身边那名女人情不自禁拽紧孙佩手臂:“你说这是跑车应有的速度吗?” 右侧一名黄衣白领模样女生十分慨叹:“世间缘分真是妙不可言,就算是普普通通上下班,也能与这样的高富帅王子目光交集?” 孙佩亦跟随他们点头附和:“长得可真像是一封不解释的情书。” 左侧白衣女人各种羡慕妒忌恨:“车身这么低,在双层巴士之下真不会自卑入尘埃吗?” 黄衣白领顿时切一声:“如你能拥有这个大帅哥,是否就不再对他的炫富耿耿于怀?” 双层巴士一停靠在公交站,团团絮状芒果花缠绕雨雾之中,白夜停车至孙佩面前,一下车往前,极其熟稔牵起孙佩的手,不顾身边众人上演而出一幕幕离愁别恨,孙佩抬头仰望天空,雨滴滴落眼底,滑落脸颊,牵白夜的手挣扎之间,就像是陷入永远逃脱不开的感情漩涡,于行走之中,坠落再坠落。 黄衣白领一看白夜牵孙佩手离开,一时间濒临崩溃:“一场雨,一份心境,一段铭心,拥有这样人与人之间距离忽然被拉开的回忆,余生还要被什么所感动?” 牛奶街上有女人同样在城中公交站,见状眼中不甘袅袅绕饶:“啊,形影不离就是这样抢坏规矩。” 牛奶街深厚夜幕之下,酒吧之外,小杨柳与叶枫把酒言欢:“我好不容易找到这样一个大客户,竟然就这样轻而易举被撬走?” 举起一杯粉红香槟对天:“我们在四海冲浪之内做暗地生意,他在外面做白日生意,平时井水不犯河水,他凭什么越界?” 叶枫举起酒杯懵里懵懂:“我是白夜老板嘛,他却硬说如今是我将他培养成这种难以收放自如的性格。” 一晃荡酒杯:“为何从来全世界的男人都能追到她,我却不能追到她?” 小杨柳十分不解:“话说回来小叶先生你的审美为何如此奇怪?” 再一想:“你之前那些女友不个个都是正常审美吗?” “这你也不懂?”叶枫看向小杨柳:“那些都不是真爱啊。” 小杨柳不禁一声轻嗤:“从来有钱人才谈真爱。” 叶枫十分悲哀:“从来有钱人才谈不了真爱啊。” “你知道吗?”叶枫甚有些语句不清:“在,在我年少的时候,隔壁住有一个风情万种的女人,简直漂亮到能惊艳岁月那种,一路走过不知多少目光在她身后紧紧相随,大家暗地里都称呼她为岁月女神,谁都不知她究竟多少岁,就知道漂亮,实在漂亮得赏心悦目,刻骨铭心地漂亮。” 小杨柳十分羡慕道:“我这辈子怎么从未碰见这种女客户呢?” “然后,终有一日。”叶枫像酒醒猛然抬头:“我凭借七岁孩童特有的弱小身躯,从栏杆翻越至隔壁,我再也不满从后面看,正面看,远处看,偷窥,我只想有一次只有我一人,唯独我一人正经认真地看她。” 小杨柳十分理解:“迷恋到病态啊。” 叶枫一抬起手:“当我一上到卧室二楼时,只听到里面哗哗的水声,衣服延伸往内脱掉一地........” “哇。”后方正在喝酒之人,忽然转头坐到这一桌:“我实在很想听听你究竟看到什么?” 叶枫与小杨柳一望竟然是施舍:“怎么会是你?” 施舍抹了抹发:“我先来你们坐在我后面,只是你们一直没发现我而已。” 小杨柳摆了摆手:“你让我先猜猜,你是不是看到她风流放荡与一个年轻男人在一起?” 施舍问道:“是不是不像女的,像个男的?” 叶枫回忆起当年的惨不忍睹:“我看到一个女人,光头,瘪嘴,塌鼻,裹浴巾从浴室之内走出,旁边有不同颜色假发,假牙,假鼻,胸部假体,当时她看到我发出惊天动地的尖叫,我看到她发出山崩地裂的尖叫,然后我留下永生永世都难以摆脱的童年梦魇,而她很快就搬走再也不知道去向。” “所以。”叶枫骤然一提高声响:“从那以后我就深深明白,所有能呈现在肉眼面前的都最怕有假,能够潜藏在下的才最真实。” 小杨柳双眼漩涡打转:“真是好迂回百转的审美观。” 施舍的眼睛忽然直起来:“你们看。” 黄昏客栈门前,干瘦又极具风韵的老女人款款走出,左右一望,垮掉的双颊,下垂的嘴角,勾勒出一幅极其凌厉的凶相,施舍没有半分开玩笑赞叹道:“你们看这种一望就最真实没有风尘味。” 小杨柳十分嘲讽道:“像老女人这种生物,你永远都不知道上半辈子她究竟躺在谁的床上。” “哪怕就算曾经当过舞女?”