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我长大了》 第一章 艾学习的故事 （第一章是回忆，对全篇挺重要的，不能删去，不过有点儿枯燥，觉得繁琐的可以直接从第二章起手，不影响观感。温馨提示：本文属于慢热，人物一个一个的蹦出来，整个高一都在铺垫一个大的。高二之后就精彩多了。） 上高中之前，艾学习活得很天真。 小学一年级，艾学习每天用自己的午饭钱买一张贴画，而这也仅仅是为了逗班上女生的开心，末了大方送出，代价则是中午没钱买菜，好在悄悄带了外公亲自兑的辣椒油，就着白米饭还是能勉强吃一吃。当然这段经历也成为了艾学习个头上不去的最佳借口。 小学二年级，艾学习开始打乒乓球，奈何球技有限，于是拜了班上最厉害的一个人为师，俗话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学习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然而无情的转学扼杀了他的信念。 小学三年级，艾学习开始变得毛躁起来，写得一手漂亮的好字就此成为历史。其中作业量的增加让他变得烦恼，好在他学会了自己给自己释压，而释压的结果则是每天放学后被班主任留下来蹲马步。 艾学习的天真有一半的功劳在于他没有从小玩到大的伙伴，虽然家里有一个小一岁的妹妹，然而这算吗？这显然不算。兄妹两如果年龄相差很大，那没有问题。艾学习还是愿意成为妹控的，然而兄妹两相差一岁，随着年龄的长大，再加上遇事不得不谦让妹妹的传统让艾学习与艾小梅从小就不对付。 艾学习读过三个小学，总是刚和班上的同学建立了浅浅的情感然后就不得不面临老死不相往来的尴尬局面。之所以加上尴尬两字，纯粹就是中国人自古以来的热情心作祟。明知此生基本不会有可能再遇的告别也会兴高采烈的说：“抽空回来找我们耍哈。” “没有问题。”离开者也是兴高采烈的回答道。 在第二个小学之后艾学习有了qq这个强大软件，但是现实教会他时间能冲淡一切，包括感情。就像五岁那年，艾学习的四舅失踪，艾学习的外公外婆得知这个消息后伤心欲绝，一连几天都是以泪洗面。五岁的艾学习对失踪两字没有什么概念，当时的他跟着长辈一起缅怀四舅，这个教会他扎马步，这个每年和他待在一起的时间比父母还多的男人。 渐渐的，艾学习开始伤心了，因为他开始理解失踪这个词的意思，父母和他待在一起的时间也超过了四舅。但是很快，艾学习又开心了，因为四舅对于他的记忆不再是全部了。 艾学习从小跟着外公外婆长大，从记事起到三年级止。之后就跟着他的父母开始在城里颠沛流离。 他的妈妈姓侯，是个利落的手艺人。年轻时当过护士，之后跑去上海打拼，结果邂逅了艾学习的爸爸。于是属鼠的重庆市侯女士与属牛的贵州省艾先生有了属虎的艾学习和属兔的艾小梅。 艾妈妈担心从农村来到城市的艾学习跟不上这里的学习进度特意给艾学习留了一级，并且辞去工作租了一间三十平米的房间开理发店。 当然第一个客人还是犹豫了很久才进来，艾妈妈有些犹豫：“师傅今天着急理发，要不试一试对面街边的那一家？” “没事，大妹子。一看你就是第一次给人理发吧，凡事都有第一次，来吧。” 重庆人一贯的热情似火，艾妈妈也有一些火辣辣的性格，听到这句话直接就上手了，此后这位大叔成了常客。 艾学习的爸爸毫无疑问的姓艾，高中出来后就走南闯北的打拼。艾爸爸去过广东，闯过上海。但是男人嘛，在一生中总会遇见一个让人怦然心动的女孩，哪怕最后女孩儿都会变成大妈。 艾爸爸跟着艾妈妈回到了艾妈妈的故乡，此后便扎根在重庆。 在艾学习看来，艾爸爸哪里都好，就有一点不好，总是喜欢黏着艾学习。这让假装做作业的艾学习苦不堪言。 艾学习从小就喜欢读书，因为他喜欢看故事。做语文卷子先看后面的阅读文章，领书后先翻完语文书上所有的文章，数学书先看后面的科学家趣事。而这个良好的习惯得益于从小家中书籍的缺乏以及艾学习的无聊，一本孙子兵法与三十六计都能看个几遍。 但是艾学习的语文不算好，有时候他经常不得要领。为什么窗外下雨就代表作者此时心情很悲伤，就不能是开心吗？他问过老师，然后语文老师指着答案语重心长的告诉艾学习：“这个是标准答案，你可以有不同的理解，但是你在考试的时候要跟改卷老师一个理解。” 写作文对于艾学习来说也是一大难事，每次拿起钢笔写作文刚写到兴头上就发现写满了，然而故事才开始呢。 当然艾学习的数学不错，拿一百分靠他答题别太快，九十几则是常态。至于英语嘛，就跳过不说了。 来到城里后，艾学习要面对的第一个问题就是每天做完作业后他该做什么了。往常他都是和妹妹表弟一起玩，而现在就剩下妹妹艾小梅，但是终归是男女有别，玩不到一起去。 好在艾妈妈未卜先知，拿出了象棋棋盘，在初入城市的这段时间里，艾学习跟着艾妈妈学会了象棋，跳棋，军旗，五子棋等等。 在此期间他结交了周围店铺的小孩，每天上下学一起打打闹闹，跟着他们艾学习又学会了打台球。 小孩熟识以后的好处就是不在感觉孤单，自此艾学习除了每天陪艾妈妈杀上几局外，其他的时间便是和那些店铺的小孩一起玩。有时候艾妈妈还会带着艾学习去光盘店里租借艾学习喜欢看的光盘，只要当天把艾妈妈在棋盘上杀的个丢盔弃甲，艾学习就可以叫上他的小伙伴们晚上一起在理发店里看光盘。 然而好景不长，在艾学习五年级的时候，艾妈妈和艾爸爸掏出所有的积蓄和家里亲戚一起开了一个厂房，地点离艾学习上学的地方很远。毫无疑问，艾学习开始读他的第三个小学了。 在第三个小学艾学习感受到了深深的恶意。无它，照片尔。 “来来来，这个小朋友别紧张，放轻松点。”摄影师循循善诱。 放松的艾学习领到了他的小学毕业照，红底绿衣，领口敞开还带有一丝不羁放荡。过度放松导致斜遛的肩膀配上吐出的舌头让艾学习难过了几天。 “没事没事，这只是小学毕业照。很多场合上都用不着的。”艾爸爸安慰艾学习，觉得力度不够，又说：“这不是毕业成绩要出来了嘛，到时候给爸爸一个惊喜哦。” 成绩出来了，喜迎四个八的艾学习又难过了几天。 小学是七年，只有三年的初中生涯在艾学习看来并不漫长。 作为一名新时代的初中生，艾学习住校了，也拥有了人生的第一部手机。艾小梅很兴奋，拿着艾学习的手机熟练的进入小说网站。借此艾学习学会了如何用手机看小说，这对于从小就对阅读有兴趣的艾学习来说可谓如虎添翼。 “老汉儿，给我手机充个话费呗？”艾学习说的扭扭捏捏，这该死的移动。没流量了都不说一句。查了一下账单，1mb的流量竟然要十块多。 初中的三年看似漫长实则短暂，逐渐长大的艾学习渐渐懂得了什么叫做多愁善感。以前小，三年就是艾学习的一半生命时间，而现在，五分之一而已。 “你接下来怎么个打算？”艾学习问他关系最好的一个朋友。 朋友扔掉手中的龙凤呈祥，老气横秋的说道：“我要跟爸妈他们去北京了，去那边打拼一下。读书我确实不是这块料，老三，我们哥儿几个看你了。” “邱xx，你干撒子。扔掉的烟头给我捡起来，这里是学校，就算现在中考完了，只要你没有拿到毕业证，你就归我管。”刚下车的班主任骂骂咧咧道。 朋友神情尴尬，艾学习表示理解。告别从此之后再也没有见过的朋友，拉着行李箱，他走出了校门，缓缓的离开一如当初缓缓的进来。 没由头的，艾学习忧愁了，心里空荡荡的。 “还是没有习惯啊，都说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可是我就压根没有相逢一笑泯恩仇的机会啊。”艾学习觉得不够解气，又骂了一句：“这该死的时间。” 于是，艾学习的高中生涯来了。 第二章 高中从一个好的分组开始 高中和初中最大的不一样就是老师们脸上的紧迫感。 艾学习所在的中学在当地处于第二的尴尬地位，以前在划区之前至少重庆前十，自从划给了巴南区之后，一代王朝就此没落。 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在这巴南区第二还是当得绰绰有余。 艾学习属于17级，17级有十七个班级，其中十四班属于本校初中升上来的尖子班，十五班则是外校签合同进来的尖子班。而十六班和十七班则是第二批尖子生，也可说是篮球场上的替补选手。四个班统称为自强班，对应其校训——厚德载物，自强不息。 艾学习就是一名替补选手---16班的学生。 陌生的班级不全是陌生的同学，初中的同学有两个。 鲁陶，一个沉迷历史政治的白净小伙儿，个子不高，原则性极强。 冯宇，一米八三的身高配上一百四的体重，妥妥的帅小伙儿一枚。艾学习中考654，冯宇则是670。在自强班内属于第一。或许大多数人都认为这样的成绩，那冯宇应该是个书呆子。然而并不是，风流倜傥是他的代名词！ 十六班有55名学生，不能说来自****，但是可以说来自各个区县。 班主任是化学女老师，三十几岁女人的标配则是念念叨叨。班主任姓叶，单名蓉。 数学老师姓罗，兼教导主任。有趣的是现任校长曾是罗老师的数学老师，可谓一脉单传。罗老师四五十岁的模样，头发没多少，但是中年数学老师似乎都很喜欢一头肆无忌惮的发型。 满足这些正值春心萌动年纪学生的还是语文老师，姓汪。汪老师个头不高，但是颜值很高。二十六岁的年纪已然结婚生子，老公年少有为，教语文不过是她的爱好而已。 英语老师是一名老资历的男老师，姓郑。这让艾学习松了一口气，也不知道为什么，从小到大他的英语老师都是女性，还都姓张。两个小学如此，初中亦是如此，还好高中不是。 进校一月有余，各科老师的教学方式各有各的偏爱。少年们也彼此熟汭了起来，班主任也适时提出了第一个要求。分组。 “给你们一晚上的选择时间，挑选自己的同桌和小组成员。两男两女，男生一排女生一排。明天下午按照分组选好自己的座位。并且下周二三四三天开始咱们的第一次年级月考，大家要准备好哦。”叶蓉占用了课下时间宣布这个决定。 “哈哈哈，完了完了。这次要遭了。”坐在最后排，冯宇的同桌，陆春雨笑声很大，动作也不小，他和艾学习最近玩儿的很近。 “学习，我看你这次要成香饽饽，数学这么好，肯定很多女生要来抢你。”鲁陶悄悄地跟艾学习说，带有一丝羡慕。上周周末数学班级测验，就八道题。结果全班就艾学习一个满分。一时间班上所有人对艾学习抱有一丝敬意。 艾学习眼珠子一转，环视了周围，瞧见后排的冯玉在对他挑眉。他想了想就摇摇头以示拒绝。毕竟只有两个男生，和冯宇坐小陶就得找新同桌。再者他还不知道冯宇安的什么心吗？这风流的人在短短一个月已经拿下了班上最有气质的女生。 不过气质这东西吧，看看就行了，名字就不用说了。就跟艾学习一样，俗气。 说到名字，艾学习也是一阵无奈。他的原名可不叫艾学习，改名字的原因很荒唐，就因为艾爸爸的姐姐也就是艾学习的大娘，在艾学习注册户口当天晚上做了一个梦，梦里观世音指着一本书沉默不语。醒来后，大娘将这儿事告诉了艾爸爸，于是艾学习这个名字诞生了。 气质女生的名字没有艾学习这么颇有戏剧性。举个例子，邓紫棋这个名字听起来有些高贵，可要是换成邓红旗。这韵味，你品。 气质女生数学不好，冯宇数学不错，但还是比不上艾学习。艾学习才不想摊这趟混水，谁知道到时候数学题不会了是问我还是问你。问你你要是不会，你就会尴尬，问我然而你会，结果还是你尴尬。 “说吧，小陶儿，你喜欢哪个女生，我去邀请她来我们小组，保准儿成功。”艾学习笑的很快乐，他想起了初中的最后时间，小陶儿和班上的女班长谈起了轰轰烈烈的恋爱，虽然短暂，但是也成功的让小陶儿变得多愁善感了起来。 小陶儿脸突然红红的：“你不要乱说好不好，我又不是冯德贵。”冯德贵是冯宇的外号，来自于初中他的一个女朋友情急之下叫他德贵，从此这个外号伴随冯宇一生。 艾学习耸肩：“得了吧，你这人啊就是喜欢什么事儿都憋在心里，谁知道你现在是不是春心萌动着。” 鲁陶拿出了数学作业开始做，明天还要交呢。他又不是艾学习，一道题需要他磨很久。没必要跟着艾学习这个数学变态聊天消遣。 “小陶儿，你说这次月考，咱两名次会是多少啊？”艾学习趴在桌上，手上转着笔。 “我啷个晓得啊。反正我觉得我肯定没你高，毕竟你数学那么好。”鲁陶毫不在意，除了那该死的爱情能触动一下小陶儿的心弦，其他的都是小事儿。 艾学习撇撇嘴：“我妈让我放轻松，我爸让我不用在意。所以我觉得两三百名左右我就满足了。毕竟这里高手太多了，比不得初中。数学好有什么用。”说到这里，学习哀嚎：“苍天啊，谁来拯救我的英语。” 高中英语课竟然是用英语上课，偶尔才用中文。这让艾学习生无可恋。英语对于他而言，八窍通了七窍，一窍不通。 晚上，宿舍里。艾学习刚躺在床上，冯宇就冲进艾学习的宿舍。高中的宿舍条件比初中的好，初中一间宿舍十二个人，高中是他的一半，六个人。冯宇的宿舍在学习的旁边。这个纯粹是先来后到的原因。 “学习，真的你就不考虑一下嘛？”冯宇拿着手机，一边发消息一边问着艾学习。 “为了你们小两口的安稳，我觉得我还是不去了。”艾学习咧嘴一笑，又道：“初中那个真的就放下了？” 话题至此，冯宇摸了摸鼻子道：“这个肯定还是和平分手撒，就是她有点黏人加上不在同一个学校，晚痛不如早痛。” “德贵是哪个嘛，这个对于他来说是小case撒。”艾学习的对床，鲁陶很激动。把刚喝完的牛奶放在床沿，又放下手中的世界史，兴致勃勃的参加讨论。 鲁陶和学习一间宿舍。剩下四个人分别叫陈姚，张伟，周松，王琦。其中，王琦，陈姚和张伟三人是从初中升上来的，就只有周松与艾学习他们一样，外校保送进来的。 冯宇没有多大兴趣和一帮男生聊天，寒暄几句就回自己的宿舍跟气质女生聊天。 “老艾，你来帮我看一看这个。你说这句话我该怎么说。”王琦从被窝里伸出头，呼唤艾学习的帮助。 闻言，艾学习一副了然于心的表情，大刀阔斧走过去道：“我瞅瞅。” “这个嘛，很简单。约她周末出去看电影，记住给的是选择看什么电影，而不是去不去看电影。主动权一定要掌握在自己手里。只要她答应，多半就稳了。” 鲁陶感觉手里的世界史顿时就不香了，他羡慕的说道：“看来咱们宿舍第一个脱单的人要出现了。” 艾学习不置可否，但是他很纳闷，为什么他给别人就能分析的头头是道，轮到自己了就是一团遭。究竟是纸上谈兵终觉浅还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不知道！ 第三章 段思语 第二天早上，艾学习赖了十分钟的床。没办法，敌人手段高明，艾学习掏出了看家本领才帮王琦艰难战胜敌人。 十分钟的时间对于高中生而言，是一顿早饭的时间。 饥肠辘辘的艾学习来到了教室，与他一同生无可恋的是冯宇。他和冯宇在宿舍门口碰见，同样的赖床专业户。不同的确实冯宇有女朋友，而他没有。与之相对的结果就是冯宇桌上有买好的红枣蛋糕以及一杯大红枣酸奶，他的桌上却是空空如也。 “艾大神，请问你现在组队了吗？”艾学习刚坐下，一个女孩儿过来轻轻问道。 闻声看去，这女孩儿艾学习有印象，叫段思语，个子高高的，似乎就比艾学习低那么一丢丢。艾学习记忆力向来不错，开学时的自我介绍他能记得一些。段思语是重庆土家族人，与甜美娇柔的一般女孩儿不同，她则是眉清目秀，其中更多的是几分英气。没办法，正宗的跆拳道高手。 “没有啊，不过男生已经满了，是女生的还没有组队。你是要组队？”艾学习问道，顺便推了一下鲁陶。 听到艾学习说还没有组队，段思语眼睛一亮，急忙道：“对对对，刚好我们这里也是女生组好了，就差两名男生。怎么样，考虑一手呗艾大神。你看你数学那么厉害，而我数学差到不行。不过我英语不错哦。” 鲁陶放下了课本，心里有些小激动。毕竟有可能这就是以后的小组成员了。 艾学习抿了抿嘴唇，段思语的英语何止是不错，厉害到开始参加学校组织的德语学习了。不过他的英语不是一般的差，艾学习担心到时候跆拳道高手的横踢。 “况且我还是英语课代表，到时候一些作业，不行，作业还是要交的。不过每周的英语单词听写我觉得你还是可以通过的，你说呢，艾大神？” “成交。”没有一丝犹豫的，艾学习和段思语组成了小组。 “介绍一下，这是我们小组的第三名成员，鲁陶。”艾学习用肩推着鲁陶。 “朱小婵。”段思语指着不远处，她的同桌。 艾学习看过去微笑示意，回头的时候感慨了一下。 “这女生的眼睛好大啊。”朱小婵不仅是眼睛大，头发还是微卷，不是跟风烫的，而是天然卷。就跟艾学习在这个学校的另一个初中同学一样。他叫王胜，一头天然的金黄色短发。不过王胜在3班，也就是俗称的平行班。 “那就下午准备咯。”段思语巧笑嫣然，走的很潇洒。 “学习，我感觉你咋这么遭女孩子喜欢呢？”鲁陶这时才蹭过来满眼羡慕。 艾学习嘴角上扬：“没办法，优秀的人就是这么优秀。” “可是也没见你谈恋爱啊。”小陶儿很高兴，在这件事上他比艾学习领先。 “你那是谈恋爱？像德贵那样出去看电影等等才叫谈恋爱，你这在学校里腻歪又算哪门子谈恋爱，再加上，你那纯粹就是接盘侠。” “可是也算是谈恋爱啊。” 艾学习哑口无言。 早上七点五十五，早自习结束。 班主任叶蓉拿着走进了教室：“下周的月考你们每个人的考试教室和考号一会儿我会让班长贴在教室后面，你们每个人记得去看。这次月考会考你们学的所有科目，也就是语数外，物理化学生物，地理政治历史。其中语数外各150分，其余六科各一百分。” “对了，下午第四节课结束后你们抓紧时间换位置。”叶蓉来得匆忙，走的也匆忙，毕竟第一节课不是化学。 八点，罗老师带着数学课本卡点进来，右手还端着一杯刚泡好的茶。 罗老师讲课有几大特色，一是极具个人特色的川普，二是讲到激动处让前排遭殃的唾沫，三则是经典语录。 讲数学，他会说万变不离其书本。 讲抛物线的图线，他会说万变不离其书本。 讲抛物线的点，他会说：“你看勒个疙粑点。” 诸如此类，数不胜数，总之罗老师的课堂是很欢乐的。 语文汪老师则是喜欢引经据典，看似精彩实则有些许无聊。若不是汪老师颜值惊人，艾学习觉得在语文课上打瞌睡的人会不少。 下午第四节课后，班上紧张又刺激的进行座位调换。艾学习的前桌从两个男生变成了两个俏生生的女孩儿，至少变得赏心悦目了起来。 熬过了晚自习，对于艾学习来说就是解放。毕竟今天是周五，学校是禁止学生在读书期间玩手机，因此每周日来上学的时候都是要上交手机的。而周五上完晚自习又会返还手机。跟王琦冯宇这些交备用机的学生不一样，学习不得不交，因为他没有备用机。 “学**神，我走啦，下周见。”晚自习一结束，段思语就转身向着艾学习告辞，又抱了抱自己的小姐妹，背着小挎包离开了教室。 班上住校居多，毕竟家在附近的人很少，很少的人之中也有喜欢住校的。所以走的人零零散散，剩下的都是在等候自己流浪一周的手机。 “明天你记得叫我哈，不然我怕我起不来，直接睡过头了。”艾学习微笑着摸了摸小陶儿的头，俗称笑摸狗头。 鲁陶不怎么看小说，不知道其中深意，但是学习摸他的头让他一阵恶心，毫不犹豫地拍掉了艾学习的手：“我一会儿把闹钟设好就行了，不过我觉得周楠会提前来叫我们。” 周南是15班的学生，同时还是学习和鲁陶的初中校友，一个年级不同班，不过相互之间因为彼此的优秀已经熟知。15班还有一个人叫向月，跟周南不一样，初中同班，高中才不同班。 初中艾学习所知道来这所学校的一共二十个，所认识的不过七八个。艾学习初中学习不错，只是他有一个体制那就是万年老二，班上的第二名永远是他，第一名每次都在变。这点甚至于初中的班主任都匪夷所思。 “王胜这周不和我们一起吗？”鲁陶想起了17班的小黄毛，这是艾学习给王胜取的绰号。 艾学习摊了摊手无奈道：“他姨家就在附近，这周不用像我们这样颠沛流离。” 上学的地点离他们几个的家大概二十公里，学校除非重大节假日才肯周五下午早点放，其他时间除了走读生周五晚上直接放之外，剩下的住读生都只能周六上午才能离校。麻烦是麻烦了点，但是这也最大程度的保障了学生们的安全。 艾学习就是周六早上六点半左右和向月，周南鲁陶几个一起相约坐公交回家，有时则是打的，毕竟早点回去便早点享受阔别一周的家庭温暖。这也是每个高中生需要经历的事情，小的假期能让学生体验到什么叫家的温暖，而长的假期则是让学生体验什么叫做相看两厌烦。 距离产生美，古人诚我不欺。 第四章 勤劳的艾妈妈 凌晨，迷糊中艾学习听到了鲁陶在耳边轻声呼唤的声音。小声的嘟囔了一句后，艾学习立刻起床。人是可以等人的，但车是不会等人的。 现在是六点二十，还有十分钟宿舍门才打开。而这十分钟就是留给艾学习洗漱以及收拾书包的，作业肯定是没带的，带的都是一些换洗的衣服。艾学习会洗衣服，只是干不干净的问题而已。幸亏艾妈妈现在辞了工作，理发事业自从搬家后也放弃了，也就专门待在家里做家务事这些。 艾学习家的房子买在一个新开发没几年的小区里，周围刚修好了公园广场这些，房价也就涨了一些。 家在一个镇上，再加上是新开发没多久的小区，自然有一个优势，那就是周围山多，也就是有土。艾学习的外公外婆是个地地道道的农民，有土那就饿不死。艾妈妈作为这项本领的传承者，技术自然不用多说。 再者，这里不是大城市，小区里的住户们久而久之熟络了起来，人只要够多，那么什么都不算事儿。对于吃过苦的艾妈妈而言，打交道反而是最轻松的事情。 艾妈妈从一个留守老人那里免费借来一块土地，又在菜市场里买了许多蔬菜的种子。每天清晨艾妈妈都会和她的老姐妹们拎着锄头，背着背篓去不远处的山腰开荒除草。 从那以后，艾学习一家基本不买外面的蔬菜，自给自足。既是真正的纯天然绿色，又是时令蔬菜。除了蔬菜，艾妈妈还种西瓜，黄瓜，冬瓜，南瓜这些。不过重庆特殊的地理位置使得艾妈妈种植的西瓜不是特别甜，但是跟外面的瓜比起来别有一番味道。 艾学习速度很快，在生活老师开宿舍大门的时候准时跟周南鲁陶他们集合。 “你说这次月考后是不是会放一次假啊？”艾学习问周南，15班的班主任喜欢告诉班上学生近期的安排，他们班的消息渠道要比其他班的靠谱一点。 周南推了推眼睛，摇头道：“我听老师说年级对第一次的月考十分重视，周四考完，他们就要求周五下午之前出成绩。然后下周周五直接开家长会，到时候家长直接领回去也就当作放假了。” “这么吓人啊，第二天就出成绩。”鲁陶一脸惊讶，这个改卷速度比初中快了好几倍。 三人慢慢的往学校西门走去，那里有公交车站，他们坐公交车方便一些。 六点半的时间，天蒙蒙亮。毕竟秋分还没到，白天的到来要比冬天早一点儿。学校路上不止艾学习三人，还有其他的回家学子。当然也有一些早起跑步的退休老大爷。 艾学习的宿舍到学校南北楼之间有一个人工湖，湖中还有一个亭，湖里生物很多，蛇都不算罕见，湖的历史悠久，可以追溯到抗战年间。艾学习所就读的学校虽然现在教学质量不复当年勇，但是风景在整个重庆高中里面能进前五，占地面积同样如此。 艾学习中考也是在这里考的，关于这个湖，他的初中班主任在带他们去参加中考时曾强调过：“你们到时候要在那里住三天，可以在周围参观，那里有一个人工湖，小心点。我要着重强调一下，不要像你们的师兄师姐一样，看到那个湖竟然还自己做了一个钓鱼竿去钓鱼。你们是去那里考试的，不是啥子农家乐去耍的。” 艾学习当初不明白为什么学校养了鱼不让人钓，后来在食堂发现了这个原因。 穿过人工湖，走过一颗百年老树，又穿过一个小型操场就到了西门。 西门有一个坡度为三十度左右的长下坡石油路，据说这条路是一个土豪为了自己的孩子能读这所学校投资百万修建而成。 西门门口站着一个身材娇小的女生，齐短发，若是再娇小点就像是一个萝莉了。 “等了有一阵了哈，没办法谁叫女生天生的优势呢，哀求生活阿姨几句就给开门了，不像我们，尽是老大爷，还恶凶恶凶的。”艾学习嘴上这么说，心里还是挺感谢生活老大爷的，毕竟如果能哀求开门，那谁知道他需要多久起床。 女生就是向月，现在和周南一个班，以前和艾学习，鲁陶一个班。跟艾学习不一样，她是当过第一的。 “这次我可以没有上次那么傻，我也是才出来不久。”向月的腔调喜欢带着后鼻音，这也是艾学习喜欢和她搭话的原因。 “我看今天的人有点多，还是打个车吧。四个人也摊不了多少钱。”周南看了看西门公交车站，这个点人竟然罕见的多了起来。 另外三人点头附议，一切轻车熟路。不过现在可不是滴滴时代，还得老老实实的路边打车。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换一种说法，靠山吃山。学校自然会造就一片商贩。北门是学校赫赫有名的吃饭地点，各色各样的奶茶店，台球室，冒菜店等等。每年也就这几个月赚够钱，然后寒暑假三个月的假期，对外当然说生意不咋滴，但是对内小日子过的还是很舒坦。 至于西门则是出租车师傅的天堂，他们熟知学校的放假节点，也能都预估学生的需求时间。 也就几分钟的时间，周南招到了一辆出租车。没有跟师傅商量，直接上车。现在是黄金时间，很多师傅不愿意跑这种二十公里的单子，都喜欢就近接送然后赶忙回来。但是车外可以拒绝，车内那就另当别论了。 几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也就半个小时的时间，他们到地方了。艾学习和周南住在一个地方，只不过周南是a区，艾学习是b区。 路上艾学习也没有和周南进行深入交流，各自都需要早点回家休息，毕竟明天又要回学校去了。 拖着疲惫的身躯，艾学习掏出钥匙打开门，如他所料，艾爸爸正端着碗坐在沙发上看新闻，艾妈妈则是打电话给她的姐妹们相约土地。 “没有吃早饭吧，回来的这么早。”艾爸爸把端在手里迟迟没有下嘴的碗递给了艾学习。 艾学习一阵拨浪鼓的摇头，开玩笑，这肯定是艾妈妈打电话的时候出神，糖放多了，不然艾爸爸也不会一副甜腻了的表情。 瞧见自己阔别一周的宝贝儿子回来了，艾妈妈还是挺高兴的，但是瞅见后面胀鼓鼓的书包时顿时就生气了。“你们两爷子啊，就晓得一天到晚给我找活做。” 说归说，还是拿出他的脏衣服放在了卫生间里。 七点半，艾爸爸恋恋不舍的看完广告，不得不去上班了。虽然是自家合伙搞的厂，但还是需要做一个表率出来。迟到是万万不能的。 艾妈妈则是背着背篓，拎着锄头见姐妹们去了。 “对了，乖儿子，记得一会儿帮妈妈洗碗哈。”去而复返的艾妈妈丢下一句话后扬长而去。 早已在沙发上呼呼大睡的艾学习又岂能听得见。 第五章 学习的数学功底 晚上，家里桌上罕见的出现大鱼大肉。 艾爸爸不在乎穿，唯独在乎吃，这一点艾学习继承的很优秀。 艾妈妈用筷子拍掉了艾爸爸伸向红烧排骨的筷子：“你自己看看你现在的肚子，搞忘了上次去献血医生怎么说的？” 艾爸爸表示很委屈，虽说自己不能大鱼大肉的吃。但是每周也只有这一天艾妈妈愿意好好做一顿饭，其他时间都是一碗面，或者一锅稀饭就着凉拌萝卜。早就吃的苦不堪言的艾爸爸是盼星星盼月亮等着艾学习或者艾小梅回来。 艾学习同情的看了一下艾爸爸，美美的吃了起来。 饭毕，艾学习想起了家长会：“对了，我们下周月考，下下周周五就会开家长会，到时候你们两个来一个人撒。” “这么巧啊，你妹妹也刚好是下下周周五开家长会。”在烟台吞云吐雾的艾爸爸脑袋伸了进来，艾小梅这周没有回来，毕竟初三了。 追剧的艾妈妈一脸嫌弃的说：“你不就是想说你去参加小梅的家长会嘛，那你就去呗。” 艾小梅初中很努力，当然这少不了寒暑假艾学习给艾小梅开的数学小灶，但是艾小梅比艾学习优秀在她的英语。不同于艾学习那少到吐血的词汇量，艾小梅的刻苦换来的是四千多的词汇量。 艾小梅在初中一直处于年级前十的水平，初二下的期末考试更是摘得年级桂冠，参加家长会，这出风头的机会怎么少得了艾爸爸呢。 洗碗的艾学习不在乎这些，他在纠结明天多久回学校呢。 第二天，艾学习中午就坐公交车回学校，高中和初中的悠闲不一样，打个球都要挑周末，这让痴迷篮球的艾学习痛苦不堪。 去教室拿篮球的艾学习意外的撞见了他的小组成员段思语。 “段思语，你怎么来的这么早？”拿着球的艾学习拍了拍球，气挺足的，不需要去北门借文具店小姐姐的打气筒。 段思语的皮肤很白，教室在三楼，她应该是小跑上来的，白净的脸上透着红晕。她的眼线略开，透露着不同于一般女子的英姿飒爽：“我的英语课本忘记带了，今天晚自习要听写英语单词的。艾大神，你可别告诉我你还没记吧。” 艾学习微笑的脸上微微抽搐了一下：“段同学，你这话说的。我怎么会没记呢，就是记了记不住而已。我也很无奈啊，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哼，你就找借口吧。”段思语皱了皱鼻子。 “我还下午还有事，不跟你说了，拜拜。”段思语来的快，走的也快。 艾学习抽了抽鼻子，女孩子为什么都这么香呢？ 酣畅淋漓的打了一下午的球，艾学习卡着时间回宿舍洗了个澡，在晚自习开的前一分钟出现在了教室里。 “小陶儿，这周要交哪些作业啊？”艾学习问了问埋头苦读哲学史的鲁陶，不知道为啥，听了政治老师颇为风趣的课堂之后，鲁陶突然对哲学起了浓厚的兴趣。 “好像数学有几道题一样，我也记得不是很清楚。我还没做呢，一会儿晚自习再做。” 看着表情狰狞的鲁陶，艾学习内心坚定的表示将来分科的时候绝对不选文科，这些文绉绉的东西翻来覆去的出现，说难听点就是玩弄文字的书籍。 艾学习看着前桌的粗粗的马尾辫，他轻轻的扯了扯，手感还不错。 “干嘛？”段思语一脸怒容的转过头来，闻声转过来的朱小婵眼睛眯成两道月牙湾，煞是可爱。 艾学习嘿嘿一笑，笑容灿烂：“就是想问问明天要交的作业有哪些，我还没做呢。” 段思语眼睛一亮，把她的作业本递给了艾学习：“其他科都是复习，就只有数学有几道题，这是我抄的的题目，题都在上面，你先抄下来吧。记得一会儿做了之后把你的给我一下呗。” 接过作业本，艾学习瞠目结舌，作业本上除了题目，其他的一干二净，这段思语的数学看来跟他的英语水平不相上下啊。 题目不多，就六道题。涉及的都是一些数列问题，艾学习数学底子很扎实，他不喜欢题海战术，但是偶尔也会刷一刷一些陌生的题型，久而久之，只要是他做过的类型相似的题，他都有大概解题思路。 这几道题思路跟课上的其实差不多，比如裂项相加什么的，但是跟课上的直接裂项不一样，这道题还需要注意一下倍数关系，所以比之前课上的问题多了一道弯。 单纯而言，题不难，只是套路多了一点点。高中数学题其实就是如此，本质就是那个知识点，不过喜欢在过程加一点曲折。但是都不存在所谓的超纲，这也是为什么很多学生看着答案能够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做完数学题，但是脱离了答案，一片茫然。归根结底，还是思路的启迪。所以艾学习做数学题自己给自己定了一个要求，那就是坚决不看答案。 良好的习惯铸就艾学习不一样的数学基础，他的中考数学成绩是140，位列班上第一。140看似很高，但艾学习不是特别满意，因为这十分他知道错在哪里，中考的最后一题是他从来没有刷过的题型，这让他当时花了大量时间去演算，但是显然时间不够。 半个小时左右，艾学习盖上笔帽，习惯性的扯了扯段思语的辫子。 “做完了？”段思语有些震惊，细长的眼睛一动不动。 “艾学习，你能帮我讲解一下这道题的思路吗？”朱小婵似乎鼓起了很大的勇气，小声的说道。 艾学习展露自己的招牌笑容，用撇脚的英语回答：“it''smypleasu e.” 晚自习的前半段时间大多都是各自赶作业，朱小婵不敢离开座位，只好转过身双手趴在艾学习的桌上。 离的近了，艾学习再次感慨朱小婵的大眼睛，以及那扑鼻的香气。艾学习对浓妆艳抹的香水气息很讨厌，但是对这种少女独属的淡淡香气还是很喜欢。 思路不复杂，三言两语艾学习就把这一道题讲的通透，朱小婵也明白的差不多。 “谢谢艾大神。”朱小婵甜甜的感谢：“还好思语把你争取了过来，不然就凭我和思语的数学功底，指不定要被它折磨多久呢。” “生物怎么说的呢？互利共生，对，咱们现在就是互利共生的关系嘛，数学我略有心得，而我的英语就要仰仗你们两个了。”艾学习挑了挑眉。 段思语突然转过头道：“哈，艾大神，你提醒我了，现在该听写英语单词了。” 艾学习心里一蹬，颤抖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拔凉拔凉的。 第六章 69分的英语成绩 有时候你越害怕什么，就会越来什么。看小说会有广告弹窗，看视频会有开头广告，就算你开了会员也会有中间广告，而鲁陶害怕月考，周二便刷的一声来了。 艾学习的考试教室在四班，这是按照入学成绩来划分的，每个班三十名考生，从一班开始，到实验室结束。毕竟十七个班坐不完这么多学生。 第一堂考试是语文，艾学习不怎么紧张，不过他在担心作文格子数不够。 “艾大神，中午你要回教室吧？”段思语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人心疼，上午考完语文下午就会考数学，对于现在还迷迷糊糊的段思语来说，这是个灾难。 住读生中午是可以回宿舍睡觉的，至于走读生则必须回教室。 艾学习没有固定的选项，他一般都是看自己打球的时间而决定。一点宿舍大门会准时关闭，与篮球分别不够果断的艾学习回不了宿舍就会选择回教室。 今天是考试，艾学习估计自己不会打球，也就是有充足的时间回宿舍，不过他想了想便摇头：“今天我在教室睡觉，这样睡得久一些。” 段思语双手抱拳：“艾大神拜托了，中午我能问你几道题吗？我现在慌的要命。” “还有我。”朱小婵扑闪着大眼睛，水灵灵的眼睛透露着楚楚可怜。 作为一个乐于助人的好孩子，艾学习当仁不让的拍胸脯答应了下来，只是看着同桌小陶儿炽热的眼神，艾学习突然觉得自己中午似乎睡不了觉。 语文考试时间为两个小时，现在还没有延展为两个半小时，听老师说要高二之后才会加大题量以及时间。 “考试时间结束，请考生立即起立，立即起立......” 语文考试结束了，艾学习很忧愁，作文格子数依然不够。虽然语文成绩不咋滴，数学成绩挺好滴，但是他的梦想一直以来是成为一名作家，写出让读者喜欢的作品，让自己哭泣的作品，让人深思的作品。不过，这该死的作文在阻拦他朝梦想前进的道路。 中午，如艾学习所想，他被各式各样的数学题缠身，虽然他不离家为什么初中的十字相乘法也被拿来问他是什么意思，但还是不厌其烦地一一解答，作为一名绅士，有必要为可爱的女孩子们排忧解难。 三天考九门学科，看似挺漫长，其实不然。对于监考老师来说才是最漫长的，在教室里只能傻傻的坐一个半小时或者两个小时。发呆可以让时间飞速流逝，但是没人能够主动发呆。 对于学生而言，考试的时间就像眨眼睛一样，眼睛一睁，考试开始，眼睛一闭，还有一般的时间，眼睛再一睁，考试结束。简直不要太快。 三天转眼即逝，每天的中午都是艾学习忙碌的时刻，他的数学出类拔萃，自然物理和化学也是佼佼者。而对于段思语朱小婵小陶儿三人来说，又是一大难关。 周五早上七点，艾学习被自己的肚子饿醒，周四下午月考结束，年级为了加快改卷速度，晚自习没有老师巡逻，这自然便宜了艾学习一众篮球爱好者，考试一结束，直接跑去地势最好的一个场地占场子，这一战打的天昏地暗，也是艾学习最过瘾的一次。 所谓有舍才有得，打的天昏地暗的众人没有一个吃了晚饭，虽然晚自习结束后，艾学习所在宿舍的楼下有食堂开着宵夜，但对于艾学习来说，睡觉才是最好的选择。 第一次起这么早还是因为初中第一次住校，距离现在已然遥远。 头一次这么悠闲的吃着早饭的艾学习，身边坐着长吁短叹的鲁陶，今天就要出成绩了，他忧愁啊。 “学习，我有预感，我这次考的不怎么样，下周的家长会怎么办啊。” “放宽心，我英语也不咋滴，听力就没听懂，一半都是靠猜，阅读理解更是凶多吉少。”艾学习不介意安慰一下鲁陶，毕竟即使他的英语再渣，单论数理化三科就能拉起来。 “那你这次应该考的不错啊，听力还能听懂一半。”鲁陶更伤心了。 “没有啊，剩下的一半我是根据猜的那一半反向推理，比如这一道题选a，那下一道题排除a，又通过后面的一道题判断那道题该选什么。” “这个科学吗？”鲁陶停止了伤心，这个方法他头一次听说。 艾学习把鲁陶盘子里的麻圆夹了过来：“挺科学的啊，这个涉及概率问题。当然，还得看前面猜的如何，如果前面猜错了，那后面步步皆错，前面猜对了，后面推的有百分之七十左右的正确率。” 不管前面的话，听到百分之七十的正确率，鲁陶心里拔凉拔凉的。 吃完早饭，来到教室。七点二十的教室已经来了一些人，当然女生永远是最多的。有默读语文课本，也有背单词，还有赶作业等等。 让艾学习惊讶的是他的桌上有一瓶芦荟味的真果粒，不过瞧见前桌埋头苦读的两位女生，艾学习会心一笑。 “学习，我怎么也有一瓶啊。”鲁陶有些激动，手上的政治史顿时就不香了。 “也许有哪位春心萌动的小女生在暗恋小陶儿你哦。”艾学习调侃了一句，却惹的前排的两位姑娘转身。 “这是我和小婵给你们两位的见面礼，毕竟作为同一个小组，咱们还需要相互照顾的。”段思语据理力争，她是绝对不会说，其实是她和小婵都给艾学习买了一瓶奶想要感谢他的排忧解难。 “就是。”朱小婵的眼睛晶莹剔透，看的越久，也就越让艾学习想起了一首诗。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那谢谢啊，下次我请你们喝奶茶。”小陶儿很兴奋，这是高中第一次收到女生送的礼物。 呵欠连天的冯宇走进教室，他没有吃早饭也饿的不行，不过他有女朋友。这不算是事儿。他的同桌陆春雨紧随其后，陆春雨也是一个篮球好手，除此之外，他的一大特色就是肆无忌惮的笑声。 艾学习和他相处的不错，除了有点儿较真之外其他的都还好。有缘分的是，陆春雨和艾学习的妹妹艾小梅是同一个初中，换个角度来说，他算得上是艾小梅的学长。 俗话说萝卜青菜，各有所爱。 高中这个青春飞扬的年代，陆春雨也收获了一个女朋友，班上最爱笑的一名女生，婴儿肥的脸蛋配上甜甜的笑容。艾学习除了感慨陆春雨下手早了点也没多想什么，虽然他最开始对这名女生挺有好感。 八点，郑老师拿着一叠英语试卷走进了教室。 “思语，发一下试卷。”郑老师难得用一句中文，对于段思语这种英语优秀的学生他是打心眼里喜欢的。 段思语上台领试卷，配合着班上嘈杂四起的声音她开始分发试卷。 “厉害啊，冯宇，135分的英语。”陆春雨从段思语手中接过冯宇的英语试卷。 “哇......”高中和初中最大的不一样就是班上的学生还是相信成绩这一回事。 被陆春雨摇醒的冯宇一脸淡定，把试卷扔进课桌里继续小眯一会儿，毕竟现在老师还没有正式上课。昨晚和气质女生聊的有点儿晚。冯宇很好奇为什么柔柔弱弱的女生，睡觉时间和他一样，可为什么比他精神的多。 “学习，你英语多少分啊？”鲁陶听到了陆春雨的声音，对比自己103分的英语试卷，他高兴不起来。 “69分。”艾学习生无可恋的说道。 “69？”看着自己的103分试卷，小陶儿又开心了起来。 第七章 自己低估自己的艾学习 伟大的数学家们研究概率这门高深的学问，却绝对想不到艾学习将概率用在了考试上面。 许多做不出选择题的学生也会用概率猜答案，但绝对不会像艾学习这样有系统，有规律的猜。 所以，艾学习的听力惨不忍睹。二十道选择题，他只对了四道。这不怪我，这是没有休息好的原因。艾学习为自己开解。 “学习，你的英语刚好是段思语的一半哎。”鲁陶像是发现了新大陆，虽然他只有103分，段思语138分，但是跟艾学习一比，他觉得自己还是很厉害的。 “艾大神，我觉得每周的英语听写我不能给你放水。”段思语很自责，她觉得艾学习69分的试卷有一部分是自己的责任。那可是69分啊，自己怎么样才能拿69分呢？段思语想了想，或许只做听力和阅读理解就行了。 艾学习不知道段思语心里在想什么，知道也不会在意。这次英语的69分他或多或少是有心理准备的。就是不知道艾妈妈有心理准备没有，艾学习打算这周回去先铺垫一下，就说自己英语小测验只考了50分，这样月考的69分相对而言还算是进步。 “那好吧。”艾学习心痛，不心痛分数，只心痛将来的自己，每周要被无尽的英语听写所折磨。 很快，艾大神英语69分的消息在班上不胫而走，但是更快这个消息销声匿迹了，因为艾学习不是最低分。 摘得最低分桂冠是地理不错的陈飞，一个戴着眼镜脸胖人不胖的憨厚小伙儿。他以67分，领先艾学习两分的巨大优势摘得桂冠。 英语课结束，紧接着是语文课。 汪老师难得的很生气，然而颜值惊人的人就连生气也是很好看。 “这次语文咱们班总体考的还是很不错的，但是咱们班有一个人竟然忘记涂选择题的答题卡了。”汪老师觉得自己不够严厉，便对着艾学习说：“艾学习，你发表一下你的获奖感言吧。” 汪老师一说这事儿艾学习心里咯噔一跳，他突然想起来自己当时在纠结作文该怎么救场，结果就把该涂的答题卡给忘了。毕竟初中除了中考和那一次中考演练涂过卡之外，其他考试除了英语他都没有涂卡的。 艾学习吸了一口冷气，尴尬笑道：“汪老师，这次是我错了，下次一定不会忘记的。” “下次！最后别有下次，不然我就让你涂一百张答题卡，每个选项都要给我涂的标准。”汪老师柳眉一翘。 还好这次选择题比重不算很大，艾学习语文成绩勉强及格。 “学习，我感觉我这次有可能比你考的好哎。”鲁陶很高兴，初中开始他就一直排在艾学习的后面，他感觉这次自己要逆袭了。 然后，数学课开始了。 “这次咱们班的数学平均成绩排在年级第三，不算差也不算好。大家还是有很大的进步空间。不过这次数学的年纪最高分在咱们班，这点儿还是不错的。”罗老师一如既往的淡定，遇事宠辱不惊这是一个教导主任需要具备的能力。 数学课代表也是一个女生，禹依。戴着眼镜，五官端正。合在一起很有韵味，可惜的是门牙少一个以及脸上的痣有点儿多，不然但论颜值她能进班上前五。 看着艾学习145分的数学试卷，又看了看自己97分的数学试卷，鲁陶心里默默的哭了，数学一科就把英语巨大的分差拉了回来。更不用说后面的物理化学生物，这可是艾学习的强势科目。 老天给我开了一扇窗，却把门给我封上了，同时他忘记了我日渐长大的身躯。小陶儿唉声叹气，想了想，拿出了久违的政治史。 “艾大神，感谢感谢。”段思语对艾学习佩服的五体投地，这次考试有一道大题刚好跟她求教艾大神的类型很相似，艾学习将她分析个七七八八，让段思语明白了五六分。 “小事儿小事儿。”艾学习摆手。 “艾学习这第一题你有疑问？”罗老师正在评讲试卷，刚好讲到了第一题，就看见艾学习手在摆动。 “呃......”艾学习目瞪口呆，不过扫了一眼儿第一题，他道：“没，我只是想说一说我对第一题的另一种解法。” 随着各科老师的上课，以及中午统分老师的熬夜奋战，每个人大概对自己的总分有了一个预估。 “正式排名出来了，就在每个班的班主任手里。”很快，小道消息传了出来。 艾学习对自己有一个大概的估计，这次不算是滑铁卢，不过也不可能考的多好，这对于心态极好的他来说，简直是小事情。就像那首歌怎么说的来着：天空飘来五个字，那都不是事儿。 化学课如约而至，叶蓉拿着一张a4纸踩着上课铃声走了进来：“这次月考咱们班考的只能算是马马虎虎吧，不过陆春雨同学替咱们争脸了，年级第七。除了15班也有一个年级前十，其余八个都是14班的，这也是咱们需要努力的。我相信之后咱们班的前十能够达到两三位。” “运气好运气好。”陆春雨谦虚的说道，摸了摸脑袋，以及他的招牌笑声。 化学课后，叶蓉让班长把排名表贴在教室的后面。在人流潮海中，鲁陶杀出重围，胜利而归。 “学习，你考得不错哦，班上第九名，年级134名。”小陶儿有些羡慕，艾学习69分的英语，刚及格的语文竟然还能取得这么好的成绩。 “134！你呢？”艾学习有些震惊，看来这所学校的学生也不全是厉害角色啊，自己这么渣的英语竟然还是一百多名。 “冯宇在你前面，123名，我嘛，刚好可以跟你一间教室，150名。” 看到鲁陶儿各科平庸的成绩，艾学习不得不承认各科平庸综合起来排名也是不低的。当然，此时艾学习需要对自己认为很厉害的高中进行一个重新评估。毕竟当初他们初中也只有二十个名额能够报送进这所学校，所以艾学习把高中的同学想的很厉害，但是很显然，他低估自己了。准确来说，是高估对手了。 “段思语，你两考的怎么样？”艾学习俯身，扯了扯段思语的马尾辫。 “我169名，小婵235名。”段思语有些悲伤，她的政治地理历史不错，但是物理化学生物的分数不堪入目。 大眼睛的小婵比段思语更是惨不忍睹。 “没事。”艾学习安慰道：“这不正是说明咱们进步空间大吗。” 艾学习兴致很高，既然把自己低估了，那么下次考回来就是了。 小陶儿和段思语却在心里打算着不久之后的分科，经此一役，似乎文科才是他们的选择。 第八章 开小灶的段思语 周日，早早回到学校的艾学习正在教学楼后方的篮球场打球。周五考试成绩出来后，高兴的人没有打球的心思，伤心的人也没有了打球的心思。艾学习很无奈，但为了照顾大家快乐而又悲伤的情绪，也就提议周日早点返校，跟周四一样，打个痛快。 然而事与愿违，十二点半就到学校的艾学习打了一个小时的篮球，队伍也只从一人变成了三人。 “老王，你qq上问一下得贵，这都等他一个小时了，是只乌龟也该到了啊。”艾学习投了一个超远三分，虽然没中但也就差点儿意思。 王琦掏出自己的苹果手机，道:“没得用，我刚刚给冯宇发了很多条消息，他都没有回我。估计是沉迷温柔乡了吧。” 王琦是江苏人，初中三年都在这所学校读书。从小在江苏长大的王琦现在重庆话说的比艾学习都好。王琦的老爸是江苏人，他的妈妈则是重庆人。这点似乎和艾学习相似，但不同之处在于王琦的父母离婚了，各自有各自的家庭。处于其中的王琦，自然处境很尴尬。 “一会儿回来让给请我们喝水才能原谅他。”陆春雨捡球回来提议道。 王琦把手机放在篮球架的后面，模仿罗老师的强调附和道：“我觉得陆春雨这个提议很不错，一会儿就这么办。” 罗老师的强调平心而论，模仿最像的当属冯宇，晚上无聊了，他就喜欢用老罗的强调假装上课，堪称宿舍一绝。 艾学习琢磨了一下陆春雨的提议，感觉不大可能实现，初中他就没少被冯宇放鸽子。 “嘿嘿嘿，兄弟们，我来了。”小道上，粗狂的声音奔来。 “迟到了哈，自己想怎么补偿。”陆春雨笑道。 “放心放心，一会儿球掉下去了，我去捡就是了嘛。”张军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张军锋虽然人高马大的，但是总会给人一种憨憨的感觉，跟艾妈妈看憨憨的艾学习不一样，他是任何人看了都感觉憨。