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本宫最大》 第一章,北遥将军府 洛玉鸣已经两天两夜没合眼了,这次她的任务是刺杀a城的娱乐大佬,并拿到大佬手中的一块珏玦,洛玉鸣还在计划怎样进到大厦的最后两层。 在外人看来那栋大厦没什么不同,但是作为杀手,她知道那两层想要进去并不容易。 最后的那几层楼里布满了防控系统,不管是人力投入还是物力投入,都能让她在任何一个环节失误的时候死无全尸。 此次是十星任务,作为最顶级的杀手,幕后老板很看好她。 她身材纤细,利用中央空调空隙进入大厦。 然而,就在最后一刻,她的手刚拿起保险柜里的珏玦,她万万没想到,保险柜里居然在珏玦底部装有感应式报警器,珏玦刚有移动,刹那间四下就响起刺耳的报警声。 不出三十秒,她就被包围了。 她现在没时间考虑问题出在哪里,眼下只想逃。 面对手一众持枪械的保镖,洛玉鸣将珏玦含在口中,奋力反抗,她可不想被杀或是被抓。 子弹横飞,逼得洛玉鸣躲在靠窗的办公桌下,这么多年,她经历的枪林弹雨也不在少数。 她没有太在意这些子弹,在脑海中快速想着逃生的策略。 哗啦啦一阵脆耳的声音,身后的玻璃被子弹打碎。 就在洛玉鸣转身之际,她感觉到一阵闷疼,身后有被浸湿的感觉。 最后不知怎么的,居然从窗户掉了下去。 迷迷糊糊中,听到一个具有磁性的男声问道:“小妹醒了吗?” 一个细小甜美的声音回答:“回公子,小姐还睡着。” 只听男声语气充满焦急和担忧,说道:“完了完了,她再不醒,爹肯定会罚我。” 洛玉鸣现在只感觉到嗓子干燥的有些疼痛,她想喝水,也不管是什么人在,就迷迷糊糊的要水喝。 “水,来了来了。”一旁伺候的丫鬟,急急忙忙将端来茶水。 洛玉鸣只感觉被人扶起,然后有液体被送到嘴边,是水。 当水流入喉咙时,有种在沙漠中绝处逢生的感觉,让洛玉鸣只想一饮而尽。 然而,刚张大嘴喝了一口,就迎来一阵肺疼,疼的她忍不住咳了出来。 “小姐,你没事吧?”伴随着关心声,背后一只温柔的手帮她顺着背。 洛玉鸣停止了咳嗽,缓缓睁开眼,就看到一张大脸突然凑近,紧张的说道:“小妹,你总算是醒了,你都睡了三天三夜,你再不醒,爹非要扒了我的皮不可。” 还没等洛玉鸣仔细看这个人是谁,就被另一个粗糙点的手拽着胳膊到出打量,口中还问道:“你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洛玉鸣语气有点虚弱,问道:“你是谁?” 少年一下愣了一秒,突然哭天抢地的说道:“小妹,哥求你,你别吓唬哥。爹已经准备了家法,你要有什么事,爹会打死我的。你要有气,你起来打我都行,你让我干什么都可以。” 洛玉鸣只觉得他很吵,忍着痛,不耐烦的呵斥道:“你能不能安静点?” “能,能,只要你不生气,我做什么都可以。”少年果真乖乖的闭上了嘴,也挪开了挡着洛玉鸣视线的大脸。 洛玉鸣这才看清这个吵吵嚷嚷的少年长什么样子。 少年十八岁左右,白皙光洁的脸庞,五官棱角分明,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身着一身黑衣。 整体可以用一句话形容,面容有颜,精气有神。 再看看自己躺着的床,首先映入眼帘的竟是青绿色的帐幔,暮色微凉。幔帐边捶着一袭一袭的流苏,随风轻摇。 身上是一床细花锦被,身下的床榻坚硬,即使那繁复华美的云罗绸如水色荡漾的铺于身下,纵是柔软,也感觉硌着身体。 房间不时飘来一阵紫檀香,幽静美好。 榻边便是窗,精致的雕工,稀有的木质,窗外有几棵开着花的树,洛玉鸣不认识也从未见过。 “这是哪里?”洛玉鸣有些虚弱。 “将军府,你的家啊。”少年一脸惊恐的盯着洛玉鸣,略带哭腔的问道:“小妹,你莫不是被摔傻了吧?” 洛玉鸣再次环顾四周,认真回想了一遍,她的记忆怎么有些混乱。 自己明明是任务失败,掉下了大厦,那是肯定会被摔死。 为什么还有一个,和眼前这个所谓的哥哥打架的场景。 只是,自己打架后的记忆却没有了。 少年焦急的问道:“鸣儿,你看二哥,不不不,你看看她。” 少年指着正扶着洛玉鸣的丫鬟,再次问道:“她是谁?” 洛玉鸣看看身边的这个只有十三四的丫头,想了想,蹦出两个字:“心儿?” “对对对。”少年异常激动,又问道:“你看二哥,二哥叫什么?” “二哥?” “不着急,慢慢想。二哥叫什么?” “洛羽风?” “对对对。”洛羽风激动的快哭了,一把抱住洛玉鸣,哭喊道:“好妹妹,你可吓死哥了,你要有个三长两短,爹爹可不会放过我。” “可我怎么晕倒了?” 洛羽风愣了一下,然后讪讪一笑,尴尬的说:“怪哥下手没轻重,比试的时候,不小心将你打下了屋顶,你就摔晕了。” 洛玉鸣淡淡的“哦”了一声,没在说话。 心里嘀咕道:我不会是做梦呢吧? 洛玉鸣狠狠的掐了自己一把,没想到来自胳膊的疼痛感是如此清晰。 疼自己“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洛羽风和心儿吓傻了,赶忙把住她的手,说道:“小妹,你有气冲我发,打我打我,别伤害你自己啊。” 心儿也在一旁说道:“是啊小姐,都是二公子欺负你,你不要伤害自己啊。” 看着这两个紧张到不行的人,洛玉鸣淡淡的说道:“没事,我就是看看自己醒了没。” “对了,小姐,你是不是饿了,心儿给你煮碗羹汤来。”心儿说着就撤了出去。 洛羽风在身后喊道:“心儿,记得先请郎中来。” 随后又对洛玉鸣说道:“小妹,你先休息,爹爹上朝去了。” “嗯。”洛玉鸣应声,她是真的觉得洛羽风有点吵。 洛羽风似乎不太放心,走到门口,回头看了洛玉鸣好几眼,才关上门出去。 第二章,北遥将军府 洛玉鸣下床把房间看了个遍,看到红木梳妆台后,坐了下来。这张脸,说不上多么绝美,却也不失颜色。 跟绝色美人比起来,她是那么不起眼,跟一般的比起来,她的容貌又是非常出众的。 看着梳妆台上,除了一把木梳,和一些简单的头饰之外,连个像样的胭脂水粉都没有。 而,梳妆台旁边居然挂着一把剑,一把长弓,一把短弓弩。 洛玉鸣前生就是杀手,对于这个大小姐,有吃有喝还要舞刀弄剑,她实在好奇,便拔出了剑。 仔细打量,这把剑没有任何装饰,想来不是为了好看。 洛玉鸣心中感慨:看来是个女汉子,不愧是将军府的人。 “小姐,你怎么起来了?”心儿赶忙放下手中的羹汤,拿过她手中的剑,重新挂了回去。 口中还数落道:“练剑什么时候都可以。此时,你要想着养好身子才是。” 洛玉鸣确实饿了,看到桌上的羹汤,也不等心儿伺候,自己端起来就喝。 “小姐,用膳要优雅一些,你都到婚配的年纪了。”心儿抢过洛玉鸣手中的汤钵。 重新盛在碗中。 “婚配?” “对啊,昨天下午二皇子还来看过你。” “二皇子?” 洛玉鸣在脑海里搜索着这个二皇子的身影。可是,根本没有关于这个二皇子的信息。 “对了,老爷马上就回来了,指不定二皇子也会跟来,一会儿心儿就为小姐梳洗打扮。” “对了,小姐前日里你答应过心儿要去买些胭脂水粉,你可别反悔。” “买这些做什么?” “二皇子这几日跑的勤,八成是对小姐有意思,你平日里就知道舞刀弄剑的,若是二皇子提亲,你总归要好好打扮一番才是。” “哦。”洛玉鸣哦的风轻云淡,似乎跟自己没有关系一般。 心儿也只能叹叹气,对于自家这个小姐,见到刀剑那是比谁都亲,说起梳洗打扮,那就是要她命一般。 用膳完毕,心儿正在给洛玉鸣描眉上妆。门外就响起一个粗犷的声音:“鸣儿。” 洛玉鸣好奇的往门外看去,一个精神抖擞的中年男人朝她房间走来,身边还跟着一位模样俊秀的小生。 “是老爷回来了,二皇子也来了。小姐,一会儿可要矜持一些。”心儿赶忙往门口去迎老爷和二皇子,还不忘提醒洛玉鸣要淑女。 洛玉鸣淡然一笑,这个小丫头怎么跟老妈子似的,什么心都能操。 “心儿见过二皇子,见过老爷。”心儿挡在门口行礼,给了洛玉鸣准备的时间。 “心儿,鸣儿如何了?” “回老爷的话,郎中来看过了,小姐无大碍。” “那就好。” 洛玉鸣缓步走来,乖巧的叫了一声:“爹”。 洛将军一时间有点傻眼了,不过很快就回神来,说道:“来,鸣儿,这是二皇子,还不快见过二皇子。” 洛玉鸣打量了一下洛将军身边的人,约摸二十岁左右,面色如玉,眉目清秀,玉冠束发,身材清瘦。 只是这双眼睛让人看的有些不太安心。 “玉鸣见过二皇子。” 一向疯来疯去的洛玉鸣,这款款福身行礼让洛将军和心儿都不敢相信这是自家女儿和主子。 “洛小姐身子刚好,不必行礼。” 这个二皇子说话倒是温文尔雅。 洛玉鸣心里却骂道:真是虚伪,不用行礼不早说,害得我都不知道行礼是该福身还是该下跪,得亏蒙对了。 “既然洛小姐身子好多了,那文周不便多留,这毕竟是小姐的闺房。”二皇子说着招呼身后的人呈上一个锦盒。 “这个是父皇年前赏赐的雪参,还望洛小姐不要嫌弃。” 心儿收下雪参,洛玉鸣客气的福福身,道:“玉鸣谢过二皇子。” “我改日再来拜望小姐。” “二皇子慢走。” 洛将军去送二皇子,洛玉鸣打开盒子,一看这个雪参除了个头非常大,也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 既然有人送,不要白不要。吩咐心儿收好,自己却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发呆。 这穿越穿的,既然穿成个小姐,爹疼哥哥宠,可比那些网络穿越文里被厌弃的大小姐命好。 想想自己从小被杀手组织的人带走,从记事起就没好过一天。 自己不抢吃的,就会被饿死。 自己不打人,就会被人打。 自己不杀人,就会被人杀。 她的记忆里总是不敢回忆第一次杀人的时候,被饿了五天,是为了一口吃的。 一共三十个女孩儿,分为六组,每一组都被关在一个独立的空间,活到最后的才能出来。 然而,最可怕的就是这一组里有一个女孩儿与她关系不错。 就剩她们两人时,她们才反应过来,为了让她们绝情,杀手头目居然不阻止她们去交朋友,就是到最后让自己与朋友自相残杀。 她不敢再想。 不过,好在现在因祸得福,终于有了一个家,这具身体的记忆里,爹爹和哥哥把自己都当宝一样供着。 以后自己终于可以过上正常人的生活,不用在担惊受怕了。 那第一件事要干点啥好呢? 要不就吃吃喝喝玩玩乐乐吧。 洛玉鸣一个鲤鱼打挺,翻起身喊道:“心儿。” “唉,小姐,唤心儿何事?” “买胭脂。” “啊?”心儿还没反应过来,自家小姐从前一听胭脂水粉觉得甚是俗气,都是自己求着她去,今天这是怎么了,不会是真的摔出什么提问了吧? 只是,小姐要是从此以后都能这般,甚好。 心儿欢欢喜喜的跟上洛玉鸣。 记忆里,家门前这几条街已经熟悉的不得了了,看来这个洛小姐是个闲不住的主儿。 当然了,虽然洛小姐不爱胭脂水粉,但人又不是个傻子,哪家脂粉最上等,她心里可是有数的。 买胭脂不重要,重要的是出来玩。 街上各式各样的小商小贩,吃食,配饰,卖艺的,叫喊声此起彼伏。 茶楼,酒楼,客栈,药铺,钱庄,赌房,胭脂水粉铺,布匹锦缎铺……,应有尽有。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洛玉鸣这前生从来没有如此放松的出过门。 这一刻,她觉得整个天空都如此晴朗,空气如此清新,世界如此美好。 这都是她不曾感受过的,这一切都让她兴奋到有些紧张。 终于,新的生活要来了吗? 正不知道先从哪里吃起玩起,就闻到一阵茶的清香味。 洛玉鸣贪婪的嗅了嗅,那一刻,身心自由,如临云端。 寻着空气中的清香走去,眼前出现了一座茶楼,名为茗香楼。 小二见门口来了人,赶忙上前招呼:“姑娘里边儿请。” 心儿吩咐小二:“一厅雅间,茗香一壶。” “好嘞,二位姑娘请上楼,您的茶就来。” 二楼雅间可以看到脚下的那条街,看着来来往往的人,像是在欣赏一幅闹市的画,异常惬意。 洛玉鸣非常享受着现在的时刻。 “小姐,我刚看到二皇子去了隔壁。”心儿低声说道。 第三章,将军府灭门 “哦,二皇子?”洛玉鸣收回了游离在外的心思。 “心儿,你觉得这个二皇子如何?” 说实话,洛玉鸣从未以一个女人的身份接触过异性,她接触的异性,居多都是被杀的。 “二皇子嘛,据说,除了五皇子之外,就属他生的俊朗,别看他文弱,但是满腹才气。” “我是说人品。” “人人都说二皇子洁身自好,其他的心儿也不知了。” “文周……。”洛玉鸣回想着今日见过的人。 “小姐。”心儿吓得赶紧打断洛玉鸣的话:“你怎可直呼殿下名讳?” “哦。”洛玉鸣这才想起古人不能直呼尊与长的名讳,淡淡的回答:“忘了。” 心儿一口茶差点呛着自己,咳了良久才停下。 洛玉鸣突然没了心思品茶,带着心儿准备离开。 不巧的是正好碰到二皇子也从雅间出来。 “洛小姐。”二皇子迎了上来。 洛玉鸣也未躲闪,福身道:“玉鸣见过殿下。” “不必多礼。”文周上下打量洛玉鸣,道:“洛小姐可是要回府?” “不,随意逛逛。” “想来小姐病了那么多日,定时烦闷无聊,若不嫌弃,文周愿陪洛小姐走走。” 洛玉鸣倒是没有推辞。 文周总是会主动去找洛玉鸣,一来二去,两人便熟悉多了。而后,文周三天两头给洛玉鸣送一些女儿家的用品。 洛玉鸣眉头一皱,问道:“心儿,私相授受不是要遭人唾弃吗?” “小姐多心,二皇子送的人尽皆知,怎么会是私相授受呢?” 洛玉鸣从未谈过恋爱,有这么一个男人整日主动献殷勤,心自然容易被打动。 很快,一道圣旨下来,定下了洛玉鸣与文周的婚事。 洛玉鸣还在暗自欣喜,前生无依无靠,重生大富大贵。 婚事定下后,文周依然会时不时的献殷勤。 定亲到娶亲需要一年,这一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文周到了后半年来的甚少,虽然洛将军安慰她,说二皇子政务繁忙,让她不必胡思乱想。 可洛玉鸣心中总是惦记。 洛玉鸣心道:总是他主动,他既然忙,婚事也定了,我要寻他也算正常吧? 最终没有忍住去寻文周。 本以为自己的到来会让文周惊喜,却没想到文周给了她一个“惊喜”。 洛玉鸣人还没到皇宫,就见文周平日里乘的车马朝宫外飞奔而去,洛玉鸣心中好奇,难道是出什么事了?自己出生武将家,跟上去,兴许能帮到他。 洛玉鸣命车夫跟上。 一直跟到一个偏僻的街道,文周的马车才停到一座小院前。 等洛玉鸣的马车跟上时,文周已经下车,正准备往小院里去。 洛玉鸣还没来得及跟上前,小院的门就紧闭不开。 洛玉鸣心忧文周,在外等候。 没想到一直到了黄昏时分,小院的门才打开。 洛玉鸣欣喜万分,但是,接下来的一幕,像是晴天霹雳,重重的雷在洛玉鸣心头。 与文周同出来的是个绝美的姑娘,文周与其分别的时,眼里满是不舍。 手指轻抚着那姑娘的脸颊,从袖中拿出一个玉簪替她带上。 洛玉鸣这才感觉到,文周根本不喜欢自己,文周的眼里对自己没有半分爱意。 洛玉鸣心痛至极,她想上前对质,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沉默良久才说道:“心儿我们回去吧。” “小姐。” “无妨,派人去查这个女人的来历。” “是。” 二人回到府中,洛玉鸣不吃不喝,坐立难安,她在心里骂了自己不知多少遍。 自己竟然愚蠢到轻易就被文周感动,还定下了婚约。 自己该怎么办,虽然知道古代男人三妻四妾,可她忍不了这个男人再婚前就勾三搭四,且那个女人定是文周的最爱。 “鸣儿。”洛将军和洛羽风急切的赶来。 “爹爹,哥哥。”洛玉鸣表面异常平淡。 “女儿啊,爹爹定为你讨个公道。” “爹爹,男人三妻四妾实属正常,更何况他还是个皇子,算了吧,他的地位比我们高,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求爹爹想办法帮女儿退了这门亲事。” “女儿啊,当初你同意这门亲事,爹爹以为你明白以后文周会三妻四妾。” “爹,这并不是一回事,我一厢情愿的以为,他若爱我,以后自然不娶妾,可我错了,他爱的不是我。” “唉,这是都怪爹爹看走了眼,明知道这几个皇子为了争权夺利在拉拢百官,原以为这个二皇子独树一帜,唉。”洛将军深深的自责道。 “心儿,那个女孩儿查到了吗?” “查到了,是郎中令的庶女。” “庶女,是没有这个嫡女身份尊贵,我不止是嫡女,父亲还是将军,大伯亦是御使大夫,二皇子好算盘。” 然而,将军府在盘算退婚,还没想过怎么打压二皇子势力。 二皇子宫中却有人向他禀报,今日黄昏去寻二皇子时,看到了洛玉鸣的车撵。 二皇子心道:坏了。 更是将气撒在了下属的头上,怪他没有早报,误了大事,便下令杀了下属。 二皇子赶紧召来私养的门客,经过一番商量,为了防止因为此事导致洛家倒戈帮助其他皇子,决定先下手为强。 让早两年就安插在洛将军身边的人制造了一个通敌卖国的假象。 为了不让洛大伯报复,文周居然暗地里让大臣们奏表皇帝,诛洛家九族,以绝后患。 行刑那天,文周单独见了洛玉鸣。 文周看了洛玉鸣许久,洛玉鸣却一直闭目眼神。 良久,文周无半点感情的说道:“洛玉鸣,你别怪我狠,怪只怪你生在官宦人家,我亦是生于帝王之家,权衡利弊,我也没办法。” 洛玉鸣才明白过来这都是拜文周所赐。 洛玉鸣突然好恨,她从未这么恨过一个人。 再恨又能如何,一个阶下囚而已,只能苦笑道:“上天跟我开了一个玩笑,可是这个结果,我承担不了,这是对我前生两手鲜血的惩罚吗?” 说到前生,文周眼神微变,可他终究什么都没问,因为将死之人,也没什么可探究的。 囚车出行,不明真相的百姓们,口中的谩骂一声高过一声。 就在洛玉鸣觉得终于可以结束一生的时候,囚车上方出现十几个蒙面人,看上去身手不凡。 蒙面人再能以一敌十,终是寡不敌众。 蒙面人劈开囚车时,洛家人竟然心照不宣的保护最小的洛玉鸣。 最终救下洛玉鸣和洛羽风二人,其他人都被乱剑砍死。 洛玉鸣本想求死,谁知哥哥却说道:“鸣儿,快跑,替洛家报仇。” 洛玉鸣心底的恨再次被激起,怒吼道:“文周,我若不死,你必亡。” 文周心中一颤,随后内心终归平静。 洛羽风身中多箭,好在有蒙面人的拼死保护,得以逃出城。 虽然一路上有人接应,奈何官兵和禁内卫追的紧,每到一处,接应的人都全部丧命。 洛羽风的伤都是简单处理,兄妹二人一路向南逃亡,洛羽风的体力是越来越差。 取他二人性命之人一批接着一批,眼看就要到南朝国,却被身后的禁内卫追赶上。 第四章,南朝正原城 “哥,你快走。” 夜幕来临,洛玉鸣满身剑伤,血迹斑斑的持着剑挡在洛羽风身前,准备独自面对一众追杀来的北遥国禁内卫。 出于愧疚,也出于爱上了这个无比疼爱自己的家人。 洛玉鸣发誓,就算自己豁出命去,也必须保住洛家这最后一条血脉。 “小妹,你快走,哥护着你离开。” 身后的洛羽风也好不到哪里去,亦是伤痕累累,提着剑的手都有些颤抖了。 但是,洛羽风依然扯着洛玉鸣往后,要将洛玉鸣护在身后。 “一个也别想走。”对面的人不由分说,提起剑就蜂拥而上。 洛玉鸣与洛羽风边打边找机会往后退,身后不足五米就是南朝国了。 只要进了南朝国土,北遥国的禁内卫就不能拿他们怎么样了,这是唯一的出路。 这五米对于旁人来说,近乎咫尺。 对于洛玉鸣和洛羽风来说却是举步维艰。 兄妹二人伤痕累累一路逃亡至北遥国与南朝国交界处,早已疲惫不堪,难道今日注定一死? 双方激战正酣,不远处却有两个黑影,却是看戏一般。 黑影甲陆问黑影乙:“王爷,救不救?” “他北遥国土内的事,关我南朝国何事?” “可是这兄妹二人就差一步了,死了实在可惜。”黑影甲看得有些不忍心。 “可惜又如何?他二人想要活命,首先要自救,若是有本事能进得了我南朝国,倒值得一救。” 这个被称为王爷的人说的却是实话,洛玉鸣和洛羽风是北遥国人,自己要救也没有理由,更何况那还是北遥国的境内。 “哎,可惜了。”黑影甲不由得叹息,似乎是判定了洛玉鸣二人的死刑。 黑影甲不忍心再看,却听王爷来了兴致的说道:“倒是有点能耐。” 黑影甲朝洛玉鸣看去,奇迹,这兄妹二人,刚刚好退到南朝国线内。 “这怎么办?”禁内卫停住了追杀的脚步。 “追过去,反正夜黑,无人能发现。” “不行。” 趁着身后的人还在犹豫,洛玉鸣搀扶着洛羽风一步不敢停歇的往南朝国城门方向走去。 洛玉鸣笃定身后人不敢追上来,却没曾想到,身后一把短刀甩了过来。 背对着禁内卫的洛玉鸣毫无察觉。 禁内卫看着飞出去的刀,他的同伴也纷纷甩出短刀、匕首,势必要杀他们灭口。 就在禁内卫笃定能杀了他们兄妹二人时,一道风一般的黑影一剑挡开了飞在空中的短刀、匕首。 洛玉鸣听到刀剑相拼的声音,回头一看,不知身后怎么出现了一个黑衣人,再看看掉在地上的利器,似乎明白发生了何事。 可她没有时间去管身后如何,她要抓住这个很好的逃命机会。 只听后面的禁内卫怒火冲天,大声呵斥:“你是何人,竟敢阻拦我等办事?” 黑影却悠然的,也很不屑的回答:“进了我南朝国土,就是南朝国人,你北遥国什么时候能在南朝国办事了?” “他二人是我北遥国钦犯,还请兄台莫要多事。” “哦,北遥国人?那你们自己来抓好了。”说着那个黑影若无其事的走了。 看着那个坏了好事的身影离开,是又气又恼。奈何,北遥国的禁内卫怎敢擅自闯入南朝,只能眼巴巴的看着洛玉鸣二人往南朝国内去的背影越来越小。 洛玉鸣见禁内卫没有追上来,断定是他们不敢私自闯入南朝国,当下算是松了口气。 这十日来的逃亡,她没有放松过一刻。此刻,她觉得好累,累却不敢轻易放松警惕。 身边的洛羽风受伤比她严重,有些支撑不住了。 洛玉鸣找了一处避风地,说道:“哥,禁内卫不敢来,你放心休息吧。” “小妹,哥没事。” 洛玉鸣知道洛羽风是心疼自己,想让自己先休息,安慰道:“哥,你先休息片刻换我就好。” 许是洛羽风实在支撑不住了,没有在推脱,道:“那半个时辰后你叫醒我。” “好。”洛玉鸣强硬的挤出个笑容,让洛羽风安心休息。 看着洛羽风一个月前那丰神俊朗的脸,如今却疲惫又脏污。洛玉鸣心里不知是何滋味。 无知无觉中,一颗滚烫的泪划过脏污的脸上,留下一道清晰的痕迹。 她一直信奉眼泪是这个世上最没用的东西。她抬了抬手拭掉眼泪。似乎是不相信自己落了泪。 如果不是前生那次任务失败,是不是就不会有今天因为自己蠢笨给洛家带来的灭族之祸? 洛玉鸣不由得失神。 经过昨夜一战,洛羽风早已体力不支,一觉睡到日出。 “哥。”洛玉鸣轻声叫道。 洛羽风没有回应。 “哥?” “……。” 洛玉鸣只看到洛羽风的唇在动,却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洛玉鸣焦急万分,她把洛羽风安排在郊外树林间,自己跑进南朝国的正原城,光天化日之下抢了药铺的药材。 由于洛玉鸣抢的都是珍贵药材,掌柜当即就报了官。 药材很快用光,洛羽风身体还是没有回转。 吃不饱穿不暖的洛羽风,抵抗力自然也差,半夜里居然发起高烧。 洛玉鸣心急如焚,这几日城中衙役一直在搜查她。可是,为了哥哥,她还是决定再次冒险进城。 经过一番折腾,洛玉鸣在脸上不知道用了什么东西,把自己脸上涂的黄不拉几,还点了几颗黑痣。 头上绑着一条布带,牙齿也抹黑了,身体微弯,十足的中年村妇。 这一次她是偷偷溜进一家酒楼,寻了一些吃食。 许是吃食不值几个钱,酒楼的店家没有追究。 有了吃的,洛羽风的气息比前两日强了些许。 洛玉鸣再一次哭了,短短几日,竟哭了两回。 自从当了杀手,第一次杀了人之后,她再也没哭过。 这个哥哥甚是疼爱自己,她终于怕了一次,怕洛羽风会死去。 黄昏时分,洛玉鸣再次进入一家药材铺,铺中有个坐诊郎中。 本是想抢药材的洛玉鸣改变了主意。 有个郎中给瞧瞧,对症下药自然会比自己乱整一通有保障。 说干就干。 第五章,干起老本行 洛玉鸣上前,故意用嘶哑的声音叫道:“郎中。” 郎中手中写着方子,并未抬头,口中招呼道:“大婶,请坐。” 洛玉鸣坐下,问郎中:“我家兄长病重,请问您是否出诊?” 郎中抬头看了一眼洛玉鸣,第一反应便是:如此穷酸。 郎中若无其事,顿了顿问道:“敢问大婶家住何处?” “城外。” 郎中捋了一把山羊胡子,摇头说道:“这天色已晚,城门即将关闭,大婶明日再来吧。” “郎中,我兄长怕是过不了明日,还请您发发慈悲。”洛玉鸣从未求过人。 “既是过不了明日,老朽去也无用。” 洛玉鸣一听这话,什么医者仁心,都是屁话,既然好说无用,那只能用强了。 洛玉鸣脸色一变,眼神狠厉的看着郎中,说道:“郎中,您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你莫不是想用强?”郎中也看出了洛玉鸣的愤怒,只是,他觉得眼前这个病殃殃的妇人,定然不能拿他怎么样。 洛玉鸣直起身来,从袖中掏出一把匕首,在郎中眼前晃了一晃,恢复自己的声音道:“你说对了。” “你,你,你,你想干什么?”郎中吓得直往后缩,这哪里是个妇人,这声音分明是个年轻姑娘。 洛玉鸣道:“我要你救我兄长。” “好,好,你先,先把匕首放下。” “我劝你别耍花样,我是武将后代,你若起什么心思,别怪我的匕首不长眼。”洛玉鸣只是把匕首拿了回来,不指着郎中,并未回收鞘中。 郎中一边战战兢兢的收拾药箱,一边连连答应道:“不会不会,姑娘放心,放心。” 郎中收好药箱,洛玉鸣又装回中年妇人,与郎中并肩而行。 洛玉鸣出门时,再次警告道:“我能在十步之内一刀杀你毙命,你不要想着逃跑。” “是,是,姑娘放心。” 郎中口中应承着,心里却在盘算,城外有官差,他只要稍稍与洛玉鸣拉开点距离,定能跑掉。 郎中那唯唯诺诺的样子,洛玉鸣漏出杀手本能,知道这个郎中在想什么,根本不会让他离开自己有两步远。 郎中心里焦急,这一段往城外去的路怎么生这样长,还不到城门求救。 可是,这段路又感觉那样短,眼看就要到城门下,却怎么也甩不开洛玉鸣。 郎中紧张不安,步子越迈越小。他怕太快,引起洛玉鸣的警惕。 到了城门下,郎中刚好遇到个熟人。 对方姓王,也是个郎中,王郎中打招呼道:“贤弟,这是去往何处?” “城外出诊。”郎中回应。 “那快去快回吧,城门不足半个时辰就要关闭了。” “多谢提醒。”郎中正要离去,却又突然驻足,说道:“我忽然想起我药堂中短了一副姑娘草的药材,姑娘草配三面刀可救人生死,你药铺中若是有,回头与我一副。” “这两味……。”王郎中疑惑不解,这两味药材极为普通,不可能短缺不说,更未听说过这两味药材还能救人性命。 正想讨教讨教,就被郎中打断,道:“不急不急,待我何时回来,我去讨要也可。” 洛玉鸣觉得两人谈话不妥,催促道:“郎中,还请您快点,我兄长还病着。” “好好好,走吧。”郎中走时,深有意味的看了一眼王郎中。 王郎中总觉得他话里有话,可是又太不明白。 正巧此时,一队官差身配官刀而过。 王郎中心中突然明白,这是他在求救啊。 “姑娘草,刀,救命。对对对。”王郎中赶忙去报告官差。 官差听罢,正巧前几日有人报官丢了药材,今日又有人劫持郎中,想必是有联系,赶忙追赶过去。 洛玉鸣一见官差前来,本想想动手劫持郎中,后一想,这就是不打自招,且等等看,或许与自己无关。 “你们二人,前往何处?”官差问道。 “回官爷的话,草民是个郎中,随这姑娘去城外家中给她兄长看病。”郎中故意透露身边的妇人是个姑娘。 官差也听出了问题,目不转睛的盯着洛玉鸣,道:“姑娘?” 洛玉鸣见事有败露迹象,对方人多,洛羽风还等着她救命,自己绝不能被抓。只能挟持郎中,先保证安全出城。 洛玉鸣考虑此计划不出三秒,就在官差要进一步查看洛玉鸣时,洛玉鸣利索的一把扣住郎中左手,把匕首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这种事她也干过几次,原因都是一样,为了保命。 洛玉鸣眼神狠厉的看着官差,警告道:“别动,不然我就杀了他。” 众人皆没想到洛玉鸣居然如此。 官差也有些慌了,这可如何是好,虽然这个郎中是个平民百姓,但是,也不能对郎中的性命熟视无睹啊。 官差正在想办法解救郎中。 就听从城门口传来一个质问声:“前方何人,竟敢阻拦王爷车架,快快闪开。” 众人纷纷望去。 从城门外进来一队人马,有七八人。 其中一辆奢华的马车,想来车上就是那个王爷了。 说话之人年约十八岁左右的少年郎,骑着高头大马,手持佩剑,与马车并行。 官差小头赶忙上前行礼,道:“小人见过王爷,见过大人。” 见礼后,小头目着实上报:“回王爷,回大人,一个女匪劫持郎中,小人正在办案。” 话落,那少年郎面向车内看了一眼,点点头,下马上前。 上前一看,官差所言不假,只是这个女匪手指白皙,腰肢纤细,一看就是个姑娘。 少年郎也未想其他,语气硬朗的呵斥道:“大胆女贼,还不快快放了郎中,速速离去。” 哪知洛玉鸣毫不客气的说道:“与你无关,滚开。” “女贼,给你生路你不走,自寻死路。” 郎中见少年郎似要动粗,恐及上了自家性命,赶忙说道:“大人,大人,救命啊,老朽家中上有老,下有小啊。” 看着洛玉鸣持刀手势是将郎中整个脖子都扣在手中,刀尖死死顶在郎中脖子上,致使郎中脖子都出了一条血印。 少年郎一想也是,暗器纵是能打伤洛玉鸣,却不能保证洛玉鸣能不能在一瞬间杀了郎中,总不能当着这么多百姓的面不顾郎中性命,到时候给人留下口舌对王爷声誉可不好。 少年郎思怵片刻,问道:“姑娘有话好说,为何挟持郎中?” “我只想他救我兄长,可他却死也不愿意,什么医者仁心,留他何用?”洛玉鸣说着刀尖刺的深入一分。 郎中又疼又急,吓得赶忙安抚洛玉鸣:“我去,我去,姑娘莫伤我性命。” “休要骗我,你一炷香前答应我去,后又反悔,此刻还想骗我。”洛玉鸣真想现在就一刀捅死他。 第六章,干起老本行 “郎中,你身为医者为何不救人?”少年郎质问道。 “草,草民,一时糊涂,害怕看了病,姑娘又求我施舍药材。” “你现在不怕了?”洛玉鸣冷声问道。 “你这郎中……。”少年郎本想说他两句。 后面马车里响起一个极具磁性的男声,语气轻然的叫道:“陆然。” “王爷。”叫陆然的少年郎回身应道。 此时,不知何来的一股劲风,微微掀起了马车的车帘。 只见里面坐着一位素衣男子,不过看不清容貌。 只能匆匆瞥到一眼他修长的手,端着一个金色的小酒杯,薄而性感的唇轻启,一杯酒饮下,才幽幽的开口道:“需要多少诊金,给了便是。” 少年郎听吩咐,对洛玉鸣说道:“今日日子特殊,王爷不追究姑娘的过错,这是十两银子,郎中且去救人。” “是是是。”郎中赶忙应声。 而洛玉鸣没有放下匕首,她可不相信眼前这个人的话,还有马车里的那个什么王爷,有空管闲事?说不定他是故意让自己松懈,再让官兵一拥而上。 “姑娘,怎地还不放了郎中?” “我如何信你,我与你们无亲无故,你们会好心帮我?” 洛玉鸣自从被文周骗了,她就不怎么相信别人,更何况这还是个陌生人。 只听官兵头目呵责道:“大胆,王爷好心帮你,你别不知好歹。” “想来姑娘是个外乡人,无妨,既然姑娘身在正原城,正好教教你,以免日后不知怎么死的。”少年郎继续说道:“今日是王爷母妃的忌日,正原城内任何人不得杀生,违者秋后算账。” 洛玉鸣心中思怵一番:这人总不敢拿王爷母妃诓骗我,这可是掉脑袋的事。 “你若日后找我麻烦,当如何?” “姑娘未伤人性命,何来日后有麻烦?” 洛玉鸣看看围观的众人,而后缓缓挪开匕首,但是她却没有放松警惕。 放开郎中,众人依然在原地未动,只有少年郎说道:“姑娘快走吧,城门就要关闭了。” 洛玉鸣往后撤了两步,淡然的说道:“多谢,日后定会报答。” 说罢转身朝城外走去,郎中拿着药箱跟上。 到了城外树林间,洛羽风咳嗽不断。 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此时却落魄不堪,看的洛玉鸣阵阵揪心。 郎中把脉后,说道:“老朽惭愧。” 洛玉鸣心中一紧,嘴上却不敢问。 郎中看出了洛玉鸣的紧张,赶忙解释:“姑娘莫急,老朽是惭愧,若不是姑娘强迫我来,你家兄长过几日是真的无救了。” “现下如何?” “亦是棘手,你家兄长浑身是伤,伤口已经有溃烂迹象,这里风吹日晒不利于他啊。” “还请郎中救他,银两我自会奉上。” 郎中看了一眼洛玉鸣,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说道:“好吧,今日王爷都帮助姑娘,就当是替王爷结个善缘。” 片刻,郎中又有些难为的说道:“只是,你兄长伤势过重,需要很多贵重药材。这可是需要一大笔银两。” “您放心,我会想办法筹到银两,多谢郎中,玉鸣为刚才的举动道歉。”洛玉鸣作揖。 “说来惭愧……。”郎中面露羞愧之色,后又道:“哎,不提了,鄙人姓洛。” “看来,我与郎中注定有缘,我也姓洛。” “哦,那可巧了,不如这样,不打不相识,以后姑娘唤我一声大伯,反正日后你家兄长要长居于药堂。” “大伯?”洛玉鸣一时间被勾起思念之情。 不过,现在的落魄场景,思念之情转瞬就能化成愤怒,愤怒到想一剑戳穿文周的胸膛。 不,不是一剑,而是三十一剑,洛家死多少人,她就还文周多少剑。 郎中并未注意洛玉鸣的变化,背起洛羽风,让洛玉鸣拿起药箱,趁关城门前赶回药堂。 在药堂里,洛郎中替洛羽风仔细查看了伤势,上过药,就回家去了。 而洛玉鸣趁着半夜潜进了一户人家,这家虽然算不上大富大贵,却也是富裕之家。 洛玉鸣自然是为了偷银两。她现在没有别的办法,只能靠偷。 做过杀手的洛玉鸣,偷盗还是有点手段,这些家丁都没有经过训练,很容易就能避开。 她也是运气好,这家的公子哥喜欢流窜烟花柳巷。 公子哥前脚刚走,洛玉鸣就潜进房中。 喜欢烟花柳巷的人,房间自然会有一些哄人的贵重玩意儿,银票也自然会有。 拿了银票本想连着贵重玩意儿一并顺走,只是,这个地方的黑市在哪里还没摸清,留在身边也只能是招来祸事。 既然,到手了赶紧走了才是。 回到药堂,洛玉鸣想着光靠偷盗度日肯定不行,总有一天会被抓个现形,进了牢中必然无出头之日。 洛玉鸣看看还在昏睡的洛羽风,再难也要想办法救他。 在药堂呆了一宿的洛玉鸣上街去买糕点,看见街上一张告示旁围满了人。 洛玉鸣不爱凑热闹,本不想理会,却听人讨论道:“居然悬赏重金去抓此人,肯定不是什么善茬。” “是啊是啊,此人居然逃进了正原城。” 重金?洛玉鸣正缺银子,这重金来的可正是时候,而且还是正道来财。 洛玉鸣挤进人群中,告示上画着一个男人的图像,此人面相普通,脸上没有什么特殊的印记。 告示上写的内容大概是说此人在邻城盗窃了首富祖传的镇宅之宝——金玉红莲。 据说这个金玉红莲可是个无价之宝,玉是天然红玉,红玉虽多,可是这块红玉却是世上罕见,犹如水滴,晶莹透亮。 传闻说,这块红玉还未经过雕琢之前,玉中间有尊自然形成的观音像。 首富祖上得到此玉,就开始走上大富大贵之路。 随后就把此玉雕成红莲,观音依然静坐玉中,只是这样的观音看起来更加生动了。 首富祖上到他三代可是把金玉红莲当做真观音供奉,有专人伺候,还有高手把门。 但是,爷爷和爹都没弄丢的东西,到首富这里丢了,那个看门的高手也被杀了。 可想而知,这个盗贼可不一般啊。 洛玉鸣可顾不上其他,这个机会来之不易。 只是这个人偷了这么值钱的东西,他定然不会再轻易露面。 这么惹人注目的东西,肯定是要卖到黑市才能脱得了手。 可是,这个黑市在哪里? 最重要的是,黑市哪有那么容易打听到的,得有门路才行。 洛玉鸣匆匆吃了点东西,看着郎中给洛羽风换了新药,就出了药堂。 洛玉鸣怀揣着昨天偷来银子跑到邻街的赌坊去了。 一连几天这个身影都流窜在正原城的各大小赌坊里。 终是皇天不负有心人。 第七章,要引蛇出洞 洛玉鸣每天出入赌坊,身上的银子每天都输个精光,却因此结识了一个赌坊大佬——穆云霄。 不过,此人才二十四岁,他虽然不是赌坊常客,但是所有赌坊都认识他,因为此人,十赌九赢,都上了各大赌坊的黑名单。 按理说,这样的人不应该再出现在赌坊才对。 怪只怪此人是个狠人,他扬言,他不爱赌,只是无聊逛逛,绝不赌过五局,要是谁敢阻拦他,他就教那些赌徒绝技,让赌坊赔个精光。 赌坊本来不信,没想到他说到做到,就在赌坊门口拦截那些烂赌鬼,没想到经过他调教过的进了赌坊,连“万年倒霉鬼”都能赢钱。 各大赌坊还曾派人暗杀过他,哪曾想这个家伙武艺高强,派去的人都被打的哭爹喊娘。 只是近日无聊才来消遣,没想到就遇到洛玉鸣。 穆云霄第一眼看到洛玉鸣就来了兴趣,他见过女赌徒,却没见过年纪这么小的女赌徒。 而且,穆云霄注意到洛玉鸣的眼神总是四下查看,一看就知道洛玉鸣的心思不在赌,而是为了别的。 穆云霄主动接近洛玉鸣,洛玉鸣也不藏着,直接说了目的。 茶馆里,穆云霄倒也直白,说道:“找黑市?洛姑娘这是为了金玉红莲吧?” “是。” “哎,我劝姑娘还是别去了。这个人既然有本事偷出来,定是有好本事,你一个女儿家又怎么可能擒得住他?” “你告诉我便是,其他的无需操心。” “这样吧,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去拦他,我便告诉你黑市在何处如何?”穆云霄一脸卖萌像看着洛玉鸣。 “与你无关,你要不说,我自会问别人去。”洛玉鸣说着就要起身离开,她没心思跟这个人浪费口舌。 身后穆云霄立即妥协,说道:“好好好,告诉你便是。” 看着洛玉鸣停下脚步,穆云霄又嬉皮笑脸的说道:“坐下。” 洛玉鸣为了线索,只好回身坐下。 “这个黑市在城郊的一座破庙里。” “破庙?” “破庙底下有个直通黑市的暗道。” “多谢。”洛玉鸣听到了自己想要的,又要离开。 这一次却被穆云霄一把按住,穆云霄一脸无奈的看着洛玉鸣,用着长辈教育晚辈的语气说道:“你这小丫头,如此急躁,怎能成事?” “我……。” “你什么你?”穆云霄也不管洛玉鸣要说什么,继续说道:“记得,抓此人不能等进了黑市,黑市里有高手维持秩序,进去动手,你必然吃亏。” 洛玉鸣有些尴尬,好歹自己前生也是个杀手,这才一年怎么就这么粗心大意。 洛玉鸣干干一笑,道:“多谢。” 穆云霄笑笑,继续喝茶。 洛玉鸣回到药堂,白日里药堂瞧病的人都排成了长队。 洛玉鸣等不及洛郎中看完病人再说事,因为她需要时间去准备准备。 洛玉鸣将洛郎中拉到一旁,拿出三锭银子,说道:“大伯,这些银子你先拿着,今日我去筹银子,我若回不来,我家兄长,您……。” 洛玉鸣瞧瞧躺在病榻上的哥哥,总是不忍心抛下他,却也没办法。 洛玉鸣咬咬牙,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说道:“您随意处置。” 郎中也看出洛玉鸣有异常:“丫头,这是要去做什么?切莫做傻事。” “大伯放心,我看了告示,这是我唯一能得到大笔银两的机会。” 郎中却叹息道:“唉,虽然老朽行医,家中却不多富裕,不然,……。” “大伯莫自责,大伯如此帮衬我们兄妹,玉鸣已是感激不尽了。大伯,此刻,我想与哥哥单独说说话。” 郎中似是想说什么,最终也只是叹息的去了前堂。 洛玉鸣边替洛羽风按摩活动经络,一边说:“哥,你能听到我说话对吗?你知道吗,我有个秘密,说出来没有任何人会相信的秘密,哥,你想不想知道这个秘密?” 洛玉鸣心里却怕自己回不来,洛羽风以后该怎么办。 虽然她心里难受的紧,面上却依然强笑:“哥,你要是想知道,你就快点醒过来。” 洛玉鸣每跟洛羽风说一句话,就在期待下一秒他能回答自己。 然而,期待也只是期待。洛羽风不能在那么吵吵嚷嚷的烦她了。 片刻后,洛玉鸣收起悲伤的心情,深深呼吸一口气,恢复了往日冷漠的模样。 “哥,等我回来。”说罢,毅然决然的出了门。 洛玉鸣脚刚踏出门,心里一种熟悉的感觉涌上来。 多么像曾经出任务时的情景,每一次出任务都抱着必死的心,现在亦是。 洛玉鸣根据穆云霄的指点来到了那座破庙。 按理说,黑市周围人鱼混杂,人们避而远之才对。 而这座破庙四周都是破烂的村屋,人流虽然不多,但家家户户都开着院落,孩童在门前玩耍。 洛玉鸣往破庙里看了看,庙宇虽然有些破旧,但是依然有人烧香跪拜。 破庙的院落里还有几个懒洋洋的乞丐在晒太阳。 不过,洛玉鸣却注意到,这几个乞丐并不是真正的乞丐。 他们几个手脸干净,吃着水果,谈笑自若,还时不时环顾四周。 洛玉鸣心道:这个自然掩护真是可以。 地方是找到了,可这个盗窃金玉红莲的人会不会来这个黑市,而且什么时候会来,这都说不准。 总是这么等着也不是那么回事。 不过,想想最近官差查得紧。这个盗窃之人为了安全,也指不定会早早躲进黑市里。 不管怎样,只能先等等看。 洛玉鸣在此等了两日都没看到告示上的人。 而寺庙里一到了子夜,就会有人陆陆续续进去,一去就是好几个时辰。 看来这些都是去黑市交易的人。 既然等不到盗窃之人,洛玉鸣到是生起了想去黑市看看的念头,指不定有朝一日自己还得偷盗来销赃呢。 只是进到庙中,除了正对面有尊佛像外,还有几个假乞丐,躺着的躺着,坐着的坐着,也看不出庙里有什么特别之处。 这几个乞丐只是看了一眼洛玉鸣,什么话都没说,继续该干嘛干嘛。 洛玉鸣在庙里转了一圈,乞丐甲才理会她,问道:“姑娘,要拜佛明日再来,夜晚这是我们几个讨饭之人的居所。” “敢问小哥,子时我该拜哪尊佛?” 乞丐甲轻笑一声:“像你这般,怕是要拜夜游神吧。” 第八章,哪来拦路狗 “夜游神怕是忙的被人请做常客了。”洛玉鸣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乞丐。 此话一出,乞丐甲眼神变了变,严肃的问道:“姑娘在此徘徊数日,有何目的?” “你这里是干什么的,我便是来做什么的。” “那姑娘不知道规矩吗?”乞丐乙起身问道。 “规矩?”洛玉鸣知道他是指进门费,她在外面看到进去的人都给了银子。 可是,自己把最后三十两都给了郎中,身上只留了些碎银子和几个破铜钱。 “我要有,怎么会来这里?”洛玉鸣说的直白。 “姑娘,那你有什么?” “我只有碎银子,小哥要是不嫌弃,我自然全数奉上。”说着就掏出腰间的银两。 乞丐甲接过银子,毫不犹豫的说道:“那今日哥儿几个就通融你一次。” “多谢。” 