施舍简直看得目不转睛:“一定也是那种早上起来留下钱,自己披上外衣走的那种。” 叶枫按住小杨柳的手,摇了摇头:“我跟你说,他一向都对年长的女性比较有兴趣。” 小杨柳一拍桌案:“胡说,南珠不就是青春少女?” “面包店都开起来,说明只是露水情缘游戏一场。”叶枫十分了然道:“你敢说他对南珠是认真的?” “听过那个最古老的游戏没有?”叶枫指向施舍:“若有老婆和老妈一同掉落入水,你会救谁,旁人怎么选我不知道,但他一定会选择救妈。” 这时七绝家领养的小女孩馨心,蹦蹦跳跳从面前经过,小杨柳抬手枕住下巴:“我还以为男人都喜欢萝莉。” 叶枫与施舍同时鄙夷看小杨柳一眼:“你个变态。” 第三十章 起跑双白线 夜晚汽车旅馆之内,三太拉着花姐的手不断声泪齐下地叙旧:“想当初你跟我说,你是特别喜欢牛奶街才住在这里,我每天就这样听你讲故事,谁知道你竟然是当了太多人的情妇,不敢进城去居住怕随时在街上被人认出........” 花姐恼怒道:“你现在是不是想翻我旧账?” 阿喜在旁不禁插嘴道:“我就说花姐你这么漂亮怎么会没故事,原来是曾经有大段大段的故事。” 花姐十分无奈:“我真没有。” 三太一副了然的表情:“可当时牛奶街人人都说你是心比天高。” 花姐站起身:“你信不信我不是水性杨花?” 三太看着花姐的眼睛:“那你告诉我,你是否真的水性杨花过?” 门一敲响北冥端托盘而入:“今晚赠送夜宵,杨花汤加杨花点心。” 阿喜这才感觉到肚子饿:“你们这里能做饭不早说,下面饭厅在哪里?” 三太与花姐对望一眼:“其实我们边吃边聊也不错。” 装修低调奢华的餐厅,零零散散几桌客人,花姐,阿喜,三太刚一坐下,听得后面那桌问道:“我们一行三人,这次接任务是去西面的顶级雅筑小区,杀死一名三十岁的男子,身高一米八,体重一百八,也不知为何偏偏要指定三个人?” 隔壁桌咖啡差点没呛出来:“你们是不是上星期刚杀掉人家老婆?” 那桌三名男子对望一眼:“上周是有女客生意,是否是想斩草除根?” 喝咖啡的男子单人匹马:“我接上面派下来的生意,是要杀掉杀死雇主女儿的三名专业凶手,女儿一米六,二十八岁,体重八十斤,生前住在顶级雅筑。” 几人顿时停下手中动作:“这样像是在路上卡单了吗?” 喝咖啡的男子挥了挥手:“这样只能再派单了。” 花姐实在好奇转过头:“什么叫再派单啊?” 喝咖啡的男子掏出手机:“就是打电话让雇主们重新再购一次物。” 电话拨通简单说两句,那头刀疤脸大哥放下手机,对沈七澜道:“该你出手的时候到了。” 沈七澜点点头,操起桌上擀面杖,想想又换一条长法棍,对准筒盖,一打开小杨柳冒出来:“大哥,二哥,我来劫你们出狱了。” 法棍一砸下小杨柳脚下一跌,直接跌落往下摔倒昏迷不醒,刀疤脸大哥上前一看:“你直接将他推一把就好,何必用法棍呢?” “他每次醒来都带有残留晕倒之前的记忆。”沈七澜将断成两截的法棍换一个手:“我想让他有一次面包味嘛。” 小杨柳隔许久幽幽一醒来,望向上方两张脸:“大哥,二哥,我这是在哪里?” “三弟。”刀疤脸大哥按住小烟柳的肩:“我与你二哥专门逃狱出来与你商量这次的劫狱计划。” “你们出来了?”小杨柳激动起身:“那我还劫什么狱?” 沈七澜按住小杨柳的肩:“人生,要不活就不活,要活就一定要活得轰轰烈烈,我们现在出来,只能像老鼠一样逃,像蟑螂一样只能活在黑暗之中,我们父母千辛万苦将我们生下来,你们甘不甘心这样,反正我不甘心。” 刀疤脸大哥在旁加重语调:“我不甘心。” 小杨柳带有几分尚未清醒的迷蒙,拖长声调:“我,不甘心.......” “对,就是要有这种不甘。”沈七澜半空打一个响指:“我们现在就是要贿赂一个高官,让他可以让我们减刑又减刑,最终从监狱堂堂正正地走出来,可是这名高官,现在有一个老婆,老婆有一个情夫,三角关系正准备互杀互砍,你觉得我们的人应该怎样来钻这个漏洞?” 