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何白传》 序 我叫何白,与邱锐、付邢、艾柯、汪延、谭颇、成章、杨林七人同是新兵连时的一班新兵,新兵结束后分离到各个连队中去。不知为何今日却接到上级的命令,我们八人又聚在了一起,缔属于一名排长,做他的部下。 排长名叫张梁,23岁,长得高大而威猛,是我师的全能比武冠军,并在全军比武上多次取得较好的成绩,有着极强的军事技术与领导能力。 绿茵场上,我们八人一致排开,张梁双手笔直,十分威严的注视着我们,说道:“欢迎你们成为我的部下,从今天起,你们就是我师的机动特别行动小分队成员,我将带你们进行三个月的严格训练。训练期间,一切听从指挥,不准多说一句废话,更不能与外界的人接触与通信,包括你们之前同班同连的战友。犯者比平时的处罚重三倍,第二次,开除军籍,禁闭三年后滚回家去,听明白了没有?” “明白。”我们干净利落的齐声应道,整齐而嘹亮的声音在空中四处回荡。 我心中暗骂道:是哪个王八蛋将我们这群懒鬼交给这魔鬼训练的?还定了这些鬼规定?天呀,这是要我死啊。我能感觉到身旁战友们心中的恐惧,又是三个月???这还不要了我的老命? 接下来魔鬼排长的严格训练,使我知道什么是生不如死了,训练的过程无法用言语来表达,只有一个字,累。我深深的感觉到三个月不许多说一句废话纯属放屁。这条军规根本无用,因为我们每天累得倒头就睡,平时也只会喘大气,哪有时间去聊天打屁。 现在我只感觉自已快变成一具只会训练的人形机器了,什么有思想的优秀军人,都不能在我们身上表现。可喜可贺的是,三个月的魔鬼式训练终于结束了。我们的身体素质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未足一年的新兵身体,比起从军几年的老兵更优数倍。我心中十分的高兴,因为终于熬到苦尽甘来了。 今日,我们这个机动特别行动小分队接到了第一个命令,随排长到驻地南方数十里的山中执行一项特别的任务。任务的情况需要到地方上才能透露,现在则是收拾各人的所需物品。 我们登上了一辆军用卡车,是杨林在驾驶,他与排长坐在驾驶室中,其他几人都坐在后车厢。一路上,成为一日班长的我正组织大家唱歌,阵阵雄壮的歌声在这片红土地上随风飘扬。 三个月不说话,现在大家的话特别多,大多都是围绕着这个特别的任务,各种不可思忆的说法都冒出来了。我则与邱锐谈论着共同喜爱的中国古代历史,反正互不干涉。 突然,半空中一个旱雷霹雳,震耳欲聋,天地都为之色变。此时卡车突然停了下来,我们丝毫没有准备,都撞做了一团。我揉着被撞疼的脑门,掀起了雨布,正想问杨林为何突然刹车,却惊奇的发现卡车前十米处,平空的出现一个黑色的巨大黑洞。说不出的鬼诡。 “哪是什么?”其他人见我目瞪口呆,皆把头伸出了车外,也都如我一般惊得说不出话来。 这时,排长急切的声音传来,“迅速下车,赶紧离开这里。” 我从排长的声音里听出了他的惊慌,我们匆匆的跳下车,所有的物品皆留在了车上,朝着来时的方向迅速的撤离。只是才刚刚跑出几十步,突然有一股强大的力量使我们无法向前。我们惊恐的大叫着“救命。”并努力的向前寸移。 我吃力的转过头去,只见那黑洞如漩涡般的飞快旋转着,将我们的身体向黑洞中吸去。我心中不由生出了一股绝望的念头,念心刚刚升起,力气稍弱,立即被黑洞的吸力吸去。 之后便昏迷了过去。 第一章 穿越汉末 不知过了多久,何白终于醒来了,可是去头痛欲裂,仿佛喝了数瓶高度白酒一般。何白坚难的转动着头颅,去打量四周的情况,首先印入眼帘的是一间十分破烂的小屋,式样十分的古老,墙上尽是一些兽皮干肉,并没有桌、椅、家具。而何白躺的地方,也是木地板上的一张兽皮。 何白感觉十分的奇怪,这景像倒有些像是东海小岛上某国的猎人小屋。这一惊惊得何白迅速的坐起,只是这一下,让何白感到阵阵的晕眩,接着是一阵巨痛,何白便又一次的昏迷了过去。 迷糊中,何白感觉到有人在喂食一种十分鲜美的肉汤,可能是因为肚饿的关系,何白大口大口的吞咽着,一边缓缓的睁开眼睛。何白惊奇的发现出现在自已眼前之人,是一位四十余岁的大叔,一身古代的装饰,长长的头发在顶上随意的扎着,有不少还披散在肩后。身体宽大而结实,乱乱的胡须使他的样子有些雄壮之气。 大叔十分友善的笑道:“你醒了?” 他的话完全是中国北方的山西式官话,何白勉力的才能听懂。何白支撑起身体,背靠着墙壁,好使自已稍稍的舒服了一些。“大……大叔,我这是……在哪?” “这是并州的太行山中。” “并州?太行山?”何白吃惊的瞪大双眼望着大叔,“我竟然从云南跑到了山西的太行山来?而且大叔还说山西是并州,这可是古人的说法啊?” 何白心中突然升起十分惊怪的想法,十分需要大叔来证实,何白试探性的询问道:“大叔,现在是何人为帝?” 大叔挠挠头,又仰头想了半刻,这才说道:“这我哪知晓,我只知此时是中平元年。你问何人为帝作甚?” 何白的头此时又一阵发眩,因为大叔的话太吓人了,不会真如自已先前所想,自已被弄得穿越回到古代了吧?中平元年?这不是张角的黄巾之乱那年吗?向来喜好历史的何白立时想到了此时是公元的哪一年,正是公元一八四年。 天哪,从二00二年穿越到一八四年,都快过两千年了,那自已现在算是多少岁?是一千八百三十六岁,还是刚好一千八百岁?不应该是负一千八百多岁吧? 经过何白又一番急切的问询之后,何白终于确定这是怎么回事了。那个巨大的黑洞能使时光倒流,将自已带到了东汉末年来。有可能排长与其他战友也同时的穿越过来了,只是自已与其他人失散了而已。因为大叔救回自已时,附近没有他人,只是何白一人,浑身赤裸的悬挂在一棵大树上。 至于大叔反问自已的来历,何白则以被龙旋风刮来为借口。至于身份,则是一个刚刚还俗的和尚。 此时何白有些伤感的思念起后世的家人来,家中只有自已一个独子,若是自已就这般消息不见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那该有多难过啊。 可是不久之后,何白又欢喜起来了,因为何白看过三国演义之后,常恨自已生不逢时,不能与三国时代的各个英杰们征战沙场,一较高下。此时既然有幸穿越到东汉末年来了,不正合已所愿么? 接下来要怎么去做,唔,首先是练出一身好本领来,再投靠一个名主,暂时为其卖命,并扩大自已的势力。等到天下大乱之时,视情况而定,是继续纵横沙场成为一代名将,名传千古。或是成为一代霸主,雄霸天下。 主意以定,何白立时向大叔提出了学艺的请求,因为瞧大叔的模样,就绝对不是一个平凡的人,必然是一个隐居深山的高人,非一般的寻常猎户。 不想大叔哈哈大笑,说道:“大叔祖上是有人当过武将,不过到大叔这代已经是家道中落了。大叔可不懂什么沙场征战的武技。只是为了糊口,在射猎的射术方面有些许的成就罢了。小兄弟若想习武,大叔却是无能为力了。” 何白听了不由有些泄气,不过身为武将,箭术方面也是必学之技,不可不学。于是何白转而向大叔求教起射猎之技来。大叔被何白缠得不耐烦了,最终只得同意了下来。 大叔确实是个好猎手,跟随他何白学到了许多后世不能学到的好东西,至少在下陷井阴人方面,何白的成就最高。又通过后世的一些先进知识去学习箭术,结果是事半功倍,箭术是一日千里。短短的两个月时间内,竟能掌握住了射箭的大部精髓,只要日后时时练习,必将成为一名神射手来。 更令何白高兴的是,在大叔乱糟糟的木屋之中,找到了大叔所说的那先祖的遗物,又从中找到了两卷破破烂烂的竹简。那上面记载着一些古时作战的心得体会,与三十三式双铁鞭鞭法。反正大叔拿它当破烂,何白便不客气的拿着这些“武学秘籍”,自练起来了。 何白虽不知这套铁鞭鞭法的威力如何,但何白相信经过自已这现代人,运用后世的武学知识及力学的源理改进,必可成为一套威力无穷的武技来。 经过半年的勤学苦练,何白自觉在武功、箭术、兵法方面都有了不少的成就,就是在打猎与野外生存方面,也有不小的成就。身体也变得异常的精壮结实,灵活无比。 这大半年里,何白与大叔建立了深厚的感情,大叔没有儿子,对何白十分的宠溺。让何白在这个时空之中,也享受到了后世家人一般的亲情。 可是长大的儿子终是要远离父母的,稚鹰长大后,终是要搏击苍空的。这日,何白终于决定告别大叔,下山去追寻自已的志向去了。 不过临走之前,何白为了凑集路费,需要独自去捕杀一只猛虎。听大叔所言,一张完好的虎皮此时可卖数十斤银子,足够何白一整年的开销了。 何白初闻数十斤银子,不是数十两银子时,还以为听错了。后来才知此时的炼金术不过关,没有好的技术,炼不成后世的雪花银,与千足金,其中的杂质很多。所以此时的金银都是按斤算的。 一斤银子大约价值一千五铢钱,,一斤金大约价值一万到一万五千五铢钱。一枚五铢钱则等于后世的两块钱,一张完整的虎皮价值十万元。靠,这也太便宜了些。不过物以稀为贵,谁叫此时的老虎多,而后世的老虎少呢。 太行山纵横上千里,其中的猛虎很多。何白决定独自行动,顺便也试试自已的武技大成后的真实能力。 何白背负着猎弓,箭矢与一些布陷井的物品及干粮,花费了半月的时间,终于追踪到了一只独行母虎的踪迹。估计有四百余斤重,是一只成年猛虎。何白找到虎穴之后,在洞口设制了一张捕兽网,然后爬上一棵粗壮的大树上,耐心的等侯着。 何白坐在树干上,一边吃着干粮,一边幻想着将来。从每年冬季前入山收取兽皮的那皮货商口中得知,自已大约是公元一八四年的六月来到这个世界的。现在已是一八五年的三月,历史上有名的黄巾之乱已早早的落下了帷幕。这次注定失败的起义,自已是不能学曹操、刘备、孙坚等人一般,在讨伐黄巾中立下大功。 真是可惜啊,黄巾贼易破,既可在征伐中吸取古代战争的一些实战经验,又可立下一些战功来谋求一官半职。现在无功可立,就只能先寻找一位明主了。只是符合自已这后世人理想中的明主,实在是太…… 刘备仁慈,可是他的前半生别无基业立足,投靠他即使不会半生漂泊,吃苦到老,却十分的累人,而且刘备还有败家的可能。曹操么,太残暴了,而且疑心病太重,在其手下时刻战战兢兢,心也累。孙家三父子么,孙坚为人轻率,孙策暴燥不听人言,孙权不思进取,做事缺少魄力。除了这三家,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一群垃圾,分分钟就灭了他们。 看来日后的路,还是走一步,算一步吧。何白想起汉光武帝刘秀曾经说过一句话:“仕官当作执金吾,取妻当得阴丽华。”那自已呢?不当霸主的话,作官当作骠骑大将军,取妻当得美貂蝉。 不行,自已既然来到了古代,不说后宫佳丽三千,但至少也要个百人斩吧。只取一妻,似乎,大概,也许太也无成就感了吧。 正当何白渐渐陶醉于自已的白日梦中时,突然一声虎啸声,将何白从美梦中惊醒了过来。何白严肃了心情,取弓拉箭准备发射,最好是一箭从虎目中穿脑而过,不然虎皮就不值钱了。 只是何白惊异的发现,虎啸之声十分的惊恐,似乎碰到了什么天敌了。何白连忙继续爬高,四处眺望,只见左侧方向不远处,一只猛虎从山林之中跑出,那样子似在亡命逃窜。 何白将视线转向后方,欲看是何怪物竟然连山中之王的猛虎都怕。却只听见树枝被连续撞断之声,忽的一下,一个身高达一米九的粗壮猛汉从林中飞跃而出。其身披虎皮大衣,双手赤手空拳并无多余的兵器,就这么直挺挺的朝着猛虎追去。其势威猛不可阻挡。 第二章 逐虎过涧 何白将视线转向后方,欲看是何怪物竟然连山中之王的猛虎都怕。却只听见树枝被连续撞断之声,忽的一下,一个身高达一米九的粗壮猛汉从林中飞跃而出。其身披虎皮大衣,双手赤手空拳并无多余的兵器,就这么直挺挺的朝着猛虎追去。其势威猛不可阻挡。 何白吃惊的望着那名猛汉兄,天下间哪有如此的怪物,竟然连猛虎都被他追得四处逃窜?就连空样赤手空拳打虎的英雄武松,也没有这般的威势吧! 忽然何白脑海中灵光一闪,想起他是何人了。他定是猛将典韦,被曹操称之为“古之恶来”的绝世勇将。他不是在陈留郡么?陈留离太行山可是有千里之遥啊,怎么会在此地碰到他了呢? 看见典韦的勇猛英姿,何白十分惭愧自已的无知。什么叫猛将兄,典韦这般逐虎飞奔的就是。就连典韦这样的,都算不上天下无敌之将,就自已那三脚猫的武功,只怕不是人家的一合之敌。 何白顿时放下了立即下山的念头,俗语云:磨刀不误砍柴功,自已既没有身世在身,也没有刘备那般的运气,出门就遇见两位万人敌的猛将兄保护。自已还是多练一下武功才行。 望着勇猛无可阻挡的典韦,何白心下又起拜师之念来。猛虎呼的一声惨呼,掉入了何白先前所设的捕兽网中。何白拉弓捏箭,利箭快若流星的飞射而出,正中虎目,贯穿了虎脑。 何白正为自已刚才的神射而自鸣得意之时,不料典韦见了,不管不顾的上前一拳将垂死挣扎的猛虎击毙,双手一圈一拉,连虎带网一并背于背上,转身就走。 看得何白目瞪口呆,这是抢劫么?何白慌忙从树上滑落下来,叫道:“不要走。” 典韦听了,回头恶狠狠的盯着何白,何白只觉是一只来自洪荒的凶兽,正死死的盯着自已,只要自已敢乱动一下,立时被击毙于拳下。何白被吓得一时气结,此时才看清了他的模样来。 只见他满面的倒张虎须,模样十分的威猛,年龄不会超过三十岁,全身的肌肉如要暴裂开来一般,果然是一副绝世勇将之貌。只是这情景,不似友好交往的开端啊。 何白心道:看如此的样子,于他结交恐怕有些困难,不如先用谎言骗他一骗。虽然骗人不对,但自已并无恶意,想必不算过份吧? 何白效仿古人的样子抱拳问道:“这位大哥,可是陈留已吾人典韦?” 那猛汉十分吃惊的望着何白,迟疑的问道:“你是如何知晓的?咦,莫非你是为睢阳的李永寻仇而来的?” 说罢就要上前动手。何白急忙双手直摇,叫道:“大哥别误会,我是太行山中的猎户。因昨夜偶得一奇梦,梦中有一老者告诉我,他是我的祖上,现为上天的仙人。他说我将会于今日遇见一位追虎过涧的勇士。此乃天降之神将,将来或会成为我的良师益友,让我对你以兄事之,莫要怠慢了。” 典韦听完后,虎目疑惑不减,半信半疑的问道:“有仙人托梦,那仙人还是你的祖上。” 何白擦擦额上的冷汗,强自笑道:“不错,不然我一寻常的猎户,如何得知典韦大哥之名,也不会凑巧在今日相助大哥擒杀此虎。” 典韦虽然怀疑,但也不敢怀疑太过。古人向来对于神神鬼鬼的东西十分忌讳,另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典韦虽然勇猛,可思想还是普通人,不可能脱离神鬼之事出去。于是反问道:“不知小兄弟高姓大名?” “小弟何白,如若大哥不弃,便收下小弟如何。而且小弟对大哥这追虎神技十分的仰慕,还想求教一二呢。”何白深深的施了一礼,语气中透满了真诚之意。 典韦仔细的看了半晌,可能感应到了何白的真诚,于是哈哈大笑道:“既然有仙人托梦,说明小兄弟绝非凡人,我便认下你这兄弟了,那我二人日后就以兄弟相称吧。” 说完又看了看何白的身形,笑道:“既然何兄弟有意随我习武,做哥哥的也不便推却,不过你须先做好准备才是,因为随我习武,必定十分的辛苦。” 何白大喜拜道:“小弟在此拜见典大哥,习武之事,兄弟我决不怕苦。” 何白与典韦这才开始的亲切的交谈,得知典韦先前在陈留时,因助人杀了一名曾当过睢阳长的坏蛋,好像名叫李永的,因此被官府所通缉。典韦不得已,便带着妻儿四处的躲藏。 又因幼子典满小小的年纪便得了一种怪病,面黄肌瘦,全身无力。后得一名医相治,这才有了治愈之机。只是其中的药方中,有一味药引十分的难得,就是需要大量的虎骨虎胆等物熬制成汤,为典满沐浴。而且是三日一沐,连沐百次方可。 因此典韦又将家人带入山中,四处的捕杀猛虎,为子治病。后陈留附近各县郡的猛虎被捕杀干净,典韦于是又转到太行山中捕虎,所以才于何白偶遇。 典韦所居之处离猎人大叔两处相隔数百里之远,是以一直没有相见过。