乞丐甲召来乞丐丙,把洛玉鸣眼睛蒙上,在原地转了几圈。才领着洛玉鸣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不过,这条路上,上上下下的走了好几个台阶。 洛玉鸣敢肯定,这不是刚才假乞丐睡觉的地方。 最后一个台阶下了足有二三十步,那人才揭开洛玉鸣罩在眼睛的布。 由于光线昏暗,加之被蒙眼眼后视线有些模糊,还没等洛玉鸣回过神看一下眼前,就听见乞丐丙说道:“进去吧。” 然后就被推了一下,身后响起一种石门关闭的声音。刚进来以后,洛玉鸣就闻到一股怪怪的味道,说不上刺鼻,却也不太好闻。耳边还能听到一些人小声谈论的声音。 洛玉鸣等了半响也没人理她,只好自己解下布条。 眼前一片昏暗,只有几个火把照亮,还有三两个人在小声讨论什么。 洛玉鸣观察着周围,眼前不远处竟然是一条暗流。 暗流旁有一条道路,直通上面,有人正顺着暗流往上走去。 洛玉鸣紧跟其后。 上了几十个台阶,眼前豁然开朗。 灯火通明,各色不一的人来来往往,有谈笑自若的,有神色紧张的,有在自己念念碎盘算的,也有正在销赃交易的。 这里居然像条繁华的街市。 洛玉鸣不关心其他,只在人群中流窜找告示上的人。 可是,连这个人的一根头发丝的线索都没有。 看来这样盲目的找是不行的,还是要想办法引他出洞才是。 洛玉鸣找到穆云霄,这个穆云霄见到她空手而归,一点也不意外。 穆云霄颇有闲情逸致的喝茶听书,悠然的问道:“死心了吗?” “我有事找你。”洛玉鸣毫不客气的就说来的目的。 “你说。”穆云霄倒也没拒绝。 “我想引他出来。” “可有计划?” “不曾有,想问问你,你可了解此人?”洛玉鸣觉得,知己知彼才能成功引敌上钩。 “此人自称盗圣,曾扬言,天下之宝,只要他看上,绝不失手。他称第一,无人敢称第二。”说罢,穆云霄轻蔑一笑。 “心高气傲,好对付。”洛玉鸣沉默片刻,对穆云霄说着计划:“我打算给他一个对手。” “嗯,倒是可以。”穆云霄看看四周,低声说道:“据说御北王府有一个七彩珊瑚礁,这珊瑚礁如彩虹般绚丽,夜晚放于月光下还隐隐泛光。” “听上去如此神秘,我也很想见识一下。”洛玉鸣有了办法,现在只需要和穆云霄去那些嘴快舌多之地散布一下就好。 在这个通讯不发达的古代,洛玉鸣倒是小瞧了口口相传的厉害,第二天出门就听到有人讨论。 路人甲:“哎,你们听说了吗,那个盗金玉红莲的盗圣居然是个缩头乌龟,听说江湖上还有一个盗神,约他比个高低竟不敢露面。” 路人乙赶紧接茬:“我听说这个盗神还是个女流之辈,专门劫富济贫。” 路人丙生怕自己什么都没听说丢了份,也强插一句:“就是,这个盗圣也太丢男人的脸面了。” 洛玉鸣不觉得的好笑,这些人传的可是栩栩如生啊。 洛玉鸣一路上都听见路人在讨论此事,不过她没有时间去听了。 她与穆云霄约好今日碰面,穆云霄给她一个假的七彩珊瑚礁。 洛玉鸣带上这个假的七彩珊瑚礁去黑市转一圈,那么引蛇出洞的计划就成了。 进了破庙,洛玉鸣与穆云霄依然如第一次进来那样要被蒙眼。 进了黑市,洛玉鸣难得的会说关于金玉红莲以外的话:“这个黑市好生奇怪,竟然把关如此之严。” 穆云霄对洛玉鸣那是有问必答,解惑道:“这正原城与北遥国相交,这黑市的头目说过,虽然是干见不得光的买卖,但是,绝不会容许任何一个奸细混进来,所以自然严一些。” 洛玉鸣也能理解,毕竟黑市这种地方,一般都是三不管地带,奸细混进来倒是个很好的隐匿藏身之处。 “看来还是个热血爱国的人。”说起北遥国,洛玉鸣就想到自己也是北遥国人,穆云霄知道后,会不会认为自己是个奸细。 尤其是想起自己第一次劫持郎中时,官差还敢放了她,不免好奇的问道:“我倒是好奇,正原城这个王爷规定整个正原城的人在他母妃祭日这天不能杀生,他不怕这天会放跑大恶大奸之人?” 而穆云霄则哼笑一声,只回答道:“你当他傻呀?” 洛玉鸣倒也没有深入探究这个王爷的作风。但是,这个引蛇出洞的计划倒是进行的很顺利。 人人都在传:女盗神居然能把王府的七彩珊瑚礁偷出来,那个盗圣肯定不如这个女盗神。 藏身于某处的盗圣,心里极其不悦:哪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孙子在外诋毁老子的名声,定要去瞧瞧,要真是个女人,正好娶回家,一同盗遍天下。 而王府内,正在看书喝茶的御北王听侍卫陆然说起此事,挑挑眉,说道:“为了金玉红莲,居然敢拿本王王府的东西立幌子,本王倒要看看这个女盗神究竟有多神。” 洛玉鸣感觉今日这个盗圣一定会出现,她早早就隐藏在破庙暗处观察着来往的人。 夜黑时分,夜风轻抚,在这个季节让人觉得格外舒适。 不多时,就见破庙附近出现了一个年约三十岁,个头却只有四尺半的男人。 虽然长相不怎么样。 但是,此人一身紧衣短打,一看就与一般的人不同。 再想想告示上的画像,跟此人虽有三分差异,却还有七分相似。 古人有这种水平已经很不错了。 目标出现,洛玉鸣握紧手中的剑,她断定,盗圣既然来了,必定会进黑市。 洛玉鸣从暗处走出了,为了不引起盗圣怀疑,比盗圣先进入破庙。 果不其然,洛玉鸣前脚进入通道,盗圣后脚也进了通道。 第九章,哪来拦路狗 两人没有打照面,洛玉鸣想过,不进入黑市,盗圣就不会拿出金玉红莲。 哪怕黑市里高手众多,她也要博一把。 在黑市里兜兜转转一圈,洛玉鸣见盗圣进了一家作坊似得店里,足足去了半个时辰才出来。 想来一定是去谈交易了,不过脸色不太好,一定是谈崩了。 洛玉鸣让事先拿着假七彩珊瑚礁在黑市里散播的穆云霄出去。 果然,不多时,黑市里就在传看见七彩珊瑚礁,价格没谈拢,走了。 洛玉鸣注意到盗圣听到有人讨论七彩珊瑚礁,就侧身在一旁听了听,顺便打探了一下穆云霄出去的方向。 心里嘀咕道:居然真偷出了王府的东西,老子倒要看看是真是假,敢跟老子叫板。 盗圣四下看看,转身就离开了黑市。 出去的门有很多个,洛玉鸣也不怕他怀疑,紧跟着他就出了黑市。 盗圣没有在意洛玉鸣,到了出口,只顾找自认为有七彩珊瑚礁的人。 可是,周围黑漆漆一片,什么人都没有。 盗圣语气不屑的自言自语道:“原来是个胆小鼠辈。” “我就在这里,何来胆小?”洛玉鸣站在他身后。 盗圣转头一看,果然是个女人,但是这个女人个头居然比自己高些。 虽然明白自己比较矮,但身为一个男人,自己被一个女人低头看着,面子多少有些挂不住。 当即呵斥道:“原来是你这臭丫头,刚才看你跟上就觉得不对。” 洛玉鸣才不跟他废话,直入主题,说道:“金玉红莲给我。” 盗圣却轻蔑一笑,道:“我当是真有这么一个女盗神有本事偷出王府的东西,却没想到是为了金玉红莲而来。” “再说一遍,金玉红莲给我。” 盗圣并没有把洛玉鸣放在眼里,只说道:“口气不小,想来七彩珊瑚礁是假的吧?” 洛玉鸣见状,不再浪费口舌,提剑朝盗圣劈去。 盗圣面对洛玉鸣袭来的剑不以为然,眼看就要直直劈开他的脑袋,结果盗圣一个闪身,很轻易的就躲开了。 洛玉鸣连着几招都被盗圣轻易躲开,洛玉鸣心里才重视起对面这个其貌不扬,个头矮小的男人。 而盗圣却嬉皮笑脸的说道:“姑娘,要不这样吧,你若赢得了我,金玉红莲,在下拱手奉上,若是你赢不了……。” “当如何?” 盗圣一脸奸笑,道:“嫁与我为妻如何?” 洛玉鸣还未有什么反应,就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女人嫁与你为妻,那男人当如何?” 洛玉鸣与盗圣同时看去,一个黑衣人带着一个青色面具,黑衣人身材修长,正乘着月色从破庙顶上飞身而下。 让人能感觉到青色面具下定是个翩翩公子。 “男人嘛?”盗圣也并不在意突然出现的黑衣人,继续说道:“杀。” “那我与你做个交易,你若输了交出金玉红莲和你的项上人头,我若输了,帮你盗出七彩珊瑚礁,我也随你处置,如何?”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二人就这样撇开了洛玉鸣。 洛玉鸣怎么可能看着眼前的鸭子飞掉,怒声骂道:“从何而来的恶狗抢食,滚开。” 黑衣人明白洛玉鸣是在骂自己,真的很想上去拧下她的头。 转念一想,跟一个女人有什么可计较,而且这个女人就是自己前几日救过的人。 仔细想想,不难想出她要金玉红莲一定是为了钱,而她兄长那日的伤势极重。 今日没有看到她兄长的身影,想必是她兄长伤势加重,抢金玉红莲定是为了她兄长。 “姑娘,你嘴上功夫不小,却不知打架的本事如何?” 洛玉鸣正想提剑而上,却听那黑衣人继续幽幽的说道:“算了,我也不想知道,只是姑娘对自己的救命恩人……。” “救命恩人?”洛玉鸣经黑衣人这么一说,想起了城外的那一幕。 那日确实有个黑衣人救了自己和哥哥,当时身边没有别人,既然这个黑衣人知道那日的事,就无法否认这个黑衣人确实是救她的人。 洛玉鸣立马收敛了杀意,语气也婉和了些许,道:“实在抱歉,不过,今日还望公子退一步,我需要大笔银两救我兄长。” 洛玉鸣本想着黑衣人救过自己,应该好说话。 却没想到黑衣人轻哼一声,问道:“我救过你一次,凭什么要让你第二次,不该是你报答我,抢来金玉红莲双手奉与在下吗?” “公子,你救过我兄妹二人,我自是不胜感激,但我兄长命悬一线,谁若拦我,必是与我结仇。你若是需要回报,待我兄长好转,我自会寻公子,听公子差遣。” 一旁的盗圣却不耐烦了,嚷嚷道:“哎哎哎,我说你们两个,把老子当什么了,你二人,一个得死,一个得嫁与我,何谈报答?” “盗圣,你与我有约在先,理应先与我一战。”洛玉鸣说话间就已准备好随时出剑。 盗圣却说道:“姑娘,你出剑速度,太慢,你必输。” “不战怎知我必输。”洛玉鸣话必再次主动出击。 盗圣口中却依然调戏洛玉鸣:“切莫执着,以免伤了你,我可是会心疼的。” 洛玉鸣虽然不在乎盗圣轻薄的语言。但是,心里却很鄙视这样的人,说道:“登徒浪子,去死。” 洛玉鸣的剑在平常习武人眼里还算中上,但是,遇到盗圣这样的高手,却不值一提。 洛玉鸣每每要刺中盗圣时,盗圣总能轻易避开。 洛玉鸣这才意识到自己根本就不是盗圣的对手。 而,这个盗圣却有意逗洛玉鸣一般,总是给洛玉鸣留出破绽。 让洛玉鸣觉得自己总有一剑能制服盗圣。 一旁的黑衣人无聊至极。 不知何时这里居然多了几个围观的人。 围观甲见洛玉鸣总是失手,刺激洛玉鸣说道:“哎,姑娘,看你年纪不大,身手怎么跟老妪一般迟缓。你再不认真点,可要嫁给人家咯。” 围观者起哄大笑,还有人接话道:“姑娘,你这眼光也忒差了,如花似玉,怎么选这么个郎君,若是不行,你答应嫁与我,我替你收拾了这个人,如何?” 众多嘈杂调笑的声音中,洛玉鸣终于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说道:“剑随意动,意在剑先,无招胜有招,为所欲为,切莫困于习剑的章法。” 围观的人朝说话之人看去,看到的是一个翩翩公子。 有认识他的立即转了说笑对象,对这位翩翩公子说道:“我说穆老弟,你也打算凑个热闹,争取一下这个女娃子嘛?” 穆云霄只是轻然一笑,没有回答。 洛玉鸣本就是杀手,身手也算灵巧敏捷,经过穆云霄的点拨,剑招比刚才灵活的多。 终于能引起盗圣认真对待了。 第十章,自不量力啊 但是,洛玉鸣灵活有余,技能不足。最终,还是敌不过盗圣。 盗圣更是得意了,说道:“姑娘,说话算话,在场的都做个见证,她可是将自己输给老子了,以后就是老子的人。” “你这厮,捡个好便宜。”围观甲。 就在盗圣得意忘形,要强拉洛玉鸣离开时。 一旁的黑影终于看够了戏,语气中充满了鄙夷的对洛玉鸣说道:“哎,自不量力啊。” 随后又对盗圣说道:“我们之间还有约定,打完再走也不迟啊。” 盗圣却也爽快应战。 二人没有过多的言语客套,说动手就动手。 但是,洛玉鸣自己围观的人都惊诧不已,本以为盗圣的功夫已然了得,没想到这个黑衣人却能轻松碾压盗圣。 大家不由得为盗圣捏了一把汗,这黑衣人完全是在戏耍盗圣。 果不其然,黑衣人似是玩够了,竟然在盗圣袭来一瞬,一剑取下了盗圣的脑袋。 那个脑袋咕噜噜的就滚了下来。 大家不由倒吸一口气,这黑衣人不但武功深不可测,手段还干脆狠辣。 洛玉鸣也没想到这人功夫如此厉害,好在盗圣没有像他这般干脆,不然自己的小命也已经交代了。 大家还在惊诧之际,黑衣人却幽幽的对洛玉鸣说道:“唉,不打算给你夫君收尸?” 洛玉鸣有些生气,但是,打不过先不提,反正是不想理他。 自顾朝盗圣的尸体走去,一旁的看客竟有人说道:“姑娘,莫不是傻了吧,还真愿意把自己输给一个窝瓜,死人?” 洛玉鸣没有像是没听见一旁人鄙夷的话,在盗圣身上摸索一通,对穆云霄说道:“没有。” 穆云霄还没说什么,黑衣人就说道:“真是浪费小爷时间。” 然后,就消失黑夜中。 穆云霄上前看了看尸体,思忖片刻说道:“看来是找不到了,身上没有银票,证明他今日没有卖出手,想来还是藏在了某一处。” 洛玉鸣不禁有些气恼,问道:“这黑衣人你可了解?” 穆云霄摇摇头,道:“不认识,也看不出门路。” 洛玉鸣有些失望的起身就走。 穆云霄赶上,他看的出洛玉鸣异常的表情,问道:“你为何非要金玉红莲,为了银两?” “是。” “那你直说就是了,需要多少,我给你便是。”穆云霄早就想过洛玉鸣为了银子,但是人家不说,自己也不好问。 “不必,我自己会想办法。”洛玉鸣并不接受穆云霄的好意。 穆云霄劝说道:“若是刚才盗圣如黑衣人一般,你的小命就没了。” 洛玉鸣不再说话,因为文周,她不敢再轻易的接受别人的好。 至于城门口那个王爷的帮助,她本打算筹到银两再翻倍送还,可是,这些计划都泡汤了。 现在洛羽风的情况还没有到万不得已的向穆云霄求助的时候。 在洛玉鸣心里,她与穆云霄认识才几日,穆云霄没有这么热情要帮助自己的理由。 找穆云霄帮忙引盗圣,她都觉得自己欠的够多了。 穆云霄也不强迫洛玉鸣接受自己的帮助,只说道:“若是需要,随时愿意效劳。” 洛玉鸣淡淡的应声,道:“嗯。” 夜幕中,晚风浮动,皎月柔和,月光落在枝条上,落下斑驳的黑影,星星点点。 黑影下有个娇小的身影手中拎着酒壶,不知道在思忖什么。 只让人觉得,这个娇小的身躯下有一颗倔强的灵魂。 她落寞寂寥的神态散发出的都是不服输的表现。 既然金玉红莲没有拿到,只能另想他法。 日月星辉交替,洛玉鸣忧愁的在树下坐了一晚,次日一早便跑到街上寻个事做。 在古代,女人的地位不是很高,用一句话说“女人不能抛头露面”,这是导致洛玉鸣愿意打杂都没人要的原因。 好不容易有个茶楼愿意招女人,条件却是要会唱曲儿的,这个她哪里会,舞剑倒还能来两招。 遇到个买布匹的人家看上了一同进去,那个能说会道的小姑娘。 再有就是招绣娘,府衙招厨子,商贾招家丁、丫鬟。 除了家丁,其他的她一样也干不来。 洛玉鸣心中叹息,古代真不是个自己,通信落后,思想也落后,找个工作也这么难。 洛玉鸣觉得没什么希望了。却在街头味道一阵胭脂的味道,抬头一看,眼前正是个胭脂水粉铺,店铺门前挂着一块牌子,上面招伙计。 洛玉鸣心道:这是女人用的东西,应该不会是招男人。 果然,上天还是可怜她的。 洛玉鸣刚进店铺,一个个打扮花枝妖艳的女人就迎了上来,极其热情:“哎呦,姑娘快请进,您需要点什么,随便看,我们这的胭脂可是上等好货。” 洛玉鸣等着这个大姐说完,才问道:“敢问大姐,掌柜可在,我看门上挂着招伙计的牌子。” “呦,是招伙计的啊?”大姐虽然没了刚才的热情,却也是说话温和,道:“姑娘可认得胭脂水粉的料,可懂它们如何搭配?” 洛玉鸣不太懂古代的胭脂水粉和香料,虽然这个原主认识几个,可是一看这铺子里的完全多过了记忆中这点东西。 再说这胭脂水粉的好坏,以前原主认识,是因为北遥国家门前那家铺子是达官显贵家小姐口口相传说那家铺子都是上等货。 洛玉鸣的片刻沉默,掌柜就看出了洛玉鸣不懂。 掌柜委婉的说道:“姑娘,你要是不懂,要不换个别的活计吧?” “大姐,我可以学,都是女人,我能学会。” 许是觉得洛玉鸣说的有道理,掌柜犹豫片刻,勉强应了下来,随后又说道:“只是我丑话说在前头,你若是七天之内学不会,我只能另找别人。” 洛玉鸣脸上难得会看见一丝笑意,道:“好。” 有了活计,洛玉鸣脸上的忧愁散去了不少,回到药铺,连洛郎中都能看出她心情较好,不由得问道有什么喜事。 洛玉鸣告诉郎中她找到了活计。 郎中听罢,脸上也浮起了笑意,替洛玉鸣高兴,顺口问道:“月钱多少?” “月钱?”洛玉鸣这才想到自己没问过月钱。 胭脂铺离药铺只是一个街头,一个巷尾。 洛玉鸣赶忙再回胭脂铺问月钱。 洛玉鸣眨眼的功夫就到了胭脂铺欠,刚要跨进铺子,里面迎头出来一个姑娘。 洛玉鸣许是找到的活计,心中欣喜,只顾着找掌柜,也没注意到会有人出来。 那姑娘一头撞向了洛玉鸣,手中的胭脂散落一地。 撞到洛玉鸣后,那姑娘根本不管是自己心不在焉,顾着回头跟丫鬟说话,才会一头撞在洛玉鸣眼眉处。 当下头也不抬的捂着头大声叫嚷:“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敢撞本小姐?” 第十一章,泼辣大小姐 洛玉鸣也被撞疼,下意识的摸了摸眉眼处。 洛玉鸣还没说什么,那姑娘身后的丫鬟赶忙扔下手中大大小小的锦盒,厉声指责道:“你这没规矩的野丫头,竟敢撞我家小姐,你不要命了?” 洛玉鸣不由得皱皱眉头,这两个人好没教养,本来就是她们不长眼,居然还如此矫情。 被撞一下就破口大骂,哪里像个小姐,分明就是泼妇。 本想着素不相识,不管谁撞得谁,小事不必太计较,道个歉就算了。 没想到对方态度如此恶劣,现在洛玉鸣就装作没听见,径直去找掌柜。 正巧掌柜听见吵嚷声,正往她这处来,边走边问道:“出了什么事,咦,你怎么回来了?” “大姐,没什么事,我来想问问,月钱多少?”洛玉鸣直白的问道。 “月钱一吊钱。” 这个一直在身后骂骂咧咧的姑娘也走上前,趾高气昂的问道:“她是你家伙计?” 掌柜的低眉顺眼的回答:“回黎小姐的话,是今日新招的。” 旁边的丫鬟立即嚷嚷道:“这个不长眼的野丫头刚才撞了我家小姐,我家小姐可是你铺子里的贵客,有她在,我家小姐心里不痛快。” “这,这……。”掌柜的看了看洛玉鸣,再看看黎大小姐。 丫鬟牙尖嘴利,根本不给掌柜的说话的机会,继续说道:“这什么这,得罪我家小姐,我看你这铺子是不想开了。” 掌柜的心里冤啊,这个洛玉鸣偏偏在这个时候返回来,好巧不巧的居然撞上这个刚与人起了争执的黎大小姐。 与黎大小姐起争执的是卢将军家的大女儿,卢将军又是皇后的胞弟。 而黎大小姐则是正原城知府的女儿,两人看上的胭脂只剩最后一盒,黎大小姐自然不敢与卢大小姐争。 这个气正好就撒在了洛玉鸣头上。 这知府可是一方父母官,知府家的女儿,掌柜的自然是不敢得罪的。 只能难为情的对洛玉鸣说道:“洛姑娘,……。” 洛玉鸣自然知道掌柜的要说什么,也不想让掌柜的为难,打断掌柜的话,道:“我知道了。” 说罢,头也不回的就要走,却被那丫鬟一下拦在面前。 只见那丫鬟一副目中无人的态度,道:“撞翻了我家小姐的胭脂,不给小姐赔礼,别想走。” “让开。” “我们小姐可是大人的掌上明珠,你最好识相点。不然,有你好看的。” 洛玉鸣瞥了她一眼,鄙夷的说道:“狗仗人势。” 丫鬟气的脸色通红,怒声道:“没规矩的东西。”说着就扬起手要扇洛玉鸣。 洛玉鸣一把就挡开了丫鬟的手,往后一推,就走了。 “你给本姑娘站住。”身后传来黎大小姐的声音。 见洛玉鸣依然没有理会,黎大小姐怒气更胜,威胁道:“看本姑娘不砍下你的腿。”说着就抽出腰间的软剑。 洛玉鸣听见身后有抽利器的声音,转头一看,那剑已经直直朝自己刺来。 洛玉鸣出来找活计,没有带剑,只能空手迎战。 不过,对面的黎小姐的功夫实在是差劲至极。 洛玉鸣侧身一闪,黎小姐的剑就刺了一个空。 黎小姐见状,手腕一转,横剑扫来。 洛玉鸣往后撤一步,再次轻松躲过。 黎小姐提剑跟进一步,再次刺向洛玉鸣。 洛玉鸣懒得与她纠缠,侧身躲避时,顺势转身到黎小姐身旁,一手控制住黎小姐拿剑的手,另一手夺过剑,将剑一把扔在远处的地上。 黎小姐见自己用剑都打不过洛玉鸣,脸面上实在挂不住。 再次赤手空拳的朝洛玉鸣打来,洛玉鸣抬手就是一掌,打的黎小姐连连后退。 丫鬟赶忙扶起主子,哪只黎小姐刚起来,抬手就是一巴掌打在丫鬟脸上,大骂道:“滚开。” 奈何自己就是个丫鬟,主子有气又打不过别人,自然把气撒在她头上,自己也只能忍着。 丫鬟委屈巴巴的在一旁不敢做声。 黎小姐恶狠狠的瞪着洛玉鸣道:“你给本姑娘等着。” 然后,气呼呼的走了。 洛玉鸣不会去想黎小姐的话,黎小姐的威胁在洛玉鸣看来就是个笑话。 既然这个活计黄了,只能另找了。 再者说,一个月一吊钱,这点钱根本不够洛羽风用药材的。 “在想什么?” 洛玉鸣正低着头,就听见穆云霄的声音响起,抬头一看,两人都快贴在一起了。 洛玉鸣赶忙后撤一步,有些尴尬的说道:“抱歉,想事入神了,差点撞到你。” “找着活计了吗?”穆云霄双手一背,感觉像是个长辈理应关心晚辈的样子。 洛玉鸣点点头,又摇摇头。 穆云霄看不明白,追问什么意思。 洛玉鸣就解释了一下在胭脂铺发生的事。 不过,洛玉鸣强调,主要还是月钱太少。 穆云霄笑笑,请洛玉鸣到茶馆坐坐。 洛玉鸣答应了。 茶馆里喝茶的人不少,却是安静至极,只因台上正有个说书先生比比划划的讲着故事,底下的人都听得入了神。 “你想要多少银两?”穆云霄受环境影响,压低声音问道。 洛玉鸣喝口茶,看看楼下,很认真的回答:“越多越好。” “要不这样吧,你拜我为师,让你赢遍整个正原城的赌坊,你想要多少银子,便有多少银子。如何?” 看着穆云霄一脸自信的样子,洛玉鸣回答:“我觉得我没有这个天份。” “我没有说笑,连百赌九十九输的我都能教会他十赌三赢。” 洛玉鸣并不想沾染赌博,赌博这种东西是有害身心健康,极容易让人颓废败家。 看着洛玉鸣沉默不语,穆云霄也不催促,怡然自得的品茶、听书,还叫来小二给说书先生赏钱。 良久,洛玉鸣想明白了,眼下却没有其他的办法,只能先试试了。 “既然如此,那就试试。” 穆云霄眼睛一亮,他并没想到洛玉鸣会答应。 穆云霄脸上改变了平常象征性的笑意,欣喜的笑道:“拜师就免了,朋友之间,帮你是应该的。” 洛玉鸣却被朋友两个字刺激到了内心的最深处:朋友吗?这是第一次有人跟自己说是朋友。 穆云霄则继续说道:“明日你来逍遥赌坊找我。” 第十二章,真的没天赋 逍遥赌坊是正原城数一数二的大赌坊。 翌日,晴空万里,天蓝的像一块蔚蓝的宝石,干净澄亮,引人遐想它的背后是不是住着世外高人,让人神往。 穆云霄与洛玉鸣分开进的赌坊。 进赌坊前,穆云霄就已经交代洛玉鸣,进去只需看,无需参与。 一个时辰之后,洛玉鸣不管看到了什么都要全部告诉他。 而穆云霄刚进赌坊,就有小厮去禀告庄家。 庄家一听是穆云霄,忧心忡忡的吩咐小厮莫去招惹穆云霄。 小厮听吩咐站在角落里只盯着穆云霄一个人。 穆云霄自然知道小厮在盯着他,穆云霄习惯了,所以并不在意,而是闲然的坐在一旁看着洛玉鸣。 赌坊里声音嘈杂,洛玉鸣不得不挤在一堆有着汗臭脚臭的男人中间。 对面的庄家正欲扣骰(tou)盅,眼瞧着四下道:“我数五个数,要压的赶紧压。” 身边的赌徒们大部分都是毫不犹豫的压出手中的筹码。 洛玉鸣看了半响也没看出什么东西来,只看出了这个种玩法在南朝国叫蒙骰(tou)。 蒙骰的规则很简单,赌徒们先压大小,庄家再摇色子。 除了蒙骰,还有听骰和押点骰。 听骰顾名思义就是庄家先摇色子,赌徒们听色子判大小压。 听骰厉害的人几乎稳压稳赢,不过,为了赌坊利益,听骰赢钱没有蒙骰多。 最后就是押点骰,色子有六个点,色盅里只放一个色子,庄家摇色子,停止摇色盅时,赌徒随意压一至六点的任意一个点。 押点骰赢钱是最多的,有的人会听色,也只能听出大小,每把能听出几点的那绝对是个高人。 这个高人大家已经见到了,就是穆云霄。 洛玉鸣看着赌桌上的银子,一把一把都进了庄家口袋。 好几个赌的都输的精光还不死心,居然还向庄家借筹码。 这个庄家也是,不管人家拿什么抵押,照单全收。 洛玉鸣心里不由的叹息一声,赌博果然是倾家荡产的最好途径。 晃来晃去的一个时辰很快过去,洛玉鸣出了赌坊,揉了揉耳朵,长舒一口气,道:“实在太吵了,我快失聪了。” 穆云霄平日里看到的洛玉鸣都是一副事不关己,冷傲的态度,难得看见洛玉鸣如此可爱的动作。 在一旁就像大哥哥宠着小妹妹一般得看着洛玉鸣,道:“那就请洛姑娘去茶楼休息片刻再说?” “嗯。”只是片刻,洛玉鸣又恢复了平日里的冷漠。 二人喝着茶,穆云霄问洛玉鸣看到了什么。 洛玉鸣回答:“除了输得精光人就是色子。” 穆云霄等了半响也没听到下一句,问道:“没了?” 洛玉鸣认真的想了想,很确定的回答:“嗯。” 穆云霄脸上的表情僵硬了一下,随后笑道:“无妨,你没看到,我告诉你便是。” “嗯,你说。” “这个摇色子的庄家耳朵都很灵,不管是蒙骰,听骰还是押点骰,他都能控制点数的大小,更何况,出老千也是一把好手。” 洛玉鸣点点头,道:“怪不得押注多的输的多。” “你还是有所发现的。” 洛玉鸣想了想,问道:“那是不是每次头押注少的那一方就能赢?” 穆云霄摇头道:“并非如此,你下注了多少,输了几次,大小点出现了几次,都是庄家随时改变点数的理由。” 洛玉鸣好奇的看着穆云霄,问道:“所以这是你十赌九赢的技巧?” “不,我的听声能力自小就很好,极其细微的声音都能辨别。” “……。” “……。” 穆云霄简单的教了洛玉鸣一些观察庄家的技巧,下午让洛玉鸣自己去赌坊,依然是让她不要参与,在心里下注便好。 用一两银子在心里下注,赢了多少,输了多少,最后剩多少,在心里算好,若是赢了三回,前来找穆云霄即可。 洛玉鸣一去就是两个时辰,等再回来找穆云霄时,穆云霄已经换了一身衣裳坐在原来的地方等着她了。 洛玉鸣还未坐下就说道:“输了一千两。” 穆云霄并不意外,赢三局,两个时辰才出来,不赔才怪。 穆云霄点点头,安慰道:“无妨,多学学便是了。” 洛玉鸣点点头。 穆云霄问道:“第一次赢了多少,输了几次赢的?” “赢了十两,好像是三十局左右才赢的。” “……。”穆云霄有些意外,看着洛玉鸣一时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就押个大小点,三十多局才赢,这不输个倾家荡产的那都是有钱人家。 洛玉鸣看出了穆云霄不敢相信的表情,尴尬的说道:“要不就算了吧。” 穆云霄似是注意到自己的表情给洛玉鸣带来了压力,赶忙说道:“虽然是有点……。不过,并不碍事,毕竟你从未赌过。” 接连几天洛玉鸣都照穆云霄的指示徘徊在赌坊。 然而,洛玉鸣每次都是赔的一干二净。 这下穆云霄都忍不住反思,是不是自己的方法不适合洛玉鸣? 穆云霄身为赌神,本着对自己名号极其负责的态度,决定给洛玉鸣重新制定学习计划。 终于,洛玉鸣还是没有逃脱“运气”的定律。 洛玉鸣默默坐在穆云霄对面,像是学生考砸了无法面对老师一般。 穆云霄也呆呆着盯着洛玉鸣研究了半天:这丫头额庭饱满,田宅宫开阔,一看就是个富贵相,怎生这手气如此不好。 洛玉鸣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干咳一声道:“要不就算了吧,反正我对赌也没有兴趣。” “你多想想银子,你认真点。”穆云霄研究了半天,认为是洛玉鸣不够认真的原因。 “我……。”洛玉鸣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 既然穆云霄都不放弃,她这个缺银子的当事人又怎么能轻易放弃。 洛玉鸣答应再试最后一次,毕竟再试一次就十次了,照前九次的输法,怕是有个国库都能让她输没了。 果不其然,第十次依然没有让穆云霄失望,一把都没赢。 没赢就算了,只听大街上一阵嘈杂的追赶声:“抓住他们。” 再仔细一看,洛玉鸣和穆云霄居然被赌坊的人追着打。 第十三章,冤家路窄啊 只听穆云霄说道:“你会武功,跑什么?” 洛玉鸣则边跑边回答:“我打破的,我自然理亏,我没钱也赔不起,总不能站着让人打吧?” 穆云霄当即就停下了脚步,一把拽住还要跑的洛玉鸣,看着她这有点傻呵呵的样子,不免笑出了声,道:“我替你赔就是了。” 洛玉鸣当即拒绝道:“不行,我还不起。” “不消你还。” “我已经欠你很多了,还是快跑吧。”洛玉鸣说话间反拖着穆云霄继续跑。 两人从街头跑到巷尾,从巷尾跑到胡同,从胡同……,死胡同? 跑了这么久,身后追着的人依然没有放弃。 小厮甲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下气的说道:“别,别跑,穆,穆公子,你,你,你旁边那,丫头,打打烂了赌坊里没,没断过香火的财神爷,你,跑,跑什么劲儿?” “什么,财神爷?”穆云霄不敢相信的看着洛玉鸣,似是再问她是真是假。 洛玉鸣不好意思的点点头,嗯了一声。 穆云霄嘴角抽抽,道:“现在就算你愿意让我帮你赔,人家也不愿意要啊。” 在信奉牛鬼蛇神的古代,没断过香火的财神爷,那是什么概念。 小厮甲缓了缓,终于不再大喘气,道:“穆公子,还望你莫要管闲事,让我们把这个姑娘带回去交差。” 穆云霄则非常陈恳的说道:“小哥莫急,待我问明白原委,我自会带她去给你们坊主一个交代。” “那请穆公子抓紧时间,我等在这里侯着。” 看来这是个有眼色的小厮。 穆云霄转头温和的问道:“听他们喊的紫玉盏,怎么又成了财神爷?” 洛玉鸣尴尬的捋了捋跑乱的头发,给穆云霄做了解释。 原来,一个时辰前,洛玉鸣听穆云霄的话去试赌最后一次,没想到这次有人在人群中偷偷占她便宜,在她腰上摸了一把。 洛玉鸣毕竟练过武,一把就抓住了那只欠剁的手,把他暴了揍一顿。 正想一脚踢的他十天半个月不能下床,让他好好的长个记性,没想到这个流氓平时打架斗殴,居然有两手,躲过了洛玉鸣的这一脚。 然而,就是这一脚引发了现在的这一幕。 赌坊的坊主刚好闲着没事端着盛茶的紫玉盏出来巡视,就被登徒子躲掉的那一脚踹飞了紫玉盏。 飞出去的紫玉盏又正巧撞碎了赌坊供奉的财神爷。 坊主下意识的喊道:“我的紫玉盏……。” 此时的坊主还没反应过来财神爷碎了一地。 洛玉鸣本来没想跑,却听到坊主气的怒不可遏地嚷道:“卖了你都不够赔,来人,别让她跑了。” 洛玉鸣的第一反应就是,紫玉盏值钱,自己赔不起,对方人多,不能吃亏。 转身就要跑的时候,一头撞进了正要进赌坊的穆云霄怀里,洛玉鸣抬头一看是穆云霄,不由分说,赶忙拉着就跑。 一时间,穆云霄有点摸不着头脑,也就跟着洛玉鸣跑了起来。 但是,穆云霄刚跨进赌坊的时候就听到了坊主呼喊“紫玉盏”,遂一直认为是洛玉鸣只打碎了紫玉盏。 紫玉盏倒是好赔,这个财神爷被打碎可是犯了忌讳。 洛玉鸣也很无辜的说了一句:“谁让他把财神供在赌场那么乱的地方,搬回后院不成吗?” 穆云霄解释道:“逍遥赌坊以前生意不好,请了个世外高人看了风水,才将财神爷供奉在那里。” “那再供一个就好了。”洛玉鸣是二十一世纪的人,自然不能理解古人脑子里那迷信的思想。 穆云霄却知道什么都比不上坊主供奉的那个财神爷,带着洛玉鸣回去找坊主,坊主必然不会轻易放过洛玉鸣,只能叹口气,道:“坏了风水,我们只能跑了。” 说着,穆云霄就一把搂住了毫无准备的洛玉鸣,飞身就越过了死胡同,到了另一头。 身后的小厮们瞬间就傻眼了,只能在风中凌乱。 到了胡同的另一头,洛玉鸣才回过神,虽然知道穆云霄会武功,却没见他使过。 现在可不是研究穆云霄武功的时候。 打碎了人家两个命根子,像逍遥赌坊这样的地方多少都会有点黑势力,洛玉鸣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这个也先撇开不说,单说洛玉鸣要混迹赌坊的事儿。 所谓:师父请进门,修行在个人。 洛玉鸣的这个师父再神也挡不住自己这个资质极差的徒弟。 没办法,洛玉鸣想靠赌来发家致富,是不可能实现了。 不过,车到山前必有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这句话可真不假。 二人从胡同走回街市时,听人说知府家大小姐喜欢舞刀弄枪的,要招个女师傅。 洛玉鸣一听这个来兴趣,这个差事正符合自己的条件。 穆云霄也认为洛玉鸣当这个大小姐的师傅绰绰有余。 经过穆云霄的带领,不消多时就来到知府家门前。 洛玉鸣说明来意,门口的小厮进去通报。 结果洛玉鸣眉头一皱,真的应了一句古话:不是冤家不聚头。 出来的这个女孩,一身鹅黄色的短打,腰间藏着一把软剑,女孩儿亦是惊讶,瞬间就露出一脸的不满。 穆云霄也看出了这两个女人互相嫌弃对方的眼神,心里便知道了和洛玉鸣街头打架的正是眼前的知府大小姐——黎香。 这个黎大小姐看到洛玉鸣气就不打一处来,气呼呼的嘟囔了一句:“野丫头。” 转身就要进去,却被身边的丫鬟拦住,在身边耳语了几句,黎大小姐脸上的气一扫而光的同时还浮起一脸奸诈。 再看看那丫鬟眼珠乱转的模样,就知道她们主仆不怀好意,一定是出了什么馊主意。 果不其然,只听那大小姐一脸得意之相,道:“你是来做我师傅的?” “是,不过现在不想了。”洛玉鸣也不甘示弱。 “你的功夫看起来不差,本小姐很满意,就你了。” “我没兴趣。”洛玉鸣说着要走。 黎香威胁道:“你要敢走,我让你好看。” 洛玉鸣停下了脚步,露出来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道:“大小姐乃是知府大人的掌上明珠,民女不敢得罪,但凭小姐吩咐。” “哼。”黎香得意的轻哼一声,心里道:看本小姐不收拾你。 “敢问大小姐,月钱多少?”这是洛玉鸣最关心的。 第十四章,冤家路窄啊 “本小姐每月给你五两银子。”黎香道。 黎香话音刚落,洛玉鸣就道:“太少。” 大小姐娇嗔道:“你别不知足。” 一旁的穆云霄也悄悄说道:“洛姑娘,知府月俸才十五两。” 洛玉鸣低声回穆云霄,道:“那我不管,她想招我进去,等着找机会整我,我总得趁着这个机会能捞多一点就多捞一点。” 穆云霄听罢,看了看大小姐,心里不免感叹对面的这个小姑娘傻。 洛玉鸣对大小姐,道:“我要七两。” “你……。”大小姐正欲发脾气,又被丫鬟拦住,丫鬟使了个眼色,大小姐就满不情愿的答应了。 洛玉鸣又道:“还请大小姐今日就给我发月钱。” 这话一出,黎香立马变脸,呵斥道:“你别得寸进尺。” 洛玉鸣却不紧不慢的道来:“大小姐莫急啊,前几日你与我之间产生了些许误会,我怕大小姐心生不满,事后不与我月钱,可如何是好?” “笑话,本小姐像给不起那点银子的人吗?”说罢给丫鬟使眼色,对洛玉鸣说道:“本小姐可怜你,给你十两银子。” “多谢。” 穆云霄有些担心洛玉鸣,道:“这丫头看上去甚是刁蛮,你答应她作甚?” 而洛玉鸣很肯定的让他放心,道:“放心吧,不出七天,她会哭着请我出来。” “若是黎香为难你,你记得随时找我。” “好。” 洛玉鸣跟着黎香进了黎府,眼前是个偌大的院落,院落中种植着花花草草,正有下人在打理。 朱漆大门左右修葺着长廊,黎香带着洛玉鸣从左手的长廊去了紧挨着前庭后面的小院。 小院门头上写着墨香苑。 洛玉鸣心里叹息:亏了黎大人疼爱这女儿,墨香?真是负了他爹的一片心思。 进了小院,丫鬟就开始说教起来:“你这野丫头,我可警告你,就算你现在表面是大小姐的师傅,但是依然是个下人,你最好明白自己的身份。” 见洛玉鸣不吭气,丫鬟继续说道:“知府家宅里贵重物品多,你可小心点,手脚也干净点。” 在洛玉鸣眼里,黎府顶多是比普通人家占地多一点,多了几间房子而已。 怎么说自己也是大小姐出生,皇宫都去过,一个知府的家,洛玉鸣并不稀奇。 看着洛玉鸣满不在乎的表情,丫鬟有些不悦,道:“跟你说话,你是聋子吗?没有一点规矩。” 洛玉鸣淡淡的说道:“我既是大小姐的师傅,必然要得到大小姐的敬重,你个下人对我恶语相向,不怕传出去败坏小姐名声?” “你……。”丫鬟也知道黎小姐的心思,所以完全不怕黎小姐会责怪,抬手就要打洛玉鸣。 “啪”的一声,洛玉鸣下手迅速,一巴掌扇了回去。 这个丫鬟是黎小姐的贴身丫头,却没干过什么粗活。 洛玉鸣习武,这一巴掌打的丫鬟当下就红了脸。 丫鬟捂着脸就朝黎香哭了起来,求黎香做主。 只听丫鬟戏精附身一般,哭喊道:“小姐,紫竹从小跟着您,虽然是个下人,但是小姐却当紫竹是姐妹一般亲厚,小姐还未正式拜她为师,她就敢打着小姐师傅的名头对紫竹大打出手,今日若小姐心善饶了她,日后她定然横行黎府,求小姐做主啊。” 洛玉鸣在一旁继续刺激道:“下人就是下人,还敢往自己脸上贴金,你家小姐凭什么自降身份跟你一个下人做姐妹。” 紫竹一听,她可是知道自家小姐的脾气,黎小姐天生骄傲看不起穷人,最重要的是凶(同音字)大无脑。 洛玉鸣这话足以让黎香失去判断,先教训自己一顿。 紫竹吓得赶忙解释,道:“小姐,紫竹没有这个意思,紫竹的意思是说小姐待人亲厚,还请小姐明鉴。” 一直想看戏的黎小姐,看见紫竹第一回合就输成这样,恨铁不成钢的盯着紫竹,骂道:“没用的东西。” 这边的一场戏将要结尾,另一番好戏将要在穆云霄身上开锣。 穆云霄慕容洛玉鸣进了黎府,自己转身去逍遥赌坊。 穆云霄一出现,逍遥赌坊的小厮就把他围了起来,赌博的人一看这个阵势,一下安静下来。 穆云霄轻然一笑,潇洒的往赌桌一坐,道:“我来见你们坊主。” 小厮甲冲小厮乙使个眼色,小厮乙领会就往后院去请坊主。 片刻后,小厮回话,请穆云霄去后院。 穆云霄跟着小厮到了后院,一位四十多岁的男人留着短须,正坐在凉亭中品茶。 穆云霄很自觉的坐在对面,斟了一杯茶,道:“坊主,别来无恙啊。” “哼。”坊主不太想搭理他。 穆云霄一本正经的说道:“气大伤身。” 坊主气的,茶杯往桌上一掷,道:“穆公子,你个人破坏赌坊规矩就算了,为何还要护着一个毁我赌坊财路的丫头片子?” “坊主误会了,那丫头片子乃我义妹,年少贪玩,被登徒子欺负,一时间失手打碎了您的紫玉盏和财神爷,我特来赔罪。” “赔罪?毁我财路,你当如何赔?” “坊主您说算。” 坊主直视穆云霄,道:“要她一条腿。” “不行。”穆云霄直接拒绝,说道:“女孩子少一条腿,将来如何嫁人?” “那就一只手,最多夫君找个次一点的。” 穆云霄依然毫不犹豫的拒绝,道:“不行,夫君次了遭人欺负。”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就用她的命换,省的你费心。” “既然如此,那就没有商量的必要的。对了,舍妹不才,是黎大小姐的武教师傅,正在黎大人府上,您去找吧。” 穆云霄放下茶盏,起身继续说道:“本来呢,舍妹顽皮,我这个做哥哥的想替她给您赔礼,既然坊主不需要,那我走就是了。” 穆云霄潇洒的就要走。 身后的坊主思量一番:既然是黎大小姐的武教师傅,那自然不好得罪,穆云霄也赢了我赌坊不少的银两,这是让他吐出来的好机会。 眼看穆云霄就要出了院子,坊主立即喊道:“等等。” 穆云霄不由一笑,这是正中下怀啊,转身问道:“坊主有何指教?” 只是坊主心里苦啊:明明就是你们打坏了我东西,结果还要我忍让。 坊主心中吐槽千遍,没好气的说:“你说怎么办吧?” 第十五章,没事来切磋 穆云霄异常大方的说道:“这好办,我把紫玉盏的银两给你送来,以后不来你赌坊便是。” 坊主听罢,心中衡量:紫玉盏的银两赔了,这财神爷……,也罢,请走他这尊佛,跟请了半个财神一样。 坊主沉声道:“好,就依你。” “多谢坊主大量,在下告辞。”穆云霄潇洒而去。 坊主怎么想都觉得自己亏,正在心头滴血,一位年约十八的姑娘,身着粉衣长裙疾步走来,身后还跟着一位中年妇女。 姑娘脸上似有不悦,也不管坊主此时心情如何,气呼呼的坐在坊主对面,道:“爹,你干嘛让他走了?” “怎的了?” “您还问,您不是答应我利用这次机会让穆云霄留下吗?” “我说女儿啊,开赌坊的躲他都来不及,你竟然要留他?” 姑娘气呼呼的一把抢过坊主手中的杯子,“哐哐”的往桌子上掷了两下,道:“我不管。”追着穆云霄的方向而去。 坊主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脸茫然的看着留下的妇女,问道:“这丫头怎么了?” 妇女也没给好脸色的说道:“你女儿的心思这么明显,你看不出来?真是个老糊涂蛋。” 说罢,独留坊主在原地委屈巴巴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不过,这也怪不得坊主,坊主的女儿跟穆云霄赌过一次,输到想打死穆云霄的心都有,至于何时看上穆云霄的,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也不知道洛玉鸣运气是好还是坏,竟能遇到穆云霄这样的朋友。 赌坊的事,穆云霄替她善了后。 这个黎家大小姐,就看她自己如何收拾了。 黎府中,黎香正在气头上,想利用自己大小姐的身份整治洛玉鸣。 就听有个小厮来报:“大小姐,老爷回来了,老爷听说小姐招到了武教师傅,让小姐带去见老爷。” 黎香听罢,瞪了一眼洛玉鸣,没好气的回答小厮:“知道了。” 小厮退了出去。 黎香哼了一声,又警告洛玉鸣:“刚才紫竹说的话你最好听明白,你明面上是师傅,私下里,你就是我的下人。” 洛玉鸣心里鄙夷道:又想整我,又不想让人觉得你欺师灭祖,这就是传说中的“做了表(同音)子,又想立牌坊吧”。 黎香已经出了小院,紫竹瞪了洛玉鸣一眼,道:“还不跟上。” 洛玉鸣不慌不忙的跟着黎香到了黎府的宴客厅。 宴客厅正上方坐着一位年约五十出头,一脸严肃的男人。 黎香见了黎大人一反常态,极其乖巧叫道:“爹。” 黎大人俨然一副慈父相,道:“香儿,听说你招到了师傅,为父替你看看人如何?” 黎香拍马屁般的帮黎大人捶腿捏肩,甜甜的回应:“爹,这种事就不用您费心了。” 