小杨柳拍拍脑袋:“你让我想想。” “对了。”小杨柳明白过来:“我们首先应该准备各种各样的面包,让他们吃,最后每人手中分发一只长法棍,相互之间进行一种互殴,一切自有天决定,如果一个面包解决不了的问题,我们就可以来两个面包。” “这么儿戏?”刀疤脸大哥皱起眉:“如果两个面包都解决不了的问题呢?” 小杨柳十分不屑:“那你可以套用一种句式吧,比如一顿火锅解决不了的问题,你可以两顿火锅,一顿寿司解决不了的问题,你可以两顿寿司,一顿烤肉解决不了的问题,你可以两顿烤肉.........” 刀疤脸大哥在一旁皱眉:“有没有这样儿戏啊?” 沈七澜一想又十分坚定道:“人生,就是要这样儿戏。” 夜晚淡淡清风从牛奶街上吹拂而过,铜锣一声敲响,洪亮浓烈,深沉雄厚,最刺激的吃辣决赛开始,繁越泽上前一口气吞掉五十个毒蝎天椒,强烈灼痛伴随揉眼,立即感受到辣椒素最为强烈的刺激,眼冒金星,南珠与德妙芙不禁在一旁连连劝他:“网上多得是吃辣椒大赛小游戏,你偏偏要这里犯贱?” 白夜在万众瞩目之中,气势恢宏地一登场,先用不锈钢勺在辣椒油碗内不停地挖,酱板鸭一淋上辣油,撒上切碎生辣椒,剁椒腐乳一转,在众多吃辣高手之中脱颖而出,转到另外一个高层次,朝天椒,鸡心椒,牛角椒飘洒上芥末,往满大水缸辣椒旁边一站,最终毫无悬念夺冠。 就像雨后繁华零落,尽情将倾城时刻纹在众人心中,一众佳丽争相上前:“大帅哥,你喜不喜欢吃火锅,我请你吃双红汤的鸳鸯锅好不好?” 第三十一章 失恋阵线联盟 于是夜晚孙佩陪伴白夜吃火锅,转完一场又一场,腾腾热气,氛围暧昧,热浪包裹,大汗淋漓,牛肉,大虾,年糕,藕片,红中带金,十里飘香,每一口都像入炉时的加温,让孙佩不得不开启冰冻啤酒一瓶又一瓶,吊带装美女俨然剥虾小能手,剥好一大盘之后,方才反应过来十分不满:“大帅哥她是你什么人?” 孙佩吃虾吃得意犹未尽:“好鲜甜。” 从后一揽住白夜脖颈,隔着他下巴弧线看涌过来的女人们,就像躲在一个极其安全的角落:“要不你们猜?” 女人们狠狠戳着手打牛肉丸:“女朋友吗,明显都没我漂亮。” “哪个女人不比她漂亮啊?” “这种品种浓眉黑密,三白眼,相学意义上来说可是标准母老虎。” “就算身高过关又如何,还不是胖芋圆要胸没胸,要腿没腿?” 孙佩干脆问美女:“那你这种瘦竹竿还不是要胸没胸,要腿没腿?” “靠近她都不知会不会最后客死异乡?” “还故意梳两个麻花辫还挡住吻痕,有意令人浮想联翩。” 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啃完鸡翅膀硬凑上前来:“哥哥你一定要等我长大,我就不信有男人不嫌弃人老珠黄。” 旁边一名小男孩津津有味嚼着鸭爪:“对,男人都喜欢二十岁。” 孙佩隔着白夜的肩膀,伸出手来不停戳两个小孩的头:“你说你们小小年纪不用功读书,一门心思竟全在这上面?” 再缩回白夜身边,双臂环绕白夜脖颈,头紧紧贴在白夜黑发之上:“给你们说个鬼故事,有没有发现他今晚究竟吃多少东西?” 女人们纷纷不屑:“吃又能吃多少?” 剥虾小能手美女对孙佩叫嚣道:“你养不起我们都养得起。” 白夜一放下竹筷,在前方拉紧孙佩手腕,交叉自己脖颈之上:“有我在你尽管撒泼。” 众人更加不满:“讨厌,吃人家的霸王餐还这样无情无义对人家。” 孙佩索性从桌下一拎出吃辣决赛奖品安抚众人,十二星座水果糖仿佛鲜甜水果篮,一名佳丽剥开糖纸问孙佩:“你是什么座?” 孙佩一口入六种糖:“狮子座。” 佳丽一查手机上的星座书又问:“那大帅哥呢?” 孙佩不禁一愣,旁边一众人顿时起哄:“原来还没到交心交换生日密码星座的地步,大家有的是机会。” 盛古广场新开的奢侈名店之内,华丽通透水晶灯,依仗通身晶莹串珠装饰,营造出一种愈**漫富贵的氛围,宛如层层叠叠盛夏的果实,半跪在地伺候孙佩穿鞋的女服务员,肌理细腻,骨肉均匀,容貌绝对是百里挑一,回头率出众。 