张军锋跟王琦一样，初中也是在这个学校读的，中考前稀里糊涂签了一个合同，最后莫名其妙就到了16班。 随着陈姚，周松等人一个接着一个的到来，场上也终于像模像样激烈的对抗了起来。 下午五点，结束对抗的几人回宿舍洗了一个澡，再相约北门吃一顿饭。 北门离西门不愿，如果是出行就去西门，而如果是饮食那就去北门，这句话由学长告诉学妹，再由学妹告诉学妹的学弟，代代相传无穷无尽也。 “这周的家长会你们通知家长没有？”艾学习问道，别人他不知道，反正这次回家他是已经铺垫好他的英语成绩了。至于其他的，那就随遇而安。说句实话，他挺满意现在自己的名次，虽说他肯定不止这个名次，但是通过这一次他可以减轻艾学习的压力。虽然艾爸艾妈嘴上说着让艾学习放松，可他要是真放松了，那就是艾爸艾妈一起让他彻底骨头放松。 “哎呀。”张军锋拍了拍自己的脑袋道：“回去跟着小彭打csgo，结果搞忘说了。我一会儿交手机之前跟他们说一句。” 陆春雨刚想说话，王琦直接打断了他：“你不用说，我知道你肯定说了的。班上第一，年纪第七。” 众人倒是一阵大笑。 陆春雨笑了笑，刚想说话却瞥见了垂头丧气的冯宇。 “冯宇，咋啦？分手了？” “真的嘛？不可能哦，昨天我还在都和广场撞见你们两个去看电影。只不过我更好奇的是德贵你啷个不回我的消息。”王琦一脸黑人问号。 冯宇一阵摆手：“不说了，再也不信啥子天天630了，我今天坐公交车来，结果手机不在了，我想了一哈应该是落在车上了，我就找路边一个阿姨借她的拨打天天630。” “天天630，贴近老百姓。”张军锋哈哈一笑，又问道：“那结果呢，没找到？” “你看我回王琦消息没得嘛，电视里都是假的，说的什么十五分钟后司机就把东西送到了指挥台。我在那里等了很久信儿都没有一句，那个记者来了采访了十分钟，之后也直接走了。”提及此，冯宇一阵心痛，那可是他新买不久的手机。 “那应该是被偷了，一般来说落在车上不会有人当着别人的面去捡。”艾学习分析道，冯宇的家其实离艾学习的家不远，会经过同一个路段，那个路段艾学习曾经目睹过一起小偷团伙儿作案。 “他播放的其实都是极少部分被成功找回来的，其他大部分其实都没有被找回来而他又没有播放，所以才会让人误解他的神奇之处。”陆春雨替630说了一句话，又安慰道：“没得事，人没事就行了。手机看做赌场，赌场失意那就证明冯宇你情场得意撒。” “一起吃个饭？”艾学习邀请，至于说罚他请喝水这事儿，谁也没提，也不用提了。 “算了，我先去跟她说一句了来，估计她也给我发了一下午的信息。”冯宇摆手，找艾学习借手机，艾学习不玩游戏，自然不痴迷手机，直接把手机给了冯宇就和大家一起吃饭去了。 晚自习，艾学习正在研究这次数学考试的最后一道题，结果段思语拿着英语书走上了讲台。 “今天我们该听写第三章的内容，大家把书先收起来。”段思语说话声音很轻，但是分量却很重。没办法，英语老师让她每周日晚上给大家听写单词，至于她则在英语老师那里听写。 班上渐渐也习惯了周日晚上的听写，都会提前一个小时看一看单词。 段思语看大家差不多都准备好了，便一个单词一个单词的念着。 单词不多，段思语给很快就回到了座位上，这时晚自习也快结束了。 段思语转过身对着艾学习轻轻说道：“艾大神，从明天中午开始，你每天在我这里听写二十个单词，什么时候追上进度了什么时候结束。” “哈？”艾学习抬头，一脸的不可思议，看着目光坚定的段思语，他心里那个苦。 “有意见？”段思语加重了音量。 “没意见。”艾学习摇头，对这跆拳道高手，他着实是不敢有意见。 第九章 给新同学的见面礼 周一早上，一片读书声中，叶蓉领着一名高高壮壮的男生走进教室。 “大家安静一下。”叶蓉举手示意，等到教室鸦雀无声，她指了指旁边的男生道：“这是新来的同学，来，你先来自我介绍一下。” 男生带着眼镜，略微腼腆，头发不长，脸型稍长，他大方的说道：“大家好，我叫朱俊，从恒大城足球学校那边转过来，喜欢踢球，要是有喜欢踢球的咱们可以切磋切磋。” 朱俊一米八的身高，配上不小的声音，班上所有人盯向了后排坐着的两位男生。 彭京，贺泳。他两是校足球队的，也是班上仅有的两个体尖生。作为体尖生，他两每天下午的第四节课都不上，要去学校四百米的足球场去训练，一直到晚上晚自习开始前。 “大家一起拍手欢迎一下。”叶蓉拉回节奏，又指着最后一排道：“那里刚好有一张空桌子，你就先坐在那里吧。” “要得，谢谢叶老师。”朱俊从介绍开始到现在脸上一直挂着笑容，感谢一下后直接往最后一排走去。 朱俊有着运动员的身体，以及不害羞的心态。脸上总是挂着和善的笑容，很快他融入了艾学习们的圈子。 足球出身的朱俊开始学习打篮球，在重庆这种南方小城，一米八的身高配上足球员的体魄让他有着无与伦比的身体优势。美中不足的就是朱俊是个左撇子，迄今为止学会了三步上篮，还是高难度旋转加上左手。 每次问及他为什么转校到这里，朱俊笑的很自豪：“我之前是在恒大城那边专门踢球的，巅峰时期我带着球，从后场直接带球踢到前场，没有人能跟得上我。” 后面的他就没有接着说，不过接触这么久下来，艾学习他们得知了故事的完整版。 在一场比赛中，一次战术犯规导致朱俊的脚踝受伤了，对于普通人来说算是小伤，对于足球运动员而言，这是要命的伤。自此他的父母知道此生无望足球梦，便让朱俊转校到了这里。 欢迎新朋友的方式有很多种，胡吃海塞一顿是最好的选择。 宿舍楼下的四食堂不同于学校其他三个食堂，首先宿舍这栋楼是由一个承包商一手全资修建，然后免费拿给学校用，条件则是楼下的四食堂有承包商二十年的自主使用权。 虽然四食堂的饭菜不怎么好吃，经常从面里挑出钢丝球的钢丝，看见无数次使用的油油炸等等，但是不妨碍学生们喜欢它瘦肉偏多的烧白，艾学习这种不吃肥肉的人都喜欢吃，还有就是藤椒味的豆花饭。 这也让学生们调侃康师傅是看四食堂的藤椒味豆花饭太畅销才推出的藤椒味泡面。 四食堂最受欢迎还是对角的小炒，菜式不固定，只要你提前说第二天都能给你做出来，其实跟外面的餐馆差不多，但是对于不能出校的住读生而言，这可是一大美味。 小炒接受预定，艾学习喜欢早上吃早饭的时候把中午的菜预定好。 自然，欢迎新伙伴哪里有比这个更隆重的呢。 陈姚，周松，王琦，张军锋，艾学习，陆春雨，朱俊，冯宇八个人，七道菜，算上米饭钱才九十几，便宜又实惠。 “说句实话，老朱，你的那个足球学校像不像我们这样热闹。”艾学习有点儿好奇，他喜欢打篮球，但是个头儿不够。一是父母个头不高，二则是初中浪去了营养没有怎么跟上，到现在也只有170。如果他有朱俊的身高，他肯定屁颠屁颠的缠着老爸去报篮球培训。然而事实没有如果。 在他看来，足球学校估计和篮球差不多，每天到晚就是踢球踢球再踢球。 “我现在最庆幸的就是来到这里，那里踢球氛围不错，但是人与人之间就少了这边的感觉。”朱俊放下干净的碗，又去盛了一碗饭。 吃完饭，几人浩浩汤汤的回到教室，相约下午再战。 中午，艾学习的噩梦开始了。 这几天，艾学习都没有回宿舍睡觉，前面一两天还好，累计的单词才四十个，他的初中底子可以应付一下，但是随着单词量的提升，艾学习的记忆开始混乱了。 “思语，你说这英语单词就没有什么简便的记忆方法吗？”又一次听写无果的艾学习双手耷拉在脑袋上，脑袋又趴在桌上。 前桌的段思语正在把艾学习听写草稿本上的单词一个错误一个错误挑出来：“有啊，词根记忆，但是艾大神现在你的词根量不足，所以这个阶段对于你来说是最难的阶段，不过熬过去就好了，加油啦。” 她的同桌朱小婵正拿着数学作业本伺机等待，等到段思语返还艾学习的战果后，眨着大眼睛请教艾学习数学问题。 艾学习当然不会拒绝，自从他负责段思语和朱小婵的数学功课后，他也可以睡懒觉了。段思语帮他梳理英语，朱小婵负责他的早饭。看的鲁陶那个羡慕，不过小陶儿也被段思语和朱小婵羡慕着，因为他啥也不需要做，艾学习也会帮他排忧解难。 每天中午前半段是艾学习的英语时间，中间则是负责给三位迷糊小声的讲解数学，偶尔也是理化生。至于后半段则是呼呼大睡。 下午，是一周一次的体育课，高一的体育老师身体还健康，不存在经常性的病假。 学校的体育课很有趣，不是固定在一个地方，而是单双周的轮换，这周篮球场下周足球场，这个方法有效的缓解班级之间的扎堆，却也让一心痴迷篮球的艾学习这周高兴下周伤心。 “来来来，踢球，踢球。”比起艾学习的伤心，朱俊则是开心。他兴致勃勃地用脚盘球，寻找之前丢失的感觉。 “我来守门。”艾学习自告奋勇，他觉得自己的反应能力不错，守个门绰绰有余。 然后他就后悔了。 “站的这么近干嘛，走走走，后退点。”艾学习看着十米外的朱俊，毫无意外的怂了，他看过彭京踢球，那力道想想腿就软。 第十章 家长会与即将到来的文理分科 周五的中午，美美睡了一觉的艾学习诧异看着坐立不安的鲁陶。 “小陶儿，开个家长会又不是见丈母娘，你这么激动干啥。” “学习你不懂。”鲁陶一本正经的说道：“我这是在憧憬即将到来的假期。” 满头黑线的艾学习没有拆穿鲁陶的谎言，看了看时间他起身走出教室接人去。艾妈妈应该要到了，如果猜得不错的话艾妈妈会和鲁陶的妈妈一起来，正如当初报名一样。 艾学习刚出教室门口就撞见段思语带着她的爸爸进来，艾学习正准备打招呼却看见段思语的脚步加快了。 “段思语这是咋啦？成绩不如意？”艾学习心里嘀咕，嘴上不说。 来到西门的艾学习，不出所料地看见了艾妈妈与鲁妈妈。两位家长好似忘年交一般，满脸笑容地交流着。 “学习，怎么就你一个人来接我们，鲁陶呢？”鲁妈妈好奇地问道。 艾学习随口道：“哦，我中午睡得比小陶儿早，他做题做太晚了，刚刚起来我就没有叫他，反正两个人是接，一个人也是接嘛。” 鲁妈妈脸上笑容更灿烂了：“鲁陶有你这个朋友可真好啊。” 艾妈妈也就在旁边看着，笑而不语。 艾学习不喜欢这些客套，转身开始带路，一路上介绍一些景点。路程不远，也就十分钟左右三个人抵达教室与鲁陶儿胜利会师。 整个一下午都是家长会的时间，对于艾学习而言，这是难得地打球时间，将艾妈妈安顿好以后拿着球就往外跑。 教室渐渐从学生变成了家长，同桌，相邻，前后排之间地家长开始互相攀谈了起来。 “噔噔噔。”穿着高跟鞋地叶蓉拿着几张表格走进教室站在了讲台上。 嘈杂的教室一时间鸦雀无声，毕竟家长的纪律性孩子没法比。 “感谢各位家长们不辞辛苦参加咱们16班第一次家长会，我知道有些家长大老远跑过来不容易，但是毕竟为了孩子，这点儿辛苦我相信大家是能够客服的。”叶蓉不紧不慢的说着。 “呱唧呱唧......”家长们适时的鼓掌。 “未来的三年，我们平均每学期至少会见面一次。所以请各位家长做好准备，争取不要缺席任何一次，毕竟这关乎着你们孩子未来的成长空间。” “接下来我说一说我们第一次月考的考试结果，分数排名这些我就不说了，学校给每位家长发了短信，家长们应该知道。而我要说的是排名的具体情况。根据我们学校历年来的规律，前234名的学生都是超过了重本线分数。所以你们的孩子如果在234名之前，那么就证明高考时很有希望超过重本线。 至于234名之后的学生家长也不要气馁，毕竟这只是第一次月考，这次的排名并不能决定你们的孩子将来高考如何，但是值得警惕的是这说明你们的孩子现在重心还没有放在学习上，而这些就需要家长你们的努力了。” “......”叶蓉马不停歇的说了一个半小时，期间没有喝一口水。谈了未来计划，心理预期，表扬了年级前一百的学生，当然着重表扬了年级前十的陆春雨。 之后就是各科老师轮番登场。 陆春雨的爸爸如果是一脸自豪的话，艾学习的妈妈则是苦笑。 比起班主任着重表扬的陆春雨，艾学习可谓出尽了风头。九门学科，四门提到了艾学习。 数学的年级第一，英语的69分，语文的答题卡失误以及物理的年级第一。 而出尽风头的艾学习此时浑然不知，他站在场外等待着上场。 “学习，我刚刚听说一个月后，咱们又会月考，而月考的成绩将作为咱们分科的选择标准。”鲁陶听了一会儿家长会走了下来。 “说的这是老师选择标准，又不影响你选择文理科。你担心什么？”艾学习不以为意。 鲁陶当然知道，不过他进而解释道：“如果我们自强班的学生选择文科，年级是直接把这些学生划入文科自强班，但是理科的自强班不一样，14班只出不进，15班倒是可以进几个，但是不是咱们班进，而是17班的学生可以进。因为他们班将会作为文科自强班，同时改成6班。文科就成了一到六班，理科就是七到十七班。” “也就是除了14，15，16其他的都是被打乱的班级吧？”艾学习抓住了重点。 鲁陶点头，继续说道：“不过这并不意味着自强班的学生就是安全的，刚刚叶老师说了，要234名之前才不会被踢出自强班。我们16班也会吸收一些年级前一百平行班的学生。” 之所以敢说吸收二字，是因为这年级前一百，四个自强班占了95个。当然这也是因为14，15班暑假提前上了半个月课的原因，随着时间的加持，之后的月考不好说。 “哦。”艾学习撇了撇嘴，这事儿他不担心，英语这么差，他都是134名，之后随随便便也能前进个一二十名。当然这是语文答题卡涂了的情况下。 “那你担心个锤子？”艾学习锤了一下鲁陶。 “我就是有点儿舍不得你们，毕竟理科我不擅长，只有文科才是我的出路。”小陶儿突然煽情了起来。 “咦......”艾学习嫌弃的赏了鲁陶一个白眼，兴奋的踏上球场：“来来来，看我这次不把你们射穿。” 艾学习个子不高，打的位置是得分后卫，随着年龄的增长，他的力气也在增长，他也就从罚球小能手变成了三分神射手。 初中同学都是这么形容艾学习的三分：“过了半场，就是艾学习的射程。” 除了天赋，还得靠努力，回到家的艾学习多数时间都是在小区楼下的篮球场苦练三分。 看着艾学习意气风发的模样，鲁陶没有羡慕，他轻轻的说道：“学习，打算选择文科的不止我一个啊。” 艾学习听不见，段思语也听不见。 第十一章 父子之间的话题 回家路上，艾妈妈一如常态的与鲁妈妈交谈。 艾学习却瞧见了几分端倪，他眼神甩向鲁陶，鲁陶也是一阵摇头，他感觉他的妈妈也是一反常态。 “学习再见啊。”鲁妈妈朝着艾学习打招呼。 “小陶儿再见啊。”艾妈妈朝着鲁陶打招呼。 这事儿不简单，这是艾学习与鲁陶最后眼神交流的结果。 回到家，艾爸爸在厨房里忙活，看得出来艾爸爸心情极佳，极少做饭的他今天竟然亲自下厨。 艾小梅这周跟着艾爸爸一起回来的，正窝在卧室里刷题。 “我先进去做作业了，饭好了再叫我。”艾学习趁机开溜，虽然没有带作业回来，但是他想起班主任叶蓉在化学课上介绍学校自己研发的一款化学小游戏，还让同学们去玩一玩。 虽然游戏挺幼稚的，比俄罗斯方块还无趣，但此刻却成了艾学习的救命稻草。 “怎么啦？看你一副不高兴的样子。”艾爸爸从厨房出来，跟艾妈妈面无表情的脸不一样，艾爸爸笑的眼睛都看不见了。 艾爸爸是单眼皮，艾妈妈是双眼皮。所以艾小梅是双眼皮，艾学习是单眼皮，也就是小眼睛。 “别提了，他的英语竟然考了69分。这个就算了，毕竟我有心理准备，关键是艾学习他竟然没有填选择题的答题卡，他这个马马虎虎的性格什么时候才能改掉哦。”艾妈妈大吐苦水。 “这么惨？就没有被表扬的地方？”艾爸爸理解69分的英语有多惨，艾小梅英语都是一百三以上。 “有啊，数学和物理都是年级第一，但是没得用，英语一科就是好大的分差。” “没事，大不了暑假给他找个补课班嘛。”艾爸爸看的很开，毕竟艾学习的英语让他有了一些免疫。 “为什么不是寒假？”艾妈妈很疑惑。 艾爸爸理直气壮地说道：“寒假我还需要这臭小子辅导他妹妹的数学呢。当然啦，现在不用着急，毕竟才高一，现在就给他这么大的压力不好。” 艾学习不知道自己寒暑假悲惨的命运，此刻他被化学小游戏的第三关给激怒了。 这游戏玩起来很无趣，但毕竟跟化学知识有一些联系，那艾学习势必要通关。 第三关是把元素的名字与符号在规定的时间里连接对，难度不小，主要是时间有限再者每次刷新的位置都不一样，这需要眼力还有对化学元素符号足够的熟悉。 “今天我不把你通关了，我就不姓艾。”又一次的铩羽而归让艾学习坚定了决心。 这个游戏一共有39关，一直到晚上七点，艾学习打到了18关，越到后面越需要后面的知识点，这对于还没有接触的艾学习来说是一大挑战，他不得不挑战关卡前看一下相应的通关秘籍，所谓通关秘籍其实就是化学方程式，无机物之间的反应，气体固体的产生等等。 “臭小子，吃饭了。”艾妈妈在客厅喊艾学习。 杀红了眼的艾学习没有听见艾妈妈的声音，第21关他失败六次了，他即将开始第七次挑战。 “高锰酸钾，次氯酸钠，***......” 艾学习的手开始变得颤抖，方程式这关他完成了大半，终于胜利在望。 “叫你是吃饭呢，你在干什么。”艾妈妈开门，直接影响了艾学习的思路。 看着失败的截图，艾学习哀嚎：“啊......就差一点点啊。” “差什么差，吃饭去。”艾妈妈在家里的话语权至高无上，容不得艾学习丁点反驳。 一家四口难得聚一次，自从艾小梅也上初中后，艾爸爸在阳台吞云吐雾的次数变多了起来。 匆匆吃完饭，又匆匆洗完碗，艾学习一头扎在了电脑旁。 七点半一直到十点，艾学习如愿的打到了37关，还有最后两关。 “准备睡觉了，快去洗漱去。”艾妈妈催促着。 “等我一会儿，还有最后两关，我今天就不相信了。”艾学习兴致很高，胜利在望让他十分激动。 “随你吧。”艾妈妈难得妥协，主要是今天奔波了一下午，晚上又和姐妹们去跳了一下广场舞，周公下棋的欲望很大。 艾爸爸的生物钟十分规律，每天早上十点准时入睡，六点半准时起床，比高中的艾学习起的还早。 周日，艾爸爸难得送艾学习去学校。 车上，艾爸爸犹豫了一会儿终于开口道：“今年你跟我回一趟贵州不？” 艾学习没想到艾爸爸会提到这个话题，一时间竟然愣住了。 从记事起，艾学习就没有去过贵州，从小到大都是外婆外公一手把他拉扯大，艾爸爸那边的亲戚他基本没有接触过，之所以说基本，是因为他的大娘他还是接触过的，大娘在艾学习六年级的时候带着初中毕业的张东来到了重庆。 艾学习的大娘住在云南，但是他的堂哥，也就是大娘的儿子酷爱理发这一行当，考虑再三，大娘决定将张东送往重庆的一家理发学校。 在那段时日，艾学习人生中第一次有意识地接触艾爸爸家中的亲戚。 “不过今年估计没有多大时间，这样吧，你高二的寒假和我一起回去一样怎么样？”艾爸爸继续开口，握住方向盘的手十分用力，他悄悄地瞥了瞥艾学习又道：“你的爷爷，想见你。” 艾学习沉默了一会儿，点头道：“好。” 艾爸爸嗯了一句，也就没有再说什么，一时间车里十分安静。 坐公交车要五十多分钟才到学校，而艾爸爸开车送的艾学习，走的还是内环高速，二十分钟左右就到了。 “对了，今年寒假你大伯他们要来，你思源哥哥和思语妹妹也会来，到时候帮爸爸招待一下他们吧。”艾爸爸对着艾学习道。 艾学习点头，从后备箱拿出艾妈妈给他买的水果，跟艾爸爸简单告别便往学校的被北门走去。 开车来的艾爸爸走的是北门这条道，宽敞。 看着艾学**去的身影，艾爸爸点燃了一只烟。 第十二章 第一次看电影 周一的数学课，段思语和朱小婵紧张万分。 昨天晚的晚自习，罗老师占用了段思语的英语听写，在黑板上写下了九道题当作第二次的小测。 九道题中有三道题的类型跟艾学习之前给她两讲解的相似。 艾学习倒是一脸淡定，抹了抹一直打呵欠而溢出的泪，他抹的很用力。 “学习，下午的计算机课被叶老师占用让我们玩化学小游戏，你周末回去练习了没有啊？”鲁陶趁着禹依还在发卷，小声的状告叶蓉的种种恶行。 “小意思，我周末回家已经将它通关了，不过说句实话，这个游戏是真不好玩。”艾学习生无可恋的从一脸敬佩的数学课代表手上接过自己的满分草稿纸。 每周一节的计算机课对于艾学习等人来说，是难得的一次团队合作精神培养，在课上他们能体会什么叫个人英雄，什么叫舍己为人以及什么叫运筹帷幄。 可惜，今天玩不了cs了。 段思语很兴奋，她第一次数学测试拿这么高的分，不像之前那般通篇的红叉叉，现在随处可见红色的勾。 “通关了！”鲁陶很震惊：“后面不是有一些还没学的知识点吗，你怎么就一周末就通关了。” 艾学习丢了一个白眼给鲁陶：“小陶儿，这些不过都是借口，你要是真想做，都难不倒你的，后面没学又如何，每一关他都有秘籍的，秘籍里就有通关需要的这些知识点，我反倒觉得化学小游戏的实质其实就是让我们看秘籍。” 越想越是这个原因，为了通关而疯狂的从秘籍中获取知识点，他就是这样，游戏不好玩，但是他的自尊强迫他必须要通关，这也就使得不知不觉中他通关了。 “恐怖如斯。”鲁陶递给了艾学习一个大拇指。 “小陶儿你不用虚心学习我，这个成语有格外含义的。”艾学习摸了摸鲁陶的头，跟上次不一样，这次宛如一个温柔的老父亲。 “对了，这周我就不跟你们一起回去了，到时候不用叫我。”艾学习补充道。 “你是不回去还是晚点回去哦，要是晚点回去那我等你就是了。”鲁陶好奇的问道。 艾学习摇头道：“我是不回去，不用担心我住哪儿，我要出去浪。”光是现在想想周六的日子，艾学习就笑得合不拢嘴。 王琦邀请艾学习和陆春雨周六去看电影，艾学习欣然答应。从小到大他来没有在电影院看过电影，不是没钱而是没人。这次虽然是三个大老爷们一起看，但是可以当作提前预演嘛。 “好吧。”鲁陶点头，开始拿着自己的草纸认真听讲。 艾学习现在还处在高一，学校的紧张压迫感暂时没有涉及高一，每天早上四节课，下午四节课，晚自习从晚上七点到九点半，高一的娱乐课一周还是有几节，一节计算机课，一节美术课还有一节音乐课。体育课则是保留项目，一直到高三每周都有一节。 至于每天下午的第四节课依情况而定，总之每周会有两节是活动课，算是补充每周只有一节的体育课，其他时间则是教室内自习。 对于高中生而言，学习占了主要时间，毕竟每天如一日的上课，做作业，上课，做作业；对于高中住校生而言，每天三点一线生活则是常态，食堂，教室和宿舍。 艾学习刚开始觉得枯燥，后来慢慢就习惯了，毕竟从小到大一直被灌输着一个理念，好好学习，将来读一个好大学，而高中无疑就是这一理念的终极考验。 比起每天上着各式各样的主科课，艾学习渐渐喜欢上中午的时光，段思语日复一日给他听写英语单词，指出语法问题，艾学习也日复一日的解决小婵姑娘和思语姑娘的错综繁杂的问题。 早上艾学习渐渐没有去食堂吃过早饭，毕竟小婵姑娘给他带的早点越来越多样化。 与此同时随着打球的次数增加，艾学习也渐渐坐实了神射手这一称号。 爱因斯坦曾经变相的举过一个相对论的例子：如果你坐在一个美女身边，那么你会觉得一个小时就像一分钟那么快；如果你坐在一个火炉上，那么你会觉得一分钟就像一个小时那么漫长。 总结下来就是一个道理，当你专心做一件事时，时间过得很快，当你无意享受时，时间会很慢。 于是在艾学习看来，周六转瞬即逝。 跟往常周六的闻鸡起舞不同，艾学习难得舒舒服服睡到日上三竿，直到隔壁的陆春雨三番两次的造访，艾学习和王琦才慢悠悠的起床。 三人中午在学校北门吃的小面，二两牛肉面加一个煎蛋。 跟艾学习和王琦两人相比，陆春雨吃得很快，他擦嘴问道：“晚上看什么电影？” 艾学习又加了一点儿醋，搅拌了一下后夹起一夹面条尝试了一下，他眼睛一亮，是这个味道。 “这个问老王就行了，他推荐的应该错不了。” 王琦是江苏人，在一个以甜食出名的城市出生的他，在重庆带了三年后，重庆话说的好，辣也吃的够狠。 “我们下午先去电玩城玩一下，然后晚上我带你们去见一下我妈妈，我认为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最后我们再去看电影，电影我还没有看，到时候再说就行了，反正重点不在看电影上面嘛。”王琦井井有条的吃面，与安排般井井有条。 陆春雨点头道：“那这次王琦你就破费了。” 王琦大手一挥：“不用说勒些，我请两位哥哥吃饭应该滴，毕竟我觉得我的第一段高中恋爱要开始了，这离不开老艾和老陆你们两个的帮助。” 王琦现在正在追班上一个带着牙套的女生，有趣的是这个女生跟段思语一样，也是土家族人。 艾学习不在意这些，他反而问道：“老王，晚上我们睡在你爸爸家他知道吗？” “没得事，到时候就在我房间睡就行了，刚好我们一会儿要回那边一趟，我就跟他说一句就行了。”王琦拍了拍胸脯，一如重庆人般豪爽。 第十三章 温柔的王妈妈 王琦家就在曼哈顿，恒大城附近。值得一提的是中国小区却是外国名字，或许国人近年来普遍认为商品带上外国元素价值都能翻一番吧。然而有趣的是好多取名极具中国特色的商品却是外国的，例如舒肤佳，飘柔等等。 在重庆有一个很特别的现象，那就是马路的转弯特别多，这也就导致了步行十分钟的路程坐公交车也要十分钟，有时候遇上堵车的情况反而比走路耗时还长。 三人吃完饭后，王琦选择步行带二人回家。 路途不远，三人一路说说笑笑就到了。 “老汉，我回来了。”与路上的笑容不一样，回到家的王琦脸色僵了起来，说话的声调也是平平淡淡。 出来迎面的是一位男性，面容和王琦有几分相似，江苏属于南方，王爸爸身为江苏人自然个头不高，只有一米六，比艾爸爸还矮，但是王琦比艾学习要高一点点，显然艾妈妈就要比王妈妈矮了一丢丢。 “回来了哈。”王爸爸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王爸爸当初来到重庆和王妈妈一起创办了一家补习机构，可以说是顺应了时代潮流，自然慢慢教育机构搞得生龙活虎，不止在巴南区多个地方开启了分部，其他区也有所涉猎。 当然，离婚后王妈妈也撤资退股了，可以说现在这个机构大权就在王爸爸手中。 “这两个是我同学，一会儿我和他们要出去玩儿，对了，晚上他们在我们家里睡一晚上，就在我房间里就行了。”王琦对着王爸爸介绍艾学习和陆春雨。 “叔叔好。”艾学习尴尬的打了一声招呼，虽然有了一丝心理准备，但是没想到王琦和他爸爸的关系有点儿冷淡。 陆春雨跟着说道：“叔叔好。” 王爸爸看了一眼艾学习和陆春雨，笑了笑道：“你们也好，你们是王琦的同学吧，王琦平时没少受你们照顾吧。” “照顾说的有点儿重了，我和王琦还是舍友，还有三年的时间，相互照顾才是最重要的。”艾学习坐在沙发上毕恭毕敬的说道。气氛有点儿尴尬，总得找话题说一说。 王爸爸点了点头继续问道：“今晚你们两就在我们家睡，你们父母知道吗？” “我们是约好了今天一起出来玩，提前跟父母说了的。”陆春雨回答道。 王爸爸若有所思的说道：“好，那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小琦你们晚上记得早点回来哈，别太晚了。”说完，王爸爸就回自己的房间去了。王爸爸是穿着睡衣出来的，估计还在睡觉。生意做大了，应酬就不会少。 王琦把三人的包放在了房间后，打了一个响指示意二人出发了。 “我感觉刚刚在里面好压抑，好尴尬啊。”陆春雨摸了摸脑袋说道。 艾学习赞同道：“对头，对了老王，你后妈呢？怎么没看见。” 王琦想也不想的回答道：“今天是周六，她应该是带着我弟在培训班的吧。” 王琦有个同父异母的表弟，小学三年级了，正好自家就是做这一行的，虽然没有涉及小学教育这一块，但是随便叫一个补习高中或者初中的老师便足以胜任小学的教育。 “不管这些了，今天就是出来耍的，走起！”陆春雨嗨道。 曼哈顿附近就有一个都和广场，但是三人此行的目的地不在这里，而在龙洲湾，因为王琦的妈妈家就住在附近，这样方便王妈妈吃完饭后直接回去。 电玩城中的种种投币玩法艾学习没有玩过，陆春雨陪女朋友玩过一次，倒是王琦一看就没少玩，典型的常客。 “我初中放学回家都是很无聊的，他们要么一心铺在工作上，要么就是把心放在我弟弟上面。所以我干脆就晚点回去，其他时间都是在电玩城里面玩的。”王琦一字一字的说道，看着是调侃的心态，心里却是落寞。 艾学习拍了拍王琦的肩膀，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陆春雨开玩笑的安慰道：“所以你现在熟能生巧了撒，到时候带女朋友来该你大显身手。” “哎，你勒句话说的对。”王琦表情夸张，随后指着篮球机对着艾学习说道：“老艾，这个你可以玩一玩，该你大显身手了。” 篮球机，艾学习眼睛一亮，这个东西他喜欢。 然而事与愿违，艾学习只坚持到第三关就失败了。 “哎，老艾你不得行了哦，这个我都可以投到第四关。”王琦调侃道。 艾学习甩了甩发酸的肩膀道：“再来，主要是这个球太轻了，距离也太近了，我需要适应一下，所以第一关丢了太多球，后面就很难追回来。” 陆春雨一脸不信的笑道：“真的嘛？” 王琦也添了一把火：“我也不信。” 艾学习眉毛一挑：“币来！” 晚饭在龙洲湾一家干锅饭馆，没有追求隆重，而是看重味道。 “一会儿我妈妈来了你们不被震惊哦。”王琦强调道。 “知道了知道了，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嘛。”陆春雨已经有了免疫力。 等了一会儿，一直盯着门外的王琦突然笑着起身。 艾学习和陆春雨也是跟着起身，转身望去，瞧见一个风姿卓越的身影走了进来。 “小琦，妈妈没有来晚吧。”王妈妈笑得很温柔，说话的声音也很温柔。 王琦笑着把她妈妈的包放好，摇头道：“我们也是才耍完没多久，你要是来早了恐怕也要等一会儿才点菜，现在来刚刚好。” “这是小琦你的同学吧。”坐下的王妈妈笑着向艾学习和陆春雨打招呼。 “对头，勒是陆春雨，这次月考我们班第一，勒是艾学习，我常跟你说的那个。”王琦介绍道。 “阿姨好。”艾学习和陆春雨也是笑着打招呼，跟王爸爸不同，王妈妈的淡淡笑容让人如沐春风，没有那种无话可说的欲望。 王妈妈称赞的夸道：“很厉害嘛，俗话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小琦有你们这样的朋友真好。” 艾学习开玩笑道：“阿姨这话说的可不对，近墨者黑是不是我和陆春雨就倒霉了哈。老王还是很优秀的，他的英语底子很好，郑老师经常夸他。” “是吗。”看了一眼身边的儿子，王妈妈笑容更灿烂了。 饭桌上，王琦不似家中那般沉默寡言，和王妈妈的话题不少，陆春雨负责吃，偶尔交流几句，艾学习也负责吃，时不时充当两人聊天的话外捧哏。 第十四章 少年人的笑 吃完饭后，王妈妈接过王琦递来的纸巾擦了擦嘴道：“小琦，你们一会儿是还有什么安排吗，需不需要妈妈送你们？” 王琦摆手道：“我一会儿要带我两位兄弟看电影去，妈妈你就不用送了，我们一会儿打的就行了。” “真不用？”王妈妈温柔的笑着。 “不用。”王琦斩钉截铁的回答道。 王妈妈起身点头道：“好，那妈妈就走了，艾学习，陆春雨，小琦有你们这样的朋友，很幸运。我相信未来三年你们肯定会过的很精彩。” “我也觉得会很精彩。”艾学习起身。 简单的告别后，王妈妈先去前台结账，然后再次回身朝着王琦示意再见。 王琦一直微笑着，等待王妈妈离开后就坐下继续吃没吃完的菜。 艾学习觉得王琦的心情又变得有些低落，艾学习刚想说一句话调节气氛，不过他的视角刚好看见楼下的公路旁，艾妈妈上了一辆私家车----副驾驶。 艾学习沉默的坐下跟着吃饭。 陆春雨顺着之前艾学习略微吃惊的视线也瞧见了，跟着艾学习三人一起收拾残尾。 有时候不要给别人诉说自己的感受，感受建立在感同身受，肆意的发表自己没有经历过的事件的看法，这有失公允。 这是艾学习渐渐摸索的处世之道。 高中生最大的好处就是快乐来源很简单，王琦简单吃了一会儿起身道：“走着，两位哥哥，我请你们看电影去。” 路上，王琦自豪的问道：“怎么样，我妈妈好看吧？我说过他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 艾学习和陆春雨听着王琦不容置疑的语气，他两没有反驳，反而点了点头诉说着王妈妈的温柔。 电影门口，王琦看了看售票窗口的电影推荐道：“你们有什么不想看的电影没有？” “电影我没有忌口。”艾学习道。 陆春雨开玩笑道：“你问忌口的意思是看重口嘛。” 这句话使三人笑的合不拢嘴。 老王大手一挥，三张电影票出来。 2014年10月18日的晚上，艾学习生平第一次在电影院看电影，电影名叫《银河护卫队》，这时他高一，同行者：王琦，陆春雨。 三人去看电影的时间是晚上十点十分，电影结束后已经过了十二点。 “好看吧？”王琦问。 艾学习点头道：“确实好看，外国的电影脑洞确实比中国的厉害，特效做的也不错。” 陆春雨问道：“我看片头这家公司叫漫威？” 王琦眼睛一亮：“对头，这种类型的电影叫超级英雄，他们很擅长做这种类型的电影，我最喜欢的超级英雄是i o ma 也就是钢铁侠。他是我觉得最帅的男人。” 最美丽的女人，最帅的男人。艾学习脑洞也大了一次，不过他没有说出来，这种事情只能自己给自己开玩笑，别人，说不得。 王琦打的，车上，艾学习看了看重庆独属错综复杂的立交桥上的璀璨灯光，这似乎是他第一次彻夜未归，第一次凌晨还在外面。 掏出手机，果然瞧见艾爸爸打来的一个未接电话，以及艾妈妈发来的一条短信，短信上没有说什么，也就让艾学习注意安全，不过在看电影的时候艾学习设置的静音模式，所以没有接到。 这个时间点艾妈妈与艾爸爸肯定已经睡着了，所以他发了一条短信回复：刚刚在看电影，所以没有接到电话，现在回去睡觉了。我会注意安全的。 回到王琦的家，王爸爸依然穿着睡衣，不过这次是坐在客厅把玩着手机。 “去看了电影？”王爸爸笑着说道。 王琦点头道：“对头，先去和我妈吃了一下饭，吃完饭后再去看的电影。” 王爸爸的笑容稍微僵了僵，不过没人瞧见，他起身道：“行，那你们早点休息。” 说完，王爸爸回了自己的房间，开门的时候里面有灯光，显然王琦的后妈已经回家了。 看完电影的王琦心情不错，也不在意这些，要真在意，就怕没人在意他。 拿了三个杯子装满水，三人小声的走进王琦的房间。 房间不算小，但是三个人住还是有点儿勉强，王琦从衣柜里掏出被子床单等等，乱手乱脚的铺在地上。 “很显然，今晚有一个人要睡着地板上了。”王琦说道。 艾学习接下了这个艰巨的任务：“我睡吧，我一会儿正好写稿，明天晚上叶老师不是让我们每个人准备一个节目，晚上举行咱们班的迎新晚会嘛，我和小陶儿他们打算搞一个小品，明天早点去，一下午排练，现在嘛就需要我来写稿了。” 王琦束了一个大拇指道：“不愧是鼎鼎有名的大文豪老艾。” 陆春雨好奇的问道：“学习，你会写小品？” “我初中就有一个简单的构思，不过不够，需要抄一些网上的小品，两个结合一下就行了。我们小品的名字我都已经想了好几年了，就叫疯狂医院，讲一个啼笑皆非的故事。”艾学习的小眼睛闪耀着光芒，却没人任何人看见，只因眼太小。 艾学习又道：“对了，老王，你的节目是什么？” 王琦嘴角上翘，眼睛眯了眯道：“嘿嘿嘿，我唱一首邓紫棋唱过的，喜欢你。我要用粤语来唱。” 陆春雨笑道：“老师以为你是唱给你妈妈的，但是说句实话，你是唱给谁的？” 艾学习没有跟着参和，只不过抱着看戏的态度期待着王琦的答案。 “如你们所想，我和牙套妹已经在一起了，你们晓得不，她家竟然也在曼哈顿的。”王琦一脸的奸笑。 “似乎咱们班走读生大部分都在这附近，要么就在恒大城那里，反正公交车几站的距离。所以你们两个在一个小区倒是不奇怪，不过变相说明你两挺有缘分的。”艾学习解释道。 陆春雨摇头道：“不不不，我觉得对于王琦来说，以后好见面才是关键，相思相见诉衷肠，啧啧啧。” “老陆这话甚得我心，高，实在是高。”王琦毫不吝啬的再次竖起了大拇指。 时间已经一点多了，三人慢慢诉说着想说的话，对于高中地他们来说，这很难忘。 渐渐地，他们睡着了，脸上都带着笑，一如少年的身份，朝气蓬勃。 少年人的肩头就该如此，肩挑什么都太沉重，什么草长莺飞，明月清风，杨柳依依才是现在他们的主场。 第十五章 久违的英雄杀 早上，王爸爸难得早起，从钱包里掏出一百元递给王琦道：“带你的同学们去吃饭吧。” 三人整装待发，步行到都和广场，王琦颇为自豪的带艾学习和陆春雨两人来到一家偏僻的小面馆。 “在重庆我发现一个事实，越是正宗的重庆小面就越在这些小角落里，佐料没有定量一说，恰如中国人所说的适量。”涉及吃这个话题，王琦颇有心得。 陆春雨赞同道：“酒香不怕巷子深。” 艾学习耸肩，无奈叹道：“这我就跟你们比不起了，说来惭愧，我这人就连重庆火锅都不怎么会吃，我跟着我爸我妈他们出去吃火锅，他们毛肚鸭肠猪脑花的一阵点，我就只敢吃土豆了。” 竟然有人吃火锅不吃毛肚，关键这个人还是个名副其实的重庆人，王琦十分惊讶。 “老艾，你失去的太多了。” 艾学习额头黑线，不吃毛肚就是失去太多了？他不信。 年轻人精力旺盛，自然饿得快，每人一碗三两干溜面，配上一个煎蛋，这滋味，绝配！ 吃完早饭，几人也是赶着回学校。 王琦和陆春雨回宿舍继续与周公下棋，昨晚睡得太晚，起的又太早，以至于回宿舍的路上，这两人都是软绵绵的。 艾学习有一个毛病，从小就有的，白天只要起床了，不管昨晚多晚睡得，起的多早，他都将无法入睡，除非晚上到了。 当然，通宵除外，迄今为止艾学习没通宵过几次，但无一例外都是熬夜看小说，一不小心天就亮了。 艾学习阔别两人，来到教室，毕竟时间才早上九点，而且今天是周日，教室空无一人。 从背包里拿出昨晚写地潦草不堪的稿子，差不多都写完了，就差最后的收尾。 疯狂的医院，顾名思义，艾学习写的是一名患者来到医院请求医生的帮助，然而医生是个真的猛士，各种让人胆颤心惊的提议，啼笑皆非的操作，当然小品不能脱实，艾学习需要在结尾来一个操作实现通篇的反转，反转不仅要让人恍然大悟，前面的种种都能解释清除，还要让人捧腹大笑，有一定的包袱。 看似很难的操作，艾学习却已经构思好了，借鉴昨晚搜到的一篇小品稿子，让所谓的专家医生被最后出场的医生揭穿，实际上也是个患者，拥有爱幻想的病症。 这样一来，刚刚说的两点要求都符合了。 思路清晰的艾学习用时不过两小时就完成小品的最终定稿，拿出手机给鲁陶发消息，告诉他稿子已经放在了他的课桌里，等他下午来学校的时候开始排练，毕竟只是班级内的迎新活动，不用太正式，效果达到就可以了。 完成任务的艾学习伸了伸懒腰，又揉了揉发酸的眼镜，长时间的坐着埋头苦干，使得睡眠时间不是很足的艾学习也有一点点吃不消。 回宿舍的路上，艾学习意外的撞见了背着斜挎包的冯宇。 瞧见踽踽独行的冯宇，艾学习打趣道：“哟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冯德贵还会这么早来学校，不约会啦？” 冯宇知道是谁，艾学习的嗓音他听得出来，停住前进的步伐，回头道：“别把我想得这么惨，我这是刚约完会回来，听说你这周没有回家也出去浪了。” 冯宇眼神玩味儿，艾学习却从中提炼了一个字眼：“什么叫也啊，冯先森。” “字面意思字面意思，对了你们晚上表演的节目是小品，稿子准备好了没有哦？”冯宇问道。 “已经准备好了，万事俱备只欠排练。” “排练个锤子，你这个编剧找最轻松的角色到时候临阵磨枪就行了，走走走，重回初中局。”冯宇拿出一盒英雄杀，在艾学习的眼前晃了晃。 艾学习小眼镜一亮，英雄杀对于他和冯宇来说可是初中生涯的一大回忆，初中的冯宇最开始不在艾学习班，后来转班来的艾学习班上，宿舍自然也迁了进来。 初中精力旺盛的小伙子无以解忧，直到艾学习买了一盒英雄杀。 于是乎-------从此君王不早朝。 “走着。”艾学习手一挥，气势不凡。 宿舍，三三两两来了几个人，凑在一堆刚还可以玩五个人的身份局，王琦没有玩，而是在旁边观摩，他没有玩过英雄杀，不了解规则。 艾学习先在宿舍门口探头看了看生活老师会不会突然出现，虽然他们身处宿舍楼的最高层六楼，但是保不齐生活老师突发奇想上来巡查。 其次艾学习熟练地拿出纸巾揉成一个小团，塞在宿舍门上的小洞上。 回身，看见大家等待自己发号施令的渴望眼神，艾学习斩钉截铁地束手一砍，小声说道：“哥几个，快活。” “我去，冯宇你干啥，至于跟着反贼一起杀你的忠臣嘛，你这昏君。”艾学习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游戏输了两把，两把忠臣的他就因为位置靠前，不能率先束敌，哪儿成想第二轮主公直接对他动了杀心。 冯宇洗牌笑嘻嘻的说道：“哈哈，不知道为啥就是想杀你，有本事下把你杀回来啊。” 果不其然，下一把是艾学习的主公。 “我似乎看见你的末日了，冯德贵。”艾学习笑地眼睛都看不见了。 几轮之后，王琦逐渐明白了游戏规则，再加上渐渐回归宿舍的其他同学，无人身份局扩展成八人身份局，最开始小心翼翼的交流不可控制的变成了激动大叫。 好在今天是周日，既不是上课日也不是休息时间，生活老师对这些荷尔蒙分泌过量的学生都是保持爱答不理的态度。 艾学习杀到下午四点半，鲁陶不止一个的电话他压根没有听见，昨天看完电影后设置的静音设置他一直没有更改过来。 排练了几遍的鲁陶猜想艾学习在宿舍呼呼大睡，所以来到宿舍叫艾学习，不曾想艾学习此时玩的正嗨，费了老大的劲儿才把艾学习拖到了教室。 第十六章 独此一班的迎新晚会 跟上午的空无一人不一样，这个点的教室已经来了不少人，与往常感慨玩的还不够尽兴不同，今天大家的脸上都带有一丝激动。 这是第一次周末晚上不需要熬过漫漫的晚自习，只需要享受就行了。 严格的班主任叶蓉在周一的时候让大家各自准备一个节目，周日晚上不上晚自习，举办班内的迎新晚会，一时间大家兴奋了，因为其他班都没有这一项活动。 小品结构不复杂，自然人员要求也不多，三个人就行了。 艾学习负责最后一刻才出场的真正医生，鲁陶则是这个小品搞笑担当的假冒医生，与之对应的病人患者则是班上的一个女生来扮演。 女生姓王名梵，班上的体育委员，虽然是主动请缨的体育委员，然而却是一个弱不禁风的小女子。王梵五官很精致，眉心之间有一颗美人痣，然而有两点不足，一是和艾学习差不多皮肤黝黑，艾学习是因为初中三年，无论严冬还是酷暑都在球场上浴血奋战，最终成功的变成黑小伙儿一个，但是王梵是天生黑，当然没有那么变态黑，只是白中透黑，仔细瞧瞧还是带有一丝其他的味道。 毕竟，颜值摆在那里。 二嘛则是体重不过百的通病，王梵不矮。所以，嗯，就这样。 教室里，王梵临时坐在了鲁陶前排的座位，拿着艾学习的稿子正在念稿。 才大显身手没多久的艾学习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直到被鲁陶强行按着坐了下来才平复了心态，艾学习问道：“怎么样，稿子里面的台词前后关联度很大，你可以在你脑袋里构造一个逻辑链，把台词给串起来，这样就好记多了。” 王梵放下稿子，微微一笑道：“你这个稿子我了感觉搞笑是搞笑，但是感觉有点儿无厘头，有点点幼稚嘎。” 鲁陶忙不迭点头道：“我也有这样的感觉，不过应该是我们说话方式的原因吧？” “对的，毕竟在学校虽说上课期间说的普通话，但平常咱们都是用重庆话来交流，所以你们读稿是突然用普通话，没有习惯性抑扬顿挫的强调自然觉得有些读不下去的感觉。”艾学习解释道。 王梵掩嘴笑道：“艾学习，不晓得为撒子，我总觉得你说的这些话和你格格不入。” 鲁陶跟着加把火道：“什么格格不入，这叫量身定做。” 艾学习无奈扶额，语文这道坎儿什么时候才能过去？ 晚上如约而至，班上的迎新活动地点在教学楼一楼的小型报告厅里，座位足够，场地也刚好，主要是每个人都要表演一个节目，因此大多都是合唱。 七点半之前，报告厅门外全是其他班的学生，一脸艳羡的瞧着装饰的五彩斑斓的报告厅。 “十六班竟然在搞迎新晚会，他们班主任也太好了吧。”路过的小女生向身边的同行者表达自己的羡慕之情。 “也许是先甜后苦，毕竟是自强班，不可能放的太开。” “......” 跟门外叽叽喳喳的羡慕声不同，报告厅内则是各自抱团的紧张讨论声。 因为是班级内组织的，所以没有那么正式，主持人，节目单等等一应没有，谁是第一个，全凭勇气。 七点半，晚自习的铃声敲响，各个班的班主任把自家赖在门口的学生赶回了教室，叶蓉也在万众瞩目之中登上了讲台。 “咱们十六班上周才开完家长会，这周就开始举行咱们班的迎新晚会，看起来是有一些玩世不恭，但是我希望大家明白一点，今晚过后，大家就是彼此未来三年最重要的战友，我们是一个集体，缺一不可，有哪位小伙伴如果不小心掉队了，大家说怎么办？” 叶蓉说的不紧不慢，经常代表学校参加演讲比赛的她知道怎么样快速调动大家的积极性。 “帮助他。”大家异口同声地回答道。 叶蓉点头微笑道：“对的，当然你们也不要忘记了我这个最最最严格的叶妈妈，有什么问题解决不了，尽管来找我。好了，废话不多说，哪位同学愿意率先冲锋陷阵呢？” 一时间鸦雀无声。 这时足球体尖彭京站起来道：“我来。” “不愧是体尖，来吧，大家给咱们未来的足球大明星彭京鼓掌。”叶蓉束了一个大拇指道。 彭京上台，同行者还有另一位足球体尖贺泳，冯宇和张军锋。 “这小伙儿竟然是合唱。”艾学习乐了，很快又伤心了。上台的四人平均身高一米八，艾学习想到了他们三人的组合，没得比没得比。 “咳咳。”彭京是个足球体尖，但是成绩不算很差，至少中考上了六百分。 张军锋笑的很憨，拿着小蜜蜂道：“我们今天表演的节目是合唱一首歌，歌名叫做个文明中国人。” 拿出手机点开了伴奏。 四个男孩彼此看了一眼，笑地见牙不见眼的唱了起来。 “长江黄河还有黑龙江，男人女人还有变性人。拉屎不洗手，根本不是人。随地吐痰吐中爸爸有可能。赛车插队他妈的过分，电梯抽烟小心性无能......” 调子很搞笑，歌词更高效，配上几人手足无措的肢体语言，搞笑地不能再搞笑了。 “哈哈哈......”气氛很欢乐。 紧接着每个人都上台表演自己的节目，鲜有独自登台的，基本都是三两人。 “你就是我心中的棉花糖，甜蜜的梦想......”室长张伟和王贤一起合唱的《棉花糖》。 段思语和班上另一位英语佼佼者邓淼淼一起合唱泰勒斯威夫特的一首成名曲《lovesto y》。 随后就是王琦的个人秀，beyond的《喜欢你》。 班上或多或少有一些人知道这首歌的特殊意义，所以叫的很欢快。 艾学习鲁陶和王梵三人的小品不是最后一个节目，但是作为仅有的一个小品演出效果不错，至少该有的笑点发挥了效果，并且王梵演的很卖力，不在乎自己的女生形象，故此也算是完美收尾。 高中欢乐的时间不多，值得回忆的日子却不少，今晚这样的日子少之又少，毕竟此时此刻快乐的少男少女们，面临高中以来第一的分别时又会如何应对？ 