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剑证道》 第一章 天外飞剑 自天地初开,轻而轻者化为天,重而浊者化为地。 九天之上,是为天界,天界乃是诸位仙人的住所,所谓仙人,翻手便可一手遮天,覆手便可以呼风唤雨,一念生,一念灭,玩转生死只在一念之间。 而苍穹之下是为凡界,凡界孕育万物,有可以一掌开山的凡人修士,有可以力拔山河的妖兽,有可以仅仅凭借强横肉身称霸一方的武夫,也有渡过雷劫,羽化飞升的凡夫俗子。 至于这凡界之下,对其所知的人甚少,传言地界乃是魔族所盘踞之地,但是人族几乎对其一无所知,因为真正能接触到那个层面的不是天界仙人,就是死后的亡灵才能进入地界。 天地初开后,混沌分离,但也并非完全分离,天界之中就有一个厚重而且浑浊的,地界之中也有一个清澈而轻盈的,它们分别位于天界和地界的最深处。经过万年天地的孕养,他们各自化作一把飞剑,天界的黑剑叫做黑魇,地界的白剑叫做流苏,对于这两把剑的存在,只有天界的圣人和半圣级别的人才能够知晓,至于地界的魔族对于此事的知晓情况,那就不得而知了。 突然有一日,江河之水逆流,海水倒灌入江河,三山五岳都在颤抖,地面之上更是出现了宽达几千米的裂痕,诸天之云皆垂,四海之水皆立。人间如同世界末日一般,凡界亿万生灵惶恐不安,突然有一柄白剑破土而出冲出地面,与此同时,九天之上之中同时有一柄黑剑直坠青云,迅速下坠,以流星之势下降。 很快黑剑与白剑相撞,两柄剑剑锋相对,黑剑萦绕着层层黑气,给人以一种威严和压迫之感。白剑闪烁着银白光芒,光芒柔和,白剑宛若一个温文尔雅的君子。 不周山乃是四海八荒第一高山,位于凡界最中央,乃是撑开天地的擎天之柱。两柄飞剑最终于不周山交锋,最开始,黑剑只是稍微占据上风,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优势被无限放大,过了两天,黑剑越战越猛,反观白剑,白剑不仅仅展现出了颓势,剑锋之上更是布满累累伤痕。 再经过了几个时辰,黑剑完全碾压了白剑,黑剑直接斩断了白剑的大半个剑身,只剩下了半截剑柄和一小段剑。 此时大地之下发出巨大异动,地面不停起伏,似乎有什么要冲出地面,但是,穹顶之上,六道光芒迅速下坠,转瞬间便来到了黑剑白剑交锋的不周山,此时蠕动的地面平息了下来,不周山巅的六道光芒最终化为人形,分别是元始天尊,灵宝天尊,道德天尊,接引,准提,女娲。 六位圣人将黑剑白剑团团围住,但是黑剑气势依旧不减,连退却之意都没有,堂堂六位圣人,似乎对它来说没有威胁一般,黑剑打飞白剑,接着与六位圣人缠斗在一起。 怪不得见到六位圣人却不退却,原来这黑剑真的有强横的实力,不仅和六位圣人联手白剑战的难解难分,似乎还有占据上风的苗头,六位圣人自然也发觉了不妙,但是他们似乎没有退路可言。他们在天界呆了那么久,自然知道黑剑的实力,若是让他遁走了,那么三界必然遭受一场巨大的浩劫。 此时地面似乎再次躁动了起来,那个东西又一次想要冲出地面,但是却又什么东西束缚着他。不周山巅的圣人早已发现了这一点,但是他们都已经自顾不暇,又怎么能顾得了这一方呢。 底下的东西还在奋力挣扎,就在快要冲出地面时,它突然又缩回了地下,因为他感受到了恐惧的存在,就在此时六位圣人也由悲转喜,天门大开,天界至圣鸿钧老祖从天门走出来,看着眼前的景象,并没有急于出手。黑剑头一次感到了畏惧,想要向远处逃遁,然而此时为时已晚,鸿钧老祖拂尘一挥,黑剑后半个剑身直接化为碎片,散落各处。 黑剑见大势已去,却仍然想做最后的顽抗,黑剑拼尽最后一丝灵力冲出六位圣人的包围,几位圣人奋力追赶,但是黑剑速度极快,究无法追上黑剑。 冲出重围之后,黑剑的灵力消耗殆尽,化作一道黑色光芒,直坠人间。 此时此刻,天地恢复如初开之时的样子,万物生机勃勃,人间星火旺盛,经历了两三天末日一般的景象,但是最终却又恢复如初,人们如同重获新生,喜不自胜。 —————— 大宋国泰安城,相府内全府上下忙的不可开交,相爷夫人马上就要生了,此时的相爷在门外急得团团转,相爷夫人疼的汗如雨下,而此时的相爷也是满头大汗,都过了四个时辰,孩子还没有生下来,不免让人有些担心。 就在这个时候,产婆从夫人房间中走了出来,产婆满脸畏惧的说道:“相爷,夫人此时还没有生下来,恐怕有生命危险,夫人和孩子只能保住一个。”相爷愤怒的扬起手掌,但马上要打到产婆时,产婆猛然跪下,无奈的哭诉道:“今日即便相爷杀了老奴也无济于事,但是夫人与孩子命悬一线,若是晚了可能一个也保不住,老奴命贱,但是夫人与孩子是天生的贵命,她们的的生死只在相爷一念之间,是保大还是保小还请相爷快做定夺” 相爷缓慢的放下扬起的手,颤巍巍地说道:“尽你最大的努力将两个都保下来”产婆连忙磕头,相爷缓慢的说到:“若是实在保不下来,就保夫人平安无事吧”。 产婆退入房间,再次有条不紊忙活起来,就在此时,一道黑色的流光从天而降,直直落入相府夫人的房间,产婆和丫鬟们都被暗黑色光芒刺得睁不开眼睛,相爷夫人哀嚎连连。相爷急忙冲入房间,但是强盛的光芒让他寸步难行,过了将近半刻钟光芒逐渐减弱,然而也就在此时,房间传来了婴儿的啼哭之声,相爷喜出望外,丫鬟急忙将婴儿抱过来送到相爷面前。 然而就在此时夫人也停止了痛苦的哀嚎,丫鬟上前一看,夫人身上各处布满了深浅不一的剑痕,夫人死了,相爷立马将孩子放到一旁,跪倒在夫人的床前,拉着夫人的手痛哭流涕。 突然相爷猛然间怒目圆睁,愤怒的嘶吼道:“我不是说让你们保住夫人吗?你们为何擅作主张,来人啊,把这帮不听话的狗奴才拖出去砍了用她们的狗头祭奠夫人”。几个侍卫冲了进来,还没等婢女和产婆解释,直接将她们拖了出去。 门外传来了阵阵求饶和嘶吼声,然而即便如此,却仍然难消相爷心头之恨。 但是不知为何,相爷身上也出现了少许浅显的剑痕,也许是心头之痛太重,早已感受不到身上之痛。 与此同时,天上的七位圣人终于追上了黑剑,但是此时,黑剑早已化作婴儿,身为圣人绝不可能置天下人的安危于不顾,于是七位圣人达成一致,将白剑也融入了婴儿的身体,并且完全的封印黑剑,七位圣人将黑剑完全封印后,又觉得还是不够保险,又在婴儿的身上下了一道符咒,倘若将来婴儿长大成人后心存恶念,成了一个嗜杀之人,那么必会天降雷霆,在其还没有成为魔头之前将其斩杀。 但是七位圣人走后,黑剑再次苏醒,然后疯狂吞噬白剑,但是白剑由天地孕育,可不是那么好吞噬掉的,没过多久白剑苏醒后竟然主动吞噬黑剑,黑剑虽然强横无匹,但是终究伤势严重,此时此刻似乎与白剑势均力敌,经过长时间的缠斗,两者依然不分上下,最终都未能吞噬彼此,但是没过多久,黑剑和白剑再次昏迷,但同时两者却在融合,经历了许久两柄剑终于合二为一,再一次融合成为一把完整的剑,但是却又看不到剑的模样,看到的只有一片混沌。 第二章 幼年时光(上) 夫人一死,相府全服上下全部都披麻戴孝,相爷不但三日未曾早朝,三日之内更是滴水未进,即便孩子饿的哇哇直哭,相爷仍然是如同没有看见一样,全权交由府里的丫鬟照料。 第四日早晨,相爷一连熬了四个夜晚一直不眠不休,双眼直接变为血红色。 即将告老还乡的管家前来向老爷辞行,管家敲开了相爷卧房的门。管家畏畏缩缩的问道:“老爷您确定要抛弃这个孩子吗?他可是您最爱的夫人所生的呀,还请相爷宽恕小的多嘴,此事若是换作其他人,必然会变本加厉的宠溺孩子的,可是您怎么就——” 管家说到此时便不敢继续说下去了,相爷大怒道:“陈正华,好大的狗胆子啊,现在轮到你一个下人教我做事了?” 管家吓得双腿直哆嗦,脸色惨白,整个头贴在了地面,显得十分卑微。 此时相爷也稍微放缓了语气说道:“陈总管,念你在相府内兢兢业业,将相府打理的井井有条,今日便饶你一次。带着这个孩子告老还乡吧” 陈总管依然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相爷说了一句起来吧,陈总管才敢慢慢站起来。 陈总管抱着孩子走到门口时突然回头问道:“相爷,奴才还不知小少爷叫什么名字呢” 相爷随口说了一句:“就叫他沐春阳吧” 陈总管给相爷请完安后退出房门,但是此时相爷通红的眼中闪过一丝恋恋不舍,伸出的右手想要叫回陈总管,要回孩子,但是很快又伸出左手将右手拉了回来。 在相府当管家多年,陈总管也算是赚到了不少银两,相府小少爷在陈家小日子过的也十分滋润,一晃六年光阴过去了,沐春阳也到了该上私塾的年纪。 进了私塾后,沐春阳见到了许许多多的小伙伴,起初小伙伴们都很喜欢沐春阳,因为他的胆子最大,经常带着小伙伴们去私塾后山抓老鼠和蛇之类的,私塾的小伙伴们都将沐春阳奉为老大。 一次,沐春阳和几个小伙伴,在后山抓小动物,沐春阳抓到一只小兔子,小伙伴全部都过来围观,但是不知不觉间,一条巨大的蟒蛇偷偷潜行了过来。 蟒蛇大概有成年人大腿根那么粗,但是茂密的草丛将其覆盖的严严实实,蟒蛇缓慢的潜行,与草地发出细微的磨砂声,早已被抓到兔子的喜悦冲昏头脑的孩子们完全没有察觉到蟒蛇的存在。蟒蛇距离沐春阳最近,突然蟒蛇一个冲刺,一头撞向沐春阳等人。 但是由于离沐春阳最近,而且正好背对蟒蛇,蟒蛇便一瞬间扑到了沐春阳,紧接着就将其牢牢缠住,小伙伴们慌忙四散,沐春阳被牢牢缠住,越挣扎,蟒蛇缠的越紧,小伙伴们惊慌失措,年幼一些的吓得哇哇大哭,沐春阳被蟒蛇勒的青筋暴起,脸色发紫,双眼突出,无论他如何奋力的挣扎,始终无法挣脱蟒蛇纠缠。 一些年长胆子大些的在四周周来木棍树枝,他们围绕着蟒蛇,挥舞着木棍树枝,试图帮助沐春阳解围,但是这只会是蟒蛇越缠越紧,最后沐春阳昏死了过去。 但是不久之后,沐春阳身上突然爆发出凌厉的剑气,缠绕在沐春阳身上的蟒蛇被凌厉的剑气斩为一段段的肉段,当场死去,死的不能再死。 远处的小伙伴也被凌厉的剑气所伤,离得稍微近的身上更是有许许多多的剑痕,疼的嗷嗷直叫。更有一个小孩子当场被斩断一根手指头。 小孩子见到如此的沐春阳还怎敢上前帮助,纷纷避而远之,年少的孩子们此时比见到蟒蛇还要惊慌失措,纷纷向远处逃遁,年少的沐春阳就这样被扔在了野外。 远处山巅,一条成年人腰那么粗的蟒蛇正在急速的向山下俯冲,目标直冲晕倒的沐春阳冲过去,当冲到了半山腰时,突然一个双鬓斑白身穿白衣的老者拦住了去路。 蟒蛇目露凶光,不停的吐着信子,张开血盆大口,两颗巨大的獠牙发出森森寒光。但是大蟒蛇并未急于咬死眼前的老者,似乎是修炼出了灵智。 背对着蟒蛇的老者转过身子,看了看蟒蛇头上微微的小突起,以平淡的口吻说道:“是那条小蟒蛇出手伤人在先,此子也不过是本能的反应,你若造就杀孽,修行一途必然百害而无一利,就此收手吧。” 蟒蛇虽然开启了灵智,但是他似乎听不进去这些话,直接张开血盆大口,冲向白衣老者,想要一口咬死老者。白衣老者无奈的摇摇头,惋惜的说到:“何必如此泯顽不灵呢,此子并未曾出过手,全都是你孩子咎由自取”但是大蟒蛇已经冲到了老者的脸上,下一刻白衣老者一掌击出,大蟒蛇被打出百米之远。蟒蛇落地后在地面上依旧滚出了老远,白衣老者一瞬间就跟了过来,俯视着满身伤痕的蟒蛇云淡风轻的说道:“修行不易,不可意气用事,今日我只是打碎你所有骨头,只是希望你不要再去伤人,于人于你都是不利。而且我今日出手并未坏你根基,只要你潜心修炼,更上一层楼也并非难事。但是如若让我知道你再敢伤人,可并非打断你全身骨头这么简单。”说完后白衣老者径直走向沐春阳,抱起晕倒的沐春阳走向陈家。 巨蟒眼见着沐春阳被一步一步带走,自己却无能为力,最终只能拖着重伤的身子灰溜溜的溜回山巅的山洞自行调息修养,但是蟒蛇并未打算放弃复仇,而是在山洞内部找出来一块锈迹斑斑的铁片,压在身下,很快蟒蛇的伤势迅速恢复,额头上的突起也逐渐明显,蟒蛇的双眼闪过一丝黑色的光芒。 白衣老者将沐春阳送到了陈总管家门口后,却并未久留,仔细观察了许久少年的身体,甚至推演了少年的前世,但是却无法看出少年的前世,又检查了好几次少年的身体,依旧看不出丝毫的异样,最后只能笑了笑,转身离去。 离开陈总管家门没多远后便消失不见,只是有一道白光直冲天际 第三章 幼年时光(下) 到了下午,陈总管出门时,突然看到晕倒的沐春阳后,急忙将其抱回家中,一直昏睡了一天一夜,沐春阳才逐渐醒来。 沐春阳醒来后第一反应便是惊讶的看着陈正华,过了许久才反应了过来。 突然沐春阳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陈总管此时也慌了神,一把抱住了沐春阳,沐春阳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道:“陈叔叔,我以为我死了,再也见不到你了,多亏你救了我,我真的差点就死了,我好害怕。” 然而此时陈正华却是一脸懵逼,陈正华疑惑的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儿啊,你怎么会晕倒在家门口,而且身上还受了那么重的伤。看着像是被什么东西勒出来的,到底怎么了。” 这时沐春阳懵了,惊讶的问道:“我那天差点被蟒蛇勒死,难道不是您救的我吗?”陈正华更是被沐春阳说的一头雾水。 沐春阳这才明白原来不是陈正华救了自己,沐春阳看着陈正华,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陈正华,陈正华大吃一惊,急忙检查了沐春阳的身体,仔细看了半天,还是找不到蛛丝马迹。最后陈正华只能判断是沐春阳私塾里的朋友救了他。 陈正华让沐春阳好好休息后,走出了沐春阳的房间,但是陈正华走的时候却一直皱着眉头,因为在刚才,他在沐春阳伤口上感觉到了一丝微弱的妖气,说明伤害沐春阳的是一只有修为的妖兽,并非一只普通的蟒蛇,所以几个小毛孩子绝不可能杀死蟒蛇,那么到底是谁救了沐春阳呢?陈正华越想越想不明白,最后只能得出结论:沐春阳被高人所救,然后送回家门口。 一连休养了三天,沐春阳的身体终于有所好转,他终于可以在一次去私塾里了,这一天,沐春阳起了一个大早,沐春阳早早的来到私塾,等待着夫子和同窗们的到来。 当一个手上裹着绷带的孩子走进来的时候,沐春阳冲了上去朝孩子问候到:“狗剩儿,你这是怎么了,你的手是咋了,为什么受-------”沐春阳话还没有说完,那个孩子便飞也似地冲出了私塾,边走还边喊:“怪物啊!怪物啊!怪物啊!那个怪物还没死,还活着。” 当那个孩子冲出了私塾后一个高高壮壮的孩子拦住了他,高大的孩子有些惊讶的问道:“你在说什么呢?那个怪物没死吗,怎么可能啊,那个蟒蛇不逗把他勒道断气了吗?” 叫狗剩儿的孩子捂着缠着绷带的手又气愤又委屈的说到:“谁知道呢,这怪物命真大,这样都没死,还害的我断了一根手指头。超哥,我好气,我也要废掉这个怪物的手指头。” 被叫做超哥的孩子说到:“你忘了这个怪物上次怎么弄死那条蟒蛇的吗,我们怎么敢招惹这样的怪物啊” 狗剩儿却说到:“那个怪物废了我一个手指头,难道就这样算了吗?况且他上次能够那样是因为他差点死,只要我们不弄死他不久可以不受伤害了。” 被叫做超哥的孩子沉思了良久,最后说道:“说的有道理,那我们去试一试。”说着,超哥带着狗剩儿走进了私塾径直走到了沐春阳身边,超哥和狗剩儿二话不说就准备架起沐春阳,将其拖出私塾然后到外面废了沐春阳。 然而就在此时夫子走了进来,夫子怒视着被叫做超哥和狗剩儿的少年,顿时,两个少年放下被架起来的沐春阳,尴尬的笑着朝着夫子行了个礼,然后等其他的同学的到来,等着夫子授课,然而夫子并未急着授课,而是看着沐春阳,然后将其叫道室外。 沐春阳紧紧跟随着夫子,走到室外后,夫子上下打量了半天沐春阳,然后拍了拍沐春阳的肩膀和煦的笑了笑说到:“伤势恢复的不错嘛,体格不错,是块上好的料子。”此时沐春阳被夫子说的一头雾水,甚至有些发懵夫子并未多言而是再次笑了笑说到:“并无其他意思,只是看看你的伤势,好了,我要授课了。” 此时少年反应了过来,然后向着夫子的背影深深鞠了一躬,说到:“多谢夫子那日搭救之恩,学生无以为报,请夫子受学生一拜。”说着沐春阳就要跪下,夫子急忙转身扶起说到:“男儿膝下有黄金,不可轻易跪下。况且并非是我救了你,而是‘另有其人’,我只是将你送回了家中,举手之劳而已。”少年对夫子行拱手礼后,夫子在前,少年在前,夫子在后,一前一后,走入室内,只是少年并未注意到,夫子在说另有其人时,眼神仔细地打量了一下少年。 以前沐春阳听夫子讲课时总是昏昏欲睡,但是今日,沐春阳听夫子的课时却格外起劲,似乎也就今日,沐春阳好好听夫子讲的所有课。 下午下堂后几个少年聚在一起,商量着如何对付沐春阳,但是这些话似乎传入了夫子的耳中,夫子给了那帮少年一个眼神后,他们便不敢再有此番念头。 但是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下堂回家的路上,几个学生团团将沐春阳围住,狗剩儿扶着自己绑着绷带的手恶狠狠的说到:“我们平日里奉你为老大,但是没想到你居然是一个怪物,不但伤了大家,还废了我一根手指头,我们是收拾不了你,夫子不还很是袒护你吗,那我们就让夫子收拾你,看他以后还会不会袒护你。”说着几个学生便抢过沐春阳书箱,将沐春阳的所有书籍撕为碎片,然后各自扬长而去。 少年并未哭泣,而是从地上爬起来,摇了摇头,然后径直走朝着家里走去,走在路上,突然走来了一个挂着一条长长的鼻涕的小矮子,小个子拦住了沐春阳的去路,说到:“老大,他们是不是欺负你了。我都看到了,我把我的书借给你吧。”说着小鼻涕虫便在自己的小书箱里翻找着。 此时沐春阳却说到:“不必了,放心,我自有办法,你还是给我说说那一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吧。”说着沐春阳径直走向了路边的一块大石头普,坐了下来,并且朝着小鼻涕虫招了招手,示意着也坐过,小鼻涕虫将事情的全部过程告诉了沐春阳,沐春阳听完后先是惊讶,然后又是愧疚,心里暗想道:“原来是我伤害了大家,他们把我当作怪物也是情理之中啊。” 想到此时,沐春阳看了看旁边的小鼻涕虫好奇的问道:“他们都把我当作怪物,害怕我伤害到他们,你就不怕吗?”小鼻涕虫故作疑惑的问道:“为什么要怕呢?”沐春阳一脸严肃的说到:“你不害怕我伤害到你吗?”小鼻涕虫反问道:“那你会伤害我吗?”沐春阳一脸严肃的说到:“当然不会啊。” 小鼻涕虫高兴的说到:“那不就完事了,我就知道老大一定不会伤害我的,他们目光短浅,说老大是怪物,但是我觉得老大一定是神仙,所以老大才会那么厉害,一下子斩杀了那条蟒蛇。况且从小到大,我娘死的早,老爹又爱喝酒,一直是老大照顾的我,老大有好吃的总会想到我,所以老大一定是神仙,不可能是怪物。”说着小鼻涕虫的眼睛有点红了,但是它却假装着在沐春阳的衣服上蹭了蹭鼻涕,实际上抹了抹自己的泪水,然后急忙起身朝家的方向跑了回去,小鼻涕虫边跑还一边说到:“老大,我爹还等着我回去做饭呢,我先回家了。” 沐春阳笑着朝鼻涕虫告别,然后也匆匆回了家。 第二日早上,夫子检查功课,每位学生都按时完成了功课,狗剩儿和超哥一脸惊讶的看着沐春阳,沐春阳只是淡淡一笑,小鼻涕虫问道:“老大你的书都没有了,你是怎么完成的功课呀。”沐春阳平静的回答道:“昨天夜里,我把课本默写了一遍,嘿嘿。” 小鼻涕虫听的一愣一愣的,沐春阳看出了小鼻涕虫的困惑,说到:“虽然我没听,但是并不代表我不会呀!”小鼻涕虫满脸兴奋:“我就知道,老大是神仙,嘿嘿嘿。”而坐在后方的的狗剩儿等人却听得是一肚子火。 当夫子翻到沐春阳的功课后朝沐春阳看去后,点了点头,继续检查其他人的功课。 第四章 血衣男子 说一句实在的,沐春阳从头到尾都很愧疚,虽然那是意外,但是也终究是他伤害了自己的同窗们,他们讨厌自己也不难理解。 学堂里的小伙伴们都把沐春阳叫做怪物,整日想着如何欺负沐春阳,但是沐春阳却也并不以为然,每次下堂,几个少年聚在一起,商量着如何捉弄沐春阳,但是每次一下堂,沐春阳便飞也似地冲了出去,径直冲向家中,起初,狗剩儿和超哥几个人还能追上沐春阳,但是过了一段时间,超哥他们一行人拼了命也很难追上沐春阳。 虽然每天都有人追逐着沐春阳,但是他的童年却十分的孤独,因为他们的目的是欺负沐春阳,而沐春阳童年唯一的乐趣便是嘲讽和挑衅那些追赶自己的孩子,看着他们气急败坏的的样子哈哈大笑。 就这样,沐春阳在被追赶中长大,八年时光,几乎一天也没有间断,无论刮风下雨,无论是三九严冬,还是炎炎夏日,每天都有一帮少年追着沐春阳,嘴里骂骂咧咧,时间过去太久,也许他们也快忘了自己为什么要每天追着沐春阳打,但是他们就是每天不间断的追。 在沐春阳幼年的时光里,曾经有一个十分要好的小伙伴,外号叫做小鼻涕虫,除了夫子点名时叫她的本名外,大家似乎都快忘了她叫白芷若,但是在沐春阳十岁的时候,她便因为父亲酗酒出事故后辍学,沐春阳和夫子也曾经多次去她家中,劝她回到学堂,夫子也多次提起不需要她交束脩,但是她总是坚决的说:“这是我自己决定,并非是钱的问题,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你们不用劝我的。”最后也只能是无功而返。 在沐春阳十二岁的时候,白芷若被一个老和尚带走,据说是是外域的一个世外高僧看中了她的资质,要带她证长生大道,白芷若走的时候十分匆忙,从始至终都未曾和沐春阳提起过,最后是沐春阳从别人那里听到的这些事情。 从此以后的五年里,沐春阳真的成了孤家寡人,每一天都是一个人,身边也没有任何朋友。 又是一年早春,不知不觉沐春阳已经快要十七岁了,没有了小鼻涕虫,沐春阳独自一个人走过了五年光阴,每当下堂后,沐春阳飞一般的跑回家,匆匆忙忙的吃完饭后便一个人坐在陈总管家门槛上发呆,他从来不会离开陈家院子,一直到深夜才回到房子中睡觉。今天也不例外。 从沐春阳记事起便一直把陈正华喊陈叔,随着逐渐长大,沐春阳一直好奇自己的父亲母亲是谁,陈正华和自己到底是什么关系,陈正华为什么一直喊自己小少爷,这些问题一直萦绕在沐春阳的心间,每次沐春阳问起陈正华这些问题时,陈正华总是搪塞过去,从未告诉沐春阳实情。 陈正华很害怕沐春阳知道自己身份后,会回去相府,陈正华并非害怕沐春阳抛弃自己,而是害怕沐春阳一去便是永远不能回来,毕竟当初是相爷沐风抛弃了沐春阳,他沐风干出什么虎毒食子的事也不是不可能,况且沐春阳从小便在陈家长大,虽然没有半点血缘关系,但是在陈正华心中沐春阳早就是他陈正华的儿子了。就算沐风不杀沐春阳,以他陈正华的身份和地位恐怕此生再也很难再见到几次沐春阳了。 ———— 白莲寨,一帮民间散修的聚集之地,正好立寨于沐春阳所住小镇的南面,据说他们的寨主是金丹境实力,修为尚且可以,但是他们从未烧杀抢掠,整日研究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据说他们寨主还曾经研究过一种木鸢,可以仅不用灵力而飞行,由于从未伤天害理,朝廷也懒得镇压,现如今,白莲寨已经发展到三百多号人。 一日,一血衣男子出现在白莲寨外,血衣男子神色冷漠道:“叫你们寨主出来,我有事相谈。” 一个尖嘴猴腮的男子说道:“我们寨主不在,你回去吧!” 血衣男子并未多言,缓缓抬起手,隔空就是一掌击出,尖嘴猴腮的男子直接被这隔空一掌打到口吐鲜血,生死不知。血衣男子却对此无动于衷,给了寨里其他人一个眼神,所有人都可以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一句话,要么叫你们寨主出来,要么我打死你们所有人。 寨子里其他人哪还敢废话一句,立马有人冲进去通报了,还有几个人畏畏缩缩的前去查探刚刚那个尖嘴猴腮男子的状况,最终发现那男子早已断气,死的透透的,但是此刻他们连正视血衣男子一眼都做不到。 过了不到一刻钟,一个袒胸露乳,挺着大肚子,长满胸毛的大汉便在小弟们的簇拥下走了出来,还没到寨子的栅栏门口便大声吼道:“是哪个不知死活的敢出手伤我兄弟的,喂,小子就是你是吧?” 血衣男子皱了皱眉头,下一瞬间血衣男子便一闪进入了寨子里,用十分倨傲的口吻说道:“你就是这个寨子的寨主吗?” 大汉也算是识趣的人,见到血衣男子如此身手,必然不是自己能够对付的人便转换语气说道:“回大人,寨主大人不在,我是这白莲寨的二当家,有什么事您与我说就行,我已可以做主。” 血衣男子上下打量了一番大汉后说到:“今日我前来是想请你们帮我一个忙。” 大汉连忙陪笑道:“大人哪里话,大人能找小的做事是小的的荣幸,怎还敢用得上请这个字。” 血衣男子拍了拍大汉的脸,笑着说道:“你还算识趣,我此行来的目的是想让你杀一个人。” 大汉一脸疑惑地说到:“以大人您的身手杀一个人不是很轻松吗,还用的——” 大汉话还没有说完便跪倒在地,连忙求饶,血衣男子大袖一挥,冷哼道:“我的事你有资格过问?” 大汉连连点头说是,最后大汉跪在地上颤巍巍的问道:“大人想让我杀的人是?” 血衣男子平淡的说到:“寒柳镇,沐春阳” 大汉本来还有问题想要问,但是下一刻便立马将话咽回了肚子。血衣男子显然是看出了大汉的意思,但是却并未出手,而是拿出一颗丹药递给大汉,此时此刻大汉脸都吓绿了。 血衣男子倨傲的说到:“我杀你还用不着毒药,这是你我合作我赏给你的奖励,吃了它你就会是你们寨子里的一把手。” 大汉接过丹药,对血衣男子三跪九叩感激涕淋的说到:“多谢大人赏赐,小的原为大人效犬马之劳。” 等大汉叩完头后,抬起头一看,血衣男子早已站在寨子外面,下一瞬间,血衣男子消失的无影无踪。 第五章 拜见沐公子 二月二,龙抬头。 相传人间第一大洲中洲,被一国所统治,一洲之地即一国,一国独占一洲。而那个统治一洲之地的国家国号为唐。 大唐帝国强盛数千年,一直屹立不倒,从未有国家能够与之匹敌,但是直到有一天,一位新帝登基以后,大唐第一次差一点四分五裂。 新帝登基以后也算是兢兢业业,勤勤恳恳,对于上苍的众神也算是敬重有加,不敢丝毫怠慢。 但是只应一件事,她是女子之身,于是天帝便感觉威严遭受挑衅。天帝下令三年内不许向人间降雨,但是掌管天河的玉龙不愿人间百姓遭受旱灾之苦,便为人间偷偷降了一场大雨,但是当玉帝得知此事后便将玉龙打下天宫,压在一座大山下面,山下还立有一块碑,碑上写道:“龙王降雨犯天规,当受人间千秋罪,要想重登凌霄阁,除非金豆开花时。” 女帝为救龙王,昭告天下,四处找寻能够开花的金豆,到了第二年二月初二,这一天,人们正在翻晒金黄的玉米种子,猛然想起,这玉米就象金豆,炒开了花,不就是金豆开花吗? 于是家家户户爆玉米花,并在院里设案焚香,供上“开花的金豆”,专让龙王和玉帝看见.龙王知道这是百姓在救它,就大声向玉帝喊到:“金豆开花了,放我出去!”玉帝一看人间家家户户院里金豆花开放,只好传谕,诏龙王回到天庭,继续给人间兴云布雨. 从此以后,民间形成了习惯,每到二月二这一天,人们就爆玉米花,也有炒豆的.大人小孩还念着:“二月二,龙抬头,大仓满,小仓流.”有的地方在院子里用灶灰撒成一个个大圆圈,将五谷杂粮放于中间,称作“打囤”或“填仓”.其意是预祝当年五谷丰登,仓囤盈满.节日时,各地也普遍把食品名称加上“龙”的头衔.吃水饺叫吃“龙耳”;吃春饼叫吃“龙鳞”;吃面条叫吃“龙须”;吃米饭叫吃“龙子”;吃馄饨叫吃“龙眼” 今天一大早,沐春阳便跑到了私塾的后山,应为私塾后山的红土最为干净和纯粹,是用来爆玉米花的最佳材料,至于为什么一大早边跑来后山,一来是想趁早挖到最好的红土,防止被别人捷足先登。二来以沐春阳对狗剩儿他们的了解,此刻他们应该还在梦乡中,这样一来也避免了不必要的麻烦,为了一点红土,自己被揍一顿,那可真是得不偿失。 说巧不巧,沐春阳刚挖好红土,提起竹篮正准备走的时候,突然几个人头出现在了视野之中,片刻后超哥和狗剩儿便走了上来,狗剩儿一行人先是一愣,然后坏笑道:“真是冤家路窄啊,没想到在这里能遇见你。我看你个小王八犊子这次往哪里跑” 沐春阳赶忙放下锄头,一把扬起竹篮子,哗的一下,一篮子的红土倒在了狗剩儿一行人的脸上,然后提起篮子就跑。 狗剩儿一行人连忙呸呸呸,等狗剩儿们清理好他们的脸后,沐春阳早已跑到百米开外。狗剩儿和超哥一行人气的直跺脚。 一边追赶一边嘴里骂骂咧咧的:“小杂碎,别等老子抓到你,你最好跑快点,不然老子抓到你个怪物非要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把你的狗头当夜壶。” 沐春阳不气反笑道:“说的好像你能追到你爹我一样,我干你老母。”说完这些话,沐春阳还不忘停下来,拍拍屁股再扭一扭自己妖娆的身段。 狗剩儿一行人被气得肝胆俱裂,当跑到半山腰时,狗剩儿一行人捡起路边的石头就朝着沐春阳扔过去,虽然大部分都扔偏了,但是仍然有几个砸在了沐春阳的身上,擦出道道伤痕,沐春阳转过身子怒吼道:“你们疯了呀,非要弄死老子不成” 狗剩儿仍然满脸怒容道:“小杂碎,刚刚不是挺能跑的吗,跑啊。” 沐春阳拖着受伤的身子一路狂奔,当冲到山脚下,马上冲到了官道上,突然停了下来。因为在他眼前,出现了一堆银甲士兵拦住了他的去路,一队大约有八九十人,每人皆是背负长剑,腰别短刀,胯下骑着骏马。 其中一个大概是百夫长的中年男子叫住了沐春阳,以粗犷的声音说到:“小子,你可知道这寒柳镇陈正华的家在何处,你可否认识个叫做沐春阳的少年。” 沐春阳愣在了原地,心想看这帮人的样子来者不善,定要对自己不利,片刻之后回过神来,然后狡黠一笑道:“您请看,山腰上那个人你可看到了?”沐春阳指着狗剩儿的位置说到,百夫长点了点头。沐春阳接着说到:“他就是沐春阳。大人,您去抓他吧,我爹等我回家做饭呢。” 说完之后,沐春阳一溜烟跑回了家中。 不到片刻,狗剩儿追了下来,但是银甲士兵们拦住了他们的去路。百夫长直接指着狗剩儿问道:“你就是沐春阳?” 狗剩儿被问的一头雾水:“大人,您误会了,刚刚那个人叫沐春阳,您要抓他吗?”狗剩儿还没有问完问题,银甲士兵便调转马头,向着沐春阳跑的方向追去。 狗剩儿凑到超哥旁边:“超哥,你说这帮人抓沐春阳干嘛呀!他该不会是犯啥事了吧,这个该死的怪物,不会是杀人了吧!” 超哥摇了摇头,面露不悦的说到:“你问我,我问谁啊,跟上去瞧瞧不就行了。”说着超哥和其他人便追了上去。 狗剩儿皱了皱眉头,离着超哥大老远,抬起脚就是一脚踹下去,给空气了一脚,嘴里还小声的骂骂咧咧。等超哥一行人走远后,又屁颠屁颠追了上去。 沐春阳跑回家后,第一时间找到了陈正华,将刚刚的经过全部告诉了陈正华,陈正华听后大惊失色,告诉沐春阳可能大事不妙,赶紧收拾东西逃走,但是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了一阵阵的马蹄声,过了片刻后传来了铛铛的敲门声,随后又有一道粗狂的声音:“我等拜见沐公子,还请沐公子开门一见”。 第六章 别离 听到门外的动静,沐春阳和陈正华先是互相对视,后者点了点头,沐春阳才敢走到门口,为银甲士兵开门。 沐春阳开门之后,沐春阳被眼前的一幕所惊呆了,所有银甲士兵全部齐刷刷的跪在地面,沐春阳走上前去,正准备扶起银甲士兵,此时陈正华正好走了出来。 陈正华走到百夫长面前,淡淡的笑道:“孙侍卫,好久不见啊,你们此次前来,是相爷想要召回沐春阳吗?” 孙侍卫面无表情道:“陈总管,以你现在的身份,怕是没资格这样与我说话吧!” 陈正华面目狰狞的笑道:“想当年他沐风自己抛弃了沐春阳,我陈正华含辛茹苦将沐春阳养大,今日就凭你们一句话,就要将自己的儿子拱手相让,十七年的心血就这样付诸东流,你说可能吗?” 孙侍卫一个箭步冲了上来,马上就要大打出手,陈正华也集中精神,心念一动,下一刻陈正华手中出现了一柄银白色的长枪,其余的银甲士兵纷纷起身,各自召唤出命器,口中喊着斩杀陈正华。 “够了”一声暴喝响起,所有人都看向了沐春阳,沐春阳抬起手臂,直直的指向孙侍卫,怒吼道:“孙侍卫是吧,来你过来。”孙侍卫一个箭步来到了沐春阳的身边。 沐春阳被下了一跳,但是很快便调整了状态,沐春阳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愤怒和恐惧,故作镇定说到:“我问你啊,你们口中所说的沐风沐相爷就是我的亲爹是吧?” 孙侍卫点了点头,然后十分恭敬的说到:“回公子,您乃是我们沐相的嫡长子。” 沐春阳冷笑了一下,然后接着问道:“那么是不是我说什么你们都会听,我做什么你们都不会反抗。” 孙侍卫被这话吓了一跳,本想摇头说不是,但是眼光撇了一下身后的银甲士兵,只能内心不断苦笑,然后十分不情愿的点了点头。 沐春阳也点了点头,然后走到孙侍卫的身前,大喝一声:“跪下”孙侍卫被吓了一跳,就连陈正华都被眼前的沐春阳吓到。毕竟在陈正华的记忆力,沐春阳一直是一个性情温和的孩子,从小到大就算被叫做怪物,被别人欺负,也从未见沐春阳今天这个样子,甚至在陈正华的记忆力沐春阳连发火都很少,更别说这样的沐春阳。 孙侍卫最终很不情愿的跪了下来,以然后带有怨气的口吻问道:“沐少爷,——————”还没等孙侍卫把话说完,沐春阳抬起就是一脚,直接一脚赏给了孙侍卫的脸上,孙侍卫直接被一脚放倒在地,孙侍卫被打的一头雾水。 沐春阳直接一手拎着孙侍卫的衣襟,对着孙侍卫大吼道:“你他妈的当老子是什么?啊?就凭你一句话,老子就要跟你回去,你是个什么东西,他沐风是谁啊,有什么资格让我回,我从小到大连见都没有见过他,更没受过他斗米之恩,自打我记事起我便是陈叔收养着,他沐风又有什么资格让我叫他爹。” 孙侍卫连忙跪在地上,安抚着沐春阳道:“沐公子息怒,属下也只是奉命行事,若是无法完成任务,小的们脑袋都会保不住的,还请沐公子不要为难属下。” 沐春阳冷哼一声说道:“你们的狗头保不保得住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陈正华也有些看不下去,虽然此刻的孙侍卫嚣张跋扈,但是当年陈正华在相府当差,孙侍卫也没少帮过他,于是便想要上前劝慰,但是下一刻,沐春阳却拦住了陈正华,沐春阳满脸怨气的说到:“陈叔,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些啊。” 此时陈正华更是不知所措,有些慌了神,声音颤抖的想要说一些什么,但是最后话到了嘴边上,却又咽回了肚子,细细想来,自己确实也很自私,沐春阳以前多次问起,但是他却从来都是支支吾吾,什么河边捡来的,山坡上打猎时发现的,总之从来没有告诉过沐春阳实情,但是也没有说过自己是沐春阳的父亲,不想告诉沐春阳实情是害怕这孩子将来找到相府去,若是相爷始终不愿意认这个孩子,那么也不可能让沐春阳活着出了相府,语气让他去找一个没人性的老子,还不如安安稳稳的呆在小镇。 但是到最后,陈正华的喉结翻滚了几下,不过还是强行挤出一抹笑容,对沐春阳说道:“孩子你也大了,由你自己该走的路,那你跟着他们回去吧!” 沐春阳此时有些后悔,不该那样和陈正华说话,但是他现在更是不知道如何是好,何去何从。 沉默了片刻,还是陈正华率先发声:“小少爷,老家奴这里不是您的归宿,你就跟正孙侍卫回去吧,往日里也是我自己太自私了,不能只因为我一个人的意愿,就亲手葬送了你的未来,你走吧!相爷肯定能给你更优越的条件。” 沐春阳有些不知所措,他知道刚刚的的话刺激到了陈正华,但是此刻似乎没有了晚会的余地。 陈正华强颜欢笑到:“老奴斗胆叫你一声小阳,小阳啊,陈叔只希望有生之年你能回来看一看我,我死后你可以送我最后一程,好了,你走吧,吧!”接着陈正华转头对着孙侍卫说道:“孙侍卫我希望你能保护好小阳,要是小阳出现什么闪失的话,我也会血溅三尺相爷府,不是我死就是他沐风。”孙侍卫冷哼一声,并未多言。 说完这些话,陈正华并未在意孙侍卫的态度,因为他知道,孙侍卫对于此事绝对不敢怠慢,于是双手别在背后,步履蹒跚走向房子,沐春阳愣在原地,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说。 陈正华背对着沐春阳摆了摆手,淡淡的说到:“走吧,走吧,陈叔啥也给不了你,跟着我只能葬送了你,回去找你亲爹吧,他才能给你未来,别忘了我这个老骨头就行。” 说完后,陈正华一个人走回了房子。 沐春阳神情有些没落,一个人愣在了原地。 几个银甲士兵前来想要带走沐春阳,沐春阳大袖一挥冷哼道:“我说过我要和你们走吗,就算要走,我自己也会走,用不着你们来。” 沐春阳走到家门口,双膝跪地对着陈正华喊道:“生而不养断指可报,不生而养万世难报,我沐春阳无以为报,父亲还请受孩儿三拜。”咚咚咚三声,沐春阳起身前行,银甲士兵紧随其后。 房间内,陈正华一个人定在了原地,眼睛望着院子外,就这样望着,眼睛也不眨一下,直到沐春阳走远以后才接二连三的唉声叹气,但是最后还非要在脸上强行挤出一抹笑容道:“走了好,走了好啊,他有自己的路要走,跟着我他一辈子就完了,走了好,走了好啊。” 第七章 围杀沐春阳 沐春阳刚走出自家院子,狗剩儿一行人正好追了过来,狗剩儿看着沐春阳闷闷不乐的样子,以为沐春阳是干了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于是跑到沐春阳的身边,对着沐春阳竖起一根中指,得意洋洋地说到:“你个怪物也有今天,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当年你废了老子一根手指,早该想到有此一遭,真是天意啊。” 沐春阳对此倒是无动于衷,但是沐春阳身旁的银甲士兵却是一个个脸色铁青,最后孙侍卫对着几个手下使了一个眼色,几个士兵手握长剑,将狗剩儿一行人团团围住,还没等银甲士兵们动手,狗剩儿一行人瞬间束手就擒,几个银甲士兵将狗剩儿赶到沐春阳的面前,银甲士兵一脚将狗剩儿踢到,让狗剩儿跪在沐春阳的面前,其中一个银甲士兵走到沐春阳面前,单膝跪地,凝声问道:“公子,这几个人您准备怎么处理。” 沐春阳邪魅一笑道:“拖到没人的地方,活埋了吧!”狗剩儿顿时吓得脸都绿了,跪在地上连连磕头,求饶道:“沐大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虽然以前欺负过你,但是也只是小打小闹啊,求您高抬贵手,我愿为您鞍前马后,求求您了,放过我们吧。” 沐春阳顿时捧腹大笑说到:“瞧你么哪一点出息,我怎么可能会弄死你们呢,看看你们一个个的熊样。” 听到这话,狗剩儿一行人如释重负,但是下一刻,沐春阳的话再次让他们的心砰砰直跳沐春阳对几个银甲士兵喊道:“把他们给我按住了,千万不要松手。” 沐春阳一声令下,银甲士兵纷纷将狗剩儿一行人按倒在地,沐春阳活动活动手腕,舒展了一下筋骨,然后面带邪魅笑容的走向了狗剩儿他们,沐春阳让银甲士兵们将狗剩儿他们的脸露出来,下一刻,沐春阳对着狗剩儿他们的脸就是一阵拳打脚踢,不到一刻钟,狗剩儿一行人便已经鼻青脸肿,面目全非,一个个的都被揍成了猪头。 沐春阳终于发泄了数十年来积攒的怨气。 沐春阳摆了一个手势,示意银甲士兵们放下狗剩儿他们,沐春阳走到了狗剩儿面前,用玩味的语气说到:“我打了你一顿,你该如何报答我呀!” 狗剩儿等人连忙跪地磕头:“多谢沐大爷不杀之恩,多谢沐大爷不杀之恩。” 沐春阳淡淡一笑,然后蹲了下来,一手提起狗剩儿的头发,冷笑着说道:“我知道你现在很想杀了我,但是你们有贼心,没贼胆,更没有这能力,你不用嘴上说着感谢我,赶紧滚吧。” 狗剩儿等人连忙从地上爬起来,一瘸一拐的跑了。 —————— 今天中午,白莲寨内,整个寨子都沸腾了。 昨日血衣男子走后,白莲寨二当家便借助血衣男子给的丹药进入闭关状态,直到今天中午,一阵磅礴灵气飘荡而过,二当家终于走出寨子,满脸笑容,一位小弟上前恭维道:“恭喜二当家成功突破至元婴中品”而另一位小弟则怒喝着刚才的男子道:“你个蠢货会不会说话,不会说话就滚一边去。”然后又满脸殷勤的说道:“祝贺大当家成功破境”此话一出,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近一半的小弟双手抱拳恭维道:“祝贺大当家成功破境。” 二当家顿时哈哈大笑,一手搭在刚刚那个男子的肩膀上,然后拍了拍说到:“,小赵啊,还是你小子会说话,深得我心啊,等马昭回来了,他若服从于我,他便是二当家,你是三当家,他若不服从我,那就除掉他,你就是我们白莲寨的二当家。” 被叫做小赵的男子笑得合不拢嘴,对着二当家抱拳道:“多谢大当家,小弟一定为大当家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二当家大袖一挥,高声正色道:“兄弟们,原先的老大带领着咋们整日不务正业,我知道,寨子中的很多兄弟们都是怨声载道,想要一个机会,一个更进一步的机会,今日我成功突破,是时候为寨子里的兄弟们做点什么了,今日兄弟们就随我去寒柳镇完成斩杀沐春阳的任务后,再大展一番宏图。” 此话一出,一呼百应,一大半的人都想去寒柳镇“大展一番宏图”但是仍然有一些胆小怕事的不敢前去,二当家看出了那一部分人的心思,便朗声说道:“我知道有很多人害怕,也有可能是像大当家一样,不想一展宏图,那些畏首畏尾的人,你们可以相信我的实力,不必害怕遭遇不测,这寒柳镇之人,绝无可能有任何一人可以是我对手,至于那些谨遵大当家教诲的,我也不勉强,你们大可等大当家回来了,然后向大当家告状,但是大当家没回来之前,我不知道你们会不会出现什么意外。” 此话一出,众人面面相觑,这话说的几乎不能再明显了,要么随我下山洗劫一番,要么等我回来后我弄死你们。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全寨子三百多号人,只有一两个人并未参与此次洗劫。 —————— 刚刚被沐春阳暴揍一顿,狗剩儿一行人捂着被打成猪头的脸,嘴里骂骂咧咧,超哥直接破口大骂:“妈的,这个小杂碎到底什么身份,狗日的,真是个怪物。沐春阳我干你老母。” 还没走多远,浩浩荡荡三百人围了过来,其中走出一个彪形大汉,直接指着超哥问道:“你刚刚是不是说什么沐春阳了。” 超哥顿时脸色铁青,就跟吃了臭虫一样,面目扭曲,但是又不得不强行挤出一丝笑容:“大哥饶命啊,我以后再也不敢诋毁沐大爷了,您就饶了我这一次吧。” 那个小赵走到超哥面前,一脚踢在超哥肚子上,将超哥踢得趴在地上动弹不得,然后恶狠狠的说到:“妈的,我们大当家问你是不是认识沐春阳,你他妈哪来那么多的废话。” 狗剩儿畏畏缩缩的走上前来:“大哥,沿着这条路一直走您就可以见到沐春阳了。” 大汉听了以后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奸诈一笑道:“看在你帮我们指路的份上,我就饶你们一死,上。”大汉说完话后,几个小弟走到狗剩儿面前,将他们身上的财务洗劫一空,然后向前方追去。 狗剩儿和超哥几个人相互对视,最后还是狗剩儿率先开口:“看出来了吗,他们似乎想对沐春阳不利。” 超哥捂着肚子冷冷的说道:“那又怎样,那不是正和我们的意吗?他死了不是正好” 狗剩儿摇了摇头,说到:“虽然我们和沐春阳有过节,但是也并未到不死不休的地步,不如帮他一次算了,况且看他目前的样子,似乎身份不一般,说不定能捞到一点好处呢。” 超哥点了点头,面无表情的说道:“那我们找谁啊,谁能救他?他身边不是有很多侍卫保护着吗,估计也用不着救。” 狗剩儿淡淡的说到:“双拳难敌四手,九十来个人终究保不住他的,我知道一个人,应该可以保住他,我以前见过他出过一次手。” 说着狗剩儿直接向陈正华家的方向奔去。 第八章 密林围杀 刚出寒柳镇,映入眼帘的便是一片密林。 早春刚至,许多梅花还尚未凋谢,傲然地立在枝头,给密林装点出了一丝丝的粉嫩。 寒柳镇真不愧是寒柳镇,这片林子,光是柳树就占了一半,但是北方终究是北方,别的地方的柳树早就应该抽条了吧,但是寒柳镇这边的柳树却是一点发芽的迹象也没有。 密林之中还有许许多多的槐树,但是不知为何,绝大多数的槐树都已经枯死了,使得本就寂寥的密林凭添了几分阴森,若是置身其中,多少会使人毛骨悚然。 走了一个时辰,沐春阳一行人总算是出了寒柳镇,在小镇生活了十七年,沐春阳从未走出过小镇,这还算是沐春阳人生第一次走出小镇,人生第一次见识小镇之外的天空。 但是回头看一看小镇,沐春阳的神情瞬间沮丧下来,一想到陈正华一个人无亲无故的多少有些难过。 沐春阳越想越烦,于是叫过来孙侍卫,一脚踹在孙侍卫的屁股上,沐春阳对孙侍卫大声吼道:“妈的你们他妈的想要累死老子啊,让我跟着你们骑了那么久的马,我都快要坐化了,就不能给我找一辆马车让我坐着呀!” 孙侍卫立马恭恭敬敬道:“已经为公子安排了,马车很快便到。” 听到这话,沐春阳多少有些尴尬,但是架子既然已经摆出来,也不好意思收回架子,于是只能故作理直气壮道:“那你们不会尽早安排,我不就可以不用走这么远的路程。” 孙侍卫沉默片刻后说道:“是属下考虑不周,还请沐公子责罚。” 沐春阳从小就长在乡野之中,是个不折不扣的一介草民,哪里能受得了这种高贵的待遇,于是便摆了摆手淡淡的说到:“责罚个屁呀,我又不是那种金枝玉叶,几步路还能走不了了,我只是想拿你出出气,现在你弄的我还怪尴尬的,嘿嘿嘿”沐春阳干笑了几声,但是孙侍卫对此却是无动于衷。沐春阳也只能自认没趣。 突然沐春阳问道:“接下来该怎么走,我可不认识路啊!” 孙侍卫恭敬的说到:“回公子,经过前面这一片密林后便可以走上官道,沿着官道一直南上,经过四座大城便可以见到泰安城,这泰安城便是我们大宋国的京都。”顿了片刻,孙侍卫又说道:“我们在此等候,稍等片刻,公子的马车便到了。”沐春阳点了点头,并未多言,他发现无论自己如何和孙侍卫开玩笑,孙侍卫总是不苟言笑,所以也不打算自讨没趣了。 等了大概一刻钟,一个银甲士兵驾着一辆马车向沐春阳行驶过来,沐春阳走向马车直接坐了下来,他知道如果再和他们客套,反而会显得自己特别矫情。坐上马车之后,沐春阳一行人直接向密林前去。 刚进密林不久,沐春阳便透过车窗看到几座坟茔,不禁打了一个寒战,银甲士兵,自然看到了这些坟茔,但每个士兵必然见过血雨腥风,对此自然不会有丝毫未具。 继续前行了许久,天色将晚,孙侍卫找了一片开阔的地方,今晚就准备在此处休息,刚刚布置好帐篷和篝火,密林北方便传来一阵鸟儿被惊起的动静,孙侍卫立即让所有人戒备起来,死死的将沐春阳护在了最中间。 过了半刻钟,果然来了一大片人,浩浩荡荡三百来人,正是白莲寨的那一行人。人群之中走出一个彪形大汉,问道:“哪个逼崽子是沐春阳,到爷爷这里来领死。” 孙侍卫对所有的银甲士兵喊道:“今日就算是和这群家伙拼的全军覆没,也要保护沐公子的安危。”所有银甲士兵齐声高喊道:“誓死守护沐公子安危。”说完之后,所有银甲士兵都召唤出各自的命器,死死护住沐春阳,只要是长了脑子的人一看便知道被护在追中间的少年便是他们要杀的沐春阳了。 白莲寨的人看到那些银甲士兵有些惊讶,彪形大汉在心里怒骂道:“妈的,那个杂碎只让我们来杀沐春阳,也不提前给我说一声还有很么多的人保护这个崽子。真是麻烦。” 那个被叫做小赵的男子上前一步,走到彪形大汉面前小声说道:“大当家,有这九十多个人保护着那个沐春阳,咋们怕是不好动手啊,我们势必会损失不少兄弟啊。” 二当家双眼瞪得圆鼓鼓的说到:“当日那个男人你忘了,他的实力至少是出窍境,你认为我们不完成他交代的任务,全寨子三百来号人,能有一个活口吗?损失几个弟兄算什么,总比咋们全寨子的人都死绝了好吧。” 说完后,彪形大汉大喝一声:“随我上前,斩杀沐春阳。”白莲寨的人便各自亮出武器,然后一拥而上,准备直取沐春阳首级。 孙侍卫单手捏决,下一刻一柄青铜重剑出现在了孙侍卫手中,看似是青铜材质,但是剑锋却闪烁着金黄色光芒,看着既古老,又神圣。 白莲寨二当家也毫不示弱,直接单手对着虚空一抓,一柄漆黑的狼牙棒便出现在了二当家的手中,二当家一个箭步冲了上前,与孙侍卫战至一处。 今日白莲寨二当家成功破境,修为提升至元婴中品,本以为斩杀会是沐春阳易如反掌,没想到这个孙侍卫竟然也是元婴中品,但是孙侍卫显然是实打实修练至元婴中品的,而白莲寨二当家却是靠着破境丹强行将修为提升至元婴中品,境界本就虚浮,再加上今天才跻身元婴中品,根基不稳固,所以刚刚交手一招半式便落入下风,只能十几个人围攻孙侍卫一人,就这样孙侍卫任然只是略微占了下风。 其余将近三百号人将剩下的银甲士兵团团围住,但是银甲士兵终究是士兵,受过专业的训练就是不一样,剩余的银甲士兵原地结阵,区区九十人,却与将近三百号人,战的难解难分。 第九章 不寒而栗 临近子时,寒柳镇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关闭了门户,月光照在小镇上,为小镇增添了几分寒意。就在这一片死寂之下,小镇街道上一道银白色的雷弧划过,照亮了四周的街景,但仅仅也就是片刻,下一个刹那早就已经是百米开外。 韩柳镇外,密林之中一片漆黑,但是密林中心时不时又有五颜六色的光芒闪烁而出,然后惊起一大片休憩于密林之中的飞禽走兽。 密林中心,孙侍卫一众银甲士兵和白莲寨三百来号人的战斗还在持续,孙侍卫手握青铜古剑,不断的斩出金黄色剑气,将白莲寨的众人接二连三的击退,但是却也只能是击退敌人。 而白莲寨二当家手握黑色狼牙棒,但是却越战越勇,虽然无法战胜孙侍卫,但是终究占据着人数优势,孙侍卫就算是再如何的勇猛无畏,终究是双拳难敌四手,随着时间的推移,白莲寨的众人逐渐占据了上风。 再看沐春阳的四周,银甲士兵们结为剑阵,将沐春阳护在最中心,白莲寨的众人绝无近身的可能,但是白莲寨的其他人将沐春阳等人围在中间,沐春阳四周的银甲士兵丝毫没有喘息的机会,稍有不慎就与可能丢掉性命。 战斗继续持续下去,时间已经进入子夜时分,白莲寨的众人占据着绝对的人数优势,最终还是双拳难敌四手,银甲士兵们已经损失了大半,还有一小部分的士兵仍然在负隅顽抗,银甲士兵的剑阵逐渐缩小,估计再过一段时间,银甲士兵的剑阵都无法结成了。 再看孙侍卫这一边的战斗,白莲寨只有极个别的修为较弱一点的人身负重伤,剩下的三五个人只是身上受了轻伤,剩余没有过多影响。反观孙侍卫,不但身受重伤,还有一只手臂都被狼牙棒砸成粉碎,骨头渣子与血肉混在一起,看着让人不寒而栗。 小赵一边与孙侍卫交手一边嘲讽道:“你刚刚不是很牛皮吗,你不是压着我们打吗?现在怎么不狂了,你倒是继续狂啊,狂不动了吗?” 孙侍卫并未被小赵的话所激怒而失去理智,只是冷哼了一声,继续投入激烈的战斗。 白莲寨二当家虽然是山贼流寇之辈,但似乎也算是一豪气之人,便凝声说到:“何必为了一个毛头小子搭上自己的性命呢?今日你若遁走,然后让我杀掉那个毛头小子,咋们的恩怨既往不咎,全部一笔勾销。” 孙侍卫冷哼着说到:“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今日我即便身死,也绝不退让,况且就算我死了,你们杀了我家公子,我堂堂大宋国相爷也早晚会查到你们头上,早晚你们都是死,哈哈哈哈哈————”孙侍卫疯狂的笑道,绝望的笑声中充满了癫狂。 白莲寨二当家大吼道:“我敬佩你的忠义,像你说的一样,我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那么你就去死吧。” 孙侍卫冷笑道:“你大可不必如此假惺惺的,你口中所说的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不过是你被逼无奈,你若不完成任务,你们一寨子的人都会为你陪葬,我知道你也不会在乎你们寨子其他人的死活,你只是担心自己的生死罢了,你说这些话不过是说给自己那些小弟们听到吧,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白莲寨的二当家的话被一语道破,于是恼羞成怒,疯狂的挥舞着巨大的黑色狼牙棒,想要尽快将孙侍卫斩杀,免得节外生枝。 双方又是缠斗了许久,最终孙侍卫体力不支,被白莲寨二当家一狼牙棒砸碎五脏六腑,当场死去,银甲士兵一方也被白莲寨的众人斩杀殆尽,白莲寨也损失了一大半的人。 时间进入子时后半个时辰,银甲士兵全军覆没,白莲寨的众人将沐春阳团团围住,白莲寨的二当家并未急着斩杀沐春阳而是走到沐春阳的身前,一手按住沐春阳的头颅,凑到穆春阳的耳朵边,大声的吼道:“小杂碎,你是真的可以啊,为了你一条贱命,老子损失将近两百个兄弟,老子受了这么重的伤,我把你千刀万剐都难消心头之恨。” 说着白莲寨二当家一拳打在了沐春阳头上,然后一把将沐春阳按在地上,沐春阳当场昏死过去。但是二当家可是管不着这么多,直接一脚踩在沐春阳头上,下一刻高高抬起右脚,想要直接一脚踩爆沐春阳的头颅。 但是下一刻,二当家将近三百来斤的身子直接倒飞出去,直接将一颗柳树撞断了。白莲寨二当家干咳了几声,吐出一口鲜血,拖着三百斤的身躯爬了起来,怒吼道:“是哪个杂碎暗地里伤人,快点给老子滚出来。” 下一刻一个女子出现在了众人的视野之中,女子身穿一身血红色的长袍,眉心之中一点朱砂痣,杏眼柳叶眉,红彤彤的朱唇在狐妖一般的脸上,美丽的不可方物,再加上凹凸有致的身材,不知道多少男子会败在她的石榴裙之下。 白莲寨二当家一抬头便看见了这一个绝色美人,本能的邪魅一笑,大步走上前来,边走边大声的说到:“小妞,刚刚就是你偷袭老子的是吧?”血衣女子并未多言,眼神冷漠。二当家嬉皮笑脸的说到:“没关系,只要你跟着我回到山寨里,做我的压寨夫人,刚刚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而且让你享受荣华富贵,过上神仙一般的日子。” 血衣女子依旧眼神淡漠,仿佛没有听见二当家的话,二当家有些恼怒,但是并未出手而是继续调戏女子道:“小娘们儿,你不要不识抬举,我堂堂白莲寨大当家看中了你是你三辈子修来的福分,只要跟了我,你就是这一片天地的王,怎么样。” 血衣女子依旧双眼空洞,对彪形大汉的话置若罔闻,终于,彪形大汉被血衣女子激怒了,对血衣女子威胁到:“小娘们儿,给脸不要脸是吧,信不信老子弄死你。” 血衣女子听了这话莞尔一笑,但是这一笑却是无比瘆人,白莲寨的其他人看了这一抹笑容后背脊没有由来的一阵发凉,就连寒毛都竖了起来,白莲寨二当家看到后也不由得警惕了起来,摆出了防御的姿态。 第十章 杀人如麻 寒柳镇外的密林中,一道雷弧快速的划过,休憩于树上的鸟儿再一次被吵醒,扑棱扑棱翅膀,又飞到另外一棵树上,继续睡觉。但是似乎天意不想让鸟儿们休息,刚刚划过一道雷弧,现在又有一大片乌鸦从头顶飞过,哇哇哇的叫着,树上的鸟儿喳喳的叫着,疯狂的宣泄自己内心的不满。 密林中心,现如今的气氛十分的紧张,白莲寨的二当家摆出防御的架势,剩下的小弟们也紧张到了极点,互相背靠着背,相互照应。 血衣女子再次惨然一笑,突然一阵不知从何处吹来一阵风,吹的周围柳树沙沙作响,好似有人拍手一般。这样突如其来的一阵妖风,加上瘆人的环境和血衣女子惨淡的笑容,直接吓得白莲寨二当家直接寒毛直立,感觉自己凶多吉少,但是这又能怪得了谁呢,要怪就怪他出门不看黄历,还有自己嘴欠,非要调戏血衣女子,结果就招惹了这样一个煞星。 血衣女子终于开口说话了,她的声音十分空灵,有一种直击灵魂的感觉,但是却又十分的好听,血衣女子面带惨然笑意说到:“大人,您刚刚是说您要弄死妾身吗,妾身这就随了大人的意愿。” 说完这话之后,血衣女子做出了一个惊人的举动,血衣女子直接双手托住头部,然后用力的向上拔起,白莲寨的众人看的下巴都要惊掉了,白莲寨的二当家更是冷汗连连,豆大的汗珠子从额头上不断地滚落下来。 片刻血衣女子高高举起双手,而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出现在了血衣女子的双手之中,血衣女子缓缓地将人头捧着放在胸口前,脖子上鲜血扑哧扑哧的疯狂往外冒,白莲寨的众人看的瑟瑟发抖,有些人都已经瘫软坐在地上,而此刻白莲寨二当家已经不是惊吓的表情,而是面容已经扭曲。 突然血衣女子置于胸口前的人头再次莞尔一笑,然后胸口处早已和身体分离的人头淡淡的说道:“妾身随了大人的心愿,大人可还满意否?” 白莲寨二当家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可是此番景象他往日何曾见过,简直是骇人听闻,但有一点他可以肯定,他绝对不可能是血衣女子的对手。 