何白力劝典韦搬去与大叔同住,以便相互照应。典韦一家本就居无定所,倒也无谓,此后典韦一家就与何白、猎人大叔同居一处。白日一起出门打猎,夜晚一同饮酒做乐,闲时就教何白煅体练武。 何白却没想到典韦大哥所说的辛苦,是非人所受的辛苦,饶是何白经过后世军中的特训苦练的精兵,也有些受不住典韦所教的炼体之术。何白曾将在后世所听闻过的,各国特种部队的种种魔鬼训练,现代最为残酷的一些练训说给典韦听。 可是典韦却不屑的说那只是用来舒展筋骨的小术,而且练后会有极大的隐患存在,久后必有性命之忧。他所教的炼体之术,才是真正的好东西,即使是一普通的常人,只要挨过了三月的时间,必能成为一员无敌的猛将。 何白为了长远的将来,只得认命的咬牙坚持着。果然,接下来的三月炼体煅骨生涯真的是死去活来,何白每日都感觉自已已经死去了,可是偏偏就没有死去。接着又是第二日的死去活来,…… 整整三月的时间,何白惊奇的发现自已竟然真的没有死去,反而成功的熬了过来。何白提拳击向一株碗口小树,小树应声而倒,何白的拳头却只是起了点白印罢了,并不太疼。只这拳力,比之数月前就大不相同,绝对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的感觉。 在典韦大哥的指点下,何白的武艺进步神速,原来的那套铁鞭鞭法在二人的改进下,成了一套强横威猛的武技。典韦大哥所授的双铁戟法,与双鞭之法有些反冲,何白使惯了双铁鞭,反而使不惯双铁戟,无奈之下只得主攻双铁鞭了。 典韦最最擅长的却是空手搏击的武斗之术,需要有强壮的体魄作基础,先前三月的煅体练训,便是为此打基础。武斗术是专门讲究如何一击必杀的厉害空手拳术,练到极点时犹如霸王降世,就连拳风都能杀人,能给人一种泰山压顶决不敢犯的压迫之感。 只可惜如典韦这般天赋异禀之人少之又少,所以能练成的人也少之又少。因为武斗术太讲究天份与身体骨骼的根骨资质了。何白也因身体方面的原因,只是练到了小成,就不行了。不过虽是小成,有非常人所能比的。因为何白就以此拳,赤手空拳的与虎搏斗,并成功的将其杀死。 又一年时间极快的过去了,此时已到中平三年的五月了。在太行山中的日子,何白每天都感到十分的充实。特别是武技方面令何白十分的自豪,能与典韦大哥交战二十回合方败。 听典韦大哥之言,这还是因为何白的实战经验不足之故。以何白的天份,只要是经过一段时间的实战后,就算是典韦亲来,不到一百回合以上,是击败不了何白的。 典韦的武力有多高,典韦他自已不知,何白还是知晓的。这天下间,除了吕布可能打不过以外,还没有人能让典韦服输的。就算是后世的武圣关羽,枪神赵云也不可能。自已将来能与典韦大战一百回合方败,其他人也可以。只要注意点那些将来的名将,天下大可去得。 唯一不足的就是何白的骑术与骑射了,何白能够步射十发八中,但山中无马,却学不了骑术与骑射之术。看来下山后需要前往北方一行,找人练练骑术与骑射之术。 这日何白终于下定决心离开大行山了,在这段时间里,何白与猎人大叔及典韦大哥一家建立了极为深厚的感情,虽然何白这后世人没有古代人的那种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的思想。可依然将他们当成了自已在这世上最亲的亲人了。 只是为了自已的理想,何白只好与他们暂时的拜别,等有一定的出息后,必然回山将他们接出享福去。若以私心而论,典韦这员盖世级的猛将,可不能放手给别人了。 第三章 初次斗将 何白清楚的记得,如按历史所言,典韦将会在两三年后回到陈留,应募成为陈留太守张邈手下的一名普通募兵。那将是十八路诸候讨董之时的事了。只要自已在三年内有出头之日,想必典韦大哥必会前来相助的。 下了太行山,何白一路朝着北方行去,何白的目标是右北平郡,那可是东汉的军事重镇,现在是由后来有名的“白马将军”公孙瓒镇守。右北平离蒙古大漠不远,当然,此时没有蒙古,应该叫鲜卑大漠。那里的人都是擅长骑射的高手,何白为了学好骑术与箭术,所以决定前往鲜卑大漠一趟。 下山不久,何白终于见到了真正的古代社会了,它与后世电视中演的相差太远,一路所见所闻无不触目惊心,实在太穷了。人口因为去年的黄巾起义战乱,与朝庭的腐败统治,变得十分的稀少。常常数十里不见半处人家,有时百里之地也见不到一处炊烟。荒野都成了狐鼠的乐园了。 经过二十余日的长途拨涉,何白终于来到了目的地,右北平郡的郡治所在土垠城。 右北平郡虽是东汉在边境的军事重镇,但人口实在不怎么多,就连郡治土垠城,也不过只有区区千余户,大概五六千人口的样子。听说乡下还有三千户的样子,土垠县总共只有两万多人口,若在后世,也就是一个乡的样子。 作为军事重镇,当然兵器铸造业还不错,农业方面只能算勉强糊口,经济方面则是与草原各部进行交易了。何白卖了数张虎皮之后,手中有不少的闲钱,自然是先给自已打造一身的装备了。 何白寻了一家上好的铁铺,私下给了一些钱,让铁匠师傅帮忙定做了两条各重二十八斤的四尺铁鞭。(为什么左右一样,还不是用五姑娘太多的原故)还有一把三尺环首大刀,一张两石的铁胎强弓,又在城外的马市中买了一匹好马,开始自学起骑术了。 何白懊恼的看见马鞍旁的那两根粗草绳,是那个混帐说三国骑兵没有马蹬的?没有后世的马蹬,还不准有简易的马蹬啊?没有马蹄铁倒是真的。经过数日的摸索,似乎找到了一点小窍门,已经可以骑着马进行一些慢跑动作了。 这日,何白欲进城取回打制好的兵器,于是骑马朝着城中行去。到得城门口处,何白忽然见到大群的百姓围在城墙之下,也不知在围看着什么? 何白策马前去一观,原来是北右平太守公孙瓒抓获了十余名黄巾余党,要在城门下示众三日,再行斩首。今日正好是第三日上,再过一个时辰的时间,就要开刀问斩了。 国人对于砍头之事喜闻乐见,何白却觉着无趣之极。正欲策马离去,忽听得一声悲切的大呼,“天哪,我成章今日就要命丧于此了吗?” 何白听得心头一动,飞身踏在马背上朝圈内一望,只见那十余名被五花大绑的黄巾余党,其中正好有一名仰首望天长叹不已。正是分别近两年之久的战友成章波。 何白万分大喜,终于见着了后世同时穿越的战友了,那种他乡得遇故知的心情,说不出的兴奋。不过为何他竟成了黄巾余党了,莫非他在穿越之后,加入了黄巾贼不成? 不过现实却不容何白与其立即相认,需想法速速的救他出困才行。何白望了望四周全副武装的古代士兵,心中一时胆怯了。同样是当兵出身,他们征伐黄巾后杀气凌然,而何白手中可是干净的很,只杀了一些野兽而已。而且他们有百人左右,何白却只是一人,该如何解救成章波才行。 何白匆匆进城,取到了打制好的双铁鞭,舞了舞后十分应手,心中顿时有了点信心来。将铁胎弓拉了拉,不错,力道刚刚好。环首刀也十分的锋利,技术不错。何白于是又买了四大壶两百支利箭,又匆匆的出城去了。 刚出城准备动手,却又记起要给成章购买一匹逃走的座马。等一切都置办妥当后,已到了午时一刻了。古代杀人是在午时三刻,太阳最烈之时。六月的太阳照得人十分的沉闷,何白背上满是大汗。也不知是热的,还是吓的。 这将是后世现代军人与古代军人的第一场战斗,只是何白万万没有想到,自已的第一场战斗竟然是劫法场。眼见午时三刻将至,监斩官还是迟迟未至,何白却是不能再等下去了。 何白一声大喝,铁弓在手,坐在马上一阵急速射,十只长箭如闪电般的射出,顿时将成章附近的十名士兵射翻。何白将弓插回弓匣,挥起双铁鞭冲散了混乱的人群,朝着包围圈中突入。 守卫的士兵经过一时的混乱,见只有一名劫法场之人,立时大怒,当即就有最近的十余名士兵向何白涌来。何白发下狠心,双铁鞭左右劈击,顿时一阵枪断矛折之声,再次举鞭下击,又是一阵骨裂之音。靠近何白马侧的士兵无不被铁鞭击碎头骨,白花花的脑髓散落一地。 浓烈的血腥味,不堪一击的士兵,让何白开始兴奋起来,勇气倍增,举起双鞭大杀特杀。当何白冲至成章身前时,竟有二十余名古代士兵被何白杀死。何白不竟被自已所施的武技惊住了,其他守卫士兵则被何白的悍勇无敌所镇,都远远的站着,不敢上前半步。 其实方才何白用力过猛,此时已经有些脱力了。若是他们一涌而上的话,说不定何白也要死丧当场,幸好这群士兵没有这个胆子,而敢死的早就死去了。 何白连忙下马将成章身上的绳索斩断,成章迷茫的转头相视,好久才吃惊的叫道:“何白,是你?” 何白未及答话,旁边又一个黄巾余党惊喜的叫道:“何白,是你,我是付邢,快来救我。” 原来付邢也在,何白正准备上前为付邢解脱时,忽然弓弦声响,何白寒毛直竖,在深山之中苦练后得到的灵敏感,当即侧身一翻,险险的躲过了这一箭。不想身后传来一声惨呼,却是一名黄巾余党中箭,眼见不活了。 何白见其不是认识之人,不由松了口气,再扭头一望,原来是左侧四十米处,有一员百人屯将正暗施冷箭。何白大怒,取弓搭箭开射一气呵成,那将顿时应箭倒地。其他六十余名士兵见到屯将一死,立即惊呼一声,纷纷乱乱的朝城中逃去。 此时四周的百姓早早就逃得无影无踪了,只剩下何白与十余名黄巾余党,想来土垠城城兵从来没想过竟会有人劫法场,来援的速度不免慢了许多。何白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将所有人都放了。 只是众人已经有三日未曾吃食,就连行走都无气力。成章与付邢还可二人同骑一马逃离,其他人如何能跟上何白三人一起逃走。只是求生之念人皆有之,其他黄巾余贼只得勉力的跟上,一起朝南方逃去。 大伙行不出三里,只听一声炮响,从城中涌出五百士卒来,当先有百骑先出,朝着何白等人的方向直追而来。何白望了望四周的黄巾余贼,他们就如同风中的小草,迎风就倒。成章与付邢也是软绵绵的骑上马上,无精打采。然而自已亦是刚刚习会骑马,根本逃不出官兵的骑兵追击。 何白望见官军骑兵中的阵旗处,有四名屯将的旗帜,然而那四将却围绕着一名文官模样的人在其中。看样子,那名文官就是这五百官兵的主将了,五百官兵甲胄鲜明,气势如虹。欲要逃脱,将是非常坚难之事。看来只有乖乖的束手就擒了。 五百官兵见何白等人停止不逃,心有疑惑,在文官的制止下,没有一起蜂涌而至,而是在里许的地方渐渐停下,派出一员拿长柄大刀的武将出来说话。 那员武将拍马而出,神情得意,举刀狂傲的大喝道:“大胆黄巾贼人,竟敢动持人犯,望见我土垠大军前来,还不给我速速下马就擒。” 本来是想投降的,可是见这家伙如此的嚣张,何白心中顿时起气。再加上古代不比后世讲理,何白若是一降,只怕全部人都要被就地斩杀了。还不如拼上一拼,或者有条生路可走。 于是何白拍马向那将冲去,口中应道:“只要能胜过我手中的双鞭,降了你又如何。” 那将浑然不惧,大叫道:“来得好。”说罢,拍马舞刀的向何白冲来。 两马在阵前相遇,何白双鞭稍短,那将长刀先至。何白举左鞭一架,右鞭立即挥向那将右臂,那将轻巧的一扭身躯,轻松的闪过此招。两马相交之时,那将反手一刀直劈何白后背,何白慌忙一计“苏秦负剑”将铁鞭朝后反挡。 “当”的一声金铁交鸣,何白差点摔下马去。这家伙,马上作战的经验十分老道啊。何白拨转马头,再度朝着那将冲去。两匹马就在阵前转个不停,两样兵器在空中不停的碰撞,一连于那将斗了三、四十回合,何白终于摸到了一点马上斗将的窍门了。 那使长柄刀的官将其实武艺并不高明,只是十分的老道,有几次差点中了他的诡计。本来面对如此一个远不如已,却十分老道的官将,对于实战演习来说,有极好的吸取经验的机会。可是此时五百官兵虎视眈眈,却不是练武的好时机。何白发下狠心,于是便不现留手,一个横扫将对手扫下马来,再一鞭,顿时将其击毙。 第四章 暂且依投 官兵上下无不大惊,方才二人还斗得好好的,你来我往好不厉害。五百余人正看得津津有味,不想转瞬之间,便有一人落马身亡了。而且得胜的那人是黄巾贼人,死的却是官兵的百人屯将。 武将之间的单挑胜败,对已方的十气有很大的影响。那将本是官兵中的百人屯将,素有骁勇之名,不想却被何白一介名不见经传的贼人击毙,这如何不惊。如果算上先前死的那员看守屯将,那今日只是小半个时辰之间,就己经连续死了两名屯将了。这对只有千人左右的土垠官兵,可算是一个极大的打击。官兵的士气不禁一泄。 另外三名屯将大怒,立即就有二将挺枪跃马的从左右一前一后的杀来。何白不敢手下留情,先策马奔向左边的一将。望见两马将近,左手一击飞鞭直击来将的面门。那将不知何白还有撒手鞭这么一招,顿时被击中面门而死。 何易失了单鞭,另一将刚刚冲至,举枪就刺。不想何白扬起右鞭又欲抛击,那将大惊,连忙收枪乱舞,想挡住何白的撒手鞭。可是何白只是随手的一击虚招,并未抛鞭,看见那将的座下马己然奔近,有些收不住脚了,直冲到何白的跟前。 何白突出右手按拿住长枪,左手一鞭直击在那将的头盔上。只听一声闷响,天灵盖就如西皮一样的暴了开来。那将哼也不哼一声,直挺挺的摔下马去,整个头盔里血肉一片模糊。 不到五分钟,官兵的三员屯将就全部毙命。贝黄巾贼人的武艺勇悍如厮,官兵们的士气大落,前阵官兵更有朝后退去之意。如此,整个军阵比来时更加的紧密了,都有些施展不开来。 那名文官见了雄姿英发,坐在马上顾盼自雄,来往奔驰的何白,吃惊之余也大是喜爱,策马走出几步,大声叫道:“好一员虎士,奈何会加入黄巾贼党,与恶贼为伍?当今天下黄巾已灭,何不早早降之?入我公孙大军麾下,征讨外族叛逆,将来也好搏个封妻荫子,取个万户候也。” 何白见那文官不但不恼怒,反而还起了爱才之心。又思及公孙瓒对待异族向来强硬,与何白一样都有极强的大汉民族精神,降他也无不可。于是应道:“我非黄巾余贼,只是为救故友而来。我也不想再杀人了,还请你们快快回城,好让我们安然的离去。” 那文官喜道:“原来不是黄巾余党,不过阁下为救故友而杀了我不少的土垠将士,我若就这样放了你,将来可无法领军了。可若是壮士肯下马归降于我,我再赦免你的罪责,此事或可作罢。” 何白一听,这文官还挺不错的,降了他也没什么,只是不知他是什么人,在土垠县有没有那个权力,于是出言发问。 那文官哈哈笑道:“我乃公孙越,右北平太守公孙瓒之亲弟,现添为右北平郡功曹一职。你说,我有没有赦免你的权力。” 何白大概知晓郡功曹是大官,公孙越更在三国演义中留有名字,好像是当外交官出使袁绍处时,被袁绍阴险的暗害了。公孙瓒为报弟仇,因此与袁绍大战了一场。既然是他,在右北平郡中应该能说得上话。 何白于是将枪鞭一抛,下马拱手表示愿降。成章、付邢等人身无战力,见何白愿降,无奈之下也只好丢下兵器投降了。 公孙越见了十分高兴,挥退士兵,就要上前来接受投降。仅剩的那名屯将大惊,拉住公孙越苦劝,却被公孙越推了开来,策马来到何白的跟前,下马后拉着何白的手亲热的问道:“未知壮士大名,祖籍又是何处?” “在下荆州人氏,零陵郡人,姓何名白,那个字……子易。” “我今得子易,如虎添翼也……”公孙越大喜的抚着韩易的肩背叫道。 公孙越将何白与成章、付邢等人带入城中,公孙越府在土垠城的中心处,有近二千平米,十分的豪华。算是何白下山后,所见过的古代建筑中最有气势的了。从这高大豪华的府邸,可以看出做官的与百姓之间巨大的差距来。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公孙越令从人招待成章、付邢等人,自已在会客厅中设宴招待何白。古代的礼节何白一窍不通,只能按后世电视上的情景给公孙越见礼。在公孙越的印象中,何白是一个稍稍懂礼的,徒有勇力的粗野之士。 东末还未造出后世的床、桌、椅、凳,只有榻、案、席。何白只能与公孙越席地而坐,当桌子用的案几上,摆着一大盘烤全羊与一大瓮的酒浆。尼玛,就连后世的美酒都没有造出。古人再奢侈的酒宴,也比不过后世的普通家常菜啊。 对于公孙越的问话,何白都尽量的少答,一是不会泄露自已的机密,二是给公孙越一个憨直的模样,如此方能得到他的信任。