第十七章 马失前蹄 周三早上，艾学习嘴上吃着朱小婵准备好的早餐，手上翻着别人求助的数学问题。 “不行了不行了，最近好多人一下课就来问问题，我都没有休息时间了。”艾学习口齿不清的朝着鲁陶抱怨。 鲁陶停下了奋笔疾书的双手，跟着点头道：“就是就是，搞得我都没有时间问你问题了。” 艾学习丢了小陶儿一个白眼，有气无力感慨道：“我也不知道他们哪里来的这么多精力，这才高一啊，就从各式各样的辅导书上挖来一些刁钻的问题。” 最后，鲁陶总结：“所以说都是奋战过中考的精英啊。” 迎新晚会结束后，一切恢复了常态，别的班羡慕举办过迎新晚会的十六班，但也就是羡慕而已。在中国教育中，这是一个循环，每个学生都有类似的经历。 班级永远是最调皮的班级，学生永远是班主任口中带过最差劲的一届，体育课总是别的班放的最早，好不容易不在自己班上，比较的却是帅哥美女。所以，我们都一样。 上完第三节课，学校有二十五分钟的大课间，这个时候往往是艾学习的吃播时间，他会叫上王琦，两人品鉴了二食堂的酸辣粉，麻辣烫；吃过了三食堂的炸里脊；最喜欢宿舍楼下四食堂的蒸饺。无它，近尔。 解决了早上堆积起来的数学问题，艾学习疲惫的趴在桌上，看着前桌段思语挺翘的辫子，艾学习习惯性的扯了扯。 “干嘛？”段思语回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扯段思语的辫子，她不再是盛怒的表情。艾学习估摸着，这就是时间的强大之处。 艾学习一时词穷，顿了一下急忙说道：“哦......就是告诉你一句，今天我回宿舍一趟，中午不用等我。” 这几天中午冯宇在宿舍大杀四方，还是周围，无一对手。艾学习打算今天中午回去杀一杀冯宇的势气，是时候高调回归了。 段思语有些惊讶，不过还是点头道：“回去就好好休息，不要是回去玩哈，明天中午的英语听写加一半。” 趴在桌上的艾学习顿感绝望。 “艾大神，既然你今天中午要回去，那现在帮我讲讲刚刚课上的这道例题呗。”眼睛大的人就是不一样，本来还在埋头看漫画书的朱小婵直接拿起了还放在桌上的数学书，转过身笑盈盈的看着艾学习。 段思语跟朱小婵拍了一下掌，这个知识点她也没懂。 绝望的艾学习更加绝望了。 中午，艾学习在四食堂吃完饭后，直接一溜烟跑回宿舍。果不其然，宿舍内已经硝烟弥漫。 “烽火狼烟......” “万箭齐发......” “五谷丰登......” “咳咳。”艾学习压低了声线，拍宿舍的大门稍微用力了一点点。 如他所料，房间内鸦雀无声，他再次敲了敲门。 过了一小会儿，房门打开，探出一个脑袋与艾学习四目相对。 “你妹的。”冯宇把开着一条小缝的大门一把打开，一掌把艾学习拉了进来。 “兄弟们，招呼他，赶吓我们。好不容易拿了一把好牌结果被你搅黄了。”冯宇很生气，叫上王琦，陆春雨，朱俊等人。 艾学习尴尬的急忙解释道：“我这不是在为你们打预防针嘛，这个叫提前演练，对，提前演练。你们可不要辜负我的一片苦心啊。” 瞎闹过后，战局开启。 人数有这么多，所以没有玩身份局，而是开启国战，艾学习理所应当的成为了冯宇的对手。 “冯宇，今天我要将你的一世英名就此泯灭。”艾学习伸出食指和中指夹住自己的英雄卡片。 冯宇也夹住自己的英雄卡片，有模有样的甩在自己的身前：“朱元璋，去吧！” 朱俊笑抽了，捂着自己的肚子道：“你两是爆丸小子看多了吧，还朱元璋去吧，怎么不说音龙安宇，去吧？” 艾学习摆手，邪魅一笑道：“不不不，此言差矣。不能说音龙安宇，应该说加仑炎龙。” “废话少说，接招吧，决斗。”冯宇拿出决斗卡片道。 刀光剑影，侠客江湖曾是90后的青春，认清现实后，游戏慰藉了少年人逝去的英雄梦。 “叮......”午休铃声响起，生活男老师关闭了宿舍大门。 宿舍里，气氛正值白热化阶段，艾学习的实力撞上冯宇的运气，火星撞地球般的激烈。 “认输吧，艾学习，我的虎符已就位。”冯宇使用的是项羽，英雄技能是当他对一个目标角色使用杀的时候，目标角色需要使用两张闪才能避免，决斗同样如此。 冯宇手上现在有四张杀，一张虎符。 艾学习指了指自己装备区的玉如意道：“放马过来吧。”即便玉如意不生效，他还有两张药，不足为惧。 “咳咳......”门外，敲门声再一次响起：“开门。” 声音很低沉，几人对视了一下，发觉宿舍里面缺少张伟。 “张伟你还没说，你声音还挺.....挺......”开门的艾学习倒吸一口冷气。 “生活老师好。”艾学习说的很大声，门内的手却在疯狂示意。 上了年纪的生活老师都是**湖，糊弄他们不是一个明智之举。 “不用着急收，我都看见了。”生活老师指着门上的洞洞说道。 大意了！今天竟然忘记堵了。 “聚众赌博，你们有点儿厉害啊。”生活老师走进宿舍，看了看地上的卡牌。 艾学习急忙道：“生活老师，这可不是赌博，请你看清楚点，我们这是益智游戏，再加上我们一没有打扑克牌，二没有赌钱，你凭什么说我们是赌博？” “对啊，你自己看这个，上面全是文字好不好？”冯宇有些生气，被抓住是他们不对，可是生活老师直接就说他们是在聚众赌博，这不就是典型的上纲上线吗？ 生活老师见有人还不服，脸色很冷，指着卡牌道：“这是不是卡片？你们是不是大中午的不睡觉聚在一起？你们说你没有没有赌钱，是，上面没有钱，也全是文字，但是谁知道你们说的是不是真的？” 第十八章 该来的迟早会来 艾学习吸了一口气，他平复了自己的情绪，态度诚恳的说道：“生活老师您看，首先我们没有像您说的那样，打扑克牌赌博之内，其次您应该也听说卡牌类游戏，我们玩的卡牌叫做英雄杀，就是我说的那种卡牌类游戏，不存在所谓的聚众赌博的。” “对，生活老师你看，我们兜里这些也没钱，没必要骗你对吧。”冯宇掏出自己的裤兜，除了钥匙和饭卡外，空无一物。 生活老师看了一眼，依然摇头道：“我不管你们到底赌没赌博，反正聚众是事实，大中午不休息在玩也是事实，这样吧，东西我没收了，念在你们是初犯，也不上报年级，但是班主任那里我是要说的。” “生......” “别再说了，再说就不一定是这个结果了。”生活老师斩钉截铁的说道。 几人沉默着，看着生活老师将地上的一堆卡牌收了起来后，一句话也不说的出了门。 面面相觑的众人你望我，我望他。 “这次完蛋了。”艾学习两手一摊，苦笑道：“叶蓉那脾性，今天晚上肯定念叨我们很久。 中午难得漫长一回，各自躺在床上的众人心思各异，直到铃声响起，宿舍大门再次打开。 重庆除了闻名于中国的火锅，其特别的地理条件也是一大景观。艾学习的宿舍在六楼，出口却不在一楼而是在三楼。 宿舍大门在三楼，自然生活老师就在三楼大门旁的办公室里。 办公室外张贴有近一月的一些事情，往常艾学**会在中午时不时瞅瞅，然而今天不是往常，艾学习等人走的很果断。 路程不远，五分钟就到了教室。 时间才两点十五，教室里，没有被铃声吵醒的人占了多数，而段思语属于少数。 段思语正在桌上看一看学校为他们德语班发放的德语教材书，这所学校历史悠久，虽然现在算不上多厉害，但底蕴还是有的，每年都在和德国一所大学有合作。 于是，德语班应运而生，当然德语班的学习是在课外时间，整个学习的资料费用等等一概由学校负责，自然德语班不是谁想上都行的，学校在进来的一个月以内就已经组织了一场考试，主动去报名的人很多，通过的却不多，留下的就更少了。 看见有人进教室，段思语抬头扶了扶眼镜。 瞧见是艾学习，段思语被眼镜挡住的眼睛顾盼生辉，又看见艾学习垂头丧气的走过来，段思语急忙低头，手足无措的在德语笔记本上写写画画。 等到艾学习坐下后，她假装四处的望了望，却望见了一脸生无可恋趴在桌子上的艾学习。 段思语凑了过去，小声的问道：“艾大神，怎么啦？这是饭卡掉了还是午饭忘吃了？” 艾学习长吁短叹道：“比这还要糟糕。” “怎么个形容法？”段思语很好奇，又有点想笑，这个样子的艾学习，好好笑哦，但是她憋住了。 艾学习没好气的扯了扯段思语的辫子。 “艾大神，我发际线都要被你扯高了。”段思语抱怨了一句。 “思语你没有理解我的良苦用心，我这是在时刻提醒你，这么好看的脸不能被头发给遮住了啊。” 艾学习语重心长的语气直接让段思语愣住了，回过神来直接转身，摸了摸自己略微发红的双颊。 看见眼前一直在晃悠的马尾辫，艾学习没有继续捉弄，瞥了一眼还在呼呼大睡的鲁陶，艾学习推了一下鲁陶。 “干啥？”小陶儿迷迷糊糊的问道。 艾学习随便找了一个理由道：“没啥，就是让你擦擦口水。” 谁料想鲁陶大吃一惊：“不会吧，我才擦没多久啊？” 看着鲁陶准备掏纸巾，艾学习阻止道：“已经没事了，我刚刚已经帮你擦了。” “你就开玩笑吧。”回过神来的鲁陶已经反应过来了。 整个一下午，艾学习都是在慌乱中熬过的，其实真正的处罚没见多严重，这点儿事不可能给处分，何况也没有上报年级，只是给班主任说了一下，但真正的恐慌来自未知。 对于毫无准备，毫无防范的事情，害怕是人类的本能。 直到吃晚饭的时候，艾学习也在和冯宇商量托辞，虽然没有商量出什么结果来，但还是有效的让几人心情放松了一点点。 一下午的时间叶蓉都没有来找过他们，这是不是说明生活老师大发慈悲，就是在逗他们玩儿？ 虽然可能性极低，但总归是有一点点可能的。 晚自习是历史老师在监守，历史老师是个男老师，年级四五十岁了，但是看上去只有三十岁左右，在所有男老师面前，似乎历史老师极具魅力，当然，请忽略一米八的身高。 历史老师喜欢读书，酷爱读传记，每周拿在手里的书都不带重样的，当然了，历史书不算。 古人说过，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换一句话说也就是书读得多了，说话都有腔调。 历史老师上课不喜欢对着书本讲，常常是喝一口保温杯里得枸杞茶，然后拿着粉笔在黑板上写下今天要讲得主要人物，或者主要事件，然后就将历史尘埃中的这些精彩事件娓娓道来。 鲁陶很吃这个，历史老师也是他选择文科的目标，当然，目标总是美好的，是否达成不影响先前的决定。 在艾学习的呼吸声中，晚自习铃响。 走读生离开了教室，叶蓉来到了教室。 班主任叶蓉先是扫了一眼大概，然后道：“今天中午被生活老师抓住的那些人，跟着我走。” 艾学习呼吸声平缓了下来，一直紧张的他反而不紧张了，有时候就这样，事情需要经历才会过去。 就比如说尴尬，艾学习就常常在想，如果我是昨天就经历了这个不得不经历的尴尬，那我今天肯定就不会尴尬。自然，我今天经历了这个尴尬，明天就不会经历了，虽说时候响起也会尴尬，但也好过历历在目的当场尴尬。 艾学习，冯宇，陆春雨，王琦，朱俊，陈姚六个人彼此看了一眼，在班上人敬佩的目光中走了出去。 第十九章 别开生面的训话 艾学习高中就读的学校风景优美，而这个历史悠久的人工湖居功至伟。 几人跟在叶蓉的身后，离着有几米远，打着手势夹着这些许声音互相交流着。 下了教学楼，走过刻字亭就是远近闻名的愚公湖，至于愚公湖名字的由来，则是先辈如同愚公移山般一点一点挖出来的人工湖，觉着这样有意思，名字也就流传了下来。 叶蓉脸色如常，只是微笑没有了。 “王琦，周松，陈姚，冯宇，你们四个，愚公湖十圈。快！”叶蓉轻轻的声调重重地砸进了几人的心里。 愚公湖一圈三百多米，可以说类似一个标准跑道，十圈，也就大概四千米的样子。 “啊，叶老师，真的要跑这么多圈吗？”冯宇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虽然看起来很瘦，但是不经意间他有了小肚子。 叶蓉甩了一个白眼道：“反正你们精力旺盛撒，休息时间都可以不休息，我这是在为你们排忧解难，快点跑，多久跑完多就回去，跑不完我就在这里跟你们耗。” 得，几人明白，今天不得不跑。 叶蓉看着冯宇等人起步，跑远了之后才回头看着艾学习和陆春雨道：“知道我为什么要先把你们两个单独留下不？” 艾学习扣弄着摆在身后的双手，猜测道：“因为中午和生活老师唱反调？” 叶蓉摇头道：“没这个必要，中午情况我大致了解了。你们确实没有赌博，没有生活老师说的那么严重，但是身为学生，而且还是一名高中生，中午休息的时间不好好休息，一起玩游戏，这本身就是不对了。” 陆春雨小声的嘀咕道：“那你的意思不就是说我们不准玩了呗。” 叶蓉继续摇头道：“也不是这个意思，你们可以玩，但是只能在周末这种休息日，平常的上学日那就肯定不能玩了。” 两人点头，等待着叶蓉说留下他两的真正原因。 叶蓉却闭口不言，等跑完第一圈的人远去之后再接着说道：“我其实这周就一直想找你两谈一谈，都是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耽搁了。结果人算不如天算，你们倒好，自己送上门来了。上周六，你们两个在王琦家里留宿了对吧？” 艾学习心里一惊，这事儿班主任怎么知道？ 艾学习点头，又好奇的问道：“对，是王琦他爸爸告诉叶老师你的？” 叶蓉看了看跑圈的几人，虽然已是晚上十点，看不清人，但大概位置还是瞧得见，她又问道：“那你们直到王琦是单亲家庭吗？” 艾学习和陆春雨两人对视了一眼，都沉默的点了点头。 叶蓉继续说道：“王琦现在住在他爸爸家，他爸爸和他妈妈已经离婚很多年了，也各自组建了各自的家庭。你们知道因为你两在别人家里留宿造成的影响吗？” 艾学习继续沉默着，当日的情形他感觉的出来，这与他预料的留宿截然不同，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况且，他觉得这样一次，也挺好。 看着沉默的二人，叶蓉缓缓说道：“第二天早上王琦的爸爸打电话给我，告诉了我你们在他家里留宿的情况，也打听了你们各自的家庭情况。不过他解释了的，他倒是无所谓，就是王琦的后妈挺反感这种留宿行为，所以你们记得这种事情以后千万不能干了知道不？” “嗯，这种确实是我们欠考虑了。”艾学习点头，该认错的时候必须要学会认错。 冯宇等人跑完第二圈后，速度已经慢了下来，有些人已经开始从小跑变成了疾步走。 这次是等了许久，叶蓉才开口道：“王琦从小就在这种环境下长大，所以他的性格很极端，你们和他交好，这点很好，但是你们两要记住不能和他一起疯。他有一个有钱的老爸，你们有什么？学习才是王道，尤其是你陆春雨，不好好加把劲，掉出了年级前十看我怎么收拾你。还有你，艾学习，英语偏科这么严重，王琦英语不错，怎么没见你把他的优点学一学啊？” 接下来，就是所有班主任的重点，唠唠叨叨开启了正常训话。 等到气喘吁吁的几人众生百态般的站在叶蓉的身前，叶蓉这才缓缓收功。 瞧了一眼快生出抗体的两人，轻飘飘的来了句：“走着吧，也去跑十圈。” 冯宇双手叉腰，疑惑的看了一下，总觉得气氛有点儿不对。 艾学习一声不吭的开始跑，陆春雨同样如此，没有像刚刚的四人一样，远去之后就开始嬉戏打闹，反而从头到尾都在各自沉默。 艾学习个子不算高，但是身体条件不错，短跑长跑他都在行，就连引体向上他也能拉十几个。 此时慢慢的绕着愚公湖一圈一圈的跑步，脑海中却在回想叶蓉刚刚说的话。 难怪那天晚上回去后，王琦的后妈一直没现身，大晚上的反而有一些吵闹声，反倒是王琦一脸淡定的说不用理会。 这件事情平心而论，艾学习觉得自己做错了，但是事情本身没错，只是一些地方处理的不到位，比如说玩是要出去玩的，就是留宿就没有必要了，学校回不去，但是网吧可以去。（这个时候虽然有身份证要求，但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不算特别严。） 至于王琦的爸爸和后妈，艾学习想了想就不再理会，毕竟此后见面的机会很少，算是无关紧要的事情。 跟训话艾学习和陆春雨两人不同，叶蓉训话他们四人没有遮遮掩掩。 十圈，艾学习跑得不算慢，但也花了半个小时，等到陆春雨也跑完之后，叶蓉这才意犹未尽得停止了训话。 叶蓉喋喋不休的说道：“你们今天每个人都跑了十圈，我相信今晚上的睡眠质量有了保障。既然精神这么足，那每天晚上下了晚自习就来跑一跑撒，还能锻炼身体，多好。” 几人互相望了望，谁也不吱声。 叶蓉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她道：“行吧，今天晚上就这样了，跑也跑了，说也说了。记住每个人给我的承诺哈，下次月考对你们来说很重要，我相信你们当中应该没有哪个要选文科，但是选理科不意味着能留在班上，一切全靠你们自己。” 说完，叶蓉转身朝着宿舍走去。这个点儿宿舍大门已经关了，还需要她跟生活老师说一句宿舍大门才会打开。 几个人不约而同的松了一口气，叶蓉才开学的时候就说过，或许别的不行，但是说绝对是她的一大强项，上次家长会，一个人硬生生说了一个小时，中途一口水没喝，显然这不是她的全部实力，今天同样如此，针对不同的人随口而来的唠唠叨叨，都不带重样的。 第二十章 课外杂谈 回到宿舍，后知后觉的鲁陶迎了上来：“学习，你们中午被生活老师抓住了？” “别说了，翻篇了。”艾学习一掌呼开幸灾乐祸的鲁陶。 王琦脱了鞋，坐在床边好奇地问道：“老艾，叶蓉单独给你们两个说了些啥哦？” 艾学习摊手道：“没啥不同的，不过说陆春雨的多，我嘛就是鼓励了一下我的英语。” “鼓励？你莫骗我，你的英语还能被鼓励。”王琦一脸不信，转眼又道：“哦，我猜是觉得老艾你的英语不能再差了，所以进步空间十分巨大，所以才鼓励的。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艾学习嘴角一抽，话糙理不糙。 一间宿舍六个人，结果今天中午被抓，艾学习的宿舍就有四个人，足以证明这间宿舍的活力不错。只是与平常的夜聊不同，今天晚上没多久大家就沉默了。 不一会儿此起彼伏的交响乐乐团正式奏响，就连艾学习这种轻微失眠的患者，此刻也是酣然入睡，当然此时正值深秋却身处南方，所以众人也是洗澡之后再入睡的，男生，也不见得都那么不爱干净。 第二天日子照常，有大眼睛小婵同学精心准备的早餐，也有马尾辫女孩段思语残酷的英语辅导，更有班上络绎不绝的求助者，艾学习的生活过得有滋有味。 今天有小雨，所以上午的大课间没有做操，自然也就不会跳令人羞耻的兔子舞。 艾学习懒得上下楼，也就没有跟着冯宇他们去四食堂胡吃海塞，难得的休息时间艾学习转身和后桌激烈地谈古说今。 后桌是两个女生，一个叫黄芸芸，脸上带着婴儿肥，皮肤很白，额头上有着浅浅的刘海，另一个叫付雪，戴着眼镜。 艾学习和她们在开学第一天就认识了，也从那个时候开始，这两个女孩就一直坐在艾学习地后排，紧紧抱着这个数学大佬的大腿。 至于为什么之前不和艾学习组队，因为她们有初中的同学现在也是高中同学，更巧的是玩的也很好。 有意思的是这个人艾学习和他玩的也不错，张军锋，这个憨憨的大老爷们。 几个人聊着聊着，就聊到了各自的姓氏上去了。 “你们知道吗，那天我看新闻，我们张姓似乎在全中国的姓氏占比中进了前三。”张军锋很自豪，替自己的老祖宗自豪。 黄芸芸第一个不服，皱着鼻子道：“比姓氏占比没啥大不了，我觉得应该比比哪个姓氏的名人多。就比说我们黄姓，黄飞鸿啊，黄......刘皇叔。” “呃......”艾学习纳闷了一下，本着不与女生计较的发表他的观点：“其实我觉得吧，你们比较都过时了，要比比什么，比哪个姓的名字更好听，更霸气对吧。就比如说这个艾行吧，啥都能联想都爱，对吧？再比说艾学习这个名字吧，你们看，是不是很容易听成爱学习的小男孩。” “艾学习，你的脸皮和我有得一比。”张军锋朝着艾学习束了一个大拇指。 本来认真做作业的鲁陶也被吸引进来，他傻笑道：“我们鲁姓还是不得撇的，啥子鲁班啊，齐鲁大地啊，鲁迅啊，就此可见我们鲁家人是很容易对成才的。” 付雪泼了鲁陶的冷水道：“我还期盼着鲁陶你说鲁智深呢。” “哈哈哈......”没崩得住，艾学习捧腹大笑，鲁陶耳朵红了，在想着怎么反驳。 黄芸芸另辟蹊径道：“哈，你们讨论这些都没啥用，到时候啊，我找个姓夏的人，然后我的孩子就叫夏课，这样老师上课期间都不敢点他的名儿。” 付雪不甘落后，想了想道：“那我找一个姓尚的，然后孩子叫尚课。” 鲁陶眼睛转了转，绞尽脑汁地想一个绝佳的名字，突然惊喜道：“嘿，那我找一个姓历的，然后孩子叫厉害。” 高中和朋友同学之间的聊天，最尴尬的莫过于空气突然安静，此时，空气就很安静。 鲁陶很疑惑，小声的说道：“怎么了，你们怎么就不说话了。” 艾学习揉了揉肚子，他在憋笑。今天自己的肚子一时半会儿估计好不了。 “小陶儿我考你一个脑筋急转弯。”艾学习突然想使坏。 鲁陶跃跃欲试道：“来啊。” “问，老鼠为什么会飞？” 鲁陶眉头紧锁，这事儿不简单！他小心翼翼的回答道：“舒克和贝塔？” “ o, o, o。”艾学习摇着手指道：“因为老鼠吃了仙丹。” “这个算是脑筋急转弯？”鲁陶急了，这算什么脑筋急转弯，这个只能说脑洞急转弯吧。 艾学习安慰道：“你放心，还没有完。问，蛇为什么会飞？” 鲁陶看见周围人也是一脸好奇的看着艾学习，他抿了抿嘴唇道：“因为蛇吃了仙丹？” “错，因为蛇吃了那只老鼠。继续，问，老鹰为什么会飞？” 鲁陶眼睛一亮，斩钉截铁的回答道：“这次我应该错不了吧，因为老鹰吃了那条蛇。” 在众人的眼神中，在鲁陶期盼的目光中，艾学习依旧摇了摇手指道：“错。” “那你说这又是为啥？”鲁陶撇了撇嘴，他觉得艾学习又会给出一个奇葩的解释。 “因为，老鹰本来就会飞啊。”艾学习卡着字眼，说出了这个答案。 顿时，大家捧腹大笑。明白了艾学习为什么要讲这个脑筋急转弯的，笑的更厉害。 “所以，小陶儿你明白刚刚为什么大家很惊讶的看着你了吧？”艾学习语重心长的话语配合着左手抚摸鲁陶脑袋的样子，画面极其怪异。 好一会儿，鲁陶才大呼道：“我找谁也没用啊，我的孩子不姓鲁难道姓王？” 这话才出口，鲁陶又觉得自己说的不恰当，刚想说什么，却看见王琦大大咧咧的把鲁陶从座位上挤走。 王琦擦了擦自己的嘴角，他刚刚才从四食堂满载而归，将用掉的纸巾放进鲁陶自制的垃圾袋后，兴高采烈的说道：“来来来，一起摆龙门阵。” 然而却瞧见沉默的大家突然笑得十分猖狂，表情十分狰狞。 “小陶儿，怎么了这是？”王琦目瞪口呆的问着生无可恋的鲁陶。 第二十一章 不是特别运动的运动会 日子一天天的过，学习进度也越来越快。 高中，两年内学完所有高中知识，然后高三复习一年。看起来很漫长，但是换算成周来看，也没多久。 就好像人们总说一辈子有多长，一百年有多久，但是换算成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也就只有三万多天。 时间总是相对的，时快时慢，似乎跟段思语的脾气一样，令艾学习捉摸不透。 周五中午，段思语问艾学习周日多久回学校。 “你要干啥？”艾学习很吃惊，写作业的手哆嗦了一下。 段思语瞪了艾学习一眼,道：“体育课不是要考投篮，我想练一练，艾大神你不是篮球打得很厉害吗，所以我也来求教啦。” 艾学习想也没想的说道：“这事儿啊，其实你不用担心的，体育小测试而已，重不重要不说，就凭你们是女生，老师也不会故意刁难你们，投篮距离肯定很近，所以就放心吧。” “放你个大头鬼的心。”段思语没好气地甩了一个白眼给艾学习，气呼呼地转身了。 艾学习挠了挠头，扯了扯段思语的马尾辫道：“要不周日我早点来？” “不用了，反正也很容易过。”段思语拍掉了艾学习的手。 艾学习点头道：“那就行。”说完，又开始埋头苦干。 段思语闻言，本来平复的心情又波涛汹涌起来，转过身拿着艾学习的英语书道：“今天英语要听写单词四十个，写错一个抄二十遍。” “哈？”艾学习抬头，跟鲁陶对视了一眼。 相顾无言，却此时无声胜有声。 女人心，海底针呐。 周日，艾学习中午就到了学校，在教室待了一会儿后没等来段思语，还好艾学习有b方案，提前约了张军锋，朱俊等人。 “艾学习，来的这么早呀。”张军锋背着小挎包，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 艾学习拍了拍篮球，揶揄道：“来得早的都是单身狗，走着吧，单身狗们。” 区第一的高中已经分了文理科，值得一说的是他们的教学方式跟艾学习的学校有点儿不一样。 理科生在高一是不学生物的，学校安排更满的基础课程课巩固学生们的语数外，然后高二一年的时间学习三年的生物，当然相应的基础课程课会减少，跟所有学校一样，减少的都是语文课。 艾学习的学校相对温和一点，高一就开始学习生物，两个方法各有各的好处，但人嘛，尤其是领导之间，喜欢对比。 所以学校一直在赶进度，老师们每节课的讲课内容都渐渐变多了。 好在学校懂得松弛有度，紧张繁琐的学习之外，开展了一年一次的运动会。 艾学习不想报名，他还记得初中时被赶鸭子上架参加一千五百米时的痛苦经历，当时一点儿经验都没有，就知道一股脑瞎冲，结果两圈过后就跑不动了，艾学习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坚持到最后的，反正现在想想都是胆颤心惊。 然而事与愿违，美女班长李幼岚给他报了一个一千米。 知道要进行运动会，朱俊很兴奋，主动报名了竞争激烈却毫无胜算的一百米与两百米赛跑。 竞争激烈很好理解，毫无胜算则是因为艾学习这一届有一个体尖生，田径国家一级运动员，专门练习短跑的。 艾学习的一千米也是毫无胜算，毕竟运动会从来都是体尖生的翻身日，在考试排名榜上从不显山漏水的他们，在运动会这两天会在班上获得极高的关注度。因为最终会有一个班级得分评比，总归是个校级奖状，班主任们还是挺在乎的。 可惜的是体尖生大多都在平行班，艾学习班上有两位体尖生，彭京和贺泳，却没什么用，比赛项目可没有足球这一项。 不过是金子总会发光的，学校都是高一上，运动会。高一下，足球赛。高二上，运动会，高二下，篮球赛。至于高三嘛，隔绝一切活动。 所以下学期就是他们两发光发热的时候，志在前三的十六班现在又有了朱俊这名大将，冠军妥妥的。 运动会历时两天，学校一般都会选择周四周五，这样周五结束后直接放假。这两天高一高二的学生不用上课，白天都在学校地盘很大的足球运动场里，晚上则是一起在风雨操场看电影。 朱俊身体条件不错，一百米的预赛位列第一，以总榜第七的成绩晋级第二天上午的决赛。 艾学习的一千米长跑处在下午的四点。 坐在小板凳上，艾学习倍感枯燥，运动会期间不上课，但是不允许学生随意走动，上厕所可以，但是偷偷溜出操场是不可能的。 不过好处还是有的，运动会的收场时间挺长的，五点不到学校就结束了周四所有的比赛项目。 艾学习跑一千米算是有经验的了，虽然不能拿前三，但艾学习还是不辱使命的夺得第八名。 第一名会给班级加八分，第八名则是加一分。 虽然加得不多，但是总比不加好。 下午结束后，艾学习将板凳好说歹说才交给了鲁陶，然后神奇地掏出篮球道：“兄弟们，篮球生死约，走着？” “厉害了，艾学习，我要来我要来，你快把球给我，我去占场子。”陆春雨把凳子扔给了冯宇。这货要先陪女朋友吃饭再来打球。 七点，学校在风雨操场放电影，艾学习不感兴趣。 《爸爸的自行车》，一看就是煽情片，艾学习不喜欢看这种电影，没啥意思。但是却又不得不看。 拖到最后时间，艾学习才和打篮球的众人姗姗来迟，在班主任叶蓉嫌弃的眼神中找到自己的板凳坐了下去。 打球打久了，哥几个也聪明了起来。 打了一个半小时的球，众人便回宿舍洗澡换衣服，不是因为有多爱干净，着实是因为每次都要坐在教室的最后排散去一身的汗味，这个过程经历了一次的人是不会经历第二次的。 艾学习刚坐下，他的后背就被人戳了戳，回过头一看是段思语。 “喏。”段思语巧笑嫣然，递了一瓶芦荟味的真果粒给艾学习。 艾学习意外的瞅了一眼，结果段思语手中的真果粒道：“段同学这么大方啊？芦荟味的，你们女生很喜欢这个味道吗，小婵也是天天给我买这个味的。” “吃你的吧。”段思语把兜里的面包扔给了艾学习。 第二十二章 我的理科你的文科 女生是个惹不起的生物，尤其是青春期的女生，如同更年期的女人一般，脾性无常。 艾学习接过段思语的面包牛奶，卑微的感谢道：“段大侠救命之恩，小生无以为报。” 段思语玩味地挑眉道：“无以为报，难不成艾大神你还想以身相许？” “咳。”艾学习投降了，这个话题有点儿尴尬，且不说现在周围全是同学，就凭他能感觉，似乎段思语对他有好感。 艾学习虽然经常抱怨单身什么的，但也只是嘴上说说而已，在行动上他保持着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便退的政策。他不想高中的时候来一段轰轰烈烈的爱情，因为他知道这种爱情称不上爱情，顶多算是好感，而好感他又深有体会，终究会败给时间。 纵观艾学习的一生，他所见过的校园爱情数不胜数，但有情人终成眷属的只有一对。当然这是后话，这对情侣的故事说与不说都是一样。 晚上的电影跟艾学习猜测的出入不大，典型的煽情片。 艾学习承认父爱伟大，也习惯了沉默如山的父亲，这种歌颂亲情的电影艾学习每次看的全身的鸡皮疙瘩。 第二天早上九点是朱俊的一百米决赛，信心满满的他给自己买了一罐红牛，然后又去借了别人的钉子鞋和紧身裤。 艾学习帮朱俊端着红牛，看着正在做热身运动的朱俊道：“一会儿放开了跑，喝了红牛啥也不怕。可惜了，只有一罐红牛，要不然让你连喝两罐。” 朱俊正在压腿，起身活动了脚脖子后道：“没得问题，一罐红牛就够了，看我怎么一骑绝尘。” 然而梦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压腿压过了还是红牛喝多了，决赛的枪响，朱俊起步起慢了，虽然奋勇直追，但是短跑这个项目，起步的反应速度决定了大多人的最终成绩。 好在决赛就八个人，最后一名再不济也能为班上加一分。 “好了，现在咱两算难兄难弟了，你第八我也是第八。”艾学习别出心裁的安慰让心情略微低落的朱俊好了一些。 周五的上午没有什么比赛项目，大多都是昨天预赛之后的决赛，下午又全是集体比赛项目，无所事事的几人在座位上傻傻的度过了自己高中的第一个运动会。 举办完运动会的下一周，生活大多恢复了常态，不一样的就是各科老师开始疯狂的加紧进度了，然后就是晚自习也不再是自习，被各科老师细致划分，晚上又会讲授一些知识点。 对于学校的这些举措，学生们心情是大起大落，好在大家都理解，毕竟再下一周就是第二次月考，跟第一月考不一样，这次的考试成绩牵扯着每个人的分科选项。 选择文科班的同学心情没有这么紧张，这周一开始，班主任就找每个学生谈话，选择文科的早已经递交了名单，上报年级后这些学生在分科后直接进入文科的重点班，也就是文科自强班。 而选择理科的就不一样了，需要等考试排名出来再做定夺。 “真的决定选择文科了？”艾学习背靠着正在写作业的鲁陶。这个白白净净的书生小伙儿，看来要和他分道扬镳了。 鲁陶难得没有推开艾学习，推了推眼镜道：“文科数学要比理科数学简单点，再加上政治历史这些是我的强项，那我肯定要扬长避短啊。” “我妈说文科上大学不好选专业，将来也不好找工作哦。” “这个没事，我也已经打算好了，考个师范吧，以我现在的成绩到了文科班后努把力，重师还是没问题的，将来当个老师总是不错的。” 艾学习换了一种姿势，趴在桌上，他有些忧伤。鲁陶把自己的未来似乎已经安排好了，而自己现在还迷茫着。 考大学，这是出生有意识后，艾学习一直被家长所灌输的思想，艾学习的家中没有一个人上过大学，表姐读了一个职高，现在在做幼师，他是家族老二，从小就被大家寄予厚望。 “我要考哪个大学呢？”艾学习小声地问了问自己，他不知道，也没有想过，反正他知道自己肯定能上大学，可是不是好大学这就要看他这三年的努力了。 习惯性的向身前摸去，却没有熟悉的感觉，艾学习好奇的定睛一看。 “段思语，你咋没有扎辫子呢？”艾学习看着身前披着头发的段思语，一脸诧异。 段思语转头，甩了一个白眼道：“我今天早上洗了头，等它干了来。” 披着头发的段思语英气少了一分，柔劲多了一度，段思语皮肤很白，鼻子很挺，她的唇不丰润，但是微翘。这样的段思语带给了艾学不一样的感觉。 艾学习探身嗅了嗅，还真有一股淡淡的洗发水味道。 “艾大神，你要选理科对吧。”段思语眼睛盯了盯艾学习，又转向了别处。 艾学习没有再趴在桌上，坐的端正了起来，“我选理科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你是跟小陶儿一样，要选文科对吧？” 段思语眼睛的光芒暗淡了一点点，她道：“哎，看来以后没有办法请教艾大神数学题了呢。” “没事啊，这不是还有周末周六嘛，又不是换学校什么的，顶多就是不同的班级而已，再者我不是也需要你的英语辅导，要不然我英语指不定要差到什么地步。”艾学习不傻，轻轻的安慰，又赶忙转移话题道:“小婵同学，你呢，你选择文科还是理科啊。” 大眼睛的小婵姑娘扑闪着大眼睛，唉声叹气的转身道：“哎，我的文科理科都很差，所以肯定选理科，但是我的成绩感觉很难进理科自强班啊。艾大神，我感觉以后给你买不了早餐了。” 艾学习安慰道：“没事，上次你排名就差十多名就能挤进前234名，也就是一道数学选择题的事儿，这段时间你多抓紧时间练一练，不会的反正来找我就是了。我相信前234名对小婵同学你来说不难。” 朱小婵被艾学习说得蠢蠢欲动，感谢了艾学习一句后转身掏出了数学辅导书。 段思语羡慕地说道：“好羡慕你们这种理科厉害的学霸啊。” 艾学习商业胡吹道：“我也好羡慕你们这种英语学霸啊。” “你这么一说我突然想起来了，艾大神，你有一段时间没有听写英语单词了，还有就是你的语法错误似乎没有改正多少啊。” “呃......要不明天再开始？”艾学习的头开始大了起来。 段思语的英语辅导终于开始一点一点的起效果，就单说艾学习的英语听力，词汇量上去了一点点至少现在不是听天书的感觉，一些简单的句子还是能听懂，就连英语老师上课有时候也能一知半解的跟着走。 除了英语，艾学习也在提升自己的语文成绩，汪老师每周有一个作业，就是摘抄三页的精美句子或者段落。艾学习之前都是最后一天来做，但自从时间被段思语安排了以后，他发觉自己每天发呆的时间少了一些，于是便开始买一些杂志语文课上来看。 渐渐的，艾学习的课桌被琳琅满目的杂志堆满了，读者，青年文摘，意林等等。 有时候遇到一些精美句子，他就会摘抄下来，长时间下来，艾学习顿觉腹有诗书气自华。 但生活是平等的，艾学习把大量的时间花在了语文和英语上，其他的时间又被数理化所占据，剩下的文科科目艾学习渐渐地就抛弃了，课没怎么听，作业嘛，复制鲁陶的就行了。 就这样，第二次月考来临。 第二十三章 第二次月考（上） 跟第一次月考安排差不多，总共考三天，但上次是周一到周三，这次却是周三到周五。 艾学习这次是在5班考试，跟他一起的除了鲁陶，还有冯宇等人。 “加油哦。”考试前，艾学习鼓励了一下忐忑不安的朱小婵。 朱小婵握了握小拳头，也在给自己打气，“为了给艾大神送早餐，小婵，你可以的。” 不同于其他人考前疯狂的看书，背口诀。艾学习从来都是两手空空，也兜里揣着一支签字笔，一支2b铅笔以及橡皮擦。 不是因为胸有成足，而是坚决不能自乱阵脚。数理化这些考前看是没用的，语文生物在平时记得已经不少了，现在要是强行灌一些，未免有些得不偿失。至于英语嘛，艾学习有妙招，他喜欢带一瓶牛奶进去，还是巧克力牛奶，没有别的原因，就因为上面有巧克力这个英文单词。 巧克力牛奶带多了，艾学习就会换成纯牛奶，一样的则是都是天友的。 剩下的政治地理历史，艾学习压根就没考虑，不管了。反正都是读理科的人，这三科提前自我了断。 语文考试艾学习长了心眼，答完选择题就把答题卡涂上，他觉得要是这次还没涂卡，汪老师指不定会被气成什么模样。 不知道是不是课外书看多了，还是没有认真听语文课的缘故，艾学习如有神助，看到一道题，顿时心生感悟，然后提笔势如破竹的写到了作文。 俗话说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面对作文这个难过的关卡，艾学习咬了咬笔头，思考着让他纠结的作文题目。 想了想，艾学习趁着笔杆子热乎的劲头暗道：“管他呢，写就完事了。” 于是，一泻千里！ 语文考试是在上午，下午则是数学和历史。 语文考试结束的时候才早上十一点，所以年级要求大家回到自己班上自习，知道十一点五十才可以去吃饭。 这还是算早的，初中早上都是四节课，高中就变成了五节课，同样的时间完成的任务多了一些，自然要想方设法的压缩休息时间以及适当的延长中午放学时间。 按照平时，高一高二都是中午十二点十五放，高三则是十二点一十，毕竟高三，提前五分钟可以让他们少很多排队吃饭的时间。当然高三高兴了，高一高二就伤心了，即便跑赢了高一高二的所有人，也败给了时间。 除了最后一节课恰好是体育课，可以提前放，也就这种考试的日子可以扬眉吐气一回，坐在食堂吃着最热乎的饭菜，看着食堂与教学楼之间那段波涛汹涌的路程，还有跑在最前方那人脸上的一脸狰狞。 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不行，不能笑！后之视今，亦犹今之视昔。 学校食堂不少，有四个，但是奈何学生多，一个年级就有将近一千人，三个年级加上教职员工就是三千多人，这要是不抢占先机，等待的就是一条巨龙。艾学习不喜欢排队，所以除了今天，其他时间他就是今天冲在最前方的那个。 不过如果是去四食堂就不一样了，四食堂有小炒部可以预订饭菜，除了这个它的大锅饭排队也不需要多久，但是最好吃还是要属于二食堂，自然那里人满为患。 艾学习之前都是在四食堂吃，但是吃多了难免腻味，所以不得不调整作战方针，将目标指向了一食堂。 高二高三在南北楼，高一分布在科技楼和艺术楼。 学校之前都是高中和初中一个校区，但是前段时间初中新修的校区完工了，初中部也就正式搬离了出去，自然也就空余了很多教室。 所以学校也打算在高一分科之后，重新安排教室。 吃完饭，艾学习没有回宿舍，今天不同于其他天，他还得回去给段思语和朱小婵答疑解惑。 数学考试时间是在下午两点半，然后四点半结束休息十五分钟后立马开始历史考试，时长一个半小时。 艾学习有一套自己的答题顺序，他喜欢先做选择题前十道，然后做填空题前两道，一般来说，时间才过去二十分钟。留着最难的两道选择题和两道填空题，然后花极少的时间做后面的几道大题。 简单的一口气做完，一分钟看不出思路的先做第一问，第二问就先放着，等到大题已经扫完一遍后，也就回过头花二十分钟做剩下的选择题和填空题，等到做完这些，时间还剩下四十分钟左右，这时艾学习就会把刚刚留着的一些大题给完善好。 这套方法是艾学习自己琢磨的，不见得适合所有人，但是恰恰适合他。 数学考试艾学习答得比较轻松，这次有一些知识点是他没有掌握的，一百四不可能，但是至少一百三。 至于历史考试，艾学习残余的库存知识也就了解1840年的鸦片战争，1911年的辛亥革命这些，好在历史考试以选择题为主，分值有足足六十分，剩下的大题也给了一直参考资料。 连蒙带猜的涂完历史的选择题，艾学习先看了一下大题问的些啥，又回过头浏览了一遍选择题。这可是潜藏的宝藏，有些问题选择题就会涉及到，不知道怎么回答，抄大题原文会被发现，但是抄选择题改卷老师总不会知道了吧。 洋洋洒洒的写下通篇大作，艾学习盖上笔帽，揉了揉自己的手腕，再看了看墙上的时钟，还有半个小时才结束。 “似乎文科也不难嘛，这么快就答完了。”艾学习自信的想着，全然忘记了选择题的处境。 看着讲台上昏昏欲睡的监考老师，艾学习不知不觉中打了一个呵欠，呵欠这玩意也能传染人的，几声过后，教室里此起彼伏的响起了呵欠声，大家相顾无言，彼此之间暗暗点头，都是同道中人，文道高手啊。 半个小时对于习惯性发呆的艾学习来说过得很快，交卷后，抛弃了冯宇这个居家好男人，冲回教室拿球占场。 第二十四章 第二次月考（下） 晚自习开始前是教室最嘈杂的一段时间，更别说考完试之后。 在食堂，又或者在小北门外吃完饭回来，精力尚存的学生最喜欢的事就是对答案。 并且还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对答案，他们将它升级演变为各抒己见，然后集体议论出选择题答案。毕竟这不是中考高考那么严格，试卷不用上交。 艾学习初中也喜欢这么干，后来发觉影响心态也就逐渐戒掉了这个刺激的感觉。尤其是数学考试后打球未尝不是躲避这些狂热的对答案者们。 赶在晚自习开始前，艾学习在宿舍洗完澡匆匆的赶回教室，好在艺术楼就在宿舍这边，花不了多少脚力。 教室里跟艾学习写猜想的差不多，好多聚集在一对儿拿着各自的试卷比比划划。 瞧见艾学习走进教室，有人眼睛发亮道：“艾学习，你来说说这最后一道选择题是不是改选c。” “呃。”艾学习急忙伸出双手在胸口处疯狂摇摆道：“这你们问我干啥啊，最后一道题猜呗，反正老师都喜欢把答案放在b或者c。好了好了，准备明天的英语生物政治这些才是硬道理。” 艾学习可不想影响自己的心态，逃似地回到自己的座位，却瞧见了闷闷不乐的段思语和朱小婵。 “这是咋的了？”扯了扯段思语的马尾辫，又探身拍了拍朱小婵的脑袋。 朱小婵撅着嘴红着眼睛回头道：“艾大神，我跟他们对答案了，我选择题错了好多啊，我感觉这次我没戏了。艾大神，再见了。” “你也是这样？”艾学习皱着眉头一脸好奇的问段思语。 段思语点头道：“我感觉选择题错了三道。” “服了你们了，都跟你们说了别去对答案，这玩意不论对错对心态都有影响，反正你们对不对答案成绩不都没法改变嘛。”艾学习扶额，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着楚楚可怜的两人，无奈道：“对答案就对答案嘛，找个权威的不行嘛，跟他们对答案，没准对的都认为是错的。” 段思语眨了眨眼睛，小声的说道：“这不是艾大神你从来不对答案吗，这不管黑猫白猫，能对答案就是好猫。” “对啊对啊。”朱小婵也效仿段思语，红着大大的眼睛不停闪烁。 艾学习瞥了瞥嘴道：“拿来吧，我看看你们的。” 瞧见同桌鲁陶默默递过来的试卷，艾学习赏了一个白眼给鲁陶。 典型的前人栽树后人乘凉。 看了一眼他们三人的试卷，艾学习对比了一下惊奇道：“你们前面十道题和我出入不大，只不过为什么第三题你们都选了c呢？不是让选......” 艾学习没有说话了，他的内心在哀嚎，前面五道题他做的太快，肯本没有仔细看题目，导致了第三题他会错意了。 “我们怎么了，又有一道题错了吗，艾大神？”朱小婵一脸悲伤。 “没啥。”艾学习悲痛欲绝的把试卷还给了三人，咬字道：“你们前面十道题除了小婵错了一道，其他都是对的，十一题就鲁陶错了，十二题就鲁陶对了。” “这么说，我只错了两道？”朱小婵喜从心生。 如果你前面认为自己错了三道，结果最后只错了两道，那么你会很高兴，就比如说现在的朱小婵；如果你前面认为自己全对，结果最后仅仅错了一道，那么你会很痛苦，就比如说现在的艾学习。 所以说，快乐很简单，在估分的时候往低了估；痛苦更简单，在做题的时候不看题。 悲从中来的艾学习点了点头，随后默默的掏出了一本意林。以后坚决不能对答案了，艾学习坚定了内心的想法。 第二天早上考试的科目是生物，早上九点到十点半，接着就是上自习到十一点半。 下午则是英语和政治，两门都是艾学习最不喜欢的科目，一个要费脑筋，另一个要费手腕。 政治没啥窍门可言，一股脑儿写就对了，当你觉得写多了的时候证明你学的还不够，但是当你觉得自己写少了，那么恭喜你，你的政治算是初步的登堂入室了。 三天的考试在第一天考完的时候，觉得还早，毕竟才考完三门，但是第二天考完的时候就觉得好快，一溜烟的功夫六门就没了，这时候两极分化严重，要么热烈的盼望考试早点来临，考完就解放，要么觉得时间再慢点，还有一点点知识点需要记。 艾学习是前者，他想回家睡懒觉了。 周五上午的考试安排是两门，早上八点半就开始，这样下午只需要考一门，方便一些路途遥远的学生早点回家。 这周的放假回家，王胜也加入了进来，四个人的队伍变成了五个人，打的是不可能的，也就只能坐公交。 先坐到花溪医院，然后换成309一车直达。 “王胜，你们班是不是分科后改成了17班哈？”艾学习从周南口中探到了这个小道消息。 王胜正在喝酸奶，听到艾学习的问题，他先把最后一点酸奶吸出来，心满意足之后才回答道：“对头，这样的话你爸爸我就能离你近一点了。” “小黄毛，不要乱了辈分哈。”艾学习朝着王胜束了一个中指，然后拍了拍鲁陶的肩膀道：“然后之前的17班就变成了6班，除了名字改了，也从理科自强班变成了文科自强班，小陶儿，我知道文科班的女生很多，苟富贵勿相忘啊。” 向月甜甜一笑，然后用自己特殊的声调道：“我也是选的文科，看来我和鲁陶又变成同学了。” 周南推了推眼镜，跟着笑道：“我选的是理科，不过我和学习就做不成同学咯。” 王胜朝着四人束了两个中指道：“你们这些自强班的人啊，惹不起惹不起。” 说笑间，艾学习瞧见了冯宇，这厮送别了气质女孩，然后朝着艾学习这边走来，他回家也需要坐309。 艾学习知道，气质女孩选的文科，冯宇肯定跟他一样，理科的料。 他两能走多久艾学习不知道，反正艾学习能肯定一点，没多久。 第二十五章 昔日的同桌（三更） 回到家，家中没人。 不用想，艾爸爸还没下班，艾妈妈肯定是在小区和她的姐妹们打牌。 艾学习有点儿不习惯突然的空荡荡，他想让艾妈妈养一条狗。 在这之前，艾学习家里养过四只狗，两只猫。两只猫在搬家途中，各自选择了一片树林，说是离家出走，更像是流浪。而四只狗无一善终。 有病死的，有被车撞死的，也有在小区停车场吃了老鼠药而毒死的。 总之，这些事情过后，艾学习家里便没有谁在提出养宠物这件事，毕竟旨在陪伴却一次次面对离别，纵然是宠物，可多了，难免伤神。 距离上一只狗已经过去两年了，艾爸爸平常上班，艾学习和艾小梅又忙于上学，显然艾妈妈除了姐妹，养一条狗是最好的选择。 艾学习跟随着书包一起瘫在沙发上，拿出久违的手机看起了小说。 自从智能电视普及以来，艾学习基本没有看过电视了，小时候觉得看电视是件特别幸福的事情，随着年龄的增长，这些看法也在慢慢改变。 有趣的是艾学习不玩游戏，唯一玩得入迷的两个游戏，一个是qq空间的q宠大乐斗，艾学习痴迷到让艾妈妈在上学日帮他玩，最终成功的弄得班上人人皆知。