白莲寨二当家此刻恐惧到了极点,他的心已经跌倒了谷底,他只知道一件事,血衣女子一定会杀了她,而且会用尽各种残忍的手段,于是他双膝一软,直接跪倒在地,老泪纵横的说到:“我求求你了,给我一个痛快的死法,我知道你一定会弄死我,但是我只求一个痛快的死法。” 血衣女子胸前的头颅甜美一笑,但是这一笑在这种情况下却是瘆人无比,血衣女子柔声道:“大人哪里的话,这话简直是折煞了妾身啊!妾身一个弱女子,怎么可能给得了大人一个痛快啊。请大人宽恕妾身无能为力。” 白莲寨二当家此刻的脸已经扭曲到了极致,他并非害怕死亡,对于此刻的他来说,死亡是一种奢望,他只祈求一个痛快的死法,但是血衣女子显然不会满足他。 下一刻血衣女子放开双手,血淋淋的人头直接飞了出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向白莲寨二当家,白莲寨二当家还跪在地上,还没来得及爬起来逃跑,便已经被血衣女子的头颅咬住,血衣女子的头颅刚咬住白莲寨二当家的身体,便咬下一大块肉来,白莲寨二当家痛的嗷嗷大叫,两只眼睛完全控制不住泪水。 血衣女子咀嚼了几下便咽了下去,然后继续一口咬下去,一口撕下来一大块肉,但是这一次血衣女子并没有咀嚼,而是一口吐在了地上然后柔声道:“大人,您的肉不怎么可口啊,实在是让妾身难以下咽啊。”说着血衣女子的头颅又一次咬向了白莲寨二当家,然后继续吐在了地上,就这样,反反复复了数十次,白莲寨的二当家本来是一个彪形大汉,但是此刻的他,鲜血染红了衣服,身上到处都是被啃得伤痕累累,露出来森森白骨,白莲寨的二当家多次想要运功自刎,但是从始至终他的力量都被束缚着,他连死的权力都没有,死亡真的是他此刻最大的奢望。 血衣女子十分的狠辣,从始至终,她都是啃食白莲寨二当家的手臂大腿,腰腹各处,从不伤及命脉,让白莲寨二当家受惊折磨,但是却又不至于很快的死去,在血衣女子疯狂的啃食下,彪形大汉健硕的身躯此刻两只手臂和两条大腿都只剩下了森森白骨,最后白莲寨二当家还是死了,活活的疼死了。 血衣女子的头颅舔舐了一下嘴角的血迹,然后淡淡的说到:“大人还真是不中用啊,不知道你们又可以撑多久呢?”说着血衣女子朝白莲寨剩下的人看去。 白莲寨剩下的一百多余人还停留在原地,不是因为不想跑,而是从始至终他们全部都被禁锢在了原地,无法走出此地分毫。 血衣女子朝着自己头颅招了招手,下一刻头颅飞了回来,重新长在了脖子上,血衣女子径直走向了白莲寨的众人面带微笑,以空灵的声音柔声道:“各位大人久等了,妾身马上就来品尝品尝各位大人的滋味,还请大人们稍安勿再。” 血衣女子直接一口咬向了一个白莲寨的人,但是下一刻便皱了皱眉头,一口吐了出来,然后摸着那个白莲寨男子的脸,以十分委屈的口吻说到:“大人真的是,您怎么可以这样啊,您简直就是长着人模样的猪呀,这肉也太难吃了,妾身都要吐了” 下一刻血衣女子直接一掌拍下去,白莲寨的男子直接化作了漫天肉泥,然后血衣女子继续走向下一个白莲寨的人,但是和上个人一样,血衣女子咬了一口便吐了出来,然后一巴掌拍死,化作漫天肉泥,就这样,片刻之间,十来个白莲寨的人就如同被拍蒜泥一样,被血衣女子一念之间拍成肉泥,死的透透的。 最终血衣女子并未继续前行,而是转过头,径直走向了沐春阳,然后趴在沐春阳身上闻了一闻,然后舔舐了一下嘴唇,微笑道:“少年郎不愧是少年郎,光是闻着就很是不错,必然很可口。” 然后血衣女子直接准备一口咬下去,但是下一刻,一道雷光划过,血衣女子直接被轰飞出去,一个约莫五十岁模样的男子出现在了沐春阳的前面,目露凶光,杀机毕露。 第十一章 教你道理 血衣女子从地上爬起来,这一次血衣女子一改往日的矫揉造作举动,血衣女子直接柳眉倒竖,精致的脸蛋布满了狰狞之色。 但是血衣女子也算是个聪明之人,不知道对方的实力,绝对不可贸然出手。况且此人可以轻松破开此处禁制,说明此人的实力至少和自己差不多,再看此人似乎专程为了这个少年而来,但是自己并未对少年做什么,所以也希望不要节外生枝。 片刻之后便收回刚刚的狰狞面色,侧身给中年男子施了一个万福,然后血衣女子和往常一样柔声道:“前辈,小女子不知这个少年郎与前辈的关系,今日冒犯了公子,还望前辈能够海涵。” 陈正华并未收回雷霆滚滚的长枪命器,而是将沐春阳抱起来,斜靠着在一棵大槐树之下,然后更改了此处的禁制,冷声道:“你准备怎么死?” 血衣女子依旧温声细语的说到:“前辈哪里的话呀!小女子真的未曾伤到过公子分毫,况且这帮人准备伤害公子,还是我出手斩杀了这帮人的老大,也算是公子的救命恩人,前辈不感谢小女子也就算了,怎么还对小女子怀有如此大的杀意啊,若是让别人去知道了,前辈岂不是会落下一个恩将仇报的骂名。所以前辈不如放了小女子吧!” 陈正华依旧面色冰冷,冷声道:“你以为我是瞎子吗,刚刚若不是我及时赶到,他就成了一副骨架了吧,还是废话少说吧,受死吧!” 说着陈正华的雷霆长枪直接向前一挑,直接向血衣女子头颅刺过去,血衣女子终究是忍无可忍,再一次恢复狰狞面貌,血衣女子的双手指甲不断增长,血色指甲长到了五寸之长,然后一爪抓过去,但是陈正华的实力终究是在血衣女子之上,血衣女子的指甲与陈正华的雷霆长枪一碰撞,前者的指甲立马断裂开来,并且断掉的指甲雷霆闪烁,一下子就着了起来。 但是一瞬间血衣女子的指甲再一次长了起来,陈正华再次出枪,径直刺向女子的眉心,血衣女子赶忙用修长的指甲抵挡,但是再一次被陈正华打断指甲,但是陈正华的雷霆长枪依旧在向前突刺,血衣女子一个左倾,没有被贯穿眉心,但是还是被一枪刺中了右眼,由于陈正华的长枪带有滚滚雷霆,所以血衣女子的半张脸直接被雷霆灼烧到溃烂掉。 突然血衣女子再一次跪倒在地上,用可怜的口气说道:“前辈,小女子知错了,我不该对公子出手,但是前辈已经毁了小女子半张脸了,这是小女子罪有应得,但是前辈何必赶尽杀绝呢,若是前辈放小女子一马,小女子一定感恩戴德,从此以后定然不敢为非作歹了,对于前辈来说不也算是功德一件,也可助前辈早登大道啊。” 不知何时沐春阳醒了过来,他似乎也听到了红衣女子的话,再一看红衣女子可怜的样子,于是对陈正华说到:“陈叔,放她一马吧,她也算是间接的救了我,她不是也没有伤害到我嘛,得饶人处且饶人。” 陈正华将雷霆长枪一横,对着沐春阳骂道:“你个蠢货,今天若不是我赶来及时,你早就被这个女鬼给吃了,你居然还为她求情,你的脑子是被狗给啃了吗?对要杀你的人仁慈,你只会死的连骨头渣子都不剩。见色起意的蠢货。” 沐春阳有一些吃惊,他是第一次见到这个样子的陈正华,在他的记忆中,陈正华对任何人都是和和气气,温声细语,也从未见他对自己发火,所以沐春阳就和陈正华一样有一个特别好的脾气,今天这个样子的陈正华还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见,他能不吃惊吗? 陈正华再一次话锋一转,冷声对血衣女子说到:“你本就是一个已死之物,我不关心你为什么会化作怨念不消的亡灵,但是今天我便代替这瞎了眼的天道收了你。你也不必如此拖延时间,受死吧!” 弹指间,陈正华已经到了血衣女子的面前,陈正华一枪刺出,直指血衣女子的心口处,一道雷光闪过,血衣女子直接被贯穿。 密林之中,陈正华等人头顶突然飞过一大片乌鸦,哇哇哇的乱叫着,片刻之后,被陈正华雷霆长枪贯穿的血衣女子并未倒地,反而是哈哈大笑道:“看来我还是等到了,今日你们在此处厮杀,死了将近三百多人,这么多的怨灵都被我吞噬掉,我倒要看看你还能奈我何,你也做我的补品吧,哈哈哈哈哈哈哈————” 血衣女子这一次并未跟陈正华缠斗,而是径直冲向了刚刚苏醒的沐春阳,一边狂笑一边说到:“你老子说的对,不要对敌人仁慈,应为这是对自己的残忍。” 血衣女子已将冲到了沐春阳的面前,然后一手掐起沐春阳的脖子,冷冷的说到:“今天我给你上了一课,学到了吗?”然后掐着沐春阳对陈正华嘲讽道:“你说我怎么弄死这个小崽子呢?你说我是吃了好,还是直接一巴掌拍死呀?” 说着血衣女子面容越发狰狞,然后手掌一用力,沐春阳咳嗽几声,血衣女子继续挑衅道:“多亏你和我废话了半天,让我有喘息的机会,但是我可不会感激你而放过你,我要当着你老子的面把你吃了。” 陈正华并未搭理血衣女子的挑衅,而是将长枪收起来然后蹲下身子,对着沐春阳喊道:“你今天学到了吗?”沐春阳被掐住脖子,无法说话,但还是挣扎了一下,陈正华点了点头说到:“那好,我就当你学到了,记住了,我今天再教你一个道理,叫做反派死于话多。” 陈正华依旧蹲在地上纹丝不动,但是血衣女子却有些慌了,下一刻一个半透明的陈正华手握雷霆长枪出现在了血衣女子的头顶,由上至下,雷霆长枪直接将血衣女子贯穿,这一次血衣女子死的不能再死了,血衣女子直接化为了点点红色光华,烟消云散。 半透明的陈正华和蹲在地上纹丝不动地身体合而为一,然后起身解除了此处禁制,白莲寨的众人又一次可以说话了,纷纷跪倒在地,向陈正华和沐春阳求饶,陈正华并未出手将他们诛杀,而是转身走向沐春阳,这一次陈正华恢复了往常的和和气气的样子,问候了一下沐春阳的身体状况,检查了沐春阳的身体并无大碍后终于放下心来。 白莲寨的众人还跪在地上疯狂的求饶,陈正华问沐春阳该如何做,沐春阳淡淡的回到到:“还请陈叔将他们赶尽杀绝。”陈正华摇了摇头说到:“我要你将他们赶尽杀绝。” 沐春阳被吓了一跳,陈正华说到:“阳儿放心,陈叔会帮你控制住他们的,你放心去吧。” 沐春阳随手捡起一个银甲士兵的长剑径直走向人群,陈正华控制着白莲寨众人的行动,沐春阳一脚踹到一个白莲寨的人,然后将长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冷冷的说到:“是谁派你们来的,说的话饶你不死,你不说我就一刀一刀割掉你的肉,我要活活折磨死你。”那个白莲寨的人哭着说道:“我也不知道是谁,我只知道是一个血衣男子到我们寨子找我们来杀你。但是我看到他有一个刻着‘沐’字的腰牌,我只知道这么多,你就放了我吧。” 他的话说完后沐春阳直接手起刀落,一剑砍掉了那个人的人头,但是下一刻沐春阳直接飞奔着跑到老远去,然后哇的一下吐了一大口,对陈正华委屈的说到:“陈叔,我可以忍受别人杀人,我真的杀不了人,哇——————”话还没有说完,沐春阳有一次哇的一下吐了一地,陈正华对此确实视而不见,冷声道:“你难道还打算放了他们不成,回到王府你早晚会经历这些的,快去继续。” 沐春阳很是无奈,今天的陈正华他不敢忤逆,他也只好再一次拿起长剑,走向白莲寨的众人,有一次手起刀落,一个人头落地,沐春阳有一次跑到老远狂吐不止,一段时间之后沐春阳再一次拿起长剑,手起刀落,继续干呕,临近天明沐春阳杀了一百多个人,不知道砍坏了多少长剑,现在终于可以不用干呕,手起刀落,一剑一人头。 一夜之间,密林成了乱葬岗,沐春阳还在继续屠杀,而陈正华对此却十分满意。没过多久白莲寨的众人终于全部死绝。 第十二章 陈正华的过往 天色已亮,处理完所有的白莲寨众人后,沐春阳决定继续前行,为了保护沐春阳的安危,陈正华决定与沐春阳一同前行。 走在路上陈正华突然问道:“你昨天晚上有没有问那帮人为什么杀你啊,问道什么有用的消息了吗,是谁指使他们来的。” 沐春阳点了点头,然后淡淡的说到:“昨天那帮人说是一个血衣男子找到他们,然后让他们来杀我的,嗷,对了,他们说那个血衣男子身上有一个带有‘沐’字的腰牌,这个是我爹的手下吧?” 陈正华先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沐春阳一脸疑问,陈正华缓缓道:“既然相爷派了一众侍卫来迎接你回府,那么杀你的可能便很小,相爷想要杀你直接让银甲士兵动手就行了,没必要如此多此一举,所以那个血衣男子应该是相府的人,但是不是相爷的人。” 沐春阳奥了一声,然后突然问道:“对了,陈叔,你为什么会追过来呀,还一路追到了这里?” 陈正华正色道:“昨天你走了后,狗剩儿急匆匆跑过来,告诉我有一大帮人找你,看样子是向要对你不利,然后我就急匆匆追了过来,辛亏赶来及时,晚一点后果不堪设想啊。” 沐春阳点了点头,想了想狗剩儿平日里那样对自己,想不到关键时刻居然救了自己一命,但是沐春阳突然脑子中多了一个疑问想要问问陈正华,但是下一刻,他的眼前突然一黑,但是当他再次醒过来,他们又一次回到了寒柳镇陈正华的院子里。 沐春阳醒来后,陈正华第一时间走了过来,检查了一番沐春阳的身体,然后说到:“还好你的身体无碍了,那天血衣女鬼的阴气侵入了你的身体,虽然一时半会儿没什么事情,但是连夜奔波加上一晚上的屠杀,你一个非修行中人,你的身体终究吃不消,然后晕倒了,一连睡了三天,不过现在没事了。” 沐春阳笑着说到:“陈叔,我觉得你也功不可没啊?” 听到这话,陈正华有些汗颜,但是最后还是点了点头,调侃道:“你小子不愧是帝王左右的儿子,天生就比别人精明啊!我见你阴气太重了,所以便把你搞晕了,带回来,逼出了你体内的阴气。” 沐春阳依旧笑着说到:“陈叔,既然你不想说那件事,那也就就算了吧。” 陈正华叹了口气说到:“算了,瞒不住你的,算了算了,都告诉你吧!我这一身修为是跟当年一个高人传授的,但是高人是谁我就不得而知了,其实当年啊我感觉凭我这身本事,在这大宋混上一个将军千夫长之类的必然是易如反掌,若是还能建立军功的话,封侯拜卿也有可能。” 突然陈正华伤感的说到:“使人觉得遥远的不是路程长,而是一两件不可挽回的事” 沐春阳默默点了点头,但是并未打断陈正华的话。 陈正华继续说到:“那一年,我二十二岁便入出窍中品,也可称得上天资卓绝,我风华正茂,鲜衣怒马。我初见她时,她是泰安成第一酒楼的千金大小姐,正值桃李年华,只因那惊鸿一瞥,从此便是一生。我看到过她后便一直念念不忘。 我凭借我的一身修为很快就混到了一个正八品的官职,一日我接到命令,大辽密探就在京城之内,让我带领了近八百来号人捉拿大辽密探,当我得知地方后,发现正是她的酒楼,我向上天祈愿大辽密探不要是她,但是偏偏主谋就是她。 当我到地方后发现她们先行一步,已经逃离了酒楼,于是我便怀有一丝丝侥幸心理,为了应付差事,随口说了一句全城搜捕,只是想意思意思,没想到还真的抓到了她,当她被带到我的面前时,她的眼里充满了复杂之色,我分明看到了,既有憎恨也有其他的意思,直到现在我仍然忘不掉她的那种眼神。 可惜造化弄人,就连审讯她的人也是我,我祈求她能够说出大辽的密保和从我们这里套取的机密,但是她始终闭口不言,最后上级决定将她凌迟处死,最后一次见她是在刑场,我分明看到了她的那种眼神,充满了憎恨。 从此以后我便辞去官职后来在相府当了一个小管家,最后来就将你抱走,将你抚养长大。” 说到这个时候陈正华的眼角不知不觉的红了。沐春阳从来就不是会安慰人的人,只是默默的看着陈正华,就这样默默的看着不说话。 陈正华眨巴眨巴了眼睛,尴尬的笑了笑说:“人老了,不中用了,这破眼睛,风一吹就这样,真是不中用啊。” 沐春阳并未揭穿陈正华,而是点了点头说:“陈叔,我出去转转吧。” —————— 沐春阳走着走着,不知不觉就快到了狗剩儿家附近,沐春阳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跑到这里,但是来都来了,沐春阳也不逃避了,直接敲了敲们,狗剩儿的娘来给沐春阳开门。 狗剩儿的娘亲看了看沐春阳虚情假意的说到:“哎呀,是小阳啊,进来坐一坐吧,狗剩儿在家呢,进来玩吧!” 沐春阳也算是聪明的孩子,对于别人的虚情假意看的一清二楚,但是他也从来不挑破,沐春阳很有礼貌地回以一笑,说到:“大娘,我就不进去了,我叔等着我回家吃饭呢,我找狗剩儿有事跟他说,您能帮我喊一下吗?” 狗剩儿他娘将沐春阳留在了门外,走进房子对狗剩儿喊道:“剩子,小阳来找你来了,有事和你说。”说完后狗剩儿他娘直接回去了,不再理沐春阳。 稍等了片刻,狗剩儿走了出来,一副尖酸刻薄的表情,话语更是带满了刺的说到:“哎呦呦,小怪物,想不到你还活着呢,我以为你死了呢,想着以后再也见不到你,可把老子乐坏了,妈的绝了,没想到你还没死呢?” 放在以前,狗剩儿这样的一番话,沐春阳听了不说火冒三丈,也绝对会狠狠的骂回去,但是这一次听着狗剩儿骂自己却是让沐春阳感受完全不同了。沐春阳面带微笑道:“你不必如此嘴硬,我知道是你告诉了陈叔,我才能够死里逃生,我这次来是专程的谢你的。我是真的没想到我把你揍了一顿你还能够以德报怨的帮我,说实在的,我以前真的最烦的就是你,揍你呢,我也是真心实意的,但是,这一次这都过去了,从此以后你就是我的兄弟了。我认定你了。” 狗剩儿对此却是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冷冷的说到:“沐春阳你别这样假惺惺的,我告诉你,老子有的是兄弟,不缺你一个。况且我是让他去给你收尸的,我可没想着救你。”狗剩儿说完这话后似乎有些做贼心虚,但是却又极力的掩饰。 沐春阳拍了一把狗剩儿的头,然后一步大跳跑到老远说到:“我不管你的,老子就是认定你了,为爹走了。”说完后沐春阳一溜烟的跑了。 狗剩儿想要追过去,但是刚走几步就自己笑了起来,嘴里碎碎念叨着什么。 第十三章 道别 既然都回到了寒柳镇,沐春阳这次决定好好和镇子里的人道个别再走,第二天沐春阳决定去挨家挨户转一转。 沐春阳最先来到了狗剩儿家,沐春阳问了一句你妈在家吗,狗剩儿摇摇头,沐春阳直接跟做贼似的钻进狗剩儿家里。 狗剩儿见到沐春阳和以往还是老样子,不咸不淡的说到:“找你爹干嘛,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沐春阳也不恼火,只是有些贱兮兮的说到:“你不知道老子现在什么身份吗?我可告诉你老子现在是咋们大宋国当朝相爷的儿子。”说到这话时,沐春阳神色有一些小兴奋,双手抱拳,对着空气拜了一拜,但是在沐春阳的心里却又有一种特别的感觉,有一种很不是滋味的滋味,不过沐春阳并未表现在脸上。 对于沐春阳这样一番话狗剩儿虽然脸上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但是估计心里早就乐开了花,你想想啊,当朝相爷的儿子,昨天还追着我说我认定你这个兄弟了。不过还是硬着嘴皮子说到:“切,那又能咋地呀,对我又没啥好处。” 说这话的时候狗剩儿专门斜着眼睛瞟了一眼沐春阳的表情,沐春阳依旧笑嘻嘻的说到:“爹是当朝相爷的儿子,那你不就是相爷的孙子,嘿嘿嘿,你说是不是。” 狗剩儿笑骂道:“你去你娘的吧” 沐春阳干咳了一下正色道:“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我这次来是想和你好好道个别,我那个从来没见过面的相爷老子突然把我召回去,我也不知是福是祸。”说到这个时候沐春阳有些伤感,但是下一刻又贱兮兮的说到:“但是只要是我在咋们大宋京城混的过去,你尽管来找我,我绝对给你找一个好差事,到时候你只要报上一句家父沐春阳,我看那个不长眼的干欺负你,我也来欺负你,哈哈哈哈哈。” 狗剩儿笑骂了一句你个狗日的,半天相视无言,最后沐春阳率先发问道:“对了,你是怎么知道我陈叔是个高手的,你就让他来救我。” 狗剩儿挠了挠头说到:“我小时候见过一次他出手,有一次我在山上,我娘让我捡拾柴禾,你陈叔在砍树,我没有注意到,一棵合抱粗的树就向我倒了过来了,我反应过来时树马上就要倒到我头上了,我哇哇大哭,但是你陈叔一掌轰出就将一棵合抱粗的树打成了木头渣子,所以我看到那么多人气势汹汹的找你,看样子来者不善,所以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陈叔,但是事后我又害怕我坑了你陈叔,不过现在还好没事。” 听完以后沐春阳点了点头,屋里再一次安静下来,两人又一次凭实力将天聊死了,最后沐春阳只能无奈起身,向门外走去。 走出狗剩儿家后,沐春阳又去找了超哥他们,沐春阳了解这帮人。当初提出要救自己的只可能是狗剩儿,超哥这个人虽然不是恶人,但也不可能是什么菩萨心肠,而那狗剩儿虽然是个毒舌,但是真的豆腐心,刚刚被沐春阳揍一顿,舍得救自己的只有狗剩儿,所以沐春阳和超哥这些人简单的说了一下谢谢那日他们肯报信搭救沐春阳,然后简单的寒暄了几句,便走了。 时间到了下午,沐春阳来到了当年的私塾,马上到了下堂时间,夫子给一帮蒙童布置完功课后,并未急着离去而是,而是坐在讲案的凳子上,看着蒙学经典,正在咬文嚼字,突然夫子放下了手中的蒙学经典,对着门外喊道:“进来吧,在门外站着干嘛呀。” 沐春阳走进私塾侯双手前伸,为夫子行了一个拱手礼,沐春阳一改往日的嬉皮笑脸的模样,正经道:“学生沐春阳拜见夫子。” 夫子微微点头后问道:“今日前来所为何事啊!” 沐春阳一本正经的说到:“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学生今日前来一来是感谢夫子十年的栽培之恩,虽然学生愚钝,未能考取功名,但是夫子所教的为人之道,学生一直不会忘记,夫子所教,学生一生受之不尽,用之不绝。二来学生想要前往京城,不知何时能够归来,所以特此前来向夫子辞行。” 夫子微微点头,然后说了一句有的没的“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女为君子儒,无为小人儒。这些蒙学经典还应该每日翻出来看一看,吾日三省吾身,甚好。”说着夫子将手中蒙学经典递给沐春阳,然后说到:“既然你要远行,夫子我也没什么可以送你的,这些先贤古人之智慧便送于你吧!拿去多看看,温故而知新。” 沐春阳伸出双手接过那本蒙学经典,虽然不解夫子的意思,但还是对夫子深鞠一躬,感激的说到:“学生谢过夫子。” 夫子一手扶起沐春阳,然后又递给沐春阳一个白玉发簪,簪子是最普通的白玉,簪子并无任何花哨的花纹,只有几个简简单单的字“宁静致远”,用的是正楷书,字很精美。 沐春阳想要推辞掉,夫子温声道:“长者授,不可辞。”沐春阳接过发簪再次拱手行礼谢道:“谢夫子赠簪子。”夫子摆了摆手,又说了一句有的没的:“手中有剑,便握剑前行,手中无剑,便忘剑前行。” 沐春阳虽然不明白夫子的意思,但是还是拱了拱手,说到:“谢夫子教诲。” 夫子将沐春阳的左手从右手后面拉出来,然后放在右手之前,让他的左手抱住右手。 向来不苟言笑的夫子这一次竟然和眼前的年轻人开了一个玩笑道:“左手为善,右手为恶,左手抱住右手意为扬善隐恶,你小子这扬恶隐善不可取啊。” 沐春阳赶忙解释道:“学生不敢,学生一定扬善隐恶,一心向善。” 谈完这些,夫子便让沐春阳回家去了,沐春阳走远之后,夫子也走出私塾,看了看头顶天空,夕阳西下,月亮隐匿于云朵之中。 最后夫子走回院子,边走便叹息道:“但愿你真能扬善隐恶。” 第十四章 买剑 巫溪城,寒柳镇周边的唯一一座城池,也是去往京城的必经之路。 走了一天的路,陈正华和沐春阳决定在这座城找个客栈休息一宿,不过现在天色还早,沐春阳决定在城里转一转,陈正华本来很劳累,但是介于沐春阳初来此地,人生地不熟的,所以陈正华很是担心沐春阳的安危,便决定于沐春阳一同在城里转一转。 话说回来,陈正华已经将近三十来年没有在这片城里好好转转了,上一次在这里还是陈正华二十来岁的时候,前往京城,在这里逗留了七八天,一转眼三十多年时光,这座城和当年比起来多了许多华丽的楼台,比起当年更加繁华了许多。 不愧是大城池,到了下午城里依旧是热闹非凡,叫卖声连绵不绝,沐春阳还真成了土包子进城,头一回了,以前在小镇的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在这里随处可见,还用更多的沐春阳听都没听过,更别说见过的稀奇玩意,沐春阳这家伙还真的是见一个想买一个,可是一看陈正华那副表情,沐春阳立马打消了念头,陈正华并非是一脸凶相,而是一脸慈祥但是却又可怜的样子,陈正华是真的把沐春阳当作了儿子,可是自己就和一个铃铛一样,穷的叮当响啊,自己也想给沐春阳买点什么,可是终究是自己的经济实力不允许啊。 陈正华和沐春阳走着走着,突然陈正华停了下来,然后走到了一个兵器铺子里,陈正华叫住了沐春阳,让沐春阳也跟了进去,走进兵器铺子,映入眼帘的是各种各样的兵器,十八般兵器样样都有,与其说是一家兵器铺子,还不如说是一家藏兵阁。 沐春阳刚一进去便有一个小斯走了过来,话说回来这小斯八成是一个新来的,一点眼力见也没有,看到陈正华直接选择无视了沐春阳对陈正华客气说道:“客官,您是想要一件怎样的兵器,我们铺子一楼是凡品,二楼可都是仙家兵器,您是想要怎样品质的呀!” 陈正华并未理会小斯而是对着沐春阳说到:“你来看看你想要什么吧!” 沐春阳在一层兵器仔仔细细转了半天最后对陈正华说到:“陈叔算了吧,我一个门外汉,连修行一途的门路都还没有摸到,这么早就来选兵器,是不是有点早了,而且万一我选了一个和我将来修行完全无关的兵器那不就是暴敛天物吗,还是算了吧!” 此时小斯露出了极度嫌弃的眼神,心里冷嘲热讽道:“妈的,我还以为是个啥人物呢,我看八成就是个进来涨涨见识的土包子,浪费口水。” 陈正华看了一眼小斯,小斯立马收敛了表情,继续对沐春阳说到:“楼上不是还有一层吗,上去看看,说不定有心仪的呢。” 沐春阳拗不过陈正华最后还是决定上楼看看,小斯紧随其后,虽然感觉沐春阳他俩是进来蹭兵器看的,但是明面上还是不好说的,小斯将沐春阳等人带到楼梯口后说到:“二楼乃是仙家兵器,我等凡夫俗子不能为客官讲解推荐,楼上有专门为客官们讲解的人,保证客官能够挑到称心如意的宝物。” 陈正华也算是一个老江湖了,看出了小斯的心思,但是也懒得理这种狗眼看人低的家伙,直接向着楼上走上去,沐春阳也看出来了小斯的心思,不过沐春阳并没有陈正华那样的好脾气,跟着陈正华向楼上走去时还不忘冷哼一声,以此来表达对小斯的不满。 走上二楼后,映入眼帘的是各种各样的仙家兵器,但是很明显相较于一楼的数量少了一大半,但是毕竟是仙家兵器,数量少也是正常。 二楼的仙家兵器数量最多的就是剑,各种各样的宝剑,五光十色,琳琅满目,剑被称为百兵之君,形式各异,攻防兼备,也是最容易上手的兵器,这也正是这世界上剑修最多的原因。 沐春阳一上来就被这些各式各样的宝剑所吸引,这些剑,有的长达四尺有余,厚重无比,并且没有剑锋,有的波如蝉翼,但是却坚韧无比,有的虽然看着与普通的剑丝毫没有差距,但是却是可以柔软如同丝带一般,但是却丝毫不影响它的锋利。 沐春阳在这些宝剑前面仔仔细细的看着,一个老者走过来,挨个介绍各个仙家兵器,说着每把剑都有怎样的属性,这个可以召唤无穷烈焰,这个可以使用极致之冰,那个可以使用无穷雷霆————。老者口若悬河地说个不停,但是沐春阳总是左耳进,右耳出,完全听不进去,没有别的原因,就是穷买不起,一看这些价格,沐春阳脸都绿了,每一个都是千两黄金,便宜一点点的也要四五百两黄金,这么贵的东西,沐春阳看着能脸不绿吗? 但是当沐春阳走到一柄看上去和普通宝剑没用任何差别的剑面前时突然停了下来,老者一看沐春阳停在这把剑面前时,脸上多少有些不自在,没有别的原因,只因为这把剑只要五十两白银,想来换做别人却是都是多少会有些不自在,进入这仙兵级别铺子的人应该会有些钱的,随便卖掉一把仙兵自己都可以捞到十来两黄金,真的是一个月不开张,开张就够吃一个月,结果没想到,自己讲解了半天,这货就打算买一个凡品一样的东西,自己就只能捞到几两白银,说来多少有些生气也是正常。 老者看出了沐春阳打算买这一把便说到:“我看公子也非等闲之辈,这样的不入流配不上公子,老夫再带公子看看其他的兵器吧,这把剑真的是不入流,没有任何实际作用的。” 沐春阳却是不以为然道:“既然能位列仙家兵器行列,必然有其独到之处,还麻烦前辈说说这把剑有何能力吧。” 老者有些无奈,但还是不能博了客人的面子,任然假装有耐心的说到:“这把剑叫做孤鹜,之所以位列仙家兵器行列,只因为能够它能够飞行,众所周知,当修士达到了出窍境就可以御剑飞行,也可以百步之外飞剑取人首级,但是这把剑任何人都可以将其操控御剑飞行,对于修士来说,达到了出窍境这把剑就是废铁了,没达到出窍境虽然有用,但是和其他的仙家兵器比起来显然没有其他的兵器实用,毕竟买这种仙家兵器的都是为了追求杀力,这种花里胡守的实在是没有太大用处。”老者这番话一是给沐春阳讲解这把飞剑,二是劝解沐春阳放弃这把剑。 沐春阳点了点头,对陈正华说到:“陈叔,就要这一把了吧。”然后又转头对老者说到:“前辈,麻烦您把这一把包起来,我就要这一把了。” 老者听后无奈的摇了摇人头,但是还是照做,将那把剑找了一个剑匣装起来递给了沐春阳,老者本来还想劝沐春阳买一把其他的仙家兵器,但是沐春阳已经在楼梯口了,显然是要走的意思,老者也不会自讨没趣,不过老者多少还是有些怨气的。 沐春阳和陈正华走出兵器铺子后,陈正华对沐春阳问道:“你不是图这个便宜,还是把仙家兵器才买的这个吧!我给你说啊,那老者虽然是有一些贪心,但是他说的也没错,这把剑真的是很鸡肋的,没有太大用处。” 沐春阳点了点头,但是又摇了摇头然后淡淡一笑,陈正华一头雾水,沐春阳并未给陈正华说他才开始是应为看这个便宜,但是买这个的原因并非如此,而是这把剑和自己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应。 陈正华并未打算追问,应为他看出了沐春阳不想说其中的原因,况且沐春阳也算是个懂事的孩子,绝不会应为便宜而买一把废品,所以便没必要追问。 然后两人向前走去,准备找客栈住下来。 第十五章 宜悬贼首槁街蛮夷邸间 悦来客栈,走了半天,沐春阳和陈正华终于发现了第一家客栈,两人也都倦了,虽然这家客栈一般般有点小贵,但是两人赶了一天的路,也都不想继续前行寻找有无更便宜的客栈了,一来两人真的累,二来万一没有更便宜的岂不是更不划算,虽然穷,但是也不差这一点点,所以二人便决定今晚在此处下榻。 一进客栈便有小斯迎了上来,高声喊道:“二位客官,您们是住店还是打尖儿啊,我们这里有上好的客房。” 陈正华看了一眼沐春阳说到:“先准备一点饭菜,然后收拾一间普通的双人房就好。” 小斯一听这话多半是个没钱的主,也便不在这里等着大爷打赏了,有钱给打赏不会住一间天字号客房?不过小斯也并非狗眼看人低的那种,照着陈正华的话去忙活去了。 沐春阳和陈正华准备找一个桌子坐了下来,沐春阳性格偏内向,想要找一个靠近角落,远离人群的地方坐下来,但是陈正华却率先坐在了中央的位置,沐春阳也不好明说去劝陈正华坐在角落里,只好一屁股坐在了陈正华对面。 陈正华一个活了半辈子的人岂会看不出沐春阳的心思,于是开口说道:“我知道你不喜欢这样,但是我偏要坐在这里你知道为什么吗?” 少年摇了摇头,陈正华继续说到:“你一个相爷的儿子,从小被叫做小怪物,没有朋友,所以就日渐养成了这样内向的性格,我一来是想让你多接触一些人群。你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走出过小镇,小镇里的狗子叫唤你怕都可以明白它是啥意思了,所以我二来是想让你看看世界是怎样的,让你知道世界并非咋们小镇那一坨坨地方,外面的人怎么生活,怎么做人。”沐春阳点了点头,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等到饭菜上来,沐春阳是真的饿了,狠命扒拉了一碗饭,才打了个尖儿,连半饱都算不上,可见是真的饿的不行了。不过陈正华虽然饿,却并没有和沐春阳一样狼吞虎咽。陈正华还时不时提醒少年慢点吃,注意一点形象,少年虽然嘴上答应的好好的,但是筷子依旧是飞一般的扒拉着饭菜。 沐春阳桌上的饭菜吃了一半,另外一个桌子上的两个客人便已经酒足饭饱了,背靠在椅子上聊起天来。其中一个汉子五大三粗的,真的是不怕寒冷,才早春的季节便是露出粗壮胳膊,另外一个人是一副中年儒士的样子,看着文质彬彬的。 汉子率先说话:“这他娘的大辽就不能消停一点吗?每次都打不过,还非要和咋们打,这次又是的,闲得慌吧!” 中年儒士的男子摇了摇头说到:“这次可不一定,听说这次大辽可是有备而来,大辽军神王毓破境了,这回人家可是洞虚境中品,这回可是与咋们的上将军谢泫同境界了,这回鹿死谁手还真不好说,况且你可别忘了,前几次大辽犯境大辽军神王毓都是在闭关,那几次可都是他儿子带的兵,姜还是老的辣,他儿子再如何天赋异禀,终究阅历不如他老爹,吃几场败仗再正常不过了。” 赤膊汉子点了点头,想要说什么,但是却又是欲言又止,中年儒士倒也是聪明人,一下子就看出了汉子的意思说到:“我也觉得前几次大辽犯境是故意试探,至于这一次,我觉得大辽要动真格的,谁知道我们会不会成为别人的臣子呢。” 汉子听了这话有些不悦道:“你一个读书人,怎可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难道就不怕坏了读书人的风骨。” 中年儒士叹了口气道:“宁为百夫长,胜做一书生,百无一用是书生啊。” 赤膊汉字点了点头,略带叹息道:“没办法呀,我堂堂大宋,占据了这北皇洲半壁江山,但是历代皇帝陛下一直重武轻文,这文臣在这大宋确实地位有些难受啊。” 汉子替儒士叹息,儒士也只能是苦笑一下,然后起身向二楼客房走去,汉子紧随其后。 沐春阳还在不停的往嘴里扒饭,陈正华却是将他们的话听的一字不落,陈正华看向沐春阳,沐春阳望向陈正华的眼睛,然后说到:“宜悬贼首槁街蛮夷邸间,以示万里,明犯强宋者,虽远必诛。”此语一出,陈正华瞪大了双眼,然后又满意的点了点头。 吃饱喝足后,小斯上前告诉了陈正华他们的房间是多少号,然后站在陈正华的身旁想要收拾桌子,但是等了片刻,见陈正华还没有走的意思,于是便灰溜溜的走了。 陈正华向背后的椅子靠去,然后静静的看着沐春阳,沐春阳被看的怪怪的,于是想了半天,终于想起了一个想问好久但是老是拖着拖着就忘了的问题:“陈叔,刚刚那两个人说到的什么洞虚境这个是啥呀?” 陈正华慢悠悠的说到:“这个修行一途共十一个等级,分别是筑基,温养体魄,打基础,以你现在的体魄已经达到了筑基下品;然后是聚气,聚集天地灵气;凝元,聚集灵气为实质;接着是金丹,这一境界便已经算是真正的修行者了;元婴,身体得到净化,如同初生的婴儿;接着是出窍境,我目前就是这个境界,可以御空飞行,也可以元神出窍,就像我上次斩杀血衣女鬼的时候一样,但是限制太多;下来是分神境,这个境界可以神游太虚,限制也少了很多;接下来是合体境,命器与魂魄合二为一,魂魄不灭命器不坏,但是魂魄灭了,命器直接废了;接下来是洞虚境,可以开辟独立小天地;然后是大乘境,这个境界更为强横,剩下的我不太清楚;最后是飞升境,可以掌握一小部分天地之力,算是半个仙人,渡劫之后就是神仙了。说来也是好笑,我等凡人修士,修得一丝皮毛,便敢自称仙人,不知道天上真正的仙人是否会怪罪我们胆大妄为呀!哎,这也不是我该操心的事。” 沐春阳听的津津有味,但是又突然问道:“陈叔,命器是什么啊?” 陈正华有些自豪的说到:“命器就是修士达到了金丹境后,体内形成金丹后,修士可将自己的兵器与金丹融合,温养成为命器,我当年是出窍境融合的命器,而这把雷霆长枪是军功赏赐所得,然后我将其修成命器。” 但是说到这个时候陈正华突然厉声道:“沐春阳你将来可千万不要将你那把孤鹜融合成命器,一个修士一生只可以融合一把命器,若是融合了这样的命器,你可就亏大发了,这样太鸡肋了,对你丝毫没有作用。” 沐春阳点了点头,嘴上虽然答应的好好的,但是内心却又有自己的小算盘,沐春阳觉得自己的感觉不会错,将来一定要融合这把孤鹜。 第十六章 落霞与孤鹜齐飞 天麻麻亮,陈正华和沐春阳便从客栈里走了出来陈正华背着一个包裹,里面装的是从早点铺子里买来的馒头和包子,包子边走边吃,馒头是路上找不到客栈后的晚饭。沐春阳背着那把飞剑孤鹜,自从沐春阳有了这把孤鹜以后,除了睡觉以外,便从来不离开身边,一直背在背后。 陈正华多次想要交沐春阳御剑飞行,如此一来两人也可以更快的赶往京城,但是沐春阳总是各种理由拒绝,陈正华对此十分无奈,但是沐春阳心里也十分憋屈,他能感受到这把剑有自己的意思,并非是沐春阳能够驾驭的了的。 今天的巫溪城依旧十分热闹,虽然天麻麻亮,但是路上已经有了很多的行人,各处的早点铺子卖的正是热火朝天。 今天沐春阳他们也不急着赶路,依旧是悠哉游哉的走着,看到有什么好玩的沐春阳还会凑上去看一看。 “夫兵者,不祥之器,物或恶之,故有道者不处。君子居则贵左,用兵则贵右。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之器,不得已而用之,恬淡為上。”正走在街上,沐春阳突然听到了这样一段苍老的声音,驻足沉思片刻,然后暗自点了点头,但是四下一看却又并无人影,多少有些摸不着头脑。 陈正华回头看了一眼问道:“怎么不走了,有什么事吗?” 沐春阳摇了摇头,小跑着追上去,准备跟上陈正华。 下一刻那个苍老的声音再一次响起来,沐春阳循着声音望去,在街道角落里,一个一身灰色道袍的老头子就坐在那里,但是刚刚沐春阳四处张望了半天却并没有看到老头,难道自己年纪轻轻就出现幻觉了? 老头朝着沐春阳招了招手喊道:“小伙子过来。” 沐春阳环顾四周发现周围并没有别人,看来老头就是在叫自己,沐春阳小跑奔向老头,沐春阳微微弯腰,拱手道:“前辈有什么事吗?” 老头从怀里掏出了几本泛黄的书籍说到:“少年,我见你是百年难得一遇的练武奇才,我这里有几本绝世武功秘籍,我看你是有缘人,便宜一点,五十两贱卖给你了。” 沐春阳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本来想怒骂一句神经病,但是想了想,马上出口的大雅之言又憋了回去,好说歹说自己也是个读书人,怎么可以随便扣吐芬芳呢。 沐春阳依旧恭敬道:“前辈看走眼了吧,晚辈一个连修行一途都未曾走上的人,怎会是一个练武奇才呢,前辈还是您老自己留着吧,不要将这等绝世宝典糟蹋在了我的手中,您可以卖给其他的练武奇才。” 老头将压在道袍下边的脚伸了出来,抠了一抠,然后甩了甩手,接着略带沮丧的说到:“可惜了呀!放在平日里,我这等绝世秘籍不说引起一场腥风血雨,至少能换来一座金山银山,哎,可惜啊!” 沐春阳满脑子的黑线,但是还是皮笑肉不笑的说到:“既然前辈的典籍如此强悍,若是卖给了我,那我岂不是怀璧有罪,还未走上修行一途便引来杀身之祸,有这绝世宝典,还未修炼就嗝屁了岂不是九泉之下都难瞑目了,所以前辈还是自行留着吧。”说完后沐春阳准备起身前行,不理这神神叨叨的老头子。 老头再一次叹息道:“我以为能够看出孤鹜剑玄妙的人能够是一个很有眼力见的,哎可惜了呀!” 沐春阳刚刚迈出的步子又收了回来,翻脸比翻书还快,满脸堆满了殷勤的笑容说到:“还请前辈赐教。” 老头摆了摆手,头向后缩了缩,一脸嫌弃的说到:“欸,我一颗江湖骗子能看出什么呀!神经病一个,理我干嘛呀!” 沐春阳依旧满脸殷勤道:“前辈哪里的话呀,晚辈可从头到尾都没说过这话啊,前辈这话就有些冤枉人了呀。” 老头子笑骂道:“小王八犊子,挺能给大爷装蒜啊,自己心里怎么想的你心里清楚。” 沐春阳嘿嘿一笑,并未多言。 老头将刚刚那只扣完脚的手向前一伸道:“拿来让大爷瞅瞅。” 沐春阳从背后取过剑匣,双手奉上,递给了老道士。 老道士一把接过剑匣,用手指在鼻子里抠了抠,然后一下子抹在了道袍上,然后打开剑匣,沐春阳看到这不知道在心里翻了多少白眼,老道士一拳锤在了沐春阳脚上,说到:“不许心里骂老子,老子能猜到。” 沐春阳对此十分无奈,但是也不能说什么。 老道士将孤鹜从剑匣里取了出来,在手上把玩了半天,然后对着初生的太阳,一把将孤鹜从剑鞘里拔出来,最后又塞了回去,将孤鹜装回了剑匣,合上剑匣递给沐春阳。 老道士坐在地上往背后的墙一靠,然后翘起二郎腿,说到:“这把剑啊,不一般,很不一般,而且我能看出来他和你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落霞,孤鹜,秋水,长天。”说至此处,老者突然停了下来,然后淡淡的说到:“天机不可泄露,天机不可泄扣啊。” 沐春阳想继续追问,但是还没有开口,老道士便摆了摆手,阻止了沐春阳的追问,然后继续说到:“窥探天机,泄露天机,这可是会折寿的,老夫可不想英年早逝啊。” 沐春阳拱了拱手以表谢意。 老道士淡淡的说到:“等你找齐所有的剑再融合,切记千万不要提前融合这把剑,不然你就亏大发了。至于你什么时候找齐所有的剑,到时候你自己会有感应的。” 沐春阳再次拱手道谢,老道士继续说到:“人生在世,得饶人处且饶人,不求你以德报怨,但是能不杀的就不杀了吧,杀孽太多终究对大道不利。记住我最先说的那段话,对你,特别是你没有坏处。对了不要说你我见过。” 沐春阳微微点头,感激到:“多谢前辈教诲,晚辈必定谨记前辈的话。” 老道士再一次奸笑道:“感谢我嘴上说那可不够呀,要不要来一本绝世秘籍,保证飞升呦!” 沐春阳苦笑着说到:“前辈美意晚辈心领了,但是晚辈不是做神仙的料,所以前辈还是将这些绝世秘籍留给别人吧。” 说完后沐春阳转身前行,向陈正华的方向追去,老者大袖一挥,消失不见。 说来奇怪,沐春阳和老道士聊了那么久,但是陈正华却就在沐春阳前面不远处,还想才走了片刻一般而且看陈正华的样子似乎并没有等候沐春阳的样子,似乎是一直在赶路。 千里之外山外山,老道士出现在山巅,哭丧着脸嘟囔着什么,只有几句能够听清。 “是那个小子非要问我的啊,我不回答他是不是对不起他诚心诚意的发问,况且他又不是这方天地的人,他就是天地,所以我是不是不用遭这天谴,我可是将他引向正途的,你们要是折我的阳寿,这是不是蛮不讲理了,你说是吧。” 远处一个中年儒士正在向这里飞来,最终落在了老道士身边,拍了拍老道士的肩膀说到:“你泄露天机折寿是少不了的,但是呢你也攒下了不晓得功德,功过相抵,你这不还赚了五十两银子吗。” 老道士嘿嘿一笑,但是又理直气壮的说到:“我不是卖了他几本绝世秘籍嘛,这是我应得的呀。” 中年儒士有一些无奈的反问道:“你确定你那是卖出去的?你这明明是强买强卖好吗?” 老道士对此却不以为然道:“那拣便宜的还不是那小子。我那些东西少说也值一座金山吧。” 中年儒士对此倒是赞同。 第十七章 看见大门 赶了一天的路,沐春阳和陈正华才离开巫溪城,但是距离下一座城池还有几十里的路程。 此时的沐春阳早已精疲力尽,陈正华是修行中人,自然还能走上一段路程,但是也有些疲劳,再加上还要迁就沐春阳,所以今天就决定睡在这荒郊野岭了。 夕阳西下,天还没有完全暗下来,但是沐春阳此刻一步都不想走了,于是沐春阳和陈正华一人找柴禾,一个人去搭建帐篷,不到一刻钟,陈正华就已经搭建好了帐篷,沐春阳也找来了一大堆柴禾。 沐春阳将柴禾架空起来,然后小跑到陈正华身旁,陈正华单手负于背后,然后右手一掌击出,远处的木柴凭空燃烧了起来,然后沐春阳和陈正华各自搬来一个石头,面对面坐在火堆两旁。 陈正华从一旁取过包裹,然后走到篝火旁坐下来,顺手取了一个馒头,递给沐春阳,然后又取出一个陶罐,打开陶罐,是一陶罐的辣白菜,沐春阳将馒头在篝火旁边烤了一烤,然后取出一条辣白菜,夹在馒头里,一口咬了下去,看着就很巴适。 陈正华也从包袱里取出一个馒头,但是下一刻皱了皱眉头,一口咬住馒头,然后在包袱里摸索了半天,最后掏出了五本皱巴巴又泛黄的书籍,在手上翻过来翻过去。 当沐春阳看到书籍后眉毛也皱了皱,一口吃完剩下的半个馒头,然后哽咽着对陈正华说到:“陈叔,让我看看你手上的书。” 陈正华将书递给沐春阳,然后问道:“这些书是你的吗,你的书不都是在你剑匣夹缝里吗?” 沐春阳接过书,摇了摇头,然后突然对陈正华喊道:“陈叔,你看看钱袋里有没有少钱。” 陈正华不明白沐春阳的意思,但还是照做了,打开钱袋后看了看,陈正华突然苦丧着脸说到:“少了五十两银子,咋回事啊?” 沐春阳黑着脸说到:“我被一个老道士坑了,他估计从你这里偷偷拿走了银子。” 没办法,这都被强买强卖了,也只能看看这书了,沐春阳仔细看了看书,书已经皱皱巴巴,封面上的字有些模糊,但是依稀能够看的清楚。 第一本书叫做《凤舞九天》,打开书的第一页,映入眼帘的便有一段话:“我生于一片大雪坪之中,自幼便只追求一件事,那就是为活下去而战斗,当我第一次提起剑的时候,我便知道我的宿命是这片天下用剑第一人。 宿命中注定的白凤,是我小时候梦中声音,为寻白凤,我涉及黑山白水,历经千劫万难,最终,我二十岁悟出我的第一重剑意,风流,人生苦短,快意风流,杀伐果断,但是也造就诸多杀孽。 我三十岁遇到我一生之敌,但是也是我一生所爱,我于山外山将其斩杀,我悟出我的第二次剑意,绝情,剑为白兵之君,心中有牵挂,会影响我的出剑速度,这时候我的剑术已经无敌于天下。剑术冠绝天下两甲子,但是这并非终点,我苦苦修行两个甲子,最终渡劫飞升,但是依旧不是白凤对手。 于是我再入轮回,再遇前世的一生最爱,这一次她死于我的面前,为我而死,我悟出第三重剑意,我的第三重剑意正是那九天之上的白凤。我一步入散仙,斩杀仇敌,两步凌九天,斩杀白凤,从此剑术入止境。 所谓剑意,全靠自己领悟,但是我也不希望你能够领悟到我的前两种剑意,所以我只传剑术,不传剑意。” 看到这里,沐春阳有些失神,这《凤舞九天》的创造者到底是怎样的一位强者,能够随意的进入轮回,斩杀九天之上的白凤也只是一念之间,可见他是真的恐怖如斯啊! 沐春阳继续向后翻,但是这本书上的招式都很晦涩难懂,连修行的大门都没有摸到的沐春阳是真的看不懂这本书上的招式。 沐春阳有些无奈只能翻出第二本书,第二本书字迹十分粗狂,封面上就两个十分简单的字《霸体》,打开第一页也只有一段十分简单的话“所谓霸体,即为霸道之体,以肉身硬抗诸神,以霸体,强行镇杀,身体就是我等最大的杀器。” 看到这沐春阳有些好奇,仅凭肉身硬抗诸神,镇杀,这是什么概念,这就早已超出了平常人的认知,看到这里沐春阳有些热血沸腾,但是往后翻了几页便高兴不起来了,因为这本书上写的更是让沐春阳整个人都懵了,什么穴位,什么气府,什么奇经八脉,沐春阳就跟看天书一样,什么都看不懂。 没办法,沐春阳只能看看下一本书,这本书封面上没有任何字,不过看着却是保存最完好的,不像是没有封面,沐春阳翻开书的第一面,里面是各种穴位的图,还附带着十分详细的介绍,什么穴位,有怎样的功效,后面七八页都是这样的穴位图,接下几页是各种各样的药草图,附带详细的功效讲解,还有什么药效会互相排斥等等,算是药谱,但是却没有药方,最后面十几页是炼丹的要领,不过沐春阳从来没有尝试过,所以对此也是一头雾水。 至于这第四本书,这本书比较厚,名字也十分有趣,叫做《兵圣》,第一面有几幅画,大致内容是这样的;“有一个老人将鞋子仍下河里,然后一个年轻书生从此路过,老者让年轻书生给自己将鞋子从河里捡上来,年轻书生将鞋子从河里捡了上来,老者再次将鞋子扔下去,反复三次,年轻书生都将鞋子捡了上来,并给老者穿好。最后老者传给年轻书生一本书,年轻书生得到此书后便成为一代兵圣,成就一个王朝。” 这本书书搜罗了各种各样的以少胜多的军事事件,各种以弱胜强的战事,然后还有对战事的分析。还有对人心理的解读,后面还有一些阵法,沐春阳虽然能够看懂,但是却也没机会展示,所以只能看看就行了。 最后一本书,沐春阳一打开眼前便一暗,然后直接被带到了另外一片空间中,接着所有的书都燃烧了起来,沐春阳晕倒后来到了另外一片空间,在这片空间中,到处布满金色光华,在金色光华中,还有数不尽的文字。 第十八章 天地之子 进入此方天地后,沐春阳的周身都被金色的符篆所包裹,金色的符篆外面又是数不清的文字和图案,大眼一看,竟然全部都是那些书里的文字和图画。 沐春阳看着眼前的金色符篆和文字,有些发懵,不知道这到底是咋回事? 沐春阳就这样呆呆的愣在了原地,不知道如何是好,但是没过多久,沐春阳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副画卷,画卷上的画面还能一直变换,画上描绘的内容大致如此: 一个人静静躺在一片混沌之中,不知道躺了多久,这个人突然睁开眼睛,但是四周一片混沌,什么也看不清,那个人一下子坐了起来,咔擦一声,突然周围的混沌一下子出现了一道裂痕,一道光从裂缝中射了进来,光照射在那个人的脸上,他觉得很舒服,于是一下子站了起来,裂缝变得更加巨大,光线照射着那个人,他想让更多的光线照进来,但是它将双手举过头顶,将更多的混沌撑开,却也没有让更多的光线照进来。 突然他发现周围有一把大斧子,然后他拿起大斧子,朝着周围的混沌劈过去,劈了很久,周围的混沌都被劈散开来,最后那把劈开混沌的斧头破碎开来,化作四道流光,融入了破碎的混沌之中。 过了一段时间,被劈散的混沌轻而且清的慢慢上升,厚重而且浑浊的慢慢下降,最后上升的化作了天,下降的化作了土地,那个人看到这番景象决定想要休息片刻,但是没过多久,天空似乎有下降的架势,地面也要上升,似乎要再次合二为一,再次化作混沌,那个人再一次起身,身体暴涨几万倍,然后头顶天,脚踏地,撑起这方天地,但是这还没有完,他的身躯依旧在增长,随着时间的推移,天和地的距离越来越远,天很高,地也很厚,不知过了多久,天无法上升,地面也无法下降,但是那个人巍峨的身躯依旧顶立在天地之间。 画面再次变换,似乎是过了数万年,那个人确定天地不会再次重归混沌之后,轰然倒塌,血肉化作山峰,经脉化作大道,血液化作江河湖泊,身体其他部位化作日月星辰。 看完后沐春阳沉思片刻,最后一拍手道:“这不就是夫子讲的开天辟地的故事吗。” 没过多久,一道洪亮的声音响起:“没错,这正是创世大神盘古开天辟地的全部经过。” 这时候一个仙风道骨的老者出现在了沐春阳的面前,沐春阳不知道眼前究竟是何人,但是看他仙风道骨的样子,必然不是普通人,于是恭敬地躬身道:“晚辈沐春阳拜见仙长。” 老者点点头,然后微笑着说了一些沐春阳完全听不明白的话:“生于天地,乃是天地之子,我想这世间之物恐怕是配不上你,也唯有这孕育于天地的东西才可以配得上你吧!” 老者的话使沐春阳一头雾水,但是下一刻老者的话更是让沐春阳再次发懵:“你是叫沐春阳对吧,你可知道你的身份是什么。” 沐春阳点了点头道:“陈叔告诉我说,我是这大宋当朝相爷的儿子。”说到这个时候沐春阳有些倨傲,但是一想对方这一看必然是仙家众人,可能根本看不上这世俗王朝的皇帝老儿,更别说是一个小小的相爷之子,自己刚刚不可一世,万一对方脾气不好一巴掌打死自己,那我岂不是一天相爷儿子的高贵身份都没有体验过,自己就没了,这可是亏到了姥姥家,立马又补充道:“应该是这样吧!仙长认为呢?”沐春阳尽量放低自己的姿态,把老头捧得老高了。 老者看出了沐春阳的心思,但是没有点破,而是笑着说道:“这世俗王朝相爷之子的身份可配不上你,你只需知道你是天地之子。这世俗的东西可都配不上你,我想也只有这《造化之术》方能配得上你吧!” 不等沐春阳继续追问,老头大袖一挥,这方天地的所有字符全部都冲着沐春阳飞过去,直接冲进了沐春阳的脑子里,沐春阳痛苦的捂着脑袋跪在了地上,大声的哀嚎着。 过了许久,所有的文字和图画都汇聚到了沐春阳的脑子里,《霸体》《凤舞九天》《兵圣》还有那本药典,全部都应在了沐春阳的脑子里,最后还有一本《造化之术》,直接被印在了沐春阳的灵魂之中,沐春阳继续跪在地上说到:“多谢仙长。” 老者云淡风轻道:“不必谢我,这是天地的意思。”说完之后,老者便消失不见。 片刻之后沐春阳眼睛再一次恢复神采,但是脑子里除了那些书和一个“天地之子”外,其他的全都记不清了。 陈正华依旧是刚才的表情,似乎时间禁止一般,沐春阳一看怀里的书全部都消失不见,但是却丝毫也不惊讶,好像那些书自己从来没见过一样,但是所有的东西却都直接被印在了脑子里,沐春阳也并不觉得有何奇怪。 陈正华掰开一个馒头,夹上一颗辣白菜,吃的美滋滋,沐春阳手上的书籍全部不见好像在陈正华眼里根本没有发生一样,沐春阳让陈正华再递给他一个馒头,在火前面烤了烤,夹上一颗辣白菜,吃的美滋滋,最后猛地灌了几口水,巴适的很。 吃饱喝足后沐春阳告诉陈正华自己困了,先去睡了,但是沐春阳倒在帐篷里却久久不能入睡,一直在想一个词“天地之子”,这个词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脑子里,使得自己久久不能入睡。 山外山,雷声滚滚,不断有闪电从九天之上劈下来,没过多久,一个老道士从雷电之中走出来,相较于上一次,这个老道士看上去神圣了许多,身上不断地闪耀着金色光华,看上去有了仙风道骨的样子。 这时一个中年儒士走了过来,面带笑意道:“恭贺王兄成功飞升,可喜可贺。” 老道士终于严肃了一会道:“既然我已飞升,必然要到天上去复命,郭兄,王某先行一步了,祝愿郭兄早日飞升。” 中年儒士点了点头,然后朝老道士拱了拱手,老道士拱手回礼,然后便飞向九天之上,中年儒士负手立于山巅,遥望九天。 第十九章 有一善缘 泰安成相爷府内,相爷正在来回踱步,走过来走过去。 一个妇人就这样坐在凳子上,手肘放在桌子上,一手撑着脸,妇人的脸很精致,即便是四十岁的人依旧看着风韵犹存,胸脯依旧圆润,脸还是很光滑,虽然比不豆蔻上少女,但是和二十多岁的女人不相上下,想来妇人年轻时应该是一个绝美的女子。 妇人皱了皱眉头,不悦的说到:“相爷,您就别晃过来晃过去了好吗,您晃得我头都晕了。” 相爷叹了口气道:“相府的亲卫出去九天多了,按理说早就应该把沐春阳给接回来了,可这都过去这么久了,咋还没有回来呢?你说这阳儿他们会不会在路上出了什么事啊!” 美妇人十分不耐烦的说到:“该回来的时候肯定就回来了呗,你在这里瞎转悠能起什么作用啊!说不定他沐春阳在路上正在逍遥快活呢,而你在这里瞎转悠替他着急。再说了九十号人,其中还有孙侍卫这种元婴级别的高手,看不住一个沐春阳了?那你这些亲卫不如都要死了算了。” 相爷沐风听了这话有些动怒,怒吼道:“沐春阳不是你生的,你肯定不关心。但是你好歹也算是他的二娘,你听听这是你这样一个长辈该说的话?” 中年美妇有些动怒,但是她却不敢对相爷发火,只好板着一张脸,气冲冲的走出会客厅。 没过多久,中年美妇来到了相府后花园的凉亭之中,一个人独自生闷气,越想越气,然后冲着侍女吼道:“去帮我把莫凌滔叫过来,快点。” 侍女刚迈出步子,还没有走几步,下一刻一个血衣男子便走了过来,对着侍女喊道:“不用找了,你么都退下吧!” 侍女稍作迟疑,这时候中年美妇便对着周围的侍女们吼道:“莫公子说的话你们听不见吗?还不快滚。”周围的侍女纷纷退散。 见周身的侍女都走开了,莫凌滔直接坐到了中年美妇的身边,中年美妇还是有些生气道:“滔哥哥,那件事你办的怎么样了?” 血衣男子一把搂过中年美妇道:“我做事你还不放心了吗” 中年美妇故作娇柔道:“滔哥哥哪里的话,我不是不信任你,只是不是你亲自出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你说是吧。” 血衣男子一把抱住中年美妇,然后一口亲了下去,中年美妇有一些害怕和抵触,但是最终还是还是悻然接受了。 亲完之后中年美妇还是意犹未尽,但是却又故作矜持道:“滔哥哥,这可是相府,你这样被别人看见咋们可就完蛋了。” 血衣男子邪魅一笑道:“怎么了,你害怕了吗?” 中年美妇道:“怕倒是不拍,你说这万一别人看见了,传到了相爷耳朵里,我们俩倒是可以跑,那你说我们的儿子宏儿怎么办,我们岂不是断送了宏儿的前程,我嫁给这个老色鬼图个啥。” 血衣男子点了点头,揉了一下中年美妇的脸,然后重新变回原来冷漠的神色道:“我想白莲寨那帮人十有八九应该已经弄死了沐春阳这个小杂碎,但是以防万一我再去看一看,若是那帮废物出师不利,我想也该活动活动身躯了。” 说着血衣男子身躯一闪便消失不见了,下一刻便出现在了泰安成上空,再次一闪,这一次便出现在了泰安成外。 —————— 寒流镇内,一位衣着华丽的男子从沐春阳的夫子家中走了出来,华贵男子拱手作揖,准备与夫子道别,但是华贵男子刚弯下腰,夫子便打断了他,夫子对男子说道:“书远啊,这一次你便徒步回去吧!” 被叫做书院的中年男子有些摸不着头脑,便躬身问道:“先生,这是为何呀。” 夫子手指微弓,一个大板栗赏给了中年男子,随后又神秘一笑到:“天机不可泄露,你照做就是了,难道为师还能坑你不成,肯定是有一番善缘等着你呗,快走吧,说不定这善缘被别人抢了,你哭都找不到地方。” 