女服务员极其柔声细语道:“孙小姐你的脚真漂亮。” “其实我自己穿就好。”孙佩近乎从来都没享受过男人付钱所享受到的精致周到服务:“你来这里打工的目的最后就只为飞上枝头变凤凰吗?” “这季新款一上脚,包管孙小姐你回头率百分百。”美女销售员璀璨唇彩,在灯光之下晶亮泛油:“而我平生只能更仰慕孙小姐你这种真凤凰。” 又拉住孙佩的脚极致热情地推销道:“红色高跟鞋可衬牛仔裤,杏色运动鞋可搭配名牌手袋,无论外出或派对都是绝搭,其实我遇客无数,但像孙小姐你这样脚型娇美,衬得起这两种新款的,真的不多啊。” 最终一结账走出店门,孙佩发现白夜收银条下还夹有一张小纸片:“下面是什么?” 白夜目视前方面无表情:“电话号码。” 孙佩惊奇道:“走出来到现在你连看都没看也知道?” 白夜古铜肌肤泛光,一种若即若离的经验老道转向孙佩:“不如以后我们一起赶狐狸精如何?” 孙佩更惊诧不已:“我也有份?” 白夜揽过孙佩宽阔的肩膀:“除了你还有谁有资格与我共称我们啊?” 孙佩如置云里雾里:“啊?” 奢侈品店中美女销售员们,望向白夜与孙佩远去的背影,不禁议论纷纷:“这女的绝对早晚老到没人要,一个人来盛古广场购物,填补无穷空虚寂寞。” “美男女兽这样暴殄天物,年轻时吃得太好,注定一辈子寂寞。” “摆架子装矜贵。” “我说装纯情才对,非要在大帅哥面前展露优势对劣势的关爱,还不让我伺候她穿鞋,哼。” 牛奶街七夕情人节,处处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似每个人只要踮起脚尖,就能触手离幸福更近一些,孙佩与小莺花刚走出一侧街道,便撞见白夜手捧大把大把蓝玫瑰,粉玫瑰,黄玫瑰,紫玫瑰,黑玫瑰,橙玫瑰,香槟玫瑰,花团锦簇,七色缤纷,一种流丽无双更衬得白夜龙眉凤眼,孙佩深嗅一口香气:“你去扫墓啊?” 白夜将一大堆花往孙佩怀中一扔:“给你。” 彩虹玫瑰正凑到鼻尖,至少五种颜色一望便知价值不菲,孙佩一反应过来:“你送我花?” 抬头望白夜已然远去,一回头有种无法掩饰的光华,似令得时光嘶哑:“对啊,我送你花。” 紫藤花落肩头,恍惚迷离,小莺花站在孙佩身旁,心疼得像被猛禽利爪忽然掏空,就像金融海啸卷走她全副身家:“你们两个竟然公然在我面前调情?” 重重叹一口气,握紧孙佩的手:“我们做女人,儿时总迷恋童话王国中花团锦簇的公主,少女时艳羡灰姑娘繁复华美的婚纱,长大临嫁时想成为与众不同的新娘,又有哪个女人谁不愿意成年之后就能飞黄腾达,衣食无忧安稳一世,毫无忍气吞声,你现在真是从出生到成年,双重赚到了啊。” 孙佩顿时心有双丝网,中有千千结,思绪停留在渐行渐远白夜背影之上:“可你不是喜欢白夜到极致吗?” 小莺花双手立即划一个十字,比在胸前:“心中有执,死而不僵,我喜欢白夜只是沉浸在我一人世界的永恒欢欣,无需白夜任何的暧昧回报,不束缚不缠绕,才是对这段漫长恋情最小心翼翼的呵护。” 孙佩立即觉得小莺花十足超脱到一定境界:“万一走火入魔,错觉间将此生此心此身一并埋葬,搞得终身未婚怎么办?” “你怎么比我还幼稚?”小莺花眼中光芒闪烁跳动:“难道一个人结婚,就一定能与幸福不期而遇吗?” 牛奶街上霓虹灯牌古不变地闪烁,霓虹灯字繁盛鲜艳:“有没有最近觉得诸事不顺,会不会倒霉起来,坏事接二连三,是不是总感觉有几个心机婊在身边叽叽喳喳,扰乱心神,七姑神坛能助你万事无忧。” 玫瑰花多姿多彩,红得似火,粉得似霞,洁白淡雅,猩红艳丽,雍容华贵,小莺花拉孙佩专选三岔口煞气最重位,对拿起木屐一阵啪啪作响的七姑狠狠道:“你定要边念最凶毒的诅咒边打,打得这些阴险狡诈的玫瑰遍体鳞伤,恶贯满盈的香气随风而逝,专咒这些送花的狐狸精,五岁眼角下垂,十五岁胸部下垂,二十岁**下垂,一辈子命犯天煞孤星,无儿无女孤独终老,最烦这些狂蜂烂蝶,莺莺燕燕,驱之又来,挥之又去,心心念念,企图骚扰。” “从来只见打小人不见打娇花。”