第二个则是4399上的生死狙击，艾学习酷爱狙，奈何电脑不行，所以高中后也就舍掉了这个爱好，换成每周一次计算机课上的csgo。 但不玩游戏不意味着艾学习没有自己的娱乐项目，他不追剧，但是追小说。 而这一切归功于艾学习初一时，艾小梅用艾学习的第一部手机给他打开了一个新世界。 首先是女生之类的言情小说，因为艾小梅先看的这个，然后通过网站，艾学习知道了唐家三少，又通过知音漫客知道了天蚕土豆。 可渐渐的看得越多，小说所能带给他的就越少，因此艾学习开始转变风格，不再涉猎玄幻，于是辰东，耳根，烽火戏诸侯一一出现。 差不多五点半左右，艾爸爸率先回来，看见躺在沙发上的艾学习，艾爸爸忍不住说道：“注意一下你的眼镜，看久了休息一下嘛。” 艾学习看小说全家都知道，艾爸爸和艾妈妈也不反对，在他们看来这也算是一种爱好，总比网吧里彻夜奋战好多了。 艾爸爸不知道却是艾学习看小说可以看到凌晨两三点，这是初中时的常态了，高中艾学习分得清大小，所以老老实实上交手机。 “嗯嗯，我也没有看好久，对了，妈还没有回来嘛？”艾学习应了一句，然后扯起了话题。 艾学习和艾爸爸独处时，总会面临无话可聊的尴尬地步，艾爸爸倒是有一堆的谈心话，奈何艾学习从来都是悄无声息的避开了。 “你今天回来我们都不晓得，所以你妈她应该要六点多才回来。”艾爸爸换了拖鞋后坐在了沙发上，习惯性掏出了烟盒，想了想又放了回去，艾爸爸问道：“今天回来怎么不叫我来接你啊？” 艾学习没有再瘫着，起身放下手机道：“我和鲁陶他们一起回来的，你来接我怕坐不下，总不能甩下他们撒。” 爷两正在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艾妈妈回来了。 “哟，哪儿阵风把你给吹回来了哦。”瞧见艾学习，艾妈妈调侃了一句就跑向卫生间，没看见想象中堆成山的衣服，艾妈妈欣慰地说道：“可以啊，这周没有拿衣服回来，还是晓得心疼一下你妈啊。” “嘿嘿嘿，亲爱的妈妈。”艾学习咧嘴一笑，然后拿起自己身旁的书包道：“放心，这周不多，就几件。” 吃完饭，洗完碗的艾学习躺在沙发上，拿出手机正准备遨游书海，却瞧见有人给自己发消息。 “艾学习，出来玩不，就在公园这里，我们几个在烤烧烤。” 发消息的是柳小平，他的初中同学，也是初中三年中，两年的同桌。 柳小平是初二转校过来的，正碰上班上换座位，顺理成章的和艾学习组成了同桌，直到毕业。 从小到大，似乎也就初中和女生同桌过，柳小平也就成了艾学习一生中唯一一个同桌过的女生，要说没点好感是不可能的。 艾学习思杵片刻后，回了句：“好啊，我一会儿来。” 看着正在看电视的艾爸和艾妈，艾学习漫不经心地说道：“我出去一趟，王胜他们喊我去公园打球。” 艾妈妈一脸的疑惑地问道：“那你就去撒，跟我们说干什么。” 嘴角抽了抽的艾学习无话可说，赶紧转移话题道：“这不是跟你们说一句嘛，免得考试成绩出来了就说我一天到晚东跑西跑的，我这是锻炼去了。” “对了，你们这次分科后，肯定班上有变动，到时候班委这些肯定会重新任命，到时候去当个官撒。”谈到考试，艾妈妈就能联想到后面的所有事，对于班委这个职位，艾妈妈一直都在怂恿艾学习奉献自己的一点绵薄之力。 然而艾学习志不在此，当个班干部事情一大堆不说，要是当个纪律委员这些，负责容易跟同学关系不好，不负责又辜负了老师的一片信任。 所以说当个平头老百姓多好，啥也不烦忧，也没那么多事情。 之所以会这么认为，纯粹是艾学习初中是班上的学***，那时候每周交一次的学生报告，艾学习都是最后一天写得生无可恋。 “呃，到时候看，到时候看，这种事情强求不来的。”艾学习打了一个哈哈，急忙出门。 小区的楼下有一家便利店，艾学习想着不能空手去，掏出手机问了柳小平有几个人后，在便利店买了六瓶水过去。 公园就在艾学习家小区的外面，一百米不到的距离，值得一说的是艾学习家的小区外面就有一座学校。 田家炳中学，艾学习的初中母校。 公园里面有一个小亭子，现在是十一月份，天气微凉，出了小区门口，艾学习就瞧见亭子那里升起的袅袅烟。 第二十六章 深夜的烧烤 从中考结束到现在，初中班上人的联系很少，读高中的不在少数，但两极分化严重。有一些人去了区第一学校，也有一些人去了区第二学校，更多的是留在本校读高中。 艾学习的初中母校占地面积不大，初中高中都有，单论初中实力不错，起码保送出去的都是佼佼者，尤其是艾学习这一届的第一名，去了区第一学校依然是第一名。 但高中就有些惨不忍睹了，年级第一竟然不能保证上重本，前十也只能保准超二本，归根结底也是初中的精英一个也没留住。 艾学习的同桌柳小平，鲁陶短暂的初恋王倩都在田家炳读高中。 所以艾学习在亭子看见王倩也没有惊讶，但看见王倩与一名陌生男子拥别后，心中还是有些替鲁陶感到不值。 “听说你们这次月考后就要分科了，我觉得你肯定是选理科。”说话的是一名瘦瘦的女生，女生名叫杨莹，艾学习初中的小组成员，关系不错，现在在区第一上学。 艾学习把带来的水散了出去，笑着道：“不然呢，文科那些文绉绉的东西反正我是喜欢不起来。” “班长，你怎么没把你男朋友留下来一起吃？”正在烤豆干的胡历邀请道，跟杨莹一样，胡历也是区第一的学生。 王倩甜蜜的笑了笑，道：“你们也不认识他，再加上他现在也没有读书了，在外面上班，认识也没有什么用。” 王倩从小就是一个人生活，父母在外地打工，论独立，在这几人中，无人能比。 “哎呀，就不要再吃狗粮了，反正我是吃够了的。”柳小平笑着调侃，然后把袖子挽在手臂上，对着艾学习道：“艾学习，你想吃什么，让你见识一下我的手艺。” 艾学习还在和杨莹聊天，听到柳小平的话，愣了一下道：“豆......豆干吧。” “好嘞。”柳小平熟练的夹起一块豆干，像模像样的烤了起来。 亭子里人不多，艾学习，柳小平，杨莹，胡历，王倩和翁鑫。翁鑫也是区第一的学校，当初班上报送去区第一的，就是他们三人，艾学习是和冯宇，鲁陶，向月以及王胜一起选择的区第二。 看着分工明确的几人，艾学习诧异地说道：“看你们这个样子，没少出来烧烤吧？” “那是，基本上每个星期我们都会出来烧烤，上个月我才买了一箱碳，现在都已经快没有了。”柳小平指着亭外的碳箱，艾学习过去看了看，还真是没多少了。 艾学习搓了搓手，十一月的深秋，这样的深夜，亭子里的烟火气息，几个人的欢声笑语，艾学习感慨道：“羡慕羡慕，真会享受生活。” 王倩微胖的脸上笑了笑，然后憧憬的说道：“有什么好羡慕的，我还羡慕你们的充实呢，我确实不是读书的料儿，我打算下学期和班主任谈了谈，到时候参加高考意思一下，其它时间就和他一起出去打工赚钱。” “喏，豆干，尝尝。”柳小平甜甜一笑，把豆干串好了递给艾学习。 “谢谢。”艾学习结果豆干，大口地吃着，接着道：“手艺不错，很好吃。” 老实说，这样的突然聚会，几个分别几个月的年轻人也不知道聊什么话题，大家十分默契的只谈风月，不说未来。 随着人员的一一离去，烧烤也宣告着结束。艾学习帮着收拾最后的残局，问道：“这个烧烤架确定不需要我帮忙？很重的。” 王倩摆手道：“没事，我已经给我男朋友打电话了，一会儿他会和我一起搬到小平家里的。” 艾学习也就不再坚持，等到王倩的男朋友现身，帮着清扫了留下的垃圾后，艾学习沉默地目送着三人离去。 习惯了别离的艾学习，对于这种再度重逢，他不知道该表现得如何，所以全程他基本都在吃豆干，柳小平则在给他烤豆干。不过他和柳小平都知道的一件事是她并不是单身。 等到瞧不见远行者，艾学习这才回身朝小区走去，经过楼下的便利店，艾学习买了一瓶酸奶，豆干吃多了，一嘴的孜然味。 回到家已经是晚上十点，艾爸爸的生物钟使得他已经在房间里呼呼大睡，在客厅坐着的艾妈妈正在回看娱乐频道的娱乐耍大牌，这是艾妈妈为数不多的消遣，在艾学习初三的时候，艾妈妈还去参加过这个节目，虽然输得惨不忍睹。 “回来了？”艾妈妈揉了揉睡意盎然的双眼，起身关了电视，说了一句后便回屋睡觉了，“记得把门反锁了哈。” 一番洗漱后，艾学习躺在沙发上，这个家是两室一厅，艾学习睡沙发十几年了，即便艾小梅不在家，艾学习也会选择睡沙发。 想着今天的事情，艾学习一如往常的失眠，最后摇了摇脑袋掏出手机看小说。 早上七点，艾爸爸的生物钟已经让他起床很久了，艾爸爸坐在客厅正在看电视，早间新闻是每个上了年纪的人每日必看之事。 艾妈妈则在厨房里正在做早饭。 电视声音不大，但艾学习正在睡觉，所以显得格外刺耳，好在这种日子艾学习习惯了。 直到早上九点半，艾学习才从沙发上起来，而此时艾爸爸已经上班去了，艾妈妈也和姐妹们在小区外面的山坡上种菜。 简单的洗漱后，艾学习在灶上的锅里拿出做好的早餐，洗完碗后无所事事的在家里溜达着。 想了一会儿拿出手机给鲁陶打电话，电话很快接通。 艾学习怂恿道：“小陶儿，下午看个电影呗，广场那个电影院已经修好了，咱们还没去看过呢。” 鲁陶考虑了一会儿道：“那要得嘛，不过要下午三点之后才得行，我一会儿要和我妈出去一趟。” “没有问题，那我先在微信上面买票了哈放心，我选的电影，你绝对喜欢看。” 挂了电话，艾学习点开微信的淘票小程序，查看今天上映的电影。 第二十七章 再见了，大眼睛姑娘 艾学习选的四点半的电影，电影结束后已经晚上六点五十，问了问鲁陶的意愿，便和鲁陶在一个街边面馆各自点了二两面。 等到老板把热腾腾的小面端了上来，艾学习先加了一点醋，尝了尝觉得还不够解辣，又加了一勺。 吃完面，艾学习费了老大半天的劲儿才让抠门的鲁陶买了一瓶酸奶给他喝。 阔别了鲁陶，艾学习悠哉游哉地往回走，进了小区，看见楼下的球场有人在打球，于是乎，战斗！ 酣畅淋漓的打了一场球，时间已经是晚上九点半，回到家洗澡后，艾学习躺在沙发上，舒舒服服地掏出手机。 艾学习看电影没有带手机，所以打开qq便发现消息99+。 “看来是成绩出来了。”不用说，这么热闹的消息，只能是班级群在发话，再稍加联想答案呼之欲出，成绩出来了。 艾学习打开班级群，翻看历史记录，果不其然看见班主任叶蓉发的文件。 文件名很醒目，月考成绩排名。 艾学习没有先看文件，返回qq主界面，消息也从99+变成了十条。 一条是鲁陶刚刚发的，“学习你快看群里，成绩出来了。” 一条是段思语发的，“艾大神，再见啦。”当然后面接着一个微笑的表情。 一条则是冯宇发来的，“可以啊，这次考得比我还好。我妈都快把我念出茧子了。” 剩下的七条则是朱小婵发来的。 艾大神，我给你买不了早餐了，我才255名，肯定在16班待不了了。 艾大神，我算了一下我的分数，要是数学有一道大题我仔细点，234名还是没问题的，可惜了。 艾大神，班主任给我妈打电话了，我转到13班去了。 ...... 消息是六点半发来的，看着朱小婵qq状态是请勿打扰，艾学习想了想发了一条消息过去。 艾学习：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再者进了13班，小婵你就没有那么大的压力，在班上最起码能名列前茅。 发完这条消息，艾学习也不知道再说些什么，段思语的消息也没有心思回复，想了想便打开刚刚下载好的文件。 “陆春雨还是稳定，这次依旧是年级前十。”艾学习翻到十六班，映入眼前的便是陆春雨。 往下翻了翻，艾学习在班上第七名的位置上看见了自己，对应的年级排名刚好处于100。 艾学习很高兴，高兴的原因不是排名，而是他的英语成绩——89分。比起上次的69分足足进步了20分，虽然没有及格但是进步明显。 语文似乎也不错，116分，年级前十，估摸着是这次的作文没有偏题，当然更大的原因则是选择题终于做了。 数学这次有些不尽人意，年级第一的桂冠肯定是丢了，毕竟错了一道不该错的选择题，不过还在达成自己的目标，刚好130分，也是处于年级前十。 至于政治地理历史这几科艾学习没有勇气去看，即便英语这么低的分，但是艾学习的理科足以把他拉进前五十，而现在刚好年级一百名，所以艾学习不打算自找没趣。 第二次月考总的来说，班上考得不错，较上次而言，年级前一百从五个变成了七个。叶蓉也在群里口头表扬了一下，同时还雄赳赳气昂昂得宣告自己的野心：要让16班在下一次考试有十个前一百。 与此同时，分班的决定正式下来，17班改名为6班，老师班底不变，不过从侧理变成侧文。 原来班上选择理科，而又符合处于年级前234名的，大部分划给16班，小部分划给15班。 之所以如此，纯粹是15班和14班因为暑假提前上了一个月的理科课，所以选择文科的学生寥寥几个，所以大部分文科自强班的学生都出自16与17班。 除此之外，年级的变动跟鲁陶说的一样，理科平行班中，处于这次前一百的学生，有一个自己选择的机会，是做鸡头还是当凤尾。 艾学习往下翻了翻，意外的发现陈姚周松两个人这次竟然也没有进入年级234名，返回界面找到两人的qq，在线。 艾学习先发给陈姚：陈姚，这次考栽了，叶蓉没留你？ 又发给周松：周松，知道要去哪个班了吗？ 两人回消息回的很快，也就寥寥几句。 陈姚：没有留哦，不过我和周松这次被分到了一个班，都是13班，叶蓉也跟我爸讲了，13班算是平行班中老师班底不错的班级，也不要紧。 周松：13班，明天下午就要搬宿舍，到时候早点来，我们几个中午出去吃一顿。 艾学习答应了周松，陈姚的话他没有接。 六个人的宿舍，同住了两个月的舍友，如今要离开一半，艾学习有些惆怅。 还记得才进学校的第二周，艾学习在家里用矿泉水瓶偷偷装了一瓶自家酿的葡萄酒，面对新同学，新环境，艾学习能够快速融入进去，但是心里的融入需要时间，所以他喜欢借酒消愁。 少年不知愁滋味，强将悲欢赋酒杯。 毕竟是自家真材实料酿造的葡萄酒，对于艾学习这种习惯喝啤酒的人来说，一小杯就够了。 然而艾学习喝的是半瓶，还是一口气喝的，自然半夜艾学习吐得昏天黑地，睡觉很浅的张伟率先起床，叫醒众人后，帮艾学习收拾的烂摊子。 艾学习还记得第二天的早自习，因为是周一升旗，正逢下雨，所以在室内举行升旗仪式。 班主任在后面转悠，艾学习的心则在胃里闹腾，实在憋不住了急忙用手捂住嘴吐了一些，一时间周围一股浓郁的酒味。 好在艾学习对自己够狠，一刻也没犹豫地将自己吐出的一口咽了回去。周围的人虽然诧异但也十分默契的一言不发，在国歌声中，酒味慢慢消散。 整个那一天，艾学习都是萎靡中度过，也从那一天开始，艾学习闻到白酒，甚至看到白酒心里就犯恶心，毕竟咽下去的滋味，今生难忘！ 回味到此处的艾学习浑身不仅颤抖了一下，摇了摇头看了看qq，发现朱小婵回复他了。 朱小婵：可是又要面对一个新班级，全是陌生的人，感觉好累啊。 艾学习：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可不是一个人，陈姚周松他们也要去13班，再怎么说，你们也应该认识吧。 朱小婵：可是，我好舍不得你们啊。 艾学习：这又不是生离死别的，又不是再也见不到我们了，想思语了平时就和她一起去吃饭，题不会了也可以大课间来找啊，你在13班，应该是和我们一起去科技楼，听他们说艺术楼留给文科班了。 就这样，艾学习述说着种种对朱小婵有利的地方，再举例证明段思语才是最可怜的那个。 朱小婵：好哒，谢谢艾大神，时间不早了，晚安。 艾学习没有回复，晚安这个词汇对于他来说太珍贵，他没有跟任何一个女生说过。 放下手机，艾学习双手的手掌放在脑袋后面，闭上眼镜，艾学习在心里轻轻说着。 “再见了，大眼睛姑娘。” 第二十八章 离别的宴席 周日上午，艾学习难得起早，收拾衣服又背着艾妈妈准备的一些小吃，艾学习便往学校赶去。 到了公交车站，鲁陶早就候着，寒暄几句后车来了，随着人流两人在车上散的很开，也就各自低头玩手机。 艾学习不能一直低头，因为他有些晕车，尤其是这种又颠又闷的大巴车，好在大巴车前后都有一个移动电视，艾学习挺喜欢看里面的搞笑视频，偶尔也能听一听刚发行的流行音乐。 美中不足的就是前半段路程走的乡路，信号不好，画面都是断断续续的，好不容易进了石油路，广告又太多。 到了宿舍，艾学习发现张伟也到了。 “室长，这周来得这么早啊。”艾学习递了一盒牛奶给张伟。 张伟从床上爬下来，接过艾学习递来的牛奶，道了一声谢后又道：“今天中午不是要聚一聚嘛，反正在家也是闲着，那就早点来，没准儿还能帮帮他们。” 张伟的声音低沉，带有磁性，艾学习很喜欢听张伟朗诵文章，先是向月再是张伟，他们都让艾学习了解到好听的声音也会令人身心愉悦。 艾学习拍了一下鲁陶的肩膀，道：“听到室长的话没有，还不赶紧谢谢室长，不然一会儿就你一个人搬。” 鲁陶握拳，挥了挥拳头，然后轻轻还了回去：“嘿，我觉得艾学习你这是挟天子以令诸侯。” 正说话间，陈姚拎着一个大箱子走了进来。 “哟嚯，今天难得的日子，人都来齐了。”陈姚身后，周松同样拎着一个大箱子。 艾学习好奇的问道：“人来齐了？不是还差个王琦吗，他给你说他来了？” 陈姚随手放下大箱子，拿出背包里的果冻散了后，点头道：“我刚打了电话催他，他已经在路上了，反正他也不用搬，我就让他直接先去北门的冒菜店点菜去了，我们几个忙完后直接去吃现成的。” 鲁陶去的文科6班，新宿舍在二楼，本身文科住宿的人就不多，班上还仅有六七个男生。每每想到这里，艾学习就同情高二的鲁陶，那时候运动会就得靠他们大放异彩了。 周松和陈姚去的理科13班，算是靠后的宿舍，所以比鲁陶幸运得多，就在五楼。 几人先找生活老师拿钥匙，再登记换宿舍的名单，在生活老师那里，艾学习没敢露面，当个默默无门的挑夫就好了。 艾学习从小跟着父母东奔西走的，搬家是常态，所以搬宿舍在他看来反而是轻松至极的事情。 床与床垫都不需要搬，剩下得仅仅是被子与床单以及柜子里的衣服，一个人来回几趟就能解决，更何况是五个人。 说是这么说，但爬楼梯还是挺累的，尤其是大宿舍的口字形楼梯，从二楼一口气走到六楼挺费脚劲。 一个小时后，气喘吁吁的众人坐在鲁陶的新宿舍里四处打量。 艾学习撩了撩衣服，扩大散热面积，对着鲁陶揶揄道：“我说小陶儿，一会儿你不请我们几个喝奶茶都说不过去，这楼梯爬的我现在腿软，胳膊也酸。” “说这些干什么，鲁陶也帮了我们的对不，走走走，王琦已经点好菜了，出去整起。”陈姚打开宿舍门。 北门外的小吃店极多，奶茶店也不少。一条道下去，四家奶茶店，快餐店也有三四家，大有分区之势。 王琦选择的冒菜店点名叫九九冒菜，店主是一对上了年纪的夫妻，王琦第一次带着艾学习在北门吃面就是在这一家店，久而久之与老板熟汭了起来。 等到艾学习几人到的时候，王琦已经在桌子旁边咬着吸管喝完了一听可乐，看到姗姗来迟的几个人，急忙起身道。 “你们可算是来了。”又回头用十分利索的重庆话道：“叔叔，可以上菜咯。” 上了年纪的店主热情豪爽，笑容可掬地回了句：“要得，来辽来辽。” 艾学习走进店里，拿出几瓶国宾问着众人，“能喝吗？” “耶，啷个不整白的呀。”周松调侃了一句。 张伟忍俊不禁，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便用手捂了捂嘴，等到控制住自己的面部表情了便说道：“学习可是被白酒整出心理阴影了，我不会喝酒，不过今天这个日子，我可以喝一杯。不是不敢喝一瓶，确实是我喝酒上脸，一瓶我怕晚上都消不掉。” 陈姚拿着开瓶器开了一瓶酒递给周松，道：“没事，张伟一会儿我倒一杯给你，今天只是意思一下，酒这个东西，强求不来的。” 鲁陶看了看众人，小声地说道：“我也只喝一杯，我喝不来酒的，学习知道。” 艾学习递给鲁陶一个放心的眼神道：“没事，今天只是定性没有定量，喝酒求的是高兴，来我给你们露一手。” 艾学习没有接过陈姚递来的开瓶器，拿起桌上的两只筷子，接着左手大拇指在瓶盖上方，四指包住瓶颈，食指微微放开，然后右手将两支并好的筷子头放在了瓶盖下方。 用力一压。 “嘣......” 瓶盖应声而落。 “可以啊。”陈姚朝着艾学习束了一个大拇指，道：“单论这一手，艾学习你深藏不漏，能喝啊。” 艾学习咧嘴一笑，道：“我小学寒暑假回老家，每天吃饭的时候就和我外公一起喝酒，每顿饭一瓶老山城。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我对山城啤酒有格外的爱好，可惜了，现在老山城没有，也就只能喝一喝国宾了。” “还好学习你没有在贵州哦，要不然还真养不起。”周松开了一句玩笑，见众人没有反应过来，接着道：“在贵州从小喝茅台了撒，这玩意死贵死贵的。” “呃，这是冷笑话吗，好冷啊。”艾学习嘴角抽了抽。 “其实，我也觉得有些冷......”张伟默默插了一刀。 陈姚举杯，“来吧，为了两个月的舍友之情，为了以后的未知未来，更为了此时此刻，碰一个。” 第二十九章 新的舍友旧的相识 吃完饭，众人有说有笑地回学校。 路上，艾学习调侃了张伟和鲁陶几句，他两确实不能喝酒，整个一顿饭就喝了一杯酒，结果脸酒红得不行。 到了宿舍楼，已经是下午两点，宿舍楼里搬东西的人多了起来，在三楼的大门口，几个人潇洒地分道扬镳。 上楼途中，艾学习希翼地说道：“我们的新舍友不出意外应该是之前17班的，希望刁哥会来。” “刁哥？”王琦想了想，道：“就是那个胖胖的，高高的，不会打球的那个？” 张伟红着脸好奇地问道：“学习，你为啥希望刁哥来呢？” “这还得从我初中说起，你们都晓得，初中我和冯宇就是一个班的，也和他一个宿舍。当时我们宿舍还有几个人，其中就有两个不会打球但是每次体育课都和我们一起玩，我们那时候打球时间有限，所以都是提前分组，而我就和那两个不会打球的同学一组。” 艾学习眼中满是回忆，问着两人道：“听起来似乎听不公平吧？” 两人点头，艾学习继续道：“那是你们不知道我恐怖的杀伤力，那时候我不像现在主攻三分，我练的是科比的两分位，那个角度我基本上十拿九稳，只要给我一个恰当的挡拆，我就能把球投进。所以只要我当天手感爆棚，我们就会一直在场上，无人能敌。” 王琦问道：“所以刁哥是老艾你的最佳挡拆工具？” 刁哥原名刁聪，身高181，体重190，都说胖胖的人看起来和蔼可亲，刁聪就是这样的人，打球无论输赢，他都保持着一个友善的笑容。 艾学习摇头道：“恰恰相反，我最喜欢的是给他们创造合理的进攻条件，因为我很享受一个不会打球的人在我的帮助下成长起来。我那两个舍友他们就慢慢上手了，到最后一年，我们打球都是临时分组，不为什么，因为他两配合我已经是无敌的姿态了。” 张伟笑着总结道：“这么说来，刁哥就是你的高中副本了。” 三个人说话间，来到了六楼，看着本该紧闭的宿舍门现在敞开，彼此对望一眼。 新舍友，已经来了！ 忐忑地走进宿舍，艾学习看见了一个令他吃惊的身影。 身高168，体重150，中短发，桀骜不驯的小眼睛，浓密乌黑的眉毛配合着随遇而安的性子，这就是石磊。石磊是艾学习的初中校友，艾学习不认识他，但是对他有印象。 一来是初中艾学习是6班，石磊是7班，两个班是初中9个班里最好的两个班，所以有些老师是共用，一来二去的，自然6班和7班彼此有些接触。 二来则是初中的篮球比赛，艾学习的班级竟然输给了石磊的7班。论实力6班乱打7班，可是打球也讲究一个天时地利人和，显然当时天时不对。 艾学习对石磊有印象的原因不止这两点，但这两点无疑影响最大。 再加上石磊经常面无表情的，给人第一印象就很冷漠，所以艾学习略微对石磊有一些偏见。 艾学习有一个好习惯，从不把自己的内心真实想法表达出来，本以为石磊和他再无交集，不曾想，竟然成了舍友。 王琦只在重庆待了三年，热情似火却已经成为了他的标签，王琦走向前去，一把握住了石磊的手道：“兄弟，你好你好，请问你叫什么，我叫王琦，从今往后就是你的舍友了，以后互相帮助哦。” 石磊有些讶异，不过还是立即报了一个微笑道：“石磊，石头的石，三个石头的磊。” “这个名字好，一生坚硬无比。”王琦脑回路惊奇地来了一句。 石磊不是初中时候懵懂无知的艾学习，经过初中三年的洗礼，早就已经是一个合格的老手，他笑了笑，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道：“坚硬有坚硬的好处，也就他的坏处，就比如说我不会游泳，这就是最大的坏处了。” 王琦不解，道：“我也不会游泳，南方人应该极少会有游泳的吧？” 艾学习琢磨了一会儿，道：“王琦，你要看石磊这个名字，顾名思义，石沉大海，更何况石磊是四个石字。” 接着，艾学习对着石磊微笑道：“我是第一次知道你的名字，不过不是第一次知道你。” 石磊点头，亦是微笑道：“我是第一次正式认识你，不过不是第一次认识你。毕竟，初中的时候你就一直在我们班数学老师的口中了，你的名字，恐怕我们班没有一个没听过。” “你们两个认识？”张伟红彤彤的脸逐渐消散，估摸着再过一个小时，就能变回那个白净小伙儿。 相比张伟，王琦的关注点就不在这里，“老艾初中的数学就这么厉害啊。” 艾学习回答道：“我和石磊初中是一个学校，不是一个班，不过也差不多可以算作一个班吧。” “你好，石磊，我叫张伟。”张伟不知道该怎么打招呼，情急之下竟然走了过去伸出右手示意握手。 石磊哑然失笑，跟张伟握手之后揶揄道：“有资料现实我们国家有三十多万人叫张伟哦。” “咳咳，我说朋友们，你们是不是忘了我了。”原来鲁陶的位置，一个白白胖胖的大哥枕着脑袋地侧躺在床上，目光炯炯地看着格外客气的几人。 “刁哥！”艾学习眼镜一亮，咧嘴笑道：“我刚刚还跟他们说希望你来我们宿舍，果不其然，这就来了。” 于是乎，四个人的握手大会，变成了五个人的握手大会。 简单认识之后，艾学习对还没露面的第六人起了好奇心，“刁哥，你们班还有谁是住宿啊？” 刁聪惊讶道：“啊？这第六个人不是我们班的吧，我们班住宿的我都知道，除了石磊和我一间宿舍，其他都是在另一间宿舍。” 张伟解释道：“有可能不是我们两个班的，因为还有平行班的嘛，当然也说不定我们宿舍就只有五个人。不管怎样，都可以嘛。” 不同于大学的混合宿舍，高中一个宿舍就只能是一个班的学生，所以鲁陶的宿舍最后只有三个人，本身住的楼层就低，结果人还冷清，所以艾学习除了去蹭吃蹭喝，其他的时间一概不去。 “怎么样，宿舍搬完了吗？还需要帮忙吗？”艾学习瞧着还在铺床的石磊道。 第三十章 我怕你看见的不是黑板 有人说女生之间的友谊很好建立，她们可以通过买过的一个相似物件联想到彼此之间的相似，进而在短短一个小时之内成为无话不说的好姐妹，最终却又因为一点点细微的偏差选择分道扬镳。结束得很突然，正如开始般突然， 其实男生比女生更容易，往往见人的第一面，就会在心里默默有一个评价，而这个评价会影响到之后对他陌生人的看法。 至少艾学习是这样，他习惯了笑着接纳新朋友，更习惯了运用自己的一套交友理论。 下午四点半，艾学习抱着刚在北门买的容纳箱来到了教室。 今天是高一换教室以及新班级的日子，也是整个高中部换教室的一天，学校要求每个班级在晚自习之前完成人员的调动，经过班主任们短暂的协商后，最终决定四点半开始搬。 教室里收拾东西的人很多，更多还是三三两两的小团体。 班主任叶蓉不在，因此空气中若有似无地散发着淡淡恋爱清香。 冯宇坐在自己的桌上，无聊地玩着手机，他的前方，气质女孩正在收拾课桌。 但凡学校有一些举措，闻讯最快的永远是校门外的文具店，今天是搬教室，文具店进了一大批可以滑动的容纳箱，论大小卖二十元或者三十元。 对学生党而言，尤其是星期天，三十元不贵，喜欢省钱的也会觉得二十元钱挺划算。 “艾学习，一会儿帮帮我呗。”冯宇看见艾学习，眼睛一亮。 高一理科班全部搬到科技楼，高一文科班搬到艺术楼，高二，高三则是暂住南北楼，初中部初一初二已经走了，但是初三还没有，学校担心换地方会影响初三的中考，高中部相当重视，于是两方决定初三留着。 艾学习读了两个月的教学楼就叫艺术楼，楼层不高，只有三楼。更巧合的是文科自强班就在这间教室的对面，之前的十七班的。所以对于气质女孩，鲁陶，段思语这些人来说，搬教室是一件挺轻松的事情。 但有人欢喜有人愁，科技楼分为两部分，一部分当作教室用，另一部分则是实验室，机房等等。所以看着大，其实一层楼装不下几个班。 从理科7班开始往上推，艾学习所在的16班顺理成章的坐落在顶层，6楼。 昨天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艾学习内心是抗拒的，艾学习不怕累，可就怕抢不到饭。六楼让他失了太多先机，更别说楼梯是悬空的，虽然有栏杆，但对于恐高的艾学习来说，这楼梯天生自带减速buff。 艾学习甩了冯宇一个白眼，道：“想得美，我还要帮他们呢。” 艾学习说的他们，很大程度上单指朱小婵，鲁陶和段思语新教室就在对门，十分钟不到就能解决，反倒是朱小婵和他自己，从艺术楼到科技楼大约五百米的距离，毕竟科技楼就在学校的北门。 对于走读生来说，中午选择吃饭的途径多了一个选择，对于住校生而言，也就是离学校的超市近了些而已。 朱小婵所在的13班与14，15班在一层楼，楼层不低，五楼。 再者与大学相比，高中是有一个属于自己的课桌，堆积的书本数不胜数，更遑论高中这一重要阶段，辅导书比课本还多。 艾学习的前桌，段思语正在和朱小婵紧紧相拥，在此之后同班同学做不成了，更别说同桌。 “小婵......” “思语......” 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艾学习想到了这一首词，似乎挺应景。 偏头看了看鲁陶，艾学习道：“小陶儿，今晚之后，你就能放飞自我咯，到时候不要太想我。” 鲁陶本就有些触景生情，又觉得艾学习说得有些隐晦的煽情，一时间多愁善感了起来。 艾学习见状，也就不再挑逗鲁陶，转而枕着脑袋对着凄凄惨惨的二人道：“我说两位姑娘，良辰吉日已到，准备动身吧。” 段思语拍了拍朱小婵的后背，擦了擦发红的眼角，对着艾学习绽放一个灿烂的微笑道：“艾大神，你的英语辅导只能暂告一段落，不过每天的单词积累全靠自己自觉哦，这次英语进步不错嘛。” 艾学习趴在桌子上，看着段思语微微肿胀的双眼，他轻声笑道：“这不是师傅教的好嘛。” 收拾好东西后，艾学习让两位女生先拿一些轻物品放在自己的新教室，以此去挑选一张课桌，然后等艾学习和鲁陶把自己的搬完再来帮他们。 艾学习的东西不多，一个容纳箱就搞定，不同于别人的三四个容纳箱，艾学习在上周就已经搬了一些暂时用不到的课本到宿舍，等到搬完教室了每天一点一点的带去教室。 鲁陶因为要换宿舍，所以没有学习艾学习的先进方法，导致的结果就是东西有点多，不过他就在对门，十分钟左右就能解决，反倒是艾学习，一趟反而需要十五分钟。 路上，艾学习撞见了姗姗来迟的王琦，催促王琦快点之后，艾学习先去教室占位置。 新教室很大，毕竟是科技楼，响当当的名字背后的意思便是资金充足，这栋楼有个别名，来由则是当初的一名校友捐款而成。 艾学习把容纳箱放在教室的最后排，然后再拿出几本书放在了旁桌，他得帮王琦占个座儿。 “我去，你啷个占最后排啊？”进来的冯宇有些吃力地抱着自己的东西。 艾学习上去搭了一把手，帮忙把冯宇的箱子扔在了教室的最后方。 看着带着眼镜的冯宇，艾学习挑眉道：“王琦戴着眼镜，我视力5.3，所以最后排无关紧要。” 说来奇怪，初中熬夜看了三年小说的艾学习视力竟然没有受半分影响，反倒还从之前的5.1进阶成5.3了。 艾学习还记得小学时，他的视力只有5.1，可是看着前面那些人都是5.3，艾学习心生羡慕，于是跑到前面去，把视力表上的e表直接背了下来，等到他检查的时候，直接按照记忆，轻松地拿了5.3的称谓。 结果初中的奋战后，艾学习不需要每次临时背表测智商了。 冯宇坏笑道：“我知道你眼镜看得见，可是我怕你看见的不是黑板。” 艾学习当即头也不回的往教室外走去。 “再见。” 第三十一章 世界时大时小 朱小婵的东西看着不多，但这只是表象。早在搬教室之前，朱小婵就有一个容纳箱，里面放的全是课本等等，反倒是抽屉里小玩意数不胜数。 咖啡杯，雀巢条，镜子，梳子等等。 朱小婵已经搬走了一些，剩下的艾学习和朱小婵两个人就能搬完，也就没让已经完事的两人帮忙，跟段思语，鲁陶说了几句后，艾学习便和朱小婵去了科技楼。 一路上撞见很多熟悉的人，知道的隐晦一笑，不知道的则是当面一笑。 主要的原因还是路上的同行者，大多都是一男一女结伴，男生负责搬箱子，女生负责拿水之类的，一路上有说有笑，谈到害羞处，男生免不了被说一句讨厌。 只不过这里是重庆，普通话谁都会说，但在校园里，没有谁会在课间说普通话，在方言的加持下，再撩人的情话也极难动人心扉。 朱小婵抱着一些散落的课本，就跟在艾学习的身旁，高兴地说道：“艾大神，我们13班就在你们的楼下，感觉还是很近的哎。” 艾学习点头笑道：“是啊，也不算远。” “那......需不需要每天我继续给艾大神你带早餐？” 艾学习愣了一下，他的目光直视前方，余光能看见朱小婵同样在目视前方。 艾学习语气轻松，略微调侃道：“不了，小婵你都把我惯坏了，自从有了你的早饭，我早上就没有提前起床过，害的好几次差点来不及打扫清洁，我觉得我需要让自己先苦一段时间，不然习惯养成了，我就真的完蛋了。” “真的吗？”朱小婵眼镜弯成一道新月，只是月亮是悲伤的，她是高兴的。 搬东西平地移动不算特别难，爬楼梯才是最大的挑战，饶是艾学习健康的体魄，抱着容纳箱走两趟楼梯也是一件难事，除了大腿肌肉的过度使用，还有就是双手一直横抱容纳箱，长时间下来肌肉酸胀。 将朱小婵的容纳箱搬到13班的教室门口后，艾学习简单的和朱小婵挥手告别，在楼梯间，碰巧看见楼下的王琦正在吃力的搬箱子。 王琦买的箱子和艾学习一样大，但艾学习放了一些在宿舍，所以没有装满，而王琦的箱子全是书。 艾学习揉着胳膊，急忙下楼去帮忙。 王琦推了推眼镜，从艺术楼搬到这里需要花不少气力，出汗自然是不可避免的事情，只是对于戴眼镜的人来说，出汗意味着眼镜的松弛。 看见艾学习下来，王琦摆手道：“老艾，你不用来帮我，彭净泉在和我一起，你去艺术楼那边帮帮我妹妹嘛。” 王琦的妹妹，王梵，和艾学习鲁陶一起表演过节目，艾学习心中给了王梵一个称谓——珍珠美人。 之所以说是王琦的妹妹，纯碎是同是王家人，王琦和艾学习都是98年，但王梵是99年。王琦就认了王梵这个干妹妹，当然玩笑居多。 艾学习应了下来，至于彭净泉是谁，他没印象，估计是王琦的初中同学，所以艾学习只是对着彭净泉笑着点头后，就往艺术楼走去。 科技楼和艺术楼之间有两条路可以走，两条都会经过愚公湖，时值深秋，现在又是下午五六点左右，太阳的热度有些许残余，透过葱郁的大树，湖面波光粼粼。 走在这样的路上，艾学习心里有些惬意，这让他想起了外婆家，也让他想起了五个字。 天凉好个秋！ 艺术楼里，原来的16班班牌已经换成了5班的班牌，教室里人不多，艾学习一眼就瞅见了王梵。 艾学习走过去道：“王梵妹妹，你的王琦哥哥让我来帮你。” “哈。”王梵正在收拾自己的东西，有些苦恼怎么搬运，听到艾学习的话她掩嘴笑道：“艾学习你来了就好，现在真的是要拜托你了。” 王梵肤色也不能说是黑，准确来说是比小麦古铜肌要白一点点，眉心的一颗痣似是点睛之笔，让看起来王梵的五官看起里格外精致。 艾学习是个乐于助人的好孩子，等着王梵收拾好后就帮她一口气搬了过去。 此后，艾学习来回跑了三趟，帮王梵的同桌陈曦，帮迎新晚会上和段思语一起合唱英文歌的邓淼淼，以及一个个子高高的女生，蒋依梦。 期间，艾学习先后两次看见冯宇和气质女孩在愚公湖溜达，对此艾学习隔老远甩了一个中指过去，好在有容纳箱挡着，谁也没有看见。 晚上六点，教室更新完毕，新教室里留着的人不多，基本都是趁着这个时间去北门觅食，一周也只有周日才能出去，即便北门近在眼前，对于住校生而言，便是可望而不可即。 忙活了半天的艾学习瘫坐在教室的最后排，他的新同桌王琦正在和旁边的新同学彭净泉聊天。 搬教师途中，艾学习听身旁的几个女生念叨过，这次除了16，17班合并成新的16班意外，平行班有三个前一百名选择加入自强班。 一个是彭净泉，就是刚刚帮王琦一起搬箱子的男生，高高瘦瘦的，皮肤很白，戴着度数不低眼镜，配合上沉默寡言的模样，颇有一副书生意气。所以当仁不让的被王琦赐名外号——书生。 彭净泉年级排名76。 另外两名，一个叫侯强，男生。另一个叫喻紫，女生。 有时候世界很大，艾学习就在重庆读书，历经三个小学，一个初中，从来没有重逢碰见过一个人；有时候世界又很小，数学课代表禹依看见喻紫后兴奋地抱住了喻紫。 她们两个是小学同学，初中同学，不曾想现在竟然又变成了高中同学。 更为巧合的是，喻紫，禹依，陆春雨等等，这几人全是艾小梅的学长学姐。 “老艾，吃饭吗？”王琦打断了艾学习的深思。 艾学习提了提自己无力的胳膊，摇头道：“腰酸，腿酸，胳膊酸。去不动了，老王，你帮我带个面包加酸奶吧，记住我要酸奶，不要纯牛奶哈。” 王琦嘿嘿一笑，使坏地锤了艾学**腿一下，然后揽着彭净泉下楼觅食。 教室火速地剩下了艾学习，以及美女班长丁思思，一时间气氛尴尬了起来。 丁思思就在前三排，正啃着面包做笔记，论刻苦程度，艾学习觉得丁思思在班上能进前三，每天她都是第一个来教室，在宿舍听她的舍友说似乎也是奋战到深夜。 只不过成绩和努力相比，正相关系数远远不及天赋。 当然这讲究水滴石穿，积水成流，所谓量变引起质变，所以努力三年很大程度上还是有效果。 虽然艾学习排名比丁思思高，但艾学习尴尬的不是成绩排名，而是王琦。 王琦在追上虎牙女孩之前，看上过丁思思，艾学习帮他支过招，还在某个早晨破天荒的早起，只为趁着早上人少，帮王琦递纸条给丁思思。 只不过那个过程不要回忆的好，对于艾学习来说，那是个尴尬的早上。 第三十二章 这姑娘，好生漂亮 艾学习向来不喜欢面对尴尬，揉了揉发酸的大腿，他起身往门外走去。 16班在六楼，科技楼分为南北两面，南面是教室，每层楼三个班级，附带一个教师办公室。 北面是实验室，因此六楼往上还有一层，学校专属的天文望远镜，当然也就让学生知道就行了，至于进去一探究竟，那是不可能的。 艾学习生来有些恐高，偏偏又能压抑自己的心境，甚至有时候喜欢强迫自己扶着栏杆往楼下地面看。 但这不算是受虐倾向，纯粹是想战胜自己的恐高症。 凭栏而望，正对眼前的是初中部的操场，升旗台，篮球场，跑道等等一应俱全。那里还有一栋楼，似乎叫德善楼，初中部剩下的初三年级就在这栋楼里。 操场不大，但里面包含了四个篮球场，在操场的旁边，也在德善楼的北面，有一排宿舍楼，既有女寝也有男寝。 艾学习当初来这里中考，居住的宿舍就在男寝最靠里的一栋，在寝室出口的方向，有一个地下通道，对应的便是二食堂，学校四个食堂中饭菜最好吃的一个食堂。 食堂有三个出入口，一个是宿舍这边，离德善楼很近，平日里为了照顾初中小朋友，初中部会比高中部早放十分钟，所以二食堂基本上也是初中的专场。 第二个出入口在进入北门左手边的大超市里，每周饭卡的充值也是在大超市里面，平日里吃完了饭，很多学生就喜欢走这条路，顺道买上一些零嘴。 第三个出入口则在二食堂里面，有一个楼梯，走下去便是教职员工生活区。 艾学习站在栏杆的地方眺望四周，到学校两个多月了，这个学校他还没有认真逛过，有一些地方也没有去过，最主要的是食堂也还没有吃遍，好在现在来了科技楼。 正在琢磨着怎么解决楼层高抢饭慢这一大难题的艾学习被搬着东西姗姗来迟的彭京叫住了。 “彭大哥，咋滴了？”艾学习过去帮忙，彭京东西不多，但额头全是汗水。 彭京是一个体尖生，和贺泳一样都是这个学校初中的学生，准确来说从小学就在一块踢球训练。 学校在七八年前一直蝉联重庆市初高中组足球赛的冠军，虽然日渐衰落，但还是那句话，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彭京他们在初中是重庆市冠军，高中虽然不能延续辉煌，但在巴南区做个鸡头还是绰绰有余。 艾学习接过彭京手中的容纳箱，彭京得空的双手先是别了别腰，又擦拭了一下汗水，最后便扶着楼梯跟着艾学习走了上去。 “你知道我为什么来这么晚吗？”彭京一脸神秘莫测的表情。 艾学习摇头道：“你不告诉我我怎么知道。” “你猜啊。” 艾学习反问道：“那你先猜猜我们宿舍神秘的第六人是谁？” 彭京有些微胖，一米七八的身高体重却有一百六，艾学习和贺泳彭京一起踢过球，贺泳身体素质不错，但主要走的技术流，在校队担任的是前锋，彭京走的力量流，但基本功没有贺泳熟练，体能更不用说。 所以在校队担任边后卫。 彭京笑了笑，微胖的脸上却是笑容‘沧桑’，“呃......那我要是猜是我呢。” “别开玩笑了。”艾学习压根不信，接着道：“你不信走读生吗？家就在李家沱街道，两个公交车站的距离，放着自由的走读生不做，怎么，想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了？” 话是这样说，看着彭京似笑非笑的表情，艾学习认真说道：“你先说一下你刚刚干嘛去了，看你气喘吁吁的，但没有贺泳和你一起，所以应该不是去训练。” 彭京是在三楼看见的艾学习，所以艾学习也没有费多大劲，谈话间就到了教室。 有第三个人在，艾学习觉得空气中的尴尬因子荡然无存。 艾学习小声的说道：“我看贺泳是在冯宇的前排，那我就把你的东西放在他的旁边咯？” 彭京点头道谢，然后同样小声的说道：“晚上给你们惊喜。我去吃饭了，拜拜。” 看着又恢复两个人的教室，艾学习挠了挠头，这次出去就说不过去了。 艾学习小心翼翼的走过去，丁思思已经吃完面包，现在正在做作业，不过才月考完，各科老师都没有布置作业，毫无疑问，丁思思在刷题。 艾学习笑容真挚，语气诚恳地说道：“班长，这么努力啊。怎么不和禹依她们一起去吃饭啊？” 丁思思抬头，露出自己略显憔悴的面容。 作为理科班中的重点班，班上却依旧是女生居多，虽然不及文科班的人数庞大，但质量16班可以傲视群雄。 丁思思皮肤略黑，五官也没有王梵那般精致，偏偏组装在一起就成了典型的耐看型。 初看不会觉得惊艳，但是慢慢下来，也会觉得这姑娘，好生漂亮！ 丁思思是瓜子脸，没有黄芸芸的婴儿肥，看着有一丝英气，但与段思语的英气不同，段思语是外型英气，骨子里还是像一个小女生。 而丁思思是内在的英气，就好像那个早晨，接过艾学习手里的小纸条，丁思思不过是恩了一句，看都不看便扔了。 瞧见是艾学习，丁思思抿了抿薄薄的嘴唇道：“她们要出去吃，我不想往外跑，累。” “怎么，来刺探军情？” 丁思思笑了笑，难得开了一句玩笑。 王琦已经脱单的消息班上人尽皆知，丁思思也不例外。 艾学习嘴角抽了抽，尴尬的说道：“哈，这不是来看看班长你需要我的帮助不嘛。” 丁思思巧笑嫣然，道：“那你可算是来对了，我刚好被一道题给难住了，艾学习，不介意帮帮我呗？” 艾学习颔首道：“乐意至极。” 晚上六点半，晚自习的前奏开始，焕然一新的教室以及略显陌生的新同学，注定了新一次的自我介绍从此时开始。 艾学习埋在课桌下面啃面包，右手边王琦还在和彭净泉侃大山，左手边冯宇则在和前排的贺泳分享个人秘笈。 班上亦是闹哄哄的，彼此陌生又熟悉。 第三十三章 全新的开始 自习课是每个学生都会经历，尤其是没有老师看管的自习课，彼此间交头接耳，班上不闹腾反而不正常。 但相信每个学生都有这个经历：热闹的教室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安静下来，大家不约而同的看向门口，发现老师不在，然后继续聊天。 艾学习初中的班上就经常这样，所以他百度过，也看过一些书。 普遍认可的理论是，每个人说话都有两三秒的停顿，班上五六十个人，在一节课中会在某个节点达到说话人数最小，而现代人都有一个本能，只要发觉教室里的声音变低，自己也会不约而同地压低声音。 就这样，声音便消失了两三秒。 当然，最合理的理由便是教导主任站在门口，比这个还惨的便是班主任叶蓉站在门口。 幸运的是，今天是个特殊日子。 叶蓉走进鸦雀无声的教室，站在四通八达的讲台上，看着众人道：“今天是我们16班重新开始的一天，前两个月我们都抛开不看，接下来的三年，你们大家彼此就是最亲密的战友。” 顿了顿，叶蓉继续道：“当然，最终一战，你们也是彼此的对手。好了，废话不多说，大家各自上台自我介绍，每个人讲几句话就行了，一会儿七点半，教官会进来带你们去操场。” 艾学习所在的学校高中生军训不会放在九月份的开学，反而是放在期中阶段，一连几届都是如此。 听闻教官两字，班上顿时叽叽喳喳的，艾学习早有耳闻，换教室导致新班级，而军训恰恰可以快速让新集体快速融合。 叶蓉抽出手上的册子，敲了敲桌子道：“安静，也别太激动。军训虽然头一次体验，但是没吃过猪肉，难道没见过猪跑吗。别以为好玩，到时候有你们受的。” 台下，张军锋摸了摸脑袋憨憨地问道：“叶老师，我们今天晚上就要开始军训啊？” “这次军训是几天哦？”陆春雨对这个感兴趣。 叶蓉打开手里的册子道：“这些一会儿再说，这次月考的排名就在我手里，这个单子是咱们新16班的，跟你们在群里看到的不一样。对了，说到这个，思思，别忘了这周把他们拉进我们那个班级群。” 丁思思点头，脸上不悲不喜。 叶蓉继续道：“胡关，你先来。” 被点名的男生应声起立，个子不高，但是身体很健壮，浓眉大眼看着是个糙大汉，但脸上挂着和善的笑容。 艾学习推了推冯宇道：“他竟然来我们班了，我还以为他会去15班呢。” 胡关是之前17班，打球技术一般，典型的初学者，但是成绩可就厉害了。文武双全，虽说16与17两个班合并，但艾学习觉得胡关这种狠角色就算14班不要，15班也会抢。 跟陆春雨一样，胡关也是前十的存在，并且这次的排名，他比陆春雨高。陆春雨跟上次一样，年级第七，胡关则是第五。 冯宇美滋滋地喝着气质女孩买的奶茶，推了推旁边的陆春雨，揶揄道：“有压力了没，大佬？” 艾学习摸着下巴点头道：“古人诚我不欺。” 冯宇好奇地问道：“怎么说？” “脑袋大果然聪明啊。” 胡关和艾学习等人球场上认识，自然私下里也有交际。打球的次数一多，串教室便自然多了。 高中生熟悉起来后不大喜欢叫全名，例如王琦称呼艾学习为老艾，冯宇被赐外号德贵，而胡关因为脑袋大被调侃成大头。 起初，胡关是抗拒的，奈何时间一久，在不经意间王琦送给他的外号已然成了他的代名词。 