洛玉鸣实在看不下这个戏精在父亲面前还能装,主动道:“见过黎大人。” 黎大人看了一眼洛玉鸣,问黎香:“香儿,这便是你的武教师傅?” 黎香在黎大人身后瞪着洛玉鸣,回答黎大人:“是的,爹爹。” “嗯,免礼。”黎大人上下打量一眼洛玉鸣,端起了大人的架子,道:“姑娘年纪不大,如何能胜任武教一职啊?” “回大人,至少大小姐武艺在民女之下。” 这话说出,黎香眉眼一斜,高傲的说道:“本小姐要是在你之上,何必请你做师傅。” “小姐说的即是。”洛玉鸣心里很满意她的回答:承认自己打不过就对了。 黎大人微微点头道:“嗯,香儿自小任性,好强。你既然做了她的师傅,必要严厉管教才是。” 洛玉鸣一听这话,心中道:这个黎大人倒也不像他那个女儿蛮横无理。 洛玉鸣问道:“那民女有句话想问大人,不知可否?” 黎香却抢先呵斥洛玉鸣:“这里哪有你发问的份?” “香儿。”黎大人叫道。 黎香当下就撇着嘴,不敢再说话。 但是,洛玉鸣心生欢喜:看来,这丫头怕他爹。 黎大人看着洛玉鸣,问道:“何事?” “民女既然是小姐的师傅了,那民女是否跟最低等的下人一般,连紫竹都不如,任何人都能指挥做事?” “姑娘何出此言?南朝国以尊师重道为先,你既是香儿的师傅,那便是贵客,哪个下人敢欺压姑娘,便是给我黎府抹黑,定不轻饶。”黎大人毕竟是个做官的,听出了洛玉鸣是有所指。 洛玉鸣再次成功拉起了黎香和紫竹的仇恨。 黎大人支开黎香,很明确的告诉洛玉鸣。黎香儿是嫡女,娇纵任性,做事不顾后果,黎大人担忧黎香习武后更是自大,以免日后闯了大祸。 吩咐洛玉鸣不必太认真教黎香习武,只当是给黎香找个女侍卫,待遇却以师傅礼遇相待。 洛玉鸣应下了。 黎大人将洛玉鸣安排在墨香苑,洛玉鸣表示家中需要安排,第二日再来。 洛玉鸣将手中仅有的十两银子给了郎中,求郎中费心。 郎中思来想去,认为洛玉鸣是个仁义的丫头,自己再难也不会欠药铺的一个铜板,所以将洛羽风移回了家中,让洛玉鸣放心去做事。 洛羽风的事处理好,洛玉鸣的心事就解决了一半。 第二日,天清气朗,理应是美好的一天。 事实上,对于洛玉鸣来说很美好,对于黎香来说这仅仅是“气死”自己的一个前奏。 洛玉鸣刚跨进黎府,身后的大门“哐”的一声被死死关紧。 与此同时,从长廊两边冲出十来个家丁,手中举着棍棒将洛玉鸣团团围住。 洛玉鸣看看没有当回事,想往墨香苑去,就见黎香一脸得意的走来。 洛玉鸣心里更是确定,这是黎香指使,淡然的说道:“大小姐不必用如此大的阵仗迎接我,我承受不起。” “你知道就好。不过,本小姐可不是为了迎接你。昨日因为时间紧迫,没有来的及领教师傅的武艺到底如何,今日我想见识一下,不知师傅是否愿意让我开开眼界?” 见洛玉鸣没有说话,心中更是觉得洛玉鸣怕了,继续道:“师傅若是怕了,可以跪下求我。” 黎香话闭,就迫不及待地示意家丁动手。 洛玉鸣扫了一眼将自己团团围住的家丁,毫无惧怕之意,道:“好啊。” 站在一旁准备看好戏的黎香和紫竹脸上浮起掩饰不住的笑意,似是已然看到了洛玉鸣跪地求饶的一幕。 第十六章,坑的就是你 洛玉鸣并不慌张,问道:“一个一个上还是一起上?” 黎香命令道:“你们一起上。” 家丁们收到命令,照吩咐行事,举起棍棒就朝洛玉鸣劈来。 洛玉鸣看着将来劈来的棍棒往后一撤,喊道:“等等。” 听到洛玉鸣的喊声,黎香下令:“住手。” 家丁们立即停手。 黎香骄傲的看着洛玉鸣,语气充满了不屑的问道:“怎么,怕了?想认输了?” 洛玉鸣轻“哼”一声,心道:不趁着现在坑你一笔,怎么对得起自己跟你这么个笨蛋消耗了这么久的时间。 只听洛玉鸣说道:“我想与大小姐赌一把,不知小姐敢与不敢?” 黎香倒是好奇,这种情形下,洛玉鸣居然还有心思赌,倒要看看她想耍什么花样,便问道:“赌什么?” “赌你这些家丁能不能碰到我一下,如何?” 黎香看看身边得紫竹,紫竹眼神光芒一闪,在黎香耳边说道:“小姐,何不应了她,她一个人,家丁有数十人,她纵然厉害,总会挨上一棒。” 黎香也赞同紫竹的分析,遂同意了洛玉鸣的赌约。 两人约定,洛玉鸣一人放倒这些家丁,要是在放倒之前,家丁能打上洛玉鸣一棒,洛玉鸣便赔黎香一百两。 若是在洛玉鸣放倒之前家丁,家丁没能碰到洛玉鸣分毫,反之,黎香赔洛玉鸣一百两。 不过,黎香为了能心头之气,想要好好教训一下洛玉鸣,竟然对家丁允诺,谁若是能打到洛玉鸣一棒,便给五两,两棒便是十两,以此类推。 家丁气势大增,一拥而上。 洛玉鸣手中有剑,却并未出鞘。 家丁们没有经过正规的习过武,只会使用蛮力,乱打一通。 让洛玉鸣对付他们是绰绰有余。 眨眼间,家丁们都被洛玉鸣打的呜嗷喊叫,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 黎香气愤不已,当即捡起地上的棍子使劲儿敲打家丁,口中还骂到:“一群没用的东西,连个野丫头都打不过,起来,起来。” 家丁们被黎香打的不得不忍痛爬起来,再次抄起棍棒。 然而,家丁们却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人愿意冲上去找揍。 黎香见状,急的直跳脚,为了能揍洛玉鸣,黎香居然豁出去了,喊道:“谁要是能收拾了这个野丫头,一棒十两,谁第一个冲上去,本小姐再给他十两。若是谁敢往后退一步,本小姐扣他三个月的月钱。” 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有了黎香的威逼利诱,家丁们为了银子也要再搏一把。 尤其是那句第一个冲上去的还能再得十两,这个机会可不能让给其他人。 那个可是十两银子,是一个下人一年的俸银。 这么多人,兴许就能打上洛玉鸣一棒呢。 家丁们虽然挨了打,但气势却比刚才更盛,不由分说,提起棍棒就冲向洛玉鸣。 洛玉鸣却悠然的说道:“大小姐要不先把银子拿出来,这样他们会更卖力。” 黎香恨恨的说道:“废话少说。” 洛玉鸣依然不费力的再次放倒所有家丁。 “大小姐,看不到银子,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何不先拿出一百两刺激他们一番。”洛玉鸣是真的认为黎香会耍赖不给银子。 果然,黎香怒火冲天,气的转身就走。 丫鬟紫竹一副小人嘴脸,道:“什么银子不银子的,大小姐就不给,你能怎样?” 洛玉鸣并不生气,只说道:“大家都听见了,大小姐骗人,就算你们打到我,她也不会给你们银子的,以后别轻易相信她的话。” 家丁们武功不济,脑子还是不差的。结合刚才大小姐的行为和紫竹的话,家丁们脸上完全就是“洛师傅说的有道理”的表情。 紫竹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自己一句助大小姐威的话到了洛玉鸣耳中,再传出来就变味了。 这要被大小姐听到,自己又要被罚。 紫竹气急了,面色紧张,却佯装淡定,指着洛玉鸣呵斥道:“洛玉鸣,你说话注意分寸,敢诋毁大小姐。来人,拖下去打。” 洛玉鸣却晃了晃手中的剑,说道:“你先问问他们敢不敢。” 家丁们面面相觑,他们是真的不敢啊,去抓洛玉鸣,也只能是自己被揍。 见家丁们不听指挥,紫竹叫骂道:“一群废物。” 洛玉鸣却看不惯这个狗仗人势的紫竹,说道:“紫竹,我提醒你一句,第一:你虽然是黎香的贴身丫头,但你依然是个下人,站在这里呼来呼去的,不符合身份;第二,我是武教师傅,昨夜我没休息好,忘记了黎大人说的话,不知道你能不能再给我讲讲?” 紫竹心中思量道:洛玉鸣这句话很明显就是搬出黎大人压我和黎香,黎香是大小姐,洛玉鸣不敢拿黎香怎么样,我是个丫鬟,师傅的地位在自己之上,到后来吃亏的必然是自己,算了,暂且忍一忍,日后让黎香整治她。 “黎大人跟你说的话,我怎会知道。”紫竹转身离去。 洛玉鸣跟上紫竹去了墨香苑, 黎香正气的拿剑砍着一棵树出气,口中还不停的骂道:“一群没用的东西,都是废物。” 洛玉鸣站在一旁,刺激黎香:“大小姐,你若没有一百两,那就当你欠我的,日后有了你还我表示,不过,你多欠一天就要多给一两,那是利息。” “滚开。”说话间,黎香把剑对准了洛玉鸣。 洛玉鸣才懒得和她纠缠,用剑鞘挡开了劈来的剑,一掌就给黎香打的往后连退好几步,而后跌坐在地上。 紫竹一见,吓坏了,赶忙上前扶起黎香,斥责洛玉鸣道:“洛玉鸣,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动手打小姐。” 黎香却突然机智了一回,虽然气愤,却没有撒泼打滚,而是喊道:“来人,洛玉鸣胆大包天,竟敢范上,给本姑娘拖出去打。” 听了吩咐,冲上来几个精瘦的丫头,要拉洛玉鸣去院子里受罚。 洛玉鸣依然淡定的说道:“黎大人吩咐我要对小姐负责,陛下年少犯错时,师傅都能打陛下手掌,我只是与小姐切磋,竟要被打板子,这要传出去,小姐怕是再难找不到师傅了。” 黎香辩驳:“陛下是陛下,你怎敢与陛下相提并论。” 洛玉鸣却回问道:“那小姐的意思是,自己比陛下还尊贵?” 第十七章,坑的就是你 “洛玉鸣,你竟敢说这般大逆不道的话,足以被处死。”黎香以为自己逮着了洛玉鸣的尾巴。 洛玉鸣的表情却一点没变,还非常轻蔑的一笑,道:“小姐做出来的事,我实话实说,怎生成我了大逆不道?小姐自己违背了南朝国尊师重道的国风,这便是违背了皇帝陛下的意志,小姐才是大逆不道吧?” “你,你休要胡言乱语。”黎香气急败坏,指挥下人:“来人,莫听她胡说八道,拖下去掌嘴。” “紫竹,你还是劝劝你家小姐。莫犯了大错,还不自知。”说这话时,洛玉鸣有着居高临下的气息。 紫竹当然是想看到洛玉鸣被打的求饶。可是,洛玉鸣说的在理,要是自己家主子犯了错,日子不好过,自己也不好过。 紫竹权衡利弊,还是劝着黎香:“小姐,莫生气,咱们有的是机会,且莫因此事坑害了自己。” 黎香一时都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完全被洛玉鸣镇住。 洛玉鸣见黎香已经没什么战斗力,转身回房间去休息了。 黎香只能将气撒在身边丫鬟身上,正欲抬手打紫竹。 紫竹吓得赶忙跪在地上,给黎香出了另一个馊主意。 洛玉鸣一直在房中呆到了午膳时分。 直到有两个丫头来送午膳,才开过这一次门。 洛玉鸣看着这一桌的好菜,荤素搭配均匀,却摇了摇头,出了黎府,随便找了一个小面摊,要了一碗素面。 “黎府给不起你一顿饭?”穆云霄悄无声息的坐在了对面。 “恰恰相反,给的太好了,无福消受。”洛玉鸣继续吃面。 “怕下毒?” “黎香无时无刻都想整治我,怎会给我好吃好喝的款待,今日给她难堪,给我一顿剩饭都是大恩大德,下毒倒不至于,至少会下个泻药吧。” 洛玉鸣本没想过有午膳。然而,午膳不但送来了,还是大鱼大肉的,用手指头想就知道有问题。 穆云霄点点头,表示很赞同洛玉鸣的分析。 虽然洛玉鸣能轻松对付黎香,但是,也不能保证黎香气急败坏的时候会不会干出什么出格的事儿,穆云霄还是提醒洛玉鸣让她小心些才是。 穆云霄说的没错,黎香不会轻易放过洛玉鸣,这会儿正因为洛玉鸣没有动过午膳的事在责备紫竹。 紫竹一脸委屈的跪在一旁,直到黎香消气。 黎香气虽然消了,却还是在和紫竹商量怎么能一招制服洛玉鸣,最好是一招致死。 紫竹实在想不到更好的办法,跪在地上说道:“奴婢愚钝,还望小姐恕罪。” 黎香却道:“恕罪可以,想不到办法你就跪死在这里吧。” 黎香说归说,毕竟紫竹从小跟着自己,她也没有那么狠心真的让黎香一直跪着,不到半个时辰便让紫竹起了身。 黎香心里还是气不过,让紫竹无论如何都必须想到办法。 紫竹只能挖空心思去想办法。 最终,紫竹想到了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的办法。 让洛玉鸣得罪权贵,这样洛玉鸣有理无理都会变得无理。 “可是这个权贵如何能得罪?” “明日王爷与公子约好赴诗会,我们可以利用这次机会,王爷受了惊,那可是大事。” 一听是王爷,黎香有些担忧的问道:“那会不会不太妥当?” “小姐找个市井流氓能逼她拔剑最好。”紫竹也是巴不得洛玉鸣去死。 自从见到洛玉鸣,自己动不动就被黎香责罚打骂,自己就算是个丫鬟,也是个上等丫鬟,只有呵斥别人的份儿,洛玉鸣一来就欺压在自己头上,也该是洛玉鸣还回来的时候了。 黎香摇头道:“不行,若是惊了王爷,她是我的武教师傅,我也脱不了干系。” 纵使黎香被气的冲昏了头,做事会欠考虑,毕竟她也是大家闺秀,也不至于糊涂到想要招惹王爷。 紫竹则认为自己的计划很完美,她不想错过这次整治洛玉鸣的机会,劝说着黎香道:“小姐,她才来一天,除了黎府的人没人知道她是小姐的武教师傅,就算王爷对质,小姐说不是,黎府上下也不敢说是。” “不妥,容我考虑考虑。” 紫竹没有继续劝说,她了解自家主子,只要黎香在气头上,就容易冲动,只要自己煽个风点把火,她就会就范。 只要在明日之前找到一个让黎香发怒的机会,一切都妥当了。 紫竹吩咐低自己等级的丫头注意洛玉鸣何时回来,一旦回来立即告诉她。 到了夜幕时分,终于看到了洛玉鸣的身影。 丫头禀告紫竹,紫竹立即前往黎香房中。 只听紫竹添油加醋道:“小姐,洛玉鸣回来了,不过她……。” 紫竹故意语顿。 黎香看着手中话本,语气平常地问道:“怎么了?” 紫竹语气微弱的说道:“说了小姐莫生气。” 一听紫竹的语气,黎香就猜到不是什么好事,眉头一皱,问道:“你说便是。” “洛玉鸣,她竟然当着众人的面诋毁小姐。” 黎香脸上已然表现出不悦,语气也有些气愤问道:“她说了什么?” “今日小姐与她有赌约,小姐未履行承诺,她说小姐愧对黎大人教养,给黎大人抹黑,……。”紫竹从小跟着黎香,自然知道黎香惧怕黎大人。 至于黎香有这么一个严父,为何还这么娇纵。全因,黎大人忙于公事,疏于管教。 黎母为正室,膝下就这么一个嫡女,自然是要风给风,要雨给雨。才会导致黎香这么刁蛮,任性,做事不考虑后果。 紫竹说话的同时一直在注意黎香的表情。 既然这招有用,紫竹便继续说道:“她说这未履行的一百两,小姐欠一天就多给一两,小姐若是不给,就去告诉老爷。” 黎香越听越气,洛玉鸣才来一天,就搬出黎大人来欺压到自己,这时间长了怎么了得。 本想小小整治一下洛玉鸣,没想到是“引狼入室”。 黎香怒气冲冲的就往洛玉鸣的房间走去。 紫竹紧跟在后,心里盘算着,只要洛玉鸣敢回怼一句,自己稍加一把火,黎香定然会采纳自己的意见,只要洛玉鸣得罪了王爷,洛玉鸣就死定了。 可惜了,黎香浑然不知身边这个丫鬟的心胸何时变得如此狭隘。 第十八章,害人终害己 洛玉鸣正欲休息,还未见人,却先闻其声:“洛玉鸣,给本小姐出来。” 然后才听见门被踢开的声音。 洛玉鸣摸摸耳朵,问道:“大小姐这么晚了,有何吩咐?” “洛玉鸣,是不是因为一百两的事,当着众人面诋毁本小姐?” 洛玉鸣正想问,什么诋毁? 却听丫鬟紫竹说道:“今日你当众人面,说大小姐违背承诺,还说一百两欠一天就要多给一两,你想否认?” 洛玉鸣想想,确有其事,点点头承认道:“嗯,是我。” 黎香一听更是火大,怒不可遏的嚷道:“你给我等着,我定要你后悔。” 话闭,黎香愤愤的出了门。 紫竹得意的笑着看了一眼洛玉鸣,说道:“洛玉鸣,你且等着。” 洛玉鸣看着出去的主仆,摇摇头,并不把她们的话放在心上。 洛玉鸣简单洗漱过后,就睡了。 洛玉鸣是睡了,黎香却没有睡,她被紫竹鼓动,最终还是同意利用王爷整治洛玉鸣。 黑夜里,黎府一个黑漆漆的身影,鬼鬼祟祟出了门,一直过了一个多时辰才回来,又进了黎香的房中。 黑影离开后,黎香还是不能安睡,不知为何,心中总是忐忑不已。 翌日清晨,阳光正好,微风不燥。 只是对洛玉鸣来说会有些嘈杂,大清早的黎香就趾高气扬的要求洛玉鸣跟她出去。 对于黎香的这个要求,洛玉鸣必须要听从。 正原城是南朝国边城,街市上虽不比都城热闹非凡,客商人流却也不少,大街上该有的都有。 不该有的也正在靠近。 黎香和紫竹相中一对珠钗,正欲付银子,一个身影突然出现,一把夺走了紫竹手中的钱袋。 紫竹当即大喊:“抓小偷。” 黎香第一反应就是冲洛玉鸣喊道:“洛玉鸣,快去,拿不回来,你以后的月钱也别想要了。” 洛玉鸣其他的不管,月钱可不能不要,立即去追就快跑远的小贼。 洛玉鸣追了两条街才追上,对方不但不还回钱袋,居然拔出匕首朝洛玉鸣刺来。 洛玉鸣轻松挡开,对方见洛玉鸣功夫不算差,自己又要在王爷车辇到街口前逼她拔剑。 索性自己也有点本事,还提前安排了一个同伙,同伙见王爷的车黏即将转过街口,也找准洛玉鸣的破绽进行偷袭。 洛玉鸣没想到身后会有人,那人口中还喊道:“去死吧。” 洛玉鸣第一反应就是:你死,我都不能死。 洛玉鸣顺势就拔出了剑,一切都按计划进行,王爷的车辇正好转到了街口。 那两个小贼见车辇已来,两人对视一眼,朝着车辇甩出一枚暗器,就消失在人群中。 王爷的侍卫陆然反应极快,立即挡开了飞来的暗器,与此同时一眼便看见洛玉鸣手中那明晃晃的剑,陆然当即拔剑,喊道:“有刺客,王爷小心。” 洛玉鸣还未反应过来什么刺客陆然已然到了自己面前,还用剑指着自己。 洛玉鸣一眼就认出了陆然,这是挟持郎中那日遇见的少年郎,便问道:“陆公子这是何意?” 陆然没觉得有什么不对,身为王爷的侍卫,认得他的人很多。 “小小刺客还不束手就擒。” “刺客?”洛玉鸣四下看看,再次问道:“你说我?” “你使用暗器企图伤害王爷,不是你还能是谁?”陆然上下打量了一下洛玉鸣,感觉这双眼睛在哪里见过。 “不是我。”洛玉鸣说罢就要走。 陆然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刺杀王爷的人,更何况那暗器就是从洛玉鸣这个方向飞出的,陆然心中确定就是洛玉鸣要刺杀王爷。 见洛玉鸣要走,陆然一个飞身就挡在洛玉鸣面前,道:“姑娘莫不是要以装傻洗脱罪名?” 陆然和这个王爷帮过自己,洛玉鸣不想与他动手,只道:“让开。” “待我拿你问罪。”陆然说话间就上前去抓洛玉鸣。 洛玉鸣躲闪在一旁,道:“我说了不是我。” 陆然停下动作,道:“休要废话,若不是你,你便跟我回去,王爷自然会给你一个公道。” 洛玉鸣本不愿意,奈何她感觉到自己不是陆然的对手,且自己动手了不就证明自己有嫌疑吗。 洛玉鸣心中思怵一番后,回答:“好。你与王爷帮过我,我且信你们一回。” 陆然有些好奇,自己与王爷何时见过她,又帮过什么?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个问题的时候,保护王爷才是要紧事。 陆然见洛玉鸣不反抗了,也没有用强,只道:“为了不让你觉得不公,可以去衙门审问。” 洛玉鸣眉头一皱,有些抗拒的问道:“怎么,去衙门用刑逼我招供?” 大街上围观的人甚多,洛玉鸣的一句“用刑招供”不仅仅会坏了王爷的名声,更会坏了朝廷的名声。 陆然道:“只要姑娘清白,绝不用刑。” “我不信,有什么事,当众人对质,且刚才飞出去的暗器非我所为,是有小贼与我动手,小贼所使。刚才也一定有人看见,陆公子一问便知。” 洛玉鸣相信刚才和小贼打斗的过程虽然不过三招,就算仅仅三十秒,这么多人也一定会有人看见。 陆然见洛玉鸣一脸从容,也不像做了亏心事那般,便问众人:“这位姑娘所言,有谁可以作证?” 哪知,一连问了三遍都没人回答。 洛玉鸣心底不免有些慌了,没人作证,这样一来只有黎香和紫竹能作证她是追小贼而来,可是黎香会不会帮自己就是另一回事了。 其实,洛玉鸣心底对黎香抱有一丝希望,在洛玉鸣眼中,黎香顶多是脾气大,受不了委屈的大小姐,再气愤也不会要了自己命。 衙门正好是黎大人坐镇,洛玉鸣想想还是同意了跟着陆然去衙门。 只是这个王爷一直到了衙门口,都在马车里不曾露面。 直到有人出来亲自迎接。 掀开马车帘的那一刻,洛玉鸣终于见到了这位王爷的真容。 正原城的御北王——皇渊,二十有一,银冠束起墨黑的长发,身着一身湛蓝色的长袍,腰束青色银边祥云锦带。 剑眉星目,丰神俊朗。嘴角带有一抹邪笑,慵懒的下了马车。 第十九章,害人终害己2 这位大人带着众人行礼。 王爷慵懒的回答:“免礼。” 大人起身,谦卑的问道:“今日王爷如何得空来府衙巡视?” 皇渊并未回答,而是看着洛玉鸣,邪魅地笑道:“青天白日,单枪匹马,刺客不需要脑子的吗?” 洛玉鸣脸色一沉,心里明知道不能反驳他,这是以下犯上,就算不是刺客,自己也有可能被打板子。 然,洛玉鸣心里还在权衡该不该反驳,嘴上已经管不住的怼他道:“既是青天白日,我若是刺客又怎会单枪匹马?如此冤枉我,你有脑子吗?” 一旁的大人听见皇渊说洛玉鸣是刺客时不由得一惊,心中揣测道:王爷带着刺客来府衙,莫不是要追究自己管制不利之责? 且听见洛玉鸣骂王爷,大人更是震惊,赶忙下令:“来人,把这女刺客关起来。” 洛玉鸣语气冷然道:“大人不经审问便要关押,想来定是昏官无疑。” 王大人正欲辩白,却听皇渊先道:“此话差矣,辱骂本王,是不是刺客都该打。” 王大人听罢,心中甚是欣喜,王爷替自己辩白,想来王爷也是想收拾这个女刺客。 只是,王大人那句“谢王爷理解下官”还没说出口,皇渊又说道:“不过,王大人,她说的对,你都不审便问责,是像个昏官。” 王大人面露尴尬,合着自己里外都不是人。 心里虽然这么想,嘴上却不敢这么说,只能陪着笑脸道:“王爷教训的极是,下官一时心急王爷安危,急糊涂了。” 洛玉鸣却在心里道:穿越文里王爷不都是冷面冰山吗?这个秀儿是怎么回事? 王大人道:“王爷,请上坐。” 皇渊看了一眼公案后的座位,挥挥手道:“本王又不会审案,王大人坐便是。” “这……。”王大人似是不敢。 陆然道:“王爷让你坐你便坐。” “是是是,那下官恭敬不如从命。”王大人见皇渊已经坐在公堂左侧的椅子上,才敢坐下。 王大人惊堂木一拍,喊道:“来呀,升堂。” 公堂一阵“威武”之声过后,王大人问道:“堂下何人,所为何事?” “民女洛玉鸣……。”洛玉鸣还未说完。 师爷在一旁说道:“大胆,到了公堂还不跪下。” 洛玉鸣一脸不情愿,奈何自己平头百姓一个,不得不低头。只能跪下,语气甚是不悦道:“民女洛玉鸣,状告陆侍卫诬陷民女。” 王大人看看王爷,又看看陆然,似是想问原由。 王爷却自顾自的喝茶,好似公堂上的事与他无关。 而站在王爷身旁的陆然呆了一下,问洛玉鸣道:“我,我何时诬陷于你?” 两个人都不理自己,王大人只好继续审问洛玉鸣,问道:“可有状纸?” 洛玉鸣回答干脆,道:“没有,不认字,且我是被陆侍卫打着王爷的旗号强行押来。” 王大人问道:“本官看你是自己走来的,陆侍卫何时押过你?” 洛玉鸣没有回答问题,只道:“我告王爷和陆然,王爷千金之躯,大人不敢得罪,可上坐就罢了,陆侍卫至少要跟民女一般,在公堂下接受审问才是。” 王大人再看皇渊和陆然,这两个当事人依然不看自己一眼。 王大人心里有些急,这陆侍卫不管怎么说也是王爷的人,就算洛玉鸣说的在理,王大人也不敢私自发话让陆侍卫下堂审问。 王大人心里不免有些懊恼,清晨起来眼皮就跳,没太在意,没想到今天第一个案子就接了这么个烫手山芋。 王大人求助师爷,师爷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办。 洛玉鸣看着交头接耳的大人和师爷,问道:“大人,你不该问问案情经过吗?” 王大人一下傻眼了,自己今天这是怎么了,竟想着别得罪王爷,连审案过程都给忽略了。 王大人干咳一声,端着官威,拍着惊堂木道:“本官如何审案,用你多嘴?本官问你什么你便答什么,已免吃苦头。” 王大人继续道:“既然你无状纸,那就将实情经过道来,本官也好还你一个公道。” “今日黎家大小姐,黎香要求民女随她上街市,街市上有个小贼光天化日竟抢了大小姐的钱袋,大小姐吩咐民女追回,……。”洛玉鸣将事情经过原原本本叙述一遍。 王大人问道:“你是黎香小姐何人?” “武教师傅,也负责大小姐安危。” 而王大人一听,更是叫苦不迭:一边王爷,一边黎府,这两个人都不能得罪,这可如何是好? 虽说心里有些焦急,表面却依然淡定的问道:“你说你是黎香小姐的武教师傅,可有人证?” “大人请黎小姐或者黎府的人前来一问便知。” “来人,去请黎小姐。” 两个衙役领命去请黎小姐,洛玉鸣心中奇怪黎大人为何不在公堂,便问道:“黎大人为何不在,黎大人也可以为民女作证。” 师爷却呵斥道:“小小武教,怎敢打探大人行踪?” 洛玉鸣看了一眼尖嘴猴腮,留着山羊胡的师爷,心中鄙夷道:就这智商还学孔明拿把鹅毛扇,也不知道怎么选的师爷。 洛玉鸣跪的腿都不是自己的了,正欲申请站起来,去了有半个时辰的衙役终于回来了。 不过,两个衙役去时两个人回来还是两个人。 洛玉鸣心中顿觉不安。 王大人问道:“黎小姐为何没来?” 衙役恭敬的回答:“回大人,黎小姐说她从未招过武教师傅,没必要前来。” 洛玉鸣虽然做好了黎香不会前来的准备,但是心里还是觉得黎香不至于这么 当亲耳听到衙役的传话,心中不免对黎香有些失望。说道:“黎府还有其他人可以作证。” 王大人也问道:“黎府可还有其他人作证?” 衙役回答:“小人已经问过,黎府上下都说黎小姐没有武教师傅。” 洛玉鸣顿然明白,原来这一切都是黎香设计好的,也就不觉得失望了,只道:“我以为她只是脾气不好,做事会坦荡,看来是我错估了这个大小姐,她竟想置我于死地。” 王大人一听心里长舒口气,问道:“洛玉鸣,你可还有话说?” 第二十章,害人终害己3 洛玉鸣还在思索还有什么人能帮自己证明。 却听王大人:“既然无人能证明了,那就画押吧。” 洛玉鸣觉得黎家上下都不敢违背黎香的意思,但是有一个人除外,那就是黎大人。 洛玉鸣拒绝画押,说道:“大人,还有一个人可为民女作证。” 王大人并不着急:一个人作证?随便编个理由说她们是一伙的就成了,这样既不得罪王爷,也不得罪黎大人。 王大人打好算盘,便问道:“是谁?且报上名来。” “是黎大人。” “谁?黎大人?”王大人一听,心里就急了,洛玉鸣是黎香的武教师傅,黎大人一定知道,这要是真的,可怎么办? 王大人看看师爷,师爷懂王大人的意思,贴在耳边道:“大人莫急,就算洛玉鸣是黎小姐武教师傅,这可是刺杀王爷的大罪,黎大人阖府都不承认,为了不连累黎府上下,黎大人自然也不能认。” 王大人想了想,点点头:“有道理。来人,去请黎大人。” 一旁一直未说话的皇渊终于放下了茶盏,问道:“黎大人何往?” “回王爷,黎大人在鱼水村体察民情。” 皇渊看看公堂外的日照,漫不经心地道:“哎,本王的诗会怕是要错过了。传本王意,再去请黎香,让她速速前来。” 黎大人赶忙吩咐衙役无论如何都要请黎香前来。 洛玉鸣是跪的再也等不了半个时辰了,与王大人商量道:“大人,我可否先起身?” 王大人一口回绝,道:“不可,你乃刺客,若是起身再伤了王爷,本官可吃罪不起。” 洛玉鸣瞅着他那拍马屁的样子,懒得与他商量,自主起身,王大人惊呼:“快来人,保护王爷。” 王大人话音刚落,洛玉鸣就被衙役围的水泄不通。 洛玉鸣有些无奈,这个王大人可以用现代的一句话形容——“你是不是虎?” 洛玉鸣看看这些将她围住的衙役,他们都怕洛玉鸣会再次刺杀王爷,一个个虎目圆睁,看的洛玉鸣浑身不自在。 再看看那个悠闲喝茶的男人,洛玉鸣觉得异常不公平,做为二十一世纪的人,遇到不公平的事,自己就要努力把它变公平。 洛玉鸣说道:“王大人,我武艺平平,不是陆侍卫的对手,你怕什么?再者说,陆侍卫如此厉害,王爷还能比陆侍卫差?” 说到最后一句,除了皇渊本人,大家都面露尴尬,不知道该怎么给洛玉鸣说。 洛玉鸣正好奇,却听皇渊淡然的说道:“本王不会武功,不喜逞匹夫之勇。作为刺客,你连这个都没搞清楚,刺客真的不需要脑子吗?” 洛玉鸣听着这话莫名来火,语气清冷的问道:“王爷不骂人就不会说话吗?女人要有大家闺秀之姿,小家碧玉之礼,男人不该有温文尔雅之风,气宇轩昂之度吗?” 皇渊不以为然,转了转食指上的戒指,道:“牙尖嘴利,但愿黎香到来,你也能如此。” “不劳王爷费心,只要王爷不以权欺人便好。”洛玉鸣现在最担忧的就是皇渊以王爷之名不分青红皂白就将她送进牢狱。 洛玉鸣自己并不怕牢狱之灾,怕的是自己死了洛羽风就没指望了。 本想着利用黎香想整治自己的心理多坑她些银两,却没想到第二天就要对质公堂。 洛玉鸣此刻在心中祈祷:但愿自己不会将黎大人看走眼。 许是得到王爷的命令,此刻的黎香来的异常快。 黎香到了衙门,未曾看洛玉鸣一眼,径直像皇渊走去,行礼。 皇渊挥挥手:“黎小姐多礼,且看看你身后那个丫头,你可认得?” 黎香回头骄傲的瞥了一眼被围住的洛玉鸣,坚定地回答:“不认得。” 皇渊听罢,起身道:“好了,王大人好生处理罢,本王还有事,先告辞了。” 王大人立马起身,笑脸奉上:“下官恭送王爷。” 洛玉鸣自然不愿意,皇渊若是走了,王大人绝对不会再审,必然会强行让自己画押认罪。 “王爷,能为我作证的是黎大人,不是黎小姐,您最少要等到黎大人来才对吧?” “黎小姐也是你要找的人证,但是黎小姐说了不认得你,本王总不能下令让黎小姐必须认得你罢?” 这要是黎香,洛玉鸣是真懒得理。 可是这个王爷也太不讲道理了,仗着自己位高权重欺压自己,自己绝不能这样被送进牢狱。 皇渊见洛玉鸣一时说不出什么,抬步便要走。 洛玉鸣也不管其他,只要能留下皇渊,就还有机会为自己辩解。 洛玉鸣道:“王爷且慢,我有事问黎小姐。” “本王没时间与你消耗,还有何话,本王与你一盏茶的时间。”皇渊一副懒散的样子又坐回椅子上。 洛玉鸣看着黎香,问道:“黎小姐当真不认得我?” 黎香上下打量洛玉鸣一眼,依然说道:“不认得。” “黎小姐最好实话实说,莫要等到黎大人回来。” 黎香却低低一笑,走进洛玉鸣,问道:“家父回来如何?” 洛玉鸣见黎香完全没有平日里怕黎大人的状态,心中疑惑,是黎香做了什么还是自己看错了黎大人? 黎香看出了洛玉鸣的疑惑,她就想看洛玉鸣疑惑不自信的表情,便道:“我黎府上下都不认得你,家父又怎会认得?” 说罢去请黎大人的衙役回来了,只听他说道:“回大人,黎大人在回来的途中,让小人先回来传话,说黎小姐未有过武教师傅,莫耽误王爷正事。” 洛玉鸣的心“咯噔”一下,看着黎香嘴角得意的笑容,后悔自己低估了这个大小姐。平日里看起来冲动无脑,却没想到会这样摆自己一道。 不过,洛玉鸣不相信这是衙役传的话是黎大人所言。 洛玉鸣争取,道:“大人,看不到黎大人,怎知道这个衙役传的话是真是假,或许衙役听错了呢?” 皇渊与王大人还没有回应,黎香首先发问:“那你想怎样?” 洛玉鸣说道:“等黎大人回来,民女亲耳听见黎大人说不认得民女,民女便听从王爷与大人发落。” 黎香却道:“知府大人是你想见就见的?” 王大人却说道:“好了好了。”随后看向衙役问道:“你可是听清楚了黎大人的话?” 衙役抬眼看了一眼黎香,回答道:“小人,小人没有听错。” 第二十一章,害人终害己4 洛玉鸣注意到了衙役的眼神,心中猜想一定是黎香做了什么,只要坚持见到黎大人,自己就有希望。 黎香心下有些着急,这要是被黎大人知晓,自己最差也要被罚家法伺候。 做了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按黎家家法是要被鞭刑三十,不得救治,同时关进祠堂三天不能吃喝。三天后,活着便活着,死了不能进祠堂。 公堂之上,黎香也不好跟王大人说什么。 自己把一切都安排妥当,单单漏掉了自己的父亲。只要王大人不同意洛玉鸣见黎大人,这个计划就完美了。 黎香突然有些后悔自己因一点小事非要跟洛玉鸣争一口气。当初为什么就没仔细考虑后果,现在除了让洛玉鸣认罪,别无他法。 就在黎香焦急万分的时候,公堂外黎大人的声音响起:“香儿,你在这里作甚?” 黎香一听是黎大人的声音,顿时如雷劈一般,身体僵在原地,脸色煞白,不敢回头看黎大人。 黎大人正准备追问黎香,却见皇渊坐在公堂上,上前施礼:“下官见过王爷,未曾注意到王爷在此,还望王爷恕罪。” 皇渊道:“黎大人回来的正好,赶紧处理了此事,本王还有正事要忙。” 黎大人一脸疑惑,问王大人道:“王大人,发生了何事?” 王大人将案情道来,黎大人听罢脸色就变了,怒斥黎香:“跪下。” 黎香吓得“嗵”的一声就跪在地上,身体都有些颤抖。 众人都在惊诧黎大人为何不分是非让黎香跪下。 便听黎大人质问黎香,道:“身为我黎家人,怎可假话连篇,洛姑娘是你武教师傅,是也不是?” 黎香吓得,声音都在颤抖,回答道:“是。” “那你为何不承认?” “她是我的武教师傅,可是我不知道她竟然是个刺客。”黎香当下就啼哭的朝皇渊解释道:“王爷,王爷,小女怕她会连累黎府,所以一时糊涂才做了这般蠢事,还请王爷明鉴啊,王爷……。” 皇渊却不紧不慢的问道:“黎香,我且问你,那丫头说的可都是实情?” 黎香看看黎大人,再看看洛玉鸣,也不知道再犹豫什么。 黎大人气的指着黎香怒斥道:“王爷问话,还不从实说。” 黎香颤颤巍巍的回答:“是,是实情,是我让她去追小贼。” 洛玉鸣见黎香终于说出实情,原本是松了一口气,没想到黎香又哭哭啼啼的说道:“可是我真的不知道她会刺杀王爷,我真的不知道,您纵使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啊。” 黎大人看着黎香,又气又恨,对这个女儿失望至极,道:“你自作聪明,这是要陷我们黎家于不利啊。你若早些就承认了,王爷自然会明断,你偏偏做掩饰,你就有欲盖弥彰之疑。” 不过骂归骂,毕竟是自己的女儿,还是要替她说情的,黎大人也跪下道:“王爷,小女顽劣,未见过世面,一定是怕这等事会连累黎家,心生害怕才一时糊涂犯下欺瞒之罪,她虽然顽劣,却一定不敢刺杀王爷,还请王爷明鉴。” 洛玉鸣不由地将放下的心再次提了起来。 皇渊看看黎家两人,再看看洛玉鸣:“你还有何话说,别说本王没给你机会。” “黎大人替黎香开脱,你们纵然可以官官相护,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罪责想让谁背还不是你们说了算。黎小姐欲盖弥彰,我倒是怀疑是黎小姐设计民女。” 皇渊问道:“何来设计之话?” 洛玉鸣将第一次见到黎香的事毫无遗漏的道出。 黎大人立即指责黎香:“都怪你母亲放纵于你,才让你如此娇纵刁蛮,致你如今心胸狭隘……。” 皇渊手一扬打断黎大人的话,问黎香道:“黎香,你可有辩驳之话?” 衙门去黎府两趟,黎香心里害怕,便将事情告诉了黎母,黎母出的主意便是,不管洛玉鸣说什么,一口咬死让洛玉鸣去追小贼后的事与自己无关。 黎香紧记黎母的话,战战兢兢的回答:“回王爷,她说的都是实情,但是,我真的不知道她为何行刺王爷。” 洛玉鸣听罢,有些负气,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破绽,却被黎香一句话又推到自己身上。 却见皇渊端起茶盏,又放下,说道:“黎香,本王去赴诗会是黎轩相邀,你哥哥虽是庶出,待你还是极好的,你若知道本王行踪也不稀奇。” 大家听罢,心底都猜是黎香为了报复洛玉鸣而设计于她,否则洛玉鸣又怎么会刚巧遇到王爷? 不过,看着眼前的一幕,王大人却是松气了,他们自己处理,省的自己两边都得罪了。 黎香吓得赶紧俯身在地上哭喊:“不是黎香,黎香不敢,还请王爷明察。” 黎大人也紧忙说道:“王爷,这个不孝女一定不敢做这般大逆不道的事,下官一定抓回那两个小贼,仔细盘查,给王爷一个交代。” 皇渊却起身,一副宽宏大量的态度道:“罢了。黎香,本王希望这是场误会,否则你知道后果。毕竟,黎家没什么理由刺杀本王。” 黎大人俯身,感激不尽的说道:“谢王爷,谢王爷明鉴。” “起来吧。”皇渊继续说道:“剩下的便是黎大人的家事,本王不便插手。” 说罢便信步而去。 洛玉鸣有点蒙,皇渊替黎香开脱说没有理由刺杀他,自己也没有理由刺杀他,他怎么不说一下,就这么走了? 洛玉鸣现在很担心这个皇渊替黎香开脱了,这两位大人会不会将黑锅扣在自己身上。 王大人恭恭敬敬的送走皇渊,回头看着那个传话的衙役,吩咐道:“来人,将这厮拖下去杖刑四十,脱去差服,不得再用。” “大人饶命啊,大人饶命,是黎小姐逼小人这么做的,大人。” 黎大人怒气未减,呵斥黎香道:“还不滚回去,在这里丢人现眼。” 黎香急急忙忙从地上爬起就哭哭啼啼的往黎府跑。 而黎大人转头对洛玉鸣道:“还请洛姑娘随老夫一道回府。” 洛玉鸣回绝道:“王爷都走了,黎大人还有何问题?” 黎大人继续道:“刺杀王爷事关重大,洛姑娘放心,若是与姑娘无关,老夫定然给姑娘一个公道。” 洛玉鸣眉头一皱,问道:“我如何信你?” 第二十二章,害人终害己5 “洛姑娘,你若是不信老夫,也不会坚持等老夫为你作证。” 洛玉鸣想想也罢,但是也得给自己留一条后路,说道:“去可以,在此之前我要见一个人。” “可以。你说找谁,老夫差人去找。” “不必,黎大人要是怕我跑了,可以与我同去。” “也罢,老夫与你同去。” 说罢,黎大人与洛玉鸣出了衙门。 洛玉鸣出了衙门还能看见哭哭啼啼往家跑的黎香。 还有那顶华丽的马车正走到街角。 赶马车的人问道:“王爷,此事为何轻易作罢?” 马车里的人道:“一个逃难的落魄丫头,没有理由刺杀本王,若是买凶刺杀,也会是顶尖高手。今日的事,本王引导众人相信是黎香做的便可,本王让一步,黎大人就欠本王一个人情。” 顿了片刻,皇渊吩咐道:“陆然,你赶在黎府之前找到那两个小贼,若是黎香所为,将那两人送到黎府,若不是便作罢。” 陆然不解得问道:“王爷,这是为何?” “公堂上怎么说都是猜测,若是黎香所为,你把人送去,刺杀王爷是大罪,上了公堂,黎香必死。本王今日放过黎香,让黎大人自行处理,黎大人必然感激,日后定能为本王所用。” “是,我这就传话于陆照。” 马车消失在街角,洛玉鸣带着黎大人找到了穆云霄。 穆云霄倒是悠闲,下着赌还有美人相伴,引得赌坊里的人都望向他。 不过这个画风不太对,那个女子正撩起袖子扯着穆云霄的袖子道:“穆云霄,一定是你耍诈,为何我总赢不了你。” 穆云霄轻轻拨开女子的手,道:“苏姑娘,输了便是输了,莫要缠着在下。” “谁缠着你了,你要是不耍诈,十局我为何一局都未曾赢过?再来一局。” 穆云霄很无奈的说道:“苏姑娘,说好的三局定,已经七次最后一局了。” “这是最后一次。” 穆云霄摇摇头,准备离开。苏姑娘不依不饶,死死拽着穆云霄的衣袂不撒手。 穆云霄也不管,任由苏姑娘扯着,自己往外走。 刚出围观的人群,便看到洛玉鸣,有些惊讶道:“洛姑娘?” 穆云霄看看洛玉鸣身旁的黎大人,问道:“洛姑娘这是?” 洛玉鸣看着还扯着穆云霄的衣角的姑娘道:“有事寻你帮忙,不过,你似乎有些不便。” 穆云霄完全不理会身后的人,说道“这是逍遥赌坊大小姐,苏绵。不必在意。倒是你,有何事找我?” “请你随我去一趟黎家。” “好。”穆云霄想也不想就答应了。 苏绵往后扯了一把穆云霄,道:“好什么好,不好,穆云霄,你今日若是不赌这一局,你别想走。” 洛玉鸣道:“你可能需要点时间处理自己的事,我先去黎家,你随后自己来。” 穆云霄道:“十赌十输,不用理她,我这就随你去。” 穆云霄往回扯了扯自己的衣角,奈何衣角还在苏绵手中,只好作罢,自顾自的往前走,苏绵扯着衣角跟在身后。 洛玉鸣一看便知,苏绵哪里是找穆云霄赌,分明是找个由头跟着他而已。 洛玉鸣便说道:“苏姑娘想赢你,你让让便是了。” 苏绵听到这话,手中还拽着衣角,欣喜的凑上前,道:“这位妹妹说的对,你个大男人,输一局怎么了?” 穆云霄皮笑肉不笑的看了一眼苏绵,道:“对什么对?”转头又对洛玉鸣道:“我与她的赌约是,我若输了,便要娶她。” 而一直未言语的黎大人突然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姑娘长得也是水灵,输了也是你讨便宜。” 穆云霄干咳一声,问洛玉鸣道:“发生了何事,需要我帮你什么?” 洛玉鸣看看黎大人,说道:“大人,我实话实说,您若不爱听,我也没办法。” 黎大人点头示意洛玉鸣可说。 洛玉鸣把事情经过发生陈述给穆云霄,并说道:“黎府权大,人多,为了以防万一,我只能求助于你,我也只认识你。” 原来洛玉鸣是怕黎大人颠倒黑白私自扣押自己,如果是这样自己一定会与黎家拼命,黎家人多势众,未免自己吃亏,才想要带上穆云霄这个高手帮忙。 “小事一桩,不过黎大人在正原城为官几十年,深受百姓爱戴,我想也不至于做宵小之事。” “洛姑娘放心,老夫并非那种颠倒是非之人。” 几人说话间到了黎府,一进门黎夫人就劈头盖脸的数落着黎大人,说黎大人颠倒黑白,不相信自己的女儿,当着外人不给黎香留面子等等。 黎大人本无心与黎夫人争吵,奈何黎夫人不依不饶,黎大人忍无可忍沉声训斥道:“够了,待我审问了香儿,你也陪她去思过。” 黎大人让下人带黎香前来,一旁的紫竹紧张的手不由自主的在颤抖。 紫竹现在只祈祷黎香能一口咬死洛玉鸣追小贼后的事与自己无关。 就在黎香死死不松口时,门外的陆照送来了两个人。 两个小贼哆哆嗦嗦的跪在黎大人面前,将事情经过从实招来。 一旁听着的黎香和紫竹早已吓得脸色煞白。 紫竹明明听黎夫人安排,让这两个人离开正原城,这两人又怎么回来了? 三人都不愿意相信,安排的如此完美的计划,怎么会这样败露了? 黎大人审问完,陆照道:“王爷在公堂上已经明白是两个女儿家不懂事造成的误会,索性未出大事,王爷说,黎大人自行关门处置便是。” 黎大人一脸的感激,道:“多谢王爷宽宏大量,老夫感激不尽,感激不尽啊。” 陆照继续说道:“黎大人,王爷说惩罚归惩罚,长长教训便罢,不必太过。” 黎大人一听这话,更是感动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便道:“老夫今日还请陆侍卫带句话给王爷,王爷如此宽宏大量,日后有用得着老夫的地方,尽管开口。” 