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烬燃江湖》 风云起 第一章 夜幕降临,月光透过云层铺洒在这一片辽阔的土地之上,借着微弱的月光依稀可以看见群山起伏,这里没有什么大城镇,倒是有不少村落和层层叠叠的梯田,随着夜越来越深,乌云渐渐散去,大地终于盖上一层银色的被子。 此时所有的村子都沉沉的睡去,瞧不见一盏灯火,宁静的夜晚偶尔可以听见几声狗吠为这夜色带来几分活力。 原本沉寂的李家村村头,有一间小木屋突然亮起一盏微弱的烛光,过了一小会儿,小木屋那两扇有点陈旧的木门被屋内的小手撑开了一个缝隙。 “吱呀……” 一阵刺耳的声音在这宁静的夜晚显得额外明显,好在大家睡得比较沉,没有人对这噪音发布意见。 随着房门半开,两个约莫5~6岁的小孩童,各自披着一件宽松的长袍,探头探脑的往门外瞧了一眼,发现今晚月光挺亮的,村道上空无一人。 站在后面那个稍小的孩童,手捂着裆部,估计是憋急了,可胆子小不敢第一个出去,在后面急的直跳脚,一个劲的推着前面的同伴,催促其赶紧出去。 前面个高的小家伙,半个身子都快被推出门外,其实他自己也憋的快受不,当即一咬牙顷刻间掉底抹油,一溜烟就往村头的小山坡跑去好几丈距离。 后面的小孩子愣在当场,怎么也想不到哥哥突然就跑这么快。 下半身一种极其强烈的急迫感再次上头,回过神来发现小哥哥已经跑出去好一段路程了。 大半夜的又不敢叫嚷,只得憋红了脸,虽然迫切,但还是没有忘记要轻柔的关上木门。 不等检查看看木门有没有关好,立马飞一般的朝先前小哥哥跑的方向窜去,一边跑,一边小声的呼喊哥哥的名字,想着对方或许能等一下自己。 两道身影一前一后的进入寸头的乱石堆后面。 一顿酣畅淋漓的解决内急之后,两个小孩童勾肩搭背,踩着轻快的步伐,往村子的方向走回去。 互相之间还在吹捧自己刚才有多勇敢,对方刚才有多怂,孩童天真无邪的笑声一阵有一阵。 稍大的那个男孩不经意的抬头望向天空,猛然间停住了脚步,一只小手不断用力的扯着弟弟的衣服,而另一只小手则是颤颤巍巍的举起指着天上的模糊的月亮,张大嘴巴,却说不出话来。 弟弟发现哥哥突然拽住自己,而且还很用力,有点不高兴。 回头刚要说几句,就发现哥哥那异样的表情,也不由的内心猛然一紧,这大半夜可别遇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但好奇心终归战胜恐惧,小孩微微撇过头,顺着同伴手指的方向,用手捂着眼睛,透过指缝偷偷的瞄了几眼。 什么嘛?除了圆圆的月亮和稀稀拉拉的几只小鸟哪里有什么东西,至于吓成哪有嘛…… 不对?大半夜的哪里来的小鸟…… 突然小孩似乎也发现什么,惊吓的往后退了几步,但没站稳一个酿跄的坐到了地上,也顾不得疼,两只小手紧紧地的捂着嘴巴,生怕自己不小心叫出来。 只见一轮圆月照耀下的天空,赫然凌空悬浮着两道身影,就好像传说中的仙人一样。 如果有大人看到,说不定就要跪地求神拜佛了,这年头满嘴说修仙习武的一抓一大把,可是能够凌空而立在天上飞来飞去的那可是吧整个天下翻起来也找不出几个。 这下好么,一下子看到两个。 但是这两道身影落在两个懵懂孩童眼中就像长辈讲的故事中那夜里飞来飞去,到处抓小孩的恶魔,不被吓哭已经是万幸了。 虽说两个小孩子被吓的不轻,但发现天上的大人物视乎没有发现自己,在天生的好奇心驱使下,没有立刻跑回家,而是找了一处有较多巨大的石头群,找了个较坚固的石洞,窝在里面,向上探出两个小脑袋,小心翼翼的盯着天上瞧。 天上的两人好似在争执着什么,从两人不断的肢体动作可以看出似乎吵得挺激烈。 由于距离相隔太远,在两个孩童根本听不见他们在吵什么,只是他们吵着吵着,偶尔就会闪现的一道雷光,轰然落下传来一阵阵惊雷的声响,把两个小家伙吓得不轻。 随着两个人越吵越烈,肢体动作愈来愈多,雷光的频率也急剧攀升,突然一道犹如一只紫色巨龙的雷霆在天上两人之间迸发而出后,垂直砸下。 “咔擦……”一声巨响,距离两个小孩有数百里地外的一座山峰竟然被那道紫色雷霆给炸平了。 两个小孩死死的捂住耳朵,嘴巴都张的大大的,满脸惊呆的神情。 更让两个小家伙震惊的是,那道紫雷过后,天上两道身影相互后退数里。 只见一道蓝光和一道红光在天上两人的身前形成,顷刻间相互砸向对方,在空中拖出一条明亮的直线。 “轰隆……”又是一声巨响,整个天空好似被两道光线撞击的一分为二,一面青蓝色,一面血红色。 而两个高人仍是凌空漂浮,彼此周围的天空开始不断的扭曲,一层叠着一层,两人身影也开始变的模糊不清。 “隆隆隆……”,一连串的炸雷声巨响,原本在两人周围的扭曲翻涌的天空,像两股惊涛飓浪,在之前那道分割线上轰然撞击在了一起。 一圈圈的撞击产生的巨大冲击波开始往外扩散,顷刻间天地变色,飞沙走石。 与撞击位置相隔数百里的两个小家伙早就被吓得窝进石洞深处,死死的捂住快要被震聋的双耳,闭上眼睛不敢再看因为冲击而不断颤动的石洞,更别说石洞外面那地动山摇可能这辈子再也没机会看到的神奇景观了。 两个小家伙现在只求外面的动静能够早点过去,他们好回家继续睡觉…… 不知过了多久,石洞不在摇晃,轰鸣声音似乎也停了,只剩下石洞外传来阵阵呼啸的风声。 石洞内两个小孩子相互依偎在一起,睡得还算安稳。 风云起 第二章 这时一小块石头被风刮的掉了进来,声音惊醒了那个稍大的男孩,男孩揉了揉眼前,发现弟弟还在睡着,于是抬头望向石缝处的天空,勉强能够容下一个小孩子通过的石缝外依稀可以看到亮光,想来天应该亮了,不禁想起之前那恐怖的一幕,打了个哆嗦。 一个晚上都没回家,家里的爹娘都应该等着急了吧,说不定此时正在到处寻人呢,哼哼,到时候跟长辈们说说昨晚看到的东西,保准他们都吓一跳。 小男孩有点得意的笑了,低头看了一眼还在睡梦中的弟弟,深深吸了一口气,拍了两下胸部壮下胆,这才吃气站了起来,拖着仍然有些颤抖的双腿贴着石壁一步一步挪到石缝位置。 深吸了一口气,再次鼓起勇气将小脑袋从石缝中探出一看,一片令其终生难忘的景象犹如刀子一般刻入小男孩的心理。 此时展现在小家伙眼前景象对他来说变得极为陌生,原本山清水秀的世界,此时已是面目全非,到处都是的残枝碎石,整片大地就像被牛耕过的田,而且那头牛一定是发疯了乱犁一气,原本的几座高山变成了几个乱土堆,村外的那条小河早已不见踪迹。 村子?村子呢?小男孩呆呆的望向原本自己村子的方向眼泪哗啦啦的流了下来,哪里还有什么村子啊,原本村落的位置仿佛被巨棒锤击过的沙地,凹下一个连绵数十里的巨大土坑。。。 还没等小家伙回过神来,一股热浪从上而下席卷而来,将男孩奔溃的心又拉了回来。 小男孩忍住哭声,用左手擦了擦脸上的泪痕,伸出右手去抵挡不断迎面扑来的热浪,眯起眼睛抬头望向天空。 或许今天发生恐怖离奇的事情太多太多了,多到已经让小家伙麻木的地步,天上的那轮圆月还在,似乎在告诉他现在仍然是夜晚,只是那轮圆月此时却是暗淡无光。 之前将天地左右分割的惊涛骇浪再次变了样,左侧天空此时犹如一片火海,火海中间有一团巨大火球,而凌空火焰好似有生命一般围绕着火球缓缓转动,每一点亮光都像是一只充满火焰的诡异蝙蝠,那一股股热浪就是从这边传来。 右侧则是由成千上万把蓝色飞剑构成的蓝色剑光海洋,中心位置是巨剑,所有飞剑似乎都有它调遣,海浪层层叠叠一往无前,一波又一波的抵挡火蝠的进攻,蓝色飞剑消耗一柄又瞬间生成一柄,周而复始,生生不息。 左边火蝠似乎有些满,现在这种缓慢的攻击太弱了,火光暴涨。 “吼……”,一声撕裂般的巨响,天地间热气再度沸腾数倍,原本缓慢旋转的火蝠大阵开始犹如龙卷飓风一样疯狂旋转。 前部的火蝠开始缓缓收缩直至变成尖状,后面则聚集越来越多的火蝠,整个火海就像一把烧红的铁锥子,随着火海中心的一声令下,狠狠的朝蓝色剑阵屏障撞去。 “嘭嘭嘭……”一连串爆炸声此起彼伏。 变形的火海撞上剑阵屏障,就好像冰块遇到烧红的铁锥,剑阵前端开始层层碎裂。 忽然剑阵后方的青蓝色巨剑发出一声清脆的剑鸣,巨大的剑身开始抖动,并且随着抖动缓缓抬起,直至剑尖对准火蝠中心,由慢及快毫不退缩的迎头撞向那道火焰尖锥,所有凌空飞剑开始层层叠叠的汇聚在这柄前行的巨剑的剑尖之上。 “轰隆……”一声巨响,两股恐怖的力量终于撞在一起。 龙卷火蝠和青蓝色巨剑旗鼓相当,互相攻杀,天地震动,因两股恐怖力量碰撞产生的冲击波,形成了一圈圈以肉眼可见的光波急速往外扩散。 冲击光波所过之处,遇山摧山,一切阻拦都化为虚无。 如此剧烈的动荡,对着连绵数百里山脉之中数不尽的村落居民来说,都将是灭顶之灾。 不知有多怂无辜之人会葬身在这天人交战的浩劫之中,可是天上的人会在意吗?这天,可曾有过怜悯之心? 只是眼前这位约莫6~7岁的稚童哪里能想到这些,甚至对眼前为什么会发生这场浩劫的根源为何都不明白,也想不清楚,只是呆呆的望着这已经极为陌生的世界,独自喃喃着:“这是哪里。。。” 就在小男孩完全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之时,一道血红火焰往他巨石群的方向划过,狠狠的砸向他数百丈外的山头之上,整座山峰与那道从天而降的血红火焰相比仍然是小巫见大巫。 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声响炸开,小男孩所处的那片土地就像身处惊涛骇浪中的一叶扁舟,瞬间就被由内而外的一股巨力掀翻出去,整片巨石群好像被人用铁球铲起,在狠狠的丢出去。 数百颗巨大的石块被连根拔起,随后被空中杂七杂八的冲击波打成无数碎石。 只是小男孩幸运的被身前的巨石挡住大部分的冲击力,和周围数十块被震碎的石块一起狠狠的摔入数丈远的松软泥土之中,不省人事。 …… 又不知过了多久,天地终于恢复平静,东边升起一轮暖阳示意着新一天的到来,好似昨晚那一场天地浩劫只是昙花一现,因为看见他们的人几乎都已经不存在了。 一道身着黑色长袍的身影踏空行走,忽然发现了什么,原本还在数里外的高空,短短几息之间,便出现在一片碎石堆旁。 只见那道身影随意挥了挥衣袖,一个小男孩的身体便从碎石堆中显露出来,黑影再次招手,小男孩的身体仿佛被一股神秘力量托起,缓缓落入黑影的手中。 神秘人检查了下男孩的情况后,便飘然起身,一步跨出便来到空中。 稳住身形,低头看了一眼这满目疮痍大地,忍不住叹息一声,之后一个闪身消失不见了。 而被抱着的小男孩至始至终都是清醒着,他不断的挣扎,似乎有事想要跟对方说,可是身体根本无法动弹。 最后可怜的小家伙忍着浑身剧痛,忍着即将昏死过去的意识,竭力想要转头去看一看弟弟之前的藏身之地,可眼前哪里还有什么巨石群,哪里还有什么藏身之地,整座山都没了。。。 风云起 第三章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当年那片满目疮痍的大地,如今已是一片生气盎然的景象。 也许没有人会记得,六十多年的那场天人浩劫,有多恐怖。 …… 自从百年前,琼宵剑派祖师爷一剑破苍穹,登天飞升成仙辉煌一幕,令天下习武之人知道登天成仙的可能。 之前不是没有听说,只是被传得神乎其神难免让人难以信服。 这次不一样,活生生的例子据说当时成千上万人看到,琼宵剑派祖师爷破镜飞升之时天雷滚滚,漫天的剑光,最后更是在琼宵山上一剑划破天空惊呆了所有人。 从那时起,琼宵剑派就一跃成为天下武道宗派的魁首,不知多少英雄好汉削尖脑袋想要混进去。 不仅如此,各种大大小小的门派犹如雨后春笋一般扎堆冒出,不过能混出名头的却屈指可数。 毕竟百年来除了琼宵剑派开山祖师爷以剑证道,破镜飞升之外,竟然再无一人能够登顶巅峰。 现如今天下武道有个不成文的境界划分规定,从九到一境界依次攀升。 前三品为武道初境,武力仅仅停留在招式,气机初显,气机以内力的形式开始在体内流转; 六、五品为中境,此时已经可以算是登堂入室,气机变得磅礴并且可以影响到周围环境。 以练剑为例,明显的变化就是内力聚形化为剑气,剑气击出一丈便是六品初境,十丈远便入五品。 四、三品为上境,此时可以作为一些大户人家的座上宾,三教九流的门派掌门也差不多就这种水准。 以剑道为例,明显标志是剑气磅礴之时可以斩出百丈远。 二品就被尊称小宗师,这种人物已经是凤毛菱角,一人可以单挑一个小宗派,据说二品巅峰时期能够力拔山河。 神秘莫测的为一品神仙境,据说可以踏空而行,举手投足可翻江倒海,当时近百年来还没有人见过一品大宗师境界的高手出现过。 如果能够突破一品境界,那就是传说中的仙人了,一步登天也是手到擒来。 可这一百多年来别说有人成仙,就连一品境界都没听说有谁突破,好在这百年来也冒出几个拔尖的翘楚,站在武道的巅峰。 现如今他们所在的门派一跃成为江湖顶尖门派,反倒是琼宵剑派一代不如一代,虽然偶尔会出现几个妖孽般的天纵奇才,都是江湖成名之后就莫名其妙的夭折,或者干脆人间蒸发找不到人。 以至于当今的琼宵剑派都开始啃老本,他们的掌教也不过二品境界,不过毕竟百年的底蕴犹在,其他门派对他们也不敢指指点点。 但凡是都有特例,这不,最近几个月麻烦不断,着实伤透了琼宵山上所有人的脑筋。 就在半年前,不知从何处传出,琼宵山上出现天地异象。 当时是午夜时分,天上斗转星移,满天繁星汇成一条璀璨的银河,肉眼不可见的天地气运翻涌不息。 忽然雷声滚滚,一尊巨型天龙从星河之中一跃而出,场面壮观夺目。 不过巨龙在戏耍之时,不小心与天地喷发的天象气运相撞一起,巨龙翻了好几个跟头。 巨大的撞击使得龙嘴中含衔的一颗由龙象气运凝聚而成的地灵珠被撞飞出去,刚好不偏不倚的落入琼宵山中。 还有传言,如果谁得到这颗地灵珠,只要吸纳其中的气运,他的境界便能一日千里,登天成仙也是指日可待。 这个消息被传的有鼻子有眼,有开山祖师得道飞升在前,又有数百年气运积攒在后,让无数江湖儿郎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而且在传言之后又有几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算命先生和某某山的道士出面,“证实”了传言的真实性,至于是如何证实的没有人去细究。 如此一来,琼宵山上有地灵珠的消息犹如炸开锅的传遍大江南北,引无数英雄好汉齐聚琼宵山下的第一大镇,龙溪镇。 最开心的好像龙溪镇的客栈、酒楼,每天都是客满,还有裁缝铺,他们那里的夜行衣那可是做一件卖一件,甚至到最后什么乱七八糟的布料都用上还是无法满足广大英雄豪杰的需求。 满足广大英雄豪杰的需求。 每当深夜降临,都有人成群结队的潜入琼宵山中探宝,弄得整座琼宵山鸡飞狗跳,山上石头稍大点就给你凿开,山涧溪水都不知道被多少人来来回回的探过多少次。 以至于原本清澈的溪水如今已然浑浊不堪,甚至还有人从乌黑的溪水之中感觉到一股浓浓的股酸臭味。 不仅如此,山中一些上了年份无主的坟土包也被某些缺德的江湖人士抛了个底朝天,原本琼宵剑派内部只是有些怨言,不过大家比较只是在宗门外翻找,也就忍气吞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这么过了。 直到有一天深夜,有一群人似乎是觉得山里山外都搜了个遍,就山顶那座天下宗门五绝之首的琼宵剑派至今无人敢进入窥探,说不定那宝贝已经被琼宵剑派收入囊中,否则为什么数月以来一波波的人都是无功而返呢? 当天晚上那伙不知天高地厚的寻宝团队,从被挖的乱七八糟的墙根悄悄溜进琼宵剑派,在巡逻守卫相对松懈的前院大肆翻找,据说还弄坏了一尊琼宵剑派花了大价钱打造的名家石雕。 不仅如此有雕文的精美石板、镶嵌在石壁中的玉石都不知被撬起多少块,终于惹得整座剑派震怒,那伙毛贼还没来得及逃跑就被闻讯赶来的剑派门人当场擒获,可怜的一群家伙宝贝没找到不说,身上家当也被一并收缴。 有几个家室还算不错的,剑派勒令其飞鸽传书回家,让家人拿钱来赎人,说是作为剑派被毁坏物件的补偿,直到每户人家送上几千两银子后才被释放,当然之前被收缴的家当肯定没有的还。 而那些家底不好,或者根本就是穷光蛋的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纷纷被封禁内力修为,丢入后山做苦力,估摸着没有一年半载是出不来的,当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风云起 第四章 一开始琼宵剑派加派人手严加防范,可是随着剑派山门守卫越来越严密,闯宗探宝的江湖中人、绿林好汉非但没有减少,反而越来越多。 俗话说此地无银三百两,琼宵防范的越严密,对外澄清的说辞再多,外界就愈加认为你琼宵剑派得到宝物,到后来剑派高层干脆什么都不说,你来多少我抓多少。 不过经历了这么一遭,原本已经沦落到要靠吃老本度日的琼宵高层,惊讶的发现原来赚钱可以如此简单。 最近几年剑派声誉越来越差,被不断崛起的其他宗门大派稳稳压过一头,收入越来越少。 可这财政支出却不见减少,什么各种神兵利器需要采购,各种药材,日常消耗更是不用说,乐的现在有大批量的江湖豪客前来“慷慨解难”,所以对于那些闯山的财神爷都只是象征性的打两下,最重要的是生擒。 正所谓有钱的出钱放人,没钱的刚好山内缺苦力,丢入后山连请工人的本钱都省了。 正所谓名利双收。 名声,你夜闯天下第一宗派——琼霄剑派,我派不仅没有严惩,反而以礼相待,你们只需付出区区几千两当劳务费和修理费,我琼霄剑派大人大量还你自由,不再跟你计较,你是不是要感谢我。 利益,门派内部的财政多个百来万两银子谁不乐意,而且顺道可以让剑派内部那群没见过世面的弟子历练历练,何乐不为呢? 这种政策一出还真起到了一定作用,至少如今你要溜进去还得掂量一下家底,弄不好被丢进后山做苦力,这对一个修习武道的江湖人士无疑是莫大耻辱,以后被释放免不了被其他武林同道一顿嘲笑。 当然,好处也不少,既然能用钱解决而不伤筋动骨终归是好的。 …… “咚,咚,咚……”,随着夜色降临几声沉闷的钟声的响彻整座琼霄山,宣告今日剑派内部的损耗物件的修缮工作到此结束。 说是修缮,只不过是将损坏的东西稍作拼接后,摆回原位,等着今晚的冤大头出现,好以此为据多要几百两银子,特别是一些大件雕像,据传有一尊五爪麒麟每晚必倒,每次一倒必定四分五裂。 夜色来的总是很快,乌沉沉的遮蔽了琼霄山下一片片的山水密林,而经历数月袭扰的琼霄整座山脉,今夜却格外宁静,静的都闻不见虫子的叫声。 此时一阵细细的踏地踩树的声音打破了宁静安详的夜晚,数十道身影嗖嗖嗖的从四面八方蜻蜓点水般飘进琼霄山脉,这种场景最近几个月几乎是夜夜上演。 不过今天似乎有点不一样,因为前面那数十道飘入琼霄山的身影皆是清一色的黑纱黑衣,只有最后一位却是一身土灰土灰的长袍,格外惹眼,身影脸上也没有任何遮掩,竟然是一位二十上下的俊逸少年。 少年没有跟随前方那数十名黑衣人一同进入密林,而是驻足停下,往山上看了一眼后,微微呼出一口浊气,便双脚再次点地以一种诡异莫测的身法跃上一株枝繁叶茂的大树顶端,轻轻落在一处细枝上,远望山顶那座威武雄壮的琼霄剑派愣愣出神。 这名少年名为司空烬,是最近因为琼霄山而声名远播的大镇——龙溪镇镇上的一名寻常武夫,或者市井混混。 司空烬是个孤儿,在他还是个婴儿之时,家里着了大火,是他师傅听到哭声,冲入火海之中将他救出,而他的家人却无一生还。 从小就师傅相依为命,他师傅的武道境界虽然比不过名门大派的那些大人物,但也是跻身进入小四品,对外宣称有三品境界的用剑高手。 师傅常年靠替人看家护院来养活他们两个,不过他师傅爱喝酒,一有钱就喝的酩酊大醉,结果一年到头日子一样拮据。 有一个四品境界的高手做他的师傅,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都求不来的美事,只不过司空烬天生好像就不是什么习武的材料。 司空烬,三岁开始习武,不论他师傅怎么教,练了十几年仍然在七品境界沉浮,司空烬的武学境界就比市井无赖好点,打架从来就没输过。 最后要不是他师傅以死相逼,当然死的肯定是司空烬自己,经过长达半年不眠不休的苦练,终于有一次憋着浑身的气力,一剑划出半丈多点的剑气,击碎了一块脑袋般大的石头,他师傅这才松了一口气,安慰自己说进入六品境界就等于在武道登堂入室了,后面的修炼便能水到渠成。 不过依然“争气”的他,仍旧再次通过大半年才把后面那剩下的半丈的剑气补上,勉强跻身进入武道中境。 他师父差点没有一口老血喷他一身,一气之下发誓再也不教他习武,当天就外出远游不在管他。 生活所迫,年仅十六岁的司空烬开始做起跟他师傅一样的事情,为一些大户人家看家护院,偶尔当当保镖。 虽说太年轻,赚的少,可架不住他长着一副好皮囊,那双天生的丹凤眸子可比很多姑娘还要漂亮,而且嘴巴甜,脑子机灵惹得很多人都喜欢他。 因此有很多人照顾他的生意,赚的钱也足够支撑他的生活,偶尔还能吃顿好的。 就这样浑浑噩噩的度过了两年光景。 这一天,司空烬在完成看护任务的之后,雇主赏了他一个锦盒,里面据说是百来年前琼宵山祖师飞升之时所创立的独家武学,名为《碎今朝》。 只不过这部秘籍早已经是烂大街东西,是龙溪镇公认的坑蒙拐骗必备工具,家家户户几乎都有,只是大家都看不懂,就连琼宵剑派那些翘楚也看不明白里面画的是一些什么东东。 整本秘籍没有任何注释,通篇的鬼画符,图案又毫无规则可言。 当年琼霄剑派无奈之下,想出广撒网的策略,拿出《碎今朝》第一层武学秘籍,邀请当时武道界的巅峰的高人,一同专研破解其中玄妙,妄图找出规律。 风云起 第五章 在经历数月仍然无果之后,直接对外开放,只要有点名气的都邀请过来参观。 当然这不是免费的,观看之人每过一个时辰就要花费一百两纹银,如果没钱,就要为琼霄剑派做一件力所能及之事也成。 当时琼霄剑派声名远播,门派更是位列天下武道魁首,大家对此深信不疑,慕名而来的名门望族和江湖顶尖高手那是络绎不绝,剑派用日进斗金都不为过。 只是后来很多商人为了填补亏空,各自不约而同的将拓本再次拿来拓印,然后在以各种噱头和促销卖出去。 可随着时间推移,钱花去了大把,那些鬼画符仍然是无人看懂,各种闲言碎语开始流传,都说是琼霄剑派弄个假的秘籍来坑蒙拐骗,慢慢的事情也就被世人淡忘。 而那本旷世奇作“鬼画符”也被剑派雪藏,据说放入他们的藏经阁,至于那些花了大价钱却一点收获都没有的人呢除了抱怨几句,也不敢对当时如日中天的琼霄剑派指手画脚。 好在琼宵剑派可能也意识到这样又是声誉,所以把《碎今朝》第一章节的内容完整拓印下来,免费赠送给那些花钱超过千两的豪客,稍稍堵住悠悠之口。 而司空烬手中的锦盒据雇主说,就是当时的一手货源。 现在市面上很多版本就是当时流传出来的,只是现如今流传在外的秘籍都有所偏差,有些符号形状都变了样。 不过反正又看不懂,除了拿来糊弄新来龙溪镇的冤大头,本镇的人家家几乎都有存货。 当然作为一个地道的本地人,司空烬当然也为了这种噱头花了不少冤枉钱。 只是今天雇主一直吹捧,说这本是当年第一手的珍品拓本,只是现在他们都不习武,留在家也就吃灰的料。 虽然现在拿出去卖也不值几个钱,但好在历史久远,珍藏价值还是有的,跟司空烬这小伙子投缘,家里媳妇天天夸他做事勤勤恳恳,思来想去就将其送给他。 司空烬看了一眼锦盒,那盒子花纹精美,就这盒子都快顶他一个月的收入了,不要白不要。 想到这,司空烬连忙笑嘻嘻的将锦盒接了过来,与雇主客套几句之后,就收入怀中放好,随后跟管家结算下工资,领了银子,乐呵呵的返回住所。 捣腾完一系列琐碎之事后,夜已经深了,百无聊赖的司空烬趟在椅子上,借着一张破旧的桌案上那半截烛光,打量起那个藏书的盒子。 这个藏书所用的盒子长约一尺,是用紫檀木打造,有多精美谈不上,不过拿到市面上少说也得卖个几两银子,这意外之喜可比里面那烂大街的秘籍强多了,司空烬忍不住咧嘴笑了笑。 藏书盒没有用锁扣,而是用一个不是很常见的环扣,将扣环转半圈往上轻轻一抬,扣子便解开了。 “咔嚓” 一声弹簧的声音响起,锦盒的盖子开始缓缓打开,一股淡淡的清香铺面而来。 “好东西,这么久了居然没有发霉。” 司空烬感叹一声,直接用手将盒子全部打开,发现盒子内部用丝绸布料包裹,一块稍微有点旧的牛皮就静静的躺在上面。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打开盒子看到那块泛黄的牛皮之后,司空烬就觉得浑身不对劲,感觉到全身的内息和气机不知为何都开始躁动起来,好像要冲出体外一般。 这种感觉之前从未有过,之前因为好奇从隔壁邻居的小孩那骗过来的秘籍翻来翻去都是鬼画符,什么都看不懂,丝毫没有今天这种感觉。 司空烬咽了咽口水,将盒子搁在膝盖上,双手用力搓了一下微微有些发麻的脸后,小心翼翼拿起那张牛皮,紧张兮兮的翻过来一看。 牛皮上依旧是那些鬼画符,跟自己之前看到的好像差不多,并没有什么神奇的事情发生,甚至连最开始那股子波涛汹涌的感觉都消失了。 “看来还是自己想多了,哪里有那么多好事”,司空烬自嘲一笑,悻悻然的往后一靠,躺在藤椅上眯着眼仔细的瞧着上面的文字。 这一瞧吓了司空烬一跳,不知是烛光太暗产生幻觉还是今天太累的原因,牛皮上的鬼画符般扭曲的文字似乎活了一般,竟然慢慢飘出牛皮纸,悬浮在司空烬面前。 此时司空烬体内的气机在这一刻再次沸腾起来,比之前的要强烈好几倍,沸腾气机开始暴走,随着气机在体内无规律的到处乱窜不断加剧,导致他周身穴位和筋脉开始从隐隐作痛到后面的剧烈疼痛,疼的司空烬浑身止不住的剧烈颤抖起来。 就在司空烬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那些悬浮的文字以一种诡异的弧线一个符号一个符号的撞入身体那些疼的快要炸开的穴位,此时的司空烬就感觉有一股热流沿着自己身体的筋脉穴道,热流以一种自己从未见过的流转路线在缓缓流淌,时而逆脉而上,时而急剧流转。 反正是通体舒坦,之前的疼痛感早已消失不见,爽的他忍不住“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不过这种感觉来得快去的也快,仅仅持续了一刻钟,但之前那种流转路线却清晰的刻在脑子一般,挥之不去,而且那些符号的组合似乎还有别的意思,只是暂时还琢磨不出来。 就在司空烬如闲鱼一般趟在藤椅上,浑身舒坦的流着哈喇子之时,忽然感知到门口有一道极其恐怖的气息。 这道恐怖气息犹如大海般排山倒海,自己在他面前就像一条小河沟,这种差距令司空烬毛骨悚然,瞬间从藤椅上弹跳而起落在窗边,顺手抓起桌上那柄跟随自己十几年的长剑横在胸口,眼睛紧紧的顶着那扇紧闭的房门,只要见势不妙立马翻窗逃走。 “呵呵……,好东西,果然如此”,门外突兀的传来的声音,打破了这紧张的局面,那声音虚无缥缈,无法分辨是男是女。 风云起 第六章 话音刚落,一股恐怖的力量从门外涌入,那扇已经是风烛残年的木门,被冲击的吱吱呀呀的一顿乱想。 ”嘭……“ 一声巨响,整个木门被无形的力量瞬间撕碎,爆裂的木门并没有想象那样四散飞去,而是全部缓缓汇聚成一个木球。 凝聚的木球没有限制的不断收缩,最后竟然只有成年人拳头一般大小。 “噗……” 一声闷响,只见那团木球像分化了一样在空中就这么消散开来。 随着房门烟消云散之后,一道黑暗的身影缓缓走了进来,更准确的应该是一段距离一段距离的闪进来,司空烬没有看见对方是怎么走,那个身影就往前瞬移一段距离。 其实在那股恐怖力量刚从门外涌入的瞬间,司空烬就想要翻窗溜走,这么大阵仗,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可是他刚运转气机,想要一鼓作气飞奔而出之时,那股恐怖的力量瞬间加速,下一刻便将司空烬整个人笼罩进去。 那股力量犹如一把利剑垂悬在他的头顶,别说翻窗溜走,还能站着而不是跪下来已经是司空烬的极限了。 屋内的烛光因为房门大开而开始不停的晃动,凭借着微弱的亮光,司空烬发现那位黑袍神秘人物周身笼罩着一层雾气,无法看清他的容貌,更加判断不了对方是男是女,只能勉强看清身形, 对方很高,不胖不瘦。 神秘黑影微微低了低头,瞥见因司空烬惊慌失措挑起而散落在地上的那一页牛皮纸,不见任何动作,那片牛皮纸仿佛被某种力量牵引,缓缓飘起,悬停在黑袍人面前。 牛皮纸上的那些奇怪文字符号仍然存在,黑袍神秘人看着牛皮纸,凝神思索片刻后,自言自语的说道:“仅仅凭借第一次入神修行,居然就察觉到我的存在,真不愧是仙人创下的武学秘籍。” 声音依旧漂浮不定,听不出来是男是女。 话音刚落,那片牛皮纸在空中就这么无故碎成粉末。 看到眼前的一幕幕司空烬内心已然无比震惊,他此生见过最厉害的高手也无非是他师傅那一流,眼前这个神人,举手投足之间就可以秒杀他这种蝼蚁般的人物。 刚开始司空烬还以为是琼宵剑派的高人,现在看来不像,至于对方迎合而来更是一头雾水,唯一的可能就是他那酒鬼师傅是不是在外面碰到什么大麻烦,惹了什么不该惹得人了。 黑袍看见司空烬正愣神的看着自己,也不理会,一甩手,宽松的黑袍之中飞出一个黑不溜秋的东西。 “咣当”,一声掉到司空烬脚边,淡淡的说道:”仔细看看,认不认得这个东西。” 司空烬此时无法动弹,只能瞪大眼睛看着自己脚边那一个黑不溜秋的东西,这形状有点像一个葫芦? 酒葫芦?忽然司空烬感觉到浑身一松,先前那道恐怖的威压顿时消失不见了,于是连忙伸手将地上的酒葫芦捡起,对着漆黑的葫芦底部仔细擦拭起来,随着污垢消失,葫芦底部露出一个歪歪扭扭的“烬”字。 这是司空烬五岁之时,拿着小刀在他师傅的酒葫芦底部刻字,因为这个事情被罚的一个月没有吃肉。 司空烬瞬间有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一手紧紧的握住酒葫芦,颤颤巍巍的咬牙切齿道:“你把我师父怎么了?” “放心吧,还活着,不过……”说着那黑袍身影好似玩味的停了一下,继续说道:“如果再过个一年半载,估计你就见不到他了。” “他一个臭老头,要钱没钱,要势没势,武功也谈不上有多高,对您这种高手应该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不知是哪里得罪您了,还请高抬贵手放他一条生路”,此时,司空烬低着头,没有去看那黑袍神秘人,只是双手颤抖的幅度又加大了几分。 黑衣人神秘人不理会司空烬的问题,自顾自的说:“呵呵,小家伙你应该感到庆幸,如果不是你,你的师父已经去见阎王了” 司空烬眉头一皱,思考了片刻后想起了某件事情。 “就因为这个牛皮册子?”,司空烬的声音有些冷。 别看他平时吊儿郎当,但是他的逆鳞,不是随便就能触碰的,而养育他十几年如父如母的师傅此刻正是他的逆鳞。 “是的”,那神秘黑袍的声音似乎比他更冷,这种冷就像一只只冰锥扎进肉里的那种冷。 就在黑袍神秘人话音刚落,原本低头微颤的司空烬突然安静了,刹那间一股磅礴的气机从他身体中喷涌而出。 那柄还在剑鞘之中的长剑怦然出鞘,好似仙人御剑一般被气机牵引而出,长剑在空中旋转数圈后被一只手猛力握住,剑尖直指黑袍神秘人,人随剑动,一剑呼啸而出。 此时的司空烬眼神是之前不成有过的坚毅果敢,浑然忘我一般,周身爆发出一股远飞他此时境界所能有的磅礴气机。 如果他师傅在场对上他这一剑也要拼上全部的实力才能挡下,而且极有可能会受伤。 “有意思” 黑袍神秘人面对这声势浩大的一剑没有任何动作,只是嘴角勾了勾,任凭司空烬这一剑刺过来。 只见剑尖距离黑袍神秘人还有一迟的距离,就被一股无形的墙壁挡住,任凭后者体内气机如何流转,再怎么输入真气,就是无法前移半寸。 “蝼蚁,就是蝼蚁,就算突然长了翅膀也还是蝼蚁。”,说完也不见黑袍人有任何动作,司空烬整个人就好像被一只巨锤砸中一般,瞬间往后倒飞出去,身体狠狠撞向墙壁。 被司空烬砸中的那堵墙在接触一瞬间,就碎成粉末,而司空烬没有跟着墙壁一起碎裂,倒不是他身体有多强,而是黑袍神秘人有意留手罢了。 巨大的撞击力让司空烬整个人反弹到了地上,趴着呕了几口血后,勉强可以坐起来,应该死不了。 黑袍神秘人也不看他,缓缓的抬头,原本破旧的屋顶因为刚才的撞击塌了一半。 黑袍人看着天空,声音还是冷冷的:“这个江湖就要开始沸腾起来了,我只给你半年时间,半年后你替我做件事,去琼宵剑派把他们藏起来的地灵珠找出来,别人肯定没机会,可你嘛,还有那么一点可能,如果还想让你师傅活着,就好好努力吧,我可不敢保证你师傅能活多久……” 话音刚落,黑袍神秘人身影犹如鬼魅一般消散开来,留下一个意识模糊即将昏厥的司空烬,和一间破败后更加不像房子的房子。 风云起 第七章 一阵冷风袭来,站在大树顶端的少年回过神来,这半年几乎没有片刻停歇,就连睡觉都想着如何提高境界,可是时间还是不够,再不行动真怕师傅他…… 少年盯着夜空中那几十道一蹦一跳的身影进入密林,用手微微整理一下自己这身灰不溜的旧袍,满脸无奈喃喃道:“呼……怎么就这么穷,一件像样的夜行衣都买不起,你说你一个动不动就可以气吞山河的人,为什么要让我这么一个无名小卒做这种完全没有希望的事情,再说叫人办事就好好说话,拆我房子干什么,几年的家当都佘进去了……”。 司空烬自嘲一笑,脚下轻点,身形犹如一只苍鹰捕捉猎物一般,从树顶疾掠而出,一转眼便扎进那片随风摇晃的密林。 今夜上山的路出奇的安静,几乎闻不到虫鸣之声,密林中一株株高大的树木彻底隔绝了原本就被云层遮挡仅剩下一点点微弱的月光,好在修行之人感官远胜于常人,加上这片密林一连几个月被山下那群江湖儿郎披荆斩棘,硬生生的开辟出多条上山的路,最开始还有点毒虫猛兽出没,如今就连耗子都不敢出窝,生怕被人发现,成了别人的下酒菜。 由于道路畅通,方向明确,仅过了片刻,少年便在一座十几丈高的巨大山门前停下脚步,可能是自己身法极快,竟与先前那群黑衣人一同抵达,当然这也是前者故意放水,拿捏好时机。 后者抵达后以一种戒备的眼神看了一眼司空烬,毕竟大家此行目标是一致的,彼此互为竞争对手,而且这个对手武功境界似乎比自己还要高,有戒备的思想也是人之常情。 司空烬无奈的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并无恶意,让对方先进,后者也爽利,毕竟这几个月来高手不计其数,仍是无人得到件宝贝,看他这一身灰不溜秋的穷酸样,估计也就充当劳力的命,当下不再多想,礼节性的摆手示意后便飞身进入山门,身后的十几号人几个闪身就消失在这片夜色之中。 司空烬望着他们的背影,心里暗道:“去吧,去吧,先去给老子当炮灰吧!!!炮灰越多,越可以浑水摸鱼”,司空烬自信当今武林能追上自己的应该不多。 只是他自己没发现,他这一身灰衣袍才像炮灰,炮灰的灰。 琼宵山有百年历史,加上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敛财手段,如今当真可谓是财大气粗,若非这个“天下武道第一宗”的名头太过吓人,否则早就被人打劫了。 就这个山门,高十几丈,宽约五六长,上面雕花纹路不计其数,上门中上未知有一边额,印着金闪闪的四个大字“琼宵剑派”,山门右边又一柄斜插而下的巨型石剑,这石剑竟比巍峨的山门还有略高一筹。 看的司空烬张目结舌,就这种史无前例的工程造价,已经够他锦衣玉食好几辈子,门口都如此气派,里面不得亮翻了天。 司空烬收回视线,伸手从怀中拿出一块前不久刚从隔壁大叔那顺来的一块麻制的灰布,将脸蒙上,暗暗的戳了戳手,先前泰然自若都是装出来的,此刻手心都是汗水,那颗心扑通扑通的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自己这几十年没少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且没有一次被人发现,但那纯属鸡毛蒜皮的小事,对象又是普通人,而今天潜入的可是天下第一宗派,高手如云,偷得又是天下炙手可热的珍宝,根本没法比。 真是越想越紧张,如果不是为了自己那位不知是死是活的师傅,别说让他来盗宝,这种情况下就是给钱让他来旅游他都不乐意。 司空烬咬牙咽了咽口水,伸手抹了抹因为紧张而出汗的额头,发现已经被风吹干了,当下内息运转,按照已经管瓜烂熟的内息轨迹开始缓缓流转。 片刻后,呼出一口浊气,内心紧张和焦虑已经平息,稍稍整理和束紧背后那柄相依为命多年的长剑,算下时间也差不多了,便不再犹豫,气机流转,拔地而起,借着月色笼罩下产生的阴影疾掠而去。 只见一道鬼魅身影,翻过两处房屋,落在一座红色的高墙之上,身形隐蔽旁边高大屋檐阴影下,借着微弱的月光开始细细打量这琼宵剑派的地形,好确定方向进行寻宝行动。 眼前所见琼宵剑派分为内外两院,外院主要用于外门弟子修行和香火接待,内院则是内门弟子,长老以及很多重要之物安放之地,两者中间有一块巨大的演武场,想来是平时弟子之间切磋场地。 司空烬看了片刻,大致选定了一条潜进的路线,正准备动身忽然间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眉头微微皱起,整座琼宵剑派好似一座无人的空城,安静,静的可怕。 连绵不绝的建筑院落,没有一处点灯,漆黑一片,而且横七竖八的主道辅路不见一人巡逻,而之前那十几号人莫说看见,连个鬼影都没有,如此蹊跷的事情还是头一次见。 “不管了,龙潭虎穴今天我也要闯一闯”,司空烬眼神坚毅的说着,随后一跃而起,顺着围墙滑落而下,脚尖轻点地面,犹如一只夜猫般悄无声息的疾掠而去。 虽说整个前院看不到一人巡视,生性谨慎的司空烬还是尽量挑选屋檐、阴暗之地潜行,顶多消耗了点时间,沿路没有遇到丝毫阻拦,目前一切顺利。 几个飞跃之后,司空烬就这样轻松穿过前院,最后停在巨大的演武场边的一处较高的屋檐下,身体紧紧贴着墙壁,借着屋脊的阴影打掩护,稍稍恢复一下耗费的气力,眯着眼再次向远处眺望。 “这是要关门打狗啊……呸,瓮中捉鳖?呸。看来外面那些传闻不是空穴来风,有来无回是真的,要是被抓了,就我这几两肉能做个屁苦力……” 一阵夜风袭来,这阵风弥漫着悠悠的花香,见那少年天马行空的思绪拉了回来,后者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轻轻的说道:“香,终于有点人间的意味。” 少年顺着风吹来的方向眯眼望去,广场右侧好似种了一片花林,只是天色太黑看的不真切,不知是什么品种,何种颜色。 司空烬长长呼出一口气,前院如此轻松,想来是要先将人放进来,后面这广场和内院应该就是收网的地方了,也对,后院贵重的东西多,随便磕碎几件就够那些豪门喝一壶的了。 借着乌云遮月的短暂间隙,司空烬再次起身,一记蜻蜓三点水,瞬息之间就悄无声息的穿过整个广场,顺着内院墙壁,像一只壁虎翻过五六丈高的院墙,进入琼宵剑派内院。 琼宵山百年底蕴,光内院就有数千院落,层层叠叠很是壮观,只是对于前来寻宝的司空烬就有点上头了,天生有点路痴的他,在这起起落落的内院穿行了了大半个时辰,别说找到藏宝阁,就连自己身处何地都有点搞不清楚。 此刻司空烬正踩着一条用白玉鹅卵石铺成的奢华道路上,由于一直没有遇到过什么阻碍,原本谨慎的他也就不再纠结,大不了收网的时候跑快点。 司空烬东张西望的识别着两旁建筑,脑子中努力回想着先前在屋檐上记下的路线,不过看他那皱紧的眉头,似乎进展不大。 眼看时间已经不早,约摸再过几个时辰天就要亮了。少年的内心此刻无比慌乱,有种使不上劲的感觉,正当司空烬准备打退堂鼓之际,忽然别见眼前有一处巨大的院落,比之先前看到的都要高大,不过并不是自己想要找寻的目标,真正吸引司空烬的是院门口左右两边各立着一根足足有五六丈高的雕龙白玉柱,这比先前看到的那些可要值钱太多太多了。 司空烬身形一闪而去,来到玉柱底部,情不自禁的伸手摸了摸这价值连城的白玉柱,舔了下嘴唇,喃喃道:“要是能扛走就好了……” 似乎想起现在还不知死活的师傅,收回那只快要把玉柱上龙纹抠掉一角手,喃喃道:“唉,还是先找宝贝要紧。” 接着纵身一跃,开始手脚并用的爬到白玉柱顶端,四肢抱住柱顶那只石雕神兽,仰起头,翘着屁股做着与石雕一样的动作,在这漆黑的夜晚,不仔细看还真分辨不出来。 白玉柱顶端的司空烬感受着冷风袭来的方向,大致确定自己的方位后,睁大眼睛努力的找寻山上那座耀眼的藏宝阁,据说内藏数不尽的奇珍异宝,想来那颗引动无数江湖儿郎汇聚此处的“地灵珠”应该就在里头。 可这不看还好,一看之下司空烬满腔热血瞬间被一盆冷水浇灭了一半,眼前一片乌漆墨黑,以他如今的境界,也只能看清数十丈远的距离,再远也是无能为力,而琼宵剑派实在太大了,光内院这层层叠叠的院落门庭,估计得有个千百间,而自己又没见过藏宝阁长什么样,这与大海捞针没啥区别,除非是那些小宗师,一品仙人境界的大人物估计可以一眼千里…… 风云起 第八章 “唉……,算了,算了,今天也算还有点收货,趁着天还没亮,抓紧溜吧”,司空烬深吸了一口夜风带来的花香,内心还在盘算着等下再何处抠点玉石回去,忽然不知从何处吹来一阵大风,差点将神游万里的司空烬吹了出去,吓得他不敢再胡思乱想。 忽然,司空烬发现前方三十多丈处出现一道红光,好似一盏红灯笼,之前没有发现应该是此处树木茂密,此时被狂风吹散这才显露了出来。 “这么奇怪,突然冒出一盏红灯笼?尽人事,听天命吧,师傅啊,你徒弟我为了你已经豁出去了,回来不请我吃几顿大鱼大肉你都对不起我……” 说完,体内气机瞬间流转,从白玉柱顶一跃而起,对着红灯笼的方向疾行而去,期间绕过五处院落,一条廊道,走了大约一盏茶的功夫,司空烬停在一株枝繁叶茂的大树底部,抬头望向那盏随风摇晃的红灯笼,不管摇晃的幅度多大,里面的火光也不见得熄灭,令司空烬好奇万分。 也许今日看到的珍奇之物太多,此刻没有多少心思想要去一探究竟,直径往大树后面走去,被几株大树环绕之处出现一处院子,黑曜石铺成的小路,院内种有翠竹,后头是一间木质的独门小屋,两盏与院前大树上一样的灯笼分别挂在屋子的左右两边。 司空烬一跃而起,未发出丝毫声响,轻轻落在院中,发现屋门敞开着,屋内吊着两盏松油火烛,中间摆放这一张长长的的桌案,不知道供奉着何方神圣,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司空烬缓缓步入屋内,看见那供案后方供奉的只是一位站立侧望的白衣老者画像,画中老者右手掐诀,一柄一尺长的蓝色小剑倒立的悬停在老者身前,好一幅仙人之姿。 案上摆着一个约有一尺高的三足玉鼎,鼎内三只檀香高燃,香气缭绕,在供案左右两侧分别端坐着两个剑童,约莫十岁左右,皆是抱剑闭目,一男一女,衣袍一青一白。 当少年右脚跨入门内的一瞬间,两个剑童同时抬头、睁眼,四目齐齐射向门口少年,两股极其恐怖的气机瞬间锁住司空烬,接着两道超强伶俐的剑意怦然而出,屋内的烛光此时变得暗淡无光,这两个剑童的武学境界远在他之上,司空烬被这一幕吓得僵在当场,好像自己再动一下就会身首异处一般,不过两个剑童似乎对突然出现的灰衣少年没有兴趣,两者皆是闭眼、缓缓低头,不在搭理这位突然冒出来的年轻人。 刚才那两道危险的气机转瞬即逝,如释重负的司空烬连忙拱手行礼,脚下生风一般溜出门外后大口喘气,愤愤不平的喃喃着:“握草,这两个看着比我还小的武学境界怎么这么高,天山童姥??” 忽然屋内剑光闪烁,似有再次暴起之意,吓得司空烬连忙闭嘴,小心翼翼的绕过院子往前跑去,有了前车之鉴,再也不敢随意入院查看,有遇到独门独院的都绕着走,生怕又惊动什么大佬级别的人物,到时候免不了吃不了兜着走。 抱着瞎猫碰上死耗子的心态,此时随处闲逛的司空烬走在一条由紫檀木构建的长廊上,长廊尽头好似有一栋颇为雄壮的建筑。 司空烬一个闪身就来到这栋阁楼门前,这栋阁楼无比奢华霸气,一共五层,层层都雕刻有数只俯身的神兽,神兽低头怒目,栩栩如生。 不知是否是角度的问题,所有的精雕神兽都盯着司空烬的方向,看的后者内心发毛。 阁楼二楼挂着一个烫金匾额,上面赫然印着四个字,“典藏宝阁”,藏宝阁?是藏宝阁?这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心心念念的藏宝阁居然就在这里。 快要笑出声的司空烬赶忙捂住嘴巴,做贼心虚般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没有一个人,心里暗道:“怎么还是一个人都没有,不应该是里三层外三层的高手把守吗?莫非这就是个陷阱……” 司空烬盯着阁楼看了片刻,:“不过有用这么富丽堂皇的阁楼做陷阱吗?难道今天晚上走狗屎运了?所有人去抓前面那几十号炮灰?管他的,来都来了,不进去会后悔死的。” 想到这里,双脚猛地一踏,犹如一根箭矢朝“典藏宝阁”飞射而去,即将接近大门之时瞥见门口有一告示,立马稳住身形,稳稳落下,看见告示上写着“里面没有宝贝,就一些书,不值钱”,笔法苍劲有力,一看就是某位书法大家才能写出的磅礴气势。 “我去,这么直接,这根此地无银三百两有什么区别?”司空烬好似发现了什么,用手摸了下告示上的字迹,然后搓了搓疑问的道:“咦……这字还是新写上没多久,都没干。”,连忙收手,环顾一下四周,不过仍旧看不到一个人影,自嘲一笑后,就不再疑神疑鬼,当下取下长剑,准备撬门而入。 就在此时,一道森然剑意由上至下瞬息而至,好在司空烬全神戒备,屈膝用力一踏,身体后仰,与那道剑意紧贴着交错开来,整个人向后划出数丈距离后,左手将长剑横与胸前,右手握住剑柄,一副如临大敌的姿势盯着仍旧空无一人的宝阁门口。 “小子,身手不错嘛,难怪会被前院那群菜鸡放进内院”,一道悠悠然的声音从阁楼二层的廊道上传来。 “放进内院?”,司空烬微皱眉头,抬头向阁楼望去,只见一道身影修长,身披一件蓝色云纹白袍的中年人从阁楼二层缓缓落下,站在那块告示便继续说道:“你说你是不是缺心眼儿,我都写的这么白了,你还看不懂?就你这身手,一个破书楼子还有什么东西值得你要往里闯的?” 