胡关走上台，伸出自己胖胖的小手叠在身前笑着道：“那个......大家好，我叫胡关，古月胡，边关的关。之前是17班的，以后是16班的学生，未来的时间，我希望有打球，打游戏这些活动，记得叫我。” 张军锋摘下自己的眼镜，小眼睛眯着笑道“你放心，少不了你。” “哈哈哈......”别开生面的自我介绍引得班上轰然一笑。 饶是叶蓉也微微一笑，然后抬手止住了大家道：“张军锋，和胡关打游戏可以，但是不要好的不学学坏的，这次月考胡关年级第五，有本事你也跟他学学啊。” “这个，我还是算了嘛。”张军锋憨憨一笑。 “行，胡关你下去吧。”叶蓉对着胡关点头，转而继续道：“下一个，陆春雨。” 显然，叶蓉是按照班级排名来让人自我介绍。 两个班合并，再加上三名平行班年级前百的高手加入，导致的结果便是艾学习从班上第七变成了第十八，妥妥的中游水平。 有意思的是，经此分班，16班才算真正坐实了自强班一说。 年纪前百，16班有18个，15班有32个，而14班则有43个，剩下的七个则分布在平行班之中。 分班之前，16班年级前百没有上两位数，说是自强班反倒有些自欺欺人。 陆春雨话不多，常规的几句自我介绍便下来。 在陆春雨之后的是何彬，之前就是16班的学生，个子矮矮的，看着年龄不大，不过实力不错，两次都是年纪前二十。一次比一次好，这次是第十三。 说是新的十六班，但大部分人还是原来班上的，再者转来的一些大多彼此都认识，除了平行班来的三位比较拘谨外，其余的都放得比较开。 平行班的三位同学中，艾学习对侯强很好奇，侯强年级四十二名，年级前五十，除了他其余的都是自强班的学生，所以他可以说是意外，也可以认为是中考没发挥好。 侯强性子很内敛，有点鲁陶的既视感，但比鲁陶更沉默，即便是上台的自我介绍，也是简单三句话。 “我叫侯强，之前是7班的，以后不知道。” 然后没等叶蓉开口便回到了座位，好在叶蓉有心理准备，简单说了一句后便让下一位同学上台自我介绍。 第三十四章 人生第一次的军训 艾学习是第十八个上去的，虽说班上大多数人都已经挺熟悉的，但郑重其事的上台自我介绍，艾学习还是有些许紧张。 王琦很给力，在艾学习起身走向讲台的时候，便卖力地鼓掌。 陆春雨十分捧场，熟悉的大笑声再次回归，伴随着朱俊的吆喝声，像极了赶集的场面。 叶蓉放下名单笑着道：“看来学习你人缘不错嘛。” 艾学习咧嘴回应道：“主要还是大家都喜欢学习，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声音不大，但班上都能听见，突如其来的一个谐音梗，直接让艾学习在新同学面前明白了这是怎样一个有趣的人。 “大家好，我叫艾学习。”艾学习顿了顿，接着道：“是的，我十分爱学习，为中华之崛起而读书，与君共勉。” 紧接着便是冯宇，再往后，丁思思，刁聪，石磊，张伟等等，一一上台。当然，期间穿插了一些艾学习不认识的旧17班的学生。 比如说一脸黑社会大姐模样的刘俐，她的自我介绍也很有趣。 “大家好，我叫刘俐，有人喜欢叫我flue t，但我更喜欢你们叫我大哥。” 新的16班从原来的55人变成了54人，每个人的自我介绍很简短，半个小时不到的时间，所有人上台走了一遍。 叶蓉把名单放进册子，双手撑在讲桌上，停了几秒看着大家道：“那么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是理科16班。不谈过去，也不看未来，我们只争朝夕。我希望每个同学都能明白，从你们出生到现在，都一直在为一件事而努力，那就是高考，而现在就是高考前最重要的三年。” “在这之前，你们可以尽情的玩，毕竟还没有正式表态。但现在你们已经分科了，既然给自己选择了需要日积月累的理科，那就好好学习。跟文科不同，文科可以在高考前三个月从零开始，最后考上重本。这是有案例的，但立刻不行，三个月学理科能干嘛？也就只能背背化学方程式，记一记数学公式而已，更别说灵活运用。” “作为你们的班主任，我会在这三年内严格的要求大家，而作为自强班的班主任，我会比刚刚说的严格还要严格。总之，就像刚刚艾学习说的为中华之崛起而读书一样，现在国家虽然强大了，但更加的需要你们读书来强大国家。问你们一个问题，看见我们科技楼外的院士墙了吗？” 科技楼在学校的北门处，在报告厅和科技楼之间有一面墙，上面有十个相框。 “从初中就看见了。”张军锋摸了摸脑袋嘿嘿笑道：“上面是从我们学校毕业的院士，有七个。” 叶蓉点头道：“很好，那么谁能告诉我，剩下空白的三个写着什么？” “虚位以待！”班上众口一心地回答，来学校这么久，院士墙每个人都知道。 叶蓉慷慨激昂地说道：“是的，虚位以待，十个名额还没有占完，学校还需要大家未来的努力，争取这面墙完了，下一面继续。” 大家无一例外地鼓掌，偏偏没人作答，开学第一周叶蓉就让当时16班的每个学生写下自己心仪的大学，对于才上高中的学生来说，知道多少大学不说，理解重本二本，985，211这些才是最大的问题。 很少有人能够在高一就知道自己考什么大学，艾学习就是如此。 最后鉴于时间快到了，艾学习随便写了一个清华大学，虽然他知道这个学校已经好几年没有清华北大的学生了。 但不同于大学，这个院士承诺有些沉重，很多人知道自己此生考个大学便了了学生生涯，也有一些人知道自己不是这块料。 故此，掌声覆盖一切。 叶蓉回头看了看墙上的钟表，压下了络绎不绝的掌声后出门招了一下手。 回到讲台后，叶蓉道：“接下来的一周便是咱们16班的第一课，军训。这次军训从今晚开始，一直到周日上午的汇报表演结束，为期七天，军训期间我不会天天看着你们，一切听从教官安排。下面大家鼓掌欢迎一下大家的教官。” “啪啪啪......”教室内的掌声比刚才还要热烈。 在大家齐刷刷好奇目光地注视下，身着迷彩服的教官走了进来。 教官走上讲台，跟叶蓉道了一下谢后，笔直地站在讲台上行了一个军礼，然后摘下迷彩帽放在自己的左手道：“大家好，我是你们这七天的教官，我叫杨阳。你们可以叫我杨大哥，也可以直接叫我杨教官。” “杨大哥，今年多大啊？” “杨教官当了几年兵了啊？” “可不可以不叫杨大哥，也不叫杨教官啊？” “......” 一时间众说纷纭，台上的杨阳教官一直挂着灿烂的笑容，使得台下的学生倍感亲切。 杨阳环视了一下，道：“我今年26岁，当了八年兵。至于称呼问题，只要不太过分都行。总之我的原则就是除了训练时间，其他时间怎么开心怎么来，但只要是训练时间，谁不能达到要求，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哔......”楼下，尖锐的哨声自下而上地袭来。 杨阳听闻后，道：“下面我提第一个要求，有序地出教室，快速地到楼下集合。” 叶蓉一直在教室门口，听到哨声后便转身去了办公室，接下来的七天她不需要做些什么。 教室有两个门，通往楼下的路只有两条，一条是悬空楼梯，一条则是科技楼南面17班那边的内部楼梯。 16班的教室门口就在悬空楼梯的这一侧，但身处六楼，再快也快不过底层楼的班级。 等到全员到楼下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十分钟，从七班到十七班，是一个班级在楼下的空旷地上排成了三十四个纵队。 每班级的纵队后面都跟着一名教官，十六班的便是杨阳教官。 前方，一名高大的军装男子拿着手机在计时。 “说实话，才十一个班，虽然有些拥堵，但是耗时十一分钟，我只想说一句太慢了。当然，凡事都有第一次。我相信这次的军训会让你们记忆犹新。对了，忘记自我介绍了。我叫张军，这次军训的总负责人。” 军装男子说了这些之后，又说了一些细节等等，等到他最后拍板宣布17级军训正式开始时，时间刚好指向七点五十。 第三十五章 教官杨阳 艾学习的初中母校，田家炳中学有一个塑胶操场，一圈跑道两百米。 母校跟艾学习现在就读的高中一样，分为高中部初中部。 所以艾学习见过高中生的军训，在他初三的时候也看见过学校给高三学子准备的成人门。 印象中初中的操场勉强能装下六个年级的学生，初中的班主任是个数学老师，算过一圈跑道四百米的操场有多大。 直观感受便是整个年级的军训都在足球场里，场地绰绰有余。 由于到操场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时节已过秋分，这会儿天已经暗得不行，学校已经打开了教学楼顶楼架好的照明灯。 艾学习所在的班级被分配到了靠近看台的位置，旁边便是17班。 教官杨阳个子不高，也就一米七的样子，但是体重不少。胖胖的脸加上毫不违和的兵肚子。在某种程度上，艾学习感觉杨阳和石磊有一些相像。 杨阳眯着眼笑着道：“今天毕竟也不早了，估计也练不了什么，那我们就趁这一会儿的功夫，练几个简单的。” 于是，在全班人期盼的目光中，杨阳开始教授立正，稍息，跨步等一系列基础口令。 “什么叫立正？脚后跟要靠拢，两个脚尖呈六十度。” “会不会站军姿？双手靠紧在大腿上，刚好就在你们校裤两侧的线。” “由于你们没有穿迷彩服，所以没有帽子，不过假装有帽子，摘帽子的时候记得一步到位，快但是不能乱。” “......” 基础的动作看着挺简单，然而真正做起来难度体现在每个细微的细节上。 杨阳令人如沐春风的笑容丝毫不会让人觉得他很好说话，正如他自己刚说的，训练时间，完成任务为第一准则。 苦不堪言的第一课直接让对军训充满憧憬的学生产生了最大怀疑，正如大学生与高中生的彼此羡慕。 高中生羡慕大学生考试及格就行，大学生也羡慕高中生考试不及格也行。 当然，能在这所学校读书的，都不是傻子，更何况能在自强班读书。虽然一遍又一遍重复训练，但每个人都在坚持。 毕竟第一课不给教官面子，就别想教官给自己面子。 好在教官人不错，练了半个小时后，让大家原地休息一会儿。 张军锋憨憨一笑，提了提眼镜好奇地问道：“杨阳教官，你在部队当了八年兵，现在才二十六岁，难道你十八岁就去当兵了？” 与之对应的则是班上学生不动声色地朝教官靠了过去，听故事，从来都是中国人的强项。 教官穿着军靴，嘴里正含着学校准备的金嗓子，松了松腰间的胯带，杨阳双腿交叉坐了下来，看着好奇的众人，点头笑道：“是嘞，我是06年入伍，当时也是高中毕业，然后就是现在主席台上那位，咱们这次的总负责人把我招进去的。也就这么时间一晃，就当了八年兵。” 冯宇经常打csgo，也迷恋过穿越火线，对肩膀无比熟悉，他露了一个头道：“杨大哥，咱们这次的总负责人是副营级别吧，我刚刚在教学楼那里看到了他的肩章。” 杨阳闻言，朝着冯宇束了一个大拇指笑道：“可以啊，那你猜猜我是哪个级别？” “八年的时间，至少是班长，不然早就退伍了。不过教官你穿的是迷彩服，没有肩章可以看。” 杨阳笑着道：“有这些常识已经不错了，至于我是什么，就先不告诉你们了。” 起身拍了拍裤子，杨阳拍手道：“来来来，大家起来，休息够了，我们继续练，下面我们练一练行军礼。” 鉴于是晚上开始的军训，还有一周的时间才开始汇报表演，时间够用。所以主席台上的负责人并没有插手第一个晚上教官们的训练。 大概是晚上九点十五左右，副营长拿起挂在脖子上的哨子大声地吹了起来。 闻讯的杨阳教官立马整理好队伍，全体面朝主席台。 台上，军装的张军一丝不苟的说道：“今天只是军训的前奏，目的也只是让大家有一个适应期。废话我也不多说，大家回去早点休息，明天早上八点，我在这里等着你们。教官留下，其他人解散。” 一声令下，鸦雀无声的操场突然变得嘈杂。 操场处在学校西门进来的位置，有两个出口，一个直接就到西门，一个从跑道的出口走上去便是三食堂与风雨操场的交叉口。 走读生占了一些比例，回家大多都是轻装上阵，极少数和住读生一起回教室的，也都是不知道解散后不回教室的学生。 艾学习推了推王琦道：“你回教室不？” 王琦摇头道：“不回，我直接去四食堂吃碗面，晚上没有吃饭。” “行，那你帮我买一分鸡排，我要回教室一趟，我书包里有买的杂志，我要拿回去看。”艾学习把饭卡递给王琦，等到王琦接过后便往教室走去。 操场上很快就只剩下教官与主席台上的校领导等等。 值得一说的是此次军训的教官中，有两名女教官。一名是文科二班的教官，另一名是理科十三班的教官。并且，十三班那个女教官颜值挺高，至少皮肤很白，俗话说一白遮百丑，一黑毁所有。 艾学习回宿舍的时候已经晚上九点四十，距离关闭宿舍大门还有一会儿。 走进宿舍，艾学习看见石磊和刁聪站在柜子前大笑不止，就连早早躺在床上的室长张伟也是一脸忍俊不禁。 艾学习好奇地问道：“怎么了？什么事这么开心。” 刁聪一米八一的大高个二将胳膊枕在艾学习的肩上，另一只手揉了揉肚子道：“唉哟，笑死我了。刚刚不是军训解散嘛，我和石磊两个人回宿舍楼，先去下面的食堂吃了烧烤，然后我们两个上来的时候，直接去的我们之前的那个宿舍。” 刁聪喘着粗气，缓了一口接着道：“这还没啥，关键是石磊脑子犯抽了，没有拿钥匙，而是习惯性的用力敲门。结果开门之后，场面那叫一个尴尬。” 艾学习疑惑不解，“这有啥好尴尬的，出来不就行了吗？” 石磊笑完之后一直在做深呼吸，平复自己的情绪，他幽幽地说道：“当时我反应过来了，但是我面前是一个黄色头发的同学，我就问了他一句怎么没有被要求染回黑色。谁知道他是天生的......” “呃......”石磊是以前17班的，很大可能他们的宿舍就是现在17班的宿舍，再者，黄色头发，天生的。不用说，王胜无疑了。 艾学习跟着一笑，道：“你们撞见的应该是我的初中同学，王胜。” 第三十六章 一场雨 军训从周一开始便分为两个阶段，一个阶段是班级汇报，每个班从主席台前方依次进行齐步踏步踢正步等表演。 班级表演结束后，立刻分为男女方阵，男生方阵表演军体拳，女生方阵进行手语操兼摆字。 任务量不算重，所以教官们也没有进行口中一直说的魔鬼训练。 艾学习班上的教官叫杨阳，一连几天下来，算是摸清了杨教官的脾性，只要不在训练途中出错，其他的都是小事。 就连给他的新昵称——羊羊羊，他也是笑而接受。 军训从每天早上的八点开始，中午十一点半结束。又从下午的两点半开始，到傍晚的五点或者五点半结束，最后晚上六点半开始，一直到九点结束一天的军训。 看着似乎不用在向平时那般抢饭，然而身为男生，践行着女生优先的准则，主席台上的副营每次先让女生方阵解散，等到人走光了，才解散男生方阵。 艾学习本来觉得无所谓，然而万恶的狗粮挥之不去，每次他冲过重重障碍，在男生阵营里拔得头筹，来到食堂却不得不面对食堂里一条条长龙。 反而是飘飘然走来的冯宇，直接走向了餐桌，气质女孩已经为他打好饭了。 好在艾学习对于如何安慰自己早已炉火纯青，瞥瞥嘴想着以后六楼的苦难日子，心中不禁悲乎噫嘘唏。 与平时吃完饭打球不同，中午的时间艾学习学会午睡了。 在没军训之前，艾学习每天中午不管在宿舍或者在教室，偶尔眯一眼，但更多的时候是在看杂志。 最大的原因便是艾学习从小到大没有午睡的习惯。 但是现实教会了我们有时候太累会导致没有的习惯成为习惯，就比如说午睡。在这一点上面，艾爸爸经验颇丰，艾爸爸的一生虽然很艰辛，但是胜在自己良好的生物钟，所以一直有一个不错的身体。 军训看着不累，也就站一站，动一动。殊不知最累的恰恰是一动不动。 站军姿，看着很容易的三个字，站十分钟军姿胜过一切训练。这也是为什么应召入伍的新兵第一课永远是站军姿。 军训途中，学生累，教官更累。从最初一个个的大嗓门，现在都变成人手一个小蜜蜂，即便加上有求必应的金嗓子，沙哑的声音在三天过后还是成了每个教官的标配。 杨阳教官很健谈，每次在休息的片刻，大家都喜欢围着他听听他的故事。 被问起曾经的战友还在联系没有，教官咧嘴一笑，指着天空道：“听到呜呜呜的声音没有，不出意外就是我的一个战友，昨天晚上跟他打电话，今天他就来了。” 有人不信，他也只是憨厚一笑，不再多说。 “羊羊羊教官，要是你打你战友的电话打不通怎么办呢？”张军锋好奇的问着。 杨阳道：“你还真别说，之前我给我一个战友打电话，打过去发现他欠费了。我二话不说直接充了一百进去，等我再打的时候果然联系上他了。” “来来来，教官，我给你我的号码，你可别忘了常常给我打电话啊。” 对于大家的调侃，教官笑而不语。 晚上大概是最轻松的时刻，这个阶段的训练大多都是娱乐性质，比如说拉歌，喊口号。 在这种时刻，十三班无疑是其余班级的眼中钉肉中刺，没办法，谁让他们班抢走了最漂亮的女教官。 杨阳在教官中算是老兵，所以经常看见其他教官率先和杨阳打招呼，就连那个女教官也经常和杨阳聊天。 对此，艾学习他们经常在聊天的时候怂恿杨阳拿下那个美女教官。 杨阳的回答也很直白，他和他不可能。 被问及原因，最初杨阳都是笑而不语，过了几天才开口道：“我早就有对象了，并且马上要结婚了。” 杨阳脸上很高兴，躺在绿茵草地，双手枕在脑袋上，似乎在眺望星河，也似乎在思念。 张军锋先送祝福，再表遗憾，“那我们只能祝福咯，可惜了那个美女教官，要是我再大几岁，我就......” “你就啥，你啥也做不了。”艾学习打断了张军锋未完的遗憾，转而对着教官道：“杨教官，结婚后还当兵吗？” 杨阳笑着叹了一口气道：“我要退伍了，毕竟当了八年兵。退伍了以后就结婚，就连退伍后工作都已经分配好了。” 冯宇道：“那很好啊，这兵当得很值。” “确实值。”杨阳点头道：“当兵后悔三年，不当兵后悔一辈子。” 看着乌黑的天空，杨阳摸了摸突然湿润的脸道：“下雨了。” “我眼睛还进沙子了呢。”张军锋不以为然，然后顿觉头顶一凉，“还真是下雨了。” 七天军训将近过半，结果在周三的晚上一场雨打乱了第二天的训练节奏。 虽说副营一直在说军训期间风雨无阻，就算下刀子也要在操场训练，但真要是下起瓢泼大雨，还真不敢训练。毕竟一千名学生，真要出点儿什么事，他担不起责。 协商再三之后，周四上午，直接将17级全体拉进学校的篮球馆，集体观看校篮球队17级与16级的对抗。 艾学习喜欢打球，但是不喜欢坐在台上看别人打球，尤其还是跟自己一样大。 但是看着别人一米八几的身高，再瞅瞅自己的小身板，不禁绝望地叹了一口气。 篮球比赛很激烈，场上16级大显神威，好歹比17级多打一年，经验丰富不说，就连彼此之间的配合也十分默契。 论身体条件17级占了优势，有一个一米九一的中锋，配合着一个体重两百五的小前，怎么看都可以用身体碾压。 然而16级一个一米七五左右的控球后卫一个人就将17级打爆了。 抢断，助攻，快攻，就连三分也是五投四中。 值得场上17级球员庆幸的是比赛只是友谊赛，没有计分。不然，分差会更离谱。 场上激烈，场下更激烈。 17级的女生全体支持16级的学长们，每次一进球便是响彻云霄的欢呼声，反观17级的男生，在教官的要求下，有气无力地为场上17级的男同胞助威呐喊。 友谊赛是按照正式比赛的流程走的，所以比赛结束后，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半小时。 室外还在淅淅沥沥下着小雨，领导商议后决定再呆一会儿，等到雨再小一点就出去训练。 于是，打完比赛正在训练的篮球队员，被看台上的女生们呼喊着表演一下扣篮。 第三十七章 相片上的笑容 周四上午的篮球赛以场上的大高个们一一表演扣篮结束。 虽然都失败了，但16级的后卫学长成功挽救了尴尬的氛围。 他没有扣篮，毕竟一米七五左右的身高是他天然的劣势，即便如此，他也用自己惊人的弹跳力双手挂在了篮筐上。 如果说上午是悠闲的观众，那么下午便是行走的旅人。 在学校领导虔诚的祝福下，淅淅沥沥的雨停了，冬日暖阳出现。 雨后的学校焕发出别样生机，本身绿植覆盖率就高，经过雨水的浸润，就连悄然落下的秋叶也是绿意盎然。 鉴于下午天气不错，副营当即决定下午的训练改为拉练。 “同学们，下午咱们出去玩一玩，野外拉练，大家记得带好水源。” 艾学习很兴奋，在上课期间走出校园外，这辈子他就经历过两次。 第一次是08年的汶川地震，上课期间艾学习觉察到课桌在摇晃，起初他没有在意，后来晃得很严重，就连讲台也是一抖一抖的。 老师反应很快，直接打开大门让大家往外依次跑。 所以第一次，艾学习是害怕的。 第二次则是在初中的五月份，那天上午有体育课，再加上重庆火炉的身份，一行人打完球便回宿舍洗澡。 初中的宿舍没有独卫，每层楼就一个公共卫生间。 时值夏日，又是一帮少年心性，洗着洗着就开始端着盆子过起了泼水节。 每个人洗澡的地方不大，都用贴着瓷砖的墙隔离开，但是跟对面的茅坑一样，有墙而没有门。 艾学习平时有强迫症，喜欢杞人忧天，但玩尽兴的时候啥也不顾。 于是，他的大腿左侧被隔离墙的棱角给划破了，伤口有五厘米长，皮直接划破露出了里面的肌肉。 贴着瓷砖的墙很锋利，艾学习丝毫没有感受到，还是冯宇眼尖，第一个发现了艾学习受伤的大腿。 也正是那个中午，别人还在教室睡觉或者自习的时候，艾学习穿着舍友肥大的短裤独自一人走向了医院。 所以第二次，艾学习是紧张的。 这是第三次，艾学习是兴奋的，中午在食堂吃完饭后，艾学习就拉着王琦在学校的超市大肆采购。 王琦对此有自己的见解，思量再三，他缓缓开口： “老艾，我觉得所谓的野外拉练不外乎就是换个地方继续训练，你别买这么多东西，免得背着累。” 艾学习点头道：“我觉得老王你说的有道理。” 脸上一副你说的很对的表情，手却不由自主地又拿了一包上好佳。 等到下午集合开始集体出校门，背着书包兴致勃勃的艾学习心情开始忧伤了。 副营口中的野外拉练总结起来就是两个字，竞走！ 从一班开始，每个班由班主任带队，教官压阵。依次从北门浩浩汤汤地走出去，一到十七，无缝连接。 如果有航拍器的话，在上空就可以清晰地看见一条长达一千米的人流，从北门出来往东一泻千里，势不可挡。 艾学习在班上队伍的后半段，前面是王琦，后面是冯宇。 “好香啊......”艾学习是个吃货，深得艾爸爸的精髓，可以衣衫褴褛，绝不粗茶淡饭。 吃，我们可是认真的！ 途径花溪镇的赶集地，适逢赶集日，又恰好是两点半的下午茶时间。 烤得白嫩酥脆的酱香饼，在烤盘里香气四散的牛肉锅盔，，带有新疆特色的烤馕以及软嫩滑爽让人欲罢不能的酥肉。 但这都不是重点，最让人此时魂牵梦萦的是蛋糕店里各式各样的小蛋糕。 “我不行了，好像去买啊。”艾学习艰难的行走，看着近在眼前的蛋糕店，他的心在痛。 身后的冯宇拍了拍艾学习的肩膀道：“别想了，教官就在后面呢，那个副营可是说了不许掉队，我觉得还是不要冒险的好。” “没得事，我们回来买就行了。”王琦安慰道。 艾学习想想也是，反正时间还早，野外拉练应该不会走太远。 然而事实告诉艾学习，永远不要怀疑当兵的人说过的话，尤其还是一个干部。 连绵不绝的队伍颇有跋山涉水之势，从学校的北门竟然直接走过了两个轻轨站，之后从一条小径往山上走。 “爬山？” 这是众人的疑问，答案却是走到了山的半山腰便止步了。 艾学习问揣着手机的王琦时间过去了多久。 王琦小心翼翼地露出一个角看了看道：“我嘞个去，竟然四点了。回去怕不是五点半，搞不好都快六点了。” 听到这句话的艾学习第一反应不是好累，反而是：我勒个去，这次看来抢不到饭了。 大部队在半山腰休整，按照中国人的习俗，这个时候就该拍照了。 由于场地有限，所以在爬山的时候都是走走停停，原因自然是终点的半山腰是一个班一个班的拍照，拍完之后休息五分钟，然后立马从另一条小路下山。 所以等16班开始拍照的时候，后面也就只有17班还在陪伴，上一个15班已经休息完毕，开始下山原路返回了。 对于拍照，艾学习从来都是拒绝的。他没有自己的自拍照，手机里也很少有自己的照片。 在班级聚在一起开始拍照的时候，艾学习悄无声息地蹲了下去，在大家齐喊茄子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身边多了一个蹲着的人。 “怎么了，遇到什么事了吗？怎么感觉你心情有点低落呢？”艾学习揽着王琦的肩小声地问着。 蹲着的竟然是平时大大咧咧的王琦，艾学习觉得事情不简单。 王琦抬头，一本正经地说道：“我感觉没得意思，跑大老远就为了拍一张照片，要是几个人就算了，还是全班的。算了算了。” 艾学习哑然失笑道：“咳，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我看其实是不想和某个人同框吧。” 每个人在心里都一道疤，对于王琦而言，丁思思就是他的疤。 “你呢？老艾。”王琦好奇。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从小和爸妈一起拍照，家里的相册没有一张是我和同学的合照，除了毕业照。” 王琦幽幽一叹，立刻起身，还把艾学习给拽了起来。 “叶老师，刚刚我带了眼镜的，现在拍一张我不带眼镜的撒。” 叶蓉没好气地甩了王琦一个白眼，在大家的笑声中，拿起手机重新拍。 “我说一，二，三。”叶蓉把手机给旁边的17班班主任，让她帮忙再拍一张。 “西瓜......” “香蕉......” “茄子......” “......” 相片上，艾学习和王琦勾肩搭背，表情怪异，不同的手势，同样的笑容。 第三十八章 王琦的渣男之资 周五，野外拉练的第二天。 学校开始进行整体演练，现阶段基础动作都已经结束，剩下的就是结合起来。 不论对于教官，还是学生，每天的任务都变得格外轻松。 毕竟走一遍大概四十分钟左右，上午走两遍，下午走两遍，晚上再走一遍，剩下的时间便是休息时间。 整个流程不算很累，但是很无聊。 好在杨阳教官是个会讲故事的人，休息时间大家都喜欢听他说往日的峥嵘岁月。 “怎么了？”艾学习拍了拍王琦的肩，“怎么感觉你兴致不是很高呢，难道出现感情危机了？” 语气中充满调侃，但却如同艾学习所说，王琦从今天起来就一直沉默寡言，这与他平时的人设不大符合。 王琦恍若未闻，知道艾学习第二次提问他才开口道：“老艾，我觉得耍个朋友好麻烦啊，我感觉我不喜欢她了。真的，不是那种吵架之后的生气，纯粹就是感觉没意思。” “呃，你这才谈几段啊，不应该啊，你看冯宇那个大渣男，我感觉他还是挺享受的嘛。”艾学习目瞪口呆，没意思三个字他从来没有听冯宇说起过。 王琦摇头道：“我又不是德贵那样的渣男，我很专一的好不好，就是怎么说呢，感觉和她在一起似乎就是为了完成一个任务，而现在又感觉这个任务可做可不做。” “撩妹或许我还可以出谋划策，感情分析......这不是我的强项，等着。”艾学习果断撤退，稳住王琦后，摸到冯宇所在的位置把他拽了过来。 “干啥？”冯宇一脸茫然，不过还是盘腿坐在了足球场里，穿着校裤本来就露着脚脖子，坐下后直接露出了小腿。 艾学习摸了摸下巴，狐疑道：“你女票的裤子？” 冯宇先是惊讶，然后了然，最后竖起了大拇指道：“知我者，学习是也。” “果然是个渣男，自己女票的校裤都要穿。”艾学习毫不客气地嘴碎一句，不给冯宇反驳的机会，接着道：“说正事，叫你来是帮王琦来一波感情分析。” 冯宇眼睛发亮，自信一笑，“这你们算是问对人了。” 王琦的感情冯宇也是知情者之一，暗自揣摩了一下，冯宇慢慢开口： “你是不是感觉每次和她出去玩已经没有了新鲜感？” 王琦抬头。 “最近qq基本没有聊天，就算是聊天，每次聊天也不超过十分钟？” 王琦目不转睛。 冯宇神色老定，一切尽在掌控，不紧不慢地开口道:“最重要的是，从分班结束后，她去了文科班，这几天没有见面自己心里反而还要更开心一些。” 王琦瞋目结舌，忙不迭点头道：“对对对，德贵，我刚刚想跟老艾表达的就是这个意思，所以说，我现在该怎么办？” 冯宇揶揄道：“我怎么知道该怎么办，我从来不需要解决这种阶段。” 王琦震惊了，佩服地说道：“你也太厉害了吧，难怪那些女生这么喜欢你。教教我呗，怎么避免？” 艾学习额头黑成了一条线，毫不客气地解释道：“他的原话翻译结果就是他基本没有遇到这种情况，因为在它发生之前，他已经重启了。” 王琦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接着大彻大悟地说道：“原来我竟然是德贵的翻版，看来我也有渣男之资啊。” 艾学习：...... 冯宇：？？？？ “对了，彭大哥还没有开始住校吗？”冯宇想起了这一茬。 生活老师每天晚上会查寝，自周一开始，艾学习所在的宿舍多了彭京的名字，只是彭京这几天都是回家睡觉，给生活老师的解释是这是军训期间，彭京是从走读生变成的住读生，军训结束后才开始住校。 生活老师将信将疑，回办公室给叶蓉打电话后才放过此事。 对此，叶蓉也是警告彭京，让他快点去办理自己新的校卡，然后把他之前的校卡上交。 学校北门和西门有保安驻守，出入都需要出示自己的校卡。 学校为了防止住读生混出校门，所以两者的校卡不同，而保安也只会在上学期间放行持有走读生校卡的学生。 彭京之前是走读生，所以他有走读生的校卡，所以这几天理所应当的回家睡觉。 至于原因，很简单，他担心军训期间有传说中的叠被子，所以一不做二不休，走为上计。 然而失策在于暴露了自己的走读卡，彭京每每想到这里，心里黯然神伤。 艾学习摇头道：“没，他跟生活老师说的是军训结束后，叶老师也知道，所以这段时间他都是回家。” “失策失策啊。”冯宇感慨一句，接着道：“叶老大知道彭大哥这几天回家睡的，那她肯定会纳闷彭大哥是怎么出去的，然后她就会想起彭大哥手里有之前的走读卡，不用说，肯定已经让彭大哥去补办校卡，然后军训结束后上交他的走读卡。” 艾学习嘴角抽了抽，想夸冯宇一句，却不知道说什么，想了想只得说一句：“不愧是渣男。” 冯宇挑眉，没有反驳的欲望。 王琦突然抬头道：“我决定了，跟她分手。” “当真？”艾学习小心翼翼地问道，古人有云，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作为朋友，他不发表自己的意见。 王琦点头，认真道：“也许是我当初根本就不喜欢她，只是单纯的觉得追不上没面子，于是就动手了。就像上次我和她一起去看电影一样，我和她走在去看电影的商场里面，我竟然没有想牵她手的欲望，电影结束我把她送上车之后，我心头竟然莫名其妙的松了一口气。” 王琦顿了顿，目光坚定地继续道：“也许，我是真的没有喜欢过她，索性，长痛不如短痛。” 冯宇拍了拍王琦的肩，看见迎面走来的彭京道：“彭大哥，怎么样哦，校卡补办得怎么样？” 彭京眉飞色舞，靠了过来看了看周围有没有叶蓉的身影，确认安全无误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崭新的校卡道：“哈哈，新补办的校卡还是显然我是走读生，我觉得我无敌了。” 第三十九章 离别在即 彭京的高兴不无道理，生活老师每天晚上会查房清点人数，但毕竟两三个生活老师而已，记不清这么多人。 所以每次清点人数不过就是数数每间宿舍是不是人数到齐，而这期间有很大的操作性。 首先可以让别的宿舍先来缺人的宿舍充人数，在乘着生活老师去清点下一间宿舍的时候遛回自己的宿舍，生活老师不会复查，可谓无中生有。 虽然每个人都明白可以这么做，但没人这么做过，原因很简单，不回宿舍，大晚上的还能去哪儿？ 校外网吧？住读生的校卡怎么可能在晚自习结束后混出去，虽然出校门保安不会检查每个人的校卡，但真要是被检查到了，最轻的处罚便是严重警告。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彭京不仅有鸡蛋，还有放鸡蛋的篮子。 周六，完成既定任务后，学校开始精益求精。 在女生方阵摆字的时候，男生被要求摆数字，也就是对应的二零一七级。 除此之外，学校采购了一批白手套，分发下来后人手一双，质量不算太好，但起码够白。 离别在即，教官杨阳的话渐渐少了，只是眼神之中的不舍反倒多了起来。 “以后有机会，男生可以试试去当兵，反正挂着学籍，不影响你们的学业。”杨阳用沙哑的声音轻声说道。 张军锋嘿嘿一笑，道：“要得啊，然后到时候去羊教官你的部队。” 杨阳笑而不语，嘴里咀嚼着金嗓子。看着胡关期盼的眼神，把剩下的金嗓子扔了过去。 艾学习知道会有离别的这一天，只是没有想到时间会这么快，在这之前，他还一直感慨时间太慢。 真到了这一天，反倒觉得周一似乎还在昨天。 看了看不远处向冯宇虚心讨教的王琦，又瞥见最近一直裹在一块的陆春雨和朱俊在旁边窃窃私语，还有坐在操场上默默记者单词的丁思思等等。 也许三年的时间也会像现在这样吧，起初觉得漫长，最终觉得短暂。 “怎么了，小老弟。”彭京从冯宇那里靠了过来，锤着艾学习的脑袋笑着问道：“看你一副忧国忧民的样子，是在想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吗？” 艾学习摇头笑道：“没，只是突然感觉时间好快啊。” “是啊，我也觉得好快，以前每年的春节我都可以收到好多压岁钱，现在高中了，每年的压岁钱都收不到多少了。” 看着彭京脸上的遗憾，艾学习好奇地问道：“彭大哥，你以前每年的压岁钱可以收多少哦？” “不多吧。”彭京盘算了一会儿道：“也就四五千的样子。” “......”艾学习果断不再询问，惹不起惹不起，他每年的压岁钱加起来连一千都没有，虽然可以克扣个一两百，但剩下的全得上交。 晚上，艾学习在楼下的食堂吃了宵夜后，和王琦一起去了鲁陶的宿舍，在鲁陶高兴又心痛的目光中拿了两盒特仑苏。 两人正在爬楼梯，艾学习抽了抽表情正常的王琦，开口道：“分了？” “分了。”王琦点头，喝着鲁陶的特仑苏，神色正常。 回到宿舍，把石磊拜托他买的鸡腿丢在了石磊的床上。 石磊从床上坐起，道了一声谢后继续抱着一本书详细通读。 艾学习惊讶地问着石磊的对铺刁聪，“刁哥，石磊在看什么书哦，这么专注。” 刁聪趴在床上，一只耳朵带着耳机正在听歌，不是用mp3，而是手机，跟王琦一样，他也有备用机。 “反正肯定不是教科书，不然绝对不可能这么认真。”王琦语气笃定，毕竟他的成绩在石磊的前头。 刁聪摘下了耳机，把手机收进了兜里，这个点再过不久生活老师就会查房了，手机断然是不能被生活老师发现的，不然被没收都是最小的惩罚。 “是他今天才买的英雄联盟英雄简介，当时他身上没带钱，还找我借的钱。” 王琦眼睛发亮，走在石磊的床位撑着床沿看了过去，“可以啊，石磊你竟然也入坑了，不错不错，这周一起去开黑不，我皮城女警贼牛。” 石磊放下书起身，伴随着双手大开大合，吸气，呼气。 循环几遍后，石磊下床打开塑料袋里面的鸡腿大快朵颐。 边吃边道：“我上周周末去网吧才开始玩的，现在还不太熟练，等我把这些记完了来。” “要得，到时候带你飞得不要不要的。”王琦趴着胸脯郑重承诺。 早已洗漱完毕的张伟躺在床上嗝嗝直笑，笑点则出自手里mp3里面的小说。 张伟是个对外腼腆的男生，上交仿机他做不出来，但是另辟蹊径这个可不算违规。 学校每周没收住读生的手机，但没说没收mp3，当然这个方法张伟也是最近才从彭净泉那里学来的，就连货也是淘宝上的同一家店。 “怎么，室长，又看到了什么好看的小说了，来来，推荐我一下，我也推荐几部经典的给你。” 艾学习不玩英雄联盟，所以只能调侃几句但插不进话题，但是提到小说，艾学习自谓海纳百川，各种类型的经典之作乃至于开山之作他也能信手拈来。 “行。” 张伟点头，随后两人进行了一番严谨而又大胆的学术探讨，期间辰东迷刁聪也加入了进来。 “我觉得还是辰东的遮天经典。”刁聪据理力争。 “其实都市类的权财也不错。”张伟不甘落后。 “雪中的文笔不用说，人数更是个个经典。”艾学习如是说道。 “我看你们还是吃得太饱，学习压力不够。”生活老师查房，使用一票否决权终止了此次三方会议。 之后，灯毕。 明天，便是军训的最后一天了。 艾学习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悄悄地往下探出脑袋，他的邻铺的小铺，王琦正蒙在被子里玩手机，淡淡的光在不算特别黑的黑夜里格外引人注目。 “老王，在干啥呢？”艾学习轻声问道。 王琦露出脑袋，在手机屏幕的照射下，鼻梁上的眼镜格外吓人。 “我在用冯宇的套路觅新欢。” 艾学习索然无味地回身继续躺着，目不转睛地盯着头顶的天花板。 第四十章 我怕我怕没有机会，跟你说一句再见 翌日一早，艾学习七点被闹铃声惊醒。 “刁哥你设闹钟了？”揉了揉泛着黑眼圈的双眼，艾学习环顾四周。 他的邻铺刁聪挣扎着起床，顺手关掉了枕边的手机闹铃，对铺的张伟也是一脸睡眼惺忪，反倒是石磊，依然呼呼大睡。 “对头。”刁聪伸展了一下上半身，点头道：“我怕我们几个睡过头，今天可不能迟到，要是迟到那就完蛋咯。” 下铺的王琦已经收拾完毕，时刻准备出发。 “快快快快，老艾，我要吃早饭。”王琦兴致高昂，不知是对一会儿的汇报表演而激动，还是为即将结束的军训而激动。 高中宿舍有独卫，虽然只有一个，但几个人的生物钟还算和谐，一般不会发生拥堵现象，实在着急去隔壁宿舍也是可以解决的。 对于女生而言，出门的前奏往往是按小时计算，即便是学生，依然如此；而对于男生而言，可以一概而论，分分钟的事情而已。 一行人也就一刻钟不到，穿着齐整整的“军装”——校服，有说有笑地冲向楼下的食堂。 吃过早饭，来到已经装饰完毕的大操场。 “我怕我没有机会，跟你说一句再见......” 操场上的音响正在播放一首艾学习没有听过的歌，操场上来的人不少，各自围成一堆，毫无疑问以班为单位，教官为圆心。 主席台上放着几排课桌以及配套的凳子，桌子上摆放着身份牌以及一瓶水。当然，该坐的人还没有来，毕竟没到时候。 反倒是看台上消失已久的班主任各自踊跃地拿着手机四处拍照，艾学习班的班主任叶蓉更是如此，人送外号拍照狂魔，这一点，班上在上个月的运动会上便深有体会。 “这首感觉还挺好听的。” 艾学习小时候喜欢周杰伦，跟着喜欢上为周董作词的方文山，青花瓷菊花台千里之外等等，这些他常常喜欢在家洗碗的时候放着听。 毕竟洗碗这个事不能选择，但选择听歌是他可以选择的。 上了初中艾学习又迷上了许嵩，情侣装，如果当时，半城烟沙等等，听多了这种歌，艾学习口味渐渐刁钻了起来，他不再在乎曲调，更多在乎的是歌词。 艾学习向中华小曲库刁聪发出了求助，“刁哥，这首歌叫什么名字啊？” 刁聪双手的大拇指扣住中指，随着音乐摆动着双手道：“张震岳的再见，你们初中毕业的时候没有放过这首歌吗？” “你们初中毕业放歌了？”艾学习很惊讶，仔细回想起来，似乎他的初中没有严格意义上的毕业典礼。 从中考大巴车上下来后，除了出成绩那一天再一次相聚，此后再无联系。要说悲伤谈不上，离别这个东西，习惯了比不习惯更让人习惯。 刁聪摇头道：“没有啊，不过我们吃了个饭的。我以为你们会放呢，我是小学毕业的时候听到的，当时我们班上一起吃饭，包间里就放的这首歌。” 艾学习跟着刁聪挥舞的双手动作停顿了一下，然后默默地插回裤兜。 “我会牢牢记住你的脸，我会珍惜你给的思念......” 歌曲还在唱，艾学习心里跟着默默哼了几句，不得不说这种歌词很对艾学习的口味，与许嵩和方文山的不一样，张震岳更多的是用直白的话，直击灵魂。 王琦用肩膀撞了一下沉思的艾学习：“喏。” 艾学习顺着王琦眼神的方向看去，段思语在操场的另一端巧笑嫣然，她的身边还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大眼睛姑娘朱小婵。 两位女生冲着艾学习招了招手，艾学习推开身旁一脸坏笑的王琦，回应之后跟着刁聪走向杨阳那里。 “老艾，你怎么不过去叙叙旧啊？”王琦拍了拍艾学习的肩，模仿平常艾学习给他支招时的语气。 艾学习没好气地说道：“去去去，一天到晚该操心的不操心，我这啥事也没有，不要乱点鸳鸯谱哈。” “真不打算？” “真没打算。” 靠近主席台的位置，教官杨阳如往常一般坐在操场上，不同于平常的嬉戏打闹，今天的氛围如同此时的歌声一般，知道即将是离别，并且大可能是一生的离别。 “这又不是生离死别，怎么感觉你们一脸的诀别呢，别这样，听我的，开心一点。又不是再也见不到了。” 杨阳轻声地说着，离别对于他而言，再正常不过了，但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是他即将到来的另一种离别。 “说好了，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一会儿踢正步千万不要急，不要抢拍，多看看你们右边的同学，把脸面撑起来哈。”杨阳再三提醒，这几天反复的联系，大问题都已经解决了，唯独节奏上面太急了。 “你们两个领头的更是关键，不过也别紧张，放轻松。” 每个班的队列表演有两名领队，艾学习班上则是彭净泉和张军锋。 值得一说的是彭净泉白面书生这一称号在一周的时间里在班上算是人尽皆知，而且得益于军训期间的领头身份，沉默寡然的彭净泉和一脸憨憨的张军锋两人经常呆在一块。 也不知道是张军锋开发了彭净泉，还是彭净泉自带黑暗属性，渐渐地，彭净泉一些不可言说地黑暗段子率先从宿舍里传出。 “放心吧。”张军锋舍我其谁地拍拍胸脯，相比别人略微表现出的悲伤，他脸上一如既往的笑容，“绝对没有问题。” “嗯。”彭净泉点头。 此后，杨阳絮絮叨叨，知道集合的哨声从主席台传出，这才咽下了最后一片金嗓子。 “加油吧。”走之前，杨阳朝着大家打气。 根据规定，教官可以在看台观看之后的表演，但是表演一结束就需要立刻集合准备返航，期间不再允许与学生有任何接触。 “羊羊羊，再见。我们会去找你的。” 羊羊羊摇头一笑，这句话听过了不下百遍，真正来找过的又有几个呢？但他没有表现出来。 转过身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正如那首歌一般： 不回头，不回头地走下去...... 第四十一章 聚会 参加过运动会或者颁奖典礼的人都知道，国人喜欢放背景音乐，并且从小到大无一例外，同一首曲子。 如果获奖者是你，那么听这首曲子的时候心里难免激动，可大多数情况下这是不可能的。 艾学习是个乐天派，喜欢在无聊之中找乐趣，听了这么多年的曲子，艾学习自谓造诣颇高。 “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 曲子只要演奏到这里，艾学习喜欢在心里跟着默唱： “菲律宾，菲律宾，菲律宾~宾~宾......” 长此以往，一响起这个伴奏，艾学习脑袋便会闪出菲律宾这个小国家。由此可见，反复记忆是有用的，会让人形成肌肉记忆。 当然了，这个伟大的发现艾学习毫不吝啬地分享给他初中的同学，可惜的是没人能理解。 军训的汇报表演上午九点开始，排演一次的时间是四十分钟，而正式汇报表演耗时两个小时。 这很符合国情，凡事有头有尾，不能开头领导发言，结束领导不作总结。 至于表演，除了班级的汇报有些小失误，方阵的表演算是完美收场。 艾学习站在男生方阵里，带着白手套的两只手揣进兜里，眼睛虽然看着主席台，心里却在想其它事儿。 直到整个活动的结束，艾学习也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操场上人陆陆续续地离开了，艾学习班上没有离开，班主任叶蓉刚刚让丁思思叫住了大家，说是来一张合影留恋。 当然了，和教官的合影在昨天就已经照过了，但叶蓉是谁啊，拍照狂魔。这种时候没教官不代表没必要拍照。 叶蓉在看台一直举着手机拍照，等到班上的同学基本到齐后，她走下来用嫌弃的表情调侃道：“哎，你们刚刚踢的正步完全没有昨天好，我看到当时你们的教官都笑抽了。” 张军锋听到是坏话，摸了摸头不服道：“嘿，这个意外是哪个也阻止不到的，反正没有给羊羊羊丢脸就行了。” “就是就是。”胡关点头附和。 叶蓉知晓他们的脾性，甩了一个白眼后开始张罗着拍照。 大操场的入口有一个又长又大的阶梯，当时和教官拍的合照就在这里，现在自然也在这里。 “来来来，准备了哈。”叶蓉把手机递给她的老公黄老师，同样是这个学校的老师，现在正在带高三的毕业班。 拍照也就几分钟的时间，拍完后叶蓉提醒大家别忘了晚上的晚自习后，跟着黄老师直接转身离开了。 毕竟一周没有回家，不说他们想不想自己的父母，单说父母恐怕也是第一次经历。 大多数学生的父母早已经在北门或者看台上等待自己的孩子。 “老艾，你午饭去哪儿吃啊？”王琦问道。 艾学习拿起刚刚丁思思发下来的手机，翻看手机里的消息。 “不出意外的话，我爸我妈应该要来，所以中午应该要和他们去北门那里吃。” qq里没有消息，也没有未接来电，不过有一条未读短信，发件人是艾爸爸。 简单浏览，大意如下，艾爸爸和艾妈妈正在来的路上，估摸着一会儿就到。 “对了，你呢？”艾学习好奇地问道：“你爸没来？” 王琦摇头，面无表情。 艾学习抿了抿嘴，试探地说道：“要不要一会儿一起吃个饭啊，刚好我在北门也不知道哪些好吃，这点比不得你。” 王琦想了想，点头道：“要得啊，就是怕叔叔阿姨会不会......” “放心吧。”艾学习给王琦一剂强有力的定心针，接着道：“我家别的不说，就说好客那绝对是出了名的，初中来我家吃饭的人可不少，只不过高中你是第一个哦，并且又不是只有咱们两个，小陶儿也要来的。” 王琦有些高兴地笑道：“鲁陶也要去，哈哈，有一阵没见他了，吃完饭去他宿舍抢他牛奶喝。” 艾学习摘下白手套，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指，“走吧走吧，咱们先去抢位置吧，今天在北门吃饭的人不少，我们去挑一家好吃的。” 艾学习在北门吃过冒菜，火锅米线以及路边摊的尖椒鸡，但无论如何，最多的还是小面。 两人来到北门，饶是做了心理准备，还是被此时的人流给吓到了。 “我去，这人太多了。”王琦扶了扶眼镜，路过几家常去的店面，别说店里，就连店外一张空余的饭桌都没有。 艾学习咂咂嘴道：“得了，咱们就去吃快餐吧，方便。不然鬼知道多久才能吃到饭。” 这时候，接到消息的鲁陶匆匆赶到。 鲁陶看了一眼比往前还要热闹的北门，一脸担忧地问道：“学习，这人这么多，咱们一会儿吃什么啊？” 