陆照点点头,便告辞了。 黎大人亲自送陆照出去,回来便让黎香给洛玉鸣赔罪。 黎香不愿意,黎大人只好自己赔罪,并将黎香欠的一百两奉上。 洛玉鸣该拿的拿到,便走了。 黎大人见外人都已经离开。 下令家法处置黎香和紫竹,黎香鞭刑二十。 紫竹鞭刑三十,赶出黎府,理由是紫竹从小跟随黎香,不紧不规劝黎香,竟还心生恶念,挑唆主子做大逆不道之事。 第二十三章,为重金拼了 洛玉鸣与穆云霄、苏绵二人刚出了黎府。 苏绵便嚷道:“穆云霄,今日最后一局,就一局。” 穆云霄装聋,任凭苏绵怎么说,都不回应。 苏绵没有办法,只好求助洛玉鸣:“好妹妹,你帮帮我,帮帮我。” 洛玉鸣看着对自己撒娇的苏绵,没想过这个苏绵是个自来熟。洛玉鸣自己是个慢热型的人,面对苏绵左一个妹妹,右一个妹妹,不免有些不自在。 不过,面对苏绵的热情,洛玉鸣也不好回绝,说道:“你若是将现在这样放在他身上,或许早就成功了。” 哪知道苏绵撇嘴斜了一眼穆云霄,对洛玉鸣道:“没用的。” 洛玉鸣听罢,不自觉的看了看穆云霄,男人不是应该都喜欢撒娇卖萌,可爱漂亮的姑娘吗,怎么苏绵的撒娇不管用呢。 再看苏绵,还是一脸委屈巴巴的盯着洛玉鸣,等着洛玉鸣的相助。 洛玉鸣只好说道:“穆公子,你都二十有四了,早都过了娶亲的年纪,为何不娶亲?” 穆云霄却只回答了四个字:“不急不急。” 洛玉鸣难得开句玩笑话,问道:“穆公子莫不是喜欢男人?” 这句话倒是刺激了穆云霄有了大反应,急忙澄清道:“不可瞎说,我若是有龙阳之好,何至于跟你们二人走在一起。” 许是得了一百两银子,洛玉鸣心中多少有些欢喜,居然说道:“可以做姐妹,不如我与苏姑娘唤你一声姐姐,你若应了,苏姑娘也就不缠着你了。” 穆云霄与苏绵有些惊讶地看着眼前的姑娘,她看起来不苟言笑,却能开得如此玩笑。 洛玉鸣则很认真的追问道:“你觉得如何?” 穆云霄还在想着如何反驳,苏绵立即小鸡啄米般的点着头道:“我赞同,我赞同。” 穆云霄有些无辜,却还是无助的答应了苏绵赌最后一局。 苏绵拉着穆云霄回了自己家的赌坊,理由是:“我家的赌坊我放心,已免你使诈。” 穆云霄不同意,说道:“我已经答应你父亲不再进逍遥赌坊。” 洛玉鸣也不敢进去,自己打碎了逍遥坊的财神爷的这事还没解决,刚挣的一百两也不够赔的。 苏绵道:“你又不是赢钱,不算违约。还有你,妹妹,你打算我爹的那些东西,穆云霄早替你解决了。” 洛玉鸣感激的看了一眼穆云霄,苏绵一下挡在她眼前道:“他帮你归帮你,你要想以身相许,我们公平竞争。” 洛玉鸣听罢,苏绵这话是明显是以为自己喜欢穆云霄,淡淡解释道:“苏姑娘误会了。” 穆云霄想想也是,所有赌坊都是怕自己去了赢钱,这次自己什么都不带走,也不算违约。 进了赌坊,苏绵让所有人都靠边,不许靠近他们五步之内。 逍遥赌坊大小姐发话,大家也只能听话的靠边站。 只见苏绵撩起袖子就摇起骰子。 苏绵从小就混在赌坊,一般的赌徒都不是她的对手,唯一让她输得跳脚就是眼前这个穆云霄了。 难得看见两个赌坊界的高手对决,大家屏住呼吸。 只见苏绵拿起骰盅,很熟练的扣住骰子,往回一收,顺势将骰子收在骰盅里,摇晃了一下就扣下骰盅,道:“几点?” 穆云霄正要说话,苏绵却抢先道:“等下,大家做个见证,尤其是妹妹,你可要帮我。” 说话间还给苏绵使了一个眼色。 洛玉鸣点点头。 苏绵看看穆云霄道:“猜吧。” 穆云霄轻轻摇摇头,缓缓的说道:“五点。” 苏绵捏了捏手,许是输的不自信了,良久也不敢去揭开骰盅。 最终苏绵让洛玉鸣替她打开。 洛玉鸣上前一把就揭开了骰盅。 众人都伸长脖子想要第一时间看看出了几点。 唯独苏绵捂着眼睛,底气不足的问着洛玉鸣,道:“劳烦妹妹给我说一下几点。” 洛玉鸣看了看点数,正欲说,苏绵却改了主意,道:“别别别,还是我自己来,自己来。” 苏绵说罢,慢慢将手指挪开一条缝,缓缓睁开眼睛。 在看到点数那一刻,一脸失望。 当然,也有一脸不高兴,又嚷嚷道:“穆云霄,你绝对使诈,仅仅一下你怎么可能听的出来,不是使诈也是蒙对的。再来。” 穆云霄用无奈的眼神看看洛玉鸣,道:“你也看见了,可不是我欺负她。” 穆云霄说话间就走出了逍遥赌坊,苏绵跟着穆云霄的脚步就要出来,却被几个小厮抢先堵住了门,只听其中一个小厮道:“小姐,老爷说你要是回来了,就是架着你,也得去见他。” 还不等苏绵发个脾气,几个小厮架着苏绵就往后院走去。 洛玉鸣也只好离开,好几天没看到洛羽风了,心里难免挂记。 只是,洛玉鸣耳边一直充斥着苏绵的呼叫声:“妹妹帮我,帮帮我,我不会武功,我重金酬谢你。” 洛玉鸣一听重金酬谢,当下顿住了脚步,看着将要被拖进后院的苏绵有些犹豫。 虽然财神爷的事解决了,自己再次挑衅逍遥坊坊主也不太好吧。 可是,这么轻松就能挣来一笔银子,错过这个店没有这个村了啊。 苏绵的求助声是喊越来越大,洛玉鸣思来想去,还是觉得银子重要。 看着只有半个身子还在门外踢腿的苏绵,洛玉鸣冲上前,三两下就搞定了这帮小厮。 苏绵趁机往赌坊外跑去,洛玉鸣正准备问苏绵要银子,却听身后一个沉闷的声音道:“姑娘,你为何总与我逍遥坊作对?” 苏绵嘴角一抽,喊了一声:“爹?” 洛玉鸣回头一看,这不正是逍遥坊的坊主嘛。 洛玉鸣有些尴尬,奈何自己已经动手帮了苏绵,这银子可不能跑了。 坊主也没有再同洛玉鸣讲话,对赌坊门外的苏绵道:“绵绵,跟我回去。” 苏绵往后退了两步,讪讪一笑道:“好妹妹,你顶着,我去找人帮你。重金酬谢。” 苏绵说罢,一溜烟就跑了。 坊主吩咐身边一位手持剑的中年男人,道:“去抓小姐回来。” 就在男人将要与洛玉鸣擦肩而过时,洛玉鸣挡在了他面前。 这个男人并没有立即动粗。 坊主道:“姑娘,我再给你一次机会,穆云霄帮过你一次,帮不了第二次,且这是我的家事,你若是不识相,别怪我不客气。” 而洛玉鸣清冷的说道:“我只知道苏姑娘要重金酬谢我。” 坊主见洛玉鸣没有让开的意思,示意男人动手。 第二十四章,沿途采药去 没出十招,洛玉鸣明显不敌对方。 洛玉鸣正想自己该如何脱身时,穆云霄突然回来了,三招就打退了对方。 坊主气的吹胡子瞪眼道:“穆云霄,又是你。” 穆云霄道:“抱歉抱歉。” “穆云霄,小女若是有什么事,我不会放过你。”坊主气的甩手回了后院。 苏绵躲在门口不敢露头,心里却是喜滋滋的:爹爹还是疼我的。 穆云霄与洛玉鸣出了赌坊就看见苏绵探头探脑的往里面瞧,洛玉鸣二话不说伸出手说道:“苏姑娘,你承诺的重金何在?” “给你。”苏绵倒是爽快,直接就给了洛玉鸣五十两,并说道:“妹妹,以后你要帮了我,我还有更多的酬金,怎么样?” 说话的同时,苏绵使着眼色看看穆云霄。 洛玉鸣自然明白苏绵是让自己帮她追穆云霄。 洛玉鸣考虑片刻,道:“恐怕我帮不了你。” 苏绵一听,一脸警惕的看着洛玉鸣问道:“为何,难道你要与我为敌?” “不,我做不来这种事。”洛玉鸣认为自己连自己的感情都处理不好,怎么可能帮得了别人。 苏绵听罢,当即改变了严肃的表情,恢复温和的语气道:“那好吧,只要你不与我为敌,我就不跟你计较啦。” 洛玉鸣看着苏绵,心底心生羡慕,这个姑娘敢爱敢恨,让人喜欢。而自己看见文周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却连话都不知道说什么。 洛玉鸣眼底闪过一丝难过,转瞬即逝。 洛玉鸣辞别穆云霄二人就匆匆往洛郎中住处去。 两三日没见到洛羽风,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但愿跨进门的那一刻能看见是洛羽风在迎接自己。 想象总是美好的,还是要面对现实。 洛郎中出诊,家中只有洛夫人与洛家的龙凤胎儿女,二人与洛玉鸣同岁,儿子已婚配。 洛家女儿因天生左边眉毛中间处有块指甲盖大的红斑,像是眉毛从中断开。 在封建的古代,眉毛就是一个人的运势所在,再加洛家女儿两次都被退婚,然后被街坊邻里传言,谁娶洛家女儿就会断了好运势,导致无人敢娶。 “洛姑娘回来了。”洛家女儿洛天依说话温柔恬静。 “嗯,我哥哥如何了?”洛玉鸣心忧洛羽风,也没有多客套。 “风公子……还是那般。” “谢谢,辛苦你了。”洛玉鸣拿出银子,继续说道:“这五十两算是答谢洛家的恩,这一百两是我兄长的药材钱。” “鸣姑娘客气,这银子风公子更是需要,全留给他吧。”洛天依没有接受洛玉鸣的回报。 洛玉鸣也明白自己很缺银子,也就没有和洛天依推来推去。 洛玉鸣陪洛羽风聊天,说了说这三日发生的事,洛天依在一旁听着,并不插话。 待洛玉鸣说完了,洛天依才说道:“父亲说风公子之所以醒不过来,是缺了一味药引。” “什么药?” “天元雪冻虫。” “那是何物?”洛玉鸣问道。 “西域天元雪山一种食雪莲的虫,全身雪白,眠于雪层之下,千金难求。”洛天依解释。 “西域?”洛玉鸣不敢想,对于古代非得几个月才能到达。 “一去数月,哥哥……。”洛玉鸣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洛羽风,她也不好意思总是麻烦洛郎中一家捏胳膊揉腿的照顾洛羽风。 “其实,你不必去西域。”洛天依欲言又止。 洛玉鸣道:“你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直说便是。” 洛天依抿抿唇道:“那个,听说御北王府有两只雪冻虫。” “御北王府?”洛玉鸣听到御北王府就想到那个自我感觉良好的王爷。 洛玉鸣看看门外,面色沉重:重金自己是不可能有的,只能去偷。但是,王府一定会有很多家丁侍卫,单单是一个陆然自己都打不过。正大光明的去求他,按照他这样,也不会给自己。 洛天依看着洛玉鸣一脸愁容,道:“此事先不急,银牙草长在悬崖峭壁,眼下到了秋季,银牙草的生长季节将过,各个药铺都缺,一株便要十两,你会武艺,若是自己能采药材,会省下很多银两。” 洛玉鸣想也不想就应声道:“好,明日我就去。” “我与哥哥随你一同去。” 到了夜深,洛玉鸣并没有闲着。 将要到寅时,洛玉鸣只身一人从洛郎中家出来,径直往王府方向走去。 洛玉鸣在黑夜中,隐藏于角落,不仔细看,并不会发现有人。 洛玉鸣紧紧盯着王府,黑夜里看似平常寂静的王府,它的周围有多少暗卫就不得而知了。 洛玉鸣静静的看了一个时辰,在天将要亮时,又悄然离开。 回到洛郎中家,洛玉鸣正巧碰上在敲房门的洛天依。 洛天依与洛天扬二人已经准备好绳索,镐头与药篓叫她去采药。 天蒙蒙亮,入秋的山林中寒露重。不过,这并不影响三人去采药的步伐。 一路上,洛天依与洛天扬不停地采药,并告诉洛玉鸣,道:“鸣姑娘莫着急,秋季露重,峭壁湿滑,我们就算到了那里也必须等到日头足了才能采药。” “好。” 待二人采好药,日头以上三竿。 洛天扬本想自己作为男人,这种危险的事理应自己做。 但是洛玉鸣认为,救自己的哥哥,要自己尽心尽力才是。 洛天扬将绳索绑在一棵树上上,以防抓不住导致洛玉鸣掉下山崖。 洛玉鸣将绳索系于腰间,站在峭壁边缘,心底难免有些惧意。 有洛天杨兄妹二人相助,如此陡峭的山壁,没有出什么事。 只是在回城的途中,洛天依突然伴着一声惊叫,扑倒在地。 低头一看,居然是一双人腿。 洛玉鸣见这身衣服很是眼熟,扒开草丛一看,脸上满是惊愕。 这人居然是紫竹,紫竹怎么会在这里? 不过,此刻的紫竹脸色白如纸,洛玉鸣探了探鼻息,已经没气了。 看着紫竹身上有着几条血印,想来是犯错后黎家鞕刑留下的。 洛玉鸣本想就地埋了,立个碑算了。 转念一想,身上紧紧几条血痕怎么会死在城外的林中? 洛玉鸣想想还是决定告诉黎大人,紫竹的死有蹊跷,必须把凶手绳之以法。 洛玉鸣在城门见到官差,思怵一番:我若是去了黎家,不知道还有什么是非,还是算了。告诉这里的官差也一样。 这算是和紫竹相识一场的缘分吧。 药材解决,现在就等着从王府拿到天元雪冻虫。 第二十五章,月黑风高夜 一连几日,半夜时分御北王府的不远处都有一个娇小的黑影隐于暗处,待天亮时分再悄然离开。 洛玉鸣连续观察了几日,对于遣进王府还是没有把握。 别看古代没有高科技。但是,人的反应总是比监控灵活。 监控打碎,剪了线便没用了,这人一下打不晕,再呼救一下,自己打不过只能被抓。 这夜,乌云遮月,连路都比平常昏暗。 洛玉鸣提着剑又来到王府对面,像前几日那般静静地看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半个时辰过去了,洛玉鸣还是没有摸清楚王府的暗哨点位。 洛玉鸣有些怅然,正欲转身离去,却见三两个黑影飞身进了王府。 洛玉鸣心里揣测:难道是暗卫?不对,若是暗卫,没有人私闯王府,怎么会亮出刀身。 洛玉鸣嘴角上扬:老天助我,看来这几个人不是王府的人,趁着一会儿乱起来,我便有机会进去了。 果然,那几个黑影刚进王府不多时,就听到有人高声喊道:“有刺客,保护王爷。” 洛玉鸣赶忙趁乱翻了院墙进入王府。 只是,自己从没进过御北王府,这哪里跟哪里,完全摸不清状况,只能走到哪里算哪里。 既然前院打起来了,避免殃及池鱼,洛玉鸣顺着墙摸到了后院。 还有这个天元雪冻虫,会放在哪里? 洛玉鸣正摸不着方向,就听见一个声音道:“前院已经吸引了暗卫,现在速战速决,找到皇渊,杀。” 杀皇渊?那个不会武功,不喜逞匹夫之勇的王爷,看你怎么活过今晚。 看着那三五个刺客,洛玉鸣可不想管闲事,靠着墙边慢慢的挪进了最近的那个房间里。 自己没有没查到王府放天元雪冻虫的地方,趁着外面乱七八糟,边翻边想办法吧。 房间昏暗不清,洛玉鸣在墙边适应了一会儿,大概能看清这个房间异常简单,没有多余的装饰。 洛玉鸣随便翻了翻,什么都没有。 洛玉鸣只能换个房间。 从第二个房间出来,后院也打了起来。 看上去这几个杀手功夫不错,而且这几个杀手明显是有计划的,两个人缠住陆然。 两个高手配合有余,陆然对付起来并不轻松。 洛玉鸣正想摸进第三个房间,却见这个房间门竟然开着。 里面有人喊道:“皇渊,拿命来。” 洛玉鸣一听:皇渊的房间,保命要紧。 正要离开,却听陆然喊道:“陆照,保护王爷。” 洛玉鸣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想的,当下脑子里居然闪过一个念头:我要是帮了皇渊,再求他赐药,他应该就会给了。 说干就干,还不等那个陆照出现,洛玉鸣就闯进了房间。 一进房间就看见一把明晃晃的刀朝向皇渊砍去。 洛玉鸣话不多说,拔剑就迎了上去。 洛玉鸣此举动,让皇渊茫然的看着两方黑衣人打起来。 陆照进来顾不上其他,先问皇渊道:“王爷,您没事吧?” 皇渊异常淡定的回答:“没事。” 陆照也看了看相拼的黑衣人,疑惑的问道:“王爷,这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内讧吧?”虽然皇渊看不清洛玉鸣的脸,却是一眼也能看出来这个身影是个女人,遂起了看戏的心,对陆照道:“这里不用你帮忙,去看看外面的情况,尽量活捉。” “是。”陆照应声出了门。 外面的情况已经得到了控制,不说陆然,单是暗卫都是出类拔萃的。 陆然一见陆照,便问道:“王爷呢?” “王爷没事。” 陆然往房里一看,当即指责陆照:“里面还有人,你竟如此大意。” 陆然说话间就准备进去,陆照一把拉住,道:“王爷让我出来的。” “怎么?” “里面的刺客不知为何,似是起了内讧自己人打了起来,王爷想看看戏。”陆照挠了挠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出了什么情况。 “……?”陆然也听的一头雾水。 两人还在想里面究竟发生了何事,就听皇渊喊道:“陆然。” 陆然与陆照立即冲进房间,只见另外两个黑衣人已经举刀到了皇渊面前,那个娇小的身影挡在皇渊身前。 不过,显而易见的是,这个娇小的身影不是另外两个黑衣人的对手。 那两个黑衣人一个一刀刺在了洛玉鸣的肩膀,另一个一脚踢了上去。 这一脚的力道很大,洛玉鸣被踢的整个人腾起向后飞去,后脑一下撞在身后的床沿上,晕了过去。 两个刺客见机绊脚石没了,直接扑向皇渊。陆照、陆然提剑迎了上去。 陆照、陆然刚拿下黑衣人,门外来报:“王爷,刺客服毒自尽了。” 说话间,被陆然、陆照制服的两个刺客也已咬破早已备在口内的毒丸,当即毙命。 皇渊看了看地上的尸体,道:“陆照,检查一下,扔出去。” 陆然看看晕过去的洛玉鸣,问道:“王爷,这个刺客如何处置?” 皇渊转身悠然的坐在一旁,自己倒了一杯茶,道:“看看是什么人。” “是。”陆然领命,点起烛火看了看洛玉鸣,有些诧异,说道:“王爷,这是那天与黎香对质的姑娘。” 皇渊本端起的茶又放下,自己起身查证,果然是洛玉鸣。 陆然有些糊涂了,洛玉鸣到底是不是刺客?只能问皇渊:“王爷,这怎么办?” 皇渊思怵片刻道:“看在她悬崖勒马的份上,先救治,待清醒后再审问,若是不交代,扔进地牢。” 说罢看了看地上的血,负手出了门,吩咐下人:“来人,本王今夜去檀玉阁。” 待洛玉鸣醒来已经是第三天了,四下看看,映眼的是屋子素雅清淡的装饰。 门外正巧进来一个十五六的丫头,手中端着一碗汤药。 丫头见洛玉鸣醒来,笑脸相迎,道:“姑娘醒了?” “这是哪儿?” “这是王府啊,姑娘不记得了?” 经丫鬟这么一说,洛玉鸣想起了自己中刀,后面的事就不记得了。 正欲抬手摸摸后脑勺,就感到肩膀处穿来的疼痛感。 “姑娘既已醒来,便把药喝了吧。”丫鬟递上药,等待洛玉鸣喝完,继续道:“姑娘好生歇息,奴婢退下了。” 丫鬟转身去了皇渊的书房。 第二十六章,棋差一招啊 丫鬟离开后,皇渊便带着陆然来到洛玉鸣休息的房间。 此时的洛玉鸣正在发呆,她没想到自己准备讨好皇渊的计划,差点让自己丢了小命,索性有惊无险。 现在这种用生命保护他的举动,他应该会感动的吧,我在此刻求药,他会给的吧? 还在想怎么开口利用这事求药,门外传来一阵温和的敲门声。 洛玉鸣穿着里衣起身去开门,刚开门,就见陆然尴尬的转过身去。 而皇渊打量了一番淡然的说道:“一般,没韵味。” 洛玉鸣本没反应过来皇渊在说什么,却见皇渊的眼神定在自己的身上,还一脸嫌弃。 洛玉鸣脸色一黑,道:“流氓。” 皇渊并不生气,只道:“同本王比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到现在也没打算整理衣着。” 洛玉鸣被他这话说的无言以对。 皇渊一副纨绔子弟的样子,进了房间,自己斟茶喝了一口,问道:“说吧,两次刺杀,你有何解释?” “刺杀?”洛玉鸣听不明白了,刺杀都没干过,怎么就成了两次? “前日里你的同伴被擒,全部服毒自尽,你现在若是不如实交代,你有两个选择。第一,地牢里度过,能活几天就不知道了;第二,怕活受罪,你也可以服毒自尽。” 洛玉鸣有点蒙了,自己的计划可不是这样的,按照皇渊的意思,自己不说是能求到药,反而是被他误会成刺客。 “我是救你,不是杀你。” “那真巧了,两次都能将你误会成刺客。”皇渊那表情明显就是不信。 洛玉鸣不知道怎么解释,只道:“是误会。” “就当是误会,那你倒是解释解释,你为何一身黑衣出现在王府?” 洛玉鸣正欲直说,又突然犹豫:我黑衣进王府就是为了偷药材,我要是直说了,他一定不会赐药材吧。 看着洛玉鸣犹豫良久,起身道:“若是不想说……。” 皇渊没有说下文,直接喊道:“陆然,送去地牢。” 洛玉鸣知道自己打不过陆然,逃是逃不掉了,倒不如实话实说,走一步算一步。 “我……,我是,是想找天元雪冻虫。”洛玉鸣声音越说越小,她也不好意思说偷,便把偷字改成了找字。 “找?”皇渊直视着洛玉鸣,问道:“不知洛姑娘家有多大?竟能迷路,找到我御北王府。” 洛玉鸣也知道,找这个字用的太牵强了,好女不吃眼前亏,先低头认错,再提救命之事,他应该就不会计较自己私闯王府的事了吧? “我,我是来偷药的,正巧碰见有人刺杀王爷,情急之下顾不得药材,便与黑衣人打了起来。” “那本王是不是该感激你的救命之恩?” “王爷若是想报答,那是最好不过。”洛玉鸣心中窃喜:终于到了正题。 “虽然你救了本王,本王不杀你就是了。但是私闯王府也不得不罚。” “什么?”洛玉鸣以为自己听错了。 “本王有侍卫,你不出现本王也不会掉一根头发,若不是看在你救了本王的份上,本王就杀了你。”皇渊一副施恩天下的模样。 洛玉鸣错愕,这是什么逻辑? 洛玉鸣一般不动怒,可是不知为何,这个皇渊一说话她就来气。 不知道这个皇渊是不是有毒,此刻,心中一万只羊驼奔腾而过,后悔救了他,虽然救他的目的不纯,此时还是认为不如趁乱给他一剑封喉算了。 “陆然,送地牢去。” 洛玉鸣冷“哼”一声,道:“说来说去,还是一样的结果,王爷何必费口舌。” 洛玉鸣怎么也没想到,这个脑回路清奇的王爷会给自己一个这样的结果。 洛玉鸣被陆然带到王府角落的假山山洞前,将洛玉鸣交给了一个守卫,什么也没交代,便走了。 洛玉鸣被守卫押解进了黑乎乎的地牢,地牢有股轻微的发霉味道。 洛玉鸣不禁皱皱眉头,心里更是后悔自己千算万算,没算到皇渊是个诡辩高手,明明认为他说的不对,可是又找不到辩驳的理由。 跟着守卫一直往地牢深处走去,由于昏暗,只有烛火,洛玉鸣也看的不是很清楚里面都关了些什么样的人。 也不知道走到了第几个牢门口,洛玉鸣就被守卫关了进去。 在牢里看不见阳光,也不知道被关了几日,只能大概知道有个三到四日。 被关的这几日里,狱卒给她送过一次药,就再也没人过问过她。 好在也没受皮肉之苦,洛玉鸣除了忧心洛羽风,惦记天元雪冻虫之外,有吃有喝,除了环境不好,倒也是惬意。 地牢里也总是静悄悄的。 这天地牢里如往常一样,不知道白天黑夜。 牢头敲着洛玉鸣的牢门,敲牢门的声音在鸦雀无声的地牢里显得有些嘈杂。 同时,牢头的那句:“你,出来了。快点走。”又显得极其悦耳。 洛玉鸣不急不缓的起身,跟着牢头正欲往地牢外走去。 安静的地牢里突然想起一阵“哗啦啦”的铁锁触碰声。 洛玉鸣便声音望去,这才看见与自己牢房斜对角的地牢里有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蓬头垢面,一脸羡慕的望着洛玉鸣。 洛玉鸣往前走着,还能看到几个牢犯都羡慕的看着她,转瞬又因自己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出去,眼神又是空洞的。 洛玉鸣虽然知道牢里有人,却是第一次见到牢里的人。 看着这些人,洛玉鸣也不知道他们被关了多久眼神才会如此空洞。 当初被关进来的时候,洛玉鸣也不知道自己几时能出去。 如今能出去了,也顾不得别人。 洛玉鸣心里还在想,皇渊为何会突然放了自己。 自己已然到了地牢门口,出了牢门便迎上了似火的日头。 在黑暗处呆的太久,一时间,洛玉鸣被刺的睁不开眼。 只听到陆然的声音响起:“洛姑娘,王爷有请。” 洛玉鸣待适应了阳光,才说道:“若是王爷没什么正经事,只是拿我消遣,就不必费事了,若是不放,我自行回地牢便是。” 陆然道:“洛姑娘去了便知。” 第二十七章,缺个女侍卫 陆然说罢,就在前引路。 洛玉鸣也没有再多问,跟上了陆然来到了王府的花园。 此刻,皇渊正坐在凉亭中独自研究一盘残局。残局旁还有一个小木头匣子。 “王爷,人带来了。”陆然道。 皇渊只是点点头,陆然便退到一旁。 洛玉鸣上前,什么话也不说,脸看着外侧。 良响,皇渊才抬头,轻然一笑道:“怎么,生气?” “王爷有话直说?”洛玉鸣是想通了,跟皇渊说话拐弯抹角的结果和直来直去的结果是一样的,还是不要浪费脑细胞了。 “坐吧。”皇渊斟了杯茶给洛玉鸣。 洛玉鸣没有理会。 皇渊也不生气,不紧不慢的说道:“想活着最好听话。” “听话?杀不杀我,不都随王爷开心吗?” “话虽这么说,可你不听话,本王就不开心,那就很容易杀了你。” 洛玉鸣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只好坐下。 皇渊见洛玉鸣有气却说不出来的样子,轻笑一声,道:“本王问你,你遣进王府是为何?” “王爷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我已经交代过,王爷不信,何必再问。” “听说你有个哥哥……。” “……。”洛玉鸣一听他提洛羽风,心不由得提了起来:皇渊突然提哥哥作甚? 皇渊不急不缓的将棋子收回棋笼子里,安慰道:“不用紧张,本王只想知道你遣进王府的真实目的。” 洛玉鸣再不想理他,也不敢拿洛羽风的性命开玩笑,只能认真回答:“我来偷药。” “什么药?” “天元雪冻虫。” “洛羽风昏迷不醒,天元雪冻虫你也买不起,这个理由还是挺合理。” 洛玉鸣越听越不明白皇渊要干什么,直接问道:“王爷有话直说,偷药也是我一个人的事。” “你确定那个郎中没有指使你这么做?” 洛玉鸣心里一惊,洛郎中帮自己甚多,怎么也不能连累洛郎中一家。 洛玉鸣立即起身,语气冰冷的道:“我一人做事一人当,王爷要杀要剐随意,不用拿他人威胁我。” “你若是说郎中指使你,本王便放了你,如何?” 洛玉鸣实在吃不准皇渊东拉西扯的目的何在,问道:“王爷,既然你知道我兄长之事,那我也就直说了,郎中于我有恩,我不会害他。还有,在正原城门,王爷无意帮过我,我也铭记在心。但是,也因为这件事,我以为王爷是个慈悲之人,却没想到竟是我想多了。” 皇渊反而满意的点点头,说道:“这样吧,本王给你一次机会,你若同意便能拿走药材。” 洛玉鸣有些迟疑,问道:“何事?” “本王缺一个女侍卫。” 洛玉鸣根本不信,陆然的功夫三个自己都打不过,他这分明就是想戏弄自己。 洛玉鸣完全不想理他,不说话。 皇渊似是看出了洛玉鸣不信,便叫来陆然,让陆然解释。 陆然道:“王爷得皇上召见,于下月中启程回京,回京路途遥远,危险必不可少,有人会防我们,你若以女眷身份随行,必然不会起疑。” “为何是我?” 陆然解释:“因为洛羽风,你不希望他死,也不希望有恩于你的郎中家死。” “有牵挂的人好控制,这个理由可还满意?”皇渊说的倒是直接,也说的很合理。 “若是我不同意,会如何?” “不会如何,但是你知道了本王的计划,那就在地牢里度过吧。当然了,你若同意,药材除外,你若表现好,本王还可以给你酬金。” 洛玉鸣不用细想也知道答应他才是正确的选择,也就答应了。 “这是你的。”皇渊推动残局旁的木头匣子给洛玉鸣。 洛玉鸣打开匣子一看,竟然是六只白色的,已风干的像蚕一样的虫子。 “不是只有两只吗?”洛玉鸣记起洛天依说的话“听说御北王府有两只天元雪冻虫。” “嫌多,可以不要。”皇渊说着就要去拿回匣子。 洛玉鸣眼疾手快,一把拿上匣子,口中说道:“谢王爷。” “本王给你一个时辰处理好自己事。”皇渊起身欲走。 洛玉鸣问道:“你不怕我跑了?” 皇渊感觉非常好笑,说道:“等你何时有了陆然那样的本事,再考虑跑吧。” 听着皇渊鄙视的语气,看看手里的药材,洛玉鸣也没有当初那般生气了。 陆然道:“洛姑娘,待你回王府便去找陆照吧,他会教你怎么做。” “好。”说罢,洛玉鸣回了洛郎中家,大概交代了一下。 不过,对于自己要消失几个月,洛玉鸣的理由是自己借的王府的雪冻虫,现在需要起身去西域寻找雪冻虫还给王府。 郎中一家也没怀疑,还让洛玉鸣放心,注意安全,早去早归。 洛玉鸣在皇渊规定的时间里回了王府,陆照已然在等她了。 陆照见过洛玉鸣两次,一次在洛玉鸣逃命到南朝国国界的那夜,一次在黎府。而洛玉鸣的记忆里只在黎府见过陆照。 陆照道:“洛姑娘,今日起,你替代小七的位置,以后你便是小七。但是,你只有一个月的期限来提高自己的武艺。” “你教我?” “是。”陆照说道:“不过,宫里会有人对王爷不利,为避免我与陆然被人找理由下了兵器或是被支开,所以你要学会用身边任何事物作为兵器。” “身边任何事物做兵器,任何人都会吧?”洛玉鸣有些不以为然, “会是会,可你用的如何?刀枪剑戟,斧钺钩叉,你为何学了剑?” “顺手。” “这便是了,你若能把所有东西用的顺手,你生还的可能性就比别人大。” 每个人的都有适合自己的和不适合自己的,用起来不顺手的兵器,是会影响发挥。 这一点陆照说的很对,洛玉鸣没有反驳。 陆照继续道:“我可以提前告诉你,你去的那个地牢里,基本上都是做恶之人,武功不在你之下,在你学成后,上都城之前,你要以一己之力全部杀了,否则死的就是你自己。” 洛玉鸣心里没底,一个月能学成什么?要是一个月能学成高手。那世间高手多了去了。 第二十八章,魔鬼似训练 陆照看出了洛玉鸣的担忧,安抚道:“王爷说你能成,便能成,你努力学便是。” 洛玉鸣点点头,没有再问什么。 根据皇渊的安排,洛玉鸣被带进密室里。 这个密室里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只要是能叫上名字的兵器几乎全有。 除此之外,还有很多奇怪的木桩,木头人,以及机关暗器等物件。 其中,有一种转动的木头人,高高低低,参差不齐。 木头人的两侧各有一根两尺长的钢鞭,钢鞭上有许多齿刃。 在木头人转动中带动钢鞭甩动,且木头人转动规律太复杂。 当前唯一能看见的,便是第一个木头人与第二个木头人甩动钢鞭中间的间隙刚刚好能过去一个人。 陆照道:“穿过去。” “穿过去?”洛玉鸣以为自己听错了。 看着钢鞭甩动就觉得很难突过去,更何况钢鞭上还有很多齿刃,这就算过去了,最好的结果也是遍体凌伤。 “我先与你示范一次,你且仔细看。” 说罢,陆照就冲进了木头人的阵中。 洛玉鸣说道:“你若是受伤,我便不干了。” 笑话,陆照若是受伤出来,自己的武功比他差了一大截,进去就是找死。 每每看着钢鞭将要抽打在他身上,他总能找到出路,轻盈的躲闪开。 看着陆照在阵中游刃有余,洛玉鸣也不觉得这个阵有刚才看到的那样可怕。 陆照通过木头阵时,木头阵便自己停了下来。 陆照退到一边,说道:“什么时候过去,什么时候离开密室。” 洛玉鸣回想着刚才陆照通过的路线,正欲下阵,却发现阵法已经不是刚才的规律在转动了? 洛玉鸣还未回过神来,钢鞭就甩了过来,重重抽打在洛玉鸣的后背。 那一下打来,齿刃刮刺在衣服下的皮肤上,瞬间划出了多条血印。 那种生疼的感觉,痛的洛玉鸣不由的皱了皱眉,攥紧了手。 不过,也正是这一下,洛玉鸣的注意力更加集中,头脑更加清醒,反应也比刚才要快。 面对第二次袭来的钢鞭,洛玉鸣来不及想其他,条件反射性的仰身,在有惊无险中躲过。 不过,接下来,她便不这么好运了。 木头人高矮不一,钢鞭也没办法让她仰身,俯身躲过。 这完全是需要身轻如燕,与钢鞭平行,才能顺利通过。 这对不会轻功的洛玉鸣来说是极其不易的,所以,钢鞭再次抽打在她的腹部。 如同第一鞭一样,留下了几条清晰的血印。 最后结果便是洛玉鸣满身是伤也未通过木头阵。 洛玉鸣练剑第四日,皇渊突然来查看。 但是,对于洛玉鸣的表现极其不满意。 “没有任何进步,一个月能成什么事?今日起,每日日落,陆照安排四人,你若敌不过,便不能吃饭。” 四人?若是武功平平的人,她还有可能对付。 然而,陆照给她安排的是武功与她平齐之人,最不公平的是洛玉鸣不能使用兵器。 洛玉鸣若是有兵器的情况下,一个人还能对付,两个人吃力保命,三个人都需要拼死一搏,四个人全看运气。 更别说没有兵器,洛玉鸣根本打不过。 败下阵来的洛玉鸣瞪了陆照一眼。 陆照尴尬的说道:“今夜你便不能吃饭了。” “无所谓。”说罢,洛玉鸣头也不回的回了房间。 洛玉鸣虽有进步,却依然打不过四个人。 一连几日,晚饭都不曾有。 皇渊下令,洛玉鸣连四个人都打不过,那三顿饭都没了。 洛玉鸣并没有多说。 三顿饭都没有了,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你不让吃,自己还不能去找吃的? 半夜里洛玉鸣偷偷的去了厨房,黑灯瞎火的翻找吃的。 还好灶台上有两盘点心。 洛玉鸣自以为没人发现,殊不知从她往厨房去时,陆照就已经看见。 陆照没有拆穿她,也没有告诉皇渊。 洛玉鸣吃饱喝足,拍拍手,又偷偷溜回房中,倒头便睡了。 第二日,洛玉鸣到了密室,陆照亦如往常,早早在此等候了。 洛玉鸣一直想不明白,为何自己起的很早了,陆照竟然比她还早,总觉得他从来不用睡觉似的。 不过,再好奇,那也是陆照自己的事,洛玉鸣懒得问。 今日,陆照没有像往常那般,让洛玉鸣去通木头阵。 却是先让洛玉鸣与自己比试一番。 洛玉鸣没有讨到任何便宜,陆照总能轻而易举的要了她的命。 陆照道:“灵活有余,巧劲不足。你要学会随机应变,顺势发力,你的每一剑,在我看来没有任何力道,你不能有丝毫犹豫,每一剑都必须抱有一剑封喉的态度刺过去。” 陆照说罢,便召来这几日与洛玉鸣比试的四个人。 这四个人,年龄与自己一般大,两人使剑,两人使刀。 陆照破例让洛玉鸣用剑比试。 洛玉鸣经过几日的训练还是略有成效。 有兵器在手,洛玉鸣自信了很多。 面对同时袭来的四个人,洛玉鸣神色淡定。 四把明晃晃的兵器对准她的要害刺去,洛玉鸣身体往旁边一转,便躲过。 四个人迅速回身,紧接着再次刺向洛玉鸣,看着那架势,没有手下留情的意思。 虽然还是没有打过这四人,但是洛玉鸣觉得自己对付他们却不像一开始那般吃力。 陆照让四人下去,说道:“洛姑娘,你也是死里逃生的人,你心里该明白,王爷若不对你严苛,你会死的很快。” “嗯。”洛玉鸣怎么会不明白,当初自己武功不济,全是靠了洛羽风和接应的人才能活下来,她一直认为,要是自己武功好些,洛羽风就不会躺在病榻上昏迷不醒。 到了夜里,洛玉鸣又准备到厨房去找吃的。 刚走到厨房门口,就发现厨房门半掩着。 洛玉鸣以为是皇渊发现了自己偷吃,特来等着收拾她的。 偷偷往里一瞧,竟然是陆照。 他正把油纸里的点心,摆放在碟中。 洛玉鸣猜测:难道这几日吃的点心都是陆照故意放的? 正想着,就见陆照转身要出来。 洛玉鸣赶忙躲在一旁的柴房里。 陆照出了厨房便走了。 洛玉鸣见陆照走远,悄悄从柴房进了厨房。 看着灶台上的点心,洛玉鸣却在纠结吃不吃,更是在想之前的点心是不是陆照放的。他又是何时知道自己偷吃,他知道了,是不是已经告诉皇渊了? 洛玉鸣正想着,身后突然有人“嗯哼”一声。 第二十九章,无故欠人情 这一声“嗯哼”来的太突然,着实下了洛玉鸣一跳。 洛玉鸣猛然回过头。 真是越不想见到什么人,越是会出现什么人。 眼前这个人正是皇渊。 然而,皇渊身旁站着的居然是陆照。 皇渊四下看了看厨房,百无聊赖的语气说道:“哎呀,本王当是厨房有老鼠,看来不是,是只馋猫啊。” 洛玉鸣瞪了陆照一眼。 陆照像个犯了错的孩子,抿抿嘴,道:“不,不,是我。” “本王罚你打不过他们,不许吃饭,一连几天都没打过他们四个,你还有力气去习武,不用陆照说,也知道是为何。” “陆照,你替她瞒着本王,还送吃的,自己去领罚吧。” “是。”陆照转身就要出去。 洛玉鸣喊道:“等等。” “怎么?”皇渊问道。 “他并不知道,也没有给我送过吃的,这都是你随意揣测的。”洛玉鸣并不认为自己是为陆照开脱,只是实话实说。毕竟,陆照确实没说过这个点心是给自己的。 皇渊也不生气,只是问陆照:“陆照,本王说的是与不是?” “是。” 陆照自己都承认了,洛玉鸣本没什么话说,但是转念一想,没有这回事,自己还欠他人情。 人情欠多了可还不起,便说道:“我不曾见过陆侍卫做过这些事。” “怎么,待在一起不足十日,情深义厚,想替陆照出头?” 洛玉鸣见皇渊一副自以为是的表情,非常不悦,说道:“王爷,请不要将你的揣测强加在我的头上。我没见过就是没见过,我不想无故受人情。” 皇渊不愠不怒的说道:“可惜,你前几日已经受了。本王不与你做争辩,既然如此,你若不好好习武,陆照也受牵连,你二人都无饭可吃。” 洛玉鸣看看皇渊道:“他多事。” 皇渊并未回话,转身走了。 洛玉鸣也没心情关心吃与不吃了。今日吃了,明日没得吃还是一样。 回到房间,洛玉鸣也睡不着,闭目养神中,脑子里一遍遍回忆这几日过木头阵的情景。 突然,洛玉鸣睁开眼,迅速起身去了密室。 密室里,洛玉鸣围着木头走了一圈,再次进入阵中,刚进入,木头阵便自己动了起来。 木头阵中钢鞭依然没有减小力道。 看着甩来的钢鞭,洛玉鸣不像前几日那般慌张,顺着钢鞭甩动的方向转身躲过。 转身便迎来第二鞭,第二鞭迎面甩来,洛玉鸣仰身避开。 第三鞭,第四鞭同时袭来,洛玉鸣翻身与鞭平行而过。 第五鞭没有给她喘息的机会。洛玉鸣脚刚落地,顺势下叉,贴着地面通过。 紧接着手撑着地面起身…… 最终洛玉鸣顺利通过了木头阵。 “侥幸通过,不要得意忘形。” 洛玉鸣眉头一皱,怎么又是皇渊。他这是在盯着我,怕我再去找吃的? 见洛玉鸣皱着眉头不说话,皇渊:“怎么,本王罚你,你觉得委屈?” “王爷多虑了,我既是答应了王爷,我自会对自己说过的话负责。” “可你平平的武艺,着实没办法对本王的安危负责。” “我知道我功夫不好,王爷若是嫌弃,换人便是,也省了王爷每日提醒。”洛玉鸣心里自然会有气,自己没通过木头阵就算了,通过了还被嫌弃。 他一个不会武功的王爷,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去嫌弃别人。 “你若再过一遍,本王便再也不说了。如何?” 洛玉鸣道:“我既能过一次,便能过第二次。” “但是,本王提醒你,这一遍本王会开启箭雨,一不小心就会丧命。” 洛玉鸣想象中感觉不到箭雨有什么可怕,不以为然的下了阵。 皇渊在洛玉鸣下阵的同时开启了箭雨的机关。 只听“嗖”的一声,头顶上方射来一只箭。 洛玉鸣往后一撤,瞪着皇渊:“你是不是公报私仇?” “私仇?”皇渊挑挑眉道:“你倒是说说我们有什么私仇?” “……”洛玉鸣仔细想想,两人确实没什么仇。要让说,还真说不出个一二来。 但是,看着眼前这个箭雨,虽没有雨那般密集夸张,却也是十几二十只连发不停。这是存心要她命。 洛玉鸣可不想把命白白丢在这里,要死也要在适当的时候讹皇渊一笔才是。 洛玉鸣道:“你这是故意刁难,就算陆然也未必能过去。” “洛玉鸣,你若不想死,还是把跟本王叫嚣的功夫放在练真本事上吧。” 皇渊没有强求洛玉鸣必须过阵,只是静静地站了片刻,便离开了。 洛玉鸣看着箭雨阵,知道自己根本过不去。 就算要过去,也不是现在逞能的时候。 至少今日已经过了木头阵,洛玉鸣也不强求自己,回屋休息了。 翌日,大清早洛玉鸣去找陆照,并问道:“开启箭雨阵你还能过去吗?” “可以。”陆照道。 洛玉鸣没有追问,只问道:“昨夜我已过阵,今日做什么?” “昨夜?”陆照想了想,问道:“你试过箭雨阵?” 洛玉鸣回答:“不曾,是王爷开的,让我见识一番罢了。” “一会儿我让小三,小四,小五,小六与你比试。” 说话间,平时与洛玉鸣比试的四个人便来到了密室。 洛玉鸣看着他们,好奇的问道:“他们便是小三,小四,小五,小六?” “是。” “你们真是无耻,嘴上嫌我武功平平,却从不讲公平,他们四个武功全在我之上,你却骗我说,与我一样,所以我总是打不过他们。” “小七,你先莫生气,王爷说了,你既然已经过了木头阵,也是用心了,这几日你纵使打不过他们,也不罚你了。” 洛玉鸣懒得与陆照再讲,转身便要走。 那四人抢先拦住洛玉鸣去路,小三道:“小七,你也别怪陆照,严苛也是为你好,真要是遇见强敌,哪有公平可言。” 小四道:“今日,你还是要与我们比试过才能离开。” 小五道:“你既然过了阵,那我们便真实比一场。” 洛玉鸣打量了一下他们四个,淡然的说道:“从前你们四个,相让于我,我也打不过。今日,真实比试,我直接投降认输便是。” 小六道:“今日,我们不欺负你,你随便挑一个比试便是。” 第三十章,与恶徒厮杀 “好。”洛玉鸣听到可以公平一战,也想知道自己的功夫到底有没有提高。 单单一个木头阵就能提高功夫,洛玉鸣就算过了,也没感觉有什么大不同的地方。 洛玉鸣看着这四个人,问道:“谁先来?” “未免说我们欺负你,你自己选吧。”说话的是小三。 洛玉鸣便看着他说,道:“那就你。” “好。”小三抽刀道:“今日,我们不再让你,输了可别哭。” “废话多。”洛玉鸣拔出剑就主动出击。 眼看洛玉鸣的剑就要落下,小三往后一撤道:“等等。” “怎么?”洛玉鸣定身在原地。 “也没什么,就是先说好,十招之内,你若赢了我,今日便算你过了。” “说完了吗?”洛玉鸣说话的同时再次举剑朝小三刺去。 小三不急不缓的用刀挡剑,洛玉鸣的剑尖顶在刀身,洛玉鸣却没有抽剑,而是顶着刀身,剑身一转,划过刀身,贴着背朝刀身后的小三就刺去。 小三身体往左一弯,洛玉鸣的剑就从耳边划过。 小三趁这时刀身一转,朝洛玉鸣的腹部划过。 洛玉鸣腾身一脚,小三没有想到,被这一脚踹的往后撤了两步,待身形站稳,道:“有进步。” 这次小三主动出击…… 十个回合下来,洛玉鸣竟然赢了五回合,相当于平手。 不过,洛玉鸣心里明白,由于自己之前武艺太差,小三在比试时没有全力以赴。 这一点猜测在小四,小五,小六身上得到了证实。 洛玉鸣与他们三人比试,最多只赢了四回合。 陆照道:“今日他们都是认真对待,不曾让过你,你能赢四回合,已经是很大的进步。” “我还是没赢。”洛玉鸣道。 陆照安慰道:“他们四人比起陆然只差了一点。所以你能赢三招都属不易。” 洛玉鸣却问道:“你与陆然比如何?” 小三道:“王府上下当属他功夫第一,他做你师傅,你竟不知道?” 洛玉鸣心中闪过一个问题,皇渊不会武功,不该让陆照随身保护吗? 洛玉鸣心中想着,便问了出来:“那为何他不去随身保护王爷?” 陆照道:“王爷自有他的安排,我们遵从就是了。” “小七,以你现在的功夫过不了箭雨阵。” “过不了,我就会死在地牢里。”洛玉鸣说的风轻云淡。 陆照却道:“不,不到生死攸关之际,你永远不会知道自己有多大的潜能。” 这句话,洛玉鸣是极其赞成的。 