中年男子立马明白了先生的意思,拱手谢道:“谢先生,学生告辞了。” 说完后中年男子便徒步走了,夫子点头笑了笑,抬头仰望穹顶道:“希望此番机缘可以将那小子引向大道吧!” ———— 今天一早沐春阳便起来了,陈正华这一次有些意外,依照沐春阳的性子,不到天大亮很难自己主动起来,当年在寒流镇是如此,在客栈也是如此,不是陈正华叫醒那小子,估计他要睡到天大亮,但是今天的沐春阳却一反常态,天还没完全亮沐春阳便起来了,能让陈正华不惊讶吗? 沐春阳和陈正华老早的起来便赶路了,沐春阳走在路上,边走边回想烙印在自己灵魂深处的那本《造化之术》,虽然那本造化之术被印在了沐春阳的灵魂上,但是就像做菜一样,记住了菜谱上的做法,但是还得动手练习才知道自己会不会。 沐春阳仔细地看了看记忆里的造化之术,一边回想,一边按照记载来的做,造化之术最开始记载的是呼吸吐纳之法,沐春阳按照上面的方法进行呼吸吐纳,起初经常呼吸不顺畅,好几次被这种方法憋得咳嗽不止,陈正华几番询问是否生病感染了风寒,沐春阳都摇摇头说没事。 经历了很久的训练呼吸吐纳的方法后,沐春阳终于可以适应这种呼吸方式,训练了一上午,最后沐春阳将这种方式完全适应,并且将以往的呼吸方式完全摒弃,改用了新的方式,训练了一上午,本来憋得难受的沐春阳在适应之后不但感觉周身神清气爽,就连视觉嗅觉和听觉都有了一丝丝的提升,因为在这无形之中有无数看不见的灵气被沐春阳吸入了体内。 到了下午沐春阳终于看见了下一座城池的影子,赶了一天的路,饿了吃馒头夹辣白菜,渴了喝溪水,虽然沐春阳能够忍受,但是多少还是有些腻歪的,看到下一座城池就在眼前,本来饿得没力气的沐春阳一下子打了鸡血似的,飞一般的冲向了眼前的城门。 第二十章 设计夺权 大宋边境之上,大辽鸣金收兵,吃紧的战事总算得到了缓和,大宋这一方也总算是可以消停一些了。 大宋野望关,城门之上一健硕男子负手而立,望着远去的辽军,目光有些出神,怔在原地,直到许久以后方才回过神来。 回过神来之后,壮硕男子得意一笑道:“想来这大辽军神即便破境也不过如此,即便亲自率兵也只能无功而返,想来我堂堂大宋必然会屹立于这北皇洲万年不倒了呀,哈哈哈哈哈。”当男子此番豪言壮语之后身边的士兵们纷纷哈哈大笑。 身旁一个身披重铠的老头说到:“这大辽军神王毓用兵如神,此次破镜到洞虚中品,必然对天地有更多的感悟,这用兵之道我想他应该也会更加精进一步,还望大皇子万万不可掉以轻心啊!” 大皇子沉思片刻道:“谢老将军,您老年事已高,有些事畏首畏尾,本皇子能理解,但是呢,这片天下终究是我辈年轻人的天下,我辈青年理当英勇无畏,岂可被一个破镜的老匹夫所吓退。况且你看那王毓老匹夫临走之时慌如老狗,多半是怕了我军。” 此话一出,城门之上几千号士兵振臂高呼,以示大宋男儿英勇无畏。 大皇子继续沉声道:“谢泫啊,我也算是熟读兵书,深知用兵之道,只可惜我一直身处皇城之中,身怀旷世之才却无从施展,幸得父皇准允,今日便是我赵琦一展身手之时。” 随后大皇子一番话直接惊掉了谢泫的下巴,大皇子单手举过头顶然后高声喊道:“我军与这大辽苦战近数月之久,此时此刻的大辽必然是粮草耗尽,然后败于我军。但是我也理解,弟兄们战事吃紧,必然是苦不堪言,所以我决意先回到城中与兄弟们先痛饮一番,以酒解乏,然后夜里全军出击,直取王毓老匹夫项上人头可好。”数千将士振臂高呼。 谢老将军怒声道:“赵琦,此事万万不可,王毓带兵多年,怎可能犯粮草未备足这种低级错误,敌人的状况都为了解清楚便贸然出击无异于自投罗网,况且此时还要饮酒作乐,这在两军交战之中乃是大忌。我以主帅之职命令全军上下森严戒备,若无我的允许,贸然出手者,杀无赦。” 大皇子面目狰狞道:“我看你真的是谢泫老矣,唯能饭矣,你还敢以三军主帅之身份压我?你可知我乃是当朝皇子,虽然我暂时不是太子,但是我告诉你,若是此次我能建功立业,回到京城我被立为储君那便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我想那个时候你是怎样的处境,你应该不用我来说吧。 谢泫直接怒声道:“我不管你将来是否会被立为储君,一日我是这三军主帅,那你便一日不可以再我的面前胡作非为,我说什么便是什么。来人啊,将大皇子送回城中,然后全城戒备。” 谢泫一声令下,但是久久却不见有人动弹,谢泫再次大吼一声:“我说话你们听不见吗?将大皇子送回城中,没我的命令不许出帐中半步。” 这一次有几个士兵身体稍微前倾,但是很快又缩了回去,谢泫被气的怒目圆整,随手提过来一个士兵将其衣襟扯起来,怒吼着问道:“我说话现在不管用了是吗?”然后谢泫随手一巴掌便将那个士兵打成了重伤,然后扔在了一旁。 大皇子赵琦冷冷一笑道:“谢老将军,您终究还是老了呀!我看您恐怕无法胜任这三军主帅之职位了,不如交给我代劳吧!” 谢泫单手负于背后道:“我再说一遍,将大皇子送回城中,不服从命令者,杀无赦。” 这一次依旧是没人动,但是重士兵中许多人窃窃私语。 有人说道:“哎!者谢老将军真的是老了,做事畏首畏尾的,这辽军明显是败走,这都还不敢追击。真的是谢泫老矣,唯能饭矣啊。” 有人说道:“虽然军队里有规定,但是再怎么说我们也是人啊!他动不动就是军法处置,向来不管我们的死活,眼里只有呢不通人情的军法,还是这大皇子想得周到,我们苦战许久,准备以美酒款待我们,这一看真的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啊。” 还有人说到;“这谢泫真的是够厉害的啊!不过是打了几场胜仗,便如此自恃功高,连皇子都敢如此无视了,若是再让他打几场胜仗,那他岂不是还要功高盖主,连当今圣上的话都不听了。还真是了不得啊。” 虽然众人都是窃窃私语,但是谢泫堂堂一位洞虚中品高手,众人的话都是全部都一字不落的传入谢泫耳朵里。 大皇子眉毛一挑,冷笑着说到:“谢老将军带兵多年,我以为谢老将军是多么的德高望重呢,没想到啊没想到,谢老将军的名声在这军队里口碑这么差呀。我想谢老将军在这三军之中恐怕再难以服众了呀!不如还请谢老将军将虎符让出来,让我来担任这三军主帅,我想我来担任这三军主帅必然是众望所归呀!您觉得呢?” 不等谢泫开口说话,城楼上一大半的人便齐声喊道:“还请谢老将军交出虎符,由大皇子担任三军主帅。” 先前的谢泫还有所犹豫,但是此刻谢泫早已怒目圆睁,最后也只能叹息一口,从怀里掏出虎符,然后交给了赵琦。 交出虎符后,谢泫暴怒着一拳锤向了城楼之上的看台,然后骂骂咧咧的走下城楼。 但是此刻赵琦还不忘嘲讽一下谢泫道:“谢老将军还真是把虎符爱惜的很呢,揣在怀里都有包浆了呢?” 城楼之上的将士们纷纷哈哈大笑,而谢泫却只是冷哼一声道:“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你们一帮蠢货就随着你们家主子一起陪葬吧。” 说完后,谢泫一跃跳下城楼,然后几个瞬移便已经消失,估计不出几个时辰便会回到泰安成,向皇帝禀报大皇子夺权之事。 大皇子夺来虎符后在手上把玩了半天,然后得意一笑,对着周身的士兵说到:“做的不错,我此次夺权多亏了你们,我知道你们几个都是冒着生命危险的,但是我既然已经夺权成功,那么此番战事胜利之后便是板上钉钉的事了,我若成为了储君,你们也至少是六品之上。” 一个士兵上前恭维道:“大皇子统领三军乃是众望所归,我等也只是推举了贤能的主帅,不敢向大皇子邀功。” 此语一出周围其他的士兵也都是单膝跪地附议,但是其实也只有赵琦身边一大片的士兵明白其中的意思,其他人不过是跟随着大流。 赵琦朗声笑道:“好呀!哈哈哈哈哈,我立储之日你等必为忠臣,走随我回城中饮酒解乏,今夜便夜袭辽军,杀的他们片甲不留。” 刚刚那个士兵再次开口道:“末将誓死追随主帅,建功立业。” 城楼之上数千士兵高声喝道:“誓死追随主帅建功立业。” 大皇子大袖一挥道:“随我回城,饮酒去。” 第二十一章 何为不可触碰 野望关内,本来吃紧的战事一下子得到了缓和,新换了三军主帅,有人欢喜有人愁,但是大多数人早已麻木,对此并无太多的感觉,至于当时所有人一致追随大皇子也不过是随大流,不经大脑思考,看别人干什么,自己也就跟着一起做。 下午大皇子许诺众士兵今夜与兄弟们痛饮一番,回到城中后,大皇子便命令后勤烹羊宰牛,犒赏三军。 没过多久,牛羊肉全部都备好,大皇子坐于诸位,种将军分别坐于下方左右,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倍。甚是快活。 众士兵在各自营帐之中,每人面前都有一大块牛羊肉,一直有人来来回回的行走于帐中,给众士兵倒酒,倒是有一番八百里分麾下炙的豪气景象。 主帐之中,大皇子居于首位,一边饮酒,一边大口吃肉,手下的军官也聊的不亦乐乎。 有一个军官上前敬酒,说到:“末将恭贺大皇子,大皇子统帅三军,真的是实至名归,人心所向,末将坚信大皇子统帅三军,必定会大败辽军,末将提前恭贺大皇子,哦不对应该是元帅大人大胜辽军,名满大宋。” 这个军官正是今天下午那个士兵,他一日之间便从一个岌岌无名的小士兵成为了一个千夫长,完全靠一手拍马屁的好功夫走到了这一级别,大皇子对其甚是喜爱,但是也不好直接连胜太多等级,毕竟大皇子虽然爱慕虚荣,但是也不能表现得太明显,以防被别人找到话柄,落别人的口舌。 大皇子听了这话得意一笑,但是又正了正色说到:“够了够了,马屁还是少拍,我更喜欢多做事的将领,若是你能带领手写奋勇杀敌,那可比拍多少马屁管用的多!”虽然大皇子嘴上是这么说的,但是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此时一个眼尖的军官上前恭维道:“主帅果然是明帅,明察秋毫,若是有此等主帅带领,末将想不出我军不赢的理由,不过这位兄台说的也不无道理,这谢泫虽然战功显赫,但是他带兵简直是毫无人性可言,在他眼里他那一套军法便是一切不管以往战功如何显赫,但凡是触犯了他的军法,都是难逃一劫。而大皇子您和他一比起来,您简直是宅心仁厚,深得人心啊!说来这谢泫也真是可恨,竟然敢自恃功高到如此地步,连大皇子您都敢不给面子,俗话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谢泫敢不给皇子您的面子,日后他还不反了天了,还望大皇子此次战事告捷回京城后严惩这谢泫,以儆效尤。” 说来也巧,这个人原本身居高位,好说歹说在朝野之中也是一个六品官员,大辽犯境后他带兵连吃多次败仗,现如今只是一个区区的千夫长,连九品都算不上。 大皇子点了点头,然后又问道:“这谢泫如此不得人心?” 帐下一百多名军官七嘴八舌,最后又道:“和大皇子比起来,大皇子就像在天上一样,而那谢泫恐怕在地上都不能算。” 听闻众人此番言论,大皇子哈哈大笑,然后举起酒杯,与众军官痛饮。 但是在这样的景象之下,有十几个军官坐在角落,默不作声,但是从脸上的表情便可以看出这几个人气的肺都快要炸了。 大皇子看到这帮人后冷笑一下说道:“这几位将军为何这副表情,难道没给几位将军备酒肉,而是上了几盘子臭虫?” 最终他们几个终于忍无可忍,上前说道:“回皇子殿下,虽然谢元帅整治三军是有一些严苛,但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这行军打仗并非儿戏,若是不能从严治军,那要这军法何用。谢元帅正是靠着从严治军才能从无败绩,成为我大宋军神,保我大宋疆土,使我泱泱大宋不被宵小之辈侵略。大皇子您也已经夺得了兵权,何故还要如此诋毁谢元帅。” 大皇子冷笑一声,然后对着手下的将领问道:“我想问问诸位将军,我是否诋毁了谢泫老将军,你们不必害怕,若是有大可之说,我不会怪罪下来的。” 这话是个傻子都能听出来只是客套一下,谁要是敢说实话那就等着死去吧。 诸位将军都是有脑子的人,自然不可能往火坑里跳,众人纷纷摇头说到:“这谢泫老元帅虽然打仗还将就,但是这人品,哎我等实在不敢恭维啊,我们也只是实话实说罢了,而这大皇子深得人心,大家有目共睹,我们只是实话实说罢了,怎么就成了诋毁谢泫老元帅了呢?”一群乌合之众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而此时大皇子赵琦起身说到:“众位将军,我可没这样说过啊!你看看,众望所归啊。难道你们还不能明辨是非吗。” 追随谢泫的几位将领,气的青筋暴起,拳头捏的咯嘣作响,其中有人实在忍无可忍,想要上前将这赵琦拉下来暴揍一顿以谢心头之恨,但是最终还是被人拦了下来。 大皇子故作大度的说到:“诸位将军也是难得的将帅之才,虽然我没打过几场胜仗,但是我也熟读兵书,在皇宫之中父皇也看出了我的军事才能,才会让我来这前线,好让我大展拳脚。诸位将军可信我一次,追随于我,我定不负所望,大胜大辽。若是几位将军执迷不悟,誓死追随谢泫的话,我也不阻拦,但是还请将各自的人员调动权力交出来,莫要妨碍了我战胜辽军。”说着大皇子后退半步,让那十几位将军好交出各自调兵的腰牌。 其中一人冷声说道:“这大宋是你们赵家的江山,我等给你们守住土地,你非要将领土送于别人,全是你咎由自取,与人无尤。”大皇子听了此番话只是皱了皱眉头,并未多说什么。 那十几位将军纷纷上前,交出各自的腰牌,然后拂袖离去。 马屁精走上前去,凑到大皇子面前问道:“这些人竟敢如此放肆,现如今已经交出了各自手中的兵权,为何不直接杀了呢?” 大皇子摇了摇头说到:“这些人在朝野之中地位可不低,我此时杀了父皇那边可不好交代。在隐忍几日,待我大胜辽军,被立为储君之后,杀他们几个岂不是易如反掌。靠夺来的兵权杀了他们几个多少有些说不过去,我赢了大辽之后便可以以扰乱军心之罪将他们处死,岂不是名正言顺。” 大皇子身边的马屁精笑得咯咯的,一边笑还一边大声对大皇子喊道:“高啊,实在是高啊!大皇子您真是足智多谋。”此时的马屁精拍马屁拍的忘乎所以,有些忘了自己的身份,竟然一只手搭在了大皇子的肩头。 大皇子看了一眼马屁精,马屁精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跪地求饶,大皇子冷然一笑,站起身来,拍了拍男子的肩头,马屁精以为躲过一劫,正在庆幸。但是下一刻大皇子随手指了两名军官,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两名军官走上前来,将马屁精直接拖了出去,斩于帐外,大皇子高声说道:“虽然我平易近人,但是也是有脾气的,我希望你们能够懂事一点,明白什么叫做尊卑有别,还要明白何为不可触碰,不然一不小心,就成了他那个样子,明白吗?” 众人有气无力的说到:“明白了。”自此之后,酒宴便鸦雀无声。见到此番景象,大皇子再一次说到:“大家也不必如此拘谨,大家继续畅谈。” 众人听后也只是随意的敷衍了几句,酒宴便就此结束。 第二十二章 白衣少年 经历了这件事,酒宴很快便不欢而散了。 很快大皇子起身高声说道:“诸位兄弟,这大辽数次犯境,我大宋多次包涵担待,但是这辽军却仍然不知死活,今日辽军已经粮草耗尽,想要与我军抗衡显然是不可能了,既然他们不知好歹,那我便给他们一些教训,让他们付出一些代价。今夜兄弟们都是酒足饭饱了,想来士气必然大涨,我也就不多废话了,今夜全军出击,活捉王毓。” 大皇子赵琦一声令下,帐中的将领们纷纷召集各自的手下,不出片刻,所有的士兵全部都整装待发,齐刷刷的站在城门下。 大皇子大喝一声:“开城门”,轰隆隆的,城楼之上的士兵转动机关,在士兵们艰难的转动之下,城门慢慢的被打开了。 大皇子赵琦骑在了一头老虎的身上,而大皇子的身后近两千多的士兵也都是骑着壮硕的老虎,每一只老虎都是大约三百来斤的体型,身上的花纹很是威风,再加上头上的花纹形成了一个“王”字,更加彰显了这一支小队伍的厉害之处,想来两千多个人,每人都能驯服一头猛虎,这样一支队伍必然是王者之师。 刚刚在大皇子帐中的那些将领一人身下一匹猛虎,他们身后的士兵有的骑在汗血宝马之上,有的手握长枪,腰佩弯刀,还有的背后背着一个很大的框子,里面插满了箭矢,然后手上还配有一把做工精良的长弓。 大皇子手握虎符,再一次大喊一声:“全军出发,直取敌将首级。” 一声令下,将近二十万人一同迈出步子,顿时地面剧烈震颤,尘土飞扬,脚步踏出来的声音宛如九天惊雷,振聋发聩。 刚刚出城门不久,大皇子便看到了敌军搭建的灶台,但是敌军早已经走了,只留下几座还残留在余温的灶台,行军搭建的帐篷一顶也不剩。 大皇子对着手边的一个虎骑士兵说到:“找几个人统计一下有多少做灶台,然后汇报给对后勤比较了解的文将军。” 不久之后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壮硕汉子走了过来,跃下猛虎,然后单膝跪地说道:“禀告元帅,灶台余温未散,想必刚走不久,而能有如此快的速度,想必定然是轻装简行,但是此地未曾留下任何一样东西,想必是所剩的军备物资寥寥无几了。” 大皇子得意一笑,点了点头,然后继续等着络腮胡子大汉的汇报。 长满络腮胡子的文将军继续说道:“一个灶台可供大约一百二三十个人使用,但是敌军物资匮乏,供两百来人1使用也不是没可能,粗略算来敌军大概还剩八万人,最多九万人,而且体力匮乏,我军追过去,必然是大胜啊。” 大皇子得意一笑,自信说道:“早就在我意料之中,我就说这谢泫是个酒囊饭袋吧,真是越老越没用,怕这怕那的,若不是本皇子坚决要追过来,坑怕就错失了这次良机,等这次回去了要好好参那老王八羔子一本,哈哈哈,所有人随我追上去。” 十几里之外一片山谷之外,一白袍少年手握长枪,远处看去,这一白袍少年更像是一名女子,但是走近一看,便会明白为何会有这样的感觉,这白袍男子面容白皙,高高的鼻梁,如同星星一般的眼睛,一对剑眉,确实是让很多女人都会嫉妒他的容颜,再加上皎洁的月光照耀在少年身上,让眼前的少年宛若谪仙人一般。 这样美好的一个少年此时的眼眸中充满了熊熊的杀意和戾气,手中的长枪不停的闪耀着紫色的雷光,像是一条张牙舞爪的雷霆之龙。不久之后,天空之上一身披重铠的老者降临在白袍男子的身旁。 老者的一只手搭在了白袍少年的肩上,然后用力的捏了捏,眼睛看着前方问道:“卓儿,这一次机会可要把握好了,只要你能够活捉谢泫,那么你成为这大辽军神是早晚的事了。” 白衣少年淡淡一笑说道:“父亲,难道成为了大辽军神就要止步了吗?” 老者当然明白少年的意思,但是并未责备少年,而是淡淡的说道:“天地万物,陛下赐给你的才是你的,陛下不给,你不能抢,因为你抢不到。” 白衣少年有些不悦的说道:“父亲大人,这区区的大辽军神满足不了我,我想你应该也知道我不是那种甘愿居于人下的人,我想——” “够了”还没等白衣少年说完话,老者便打断了少年的话,但是又觉得这样不好便语重心长的说道:“这帝王之家,牵扯过多,并非是你想象的那般简单,我年少之时也曾有过和你一样的想法,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我看清了帝王之家背后的那些盘根错节之后,便明白了一个王朝,能够屹立不倒绝非单纯的是靠着武力,要不然那些山上的神仙们随便来几个人你便可以称霸一方,而之所以能够由王朝统领这世俗人间,必然是有着很多很多的约束的。” 少年沉默良久,但是最后眼睛中闪过一丝坚毅,但是相较于刚刚眼睛中的戾气似乎有着很大的不同。 最后老者率先开口说道:“行了,时间差不多了,我们也该调整好状态,准备着守株待兔了。” 白衣少年点了点头,眼睛中再次散发出浓烈的战意和自信。 少年走向山谷安排着眼前区区五千来号人,让他们用力的踩踏脚下的地面,让他们发出巨大的声响。但少年眼睛中一直闪耀着自信,似乎这区区五千人能够轻松灭掉大宋的将近二十万大军一样。 五里之外,大皇子赵琦开始命所有人加快行军速度,就连照明用的火把都全部扔掉了。 刚刚出去的先锋来报:“敌军躲藏在一片峡谷之中,但是峡谷巨大无法得知具体人数,但是通过声音粗略估计也有六七万人。”大皇子得意一笑,然后继续加快了行军步伐,很快便距离峡谷只有一里的路程,但是就在这一刻,大皇子眼珠子一转,突然做了一个奇怪的决定,让所有人兵分三路围攻大峡谷。 第二十三章 天纵奇才 大皇子走到峡谷外面,骑着猛虎走在了队伍最前面,叫停了正在行军的众人,然后对着探路的先锋问道:“你刚刚说你听到峡谷里动静特别的大是吗?” 探路的先锋唯唯诺诺的说道:“回元帅,末将听到峡谷里面声音特别的大,粗略估计大概有七八万人。” 大皇子点了点头,然后以反问的语气说道:“所有的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如果篮子掉地上是不是所有的鸡蛋都会碎掉,况且这么好的地形,若果说是居高临下的话,我们不就是避无可避吗,你说他们为什么会不借此机会埋伏我们一波呢?” 先锋跪在地上,一脸笑意的拍马屁说道:“大皇子果然机智过人,能成为我等主帅实在是我等的——”还没等马屁拍完,大皇子直接高声说道:“别拍马屁,我问你这条峡谷大概多长多宽,还有多高。” 小先锋认真的说道:“回元帅,这条峡谷长度无法确定,但是少说也有四五十里长,宽的话大概是六百来丈,高大概也有二百五十几丈吧,峡谷不是很宽,行军速度应该很慢” 大皇子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大声的说道:“按原计划行动,兵分三路,我率十万人,从峡谷正面追过去,剩下两名副帅各自率领六万人绕到峡谷的两边,剿灭那些准备居高临下的敌军,这一次我们给他们来一个一网打尽。” 所有将士齐声答是,二十多万人发出的声音连地面都剧烈的震颤。 行军至峡谷外面,大皇子等人并未急着进入峡谷,而是稍等了片刻,等了大概半柱香的时间,大概两名副帅已经到了峡谷的两边,若是有人埋伏,估计已经也会被拿下,所以大皇子赵琦也准备进入峡谷内,将其余的人全部拿下。 当大皇子带领的人走到了峡谷里面,走了许久一个人影都没有看见更别说大辽的七八万敌军了当走到峡谷的中见之后,他们终于看到了第一个人,前面有一个高两尺,宽一丈多的圆形石台,一个白袍少年便坐在了石台之上,白袍少年眉眼如星,一头乌黑的头发使整个人看的既秀气,又有男子该有的英俊。 当大皇子看到这个人后整个人都兴奋了起来对着前面的男子喊道:“你在山顶布置的埋伏已经被我的手下除掉了,没想到啊没想到,居然就你一个人在这里,我想这四周也埋伏不了任何人,你就是那个什么狗屁大辽军神王毓的儿子王芝卓吧,很抱歉,今天就是你的祭日。” 而王芝卓对大皇子赵琦的话置若罔闻,似乎完全没有听到一样。 赵琦见自己被无视了,有一些恼羞成怒,不悦的说道:“妈的就你一个人,你有什么好狂的,怎么了你以为你一个人可以抵挡我身后的十万大军吗?”大皇子对着身后的将士们喊道:“今日若是能够斩杀王芝卓的,邑百户,良田三百亩,若是活捉邑千户,黄金五百两,良田千亩。”说完之后,赵琦身后的士兵各个都斗志昂扬,眼神炙热的看着王芝卓,似乎王芝卓就是一个他们待宰的肥羊,所有人都希望自己是那一个幸运儿,下一刻,大皇子高高抬起右手,然后落下来,身后的士兵一拥而上,将王芝卓团团围住,想要就此活捉王芝卓。 然而王芝卓却是冷冷一笑,两只手掌拍在一起,然后逐渐拉开,最终双臂张开,一柄闪耀着紫色雷电的长枪出现在了王芝卓的两手之间,长枪悬浮在空中,王芝卓一只手捏在了长枪之上,下一刻将长枪一横扫,一点寒芒先到,随后枪出如龙,只见一片雷光闪耀,随后围在王芝卓身边的士兵们全部被雷电电成了焦炭,直接被一瞬间给秒杀了,而这一刻所有人才了解到王芝卓的实力非常强劲,但是却无法看出王芝卓的具体境界。 得知王芝卓的真正实力之后大皇子赵琦有一些惊讶,但是更多的却是嫉妒,他赵琦身为皇族,拥有得天独厚的条件,但是即便如此他如今二十七了,却也只是一个出窍境上品,虽然他动手杀死那些士兵也只是一瞬间,但是很显然眼前的白衣少年比他年轻了不是一星半点,确能拥有和他差不多的实力,却是是让人有些嫉妒眼前的白衣少年的天赋。 大皇子恼羞成怒,对着身后的将士们说道:“今日无论是弄死还是活捉王芝卓,都可以直接被奉为三品大员,赏黄金万两。” 俗话说重金之下必出勇夫,虽然很多人都明白自己肯定不是眼前这一个白衣少年的对手,但是终究是一个人,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还是十万人,量他王芝卓就算是神仙也不可能敌得过十万大军,不由分说,身后几千人直接蜂拥而上,想要斩杀王芝卓。 下一刻刚刚冲杀上去的众人停下了脚步,因为一个人出现了,一个老头出现在了众人头顶,一刀火光闪烁,老头消失不见,再下一刻,一道火光再一次闪烁一下,老头出现在了白袍少年身边。少年微微躬身,恭敬地说道:“父亲大人,一切就绪了吗?” 老头点了点头说道:“差不多了,就等一声令下了。” 白衣少年脸色如常的问道:“现在动手吗?” 老头摆了摆手说道:“不急,先看看这几个猴子吧!”白衣少年点了点头,并未多言。 王毓直接问赵琦:“赵皇子,你们主帅谢泫呢?不会是回家生孩子去了吧?啊,哈哈哈哈哈。” 赵琦憋着笑说道:“谢泫老了,带不动兵了,于是主动请缨将主帅之位让给了我,请我代替主帅之位。” 王毓有些失落的说道:“哦哦,原来如此,那行吧。” 大皇子赵琦看着王毓的反应,感觉自己被羞辱了,冷哼着说道:“王毓老将军,今日晚辈将你们父子俩一锅端了,实在是无心之举,我只是进山里打两只野猪,没想到就打到了你们头上,既然见到了,那就顺带着将你们宰了吧,还望王毓老将军死了之后能够瞑目,不要含恨九泉啊。” 王毓并未被赵琦的话激怒,而是笑呵呵的说道:“无妨无妨,能有你这样的对手我很幸运,这就跟大野猪一样,我们离拿下大宋不远了。” 说来这赵琦真的是心胸狭隘之辈,方才挑衅王毓,不料王毓完全未曾动怒,自己反被嘲讽之后差点气到吐血。 赵琦再次对着身后的士兵吼道:“弄死那个小王八羔子,把他的头拿过来给老子当夜壶,把那老匹夫给我大卸八块。” 这话一出,赵琦身后的士兵疯狗一般冲向了王毓父子俩,想要就此斩杀两人。 王毓和王芝卓相视一笑,然后一道火光一闪,王毓便出现在了刚才百米之外的地方,雷光一闪,王芝卓也退了几百米,与王毓并肩而立。 王芝卓双臂张开,身前出现了一个巨大无比的空间,里面有山有水,有着一片小天地,而在这片小天地之内,有着黑压压的一片,全部都是攒动的人头,每个人都身穿铠甲,手握长枪大刀,与大宋国一样,大辽也有着一大批的虎骑将士,在这片小世界内便有两千多虎骑士兵,王芝卓完全打开空间,身后出现了五万大军,这五万大军整整齐齐出现在了王芝卓的身后。 看到此番景象,赵琦的下巴快被要惊得掉在了地上,众所周知,修士唯有达到洞虚境方才可以开辟独立小天地,而眼前的白衣少年竟然拥有着一个自己的独立小天地,那么这一个白衣少年至少也是洞虚境,况且能够容纳五万士兵,绝非是一个洞虚下品能够开辟如此巨大的小天地,那么眼前这样一个恐怕还未加冠的少年至少是洞虚中品,这将是怎样的一个天纵奇才才能够拥有如此强横的天赋,这样的天才常人真的很难理解,他心里明白这样的天纵奇才,即便是山上的那些仙家之人恐怕也是万人之中出不了一个,这样的人必然会成为大宋最大的敌人。 但是赵琦虽然惊讶,但是仍然还能正常思考,虽然对方有五万人马,但是自己这一方好歹也有十万大军,人数占据了绝对的优势,就算有两个洞虚中品的大佬,但是自己的人数是对面的两倍,一人换一人,自己还剩下五万人,五万人打两个洞虚中品,就算对面再强也赢不了,自己无论如何也不会输。 但是下一刻赵琦便不再这么想了,虽说赵琦自傲鲁莽,但是还是有脑子的人,既然王芝卓开辟了独立小天地,藏了五万兵马,那么王毓也是洞虚中品,必然也可以藏兵。 果然不出赵琦所料,王毓手掌举过头顶,一掌朝着天空击出,一个火球爆炸再了天空之上,下一刻整个峡谷的地面震颤了起来,宋军身后的尘土飞扬,片刻之后宋军身后出现了八万多人,两面夹击,将赵琦军队死死的围在了峡谷中间。 赵琦面如死灰的看着王毓和王芝卓,有气无力的问道:“你们到底在我没追来之前就藏了兵马。” 对于这个问题,王芝卓并未理会,王毓也只是呵呵笑着,前者单手一挥,数十个人冲了过去,直接将赵琦捉拿下来,宋军的士兵都不打算阻拦。“拦也不可能拦住,何必白费力气,反正等一会投降大辽便是,还有一条活路,好死不如来活着,何必为了一个蠢货搭上自己的性命呢!”宋军大概都是这样的心理。 但是下一刻王芝卓的话仿佛是一个惊雷,逼迫着他们不得不反抗,王芝卓将大宋所有将领捉拿后高声说道:“在场所有人全部诛杀,无论投降与否,一个不留。” 一大半的士兵跪地求饶,但是仍然没有阻止大辽士兵的残杀,最终也只能是拿起武器反抗,但是三军已夺帅,匹夫又怎能有志气,不过是负隅顽抗片刻,最终倒在了血泊之中。 十多万人就这样一夜之间全军覆没。 黎明将至,王芝卓走到王毓身边问道:“剩下的那两拨人怎么处置,要不要追。” 王毓沉思片刻说道:“追是要追的,不过我觉得此时更适合攻城略地,这大宋除了谢泫,剩下的都是酒囊饭袋,不足为惧。” 说完之后,王毓让众人稍作休整,然后直接进军野望关。 第二十四章 金色珠子 大中午的烈阳高照,豆大汗珠子从陈正华的脸上滚下来,这早春的中午却与盛夏无异,大早上的时候还冻得人打摆子,大衣还得裹得紧紧的,但是到了这中午,却又热的不得不脱下大衣,走在路上,累的汗如雨下,但是风一吹却又冷的直哆嗦。 不过说来奇怪,沐春阳往日里早就歇息了四五次,但是今天他却一直没有任何累了的迹象,陈正华在途中都很想要歇息几次,但是这家伙碍于面子,沐春阳一个肉体凡胎都没有喊累,他一个出窍境的修行之人却先喊累,多少有一些说不过去,所以只能自己忍者赶路了。 走了很久,沐春阳终于有些累了,陈正华说:“听着有水声,前面不远处似乎有一条小溪,我们到河边上休息一会吧!”沐春阳继续向前赶路,默认了陈正华的话。 走到河边,沐春阳将裤脚往上一提,然后草鞋往旁边一扔,直接两只脚踩进了小溪里面,准备凉爽一下,但是谁知道溪水这么冷,顿时一阵寒意袭来,沐春阳打了一个激灵,但是过了一小会儿,逐渐适应了水温,就这样还挺舒服的,水里的石头磨砂着脚掌,让人有一种说不出的兴奋之感。 陈正华累的不行,赶了这么久的路程,汗湿了衣衫,陈正华看都没看河水,直接将手并在一起,捧了一大捧水直接往脸上一浇,冰冷的溪水让陈正华一下子就神清气爽,然后陈正华身子趴在岸上,脑袋伸到了溪水里,一个猛子扎了下去,然后甩一甩脑袋,让脑袋在小溪里尽情摇摆,接着张开嘴,咕嘟咕嘟猛灌了几大口,但是喝了几口便感觉有一点不对劲,这溪水挺清澈的怎么会有一股死老鼠和臭了的酸菜的酸味呢? 陈正华将脑袋从河里拔出来,抬头四处张望了一下,当看到沐春阳的方向后脸都绿了,抬起手掌,朝着沐春阳的脚下就是一掌过去,这一尺深的河水被拍起来一丈之高,这一掌的力道直接将沐春阳一掌拍倒了,直接一个狗吃屎栽到了河里,沐春阳从小溪里爬起来有一些不知所措,环顾四周,以为是有人要偷袭他,张望了半天也没看出任何不对劲,直到看到了脸都绿了的陈正华后才明白打他的是陈正华。 沐春阳一脸无辜的看着陈正华问道:“陈叔,这小溪里面有什么不对劲的东西吗?” 陈正华没好气的说道:“你喝一口溪水试试。” 沐春阳转过屁股,朝着上游捧了一捧水,美美的灌上一大口,然后转头对着陈正华说道:“挺正常的啊!还有点甜,嘿嘿嘿。” 陈正华再一次一掌朝着沐春阳的脚下拍过去,不过这一次沐春阳眼疾脚快,一下子就躲了过去,不过陈正华的一掌还是拍起来很高的一段水柱,沐春阳再一次被淋了一身的水,不明所以的少年有一些委屈。 陈正华气的眼睛珠子都快要鼓起来了,唾沫星子乱飞的说道:“你他娘的还知道在上游舀水喝,你咋不在你面前捧一捧水喝呢!妈的小王八糕子,你也不看看老子处的位置,一股臭酸菜和死老鼠的味道。” 陈正华越想越气,再次给沐春阳来了一掌,这一次沐春阳比较机灵,纵身一跃,直接跳到了岸上,虽然还是被淋到了,但是比前两次好了太多,沐春阳有一些无奈的说道:“陈叔,这事情也不能怪我呀,您喝水的时候你不提前看看所处的位置,您要是在上游不就没事了吗?您说是吧!嘿嘿嘿。” 陈正华不想理这个小王八犊子,从下游走了上去,走到沐春阳旁边的时候还不忘给了沐春阳屁股一脚,沐春阳坐到地上,将脚丫子掰到鼻子跟前闻了闻,然后一脸嫌弃的放了下来,小声嘀咕着:“不就一股酸菜味嘛,哪有死老鼠的味道,真的是夸大其词。” 陈正华好歹也是出窍境,自然能听到沐春阳的话,骂骂咧咧的说道:“要不要老子帮你塞到嘴里,你尝尝有没有死老鼠的味道。” 沐春阳赶忙疯狂的摇头,脑袋摇的跟个拨浪鼓似的,还一边配笑着说道:“别了别了,陈叔说什么就是什么,嘿嘿嘿!” 沐春阳的话让陈正华更加火大,但是又找不到发飙的理由,脑袋伸到水里面,灌了两口,便再次将脑袋拔起来,虽然这一次没有味道了,但是不知为什么还是有一些反胃,可能是刚刚的味道使得陈正华“意犹未尽”吧! 但是陈正华刚刚抬起脑袋,便被什么东西慌了一下眼睛,但是也片刻之后那东西便消失不见了,陈正华连忙将鞋子一脱,裤脚往上一提,便走进了小溪里。 陈正华在水里找了很久但是还是没有找到任何东西,最后陈正华只能叫来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的沐春阳帮忙,由于衣服湿了,沐春阳很是不情愿再一次下水,他现在冻得跟个猴子似的,快要蜷缩成一坨了。 但是没办法,也只好被迫下水,装模做样的再水里摸索着,嘴里还一边嘀咕着什么不好听的话,陈正华自然能听见,但是他现在懒得理会这个小王八犊子,就当作没听见。 沐春阳见溪水冻手,便在岸上整了一个棍子,然后在小溪里东戳戳,西点点,反正是心不在焉,找了半刻钟,还是没有找到,沐春阳有一些怨气抱怨着说道:“陈叔你到底看到了一个什么东西啊!我们找了这么久都没有找到,该不会是被冲走了吧!” 陈正华说道:“我也没看清是个什么东西,但是刚刚刺了一下我的眼睛,我想因该不会被冲走吧!再找找,实在找不到算了。” 沐春阳有些无奈,看都没看清楚,怎么找啊真的是,这不就是大海捞针差不多吗!万一被冲走了自己还在这里冻半天,划得来个屁。沐春阳这一次只能在心里叨叨,若是让陈正华听到了,再来一掌,再一次被淋成落汤鸡,那可真的是不划算。 沐春阳拄着木棍,一顿乱捅,陈正华叫他小心一点,万一给捅跑了那可就白瞎了,但是现如今已经被冻成狗子的沐春阳哪里会听这些话,只是嘴上答应的好好的,但是手上的手法可是一点也没有变。 沐春阳慵懒的胡乱戳戳,但是突然,沐春阳戳着戳着一个狗吃屎趴在了小溪里,沐春阳从小溪里爬起来后甩了甩身上的水,然后抬起手掌,一看手掌上沾上了几颗石子,沐春阳将石子甩到一边,然后低下头,准备捡起木棍,但是沐春阳突然眼前一亮,然后在水里抠了半天,终于一个鸡蛋黄大小的金黄色珠子出现在了沐春阳的手中。 沐春阳叫过来陈正华,然后让陈正华看了看是不是这个,陈正华点了点头,接过珠子。 第二十五章 私心 陈正华从沐春阳的手中接过金黄色的珠子,但是下一刻,陈正华整个人直接怔在了原地,两只眼睛没有一丝活人的气机,十分的空洞,整个人就仿佛是一具尸体一般,看着让人有些害拍。 陈正华直接被拉进了另外一个世界,在这一方天地之中,天空万里无云,一碧如洗,四周更是开满了各种各样的鲜花和嫩绿的青草,这番天地鸟语花香,这正是人们所向往的世外桃源。 天空中时不时还会有几只仙鹤飞过去,陈正华沉思片刻,自言自语道:“这莫非是仙境,不应该啊,我不就看了一下金色的小珠子吗,怎么还会跑到仙境之中。” 陈正华思来想去仍然是不得其解,最后他摇了摇头说道:“这必然不是仙境,大概是这个珠子内存有一方独立小天地吧!若是能够拥有这样一方小天地的主人实力必然很是不凡呀。” 正在陈正华想这件事的时候,天空飞过一个巨大的生物,这一个生物呈现蛇身,鹿角牛头,身上还有泛着光华的鳞片,还长有四只爪子,还长着三十多米长的身体。陈正华一看便被吓了一跳,这不正是九天之上的神龙嘛,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莫非这真的是仙界,这有一些说不通呀!这一条神龙的出现让陈正华再一次摸不着头。 这一条龙飞快地飞着,身躯不断扭动跳跃,看这架势好像在跑路,而且十分的狼狈,这堂堂九天之上的神龙,什么东西能够将一条神龙追着到处跑呀!若是如此,那这样的存在又是何种实力呢?陈正华百思不得其解。 花花草草突然向着一个方向倒斜,原本遍地的鲜花嫩草一下子全部枯萎,似乎是有一阵风吹过,但是陈正华却是感觉不到任何风,片刻之后天空突然暗了下来,又是一阵狂风吹过,草木完全枯萎而死,这一次陈正华看到了一片血红色的风,但是却还是感觉不到风的存在,抬头一看天空一片漆黑。 陈正华有一些惊讶,这方天地天可以黑的如此之快?想来这异界也没有什么好的,虽有鲜花嫩草,但是却也只是昙花一现,天一黑下来,这鲜花野草便直接枯萎,与刚刚那美丽的景象形成鲜明对比,让人有些猝不及防。 陈正华看看死气沉沉的地面,又一次抬头看了看天空,突然陈正华便直接瘫软的坐在地上,这天空之上突然出现了两轮如日月一般巨大的血红色东西,仔细一看才知道这竟然是两只巨大的眼睛,两只眼睛中还有巨大的瞳孔,这样巨大的眼睛,身体必然也是巨大无比,陈正华细丝一下便立马明白为何在一碧如洗的天空会突然安了下来,原来是这个巨大的家伙遮蔽了天日,加上刚刚四处逃窜的神龙,陈正华一下子便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不过陈正华一直有一件事情不明白,为何刚刚那一场血红色的风直接将遍地的花花草草弄死了,但是自己却一点事情都没有,而且光看都能看出来那一阵风很是猛烈,但是陈正华却连一丝风的感觉都没有,不过陈正华也不是活久了,自己找死的人,肯定不会过多的纠结这东西为什么没有弄死我,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片刻之后,陈正华的身形再次转换位置,这一次陈正华立于九天之上,脚下便是刚刚的哪一方小天地,突然一条小虫子一样的东西从脚下飞过去,陈正华眨巴了一下眼睛,这才看清楚了这正是刚刚的那一条神龙,突然陈正华脑子内灵光以上,一巴掌拍了一下脑袋,自言自语道:“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这不过是一个幻像罢了,不过这也太过逼真了吧。竟然让我信以为真了。” 知道这是幻象之后,陈正华便不再畏首畏尾,然后继续看着脚下,但是再次看下去,陈正华还是被吓了一大跳,刚刚哪一个遮天蔽日的存在还在追赶神龙,但这不是重点,即便神龙已经小的如同虫子一般,但是这个怪物还是巨大无比,陈正华穷极目力也只能看清冰山一角。 看了很久,最终大概推测出了怪物的样貌,这似乎是一只鱼,粗略估计大概长九千里,宽三千里左右,自信看的话还会看到有一对翅膀,每一支翅膀都有三千里长,那一条撑死四十米长的神龙估计还没有这家伙的牙缝大,吃的话那也真的是不够塞牙缝的。 这个家伙每一次扇动翅膀,周身都会形成极为强横的气流漩涡,落在了地面之后虽然力量衰减的所剩无几,但是却仍然能够让让周围的花草瞬间枯萎而死,若是处在了气旋的中间,那么就算是飞升境的人恐怕也会粉末都不剩吧!但是实际上陈正华高看了飞升境的修士,就算是普通的仙人在这之中也连渣子都不剩。 不过区区出窍境的陈正华可看不出那么多门道,他懂个屁修行,他就是一个打杂的。 最终那一个庞然大物追上了那一条神龙,神龙被庞然大物含在嘴中,陈正华有一些叹息,一条神龙就这样被一个庞然大物塞了牙缝,多少有些可惜,但是仔细一想,这关他屁事呀,这就是一段幻象罢了,况且就算关他的事,他又能做什么呢? 陈正华看着神龙被吃之后就以为结束了,但是没过多久,巨型怪物的嘴突然张开,神龙的体型暴涨了数万倍,但是也却只有几千里,神龙身上散发着金色光华,这一次的神龙看上去威武无比,如同皇上龙袍刺绣一般,但是更加的生动。 看着这样的神龙,陈正华以为事情难道有一丝转机,但是片刻之后陈正华还是大失所望,神龙被一口咬住了龙头,然后庞然大物如同吃面条一般将神龙吸进嘴里,最后连骨头渣子都没有剩下。 陈正华有些哭笑不得,难道这样一下子就是为了让人家多吃一点,害怕自己不够塞牙缝吗?还以为变大之后能够负隅顽抗一下,没想到就这样就没了。 但是下一刻陈正华的眼睛被一个小光点吸引了,神龙死后一个小光点从空中落了下来,陈正华的位置再一次转换,最终落到地面,而小光点就在他的前面,仔细一看,这不就是小溪里捡到的金色珠子吗?陈正华大吃一惊,想不到在这样一个小溪里竟然能够捡到如此宝贝,不得不让人意外。 最终幻消失,陈正华的双眼恢复神色,看到沐春阳不停的拿手在自己眼前晃动,沐春阳急切地问道:“陈叔你怎么了呀!发什么愣呀。你都愣了小半天了。” 陈正华一听便明白了沐春阳的意思,自己神游了那么久,少说也有一日时间,但是在这里却是小半天,最终陈正华淡淡一笑说道:“没事没事。”陈正华本来想说自己看到了怎样怎样的画面,但是最后话到了嘴边上却又憋了回去,最后居然变成了这样。 陈正华收好了珠子,然后和沐春阳继续赶路,走了许久,一路上都是无话可说,但是陈正华会时不时朝着沐春阳看去,眼神透漏着愧疚。 第二十六章 今天的野山菇不错 巫溪城上空,一道血红色光芒闪烁一下,一个血衣男子立在城楼上空,虽然还是下午,城里还有不少的人,但是血衣男子的位置很高很高,很难有人能够发现他。 一阵风吹过,本来柔和的微风也沾染了许多的戾气,血衣男子的双眼之中充满了杀意,再一次血色光华一闪,血衣男子便消失不见了,但是刚刚停留的地方还残存着些许戾气和杀气。 到了下午,夕阳西下,走了一天的路,就算如今的沐春阳体力很好,但是也扛不住连续赶了这么久的路,更别说大中午就累的不行了的陈正华,距离下一座城池还有四五十里的路程,今天晚上看来又只能睡在这荒郊野岭了。 沐春阳二人继续向前走了将近一里地的路程,找了一片开阔地林地,今天晚上便决定睡在这里了。 七尺男儿,一言九鼎,说不走了便坚决不往前走半步。选定地点之后,陈正华便直接着手搭建帐篷,虽然说是一个帐篷,但是也只是拿几根木棍撑起了一张油纸而已,不过他们俩可不在乎这些,生长在穷乡僻壤的他们只要能够有一个地方睡觉就行了,又不是什么金枝玉叶,没吃过苦头,这天气只要不下雨他俩就能百分百睡一个好觉。 沐春阳负责找柴禾,这一大片林子里面找柴禾,这事情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了,但是当陈正华搭好了帐篷,沐春阳都没有回来,陈正华有一些不安,这就芝麻粒远的距离,找一点干的柴禾能找这么久,陈正华思来想去最终还是决定去看看那小子。 但是陈正华刚一起身,沐春阳便屁颠屁颠跑了回来,沐春阳放下柴禾,然后傻乎乎的从从怀里掏出了几个比鸡蛋还小的山桃,又掏出几个野山菇,交给陈正华,两只手习惯性的往袖筒里一揣,然后对陈正华说道:“在路上看到了这些东西,咋们把那野山菇一炖,陪着辣白菜,干馒头夹辣白菜我早就吃腻了,今天吃点新花样吧。” 陈正华点了点头,对沐春阳调侃道:“我还真以为你是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呢,还不错,终于干了一会正经事,我去把这玩意洗一洗,和着辣白菜顿一点糖。” 也许沐春阳和陈正华他们自己都没有发现,自从上一次遇到血衣女鬼之后他们俩之间的关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以前陈正华总是喊沐春阳为少爷公子之类的,现如今却不知不觉的变成了“你小子”,虽然乍一听不好听,但是这种感觉却让沐春阳很是舒服。 沐春阳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并未反感陈正华的调侃,而是自顾自的将柴禾架起来,使得中间成空的,这样一来柴禾也更好烧一些,火焰也会更旺。 搭好柴禾后,沐春阳跑到陈正华的身边用手指戳了戳陈正华,陈正华并没有转过身来,而是背对着柴禾,一掌击出,雷光闪闪,正好打在了沐春阳原先准备着等会儿坐下来的石头上,瞬间石头碎裂开来,炸裂的石头碎片到处乱飞,一片正好打在了陈正华的后脑勺上。 陈正华大叫一声:“妈的绝了!”沐春阳努力控制着自己不要笑出声来,但是最后还是忍不住,笑出了猪叫声。 陈正华手指弯曲,然后对着沐春阳脑袋就是一下,沐春阳一下子如同被点击了一下,双手捂住后脑勺,但是还是控制不住笑意。陈正华自己都被自己逗笑了,但是还是得装着严肃的说道:“臭小子,你笑个屁呀笑,谁让你把那个破石头放在那里的,要不是你我能被砸一下,这个算你头上了。” 沐春阳小声的嘀咕着什么,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在抱怨陈正华,但是却又不敢大声,要是再来一个板栗那可真是得不偿失,只能就此罢了。 陈正华最终规规矩矩的将火点着,然后从包里取出一个空了的辣白菜罐子,倒了点水涮了一下,然后将洗好的蘑菇放进去,再取出另外一个辣白菜的罐子,往原先的罐子里放上几颗辣白菜,倒上水,就这样放在了火上面煮了起来。 两个人就这样守着这样一个罐子,面对面坐着,也不说话。 陈正华在怀里摸了摸那颗金色珠子,看了看沐春阳,眼里流露着愧疚之色,几次想要开口说话,但是每一次话都到了嘴边上却又咽了回去。 沐春阳突然往地上一躺,然后凭借着腰力再一次坐起来,难得严肃一会的说道:“陈叔,那个珠子就放在你那里吧,我不需要的,真的。” 沐春阳越是这样说,陈正华心里越是难受,越是感觉对不住沐春阳,沐春阳发现的珠子,就应为是一个宝物,然后就不想还给沐春阳了,想要自己占为己有,且不说陈正华给过沐春阳什么,单说这陈正华想要占沐春阳的便宜,陈正华便十分愧疚,感觉自己不是人,但是偏偏人人都有私心,他陈正华也不是什么圣人,怎可能面对着如此宝物不起坏念头。 沐春阳也不给陈正华说活的机会,率先说道:“今天中午我看到了您拿到珠子后空洞的双眼,我也大概能猜到是怎样的一回事你,我也经历过类似的事情,我想这世间万物都是有灵性的,我先拿到的那个珠子,但是他却在我手上没有任何反应,但是在你的手上之后似乎是有了反应,我想它一定是认可了你,既然都认可了你,我拿着肯定是也没啥用啊!况且这个珠子是你最先发现的,我只是帮忙找了一下,我觉得完全没有必要分一杯羹,况且也分不了啊!所以还不如来一个君子成人之美。” 陈正华有一些出神,看着眼前从小在自己身边长大的少年,心中的愧疚更深了,想要为少年做一点什么,但是显然不具备那样的能力,不过陈正华仔细想了想,又十分的欣慰,自己把沐春阳当作亲生儿子,这小子果然也有良心,没有把自己当外人。 沐春阳从火上取过陶罐子,但是下一刻便嗷嗷直叫,陈正华看着这样的沐春阳别提心里有多美滋滋,沐春阳随手捡起两根树枝,用手抹去树皮,就这样当筷子用起来,朝着嘴里喂了一块野山菇,嚼了两口,朝着陈正华竖起一个大拇指,边吃边说道:“巴适地很。”然后将罐子递给了陈正华。 陈正华摇了摇头,接过罐子,吃了几块,确实不错。 第二十七章 该吃芹菜了 夜风乍起,冬日的寒意在这早春还是没有完全散去,陈正华扯了扯衣衫,将自己裹得更加严实,但是仍然扛不住寒冷,抬起屁股,将石头挪到离火堆更近一点的地方,打了一个寒颤,一下子舒服多了。 虽然这荒郊野岭,人迹罕至,但是保不准有个什么人从这经过,若在是那人还心怀鬼胎,沉浸在梦乡中的二人还没有走到大宋京城,就这样死的多少有点远,所以在这荒郊野岭的还是有一个人给另外一个人守着好一点,这样睡得也踏实。 陈正华靠在火堆旁边,把玩着那一个珠子,时不时露出欣慰的表情。 一阵寒风吹过,夜空中的星星藏匿了踪迹,月光也被云朵遮住。一滴雨水从空中飘落,滴在了火堆里,连一个声响都没有发出便化作水汽,消散在空中。 没过多久,一滴雨水滴在了陈正华的脸上,陈正华用手一抹,抬头看了看天空,天空一片漆黑,一颗星星也看不见,陈正华有些担忧,这鬼天气八成是要下雨了呀!即便知道如此,陈正华也没有办法呀,我就算是想让他不下,这老天爷也不会听我的呀。 陈正华有一些沮丧,缓缓起身,有气无力的走向正在熟睡的沐春阳,他蹲下身子,摇醒了少年。 少年睡意正浓,突然被摇醒,有些摸不着头脑,睡眼惺忪的说道:“欸,陈叔,咋滴了呀!该我值班了吗?”说着少年很主动的从油纸棚子里面爬出来,给陈正华挪窝。 陈正华淡淡的说道:“天要下雨了,这地方睡不了了,咋们找一个能够避雨的地方吧!”说着几滴雨点子落了下来,砸在了陈正华和少年的脸上,被这冰冷的雨水一惊,少年立马清醒过来,甩了甩脑袋,便起身和陈正华一块收拾东西。 这鬼天气也真的是气人,沐春阳他们还没有收拾好东西,但是这雨却早已成了倾盆之势,沐春阳有一些后悔,早知道就应该多坚持一会儿,多走几十里地,到城里找一家客栈,要是那样,现在保证睡得安安稳稳,何必遭这般罪。 最终雨越下越大,不远处的火堆最终也灭了下来,起初并未感觉到这堆火起到了照明的作用,但是当它一灭,立马伸手不见五指,沐春阳越想越气,抬头对着天空一顿臭骂,各种虎狼之辞连绵不断,将“读书人”的才华展现的淋漓尽致。但奇怪的是这老天爷似乎是怕了一般,雨一下子小了很多,也漏出了点点星光,不再是刚才那样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趁着这个雨小了的空荡,沐春阳和陈正华连忙收拾东西,一路狂奔,寻找一个避雨的地方,最终两人停在了一棵巨大的桑树地下,两人决定暂且在此处避雨吧! 沐春阳掏出刚刚火堆里捡出来的还没有湿透的柴禾,摆在桑树地下,陈正华点燃火堆,两人急忙围住火堆,烤干被雨水淋湿的衣物。 一阵风吹过,再加上被雨水淋了半天,沐春阳打了一个喷嚏,正当沐春阳发牢骚的时候,陈正华打断了他。陈正华竖起中指,在沐春阳嘴边上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然后小声的问道:“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我感觉似乎有人过来了。” 沐春阳立马噤若寒蝉,但是仔细听了很久,除了雨点落在树叶上的声音,什么也听不见,然后恢复刚才的样子说道:“陈叔你就别大惊小怪的啦,说不定是什么山鸡野猪之类的,这荒郊野岭的,除了我们,恐怕连孤魂野鬼都不会到这里来的。” 陈正华瞪了他一眼,依旧仔细的听着周围的动静,但是许久还是没有听出个所以然来,沐春阳有一些洋洋得意的说道:“你看,我就说吧,怎么可能有人大晚上,还下着雨跑到这荒郊野外来的。” 陈正华没办法,最终只能放下警惕,但是就在陈正华放松警惕的下一刻,一道血红色剑气从林子中飞过来,直奔沐春阳首级而来,速度极快,完全不给沐春阳反应的机会,说时迟那时快,陈正华直接迅速起身,一脚踹开还在树底下坐着沐春阳,沐春阳险之又险的躲过一劫。 还没等沐春阳暗自庆幸的时候,又是一道血色剑气迎面而来,沐春阳刚刚从第一道剑气中反应过来,但是此刻却又是一剑,眼见避无可避的时候,陈正华迅速亮出命器,一枪刺出,雷光闪耀,直接将血红色剑气瞬间击碎。 陈正华手握雷霆长枪,走到沐春阳身前,将沐春阳护在身后,随后雷霆长枪在手中转了一个圈,紧接着一枪突刺,瞬间刺出,一只蓝色的狼兽虚影奔腾而出,直奔着血色剑气刺出的方位,但是蓝色狼兽虚影冲向刚才的地方后却并没有击中目标,也没有被击溃,最终陈正华收回雷霆狼影。 陈正华单手握枪,另一只手背在背后,冷哼一声后说道:“怎么了,只敢在暗地里伤人?连面都不敢露吗?” 随后不远处传来一阵冷笑声,接着一个血衣男子走了出来,这血衣男子面容极好,身材修长,可以说是百里挑一的美男子,但是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一双眼睛充满了戾气和杀气,骨子里透露着阴蛰,若不仔细看去,还会以为是一个风流倜傥的美好少年。 血衣男子冷声说道:“我有何不敢见人的,难道我会怕两个死人不成?” 沐春阳虽然躲在陈正华的身后,但是听了这话,还是要露出一个脑袋对着血衣男子说道:“口气这么大,该吃芹菜了吧你。”说完之后继续缩回脑袋,躲在陈正华的身后,接着扬起脑袋,对陈正华说道:“上,陈叔,弄死他,他敢说你是死人,今天就让他当一回死人。” 陈正华并未理会沐春阳,而是继续对着血衣男子问道:“就是你当初让白莲寨的人来杀沐春阳的吧!” 血衣男子并未理会冷然一笑,说道:“是的,不过我似乎是高估了那帮废物,才让这小杂碎躲过一劫,不过今天显然不会了。” 陈正华依旧是面无表情,继续发问道:“你为什么要杀他,是谁派你来的?” 血衣男子一步后撤,随后迈开步子,单手握剑,直接向陈正华冲了过来,冷冷的说道:“这些问题死人没必要知道。” 陈正华也绝非等闲之辈,长枪一挥,也冲了上前,与血衣男子战至一处。 第二十八章 死战 两人战至一处后,血衣男子的血色长剑与陈正华的雷霆长枪碰撞在一起,两人身上分别形成了血色气旋和雷霆护盾,首次碰撞两人便势均力敌,由此可见血衣男子竟然也是出窍境中品。 首次碰撞,二人都是试探对方实力,并未完全动真格的,所以也并未分出胜负,最终二人均纷纷后退,拉开身位。 血衣男子后退拉开距离之后,立马再次出击,趁着陈正华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便一道血色剑气挥出,陈正华自知身后有沐春阳,所以自己便绝不可能向别处躲避,若是沐春阳被剑气所伤甚至是斩杀,那么血衣男子的目的便已经达到了,对方也不会与自己缠斗,所以唯有挡下剑气,才能护住沐春阳的安全。 但是由于后退这一间隙,血衣男子率先缓过来,所以此次出手对方占了先机,要想挡下这一道剑气,多少有一些不容易,最终陈正华将雷霆长枪一个横扫,再一次召唤出那一只雷霆狼兽,雷霆狼兽直奔血色剑气而去,但是由于陈正华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雷霆狼兽的力量还未发挥出百分之一,所以片刻便被血色剑气击碎,接着击碎雷霆狼兽的血色剑气直奔陈正华的身体,虽然血色剑气被雷霆狼兽消耗了大半的力量,但是在击中陈正华之后依旧使陈正华受了不小的外伤。 陈正华捂住伤口,但是鲜血依旧是泊泊地往外流,沐春阳刚想说话,陈正华立马叫住了他,让他找一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不要再让他分心来保护沐春阳,沐春阳也是一个十七岁的少年了,自然能分得清好歹,既然自己帮不上忙,那也绝对不能拖后腿,赶忙躲在了桑树后面。 就在这一个空隙之间,对于出窍境的血衣男子早已连续挥出三道剑气,目标依旧是陈正华,血衣男子也知道,倘若自己不能够站杀掉眼前的陈正华,那么自己很难弄死沐春阳,所以也没必要分散精力去针对沐春阳,直接除掉眼前的障碍再杀沐春阳也不迟。 血衣男子一连挥出三道剑气,不过陈正华也绝非等闲之辈,在没有了后顾之忧了之后,终于可以完全施展真正的实力,先是一个大跳,拉开身位,躲过三道剑气,接着雷霆长枪在手中转了一个圈,一个法阵在转圈的同时形成,一只蓝紫色,浑身散发着滚滚雷电的狼兽从法阵中冲了出来,直奔着血衣男子而去。 血衣男子接连挥出剑气,但是最终都被蓝紫色的狼兽冲散,最终血衣男子放弃用剑气击碎狼兽,一道血红光圈闪耀,血衣男子直接消失不见,但是雷霆狼兽一个急转弯,直接不带停顿的对着空气撞过去,下一刻血衣男子出现在虚空之中,但是却直接被雷霆狼兽撞得飞了出去,一直撞到一棵大树上才停了下来,随之雷霆狼兽的力量也耗尽了,消失的无影无踪,似乎从未出现过一样。 血衣男子身后的树木被直接撞断,但是如果仔细看,便会发现大树虽然被撞断了,但是树叶和树干很明显有被灼烧到痕迹。 血衣男子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喷出一大口鲜血,本来想要就此作罢,但是细想一下,最终还是决定沐春阳留不得,若是日后回到相府中,便再无可能杀了这小子,况且自己也无法继续呆在相府了。 血衣男子将心一横,说道:“今日不是你死就是你们俩一起死。”