七姑啪一声打下去:“当真是暴殄天物啊。” 漫天花瓣,挣离枝干,繁密飞扬,轻盈如蝶,一场似永远落不尽的繁花雨层层叠叠,扑鼻皆是馥郁浓烈的香气,孙佩身处其中,沉沦窒息至濒死,满眼激烈的红无路可走,放肆,纵容,疯狂,窒息,扑面而来,一种致列欢欣浑然天成,小莺花手指一一划过红色花瓣,仍凶神恶煞:“让你们这些残花败柳精力过剩,错过又来。” 汽车旅馆饭堂之内光线明亮,四处坐满之人都杀气腾腾,阿喜,三太,花姐都不禁面面相觑:“早知道就不来这里吃早餐了。” 酥皮叉烧包,焦糖蛋挞,**蜂巢糕,鲜虾腐皮卷,枣黄糕,红豆糕,皮蛋瘦肉粥,古树茶,三太问不断上菜的北冥:“你们这里是专做粤菜的?” 北冥一笑:“天南地北各特色均可。” 这时一名身穿格子风衣的老者,与一名面带悲愤的年轻女子从外步入,阿喜身后一对夫妇转身敲了敲他肩膀:“我们是江湖上出名的鸳鸯大盗,这两位是买家吗?” 又问阿喜:“你们也是买家吗?” 阿喜反问:“你们能偷什么?” “偷太阳或者偷月亮均可。”女子望向男子:“不过我们最擅长偷心。” 北冥呈上一大盘面粉,糖,牛奶:“不如大家现在开始烤面包吧?” 面粉加水融合,在桌案上揉搓挤压,铸型成团,背负两父女血海深仇的杀手一上前,十分有礼貌:“请问能借一个量杯吗?” 这时外方哀乐忽然奏响,一群黑衣人簇拥一具水晶棺材入内,只见水晶棺材之内的年轻男子,面颊深陷,瘦脱不成人形,阿喜喝鲜榨果汁差点就没喷出来:“现在搞白雪公主与七个小矮人吗?” 众人皆忿忿不平看他一眼,北冥忙迎上前:“你们送葬不是从来都只走夜路吗?” “我们客户最近想信基督教。”为首的黑衣男子摘下墨镜:“所以依照他遗愿想走白天。” 第二名男子探头一问:“现能点一桌英年早逝宴吗?” 北冥十分无奈的表情:“我们白天和中午都只做婚宴。” 花姐在后方开口道:“九叔店中不是能做百年归老宴吗?” 三太立即在桌下踢花姐一脚:“这种年龄也能叫做百年归老?” “我们客户是胃癌病死的。”第三名黑衣男子离开水晶棺:“本来家人要依照山顶寺庙秘制香料进行尸身处理,能保尸身长久不腐,但因最终是他爸在医院亲手拔掉他氧气管,住持说但凡无伤无痛地走都叫喜丧,信奉入土为安,但凡喜丧也等同百年归老对不对?” 三太感慨道:“道德伦理值得探讨的喜丧也叫喜丧啊?” 正在做面包的父女回头一望,年轻女儿忽然开口道:“不如我们来帮你做一桌吧?” 香气四溢的面包在烤炉之中转动,整个大厅一种肃穆气氛暗流涌动,一名白衣杀手走到父女身边:“我们这行最讲究拿钱办事,我既然收你们的钱就一定会保证你们的安全。” 黑眼巧克力包,玫瑰芝士,全麦吐司,抹茶奶黄,紫薯奶酪,酒酿葡萄,法式核桃,金枪鱼肉松,宇治红豆麻薯面包一一新鲜出炉,忽然之间花香四溢,一群男女抬装载满鲜花的担架入内,担架上女子轻若无物,肤色近乎透明,阿喜十分不满扳开一个面包:“这里究竟是餐厅还是殡仪馆啊?” 花姐忽然胳膊肘撞击三太一下:“你们看墙脚那只猫?” 三太一望:“不就是一只普通的英短渐层。” 花姐神神叨叨道:“一般来说猫都是最具灵性的生物,竟然如此萎靡不振,看来这里真不一般啊。” 阿喜又开始吃一个黑玫瑰香蕉包:“我看它分明就是吃饱撑着无法动弹而已。” 牛奶街后山之上,翻新装修的预售楼盘,小莺花一入内直有种山顶洞人,正享受中央空调与豪华地暖的诡异:“这里最终到底要装成什么模样啊?” 后花园蔷薇,杜鹃,茉莉,玫瑰,密密麻麻栽种盘满木栏,韭菜,生菜,葱,豆角,野菊花,蒲公英混合在风中散发出辛辣特殊的香气,豆芽,萝卜苗,空心菜苗,青葱枝叶沿支架往上,也不知究竟是葡萄还是冬瓜绿叶,飘荡至小莺花脸上,近一米五高的花束,花瓣精美如雨滴,孙佩问小莺花:“你觉得这里如何?” 小莺花转两个圈:“离天堂还是差了些。” 