只是公孙越见何白有些答非所问,不竟有些丧气,总算明白朝堂中的文士大臣,为何总与武将大臣说不上话了。那是缺少共同的语言。 不过公孙越为了拉拢何白为其所用,面上丝毫没有表示不耐之意。何白在公孙越说了许久之后,也向他请教一些古代的政治方面的知识,这总算是挠到了他的痒处,这也正是他所擅长的,于是开始侃侃而谈起来。 何白从公孙越的口中受益非浅,也从中听出了其兄公孙瓒不喜内政,只重军事的特点。也从公孙越的口中听出,他似乎与公孙瓒手下的大将严纲不和。拉拢自已也有与严纲针风相对之意。 何白二人边饮边谈,一直谈到深夜,公孙越这才命仆从带领何白前往西厢房的客房中住下。成章与付邢一直在等候着何白,直到现在三人才能聚在一起共诉别情。 “排长他死了……”成章沉痛的说道。 “什么?”何白万分吃惊的叫道,看了看成章,又看了看付邢。付邢点了点头,接着又告知何白,他们近两年来所经历的一切。 原来两年前,何白等人莫名的来到古代东汉末年的世界,其他人都分散了。比如何白就在太行山中,只有排长与成章、付邢三人因是手拉手的进入黑洞,所以他们醒来时是在一起的。 他们三人四处闯荡,无意间碰见了正要起事与官军作战的太平道教主,黄巾贼的首领天公将军张角。因排长与其弟张梁同名,而且才华不俗,被张角所看重。 张梁也因为张角是起义者的身份,有些性情相投,就大力的相助于他,成章、付邢也顺势成为张角麾下的亲卫黄巾力士。后来排长为了帮助张角击败朝庭的征讨大军,连出谋略,给官军找了不少的麻烦。 先是使计让朝庭换了老辣的官军主帅卢植,后又生生的将顶替卢植当主帅的董卓连败数场。在排长的帮助下,张角所到之处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后来排长的成就,与张角的信任,引起了同名的张梁深深的忌恨。于是张梁就伙同张宝一起,乘张角喝醉之时向他进献谗言,让他发怒在醉酒中杀死了排长。 成章、付邢二人见势不妙,乘着混乱逃离了巨鹿,在乡间隐藏了起来。后来张角依旧于历史中的那般发急病而死。各地的黄巾贼因为盲目作战,强攻各州郡坚城,不知变通。 加上黄巾贼各部之间的联系并不紧密,独自流窜作战,于是被官军们各个击破。在黄巾贼大势不在后,张梁先是被皇甫嵩于曲梁阵斩,张宝又被叛徒于曲阳所杀,黄巾起义至此就彻底的失败了。 后来,成章、付邢二人心有不甘,于暗地里借着排长生前的威名召收败兵,四处流动作战。一时之间也算是横行河北毫无敌手,攻下了数座县城,意欲将之建成为根据地。 然而二人对于古人的心思还是理解的太少,也不幸的遭到叛徒出卖,被官兵击败。在四处逃亡之时,大意中又被右北平太守公孙瓒所属的官吏所擒,在将要斩首之际,幸得何白所救。 何白听后十分的难过,没想到排长竟就这样早早的死去了,丝毫没有身为穿越者的半分幸运。也没有传说中的那般,穿越者有绝对不死的定律,十分干脆的被他主公张角所杀。何白不竟暗自叹息,看来投奔他人为将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一不小心就有性命之忧。就算是平定了天下,身为功臣,也是没有好果子吃的。 三大名主曹操、刘备、孙权是乎都不是善渣,就连名声最好的刘备,也有许多暴虐之处。何白不竟暗自定下了心思,说什么也不能真正的投靠他人,要干怎么也是为自已打天下。就算最终因为能力所限,不能一统天下,好歹也要学学刘备、孙权那般,割据一方为王为帝不可。 不过一个好汉三个帮,自已独自一人如何也不能成事,于是转头望向成章、付邢二人,问道:“你们两个,将来有什么打算没?” 第五章 一意力劝 成章思及排长张梁的不幸,就叹气摇了摇头,说道:“我是没那心思去争什么天下,还是干回我老成家的老本行,当中医。” 成章在新兵的时候,就是一副神医的模样,一直神叨叨的,可是何白知道,他一直很厌恶中医的。所以听到他又想重学中医时,不由大感惊奇。何白摸了摸成章的头,惊异的问道:“没错吧你,当初的你,为了不学家传的中医,可是连逃课跟当兵的法子都使出了,现在又回老路上去。没错吧?” 成章自嘲的说道:“那是自小到大,家里都要我背那些枯燥绕口的汤头歌,各种各样的药方。想玩没得玩,想耍没得耍。现在到了古代,再也不能见到家里的人,反而对那时的生活十分念想。加上我又得了张角的那本奇书《太平要术》,里面有很多的神奇中医药理,让我有点欲罢不能的意思,所以……” 何白大肆的嘲笑道:“不会吧,你才来古代多久,身为后世人,你竟然被太平道的一本邪书给迷惑了,烧香画符的用一碗水就能治病,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才好。” 成章斜了何白一眼,说道:“你没看过《太平要术》,就不要胡说,里面的知识面丰富的很,可用于实际操作的就占了大半。比如说你这家伙,两年不见,竟然练就了一身的好武功。可是呢,我一眼看出,你早就伤了元气根本,不好好的调理,五十岁后你就等着突然的嗝庇吧。” 何白大吃一惊,上前环抱住成章,惊问道:“这么神?你现在看病只用眼睛,不用摸脉门就行了?” “那是。”成章得意的仰头,好似等着何白来求似的,就跟在新兵连时一样。何白一掌拍下,骂道:“老子才救了你的性命,你不感激就算了,还给我来这套,你还算是人吗?” 成章顿时面红耳赤起来,吱吱唔唔的说道:“我又没说不救你,刚才只是想用什么方子才行。” 何白白了成章一眼,说道:“信你才怪。” 何白又转向付邢,问道:“你呢,有什么打算没有?” 付邢双手一摊,说道:“经过一番折腾,我发觉自已好像没有当boss的能力,只对行军打仗感兴趣。因为对中国的历史不太了解,对三国这段时间的人和事,只是隐约的知道。所以决定找个熟人,在他的手下干事。将来也弄个五虎将当当。” 何白惊怪的大叫道:“不是吧?刘备?”付邢可是新兵时的能人,大家大都是初高中毕业生,就他是大学毕业,是考军校的主,对于后世战争学懂得不少。虽然在后世也不算什么真正的人才,可是在三国用人力相斗的战争中,应该是员良将了,可不能白送给刘备。 何白又跳到付邢的身边,揽着他说道:“你自已都说了,不太了解三国的这段历史,可我了解啊。刘备那小子很背很阴很虚伪的。” 何白于是将刘备的一些事迹,如吃人肉,杀老婆,丢老婆孩子,又拿十万新野百姓的性命来坐实曹操之残暴,不让曹操轻占荆州之地,冷落良将马超、赵云等等。经过改头换面的告知付邢,最终总结道:“反正跟随刘备那家伙,你肯定会在将来十分的后悔,所以还不如不去。” 付邢若有所思的问道:“那你有什么好人选?曹操?孙权?” 何白叫道:“曹操是个生儿子没**的家伙,残暴之及,还喜欢梦中杀人……孙权现在还只是个五岁的小屁孩,等他长大,你胡子都一大把了。投他们,还不如过来帮我。” 付邢大笑,说道:“你这家伙,总算是露出马脚来了。投你?你现在有什么,一穷二白的,既无地盘,也无兵马良将。而且,将来你又能给我什么?” 何白拍着付邢的肩膀笑道:“地盘、兵马,就是你说的那三个家伙,现在也一样没有,这东西,是后面慢慢打下来的,不是凭空就有的。而凭我对三国历史的了解,将来定会干出一番大事业来。这就跟拿着游戏攻略玩游戏,哪里会有输的可能。将来能给你什么?将来等我称帝之后,至少也是一个一字并肩王,兵马大元帅如何?” 付邢点点头,说道:“听着好像有那么一点意思,只是这游戏好像是即时游戏吧,你玩得过这群古人电脑吗?我可是试过的,这群古人电脑可是知道这个时代的bug。而我们,虽有攻略,却人生地不熟的,能成吗?” 何白笑道:“能不能成,怎么也要先试试再说,实在不成了,再挑一个老大也无妨。” 付邢思量了许久,才点点头赞同。不想成章却说道:“那你们二个打天下去,我去找找华佗、张仲景,跟他们学学医术……” “别啊。”何白叫道:“你是不知道这个时代医生的地位,那是比老百姓的地位都底的主,你想干医生,这我支持,可也不能离我们太远了。一是危险,没人看得起,也没人罩你。二是没那么多的伤病患者,提升不快。三是你没有帮手的话,光是采药都累死你。四是你就不想在这个时代中把中西医相结合起来,成为那什么医学之父吗?跟华佗、张仲景并称中医三圣吗?” 成章惊疑的问道:“这些你都有办法?” 何白斜了成章一眼,说道:“废话,咱们三个,只要有一个地位高了,谁敢看不起你?军中的伤病患者最多也最是听话,你就是想开肠破肚,我都支持。最后想要人手不是一句话的事吗?想当中医三圣,这就得靠你自已了。” 成章计较了半天,总算是答应了下来。三人于是坐一起展望着遥远的未来,越说越是激动,最后说累了,便同榻而眠,一睡就睡到天明。 第二日,经过一夜休息饱食后的黄巾贼人精神十足的排成三列,等待何白三人的检阅。果然是经过百战未死的勇猛战士,加上付邢的严格训练,颇有些后世精兵的模样。付邢没能凭之而成大事,还真是有点不走运啊。 何白喝问道:“你们当真愿做我之部下。” “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声音整齐划一,豪气冲天。 何白见了十分高兴,总算有了第一批的部下,这离自已的理想又进了一步。眼前的这十六名战士全是二十来岁的小青壮,可塑性极强,何白决定将他们训练成这个时代最厉害的亲卫兵,也是未来麾下大军的基层军官。当下就与付邢商量这些兵卒的训练内容来,看向他们的眼神也渐渐变得不善起来,让人好一阵心慌。 这时,一名公孙越府中的仆人匆匆跑来,告知何白,公孙越有请。何白让付邢、成章主持训练一事,自已则匆匆的跑去见公孙越了。 大厅之中,公孙越来回转圈,显得很是着急,不等何白上前施礼,公孙越就一把扶住了何白,问道:“子易,不知你的骑术如何?” 公孙越没头没脑的问话,让何白感到一阵奇怪,自已的骑术如何,昨天不是见过了吗?何白如实的应道:“刚刚入门而已。” “唉,这就有些不妙了。”公孙越拍腿叹道。 何白忙问原因,原来公孙越在一早就去太守府寻公孙瓒议事。听闻公孙瓒有意从军中挑选一员勇猛之将,率统三百骑兵,做为公孙瓒的主力突袭部队。 这三百骑兵皆是从整个右北平军中,精挑细选的勇士,个个能骑擅射,武艺高强,更能以一当十。而且统一着白衣白甲,乘白色良马,装备精良,战力非凡,号称“白马义从”,是专门用来对付北方少数民族乌桓人的秘密部队。 这“白马义从”的正统领一职,自是由公孙瓒亲任。但他身为一郡太守,又是三军主将,不可能时时统率“白马义从”。于是准备挑选一个勇猛之将来做日常的副统领。有时还会代替公孙瓒领兵冲锋陷阵,是个光荣而又重要的职位。 公孙越本想让自已信得过的人出任这职,凭公孙越与公孙瓒的兄弟关系,这很是有可能。但不幸的是,那五名屯将都在昨日被何白给杀了。而何白毕竟才刚刚的投效过来,公孙瓒更是对何白没有半点的印象,绝对不可能同意。 此事只是稍稍一拖,就被公孙越的政敌右北平郡司马严纲所知晓了,严纲力荐其弟严纪出来当担此职。公孙瓒对于严纪的印象颇深,正要答应时,却被不甘心让严纲得了便宜的公孙越所阻止。 公孙越推出何白,本是无奈之举。加上昨日曾见过何白的骑术,早就看出了何白的骑术低劣,恐怕难入公孙瓒这喜欢有精湛骑术之人的法眼。 但公孙越也没有其他的办法,只能是迎着困难埋头而上,最终凭着亲兄弟的关系,总算是让公孙瓒开口同意了,等何白与严纪比试一场过后,再做决定。 第六章 公孙选将 也难怪公孙越对何白没有信心,何白才刚刚学会骑马,如何能统率一支精锐的骑兵部队。此时可不像是未来,不会开坦克飞机,也能成为坦克飞机部队的司令员。就是何白自已,也对自已没有多大的信心。 白马义从,那可是在三国前期都赫赫有名的精锐骑兵部队,杀得鲜卑、乌丸人不敢有南顾之心的凶神。只有后来的虎豹骑才能与之相提并论。 何白可没做好准备在这么早,就与这支骑兵部队打上交道,竞争这支精骑的骑兵部队副统领。本来还想在右北平跟着别人多多的锻炼一下骑射之术呢。 “功曹大人,不知比试是在什么时候?那严纪又是怎样的一个人?”何白看到公孙越急切的样子,就知此事不能够推脱。于是想了解一下对手的情况,知已已知彼,方可百战百胜。 “半月后,在城北的军营校场中举行。严纪那厮,身高八尺有余,身材十分粗壮,力大无穷,能扛起七百斤重的大鼎。使一对七十斤重的铁锤,骑术十分精湛,弓术也不差。唯一的缺点,便是有些憨直。”说完,公孙越古怪的看了看何白,面色神情有些奇怪。 何白见了哭笑不得,自已恐怕在公孙越的心目中,也是一个头脑简单的家伙。不怪他,谁让自已给他的第一印象就是如此呢。不过装笨也有装笨的好处,可以让敌人小视于你。 何白暗道:“使一对七十斤重的铁锤,比我一双五十六斤的铁鞭要重,力气比我要大。不过没事,武功并非是力大者胜。身高八尺,那就是一米八五以上了,比我还高十厘米。不过没事,只高十厘米,不算太离谱。况且公孙瓒麾下诸将,除了后来的赵云,应该没什么猛将。” “就算是武功最强的公孙瓒,也不过在游戏中只有八十六左右的武力。而三国中用锤的高手,就只北海的武安国一人而以,这严纪应该没什么大不了的。自已此时的武功经验不足,但能抗典韦二十回合,怎么也有七十五点以上的武力值。相对于严纪,即使不胜,也不会大败。” 思罢,何白说道:“既然如此,还请功曹大人为我寻来几名骑术精湛的骑师来,教教我的骑术,我这定在这半月时间内,将骑术练好,不叫功曹大人失望。” 公孙越也知晓骑术非一日可以练成的,但事以至此,也只能无奈的应道:“只好如此了。” 公孙越走后,何白找到付邢、成章说知此事,付邢思索了片刻后,说道:“久闻白马将军公孙瓒是个将才,但提拨人才也不一定依靠精湛的武艺和骑射之术,还需其他方面的统军才能才行。为什么公孙越只是提到了马术呢?” 何白苦笑道:“公孙瓒选的是亲卫骑兵‘白马义从’的副统领,只要武艺够强就行,要其他的干嘛。再说了,公孙瓒这人的个人才能颇强,在三国前期,他是汉朝的三大骑兵名将之一,与吕布、马超并列。虽然武力差了点,但整体能力却是最强的。他这人有个缺点,不喜欢某一方面比他强的人,所以这次选副将,只要武艺足够,听话就成。其他的不作他想。” 付邢若有所思的问道:“这么说,你在公孙瓒麾下为将,只是暂时的了?” 何白点点头道:“不错,公孙瓒纵有千般不好,但有一样极好。就是他因为出生卑贱,早年的经历坎坷,常年征战,自身没有豪门子弟的养尊处优、吃喝玩乐的腐化生活,待人十分诚恳,为官赤胆忠心,久经沙场,功勋卓著。对于同样出生卑贱的人才,很是看重。不喜欢出门豪门贵族的人才,说他们这些人本来就已经很富贵了,再给予重用他们也会认为理所应当,不会感激。” “不说这话的对错如何,但至少咱们这些在汉朝没有户籍、没有地位、没有家族的人,在公孙瓒的麾下,不亚于是到了天堂。等在他麾下立下功劳,自身也有点名气之后,再做其他的打算。” 付邢默默的点点头,看来的确应当如此。之后的半个月里,何白就躲在公孙越位于城的一处小庄院中,专心的练习马术。操练亲卫一事,就安排下操练内容,继由付邢、成章二人主持。 时光飞快,半月时间很快就过去了,经过擅骑的骑师认真教学,何白又刻苦的每日强练,骑术总算是不差了。而何白的十六名亲卫,经过付邢、成章按何白的要求专门训练之后,也变得比从前更加的厉害了,可以接下何白的三、五招而不败,当个三、五十人的队率都伯,应当可以胜任。 这日大早,公孙越将一副铁甲送予何白,说道:“此套盔甲是我大兄在我从军时所赠,是我旧时的心爱之物。只是此时我已经有更好的了,放着也无大用,就转送予你吧。希望你今日能够为我一举夺下‘白马义从’的副统领之职。” 何白的鼻子不禁一酸,这公孙越待人诚恳有加,让何白很难不对他产生情谊。何白感动的说道:“多谢功曹大人的厚爱,白定为大人夺得此职。” 说罢,何白与付邢、成章等十九人,骑着公孙越所专门拨给的战马,跟在其后一路向城北的军营校场而去。