总之绝对不能给他俩活路,随之将手塞进怀里,取出一个小瓷瓶,陈正华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再一次长枪手中转了一圈,随之召唤出那一只蓝紫色的雷霆狼兽,直奔远处的血衣男子,雷霆狼兽在奔跑途中拉出了长长的蓝紫色电弧,速度几乎已经达到了肉眼可见的极致。 但是还是慢了一步,血衣男子拔掉瓶塞之后将其中的药物一口倒入嘴中,雷霆狼兽也冲到了血衣男子的身前,血衣男子并未闪躲,这种距离似乎也是避无可避,雷霆狼兽一头撞向了血衣男子,再一次将其冲飞,接连撞断三棵小树,最终血衣男子才停了下来。 但是这一次血衣男子并非是爬起来的,而是直接腰部一用力,然后一个跳跃,弹射了起来。不但如此,而且就连身体也似乎没有遭受任何损伤,就像从未受过刚才那一重击一样,虽然接连撞断三棵树,但是却完全没事。 血衣男子起身后发现陈正华原先的位置空无一人,不过血衣男子并未惊慌,而是将血色长剑紧紧的攥在了手里,下一刻头顶传来一声大吼,陈正华多次闪跃,最终闪跃到血衣男子的头顶,然后枪尖朝下,枪尖闪耀着蓝紫色雷霆,陈正华想要一枪贯穿血衣男子,直接绝杀,上一次将血衣男子击倒陈正华并未乘胜追击,才会给了对手喘息的机会,但是显然这一次陈正华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但是这一次似乎又相较于上一次不同了,这种距离血衣男子本来应该是避无可避,完全躲不掉,但是血衣男子服用了瓶子中的药物后似乎并没有打算躲避,而是将手中的血色长剑横在头顶,直接硬抗陈正华的当头一击,出乎意料的是,陈正华并未绝杀血衣男子,反而还被挡下了这致命一击。 不仅如此,血衣男子手臂微微弯曲,然后再次一用力,直接将头顶的陈正华掀飞出去,在陈正华还没有落地的时候,血衣男子一步踏出,连续几个闪跃来到了陈正华的身边,趁着对方还没有落地,接连四五剑斩出,陈正华直接被斩断了一手一脚,手中的长枪也掉落在地上。 最终陈正华轰然倒地,不远处的沐春阳发出愤怒的嘶吼,但是依旧是无济于事,沐春阳从桑树后面冲了出来,准备直接冲到陈正华的身前,但是陈正华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坐在地上随后一掌拍向沐春阳,沐春阳被打退回去。但是沐春阳依旧不甘心,站在原地,对着血衣男子大道:“你的目标不是我吗?来啊!我就站在这里让你杀,放过陈叔,有什么事情直接冲我来,来啊,来杀我呀!” 血衣男子冷然一笑,冷冷的说道:“我刚刚就说过了,要么你死,要么你们一起死,这狗东西非要不听话,现在好了,一起死吧。” 说着血衣男子径直走向沐春阳,当经过陈正华身前时对陈正华冷冷的说道:“你不是要护着他吗?我今天就要你看看我是怎么弄死他的,哈哈哈哈哈”话毕,直接无视了陈正华走向沐春阳,陈正华瘫坐在地上,但依旧用一只手挽住血衣男子的腿,对沐春阳嘶吼着说道:“快跑啊,蠢货,跑呀!” 沐春阳知道跑也绝不可能跑掉,还不如拼死一搏,直接打开剑匣,取出孤鹜剑,今日即便是死,也绝不可能让陈正华白白死去,至少也要砍上对手几剑,九泉之下也好有一个交代。 血衣男子被陈正华挽住了脚,暴怒之下直接一剑贯穿了陈正华的脑袋,接着砍断陈正华的最后一只手臂,血衣男子俯身捡起陈正华的手臂,对准沐春阳扔过去,血衣男子力气极大,直接将沐春阳砸的人仰马翻,沐春阳从地上爬起来,手提孤鹜,再次向血衣男子冲过去,但是还没有近身便被一脚踹飞,撞到树上,昏死过去。 第二十九章 莫凌滔 沐春阳晕倒之后,血衣男子一个闪跃便直接来到了沐春阳的面前,提起手中的血色长剑,对准沐春阳的眉心,想要就此一剑灭杀掉沐春阳。 血衣男子手起剑落,马上就要刺中了沐春阳的眉心,但是在千钧一发之际,远处树林之中突然飞来一个石子,砸在了血衣男子马上就要落下去的长剑上,直接将血衣男子连着手中的长剑振飞出去。 当血衣男子从地上爬起来后,身上各处的骨头都在咯嘣作响,刚刚那一石头直接将血衣男子的全部骨骼震断,就连五脏六腑也被震得四分五裂,嘴里不停的喷涌着鲜血,刚刚爬起来后便又一次趴在地上。 血衣男子趴在地上后再一次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毫不犹豫将小瓷瓶里的药物吞了下去,浑身再一次散发着血红色的气焰,然后一个闪跃,冲到了沐春阳的身边,再次举起长剑,毫不犹豫的朝着沐春阳的心脏刺去,但是树林之中有一次飞来一个石子,这一次的力道更是强横,不但将血衣男子打飞,更是将其手中的血色长剑拦腰打断了,血衣男子直接撞到一个石头上,将石头撞碎。 最终血衣男子吐出一大口鲜血,然后脑袋一歪,倒在了血泊之中,生死不明,但是估计已经是死透了。 最终树林之中走出一个衣着华贵的中年男子,男子大概五十多岁的样子,双鬓斑白,一对眼睛给人一温和之感,加上脸上的三两条皱纹,显得更加慈祥和善。虽然头戴朱缨宝石之帽,腰白玉之环,配容臭,但却并无那种烨然若神人之感,反而显得华贵大气但又不失和蔼可亲。 中年男子走到沐春阳的身边,将少年的手腕抬起,把了把少年的脉搏,发现少年并无大碍之后便放下心来,中年男子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从瓷瓶里倒出一个黄豆大小的小药丸,小药丸成碧绿色,散发着淡淡的沁人心脾的药香味。中年男子掰开少年的嘴,将碧绿色的药丸塞进少年的嘴里,然后手摸向虚空,凭空一抓,取出了一个水壶,捏住少年的嘴,向里面灌了一些水,将那个碧绿色的药丸冲了下去。 没过多久,少年咳嗽了几声,便醒了过来,少年睁开眼睛,看了看周围熟悉的一切,看了一眼蹲在自己面前的的中年男子,但是仅仅是看了一眼便继续转头看向其他的地方,因为少年也不知道自己是死了后遇到了勾魂的阴差,还是被好心人救了下来。 当少年的眼睛看到了不远处陈正华的尸体后便知道自己还没有死,那么多半是眼前的中年男子救了自己,但是少年并未说什么感谢的话,而是立马从地上爬起来,冲到了陈正华的尸体旁边,双腿一软,便跪坐了下来,趴在陈正华的尸体上痛哭流涕,衣着华贵的中年男子就站在原先的地方,远远的看着,就这样看着不说话。 不知不觉间雨又一次大了起来,雨水顺着少年的脸颊流了下来,雨水与泪水交织在一起,不停的从脸上掉下来,少年哭的撕心裂肺,身体不停的抽出,天空几声闷雷,想要压住少年的哭声,但是这世间好像只剩下了少年一人,任凭雷声再大,也盖不过少年的哭声,不知道少年的哭声中包含了多少愤怒和无助。 雨下了一夜,少年也哭了一夜,破晓将至,雨也越下越小了,少年撕心裂肺的哭声也逐渐沙哑,直到天大明的时候,雨完全停了下来,少年撕心裂肺的哭声也变得细不可闻,最终完全没有了声音。 着华贵的中年男子在雨里站了一晚上,静静的看着少年,任由少年哭泣,天大亮后,中年男子心念一动,被雨水打湿的衣衫立马变得干燥,头发也瞬间束好。 最后少年停止了哭泣,中年男子走到少年的身旁,少年哭了一夜,在加上一夜的风吹雨淋,整个人都变得孱弱不堪,似乎风一吹,整个人都要散架一样,中年男子一只手搭在少年的肩膀上,心念一动,将少年的衣服瞬间烘干。 沐春阳自然是知道好歹,识得大体得人,颤巍巍从地上站起来,将陈正华的断手断脚拼凑整齐,走到中年男子身边,以祈求的语气说道:“前辈,还请您帮最后一个忙,请您将陈叔火花后,晚辈将来好将其葬回老家寒柳镇,让其安心离开。” 中年男子并未拒绝,大手一挥,一个火球飞出,将尸体包在其中,沐春阳取过一个木匣子,将骨灰成放在其中。 突然沐春阳发现地上残留着一个金黄色的珠子,这不是那一日在溪边发现的吗!少年捡起珠子,身边的中年男子看到后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问少年要过珠子,拿在手中仔细地观看了许久,最终得出结论,这是一个大妖的妖元,但是此时的沐春阳对这些事情完全提不起兴趣,管他什么妖元,那也不能让他的陈叔活过来。 但是当中年男子将灵力注入妖元,想要看一看妖元的品阶时,一道光影闪出,投影出了陈正华的模样,陈正华出来后第一件事便是喊住沐春阳,沐春阳转过脑袋,泪水再一次如同决堤的河水一样,疯狂的往外流淌,少年飞一般的冲向陈正华,一把抱住陈正华,但是却只是扑了一个空,摔倒在地。 陈正华自己也知道没办法扶起沐春阳。就蹲下身子,对沐春阳说道:“小阳,别激动嘛!我这不是好好的嘛!” 沐春阳一把抹掉脸上的泪水,笑得合不拢嘴,但是一下子就神情没落了下来,少年蹲坐在地上,满怀愧疚的说道:“陈叔,如果你直接不管我的话也不会如此了。” 陈正华一下子脸拉得老长,满脸严肃的说道:“你小子,说什么混球话呢!老子要是跑了,我还能是你陈叔吗。” 沐春阳仍然是一脸愧疚的说道:“陈叔,都是我害你成了这样子,我————” 还没等沐春阳把话说完,陈正华就站了起来,依旧是往日的语气说道:“我没了的仅仅是肉身,现在照样不是好好的,而如果你没了,那可真的就没了,再敢说着浑话,小心老子削你。”说着陈正华手舞足蹈起来,摆出一副要暴揍一顿沐春阳的架势。 陈正华继续说道:“多亏了这个珠子,在我灵魂脱离肉身的一瞬间将我的灵魂吸了进来,我才躲过一劫,还真是个好东西。” 这时候久久不语的中年男子发话了:“这确实是个好东西,应该是龙元吧,而且还是站在龙族顶端的龙的龙元。” 陈正华拱了拱手,感激的说道:“感谢周祭酒救了小阳。” 中年男子摆了摆手,对于对方居然知道自己身份这件事并不奇怪,毕竟自己名声在外,所以对此并不上心。沐春阳的一句话突然问住了这位祭酒大人:“能否帮陈叔重塑肉身。” 祭酒大人沉思良久后说道:“这种情况少见,不过应该有类似的吧,我看过不少典籍,记载过合体境的修士肉身被毁后,另一位飞升境修士帮其重塑肉身,起死回生,我想你们应该也可以,至于重塑肉身的方法,我就不得而知了,我看过的所有典籍中都没有记载过,有违天道的事情,很难被保存下来,因为这本身就被天地所不容,至于那位飞升境修士书中也没有过多记载。” 沐春阳跪在地上,对祭酒大人三跪九叩之后说道:“晚辈沐春阳谢过祭酒大人救命之恩,先前未曾谢过先生救命之恩,还望祭酒大人海涵。” 祭酒大人扶起少年,说道:“举手之劳,不足挂齿,佛家有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救你也是自己的修行。” 突然少年指着血衣男子的尸体问道:“这个人是谁啊,听陈叔说,这个人好几次想要杀我。我完全不认识他呀!” 祭酒大人说道:“我与他有过一面之缘,他好像叫什么凌滔,哦对了,叫莫凌滔,是相府的门客,好像是相爷的二夫人的表哥吧!”祭酒大人自问自答了半天,总算说出了对方的姓名,至于原因还是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突然祭酒大人好像想起来了什么,对沐春阳说道:“你刚刚说你叫沐春阳是吧!” 少年点了点头,不敢打断祭酒大人的思路,祭酒大人继续问道:“你和沐相是什么关系?” 这个问题本来应该沐春阳来回答,但是却是陈正华开了口说道:“十七年前,相爷有一次四日未曾早朝祭酒大人可还记得?” 祭酒大人坏笑一番说道:“怎么会忘呢,那一次刘相爷还狠狠的参了沐相一本,咳咳咳,扯远了,你继续。” 陈正华继续说道:“相爷四日不早朝是因为相爷夫人去世了祭酒大人因该也知晓,但是相爷夫人有一个孩子,祭酒大人必然不会知晓,而这便是当年夫人和相爷所生之子。” 祭酒大人上下打量了一番沐春阳,好奇的问道:“既然是相爷和其夫人的孩子,为何不是长在相府之中?还有你为何知晓此事。” 陈正华有一些为难的说道:“我曾是相府管家,至于为何小阳不生长在相府其中些许内容也不便透露,还望大人海涵。” 祭酒大人点了点头说道:“不便说也无妨,既然是相爷之子,那便说得通了,我想应该是相爷要召回这孩子,但是二夫人怕沐春阳要和她的孩子争夺财产和权力,所以便要杀了沐春阳,除掉后患,应该是这样。” 沐春阳和陈正华大概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同时二人心中对这个素未蒙面的二夫人充满了敌意。 第三十章 这可不像是善缘啊 得知祭酒大人也是要前往泰安城,两人便决定同行,陈正华因为肉身被毁,所以只能以灵魂的状态存在。 既然是灵魂状态,那么和鬼魂一类阴物没有本质上的区别,长时间暴露在阳光之下,必然也会被灼伤,再加上春季经常刮风,强烈的罡风对灵魂一类的伤害还是很大的,所以一般的阴物要么接受朝廷册封,成为一方的山神水神之类的,不被朝廷册封,但是却又怨气不散的阴物只能逐渐消散于世界之中,要么就是吸食精魄,不断补充被消耗掉的灵魂能量,不过这样的都会被大道所抛弃,无法进入六道轮回,基本上最后还是难逃一死,很少有积攒够修为冲破界限,进入魔界的孤魂野鬼,但是也是有的。 不过陈正华有一个好处,就是这个金色的龙元可以源源不断的提供灵魂力量,就算被烈阳灼烧,罡风侵蚀,龙元也会慢慢的补回灵魂,所以可以算得上一个很是逍遥的鬼了。 沐春阳走在路上,祭酒大人走在前面,时不时回头看看少年,由于一向不苟言笑,便很难与性格大大咧咧的少年搭上话,不过也算是对少年不错,祭酒大人虽然衣着华贵,但是也不曾看不起少年的布衣草鞋,而且是发自内心的,并非是像别的达官贵人,为了彰显自己的大度和亲民,所以假装不在乎,实际上打心眼里瞧不起。 至于陈正华,既然肉身被毁,也只能被迫整日躲在龙元里修养灵魂,不过看他的反应,好像还有一点高兴的样子,终于可以不用自己走路,也可以整日啥都不干了,若是闲得发慌,也可以从龙元之中跑出来,和沐春阳一番闲聊,聊够了回到龙元里修养。 沐春阳虽然一直都在赶路,但是也时时刻刻都在练习灵魂深处那本《造化之术》,现在只是起步阶段,还只是在练习吐纳之法,虽然吐纳之法已经被熟练掌握,但是却不能完完全全代替以往的呼吸方式,虽然可以从早到晚用书中的呼吸吐纳方式,但是夜里睡觉后却是很难办到,要么半夜里变成原来的呼吸方式,要么就被《造化之术》中的呼吸方式憋醒了,所以沐春阳还在将新方法完完全全的融入到生活之中,这一阶段估计还得三四天才能够完成。 ———— 沐春阳也算是一个很人性的人了,虽然莫凌滔满脑子想着弄死他,但是沐春阳最后还是给他挖了一个坑,虽说是脑袋朝下,永世不得超生,但是好说歹说也有一个葬身之地,至于为什么不把他的骨灰给扬了,首先陈正华肉身没了,自然也没了一身本领,说白了没人能火化他呗。 至于为什么不找祭酒大人,沐春阳其实也很是无奈,自己求了半天,人家死活不同意,说什么:“你要把人家的骨灰扬了,我若是帮你,这可就坏了读书人的品格,既然都弄死人家了,也就不必如此了。”反正就是似乎不同意,还说了一大堆劝沐春阳没必要做事如此的绝情。 最后还是陈正华出了一个馊主意,说是埋人的时候脑袋朝下可以永世不得超生,此话一出,沐春阳挖坑的时候那可比找宝藏还要兴奋,也总算是出了一口恶气,祭酒大人对此自然是转过脑袋,不愿意看这灭绝人性的行为,不过沐春阳认为自己没有碎尸万段就很人性化了,但是自己心里明白这比碎尸万段还要狠。 沐春阳临走的时候还不忘坟头上撒泡尿,但是沐春阳没走多久,那一座坟头上的土便不停的动弹,动了许久,突然一只脚从土里伸了出来,若是被人看到这一幕,那还不把魂下出来,大白天的,突然诈尸了,搁谁谁都怕呀! 伸出一只脚后,坟头的土动的更加猛烈,终于,又一只脚露了出来,挣扎了将近一天,血衣男子最终将自己的脑袋也从土里带了出来,血衣男子从土里出来后,手里多了一个漆黑色的铁片,血衣男子双拳紧紧握住,漆黑的铁片深深的扎进了血衣男子的手里,深可见骨,鲜血不断流下,若是仔细看的话便会发现血液呈现五黑色,落在地上后便会发出滋滋滋的声音,多半是服用了药物提升战力后的副作用吧。 血衣男子看着大宋泰安城的方向,眼中充满了杀气,但是血衣男子最后却转过身,向着反方向走去,一瘸一拐,踉踉跄跄。 ———— 天色已晚,今夜就在丰登城落脚了,祭酒大人找了一家上好的客栈,让小二打扫了两间上好的天字号客房,陈正华现在是灵魂状态,龙元内部可不是一般的天字号客房能够比的,所以自然没有必要给陈正华准备客房。 叫小二打扫客房的空闲时间,祭酒大人让小斯准备了一些上好的酒菜,送到一个雅间之内,沐春阳头一次住这么豪华的客栈,多少有些土包子进城头一次,没见过世面的四处摸摸,祭酒大人对此也并未表现出嫌弃之色。 饭菜送了上来,两个人十几道菜,沐春阳都不知道该吃哪一个好了,若是以前,陈正华请客,沐春阳逮到一个好吃的菜,端起盘子直接往碗里扒拉,这一次老毛病又犯了,但是刚刚拿起盘子,祭酒大人便干咳一下,沐春阳抬头一看,对面坐的可是祭酒大人,不再是以往的陈叔,多少有一些尴尬和羞耻,最后就连吃饭也不敢大口狼吞虎眼,只敢慢慢的一口一口吃,长这么大头一次这样吃饭,多少有一些不自在。 吃完饭后,沐春阳习惯性往椅子上一靠,不由自主的翘起二郎腿,但是腿一抬起来,便又麻溜溜地放下了,祭酒大人正一脸严肃的看着他,让他有一些不知所措,瞬间站了起来,就像往日了夫子罚站一般,腰板挺得老直了,也不敢四处张望,祭酒大人挥了挥手,示意沐春阳坐下来,沐春阳坐了下来之后还是战战兢兢的,并非是怕祭酒大人的官位,而是就跟老师怕学生一样怕祭酒大人,氛围变得十分尴尬。 突然隔壁的包间之内传来一声大喊,一个粗犷的声音说道:“这大宋大皇子怕是疯了吧!”祭酒大人一听大宋皇子便感觉事情有点不简单,于是让沐春阳叫来小斯,问了问小斯大宋皇子怎么回事。 小斯见这位客人衣着华贵,又叫了两间天子号客房,想必身份不一般,便耐心的说道:“客官有所不知啊!大辽犯境,本来是咋们的大宋军神谢泫带兵抗辽,但是大皇子却感觉自己能比谢将军更会打仗,于是呢大皇子却用皇室身份,对谢老将军施压夺取兵权,本来也是想要建功立业大干一番的心思。客官你可别乱说,若是你讲这些话说出去,小人的脑袋可就不保了。”突然小斯鬼鬼祟祟的。 祭酒大人淡淡的说道:“但说无妨,保你无事!” 小斯压低声音说道:“这坊间都传啊,咋们大宋的大皇子就是只会纸上谈兵,实际上对于行军打仗一窍不通,他带着二十万人马追击辽军,结果反被埋伏,大辽军事王毓用洞虚境界的实力,小洞天藏兵十万,两面夹击,一夜之间一举歼灭了大皇子的十万兵马,十万人啊,全都死了,高层将领也全部被活捉。接着大辽挥师南上,一路上连破数关,野望关,西海关,玉宇关全部被破,要不是谢泫老将军带兵镇守,恐怕现如今就连这野夫关也会保不住。最可气的是现如今大辽提出要求,用大皇子换五座城池。” 祭酒大人沉思片刻,觉得不对劲,这大辽军神不过区区洞虚境中品,怎可能藏兵十万,莫非是隐藏实力,其实是洞虚境上品,但是最后又摇摇头,觉得不太可能,于是暂且先放下此事,问道:“哪五座城池啊!” 小斯想了想说道:“这大宋和大辽正在商量,小人也不知晓!” 祭酒大人对小斯摆了摆手,示意小斯退下,小斯微微躬身,退了出去,祭酒大人有一些愠怒,沐春阳抠了抠鼻子,然后抬起脚掌,食指在草鞋上抹了抹,看了看祭酒大人的神色,再一次端端的坐在凳子上,就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祭酒大人起身,走到门前,话语中充满了怨气的说道:“我早就进言过陛下,若是赵琦去了前线,不捣乱便是做了最大的贡献,可是就是不听,如今可好,这大宋十分之一的疆土都要拱手让人,哎!真不知道怎么想的。” 突然祭酒大人长叹息一口,然后转过身子,对沐春阳说道:“走吧,睡觉去啊,还留在这里干嘛?” 沐春阳一听这话,如释重负,赶忙起身,走出雅间,与祭酒大人分别后,一下子冲进了天字号客房,然后背对着床铺,直接倒了下去,一倒下去就没起来过。 夜里祭酒大人久久不能入睡,一直在回想一件事:临别之时,夫子告诉自己徒步前行,可以有一桩善缘。可这都快到京城了,只遇到过沐春阳这一个家伙,莫非沐春阳就是夫子所说的善缘,可这家伙怎么看都像是孽缘啊,没心没肺,还是一个丝毫没有修养的家伙,怎么看都不像是善缘呀! 寒柳镇,夫子坐在案前看书,看着看着就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第三十一章 父子相见 天大亮了,沐春阳朦朦胧胧的睁开眼睛,不知道为什么,夜里一直睡不踏实,直到早上起来才明白了原因。 沐春阳一醒来,便看见陈正华睡在旁边,沐春阳对着陈正华大吼一声,才吵醒他,陈正华朦朦胧胧的睁开眼睛,揉了揉眼睛,睡意朦胧的说道:“一大清早的,叫那么大声干嘛呀,吵了我的好梦!” 沐春阳脸都扭曲了的说道:“我就说为什么我一直睡不踏实,半夜里还一直做噩梦,原来都是你害的,陈叔你这可是实实在在的——”沐春阳本来想说鬼压床,害的自己一晚上没办法睡安稳,但是马上说出口的时候又憋了回去,他比谁都清楚陈正华为什么会成这个样子,虽然陈正华对此不在乎,因为还有希望,况且是他自愿的,但是这件事恐怕会永久的成为沐春阳心里的一道坎,一辈子都过不去。 不过陈正华还是假装不知道沐春阳要说什么,笑嘻嘻的说道:“这天字号客房老子一辈子也是头一次住,虽然龙元里比这个舒服,但是我还是想体验一番天字号客房的感觉,嗯睡着确实不错。” 沐春阳自然能听得出来陈正华是在安慰自己,但是越是如此,自己就越发觉得有愧于陈正华,虽然沐春阳平日里没心没肺,但是实际上内心比谁都脆弱,沐春阳坚定的说道:“陈叔,我一定帮你重塑肉身,无论多难,我都一定为你重塑肉身,一定。”说到最后,少年的眼神之中唯有一样东西,那便是坚定。 陈正华会心一笑,拍了拍少年的肩头,但是却拍了一个空,陈正华此时的灵魂还是太过虚弱,即便在龙元之中休养了那么久,都无法凝聚成实质。最终陈正华化作了一道流光,回到了龙元之中继续休养。 沐春阳走出房间,想看看祭酒大人是否起来了,当沐春阳走到祭酒大人房门前时,祭酒大人正好打开房门,沐春阳微微躬身,给祭酒大人行礼,祭酒大人摆了摆手,示意沐春阳进来,沐春阳环顾四周,发现祭酒大人早已洗漱完毕。 祭酒大人开口说道:“我近日还有一些要事要急着回去处理,就先行一步回去处理事情了,沐公子若是以后有什么困难只管来国子监找我,能力范围之内必然帮忙!”其实这些话祭酒大人不想给少年说,但是夫子告诉自己有一桩善缘,目前来看似乎就是沐春阳了,虽然感觉这小子不咋地,但是既然夫子说是善缘,夫子多半不会坑害自己,所以还是多照顾照顾这小子,说不定将来还真是一件好事。 和少年辞行之后,祭酒大人便不再久留,走下楼去,片刻之后便消失在客栈门口,一眨眼的功夫,估计是已经在百米之外了吧。 少年回到房间,简单的洗漱之后也不再久留,收拾好东西便走出客栈,继续赶路去了,少年可没有祭酒大人那一身本领,只能一步一步走向京城。 丰登城下一座城就是泰安城,大宋的京城,所以一路上也不存在了什么荒郊野岭,一路上到处都如同是见缝插针般的住满了人家,一所宅院住着十到十二户人家,虽说少年不是一个人赶路,但是陈正华灵魂力量虚弱,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出现在阳光之下,所以和一个人赶路没有什么区别,不过看到了周围的人烟之后心里多少得到了一些慰藉。 这些地带都是郊区,但是据说市郊的人口可比城内的人口还要多,一路上可以说是热闹非凡,泰安城有十二道城门,每座城门距离十几里的地方便有一座和丰登城一样热闹的城池,泰安城正好位于大宋中央,连接了大宋各大城池。 日中午时刚过,少年便已经到了泰安城内,泰安城不愧是大宋的京城,这一带的繁华程度远远不是巫溪丰登这些城池能够相提并论的。 沐春阳从小生活在寒柳镇,买东西都是用的铜板,偶尔过年的时候可以看见一点碎银子,黄金什么的完全没有见过,但是到了这泰安城,街道上许许多多的金器铺子,玉器作坊,到处都是,少年看的眼珠子都快要掉了出来,但是也只能看看,毕竟两手空空,再加上这一身打扮,估计连门都不让进吧! 少年被眼前的景象完全吸引了,这泰安城的繁华程度完完全全超过了少年的意料,少年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场景,多多少少有一些惊叹。 突然街上的行人退到了街道两旁,但是被眼前的繁华所吸引的沐春阳似乎还没有回过神来,突然一良马车飞奔过来,一个车夫冲着沐春阳大喊着:“让开啊,让开呀你个蠢货!”虽然嘴上说着让别人让开,但是驾车的速度一直没有慢下来,身旁一个衣着华丽的少年拉了还在愣神的沐春阳,沐春阳才躲过一劫。 衣着华丽的少年对着车夫怒喝道:“停下来。”车夫看清少年容貌后便匆忙停下了马车,车夫停下马车后连忙来到衣着华丽的少年面前,跪在地上,恭敬的说道:“奴才叩见二皇子。”周围的百姓闻言也纷纷跪下,齐声喊道:“拜见二皇子。”而没有跪下的只有一人,正是刚刚那个被二皇子救下的布衣草鞋的少年,只有他一人站在原地,微微躬身,拱手着给二皇子请安。不过二皇子也并未在意,摆了摆手说道:“起来吧,起来吧。” 这时候马车里又走出一位衣着华丽的男子,车夫再次跪地高声道:“拜见三皇子”周围的百姓又一次跪下给三皇子请安,但是唯有一个人站在原地,只是弯了弯身子,并未跪下。 三皇子当时一下子就怒了,走到少年旁边,想要问问为何不跪,但是二皇子拉了他一些说道:“算了,估计是第一次来泰安城,不懂规矩。你还是说说你跑这么快横冲直撞的怎么了呀!跑这么快发生啥事了呀!” 三皇子想了想在这大街上和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较真有失身份,多少有一些丢面子,所以便也不多计较了,而是转头对二皇子说道:“二哥,大哥不是被捉了嘛!大辽要咋们大宋割让五座城,但是朝野之中很多人都反对用五座城换大哥,所以我也是去商讨此事啊!” 二皇子说道:“原来如此。那行吧,载我一程,我也好赶快回到皇宫去!” 说完之后二人走向了马车,只是临走时三皇子轻蔑的瞟了沐春阳一眼。 ———— 在陈正华的指引下,沐春阳没过多久便找到了相府,沐春阳轻叩相府大门,很快便走出一个司阍,司阍打量了一下沐春阳,看着沐春阳的衣着便知道不会是什么达官贵人,便不屑的问道:“你找谁啊,有什么事吗!” 沐春阳说道:“我是相爷的儿子,我叫沐春阳,是相爷——”还没等沐春阳把话说完,司阍便啪的一下把门关上了,走的时候骂骂咧咧的说道:“妈的真的是什么人都有,穿的跟乞丐一样,还敢说自己是相爷儿子,你要是相爷儿子,那我岂不成了是当今圣上了。” 沐春阳就这样吃了闭门羹,最后仔细打量了一下自己,看着自己的穿着,确实有一些寒酸,别人不相信也是正常的,如果自己是司阍,看到这样一个人,肯定也会以为是神经病,所以便也没有过多的计较。 既然不让进去,那沐春阳便坐在门口等吧,说不定相爷晚上回家看到了,自己就可以进去了。 临近夜晚,一个胸口绣着一只猛禽的男子在几个侍卫的簇拥之下来到相府门口,看样子多半就是相爷了,相爷走在前方,看到沐春阳以后先是一愣,然后让周围的侍卫远离二人,打开相府大门,带着沐春阳走了进去。 沐春阳一路上也不说话,但是眼里满是复杂之色。 终于来到了相爷的书房,相爷坐在椅子上,沐春阳就那样站着,相爷喝着茶,沐春阳看着相爷,这位自己的生父,最终象也放下茶杯,率先开口说道:“十七了吧?” 沐春阳愣了一下说道:“还有三天,过了生辰,就十七了。”相爷点了点头,气氛又一次僵硬了起来。 相爷抿了一口茶,问道:“孙侍卫他们人呢?”沐春阳一五一十的回答道:“路上遇人想要杀我,他们不敌,然后就全都死了。” 相爷又一次哦了一声,说道:“你没事就行!” 沐春阳冷然一笑说道:“我没事就行,呵呵,我是没事,呵呵,您老还真是关心我呀。”说着沐春阳给相爷行了一个礼,冷声的说道:“我一介草民,能得到相爷大人的抬爱,草民受宠若惊。” 相爷依旧是品着茶不说话,但是沐春阳却是越想越来气,最后都有些语无伦次了,一双眼睛通红,眼眶湿润了一大半。 想来也是应该委屈,一生下来就被抛弃,从小被叫做怪物,要回家时还多次遭遇刺杀,就连自家门口的看门的都看不起自己,这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啊。 最后沐春阳想要夺门而出,但是一个金色流光从沐春阳怀里钻出来,挡在了沐春阳身前。 第三十二章 逛街 陈正华拦在了门口,然后跪在地上,给相爷磕了一个头,说道:“老奴陈正华叩见相爷。”相爷见到身体半透明的陈正华问道:“陈总管,你怎么成了这副样子啊!” 陈正华并未直接回答相爷的问题,而是说道:“相爷,当初我走的那一日,虽然您极力的掩饰内心的不舍和挣扎,但是我出门前您伸出的手不是想要挽留吗。这么多年过去了,您为什么还要如此的掩饰呢。既然你都想要召回少爷了,还不能明说吗?” 相爷抿了一口茶,双手颤巍巍的放下茶杯,最后长叹一口气说道:“孩子,是为父对不住你,但是为父绝对不是在坑害你,只是时候未到,等我成了你一切就明白了,从始至终我都是为了你好。” 沐春阳转过脑袋,说道:“你当我还是几岁的小孩子吗?如果你是真的为了我,那又有什么是不能说的,有什么事情不能告诉我?”沐春阳的脸不断抽搐,喉结翻滚,眼眶彻底红透了,只差一步就会如同决堤的河水一样喷涌而出。 相爷终于不再高高在上的坐在椅子上,而是走到沐春阳的身边,将声音压倒了最低,对沐春阳说道:“相信我一次,我这些年都一直在为你做一件事情,事成之后你将会明白一切的。” 沐春阳沉默不语,站在原地,倒是陈正华率先发话,说道:“小阳是你的儿子啊,连他都不能告诉吗?” 相爷摇了摇头说道:“越是亲近的人,知道的越少越好。”最后话锋一转,对陈正华问道:“你为什么会成了这副样子,你们路上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陈正华问道:“相爷,这府上可有一个叫做莫凌滔的人?” 相爷点了点头说道:“莫凌滔就是夫人的表兄啊。”突然相爷好像明白了什么一样,点了点头说道:“原来如此,这贱人多半是害怕阳儿和他那个孽畜儿子抢夺家里财产,平日里惯着她也就算了,居然还敢将外脑经打到了阳儿头上,既然她诚心诚意的找死,那么也就不必活着了。” 沐春阳冷着脸说道:“此事是否和二夫人有关不得而知,但是莫凌滔已经死了,过些时日我自会查个水落石出。” 相爷也是面色冰冷的说道:“不必了,我了解她的为人,女人还真是愚蠢。” 沐春阳和陈正华面面相觑,陈正华自然知道相爷手段向来狠辣,做事雷厉风行,但是也不会如此冷酷无情,连枕边人说杀就杀吧,十几年过去,相爷竟然成了这副样子,让陈正华多少有一些害怕,若是将来沐春阳有什么事情不称相爷的意,那是否沐春阳也会被如此这般对待,陈正华和沐春阳心里都没有底。 相爷自然能从二人的眼神中看出他俩的心思,说道:“我还没有狠辣道连自己的儿子和枕边人都杀,不过他们还是必须死。” 相爷的话里有话,沐春阳自然不解其意,但是相府工作了十几年的陈正华自然明白相爷的意思,看了看相爷背后的窗外,春意更浓。 相爷对沐春阳微微一笑,但是沐春阳看到这一抹笑容后有一些不知所措,。 相爷叫来一帮下人,帮沐春阳打扫了一间房子,沐春阳今日就先睡在了这里。 ———— 相府的床铺还就是舒服,和那天字号客房的床铺不相上下,只是睡惯了那些硬邦邦的床铺,突然能够睡在这么绵软的床铺上,多少有一些不适应,睡得沐春阳腰酸背疼。 早晨几个丫鬟便给沐春阳送来了要穿的衣服,沐春阳摸了一下,真的又软又棉,手感就和婴儿的皮肤一样细腻光滑极了,当沐春阳穿到身上之后不由自主的大叫了一声,说道:“这什么衣服呀,也太滑了吧,就跟鼻涕一样。”门外的丫鬟们被逗得捂嘴偷笑,几个下人小声嘟囔着:“山猪吃不惯精糠。”还有一个附和道:“那可不是。” 突然一个看样子是管事的人说道:“你们可劲儿在这里嚼舌根子吧,昨天看门的小豆子就是将这位公子拒之门外,然后晚上就被相爷派人杀了,你们的狗头也不想要了吗?” 几个下人听了这话还怎敢胡乱嚼舌根子,赶忙各忙各的去了。 沐春阳刚刚收拾好,走出房门,突然接连两声尖叫,沐春阳听到了尖叫声后循声望去,一个婢女从一间房子里惊慌失措的跑了出来,沐春阳走过去,拦住侍女问道:“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侍女从未见过沐春阳,再加上是专门服侍二夫人的,所以消息传的也慢,自然是不认得沐春阳,也不曾行礼,带着颤抖的声音说道:“二夫人,二夫人她死了。”说完之后便连滚带爬的跑了,沐春阳心里自然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但是由于好奇心最后还是去房子里看了看二夫人。 这二夫人生的面容姣好,即便将近四十,依旧是一副美人相貌,只可惜死的有一些难看呢,脖子被划了一个巨大的口子,鲜血溅的到处都是,一夜杀了一百多人的沐春阳对此自然是不会害怕,但是看到这个样子多少还是有一些反胃,不过只是反胃并无同情。 沐春阳走出房门,几个下人走了进来,应该是有几个人知道沐春阳的身份,便没人阻拦,沐春阳走到了刚刚另外一个发出尖叫声的房间门口,推门进去,里面躺着两个人,一个看样子比沐春阳小一点的少年,大概十五岁的样子,还有一个豆蔻年华的少女,少女衣衫不整,少年虽然比沐春阳还小,但是看上去却是萎靡不振,想来也能理解。 少年应该就是二夫人的儿子,看着与相爷不太像,虽然挺胖的,但是却和血衣男子莫凌滔有几分神似,沐春阳大概明白了他老爹说的自己不杀妻儿是什么意思了。沐春阳不会同情这些人,相爷何许人也,能走到今天的位置,怎么可能会被愚弄,最大的愚蠢莫过于不自知,他们死了只能怪自己蠢。至于这豆蔻少女,沐春阳也能想来为什么会死,要怪就怪她自己倒霉吧! 沐春阳走出房间,他不会因为这些无关紧要的人而不高兴,仔细想来,估计就是如他老爹所料相对那般,所以心情还有一些舒畅。 ———— 闲来无事,沐春阳决定去这泰安城的街道上好好逛逛,昨天虽然见识了泰安城的繁华,但是由于各种事情,所以便也没有来得及认真转转,再加上以前囊中羞涩,看到什么也没钱去买,今日回到了相府,钱再也不是问题了,沐风直接给了沐春阳几百两黄金,所以说现在不差钱,沐春阳头一次见到这么多钱,也想尝尝挥金如土的感觉。 沐春阳走在街上,带了几个下人,本来是想搞一点派头,但是带了人之后便感觉有一些怪怪的,不过沐春阳还是觉得要带一点人,气势要够啊,走在路上,几个狗腿子跟着自己,多有牌面。 刚一到街上,沐春阳看见什么都是眼前一亮,在这里什么平平常常的物件,到了沐春阳这里便是如获至宝一样,从来没见过,路人看在眼里,就如同看土包子一样,但是碍于穆春阳身后有跟班,不敢明目张胆的鄙视,也就只敢等沐春阳走过了之后露出鄙夷的眼神,吃柠檬般的酸上几句。 沐春阳见啥都新奇,自己现在也有钱,所以见啥都买,身后的几个下人不一会儿便拿满了各种各样的东西。 不过沐春阳发现了一点,虽然这京城到处都是人,但是富人还是只有一小撮,街上的行人大部分还都是粗布麻衣,身穿绸缎丝绸的也只是占了一成。 沐春阳走在街上,四处张望,突然前面一个十七八岁摸样的男子撞到了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沐春阳急忙上前,拉起小女孩,为小女孩拂去身上的尘土,但是小女孩应该摔疼了,哇哇大哭。 沐春阳上前拦住那名男子,说道:“兄弟,你撞到人了诶!看小女孩哭的,快去道歉去。” 那名男子将手中的折扇一喝,然后用扇子指着自己说道:“家父张二和。” 沐春阳有一些怂了,凑到身边侍从的耳边问道:“张二和是谁?” 侍卫凑到沐春阳耳边说道:“三品大员,御史大夫,这是御史大夫的儿子,张寻。” 沐春阳一听三品官员的儿子,肯定没有自家老子牛皮,于是也来了胆量,一脸严肃的说道:“撞了人就得道歉。” 但是那个男子却依旧是眼鼻朝天的说道:“家父张二和。” 沐春阳直接来了脾气,也不亮出自己的身份,说道:“管你老子是谁,撞了人就是要道歉。” 但是张寻不知道吃错药了还是怎样,一直重复一句话:“家父张二和。” 沐春阳邪魅一笑,从怀里取出相府的腰牌,学者张寻的语气说道:“家父沐风。”不知道怎么了感觉没有那货的张二和有气势,便有补充了一句道:“当朝宰相。”瞬间气势暴增,不知不觉间沐春阳挺直了腰板。 虽说张寻不认识沐春阳,但是好歹认识相府的腰牌,这小子必定是相府的人,再加上这么多跟着,身份也不一般,说不定还真是相爷私生子,三品大员也不敢贸然冲撞相爷的儿子,何况是他,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道个歉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只见张寻微微弯腰,脑袋晃个不停,翻着白眼,最终终于言不由衷的说出了那句对不起,小女孩被吓得缩在了沐春阳身后,沐春阳也回了一个白眼说道:“行了行了,你都快把人家吓哭了。” 虽说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但是街上这么多人看着,多少有一些尴尬,所以着张寻道完谦便灰溜溜的跑了。 沐春阳摸了摸小女孩的脑袋,小女孩礼貌的说了声谢谢便走了。 沐春阳继续在街上瞎转悠,但是刚刚在人群之中一只有一双眼睛盯着他。 第三十三章 酒吞禅院 九天之下,分为五大洲,北皇洲,南蛮洲,西域,东盛洲以及中土神州。 从名字便可以看出着这些地方的分布状况,北皇洲最为发达,无论是商业还是农业,都比其他洲更加发达,但是地处偏北,所以也相较于其他地方略微寒冷。 至于南蛮洲,其以南的地方仍有生命存在,只不过是妖族占领,虽然妖族与人族表面上是井水不犯河水,但是背地里小摩擦不断发生,南满洲大大小小大概有二十几个国家,但是实际上的掌权者只有大秦国,大秦国也是人族抵御妖族的中坚力量,因此人族中最顶尖的战力聚集于大秦国。 西域地区比较炎热干旱,一大半地区都是沙漠,没有国家,但是却又数不清的小部落,西域也是人界最为神秘的地方,传说中的酆都就在西域的某一片沙漠之中,一半连接人间,一般链接地狱。 中土神州地域最为辽阔,也是连接其他地方的交通枢纽,中土神州也是一个最为奇特的洲,其他的洲都是由好几个甚至几十个国家组成,但是中土神州却只有一个国家,那便是大唐帝国,一洲便是一国,一国独占一洲,可想而知大唐帝国是如何的强盛。 至于这东盛洲,多少有一些名不副实,它位于这篇天下的最东端,既不受妖族侵扰,也不会有地界的魔族霍乱人间,气候也是十分的舒适,理所应当是最发达的一洲,但是却又偏偏战乱连连,狼烟四起。 东盛洲战乱连年,却又十分信奉佛教,佛教本应该是慈悲为怀,但是在这片土地上,人人拜佛求佛,并非求得安宁,而是希望能够不断侵略和扩张。 这片土地上,每隔几十里便有一座庙,庙里供着菩萨和佛陀,本应该是菩萨低眉,金刚怒目,菩萨脸上挂满了慈悲,但是在这片土地上,泥塑金身的菩萨佛陀一个个怒目圆睁,脸上写满了凶恶,相较于鬼神也有过之而无不及。 ———— 大隋,东盛洲中的一个较强的国家,前一任隋帝本是一个明君,开凿运河,防旱防涝,轻徭薄赋,但是却又国库充盈,百姓安居乐业,人民生活富足。但是不知为何一日突然暴毙在了皇宫之中,国家不可一日无君,大皇子在百官心中本就是一个沉迷酒色,昏庸无能的纨绔子弟,而二皇子恰恰相反,不但能力卓著,还深得百官信赖,再加上朝中权贵都与之交好,所以二皇子虽然名不正却言顺的成为了大隋新一任皇帝。 但是当他成为新任大隋皇帝之后,似乎是变了一个人,以莫须有的罪名,处死他的皇兄,随后便是过着声色犬马的日子,每日沉溺于女色之中,不知道是被蛊惑还是怎么滴了,疯狂的征集赋税,操练兵马,凡是大隋之内的男子,皆可为兵,上至古稀老者,下至总角少年,凡是男子,都被抓去充军。 不仅如此,还兴修城墙运河,大兴土木,兴建豪华宫殿,取之尽锱铢,用之如泥砂,搞得百姓民不聊生,饿殍遍野。 不仅如此,这新一任大隋皇帝不仅独断专行,还十分好战,疯狂征集赋税,抓人充军就是为了侵略扩张。 前年春季,大隋接连吞并了刘,汤,姜,赵等国家,版图扩大到五分之一个东盛洲,去年便胆敢侵犯大骊,堂堂大骊占据了东盛洲三分之一的疆土,而大隋仅仅是征服了几个小国,便觉得有实力与大骊一较高下。想要直接覆灭大骊,剩下几个小国便不值一提,不攻自破了。 但是显然大骊也不是可以任由别人揉捏的软柿子,两国一交战便是一年之久,两座王朝之间的战争,无论是如何,遭殃的都是老百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 大骊和大隋的交界处有一座酒吞禅院,多年以前老住持从别洲带回来一个女子,女子本来是入不得禅院,禅院之中都是男和尚,虽是入了佛门,但是却多数都是零时抱佛脚,逃避战乱,躲进了这禅院之中,并非是真正的佛门中人。 但是女子最后却在禅院不远处搭了一间茅草屋,每日跟随老住持修行,一日大骊铁骑北上,与大隋在这禅院附近交战,战火之下难免会有枉死的冤魂,老住持为了防止大骊的铁骑在这佛门净地大开杀戒,以一己之力独占近千人,但是老住持不想早就杀孽,对大骊铁骑并未下死手,但是大骊的可并不会如此对老住持,最终老主持死在了乱刀马蹄之下,禅院之中无一人帮老住持。 大骊铁骑清除障碍之后也并未对禅院之人动手,禅院算是躲过一劫。 等到那个少女知道后,大骊铁骑早已远去,继续北上。 连绵不绝的战争之下,很快便是大闹饥荒,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不杀生不吃肉的和尚便没了素食可吃,于是寺庙的和尚便只有吃肉,但是他们本来是应为躲避战乱才逃到寺庙,若是杀生被人知晓,他们也必定会被卷入战争之中。 于是便有人将目光投向了少女,少女作为被唯一排挤的对象,寺庙里的和尚便让她去禅院附近狩猎动物,然后带回来给其他人吃,这样一来,便只有少女一人破了杀戒,可是生灵终究有限,在连绵不绝的战乱之中,动物越来越少,战死的士兵和饿殍越来越多。 所以无奈之下,少女将战死的士兵和饿殍的肉带回来给寺庙里的和尚们吃,后来这件事暴露了,但是为了活下去,寺庙里的和尚们并没有将事情传出去,一直到大隋和大骊休兵,最终战乱和饥荒过去,寺庙里的和尚们才将这件事公之于众,并将自己美化为不知情的受害者,所有的罪责都归咎于少女,和尚们将她赶出酒吞禅院,永世不得靠近半步让其自生自灭。 少女本就经历着杀生的自责感和对死人不敬的愧疚感,经历这些事,最终彻底崩溃,挥剑自刎于酒吞禅院外,但是事情并没有这样结束,无数的生灵灵魂和饿殍亡魂融入少女的体内,当少女的身体再一次站起来时,整个人都散发着森森魔气。 一夜之间,酒吞禅院哀嚎不断,第二日起来,鲜血染红了整座禅院,禅院内到处都是森森白骨。 第三十四章 奇葩的霸体 虽说相府死了一位二夫人和少爷,但是相府之内并未曾听见任何哭丧声和惋惜声,就连相爷也是对此无动于衷,没有表现出一丝丝的哀伤,至于相府其他的人,那自然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反正死的又不是自己。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相府之内必然经常死人,不然的话相府之内的人也不会如同司空见惯一样,完完全全对此无动于衷,必然是早已麻木,对此就如同家常便饭一样。 既然相爷对此无动于衷,那么便表明了一件事,相爷不会在乎二夫人和沐宏少爷的死活,所以对于府中的下人便轻松了很多,他们随意的找了一个草席,将母子二人的尸体一裹,也不必准备棺椁,就随意的找一个荒坡一扔便就此了事了。 这件事也可看出二夫人和沐宏少爷在这相府之中口碑确实糟糕,若是稍微有一点人缘,也不至于连一个棺材和坟坑都没有,就这样暴尸荒野。 不过这些,沐春阳可是丝毫也不上心,自己亲眼看了二夫人和自己的表弟,大概也不是自己的表弟的沐宏,看样子要杀自己的人便是这为二夫人了,所以也没必要纠结那么多。 夜里闲来无事,一天天啥也不干,还被人伺候着,老早的便要休息,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于是便干脆不睡了,坐起身来,开始修行那本灵魂深处的《造化之术》,但是沐春阳的呼吸吐纳虽然练的不错了,但是却并没有完完全全的融会贯通,所以后面的修行秘法也看不到。 沐春阳有一些无奈,坐在床沿上,双手耷拉在腿上,心里抱怨着什么垃圾功法,前面的不能完全掌握还不能学后面的,这也太鸡肋了,沐春阳心里这样的抱怨道。 既然这个学不了,那也只能先学别的了,沐春阳在脑海里翻找那一本名叫《凤舞九天》的剑谱,但是刚看了几个字便是哭笑不得,这些招式倒是挺花哨的,但是连修行都没有的沐春阳来说完全就是放屁,什么聚集剑气,然后一招制敌,什么引灵入剑,人剑合一,还有什么以气御剑,百步飞剑,什么乱七八糟的,虽说是能看懂什么意思,但是没有修行,天上掉灵气啊,不对,虽然灵气是天上掉下来的,但是没掉沐春阳身体里啊,拿命来御剑啊,最终沐春阳黑着脸,放弃了这本狗屁《凤舞九天》。 说实在的,穆春阳一直觉得修炼体魄完全是多余的,只有蛮子才会修炼体魄,吸收天地灵气不就顺便淬炼了体魄吗?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专门修炼体魄呢? 沐春阳放弃了修行,躺在床上,练习呼吸吐纳,练了半天,然后皱了皱眉头,心中想到:这还不算完全掌握吗?我睡着了不都是这种呼吸方式,怎么就算作我没完全掌握啊,狗日的牛鼻子老道,坑了老子五十两银子。 沐春阳在床上翻来覆去,但依旧是睡不着,那本《霸体》一直出现在少年的脑海里,最终少年双腿用力一蹬,一下子弹射了起来,一脚踢开被子,嘴里骂骂咧咧的。 少年站在床沿边,跳下床沿,本来想完美的踩在靴子上,但是要怪就怪木匠,没事干把木地板做的那么光滑,少年刚刚踩到靴子上,哧溜一下,一屁股坐在了地板上,沐春阳抬起一只手,直接朝着地板砸去,地板一声都没叫,但是沐春阳却嗷嗷叫个不停,最终强忍着痛楚,从地上爬起来。 虽然地上没有尘土,但是沐春阳还是习惯性的拍了拍衣裳,这不拍还不要紧,一拍沐春阳疼的差点跳起来,只能说这孩子脑子不好使,没事和地板过不去,一拳下去不但几个关节全红了,就连手腕都有一些轻微的扭伤。 最后少年骂骂咧咧的坐回了床铺上,说出来你可能不信,这家伙刚刚和地板干了一架,还输了,打不过人家,只能过一过嘴上的瘾,幸亏这地板不会说话,若是会说话了,不知道还能不能骂的赢。 言归正转,沐春阳坐到床铺上后变在脑海里寻找那一本《霸体》,这一本霸体上的字迹每一个都是遒劲有力,龙飞凤舞,即便到了沐春阳脑海之中也是如此,光从字迹上便透漏着“霸气”二字。 这本并不像是别的修炼秘籍一样,一上来便是挨揍,沐春阳黑着脸,再一次问候了牛鼻子老道,这他妈什么破玩意,一上来不教别的,就教挨揍,沐春阳以前不知道挨了多少揍,这个沐春阳再熟悉不过了,还他娘的用你教,但是仔细看过之后便发现了其中的奥秘,没错就是普通的挨揍,但是后面才是重点,每次被揍完之后要用药草熬的水泡全身,看了看药草的名字,沐春阳长舒了一口气,还好不是深么难得药物,也都是一些治疗跌打损伤的药物,从小长在寒柳镇的沐春阳对此并不陌生,山坡上到处都是,这些东西找他老爹完全都不是问题。 不过其中有几味药草沐春阳从未听过,一味是碧璜,一味是地心莲,还有一味是冰琉璃,这些东西的名字听着奇奇怪怪的,也不知道自己那个老爹能不能帮忙搞来,既然不知道那就先不管了,沐春阳继续看后面的内容,但是回想着后面的内容后,沐春阳的表情再一次哭笑不得,并不是看不了或者看不懂,这些内容是个人都能理解,但是正常人又很难理解,什么打断全身骨头,还有什么打碎全身经脉,还有压缩丹田,后面直接不迫害身体里,直接搞灵魂,撕碎灵魂,然后重组,沐春阳直接干脆眼睛一闭,啥也不想了,这是哪个神经病创造的功法吧,弄得跟个邪教似的。 不过沐春阳想了想,最终觉得老道士应该没有坑自己的意思,首先沐春阳的孤鹜剑放在剑匣里,老道士都能知道它的存在,如此一来实力肯定不一般,要是要坑害自己也没必要如此大费周章的,况且自己的陈叔完全没有发现老道士的存在,所以老道士要弄死自己简直是易如反掌。 其次是沐春阳完全没有买过这几本破书,但是却无缘无故出现在了陈正华包裹里,还顺走了五十两银子,若是想要弄死自己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觉。 但是沐春阳还是想不明白这本《霸体》到底走的什么野路子,思来想去,也只能想到破而后立这一说法。 沐春阳回忆完一整本霸体,但是依旧是屁都不会,其实还是会的,至于霸体,那还是不会。 ———— 说来天色已晚,也不适合修行,虽说有下人可以帮沐春阳,但是下人也是人嘛,人家也要休息的,于是便不打扰了,所以沐春阳便决定早早的休息,明天再练神功也不迟嘛。 沐春阳看了霸体之后更是有一些睡不着了,于是便在脑海里检索那一本和药草经脉有关的书籍,想看看有没有和碧璜那些有关的药草的记录,说来也巧,书中正好有,而且书中只记载稀奇古怪的药物及其作用,若是什么稀松平常的药物完全找不到它的身影。 这碧璜是一种类似于蚂蟥的小虫子,不过一般不生长在水中,而是喜欢生长在坟地之中,以尸斑为食,所以体内含有剧烈的尸毒,它的嘴里有一种强烈的腐蚀性的毒素,只要是沾染在皮肤上,片刻之后便会溃烂化脓,若是不剜掉那一块肉,很快便会扩散至全身,最终全身溃烂而死。而这药房中就偏偏写了这样一味药材。 至于这地心莲,书中也有记载,不喜欢阳光,不需要水,生长在火山口里面,整日被火山口的热气灼烧,硫磺熏蒸,药材里面积攒了大量的火气,书中记载着,若果是被这种莲花的汁液溅到皮肤上,很快身体便会直接燃烧起来,据说会连骨头都不剩。 沐春阳想都不用想都知道最后那一味药有什么奇特的功效,反正不会让自己好死就是了,果然不负所望,这冰琉璃也不是省油的灯,这东西生长在极北之地,结出的果实呈透明状,如同琉璃珠子一样,因此得名,至于效果嘛,不用多说,吃了之后便会直接变成冰雕,虽说表面上是好的,但是这股极寒之气会直接将五脏六腑冻住,然后破碎掉,也就是说一下子五脏六腑直接变成冰碴子,和前两位药材不相上下。 回想至此,沐春阳不知不觉间又问候了牛鼻子老道士不知道多少次,大概是看一味药材,问候一次,加上前面几次,至少也有五次了吧,不过这不是重点,这三样药草每一样都能弄死沐春阳,何况是三样,超级加倍不成?就算冰火抵消,那一味碧璜也能轻松弄死沐春阳啊。 沐春阳干脆将双手放在脑袋后面,就这样躺在床上,什么也不想,不知不觉间,沐春阳逐渐谁去,但是似乎睡得并不安稳,嘴里一直念叨着天地之子,夜里也是冷汗连连。 九天之上,刚刚飞升不久的老道士正在听太上老君讲学,但是不知不觉间打了五六个喷嚏,老道士有些纳闷儿了,自己早已飞升,成就无垢之躯,怎可能还会生病不成? ps:咳咳上文提起的挨揍可以锻炼身体纯属小说剧情需要,若是自己在家修炼,那你也是牛批(手动滑稽)专业动作,请勿模仿,善意提醒,若你要是当我凑字数,那我也没办法啊,不过你还是小声点,别声张啊,被人发现可不好。 第三十五章 壳子皇帝 沐春阳回到相府的小日子还真是滋润,早上一起来,便有佣人准备好了早餐,光是糕点就有四五样,早餐什么的人参燕窝都有,不过沐春阳可能真的山竹吃不惯精糠,虽然这些东西吃着鲜美还大补,但是在沐春阳看来还是没有肉包子之类的吃着巴适,至于糕点什么的,沐春阳很喜欢吃,但是沐春阳还是食之有度,并没有单单是因为喜欢吃,便将其当作了饭来吃,也许是小镇的平淡生活使沐春阳养成了这样的习惯,也许是沐春阳的天性如此。 吃完早饭,沐春阳将碗筷往旁边一推,反正有下人,自己完全没必要收拾,一个下人走过来,收拾掉桌子上的残羹剩饭,沐春阳起身拍了拍下人的肩膀说道:“慢慢收拾啊”说完之后,沐春阳转身离去,下人挠了挠后脑勺,有些找不着北。 沐春阳嘴里叼着一个路上扯来的狗尾巴草,哼着小曲,时不时的还用狗尾巴草在嘴里捣腾几下,估计是鲍鱼人参卡在了牙缝里,又不好意思明目张胆的抠出来,也只能是如此了。这一次出门可不再是像昨天一样,胡乱的在街上流窜,这次沐春阳直接奔着街上的药铺去了,想去看看药铺里有没有那几位药材。 京城的药铺还就是厉害,什么稀奇古怪的药都有,什么天山雪莲,九死还魂草,在这里就跟大白菜一样,但是价格那可不是白菜价,至于什么碧璜,地心莲也都有,储量也不少,完全够沐春阳用的,但是唯独这冰琉璃没有,沐春阳让老板把那些药物按斤两包好,沐春阳一口气直接让老板包了三十包药,这直接是一个月的药量,大概是能让他的体魄提升到一个惊人的档次了吧。 药材没凑齐,沐春阳也不敢胡乱搞,且不说其中的药物多贵,这三十包直接将沐春阳的老爹给的钱全部花光了,差一点还不够,随便一包药就是几十两黄金啊,这些药物的单价和黄金不相上下。这都是其次的,最狠的是这里面虽说大部分是治疗跌打损伤的药物,但是那个碧璜和地心莲可都是能够将沐春阳搞得连全尸都不剩的猛药,且不说不按药方来会思诚怎么个样子,恐怕就算药物齐了,但是稍微有一些短斤少两,沐春阳恐怕都会一命呜呼了。 至于那最后一味药材冰琉璃,沐春阳也丝毫不愁,京城的药铺子里没有,难道皇宫里没有吗?况且自己那个相爷老爹还搞不来这些东西吗?所以沐春阳也丝毫不带慌得。 将这些药物提回相府后,沐春阳便去书房找他的老爹,说巧不巧,他老爹刚好不在,没办法啊,只能守在这里,等他老爹回来,因为他老爹每次回到府中第一个去的地方便是书房,而且白天基本上都在书房干自己的活,所以沐春阳有事便第一时间来书房找他老爹。 ———— 朝堂之上,满朝文武百官几乎都在,一个衮服男子高座与龙椅之上,满朝文武跪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一下,并非是因为衮服男子的怒火,而是因为另外一个人,而这个人便是当朝宰相——沐风。 本来这次上朝是讨论用哪几座城池来换回大皇子,但是朝野之中一大半的人都反对用五座城池来换回大皇子,虽说大皇子无才无德,用五座城池换回大皇子确实是划不来,再加上三皇子也是极力反对,所以满朝文武百官都有了胆量,坚决反对用五座城池换回大皇子,但是正是这样一件事,激怒了相爷,相爷怒吼一声道:“大皇子乃是陛下之子,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以五座城池换回陛下的骨肉,理所应当,况且大皇子乃是国之栋梁,若是能够以区区五座城换回大皇子这样的人才,我觉得在座各位应该目光长远一些,切莫只为了一点蝇头小利而损失了大皇子这样的人才。 况且五座城池失掉了可以再夺回来,若是大皇子这样的人才损失了,失掉多少座城池,不知诸位同僚有何见解啊。” 虽说衮服男子高坐于龙椅之上,但是是个明眼人便会看出来这堂堂大宋皇帝只是一个壳子,朝野之中真正的掌权者早已成为了这位宰相。 跪在地上太尉和御史大夫齐声说道声道:“我等目光短浅,不如宰相大人深谋远虑,差点害大宋损失了大皇子这样的人才,还请陛下恕罪。” 这两位刚刚还是反对换回大皇子呼声最高的,突然变改变主意,很显然这不过是沐相派他俩演的一场戏,但是这两位一品大员都投靠了宰相,明眼人一看便知道该如何做,说实在的,能在这朝堂之中混的下去的,就不可能有愣头青,都是见风使舵的老油条了,全都脑袋捣蒜一样,一般叩首,一边高声喊道:“宰相大人明鉴,我等目光短浅,未能深谋远虑,还清陛下恕罪。” 虽说表面上文武百官是在求陛下恕罪,但是实际上不过是在向宰相示意自己的立场,衮服男子强行挤出一抹笑容说道:“能有沐相这样的贤相辅佐,我大宋如何不繁荣昌盛,来人啊,赏赐沐相黄金五千两。” 沐风弯腰说道:“谢陛下赏赐,老臣为陛下排忧解难是老臣分内之事,至于这赏赐,老臣不敢当啊。” 衮服男子心中怒骂一句说道:“真他妈不是东西,这还嫌不够。”不过脸上还是挂着笑容说道:“好好好啊,沐相真的是贤臣啊,寡人甚是欣慰,理应重赏,赐黄金万两。” 沐相再一次躬身说道:“老臣受之有愧啊。”衮服男子微微一笑道:“沐相莫要推辞。”相爷躬身说道:“谢陛下赏赐。” 很显然这沐相还嫌不够,但是这皇帝老儿也毕竟是皇帝老儿,虽说只是一个壳子,但是面子上还是堂堂大宋皇帝,即便沐风架空了皇帝,但是还是得顾上面子,不可得寸进尺。 ———— 退朝之后,朝廷之中几个跟不上节奏但是还算聪明的人急忙走到相爷跟前,拱了拱手,深鞠一躬说道:“相爷深谋远虑,我等鼠目寸光,还望相爷多多包涵,我等以后必定会于相爷统一战线。” 