这时一只灰褐色小野猪,顶着排排尖利牙齿,呼哧呼哧从山脚下跳进菜园,立于田中尖而小的耳朵忽然竖起,拱起猪鼻深深一嗅,尖而长的猪嘴像感受到莫名恐惧,一声尖叫头也不回朝丛林之中狂奔,小莺花十分惊奇问孙佩:“这就是传说中猪扒见猪扒,同性相斥吗?” 孙佩气势汹汹捋起袖子:“你才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雨滴溅射起一阵阵白茫茫的雨雾,宛若缥缈白纱,大屋之内带有深邃纹路的木地板来回擦拭,略带沧桑之感,却更显粗糙而温暖,就像儿时奶奶家的旧厨房般耐人寻味,白夜一推开层层叠叠波浪花朵壁画门,后方荒山野地升腾起淼淼轻烟,一个山水画般浓郁世界,一种历经风霜雪雨的破败与辉煌,白夜一时显得若有所思:“残垣断壁是时候该修整一下了。” 孙佩肩搭抹布从后赤脚走上:“这样望真是有一种回头纠缠的恋旧。” 关上门青铜古油灯之内淋上植物油,罩上彩绘灯罩,昏暗光芒之下孙佩平躺木地板之上,头枕白夜膝盖翻开手中书本:“今晚我给你讲什么睡前故事才好?” 白夜指尖缓缓穿过孙佩黑发:“一千零一夜你随便选其中之一就好。” “就这理发师吧。”孙佩翻阅停留其中一项:“野村晋吉夫妇,在东京闹市区开一片野村理发店,夫妇两人起早摸黑,拼命干活,某天来一名约莫五十多岁的男顾客,待洗过头,晋吉将热气腾腾的毛巾从顾客脸上取下,打算修面刮胡子,男子咧嘴笑了笑,就像拉家长一样说道,三个月前,你驾驶一辆汽车,曾经撞倒过一个从幼儿园回家的小女孩,那个小女孩已经死了,警察却至今都找不到肇事者,可是我却亲眼目睹,并且只有我一个人在场,我可一直都替你在保守秘密。” 孙佩讲故事的声音,就像一本发黄相册:“因男顾客五十岚浩三郎之后存心无休止地敲诈勒索,晋吉惶惶不可终日,白天干活时心不在焉,天天晚上一闭上眼就做噩梦,最终一日,他猛地举起手中锃亮剃刀,深深刺进五十岚浩三郎的咽喉,殷红鲜血朝外喷涌.........” 白夜俯下头,唇瓣近在咫尺,呼吸密切可闻:“你觉得我像不像一个敦厚的诈骗犯?” 孙佩情不自禁闭上眼,却听到白墨声音:“你想洗头洁面吗?” 孙佩睁开眼一愣:“什么?” 推开旧屋之门往前,后方温泉池畔石锋林立,喷涌之间雾气氤氲,雨声渐歇,浓郁玫瑰花香洗发液摩挲在白夜手中,混合周遭香甜,新鲜,天然水果香气,孙佩长发一放下不放心问白夜:“这样真不会将鱼毒死吗?” 白夜不做声均匀将洗发液涂抹在孙佩耳上两边头发,轻轻打圈,淡淡蓝色,丰盛绵密的泡沫一直拉到发尾,从耳上开始,手指指腹慢慢摩挲孙佩头皮,横向纵向,从后颈耳下至太阳穴,后颈偏中至前额鬓角,后颈正中至前额正中,一直又擦向脑后,在额中发际线边缘,用指腹上上下下摩擦,一手将头轻轻抬起,另一只手轻轻擦拭后颈头发,睡莲花卉,西瓜,覆盆子之味,栀子花,雪松,芍药,椰香,迷迭香,让孙佩飘飘然之间有一种变飞天仙女的迷蒙。 白夜俯下头,俊脸近在咫尺:“你知道恋爱是什么感觉?” 两人对视孙佩问道:“像你这样令无数女人趋之若鹜的男人,你觉得是什么感觉?” 白夜缓缓道:“我觉得,那是一种极强的推背感。” 夜晚灯光光束流离,剪掉刹车线,摘掉仪表盘,强烈刺激的推背感直有种心脏被吊起来的感觉,一瞬间的加速度甚至难以承受,强烈的驱动,胜过火箭推背效应,孙佩坐在白夜车上一路飞过,心中一颗颗**被炸响,销魂声浪刺激耳膜,随一种飙升的疯狂白夜似恨不得能将油门踩烂。 一种令人合不拢嘴的人车合一,全身毛孔都充满刺激快感,孙佩体会到一种站在世界之巅的享受:“性能车,跑车,超跑也跑不出这种神效啊。” 白夜在转弯处猛然一急刹:“要不下次来山道跑车如何?” 孙佩连连摆手,后悔自己的口不择言:“实用性太差,避震太硬,底盘太低,赛道太堵,没地方发挥千万别浪费用钱堆出的好东西。” 