而且,洛玉鸣已经猜到。陆照说的机会,定然是地牢里的那些恶徒。 果不其然,在洛玉鸣能打赢小六的时候,陆照就安排她去地牢。 陆照安排了两个恶徒,两个人的眼神空洞无望。 陆照对恶徒道:“你二人若是能打赢她,就能离开地牢。” 两个恶徒听罢,看见了希望,身体的血液开始沸腾,空洞的眼神里有了光亮。 洛玉鸣能感觉他们的兴奋,更能感受到他们的杀意。 陆照似是有些担忧,对洛玉鸣道:“小七,这两人被关了五年。他们有多想出去,你应该能感受到。” 是的,洛玉鸣能感受到,她在地牢里关了仅仅几日就希望得到自由,更何况被关了五年的人。 在暗无天日的地牢里,就算没有皮肉之苦,人的精神状态都容易崩溃。 恶徒在绝望中看到了希望,就像是恶狼见到了猎物。 求生的欲望会激发出一个人最大的潜能。 这与平时比试求胜不同,洛玉鸣心里明白她与恶徒之间,必有一死。绝不能掉以轻心。 本来洛玉鸣一打二就不公平,再者说,恶徒关在黑暗的地牢里五年,在黑暗中他们能看到的东西比洛玉鸣多。 陆照却规定,两方没有武器。但是,地牢里的任何东西都能成为武器。 这样一来,洛玉鸣胜的几率更加小。 洛玉鸣不敢贸然主动出击。 恶徒渴望自由,洛玉鸣不动,恶徒便主动出手。 一连几回合,洛玉鸣没有占到上风,恶徒也没有讨到什么便宜。 既然手上占不到便宜,洛玉鸣心生一计,攻心。 只听洛玉鸣淡然的说道:“五年未动过,动作迟缓的像个老乌龟。” “哼,小丫头,我二人五年未动过,你也讨不了上风,可见武艺有多差。” “你两个人欺负我一人,你还恬不知耻的说我武功差,一对一,我定然打的你们不认识对方。” “小丫头口气不小,老大,她武功太差,待我先好好教训她。”老二准要捋起袖教训洛玉鸣。 却听老大道:“老二,莫要上了这丫头的当。” 洛玉鸣内心有些尴尬:是我演技太拙劣还是他太聪明? 面上没什么变化,说道:“你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无话可说。” 恶徒老大不以为然,道:“老子闯荡江湖十几年,你这点小伎俩省省吧。” “是啊,十几年,也包括这五年吗?”洛玉鸣紧接着轻哼一声,继续道:“我当是多自豪的事呢。” 说到这五年,加上洛玉鸣轻蔑的语气,恶徒老大脸面有些挂不住,语气终于有些动怒的说道:“我看你找死。” 恶徒老大手成鹰爪状,率先冲上来。 洛玉鸣却转身往地牢门口跑去。 恶徒以为洛玉鸣是想逃跑,心里上有所松懈,语气充满了鄙夷,道:“丫头片子,休要逃跑。” 说着就去抓洛玉鸣,恶徒老大的鹰爪手刚扣在洛玉鸣肩上, 洛玉鸣抓起地牢门口狱卒们喝水的瓷碗,转手狠狠地敲击在恶徒老大的头部。 瓷碗当场碎裂,恶徒老大的头部被敲破,正在渗渗流血。 “老大。”恶徒老二冲了上来。 洛玉鸣趁着对方没有利器,自己手中留有半片碎瓷片,主动出击。 老二见老大受伤,率先迎上来。 洛玉鸣几招内就让恶徒老二挂了彩。 也不知地牢中谁说了一句:“废物。” 恶徒老二面色发狠的再次冲过来。 冲动会使人失去判断,恶徒老二只想着杀了洛玉鸣挽回颜面。 对于洛玉鸣一个劲的退让消耗完全没有注意到。 恶徒老二总抓不住洛玉鸣,有些急躁的喊道:“臭丫头,有本事和爷爷正面一战。” 恶徒老大道:“老二,一起上。” 第三十一章,与恶徒厮杀 洛玉鸣见二人同时袭来,她想,若是先放倒一个,另一个就好办了。 这个老二看起来憨一些,先不管。 先对付老大,免得老大偷袭。 洛玉鸣举起陶瓷片朝老大迎去。 老大未曾想过洛玉鸣会躲开首先袭击她的老二来打自己。 老大躲避不急,又被洛玉鸣手中的瓷片划伤了手臂。 老二见状,回身就要去抓洛玉鸣。 洛玉鸣闪躲中。老大扬腿就朝洛玉鸣头部踢去。 这次洛玉鸣没有闪躲,而是用碎瓷片去挡老大扫来的腿。 结果可想而知,瓷片狠狠地扎在了老大的腿部。老大当下就痛的无法直立。 趁着老大暂时不能干扰自己,洛玉鸣全心对付老二。 老二用喜欢用蛮力,洛玉鸣周璇中,将老二轻松放倒。 老大怒不可遏,再次冲上来,洛玉鸣瞅准时机,一脚踢在老大的伤腿上,老大痛的连连后退,险些跌倒。 洛玉鸣趁机上前,对准老大的脖颈将瓷片扎了进去。 将瓷片拔出的那一刻,老大的血洒在了洛玉鸣的脸上。 洛玉鸣有恍如隔世之感,总觉得做杀手的日子又回来了。 陆照的满意挂在脸上,道:“小七,恭喜你通过今日的考验。” “这就可以了吗?” “不,还有五天,你的任务是杀了地牢中所有的人。” 洛玉鸣看看地牢中,至少有七八个人,今日杀了这两个,要是一对一或者一对二,应该不难。 只是,自己还是需要确认一下这刚被杀得恶徒武功跟剩下的比如何。 陆照回答:“中下。” 陆照的回答,洛玉鸣心中不免思怵:他二人中下功夫,一开始我都未占得上风,以我现在的功夫,顶多打得过中等,能不能从中上等手中活命都是未知数。 但是,已经到了这一步,不能半途而废。 洛玉鸣轻微点点头,离开了地牢。 夜晚的月亮格外皎洁,洛玉鸣坐在长廊,望着月亮出了神。 现代没有值得她留恋的东西,但此刻也不禁在想,月亮见证了几千年时光的变迁,自己的存在也只有月亮知道吧? 不过,无所谓了,没人会牵挂自己,存不存在又有什么意义。 “陆照说,你今日表现不错。” 洛玉鸣回头看了一眼皇渊,异常不悦,自己就想安安静静赏个月,他怎的就没眼色? 奈何,人家是王爷,自己有弱点在他手里。 洛玉鸣极不情愿地作揖行礼,道:“见过王爷。” “若不是看在本王暗卫就你一个女人,定要罚你态度不恭之罪。”皇渊永远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洛玉鸣纵然不喜欢皇渊动不动就罚人的习惯,心里也告诉自己要忍忍这个大金主,惹毛了他,可就没机会坑他一笔了。 洛玉鸣语气当下温和了些,道:“下次我会注意。” 皇渊却把洛玉鸣看了个遍,认识洛玉鸣近一个月,洛玉鸣难得态度好一次,不禁好奇的问道:“你莫不是生病了?” 皇渊这话把洛玉鸣问懵了,还仔细想了想自己并没有生病,才回答道:“没有。” “没有便好,不然本王还要找郎中给你看病,浪费钱财。单说天元雪冻虫你都还不起了。” 看着皇渊那傲娇的表情,洛玉鸣真想拍死他。 皇渊似乎感觉到洛玉鸣改变了刚才那温和的态度,嘴角漏出了似有似无的笑,说道:“女人不要太严肃,你既是要扮本王家眷,更应该柔情似水,才能得宠。” 洛玉鸣没有回应。 皇渊继续道:“你若是不会,本王便请礼教掌事教你,白日习礼教,晚上习武。” “不必,我照做便是。” 洛玉鸣可不想连轴转,更不想让这个什么礼教耽误自己习武,还有五天,她不好好习武只能死在地牢里。 再者说,自己好歹也是北遥国曾经将军府的大小姐,该有的礼数自己都会的。 虽然北遥国与南朝国礼数会有所差别,但是差别并不大,对与洛玉鸣来说,根本不难。 “这最好,明日开始,你不必去找陆照,跟随本王便是。” “是。”洛玉鸣道。 皇渊似乎总想逗洛玉鸣,看着她恭敬的态度,觉得不对自己胃口,便调笑道:“态度是对了,表情不对。还有本王忘说了,明日开始,夜里也在本王房中不得离开。” 洛玉鸣直勾勾的盯着皇渊,问道:“王爷说什么?” “你没有听错。”皇渊看着洛玉鸣没反应过来的表情,得意一笑,自恋的解释道:“身为宠妾,自然要知道本王的喜好,做戏要到位,已免因小失大,你莫要想入非非。” 洛玉鸣攥了攥手,把脸撇到一边,她怕自己一直看着皇渊的表情会忍不住打他。 洛玉鸣深深呼吸一口气,心尽量放松咬着的后槽牙,道:“王爷想多了,我有自知之明。” “嗯,明白就好。”逗完洛玉鸣,皇渊满意的离去。 洛玉鸣深深呼吸一口气,看了看没有改变的月色,似是很无奈。 不远处的陆照,其实早就见洛玉鸣独自赏月,本欲上前,正巧皇渊先到,便没有出来。 此刻皇渊离去,陆照才上前。 “可是在生气?” 陆照的声音,洛玉鸣再熟悉不过,头也没回的回答道:“没有。” 陆照道:“王爷这么做全是出于谨慎。” 洛玉鸣似有似无的应了一声:“嗯。” 陆照也不知道洛玉鸣是不是能懂,便问道:“你可知道王爷的名讳?” “知道。” “皇帝的皇,天下间,谁敢用陛下的名讳,谁又敢皇帝同字?” 皇渊?竟是皇帝的皇,这一点洛玉鸣倒是没有注意过,也没有细想过。 洛玉鸣问道:“这有什么重要的吗?难道不是因为他们姓皇?” 陆照解释道:“南朝国皇室姓明,当朝皇上的所有皇子都以鸿字赐名,公主以月字赐名。” “与皇子又有何关系?”洛玉鸣心里嘀咕陆照话多,说皇渊扯皇子,说不到点上。 “王爷是四皇子。” 洛玉鸣听罢,有些尴尬的说道:“他是皇子?我以为,他是皇帝的……弟弟。” 第三十二章,调戏无罪吗? “为何会这般想?”陆照问道。 “没,没什么。我以为王爷都是新帝登基封给兄弟的,你继续说。”洛玉鸣说的不假,由于承接原主的记忆不是很健全,她一直以为王爷都是皇帝的兄弟或者叔伯。 陆照平日里虽然不说严肃,也从未见他笑过,难得见他嘴角带有笑意,说道:“也难怪你误会,众多皇子中,确实只有王爷一人封王。” “为何?” “因为王爷的名字,陛下赐名皇渊,皇位渊源,所有对皇位有觊觎的人都想杀他。陛下出于无奈,只能将只有十岁的王爷封王,送到最偏的正原城。我与你说这些,是让你知道,王爷回都城,随时都有危险,你要时刻保持警惕。” “嗯。”洛玉鸣应了一声。 经陆照这么一说,洛玉鸣莫名觉得自己又把命别在裤腰带上活过了。 “早些休息,明日还有事做。”陆照说罢,看着洛玉鸣进了房间才离开。 月色甚好,适合入眠。今日终于凭实力赢了,洛玉鸣心理少了些许压力,很快入眠。 这夜洛玉鸣睡的甚是安稳,第二日起来都舒服的伸了伸懒腰。 自从将军府被诛了九族,自己有多久没有安心的睡过觉,她已经不记得了。 洛玉鸣随意洗梳过后开门却看见丫鬟端着几套衣服站在门口侯着。 见洛玉鸣出来,丫鬟恭敬行了礼:“洛姑娘,这是王爷送来的衣服。” 洛玉鸣想先去一趟地牢,看也没看衣服,便说:“放着吧。” “王爷吩咐,姑娘未醒不必打扰,若是醒了替姑娘梳洗,引姑娘去檀玉阁。”丫鬟的意思很明显了,洛玉鸣必须去找皇渊。 “嗯。”洛玉鸣也不想为难丫鬟,又回了房间。 经过丫鬟的收拾,洛玉鸣散落下自己随意挽成马尾的头发,脱下平时小袖口的衣服。 待挽起流云发髻,戴上金珠银钗,换上鹅黄色的宽口大袖的衣服。 此刻的妆容,岁压制了洛玉鸣平日里的飒爽英姿,却多了一分温婉。 洛玉鸣回身的刹那,阳光也没有她耀眼。 丫鬟引着洛玉鸣往檀玉阁走去。 檀玉阁的小院内,皇渊一身墨蓝色锦袍,锦袍肩的两侧各绣着两条四爪金蟒,栩栩如生。 此时的皇渊正在墨池前专注的作画。 “王爷,洛姑娘来了。”丫鬟退下。 “见过王爷。”洛玉鸣福身。 皇渊似是没听到,没有回应。 洛玉鸣在身后看着,也不着急。 只是,皇渊穿的是小袖口衣赏,这与那些文人墨客的大宽口,仙气飘飘,书生气浓郁的人比起来,总觉得与此时的做的事无关。 皇渊的这身穿着,完全是喜欢舞刀弄枪之人的打扮。 难道皇渊为了自己的小命,决定做他口中的爱逞“匹夫之勇”的人了? 洛玉鸣静静的等了有半个钟,皇渊才抬头欣赏着自己的话,并且未曾回头问洛玉鸣:“来看看本王为你精心设计的佩剑与头钗。” 洛玉鸣看看四下没有别人,才上前。 原来皇渊是在画兵器,佩剑上刻有一只白鹭,似是标记。 剑,大体与普通剑没什么区别。 但是,剑身两侧,每一侧都多了一天沟壑,洛玉鸣以为是血槽,随口说道:“不就是多了条血槽,又不是什么嗜血剑,何来精心设计?” 皇渊却盯着画:“眼拙。这并不是血槽,这也是剑刃。” “剑刃?”洛玉鸣不明白,剑就两刃,这样说来,这把剑就有六刃。 “嗯。”皇渊“嗯”的同时,终于抬头看了洛玉鸣一眼。 洛玉鸣低头看着图纸,没有注意到皇渊的眼神在看到她那一刻,眼里闪过别样的光芒。 不过,仅仅是那么一瞬,皇渊又是那副纨绔样:“没想到本王眼光如此好。” “嗯?”洛玉鸣带着疑问的表情看着皇渊,心中纳闷:剑跟眼光有什么关系? 却见皇渊再次认真的看了一眼,满意的点点头:“嗯,这身黄色的衣裳确实好看。” 洛玉鸣反应过来,只是淡淡的“哦”了一声。 “黄色最能衬托女人温柔,一点也不假,难怪你今日说话都温婉了许多。” 洛玉鸣听罢,无奈中略带尴尬,道:“对,我竟然忘了谢王爷。” “不必。” 二人正在说话间,陆然带着一个比手大不了多少的木头盒子进来。 陆然见到洛玉鸣,也有些吃惊,毕竟见洛玉鸣总是一身偏向男人的装扮,看到洛玉鸣这副女儿装还以为认错了人。 “拿回来了?” 待皇渊问话,陆然才反应过来,递上盒子:“是。” “给她便是。” 皇渊话闭,陆然便将盒子给了洛玉鸣。 洛玉接过。 皇渊道:“打开吧。” 洛玉鸣打开,里面有两个奇怪样式的利刃。 利刃长与洛玉鸣手掌一般长,样子有点像穿山甲壳,可随意弯曲。 “试试。”皇渊道。 洛玉鸣拿出利刃,利刃呈拱形状,拱形中有个扣,可扣在小拇指上。 拱形的设计正好与洛玉鸣手侧贴合,洛玉鸣捏成拳或者打开呈掌,不会有任何影响。 且,里面有个小机关,按下它,就会有一个个小小的半圆形的刃出来。 “陆然,案上的图纸拿去照做。洛玉鸣,你随本王去地牢。”说话间,皇渊率先除了檀玉阁。 洛玉鸣随皇渊到了地牢,陆照早已在地牢门侯着。 陆照也是一眼看出来洛玉鸣不同于往日的装扮,只是陆照不仅眼里闪过光芒,且心里也拂过一丝异样。 众人都不曾注意陆照。 皇渊直直走向地牢,问陆照:“准备好了?” “是。”陆照应声。 “洛玉鸣,今日你的兵器便是手中的掌刃,不要让本王失望。” “是。” 洛玉鸣看看今日的人,还是两个,不过这两人手中有剑。 看看手上的掌刃,自己从未用过类似的武器,洛玉鸣心里没有压力那是假的。 也许是对方太想出去,没等洛玉鸣准备,对方就提剑冲了上来。 洛玉鸣不敢贸然迎战,依然以躲闪为主,先探一探对方的路数。 对方每次的进攻都是冲着洛玉鸣的要害刺去,完全就想要一招要洛玉鸣的命。 第三十三章,调戏无罪吗 洛玉鸣不得不承认这两人的功夫比起昨天那两个好太多。 自己不仅没有讨到便宜,挨得第一脚就被踢飞了出去。 洛玉鸣起身,眼里没有退缩之意。 从裙摆上撕下两条布,将宽大的衣袖缠了起来。 皇渊坐在一旁冷不丁的说了句:“竟是个败家的女人。” 洛玉鸣全心对付眼前的人,听见了皇渊的话也没功夫搭理。 袖口收了起来,洛玉鸣感觉轻松了许多,动作也利落起来。 对方用剑,洛玉鸣要想办法近身。近身了,长剑就没用处了。 索性,今天的两个人没有任何交集,配合上差了很多。 洛玉鸣手中的掌刃很适合近战,找准机会贴近了其中一人便不放手。 凡是被洛玉鸣近身之处都被掌刃划出条条血淋淋的伤口。 洛玉鸣对准其中一人的咽喉打去,对方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洛玉鸣的手腕,洛玉鸣手腕一转,往后一收,锋利的掌刃利索的划开了对方的虎口。 看着那条印子,似是将对方的半个手掌削掉了一般。 洛玉鸣成功的“毁掉”此人的右手。 只剩左手,自然是打不过洛玉鸣。 趁着对方被疼痛占据思想,一时不查,洛玉鸣顺着对方受伤的手转到身侧,手上动作利索,只见手划过脖颈之处,鲜血如流水般倾出。 剩下的这个人可是见识了洛玉鸣杀了三个人。 他心里很明白,虽然洛玉鸣看上去功夫不如他,但是很会取巧。 没有贸然主动出击。 既然对方不动,洛玉鸣便主动。 许是杀了一个,洛玉鸣更有自信,攻势比刚才强。 几招之后,对方看出,只要不让洛玉鸣近身,洛玉鸣就拿自己没办法。 找到了破绽,对方便主动进攻。 前几招洛玉鸣被打的无法近身,甚至被对方刺伤好几次,所幸没有伤到要害。 见洛玉鸣处于下风,此人便有些有些自大的认为,死去的那个是技不如人。 毕竟,剩下的这个恶徒与死去的那个没有比试过。 连出了几招,洛玉鸣被打的连连后退,当手中剑再次朝洛玉鸣刺去的时候。 在场的人除了两个当事人,大家都揪着心,这一剑要是刺中洛玉鸣,洛玉鸣必死无疑。 然而,谁都不曾注意,有一个人已经将剑紧握在手中,另一人只是脸色严肃了几分。 不过,自大的人多数都会输给自己的自负。 虽然洛玉鸣几处受伤,对方却忽略了洛玉鸣会取巧。 只见洛玉鸣转身朝皇渊跑去。 众人还在紧张皇渊安危时,洛玉鸣一把抓起了桌上的茶壶朝恶徒甩去。 恶徒见有东西袭来,收剑去挡,洛玉鸣趁机近了身。 结果可想而知。 恶徒躺在血泊里,在不可置信中结束了生命。 皇渊如往日一般,没有任何变化,放下茶盏,似是很满意洛玉鸣的表现:“倒是没让本王失望。这身衣服,本王就不跟你计较了。” “来人,请郎中到檀玉阁给洛……”皇渊说出的话突然顿了一下,转变了话锋,看着洛玉鸣:“不对,是鸣夫人,疗伤。” 那么多人在场,洛玉鸣也不好给驳他面子,且本来就是要扮皇渊女眷的,夫人就夫人吧。 洛玉鸣随皇渊到了檀玉阁,郎中已经到了皇渊给洛玉鸣安排的房间。 郎中留下几瓶药粉,开了副方子就完事了。 “本王有事,你且休息。”皇渊也不等洛玉鸣应声,就出了房间。 虽然昨夜洛玉鸣睡的挺好,但是,今日经过一场打斗,又带有伤。 闲来无事,睡就睡吧。 洛玉鸣刚闭上眼没多久,迷迷糊糊中听见有推门的声音。 许是杀手本能反应,洛玉鸣立马清醒,起身警惕的盯着门外已经跨进的一只脚。 正觉得这鞋有些眼熟,皇渊走了进来。 看着洛玉鸣警惕的表情,皇渊道:“果然是个好苗子。” “王爷怎么来了?”洛玉鸣单独与皇渊一起时,语气总是比较强硬。 “本王的房间,本王不来,该去哪里?” “你的房间?”洛玉鸣似是不信。 看了看房间的陈设,倒真的偏男性化。 洛玉鸣抿抿嘴:“打扰了。”说话间就往房间外走去。 皇渊却坐在桌子旁,不急不缓的道:“本王昨夜告诉过你,你要住进本王的房间,这么快就忘了?” “王爷说笑,我不当真。” 皇渊摆弄着手上扳指,悠然的说道:“洛玉鸣,你忘了要听话。” 这句话让洛玉鸣顿住了跨出去的脚步,咬了咬牙又退了回来,恭恭敬敬的福身:“是,玉鸣知错了。” 皇渊很是得意:“这就对了,明明结果都是一样,为何总是想挑衅本王。” 洛玉鸣明白他是说自己每次都会妥协,能怎么办,谁让自己现在就是他的手下,一句威胁,自己就只能妥协。 皇渊道:“本王要喝茶。” 洛玉鸣上前倒茶,只是这个动作幅度太大。 皇渊面色不变,说道:“重斟。” 洛玉鸣以为皇渊有洁癖,是需要涮杯子也就没在意,出门就将茶泼在了树下。 重斟一杯。 皇渊还是说道:“重斟。” 洛玉鸣以为是杯子没涮干净,只好再次重斟一杯。 哪知皇渊还是不满意:“再斟。” 洛玉鸣来了脾气,嘴上什么都没说,手中的动作更大了,将茶斟好,“哐”的一声重重的放在皇渊面前。 皇渊很嫌弃的看了她一眼:“女人做事要温柔,温柔,斟茶亦是如此,轻手轻脚。一次不如一次。” 洛玉鸣本想怼他两句,想想还是算了。 皇渊看着洛玉鸣一脸的不情愿,起身道:“罢了罢了,有时间练习。” 说罢,走到摆放着笔墨的案几前,拿起笔说道:“研墨。” 洛玉鸣看看砚台,自己虽然没用过,却在电视上见过,觉得这个倒是好做。 拿起墨碇就开始磨,可是半响也没见到墨汁。 而一旁的皇渊也是不可思议的看着洛玉鸣。 洛玉鸣也发现自己可能研墨的方式不对,尴尬的看了一眼皇渊,低声问道:“那个,没,没用过。” 皇渊摇摇头:“滴水。” “哦。”洛玉鸣反应过来,有水才能研成墨汁。 四下看了看,也没看到水。只好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倒了一杯茶水。 第三十四章,调戏无罪吗 皇渊的不可思议变成了惊诧,他似乎想到了洛玉鸣要做什么,正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洛玉鸣将整整半杯茶水倒进了砚台里。 皇渊第一次不知道该说什么。 洛玉鸣再次磨了半响,可不成汁,这才意识到自己水又倒多了。 只好自己估摸着,一点一点把水倒掉。 来来去去几次,皇渊最终放下笔,说道:“算了,还是随本王去书房看书吧。” 洛玉鸣看了看粘上了墨汁的黑手,扯过一旁皇渊放在案几上的帕子就擦手。 皇渊嘴角抽了抽,看看帕子,忍着嫌弃,没有说什么,却也没有将帕子收回。 到了书房内,皇渊自顾自的看书,洛玉鸣则坐在窗边赏花。 对于洛玉鸣来说,发呆比看书有意思。 但是,皇渊却不给她清闲的机会。 洛玉鸣正神游人间物外,想入非非的时候,只听皇渊道:“陪本王下棋。” “什么?”洛玉鸣发呆太入神,没听清。 “下棋。” “不会。” “弹琴可会?” “不会。” “看书可会?” “不想看。” “你好歹也是北遥将军府的小姐,斟茶沏茶不行,研墨不会,也不喜看书,其他三样也……”皇渊实在忍不住的嫌弃道。 洛玉鸣却没有任何羞愧,反而理直气壮的打断皇渊的话,回怼:“所以我是将军府的小姐,不是御史大夫家的小姐。” 终于,洛玉鸣怼赢了一次。 皇渊砸了咂嘴,低头继续看书,似是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 对于皇渊知道自己曾经是北遥将军府小姐一事,洛玉鸣并不好奇,堂堂王爷要是连这个点都查不到,那得废物成什么样。 不知觉中天色已黑,丫鬟传话晚膳已备好。 回到皇渊的房间,桌上已经摆好了色香味俱全的饭菜,还摆放着两副碗筷。 皇渊坐下准备用膳,洛玉鸣在一旁站着,皇渊很奇怪的看着她:“站着作甚,晚膳不对胃口?” “啊?没。”洛玉鸣为何站着?她自己都有点尴尬,电视剧上看的,古代男人吃饭女人不能上桌,为了避免又被皇渊嘲笑,所以她便站着,却没想到,自己又搞错了。 坐在桌旁,洛玉鸣拿起筷子就吃饭,吃饭总没错吧。 确实没错,皇渊什么都没说。 本以为自己终于做对一件事,结果皇渊又挑毛病:“不要贪食一物。” “嗯?”洛玉鸣又是一脸懵,自己又做错了什么,贪吃从何而来? 皇渊看着洛玉鸣还夹在筷子上的菜,解释:“这道菜你已经夹过五次,宫里下毒的事太多。” 就算皇渊给了解释,洛玉鸣不能理解原因,说道:“要毒早毒死了,” 说着就把一盘菜都端在自己面前。 皇渊无奈摇摇头,不管她。 用了晚膳,皇渊要求散步,洛玉鸣只能跟上。 檀玉阁是皇渊居住的院子,比起其他的小院大了很多。 院子中有个池塘,塘里的荷花开的正盛。 荷叶下的鱼儿追逐嬉戏。 池塘边一排遮阳垂柳,柳枝纤细柔软,垂倒进池塘。 一阵晚风吹过,垂柳随风轻摆,犹如姑娘要轻然起舞。 其实,饭后散步是个好习惯,洛玉鸣自己也是这样。 难得两人有了共同点,皇渊却开始了说教。 这对洛玉鸣来说,散步已经不是享受,而是自作孽。 洛玉鸣心中叫苦不迭:侍卫负责保护他,杀人就好了,他还想把自己培养成个大家闺秀吗? 皇渊不管洛玉鸣是否喜欢听,自己说自己的:“用膳,需要优雅,否则吃相难看,堪比山中野兽……” 洛玉鸣忍不住了,自己吃饭有那么粗鲁吗?竟然拿山中野兽比喻自己。 不过,洛玉鸣正好可以借此话题就坡下驴:“王爷若是看不下去,正好可以罚我不用来檀玉阁。” 哪知皇渊却一脸不在意:“本事不大,还不听话,多亏了你有个哥哥,不然本王还要与你斗智。” “你若敢动我兄长,我死也不放过你。”洛玉鸣是真生气了,就这么个小事,他也要搬出洛羽风威胁自己。 皇渊不以为然,兴致勃勃的看着嬉戏的鱼儿,道:“乖乖做你的夫人,一切都不需要担心。” 洛玉鸣嘴上什么都没说,心里却想到一个歪点子:等到有人再暗杀的时候,自己先放放风好了,让你话多。 想到这里,心情不自觉的就好了起来。 态度一下转变,笑脸迎迎的说了句:“是,王爷说什么便是什么。” “这就对了。”皇渊看了看已经上升的皎月,邪魅一笑,话语中全是调戏之意:“夫人,该回屋,就寝了。” “嗯?”洛玉鸣心中疑虑,这话怎么听上去不对。 听上去不对,事实上也不对。 皇渊要求与洛玉鸣同屋就罢了,还要求与洛玉鸣宽衣并同寝。 洛玉鸣自然不同意:“王爷,你别欺人太甚。” “本王如何欺负你了?” “你是本王的夫人,自然要侍奉本王就寝,宽衣是你该做的事。” “我好歹也是未出阁,与你同屋也就罢了,无人看到,何必同床?” “现在无人看到,你都这般不自在,若是有人看到,你这般反应必然露馅。” 皇渊这话说的有些道理,洛玉鸣竟然无话可说。 皇渊两手打开,道:“还不过来,等着本王动手吗?” 不管怎么说洛玉鸣也是二十一世纪的女人,接触男人,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处。 既然明白了皇渊的意思,那就做好自己事,想到这里,便淡定的走过去,伸手替皇渊解开腰带。 也不知道皇渊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洛玉鸣解腰带是说道:“再者说,你身为宠妾,必然会有肌肤之亲,这样说来本王身上有什么,你比任何人都清楚。” 说到这里,皇渊专门看了看洛玉鸣的表情,但是洛玉鸣根本没有任何反应,突然来了捉弄洛玉鸣的兴致。 又漏出了邪魅的笑容:“要不,做戏做全如何?” “如何做全?”洛玉鸣依然面不改色。 皇渊厚颜无耻的回答:“当然是夫妻之间该做的事。” 洛玉鸣正替皇渊解衣带,听着皇渊调戏的话语,最终没忍住,本来解开的衣带,却突然仅仅一拉。 只是这一拉,却拉进了与皇渊的距离。 看上去两个人已经贴在一起。 虽然洛玉鸣的举动皇渊就算给她扣个谋杀的罪名也不冤,而皇渊却不气不恼,带着玩味的语气道:“夫人如此迫不及待,竟让本王有些难为情呢。” 第三十五章,登徒浪子啊 洛玉鸣一把推开他,问道:“王爷可知道难为情三个字怎么写?” 心中骂道:脸皮比墙厚。 “夫人可是怀疑本王的才华?”皇渊一脸自得,竟然作起诗来:“月下美人肤如玉,宽衣解带戏闺房。” 戏闺房?洛玉鸣真想狠狠的揍他一顿。 “我身份低微,王爷若是要戏,正原城大家闺秀多的是。” “你想多了。”皇渊此刻的表情就是,我又没说你,你自己自作多情。 洛玉鸣懒得与他计较,收拾收拾,抱着床上的被子往睡榻上一铺,倒头就睡。 看着洛玉鸣躺在睡榻上,皇渊弯着腰,凑近她的脸,道:“你若脸面薄,本王请你上床如何?” “不去。”洛玉鸣拉过被子就蒙在头上。 皇渊也不同她商量,直接将洛玉鸣连人带被子扛到了床上。 被子里的洛玉鸣还刚反应过,正要骂皇渊,就被甩到了床上。 待洛玉鸣挣扎的掀开被子,想跟皇渊一较高低。却见皇渊已经吹了蜡烛,拉上了帷幔。 “让开。”洛玉鸣推着皇渊,正欲起身。 却没想到皇渊一个手刀打晕了自己。 皇渊看着倒在床上的洛玉鸣,因挣扎弄乱的头发,毫无形象,叹了叹气,拿着被子躺在了睡榻上。 翌日,待洛玉鸣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皇渊早已去了书房。 洛玉鸣只感觉自己头有些懵,摸了摸后颈,突然想到了什么,赶忙起身翻看床褥。 床褥上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洛玉鸣这才舒了一口气。 门外的丫鬟听到洛玉鸣起床的动静,进来便福身道:“奴婢莲儿见过夫人,从今日起莲儿便跟随夫人,伺候夫人饮食起居。” 洛玉鸣看了看眼前这个十六七岁的姑娘。 白净的脸上,未脱青涩。让洛玉鸣想起了心儿。 心儿死了,在将军府被株连九族死在乱剑之下。 洛玉鸣闪过一丝伤感,转眼却消失的无隐无踪。 莲儿伺候了洛玉鸣梳头,正欲伺候她洗漱时,被洛玉鸣打发了出去。 前世活了二十年没人伺候过,这副身躯下的灵魂可是现在的洛玉鸣,性格自然都是随着灵魂的。 洛玉鸣正在用早点,莲儿道:“夫人,王爷请了礼教掌事,吩咐奴婢转达夫人莫要出去。” “嗯。”洛玉鸣嘴上答应着,实际上却想着打发莲儿出去,自己去找陆照。 “你去问问厨子可会做面包?我要吃面包。”洛玉鸣这个理由找的好,别说厨子不会做,就是听也是没听过的。 “是,夫人,莲儿这就去。” 看着莲儿出去,洛玉鸣随意吃了几口早点,也出去了。 洛玉鸣到了密室,并没见到陆照。 正不知道哪里去找,就在密室外遇到了陆照。 陆照眼中闪过欣喜:“小……” 不过,“七”字还未出口,就意识到了什么,略带尴尬的改口:“鸣夫人。” “莫要取笑我,你我都知道,这个名头是假的。”洛玉鸣道。 “昨夜你与王爷……共处一室,夫人之名……”陆照不敢说的太明白。 说起这事洛玉鸣就有些不悦:“这个登徒子,昨夜居然将我打晕,好在没做什么。” 说起来洛玉鸣也好奇,皇渊不会武功,却轻松将自己扛到床上,且一手刀就将自己打晕。 今日是专门寻陆照的,懒得想皇渊,闹心。皇渊毕竟是男人,手劲大,许是巧合。 “陆照,我有事找你。” 陆照听洛玉鸣是来寻自己,心中莫名舒畅,问道:“何事。” “昨日那两人与地牢剩下的人相比,功夫如何?” “一个中等,一个中上。”陆照回答。 “上等与你比如何?” “平手。” 洛玉鸣知道自己根本不是陆照的对手,两人平手,自己没有生还的机会。 陆照看出洛玉鸣若有所思,说道:“王爷交代,鸣夫人不必去地牢了,认真习武便是。” “我不是什么鸣夫人,以后还是叫我洛玉鸣或是小七吧。” “这个时刻你应该在习礼教,为何来这里?” “礼教有什么好学的,能保命吗?”洛玉鸣没想过作为女眷要做什么,自己是妾,也上不了台面,也不需要跟人接触。 “能,在宫里,礼教为重,礼数不周,得罪了人,也是要命。”同样是让洛玉鸣学礼教,话被陆照说出来,却让人听着舒心。 洛玉鸣语气柔和的“嗯”了一声:“多谢提醒。” “嗯。” 二人无话,洛玉鸣便回了檀玉阁。 到了檀玉阁小院,皇渊已经坐在院子的凉亭里喝茶。一旁站着以为四十出头的女人,面目严肃。 莲儿低着头站在一旁。 很明显,皇渊这是在等洛玉鸣。 洛玉鸣犹豫几秒还是上前行礼:“王爷。” 这次福身行礼的动作优雅大方,不似前几日那般随意敷衍。 “想明白了?”皇渊问道。 “我只是告诉王爷,我会,平日里散漫惯了,不想拘于礼数罢了。” “你若好好跟掌事学两个时辰,本王允你平日里喜欢怎么做便怎么做,如何?” 洛玉鸣有些诧异皇渊说的话,平时都是他威胁自己,今日却有商量的余地。 “好。”既然皇渊不逼自己,自己也没必要和他抬杠。 洛玉鸣学了两个时辰,皇渊坐了两个时辰。 许是洛玉鸣本就是官宦出生,所有的礼教一学就会。 皇渊对洛玉鸣的表现表示满意,没到两个时辰便差了礼教掌事回去。 “学的倒是认真,既然如此,也没必要浪费时间,到了宫里多看看也就会了。” 在洛玉鸣眼中,皇渊倒是难得善解人意一回。 夜半时分,皇渊叫起睡意正浓的洛玉鸣。 洛玉鸣看着穿戴整齐的皇渊,不解地问:“王爷可有吩咐?” “收拾衣物,一炷香后出发。” 洛玉鸣虽有疑问,却也没问,简单收拾之后就随皇渊出了王府后门。 此刻,陆照已经备好马车在后门等候。 三人半夜离开了王府,从大道一路行致驿站,才停下休息。 皇渊如此谨慎,洛玉鸣以为陆然会提前出发为他探路,走了两日也没看到陆然,更没见过什么标记。 这日洛玉鸣趁着皇渊在客栈的房里未下来。 客栈里稀稀拉拉的有着几个客人正在用膳。 洛玉鸣坐在角落,终是忍不住问陆照:“为何不见陆然?” “陆然在后,比我们晚一个时辰。” “按正常日子,我们应该今日出发才对。” 第三十六章,大开眼界了 “有人不想在都城见到王爷,你可还记得你遣进王府那夜?” “自然记得。”洛玉鸣能把这事记一辈子,救了皇渊反而被关在地牢里。 “第二日,王爷就接到回都城的皇召,我们猜测是宫里有人听到风声,想提前在皇召到前下手,这样一来,王爷若是有事,宫里人也能排除嫌疑。” “可猜到是谁?” “不能确定,不能说。” “哦。”洛玉鸣没再追问。 行了有十天左右,一直相安无事。 这日,三人行到正午,烈日当头。 前方三岔路口处有一座简陋的茶棚。 茶棚虽然简陋,却设在三地商客必经之路,所以人却不少。 进了茶棚,陆照招呼道:“小二,一壶凉茶。” “一壶凉茶来了。”小二放下茶盏,没有多余的小动作,行为并无异常。 陆照却道:“公子小心些。” 皇渊并未说话,洛玉鸣却扫了一眼在座的客人。 每一桌都得面色都疲劳,却还是会交流一两句。 然而有两桌,一桌五人,一桌一人。 这两桌人安静无话也罢,五人桌身边有佩剑相仿,穿着相同,年龄也基本相仿。 江湖中人也会在此歇脚,可能是某个门派的人。 一人桌,此人带着草笠,身着随意,正端着茶碗喝茶,看不清脸,只能看到宽大粗糙的手,身边配着一把刀。 习武之人一眼便能看出来,这个人的武功不一般。 洛玉鸣三人用完茶便驾车离开。 那独行的一人也跟随离开。 洛玉鸣三人已经驾车离开已有一里地,那独行的人步行却能一直跟着。 “王爷,他在跟着我们。”陆照道。 皇渊淡然道:“不必理会。” 皇渊话音刚落,身后的人腾升飞起,拦住了车辇。 陆照停下了马车,问道:“跟了这么久,又拦去路,敢问兄台何意?” 此人声音低沉,冷言冷语,直奔主题:“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茶棚人多,不想伤及无辜。” “这可是官道。” “在下眼里只有活人与死人,出招吧。”说罢此人亮出了环在胸前的刀。 洛玉鸣握了握手中的剑,要起身,皇渊拉住了她,悠然的说道:“坐下,看着,学着。” 说罢,又对陆照道:“速战速决。” “是。”陆照领命。 第三十七章,南朝国皇帝 一人纠缠洛玉鸣,两人纠缠陆照,剩下几人目的很明显,直冲皇渊而去。 陆照回身去救皇渊。 两个人打六个人,本来就没多大胜算,陆照功夫再好也会被四个人耗死,以洛玉鸣的功夫能把眼前这两个死死拖住算是给陆照减轻了压力。 皇渊这个家伙还端坐在原地,好似眼前这一切与他无关。 洛玉鸣要是能腾出空,一定上去踢他,不会武功,你还不会跑吗? 洛玉鸣杀了一人,回头顾皇渊时,自己却被刺客划伤了左胳膊。 这样一来,陆照既要保护皇渊,又要顾着洛玉鸣。 在陆照实在分身乏术之际,陆然突然出现。 有了陆然的相助,陆照对付这里人轻松有余。战斗没多久,就以对方全部断气取胜。 洛玉鸣松了口气,做得第一件事,便是转头气愤的对皇渊嚷道:“皇渊,你不是很聪明吗,人来了你不跑,你是要等死还是把我们整死?” 陆照与陆然顿时惊了一跳,直呼王爷名讳可是大不敬,还大呼小叫。陆照赶忙拽了一下洛玉鸣。 洛玉鸣没再说话,倒不是因为陆照的提醒,只因懒得与皇渊多说。 皇渊还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不气不恼:“看你尽职尽责还受伤的份上,本王不与你计较。” 洛玉鸣也懒得与他计较,扭头自己坐在了远处。 皇渊没管洛玉鸣,问着陆然:“你为何追了上来?” “我们出发第一日就遇到了刺客,仅仅五日就有两拨刺客,后五日没有任何阻碍,属下猜想对方已经知道王爷没有与我们同行,会寻着你们来,所以追了前来。” “后面可交代清楚了?” “是,有小三负责,王爷放心便是。” 皇渊与陆然对话时,陆照却分心往洛玉鸣那处看。 皇渊与陆然话闭,转头对陆照道:“陆照,去看看。” “是。”陆照自是迫不及待的去看洛玉鸣。 此刻洛玉鸣已经将伤药倒在了伤口处,正扯下布条要包扎,陆照却接了过去。 洛玉鸣没有抵触,自己一只手确实不好包扎。 陆照包扎时极为小心,也极其温柔,生怕弄疼了洛玉鸣。 “他毕竟是王爷,逃跑总归不太好。再者说,王爷不需要逃跑……” 陆照话还未说完,洛玉鸣问道:“他王爷的面子重要还是命重要?” “自是命重要。”陆照回答:“然而,有时候的面子比命重要。” “你自是帮他说话。” “或许你会有明白的一天,但愿你也不会明白。”陆照说的极有深意。 洛玉鸣不想研究陆照的话,在她眼里,任何时候都是命重要。 月上柳梢头,四下除了虫鸣和“咕咕”的鸟叫声再无其他动静。 这夜陆照与陆然相替守夜,一夜都安然无恙。 清晨的林间轻风拂过,有丝凉意,洛玉鸣先上了马车。 陆照练习道:“王爷,趁着对方派人需要时间,我们可以加快行程,减少与刺客交锋的机会。” “也可。前面驿站换单骑。” “是。” 行了大约一个时辰,到了驿站,四人换了单骑,行程比马车快了一天。 后面的路程突然加快,刺客估计行程有误,遂只与刺客交过一次手。 从王府出发到如今,差一日便有二十日,加上陆然带队被刺客追杀共有五次。 按理说到了都城进了宫,背后黑手就不敢如此嚣张了。 然而,到了都城外的小镇,皇渊却不走了。 陆照与陆然自然听皇渊安排,洛玉鸣也无所谓。 徘徊了有数日,待后面的大队人马跟上,整顿了一日,大张旗鼓的进了都城。 皇渊进了都城直接去宫里见皇上,不过,不到一刻钟便出来。 不过并没有去皇帝为他备下的宅院,而是去了提前让陆然买下的宅院。 皇渊因从小离开都城,所以门庭冷落,不过,这对皇渊来说是件好事。 皇渊虽然回了都城,却从不去上朝,整日在街上闲逛。 兜兜转转的竟认识一些游手好闲的世家子弟,成天就和他们鬼混在一起,吃吃喝喝,玩玩乐乐。 洛玉鸣都看不惯了,感觉此人不求上进不说,也不懂洁身自好。 在都城里住了好些日子,一直相安无事。 第二日,皇渊带着洛玉鸣与陆然进了宫。 皇渊刚进宫,就有人传话让皇渊去御书房。 到了御书房在,照规定,陆然无法进入,洛玉鸣却得到特许跟皇渊进入。 这一刻,洛玉鸣才明白,有的地方用女眷的身份还是挺好使的。 书房里正襟危坐着五十左右的老头,穿着龙袍。 本是不苟言笑的脸,见到皇渊那一刻,满眼慈祥。 “儿臣见过父皇。”皇渊除了正经了些,也没看出别的什么情感。 皇帝立即起身,亲自上前:“渊儿免礼。” 皇帝眼神一直在皇渊身上打量,满是欣慰的点头:“那日你来的匆忙,朕都没有好好看看你。” 皇渊没有应声。 皇帝拍了拍皇渊的肩膀:“我儿长大了,身体也结实了。” “让父皇挂心了。” 皇帝却突然忧伤的看了皇渊良久道:“也是越来越像你母妃了。” “母妃已离去十年,父皇注意龙体,不必过度哀伤。” 第三十八章,亭台小榭园 “今夜留住宫里吧,朕想与你说说话。” “儿臣遵父皇之意。” “朕等了余卿有要事相商,你且先去休息。” “是,父皇莫要太操劳,龙体要紧。”皇渊的话听起多么像个孝子。 “福安。”皇帝唤人。 门外进来一位四十左右的太监,声音娘里娘气:“皇上。” “引御北王前去亭台小榭休息。” 皇渊与洛玉鸣退出御书房。 福安是太监总管,又是皇帝身边的人,自是见惯了高官权贵,并不畏惧,对皇渊倒是自来熟:“王爷难得回宫陪伴陛下,可得多住些日子。” “公公说的是。”皇渊就算是王爷,也得卖几分面子给福安。 福安见皇渊也愿意搭话,继续道:“王爷可是不知,皇上这些年梦里老是念叨你,皇上的心中啊,还偏爱王爷的。” “公公说笑了,本王一个事事不管的闲人,吃喝玩乐就够了。” 福安具有深意的一笑,“王爷说笑。” 二人再不言语。 七拐八弯的走了近一刻钟,福安吩咐一个小太监:“车辇备好了,随王爷去亭台小榭,好生伺候。” 此处想来算是偏僻,坐着车辇行了有二十分钟才到亭台小榭。 洛玉鸣想不明白:皇帝这么喜欢皇渊,不应该放到离他近点的地方吗? 思忖中便进了园中。 洛玉鸣觉得,皇帝还是挺会考虑皇渊的感受。 眼前的亭台小榭虽然远些,但不同于其他宫里,是个独立的园子,有“山”有水,竹林葱郁,极具诗意。 院子里有丫鬟与小太监十来个早早就侯着,这应该是皇帝提前安排好的。 皇渊进了院子别的没有多说,只道:“没事别来本王屋子,有何事寻陆然与夫人。” “是。”一众仆人低眉顺眼的应了一声。 皇渊在园中喝茶赏花钓鱼,极其惬意。 在洛玉鸣眼里,皇渊完全就是在养老。 不过,皇宫这种地方,除了皇帝无限制,其他人还是少到处晃悠才是。 御书房里,余大人刚离开,皇后笑脸盈盈的进了御书房。 皇帝正襟危坐:“皇后前来,所为何事?” “陛下,妾身听说今日渊儿进了宫,多年未见,再怎么说,妾身也是他的母后,自当来看看他。”说起皇渊,皇后也是慈母像。 皇帝对皇后的话无感,只是点点头:“是朕疏忽了,忘了让渊儿去像皇后请安。” 皇后四下看看,关爱心切:“为何不见渊儿?” “朕要见余卿,就让他去亭台小榭休息了。” “亭台小榭?”皇后面色有微恙的变化,若是不仔细看,并不会看到她眼里闪过的一丝不愕然与不痛快。 听到皇后说“亭台小榭?”皇帝沉声问道:“皇后可是觉得有何不妥?” “没有。”皇后笑了笑,继续道:“皇上夜里会去看他吧,妾身与皇上同去,这孩子,十年未见,多少有些挂念。” “好。”皇帝没有多做考虑就答应了。 “那妾身就不打搅陛下看书了。” “嗯。” 皇后出了御书房就变了脸色,满腔的愤怒都放在面上。 单单是这个表情,就吓得身边的丫鬟与太监大气都不敢出。 皇后满腹不悦正没地方发泄,刚进宫里就看见一个小丫鬟在擦拭花瓶,手一滑,只听到清脆的“哗啦”一声,花瓶摔得四分五裂。 皇后不由分说:“来人,给我拉出去打。” 小丫鬟吓得脸色苍白,跪在皇后脚下腿都发软,求饶的话都说的前言不搭后语。 皇后对丫鬟的求饶充耳不闻,甚至嫌其聒噪,一脚踢了过去。 “母后,何事让您如此动怒?”门外进来一位年轻公子,年有二十五,面如冠玉,衣冠楚楚。 看着在哭喊中被拖出去的丫鬟,随口问了句:“母后,何事让您如此动怒?” “何事?你整日无所事事,什么事都让我给你拿主意,你何时才能长大?”皇后嘴上虽气其不争气,语气却没有刚才暴躁。 “是,都是孩儿的错,惹的母后不高兴了。”年轻公子嬉笑着上前,替皇后捏肩捶背。 “源儿,你太不成器了。” 年轻公子认真听着皇后的“教诲”,附和着皇后的话:“是,是孩儿让母后操心了。” “你可知道皇渊今日被你父皇留于宫中。” “十年未见,留了便留了,母后怎么因这等小事动怒?” “小事?”皇后本压下去的火气,又腾了出来:“你可别忘了他叫皇渊,今日你父皇留他宿于亭台小榭,这种种都表明,你父皇偏爱于他,对你来说就是个威胁。” “母后,莫气。”年轻公子端起茶奉上:“喝口茶消消气儿。” “亭台小榭本就是为了他母妃而修缮的,他母妃没福气,还没修好便离了宫,他替他母妃享受一番,也没什么可担忧的。” 这话突然刺激到了皇后,皇后突然忿忿不平,咬牙切齿道:“陆轻遥这个贱人,死了十年还能让皇上念念不忘。” “母后,何必跟一个死人置气。” 