司空烬楞了一下,没明白对方说的意思,微微抬头看向那位中年道人,只见对方两鬓微白,头顶竖着一个白玉莲花冠,双手放在身后,神情严峻,目光如剑,盯着司空烬浑身不自在。 看见对方既然已经发现自己,而且暂时没有要抓自己的意思,也收回长剑,弯腰拱手道:“多谢前辈手下留情,只是……”,司空烬伸手指了指二楼匾额,问道:“这上面不是写的藏宝阁吗?怎么会是破书楼,前辈你不会是在开玩笑吧。。。” 中年道人见对方还有点礼数,要不恼火,手指头顶上的匾额微微讥讽道:“看你年纪轻轻身手还凑合,怎么眼神这么不好使,典藏,典藏,当然是说书了,难道还是什么奇珍异宝不成” 司空烬听完这才明白自己搞错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内心暗道:“先前那家伙说我是被放进内院的,难不成这里是根据境界高低而选择不同的抓捕地点?那岂不是完犊子了吗。”想到这,又抬头看了一眼匾额上的大字,大气小算盘:“侥幸获得一张牛皮纸就已经一日千里的修行速度,若是能看完全册,说不定就可以自己单枪匹马的去救师傅了……” 中年道人看那个少年没有离开的意思,而且时不时的还露出猥琐的笑容,莫不是自己的宽容令对方小看了?微微皱眉说道:“臭小子,还不快滚,今天心情好不想出手,再不滚你连求饶的机会都没有。” 司空烬连忙咽了咽口水,连忙嬉皮笑脸的拱手问道:“前辈,相逢即是有缘,我这人好学,您能不能让我进去看看书,保证不会损坏任何物件,您要是不放心可以随旁监督的……” 话还没说完,一道比之前快上百倍的剑气划过司空烬的脸颊,将其身后数丈远的一块石雕击成碎末。 司空烬冷汗直冒,哪里还敢多说一个字,中年道人看司空烬那副囧样,哈哈一笑,伸手接住一片竹叶,看着少年玩味的说道:“想学我们琼宵剑派的功夫?我教你呀,看好咯” 说完,司空烬就看见对方将手上一片竹叶轻轻一弹,整片竹叶化成一道翠绿色的光线再次贴着司空烬的左边脸颊一闪而逝,在他身后一块半人高的石头犹如刀切豆腐般至上而下断成两截,司空烬就觉得脸庞火辣辣的疼,却也不敢乱动,只是直勾勾的盯着对方,毕竟实力相差太大了。 中年道人收回手臂,微微笑道:“怎么样,你要是也能耍一次,我就放你进去,等你看完我亲自送你出山,如何?” 司空烬哪里还敢有之前的豪言阔论,连忙行礼道:“前辈在上,小子不敢造次,这就离开,多谢前辈手下留情” 中年道人摆了摆手,”刚才两件损坏的物件记你头上,快滚“ 司空烬一脸黑线,听到对方说完,转身后想要以最快速度逃离这片是非之地,走时仍旧有点不舍的看了一眼阁楼上的匾额,内心暗道:“我迟早会回来的”。 就在司空烬刚刚转身一跃而起之际,身后突兀的传来刚才那位道人的声音:“小子,世间难逃因果轮回,多行善因,才能多结善果。” 已经飞出数丈的司空烬闻声停下脚步,回头望去,阁楼之处已经空无一人。 风云起 第九章 望着那座空无一人的“典藏宝阁”,司空烬没有马上离开,内心感叹道:琼宵剑派不愧是天下数一数二的大宗派,就连一个看守书籍宝阁之人都能有如此的仙家风范,而且武道境界高的可怕,估计自己出手都接不上对方一招,更别提从对方手中闯过去了。 想到这里,司空烬内心似乎有些心灰意冷,抬头看向漆黑一片的天空,加上夜风阴冷,竟有一丝悲凉之意。 少年深吸了一口仍然夹带着淡淡花香空气,今晚得到的信息已经很多了,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打定主意今晚先离开这是非之地。 一跃而起,开始往来的方向飞奔而去,好在路线记得比较清楚,几个腾空飞跃,绕过廊道便回到那两根白玉柱边上,刚准备爬上玉柱,确定下出山的方位,就听到旁边玉柱后方传来一声浑厚的声音:“这位兄弟,还请手下留情,你再爬万一弄坏了,我当心你赔不起……” 话音未落,就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从玉柱后面跳了出来,定睛一看,是一个皮肤黝黑,身材高大的年轻男子,巨大的手掌握着一柄与他身材挺般配的漆黑巨剑,有一条触目惊心疤痕的脸上显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令人情不自禁的联想起“面目狰狞”这四个字。 司空烬看到自己的行踪已经被发现了,也就停下上跳的动作,直立身形戒备的看着对方,没有说话。 手握巨剑的男子看见对方站着不动,以为对方想要束手待毙,没有像之前那群菜鸡一样徒劳的想要逃跑,心情好了几分,当即清了清嗓子,学者师门长辈们说话的语气,缓缓说道:“小兄弟,这三更半夜的不睡觉,来我琼宵剑派有何贵干,念在尔等还未做出越轨之事,快快束手就擒,如果识趣,我们定会从轻发落,你可听清楚了吗?” 司空烬看对方学的有模有样,期间还不忘夹带着一些肢体动作,有点想笑,不过终归还是忍住,一本正经的说道:“在下乃山下人士,久闻琼宵山乃天下第一山,风景秀丽,景色宜人,思来想去多日,终究还是忍不住偷偷上山,如果贵派介意,我这就下山,绝不叨扰。” 对方看到司空烬如此泼皮无赖的辩解,当下就急眼了,怒骂道:“放你的屁,你见过三更半夜来看风景的?一看就跟之前那群黑衣菜鸟是一伙的,俺师叔可跟我说了,你,就是你弄坏了两件上好的白玉石雕,价值……价值五百两,跟我去交钱,交完钱你就可以滚了。“ 司空烬听完对方的言语,气的差点没有一口老血喷他一脸,心里已经将那个中年道人骂了不下百遍,这个老东西,枉我对他如此感恩戴德,没想到是这样的德行,明明东西是他自己弄坏的,明明就两个不值钱的破石雕,居然说是什么“上好的白玉石雕”? 不过俗话说:人在屋檐下,哪有不低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勉强挤出一个笑脸,拱手道:“这位兄台,我想你应该弄错了,先前是遇到一个道人,可那弄坏的只是两只不值钱的石雕,而且还是那个道人弄坏的,跟我没关系,而且你先前说的那群什么黑衣菜鸟,我就跟冤枉了,我看我衣服跟他们都不一样,他们是谁我真不认识,还劳烦兄弟高抬贵手,我这就离开。” 大个子冷哼了一声:“少废话,要么交钱,要么肉偿,要么开打,打斗损坏财物任然记你头上,你自己选。” 司空烬脑子转了转,轻轻问道:“肉偿?需要偿多久?” 对方听完,略加思索,喃喃道:“看你细胳膊细腿的,肯定干不了重活,这样一年抛开包吃包住,就算50两银子,500两勉强做10年苦力吧。“ 司空烬玩着对方比出来的十指手指,一脸苦笑道:“十年,还不如杀了我。” 一瞬间眼神凌厉,沉声道:“那就开打吧”。 对方身材魁梧,且用的是巨剑这种挥舞不便的兵器,而自己的武道路数又以迅猛著称,只要抢先近身,打败他应该不难。 话音刚落,也不等对方反应,脚下身法,身影鬼魅,仅仅几个晃动就来到大个子身侧,左手对着腰部重穴就是一记猛劈,顿时掌风呼啸,掌中内劲隐而不发,而右手顺势握住剑柄,随时准备来一记绝杀。 此掌名为“惊雷”,是这几个月演习那片牛皮纸再结合之前所学的创作而成,掌势平平,但是不要被表面所迷惑,掌中暗含的诡异内劲,就算是对方这种体魄,一旦命中,内劲气机会瞬间炸裂,形成不规则的气机纹路,不仅会伤筋动骨,而且会阻断对方体内这片范围的气机流转,很是霸道,不过需要近身,而且司空烬本身境界太低,速度也不快,所以看着厉害,实际上有点纸上谈兵。 握剑的年轻大个子,没料到对方速度竟然这么快,不过也就一刹那的失神,很快做出应对,只见大个子提起巨剑往右一转,巨大的剑身当即旋转的掠向右侧,而大个子的身形也借势向左边闪去,这一右一左,刚好在司空烬掌风到来之际,身体刚好挪开,而且用急速飞转而来的巨剑撞上对方突袭而来的掌风。 虽然看似抵挡住了司空烬的突袭,可是在巨剑碰触掌风的瞬间,那股暗含其中巧妙的劲力瞬间爆发,来不及躲闪的大个子腰部还是被一部分劲力击中,瞬间往左边酿呛的退了好几步才稳住身形,用手不住的搓揉着现在痛又麻的腰部,嘴里骂骂咧咧的,好像说些什么偷袭,不正大光明之类的话。 司空烬也不好受,手掌被急速旋转而来的巨剑击中,被剑身的巨力震退一丈多,现在的左手那是又酸又麻又疼。 握剑男子搓揉了几下,也不废话,吃过先前的亏,这次也该轮到他出手了,只见大个子屈膝,双脚猛地一用力,在大个子双脚周围两尺范围内的地板竟然同时微微塌陷,而大个子就像一头高速狂奔的巨型犀牛,往司空烬猛冲而来,因为刚才司空烬没有用剑,此刻他也只是用左手握住巨剑放在身后拖行,留下一条触目惊心的划痕,右手握拳,拳头之上布满罡气,对着司空烬面门狠狠砸下。 从一开始就处在戒备之中的司空烬,面对对方如此声势浩大的近身一击,没有丝毫慌张,双脚有条不紊的踩着奇特的步伐,身形往右侧滑而去,整个人以一种诡异的姿势,躲过了对方布满罡气的拳风,而原本在司空烬身后两三丈距离的一株大树,被这突如其来的拳罡击中,竟是直接拦腰折断。 侧滑而出的司空烬来到大个子右侧,看准时机,握剑右手迅猛出剑,对着对方出拳的右臂,当下就是一记猛劈。 那位大个子看起来有点笨重,但反应可一点不慢,出拳右手借势往左划去,原本在身后的巨剑往右一提对着司空烬猛砸过来,如果司空烬一意孤行的一剑砍下,以自己的体魄顶多身上多道口子,但是对方这个小身板定会在自己摧枯拉朽的一记重击中身死魂消,运气好也会是重伤不治。 原本就留有余地的一记劈砍,见对方如此搏命,立马收回剑势,体内气机再度急速运转,气机攀升至巅峰,以一种诡异的剑法,借力打力的砍在对方的巨剑根部。 错误估算对方实力的大个子被这一记重击震退数丈,握剑的左手差点将巨剑脱手,此刻仍然微微颤抖,当即皱了皱眉,不怒反笑道:“痛快,果然跟之前那群杂鱼不是一路的,你放开手脚,今晚我们打个痛快,放心损失算我的。” 说完双手握住巨剑,舞动而出,犹如一条猛龙翻江倒海对着司空烬席卷而来,司空烬神情严峻,不敢有丝毫掉以轻心,当下使出一套自己目前所能掌握的最强剑意,与大个子酣战一起,这套剑法名作“烟雨”,是他师傅的成名之作,此剑一旦施展,身法飘忽不定,剑势连绵不绝,极为难缠,加上这几个月自己融合了碎今朝的第一层境界,原本剑势暴涨,而且有一股一往无前的气势,自己给他重新取名为“碎雨”。 刹那间,剑气森然,双方剑气呼啸席卷交织在一起,以两人战斗的区域为圆心直径数十丈距离的范围内,被两者飞来飞去的剑气剑罡搅的是天翻地覆,随处可见的残枝断石。 这位挥舞巨剑的乃是琼霄剑派老牌弟子中的翘楚,以霸道的剑意为主,动作大开大合,力大无穷,而司空烬凭借剑法“碎雨”灵活应对,与其酣战已经有三十多回合,仍然隐隐占据上风,但短时间也是无法击败对方。 大个子原本就是个性子着急之人,被对方这种看似软绵绵的剑意弄得难免有些心烦意乱,比剑碰不到对方不说,经常还要收势去防守对方神出鬼没的进攻。 风云起 第十章 在酣战的间隙,大个子心里志低估:原本看对方顶多五品境界,自己境界已经突破到四品境界,按道理来说应该很快就可以收拾掉这个家伙,可是到现在为止,居然被对方压着打,这要是被晚上执法长老看见,还不被罚跪好几天。 想到可能要去那冰寒刺骨的悬崖上罚跪,不由得打了个哆嗦,全身冷汗都快下来了,当即不敢藏私,一股磅礴气势瞬间砸开,挥舞的巨剑速度骤然加快,竟然开始跟上司空烬的速度。 “嘭!”一声巨响,两道磅礴剑气对撞在一起,顿时尘土飞扬,忽然一道修长的身影从漫天尘土中率先飞出,只见他双脚抵住地面,单膝跪地,右手一把长剑猛地刺入地面半尺之深,仍然无法阻挡向后倒退之势,在地面上留下一道数丈的划痕后才稳住身形。 此时另一道魁梧健硕的身躯从尘土中缓缓走出,下意识的扇动左手,驱散面前的尘土,表情凝重,缓缓道:“你小子够味,才五品境界居然逼得我连剑宗秘术都用上了,这要是还抓不到你,我就真要被长老拉去剑崖上罚跪了,再给你次机会,缴械投降,不然我真不客气了!” 司空烬吐了一口嘴里的泥土,缓缓道:“少废话,真要让我做十年苦力,还不如跟你拼一拼来的胜算大。” “哼,算你有点骨气,小心可别死了。” 说完,大个子整个人的气息都瞬间凝滞,瞬息之后一股远胜先前的磅礴气机瞬间炸开,气机流转数十丈。 接着大个子两手握剑,将那柄巨剑高高举起,此时在他周围开始出现层层叠叠波纹状的剑气,缓缓旋转并汇聚在巨剑之上,这慢是相对的,汇聚不过眨眼间便以完成,此时巨剑散发着一股耀眼的土黄色光芒。 司空烬望着眼前这壮观的一幕,眼皮跳了跳,有种致命的危机感瞬间涌上心头,可不等他有任何动作,那个大个子似乎已经支撑不住巨剑给他带来的巨大压力,顿时嘶吼一声,用尽全身力气将巨剑对准司空烬的方向倾力斩下。 巨剑斩落的速度看似不快,实际上给人一种破釜沉舟的气势,巨剑在空中划出一道耀眼的弧线,弧线顷刻间化作一道深黄色的巨型剑气,排山倒海般往司空烬的方向直逼而来。 而以大个子为圆心一丈以内所有东西似乎同时受到巨力的挤压,全部往外炸飞出去,巨剑斩落之后,大个子如释重负,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 此时,司空烬内心也是有苦说不出,进过之前的酣战,体内气机和内力已经用掉六七层,最后又被对方一次重击,到现在手脚还有些发麻。 看着对方这一次击出的恐怖剑气离自己越来越近,不禁心头狂颤,可是越着急,手脚越是不听使唤,现在的司空烬满脑子不是想着如何逃跑,反而被对方这一招的气机流转所吸引,一幅幅清晰的出招顺序竟然就这么刻印在脑子里,身体根本不受控制,不知道的人以为司空烬已经是被那道恐怖剑气吓傻了。 大个子似乎察觉到事情不对劲,眼看就要被自己的剑气伤到,对方怎么没有想要闪躲的意思?居然还在发呆?当即着急喊道:“喂,你不要命了,快点躲开啊!你扛不住会死的。” 也是是生死关头带来的身体主动反应,司空烬紧咬的嘴唇开始渗出血丝,只听到他大吼一声,他所在的地面被司空烬拼尽全力的一踏竟然瞬间塌陷,而前者者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瞬间消失在原地,眨眼间出现在原本位置右侧两丈左右的地方,这才侥幸与那道恐怖的剑气擦身而过,不过任然被一部分剑气余威波及加上先前强行运气,在他落地后在地上狼狈的翻滚的好一段距离才勉强摇摇晃晃站起身来,此时司空烬体内就感到一阵的气血翻涌,头晕目眩,也不管对方是否会出手,当即运行碎今朝气机流转路线,开始平复体内气血。 而那道恐怖剑气划过司空烬原本的位置后,威势没有丝毫减弱,对着后面一座高大别院劈杀过去,不过最后没有看到剑气与别院对撞的宏伟场面,而是距离别院五六丈距离的地方,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壁,雷声大雨点小的消散了。 大个子长长呼出一口气,看了一眼司空烬,这小子关键时候居然还能突破,到时候小看他了,其实就算他真的来不及闪开,暗处的师叔们也会出手拦截,这才是他毫无顾忌的使出自己最强力的一剑,不过对方夸境界能跟把自己逼到这个份上,内心对这个对手也瞬间高看几分。 片刻过后,司空烬睁开眼睛,看着这处院子满目疮痍,又看到大个子坐在原地,并没有乘人之危,当即抱拳对后者行了一个礼,大个子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走了,似乎又想到什么,对司空烬喊道:“小兄弟,后面可没有我这么好脾气的,打不过就认怂,晓得不。” 司空烬低头不语,最后再次抱拳行礼后,转身往后飞奔而去。 这一路狂奔,翻过两处院子,期间还顺手从路中间抠了两颗质地还算不错的玉石,喃喃的说是给自己疗伤医药费,此时正在一处偏低的屋檐下稍作休息。 约莫过了片刻,再次翻身落地,刚要运功飞起,就看到两粗一细的三道青色剑气从三个不同方向朝自己激射而来。 司空烬一抖长剑,在身前挥出一片绚丽的剑花,将那三道剑气格挡在了身前,而后持剑立身,凝神望向眼前三道身影。 这次就连招呼都懒得打了,直接就开干? 这三个身穿相同的青衣束装,各持有一柄青色长剑,中间为首的那名男子低头微微的想了想,从牙缝中挤出四个字:“束手就擒?” 司空烬这个晚上已经是满肚子火了,当即回了一句:“擒你大爷”,话音刚落,左手掐诀,右手持剑往中间那名男子疾掠而去,顿时剑影激荡,层层叠叠,无数白色剑气细如雨丝,从四面八方朝中间青衣人激射而去,此剑法名为“飞雨”。 中间那名弟子没想到对方一出手就是如此杀招,顿时有些手忙脚乱,眼看就要支撑不住了,左右两人见势不对,立刻持剑飞奔过来支援,一人挥舞长剑,劈开司空烬的层层剑雨,闯入其中,竟然与那名为首的青衣弟子后背相抵,同时左手掐诀,脚踏罡步,右手长剑不断挥舞,施展琼宵剑派绝技两仪剑阵,顿时剑雨构成的攻击圈内青色剑光层层暴涨,两者相互攻杀不相上下。 而另一名境界稍低的青衣弟子,则是闪身到了司空烬身后,同时挥出数十道青色剑气,剑气前仆后继层层叠叠的攻向司空烬。 此时司空烬头脑中开始浮现先前那大个子出招方式,只感到浑身气机刹那间急速流转,在他周围竟然出现层层叠叠的白色剑气,如先前那个大个子如出一辙,只是数量少了很多,而且气势更低,司空烬撤回对剑雨的控制,转身双手握剑,高高举起,周围那层层叠叠还在缓缓旋转的剑气瞬间汇聚在剑身之上。 双手握住的长剑开始剧烈颤抖,就在感觉快要握不住之际猛然一剑对着身后那名青衣弟子方向狠狠斩下,一道白色剑芒炸裂而出,不过威力估计只有大个子那一击的十分之一。 可是大个子已经是四品境界的高手,每提升一个境界,力量都是质的变化,所以即使威力只有原版十分之一,那也是五品巅峰都无法匹敌的力量。 之见白色剑芒一路风卷残云,所过之处留下一条触目惊心的深深剑痕,而先前那位青衣剑客的十几道剑气在与白色剑芒接触的一刹那,犹如鸡蛋对上巨石,瞬间就被击溃,化为一团青光消散开来。 后方名青衣弟子在司空烬使出那一击之时就已经被惊呆了,他怎么可能相道对方居然会使用自己门派的杀招,自己就见过实力远在自己之上的师兄们偶尔使用一次,而且还是在有师傅师叔们层层防护下才敢施展,如今就这么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此等威力根本不是他一个还未真正踏入五品境界的弟子所能抵挡的。 身后两面青衣弟子刚刚从剑雨中脱困,就看到白色剑芒瞬间击溃数十道青色剑气,暗道一声“不好”,不约而同的朝那名弟子全力飞奔而去。 可是就算此时他们全力狂奔也根本来不及,白色剑芒犹如苍龙出海,威力大,速度更快,以他们目前距离,实在有点远,根本无法前去救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道白色剑芒离自己的师弟越来越近,而无能为力。 司空烬没想凭借记忆中的几幅画面,又如此机缘巧合之下就这么施展出来一记不知名的招式,威力居然这么大,不过当他抬头看到对方居然傻愣愣的站在原地,想到当时自己面对大个子那一击的模样,无奈的叹了口气,当即调集浑身气力,毫不犹豫的往那名弟子一闪而去。 风云起 第十一章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白色剑芒已经距离那名青衣弟子不足一丈的距离的时候,原本还在发呆的那名青衣弟子就被右侧突然出现的一只脚瞬间踹出数丈远,滚葫芦一般摔了个狗吃屎,趴在地上没得动静。 而司空烬去没有这么幸运,原本那名青衣弟子的位置就这么被自己顶替了,自己挥出的那道白色剑芒已经离自己不足一尺的距离,当下内心犹如一万匹草泥马飞奔而过,只来得及喊了声“握草”,匆忙的提剑横在胸前,左手抵住长剑中部,用最原始的方式拼命催动浑身气机并在长剑之前迅速凝结,形成一层简易的内息屏障,去抵挡那道来势汹汹的白色剑芒。 只见司空烬与剑芒对拼的一瞬间爆发出一团耀眼的光芒,两股力量在光芒之中不断的相互对抗和消耗,忽然“嘭”的一声巨响,原本司空烬所在的位置顿时尘烟飞扬。一团灰影从爆炸的漫天尘土中倒飞出去,最后将一所院落的墙壁撞出一个窟窿这才停住。 原本已经手握胜局的司空烬,就这么差点死在自己挥出的剑气之下,此刻又被炸的七荤八素,心里苦不堪言,说出去都嫌丢人。 已经脱力的他一屁股坐在了墙边,此时就感到体内翻江倒海,再也忍不住,哇的喷出一大口血水,也顾不得后面赶过来的两名弟子会不会趁火打劫,赶紧盘膝运功引导体内混乱不堪的气机。 那两名青衣剑客也没想到事态竟然如此发展,赶忙飞奔到自己师弟身旁,检查之后,发现并无大碍,小心安放好受伤的同门师弟后,反身来到司空烬左右两侧,同时望向司空烬那苍白的脸,便已知晓此时司空烬内息混乱不堪,稍有不测就会有性命之忧。 两个青衣弟子没有说话,只是互相对视一眼,像是达成某种决定,同时伸出右手指向司空烬,掐诀开始运气,各自分出一道气息通过指尖引导从司空烬头顶缓缓流入他的体内,协助其快速掌控和平复体内紊乱的气机。 不一会儿,三者皆满头大汗,从司空烬渐渐红润的脸上可以看出,他体内气机此时应该慢慢得到控制,两名青衣弟子见其气机开始内敛,也撤回各自分出去的那一道真气,开始运功补充体内因消耗过度而有些颓势的气机。 一刻钟后,三者同时真开眼睛,两名青衣弟子站起身,对司空烬抱拳说了声:“多谢”。司空烬见状赶忙起身,也抱拳回礼道:“多谢”。 几个琼宵派弟子没有过多的言语,自始至终也不曾开口询问为何对方会自己本门的顶尖武学等,在抱拳答谢后干脆利落的转身,回到先前那位受伤的师弟身侧,再次检查对方的伤势,确认并无大碍后将其扶起,三人纵身一跃消失在此刻看似宁静的夜幕之中。 司空烬如释重负的长吁了一口气,见对方消失不见之后,环顾一下四周,暂时没有新的人物跳出来阻拦自己,连忙盘膝运功检查一下自己当前的身体状态。 才观察片刻,司空烬猛地睁开眼睛,有些不可思议的低头望向自己的手掌,暗道:“先前硬扛下那一击,明明感觉体内气机被震碎的七七八八,甚至都有崩塌生死的可能,怎么现在变得如此充沛,较之前有过之而无不及,甚至隐隐有一丝破镜的感觉……不对啊,就算先前感知那两名琼宵弟子耗费真气,助我运功疗伤,平复内息,可这疗伤疗着武道境界都给疗精进的事情还是头一回听说,莫非这套神秘的牛皮书功法是要挨揍才能升级吗?” 司空烬被自己天马行空的想法弄得自嘲一笑,再次检查后发现身体真的无碍,先前的感觉并不是幻觉。 抬起头看望向漆黑的天空,再次呼出一口气,经此一战,又耽搁了不少时间,再过几个时辰天可就要亮了,到时候逃跑会比现在难上百倍…… 想到这里,司空烬赶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认真回忆一遍先前规划好的逃跑路线,瞅着右边的院墙,一个翻身就翻上墙头,继续开始他的逃命之路。 不过琼宵剑派毕竟是有百年的底蕴,想要顺利逃出去谈何容易,这不,刚翻过一个墙头,才落在一株大树的阴影之中,脚都还没站稳,就听见身后位置传来一道深厚的声音:“看小兄弟这身法和气势,看来刚才伤恢复的不错”。 那声音忽近忽远,时而令人感觉远在天边,转眼间好似就站在自己身后。 本来打算放开手脚开启他狂奔之路的司空烬一脸无奈,这才翻过一个墙头啊,你就不能等我多走几步路吗? “打完一个又来一群,有本事一起来啊……”司空烬被接连两波的阻拦搞得心情糟糕透了,再好的脾气也有爆发的时候,这不有人刚好撞到枪口上,逼得他怒吼一声,拔起长剑对着身后就是一记猛劈,剑尖在空中划出一条弧线,一道白色剑气怦然斩出,而司空烬则借助转身之际往后急退两三丈距离。 只见那道剑气才飞一丈距离,就撞在一道无形的墙壁上,“嘭”的一声爆开。 除此之外看不到一个人影,司空烬这次没有行动,只是看着那颗大树,微微皱起眉头。 这次是碰上硬茬子了,自己那道剑气虽说不是全力但也有六七分的力道,可对方一道无形气墙就轻易的化解,先前那位手持巨剑的大个子全力一击,也是被无形的气墙挡住,难道是同一人?如果是同一个人那还打个球? 就在司空烬内心七上八下之时,那道声音又出现了,不过这次对方是从那颗大树后面悠悠然的走出来,边走边说道:“是有几分能耐,在同辈中你的天赋还算拔尖,难怪刚才那几个小崽子不是你的对手。” 对方走了五六步停了下来,转身面向司空烬继续道:“刚才你能出手阻拦,而且有可能死在自己剑气之下仍然出手救人,就冲你这份气度老夫还是挺欣赏的。” 风云起 第十二章 “早知道有前辈你坐镇,我肯定不去触那霉头……”司空烬撇撇嘴的说道。 借着今晚微弱的月光,这才看清,先前说话之人竟然是一个满头银丝的灰袍老者,装束有点像先前那座独院中供奉的那位仙人一般,头戴莲花冠,剑眉善目,身上的灰袍绣着蓝色的祥云,一股子仙家的风范体现的玲离尽致,只是没有飞剑,两手空空少了那么一丝韵味。 老者听完司空烬的话哈哈一笑道:“你小子得了便宜还卖乖,我那两个弟子用本门心法助你疗伤,不仅助你更上一层楼,心法路数估计都被你莫得七七八八了吧。” 司空烬见自己那点小九九被人揭老底,不要意思的挠了挠头,赶忙抱拳行礼道:“老前辈,打架晚辈肯定是打不过您老人家,不知道前辈能否看在先前拼命救人的份上,指点一条求生之路。” “不能”,那灰袍老者白了一眼司空烬,回答也是简单明了。 司空烬一脸颓丧,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不再搭理对方,打也打不过,跑也跑不了,那还是省点力气吧。 灰袍老者被司空烬表情和举动逗得又是哈哈笑了出来,当即摆了摆手道:“这样吧,先前你也算是舍命救人,更何况你与我琼宵剑派也算是有渊源,老夫就给你个机会吧。” “啥机会?恩?有渊源是何意?”本来已经垂头丧气的司空烬顿时来了精神。 “恩……这样,我站着不动,给你一次机会出手,只要你能让我挪动一步哪怕是一丝一毫距离,就算你赢,老夫我亲自送你出山,不过机会就一次,失败了就跟我去诫律峰接受处罚,至于有何渊源,天机不可泄露。” 灰袍老者似乎想到什么补充道:“放心,别说老夫欺负你,这次我只用三分力。” “此话当真?”后者瞪大眼睛,认真的看着对方问。 灰袍老者抚摸着他那可以和头发比肩的白眉毛,玩味的说道:“我是什么身份,岂会诓骗你这个小辈,不过机会就一次,你小子可得把握好了” 司空烬听完如小鸡嘬米般点着头,脑袋里都在想着要怎么出招,至于对方先前说到彼此的渊源……那么虚无缥缈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过了片刻,灰袍老者似乎有些不耐烦,随手一扇就是一道凌厉剑气呼啸的刮向司空烬,开口说道:“你小子行不行,出个招都跟娘们似的,你是要想到天亮吗?” 后者闻言这才回过神,谁料到一抬头迎面飞来的就是一道气势磅礴的剑气,吓得他连忙横剑格挡,好在剑气只是在触碰他的一瞬间便消散开来,司空烬呼出一口气,拍着胸口说道:“老前辈你这是要吓死我啊!男人怎么可以说不行,只是前辈你太强大,我这机会只有一次当然要谨慎了” 灰袍老者闻言又是哈哈一笑,说道:“天要亮了,留给你的时间可不多,这样,再等你一刻钟,如果还不出手就算你弃权了。” 司空烬闻言愣了一下,是啊,时间不多了,那黑袍神秘人也是这么说的,至于师傅…… 司空烬的眼神开始变得愈加凌厉,身上的气机流转节节攀升,右手缓缓举起身前的长剑对准灰袍老者,抬剑的动作与那一晚如出一辙。 “嗯?有点意思……”,灰袍老者望向气机即将攀升至顶峰的司空烬,微微皱了皱眉,不知道在思索什么。 当司空烬气机攀升至巅峰之时,在他脚下开始出现一圈一圈的真气波纹,波纹如水面一般层层激荡,并至下而上的旋转和凝聚,最终全部消失,司空烬在此时缓缓闭上眼睛,轻轻说了声:“破”! 话音刚落,就看到以司空烬为中心一股强大气息炸裂开来,冲击波在小院内肆虐开来,最终撞向一堵无形的气墙而消散开来,而司空烬在气机炸裂的一瞬间,与手握的长剑同时消失,瞬息之间便出现在灰袍老者身前不足一丈距离,司空烬与手握的三尺长剑之上都出现一层耀眼的白色剑气,犹如人剑合一,对着灰袍老者直刺而去。 面对势如破竹的攻势,灰袍老者丝毫不紧张,相反开始有些欣赏这个处处创造惊喜的年轻人,就在长剑顶端吞吐的剑气离老者还有不足一尺的距离之时,只见老者微微抬起手掌,顿时在其身前出现层层叠叠的淡蓝色剑气屏障,细细一数,竟然有十层。 “嘭”一声巨响,一往无前的剑气对上层层叠叠屏障,顿时爆发出一股巨响,整个小院子被狂暴的气流冲击的一塌糊涂,如果不是那无形的气墙保护估计整个院子都会给他们两个拆了。 瞬息之间,一连串清脆的,如玉石破裂般的声音回想在整个小院之中,司空烬那把充满白色剑气的长剑接连刺破四层淡蓝色屏障,但还是在第五层屏障处停了下来……尽管此时司空烬已经睁开双眼,鼓着腮班子甚至左手也加入战局,可灰袍老者知道他已经力竭了。 灰袍老者举起的右手轻轻一握,那剩下六层剑气屏障的边缘就开始往司空烬迅速笼罩下去,犹如一张撒出去的巨网,把司空烬从头到脚罩了个严严实实。 “小子,你输了”灰袍老者看着还在试图挣扎的司空烬微微笑道,“你这小子这招行啊,以六品境界居然可以破除我四层剑气真是令人难以置信,你可知先前那个手拿巨剑的傻大个尽全力也就破开我三层剑气屏障。” 司空烬早就已经全身力竭,无奈的放弃了,先前的挣扎也只是象征性的,被抓住总是要挣扎一下的嘛…… 老者见对方放弃抵抗,于是右手一挥,原本裹住司空烬淡蓝色剑气顿时化为点点亮光消散开来,而后者在脱离束缚后,软绵绵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说道:“晚辈输了,您老武功盖世,我打不过,您说要去哪?” 灰袍老者不说话,只是安静的站着,忽然抬头晚上漆黑的天空,自言自语道:“四更天了,应该还可以做很多事情……” 说完,老者回头微皱的眉头看向司空烬,脸色瞬间变得严肃起来,司空烬被盯着也开始紧张起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会让对方态度突然有如此大的转变。 院子内就这样瞬间安静下来,两人都不说话,过了片刻,灰袍老者缓缓开口问道:“我问你两件事,你要从实交代”,说着环顾一下四周继续说:“这个院子我布下剑阵,已将这方寸之地与外界天地隔绝开来,仙人之下无人可以探查,你可放心。” 司空烬默然的点了点头。 “第一件事,你所学功法是何人所教或者是从何而来?” 听到这里,司空烬内心顿时紧张起来,严格来说自己所学的本就是他们琼宵剑派的武学心法,对方会不会一怒之下就把自己给废了,要不要…… 不过当抬头看到对方那刚正严峻的面容,还是打消了之前想要说谎的念头,当即如实回答道:“晚辈本名司空烬,就住在琼宵山下的龙溪镇内,是个地地道道的本分人,就在差不多半年前,一次偶然的机会从一个雇主那得到一个紫檀木匣,里面有一张印着奇奇怪怪文字的牛皮纸张,据说是您这琼宵剑派开山祖师所创的“碎今朝”,这种烂大街的东西本来我也不信,可当天回去后,我只是好奇拿出来一看,不知怎么的就学会了,而且功法莫名其妙的就印在我的脑海里……” 等司空烬说完,那位灰袍老者没有用继续提问,他转头望向南方,嘴里喃喃道:“原来如此,师傅当年说的竟然是真的……” 看了一会儿,灰袍老者回头盯着司空烬,忽然一股浩瀚磅礴的气息瞬间席卷向司空烬,将其压得都快喘不过气来,老者缓缓道:“你说的可是实话” 司空烬用尽全身力气抬起头,视线与对方凌厉的目光对碰在一起,好不容易从嘴巴里挤出几个字:“句句属实”。 话音刚落,只见一道蓝光从灰袍老者眉心爆射而出,在司空烬还没反应过来就没入他的眉心,瞬间消失不见,后者就感觉体内有一道奇怪的热流顺着眉心进入体内,并且他的周身窍穴和筋脉缓缓流动,运转方式竟然与自己的功法路线大致相同,不过细究还是有所区别,至于区别在哪里司空烬此时根本没有那份精力。 过了片刻,那道蓝光再次从司空烬眉心一闪而出,依旧从老者眉心没入,老者闭幕沉默了片刻后,睁开眼睛,脸上终于恢复先前的模样,哈哈笑了起来,弄得前者一脸的疑惑。 笑声过后,灰袍老者看着司空烬说道:“你小子果然与我琼宵剑派有渊源。”不等后者开口,灰袍老者了当的说,“还是那句话,什么内情你以后自会知晓,现在告诉你只会徒增你的烦恼,我现在问你第二件事,你今晚为何而来,有什么事尽管开口” 风云起 第十三章 听完老者的问话,这回轮到司空烬脸色变得严肃起来,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那个实力恐怖的黑袍神秘人,至今生死未卜的师傅,这些一直是他内心深处的一根毒刺…… 司空烬站起身,收回平时闲散的表情,出现的是一种极少见过的沉稳坚毅的神色,郑重其事的对灰袍老者行了一个礼,老者没有说话,只是平静的看着他。 司空烬此次没有隐瞒,从那晚如何察觉到神秘人,再到后来黑袍神秘人出现,说了什么话,和要他做什么一五一十的告知灰袍老者,因为司空烬思前想后,直觉告诉他眼前的这位灰袍老者在琼宵剑派的地位定然超群,既然对方说自己和琼宵剑派有渊源,那看在这份渊源上,就算对方不帮忙,也不会害了自己。 灰袍老者听完司空烬的叙述,眉头第一次紧锁,从司空烬的言语中可以判断对方境界至少是二品以上,有这种实力都是非富即贵,讲道理对方的地位完全不会将这对师徒放在眼里,可如今却偏偏抓一个又让另一个去做一件完全不可能的事情……,这事蹊跷,诡异。 灰袍老者沉默片刻,第一次迈动步子朝着司空烬走来,在司空烬身前一丈左右的距离停了下来,开口道:“你可知这地灵珠还何处?” 司空烬摇了摇头表示不知。 老者继续说:“琼宵剑派高数如云,就算是我想要得到这个瑰宝,也几乎是不可能的。” 司空烬一脸震惊的看着老者,对方的境界可是甩了自己好几条街,他都做不到,那自己还玩个屁,关键是在哪里都不知道…… 老者看着有些垂头丧气的年轻人,有些好笑,不再打趣他,“不过别人做不到,你却还有一丝的可能性,要不怎么说你与我琼宵剑派有渊源呢。” 司空烬听见老者说自己还有希望,当即兴奋的两步子蹦到老者身前,不过感到似乎有点失礼连忙行了一个礼,说道:“求老前辈指点一二” 灰袍老者破天荒伸出右手,拍了拍身前年轻人的肩膀,转过身再次望向南方,沉寂片刻后缓缓说:“老夫名为厉承,乃琼宵剑派八大长老之一,世人口中的“地灵珠”,就在老夫的恩师手中,不过……” 说到这老者微微停顿一下,似乎回忆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眉头皱了皱,继续说道:“不过就在六十年前的一个夜晚,不知因何原因,恩师竟然与师祖发生剧烈的争吵,第二天师祖就联合当时的八大长老开启琼宵剑派的互山大阵,并且共同施展封禁秘术,将恩师镇压在后山秘境之内,至始至终恩师都不曾出手抵达甚至没有一句辩解……” 灰袍老者不禁有些伤感,叹了一口气后继续说:“事情发生突然,我都来不及与恩师说一句话,唉,不过当时我只是个刚满十岁的小道童,就算可以说,又能说些什么呢,不过当年如果没有恩师路过出手相救,也就没有我厉承的存在,所以当时就发誓一定要将恩师救出来。” 老者说到这,似乎有些激动,顿了顿,长舒了一口气后望向身前的年轻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司空烬至始至终都没开口说话,只是认真的在听老者的叙述,发现对方突然没有说话,便有些遗憾的抬头看向这位琼宵派的大人物。 灰袍老者微微一笑,“你们口中的地灵珠,我在恩师当晚与师祖争吵只是见过,那时候我正好在演武场边玩耍,看到恩师回来就跟过去打招呼,不过还没过去就看到他们两个争吵起来,所以我躲在一旁偷看,我看到他们争吵的过程中恩师从怀里取出一颗散发金黄色光芒的珠子,师祖好像想要拿走,不过被恩师吞进肚子了,后来再也没有见过,珠子应该还在恩师那,只是最近又被有心之人翻出,此事有些古怪。” 司空烬更加疑惑,用手挠了挠头,忍不住问道:“老前辈,您说您恩师现在被囚禁在秘境里面,您是想让我去救他出来吗?这怎么可能办到……。 灰袍老者挥手轻轻拍了一下司空烬的脑袋,笑道:”我既然说出来,就是有把握的事情,你着什么急。” 司空烬摸摸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当即不在说话。 老者看着年轻人一脸认真的神情,笑了笑,继续说道:“放心吧,秘境外的禁制在师祖仙逝之时已经解除了,现在秘境之外只有一层防护屏障,为了预防我派弟子不小心闯入而设置的,至于对你们这些外人是没有任务阻拦的作用,如果你成功抵达秘境,你就算是暂时安全了,因为除非掌门亲临否则无人可以进入秘境去抓你。” 老者说到这,突然停了下来,微微叹了一口气,望着身前的年轻人表情有些凝重的继续说:“不过师祖当年仙逝之时已经下令,解除师尊的禁令,可是不知为何师尊他老人家不肯出来……况且这一别就是六十年,我也不敢确定师尊的性格会不会发生巨大变化。” “前辈是怕您师尊性格大变,看到我就一巴掌给灭了?”司空烬挠了挠头说道。 “也不无这种可能” 司空烬耸了耸肩:“唉……果然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都是要拼命的……” “不过嘛……风险越大,收益越高,说不定还有一份机缘等着你”,老者看司空烬一脸的期待神情,微微一笑,也不卖关子继续说道:“师尊当年可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天纵之才,有望比肩开山祖师爷的存在,那时候才二十出头就已经达到一品仙人境界,那可是全天下都梦寐以求的境界……” 说到这,老者一脸的崇敬神情。 “可惜……白白就这么断送了。”,灰袍老者叹了一口气,抬头望向南方,“此次让你前去,其实我也有私心,当年师尊被封禁,我曾经许下承诺要救他出来,此事一直是老夫内心的一道坎,我派修剑之人讲究剑心通明,如今此事悬而未决,剑心未明,以至于我的境界在二品门槛之上一直无法突破,至今将近二十年了,也不需要你做什么,如果顺利见到师尊,只需将老夫的心意传达,尽量助他脱困,便是完成老夫的心愿,不管事情成功与否,老夫都保你安然离开,并且欠你一个人情” 司空烬看见对方恳切的眼神,陷入沉思,如今已经深陷其中,不知后面还有多少关卡,闯出去怕也是就是一生,如今自己师傅都不知道是死是活,如果能够得到这位前辈的帮助,后续救师傅也能多些把握……唉,死马当活马医吧! 内心做了一下权衡后,司空烬郑重的对身前老者行了一个大礼,坚定说道:“晚辈定然竭尽全力完成老前辈您的心愿。” 灰袍老者满脸惊喜,连忙将少年扶起,微笑的说道:“小家伙突然慷慨激昂一番,弄得老夫也不好意思让你白出力。” 说完用手指了指南方,“从这边到后山秘境不算太远,差不多也就五里路程,你一共会遇到四波人拦截,以你当前的境界想要突破有些困难,不过好在你研习的功法与我同宗同源,我传授你三招,前三波对阵依次施展应该可以轻松破阵,但是切记,不得伤人。” 司空烬连忙点头答应,搓搓手一脸的迫不及待,那可是三品巅峰高手的指点,睡觉都能笑醒美事。 老者右手伸出两指并拢点在司空烬的眉心,两人同时闭幕凝神,老者左手掐诀沉声道:“心神归窍,剑心通明,切勿分心……记住我琼宵剑派以修行剑气为主,没有庞杂的招式,追求一剑破万法,第一式,断江……“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灰袍老者缓缓收功,静静的站在原地看着身前的年轻人,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眼前的这个年轻人竟然与当然的师尊性格脾性都有些相似,或许真的有望破解当年的秘密,说不定这即将挂起腥风血雨的江湖又会多出一种变故呢。 正想着,司空烬就已经清醒过来,老者扶住就要行跪拜之礼的年轻人,沉声说道:“你我今晚之事不可对第三人说起,而且你我之间只是你情我愿的一场交易,并无师徒关系,不必要的尘缘你切不可随意沾染,切记。” 司空烬抱拳说道:“晚辈记住了,不过这只是前三波拦截,那第四道呢?我要怎么过?” 灰袍老者表情再次凝重,说道:“第四道你怎么学都打不过,因为把守秘境的正是我的同门师弟,名为“厉阜”,我那师弟一向古板,你就别指望有情面可讲,而且我那师弟实力不比我弱多少,所以也别想用武力解决,突破前三道阻拦后你会来到一片竹林,竹林大约有两里路程,你就撒开腿逃命吧,别想有任何侥幸心里,不过我那师弟速度不行,而你轻功奇特,扬长避短应该可以顺利进入秘境,而且我在你体内留有一道屏障可承受二品以下任何人的一次攻击。至于进入秘境,能否得到我师尊的认可,完成你的心愿就得看你自己的造化。” 风云起 第十四章 命悬一线 司空烬认真的记下老者的每一句话,听完老者说完,忍不住摸了摸脖子,但是脸上却没有因为危险而有丝毫想要退缩的神情。 “看来又得拼命了……老前辈,那如果我侥幸进入秘境之后该如何行动呢?” 灰袍老者捋了捋那花白的胡须,抬头想了片刻,带着歉意的说道:“说实话,我也不曾进入那后山秘境,我琼宵派有规定,秘境向来只有掌门可以进入,其他弟子除非有掌门亲自带领,如果擅闯那是要受到严惩的。” “怎么听起来这么重要的位置……你确定我可以进得去?”司空烬有些疑惑。 “放心吧,全天下都知道琼宵剑派秘境内只囚禁一人,而且我师尊当年可是名动天下的高手,谁会傻到去哪里” 司空烬听完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喃喃道:“怎么感觉就是个坑……” 灰袍老者哈哈笑了起来,似乎想到了什么,伸手从怀中拿住一个锦盒,递给司空烬。 后者双手接过来,好奇的打开一看,竟然是一条无比华贵的吊坠,晶莹剔透,一看就很值钱,当即疑惑的看向老者。 老者满脸怀念的神情,缓缓说道:“此物是师尊当年送我的见面礼,名为九龙缚丝穗的,乃是万年冰蚕丝所制,再用“九龙缚丝”的特殊手法结成的剑穗,你带着他,想来师尊看在这物件的份上,就是不帮忙,也不会太为难你。” 司空烬听完,郑重的将锦盒收入怀中放好,看下时辰已经不早了,不能在耽搁了,便对老者抱拳说道:“不知老前辈还有其他吩咐吗?如果没有晚辈便要出发了。” 灰袍老者微微一笑,只见他双手举起,掌心向上,对着上空用力一抓,顿时一层层内力波动从四周急速聚集过了,片刻后,对司空烬说道:“好了,你可以出发了,一切小心,切记。” 司空烬对着灰袍老者郑重的行了一个跪拜之礼,起身后看了眼南方漆黑的天空,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全身气机凝聚,整个人拔地而起,瞬间消失在这夜幕之中。 老者望着司空烬离开的背影长长的呼出一口气,似乎将积压多年的心事吐露出来,愈发的神采奕奕,手上多了一把不知从何处拿来的扫帚,开始清理这一院子的残花败叶。 …… 话说司空烬经过灰袍老者的指点,目标明确,一路狂奔,在翻过第四处院落的时候碰到第一批拦截之人,也是两个穿青色衣服的年轻人,在对方冒出来的一瞬间司空烬就依照老者的交代使出对应招式,一下子把对方打蒙了,无比顺利的通过拦截。 之后两道拦路关卡也差不多,仅仅用了片刻时间,就连续突破三道封锁,走了差不多有五里路程,最终停在一片茂密的竹林之前。 司空烬望着眼前的竹林不禁深吸了一口气,嘴里喃喃着:“老天爷保佑,师傅保佑,灵溪镇的街坊领居大哥大姐们保佑保佑,一起顺利……” 数息之后,司空烬整个人气息开始节节攀升,在攀升至巅峰的一瞬间整个人拔地而起,对着竹林深处拼命奔去,所过之处只看到下一道残影。 刚开始一路上司空烬大气都不敢喘,都是小心翼翼的换气,就这样提心吊胆的跑了差不多有一里路程,忽然,一道雷霆之声在耳畔旁怦然炸响。 “何人胆敢擅闯我琼宵剑派禁地,还不速速定下” 那道声响犹如晴天霹雳,惊得司空烬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当即不在隐藏,周身气机再度攀升,使出浑身气力不要命的往前冲。 对方似乎没有料到司空烬在得知前方是禁地的情况下,仍然加速,不由得有些恼火。 “小子,不想死,立马停下”,又一道惊雷般的响声在耳畔边响起。 对方似乎离自己很近,司空烬内心开始打鼓:“我擦,这速度居然说是有点慢……听天由命了” 当即不在管,一心飞奔,好在应该就剩下两三百丈路程了。 “你找死” 话音未落,一道血红色的剑光犹如长虹贯日从司空烬后方席卷而来,剑光发出耀眼的血色光芒,所过之处一片片的竹子被剑气切成碎片。 若非司空烬身法奇特,而且通过敏锐的感知力,探查到后方磅礴气机凝聚的一刹那,就猛地聚力,拼命往右边闪躲,这才堪堪躲过这道恐怖的剑气。 即便如此,左侧身体还是被那道血色剑光的余威扫中,顿时左侧身体一麻整个人不受控制的从空中跌落。 好在这片竹林都有百年历史,每一株竹子都有几十丈高,在连续撞断三根竹子后,司空烬终于借助第四根竹子的帮助稳住身形。 而后猛地一踏,借助竹子的反弹之力整个人再度往前冲去。 整个过程发生不过几息时间,但对于一名三品高手而言足够做很多事情了。 就在司空烬前冲的一瞬间一道漆黑的身影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他的背后,对方伸出右手对着司空烬后边抓去,在他的掌心闪烁着一道晦暗的禁制阵法…… 在对方出现在司空烬身后的一瞬间,他整个人已经汗如雨下,就在黑影递出右手向他抓去的一刹那,司空烬猛然转身,对着身后黑影递出已经积蓄已久的强力一剑——破天。 这是经过老前辈指点的第三式,经过先前的试剑后发现可以加入蓄力,让剑势有种一往无前的威势。 其实司空烬在被剑光扫中之时,就知道以为飞奔已经甩不掉对方,剩下还有一里多的路程就算没有会被抓住,也会被对方剑气击中,因为剑气的速度可是要快出自己好几倍。 从那时候起,司空烬就开始不断积攒自己的剑气,等待着出其不意的一刻出现。 果不其然,这招效果还是很明显的,黑影显然没有料到一个六品的小毛贼居然可以在这种时候斩出气势恢宏的一剑。 