月黑风高,小杨柳拉白夜在阴暗处密谋:“我做不成一手商,总可做中间二手商,牛奶街每晚十二点,都有腊肠他们公司将人送上船贩卖至世界各地,你若将这条白金龙鱼一卖,我们这辈子都不用愁了。” “她留在家人身边才有价值。”白夜一时怀疑小杨柳脑袋进水:“卖去外面谁知道是孙命的女儿?” 小杨柳怀疑白夜头脑不清:“就因为她是孙命女儿从此下落不明,她们家人才会每天当我们是存钱罐塞钱探听下落啊。” 白夜皱起眉:“你赚钱哪有这样迂回曲折?” 小杨柳轻哼一声:“你多想想就知道这是最安全又万无一失的绑架勒索了。” 白夜不禁期待问道:“一般卖去什么地方?” “不定。”小杨柳半空打一个响指:“说不定去酋长制的国度当一夫多妻制其中一个妾也不定。” 白夜肩膀一缩:“我听是这种妾通常还会被酋长赏赐给手下。” “你们两个败类。”叶枫一声咆哮不知从哪里冒出:“看来我不动真格你们永远都当我是病猫。” 狂啸追逐:“你们知不知道什么为羞耻和道德?” 一追逐至牛奶街动物园白夜与小杨柳慌不择路逃上一座摩天轮,绚丽灯光闪闪烁烁,白夜正看叶枫也追上后面包间,冷不防一旁传来声响:“你好。” 白夜与小杨柳一惊回头一望,小女孩十分典雅坐在座椅上,小杨柳哦一声:“你不是七绝家那个领养的古怪小女孩?” 小女孩馨心问道:“你们想和我拍照吗,手机拍照不要钱,相机四小时一百块。” 小杨柳十分惊奇:“你这么小就想做模特儿生意?” “成为富豪家养女也不罢休。”小杨柳十分哀痛望向窗外:“这世道真是处处都有成长起来抢饭碗的。” 馨心上前拉住白夜的手:“我见过你。” 加重了语气:“我见过隐藏在暗处的你。” 白夜心有余悸,忙甩开馨心的手:“我怎么从未注意过你?” 馨心掏出手机:“你看?” 不同照片之上,从一种倾斜角度,拍摄到的白夜,背影,正面,侧影,上上下下,小杨柳探头过来不禁哇一声:“就算偷拍也无需这样刁钻的角度吧?” 下方叶枫仍隔着玻璃橱窗愤怒呼喊,摩天轮一转往下白夜与小杨柳逃出,正好撞到手拿棉花糖的孙佩,旁边一名男子高大威猛,小杨柳,白夜,与赶出来的叶枫同时道:“这又是谁啊?” 男子笑盈盈忙递名片给众人:“久仰,久仰,同行,同行。” 小杨柳一看:“原来你在城中的舞厅做,那今年年会去不去啊?” 男子叹一口气:“唉,去了都不知道要交多少会费?” 叶枫十分痛心疾首:“佩佩,为何你要如此作践自己?” 孙佩一字一句:“其实我就想看你们三个,究竟谁会心痛我?” 叶枫理所当然:“那当然是我了。” 孙佩盯着他的眼:“你确定?” 将房卡递到叶枫手中:“那今晚你敢来吗?” 第三十二章 文明野蛮摆渡机 淡淡月光打在金叉钥匙之上,白夜与小杨柳都不放心问叶枫:“你今晚真要去赴一场生死未卜的约会?” 叶枫将酒灌下一杯又一杯:“我现在真是好激动。” 小杨柳十分同情道:“可你现在看上去就像是要送入蜘蛛精洞的小唐僧啊。” 白夜补充道:“不是长老是嫩肉那种。” “如果我真有唐僧肉能够食之不老。”叶枫十分陶醉道:“我情愿将毕生血肉奉送给佩佩。” 小杨柳转向白夜:“有没有可能拿一个巨大的榴莲将他砸醒呢?” 白夜指向桌上:“这里刚好有一个。” 小杨柳又掉头问叶枫:“像你们这种富家公子可有听过叶公好龙?” 随手拿起桌上那个榴莲:“比如这种水果之王,你说你喜欢吃。” 忽如其来挖一大勺送到叶枫口中:“若真要让你吃到是什么感觉?” 叶枫顿时作势欲呕,白夜忙在旁按住他的嘴:“高档猫山王不要这样糟蹋。” “我不管。”叶枫一站起身匆匆往前:“我现在只要情人眼里出西施。” 黄昏酒店昏暗灯光挥洒,叶枫一刷房卡入内关上门,只听得浴室之内哗哗水声,叶枫定定神,脱鞋,脱外套,又十分紧张抹抹头,正犹豫是否要大胆而主动进浴室,水声戛然而止,朦胧灯光之下,孙佩顶一头蓬乱湿润的发而出,叶枫勇敢冲上前:“佩佩。” 