此处军营是右北平郡郡兵的营寨,营寨很大,差不多与土垠城一般大,可容三千大军驻扎,等于后世一个旅的兵力。 与后世游戏中动则上十万、百万的大军不同,此时的一个郡大约只有四、五千大军,除了必要的守城兵以外,只有三千人的机动部队。而这三千人,已经是极强的一股军力了。再多的话,右北平郡就有可能养不起了。 需知汉朝总共有一百万大军,却有一百来个郡,每郡五千人,就去了五十万大军。每州刺史手中会有一万或两万军队,又去了十来万。洛阳城又常备有二十万大军,最后只剩下二十万左右的机动部队。当初平灭波及全国的黄巾贼,所出动的就是那二十万机动部队与各地郡县兵马之力。 三千郡兵都被责令躲在营帐中不出,以保护尚未成军的“白马义从”之秘。校场中只有公孙瓒与他麾下的几名重要将领,站在点将台上。点将台前,立有排列整齐的,三百白衣白甲乘骑白马的“白马义从”。 何白望见那三百清一色的“白马义从”,提矛携弓,装备齐全,并不单单只是好看而已。个个精悍无比,杀气逼人,比之自已的十六名亲卫,好似更胜一筹。何白心中很是欢喜,若能成为这一营骑兵的副统领,好像也不是件坏事。 公孙瓒身披银甲,外罩白布披风,白面微须,身材均匀,年岁在三十岁上下,好一副美男子模样。公孙越外表远不如他。他气质肃然,外表一丝不苟,确实像是个十分传统的古代军人。 公孙越此时上得点将台,对着一个外表雄壮,颇有大将之风的将领瞪视了一眼。那员将领面带微笑,对于公孙越的挑衅无动于衷,还友好的对公孙越点头问好。 何白心道:那人定是严纲了。在演义中,他被鞠义一刀给斩了,此时看来,不像是个酒囊饭袋。何白心下暗自警惕起来,在后世中,除了那一吕、二赵、三典韦等二十来个有名的大将外,视其他将领为二流、三流中的垃圾。 但他们能在史书中留名,绝非等闲之辈。要知自已虽是穿越者的身份,可在后世中,也不过是一个区区的战五渣小兵而已。若是小瞧了他们,排长张梁的早亡,就将是自已的预期下场。 何白不知谁是严纪,但此时来了,总得给公孙瓒打个打招。于是独自策马飞奔至点兵台前,大声叫道:“零陵郡营道人氏,何白何子易拜见公孙太守。” 公孙瓒看了看全身有着健美奋突的肌肉,充满英雄之气概的何白,露出难得的赞许神情,转身对公孙越笑道:“越弟,零陵郡的壮士,竟被你在右北平郡寻到,你的运道可真不错啊。” 公孙越满面堆笑的说道:“回兄长的话,这何子易是自已送上门来的,的确算是小弟的好运道。” 然而当公孙瓒转头见到了何白身上所披之铁甲时,神情不由一怔,笑容顿敛。众人不知,一旁的严纲微微一笑,说道:“外表确实雄壮,只不知武艺如何?能不能抵得住我纪弟的三锤。” 公孙越哼哼一声说道:“严纪之名越深闻之,然而何子易之能,严司马却未能知之。依越之见,严纪能挡住何子易三鞭就不错了。” 严纲哈哈大笑,说道:“鼠辈而已,严某需要知其能否?” 公孙越大怒,转身也不与严纲争辨,只是把眼望向校场,喝道:“严纪何在,我等已等待良久,他却如此的托大不出,是为何故?” 严纲一愕,望了头也不回的公孙瓒一眼,忙令人前往寻找严纪。不多久,只听一声金铁交鸣巨音响起,从一侧泼刺刺的奔出了一匹鲜卑的上等快马,直奔校场而来。 第七章 义之所至 只见一将身披玄色铁甲,手舞一对四尺长柄重锤,从校场一侧冲入,一路舞锤控马,大秀自已的马术与武艺。何白见他的骑术的确了得,手中的双锤招式刚猛狠辣,还不时的相互交击,更壮声势。 此人的出场,看得公孙瓒两眼发光,连连点头,不时侧头与左右私下交谈着些什么。何白见公孙越脸色愈沉,严纲神色愈得意,心知所说之言定然对已不利。此时何白毫无办法,没能一开始有个闪亮的登场,反被这严纪给声先夺人了。平白的浪费了穿越者的见识与眼光。 何白此时也不好再次重新进场,不然就是西颦东效,就算做得再好,也只是拾人牙慧而已。只能是等会与严纪相斗的时候,再表现更好一些吧。何白暗暗的想着。 严纪策马驰到了何白的左手边上,忽然锤交左手,右臂一拉,座下黑马长嘶一声,人立而起。在马蹄下落之际,轻蔑的斜了何白一眼,微微发出一声冷笑,又拱手大声的向公孙瓒致敬。其声如雷,震得人耳发痛,好一个燕代豪勇之士,就连与之不对付的何白与公孙越,也不由在心底好一阵暗赞。 公孙瓒上前一步,正欲说话,忽闻校场之外有一阵马蹄急速的奔来,隐隐的听闻有人厉声大叫:“军情十万火急,挡者速速让开。” 众人一怔,把眼望向校场的入口,不多时,只见一匹传马急速的奔来。那传令兵一路奔至点将台下,坐于马上拱手大声禀道:“报……公孙太守,辽西乌丸大人丘力居、苏仆延等,引兵三万骑来犯我右北平。乌丸贼骑绕过徐无城不攻,直奔我土垠城而来,此时贼骑距离土垠城已不足三十里,关长史有请公孙太守速速回城商议防备之事。” 公孙瓒闻言大怒,声疾色厉的喝骂道:“该死的丘力居,每年一到夏末麦熟之际,就来我汉地中四下劫掠。今年但有我公孙瓒在此,必叫你军破族亡。”说罢,命人击鼓聚兵,无数的兵马从军营中齐齐涌出,不多时就聚满了整个军营。 公孙瓒又环视一眼台下的“白马义从”与何白、严纪二人,说道:“本来今日欲观两位勇士的骑射武艺,与兵法方面的技艺。但此时有三万乌丸贼骑来犯我右北平郡,时间容不得我细细的挑选。只好任命你们二人为假屯将,由你们二人各自统领一半的兵马随吾出征,以战场之上的功绩,来定‘白马义从’副统领的归属。公孙越、严纲,你二人留在此处负责分兵一事,分兵完毕,速来与吾会合之。” 公孙瓒一招手,身后的数将立即与其走下点将台,公孙瓒潇洒的飞身上得一匹纯白的鲜卑极品良马,各将飞驰进入队列,数声令下之后,三千右北平郡郡兵,就跟随着公孙瓒急速的出了军营,朝着北方开去。 何白眉头大皱,为什么事情总是来的那么的突然,自已一次次都未准备好时,就发生了意料之外的变化。可自已早已经准备好的事情,却一件也不曾发生过。 看来自已要该反省一下了,在后世时,为应对多种安全威胁、遂行多样化军事任务,军队早已经改革。为应对新时期的历史使命,从古人云的“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到如今的“养兵千日,用兵千日”已成常态。可是自已才来东汉两年时间,就把这一切全抛在脑后,都有些跟不上军中的节奏了。若再不转变心态,只怕日后事事都要吃亏了。 何白正思索着自已的态度时,严纲与公孙越却在点将台上争斗了起来,只听严纲笑道:“正礼兄,战事急迫,以太守大人的性情,只怕没有守城之说,必会迎难而上,直突贼阵,与贼人死战。你我还是快些分兵才是,好追上太守大人的脚步,充当先锋一职。我这有一计,可将三百骑快速的分作两队,迅速出征。” “是吗?何必如此的麻烦,六列三百骑,何白严纪一人带走其中的三列就是。”公孙越与严纲边说边走,直到三百白马义从的阵前。 “不可,不可。吾弟与何白皆未立下军功,又未展现自身的能力。这三百白马义从皆是从数千郡兵之中特选出来的精锐战士,若胡乱的指派他人统率他们,必然难以让他们心服。虽然他们有可能惧于军令,不得不屈服。但以未知优劣之将,强自统率狐疑之众,战力如何能够发挥到最强?如此,岂不失了太守大人的一番苦心。” 公孙越犹疑的问道:“你意欲要如何?” “依我之意,当由在场的三百个战士自由的挑选主将,挑选自已心中的明主,以便生死相随,死力效命。如此一来,即便是挑选有误,那也是他们自已的选择。此次出战到底是生是死,那也是他们的命,怪不得别人。”严纲声音越说越大,最后更厉声叫道:“大家说,是也不是?” 此言一出,立即得到几乎全部的白马义从的应和声,“是,是,是……” 严纲得意的望着公孙越,公孙越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公孙越的职务在右北平郡半文半武,功曹主要是考察记录郡中官吏的功绩。又因是公孙瓒之亲弟的原故,还被任命为土垠城的四门城防司马一职,统率城中的五百守城兵马。 只因公孙越的性情原因,不太喜欢在军中厮混,所以他在郡兵中的地位根本不高。哪里斗得过严纲这领兵多年,部属亲信良多的郡司马。 公孙越把眼望向何白,何白此时的面色也很不好看,单凭在军中的威望召兵,公孙越没有,何白初来乍到,又哪里有?就算是十个何白也不如一个严纪的半分。 严纲笑道:“此策既是我出,当由正礼兄与何白先来挑兵。” 何白不禁低声暗骂了一声严纲,心下不由发狠,若实在不行,就只带自已的十八名亲卫出征,也好过留在这里受严氏兄弟的气要好。 何白策马来到公孙越身旁,问道:“功曹大人也要出征吗?” “不,大兄领兵出征,我要回城替大兄守城。”公孙越摇摇头道。 何白点点头,回身望着装备精良的三百白马义从,心中十分不舍,最后,决定还是搏上一搏,以言语说动他们,免得将来后悔。 何白转身策马在三百白马义从前,来回奔驰了数次,清清嗓子叫道:“白马义从的兄弟们,请听姓何的一言。姓何的我没什么本事,唯有一腔与兄弟们同生共死,生死相随之心。进,我为锋头,退,我愿为队尾。有信得过的,皆随我来。若信不过的,留下便是。” 何白说罢,转身挥臂叫道:“兄弟们,愿随我一起杀胡的,跟上吧。”话音刚落,付邢、成章等十八骑亲卫立即策马飞奔而来,叫道:“我愿跟随何屯将。” 可是除此之外,三百白马义从几乎一动不动,有严纲这郡司马在,又有严纪那先声夺人的气势在,谁会跟从何白这无权无势无名又不知其能之人为主将。而公孙越在军中又无多大的威望,说话不太管用,看来今天是彻底的输了。 就在何白垂头丧气之时,公孙越不忿的叫道:“太守大人有令,三百白马义从将分出一半来跟随何屯将出战。不管愿不愿意的,都给我出来几个,不然,就是违抗了太守大人之军令。” 严纲听闻笑哈哈的说道:“不错,不错,你们不管愿不愿意的,都出来几个,不然功曹大人面上可就不好看了。怎么,还是没人出来?怎么也要出来三、五个意思一下吧。就你了,还有你,你、你、你。” 说着,严纲一连点了五名白马义从,那五人心不甘情不愿的驱马上前,来到何白的身前,却又把眼睛回望向其他不动的二百九十五名同袍的身上。 何白强作欢笑的说道:“好,好,好,加上我,一共二十四骑。你们对我有义,我也决不会对你们无情。昔日秦风有云:‘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今日在此,何白也有一言,‘义之所至,生死与同!苍天可鉴,白马为证!’” 付邢、成章等十八骑立即齐声叫道:“岂曰无衣?与子同袍……义之所至,生死与同!苍天可鉴,白马为证!” 一连数遍的齐声大呼,不管具体的心思如何,但这口号颇能激昂人心,连带着五名白马义从也感动的一起大呼了起来。不久,就连白马义从的大队,也传来了不少的应和之声。 又呼喊了数遍,白马义从大队忽然起了一阵骚动,有五六十名骑卒越众而出,大叫道:“何屯将,我等愿意跟随出战。” 第八章 受命出战 何白与公孙越、严纲严纪兄弟皆惊愕了,望着奔出的白马义从,公孙越顿时哈哈大笑起来,严纲、严纪兄弟却一脸的阴沉,只有何白、付邢、成章三人隐隐的想到了什么。 口号的力量是伟大的,总会有类似信念的人来尝试着相信对方。然而言行如一者,自然能得到他人的全部信任。言行不一者,自然成为虚伪之徒,遭所有人的唾弃。 何白大喜,能奔出队列的白马义从,决不是因为自已的权势与能力,却只为自已允诺的进为锋尖,退为队尾,生死与同,义不相负的美好情义。此时当兵的决无太大的需求,更无封侯拜将的天大理想。只要身为主将的不辜负士卒对其的信任,同甘共苦,不抛弃,不放弃,生死与共。士卒们也就心满意足了。 何白抱拳说道:“好,好,好,真的很好。何白不过区区一介武夫,却能得到你们如此多人的信任。何白十分感激诸位对我的厚爱,何白特在此地对天发誓,君等以义待我,我必不相负。我以诚待君等,信君等必不负我。义之所至,生死与同!苍天可鉴,白马为证!” “君以诚待我,我必不相负。我以诚待君,信君必不负我。义之所至,生死与同!苍天可鉴,白马为证!”八十五名混一色的白马义从举矛齐声大呼,其声可撼天地。 公孙越走近何白身旁轻笑道:“子易,你果真没有让我失望。严纲这厮在右北平郡为将多年,吾兄任太守之职不过才数月时间,加上严氏又是右北平郡的大豪,许多事物都须严氏之助,故而不得不对其事事迁就。等过两年,吾兄的根基一稳,情况定然会有好转。还望子易能够多加忍耐,切莫灰心才是。” 何白拱手笑道:“无妨,我听大人的。” 公孙越又指着眼前的八十余名骑卒,笑道:“此八十余骑,不畏严纲淫威,真忠义之士也。子易需得好好善待之,日后定会成为你的臂助。” “是,何白知晓了。”何白心下十分感动。即使知晓公孙越是想用自已成为他与严纲政争的棋子,可也不得不为他的一片赤诚之心所感,公孙越确实是个好人。 何白策马行到八十五名新部属的面前,说道:“义之所至,生死与同!苍天可鉴,白马为证!出发。” 八十六骑齐喝一声,群马奔腾而走,直出校场大营,随着公孙瓒北去的路线,直追而去。严纪随后领着有些鸦雀无声的二百余白马义从,紧紧的从后跟上。 严纪心有不忿的打马追来,在后大呼:“何屯将,战场上小心一些,切末马失前蹄了。” 何白听后微微一笑,转头叫道:“多谢严屯将的关心厚爱,白绝对会小心的。只是战场中刀剑一向无眼,严屯将你也需同样小心才是,告辞。”说完,也不去再管严纪了,只是一味的打马直奔。 右北平郡在李广任太守时,所属有十六县,县名是平刚、无终、石成、廷陵、俊靡、徐无、土垠、白狼、夕阳、昌城、骊成、广成、聚阳、平明等,人口二十多万。到东汉时,由于乌桓、鲜卑的侵扰,右北平郡的辖地大大缩减,仅存西汉时郡域的西南一隅。北界大致为长城一线偏北。只剩下四县之地,土垠县、无终县、徐无县、俊靡县。 到了现在,乌桓人,特别是辽西乌丸诸部,势力渐大,已控制了幽州辽东属国、辽西、右北平、上谷等边郡,号为三郡乌丸。长城对于他们而言,已行同虚设。 公孙瓒在辽东属国任长史时,每次一听到有乌丸人来袭,便马上声疾色厉,作战时就像是在打自己的仇人似的,甚至一直打倒夜深不休。从此乌桓人都害怕公孙瓒的勇猛,不敢再来进犯。 然而此次,公孙瓒初任右北平太守不久,乌桓人就群起而来找他的麻烦。想必是担心公孙瓒在此立足稳后,会对乌桓人不利,于是前来先给公孙瓒一个下马威,好叫公孙瓒不敢再如同任辽东属国长史时那般的无脑了。 等何白追上了公孙瓒大军时,公孙瓒的三千大军已在距离土垠城十余里处的地方截住了乌桓大军。乌桓大军虽有三万,却也不敢对有“白马将军”威名的公孙瓒军发动攻击,而是先立下营寨再说。 而公孙瓒兵少,也不是胡乱突阵的愚人,先占据了一处两、三百米的坡地,沿河准备扎营,阻拦住乌桓人的南去之路。不过何白想来,乌桓人只怕不会南下,只会留在此地找公孙瓒麻烦吧。 公孙瓒见何白与严纪先后领不同数量的兵马前来,并未多说什么。就算是最后赶到的严纲,公孙瓒也只是随和的笑言几句,就让严纲站到一旁观阵去了。看来严纲此时十分的势强啊,就连做上司的也得好生哄着他。 先来的三千郡兵在加紧时间建立大营,后来的何白、严纪则领着三百余白马义从护卫着公孙瓒等人,站在小丘上遥望远处的乌桓营地。此次公孙瓒只有三千三百余人,其中步卒两千,骑卒一千三百。 相对此番来了三万骑的辽西乌桓人,双方差距太大了啊。也不知公孙瓒此时应该如何对敌?何白在后世纸上谈兵还行,实际的古代战争指挥艺术却是一窍不通,还需多向公孙瓒学习才是。 从公孙瓒的话语中得知,此时的乌桓人表面强大,实际上却是一群乌合之众,是由辽西的不少部落联合起来的。其中以丘力居部最强,部中有落五千五百余,每落有数人到十数人不等,部中有兵六千骑,是此次入侵的盟主。 乌桓人此时还没有共同的单于,行事常常如同一盘散沙,常因利益而结合,又因利益而分开。站在小丘之上远远望去,三万乌桓大军分成大小十多个营寨驻扎,虽然看似一盘散沙,却都以丘力居部为中心点,四面团团的围住,还能够起到相互救援的效果。 