只见白色剑芒发出破空的巨响,剑气犹如一条白色巨蟒,对着近在咫尺的黑袍老者炸去。 虽然就算让对方实打实砍自己一剑也不见得会伤了自己,但高手的自尊心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所以黑袍老者被迫收招,仓储应对之下,不仅手上禁制法阵被白色剑芒摧毁,眼看就要抓到的小毛贼又借机飞出好几十丈远,不禁大为恼火。 “小子有点门道,我看你怎么躲……” 黑影望着不断远去的身影,微微眯起眼睛,一股比之先前还有恐怖的血红光芒在他的手中亮起…… 一连窜出几十丈距离的司空烬不敢有丝毫懈怠,一面小心戒备,一面全力飞奔,忽然间,他惊喜的发现在自己身前不足百丈距离的空中有一道若隐若现的光幕。 “哈哈,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法阵禁制了,法阵,法阵,不要拦我,我不是你们剑派的啊……”,看见终点就在不远处,这不断逃跑的日子终于要告一段落了,司空烬不由得笑了起来。 就在司空烬有些兴奋之际,猛然间感应到背后传来一股惊天的气势,犹如惊涛骇浪一般。 当即感觉大事不妙,连忙回头望去,只见背后数十丈外血红色剑气铺天盖地,滚滚剑气发出惊雷般的巨响,在司空烬回头的一瞬间所有血色剑气一凝,之后就犹如百兽奔腾一般朝司空烬席卷而去。 整个天空照耀出一片赤红,原本在打扫的灰袍老者不知何时已经来到屋顶,眉头紧锁的望向远处的天空,破口大骂:“好你个厉阜,怎么戾气还是如此重,就对付一个小辈而已,怎么就把“烈焰朝凤决”都用上” 灰袍老者开始有些担心,就算有自己的一道屏障护身,但也只能抵挡一次伤害,希望这小家伙能够顺利逃脱。 与此同时,刚摆放完院子五品的大个子,扛着巨剑正走着,突然听到巨响,远处天空发出赤红色的光芒,不由得大吃一惊。 “我嘞的乖乖,谁在找死,竟然敢闯禁地,而且还是跟五长老交手。” 大个子回想起五长老的成名绝技,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莫非是那小子?真是不要命了……”,大个子收回视线,继续往自己的屋舍走去。 司空烬回头看到一大片滚滚赤红色的剑气朝他奔涌而来之后,心里瞬间凉了半截,里面扭头,不要命的催动体内气机,这已经不是他这种小角色能够应付的场面了。 虽然司空烬跑得快,但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快过剑气的速度,短短片刻,那片赤红色剑气已经距离司空烬只有数丈距离。 而司空烬此刻的肚子里的那颗心都已经提到嗓子眼了,浑身上下早已被汗水浸透,他的速度已经是极限了,可是身后那赤红剑气发出的灼热感却越来越近。 就在这时,司空烬体内的几处要穴,突然再次剧痛,浑身的血液和体内气机也如数月前的那一晚一样,再度沸腾起来。 这也许是在经历生死存亡时刻,所爆发出的无限潜能,司空烬在后退的同时,拔剑转身,凭借此时体内接近暴走的磅礴真气,再次斩出从大个子那里学来的一剑——“落月”,这名字是灰袍老者告诉他的。 司空烬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在顷刻间便完成气机运转和剑气汇聚,速度之快连他自己也没有想到。 只见长剑在司空烬身前划出一片白虹,一道白色半月形剑气带着丝丝破风之声斩向漫天烈焰。 “噗呲……”,一声闷响,毕竟境界上差距太过悬殊,白色剑芒瞬间便被赤红烈焰所吞噬。 看到这一幕的司空烬彻底心凉了,吞噬往白色剑芒之后,赤红色的剑气烈焰稍稍停顿了一下,范围也减少了不少,但气势为减弱仍然朝司空烬呼啸而来。 而烈焰后面的一道黑色身影此时不在追击,而是站在一颗高大的竹子顶端,看着他一手造成的宏伟局面,当看到白色剑芒被吞噬的瞬间,他嘴角翘了起来。 大局已定。 风云起 第十五章 命不该绝 当司空烬回过神来,赤红烈焰已经距离他不过十丈,而他距离身后的秘境屏障也还有数十丈距离。 就算此时不管那道剑罡,强行往前冲根本就来不及,自己的速度根本没有那道恐怖剑罡的速度快…… 司空烬望向漫天扑向自己的赤色洪流,脸上出现从未有过的严峻之色,真是退无可退啊,不过就在这时,脑海中忽然浮现一套真气运转图,这是……厉承长老传授给自己用体内气机和内力凝聚而出的罡盾。 看来只能拼一把,死马当活马医,总比没有强,想到这,司空烬死死咬着牙,拼着筋脉逆行也要死命催动体内剩余的内力,按照灰袍老者口述的法门,一遍又一遍的运转,在身前凝结出一道道罡气屏障,只是在司空烬力竭之时也仅仅只有三层,而且看上去极为透明。 在司空烬看着自己拼着有性命之忧才凝聚出来的成果居然就长这个样子,当下就有的哭笑不得,可是现实却没有给他任何补救的机会。 原本漫天散开的赤红色的剑气烈焰,在不断逼近司空烬的同时,尽然开始开始朝中心缓缓靠拢,而那些聚集在一起的剑气仿佛受到指引一般不断的合并凝结,片刻过后,原本漫天剑气便已凝聚成一道外表看上去像一只烈焰凤凰的火红色剑气,并且速度骤然加速,丝毫不给司空烬闪躲的机会。 在司空烬凝聚出三层透明屏障的同时,那道烈焰凤凰也同时来到他的面前。 “呯,呯,呯……”,三声脆响,火红剑气撞上司空烬凝聚而出的屏障,就好像烧红的刀子捅进一张纸一般,不费吹灰之力。 看见耗费全部剩余气力凝聚而出的三道屏障就这么轻易被击碎了,面对那道恐怖的烈焰剑气,自己已经是无力回天,司空烬无奈的苦笑一声,缓缓闭上眼睛,今晚真要交代这里了,可惜自己青春年少,媳妇都还没找啊,下辈子一定要…… 就在司空烬做生命尽头最后的遐想之时,猛然将感受到体内深处一股洪流顺着体内筋脉,瞬间从胸口喷涌而出,在他的胸口前汇聚出一道深蓝色的真气屏障,那屏障上流转着浓厚的真气纹路,比自己之前凝聚的完全不是一个等级。 “哈哈,差点忘记了,前辈说过在我体内留了一道护体真气”,不过高兴归高兴,此时司空烬并不好受,那道洪流喷涌而出的同时,也瞬间将体内的经脉涨裂的七七八八,不过看着身前的蓝色屏障,似乎也就不那么痛苦了。 “嘭……”,一声巨响,以司空烬为圆心,一道红蓝色的冲击波往外急速扩散,首当其冲的就是那片翠竹林,整片整片数十丈高的竹子被冲击破搅得粉碎。 闻讯赶来的数十道身影看到眼前的一幕都不由得皱起眉头,下一刻一道道五颜六色的剑气屏障在那数十道身影凝聚而成,片刻之后便在冲击波到来之前,形成一个严密的包围圈。 红蓝两色的冲击波正面撞上剑气屏障,那威力巨大的冲击波仅仅只是将屏障撞得轻轻晃动一下,便消散开区。 然而屏障内的竹子已经全部被搅碎的一干二净,一片狼藉。 身着黑袍厉阜率先来进入爆炸圈内,望着此次爆炸的核心地带,眉头紧锁,他不明白,原本剑气应该能够轻易击穿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之后消散在禁地的屏障之上,为何会出现当前的变故。 想到这厉阜身形一闪,片刻之后出现在原本司空烬被击中的位置,开始探查,当他看到屏障之上的纹路之后,开始有些震怒了。 有人在他的阻拦之下闯入后山禁地!!! 距离厉阜不远处,那片若隐若现的禁制屏障上有一块明显的震荡波纹,应该是外力突入所造成的,司空烬便是从那里进入秘境。 原来,那道烈焰火凤与司空烬胸前的蓝色屏障撞击之后,产生了剧烈的震荡,司空烬离得最近,被最先生成的反震之力震退,好在那时候冲击波威力不大,他整个人就借助那道威力不大的冲劲,对着那秘境的方向急掠而去。 禁制屏障果然如灰袍老者所说对他这种外人没有丝毫阻拦,只是在通过的时候感觉有一丝暖暖的。 而之后生成的巨型冲击波,轰到禁制屏障上后,竟然连一点涟漪都没产生,就消散开来,哪里有先前势如破竹的恐怖威力。 司空烬看见自己真的顺利通过屏障之后,全身绷紧那根弦终于可以松了下来,可是不松还好,一放松就感到全身上下有一种深入骨髓的剧痛,原本就已经透支了的他加上全身筋脉爆裂的剧痛,仅仅坚持几个呼吸便失去知觉。 此时,司空烬身处数十丈高的空中,而整个人陷入昏迷后,再也没有支撑的他,犹如断了线的风筝狠狠砸向地面。 随着时间推移,司空烬的下落速度越来越快,也许是高空坠落的原因,又或许是他坚定的意志起了作用,空中的司空烬猛然间苏醒过来。 不过悲剧的他发现,身体的痛感丝毫没有减弱,更加绝望的是此时他只有清晰的意识,却无法动弹一下,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离地面越来越近。 没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扛过大风大浪,竟然在阴沟里翻了船,真是让人想死的心都有了,错了这回估计真要死了…… 司空烬再次闭上眼睛,满脑子又开始浮现江湖好儿郎,身边美娇娘的惬意画面,做好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的心里准备。 不过,就在他距离地面不足一丈距离的瞬间,一股若有若无的清风从四面八方涌来缓缓的在司空烬身下形成一片风力旋涡,这看似若有若无的清风竟然将从十几丈高跌下的司空烬稳稳的接住。 司空烬睁大眼睛看着身下空无一物,整个人就感觉躺进一片巨厚巨厚的棉花堆里,软软的,暖暖的,让人忘记一切繁忙和痛苦。 可是还没等他享受片刻,就听见。 “啪” 一声脆响,他整个人就这么被拍到一片草地上,从身上涌来的剧烈疼痛感再次夺走他那已经接近奔溃的意识,干净利落的昏睡过去。 只是他没有发现,先前那团清风没有消散,而是在他周围缓缓流转,偶尔一道小风从风团中飞出,形成一道小旋风,准确的撞击在他身上的某个穴道上。 就这样奇怪的事情持续了足足一炷香的时间,那团清风才开始缓缓散去,与此同时,那天晚上出现的奇怪符文再次浮现,并且在他体内沿着特定路线缓缓游走,牵引着原本已经接近溃散的气机。 不知过了多久,司空烬被一股凉意惊醒,一个翻身便坐了起来,两只手浑身上下摸了一遍,除了浑身衣服被露水浸湿之外,没有缺胳膊少腿的,只是刚才动作太大,牵动了体内的伤势,引来一股股剧烈的阵痛。 “嘶……真疼啊。” 经过刚才的教训,这回不敢乱动,不过回想一下,先前那股阵痛好像并没有深入骨髓,就好像寻常的伤势,算了先找人要紧。 想到这,司空烬脑袋缓缓转了一圈,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此时,他身处在一片绿油油的草地之上,这个地方空气清新芳草依依,除此之外在远处有一片山林,一条约莫两三丈高的瀑布从山崖上哗啦啦的留下来,在小山坡底下形成一方圆形的池塘,只是有点奇怪,偌大的后山禁地,竟然瞧不见一只活物,据说那个老人在这边生活了六十年……要是换做自己分分钟就疯了。 “呼……”,司空烬缓缓的的长舒了一口气,咧着嘴笑道:“总算是捡回一条命,看来老天还是挺眷顾我的,知道我还有心愿没有实现,不过总算是进来了,只是代价有点大啊……” 司空烬低头看着自己的身体,刚才他简单的调息一番,发现体内一片糟糕,浑身上下的要穴和经络受损严重,连最简单的运功调息都做不到。 不过这已经比他原来的预想要好太多了,回想那一刻,体内的真气运转透支极其严重,筋脉和要穴都濒临炸裂,本以为这辈子习武之路到头了,没曾想自己命还真大,现在虽然内伤看着恐怖,其实只需几个月调理,也就没什么大碍了。 司空烬抬头看向晴朗的天空,火红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不过他知道,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昨晚自己的举动定然惊动琼宵剑派高层,琼宵剑派肯定不会放任一个外人,就这么闯进自家的禁地的,说不定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如果还不行动,到头来还是逃不过被抓的命。 想到这,司空烬一咬牙,缓缓的站起,再次环顾四周,发现不是草就是花,还有远处的瀑布,其他呢? “不是应该有一个人被囚禁在这里吗?怎么一点都不像有人的样子……” 司空烬一边四处观望找寻目标,一边往池塘的方向走去,因为他渴极了,昨晚又是逃命,又是被火烤,早就又累又饿还非常渴。 就这样他一瘸一拐的往前挪,这是他这辈子走过做漫长的十几丈路程,终于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走到池塘边上。 “咦……” 停在池塘边,司空烬并没有马上低头喝水,因为他发现这片池塘透着一股说不出来的古怪。 太干净,太整齐了, 这池塘明显没有人工凿开的痕迹,应该是自然形成,可自然能形成一个超级完美的圆出来吗? 而且那一头一直倾泻的瀑布居然没有在池塘水面上形成一片水花,没水花也就罢了,你连一个波纹都没有就说不过去吧。 更让人刚到吃惊的是,整个池塘底部极其平整,除了水,看不到任何别的东西。 如果不是阳光照射在水面上,形成一片光幕,否则连水都不见。 看到整片池水如此古怪,让司空烬警戒之心骤起,当下不敢伸手去接水喝,可是干枯的有些撕裂疼痛的喉咙告诉他,再不喝水就要挂了…… 一瞬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经过短暂思想斗争,终于生理需求还是战胜了理智,总得试一下再说。 于是司空烬忍不住伸出右手,颤颤巍巍的想要去池塘中,捞点水喝,就在这时一缕清风吹来,好巧不巧的连带着一片花瓣一起飞了过来。 而那花瓣划过司空烬的脸颊,又是巧合的飘向那方池塘。 司空烬鬼使神差的停下动作,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那片花瓣在空中飞舞着,飘着飘着,眼看就要落入池塘。 只见花瓣在空中好似撞到什么,空气中泛出一片涟漪。 “嘭……” 一声惊响,那一片涟漪之中猛然击出一道雷光,把那片花瓣轰的灰都看不见了。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司空烬全身汗毛都立起来,不过连续经历的大风大浪,胆子也变大了,反应能力也变强不少,就在花瓣炸开的瞬间,便已经下意识的往后闪躲,只不过他闪躲的时候,似乎忘了自己现在一身内伤,一丝内力都没有,没有预想中飞出数丈,而是双脚相互绊了一下,接着一屁股座在地上,要死不死的还牵动体内数条受伤的经脉,疼的都快开始爆粗口。 这水在眼前,又喝不了,自己现在一身伤哪也去不了,传说中被囚禁的人,连个影子都没看见…… 顿时一股悲催无力的感觉涌上心头。 风云起 第十六章 峰回路转 就在司空烬坐在地上,考虑是否要挤出点眼泪哭两声出来应景的时候,身前那方池塘的上空传来一阵古怪的声音,反正是很难听。 “嗡…嗡…嗡……”,怪声此起彼伏。 随着声音响起,整个池塘上方出现一个金黄色半透明的光罩,在光罩之中还能瞧见一条条若隐若现的奇怪纹路在缓缓旋转。 而正对着司空烬的方向,纹路竟然开始缓缓消散,形成一个巴掌大的空洞,从外面看洞内一片漆黑。 这个黑洞似乎有种吸引力,司空烬缓缓起身,一瘸一拐的往黑洞位置走去,到了光罩跟前,犹豫了一下,不过最终还是将右手小心翼翼的伸进黑洞之中,深怕碰到边缘的光壁,引出雷电。 就在他整只手掌都伸进去之后,洞内突然爆发出一股极其恐怖的吸力,一刹那间,司空烬整个人就被拉入光罩内部去。 与此同时,那嗡嗡的声音和光罩上的黑洞也同时消失,整个池塘恢复先前的模样,仿佛从来没有变动过。 而司空烬经过一阵的昏天黑地的眩晕之后,双脚再次踩在地面,此时的他极其难受,体内刚刚安静下来的血气,经过刚才这么一折腾,又开始翻搅起来。 “噗呲” 一口浓浓的黑血从他嘴里喷涌而出,随着黑血喷出,司空烬非但没有感觉难受,反而是通体舒坦的,接着一屁股又坐在地上。 用衣袖随意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开始观察他此刻所处的环境。 这回总算有点像人住过的地方了,就在他面前有一座小木屋,屋门禁闭,虽然看起来有点旧,但怎么说也要比自己那件破屋子要好。 屋子旁边是一条小河流,这回河水哗啦啦的流着,一看就很正常。 屋子的右侧是一片翠竹林,木屋后面被一块巨石挡住,瞧不出有什么。 司空烬活动了一下筋骨,发现那口黑血吐出来后身体好了很多,也没有那么疼了,于是再次起身,缓缓走到小河边。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先丢了一块事先从地上捡来的一个小石头道小河里。 “扑通” 小石头没入水中,发现一起正常之后,整个人直接蹲下,把整张脸都伸到水中,清凉的河水洗脸真舒坦。 过了片刻,水喝够了,手也洗了,脸也擦了,最后用河水简单的清理一下自己满是泥垢的衣服。 当一切准备就绪,司空烬站起身,缓步走到小屋门前,再次检查一下自己的装束后,抱拳行礼道:“晚辈司空烬,受厉承前辈所托,前来拜见,还望能与前辈见上一面。” 过了片刻,屋内没有丝毫动静。 恩? 司空烬又连续说了两遍,任然没有人应答,甚至连一丁点声响都没有。 莫不是老死了?六十多年……这没吃没喝的也是有可能啊。 司空烬狐疑了一下,稍稍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伸出手想要去敲一敲那扇木门,起码礼数还是要有。 就在司空烬右手手指轻轻触碰到木门的一刹那间,只听见,“咔擦”一声,整个木门竟然哗啦啦的碎了,而且变成灰土渣渣的那种碎,这把司空烬给吓愣了好一会儿,一脸不知所措。 人还没见到,先把人家的门给拆了,这算怎么回事啊…… 再次灰头土脸的司空烬探头探脑的走了进去,一眼望去这个屋子内部还是挺宽敞的,前面是座椅瓢盆,中间是一张竹床,上面的被褥叠放的整整齐齐,最后面有一扇闭合的窗子,整间屋子一尘不染甚是神奇。 当然这说的是原来,自从司空烬进来之后,木门碎裂,木屑洒满整个前厅,桌子椅子都是,而且他那满是泥土的鞋子,一踩一个泥土印子,甚是惹眼。 司空烬苦笑一下,发现屋内好像并没有人,轻轻地拍了拍自己身上的木屑,不再拘谨,往屋内走去。 只是这次走路格外小心,不再触碰其他物件,生怕跟那扇木门一样,碎裂开来,忽然明锐的直觉告诉他,自己被一道隐晦的气息锁定。 猛然抬头,看向窗户位置,在仔细辨认之下终于发现,在窗户旁边的案台上盘膝坐着一个人,只是这个人的衣服与墙壁颜色极其相似,加上窗户外光线的影响,让司空烬先前没有发现这个身影。 那道身影一身土灰的长袍破旧不堪,满头灰白的头发乱糟糟的遮住整张脸,似乎是对司空烬能够发现自己有些好奇,那身影慢慢抬起头,从头发缝隙中看到他正在打量这个突然闯入的年轻人。 忽然一股恐怖的气机席卷而来,顷刻间便压得司空烬快喘不过气来,我的乖乖,这气息比先前厉阜给他的感觉不知道要高出多少倍。 好在这恐怖的感觉仅仅一闪而过,那道身影再次低头,没有任何动作。 如释重负的少年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那双可以羡慕死天下女子的眸子,小心翼翼的看着那一道土灰土灰又深不可测的身影。 “这莫非就是厉承前辈口中的那个师尊?应该错不了吧,一看就是一个人呆了好多年的样子,如果换做是我被人这么关了六十年,还不如一剑杀了我……” 想到这里,司空烬连忙起身,小心翼翼的靠近那道身影,差不多距离那盘膝老者还有一丈距离的时候,再次作揖,说道:“晚辈司空烬,收以为厉承长老的委托,前来找寻他的恩师,不知是不是老前辈您。” 那位老者缓缓抬头,两道如剑一般的目标射向司空烬,不过先前那种恐怖的压迫感没有出现。 “呵……这一呆就是六十年,没想到还有人记得我。” 老者讲话断断续续,想来应该是多年从未与人交谈而出现的后遗症。 司空烬见对方承认了,连忙继续说:”厉承前辈让晚辈转达,说琼宵剑派对您的禁令在三十前上一任掌门仙逝之时就已经解除了,他厉承前辈期盼您能早日重获自由。” 老者没有回答,沉思片刻之后开口问道:”小伙子,你不是琼宵剑派的弟子?” “没错,晚辈的确不是琼宵剑派的弟子。” “呵……,怎么如今琼宵剑派这么不济事,连一个六品境界的小人物也能闯入禁地。”老者声音微寒,一股冷冽的萧杀之气弥漫开来。 司空烬一个激灵,赶紧将进来的经过一字不差的高数老者。 “呵……厉阜这小子……”老者破天荒笑了一声,再次看向司空烬,说道:“你以为一个解除封禁的剑阵屏障是你想进就能进的?以后做事情多用点脑子,如果我没有及时打开入口,你早就被剑阵切成碎片了。” 司空烬听完汗如雨下,急忙用袖子胡乱擦拭一下,恭敬的说道:“多谢前辈救命之恩。” “厉承那家伙是算准我会出手,这事你也不用去怪他,先前你昏迷之时,我闲着没事,帮你疏通筋脉,发现你体内的运功心法与我如出一辙,你不想说说吗?” 老者此时说话已经和正常人无异,只不过除了脑袋稍有抬起来之外,整个人就这么坐在案上纹丝不动。 “厉承长老也是为了帮我,既然前辈都这么说了,晚辈怎会记恨。” 先前就觉得不对劲,那可是秘境禁制,怎么能够说进去就进去的道理,原来在这里等着自己,哼,司空烬心里已经狠狠给那个人记上一笔。 接下来,司空烬一五一十的把获得牛皮纸的经过,再到后来黑袍神秘人的出现仔仔细细的跟老者说了一遍。 老者安静的听完,因为满脸的头发,看不清他的表情,沉寂了片刻,老者缓缓的说:“此事蹊跷,我们后面再说,你先上前,我先替你把体内筋脉打通。” 司空烬毫不迟疑,连忙走到老者身前。 忽然老者猛地一抬右手,一股滔天气机直达云霄,与此同时右手手臂上的衣服竟然片片碎裂,化为齑粉。 司空烬整个人被那股气机包裹,身体不受控制的漂浮而起,情不自禁的想要挣扎一下。 “快收心神,你我心法相同,用心感受运气法门,对你有利无害。” 听到老者的声音,司空烬不在试图抗拒,而是心神归一,全部气机收入体内,任由老者的气机牵引自己体内的真气流转。 “呵……好苗子”,老者右手手臂一挥,在老者和司空烬之间出现了一团团金色光芒,而且不断增加,当光芒数量达到108颗时,之间老者手指一弹,一团金芒反复接收到指令一般,嗖的一下射入司空烬的左胸口。 后者闷哼一声,一股剧痛袭来,就好像原本一个指头宽的经脉被人筛入一个拳头大的东西,那种涨裂的疼痛感无法用言语形容。 刚开始老者几个呼吸之间才会弹一指,一团金芒便会没入司空烬身体的一个经脉穴位之中。 刚开始只是疼痛还在忍受范围之内,司空烬咬牙还可以坚持,顶多闷哼一声,可随着时间推移,金芒剩余接近一半之时,老者弹指的速度开始不断加快,到后来一次最多弹出五六个金芒。 司空烬整个人从闷哼,到后面疼的嗷嗷叫,到最后张大嘴巴疼的说不出来,整个人已经被汗浸透了。 风云起 第十七章 好大的阵仗 终于最后一个金芒没入司空烬体内之后,老者将他放在地上,开口说道:“别松懈,一鼓作气,将我刚才运转的方式在调息五次。” 司空烬不敢大意,赶忙静心调息,此时那种涨裂的感觉已经没有了,在调息的时候他惊讶的发现,自己真气在体内运转无比顺畅,丹田内气机浓郁程度比先前要强太多了。 过了片刻,司空烬缓缓收功,对着老者郑重的拜了一拜,说道:“感谢老前辈的再造之恩。” 不过司空烬此时才惊讶的发现,老者露出了的整只右臂枯瘦如柴,而且异常的发白看不见一点血色。 “起来吧,你我功法同源,而且能够修行先祖留下的《碎今朝》,这世上再难找到第二人,你既然能够入门,与我便是有缘,至于其他,等我们把眼前的问题解决之后再说吧!” “眼前的问题?不知老前辈指的是什么。”司空烬站起身,不解的看着老者问道,本来想询问老者的身体为何如此,不过被老者这么一带,就先压下。 老者举起那只没有衣袖的右手,指了指门外,司空烬顺着老者手指的方向看去,那是自己先前进来的位置。 老者屈指一弹,那原本灰蒙蒙的屏障顿时缓缓消散,外面的景物一目了然。 经过昨晚那场震荡,那巨大的冲击波将原本茂密的竹林硬是砍出一片空地,此时空地上密密麻麻的聚集了上百人。 司空烬有点无奈,这么大的阵仗难道就为了抓我? 当即扭头对老者咧嘴一笑,说道:“老前辈,这些人应该是来抓我的,嗯……您当年威名赫赫的名声,现在还好用不。” 老者哈哈一笑,“早就不顶用咯!” ”那这后面还有的逃吗?”说着用手指了指窗户外面。 “后面是万丈悬崖,据说还有古怪迷阵,我都不敢轻易下去,你敢?” 听完司空烬整个人有点蔫了,有点无奈的耸耸肩。 “这回算是栽了,老前辈,您说我捅这么大搂子,会不会杀人灭口啊!您可是琼宵剑派的大佬级别的人物,到时候他们要拿我开刀,您可以帮我求求情吗?” 老者一笑,说道:“你看看外面的阵仗,当真就为了抓你这么一个愣头青?随便派一个四品高手,抓你还不是跟砍瓜切菜一般简单,年轻人凡事别想得太简单,现在江湖不再像以前那么正义凌然了,每个人花花肠子多着呢,尤其是越漂亮的女人……” 说到这老者似乎想得什么,不在说话。 看对方这个样子,司空烬也不敢追问,一边抓紧调息,争取体内气机达到巅峰,同时乖乖的站在老者身前看着远处禁制外那几百号人。 习武之人的眼睛经过内息的不断历练,一般看清几百丈距离是很轻松的,加上有老前辈的帮助,扫清了禁制屏障带来的影响,此时司空烬可以很清晰的看见屏障之外那几百号人的举动。 不过空地上的众人就没有这么好的待遇,他们所有人被眼前的禁制屏障所档,整个屏障比昨晚上司空烬看到的要凝实太多,厚度跟一堵墙没有区别,根本看不清里面的任何景物。 此时空地上的人群主要分为三波,最远处是清一色的青衣弟子,以年轻人为主,应该是琼宵剑派年轻的入门弟子,没什么地位,人数也是最多,占了总人数的三分之二。 中间一波约莫着有个两三百人,衣服颜色就比较多样,有青色蓝色但主要还是以白衣为主,想来应该是各院的顶尖弟子或者教习和导师。 最前面站在八个人,每人服装风格都不一样,司空烬一眼就看到其中的两个人,一个灰袍的是厉承,另一个黑袍的就是厉阜了。 除此之外,周围还有一些拿着仪仗的普通弟子。 “哼,本事越来越小,排场却越来越大……” 老者在司空烬身后哼了一句,听得他一阵汗颜,这都叫本事小,那大起来还得了,当然这话也就心里想想,他可不敢说。 继续观望,此时空地上青衣弟子缓缓下跪,其他人双手交叉叠放,弯腰行礼,天空之中一道金光一闪而过,紧接着一道全身金光闪闪的身影从空中缓缓飘下,落在队伍最前。 原来衣服上都镶了金边,白色长袍上绣着蓝色祥云,不知是什么材料做的,经过阳光的照射,竟然闪闪发光,只不过这个人长得不咋地,五大三粗,怎么看都配不上天下第一大派掌门的身份。 “真是一代不如一代,这都是什么歪瓜裂枣” 果然,后面声音又冒出来了,这次司空烬做好准备不在理睬,认真查看前面的状况,这可是关系到他的生死大事。 只见那个珠光宝气的胖子与那身穿黑袍的厉阜说了什么,厉阜真个人点头哈腰,低调的像个鹌鹑一样,哪里还有昨晚半点凶相。 胖子训了一会儿后,走到禁制面前,双手开始解印,一道道复杂带着远古气息的纹路在空中逐渐形成。 片刻之间,一副巨大的阵型图案就在禁制前面形成,胖子看到图案已经开始缓缓流转,于是大手一挥,那道阵型图案便于禁制缓缓贴合,在贴合的一瞬间,整个结界禁制便开始从贴合处往外消散开来。 整个过程绚丽磅礴,看的司空烬一愣一愣的。 “那胖子的手法是每一代掌门必学的解开封禁秘阵的法门,没有什么稀奇的,想当年掌门师兄只需要挥一挥衣袖阵法就做好了,这胖子……差的不是一星半点的。” 老者的声音带着丝丝嘲讽,司空烬闻言砸吧砸吧嘴巴,想到这老前辈都六十多年没有跟人说过话,难免喜欢叨咕叨咕也是情理之中,收回心神,继续盯着眼前的事态发展,毕竟现在外层禁制已经被打开了,原本他还以为这个禁制老前辈可以控制,想着能不能抵挡一阵,没曾想大部队这么轻松就进来了。 随着那珠光宝气的胖子大手一挥,所有人都井然有序的往秘境走去,大家都是一步一个脚印的走进来,没有一人使用轻功,仪式感这么强,看来这个地方对琼宵剑派来说还是挺庄严神圣的。 此时广场之上,百来号人浩浩荡荡的进来,这是近几十年来琼宵剑派禁地第一次开放,别说普通弟子了,就是连长老都不曾进来过,所以第一时间,大家都在好奇的打量着这个近在咫尺的陌生环境。 “知道吗?这里以前是祖师爷飞升的地方,据说有仙气存留。” “真的假的,那我多吸两口……” 掌门没有发话,各个弟子之间就开始议论起来。 其中就有昨晚的那个大个子,这时大个子旁边有个青衣弟子凑了过来,小声的问道:“师兄,你知道今天掌门把我们所有人召集在这里是干嘛啊,这架势,是要跟人打架吗?” 大个子摆了摆手,“我也不晓得,听长老说昨夜有人闯入禁地,让我们过来抓人。” “真的假的,谁这么有本事,居然能闯进来,那可是四长老把守,四长老可是最不讲情面的。” “听长老说应该是昨晚夜闯山门的那一伙人中的一个,而且只有六品境界”,大个子脑中想起昨夜那个年轻小伙的面容,不由得摇了摇头。 “就六品境界?那不是随便派你我任何一个都是手到擒来,哪里需要这么多人,我还以为会是什么大场面……” 正要开口说话的大个子忽然看到那个胖子掌门举起一只手掌,于是对身边的同门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整个广场上都安静了下来。 随着胖子的几声令下,有长老向下一级一级传达。 首要任务就是在禁地后山搜索可疑身影,一经发现立刻抓捕;第二,所有人不得靠近后方水池。 片刻后,进来的人群除了为首的几十号人之外,其他所有人都分散开来,在这个不足百丈的后山禁地,小心翼翼的四处寻找着什么。 司空烬望着眼前一撮一撮的人影,感到很神奇,明明自己就在他们不远处,最近的也就十几丈距离,竟然没有人看到他们,而且所有人好像都是绕着池塘走,没有人像他今天这么冒失去触碰池水。 过了大概一炷香左右的时间,所有外部寻找的弟子再次缓缓聚集,找肯定是找不到。 忽然司空烬看见前面为首几个人都把目光看向他自己,不由得内心一慌,不过下一刻他就明白,那群人应该是在看水池。 这时看到胖子摆了摆手,后山内的所有人都不在说话,胖子往前走了几步,来到水池边上停下,恭敬的做了一个琼宵剑派的参见礼,说道:“琼宵剑派第一十三代掌门玄元驹,拜见师叔。” 那声音浑厚,响彻整个山谷,余音层层激荡震耳欲聋,听得司空烬耳朵嗡嗡响,心里骂道,你这死胖,一出生就来个马威,不过身后这位居然是琼宵剑派掌门的师叔,那自己是不是可以不用死了…… 风云起 第十八章 杀鸡用牛刀 过了片刻胖子发现无人应答,不由得眉头皱了皱继续说道:“此次前来叨扰师叔,着实是因为昨晚有数十位贼人闯入我琼宵剑派,盗走不少珍贵典籍,不过好在我们及时发现,将众贼人一举拿下,不过有一人极为狡猾,竟然反其道而行,独闯禁地,不知师叔可有看见,此贼人阴险狡猾,师叔如有见到直接击毙,以免误伤了师叔。” 司空烬此时在老者身旁破口大骂,这不是明摆着扣屎盆子嘛,好你个死胖,自己这么英气勃发,哪里奸诈了…… 不过嘴上骂归骂,但心里还是没底,偷偷的扭头看了一眼老者,发现对方仍然没有说话,仿佛睡着了一般,这让火烧眉毛的司空烬有点不知所措。 水池边的胖子见仍然无人应答,于是直起身子,不再拘着礼,对着水池说道:“既然无人应答,为了保证师叔的安全,本掌门准备打开秘境,如若师叔安然无恙,此次也将恭迎师叔回归门派,脱离这封禁之苦。” 说完,一股滔天气势从胖子体内滚滚而出,直达云霄。 “恭迎琼宵令” 一道气势凌人的声音响起,只见一块火红色的亮光从一位长老手中的锦盒内一飞而起,并绕着胖子转了数圈,最后悬停在水池之前。 只见那火红色的令牌散发着绚丽的光彩,整块令牌缓缓旋转,远远看着就给人一种极其危险的感觉。 “开” 话音刚落,胖子双手便已结出数十道手印,手印凝结而出的一道道光纹不断的飞向那火红色的令牌,最后全部吸入令牌之内,每吸入一道光纹令牌的光芒便亮一分。 当最后一道光芒凝聚之后,火红色的令牌嗡的发出一串响声,火红色的令牌也开始抖动起来。 胖子大袖一挥,悬停在空中火红色的令牌瞬间化作一道流光,下一刻便撞上水池上方的结界。 “叮……” 一声脆响,整个水池上方的结界犹如纸遇到火一般,向四周极速化开。 仅仅过了片刻,随着水池上方的结界消失,整个水池幻影也同时随风飘散。 与此同时,秘境内的景象也同时展现在众人的眼前,所有人的目光第一时间都看向到那所小屋破碎的门内,盯着那个让整个琼宵剑派兴师动众的,并且受过重击之后任然还活着的年轻人。 司空烬看到所有人都盯着自己,有点不知所措,眼神撇了撇旁边的老者,发现对方仍然没有动作,不由得攥紧双拳,自己的那柄长剑早已不知掉到何处。 胖子掌门发现这个小子居然还没死,而且不知道对方有什么门路,居然可以连续开启两道禁制结界,躲到师叔身边,难道他跟自己这位深不可测的师叔不成? 胖袖一挥,那道火光十射的令牌缓缓飘回胖子手中,后者小心翼翼的捧在手中,然后朝小屋的方向大步走去。 他这一动后面几百号人也都开始动了。 这时一个不知哪里冒出一个小瘪三叫喊道:“掌门亲自驾临,里面的人还不出来恭迎!” 这尖锐的声音一出,顿时引来数十道暗藏杀机的眼神飘来,而那个无名小卒只是空喊一声之后就不见了。 胖子掌门见场上开始有些骚动,立马呵斥道:“什么人胆敢胡乱喧哗,这里面住着的是我们琼宵剑派当前辈分最高的师叔祖,谁要是再造次,以门规以下犯上治罪严惩不贷。” 话音刚落,场上顿时安静许多,胖子清了清嗓子,再次说道:“琼宵剑派第一十三代掌门玄元驹,拜见师叔,看到贼人就在里面,不知师叔祖是否被那贼子威胁,我作为掌门定然保证师叔祖安然无恙。” 司空烬一字不落的听进耳里,看在眼里,满脸的鄙夷看着这个珠光宝气的胖子,这个掌门当得真够俗气不说,手段也是如此拙劣,跟市井无赖当街表演英雄救美的戏码都比这精彩,要是平时,自己非要上去抽他不可。 但是现在肯定不行,毕竟此一时彼一时,对方什么人?那个死胖子随便派一个人就可以轻轻松松捏死自己,再说自己身后这位当事人都没有发话,我能说什么,那就先忍忍…… 胖子看到屋内两个人安静的就跟木头一样,也不由得愣了愣,胖脸上浮现一股子不耐烦,当即直起身摆出一副掌门的架子,沉声说道:“师叔祖现在生死不明,为防止贼人进一步侵害师叔祖,众长老听令。” 胖子将手中令牌高高扬起,前面几位长老全部弯腰等待胖子掌门的命令。 “老七,老八,你们二人上前捉拿贼子,其余长老分开把守,切勿让着贼子再次逃离。” 司空烬听到这话,当场呆住了,自己何德何能,居然要这胖子一出场就派一个长老上场,错,是两个长老,虽然不知道他们是什么境界,但是从昨晚厉承和厉阜的实力来看,估摸着随便一个人就可以把自己拎出去了。 八位长老似乎也没有想到自己的掌门居然一碰面就把长老派出去,而且是捉拿一个六品的小人物,大家都不由得皱了皱眉,不过所有人也都没有怨言,同时拱手道:“遵令”。 长老队伍留下两人,分别是白袍蓝纹的八长老和蓝袍白纹的七长老,其他人都自己分散把守。 剩下的两人相视一眼后,望向数十丈外那座已经没有房门的木屋,身穿白袍的八长老率先开口。 “吾乃琼宵剑派八大长老之一,屋内的小子听着,为避免日后有人说我琼宵剑派以多欺少,以大欺小,我准许你自己从里面出来,束手就擒,我们必定不会伤你性命,如果冥顽不化,那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了。” 司空烬此时冷汗直流,自己哪里见到这种架势,当即内心有点要打退堂鼓,不过眼神却一直在偷偷瞄着身后的老者,期盼他能够说两句话。 “瞧你那出息,就两个绣花枕头,你怕什么。” 果然身后老者说话了,而且还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的高谈阔论,那可是长老基本的高手,这都叫绣花枕头,那自己算什么…… 司空烬没好气的白了一眼,不过输人不输阵,既然老前辈都发话了,那就在等等…… 老七和老八等了片刻,发现屋子那个年轻人还是跟个木头一样杵着,丝毫没有出来请罪的意思,当下有点恼怒。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 话音刚落,两道磅礴剑气和剑意冲天而起,节节攀升,最后直达云霄,剑意流转数百丈,而老八则稍微逊色一点,显然两个都是三品初境的实力。 “今天好奇怪,就捉拿一个六品的无名小卒,居然把整个琼宵剑派的弟子都喊过来了,而且一碰面就派出七长老和八长老,那两位可都是三品境界,去对方一个区区六品会不会大材小用?” “谁说不是,哪里需要这么大阵仗,就一个刚入门的六品境界,让我去还不是手到擒来。” “你们说会不会有什么变故,不是说这里是禁地吗?” “对啊,对啊,听说这里之前关押着一个我们剑派的前辈高人……” 大个子旁边不时的传来一阵窃窃私语,不过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小屋内,同样他的心里也有这些疑问,一个连他都打不过的人,拿什么去抵挡长老们的进攻? …… 当两位长老剑意攀升至巅峰之时,只听见“嘭”的一声,身影同时消失,下一瞬间便出现在十几丈外,速度之快仅能看见一片残影。 两人并排前行,仅仅几息时间便来到小屋门口,对着屋内的司空烬各自伸出一手朝他抓取,丝毫没有顾忌司空烬身后的那个老者。 屋内原地站着的司空烬,看到自己顷刻间便被两个绝顶高手的气机牢牢锁定,心态当时就炸了。 “怎么办,怎么办……”,一边想着如何应对这必死的局面,一边撇了眼身后的老者,就在他还在犹豫要不要束手待毙之时,脑中忽然“嗡”的冒出来一个声音。 “退后,靠着我,然后用力一拳砸出去。” 没有任何时间留个他考虑的,连忙往后退了两步,身体贴着桌案后,开始不断蓄力。 飞进屋子的老七和老八,看到近在咫尺的年轻人,居然还摆出一副要拼命的架势,不由得就感觉好笑,难道昨晚侥幸老四的手里面逃脱,今天就觉得有跟他们这些三品高手一拼的本钱了? 当即速度不减继续朝司空烬抓去,两人气力都差不多只用了三分,别说六品了,就算对付五品巅峰境界也够了。 在那两人距离自己不足一丈距离的时候,司空烬猛然将自己全部内力灌入拳头,整个拳头顿时发出耀眼的金光,随着内力不断涌入,整只手臂开始出现剧痛的肿胀感,仿佛就快要爆炸了。 “啊……”一声低吼,司空烬将那凝聚全部真气已然到达自己承受极限的一拳狠狠砸向身前两道身影,只见以拳头为起点,顷刻间光芒四射,并且形成一圈一圈的金色光芒往外扩散,整个小屋的内的空间都被金芒压缩的出现层层激荡。 这出乎意料的一幕,将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惊了。 风云起 第十九章 难以置信的结果 “轰隆隆……” 一连串剧烈的爆炸响彻云霄,刹那间一圈圈的金色光芒以一种匪夷所思的速度和威力往外席卷开来,所过之处摧枯拉朽,整个屋子、地板甚至连空气都开始寸寸碎裂, 仅仅一眨眼的功夫,那道金芒便砸向近在咫尺的两道身影,这时老七和老八已经发觉事情有些不对劲,两人皆从眼前恐怖的拳罡中感觉到致命的危险,这也是高手对于危险的本能感知。 毕竟也是江湖老手,两人不约而同立刻收招,同时毫无保留的运转体内气机,顷刻间一道道森然的青色剑罡在两人身前凝结出一道道青色防线,这是琼宵剑派绝技之一,御罡剑阵,主要用于防御,可多人一同释放,人越多威力越大,只要施法中有一个人没力竭,阵便不会破。 转眼功夫,金色拳罡便于剑阵对上,空气中爆发出一阵阵的音爆,不过看似牢不可破的剑阵也就支持片刻,便从最顶端开始层层碎裂发出一连串清脆的破碎声音。 老七和老八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震惊之色,这怎么可能是一个六品境界的小人物能打出的威力?当年与他们师傅切磋的时候才有这种气势。 不过震惊归震惊,看着眼前不断破碎的剑阵,他们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拼命催动体内的气机。 随着剑阵的破碎,金色拳罡也同时在消耗,这种拉锯战看似激烈,其实也就持续了片刻,一方全力而出,当然另有隐情,一方两人虽然境界高出许多,但仓促应战,实力发挥不到五层。 “嘭……” 随着一声巨响,一篮一白两道身影急速倒射而出,两者皆衣衫褴褛,狼狈不堪,若不是最近的两三个长老在发现司空烬递出那一拳后,便察觉有点不对劲,立马前去支援,并且在两人防御屏障破碎的瞬间又在前面布置数十道真气屏障,这才挡下剩余拳罡的威势,否则估计老七老八没有重伤,也要在床上躺个十天半个月。 倒飞出去的老七和老八被其他几位长老带到掌门跟前,还没站稳,两个同时哇的吐出一口黑色的血水,若非有人扶着估计站都站不起来了。 当时几位长老当时站的都不算太远,每个人都感受到那少年拳罡的霸道,此时又到老七和老八的伤势之后不由得都皱起眉头。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那个年轻人明明只有六品实力,怎么爆发出如此恐怖的一拳,这威力已经不弱于三品巅峰实力,甚至都有可能接近二品。 当然这里面肯定有老七和老八轻敌的成分在,否则也不至于如此狼狈。 就在大家检查伤者伤势的时候,灰袍老者厉承微微转头望向那座小屋,嘴角翘了起来。 师尊终于出手了…… 与此同时,在场的其他弟子都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刚才什么情况,怎么大家都看到七长老和八长老居然被一个六品境界的无名小卒一拳击退,而且还受了不轻的内伤。 现场一片哗然,只是先前那些叫嚣着说他上都行的几个年轻弟子此时都不敢再说话了。 所有人都盯着那座小屋,仿佛都想看清里面那个给所有人一个意想不到结局的年轻人,长什么样。 胖子掌门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没想到原本十拿九稳的事情,怎么就出现这样的结局,打乱了自己的计划不说,这要是传出去,还不让人笑死。 当即皱着眉头看着老七老八两个不争气的废物,连一个毛头小子都收拾不了,不过看见他们两个状态着实有些萎靡,也就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挥了挥手,让其他弟子先把这两位长老扶回去疗伤。 他的目光则再次聚焦到了屋内,不过这次却不在看那个少年,而是少年身后一直不曾移动过,六十年不曾离开秘境的师叔。 难道是他…… 屋内的司空烬在递出那一拳之后,看着眼前一片狼藉当即傻了眼,不敢相信的晃晃自己的拳头,我啥时候这么厉害? “老五,老六,你们上去把那贼子擒住,不可再大意。”胖子咬牙切齿的对着身旁两个都穿着淡蓝色长袍的中年人说道,显然先前的落败已经让这位顺风顺水的掌门有点发怒了。 “遵命”,五长老和六长老走了出来,毫不拖泥带水,眨眼间两股丝毫不弱于先前那两人的剑意刹那间喷涌而出,又是长达数百丈,二则皆为三品高手,比之先前两人有过之而无不及。 就在此时,同时两道身影同时消失,下一刻便出现在十几丈开外,二人身影一前一后,而且彼此之间的距离随着身影不断移动竟然开始渐渐重合,而且移动速度飞快。 此时司空烬还停留在先前的震惊之中,没有完全回过神来,刚抬头就看到那两道重合的身影出现在原来小屋门口的位置。 由于看到同时长老的老七和老八在这小子上吃过亏,这一上来便是杀招,顷刻间两股青色剑意和剑气冲天而起,犹如大江巨河一般波澜壮阔,这两股冲天的剑气瞬间汇聚,宛如一条数十丈长的青色长龙,对着司空烬绞杀而来。 司空烬这一辈子都没有见过如此庞大的剑意和剑气,当时就惊呆了,倒不是被吓到,此时就有点像与大个子对阵之时,被对方的的招式运转所吸引。 但是与高手对敌,胜负都是在顷刻之间,刹那的失神后,就看到青色剑气形成的长龙就快到自己跟前了。 这时老前辈的声音再次传来,“以掌为剑,起手断江” 司空烬心领神会,面对来势凶凶的青色巨龙,没有任何躲避,反而闭上眼睛,静心下来,全力运转体内气机,以右手手掌做剑,开始凝聚剑意,并且不断的将自己体内所有内力灌入右手手臂,蓄势待发。 此时司空烬惊讶的发现自己体内气机突然变得异常磅礴,与此同时一股滔天剑意和剑气从后背源源不断的通过自己的身体涌入右手手臂,在他周围的空气居然被不断外泄的剑气割裂开来,使得司空烬整个人看上去层层叠叠,不真切。 就在对方青色剑气洪流即将攻到之时,司空烬猛地一睁眼,大吼一声”断江“,用左手死死抓住已经快要控制不住的右手,对着身前的巨龙至上而下,狠狠的斜劈下去。 你是青色洪流,我以断江拦你。 只见司空烬右掌所过之处划出一条巨大的金色剑芒,并且剑芒在其周围还不断的形成一道道磅礴的金色剑罡,狠狠的撞向那道数十丈长的青色洪流形成的巨龙。 巨大的青色剑气化为的长龙在距离司空烬一尺的距离“止步”,随着一声巨响,在青色剑气和金色剑芒、剑罡之间爆发出一股恐怖的冲击波,整个空间似乎都在扭曲变形,被挤压的剑气和剑罡开始不停的往外倾泻,顿时整个后山地面开始出现寸寸碎裂,好在琼宵剑派的强者纷纷出手布置结界,才没有造成更大的破坏和人员伤亡。 就在青色剑气和拳罡势均力敌之时,司空烬突然感到自己身后的热流一瞬间增加了好多,与此同时,他右掌上的光芒再次爆发出一股更为磅礴的金芒,面前的青色剑气瞬间被金色剑罡绞的寸寸碎裂,十几丈长的青色长龙也开始剧烈抖动起来。 青色长龙仅仅支撑片刻,便在势如破竹的金色剑罡下轰然碎裂,化为点点亮光消散在天地之间,与此同时老五和老六同时喷出一口鲜血,被巨大的冲击力震的往后倒飞出去,明显已经无力再战。 仅存的金色剑芒紧随其后,仍然具备强大杀伤力的朝两个摇摇晃晃的身影砸去,就在金芒即将击中他们之时,在老五和老六身前又出现两道身影,一个穿灰袍,一个穿黑袍,又是两股气机冲天而出,一蓝一红两道真气瞬间与金色剑芒对撞在一起。 “嘭……”一声巨响之后,全部烟消云散了。 后面出现的不是别人,正是厉承和厉阜,他们分别是三长老和四长老,下一刻两人各自带着一位受伤的长老回到胖子身边。 此时,广场上所有人都被眼前的一幕幕惊呆了,没有人敢出声,显然事态的发展已经超出他们的理解范围了,更重要的原因是,他们的胖子掌门的脸色很不好,甚至有点狰狞。 胖子亲自检查两位长老的伤势,发现只是受了内伤,修养几日便会好,只是此刻已经无法再战,于是招了招手,让几位青衣弟子们将这两位长老也送回去疗伤。 而他自己则是望向那座已经只剩下最后一堵墙的屋子,沉默了片刻,不在派遣其他人去攻击,而是独自一人在所有人惊讶的目光中,缓缓朝小屋走去。 而此时的司空烬已然明白这其中的缘故,显然不是自己吃仙丹实力暴涨,而是背后这位深不可测的老前辈出手了,在想明白这件事后,那颗悬着的心就放下不少。 风云起 第二十章 真的目的 今日身后的老者既然愿意出手替他出手,以对方的境界不可能会傻到相信自己实力突然爆棚,肯定猜的是身后老者所为,那么今日自己的小命也算是交到老者手里了,只是心里有些愧疚,明明是自己惹得祸,现在还要牵连一个被禁锢六十多年的老人…… 想到这,身体就不由自主的往后靠了靠。 “咔擦”, 一声脆响,由于没有把握好距离,直接把后面案桌的一个角撞碎了。 原来整张案桌也跟那个木门一样,早已风化,可以想象身后的老者就这么盘膝坐在这种一碰就碎的案桌上,而且一座就是几十年,这需要何等的心境和境界。 司空烬低头看着一地板的碎屑,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多谢老前辈出手相救,可是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啊,外面那么多人,现在还把人家长老打伤。这回铁定不能善了,其实这都是晚辈自己惹的祸,老前辈您不用管的,大不了我多做几年了苦力抵债……” 司空烬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一个声音在自己脑子里响起,“你这小子,还算有点良心,不过今天事情有点蹊跷,你以为他们真是冲你来的?江湖的水啊,深着呢!以后你自己遇事要多留几个心眼,别总是这么天真,容易被骗。” 司空烬发现老者依旧没有任何动静,但是他的声音就这么飘进自己的脑子里,顿时觉得好神奇,可眼下的情形……以后有机会再问吧。 忽然,司空烬发现那个珠光宝气的胖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了过来,在原来屋子门口的位置停了下来,而其他人却没有动,仍然站在原位。 胖子眯眼望向屋内,脸上的横肉不由得跳了跳,心里怒骂:本以为经过这六十年时间,这老家伙肯定废的差不多了,没曾想这老家伙不显山不露水的就连伤我长老四名,真不愧是当年的天之骄子,哼,就算天下第一那又怎样,还不是牢底坐穿,不过现在这架势,跟着老家伙不能硬碰硬,真惹毛了别说计划泡汤,自己这点实力着实不够他看的,那就……先服服软,不能乱了计划,后面再跟他好好算算账。 想到这,胖子缓缓吐出一口气,之后那胖子掌门做出一个让司空烬想破脑袋也没有预料到的举动,只见那他挥挥衣袖,微微整理了一下衣服,突然他那圆滚滚的身躯,“噗通”,一声竟然就这么跪在地上,力道之大,在其周围吹起一圈尘土。 而且胖子双手手心朝地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注视下对着司空烬,准确的说是司空烬身后的老者重重的磕了一个响头。 “弟子玄元驹,今日行事过去鲁莽,没曾想惹恼师叔,是弟子的不是,弟子给师叔磕头赔罪了。“ “咣当”一声响亮清脆的磕头声音传遍四方。 不仅是司空烬,在场的其他琼宵剑派弟子皆是目瞪口呆,不过转眼间就反应过来,掌门都下跪了,自己就这么杵着合适吗?再说,平时一直高高在上的掌门今天都自降身份的下跪行礼,其他人还能不跪? 不一会儿,在场的所有琼宵剑派弟子,哗啦啦的全都下跪了。 老者冷笑了一声,语气淡淡的说道:“哪里敢当得起掌门如此大礼,只是老夫现在不方便起身,还请掌门自己小心些爬起来,免得让人看了笑话,不过刚才说的是何意老夫实在不明白,你并没有惹恼我,所以也谈不上赔罪。” 胖子的脸色比刚才还要差,自己都这样了,对方还不领情,哼,敬酒不吃吃罚酒,一个快要入土的老头真当我治不了你了。 旋即胖子站起身,对着身后摆了摆手,之后所有弟子也都跟着站了起来。 忽然胖子双掌掐诀,原先那道令牌从他手中缓缓飞起,悬停在他身前一尺左右的距离,而且再次发出耀眼的火红色光芒。 “承风,你可还认得琼宵剑令”,胖子刻意压低声音,表情变得凝重,没有先前的嚣张气焰和谄媚笑意,同时气机开始节节攀升,竟然比现在那些长老要高出一大截,应该是二品小宗师的实力。 承风?原来老前辈的名字叫承风,不过你这死胖子太作了吧!硬的不行,来软的,也没用,现在居然拿出个破牌子,对长辈一点尊敬都没有,竟然还直呼其姓名…… 司空烬看看胖子,又转头看了看身后的老者,刚准备跟胖子说道说道的时候,就听到身后老者说话了。 “呵……琼宵剑令?老夫几十年没见了,都快忘记我们琼宵剑派还有这个东西,既然掌门都亲自把令牌请出来,按理说,老夫本该出门迎接叩拜,不过我已经六十多年没动过了,不是不想动,着实是动不了,还请掌门多多谅解,而且现在门都被你们拆没了,就剩身后这堵墙,如此寒酸地方,老夫实在没脸接掌门进来叙旧,有什么事你就直接说吧。“ 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在藏着掖着也没意思,胖子气息开始收敛,片刻便收归体内,随后胖手一挥,那令牌收到指令缓缓回到胖子手中,后者小心的将其收回怀里。 做完这一切之后,胖子伸手指了指司空烬,用低沉的声音说到:“此人与昨日深夜潜入我琼宵剑派,不仅肆意破坏,盗取宝物,并且连伤我派弟子数人,如今我们前来捉拿,您如今贵为琼宵剑派的师叔祖,不出手擒拿也就罢了,为何要偏袒外人,暗中对付自己同门,你这是要欺师灭祖吗?” 这死胖子长得不咋滴,连说话一样都不中听,不仅咄咄逼人,扣屎盆子的能力也是张口就来。 听到这么大的莫须有的罪名扣过来,司空烬被气的都有些忍不住要破口大骂,不过转头一看,自己身后的老者好似没听到一般,仍然一动不动,不由得眉头皱了皱,盘算着要怎么帮身后老者解围。 胖子也不着急,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忽然老者再次开口,语气任然极为平淡的说道:“呵呵,这么大的罪名,老夫我可不敢担,你那只眼睛看到我出手了,说了我不能动,怎么就不信呢,如果实在要治罪,你也带拿出证据来。” 胖子面目有些狰狞,恶狠狠的说道:“若非师叔在背后相助,他这么一个六品的小毛孩能连伤我派四位三品境界的长老?哼,既然师叔今天决意要与师门作对,那就别怪我对你不敬,我会拍所有弟子轮番上阵,就算师叔你现在还是天下第一,我就不信你真能杀光我们所有人,只要你杀一人,看你时候如何面对我琼宵剑派的先祖。” 司空烬听完眼睛都快喷火了,恨不得过去狠狠揍他一顿,不过还是忍住,毕竟自己打不过,但是事情终究是自己惹出来的,老者已经帮了自己太多,而且对方已经在这里孤苦伶仃六十年,自己怎么样也不能让老者身败名裂。 想到这,司空烬往前走了一步,一脸坚定的说道:“这事不关老前辈,所有事情是我一人惹出来的,不用你们来抓,我跟你们走便是了,何必出如此卑劣的招数。” 那胖子看着司空烬,冷笑了一声,说道:“哼,你倒是有种,还以为你要龟缩到最后,你以为站出来就没事了,现在连上我长老四名,这比账还是要算算的。” 说完不在看司空烬,而是将目光停在那从始至终纹丝不动的老者身上。 司空烬没想到对方如此阴险,此时他已经有些明白,这两日的所有事情看似巧合,却好似背后有一只巨手在暗中超控。 就在司空烬想要反驳几句,就听到背后的老者哈哈笑了起来,声音犹如雷霆万钧,响彻云霄。 片刻,笑声停了下来,对着司空烬说道:“你小子,有点意思,够仗义,我喜欢。” 不等司空烬说话,又对胖子掌门说道:“行啦,你那点花花肠子六十年前的我都比你强,就不要在这里班门弄斧了,从一开始一边有意放着少年进来,一边围追堵截,看似痛下杀手,其实都留有一手,后面有大张旗鼓让所有琼宵剑派弟子集结,浩浩荡荡的来到这里,后面派遣几个长老轮番来抓一个六品的小家伙,其实是为了试探看看我的境界是不是还在把,发现打不过,现在又来演这么一处,你累不累,直接说吧,你想从我这得到什么。” 此时,听完老者的话,胖子额头已是满头大汗,当毕竟是当了这么多年的掌门,大场面也见过不少,很快便镇定下来,同时双手挥出,一道道剑气从胖子指尖飞出,不一会儿一道笼罩在三人之外的剑气屏障缓缓降下。 做完这一切后,对着老者任然压低着声音说到:“师叔不愧是当年我派第一奇才,年纪轻轻便已经打遍天下无敌手,智谋更是天下无双,话已至此,我也不绕弯子,今日之行我只要一物。” 说到这胖子顿了顿,用袖子擦干额头上的汗水,眼神瞟了一眼剑阵是否完善后,说道:“我只要一物,天地灵物——地灵珠,师叔只要将地灵珠交给我,我保证不在打扰师叔清修,不再限制师叔自由,并且尊师叔为我琼宵剑派大长老,假如你觉得不够,我这掌门都可以让给你,至于这少年到时候一并由师叔发落,不知师叔意下如何。” 风云起 第二十一章 封魔剑阵 司空烬听到对方居然也要得到地灵珠,当场愣住,眉头紧锁,这个地灵珠到底有什么魔力,要说那些得道成仙的江湖传言,司空烬自是不信,可为什么神秘黑袍人和眼下这个已经是江湖门派第一大派琼宵剑派掌门的胖子,甚至整个江湖都为此不惜大动干戈以身犯险…… 就在司空烬百思不解之时,老者冷冷一笑,讥讽道:“这么慷慨,呵……老夫在这里都呆习惯了,对你说的大长老、掌门一点兴趣也没有,不过你是如何断定你说的什么地灵珠在我身上?万一没有你不是瞎折腾了” 胖子脸上阴沉,低吼道:“哼,我筹划了这么久,自然是确定,你别跟我打马虎眼,这件事是当年我听师傅亲口所说,有一颗旷世的珠子在你身上,而且那年你跟师傅争吵之时,有人亲眼看见你从口中吐出一颗血红色的珠子,那珠子散发出恐怖的压迫感我至今难忘,定是地灵珠无疑。” 胖子似乎想起年少时那一幕恐怖的画面,仍然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可见当时那颗地灵珠给他的心灵造成的影响有多大。 “又是个可怜人,那颗珠子的确在我身上,不过我且问你两件事,你若如实交代,一切都好商量,你若有一句假话,今日就算是你有通天本事,也休想从我这里取走地灵珠” 老者说完,破天荒的抬头看向胖子掌门,两道目光犹如利剑牢牢锁住那个胖乎乎的身影。 而后者也终于听到他做梦都想听到的话,顿时有些激动,心里盘算着:不就是几个问题嘛,动动嘴皮子事情,又不是什么大事。 当即连忙恭敬的说道:“师叔祖您请问,别说是二个问题,就算是十个百个只要我知道的,全部告诉您。” 老者沉默片刻,正色问道:“第一个问题,前任琼宵剑派苍渊掌门为何没有来,当年几位长老今日也都不在,出什么事情了,如实交代。” 胖子听到这里,不知为何脸刷一下就白了,不过片刻便恢复常态,深吸一口气后,面露悲伤的说道:“仙师他老人家和七位长老与三十年被人所害,全部当场暴毙。” 这话一说完,胖子顿时觉得自己周围的空间似乎受到什么恐怖力量的挤压,发出嘶嘶脆响,吓得他赶忙继续补充道:“大概三十年前的一个深夜,掌门师傅不知为了何事,紧急召集七位长老前往后山议事,我等不得入内,皆回屋休息,深夜时分,忽然听到后山传来惊天动地炸响,当我们所有人匆忙赶过去之时,便看到有一道黑色身影从后山飞出,由于对方身法极快,其武道境界远在我等之上,加上对方一身黑袍我们根本看不清长什么模样,等我们追上去后,那道身影直接跳入后山断崖不见踪影,当我们找到掌门和六位长老之时,他们都已经死绝了,而且死相极为恐怖,仿佛血肉都被抽干一般……” 胖子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两只肥手不由自主的搓揉着,眼神至始至终都不敢与老者对视。 原本站在一旁的司空烬对琼宵剑派内部的事宜并没什么兴趣,但是当他听到琼宵掌门这个胖子亲口说出当年发生的惊天秘闻,特别是他说道黑袍神秘人出现的时候,整个人都愣住了,心里马上联想到那晚出现的神秘黑衣人,会不会是同一个人?实力恐怖,一身黑袍……如果真是那个黑袍神秘人,那他的当初的目的应该就是为了那颗珠子,可是…… 司空烬转头看向琼宵掌门,那道胖胖的身影此时却显得有些不自然,这个家伙自始至终都弥漫着一股子让人很不舒服的气息,不知道他说的这些话可信度有多少…… 正当司空烬还在琢磨之时,他身后的老者却再次发话了,声音依旧平淡,毫无感情。 “第二个问题,前掌门苍渊是何时告诉你我身上有这个珠子?” “我……我……忘记是何时了,记得是师傅无意中提到的”,胖子此时的声音颤抖的有些厉害,之前的掌门威仪荡然无存。 灰袍老者也不质疑,只是低头轻轻叹了一口气。 片刻后,老者再次抬头,看向胖子掌门,缓缓说道:“地灵珠在我体内温养已有六十多年,想要分离取出,需要费一番功夫,最快也需要三日光阴,你们且退去,三日后日落前,再来取便是。“ 老者顿了顿,转头看向司空烬,继续说道:“因为多年未动,身体仍然有些不适应,我需要一个帮手,这个少年就留下来,协助我一二。” 那个贵为琼宵掌门的胖子,此时已经恢复先前倨傲的神情,当他获悉老者同意取出地灵珠给他之时,欣喜若狂,就差跪下了磕头谢恩了,别说三日,三十年他都已经等过来了,不过听到老者居然要留下司空烬当帮手后,脸上的笑容便以消失。 这个结果似乎超出他的预料,先前无论如何算计,最后都没有把这个六品境界的小角色考虑在内,会不会在三日后出什么幺蛾子…… 胖子皱着眉头,思索片刻后正色说道:“不是本掌门不相信师叔,着实是这个贼子来路不明,且昨日在我们琼宵剑派内部的种种行迹都证明这个贼子居心叵测,师叔莫要亲信他人,如果师叔想要帮手,我可以安排几位长老协同,再不济本掌门一起留下侍奉师叔。” 司空烬听到这里,内心不知道把这个死胖子骂了几千遍,不过他仍然不敢吱声,只能可伶巴巴的看着身后的老者,目前只有老者能救他了,要是被撵走,指不定有什么酷刑等着招呼他…… 胖子等了片刻,并没有等到老者的回复,反而等来一股滔天剑意,剑意浓烈的犹如江河山岳,直接对着胖子碾压过去。 先前胖子掌门为了屏蔽外界而释放的那道剑阵屏障在面对这股剑意时,顷刻间便破碎开来,而胖子自己在那股滔天剑意下咬着牙苦苦支撑,浑身不停的颤抖,已然是汗如雨下。 不过剑意来的快,消失的也快,眨眼功夫便消散开去,一道冷冷的声音从司空烬身后响起。 “别再考验我的耐心,如果不想死,就滚快点,否则不介意让琼宵剑派再换一个新掌门。” 如释重负的胖子酿呛的往后连滚带爬了数丈距离,看来先前的压迫感让胖子吃了不少苦头,此时那股恐怖压力虽然已经消失,当是胖子全身还是止不住的颤抖,嘴里不停的大口大口喘着气,不时地用惊恐的眼神看着那栋破败的屋子,和那个看不清脸庞的老头,就好像白天见了鬼了。 一直站在一旁的司空烬此时心里已经乐开了花。 一来,终于看着那个在心里鄙夷千百遍的死胖子像一只散家之犬一样连滚带爬的飞出屋子,别提心里有多高兴了,看他先前那么臭气凛然,想不到也有今天吧。 二来,因为身后的老前辈刚才的话,琼宵剑派暂时不会动他,这回小命算是暂时保住,如果这次自己被抓,以那胖子阴狠的习性,加上先前打伤对方长老数人,别说是要做几十年苦力,说不定还会对他用上十八班酷刑,想想都让人胆战心惊…… 就在司空烬准备转身答谢老者之时,忽然听到数十丈外,那个胖子高喊一声:“剑派弟子听令,准备开启琼宵封魔剑阵。” 原来那个胖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恢复过来,这次眨眼功夫,速度居然这么快。 随着胖子的一声令下,虽然现场很多人不解,但是大家都看到自家掌门脸上那铁青阴狠的脸庞,没有人敢去触那霉头,于是所有人都开始各就各位。 琼宵封魔剑阵乃是琼宵剑派的护山大阵,此阵是当年祖师爷所创,需要通过琼宵令催动,加上数百位琼宵弟子全力调动体内气机加持才能启动。 剑阵一旦开启,便可源源不断的吸纳天地灵气自行运转,任你是一品境界也休想打破,里面出不去,外面也进不来,而且启动剑阵杀招,可以将困在阵内的一切绞杀殆尽,真是进可攻退可守的利器。 不过剑阵看似完美,但是缺点也是很明显,这个封魔剑阵消耗的人力物力多到令人发指,就算是一琼宵剑派的家当短时间内也就能够启动一次,而且最致命的缺陷就是,这个阵法如果没有人主持的话最多只能持续三日,而现在懂得阵法的人随着上一任掌门意外死亡后,便再无一个,所以除非有非紧急关头不得启动护山剑阵。 为了启动剑阵,所有人都开始动起来,不过胖子至始至终都没有看他们一眼,而是紧紧盯着那间仅余剩下三分之一的木屋。 先前那股威压降临,本来胖子觉得硬抗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可谁曾想,自己体内驳杂的气机与那股剑气一接触,就仿佛烧开的热油中倒入盆沸水,顷刻间自己体内的气机就炸锅了。 好在对方及时收手,否则再过片刻自己必定爆体而亡,不过更令胖子惊恐的是在那一瞬间,自己眼前清晰的浮现出当年师傅和那几个长老惨死的恐怖画面。 风云起 第二十二章 前尘往事 原本那件事几乎随着时间推移,渐渐的被玄元驹淡忘了,可是先前的那一瞬间,仿佛记忆深处的某个开关被打开,那尘封的往事犹如狂涛巨浪般喷涌而出。 顿时胖子就感觉整个脑袋都快炸裂了,忍不住双手捂住头,痛苦的嘶吼着,就连视线也开始逐渐模糊,随着记忆的不断浮现,仿佛胖子回到三十年前…… 那是一个漆黑的深夜,刚满二十的胖子从外面寻花问柳回来,不过那时的玄元驹不但一点都不胖,而且实打实的长着一张俊美的面容的花花公子,仗着自己是大长老的独子,又被当时的琼宵剑派掌门收为亲传弟子,更加是无法无天,不专心习武不说,而且挥金如土,将剑派当做自己的私库,每日都花天酒地道半夜才回来。 虽说玄元驹不好好修炼,当时他的资质着实不错,就轻功而言力压同悲所有人。 真实情况是,为了不让师傅发现自己每天夜归而收处罚,所以才苦练身法,每次回来都是小心翼翼,没有一次被人发现。 今晚依旧,不过当玄元驹路过师傅的房门时,惊讶的发现今天师傅的房间灯火还亮着,这都三更天了居然还没睡觉。 好奇心驱使之下,玄元驹小心翼翼的落到一处屋檐之下,用琼宵剑派特有的龟息秘法,屏蔽自己的气息,接着轻轻的将一块自己先前做好手脚的木块从屋檐的缝隙中用内力缓缓吸出,通过屋檐细微的缝隙看向那间屋子。 这个缝隙是有讲究的,如果稍微大一点,就算用上他那如火纯情的龟息秘法加以掩盖,以他师傅和几位长老的境界任然是会发现,但是如果太小,以玄元驹的功力就渗透不了,根本看不清里面的情况,这是玄元驹通过数百次的有意无意与他师傅不断的接触和推演得来的结论。 而且玄元驹借助自己的身份已经在这琼宵剑派的内院之中,做了十几处记号,其目的当然是为了替他那掌管整个琼宵剑派财权的大长老老爹做军情刺探的工作,哪里有风吹草动便及时传递消息,好让他那大长老老爹有充分的时间做好善后工作,这几年效果显著。 此时,在他师傅的房间内灯火通明,不是的有人影传动,看样子是在讨论什么事情,玄元驹认真数了数,加他师傅一共七个人,而且找了半天没有发现他老爹的身影。 看到这玄元驹的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为何要三更半夜相聚密谈,而且他老爹贵为琼宵剑派的大长老居然没有参与,莫非又要找他老爹的麻烦?看来今天晚归是对了,下面讨论的事情肯定没有那么简单。 想到这,玄元驹小心翼翼的往前凑了凑,想要听清楚些里面众人的谈话内容。 而此时的屋内,却是一片寂静,贵为琼宵剑派掌门又是玄元驹师傅的老者表情凝重,只见他左手搁在桌上,右手缓缓捋着他那灰白的长须,仿佛在做什么决定。 其他六位长老或愤闷或严肃的都望向长须老者,似乎等待着老者的答复。 整个氛围始终处于沉闷状态,又过了小片刻,一个皮肤黝黑又生的壮实的大汉似乎天生就是急躁的脾性,实在忍不了,压低着嗓门怒道:“掌门师兄,你倒是说话啊,有什么好想的,玄雍那个老家伙之前勤勤恳恳,可是这些年开始掌管我们剑派的财权,你看看他都干了些什么,每年我们剑派的收入至少有两层是进了他玄家的私库了,还有他那个不争气的儿子,仗着是你的弟子,又有玄雍那个家伙帮衬,更是嚣张,直接把琼宵山当成是他的私库了,肆意挥霍不说,这些年祸害了多少女子,上门来问罪的一波又一波,哪次不是用咱剑派的钱去给他自家擦屁股。” “掌门你可要早点处理,我门下弟子也有不少被那个浪荡的玄元驹给祸害,有个资质不错的,年纪轻轻便以晋升五品境界,没成想被玄元驹这个畜生拐骗,现在整个人修行算是废了,掌门你可不能再助纣为虐”,唯一的一位女长老发话了。 先前在沉闷的气氛中大家似乎都憋坏了,此时话匣子一打开,六位长老纷纷开始吐槽。 此时五长老刚说完话,四长老有愤愤不平的说道:“哼,掌门你有所不知,玄雍借着大长老的身份,已经屡次从典藏宝阁之中拿走珍贵武学,进行拓印对外售卖,近些年咱这剑派的名声可是一落千丈,要是在这么下去,非要毁在我们这一代手里不成。” “你们这些都还不是当务之急,你们是不知道,我掌管药炉这些年一直将炼制丹药为首要任务,可是近些年,从玄雍手中拿钱买药那是越来越难,有时候还要看他脸色,甚至钱款是一拖再拖,掌门你是知道的,我们剑派是习武之地,平时又有帮助山上村民除暴安良,受伤那是不可避免的,可是我现在药炉,已经连最常见的治疗外伤的丹药都快没了,更别提那些名贵的药材了。现在弟子中已经是怨声载道,在这么下去我这药炉还不如不开了。” 六长老一脸的憋屈,话都说完了,双手仍然拽的紧紧的。 最是有剑仙风范的二长老轻轻叹了口气,缓缓的说道:“话已至此,我也说两句,玄雍的事情已然搞得我们整个剑派怨声载道,如果不处置,无法平息众怒,当毕竟这些年也是有功劳的,所以我建议,撤销玄雍琼宵剑派财权之责,但是任然保留大长老的职位,以免寒了多年同门的心。至于玄元驹……” 二长老微微停顿了一下,郑重的看向掌门,继续说道:“此子虽然资质不错,但心术不正,为人阴险狡诈,日后难堪大任,劝掌门尽早断了让他继承剑派的念头,否则我第一个不答应。” ”同意“ “我也没问题” “就这么办,那小子我一直看他都不顺眼,长得就一个小白脸” 其他长老陆续附和着。 玄元驹越听脸色越是阴狠,心想这些人平时看似一个个对你嘘寒问暖,没想到背地里各个都是落井下石的货色,你们都给我等着,总有一天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后悔…… 身为掌门的老者缓缓转头看了一圈,最后停在一直未曾发言的七长老身上,开口说道:“老七,你今天怎么这么安静,这可不像你的作风,有什么就说什么别藏着掖着。” 听到掌门发话,其他五位长老也反应过来,纷纷望向七长老。 七长老轻轻咳了一声,说道:“唉,大家都知道,我能有今天的成就都是拜玄雍大哥所赐,平时他也从来不曾刁难与我,至于元驹,我是从小看着他长大,虽说这孩子顽劣,当我觉得只要能够洗心革面,仍然是一个可造之材……” 屋檐下的玄元驹听到七长老的话,心里顿时感到暖暖的,当真没白叫这么多年的叔叔。 七长老顿了顿,正色说道:“不过玄雍大哥在一些事情是确实做得太过份,我私下也曾多次隐晦的劝诫过,但是都无功而返,我也觉得小惩戒一二也是有必要的,以免玄雍大哥在歧途越走越远,只要不伤及玄家根本,我也没有意见。” 玄元驹面露阴沉,心里恶狠狠呸了一口:“真是个墙头草,白瞎了……” 就在这时,一直未表露的长须掌门缓缓起身,也不说话只是绕着几位长老的位置走了一圈,弄的他们几个一头雾水。 当他再次走到自己位置上时,停了下来,缓缓的叹了口气说道:“玄雍,五岁便入我琼宵剑派,四十八年来,大大小小争斗一十六次,每次都是身先士卒,当年面对九宫几百号人上山挑衅,险些丧命,最后才有大长老的位置,自从玄雍开始掌管琼宵剑派财权之后,不得不说,现在的剑派收入已经是过去好几倍” 此时掌门面露慈祥,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微笑的说道:“元驹这孩子年纪还小,而且心性不坏,平时只是玩心太重了,但这孩子事后都有极力补偿,日后加以引导,未尝不能成为一代枭雄,至于你们说的后备人选,我身子骨还硬朗,在活个十几二十年也是没有什么问题,现在谈这个,还早。” 说到这,掌门面露疲态,对几个想要继续说话的长老摆了摆手,说道:“行啦,我先前对你们说的这些话,是想告诉你们,凡是不能只看眼前利益,任何事情都需要讲证据,莫要寒了同门的心。好啦,今晚就到此为止,各位长老也累了,都回去休息吧,你们今晚说的这些话,我会慎重考虑,不日会给大家一个交代。” “掌门保重,我等告退” 一群人起身,互相道个别后便各自离开回房休息。 玄元驹先前那阴狠的面容早已消失不见,此时的他看着自己师傅那略显憔悴的花白面容有些愣愣出神,直到几位长老陆续走完后,才回过神来,此时已然发现他师傅房内已经熄灯了。 这才小心翼翼的将木块移回去,有些失神的回到自己的房间,也许是因为太困的缘故,衣服都没脱,倒在床上便睡着了。 风云起 第二十三章 心事重重 不知过了多久,玄元驹任然还在熟睡,但从他那狰狞的面容和握紧的拳头可以看出,他这一觉睡得并不踏实。 忽然,玄元驹“啊”的大叫一声,从床上猛然坐了起来,瞪大了眼睛使劲看着自己的双手。 梦中,自己的双手粘满了鲜血,而自己的师傅,父亲,还有其他几位长老全部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七孔流血,已然死绝,就在玄元驹看着自己满是鲜血的双手悲痛欲绝之时,地上的那些尸体竟然一具一具的都开始动起来,并且以一种看似缓慢,实则转眼功夫的速度爬到玄元驹的面前。 一个一个眼神空洞,满脸是血的尸体哭吼着。 “玄元驹,你狼子野心,还我命来……“ “你这个逆子……你连爹也杀” “还我命来……” 玄元驹当场吓傻了,惊恐的看着他们越来越近,嘴里不停的喊道:“不是我干的,不是我,不是我……” 忽然他们一个个犹如饿狼一般扑向自己的时候,一股子透心凉意袭来,整个人瞬间清醒过来。 醒来后发现自己的被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提到地上,此时玄元驹已然是满头大汗,坐起来的玄元驹低头着自己被汗浸湿的睡袍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晃了晃脑袋。 “呼……原来只是个梦,还好只是个梦……” 喃喃说了两句后,抬头往窗外看去,此时天已经大亮。 已经没有睡意的他,从床上下来,认真的洗了把脸后,给自己换了身行装,便出门往他父亲的住处走去。 玄元驹整个人就这么魂不守舍的走着,本来今天早上还有早课,但是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昨晚偷听到的事情和那个在他脑海中一直挥之不去的噩梦,已然将早课的事情抛在脑后。 他与大长老玄雍的住处相隔数百丈,需要经过三处院落。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但是今天这个路程玄元驹足足走了大半个时辰。 玄雍今天穿着一件白色云纹道袍,用料与其他人没有什么不同,全身除了头顶的莲花发冠看起来有些值钱之外,其余完全没有世俗的珠光宝气。 今天早上玄雍难得偷闲,站在门口慵懒的晒着太阳,只是当他大老远就瞧见自己的儿子往这边走来时,一种发自内心的开心浮现在脸上。 这可是难得的稀客,自己这个宝贝儿子自从成年之后,来看他这个父亲的次数可是越来越少,再后来,只要看到这小子回来,不是外面惹大事了就是银钱告急,不过玄雍都是要什么给什么,重来不会责备他一言半句。 不过随着玄元驹越走越近,玄雍满是笑容的老脸上,开始变得凝重,因为今天他发现自己一直无法无天的儿子居然有些魂不守舍。 不过片刻后还是展露出灿烂的笑容,主动迎了上去。 走到自己儿子面前时,轻轻拍了一下还在低头走路的玄元驹,说道:“臭小子,今天怎么了,被哪家姑娘把魂都给勾走了?” 玄元驹这才发现,自己的父亲已经来到他的面前,如果不是父亲提醒自己在往前走一步就要撞个满怀,这可是自己习武以来不曾有过的情况…… 玄元驹轻轻抖了一下身子,把他父亲的手给抖落下来,之所以一直不喜欢来他父亲这边,主要是想依靠自己闯出点门道,不想让其他人觉得自己是靠他这个父亲才有今天的地位,虽然这是事实。 玄雍面对这种情况已经习以为常,显然不是第一次,看着自己儿子默不作声的朝屋子走去,并朝自己做了一个跟上的手势,也就放弃继续套近乎的打算,悻悻然的闭上嘴巴,快步跟了上去。 进屋后的玄雍看见自家儿子已经没有先前失魂落魄的感觉,不过仍然显得有些疲惫,连忙笑嘻嘻的亲自去倒了一杯茶水递了过去,说道:“今天怎么啦,看你脸色如此憔悴,最近没有睡好?对了,早饭用过了吗?要不要我叫人去准备一点。” “不用那么麻烦,我等下自己出去吃”,玄元驹结果茶杯,一饮而尽。 玄雍见状连忙接过茶杯,又给他倒了一杯递了过去,不过这次玄元驹没有接过来。 “是不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难不成被哪个不知死活的人欺负了,有什么事情跟爹说,爹帮你摆平。” 玄元驹白了一眼自己的父亲。 “有你这么一个大靠山,只有我欺负别人的份,谁敢欺负我?” “是,是,是,我儿子最棒了。” 玄元驹对玄雍招了招手,示意他坐在自己边上,然后瞬间运气,通过气机流转感受周围的环境,发现附近无人后,说道:“今天过来,有个事情要跟你说下。” 玄雍第一次看到自己儿子如此慎重,当即脸上也开始严肃起来,一抬手,一道道黄色剑气从指间骤然飞出,在两人周围形成一道道剑幕。 做完这一切后,才开口说道:“出什么事,让你这么谨慎。” “昨晚我无意中听到消息,其他几个长老对你如今的一些所作所为有些不满,最近可能会开始有人调查和收集罪证,你自己做的干净一点。” 说到这玄元驹叹了一口气,说道:“跟你说了很多遍,要克制,你就是不听,你看现在大家对你都不爽了吧。还有,老七那家伙心不成,日后自己留点心眼” “哼,这群兔崽子,以为我不知道,他们吃的比我都恨,现在反而连起伙来反咬我一口,这些人都是只顾自己的家伙,要是没有我,那些受伤残废的弟子早就死翘翘了,哼,不就是看他们不爽克扣了点银钱,这就开始告我的状了?” 说到这,玄雍怒气上来,说话的声音也开始变得大声,不过好在那层剑幕在,就是有人站在剑幕边上也听不见他们说什么。 玄雍一口喝完本来给自己儿子准备的茶水,继续说道:“老七也参与了?这个白眼狼,白瞎了这么多年兄弟般的照顾……” 玄元驹不等老爹把话说完,便起身后径直往门外走去,玄雍连忙施法撤销一直围绕在他们周围那一层层的剑幕。 本想多说两句,当时看到自己儿子很有预见的摆了摆手,也就作罢了。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今天与自己父亲会面的时候没有把昨晚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他,其实他自己也不清楚,只是隐隐感觉,如果自己全盘脱出,以他父亲那个执拗的脾气,这事肯定不会善了,说不定之后的场面就会失控,而琼宵剑派最近几年好不容易止住的颓势会再次崩坏,毕竟这里也是他的琼宵剑派,他的家也在这里。 玄元驹就在这么漫无目的走着,不知不觉已经来到山门之前,把守的几位青衣弟子看见这个臭名昭著的大魔王,连忙行了一个礼,玄元驹看到后,尽然破天荒的回了一个礼,搞得那几名青衣弟子愣了一下。 玄元驹也不加以理会,便开始施展令所有同辈羡慕的强大身法,身影几个闪动便已消失在那条蜿蜒的下山路中。 琼宵剑派山门前有一段玉阶,共有一百零八块,象征着琼宵剑派开派之初最有贡献的一百零八人,意为前人铺路。 而剑派设立之初便有规定,凡是剑派弟子,无论平级高低,经过着一百零八道玉阶都要步行,不得使用任何轻功或者身法。 不过今日的玄元驹心里被最近的事情装的慢慢的,现在的他只想要以最快的速度来到山下的凤仙酒楼去解解闷,哪里有心思在意这个。 所以玄元驹在山门便开始施展身法往山下冲去之后,几名看守山门的青衣弟子面面相觑,谁也不敢提醒,更不敢出手阻拦,谁让对方背景深厚。 不过惹不起归惹不起,就在玄元驹身影消失之后,便有一名青衣弟子离开自己的位置,往二长老的剑律堂跑去,不过就在这名弟子距离剑律堂不足百丈之时,便被另一道身影阻拦,之后两人一同去了大长老的住处…… 此时,玄元驹一路狂奔,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闯祸了,不过就算真的惹祸,他又何曾在意这些,只要不杀人放火,平时,惹出的那些鸡毛蒜皮的事情,事后都有人出面摆平,久而久之也就愈加无所谓了。 从琼宵山到灵溪镇约莫着有四十里路程,平时玄元驹算上步行,跑一趟也需要花费一个时辰左右,但是今天在他的全力狂奔之下,来到这座远近闻名的大镇入口,仅仅只花了小个时辰。 此时的玄元驹已然是大汗淋漓,大喊了一声:“痛快” 就这么突兀的声音引来周围无数的眼光,有好奇的,看笑话的,厌烦的,不过当他们发现玄元驹一身不菲的衣着扮相后都打消了一探究竟的心思,万一遇到个不讲理,又有钱有势的,那不是吃不了兜着走。 玄元驹也不在意周围人员奇怪的眼光,经过前面一通飞奔的宣泄之后,心里烦闷之气顿时解了不少。 驻足不前的他,抬头望向人声鼎沸,车水马龙的繁华街道,苦闷多时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抹笑意。 风云起 第二十四章 酒楼风波 心情稍微好转的玄元驹当即迈开步子,不急不缓的朝自己熟知的一家酒楼走去,这家酒楼名为凤仙阁,是方圆几百里极富盛名的消遣场所,整座酒楼高三层,都是用上好的紫檀木建造,又加以能工巧匠精心雕刻,显得大气恢弘。 酒楼内设有大大小小数十间装饰精美的包间,专门供给富家子弟享受,关键是酒楼内的酒香是独一份的美妙,令人流连忘返。 据说他家酒的配方是当年一位仙人所赠,至今已有百来年的历史。 引来食客那是络绎不绝,但位置有限,随随便便一顿饭那就是大几十两银子,在这个崇尚修仙的时代,如果不是高门大派,你连个门都进不去。 玄元驹走了约莫半柱香的时间,便以来到这座称得上富丽堂皇的凤仙阁大门口。 站在大门口一位眼尖的店小二发现了这个站在门口观望的大客户,这位公子哥不仅出手阔绰,而且将来有望继承天下第一大宗派掌门的人,万万怠慢不得,当即撇下周围数十位想要与小二询问些酒楼菜品事宜的食客,舔着一张大笑脸,粘了过去。 “玄公子,您大驾光临怎么还不入内呀,今儿您来的真是时候,就在刚刚新送来的几坛子梅仙酿,那可都是刚从地窖中取出的,您要不要先来一壶尝尝。” 玄元驹对这种事情已经是习以为常,他此行的目的就是过来喝酒解闷的,听到有新运来的梅仙酿的好酒,爽快道:“好,给我来个靠窗的雅间,不过这一壶怎么够,给我来一坛。” “好嘞,爷里面请。” 小二一边说着一边将玄元驹往酒楼内引去,这种低头哈腰的行径与对待先前数十人的态度那是截然相反,惹得那几十位食客相当不满,不过他们的矛头却不是对准店小二,因为这是他们的生存本能,要怪就怪那个富家公子哥,抢了他们的风头。 这年头自尊心就是这么不值钱。 当玄元驹和店小二一同入门之时,那还站在门口的数十位食客不约而同的投来不善的眼光,不过玄元驹丝毫不在意,以他先前的风流姿态,这种事情见的太多了,跟他们一般见识,那不是贬低自己的身份。 于是玄元驹就这么丝毫不加理会的和店小二走入凤仙阁。 这凤仙阁这三层是有门道的,第一层专门供给普通食客的,基本上就是堂食,没有什么雅间,有的也是普通包间。 第二层是有些身份和地位,中间有人唱小曲,周围一圈全是装修精美的雅间。 至于第三层当然是给像玄元驹这种身份和财力都具备的超级贵宾级别的客户,每个房间装修的富丽堂皇不说,还各自配有一名美姬服侍,当然消费起来也是个无底洞。 这店小二也是精明,直接将他身边这位财神爷带到三楼沿街的一处雅间,随后出去按照平时玄元驹喜好点了一桌子下酒菜,并再三叮嘱要温一坛梅仙酿上来。 玄元驹轻车熟路的入座后,全身放松的依靠在软垫上,闻着屋内淡淡的香味,略微舒缓先前一路狂奔而有些疲惫的身躯。 不过贵客的待遇就是好,玄元驹刚坐下还没半柱香功夫,就看到先前那个小二领着一帮人,一人一道菜的送入房内,一共六道,每道菜都精美绝伦,令人食欲大开。 不过今日玄元驹心情不佳,而且这些菜品对他来说都是家常便饭,早已没有什么新鲜感,当下只想一个人安静的喝些酒,便让所有人都退出去,包括负责陪酒的那个美娇娘。 当所有人推出去,关上门后,玄元驹自顾自的倒了一杯温热的佳酿,右手举杯,拿到鼻子前深深的吸了一口,顿时浓郁的酒香扑面而来,由衷的感叹一声:“好酒” 接着便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温热的梅仙酿顺着他的喉咙直达胃部,那暖暖的感觉令玄元驹通体舒坦,这两天一直困扰的诸多事宜带来的闷气,仿佛在这杯酒入口后就一扫而空。 酒,一杯接着一杯,而桌上的佳肴却是纹丝未动,不知过了多久,桌子上已经多了三四个造型一致的空酒坛。 有些醉意的玄元驹摇摇晃晃的走到窗前,看着楼下的车水马龙有些愣愣出神,如果世人皆无烦恼那该多好…… 这时从酒楼一楼的大堂中走出一伙人,这边是先前与被冷落的那批人,因为各种原因,只能在一楼喝闷酒,这不才一会儿,一伙人都醉态酩酊,东倒西歪相互搀扶下走出了酒楼,一个个嘴里碎碎念,似乎还在咒骂先前那个不知是哪家的纨绔子弟。 不过就在他们走出酒楼后,其中有一人无意间抬头向上看,好巧不巧的刚好看到凤仙阁三楼有一道身影,那个身影也是极为凑巧的探出身子居高临下的往下看去。 这不就是先前那个抢了他们风头的臭小子吗?居然到了三楼的雅间?哼!有几个臭钱了不起了? 正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而且酒劲一上头,怒火中烧的心中又多了一把柴,当即什么都不管了,非要把这小子抓下路好好教训一顿。 于是用力甩开被人搀扶着的右手,摇摇晃晃的伸手指向三楼那道年轻身影,带着一股浓烈的酒气,张口就是一连串的怒骂之声,但是周围人声嘈杂,具体什么听不清楚,不过反正不是什么好话。 周围那几位都看到同伴的奇怪举动,不约而同的抬头看去,好嘛,又见面了,而且对方又是那种居高临下的眼神,所有人气不打一处来。 此时其中一位比较高个的壮汉,怒骂一声,“他娘的”,而后右脚猛的一踏,整个人就是拔地而起,五指弯曲成爪,便朝玄元驹抓取,想要把这个高高在上的年轻人彻底打落尘埃。 原本玄元驹并没有留意地面上那些人的闲言碎语,因为这条街道本就人多嘈杂,加上此时的他心事重重,一直看着地面发呆,直到那个壮汉朝他飞来,并且看到对方那看似凌厉的一爪,这才回过神来。 本就心情郁闷的玄元驹看到对方的挑衅,加上酒劲上头,全然不顾剑派山下不得随意出手的严令,当即一股磅礴剑意从体内怦然炸出,右手往后一招,那柄随身携带的名剑便以飞入手中,对着那个壮汉就是一剑。 这次玄元驹用上的是他最近刚学的琼宵剑派无上的御剑法门,威力巨大,一旦击出便势如破竹,长剑夹带着恐怖的剑气,犹如一道出水蛟龙朝那名壮汉扑杀而去。 原本只是借着酒劲才敢出头的壮汉当即发现头顶那道致命的剑气袭来,瞬间酒就醒了大半,可是想要撤退已经完全来不及了,只能惊恐的看着那道剑气洞穿自己的头颅。 “嘭……” 一声巨响,剑气穿过那名壮汉后并没有消散,而是继续砸向那数十号人,恐怖的剑气就地炸开。 这一切发生不过转瞬之间,所有人在那声巨响之后才知道出了大事,当大家看到街上横七竖八躺着数十个人时,都惊呆了,不知道谁高喊了一句, “出人命了” 顿时街上所有人都炸开了锅,包括酒楼内的食客各个拼命的往外跑,而此时玄元驹自己也清醒了大半,看到不断有人用惊恐的眼神看向自己,当即知晓,这回是真惹了大祸了。 虽然在场的也有数十位江湖高手,但是在看到行凶者用的是琼宵剑派的功法时就要掂量一下,暂且不论出手后能不能打得过对方,此处可是在琼宵剑派的山脚下,如果贸然出手,就算擒住对方,可万一此人是琼宵剑派内的某位权势之后,那日后指不定就会被报复,那不是没得混了,于是所有人都默契的静观其变。 而玄元驹发现自己闯下大祸后,顿时六神无主,整个人都慌了,此时他脑海中唯一想到的人就是自己的老爹,现在或许只有身为琼宵剑派大长老的父亲摆平。 想到这也不管颜面为何物,右手探出,体内气机骤然凝聚,那柄深深的插入地面的长剑“嗡“的一声回到玄元驹的手中,后者拿到剑后,立马一个纵跃,从凤仙阁三楼一飞而起,朝着琼宵山的方向飞奔而去。 而现场已有不少人去通知这十几个躺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的家人或者帮派。 此时,在玄元驹先前喝酒的房内,原本紧闭的房门缓缓打开,两道身影缓缓走了进来,一位中年雅士正是凤仙阁的老板,而另一位则是竖冠长衫,一股的道家风骨,此人竟然是琼宵剑派七长老。 二则走到窗前,停在一个外面瞧不见,但是他们刚好可以看到那一道飞奔远去的背影,其中七长老看了一眼酒店老板,啧啧道:“还是你有办法,这次真是一箭双雕啊,哈哈哈,玄雍啊玄雍,看你这次还能把持得住。” 而在街道深处,所有人都没有发现的一个内,一道黑袍身影静静看着先前发生的一切,他的嘴角珉起一丝冷笑。 风云起 第二十五章 祸不单行 经过大半个时辰的长途奔袭,此刻已是烈日高照,玄元驹身影再次出现在琼宵剑派的门口,与早晨一样,仍然是几个纵身飞跃冲上玉阶,丝毫不曾停留,只是略有不同的,是此时玄元驹整个人面如白纸,全身早已被汗浸透,而他就这么在所有人诧异的眼神中,冲入剑派。 此时的玄元驹早已六神无主,一心只想要早点来的自己父亲那边,而玄雍此时刚好走到门口,想要出去走走,就看到一道身影朝自己飞奔而来,在看清是自己儿子后,刚想说话,就看到玄元驹那惊恐的神情,当下便知道出事了,而且还是大事,否则以玄元驹的脾性不可能会出现这种神情。 当玄元驹冲到面前,玄雍也不说话,直接搀扶着带到屋内,并且连续施展三层剑幕进行对外界的隔绝。 然后倒了一杯温水给玄元驹,后者一饮而尽。 “出什么事了,你一五一十说与我听,不可有丝毫遗漏。” 玄雍面容冷峻,正色道。 玄元驹咽了口唾沫,抓着仍然止不住颤抖的双手,将酒馆内发生的事情,从门口遇到那几十号人,再到最后逃离的整个过程全部详详细细的告诉他父亲。 玄雍听完眉头紧锁,按道理自己儿子如今已经是五品的武道境界,那几坛酒根本就喝不醉,就算真的喝醉,以他的武道心境,加上元驹平时谨慎的性格怎么也不可能出手毫无顾忌,此事定有蹊跷。 玄雍沉思片刻后,当即对玄元驹说道:“此事已发生,任何补救都是于事无补,你此刻唯一要做的,就算立刻到掌门那边,将此事详详细细的说与他听,并主动要求严惩,或许还有回旋的余地,听清楚没有。” 玄元驹此时内心慌得一匹,虽然不理解父亲为何为让他去找掌门领罚,难道不是应该安排他跑路吗?不过想到父亲肯定不会害自己,也就没有发问。 就在玄元驹刚想离开的时候,突然联想到昨晚听到的那些事情,正在犹豫要不要告诉父亲。 “发什么呆,等那些人的家属上山闹事你就来不及了。”玄雍厉声道,这是他近几年第一次如此严厉的对自己儿子说话。 玄元驹也不敢在耽搁下去,连忙起身,在周围剑幕消失后,立刻前往掌门的住处。 与此同时,琼宵山下突然聚集三四十个人,有的面露悲伤,有的一脸愤恨,他们最前端还有数十副用门板做的担架,上面一半的人是用白布盖着,另一半则是痛苦的呻吟着显然受了很重的伤。 这群人就这么浩浩荡荡的往山上走去,不时还传出哽咽的哭声和脏话连篇的破口大骂。 过了半个时辰左右,人群便来到琼宵山山门,不过还是顾忌琼宵剑派家大业大,没有人敢肆意乱来,不过仍然是将那五六具盖上白布的尸体就搁在山门口,那些家属就在那大声吼叫想要套个说法,寻个公道。 而门口那些青衣弟子在远远瞧见他们一大帮人上来之时,便以安排人员前去通知各位长老。 此时七位长老都已经来到山门前,不过没有人说话,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人。 不过随着对方越骂越难听,老七似乎有些受不了,一个闪身,便出现在那群人面前。 突然一个人冒出来,顿时就将那群人唬住,不过,人群中突然有人高喊一句:“怎么,琼宵剑派敢做不敢当,有本事把我们都杀了!” 原本稍微安静下来的气氛,顿时又是激起千层浪,那些家属各个变得义愤填膺,骂声越来越大,老七无奈耸耸肩,刚想说什么,就听见后方有人喊道:“掌门到……” 只见一位白袍云纹道人从后方广场中一跃而出,轻飘飘的落在老七旁边,在他的后方还跟着玄元驹,此时的玄元驹像一个霜打的茄子,一丝灵气都没了。 看见掌门登场,在场的所有剑派弟子纷纷行礼,而那群外人也都安静下来。 苍渊掌门摆了摆手,看着那人群缓缓说道:“此事我已知晓,起因是双方因喝酒结下恩怨,事后大打出手,据悉还是你们的人先动手,我派弟子玄元驹下手过重,才导致多人伤亡,主要责任在他,我派愿意承担所有损失,受伤之人由我派全权负责疗伤,并赔偿一百两纹银,而不幸亡故之人,我派负责所有丧葬费用,并赔偿纹银五百两,至于凶手,我派定会严加惩戒,诸位觉得意下如何。” 