沐风抱了抱拳,表示对皇帝的尊敬,说道:“为陛下分忧,乃是我等分内之事,不过呢你们以后还是要目光长远一点。” 那几个官员自然听得懂沐风言外之意,一脸笑意说道:“下官明白了,谢相爷指点迷津。” 官话都说的挺漂亮的,但是实际的意思,也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明白。 皇帝退潮直接回到了寝宫,但是朝堂之上的事情他越想越气,于是一拳砸在了四周的柱子上,柱子被砸了一个凹下去,但是皇帝的手也是鲜血直流,身边的妃子赶忙跑过来,命丫鬟从旁边取来纱布和药物,贵妃拉过皇帝的手,轻车熟路的帮皇帝包扎好伤口,看这样子,皇帝也似乎并非第一次这样了,不然也不会备的如此齐全了。 妃子自然知道皇帝为何会这般,但是却又无计可施,朝野之中,手握大权的全都投靠了沐风,至于那些没有权势的,今天这一次上朝,估计有脑子的都会投靠沐风,但是朝野之中总会有几个耿直的愣头青,但是地位都不高,手上没有权利,就算站在皇帝这一边也没什么用,估计要不了多久,这沐风必然造反,但是皇帝却又无计可施。 说皇帝能力不行吧,那怎么可能的事情,能够从众多的皇子中被选出来,立为储君,最终成为皇帝,怎么可能是一个昏庸无能没有脑子的人,但是一山更比一山高,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显然沐风是那个魔,当初将此人立为宰相,现如今却成了最大的祸患,怎么能不生气。 现在唯一能够站在皇帝一边的恐怕也只有谢泫了,也幸亏是谢泫站在皇帝一边,不然的话江山恐怕早就易主了,不过谢泫身在前线,时刻提防着大辽,也顾不得皇帝这边,若是谢泫在的话,皇帝老儿也不必受这般气了。 说起谢泫,自从上次被夺兵权以后,虽说对皇帝老儿还是忠心耿耿,但是多少还是有一些怨言的,且不说自己三朝元老身份却被一个毛头小子以皇室身份打压,单单是这一场战役被大辽连破数关,罪魁祸首本来就是大皇子这个蠢货,但是最后还要和大辽商议以五城换一人,换回来的还是一个罪人,自己幸幸苦苦为别人打江山,人家还不当回事,怎么能叫人不气。 近几日大辽虽然没有大的动过,但是小打小闹确实时常发生,大辽一方别的什么也不干,没事就过来挑衅,杀几个人,放一把火,干完这些直接跑路了,天天骚扰,但是就是没有大的动作,就跟耍猴一样,将宋军耍的团团转,本来就火气大的不行的谢泫更是被这种无赖打法气的火冒三丈,但是却又不敢有大的动作。憋屈的不行。 第三十六章 示威 等到下午,沐风总算是回来了,回到家后,沐风直接一改往日的不苟言笑的神态,甚至还调侃起沐春阳来了。 “这么大的人了,咋还成天粘着老子啊?” 沐春阳黑着脸说道:“相爷都没个正行,我只是找你有事。” 沐风依旧是脸上挂着笑容说道:“有事才想起来找老爹?” 虽然沐春阳差不多是这么干的,但是还想狡辩一下,但是似乎又找不到理由,沐春阳自然是明事理的人,不可能总是拿以前沐风对自己的所作所为说事,若是一直这样,他俩的关系永远也不可能缓和,所以也没必要如此。 沐春阳干脆也不狡辩了,尴尬的挠了挠后脑勺,表示歉意,沐风更是一个深不可测的人,自然能够看出儿子心中所想,便也不再继续调侃,若是再这样下去,两个人的关系肯定会向不好的方向发展,于是沐风直截了当的说道:“找为父有什么事情,我百分百帮你搞定。” 既然沐风都这样说了,沐春阳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道:“爹,你能不能帮我搞来一样药材,叫做冰琉璃。京城的药铺里没有,我想让你帮我看看皇宫里的那些御医有没有这种药。有的话,我想要五斤。”沐春阳可能觉得这件事有一些为难,便又补充道:“如果弄不来,或者不好弄那就算了。” 沐风也不问沐春阳要这东西干嘛,也没必要过问,直截了当的说道:“连你老子都不信?我刚刚都给你说了,百分百帮你搞定。等着吧!”说着沐风转身走出书房,带上几位随从,直接朝着皇宫走去。 沐风来到皇宫后并未去直接去太医院,而是直接去找了皇上,沐风见到皇上后并未跪下,而只是弯了弯腰,拱了拱手,说道:“老臣沐风,参见皇上。老臣身体有恙,不便下跪,还望陛下恕罪。” 虽说皇上被架空了,但是过场还是要走的,面子工程不能少,皇帝对此也没办法,只能是强颜欢笑说道:“爱卿哪里的话,爱卿整日为朕排忧解难,这点小事何足挂齿。免礼免礼。”还没等皇上把话说到这,沐风早已经站的直直的,皇上只能对身边的太监说道:“愣着干什么,赐坐上茶呀。” 身边的小太监立马为相爷搬来一张椅子,不过沐风却并没有坐下,而是对皇帝说道:“陛下,这位可是您的贴身侍从?”皇帝点了点头沐风继续说道:“若是这点眼力见也没有,恐怕很难伺候好皇上吧?您觉得呢。” 此话一出小太监的脸立马变得跟吃了臭虫一样,欲哭无泪,这话再显然不过了,皇帝也是微微点了点头说道:“朕也是对这帮奴才太宽厚仁慈了,导致一些人分不清自己该干什么了,来人,拖出去,斩了。” 小太监知道自己必死无疑,但是还是拼命的喊着求饶的话,但是完全无济于事。 看到小太监被拖了出去,沐风满意的坐了下来,抿了一口茶,皇帝开口问道:“不知爱卿此次前来所为何事啊?” 沐风也是直截了当的说道:“不知道我可否去药库里找一味叫做冰琉璃的药材,我想要十斤。”沐春阳说要五斤,但是沐风却要了十斤,想必是他有自己的盘算。 皇帝对这些事情肯定是不清楚,于是说道:“这些药材的账目太多,一时间记不起来了,不如你去药库里找找吧,有的话随便拿。” 沐风起身说道:“还请陛下带路。” 什么,请陛下带路,你他妈咋不叫玉帝给你提鞋呢?你他娘的是不是有点猖狂的过火了,我他妈堂堂天子,一个皇帝,我给你一个宰相带路? 皇帝的心肝肺都快要气炸了,一双拳头缩在了衮服的袖子里,手指硬生生抠进了手掌里,手掌血肉模糊,本来想直接弄死沐风,但是倘若他狗急跳墙,反咬一口,而谢泫又不在,不只是江山保不住,就连命也肯定是没了,所以还要忍,还要等,忍耐等一个机会。 皇帝皮笑肉不笑,最终起身说道:“爱卿请随我来。”说着皇帝走上前去,沐风抿了一口茶,然后笑了笑,起身跟了上去,皇帝走在前面,沐风跟在后面,二人走出皇帝寝宫,门外时刻备着轿子,一个太监为皇帝掀开轿子的帘子,皇上马上就要坐进去,但是沐风却是在后面说了一句:“老臣最近身体不适,有一些晕轿子,所以便不乘轿子了。” 皇帝听了这话,本来已经半个身子钻进了轿子里,但是最后又是退了回来,笑着说道:“既然爱卿身体不适,不便坐轿子,那寡人也不坐了吧,正好走一走,活动活动胫骨,走吧。”说着皇帝从轿子上走下来,走在前面引路。 若是平时,皇帝肯定都是坐着轿子,但是沐风说出了那样的话,明摆着是想刁难皇上,但是也没辙啊,谁让人家手握大权呢,所以只能忍忍了。于是二人都是走路过去的,走了一刻钟才到,虽说路途不长,但是也不短,堂堂一个皇帝,走这么远的路还是给一个宰相带路,若是传出去的话,不知道这大宋皇帝会在别国成为怎样的笑柄,恐怕在这大宋都会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吧。 皇帝的身边的太监找来这里管事的,皇帝开口问道:“这里有没有一味叫做冰琉璃的药,有的话就去给宰相抓十斤。” 管事的似乎是脑子不太灵光,竟然说有是有,但是估计储量也只有十斤,若是全给宰相抓走了,那估计是全没了。 哎,没办法,脑子不好使,皇帝给侍卫施了一个眼色,接着几个侍卫便走上前去,将管事的拖了下去,至于后果,那就不必说了。 皇帝干咳了一声,身边的侍从立马叫来其他的管事的,这个人倒是精明了许多,不乱说话,叫干啥就干啥,很快便将药物包好,送到了沐风侍从的手中,拿到药物后,沐风也懒得刁难皇帝了,直接叫人备好马车,回到相府去了。 皇帝坐在轿子里,胸脯剧烈起伏,仿佛随时会爆炸一样,脖子上的经脉暴起来,从脖子一直红到了耳根子,鼻子不断的喘着粗气,而且喘出去的粗气滚烫无比。这一次皇帝真的是气炸了,且不说三番五次的示威,单单是让皇帝带路,这一条都足够死上几万次,但是皇帝最后还是忍了下来,不过除了忍,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 坐着马车,沐风很快到了相府,到了府里,沐风再一次变换神态,又一次变回了那个和颜悦色的父亲,沐春阳虽然知道沐风的雷霆手段,但是他永远不知道沐风在外面的心狠手辣,奸诈狡猾,要不然也不可能能有今天的地位。 回到府中后,沐风将所有的冰琉璃交给了沐春阳,穆春阳一看这么多,便好奇的问道:“怎么这么多呀,完全用不了啊。” 沐风摆了摆手说道:“多余的先收着,以后说不定用得上,反正皇宫里多的是。” 沐春阳点了点头,并未纠结那么多,自己也不是那种矫情的人,与老爹寒暄了几句,沐春阳便回到房间,仔仔细细的回忆了一番那本霸体中如何熬制药水,以及药物的比例,准备着明天开始修炼。 看完药物比例后沐春阳便将所有的药物分配好,特别是分配碧璜,地心莲以及冰琉璃的时候,穆春阳显得格外小心,全程都是用筷子夹着,反复称量了三次,保证准确无误后才放行的将药物包起来。至于为什么不让下人们来,沐春阳对那些人完全不放心,万一搞错了,自己十有八九要没,所以还是自己亲历亲为,这样也放心些。 一直忙到将近凌晨,沐春阳终于将药物称量好了,直到凌晨,沐春阳才睡去。 第三十七章 从未听过如此无理的要求 临近中午,太阳都已经挂在了天空的正中央,这时候沐春阳才睡够了爬起来,但是昨天晚上睡晚了,一直到中午,睡得脑袋有一些昏昏沉沉的,就连吃饭的时候都没有完全缓过来,吃的昏昏沉沉。 吃完饭后沐春阳回到房间,准备着开始修炼霸体,但是沐春阳怀里突然一闪,陈正华出现在了沐春阳的身前,经过长时间龙元的滋养,陈正华的灵魂变得不再像以往一样虚浮,现如今已经可以接触到沐春阳了,不过修为还是一点都没有,不过这已经够沐春阳高兴想好久了。 昨天夜里,沐春阳分配药的时候和陈正华谈起过霸体的修行之事,陈正华觉得这样的修行方式靠不住,况且吸收天地灵气,普通的修行方法依旧可以淬炼体魄,完全用不着如此的多此一举,虽说专门修炼体魄的武夫也有,但是只要能靠吸收天地灵气的来修行的修士绝不会去修炼体魄,换一句话来说,修炼体魄魄的人要么是没有天赋,吸收天地灵气来修炼太慢了,要么就是压根儿没办法修炼的废物体质,所以只能走另外一条路。 况且这样的修炼方式和自杀没区别,成天被别人暴揍来修炼,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人才编出来的法子。至于那些药,沐春阳没有告诉陈正华它们的危险性,并不是自己心里没有底,而是如果告诉陈正华了,那么百分百这样的修炼方式是没戏了,所以干脆就不说了。 至于这种修炼方式可不可行,才开始沐春阳也觉得不行,但是前天夜里,沐春阳又一次进入了那片空间,这一次他没有看到白衣仙人,但是那一副画卷再一次出现:一个男子,虽然看不清容貌,但是依稀能够看到额头上长有一对犄角一样的东西,身后跟着八十一个人,也不完全都是人吧,似乎都是妖兽之类的,但是每一个看上去都勇猛无比。 在犄角男子的对面,有这数十万人,八十二个人,面对着数十万大军,但是八十二个人似乎并不惧怕十几万人,不经如此,当八十二个人与十万大军相撞后,那八十二人就像野狼入了羊群一般,随手一击便会有一个人倒下,但是十万大军之中也不乏高手,有好多人随手一招便可呼风唤雨,天空色变,但是当那些攻击打在了那八十个人身上却似乎是不痛不痒,就跟被小孩子锤了一拳一样,不痛不痒,很快十万大军便被杀的溃不成军,最后十万大军中的强者联手一击才将犄角男子打伤,但这似乎是他们的极限了,不过最后天空出现一只大手,多半是九天之上的仙人所为,一击将犄角男子打的粉身碎骨。 虽然犄角男子最后死了,但是沐春阳可以肯定一点,他们单单是凭借肉身便有如此巨大的杀力,至于沐春阳为什么会看到这些画面,其实一目了然,是他体内的霸体想要他看到修炼体魄可以有如此力量,况且犄角男子攻击的方式与霸体首页记载的如出一辙,所以沐春阳便也就信了霸体的修炼之法,至于那犄角男子以及另外八十一人是谁,九天之上的大手是怎样一回事,沐春阳才懒得去管,首先深究也没什么意义,其次是他一点能力也没有,即便知道了也做不了什么,所以完全没必要去管。 不过陈正华对这种修炼方式还是很不放心,于是陈正华拉住沐春阳的肩膀说道:“你确定这种修行方式可行吗?且先不说这种修炼方式是不是什么旁门左道,单说这对身体的损伤多么巨大,如何达到炼体的效果,虽然我不是武夫,不懂得炼体,但是我也听说过武夫是怎样修行的,绝不会像这样自残式修炼的。” 沐春阳自然是知道好歹的人,也明白陈正华是为了自己好,但是有时候有些事情越解释往往会越解释不清楚,所以沐春阳干脆就不解释了,沐春阳走到陈正华面前,给了陈正华一个坚定的眼神说道:“陈叔,你放心,我自有分寸,若是扛不住我会放弃这种方式的。” 陈正华本来还想说什么,但是看着沐春阳的眼神,最后又打消了念头,但是还是忍不住多说了一句:“你自己注意分寸,我也帮不了你,劝都劝过你了,既然你有自信,我便不拦你,但是你一定要注意分寸。”说完以后,陈正华化作一道金色光芒,在一次回到了龙元之中。 既然陈正华那边过了,沐春阳也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其实说实在的,沐春阳才开始谁都不想告诉,首先他和他那个老子不和,只能算是表面父子,在沐春阳看来,沐风这个人信不过,陈正华虽然信得过,但是正因为如此,才会不想告诉他,因为一开始便会猜到今天的样子,但是最后还是选择告诉了陈正华,不告诉沐风说得过去,他俩之间有太多嫌隙了,但是如果不告诉陈正华,沐春阳真的觉得说不过去。 ———— 一切准备妥当,沐春阳叫来了几个府里的下人,准备干最重要的事情——挨揍,沐春阳让几个下人拿着木棍,在院子里等着,很快沐春阳穿着原先在寒柳镇的衣服走了过来。 沐春阳走到下人旁边,说道:“好了,开始吧,打我吧,不用手下留情。” 旁边的几个下人都听懵了,眨巴着眼睛,不敢动手,一个下人开口问道:“少爷,您是什么意思?” 沐春阳双手一摊,说道:“我让你们打我呀,不清楚吗?” 几个下人懵了,心里暗想道:“这少爷不会脑子坏了吧,竟然提出如此无理的要求。”虽然觉得少爷脑子不好使,但是还是不敢胡乱来。 沐春阳其实也是很无奈,这个要求确实很奇葩,没事干让别人打自己,沐春阳自己都觉得脑子有问题,但是也没办法啊,于是开口说道:“你们尽管打就是了,我不会怪罪你们的。”可能觉得这样没有说服力,于是又说道:“谁打的狠,我就奖励谁五十两银子。” 俗话说重金之下必出勇夫,但是这一次好像出意外了,下人们可都知道,当初那个司阍只是不知道沐春阳的身份,将其拒之门外,然后就死了,虽说被弄死的很隐晦,但是府里就那么一个看大门的,所以死了肯定会被发现,于是全府上下可每一个人敢对这个不知道哪里来的少爷不敬,要不然那可是掉脑袋的。 所以,即便有重金作为诱饵,即便这个小少爷不弄死他们,但是若让相爷知道了,他们肯定也活不成,有钱又怎样,没命花也是闲的,所以僵持了很久,依旧没人对沐春阳出手。 到对后,几个下人都吓得跪了下来,跪在地上祈求道:“少爷,您就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吧,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妻妾成群,呸下有五岁幼子需要照顾,您就放过我们吧。” 话都说这份上了,沐春阳也不是那种没事喜欢刁难人的人,所以便放那帮下人走了,不过临走时给了那个妻妾成群的家伙一脚。 那帮下人走后,沐春阳拿起木棍子,准备给自己脑袋来一棒子,但是马上打到脑袋上又停了下来,自己对自己还是下不了手啊,棒子举起来,但是最后又放了下去,扔在一旁,沐春阳真的想不明白,怎样的人研究出这样的功法,又是怎样修炼的,自己对自己能下得了狠手,这又是怎样的一个狠人。 第三十八章 霸王餐 没办法,既然府上的人帮不上忙,自己又下不了狠手,那就只能去街上碰碰运气,别人去街上,那是逛街,沐春阳倒好,跑到大街上找揍去了,说的跟个神经病一样。 沐春阳临走的时候并没有换衣服,就是当初在寒柳镇穿的衣裳,虽说不是破衣烂衫,但是光看面料就知道不是有钱人家穿的,至于为什么这样穿,还不是为了方便去街上找揍。 这次上街沐春阳一个下人都没有带,也是方便被别人揍,出了相府有一段距离,大概一刻钟的脚程,沐春阳来到了一家普普通通的酒楼,至于为什么不去好的酒楼,才开始沐春阳也这么想,但是依照着那帮店小二的尿性,可能直接不会让沐春阳进去,所以去了一家普普通通的酒楼。 可是越是这样,那帮店小二越是狗眼看人低,这家酒楼虽然普普通通,生意也很一般,不好也不差,中规中矩。但是店小二确实是狗眼看人低,虽说在京城摸爬滚打了好多年,但是依旧是喜欢狗眼看人低的家伙,若是衣着华贵的客人来吃饭,店小二绝对会热情招待,若是穿着粗布衫的客人来,虽说不至于将客人撵出去,但是却是怠慢了太多。 沐春阳来的时候正是下午午时,大部分人家差不多在这个时候吃饭,所以沐春阳来的同时也有三位衣着华丽的男子前来吃饭。三位男子走在前面,酒楼门口的小斯老远的便看着三个衣着华丽的男子走过来,于是便屁颠屁颠的跑过来,弓着身子,做了一个欢迎的动作,小心翼翼的将三位贵客迎了进去,沐春阳紧随其后,但是当沐春阳走到小斯面前时小斯早已经挺直了腰板。简简单单的说了一句:“客观里边请。”与刚刚的殷勤形成了天壤之别,不过沐春阳也不是那种好事的人,虽说没有热情欢迎,但是也意思了一下,也就没必要计较,再说自己可是来吃霸王餐的。 走进酒楼之后,沐春阳四处张望了一下,发现这里的装潢还不错,也挺干净的,生意一般的原因可能就是地理位置不行吧,没有找到一个好一点的地方。 沐春阳找了一个空桌子坐了下来,叫了一声小二,但是半天没有过来,过了一会儿,一个小二从一个包间走出来,环顾了四周,就发现沐春阳一个人没有叫酒菜,才慢慢悠悠的走向沐春阳,小二来到沐春阳身边,问道:“客官要些什么菜啊。” 沐春阳鼓了鼓气,高声道:“你们店里有什么好酒好菜,尽管给我上就是了,所有东西要最贵的,便宜的就不要了,我怕吃了闹肚子,记住一定要最好的。” 沐春阳的话引来了不少目光,但是大多数都是不善的目光,为什么,沐春阳刚刚说了,便宜的酒菜就不要上了,吃了怕闹肚子,在这里的大多数都是普通人,只有那些包间的才会是有钱人,你一个和我们坐一块的人这么横就算了,你说这话不是找事吗?不过坐在这里的人也不是什么地痞流氓,别人随口说一句带刺的的话,自己便受不了了,要跟人家干架,智力不健全才会干这种事。 小二看了看沐春阳的穿着,布衣草鞋,这身打扮可不像是有钱人,但是人家点了全部都要最贵的,万一真是一个有钱的主儿,那岂不是得罪了贵客,于是俯下身子,客气的问道:“这位客官,我们店里的酒菜全部最贵的话大概要一千两银子,您确定吗。” 真不知道沐春阳哪来的底气,大吼着说道:“你他娘的是不是以为老子要吃霸王餐,尽管给老子上最好的就是了,若是老子没钱,你可以把老子往死里的打。”虽说确实是来吃霸王餐的,但是这个底气就跟真的一样,店小二也是有脑子的人,若是说下去,肯定会得罪贵客,所以就赶忙跑到后厨去,准备最好的酒菜。 没过多久,小二便端着一壶好酒走了上来,毕恭毕敬的送到沐春阳的桌子前面,沐春阳尝了一口,由于很少喝酒,也分不清酒的好坏,这酒本来细腻绵长,酒香浓郁,但是对于一个喝酒的门外汉来说只有辛辣和火热,一口下去,沐春阳便吐了出来,对着小二吼道:“这就是你们店里最好的酒吗?”小二点了点头,沐春阳揪着店小二的衣服说道:“你他娘的是不是看不起老子,就这样的破酒也好意思说是店里最好的酒。” 周围的一些人看不下去了,纷纷劝道:“小兄弟,算了吧,你若是想喝好酒,那可以去别处寻啊,为何非要揪着这间店不放啊。” 沐春阳本来就是理亏,被人这样一说,更是不好意思,但是还是假装着脸红脖子粗,冷哼了一声,坐回原来的位置。 过了一会儿,小二屁颠屁颠跑过来,手里端着几盘子上好的菜肴,这些东西沐春阳以前见都没见过,不过在相府也是吃过几回,小二将菜肴放到桌子上,然后赶忙退到一边,今天来了一个爱找茬的主儿,不过似乎很有钱,便也不好招惹,若是再一个吃不高兴,说不准遭殃的又是他,所以还是远点好,等着上他的其他菜。 不出一会儿,沐春阳的菜也上齐了,放了满满一桌子,吃了一会儿,沐春阳也吃的差不多要饱了,于是就准备开始挑刺,沐春阳叫来店小二,指着桌子上的菜挨个挑刺,什么这个咸了,那个辣了,那些没味道,哪道菜里有头发,有虫子什么的,几乎全部的菜都说了一遍,店小二越听越觉得不对劲,直到沐春阳起身准备走的时候,店小二才发现原来这家伙想吃霸王餐。 挑完刺,沐春阳直接起身准备一走了之,但是店小二却拦住了他,说道:“客官,您吃了饭还没有给钱呢,你就这样走了。” 沐春阳脸红脖子粗的吼道:“给什么钱,你们店里的酒是给人喝的吗?还有那些菜,就和喂猪的没有区别,你让老子怎么吃,就这破菜,你还好意思问老子要钱,老子没找你的麻烦就不错了。” 这话一说出口,不仅店小二变了脸色,就连周围的客人也怒视着沐春阳,什么意思?这家店里最好的菜就跟喂猪的一样,那他们吃的是什么?喂猪的都不如。这还只是客人们,最气的还是店小二,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代表着什么,这货想吃霸王餐啊,三番五次的挑刺也就算了,干活的啥客人没见过,但是吃霸王餐还这么横的人还是头一次见。 店小二冷声说道:“你的意思是想不给钱,吃霸王餐了是吗?” 沐春阳将脖子往前一伸,充满挑衅的说道:“是又怎么了,不服来打我啊。” 这简直也太横了,不等店小二叫人,一些脾气火爆的客人早就围了上去,说道:“再问你一遍,你是想要吃霸王餐?” 沐春阳本来就是来找揍的,自然不会怕眼前的人,双手插在腰上,但是对面的人比自己高,沐春阳垫了垫脚,将脖子伸的老长老长的说道:“是又咋地,不服来打我啊。” 这个客人也是个暴脾气,直接一巴掌打在了沐春阳脸上,扇的沐春阳嘴角吐血,不过沐春阳却又一丝窃喜,并未还手,大声的挑衅道:“来来来,都来吧,看老子不爽的一起上。” 周围的客人面面相觑,最后都达成一致,走过来将沐春阳团团围住,这帮人早就看这小子不爽了,想打他不是一秒两秒的事情,没想到这家伙还提出如此无理的要求,虽然八成是脑子有问题,但是他们还是很乐于助人的,自然会满足这个无理的要求。 客人们将沐春阳围在中间,那个脾气暴躁的客人直接一脚将沐春阳放到,接着周围的人便是一顿拳打脚踢,被围在中间的沐春阳发出杀猪般的哀嚎声,但是从头到尾都没有一句求饶,不过客人们也算人性,都没有下死手,一来不想摊上事,二来也只是给一个教训,完全没必要下死手。 最终众人都解气了,但是一旁的店小二却还没有,还在死命的拳打脚踢,突然一道金色的光芒闪耀,一个身影出现在沐春阳身前,陈正华的灵魂经过长时间龙元的滋养,已经恢复得和普通人差不多,但是依旧是没有任何修为。 但是突然出现的一个人便已经足够吓人一跳了,众人被吓得躲得老远,店小二更是缩在人群的老后头。 陈正华并未理会众人,而是扶起了快要被打残的沐春阳,说道:“你脑子坏了吧,疯了不成,在被打下去要出人命的。” 沐春阳并未回答陈正华的话,而是对众人说道:“你们也看到了,我是仙人,但是我大人不记小人过,这次就放过你们了。” 说着一瘸一拐的走下楼梯,陈正华跟在身后,并未多说什么,当二人走后,众人才缓过神来,但是依旧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不明所以,但是这场闹剧就此结束,不过店小二却是缩在最后面,瑟瑟发抖。 沐春阳虽然一瘸一拐,但是却很是高兴的样子,陈正华走下楼后并未回到龙元,而是直接暴露在了阳光之下,苦口婆心的劝着沐春阳以后不要再这么干了,穆春阳虽然嘴上答应着,可是心里却不这么想。 第三十九章 再遇莫凌滔 走在路上,沐春阳一瘸一拐的,好几次险些晕倒,也倒是陈正华在旁边扶了好几次,一路走去,一路数落沐春阳,来的时候走了一刻钟,回去的时候走了将近三刻钟,看来伤的却是不轻,要不然也不至于如此了。 走了半天才勉强回到了府上,开门的司阍见沐春阳这个样子大吃一惊,但是沐春阳却对司阍说道:“不要让老爷知道我这个样子,不然要你狗命。”一个看门的下人,自然明白该如何做,他绝不会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脑袋点的就跟捣蒜一样。 沐春阳一路上躲着别人,只有几个下人看到了沐春阳这个样子,不过沐春阳都吓唬过去了,还好没碰到他的老子,不然解释不清,最终终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中。 回到房间后,沐春阳的药也熬的差不多了,命令几个下人搬来一个大盆子,盆子中倒满热水,沐春阳的药也好了,药都熬成了药膏,沐春阳将那些药膏化在水里,准备进到浴桶里的时候突然犹豫了一下,估计还是觉得这样不安全,因为那三样药材随随便便都能弄死他,虽说有他相信那个梦境,但是多少还是有一些害怕的,于是畏畏缩缩的伸了一个指头进药水里,刚接触到一下子,手指传来一阵强烈的刺痛,当把手指头伸出来的时候,只剩下了一个骨头,手指上的血肉全部被腐蚀掉了。 当手指成了这个样子的时候,沐春阳被下了一跳,若是整个人都进去的话那岂不是只剩一个骨头架子了,沐春阳的面部极度扭曲,一来是手上的疼痛感,二来是被骗加上种种损失的愤怒,虽说现在有钱了,但是被揍一顿,再加上废了一个手指头,谁都心里憋屈。这一次沐春阳不再是单纯的问候老道士了,若是再次见到他,沐春阳绝对会让对方十倍奉还,直接将他扔到药水里,化作一堆白骨。 这个时候的沐春阳既愤怒,又痛苦,但是他没有注意到的是那根手指头微微泛着红光,似乎有些不太寻常。 没办法,事已至此,生气也是于事无补,不过还好的就是没有整个人跳进去,不然那可就是真的没了,也算是不幸的万幸。 沐春阳准备出门叫几个下人将这一盆子药水搬出去,于是一瘸一拐的走向房门,但是还没等沐春阳走到房门边,门便自动被打开了,接着便是一阵猩红的血风吹过,沐春阳直接被吹倒在地,还没等沐春阳站起来,一道血红色的剑气劈头盖脸的劈了过来,沐春阳直接被一剑砍在右腿上,砍出一个巨大的口子,鲜血不断喷涌而出,右腿的伤口深可见骨。 沐春阳坐在地上,疼的嗷嗷直叫,眼泪和汗水不断的往下滴,接着一道血红色气焰飘过,一个蓬头散发的血衣男子出现在沐春阳面前,准确来说应该是又一次出现在沐春阳面前,因为这个人便是莫凌滔,强烈的疼痛使沐春阳视线模糊,半天才看清楚眼前的人,再次见到他时,沐春阳有吃惊,有气愤,有后悔,吃惊他没死,气愤他杀了陈正华,后悔没有将他碎尸万段。 莫凌滔俯下身子,半蹲在地上,一只手抬起沐春阳的脑袋,以挑衅的口吻说道:“很吃惊我没死吗?我也吃惊,不过我吃惊的是你见到我不害怕吗?” 沐春阳吐了一口口水,但是却一下子被莫凌滔多了过去,莫凌滔起身,用剑架在沐春阳的脖子上说道:“小悦和宏儿是你害死的吧。” 虽然沐春阳不知道小悦是谁,但是不用猜都知道是二夫人,至于宏儿,就是他俩的儿子,那个浪荡少爷。沐春阳知道以对方的身手,但是还是想拖延一下时间,于是冷笑道:“是老子叫我爹弄死那两个杂碎的,你又能怎样,来呀杀我呀,来来来,一剑戳死老子啊!” 莫凌滔冷冷一笑,能有这样一身深不可测的修为,绝对不会是愚蠢之辈,怎么可能被一个小辈玩弄于股掌之中,之所以冷笑一声,其实早已看穿沐春阳的诡计,无非是想激怒自己,但是越是这样,越是不会轻松的给一个痛快,反而会狠命折磨,让他生不如死,以此来拖延时间,等来相府的人救命。 对于莫凌滔这种心狠手辣的人来说,这样的小伎俩也就只能骗一骗没有脑子的蠢货,死在他手中的人不计其数,杀了这么久的人,自然明白一个道理:蠢人死于话多。 沐春阳看着莫凌滔脸上的冷笑,以为自己可以多拖延一会儿,但是下一刻血衣男子的举动却给他狠狠的上了一课,姜还是老的辣。 血衣男子将手中的血色长剑高高举起,毫不犹豫的刺向了穆春阳的眉心,这家伙想要直接一剑了解了沐春阳。 这时候金光一闪,陈正华出其不意给了血衣男子一击,但是陈正华的灵魂才恢复到常人的水平,几乎没有修为,对于莫凌滔来说不痛不痒,只是被打了一个出其不意,后退了几步,莫凌滔一向冷漠,对于陈正华还没有死并不以为然,只是一剑,陈正华的灵魂再一次遭受重创,直接被龙元吸了回去,估计是再一次命悬一线,差点没了。 处理完这个小插曲,莫凌滔再一次走向沐春阳,沐春阳终究是难逃一死,这一次,再没有任何人可以救他了,沐春阳双眼瞪得巨大,恶狠狠的瞪着莫凌滔,这一次一剑下来,剑尖顶着沐春阳的眉心,并没有落下去。但是沐春阳眼前一黑,直接晕死了。 莫凌滔有些惊讶,但是还是加大了手上的力道,想要一剑毙命,但是无论如何用力,始终是无法刺下去,莫凌滔将剑一挥一道血色剑气直接砍过去,但是下一刻,沐春阳的四周闪耀着灰色光芒,准确来说应该是一沐春阳为中心,周围一片混沌,接着一声利剑出鞘的声音响起,周围的混沌化作无数的灰色飞剑,接着便是一阵胡乱飞舞,一间小小的房子,里面却有不下一千把剑在空中飞窜,飞窜的剑一瞬间便将莫凌滔砍刺的成了一个血人,莫凌滔挥舞着剑气,但是却被一一当下,自己却被飞剑刺成重伤,没办法,一道血光闪耀,莫凌滔直接消失不见。 飞窜的剑飞了好久,等到莫凌滔走远之后,也没有停下来,无数的剑乱窜,毁坏了狭小的房间,轰的一声,木制的房子直接塌了下来,等到因为听到痛哭哀号声而赶来的众人们1时,沐春阳早已经被埋在了倒塌的房子下面,众人赶忙开始搬开房屋上的瓦片木头,看看沐春阳有没有被压在下面,若是真的这样了,他们估计活不成了。 等到房子倒塌下来,周围的飞剑才逐渐消散,那一个浴盆被倒塌的房顶压翻了,不过幸好盖在了沐春阳的身上,也防止了沐春阳被压死,也许是天意,也许是天意吧。 浴盆被压翻了,里面的药水全部洒了一地,洒在沐春阳身上,一开始,沐春阳接触到药水,一下子便发出呲呲啦啦的声音,身上的肌肤一下子便没了,露出鲜红血肉,再过片刻,血肉也被腐蚀殆尽,只剩下了泛着微弱红光的骨头,随着时间推移,骨头上的红光越来越鲜艳,接着骨头上的红光如同丝线一样,逐渐包裹了整个骨架,随后红线不断蠕动,如同蚯蚓一样,相互交错,形成了血肉,最后血肉之上慢慢出现了肌肤,过了将近一个时辰,就这样,沐春阳由血肉之躯化作骨架,再由骨架变回血肉之躯。 只是这一次,沐春阳相较于以前,皮肤更加的细腻,更加光泽,如同初生的婴儿一样,但是这样的皮肤似乎又有些坚不可摧的感觉。 外面的下人们挖了两个时辰,终于看到了一个浴桶,当他们将浴桶翻起来的时候发现,他们的少爷躺在了浴桶下面,几个下人赶忙将少爷背起来,找了一个房子安置下来。 得知沐春阳住的房子塌了,沐风火急火燎的跑了过来,来到安置沐春阳的房间后,赶忙命人跑到皇宫去请的御医,御医来后,给沐春阳把了把脉,又在胸口听了半天,沐风围着床转过来转过去,焦急的不行,最后御医长舒了一口气说道:“这位公子没事,估计是房子塌了受到了些惊吓。”沐风也舒了一口气,御医开了一些药方,然后就退下了。 当御医走后,沐风赶忙命人抓药熬药,但是想了想,又觉得不放心,跑到厨房去,亲自为沐春阳熬药。 这一次陈正华在龙元内休养了很久,本来已经和普通人没差别了,但是再次被砍了一剑,灵魂遭受重击,已经奄奄一息,虚弱的都快如同水汽一样,如果不仔细看,都快看不到了。不过幸亏有龙元,关键时刻将其吸了回去,不然陈正华都要魂飞魄散。 第四十章 正式修行 一连昏迷了两天,随着一声急促而有剧烈的咳嗽声响起,昏迷了许久的沐春阳终于醒来了,沐春阳一醒来,几个下人便跑去把沐风叫了过来,沐春阳对沐风的态度一直不冷不热,就像是对待一个普通朋友一样,礼貌性的点了点头。 沐风问明白了当日的情况后,站起身来,对着身边的下人说道:“召集府里所有的高手,追杀莫凌滔,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吩咐完这些,沐风对沐春阳嘘寒问暖了好久,最后还是沐春阳说困了要睡一会儿,沐风才就此作罢,离开了。 沐春阳躺在床上,突然惊讶的摸了摸手指和右腿,沐春阳分明记得,那天自己的一根手指被药物腐蚀的只剩下一根骨头,就连大腿也被莫凌滔的一道剑气砍的露出森森白骨,就连身上也是被酒楼的客人打的遍体鳞伤,虽说那时候的沐春阳被死亡的恐惧占领了大脑,但是还是能清楚的记得那天发生的一切,可是现在为什么身上一点伤都没有。这些就算都是假的,那当天莫凌滔来杀自己可都是千真万确的,为什么最后自己不但活得好好的,就连那些伤也全部都没了,这些事沐春阳一直百思不得其解。 也罢既然伤势都痊愈了,那也没必要纠结那么多,纠结那些干啥?伤口为啥没了,没了还不高兴了吗?不高兴自己给自己两刀,那不就回来了嘛!何必纠结这个呢。 不纠结这些了,伤好了就出去转转,沐春阳一出门就走向了自己原来住的房子,现在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这间房子塌了,相府那么多房间,按说应该是不缺房子的,但是现如今却在发狠的重建,原因是这间房子位于相府最中心,是相府最好的几间房子之一,而且最中间缺了一间房屋,多少有一些别扭,所以还是决定重建一番。 两个下人抬着一颗水桶粗的树从沐春阳旁边经过,前面一个人突然转弯,后面的还没有反应过来,整个人一下子就转倒在地,水桶粗的树马上就要掉下来了,沐春阳一抬腿,直接用脚腕将树勾了起来,摔倒在地上的下人赶忙从地上爬起来,另外一个人缓缓地将树放下,生怕用力了将沐春阳的脚压在了下面。 沐春阳用脚将木头放下,两个人赶忙跑过来,跪在地上说道:“少爷恕罪,少爷恕罪,是我眼下,是我眼瞎,少爷您伤的严重吗?”下人一边说,一边抽自己耳光,沐春阳有些莫名其妙,一头雾水的说道:“就这么轻的,怎么可能伤到我。” 说着沐春阳走向木头,一只手直接抓起来了四五百斤的大树,这棵树在沐春阳手中虽然没多重,但是还是有一些粗,抓在树上有些费手,还很滑,一下子沐春阳手一滑,四五百斤的树直接掉在了地上,砸的地上的石板好几块碎裂掉。身边的两个下人面面相觑,走过去,艰难的扛起了树,继续干活去了。 沐春阳拍了拍手,感觉有一些不对劲,思来想去,拍了拍脑袋,终于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随手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头,手掌一用力,石头就碎成渣子。果然猜得没错,那一日伤势突然好转,多半是应为那个药水,至于才开始为什么会腐蚀掉自己的手指,沐春阳还是搞不明白,也只能勉强理解为破而后立。 沐春阳回到房子中,坐在床边上,再一次回忆起霸体,但是刚刚静下心来,脑子中却不由自主的出现了那一本《造化之术》,沐春阳虽然搞不懂为什么,但是也不排斥,这一次造化之术直接翻到了第二页,上一次沐春阳怎样回想,但是始终都无法回想到第二面内容,但是这一次却又主动出现,不过沐春阳可不管这些,既然能够回想起,那自然是好事。 造化之术第二页记载的是如何吸收天地灵气,修士吸收天地灵气,聚集于丹田,这造化之术也不例外,但是人界百气聚集,既有再普通不过的空气,也有供万物修炼的灵气,也有乱人心性的魔气,有亡灵残存于世间的死气和阴煞之气,还有妖兽修炼自身产生的妖气,总之凡间一片乌烟瘴气,如此一来,灵气便不够纯粹,而这正是修士飞升要受雷劫的主要原因,由天雷出去身上的其它气,使全身上下只留下纯粹的灵气。 而这造化之术第二面记载的就是如何吸收纯粹的灵气,回想到这,沐春阳邪魅一笑,心中窃喜到,若是如此一来,将来飞升岂不是不必遭受雷劫了,这么说飞升就简单多了吧。还有这样的好事情,嘿嘿嘿。 沐春阳仔细一想,肯定是这样,这简直是居家修仙,飞升必备啊。 说干就干,沐春阳直接照着书中的方式开始修炼起来,一晃一天就过去了,附中的下人叫了好几次吃饭,沐春阳却是完全不予理会,到了半夜,沐春阳也终于有了感觉,直到将最后一丝灵力吸入丹田内,沐春阳终于睁开了眼睛,但是又有一些感觉不对劲,为什么别人能够有明显的修为增长的感觉,但是沐春阳却没有,只是有了一种饱腹感。 深夜时分,外面一道闪电划过,接着一声闷雷响起,吵醒了不少人,但是随着一声雷声过后,却并没有如约而至的大雨,天空就这样一声闷雷后便没有了丝毫动静了。 但是只有沐春阳一个人知道这声惊雷代表着什么,这一次沐春阳的饱腹感全无,不过却能够明显的感觉到自己有了修为,不过自己却是蓬头垢面的,脸上也黑乎乎的,随后嘴里吐出一口烟雾。 这一次嘴上不知不觉又一次抠图芬芳,骂骂咧咧:“不是说好了吸收纯净的灵气就可以不用遭雷劈的吗?就算是吸收的不纯,那也等到化神境以后,为什么就我一个人刚开始修炼,就要遭雷劈————”后面省略一大堆问候老道士的话。 四十一章 祭祀儒圣 沐春阳被雷劈过之后,一夜不眠,不过早上依旧精力充沛,只是感觉有一些饿,让下人准备了一些吃的,沐春阳吃的狼吞虎咽,模样甚是不雅。 吃完饭后,沐春阳就到府外转一转,在相府呆了一段时间,整日人参燕窝,鲍鱼海参的,原本有些黑手的沐春阳现如今也逐渐变得壮实白净了起来,就是有一些微微发胖了,脸都相较于以前圆了不少,不过这样看来俊朗了不少,以前的沐春阳,虽说日子不苦,相较于喊柳镇的大多数人小日子还挺滋润,但是相较于相府的日子,多少还是有些差的,不过如今好了,越来越白净,越来越壮实,不过若是再胖一点,可能就有些不好看了。 泰安城如同往日一样的热闹,街道上行人来来往往,街上的吆喝声源源不断,虽说大宋明令禁止吆喝叫卖,但是商业繁荣,叫卖声也就很难镇压,所以也就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这些居民也算懂事,有朝廷的人来的时候,也就不再吆喝叫卖了,就默默的守在摊位前。 沐春阳在街上瞎转悠,在相府呆了一段时间,也算是见过世面了,不再像以前一样,啥都没见过,见到什么都很稀奇,这一次也不买啥,就只是转悠,不过沐春阳发现了一件事,街上好多衣着华贵的人向着一个方向走去,沐春阳也算是在泰安城住了一段时间,衣着华丽的人见了不少,但是像今天这么多的还是头一次见,所以感觉有些奇怪。 沐春阳拦住一个行人的去路说道:“兄台,今天是什么吗特殊日子吗?” 那路人说到:“小兄弟才来京城吧!”沐春阳点了点头,等待着那人剩下的话:“今天是那儒圣庙的庙会呀!这京城有头有脸的人都会去的,就连咋们的皇帝陛下也会亲自注册祭司活动的,我们这些平民老百姓难得见到一次皇帝陛下,这还不好好去看一下。” 原来是庙会,不过看这个样子,庙会举行的还很盛大的样子,不然也不可能就连当朝皇上也亲自举行祭祀仪式。沐春阳本来就喜欢凑热闹,有这样盛大的庙会,沐春阳自然不可能错过。 于是沐春阳也跟着行人,一路向前走去,在路上沐春阳也打听到很多有关于儒圣的事情,所谓儒圣也就是儒家创始人,沐春阳也上过学,对于儒家自然不会陌生,儒圣创立儒家学说,在这北皇洲儒家学说一直是皇室从古沿用至今的正统,当年百家争鸣,现如今在这北皇洲也就儒家思想成为了正统思想,至于为何会成为正统思想,夫子从未见过,只是提起过一位儒士“罢黜百家,独尊儒术”,最终成就了儒家思想为正统,不过太多的细节夫子并未讲过。 当年北皇洲不知道有没有大宋的时候,儒家创始人创立儒家,起初不被接受,于是他游说各国,收集三千弟子,却不见起色,后来便放弃了,也不能说是完全放弃,他每日都为弟子们讲学,众多弟子中能人不少,最后许多都成为了地位显赫的人,由于深受儒家思想的熏陶,于是在其成名后大力宣传儒家思想,于是儒家思想逐渐被世人认可,随着王朝更替,儒家思想也越发完备,一直被沿用至今。至于儒家创始人,在后世则被封为了儒圣,无论帝王还是百姓,每年都要朝拜。 边听别人讲儒圣的故事,一边赶路,很快便到了儒圣庙外,与其说是一个庙,不如说是一个广场,外面是一个巨大的台阶,据说本来是一个很大的院落,但是后来被拆除了,这样倒是方便了不少,庙内九间院落,以南北为中轴,分左中右三路,纵长630米,横宽140米,有殿,堂,坛,阁460多间,门坊54座,御碑亭13座,而儒圣的雕像就立在了庙的最中间,儒圣像大约十三四米高,手捧书简,做拱手礼。 沐春阳现在只能老远的看着,因为皇帝陛下马上就来了,周围的士兵将这里围得水泄不通,所以只能大老远的看着,沐春阳看着高大的儒圣像,总是感觉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但是又说不出在哪见过。 临近午时,一大队人马浩浩汤汤的向儒圣庙驶来,没过多久,一个衮服男子从轿子里走出来,男子大概四五十岁的样子。男子一出来,周围的人全部都跪倒在地上,只要是有脑子的人都能看出来这个人就是大宋的皇帝,在这人群之中有一人没有跪下,不过皇帝忙着祭祀,他可没时间看这些人怎么给他下跪的,再加上沐春阳站在人群最中间,很难被发现,所以皇帝及其周围的人并没有发现沐春阳。皇帝下了马车之后直接走向了儒圣庙,对着众人随意的摆了摆手,这时候的众人才起身,众人起身后,沐春阳周围的人对着沐春阳指指点点,说什么大逆不道之类的话,不过沐春阳才懒得管这些,继续看着儒圣庙内的状况。 皇帝进去后,身后跟着文武百官,而有一个人与皇帝并肩而立,这个人沐春阳再熟悉不过,正是他的老爹沐风,沐春阳虽说上过学,知道一些礼仪,但是却对皇帝的规矩懂得很少,所以对此并未觉得有何不妥,只是周围的人都在小声点议论沐风。 午时三刻,吉时已到,皇帝陛下亲自举行祭祀仪式,仪式开始,皇帝陛下拱手立于儒圣像前,诸位文武百官深鞠着躬,表达着对儒圣的尊敬。在这些礼仪结束后,沐春阳又一次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国子监祭酒大人周书远,祭酒大人正在读带领着文武百官背诵儒圣的《论语》,就连皇帝也不例外,跟着祭酒大人一起背诵。 时间过了大概半个时辰,祭祀仪式才总算是结束了,文武百官都随着皇帝陛下回了皇宫,只有祭酒大人留在了这里。 第四十二章 论道 皇帝陛下走了,周围的平常百姓才算可以进入儒圣庙,沐春阳自然不可能白来一趟,必然要好好参观一番这座儒圣庙。 一进庙,沐春阳便来到了老远的就看见的院落,院落门口写着一个大大的“仁”字,沐春阳上过学堂,自然知道这‘仁’字为何放在第一位,因为这正是儒家思想之核心。 沐春阳上学时就不想好好学,更何况是现在,更是没有那兴致研究那些深奥学问,只是简单的转了转,接写了沐春阳走到其他的院落里,沐春阳都是走马观花一样,简简单单的看了看这几间院落,而这七间院落上每个院落门口都写着一个字,分别是‘义’‘礼’‘智’‘信’‘孝’‘悌’‘恕’。 一直走到了第九间院落,沐春阳这才停下脚步,仔仔细细的看了看,半天都没有找到最后一个字,很多名门望族的读书人也聚在门口,议论着为什么这一间没有字,最后一间院落应该是什么字,后来一个衣着华贵的中年男子走过来说道:“这最后一个字儒圣大人也在思考,至于这最后一个字还要看你们如何补充了,儒家思想也并非万能的,当初建这座儒圣庙的仁正是儒圣的首徒复圣,而他觉得儒家思想虽然包罗万象,但是随着时代的变迁,终究有一天会有不足,所以便留下了最后一座院落,留由后人补充。” 说这话的便是祭酒大人,众人聚精会神的听着祭酒大人的讲解,没有一个人打断祭酒大人的话,等到祭酒大人说完才纷纷行礼,行完礼后,众人继续站在门前交流,讨论着应该加一个什么字才好。 沐春阳虽然读过书,但是和这些名门望族比起来,恐怕只能是贻笑大方,不过沐春阳也有自知之明,不会在这种时候去丢人现眼。但是事情并非是所有的都如人愿,祭酒大人偏偏在这个时候喊了一声沐春阳,沐春阳一个激灵,周围的人有人注意到沐春阳的反应后便知道祭酒大人喊得就是这个人,有几道目光投向沐春阳后所有人都看向沐春阳。 沐春阳脑子一片空白,不过还是走到了祭酒大人的身边,拱手一拜。祭酒大人对沐春阳问道:“你觉得最后一个字应该是什么呀!” 沐春阳脸一黑,心中暗想到“祭酒大人你这不是坑我吗,在这种场合说错话了我不得被嘲笑死。”沐春阳对着祭酒大人躬身说道:“祭酒大人抬爱了,晚辈才疏学浅,怎敢在诸位面前献丑。” 表面上这话有水平,但是在一帮喜欢玩弄文字的读书人看来,这他娘的就是在炫耀,炫耀什么?炫耀祭酒大人的赏识呗,我才疏学浅,但是祭酒大人就是找我分析,不找你们一帮小欻欻,我就是比你们牛皮。虽然沐春阳没这么想,但是有不少人这么认为,没办法,有些人就是见不得别人比自己好。 祭酒大人却并不打算放过沐春阳,继续说道:“但说无妨,在座各位皆是读书人,只不过是简单的交流罢了。”沐春阳依旧像推辞,但是周围几个看热闹的起哄到:“小兄弟不必推辞,祭酒大人叫你,必然是赏识你,你若一直推辞,岂不是不给祭酒大人面子。”很显然,这几个人都是想让沐春阳出丑的,直接将人捧到最高点,若是那人稍有不慎,跌了下来,那一定要大肆嘲讽。 沐春阳被逼无奈,对这位祭酒大人多少有一些怨气,但是念在救了自己,也不至于有怨恨,走到门前说道:“诸位兄台,小弟拙见,还望包涵,我认为呢这仁,义,礼,智,信,恕,孝,悌之后应该是一个“真”字。在下之拙见还望各位不要见笑。” 诸位名门望族的读书人面面相觑,有疑惑,有深思,有不解,有嫌弃。其中一个上前问道:“何为真,难道这堂堂儒圣的仁义礼智信恕孝悌不包含这一个“真”字吗?” 沐春阳当时就来劲了,好家伙,你自己非要往火坑里跳,那可就怪不得小爷了,沐春阳直接反问一句:“在下才疏学浅,但是看这位兄台必定是深谙儒圣之道,不如就由这位兄台来为诸位分析一下这最后一个字应该是啥吧!诸位意下如何。” 此时这名男子才发现自己跳进了火坑,且先不说自己对儒圣之道了解如何,单说刚刚他对沐春阳的一番言论便可看出这个人不怎么样,事先说好只是交流,但是他刚刚的一番话明显有嘲讽的意思,现如今被反咬一口也是咎由自取。虽说周围有不少认识的人,但是也都是表面朋友,现如今都在一旁看戏,有的看如何出丑,有的看怎么应付,反正就是没人帮,不过确实也帮不了。 没办法,沐春阳可从来没有坑过他,是他自己要往火坑里跳,那没办法了,只能认栽了,那名男子走上前,斟酌片刻,学着沐春阳的话说道:“在下拙见,无法与儒圣之见解相提并论,但是还是想发表一下建议,再听取一番诸位的见解,今日必定受益匪浅。” 你大爷沐春阳可不是好惹的,你看不起老子的话,我看你能放出什么屁来。那名男子一只手握拳,然后捏在另外一只手里,上下习惯性的捶打了几下,然后说道:“这圣人之道最后一条我觉得应该是“善”字,虽说仁义礼智信恕孝悌之中包含了善,但是却并未强调这一个善字,仁者一定善吗,不一定,若是对于恶人之仁岂不就是对善人之恶?义者一定善吗,也不一定,有的人为了口头一个“义”字,对兄弟是两肋插刀,但是却整日杀人放火,丧尽天良,要这义有何用?至于后面的那些就更不一定了。虽然都有善的影子,却并不能代替善,所以我觉得最后一个字应该是“善”。” 说完之后,那名男子还朝着沐春阳挑了挑眉毛,似乎在说:小崽子,你拿什么和大爷斗,你不行。 沐春阳陷入沉思,众人也在议论纷纷,大多数都觉得那名男子说的有理,就连沐春阳也挑不出刺来,不过也正常,不好好上学,学了一个半吊子,现如今却是有些吃哑巴亏。 不过这个时候,祭酒大人开口说道:“我觉得还是沐春阳说的有理,仁者为何会放走恶人,应为他不智,故而算不得真仁;义者为何杀人放火,因为他不仁,故而算不了真义,至于他说的礼智性孝悌恕等,只应并未做到本真,故而不善,倘若做到了本真,怎可能不善?” 人群再一次议论纷纷,都觉得祭酒大人说的有理,最后又纷纷将目光投向沐春阳,多多少少有一些刮目相看了,不过却吹捧的是祭酒大人,而非沐春阳,不过也能理解,毕竟就连沐春阳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实际上就连沐春阳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一个“真”字来,好像从脑袋里冒出来的一样。 学术交流了许久,再祭酒大人离开后众人不欢而散了,沐春阳也回到了相府,突然沐春阳想起临行时夫子送的那几本蒙学经典,找了许久终于找到了,这一次沐春阳拿在手里,仔仔细细的看,看了一遍又一遍,似乎有魔力一样,爱不释手,看了许久,沐春阳有一种温故知新的感觉,虽说都学过,但是再看时总觉得有些不一样。 ps:才疏学浅,不该随意评论孔圣之文学,但是又想发表一下个人看法,不喜勿喷。 第四十三章 要变天了 临近深夜,沐春阳总算是将夫子赠送的基本蒙学经典看完,说增长了多大的学问有些夸张,不过确实也受益匪浅。就比如说以前学过的东西,虽然能够理解句子的意思,但是也只是停留在理解句子意思的层面,不求甚解,现如今也算是经论事物,再次读起,虽说不得完全明白,但是有了更深一层的理解。 读书不一定是为了涨才,也可怡情,也可明理,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读书一定有好处,不过这所说的是正经书。先生以前经常与沐春阳说起这些,不过沐春阳都是嘴上答应,左耳进右耳出,完全没听进去过,当初上学也只是上了一个半吊子,虽说能够识文断字,却是难登大雅之堂。 不过好在沐春阳还年轻,有的是时间读书。夜深了,但是沐春阳的睡意全无,深夜转悠到相爷的书房,看了看相爷估计是睡了,不太方便去拿书,和偷没差别,准备回房间,不过转念一想:读书人的事怎么能叫偷呢?这应该叫窃,也不对,叫取才对,嗯就是取。 沐春阳偷偷摸摸跑到书房,黑压压一片,点燃身旁的油灯,顿时亮堂了不少,虽说以前也不少来自己老爹的书房,但是却从来没仔细看过,这次一看,嚯,这里的藏书还真是不少,什么《剑来》,《雪中悍刀行》,《飞剑证道》这类耳熟能详的巨著应有尽有,不过沐春阳却并没有拿这几本书,而是专门挑了儒家的四本经典《论语》,《孟子》,《大学》,《中庸》,至于为什么专门挑了这四本书,沐春阳看了一下午儒家蒙学经典,发现儒家的书不仅道理深刻,就连心灵也被洗涤了不少。 拿了这四本书后,沐春阳回到房间,煮上一壶浓茶,伴着灯光,在等下咬文嚼字的研读,火焰煮着茶水,飘出浓郁的茶香,灯光闪烁,照在少年的脸上。看到这番画面,不禁让人想起一段诗句:且将新火试新茶,诗酒趁年华。 喝着茶水,一直到后半夜,沐春阳才有些困意,将看了一小半的《论语》放下,收拾了一下,准备睡觉。 ———— 寒柳镇,本来就人家稀少,跑个半里路才能看到三三两两的人家,临近后半夜,这篇镇子一片黑暗,除了乌云有时候被风吹散一小会儿,能够看到一点光亮以外,基本上伸手不见五指,小镇深处,还有一个房间亮着灯光,一个老头坐在书案前,翻看着诸子百家的典籍,似乎是在寻找什么,总是翻看许久,满意的点点头,最后又坚决的摇摇头,看到后半夜,最后走出房间,抬头看了看天,感叹道:“要变天了呀!” 突然夫子消失不见,再次出现便已经是数十米高的高空之中,面朝着后山的方向,呵呵一笑,准备向那里飞去,但是最后又放弃了,嘴里碎碎念叨着:“你自己种的因,那就你自己结果吧!”随后落回地面,回到房间。 寒柳镇沐春阳上学的私塾背后有一座不小的山,山背后的山腰处有一个洞,山洞之内有黑色光芒闪耀,森森黑气不断的从洞里面涌出来,没过多久,一个身穿黑色长袍,手上布满了鳞片的男子从山洞内走出来,男子浑身上下散发着浓郁的妖气和魔气,虽然长相不错,算是中上等,但是却十分的阴蛰,看一眼就知道不是什么正派人物。 黑衣男子负手而立,站在山洞口,没过多久,一道血色光芒闪耀,一个血衣男子出现在黑袍男子身边,血衣男子与黑袍男子一样身上散发着浓郁的魔气,但是却没有妖气,血衣男子冷声道:“化形还算顺利,不错。” 黑袍男子不像血衣男子那么冷漠,不过骨子里的狠辣冷酷是一样的,虽然脸上挂着笑容,却也很是瘆人,黑袍男子问道:“莫兄成了?看着不像啊,莫不是又失手了?莫兄那也不必如此动怒吧,反正你失手又不是第一次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说着黑袍男子就大肆嘲讽起了莫凌滔。 莫凌滔手掌抖动,一把血色长剑出现在了手中,长剑挥舞,一道血色剑气斩向了黑袍男子,但是黑袍男子身躯一偏,轻轻松松躲过了剑气,虽说莫凌滔只是想要小施惩戒,并未尽全力,但是能够如此轻易躲过,可见实力也不一般,至少不会在莫凌滔之下,不然人已经没了,应该是旗鼓相当,不然莫凌滔也不至于敢如此放肆。 虽说差点被砍了一剑,但是黑袍男子还是嬉皮笑脸的问道:“莫兄何必如此动怒呢?你大可去直接弄死那沐春阳啊,何必冲我撒气。” 莫凌滔冷哼一声,冷眼看着黑袍男子说道:“沐春阳和我无冤无仇,一直是我想杀他,你不必拿我当刀使,不过他老子我必须杀。”说完后莫凌滔走向山洞内,走到黑袍男子身后又转身说道:“哦,对了,你化形的样子真丑,也不知道参考参考我,蠢货。” 当血衣男子走回山洞后,黑袍男子随手向虚空一探,不久一面铜镜出现在其手中,照了照,感觉还不赖,朝着莫凌滔的方向吐了一口口水。 在山洞里,莫凌滔取出两个骨灰盒子,放在地上,莫凌滔就这样看着眼前的两个骨灰盒子,眼眶通红,手中的拳头捏的咯嘣作响,没过多久,黑袍男子走了进来,莫凌滔大袖一挥,两个盒子消失不见,继续修行。 黑破男子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但是一瞬间便消失了,随后也盘腿坐下,将那块黑色的铁片放在面前,开始修行。 在两人的面前各有一块黑色的铁片,都不大,只有婴儿巴掌那么大,不过似乎是拥有着不俗的力量。两块漆黑贴片相互感应,而这正是莫凌滔得到铁片后直接奔向这里的原因。不仅如此,当两块同时出现后,两人的修行速度直接变成了平日的数倍,漆黑的魔气不断从铁片中涌出,源源不断进入二人身体,他们的修为也在快速的提升。 第四十四章 割五城 凌晨时分睡觉,但是天还没亮,沐春阳就老早的爬起来,不过相府的日子是真的好,若是放在以前,不是沐春阳饿肚子就是大清早的自己动手做饭,现如今在相府,起这么早,但是沐春阳一叫,便有下人准备早饭,沐春阳一向不喜欢吃什么鲍鱼人参,倒是街边的肉包子爱的死去活来。 几个肉包子打发了一顿早饭,早上本来想接着研读那几本儒家经典,但是不知道是不是肉包子吃的噎住了,沐春阳看到那几本儒家经典竟然看不下去了,沐春阳向来不是喜欢为难别人的人,那自然不可能为难自己,所以说不想看就不看了呗,坚决不能勉强自己。 不过闲着也是闲着,总得找点事干吧,现如今的沐春阳才聚气下品,才踏进了修行一途的大门,修行一途还有很长的路要走,现如今的沐春阳衣食无忧,若是不出现什么意外的话,将来也是衣食无忧,他生来就在无数的平民百姓一生追求的终点上,按理说什么都可以不用干,但是沐春阳觉得那样太枯燥了,虽说整日吃了睡,睡了吃确实很舒服,但是这也失去了人生的意义吧! 沐春阳来自一个偏远小镇,没见过世面,所以也没啥大的志向,有好日子过自然知道好好享福,至于这修行,也就成了他的一种消遣。什么手握日月摘星辰,头顶苍穹脚踏众生,什么大道长生啊,这些远大的志向,都和沐春阳没关系,他的愿望很简单,现如今的好日子一直不变持续下去,通过修行多活几年,活个一百四五十岁,看够人世间的繁华,尝够人世间的美好,就这么简单,至于什么永世不灭,长生不老,那都是别人的梦想,和沐春阳没关系,让沐春阳来说,永世不灭那还成了一种活受罪。 虽说扯远了,但是沐春阳的愿望就是这么简单。 沐春阳盘腿坐在床上,运行着造化之术中的功法,周围的气息流转,外人什么都看不见,只有沐春阳能够看见自己的周围围绕着淡蓝色灵气,但是不止这些,还有绿色的看样子是妖气,有星星点点的黑色气体,大概是魔气,还有少许的血红色气体,估计是死气了吧。周围还有许许多多的其他颜色的气体,但是如果不仔细看基本看不出来,因为周围几乎被淡蓝色的灵气包裹的严严实实,可见沐春阳修炼的功法绝对强悍,不然也不可能引来如此蓬勃的灵气。 不过沐春阳可懒得管这些,因为这样蓬勃的灵气似乎对他来说有点少。似乎是无法满足他的修行。 ———— 退了早朝,百官散去,每个人的脸上多少都有一些不爽,至于原因,自然是割地的事情,虽说这江山不是他们来坐,但是好歹也是自己的国家,将自己国家的土地割让给别人,就像将自己的房子白给别人一样,怎么可能高兴呢? 大辽的使馆内,大宋的御史大夫坐在中央,面色难看,左侧是大宋的官员,右侧则是大辽的使臣,御史大夫清了清嗓子说道:“经过多方商讨,我大宋最终决定将野夫关以东的城池割让给大辽,以此换回大皇子。” 大辽使臣冷冷一笑说道:“你们大宋挺会算账的呀,野夫关以东的五座城池,且先不说那五座城池荒凉成什么样子,人口稀少,无论是耕地还草场都小的可怜,那五五座城池加起来恐怕都没有随便其他三座城池富裕吧!这些先不说,我们的王毓将军都已经兵临城下,拿下这五座城池是早晚的事情,何必拿一个皇子来换呢?” 御史大夫一只手拍向桌面,力度之大将桌面上的茶杯都震了起来,大宋的许多官员都吓了一跳,但是大辽的使官却是两只手环抱于胸前,冷哼一声,对于御史大夫的威胁不屑一顾,御史大夫高声问道:“那你们想要怎样?难不成将我大宋送于你们大辽。” 大辽的一位使臣扣了抠鼻子,两指用力一弹,随后搓了搓手说道:“那也不是不可以,我就是害怕你做不了这个主,毕竟你不是皇帝。” 虽说是在商量,但是大辽一方完全占据了主动权,大宋的被完全碾压,在听了这话之后一个大宋的官员直接站了起来说道:“你们不要得寸进尺,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我大宋大可不必换他回来。” 御史大夫一声大喝:“住口,你个蠢货,竟敢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很显然那名大宋官员是被气昏了头才会说出如此的话。 此时一名身穿明黄色衣衫的男子走了进来,大宋的诸位官员见了连忙起身,就连御史大人都起身让位,御史大人走到男子身后,恭敬的说道:“宰相大人请上座。”沐风自然不可能客气,沐风的气场很强,就连大辽的使臣都被震住了,他们坐在位子上有一些不知所措。 沐风坐下后抬起手掌往下压了压,示意众人坐下,御史大人找了一个空出的位子坐下,沐风将手往桌子上一撑,然后看着刚才的那名官员说道:“你说的也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拿五座城池来换却是亏,我也觉得不该换,你说是吧?” 那名官员被吓破了胆,虽说身份地位,也为官不久,对于官场之上的事情很多摸不着门道,但是有一件事情在他没当官之前就知道:当朝宰相沐风是一个暴怒无常的人,无论如何不可与此人有任何交集。虽说表面上沐风与自己的观点一致,但是谁知道他的心里想着什么?说不是那就是打沐风的脸,说是吧,那可能就是大逆不道,无论如何都可能不利。 他在赌,赌一个可能,沐风是真的不希望大皇子被换回来,于是他点了点头,笑嘻嘻说道:“宰相大人高见。” 沐风笑了笑,望向御史大夫问道:“张大人可记得大逆不道该当何罪。” 御史大人脑子转的飞快,这话的意思很显然不是在问自己大宋的律法,而是要杀了那小子,虽说自己很想救那个小子,但是很可能自己也受牵连,为了那样一个蠢货受牵连多少有一些不值得,最终御史大人一脸严肃的说道:“按大宋律法,大逆不道当斩。” 那个年轻气盛的官员一下子跪在地上,连忙磕头求饶,希望能够躲过一劫。 沐风点了点头,面带微笑的看向那名官员,随后又满意的看向御史大人,开口说道:“那就按大宋法律来吧。” 随后门外走来两名执戟郎中,将那官员架了起来,拖到外面,起初那名官员放弃求饶,求饶不顶事,那在死前过一过嘴瘾也是好的,各种污言秽语骂向沐风,可是沐风丝毫不受影响,脸上依旧是那抹笑容,过了片刻,外面的声音没了。 沐风对大辽使臣说道:“继续谈判吧。”大辽使臣有一些愣神,这样的沐风怎么能不让人惧怕。虽说他们是大辽的使臣,但是这样的沐风保不准会弄死他们。 自从沐风来后,谈判变得有一些倒向大宋了,经过一天的谈判,最终大宋决定将野夫关以东的四座城池连同野夫关以西的寒丹城割让给大辽。 但是沐风不知道的是寒丹城对于沐春阳来说意味着什么。 第四十五章 狗剩儿 修炼了一天,沐春阳感觉整个人都神清气爽,虽说没有破境,但是沐春阳感觉也收获了不少,再有个十几天也就差不多了,十几天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是也差不多了,毕竟对于修行之人来说,十几天的修行就能换来三两年的阳寿,绝对是只赚不赔的好事啊。 虽说修炼了一天不累还反而神清气爽,但是精神上还是十分的疲乏,所以沐春阳一起身,跳下床铺,但是一个不留神,一脚踩在了地板上,顿时沐春阳的眼珠子快要爆了出来,抬起脚掌一看一根半寸长的小木棍扎在了脚板心,沐春阳拔出小木棍,刺啦一下血就流了出来,一瞬间的疼痛疼的面部扭曲了一下,嘴里叨叨着:什么破木匠,连一个板子都磨不平,白给了那些工钱。 言归正传,沐春阳虽然吸收了不少的天地灵气,但是依旧是饿的不行了,这些灵气吞了那么多,却不能当饭,多少有一些鸡肋。 吃完发后,沐春阳也没有修炼,而是继续看起了那几本儒家经典。 ———— 一连十几天闲来无事,沐春阳整日都是修行和看书,在认真修行后的第九日,沐春阳成功跻身聚气境中品,这些日子里,沐春阳也曾试过用那些药来泡身体,但是却并没有像上次一样直接被腐蚀成白骨,只是有一些疼,然后就没有任何效果了,沐春阳一为是自己没有受伤的缘故,于是割伤手掌,泡在药里却依然是没有任何效果,于是也只能将那修炼霸体的药方当作强身健体的药了,虽然没啥用了,但是沐春阳能过够明显的感觉到身体越来越强健。 自从上次莫凌滔返回要杀沐春阳,陈正华拦了一次,莫凌滔一道剑气将陈正华再强行打回龙元也已经过去了十几天,那一次真的是险些让陈正华魂飞魄散,好在有龙元,不过那一次陈正华已经虚弱的不能离开龙元了,只能整日在龙元之内修养,现如今总算是有了一些好转,虽说还是很虚浮,但是也从算是可以走出龙元了。 一日中午,陈正华走出龙元,与沐春阳对坐闲聊,突然一个下人敲门说道:“少爷,门外有一个自称是狗剩儿的人找你,说是您的朋友。” 才过了多久,沐春阳自然不会忘记狗剩儿是谁了,推开门,在下人的带领下,沐春阳看到了门外的狗剩儿,狗剩儿还是老样子,只是看上去有一些不太高兴的样子,沐春阳走向狗剩儿,一只手搂住狗剩儿的肩膀说道:“咋了,小镇混不下去了,来投靠为父了?” 虽说沐春阳是看玩笑,但是似乎有一些不是时候,狗剩儿板着脸,也不笑,但是也不还嘴,狗剩儿挣脱沐春阳的手臂,跪在地上说道:“沐公子,我想在这府上找一份活干,您看行不行。” 沐春阳感觉狗剩儿有一些奇怪,并非是顾及有外人不敢还嘴,而是整个人就怪怪的,沐春阳突然意识到什么,感觉刚刚给狗剩儿开那样的玩笑却是有一些过分。这一次沐春阳不在嬉皮笑脸,而是一脸严肃的问道:“狗剩儿,到底咋回事,到底怎么了,你们是不是出了啥事,你尽管给我说,我能一定帮你解决。” 狗剩儿摇了摇脑袋说道:“没发生啥事,我就是想来投靠沐公子。”说这话的时候,狗剩儿咬紧了嘴唇,似乎是想要哭,但是却又努力的克制着自己不哭出来。 沐春阳抓住狗剩儿的两只手臂问道:“到底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说啊,我发誓我一定帮你。” 狗剩儿喉结翻滚了几下,最终叹了一口气说道:“沐春阳你知不知道割地换回大皇子的事情。”沐春阳回想到了那日和祭酒大人在客栈小二那里听到的小心,点了的那头。狗剩继续问道:“那你可知割了哪几座城?” 沐春阳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但是仔细一想,看狗剩儿的反应,该不会是把寒柳镇也割让出去了吧! “寒丹城和野夫关以东的另外四座城池。”狗剩儿强压着,差一点就要哭出来。寒丹城与巫溪城不远,而寒柳镇就在巫溪城和寒丹城之间,按理说既不属于寒丹城,也不属于巫溪城,因为距离两座城都特别远,就是一个独立的镇子,如果非要算属于哪座城的附属的话应该是巫溪城,因为寒柳镇离巫溪城稍微近一点,可以说是和寒丹城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去。 但是看狗剩儿的反应似乎是和这件事有关,狗剩儿继续说道:“我们大宋割让了寒丹城,但是大辽想要进一步扩张版图,于是将目光投向了不属于任何城的寒柳镇,寒柳镇人口本来就少,对于大宋来说也没有太大意义,于是大宋就将寒柳镇拱手让人了。” 说到这沐春阳总算是明白了前因后果,但是仔细一想,狗剩儿好像也不是那种有家国情怀的人啊,怎么就对这件事揪着不放呢? 狗剩儿咽了半天口水,努力的压抑着哭腔说道:“大辽的人来了之后并非是接管了大宋的土地和人民,而是四处的烧杀抢掠,见到男的无论老少,一律都杀,至于女的,见到年轻漂亮的就糟蹋了,年迈的就杀了......。”说到这狗剩儿终于忍不住哭了,一边哭一边说:“那帮畜生简直不是人,他们直接将我的爹娘全杀了,要不是我跑得快,就连我也得被他们杀了。” 沐春阳有一些气愤,但是狗剩儿却咬牙切齿的说道:“至于这将寒丹城割让给大辽的正是你的父亲,沐风。” 沐春阳有一些愕然,一下子有一些不知所措,想要辩解却又没有任何话可以说,两人同时沉默不语。 说实在的,沐春阳这一生从小到大最亏欠的就是狗剩儿,小时候不知道怎么的就废掉了狗剩儿一根手指,多年仇怨,沐春阳身陷险境是狗剩儿通风报信,现如今又是自己的生父间接的害死了狗剩儿的爹娘,沐春阳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不是我杀,我有什么负罪感?这话说起来轻松,但是一个人真的很难做到,做到的也不是人。 最终狗剩儿也知道沐春阳为难,况且本来就不关他的事,于是独自离开了,离开的是向沐春阳打听了该在哪里投军,沐春阳知道自己拦也没用,于是也不拦了。他知道狗剩儿是要去投军报仇,自己的仇还得自己来报。 第四十六章 当街行窃 狗剩儿走后,沐春阳一整天都有一些不顺心,心头上就像是有一块大石头压着一样,无论怎样都提不起劲儿。 到了夜里久久不能入睡,第二天醒来依旧是睡意朦胧,闷闷不乐,这样可不行,随意吃了几口吃的便要到街上转一转,准备到街上散散心。 刚到街上没多久,沐春阳就看到了一件更让自己不爽的事情,一个人正在偷另外一个人的钱袋子,这能忍吗?当然不可能,沐春阳大步走上前去,直接抓住那个正在行窃的人的手腕,怒声说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竟然在这里偷东西,我看你四肢健全,干啥不行?非要偷东西?” 那名被抓个正着的小毛贼似乎有一点修为,自然能感应到沐春阳没啥实力,于是也来了底气,眼睛睁得就像一个鸡蛋黄一样大:“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啊,乱说话可是要负责任的,嗯?”小毛贼一用力挣脱沐春阳的手腕,直接夺走了钱袋子,“你大可问一问这位小兄弟,是不是我偷了他的钱袋子。”说着小毛贼转向那名男子,怒目圆整,眼中满是威胁之意“小兄弟,你说说我有没有偷你的钱袋子?可千万不要乱说话呦。” 那名被偷钱的男子也是一个胆小怕事的人,自然懂得小毛贼的威胁之意,摇了摇脑袋说道:“小兄弟你误会了,这为大哥没有偷我的钱,这钱本来就是大哥的。”他以为沐春阳是一个只有一腔热血的愣头青,不明世事,况且看这个贼也不是好惹的主,虽说那袋子钱不少,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不要惹了那些人为好。 沐春阳有一些恼怒,说道:“我分明看到就是他偷了你的钱,那钱怎么就成了他的呢?你这人怎么这样呢?” 被偷钱的男子有一些慌,露出不耐烦的神情说道:“我都说了这钱不是人家偷的,你这人是不是有病啊,再说了就算是如此,我的事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少管闲事,快点走。”很显然,这人真把沐春阳当作了愣头青,一来不想让沐春阳惹上事情,二来更不想自己摊上事情,所以还是早点支开这个愣头青为好。 沐春阳有一些恼怒,这人真的活该,自己钱被偷了,沐春阳好意提醒,没想到这人不但不领情,还让沐春阳滚远点,只能说是贱得慌。 这件事沐春阳也懒得管了,再管下去只能是自找没趣,沐春阳可没有那么贱,别人不领情也不可能逼着人家吧。 沐春阳转身离去,但是刚转身就被一只手拦住了,沐春阳看向那只手的主人,一个熟悉的面孔出现在眼前,正是沐春阳刚来泰安城帮了沐春阳一把的二皇子,对于二皇子,沐春阳还是颇有好感的,礼貌一笑,拱了拱手道:“见过二皇子。” 二皇子捏住沐春阳的肩膀,扶起他,然后径直的走向那两人,二皇子从沐春阳身边走过去,跟着二皇子的一个人走到沐春阳身边,嬉皮笑脸的说道:“沐公子,又见面了哈。”沐春阳看了看这人,正是那日街上遇到的张寻,张寻脸上的笑意不是嘲讽,但是也不是微笑,只是带有调侃之意。 张寻笑着说道:“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正常,这街上的人大多数都是欺软怕硬的主儿,要么就是怕事,正常,我看那个偷东西的有一点修为,至于那个被偷的自然知道这一点,所以也不敢惹事,害怕自己摊上事,你虽说是好心帮他,但是若是那个小毛贼事后报复,摊上事的就是那个被偷的人了,所以说人家只是想息事宁人罢了。” 所完后张寻走了过去,顺便叫来了沐春阳,沐春阳心里有气,自然想看看那两人的下场,于是也跟了上去。沐春阳走过去时那两人都跪在地上,二皇子朗声说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一个当街行窃,一个被偷之后还替行窃之人狡辩,你们将我大宋律法至于何处,将我大宋威严置于何处?”二皇子说的声音很大,很显然不只是说给这两个人听的,更是说给街上的所有百姓们听的。 二皇子自然知道像这二人一样的人不在少数,可以说是街上一大半人都是如此,所以才如此高声的说:“将这二人发配充军,即日发配边关。”杀一儆百,杀鸡儆猴,周围的百姓自然是听在耳里,记在心里。 二皇子几个随从走过来,将二人带走。 沐春阳走到大皇子身前,弯腰说道:“多谢大皇子。” 大皇子摆摆手,云淡风轻的说道:“不必谢我,这二人无视我大宋律法,蔑视我大宋威严,是他们罪有应得。况且这二人正好让我杀一儆百,让这当街百姓都记住大宋律法不可触碰。” 说完这些,二皇子突然看着沐春阳说道:“张寻刚刚叫你沐公子,你叫什么名字?” 沐春阳想了想,说自己是沐风的儿子,确实有一些突然,沐风好好的怎么就突然多了一个儿子呀,于是说道:“回殿下,在下沐春阳,是沐相的义子。” 对于这件事,二皇子并不想深究,于是点了点头,随后说道:“皇兄今日回京,不如随我一起去迎接吧。” 沐春阳懵了一下,片刻之后反应过来,今天大皇子回京了,虽说沐春阳从来没见过大皇子,但是却听到不止一次了,大皇子夺取兵权导致连失掉两座关隘,被辽军捕获之后又用五座城池换回来,虽说从未见过,但是沐春阳对于这大皇子的印象就差到了几点。 本来沐春阳很想拒绝,但是张寻不停的向他使眼色,很显然,张寻的意思是希望沐春阳不要拒绝,沐春阳自然是看得懂,谁知道拒绝了会发生什么。 沐春阳很无奈的点了点头,虽说很不想去,但是真的没办法拒绝。 于是一行人向城门走去,一路上二皇子口若悬河的说个不停,上到治国之道,下到京城美食美景,虽说贵为皇子,但是却一点架子也没有。 很快便到了城门口,城门口站满了人,似乎都是来迎接大皇子的,就连三皇子都守候在了城门口半天,看来他来的比二皇子还要早,沐春阳有一些搞不明白,为什么大皇子一个代罪之身,居然会被这样迎接,就像是建立了丰功伟业的英雄一样。 第四十七章 年轻人不要装* 城门口一片喧哗,所有人都在看着城门方向,似乎是在期盼着大皇子的归来,终于过了一刻钟时间,一大队人马浩浩汤汤从城门外走过来。 没过多久便入了城,人群自动站到城门两边,每一边各有一个为首的,沐春阳站在城门的左侧,自然而然的二皇子也在这一边,三皇子面对着二皇子等人,站在了城门右侧,静候着大皇子的归来。 片刻之后,队伍最前面的马车的门帘掀开,走出一个健硕壮实的男子,同时马车也停在了两位皇子的身边,大皇子依旧是那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除了两位皇子,几乎目空了一切,就算是被敌军抓住了,大宋用五座城才将其换回,但是他依旧是像一个屡建军功的功臣一般,耀武扬威。沐春阳实在是有一些看不顺眼,但是碍于对方身份,也不可能表现出来。不过仔细一想也能理解,也就只有这样的‘人才’才能做到这一点了吧。 大皇子立于马车之上,并未走下马车,就连对两位皇弟都是如此,想来目中无人也是能理解的了,三人简单的寒暄了几句,便就此分别,大皇子先行一步,三皇子也早叫人备好马车,随后便走了,就这样,小半座城的百姓以及达官显贵前来迎接大皇子,但是似乎就是来凑了一个热闹。 二皇子一路上都是徒步过来,自然没有备马车,于是一行人再一次走回皇宫,二皇子这个人给人的感觉真的舒服,虽说贵为皇族,但是和大皇子三皇子有着天壤之别,大皇子目中无人,三皇子虽说不是目中无人,但是身为皇子的天然优越感根深蒂固,从刚才几句交谈之中便可看出三皇子也是以自我为中心,不是好交流的人。 二皇子一路上说个不停,这一次也问到了众人的修行状况,二皇子可以说得上天赋异禀,几乎与沐春阳同年,但是人家早已经是分神境中品,而可怜的沐春阳才只是聚气中品,与二皇子有着云泥之别。 虽说二皇子从小修行,但是他这个年龄又有几个人能够达到这种境界,放眼整个大宋,能有这种水平的绝不会超过两只手。修行一途绝对不可能是有足够多的资源便可以畅通无阻了,对于天赋一般的人来说即便是有着堆积如山的修炼资源,也很难进步太大。到了一定的境界也就就此止步了,所以说二皇子的天赋可见有多强横。其次是光有天赋也不够,若是整日游手好闲,就像沐春阳一样,那也不会年纪轻轻就能达到这般境界,由此可知二皇子也是下了不少功夫的。 至于这二世祖张寻,他也不是省油的灯,二十一岁,分神下品,虽说相较于二皇子查了一大截,但是也绝非是等闲之辈,毕竟任何人和天才一比都会相形见绌。当张寻说出自己的修为时沐春阳下了一大跳,暗想到:好家伙,平日里看着吊儿郎当的,没想到竟然也有这等实力,真是门缝里看人,看扁了这家伙啊。 至于二皇子身边的其他人实力也都不赖,最低的也都是金丹期上品,强悍的有的达到了和二皇子一个水平,不过年龄就大了十多岁,也算是一方强者了。 当二皇子问起沐春阳的修为的时候,沐春阳尴尬的一笑,自己的修为才聚气中品,这要是说出去岂不是会被笑掉大牙。沐春阳突然灵机一动,说道:“我的资质一般,不是一块修行的料子,所以我走的是炼体路线,和各位的修为比起来,炼体不值一提按,就算了吧。” 二皇子眼中闪过一丝精锐光芒,顿时来了兴致,说道:“想不到居然有人走炼体一途,恰好我大宋军神谢渲也是一位炼体高手,身体更是达到了五境武夫,金刚不坏,所以我对炼体也是了解一些,不知道沐小兄弟达到了什么境界啊?” 沐春阳脑袋里一片黑线,这都行,不是说放眼整座天下都没有几个炼体的修士吗?怎么这么巧就被自己碰上一个啊?没辙了,门外汉遇到了真的懂行的了,这个慌还真不知道怎么圆了,没办法硬着头皮上呗,关键是《霸体》里面没有介绍关于炼体的境界划分啊,这谎话圆都不好圆。你说你一个炼体的连境界划分都不知道,谁信啊?反正我是不信。 沐春阳说话有一些吞吞吐吐,虽说不是第一次说谎了,但是还是有一些不习惯,毕竟遇到的是一个真的懂行的呀! “我目前是炼体三境吧,距离第四境也快不远了。” 沐春阳说出此话后众人相视一眼,随后都齐刷刷看向沐春阳,原本正在行走的众人全都停了下来,用一种异样的目光看着沐春阳,沐春阳一下子愣住了,自己说错了话吗? 缓了片刻,二皇子走过来说道:“沐小兄弟,你是认真的吗?” 沐春阳才明白自己刚刚似乎是说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随后点了点头。 二皇子一脸欣喜道:“了不得,了不得啊,三境武夫,铜皮境,实力可是相当于出窍境的修士啊,况且炼体的纯粹武夫可比修行难太多了。沐兄弟,你可真是了不得啊!” 沐春阳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自己的牛皮吹过了,众人才会有如此反应,不过还好的是这些人差不多信了,沐春阳也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二皇子捏住沐春阳的肩膀说道:“沐小兄弟,不如给咱们露一手吧,好让我们看看体修武夫的风采,意下如何?” 沐春阳一下子想死的心都有了,不过还是装腔作势的说:“在这大街上怕是有一点不太合适吧,毕竟人这么多。” 二皇子一拍额头说道:“也对,在这大街上人多也不太方便,不如都随我一同前往军营,找一个开阔的地方,好让沐兄弟一展身手,如何?” 反正是一帮吃瓜群众,自然是连连叫好,和自己又没啥关系,不过这倒是苦了沐春阳了。 一路上众人谈笑风生,都在讨论炼体武夫的事情,对于沐春阳的各种称赞不绝如缕,沐春阳只能是强行挤出一抹笑容,附和着众人,其实内心就像哑巴吃黄连一样,有苦说不出。哎!年轻人,莫装逼,装逼遭雷劈啊! 第四十八章 切磋 没过多久,二皇子一行人终于来到了一座军营的演武场,数以万计的士兵正在操练,估计要不了多久就会前往野夫关,真正意义上成为一名士兵,抛头颅洒热血了吧。 沐春阳看了许久,始终没有发现那一个熟悉的身影,也许看的不够仔细,也许已经上了前线了吧,毕竟如今战事吃紧,大宋也正是用人之际,所以一有人来投军,身体素质好一些的被连夜送往前线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二皇子带领着沐春阳一行人,避开了正在操练的士兵,找了一片开阔的地方,众人决定就在这里让沐春阳展示一番。 二皇子找了一个修为在出窍境中品的人与沐春阳切磋,与沐春阳切磋的人是一个样貌随和的少年,大概二十来岁的样子,二十岁就有出窍境中品的修为,也算是一个资质不错的少年。 少年与沐春阳切磋前自报家门,虽说二皇子刚刚挨个介绍过,但是周围这么多人,很难记住每一个人的名字,所以开始切磋前便自报姓名。说实在的。沐春阳还真没有记住这个人叫啥,但是又不好意思问,还好人家自报了姓名,避免了不必要的尴尬。 沐春阳一脚在前,一脚在后,伸出一只手说道:“还望吴越兄手下留情。” 吴越回礼道:“沐兄弟过谦了,对于沐兄弟这等天才,吴某自当认真对待,如此一来才是对沐兄弟的尊重啊!” 沐春阳脑袋全是黑线,大哥你这搞哪出啊,你这不是非要揍我的节奏吗,还说的那么好听。不过有一点沐春阳还是肯定的,这个吴越人不错,第一感觉就很好。 二皇子调侃道:“你们俩就不要互相吹捧了,都认真一点,若是你们谁放水了,那就——罚你们给给皇宫送水,让你们放个够水,嗯,就这样。” 吴越直接亮出命器——一把宽半尺,长一尺半的大刀,这把大刀看着似乎没有任何属性加持,就像一把普通的刀一样,因为在吴越召唤命器的时候没有任何的符篆显示,若是仙家兵器的话一般会有符篆显示,以此展示对应的属性加成。而吴越使用大刀的时候却一点反应也没有,就像一把普通的大刀一样。 沐春阳突然喊道:“皇子殿下,我没有一件趁手的兵器啊,等我挑一件兵器如何。” 虽说沐春阳是炼体的武夫,即便平常的刀枪伤不到,但是好歹也是修士之间的对决,沐春阳基本不可能做到徒手对战,于是二皇子点了点头,带沐春阳到旁边的武器架子上寻一件趁手的兵器。 沐春阳才踏入修行一途,对于兵器几乎是一窍不通,但是似乎修炼的都是和剑有关的,于是便随手选了一把剑,以此来充个数吧,反正自己基本上没戏。 一切准备妥当后,吴越也不废话,双手握住大刀,直接向沐春阳冲了过来。沐春阳也没办法了,能用的借口都用了,现在也只能是硬着头皮上了。 沐春阳双手用力,狠狠的捏住了剑柄,随即运转体内的气机,气息流转,两道气息从气海中流出,如同两条火龙,气走两处,一条气息直冲百会,另外一条气息直冲太冲,两条气息火龙分别进入两个穴位,片刻之后,两个穴位如同火山喷发一样,无数的气息火龙喷涌而出,随后奔向全身各处的穴位,接着是全身的经脉,气息火龙在全身各处疯狂流窜,顿时沐春阳感觉全身一热,接着皮肤逐渐变暗,随后显露出古铜一般的颜色,还有一种金属光泽。 这些只发生在一瞬间,但是这一瞬间沐春阳整个人的气势都变了,沐春阳感觉到身体的明显变化,顿时也来了信心,手中紧握铁剑,吴越的大刀早已挥砍了过来,速度很快,但是沐春阳却能够看的一清二楚,沐春阳脚后跟抬起,脚尖一用力,身子往旁边一侧,正好躲过了吴越的大刀。 吴越好说歹说也是一个出窍境中品的高手,自然不可能就这样一招败下阵来,只见他后脚用力一蹬,一下子就停住了身子,随后又是一刀横扫,直接向沐春阳的腰砍了过去,不过吴越也掐着力道,若是沐春阳无法躲过的话还可以收住刀,不至于伤了沐春阳。沐春阳将铁剑一横,一下子就挡住了吴越的拦腰斩,当大刀和铁剑相撞后大刀将铁剑砍的一瞬间就崩刃了,铁屑四溅,不过好在铁剑没有断,只是剑刃碎了一小块。 挡住吴越的拦腰斩后沐春阳顺势将铁剑上扬,一下子就将吴越掀飞,不过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吴越一个空翻,稳住了身子。随后两指并拢,在刀刃上一抹,做了一个类似于道家给桃木剑开封的动作,顿时刀刃上闪过一抹绿色光芒,吴越也提醒道:“沐小兄弟,吴某要动真格的了啊,千万不要掉以轻心。” 不远处观战的二皇子满意的点了点头,对吴越有一些了解的人也默默点头,他们都知道吴越要动真格的了。 沐春阳虽说是一个修行的门外汉,但是刚刚吴越那一下有着许许多多的符篆闪过,说明这把刀确实是仙家兵器,而吴越也是真的认真了,所以自然不会掉以轻心。 沐春阳后退十几步,准备拉开身位,好有更多的施展空间,但是就在这个空挡,吴越大刀连续挥砍,数十道碧绿色的刀光闪耀,随后一道绿色的飓风出现在沐春阳身前,沐春阳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拉开身位反倒是帮了吴越,坑了自己,这绿色飓风之中无数的刀光闪烁,若是一般的出窍境修士静茹其中必然要受不少苦,虽然不至于毕命,但是伤痕累累是免不了的。 绿色飓风速度极快,沐春阳刚看到就已经到了身前,这个位置完全是避无可避,下一瞬间沐春阳便已经处于绿色飓风之中,无数的刀光划过,划过沐春阳的身体,但是却发出了金属撞击的声音,发出一大片火花,随后沐春阳竟然像没事人一样冲出绿色飓风,本来以为胜券在握的吴越顿时眼睛瞪得跟鸡蛋一样大,准备收招的吴越一瞬间还没有反应过来,但是沐春阳却已经冲了过来,速度之快完全不给吴越反应的机会,一剑刺出,直指吴越眉心,吴越被吓了一身冷汗,当沐春阳马上要刺到吴越的时候瞬间收招,剑尖离吴越的眉心只有分毫的距离,不过好在沐春阳收住了剑。 沐春阳收回铁剑,在手中转了一圈,将剑尖朝下,朝吴越抱拳说道:“承让了。” 此时吴越才从愣神中缓过来,回礼道:“是在下输了,沐小兄弟果然厉害。” 没想到短短几个回合便分出了胜负,而且很显然是沐春阳完胜,在场之中大多数人都没想到,就连沐春阳也没想到。 随后二人走向不远处观战的张寻二皇子等人。沐春阳长舒了一口气,感叹有惊无险。吴越也叹了一口气,估计是感叹沐春阳天赋过人。 第四十九章 高手过招 当沐春阳走到二皇子身边,二皇子一巴掌重重的拍在沐春阳的肩膀上,随后笑嘻嘻的说道:“好小子啊,有两把刷子啊你可知道吴越有多厉害?吴越可是出窍境中的佼佼者,虽说才只是出窍境中品,但是就连很多的出窍境上品的人都不是他的对手,他的那把飓风刀更是仙家兵器中的极品,就连这样他都不是你的对手,沐兄弟你是真的厉害啊。哈哈哈哈哈。才开始还一直推辞,搞得吴越都飘了。” 沐春阳挠了挠后脑勺,尴尬的笑了笑,随后面带微笑的向吴越点了点头。吴越也是一个直爽的人,礼貌的回以微笑。 众人在演武场聊了许久,还有几个人切磋了一番,不过都是试试手,一个时辰就全部结束了,每个人都是一身汗,不过脸上大多是酣畅淋漓的神色。 当其他人切磋完毕后,二皇子说道:“今日我皇兄回来了,我们兄弟几个准备为皇兄接风洗尘,不如诸位也随我一同前往,今日与诸位兄弟们共饮几杯,如何。” 沐春阳很是不想去,毕竟都是高高在上的皇族子弟,自己一个从小长在穷乡僻壤的山野孩子,真的很难融入这帮人中,正准备说不去了,还有事的时候,众人齐声说道:“好呀,一起为大皇子接风洗尘是我等荣幸,我等怎会拒绝呢。” 几乎除了沐春阳以外都想去,二皇子便说道:“好,既然都要去,那就随我来。” 还没等沐春阳发话,众人便决定一同前往,即便沐春阳再如何不想去也都不行了,毕竟若是说不想去的话便一连打了众人,二皇子还有大皇子的脸,这种浅显的为人之道沐春阳还是懂得的,没办法,那就去呗。 ———— 出了军营,一小会儿就到了皇宫,虽说这帮人中每一个都是达官显贵的后人,但是仍然有不少人没进入过皇宫,至于沐春阳那自然是第一次进皇宫。 虽说相府装潢的十分精美了,但是与这皇宫比起来还是要差上好几十间相府,光这一座皇宫就定的上半坐中型城池来,皇宫四周是一眼看不到边的城墙,而这城墙高达十来米,长达十几里的护城河环绕着皇宫远远望去有一座城门,上面写着大大的玄武门三个字,据说在皇宫的东,西,南三个方向各有一道城门,分别是青龙门,白虎门,朱雀门。 沐春阳跟随着二皇子从玄武门进入皇宫,皇宫的首位及其森严,这一道玄武门就有着近一千人把守着,虽说沐春阳看不出这些人的修为,但是给沐春阳的感觉是和吴越差不了多少,也就是说这近一千人都是差不多分出窍境修为,可见实力多么恐怖。 皇宫城墙分两层,沐春阳刚刚一行人进入了第一层城墙,第二层也有数百名侍卫把持,这一层的侍卫修为更是恐怖,发出的气息和二皇子不相上下,似乎有过之而无不及。 过了第二次城墙后,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座巍峨的宫殿,上面用写着三个金闪闪的大字“含元殿”,这含元殿座落在三米高的台基上,整个殿高于平地四丈。远远望去,含元殿背倚蓝天,高大雄浑,慑人心魄。据说皇帝在含元殿听政,可俯视脚下的泰安城。殿前有三条“龙尾道”,是地面升入大殿的阶梯。龙尾道分为三层,两旁有青石扶栏,上层扶栏镂刻螭头图案,中下层扶栏镂刻莲花图案,这两个水的象征物是用来祛火的。 含元殿后的宣政殿,是皇帝日常朝见群臣、听政的地方。宣政殿东西两廊有门,东为日华门,西为月华门,门外是政府办公机关和史馆、书院。含元殿之后的紫金殿,是皇帝的便殿。皇帝可以在便殿接见重要或亲近的臣属,办理政务。在便殿办公可以免去在宣政殿办公的很多礼节。紫宸殿之后,为大片散落的宫殿群,皇帝可以随意游玩、居住。 一连过了三座宫殿,这时候来到了皇宫的最中心,这时候一座三十多米的高塔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中,这座塔有七层,呈锥子形,当从正面看的时候由于被高大的宫殿挡住了,所以只能看到一个塔尖,于是沐春阳也没太注意,当看到这座塔后沐春阳有一些惊掉了下巴,还真不是沐春阳土鳖,没见过世面,真的是这座塔太豪华了,这座塔老远的看不出什么,但是若仔细看,绝对会有一些惊讶,因为这整整一座塔都是由白玉建造的,真正印证了一个词“雕栏玉砌”,这座塔完完全全由玉构成,虽说这是皇宫,但是也不至于这么财大气粗吧。至于这座塔的名字,二皇子只是简单的说了一下叫做:“白玉京”,但是并没有介绍作用。 ———— 过了白玉京,接下来便到了皇帝陛下的寝宫,皇帝的寝宫最大,接着两边是一连串的妃子寝宫,再走了一小会儿,终于到了大皇子寝宫,虽说是一个人的寝宫,但是也有十来进房子那么大,亭台轩榭应有尽有。 大皇子寝宫里原本就有三四十个人,估计是大皇子朋友以及三皇子带来的宾客,沐春阳进来后那一拨人对着沐春阳等人礼貌一笑,随后便无话了。 大皇子还未到,众人便在二皇子的安排下落座,静候着大皇子的到来。 众人静静的坐在位子上,但是许久都未等来大皇子,虽说表面上众人都在静静等候,但是有好多人心里等的十分烦躁,就连三皇子也凑到二皇子身边问道:“二哥,大哥咋还没有来呀,这都等他快一个时辰了。” 二皇子回道:“谁知道啊,再等等吧,估计快来了。”虽然二皇子嘴上这么说,但是说实在的他自己等的也有一些焦急了。 天快黑了,这时候,大皇子才不急不慢的从门外走进来,大皇子也并未向众人解释,而是直接走向了主座,虽说众人十分不满,但是再如何不满,人家是皇子,他们也不能表现出来,只能忍忍就过去了吧。 大皇子落座后宫女们走进来,为诸位客人斟酒上菜,而大皇子也不废话,直接拿起筷子就吃了起来,完全不顾众人。 二皇子干咳了几声,意思是希望大皇子给这些宾客们说一声,简单意思一下,但是大皇子却是完全没听见一样,置若罔闻,二皇子有一些尴尬,最后还是二皇子起身说道:“今日大哥才会京城,必定事务繁多,所以耽误了一会儿,不过无妨,来我们举个杯,庆祝大哥回来。” 说着二皇子举起杯子,所有的宾客起身,举杯敬祝大皇子回京,不过这一次还好,虽说大皇子蛮横,但是好歹在这皇宫之中呆了这么久,也是识得礼数的,坐在座位上,举了一下杯子,意思了一下。 在这帮人中,沐春阳估计是最反感大皇子的人了,不过还是得应付一下,虚情假意的举了举杯,随后如同吃老鼠药一样喝下那杯酒。然后就没有下文了。 大皇子向来狂傲,搞得气氛有一些僵硬,不过好在有二皇子,二皇子感觉气氛有一些尴尬,于是便开了一个头,和众人聊起了诗词书画,在座之中有不少能够吟诗作对的才子,有不少人即兴做诗,迎来了一片喝彩。 沐春阳坐在位子上喝着酒,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毕竟这些人都是名门贵族,自幼便有博学的大儒教导,所以才华横溢也正常,沐春阳长在乡野,当初上学堂也只为了识文断字,没学几年,字认识的差不多就没学了,现如今这种场合也只能明白一个大意。 突然,三皇子的声音响起:“我记得在座之中有一个小兄弟好像挺有文采的,前一段时间儒圣祭祀大典结束后,祭酒大人在儒圣庙内讲解匾额,众人讨论最后一块匾额应该是什么字的时候有一个人给了祭酒大人一个比较满意的答案,我记得没错的话好像叫沐春阳是吧?不知道那位小兄弟是哪位啊?” 听到这话,沐春阳愣了一下,随他一起来的宾客们齐刷刷的看向沐春阳,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三皇子也看向了沐春阳,不过眼神中有一丝不屑,三皇子说道:“看来就是你了,这位小兄弟应该是文采斐然吧,不然也不可能被祭酒大人认可。” 沐春阳想说那是自己胡诌的,自己完全不懂,但是这样一说估计要得罪不少人,于是客气的说道:“那一日在儒圣庙的内容我家先生曾经讲过,我家先生对于儒圣之道深有研究,所以我能够说出被祭酒大人认可的话完全是因为先生讲过,所以只能算是碰巧了,不过我还是才疏学浅,未曾学到先生的皮毛,所以吟诗作对的事情还是算了吧,我怕污了各位的耳朵。” 不过三皇子似乎认准了沐春阳,非要揪住不放:“沐春阳小兄弟谦虚了,既然你家先生能如此深谙儒圣之道,不知道你的先生是哪位大儒啊。” 叫啥名字?这个问题还真难到了沐春阳,说实在的,夫子教了他六七年,但是他还真不知道夫子叫啥,镇子上的人都叫他夫子,没人知道名字。 沐春阳也不是一根经,回道:“寒丹城的庄丘先生,可能没什么名气,毕竟庄丘先生长年住在寒丹城,外人自然很少知道。” 三皇子也不是愚蠢之辈,借题发挥能力肯定是很强的啦,于是点了点头说道:“原来是寒丹城第一大儒庄丘先生的学生,怪不得,怪不得,我也算有幸,当年庄丘先生来京城讲学,我也听过庄丘先生的学说,简直是儒圣在世一般。”虽说全是编的,但是还是做出一副回忆的样子,说的就跟真的一样。 随后三皇子看向沐春阳说道:“既然是庄丘先生的徒弟,那自然不可能是等闲之辈,我也听说过庄丘先生收弟子的要求,若是不能出口成章之人他是不会收的,所以说沐春阳小兄弟,你就不必谦虚了,你就来作诗一首吧。” 沐春阳脑子一片黑线,自己是个大忽悠,没想到这三皇子更能编,看来这三皇子是铁了心要坑自己啊。 第五十章 红线 没辙了,这三皇子铁了心要坑自己,反正无论如何狡辩三皇子都能把话接下去,不过也正常,毕竟人家从小就活在勾心斗角之中,哪像沐春阳,身边的沐春阳这样的一眼都能看个透透彻彻,自然是斗不过这帮人啊。 沐春阳站起来,走出座位,先向众人一拜,随后说道:“既然三皇子看得起我,那我也就献丑了,我真的不是那种作诗料,所以说等会儿诸位可千万不要笑话我啊。” 三皇子似乎是对于这件事抓住不放了:“沐兄弟,不要谦虚了,能成为庄丘弟子的人怎会是等闲之辈呢?所以你就来一首吧。” 沐春阳心里一万匹羊驼疯狂奔腾,不过还是对于三皇子的话回以笑脸,随后咳了咳嗓子,一本正经的样子,搞得好像就是真的一样。 “去往瑶台望, 泥塑坐高堂。 马上鞍无将, 得道是帝王。” 随后沐春阳一本正经的说道:“今日我首次进入皇宫,有这些所见所闻,看此番景象,我觉得我们的皇帝陛下必然是一个得道之人,所有有感而发,做出此诗,虽说才疏学浅了些许,不过都是我的真情流露,还望三皇子不要嫌弃。” 虽说三皇子想刁难沐春阳,但是这首诗无论是手法还是韵脚都把控的得当,但是就是哪里感觉怪怪的,听着不舒服的感觉,不过三皇子并未深究,而是爽朗一笑:“我就说嘛,这沐春阳小兄弟的才华就是不一般,出口成诗,不愧是庄丘先生的弟子,好好好,赐美酒。” 在座不少人都觉得这首诗还不错,可以算得上中上等,但是就是感觉有一点怪怪的,但是又说不出来怪在哪里。 酒宴继续举行,又不少的文人才子上前献诗献词,还真不愧是名门望族子弟,绝大多数做出的诗都是脍炙人口,宴会之中更是有人留下了“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霜寒十四洲”这样脍炙人口的佳句,就连沐春阳这种不懂诗的门外汉都被惊艳到了,但是宴会之上一直没机会问姓名,只知道姓贾。 临近深夜,这场宴会才散去,虽说皇宫之中有不少房间,但是这帮人留在皇宫之中感觉多少有一些不适,所以最终都决定回各自家中。 临走之时二皇子约沐春阳等人明日去北郊狩猎,自然不必说,能和皇子套近乎,他们自然是巴不得,所以所有人全部同意,不过不包括沐春阳,他本来不想去,但是却被强行包括在所有人之内。 ———— 沐春阳本来是一个人出来,自然回家也是一个人,至于陈正华则在龙元内闭关修养,平日里没怎么喝过酒的沐春阳这一次似乎有些小上头,走在路上踉踉跄跄,这酒的后劲还真不小,这都快看不清路了,走路姿势就像是腾云驾雾一样。 没走多久,沐春阳眼前的路面一直晃来晃去,不知不觉间就走上了别的路。 远处一个黄衣小丫鬟陪着一个蓝白衣服的少女蹑手蹑脚的走在路上,黄衣小丫鬟面容清秀,算是有几番姿色。 至于那少女,面如素玉,肤如白雪,唇红齿白,眉眼如星,只见她头盘飞仙髻,几朵零碎的金花别于发髻之上,更凸显出她高贵的气质。自头上垂下的两条缎带,在微风吹拂之下轻轻飘扬,在她高贵的气质之中又添几分犹如仙人的飘逸。眉如弯月,眼若明星,顾盼之间端的是娇艳动人,勾人心魄。 少女身穿着一件浅水蓝的裙,长发垂肩,用一根水蓝的绸束好,玉簪轻挽,簪尖垂细如水珠的小链,微一晃动就如雨意缥缈,上好的丝绸料子随行动微动,宛如淡梅初绽,未见奢华却见恬静。眉清目秀,清丽胜仙,有一份天然去雕饰的自然清新,尤其是眉间唇畔的气韵,雅致温婉,观之亲切,表情温暖,嘴角一直挂着微笑,只是那双丹凤眼如同装有一整片星空。 黄衣小丫鬟加快了脚步:“小姐咋们得快一点了,这个时辰了都还没回去,等会儿肯定要挨老爷的骂了,以后都不好跑出来玩了。” 少女却是不以为然道:“哼,说的好像我这次回去快一点就不会被骂一样,我爹他每天就知道让我看书看书看书,除了看书就是弹琴,刺绣,画画,整天呆在府里我都快发霉了,也不知道让我透透气。好不容易偷跑出来一次,我肯定要玩个够啊,谁知道下一次出来要到什么时候去了。” 少女的声音十分柔婉,如同空谷幽兰一般,其中还略微带有一丝娇滴滴的感觉。 小丫鬟有些无奈,有些怨气的说道:“小姐,回去晚了你顶多是挨骂,可是我可就是要被打了呀,况且回去早一点说不定老爷还在书库没回来,要是晚了那可就真的是死定了呀。” 少女加快了步伐,慢慢的小跑了起来,说道:“好啦好啦,那我们快一点吧。” 沐春阳几乎是完全看不清前面的路了,摇摇晃晃的,走出了魔鬼的步伐,在街头的一个拐角处两个少女小跑了过来,黑灯瞎火的,虽说有月光,但是还是有时候看不清,当的一声,少女倒在地上,小丫鬟也被撞得站不稳,沐春阳也摔倒在地上,嘴里喊了一声“仙女啊”就昏了过去。 少女从地上爬起来,揉了揉脑袋,额头的撞红了,少女有些生气,但是一看沐春阳,人家都已经被撞晕过去了。 少女有一些害怕,以为沐春阳是流氓,但是仔细一看,这身穿着完全不可能是流氓,少女舒了一口气,随后对丫鬟说道:“你去看看他怎么样了。” 小丫鬟有些错愕,说道:“为什么是我啊,我怕呀!” 少女白了丫鬟一眼,说道:“不是你还是我啊,谁让你平日里吃那么多,你看看,现在胖的都把人撞坏了。” 小丫鬟很不情愿,嘴里小声嘟囔着:“明明是你把人家撞晕的,还说我。”虽说不情愿,但是还是很老实的去了,小丫鬟将沐春阳翻了过来。哎呀,还挺帅的,这不是重点,还是先看看怎么样了吧,小丫鬟看了看沐春阳,发现没受什么伤,突然沐春阳长呼一口气,小丫鬟差点被熏死过去,接着沐春阳便响起如同雷声一样的鼾声,吓了下丫鬟一大跳。 小丫鬟跑到少女旁边说道:“这家伙好像是喝多了,现在睡着了,这个人满身的酒气,难闻死了。” 少女走到沐春阳身边,仔细一看,还挺帅,哎呀,这不就是那天街上那个人嘛,嘿嘿没想到在这碰上了。 少女使劲的摇了摇沐春阳,但是沐春阳如同雷声般的鼾声纹丝不动,没办法,看来是叫不醒了。 少女叫过来丫鬟:“他就这样睡在这明天肯定会生病的,若是严重了,医不好可能还会死掉,想想都好可怜啊。” 小丫鬟点了点头,又觉得哪里不对劲。 少女接着说道:“俗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不如我们将他带回府上吧。” 这时候沐春阳的嘴也算争气,迷迷糊糊的喊了一句:“仙女,嘿嘿嘿。”少女对小丫鬟说道:“听见没,人家叫你呢。还不快过来,把这位公子背回去。” 小丫鬟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又被坑了:“小姐,人家叫的是你吧,况且你将他送回他的府上不就行了,干嘛要带回我们府上啊。要是被老爷看见了多不好啊。” 少女白了小丫鬟一眼,说道:“来,你告诉我他是哪个府上的人,你说出来了我就把他送回去。”小丫鬟顿时哑口无言。 少女两只白如葱玉的手插在腰上,对小丫鬟说道:“还不快过来,背着他,还不都是你撞的,你忍心让人家生病吗?” 小丫鬟满脑子的黑线,不过还是很无奈的背起了沐春阳,小丫鬟背着沐春阳还没有走几百步便气喘吁吁,停了下来说道:“小姐,这家伙太重了,我实在是背不动了。” 少女双手叉腰,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道:“平日里叫你多吃点,你偏不听,瘦的跟一只山羊一样,现在好了。算了,放下来,我来背吧。” 小丫鬟真的是欲哭无泪,刚刚还说自己吃得多,把人都撞晕了,现在倒好,又说自己太瘦了,没力气,小丫鬟有些无奈,自己怎么摊上了这样一个小姐。 小丫鬟将沐春阳放了下来,让沐春阳靠在街边,少女接过沐春阳,刚要起身,立马被压了下去旁边的小丫鬟被笑憋红了脸,最终还是没忍住说道:“小姐,你不行啊,还是让我来吧。” 少女一咬牙,终于将沐春阳背了起来,随后转头对丫鬟说道:“谁说我不行的,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嘛,刚刚只是路滑,没站稳,哼!” 随后少女艰难的挪动步伐,没走出十几步沐春阳便被扔在了地上,被摔了一个四脚朝天,身后的小丫鬟笑得前仰后翻。“算了算了,还是我来吧,再让小姐你背下去,这人怕是熬不过今天晚上了。” 少女有些气,但是真的背不动了,于是将锅甩给了沐春阳:“是这家伙太重了,看着没多胖,想不到这么重。” 小丫鬟无奈的摇了摇头连说是是是是,就这样两个人背着沐春阳三步一停,四部一歇,小半个时辰才将沐春阳背回家。 不过老爷没有回来,少女找了一间客房将沐春阳放在客房就回去睡觉了。 第五十一章 女大不中留 天麻麻亮,沐春阳从睡梦中醒来,沐春阳从床上爬起来第一件事便是活动活动筋骨,不知道为啥,今天起来浑身都有些疼。 做完这一切,沐春阳突然反应过来,好像有点不太对劲啊,这里好像不是相府,自己昨天从皇宫出来脑袋有一些昏昏沉沉的,然后后面经历了什么完全记不清了。 该不会是昨天喝多了闯进别人家了吧,虽说有个了不得的老子罩着自己,但是沐春阳也不是那种仗着有势便会为所欲为的人,所以有一些做贼心虚,于是悄悄地打开房门,准备溜走。 刚打开房门边有一个黄衣小丫鬟从门前经过,小丫鬟见沐春阳醒过来,于是说道:“公子你醒了,稍等,我这就去叫小姐。”还没等沐春阳问明白咋回事,小丫鬟便一溜烟跑了,两条小短腿跑的就像一个车轱辘一样。 小丫鬟“砰砰砰”敲开小姐的房门,没想到今天起的这么早,早早的便坐在镜子前面梳妆了,小丫鬟有一点惊讶,于是调侃道:“小姐今天怎么起的这么早,莫不是太阳从西边出来,还是说小姐急着见某人啊?” 少女也不生气,并不觉得小丫鬟的言语过分,由此也可见少女与丫鬟的关系并非只是简单的主仆关系,少女笑着说道:“再胡说就把你送到尼姑庵去。” 小丫鬟哼了一声,随后说道:“那个公子醒来了。” 少女一下子坐起来,但是似乎感觉有一些失态,又悄咪咪的坐下,一本正经的坐在镜子前面,继续梳妆,小丫鬟捂嘴偷笑,但是并没有点破:“小姐,你得快点了,那个公子马上就要走了。” 少女虽然嘴上说着不急,但是手上的动作加快了很多,过了一小会儿,少女终于洗漱好了,表面上不着急,实际上巴不得一步跨过去,当少女走到沐春阳房门前时小心翼翼的敲开房门。 当沐春阳推开房门的一瞬间,一下子愣住了,两只眼睛盯得直愣愣的,嘴巴也张的老大,都快能塞下一个拳头,少女被沐春阳的样子有些吓到了,连忙问道:“我的脸上是有什么吗?” 沐春阳还在愣神中,如同白痴一样摇了摇脑袋,少女腼腆一笑,但是这一笑如同石头一样在沐春阳的心湖里激起千层巨浪,沐春阳努力控制住自己乱跳的心脏,少女有一些害羞,对沐春阳问道:“不让我进去吗?” 沐春阳这才反应过来,憨憨傻傻的说:“仙女哦不对,姑娘里边请。” 少女走进房间,自顾自的坐在了椅子上面,沐春阳还在面红心跳中没有缓过来,站在少女面前,不住的挠头,以此掩饰不好意思。 少女不停的捂嘴偷笑,过了一会儿,沐春阳才缓过来对少女问道:“我想问一下这是哪儿,我怎么会在这里啊?” 少女俏皮一笑说道:“这啊,这是我家啊,你昨天晕倒在了路边上,然后我怕你生病,就把你带了回来。”少女有一些不好意思说是自己把人家撞晕了才带回来了。 沐春阳哦了一声,随后连忙道谢,少女有些不好意思,毕竟是自己把人家撞晕的,连忙说:“公子客气了,公子客气了。” 突然沐春阳回过神来,问道:“在下沐春阳,敢问姑娘芳名。” 少女大大方方的说道:“好好听的名字啊!”沐春阳挠了挠后脑勺看向少女。“我叫周文文,文雅的文。” 沐春阳学着少女的口吻说道:“好好听的名字呀!” 被沐春阳这么一夸,少女一下子竟然有一点小害羞。 两人都是面带羞涩,相顾无言,过了一会儿,一个穿着黄色衣服的小丫鬟飞快地跑了进来,打破了两人的僵局,小丫鬟气喘吁吁的说道:“小姐,老爷去你房间了。看样子马上就要过来了。” 沐春阳倒是无所谓,毕竟脸皮厚,又不是第一次去别人家串门子,所以对此习以为常,不过还是有一些不适应,毕竟人生第一次去女孩子家。 不过周文文就不一样了,吓得就像干了啥亏心事一样,赶忙让沐春阳躲起来,沐春阳见四处没有躲避的地方,于是便像老鼠一样一下子钻到床底下去了,虽说沐春阳不明白为什么周文文要让自己躲起来,但是这毕竟是人家的地方,所以人家说啥还是照做为好。 内过多久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进来,对少女问道:“你跑这来干什么?你昨天跑到哪里去了?府里的人说你半夜了才回来,据说你还带了一个男人回来?” 老爷的三连发问问的少女哑口无言,支支吾吾的,半天说不出话。随即老爷将身体转向黄衣小丫鬟说道:“小玊,你来说。” 别看这小丫鬟平日里在小姐面前如何无法无天,但是一到老爷面前立马变的就跟一个受惊了的小猫一样,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并非是老爷是那种心狠手来喜欢打骂下人的人,而是老爷自带一种威严,府里几乎没有人被老爷打过,但是都很敬畏他。 小丫鬟也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来话,老爷张开嘴,少女立马怂了,并非是老爷要开始骂人了,而是他要开始讲道理了,少女知道以他老爹的性子,一讲道理便是一个时辰,有时候他能讲一整天,所以说少女立马怂了,因为这比挨骂还难受,小时候不听话可没少听他老爹的唠叨,所以还是早点认错为好。 少女起身说道:“爹你先坐下来,听我给你细说好吗?”老爷倒也配合的坐了下来。“爹啊,你整天就知道让我看书,什么《论语》《大学》《中庸》等等我都快看的不下两百遍了,你还一直让我看。您别说什么温故而知新了,书中的道理我都能融会贯通了,如果不是世俗的人不让女子成为夫子,我早就可以当教书先生了。至于弹琴,琴我都弹坏了好几把了,你还让我弹,什么《高山流水》《十面埋伏》《广陵散》我都可以倒着弹奏了,我还自己创作了那么多曲子,我觉得差不多了吧。再说刺绣,我现在闭着眼睛都能秀出清明上河图了。至于写字,您自己都说了我已经超越了您。 您还整日把我关在府里,让我一遍又一遍的重复这些事情,我能不闷得慌吗。所以昨天我就趁您不在偷偷的跑出去了呀,好不容易出去一趟,我肯定要玩个够啊。谁知道下一次出去是什么时候。所以就回来晚了一点点嘛。” 老爷有些气不过,说道:“我不让你出去还不是为了你好,你看看你上次偷偷跑到街上去回来病了多久,怎么就这么不长记性啊,都给你说了多少次了,外面人多气杂,你的体质本来就弱,见不得污浊之气,一见污浊之气就会生病,才好了几天就又跑出去。” 少女两个腮帮子鼓的像河豚一样,两只手拉住老爷的手不停的晃动撒娇:“爹,我知道错了,下次不会乱跑了,偶不对,没有下一次了,但是我真的想出去转一转嘛!” 老爷也十分疼爱少女,对于少女的撒娇很是无奈:“好啦好啦,以后我带着你出去玩,帮你净化周身的气,你可千万沾染不得污秽之气啊。” 少女笑嘻嘻的,突然老爷想起了什么说道:“府里的人说你们昨晚上还带回来了一个人咋回事啊。” 这一问可把少女下了一跳,心里暗想道:“若是让我知道是谁走漏了风声,我非——”少女一愣,自己好像没有什么整治别人的手段,打别人吧,这事好像做不出来,骂别人吧,自己从小到大好像也从未听过什么虎狼之辞,污言秽语,连骂人都不会。 这还不是重点,少女脸上堆满笑容的说道:“爹,你听谁说的呀,我怎么可能带一个男人回来呀!”突然少女发现刚刚说错了话,老爷还没说带回来的是男人,但是自己似乎不打自招了。 老爷盯着少女,少女的眼光不断闪躲,最后老爷开口问道:“那个人在哪儿?” 少女知道这件事藏不住了,怯生生的指向床底。 老爷起身,走到床边,并未俯下身子,而是手背在背后说道:“出来吧。” 沐春阳从床底钻出来,一看少女的父亲原来就是祭酒大人,于是嬉皮笑脸的朝祭酒大人拱了拱手,弯腰说道:“祭酒大人,多日不见,小生这厢有礼了。” 祭酒大人见是沐春阳,有些气不打一处来:“多日不见,你长本事了啊!居然都敢打起我女儿的主意了?” 沐春阳连忙解释道:“祭酒大人误会了,昨天我喝多了,然后——” 还没等沐春阳把话说清楚,祭酒大人便盯着沐春阳的眼睛说道:“喝多了?然后你就诱拐我家文文,好小子啊?” “爹,你说什么呢?昨天晚上我回来的急,在加上夜路很黑,没看清路,一不小心撞到了沐公子,把人家撞晕了。您不是常说闯祸不负责乃是小人所为吗?我既然把人家撞晕了,我就应该照顾人家啊。” 见机不妙,沐春阳还是觉得走为上计,于是笑嘻嘻的对祭酒大人说道:“文文姑娘都已经解释清楚了,那晚辈就不打搅了,晚辈告辞了。”还没等祭酒大人发话,沐春阳便一溜烟跑了。少女用幽怨的目光看向沐春阳溜走的方向,但是同时还有一丝丝不舍,祭酒大人将一切看在眼里,心中默默感叹女大不中留啊。不过与此同时,祭酒大人还在思考一件事:先生说的善缘到底是什么呢? 沐春阳走后,相爷又给少女讲了整整两个时辰的道理,少女听的脑仁快炸了,但是祭酒大人依旧乐此不疲。 第五十二章 夜猎 正午时分,皇城北门玄武门早已聚集了大队人马,沐春阳从祭酒大人那里走后又回了一趟相府,准备了一匹好马和一把上好的弓箭,走的时候还带了府里的几个下人陪着自己一同去狩猎。 当沐春阳来的时候二皇子和张寻已经守候在了玄武门外,沐春阳坐在马背上,当看到二皇子等人后立即下马,走到二皇子等人身边“抱歉,我来的迟了点。” 二皇子和煦一笑说道:“不迟不迟,你来的还算早的了。” “还在等人?”沐春阳问道。 “嗯,还有大哥和三弟,他们也说要去” 沐春阳有些不高兴,不过没表现出来,毕竟人家是皇子,但是沐春阳真的很不喜欢大皇子和三皇子,一个太目中无人,一个好像很不喜欢自己。 等到了午时,三皇子才缓缓地走过来,三皇子骑在一匹汗血宝马上,过来的时候也一直是骑马,并未曾下马,而是在马背上对二皇子喊道:“二哥,我没迟吧?”其实他自己也知道自己来迟了,不过是给自己找个台阶下。 “没来迟,刚刚好,稍等一下大哥吧!” 说实在的,这大皇子好像是很喜欢迟到一样,刚回城两天,举行了两次活动他全迟到了,还不是一刻两刻的事情,每次都是一两个时辰,估计这一次也差不多。 等到最后,就连三皇子都等的不耐烦了,三皇子走到二皇子身边说道:“二哥,我看这天色不早了,大哥估计有事,应该是来不了了,要不我们先走吧?” 二皇子摇了摇头说道:“不如你带着你的人先去吧,我再等大哥一下,估计大哥马上就来了,我们应该一下子就追上来了。” 三皇子也熟知二皇子的性子,于是也不多于废话了,纵身上马,随后直接向北郊奔去。 二皇子带着沐春阳一行人继续在城门口等大皇子。天色将晚,这时候大皇子才骑着马慢悠悠的赶来。纵使二皇子性子再好,也耐不住这样折腾啊。“大哥,你可算是来了,天都快黑了。” 大皇子声音粗犷的说道:“这不是很适合夜猎吗?妖兽也喜欢在夜里出没呀,这不是正好吗?” 二皇子有些无奈,不过大皇子可不管这些,直接骑着马奔向北郊。 在场所有人都对大皇子不满,可是却没人敢说什么,不过二皇子没说什么,他们自然不可能去向二皇子说大皇子三皇子的不好。 大皇子走了,二皇子一行人才开始启程。 —— 北郊并非从泰安城北门出去,而是从一座小城门出去,北郊是一片很大的林子,据二皇子说,北郊的林子中不只有野兽,若是狩猎普通的野兽,这对于一帮修行中人来说简直太简单了,而这北郊林子中可不只有野兽,还有不少的妖兽,而这次狩猎的主要目标就是那些妖兽。 所谓的妖兽,种类很多,有的是天生带有血脉的,就例如龙啊,麒麟啊,这些就是天生拥有修为的妖兽,并且实力很强。还有一类妖兽就是普通的野兽,通过吸收天地灵气,最终有一些修为。这片林子之中应该不存在自带血脉的妖兽,所以狩猎的只能是那些吸收灵气的野兽。若是出现了自带血脉的妖兽的话恐怕一般修士也很难应付。 当沐春阳一行人来到林子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虽说大皇子很讨厌,但是有一点没说错,无论是妖兽还是野兽都喜欢夜里出没,所以夜猎才是最好的时机。 