看来这丘力居颇有军事才能,也能够服众,这可是成为一方霸主最基本的能力。何白记得,后来这丘力居好像真当了乌桓人的单于了,现在应该就是他的发家之机。只要在此战中击败了丘力居,他想成为乌桓单于,只怕还要再等等。 公孙瓒遥指着乌桓人的十余个营寨,说道:“乌丸人长驱直入长城关内,侵我右北平郡上百里之地,这可是欺我右北平郡无人啊。你们谁人敢领兵前往,烧毁乌丸人的一、两个营寨,好挫一挫贼人的士气,叫贼人不敢轻视于我。” 众将相互对视,却都不敢作声。即使乌桓人再是乌合之众,那也是有三万骑活生生的摆在那啊。想要烧毁乌桓人其中的一、两个营寨,呵呵,最少的一部也有千骑之多,除非全军出动,不然还真的很难啊。然而全军出动,就不是烧营寨,而是全面决战了。 公孙瓒叹道:“难道我右北平真的无人了?决无一位勇士男儿?” 严纪脑袋一抽,立时就要出列,却被站在一旁的严纲死死的拉住。何白站在一旁见了,感觉隐隐是个机会。乌桓人每寨之间的距离,离开有两、三里之地,在旷野之中不算近,可也不算远。因为各部不相统属,就算是有他部救援,必然也会行动迟缓。只要在十分钟内解决战斗,应该还是可以安全撤离的。 何白连忙高声应道:“末将愿意领兵出战。” 公孙瓒本来因为众将无人应声,而心中不悦,突然听到何白愿意出战,如何不喜,可看清是何白请命时,却又神情一黯。何白猜他定是因为自已所统的部下不多,此次出战怕是以卵击石,有去无回。忙又说道:“太守大人,肯请准许末将领兵出战,末将定然不辱太守大人之使命。” 公孙瓒考虑再三,方才说道:“我观东方有三部乌丸,与丘力居部离的较远,想是与其并不齐心。只要破得其中的一部,定然会使另外两部与丘力居部生隙。如此,我军方可在从中取利。” 何白拜谢公孙瓒的指点,欢喜的去准备了,在下令出战时,八十余名骑士个个面露难色。 有人说道:“何屯将,以我们的人数实力,做做哨探还行。想要烧毁乌丸人的营寨,是不是太难了些?虽然我等不惧死,可也不能白白的送死啊。” 付邢问道:“你小子,是不是有什么计策?” 何白笑道:“连你都没有办法,我又有什么计策,只是信口应下这个命令罢了。” “你这人怎能这样,拿大伙的生命当儿戏。”成章有些生气的说道。 何白哈哈大笑,说道:“安啦,安啦。我心中早有打算,此战不但可以得胜,更可以平安而退。不过还需你们的配合才行。无论何时,都要把耳朵竖起,听我命令行事,而且反应要快,不能迟疑,也不要反对。是对是错,全都要执行命令。” 第九章 诈降诱敌 众人相视一眼后,方才说道:“我等既然选择了何屯将,自然是严遵将令,只是不知何屯将此战,是否是因气而战?” 何白笑道:“什么因气不因气的,我的性命是我自已的,我岂能拿自已的性命开玩笑。既然大家选择相信我,跟随我,好歹也要对我有信心才是。” 众人这才拾回了胆气,先在营中吃出战前的饭食。何白来到古代之后,才知道此时因为生产力低,每天只能允许吃两餐,朝食和哺食,也就是一早一晚的意思。古人作息时间与后世有很大的不同,古人基本上在晚上七、八点钟就开始休息了,在第二天六点钟之前就要起床。 早饭时间一般是上午九点钟的样子,也就是辰时。晚饭的时间大约在下午四至五点钟之间,也就是申时。吃完这顿饭以后,基本上就要准备睡觉了。 又因为缺少油水,每个人的肚量很大。平日一餐吃掉一斤的米饭、面食很正常,出战时需吃掉两斤的饭食,才能保证充沛的体力。廉颇年八十时,尚食斗米肉十斤。先前感觉很夸张,但何白此时一餐能吃掉五、六斤的饭食时,就感觉很正常了。 吃完饭食,众人随着何白离开了营地。何白领着八十五名混白马义从,一路转道东方,又花了半个多时辰,才靠近公孙瓒所说的那三个营地附近。那三个营地分品字形,一部突出,两部稍后,各营之间有三里左右的距离。此时已到申时中,大约下午四点钟左右,正是乌桓人准备晚餐之时。 何白小队的靠近,引起了一队乌桓游哨的警惕。若说是这右北平军的哨探,何白小队的人数未免太多。若说是前来袭营的话,何白等人也太有些不自量力了。东方的三个营地,共分三个部落,每部皆有一、两千人左右,共有五千余众。八十多人来袭数千人的营地,怎么也说不通。 那队乌桓游哨虽才五、六人,却也胆大,一路缓缓的靠近,在百步之外就张弓拉箭,大声喝问何白等人的来意。何白让一名懂得乌桓语的骑士大声的叫道:“我等在右北平常受公孙瓒之弟公孙越的排挤,听闻乌桓有大军前来寻公孙氏的麻烦,特意前来投奔乌桓大军,愿为向导。敢问你们是哪部乌桓大人的部属。” 乌桓游哨与白马义从都面面相觑,双方皆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但白马义从总算是记起何白一路的叮嘱,不敢出言反对。乌桓游哨大声喝问:“你们是来投奔哪部大人的?” 何白方大声的回答道:“那部大人兵少,可以重用重赏我等,我等就愿投靠哪部大人。你们可愿为我们引见?如若成功,我们日后当有厚报。” 乌桓游哨大声的叫道:“那你们先派一人过来,等我部大人同意之后,方可靠近。” 此时的付邢已然大至明了何白的用心,低声问道:“你想用诈降计?” 何白低声笑道:“不错,只是想要取信乌桓人,需要极出色的口才,你可愿意前去敌营处诈降。” 成章笑道:“付邢只要一骗人,他就脸红的要命,还是我去吧。” 何白笑道:“正需要你这喜欢装神弄鬼的家伙前去。” 成章拱拱手道:“过奖,过奖,我去也。”说罢,策马上前,跟随着一名乌桓游哨,直奔乌桓大营而去。 何白让白马义从们在原地等候,自己谄媚着脸上前与乌桓游哨打招呼。乌桓人地近汉地,倒也懂得不少的汉话,不过说起来,却是乱七八糟,有点胡言乱语的意思。 经过一阵谄媚的勾通,何白总算是知晓了三部乌桓人的大至情况。三部乌桓人一部名桑马哈,一部名可锁儿,一部名索罗,部名与部族大人同名,属于渔阳乌桓的一支。他们大都是被丘力居以强迫的手段所逼来,若是折损较小,所得较多,他们还能听令,若是折损较多,所得较少,只怕立即一哄而散。 也不知成章与乌桓人说了一些什么,不久之后,立即有一队两百人左右的乌桓突骑,从突出一部的营地中匆匆的奔出。成章与一名乌桓小帅当先而驰,一路笑语不断,看样子乌桓人十分的高兴。 何白上前将之迎住,拱手笑问:“成章,这位小帅不知该如何的称呼?” 成章比了一个ok的手势,笑道:“这位是桑马哈部的小帅圭图,他乃是桑马哈大人的爱将。” 何白连忙谄媚的拱手笑道:“原来是圭图将军,何白久仰大名。日后在桑马哈大人麾下为将时,还望将军多多的照顾!” 圭图笑着以不太流利的汉话说道:“欢迎何白屯将加入我军。”说完下令手下的三百骑兵驰入我军的队列之中,两个夹一个的,团团围在中间。 白马义从惊怒交加,还以为是计策失算,连忙持矛拨刀相对,准备反抗。何白连忙叫道:“住手,住手,全给我住手。”在喝止众人之后,何白又转头问道:“圭图将军,你就是这般欢迎我加入桑马哈部的?” 圭图笑道:“你们汉人狡诈,我这也是不得不防罢了。” 何白不悦的道:“我汉人最重礼节,虽来相投,却也不愿所投之人小视于我。你既然对我无礼,我也不用投奔你部了,平白的受到你部的肮脏气。” 圭图大怒,拨出环首大刀架在何白的颈上,大喝道:“你敢不投,我立即杀了你。” 何白面不改色的大笑道:“哈哈哈,我本是自愿前来投奔的,你却对我刀箭相向,哪里是想要接纳的意思。你既不愿接纳,我便另投他人。你若杀我,我也必不肯束手就擒。我军虽少,可在临死反扑之下,必能杀死你二、三十骑。这一进一出,你部将顿失百余骑,你说说看,是不是真要与我翻脸?” 圭图顿时哈哈大笑,收刀拍着何白的肩膀笑道:“何屯将,对不起,刚才只是对你有所怀疑特地相试罢了,不是故意的要挟逼迫于你。对不起,对不起,我圭图在此特地向你陪罪。” 何白冷哼一声,说道:“圭图将军,你不用说对不起,我何白已经不打算投奔你部了。成章,你帮我前往可锁儿部与索罗部看看,他们是否有意接纳我们。若是他们也不愿,那我部就去投奔丘力居大人好了。反正此地的乌桓部族不下十数部,总有一部大人会有礼贤下士之心的。” 圭图再三的劝说,何白只是不应,圭图顿时怒了,叫道:“你要怎样,才肯愿谅我方才的无礼?” 何白也大声叫道:“我在右北平郡本就遭人所排挤,心情正不顺,你却来无故逼我,我岂能轻易投你。除非你部的桑马哈大人能亲自出营迎我,我才愿归附。” 圭图又气又恼,狠狠的瞪了何白一眼,这才说道:“你等着,我派人回去问问。” 说罢,派出一骑匆匆的返回营地了。不久之后,便见到一名五十多岁的乌桓贵人,领着数骑匆匆而来,很远就大声叫道:“何屯将勿恼,都是圭图这混账东西办差了事,并非桑马哈有意的轻视何屯将。失礼之处,还望何屯将多多海涵。桑马哈在此向你陪罪了。” 何白见了连连点头,倒底是一部大人,这气度与语气就是与圭图不同。何白望向成章,成章暗中点头,示意来者正是桑马哈本人。何白将手中的双鞭、刀、弓随地一抛,下马深深的鞠躬道:“请恕何白狂妄,竟累得桑马哈大人远来迎我,何白感激不尽。不知桑马哈大人真的愿意收留我吗?” 桑马哈哈哈大笑,说道:“我若无意,又岂会亲自前来。”说完,勒马停在了何白身前的不远处,也跳下马,大步走的来。 何白望见地上的倒影,圭图正骑于马上,将手放在刀柄之上,缓缓的拨出了半截的环刀。何白心知此时还不是发难之时,于是顺势半跪于地,大叫道:“何白多谢桑马哈大人的收留,何白日后定为桑马哈大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桑马哈大笑着上前扶起了何白,说道:“何屯将不嫌我部的弱小,自愿来投,桑马哈我喜不自禁,日后必会以心腹来看待何屯将。” 何白拜道:“多谢桑马哈大人的厚爱,何白感激不尽,日后必以死保效大人的恩德。” 二人越说越欢,桑马哈更将双鞭、刀、弓重新配在何白的身上,以示信任与亲近。又携手何白,一路策马向乌桓营地行去。 越近乌桓营地,乌桓人对何白等人的警惕之心就越是松懈,何白在前看不到后面的情况,倒是付邢在后用后世的云南话叫道:“差不多了,再近就不方便了。” 圭图立即警觉的叫道:“你说什么?” 何白转头一望身旁的圭图,笑道:“我那同伴在说,桑马哈部还真够弱的。” 桑马哈老脸一红,笑道:“我部只有五百落,部民四千余,有兵一千三百骑,这算是倾巢而来了。” 一般乌桓人一落只出一兵,出两兵到三兵的话,基本上算是老弱男丁尽出了。虽然乌桓人就算是女人也可骑马作战,但就称不上有多强的战力了。 如此小部落,正合何白的心意。何白右手急捉铁鞭,一鞭击向刚刚回头的圭图,左手急探桑马哈后颈,口中更大喝道:“动手。” 第十章 功成宴饮 圭图一时不防,厉叫声中,头颅被铁鞭击个正着,硕大的身躯轰然落马。何白一手抓着桑马哈的后颈,奋力提过,举鞭就打。桑马哈凄厉的大叫道:“饶命饶命,何屯将,老朽无意与汉军为敌,一切皆是被丘力居所逼的呀。” 何白手中的铁鞭顿时停了一停,草原弱小部族皆有其困难之处,何白一时心软,只在桑马哈的后颈轻轻的敲了敲,将其敲晕,置于马上。举头四望,早有准备的白马义从突然发难,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下,左右开弓,顿时将位于左右的乌丸人全部杀死,真不愧是公孙瓒所精挑细选的精兵啊。 在杀死最后一骑乌丸兵后,何白大喝一声,全军冲向刚刚涌出大营,正准备前来观看投降汉军模样的乌丸人。原本是正在晚餐的乌丸人突遭变故,哪里有反应与备战之机,被杀了个措手不急。更因桑马哈被生擒,勇将圭图的被杀,其部全龙无首,被何白一军顺利的冲入大营之中。 何白一军就于乌丸营中大杀特杀起来,望见哪里人多,就朝哪里突击。付邢、成章则领着几名骑兵,借着乌桓人还未熄灭的灶火,四处顺风放火。此时天干物燥,大火势猛,不几分钟,大半个乌桓营地就全部燃烧了起来。 十分钟后,付邢望见另外两营皆有无数的乌丸骑卒匆匆来援,慌忙叫住杀得性起的何白。何白望见此营的乌丸人死伤超过四百,其中青壮士卒不下二百。对于只有四千余总人口数的桑马哈部来说,已经是伤筋动骨了。 又见此营的乌桓兵渐有反抗之力,其他两营也都出兵来援,当即下断的大叫退军。所有的白马义从这才从兴奋的屠杀之中清醒过来,忙不急的跟随着何白、付邢、成章三人亡命而退。 何白一路顺走了乌桓人数百匹战马,相对于少马的汉人来说,这些乌桓良马不亚于一笔巨大的财富。不管用不用上交公孙瓒,这些良马也是一份大大的功绩。 其他的乌桓大营皆是纹丝不动,只有可锁儿、索罗两部的乌桓突骑一路死命的追来。一直追出了乌桓营地的十余里外,跟在何白等人的身后绕了一个大圈,也依然没有放弃。眼看就要临近右北平军的大营时,这才气愤不已的暂停,却还久久的不肯退去。 何白望见右北平军的大营就在眼前,终于长舒了一口气,领兵回营了。此战共斩杀乌丸人超过四百余众,生擒一部乌丸大人,夺得战马三百余匹。已方去时八十六骑,返回时八十二骑,费时不到一个时辰,大获全胜。 早得探子回报,闻讯而来的公孙瓒,大喜之下率北平众将至营门口相迎。见何白一军的人马几乎未损,然而战果巨大,虽无首级证明,但光是那三百余匹战马,与一个刚刚醒转的桑马哈,就知何白并没有说谎。 公孙瓒大喜之下连连夸将何白的智勇双全,更当即任命何白为白马义从的副统领一职,相助公孙瓒统率整整三百骑白马义从。又赏赐五铢钱五十万,从缴获的战马中赏给何白好马三十匹。还有美酒百坛,肥羊三十只,让何白以做庆功之用。 公孙瓒本欲将桑马哈斩杀了祭旗,何白哪里肯让,要杀的话,自已早就杀了,哪里还需将他带着从敌营中一路逃回。何白连忙乘着公孙瓒的心情大好之时,求得了对桑马哈的处置之权。 何白将桑马哈一路送出大营,在营门说道:“今日欺骗了桑马哈大人,只因你我互为敌对方之故,并不是有血海深仇,还望你能够见谅。至于今日杀了你部不少的勇士,也是你部跟随丘力居入侵我汉地之故,有所折损想必你心中早有预料,只是不想折损的大了一些。” 桑马哈此时浑似老了十余岁一般,整个人变得如同七十岁的老朽,毫无初见时的神采。桑马哈说道:“多谢何屯将的大恩,能够饶恕小老儿的性命。小老儿部中的精锐突骑丧失近半,只怕自身都难保了,不敢再有劫掠汉地之心。此番回去后,就将引兵退回乌桓地,不再跟从丘力居了。” “如此甚好。”何白又与桑马哈谈了一会,得知桑马哈、可锁儿、索罗三部互为多年的亲家兼盟友,桑马哈若是退走,其他两部只怕也要退走了。 何白大喜,能为公孙瓒去掉近五千骑的敌人,也算是一件不小的功劳。在送走桑马哈之后,又向公孙瓒通报了此消息。只不过公孙瓒此次并没有夸奖何白,神色有些冷淡,让何白有些尴尬,连忙退出了公孙瓒的主帐。 当晚,大战一场后,喜气洋洋的八十二骑聚在营中的一处空地上,召开庆功宴。何白望着满眼佩服之意的众白马义从们,心下得意之余,也免不了思及后来的甘宁。那家伙以区区百骑就劫曹操的数十万大军,而且还不损一兵一卒,这可比自已厉害多了。此时的自已可不是盲目的得意之时。 当众白马义从纷纷的上前围住何白敬酒时,何白才知道为什么古代的武将好酒了。那不是真的好酒,而是被逼得不得不喝而已。当酒精对身体过度的侵蚀之后,也就成了酒鬼了。 何白只有两瓶啤酒的量,哪敢抱着十斤装的酒坛猛灌啊,哪怕此时的所谓美酒,其实度数不高,也不敢狂饮。何白借着吃烤羊肉的机会,眼珠不断的四处乱看,欲找借口酒遁时,正好见到了四周隐隐有其他的白马义,投来羡慕的眼光。 何白大喜,当即把庆功宴改成了自已的升职宴,把所有的三百骑白马义从全部召唤过来。这三百来人一分,百坛美酒一人只能分享三斤左右,以何白的酒量将将过量。 何白的逃酒之举,却让没有参加袭营之战的二百余白马义从又是感动又是后悔,更多的却是羞愧。只恨自已当时在校场中没有站出来,不然的话,庆功宴上也不会光是听他人的吹牛了。