那群家属听到掌门已经发话,相互之间便开始讨论起来,其实里面大多数家庭并不富裕,那笔钱足够他们吃好几辈子了,而且所有人毕竟都在琼宵剑派的山脚下,如果关系闹僵以后还要不要在这里混了,一番利弊权衡之后,所有人都同意了。 之后该疗伤的疗伤,领钱的领钱,对于他们来说,此事算是比较满意的了结了。 而玄元驹因私自下山熏酒、不顾剑派律法随意动武,而且还连伤数人,甚至有三人当场毙命,此事对剑派的名誉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等等,数罪并罚。 之后被二长老管理的剑律堂鞭笞一百,那执法之人下手也是狠辣,玄元驹整个人被打的皮开肉绽,当玄元驹至始至终都没有坑一声,看的他那双鬓有些泛白的父亲老泪纵横。 之后经过简单的医治后,玄元驹被人带到封魔台边上一处偏僻的洞府中禁足,期限三年,不得允许不许出来。 而剑派先前赔偿出去的钱款,被大长老玄雍拦下,他说这是为了自家儿子还债,即使倾家荡产也不能连累剑派,随后变卖了大量家财才勉强偿还所有钱款。 不过,这件事的影响似乎还没有结束。 在玄元驹被关禁闭的第二个月,大长老玄雍被多人实名举报,说什么贪污钱财,还摆出一堆的证据,当时玄雍一怒之下便主动辞去财政职权,做个清闲的长老,之后除了每日固定时辰去探望被禁足的儿子外,不在管理其他事物。 至于剑派之后的的财政大权就暂时由七长老接手。 而一直坚持每日前来探望玄元驹的大长老,突然有一天失约了,这一等就是一个月过去,心急如焚的玄元驹,求了好多人,仍然毫无作用,甚至到最后,所有人都不知为何开始躲着他。 最终是自己父亲当年的一个旧友偷偷过来探望时,透露给他的消息,原来自己父亲一个月前突然被安排与七长老一同外出执行一次护送任务,没曾想回来之时被多人偷袭,队伍损失惨重,自己的父亲也身受重伤,现在还躺在床上。 听到这个消息,玄元驹更加无法压抑内心的着急,想要出去,可是门口强大的禁制不是他这种等级能够突破的,现在的他根本就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而且最近发生的事情太突然导致他自己方寸大乱,这几个月静下心细细思索,又结合先前的奇怪迹象和自己父亲说的一些话,慢慢的开始意识到这似乎是一场针对他们父子两的阴谋…… 当天夜里,外面狂风暴雨,一道惊雷划破天空,将沉睡中的玄元驹惊醒,刚刚睁开眼睛的他猛然间发现,自己身前一尺开外竟然站着一黑色身影,对方全身都缩在宽大的黑袍之中,在黑衣人的周围散发着一股浓郁的黑气,将他整个人笼罩在内,让人看不起他的样貌和性别。 这是禁地,为什么会有人进来?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头脑清醒过来的玄元驹立刻双手掐诀,体内气机开始流转,摆出一副防御姿态,戒备的盯着那个黑衣人,喝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桀桀……可笑,可笑” 一阵空洞的冷笑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听起来极其恐怖,与此同时一股恐怖的威压开始席卷而来,犹如惊涛飓浪。 玄元驹忍不住咽了口唾沫,死死的攥紧拳头,他的身体此时已经止不住的颤抖,因为对方给他带来的是致命的压迫感,自己在他面前,犹如蝼蚁般的存在。 黑袍神秘人微微的抬头,那黑漆漆看不清的面容的脸上仿佛面带讥笑,说道: “你还真是天真,都被人算计成这样了,居然还有心思在这里睡觉,你是想你那半死不活的老爹死了,在出去哭一顿,然后给他收尸吗?” 这句话似乎打中玄元驹的七寸,已经想清楚一些眉目的他顿时体内冒出一股怒火,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哈哈,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我的意思?那我今晚算是白来了。” 黑袍阴阳怪气的讥讽着。 玄元驹似乎是压制到了极限,当即狂吼一声,压制住体内的恐惧,顿时一股磅礴剑意从体内喷涌而出,对着黑袍人一掌狠狠拍去。 可是才刚跨出半步,玄元驹整个人仿佛被一只巨锤砸中,整个人倒飞出去,狠狠的撞在墙上。 剧烈的声响和颤动并没有传到外面,全部被一层无形的黑气所拦截。 风云起 第二十六章 谋定而后动 这一记直接将他那股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气焰给撞没了,此时只能无力的瘫坐在地上,痛苦的捂住胸口,艰难的说道:“你想要我做什么” “呵……我就喜欢跟聪明人做买卖,不需要非那么多口舌。” 玄元驹低头不语,看不清现在的神情。 “你想做琼宵剑派的掌门吗?”黑袍人呢悠悠然的说道。 玄元驹吐了一口血水,缓缓说道:“掌门?我这实力,就算真当是掌门也不是什么好事,我还是有自知之明。” “如果我告诉你,可以让你在短时间内直达二品境界,日后甚至有望登顶一品,你还有兴趣吗?” “真的吗?这怎么可能……”玄元驹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盯着黑袍人,发现对方并不是在开玩笑,当即脸上露出一股阴狠,说道:“你要我做什么?” 黑袍人忽然消失,下一刻便出现玄元驹面前,一本古朴的小册子从那宽松的黑袍内飞出,轻轻的落在玄元驹手中。 “这是一套混元心法,你先学着,日后登顶武道巅峰就靠它了,至于要你做什么等后面再说。” 说到这黑袍中又飞出一小包东西,落入玄元驹手中。 “这是断魂散,专门针对二品以上的高手,这两天你就会被释放,之后找个机会给几个长老喝下等我通知。” 玄元驹看着手中的的两样东西,脸上阴晴不定。 “怎么?下不去手,你父亲应该活不过这两天了,都家破人亡了,你还如此心慈手软,日后如何成事?” 黑袍人冷冷的说道、 “活不过两天?怎么……先前不是听说伤情稳住了。”玄元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过下一刻他就想明白了,这是要斩草除根啊 “他们怎敢如此……”玄元驹独自喃喃着。 一股剧烈的悲伤带着撕心裂肺的痛感,让这个年轻男子止不住的哭了出来,那悲伤的眼神随着泪水流出变得越来越阴狠。 虽然眼前的那位黑袍早已消失不见,但是他还是对着那个方向,用尽全身力气说了个字:“好!” 说完两眼一黑整个人便晕倒过去。 两天后,玄元驹真的被释放,还是七长老亲自前来,随之而来的便是听到自己父亲伤重不治的消息,看着七长老那张痛哭流涕自责不已的脸庞,玄元驹强忍住内心的怒火,只是红着眼低头不语。 之后的几天都在满着自己父亲的葬礼,整个琼宵剑派以最高规格厚葬了这位大长老,而玄元驹也正式成为掌门的亲传弟子,虽然几个长老都反对但都拗不过掌门的坚持。 又过了几个月,这件事也就渐渐淡去,而玄元驹也改掉之前的恶习,潜心修炼武学,其实就是演习黑袍人丢给他的那个小册子《混元心法》。 直到有一天,玄元驹独自一人在后山修炼之时,一股恐怖的气息将他笼罩,但他却丝毫不担心,甚至都没有动一下,只是睁开眼睛望着前方不远处那一道至今仍旧看不清面容的黑袍神秘人,没有说话。 黑袍人居高临下看着山下的风景,淡淡的说道:“没想到你的资质还挺不错,竟然被你练到第六层。” 第一次听到黑袍人夸自己,但玄元驹丝毫高兴不起来,反而皱着眉头问道:“可是为何,我感受不到自己有丝毫提升,这修炼的功法反而在体内好似形成一张大网,将体内气机牢牢锁住,调动起来极为不便。” “这套功法只是个药引,你现在修炼的功力越高,到时候得到的就越多,等时机成熟你自然知晓”,黑袍人身影消失,下一刻便来到玄元驹面前,继续说道:“三天后,当天夜里,苍渊和那几个跟班会有一次密谈,地点应该就在后山密室内,你找机会把药下进去,到时候就躲在一旁听我的命令行事,呵,你想要一举晋升到二品境界,就看你能不能得手了” “你怎知道三天后的事情?”玄元驹不解的问,只是他丝毫不在意之后那些人的生死。 “呵呵,你猜”,不等玄元驹说话,黑袍人的身影便开始消散,并且留下了一句话。 “记住了,功法的修炼程度直接影响到你能够晋升的空间。” 玄元驹眉头一皱,不过片刻后还是缓缓闭上眼睛,继续潜心修炼。 …… 三日后,刚刚入夜,七长老就火急火燎的跑到掌门房内,不知说了什么事情,半柱香后便安排几名青衣弟子前去通知其他五位长老到后山议事。 而玄元驹熟练的让当晚值守负责端茶送水的弟子消失了,自己则亲自将那壶放入断魂散的茶水放在密室内的桌子上。 虽然今晚换人送茶水,但是几位长老和掌门对这几个月玄元驹的表现相当满意,丝毫没有深思和怀疑他的动机。 玄元驹做完一切之后,便转身离开,没有丝毫拖泥带水,而且一路和几位弟子打招呼,大摇大摆的回到自己的住处。 约莫过了半柱香时间,玄元驹一席夜行黑衣,从窗口一闪而出,沿着一条自己经过无数次规划好的路线,小心翼翼的前进。 最后停在一处距离密室二十丈远的一座假山内部,仔细确认没有跟踪和发现他之后,双手立刻掐诀,一圈圈淡红色的光芒缓缓浮现,在他的周围形成出一层微弱透明的剑幕。 这是他父亲教他的,可用来防御也可用来屏蔽周围的感知。 大约过了小半个时辰,忽然,以远处的那座密室小院为中心,一股恐怖的气息瞬间喷涌而出。 怎么打起来?莫非是药效没有起作用?毕竟那几位长老都是三品以上的高手,师傅更是进入二品小宗师境界,寻常的毒物根本伤不了他们。 就在玄元驹迟疑是否立即后撤之际,先前那喷涌而出的气机,顷刻间被一圈无形的结界所拦截,昙花一现般消散开来,整个过程没有弄出一点声响。 已经结束了吗?看来那个黑袍人的实力果真是深不可测。 玄元驹也不迟疑,一个闪身便朝密室飞奔而去,下一刻玄元驹就看到一个难以置信的场景。 掌门和六位长老全部瘫软在地上,说不出话来,而且他们每人周围都被一股黑色的气息笼罩着,动弹不得。 那个黑袍人就站在他们边上,直到玄元驹走进来才缓缓开口:“他们已经被我封禁所有生机,活不过一个时辰,你站的前方我布下一个夺魂阵,你站在阵眼处,将他们一个一个带进来,运行混元心法,通过法阵便可将他们的体内气机吸纳到你的身体,至于境界最后能够提升多少,看你自己的造化。” 玄元驹看着脸上死气弥漫的七个人,有些犹豫,但仅仅迟疑一下便率先将七长老像拎小鸡一般抓了进来。 可能是死亡带来的强烈求生欲,七长老居然稍稍突破禁制,开口祈求,但是不是跟玄元驹说话,而是面向黑袍人,无力的嘶吼道:“你不是答应让我做掌门吗?我都按你说的做了,为什么……为什么还要杀我……我不想死,不想死……” 不等七长老说完,玄元驹一只手就捅进七长老的胸口,对方不甘的看着身前这个年轻人,长大了嘴巴却说不出话。 玄元驹开始运转体内奇快的气机,忽然以他为中心,方圆数丈内亮起一道道血红色的纹路,纹路一头在七长老的位置,一头在玄元驹的脚下,随着玄元驹体内气机不断运行,一股股磅礴的气机顺着那一道道纹路进入他的体内。 仅仅过了半柱香,原本鲜活的七长老依然变成一具干瘪的尸体,被玄元驹随意丢在一边。 玄元驹迫不及待的感受了一下自己此时的境界,竟然瞬间突破进入四品境界,如此容易晋升的方式瞬间让他失去理智。 仅仅过了小半个时辰,地上就有多出五具干瘪的尸体,唯独面对他师傅那憔悴的面容之时,有些下不去手。 “怎么,心软下不去手了?”黑袍人在一旁讥讽道。 开弓没有回头箭,现在心慈手软只会害了自己,不过当玄元驹看到师傅那痛苦的神情时,不再犹豫,瞬间凝聚气机一掌拍在老者的额头上,顷刻间结束了这个陪伴他数十年不是亲人胜似亲人的师傅。 这次吸收居然持续了两柱香时间。 但是气机引导刚结束之时,玄元驹忽然感觉到,自己周身各大窍穴同时向外喷涌出一股股恐怖的气机,而且那些驳杂的气机与他原先的似乎互为敌对,格格不入的在体内乱窜,完全不受他的控制。 一瞬间玄元驹整个人感觉就像烈火焚身一般,那种由内到外的恐怖痛感,让他完全无法抵挡,整个人直挺挺的倒在地上,那深入骨髓的疼痛让他说不出话来,满眼无助的望着那一席黑袍。 下一刻整个人就从刚才的紧绷的身体,变成极度扭曲,玄元驹凭借着最后一那一点意识,极力的伸出手,想要去拉黑袍人的衣服,因为体内气机爆裂,此时已是血红的双眼仍然仅仅盯着那道黑袍,仿佛是在责问,又好像在是在乞求。 风云起 第二十七章 悲剧的一夜 面对玄元驹那好似责问,又在乞怜的表情,黑袍人没有丝毫动作,完全对他视而不见,只是冷笑一声,还是用那种空洞的声音说道:“这世上哪里有不付出代价就能得到的事情,得到越多代价越大,这是你自己选择的,怨不得我,放心,你对我还有用,有我在,你死不了” 此时玄元驹身体表面布满黑色的血丝,仔细看后会发现有七道气机在他身体里由内向外不停的翻涌乱窜,每一次有气机冲出体外,玄元驹的身体上就会爆出一串血花。 就在玄元驹感觉自己身体就要炸裂的失去意识之时,一道血红色的光芒从黑袍手中一闪而出,下一刻那道血红色光芒便来到玄元驹面前,竟然是一颗散发异样光芒的药丸,那颗药丸直接冲入他的嘴里之后,瞬间化为无数道气流,迅速融入他原本自己体内此时已经极其微弱的气机。 二则融合后瞬间开始膨胀,并化为一道道清流沿着那些残破不堪筋脉穴位进入四肢百骸。 随着那些清流划过,受损的经脉开始渐渐修复,那一股股狂暴的气机也开始消停,而先前那恐怖的疼痛在这股清流中渐渐平息。 随着那颗药丸的药效发挥完全,体内的驳杂气机终于不再乱窜,开始渐渐归入体内各大窍穴,就连身体表面那些伤口也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此时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气的玄元驹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先前那种深入骨髓的痛觉,让玄元驹真正的在鬼门关走了一遭,若非在致命的关头,黑袍神秘人给他的那颗药丸,他必死无疑。 大概过了一个有小半个时辰,玄元驹这次缓缓从地上爬了起来,看着自己被鲜血染红的衣服,仍然有些心悸。 不过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那就是自己付出如此惨痛代价换来的境界到底能够达到何等地步。 迫不及待的玄元驹立刻运功调息,稍微感受一下体内此时的气机运转后玄元驹当场惊呆了,莫非已然进入二品境界了? 有些不敢相信的玄元驹,伸出两指,一股恐怖的剑意喷涌而出,直达天际…… “哈哈哈……值了”,玄元驹当场哈哈大笑起来,不过才一会儿这笑声就变成哭声,而且泣不成声,他再也回不了头了…… 黑袍神秘人看了一眼蹲着地上,不知是哭是笑的年轻人,微微说道:“做强者的感觉,不错吧,不过我先去给你的药丸勉强只能支撑一年,到明年的今日,你仍然要在受那气机爆裂之苦,而且随着时间推移,到后面你几乎每个月都要忍受一次气机的暴动,这也是你一日跃境的代价。” 玄元驹听到黑袍人的话,犹如晴天霹雳,将他美丽的梦境瞬间打碎,那种感觉,玄元驹再也不想忍受了。 当即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惊恐的望着那黑袍哭喊道:“高人救我,高人救我,你让我做什么都行,只要不在受那种痛苦。” 一连磕了几个响头后黑袍人才缓缓摆了摆手,从怀中丢出一个药瓶,说道:“也罢,后面还有用的到你的地方,这里面还有三十颗,刚刚好够你用三十年,不过之后每月的气机暴动之苦你还是要受的,而且这套功法有些后遗症,此生只能用一次,也就是说以后无法再像今晚一样吸取别人的气机,至于还有什么别的,我也不清楚,你自己日后好好感受吧。” 玄元驹脸上抽了抽,不过还是连忙接过药瓶,那药瓶血腥气味非常浓郁,而且整个瓶子通体阴凉,但他丝毫不敢生疑,立刻将药瓶放入怀里,并且再次磕了好几个响头,再说些赴汤蹈火,身先士卒的豪言壮语。 此时已然是进入二品小宗师境界的玄元驹,这才惊恐的发现,以他现在的实力,面对黑袍人时,仍然无法看透对方的实力,而且他感觉到,对方如果想要杀他,仍然是轻而易举。 想到这,连忙就把心中刚刚萌生出想要杀人抢药的幼稚想法给彻底放弃。 玄元驹环顾一下四周后,抓起衣服上一块还算干净的地方,擦了擦脸上的血污,接着用手指了指周围的尸体,恭敬的问道:“高人,我们后面要怎么做。” 黑衣人冷笑一声,说道:“这还不简单,等下你先回去好好收拾一下自己,别被人发现了,半个时辰后我会弄个大点的动静,之后你带人过来收拾残局就好了。” 玄元驹点头,恭敬的说道:“在下明白,今日承蒙高人大恩,还不知道高人如何称呼,需要在下日后如何报答。” “呵呵,我还以为你忘了,想要过河拆桥了”,黑衣人说完冷冷的看着玄元驹。 后者听到这话后,连忙下跪磕头,声音更加诚恳道:“如果不是高人您出手相救,我玄氏一家还不知道被迫害成什么样,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我这条命和我这一生修为都是您赠与的,现在只想要报答,怎敢有别的想法。” 黑衣人不为所动,漆黑的面罩下看不见任何表情,“呵……起来吧,我是谁你不用知道,我要你在最短时间内将琼宵剑派牢牢抓在手里,之后动用你的一切手段帮我找到一个珠子,珠子名为地灵珠。那颗珠子不出意外应该在你们山上,你最好用心找,你要记住,那瓶药也就只能勉强支撑你三十年,如果你还不想死,想要脱离这气机爆裂之痛,你只有找到地灵珠,通过它的神奇力量才能净化你体内的驳杂气机,真正化为你所用,甚至有望破除禁锢,一举突破到一品境界。” “地灵珠……明白了”,玄元驹内心默念这个名字。 之后玄元驹小心翼翼的回到自己的住处,其实以他现在的境界,琼宵山上已经没有人的境界比他高,更不可能发现他的行踪。 过了片刻,玄元驹已经将身上的血污擦拭干净,那些染血的衣物全部被他的恐怖剑气搅碎化为齑粉。 此时,玄元驹看着自己的双手有些愣愣出神,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就好像做梦一般,父亲亡故,师傅和六位长老被自己亲手所杀,而他,从一个五品初境的小角色一夜之间晋升到整个江湖屈指可数的二品小宗师境界,虽然自己的境界与那些真正的二品小宗师完全没有可比性,不过可以比那些三品境界的要强上许多,况且自己的师傅耗尽一生的心力也才是二品初境。 至于那个一直看不清面容的黑衣人,他到底是谁,那地灵珠又是何物…… 就在玄元驹愣愣出神之际,一股无法形容的恐怖气机从后山方向直冲云霄,之后便传来一声剧烈的轰鸣声。 “轰轰……” 整个琼宵山仿佛都随之一颤。 这么大的动静,应该就是那个黑衣人所为,玄元驹立刻收敛心神,将自己真实境界内敛不让外人察觉。 出门后发现已经又不少人开始聚集,玄元驹作为掌门亲传弟子,立刻上前召集众人,辨别那动荡是从后山传来,又告诉众人师傅和长老都在后山,于是带领大家一同前往后山一探究竟。 之后就如玄元驹与黑衣人的设想一样,几百号人刚进入后山,就看到一道黑影站在一处巨石顶上,那黑影散发出令人感到恐惧的气息,所有人都被震慑的不敢乱动。 就在此时,有人发现那黑衣人站着的石头底下横七竖八躺着几个人,定睛一看竟然是自己的师傅和那几位长老,而且死相极其恐怖,所有人都认定就是那个黑衣人杀了他们。 顿时一道道剑气和剑意喷涌而出,在空中形成一片绚丽的剑芒,对着黑衣人急速斩去。 而那黑衣人也不躲闪,甚至动都没动,那些剑芒刚飞到半空就撞上一道无形的墙,全部烟消云散。 有几个胆子大的已然达到四品境界的剑派执事和内门弟子一飞冲天,举剑朝那名黑衣人杀去。 黑衣人似乎玩腻了,随意一挥衣袖,顿时一股犹如大山一般的恐怖力量在那些飞起的弟子面前炸开,所有人都被震的倒飞出去,若非是黑衣人怕琼宵剑派后面一蹶不振,影响到他日后的计划,这一击说不定就可以灭杀掉一半的人数。 等所有人回过神来,发现那个黑衣人已然消失不见,而周围那些同门基本上都躺在地上无力的呻吟。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数量确实没有一点用处,玄元驹感叹了一声,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开始安排人员将受重伤的弟子抬回去疗伤,毕竟日后他还要控制整个琼宵剑派,收买人心这种事情,早晚都要做。 之后与几位剑派内部长老之下的那些执事讨论之后,决定放弃追击那个黑衣人,毕竟先前对方的实力完全在他们之上,贸然追击死的还是他们,眼下先将掌门以及几位长老安葬,封闭整个琼宵山,以防外部其他势力趁机兴风作浪。 而这个结局也是玄元驹想要的结果,一来他需要时间好好熟悉体内的吸纳而来的力量,二来要召集他父亲先前出事后,被排挤下来的几个手下,以为后续事态谋划。 风云起 第二十八章 时日不多 那个一掌便将琼宵剑派的百来号弟子全部击溃的黑衣人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往后山右侧的竹林深处急速飞去。 听玄元驹说这里是整个琼宵山的禁地,有两层结界守护,需要催动琼宵令才能将其打开,据说在这秘境之内还住着一个人。 黑衣人很好奇里面到底是谁,为何连她都警告自己莫要独自去探查,哼,以他如今二品巅峰的实力,整个江湖谁能伤的到他? 黑衣人速度很快,仅仅几个飞跃便翻过竹林,最后停在一处布满结界禁制的光幕前停了下来。 黑衣人凝聚气机,对着禁制结界就是一拳,没曾想一股巨大的反冲之力瞬间将他震退数丈,而结界反而纹丝不动。 果然有是有百年底蕴的剑派,看来得用全力了…… 就在黑衣人伸出右手,在手中凝聚一股无与伦比的恐怖气机想要强行打开禁制之际,一道蓝色光芒从结界内一飞冲天,在空中划出一道淡淡的蓝线后,才开始悠悠然的朝黑衣人飘去。 起先黑衣人对那道蓝光不以为意,因为五品以上的武夫划出的剑气都比那道蓝光要霸气的多,不过这里比较是整个琼宵剑派的禁地,黑衣人并没有乱动,而是紧紧盯着那道蓝光,谨慎的戒备着。 就在黑衣人打算先行破开禁制之时,那蓝色光芒突然一下子就消失,瞬间便从几百丈的高空一下子出现在距离黑衣人身前几丈的远。 直到此时,黑衣人才看清,那道蓝光竟然真是一道剑气。 而这道剑气在外人看来像是极为普通,普通到就好像在街上看到一柄木剑一般。 而此时在黑衣人眼中,缺感到一丝致命的威胁,随着蓝色光芒无限逼近,黑衣人第一次露出惊惧的神情。 因为那道剑气犹如天神下凡牢牢将他锁定,对他胸口直刺而来。 只见他疯狂催动气机,他的双手不断施法,速度快到只能看到重影,与此同时在黑衣人的身前一股股恐怖的力量极快的凝聚,瞬间数十层浓郁的黑色能量护盾在黑衣人胸前凝结。 终于那道淡蓝色的剑气与那黑色力量凝聚的盾墙轰然撞击在一起,两者并没有爆发出恐怖的力量,反而更像一柄蓝色长剑砍在一个黑色盾牌上。 这个结果令黑衣人难以置信,因为他从来没有碰到过这样的情况。 不过更令他感到震惊的是,自己费力凝聚的黑色盾墙仅仅只支撑了片刻,那道蓝色剑气便在黑衣人惊惧的目光中,瞬间将盾墙瞬间击穿,然后以一种近乎瞬移的速度将黑衣人透胸而过,在其身后炸出一道血花。 那道剑气击穿黑衣人后似乎是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下一刻便烟消云散,整个过程简单到至极,没有发出丝毫惊天动地的声音,就好像两个刚刚习武的人打架一样简单。 黑袍神秘人难以置信的捂着胸口,此时他体内气机被先前那一剑斩碎,现在开始有些崩裂迹象,于是不敢在对禁制有任何想法,连忙爆退而出,几个闪身后,在竹林边缘的一处悬崖上一跃而下,消失在夜幕之中。 只是这一幕不曾被任何人看见,因为此处是掌门严令禁止任何人靠近的地方,这条命令已经持续了三十多年。 …… 障碍扫除,之后几个月事情进展比玄元驹先前的预期还要顺利,凭借自己是掌门亲传弟子的身份,加上笼络的父亲当年的旧人,力排众议成功当上代理掌门的职位。 当然有很多人不服,原本很多人都以为玄元驹不过一个五品的实力,纷纷要与他对决,特别是先前那几位长老的亲信,闹得是最凶。 因为他们其中有几个已经摸到三品境界的门槛,当然不会将玄元驹放在眼中,可是最后他们都是被玄元驹一招击败,完全没有任何还手的机会后,大家才开始慢慢接受。 至于那些冥顽不化的人,玄元驹自然有很多手段,让他们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一个二品小宗师境界的高手,想要在一堆四品五品的人中做什么事情而不被发现,还是很简单的。 一年之后,玄元驹正式当上琼宵剑派的掌门,并且设立八个长老,其中就有厉承和厉阜两个同门师兄弟。 而且收到黑衣人的指令,即可下令赦免后山那神秘禁地内那个人的所有罪过,虽然不知道他犯了何罪,但是玄元驹还是照做了,没想到结果他连秘境的禁制都没办法解开。 不过还有几件事是玄元驹感到极为恐惧的,那就是他体内那些吸纳而来的驳杂气机,现在几乎每个月的月圆之夜都会来一次小规模的暴动,让这位小宗师生不如死,而且每次暴动过后,玄元驹都会发现自己体内的气机似乎有一部分流失了…… 而且几乎每晚入睡后,都会做着同一个噩梦,梦见自己的父亲,师傅还有那六位长老满脸鲜血的找他锁门,再到后来玄元驹都不怎么敢睡觉。 还有一件事令玄元驹十分头疼,因为体内驳杂气机的关系,他的样貌开始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原本英俊的面容开始变得越来越狰狞,身体也不断发胖。 才十几年时间就变成一个圆滚滚的大胖子,还在最后在黑衣人的帮助下止住了。 只是那个所谓的地灵珠,玄元驹是一点消息也没有,而那个黑衣人也不急着催促,不过随着时间推移,玄元驹自己开始着急起来,因为他的药所剩不多了,而且黑衣人告诉他,这些药吃完,后面再多的药也起不来作用,如果没有地灵珠,他最后会全身经脉炸裂而死。 后山的那个禁制玄元驹不是没去过,只是他当年曾今听他师傅偶尔提起过,禁制内有一位他的师弟,据说当年是整个江湖叱咤风云的存在,实力远在他师傅之上,后来不知为何被关入禁地他师傅从来没有对他说起过。 而黑衣人有次碰面也警告他,小心那道禁制和禁制内的人,所以玄元驹自始至终都不曾踏入那禁制之内,即使他已经掌握琼宵令的开启之法。 直到有一个晚上,已是一身肥膘的玄元驹服下一颗药丸,将那即将暴动的气机再次压下之后,运功调息。 忽然发现,经过这二十年的折磨,如今自己的境界竟然已经跌落到二品初境的边缘,而且救命药丸就只剩下一颗,如果在最后一颗药丸药效过了还没有找到地灵珠,那他必死无疑,不过好在……。 就在他看着瓶子里那最后一颗药丸愣愣出神之时,一道黑色身影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的身后。 玄元驹连忙转身,恭敬的行了一个礼,而那道黑影似乎有些厌烦,冷笑一声,说道:“你的日子不多了,是该好好想想要死在哪个地方。” 玄元驹不敢有丝毫反驳,连忙推笑道:“我正想要去跟你禀报,前几日与厉承长老喝酒之际,聊到后山秘境,他无意间透露了一个秘密,当年那秘境囚禁之人就是他的师尊,而且他那时候亲眼看见对方有拿出一颗血红色的珠子,如果没有猜错,那颗地灵珠就在秘境里面。” 原本以为黑衣人听到这个消息会很高兴,没想到黑衣人条件反射般摸了摸胸口,沉声道:“此事你不可擅自行动,里面的那位不是你我能随意招惹,得从长计议,不过厉承这层关系可以好好利用一下” 玄元驹惊讶的发现原本一直以无敌姿态出现的黑衣人居然也有害怕的时候,心里别提有多开心,不过面上还是一路既往的恭敬,说道:“随时等待您的指令。” 黑衣人本来已经走到门口,忽然折返,对玄元驹说道: “还有一事,需要你去完成,过几日地灵珠惊现琼宵剑派的消息会在整个江湖传开,到时候到你琼宵山寻宝的江湖中人多如牛毛,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每个月至少捉一百名江湖人,将他们送入后山,秘密关押起来,到时候自然有人会与你接手。” “定不负使命”,玄元驹望着黑衣人消失的方向,喃喃道:“这江湖,就要开始乱了……” 最后事态的发展就如最近几个月发生的事情,灵珠消息满天飞,天下武人齐聚琼宵剑派,上山寻宝。 而司空烬就是被这一股浪潮生生将他原本平淡的人生推到了风口浪尖。 …… 而这一幕幕的场景,就在玄元驹被秘境师叔的剑气引发气机暴动而在此浮现在他的眼前,那些原本玄元驹都已经忘记或者是尘封起来的记忆,如今是历历在目。 这直接将他内心最邪恶的一面深挖出来,好不容易将体内即将暴动的气机强行压下之后,玄元驹大口大口的喘息,一边阴狠的看着那间木屋。 让胖子玄元驹百思不解的是,为什么对方随意的一道剑气竟然会将自己体内虽然纹路,当已经沉静下来的气机险些引爆开来,莫不是那个老家伙已经发现了什么。 看来不管三天后是什么结果,这个人不能留…… 风云起 第二十九章 阵起 经过先前的思量,已经远离木屋的胖子再次恶狠狠的往司空烬那个方向看了一眼,仿佛要生吞了一般。 这时一位蓝色云纹白袍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对着胖子说道:“禀告掌门,众弟子已就位”。 司空烬也刚好抬头看向这边,忽然发现眼前这个人有些眼熟, 仔细一看好么,这不就是当初在典藏宝阁那拦截自己的那个人,原来他也是长老,那个时候完全就是放水啊,不过现在想来,极有可能也是这个胖子授意的。 而那位中年男子禀报完,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司空烬,算是打了声招呼。 胖子听完对方说完,也不说话,只是对他摆了摆手,开始看向周围人员的布局情况,心里暗暗低估: 这个阵法本来是需要他们八个长老各自依据剑阵方位站定,并且在阵起时一同出手,方能将阵法发挥极致,不过眼下就剩下四位长老…… 哼,这个臭小子,真是会坏事,算了,不管了,弱就弱点,就算缩减版的封魔剑阵也不是你这个尘封六十年的老头子可以破的,只是这次为了开启剑阵不知用掉多少宝贝,不当家不知财米油盐贵,几十年的辛苦积攒的好东西,几天内就用的差不多,不过想来能够得到那颗珠子,这些的确算不了什么…… 玄元驹回过神,发现四位长老皆以站在指定位置,便一跃而起,下一刻便凌空站定,随后右手一挥,那赤红色的琼宵令再次从他怀中飞出,并缓缓玄停在司空烬他们正上方数十丈的空中,发出耀眼的赤色光芒。 而在四个长老所在的四个方位同时爆发出一股惊人的气息,四股不相上下的力量冲天而起,然后汇聚到琼宵令上。 与此同时,几百名琼宵剑派的弟子以琼宵令为中心,或则说以司空烬他们两个为中心按照阵法方位同时出手,整个地面顿时凝聚出一股浩瀚的剑气,刹那间天地色变。 “阵起……” 随着胖子的一声高喊,原本那些无形的剑气竟然开始迅速凝聚,变成一柄柄令人不寒而栗的巨剑,刹那间,整个阵法内部悬停了成千上万把一模一样的巨剑。 除了近百柄以特定的方位直插地面外,其余的长剑皆以琼宵令为中心,加上四个长老的力量牵引,开始在阵法覆盖的范围内以一种特定的路线缓缓转动。 而且阵法的边缘同时亮起数百道奇特的光纹,这些光纹与琼宵令连成一体,绚丽夺目。 奇特的是,身处剑阵中心的司空烬和灰袍老者竟然丝毫不受剑阵影响,甚至在他们周围几丈的范围内一柄飞剑都没有。 司空烬看着周围如此大的手笔,不由得有些心悸,只是不知为何,自从这剑阵启动之后,司空烬心里就平静不下来,整个人都被眼前的威力巨大且结果复杂的剑阵所吸引。 先前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就用感知探查了一下离自己最近的一柄巨剑,谁知一接触,就受到巨剑一记如雷霆般的轰击,若非老者出手挡住,自己这小命估计就要交代了。 如此恐怖的巨剑,要是想要对他们下毒手,那不是逃都没得逃? 就在司空烬看着满天剑阵愣愣出神之际,身后的老者缓缓开口道:“呵呵,看的那么认真,想学吗?” 司空烬顿时回过神,满眼放光的说道:“真的吗?想学啊!” 老者哈哈大笑:“想得挺美,你以为你想学就能学了?知不知道那个胖子花了多少精力才勉强布置出来的。” 司空烬听完,瘪了瘪嘴,刚想说几句反驳一下,就听到那个胖子在阵外喊道:“师叔对不住了,晚辈这是为了保守起见,万一那个贼人,贼心不死对师叔你下手,所以不得已才开启大阵,还望师叔见谅” 说完直起身子,对着身后的大部队说道:“留下几位弟子看守此处,期间不得我允许不许任何人进来,其余人员随我离开。” 说到这,有转过身对着司空烬的方向喊道:“师叔,晚辈就此告退,按照三日之约,三日后我们再见,到时候还望师叔给我个满意的答复。” 说完跟随队伍一同退出秘境。 司空烬看着胖子走后,狠狠对着他的背影呸了一口,什么贼心不死,你才是贼,你全家都是贼。 老者看着愤愤不平的司空烬,微微一笑,说道:“这个阵法名为封魔剑阵,如果是鼎盛时期的琼宵剑派施展,别说一品境界,就是仙人下凡说不定都要被困住。” 司空烬难以置信的看着老者说道:“真这么厉害?” “那还有假,这个阵法是以上古神物琼宵令为核心被至少一品境界的掌令者催动,加上八位二品以上境界的长老一同施法,会让剑阵如同活物一般生生不息,只要执阵人的一个念头,便可将阵法演变成进可攻退可守的可怕杀气,这座阵法前前后后绞杀过数十位危害苍生的一品境界的魔头恶人,杀得对方魂飞魄散。” 司空烬听完老者的话,满脸怒意的说道:“那岂不是说,如果那个死胖子想让我们死,那不是分分钟的事情了?” “对付你,可能就是一瞬间的事情“,老者打趣道。 司空烬白了老者一眼,也不见外,直接了当的说道:“哼,这个死胖子,对付我哪里用得到如此大费周章,明摆着是冲着老前辈您的,我想,如果三日后我们不主动交出珠子,他都敢杀人夺宝,不过前辈,您真打算把珠子给那个死胖子?我怎么看他那个死胖子都不是什么好鸟,万一拿了宝贝就翻脸不认人,那不是死都死的憋屈。” 说到这,司空烬想到老者完全是被自己连累的,当即深感愧疚,挠了挠头,说道:“这事闹这么大,都是我自己惹的,三日后,不管结果如何,晚辈就算豁出去性命也要保前辈无事。” 老者听完,看着司空烬哈哈大笑起来。 后者也突然意识到自己这么差的修为,别说这个剑阵,就算谁便来个长老也能捏死自己,这下被老者一笑,顿时有些无地自容了,连忙解释道:“我知道我修为差,但是前辈您已经帮了我很多,就算死晚辈肯定也会死在您的前面。” 老者破天荒没有继续笑,反而认真看着司空烬那坚定脸庞。 司空烬被对方看的有些不要意思,憨憨的咧嘴一笑,说道:“老前辈您别不信,大不了就是一死,下辈子说不定还能跟前辈你做个兄弟呢。” 说到这,司空烬忽然想到自己的师傅,和那个黑袍,顿时神情有些暗伤。 老者似乎看穿他的心思,不过并没有着急说话,而是右手一挥,顿时一层金色的光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外急速扩散,并在他们两个周围十丈左右形成一个淡金色屏障,将他们笼罩在内。 而此时在他们周围的围绕的巨剑似乎受到挑衅一般,一柄离着最近的巨型长剑朝着金色光幕就是一斩。 “轰轰……” 一连串的暴鸣巨响,只见金色光幕完好如初,连一层涟漪都没有,而那柄巨剑似乎受到什么巨大的冲击,瞬间化为齑粉,不过下一刻,随着琼宵令赤红光芒一闪而过,一柄一模一样的巨剑出现在原来的位置,只是这次安静了很多,运转的轨迹也稍微往外扩了点距离。 看到外面发现的一切,老者笑了笑,对此时正痴迷的看着外部剑阵变幻的司空烬说道:“看出什么门道了,说来听听。” 司空烬听到老者说话,连忙回过神来,不过刚才似乎没有听清说了什么,不好意思的问道:“前辈,您刚才问我什么事?” 老者微微一笑,重复了刚才的话。 司空烬认真思索了一下,将脑子里那莫名其妙出现的一幅幅阵图细细说了出来:“这个封魔剑阵,看似运用以琼宵令为主,八道支脉为辅,其中却又蕴含七星八卦的玄妙意味,不过今日八道支脉变成四道,整个剑阵运转之间变得不流畅,威力更是大打折扣……好像差不多就这些” 一股脑说了一大堆,司空烬都佩服他自己,其实很多东西他也只是懵懂,就是不知为何就这么顺口说了出来。 不过这回轮到老者刮目相看了,不愧是天生剑骨,仅仅借助第一层碎今朝的功夫,竟然把剑阵的大致脉络瞧了出来。 老者抬头看了下天色,此时已是午后,随即对司空烬招了招手,肆意他坐下了休息一下,然后说道:“现在麻烦暂时走了,我们可以继续好好聊聊了。我想,你心里一定疑惑,为何一张几百个人都看不懂的牛皮纸,被你看了几眼,就突然产生出种种奇怪的现象?” 司空烬连忙点头说道:“没错,我就纳闷了,之前不是没瞧过,邻居家二大爷的孙子家里好几本,我都看了没有任何效果,为何独独那张牛皮,我看了就出现那么多奇怪的文字呢?” “哈哈,那是因为你之前看到的那些都是拓印过好几遍,而且上面的图案必定随着一遍又一遍的拓印而出现错乱,你看不出来也是正常”,老者说道这微微严肃了点,继续说:“你可知晓这套功法的来历?” “知道,是您门派百来年前的一位祖师爷飞升前所创”,司空烬答道。 “没了?” “没了……” 风云起 第三十章 三个要求 “也对,这些算是琼宵剑派不传的秘闻,一般只有当代掌门才会知晓,不过玄元驹这个掌门来路不正,应该没有机会知道这些事情。”老者捋了捋有些脏乱的胡须,继续说道: “这事要从祖师爷飞升之前说起,话说到了祖师爷那个境界,已然是仙人下凡的存在,在他们的感知世界里,已经可以感应到,甚至是控制天地脉络和气运山河运行轨迹,而那本琼宵剑派的镇山之宝《碎今朝》就是祖师爷通过凝聚天地气运所刻画创作的一本奇书,不过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够读的懂的,只有一种人,那就是天生被气运所压迫的练剑奇才,如果没有如祖师爷这种能够看破气运,替他们化解气运的压迫,那这所谓的奇才,就会如庸才一般,什么都练不成”。 说到这,老者望着司空烬认真的说道:“因为祖师爷自己就是这种人,不过祖师爷他老人家运气好,得到一位高人指点,不仅没有被气运所困,反而将气运纳为己用,之后祖师爷为了怕飞升之后,后世再出现与他一样的人受此困扰,白白浪费这上好的天赋,于是在临近飞升的前几年费尽心血,终于将解开之法绘制成文字,里面深藏天道,当这种人得到秘籍,并且认真的注视这些文字,那股天地之力便会收到感知,从而降临,帮助他脱胎换骨。” 司空烬听完,仔细的思考了一下, 这不是跟我一样的情况吗?难怪当时看到那牛皮纸时有一种奇特的吸引力,原来是玄乎其玄的什么天道之力? “那为何那个神秘黑衣人会知道这个秘密,而且就偏偏挑中我了?” 司空烬不解的问。 “其中是什么缘由,我也不清楚”,老者摇了摇头。 司空烬见得不到答案,无奈的叹了口气,望着漫天的巨剑飞舞,问道:“老前辈,那我们现在要做什么?等三日后将珠子给那个胖子?” 老者摇摇头道:“自然不交” “哈,老前辈有点不厚道,不过那胖子看着就不像什么好人,只是为何先前要答应三日之后呢?” “那是为你小子争取点时间”,老者似笑非笑的看着司空烬。 “为我争取时间?”这回轮到司空烬有点摸不着头脑了。 老者叹了口气,缓缓的说道:“你可知道这颗珠子的来历?” “嗯……地灵珠,外界盛传这是天龙在戏耍这珠子之时不小心被天雷给砸落的,据说得到的人境界可以一日千里,甚至冲破天地限制,登顶天人境界”,司空烬一边说着,一边一脸的向往。 在这以武为尊的世界,何人不向往有朝一日能够站在最高处,在一个万人瞩目的日子,一飞冲天,成为天人。 这就是习武之人的至高梦想。 就在司空烬一脸憧憬的时候,老者却是冷笑一声,硬生生的打断他的白日梦。 老者神情默然的说道:“你先前讲的这些不过是痴人说梦,哼,世上拿来的什么龙珠,不过是有些阴险小人编出来的笑话骗骗你们这些痴人罢了。” 司空烬抿了抿嘴,不在抢话,反而一屁股坐在地上,认真听老者说话。 老子见状哈哈一笑,继续说道:“其实这颗珠子还有一个名字,叫噬灵珠。” 说道“噬灵珠”的时候老者的脸上出现了前所未见的凝重。 司空烬闻言,咽了口唾沫,“噬灵珠?听起来怪吓人的,好好的一个地灵珠怎么变成噬灵珠了。” “此珠原本是百年前一位魔头的法器,这珠子配上阵法,可瞬间吸干成百上千人的生机,那魔头就是通过此法杀了不知多少生灵,用现在的境界划分,已然接近天人境界。 不过好在那时候我们祖师爷出手,据史料记载,那时候两人打的昏天黑地,那次战斗持续数十天,最终魔头被杀,而这颗珠子也被祖师爷用天地之间的武道正气所净化,后面改名为地灵珠,不过随着仙人飞升之后,由于后人疏忽,导致这地灵珠再度遗失“ 司空烬听到这,有些不解,“那……” “你是想问为何又会出现在这里?” “是的。”年轻人点了点头。 “大概六十年前,此珠不知为何落入南海炼气宗手里,而且使用之法竟然也被他们知晓,那时候有一男一女悄悄潜入我们中原大地,妄图通过引天地之气祭炼地灵珠,来提升境界,没曾想那个男的被地灵珠内暗藏的噬灵之气侵染神志,开始大开杀戒。“ 说到这老者轻轻叹了口气,神情有些哀伤。 “最后无奈之下,我把他杀了,不过我也身受重伤,而地灵珠被血腥之气再度浸染,已然成为一颗魔珠,最终我只能将他融入我的身体,用仅存的碎今朝的功力,缓缓将他净化……” 老者顿了顿,欣慰的看向司空烬。 “其实我应该感谢那些人,费尽千辛万苦把你小子送了进来。” “我?跟我有关系吗?”司空烬一脸不可思议的问道。 “说实话,当年将地灵珠净化完后,我体内的创伤便开始急剧恶化,若非与体内地灵珠相互依存,我早就死了,其实……当年我就该死了。” “那就是说一但将地灵珠取出,老前辈您不就……”司空烬不敢继续往下说。 老者轻轻一笑,说道:“就算不取出来,我也活不过一年了,到时候珠子丢了不说,我们琼宵一脉说不定就断绝了。” “不至于吧!琼宵剑派虽说大不如前了,不过高手还是很多,您看今天这阵仗。“ 老者怒骂一声,“他们懂个屁,还记得先前我说的你这特殊的体质?” “对啊”,司空烬一拍脑袋,“老前辈您先前说,你也是用碎今朝,那你岂不是和我一样?” “才反应过来,我争取的三日,就是为你准备的” “那老前辈您不是会……”,司空烬为难的说着。 “反正都要入土的人了,还有什么比临死前能有个后辈继承衣钵更让人开心的事情了,而且江湖要乱了,从祖师爷开始,我们这一脉便有守护天下之责。” “啊?!” “你现在还没体会到,等你真正解开气运的枷锁,到时候你的境界便会真正的一日千里,而且此次针对你的一系列计划,以我看来,定然还有更大的谋划,至于是什么,得由你去找答案了。” 司空烬郑重的点了点头,他也很想弄明白这背后之人到底有什么阴谋,而且自己的师傅…… “不过,我是有三个条件,你可以考虑是否接受,如果不接受我绝不勉强”,老者一脸严肃。 司空烬没有丝毫犹豫,当即说道:“老前辈您说,只要我能做到的,定当全力以赴。” 老者看着少年干脆利落的答复,满脸欣慰,缓缓说道:“三个条件你且听听。” “老前辈您请说” “第一个要求,我传授你碎今朝后,你需要肩负起守护天下的职责,当然要在你自己的承受范围之内,别功夫还没练到家,就杀出去找那些高手拼命,到时候怎么死都不知道,之前我们剑派不凡出过几个绝顶高手,结果眼高手低,最后死哪里都不知道。” 司空烬这回是真的认真思考了一下,说道:“前辈说的是,能力有多大,责任就有多大,我定然时刻谨记” ”好,第二个条件是,今日之事,不可对任何人提起,包括先前我告诉你的一些秘密,而且本次我传授你碎今朝,是因为你替我完成三件事,我们之间只是一次公平的交易,并不存在师徒关系,你可明白?” “老前辈,这是为何……”司空烬本想多说几句,当时看到对方开始阴沉的脸,就将即将出口的话咽回肚子,他明白,老前辈这是为他日后避免受着琼宵剑派的规矩限定,而且还能减少不必要的世间因果。 “怎么不同意?” “晚辈不敢,定当遵守约定” 司空烬虽然有些不忍,但还是答应下来。 老者不在板着脸,打趣道:“不过,日后你也像今天这样找到一个不错的接班人,这些话也是可以对他说的。” 司空烬哈哈一笑。 “第三个不算条件,只是一个请求,此次琼宵剑派遭逢劫难,估计之后百年都再次崛起,如果,之后有人要对琼宵剑派不利,希望你能够出手相助。” “承蒙老前辈赏识,按照约定,我们虽然没有师徒之名,当授业的事实是不可磨灭的,我司空烬这点良心还是有的,只要琼宵剑派日后遇到劫难,我定然不遗余力的出手相助,必定不辜负老前辈的期望。” 老者哈哈大笑起来,“好小子,其实有个小秘密,你要不要听听。” “啥秘密?”司空烬满脸期待的看着对方。 “琼宵剑派至祖师爷开始,就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只是流传到现在很多人都忘了,那就是何人掌握《碎今朝》,那个人便可执掌琼宵剑派,所以日后觉得江湖无聊了,就回来当掌门,以你那时候的成就,随便挥挥手就可以搞定这些虾皮” “啊……” 风云起 第三十四章 藏剑 焓霜 司空烬一脸不可思议,“这么草率的吗?要是哪天真过来当掌门我感觉会被你们琼宵剑派的几百位弟子乱剑砍下山去的” “怎么不相信?” 老者没好气的说道:“你以为你这种废材,满大街一抓一大把是吗?那为何当年琼宵剑派邀请天下英豪来我琼宵山看书,怎么就没有出现一个呢?其实那时候他们方法用错了,要知道,我们这一脉天生被过多驳杂气数所负,大多数人在幼年便会出现各种意外而早早夭折,就算侥幸活下来也是个习武的废材,这种人怎么可能会在受邀的名单呢。