皇后转瞬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训斥着年轻公子:“鸿源,你平日里如何散漫,我不追究,如今他皇渊回了都城,你必须给我警醒着些。” “好了好了,儿臣知道了,听母后教诲便是。”鸿源又凑上前,哄着皇后消了气。 且说亭台小榭中,皇渊钓鱼钓的尽兴,什么也不管。 洛玉鸣也难得偷闲,独自坐在屋里发呆。 第三十九章,皇后的亲昵 但是,皇后眼中闪过一丝狡诈,很明显,她还有别的意思。 的确,皇后看了看洛玉鸣,便对皇渊道:“渊儿,十年未见,你父皇对你有许多话说,本宫也不打扰你父子二人,与她说说话罢。” 说到“她”,皇后的目光就转到了洛玉鸣身上。 洛玉鸣也看了一眼皇后,皇后对洛玉鸣直视自己的目光感到不悦。 不过,此时皇后并不没有发作,反而夸赞洛玉鸣:“眉宇之间竟带着傲骨,难怪,就算妾室,也独得渊儿喜爱。” “不过是家贫,王爷看着可怜罢了。”洛玉鸣不冷不淡,她可不想跟这些位高权重的人“打交道”。 “本宫对你倒是喜爱,你与本宫说说如何?”皇后假情假意的拉着洛玉鸣的手。 “娘娘不嫌弃奴婢,自是奴婢的荣幸。”洛玉鸣福身。 皇后与洛玉鸣往园中花园走去。 皇后的眼神在园中四处打量,脸上虽有笑容,却是僵硬无比。 想当初亭台小榭修缮好后,皇上心情不好,就会独自到这园里走上一圈。 只是,皇上从不带任何妃嫔进入,连皇后都是第一次进入这园中。 而,皇渊走了十年,皇帝就迫不及待的将皇渊留宿于亭台小榭。 十年,皇渊的母妃死了十年,皇渊孤苦伶仃十年,皇帝也挂心了十年。 皇后看着在宫里“与世隔绝”的园子,自是不服,眼前人他为何视而不见,对一个死人念念不忘。 许久后,皇后暗暗的咽了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笑容。 这笑容,任谁都觉得这个母仪天下的皇后是个温婉贤淑,雍容华贵,大方雅致的女人。 皇后带着一点忧伤道:“哎,本宫看到这园子就想起了渊儿那命苦的母妃。” 洛玉鸣不知道皇渊母亲的事,只知道她死了,对于皇后的缅怀,洛玉鸣不知道如何接话,也不想接话。 “可怜了妹妹离去的太早,渊儿长大了,她却看不到。”皇后说着还用帕子粘了粘眼泪。 随后,哀伤的长书口气:“算了,这也是过去的事了。” “哎,本宫也不知道怎的就想起了过去,让玉鸣笑话了。” “娘娘睹物思人,重情重义,让玉鸣自叹不如。”洛玉鸣觉得与皇后在一起极不自在。 “哎。宫里难得有个说话的人,玉鸣啊,你家在何处,哪里人士,家中还有何人呐?” “玉鸣正原人,父亲是郎中,时运不济,前个年头家父离世,只剩玉鸣孤苦无依,寄人篱下。” “倒是个苦命的孩子。” 第四十章,皇渊的幼年 虽然,一切已经过去。但是,洛玉鸣的内心还是会有所触动。 想到这里洛玉鸣冷“哼”一声:“我对你们皇室无半分兴趣。” 洛玉鸣加快脚步回房关上了门。 陆然上前道:“王爷,要不要属下去问问?” “不必,无非是皇后想利用她罢了。” “那小七会不会……?”陆然不敢直接问洛玉鸣会不会背叛,他怕自己一语成谶。 皇渊看了看洛玉鸣的房门,回答:“那你要问她自己了。” 今夜的月光黯淡,映衬着洛玉鸣内心的失意。 一夜过去,洛玉鸣忘却了昨夜回忆带来的感伤。 在屋里呆了半响才出房门,打开房门就见陆照与皇渊站在园中,不知二人在说什么。 洛玉鸣完全忽略皇渊,看着陆照:“陆照?” “鸣夫人。” “你何时来的?” “清晨。” 虽然是简单的几句,洛玉鸣倒是愿意跟陆照多说些话。 “陆照,我有话问你。”洛玉鸣上前,眼中不曾看过皇渊。 “夫人请讲。” “我们来皇宫作甚,何时离开?”虽然洛玉鸣觉得园里环境不错。不过,太过拘束,像个很大的鸟笼子,让人感觉压抑,没有自由。 尤其是还有皇后这样的人勾引斗角,让人心里不甚厌烦。 陆照看看皇渊,皇渊也似是听不到洛玉鸣问话,听到也无用,反正也不是问他。 陆照只好回答:“这个要等万寿节和中秋节过了才可。” “中秋节我知道,万寿节是什么节?” “就是寻常百姓说的生辰,万寿节是皇上的生辰。” “还有几日?” “六日。” 洛玉鸣淡淡的“哦”了一声,独往花园走去。 皇渊对陆照道:“去吧。” “是。”陆照领命,便朝着洛玉鸣走去:“鸣夫人。” 洛玉鸣回头:“何事?” “没什么,问问伤可痊愈了?” “嗯。” “听陆然说,昨夜皇上与皇后来探望王爷了?” “嗯。”洛玉鸣都是嗯,陆照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洛玉鸣只顾欣赏眼前得似锦繁花,没有注意到陆照的尴尬。 就在陆照决定直接说的时候,洛玉鸣却说道:“昨夜皇后与我提了一句王爷的母亲,你可知道皇后与王爷母亲之间的事?” “王爷的母妃是湘皇贵妃,为嫁与皇上前是左湘城陆知府家的嫡亲小姐。 二十七年前,皇上还是皇子时替先皇分忧,去左湘查访,遂二人相识。 二人相识前,皇上娶过王妃,王妃进府当年有孕,却难产离世。 皇上伤感,三年没提过续弦,直到遇见了湘皇贵妃。 本欲回宫请旨赐婚,然先皇念皇上有功,未等皇上请旨,先皇赐婚,便是如今的皇后。 皇上无法违抗旨意,只求能同时迎娶湘皇贵妃。同年湘皇贵妃诞下长子,便是王爷的兄长……” “王爷竟有同胞兄长?”洛玉鸣突然打断陆照的话。 “是,王爷的兄长三岁便识文断字。但是天妒英才,王爷将要出生时,他掉进了荷塘,再也回不来。” “所以,皇上想把全部的爱都给他,一点都不避讳的取名皇渊?”洛玉鸣也不由得叹息。 “也是为了安慰湘皇贵妃,那时候皇后也有子嗣,二皇子已经三岁。 正是因为王爷的名字,让皇后异常嫉妒,才利用当时有人谋权篡位这个时局,逼得皇上将湘皇贵妃与王爷送去了正原城。” “湘皇贵妃竟然姓陆,那日你说王爷是陆公子,我还当你“胆大妄为”了一回,敢让王爷随你姓。” “我父亲自幼在陆家长大,为了湘皇贵妃能安全抵达正原城,父亲便举家随行,从而护皇贵妃与王爷周全。” “那,皇贵妃如何去世的?”洛玉鸣记得劫持洛郎中那天,也算是皇贵妃“救”了自己。 “那一年的正原城闹瘟疫,我们刚抵达的时,瘟疫凶势刚过。 皇贵妃见到街上的孤儿太过可怜,下车施舍了些吃食与药材。 一路上那些孤儿跟着马车不愿意离去,皇贵妃心善领了他们回府,有个孩子病发,皇贵妃本就病着,所以也因接触过那个孩子,没挺过来。 小三,小四,小五,小六都是受过皇贵妃恩惠的。” 听着陆照的讲述,洛玉鸣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在想,若是在医学发达的二十一世纪,就不至于这样吧。 陆照见话赶在这里,正是完成皇渊交代的任务的好时机,微微一笑:“昨夜皇后一定在拉拢你罢?” “是。”洛玉鸣将昨夜的话都说给了陆照。 陆照道:“其实,是王爷让我问的。” “是不是他让你问的,结果都一样,你知道了就是他知道了。” 洛玉鸣这话说的,让陆照感觉自己做错了事,不知道该接什么话,想要解释,都变得结巴:“我,不是……我,哪怕王爷不说,我也会问。” “你自己问也是替他考虑。”洛玉鸣笃定了陆照事事都是替皇渊考虑。 “不是,是我,……”陆照磕磕巴巴的:“怕,怕你,被皇后骗了,会吃亏。”说到最后,都不敢看洛玉鸣。 “这你放心,我对皇后没有好感,不会答应她,皇后的那些话也威胁不了我。”洛玉鸣没觉得陆照的话有哪里不对。 “王爷的意思是,你应该答应皇后。” “答应?为何?答应了要封正妃,我又不喜欢他。”洛玉鸣 洛玉鸣的那句“我又不喜欢他”,陆照听的心里是欣喜万分:“你若是不愿意,同王爷明说,让王爷不娶便是。” “我已经是妾室,若是皇后求皇上下旨,那我不应也得应。” 陆照试探地问道:“王爷……有何不好吗?” 便说道:“好不好也无用,我不喜欢他。” 洛玉鸣仔细想想,与皇渊接触过得这段日子,对于自己这样一个没什么交情的女人,他都不爱计较,若是喜欢的女人,定是疼爱入骨的吧。 只是,自己对他确实没有过男女之间的感觉。 许是,皇渊与文周身份一样,洛玉鸣是怕了,也不想再有一次那样的经历,哪怕现在自己是一无所有。 第四十一章,南朝的皇室 陆照未在继续这话题,他需要传达皇渊的话:“王爷让我转达,你答应与不答应全在你自己。” “自然不答应,我不喜与人勾心斗角。再者说,王爷娶个有实力的正妃有何不好?” “那是面上你看到的。实则,并非如此。 王爷十年未在皇宫,皇后和各宫妃子为膝下子嗣争夺太子之位,早把朝中权臣已笼络在自己手中。 就算赐婚,也不会是大家族背景的女子,就算是,皇后也会想尽办法送来被自己控制,可以监视王爷的人。” 洛玉鸣冷“哼”一声:“那皇渊是想派我去策反?” “并非如此。” “那是为何?” “王爷不想浪费精力敷衍她们。” 洛玉鸣却想到皇渊嫌自己琴棋书画全不会,还专程请了礼教掌事“栽培”自己。 此刻,能有如假包换的大家闺秀常伴身侧,他竟然装起“良家妇男”。便嘲讽道“王爷不是喜爱''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吗?他何时转了性,竟对美人用起敷衍二字。” 洛玉鸣为何断言是美人?全因皇后想要利用女人控制皇渊,必然是用美人诱惑皇渊。 俗话说的好“英雄难过美人关”,这个定律,从历史上来看还是挺香的。 而陆照听着“度春宵”三个字,心底有些尴尬,更是有些诧异,没想到洛玉鸣平时里看起来不爱言语,说起话来竟如此直白。 又是晃晃悠悠的度过了一日,夜里洛玉鸣正对着镜子取头钗,皇渊却突然进来。 洛玉鸣取钗的手停在了半空中,极不满意皇渊擅自进自己的屋子:“你来做什么?” “自是怕夫人寂寞。”皇渊说话间已然走近洛玉鸣,并伸手取下了洛玉鸣的头钗。 “夫人总是如此心急,本王还未到,便提前准备着了,想让本王如何奖赏你。” 洛玉鸣看着皇渊,皇渊的嘴角总是带着邪魅的笑,说他正经也是正经,说他不正经也是真的不正经。 不知道他是跟着什么人学着长大的,竟然会是这般“表里不一”的人。 自从答应了做他的侍卫和假扮女眷,眼前这人就没有正经时候,字里行间都是调戏之意。 洛玉鸣未曾起身,却很客气地说道:“请你出去。” “夫人,园里那么多双眼睛看着,你总不好叫本王夜夜都在偏房歇息吧?” 洛玉鸣听出了皇渊话里的另一层意思,外面那么多人,总会有被人收买的。 虽然很不情愿,也没有办法,只好将床让给皇渊,自己抱着被子往睡榻上去。 屋子里有个男人,还是个整日“调戏”自己的男人,洛玉鸣躺在睡榻上,怎么都睡不着。 皇渊却一反常态,在床上安安静静、老老实实的躺着,不知是在闭目养神还是睡了,一直未在出声。 洛玉鸣也不知自己熬夜到几时才有的困意。 在吃了睡,睡了吃的日子里,浑浑噩噩的度过了六日。 今日是皇帝的“万寿节”,明日就是中秋。 听陆照的意思是,今日是皇上五十岁的生日,若不是自己年过半百,怕自己突然驾崩,皇帝也不会轻易违背与皇后的承诺—将湘皇贵妃与皇渊赶出宫,永生不得见。 第四十二章,皇帝的生辰 粉衣女子很不屑的讽刺道:“兰清姐姐,御北王比起其他皇子是不是俊郎得多?” “可儿妹妹这是何意?”青衣女子脸色微红。 粉衣女子姿态高傲,嘲讽道:“姐姐的表情已经出卖了自己,可惜了……” “如何可惜?”青衣女子疑惑的看着粉衣女子。 “空有王爷的头衔。”粉衣女子鄙夷的看了一眼青衣女子:“姐姐要是芳心暗许,你二人也是般配呢,一个没权利的王爷,一个空有容貌的小姐。” 青衣女子也听出了粉衣女子的讽刺之意,“腾”的一下脸色就变红了,瞬间又青了,转眼间又恢复了正常。 只是,没人注意到她在袖子里的手,此刻捏紧的拳头,指甲都要嵌进肉里了。 粉衣女子注意到了青衣女子脸上那一瞬的气愤,得意的走了。 青衣女子进了宫门再看皇渊时,皇渊带着洛玉鸣已经坐落在该坐的位置上。 在座的大臣也没有任何一个人主动与皇渊结识。 皇渊亦是如此坐在座位上,除了身旁的洛玉鸣,不与任何人交流,连眼神的接触都没有过。 坐落不过片刻钟,皇帝穿着龙袍在众人拥簇下,身旁伴着皇后,身后还跟着几位高位妃子,虽是徐娘半老,却也是雍容华贵,再加这三宫六杖的架势,隆重威严。 洛玉鸣身平第一次见。 伴随福安高喊一声:“皇上驾到。” 众人纷纷起身跪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穿越之本宫最大》第四十二章,皇帝的生辰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十四章,心机谁没有 皇帝迟迟未发言,在皇帝的内心,最爱的依然是陆轻遥。 陆轻遥已经死了,就剩这么一个儿子,皇帝自然疼爱,也会有传位于他的心思。 只是,现在皇渊的处境与势力并不适合皇帝表现对他的偏爱。 想让皇渊的羽翼丰满,只能靠眼前这几位大臣了。 皇帝思虑一番,认为唐可儿最为合适。 唐顺此人精明,不愿意做赔本买卖。若是皇渊娶了唐可儿,唐顺一定会想办法把这个买卖扭亏为赢。 皇帝心中有了人选,却不表露,只是点点头:“皇渊既然没有意见,那皇后看着操办吧。” 皇后没想到皇上会答应的如此快,赶忙应下:“皇上放心,妾身定会尽心尽力。” 皇后终于遇到一件顺心的事。 此事就算定下了。 皇渊悄声问着洛玉鸣:“你倒是真不愿意帮本王?” “帮什么?” “你可别忘了,你是本王宠妾,嫁进来的正主儿可不会放过你。” “那我就与她说明。”洛玉鸣可不愿意陪他和他未来的王妃玩儿。 皇渊把玩着茶盏,悠悠的说道:“你会乖乖听话的。” 洛玉鸣冷冷的瞪了他一眼,他一定又是拿洛羽风来威胁自己。 皇渊邪魅的笑容变成了得意:“你猜皇后会指谁为王妃?” “又不是我娶,与我无关。” “你能活到几时,跟你也无关?”皇渊可不觉得皇后会给自己送个善茬。 “你以为没有她们,我就能活的长了?”洛玉鸣爱答不理的。 “也是,作为侍卫,你能活到几时真不好说。” 二人再无话。 歌舞升平的混了将近两个时辰,不说人坐的有多乏累,就是光看跳舞都有些审美疲劳。 洛玉鸣是坐不住了,起身往柳河旁走去。 一个人在柳河的石桥上坐了不多时,就听见载歌载舞的人群中停止乐曲,传来的是一阵嘈杂,禁卫军都到了。 第四十五章,心机谁没有2 林太医架不住唐夫人哭哭啼啼的请求,只好再查看一番。 唐夫人紧张的手,攥着不是,张着也不是,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最终,林太医还是摇摇头。 皇上表情严肃,沉声道:“林太医,你先开方子,其他太医先看看,是否能看出唐家小姐身中何毒。” 此刻,唐顺阴沉着脸,也没心情揪着洛玉鸣不放了。 慢性毒,肯定不会是宫里人做得,必然是身边之人。 本来唐顺的已经转移了注意力,但,看完唐可儿状况的太医都说只能看出夹竹桃的毒,又拉回了唐顺的注意力。 唐顺面向皇帝:“皇上,老臣斗胆请求皇上为小女做主,找出下毒的真凶。” “爱卿莫急,朕一定给爱卿主持公道。” 皇上应了唐顺的话,转头问道:“洛玉鸣,你如实回答,你方才去了何处?” “回皇上,奴婢不知道那里是什么地方,那里有个湖,湖边都是柳树,奴婢一直在湖桥上坐着。” “嗯。” 皇上一个“嗯”字,洛玉鸣捉摸不出皇帝是什么意思。 眼前洛玉鸣只想知道自己不在的那一炷香的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不然自己该怎么辩解。 洛玉鸣看向身边的皇渊,想着问问皇渊事情的经过。 自己还没开口,皇渊却露着宠溺的表情,很自然地拉起洛玉鸣的手,万分柔情:“鸣儿可是累了?” 这表情,这语气,竟是让洛玉鸣在这一瞬间恍了神,心更是没控制,“砰砰”地跳了两下。 洛玉鸣没敢看皇渊,低着头,摇了摇:“谢王爷关心,玉鸣不累。” 洛玉鸣说着这话,自己都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皇渊见着洛玉鸣低着头说话,这乖巧的劲儿,也是心中莫名流出一丝异样,不过瞬间消散。 皇渊伸手拢了拢洛玉鸣的头发。 这二人浓情蜜意,看的唐顺心里极其不顺,虽说想拿唐可儿当棋子养,可再怎么说唐可儿也是自己养大的女儿。 眼下唐可儿中毒,生死一线,刚才皇后还说在唐可儿与叶兰清二人之间选一人做御北王王妃,看着皇渊这般对洛玉鸣,只怕嫁过去也不得宠爱。 第四十六章,可怜的宫女 皇后身旁的掌事宫女很自觉的去找分汤之人。 而刚跨出去一步,就被宁贵妃的一句“慢着”给拦了下来。 掌事宫女回身,毕恭毕敬的福身:“贵妃娘娘有何吩咐?” 宁贵妃淡然道:“食材是姐姐备的,虽然问题不出在食材上,但是人为就不一定了,姐姐也该避嫌不是?” 宁贵妃的话非常刺耳,言外之意不就是说下毒之人是皇后。 皇后也不是个傻子,心中虽然气愤,可也明白,眼下不适合跟宁贵妃争辩,只好拿出母仪天下的容人之量地姿态,点头道:“宁妹妹说的极是,本宫是该避嫌,此事便交给妹妹处理罢。” 宁贵妃可不吃皇后假客气这套,最后撇过一丝冷笑,对身边宫女道:“彩琴,跟着她把人带来。” 宁贵妃说的她,便是皇后身边的掌事宫女。 “是,娘娘。” 叫彩琴的宫女与掌事宫女往宫女住所。 这一来一去近两刻钟,众人只能坐在原地等。 皇渊也拉着洛玉鸣:“站着多累,坐下罢。” 坐下后的皇渊,亲自斟茶给洛玉鸣:“鸣儿辛苦了,来,喝茶。” 虽然众人都带了家眷,却没有一个人像皇渊这般细心体贴。 看着两人秀恩爱,女眷真是羡慕,嫉妒,恨。 而男人则一脸不屑,全是鄙视之态,嫌皇渊毫无男子气概。 不过,皇渊完全不在意,跟洛玉鸣演戏演的乐在其中。 两刻钟时间过得很快,彩琴与掌事宫女领着另一个十六、七岁小宫女回来。 小宫女面色不好,应该是生病了。 小宫女忐忑不安的跪在皇帝面前:“奴婢叩见皇上,叩见娘娘。” 皇上看着跪在地上的小宫女,对宁贵妃道:“宁贵妃,你来处理。” 宁贵妃对皇帝温婉一笑:“谢陛下对妾身的信任。” 随后脸色一变,一副娇满自傲的神情问着小宫女:“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奴婢春,春秀。” “可是你分的八宝汤?” “是,不,不是。”小宫女吓的语无伦次。 宁贵妃语气更比将才严肃:“是与不是你最好老实回答。” “我,我……”小宫女磕磕巴巴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宁贵妃看她这般墨迹,道:“行了。膳房掌事的,你且看看是不是她分的汤。” 跪在一旁的膳房掌事抬头看了看,很肯定的道:“回贵妃娘娘,是她,是春秀没错。” “春秀,人证在此,你最好如实回答你在八宝汤里做了什么手********婢,奴婢没有,奴婢什么都没做。” 宁贵妃没什么耐心,直接吩咐道:“来人,掌嘴。” “娘娘,娘娘恕罪……” “啪”一声清脆的巴掌声打的小宫女脸上留下了深深的巴掌印。 洛玉鸣心道:看来这个彩琴没少打人,下手这么狠。 连扇了几巴掌,宁贵妃继续问道:“你说是不说?” “娘娘,奴婢说。”小宫女哭哭啼啼的,仅仅几巴掌脸就被打的能看出红肿,导致说话都无刚才细甜了。 “你最好从实说,否则,你吃不了兜着走。” “奴婢昨夜受凉,今日清晨有些发热,前去跟掌事告假,掌事让奴婢分完八宝汤再离去。 奴婢分完八宝汤本是离去了,后因有些腹饥,便想着膳房有多余的点心可捡食两块儿。 可是,掌事为了让八宝汤快些凉,将汤盅的盖打开,奴婢的香袋不小心掉进了其中一个汤盅里。 奴婢本想倒掉,可是八宝汤刚好够今日的宴席桌数,怕被掌事发现责罚,遂没有倒掉。” “你的香袋何在?” “在这,在这。”小宫女赶忙拿出袖中的香袋。 香袋被汤汁浸泡过的印子很明显,看来小宫女没有说假话。 “香袋里有何香料?” “奴婢只知道有丹花。” “你可知道夹竹桃?” “未听过。” 说起夹竹桃,生长在北方。都城在南方,像这中打杂的小宫女不知道也很正常。 “太医,查验香袋。” 太医上前打开香袋仔细查看,不肖片刻,肯定的说道:“没错,是夹竹桃。这种花生长在北方,南方罕见。” “夹竹桃?”小宫女一脸迷茫。 第四十七章,不走寻常路 自己五十大寿差点被阎王爷带走,皇帝心里自然不痛快。 念在最终没有酿成大错,皇后也一直尽心尽力,皇帝也不好真的罚皇后,最终只免了皇后今日该有的赏赐。 至于唐可儿身中的慢性毒,那就是唐顺自己的家事了。 阳心花毒的真凶找到后,唐顺脸色依然不好,请示皇帝:“皇上,可儿中毒昏迷,臣实在忧心,想去瞧瞧可儿现状如何,还望皇上恕罪。” “唐卿且去吧。” 唐顺还未跨出一步,皇渊懒洋洋的声音响起:“慢着。” “王爷有何指教?”唐顺再是瞧不起皇渊,也碍于皇渊王爷的身份毕恭毕敬,何况这众目睽睽之下,不能受人口舌。 皇渊把玩着茶盏,悠然的说道:“指教不敢当,只是唐大人冤枉了鸣儿,就这么离开,怕是不妥吧?” 洛玉鸣迷茫的看了皇渊一眼,他这是要出什么幺蛾子?反正不会是真的替自己讨公道,但愿别把自己搅进去。 皇帝也看了皇渊一眼,这个儿子是傻吗?为了一个女人得罪权臣,得不到权臣支持,继承了皇位也坐不长久。看来,洛玉鸣是留不得。 “王爷想如何?”唐顺冷傲问道。 皇渊对唐顺的态度并不在意,还是那么慵懒的姿态:“不想怎样,只是想告诉唐大人,唐小姐对唐大人重要,鸣儿对本王重要。以后可别随意冤枉了人,今日若是有人故意为之,鸣儿岂不是要蒙受冤屈?这次就算了,没有下次。” 皇渊当着众人的面拿自己的嫡亲闺女跟一个姬妾比较,唐顺脸面上定然挂不住,他更没想到皇渊竟然为了一个妾室,不给自己留情面。 “哼。”唐顺也来脾气,甩手不理会皇渊,只对皇帝道:“皇上,微臣告退。” 皇帝自然不希望唐顺久留,留的越久,皇渊与唐顺矛盾越深。遂点头同意唐顺离开。 看着颜面被驳的唐顺气愤地离开,将皇渊视为眼中钉的人心里是乐开了花。 洛玉鸣却知道皇渊是为了保自己的小命,才会用自己拉仇恨得罪唐顺,这样才能蒙蔽视听,让大家认为他是个只爱“美人”的无用王爷,以此来减少危险。 虽说自己答应保护皇渊,却不想被人硬推上刀俎,让自己日后死的不明不白。 洛玉鸣脸上挤出一个笑脸,咬着后槽牙,细声道:“皇渊,你别太过分了,你巴不得我早死,你就说。” 而皇渊也皮笑肉不笑低声回应:“本王对夫人如此上心,夫人何出此言?” “……”洛玉鸣心中明明有辩驳他的话,却不知道该如何说出来回怼他。 虽然万寿节宴会还在继续,在座的各位却不敢再用点心。 皇后本要撤掉所有膳食,吩咐膳房重新制作,却因宴席已经接近尾声,制作已经来不及,便作罢了。 过了半个时辰,宴会终于在傍晚来临时结束。 坐了一天的洛玉鸣只觉得自己身子都僵了,待走到角落时,便露出了本相,迫不及待的做起了扩胸运动和侧身运动。 “鉴于你今日表现不错,本王倒是可以给你份赏赐。” 哪知洛玉鸣瞥了他一眼,如平常那般清冷:“没兴趣。” “赏赐没兴趣的话,那本王便交给你一个任务,可好?” 洛玉鸣回头瞪着他:“何着你在等我呢?” 皇渊得了便宜卖乖的相:“夫人哪里话,想好要什么赏赐随时告诉本王,本王定然满足你。” 洛玉鸣想到皇渊坑自己就来气,当即就道:“有,等你回正原城,我便不做你的是侍卫了。” 皇渊考虑片刻,挑挑眉:“嗯,本王答应你便是。” “既然王爷应允了,还请王爷记住今日说的话。” “那是自然。”皇渊还肯定的点点头。 洛玉鸣见皇渊态度比平时认真,也就信了他的允诺,出了轩阳宫门,就上了车辇。 而皇渊本该独自乘坐一辆车辇,却跟着洛玉鸣上了同一辆车辇。 “王爷,不挤吗?”洛玉鸣嫌弃的往旁边挪了挪,却正好给皇渊腾出了位置。 “挤又如何,你我同心,如此这般不正好体现了本王对你宠爱有加吗?”皇渊说话间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斜靠在车辇中。 这个姿势正好紧贴洛玉鸣,整的洛玉鸣极不自在。 洛玉鸣用手肘顶着皇渊靠近自己的这一边,话语中也是满不情愿:“王爷,旁边无人,不必要再装了吧?” “夫人哪里的话,你我情深义重,何来得装?”皇渊一把扯开洛玉鸣顶着自己的手肘,往后拽。 洛玉鸣毫无防备,整个人被皇渊拽得差点扑个满怀。 洛玉鸣挣扎的起身,还未开口,皇渊一脸暧昧的抢先道:“夫人,天还亮着,怎可如此心急?” 洛玉鸣对他是没脾气了,说话向来这么轻浮。所幸装聋作哑,不理他。 皇渊手却扣着洛玉鸣的腰往后一拉,将洛玉鸣拉进怀中。 洛玉鸣挣扎的再要起身,却怎么挣脱不开皇渊的手。 “你放开我。” “你若答应本王交给你的任务,本王就放开你。” “那你好好说便是,不必这么近,我听的到。”洛玉鸣虽挣脱不开皇渊的扣在腰上的手,却也是一直板直着身子,尽可能得不靠在皇渊怀中。 “皇后的事倒是好好说了,可你不太听话,本王只好出此下策。”皇渊却不让洛玉鸣如意,稍稍加重了手臂的力道,洛玉鸣的身子再次落进皇渊怀里。 洛玉鸣便挣扎便道:“你先说什么事?” “中秋涉猎后,叶兰清就交给你了。”皇渊语气稍稍正经了些。 “叶兰清?”洛玉鸣是真的没明白,怎么突然说上叶兰清的事了。 “本王今日驳了唐顺的颜面,唐顺定然要回绝皇后安排的婚事,王妃的人选自然就是叶兰清了。” “我看这个叶小姐倒是挺好,文静淡雅,且她看王爷的眼神,眼里有情。”这话可不是洛玉鸣瞎说。 叶兰清坐在洛玉鸣的斜对面,叶兰清看皇渊时,那眼里的光,洛玉鸣是看的一清二楚。 “她有意归她有意,你要记得本王与你才是心有灵犀。”皇渊真是“三句不离老本行”。 第四十八章,中秋涉猎场 “皇渊,正经事你正经了说成吗?”洛玉鸣已经有动手抽皇渊的冲动了。 皇渊浅然一笑,反问:“本王哪里不正经?你是宠妾,你记不住,本王提醒你罢了。” 洛玉鸣懒得与他争辩,便顺着他:“得得得,你是主子,我就是个跟班,你说什么便是什么,你让我怎么做便怎么做。不就是叶兰清吗,你说要如何做?” “这不用本王教你,叶兰清做了什么,你日后自然就知道怎么做了。”皇渊没有明说。 洛玉鸣也不追问,只道:“我答应了,你现在能放开了吗?” “夫人怎的这般无趣。”说话间,皇渊倒是放开了洛玉鸣。 洛玉鸣整整衣角,端端正正坐好,不再接皇渊话茬,已免皇渊又无正形。 将要到亭台小榭,就见陆照已然在园门口侯着。 这次皇渊下车的动作倒是利索,下了车辇还极其绅士的伸手去扶洛玉鸣,嬉皮笑脸的道:“夫人,请下车。” 洛玉鸣权当没看见,正自己扶着车辇欲往下走,皇渊却一把拦腰抱着洛玉鸣,将她抱下了马车。 “皇……”洛玉鸣被皇渊这突然的举动吓着了,正欲骂他,却改了口,表面佯装受宠若惊,说出的话却一点不动听:“王爷,在您眼里玉鸣是个废物吗?王爷有这力气,还是留着明天涉猎用吧。” 皇渊嘴角带笑:“一切都不及夫人重要。” 陆照看着洛玉鸣被皇渊抱下车辇,心里有些难受。却不得不装着若无其事,上前:“王爷,鸣夫人。” 皇渊只是“嗯”了一声,便往园中走去。 洛玉鸣则咬牙切齿,低声道:“夫人什么夫人,日后,你只叫你家王爷就成。” 陆照跟着进了园中,用迷茫的眼神看看皇渊,洛玉鸣听起来是在生气,是因为自己那句“鸣夫人”吗? “王爷,出了何事?”陆照问道。 皇渊将白日里发生的事说一说。 陆照看了看往房中去的洛玉鸣的的背影道:“无事便好。” 随后陆照有些顾虑的问道:“王爷,您当众驳了唐大人面子,怕是对您不利。” “唐顺虽是权臣,却比不得皇后与宁贵妃的母族势力,而二皇子与三皇子娶的正妻都是生母母族的女子,这样的联姻来的稳妥。 所以,皇后不管是将唐可儿或是叶兰清指婚与本王,都是杯水车薪。 再者说,皇后并非真心想要将唐可儿指婚于本王,她只是试探本王,本王若当场就应允了,皇后也会私下阻止,还会派人盯着本王的举动。 本王初入都城,不便与野心勃勃之人正面直对。所以本王当众得罪唐顺,便是为了私下拉拢他。 不管此事是否能迷惑住皇后,能迷惑一人是一人。” 陆照听得明白,皇表面得罪唐顺,私下拉拢。皇渊这不仅仅“安抚”皇后,更安抚了那些对皇位虎视眈眈的人。 且叶家不如唐家,就算明面儿上与叶家联了姻,那帮人也不会在意。 只是陆照还是有些忧虑地问道:“得罪了他又如何能拉拢?” 皇渊胸有成竹,轻“哼”一声:“本王心里有数。” 陆照听着皇渊稳操胜券的语气,对皇渊也是信心满满。 虽然不再顾虑此事,陆照却有别的事担忧:“明日涉猎,王爷可要多加小心,属下担忧有人并不会轻易相信王爷。” “无妨,那几个人,本王根本瞧不上眼。”皇渊此时又勾起了那邪魅的笑容。 月上如勾,凭栏斜影。 看着皇渊进了洛玉鸣在的屋子,陆照知道皇渊与洛玉鸣二人是演戏,可心里总是觉得失落。 正要转身离去,却见洛玉鸣独自出了房间。 出门的洛玉鸣却是迎上了陆然。 陆然恭敬一声:“鸣夫人。” 这一声叫的洛玉鸣极不舒服,便同陆然道:“你和你哥一个样,我不是什么鸣夫人,无人之时,你还是唤我小七吧。” 陆然却小声提醒道:“此处在皇宫,谨防隔墙有耳。”说话间,陆然拿起手中的一个长形锦盒:“这是王爷专门给鸣夫人量身制定的发簪。” 洛玉鸣接过锦盒,道了一声“多谢”,四下看了看,像是在找寻什么,却没有找到,便又回了屋。 屋里的皇渊坐在桌旁,照着烛火,有心无心地修剪着桌上的一个小盆景。 洛玉鸣将锦盒放在桌上,道:“陆然送来的。” “打开看看。” 洛玉鸣打开锦盒,里面一只银簪子。 第四十九章,中秋涉猎场 洛玉鸣已经习惯这人不正经了,也不在意他这些话,只问道:“说吧,怎么用?” 皇渊接过步摇,指了指步摇簪花的花蕊:“按下去,步摇间端会有针眼大小的孔,自然流出。” “嗯。” “还有,珠子里亦是有,往上拉拉便是。” “嗯。”洛玉鸣知道步摇外没有毒,毒不着自己也就放心了。便将步摇收了起来。 皇渊懒洋洋的道:“哎,夜深人静,本王该就寝了,夫人……” “王爷睡觉,不必跟我报备。”洛玉鸣取着头上的饰品。 “夫人不在身侧伺候,本王怎能安睡。” “王爷睡不着是吗?我到有个好主意。”洛玉鸣淡然道。 “嗯?说来听听。” “打晕。”说话间,洛玉鸣手已成掌,准备好了,只等皇渊同意,立马动手。 “夫人真是一点不懂得心疼人,算了,本王忍忍就是了。”皇渊转身,自己脱了衣服老实的睡觉去了。 洛玉鸣收拾收拾本是要睡了,却想到唐可儿中毒的事。 这么多人,怎么就偏偏冤枉自己这个举足无轻重的人呢? “唉,你睡了吗?”洛玉鸣问着皇渊。 皇渊手撑着脑袋看着躺着睡榻上的洛玉鸣,回应着:“怎么,夫人想通了,愿意跟本王同寝了?” “我有事问你。” 皇渊故意道:“太远,本王听不清。” 洛玉鸣提高了分贝:“现在呢,这声音能听清了吗?” “外面都听着了,夫人与本王的枕边话,总不好叫别人听了去吧?” 洛玉鸣本想说他两句,转念一想,皇渊这是在提醒自己隔墙有耳的意思吧? 想想,便起了身,走近皇渊,拿着锦凳坐在床边:“今日唐可儿中毒,为何会抓着我不放?” “什么?”皇渊不知道是没仔细听还是没有听清楚。 “我说今日唐可儿的事……” “听不清。”皇渊打断洛玉鸣的话,身子往床里面挪了挪:“请夫人靠近些。” 洛玉鸣知道自己又被他戏弄了,没好气的起身:“算了,王爷好生休息。” 话音刚落,皇渊趁着洛玉鸣不备,一把扯过拽到了床上。 “你干嘛?放开我。”洛玉鸣反应极大,连推带踹。 “夫人搅扰了本王的睡意,不该陪着本王有了睡意再离开吗?” “你放开,不然别怪我不客气。”洛玉鸣才没有心思管他睡不睡。 许是皇渊怕挨揍,倒是听话的放开了洛玉鸣,并说道:“夫人说话,本王自然听,夫人说不睡,便不睡。” 洛玉鸣趁着皇渊放了手,迅速起身,斥了一声:“流氓。” “那夫人该开心才是,本王唯独对你如此。” 洛玉鸣回到睡榻上,没理他。 皇渊突然道:“有的人啊,为了巴结,无辜的人对他们来说没什么可惜的。今日之事,碰巧罢了。不过,日后,得多加小心才是。” 洛玉鸣因为刚才的事,装作没听见,被子蒙着头就睡了。 这一觉也不知道睡了几时,迷迷糊糊中,洛玉鸣听见皇渊叫她的声音。 洛玉鸣以为出了什么事,立即起身,警惕的四下一扫:“怎么了?” 第五十章, “嗯。”洛玉鸣淡淡的应了一声。 陆然若有所思地看了陆照一眼,却什么都没说。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洛玉鸣终于感觉到车辇不再晃动。 陆照掀起车帘一角,用着只有他与陆然还有洛玉鸣能听见的声音,轻声道:“小七,到了。” 洛玉鸣迫不及待的下了车辇,车辇停在树林中。 四周树木挺拔,灌木丛生。 虽是入秋,正午的日头也是燥热。 不过,在这山林中,秋风送爽,日头被挡去了一部分,温度倒是刚刚好。 不多时,那种晃着难受的感觉便消失了。 见洛玉鸣面色缓和了些许,陆照关切的问道:“好些了吗?” “嗯。没事了。”洛玉鸣无意识的笑了笑。 这一笑,让陆照一时间晃了神。 他,不是他,是他们。 王府上下的人从未见洛玉鸣笑过。 这个笑容尽显温婉,眉眼之间地神色犹如冬日的暖阳,夏日的轻风。 “发生了何事,竟能让夫人一展笑颜?”皇渊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 “王爷。”陆照陆然行礼。 “没什么,你怎么过来了?”洛玉鸣收起了笑容。 “行了半日的路,终是到了围猎场,夫人定是累了,本王自当过来接夫人去营帐歇息。” 洛玉鸣还未说什么,陆照信担心洛玉鸣依然不舒服,希望她能找个舒适的地儿歇息,正巧皇渊说去营帐,便率先说道:“回王爷,方才一路颠簸,夫人有些不适。” “哦?”皇渊认认真真的看着洛玉鸣,急切的关心道:“夫人哪里不适,陆照,去,请太医过来瞧瞧。” 洛玉鸣却拦下陆照,对皇渊道:“谢王爷关心,玉鸣没事了。” 皇渊没有理会洛玉鸣的推辞,反而催促陆照:“陆照,还不快去。” 陆照为了洛玉鸣,自然是疾步去找太医。 皇渊手伸向洛玉鸣:“山中路不平坦,夫人可要当心些。” (犯头痛了,明天补齐。) 第五十一章,要怎么睡呢 而洛玉鸣眼神中传递给皇渊的话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别得了便宜卖乖。” 洛玉鸣亦是善解人意:“王爷的心意,玉鸣定不会辜负。只是王爷总是这样担忧玉鸣,王爷若是累着,可如何是好?” 林太医看着二人秀恩爱,一把老骨头都快酥化了:“那下官不打扰王爷与鸣夫人休息了。” “林太医慢走。”皇渊竟然亲自送林太医,这一举动让人更加明白洛玉鸣在皇渊心中的份量有多重。 待林太医出去,洛玉鸣就揉揉脸收起了笑容。 皇渊依然如此:“夫人越来越入戏了,当心入戏太深,本王可不负责。” 洛玉鸣一口喝下一杯茶,正眼都不带瞧他:“王爷多虑了。” “但愿如此。” “我累了,我去休息了。”洛玉鸣说话间起身朝被纱帐格挡的床走去。 一进去就愣住了,一张床? 正考虑要怎么睡,却听皇渊道:“哎,本王也乏了,也需要休息,夫人可要同寝?” “王爷有功夫说笑,想来并不累。还是不要睡了。” “那不行,夫人需要休息,本王不陪着,总是不安心的。”皇渊却饶有兴趣的盯着洛玉鸣。 《穿越之本宫最大》第五十一章,要怎么睡呢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十五章,得不到信任 皇渊道:“此处便交给你了,我还有事要处理。” “是,公子出行,多加小心。” “无妨。” 出了樵夫的木屋,皇渊再次消失在夜色中。 夜色中的围猎场内,距离营帐不足一里地的灌木丛后,一个人男人的声音道:“天亮之前,找到人,未死就再扔进山涧。” 暗处看不见的地方传来另一个男人的声音:“是。” 黎明来临之际,戴银面具的黑色身影如鬼魅般地遣进了围猎场。 不多时,静谧无声的围场山涧下游躺着一个浑身湿透的男人。 洛玉鸣等人经过了一天一夜的寻找,陆照借着拂晓的微光终于看到了这个躺在溪流岸边的人。 陆照碰了碰陆然,二人相互使了个眼色。 洛玉鸣就在二人身边,自然注意到的小动作。 见陆照独自往溪边的人走去,便跟了上去。 刚看清是个人,洛玉鸣借着月色,一眼就认出了皇渊身上的衣服。这是昨天早上出门狩猎前前洛玉鸣亲手伺候皇渊穿上的。 看着此刻浑身湿透,已经昏迷过去的人,洛玉鸣心中有一丝欣喜终于找到了人,但同时因不知眼前人是死是活,又在祈祷但愿这不是皇渊。 经过陆照的查看,确认此人就是皇渊,且有呼吸时,洛玉鸣心里莫名的轻松感。 此刻,人找到了,状态却很不好。众人赶忙上前就要将皇渊背回营帐。 不过,洛玉鸣却赶忙阻拦住:“溺水的人应该先排除鼻口异物,再排除呼吸道积水。” 众人面面相觑。 “呼吸道是何物?” “没听说过。” 陆照上前:“鸣夫人,我已查看过,王爷需几时带回营帐才是。” 洛玉鸣本想自己亲自看看皇渊的状况,却听陆然附和道:“鸣夫人相信陆照就是了。” 洛玉鸣看看二人,突然想起陆照与陆然的小动作。 感觉二人有事瞒着自己,加之身旁还有外人,虽然想知道是何事,也并不急于追问。 待众人带着皇渊回到营帐,通报的人早已到达。 皇帝带着太医,还有皇后以及众皇子早已等候皇渊的营帐外。 看着皇渊躺在床榻上,身边的人个个面色凝重。 当然,洛玉鸣很清楚,这些人是真的担忧皇渊,不过他们是担忧皇渊有救。 洛玉鸣感觉自己站在一旁不太合适。 使出了浑身解数来了一场“你若死我陪你死”的戏码。 只见洛玉鸣满是焦急心疼的模样,双膝跪地,手捧皇渊的面颊:“王爷,王爷,你醒醒啊。” “王爷,你别吓我,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怎么办啊?” “王爷……”洛玉鸣边喊边在脑海中考虑应该怎么表演才会更像。 喊了两三句,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哭嚎点啥合适。 一时间自己还觉得有些尴尬。还好看见了身边的林太医,赶忙转移了话题:“林太医,求您快给王爷看看吧。” “是。”林太医先是给皇渊把脉,再翻翻皇渊眼皮,脖颈等几处。 良久后,林太医向皇帝行个礼道:“禀皇上,王爷生命无碍,就是有些虚弱,多养几日就可痊愈。为了避免王爷受凉影响身体,臣给王爷开副方子,每日按时服下即可。” “无事便好,无事便好。”皇后率先装模作样地长长的舒了口气。 皇帝看了一眼还在昏迷的皇渊:“无事便好,皇渊不善骑射,怪朕没有考虑周全。” “皇上切莫自责,中秋涉猎本是趣事,您也是想让他多些乐子。日子久了,让他多与其他兄弟一同学习也就会了。”皇后宽慰着皇帝。 “也罢,既然无性命之忧,都退下吧。” 皇帝发话了,候在帐外的人自然不会多停留。 众人退去,皇帝也起身,看着陆照与陆然:“你二人好生照顾自家主子。” “是。” “两个男人粗手粗脚的,皇上放心,本宫还不放心。”皇后看了看还趴在皇渊身边的洛玉鸣,说道:“玉鸣,你可要多费心了。” “是,玉鸣自当是尽心伺候王爷。”洛玉鸣低眉顺眼。 皇后见缝插针继续道:“看你这脸色也不好,想必是为了寻渊儿一夜未眠所致,这样吧,本宫先把把小桃派过来伺候,你也快歇歇吧。” 洛玉鸣始终低着头:“玉鸣感谢娘娘的关怀。” 看着洛玉鸣表面如此听话乖巧,实则骨子里一点不听话的模样,皇后心里并不高兴。 皇后吩咐完,随着皇帝回了自己的营帐。 留下的那个叫小桃的宫女见皇后刚走,就上前道:“鸣夫人,奴婢小桃,应娘娘吩咐,这几日留在此处伺候王爷。” “嗯。”洛玉鸣看了一眼这个小桃,看上去就是个精明的丫头。 那句“就在此处伺候王爷”,这个丫头还是个有“野心”的人。 这让洛玉鸣对她没有任何好感。 “鸣夫人,您且去歇息,奴婢来就好。”说话间就要去接洛玉鸣手中的绢布。 洛玉鸣想想自己是不会伺候人。 而且,自己从昨日出去找皇渊,见口水都没喝过,此刻还能安心的坐在喝口茶,何乐而不为。 索性将绢布给了她。不过,这个时刻,自己肯定不能真的坐着喝茶。 一个晚上没睡,困意早已过去。 洛玉鸣想起了陆照与陆然的小动作,趁着这会儿大多数人还在睡觉,可以去问问。 此刻,陆照正候在营帐外,洛玉鸣问了心中的疑惑。 陆照并不知道皇渊没有告诉洛玉鸣,也不知道该不该说。 洛玉鸣道:“行吧,你们觉得我不可靠,不说也罢。” 陆照听洛玉鸣语气不对,怕惹了她生气后真的离开,急忙解释:“不是,是我真的不知道王爷为何不告诉你。” 随后还是支支吾吾的小声对洛玉鸣道:“王爷有要事办,平日里不方便,正巧众人以为王爷骑射不精,所以才想了这么一招。” 洛玉鸣这才知道这是皇渊的计划,心中不知为何竟有些生气:“既然不信任我,待我请示了王爷,回了都城我走就是了。” 陆照一时间有点未反应过来,怎么好端端的突然这般生气? 第五十六章,心生了厌恶 陆照还没来得及问原由,鹿砦外进来一个手提纸包的公公。 公公将手中的纸包递上:“鸣夫人,这是林太医给王爷配的药膳。” 洛玉鸣看了看,本想去接,转念一想,人家并不信任自己,何必搞得跟自己上赶的讨好一样,也就没有去接药膳。 陆照极有眼色的接了过来:“好,有劳公公了。” 公公将药膳给了陆照,退出去鹿砦。 陆照道:“鸣夫人先休息吧,我去给王爷熬药。” 洛玉鸣看了看要出去找药罐的陆照,想到他亦是一天一夜没有休息过,况且平日里陆照待自己比任何人都好。 再说皇渊瞒着自己这件事跟陆照无关,也就不忍心看着陆照也这般辛苦。 洛玉鸣叫住了陆照:“等一下。” “鸣夫人有何吩咐?”陆照回身。 “药给我,你去歇着吧。”洛玉鸣伸手去拿药。 陆照自然不会给她,道:“鸣夫人一天一夜未休息,这点小事,我来就好。” 洛玉鸣不听陆照说那么多,一把夺过药膳:“我也懒得给他熬药,自是有人可以使唤。对了,你帮我个忙,找一下管事,我想新搭一顶营帐。” “可……”陆照话还没说出口,洛玉鸣已经转身进了营帐。 洛玉鸣进了营帐就将药膳扔在桌子上,看着那个趴跪在床榻前给皇渊擦拭手的宫女,走上前去:“小桃,去给王爷熬药。” 