不过在玄武门门口耽误了太长时间,沐春阳一行人还没有吃饭,现如今都很饿,不过既然是狩猎,那自然是吃点野味才有感觉嘛。 一帮修士抓几只野兽还是很简单的,没过一会儿,便有几个人扛着两只野猪回来,今天的晚饭就是这两只野猪了。 吃了两只烤野猪,夜猎正式开始,二皇子带着一行人继续往林子深处干,走了一段路程,终于看到了大皇子一行人,他们也正围在火堆旁边吃着东西,不过看他们吃的好像不是寻常的野兽,而是有了一些修为的妖兽,因为一般的野兽很难长到这么大的体型,不过也只是一般的妖兽,才吸收了一点点的灵气,没有多少修为,不过才走这么点路程便遇到了妖兽还是很不错的,运气还挺好。 二皇子走过去,坐到大皇子身边,随后又叫沐春阳等人找地方坐下,沐春阳环顾四周,随便找了一块石头坐下,等了一小会儿,大皇子等人吃完了,但是并没有起身,而是继续坐着和二皇子聊天,完全无视了沐春阳这帮人。 二皇子真的是一个通情达理的人,把沐春阳一行人晾在一边,自己坐着聊天有些不地道,于是找了一个机会给大皇子说:“我们要先行一步了,若是发现了强横的妖兽我们一起对付吧。”说着二皇子起身,沐春阳一行人跟着二皇子继续前行。 走了一小会儿,终于见到了三皇子一行人,不过三皇子他们一行人看样子好像受了伤,不过身为皇子自然没有受伤。可是三皇子带来的人有好几个都受了伤。 经过交流了解到:前面十几里地方有一只黑熊妖兽,可是黑熊妖兽很是强横,三皇子带的人中有不少分神境的人,但是都对黑熊没有办法,本来黑熊妖兽很少伤人,毕竟都对彼此没有恶意,但是刚刚三皇子带着一行人去挑衅黑熊妖兽,所以黑熊妖兽才出手伤人,虽说每人被打死,但是还是有几个人伤的挺重的。 三皇子见到二皇子一行人后脸上的颓废之色一扫而光,三皇子决定和二皇子等人合作斩杀黑熊妖兽,不过二皇子一向心思细腻,绝不是那种莽夫,这两拨人还不够稳妥,于是派了一个人去叫上大皇子,众人合力斩杀黑熊妖兽。 听说遇到了强大的妖兽,大皇子立马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回合之后也不多于废话,直接让三皇子他们带路。 经过了一片小树林,前面有一个山洞,三皇子介绍这个洞就是黑熊妖兽的住所,还没等众人靠近,山东之内便发出了轰隆隆的声响,片刻之后一只黑熊出现在了众人眼中,但是这只黑熊很是不一般,虽说沐春阳从未见过熊一类的,但是还是听过有关的描述:四肢走路,站直了身高两米多。但是这一只足足有六七米高,不止如此,身上更是长有鳞片一样的铠甲,两只巨大的爪子足足有半个人那么大,若是苹如常人,估计一巴掌就会被拍死。 三皇子对众人说道:“这黑熊妖兽洞察力很是敏锐,而且十分的皮糙肉厚,身上的鳞甲就连出窍境的人都很难砍动,所以大家小心一点。” 三皇子刚把话说完,黑熊便向众人冲杀了过来,黑熊的速度极快,一下子便冲了过来,不过好歹也是一帮修士,这样简单的攻击怎么可能躲不过呢?众人四散开来,随后围成一个圈,将大黑熊围在了中间。 这些人全都达到了出窍境,每个人都融合命器,再加上都是富贵人家,皇亲国戚的子弟,每个人融合的都是仙家兵器,各式各样的仙家兵器发出五颜六色的光芒,本来一片黑暗的林子被照的透亮。 在这帮人中有一个人很是特殊,那便是沐春阳,沐春阳是连体的武夫,至于练气修行,只是刚入门的聚气境,还只是中品,没有办法融合命器,自然而然地在人群之中有些特殊。 一向喜欢挑沐春阳刺的三皇子一眼就看到了沐春阳的特殊,毕竟在这种情况下沐春阳真的太显眼了,随后三皇子冲着沐春阳喊道:“那个谁,你躲到一边去吧,你在这里帮不上什么忙,就别凑热闹了。” 很显然沐春阳是被看扁了,沐春阳也懒得解释,不过也没有退出去,但是突然大皇子冲着沐春阳吼道:“没用的东西,叫你滚远点你没听到吗,在这里瞎凑什么热闹,等会儿被打死了还得给你收尸。” 这大皇子太蛮横了,虽说沐春阳顾及二皇子的面子,但是大皇子都将话说得这么难听了,沐春阳也没必要继续留下来,留下来反而显得很贱骨头,于是沐春阳退出人群,走到一旁看戏去了。 二皇子准备出口解释,但是大皇子一声令下所有人冲向了妖兽,五颜六色的刀光剑影砍在了妖兽身上。不过黑星妖兽皮糙肉厚,砍了半天一点反应也没有,这帮人倒是有几个被打成了重伤。 几个被打成重伤的人退出战圈,一瘸一拐要的走到沐春阳观战的地方,随后躺在地上,服下几粒丹药养伤。 沐春阳虽说在观战,但是脑子里一直在咒骂三皇子和大皇子狗眼看人低。突然一道浑厚的灵气波动,黑熊妖兽大脚一震,瞬间便将周围的人震得接连倒退数十步,一只妖兽,独战数百人,本来都已经十分了不得了,但是刚刚那一下灵气波动很明显和才开始的不一样,是个人都能感应到那只黑熊的灵力提升了好几个档次。 这时候大皇子高声喊道:“这只妖兽刚刚从六阶中品突破到了六阶上品,我们不是对手,快跑。” 说着众人立马向四面八方逃窜,但是黑熊妖兽一跺脚,周围的灵气立马被锁死,灵气形成了一层威压结界,所有的人都被困在了结界里面。这一层威压结界和当日在血衣女鬼使用的招式一模一样,只不过更家强横了数十倍。 第五十三章 连续狗血? 黑熊妖兽愤怒的捶打着胸口,两个巨大的鼻孔不断的喷涌着粗气,双眼血红。一只巨大的金色手掌压在黑熊妖兽的头顶,黑熊妖兽将两只巨大的爪子举过头顶很艰难的支撑着那只巨大的金色手掌,抬头向那一只巨大的金色手掌主人看去,这是一只金色的金刚,高达五仗,光是一只手掌就有一个成人那么大,不过金刚虽说呈现金色,但是身体却是半透明状,与陈正华的灵魂状态有一些相似,不过却又不完全相同,毕竟那是生灵所化,但是这个金刚体内闪烁着金色的符篆,仔细看便会知道这只金刚不过是阵法演化而来。 此时此刻阵法所化的金刚完完全全的压制住了众人,但是所有人都不敢掉以轻心,毕竟就在刚刚,在众人的合力围攻之下妖兽还能借助压力进阶突破,谁知道这一次会不会狗血到再一次出现什么幺蛾子。而如今能够压制住黑熊妖兽全靠了沐春阳,现如今没有任何一个人会小看沐春阳了。 原来就在刚才,黑熊妖兽借助压力突破后将所有人都困住了,灵气被完全封锁,所谓的威压结界不过就是用自身的灵气形成一个屏障,隔绝于外界的灵气,屏障之内的敌人若是比自己弱,体内的灵力便会被瞬间挤压出去,随后便如同凡夫俗子一样,于是则会被压制禁锢。不过在这帮人中有一个人是一个特例,那便是沐春阳沐春阳修炼的是体魄,修炼体魄虽然也需要靠灵力来淬炼,但是修炼体魄的人只需要被灵力淬炼一次就可以永久拥有这样的力量,与普通人的强身健体差不了多少,只不过更加的强横罢了。 所以这帮人中只有沐春阳一个人可以自由动弹,沐春阳气走丹田,两股气体火龙直冲百会和太冲,随即如同火山爆发一样,无数气焰火龙从中冲出来,冲向全身各处,随之沐春阳的肤色也逐渐变化,由原先的白皙肤色变成了紫红的古铜色。 经过上次的切磋,沐春阳大概了解了自身的实力,和出窍境上品差不多,毕竟吴越也是出窍境中品中的佼佼者,能够战胜吴越,那应该是和出窍境上品差不多吧。不过沐春阳也不是二愣子,连二皇子联合那么多人都打不过黑熊妖兽,那他的实力至少是分神境上品,自己一个出窍境的实力怎么和人家打,那不是白给吗?所以正面刚那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修为又比不过,正面刚肯定刚不赢,只能是搞高偷袭做点小动作才能维持得了不被打死啦。 沐春阳作为纯粹修炼体魄武夫自然没有练气修士那种瞬间闪跃的能力,但是强横的体魄带来的速度也和练气修士不相上下,沐春阳完全爆发起来的话寻常人完全看不到沐春阳的动作,只能看到一段幻影,沐春阳感觉这样的速度已经很快了,想要遛一遛黑熊妖兽,但是很显然他还是犯傻了,虽说练气的修士对身体素质加成不大,但是强横的实力可以碾压一切。 沐春阳在黑熊妖兽的周身快速的转动,想要给黑熊妖兽一个出其不意,虽说黑熊妖兽速度稍微慢了一点,但是实力摆在那里,在沐春阳寻找契机的时候,黑熊妖兽一击重拳垂在地面,地面剧烈震颤起伏,被压制的众人被震得人仰马翻,不过好在沐春阳反应的快,向远处拉开身为才躲过了余震,若是被击飞起来,以黑熊妖兽的实力必然能在这个时间段内将沐春阳抓住然后捶死。 沐春阳拉开身为后立马调整状态,凭借强横的肉身快速移动,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黑熊妖兽体型巨大自然是又他的好处,但是同时也有很多的弊端,体型巨大那么很多细致的动作便无法做出来,再妖兽出击后沐春阳抓住这个空挡,快速的移动到黑熊妖兽的背后,由于黑熊妖兽的体型巨大,虽说速度不慢,但是却和敏捷的沐春阳完全没法比,沐春阳抓住这个空隙,一瞬间跳到了黑熊妖兽的背上,随后一击重拳砸下去,直接砸在了黑熊妖兽后背的脊柱上,一拳砸下去后发出了金属碰撞的声音,沐春阳以为不重伤也有一个不小的伤口,但是完全没想到的是黑熊妖兽完全没受伤,这一击被黑熊厚厚的鳞甲完全挡了下来。 随后黑熊妖兽一拳砸在了后背,沐春阳和一个小蜘蛛一样,扣着黑熊的鳞甲快速的爬到黑熊的大腿上,黑熊的一击打在了后背上,不过这一瞬间也收住了力道,自然没有伤到自己,沐春阳快速的落到地面,绕到了黑熊的正前面,随后一记上勾拳,直接打在黑熊的前胸上,虽说没有多少伤害,但是却力道十足,直接将黑熊一拳打的飞起来,也就再这个时候,沐春阳发现黑熊妖兽的脖子处没有多少厚实的鳞甲,想来这里多半是软肋破绽了。 黑熊落地后还没有站稳脚跟,沐春阳直接再一次一拳递出,精准无误的砸在了黑熊妖兽的脖子上,黑熊被砸的一退,发出愤怒的嘶吼声,随后发了疯一样疯狂的捶打地面,这种情况下沐春阳也站不稳脚跟,下盘不稳自然会露出破绽,不过黑熊妖兽没那么高的灵智,没有抓住这个空隙,当沐春阳再一次调整好状态后再一次绕道背后,一拳砸在黑熊的脑袋上,虽说没多疼,但是黑熊现在完全被激怒了,已经到了暴走状态,黑熊一拳砸在自己脑袋上,这一次和上一次完全不一样,这一次的力道可没那么好收住,直接给自己来了一拳重击,砸的自己头晕目眩,沐春阳从背上爬到胸前,这一次使出了吃奶的力气,直接一拳将黑熊的脖子捶出了一个血坑,不过在这个时候黑熊也反应过来了,一拳锤在了沐春阳的后背,虽说沐春阳肉身强横,但是仍然被锤的喷出一大口鲜血,随后摔倒在地上。 不过好在沐春阳刚刚一拳递出后黑熊妖兽的灵气屏障也被强行破坏了,众人终于恢复了自由,大皇子虽说人品和能力都不咋地,但是还是有那么一丢丢实力的,对身边的众人喊道:“抓住这个机会,金刚伏魔大阵,结阵,帮沐春阳脱险。” 说实在的,沐春阳真的没想到会这样,虽说和大皇子交集不多,但是这个人真的人品不行,但是现在有机会不跑却选择了反打来帮自己脱险,确实十分的令沐春阳意外。 大皇子一发话,众人也毫不怠慢,立马结阵,在场的众人七八十个都是参加了不止一次的围猎,自然不会对金刚伏魔大阵陌生,这金刚伏魔大阵也是最简单的阵法,虽说有几个人不会,但是一看就通了,大皇子占据中心位置,二皇子三皇子和其他两名高手占据东西南北四个角落,其他的人分成四波,分别站在二皇子等人的身后,随后大皇子大喝一声:“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降妖,金刚伏魔大阵,开。”随后大皇子双手快速结印,一个金色的阵法印记出现在大皇子面前。 于是所有人都将灵力注入大皇子面前的阵法中,一只巨大的金刚从阵法印记中走出来,身高五仗有余,大皇子对沐春阳大声喊道:“沐春阳,快躲开,让我来。”此时正在黑熊身上的沐春阳一下子跳下来,随后直接跑到了老远处养伤去了。 见沐春阳走后大皇子大喊一声:“赦令。”随后巨大的金刚直接冲着黑熊妖兽奔去,阵法所化的金刚一出手便完全的碾压了黑熊妖兽,随后就出现了现在的场面。 黑熊妖兽被巨大的手掌压得快要趴到了地上,眼看着黑熊妖兽要被压得失去抵抗能力的时候,狗血的剧情再一次上演,黑熊妖兽身上散发着幽蓝色光芒,随后发出一声沉闷的兽吼,黑熊妖兽的皮肤全都变成了厚实的鳞甲,就连脖子处都变成了鳞甲,这一次的鳞甲更加有光泽,显得也更加坚硬。 见过不少世面的大皇子惊呼道:“这只妖兽居然有血脉之力,这是血脉觉醒。大家小心点,加大灵力输出。”黑熊妖兽逐渐的站了起来,站起来后两只手顶住阵法所化的金刚的手掌,随后幽蓝色光芒闪烁,黑熊妖兽的身躯暴涨数倍,直接变成了十多仗的身躯,黑熊妖兽一抬手就将金刚顶飞,随后再飞起来一脚,直接将金刚打到地上,地面被砸出来一个巨大的坑洞,阵法差点被破,众人再一次陷入险地。 第五十四章 斩杀黑熊 万万没想到,黑熊妖兽居然还会拥有血脉之力,血脉之力一觉醒,黑熊妖兽的战力立马提升了好几个档次,才开始被金刚伏魔大阵完全碾压,现如今却差点将金刚伏魔大阵打散,众人又一次陷入危险之中。 逃跑是不可能的了,照这种情况只能是放手一搏,但是即便是放手一搏,赢面也很小。“沐春阳,要不要赌一把,干一票大的?”这时候三皇子对沐春阳喊道。 沐春阳也知道这金刚伏魔大阵快撑不下去了,若是这座大阵被破了的话在场之人将无一幸免,即便全力以赴也没有多少希望,所以说还不如赌一把,于是问道:“可以,怎么个赌法?” 沐春阳刚问完,二皇子开口说道:“三弟,不行的,这样对沐兄弟的伤害太大了,万万使不得。” “二哥,你怎么也分不清现在的状况啊,若是放手一搏还有一丝机会,但是若不,照现在的样子,金刚伏魔大阵还有半炷香时间就会被破掉,到时候何止是对沐兄弟伤害大,那个时候就是一个都活不了。再说了,在场之人沐兄弟的肉身最强横,若是沐兄弟都承受不了,那么怕是每人能承受的住吧。”虽说三皇子有将沐春阳当枪使的嫌疑,但是说的好像也不是没有道理,现在的情况也只能是这样了。 二皇子沉默片刻后说道:“看沐兄弟的意思,我不强求。” “我愿意一试,三皇子你说吧!” “看好了,大哥你也准备好。”大皇子朝三皇子点了点头,随后三皇子双手快速的舞动,快速的打出一连串的手势,随后对沐春阳说道:“跟着我一起做,一起念,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惟道独尊。体有金光,覆映吾身。视之不见,听之不闻。包罗天地,养育群生。受持万遍,身有光明。三界侍卫,五帝司迎。万神朝礼,驭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忘形。内有霹雳,雷神隐名。洞慧交彻,五炁腾腾。金光速现,覆护真人。” 沐春阳看着三皇子的手势,双手快速的打出手势,跟着三皇子念的振振有词,很快沐春阳和三皇子身上出现了金色的光芒,金色的光芒如同液体一样,但是又却又给人一种坚不可摧的感觉。 三皇子对沐春阳说道:“这金光护身咒可以保护你的身体,再加上你强横的肉身,可以很好的承受这金刚伏魔大阵的威力,同时保护你的身体,极大限度的减少你身体所受的伤害,等下我们就把金刚伏魔大阵打入你的身体,你做好准备吧。” 沐春阳感受着身上的金光,感觉整个人都强横了不只一星半点,随后沐春阳对大皇子喊道:“我准备好了,来吧!” 大皇子双手结印,随后一掌击出,将那座阵法排向了沐春阳,阵法飞向沐春阳后一瞬间便融入了沐春阳的身体,随之正在和黑熊妖兽缠斗的金刚瞬间消失,下一刻沐春阳身体缓缓地脱离地面,低头一看,沐春阳正被金色的符篆包裹着,沐春阳直接进入了精钢伏魔大阵中,成了金刚伏魔大阵。 众人源源不断的输送着灵力,原本半透明的金刚也逐渐变得更加实质化了,原本五仗高的金刚变成了十来仗,比血脉觉醒后的黑熊妖兽还要高出一点点。沐春阳的一举一动便是金刚的一举一动,沐春阳明白了,这是要让自己作为精钢伏魔大阵的载体,最终完全发挥金刚伏魔大阵的实力。 虽说现在没有任何反应,但是谁知道等会儿会怎样,若是多托一刻都要有可能没命,所以还是尽早地结束战斗为好,沐春阳在空中快速的奔跑,金刚也快速的奔跑,当来到黑熊妖兽的面前时沐春阳一拳递出,巨大的拳头砸在黑熊身上发出砰的一声,黑熊瞬间被击出数十米,沐春阳肉身强横,速度很快,在金光护身咒的加持下速度变得更快,所以现在金刚伏魔大阵的速度也十分的快,当黑熊妖兽被打出去后沐春阳以鬼魅一般的速度冲过去,直接对准黑熊妖兽的面门砸过去,黑熊妖兽直接倒地,随后沐春阳直接练出数拳,黑熊妖兽连站起来的机会都没有,虽说黑熊有着厚厚的鳞片甲胄保护着,但是在这样狂暴的攻击之下也很难顶得住,在沐春阳单方面的碾压之下,一柱香的时间黑熊妖兽终于被打死了,在此期间,黑熊妖兽连从地上爬起来都办不到,就更别说反击了。 一只用灵力加持着金刚伏魔大阵的众人见黑熊妖兽被打死了才放下心来,这一总算没有出现什么幺蛾子。 众人散去灵力,金刚伏魔大阵消散,所有人走到沐春阳身边嘘寒问暖:“沐春阳小兄弟真是了不得啊,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实力,这次多亏了是你啊,要不然我们都要遭殃了。”众人的吹捧夸赞声连连不断。 “沐春阳,融合了金刚伏魔大阵,你现在身体有什么不适应吗?”此时还是二皇子最关心沐春阳,最先问起了沐春阳的身体状况。 沐春阳摇了摇头说:“除了最开始挨了那畜生一拳受了些伤,其余倒是没有什么。” 二皇子有些惊讶的问道:“其他不适应没有吗?融合任何阵法对人体都有极大损伤,你一点感觉都没有?” 沐春阳摇了摇脑袋,但是三皇子却是有些挑事的口吻说道:“二哥,你瞧你这说的什么话呀,怎么就跟你盼着沐春阳小兄弟有什么三长两短一样,沐春阳没事自然是最好了呀。” 二皇子眉头一皱,显然是有些不高兴,随即说道:“我自然是关心沐春阳啊,况且还是你提出让沐春阳融合金刚伏魔大阵的,你居然还说这样的风凉话,不过沐春阳没事自然是最好了。” 沐春阳知道这三皇子的心思,起初见沐春阳没有达到出窍境修为便嫌弃沐春阳,表面上是不想沐春阳涉险,其实是觉得沐春阳在场只会碍手碍脚,但是当沐春阳展现实力后便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实则是想要拉拢沐春阳。 沐春阳看在眼里,自然知道三皇子并非明主,于是笑了笑说道:“可能是我皮厚,所以没事吧。” 既然沐春阳没事,众人自然不会继续讨论为什么没事这件事了,众人都围到妖兽身边,准备将妖兽肢解取出妖元,这妖元和和龙元是一样的东西,只不过等级品阶差了一些。 这黑熊妖兽身上覆盖着厚厚的鳞甲,即便是死了,仍然很难破开,一只忙到了天亮众人才将妖元取出来,取出妖元之后便被交到了大皇子手中。 大皇子拿着妖元走到沐春阳身边高声的说道:“今日多亏了沐春阳小兄弟,我们才会躲过一劫,也全靠沐春阳小兄弟,我们才有机会斩杀妖兽,沐春阳兄弟里了头功,我向来赏罚分明,所以我决定将妖元奖励给沐春阳小兄弟,诸位没有异议吧!” 这个时候有异议的恐怕都是傻子,依照大皇子的性格,就算你干了再多的好事,如果是不顺他的心意,那也不可能得到他的赏识。今天将妖元赏赐给沐春阳完完全全是为了拉拢沐春阳,就算大皇子再如何狂傲目中无人,那也不可能拿皇位开玩笑啊,手中能人越多,那自然是得皇位越容易呗,像沐春阳这样的能人自然不可能让别人拉拢去了,所以要想进办法来拉拢。 沐春阳又不是傻子,自然能看透这一点,但是俗话说得好,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现在大皇子将妖元让给自己显然是想要拉拢自己,若是收了就要被人家收买,不说帮别人做什么,至少不能跟人家对着干吧,但是如果不拿,薄了人家面子是小,这还代表着沐春阳不接受大皇子的好意,誓死要跟着二皇子,虽说对二皇子那边会好很多,但是大皇子这性子,谁知道会被怎样针对,这颗妖元拿也不好,不拿也不好,真是让人头疼。 大皇子见沐春阳半天没有反应,于是说道:“沐春阳小兄弟不会是看不上吧,这可是不给我面子了啊。我很记仇的啊!” 虽说大皇子是以玩笑的语气说的,但是是个人都知道这是实话实说,看来这妖元非收不可了,算了,拿了不是人,不拿也不是人,两头都不是人还不如拿一个妖元,这样还能赚一点。 于是沐春阳接过妖元,说道:“多谢大皇子赏赐,也多些诸位了。” 天亮了,战斗了一夜,即便是修仙之人也消耗很大,况且还有不少人受了重伤,所以众人决定不继续前行了,直接回京城吧,虽说妖元被沐春阳拿走了,但是这妖兽的身体也是一个好东西,况且还是一个有血脉的妖兽,那更是了不得,凡夫俗子吃了都能强身健体,修行众人吃了会有更多裨益。浩浩汤汤一百多号人拖着一只巨大的黑熊回到京城。 一路上所有人都向沐春阳示好,但是却有一个人没有,那便是二皇子,张寻凑到二皇子身边问为何不向沐春阳抛出橄榄枝,二皇子笑了笑回复道:“难道我们的关系不好吗?放心,他认准了我,将来一定会辅佐我的。” 第五十五章 弃城 野夫关望月城,大宋兵马严阵以待,城楼上,一个身宽体胖,体型健硕的老头负手而立,虽说最近大辽对大宋一直是小打小闹,打完就跑,但是谁知道哪天会动真格的,所以大宋每天都守在城门上,防止大辽的偷袭。 至于为什么不出城迎敌,上一次大皇子直接让大宋损失了十五万精锐兵力,连续丢失三道关隘,九座城池,对大宋造成了不小的打击,再者敌方在暗处,我方在明处,若是贸然出手谁知道会发生什么。现在的主动权全部都在大辽手中,所以只能日夜坚守,时刻监察敌军动向。 虽说宋军一只驻守在城楼上,但是长时间被大辽的无赖战术打的有些疲乏了,不少人心理上有些倦怠了,大辽要么痛痛快快打一仗,要么就鸣金收兵,退回大辽,但是这样要打不打,要退不退的最让人难受,反正就是不让人痛快,这可是苦恨了大宋的士兵啊。 谢泫双手背着手在城楼上转了一圈,对着士兵们嘱咐道:“打起十二分精神,时刻监视大辽的动向,若是稍有动作,立马擂鼓警示。” 周围的士兵早就是筋疲力尽,不过碍于谢泫的军威,还是装作铿锵有力的回答是。 谢泫仔仔细细的看了看城外,好像没有任何动静,于是准备走下城楼。 当谢泫刚刚转过身子,他的耳朵动了动,随后立即转过身子,立于城头上,极目远眺,洞虚境的高手可不是盖的,二十里开外,一览无余,望月城二十里外黑压压一片,人群一眼看不到边,粗略估计,少则四十五万,多则可达五十多万,很明显这帮人是冲着大宋来的,而且是来攻打大宋的。 谢泫让周围的士兵击鼓警戒,所有人做好战斗准备。 一位以前誓死追随谢泫的将军走上前问道:“元帅,来了多少人啊?” 谢泫伸出一个巴掌说道:“五十万,但是好像不全是辽军,还有一些看样子好像是北离的军队,这次不好办了呀。” 副将有些惊讶道:“北离?这大宋和大辽的战争,北离也参战,区区弹丸之地,他就不怕被灭国了吗?” 谢泫摇了摇脑袋,叹了口气说道:“北离的情况和我们大宋向来井水不犯河水,这一次贸然出手,想必是也想分一杯羹吧,毕竟上一次大宋可是损失了很大一部分的精锐啊,北离对我们发兵想必是以为我们大宋快不行了,哈哈哈呵呵,可笑,愚蠢,在这偌大的北皇洲能和我们大宋相提并论的也就只有大辽了,他一个区区北离也敢挑衅我们,不知死活的蠢货,调集所有士兵以及全城百姓,弃城。” 那名副将还没有反应过来,对着士兵们喊道:“所有人,弃城。啊,等等,元帅,我们要弃城而逃?难道不是坚守城池吗?” 谢泫语重心长的说道:“我也想守住啊,但是敌军最少也有四十五万,我军只有四十万,况且敌方突然多了北离的支持,实力不可知,在这不知情的情况下和敌人交手直接等同于自寻死路,我们弃城只是为了转移注意力,这个时候寒丹城必然兵力薄弱,很显然这一次大辽和北离是全军出动了,寒丹城没人驻守,况且寒丹城易守难攻,再者还是通往泰安城的必经之路,你认为寒丹城和望月城哪个更好呢?” 副将点了点头,随后便不再多问,因为他信的过谢泫的判断,当年的大宋版图还没有这么大,如今能够扩大到如今的版图全靠谢泫的英明指导,所以就没必要多问,果断询问反而显得自己很蠢。 到了下午,夕阳垂挂在天边,北离和大辽的军队终于到了望月城外,但是当王毓兵临城下的时候望月城城门紧闭,城楼之上一个人都没有,手下的副将在城门下叫骂了许久依然一个人都没有,王毓纠结了很久,不知道是大宋有伏兵还是说谢泫只是放了一个空城计,最终犹豫了许久,王毓大手一挥:“攻城,破开城门,我倒要看看这谢泫能玩出什么把戏。” 在巨大的战车的撞击之下巨大的城门很快被破开了,随着巨大的城门倒塌下去,城门内的状况一览无余,城门内一片狼藉,就像被洗劫了一样,城里连一个鬼影都没有,牲畜都没有,更别说是有个人影,看来谢泫早已经开溜了,王毓与谢泫交手了大半辈子,从未见过谢泫如此没有骨气,居然弃城而逃了?以前谢泫以少胜多也不是没有过,今日怎么就这么没骨气了呢?确实有些让人费解,不过苍蝇再小也是肉啊,虽说是一座空城,但是总会有些油水可以捞的到的,于是便命令士兵们挨家挨户的搜,剩下人继续进军。 整座城都搜遍了,可是却没有搜到多少东西,王毓有些郁闷,下一座城离这里还有七八十里地,若是他一个人过去只是瞬间,但五十多万人过去少说也要半天,若是他只身前往必然会被发现,若是全军出去的话肯定能打过,但是谢泫一行人估计早到了,联合起来的兵力反打的话也有六成胜算,所以追还是驻军在此王毓很是纠结。 ———— 果然不出谢泫所料,大辽全军出动进攻望月城,这时候寒丹城这边几乎完全空虚下来,大宋只耗费了一个时辰就将寒丹城拿了下来,虽说易守难攻,但是在绝对人数碾压的情况下完全没用,况且还有谢泫这种绝顶高手坐镇。 攻打这寒丹城谢泫的手法也真的是简单粗暴,谢泫直接飞到城头,一巴掌呼死了守城的将领,随后命人打开城门,照做的等会儿打死,不照做的当场拍死,直接秒了,没什么好说的。 就这样,三下五除二就抢回来了寒丹城,从望月城迁过来老百姓也在寒丹城安家落户。 至于还在望月城的王毓等人还在纠结继续攻打还是驻扎在这里,就在这时候才王芝卓突然过来:“驻军在此吧,下座城也放弃攻打吧,谢泫去攻打寒丹城了,而且这个时候已经得手了,谢泫胆敢直接放弃这座城不要直接去攻打寒丹城必然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若是我们继续攻打的话,谢泫收到消息,前后一夹击,我们便处于了必死之地。我们驻军在此,等待后方的军队支援过来,然后直取寒丹城吧。” 王毓点了点头,对于王芝卓的分析他觉得完全没有问题,随后说道:“再等等,时机还没有成熟,南诏那边估计也快了,大宋独占半座北皇洲的日子快要结束了。” 第五十六章 才了解霸体的强横 一大队人马浩浩荡荡的回到泰安城,刚回到泰安城,不出一天时间,沐春阳的名声便在泰安城的大街小巷传了个遍,各个茶馆酒楼都在议论沐春阳:“不得了啊,我们大宋又出了一位少年天才,才刚到十七岁就是三境武夫铜皮境啊,而且据说还是他一人力战六阶上品妖兽,才给大皇子他们拖延了时间,要不是他,这一次的围猎。”一个中年汉子摇了摇头,发出啧啧啧的声音,暗示着什么周围的人心知肚明。 这中年汉子一边喝酒,一边为周围的人讲解沐春阳的事迹,讲的有声有色的,就好像他青烟所见一般,不过令人费解的是为什么今天这个消息这么快就传遍了大街小巷,不会是有人在推波助澜吧? 回到相府,沐春阳累了一天一夜,身上也受了不少伤,毕竟这次围猎的主要战力就是沐春阳,就算是肉身强横,但是对方可是六阶妖兽,还是带有血脉之力得妖兽,就连大皇子和二皇子都不是对手,也由此可见沐春阳的强横。 回到家后沐春阳立马命人将霸体里的药熬好,虽说这药对自己的体魄修为没有多大帮助了,但是在疗伤方面还是很有效果的,沐春阳刚泡到药水里面,身体的肌肉立马发出了劈里啪啦的声响,血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一个时辰过后,沐春阳从浴桶中走出来,整个人的肌肤如同婴儿般细腻,但是又透露着坚不可摧的样子。 这段时间一只有一件事困扰着沐春阳:“炼体的纯粹武夫到底分为几个层次呢?”沐春阳盘腿坐在床上,在脑海中回忆着《霸体》,但是翻遍了整本霸体都没有找到有关的境界划分,其实也不完全对,霸体整本书就四个境界:化肤,炼骨,凝魂,造化。 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沐春阳应该是第一个境界,化肤境,《霸体》中介绍化肤境的人肌肤坚硬如铁,速度快如闪电,体魄更是相当于分神期的修士,至于分神期哪个品阶,初修者就是下品,以此类推罢。《霸体》中还提到了化肤的修炼方式:也就是用药物融化掉所有的皮肤和肌肉,只留下森森白骨,最后经过药物的淬炼,融化在药水中的血肉再一次重组到身上。表面上看这一过程很是简单,但是药物融化肌肤的疼痛,比用被刀子剜肉还要疼上千万倍,这一过程便便是一万个人中也很难有一个人人能存活下来。 但是沐春阳在稀里糊涂的状况之下便完成了化肤的修炼,若是当初沐春阳清醒着又会是怎样一个情况呢?也许会在泡进去没多久就死了吧。 至于《霸体》中记载的第二个境界,炼骨境,上面说要将身体里所有的骨头打碎,所有的经脉打断,直到被打成一团肉泥一样,最后通过炼骨心经修补破碎的身躯,即便如此也要在那种情况下保持清醒,看到这沐春阳打了一个冷战,身体不由得哆嗦了一下,这是人想出来的东西?都成了哪个样子,还怎么可能保持清醒? 本来看到这沐春阳不打算看了,但是还是耐不住好奇心,于是继续往下看一点,第三个境界凝魂境,这个境界要将灵魂撕成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片,随后只凭借毅力将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个灵魂碎片每一个都演化成一个完整的灵魂,沐春阳有些好奇,写这本《霸体》的人是不是脑子有坑,为什么非要是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片,一万片不行吗?都撕了这么多次,也不在这这一次啊。不过沐春阳还没有接触到灵魂这一层面,对此也了解不多,所以也没深究。 至于着第四个境界造化境沐春阳看着是热血沸腾,造化境身体就连圣人也无法打破,至于什么是圣人沐春阳对此不太了解,但是还是知道圣人在神仙之上的,不过看到最后沐春阳却又像霜打过的茄子一样,一下子蔫了下去,古往今来,唯一成就这一境界的只有开天辟地的古神盘古一人,也真是如此,盘古才可以开天辟地,演化世界。 不过沐春阳转念又一想,自己这辈子又没打算成神成仙,这多没意思啊,一点也不逍遥自在,修行只是为了多活几年,看看名山大川,看看美好人间。自己没事干考虑那么多干什么,反正这个世界也不可能狗血到将来有一天要沐春阳来拯救吧。 看了老半天,好像还是没有解开沐春阳的困惑:自己明明是化肤境,为什么在二皇子口中就成了铜皮境呢?而且《霸体》中的境界好像没有一样和二皇子说的能对的上啊。沐春阳突然一拍脑门,好像陈叔对炼体有些了解,于是沐春阳从怀里掏出龙元,沐春阳叫了半天陈正华都没有出来,于是沐春阳朝龙元里注入一丝灵力,龙元之内陈正华感受到灵力后才睁开眼睛,金光一闪,陈正华出现在沐春阳面前,这一次陈正华的灵魂不再虚浮,而是显得就像实质一样,就和当日寒柳镇外密林里见到的血衣女鬼一样,不过却也有很大不同,血衣女鬼身上是浓郁的死气和魔气,而陈正华身上只有金色的龙气。 陈正华伸了伸懒腰问道:“怎么了?突然叫我出来不可能是喝茶吧?” 沐春阳立马取过茶壶,一脸殷勤的说:“陈叔,你这说的什么话呀,我怎么就不能是叫你喝茶的。”说着沐春阳给陈正华倒了一杯上好的茶水,将椅子往后一拉,示意陈正华上座。 陈正华刚坐下品了一口茶说道:“好久没见你小子了,比以往精神了不少啊,看来相府的小日子很是滋润啊,哈哈哈。” 沐春阳挠了挠后脑勺说到:“陈叔,我想问你一些关于修行的事情。”陈正华点了点头示意沐春阳快说。 “炼体的武夫一共分为几个等级啊?” 陈正华有些诧异,问道:“你不是走的炼体路线吗?你连境界划分都不知道?” 沐春阳摇了摇头。 陈正华缓缓道来:“炼体一共十个境界,第一境为木胎境,顾名思义,身体如同木头一样,比较坚硬,但是只是比常人坚硬一些,实力的话和凝元境修士差不多,有可能还弱一点,毕竟练气士修炼也会淬炼体魄的,第二个境界是磐石境,身体坚硬如同磐石一般,寻常兵器大都可以应付,至于战斗力的话,这个处于金丹境和元婴境之间,强于大多数金丹修士,弱于大多数元婴修士,但是还是因人而异吧,这还得综合个人的战斗经验来说,任何时候境界并不一定能代表全部。” “第三个境界是铜皮境,皮肤坚硬如铜铁,很多仙家兵器都奈何不了,这一境界的炼体武夫必定都是经历过不少厮杀的人才能达到,这个境界的人可以和出窍境修士抗衡,可以说很是强横了。第四个境界是铁骨境,这个境界的武夫就是人们常说的铜皮铁骨了,可以刀枪不入,我隐约记得咋们大宋军神谢泫将军好像就是这个境界吧,据说可以和分神期的修士抗衡了。第五个境界叫琼玉境,这个境界比较特殊,身体里所有的杂志全部排除体外,干净的如同白玉一样,所以叫琼玉境,战力的化估计是和洞虚境修士差不多,咋们的邻国北离皇帝就是这个境界。至于后面的几个境界分别是凭虚境,可御风飞行,战力的话据说是和大乘境下品差不多,第七个是王体境,可以不懂用任何武力碾压前面所有的体魄,实力据说只有大乘境中品,第八境是帝体,碾压王体,实力还是和大乘境上品差不多,至于最后一个境界是雷劫体,遭受雷劫洗礼后的体魄可以和飞升境修士媲美吧,但是估计是差一截子。” “练气修士渡劫飞升后会飞升天界,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吸收了灵气,二来接受过雷劫洗礼,所以才可以飞升,而纯粹的武夫却不可以,即便是达到了最强境界而且接受过雷劫洗礼,但是仍然无法飞升天界,所以说很多练气士便看不起武夫。而正好炼体武夫一共九个境界,因此也被很多眼高于顶的练气士称为下九流。在他们看来,之所以选择修炼体魄是因为练气天赋太低,无法走太远。” “其实细想来也是,天赋不够努力来凑呗,练气要想达到一定境界必须要有强横的天赋,但是炼体就不一样了,只要肯下苦功夫就可以。但是世间成千上万的炼体武夫无法达到第九境是为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随即陈正华抿了一口茶说道:“小阳啊,陈叔真的不建议你走炼体路线,虽说炼体前期收益大,三境的体武夫便可以和出窍境媲美,但是很难成大器的,后面几个境界完全没法和练气比。” “就算你练气有什么困难你完全可以找我啊,再说了你是相府的少爷,相府资源丰富,你完全可以找老爷让人指导你啊。” 沐春阳自然知道陈正华是好意,但是沐春阳感觉有些事情就连陈正华也不能说,不是不信任,只是单纯的不能说。 沐春阳故意岔开话题问道:“妖兽等级怎么划分啊?” 陈正华定了以下神问道:“你突然问这个干嘛?” “昨天和二皇子等人参加围猎,弄死了一只五阶上品妖兽。”本来是六阶上品,沐春阳害怕陈正华父爱泛滥,于是便胡扯了一个五阶。 陈正华看着沐春阳问道:“你现在什么实力啊?你们就能弄死五阶还是上品的妖兽。” 沐春阳感觉说的有些问题,于是说道:“我是铜皮境啊,出窍境战力,我就在旁边拍手喊加油的,没帮上什么忙。”沐春阳才不会说自己是主要战力呢,这要是说漏嘴了天知道陈正华会对沐春阳的身体做怎样一番细致入微的检查,然后叨叨叨多久。 对于这件事陈正华也没有深究,而是回答了沐春阳的问题:“五阶妖兽相当于出窍境的修士,妖兽也分三品,和平常修士是一样的,但是妖兽有一个特性在于皮糙肉厚,同等级的修士和妖兽对决,九乘都是妖兽胜出,很少有人能战胜和自己一个等级的妖兽,有些强横的妖兽还可以跃等级战斗,你个三品武夫鼓鼓掌就行了,别瞎凑热闹。” 沐春阳重重的点了点偷,随后编了一些瞎话将陈正华糊弄了过去,陈正华回到了龙元继续修养,沐春阳则坚定了炼体的想法,沐春阳之所以鉴定信念是因为他想明白了一件事:“霸体绝对强过普通炼体方法百倍不止。” 第五十八章 你肯定会带坏小姐 “惊雷这通天修为天塌地陷紫金锤,紫电玄真火焰九天玄剑惊天变,乌云那驰骋沙场呼啸烟雨巅,多情自古空余恨手持弯月刃,惊雷气吞山河功名利禄在人间.......” 在街上实在是没啥好逛的,但是也不能闲着啊,走着走着,沐春阳就哼了起来不知道从哪学来的歌曲,感觉还挺朗朗上口,气势磅礴的。 倒是有个看着像是夫子的老头从旁边经过,嘟囔了一句:“唱的什么啊,鬼哭狼嚎,子哇乱叫,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啊!” 沐春阳白了那个老头一眼,不但没收声,反而更大声了一些。唱就算了,还眼鼻朝天,一副二世祖的模样。 “哎呀”一声,沐春阳倒是没事,毕竟是化皮境武夫,皮糙肉厚,但是俯身一看,一个小丫头被撞得摔坐在地上,感觉有点眼熟,这不是那个祭酒大人女儿的小丫鬟吗? 小丫鬟还是一身黄色衣服,这一次好像有些慌张,下丫鬟从地上爬起来后连沐春阳看都没有看,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请公子恕罪。” “你这是怎么了呀!这么慌慌张张的,路都看不清了,你这可是第二次撞到我了啊,再被你撞下去,我可能就要被撞死了。” “原来是沐公子啊,奴婢有急事,没看清路,实在是对不住,还请公子原谅。” 明明是沐春阳眼鼻朝天不看路,却非要把锅甩给小丫鬟,确实有些老狗了:“怎么了这是,这么慌慌张张的,出了什么事啊。” 小丫鬟倒是没对沐春阳如何不满,毕竟是个下人,还是明白尊卑有别的,对于沐春阳的问题也是一五一十的回答了:“公子可曾记得上次你被撞晕了,自从那次以后没过多久小姐就一病不起了,以往老爷给灌输一些灵气就好了,但是这次好像不行,小姐一直高烧不退。” 沐春阳嘟囔了一句多喝热水啊,小丫鬟听到后摇了摇头说道:“公子玩笑了,小姐的身体有些特殊,一般的药物都对她没有效果,吃了就吐出来,不但什么用都不顶,反而会加重病情,吃药都无济于事,更何况是喝点热水呢?” 沐春阳心里嘟囔了一句:“小丫头片子,耳朵还挺好使。”随即又正色的问道:“那有什么治疗的方法吗?” “皇宫的御医前来看过,说小姐的身体是什么玄火体,一遇到含有杂质的灵气就会如此,要用一种叫冰琉璃的药草压制小姐的体质,可是御医说皇宫的药库里没有了这味药草,让我来着京城的各大药铺看看,说不定能找到,可是我几乎找遍了所有的药铺,好多药铺连听都没听过,所以我就急忙回去告诉老爷这件事。” 一听到冰琉璃,沐春阳立即眼前一亮,一脸殷勤的说道:“冰琉璃是吧!我们府上有啊,你跟我来吧,我去给你取吧。” 沐春阳表现得有些过于殷勤,搞得小丫鬟好不自然,小丫鬟半天都没敢动一下。 沐春阳看出了小丫鬟的顾虑,于是又说道:“行吧,你在此处不要动,我这就去给你取药。” 说着沐春阳步履蹒跚的爬过......健步如飞的跑回了相府。 一回到家中后沐春阳立马翻箱倒柜,四处寻找,好在上次沐春阳让他老爹帮忙去皇宫的药库找药材沐风给多要了一些,但是仔细一想黄衣小丫鬟刚刚说的话,沐风好像把所有的冰琉璃都要了过来的样子。不过这不是重点了。 当沐春阳屁颠屁颠再次跑回来的时候小丫鬟依然等在原地,小丫鬟有些焦急的说道:“沐公子,我们快点吧,小姐烧的很严重呢。” 沐春阳点了点头说道:“要不这样吧,我先过去把要送过去,你后面跟上就行。” 小丫鬟乖巧的点了点头,随后沐春阳便如同脱缰了的野驴,一阵撒欢,瞬间就不见了,小丫鬟看的目瞪口呆,随后愣愣的说了句:“对呀,沐公子也是修仙之人啊,哎,真好。欸,不对呀,上次老爷说了沐公子再来的话就把腿给打断,沐公子等一下啊。” ——- 刚到祭酒大人的府邸,便有人拦住了沐春阳,一个人上前说道:“公子,老爷有令,你不得入内。若是你来了,就打断您的腿,公子请回吧。” 沐春阳愣了一下问道:“啊哈?为什么啊?祭酒大人吃错药了吧?你们小姐生病了可和我没关系啊!你们这是碰瓷啊!” 那个下人有些难为情的说道:“公子误会了,我家老爷自然知道小姐的病和公子无关。” 沐春阳这才松了一口气,随后说道:“那为什么不让我进去啊,害怕我偷东西不成?” 那个下人终究是说出了那句话:“公子,老爷觉得你人品不行,小姐单纯善良,你会带坏小姐的。” 这话一说出口,沐春阳先是被气得脸部扭曲,随后又是哭笑不得,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沐春阳晃了晃手中的药包,有些无奈的说道:“兄弟,我是给你们小姐送药的,给你们小姐救命的,大哥。” 那个下人好像是一根筋:“公子,那你就把药交给我吧,我转交给小姐。” 头一次碰到这么死脑筋的人,沐春阳实在是有些无奈,干脆耍起了无赖,沐春阳先咬破手指,在鼻子上呼啦了两下,然后一下子倒在地上,哇哇大叫了起来:“啊啊啊啊啊,别打我,别打我,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求你们了,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了。大家快来看啊,这周家的人好威风啊,我是那同济大药房的伙计,送药送迟了一下子,这帮人就对我拳打脚踢,还有天理吗,诸位路过的大哥大姐们,评评理啊。” 那哭的真叫伤心欲绝,就好像刚刚真的被暴揍了一顿一样,周围不少人都表露出了同情,但是更多的是不屑,有个心直口快的路人说道:“脑子坏了吧,这鬼话都有人信,你看看他穿这么好,像是药铺里的伙计吗?这一看就是碰瓷的,走了走了,把你的瓜放下。” 沐春阳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说的好像有点道理,出门走的急,什么东西落家里了吧!有些尴尬,努力用袖子遮住脸,祭酒府的下人叹了口气道:“老爷还真的说的没错,果然会带坏小姐,哎。” 第五十九章 病情加重 “你们在干什么?你们拦着沐公子干嘛啊!快放人家进去啊,沐公子是来送药的,你们要是耽误了给小姐医治,你们负责的起吗?”黄衣小丫鬟总算追了上来,气喘吁吁的指责几个看门的下人。 那个带头的开口说道:“可是老爷有命令,不准沐公子进府里的。” “可是你个大头鬼啊,小姐重要还是一句话重要,快点放沐公子进去。”黄衣小丫鬟看样子也是个暴脾气,一言不合就跳起来朝着那个下人膝盖上来了一拳。 毕竟身份有别,黄衣小丫鬟再怎么说也是小姐的贴身丫鬟,身份自然是比他们高了不少,没办法了,只能放行了吧。 沐春阳可不是省油的灯,能进去了自然会好好感谢这几个刚刚拦住她的榆木疙瘩,抱了抱拳说道:“多谢几位大哥放行,多谢多谢哈。”说话间放在后面的拳头翘起了一根中指。随后沐春阳得意一笑,双手别在背后,向府里走去。 将冰琉璃交到御医手中后,黄衣小丫鬟便将沐春阳带到了祭酒大人的书房,没过多久,祭酒大人便走了过来,让黄衣小丫鬟沏了一壶好茶,随后两人便品着茶,不说话。 倒是沐春阳率先开口:“祭酒大人对我有很大偏见啊?我上次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真的对你的女儿没做什么,祭酒大人现在连门都不让我进来了?” 周书远也是个耿直的性格,毫不避讳地说道:“我见你不学无术,我家文文善良单纯,我怕你带坏了文文,我就这么一个女儿,被你带坏了的话我可要活活气死。” 沐春阳满脑子黑线:“祭酒大人,您这就有些看不起人了啊,虽说我是没好好读书,但是我又不是什么地痞流氓之流,怎么就会带坏了你家小姐呢?” “孺子不可教也,朽木不可雕也。”祭酒大人并不想与沐春阳多言,只是打心眼里觉得这家伙不是个什么正人君子,至于夫子说的什么善缘,早就忘到了九霄云外,毕竟沐春阳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能和他结下善缘的人。 “祭酒大人,你这属于人身攻击了啊.......”还没等沐春阳把话说完,外面的黄衣小丫鬟便大声呼喊道:“不好了,不好了,小姐出事了,老爷你快来看看啊。” 祭酒大人走到门口问道:“小玊,文文怎么了?” 小丫鬟气喘吁吁的说道:“小姐吃了御医开的药后不但高烧没退,反而烧的更厉害了,现在浑身都散发着热气,但是小姐却说冷的不行。” 祭酒大人朝沐春阳看了一眼,随后身形一闪,便消失不见,再次出现已经到了周文文的闺房了。 沐春阳也觉得大事不妙,还是决定过去看看为好,瞬间脚下生风一样,片刻间就到了周文文的闺房外,瞬间书房外只剩下了一个黄衣小丫鬟。没办法,又只能再跑过去了。 ———— “小姐现在怎么了?为什么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一过来周书远便对御医开口问道。 御医怯生生的回答道:“回大人的话,这冰琉璃好像是假的,只是一种和冰琉璃效果类似的药材,但是药效却无法和冰琉璃相提并论。” 祭酒大人再次朝沐春阳看了一眼,眼神中有愤怒,有疑惑,但是并没有急着下定论,而是反问道:“你确定?” 御医稍微迟疑了一下,随后又果断地说:“卑职确定,皇宫药库的冰琉璃都没有了,在这坊间又怎么可能有真的冰琉璃,献上这药材的人必然是用一种差不多的药材来冒充冰琉璃,随后谋取一些利益,但是药材之间的差距失之毫厘,差之千里。” 祭酒大人焦急的问道:“可有挽回的方法?” 御医叹息说道:“请祭酒大人给我一些时间,我和其他的御医再商量商量吧。” 祭酒大人点了点头,随后向御医摆了摆手,御医收拾好东西便匆匆的走了。 沐春阳冷笑着说道:“祭酒大人还真是机智啊,这样的鬼话都信?着冰琉璃是我爹从皇宫药库要来的,我亲自用过了,你觉得会有假吗?况且这废物明摆着是想逃跑,您就这样放走了他?” 祭酒大人反问道:“你觉得你比我聪明?若是他回去好好商量医治文文的方法那自然不会出任何闪失,若是他想要开溜的话你觉得他能活吗?君子可欺之以方,我虽说迂腐了一些,但是还不至于蠢到被这种人愚弄。” 沐春阳仔细思量片刻,觉得有道理,随后问道:“那接下来怎么办?文文小姐怎么办啊?” 周书远沉思片刻说道:“我去一个地方吧,我的老师应该可以治好文文。文文你帮我看着吧。” 随后周书远凭空取出一个小长盒子,盒子可以自由转动,看样子还带有机关。 “这个叫做通讯仪,是一个我一个墨家的朋友送的,可以千里之外通信,你拿着他就可以和我通话了,如果发生什么紧急情况可以通过它和我联系。” 沐春阳点了点头,随后一脸奸笑的问道:“祭酒大人这次怎么就信得过我呢?不怕我对文文小姐图谋不轨?” 祭酒大人狠狠的瞪了沐春阳一眼,反问道:“你敢?” 沐春阳喉结上下滚动几下,咽了一口唾沫,刚刚祭酒大人的眼神中透露着杀机,绝对不可能是闹着玩儿的,沐春阳将双手举过头顶,缩了缩脖子说道:“我会好好照顾文文小姐的。绝对不会出任何差错。” 刻不容缓,周书远知道沐春阳不会搞出什么幺蛾子,于是便身形一闪向着寒柳镇方向飞去。 ———— 沐春阳和黄衣小丫鬟小玊照看着小姐周文文,起初一点事都没有,但是过了两三个时辰后,估计是冰琉璃的药效散了,周文文的身上不断散发着热气,在身旁看着的沐春阳和小玊都能明显感觉到热。 没过多久周文文也感觉到热了,将身上的四五层被子踢开,随后就是找水喝,短短一个时辰,沐春阳几乎给周文文喝了一桶水,但是周文文依旧叫喊着热而且口渴。 到最后周文文一边喝水一边喊着口渴,身上的热气不但没有散去,反而更重了。 到最后周文文做了一个惊人的举动,沐春阳先是瞪大了眼睛,随后又连忙双手捂住眼睛。 第六十章 无垢之躯 周文文扯起衣角,准备将衣服脱掉,嘴里还念叨着:“好热啊,好热啊。” 看到这沐春阳老脸一红,两只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尽显男儿本色,但是黄衣小丫鬟还在身边,于是立马转过身去,用双手捂住眼睛。 “小玊,你快控制住你家小姐,帮你家小姐把衣服整理好。我来和祭酒大人联系。” 黄衣小丫鬟反应也很快,沐春阳话音刚落,小丫鬟便扑了上去,将周文文控制住,防止做出更多不雅举动。 沐春阳走到房外,掏出通讯仪,注入一丝灵力,片刻之后祭酒大人的身影便出现在空中。 “发生什么事了,文文怎么了?”祭酒大人焦急地问道。 “大人,我说这件事前你可别生气啊,我也啥都没看到。” 祭酒大人有些暴躁的说道:“问问到底怎么了,快说啊。” “文文小姐现在身体一直散发着热气,喝了很多水都不管用,就在刚刚,她已经高烧到失去理智了,直接想要脱掉衣服,不过趁他还没有动作前我已经制止了。” 祭酒大人还保持着理智,不过还是很气愤的说道:“你让小玊控制住文文,我马上就找到了夫子,你帮我多控制一会儿,很快就回来了,你不准对文文有任何想法。” 沐春阳有些无奈:“我保证不会让文文小姐出事的。” 话音刚落,屋内的小丫鬟便发出了一声惨叫,随即沐春阳收回灵力,通讯仪关闭,沐春阳冲进房间便看到小丫鬟小玊倒在地上,而周文文正在用力的撕扯衣衫,小丫鬟从地上爬起来后抱住周文文,但是下一刻却又一次被掀翻在地上。 刚刚小丫鬟还能完全控制住周文文,但是现在却一下子被掀翻在地,可见现在周文文绝不是一般的发烧了,似乎力量都变得有些强大了。 沐春阳走上前去,周文文的双拳胡乱的挥舞,当一拳打到沐春阳身上的时候沐春阳有些吃惊,这一拳的威力可不是一个丝毫没有修为的弱女子打出来的,少说也有聚气境的实力,看来冰琉璃不但加重了病情,还似乎给少女带来了一些修为,不知是福还是祸。 不过现在可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现在还是先制住少女再说,沐春阳不知道怎么想的,直接一拳打在了少女的后颈,瞬间将少女打晕,随后将少女放在床上,坐在一旁等候着周书远回来。 沐春阳刚坐下脑子内顿时闪过一本书,当初老道士强行卖给了他五本书,其中有一本药草典籍,里面摘录了各种奇珍异草,还有许许多多的炼丹方法。 至于为什么脑海里突然会闪出这本典籍,沐春阳也不清楚,不过也无妨,正好看看,说不定能帮助到周文文,然后人家一感激,以身相许这也说不定,在这短短半刻钟时间内沐春阳连孩子叫什么名字都幻想好了,嘴角不经意间流出了口水....... 回归正题,这本药草典籍内并未记载什么病例,但是却记载了冰琉璃这种药物的功效:冰琉璃是极寒之物,误食会将全身血肉经脉冻结,随后化为冰雕而死。这些沐春阳当初在修炼《霸体》的时候有所了解。 但是霸体只是修炼功法,自然没有这本药草典籍记录的详细。冰琉璃又名极寒之蕊,生长在极北苦寒之地,性极阴,极寒,常用于医治被极致之火所伤,巴拉巴拉记录了一大堆沐春阳看不懂的。 但是到后面的排斥关系的时候沐春阳愣住了,冰琉璃会排斥无垢之躯的拥有者,何为无垢之躯?练气修士飞升后遭多次雷劫洗礼,雷劫将修士体内的所有除了灵气以外的浊气灼烧掉,这个时候飞升的修士的身体便成了无垢之躯,不受世间浊气侵扰。 而凡人的躯体在还未出生时就带有浊气,而能够生来就是无垢之躯的人在未踏上修行一途绝不能受世间浊气侵扰,若是被浊气侵扰必须灌输大量灵气将其逼出来才可以,但是当踏上修行一途便会顺风顺水,可是唯一的缺点就是每一次破境都要遭受雷劫。 这无垢之躯倒是和沐春阳修炼的造化之术有些相似,可是无垢之躯的修炼速度绝非沐春阳的可以比的,看到这沐春阳反倒有些羡慕了。 世间之气分很多,但是总的来分就两类,阴阳,阳类气有灵气,就是万物修炼的根本,正气,修士修炼后和天地感应产生的正派气息,其中也包含妖族修士修炼产生的正派妖气。 阴类就更多了,鬼气,鬼魂是死了的人或妖所化,无论是正是邪都呈阴性,死气和鬼气一样,煞气起源于杀戮,阴性极重,妖气多为阴性,魔气多为魔族所有,坠入魔道的修士自身也会产生魔气。 人生天地间,灵气也存在于天地间,虽说这世间多为凡夫俗子,没有吸收灵气,但是灵气从人身体穿过后便会带上各自的属性,归根结底,妖气魔气正气戾气死气煞气都是由人和动物而生的。 回归正题,若是普通人服用了冰琉璃则会将那个人冻成冰雕,冰琉璃对于无垢之躯的拥有者也会产生类似的效果,但是由于无垢之躯是这世间最纯粹最干净的躯体,没有修行很容易被侵扰,所以他也有自我的保护机制。 若是阴性气侵扰了躯体后就会产生大量的热来压制阴气,冰琉璃是极其阴冷的药材,刚刚周文文服用了冰琉璃后才开始是一直喊冷,现在却又热的不行,多半是无垢之躯在压制冰琉璃。 想到这沐春阳脑子里冒出来一个馊主意,地心莲估计和冰琉璃的效果恰恰相反,所以不如给周文文试试地心莲的效果? 脑子里刚冒出这个想法就又摇了摇头,肯定是行不通的,且先不说地心莲药效的恐怖,就算是给能压制住冰琉璃,但是沐春阳又如何知道剂量,万一用多了岂不是事得其反,还是先不要乱来为好,估计周书远那边也快好了吧。 ———— 赶了几个时辰的路,周书远终于到了寒柳镇,夫子还在讲课,若是往常,周书远绝对会侯在门外,等着夫子讲完课,可是现在这种情况下他连一刻钟都不想耽搁,所以直接打断了夫子讲课。 夫子走出学堂,顺手拿着戒尺,走到周书远身旁,夫子指了指周书远的右手,虽说多年都没被打过了,但是当夫子这么一指,周书远还是习惯性的伸出手来,“啪,啪,啪”三声清脆的响声,修为强横到不知道境界的周书远也疼的龇牙咧嘴。 夫子将手别在背后说道:“随意打断别人讲课,为师是这样教你的?” 周书远本想解释,但是夫子完全不给机会:“我给你说过的,你一直往前走会遇到你的机缘,现如今遇到了,你怕什么?” “可是我就只遇到了一个叫沐春阳的少年,他看样子也不像是我的机缘啊?” “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垢也。” 这还真把周书远说懵了,连忙问道:“那沐春阳可以救的了文文?” 夫子闭口不言,径直走回私塾,继续上课。周书远立在原地,不知何去何从,但是也猜了个大概。 第六十一章 连破九境 皇宫内几个皇子都跪在皇上的床边,看着身强力壮的中年男子颤巍巍的坐了起来,有些吃力地对三个皇子说道:“我的时候不多了,沐风也快要动手了,偌大的一个朝纲,竟然没一个人肯听朕的,我愧对大宋王朝,愧对赵家的列祖列宗啊。” 说话的时候情绪一激动,皇帝陛下直接喷出一大口鲜血,二皇子心念一动,一股强劲灵气波动,检查了方圆百里,确定没人后开口说道:”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两年之前沐风就已经将朝纲之中的所有权贵拉拢了过去,这两年内不断施压,可以说满朝文武全都投靠了沐风,直到上次上朝商议救大哥的事情的时候,那是最后一批人也放弃了抵抗,投靠了沐风。从那时候起这个朝堂就是他一人说了算。 也是从那个时候起,沐风用自己的权势对父皇施压,将父皇身边的亲信一个个都换掉,换成他的走狗,上次的借药表面上是示威,实际上一是挑战父皇底线,而来将父皇身边的人大换血,而沐风迟迟不动手的原因就是谢泫老将军,只要谢老将军在一天,沐风就没法动手。谢泫老将军对我大宋忠心耿耿,绝不可能屈服于沐风,所以沐风便然是除之而后快。 所以我推断沐风的下一个目标将是除掉谢泫将军,父皇我申请前往边关,帮助谢泫老将军。” 皇帝陛下微微点头,说道:“大宋绝不能灭亡在我们的手上,文韬说的自然有理,但是我觉得文韬不适合前往前线。” 随后皇帝陛下看向大皇子赵琦:“赵琦,你有何看法?” 赵琦虽说鲁莽桀骜了一些,但也算不上蠢材,自然明白父皇这个时候问话的意思便从容答道:“儿臣害大宋失去数千里领土,本就是代罪之身,若是能借此机会戴罪立功那孩儿万死不辞,可是上次一战之后谢泫将军必然是对儿臣怀恨在心,儿臣去恐怕会反而搞砸了吧?” 这话说的怕是不能再明显了吧,这完全就是不想去,皇帝陛下咳嗽了两声说道:“你就是最合适的人选了,你当初激怒了谢泫将军,这个时候自然是要你去挽回我们和他的关系,况且你若是和谢泫将军搞好了关系,说不定他会辅佐于你。” 虎毒不食子,可是这帝王之家又有怎样的亲情啊,为了保住江山,连自己儿子都坑,给自己儿子画了一个天大的饼,但是终究是画出来的,大皇子一辈子都消化不了。 虽说皇帝给大皇子画了个饼,但是话外还有一层意思是你必须去,别忘了大宋的万里疆土怎么少的,这是你干的,你就必须做出牺牲。 至于三皇子,他好像从来到现在一直都是在看戏的,这些事他好像都没怎么参与,不过听的还是十分认真的。 聊到下午,三个皇子殿下才从皇帝的寝宫中回来,不过三人走路的时候有些意思,大皇子和三皇子故意走的特别快,将二皇子扔在了后面老远。 ———— 祭酒大人的府邸内,沐春阳坐在凳子上,回想着那本药典,在其脑海里快速的翻动,终于找到了有关无垢之躯的内容。 