现在就连喝酒吃肉也少了一些味道。 第二日寅时,凌晨三点多钟,何白就被付邢、成章叫醒,说公孙瓒昨夜子时,亲率一千骑卒前去夜袭乌桓大营。因三百白马义从大部醉酒,所以没有一起叫去。不过听闻有清醒的人说,公孙瓒似乎十分的不高兴。付邢、成章二人因为起夜得知,慌忙跑来叫醒何白。 何白摇了摇还有些昏眩的脑袋,说道:“是公孙瓒自已叫我开庆功宴的,喝的酒也是他给的,有什么不高兴的。” 成章推了一把何白,叫道:“你是真傻假傻,他只让我们八十来个人开庆功宴,可没有叫所有的白马义从都开庆功宴。要知白马义从是公孙瓒的护兵营兼刀锋营,是用来破阵之用的。被你拉着都喝大了,他能高兴吗?” 付邢也说道:“今夜的夜袭,若有二百四十多骑白马义从在,说不定就是破乌桓大军的关键。可没有白马义从,只怕只能从大胜变成小胜了。” 何白抱着脑袋有些发呆,问道:“事已至此,你们说,我该怎么办?” 成章叫道:“废话,当然是马上出兵去援助公孙瓒了,好歹咱们也要有点悔过之心吧。” 何白一拍脑袋,正是如此,连忙起身披挂,叫醒了所有的白马义从。从昨夜的九点多钟睡,到此时三点多钟醒,酒醉已经差不多了,只是酒量差的还有些昏昏沉沉罢了。 全体白马义从收拾完毕,上得战马,将要唤开营门时,突见十里之外的丘力居大营燃起了熊熊的大火,正是公孙瓒一军对乌桓大营发动夜袭之时。 此时六七里远近的乌桓前寨,十里远近的乌桓右寨,十数里远近的乌桓后寨都燃起了星星之火,无数的火光正准备去救援位于中军的丘力居部,唯有十里远近的乌桓左寨方向死气沉沉的,早就没有桑马哈、可锁儿与索罗三部的动静。 何白恍然大悟,公孙瓒听了自已的消息,料定此三部定会于今夜不告自退。因为不敢确定,所以对自已没露半点的口风。何白不禁心有埋怨之意,公孙瓒既然早就有意夜袭了,干脆就不叫自已喝酒好了嘛。现在倒好,三百白马义从都还未出营,他却抢先夜袭了。如若失败,回营之后指不定如何怪罪自已。 何白当下领兵奔出营地,一路向北急驰而去。刚刚行出大半路程,就见迎面匆匆有数骑狼狈的逃回。因见前方有骑军前来,不知是敌是友,慌忙向右侧躲避。 有在夜晚中眼尖的,大叫道:“何副统领,那是严纲严司马。” 何白闻言大惊,已军才行出五六里的路程,严纲就早早的逃了回来,那不是才刚刚袭击敌营不久,就发现已军有所不敌了?严纲倒是逃了,那公孙瓒呢?身陷乌桓军的重重包围了? 第十一章 突击敌围 何白发现严纪也在严纲身旁,忙厉声大叫道:“严司马兄弟哪里去?” 严纲、严纪这才发现是何白所领的白马义从骑,严纲大叫道:“公孙太守劫营成功,然乌丸贼骑来援甚速,我军兵力太少,公孙太守被团团围住不得脱,本司马见机不对,特地回营搬找救兵。” 何白在心中冷哼一声,胆小就胆小,说什么搬找救兵。不过你既会回营,营中的留守主将可是公孙瓒的拜把兄弟,他一定会派兵来援的。 何白叫道:“若是来援,还请行快些,不然,我军只怕坚持不住。” 严纲哪里不知何白的暗讽,本不欲答话,底头就走。付邢此时却出言说道:“严司马,乌丸贼骑众多,来援时请将大军分成三队,一队主救援,两队于四面多多点燃火把,并四处呐喊鼓躁充作疑兵,叫敌不辨我军的究竟,是否有他处的援军前来。” 严纪一怔,又冷哼一声,说道:“何需你多言,本将身为右北平大将,自然知晓此虚张声势之计也。”说完,便匆匆的打马而去了。 何白摇摇头,大喝一声,全军继续向前突进。绕过乌桓的东方营地,只见丘力居的主帐已成漫天的大火燃起,在大火的映照之下,公孙瓒一军被上万乌桓贼骑团团的围在中央,四面突击不破。 何白望见火光之中那密密麻麻的敌方骑兵,头皮一直发麻。更有一种让人连呼吸都喘不过来的压迫力,心志差的估计连兵器都不敢拿了。 不过此战只是一次普通的以少击多的夜间混战,如果何白连这一战都胆怯的话,接下来还想着争霸天下的志向,还是算了吧。早点投靠一个名主,当个文官搞搞后勤算了。 “白马义从的兄弟们,请听我一言。今日我曾言说:义之所至,生死与同!苍天可鉴,白马为证!此时就是我们证明自已的时候了,随老子一起杀胡吧,杀……” 何白大声的招呼一声,被副统领乐观激昂情绪所带动的白马义从们,发出嗷嗷的大叫声,不顾一切的跟着何白冲了出去,带着无边的勇气,悍猛绝伦的冲向面前连天的火海。口中更大叫着“义之所至,生死与同!苍天可鉴,白马为证!” 何白未冲多远,一支大约上千的乌丸骑兵已经冲过来拦截,不少人手中还拿着火把,目标很是明显。跟随何白冲锋的白马义从都是精兵老卒了,面对如此的活靶,当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 凭借着手中精良的汉弓射程,比对方骑弓长的优势,先进行了一轮射击。等敌方开始还击的时候,双方的距离已经十分接近了。也不多言,在射出最后一轮弓箭之后,抄起兵器就猛冲了过去。 “去死吧!”何白是整支队伍,最先接近乌丸兵的一员,当先挥扬起右手粗硬的铁鞭,狠狠的击向一名乌丸兵。那名乌丸兵的环刀被沉重的铁鞭磕飞,连喊都没喊出一声,就被击碎了头颅骨,成为何白鞭下的又一冤魂。 何白左右开弓,或是右劈左挡,或是左击右防,或是双鞭齐施,又砸又捅,直杀得乌丸人血流成河。身后的白马义从亦是不弱,长矛与环首刀齐出,借助比乌丸更精良的兵器大杀特杀起来。 骑兵的交锋是短暂而又激烈的,在双方战马交错而过,进行短兵相接的时候,何白至少杀了七八人。白马义从有何白做为摧敌锋头,哪里有不顺之时。这队乌丸骑兵被白马义从生生的从中央一破到尾,至少伤亡了二、三百骑,被气势如虹的白马义从如斩瓜切菜一般杀的七零八落,短短时间就冲过了他们的拦截。 这支乌丸突骑立时大溃,向远远的地方奔去,逃开了这处要命的地方。这便是古代的军队,只要伤亡超过两、三成,又或是精锐敢战的战士死亡,其他人立时一哄而散。不过这支乌丸突骑的主将未死,只怕还有重来阻截的可能。不过何白没空管他们,又朝公孙瓒被围的地方冲去。 做为整支队伍前锋的何白,基本是挡者披靡,好几个乌桓的百人小帅,十夫长的人物就连一合都未到,就做了鞭下之鬼。白马义从也果然如传说中的那般精悍,跟随着何白的数名开路骑兵更是勇猛无比,一个个犹如索命的无常,将死亡的血雨撒向夜空,将敌人的头颅变成地上践踏的烂泥。 本来何白会以为有一场激战,结果却让何白大失所望。除了第一次遇到的那支骑兵,其余碰上的乌丸兵并不跟何白多做纠缠,往往只是在一边射箭牵制。要么就是要在跟白马义从短兵相接的时刻,改变战马冲刺的方向,避过义从的锋芒,向着两翼跑去,并无心死战。 使得何白犹如摧枯拉朽一般,几乎是畅通无阻的冲进了包围圈。 何白暗叫:这种联合部队的战力就是太弱了,家家都有个小算盘,不肯尽心尽力,生怕自已的折损太多,让别人得了便宜。不过我喜欢。 不多时,何白就领军与公孙瓒会合到一处了。公孙瓒见是何白来到,顿时大喜,指着西面的一军说道:“那处兵马就是丘力居的本部人马,已被我击退了数次,其辎重也尽被我烧毁了。只要再砍倒他的大纛帅旗,其他的乌丸人绝对会一哄而散。子易,你速领白马义从直冲丘力居的大纛处,不管能不能杀得他,先砍倒大纛再说。我为你抵挡其他各部的兵马。” 何白望了望丘力居那密不透风的骑兵阵势,足足还有三、四千骑,心中并无太大的把握。公孙瓒不叫自已冲击敌兵的最薄弱之处,而是迎难而上,冲击敌兵最强之处,必有其因。公孙瓒好歹也算一员名将,不会胡乱指使的。 转瞬间,何白就明白了过来,乌桓人毕竟是十余支部落合成的一支乌合之众,不是说他们的兵马精锐程度,而是指他们之间的心态上,与乌合之众无异。只要将最强的丘力居部击得承受不了损失,那包围圈立即可解,甚至还有反败为胜的机会。 想明白之后,何白立即领兵对准了丘力居的大纛方向冲杀而去。其他部落的乌桓人见了何白的举动,哪里不知是冲着丘力居而去的。丘力居虽然是乌桓人的盟主,但并不是他德高望重,而是因为他的兵马最强。加上他还有三部铁杆盟兄弟,四部兵马足足占了全军的一半,在乌桓人中的威势最强。大伙不得不听令罢了。 既然右北平军一心冲击丘力居的部队,谁会拼死去救?包括丘力居的盟兄弟部落,在阴暗时,也不定会乐得看丘力居这老大哥的笑话。这便是同盟联合军。 在乌丸人有意的放水之下,何白领着的白马义从推进很快,不久就前进了一里多路,堪堪到达了丘力居部的骑兵阵前。 因为战场上的乌桓突骑过多,汉骑军的兵力过少,五、六千人的骑兵部队,围住千余人的汉军骑卒,基本上将整个战场挤满了,所以丘力居并没有指挥大军上前围杀。此时有一队二、三百人的骑兵部队从重围之中冲出时,丘力居部根本没有跑动起来,还是静止不动的。 静止不动的骑兵部队,可说根本没有多大的攻击力,就是一团死靶。何白面无惧色的对着敌人无数的火把阵势冲了过去,将对方雄厚无比的兵力视若无物。何白迅猛的冲进敌阵中,双鞭左击右扫,惨叫声中,敌人纷纷落马,许多的火把落在地上。 何白的突击让丘力居很是意外,连忙喝令全军跑动了起来,更用弓箭射向了白马义从的队尾,想大量杀伤何白这支敢死突骑的后续力量。 在队后的付邢喝令之下,白马义从纷纷夹马猛冲,尽量的与乌桓人贴在一起,叫乌桓人投鼠忌器,好生为难。最后只得弃了骑弓,从两翼向着中央奔了过来,想将何白一军围住。 敌人兵多,何白兵少,久后势必不敌。何白机灵一动,看准一个落下的火把,俯身一鞭挑起,将这支火把打向较远处的敌人,正中目标。那个敌人突然被火把打中,衣服顿时燃烧了起来,引得他狂喊乱叫,拼命的扑打,引起的了不小的动静。 见这招有效,不少汉军也纷纷效仿,特别是那些暂时与敌人接触不到的白马义从,更是扔的起劲。让不少的乌桓兵又跳又骂,将自己一方的战阵弄的乱七八糟。更将后面战友进攻的通道给搅乱,使得他们的包围受到不小影响,反而让何白一方又杀得更深,将他们的队列冲得更乱。 大约又冲了半里多路,丘力居终于失去了耐性,在一阵尖利的号角之后,原本在何白面前的乌丸骑兵全部退却,迅速的与何白一军拉远了距离,只留下数不清的火把与当面百步之外的五百丘力居亲卫突骑。 何白双眼一凝,丘力居这是想跟自已硬拼硬的来个骑兵对冲? 第十二章 大破乌丸 在丘力居的率领下,乌丸骑兵大声呼啸,将持刀矛的右手向一侧平平伸开,摆出乌丸轻骑冲阵最常见的猛禽扑击架势。这是他们效仿汉军,不再一味使用骑射的一种战术方式。他们喉咙当中发出的呼号声音,似乎也如北地猛禽大雕的鸣声一般!在火光的照射下,环首刀发出耀眼的光芒。 何白心中顿喜,丘力居即然如此托大,自已就不客气了。口大声呼喝:“上哇!让胡虏瞧瞧我们白马义从的威风!” 二百余白马义从顿时大声应和,人人抛弓,只是抽出了近战的兵刃,使马槊长矛的在前,持环首刀的在后,同样跃马冲锋,呼号着就和乌丸人迎头撞上! 不管汉军还是乌丸军,都在将要撞上的那一刻,拨马就要走外圈。轻骑不比重骑,讲究的就是机动性,越朝里头逼就越是施展不开。白马义从属于带轻甲轻骑还好,乌丸骑兵纯属无甲或皮甲轻骑,绝对不能没有机动性。 在对阵冲杀时,要走外圈将对手逼成一团,一层层的杀伤对手,是最普通的轻骑骑战之术。乌丸人的兵器不如汉军的精利,更别提白马义从军了。在这个时候就分出高下来,乌丸军都是燕山之中的硬木长矛,直冲的时候有力,掉头斜刺,力道错开,借不上马力,顿时来势就显得缓慢笨拙。 而白马义从是公孙瓒精心武装起来的亲卫轻骑,当先骑士都是使用马槊,一柄得用马槊,没有三五年时间不能打造成功。这些马槊槊杆弹性十足,还维持着前冲直刺的架势,但是槊杆一甩,就有如灵蛇一般的划向对手。这一击刺,不仅有矛的锋锐,更有鞭子的效果。唯有世家将门贵族,才能保有如此之多的马槊。 双方在战场中心,狠狠的撞在了一起,一片人喊马嘶的声音,双方骑士,都是纷纷惨叫怒骂着落马。然而乌丸人的前锋,几乎被从马上一扫而空。 何白又是冲在最前头,骑兵冲锋时最好使用马塑,双铁鞭过短,都有些不太适用了。于是胳膊中夹着一柄拾来的长塑,手中的马槊被轮成一个圈子,如同长棒一般。然而马槊槊头又长又大,两面开锋,虽是长棒的使法,但也不差。沾着碰着,鲜血就四下飞溅,就如一道血淋淋的作品,当下杀得乌丸前锋人人辟易。 而乌丸军的人数占了绝对的上风,双方马力都已经减缓,只是在战场中心团团的转着圈子。后面的乌丸军已经持刀矛涌上,乱斩乱刺。战场中心的地方不大,何白尽量的将白马义从与丘力居的亲卫混杂一起厮杀,不叫其他的乌丸骑兵能插手其中。 丘力居似乎也无意叫麾下的骑卒一起前来围杀何白,双方的呼喝之声如雷,杀得对方不断涌上,又不断的落马,一时间竟然分辨不清谁胜谁劣。 何白参与了其中,只感觉有些惊心动魄,白刃战不比后世的炮火残酷。但是都是双方捉对的当面混战拼阵,杀起来短暂而且血腥,才叫人更加的热血激昂。从中也能最直观的看出,冷兵器时代优秀军队的武勇,到底到了何种地步! 大汉军队的野战能力,与后世诸朝代相比起来,无论是装备、训练、勇气与战术,都似乎更加的强大,唯有先秦与后来的大唐方能与之一比。 只是经历数百年的安定之后,内地的军队大都不操,失去了汉军曾经的荣耀。然而边疆地区的军队,如右北平军这种直面北方胡虏的军队,却是依然没变,依然如当年的那般骁勇善战。 特别是白马将军公孙瓒所精挑细选的白马义从骑,即使是在三国之中,也是最精锐的轻骑部队。现基本上都在自己的麾下,身为冲锋主将的自已,又非孬种,顿时就显出了高出乌丸骑兵更高一筹的战斗力来。 只是这样的优势,却不能太过持久。乌丸骑兵见汉军围着丘力居以少击多,越战越强,顿时不顾命令,全都涌了过来。一时之间,乌丸骑兵太多,又有弓骑手在侧翼支持,使得白马从义十分的狼狈。 何白身上此时挂着了十几支箭镞,因为箭矢是青铜或骨箭,虽未完全透甲,却也有箭锋划得皮肤生痛。何白不禁虎吼连连,拼命厮杀。然而乌丸骑兵在战场处越聚越多,几乎成了一个大疙瘩,前面人落马,后面人立马补上,前仆后继的朝中心涌来。 付邢与成章的武艺不行,只与一般的白马义从相差仿佛,若非有其他白马义从的护持,早就落马了。付邢望见前方势若疯虎的何白,在暗自咋舌的同时,也不禁被满脑转变成肌肉的何白气得七窍生烟。在后方连声大叫:“擒贼先擒王……” 一连数声的大叫,总算传入了何白的耳中,何白这个时候仿佛才从惨烈的厮杀当中惊醒。何白暗道:平日的自已可不是如此的一味好杀啊,怎么会忘记了公孙瓒所交给的任务。 何白红着眼睛抬头四望,只见丘力居又退回了后阵的大纛处,乌丸人的后阵,号角声音连连响起,只是催促着向前冲钉。乌丸骑兵此时也发了狠,要不变成冰冷的尸身落马,要不就诅咒着对手上前以矛对矛,以刀换刀。 短暂的厮杀,白马义从已经折损了二、三十骑,加上先前战亡的,差不多快过百骑了。而乌丸人丢得更多,差不多三、四倍于已了。然面何白并不满意,想起后来曹操的白狼山之战,只是区区五千虎豹骑,就杀败了十余万众的乌丸突骑。自已比起他来,真是差得太远了。 战场之上,到处都是人尸马尸,双方失却战马的伤卒,还在血水中互相扭打。战场中的土地已经变成了红色,混合着泥土又变成了暗红之色。 看着伤亡差不多过三分之一的白马义从,何白又是心痛,又是悔恨,没有能力强做什么副统领啊。若是其他的擅骑战将领来统领精锐的白马义从,必不会叫他们伤亡如此的惨重。 突然之间,何白发出了一声震天怒吼,右手持槊,左手持鞭,一声不吭的单身匹马,朝着百步之外的丘力居猛冲而去。何白的武勇,在先前实在给乌丸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看这个使马槊使得如使骨朵大棒一般的汉军将领冲阵,一时间竟然跟何白保持了距离,不敢逼得太近,浑然忘记了身后就是丘力居的后阵。 付邢见了大急,暗骂何白这脑袋烧坏的家伙,大叫道:“白马义从们,义之所至,生死与同!苍天可鉴,白马为证!跟随何副统领,突击!” 