洛玉鸣拿过小桃手中的绢布,坐在床榻边装着样子给皇渊擦手。 小桃看了看洛玉鸣,想说什么却没说,低声道:“奴婢这就去。” 见小桃出去了,洛玉鸣将绢布一扔,没再管躺着的皇渊。 洛玉鸣欲起身,却被一只手突然拉住,洛玉鸣毫无准备,吓了一跳,条件反射的往后抽手。 哪知,抓她的那只手生怕她跑了,加大了手中力道往后一拉。 洛玉鸣整个人重心不稳,又跌坐在床榻上,上身靠上了一个结实的胸膛。 洛玉鸣转头一看,皇渊正委屈巴巴的看着自己的同时声如细丝地说道:“夫人当真是狠心,本王都这般了,还要丢下本王,助着别人谋害亲夫。” 洛玉鸣猛然起身,不知道皇渊说的“助着别人”是指的谁,也将皇渊的意思误解成:他掉落山涧成了自己伙同别人谋害他,心里着实有些气愤。 洛玉鸣语气不太和善道:“王爷说笑,玉鸣无亲夫,更不会谋害王爷。王爷心知肚明的事,还是不要随意冤枉我。” 洛玉鸣语气中的气愤,脸面上挂着的不悦,皇渊自然听得出,也看得见。遂嬉皮笑脸地道:“本王一日不在,是哪个不长眼的惹了夫人不高兴,待本王病好了,定要找他算账。” 洛玉鸣听到这话,看也没看皇渊,背对着皇渊,站在床榻前:“玉鸣身份低微,用不着王爷大动干戈。” “本王怎么听着夫人是对本王有怨言之意。可是本王做了什么让夫人不开心的事?”皇渊不太明白为何会如此生气。 “王爷开心就好。” “哎,本王以为命悬一线,本以为夫人会关爱有加,却没想到如此冷淡。” “要不要命的,王爷自己心里没点数吗?”洛玉鸣自然是说皇渊心里明白他自己的计划,哪有什么命悬一线。 “嗯?”皇渊轻轻皱了皱眉,听着洛玉鸣的话,一猜就是有人将此事透露给了洛玉鸣,问道:“可是陆照说的?” “不管谁说的,你自己做的事,为何冤枉是我害了你。你若是不待见我,也不信任我。我走就是了。” 皇渊听得明白,洛玉鸣误会了自己说的话,也听出了洛玉鸣在埋怨自己瞒着她。解释道:“想来夫人是误会本王了,本王说的是小桃,小桃乃是皇后的人,夫人竟然如此放心让她去煎熬药膳。这不是谋害亲夫吗?” 听了皇渊的解释,洛玉鸣知道自己误会了皇渊的话。却还是翻了一眼皇渊:“皇后当着皇帝的面儿派来的人,你若被小桃害死了,皇后岂能拖得了干系?旁的不说,且说王爷自己作死,谁能拦得住?” 皇渊道:“夫人这是怪本王瞒着你害着你担心了?” “岂敢。王爷自己的事,想说便说。认为我不可信,不说也很正常。” “合着夫人是误会本王不信任你而生气。”皇渊故作伤情,长叹一口气:“本王瞒着夫人,是想见夫人听说本王掉入山涧,会不会在意本王生死,虽然知道到夫人方才当着众人说的话是为了演戏,但此刻想来,还是难过不已。” “王爷真是好说辞。”以洛玉鸣对皇渊的了解,皇渊说这话绝对是想戏弄自己。 洛玉鸣果然没有猜错,回头之际,就看了皇渊嘴角慵懒的笑容,哪里有一丝伤感之意。 “昨夜欲说,你却不愿意搭理。于私,本王是你的恩人,于公,你是本王侍卫,本王怎么就选了你这样一个目无尊上的女人。” 洛玉鸣看看皇渊,他这是在提醒自己的身份吗?“王爷多虑,我知道自己什么身份。” “嗯。夫人明白就好。” 洛玉鸣心中突然有些厌恶皇渊,他还知道自己是个侍卫,可是调戏自己的时候怎么想不起来。如此不尊重女人,他是觉得自己是个王爷,所有女人都乐意被他调戏吗? 正想着呢,小桃就端了药膳进来:“鸣夫人,药煎好了。” 话闭,小桃抬头见皇渊睁开了眼,端着药膳,微微蹲了蹲身:“小桃见过王爷。” “你伺候吧。”洛玉鸣往旁边让了让。 “是。”小桃端着药膳前来。 皇渊却道:“有夫人在,你退下吧。” 小桃抬眼看了看洛玉鸣,应了“是”,将药膳给了洛玉鸣。退出营帐便去了皇后的帐中。 洛玉鸣将药接过,待小桃出去就将药膳放在了桌上。 “夫人,这是何意?” “无病何须吃药。” “林太医开的是驱寒药膳,本王在溪水中浸泡良久,需要喝下。” 洛玉鸣只好将药再端过去。 皇渊看着药并没有动手,只道:“夫人真是不心疼人,本王都病了,还要自己伺候自己不成?” 第五十七章,终于生气了 洛玉鸣见皇渊又要戏弄自己,心中有气,正欲发作,就听到福安的那声“皇上驾到”。 洛玉鸣立即起身就要朝营帐外迎去。 却听皇渊在身后喊道:“回来。” “王爷有何吩咐?”洛玉鸣回身。 “本王是病人,你要在身侧侯着。过来,扶着。” 帐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洛玉鸣也只能先将个人情绪放在一边,先配合皇渊演戏。 洛玉鸣刚到床榻边伸手去扶皇渊,皇帝与皇后已经进了营帐,见皇渊要起身,赶忙制止:“快躺下吧,不必行礼。” “谢父皇母后。”皇渊此时的语气气语虚浮,全然不是刚才数落洛玉鸣那一般中气十足。 “听小桃来报,说你醒了,本宫与你父皇过来瞧瞧才能放心。” “有劳母后挂心了。”皇渊面上极其客气。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若出事,最难受的还是身边关心你的人。你呀,日后可要多加小心,你这一出事,皇上忧心于你,彻夜未眠。”皇后的这番话,不知道的还以为皇渊是她的亲儿子。 “儿臣无用,狩猎本是趣事,却扫了父皇与大家的兴致。” “无妨,你无事便好,多歇着吧。” “皇上说的是,渊儿切莫自责,日后有的是机会。”皇后看看洛玉鸣与床榻边的药膳,继续道:“还有玉鸣也是寻了你一天一夜,到现在也未合眼。出行也不带个人伺候,你且把小桃留下,让玉鸣也多歇歇。” 洛玉鸣福身:“谢娘娘,这是玉鸣该做的。” 皇渊也道:“是,母后考虑周全。父皇母后为儿臣担忧亦是未眠,还请父皇母后也安心歇息。” “嗯,好生歇着吧。”皇帝说罢,福安掀开了营帐的帘子。 皇渊未起身:“恭送父皇母后。” 待皇帝与皇后离去,小桃看着床榻边的药膳,有眼色的上前端起药膳:“王爷,药膳凉了会更苦,小桃伺候王爷喝了吧。” “是。”小桃端起药碗,用着瓷勺盛起药膳,送到皇渊唇前。 皇渊看了一眼洛玉鸣,对小桃道:“你退下。” “王爷,您出事下落不明,鸣夫人忧心不已,寻了您一天一夜未休息,还是小桃伺候吧。”小桃未收回送药膳的手。 “是吗?”皇渊看了一眼站在一旁,面色严肃的洛玉鸣,语气温和体贴:“辛苦夫人了,都是本王的错,害得夫人跟着担忧了。” “王爷多虑了,这是玉鸣该做的。小桃,好生伺候王爷,我去休息片刻。”话罢,洛玉鸣也不管皇渊有没有话,自顾自的要往营帐外去。 身后传来皇渊的问话:“夫人去哪里?” 洛玉鸣头也不回:“休息。” “哪里休息?”皇渊。 “新搭了营帐。”洛玉鸣回答。 “何来的营帐?” “王爷病着,玉鸣在此会影响王爷休息,昨日一早,我听说可以找管事新搭一顶营帐,我已经让陆照帮忙去说了,眼下管事应该到了鹿砦外。”洛玉鸣盘算好了,趁着皇渊装病,自己寻个由头,不用再跟他同住一屋。 “本王何时说过夫人会影响本王歇息了?再说,夫人就是影响了本王,那本王也愿意受着。”皇渊说罢,吩咐小桃:“你去打发了管事回去。” “是,王爷。”小桃终于放下了手中的药膳退了出去。 看着小桃出去,皇渊道:“擅自做主,该罚。” “你我身份有别,还望王爷不要仗势欺人。” “嗯,多谢夫人提醒。”皇渊极其得意的看着洛玉鸣:“本王都忘了可以命令你哪儿也不许去。” 洛玉鸣有些无语,明明是让他不要端着王爷架子动不动就罚人、威胁人。没想到,皇渊竟然“变本加厉”。 皇渊看着洛玉鸣有些气愤,却无可奈何的样子,心中闪过“我见犹怜”之意。 “王爷,鸣夫人。”小桃回来的倒是快。 “何事?”皇渊立马装回了病态。 “娘娘吩咐,后日暮色之时,邀请众人补办中秋夜宴。” 皇渊“嗯”了一声,表示知晓了。 小桃面向洛玉鸣:“鸣夫人,娘娘特意让奴婢提前告知夫人,由于围猎场简陋,舞姬甚少,为了不让大家扫兴,遂各宫各处的家眷都需参与其中,望夫人早些准备着,莫要到了眼前慌了手脚。” 洛玉鸣本就被皇渊气的心情不美丽,一听皇后又出幺蛾子。当即回绝:“我才疏学浅,且近日身子不适,不想参与。” “诗词歌赋,夫人任选其一即可。”小桃道。 “你既然来了这边伺候,虽说是暂且,眼下就是这边的人,你替我出一曲就是了。”洛玉鸣想讨个清闲,有人不用白不用。 “回鸣夫人的话,奴婢是奉命伺候王爷的,没有资格在众人前献丑。且,夫人得王爷宠爱,定有过人之处,娘娘特意吩咐,鸣夫人缺什么只管提。”小桃牙尖嘴利。 虽然知道皇后是留下这个宫女目的不纯,却没想到一个小宫女想“狗仗人势”,自己说一句,她回一句。 皇渊“欺负”自己就是算了,一个小宫女也想仗势欺人? 洛玉鸣也不是什么软柿子,从来没打算巴结皇后,自己连皇后都不放在眼里,自然不会被皇后身边的人唬住。 只听洛玉鸣轻然地说道:“有的人太有眼色不好,娘娘的话自然要听。但是,咬人的时候还是要注意自己的处境才是。出了事,弃车保帅的事儿多了去了。” 小桃自然听得出洛玉鸣是在告诫自己。皇后让自己留下就是监视御北王,顺便给眼前这个鸣夫人添堵的,让洛玉鸣知道“识时务者为俊杰”。 看着洛玉鸣平日里对皇后以及众女眷低眉顺眼的那样儿,本以为搬着皇后,洛玉鸣会乖乖就范,没想到洛玉鸣根本不吃皇后这一套。 小桃脸色猛然红一下白一下,当即跪在地上,委屈巴巴道:“鸣夫人息怒,都怪奴婢多嘴,若是奴婢有哪里说的不对,惹了鸣夫人不悦。还望鸣夫人大人有大量,莫要动怒。” 洛玉鸣看也没看小桃,语气严肃:“做好自己该做的事,不要有下一次,我没什么耐心。” 第五十八章,被占便宜了 “是,鸣夫人教训的是,小桃自当谨记。” “下去吧。”洛玉鸣不能出营帐,小桃要是在营帐,自己还得摆端庄,甚是麻烦,还不如打发了出去,自己随心所欲来得自在。 “是。”小桃此时没有多余的动作,利索的起身退了出去。 皇渊将一切看在眼里,饶有兴致的看着洛玉鸣:“夫人何时会发脾气了?” “没发脾气,不代表没脾气。”洛玉鸣瞪他一眼,自己平时被他欺负,很不高兴都写在脸上,他看不到吗? 皇渊却夸赞:“嗯,这般,甚好。” 洛玉鸣懒于理他,既然不能出营帐,皇渊又霸着床榻,洛玉鸣也只能坐在桌旁休息。 皇渊见洛玉鸣十二个时辰未休息,多少有些心软。 “夫人一昼夜未休息,本王让与你吧。”说话间,皇渊已经起身。 “不必。”若是一炷香之前,皇渊未说那么些话,洛玉鸣还有可能欣然接受皇渊的好意。 此刻,洛玉鸣告诉自己,皇渊是王爷,自己是侍卫,身份悬殊,皇渊待自己再好,也不能接受,要做到尊卑有别。 皇渊似是感受到了洛玉鸣心中有气,佯装不知,道:“过来。” “王爷有事吩咐即可,我在这里听得到。”洛玉鸣稳坐着。 “本王渴了。” 洛玉鸣倒上一盏茶,递上茶,撇过头不看皇渊。 皇渊接过茶盏,慢悠悠的喝完,洛玉鸣接过空茶盏欲回桌旁。 谁知步伐将将踏出,就被皇渊一把拽回,放倒床榻上。 此刻,洛玉鸣大半身躺在床榻上,仰面就是皇渊的脸。 皇渊俯身看着洛玉鸣:“夫人为何总是让本王用强?” 皇渊说话间,洛玉鸣能闻到还在他唇齿间的茶的清香。 如此近的距离,着实暧昧。 洛玉鸣心中不免有些紧张,不过,更多是想狠狠地揍皇渊一顿,紧捏着拳头道:“王爷还请自重。” 皇渊不但不收剑,反而更近一分:“若是不呢?” 洛玉鸣威胁着皇渊:“王爷常说我以下犯上,那今日我便坐实了这个罪名。” “那本王倒想知道夫人眼下想怎么以下犯上。”话罢,皇渊故意挑衅着洛玉鸣,再凑近一分,眼看就要贴上洛玉鸣唇畔。 洛玉鸣心一横,索性真的打他一次,让他知道自己不是开玩笑。 起了这个揍皇渊的心思,手上也开始了动作。 本想用尽全力推开皇渊,哪知皇渊看着精瘦,力气倒是极大,洛玉鸣根本挣脱不开。 虽然挣脱不开,洛玉鸣也没有放弃要狠狠揍皇渊一顿的念头。 既然推不开,那就…… 只见洛玉鸣突然伸手环住了皇渊的脖子。 皇渊有些疑惑,洛玉鸣不挣扎就算了,怎么会突然抱着自己,想来不是什么好事。 还未等皇渊作出反应,就感觉有力道拉着自己往洛玉鸣身上帖去。 刚触到洛玉鸣的身体,就能感觉到洛玉鸣身体带来的温度。 二人面颊轻擦而过,亦是能感觉到洛玉鸣呼吸时的气息扫过耳边。同时发丝间的清香也扑鼻而来。 一时间,营帐内的暧昧气氛急剧上升。皇渊心中闪过一丝悸动。 然而,如此暖情的氛围,还是被洛玉鸣给破坏了。 皇渊只感觉肩头传来一阵揪心的痛,当下蹙起了眉。 原来,洛玉鸣推不开皇渊,就改了计划,将皇渊拉近,趁机一口咬在他的肩头。 洛玉鸣下得狠口,皇渊愣是这般受着,没有出过一声,更没有推开洛玉鸣。 良久,洛玉鸣才松了口,本想着皇渊若是痛的叫出了声,让他长了教训,就松口。 不曾想,皇渊一丁点儿的声音都未出过。 洛玉鸣看着皇渊,不禁有些怀疑他是不是个没有疼痛感的人。 皇渊的举动在洛玉鸣意料之外,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做什么好。 “解气了?”皇渊面色恢复如常,许是气氛的影响,皇渊的话听起来温柔中净是宠溺。 此刻,洛玉鸣的手还勾在皇渊脖颈上。 皇渊的问话让洛玉鸣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的手这般放着很不合适,赶忙要抽回,却被皇渊将两手左右按着,控在床榻上。 皇渊深邃的双眼中,平常复杂,看不见内心的眸子,此刻看上去却是温柔似水,异常清澈。 清澈的能将洛玉鸣照的清清楚楚,好似将洛玉鸣刻在了眼中。 洛玉鸣不知为何,突然有些紧张。 欲起身,却迎来了一个柔软带有温度和茶香的唇。 洛玉鸣如触电一般,突然懵了一下。 好在洛玉鸣反应极快,就在皇渊刚触碰到洛玉鸣唇畔时,洛玉鸣猛然的将头扭到了一边。 皇渊也没有用强,看着脸色有些微红,依然紧张的洛玉鸣,觉得甚是可爱。 保持着那副登徒子的面容,凑近耳畔,柔声道:“夫人紧张什么?你伤了本王,这是对你的惩罚,这次先放过你。要是有下次……” 皇渊故意停顿,将唇贴在洛玉鸣耳边,话里全是暧昧之意:“本王,绝不轻饶。” 皇渊说话间,洛玉鸣能清楚的感受到皇渊的气息从耳帝带着一丝酥麻传入到心中,致使洛玉鸣更加紧张。 在安静的营帐内,洛玉鸣似乎能清楚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为了不让皇渊发现而尴尬,洛玉鸣强装淡定:“若有下次,我依然会揍你。” “是吗?”皇渊说着话故意再次寻着洛玉鸣唇畔去。 洛玉鸣立即将头扭到了另一边:“你倒是放开了试一试。” “好啊,夫人都不怕,本王有什么好怕的?”皇渊还真就放开了洛玉鸣。 洛玉鸣翻身起来,站在床榻边,怒目圆瞪的看着皇渊,并未动手。 皇渊则得了便宜还卖乖相:“夫人舍不得了?” “你别逼我。” “逼你如何?” 皇渊如此挑衅,洛玉鸣忍无可忍。 最终还是举起了拳头朝皇渊挥去。 当初皇渊说自己不会武功,洛玉鸣心中碍于皇渊是王爷,也不敢真的下狠手,已免将他打坏,自己会真的吃不了兜着走就不好了。 如此想着,洛玉鸣挥出去的拳收了五分力道。 第五十九章,竟然会跳舞 然而,洛玉鸣却发现自己被皇渊骗了。 皇渊见洛玉鸣挥来的拳头,无半分慌张,眼见拳就要挥到皇渊的面颊,又被皇渊轻松抓住了手腕。 只见皇渊手臂用力一甩,洛玉鸣被力道带着转了半圈后,被皇渊圈在怀中。 “夫人出拳力道不足,果然是舍不得的。” “你会……”洛玉鸣话还未问完。 皇渊不知道点了洛玉鸣何处,洛玉鸣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皇渊将洛玉鸣轻放于床榻上,扯过被子,轻轻盖上,柔声道:“夫人既然到了床榻上,那就安心歇着吧。” 话罢,皇渊下了床榻,拿起本书,坐在了一旁。 秋日,在没有任何可供避荫的营帐外,正午的太阳不说毒辣,也是灼热不已。 小桃端着午膳进了营帐,见皇渊坐在桌旁,提醒道:“王爷身体不适,还是多歇着好些。” “无妨。”皇渊淡然道。 小桃看了看营帐内,无洛玉鸣的身影,纱帐后的床榻上多了一个人,不用多想也知道是洛玉鸣。 那一瞬,小桃心里是真的羡慕洛玉鸣。 王爷自己身体不适,也愿意让洛玉鸣好生休息。 前两日的万寿节上,她也见过皇渊如何待洛玉鸣的,虽然皇渊无势力,好歹也是个王爷,衣食无忧总是不愁的。 不止是她羡慕,所有见过皇渊对洛玉鸣的女眷都很羡慕吧。 哪个女人不希望自己的丈夫唯爱自己? 听大宫女灵鸢给皇后报告洛玉鸣的背景时,小桃也是听到的。 灵鸢打听来的消息跟洛玉鸣自己说的无差。 都是贫苦百姓,为何洛玉鸣就有这般好的运气遇见王爷,得王爷偏爱? 候在营帐外,顶着日头,外加被洛玉鸣数落过,小桃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 不过,小桃好歹是个有眼色的人,不然皇后不可能派她来伺候。 就算是个宫女,眼下小桃也有自己的目标。 在皇后身边多年,此事能办好,定能升到大宫女。 大宫女的待遇比自己眼下好了不知多少倍。 不说是俸银,单是皇后随手的小赏赐都比自己一年的俸银多。更别说各宫想巴结皇后的人,偷偷塞给贴身大宫女灵鸢的好处多的数不过来。 虽然自己在皇后面前叫的上名字。但是,赏赐一年到头盼不到两三回。 且自己成了大宫女,还能得皇后赐名,小桃这个名字实在太俗气了。 反思了自己的行为,知道是自己太心急。 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小桃倒是老实多了。 但是,皇后交代的任务也不能不做。 暮色时分,小桃端着晚膳进来,洛玉鸣已经起身。 小桃摆好碗筷:“王爷,鸣夫人,晚膳已经备好。” 皇渊与洛玉鸣落座,看着小桃欲言又止的样子,洛玉鸣道:“有事你就说。” “回鸣夫人,娘娘差人来问话,问鸣夫人出何曲目?好安排夜宴事宜。” 洛玉鸣想了想,这个皇后总派人跟着自己身后要曲目,想来是想大家看着我出丑,正好丢了御北王府的脸面。 我若是不报曲目,她在宴会上也不一定会放过自己,总会寻着机会让自己当着众人面丢人。 宴会上要是直接驳了皇后面子,皇后表面大度,谁知道暗地里会不会指示丹嫔当众给我穿小鞋? 洛玉鸣知道自己躲不掉了,既然躲不掉,就一次打那些人的脸好了。 想到此处,洛玉鸣沉了一口气,道:“敦煌舞。” 小桃疑惑地问道:“敢问鸣夫人,何为敦煌舞?” 洛玉鸣不想解释那么多,只回答:“莫问,让你准备什么你准备就是了。” “是。” 小桃收拾过桌碗,就去找管事报备,管事是皇后的人,正在皇后身边。 皇后也未曾听过“敦煌舞”是什么。只吩咐小桃注意着些。 用过晚膳没多久就迎来了黑夜。 密林中还是那个神秘的男人声,语气带着不满,斥责道:“废物,养你们何用,一个没用的人也解决不掉。” “主子息怒,我们顺着水流来来回回寻了几趟都未见到他的身影,不知为何又他会出现,还能活着回来。”黑夜中一个身着夜行衣,蒙着面男人跪在一旁。 “我只要结果。”男人语气冷然。 黑衣人感受到了男人的气愤,知道多说无益,低头道:“属下办事不利,请您责罚。” “责罚自然会有,不过不是现在,后日将有夜宴,你见机行事。” “是。” 御北王的营帐内,洛玉鸣吃了晚膳要出去散步。 皇渊却阻拦:“今日不出去。” “为何?” “本王身体不适,出不去。” 是啊,皇渊装病,出去不就露馅了?洛玉鸣只好坐下。 皇渊总是能找到打发时间的东西,不是看书就是下棋,不是作画就是作诗。 洛玉鸣只能眼巴巴的看着皇渊做事来打发时间。 二人一直沉默不言。 洛玉鸣正坐着有些犯困,皇渊翻着书突然问洛玉鸣:“何为敦煌舞?” “一种舞蹈,不过,我并不会。” “不会?”皇渊将信将疑的看了一眼洛玉鸣:“那你为何报了敦煌舞?” “只是我个人喜欢罢了,小桃追的紧,随口说的,打发的她而已。”洛玉鸣说着,轻微的打了个哈欠。 皇渊看着书,并没有看洛玉鸣:“若是乏了,早些休息。” “没事,午间睡了很久。”“王爷问完问题了,是不是该我问了?” “何事?” “第一次在王府,王爷将我打晕,我以为是巧合,今日晕了,王爷……?”洛玉鸣没有说的太明白,她相信皇渊明白自己在问什么。 皇渊却狐疑的看着洛玉鸣,反问:“强身健体而已,夫人可觉得哪里不妥?” 洛玉鸣心有疑惑,没再多问,只回答:“没事,随口问问。” 二人再次沉默,坐了半个钟,洛玉鸣再次打了轻微的哈欠。 哈欠刚落,就听皇渊话语轻浮:“夫人乏了还不歇着,可是在等本王共寝?” 洛玉鸣对皇渊是没什么脾气了,憋了半响,才没好气的回一句:“登徒子。” 虽然昨夜与皇渊已经同床,但是,眼下被皇渊这样一说,总觉得变了味,还是想抽他一顿。 “夫妻之间,何来的登徒子?” 第六十章,一舞惊众人 洛玉鸣不想与他争辩,睡觉就睡觉,反正昨夜已经同床,今日躲躲闪闪,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对皇渊有何想法,故作扭捏之态。 想到这里,洛玉鸣起身收拾了就去睡了。 翌日一早洛玉鸣就起身,点卯后皇上要求年轻公子们自行狩猎,得第一者有重赏。 由于皇渊“病着”,今日狩猎便没他什么事儿。 皇帝邀了皇渊下棋,洛玉鸣在皇帝面前不自在,并没有同去。 在营帐里的洛玉鸣吩咐小桃,没有自己的吩咐,不许进营帐。 终于没有了碍手碍脚的人,洛玉鸣竟然跳起舞。 不过,她的舞姿顿挫性强,不像那些娇柔的舞姬那般宛若灵蛇。 仅此一遍,洛玉鸣吩咐了小桃去找十面平常的鼓和一面结实的莲花鼓,并且寻一套舞姬的衣服。 小桃出营帐前,洛玉鸣专门强调了莲花鼓必须承受得起自己的重量。 待小桃出去,洛玉鸣又让陆照去找鼓,让陆照找来针线,自己将平日里的衣服大概改了改。 一切准备就绪,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洛玉鸣难得的翻看着书。 洛玉鸣喜欢“敦煌舞”是真,独自看视频学过。 虽说不如专业的舞者,却是也有模有样。 洛玉鸣并没有全然跳敦煌舞,而是稍加改编,从柔至刚,从阴至阳。 终是到了夜宴这日,虽说在围猎场不如宫中排场大,该有的却一样不少。 夜宴场地足有一个足球场大,脚下全是天然的木质地板。 场地两侧立着一排排红木架子,两侧架子上整整齐齐的挂着灯笼。 几百只灯笼同时点亮,将此处照的如白昼。 舞台上方也挂着红色灯笼,周围用着红纱帐围着。 烘托着夜宴的气氛,同时也增添一抹隆重与神秘。 许是夜晚的原因,为了皇帝的安全,场地周围每一边都有两排禁卫军把守。 全部落座,皇帝着了福安传话开了场。 隔着红纱帐,众人能依稀看见一个抱着琵琶的女人坐在其中。 夜风轻扫过红纱帐,随着红纱帐的轻舞,女子朱唇轻启。 第一句清唱,清唱最能体现一个人的唱功。 刚一开口,便惊艳了四座,女子音如天籁。 清唱罢了,红纱帐缓缓拉开。 洛玉鸣看清了里面的女人,这人居然是叶兰清? 心中猜测:前两日都没见到,今日却来了,该不会是为了皇渊吧? 猜测间,洛玉鸣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身旁的皇渊。 虽然叶兰清眼下只唱了一句,皇渊像是很欣赏叶兰清的曲艺,面上是很期待听着叶兰清唱完此曲的模样。 洛玉鸣心中叹道:古语说得好:英雄难过美人关,看来皇渊心里有王妃的人选了。 红纱帐下,叶兰清露出纤细白皙的玉指,抚上琵琶,轻柔的拨弄中,琵琶声陡然响起。 同时,伴着如黄莺出谷般的歌喉。 众人身处山林,听着天籁之音,无人不觉得心旷神怡。 一曲唱罢,余音绕林,回味无穷。 皇帝当即就夸赞道:“好。来人,赏。” 叶兰清款款福身:“谢皇上。” 下场时,还不忘往皇渊这边看一眼。 随后是舞姬,官宦家眷以及嫔妃,无不列外的出了节目。 终是等到洛玉鸣上场。 皇后看了看小桃,小桃微微点头。皇后嘴角的形容更加明了。 红纱帐下,那朵莲鼓中,洛玉鸣一身紫蓝色的衣裙,上衣与群儒分开,由于古人思想保守,洛玉鸣并没有露腰。 头上带着金叶子发冠,随着洛玉鸣的动作,金叶子相碰,发出银铃清脆的响声。 除了洛玉鸣脚下的莲花鼓,舞台两侧有十个敲鼓的乐师七步之外半围洛玉鸣。 敲鼓乐师的背后亦是半围的立着十只鼓。 乐曲缓缓奏起,身影流动,风吹衣袂。 身子随着节奏舞动,亭亭翠盖,盈盈素靥,时妆净洗。压过了方才所有人的浓香艳粉。 乐曲缓缓激烈,洛玉鸣让人备下的十只小鼓同时响起。 乐师面前的小鼓上,洛玉鸣提前让人倒了清水。随着“咚咚”的响声,鼓面上被击打起的小水花,在月光与烛火得照耀下泛着寒光。 此刻,鼓声不仅加强了乐曲的节奏,带动了内心的波动,鼓面的水光更是将洛玉鸣衬托成了“只可远观,不可亲近”的绝世天女。 与此同时,洛玉鸣旋转,甩袖,水袖随着力道的甩出,击打在立面得鼓上。 水袖在洛玉鸣的手中似是有了灵魂一般,可刚可柔。 “咚咚”两声,水袖自然收回,动作一气呵成。 这一动作阴柔与阳刚衔接完美,引得众人为之惊叹。 就连皇帝也是赞不绝口。 陆照更是看的出神。 皇渊虽没有众人那般夸张的表情,但嘴角扬起的笑容却是尽显得意。 乐曲缓缓放慢,身姿也随着柔软起来,水袖清扬,尽显了世间任何柔软,绵长的事物,与刚才刚毅的动作形成鲜明对比。 一曲舞罢,洛玉鸣缓缓回归了拉开红纱帐的状态,一切终归原态。有着人生在世,终会尘归尘,土归土之意。 洛玉鸣在众人的赞叹声中回到皇渊身旁。 洛玉鸣舞罢,只有三人并不高兴。 一是皇后,小桃明明表示了鼓有问题,洛玉鸣怎么会没事。 二是小桃,事情办砸了,心里担忧会有何惩罚。 三是叶兰清,自己的唱功在都城是排第一的。 听说补办夜宴,所有女眷都必须参与,遂骗了父亲说或许被其他有权势的皇子看中,叶家也就有靠山了。 实际是想利用此次机会赢了洛玉鸣,吸引皇渊的注意力,没曾想洛玉鸣一舞惊艳四座。 叶兰清看着皇渊。 此刻,皇渊满是喜色地贴近洛玉鸣,附耳道:“夫人竟有这般才华,本王居然不知道。” “你不知道的多了。”洛玉鸣说的倒是实话。 皇渊没有追问洛玉鸣还会些什么,只问:“这便是敦煌舞?” 洛玉鸣摇了摇头:“不是。” “那夫人跳的是何舞?” 洛玉鸣自己乱编的舞蹈,也不知道该叫什么,随口起了个名字:“大融合。” 皇渊似乎听出了洛玉鸣的敷衍,“哦”了一声,不再多问。 皇渊的头刚收回去,耳边“嗖”的一声,伴着风,一只箭从耳边飞过。 第六十一章,悲催小人物 耳边穿过的箭不偏不倚正射中皇渊与洛玉鸣身后正欲弯腰斟酒的小桃。 登时,酒盏落地,小桃也倒了下去。 “有刺客。” “护驾。” “保护王爷。” “来人,快来人……” 四下一片惊叫,嘈杂不已。 洛玉鸣第一反应就是朝箭射来的方向看去,由于是夜晚,他们在烛火下,刺客在黑暗的林中,根本看不见刺客的身影。 再看看身边,陆照已经在第一时间寻着刺客的方向追去。 洛玉鸣转身探了探小桃的鼻息,小桃已经没气了。 “她没气了。”洛玉鸣对皇渊说着。 皇渊却不满意洛玉鸣的表现:“夫人,你不是应该先顾着本王吗?” “是。”有人死了,刺客明显是冲着皇渊来的,洛玉鸣没有在意皇渊的故作矫情。 “还请王爷转移到安全的地方。” “好,夫人说去哪儿合适,就去哪儿。” 洛玉鸣带着皇渊往人挤在群中。 人群中都是众位大臣,且禁卫军已经形成了防御强,安全还是有保障的。 只是看看众人的反应,明明要被刺杀的皇渊,结果最淡定的却是皇渊。 洛玉鸣已经见怪不怪了,皇渊被刺杀过三回,再加被人曾刀朴找错的那次,共四回,从没见过皇渊着急过。 皇渊还如平常那般:“如此危险,夫人可不要走远了。” 洛玉鸣还未回答,就感觉自己的手被另一只手握住。 想也不想,就知道是皇渊。洛玉鸣本想说的话就咽了回去。 过了半盏茶的时间,四周没了动静,皇帝与众人在禁卫军的保护下回到营帐。 所有人都在皇帝的鹿砦院内等候。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陆照与禁卫军一同回来。 皇帝正襟危坐在龙椅上:“如何了?” 禁卫军统领:“回皇上,我们已经追上。但是,刺客见逃不掉,自刎了。” “自刎?”皇帝脸色不太好看。 沉默良久,皇帝心里已经有了权衡,皇渊常年在正原城,不可能得罪权臣,在都城谋杀皇渊,一定是忌惮皇渊的人。 “死了也要查,朕得眼里容不得沙子。” 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皇帝动怒了。 人人都低头不敢直面皇帝,深怕皇帝此刻的不悦牵怒到自己。 皇后神色凝重,暗地里给鸿源递了一个眼色。 鸿源微微摇了摇头。皇后心中喜忧参半。 有别的人要杀皇渊,虽说省得自己动手,却是多了一个敌人。 “今夜加强守卫,尤其是御北王营帐前多派人手保护。”皇帝吩咐。 “是。”禁卫军统领领命下去布置防御。 “好了,今夜便到此吧,明日回宫,散了吧。”皇帝说罢就起身回了营帐。 洛玉鸣随着皇渊,回到营帐,营帐已然多了几个禁卫军。 洛玉鸣说道:“这下陆照与陆然可以安心歇歇了。” 皇渊没做回应。 进到营帐内,陆照与陆然跟着进去。 皇渊问道:“可有线索?” 陆照回答:“没有,此人身上没有信物,也没有标记。” “看来此人提前做了准备。” “会不会是排在最前面的那位?”陆然将猜测说了出来。 “不管是与否,要杀本王的,从来不止他一人。”皇渊懂陆然说的“排在最前的那位”是暗指二皇子。 “鸣夫人,王爷的安危你需要多上心些。”陆然道。 “嗯。”正经事上,洛玉鸣对皇渊从来不会有平日里“嫌弃”的态度。 陆照本想提醒洛玉鸣也要多注意自身安全,随后考虑到眼前的环境并不适合说这样的话,遂只能将话憋在肚子里。 “陆照,外面添了不少人手,且刺客失手,今夜不会有动作了,你与陆然今夜好生歇着吧。”皇渊。 “是,王爷与鸣夫人多加小心。”陆照终是有了机会关心一下洛玉鸣。 洛玉鸣回应:“放心就是了。” 皇渊让陆照与陆然退下。自己也悠哉悠哉的脱了衣服躺在床榻上。 洛玉鸣看着皇渊这样,心里疑惑:差点没了命,他却当做没事一般,是因为习惯了吗? 洛玉鸣不免同情皇渊,也是这一瞬间,她觉得皇渊散发着一股强者之风。 正准备心疼皇渊一秒,却被皇渊的那句“夫人不同寻常的眼神看着本王,可是想在夜里做点什么吗?”毁了氛围,洛玉鸣直接将“心疼一秒”改成了白眼送给他。 皇渊却突然想起方才洛玉鸣的舞姿,面露期待:“不若夫人再舞一曲如何?” “睡觉。”洛玉鸣这次不墨迹也不尴尬了,很利索的拿出被子将床隔开,收拾了就睡了。 翌日清晨,众人点卯后,如来时那般,浩浩荡荡的回了宫。 为了皇渊的安全,皇帝将皇渊留在亭台小榭。 眨眼的功夫,时间又过去了三四日。 洛玉鸣百无聊赖的坐在一旁看着皇渊钓鱼,实在忍不住了才问道:“王爷不打算回正原城了吗?” 皇渊淡然一笑:“急了?” “嗯,出来一月有余,不知兄长如何了?” “再等等,没几日了。” “嗯。”洛玉鸣没有追问为何还要等几日,她知道皇渊会有自己的事要解决。 二人话音刚毕,就见陆然走来:“王爷,公公传话,让王爷独自前往御书房。” “知道了。”皇渊回着话就起身,临走前不忘秀恩爱:“夫人昨夜未休息好,此刻正值午间,用了午膳,回去歇会儿吧。” “嗯。王爷早些回来。” 皇渊听着洛玉鸣的嘱咐,满是笑意:“嗯。” 看着两人这般配合,就算陆然知道两人是演戏,也架不住两人的好演技,一时间都有些当真。 然而,皇渊刚走,皇后就让人将洛玉鸣请了去。 来皇宫这么久,洛玉鸣第一次到皇后的凤来宫。 凤来宫比亭台小榭大了三倍。 到了皇后的宫中,皇后与几个巴结她的嫔妃正聊的热火朝天。 见洛玉鸣前来,皇后笑脸相迎:“玉鸣来了?” 洛玉鸣低头福身:“玉鸣见过皇后娘娘,见过各位娘娘。” 待洛玉鸣起身,皇后手往唯一一个空座挥了挥:“快坐下吧。” “谢娘娘。”洛玉鸣温声细语。 第六十二章,凤来宫请人 洛玉鸣刚坐下,皇后面色和悦地说道:“玉鸣啊,今日让你来,也不为别的事,如今渊儿要迎娶正妃,本宫念着你是最早跟着渊儿的,遂想听听你的意见,唐可儿与叶兰清谁更适合渊儿?” “此事,玉鸣觉得娘娘应该问王爷更为妥帖。” “本宫之所以想问问你的意见,也是为了你日后在王府的日子好过些。”此话说着,谁都会认为皇后是个善解人意的女人吧。 “玉鸣就是个妾室,没有资格对王爷的事指手画脚。且娘娘安排的必定是最好的姑娘。” 虽然皇后嘴上替自己考虑,但洛玉鸣心中跟明镜一样,皇后无非是想再次拉拢一下自己。 皇后见洛玉鸣如此不识好歹,心里气愤,面儿上并没有表现。 一旁的丹嫔阴阳怪调的替皇后帮腔:“鸣夫人,皇后娘娘的好意,你可别错过了。” 丹嫔的话无意于是提醒洛玉鸣,得罪了皇后,小日子可不好过。 洛玉鸣也不是傻子,自己人微言轻,皇后真要弄死自己那比捏死一只蚂蚁还简单。 但是,洛玉鸣心中更清楚,要是答应了皇后,成为任其摆布的棋子,可不能在皇渊面前那般放肆。想想就觉得压抑。 况且,洛玉鸣答应了在这段时间里做皇渊的侍卫,背叛这种事情她是断然做不来的。 再说,为了皇后得罪皇渊,洛羽风必死,这个结果更不是自己想要的。 眼下还有几日就能回到正原城,皇渊已经答应了回去就放自己离开,绝不能从浅坑跳入无底洞。 洛玉鸣理的明白自己想要什么,不惊不怯地离坐,福身:“娘娘恕罪,并非玉鸣不明白娘娘的好意。玉鸣能得王爷青睐,全因玉鸣从不管王爷的任何事。” 洛玉鸣的言外之意是告诉皇后,拉拢自己也没用,自己对皇渊的事一概不知。 洛玉鸣一直没有想明白,自己仅仅是个妾室,上不了台面的人。皇后拉拢自己一次不成功,二次也不成功,按道理说不该再揪着自己不放才对。 不管皇后是为什么总是盯着自己不放,但是,她的葫芦里卖的绝不是什么好药。 “罢了罢了,既然鸣夫人都不在意,本宫也不为难你了,明日请了唐、叶两家的二位小姐进宫,本宫再好好瞧瞧,渊儿丰神俊朗之貌,定是要最好的女子才配得上。” 洛玉鸣心中只能“呵呵”一笑。 众人都沉默之际,大宫女灵鸢福身:“娘娘,午膳已经备好。” 皇后手微微扬了扬,嘴角带着笑意对下座的人道:“今日聊得高兴,都忘了时辰,午膳都迟了些。” 洛玉鸣极有眼色地起身:“娘娘用膳,玉鸣不便打扰,先行告退。” “玉鸣莫急,来了本宫这里岂能让你空腹回去,回头渊儿该怪本宫了,留下一起用膳吧。” 洛玉鸣本想婉言拒绝。皇后已经起身往厅堂走去。 其余嫔妃跟在其后,洛玉鸣也只能硬着头皮跟上。 到了宴谷斋,皇后率先上座,待皇后发话,其余嫔妃才挨着位份坐下。 也不知道凤来宫的人是不是有意而为。嫔妃们坐下后,位置刚刚好,正巧就缺了洛玉鸣坐的地方。 洛玉鸣尴尬的杵在一旁。 皇后眼神扫了扫众人,才将目光放在洛玉鸣身上,语气带着责备对身旁伺候的灵鸢道:“灵鸢,你现在办事越来越不仔细了,独独缺了鸣夫人的位置,让鸣夫人做何感想?我凤来宫不缺口粮。” “娘娘恕罪,奴婢这就去办。”灵鸢转身使唤了旁边的小宫女去搬锦凳。 “娘娘,玉鸣还是先回去吧。”洛玉鸣看着这堆女人,自己和她们不是一路人,就算吃饭,也不吃好。 “玉鸣莫要多想……”皇后正在说话,小宫女就搬来锦凳,皇后道:“玉鸣不爱拘谨,快坐吧。” “谢娘娘。”洛玉鸣看着那个位置,正对着皇后。 桌上十个菜,荤素搭配均匀,中间有一道鹤舞云天,刀工精细,将白萝卜、南瓜等雕刻的栩栩如生。 洛玉鸣被人传到凤来宫本就饿着肚子。 看着桌上诱人精致的食物,洛玉鸣虽没有到流口水的地步,但是也很着急要吃饱走人。 约摸有了半刻中,皇后等人依然不动筷子,只顾聊天讨论菜色。 “玉鸣,玉鸣?” 皇后的声音拉回了洛玉鸣发呆的思绪:“娘娘有何吩咐?” “也没什么,听说你是正原城人,那里靠北,能与我们说说正原城有何特色,让我们这些出不了宫墙的人也长长见识。” “特色是有……”洛玉鸣边想着如何回答皇后的问题,边穿测皇后的意思:难不成她发现了我不是南朝国人,或者说她发现了我是侍卫的身份? 洛玉鸣余光扫了扫众人,除了自己与皇后还有四个嫔妃,有一个人很期待的盯着洛玉鸣。 另外三个,一脸不屑,。 虽说洛玉鸣在正原城呆了一个半月,却没注意过具体有什么特色。 正想怎么糊弄众人,却听丹嫔笑道:“正原城地处偏远,略有些荒凉,条件如此艰苦,哪有什么吸引人的特色,丹儿斗胆向娘娘讨个人情,莫要为难鸣夫人了。” “丹嫔说的是,罢了,用膳的点儿早就过了,大家都饿了吧,快尝尝本宫今日特意吩咐掌事做得不同菜系。” “谢娘娘。”众人道谢。 皇后不紧不慢的动了筷子,众人才动筷子。 皇后才尝了一口,就将筷子放下。 洛玉鸣本没有在意,却看众人也是尝了一口就放了筷子。洛玉鸣觉着不妥,将正要伸出去的筷子又收了回来。 再次这样,洛玉鸣就明白了,只要皇后不动或是放下筷子,众人就不动或是立即放下筷子。 这般折腾了有一个小时,桌上的菜夹了才有十次,而且每盘菜,六个人,刚好一人一筷子,根本吃不饱。 洛玉鸣回想了一下平日里跟皇渊一起吃饭,从未听皇渊说过有这规矩。 正愁着怎么脱身,门外进来一宫女:“娘娘,御北王前来向娘娘请安。” 第六十三章,皇渊的礼物 “哦?渊儿来了?”皇后表面上欣喜万分,心中却不待见皇渊:请安?来了宫里这些日子从不见请安,今日请了洛玉鸣来,他却来了。 洛玉鸣听到皇渊的名字,心里压抑的气氛,顿时全无:皇渊竟然来了,终于能回小院儿了。 洛玉鸣随着皇后离开了宴谷斋,再次回到厅堂。 刚进了厅堂,皇渊已然站在了厅堂。 洛玉鸣径直走向皇渊。 皇渊先行礼:“儿臣给母后请安,平日里母后琐事繁多,儿臣礼数不周,还望母后恕罪。”皇渊进门先行礼认错。 “渊儿哪里的话,前几日你身体不适,母后怎会忍心怪罪。再说,你在正原城自由惯了,宫里的规矩你不习惯,不必拘泥礼数。”皇后心道:小狐狸,你先认了错,本宫不原谅你,倒是本宫的不是了。 “谢母后体谅。”皇渊嘴上恭恭敬敬,洛玉鸣却听出了皇渊的不诚心。 皇渊挥挥手,侯在一旁的宫女端着打开的锦盒呈上。 “母后,正原城临近北遥国,儿臣没什么珍贵物件送给母后,只有从北遥国商人手中得到的彩云血色珠一对。” 众人向锦盒内的东西望去,盒子中静静躺着两颗鹌鹑蛋大小的透亮珠子,珠子中有晚霞般的图案,像是真的把天上的晚霞捕捉进了珠子。 大家见过很多好的珠子,但是这样自然绚丽的珠子大家都想瞧个仔细。 皇后甚是满意的让灵鸢收下了。 随意寒暄了几句,皇渊说道:“儿臣后日将启程回封地,今日也是向母后辞行的。” “渊儿为何如此匆忙?”皇后心底却巴不得皇渊早些离开,只要皇上能放皇渊离开,鸿源被立太子的机会将更大。 “出来一月有余,该回去了。” “渊儿晚几日再走吧,本宫答应皇上替你选王妃一事刚有眉目,你这般走了,皇上定会怪罪本宫不上心。” “选王妃,有劳母后操持。” “过两日本宫请唐家与叶家二位大小姐进宫。介时,你若有中意的,本宫替你说亲。” “儿臣就不参与了,全听母后吩咐。” “嗯。渊儿倒是比你二哥听话些。”皇后欣慰道。 “那儿臣就不打扰母后休息了。”皇渊起身。 “嗯,去吧。”皇后没有多留。 洛玉鸣也福身告退。 洛玉鸣与皇渊刚离开皇后的凤来宫,皇后脸上的笑意立马消失,吩咐灵鸢:“把珠子扔了吧。” “娘娘,这是为何?”一旁的丹嫔问道。 皇后语气不屑地道:“晚霞,暮色?他是在诅咒本宫要败落吗?不自量力。” 丹嫔生怕自己的问话触到了皇后的倒刺,赶忙拍马屁:“娘娘说的是,这个御北王果然年轻气盛,也不掂量一下自己。” 皇后眼神变了变,吩咐灵鸢:“灵鸢,差人去传唐可儿进宫。” 出了凤来宫的皇渊与洛玉鸣同坐一辆车辇,皇渊什么也没问。 洛玉鸣难得会主动“交代”:“皇后娘娘让我帮你物色王妃。你可有中意的人选,回头皇后再传我,我也不必这么为难。” “夫人如何回答皇后的?” “我说应该去问王爷,王爷对我宠爱有加全因我有自知之明,不管王爷的任何事。皇后似乎不太高兴。” “有本王在,皇后……夫人无需放在心上。” 洛玉鸣有些诧异,皇渊不是要避其锋芒吗,这会儿说话怎么这么嚣张? 皇渊继续问道:“倒是夫人对王妃的人选,可以有中意的?” 洛玉鸣:“我中意有何用,又不是我娶。” 皇渊却觉得洛玉鸣有拈吃醋之意,笑道:“夫人不中意,本王娶谁都一样。” “皇后娘娘打算在唐可儿和叶兰清中选一人。”洛玉鸣不接皇渊的话茬。 “嗯。”皇渊这声像是无意回应。 见皇渊自己都不上心,洛玉鸣也懒得再问。这也不是自己该操心的事儿。 回到亭台小榭,洛玉鸣就吩咐宫女坐些点心送进屋子。 见洛玉鸣吃的香,皇渊斟了一杯茶递过去:“皇后宫中可是缺口粮?” 洛玉鸣喝了一口茶,回答:“应该吧,十盘菜,一人一口的量,反正我没吃饱。” 皇渊只是笑笑没有说话。 “对了,宫里有规矩说,皇后吃饭的时候,皇后放下筷子,别人就不能动筷子吗?为何宴会上却没有这样?” “倒是没有明确规定,只是个不成文的规矩,体现尊的身份地位罢了。宴会上图的是其乐融融,太过拘谨,反而破坏气氛。” 洛玉鸣咽下口中的点心,继续问道:“那我平日里与你共同用膳,你怎么没告诉我?” “本王对夫人要求不高。夫人喜欢怎么做便怎么做就是了。”皇渊满不在意。 洛玉鸣上下打量了一眼皇渊:“王爷竟然有善解人意的一面?” 皇渊却得意:“夫人不知道,全因夫人身在福中不知福。” 洛玉鸣鄙夷的看了一眼这个“王婆”,真是会自夸。 闲着无聊的日子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又是几日过去。 洛玉鸣回想自己的前身,虽然这一世背负着血海深仇,上一世也没有过过这般不愁吃穿,不愁被抓,不愁被人暗杀的惬意日子。 这日一早,洛玉鸣用了早点,皇渊道:“来了这么久,整日将夫人关在亭台小榭园甚是烦闷吧?” “怎么?”洛玉鸣淡淡的问道。 “今日本王带夫人去御花园转转吧。” “随意。”洛玉鸣倒不觉得皇渊会专门带自己去逛花园,定然是拿着自己做幌子要去干点啥。 有的时候,皇渊对洛玉鸣的态度真的很无奈,总是这般冷淡。好在自己比较随意,放在别人面前,还不知道洛玉鸣小命还在不在。 二人依然坐着同一辆车辇,一路上皇渊一反常态,沉默寡言。 洛玉鸣看不出皇渊在想什么,这是第一次见皇渊若有所思的神情。 见皇渊一路无话,洛玉鸣只有自己欣赏这恒古不变的红墙高院。 