艾学习神秘莫测地坏笑道：“陶儿，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经过一周的观察后，怎么样，有没有小鹿乱撞啊？” 王琦挺着胸脯自豪地说道：“你放心，小陶儿，我现在也算是身经百战，你告诉我，让哥哥我来帮您。” 几个人刚搭上话，艾学习的电话响了起来。 艾爸爸已经开车到了北门，但今天北门停的私家车太多了，一时之间找不到车位，所以艾爸爸先把艾妈妈和鲁陶的妈妈甩了下来。 学生们口中的北门具体起来也就是一条一百米左右的街道，即便现在车多，但仔细一看，还是很容易发现艾爸爸所在的位置。 艾学习朝着不远处挥了挥手，眼尖的艾妈妈带着鲁妈妈快速地走了过来。 “看来一周的军训不怎么累啊，竟然没有变黑。”艾妈妈啧啧啧地感慨一句。 “呃，这基本算是冬天了，又不是夏天，再累也不会被晒黑好不。”艾学习无奈地应了一句，先是朝着鲁妈妈打了一声招呼，然后指着王琦道：“这是我的舍友，王琦。” 王琦脸上荡漾着灿烂笑容，十分有礼貌地点头哈腰道：“艾妈妈，鲁妈妈你们好。” 第四十二章 他的纯洁以及他的战斗 对于王琦，艾妈妈早有耳闻，毕竟自己的儿子人生第一次夜不归宿就与他有关。 艾妈妈点头笑道：“王琦在我们家可以如雷贯耳啊，每次回来我只要和学习聊天都会聊到你。” 看到王琦一个人，艾妈妈好奇地问道：“怎么就你一个人呢？你父母呢？怎么没看见他们。” 王琦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一下，也就一小会儿，开口解释道：“我爸今天有会要开，所以来不到。反正我家也就在这附近，想回去还是很方便的。” 艾妈妈听过艾学习提过一嘴王琦的家庭，刚刚也只是顺手一问，王琦的反应她看见了，自知失语的艾妈妈不动声色地切换了话题：“对了，我看这里人这么多，要不咱们去外面吃，反正现在也早，不差这一会儿功夫。” 艾学习还指望着早点吃完好去打球，当即反对道：“别了别了，出去吃肯定只能开车出去，好麻烦啊。” 停完车的艾爸爸恰好赶到，听到艾学习的话忙不迭点头道：“吃个饭而已，搞得像是生离死别一样，在哪儿吃都一样。” 鲁妈妈没有发表自己的意见，不过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了一个保温桶，“鲁陶之前跟我说想吃我做的菜，所以今天我刚好做了一些带过来，来来来，学习，王琦你们一起吃。”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小小的保温桶里竟然装了三个菜。 腊肠，红烧土豆以及酸萝卜老鸭汤，从鲁妈妈打开盖子的那一刻，香味便四处飘散。 艾学习是个吃货，咂咂嘴望眼欲穿。 吃饭的地点算是变相的确定，就在这个快餐店。 十元一份，两荤两素再加汤。吃完了不够还能免费续，但是只能选择自己刚才选择的菜品。平心而论还是挺划算的。 不同于吃炒菜的饭后付款，快餐店统一的先付款再吃饭。 艾妈妈当仁不让地抢在鲁妈妈面前掏出一张红色的毛爷爷道：“今天你就不用跟我争了，下次再是你。” 鲁妈妈被再三阻止后才作罢，找到一张略大的桌子把保温桶里的菜一一放好。 艾学习从邻桌拿了两张板凳过来后，急不可耐地拿筷子夹鲁妈妈做的菜。 “嗯~~~~真好吃。”艾学习的赞不绝口换来的是鲁妈妈灿烂无比的笑容。 鲁妈妈谦逊地说道：“哪里哪里，跟你妈比还是差得远哦。” 饭吃的很愉快，交流的也很愉快，毕竟对于两家父母而言，一周没见就代表想念大于偏见，再者都知道只有短暂的相聚片刻，吃过以后又是一周。 所以艾妈艾爸以及鲁妈妈都变得很迁就，一来是不想坏了气氛，二来则是高中了，这可是人生中的关键时刻，万分出不得岔子。 饭毕后，艾爸爸把车上已经买好的水果拿了过来。 “每天记得吃一些水果，现在你们脑力消耗很大，营养要跟上。” 艾学习点头接过，大袋子提在手里齁沉齁沉的。 艾妈妈提醒道：“水果买的足够多，不要就晓得一个人哈。” “放心吧。”艾学习擦擦嘴道：“我们宿舍都是一起吃的。” 鲁妈妈也是一阵提醒手里同样提着沉甸甸袋子的鲁陶。 一行人朝着学校的北门走去，路过一家超市，艾妈妈突发奇想地走进去买了一堆零食回来。 在艾学习的疑惑眼神中，艾妈妈道：“你刚刚不是说经常上午课间去吃炸串吗，少吃油炸食品，对身体不好。饿了就吃这些，不过记得也要少吃一点，毕竟吃饭才是最重要的。” 艾学习接过一看，旺旺雪饼，旺旺仙贝，旺仔奶糖以及旺仔小牛奶...... 于是乎在三位父母的注视下，三位少年满载而归。 在宿舍大门，王琦和艾学习向鲁陶挥手告别，当然放鲁陶之前让他留下了买路财。 回到宿舍，正巧撞见床上的张伟，床下的刁聪以及刁聪的妈妈。 “阿姨好。”艾学习首当其冲打了一个招呼。 王琦紧跟着，然后协助艾学习收拾东西。 刁妈妈和蔼可亲地笑道：“你们好，吃饭了没有啊？” 艾学习站起了撑了撑腰，“刚吃完，对了阿姨你们呢，这个点应该是吃过了吧，今天外面的人好多啊，搞得我们都只能图快吃个快餐。” 刁聪嘴角上扬道：“我们是在教室吃的，莫得人，安逸得很。” 刁妈妈跟着解释道：“小聪喜欢吃我做的饭，所以一般来学校看他我都是带着做好的饭来的。” 艾学习羡慕地说道：“那刁哥可是有口福了，羡慕羡慕。” 紧接着，刁聪把艾学习几人向刁妈妈介绍了一下。 刁妈妈看到艾学习口袋里的水果，问道：“对了，学习，你知道这周围哪里有水果店吗？” 艾学习把眼神递给了王琦，王琦想了想道：“就在学校北门出去往左走，那里有一个小型的农贸市场，里面大多都是卖水果的，就是价格要比外头的贵一些。” 刁妈妈致谢后接着道：“贵无所谓，新鲜安全才是最重要的，小聪你先在这里和他们聊聊天，我去买点水果。” 刁聪点头，等到刁妈妈离开后，床上的张伟长舒一口气起身道：“刁哥，你妈妈刚才一进来我就懵了，我还在床上的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王琦揶揄一笑，道：“只要别是做什么坏坏的东西就好了。” 说完，床下的几人心领神会，彼此递个眼神浅笑不已。 张伟一脸不解，“你们在说什么哦？” 刁聪一脸震惊，“张伟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看着一脸认真的张伟，艾学习感慨道：“看来我们几个当中，最纯洁的就是室长了，行了别调侃室长了。对了，石磊呢，他父母也来了？” 刁聪挑眉道：“怎么可能，按照他的规律，现在估计正在某个峡谷面对疾风吧。” 王琦眼睛一亮，掏出手机给石磊打电话。 过了好一会儿，石磊才接。 “喂，干啥？” “你在干啥？” “我在操作。” “哪个地方操作，我也来。” “红光网吧，你值得拥有。” 第四十三章 一包软云 刁妈妈的去而复返换来的是王琦的一去不复返。 当被问及王琦这么急匆匆地出去是干什么的时候，几人十分默契地解释道：“好像是打球去了吧，似乎等他一个来着。” 刁妈妈恍然大悟，接着把买好的水果递给刁聪。 “嚯~怎么买这么多？”刁聪接过沉甸甸的袋子，顺手拿出一个青枣，稍微擦拭一下直接吃了起来。 刁妈妈拍了一下刁聪的背，从袋子里抓起几个枣分发给艾学习几人，边发边说：“吃水果最好还是洗一下的好，毕竟现在水果基本都打了农药，前段时间不也有个新闻说有个人吃草莓吃中毒了。” 分发完后，刁妈妈接着说：“买这么多水果又不是给你一个人吃的，一个宿舍的要在三年，大家往后的日子彼此多照顾一些。” 絮叨了一会儿，刁妈妈自知该走了，刁聪差不多也收拾完毕，跟着出门送刁妈妈回家。 在张伟的热烈期盼下，宿舍成功的剩下艾学习和张伟二人，时间正值中午的黄金休息时间，张伟有睡午觉的习惯，艾学习没有，但他还是不动声色地把宿舍的灯关掉，躺在床上玩手机。 自从上了高中以来，艾学习看小说的时间大大减少，当然有主观因素也有客观因素，总之，这让他觉得此刻有些无聊。 本来约好一会儿打球的，架不住冯宇习惯性放鸽子，以及陆春雨和朱俊也跑出去浪了，仅剩的王琦也被石磊吸引了过去，一时间艾学习顿觉人生萧瑟。 每个人总会在某个时间节点觉得迷茫，似乎那一刻的自己遗世独立，看似看淡一切，实则就是放不下而已。 艾学习蹑手蹑脚地来到阳台，搬了一根凳子坐着，掏出口袋里的那双白手套仔细地端详着。 一周的相处教官于他们而言，是有感情的，只不过有些奇怪的是相处两个月的同学，如今分班后反倒没有对待教官这般的情感，思前想后，或许是距离二字吧。 毕竟，有些世界经历过了就不会再有。 就在艾学习沉思的时候，敲门声响了起来。 “咚咚咚......” 声音不小，把床上的张伟给震醒了，不过张伟有一个好脾性，皱了皱眉头朝着阳台的艾学习道：“学习，你去开开门啊，看看是不是谁忘记带钥匙了。” 艾学习几步走了过去，开门一看，原来是新的舍友到了。 彭京脚上踩着一双万斯，衣服是阿迪达斯的卫衣，裤子则是工装裤，头发有点小小的飘逸，配合嘴里咀嚼着的口香糖，活脱脱的一副社会青年样。 彭京酷酷地说道：“从今天开始，我就是这个宿舍的一份子了。” 张伟揉了揉眼睛，笑着开口道：“欢迎彭大哥，我们几个每天晚上都在想你好久来，看来今晚就要实现了啊。” “啧啧啧。” 彭京胖胖的脸上荡漾着无尽的笑容，反过来调侃道：“看来张伟你很想我嘛。” 艾学习哈哈一笑，看了看彭京的床道：“你的被褥这些弄好没有哦，需不需要帮忙？” “放心吧，这些早就收拾好了，要不然今天就不是我一个人来了。对了，他们其他人呢？” 艾学习宿舍有哪些人，彭京早已知晓，不过看到宿舍里现在就两个人，他猜测道：“刁聪我刚刚在校门口看到他了，他在送他妈妈，但是石磊王琦他们去哪里了哦？晚上要不要出去聚一聚？” “晚上一起吃饭我觉得是不可能的。”艾学习拿出三瓶旺仔牛奶，扔给张伟一瓶，又递给彭京一瓶，插上吸管边喝边解释道：“石磊和老王他们现在还在网吧战斗呢，按照石磊的沉迷程度，不到晚自习的前奏，他是绝对不会回来的。” “红光网吧？” 彭京初中就在这个学校读书，作为一个合格的体尖生，周围的网吧不熟悉那就是他的不专业。 “高手啊。”艾学习朝着彭京竖起了大拇指，接着转头问张伟，“室长，你接着睡吧，我和彭大哥在阳台聊天。” 张伟早就想说出这句话，被艾学习点出来，他感激地点头道：“要得，谢谢了哈。” 艾学习的宿舍在六楼，阳台面朝西面，这时是下午两点左右，冬日里的太阳俨然失去了夏日里的威严，照在身上，暖暖的。 两个人在阳台，艾学习坐在板凳上，彭京则是站着，伸出头看了看阳台外面的情况后，回身把宿舍与阳台之间的门悄悄关上。 接着颇为老练地从兜里掏出一包软云，新的，还未开封。 在艾学习的注视下，彭京撕开薄膜，然后打开一角，接着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并在一起，轻轻拍了拍烟盒的底部。 两支香烟就这么出来了。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没有几年的功夫断然练不出来。 彭京试探性地递给了艾学习一根，“试试？” 艾学习咧嘴一笑，接过了彭京手里的香烟。 “咳咳。”假意咳嗽两声，彭京咔擦一声，手里的打火机冒着微弱的火光，单凭这一手，也是需要一定的积累。 艾学习吸了一口后，没有如同彭京所想一般咳嗽。 “耶，看来你也不简单呐。”彭京知道第一次抽烟的人该是什么样的反应，很显然，艾学习不是第一次。 艾学习解释道：“初中跟着一个玩得很好的哥们学的，我还记得小学时说过这辈子都不会抽烟，结果初中就狠狠地打脸了。” “怎么没看见你上高中之后抽呢？” “一来是初中的时候抽够了，二来则是我没瘾，这东西跟酒不一样，酒少喝对身体有好处，烟少抽一样有坏处的。” 彭京点头表示赞同，接着道：“会抽，没瘾是最好的，毕竟将来出了社会，抽烟喝酒总是少不了的，当然了，我不一样，我是已经有瘾了，并且我爸妈也知道。” “厉害了。你爸妈知道以后怎么跟你说的？”艾学习一脸惊讶，他会抽烟，从初中就会了，并且初中艾学习是住校，所以抽得不少，但是回到家不论多久的时间，他都是一根不沾，所以直到现在，艾妈艾爸都不知道艾学习会抽烟。 “没怎么说啊，我爸一样的抽烟喝酒两样都沾，不过知道我抽烟后，每年春节别人送的烟这些我爸也会给我一些，并且他跟我说，既然要抽烟，那就必须抽好烟，不是为了撒子口感，而是因为贵一点的烟他们的烟嘴过滤的东西会更多，最起码可以变相的对身体减少一点危害。” 彭京说着从兜里拿出一个过滤烟嘴道：“你看，这个过滤器就是我妈买给我的。” 艾学习抖了抖烟灰佩服地说道：“厉害厉害。” “要说厉害，我觉得学习你才是厉害，想不到学习厉害的人也会抽烟喝酒，哈哈......对了，你跟冯宇是一个初中并且还是一个班一个宿舍的，你抽烟，那他呢？” 第四十四章 丁思思的另一面 艾学习笑了一下说道：“你觉得呢？” 彭京神秘莫测地说道：“我觉得不像是。” “那就不是。”艾学习把烟头用洗漱池的水龙头浇灭，然后丢进了卫生间的茅坑里，接着按下开关冲了下去。 “我觉得你和冯宇两个人很有意思，冯宇喜欢爆你的料，还是初中的一些猛料，你呢，感觉不怎么爆他的料。” 艾学习的操作，彭京如法炮制。 “他能有什么好说的，这只能说明他的故事不精彩呗。” 接着两人不约而同地拿起了牙刷开始刷牙。 一切完事之后，彭京道：“你一会儿要干什么去？” 艾学习想了想，道：“去教室吧，在宿舍也不睡觉还不如去教室溜达溜达。你呢？” “我要回家一趟，拿一些东西过来，然后就要去训练了，周末的训练时间比平常要久一些。” 下午三点左右，艾学习洗完澡后悄悄地出了宿舍，朝着科技楼走去，手上拿着一罐旺仔牛奶。 周末加上下午三点的时间段，愚公湖畔情侣成双成对，有坐在椅子上互诉心肠的，也有携手漫步的，更为厉害者直接相拥，好在这个点没有老师也没有主任。 穿过愚公湖会经过几个篮球场，无一例外都有人在战斗。 说来奇怪的是，初中的艾学习最开始喜欢打乒乓球，实力也是数一数二的，当初小学的乒乓球台少得可怜，到了初中，比比皆是。却不曾想，篮球场开始变得畅销起来。 艾学习的初中母校只有五个篮球场，换一种说法就是十个篮球架，咋一看挺多的，但覆盖面积不是初中，而是初高中，自然每天放学的头等大事便是占场地。 好在这个高中占地面积大，篮球场也多，除了不开放的校内篮球馆外，艺术楼那里有两个篮球架，在同一面，不能组成一个篮球场。 风雨操场有五个篮球场，初中那个塑胶操场，也就是二食堂与德善楼之间的那块操场有四个篮球场，算下来比田家炳中学多了一倍。 即便如此，篮球场地在放学后依然是个抢手货，毕竟人多。一个年级就有一千多号人，三千多人十个篮球场远远不够。 南北楼此刻是高二高三的专场，高二在南楼，高三在北楼。 高一的艾学习对高二高三的日子没有概念，唯一的印象便是高三每天早上的跑步，高一高二是在一起做操，高三是独立开来，一个年级占据愚公湖，绕着愚公湖跑步。 来到教室，不出所外的依然只有一个人，丁思思。 艾学习好奇地靠了过去，问道：“你父母没有来吗？怎么教室就你一个人。” 艾学习是从正门进入教室，丁思思虽然在写作业但眼角的余光瞥见了有人进来。 听到艾学习的声音，丁思思抬头道：“来了啊，吃了饭他们就回去了。” “我记得这周没有作业的吧，你在做什么哦？” 军训一周，之前又是月考，按道理而言是没有布置作业的，所以结果只能是丁思思在刷题。 摘下眼镜丁思思揉了揉眼睛后，用自己不大但是格外出彩的眼睛看着艾学习道：“叶老师说下周六有化学竞赛，市级的。分了高一高二专场，高一只是练练手，要高二的一等奖才能参加之后省级的竞赛。” 重庆是个市，但是真正的大型比赛是算作省级，至于市级也就是区级左右，不过还是冠以市级称号，当然了，要想参加自主招生必须要省级奖才行。 “你怎么了解的这么清楚啊？” “我问过叶老师啊，再加上这个消息今天晚上就会告诉你们的，并且你早就是为数不多几名叶老师看重的种子选手了。” “为啥？” “化学小游戏啊，你可是我们班第一个通关的人，所以化学竞赛你不参加还行？” 艾学习有些遗憾地叹了一口气。 丁思思疑惑不解，问道：“你叹气干什么，叶老师看重你还不好吗？” 艾学习解释道：“那个游戏只要看过秘籍多来几次谁都能通过的，我以为是我的天才打动了叶老师，谁知道是坚持。伤心呐。” “哈哈哈。” 丁思思噗嗤一笑，觉得有些唐突，又止住了，她安慰道：“天才是百分之一的天赋和百分之九十九的努力，叶老师知道你有那百分之一，现在又看见了百分之九十九。所以你才会被她看重。” “你这解释我接受。”艾学习欣然接受。 丁思思放出了一个大消息，“晚上除了宣布这个消息，还会进行新的班委选举，你理科这么好，可以去试试学***呗？” “别折煞我了，我那英语摆在那里，心痛啊。对了，你呢？还会去竞争班长吗？” “不了。”丁思思摇头道：“我最近成绩有点下滑，当了班长操心的事情太多了，我打算先把成绩搞上去了再说。” “行吧，那你先刷题吧，我去看杂志了。”获取了足够多的信息，艾学习请辞。 “咦~” 丁思思皱了皱鼻子道：“好讨厌你们这些不用努力理科就这么好的学霸。” 艾学习哈哈一笑：“与此对应的代价就是英语惨不忍睹，你还愿意吗？” “那是你懒。”丁思思毫不客气拆穿艾学习的假设。 艾学习耸耸肩不以为然，坐在最后一排把板凳放在墙边，靠在墙上手里拿着一本读者。 两人一人在后面散漫地看着各色各样的杂志书，一人在前面一丝不苟地做着课外习题。 一直到五点半左右，临近饭点，教室里还是没有来人。 艾学习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打算出去吃饭，看着前方的丁思思道：“你不出去吃饭啊？” 丁思思停下了奋笔疾书的右手，从课桌里掏出一个面包道：“这个点外面人太多了，我不喜欢排队浪费时间，已经提前买好了。” 这点上丁思思和艾学习很相似，极其讨厌排队，但与丁思思觉得浪费时间不同，艾学习是觉得没必要。 “你这准备够充分的，行吧，我出去吃饭了。” 第四十五章 我要当班长 晚上六点半，晚自习的前奏开始。 阔别一周的教室氛围让班上每个人觉得格外新鲜，与之对应的还有对教官的淡淡不舍。 一周的军训，新的班级彼此有了初步了解，每个人也有各自的圈子，当然有一人例外，侯强，这个从平行班升入自强班的学生，军训期间他就沉默寡言。 不同于喻紫有禹依这个初中同学，也不同于彭净泉一来就结识了热情似火的王琦，侯强似乎天然与人之间有一道屏障。 艾学习和侯强打过招呼，在搬教室的那天下午，还和他一起在诺大的教室后面踢了几脚足球，艾学习对于侯强的第一印象就是典型的逻辑怪，凡事有因有果。并且除此之外稍带一点孤傲。 看着属于侯强空荡荡的课桌，艾学习好奇地问道：“侯强去哪了，怎么到现在都没有看见他，并且他的课桌怎么这么干净？” 冯宇刚回教室没多久，整个下午都在陪他的气质女孩，先是看了一场电影，再是去了愚公湖溜达了几圈，最后又去都和广场吃乡村基，一套流程下来，累得半死。 一口气喝了半瓶阿萨姆奶茶，冯宇拧紧瓶盖道：“这我咋知道，你要问应该问消息灵通的。” 冯宇意有所指，艾学习心领神会，瞥了瞥教室门口确认安全后，猫着身子问前两排的刘俐道：“刘俐大姐，你知道侯强去哪儿了吗？” 正在看课外书的刘俐听到声音顿时一惊，十分老练地把腿上的书推进课桌，回头一看却是嬉皮笑脸的艾学习。 “你要吓死我啊。”刘俐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对此艾学习嘿嘿赔笑，刘俐理了理自己的头发道：“刚刚你叫我什么？” “刘俐大哥啊，怎么，叫错了？” “没错，没错。” 刘俐满意地点头，一脸慈祥地看着艾学习，露出一副孺子可教的深邃表情。 “我听叶老师说侯强转班了，从理科跳到文科去了，现在在六班的。” “去文科了？”艾学习吸了一口冷气，“消息属实？” 刘俐笃定点头道：“千真万确。” 艾学习抱拳道：“感谢大哥。” 说完，又猫着身子回到了位置上，刘俐则是看了看教室门口，再看了看墙上的时钟，距离七点还有一会儿，还可以再看看课外书。 刘俐初中不是这个学校的，与艾学习等人的保送不同，她是为数不多全凭自己中考的分数考进的自强班，所以一直以来她对于自己都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必须靠近前一百。 第一次月考她做到了，但是第二次没有，即便十分接近，是年级一百零五名，但于她而言，这就是失败。 当然与丁思思的题海战术不同，刘俐主攻作业题，换一个说法就是只要是老师布置的作业，无论简单还是困难，她都要把它弄懂，并且从不拖延，当天的任务当天完成。 除此之外，她更像第二个艾学习，课外书是一大爱好。 想到这一周的军训自己表现不错，刘俐决定奖励自己多看一会儿课外书。 教室后排，王琦在和彭净泉旁边的石磊交流下午两人的心得体会，彭净泉则是默默地拿出了一本游戏杂志，不同于石磊的英雄联盟，彭净泉的杂志涵盖了各式各样新出的游戏。 冯宇正在把手机卡取出来放进自己的备用机，与其他人交备用机不同，冯宇是用备用机。 “怎么样？” “去读文科了。” “这么牛？” “比红牛还牛。” 手机弄好以后，冯宇把自己的备用机关机，然后把空壳的手机递给了艾学习道：“来吧，学**帅哥，帮我交交手机吧。” 艾学习接过冯宇的手机，顺便把自己的手机也关机后走向讲台排队交手机。 讲台上，丁思思正拿着一个大口袋，桌上还有一个小本，来交手机的人都要签个字，每周末晚上，叶蓉都会把签字后的本子拍下来发在家长群里。 艾学习的前方是陆春雨，他的手里同样拿着两个手机，一个他的，一个朱俊的。 “下午去哪里玩了啊，打球都凑不齐人。” 陆春雨闻言，回头咧嘴一笑，没有往日夸张的笑声，却有往日无声的酒窝。 “去了一趟铜锣湾，那里今天下午有活动，全是小吃，还很便宜。” 听到吃，艾学习的眼睛都亮了。 “啧啧啧。” 艾学习揶揄道：“典型的有了新欢忘了旧爱啊，知道叫上朱俊一起去，怎么不知道叫上我和王琦啊。” 陆春雨打了一个哈哈道：“下次一定下次一定。” 交谈间，轮到陆春雨交手机了，写完名字后陆春雨拍了拍艾学习的肩膀然后走了下去。 丁思思正在把袋子里的手机一一放好，看到是艾学习后，瞥了瞥他手里的两个手机笑道：“这周又是帮冯宇一起交手机哈。” 班上交备用机的情况，丁思思都知道，包括冯宇这个高段位的操作，毕竟再高明的手段，只要第二天精神稍微有那么一点萎靡不振，那么基本可以断定交的是备用机。 再者，像冯宇这般用心对待的不多，比如王琦，他交的是仿真机，明眼人一眼就能看穿。 好在叶蓉没有操心这些事情，这个事情一直以来都是丁思思在负责，对于这种情况她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没办法，不止男生，女生也如此，就比如说刘俐大哥。 艾学习灿烂一笑道：“咳咳，这看破不说破嘛。” 签完自己和冯宇的名字后，艾学习遛之大吉，回到座位，看到冯宇正在享受气质女孩给他买的甜点，艾学习没好气地给了冯宇一拳。 “干哈？”蒙圈的冯宇疑惑不解，揉了揉自己的腰道：“这地方可不能随便打啊，要是出了事情怎么办。” “没啥，就是提醒你，今晚应该是评选新的班委，我很看好你哦。” 冯宇摇头道：“我还看好你呢，不过说真的，初中你好歹也是个学***，高中怎么就不弄个一官半职的当当？” “没兴趣。”艾学习傲娇地甩头。 前排贺泳的同桌彭京回头道：“我要当班长。” 第四十六章 班长的诞生 “所以，谁第一个来呢？” 讲台上，叶蓉宣布了此次新班委选举的规则，一切民主化，最终结果由班上投票选举而成。 与之对应的是寂静无声，每个人思想十分活跃，行为上却保持高度一致。 毕竟拿破仑说过：第一个冲进去的士兵，出来的时候肯定头戴鲜血。 叶蓉有些好奇的笑了笑，对着前排坐着的丁思思道：“思思，你不想当班长啦？” 跟叶蓉一样，班上的同学都很好奇，还记得开学时丁思思第一个走上讲台慷慨激昂地说了一大堆，总结下来就是三句话： 我小学初中都是班长！ 我高中还想当班长！ 希望大家选我当班长！ 最终丁思思如愿地当上班长，只是不曾想的是这次新班委的选举，丁思思竟然打算放弃。在原来十六班的人心中，俨然这是一个大料。 丁思思转动着自己手里的签字笔，尴尬地笑了笑，道：“不了不了，最近我成绩有点儿下滑，我想先把成绩弄上去，高二再来争取。” 叶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丁思思这个想法在她看来是极好的，高中生却是应该以学业为重，不得不说在这点上，女生天生比男生成熟。 但是，对于当下的局面很不利，叶蓉很忧郁，好在她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很快就调整了状态道：“所以想当班长的人还不抓紧咯，免得到时候高二公平竞争不一定成功哦。” 某种意义上，叶蓉是说给男生们听的。 作为一个理科重点班，不仅是16班，包括14和15班，班上女生的数量都比男生多。 别看只是多一两个，在关键性投票表决上时，这可是致命的。 无一例外，在此之前三个班的班上都是女生。 当然了，这也与班委选举时，男生们的唯唯诺诺有关，反正在艾学习班上，一众班委中也就财经委员和劳动委员是男生，就连体育委员也是一名较小女子。 这名女生艾学习还和她接触得不少——王梵。 男生们在沉默，彼此之间在互相加油鼓劲。碰巧前不久语文课上学到一篇文章，里面有句话是这么说的： 沉默呵，沉默呵。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去。 应景！ 就在这万众瞩目之刻，一道声音从后方驶来，声音连绵不绝，刚正不阿。 “我要当班长。” 在叶蓉鼓励的眼神中，在班上所有男生激动不已的目光注视下，彭京展示着自己的招牌笑容，自信地站了起来。 丁思思转笔的右手停了下来，尽管做好了失去班长这一职位的心想准备，但对于她而言，这一刻真正来临之际，心中还是十分不舍。 无关乎对于称谓上的追求，单纯的只是不舍之情。 彭京自信地走上讲台后，不知道该说什么，搓了搓手道：“叶老师，这个？” 叶蓉继续蛊惑道：“除了彭京，就没有其他的男生跃跃欲试了吗？” “女生呢？就没有了吗？” 毫无进展之后，叶蓉只得宣布道：“好吧，既然没有人跟你竞争，班长之位就是你的呢，还是说几句吧。” 彭京等这句话就好像古时候等圣旨的钦差大官一样，眨了眨眼，捏了捏手，眼神飘忽一阵后才开口道：“首先嘛，还是要谢谢大家的配合，才能让我得到这来之不易的班长职位。” “哈哈哈。” 彭京虽然是体尖生，但曾经也是这个学校的初中生，有自己的人脉圈子，再者心宽体胖的人若是笑起来，没人能拒绝这样的善意。 张军锋在起哄，枕着塑料水杯在桌子嘻嘻道：“你就说怎么感谢我们嘛。” 彭京卖了一个关子笑道：“这个嘛大家很快就知道，总之一句话，我会让大家知道我会是一个合格的班长的。” 班长之后，其它职位就好说话了。 学***是之前十七班的刘俐大哥强势预定，她的宣言一如她一般强势。 “虽然上次我没有进前一百名，但是下次我一定进。” 劳动委员由一直任劳任怨的陈飞担任。 “那个......我之前就是班上的劳动委员，嗯~我相信我能做好这份工作，给大家一个干净的学习环境。” 陈飞身高一米五八，别看个子不高，但是身体素质极好，艾学习常年打球，但论力气，他比不过陈飞。 如果说石磊是给人一种冷漠的感觉，那么陈飞就是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并且与张军锋的铁憨憨不同，陈飞带有一种老老实实的厚道感。 并且与艾学习等人一贯的迷茫不同，陈飞的梦想就是去当兵，甚至他买的t恤都是迷彩服系列。 当然了，身高是一大问题，但是时间还早，保不齐高中就窜上去了呢。 学习方面陈飞有一点和艾学习很像，那就是英语。 毕竟第一次月考艾学习69分的英语成绩和陈飞67分的英语成绩可谓不相上下。 可惜的是陈飞地理很强，生物也不错，奈何物理和化学就要差一点了。 财经委员由艾学习的舍友张伟连任。 文艺委员则是由白落落接手，之所以说接手是因为上任文艺委员去读文科，现在人在6班。 关于白落落，班上人基本都知道她现在在和班上的公子哥王贤谈恋爱。当然，叶蓉是肯定不知道的。 数学课代表禹依接着做，讲台上的禹依不似第一次那般怯场，稍稍腼腆道：“我jio得罗老师是个很优秀的数学老师，所以我想继续抱紧罗老师的大腿。” 大家听得出来，禹依在模仿罗老师的口气，哈哈一笑后，剩下一头雾水的叶蓉。 化学课代表则是严婷婷接任，个子不高，皮肤不白，但是勤奋不比丁思思少。 至于英语课代表，段思语走了之后，班上似乎觉得真的少了什么，毕竟每周的英语听写让人叫苦不迭，可真就这么没了，反倒让人甚是想念。 于是乎，一个个头矮矮的，留着齐短发，带着眼镜的女生小心翼翼地上台道：“我知道我肯定没有段思语那么优秀，但是英语也是我从小就喜欢的一门学科，虽然段思语去了文科班，但是她没有做完的，我会帮她做完的。” 邓淼淼，迎新晚会上和段思语一起唱英文歌的女生，她和段思语初中都不是这个学校的，但来到高中后，两人一见如故，再加上两人都是走读生，自然平常上学放学都一起走。 关于淼淼，班上所有男生都公认一点，如果班上要说有什么都不懂，十分单纯的女生，那么这个女生一定是邓淼淼。 温柔深处是可爱，邓淼淼虽然带着眼镜，但与人对话时，她总会情不自禁地笑起来，搭配上恰到好处的酒窝，说真的，班上没有哪一个男生不喜欢邓淼淼。此喜欢非彼喜欢。 “完了完了，每周的英语听写又要来了。” 张军锋仰天长叹，突然一本正经地说道：“这样吧，淼淼。如果你每周不听写英语单词，我就支持你怎么样？” 第四十七章 没有什么问题是钱解决不了的 “不行！” 邓淼淼难得硬气一回，用自己奶凶奶凶地声音斩钉截铁地说道：“即使我不是英语课代表，这个每周的单词听写也是不能落下的。” 叶蓉凶了张军锋一句，然后流程照常。 生物课代表依然是陆春雨，只不过跟其他学科不同，生物老师换了，从原来那个讲到重点就说： “这个知识点四颗星，记得圈起来。” “氨基酸的组成五颗星，每年高考的必考题。” “......” 换成了14班的班主任，一个胖胖的女老师，有点儿像笑面佛，但千万别小瞧，好歹是这一届最顶尖班级的班主任，又岂非等闲之辈。 物理课代表还是牟升，提到牟升，不得不说就是开学第一天的八连抽。 高中每天上午五节课，下午四节课。 除了下午最后一节要么是班会，要么是自习或者活动外，其它的都是正课。 开学的第一天，毫无例外地每一节课老师都点了牟升起来回答问题，每个老师都说着同样一句话： “今天第一节课咱们还是抽一名同学来回答一个问题吧。” 往往说完之后，每个老师都会看向讲台上贴好的名单以及对应的座位。 “牟升，这个姓不常见啊，来，这位同学起来回答一个问题吧。” 于是乎，幸运儿牟升在开学的第一天迎来了他人生中第一次八连抽。 至于之前的语文课代表，跟段思语一样，也去了文科班，没错，就是冯宇的气质女孩。 在叶蓉发问谁自告奋勇愿意担任汪老师的小助理，语文课代表的时候，艾学习趴在桌上，递给了冯宇一个戏谑的眼神。 冯宇表现地很散漫，这种小场面怎么会难住他，不理会便是。 这时，石磊的同桌，艾学习心心念念的新舍友刁聪起身。 “呃，我想做语文课代表。” 彭京是自信上讲台，张伟是淡定地走上讲台，陈飞虽然话说得有点儿抖，但健步如飞。 四个男生中，只有刁聪将正常男生的反应淋漓尽致的展现出来，没有过分的唯唯诺诺，也带有自己的一点小小勇气。 走上讲台，扶了扶自己的眼镜，刁聪轻声开口道：“我之前在17班也是语文课代表，那不是老师选的，当时也是我毛遂自荐，当然了，这并不是代表我语文成绩很好，恰恰相反我语文成绩不好，俗话说得好，近朱者赤，那个~当然了哈，汪老师也很漂亮，我觉得当她的小助理我觉得还是很快乐的。” 最后，刁聪真诚地说道：“所以，希望大家还能给我这次机会，有可能没有你们上个语文课代表那么优秀，但我也会努力的。” 说完，刁聪微微鞠躬致敬。 至此，课代表集结完毕。 团支书由丁思思的舍友张悦连任，张悦个头不矮，一米六的样子，皮肤很白，喜欢扎马尾。 跟班上爱学习的同学一样，戴着眼镜。 按照冯宇的理论，张悦但凡再苗条一点点，那便是十足的美人胚子。 等到最后一名班委，王梵继续担任体育委员一事尘埃落地，就此新班委的选举正式告一段落。 叶蓉看了看时间道：“行，晚自习也快结束了，就这周的军训我简单说几句。” 润了润嗓子，叶蓉开口道：“我知道现在很多人都对你们的教官恋恋不舍，这很正常，毕竟人与人之间相处，时间久了都会产生感情。但是你们别忘了，教官只是你们整个漫长高中生涯的一小部分而已，现在这一部分过去了，已经翻篇了。你们即将面对的，才是你们真正应该慎重面对的。” “我知道你们有些人有教官的联系方式，但是学校有规定哈，你们是不能私下接触你们教官的。” “上次月考的总结咱们放在明天的班会课上大概讲讲，还有就是明天班会课也趁机调整一下座位，这边的教室比艺术楼那边的大得多，那就三个人坐一排，凑一组。座位咱们不固定，每两周前后排和左右轮换来，这样免得有些人一直坐后面，有些人一直坐前面。” “对了。” 叶蓉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冲着丁思思道：“思思，咱们班每周的手机依旧由你来负责。” 丁思思点头，接下了这个任务。 此后，直到铃声响起，叶蓉才意犹未尽地结束了自己滔滔不绝的念叨。 叶蓉感慨一句：“好久没有说得这么过瘾了，一口气说了二十分钟。” 胡关看热闹不嫌事大，调侃道：“我觉得叶老师你还是需要多练练才是。” “叶老师，胡关他是想要你给他开小灶，他觉得听起不过瘾。” 张军锋取下眼镜，嘿嘿一笑。 “我看你们两精力这么旺盛，要不要愚公湖跑几圈？不是我说，你们体育课的一千米测试我看了，没几个达标的。身体可是革命的本钱，不操练不行耶。”叶蓉没好气地说着。 “这个。” 张军锋伸了一下腿，双手在自己圆溜溜的头上摸着拒绝道：“我觉得还是不用了。” 叶蓉顺着话题继续道：“既然说到这个，我还是多嘴一句。建议你们每天晚自习结束后可以去愚公湖那里跑几圈，既能锻炼身体，晚上还能睡得香，多好的事情。” “下晚自习了，快点走！快点走！” 张军锋拿起塑料水杯大摇大摆地起身，万事开头难，张军锋愿意做第一个冲锋陷阵的勇士，自然跟随者众多，胡关立刻起身开遛。 走之前，胡关跟着起哄道：“快点走哦，不然倒是从建议跑圈变成了必须跑好多圈。” 叶蓉忍俊不禁，看着两个活宝争先表演，笑骂了一句提包转身走人。 艾学习和石磊一起吃完楼下食堂的烧烤，刚进宿舍就看见王琦火急火燎地走了进来。 “老石，你看我刚刚买什么去了？” 王琦展示手里的游戏杂志，俨然就是石磊之前买的那本杂志的新一期。 “嗝~~~~” 石磊云淡风轻，打了一个长长的饱嗝，“厉害厉害。” “我靠，我和你一起打了一下午游戏，你现在去楼下食堂吃东西都不叫我。走走走，陪我再去一次。” “不去不去，六楼呢。” “我请客。” “走走走，快点走，不然一会儿时间来不及了。” 石磊推着王琦出了宿舍，留下几个抽搐着嘴角的人。 第四十八章 我们也要要 周一，一周的开始，有着黑色星期天尾奏之称。 从这周开始，文科理科的区别正式开始，理科的课程表逐渐减少文科课程，例如政治历史地理，从以前的每周各三节变成了每周各一节。 文科亦是如此。 与此同时就是各自活动也有了差别对待，理科十一个班级统一课间在风雨操场做操，而文科班则是在艺术楼后方的小操场上独处。 上午化学课结束后，叶蓉说出了这周周六会有化学竞赛的消息，让大家做好准备。 “老艾，二食堂走一波？” 王琦冲着艾学习挑眉。 “不了。” 艾学习摇头拒绝道：“彭大哥有几道题让我给他讲讲，我得先解决了来。” 王琦惊讶道：“看来彭大哥来真的了嗦，佩服佩服。” 昨晚，宿舍难得六人聚齐，更为难得地开展了一次607夜聊大会。 当被问及当上班长的滋味如何时，彭京思考了一会，道：“压力有点儿大，毕竟自强班的几个班长成绩每一个差的，都在前一百名，唯独我，年级三百多名。” 文理分科的优胜略汰制度对两个体尖生无效，一是彭京和贺泳当初是靠分数考进来的，不同于其他的体尖生，二则是彭京和贺泳会在高二下拿国家二级运动员证，凭借这个证，考二本左右的分数上个重本是妥妥的。 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留住这两个体尖生远远比留住徘徊在234名左右的学生更为保险。 刁聪情不自禁地点头道：“你这么一说，好像是有点哈。” “彭大哥你这么说，难道你要开始奋发读书了嘛。”王琦从被窝里探出脑袋。 彭京躺在床上，他和王琦都是下铺，不同的是彭京处在门口处，所谓灯下黑，就是说彭京只要靠在墙上就可以肆无忌惮地玩手机，根本不用担心生活老师会通过门上的小洞观察到他的一举一动。 与王琦不同的是，彭京压根没有上交手机，在蓝光的照耀下，彭京目光坚定地说道：“我彭京努力的事情，没有哪一件是办不成的。” 知道艾学习要去帮助彭京，王琦转而问石磊，“老石，去二食堂吗？” 石磊把目光从游戏书上面挪开，眯着自己的小眼睛笑道：“你请客吗？”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老石，一句话，不请客，爱去不去。” “去去去。”石磊把书推进课桌。 上午第三节课后是长达二十五分钟的课间休息时间，平日这是用来做操的，但17级刚军训完，年级本着放松一下的想法，也就这两天暂停出操，周三之后，照例出操。 第四节课是语文课，说起来也是好久没有见到漂亮的汪老师了，汪老师不是班主任，在为期一周的军训时间里，她可谓是度过了一次舒心的七天长假。 课还没开始，汪老师就拿着自己的水杯慢慢走进了教室。 “汪老师好！” 张军锋发出的声音震耳欲聋，汪老师吓了一跳，嗔怪了一下后，放下水杯问道：“我听你们叶老师说昨天晚上你们班选新的语文课代表了，是谁啊？” 张军锋嘿嘿一笑，道：“这个嘛就有意思了，汪老师你是不是刚刚在6班上过语文课了？” 与其它学科不同，语文课6班和16班还是同一个老师所教。 汪老师点头浅浅笑道：“对头，刚刚才从艺术楼那边走过来的，说句实话以前你们两个班隔得不远，毕竟就在对门，上课这些也方便，现在不一样了，上个课都要两头跑，学校心疼你们这些宝贝学生，就会辛苦我们这些老师。” 胡关的位置比较靠后，但是汪老师说的话他听得清清楚楚，急忙摆出交警的停车手势道：“汪老师你这句话说得就不对了哈，什么叫辛苦你们老师哦。” 张军锋拍了一下胡关的脑袋，一脸严肃地责备道：“你怎么能跟汪老师唱反调呢。” 然后，张军锋冲着汪老师笑道：“汪老师，那六班的语文课代表是不是我们16班之前的语文课代表？” 喝了一口水润了润嗓子，汪老师解释道：“对头，当然了他们班还没有进行班委选举，她是我直接指定的。” “嘿嘿。” 张军锋傻头傻脑地说道：“这就对了，咱们两个班的语文课代表互调了，以前6班的语文课代表刁聪现在是咱们16班的语文课代表，而以前16班的语文课代表现在是6班的。” 胡关之前就是6班，也就是旧17班，听张军锋这么一说，跟着笑道：“还真是哈，刁哥，快来说一句撒。” 坐在后排刁聪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开口道：“纯粹是运气。” 台上，汪老师放下水杯走下讲台，来到教室的后方，看了一眼刁聪的桌面，笑着说道：“既然这么有缘，那我可得好好先犒劳一下我们的语文课代表了，这样以后才好使唤你。” 说着，汪老师捏了捏刁聪的肩膀，直接整得刁聪一副大红脸。 “汪老师，你好偏心啊，我也要。”张军锋猴叫。 “我也要。”胡关也猴叫。 “我们也要要。”朱俊笑得直捂肚子，就连陆春雨他的哈哈大笑此刻也回归于教室。 汪老师笑了笑没有接话，开完玩笑后也就回到了讲台上，恰巧铃声响了。 教室即刻恢复了安静的氛围。 “上课。” “起立！”彭京雄厚的声音令汪老师抬头看了一眼。 “同学们好。” “老师好。” “请坐下，彭京当班长了哈，恭喜恭喜啊。”汪老师笑着祝贺。 “报告！” 石磊端着一碗麻辣烫站在教室门口，表情淡定，只是嘴角的辣椒油不是那么的淡定。 他的旁边则是王琦，王琦脸上嘻嘻一笑，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还好是汪老师的课，这要是罗老师或者叶老师的课，绝对完了。 汪老师笑着调侃一句，“石磊，你现在可要管住嘴，迈开腿啊，不然你这长跑有点困难啊，进去吧。” 第四十九章 汪老师的精彩演讲 语文课，在理科班看来跟音乐课没什么两样，这么说有一定的道理。 毕竟它不像数学课需要层层递进，讲究相互之间的逻辑关系，追求绝对的客观，也不像英语课那样让人觉得痛不欲生，至少对于绝大多数高中生来说，这就是现实。 因此或多或少，大部人尤其是理科生对于语文有一定的轻视之意。 而这，就是汪海燕一直想要解决的问题，文科班还好说，毕竟是学文科的，语文学好了其它科目还能跟着沾光，但是对于理科生就不能采取同样的对策。 古人说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现代人说兴趣是最好的老师，两者本质上来讲是一个东西。 汪海燕理了理心中的思路，正式开讲。 “今天是你们理科班第一次上语文课，不同于开学时的第一课，当时你们是以一个高中生的身份进行语文学习，而现在你们则是以一名高中理科生的身份进行语文学习，两者有很大的区别，所以今天这节课我们不谈书本上的知识，我们单纯来谈谈语文这一门学科。” “有谁知道语文到底是什么吗？” 胡关开口道：“语言的学问。” 汪老师点头赞同道：“很好，还有没有？” 刘俐把枕在腿上的课外书推进了课桌，道：“文章的学问。” “对。胡关和刘俐两位同学把语文拆成两个字，分别对应语言与文章，这很正确，但是今天我们依旧不讨论这方面的问题，咱们再直白一点，学好语文有什么用？” “学好了语文作文写得好撒，还有就是分也考得高。”张军锋挠了挠脸颊，这个回答他说得小心翼翼地。 汪海燕温柔一笑，继续追问道：“还有呢？” 艾学习想了想，道：“与人交流可以引经据典，显得有内涵。” 汪海燕给予赞扬，接着提问道：“艾学习说的非常好，刚刚几位同学答案串起来与老师想的基本都差不多，这个情况用一句俗语怎么说？” “这个我晓得。” 朱俊反应最快，立刻给出了正确答案，“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 汪老师依然提问道：“没错，是这句话，那么我又想请问大家，为什么三个皮匠就能顶替一个诸葛亮呢？大家都知道它的意思是人多力量大，但也没必要用皮匠和诸葛亮来对比，这其中在逻辑上也说不通对吧？” 这么一说，大家进入了思考，如汪老师所说，这确实存在逻辑问题。 汪老师继续问道：“答案我稍后揭晓，我继续问大家一个问题，无奸不商这个成语大家知道吧？” 彭京抢答道：“就是做商人不奸诈是不合格的。” “很好，那么无毒不丈夫呢？” 刁聪回答道：“我记得这句话是说要成就大事业必须要手段毒辣。” “不愧是我的语文课代表嘛，语文功底不错嘛。” 汪老师笑呵呵地赞扬刁聪，转而一脸严肃地说道：“其实，这些都是错的。” “咱们先说说无奸不商这个成语吧。”汪海燕转过身用粉笔在黑板上写下八个字。 无奸不商，无尖不商。 “大家看到这两个成语的区别没有，他们仅仅相差一个字，但代表的意思可谓云泥之别。在古代可没有前面这个无奸不商，我先解释一下后面这个尖代表什么意思。” “大家都知道陶渊明有一个典故，叫不为五斗米折腰。说这个是为了引出斗，古代可不像咱们现在这样用吨，千克做计量单位，那时候都是用一种名叫斗或者升的容器盛放粮食，大家想象一下农村里的谷堆是什么形状？” “尖尖的三角锥对吧，这就是尖的字面意思，后面这个无尖不商是说古时候开粮行，卖谷米的时候，商人每次都把装米的升和斗堆得尖尖的，让一些小利，让买的人觉得不吃亏，以博得回头客，这才是无尖不商真正的意思。可是经过时间的慢慢流传，这个尖被谣传成了奸，改了一个字，这个成语的意思一下就变了。” 谈到这里，汪海燕有些遗憾，文化需要历史积淀，可时间恰恰又是最不可靠的。 “学到了学到了。”张军锋情不自禁地点头回味。 艾学习好奇地问道：“这个应该是没有书面上的流传没有口头上流传得快，导致很多人自发想象曲解了意思，偏偏又符合一些昧良心商人的情况，久而久之，也跟着流传了下来反而代替了初始版本。也就是说无毒不丈夫也是错了一个字咯？” 汪海燕笑着点头道：“是的。” 继续转身写下十个字。 无毒不丈夫，无度不丈夫。 “后面这句话原句是‘量小非君子，无度不丈夫’，字面意思很好理解我就不作赘述，反观前面这五个字，无毒不丈夫，这违背了古人崇尚的价值观念，大丈夫，自然是那些坦坦荡荡，胸怀宽广的男人，要有度量，而不是为了做一件事情而不择手段。” 汪海燕顿了顿，喝了一口气润润嗓子继续道：“现在我就来揭晓刚刚留下的疑问，三个臭皮匠，说的其实不是皮匠，而是这个。” 汪老师龙飞凤舞在黑板上写上两个大字——裨将。 “裨将，在古代这时副将的意思，也就是三个副将的智慧合起来能顶一个诸葛亮，这样不管是深层意思还是表层意思在逻辑上都能说得过去，而俗语在流传中常常受着口音的影响而有所出入，我给大家举一个例子你们就懂了，我们都知道一句话，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大家想想这句话本意应该是什么？” 王琦不算是地地道道的重庆人，但这话本意此刻他也知道了，在重庆方言中，都管‘鞋子’叫‘孩子’（音译）。 “舍不得鞋子套不住狼。”班上众口同心地说出这句话。 汪海燕微笑道：“都很聪明嘛，不愧是一个合格的重庆人，本意就是要打到狼，就不要怕跑路，不怕费鞋。