“ 司空烬闻言心里大嘉赞赏,想当年自己去买那几页破纸都被嘲笑,后来只能偷偷溜进隔壁邻居家,去偷被那熊孩子揉烂了的不知临摹几百遍的破纸,加上自己的资质,被师傅从小打到大,想想就是一把辛酸泪。 老者看少年没有发问,就继续说道:“碎今朝内暗藏我琼宵剑派所有顶尖武学,所以你才会对他们施展的武学有着极其明锐的感知,学起来也是堪称练武的奇才,不过别高兴的太早,要是以此为荣,哪天换了别的门派武学,啧啧,那就要看你的本来天赋了,说不定比废材还废材。” “啊……我还以为是不是我任督二脉通了,最近怎么一学就会,原来……” 司空烬尴尬一笑。 “你还不知足,别看现在那些长老花里胡哨的,其实都只是学了点皮毛,几百年的基业,加上出了一位仙人,你觉得你还需要去学习别的门派?” 老者说着说着有些感慨:“老夫我穷尽一生,也才理解一半不到。” 司空烬略有所思道:“晚辈知晓了,只是这掌门……我还真不敢想。” 老者哈哈大笑起来,“你也别妄自菲薄,再过几年,说不定以你当时的成就,只要你肯来,他们还不得把你供起来。” 司空烬自嘲一笑,其实他不是不信,而是不敢相信,现在被困这漫天剑阵之中,能不能活过三日都还难说,何来将来…… “当心三日后能不能活着离开?”老者似乎一下子看穿司空烬的心思。 后者也不隐瞒,点了点头。 “放心吧,死不了。” 看老者信心满满,司空烬也就不再多想。 忽然老者对他招了招手,司空烬连忙从地上爬起来走到老者身前。 “既然选你作为我们这一脉的继承者,那见面礼还是送的。” 见面礼?哈,老前辈境界这么高,出手的宝贝肯定不会差,司空烬顿时来了精神,两眼放光。 老者对身前凑近过来的少年挥了挥手,“你站边点。” “啊?!哦……”,乖乖的往后退了一步。 “在退一点。”老者说道 司空烬又退了一小步。 刚好退出有两尺的距离。 忽然,老者无袖的右手向前一探,然后猛然间用力一握。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司空烬感觉到整个地面好像在老者用力握住的瞬间轻微的颤抖了一下。 “嘭嘭……” 只见司空烬后退出的那两尺地面开始怦然炸裂,似乎有什么东西要破茧而出,看着他目不转睛。 “轰” 一声炸响,地面被炸出一个深不见底的小坑。 司空烬好奇的正要探出脑袋一探究竟,就被老者一指小小的剑气弹中脑袋,整个人往后退了数步。 与此同时,坑内一道寒光一闪而过,紧贴着司空烬的脑门一飞而上,如果不是老者那一指弹剑气,说不定司空烬此时就要脑袋开花,都不用等三日之后了。 又一次近距离接触死亡,把这个少年吓得冷汗直流,回过神来,司空烬仅仅盯着那罪魁祸首——一柄做工极为精美的短剑。 此刻它正在老者周围欢快的旋转着,仿佛在庆祝他重见天日一般。 而司空烬脸上完全没有被吓到神情,反而是一脸的痴迷和羡慕,二品小宗师以上才有可能掌握的御剑之术啊,这可完全不是几道剑气能够比拟的。 拿练剑来说,剑气不过是通过剑意将体内内力凝聚出来的一种攻击手段,剑意的高低直接关系道你击出剑气的杀伤力。 而御剑就不同了,在飞剑面前,剑气就是弟弟,同等境界,在强大的剑气也挡不住飞剑。 据说一品境界还有可能与飞剑产生共鸣,甚至能够通灵,就比如眼前这把,极具灵性,而灵性越足,御剑之人体内气机愈雄厚,可驾驭的距离也就越远。 老者似乎跟多年的老朋友打完招呼,回头看到仍然坐在地上,一脸痴迷的司空烬,打趣道:“你要坐到什么时候,还不过来。” 司空烬这才回过神,连忙屁颠屁颠的跑到跟前,憨憨一笑,眼睛却一直盯着在老者周围不断打转的那柄短剑。 老者右手一挥,那柄还在不停飞舞的短剑似乎接受到老者的招呼,立刻停止飞行,缓缓的飘入老者的右手手掌之中。 老者缓缓的抚摸着飞入他手中的那柄短剑,自言自语道:“老朋友,没想到一见面你我就要再次别理了,这么多年跟在我身边一直暗无天日,如今也该是你重获自由了。” 飞剑好像感受到老者的心境一般,开始不断颤抖,似乎是在抗拒老者的决定。 看的司空烬都有些心疼,连忙说道:“老前辈,这么贵重的东西,晚辈断然不敢接受,而且以我现在的境界,带着这么一个宝贝,就跟小孩子抱着金子满大街走一样,分分钟就被人抢了……” 还不得他说我,老者就摆了摆手,温和的说道:“此剑名为焓霜,是我当年与一女子合力所创,本来可以名动天下,可惜最后跟我在这里一呆就是六十年,我一时日无多,总不能让它继续受苦。” 忽然,老者抚摸剑身的右手用力一握。 “断” “咔擦“,一声破碎的声音传来。 只见司空烬周围的空间反复同时碎裂一般,越来越多的裂纹光线,从老者右手手掌初蔓延开来,直到老者与短剑周围全部布满裂纹,而那柄短剑此刻在剧烈的挣扎,但是剑身被老者仅仅握住,始终无法挣脱。 最后那些裂纹在一声巨大的爆裂炸开之后,整个空间终于渐渐平静下来。 此时老者手中那柄短剑,已然失去了先前的灵光,除了可以看出质地非凡之外,其他却变得极为普通。 司空烬呆呆的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说不出话来。 老者惨然一笑,说道:“你无需感到愧疚或惋惜,如果我不切断与它的联系,就算我死后,你这辈子也无非掌控他,只是这把剑用料非凡,你要得到他的认可,还需要看你自己的天赋了。” 说完将短剑缓缓递给身前的少年。 司空烬也是干脆的人,当即下跪,伸出双手牢牢接过老者递过来的短剑。 “晚辈定不负前辈嘱托。” 说完缓缓站起,本想着把玩一下,毕竟穷惯了,哪里见过这种宝贝,不过想到老者先前的那场别理,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别忙着收起来,挥一剑,试试手感。“ 老者心情丝毫没有被先前的事情影响,反而有种解脱。 听到老者的要求,司空烬立刻变得跃跃欲试,激动的有些颤抖的右手抓住剑柄。 这个剑柄不像是木头或者金属所锻,看上去有点像一块暗红色的长条形石头,细看石头内部还有点点红光,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不知道是什么材料所致。 而且剑柄入手后率先感受到的不是冰凉,反而有些温热,如此神奇,果然好宝贝。 细看剑身,整个剑身长约一尺半,上有刻画一只异兽,张牙舞爪,栩栩如生,而且短剑通体透着一股子冷冽绝情之意,令人胆寒心惊。 这与温热的剑柄形成一阳一阴,一温一寒的鲜明对比,但二者之间又相互融合,相辅相成。 既可寒意伤人,自己又不会受到反噬,这哪里还是凡间俗物,明明是仙人才配拥有的宝物。 司空烬咽了咽口水,眼神一凝,体内气机骤热盘旋,一股强大剑意从体内喷涌而出,待到剑意凝聚巅峰之时,握剑右手怦然向前就是一斩,短剑在空气之中划过一道寒光,甚至还有一丝空气爆裂之音…… 不过也就仅仅如此了,因为司空烬发现,自己庞大的剑意灌入长剑,想要引导它催发剑气,没曾想这把看似短小精悍的小剑,竟然是个无底洞,自己灌入的剑意犹如泥牛入海,一去不复还…… 短剑竟然半寸剑气都未曾发出,要知道现在的司空烬一剑击出的剑气可以打出数二十丈距离。 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天性不服输的他,用力晃了晃手中的短剑,看是不是自己出手的方式不对。 然后屏气凝神,再次连斩带刺数十下,顿时在他们周围寒光四溅,但是这剑气就是一丝都发布出来,而他自己却是累的气喘吁吁。 此时司空烬双手杵着膝盖,哈着腰,累的说不出话来,一脸无辜的和带着疑惑的看着身后笑而不语的老者。 风云起 第三十三章 闲聊的时光 听完承风的话,司空烬一脸的幽怨,跟受了气的小媳妇一样。 “我靠……那不是完犊子了,等我练好了,我那些仇人和你那个南宫婆婆不是早入土了……” 这回换承风对司空烬翻了个白眼。 “你跟我年轻的时候还真像,也罢,给你个捷径,让你少奋斗百八十年。” 司空烬顿时眉开眼笑,“我就知道,老前辈你怎么会忍心让我奋斗百八十年呢?” ”哎哟……又来“,这回是屁股中剑。 承风哈哈一笑,说道:“什么老前辈,我看上去很老吗?你既然入了我这一脉,在这你就得喊我师兄,不过仅限这里,出去了打死你,你都不许承认。” “知道了,师兄……” 揉了揉还有些疼的屁股,不过心里却很开心,这么多年,师傅不是喝酒就是逼他习武,长久以来基本上都是一个人生活,这回多了个师兄,心里还是暖暖的。 好了,时间不多,所有的招式诀窍,我只演示一次,你认真看,这是擎天剑,这是破海剑…… 一套套行云流水的招式在承风手中一一演练,招式从繁到简,越是后面,越加注重气机运行和把控,高手过招往往只有一招,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但这一招不是只出一剑或者一拳,而是由一招一剑一拳,演变出天地变化,包罗万象。 时间缓缓流失,不知过了多久,司空烬仍然沉浸在先前演练的一套套招式之中,而承风已经收招,安静的站在他的身边,不在走来走去。 司空烬缓缓睁开眼睛,看着身边英气勃发的年轻的男子,缓缓的抱拳行礼,说道:“多谢师兄。” 后者露出了发自内心的一抹笑容,将司空烬扶起,说道:“你将来的担子很重,我们这一脉就没有轻松过,所以能帮你多少,我就尽力帮你多少,不过这《碎今朝》我这辈子只悟出前面九层,最后一层上次触及便遭到反噬,险些出事,当时……啧啧,所以你日后没有触及那个层次,万万不可开启。” 司空烬抓住承风那一瞬间露出了一抹猥琐的笑意,顿时好奇道:“师兄,你当时出什么事了,这么严重?说来听……” 话还没说完,就感觉道自己的有屁股又是一阵刺痛,疼的他整个人都跳了起来。 “哇靠……” 罪魁祸首反而视而不见,故意往前走了几步。 “小屁孩,问那么多干什么,反正别轻易触碰。” 这里类似精神世界,疼痛最多就是一瞬间,为了表示不满,此时司空烬还在卖力的揉捏着那一小块屁股肉肉,满脸的委屈神情。 忽然,一抹蓝色光芒往他这边飞了过来,司空烬抬手便接住了,是一颗圆不溜秋散发着耀眼蓝色光芒的珠子,足足有他拳头那么大。 司空烬看着它有些愣神。 “这莫非就是……” “没错,这就是地灵珠,里面的邪气已经被我祛除了。” 不知何时,承风又出现在他的身侧,斜着身子凑了过来。 “当年为了祛除那些邪魅的血腥气,可把握折腾坏了,不过福祸相依,这几十年还是通过它,我才能苟延残喘。” “师兄,你要是把他给我了,那你……” 承风摆了摆手,示意他不用继续说,自己却走到他的面前,郑重其事的说道:“我已然活不久,珠子留在我那也是徒劳,司空师弟,这次你能够进来定然是外界有一场针对地灵珠的巨大阴谋。” “珠子放你这边也并非是交由你保管,如果那个黑衣人出现抢夺珠子,你不用拼命,让其抢夺即可,我在地灵珠内留有一道魂魄烙印,除非是天上仙人下凡,否则没有人可以发现,就算是那个黑衣人,也办不到。” 说到这,承风双手拍在司空烬的肩膀上,轻轻一笑:“你无须有过多压力,这道印记在你进入三品境界之前,是感应不到的,这次风波骤起,天下又该乱了,所以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你要抓紧修炼,可别死了,否则,我们这一脉说不定就此断了,到时候黄泉路上,我非要好好揍你一顿。” 司空烬眼睛发红,有些湿润,说不出话来,只是点头。 而承风说完这些话,就放开手,转过身去看着远处金灿灿的边界。 “先前符文的强行灌入,对你身体带来巨大的创伤,不过这也有好处,顺便就给你洗洗髓,将周身筋脉尽数打通,看现在的情形,符文修复的还挺快。” “我们还有些时间,师弟,你跟我说说这几十年江湖发生了哪些好玩的事情?我在这里憋了六十年,人都快无聊死了,先前苍渊每年都会来几次,可是三十年前就不出现了,从先前玄元驹那里知道,原来他们都已经死了……” 说到这,承风有些伤感,声音都变得低沉。 司空烬用袖子将擦干净,走到承风面前。 “好,我们坐下了慢慢说。” 接下来,司空烬把最近几十年他知道的一些江湖秘闻趣事添油加醋的说给承风听。 说到云梦山庄出了几个天仙下凡的华美女子,迷了多少江湖儿郎。 承风一脸啧啧的吹捧,说要是他年轻的时候,定然把对方一个个的都拐上琼宵剑派,哪里还有江湖什么事。 什么桃花谷的弟子都是娘娘腔,又到处拈花惹草, 什么玄阴教里的人各个都是其丑无比,而且都是用毒高手啊等等 不是这边打架,就是那里斗殴。 惹得承风不是哈哈大笑,就是在那吹捧自己当年多么多么英俊,多么多么厉害,要是他在什么的。 弄的司空烬一连翻了几个白眼。 一直说到近几年,琼宵剑派的天珠降世风波,好多人又是被剥削,又是被抓做劳力。 不过这个消息却引起承风的警觉。 因为捞钱正常不过,可是抓苦力……就没有必要了,而且抓的还是江湖人,抓就抓了,还要封印筋脉就太奇怪,而且之后人也都莫名其妙的失去踪迹…… 于是认真的跟司空烬说道:“此事有蹊跷,你出去之后要认真探查看看,这个玄元驹葫芦里到底买什么药。” 司空烬点点头,坦言道:“好,不过这个玄元驹对我们的敌意有点深,而且这个人心机阴沉,后面探查怕也没那么容易。” “放心,那个死胖子活不了多久,他那一身邪功都是被人强行灌入的,能活到现在,肯定是通过什么药物维持,先前我将他体内庞杂的气机尽数唤醒,估摸着活不过半年,之后行事小心一些,应该不成问题。” “明白了,不过师兄你是当心这件事与黑衣人和地灵珠有关?” 承风表情凝重。 “希望只是我想多了,不过保险起见,还是探查一番为妙,说不定会有意外的发现。” 司空烬点了点头。 “还有一事,在你没有踏入二品境界之前,如果遇到黑衣人你切莫逞强与他争斗,能示弱就示弱,否则怎么死都不知道,不过以他那种境界,你这种小角色,他都不屑出手。” 司空烬有些无奈:“知道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道理我懂。” 承风欣慰的拍了拍司空烬的肩膀,然后站起身,再度看向远处的那片金色的海洋,此时那片金色海洋的色泽似乎更加明亮了。 “我看身体修复的差不多,先前约定的三日时光也就剩下三个时辰,我想那个胖子现在肯定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飞过来拿珠子,呵……这个傻子,不过我们得抓紧把最后一件事给做了。” “啊!?这么快的吗?我还以为一天都没过……”司空烬有些惊讶。 承风没好气的说:“你当当昏迷就过了两天一夜了,还好意思说。” 司空烬尴尬一笑,问道:“那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 “我觉得将我毕生功力,传输给你,这样你应付眼前的难关应该就是小菜一碟了。” “什么?!”司空烬有些震惊,“那你岂不是就、就死了……” 承风有些释然。 “从在这里与你见面开始,我在外界除了一口气吊着,就已经和一个死人没有区别,身上那点修为已经流失七七八八,虽然所剩不多,但与其随我消散,倒不如助你在短暂的时间内维持在二品境界,这也是先前用天地凝结的符文对你进行经脉重铸和洗髓的缘故,否则,以你这小六品的境界,我百分之一的力量你都承受不了。” 司空烬神情有些哀伤,这一切都怪我,如果不是自己硬闯进来,如果自己没有去看那也纸,或许,或许结果就不是这样…… 承风似乎看穿他内心的想法,轻轻一笑,走到司空烬身边,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我应该感谢你,得以让我解脱,你知道吗,之前是不敢死,这辈子有太多事情没有做完,怎么敢就这么死了,好在师弟你出现,你还要帮我完成我未完的心愿,所以你不用自责,明白吗?” 司空烬点点头,同时也伸出手,拍了拍承风的肩膀,两人相视一眼,都哈哈笑了起来。 “那我们准备开始吧!” “好!” 风云起 第三十四章 被耍了 金色的光幕屏障内充满了浓郁至有些粘稠的真气,两道坚毅的目光同时睁开。 看着眼前这既熟悉又陌生的环境。 而他身边依旧是那个骨瘦如柴,脸上被花白的的长发覆盖的老者。 “静心凝神” 此时老者的声音有些沙哑难辨,像是极为艰难从喉咙间憋出来的一样。 司空烬呼出一口浊气,缓缓闭上眼睛,开始重新审视如今已然是脱胎换骨的身体。 原本已经是做好了心里准备,但是当自己第一次调息查看之时,还是被他深深的震惊了。 如今体内气机运行流转起来畅通无阻不说,而且速度奇快无比。 原本一个时辰才能在体内运转一周,如今仅仅只需几息便已完成,后续随着境界不断提升,这个时间还会再度缩短。 难怪那些小宗师,大宗师仙人什么的,说一气可吞山河,以前还不信,现在不得不信了。 而且如今他自己的体内功力运转在周身要穴,有种小河水流进大河沟的既视感,太少了…… “浩然天地,气运长生” 话音刚落,老者浑身骤然爆发出一股耀眼夺目的金色光芒,如同一位仙人降临。 与此同时,司空烬体内的那些金色符文也随之浮现,并且在他周围形成一个特定纹路的奇异阵法。 符文散发的金色光辉,与老者体内喷涌而出的金色光芒遥相呼应,二则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缓缓交融。 顷刻间,一股磅礴且柔和的力量通过符文构成的奇特阵法,从司空烬周身经脉要穴缓缓流入体内。 只不过这种百年难得一遇的神奇现象都被浓郁的气机和那层屏障挡住,外界一丝一毫都看不见。 …… 同一时间,已然不见当年英俊风采变成一个彻头彻尾像个肥猪的玄元驹,在自己的住处来来回回的走着,两只手紧紧扣在一起,整个人显得非常紧张。 走路的同时,还时不时的还环顾四周,似乎在等待什么人的到来。 不一会儿,一位身着白衣环秀云纹的年轻弟子小跑着进来,恭敬的行礼道:“启禀掌门,八位长老和众弟子已集结完毕。” 玄元驹显得有些不耐烦。 “知道了,你先去吧,告诉他们,我随后就来。” “遵命!” 白衣弟子再次行礼后缓缓退出门外。 然而胖子似乎没有等到自己想要得到的结果,有些丧气。 他深吸了一口气,认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着装,这套衣服花了大价钱才得到的,平时基本上都舍不得穿。 做完准备后,玄元驹又变成那个盛气凌人的琼宵剑派掌门人,大步走出门外,往后山那片被破坏的一干二净的翠竹林。 此时在竹林的空旷地带,几乎琼宵剑派所有的弟子都在这里,为首的八人就是琼宵剑派的八位长老,其中有四个精神不佳,可见伤势还未全部恢复,但外伤好的七七八八。 此刻几百位弟子已经等得有些烦躁,开始交头接耳议论起来。 “你看到没有,那座剑阵好恐怖,感觉随便一剑就能把我秒了。” “可不是吗,听说掌门启动这个剑阵可是花了我们剑派大半的家底,那可是无数的奇珍异宝,随便一件就够我们吃喝一辈子了。” “你俗不生气,我辈来此是修行练剑的,将来说不定可以一剑破天飞升呢,掌门这是花重金给我们开开眼,好好看着点,说不定可以领悟提升境界。” “是是是,我俗气,你豪气行了吧。” “哼!师兄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这位女弟子有些仰慕的望向身边一个身材高大,皮肤有些黝黑的白袍年轻弟子,就是她口中的师兄。 然而这位师兄的注意力却全然没有放在她身上,而是凝神几百丈外那座雄伟浩大的封魔剑阵。 看见自己的师兄没有理睬,不由得有些恼火,回头瞪了一眼先前与她拌嘴的同门师弟,说道:“你看看你,天天就知道钱钱钱,多学学大师兄,多认真的在学习封魔大阵的玄妙。” 后者被莫名其妙的言语弄的哑口无言,毕竟这两天他都惹不起,于是悻悻然闭上嘴,默不作声。 不过这位与司空烬有过一战之缘的大个子并不是如他师妹所说,在学习什么剑阵的玄妙,他此刻是在担心剑阵之内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兄弟,不知道为何,第一此相遇就觉得对脾气,而且武力也还凑合,想着日后再次与他切磋切磋,没曾想事态发展的有些让他出乎意料,希望它能熬过这一劫。 不过,还有一人也在默默关心剑阵内部的情况,这人就是厉承长老。 在这三天内,他多次拜访玄元驹掌门,一来是请求事后能够不要为难那位名为司空烬的小兄弟,而来希望掌门能够善待他的师尊,承风。 当时玄元驹满脑子都是地灵珠,想着只要宝贝能够到手,掌门他都可以不要,至于其他人是死是活他更是一点都不在意,于是思索之后也就答应了下来。 不过厉承以他多年的阅历,还是察觉到此事有些非同寻常,此刻也正在为此时担心。 他担心加入双方真的打起来,要帮谁,还是…… 正想着,厉阜走到他的身侧,用刚好能让对方听到的声音说道:“师兄,假如今日事态有变,你切不可出手阻拦掌门,更不要去硬抗剑阵之威,那不是你能承受的。” 厉阜见他师兄神色凝重,并没有回答他,便继续沉声说道:“这事并没有表面那么简单,掌门虽然年轻有为,不过你有没有发现,这几十年他的境界非但没有增进,反而退步的厉害,我平时喜好专研天地气运玄妙,在掌门身上隐隐察觉一股浓烈的死气,琼宵剑派已然不复从前,你我要保留实力。” 厉承陷入沉思,片刻之后,仍然没有看向他师弟,而是望向那座磅礴剑阵,不过他的头,却是轻轻点了点。 厉阜有些如释重负,缓缓的退回他原来的位置。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从后方呼啸而来,缓缓的落在队伍最前方,整个广场瞬间安静下来,来者不是别人,正是琼宵剑派掌门——玄元驹。 此刻他的神情出现一丝凝重,因为他发现剑阵内部似乎有这一股令他心惊的气息缓缓透了出来。 封魔剑阵的掌阵者就是他,三日前,承风布置金色剑幕之时,他便有过一次试探,不过发现毫无作用,为了不惹恼对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他们来。 不过今日在光幕之中透露出来一股无法令人无法言语的气息,令他极为不安,甚至他体内的庞杂气息也跟着开始隐隐有作妖的迹象,这让他不得不谨慎对待。 一声令下,队伍浩浩荡荡的第二次进入后山禁地,不过今天却看不清全貌,因为整个禁地都充斥着一道道恐怖剑气。 除了几位长老,其余人员基本上都只是站在原本第一层结界的边界之处,一个个伸长了脖子想要一睹剑阵的雄伟风采,说不定这辈子再也没有机会看到了。 玄元驹和八位长老此时正站在剑阵边缘上,所有人都凝视着被磅礴剑阵笼罩之下那一片散发这金色的光幕,只不过不过谁也看不清里面的情形,甚至连感知也无非进入。 因为时辰还没到,虽然内心焦急,当玄元驹还是强忍住内心的焦虑,安静的等候。 掌门都没有发话,其他人就更不敢擅自主张,大家就这么一起干等着。 就这样等了差不多一个多时辰,玄元驹见时间已经到了,因为他感受到剑阵开始有些松动的迹象。 他眉头微微皱起,如果当时八位长老都在,完整的剑阵维持个十天半个月都不会有什么问题,都是那个臭小子,真是碍事…… 见剑阵内部的金色光幕没有丝毫退散的迹象,玄元驹内心开始着急,剑阵最多在持续一个时辰,莫非里面出了什么变故? 于是他向前走了几步,带着浓重的疑惑,在所有人诧异的目光中,直接进入剑阵内部。 因为他是琼宵令的掌控者,也是剑阵的掌控者,所以他才能无所畏惧的进入这座举世闻名的封魔剑阵。 玄元驹就这么一步一步,走到那座散发金色光幕的剑幕边上,他并不是不想运气,一步飞到这里,着实是不能。 他并没有表面上看到的这么轻松,一来剑阵运行对他来说几位勉强,如果贸然运气说不定还有被误伤风险,二来越是临近这片金色光幕,体内的庞杂气息就越是蠢蠢欲动,现在黑衣人给的药丸已经吃完,他不敢冒险。 玄元驹清了清嗓子,微微调动内息,用有些沙哑的声音说道:“弟子玄元驹,如约前来,拜见承风师叔,三日之前我们约好的事情,希望师叔能够成全。” 说着对金色光幕行了一个拜见之礼。 不过等待他的,却是一片宁静,静的连光幕上一层波澜都没有。 玄元驹直起身子,先前的恭敬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张阴狠的面容,因为他此刻察觉到,他被刷了,对方根本就是在拖延时间,至于他们的目的是什么,玄元驹此刻一点都不在意。 哼,既然你们想死,那我就成全你 风云起 第三十五章 剑阵发威 玄元驹发现自己被狠狠的摆了一道,顿时内心杀机四起。 只见他大手一挥,一股恐怖的气息在剑阵内部蔓延开来。 原本位于正中心顶端的那枚赤芒耀眼的琼宵令,似乎受到招引开始急速的朝玄元驹飞去,在空中划出一道刺眼的红光。 片刻之后,缓缓落在玄元驹头顶之上三尺的位置,并且再次发出耀眼的红光,这次红光仿佛形成了实质的光幕,将玄元驹笼罩在里头。 做完这一切后,胖子有些如释重负,显然有这层光幕在,他不用当心被剑阵攻击,甚至不担心里面那两人的攻击,只不过他那脸上阴冷神情却是没有丁点减弱,反而变得愈加浓烈。 玄元驹缓缓呼出一口浊气,脸上闪过一抹狠毒,与此同时,他浑身气息骤然一凝,双手开始不断结印。 随着施法时间推移,一股恐怖的力量从他身体喷涌而出,直接冲入头顶上的琼宵令内。 琼宵令顿时剧烈颤抖,不断的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就像是一只咆哮的猛兽一般。 与此同时,一圈圈耀眼的赤色光芒开始席卷整座剑阵扩散,剑阵内部所有符文开始一一亮起,整座剑阵顿时繁星点点,其中有四个方位的亮光尤为刺眼,仅次于琼宵令的光芒。 当所有符文全部亮起之时,一股犹如滔天的威压开始从剑阵内部往外扩散,八位长老因为离得最近,感受也最深刻,所有人都忍不住往后退去。 厉承皱着眉头看着眼前这座犹如上古凶兽的恐怖剑阵,因为此时剑阵才算真正启动。 为何剑阵会突然启动,掌门到底想要做什么,难道是要用剑阵对付师尊?这怎么还得了…… 忽然他发现,一席黑衣的厉阜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他的身材,抓着他的肩膀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厉承冷笑一声,压低了声音数到,是玄元驹让你盯着我的? 后者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厉承微微叹了一口气,继续看向那座剑阵。 此时在外面的所有人,都感受的一股恐怖的威压朝他们席卷过来,一些自制力稍差的弟子,直接被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现场直接骚乱起来。 为了避免事态不受控制,几位长老开始安排一下得力的人手开始将弟子们疏散开来。 鬼知道这个半成品的剑阵,爆发起来后会不会六亲不认,这些都是剑派的未来,不能白白折在这里。 话说剑阵外部已经乱成一锅粥,但是剑阵内部却是另一番景象。 所有的巨型长剑此时都散发着赤红色的光芒,仿佛是一把把血红色燃烧的巨剑,剑身也随着琼宵令一样,剧烈的抖动,就好像猛兽捕食前的兴奋一般。 胖子有些不甘心,厉声厚道:“晚辈玄元驹,恳请师叔兑现诺言,以免伤及无辜。” 片刻之后,除了剑阵内部运转的轰鸣之声,那金色的光幕依旧静如止水。 看到如此场景,胖子再也忍不了,他那高举的右手用力一握,一股爆裂气息瞬间席卷开来。 顷刻间,整座剑阵开始震动,宛如地动山摇一般。 剑阵内部的所有巨剑,好似巨兽捕食一般,带着赤色光芒朝着金色光幕狠狠砸去。 一柄距离最近的燃烧巨剑,在接近光芒仅有几尺距离的时候,金色光幕似乎受到挑衅一般,顿时出现层层激荡,一股耀眼的光芒瞬间破开剑阵内部那粘稠如血的赤色红光。 原本所有前冲的巨剑同时出现一丝凝滞,不过下一瞬间便开始继续前冲。 不过与先前一样,赤红色巨剑还未触及金色光幕之时,就被一道散发着金色光芒的剑光所击碎。 不过这次,金色剑光并没有像之前那样砍瓜切菜般轻松,而是在斩碎一道赤红色巨剑之后,他的剑身也出现了丝丝裂痕,下一刻便于另一道飞驰而来的赤色巨剑同归余烬,消散在这激烈的战场之中。 虽说如今的封魔剑阵并不是完整版,不过仍然不容小戳,每有一柄巨剑被击碎,琼宵令就发激发出一道赤色光芒,一柄一模一样的巨剑便再次投入战场,周而复始,生生不息。 剑阵的攻击依旧凶猛无比,丝毫不受影响,反观金色光幕却被不断消耗,此时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缓缓变淡。 而此时,金色光幕的内部,司空烬和承风已然进入最后的关键阶段。 阵阵恐怖的轰鸣巨响透过光幕传了进来,虽然经过层层阻挡有所减弱,当还是听起来还是有些震耳欲聋。 司空烬此时全身经脉都浮现出来,皮肤被灌输进来庞大力量撑的出现一片血红,他整个汗如雨下,随着外界轰鸣声越来越大,他整个人也开始出现丝丝颤抖。 依然留在意识空间的承风,凝视着已然变成血红的边界,自言自语道:“快要到身体极限了吗?那就给你找点再来一些帮手吧。” 下一刻,原本悬浮在司空烬周围的金色符文,开始缓缓透过他的血红色的皮肤,进入他的体内,每有一道符文进入体内,司空烬的那个部位的血色就消散了一些。 与此同时,司空烬先前感受到全身上下所有地方都在发出剧烈的灼烧感,仿佛把他整个人架在火上烤。 就在他自己感觉整个人都要炸开的时候,一股股清流透过皮肤缓缓流入他的体内,那股剧烈的灼烧感瞬间消失了不少。 不一会儿。他周围的上千道符文一大半都已经回归他的体内,不过仍然有一小部分没有回归,而是充当哨兵般,在他周围来回巡视。 就这一会儿的功夫,原本有十丈左右范围的金色光幕已然被缩减到六七丈的空间。 然而外面的剑阵攻势却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不愧是琼宵剑派的护山大阵,光这气势就足以秒杀其他宗门,名列前茅也是名副其实。 此时剑阵外部只剩下二三十人,除去八位长老,其余都是剑派顶尖的高手,那个大个子也在其中。 所有人都屏气凝神,时刻注视着眼前这座赤色和金芒爆闪的巍峨剑阵,剑阵之内震天动地的巨响接连不断,不过大家都发现,金芒已经开始被压制,而且越来越少。 就在金色光幕被压制到不足三丈距离之时,承风眼前一亮,笑着说道。 “成了” 说完,承风整个人便开始缓缓消散了,仅留下一颗蓝色在珠子,在那里孤单的等候它接下来的命运。 “咔咔咔……” 金色光幕停在五丈左右的范围,便不在收缩,不过他的表面开始出现丝丝裂纹,随着赤色巨剑的不断攻击,裂纹越来越多。 而玄元驹的脸上也变得越来越狰狞,因为他想要得到的东西马上就要拿到了。 哼,当年的天之骄子又怎么样,如今还不是像一只丧家犬任人宰割,本来还想让你安享晚年,如此不识抬举…… 一声剧烈的震动将玄元驹的沾沾自喜的思路给打断了。 只见金色光幕的所有裂纹同时向外散发出一阵极为耀眼的金芒,那些赤色巨剑还未触及光幕,便被未知的恐怖力量所摧毁。 玄元驹望着眼前的一切,皱起眉头。 “这是你最后的挣扎吗?哼那就让你死的明白。” 只见他同时伸出双手,开始不计血本的往琼宵令内疯狂的灌输真气。 只见整座剑阵再次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巨响,所有巨剑上的赤红之色凝重了好几倍,同时攻击的速度和巨剑的数量也多了好几倍。 “轰轰轰……” 金色光幕终于在成千上万把赤色巨剑的夹击之下轰然碎裂,不过碎裂的同时竟然是往外炸开,一圈圈恐怖的冲击波瞬间将周围的所有巨剑全部摧毁,而且散发着金色光芒的冲击波不断的往外扩散。 所过之处所有东西都被摧毁的干干净净。 玄元驹首当其冲,不过好在他有琼宵令守护,又是剑阵的掌控在,他在第一时间便将剑阵七成的力量调集到他的周围。 不过即使是层层防护,玄元驹整个人还是被冲击波给撞飞出去好几十丈的距离。 仅仅片刻,整座剑阵内部的巨剑就被摧毁的一干二净,好在节点符文都还在。 玄元驹吐了一口血水,再度催动琼宵令,一股气势弱了许多的赤色光芒再度掌控整座剑阵,一柄柄较为暗淡的赤色巨剑再次生成,不过这次没有急着攻击,而是列阵布置在司空烬他们周围五丈的范围之外,随时待命。 而玄元驹则是在等待,因先前剧烈爆炸而产生的漫天烟尘散去,看看他们两个人到底在里面搞什么花样。 与此同时,剑阵外面的那二三十号人,先前获取处于好奇,或处于关心,或者是为了感悟,都站的距离剑阵比较近。 突然,一阵剧烈的爆炸声从剑阵内部传来,接着就看到漫天金光朝他们席卷而来,好在留下的人一个个都是剑派的翘楚,反应自然也快。 在金光即将轰到他们之时,一道大气磅礴的厚重剑幕在他们面前形成,堪堪挡下了这突入起来的危机。 只是所有人面露苍白,显然刚才那一击消耗掉他们大量的真气。 所有人面露震惊,居然能把剑阵打成这样,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风云起 第三十六章 奇妙的误会 随着那声巨响过后,玄元驹双眼充满血丝,紧紧的盯着眼前那弥漫着金色雾气区域,整座剑阵乃至整方天地在此刻仿佛都禁止了,除了呼啸的剑气就只剩下他承重的呼吸声。 忽然一声清鸣,从金色雾气中响起。 整团金色雾气在那声清鸣之后竟然开始缓缓旋转,而且随着时间推移,雾气的速度也变得越来越快,不过范围却开始逐渐收缩。 终于忍不住要出来了吗?我倒要看看你们到底在搞什么鬼。 与此同时,金色雾气内部,司空烬依旧闭目坐在原地,而他身体外面的那些金色符文此刻却是非常忙碌,一部分引导雾气不断旋转和凝聚,一部分引导那些凝聚成金色液体般的神奇力量缓缓进入司空烬身体。 仅过了片刻,随着最后一滴金色液体和最后一个金色符文进入司空烬体内后,那层隔绝外界感知的雾气终于消失开了。 司空烬和老者两者的身影出现在玄元驹面目,只见他们二人保持同样的姿势,盘膝而坐犹如佛家参禅一般,忘乎所以,并没有像玄元驹想的那样,对他进行强力攻击,或者乘机逃窜。 玄元驹见对方仍然没有开口的迹象,不由得有些疑惑,当即喊道: “承风,时辰已过,先前咱们约定的事,你是不是要兑现诺言了,我的忍耐是有限度,不要逼我下杀手。” 老者依旧纹丝不动。 司空烬却睁开眼睛,不过他并没有看向玄元驹,而是扭头望向老者,张开嘴说了句话,不过没有人可以听见。 他说:“师兄,走好。” 其实在结界炸开的瞬间,承风的全部生机便已然断绝,此时依旧保持这个姿势,那是因为他已经这样坐了六十年了,先前因为功力疏通筋脉,随着功力消散,他的身体也在顷刻间硬化…… 只是玄元驹此时有些恼怒,先前看不见他们也就罢了,如今看到了,仍然没有理他,难道他这个琼宵剑派的掌门就这么没有面子,他师叔也就罢了,你个臭小子算哪根葱,也敢不理自己。 于是暴怒一声,吼道:“承风,不要欺人太甚。” 话音刚落,一道赤红色长剑带着呼啸的剑气朝老者急速斩去,在空中划出一道血红色的光芒。 司空烬此刻心情本来就极差,从一开始就不喜欢这个死胖子,如今还这般没玩没了,心中那团憋屈已久的怒火在此刻喷涌而出。 于是他从地上一跃而起,下一瞬间便落在老者身前一丈左右的距离,速度之快犹如移形换影,由于没有把握好体内的力量,在他落地的一瞬间,一股罡气从他体内咆哮而出,对着那柄血红色长剑砸去。 “嘭……” 一声爆响,那柄急掠而来的血色巨剑被那团罡气硬生生砸的粉碎,而那团罡气却依然健在,不过也在飞行一段距离后消散了。 司空烬和玄元驹两个人看到眼前这一幕都愣住了,前者当然是没有想到自己居然这么强,后者也是纳闷,那个不入流的小家伙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难道又是承风在搞鬼? 于是他脸色一沉,右手指着承风,说道:“小子,别以为有人给你撑腰,就无法无天,告诉你我杀你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如果还想活命,现在让他把地灵珠交出来,事后我不但既往不咎,而且还会给你无数的金银财宝,让你几辈子都花不完!” 司空烬也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听到对方的话后,嘴角微微翘起,轻蔑一笑道:“你个死胖子,早看你不顺眼了,先前扣屎盘子扣的爽吧,为了颗破珠子,这么下三滥的招数你都使出来,你自己不要脸也就算了,还把整个琼宵剑派的脸面都丢尽了,怎么,现在又想欺师灭祖?告诉你,想要珠子?你做梦。” 司空烬一通乱骂,心情顿时舒畅无比,此刻才发现原来骂人可以这么爽。 玄元驹此刻的脸上是青一阵紫一阵,极力的压制怒火,当掌门这么多年头一次有人胆敢这么骂他。 “臭小子,你找死。” 话音刚落,琼宵令再次散发出耀眼的光芒,下一刻剑阵所有的赤红色巨剑再次剧烈颤抖,并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玄元驹气急败坏,右手重重的朝司空烬的方向挥去,用嘶哑的喉咙撕扯一声,“给我杀!” 顷刻间,剑阵内部所有的赤血长剑犹如雨点般朝司空烬斩去。 司空烬先前在冥想打坐之中,虽有听到外面山崩地裂般的巨响,但自始至终没有亲眼看见,现在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眼前如此恐怖的景象,哪里还能镇定自若,当即就紧张的不得了。 不过好在先前的那股罡气给他带来不少的信息。 于是他深吸一口气,静下心神,体内气机骤然运转,一股股剑意和剑气犹如排山倒海般从他身体内倾泻而出。 瞬间将铺面而来赤色巨剑淹没殆尽。 其实这完全是他自己对体内气息掌握不熟练的缘故,说白了,就是劲诗大了,虽说如此,但是司空烬发现体内气息依旧是源源不断的呼啸而来,一股前所未有的自信熊熊燃起。 而玄元驹看到巨剑被顷刻间摧毁,没有丝毫惊慌,只是表情愈加阴冷的看着对方,他有些疑惑,除了像三日前一样,承风在背后相助之外,实在想不通还有什么能够让对方在短短三日境界飞升到如此恐怖的地步。 忽然,玄元驹想到一个方法,那就是跟他三十年一样,通过强行吸取别人的体内气机从而提升境界?想到这他脸色神情变得有些阴暗,因为这个法子是黑衣人教给他的,难道这小子跟那个神秘黑衣人也有什么联系? 而且自从烟雾散去,自己的那个师叔自始至终都没有动过一次,气机全无,先前他还以为是对方收敛气息不让自己察觉,如今看来,更像是一具尸体,以上种种足以证明他先前的推论。 于是,他骤然召回琼宵令,瞬间所有赤色巨剑都停在攻击,林立在空中。 司空烬愣了一下,怎么?这就不打了?难道被自己先前的气势吓到,准备投降了吗?于是他也停止攻击,看对方想要做什么。 只见那个胖子望了一眼司空烬,又看了看依旧纹丝不动的师叔,开口询问道:“小子,暂且停手,我有事问你。” 有事?除了要地灵珠,你还有什么事,于是有些厌烦。 “有屁快放!” 玄元驹虽然有些不喜,但还是忍住不跟他计较。 “我问你,你此番前来琼宵山盗取地灵珠,是否是一个神秘的黑衣人收益你来的。“ 司空烬有些震惊,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玄元驹眉头一皱,果然如此,难道他觉得我一个人办不成吗?又派了一个人过来抢珠子,这是准备拿我当弃子了吗? 不过他脸色表情没有丝毫变化,继续问道:“他是不是也有给你一套功法,让你修炼?” 司空烬更加吃惊了,他怎么知道自己的《碎今朝》是黑衣人故意拿来测试他的。 玄元驹看到对方的神情,便已然猜到答案,果然是如他所料。 不过为何对方没有丝毫痛苦的迹象,反而气定神闲,难道有什么更好的灵丹妙药,于是连忙追问道:“为何你吸纳我师叔的功力之后,没有丝毫痛苦的迹象,是不是黑衣人给你什么灵丹妙药了?” 司空烬此时满脸震惊,怎么这个死胖子什么都知道,不但知道黑衣人,也知道那套功法的事情,甚至连承风师兄把功力度给自己他都知道,不过…… “那个黑袍神秘人没有给我什么药,那个过程是异常痛苦,不过熬过去也就好了。” 玄元驹有些震惊,熬一熬就过去了?那完全是要命的剧痛,就这么轻描淡写的熬一熬?莫不是他不信我,所以不肯如实相告? 于是那个满脸赘肉的胖子收敛了先前阴狠的面容,破天荒露出一抹笑意,其中还有一丝谄媚的意味,看的司空烬鸡皮疙瘩都起来。 “看来这是一场误会,我们个内是同道中人,何必打打杀杀。” 司空烬眉头一皱,不知道对方这是才唱哪一出,先前要杀要死的,现在有跟你笑,还说什么同道中人。 “你这种阴险小人,鬼才跟你是同道中人。” 玄元驹脸上一沉,说道:“好了,不跟你啰嗦,我和你口中的那个黑衣人是一起的,这次就是他让我故意安排你到这里,既然你也是他的人,那我们就不用打了,你把珠子给我,我们一起去交差。” 司空烬听完哈哈大笑起来,看的玄元驹一头雾水。 不过司空烬算是有些明白,铁定是这个死胖子以为自己是那个黑袍人的手下,不过总算知道自己是怎么被套路了,哼,你个死胖子原来早就和那个黑袍人穿一条裤子。 于是大吼一声:“交给你大爷……” 刹那间体内气机暴涨,一股恐怖剑气冲天而起,犹如长虹贯日,在空中化作一条金色巨龙,朝玄元驹斩杀过去。 风云起 第三十七章 苦斗 胖子眼睛紧盯着那股幻化出金色巨龙的恐怖剑气,脸上露出凝重的神情。 只见他双手极快施法,一道道黑色咒印开始急速上升,并且融入散发赤色光芒的琼宵令中。 随着咒印数量越来越多,琼宵令也渐渐涂上一层深邃的黑色。 “轰轰……” 琼宵令传来一声剧烈的爆炸声,一股恐怖的气息从琼宵令中喷涌而出,顷刻间覆盖了整座剑阵。 下一刻,整座剑阵开始缓缓收缩,眨眼功法便缩小至原来的三分之二。 与此同时,剑阵内部恐怖气息变得更加强大,那些漫天飞舞的巨剑和黑色符文开始缓缓凝聚,变成一尊尊身披黑色铠甲手持赤色巨剑的甲士,数量足足有上百个。 虽然此次黑色巨剑甲士数量较之前少了一大半,不过散发出来的气势却比之前要多出好几倍。 只见那些黑色甲士在凝结完毕之后,便毫不畏惧的扑向那条势如破竹的金色巨龙,之后狠狠的一剑劈向巨龙,后者仅仅只是稍微凝滞了一下,而黑色甲士却瞬间瓦解,化为赤黑两色的点点星光回归剑阵。 虽然一个黑色甲士起不到什么多大的作用,不过消亡一个,便在凝聚一个,生生不息,几百个黑色甲士就这样前赴后继的阻挡司空烬当前能够使出的最强一招。 司空烬因为先前用力过度,此时开始调整内息,以应对之后更加严峻的攻击。 不过他还是目不转睛看着眼前的一幕,上百个黑色甲士竟然真的将他的金色巨龙剑气硬生生的给挡住了。 而且随着时间推移,金色巨龙的体积也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收缩,估计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淹没在这黑色狂潮之中。 当最后的一抹金芒与一个黑色甲士共同消失之后,玄元驹面露杀机。 不识好歹,等我杀了你,你的所有东西就都归我了! 此刻,胖子全身笼罩在一股黑气之中,他全身赘肉在黑气之中轻轻颤抖,可见先前的攻击也对他造成不小伤害。 忽然,玄元驹双手捂着胸口,一股剧痛自他体内传来,看来先前耗费太多心里,现在体内的的庞杂气机又开始出来作祟。 哼,等我拿到地灵珠,你们击乖乖跟我融合吧! 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体内气机的暴乱后,便再度凝聚力量,毫无保留的灌入琼宵令中,现在他再也耽搁不起。 一股恐怖力量了再次通过琼宵令扩散出去,被冲击到的黑色持剑甲士身上的黑气浓烈了几分。 之后,所有黑色甲士开始向司空烬冲杀而去,看了这次是动真格的了。 这次司空烬打起十二分精力,因为承风师兄赠与的气机只能保留一个时辰,看来得速战速决,破开这座剑阵。 面对眼前的黑色浪潮扑面而来,他丝毫不惧,剑阵的气流将他的头发和衣服吹得向后狂飘。 随着浑身气机迅速凝聚,他的周围剑气浓烈到一种恐怖的地步,甚至连周围的空间都好似被割裂的出现层层叠叠,此刻的他骤然生出一股临危不惧的仙家风范,只不过只有一个死胖子和一堆不解风情的黑色傀儡看见,要是放在大街上,肯定能够迷倒几十位少女…… 最近的一个黑色甲士离他只有不过一丈距离,司空烬也不避让,一圈金色罡风骤然卷起,而他整个人便一闪而过,径直前冲,一拳对着那个甲士砸去,拳风带着金色剑罡,将那具黑色甲士瞬间击碎,而且连带着将他身后赶来的几具黑甲也被乱飞的金色剑罡砸中倒飞回去,基本上都是断胳膊断腿,不过下一刻,又恢复如常,继续毫无感情的扑杀而来。 “以手为剑——断江” “刺啦啦……” 剑阵中部瞬间出现一片断层,一半的黑色甲士瞬间被淹没,滚滚金色浪潮与前仆后继的黑色持剑甲士酣战在一起。 忽然,司空烬瞥见有几个黑色甲士居然绕到后方,对着已故的承风,扑杀而去。 司空烬立刻抽身往后一闪而去。 “万剑生,落雨。” 剑意骤然暴涨,一股无与伦比的恐怖金色的剑气冲天而起,化为无数散发金芒的长剑,成千上万的长剑犹如雨水一般砸像黑色甲士。 那些甲士虽然强悍,但在这剑雨之下也就只支撑眨眼功夫,便被刺成碎片。 看到这,玄元驹的脸上露出一抹阴笑。 原来你也有弱点,虽然不确定你是如何一飞冲天的,不过我现在知道,那个老家伙就是你的弱点,哼,跟我斗,小子,你还嫩点。 铺天盖地的黑色甲士,现在开始大部分在牵制司空烬,还有一部分则是找各种刁钻角度去攻击老者。 而司空烬就有些吃力,他要四面八方兼顾,确保老者身躯不会受到损伤,随着战事推移,司空烬对体内磅礴力量的控制和使用有了质的的飞跃,勉强还能应付眼前的局势。 只是一个时辰眼看就要到了,此时司空烬感觉到体内的力量开始渐渐有了消散的迹象,如果此时用体内剩余的全部力量一鼓作气破开剑阵,自顾自的逃生,成功率还是很高的。 不过他仍旧旋转死守,承风身前已然受尽疾苦,死后如果还不能有个全尸那他司空烬就真没脸行走江湖了。 