已然有些疲累的白马义从们,一听白马为证的誓言口号,与还在向着前方不依不挠冲阵的何白,顿时全身的气力仿佛又起,大声应和嚎叫着追随何白疯狂的向前冲锋。 乌丸人见了虽然势穷也依然奋战的白马义从,又惊讶又是佩服,更多的却是慌乱,这支骑白马的汉军还是人么?面对十倍于已的大军不但冲锋了,还杀了其中的四、五百骑的精悍战士,此时更再度发起了绝死的冲锋。 此时就连位于阵后的丘力居也胆寒了,先前与何白硬拼了一记,差点没有摔下马去。此时望见浑身浴血的何白再次冲突而来,而麾下的骑卒却如同波涛一般纷纷的闪开。何白那凶恶的脸庞越来越近,面上的神情凶厉似鬼,丘力居顿时惨呼一声,拨马就走。 乌丸骑卒见了不禁大愕,主将的突然遁逃,使得全军的士气立时大衰,忙不急的跟在丘力居身后纷纷逃命。何白大喜过望,呐喊着领兵穷追不舍,大肆的屠杀乌丸败骑。 此时南方与西方远远突然升起无数火把,西方更有一军迅猛的杀到,为首之将正是公孙瓒的拜把子兄弟刘纬台、李移子、乐何当等将,严纲、严纪兄弟的面孔也在火光中闪现。 其他的乌桓部族不知究竟,又见丘力居部首先败逃,还以为是大汉其他各郡所派来的援军已到,忙不急的拨营四下撤军。又被公孙瓒为主的右北平军穷追不舍的追击了一番后,顿时从撤军演变成了大溃败,乌丸突骑散乱得四处都是。 何白此时依然是一马当先,手持鞭槊在敌阵之中来回冲杀,望见有聚团的乌丸突骑,就领兵猛得冲去,往往是一冲而散,不复有敢于反抗之军来。只是在黑暗之中,视线不清,白马义从跟之不上。何白一军此时也是越冲人马越少,最后只剩下不到十骑了。 何白本欲回军,突然望见前方隐隐的有一队数十骑人马,为首的好似丘力居的模样。何白知道他日后会成为乌桓人的单于,会对大汉有极大的危害。此时乘他病,要他命,自然不能放过了他。 何白默不作声,领人驱赶着战马,急速冲去。忽然右侧一马冲来,风声呼啸,一柄大刀猛然砍至,何白急忙举槊上架。然而来将力大,何白单手不是对手,马槊顿时脱手飞出。何白急忙举起左手的铁鞭一架,将将架住了大刀。不等何白抽出右手的铁鞭反击,忽闻身后劲风逼来,何白躲之不及,被一只利箭穿胸而过。 何白浑身一震,喉头涌动,一口鲜血顿时喷出,又被右侧那将一刀背打落马下。脑袋一痛,立时昏迷了过去。 第十三章 乌桓少女 何白此番又再度晕厥了过去,不过此次何易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已没有死,只是重伤晕了过去。何白能够感觉得到有人帮助自已拨箭换药,虽然疼痛难忍,何白却始终没有清醒过来。只是感觉自已躺在一张大网之上,被马匹带着四处跑。 后来好不容易安稳了下来,立时感觉有几个女人上前来照料自已。能有这般幸福的待遇,定是公孙越所安排的了。 后世有云,当兵三年,母猪赛貂蝉。何白自当兵后,又在太行山被困练武许久,不知多久没见过美女,现在只怕真得有母猪赛貂蝉的念头了。 就这般享受着女人的照料,也挺好的。本来是想要不要清醒过来,瞧瞧照料自已的几个女人是不是美女。可是如果不是的话,不免又大倒胃口,于是继续深寂在浅度昏迷之中。反正自已现在是重伤员,暂时不想醒来,也是应有之意。 不知过了多久,何白感觉自已的伤势大好,再赖下去却是不好,反而会让付邢、成章他们担心了。于是试探着睁开双眼,但眼皮感觉很重,又过了半天才缓缓的睁了开来。 只可惜身边没有一人,更没有所谓的美女。何白失望的又闭上眼睛,这个时代又没有小护士哪来的美女啊。 突然,何白又睁大了眼睛,扫视四周的一切,却见自己身处于一个较大的帐蓬之中,四周尽是少数民族的用品与服饰,顿时大惊起来。何白思道:在昏迷前,自己好像是被人一箭从背后穿胸,再被一名拿大刀的乌桓人拍下马来,难道自己是被乌桓人给活捉了? 思到此处,何白立即挣扎着翻下床来,对,是床,不是汉人的榻。床好像就是北方少数民族所产的物品,现在汉人还没有接受改变过来。 没床上翻下的动静是巨大的,未好的箭伤更是让何白抽痛不已,那种疼痛有种疼到心肺的感觉。何白立时大声的呻吟起来。躺在地上摸了摸胸口,可不是,自已的左肺被一箭给穿胸了,差点没有被射穿一旁的心脏,步入排长张梁的后尘。 真的是出师未捷身先死啊,这老天怎么也不给穿越者一点福利啊,不说其他,好歹好运气也给一些吧。排长死了,自己也差点死了,看来这个世界的老天爷不太给力啊。 何白肺中一阵难受,欲咳抽痛,忙憋着却更加的难受。最终只得大声的咳嗽起来,却是心胸更加的巨痛难忍。“哇“的一声,何白吐出一大口污血来,又昏厥了过去。 此次昏迷前,何白总算是听到了一阵轻细的奔跑声,应该是有人来救自己了。不管是不是乌桓人,俘虏也罢,何白此时总算是没有想死的心思,一切等伤好之后再说。 又不知过了多久,何白再一次缓缓的醒来,没未睁眼,便闻到了一股清幽的少女香味。听战友艾柯那小色说过,大概是少女们都有体香,她们自己是闻不到的。她们各不相同,有浓有淡,有少部分的体香比较好闻,很能吸引异性男人的深浅欲望。 何白从前只是纯情的闷骚男,从来也不知艾柯所说的是真是假。然而此时却真的闻到了,何白身旁就有一股清幽的少女体香传来,象是婴儿一样的味道,却给人感觉很是温馨。 何白心中又惊又喜,听艾柯说,越好闻的少女就越漂亮。自己身边这位,那不是大美女了?何白双眼轻颤,却不敢立即睁开,生怕惊去了心中的美好。只是把眼微微的张开一条细缝,借着太阳射进帐蓬中的微光,瞧向了身旁安坐的一名二八少女。 何白心下猛然一震,好一位美丽的少女啊。她是自己有生以来,所见过的现实中最美的一位少女。她与影视中的那些女明星不同,不需要厚厚的浓妆艳抹来称托自已的美丽。只需静静的坐着,她便是最美的了。 她无需画妆,也无需各种名贵华丽的衣饰,如果真得要把那些东西强加于她的身上,反会把她变得庸俗。她就似传说中的仙女,高山上的白雪,那么纯净无暇,来不得半点的粉黛。 何白不知该用什么赞赏的语言来赞美她,反正她在何白的心中,她便是最美的了。 少女此时正嘟嘴轻吹一碗热气腾腾的羊奶,羊奶与少女的体香一混合,传入至何白的鼻中,引起何白阵阵的悸动,说不清楚是因为肚饿,还是因为心中的欲望。 少女的余光,似乎看见了不知不觉张大眼睛的何白,转头嫣然的一笑。笑得很甜很美,让何心的心都化了,混然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 少女放下银碗,转身跪坐在何白的身旁,不知说了一声什么,声音如银铃一般的悦耳。又俯下上身,把何白的脑袋垫高,因为力弱,几乎把何白的上身抱入了她的怀中。让何白更清晰的闻清她身上的味道,真的是少女香,不是羊奶香。 少女又从身后拿起银碗,用银匙轻柔的一匙一匙喂给何白喝。何白双目痴迷的盯着少女看,少女的一颦一笑,都让何白心动不已。直到一碗羊奶全部下肚,何白这时才有欲望打量少女的穿着。 少女的打扮与何白印像中的各民族都不同,应该就是乌桓族的民族服饰了。淡红色的衣服,穿在她的身上十分的得体,碧绿色的腰带,直将她的小蛮腰箍得恰如盈盈一握,腰间系了一个金铃,随着身子的摆动,发出悦耳的声响。一双修长的玉腿,滚圆饱满的跪在何白的身前。 何白想到此处是乌桓族时,自己又是俘虏的身份,立时猛的坐起,欲向少女问个明白,可是胸口的伤使得何白痛苦的呻吟起来。少女见何白突然坐起,也被吓了一跳。但见何白痛得直哼,立即抱住何白,扶着躺下,一边轻声安慰,一边以手轻拂起伤口来。 少女的轻声安慰,让何白好受了不少。望着少女美丽的笑颜,何白好似忘记了身上的痛楚,也不竟被带笑了起来。少女在何白的耳边,不知说了些什么,反正何白也听不懂,只是一味的看着少女傻笑。 少女伸指轻弹了一下何白,又白了何白一眼,就要转身离开。何白一时心急,一把抓住了少女将要移走的玉手。两人顿时一怔,慌忙又闪电般的把手缩回。面红如霞一般,气氛十分尴尬。 “美人计!”何白心下闪过了这么一个念头来。既然俘虏了自己,却又如此的优渥对待,说明俘获自己之人没有杀死自己的意思,反而因为自已那晚良好的表现,引起了俘获自己之人的求才欲望。良才猛将向来是每个稍有野心之人所渴求的,招揽的方法也各不相同,自己此次就是遇见了美人计了。 此事若是放在后世,若有哪个老板用美人计来招揽自己,自己说不定脑袋一热,也就答应了下来。可此时却是东汉末年,距离天下大乱已经不远了。中原还有许多的大事等待自己去做,可不能被滞留在乌桓地了。 少女定了定心神,正欲再次起身离去,何白却鬼使神差的再次出手拉住了少女,双目直直的盯着少女。后世不是有句名言么,糖衣炮弹,糖衣不客气的吃了,炮弹则扔回去。美人计么,自己可以经受得起。 少女十分差涩的转过头去,避开了何白火辣辣目光,却没有抽回双手的意思。何白立时明了,这定是美人计了。自己何德何能,又不是什么大帅哥,可让如此美丽的少女,这般害羞与不舍。 何白轻轻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少女面红耳赤却不做答,何白立时想到二人之间的语言不通来。自己听不懂她说什么,她也听不懂自己说什么,何白顿感无趣起来。正当两人又觉尴尬之时,不想少女却突然说道:“阿诺娃……” 何白一喜,问道:“你叫阿诺娃?” 少女微微点头,何白顿时乐了。原来少女不会说,却听得懂汉话,何白笑道:“你叫阿诺娃?很好听的名字,有什么涵意么?算了,你说了我也听不懂,那个,我叫何白。多谢你多日来的照顾。” 阿诺娃低着头,轻咬着嘴巴轻哼了一声,何白却又不知说什么了。何白在后世时,本来就是与男人能侃侃而谈,与女人却不知说些什么的人,面对言语不通的阿诺娃,更加不知所措了。 不过何白也算是得到了一点经验,原来女孩子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可怕难处,只是自己从前胆怯,不敢和女孩子交往而已。后来到部队当兵,更是没有时间去接触了。最后只能在部队里,听着小色艾柯谈论起女人的各种味道来。 就在这时,一名五十出头的乌桓族老者掀开帐蓬的布帘,吓得何白连忙将阿诺娃的小手放开,就如同初次与小女友偷情,就被小女友的父亲捉住了一般的惊慌。阿诺娃也表现得恰如其分的羞红了脸,拾起银碗,飞快的掠过老者的身旁,匆匆的跑出了帐外。 第十四章 留落异地 那老者哈哈大笑道:“没想到你这汉人将军的身体如此之棒,这么快就清醒了过来,一醒来就在轻薄我的女儿。” 何白没有想到这乌桓老者的汉语如此的流利,也没想到自己揩油一事竟被他见到了。何白感觉十分的羞愧,不知解说什么好。 不想这老者又说道:“放心吧,我乌桓女子可不像汉人女子那般扭捏作态,我女儿阿诺娃如果真的喜欢你,我是不会干涉你们的。” 何白一怔,这老家伙既然用美人计,又如何会干涉自己,看来以后到可以光明正大的揩油了。何白问道:“不知老者如何称呼?是哪部的大人?” 老者哈哈大笑地说道:“怎么?你那天夜晚一直紧追着我不放,连破我麾下的数支精骑,更协助公孙瓒将我三万乌桓大军全部击溃。这才过几日功夫就不认识我了?” 何白一惊,仔细的打量了他一番,正是那晚顶盔带甲威风凌凌统三万骑军的丘力居。而那刚才的女孩儿阿诺娃,就差不多算是乌桓族的公主了,却被派来照顾自己? 何白惊道:“你是丘力居?!我帮助公孙太守击败了你,应该算你的仇人才对,为什么你会救了我?” 丘力居仰头大笑,说道:“不错,你是帮助公孙瓒击败了我。但两军交战,哪有什么仇人之说?难道我去汉地劫掠,汉军与汉人不反抗我才是好的?你是一名少见的勇士,那夜若非有我侄儿蹋顿半道阻挡了你一下,我几乎会被你杀死。但我志向远大,若想成事少不得有众多勇士的相助,我又岂有不爱勇士的。” 何白说道:“你想让我投降?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我是汉人,是绝对不可能帮助你侵犯汉土的。” 丘力居笑道:“我的志向是一统乌桓部族,自立自强,不叫汉帝汉官屡屡的欺凌我族,再是击败鲜卑族,叫其归顺于我族之下,可不是为了入侵劫掠汉地。” 何白笑道:“一统乌桓部族,这只是第一步而已,击败鲜卑也只是第二步而己,入侵汉地则是第三步。你们这种志向远大的人,心里想着些什么我很清楚,用不着瞒我。” 丘力居摇摇头,坐到何白的床边说道:“你不愿投降也罢,只是你可知那夜你是如何受伤的?” 何白一怔,肯定的说道:“自然是先被蹋顿所阻,又被你乌桓人的射手从后射中了,再被蹋顿击下马来的。” 丘力居微笑的摇摇头,说道:“不,那日你身披铁甲,普通的箭矢是射不穿的。我乌桓人的箭头多是铜、骨所造,少量的铁箭头多为勇士与一部族长所用。可是精铁所做的破甲箭,可将你一箭穿胸的,我乌桓族几乎没有。”说着,从怀中取出一枚寒光闪耀的精铁破甲箭来。 何白心中又是一惊,接过仔细一看,这枚箭头看似与一般羽箭并无二致,只是箭头部份更加细小锋利,箭尖的暗红的棱角透出阵阵寒光,显示出它与众不同的锐利。而且造型十分漂亮,几乎像是专门打制的工艺品。 丘力居笑道:“那夜蹋顿隐隐的见到一名持用双锤的汉人武官远远的逃走,怎样?你猜到是何人没有?” 严纪!这个名字突然浮现在何白的脑海之中。如果丘力居没有说谎的话,那夜偷射自己的,就是严纪没错了。只是何白万万没有想到,职务上的争斗,竟会引发战场上的冷箭。 丘力居又笑道:“前几日,我把桑马哈部给灭了,桑马哈临死前曾说,你曾以在右北平遭到公孙越之排挤,如今看来,排挤之事还是有的,只是不是公孙越,而是另有他人吧?” 何白心中一寒,桑马哈终究还是因为自己而死了呀。不过身处于古代,又是少数民族,此类事情可算是正常了。只是丘力居的做法,何白此时还不适应,于是展言笑道:“哈哈哈,就算是有排挤,有战中暗箭,我自会回去报仇,若是留在乌桓,此仇不是终生难报了?” 丘力居摇摇头,说道:“我部三万联军皆被公孙瓒所败,不得已曾向幽州刺史献上降表。使者在无意路过右北平时,发现了公孙瓒所签押的一张通缉令,说一名叫何白的汉武官临阵投敌投靠我乌桓族了。那何白还曾是右北平精骑白马义从的副统领。” 何白闻言惊愕的张大了嘴,这是怎么回事?是严纲陷害了自已?还是丘力居说谎?还是丘力居派人假冒自己,迫使自己走投无路,投降于他? 丘力居拍着何白的肩膀,笑道:“怎么样,你若归降于我,我可将阿诺娃嫁给你,还将桑马哈的旧部三百余落全部赐予你。那白马义从再好,也不是你自己的部众,终是不好。” 何白又是一惊,三百余落,才短短时间,桑马哈的五百余落就缩水了一小半,这草原民族的处境还真是危险啊,动不动就有亡族之祸。 不过何白也被丘力居的大手笔给震住了,三百余落三千人,这在后世只是一个大点的村子。可在此时,却是一个小镇的人口了,而且还是全属于自己的人口,自己将对这三百余落的人口拥有生杀欲夺的最大权威。 不说其他,单单只是这三百余落的财富,就叫何白这穷光蛋眼红不已,一万余只羊,两千余匹弩马、一千余匹战马和近两千头牛。这些物资若放在后世,怎么也是过亿的财富,就算是放在现在,也是数千万五铢钱的巨量财富。更别说还有一个天大的美女正等着自己呢。 何白心中的两个声音此时正剧烈的交战着,一个直叫何白应下,这可是在后世终生也得不到的财富啊。另一个却冷冷的说着,相对于将来大汉的整个天下而言,这点东西又算得了什么。一个又说这是白得的,与其劳心劳力的落个排长一样的下场,还不如白捡到这天大的财富啊。另一个又冷冷的说道…… 何白苦皱的眉头思虑着,无意间见到丘力居逐渐变冷的面容,心下一寒。自己此时的性命都得不到保证,还一心想着当大汉的皇帝,这真是无脑的狂妄之徒啊。 何白连忙故作悲哀的说道:“唉,事以至此,我也无法作他想了。只是我在乌桓人生地不熟,言语习俗两不适应,还望岳丈大人日后多多的关照才是啊。” 丘力居大喜的拍打着何白的肩膀笑道:“何白贤婿放心,你若忠心于我,我定不会负你。”说着,又说了许多的褒奖之语。