路过一个宫门,能听见院内隐约传来女人的嬉笑声。 洛玉鸣不是好奇,而是叹息。 第六十四章,御花园景色 在外人眼中,这帮女人光鲜亮丽,不愁吃穿。 在洛玉鸣的心中里,对这个地方无感,她的眼中自由才是快乐的源泉。 而不是像那帮女人一样做“囚笼”中的“金丝雀”,野雀的自由,只有喜欢自由的人才懂。 三宫六院,宫廷门前冷若寒蝉。 也不知行了多久,终于到了御花园。 御花园如同现在的公园景区一般,无非就是争奇斗艳的花朵。 刚进御花园就听见有女子嬉笑的声音。 寻声望去,有个十五六岁的姑娘正与一帮宫女踢蹴鞠。 旁边一个红玉珠钗,云锦绸缎的中年妇人,扮相华贵,正望着那姑娘责备道:“蓉儿,你这般疯,以后可怎么许人?” 妇人口中虽是责备,语气却甚是疼爱。 姑娘玩的正起劲,一个不注意,一脚将蹴鞠踢到了皇渊的脚下。 众人这才往这边瞧来。 宫女没有喊皇渊的封号,只是默默行礼。 那叫蓉儿的姑娘却活泼开朗,率先开口:“四哥哥?你是四哥哥对吗?” 皇渊看着眼前的姑娘,微微一笑:“月蓉,十年未见,出落得亭亭玉立。” “你真的是四哥哥?”月蓉显得很兴奋,上前来:“我听他们说你回来了,父皇万寿节那日,我不巧病了,未曾参加。我一直都想见四哥哥呢。” “病可痊愈了?”皇渊关心的问道。 “谢四哥哥关心。”月蓉满是笑意。 “蓉儿,不得无礼。”一旁的妇人起了身。 “钰妃娘娘。”皇渊回礼。 钰妃娘娘说话温柔至极:“御北王客气了,回宫里有些日子了,今日才得以说上句话。” 皇渊还未回答,不远处传来另一个男人的声音:“母妃。” 众人再次寻声望去,又是个年轻的公子,穿着一身黑衣锦缎,约摸双十,意气风发。 洛玉鸣在万寿节与中秋涉猎时见过他,他是五皇子鸿浩。 率先迎上去的还是月蓉,依然满脸兴奋:“哥。” “见过母妃。”公子行礼。 “鸿浩,你这满头汗,又去训练场了?” 鸿浩早已瞧见皇渊,与皇渊行了礼。才转头回答钰妃:“是的,今日二哥想与我比试,我便去了。” “你呀,这么大的人了,还跟孩子似的。”钰妃说话就拿出手绢替鸿浩擦了擦汗。 “母妃今日找儿臣来可是有事?” 皇渊突然插话:“既然二位有事,本王不便在此,本王带夫人到别处瞧瞧。” “四哥慢行。”月蓉道。 走出了十几步远,却听洛玉鸣感慨着:“宫墙大院里竟然还有月蓉公主这样活泼开朗的女孩儿,真是不容易。” 皇渊却没有接洛玉鸣的话茬,也自顾地叹息道:“鸿浩倒是个武学奇才,可惜站错了队。” 洛玉鸣审视了一番眼前人,皇渊从未与鸿浩接触过,平日里也没听他提到过鸿浩,仅仅今日的两句话他就看清楚了鸿浩。 洛玉鸣觉得皇渊有些可怕:“王爷把人都看透了吧?” 皇渊似乎听出了洛玉鸣话语中的不同寻常,解释道:“只怪鸿浩太率真。” 洛玉鸣看着眼前飘落的一片黄叶,眼中有些哀伤之意:“悲哀,人活一世,总会归为尘土。” “夫人说的对,但是,你愿意成为尘土,却经不住风要将你吹起。可听过,树欲静而风不止?” “听过。” 皇渊望着眼前那棵刚飘落了黄叶的树,冷然道:“本王就是那棵树。” 不知是不是老天能体会皇渊的心情,皇渊的话音刚落,便起了一阵风,刮的树叶翩然起舞。 洛玉鸣模糊的理解皇渊的意思是,自己身在皇室,倒是想做个逍遥王爷,奈何从出生起,就是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这一生注定不能平静。 二人再无话,只是静静地往前走着。 虽然已经入秋,树叶也开始渐黄。但是,御花园中的菊花,还有池塘中的荷花却开得正盛。 单说各种不同品种的菊花放在一起,都能组成一场争奇斗艳的赏花大会。 皇渊一路走着,一路与洛玉鸣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这样的景色虽说不是纯天然,但比起天然毫不逊色。 洛玉鸣的前世没有闲情雅致去欣赏风景。 今生,文周带她去过北遥皇宫的御花园,但是在北遥国的那次,洛玉鸣的心情控制不住的忐忑。 南朝都城这一次,眼下依然是繁花似锦,她却心如止水。 皇渊看着荷花塘中的一座凉亭道:“若是累了,前面凉亭歇歇吧。” 二人赏着花,不紧不慢的往凉亭走去。 凉亭的左边是一大片荷花塘,视野宽阔。右边是一排排高矮不一的灌木与树木,遮挡了视线。 将转个首,要往凉亭里去。就见右手皇后与几位嫔妃坐在宽阔的一处。 洛玉鸣与皇渊看见皇后的同时,皇后也看了他们。 人就在眼前,出于礼数,皇渊不得不去像皇后请安。 待走近了才瞧见,叶适、叶兰清与唐顺、唐可儿四人都在此处。 还有刚刚见过的钰妃和五皇子鸿浩,公主月蓉。 皇渊与洛玉鸣先跟皇后行了礼。众位才与皇渊行礼。 只是,叶适和唐顺二人的态度就不必多说,和万寿节上一样。 叶适恭敬一些,唐顺黑着脸,完全就是客气一下。 重要的是叶兰清,她每次看皇渊,眼里都有惊喜,而这一刻,满脸是委屈。 唐可儿福身行礼:“见过王爷。” 语气中略带着不情愿。 皇渊没有在意,如往常那般:“免礼。” 洛玉鸣想到了前日里皇后说请唐叶两家的大小姐进宫,肯定是为了给皇渊选妃。看眼前二人姑娘的神情,定是不如这二位的意。 正猜着呢,就听皇后道:“恭喜渊儿,今日为渊儿选了王妃,唐家大小姐聪明伶俐,落落大方,可还中意?” 皇渊看了看不太情愿的唐可儿:“母后选的王妃,定然是最好的。” “唐大人,以后你可要多帮帮渊儿,虽然万寿节有些许误会,以后都是一家人了,那点小事,也别太在意了。” 唐顺虽然气不顺,也不敢给皇后脸色看,只能应承着:“皇后娘娘提点的是。” 第六十五章,忧愁的皇渊 皇后看看几个年轻人道:“正巧,渊儿和鸿浩都在,年轻人之间也该多了解了解,你们都去吧。” 洛玉鸣生出一个疑问:五皇子,关五皇子何事? “唐小姐,请。”皇渊倒是绅士。 洛玉鸣一听:这是让他们培养感情的意思?自己不好做这个电灯泡吧? 洛玉鸣笑道:“玉鸣恭喜王爷,眼下唐小姐已经是未来的王妃了,王爷有唐小姐相伴赏花,玉鸣不便打扰,先回亭台小榭。” 皇渊倒是一点面子不给唐家,拉着洛玉鸣的手,安抚道:“鸣儿多虑了,未来王妃与你都是本王的人,你二人也需多了解,往后才能和平共处。” 在外人看来,皇渊真是对洛玉鸣宠爱入骨。 可洛玉鸣却想一巴掌拍死皇渊,他这是故意往自己身上引祸水。 咬着牙挤出一个笑脸,佯装温婉:“王爷,我是走的有些累了,有了王妃陪伴,我倒是想偷个懒。” “我们坐着说也是可以的。” “王爷……” 洛玉鸣话未说完,皇渊却转头问唐可儿:“是吗,王妃?” 唐可儿也不买账,脸色依然不好:“王爷说什么便是什么。” 皇渊脸上没有变化,心里有些忧愁:两个女人都这般不待见本王,哎……早知道本王不如主动选了叶兰清。 洛玉鸣拗不过皇渊,只能随着他与唐可儿去方才要歇脚的凉亭。 离开时,洛玉鸣无意瞥了一眼叶兰清,能清晰得看见叶兰清眼中的失落与难过。 可能碍于人多,叶兰清发现有人注意到她,立马垂下了眼帘,让人看不见她的目光。 洛玉鸣知道叶兰清的难过来自何处,看着叶兰清忍着情绪跟着五皇子走了,洛玉鸣很想问问皇渊,当初不是说叶兰清会成为王妃吗?怎么现在成了唐可儿? “鸣儿,在看什么?” “没什么。” “走吧。”皇渊领着两个女人往凉亭走去。 此时,三人的队伍明显发生了变化。 洛玉鸣因妾室身份,有唐可儿在,她就不能与皇渊并排前行。 洛玉鸣自己倒是愿意跟在后面,落得个自在。 皇渊却是个“惹事精”,右手是唐可儿,皇渊却要求洛玉鸣在左侧,让她与自己并排。 这不是当众打唐可儿的“脸”,不给唐家面子吗? 这明目张胆的得罪了唐可儿,自己要是不向唐可儿表露身份,日后非要被唐可儿整死,才罢休吧。 算了算了,忍他几天吧,过两日回了正原城,自己就能脱离御北王府。一切都自由了。 三人坐在凉亭中,默默地喝茶赏景。 皇渊与唐可儿无话说,洛玉鸣这般坐着也不觉得尴尬了。 反倒是唐可儿坐了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就起身跟皇渊告辞。 皇渊还客气的挽留了一下,唐可儿完全不给面子,坚持要走。 皇渊实在不好阻拦,也就同意唐可儿离开。 唐可儿前脚离开,后脚叶兰清的丫鬟平儿过来寻洛玉鸣。 “王爷,我去去就回。” 洛玉鸣跟着平儿到了凉亭不远处的灌木后。 叶兰清正一脸哀愁的担忧洛玉鸣会不会来。 见洛玉鸣前来,叶兰清明显松了一口气,瞬间,又闪过一丝紧张。 “鸣夫人。”叶兰清不愧是大家闺秀,谈吐之间尽是优雅。 “叶小姐有何事?”洛玉鸣第一次与叶兰清直面。 “我……”叶兰清低着头,咬了咬唇,似是说不出口。 洛玉鸣看她犹豫的模样,说道:“你已经找了我来,说明还是信任我的。所以,叶小姐有何事直言就是。” “我……我不知道该如何说?”叶兰清说话间脸颊有些红。 叶兰清本就生的清雅秀美,此刻脸红起来,更是人比花娇。 洛玉鸣没有说话,面对美人,多等她片刻也不是不可以。 然而,叶兰清墨迹有二三十秒也没想好说是不说。 虽说人人都喜欢美人,见到美人,大声说话都怕惊了她,洛玉鸣也不列外。 不过,洛玉鸣不喜欢叶兰清这种扭捏的性格。 相比起来,洛玉鸣更喜欢苏棉那样直爽的性子。 “你若是没想好告诉我,那等你愿意说了,再让这丫头寻我便是。”洛玉鸣说“这丫头”时,目光瞥了一眼平儿。 叶兰清没想到洛玉鸣是个这么没有耐心的主儿。 见洛玉鸣抬脚就要走,叶兰清有些心急,有些尴尬。 平儿反应机灵,一把拉住洛玉鸣,“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你干嘛?”洛玉鸣生平第一次遇到有人给自己下跪,有些慌乱,本能的去扶平儿起来。心里却明白:她这是有事求自己,肯定不是什么好差事。 平儿被洛玉鸣扶起,这一动作让平儿以为洛玉鸣定是个心软之人。 起身先谢了洛玉鸣,再道:“鸣夫人,我家小姐脸面儿薄。还是奴婢说吧。” 洛玉鸣与平儿同时看了看旁边的叶兰清,叶兰清微微点头,同意由平儿转达。 平儿征得叶兰清同意,便说道:“鸣夫人,我家小姐心仪王爷……” 平儿说这话时,洛玉鸣并不诧异。 反倒是叶兰清和平儿疑惑的相互看了一眼,叶兰清才试探地问道:“鸣夫人……你……不生气,也不奇怪?” 洛玉鸣反问:“有何奇怪?你看他的眼神在万寿节上就不同常人。” 听了洛玉鸣的话,叶兰清有些紧张地问道:“如,如此明显吗?” “其他人看没看到,我不知道,你每次看他,目光总会穿过我。我自然会感觉到。” “那……”那叶兰清后面的话还未说出,脸却更红了:“他呢?” “我不知道。”洛玉鸣回答干脆。 “鸣夫人可是在生我的气?”叶兰清有些委屈。 “生气?”洛玉鸣狐疑的看了一眼叶兰清,自己哪里有生气的表现? “整个御北王府就鸣夫人一位女眷,足以证明,鸣夫人在王爷心中无可替代。” 洛玉鸣心中觉得好笑:当你们知道事实的时候,不知道该怎么想了。脸上却面不改色的问道:“然后呢?” “我当着鸣夫人的面说……心……仪王爷,鸣夫人生气也是应该的。”叶兰清语气有委屈之意,不知道的还以为洛玉鸣把她怎么了。 第六十六章,不同的心思 “说的好像是有那么点道理。”洛玉鸣转念之间,面露探究的神情看着叶兰清:“那你找我,不会是因为皇后将你许给了五皇子,你嫁不了御北王,就来给我添堵,想看我生气吧?” 叶兰清没想到洛玉鸣会猜的这般离谱,深怕因为误会得罪了洛玉鸣,洛玉鸣不帮自己,紧张的连连解释:“不不,不是的,鸣夫人误会了。” “那有事,你就直说。” “是,是我想求鸣夫人能不能帮帮我,我,想与可儿……换一换。”叶兰清声音越说越低,低的都快听不清了。 “五皇子不好吗?” 叶兰清眼中闪过哀愁:“不,我不知道五皇子如何……” 顿了片刻,叶兰清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罢了,我心里的话都与你说了,五皇子好与不好都与我无关,我喜欢的人是御北王。可天意弄人,那日围猎场的晚宴本是为了他,却阴差阳错的许给了五皇子……” 洛玉鸣听叶兰清这样一说,心中的疑惑被解开了,怪不得叶兰清会成了五皇子的人,原来是五皇子看中了她。 洛玉鸣眼下有点佩服叶兰清了,古代的女人能主动说喜欢一个人也算是勇气了。 叶兰清看上去是个不敢表达,更不敢于越礼教的人。没想到比自己胆子大。 自己面对文周跟别的女人在一起时,连话都不会说,更没跟任何人说过喜欢之类的话。 最要命的是,自己根本说不出喜欢和爱这个词,总觉得难为情。 叶兰清却能为了皇渊来求自己这个“宠妾”,她倒是挺大胆。 不过,胆子大归大,但是,这个算盘打的,在旁人眼里可不怎么精明。 洛玉鸣问道:“你心中明白王爷与我之间情深义厚,你还来求我帮你。这样挑衅我,就不怕我生气,将你的心思透露给他人,或是给你设个圈套,等你钻进去,让你永远也抬不起头?” 叶兰清还没说话,平儿吓得先跪匐在地上:“鸣夫人,鸣夫人,奴婢求您不要生小姐的气,小姐她只是心里难过,一时糊涂……” 洛玉鸣没想到这么句话就给平儿吓跪了。 看着快急哭的平儿,洛玉鸣猜测:叶兰清对这个婢女应该不错吧? “起来。”洛玉鸣可不喜欢有人动不动给她下跪。 “鸣夫人……”平儿还想求洛玉鸣什么,话未说完。 叶兰清平静道:“平儿,罢了,我既然选择了告诉她,也该考虑到会有这样的结果。” “小姐……”平儿起身。 “鸣夫人,是兰清唐突了。”叶兰清福身表示歉意。 看着主仆二人,一个满脸哀愁,一个眼眶含泪。 洛玉鸣虽说不忍心。但是,自己也是一粒尘埃,没有可以改变金口玉言的本事。 帮不了她,也不想让她认为自己不愿意帮她,更要让她认清现实,接受现实。 最终,也只能把问题再抛回给叶兰清,道:“叶小姐,不是我不帮你。眼下你已经被许配给了五皇子,我再受宠,也只是御北王上不了大排面的妾室,更左右不了皇后的想法,我如何能帮到你?” 良久,叶兰清似是想明白了,嘴角露出一抹苦涩地笑意:“是我欠考虑了。只想到唐可儿不愿做御北王妃,想求鸣夫人跟王爷说说,若是能请示陛下退婚……” 洛玉鸣有些怔愣,叶兰清这是让自己去吹皇渊的枕边风,让皇渊去求皇帝退婚。 如此一来,皇渊这不仅彻底得罪了唐顺,还让皇帝为难。 皇帝若是改了婚约,皇后对皇渊岂不是更恨? 叶兰清不知道这是害皇渊,不是爱皇渊吗? 洛玉鸣提醒道:“王爷无权无势,退婚就得罪了唐家,你这是害他。” “不,唐家一心想巴结三皇子与宁贵妃。再者说,皇权有何好处?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伤人伤己。哪怕他是平民百姓,山野村夫,我也愿意跟着他。” 洛玉鸣很同情叶兰清,认为她爱而不得,心中定是苦涩不已。 只是,洛玉鸣实在想不出来,叶兰清对皇渊的爱来自何处,他二人并无交集,总不会是狗血的一见钟情吧? 且说,叶兰清最后的这句话,也让洛玉鸣有些不安:只因一眼,她就要追着嫁给皇渊,若是不得她心意,她会不会爱而不得,心中生恨? 洛玉鸣虽与叶兰清不熟。但是,她不希望天下所有怀揣着情意的人到最后变成爱而不得,因爱生恨的人。 这样的结果不仅折磨自己,也折磨他人。 本想就此断了叶兰清的念想,让她安生做五皇子妃。 却又怕皇渊若是也中意叶兰清,若两人真的有机会,自己岂不是毁了一对璧人? 古人云: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自己不能做这样棒打“鸳鸯”的人。 “你把你自己的爱说的入心入骨,你了解他吗?” 叶兰清沉思着摇摇头。 洛玉鸣心里叹息着叶兰清比自己还傻:“我帮不了你,所以我不能昧着良心答应你。” “我不为难鸣夫人,只是一时心急,做事欠妥,还望鸣夫人莫怪罪。”叶兰清同洛玉鸣说出了心事,心中轻快了些许。 “爱一个人,何罪之有?”洛玉鸣的脑海中再次闪过文周对那个女人的温柔。 只是,她恨得从来就不是文周爱着的是别人。她恨得是文周为了自己的利益,灭了整个洛家。 与文周订了亲的那一年里,他当真没有一点感情吗? “鸣儿。” 一声呼唤拉回了洛玉鸣回忆的思绪。 洛玉鸣回头:“王爷怎么过来了?” “小女叶兰清,见过王爷。”叶兰清欣喜之中略带紧张。 “免礼。”皇渊说罢,不再理会叶兰清,对洛玉鸣道:“看你过来许久,皇宫太大,脾气不好的主儿太多,怕你出事,过来看看。” “让王爷担忧了,我不过是与叶小姐说说话。” “哦。”皇渊看了一眼叶兰清,叶兰清脸上再次泛起红光,衬的她娇柔百媚。 这一模样,勾的皇渊得老毛病都犯了:“叶小姐果然是有名的才女,气质优雅大方,能娶到叶小姐这样温婉贤淑的女子,除非是上天赐福。五弟可真是好福气。” 第六十七章,都有小九九 第一次与皇渊说话,就被皇渊夸赞,听的叶兰清心如小鹿乱撞。 然而,高兴不过一秒,却被皇渊后面的话拉回了现实。 只是,皇渊不会想到,他随口一说“能娶到叶小姐这样的女子,除非是上天赐福”,却让叶兰清记了一生。 叶兰清似是想说点什么,却不知道能说什么,也不知道说什么合适。 许是叶兰清没有接话,皇渊仅此一句,并未再与叶兰清多言一字。 转头,面带笑意地看着洛玉鸣问道:“夫人可说完了?” “嗯,就是不知道王爷可说完了?” 洛玉鸣在一旁,心里不禁吐槽一句果然是个登徒子,是个女人都能被他夸出花儿来吧? “王爷待鸣夫人极好,着实让人羡慕。” “本王就这么一个女人,理应待她好些。” 说话间,皇渊拢了拢洛玉鸣耳边的发丝,极其温柔地说道:“鸣儿不是累了吗,说完了,本王带你回去歇着吧。” 这郎情妾意的画面,任谁看了都羡慕。更何况一旁那个对皇渊怀揣春心的叶兰清。 此刻,叶兰清尴尬中带着嫉妒,嫉妒中带着伤情。 本以为能跟皇渊多说两句,引起他得注意,没想到皇渊对洛玉鸣宠的毫不吝啬。想来洛玉鸣倒是有些手段的。 叶兰清在袖中捏了捏自己手,控制着难过的情绪,保持着平日里的温婉贤淑,陪着笑意:“既然鸣夫人累了,兰清也不耽误鸣夫人回去休息,先告辞了。” “叶小姐慢走。”洛玉鸣福身回应。 待叶兰清离开,洛玉鸣放下陪着的笑脸,也离开了原地。 只是叶兰清并未走远,在转角的灌木后看着离去的洛玉鸣与皇渊。眼中的羡慕与嫉妒更甚,内心的失落与哀愁一表无余。 平儿看着叶兰清着模样,甚是心疼:“小姐,你比鸣夫人漂亮,还那么温柔,那么多世家公子能见小姐一面都是三生有幸,这个御北王爷,怎么会喜欢这样一个平淡无味的女人?” “每个人都有不同之处,许是洛玉鸣有独特之处让王爷起了兴致。” “小姐,您为何不直说您与五皇子的亲事并未订下来,况且五皇子答应了您,只要您不同意,他就当没这回事儿。” “王爷整日在亭台小榭不出门,我根本无机会与他说句话。我未出阁,直接去找王爷总是不妥,自然要先认识洛玉鸣,才有由头去亭台小榭不是?” “那小姐为何与她说了自己的心事,被她知道了,她真的坑害小姐,可如何是好?” “她早就看出了不同,言语之中,我觉得洛玉鸣和其他小肚鸡肠的女人不同。所以,我也没必要隐瞒。刻着隐瞒,反倒让她觉得我虚伪,定会多些心思防着我。” “奴婢觉得五皇子挺好的,要不您就同意了与五皇子……”平儿知道自家小姐的心思,所以不敢讲的太明白,怕她更加难受。但是,她相信叶兰清会懂的。 叶兰清自然懂,看着渐行渐远的修长身影,打断平儿的话:“平儿,你还没遇到让你心动的人。所以,你不会懂得。” “小姐,您别着急,不是找人查过了吗,洛玉鸣进御北王府也才数月,许是王爷一时的兴趣,时间久了,也就腻了。” 看着行至路口,转过弯就不见二人身影的地方,叶兰清喃喃自语般地回应道:“但愿吧。” 这边转过路口的洛玉鸣对皇渊道:“你不是说皇后会将叶兰清塞进王府吗?” “本王失策。”皇渊回答的非常有底气。 其实,为何成了唐可儿,皇渊心里非常清楚,这是皇上的意思。 皇上为了皇渊日后能有自己的势力,不说是为了能继承大统,也是为了能保住皇渊的性命与封地。 虽说唐顺的势力不如卢家与唐家,但是,唐顺比叶家强些。 皇帝心里明白,凡事急不得,有一个是一个,慢慢拉拢。 而五皇子的年龄与叶兰清一般大,为了不让皇后多疑,从而对皇渊不利。 遂,皇帝利用钰妃,以鸿浩相中叶兰清为由,让钰妃去求皇后将叶兰清赐婚给鸿浩。 这样一来,只剩唐可儿,就能赐婚给皇渊,且不被皇后疑心。 皇后再不情愿,也不敢明目张胆的敷衍皇帝,随便塞个人给皇渊。 本来前日里皇后请洛玉鸣去凤来宫,就是为了洛玉鸣能说出皇渊相中了叶兰清。 这样一来,两个儿子相中一个女人。皇后就可以请示皇帝,让叶兰清自己选择。 皇后早就注意到叶兰清那不同寻常的眼神。介时,叶兰清定然会选皇渊。 谁知道半路杀出个鸿浩,若不是钰妃跟自己一伙多年,卢将军远在正原城镇守,朝堂上需要钰妃母家从中周旋,皇后早就无情的拒绝了。 说起钰妃,钰妃是皇帝登基初年,选秀进宫的,当时钰妃母家官职低微,连进宫面圣的机会都不可能有。 索性,钰妃刚进宫时就分在凤来宫,跟了皇后。 皇后借助母家势力,才让钰妃的父亲有了今天正二品的官职。 还有,这二十年来,钰妃本人也获益不少,后宫死了多少女人,钰妃却一直平安无事。 按理说,在皇后眼皮子底下,钰妃的孩子生不下来才对。 谁知道钰妃运气好,那年皇后的胞弟被遣到正原城常驻,为了不失朝中地位,钰妃的父亲当时已经到了正四品,为了稳住钰妃的父亲,皇后让步这才生下了鸿浩。 不过,两人私下有约定,鸿浩日后必须效忠鸿源。不然,鸿源出事,钰妃被皇后指使干的那些事也会被抖搂出来,二人大不了鱼死网破。 钰妃知道自己跟皇后早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皇后与自己是唇亡齿寒的关系。 至于,鸿浩相中叶兰清之事。 皇帝从围猎场回来,专门去了钰妃宫中,从皇帝的言语中钰妃听出了皇帝的想让鸿浩娶叶兰清的意思。 皇帝为什么想让钰妃主动去跟皇后提这个事儿,钰妃当时没有细想,今日知道皇后将唐可儿指给皇渊,才明白皇帝的用意。 按道理说,钰妃与皇后同乘一条船,应该将此事透露给皇后。 第六十八章,女人的舞台 然而,钰妃路过时,见到皇渊坐在荷塘中,让她想起了陆轻遥还有皇渊那个掉进荷塘的哥哥。 看着眼前的皇子公主们都在母亲眼前长大,唯有皇渊与鸿瀚孤苦伶仃,这一切自己也是有责任的。 还因,钰妃思来想去,皇帝的吩咐,自己办砸了,可能死的更早。也就没有与皇后说实话。 听着皇渊的回答,洛玉鸣感觉皇渊早就知道了今日的结果。 洛玉鸣淡然的说了一句:“尽在王爷掌握之中就好。” 皇渊听着洛玉鸣的话,似是自己有什么地方做错了,惹到她一般,终是忍不住数落道:“哎,你这个女人,如此清冷,要是有叶家小姐一半温婉就好了。” 洛玉鸣不知怎地,心中有些不高兴,自己本来就不是他的姬妾,凭什么要拿别的女人跟自己比较:“王爷怕是忘了什么,侍卫与大家闺秀比不得。况且皇后问过你,你若是早说了,叶兰清不就是你的了?” “嗯,那倒是。便宜鸿浩了。” “也许便宜不了。有人可是巴望着能嫁给你。”正巧话说到这里,洛玉鸣也就帮叶兰清问问皇渊是个什么意思。 “那这个女人倒是有眼光。”皇渊知道洛玉鸣指的是叶兰清,自己也不说破。 “王爷若是喜欢叶兰清,该有所表示,不然,你还想等着她一个女人先表白不成?” “叶兰清……”皇渊表极为认真地夸赞着:“端庄贤淑,大方温柔。” “常言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叶小姐堪比牡丹,王爷若是喜欢,现在还来的及。” 皇渊极为赞同的点点头,后又摇摇头:“本王可能无福消受。” “这话怎么说?” 皇渊一本正经的回答:“本王还不想死得那么早。” 洛玉鸣可不相信皇渊说的是真话。回想起晚宴那日,皇渊听到叶兰清唱曲儿时,两眼满是期待,故意讽刺道:“王爷在我面前就不用装了,温柔乡不就是王爷的期待?” “夫人何时这么了解本王了?”皇渊的语气中是不怀好意。 洛玉鸣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心里很清楚,不能再接皇渊的话茬。 本以为不接话茬就没事了,哪知皇渊却不按平日的套路出牌。 洛玉鸣沉默之间,感觉一只手游过了腰间。 虽然被皇渊占便宜多次,这一次的反应却极大。 那一瞬,身体犹如过掉一般怔愣了一下,下一秒带着紧张,在条件反射下就要躲避。 皇渊一把搂紧洛玉鸣,往身边一拉,威胁道:“夫人可别动,一会儿你再晕了过去,本王可就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将你抱回去了,回去做了什么,本王也不能保证。” 洛玉鸣有些恼怒,自己跟他没有半毛钱的男女关系。 皇渊整天说着这些暧昧的话,不知怎地,今日的洛玉鸣没来由地有些愤怒:“流氓,你放开。” 皇渊充耳不闻:“夫人那么了解本王,要不要猜一猜本王要做什么?” “你爱做什么做什么,与我何干?” 皇渊皮笑肉不笑地会问:“此言差矣,没有夫人,何来的温柔乡?” 洛玉鸣忍着气愤:“青天白日,王爷什么也做不了,还是放开我为好,已免失了王爷的形象。” 皇渊邪魅笑道:“可以,夜里有的是时间。” 洛玉鸣对他的“无赖”言语多少有些免疫了,很鄙视地说道:“天还早,王爷想的太远了。” 洛玉鸣这样的回答出乎皇渊意料。 皇渊惊讶的看了一眼洛玉鸣:这个女人今日怎么变得伶牙俐齿? 随后笑道:“夫人还真是了解本王了。” 在外人眼里,这二人嬉笑打闹,感情绝对是那种见不可拆型。 虽说唐可儿成了未来王妃,却不见唐可儿与皇渊来往,倒是盼来叶兰清。 不过,叶兰清为了避嫌,吩咐了平儿来寻洛玉鸣。 这不,午间秋高气爽,平儿正在亭台小榭园外侯着洛玉鸣。 洛玉鸣懂叶兰清的意思,看着一旁闲着无事打理菊花的皇渊说道:“王爷,在院里呆着挺闷吧,不如一起去御花园走走如何?” 皇渊收拾了眼前的菊花方才直起身回应:“夫人相邀,让本王盛情难却啊。” 园外的平儿见皇渊跟来,心中替叶兰清高兴。平儿认为皇渊能来,是因心中对叶兰清有好感。想到这里,平儿的笑容更明显。 三人刚进御花园,唐可儿正巧离开去了凤来宫。 凤来宫中,皇后坐于主位,她的左下手坐着丹嫔。 唐可儿见礼的话音刚落,皇后就询问着:“听说,你与渊儿并不亲近。你要何时才能将事情办好?” 唐可儿低着头,语气中略带情绪:“娘娘恕罪,可儿不喜欢王爷,一时接受不了与他亲近。” 皇后并不心急,看了看自己得手,与往常一般柔和:“无妨,本宫不急,只是担忧你,时间拖得久了,你与他成了婚,你往后可怎么脱身呢?” 唐可儿虽然娇纵,人却机敏,皇后口中说着不急,这话里话外都是催促自己抓紧时间讨好皇渊,拿到她想要的东西。 唐可儿道:“请娘娘再给可儿一点时间,可儿一定能拿到密旨。” “本宫信你,你是大家闺秀,比起那个野丫头,得王爷欢心那是必然的。可不要让本宫看错你。” “娘娘放心。”唐可儿自信满满的应声。 皇后看着唐可儿胸有成竹,满意至极。只是,见唐可儿欲言又止,便问道:“你有何事,说就是了。” “没什么要紧事,就是娘娘答应可儿的事可作数?”唐可儿内心有着自己的骄傲,也是个不卑不抗的主儿。 “本宫后宫之首,母仪天下,答应你的事儿自然作数。”皇后很肯定地回答。 “谢娘娘。”唐可儿吃了定心丸,掩藏不住脸上的笑意。 “去吧。”皇后挥了挥手。 “可儿告退。”唐可儿退出了凤来宫。 门外侯着的丫鬟凑了过来:“小姐,我听御花园那边过来的宫女说,平儿与王爷和鸣夫人去了御花园。” “平儿?”唐可儿考虑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叶兰清?我们也去。” 第六十九章,女人的攀比 唐可儿领着丫鬟到了御花园。 御花园偌大,唐可儿并不急于寻找皇渊。 而是一边赏花,一边与丫鬟闲谈:“这个叶兰清,怎么突然与洛玉鸣走的近了?” 丫鬟思索道:“莫不是,皇后也派了她去接近王爷吧?” 唐可儿嗤笑一声,一脸傲慢:“就她那样也能得王爷青睐?再说了,她都赐婚于五皇子了,拿什么跟本小姐比?” 丫鬟在一旁拍着马屁:“小姐说的是,看她那故作娇柔的姿态,也就是五皇子心善,不嫌弃她罢了。” 丫鬟的话让唐可儿很受用,一副“天下的男人都会拜倒在本姑娘石榴裙下”的表情,嘴角掩饰不住带着心机的笑容。 唐可儿与丫鬟在荷塘边走着,未走几步就见到皇渊,洛玉鸣。以及叶兰清与丫鬟平儿在湖心亭赏荷。 隔着几十步远,唐可儿都能看见洛玉鸣在一旁默默的喝茶,平儿在身侧伺候三人。 而,皇渊,自然与叶兰清相谈甚欢。 待唐可儿走近,能清晰的听到皇渊夸赞着叶兰清:“没想到叶小姐诗词歌赋样样精通,若是与都城第一才子相比,只怕他都逊色一截啊。” “王爷谬赞了,兰清才疏学浅,比不得第一才子。”叶兰清嘴上谦虚,心中早就乐开了花。 她与皇渊二人谈起诗词歌赋,洛玉鸣没有说过一句话。 明明早就探听了洛玉鸣的底细,但是为了在皇渊面前显示自己的才华,叶兰清故意问过洛玉鸣为何默不作声。 洛玉鸣毫不介意,也不掩饰,更不觉得有丝毫不妥,很直白的回答:“诗词歌赋样样不会,琴棋书画一窍不通。” “啊?”叶兰清佯装不知,故作尴尬,表漏出抱歉的神情:“兰清冒失了,还望鸣夫人莫要介意。” 本以为洛玉鸣会尴尬,哪知道洛玉鸣没有丁点儿变化:“多虑了。你们继续聊你们的就是。” 叶兰清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洛玉鸣,见洛玉鸣根本不生气,全然不在乎就罢了。 况且,她心知肚明自己对皇渊有意,竟然还这般“纵容”皇渊跟别的女人聊天。 洛玉鸣是极度自信皇渊对她的宠爱吗?她觉得我叶兰清争不过她吗? 在叶兰清心中,洛玉鸣这样的做法完全是在挑衅和侮辱自己。 叶兰清想到心里,脸色有些异样。 却听皇渊温和的说道:“夫人说话做事想来利落,叶小姐不必介意。” 虽然,洛玉鸣的做法让自己不舒服。但是,此刻皇渊的解释让叶兰清越来越觉得自己有希望。 叶兰清正在暗自欣喜皇渊在为自己说话。 亭外就传来一个女人的嘲讽声:“兰清姐姐与王爷说什么呢,竟然如此开心?让我这个未来的御北王妃都差点误会了,以为兰清姐姐才是未来的御北王妃呢。” 三人一回头,就见唐可儿走进了亭子。 叶兰清心下有些恼怒唐可儿来的不是时候,面子上却若无其事,温和且耐心地解释:“可儿妹妹切莫乱说。我只是与王爷随意说了两句话,妹妹莫要误会了。” 洛玉鸣抬着眼皮看了一眼唐可儿,从唐可儿说话间,洛玉鸣就能听出她是个娇纵的性格。 从一开始,洛玉鸣就不喜欢她,所以,也不屑搭理她。 更何况,眼下唐可儿又不是找自己的事儿,就没必要自己给自己找事儿。 而一旁的皇渊还是往常那种闲人的样子,只说了一句:“嗯,本王未来的王妃可是稀客啊。” 唐可儿盈盈一笑,福身道:“可儿见过王爷。” “免礼免礼,难得你会来,坐吧。”皇渊亲自斟了一杯茶递给唐可儿。 叶兰清抿了抿嘴唇,心里不是滋味。本来有个洛玉鸣就够了,这个唐可儿来凑什么热闹? “谢王爷。”唐可儿跨出的第一步就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满是得意:“可儿这两日身体有些不适,所以也没进宫寻王爷。” 皇渊却非常绅士:“唐小姐哪里的话,是本王不对,身为男人,怎好让你知道姑娘前来寻我,遭人非议。” 这话说的,让一旁的洛玉鸣怀疑的看了一眼皇渊,随后眼中充满了鄙视:表里不一,看你装到几时。 皇渊也感受到了洛玉鸣的眼神,随后极其认真的对唐可儿与叶兰清道:“夫人生气了,本王不便与你们多说了。你们几个女人好好聊吧。” 此话一出,惹得唐可儿与叶兰清不约而同的往洛玉鸣这边看来。 洛玉鸣听到皇渊的话先是一愣,随后感觉到有两道不友好的光芒朝自己射来。 不用想也知道是问的回事,洛玉鸣在心里扶额,没控制的瞪了一眼皇渊,这个皇渊尽会给自己招惹事端。 眼前这两个女人,一个已经被赐婚,迟早是他的人,另一个心中有他,他这样说,往后这两个女人统一战线,被折腾的只有自己。 洛玉鸣收回了眼神杀,笑的温柔:“王爷哪里的话,她二人,一个是你的王妃,一个与你相谈甚欢,男人三妻四妾,实属正常,你总是这样,让未来王妃如何看我?以后被人冠个妒妇之名,戳着后背骂。我的日子可怎么过?” 皇渊握着洛玉鸣的手,将声音放低,似是怕说话大声,让洛玉鸣心中有误解。 这与刚才跟叶兰清和唐可儿说话的语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只听皇渊道:“夫人多心了,唐小姐乃是大家闺秀,自是个有修养的人。本王相信你二人定能和睦相处。” 与洛玉鸣的话刚落,转头就问唐可儿:“唐小姐,本王说的对吗?” “是啊,鸣夫人比我早进王府,日后可儿还有许多事,要像鸣夫人请教。”唐可儿不喜欢皇渊,但是看到洛玉鸣瞪皇渊,皇渊根本不在乎,还对洛玉鸣百般温柔。 在唐可儿眼中,洛玉鸣这是有“欲擒故纵”之嫌。 对于洛玉鸣这种“恃宠而骄”的模样,唐可儿心里的欲望被激起。 虽说,比不得公主。但是,从小也算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 洛玉鸣在她这个未来王妃的面前刷小心思,她倒要看看这个鸣夫人有何手段,能让御北王对她如此纵容。 第七十章,皇渊的心思 虽然唐可儿不喜欢皇渊,但是听到叶兰清的话,加之刚才看到洛玉鸣瞪皇渊,皇渊根本不在乎,还对洛玉鸣百般温柔。 洛玉鸣刚才的举动,就有了“欲擒故纵”之嫌。 在唐可儿心里,虽说自己比不得公主。但是,从小也算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 对于洛玉鸣这种“有恃无恐”的模样,激起了唐可儿心里攀比的欲望。 以前爱叶兰清比个高低,只因叶兰清的父亲与唐顺在朝堂上的意见总是相左。 眼下有皇后给的任务,想完成任务,就需要先骗了皇渊的宠爱。 如此一来,怎么都会与洛玉鸣一较高下,索性先转个目标,先放过叶兰清。 况且,洛玉鸣竟然在她这个未来王妃的面前耍小心思,哪怕自己不稀罕王妃这个位置,她也要见识一下这个鸣夫人有何手段,能让御北王对她如此纵容? 只是,现下叶兰清自己找不痛快,那就成全她。 唐可儿本就不是善类,毫不客气地回怼:“兰清姐姐就不必操心我的事了,想来兰清姐姐进宫是为了寻五皇子。眼下却在这里与别的男人闲谈,似乎不太妥吧?” “想来可儿妹妹的误会未解除,此刻在怪罪我与王爷闲谈。”叶兰清故作被人误解的无奈神情,对皇渊福身道:“王爷,兰清先告辞了。” 洛玉鸣看着两个女人为了皇渊掐口水仗,心里偷乐着:看你帮谁,看你怎么收场。 皇渊却不着急,淡定道:“既然未来王妃不悦,本王也不好拂了唐小姐的面子,叶小姐慢行。” 叶兰清点点头,还真的领着平儿走了。 唐可儿满是自得,都懒得看叶兰清离去。 洛玉鸣没看上好戏,微微的撇了撇嘴,什么话也没说。 皇渊似是完全忘记刚才走掉的女人,问着唐可儿:“唐小姐今日怎么有空进宫了?” 唐可儿突然转换了语气,有些娇嗔,略带委屈的模样:“哎,说来也是有些难为情呢。王爷心中只有鸣夫人,不记得可儿,可儿只好厚着脸面儿来寻王爷。” “是本王的不是,还望唐小姐莫要放在心上。” “既然王爷都这样说了,可儿若是不原谅,王爷肯定觉得可儿小家子气。所以,可儿只能说不打紧了。” 洛玉鸣怎么听都觉得是唐可儿故意撒娇卖萌。 “嗯,未来王妃果然大量。这样吧,为了给唐小姐赔罪,本王明日邀唐小姐秋游,如何?” 皇渊的话,正中唐可儿下怀。 成功的第一步,唐可儿笑的开心:“好啊,明日可儿一定等王爷。” “好。” 既然今日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唐可儿见好就收,对皇渊道:“王爷,可儿出来有些时辰了,虽说赐婚,毕竟未出阁,时间太长,恐遭人口舌。有鸣夫人陪伴王爷,可儿今日先回府,等明日王爷来寻我。” “好。”皇渊笑着目送唐可儿离开。 唐可儿渐行渐远,皇渊才收回目光,喝着茶,嘴角露着笑意。 洛玉鸣斜着眼,鄙视的看着皇渊:“冬日还未到来,王爷就先过了春天,恭喜啊。” “嗯,虽然不知道夫人在恭喜本王什么。但是,本王怎么听着夫人话中有别的意思呢?莫不是夫人……”皇渊故意将话说一半,似有似无的笑意中总有一种不怀好意的感觉。 洛玉鸣已经有了免疫系统,知道皇渊后面想说什么。眼中无半分波澜,异常淡然:“王爷,您还是留着力气哄好那两个女人吧。” “那是自然。不过,夫人放心,本王对夫人的好……一点儿都不会减少。” 皇渊这话在外人听来甜到齁人,实际意图只有他二人自己懂。 洛玉鸣认真的与皇渊道:“帮你可以,不过,我们提前说好,女人嫉妒心太重,你那个未来王妃一看就不是善茬,若是被她们逼急了,那我就实话实说了。我可不想死,尤其是不明不白的死。” 皇渊品着茶,点点头:“本王准了。” “我有个问题想问问王爷。” “问。” “王爷若是不想被女人烦,直接不去理会就是了,为何要这样挑逗?” “很简单,为了拉拢唐家,面子上总要过得去才是。”皇渊回答利索。 洛玉鸣根本不信。回忆在万寿节上皇渊为了洛玉鸣这个妾室与唐顺理论。 再有前日皇后指婚,皇渊不顾唐可儿的颜面与地位,故意拉着洛玉鸣不放手与唐可儿并排而行。根本没有要给唐家面子的意思。 “面子?王爷在此之前何曾顾及过唐顺的面子?现在说这个,听上去实在牵强。” “自然给有心的人看。夫人想不明白就不要为难自己了,做好你的夫人就是了。” 皇渊的话音刚落,洛玉鸣皱了皱眉,他这是在骂自己笨吗? 丫鬟思索道:“莫不是,皇后也派了她去接近王爷吧?” 唐可儿嗤笑一声,一脸傲慢:“就她那样也能得王爷青睐?再说了,她都赐婚于五皇子了,拿什么跟本小姐比?” 丫鬟在一旁拍着马屁:“小姐说的是,看她那故作娇柔的姿态,也就是五皇子心善,不嫌弃她罢了。” 丫鬟的话让唐可儿很受用,一副“天下的男人都会拜倒在本姑娘石榴裙下”的表情,嘴角掩饰不住带着心机的笑容。 唐可儿与丫鬟在荷塘边走着,未走几步就见到皇渊,洛玉鸣。以及叶兰清与丫鬟平儿在湖心亭赏荷。 隔着几十步远,唐可儿都能看见洛玉鸣在一旁默默的喝茶,平儿在身侧伺候三人。 而,皇渊,自然与叶兰清相谈甚欢。 待唐可儿走近,能清晰的听到皇渊夸赞着叶兰清:“ 丫鬟思索道:“莫不是,皇后也派了她去接近王爷吧?” 唐可儿嗤笑一声,一脸傲慢:“就她那样也能得王爷青睐?再说了,她都赐婚于五皇子了,拿什么跟本小姐比?” 丫鬟在一旁拍着马屁:“小姐说的是,看她那故作娇柔的姿态,也就是五皇子心善,不嫌弃她罢了。” 丫鬟的话让唐可儿很受用,一副“天下的男人都会拜倒在本姑娘石榴裙下”的表情,嘴角掩饰不住带着心机的笑容。 唐可儿与丫鬟在荷塘边走着,未走几步就见到皇渊,洛玉鸣。以及叶兰清与丫鬟平儿在湖心亭赏荷。 隔着几十步远,唐可儿都能看见洛玉鸣在一旁默默的喝茶,平儿在身侧伺候三人。 而,皇渊,自然与叶兰清相谈甚欢。 待唐可儿走近,能清晰的听到皇渊夸赞着叶兰清:“ 第七十三章,与唐顺斗法 不换现代还是古代,一个国的首都总是最繁荣的。 有钱人坐的马车并不比他们宫里出来的差,有的甚至比过了皇宫的华丽。 茶楼酒楼门面甚是气派,街头巷尾的人熙熙攘攘。 眼前的都城不知道比正原热闹了多少倍。 一路过去,卖商品首饰,包子面点的小贩,拉客喊话声此起彼伏。 嘈杂声不断的街市上,洛玉鸣不知怎地,又想起了昔日北遥将军府门前的街,也如这般热闹。 可惜,一切都回不去了。 洛玉鸣眼中闪过一丝哀默,放下了手中的车帘。脸面上的轻松也消失不见。 皇渊看的真实,询问:“夫人怎么了?莫不是又想起了你兄长?” 洛玉鸣默默地摇摇头,没有出声。 皇渊见洛玉鸣心情欠佳,不想多说。很识趣的闭上嘴,不再追问。 看看外面,发发呆,感觉未过多久就到了唐府的朱漆大门前。 唐府的家丁早就听了唐可儿的吩咐,待皇渊来时立即通报。 皇渊虽然是王爷,但是唐顺眼下好歹也是他未来的岳父大人,不管怎么说都该去拜访一下,尤其是到了家门口,不进去实在不合适。 皇渊走马观花式的,前脚刚跨进待客厅,唐顺的声音响起:“王爷前来,唐某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洛玉鸣朝左手看去,唐顺正从左边出来,嘴上说着谦卑的话。但是,看他边走边说话的模样,就是不将皇渊放在眼里。 皇渊倒是大度:“不妨事。” 不过,语气大度是大度,皇渊端着自己王爷的架子。不等唐顺请上座,自己直接坐在主位。 洛玉鸣不是王妃,知道自己不合适坐在旁边,所以很自觉的站在皇渊一侧。 皇渊自己不客气的坐主位,唐顺也无话可说,毕竟人家是王爷。 然而,皇渊却丝毫不给面子,端着茶杯,对洛玉鸣道:“夫人,坐啊啊,站着多累。” “不用了,王爷坐着就是。” “那怎么可以,本王怎么舍得让夫人累着。” 话说间,皇渊放下茶杯,伸手拉过身侧的洛玉鸣,竟让洛玉鸣坐在了一家主母的位置。 唐顺的脸当即黑成了锅底。 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妾室,在他这个二品官的家中尽然坐在主母位置。 更何况,眼前这个王爷未来的王妃可是自己的女儿。 皇渊居然让妾室坐在王妃娘家的主母位置。这个没用的王爷是将唐可儿至于何处? 唐顺越想越气,气的连嘴角的胡子都发抖。 “王爷,你莫要过分了。” “唐大人此话怎讲?” “南朝国,尊师重道,她一个妾室,如何坐的主位?” 皇渊端起茶:“唐大人此话有理,只是本王忘了尊师重道,后面还有一句是什么来着?” 皇渊的这句话问话,洛玉鸣听来没什么不妥,也没什么威胁和震慑力。 而,唐顺脸色更黑了,气的说不出来话来:“你……” “唐大人要是忘了,本王告诉你,尊师重道,以尊为贵。”皇渊品了一口茶,有心无心地夸赞道:“嗯,茶沏的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