只是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这个剑阵太过玄妙,而且剑气相生连绵不绝,再拖死的肯定就是自己,只能另寻突破口。 忽然他想起先前承风师兄有说过,这个剑阵出了胖子这个中枢,还有八个阵眼,不过如今这座剑阵只有四个,那会在哪里呢…… 终于静下心一边击退黑甲傀儡,一边仔细寻找阵眼,如今的剑阵内部,大量的气息被司空烬消耗掉,原本浓烈的赤色雾气已然散去不少。 忽然,他感应到西北方向有一股熟悉的感觉,那是……厉承长老的剑盾? 想到这,司空烬大喝一声,一股磅礴剑气以螺旋状由内往外将围攻而来的黑甲或击碎,或抛出。 而他自己却调集体内全部气机,身形一个爆射,整个人犹如一道金色流光朝西北方向极略而且。 玄元驹咦了一声,这难道是想逃了?不过下一刻他就体会到什么叫怒火中烧。 只见西北方向一道蓝光被那金色流光一击而破,顿时整座剑阵剧烈摇晃起来,西北整个方位在剧烈的颤抖中塌陷下去,同时,约莫有四分之一的黑色甲士化为飞烟。 原本阵眼都是需要配备守护者的,借助剑阵本身的威力,只要剑阵不破,无人可以伤到他们。 只是今日玄元驹为了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不允许其他人进入,才给了司空烬可乘之机。 司空烬破开西北方的阵眼后,立刻抽身回到老者身边,连施数招,将逼近的那些黑色甲士各个击毁,而他再度观察起四周。 玄元驹此刻咬牙切齿,骤然不顾体内真气反噬,全力催动琼宵令。 一波波更加恐怖的攻击再度降临。 而阵外众人,亲眼目睹剑阵一角由内至外的塌陷后,都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到底是何人居然能够在剑阵内部支撑这么久,而且还把西北方向的阵眼拔出。 厉阜不知何时又来到厉承身边,用传音的方式询问道:“你在阵内做了手脚?” 厉承面无表情,不过还是回应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只是按照掌门的方略部署而已。” 厉阜露出一抹笑意,再次传音道:”不用紧张,我没别的意思,不过我也留了一点破绽,不知道里面的人能不能发现?“ 厉承有些不可思议的望着对方,后者默不作声,只是用一个微笑回应。 然而此时,司空烬的情况有些不容乐观,面对更加疯狂的黑色甲士大军,已然有些力不从心,只能算是勉强支撑。 就在他用力击碎一具潜入地下,想要从地底下偷袭老者的傀儡后,忽然发现,南方的地上有一道他记忆犹新的气息。 嗯?那个黑袍长老?怎么会有如此明显的破绽,阵眼的气息都会外散?只是少的可伶,以司空烬此时的境界,仍然是等到现在才发现。 于是他,二话不说,再次施展对他现在来说已是消耗极大的一招,“万剑生,落雨”。 顷刻间,范围内所有的黑色甲士都被击碎。 司空烬身形再度消失,不过此次,却被数十具黑色甲士层层阻扰。 原来玄元驹吃过先前的亏后,更加留心司空烬的轨迹,只要他已有异常举动,不管是去哪里,都会疯狂的阻拦,而且后方的黑色甲士继续杀向老者。 面对好不容易创造出来的机会,司空烬不想白白流失。 只见他瞬间凝聚体内一已然不多的力量,在胸前化作一道金色巨剑,剑身发出耀眼的光芒。 “一剑破苍穹” 金色剑光带着滚滚剑气,朝南方破空而去,将沿途所有黑色甲士全部击碎,顷刻间将一抹火红的结界击成粉碎。 剑阵再次出现剧烈颤动,而玄元驹因为剑阵受损,终于忍不住,喷出一口鲜血,只是这血液犹如墨汁一般。 风云起 第三十八章 神秘人再现 随着那片火红的结界被彻底击碎,整座剑阵再次出现地动山摇的颤动,而原本火红色结界所在的方位开始急速崩塌,那因为剑阵破碎而产生犹如雷霆炸响的巨大轰鸣声响彻云霄。 此时剑阵外部观战的所有人看到这一幕,一个个面面相觑,要说先去被击溃一角已经是有些不可思议,如今剑阵的阵眼连续两个被拔除,这已经令人感到震惊,不过唯有厉阜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随着连续两个剑阵枢纽被击毁,原本剑阵覆盖几百丈的距离,如今缩短到不足起吧十丈,不过随着玄元驹豁出命的催动剑阵,剑阵内部的恐怖剑气非但没有被削弱,反而更加浓郁了几分。 玄元驹用右手划过嘴唇,将那抹腥黑的污血擦掉,通红的双眼阴冷的看着远处那个在做困兽之斗的年轻人。 如今剑阵内部的黑色甲士仅余数十个,不够每一个黑色甲士都比先前的气息要浓烈数倍,赤红色的巨剑上剑气横飞,一个个至少已经接近三品小宗师的门槛了。 一道金色剑罡宛如一只猛兽将眼前的三具黑色甲士全部击退,不过没有击碎仅仅斩掉他们的胳膊,那些甲士受损的不会此时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修复,与先前已经慢了许多。 就在司空烬刚刚斩杀两具想要袭扰老者的黑色甲士之后,忽然间心头一颤,整个人本能的往后闪去,刹那间,原本站着的地方犹如虚空破碎般撕裂开来,与此同时数十把赤色血剑从四面八方斩来,基本上不给司空烬喘息的机会。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加上体内气机渐渐不支,面对突如其来的进攻只能勉强防守。 远处的玄元驹看到这一幕,苍白的脸上再度泛起冷笑,看来先前酝酿的杀招对他本身也是消耗极大,现在两人就是看谁先顶不住,只是玄元驹的赢面更大而已。 随着胖子一声令下,三具黑色甲士脱离围攻司空烬的战场,转身便杀向老者。 看到这一幕,司空烬心急如焚,看着周围那七八具黑色甲士的凌厉攻势,当即心中一横,将体内仅存的全部力量灌入手掌。 “陨剑,破” “轰……” 整片天地顿时风卷残云,只见一具具黑色持剑甲士被一道道金色剑芒斩成碎片,不够偶尔还是有一两个漏网之鱼,义无反顾的杀向老者…… 在紧要关头,司空烬用身躯挡住了那赤色巨剑,反手击碎那具黑甲,而他自己也被当胸一剑给横扫出去。 其实当时司空烬已经抱着必死的心情去挡那一剑,不过巨剑距离司空烬胸口还有几寸的时候,体内瞬间涌出数百道金色符咒,符咒仅仅贴着他的皮肤,硬生生的挡住这恐怖的一剑。 不过金色符咒之挡住了大部分伤害,还有一部分仍然透过符咒击中司空烬,虽然只是一部分,但是也对他照成不小的伤害,要知道,他现在的体魄在也就差不多五品的武道境界。 连续飞出数十丈,司空烬才勉强稳住身形,一口鲜血从他嘴里喷涌而出,此刻他体内犹如烈火灼烧,剧痛难消,而且整个人狼狈不堪,身上衣服破损严重,有出处还渗出血丝,最严重的就是胸口一剑,渗出的鲜血染红了整个胸口。 玄元驹愈加苍白的脸上似乎已经露出了胜利的微笑,那数十具黑色甲士正在缓缓凝聚,显然要不了多久便可再次爆发与先前一样的恐怖攻势。 反观司空烬,此时已然身受重伤,整个人更是强弩之末。 最后的胜利属于谁,应该不难猜了。 司空烬此时拼命的运转气机,想要多就储存点气力,不过此刻他的体内翻江倒海,根本凝聚不了多少力量,还能保持现在的姿势已经是他目前能够做到最好的表现了。 虽然预知自己肯定抗不过下一轮黑色甲士的攻击,知晓自己死到临头的司空烬脸上没有一丝的悲伤,他一点都不后悔,能在自己最后的时光体验到高手的境界,已经让他很知足,唯一有些遗憾的是无法完成承风师兄所托的事情,至于师傅,自己已经用命在报答他,只能求他老人家吉人自有天相吧。 想到这,司空烬苦笑一声,看着不远处那些黑色甲士已经快要凝聚完毕,自己体内却已经用不出一丝力气。 玄元驹丝毫不给这个年轻人机会,不管他是谁的人,今天都有把命留着这里。 当所有黑色甲士凝聚完毕,胖子用尽所有力量,全部灌入琼宵令内,数十具黑色甲士的甲胄上顿时有一层黑色火焰熊熊燃起。 “吼……” 黑色甲士发出一声野兽般的怒吼,下一刻所有甲士齐刷刷的举起巨剑,急速掠向司空烬和灰袍老者。 司空烬看着眼前那几十具黑色甲士迅速逼近,只能苦笑一声,缓缓闭上眼睛。 “嘭……” 一声如山崩地裂的撞击声响起,料想中的那种剑割肉的声音没有出现。 司空烬睁开眼睛看到了不可思议一幕。 在他们周围出现了一圈圈如水波荡漾的黑色屏障,所有黑色甲士在接近屏障的瞬间便莫名其妙的化为齑粉,而且不见任何甲士再度凝聚,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而玄元驹所在的地方更是被巨石碾压过一般,整片土地全部塌陷下去,如果不是琼宵令的守护,就这一击便可将他碾为肉泥。 不过琼宵令经过先前一击后,那赤红色的光芒瞬间破碎,整个令牌直接变得暗淡无光,从空中掉落下来。 玄元驹整个人趴在地上,惊恐的看着司空烬,准确的说应该是司空烬背后的一道黑影。 来人就是那个神秘的黑袍。 司空烬看到对方的神情也连忙回头,看到那个黑袍此刻就站在老者身边,就这么静静的看着老者不说话。 他自己此刻难受的厉害,只要对方不做什么有损逝者身体的举动,他也懒得理,之前承风师兄的告诫他还是记得的,现在的他太弱,能不惹事就不惹事,当务之急,就是拼命恢复伤势,好在体内的金色符咒挺给力,疼痛感明显减弱不少…… 就在司空烬全身心的集中尽力恢复之时,猛然间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那个黑袍人就这么出现在他的眼前,瞬间一股恐怖的力量将司空烬整个人包裹,勒的他快要喘不过气来。 突然,黑袍神秘人深处右手,放在他胸口前一尺的距离,一股股的黑色力量从他的手掌之中喷涌而出,瞬间浸入司空烬的胸口。 刹那间,司空烬就感觉到自己体内的血液开始剧烈燃烧,而胸口又反复被无数冰锥刺入,恐怖的感觉让他的大脑瞬间停止思考,只剩下痛觉…… 下一瞬间,司空烬感觉到体内有一股力量被剥离出来,大量的鲜血从他的他的七窍喷涌而出。 就在司空烬以为自己要死了的时候,黑袍人却及时收回了手。 那股束缚他的神秘力量也同时消失,他这个人就这么直挺挺的摔在地上,动弹不得。 黑衣人把玩了一下手中那一颗散发着蓝色光芒的珠子,开口说道:“他竟然选了你做接班人,有意思……” 不知道是在对司空烬说话,还是自言自语的黑袍人转身不在看司空烬,而是往玄元驹的方向走去,临走前丢下一句话。 “你可要快些,不然就要辜负他的一番苦心了。” 司空烬现在浑身剧痛,弥留之际听到那些话,不过根本顾不得深思,因为下一刻他就再次幸运的昏迷过去。 而玄元驹看到黑袍人玩自己这边一步一步走了过来,原本苍白的脸上变得有些铁青,估计是吓坏了,全身的最肉开始不住的颤抖。 当黑袍人走到他的面前时,玄元驹用颤抖的声音说道:“我……我就要拿到珠子了,拿到地……地灵珠,我就……就准备将它献……献给你,求你看在我这么多年兢兢业业的份上,求求你帮我解了身上的痛苦。“ 此刻,玄元驹因为先前过度消耗体内气机的缘故,如今一股股庞杂的气机已然在他体内肆意乱窜,那赘肉上的颤动大部分都是体内气机的冲撞造成的。 黑袍人冷冷笑了一声。 “你先前不是想要自己独吞吗?怎么改口这么快。” 玄元驹此刻被体内的气机折磨的痛不欲生,用沙哑的声音恳求着:“求求你救救我,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从来……” 话还没说完,一股阴冷的气息将他渐渐笼罩。 猛然间,玄元驹瞪大了眼睛,好像发现了什么,惊恐的向后挪去。 一边爬一边说道:“你不是他,你是谁。” 黑袍人桀桀一笑,看着一步一步往前挪的那个肉球,说道: “哈哈哈……你不是要解了身上的魔咒吗?我今天就送佛送到西,你可要领情啊” 说完,将手中的地灵珠高高抛起,珠子仿佛瞬间有了灵性,静静的悬浮在空中,之间黑袍人对着玄元驹伸出右手,五指用力当空一抓。 五股黑色的神秘力量从他指尖喷涌而出,如箭矢一般钉入玄元驹的体内。 玄元驹一边挣扎一边惊恐的说不出话。 一股股血腥的气息从玄元驹体内迅速流出,之后全部被地灵珠散发的光芒吸引,缓缓的融入地灵珠内部。 风云起 第三十九章 浩劫的落幕 玄元驹脸部惨白,绝望的看着自己体内的生机被一点一点的剥离,这里面当然也包括当年从他师父和六位长老那里吸取的气机修为。 仅仅过了片刻,玄元驹就已经从几百斤的大胖子,消瘦成不到一百来斤的佝偻老头。 不知是最后的回光返照,还是这么多年一直被那些庞杂的气机所压制,如今从身体剥离后反而感觉到一身轻松,一股想要活下去的本能之火从他心里最深处熊熊燃起。 “啊!” 一声歇斯底里的嘶吼,玄元驹将自己所有仅存的修为甚至压上自己这辈子的武道生涯,把所有力量凝聚在胸口。 “轰!” 一声巨响,一道佝偻病态的身影从滚滚烟尘中飞出,狠狠的摔在已然是虚无不定形同虚设的剑阵边缘。 被轰出来的自然是玄元驹,他竟然不息以断送此生所有修为也要打断黑袍人对他生机的榨取。 连续翻滚数十圈后,不知生死。 于此同时,一道红光从玄元驹原本的位置一闪而出,红光从黑袍人身边穿过,不过后者只是看了一眼,并未阻拦,任由他飞入依旧处于昏迷状态的司空烬手中。 随着烟尘散去,那道黑色身影依旧站在原地,不过地灵珠已然回到他的手中,原本纯净的蓝色光芒,此刻多了一抹猩红。 黑袍人鄙夷的看了玄元驹摔出去的方向,不过这胖子最后能有这般勇气,也着实让他有些意外。 随着剑阵中枢被彻底击碎,整座剑阵此刻开始剧烈的颤动,显然随时会崩塌溃散。 黑袍人顺势将地灵珠一口吞入腹中,然后黑袍衣袖用力一挥,顿时剑阵内部天昏地暗,电闪雷鸣。 “轰隆隆……” 大地发出剧烈的颤动,整座剑阵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崩塌破碎开来,最后尘归尘土归土。 当剑阵余威散去的那一刻,阵外的三十几号人被眼前的一幕震惊到了,之前原本平坦祥和的后山禁地,此刻已然变的满目疮痍,随处可见的恐怖裂痕,似乎是在告诉人们这里曾经发生的惨烈的厮杀。 随着剑阵消失的瞬间,一道黑影从剑阵中心冲天而起,在场的所有人同时感受到一股极为恐怖的强大气息铺天盖地向他们笼罩下来。 八位长老还算勉强抵抗,但也是静若寒蝉,不敢有任何举动。 而那些年轻一辈的弟子早就不堪重负,哪里有感受到这么恐怖的压迫感,全部面露惊恐,浑身颤抖的跌坐在地上,有几个甚至已经趴在地上。 随着那道黑影远去,直至消失不见,那股恐怖的气息这才缓缓散去。 几位长老率先从先前的压力中回过神来,一道道身影飞奔进入那座惨烈的战场。 一进入,就看的一个佝偻身影躺在剑阵边缘,此时玄元驹浑身颤抖,已然说不出话来,不过看样子还有一口气在。 几位长老本来以为那人是先前被关于禁地内的师叔祖,特别是厉承第一时间来到他的身侧,不过细看之后,发现并不是自己的师尊,心里稍稍舒了一口气,抬头往里面看去。 发现后方还有两人,有一个躺在地上的年轻人,不知是生是死,看样子应该是个先前那个小兄弟,其实这次挺对不住他的,日后定要好好补偿。 往后看去,一面还能看出像是墙壁的边上,坐着一个满头银发,仍然保持打坐的姿势的老者,这难道是…… 一种不好预感再次涌上心头,厉承不在管脚边那个佝偻身影的死活,站起身后一刻不停的朝那个白发老者飞奔而去。 后方几人也陆续赶到,大家都不约而同的聚集在这个身体已然有些畸形的人影边上,因为他穿着的是掌门的服饰,虽然已经破的只剩下布条的。 经过几位的辨认,大家再次惊讶的发现,此人就是琼霄剑派掌门玄元驹,而且全是筋脉尽断,体内没有一丝真气,至于他为何会变成这番模样,那就不得而知。 而厉阜则是在大家为玄元驹疗伤的时候,开始在他们周围打转,好像在寻找着什么,不过找了片刻之后,便也朝着厉承的方向追去。 看他有些着急的神情,应该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厉承速度很快,几个闪身便来到老者身侧,不过此时老者已然只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厉承浑身发出丝丝颤动,不敢相信自己的师尊就这么死了,以他当年的实力,就算是十个玄元驹也无法威胁到他老人家,而且他在阵法上做了手脚,怎么可能…… 厉承老泪纵横,伸出颤抖的右手,轻轻碰了碰老者的衣角。 忽然,一声熟悉的声音不知道从何处,就这么飘入他的脑海。 “厉承,想不到你都这么老了,原谅为师把你领进门,却没有尽到做师父的职责,你心底纯良,要以心证道,切不可被他人影响,污了武道的本心,此番多亏了司空烬小兄弟,为师才能解脱,日后他若有难,你可出手相助,切记。” 话音渐渐消失的同时,老者的身躯却如同风沙一般,开始一点一点的随风消散,化为天地间的尘土,飞向远方。 厉承此刻已然泣不成声,只见他双膝跪地,对着老者原先所在的方位,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之后赶来的厉阜,原本想要开口询问厉承一些事情,不过看到先前的一幕,和此刻厉承的状态,便打消了这个念头,也双膝跪地,对着老者的方向磕了三个响头。 因为承风师叔对他同样也有知遇之恩,若非当年承风将已经快要饿死的他带会剑派,并给他取名,厉阜,说不定他早已经饿死街头,即使最后他没有拜入他的门下,当这份情他也时刻记得,不然三天前,他也不会再剑阵之中留下伏笔。 磕完头,两人同时站起,厉阜走上前去,拍了拍厉承的肩头,以示安慰。 后者领情的点了点头,有些不舍的看了一眼自己师傅坐化的位置后,转身径直走到那个还处于昏迷的司空烬身侧。 厉承蹲下身子,掌心出现一抹蓝色光芒,慢慢贴向司空烬。 经过一番探查,他惊讶的发现这位小兄弟除了身体表面几处触目惊心的伤口外,体内一起正常,而且发现司空烬此刻体内气机非但没有力竭的迹象,反而愈加充沛,真气的浓郁程度比先前也要高出好几倍,没想到才几天时间竟然从六品境界一路晋升到了五品上境,看来应该也有不小的机遇。 厉阜也走了过来,看了看地上躺着的司空烬,微微一笑,说道:“没想到这小子命真大,这都不死。” 而厉承听到他的话后,露出了一抹怒意,直接对厉阜说道:“这小家伙对我有大恩,之前之事我们立场不同,之后如果我在发现你对他有什么不轨,别怪我不念同门之情。” 厉阜眉头微皱,就这么一个毛头小子,至于如此严肃吗?还是…… 忽然,厉阜看到司空烬怀中抖落一块金属牌子,便要伸手去拿。 在他手快要触及那块金属牌之时,一道剑气毫无征兆的对着他的手臂斩下,若非厉阜收手即使,说不定就要变成独臂剑客了。 厉阜有些微怒,转头询问道:“师兄为何对我出手?” 厉承冷笑一声。 “你想什么我自然清楚,如今玄元驹已然成为废人,怎么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当掌门吗?” 厉阜脸色微凝,说道:“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厉承看了一眼司空烬,说道:“我不管琼霄令为何会在这个小兄弟手中,但不管怎么样,在他还没醒来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前,你最好别打这令牌的主意。” 厉阜沉默片刻,呼出一口气,释然道:“师兄你多心了,先前我也就只是好奇,这才想要拿过来一探究竟,既然师兄都这么说了,我定然不会做出那种卑劣之事。” 厉阜顿了顿,看向远方,有些感慨道:“我有分寸,眼下我们琼霄剑派遭逢如此劫难如果还争这个争那个,那我们就真的完了。” “你能明白这个,我就知足了,放心日后真有什么掌门之争,我定然不会拦你,况且我闲散惯了,过不来那种生活,也自然坐不了掌门。” 厉承说完,弯腰将地面上的司空烬抱起,往外走去。 厉阜叹了口气,也跟着一起往外走。 而玄元驹经过剩下几位长老的联手施救勉强吊住最后一口气,只要日后细心调养,应该还能活个几年,不过大家好像发现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那就是他疯了…… 而剑阵外面那些先前被黑袍人的恐怖气息惊吓不清的年轻一辈,一个个都被其他召集而来的弟子搀扶着回去疗伤。 有几个身上甚至还传出一股不可描述的难闻气味。 不过没有一个弟子取笑他们,因为就算他们远在内院都感到惊天动地的震动,甚至有人都被吓得哭爹喊娘的。 之后经过所有长老一致同意,至今日起,琼霄剑派封山,如果有人擅闯,格杀勿论! 风云起 第四十章 剑派养伤 又是一个风和日丽的早晨,司空烬缓缓的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在一间宽敞的大房间内,屋内陈设摆列考究,用料都是上好的梨花木,好友一些装饰品,一看就很值钱的样子。 司空烬坐起身,忽然想起之前在剑阵内部的恐怖厮杀,一次次在生死边缘挣扎,真是恍如隔世。 长长呼出一口气后,然后毫无征兆的一巴掌拍在自己脸上,疼,傻傻憨笑一声,看来着不是在做梦啊,自己的小命算是捡回来。 连忙活动了下胫骨,发现自己身体并无大碍,而且体内气机充沛,完全没有深受内伤的迹象,看来那些金色符文真是神奇,能打能抗恢复起来也这么快。 那胸前的那道剑伤?司空烬连忙摸了摸胸口,发现自己原本那件比乞丐装还要乞丐装的灰麻衣已然不见,现在身上穿着的是一件质地优良的白色丝绸褂袍,上面云纹绣工精湛,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云纹看上去竟然还有丝丝蓝光。 我的乖乖,这一件衣服要是拿出去卖少说也得值个几百两吧。 司空烬小心的将胸口的绫罗绸缎扒拉开来,露出那由一层厚厚的白布包裹的的胸口,看来有人给自己细心包扎过了,用手摸了摸,已经不怎么疼了,就是有点痒。 衣服穿好后,摸了摸屁股下面的大床铺,自己这么多年,第一次享受如此待遇,这床,真是有大又软,躺上去舒服极了,估计琼霄剑派的那个大胖子睡上来也能来回翻个身子,看到对方身上叮叮当当的家当就眼红。 哼,如今我也是有宝贝的,嗯?对了,我的宝贝呢? 忽然想到自己衣服都被人换了,那怀里的那柄承风师兄赠送的宝剑呢? 蹭的一下,司空烬便从床上跃起,疯狂在身上狂摸,没有?床头呢?枕头、被子、软垫?还是没有。 那么精美的一柄短剑,换做是谁也会被迷得七荤八素的,难道真的被那群狗日的给顺了? 这时,司空烬瞥见屋子正中间一张精美的圆形桌案上放着一个盒子,这个盒子是用金沉木打造,一股子贵气冉冉升起,真是奢侈啊,难道自己的物价会放在里面? 于是司空烬走向前去,轻轻的抚摸着金沉木长盒上的精湛雕刻,赞不绝口,然后小心翼翼的将盒子打开,果然一柄两尺长的短剑就安静的躺在里面。 不过……怎么变得这么丑,原本透明暗红色的剑柄此时变得黑不流畅的跟一块黑炭一样丑,剑身还好说,依旧有些寒意,不过表面暗淡无关也就罢了,长那么多锈斑你是认真的吗?好歹也是什么千年寒铁,这咋的一看怎么像一根烧火棍? 原本还不敢拿出来晃荡,这下好么,更加不敢拿出来了,这完全拿不出手麻…… 正一脸嫌弃的司空烬忽然看到,盒子里面还有一块一样黑不溜秋的东西。 “咦……这是什么?” 顺手就将那块黑不留情的东西拿了出来,而且还小心翼翼的不让他碰到自己这身名贵的衣服。 “怎么看的有点眼熟……” 司空烬一边端详,一边小声呢喃着…… 忽然,他想到一样东西,那个在死胖子手中飞来飞去的那个令牌,对,琼霄令,那个让自己在剑阵内吃尽苦头的东西,怎么也变成这个德行,老天爷开眼被雷劈了? 怎么我长得很黑吗?啥黑色玩儿意就往我身上丢,东西不是琼霄剑派的招牌吗?咋就没人抢呢? 司空烬嫌弃的看了它一眼后,顺手将它丢回盒子里,另一只手轻轻的将盒子重新盖好。 只是司空烬没有看到的是,在盒子盖上的一瞬间,琼霄令再次绽放出夺目的赤色光芒,不过仅仅一瞬间,便被边上的“烧火棍”一抹寒意给深深吓的憋了回去。 司空烬在房间里溜达溜达了几圈,再次舒展几下筋骨,一股子说不出的舒畅传遍全身,一个字,爽。 不知道自己的境界有没有进步,先前被困在剑阵内,用承风师兄度过来的真气用的太过瘾,反而没有注意自己本身的境界,现在是万贯家财一朝散尽,才显得只有自己的才是最珍贵。 当即屏气凝神,左手在下,右手在上放于胸前,碎今朝。 一股熟悉的气机在体内疯狂运转,武道常说的气机流转,是指在一个呼吸间,能够运行多久,运行越久强度越大,气机浓郁程度越高,转化成各种形态的武学秘法的杀伤力也就越强。 之前只是六品境界的司空烬,一个呼吸间气机连一个周身都运行不完整,这种境界对他来说就是天方夜谭,一般来说,五品上境才能触及这个境界,一个呼吸的换气,便可在体内重新凝聚真气,气机越浓郁,周身筋脉强度越高,凝聚的真气就越多。 五品巅峰一个呼吸之间,气机可流转百丈左右。 四品巅峰境界更是可达数十里。 三品境界就如先前琼霄剑派各个掌门,气机以凝聚直达云霄,最高可达四百里。 二品实力巅峰可在六百里左右,在往上那些就是传说级别的人物了。 当然练剑,还是比剑气,仙人飞剑,一剑斩天的气势还是比这个来的帅气。 当碎今朝功法运行起来的瞬间,体内所有金色符文在司空烬的控制下轰的一下子全部炸出体外,并且在他周围形成一个严密的圈子,缓缓绕着他旋转。 整间屋子顿时金光夺目,一股气机刹那间喷涌而出,不过没有造成任何声响,全部被金色符文挡住。 一百二十丈 五品巅峰境界,接近四品了。 司空烬缓缓的将金色符文和流转在外的气机收入体内,然后就这么看着自己的一双手傻呵呵的乐着。 比当年几个月才能吃一顿肉都要开心。 不过忽然想到剑阵内部,那个黑袍人的恐怖实力,他脸上的笑容也就渐渐消失不见,换来的是一种战意。 地灵珠还在那个家伙手中,总有一天,我要从你那边正大光明的拿回来。 还有承风师兄的遗愿…… 司空烬轻轻呼出一口浊气。 不过没有走到房门,而是再次将木盒打开,从边上拿了块干净的丝娟,取出短剑细心的擦拭着,发现那些锈斑就是与生俱来的一般,怎么擦也都是那样,无奈之下,只好将那块依旧洁白不过有些褶皱的绢布将短剑的剑身裹起来,小心翼翼的收入自己怀中。 至于那块令牌…… 顺手从边上拿过一块普通的娟帕,用手垫着将那块黑炭一般的金属块,严严实实的包好后一并放入怀中。 除此之外司空烬没有再拿一物。 做完这一切后,司空烬走到门口,将门轻轻打开,一阵暖洋洋的阳光铺面而来,一阵熟悉的花香扑面而来,没有打打杀杀的日子,真好。 司空烬轻轻一笑,否决了自己天真的想法。 屋外皆是各自忙碌的琼霄剑派的弟子,他们个个拿着劳作的工具来回奔波,好像在修缮什么。 之前不是有那么多被抓的青壮劳动力吗?怎么还需要自己上阵。 司空烬内心有些不解。 这时一个弟子看到司空烬出来,顿时有些惊讶,不过下一刻便对着司空烬抱拳行了一个江湖礼,对边上另一个同伴说了什么,对方就跑开了。 那名弟子走到司空烬勉强,说道:“看少侠饱满的精气神,看来之前的伤已然无大碍,这么重的伤,要是换做我,至少也得躺个大半个月才能下床。” 司空烬悻悻然一笑,说道:“我皮糙肉厚,习惯了,习惯了,不知我躺了多久了。” 对方也不再这个问题上继续深究,干脆利落的回答道:“少侠已经昏迷三天,之前几位长老都有过来,亲自为你疗伤,厉承长老还嘱咐我等,如果看到少侠您醒来,就要第一时间通报他,先前已经让我同伴去禀报了,想来厉承长老应该快到了,少侠你这么多天也应该饿了,就在屋内稍等片刻,稍后会安排其他弟子为你送来吃食,都是剑派的拿手好菜,抱你满意。” 司空烬听到饭菜,肚子一阵的闹腾,这是要造反啊,没法子,五脏庙还是要先祭拜一下的。 于是对那么弟子致谢一声,回到自己屋内。 不一会儿,几个弟子就送来了一盆米饭,几盘美味佳肴,还有一壶酒,真是周道。 司空烬连忙起身致谢,对方回礼后便离开,留下司空烬一个人在那大口朵颐,这米饭香气扑鼻,一看就不是便宜货,这菜地道,肉肥而不腻,太好吃了,最后酒更是绝妙,醇香四溢,比灵溪镇第一酒楼——凤仙阁的饭都要香。 一阵的风卷残云,司空烬将所有饭菜吃得干干净净,十分满足的打了个饱嗝。 这才发现,门口站着一道身影,正满了微笑的看着自己。 来者不是别人,真是厉承长老,发现少年终于发现自己,也就走了进来,顺手招呼其他弟子将一桌子的碗筷收拾了。 司空烬看到厉承长老进来,连忙起身相迎。 厉承哈哈一笑,说道:“小兄弟,吃得可还够,要不要再来点?” 司空烬尴尬一笑,连忙说道:“够了够了,让老前辈看笑话了。” 厉承走到司空烬边上,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不错,看样子已经没有大碍了,这段时间就在剑派好好休养吧。” 风云起 第四十一章 询问 本来已经打算离开的司空烬听到对方的话,顿时心里一喜,不过想到那个胖子…… “老前辈,不满您说,先前跟贵派有一些不愉快的小摩擦,而且贵派的掌门应该也不会欢迎我,所以我还是不留下来了。” 厉承长老闻言微微一笑,留给司空烬一个耐人寻味的眼神,说道:“这事你就不用担心了,玄远驹掌门三日前就已经卸任了,目前剑派还未推选新的掌门。“ 厉承示意司空烬坐下,自己则拿起刚送进来的一壶茶给双方各倒了一杯,继续说道:“当初你是在我授意之下才去禁地,就算要责怪也是老夫首当其冲,你无须担心,更何况这次老夫心愿已了,没有小兄弟你的冲锋陷阵,我这辈子都会有遗憾,呵呵,你现在可是我的恩人,所以安心在这里把伤养好,一切有我呢!” 司空烬抱拳感谢道:“多谢前辈,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厉承长老摆了摆手,将被子推到他的面前。 司空烬坐在厉承长老对面,拿起杯子茗了一口,茶香扑鼻,入口回味无穷,好茶。 不过忽然想到一事,便向厉承长老询问道:“老前辈,不知承风师……” 意识到要说漏嘴,司空烬很自然的立马改口问道:“不知承风老前辈如今葬在何处,我想过去给他上一炷香,先前若非他老人家出手相助,我小命早就交代在剑阵之中了。” 厉承闻言,面露悲伤,说道:“师尊在剑阵内部便以随风远行,如今便只有一个牌位供奉在大殿之内,小兄弟先把伤养好,过两日我带你去祭拜。” 司空烬点头答应,不过想到先前所见,疑惑的向厉承长老问道:“先前看见贵派弟子忙忙碌碌的,出了什么事情了吗?” 厉承喝了一口茶,说道:“也没什么,先前后山禁地被剑阵搅得是天翻地覆,那里怎么说都是世代祖师爷闭关之地,所以都在加紧人手修缮。” 司空烬有些不解, “之前不是有抓了那么多武林人士充当苦力,怎么一个也不曾看见?” 厉承长老眉头微皱,声音有些低沉, “此事我也觉得蹊跷,现在大批的人在先掌门玄远驹的安排下进入后山西面的断崖上劳作,不过后来有些来头的补交欠款之后,便释放,只是还有一批孤身一人的江湖人士,缺莫名其妙的失踪了,此事我有询问过其他长老,大家都不清楚,只听说因为无事可做,为了不浪费粮食,便都释放了,着行事作风也倒符合玄掌门的一贯做派” 司空烬听完,暗暗想到:“承风师兄让我调查此事,莫非他们的释放并没有那么简单,看来得费点功夫了” 就在司空烬沉思的时候,一道黑影来到门口。 “司空烬小兄弟,听闻你醒了,我便赶过来为之前的事情登门致歉,但是乃职责所在,将司空烬小兄弟打伤,还望小兄弟见谅。” 来者依旧一身黑色长袍,手中抱着一个锦盒,正是厉承的师弟,厉阜,当初自己差点就死在他的手中。 不过司空烬也不是一个记仇的人,况且那时候是自己硬闯,怎么说也是自己理亏,当即起身,连忙行礼道:“见过厉阜长老,小子哪敢怪您,先前是我自己硬闯,如若不是长老手下留情,十个我也不可能活着从你手中逃走的。” 厉阜哈哈一笑,走了进来,将锦盒放在桌子上,三人围在一张桌子前喝茶。 厉阜询问了一些关于司空烬的伤势之后,对时空机说道:“这是我派的疗伤灵药,千年丹参,有起死回生之效,帮助小兄弟早日康复。” 司空烬闻言,暗暗想到:“没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连忙起身,恭敬的行了一个礼,说道:“多谢厉阜长老的厚爱,只是此物太过贵重,我怎么能收,而且我现在身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再用这种灵参简直就是暴殄天物,还请厉阜长老收回。” 厉阜也不生气,微微一笑说道:“小兄弟不要想太多,这在我们这也不算什么名贵药材,后山就有,一来先前将你打伤有些过意不去,二来小兄弟助我师兄完成心愿也间接的帮到我,于情于理都改答谢,你要是再推迟,我可就不高兴了。” 厉承在一旁笑道,“难得见师弟你破费,司空烬小兄弟,你就收下吧,伤好了,强身健体也不错。” 司空烬见两位都这么说了,在推脱就显得有些刻意和矫情了,于是答谢一声,双手将锦盒接了过来。 待他入座后,厉阜便开口询问道:“既然今日师兄也在,我等有些疑惑想请小兄弟帮忙解答。” 果然,东西就没有那么好拿的…… 司空烬爽快说道:“长老请问,我知道的事情必定如实相告。” 厉阜与厉承对视一眼后说道:“由于先前,前掌门玄远驹不允许其他人随他进入剑阵,所以我等想要知道当时剑阵内部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会有如此动荡……” 司空烬听到他们的问题,心里暗暗舒了一口气,还好我机灵提前想了一套说辞,不然这真就不好说。 于是司空烬滔滔不绝的说了大半个时辰。 大致内容就是: 三日之期到了,玄远驹进去找他们要地灵珠,承风老前辈按照约定将珠子给他,谁料到,玄远驹刚拿到珠子,担心这件事泄露出去,就启动剑阵想要杀人灭口。 不过剑阵刚启动,在玄远驹边上突然冒出一个黑袍人,将珠子给抢了。 之后两个人大打出手,剑阵全开,我和承风老前辈也在攻击范围之内,因为剑阵杀伤力过于强大,承风老前辈保护我,将所有功力凝聚成一道结界。 后来玄远驹被黑袍人给打趴下,我们的结界也被击碎,我被剑阵内的一道剑气击中,便昏迷过去,后来发生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两位长老听完司空烬的话,都陷入沉思。 虽然听起来有些蹊跷扯淡的味道,不过大致与他们在阵外感受到的气机流转很接近。 一时间也找不出什么漏洞,也就暂且相信司空烬的话,反正死的死,疯的疯,跑的跑,活的活,没必要在此事上在浪费过多时间。 厉阜点头点头表示接受,而司空烬则是在暗暗自喜。 “还有一事,想要请教。” “长老请说。” 厉阜正色的问道:“先前无意间发现小兄弟怀中有一块令牌,那是我们琼霄剑派的掌门信物,琼霄令,不知为何会在小兄弟手中?” 司空烬伸手从怀中拿出那块包裹严实的令牌,将其放在桌子上,对着厉阜说道:“其实昏迷之时,我看到这块令牌还好好的在那个死胖子……你们掌门头上飞着,而且光彩四溢,我也不知道怎么会在我身上,而且变成这番模样……” 司空烬顿了顿,将包裹的娟帕打开,露出那块黑不溜秋的琼霄令,连忙补充道:“这真不是我干的。” 厉承和厉阜面面相觑,不过司空烬的话可信度很高,如果他说的是实话,那么唯一知道实情的就是那个强大而诡异的黑袍人,他到底是谁呢…… 不过沉默片刻后,厉阜开口说道:“既然小兄弟也不清楚,那这件事就这样吧,不过令牌乃我琼霄剑派掌门信物,我等要将其收回,还望司空烬小兄弟见谅。” 司空烬闻言,想了想,反正自己有短剑了,这块黑不溜秋的东西他也不稀罕,既然是你们的东西,那就还给你们吧。 就在他要点头答应的时候,厉承开口了。 “我觉得这块令牌既然能够出现在司空烬小兄弟的手中,那自然有他的道理,我等顺应天道,不可做有违天道的事情,我想要不就由在小兄弟保管,等我们几位长老协商好后,在做定夺,而且到时候也要看小兄弟愿不愿意。” 厉阜听完有些不高兴,声音变得有些大,说道:“这本就是我派的掌门信物,在一个外人手中算什么事,传出去以后让我们琼霄剑派颜面何在。” 厉承刚要反驳,司空烬就抢先起身,因为他对这个东西没有什么兴趣,至于承风师兄说什么当掌门事情,现在对他来说为时尚早,等以后有能力的,有没有这个牌牌又有什么影响呢? “两位不用争,这块牌子无缘无故出现在我手中,我也是一头雾水,既然这是你们琼霄剑派的信物,那我就更不能拿了,还是交还给你们为好,万一弄丢了我岂不罪过大,到时候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厉阜闻言里面露出欣慰的微笑,这小子上道。 司空烬自己都这么说了,厉承也就不再反驳。 厉阜走上前去,伸手从桌上小心翼翼的拿起令牌,就在他刚刚入手的瞬间,一股犹如火焰赤色光芒从令牌之中炸裂开来,瞬间将厉阜的右手震开,并且在他的手中留下一道漆黑的灼烧痕迹。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令所有人大吃一惊。 风云起 第四十二章 令牌异象 厉阜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的右手,手心那道灼伤的痕迹尤为明显,一股刺痛告诉他这不是幻觉。 厉承看了他师弟一眼,也觉得不可思议,先前在司空烬昏迷之时,也有人触碰过令牌,包括他自己,都没有任何问题,怎么才过几天就不让人碰了呢? “我来试一下。” 不过厉承长老有了前车之鉴,在整只手臂上凝聚出一层蓝色的剑气后,这才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去取掉落在桌子上的琼霄令。 这次厉承长老的手还没触碰到琼霄令,就被令牌上喷涌而出的赤色光芒给震开,好在提前有了防护,没有受到伤害。 厉承和厉阜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不可思议的神情。 先前司空烬小兄弟从怀中取出的时候不是也没有问题,虽说当时包着一块布…… 于是转身对司空烬说道:“你先前有收起来的时候有出现类似的情况吗?“ 司空烬一脸无辜的摇了摇头。 “我只是嫌弃它黑,找了块布将他包裹起来而已。” “你也试一下”,厉阜对司空烬说道。 后者看到前面两个三品高手都吃了大亏,自己这么微不足道的实力就更不想触那霉头,于是脑袋要的跟拨浪鼓似的。 厉承看着那块漆黑的令牌,思索了片刻,对着司空烬说道: “先前你包裹的时候有触碰到它吗?” “好像有……” “所以应该对你没有影响,你不妨在试一下”,厉承认真的看着司空烬。 “好吧!” 学着厉承长老的方式,也在自己右手的手掌上覆盖一层纯白色的剑气,剑气晶银锑透,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气势。 只是没有厉承长老使出的那么完美。 司空烬小心翼翼的缓缓将手伸了过去,就在他右手的手指触及令牌的瞬间,一道赤红色光芒再次乍现。 这可把司空烬吓了一大跳,不过还在也是经历过生死的,没有被吓到把手收回去,因为他发现令牌只是发光,并没有对他造成实质的伤害。 于是司空烬将手掌上的剑气收回,直接把令牌拿了起来。 厉承和厉阜再次露出难以自信的神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过接下来的事情就让他们更加震惊了。 司空烬将琼霄令拿起来的瞬间,便赶紧一股极小的吸力,通过他的手臂将他体内的一丝真气给吸走了。 原本耀眼的赤色光芒瞬间收回,赤色光芒仅仅出现在令牌量尺范围之内,并且缓缓凝聚。 下一刻,一幅极其玄奥的图画就展现在三人眼前。 这好像是……一幅地图? 不过光芒只是昙花一现,眨眼功夫,还不等三人看清那是什么图,那幅玄妙图像连同那赤色光芒便一同被收入到琼霄令之内。 屋内三人面面相觑。 这就没了? 司空烬将手中的漆黑令牌拿起来晃了晃,不过毫无反应,就跟一块普通的铁块没有什么区别,唯一要说区别就是这块特别的黑。 晃荡一会儿,发现已经没有效果后,便将令牌再次放在桌上。 厉阜看着他们两个,说道:“我在试一下。” 说完,一股火红色的剑气覆盖在他的右手上,这次他极为小心的慢慢抓向琼霄令。 不过这次并没有像先前那样,出现赤色光芒,跟司空烬先前一样,毫无反应。 厉阜撤掉手中的剑气,将琼霄令在手中来回翻转,然后递给厉承。 后者细心的将令牌擦拭一番,发现上面的黑色犹如天然一般,无法被抹去。 厉承观察了片刻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不过他提了个建议。 “今日这件事太过蹊跷,先前地灵珠的事情已经闹得我们剑派不得安宁,如今琼霄令又出现异样,在没有弄清那副图画是何物之前,我建议我们三个暂时不要将此事告诉别人,以免引来更大的灾难。” 厉阜点头说道:“就依师兄的,如今剑派动荡不安,确实经不起折腾。” 司空烬点头附和,反正这事跟他没有关系。 厉承继续说道:“而且暂时无人知晓琼霄令已经变成这副模样,更没有人知道它在小兄弟这边,更何况先前的异象是由你触发的,说明琼霄令与你有缘,我建议琼霄令就暂时交给司空烬小兄弟保管,你们意下如何。” 厉阜原本想要说几句,不过想到先前被琼霄令抗拒的情形,而且也容易引起他师兄厉承的猜疑,权衡之下也就暂时放弃心中的想法,点头同意他师兄的建议。 “啊……”,司空烬就有点不乐意的接过那黑不溜秋的令牌,心想:这玩意儿有不能打不能抗,万一哪天不小心弄丢了岂不是要背锅。 刚想要拒绝,就看到两位长老那坚定的眼神,看来这摊浑水看来是躲不掉了。 在司空烬收好令牌后之后,厉阜和厉承两位长老就一起离开,嘱咐司空烬好好养伤。 厉承和厉阜两个师兄弟一左一右的并排走着,两人没有说个,各自都陷入沉思。 突然,厉阜开口道:“师兄,今天出现的那幅图,你有没有什么见解?” 厉承闻言,停下脚步,厉阜也跟着一起停下了,不过两天仍然看向前方。 “我暂时还没有确定,只是觉得一切太过巧合了……” “师兄想说的是那个传说中的仙人秘境?据说每过百年便会现世一次,那个玄妙灵图会不会跟这件事有牵连。” 厉承叹了一口气,“希望不要有什么牵连,否则到时候引起的轰动,绝对比地灵珠要强上数倍,这不是我们能够承担的。” 厉阜却不以为然,“师兄你太谨慎了,我悲刻苦修行为的是什么?还不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像祖师爷一般登顶武道巅峰,飞升成仙,如此机缘我们怎能错过?” 厉承没有回答,转头看向远方,自言自语的说道:“有些东西,不是你想要,就能得到的。” “师兄所言何意?” 厉阜的言语有些波动。 不过厉承却丝毫不在意,淡淡的说道:“今日发生的事情,我不信你没有认真思考过。其实在你拿起琼霄令的时候,上天就已经给你一个明确的答复了。” 说到这,厉承呼出一口浊气,自嘲一笑,说道:“其实今日异象足以说明,琼霄令并不认可你我,而是选择了那个少年,你应该早就意识到,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 厉阜神情复杂,一脸的不甘心,说道:“那只是一块破牌子,我的成就又岂会是那块如今已然毫无用处的令牌可以否定的。” 说着更厉承一样,看向远处天空,“琼霄令的事情我会守口如瓶,不过也请师兄日后不要阻挠我。” 厉承摇了摇头,有些无奈,“你自己好自为之,我对这些事情从来就不感兴趣,只是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戾气太重,自己要学会克制,否则必然会受其害。” “还有一事,司空烬小兄弟与我有恩,你不可动他。” “那小子还不至于让我动手,你放心吧!” 说完,独自离开,留下厉承一人站着原地沉思。 …… 第二天一早,司空烬刚出门就收到一封山下寄来的信件,据剑派当值弟子讲述,送信的只是一个平凡的普通人。 信件拆开,里面字迹扭曲奇丑,不过司空烬却是无比熟悉,这就是自己那个倒霉师父的笔记,化成灰都认得。 信上说他无恙,之前被因为赌钱赌输了,被一个高手给逮回去,说来奇怪,对方一不为财,二不为难他,每天好吃好喝的供着,唯一的要求就是要呆上半年,期间不得向外界传信,更不能离开,如今已然自由身,而且对方还给了一笔不菲的银钱,现在继续开始云游四海,听闻他在让他不必牵挂。 司空烬看完破口大骂,自己拼死拼活,差点小命都没有了,你个老不死的原来过得这么快活,那个黑袍人也真是,怎么不抽他两鞭子呢? 还有钱,那钱是我用小命换来的…… 真是欲哭无泪,不过好在听到他师父没有预想中的性命之忧,这个黑袍人还是很守信用的,这件事也就翻篇了。 正当司空烬将信件细心收好之时,一个熟悉的大嗓门在自己前方想起。 “司空烬兄弟,今天气色不错,看来伤势恢复的差不多了。” 一个身材壮硕,皮肤黝黑的大个子大步笑呵呵的走了过来,手里还拎了一盒吃食和一壶酒。 司空烬一眼就认出来,那个家伙就是自己第一个碰到的对手,当初差点栽在他的手里。 连忙拱手行礼。 大个子走了过来,看到司空烬如此规矩,以为对方没有认出自己,又补充道:“时空兄弟,还记得我吗?前些天我两还打过一架。“ 司空烬接过对方手中的食盒和一坛酒说道:”怎么不记得,当初差点栽了,呵呵不过……后面都没有机会谢谢你呢。” 大个子有点摸不着头脑,“谢谢我?怎么说。” 司空烬当然不会把原委转告他,难道要跟他说,自己偷学他的成名绝技,然后把他的师弟们打的屁滚尿流? “多谢……兄弟当初手下留情” 大个子哈哈一笑,有些不好意思:“我叫何有为,爹妈是乡下人,盼我有出息,就给我取了这么一个名字,司空兄弟别笑话了。” 司空烬微微一笑,他也喜欢跟这种直来直去的人打交道,直来直去,没有那么弯弯肠子。 风云起 第四十三章 相约比武 司空烬和大个子一同进入屋内,司空烬也正好饿了,就将食盒中的饭菜拿了出来,开玩笑的问道:“今天怎么劳烦何兄亲自给我送饭,真是有些受宠若惊。” 大个子哈哈笑了一声,不忘从司空烬手中拿过一个大馒头,就开始啃,一边吃一边说:“之前跟你打一架盛世痛快,寻思着看你伤势好了没有,找机会在跟你切磋切磋。” 夹了一块大的红烧肉,就塞进嘴里,看到司空烬还站着,含糊不清的说道:“杵着干嘛,快来吃饭啊!