结果经过咱们四川重庆一参和，说着说着就变成了利用孩子去套狼了。” “这样的例子还有很多，而这些学好了语文才能正确地认识一些常识性错误，那么我想问大家，想不想把语文学好？” “想！”毫无疑问，声音响彻云霄。 第五十章 花花公子组队完毕 如果说汪老师用自己精彩的一堂课让大家见识到了语文的魅力，那么胖胖的生物老师用着爽快的性格让大家乐在其中。 生物老师姓张，姑且就叫张老师。 与上一任生物老师干巴巴的教学不同，张老师往往言简意赅，更多的时候则是旁征博引，讲到生态链还能与斗兽棋联系起来。 不得不说，这很对同学们的胃口。 文理分科之后，每天九节的正课足以保证六个理科科目一起上阵，余下三节按照则是分给了政史地，体育，音乐，美术和计算机。当然了这还有余，当仁不让的排给了语数外三门大科。 总之，从以前每天固定见四位老师，变成了固定见六位。 周一的下午第一节课是计算机课，往常中午午休时间结束后依然会有大把的同学与周公下棋，只要老师不走进教室，就绝对不会起来。 这种情况在周一的中午是看不见的，虽然之前是在艺术楼上课，而计算机教室在科技楼的北面，这之间有一段长长的路要走，计算机课可不是数学课，少上了那就真是少上了，班上恐怕也没有几个人能抵挡上课时间玩游戏的魅力。 现在也在科技楼上课，但没人会嫌自己来得早。 可惜的是老师会，所以基本都是一众人在机房的门口干巴巴地等着计算机老师的到来。 机房在科技楼的三楼，楼层不算特别高，所以周围只有及腰的栏杆，艾学习天生恐高，偏偏又喜欢扶着栏杆往下望，心里觉得怕的同时又带有一点刺激。 王琦没有畏高的表现，趴在栏杆上吃雪糕。 时节已然入冬，虽然南方的暖冬不似北方的严冬那般大雪纷飞，但冷也是真的冷，毕竟南方湿气重，用游戏里的话来说就是北方的寒冷是物理攻击，多穿衣服，把装备弄好就能轻松抵御。 但南方的寒冷便是魔法攻击，衣服穿得再多也没用。 艾学习不怕热，但怕冷，虽然才十二月初，他却早已穿上了秋裤，众所周知秋裤穿上确实很暖和，但有一个最大的弊端，就是不能过度活动，否则不仅当下忧郁，裆下也很忧郁。 瞥了瞥旁边昏昏欲睡的刁聪，艾学习找话道：“刁哥，今天下午班会课上要组同桌，你的同桌找好没有哦？” 刁聪打了一个长长的呵欠，盖了盖嘴角道：“已经选好了，我和石磊还有付杰。” 付杰，以前17班的一个男生，同刁聪石磊一样，分配到的16班。付杰人不高，也就一米七五左右，但是外在条件很好，再者家庭条件不错，与黑美人王梵一样，在学校附近租了一间房子，是走读生。 人帅，家庭条件好而且成绩也不错，这次位列年级117名，较第一次月考还退步了一些。 不同于艾学习的理科优势，付杰是典型的不偏科，尤其写得一手好字更能为他加分不少。 另外不得不说的是付杰除了智商不错，情商更是他的强项，为人处世方面颇为老练。 提到付杰了，王贤也得说一说。 王贤是张伟现在的同桌，和张伟一样，他初中也是这个学校的，还和张伟是一个班的同学。 之所以要说说王贤，完全是因为旧16班上为数不多的自产情侣中，他占一对。 在旧16班中，冯宇和气质女孩，王琦和虎牙女孩以及王贤和白落落。 随着分班过后，王琦放手，气质女孩去了文科班。 于是，王贤和白落落就成了硕果仅存的一对。 王贤身高一米七八，体格偏瘦弱，戴着眼镜，然而脚上踩着一双aj彰显着他的家境。 班上家境不错的大有人在，比如说办着教育机构的王琦爸爸，开着牙医诊所的朱俊父母，开着火锅店，洗脚城的贺泳家族等等，但为官之人，只有王贤父母。 至此，付杰王贤冯宇三人正式组成16班未来赫赫有名的三大花花公子。 “走走走，沙漠地图战斗之！”刁聪叫嚣着。 计算机老师终于舍得现身，等了良久的男生们兴致勃勃。 学校有两个机房，本来机房里的每台电脑都只有基础软件，但经过历届学生们呕心沥血的努力，每台电脑成功配备了腾讯qq，cs等相关娱乐软件，更有个别电脑，连侠盗飞车之圣安地列斯都有。 当然了，最吸引男生们的还是cs，毕竟一个局域网就能让班上所有男生一起战斗，比什么穿越火线不知道好到哪里去了。 “战斗之！”艾学习摩拳擦掌，虽然技术不行，但游戏这个事重在参与。 如果下午第一节课是正课，那么才睡醒的人都会觉得无比漫长，看着令人昏昏欲睡的化学公式，时不时瞥一下墙上的时钟感慨时间怎么过得如此漫长。 相反的是如果下午第一节课是计算机课，从进入机房的第一刻起就在盯着电脑右下角的时间，祈祷老师快点讲完，更祈祷时间过得慢一点，残酷的是，这时的时间俨然失去了它应有的尊严，一溜烟的，就过了一半。 计算机课过后就是一节物理课以及和数学课，数学课一般都在上午，但今天上午罗老师在外面有个会要开，所以找到叶蓉和她换了一下课。 数学课后，就是一周一次的班会课，毕竟新班级才聚集没多久，没什么好说的，随意念叨了几句就开始换位置。 科技楼的教室比艺术楼至少大了一半，教室变得宽敞，座位也好安排。 叶蓉说着自己的计划，“咱们把位置分成三大列，每一大列又有三列课桌，也就对应你们三人一组，并且每一列一共六行，男生双数行，女生奇数行。位置选好以后，每周轮换一次，轮换的方法是这样依次往右移，比如说之前是第一列的，下次直接排数不变，列数增加一列，至于第三列的则是变成第一列，但是排数增加两排。这样就能保证你们每个人都有机会坐到前排了。” 说起来很简单，但听起来云里雾里的，张军锋有些迷糊，好在彭京及时给他讲解。 虽然最后也没讲解明白，但彭京给了一拳后佯怒道：“哎呀，跟到我就行了。不用管这些。” 张军锋嘿嘿一笑，道：“哈哈哈，要得，反正换个几次我就晓得了。” 第五十一章 考试和晚安 高中班主任对于位置的安排大多都是按照成绩而定，简而言之就是由第一名先挑选自己的座位，第二名其次。 也许这样对最后一名的学生不公平，但高中生不以成绩为主，还能依靠什么？ 并且这种制度有自己顽强的一面，成绩不好的人抱一个大腿做自己的同桌也是一种方法。 艾学习的同桌之位早就被王琦预订，至于第三个人也当仁不让地被王琦安排给了彭净泉。 得益于彭净泉的年级排名，三个人经过王琦的深思熟虑最终选择坐第三列的第二排，也就是靠门的一侧。 冯宇和陆春雨不像之前那样继续做同桌了，冯宇和张军锋以及王江三人搭伙，位置选在了第一列的第六排。 陆春雨则和朱俊抱团，由于班上女生多了两个人，所以注定有一个女生需要和两个男生搭伙，碰巧余珈清很对陆春雨的胃口，准确来说是假小子余珈清与陆春雨两人互相对胃口，由此他们三个人坐一块。 石磊和刁聪与付杰搭伙，位置就在冯宇的旁边，第二列的第六排。 说来奇怪的是叶蓉虽然说是三个人为一组，但每次轮换都是前后两排一起轮换，变相理解，其实就是六人小组。 艾学习的前排是老熟人，王梵，陈曦以及新上任的英语课代表邓淼淼。 要说高中教室跟初中最大的不同就是课桌，初中的课桌可以看作连体婴儿，一张课桌两个人一起用，但是高中则是小课桌，相当于把初中的课桌一分为二。 好处很多，一来是方便位置的变动，二来则是遇到调皮的学生，大可让他将桌子搬到讲台的一侧，享受风水极佳的独特位置。 班会课结束就代表白天的课程结束，往日艾学习都是一马当先地往食堂冲，但现在不行了，想快点排队吃饭的学生可不只是高层楼，底层楼的学生也想。 导致的结果就是每天放学的时间点，楼梯拥堵不堪。 好在山无绝人之路，艾学习不喜欢排队，而四食堂可以预定的小炒部完美地解决了这个问题。 学校对于时间的把控极其精准，不论是中午还是下午的放学时间都只有四十五分钟，也就是一节课的时间，之后就是长达半小时的自习时间，用来读读书背背单词又或者听写什么的。 至于晚自习现在都分配给了六个主科，从周日晚上到周五晚上，刚刚好。 周一晚上的晚自习属于数学。 晚自习开始前的自习，罗老师便拿了一叠卷子进来道：“来，今天晚上测验一下你们这几个月的数学，禹依，你把卷子发下去。” 处于第二列前排的禹依接过罗老师手中的卷子开始发了下去。 看了看手上的表，罗老师道：“现在是七点零六分，这样，我算你们七点一十开始做的，两个小时的时间，也就是做到九点一十。禹依到时候你把它收起来拿到办公室来。” “要得。”禹依点头。 “对了，丁思思你到讲台上面做，顺便管一下纪律。” 前排的丁思思正在收拾自己的桌面，把桌上的练习题这些收入桌内，听到罗老师的话，丁思思提醒道：“罗老师，班长现在是彭京。” “噢噢噢。” 罗老师捋了捋自己少得可怜的头发，用自己犯肿的单眼皮小眼对着后面的彭京道：“那彭京你上来做。” 就这样，一只手拿着一支签字笔另一只手提着自己的板凳，彭京面带苦涩地走向讲台。 一周的军训忘了一些就不说，光是之前的就有一些还没有补回来，想到明天成绩就会出来，彭京的笑容更苦涩了。 随后便是统一的刷刷声，罗老师巡视了两圈后便回办公室去了。 整体来说高一的进度不算特别快，三个月的时间，也只是讲完了集合和数列，至于函数还有最后一点知识没讲，所以今天这张试卷考得最多的还是数列。 数列是高考必考题，往往与三角函数轮流出现在大题的第一道，难度不大但方法全靠平时的积累。 艾学习不需要有温故而知新的习惯，对他而言，只要是做过的数学题，又或者听过的数学知识，他基本都忘记不了，当然这也与现阶段还没有涉及太多需要记忆的公式相关。 要是涉及椭圆，双曲线抛物线这些知识点，艾学习还是需要特别重复记忆几次，当然了，这是后话。 题不算难，量也不多，毕竟仿照的高考试卷，十二道选择题，四道填空题以及六道大题，两个小时的时间对于艾学习而言，绰绰有余。 考试的时间往往很快，九点十分，既是这次考试结束的时间，又恰好是晚自习结束的时间。 “好了，时间到了，大家别写了，麻烦第一排的同学往下收，然后拿给我，记得要收齐哦。” 禹依率先起身走向讲台，安排完一切对着彭京笑着道：“彭京班长，你的位置特殊，我就第一个收你的啦。” 彭京摸了摸鼻子，苦笑道：“拿去吧，我都不像看到这张卷子了。” 艾学习是第二排，把卷子递给王梵后，他拽着王琦急忙往宿舍冲去。 考完试，尤其是数学这一门学科，艾学习敢断定现在教室绝对充满着激烈的争论声。 “老艾，你一会儿帮我看一看一个妹子？”王琦摸了摸兜里的手机，确保自己没有忘记拿。 艾学习脚步慢了下来，道：“怎么了哦？” 王琦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是我爸爸一个朋友的女儿，现在在读初三。” 艾学习瞪大了眼镜，小声地说道：“我去，你要追一个初三的女生？别闹，别人初三呢。” “呃，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她每天晚上都给我发qq消息，然后空间也会每天留言。” 艾学习脚步更慢了，“留什么言哦？” 王琦看了看周围，都是回宿舍的学生，有高一高二，唯独没有高三，作为毕业年级，高三的晚自习还没有结束。 “晚安，每天晚上她都这么发过来，都已经几周了。” “你和她聊过天没有哦？” “没有，我是上个月和我爸出去吃饭，然后才加的qq，这之后都没有跟她聊过天。” “那这个就有意思了，晚安不能安字，重点在晚，w,a,n，这三个用中文怎么读？” “我......爱你？” 第五十二章 冬天到了，春天还会远吗？ 高中生涯，不管是男生还是女生，当知道有一个异性正在暗恋自己的时候，心里总归是高兴的。 即便不一定会修成正果，但最起码还能说明，自己还是有魅力的。 艾学习看着表情惊愕的王琦，道：“别装做惊讶了，想笑就笑吧。” 王琦绷不住，索性不掩盖自己欢呼雀跃的内心，笑道：“老艾，那你说我回她消息不？” 艾学习摇头道：“别，就这么装作不理解，这还是个初三的小姑娘，即将中考，这个节骨眼上让她暗恋你，然后为了和你一所学校才好努力学习。” 王琦反驳道：“她现在读的初中可是咱们区最好的一所学校，高中不出意外也是报送到那里，我们学校和他比还是差了点。” “那不是更好嘛。”艾学习斜睨王琦，然后头也不回地往宿舍走去。 王琦追上艾学习，手搭在艾学习的肩上，豪横地说道：“走，老艾，楼下食堂我请客。” “我要吃蒸饺。” “没问题，两盒。” 在食堂狠狠被宰了一顿的王琦心情愉快，本着分享喜悦情感的想法，王琦买了一大包辣条回到宿舍。 “来来来，兄弟们，今天的辣条量大管饱。” 王琦举起手中的塑料袋走进宿舍，看到正在刷牙的石磊直接扔了一包神厨小福贵过去。 刁聪拿了一包香菇肥牛，吃到一半感慨道：“还是小时候的香菇肥牛好吃，那时候多就不说了，关键是味道也好。” 彭京正拿着今天的试卷趴在床上痛定思痛，听到刁聪的感慨，起身拿起王琦扔过来的小福贵撕开边吃边说：“其实小福贵也一样，看看现在的包装袋就知道有多么的不正宗了，小福贵的样子搞得像化了妆一样。” “哈哈哈。” 张伟跟着吐槽道：“彭大哥说的很有道理，不过我觉得更像是做了整容手术，然后失败了。” 艾学习不吃辣条，但是吃薯片，想到之前看到的一个段子，他改编了一下说道：“以前小学生喜欢吃辣条，高中生喜欢喝咖啡，但是现在反过来了，小学生喜欢喝咖啡，高中生反倒喜欢吃辣条了。” “口味在变？”刁聪又拿了一包手撕鸡津津有味地吃着。 艾学习揶揄笑道：“是因为当年的小学生长大了。” 话毕，几个吃着辣条男生顿时觉得手里的辣条不香了。 这时，刁聪好奇地问道：“王琦你是遇到什么好事了吗，看你今天这么高兴的，难道数学考试考得不错？” 这句话说完，几个男生更加觉得手里的辣条没了滋味，随后几个人开始疯狂地吐槽。 直到生活老师查房，意犹未尽的几个人这才停止了发牢骚。 生活老师走后，彭京先是出门假装串门，确认生活老师不会再来后，从枕头下抽出一包烟道：“走一遭不？” “不了。”艾学习笑着拒绝道：“今天没瘾，等我好久想抽了再找彭大哥你拿。” 彭京说了一句好，然后去阳台吞云吐雾。 宿舍里除了艾学习，石磊和彭京，其余三个人没有抽过烟，其中艾学习和石磊没瘾，彭京则是喜欢睡前整几根。 晚上十点，宿舍大楼正式关灯，黑灯瞎火中，607宿舍的又一次夜聊正式开幕。 刁聪看完了今天更新的小说，率先发起了话题，“彭大哥，我的消息告诉我四班的班长是个女生哈。” 彭京正背靠着墙发消息，听到刁聪的话顿时惊了，匆匆回复手机里的消息后，道：“你是啷个晓得的哦，这个事班上我没有告诉任何一个人，除了贺泳，但是没道理啊，贺泳没事说我干什么？” 喜欢听八卦的王琦从被窝里伸出脑袋，忙不迭地问道：“什么事什么事，我要听。” 艾学习翻身往自己的下铺看去，微弱的光芒中，彭京的双眼噌噌发亮。 刁聪意有所指地发问道：“你就说有没有这回事嘛。” “有。”彭京回答地很干脆，直到此时整个宿舍都在等自己的解释，爽快开口道：“四班班长是我女朋友，不过我和她刚开始没多久，所以我还没有跟你们说。” 正在mp3看小说的张伟猛然坐起，充满磁性的嗓音惊讶说道：“耶，这还是个惊天大消息，恭喜恭喜啊，彭大哥。” “我觉得彭大哥你就不耿直了撒，什么叫刚开始没多久。” 王琦掀开被子，坐直了身体对着对面的彭京道：“我不管，明天早上的早饭你包了。” “嘿嘿，我觉得这个可以有。”床上的石磊听到包早餐，声音中难掩激动之情。 “包包包，明天宿舍的早餐我都包了。”彭京大气说道，然后追问刁聪，“刁聪，你是怎么知道的？” “秘密。” 刁聪笑得很神秘，艾学习一语道破道：“这个不难分析，首先杜绝贺泳告诉给的刁哥，那么刁哥的线人只能处于四班，其次四班知道这件事情的人绝对很少，并且和我们恰好相反，因为彭大哥是男生，所以知道的都是男生，而彭大哥的女朋友，也就是四班的班长是名女生，所以知道这件事情的人一定是个女生。” “并且，能告诉刁哥这个消息说明这名女生和刁聪关系很好，而且刁聪刚刚突然发问，这说明刚刚刁哥正在和这名女生聊天，刁哥之前是17班的，所以不存在4班有刁哥认识的高中同学，那么真相只有一个，这个女生是刁哥的初中同学，并且你喜欢她。” 一时间，整个宿舍陷入了安静的局面。 好一会儿，刁聪吸了一口冷气道：“学习，你也太变态了吧。” 王琦总结道：“数学好就不一样。” 彭京羡慕道：“难道这就是我数学不好的原因吗，不能顺着刚刚刁聪说的一句话顺藤摸瓜。” “所以，刁哥你这也是承认了吗？”床上，艾学习目光炯炯。 “这......”刁聪无奈道：“我还能说撒子嘛，都被你说中了，只能说一句，好厉害好厉害哦。” “刁哥，那个女生叫什么名字？”王琦问。 “有好高，漂不漂亮？”彭京追问。 “那个女生也喜欢刁哥你不？”张伟三连问。 宿舍里，默契十足的几个人在等待石磊的四连杀。 然而，过了好一会依旧是鸦雀无声。 黑暗中，一道声音响起： “呼......呼噜......zzzzzz......” 第五十三章 数羊的进阶版 等待石磊提问的众人没等来问题，反倒等来了延绵不绝的呼噜声。 彭京有些愕然，问道：“石磊平常也是这么快睡着？” 艾学习回答道：“他又没有手机这些，熄灯后要么聊一下天，要么就睡觉，不过不得不说一点，他的睡眠质量是真高，躺下去一分钟左右就睡着了，是我羡慕不来的。” 整个宿舍，刁聪，王琦和彭京三个人有手机，所以晚上注定不会睡太早，而室长张伟也有一个mp3相伴，往往熄灯后才是看小说的主要时间。 六人中，也就艾学习和石磊啥都没有，与石磊不同的是，艾学习很难入睡。 这里很难入睡的意思是，艾学习闭上眼睛酝酿睡觉的情绪，大多需要酝酿一两个小时，有时候感觉夜深了，艾学习起身看了看刁聪等人，无一例外早已入睡。 没有手机的艾学习反倒经常是最晚入睡的一个人，幸好艾学习已经习惯了。 石磊睡得早倒是无所谓，关键是石磊有一个天赋————呼噜声极大。 某种程度上，堪比艾爸爸。 艾爸爸睡觉喜欢打呼噜，这和艾爸爸生过一场大病有关，大病初愈后艾爸爸便有了这个习惯，除此之外还喜欢无意识地磨牙，有时还会蹦出几句梦话。 每年回外婆外公家，艾小梅和艾妈妈一起睡，艾学习则和艾爸爸一起睡，久而久之，艾学习习惯了呼噜声。 所以石磊的呼噜声在艾学习看来，毛毛雨而已。 但是对于彭京几个人来说，这是痛的初体验。 彭京有些痛苦地询问刁聪，道：“刁聪，石磊之前在你们宿舍也是这样打呼噜的吗？” 刁聪长叹一句，回答道：“怎么说呢，他不会每天都打呼噜，但是一周总会有那么几天。” 下铺的王琦先把手机设置成省电模式，然后塞进枕头下面后，取下眼镜道：“彭大哥你就不用打算把他叫醒，不行的，我上周就试过，他醒了以后过了一分钟又睡着了，根本跟不上他的速度。” 彭京有些苦恼，“那怎么办？这呼噜声有点吓人啊。” 刁聪总结道：“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每天比石磊先睡着，这样就听不到他的呼噜声了。” 于是乎，宿舍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在石磊发功之时，除了艾学习之外每个人都在努力地闭眼酝酿睡意。 半个小时后，彭京轻声说道：“你们睡着了吗？” 艾学习接话，轻声道：“那当然是没有了。” “其实我也没有。”王琦默默发声。 “哈哈哈。” 张伟笑得直捂肚子，断断续续地说道：“我~我还以为就我一个睡不着耶，看......来你们都一样嘛。” 刁聪给出了自己的建议，道：“我们来数羊吧，看看我们能数多少只羊？” “不行，数羊怎么能解心头只恨。” 彭京毅然而然拒绝，紧接着说出了自己的方案，“我觉得咱们应该以石磊为主要对象，这样才解恨，比如说我说一个石磊，刁聪你跟着说两只眼睛，然后你们接着往下说，是什么不要紧，只要数字往下走就行了。” “这个有意思，可以可以。”王琦第一个赞同这个方案。 刁聪有些犹豫，问：“这样会不会有些不好哦？” 彭京反驳道：“有什么不好的，他又听不见，再加上我们也只是消遣一下，又不会说出去的，况且，难道刁聪你就真的习惯了吗？” 刁聪语谔，想了想也是，当即点头道：“要得，那就来嘛。” 彭京询问艾学习和张伟，“你们呀，也没有问题撒？” 艾学习和张伟统一回复，“莫得问题。” 彭京笑着压低声音说道：“那我开始了，一个石磊！” “两只眼睛！” “三本石磊的游戏书！” “四只石磊的臭袜子！” 艾学习惊讶道：“哇，彭大哥你抢我顺序，该我说的。” “没事没事，反正想到了就往下接。”彭京心情十分愉快，如果说刚刚睡不着让他浑身不舒服，那么现在则是浑身的兴奋让他欲罢不能。 “五个石磊的手指头！” “......” “......” 伴随着石磊的呼噜声作节奏，几个人说着说着，声音渐渐降了下去。 说话的人也越来越少，最后，除了石磊的呼噜声，宿舍重归寂静。 周二早自习时间，艾学习坐在座位上喝豆浆，嘴里还在回味刚刚的南瓜饼。 一旁，彭净泉好奇地问王琦道：“你昨天晚上没睡好吗，黑眼圈好重。” 王琦揉了揉眼睛，打了一个呵欠，感慨道：“一言难尽呐。” 教室的后排，彭京刁聪以及张伟等人，无一不是顶着醒目的黑眼圈，不重但是明显。 艾学习自幼精力旺盛，不管晚上睡得多晚，只要睡够三小时，第二天依旧生机勃勃，所以他的脸上没有黑眼圈。 不知道原因的石磊正在吸气呼气，这是每天早上他的必修科目，用他的话来说，这有助于新陈代谢。 周二早上的四五节课是数学连堂，第三节课结束后有一个长达二十五分钟的大课间，在大家热烈地期盼中，罗老师拿着一叠数学卷子走了进来。 “一周的军训你们知识点忘得有点儿多哈，整体来说昨天晚上的试卷考得好的分数很高，考得差的分数又很低，差距有点儿大哟。” 罗老师把试卷递给禹依，示意发下去，接着喝了一口端过来的茶杯，继续道：“彭京你还是要努把力哦，这次都没有及格，还是个班长，下次要及格哟。” 被点名的彭京尴尬地点头回应。 艾学习的试卷是第一个被发在手里，刚发下来，王琦就好奇地夺了过去。 看着艾学习首面写着148分的答题卡，王琦好奇地问道：“老艾，我看你后面似乎也没啥错啊，罗老师为啥还扣你两分？” 王琦说的是最后一道大题，艾学习的答题卡上没有指出明显错误，但是罗老师在大题的评分处直接写了-2。 艾学习想了想，道：“估计是格式问题吧，毕竟也是一场考试，哪里能这么容易拿满分。” 在这点问题上，艾学习深有体会，初中就是如此，整个初中生涯，大大小小的考试中，艾学习就拿过一次满分，其余时候大多都是一百四十几。 而错误也出现在大大小小的细节上，反正只要老师看见答案这些全对，有满分的迹象，那么下一步觉都是从头到尾地挑错。 第五十四章 化学竞赛与秋游 此后几天，日子在日复一日的重复。 在艾学习的点拨下，王琦没有理会初三小学妹发来的消息，不过每天逛别人的空间成了王琦的习惯。 彭京见恋情暴露，偶尔也会在宿舍里煲电话粥，话语之间听得出，外表粗糙的彭京属实不是一个直男。 刁聪也渐渐说出了自己倾慕女生的相关信息，可惜的是落花有情流水无意，还好刁聪心智坚强，说不能轻易得到的才是好东西。 与此对比的是石磊偶尔出现的打呼噜。 对此，王琦买了很多相关的游戏书一股脑地扔给了石磊。 石磊很感动，问：“王琦，你这是发现了我的游戏天赋吗？” “不！” 王琦毫不客气地实话实说道：“我只是觉得石磊你晚上太闲了，需要看一看书。” 为此，刁聪还贡献出自己的台灯。 每当石磊关闭台灯时，众人十分默契地放下了手机。 这是一个信号，石磊要睡觉了。 学习上，艾学习则是忙碌依旧。 数学考试过后，16班再一次认识到了艾学习的数学功底，于是每日求助之人颇多。 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黑美人王梵受益匪浅。 王梵就在艾学习的前排，自习课或者课间，遇到不会的数学题转头便是。 彭京也是艾学习的常客，自从宿舍里说过自己的宏伟目标后，彭大哥一直在言出必行，虽然心里在崩溃但身体上还是在坚持。 周三过后，叶蓉说出了此次化学竞赛的相关要求，超不超杠是其次，最重要的是每人三十元的报名费。 毫无疑问，班上除了学习靠后的人，大部分都报名了。 好歹是自强班，班主任又是化学老师，报名的人数要是少了这还得了。 除此之外，彭京也说出了自己竞选班长之时说的惊喜————秋游。 说是秋游，按照时节来看，算是冬游了。 这算是个惯例，每一届的高一，在分班后都有一次秋游，时间不长，也就一个下午，而地点不限制。 彭京知道这个惯例，所以早早地利用自己的走读卡，经常放学后出去洽谈一系列事务。 在反复衡量下，四班班长和十六班班长两人一起下了决定此次秋游的目的地————在滨江路烧烤。 滨江路不算远，车程半个小时左右。 地点选好了，剩下的就是和老板商量价格的问题，毕竟烧烤一事食物是自带，但烧烤架，木炭，位置以及一些避雨措施等等，老板是准备完毕的，就看顾客钱准备好没。 好在老板很大方，既然是学生，那么一切收回本就行了。 毕竟两个班的学生摆在那里，保不齐来个回头客呢。 至于时间，叶蓉和各科老师协商后，定在了下周周三的下午。 周三下午除去一节自习课和美术课后，就只有两节正课，一节化学和一节物理，相对来说只要说服物理老师牺牲一节课的时间就成。 物理老师是个五十岁左右的男老师，姓李。 个子矮矮的，带着度数极高的眼镜。 李老师平常上课喜欢提着自己小布袋，握着一个小竹棍。布袋里装着一本物理书以及一本从来不会重复的书，其中杂文月刊出现的次数最多。 别看李老师喜欢看杂志，专业方面，整个学校难有几名老师和他一战。 据不完全统计，李老师大大小小已经发表过一百多篇论文，好几篇重要的都刊登在力学杂志上。 李老师喜欢在课前或者课后，坐在冯宇的位置上，给他们讲讲自己小时候的事情。 当然了，事情不是什么好事情，说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大家明白读书的重要性。 总的来说，李老师是个好老师，虽然物理课上得很枯燥，但内容却是实打实的干货。 没办法，主科就是这样，上得精彩又有教学意义的，都是假大空，学习本来就是痛苦的，所谓的快乐学习只不过是当初的学生长大后的自我安慰罢了。 回归主题，叶蓉找到李老师说明情况，李老师二话没说直接答应了让课。 再然后就是各自组队准备食材了。 艾学习不用说，肯定是和王琦彭净泉等人，女生嘛就更简单了，前排的王梵直接就被艾学习预定了。 一时之间班上展开了轰轰烈烈的抢人计划，幸亏叶蓉及时压住了班上愈发躁动的心，道： “你们先把周六的竞赛搞定了来，到时候要是考砸了，别怪我直接取消了秋游哈。” 张军锋是个铁憨憨，不服道：“叶老师你的意思是周六考完后，结果很快就能出来嘛？” 叶蓉斜睨一眼，淡淡说道：“我的意思是明年的。” 于是乎，班上由明转暗。 周五晚上，艾学习特地带上王琦先是去鲁陶的宿舍胡吃海塞之后，再告诉鲁陶这个悲壮的消息。 “明天你不用来叫我和周南了。” “怎么了？” “这周六有化学竞赛，不出意外他应该也要参加，所以明早就是你和向月了，加油哦小陶儿，我看好你。” 艾学习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就是走之前顺走了一瓶安慕希。 大半夜，躺在床上，拿着自己阔别一周的手机，艾学习竟然不知道该做什么。 抬起头看了看周围，灯火通明。 整个宿舍，除了石磊和彭京，剩下四人都是明天参加考试的人。 然而真正想参加考试的人，除了艾学习和刁聪，再无其他。 王琦问石磊明天回家不，石磊想了想道：“不，明天我打算去网吧玩一天，然后晚上回宿舍睡。” 就这样，王琦知道了明天自己的任务。 周六早上，七点左右的样子，闹钟还没响，艾学习已然睁开了眼睛。 赖了半个小时的床后，艾学习懒懒散散地起床，此时，整个宿舍还在呼呼大睡。 洗漱完毕后，艾学习看了一下时间，早上八点，时间刚刚好。 “起床咯，该上网的上网，该考试的准备考试咯。” 竞赛是上午九点开始，历时两个小时，十一点结束。 八点半，607宿舍兵分三路，石磊一人赴网吧，彭京则是回家准备周三的相关事宜，剩下四人，奔赴考场。 第五十五章 关于考场，那些不得不说的事儿 叶蓉口中的化学竞赛只是初赛，真正面对的人群是高二，高一只算是小打小闹。 考场在科技楼，除了试卷，学校自己出场地，监考人员等等。 某种程度上，这算是重点高中的优势。 初中的艾学习不在意这些，心想学校好坏不重要，自身足够优秀就行，毕竟是金子在哪里都会发光。 然而艾妈妈给了艾学习重重一击，以及初中班主任也建议艾学习来到现在这所高中。 现在的艾学习或多或少的懂了一些，毕竟中考艾学习需要离开学校，去别的学校考试，而高考他不需要，对于嫌麻烦的艾学习来说，这就是一个让他信服的理由。 学校17级理科人数大概六百多人，报名参加此次竞赛的大概有一百五十人左右，其中14班全员出动。 相较而言，15和16两个班加起来才六十人左右。 艾学习所在的考场是一间物理实验室，平日里的小物件此时都被收进了盒子里，除了不能移动的学生电源外，就剩下光秃秃的桌面。 学校没必要为了一次竞赛就让教室里的学生把书本这些收拾干净，一是人没那么多，其次就连学校也是抱着玩一玩的心态。 所以安排科技楼北面的实验室用来考试，完全绰绰有余。 环视教室一周，全是熟人！ 班上刚好三十个人报名，索性直接安排在了一间考场。 除了学生，就连台上坐着的监考老师也是熟人————14班班主任，同时也是16班的生物老师。 “老师，一会儿你看得懂不哦？” 台下，张军锋摆弄着签字笔，小眼睛眯成一条缝，在座位上傻乐呵。 生物老师瞥了张军锋一眼，调侃道：“我不懂但是我可以不写撒，万一你不懂那就完咯。” “没得事。” 张军锋毫不在意，道：“这又不是高考，就只是竞赛而已，为啥子要自己打击自己嘛，做不起我就放弃撒，反正高考绝对没有这么难。” 生物老师呵呵一笑，竖起一个大拇指，“心态真好。” 八点五十五。 生物老师把刚刚整理成五份的试卷一一发下，等到广播里的注意事项念完以后，铃声响起： “考试正式开始！” 一时间，考场万籁无声。 台下，皱眉的不少，奋笔疾书的不多，而一脸迷茫的也有。 台上，生物老师拿着一份备用试卷，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当然，看的不是化学公式，而是文字。 在一件考场啥也不能做，与其呆呆地傻坐着，不如自己为自己找点儿事消磨一下时光，这方面生物老师颇有建树。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着，艾学习是奋笔疾书中的一员。 此次的化学竞赛有五道选择题，前面三道很简单，就是后面两道有点难度，思虑再三艾学习先随便填个答案上去，之后转战大题。 大题不多，也就五道，看似两个小时绰绰有余，实则不然，但凡没有掌握好已学的化学基础，就连题干都很难读得进去。 名为化学竞赛，自然越往后越吃力。 与奋笔疾书后连连皱眉的艾学习不同，时间过了半个小时后，张军锋揉了揉眼睛轻声问道：“老师，可以交卷了不？” 相信每一个人在中学时代的考场里总会遇见一些高手，数学考试当你还在做第八道选择题时，你会听见一声刺耳的翻页声，闻声望去，那人脸上神采飞扬。 再看那人的周围，全是与你一样的眼神。 又或者在英语听力时，当你屏息准备听第二遍时，你会发现有人已经开始自信涂卡。 艾学习两者都不是，前者是因为艾学习的做题顺序注定了比刚刚说的还要快，后者则是那不可言说的缘由。 张军锋同样两者都不是，即便如此，张军锋依然收获了许多敬佩的眼神。 大多数人早就想遛了，但没人敢第一个出头，而现在，张军锋做了第一人。 之后，陆陆续续地走了一大波人。 王琦，张伟，王贤，朱俊等等，一干人中只有刘俐一个女生。 叶蓉作为16班的班主任，她监考的是十五班的学生，听到外面的响动，她走出去想看一看情况，没想到直接看见张军锋站在实验室外面伸懒腰。 “张军锋，你啷个出来了啊，做完了？” 张军锋听到熟悉的声音身子一顿，当即回头笑道：“这不是做不起嘛，那个叶老师我早饭还没吃，我先出去吃饭了哈。” 话没说完，张军锋直接开遛。 于是，一众跟随其后的交卷者，出门便看见叶蓉站在她监考教室的门口，虎视眈眈地盯着出来的每个学生。 颤颤巍巍与班主任打完招呼后，王琦拿起手机开始呼叫石磊。 考场上除了刚刚所说的三种学生之外，还有一种类型。 一份试卷，已经把自己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确实不会，抬头看时间，才过去一半。想要提前交卷偏偏没有这个勇气，从考试前希望时间过慢点变成希望时间再快点。 答过的所有题已经检查了七八遍，可让人无奈的是，就是没有起身的勇气。 张伟就是这样，成绩在班上不上不下，为人低调，与人相处总是下意识地谦让，有无法忍耐的地方，私下里和关系不错的舍友发发牢骚，而后一切照旧。 好在时间不算太残忍，在张伟的热烈期盼下，考试时间截然而止。 交完卷，出了考场，场面开始热闹了起来。 刚参加完竞赛的学生们很激动，叽叽喳喳地讨论自己刚刚有些困惑的地方。 艾学习自我感觉良好，心情不错地问张伟道：“室长，去北门恰一碗小面不，加煎蛋的那种。” 张伟点头，出了考场干啥都行。习惯性抬手看表，张伟惊讶地发现怎么出来才一会儿，就过了五分钟，刚刚自己在教室里的五分钟是那么的漫长啊。 艾学习又询问刁聪的想法，刁聪摇头拒绝。 在艾学习进一步的询问下，刁聪解释道：“一个煎蛋那怎么能够呢，要两个。” 于是乎，三人行，吃面加煎蛋焉。 （我发现好多平台都有我这本小说，希望大家来17k支持一下正版呗，点点收藏就更好了。拜谢。） 第五十六章 佳人笑魇如花 吃过饭后，刁聪率先离去，与石磊一样，他约了付杰，贺泳等人，一会在红光网吧战斗。 只不过石磊玩的是英雄联盟，而刁聪他们玩的是穿越火线。 剩下的艾学习和张伟则十分默契地来到文具店旁边的一家奶茶店，张伟点了一杯原味奶茶，艾学习点了一杯美式咖啡。 随后，两人便坐在店里蹭网。 张伟在有手机的日子里都是用手机看小说，方便但是费流量，所以最佳解决方法便是把要看的小说下载下来。 这点艾学习深有体会，初中的艾学习沉迷小说，偏偏自己手机的流量每个月就只有100mb，对于看书速度极快的他来说，属实少了。 这时候手机里存储卡的作用就体现出来了，巅峰时期，艾学习的存储卡里下载有一百多部小说，也正是这些小说让艾学习的口味变得越来越刁钻。 与张伟不同，艾学习则是拿着手机下载电影，上次和王琦一起去看电影是艾学习人生中第一次在影院看电影，除此之外，艾学习的观影史全在网上。 琢磨着进度条，艾学习问道：“一会儿下载完了，室长你就回宿舍吗？” 张伟点头道：“嗯，我回去先睡个午觉，下午我估计就会待在宿舍里吧。” “要得，那我先去一趟教室，我晚点问一下刁哥他们晚上怎么想的，如果要出去吃到时候我给室长你打电话。” 张伟点头，而后艾学习瞅着自己的电影下完了，也就告辞道：“那我就走咯，拜拜。” 张伟还在下载小说，除此之外，他也下载视频，不过不是电影，而是暴走大事件。 科技楼就在北门的入口处，在门口出示了一下校园卡后，艾学习一口气爬到了六楼，抱着试探性的想法，艾学习悄悄地探头看了一眼。 如他所想，丁思思一个人在教室，只是这次她没有做作业，而是趴在桌上睡觉。 蹑手蹑脚地走进教室，艾学习把轻轻地没喝完的奶茶放在桌上，拿出手机设置为静音后，拿出没有做完的物理作业慢慢做了起来。 现在是下午的一点半，距离昨晚约好打球的时间还有三个小时。 这次化学竞赛安排在周六，导致有些住读的学生不得不放弃回家的机会，例如刁聪，张伟等等。 但对于彭净泉，张军锋这种家就在附近的学生而言，影响不大。 陆春雨和朱俊同样选择留宿，但考试一结束，他两便往外跑，除了留下一句下午的打球他两会来之外，其它的一字不提。 冯宇这次没有爽约，但此时也在都和广场陪着气质女孩喝奶茶。 做了半个小时的作业后，艾学习突然想起军训野外拉练时遇到的那个飘香小蛋糕，当即拿出手机给冯宇发消息。 艾学习：干啥呢，老铁？ 冯宇：有事就说，别废话，我这还在看电影呢。 艾学习：啧啧啧，看电影还能秒回消息？我看是你在最后排无聊吧。 冯宇：你觉得现在是谁在求谁办事呢？老铁。 艾学习：得得得，一会儿你回来的时候在花溪医院那里下车，还记得咱们军训的时候遇到的那家蛋糕店吧，买二十块钱的小蛋糕回来呗，回来后我给你钱。 冯宇：好，不说了。 心满意足的艾学习伸了伸懒腰，不曾想不小心碰到了后排的塑料杯，在安静的教室里，杯子掉落的声音格外明显。 趴在练习册上睡觉的丁思思一下子就被惊醒，有些迷糊地揉了揉眼睛后，眯着眼睛看着一脸歉意的艾学习。 艾学习满怀歉意地说道：“呃，对不起了哈，我也没想到一下子就把你吵醒了。” 丁思思舒缓了眼睛，又看了看手上的表，摇头道：“没事，我也睡了快四十分钟，够了。再睡一会儿估计就会睡乏。” “那就好。” 艾学习笑着道：“我刚刚还怕你凶我呢，你这学习太努力了，搞得我都好惭愧啊。” 丁思思丢了一个白眼过来，道：“我看艾学习你这是在埋汰人呗，你这个数学考148分的变态。” 艾学习挑眉道：“丁思思你这才叫埋汰人呢，怎么样，今天上午的化学竞赛感觉如何？” “哎。” 提到这个，丁思思就是重重一叹，眉头紧蹙道：“我感觉好多都不会嘎，方程式这些好多都没有写起。” 吐槽几句后，丁思思感觉似乎吐槽猛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后，开始赶作业。 这周的作业不多，准确来说，应该是自打初中以来，艾学习就没有周末有作业一说。 毕竟一周也就一天半的假，布置的作业基本都是第二天交，鲜有过两三天才交的，当然，语文除外。 自打汪老师的一通精彩演讲后，艾学习甚觉之前的自己是有多么的愚蠢，于是每周要交的摘抄摘抄古诗了。 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 一夫一仰一场笑，一江明月一江秋...... 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 瞧瞧，短短三首诗，便可充满一页纸，其中蕴含的意境又岂是一张a4纸能说尽？至少四开。 沉迷此道的艾学习古诗写得如痴如醉，此间乐，不思蜀。 时间过的很快，打球的约定时间快到了。 在此期间，艾学习完成了除了英语的各科作业，连带着帮丁思思解决了几道数学题。 在拿球占场地之前，艾学习提前去卫生间把秋裤取了下来，一时间又冷又轻松。 “我打球去了，你都学习这么久了不去放松一下？一起打球去呗？”艾学习客气了一下。 谁知丁思思抬头揶揄道：“你们一群男生打球，你叫我一个女生去，你确定这是在为我考虑吗？” 看到艾学习傻楞的表情，丁思思嫣然一笑，道：“行了，不逗你了，跟你开玩笑的，去打球吧。” 一时间，笑魇如花。 饶是心如磐石的艾学习也是看得一痴，不过艾学习是何许人也，微微一笑告别后神色淡定地走出了教室。 “老王的眼光，是真的毒辣。” 艾学习心头这般想着，眼神却望向了孤零零的球场，对于此时的艾学习来说，这才是真正的美人美酒。 第五十七章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 下午的打球，陆春雨和朱俊如约而至，就连回家的张军锋也是早早地就来了。 反倒是就在学校附近网吧里的石磊和王琦姗姗来迟，同一个网吧里，刁聪都比他两先来。 算上艾学习，胡关，冯宇以及王贤，一行十个人，分成三三四，三队接下。 痛快淋漓地打到晚上六点左右，来之不易的打球活动正式结束。 陆春雨和朱俊率先告辞，而后冯宇也笑眯眯地往北门走去，北门的奶茶店里，气质女孩手上捧着一杯，桌上放着一杯。 至于张军锋，则是和王贤胡关等人去红光网吧附近的小吃街，艾学习所读的高中附近有一个大学，地方不小，但排名不高。 在全国没什么名号，但在重庆还行。 不是重本，是二本。 用班主任叶蓉开学时说过的话来形容： “你们要是不努力好好学习，那就准备去读旁边那所学校吧。” 当然了，这种话也就只能在自强班说说，搁在平行班，只怕一半都是...... 都说过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一个高中的北门都有丰富多彩的小商贩，那么大学自然更胜一筹。 就在红光网吧那里，有一条长长的街，街上除了门店，做多的便是各式各样用帐篷搭起来的饭馆，黄焖鸡，串串，火锅，酸菜鱼等等，数不胜数。 对于吃了三年的王贤来说，这些倒是其次。 俗话说民以食为天，通俗的来说，在这里吃饭看见漂亮女生的机会更大一点。 而这也诉说着一个问题，青春期的男生对于浓妆艳抹的大学女生似乎没有多少抵抗力，而到了一定年纪又钟爱素面朝天的青春女孩。 不止男生，女生也如此。 尽管王贤邀请了艾学习等人，但打了几个小时的球，几人早已疲惫不堪，想着就近吃完饭就回宿舍休息，也就拒绝了王贤的美意。 丧失开发新地图机会的艾学习在篮球架的后面拿起手机给张伟打电话。 于是乎，宿舍607在彭京不在的情况下，进行了第一次聚餐。 此次聚餐尤为隆重，每人一碗过桥米线，除了石磊和刁聪加两个煎蛋以外，其余三人都是一个煎蛋。 风卷残云之后，五个人又在旁边的商店买了一罐旺仔，期间路过书店，王琦拽着石磊进去买了一本游戏书回来。 晚上，几个人洗完澡后躺在床上侃大山。 艾学习问：“刁哥，明天怎么安排？” 刁聪放下指甲刀，想了想道：“明天上午我妈要来，所以上午估计我就在教室等她。” “你妈这周还要来啊？我记得你妈妈不是上周才来过吗？” 刁聪笑道：“上周是上周撒，这周是这周那么。” 张伟放下耳机道：“刁哥，我看一直都是你妈来看你，你爸呢？” 一直在乐呵呵的石磊放下了手中的杂志，悄咪咪地瞥了一眼刁聪。 这个问题显然问到点子上了，不仅是张伟，就连王琦和艾学习也是一脸的好奇。 刁聪脸上的表情没有变，眼神四处飘了飘，若无其事地说道：“他们离婚很多年了，我爸的话是隔一个月再来看我。” 在场的人之中，除了石磊，几人难掩眼中的吃惊。 王琦感同身受地说道：“刁哥，你这种感受我能理解，我爸和我妈也离婚了，并且他们都各自又组成自己新家庭了。” 张伟歉声道：“怪我怪我，提这茬干什么。刁哥，真心对不起，我没想到有这么一回事。” 刁聪微微一笑，道：“这又没有撒子，再加上这件事情之前你们不晓得那么，况且这又不是撒子见不得人的事。” 艾学习嘻嘻一笑，挑眉道：“我也理解，我爸妈也离婚了的。” “老艾，你的脸呢。” 王琦朝着艾学习竖起了中指，道：“上周我可是和你爸爸妈妈吃了饭的，他们可是一起来的，你跟我说他们离婚了，你这个慌撒得太没有诚意了吧。” “是真的，没骗你们。我说过那么，我有一个亲生妹妹，我妹不是一岁，而是只比我小一岁，那时候还没有开放二胎政策，违反生育计划是要交罚款的，没钱那怎么办呢，只能离婚了呗，所以这么多年来，我爸妈一直离着婚的。” 艾学习娓娓道来，这么多年来，很多亲朋好友都会问艾爸艾妈当初怎么要了两个，对于一些客套的亲戚好友，艾妈都是统一说辞，不是双胞胎，交了罚款的。 而这个，初中的艾学习也是这么说的。 “对了，这个消息帮我保密哈，我就给你们说过，冯宇都不知道呢。”艾学习郑重其事地补充道。 王琦嘴巴张得老大，毕竟这个故事听起来似乎很精彩，放在国产剧中，这就是二十集的剧情了。 “其实吧，我父母他们......” 这时候，躺在床上的石磊发言了，宿舍里的几个人竖起了耳朵，对于这个小眼睛的舍友，他们好奇心更重，自然全神贯注地听着，不肯放过一点蛛丝马迹。 “我父母他们没有离婚，感情还是挺稳定的。” “切~” “就这？” “我都准备好可乐了，你给我说这个？” “是我亚索提不动刀了，还是你剑圣飘了？” 毫无意外，石磊被四个人一通鄙视，只不过**这么一道，刚刚凝重的气氛全然消失，一行人又开始没头没脑地谈天说地。 等到晚上九点，生活老师清点完人数后，笑声依旧，丝毫不顾及三楼的生活老师。 毕竟今天是周六，不是学习日，宿舍比较通情达理，一不关掉灯的闸门，二不干涉。 不过要是打架什么的，还是别想了。 但就说说话，肆无忌惮地捧腹大笑，这是完全没有问题的，毕竟在重庆，对于一帮青春期的男生而言，晚上十点，这代表夜生活才开始。 石磊在看游戏攻略，张伟看小说累了，正在外放暴走大事件，刁聪则是一会儿聊天一会儿追着辰东大帝新更的文。 王琦则是全神贯注地打字，只是脸上荡漾着不可言说的笑容。 至于艾学习，则是趴在枕头上看电影。 第五十八章 温澜潮生（第一更） 翌日，早上九点不到，艾学习便醒了。 抬头一看，寥若晨星的宿舍就只剩他和张伟。 回想昨天的对话，刁聪此刻应该是和他妈妈在一块，石磊不用猜，网吧妥妥的，至于王琦，似乎往鱼洞那边去了一样。虽说不知道具体是啥，但看昨晚面带桃花的笑容，想必在冯宇那里已经出师了。 洗漱之后，艾学习也没叫张伟，今天是周日，不是学习日，真要破坏别人的美梦反倒是不好的。 学校周末除了二食堂是给高三准备之外，其他食堂是不开放的，就连北门那里的超市也是要下午四点左右才开门。 这个点显然过了早饭点，二食堂在周末又只提供早饭，所以饥肠辘辘的艾学习跑了一趟冤枉路后才往北门走去。 早餐过后，艾学习去教室拿球，不出意外地撞见了刁聪和他妈妈正在过道讲事情。 打了一声招呼后，艾学习走进教室，瞧见一脸尴尬的丁思思。 艾学习调侃道：“看你这表情，有点尴尬啊。” 丁思思抿了抿嘴，俏皮地说道：“你说呢，刚刚教室就三个人，气氛感觉怪怪的，还好你现在来了，现在就不是我一个人尴尬了。” “那不好意思啊，我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我就是来教室拿球去投篮的，并且刁哥就是我的舍友啊，他妈妈我又不是第一次见，没撒子好尴尬的，你信不信一会儿我出去的时候他妈妈还会邀请我中午一起吃饭？” 丁思思咬了咬嘴唇，深思熟虑一会儿后点头道：“我信。” “呃......” 艾学习一时间哑口无言，他都已经计划好了丁思思说不信之后怎么和她打赌。 顿了顿，艾学习抬起手中的篮球问道：“一起去投投蓝放松一下不，这次就我一个人，顺便逃避一下尴尬。” “嗯~好。”没怎么思考，丁思思脆声答应。 收拾好课桌之后，艾学习和丁思思并肩走出教室，趁着刁妈妈和刁聪停歇的间隙，艾学习又打了一次招呼： “阿姨，我去打球咯，拜拜。” 