无垢之躯被世间的污浊杂气侵扰有两种方式可以医治,第一种便是破境后经雷劫洗礼,雷劫洗礼后的身躯再次变回无垢之躯。 至于第二种方法则对沐春阳有些危险,强行将周文文体内的污浊杂气吸收过来,若是杂气太过于强横的话沐春阳的霸体很可能扛不住。所以目前两种方法好像都行不通啊。 沐春阳沉思了许久,还是决定等祭酒大人将救兵请来,这时候沐春阳怀里的通讯仪闪烁震动了一下,当沐春阳准备掏出怀里的通讯仪时,身后昏迷的周文文突然醒来了。 但是沐春阳还没有反应过来,取出怀里的通讯仪,刚刚注入一丝灵力,空中出现了祭酒大人的影像,沐春阳刚准备问怎么了,祭酒大人大喊一声小心,快趴下。 沐春阳毫不迟疑,立马趴下身子,这时候背上一个椅子飞过去,砸在了沐春阳面前的墙壁上。当沐春阳转过身时吓了一跳。 这时候的周文文皮肤通红,浑身散发着浓郁的热气,双眼通红,面庞狰狞,和平日里的淑女形象完全不符合。 少女一拳挥出,直接瞄准了沐春阳的面门,沐春阳哪敢怠慢,直接气走如龙,两条气息火龙引爆全是的气息,霸体开,随后单手接住周文文的拳头,调侃道:“你要是打坏了我的帅脸怎么办,你嫁给我啊。” “臭小子,别废话,快点制住文文,再敢调戏文文,回去我锤死你。”祭酒大人吹胡子瞪眼的说道。 沐春阳很无奈,忙于反抗,都忘了祭酒大人还在听着。 虽说沐春阳轻易接住了周文文的拳头,但是却有些差异,刚刚这一拳少说也有出窍境下品修士的实力,一个时辰之前还是聚气境修士的实力,现在却接连突破了数个境界?可是不是说无垢之躯破境要遭受雷劫洗礼吗?为什么周文文却没有,还是说雷劫被攒着一起清算。沐春阳也是受过雷劫,自然知道雷劫洗礼的痛苦,若是雷劫积攒到一块儿清算的话那将会是怎样的场景。 沐春阳真不愧是天地之子啊,想啥来啥,外面头顶的天空瞬间乌云密布,雷云滚滚,轰的一声,一条粗壮如同蟒蛇的雷电从天上劈下来,直接穿破房顶,径直的劈在了周文文身上。周文文瞬间面部扭曲,痛苦无比。 外面的乌云散去,就当沐春阳以为要结束的时候,更多过的乌云再一次聚拢,半刻钟世间,再次一道雷霆劈了下来,这是第二道了。 每破境一次一道雷霆,周文文现在是出窍境下品实力,在此之前是零修为顶多是筑基的,筑基期不需要灵气,也就意味和周文文短时间内连跳了十四个境界,少说也有十四道雷劫,一道雷劫已经成了这样,十四道又会成怎样,沐春阳想想都有些害怕。 第二道雷霆落下,周文文疼的泪如雨下,即便以前美的不可方物,但是现在这副样子依旧十分狰狞。 乌云散去,第三道雷劫的乌云正在聚拢,这一次乌云更加厚重,那么雷劫也必然更加凶猛。 沐春阳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决定帮周文文一把,毕竟也是自己的冰琉璃害了她,沐春阳控制住周文文的双手,随后心念一动,强行吸收周文文体内的极寒之气,当极寒之气进入沐春阳体内后,才开始没多大反应,就是有点小冷,但是随着吸收量的增多,即便沐春阳有皮糙肉厚的霸体,也有些扛不住了。 经过长达一炷香的时间,沐春阳总算是帮周文文吸走了体内所有的寒气,但是周文文依旧一共遭受了九次雷劫,不过好在并无大碍,只是昏死了过去,修为停在了金丹上品。 反观沐春阳就有些惨了,吸收了大量的极寒之气,只能硬生生靠着霸体扛着,不过好在沐春阳霸体强横,硬生生扛住了,若是换作别的任何人,不死也要昏迷许久,而沐春阳只是瑟瑟发抖。 沐春阳盘腿坐下,以便于体内气息能够顺畅的流转,随后运转起造化之术中的修炼法门,将体内的极寒之气吸收转化,临近天黑,沐春阳总算是转化完毕,天上乌云滚滚,沐春阳被一次雷劫洗礼之后修为突破到聚气境下品。 沐春阳有些疑惑,自己吸收了周文文体内一般的极寒之气只是突破了一个境界,而周文文却破了九个境界,这差距难免有些悬殊,不过好在二人都有惊无险,这倒是让沐春阳很高兴。 天黑了,周书远才匆匆忙忙赶了回来,沐春阳救周文文的全过程周书远全看到了,对沐春阳一阵千恩万谢,不过周文文还在昏迷中,少说也得三四天才能醒过来,接受了周书远的千恩万谢后沐春阳便回家了。 虽说吃了不少苦头,但是好在有惊无险,还修为有所突破,很值,最关键还救了周文文,一想到过几天周文文千恩万谢,激动的以身相许,随后二人过上没羞没臊的生活,沐春阳不自觉的嘴角上扬,沐春阳又一次重新为他们的孩子想了好几个名字,上扬的嘴角渐渐的流出罪恶的口水。 刚回到家中便看到自己老爹的书房灯还亮着,出于好奇,沐春阳准备去看看,还没走到门前,沐风便打开房门,从里面走出一个一身黑衣人,看样子是个男子,还没等沐春阳走过去,那黑衣男子便纵身一跃,消失不见。 沐春阳走上前去问道:“爹,那人是谁啊?神神秘秘的。” 沐风没想到沐春阳居然看到了随口一说:“什么人啊,一个大黑耗子而已,我手下的探子,现在来找我,是想好了挂帅的事了?” 沐春阳顿时没了问下去的兴致,懒洋洋的说道:“我再想想吧,再想想啊,先睡了,父亲大人晚安。” 第六十二章 狼子野心,图谋不轨 清晨,一丝阳光划破黑暗的天空,天上的乌云慢慢的散去,伴随着一阵晨风吹过,迷雾散去,可以看到天空很蓝,阳光也不燥,看样子是个好天气。 这么好的天空,可惜,很多人再也看不到了,永远都无法看到了。 一大清早,寒丹城内又是一片尸横遍野,一步一尸体,一座寒丹城内,不下十五万具尸体。本是这样一个好天气,这些人却再也看不到了。 原来就在昨天夜里,沉寂了许久的大辽军队终于动了,但是这一次一动就是一百六十多万人,大辽联合了北离,南诏,西蜀和东吴从野夫关的望月城直接杀向了寒丹城。 南诏出了四分之一的兵力,二十万人,北离二十万人,西蜀东吴也各二十万人,基本上都是各国的精锐,大辽直接将一个国家八成的兵力全都调了过来,总计八十万人。 寒丹城在望月城西侧,大宋对这一方和正前方严加防守,却不料大辽等诸国联军绕远路,绕到了寒丹城的东侧,东侧兵力薄弱,最容易拿下。 但是寒丹城易守难攻,联军出兵八十万却也久久没有攻下来,大宋一方不清楚大辽和各国联军的总兵力,于是放减弱了前方的防线,将大多数的兵力调来了东侧城楼上。将近六十多万人,站在三十多米高的城楼上,居高临下,守城防备着八十万人不算难事。 谢泫立在城楼上,望着城墙下那些前赴后继送死的联军有些疑惑,大辽联军明知道寒丹城易守难攻,为何当初寒丹城布局如此疏忽,这可不像王毓的一贯作风啊,今天又带兵八十万就敢轻易的攻打寒丹城,再来个四十万恐怕都不在话下吧。 越想越觉得奇怪,短短几个时辰,大辽和诸国的联军就已经死了不下数万人,但是他们依旧前赴后继的想要爬上城楼,虽说绝大多数都死在了攻城的云梯之上,但是仍有不上人冲了上来,可是最后还是被乱刀砍死。 这种自杀式攻击让谢泫很是看不透王毓,万军丛中,王毓坐于战车上,看着一个接一个士兵前赴后继的送死,却依旧从容不迫,都是洞虚境中品,目力自然远非常人能比,虽说隔了一里地远,却依旧能看到城头上谢泫紧皱的眉头,自然谢泫也能看到王毓的表情。 王毓起身飞到空中,径直向谢泫这边飞来,谢泫也飞过去,两人立于夜空之下。 谢泫开口问道:“怎么滴,我们俩也要打一架?” 王毓摆了摆手道:“别了吧,两军交战,这是打仗,又不是擂台,咋俩比划,那下面要死多少无辜的人啊?况且咋俩要打到猴年马月去了。” 谢泫冷笑一声:“你还会在乎别人的生死?那你还让他们前赴后继的送死。” 王毓狡黠一笑:“两军交战,伤亡难免嘛,你说是吧,再说了,打仗可都是为了胜利啊,你觉得呢?谢老军神?” 说完这些后谢泫愣了一下神,随后飞快地飞回城头,王毓依旧立在刚才那空中,笑了笑对谢泫喊道:“当初你境界压我一头的时候我们就能五五开,现如今你我同境界,我有什么理由不碾压你?老伙计,你真的老了,回家耕地去吧。哈哈哈哈哈。” 谢泫并不理会王毓的嘲讽,而是急忙部署调兵遣将,将所有兵力调回正前方,但是刚回到城头部署没多久便有部下来报: “元帅,不好了,辽军联合其他各国的军力共计八十万人从正面发起进攻,我军正前方兵力薄弱,快要守不住了。” 又是八十万,谢泫吓了一大跳,大辽总共也不过一百来万兵力,其他各国每国顶多出二十万兵力,如此一来大辽几乎是全军出击了呀。 谢泫望向王毓,王毓朝谢泫比了一个小拇指,随后说道:“你以为这就完了?今天你必败无疑,希望你可以逃得掉,不然我覆灭大宋只用两个月,如此一来也太过无趣了。” 随后王毓一手打向天穹,一个红色的火球飞向天际,在万米高空炸裂开来,火光四射,照亮了天空,寒丹城内不少的百姓早已蠢蠢欲动,看样子蓄谋已久。 谢泫奋力的调兵遣将,前往正面低于联军,但是外患未平,又起内忧,寒丹城内,数万名百姓打开家门,身披辽军甲胄,见到宋人就一刀下去,这帮人看样子都是大辽的军人,当初从望月城迁过来的宋人真的成了送人,平常百姓毫无还手之力,被这帮训练有素的士兵瞬间秒杀。 城外战的热火朝天,城内杀的惨绝人寰,谢泫自然能看到这一切,但是却也无能为力。 城内的辽军都是士兵中的精英,战斗力远非寻常士兵可以相比,谢泫还在东门调兵遣将,而正门的士兵却已经死伤大半,城楼之上全是大辽的军队。 登上城楼之后,大辽的士兵立马打开城门,八十万大军,蜂拥而上,浩浩荡荡的涌入城内见人就砍,毫不犹豫,不出一个时辰,大宋守城的士兵全军覆没,而支援过来的大宋士兵也一个接一个的被屠杀,很快,寒丹城便成了一座尸城。 调兵遣将并非是瞬间就能完成的事情,当前面的士兵不断被杀之后后面的才知道大辽已经破开了城门。谢泫飞到天上大声说道:“大辽一百六十万大军攻城,我军人马本就不占优势,现如今城门被破,快快撤军吧。” 一声令下,大宋士兵立马改变行军路线,向着巫溪城的方向前进,辽军见宋军大势已去,依旧穷追不胜,王毓立于天上,看着逃窜的宋军,笑了笑,对着谢泫说道:“你觉得我一百六十万大军是跟你开玩笑的吗?你今天就留在这里吧!” 说着王毓瞬间消失,直奔谢泫方向飞去,各国联军中的高手也纷纷拔地而起,飞向谢泫。看样子他们今天势必要斩杀谢泫了。 地上成千上万的联军正在疯狂的追杀大宋军队,虽说在逃窜,但是却依旧死伤无数。 王毓追杀着正在逃命的谢泫,但是突然停了下来,从怀里取出一个小木匣子,一道虚影出现在空中,看样子是和沐春阳的通讯仪一样的通讯设备了。 那道虚影开口说道:“王将军,速回,狼图狼王率兵三十万攻打我大辽的云顶秘境,我军快要顶不住了。” 王毓冷笑了一下,对谢泫说道:“算你走运,你可以多苟活一阵子了。” 身旁的白衣少年王芝卓开口问道:“父亲,我大辽一向和狼图井水不犯河水,为什么突然在这个时候就来攻打我大辽了呢?” 王毓眼神阴沉道:“你可知道沐风这个人?” 王芝卓点了点头道:“知道啊,大宋的宰相,实际的掌权者,怎么突然问这个?” 王毓有些不满的看着王芝卓问道:“你可知道为什么当初换回大宋的大皇子赵琦为什么要用这座易守难攻的寒丹城来换?” 王芝卓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王毓露出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随后有些不悦的说道:“,废物,蠢货,你就这副样子,还想颠覆一座王朝?还想让这一洲之地改姓为王?” 王芝卓感觉被骂的有些莫名其妙,摸不着头脑。 王毓也不多兜圈子了,直接了当的说道:“我与那沐风又暗中来往,是我让他把寒丹城划分给我军的。”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王芝卓这样的少年天才自然能明白其中的意思,于是将剩下的话说了出来:“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父亲大人便在布局了,先是屠戮了整个寒丹城以及周围的百姓,一个不留,防止走路了风声,然后让大辽士兵入住大宋百姓家里,让他们成为大宋的百姓。 再后来上次的攻打望月城也不过是个幌子,目的是为了将谢泫骗进寒丹城,让其驻守寒丹城,再加上日夜骚扰,使得谢泫对城内的百姓放松了警惕,我军好联合北离等诸国,为今日攻城活捉谢泫做准备。父亲大人神机妙算啊!” 王毓摆了摆手,随后说道:“别拍马屁,这沐风恐怕早就料到了一切。而且看的比任何人都远,这样的人,很可怕。” 王芝卓这样的天才一下子就明白了王毓的言外之意:今天谢泫败北他沐风算到了,今天狼图狼王命人发兵大辽必然也是这个人所为,但是沐风打的什么如意算盘,却让人捉摸不透这样的人,确实可怕,比任何人都可怕。 王之卓问了一个很蠢的问题:“父亲大人,接下来怎么办?” 王毓瞪了王之卓一眼:“大辽全部的精锐都在这里了,你觉得皇城那些小喽啰能够打得赢狼图那帮蛮子?” 王之卓好奇的问道:“云顶秘境是我们大辽最神秘的地方,可以说机关重重,险象环生,若不是先祖破开了一路,恐怕我大辽也进入不了那片地方吧?狼图选择进攻这片地方比就是自取死路吗,还有必要守?” 王毓看了看这个不争气的儿子道:“狼图为何叫狼图,狼子野心,图谋不轨,将来你会发现,狼图将会是这片土地上你最大的敌人,永远不要与狼图为敌这是为父给你最大的忠告。” 第六十三章 改变主意 谢泫败北,弃城而逃,短短两天时间,这件事便在京城传的满城风雨。 有的人觉得:谢泫打了一辈子仗了,从来没输过,这还是头一次输,应该是失误了吧。 但是更多的人持反对意见:谢泫啊,老了,不中用了,其他各国不断的有新鲜血液注入,而大宋的兵权一直死死的握在了谢泫手中,其他各国都在发展,只有大宋原地踏步,被超越是早晚的事情。 更有甚者简直是吃饱了打厨子,完全无中生有道:“谢泫年轻时啊没少为大宋开疆拓土,老了,仗着自己建立了不少军工,居功自傲,目中无人,据说啊,他还曾经侮辱过大皇子,这些就算了,这次兵败也早就是意料之中的事情。”随后故意露出一副什么都知道的表情,吊着好事者的胃口。 果然不出所料,刚说出这话,便立马有好事者追问为何你早就料到,无中生有者答道:“这谢泫居功自傲,独揽兵权,我一个当兵的兄弟告诉我,谢泫这人特别喜欢殴打手下的士兵,若是哪天心情不好了,哪怕只是路过,他也会将人拖过去暴打一顿。这样的人带兵打仗,要不是修为和地位高过别人,底下的士兵能爱戴吗?这样的人领兵打仗,又怎么可能打得了胜仗?” 周边不少吃瓜者不知真假,但是新鲜啊,听了这些小道消息后满意回家,回到家后让媳妇炒两个小菜,得意洋洋的讲给了媳妇听,媳妇不知真假,但是倒觉得新鲜有趣,于是暗自记了下来,等到和隔壁领家媳妇一起洗衣服的时候讲个人家听,顺便稍微添油加醋,隔壁大婶儿听了后露出惊讶的目光,而妇女则是一脸骄傲。 故事编的差不多了,无中生有者觉得故事很快便会传出去了,于是便准备领取赏钱去了,趁着别人不注意,偷偷摸摸的溜到了相府门外。 推开门,一个汉子将无中生有者一把拉进相府,随后关上门,汉子问道:“消息散播的怎么样了。” 无中生有者点了点头道:“顶多明天,这消息应该满城的妇孺老少都会知道吧,就是不知道我的赏钱,嘿嘿嘿。” 中年汉子笑了笑道:“干的不错,赏钱嘛,好说好说。喏。” 说着中年汉子掏出一堆黄纸,无中生有者愣了愣,倒也是个聪明人,立马跪在了地上哀求道:“大人,我错了,小的知错了,赏钱小人不要了,不要了。” 中年汉子冷笑着说道:“哎,我都给你弄来了,你说这些东西你不用,难道留给我自己?还是收下吧。” 说着汉子一掌拍在了那人头上,那人一下子就头顶骨骼碎裂,头顶渗出鲜血,当他倒在地上的时候眼睛爆出来,七窍流血,头顶有些变形,汉子将一踏黄纸扔在了无中生有者的脑门上,顺便擦了擦手,随后叫来两个下人,命令两个下人将尸体处理掉。 两个下人也算是轻车熟路,看样子这事没少干,凉席一卷,直接抬到一个没人的地方,扔在了这里,这片地方有着不少的一样的凉席,有的被蛆虫啃食的差不多了,有的还是才放过来的,两个下人将那具尸体扔下后干呕了几声,随后骂骂咧咧的离开了。 ———— 这几天沐春阳依旧过着滋润的小日子,无聊了就修炼修炼,看看书,倒也还不错,虽说修为也没涨,知识也没涨,但是这样的小日子真的是滋润又充实。 在这几天,周文文也曾来找过沐春阳,反正是什么感激涕零的话,沐春阳起初很高兴,但是一直到周文文走出家门的那一刻都没说为了报答沐春阳以身相许的话,沐春阳给他们孩子取得名字又一次成了泡影。 一连好几天都是这样,就连很久都没出来的陈正华都有些觉得怪怪的,每天都出来溜达溜达,至于他的实力,恢复的不错,聚气境中品了,应该很快就可以到达巅峰状态了吧! 这些天沐风没少来问沐春阳挂帅的事情,但是沐春阳都是以再等等糊弄过去了,直到到了第七天,一个人来找沐春阳: 这天中午,沐春阳正在读《论语》,虽说已经不是第一遍看了,但是每每看到精妙出,便有些废寝忘食,倒是有一番境界了。 看到尽兴时,一个下人推开房门,对沐春阳喊道:“少爷,门外有个人找你,说是和狗剩儿有关,要不要让他进来?” 沐春阳一听和狗剩儿有关,立马觉得不妙,似乎有些不好的事情要发生,立马放下手中的书,对下人说道:“快点让他进来吧。” 下人哦了一声,没过多久,一个断了一条手臂和一条左腿的汉子一瘸一拐的走了进来,汉子对沐春阳躬身一拜,沐春阳摆了摆手,示意不必行礼,但是汉子依旧是弯下身子行了礼。 沐春阳让下人搬来一张椅子,那汉子十分拘谨的坐了下来,沐春阳给倒了一杯茶,汉子却迟迟不敢去接。 沐春阳也不废话了,直接进入主题:“你是狗剩儿的朋友?狗剩儿怎么样了?” 汉子叹了口气说道:“狗剩儿他壮烈牺牲了。” 这话一说出来,沐春阳先是大吃一惊,随后有些愤怒,最后有些悲伤,沐春阳一生从来不亏欠任何人,但是狗剩儿是个例外,小时候他们将沐春阳封为老大,但是一次意外却让沐春阳废了狗剩儿一个手指头,随后又是狗剩儿危机时刻通知陈正华去救沐春阳,沐春阳欠狗剩儿一条命和一根手指,但是沐春阳却什么都没帮过狗剩儿,而且可以说是沐春阳间接性的让狗剩儿去送死的,若是沐春阳让狗剩儿在相府找个活干的话说不定他就能安稳的度过余生。 沐春阳揉了揉鼻子,随后看向中年汉子到:“你接着说吧!” 中年汉子继续往下说道:“当初我和狗剩儿一起投军,他一个孩子,我见他可怜,于是一路上照应着他,这孩子心眼儿也好,知道我对他好,于是啥都给我说,他告诉我他有一个兄弟是当朝相爷的儿子,一路上跟我讲了不少往事,当年他都是追着相爷的儿子打,相爷的儿子被打的哇哇直叫。” 汉子一直在讲,而沐春阳的眼睛却不知不觉间红了,揉了揉眼睛,努力控制住不让眼泪流下来。 汉子继续讲到:“经历了几次战争,他看着身边不少人死去,他有些害怕,他说他怕那天他也死在了战场上,但是他恨,他恨辽军,是大辽的人将他全家都杀了。 那天大辽破开城池,敌军冲杀过来,我为了救他断掉了一直手臂,但是最后他为了救我又被辽军削去大半个身子,最后他死在了从寒丹城到巫溪城的路上,他让我把他葬在了一个叫做寒柳镇的小镇里,他说那是他的家啊。 他临死前告诉我让我来投奔你,希望你给我找一个谋生的活路,我知道这小子是为了我好,但是若不是为了救我,他也不至于死在被追杀的路上,但是相府乃是百官之首的住所,必然也不会招吃闲饭的人,我一个废人,能为相府做什么?这些告诉公子就行了,草民告退。” 汉子艰难的拄着拐杖,从椅子上站起来,沐春阳看着汉子起来的身影,对着旁边的下人挥了挥手道:“你去给他拿些银两来,好让他养老。” 汉子拄着拐杖的手颤巍巍的说道:“公子,不必了,我就是来帮狗剩儿那孩子转达一下,让他瞑目,不为钱的。” 沐春阳也是个耿直的性格,心直口快的说道:“先生不必纠结,这些银两就当是报答先生照顾狗剩儿的酬金,我替狗剩儿给的。” 汉子再三推辞,可见这人是真心对狗剩儿,于是沐春阳更坚定了照料这人的决心,沐春阳犟不过,只好假装妥协道:“先生行动不便,我命人送先生一程,这回先生可不许拒绝。” 汉子好歹也是当过兵的人,自然没那么多矫情的事,于是也不推辞,等沐春阳命人将他送回家后那些下人又强行塞给他一大把银两,随后立马逃走。汉子高兴的摇摇头,叹息道:“狗剩儿,你没看错人,这朋友真的值得一交啊。”说着汉子化作一阵清风,消失不见 沐春阳在府里久久不能平静,他开始恨,恨辽军,恨战乱,以前从未有过,这是生平第一次恨战乱,因为这是他生平第一次失去在乎的人。现在沐春阳有些理解当初狗剩儿为何那般咬牙切齿的痛恨辽军了。 晚上沐春阳终于找到沐风,沐春阳决定要去前线,他想要看看辽军怎么一个个被杀死,他想要亲自为狗剩儿报仇,他想要战乱停止。 沐风也听到这话自然欣喜若狂,但是他告诉沐春阳无论如何都只能呆在军帐内,不可以自己上前线杀敌,沐春阳答应的好好的,他要看着辽军一个个都死在他面前,用辽军的血祭奠狗剩儿。至于挂帅的事情,沐风早就安排好一切,等着明天请来一道圣旨罢了。 第六十四章 立帅 “谢泫将军老了,不适合再任主帅一职了,这座天下终究是年轻一代人的天下,打天下是年轻人的事,守天下也是如此,无论早晚,我们终究会将这座天下让给下一代,还不如早早的让他们接手,您觉得呢?陛下?”若是换作别的王朝,或换作别的皇帝,敢这样说话的人,不死上万次,少说也有上千次,但是这里是大宋,而说这话的人是沐风。 皇帝拖着孱弱的身躯,但是还硬要装出一副健壮的样子:“沐相言之有理,可是这座天下早晚是他们的,谢泫将军老了,是时候将这座天下的未来交给年轻人了,可是这朝野之中有哪位能够但此重任呢?”都是千年的老狐狸了,没必要玩什么聊斋,沐风一开口,皇帝老儿便知道接下来要放什么屁,于是也不过多废话,等着沐风一个人自导自演吧。 满朝文武都知道沐风是个老狐狸了,但是却没人敢捅破那层窗户纸,沐风自然是高兴啊,演的不亦乐乎:“我有一个儿子,熟读兵书,自幼便有卓绝的军事才能,我斗胆请一道圣旨,命我儿挂帅,征讨大辽诸贼。” 说实在的,这话皇帝老儿是真的没想到,把自己儿子送去前线?这不是给皇帝老儿他们把柄吗?就算不被皇族当作把柄,单说这前线多么凶险,皇帝老儿实在想不通沐风为什么要搭上一个儿子,就算沐风毒辣到连自己儿子都能当枪使的地步,那他儿子也应该用在有用的地方啊,而不是像这样的送人头白给啊。 就连皇帝老儿都想不明白,更别说朝野之中的其他人了,不过倒是有一个人眼神闪烁着异样的光芒——国子监祭酒大人,周书远,他盯着沐风,陷入了沉思。 周书远从未表露过立场,不过大势所趋,沐风暂且认定他是自己这一派的,毕竟若是站在了皇帝一派,最后怎么死的可能都不知道。 虽说皇帝老儿搞不清楚沐风到底要干嘛,但是这种被送人头的感觉他还是很喜欢的,自然欣然接受:“我大宋居然有如此人才,少年帅才,难得难得啊,寡人这就拟定圣旨,命令郎为征辽元帅,位列一品大员。” 沐风躬下身子道:“老臣替犬子沐春阳谢过陛下。” 听到沐春阳这个名字后皇帝先是一愣,开口问道:“令郎不是叫沐宏吗?” 沐风说话也是硬气:“老臣的私事,还望陛下不要过问。” 好说歹说也是个皇帝,被一个宰相这样说怎么能不动怒,但是片刻后又立马平复了情绪。这段时间沐春阳在这皇城中有了不小的名声,皇帝老儿自然也有所耳闻,但是只是听到了和坊间差不多的内容,毕竟沐风将他身边的人全都进行了大换血,身边所有的人几乎都是沐风的人,所以也听不来什么有用的消息。 皇帝高坐于龙椅之上问道:“沐春阳可在殿外?” 沐风点了点头道:“在!” “快宣沐春阳进来。” 一个老宦官高声喊道:“请假一天么么哒,呸.......宣沐春阳觐见。” 随后一个身穿蓝色衣袍的翩翩少年走了进来,少年有些拘谨,但是也说不上多么害怕,沐春阳左手在前,右手在后,当着满朝文武对着皇帝行了一个拱手礼,所有人都觉得不妥,但是却没有任何一个人胆敢说出一个字来,只因为他老子是沐风。 皇帝老儿高坐于龙椅上,表面上坐的稳稳当当,实际上气的快要冲破房顶了:“你老子独揽朝中大权,欺压老子也就算了,现在连你个小崽子见了老子也不行礼?你们他妈的简直是欺人太甚。”不过这些也只能是心里骂一骂,现如今的他只是个壳子了。 少年还是给了他一点脸面的,毕竟他没发话少年还没有挺直了身板,不过万一真的连这点面子都不给的话他连当皇帝的最后一丝尊严可都没了,于是赶忙开口道:“免礼免礼。”就算少年直起身子也是听了他的命令,这也显得还有一丝丝尊严吧! “你便是沐春阳,十七岁的年龄便已成为了三境武夫铜皮境,了不得,这样的天才,真乃是我大宋栋梁之材,寡人甚慰,哈哈哈,当得起征辽元帅一职。”皇上强颜欢笑的说道。 沐春阳拱了拱手,眼神淡漠的说道:“谢陛下。” 最后皇帝拟定了一份圣旨交给沐春阳,让他用这个让谢泫交出帅印。 ———— 沐风的书房内,沐春阳神色冷漠,沐风翻看着手下呈上来的各种文件,沐风看完最后一份奏章,随后放下问沐春阳:“上次文胜庙见到皇帝你不跪,他没看到,这次你在大殿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你也不跪,为什么?” 沐春阳面色冷淡道:“一个人若是跪下了,基本就不可能再站起来了,我觉得我此生不会跪任何人了。” 沐风对于沐春阳前半段话很是认同,但是后面一句话让沐风有些伤感,看样子沐春阳还是没有完全认同他。 不过也正常,慢慢来,兴许等沐风登基称帝之后沐春阳就逐渐接受了吧,反正沐风这么想的。 ———— 皇宫内,皇帝老儿气的浑身发抖,大皇子在去往前线的路上,现如今又只剩下了二皇子和三皇子,宫中能服侍皇帝的人不少,可是能信得过的恐怕不会超过三个人吧,就连皇帝的那些妃子也不再日夜争宠,反而对皇帝敬而远之,可以说真的成了孤家寡人。 皇帝躺在床上,凑到二皇子耳边说道:“我现在已经被完完全全架空了势力,可沐风觉得你们成不了气候,还给你们留了一些人,所以你要用你手底下的人查清楚沐春阳的所有底细,明白吗?” 随后又对三皇子说道:“你们都是我的好孩子,但是我时日不多了,你要好好辅佐你二哥,绝不能让大宋的江山落入别人手里,明白吗?” 三皇子点了点头,但是眼神里却是有些异样的光芒。 第六十五章 都不简单啊 短短三日时间,巫溪城的城墙拔高了三尺有余,城门也加厚了好几寸,现如今巫溪城内的百姓全部都要么迁移到下一座城,要么就参加到抗辽的队伍中,可以说现在的巫溪城草木皆兵。 三天前沐春阳来到了巫溪城,有了皇上的诏书,所有的事情都进展的很顺利,圣旨一出,谢泫立马便交出了帅印,但是谢泫的亲卫却又很多人不服,不过也只能是嘴上过过瘾,起不到丝毫作用,这一次谢泫不但主动交出帅印,还劝手底下的亲卫们服从沐春阳的率领。 这次来大皇子也在,就连大皇子都未曾反抗,事情很顺利,顺利的有些出乎意料。 城楼最高处立着一个少年,少年身披浅蓝色甲胄,甲胄之上布满了凹凸有致的花纹,在胸口的正中央处还有一个巨大的乌龟,但是又不完全是乌龟,乌龟的背上还盘旋着一只粗壮的大蛇,仔细一看才会发现两个连在一起,与神兽中的玄武很是相似,但是又不完全一样,神兽皆是有一种神圣的气息,就连图腾也自然是威武霸气,但是这个看着有些怪怪的,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邪气。 少年双手别在背后,目视着前方城楼之下的开阔之地,眼神之中竟然有一些蠢蠢欲动,似乎想要杀戮一番。 大皇子走了过来,一把搂住少年的肩膀,有写自来熟的说道:“沐兄弟,这差不多了吧?再加高的话就快加到了天上去了。” 沐春阳眼神冷漠道:“这一次,我要让他们有来无回。”说完之后沐春阳斜着眼睛看了看大皇子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臂,虽然并没说什么,却有点不耐烦的意思。 大皇子看到后刚想发作却又立马压了下去,笑了笑,随后将手拿了下来,走到一旁和别的将领闲聊起来。 沐春阳继续在原地监工。 一处军帐内,几个将领气的骂骂咧咧,一个将领抱怨道:“上次好歹是个皇子,皇子抢军权就算了,这次他妈的是个什么鬼,什么王八犊子都能在老子头上拉屎撒尿了?” 谢泫坐在原先的帅案前,有些不耐烦的说道:“这次是陛下亲自提笔的圣旨,我能怎么办?况且你还以为这大宋是赵家的天下?” 有个将领也是暴脾气,冲着谢泫吼道:“那就让这座天下拱手让人了,我们幸幸苦苦打下的天下,他看不住,要拱手让人,我们还要听他的?” 谢泫也是个粗人,脾气自然不会好到哪去,一掌拍碎面前的帅案骂道:“你当老子不想啊?你脖子上顶的是夜壶吗?你他娘的以为这是过家家呢?说抢就抢啊?” “活了大半辈子了,连点脑子都不带,都活到了狗肚子里去了?你以为这座天下的皇帝什么人都能当啊?这世间的修士没有十几亿也有七八亿了,就没有几个强横的?你以为光有蛮力就能当皇帝?” “且先不说大宋皇帝背后的仙家实力如何,单说这皇宫内的一座白玉京,飞升境以下无一能敌,沐风能够控制大宋的所有官僚你以为只是实力的碾压?他再强能有飞升?你可知道他背后掌握着怎样的势力,才能和大宋的白玉京加上赵家后边的势力抗衡?” “我们这些给人家打江山的不过是几个小喽啰罢了?你还真以为自己算是个人物了?” 帐内的将领都沉默不语,谢泫也知道这几个人都是为自己好,只是刚刚情绪有些激动罢了,谢泫还是能理解的。 沉默片刻后有人开口问道:“那接下来该怎么办?” 谢泫闭上眼,认真感知了一下四周有没有高手在偷听,仔细确认没人之后开口说道:“沐风对于大宋王朝志在必得,大宋皇帝现在也不行了,二皇子很有能力,但是看样子有些优柔寡断,虽说大皇子几乎各方面都比不上二皇子,但是君王气势方面我更看好他,不过沐风似乎也想到了这点,想办法把大皇子送到了这里,将二皇子留在了京城,依照我的推算,先皇还能撑一两个月,一两个月后陛下驾崩,二皇子继位,这个时候就是沐风实行他的谋反计划的时候了。” “至于这个沐春阳,据说是沐风的儿子,但是以前从来没听说过啊,八成也是他的一个棋子吧。用沐春阳牵制住这边,然后自己在京城作威作福,反正是棋子,没了也就没了,对于他这样的人来说,谁都是可以随意牺牲的棋子罢了。” 有个将领说道:“那就随便找个理由做掉吧?” 谢泫本来想发作,但是最后又压了下去说道:“肯定不行的,元帅只是个位置,谁都可以来,你做掉了沐春阳还会换其他人来,而且如果沐春阳没了,沐风那边只会更加谨慎,一切都会更加寸步难行,还不如留着他,让他来作为我们的转机。” 突然谢泫对帐外喊道:“进来吧,刚刚说啥你是听不见的,你就不必在尝试了,你也不用跑,你也不可能跑得掉的。” 没过多久,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走了进来,单膝跪地道:“二皇子亲卫吴越见过谢泫将军。” 一听是二皇子的人,谢泫立马来了兴致,开口问道:“二皇子的人?有何贵干啊?” 吴越也直截了当的说道:“沐风在京城作威作福谢老将军不比我多说了吧?我这次来是和将军商量一些事情。” 谢泫本来懒得搭理这人了,但是吴越一开口就吓到了谢泫:“我是来替二皇子和将军商议造反的事情。” 谢泫缓了缓道:“嗯,军中的伙食却是差了点,早饭应该改善一下。最近军饷紧张,早饭的事情忍忍吧。” 吴越知道这老东西在耍自己,也不气,笑了笑道:“谢老将军还真是忠义啊,明知道自己早已身处死地了,还非要保住最后的气节,或者说是防止自己遗臭万年?” 谢泫并没有正面回答吴越的话题,而是感叹道:“我似乎是看错了二皇子,这个人不简单啊,哈哈哈。” 吴越面无表情,不过心底里暗暗的点了点头,表示确实如此。 第六十六章 起兵,反宋 谢泫冷笑道:“老夫为这座朝廷效命了三百年,就凭他宋文韬一句话,我就要造反?” 吴越冷笑道:“都死到临头了,你还在坚持什么?我知道你心里想的什么?坚持帮助大宋,必死无疑,早晚被沐风搞死,不帮大宋转投沐风身边的话又不一定能和大宋抗衡,而且谁知道哪天会不会死在沐风手里。 虽说都是死路一条,但是明显前者好听点,说不准后人还能帮你建个忠义庙,吸收个几百年香火说不定还能成个山神水神之类的,想的确实不错,您说我分析的对吗?” 谢泫虽说身为洞虚境中品高手,但是却被这样一个毛头小子说的冷汗连连,在帅案上有些坐不住了,于是开口问道:“赵文韬他到底要干什么,为什么要我起兵造反,这不是添乱吗?他到底几个意思。” “他沐风的目标在整个大宋,而我家殿下的目标在整个北皇洲,你觉得他要干什么?不过你也放心,若是成了,这半壁的江山都可以许给你。况且我们也不可能败” 谢泫呵呵笑道:“二皇子给我画了好大的一个饼啊。但若是败了呢?” 吴越看着他说道:“绝无可能会失败,而且这个饼你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由不得你决定。” 这话说的很冲,但是谢泫却越来越觉得二皇子赵文韬深不可测,于是开口问道:“二殿下布局多久了?” 吴越的一句话让谢泫心中的最后一道防线也被攻破:“二殿下今年十九岁,布局两个甲子。我追随殿下两个甲子。” 在场数十人无一不是惊得下巴都要掉在了地上,十九岁,布局一百二十多年,二皇子是夺舍重生之人? 谢泫沉思了片刻问道:“是大宋背后的仙家势力要收回这座天下?还是其他国家背后的?” “这些你就没必要知道了,好好做事就成了,好处少不了你的。准备好兵马七个月后起兵造反。哦对了,你刚刚冒犯我的事情我大人有大量,就不和你计较了,好好替我们做事,这笔帐就不和你算了。”说完后吴越并未理会众人,化作一道流光消失不见。 吴越走后众将领乱作一团,半天无法安静下来,有将领开口问道:“这二皇子到底什么来历?且先不说谋取一洲之地是否坏了规矩,单说能够轻易夺舍皇族子弟,而且还没被背后的仙家势力发现这人恐怕就在飞升境左右了吧?” 谢泫点了点头道:“应该差不多,各个王朝背后的仙家势力最强者也就飞升境左右,能够在这人种情况下夺舍皇族子弟的人要么也是飞升境重修者,要么就是大宋背后的仙家势力内部的人,他们不方便破坏规矩,于是就可以通过夺舍重生后用别人的身份来完成这些事。 其他王朝的势力若是出手的话就是他们先破坏规矩的。大宋背后的势力占着理,自然名正言顺可以对其他势力出手,若是其他的仙家势力不出手的话就大宋背后的仙家势力就可以直接吞并其他王朝,进一步更容易灭掉其他势力,无论如何都站着理。怪不得布局百年,这些人还真是老谋深算啊!” 有一个将领怒骂道:“这帮仙人还真不是个东西。” 谢泫冷笑道:“仙人?一帮多修行了几百年的老怪物罢了,仙人不过是他们自封的,和真正的仙人比起来,他们也配?” 突然一道雷光闪烁,正好落在了那个将领的头上,那个将领连发出声音的时间都没有,直接被雷电皮城了煤炭疙瘩,瞬间没了生机。 接着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谢泫,我给你说过,我原谅你对我的大不敬,但是这是最后一次,我见你对我还有一点用,留你一命,若是你还是不知道好歹的话,这个煤疙瘩就会是你的下场。” 感受到了,众人都感受到了吴越的实力,半步飞升,大乘境上品,这个境界的修士已经不能用凡人来形容了,此时的谢泫只能说是敢怒不敢言,完全被碾压,毫无还手之力,真的尤如蝼蚁。 那名将领死后谢泫淡淡的说道:“走一步看一步吧,你我皆为蝼蚁,此生终究只能任人摆布了。自我走上修行一途我便知道大道不大,苟延残喘的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众人收拾完尸骸之后便散去了,只留下谢泫一人在军帐内,有些没落和伤感。 —— 巫溪城城头上,沐春阳还在监工,但是在监工的同时还在脑海里回忆那本《兵圣》,沐春阳真的没想到会有一天会用上这本书,自从被收到脑海里以后就一直闲置着,从来没仔细地看过,虽说领兵打仗有谢泫,但是沐春阳更希望自己亲手杀掉更多的敌人,毕竟此行的目的是为了帮狗剩儿报仇的。 —— 大宋泰安成内还是以往一样的热闹,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突然一小队人马不知道从哪座城门冲进来,三十多人,个个都是身材魁梧,人高马大的壮汉,直接冲向了相府的方向。 来到相府后,领头的男子以及身后的三十多人全都跪在地上,静静的等候着沐风的到来。 等了片刻,沐风缓缓地走来,双手别在背后问道:“准备妥当了?” 带头的男子高声答道:“罗网所有的高手已经聚集齐了,我们疯狂的招兵买马,兵力已经达到了七十万,分神期以上的高手达到了七千多人,合体期三千人,小洞虚三人。 大宋背后的六道仙宫已经商量好了,不会插手这件事,至于狼图背后的圣京仙门还没有准确的答复,不过狼图的狼王回话了,只要您一声令下,狼图三十万狼骑任您调遣,大辽那边王毓也答应了,会牵制住谢泫的大军。” 沐风点了点头,随后又问道:“白玉京有何破解之法?” 将领先是摇摇头,随后又答道:“目前没有破解之法,但是有办法可以抗衡,公输家第七十三代传人公输友答应帮我们仿造九黎浮屠,可以抗衡大宋的白玉京,但是开价有些高,要五千两金精。” 沐风沉思怕片刻道:“钱不是问题,只要能抗衡白玉京,其他的条件都满足。大概要多久?” “六个月。” 沐风再次点头:“好,七个月后,起兵,反宋。” ———— 二皇子在宫里,看着眼前的舞女热舞,嘴角上扬,悠闲自在。 第六十七章 大宋边陲地区的一个小镇外一道雷光闪烁,原本栖息于树上的鸟儿被这一道闪烁的雷光惊醒,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在鸟儿叽叽喳喳的叫声中原本漆黑的天幕破出一道口子,阳光从那道天幕的裂缝中洒出来,随着时间推移,天空越来越亮,直到天完全亮了的时候,那道闪耀的雷光终于消散,在雷光消失的尽头一个男子站在那里,怀里还抱着一个婴孩儿,婴孩儿睡得很沉,很安详。 这中年男子正是相府的总管陈正华,陈正华抱着孩子站在了一个破旧的院落里,不由得长叹息的说道:“我以为这辈子再也不会回来了,这辈子就在相府里度过余生了,没想到还能再回来一次,也好,落叶归根了,也好啊。” 随后陈正华看了看怀里的孩子,孩子还在酣睡,昨天夜里孩子撒完尿就很快睡去了,也不哭闹,很是安静,陈正华对这个孩子喜爱的很。 陈正华轻轻点了一下婴孩儿的小鼻子说道:“小少爷,以后就和委屈你和老头子我住在这里了,哎,希望你爹能够一帆风顺吧!” 临走时相爷给了不少盘缠银两,回来两三天就把整个房子翻新了一遍,陈正华还在小镇上给沐春阳找了一个奶娘,沐春阳幼年的日子一直十分的殷实滋润。 这样滋润的小日子一直持续到沐春阳五岁的时候,在沐春阳五岁的时候被陈正华送进了私塾。 进了私塾后,沐春阳见到了许许多多的小伙伴,起初小伙伴们都很喜欢沐春阳,因为他的胆子最大,经常带着小伙伴们去私塾后山抓老鼠和兔子之类的,私塾的小伙伴们都将沐春阳奉为老大。 一次,沐春阳和几个小伙伴,在后山抓小动物,沐春阳抓到一只小兔子,小伙伴全部都聚拢过来,围着沐春阳叽叽喳喳说笑个不停,但是不知不觉间,一条巨大的蟒蛇偷偷潜行了过来。 蟒蛇大概有成年人大腿根那么粗,但是茂密的草丛将其覆盖的严严实实,蟒蛇缓慢的潜行,与草地发出细微的磨砂声,早已被抓到兔子的喜悦冲昏头脑的孩子们完全没有察觉到蟒蛇的存在。 蟒蛇距离沐春阳最近,容易发动攻势,当到了离沐春阳一步之遥的草丛时,突然蟒蛇一个冲刺,一头撞向沐春阳等人。 但是由于蟒蛇离沐春阳最近,而且沐春阳正好背对蟒蛇,蟒蛇便一瞬间扑到了沐春阳,紧接着扭动粗壮的身躯将沐春阳牢牢缠住,私塾的小伙伴们慌忙四散。 沐春阳被牢牢缠住,越挣扎,蟒蛇缠的越紧,那些小孩子无不是惊慌失措,六七岁的还好,但是年幼一些的直接吓得哇哇大哭,直接抛下了沐春阳往自己家的方向跑去。 本来面容白皙的沐春阳被蟒蛇勒的血管暴起,脸色发紫,双眼突出,无论他如何奋力的挣扎,始终无法挣脱蟒蛇纠缠。 一些年长胆子大些的在四周周来木棍树枝,他们围绕着蟒蛇,挥舞着木棍树枝,试图帮助沐春阳解围,但是蟒蛇有着厚厚的鳞片,这帮小孩子的攻击就如同挠痒痒一样,蟒蛇完全可以忽略,与此同时蟒蛇越缠越紧,本来还在奋力挣扎的沐春阳逐渐没了力气,最后直接昏死了过去。 蟒蛇吐了吐蛇信子,舔了一口沐春阳的脸,似乎是尝了一下味道,觉得很是不错,接着张开血盆大口,想要一口吞下这个美味。 蟒蛇将嘴对准了沐春阳的脑袋,马上就要一口咬下去的时候,沐春阳身上突然爆发出凌厉的剑气,剑光闪烁,势如破竹,转瞬间缠绕在沐春阳身上的巨大蟒蛇便被凌厉的剑气斩为一段段的肉段,当场死去,死的不能再死。 不远处的小伙伴也被凌厉的剑气所伤,离得稍微近的身上被砍出许许多多的剑痕,疼的嗷嗷直叫,满地打滚。更有一个小孩子当场被斩断一根手指头,直接疼的晕了过去。 即便蟒蛇已经死了,但是沐春阳身上还是不断的散发着凌厉的剑气,小孩子们见到如此的沐春阳别说上前帮忙了,逃跑还来不及,纷纷避而远之,孩子们此时看着沐春阳比见到蟒蛇还要惊慌失措,纷纷向远处逃遁,年幼的的沐春阳就这样被扔在了野外。 远处山巅,一条两个成年人合抱那么粗的蟒蛇正在急速的向山下俯冲,沿路上的树木被接连撞断,尾巴所扫过的地方四五十斤的大石头直接被掀飞起来,大蟒蛇漆黑的眸子死死的盯着山下,目标直冲晕倒的沐春阳冲过去,大蟒蛇不断的吐着信子,凶恶的眼神看样子势必要吞了沐春阳。 当大蟒蛇冲到了半山腰时,突然停了下来,也并非是它主动要停下来,而是有一道无形的墙壁挡住了去路,大蟒蛇摆动尾巴,朝着无形的墙壁打去,但是下一刻却被弹得飞出老远。 接着一个灰衣儒衫的老者出现在了这半山腰上,老者衣着朴素,但是却十分整洁得体,老者背对着蟒蛇,并没有过多的举动。 蟒蛇目露凶光,不停的吐着信子,血盆大口刚张开又合了上去,两颗巨大的獠牙发出森森寒光。但是大蟒蛇并未急着出手,能有这种体型的蟒蛇必然都是吸收了一些天地灵气的妖物了,生出一些灵智,自然能看出眼前的老者不是一般的人,便不敢贸然出手。 背对着蟒蛇的儒衫老者转过身子,看了看蟒蛇头上微微的小突起,以平淡的口吻说道:“百年的妖,千年的精,你本与大道无缘,机遇巧合之下走上修行一途,乃是天地怜悯,若果你潜心修炼的话褪去蟒蛇之身,进入蛟的行列也不是没有可能,但是若是你妄造杀孽的话,且先不说这化蛟已经是绝无可能,老夫都不可能留你,你自行斟酌吧!” 大蟒蛇虽然开启了灵智,但是他似乎听不进去这些话,直接张开血盆大口,冲向儒衫老者,想要一口咬死儒衫老者。老者无奈的摇摇头,惋惜的说到:“何必如此泯顽不灵呢?这孩子并未曾出过手,全都是你孩子出手伤人在先,不过是它咎由自取罢了,况且你真的要放弃你的大道?” 但是大蟒蛇已经冲到了儒衫老者的脸上,下一刻中年老者一掌击出,大蟒蛇被直接被打出百米之远。蟒蛇落地后在地面上依旧滚出了老远,吐出了绿色的蛇胆汁。 儒衫老者在原地消失,下一瞬间就跟了过来,俯视着满身伤痕的蟒蛇,云淡风轻的说道:“修行不易,不可意气用事,今日我打碎你所有骨头,只是希望你不要再去伤人,若是你今日破了杀戒,于人于你都是不利。而且我今日出手并未坏你根基,只要你潜心修炼,更上一层楼也并非难事。但是如若让我知道你再敢伤人,可并非打断你全身骨头这么简单。”说完后儒衫老者径直走向沐春阳,抱起晕倒的沐春阳走向陈家。 巨蟒眼见着沐春阳被一步一步带走,自己却无能为力,最终只能拖着重伤的身子慢吞吞的溜回山巅的山洞自行调息修养,但是蟒蛇并未打算放弃复仇,而是在山洞内部找出来一块鸡蛋大小的黑色石头,压在身下,黑色石头被压在身下后居然发出了黑色的光芒,很快蟒蛇的伤势迅速恢复,额头上的突起也逐渐明显,蟒蛇的双眼闪过一丝黑色的光芒。 一路上儒衫老者将沐春阳的身体检查了个遍,发现少年是难得一见的无相剑胚,但是却又不是那么纯粹,直到最后儒衫老者将沐春阳放在了陈家院子后才离去,没一会儿功夫,儒衫老者便消失不见,天空之中一道长虹划过。 到了下午,陈总管出门时,突然看到晕倒的沐春阳后,急忙将其抱回家中,一直昏睡了一天一夜,沐春阳才逐渐醒来。 沐春阳醒来后第一反应便是惊讶的看着陈正华,过了许久才反应了过来。 突然沐春阳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陈总管此时也慌了神,一把抱住了沐春阳,沐春阳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道:“陈叔叔,我以为我死了,再也见不到你了,多亏你救了我,我真的差点就死了,我好害怕。” 然而此时陈正华却是一脸懵逼,陈正华疑惑的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儿啊,你怎么会晕倒在家门口,而且身上还受了那么重的伤。看着像是被什么东西勒出来的,到底怎么了。” 这时沐春阳懵了,惊讶的问道:“我那天差点被蟒蛇勒死,难道不是您救的我吗?”陈正华更是被沐春阳说的一头雾水。 沐春阳这才明白原来不是陈正华救了自己,沐春阳看着陈正华,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陈正华,陈正华大吃一惊,急忙检查了沐春阳的身体,仔细看了半天,还是找不到蛛丝马迹。最后陈正华只能判断是沐春阳私塾里的朋友救了他。 陈正华让沐春阳好好休息后,走出了沐春阳的房间,但是陈正华走的时候却一直皱着眉头,因为在刚才,他在沐春阳伤口上感觉到了一丝微弱的妖气,说明伤害沐春阳的是一只有修为的妖兽,并非一只普通的蟒蛇,所以几个小毛孩子绝不可能杀死蟒蛇,那么到底是谁救了沐春阳呢?陈正华越想越想不明白,最后只能得出结论:沐春阳被高人所救,然后送回家门口。 一连休养了三天,沐春阳的身体终于有所好转,他终于可以在一次去私塾里了,这一天,沐春阳起了一个大早,沐春阳早早的来到私塾,等待着夫子和同窗们的到来。 当一个手上裹着绷带的孩子走进来的时候,沐春阳冲了上去朝孩子问候到:“狗剩儿,你这是怎么了,你的手是咋了,为什么受-------”沐春阳话还没有说完,那个孩子便飞也似地冲出了私塾,边走还边喊:“怪物啊!怪物啊!怪物啊!那个怪物还没死,还活着。” 当那个孩子冲出了私塾后一个高高壮壮的孩子拦住了他,高大的孩子有些惊讶的问道:“你在说什么呢?那个怪物没死吗,怎么可能啊,那个蟒蛇不逗把他勒道断气了吗?” 叫狗剩儿的孩子捂着缠着绷带的手又气愤又委屈的说到:“谁知道呢,这怪物命真大,这样都没死,还害的我断了一根手指头。超哥,我好气,我也要废掉这个怪物的手指头。” 被叫做超哥的孩子说到:“你忘了这个怪物上次怎么弄死那条蟒蛇的吗,我们怎么敢招惹这样的怪物啊” 狗剩儿却说到:“那个怪物废了我一个手指头,难道就这样算了吗?况且他上次能够那样是因为他差点死,只要我们不弄死他不久可以不受伤害了。” 被叫做超哥的孩子沉思了良久,最后说道:“说的有道理,那我们去试一试。”说着,超哥带着狗剩儿走进了私塾径直走到了沐春阳身边,超哥和狗剩儿二话不说就准备架起沐春阳,将其拖出私塾然后到外面废了沐春阳。 然而就在此时夫子走了进来,夫子怒视着被叫做超哥和狗剩儿的少年,顿时,两个少年放下被架起来的沐春阳,尴尬的笑着朝着夫子行了个礼,然后等其他的同学的到来,等着夫子授课,然而夫子并未急着授课,而是看着沐春阳,然后将其叫道室外。 沐春阳紧紧跟随着夫子,走到室外后,夫子上下打量了半天沐春阳,然后拍了拍沐春阳的肩膀和煦的笑了笑说到:“伤势恢复的不错嘛,体格不错,是块上好的料子。”此时沐春阳被夫子说的一头雾水,甚至有些发懵夫子并未多言而是再次笑了笑说到:“并无其他意思,只是看看你的伤势,好了,我要授课了。” 此时少年反应了过来,然后向着夫子的背影深深鞠了一躬,说到:“多谢夫子那日搭救之恩,学生无以为报,请夫子受学生一拜。”说着沐春阳就要跪下,夫子急忙转身扶起说到:“男儿膝下有黄金,不可轻易跪下。况且并非是我救了你,而是‘另有其人’,我只是将你送回了家中,举手之劳而已。”少年对夫子行拱手礼后,夫子在前,少年在前,夫子在后,一前一后,走入室内,只是少年并未注意到,夫子在说另有其人时,眼神仔细地打量了一下少年。 以前沐春阳听夫子讲课时总是昏昏欲睡,但是今日,沐春阳听夫子的课时却格外起劲,似乎也就今日,沐春阳好好听夫子讲的所有课。 下午下堂后几个少年聚在一起,商量着如何对付沐春阳,但是这些话似乎传入了夫子的耳中,夫子给了那帮少年一个眼神后,他们便不敢再有此番念头。 但是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下堂回家的路上,几个学生团团将沐春阳围住,狗剩儿扶着自己绑着绷带的手恶狠狠的说到:“我们平日里奉你为老大,但是没想到你居然是一个怪物,不但伤了大家,还废了我一根手指头,我们是收拾不了你,夫子不还很是袒护你吗,那我们就让夫子收拾你,看他以后还会不会袒护你。”说着几个学生便抢过沐春阳书箱,将沐春阳的所有书籍撕为碎片,然后各自扬长而去。 少年并未哭泣,而是从地上爬起来,摇了摇头,然后径直走朝着家里走去,走在路上,突然走来了一个挂着一条长长的鼻涕的小矮子,小个子拦住了沐春阳的去路,说到:“老大,他们是不是欺负你了。我都看到了,我把我的书借给你吧。”说着小鼻涕虫便在自己的小书箱里翻找着。 此时沐春阳却说到:“不必了,放心,我自有办法,你还是给我说说那一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吧。”说着沐春阳径直走向了路边的一块大石头普,坐了下来,并且朝着小鼻涕虫招了招手,示意着也坐过,小鼻涕虫将事情的全部过程告诉了沐春阳,沐春阳听完后先是惊讶,然后又是愧疚,心里暗想道:“原来是我伤害了大家,他们把我当作怪物也是情理之中啊。” 想到此时,沐春阳看了看旁边的小鼻涕虫好奇的问道:“他们都把我当作怪物,害怕我伤害到他们,你就不怕吗?”小鼻涕虫故作疑惑的问道:“为什么要怕呢?”沐春阳一脸严肃的说到:“你不害怕我伤害到你吗?”小鼻涕虫反问道:“那你会伤害我吗?”沐春阳一脸严肃的说到:“当然不会啊。” 小鼻涕虫高兴的说到:“那不就完事了,我就知道老大一定不会伤害我的,他们目光短浅,说老大是怪物,但是我觉得老大一定是神仙,所以老大才会那么厉害,一下子斩杀了那条蟒蛇。况且从小到大,我娘死的早,老爹又爱喝酒,一直是老大照顾的我,老大有好吃的总会想到我,所以老大一定是神仙,不可能是怪物。”说着小鼻涕虫的眼睛有点红了,但是它却假装着在沐春阳的衣服上蹭了蹭鼻涕,实际上抹了抹自己的泪水,然后急忙起身朝家的方向跑了回去,小鼻涕虫边跑还一边说到:“老大,我爹还等着我回去做饭呢,我先回家了。” 沐春阳笑着朝鼻涕虫告别,然后也匆匆回了家。 第二日早上,夫子检查功课,每位学生都按时完成了功课,狗剩儿和超哥一脸惊讶的看着沐春阳,沐春阳只是淡淡一笑,小鼻涕虫问道:“老大你的书都没有了,你是怎么完成的功课呀。”沐春阳平静的回答道:“昨天夜里,我把课本默写了一遍,嘿嘿。” 小鼻涕虫听的一愣一愣的,沐春阳看出了小鼻涕虫的困惑,说到:“虽然我没听,但是并不代表我不会呀!”小鼻涕虫满脸兴奋:“我就知道,老大是神仙,嘿嘿嘿。”而坐在后方的的狗剩儿等人却听得是一肚子火。 当夫子翻到沐春阳的功课后朝沐春阳看去后,点了点头,继续检查其他人的功课。 杂谈 好久没更新了,上个月也只是随便复制粘贴了一章糊弄了一下,其实我不是切了,只是在打磨人物。 飞剑证道这本书我想了很久很久,我觉得是我构思的最好的一本书,世界观很好,但是奈何笔力有限,说白了就是灵感似龙,动笔成了蛆。 先简单介绍一下故事背景吧。 魔君为了斩杀诸位圣人,引发世界本源大战,世界分阴阳,天为阳,地为阴,但是我参考了八卦图,也就是那个阴阳双鱼图啊,给了这样一个设定:阴中有阳,阳中有阴,大神盘鼓开天劈地的时候并没有能力做到完完全全的阴阳分离,而这两个正好是天地之间的阵眼。 魔君引爆这两个阵眼,两个阵眼分别是极致的阴和阳,阴阳融合,重归混沌,世界将再次变回混沌,天地之间的亿万生灵也将毁灭。 也就是说魔君以亿万生灵的性命要挟诸位圣人,要么圣人出手阻住混沌融合,要么圣人独善其身,世界毁灭,随后诸位圣人逐渐衰亡,提一点,圣人的实力和其所创的教派的发展有关,就比如说三清创立三个道教的大分支,但是哪个分支的道教发展的旺盛,对应的圣人实力更加强悍,所以说凡人受圣人庇护,圣人的力量也来自凡人,还有一点,这个时候还没有儒教,只有道教和佛教。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万世开太平,无愧于圣人名号。 混沌吞噬世界,圣人合力阻止,鸿钧破碎混沌,以自身为载体化为世界,但是鸿钧实力有限,他所化世界只是表皮,主世界还是混沌,所以混沌还未完全破碎,魔君融合了大部分混沌碎片,六圣——女娲,三清,准提,接引合力斩杀魔君,同时六圣也元气大伤。 这里提一点,魔君死了,但是魔永远不会死,这要这世间有恶念,魔君早晚会卷土重来。换言之,只是死了一个躯壳,而魔君永远是恶之意念,所以说魔君永远不死。 虽说鸿钧一己之力幻化出了世界,但是世间的亿万生灵却早已灰飞烟灭,六圣耗损神元强行逆转时间长河,而他们六人则是带着天庭的其他半圣沿着时间长河来到未来三百年,在这里恢复神元以及抵御魔君,防止他穿过光阴长河回来诛杀人界最后的希望——沐春阳。 没错,前面提到了魔君吞噬了大部分混沌碎片,但是还有极小一部分散落人间,这个就是男主沐春阳。 沐春阳是大宋国相爷的儿子,还在娘胎的时候便被人看出来是无相剑骨,生来便是天人资,他老爹沐风本就功高盖主,现如今再有了他这样一个天子卓绝的儿子,就算他自己不反,将来早晚会有人逼着他反,所以说沐春阳绝对不能留。 所以便有了沐春阳还没生下来就已经被人弄死了,全剧终?怎么可能嘞,最后一丝混沌碎片落入沐春阳体内,混沌本就是没有生机的死物,再怎么牛皮也不可能凭空变出生机来吧,所以混沌入体之后便强行吸走了他母亲的生机。 这是两个转折,一个是沐风的性情转变,他本来一心辅佐大宋赵氏,但是总有人触及了他的逆鳞,所以他一心只有一件事,反宋。 另一个转折是沐春阳即将飘摇的身世,沐风要一人对抗整个大宋朝廷,所以沐春阳绝对不能留在沐风身边。再者以沐春阳的天赋,他也是沐风对抗大宋朝廷的最后底牌。 不过好在大宋皇帝知道沐春阳死了,确实本来的确死了,但是却被强行扭转生机,除了沐风和陈正华以外无人知晓。 沐春阳被沐风亲信陈正华带走,从小养在寒柳镇,从小每天习武练剑,这个没人知道,这其实也是个我自认为很不错的伏笔吧。 寒柳镇是个水很是深的地方,不过这确实是个很普通的地方,这里有沐春阳懵懂的爱情——白芷若,有儒教至圣先师的十万分身之一,有后辈第一儒家君子——狗剩儿徐无忌,还有啥我再慢慢想吧。 提一嘴,这个时候仙家已经不只是道家和佛家两家独大了,道教佛教两家大佬都去了未来三百年,圣人只有神像,以无神威,儒家后来居上,儒释道三家分天下,墨家以机关木甲之道可以抗衡修士,稍逊于三大家。 沐春阳本来已经死了,但是混沌强行吸收生机复活沐春阳,但是早已经不是当初哪个沐春阳了,说白了就是无相剑骨被死气污染,所以修行天赋很一般,十五岁还是武道四品进阶。 再说一点,修行的划分,先是武道的境界,武道六个境界,想的差不多了,现在先不发,武道之后武者才有资格踏入修士一列,成为凡人口中的仙人,也就是练气士练气士九个境界,暂定的,后面是飞升后境界暂定。 还有一点,圣人带领天庭到了未来三百年,但是仍有一些神仙留在天庭内,这方天地总要有人主持大局吗。这部分神仙有一个职责就是抵御妖族,魔族残党,还有镇压冥界,所以说神道还在,但是基本上也崩了,因为没人闲着,都在忙。 沐春阳天赋不足,武道一直没有长进,好在机缘巧合下沐春阳听到了江湖的奇闻和趣事,反正现如今武学丝毫没有长进,那倒不如出去闯荡一番,于是沐春阳提起长剑,只身一人踏入江湖,故事也由此展开。 顺便谈一谈我眼中的江湖是什么样子,江湖有快意恩仇,有儿女情长,有家仇国恨,有高山流水。 江湖上有邪魔外道,有为了一己私欲出卖朋友,家国的小人贼子,还有浩然正气,如有为了兄弟朋友自挖天眼的少年侠客,有为了保家卫国宁死不屈的读书人,有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文臣........ 同时,江湖不止打打杀杀,江湖也是人情世故。 我没见过江湖,没经历过江湖,甚至没怎么读懂江湖,江湖很大,江湖险恶,江湖很美,江湖令人神往。 飞剑证道我还会继续写,只是现如今火候不够,且待我到江湖去看一看,走一遭,我一定会呈现出我心中的那片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