一拥抱只感觉雄性阳刚气息弥漫,孙佩一转头叶枫睁眼,一张线条立体的侧脸,冷硬之中似有一丝凄美哀伤,高挺的鼻梁,凸起的喉结,散发出阵阵雄性力量之美,大脑之中仿佛有无数声音叫嚣,心跳无论如何都慢不下来,男子紧紧拥抱叶枫,似纯粹追求速度与激情一般,一种地狱极限毁灭的天翻地转,源源不断,随时爆发的澎湃动力,让叶枫在天旋地转的华丽之中几乎要消失殆尽。 叶枫终拼尽全力挣开:“你个死变态,你不是同行吗?” 男子将假发缓缓从头顶之上揭露:“孙小姐说你有严重心理疾病,最需要这种脱敏疗法。” 叶枫惊恐尖叫拼命奔出黄昏客栈,外方正等待的小杨柳点燃一支烟,见叶枫一惊:“早想过你是叶公好龙没想到你会这么快?” 一上前在垃圾桶旁,不断拍打叶枫的背部:“不是我说,若是从年少时期一直放在心底的人,哪会这样轻易日日夜夜挂在嘴边?” 指向叶枫的嘴唇:“心底这么重,嘴上哪挂得住,现在来嘴唇上的报应了吧。” 牛奶街月黑风高夜,小杨柳执房卡刷开酒店房间的门:“该不会在叶枫那里得不到满足,来找我一夜两春吧?” 房间之内空调开得恰到好处,孙佩十分平静坐在窗前,见到小杨柳指了指床上:“来了?” 小杨柳一看床上密密麻麻铺贴的照片,十分惊恐上前:“你怎么会有我这么多艳照?” “你不要忘记当初上网聊天你是如何风骚。”孙佩冷冷笑道:“你们做这行不是最怕见光吗?” 小杨柳惊惧捂住自己的胸:“你想怎么样?” 孙佩恶狠狠道:“我就将你照片全发到偷窥艳照网上去。” 小杨柳仔细一看顿时吼道:“我当初传给你的照片哪有这样露骨?” “p过真真假假,谁人会仔细分?”孙佩笑容冰冷:“就好像一顿私房菜顶级鲍鱼与过期泡菜混合,谁会去真正计较?” “谁不会去计较?”小杨柳愤怒捋起袖子:“你个.........” 孙佩毫无畏惧仰起头:“有种你就打。” 摇一摇手中遥控器:“你就不怕这里的监控与高清镜头吗?” 翘起二郎腿:“我是上等人你是下等人,出事你觉得酒店保安会偏向谁?” 小杨柳咬牙切齿:“你个死变态,你想怎么样?” “等我想到再说。”孙佩缓缓道:“今后你只要随传随到就好。” 夜黑风高,白夜拿着房卡走到门前,门一开孙佩那张浓妆艳抹的脸呈现在白夜眼前:“来了?” 白夜紧张盯着孙佩:“你想我做什么?” 孙佩一字一句清晰道:“我想你我,能够拥有一种共同的秘密。” 巨大掏空古茶树干,叶枫倚靠往内:“我惨烈啊,童年阴影几重加深。” 小杨柳在旁叹息:“你有我惨?” 无力望天:“我现在真惶惶不可终日啊。” 白夜一拳重重捶打在地:“她现在竟然当我是文明与野蛮摆渡机?” 靠近叶枫耳边低语几句,叶枫惊异瞪大眼:“她是如何发现你真身的?” 小杨柳忙凑过来:“什么秘密,我也要听。” 白夜与叶枫同时一推:“去。” 小杨柳回头一倒正撞到一人身上,回头一望两人同时惊叫出声:“同行?” 城中同行一脸憔悴:“本想找个无人清净处树洞倾诉,却没想到这树洞如此之小?” 小杨柳有一种痛的领悟:“你该不会遭受什么虐待吧?” 城中同行不禁重重一声叹息:“想孙小姐夜晚召我侍寝,我一进门就看见她穿白纱浴袍躺在床上,若隐若现,那层层叠叠的肉.........” 城中同行话都没说完,小杨柳就十分同情道:“我最明白,真是难为你了。” “于是我就走上前去。”城中同行痛不欲生捂住自己的头:“她的左眼竟然掉出来。” 叶枫,小杨柳,白夜同时一惊:“什么?” 城中同行换上一副撕心裂肺的表情:“她竟然当着我的面重新装上去,原来没有人知道,她的左眼竟然是假眼,那是一双鹿眼,年少时受伤国外做手术换的。” 白夜惊得无以复加:“我怎么熟悉麋鹿竟然都没能看出来?” 城中同行不禁看白夜一眼:“你是牛奶街动物园管理员吗?” 城中同行悲愤朝树洞之后伸出一只手:“我也是有父母的,凭什么命运抉择要我干这种高强度高风险的行业?” “可是干我们这行。”小杨柳按住城中同行的肩:“从来需要赚够钱赎身之后才能转行。” 城中同行抬头仰望树顶:“不知道偷卖身契出来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