刁妈妈和蔼可亲地点头笑道：“学习一会儿打完球后一起来吃个午饭，尝尝阿姨的手艺啊。” “谢谢阿姨，不用了，我妈他们下午会过来，到时候应该会出去吃，我怕到时候吃阿姨的太多，反倒出去吃不了了。” 艾学习罕见地甜甜一笑，回过头后冲着丁思思挑了挑眉。眼神之中透露着：我说过的，你看吧。 丁思思丢了一个白眼过去，双手背在身后，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过道里，刁妈妈有些讶异地问道：“小聪，学习是在谈恋爱吗？” 刁聪摆手一笑，笃定道：“怎么可能啊，要说王琦那我觉得还有几分可能，学习？那不可能。要真有一个和他谈恋爱的，不用猜，除了篮球没有其它。” 刁妈妈明悟道：“那这么说，学习是在给我们腾地方了，同时也应该是照顾那个女生的感受。对了，还没来得及问，那个女生叫什么名字啊？” “丁思思，这个班之前的班长。” “班长呐......” 刁妈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而后话题又跳过了艾学习和丁思思。 周天上午十点，高三还在上课，高一高二除了竞赛留宿的学生，其他学生要么还在被窝里睡觉，要么就是在来学校的路上。 总之，现在球场空无一人。 丁思思个子不高，也就一米六三左右，身材偏瘦弱，一百斤不到。但力气还是不小，站在罚篮线，勉勉强强还能碰到篮筐。 艾学习竖起了大拇指，道：“可以啊，在我认识的女生中，在罚球线能碰到篮筐的，我一双手数得过来。” 学着艾学习的样子，丁思思挑眉道：“安能辨我是雌雄。” “真不愧是爱学习的学生，打个球都能温习木兰辞。” 丁思思小眼一眯，气鼓鼓地说道：“你别以为我听不出来，你这是在占我便宜，艾学习的学生，哼哼。” 艾学习甚觉冤枉，不过他也不打算解释什么，耸耸肩表示默认。 打球过后就是常规操作，回宿舍洗澡，见艾爸艾妈，说出自己竞赛的自我感觉，之后又是拿出一袋水果等等。 反倒是刁聪，送别了刁妈妈之后，屁颠屁颠地掏出手机联系他高中的同学，告诉她自己到了学校以后记得叫他，他去帮她搬东西。 语气极尽温柔，模样极其卑微。 学生时代，总有人先动心，这时候还不懂情为何物，但力所能及的便是一个劲的对她好。 彭京曾经调侃刁聪道：“你应该学学我，看看多有范儿。” 刁聪不予置否，在他看来，什么叫喜欢？ 大概是想起她，温澜潮生。而这，就足够了。 晚上，六人宿舍再次聚齐。 不同于第一周的兴奋，现在更多的是平淡。 张伟这周要负责收班费，以及一系列的事宜，所以请示叶蓉后，这周的手机他可以不交。 于是，周六才下载的小说派上了用场。 艾学习见张伟暂时不需要mp3，笑着借过来后带着耳机听歌。 某种程度上来说，张伟的听歌喜好和艾学习有些相似，南拳妈妈的牡丹江，许嵩的有何不可，周杰伦的千里之外...... 由于是周日，彭京下午的训练比往日多了一个小时，碰巧今天又进行了一次友谊赛，一番操练之后的彭京早已筋疲力尽，等到生活老师查完寝后他才算是恢复了些许。 十点半，在众人都躺在床上的时候，彭京小声地哼着曲调拿着浴巾走进了卫生间。 痛痛快快地洗完澡后，彭京披着浴巾站在阳台，抽出一支香烟，火光倏忽闪过。 在月白风清的晚上，缕缕烟雾缭绕，置身其中的彭京一脸享受，用他的话来说： 澡后一根烟，赛过活神仙。 正当彭京还在享受的时候，门响了！ 大意的彭京全然忘记关掉阳台的门，偏偏今晚生活老师突发奇想的来到六楼巡查，又偏偏刚才小声哼歌的彭京使得生活老师前来。 透过门上的小眼，生活老师老练地发现了抽烟的彭京。 “咚咚咚！” 生活老师捶门的声音丝毫没有温柔可言：“里面的，开门！快点！” 第五十九章 阳和启蛰 人，虽说自称高等动物，可依然逃不脱是个动物。 作为动物，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本能。面对危险，总会在不经意间爆发惊人的潜力，有时候称作是奇迹，有时候却被称作是奇葩。 在宿舍门被敲响，生活老师的声音恶狠狠传来的时候，彭京下意识地取下叼在嘴里才吸了几口的香烟，确认是生活老师后，别在身后的左手精准无误地把香烟扔进了卫生间。 离宿舍大门最近的床位是彭京，之后便是仅剩的下铺，王琦。 王琦先是放好手机，扶着眼镜，用略微慵懒的声音问道：“谁啊？” 问话之余，起身半坐，眼睛望向门口处，右手不动声色地提示彭京。 “开门，607，不然一会儿门踹开了还是你们赔哈。” 门外，生活老师声音不小，在空荡幽静的楼道里，余音袅袅。 “生活老师啊。” 王琦恍然大悟道：“来了来了。” 自知拖延到位的王琦不再装聋作哑，很爽快地开了门。 门外，生活老师拿着手电指着阳台的彭京道：“拿上你的东西，跟我去办公室一趟。” 就这样，彭京披着自己的浴巾咂咂嘴，一脸无奈地跟在生活老师的身后。 两人走后，屏息以待的几人当即松了一口气。 刁聪小声道：“这次彭京会怎么样哦？” 艾学习想了想，猜测道：“应该也没撒子，一来这是初犯，二来彭大哥才住宿舍没多久，就看彭大哥能不能拉下脸，跟生活老师求求情，说不再犯事，一般来说，基本就可以了。当然了，除非处于非常时期，如果真是那样，彭大哥警告是少不了了。” 也就半个小时左右，楼道里响起了走动的声音，几个人瞬间止住话题假寐。 自刚刚彭京出去后，宿舍的大门就是掩着的状态，门外的人不需要敲门，只需要轻轻一推，门就开了。 “哎。” 走进宿舍的彭京长长一叹，语气尽显无尽悲凉，末了，呢喃一句：“世事一场大梦，人生几度秋凉？” 艾学习惊了，好奇地问道：“彭大哥你这是咋了，听你这语气事情感觉不太妙啊。” 刁聪赞同道：“关键是还念起诗来了，但凡是诗词，大多都是悲哀之意，看来彭京这次不好受啊。” 猜测从来都是千奇百怪，看似荒诞经不起推敲，实则还是有一点点因果关系。 当然了，跟这次的扯不上联系，彭京揭秘道：“我实在可怜我的中华啊，今天难得买了一包打算犒劳一下我，结果哎......” “那最后生活老师怎么说？” 艾学习摸了摸下巴，开始了他的推理道：“照彭大哥你这么说的话，生活老师应该是念你初犯，班主任应该不会通知，但是你的那些东西都被没收了哈？” 彭京点头，微弱光芒中，眼神十分不舍。 自石磊的呼噜声传出后，刚才发生的事情宣告彻底了结。 刁聪苦笑道：“完了，今晚睡不着了。” 彭京大手一张，痛苦道：“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于是，自幼五音不全的艾学习唱起了歌。 彭京真香道：“我错了......” 对于生活老师而言，事情结束了，但是对于彭京而言，事情只能说才开始。 首先是生活老师敲门时和叫人时的声音，远远没有艾学习他们在宿舍里闲聊时的克制，而六楼又大多全是高一理科班的宿舍，不管认不认识犯事的人，总归算得上闲聊时谈话的资本。 再者，有时候与朋友谈论着一个不认识的人刚发生的事，搞不好刚好朋友就认识这个人。这种事情说的人多了，便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总之此后几天，基本上整个高一年级大部分学生都知道了这么一回事，或多或少的，16班也算是出名了。 好在学生们直到什么叫做点到即止，毕竟被别人知道自己说着别人，这也是需要勇气的。 并且彭京好歹也是一名体尖，在理科平行班，基本上每个班都有校足球队的成员，不说队长贺泳，单论彭京自己的实力，也算是小有成就，自然而然，事情也就处于学生们口口相传，老师们一概不知的境地。 很快，在班上所有人的期待中，周三来了。 上午是一成不变的节奏，当中午放学铃声响起的一刻，所有人难掩激动的心情，嗷嗷了起来。 在门口准备许久的叶蓉走了进来，道：“大家的家长已经在烧烤的地方等着大家了，出发的车辆也准备好了，一会儿紧跟着我，挨个挨个地上车，别掉队哈。” “对了，在这里要感谢一下王琦的爸爸，关于这次烧烤活动，王琦爸爸为我们提供了两箱饮料，以及三辆小车以供出发。” 止住掌声后，叶蓉带着一众人浩浩汤汤地下楼，路途上携带着其他班学生羡慕的眼光大摇大摆地走出校门。 羡慕的眼光分两种，一种是还没有出发的，一种是已经享受完的。 文科四班也是今天的烧烤活动，在整个年级中，也只有16班和4班弄得像模像样，其它班更像是班主任应付式地完成作业，大多都是带到一个地方，逛一圈，然后就完了。 自然，羡慕的眼光比比皆是。 当然了，人比人，气死人。 跟其他班比，16班确实不错，但是跟文科四班相比，还是差点豪迈。 四班的班主任是个政治老师，之前以及现在也是16班的政治老师，与叶蓉的碎碎念，生物老师的干练不同，政治老师整个就两个字，豪迈。 不论是讲课还是说话，都能让人看出东北人的豪爽，即便，她不是东北人。 文科4班今天的烧烤活动直接就从上午开始，班上基本都是睡够了以后，慢悠悠地起床，集合然后出发。 北门，除了一众学生和班主任叶蓉，年级主任兼班上的数学老师罗老师也来了。 罗老师早早地就坐在一辆商务车里，里面除了司机还有王琦的爸爸，两个人有说有笑，不知道聊些什么，但绝对跟王琦无关。 第六十章 惨绿少年 虽说王琦的爸爸准备了几辆车，以及叶蓉也联系了几辆。 但就一个班而言是不够的，好在路途不远来回也就四十分钟左右，所以安排好人后，叶蓉让第一批人先出发。 沾王琦的光，艾学习，彭净泉还有王琦三个人坐上了王爸爸所在的商务车，就是有一点挺尴尬，车上还有罗老师，而罗老师和王爸爸见他们仨上来后，便把话题扯在了学校上。 王爸爸对艾学习有印象，毕竟这是当初留宿家中的一个。 “老罗，我们家王琦在学校表现得如何哦？” 王爸爸明问王琦，实则想把话题引到艾学习和彭净泉身上。 罗老师瞅了几眼几人，道：“数学嘛进步还是很大的，这点还是需要让王琦多跟艾学习学习学习。” 听起来挺像俄罗斯套娃，但没办法谁让艾学习叫这名呢，他想过反抗，奈何无力回天。 大概了解后，王爸爸止住了话头。 说句实话，这种情况家长还好，对于学生而言，就好比电梯里就两个人，一男一女；公交车上人满为患，想要让座的你；又或者上课期间，举手请求上厕所的你。 总之，车内氛围，尴尬二字最妙。 幸好路程不远，二十分钟左右，抵达滨江路，远远地便能看见一朵朵像蘑菇一样的大棚。 快速下车后，艾学习越过准备炭火的工作人员，看见的便是一个个烧烤架以及围绕着烧烤架正在动工的家长们。 艾妈妈很好辨认，艾学习许久未见，心情有些激动，小跑过去叫了句：“妈！” 正在烧烤的艾妈妈听到熟悉的声音，抬头一看是艾学习，顿时眉开眼笑对身旁的家长们道：“看来他们下课了，我们再加把油，争取他们所有人过来的时候能吃点东西垫一垫。” 艾学习身后是彭净泉和王琦，此次烧烤他们三个男生一组，顺带着王梵，陈曦和苟小凤三名女生。 跟学生一样，家长们按照学生们的组队进行分组。 彭净泉家里来的是他的妈妈，一圈介绍下来，除了王梵家和王琦家来的是爸爸以外，剩下四个家长都是女性。 艾妈妈端起刚烤好没多久的小馒头道：“来，你们先吃点馒头垫垫肚子，肉一会儿才能烤好。” 这种场合与刚刚车内相比，艾学习完全应付自如，落落大方地吃了一个小馒头后道：“这个肯定是妈你烤的，有点儿焦。” 随后，大部队赶到，压阵的叶蓉让彭京清点完人数后，对着大家道：“大家现在开始享受烧烤吧，现在是一点，我们五点左右结束，在此期间大家的活动范围就在这周围，不能乱跑哈。” 一声令下，早已饥肠辘辘的学生各自辗转在各自的父母身边。 王琦不会烤烧烤，而王爸爸又不来这一处，他和罗老师，叶蓉以及叶蓉的丈夫黄老师四个人半躺在椅子上聊天，偶尔闻到香味便去相应的烧烤架蹭吃蹭喝。 似乎王家人生来不会考烧烤一样，王梵也不会，不过她还是像模像样地给王梵的爸爸捏捏肩捶捶背什么的，搞得一群人调侃女儿果然是爸爸贴心的小棉袄。 艾学习会一点烤烧烤，便端着板凳坐在烧烤架旁边，和艾妈妈一起烤烧烤。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嗷嗷待哺的学生们都填饱了肚子，心思便开始活跃了起来。 烧烤选择的地方是滨江路的江边，地方很大，除了有烧烤摊之外，不远处还有一个马场，旁边还是一个公园，一些小玩意例如水枪什么的，还是很受学生欢迎的，当然最热门的还是自行车，单人自行车不稀奇，这里还有双人自行车，也就是两辆自行车并行，头顶还有一个小棚。 在胡关张军锋率先带领下，学生们四处散开。 彭净泉是被张军锋拉着走的，王琦则是一个人揣着手机悄悄地远去，作为女生，王梵和她的小姐妹们在江边说着自己的悄悄话。 一众人中，仅有艾学习摊在椅子上享受片刻的惬意。 拿起刚考好的里脊，艾学习吃后咂咂嘴道：“胡椒粉加多了。” 凑巧，后方的叶蓉看了过来，看见正在烧烤的艾妈妈和躺在椅子上的艾学习，调侃道：“艾学习，你这也太享受了吧，你躺在椅子上，你妈妈却给你烤东西吃。” 艾学习耸肩，艾妈妈冲着叶蓉点头笑了笑后，转头对着艾学习道：“你看，刚刚努力了半天全白费了哈，就休息一会儿班主任就以为你一直在休息。” ***跟着笑道：“确实，学习好冤枉哦。” “这又没得撒子。” 艾学习毫不在意道：“我这又不是表演给人看的，自己知道就行了。” 一句话惹得家长们大拇指相赞，搞得艾学习觉得氛围开始变得奇怪，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开遛，找彭净泉他们玩儿去。 路过大哥刘俐的烧烤架，正好碰见刘俐的妈妈正在削菠萝，艾学习笑眯眯地问道：“刘妈妈好。” 刘俐的妈妈和刘俐相貌上有几分神似，经刘俐的介绍后，也是一脸豪爽地问道：“学习你好啊，来吃阿姨削的菠萝啊。” 刘俐瞥了一眼心愿得逞的艾学习，毫不客气地拆穿道：“妈，你不要叫他，他就是想吃才来的。” “不愧是刘俐大哥。” 艾学习朝着刘俐竖起了大拇指，咧嘴笑道：“阿姨你这技术有点厉害啊，这刀法有点熟练啊。” 刘妈妈高兴道：“这句话学习你算是说对了，这菠萝我是从小削到大，都已经有经验了，论刀工，阿姨我敢说那些街边一般的小贩都比不过我。” 言辞中尽显自豪，艾学习也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想到啥就说啥。 痛快地吃了个够，艾学习有话没话的说了几句后，在刘俐的白眼中往公园遛去。 公园里，路人没有，倒是商贩一堆，路上，班上骑着自行车的同学比比皆是。去找自行车租赁地的路上，艾学习撞见躲在小角落的王琦，蹑手蹑脚地走过去拍肩道：“老王，你在这干啥呢？” “老艾，你这走路没声啊，吓我一跳。” 王琦心有余悸地说道：“怎么了，我爸找我？” 艾学习摸了摸下巴，道：“不对，你这反应做了亏心事啊。” 想了想，艾学习道：“老王，你莫不是？” 看了一下周围，王琦点头道：“你猜的没错，老艾，我和那个耍朋友了，但是我发誓，我是被动的。都说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老祖宗说的话还是有道理的。” 不同于古龙先生的段落式小说，反倒像金庸先生的篇幅式小说，王琦将他的被动，以及前因后果讲得那叫一个声情并茂。 艾学习不为所动，道：“你那分明就是自己也心动了。” 王琦辩解道：“我是被追的那一方还不好？” “那你也分明是自己也心动了。” “我那是鼓励她，并且我跟她说了，只要这次期末考试她考得好，我就寒假带她去看电影。” “反正你就是自己也心动了。” 王琦放弃了，点头承认道：“好吧，我承认，我确实有一点点的心动成分在里面。” “老艾，你怎么看？” 艾学习揽住王琦道：“想这么复杂干什么，走一步算一步呗，走走走，去骑自行车。” 兴致勃勃地两个人去自行车的租赁地点，不曾想自行车已经全被租出去了，扫兴的两个人只得徒步去马场溜达溜达。 马场占地不大，今天是周三，不是周末，场地内只有一个人在骑马，剩下的马全关在马厩里，两个地方相隔不远，不用找，大老远便能看见马厩旁围着一群穿着校服的学生。 不像电视剧中看着那般享受，稍微靠近一点点，马厩那种独特的牲畜味扑鼻而来。 围着的学生中，有王梵，有丁思思，无一例外全是捂着鼻子，睁大自己的双眸这瞅瞅那瞅瞅。 “对了，彭大哥呢？我记得他堂客不是也是今天在这里烧烤吗，怎么没看见她。”王琦突然想到了4班也是今天的秋游，并且地点也是选在了这里。 堂客，在重庆话中便是老婆的意思，王琦用在此处多半是玩笑，因为不仅是他，就连彭京自己也知道，高中时的爱情，大多都是天上的烟花，火树银花的夜晚相映衬，正如同一群怀瑾握瑜的少年，然而夜晚终将过去，白昼的来临便宣告一切的无疾而终。 而这，也恰恰是艾学习宁肯动心也绝不动身的信念。 “喏。” 艾学习朝着江边努努嘴道：“江对面，她们班的烧烤架在江对面，所以彭大哥现在不出意外应该是在江边打电话吧。” 王琦突发奇想道：“老艾，你说高中之后，我们又会在哪里？又或者，谁会是第一个结婚的人？” “想得有点远了，对于我们来说还早呢。” 王琦不予置否，反手招来了他认的干妹妹王梵道：“来来，妹妹帮我和老艾拍张照片。” 把自己的苹果手机递给王梵后，王琦道：“老艾，给个面子，拍张照片呗。” 王琦记得艾学习说过，他不怎么拍照。 艾学习抿了抿嘴，挑眉道：“来吧。” 王梵给出了自己的建议，道：“我说一二三，你们两个一起往外跑，我拍你们两个一起跑步的样子哈。” 于是乎，在王梵的指令下，两个少年向着自己的未来开始奔跑。阳光下，两位惨绿少年朝气蓬勃。 有些东西并不是越浓越好，要恰到好处。深深的话我们浅浅地说，长长的路我们慢慢地走。————————————杨绛 第六十一章 纷沓而至（第二更） 王琦拿过手机，翻看刚才的成果，边看边道：“阔以啊王妹妹，不仅拍了照，还录影了，来，哥哥给你竖一个大拇指。” 说完，王琦还真就给了一个大拇指。 王梵甩了一个白眼，完成任务后挽着同桌陈曦的手臂，小腰一扭往江边去了。 艾学习对于刚才没有租到自行车一直耿耿于怀，见时间过去了一会，依旧跃跃欲试道：“走，老王，咱两再过去看看，没准儿现在就有多的车了。” “不慌。” 王琦扯了扯裤头，道：“老艾，我们先去找找厕所在哪里，我刚刚可乐喝得有点儿多。” 最终，艾学习还是没能骑上自行车。 下午五点左右，此次秋游活动正式结束，家长们也纷纷离去，此次烧烤，艾妈妈和彭净泉的妈妈相谈甚欢，互相加了好友后微笑辞别。 同行数学课代表禹依的爸爸家住南彭，刚好禹爸爸是开车来的，艾妈妈与喻妈妈又正好顺路，也就享受这个顺风车。 家长离去后，学生也要纷纷踏上回校的路途，跟来的时候不一样，王爸爸此时已经走了，不仅是他就连罗老师以及随行的黄老师也是一同离去。 班主任叶蓉则是找到彭京，通过烧烤摊的老板联系了一辆小客车用来护送学生回校，当然了费用还是要众筹的，只不过平摊下来要比坐出租车的便宜不少。 一辆小客车当然不够一个班的学生，自然叶蓉鼓励大家能自己打车便自行解决。 王琦不喜欢等待，这点他与艾学习极其相似，又恰好艾学习在路边招到了一辆的士，本着多一个人更赚的想法，王琦把彭净泉拉上了。 司机很健谈，问完目的地后，一如重庆的哥的习惯，司机大叔找话道：“看你们三个的衣服还有去的地方，还是学生哈？” 艾学习对此早已司空见惯，又凑巧今天不怎么晕车，也就跟着司机畅谈了起来。 不曾想司机大叔是个老司机，聊完学校周围的事物后话题不经意间跑到了桥南村。 谈到这个，王琦来了兴致，问道：“师傅你对这些地方这么了解？” 桥南村，艾学习也是有所耳闻，分班之前班上有一个富家公子哥，公子哥从小不缺钱花，自然喜欢找刺激，恰恰对于一个青春期的少年来说，那便是第一刺激的地方。 没错，那是一个红灯区。 司机大叔嘿嘿一笑，道：“这你就问对人了，去我肯定是没有去过的，但是我们这一行啊，别的不说，消息绝对是最灵通。一来是流动起的，二来便是每天都是面对各式各样的顾客，有时候在车里聊几句消息就出来了。” “说到桥南村啊，这还是前不久一个坐车的顾客告诉我的。”大叔麻利地取下嘴角的烟头，扔出窗外后又把车窗摇了上来，在听得起劲的三个人的目光中继续道：“那个人是这么说的，‘桥南村是个骗人的地方，只要你大晚上的走在街上，铁定会撞见一个老鸨，看到你绝对忽悠你说撒子小妹儿撒子的，进去一看，呵，三四十岁的小妹儿哦。真的是，骗他妈个鬼。’” 艾学习啧啧一句，问道：“那个人说得是真的假的哦？” 大叔笃定道：“绝对是真的，当时我接他就是在那附近接的他。反正那里人说得话不要信就对了。真要有小妹儿，怎么可能去那里嘛，但凡是长得漂亮的，害怕没得人包养？再不济也比那里值钱。” 之后，大叔也将学校附近那个二本大学一些失足少女的情况娓娓道来，什么农夫山泉，脉动，红牛啊，还有什么路灯后穿着白长袜的长裙女啊，总之，就连最不动声色的彭净泉也是时不时望了望窗外。 事后王琦总是后悔忘记做笔记，但此时全然没有这个念头。 路程本身不长，更何况有一个惊人的大瓜吃着，自然时不我待，目的地到了，在念念不舍下，王琦艾学习几人艰难地走下了出租车。 与司机大叔友好道别后，王琦感慨道：“这才是真正的高手啊，德贵跟他比都差远了，正儿八经的大隐隐于市。” 艾学习额头皱起黑线，“得了吧，这种就当听听八卦就行了，正如他说的不信别人一样，他说的话也不见得可信，走走走，去买些吃的，晚上我估计也是上不到课的。” “真的嘛？不能哦，今天的晚自习可是郑老师，估计又是做阅读理解这些了。” 王琦的心情经历了大起大落，起的是艾学习的话，落的是想到晚上的老师是英语郑老师。 理智告诉他，今晚是必不可能的。 耸肩的艾学习没有过多解释，去奶茶店里买了一杯热的桂圆红枣奶茶后踏进了学校。 现在时间正值放学期间，校门口人流量很大，不过出去需要出示校园卡，进入去不大需要。 由于中午吃得太饱，并且烧烤架里还有剩有一些东西，本着不浪费的原则，艾学习已经烤好就在手里打包提着，晚上可以吃。 回到教室，不出意外看见顺着罗老师提前回来的禹依座位上吃老酸奶，她的同桌喻紫则是抱着一本杂志津津有味地看着。 也就半个小时的功夫，陆陆续续的回来一波人，除了急忙赶去训练的贺泳和彭京，所有人正式回到教室。 如同往常一样，班上闹哄哄的，即便自习的铃声已经响起也无济于事。 期间，叶蓉来了一趟，知道今天大家都处在兴头上，稍微控制了一下纪律也是飘飘然地回家去了。 晚上，如同艾学习所料，在全班人祈求地申诉下，郑老师拿出早已准备好地u盘让邓淼淼播放英文电影，美名其曰学习英语，实则还是让大家放松个彻底。 艾学习未卜先知地把打包好的烧烤一一放在桌上，又把准备好的签子分给前排的三位女生和旁边的王琦和彭净泉。 就着买好的奶茶，边看电影边吃烧烤，滋味别提多爽。 “神了，老艾。” 王琦今日的惊讶溢于言表，除了一句感慨别无二话。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可惜了，就差小酒一杯了。” 艾学习如是想道。 第六十二章 兔缺乌沉 秋游给新组成的班级带来的效果明眼可鉴，经历了军训，秋游之后，班上的氛围显而易见的更加融洽了起来。 艾学习是体会最深的一个人，例子就是对于石磊的印象。 在初中的时候，艾学习觉得石磊是一个不好相处的人，看似面无表情的模样，在艾学习的心中却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如今高中了，和石磊接触了一阵，每天也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晚上偶尔帮忙带吃的；互相探讨作业题，虽然是单方面；一起打篮球等等。 总之，一连串下来艾学习反倒有些欣赏石磊浑然自成的性子。 这是没有道理可言的，生活就是这样，就好像每个人过几年回顾当初的自己，除了感慨兔缺乌沉，更多便是吐槽当初不堪入目的自己。 这也是艾学习上高中以来一直留着一头短发的原因，着实是被初中自己的一张照片给吓到，为了不让以后的自己难堪，艾学习如是做。 自打秋游过后，紧张而又紧凑的各科学习进度纷沓而至，几乎每个住校生的生活都是三点一线，宿舍，教室与食堂。 高中也就高一高二的活动多，但即便如此，活动过后依旧是枯燥无味的学习。 语文从木兰辞讲到了关关雎鸠，数学从幂函数进阶到了三角函数恒等变化，至于英语，也就那样吧。 生活上，彭京每天依然会澡后一支烟，不过从大摇大摆地在阳台晃荡变成了蹲在阳台，也就只有鹰眼一般的眼睛才会看见偶尔升起的缕缕烟雾。 当然了，有时候彭京也会陷入感情烦恼，这时候彭大哥就会买一包好烟，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朝着还没有睡着的艾学习发出邀请，这时候艾学习往往不会拒绝。 在石磊的呼噜声中，两个人在阳台蹲得瑟瑟发抖，一般情况下，艾学习都是只听不说，偶有表态的时候也纯粹是拍一波彩虹屁。 至于王琦，只能说恋爱中的男生也是会降智的，原本还能自食其力地与数学抗争到底，现在索性放弃，好在自家就是开补习班地，王爸爸直接给王琦找了一个一对一的王牌老师。 于是，每周周末的篮球之旅又少了一人。 之所以说又，是因为陆春雨和朱俊两个人也正式阔别周日的篮球之约，一个月之前还和艾学习王琦如胶似漆的陆春雨，此刻俨然是有了新欢忘了旧爱。 似乎应了那一句话，当初相处有多近，那么就代表维持的时间有多长。 从本质上来说，艾学习和王琦属于稳中渐进的一类人，而陆春雨的性格注定了他很跳脱，时间少点觉得这叫青春活力，时间一长反倒觉得有些腻。 恰好又在一节体育课上，陆春雨一如既往地甩肘上篮，然而防守他的人是王琦，一人是不怂，另一个是真不怂。 两个倔脾气的人就此杠上，时间一长，事情虽然过去了，但是犹如一道伤口，事后愈合但疤一生都抹不去。 因此两人虽然见面依然笑嘻嘻，偶尔开一句玩笑，但是如同当初那样是不可能了。 王琦有艾学习可以大吐苦水，陆春雨显然不可能再找艾学习，这时候他发现了他的同类，性格似乎比他还要跳脱的朱俊。 如果一个人的独奏是孤独的，那么两个人的狂欢便是无畏的。 彼此发现互相的性格优点并互相欣赏的两人，就如同当初腻歪的三人一般，只不过比上次进步一点的便是这次只有两个人，毕竟三个人的同行，总会有一个人是缺乏关怀的。 宿舍里，也就石磊和张伟每天过得千篇一律，除了学习张伟就是看小说和睡觉，石磊则是打游戏，看游戏然后找人一起打游戏。 六人中，似乎只有刁聪每天过得美滋滋，晚上习惯性和那个女生聊几句，虽然大多数情况下都是自己说的多。 当然了，变化最大的还要属班上的三名花花公子。 冯宇一如既往地和气质女孩相处，不过经艾学习的推测以及冯宇数段恋情的佐证。 “我觉得冯宇能坚持半年就不错了。” 拍着胸脯，艾学习对着王琦如是说。 付杰似乎就真的在附近大学找了一个女朋友，刁聪不清楚，但可以看得出来付杰最近心情不错。 至于王贤，也就是张伟的同桌，兼白落落的前男友。 是的，一个前字足以说明许多。总之，班上硕果仅存的一对随风而去。 正所谓情场失意赌场得意，分手之后的王贤似乎打开了任督二脉，对于数学的理解能力直线提高，最近一次的班级小测试之中，一张满分一百二的试卷，王贤竟然与艾学习并列第一，同为116分。 用古人的话来说：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用王贤的话来说：拜拜就拜拜，下一个更乖。 相较而言，白落落则要显得沉闷许多，两人似乎存心比较一番，捡起了书本各自埋头苦干。 只是王贤好歹是个公子哥，初中又就在这个学校，朋友多很正常，女性朋友多就更正常，此刻单身的他自然被周遭朋友大肆推销。 说到这里，有一点很奇怪。虽然大多数有魅力的男生在高中阶段看起来确实很渣，但有一点不得不承认，凡事一个巴掌拍不响，再者，一个女生或者男生在恋爱阶段如果不会自我成长，给自己充电，那么这段恋情迟早要完。 腹有诗书气自华，相处久了外表固然重要，但是在一起的乐趣更多的是要靠内涵。 说这些话似乎有些为人开脱，也似乎说得有些过，毕竟都是高中阶段的少男少女，婚姻都没有经历过的小屁孩又怎么会懂得这些。 但几乎所有高中恋情都是这样，始于相隔，终于相近。 与大多数分手的情侣一样，虽说两人都在一个班上，但似乎谁也看不见谁，在此之后，两人在也没说过一句话，就连眼神都没有交汇过。 时间来到十二月的月中，高一上学期的学习生涯过去了大半，除了备战还有一月左右的期末考试外，大家开始期待这学期的最后一次活动————元旦晚会。 第六十三章 不会是真不会 2014年12月8日，又是一个周一。 午休过后班上几乎所有人不约而同走向了机房，于他们而言，周一是痛苦的，此刻是快乐的。 但是对于艾学习来说，这是痛苦的。 对于此次元旦晚会，年级要求每个班负责一个节目。在下周三的晚上，全体高一年级会在学校的篮球馆内进行汇报表演。 说是汇报表演，其实谁都明白，这是筛选。 十二月二十九号的晚上才是真正的元旦晚会，届时高一高二两个年级齐聚篮球馆内，一同欣赏各年级当中各自精彩的节目。 至于高三，如同老样子，不参与任何娱乐性质的活动。 跟所有自强班的班主任一样的想法，叶蓉并没有重视这个晚会，放权于白落落之后她的重心依然在学习上面。 叶蓉重视不重视，这不重要，但是白落落重视，刚经历一场分手的白落落一心想要轰轰烈烈地证明自己的能力。 一般来说，除去自幼学习琴棋书画的能人异士，学校时期所能拿出的节目除了唱歌跳舞，也就剩下朗诵和小品。 白落落未能免俗地把节目定位热舞，女生很好找，毕竟自己就是女生，有一定的舞蹈功底，再叫上几个小姐妹不是什么难事，关键在于男生不好找。 班上的花花公子王贤显然不可能，付杰她又不熟，而冯宇那就更别想了，冯宇确实很帅，奈何他的身后是气质女孩。不出意外，气质女孩应该是本次晚会的主持人。 上台表演节目这种事，艾学习从来就没有想过，他小学的时候在班级上倒是演过小品，但是在年级的舞台上，想想就叫人怯场。 跟往常一样，在白落落在班上发出召集令后，艾学习习惯性地忽略。不曾想，他的同桌，王琦破天荒地主动找到白落落报名。 本来这没啥，艾学习也是抱着看热闹的想法去瞅瞅白落落公布的出演名单，不料在名单上看到了自己的名字，当然了，也有彭净泉。 “老王，你干啥给我报名？” 艾学习急忙跑回座位，说是质问更像是哀求，艾学习皱着眉头道：“我可是啥也不会啊，我没有一点点艺术细胞，老王你知道的，我是个连唱歌都跑调的人，你听过的。” 王琦正在吃巧乐兹，边吃边耸肩道：“我去报名的时候白落落说男生人不够，问我有没有推荐小伙伴，我说没有，她就问我难道就没有铁哥们吗，这我怎么没有，我就报了你两的名字，当时我也就只是说出你两的名字，本意是说你两是我的铁哥们，又没有帮着你两报名的意思。” 目瞪口呆的艾学习看着一脸无奈的王琦，又瞧了瞧十分淡定的彭净泉，艾学习道：“书生，你就没有啥想说的？” 彭净泉推了推眼镜，道：“还能怎么办，名单都出来了，等到排练的时候就去呗，反正不会是真不会，到时候她要真敢让我上我就上呗，也不是我一个人丢脸。” 就这样，16班的表演名单出来了，女生五人，白落落，王梵，王雯，胡妮和黄芸芸。男生三人，艾学习王琦和彭净泉。 女生当中，艾学习跟王梵不用说，现在的前后桌，黄芸芸则是之前的前后桌。 黄芸芸之前的同桌是付雪，但付雪去了文科班，所以现在的同桌是一名叫田明月的女生，跟付雪一样，三人都是一个初中也是一个班的。 剩下的三名女生，艾学习只能说认识，但是不熟。 人选好了，下一步就是安排排练时间，虽然叶蓉不重视这个晚会，但毕竟是代表班级要在年级出演，所以除了主科之外的课，叶蓉明确表示八人可以不去。连带着最近一周的晚自习和午自习，如果任课老师没有安排考试，他们也是可以请假去排练的。 周一的中午，在艾学习的万分不甘下，几个人被白落落叫到了科技楼的地下层。 八个人，心情各不相同。 白落落是雄赳赳气昂昂，对于这次的热舞，她寄予厚望。 王梵纯粹是嫌好玩，总之哪里快乐她就在哪里。 王雯是一个个头矮矮的小女生，皮肤似乎比段思语还要白，脸上带有婴儿肥，最重要的是符合一名发育正常的女性，甚至可以说超过平均水平。点到即止最微妙，与前面两个不同，她是被闺蜜白落落拉来帮忙的。 所谓上阵父子兵，闺蜜的忙，自然要学习王琦，王雯深得精髓，把她的同桌胡妮也拉了进来。巧合的是，胡妮跟艾学习是一个初中的，甚至家也都在一个镇上。 白落落先是把几名女生带到旁边，大方地平板让她们先琢磨视频里的动作，然后又把自己的手机递给王琦道：“王琦，你们三个要跳的我已经下载好了，让咱们一起来合舞感觉不太现实，我是这么打算的，咱们分开来，先是我们女生这边跳一段舞，然后你们男生再上，也就三五分钟左右，之后结尾交给我们。” 王琦接过手机，点头回应。 艾学习凑过去看了看视频上的内容，趁机道：“白落落，我感觉这些动作有些难啊，我和彭净泉可是一点舞蹈功底都没有，我怕我学得四不像。” “放心。” 白落落安慰道：“我知道你们没有舞蹈功底，所以我选的是最简单的一些舞蹈视频，并且你们不用全学，就学视频的一分四十二秒到五分十七秒，加油啦，我相信你们。” 艾学习还想说什么，王琦赶紧拉住艾学习，对着白落落自信一笑，“行吧，那你们去排练吧，我们三个先好好看看这个视频。” 白落落走后，王琦找到一处地方，背靠着墙坐了下来，拿出白落落手机点亮屏幕。 似乎是为了方便王琦等人的使用，手机没有锁屏密码，王琦十分方便地点开视频，把时间划到白落落说得一分四十二秒的位置。 彭净泉和艾学习一左一右地坐在王琦身边，随着王琦手指地滑动，目不转睛地盯着手机屏幕。 随着时间流逝，看视频的三个人越看表情越有嚼头。 王琦是兴奋，“看着挺有意思的，刺激。” 艾学习是愁苦，“天呐，这些动作妖怪吧，没有七八年的舞蹈功底，谁做得出来啊。” 相比之下，彭净泉依然一脸平淡，“不会是真不会，看了还是不会。” 第六十四章 王琦的小心思 反复看了几遍后，三人决定依葫芦画瓢，跟着视频走一段。 王琦把手机靠在墙面，时间往前调了十秒，发出手势后立即取消暂停，一步退到艾学习和彭净泉两人的中间。 三人此时此刻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手上动作已经架势，等到手机上时间来到一分四十二秒，三人立即跟着视频走。 舞蹈讲究心随眼，手从心。说什么舞蹈功底，身体柔韧性以及乐感什么的，都有道理，但核心就五个字： 无它，唯熟尔！ 看视频看了几遍，动作是看得清楚，脑袋也捋得清楚。但要说对于舞蹈敏感的肌肉记忆那是真没有。 王琦还好，天生带有一点带舞蹈天赋，虽说不会跳，但样子摆得酷炫十足。 但艾学习和彭净泉只能用惨不忍睹一词形容。 艾学习叹了一口气道：“老王，这个动作看着挺容易的，但是做起来是真心别扭，还有就是我看视频里的人跳着很带感，但他们又高又壮的，哪像咱们仨，瘦猴子一群。” 王琦安慰道：“没事，我觉得我刚刚摸到一点门道了，我们三个的时间也不长，三四分钟的舞蹈，咱们拿时间把它堆起来，一天负责一分钟的，四天绝对能把动作记全，之后咱们再来解决问题。” 半个小时后，卡着计算机课快结束的时候，白落落走了过来。 “怎么样啊，学了哪些动作了。” 似乎觉得这么说不妥，白落落接着道：“有没有哪些动作是不会的，给我说说。我来帮帮你们。” 三人中，王琦还在重复那几个开头动作，在他的不懈努力下，动作几近完美。 而艾学习和彭净泉则是背靠墙壁瘫坐着喘气。 听到白落落的话，艾学习吐槽道：“不是我不想认真，真的是我没那个天赋，就连开头的一个动作怎么做怎么别扭。” 白落落想了想，鼓励道：“主要是你们没有一点基础，不过还好啦，我看你打篮球很厉害啊，这东西跟打篮球差不多，不都是先从拍球开始学起的吗，加油慢慢来吧。” “还有一个问题，就是我们仨的体格感觉太瘦弱了，身高也偏矮，跳起来力度这些感觉跟视频里的没法媲美。” “视频里的没多高，拍摄角度而已，差不多也就一米七八九左右吧，至于体格问题也不要紧，你们就放心大胆的跳，挑大梁交给我们女生来就行了。” 艾学习满脸不信，“你就瞎说吧，还拍摄角度。你忘了我数学学得不错吗，比例这些一推算，绝对不止一米七八九。” 白落落欲言又止，最终开口道：“好吧，其实他们都是一米八五以上。” 谈话无疾而终，下课铃声响代表着第一次排练到此结束。 晚上，宿舍里。 彭京站在阳台拿着手机打电话，他心情似乎不好，语气带有一丝不耐烦。 “我晓得了，晓得了。不要再说了好不好，就这样，我挂了。” 进屋后，艾学习顺嘴调侃道：“怎么了哦，彭大哥，激情时间已过，现在是相看泪两行了嘛，不对，作为一个重庆男人，我估摸着应该是彭大哥你默默流泪。” 重庆，素来生产怕老婆的男人，说是怕，更多的还是尊重。 彭京踩着拖鞋，眼神睥睨四方，“开撒子黄腔，我是哪个，怎么可能给重庆男人丢脸。” 床上，斜躺着的石磊开口道：“彭大哥莫说大话哈，也不晓得前几天是哪个在宿舍里面打电话的样子是真卑微。” “这点我作证，反正不是我们这些单身狗。” 刁聪嘿嘿一笑，继续道：“我还看到昨天是哪个人吃别个辛苦给他做的饭，脸上那个开心样儿哦，再看看今天，啧啧啧。” 彭京顺手抽出一支香烟，闻了闻后又放回去了，现在生活老师还没查寝，不能轻举妄动。 刁聪说得是昨天，周日来到学校后，彭京晚上训练后没有去外面吃饭，反倒美滋滋跑回宿舍炫耀他的爱心便当。 爱心便当是文科四班的班长，也就是彭京的对象花了一个下午给他做的晚饭，味道如何艾学习等人不知道，因为彭京不给，但卖相是真不错。 “哎。” 彭京用略表遗憾的语气说道：“所以说这就是你们情商不高的原因，男女朋友之间就是要多吵吵闹闹的才能让感情维持长久。不然一个劲的甜甜蜜蜜，腻歪的要命。” 王琦揶揄道：“我怎么感觉彭大哥这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啊。” 艾学习表示理解，“毕竟彭大哥的对象不是一般的扛把子，彭大哥hold不住啊。” 彭京悻悻然，耸耸肩道：“我一个人说不过你们五个人，随你们怎么说咯。” 张伟不乐意了，开口道：“彭大哥我本来不想跟他们一起说你的，但是你既然这么说了，那就别怪我痛下杀手了。” 宿舍之间的关系向来很奇妙，每个住校生都有自己的处理方式，艾学习虽然没有青梅竹马的玩伴，但在处理这些人际关系上反倒有一定的天赋。 在这点上，他的妹妹艾小梅就十分吃力。 初中三年快完了，艾小梅的宿舍生活似乎有一个瓶颈，没有一个知心朋友，女生们的友谊似乎真的分为两种，一种是脸上一种是心头。 当然了，男生也会有自己的矛盾，但相较而言，艾学习十分幸运，或者说他们六人都十分幸运，集体生活中，相同的脾性没那么重要，最需要的是那么一点点的包容心。 最终，话题随着生活老师的查房而石沉大海。 彭京卡着时间点孤身一人蹲在阳台，抽着一个人的香烟，享受着一个人的孤独。 床上，艾学习在琢磨着接下来的舞蹈该怎么办，思前想后确实没有什么快速的方法能让他掌握这门技艺的一些技巧。 “老王，你报名参加表演的动机是什么哦？”艾学习越想越可疑，王琦不是在谈甜甜的恋爱吗，怎么突然又有想法来跳舞。 王琦回复消息后，低声道：“我打算她期末考试后给她一个惊喜啊，除了看电影我再录一下我跳舞的片段，怎么样，这个想法酷不酷炫？” 至此，谜团破解，艾学习生无可恋，翻身睡去。 第六十五章 得意与失意 此后几天，但凡要有一点空闲，白落落保准儿叫上艾学习等人去底层排练。 与第一次不同，在那以后白落落会花大把时间先待在艾学习这边指导一番。 “你这个动作做得太用力了。” “哇......为什么你脸上会有狰狞的表情。” “两位大神，你们的四肢真的好不协调啊~~” 白落落从最开始的目瞪口呆到现在已经视若无睹，心态这么顶的缘由王琦占一大半，与艾学习彭净泉几人相比，王琦可谓进步神速。 三分多种的舞蹈不说所有，里面的大半动作他已经熟记，虽然动作稍显生涩，但有两朵绿叶相衬已然是不得了的进步。 周五上午。 照例出完早操后时间剩余不多，大部人选择回到教室休息一下然后等待上第四节课——化学课。 王琦最近风光无限，一来是跳舞略有心得，二来则是那个初三的小妹妹送了一条手链给他。总之在一系列事件的加持下，王琦变得格外开朗，甚至撞见陆春雨也会打声招呼。 两人关系有所缓解，不像矛盾爆发时的冷漠，但与最初相比终究淡了许多。 王琦把住想要回教室的艾学习道：“老艾，二食堂走一波？” 艾学习挑眉，“一人花钱两人快乐？” “走着！” 化学课，叶蓉春光满面地走上讲台，先是习惯性看了一下人数后，叶蓉开口道：“同学们，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你们前几周化学竞赛的结果出来了。咱们班有一个一等奖，两个二等奖以及两个三等奖。我们年级的话有三个一等奖，七个二等奖和十个三等奖。总的看来咱们考得还不错。” “那是，毕竟我们班的化学是叶老师你教的那么，要是考得不好那不就是给你丢面子了嘛。” 张军锋很自豪，似乎获奖的是他一般。 叶蓉瞥了一眼张军锋，那天张军锋第一个走出考场她到现在都记忆犹新，当即没好气地问道：“怎么，张军锋你觉得你一个小时做的卷子能获奖吗？” “嘿嘿。”习惯性摸摸头，张军锋毫不犹豫地说道：“我是觉得我提前交卷是正确的，反正都是陪跑，意思意思就行了。” 班上总有这么一些人，勇于与任课老师开玩笑，即便是班主任也不怂。按理说这样的人很让人心生间隙，偏偏张军锋有自己的个人魅力。 或许多年过去，让人记忆深刻的不是那些大显身手的各科学霸，反而是张军锋这种让人班上公认的开心果，每每想起不禁会心一笑。 叶蓉甩了一个白眼给张军锋，不再理会，接着道：“我们班一等奖是艾学习，瞧瞧，当初让你们回家玩一玩化学小游戏你们不愿意，就艾学习一个人听了我的话，结果怎么样不用我说了吧，这次班上的一等奖就艾学习一个人。” 张军锋咂咂嘴，想了想还是咽下了想说的话。艾学习摸了摸鼻子，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他不算什么学霸，虽然自幼受到的夸赞较多，但像高中这种斩获市级大奖这还是头一次。 捧杀一词或许有些言重，但这也说明了此时艾学习的受宠若惊。 相比之下，王琦就显得淡定了许多，不动声色了靠了过来，“老艾，今天晚上我要吃鸡排，还要加一块豆干。” “好，莫得问题。”艾学习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 台上，叶蓉继续道：“另外冯宇和胡关获得二等奖，陆春雨和丁思思获得三等奖。奖状还在制作当中，估计下周就会发下来。” 简单提了几句后，叶蓉开始讲正课内容了。 课后，不出意外一堆人围了过来道喜，艾学习咧嘴一笑，然后被王琦拽去了小卖部。 赌场得意，情场失意。世界是公平的，脑力活动艾学习觉得自己有几分天赋，但是这身体的协调能力确实是他的一大软肋。 晚上的晚自习白落落风雨无阻地把艾学习等人叫到了教学楼的底层，今天似乎是个好日子，除了16班，还有几个班也在排演舞蹈。 排演前艾学习还在向王琦调侃道：“你看这一个年纪跳舞的班级就有这么多个，竞争肯定大，如果我们换其它的节目绝对竞争压力很小。” 白落落转身莞尔一笑，“我倒是觉得艾学习和彭净泉你两把学习上的功力转到跳舞上来，咱们的节目保准儿过。” 王琦附议，点头抿唇，“言之有理。” 等到排演后，白落落不再是一副邻家小妹妹的感觉，气急败坏地抓了抓头发，白落落十分苦恼地问道：“两位大神，我发觉你们的艺术细胞是真的让人感慨啊，真的是罄竹难书。” “咳咳......” 艾学习好心提醒道：“这个成语你用错啦，这是形容十恶不赦的大坏蛋。” 彭净泉语文课是认真听讲了的，罄竹难书这个成语确实才教没多久，鉴于此刻的情景比较特殊，他小心翼翼地咬了咬自己的舌尖。 王琦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道：“老艾你可真是个直男。” 倒是白落落，气鼓鼓地怼了一句，“对于我来说，你和彭净泉就是大坏蛋。” 艾学习倒也不是真的直男，至少他自认为自己不是，瘫坐在地上问：“那你说怎么办嘛，这个舞我确实尽力了，那些动作我也一直在琢磨，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只要我做出来就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彭净泉叉腰道：“这个我也感觉很抱歉，但确实没有一点点的天赋，跳出来很别扭，你让我打游戏我觉得我还是有几分技术，但是这跳舞确实太难为我了。” 王琦突发奇想，问：“要不然把咱们三个人的热舞换成我一个人的独舞？我现在动作这些基本都会了，如果是一个人的独舞我还可以多加一点其它的动作，并且也方便操作。刚好老艾和书生他两确实尽力了，这点怨我，当初没有商量好，总之这是一个一举三得的方法。如何？” 说完，几人的目光聚焦在了白洛洛脸上。 思杵片刻，白落落点头道：“好吧，现在也只能这样了，我们女生这边基本算是排演好了，到时候咱们来一起排演一遍吧。这几天就辛苦你，还需要多练练并且适当补充内容。” 言毕，艾学习抱拳感激，声音慷慨激昂，“感谢迷人可爱的白落落。” 白落落丢了一个白眼，然后去女生那边继续热舞。 知道自己不需要再上台后，艾学习和彭净泉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心中囤积许久的烦闷也是顷刻间荡然无存。 他俩是轻松了，只不过这样王琦身上的担子就重了，艾学习有些不好意思，毕竟他和彭净泉可以变相的算作逃兵。 艾学习对着王琦歉声道：“老王啊，这次我是真没办法陪你一起跳舞，要不今晚的鸡排加倍？” 王琦摆摆手，笑道：“其实刚刚有一点我没说，不是一举三得而是一举四得，老艾你仔细想想。” 看着王琦冲自己挑眉，艾学习恍然大悟，竖起了大拇指，“高，实在是高。不愧是冯宇教出来的，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