哦,对了你这伤势还没全好,酒就暂时别喝了,不过你得收好,这可是凤仙阁二十年的窖藏佳酿,文化人怎么说来者,对,酒不醉人人自醉!” 司空烬坐下端起碗筷也开始吃饭,看着大个子那边提溜着脑袋装文客,差点没忍住一口饭就喷出去。 说道:“我这伤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喝点也无妨,就是拜托你别这边舞文弄墨了,你是真不适合。” 看到大个子为人豪爽,司空烬说话也就放的开。 大个子点头表示同意,一边吧唧吧唧吃菜,一边挥舞着筷子乐呵呵的说道:“我天生就是习武的料,当初家里要让我去读书,我就死活不答应,那玩意儿哪里有修行来的自在,不是我吹牛,我当初一来琼霄山拜师,就被厉承长老相中,成为他的关门弟子,师父他老人家最近一直提起你,还说让我多跟你请教。” 说到这,大个子开始自信爆棚:“看他老人家把你吹的,不过嘛,请教多酸,要我说,咱们直接找个地方切磋切磋,最近门派内部每个人都忙,快憋得慌。” 司空烬闻言哈哈一笑,自己这几天伤势好了之后,一直瞅着哪里找个人来练练手,不过琼霄剑派也就认识厉承,不过对方三品巅峰境界,自己的实力完全就是找虐,打起来没有丝毫悬念,其他弟子他也不熟,嘿,正好有人撞枪口上。 于是司空烬点头答应:“没问题,最近躺的太久了,身子骨都有些颓废,刚好活动活动,不过何兄到时候可要手下留情。” 大个子本来以为对方不会同意,毕竟先前不是他的对手,谁会无缘无故挨揍呢,此刻他心里真正酝酿措辞来激将,没曾想对方这么容易就答应了。 将筷子上一块红烧肉塞进嘴里后,对着司空烬竖起一只大拇指说道:“兄弟,爽快,以后再琼霄剑派我罩着你。” 司空烬点头附和之后,继续吃饭。 过了片刻,饭菜吃完后,有几个杂役进来将碗筷收拾出去,司空烬将桌子上那坛子好久放在柜子内,给大个子沏了一壶茶。 小时候没少偷喝他师父酒葫芦里面的剩酒,不过每次都只剩下几滴,久而久之也开始好这口,一听是凤仙阁的佳酿,就更加喜欢,先收着,晚上没人慢慢喝。 大个子接过司空烬递来的茶水,一饮而尽,神情有些兴奋,说道:“时空兄弟,问你个事,我好奇很久了。” 看到对方的神情,司空烬也有些好奇对方的问题,说道:“我这里还有你好奇的事情,说来听听。” 大个子戳了戳手,嘿嘿一笑道:“前些天,我们那个剑阵开启的时候,我全程都在外面,说实话,第一次看到如此恐怖的剑气,我当时都快吓尿了,这还只是外围,我就想问问当初司空兄弟在里面都看到什么跟我说说,我的境界太低,根本看不穿剑阵的防护,只能勉强感受到内部的气息。” 说到这,大个子脸上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畏惧。 司空烬微微一笑,还以为对方要问什么呢,这套说辞他这几天讲了不知道多少遍,几个长老轮番来探访不说,剑派内的一些小迷妹和小迷弟,更是来了一拨又一拨,都是来找他打探当时剑阵内部的情况。 当然事先都和厉承长老他们沟通好,什么可以添油加醋,什么不能讲就一笔带过。 于是司空烬将一些惊险的战斗场景添油加醋的跟大个子说,当然里面和玄远驹对阵的只能是那个黑袍人,而他就是躲在承风老者后边的小人物。 一个讲的津津有味,一个听得聚精会神,就这么一个时辰过去。 故事讲完,大个子意犹未尽的起身告辞,双方相约下午晚些时候去演武场切磋一二。 送走何有为,司空烬一个人便开始运功调息,这是他每日必修的,因为境界攀升太快,虽然稳固没有后遗症,但是总觉得有些不适应。 毕竟先前你是一个寻常老百姓,突然摇身一变就成了土财主,换做谁都要适应一段时间,而通过运转体内《碎今朝》功法,可以让他更加熟练掌握体内气机的流转和运用,财大气粗也要把钱花在刀刃上才行。 再次睁眼,已经是午后了,此时太阳已经没有那么毒辣,司空烬起身稍微梳洗一番,便出门往前院中间那个空旷的演武场。 此时,演武场上聚集不下五十号人,井然有序的围绕着演武场中心那座比武台站立。 其中有三分之二都是女弟子,主要是因为听说那个养伤的小伙子长得那是一个俊俏,那双眸子可以迷死个人。 不过其中还是有不少人支持他们的何师兄,要知道虽然大个子长得高大,皮肤黝黑,但是架不住人家天赋好,境界算是同龄人中最强的。 本来他在琼霄剑派的声望是很高的,架不住有人长得俊俏,而且很多弟子听说了,当初司空烬和何师兄对上,竟然打了个平手,这就让更多人期待今日的比武。 “你说那个小子会不会不敢来,毕竟当着这么多人被何师兄揍,脸上也无光啊。” “谁说不是呢,你看我们都等了快半个时辰了,在耗下去今天下午功课都玩不成,回头又要挨长老的训斥。” 另一名弟子附和道。 这时附近一名女弟子听不下去了。 “哼,你们就是嫉妒,我和冉师姐都有去探望过,人家可是很豪气的,哪里会失约,你们就会背后嚼舌根。” “唉唉,别吵了,你看那个白衣服的是不是……” 听到有人呼喊,所有人都向内院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司空烬缓缓走来。 那群女弟子看到传闻中的俊俏公子哥,顿时一阵尖叫,呼喊声此起彼伏。 而同时引来其他男弟子的嗤之以鼻,说了一些什么绣花枕头,徒有其表 等酸味十足的话。 这时候,在广场后方的一栋高楼内,有三个人饶有兴致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其中两人分别是厉承和厉阜,另一个人也极为眼熟,便是当初司空烬夜闯典藏宝阁时,出手阻拦他的那个中年道人。 中年道人率先开口,说道:“两位师弟,你们瞧着,他们二人今日切磋,谁能更胜一筹呢?” 厉承看了一眼比武场,缓缓说道:“虽说何有为是老夫的关门弟子,但是有一说一,我觉得司空烬那小子要强上一些。” 中年道人看向厉阜,后者也微微一笑,说道:“我觉得胜负五五开,两人差不多。” 中年道人听完哈哈一笑,说道:“你们说的都有理,这毕竟是切磋,平局是最好的结果,不过假如他们两个真的是生死搏斗,其结果嘛,何有为必死,司空烬那个小子也许会受些轻伤。” 三人相视一笑,似乎默认了这种说法,便继续做他们的看客。 话说司空烬来到广场之上,看到如此多的人围观有些出乎意料,不过看到里面还有如此多的剑派女弟子为他呼喊加油,心里还是挺开心的。 至于那些不友善的眼神,他自然就忽略了。 来到武台边上,司空烬凌空飞起,稳稳的落在大个子何有为的对面,身法一直是司空烬的拿手绝活,此刻随着境界攀升,动作愈加飘逸灵动,顿时又一起一阵呼喊。 这边动静越来越的,一些原本没什么兴趣的弟子,听到这边人生鼎沸也忍不住聚集过来,而一些授业教习下午也让他们的弟子休假过来看比武,比较这是同辈中比较有水准的较量,说不定还能受到一些启发。 对武道修行来说,实战才是最能磨炼人的,而观看别人实战也是可以让自己少走很多弯路,不过前提的对方值得你去看。 大个子对下面这群师弟师妹们并不在意,因为每次剑派内部有切磋比武的时候都是这个场景。 他看到司空烬上来后,哈哈一笑,说道:“时空兄弟,来的有点迟啊,我都忍不住要去你那里叫你了,等会儿切磋我,你可要陪我喝两杯。” 司空烬也是兴然一笑,抱歉还礼道:“先前调息有些忘神了,至于喝酒,你可是找对人了。” 不过大个子看到司空烬两手空空,问道:“司空兄弟,你的剑呢?” 后者伸手探入怀中,将那柄用丝绸包裹的短剑取了出来。 “在这,先前那柄长剑弄丢了,这个凑合。” 说着,将丝绸解开,用手握住漆黑的剑柄,将短剑取出,不过顿时引起场上一阵唏嘘。 这也太寒酸了,剑那么短也就罢了,剑柄还黑不溜秋的丑,剑身的造型挺拉风但是上面的锈斑……不会是跟烧火棍吧。 不过远处的中年道人眼光毒辣,隐隐感觉这把剑有些非同寻常…… 风云起 第四十四章 初露锋芒 身为琼霄剑派二长老的中年道人看向厉承,微微问道:“厉承师弟,你可知那位少年手中兵刃从何而来,先前夜闯山门的时候,好像看到的不是这一把。” 厉承想了想,说道:“先前将他抬回来的时候,在他怀中放着,而且这把剑看起来有些门道,可是质地粗糙,剑身还有锈斑,只能算是劣品,想来是因为这柄剑比较短小,放在身上备用吧。” 厉阜补充道:“他那柄长剑先前进入后山秘境之时,被我击碎,估摸着也没有什么趁手兵器,怎么,师兄觉得这柄剑有门道?” 中年男子微微一笑,说道:“只是远瞧着有些别致罢了,无他!” 说罢,三人继续看向远处广场中央的演舞台。 此时,演武场上双方各自站着演舞台的一个角落,整个演舞台是一个直径约莫十丈的圆盘,武台的底座用的是一种特质的材料制成,密度和硬度都极高,足够双方尽情挥霍。 大个子已经将他那柄标志性的大剑从背后取下,指着司空烬那柄其貌不扬而且又短又小的短剑笑道:“司空兄弟,要不要我借你一柄好剑,你看你那都生锈了。” 司空烬无奈的撇了撇嘴,说道:“不用了,我这是短小精悍,你可要留心,可别阴沟里翻船。” 大个子哈哈一笑,说道:“来” 话音刚落,一道剑气屏障迅速在演舞台周围笼罩开来,应该是哪位教习或者长老出手,一面双方剑气误伤围观的弟子。 看到剑幕布置妥当,大个子收敛笑容,单手抡起巨剑,让其在空中划过一条恐怖的弧线,只见一道黄色剑气向司空烬破空而去。 顿时演舞台上剑气横飞,尘土飞扬,尘土之中还能看到一些细小的光丝,就像是缩小无数倍的雷电一般。 这个大个子,一出手就是琼霄剑派五品的功法,混元剑法。 看着如此完美的使出高等级的剑法,顿时引来周围一阵欢呼,看了此举为大个子拉了不少票。 不过司空烬却出奇的冷静,如果换做先前,看到这么恐怖的招式,估计他只有暂避锋芒的选择了。 只见司空烬握紧漆黑的剑柄,一股寒意森森的剑意弥漫开来,不过并没有蔓延到演舞台下方,始终控制在他周围一丈以内。 就在那道黄色剑气距离他不足一丈的距离时,司空烬身法一动,竟然主动迎了上去,对着那黄色剑气就是一剑劈下。 只听得一声巨响,伴随着气浪,大个子挥出的整个剑气便被司空烬简单的一剑所击溃,而且冲击波丝毫没有对他造成影响,反而随着司空烬一起卷向何有为的方向。 整个过程不见司空烬发出丝毫剑气,所有人似乎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近距离用剑和剑气对砍的,毕竟剑气速度极快不说,而且是体内气机凝聚而成,轰击之时还有范围伤害。 正常逻辑要么躲避,要么用同样的远处攻击对敌,哪里又像司空烬这样硬钢,更让人匪夷所思的是他非但胜了,而且毫发无伤。 而司空烬整个人就像一柄利剑,对着大个子直扑过去。 后者第一次露出凝重的神情,此时的司空烬给他带来一种前所未有的压力,这种压力只有在他与师父切磋的时候才会感受到。 大个子看着不断逼近的身影,皱起眉头,已然由开始的单手握剑改为双手握剑,而且握剑的力道随着司空烬的逼近越来越重。 “你看,这个绣花枕头好像剑气都放不出来,硬刚了何师兄一道剑气也要近身。” “就是,轮武道修为还是我们何师兄厉害。” …… 底下的弟子开始议论。 不过也有人看出先前司空烬那一剑斩碎剑气之中蕴含玄机,只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也就只好默不作声。 其实司空烬不是不想用剑气,而是以他如今的境界,如果是用其他长剑,剑气斩出百丈都不在话下,可是……现在手中这柄短剑,不管他怎么努力,剑气只能挥出量尺的距离。 不过经过他不断的测试后发现,虽然他这两尺剑气距离短,但是威力极大,而且凝而不散,对敌之时就好像你周围两尺之内就是你的剑气领域,除非遇到相差太多的,否则同境界内的,根本伤不了他分毫,先前看似硬抗下那道剑气,实则是对方的剑气被自己周围这透明一般的剑气瞬间击碎。 大个子是知道剑气对于眼前这个年轻人来说,熟练度不会在他之下,而如今对方竟然硬是直面对上自己的剑气,也要拉近距离,肯定是有后手。 当大个子看到司空烬与自己的距离被拉近到了三丈左右的时候,便不再等候,巨大的长剑在他双手之中仿佛毫无重量一般飞舞。 一道道黄色剑气接连不断的斩向司空烬,丝毫不给对方喘息和逼近自己的机会,虽然他不怕但是今天对方给他的压力着实有些沉重,所以还是谨慎的来。 司空烬看向那一道道呼啸而来的黄色剑气,眉头微微一皱,这次他没有硬刚,而是瞬间止步,而后往右边一个帅气的横移。 不过不管怎么移动,大个子的剑气犹如一条条蜿蜒长龙,如影随形。 “何师兄的六龙剑气真是越来越厉害了,你看看一道道剑气威力恐怖而且紧紧相连,换做是我,第一道剑气我都看不住。” “何师兄不愧是我们这一代最强的,那个绣花枕头估计很快就要败了吧。” “谁说不是,你看他只会躲,我估计快累趴下了吧。” 只是不管底下那些弟子怎么议论,司空烬依旧不急不缓,脸上没有露出丝毫颓色。 …… 不过就在底下弟子议论纷纷之时,熟悉的一幕有出现了。 在连续闪躲数十次后,发现距离非但没有拉近,反而倒退了不少,本想好好练习感知的司空烬终于有些厌烦,再次直面迎像那道黄色犹如长龙的剑气。 “嘭……” 一声巨响,演舞台上因为两股力量的碰撞再次尘土飞扬,爆炸的冲击波扩散到边缘后与那道剑气屏障相撞下溃散,屏障则出现丝丝震荡。 所有人都屏气凝神看着那团尘土。 这时一道熟悉的白色身影从烟尘滚滚的尘土中再度冲出,只见司空烬脸色如常,没有出现别人认为的那种狼狈,更不可思议的是他那身洁白的衣服之上都没有沾染一点尘土。 此刻,大个子终于感受到一股铺面而来的寒意剑气,不过遇强则强的何有为没有一丝惊慌,此刻他不在释放剑气,而是双手抡起巨剑飞奔迎向司空烬。 “砰!砰!砰!” 一连串的短兵相接的巨响从他们两道模糊的身影中不断传来,于此同时,一道道被凌乱的剑气四处飞舞,引起整座剑幕屏障泛起层层激荡。 “轰!” 又是一声巨大的爆炸声传出,只见两道身影同时后撤,只不过大个子此刻开始大口换气,而司空烬表面看上去仍然气定神闲,只是他额头上的汗水看出此刻他也不轻松。 “痛苦!好久没有这么舒服的跟人切磋了。” 大个子站定身子,将额头上的汗水抹去,认真的看着他的对手。 先前近身搏斗时对方那种无孔不入的森然剑气让他吃尽苦头,好多次进攻被莫名其妙挡下不说,时长还会从各种刁转角度袭扰,此刻他身上的衣服已经被割裂出了好几道口子。 反观司空烬,丝毫未损,而且他还是可以将剑气压缩在自己周围一尺的距离,否则对方就不是割割衣服那么简单了。 “何兄这种气势是要放大招了吗?” 司空烬微微一笑,看着大个子打趣着。 大个子咧嘴一笑,冲着司空烬喊到:“嘿,你可要小心,别像上次愣住就好。” 司空烬没有说话,而是冲着对方招招手,意思是放马过来吧! 一股磅礴剑意开始不断凝聚,在大个子周围一层层剑气波动开始迅速汇集。 与此同时,大个子高高举起的巨剑之上开始出现黄色的耀阳光芒。 这次大个子凝聚剑气的时间明显比上次要迅速许多,看了上次的一击对他来说启发很大。 这次过来看他们切磋的弟子真是大饱眼福,所有人都闭上嘴巴,睁大眼睛看着台上两人一次次精彩绝伦的对拼,这可是比自己埋头苦练几个月也换不了的,谁要是在这时候打扰他们,分分钟会被人打的趟出去。 “轰隆!” 一道比向前所有剑气加上去还要恐怖的黄色剑芒轰然斩出,整个武台开始出现丝丝晃动,一道高有两丈宽约一丈的恐怖剑气犹如一头巨兽,对着司空烬直扑而来。 不过当大家转头看向司空烬的时候,所有人惊讶的发现,对方竟然把短剑收了起来,这是要准备投降吗。 司空烬丝毫不在意底下人那种幸灾乐祸的眼神,只是微微举起右手,一股凝聚到浓稠的银白色剑气从他周围迅速靠拢,最后汇聚在他的右手之上,。 整个过程和大个子先前的招式顺序如出一辙,只是少了把剑,而且速度更快,更是有一种高人风范。 “装神弄鬼……” 一位自以为是的青衣弟子忍不住吐槽了一下,不过立刻被周围两眼放光的年轻女弟子那要吃人的眼神给吓了回去。 司空烬看着那滚滚而来的黄色剑芒离自己越来越近,并不惊慌,只是看了一眼手中凝聚的银白色剑芒说了声。 “去吧……” 风云起 第四十五章 不错的特权 司空烬的右手手指并拢,银白色的剑气缓缓在整只手臂上流淌,在阳光下显得晶银锑透,如同一柄绝美的短剑横在胸前,整个人气势如虹,很是洒脱,看的那些女弟子大气都不敢喘。 司空烬看着自己手臂上浑厚的剑气自言自语的说道:“都不知道这招叫什么,看你剑气如霜,霸道异常,就叫你霜斩! 心里再次默念一声,“霜斩”,一道银白如霜雪的剑气随着司空烬右手挥出而开始展现他的威力。 银色剑气速度奇快,在它的周围还出现数十道小一号的剑光,这些剑光组合在一起就像是一团滚滚而来的巨大雪球,朝着那片土黄色的剑芒狠狠撞去。 “轰隆” 一股恐怖的气浪翻涌而出,整个演舞台周围的剑阵结界出现了剧烈的颤动,仅仅片刻,又是一声恐怖的巨响从舞台上方传出,不过没有人看清到底发生了什么。 又一股比先前还要强大的气浪再次撞在演舞台周围的剑幕之上,顷刻间,整座剑幕出现丝丝裂纹,仿佛随时都会破碎一般,不过好在周围几位教习连忙出手,这才将其稳住。 此刻演舞台上烟尘弥漫,所有人仅仅盯着武台上方,想看看到底是谁获胜了。 过了片刻,随着烟尘缓缓消散,演舞台上两人依旧站着,只是此刻大个子整个人灰头土脸的,有些狼狈。 而司空烬右手的衣袖上和白色长袍上,也被不知道是谁的剑气割裂出数十道破口。 不过两人相视一笑,宣告切磋结束,双方平手。 毕竟这只是一场切磋,没必要一定得分出胜负,然后事实上,司空烬的霜斩和大个子的黄色剑气剧烈对抗仅仅持续片刻,土黄色的剑气便被司空烬的霜斩所瓦解。 第一股气浪也就在这时生成的,不过由于司空烬第一次释放不熟练,所以把握不好力道。 那道银色剑芒将黄色剑气击碎后只是稍微稍微凝滞片刻,便继续朝着大个子的方向斩去。 为了不误伤对方,司空烬借着演武场上的滚滚烟尘做掩护,飞身向前的同时,抽出怀中那柄藏剑——焓霜,将体内气机流转至巅峰,一剑斩出,顷刻间,一道道两尺长度的银芒剑罡在司空烬周围喷涌而出。 而且焓霜之上的剑气更是凝结成了有实质的剑罡,银白色的剑罡与先前那道剑气轰然对撞在一起,胜负高低立判。 就这样那股想要继续搞破坏的银色剑气被司空烬硬生生的阻挡下来。 对撞生成的冲击波将他震到边缘,他的衣袖和身上的破口就是在这时造成的。 而大个子由于没有预料到还有第二次冲击气浪,被撞得翻了几个跟头,最后摔了个底朝天,好在烟雾弥漫,没有人看见他的糗态。 随着演舞台周围的剑幕被收回,此次的两人比武切磋也就到此为止,场下呼喊声此起彼伏,所有人演舞台下的年轻弟子都被今日两人的切磋气势深深震撼到了。 那些女弟子看司空烬的眼神明显比先前多了一丝迷恋,已经长得如此英俊不说,他的武道境界竟然也如此拔尖,要知道大个子可是在他们同辈中的翘楚。 有一些男弟子也放弃之前那些幼稚的想法,开始从心里由衷的佩服这个年轻人,比较他们都是习武之人,自然以武为尊。 司空烬看见大家都不愿意散去,无奈的摇了摇头,先大个子走了过去,不过此刻大个子走路有点别扭,应该是被先前那股气浪撞的不轻。 于是不动声色的亲戚搂过大个子的肩头,稍微扶着他,两人相视一笑,朝内院的方向走去。 而此刻咋远处高楼之上的三个长老却仍然看的津津有味。 二长老笑着说道:“厉承师弟,你这关门弟子不赖啊,比我那不争气的家伙强多了,真该让那小子过来好好学学。” 厉承哈哈一笑,说道:“师兄你就别打趣了,没看的他被司空烬那小子打的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最后幸亏是那小子机灵,化解了那一击,不然被轰出演武台都算轻的。” 厉阜思索片刻,说道:“你们有没有觉得司空烬的招式与我们琼霄剑派同宗同源,不过经过他的手用出来却比之前要顺畅,而且杀伤力也强上不少。” 说到这,厉阜看向厉承问道:“师兄,您这段时间可曾指导过司空烬一些我们剑派的武学吗?” 厉承想了想,说道:“先前有指导过几招,不过与他今日的都不尽相同。” “那就有些奇怪了。” 厉承说道:“先前司空烬那小子和我师尊独处三日时光,想来是他老人家私下对他指点一二也说不定呢!” 二长老打趣道:“恩,也只有这种解释了,不过……假如真是如此,那是司空烬这小子岂不成了我们的师弟了?” 三人哈哈大笑起来。 不过二长老收回笑容对着身边两位长老说道:“二位师弟,不知先前有没有发现司空烬这个年轻人,拿出短剑之时,在他周围弥漫这一股近乎实质的剑罡。要知道,剑罡乃是剑气凝聚到一定地步才能出现的,而能够做到这种地步,一般需要步入三品境界,而要对剑罡应付自如,则需要接近三品巅峰境界,类似你我。” 厉承思索片刻后说道:“会不会是师兄看错了,这只是普通的剑气,只是比较浓郁而已,又或者这小子真在秘境内和师尊学了什么厉害的招式,要知道师尊当年可是只差一步便可成为天人的一品高手。” 二长老哈哈一笑,摆了摆手,笑着说道:“算了,怎么说都是这小子的造化,当初在典藏宝阁我就决定这小子有出息,如今看来以后定然不凡,不过这小子也算与我们有缘,看看能不能收他入我们门下,可以当然最好,如果不愿意也不用勉强,还有你们等下安排弟子去告知他一声,以后想来典藏宝阁随时过来看看,不收他钱。” 厉承闻言微微一笑,拱手对他师兄行礼道:“那我替司空烬那小子先行谢过师兄了。” 话说司空烬和大个子两人回到内院后,一起去了司空烬的住处,因为大个子说今天打得痛快,要和司空烬好好喝一顿。 后者自然应允,不过刚到住处,大个子就开始喊着这痛那痛,眼看就要趴到司空烬的大床上的时候,险些被司空烬一脚踹了出去。 因为大个子此刻灰头土脸不说,衣服还脏的不行。 无奈之下,只能乖乖的去简单清洗一番,换了一身洁净的衣服,乖乖坐在椅子上等待剑派那些打工的子弟把饭菜送来,这顿饭自然是大个子出钱,因为司空烬说自己的所有银子都丢了,穷的叮当响。 一顿酒足饭饱后,两人开始喝茶闲聊,这时大个子问道:“司空兄弟,你可知这里之前是何人居住吗?” 后者自然不知,于是摇了摇头。 大个子嘿嘿一笑:“这里原来是玄远驹那个胖子的别院,这个家伙整个琼霄山好点的地方都被他占了一个坑” 司空烬焕然大悟,怪不得这床这么大,敢情是那个死胖子睡过的。 忽然想到先前剑阵内部,那个黑衣人最后好像是朝玄远驹走去,不知道…… 于是看向大个子问道:“你可知道,剑阵破碎后,那个胖子……玄远驹怎么样了。” 大个子摇了摇头,“只知道玄远驹经过几位长老联手施救,勉强活了下来,不过据说已经武功尽失,已然是废人一个,这不掌门之位都让出来了,现在说不定在哪个地方养老呢!” 司空烬缓缓呼出一口气,心想:你个死胖子也有今天,算了,咱俩的丑一波购销吧! 就在两人喝茶之时,一个年轻弟子进来,对着司空烬和何有为行了一个礼,说道:“二长老命弟子来告知司空兄弟,师尊说,以后司空兄弟如果想要去典藏宝阁去看书,就去看,他老人家不收钱。” 司空烬和大个子听完相互看了一眼,都有些不可思议,不过还是对通报的弟子还了一个礼。 司空烬不可思议是因为自己毕竟是外人,如此敞开大门让他去博览琼霄剑派的典籍武学,还是有些受宠若惊。 大个子就更简单了,二长老一直是所有长老里面最严苛的,居然能够同意司空烬去典藏宝阁,还是想去就去,更不可思议的是,居然不收钱,要知道他们这些弟子要去借阅都是要收费的,没钱就要用贡献去兑换,比如做做苦力,下山除除害。 待那名弟子走后,大个子拍了一下司空烬的肩膀说道:“小子行啊,二长老这么大的后面都能给你小子开,我决定了,以后我何有为就跟你混,说不定还能捞点什么好处。” 司空烬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说道:“你就扯吧,我这人生地不熟的,还得仰仗何兄,以后还要多多指点小弟才是。” 大个子哈哈笑道:“酸,不过听着舒服。” 两人哈哈一笑。 风云起 第四十六章 二长老清灵子 两人详聊了片刻后,何有为起身告辞,司空烬将他送到门口时,想起一事,对大个子说道:“何兄,今日你我切磋,让我受益良多,你早些休息,如果明日得空,要不带小弟出去转转,一直听闻琼霄山风景甲天下,来了这么久还没机会去看看。” 大个子豪爽的笑道:“哈哈,今天是痛苦,放心琼霄山我熟,这事就包在我身上了,明早我就过来,到时候带你博览我琼霄剑派的雄伟风光。” 司空烬笑道:“那就这么说定了。” 目送大个子远去之后,司空烬回到房间,对自己简单梳洗一番后,抬头看向窗外,此刻西边的那一抹夕阳将天上的云朵染的通红,犹如烈焰一般。 “看来距离天黑还有一段时间,就去看看吧!” 司空烬对着窗外自言自语道,因为此刻他想到先前那名弟子说的,可以让自己随意去典藏宝阁看书,而且还不收费,这事令他有些不解。 不过既然对方如此信任,如今更是将典籍大门对他敞开,怎么说也得过去致谢一番,顺便验证一下心中的猜想。 打定主意后,司空烬走出房门,凭借记忆中的方向,往内院深处走去。 沿途很多弟子都恭敬的对他行礼,这在之前虽然也有,但是心肯定是没有那么真诚的。 经过下午和大个子的一场比武,几乎所有年轻弟子都知道他的存在,而且还能和何有为战个平手,此刻司空烬的名声已经在琼霄山算是声名鹊起了。 司空烬对着那些弟子一一回礼,不过人实在有点多,礼仪繁琐的有些头疼,太麻烦,一点都不痛快。 明明这段路程并不算太远,走了片刻就可抵达,硬是拖到太阳都快落山了这才来到那栋三层楼的巍峨阁楼——典藏宝阁。 与之前不同,这次宝阁门口是有人值守的,轮值的弟子是两个身着白袍云纹的年轻弟子,这服饰与大个子一样,想来也是剑派的高层弟子,看上去都精神奕奕。 司空烬轻咳了一声,便大步向典藏宝阁的方向走去。 那名两名弟子看到一个陌生的年轻人走了过来,有点诧异,不过细想之后便知道此人应该就是下午与何有才切磋的那个年轻人。 想起他们师尊交代的事情,当司空烬走到他们面前之时,两人拱手行礼道:“敢问阁下,是否是司空烬。” 司空烬拱手还礼道:“正是在下。” 两名弟子从怀中取出一块长条形玉牌递给司空烬,笑着说道:“师尊有交代,如果司空兄弟过来,就将这块玉牌交给他,以后凭借这玉牌,便可随意出入典藏宝阁,无需通报。” 司空烬双手接过玉牌,小心收好好,对着两名弟子行了一个礼说道:“多谢二位”。 然后两名弟子一左一右将阁楼的木质大门打开,这两扇门很厚重,看得出来他们废了不少力气。 司空烬再次致谢之后,便抬脚步入宝阁之内。 整座宝阁内部极为宽阔,楼层内的构造呈九宫格排列,以秘籍的难易程度依次摆放,越往里面的越深奥,越往上的,需要的境界越高。 每层中间一格都是空的,一道亮光从屋顶撒下,明明此刻已是夕阳,可是映照进来的光线仍是将整栋阁楼照耀的极为明亮。 而且每一个独立的隔间也都有几束光线通过神奇的折射照耀进来,光线柔和不刺眼,看书正合适,由此可见,当年建造这栋宝阁的工匠技艺有多超群。 司空烬一边往来里走,一边暗暗惊叹,这时他发现自己前方有一道熟悉的身影,正是当时阻拦自己的那位中年道人。 那中年道人见司空烬进来,率先说话了:“司空小兄弟,我们又见面了。” 司空烬连忙上前,作揖行礼道:“见过前辈,多谢前辈当时手下留情。” 中年道人摆摆手说道:“小事一桩,没想到小兄弟因祸得福,如今境界突飞猛进,日后定然能够登顶武道巅峰,说不定有机会去碰一碰那道世人眼中的仙人境界。” 司空烬连忙解释:“前辈谬赞了,晚辈只是运气好而已,能够活下来就已然知足,哪里还想这么遥不可及的事情。” 中年道人笑道:“谦虚,太谦虚了,自我介绍一些,我在剑派排行老二,别号“清灵子”,负责掌管剑派内部的武学典籍,以后无聊可以来看看。” 司空烬感激道:“那就多谢前辈了,不过晚辈有一个疑问,不知前辈能否回答。” “请说。” 司空烬沉思片刻后说道:“小子并非琼霄剑派的弟子,前辈如此厚爱,难道不怕日后我有可能将这里的秘籍泄露出去吗?” 清灵子哈哈笑了起来,弄得司空烬有些不知所措,不过前者也不继续卖关子,说道:“我且问你,前些日子你在秘境内是否得到承风师叔的指点?” 司空烬点点头,想起当时承风说的话,说道:“承风老前辈当时看我还比较顺眼,随意指点了几招,有些班门弄斧了。” 清灵子笑道:“那不就结了,能得到他老人家的指点,说明师叔已经认可你,那你也算是我们琼霄剑派半个弟子了,既然他老人家都信你我又怎么回去怀疑你呢。” 清灵子看向司空烬,继续说道:“其实真正让我决定下来的,是今日下午你与何有为那小子的一场切磋,发现我们剑派的武学在你手中运转的非常完美,比那群兔崽子要强上百倍,我们剑派又不是迂腐之辈,看就看了,以后多多帮我指点一下那群小崽子就好,就当回报我了。” 司空烬心里舒了一口气,先前以为对方如此大方,会不会是下午和何有为比试泄露是什么,害他担心了老半天,敢情是因为这个。 于是说道:“多谢前辈信任,日后如果有需要的地方,小子定然全力相助。” 清灵子拍了拍司空烬的肩膀,然后安排一名弟子想要带司空烬到处走走。 不过司空烬见天上渐暗,要不了多久天就黑了,便婉拒了,其实先前在秘境之中承风在他的意识内留下数百套精妙武学,根本就学不完,何必浪费时间来这里看书呢。 于是与清灵子拜谢一声之后,便告辞离开。 …… 第二天,大个子一早便来到司空烬的住处,刚要扣门,就看的司空烬从自己的右侧走了过来。 原来司空烬一早就出去打坐调息了,刚吃完早饭回来。 司空烬走上前去,讲房门打开,迎大个子进来,边走边问:“何兄用过早膳了吗?要不要我叫人那点过来。” 何有为摆了摆手,“吃过了,我每日天一亮就要起身练气,师尊说这可以为以后掌握剑罡甚至是飞剑打基础。” 司空烬进屋后拿起桌子上准备好的茶壶给大个子倒了一杯茶,递给大个子后,也给自己倒了一杯,问道:“既然这是你师尊给你的功课,那今日拉你出来会不会耽搁你的修炼?” 何有为摇摇头,“师尊对我的要求和别人不一样,我只需早晚按照他的要求修行练气,其余时间他都不管我,只是每隔七日便要考研我一番。” 说到这大个子脸上露出些许痛苦的神情,继续说道:“那可是实打实的挨揍,连个还手的机会都没有,师尊说这是为了锻炼我与高手对敌的经验……” 司空烬听完有些幸灾乐祸,哈哈,看你平时欺负其他弟子,没想到你也有这一出。 不过这些放心里,嘴上仍然安慰大个子说道:“厉承前辈也是为你好,好玉都是要细细打磨才能展露他的光芒,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大个子将茶杯一饮而尽,眼角放出一丝光芒,有些兴奋的说道:“是这个道理,不过嘛,这段时间应该不用挨揍了。” 司空烬有些不解:“怎么了?厉承前辈不用你去跟他过招了?” 大个子哈哈笑道:“托你的福,昨晚师尊特地跟我说,这段时间让我暂时不用去跟他老人家过招了,就让我跟你切磋,而且还规定至少两天要打一架,哈哈,这不是天助我也。” 说完,有些贼兮兮的看了一眼司空烬。 “继续跟我切磋?而且至少两天要打一架……” 司空烬有些意外。 大个子看到对方不说话,连忙说道:“以后我们直接在后山一处空地上切磋,没有观众,你随意发挥,放心,我会下手轻一点的。” 司空烬此刻内心欢喜,本来他今日就想跟大个子商量以后两人可以多多切磋,相互提升。 因为现在每日从脑海中学习的招式功法,多地方需要实战演练才能熟练应用,没曾想大个子再一次送上门来,不过这次他会认真控制力道的。 想到这,司空烬也是贼贼的一笑,说道:“一言为定,没事,到时候你无须留手,我们尽情发挥,这样才能有所收获。” “爽快,你这兄弟我交定了。” 大个子笑的很开心,只是他万万没想到,挨揍的日子仍然在继续,只是换了一个人,而且这个人下手还没轻没重的…… 风云起 第四十七章 开始调查 两人休息片刻之后,便一同起身走出房门,依照昨日之约,大个子今日要带司空烬好好博览一下琼霄山的旷世美景。 琼霄山有一水二翠三涧四峰,主峰因仙人飞升,得名仙人峰,仙人峰最为壮阔,是一座名副其实的巨峰,东临琼仙水,西靠万丈渊。 山上石窦如井,茂林修竹,云蒸霞蔚,天下第一剑派——琼霄剑派便坐落于此。 以琼霄剑派所在的主峰为中心,其余三峰外绕主峰做垂首倾斜状。 一条贯穿整座琼霄山绝美清河,映照山川美景,常年吸引大量游客前来参观游玩。 加上琼霄山盛产翠竹,层层叠叠将山川和湖泊连成一片翠绿。 故有“一条涧水琉璃合,万叠云山紫翠堆”,所谓山因水活,水因山眉魅便是此理。 天下第一山的美名可不是盖的,看的司空烬啧啧称奇,两人走着走着,不知不觉便来到先前的后山禁地。 司空烬此刻正身处在一处圆形状的巨大空地上,地上虽有被砂石填平,但仍然能够瞧见那些被剑气划出一道道触目惊心的沟壑纵横。 现在回想起那晚的死里逃生,还是有一些心有余悸。 可旁边的大个子却指着周围津津乐道:“啧啧啧,司空兄弟,我现在是心里佩服你,你看看这恐怖的威力,要换做是我,只怕比这里的竹子好不到哪去。” 后者有些汗颜,尴尬一笑说道:“这要感谢厉阜长老手下留情,运气好,刚好被炸裂的气浪给撞飞到结界里面,不然不死也要脱成皮。” 大个子拍了一下司空烬的肩膀说道:“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我可听说,你还硬抗厉阜长老好几次的攻击,而且你小子居然还阴了他老人家一把,要知道厉阜长老在琼霄山可是出了名的冷酷无情,想到他老人家也有被人……哈哈” 说着说着,大个子就闭上嘴,只是脸上写满了猥琐的笑容。 司空烬看着对方幸灾乐祸,无奈道:“你这都是听谁说的” 司空烬呼出一口浊气,继续说道:“没有外界传闻的那么神奇,当初是厉承长老在我体内留下一道真气用来紧要关头防身的,要不然就我这小身板,还不够厉阜长老他老人家一抬手的。” 说着,大个子停下脚步,若有其事的看着司空烬说道:“你现在可是我们琼霄剑派的名人啊,以六品境界居然能够抗下三长老的最强一击,虽说大家没有亲眼目睹,可是你在前面的秘境内,一人之力挫败我琼霄剑派几位长老,这是所有人亲眼目睹的。” 大个子见司空烬一脸苦相,哈哈一笑,摆手说道:“啧啧啧,好啦,好啦,不逗你了,几位长老昨天已经对我们这些弟子解释了,你这位力扛几位长老的神奇事迹其实都是有高人在背后撑腰,呀,有些人的形象瞬间打回原形了……” 说着,说着,大个子看着司空烬露出一抹欠揍的表情。 司空烬听完大个子的言语,明白大致的情况,剑派内部解释,与厉阜长老对阵是由于厉承长老的暗中帮助方才险象环生,之后禁地对战几位长老,更是因为背后有师叔祖借力打力,跟他其实没有半毛钱关系,后面剑阵之内更是一开始就被吓昏过去,最后更是因祸得福获得某些机缘,功力突飞猛进…… 虽然听起来挺猥琐的,但是这套说辞无形之中帮司空烬解决了很多麻烦。 就这样一人不停的说,一人耐心的听,走走停停的浏览观光,不知不觉来到一处空旷之地。 此处繁花似锦,深吸一口气,香气扑鼻,沁人心脾。 司空烬此时有些焕然大悟,敢情之前自己闻到的花香便是从这里飘出了的。 经过大个子的介绍得知,此处是琼霄山上难得不种植翠竹的地方,而且深的剑派内部那些女弟子的喜爱,闲暇时光都要来这里赏花,只是近几日剑派严令弟子白日要苦练,不得偷懒,所以这边看不到其他人。 顺着五颜六色的花草往远处眺望,发现前方百丈外有几座崖坡,就这么突兀的从土里冒出来一样。 仔细辨认发现,一共有九座,又以中间那座最高,拔地而起七八丈,周围八座仅有五六丈左右。 每座崖坡顶端都有一方直径约莫一丈巨型石台,远远瞧着宛如九只大钉子,钉入地面。 而且在距离九坐石台数十丈外,弥漫着一股恐怖的冷冽剑气,这股气息司空烬太熟悉了,分明就是缩小版的封魔剑阵。 大个子解释道:“前方是琼霄山的镇魔台,历代掌门和长老都有严令,所有弟子不得靠近五十丈,否则会受到剑气的攻击不说,还会受到严厉的处罚。 不过即便如此,平时还是有很多弟子会试着靠近一些,不过一般都控制在六十丈左右。” 司空烬有些不解,问道:“这是为何?” “因为这里的剑气虽说霸道异常,不过控制好距离,也未尝不是一处很好的磨刀石,很多弟子都是过来观摩和冥想的,让自己的武道修为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大个子嘿嘿一笑,看向司空烬:“我也经常过来,对掌握剑气和模拟对敌很有帮助,要不要过去感受一下?” 司空烬没想到剑阵居然还有如此神奇的效果,他此刻内心充满好奇,究竟是剑阵那些恐怖剑气是如何帮助他们提升实力的。 于是跟何有为一起朝远处那九座气势巍峨的崖坡走去。 才靠近崖坡约莫七十丈左右的距离,司空烬便感受到一股冷冽的剑气。 此刻远处剑阵散发出来的剑气密密麻麻,犹如绣花针一般大小的剑气充斥在他们的周围。 细小的剑气不断的撞击在他们身上,周身皮肤皮肤开始出现丝丝阵痛,不过下一刻,司空烬体内气机仿佛感受到外界的挑衅一般,竟然自发的在身体表面凝结出一层淡淡的真气薄膜。 先前的刺痛瞬间消失不见。 司空烬转头看向大个子,发现对方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自己,不解的问道:“怎么了,我看起来很奇怪吗?” 大个子长长的叹了一口,喃喃自语道:“人比人,真是气死人。” 随后指了指司空烬身上那若隐若现的真气薄膜说道:“你知道的,剑气的形成,一则靠自身对剑意领悟的高低,剑意越浓,剑气越凝实,甚至可以形成剑罡;二则,需要自身气机底蕴作为支撑,气机体内运转形成真气,真气通过剑意凝聚成为可以杀敌与千里的剑气,二则缺一不可。” “我们来此一来是感受剑意,而来最为重要的是通过剑阵外围那微弱的剑气来激发和增强自身的气机底蕴,随着剑气的洗礼,会激发自身体内的气机运转,久而久之自身气机底蕴会不断增加,而且对气机的流转也会熟练不少。” 大个子哀怨的看了一眼前方,“想当年我可是硬抗了大半个月才从体内激发出一层薄薄的真气薄膜,你倒好,一来就有了。” 司空烬算是明白了,原来对方是想着让自己也尝一尝他当年吃过的苦头。 他拍了拍大个子的肩膀,表示安慰,不过这里果真是个好地方,就这么一会儿,体内气机运转似乎加快了一丝,这种感觉赶上他独自修炼半天的功夫,看来以后得常来。 两人呆了一会儿,便离开,不过司空烬忽然想起承风师兄当初说,让他好好查查那些被扣押的武林人士,看看能不能从这里寻求突破口。 于是司空烬停下脚步,转头问道:“何师兄,我有一事不明,看看你是否知晓。” 何有为也停下脚步,爽朗的笑道:“这么客气做什么,有什么问题你就问吧。” 司空烬挠了挠头,嘿嘿一笑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觉得奇怪,记得之前很多人来山上寻找什么地灵珠,被你们抓了,有钱的赔钱,没钱的那些不是被你们给抓去做苦力了吗?怎么最近剑派大修都没有看到一个呢?” 没曾想,大个子听到这个问题,脸上笑容散去,变得有些凝重。 他思索片刻后,抬头看向远处一座亭子,说道:“司空兄弟,此处不是说话的地,咱俩去那坐坐。” 司空烬点头同意。 两人来到亭子内部的石桌椅上坐下,大个子开口道:“最近发生的怪事太多,你没说我还真把这件事给忘了。” “怎么说?” 大个子略微沉思了片刻,说道:“这事说来也奇怪,这事还是前掌门玄远驹没有通过长老们,而是直接下令,召集让我们去办的,刚开始我们都认为这事一条非常好的计策,那是日进斗金,比我们下山除暴安良好太多了,不过后来我发现,那些没钱交赎金的江湖人士,却一个个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消失了?” “是的,消失了,从一开始,那些被抓的人我们是统一移交给掌门那些亲信,都是由他们带去关押在后山西南侧一处断崖边的石洞内,不过有一次我听送饭的师弟提起过,他说里面的人每过一段时间好像就少了一批,刚开始我们也没有在意以为是他们家人拿赎金赎回去,可是前两天我发现,根本就没人来交赎金,而且被关进去的人之后就没有出现过,再后来就是你来之后的这些事情。” 司空烬皱了皱眉头,说道:“看来的确不一般,你知道那个断崖在何处?” 大个子想了想,回答道:“知道,距离此地约莫一里多路程” 司空烬拍了一下大个子的肩膀,说道:“那我们一起过去看看,说不定能发现什么。” 大个子也不迟疑,两人起身便往西南方向走去。 风云起 第四十八章 梦魇 以司空烬和何有为两人的脚力,只过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便穿过一片茂密的翠竹林,来到一处地势较高的险峻巨石平台之上。 道路的正面被另一座跟高的峭壁所阻挡,峭壁直通云霄,看不见顶端,而且整座峭壁仿佛是被人一刀劈下,整个峭壁极为光滑,毫无任何借力之处。 巨石平台的右侧有一个山洞,洞口高有一丈,宽约半丈。 这应该就是大个子所说的那个关押武林人士的山洞了。 在露台的左侧是万丈深渊,深不见底。 不过站在此处可谓视野开阔,可俯瞰整个琼霄山的绝美风景。 虽说有如此壮阔景象,可不知为何,司空烬内心总有一股强烈的不安,浑身气机都处于戒备状态,越是接近悬崖,这种感觉越是强烈。 这种感觉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很不自然。 大个子似乎瞧见他的异常状态,有些不解的问道:“司空兄弟,怎么了?难道昨天比武伤到哪里?” 司空烬艰难的挤出一个笑脸,摆摆手说道:“没事,只是来到这边有种奇怪的感觉,很是不安,过一会儿应该没事了。” 大个子皱了皱眉头,因为他丝毫没有觉得有什么危险气息,反而感觉这里景色雄伟壮观,看司空烬只是脸上有些僵硬,也就没有继续追问。 大个子指了指此地,对司空烬说道:“说来奇怪,司空兄弟你看,这个地方怎么也算不上风水宝地,可是前掌门玄远驹在一年前,突然将此地划为禁地,长达数月有余,直到前几个月那些江湖人士被抓上山后,这个地方就变成专门用来关押那些没有背景的江湖人,我们每次送饭也都是送到山下,不过最近突发事情太多,大家都把这个事情也忘记了。“ 司空烬问道:“那先前玄远驹的那些亲信呢,他们现在在何处?” 大个子似乎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楞了一下。 是啊,那些前掌门的亲信呢?那些人统一的黑袍着装,平日里基本上不跟他们这些门派弟子有过丝毫交流,所有人对他们印象都不深刻,而自从玄远驹出事之后,那十几号人仿佛一夜之间都消失不见了…… 两人沉默片刻后,便不在此事上纠结,一前一后走入山洞,看看有没有别的线索。 进去后,两人从墙壁之上各自取下一根包裹火油的火把点着,开始仔细打量这个山洞。 一番探查后发现,这个洞内空间极大,前后被分为大大小小五个区域,这应该是之前关押那些武林人士的。 只是如今山洞内空无一物,而且整个山洞都被人仔细收拾过,什么也没有留下。 更让他们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山洞内的石壁极为光滑平整,仿佛被细细打磨了一般。 当他们走到山洞最里面的时候,司空烬看出了异样。 山洞最里面的一堵墙与其他地方截然不同,仿佛是有无数块大石头堆砌而成,毫无规则。 司空烬气运掌心,瞬间发力,一掌轰在面前的一块巨石之上。 “嘭……” 一声闷响,整块巨石轰然碎裂,剩余的力量撞击在之后的巨石上传来的沉闷剩余告诉他,这堵墙至少有数十丈厚。 洞内两人相视一眼后默不作声。 看了那些江湖人士应该就是在这里被偷偷转移,至于到了哪里,是死是活已经无从知晓,看来线索就这么断了。 不过两人没有放弃,还是将洞内前前后后仔细的搜寻了一阵,不过结局还是跟之前一样,没有丝毫发现。 假如那些人不是从洞内被转移,那就只有洞口的那个悬崖了。 可是悬崖深不见底,难道他们会飞?又或者……是从悬崖上跳下去。 想到这,司空烬强忍着内心的不安,带着大个子来到悬崖边上。 两人小心翼翼的探着脑袋往下看。 只见山崖下方云遮雾绕,连只鸟都看不见,而且司空烬感受到,那云雾的深处有一股极其恐怖的气息。 就是那股气息,让他体内碎今朝气机好像受到极大的挑衅一般,开始自发的汹涌澎湃呼之欲出。 而他整个人此刻也被一种看不见的力量牢牢吸住,无法动弹,最可怕的是,此时他正在以极其缓慢的速度不断的朝悬崖边上挪去。 就在司空烬抵达悬崖边上,往前一步就要粉身碎骨之际,一只大手猛然间从他背后伸了过来,一把将他拽了回去。 就在此时那股吸力骤然增加,再次将司空烬和大个子牢牢吸住。 与此同时那深不可测的山崖之下一道道粗如碗口的血色红光自下而上喷涌而出。 那些血色光柱在距离司空烬数十丈外开始凝聚,道道红光交错纵横,宛如一座阵法,看的山崖边苦苦挣扎的两人惊惧无比。 就在下一刻,那座由血色光芒构成的阵法猛然间迸发出恐怖的赤色光芒,向司空烬席卷而来。 看着那一道道红光犹如一柄柄凝实的剑气,瞬间便来到司空烬身后。 千钧一发之际,司空烬身后轰然炸响,一道道金色符文从司空烬体内如兵家排兵布阵一般在他身后凝聚出一个小型阵法,与红色光芒对撞在一起。 恐怖的气浪不停的往外扩散,大个子瞬间便被这一股股气浪撞的倒飞出去七八丈,躺在地上生死不知。 司空烬仿佛被下了定身咒一般,被压的毫无还手之力。 而他身后的那道金色光幕也开始出现丝丝裂纹。 下一瞬间,金色光幕轰然碎裂,化为点点星辰。 剧烈的波动让赤色光芒出现一丝凝滞,但是仅仅片刻赤色光芒再次凝聚出一柄柄飞剑,散发出令人窒息的威压。 还不待司空烬回过神来,一柄柄赤色飞剑再次飞出。 呲呲呲,一道道血珠自司空烬体内喷涌而出,数十柄飞剑没入司空烬体内,但是没有冲破,而是消失不见。 赤红色飞剑后面链接的红光,此刻从司空烬身后链接到山谷之下,他整个人就像一个牵线木偶一般,身后连接着数十道光线。 此刻司空烬的意识早已在剧痛之下开始变得模模糊糊。 嘭,一声巨响,山谷之中的赤色大阵开始急速落下,连带着悬崖边的司空烬一同急速落下。 …… 嘭…… 一声闷响,有人从床上掉到地板的声音。 “嘶……疼。”,一个少年在破旧的屋内发出哀怨的声音。 少年忽然想起什么,连忙上下摸了个便,发现一起正常,原来…… 江湖,只是一场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