同时,何白也张口发下许多不值钱的誓言,发誓效忠于丘力居。 自从答应了丘力居的劝降之后,何白的日子明显比之前更好了,帐中不但多出了数名时刻等候使唤的美貌婢女,就是阿诺娃也来的勤了不少。虽然不能以言语来沟通什么,但阿诺娃对何白是越来越亲呢了。在阿诺娃自得知将成为何白之妻时,那眼神中浓浓的情意喷薄欲出,差点没将何白整个人烧毁。 终于,终于在半月后的一个夜晚中,伤势刚刚好转的何白,被阿诺娃引诱的欲火焚身的何白,终于把阿诺娃连哄带骗的拉上了床,让何白尽情的享受了阿诺娃的娇柔。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何白更是乐不思蜀,日夜与阿诺娃腻在一起,昏天胡地的,几乎忘却了自己身在何方。 何白的身体到底被典韦操练得强壮不已,差点濒临死亡的箭伤在无良医的情况下三月即愈。这还是何白受不了女色的诱惑,在养伤之时与阿诺娃胡为的之故。 时间转到十月,丘力居这日忧心忡忡的来寻何白,说道:“我部自向幽州剌史告降之后,以为前几年的叛乱,会使汉庭对我族稍稍的宽容一些。不想此番又下征召令,说西凉的羌乱难平,朝庭的征讨大军不足,欲要从我乌桓各族征召三千精骑,前往西凉助战。” 说着,丘力居把乌桓族与汉庭的矛盾一一说起,何白这才知晓了其中的原故。原来乌桓属于东胡的一支,在匈奴人横行北方大漠时过得很惨。后来在霍去病征讨匈奴时投降了汉军,并被带到幽州长城之外为大汉守边。 自匈奴人大衰之后,同是东胡一支的鲜卑人占据了匈奴人的故地,得到了大部匈奴人的归降,实力大增。在十年前更差点成为不逊匈奴的,大汉的又一强敌。幸好鲜卑单于被称为“冒顿第二”的檀石槐早亡,继任者不贤,鲜卑于是又再度纷乱了起来。 鲜卑人的成功,直叫附庸大汉的乌桓人眼热不已,心中颇为后悔当年的归降之举。加上近年来汉境时常有叛乱发生,乌桓突骑每次皆被征召其中,陆续有不少的战士死于平叛之事。汉庭虽然给了募金,但乌桓人特别是丘力居还是不满起来,从而有了自立自强之心,不愿再为大汉卖命。 何白听了对乌桓族的望恩负义之举十分不屑,当年若非大汉的帮助,乌桓早被匈奴人灭了,哪里还有此时的嚣张。 第十五章 决斗争女 丘力居说道:“听闻汉庭以公孙瓒为骑都尉,亲至我乌桓地各部挑选精锐突骑。我部曾经恶了公孙瓒,到时必会成为其挑选兵马的首选之地。若是挑了千骑以下,我咬咬牙也就过去了。若是挑了一千五百骑以上,又或是两千骑,我可绝对承受不了。” 何白问道:“不知岳丈大人有什么打算?” 丘力居摇头叹道:“不敢有什么打算。自从上次与公孙瓒交战了一场之后,汉庭为震慑我部,特遣了渔阳、上谷、广阳、辽东四郡的郡兵驻扎在辽西郡中,总数在一万人左右。有这支随时可以出动的大军,我部可不敢再度号召各部集聚起来反叛大汉了。” 何白又问道:“那岳丈大人寻我是想?” 丘力居上下左右的打量了何白一番,说道:“你们汉人的鬼心思向来很多,我乌桓人想不出办法,你们汉人一定可以想得出来,所以……” 何白顿时捂额苦笑起来,没想到汉人在少数民族的眼中,从汉朝开始,就是狡猾的代名词了。何白想起历史中好像是有关于公孙瓒的这么回事,想了想后方才说道:“既不能反,也不敢反,那就拖吧。” “如何拖?” 何白说道:“可以借寒冬已至,各部需要人手防备大雪之害。又或者是虽然派兵了,却在离开幽州之时突然炸营逃归了。反正乌桓人家家都有战马,从他郡逃归乌桓地不算太难。如此一来二去,拖得汉庭无法再拖为止。” 丘力居细细一思,拍腿叫道:“妙,妙,你们汉人果真是最有办法的,也罢,我就拖他一拖。反正只要不反叛,汉庭也拿我没有办法。”说罢兴冲冲的走了。 何白摇了摇头,又去找阿诺娃去了。 又几日,阿诺娃突然十分惊慌的匆匆跑来,拉着何白就跑,何白不解的问道:“怎么了?怎么了?” 阿诺娃的语气十分的焦急,可何白就是听不明白。阿诺娃见说不清楚,心急之下,只能一味的拉着何白就走。何白感觉莫名其妙的,自思并没有什么大危险才是,于是硬挺着不想走。 与阿诺娃僵持了一会,就见丘力居领着十余人向这边行来。阿诺娃见了,顿时慌急的嘤嘤哭了起来。唬得何白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得抱着她好声的安慰起来。 只听对面一声怒吼,“你这下贱的汉狗,快快放开阿诺娃。” 只见一名八尺高大的猛汉,大步的奔来,一拳狠狠的击向何白。何白见此人有些面熟,好似那夜阻挡自已之人,应该就是丘力居的侄儿蹋顿了。 何白见蹋顿此拳来势颇猛,虽不知究竟,却也不甘势弱,放开了阿诺娃,上前两步,伸出右拳迎了上去。“咚”的一声骨响,二人同时后退三步,方才双拳的相交,震得何白的拳头隐隐作痛。 阿诺娃赶忙上前护住了何白,大声的朝蹋顿叫着些什么。蹋顿的面色阵青阵红,最后冲着何白叫道:“汉狗,你若有种,就放开阿诺娃,与我决斗。” 何白感觉莫明其妙,问道:“你是蹋顿吧,那就是阿诺娃的堂哥了。我是阿诺娃的夫婿,与你也算是有亲了,咱们无怨无仇的,我为何要与你决斗。” 蹋顿双眼一红,再次暴喝一声上步就打,何白赶忙提拳架住。丘力居此时终于发话了,叫道:“蹋顿,有什么事不能先说清楚再打么?” 蹋顿见短时内拿不下何白,只得放弃了攻击,转身对着丘力居哇啦哇啦的用乌桓语大叫了一通。 丘力居先是惊愕,后来是婉惜,最后连连摇头说道:“你喜欢阿诺娃?为什么不早些与我说?你们虽是堂兄妹,可你是我的侄儿,更曾为我立下许多的大功,我岂会不答应你。此时阿诺娃已经被我许给了何白,我却是不能反悔了。” 蹋顿气得拉着自已的头发狂怒暴喝,更使双拳捶打着自已的胸口,最终更是一屁股坐在地上呜呜地哭了起来。 何白大致明白了蹋顿为什么找自已的原因,想劝无法出口,毕竟自已是得了便宜之人。可见到了丘力居满含冷意的斜了蹋顿一眼,何白顿时打一个激灵。感觉丘力居其中必有古怪。 蹋顿忽的又猛然跃起,叫道:“叔父,您说这汉狗勇武无敌,可以引以为将,必能助我部壮大势力。可我今日与之对敌时,却发现他的勇力不过尔尔,没什么大不了的。叔父,我要与他决斗。” 丘力居不悦的说道:“你都说了一路的决斗了,你想如何个决斗法?” 蹋顿叫道:“自然是与这汉狗决一生死了。” 丘力居大怒的说道:“你们一个是我的侄儿,一个是我的女婿,都是我的右膀右臂,我岂能让你们决一生死?” 踢顿叫道:“叔父,我是您的侄儿,更想做您的女婿,阿诺娃一生的幸福,我愿一力担之。求您同意了吧?” 丘力居连连摇头,只是不应,最后在蹋顿又要发狂之际,这才勉强的答应了下来。说道:“好吧,我可以同意你们之间的决斗,但你们皆是我的臂膀,我却不同意你们作生死之斗。而且阿诺娃已是何白的妻子了,现在你要与何白争夺阿诺娃,需得拿出点什么来作为赌注才成?” 蹋顿大喜的拜道:“一切都听叔父的,叔父叫我拿什么,我就拿什么。” 丘力居抚须想了一会,这才说道:“何白初来,我送了他三百落奴隶作为阿诺娃的嫁妆。你既然想与他抢夺阿诺娃,就拿出五百落的奴隶作为赌注。你若胜了,阿诺娃嫁给你。你若败了,就算你这堂哥送予阿诺娃的嫁妆,如何?” 蹋顿想也不想的应下,又抬眼恶狠狠的盯向何白。听了许久,何白此时总算是明白了丘力居在打什么主意了。想是嫌蹋顿的势力在部中太强了,有些掌控不住的感觉,于是特意的借已之手消权罢了。 只是此事丘力居没有过问何白与阿诺娃这两个当事人,就一力的应下此事,却叫何白十分的不爽。 正当丘力居自以为得计之时,蹋顿又恭声地说道:“叔父,既然不是生死之斗,我怕亲自上场,会压不住怒火,演变成生死之斗。为以防万一,侄儿还是派遣部下出战吧。何白若是害怕我暗中使坏,也可让他的奴隶出战。” 丘力居一怔,却也无从反对,把眼看向何白。何白此时才转变成为场中的主角,说道:“放心好了,我会亲自出战的。” 众人在商议了一会后,决定在三日之后进行决斗,还是在整个丘力居部族面前决斗。蹋顿要以本部五百落奴隶的代价,与何白争夺阿诺娃的归属之权。 在阿诺娃忧心忡忡之下,何白抱着她返回了自已的帐蓬。因为三日后就要决斗,何白并没有再度与阿诺娃胡搞。只是在帐中养精蓄锐,与询问阿诺娃的一些问题。在何白询问,阿诺娃点头摇头的情况下,何白总算是了解了一些丘力居部的情况。 丘力居有兄弟二人,长兄在成年之后,被父亲分给二千落部众奴隶另过。然而长兄却在两年之后因病离世,留下了年幼的蹋顿来。因为蹋顿年幼,于是又回到了丘力居部,由丘力居的父亲代为看管其部。 在蹋顿成年之后,丘力居将其部还给了他。但蹋顿念及丘力居的养育之恩,没有再度分家,而是与丘力居一起过活。加上丘力居一直没有儿子,只有阿诺娃一个女儿。起初丘力居似乎也有意将蹋顿引为女婿,将自已的所有部众连女儿一起托给他。 然而在两年前,丘力居竟然老来生子,生得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子,名叫楼班。丘力居顿时把在部中威望甚高的蹋顿视为自已亲生骨肉的大敌了。 然而丘力居又有野心,有想成为乌桓单于的野心。骁勇善战的蹋顿及其二千落部众,无论如何也不能推离出去。在左思右想之后,何白的出现,顿时让丘力居有了借助何白之手,压制与对抗蹋顿的方法了。 何白深深的叹了口气,自已终是他人手中的棋子啊。 三日时间很快的就过去了,丘力居的主帐之外,早早的聚拢了数百人,这是丘力居的部将、小帅与自由人,是部中的统治阶层,其他人都是丘力居与他们的奴隶。 就如何白的部众,三百落二千余人都是奴隶,主人只有何白与阿诺娃两个。等到二人日后开花结果,又或者是提拨功臣,统治阶层才会慢慢的增多。 数百人聚在一起,也算是黑压压的一大群了。何白缓缓的向着他们走去,今日是何白第一次出现在丘力居部的众人面前,感觉还是颇为紧张。 阿诺娃跟在何白的身侧,双手死死的抓着何白的臂膀,十分的紧张。何白望着与自已感情日深的小美人,微笑着将她拥入到自已的怀抱之中,狠狠的深吻了一口,在她迷醉之际,把她放开,大步的走向了人群。 第十六章 乐而思蜀 何白虽是丘力居的女婿,但在部中的威信不显,又是出身于降将,更曾杀死过许多的部民,所以丘力居部的人都对何白报以一种漠然敌视之意。丘力居利用何白来对抗蹋顿,护佑自己的儿子楼班,不得不说是着妙棋。何白在此没有半点的根基,绝对会死死的抱住丘力居父子的大腿。 此次何白与蹋顿部将的决斗,丘力居的部众都是报以一种看戏的意味。然而何白对于他人饱含意味的眼神视而不见,不卑不亢地站在场中。 丘力居坐在北方的位置上充当主持人,蹋顿则坐在下首左侧第一个位子。右侧第一个位子是空的,应该是留给何白的,只不过何白需要决斗,是以没有去坐。 昨日何白没有仔细的打量蹋顿,今日细细一观,才发现年近三十,又高大威武的蹋顿,隐隐有一种舍我其谁的一方霸主的味道,远比丘力居的气势要强。 在历史之中,蹋顿在丘力居死后,一人统率两部的人马,东征西讨二十年,使两部的实力扩大至三十余万之众。又劫掠汉民无数,为其种植粮食,生产兵器,号称拥兵十万,雄居百蛮的蹋顿王。 若不是其他人威惧于他的势力,特意扶持楼班与之对抗,又被曹操提前击败斩杀,失去了继续发展的势头。蹋顿说不定就是又一个大漠的霸主。 看着霸气侧漏的蹋顿,何白皱了皱眉头,在太行山上,典韦大哥曾对自己说过,武艺在练到一定的时候,想要继续的提升,除了有一种百折不挠的自信心,还须得融入一种气势。 自信心何白到懂,没有自信心的人,会使得他犹如没有爪牙的猛虎,事事都难以成功。包括武艺,自信心不足的人,常会败于比自己还差的人。 这气势方面何白就有些似懂非懂了。典韦大哥曾说练武之人的气势有杀气、霸气与狂暴之气等等,若把气势融入到武技之中,当对方的气势不如己时,在气势的气机锁定之下,绝对可以将对方一击必杀。纵然对方的武艺不比自己的差,也可手到擒来。何白想起关羽斩颜良之时,就是趁其不备,在气机的锁定之下一击成功的。 气势何白懂,但怎样融入其中何白就不懂了,而且这霸气的养成何白就更不懂了。所以何白望见霸气侧漏的蹋顿,又是羡慕,又是嫉妒。 不过此次何白不是与这号称乌桓第一勇士的蹋顿相斗,倒也不用担心这蹋顿的气势强于自己。然而蹋顿不亲自下场,却派出另一名部下来战,可见那名部下的武力定不次于蹋顿。 何白与蹋顿斗过两次,虽然时间很短,却感觉蹋顿单纯的武力要比自己稍差。蹋顿所强者只是气力,却不懂得汉人武艺的卸力技巧,所以蹋顿不敢与自己决斗,而是另派他人。此时看他自信满满的样子,想来他所派遣的部下是新近招揽的勇士。 当一名身高九尺,衣裳褴褛,身带手铐足镣的高大猛汉步入场中时,何白的眉头更皱了。就是丘力居,此时也有些色变了,因为事情的发展与他所料想的不同。丘力居的武艺不高,但眼光毒辣,能够看出蹋顿不如何白,却不想蹋顿的部落中竟还有这样的一名奴隶。 在乌桓人的眼中身高力大者,在搏斗中必定占据优势,此人身高九尺,块头也大,绝对是力大无穷之人。若蹋顿以自由相换,这奴隶必定能发挥出其最强的战力。 果然,在塌顿一句不似乌桓语的话语之下,那名奴隶顿时狂呼暴叫起来,看向何白的眼神立时不对了。在解除镣铐后,那名奴隶立时杀气腾腾的走向何白。一步一个脚印,坚定而踏实。 何白身高七尺有余,也就是一米七五的样子,比起对方矮了有三十厘米,体重也是大大的不如。一个是七十五公斤级,一个是一百公斤级。光比力气的话,这奴隶绝对可以碾压何白。 但何白不信这奴隶会比典韦更强,也不信这奴隶是力量与技巧兼备之人。何白在太行山学武时,因为自身的条件不足,不能学到这时候的超强武学。为了对付日后所遇到的身高力强者,特意在典韦的面前把后世太极的原理说出。 典韦初始时对于太极很是不屑,后来在何白一意的苦磨之下,这才不得己与何白钻研起太极来。何白将后世的二十四式简易太极花架,与太极的原理及发力方式告知典韦,典韦是越听眼神越发亮,性趣大增。经过数月时间的推演揣摩,终于将二十四式太极花架,变成了可以实战杀人的太极拳来。 典韦自身的武艺己经定型,不能强自改变,因此这太极拳何白倒是练得要更好一些。典韦说何白日后可与其大战一百回合以上,指的就是太极拳,以及所化入到兵器之中的武力了。 那名奴隶狂吼一声,猛得向何白扑来,一双铁拳狠狠击至。何白左手一搭来拳,右手一个斜身直撩,借力打力,将其猛得抛飞。奴隶庞大的身子如同巨石,砸向了一名乌桓人的桌几,肉飞酒溅,惊得那人与旁人惊呼不己,慌忙落荒而逃。 众人也是惊愕不己,没想到何白的武力如此之高,丘力居与蹋顿的面色更是精彩,一个喜笑颜开,一个阴沉错愕。 那名奴隶也是不信,爬将起来再次朝何白扑来,然而事实与他所料想的相反,他所用的力气越大,摔出去也就越远。一连摔了七、八跤,都有些头昏脑转起来。 何白说道:“蹋顿,你是否认输了?” 蹋顿面色不善,却不接话,只是低低的用一种语言说了些什么,顿时激得晕头转向的奴隶狂呼不止,再一次爬起向何白扑来。何白眉头大皱,正想借力打力继续将他抛飞,不想这奴隶在摔了七八跤之后,似乎摸清了一点太极的规律,这一跤竟然没把他摔出,反而被他站住了腿,反手狠狠的将何白拦腰抱住。 这奴隶的气力极大,双手更如铁箍,两下一较劲力,顿将何白挤得腰腹巨痛,骨骼作响。何白疼呼之下,强自挣扎,可是双手同样被箍,根本挣扎不得。这奴隶大喜,犹如巨蟒一般,手足全都缠上了何白,死命的缠住,不肯放松一丝一毫。 这惊天的反转,顿让众人再次错愕起来,丘力居与蹋顿的神色也同时转变,蹋顿更欢喜的拍起桌几,举杯痛饮起来。 何白见挣脱不得,猛得低头用额头撞向这奴隶高仰的鼻梁,鲜血四溅,鼻血横飞,这奴隶双手松得一松,顿被何白的双臂抽出,不等他再度抱来,何白一式双峰贯耳,击得他眼冒金星,仰面倒地。何白恐他皮粗肉厚,将会再度袭来,一时心狠,上前一步举手如刀,顿时点在了他的喉结上。一声脆响后,那奴隶双手抱着脖子,在地上胡乱的翻滚,不久后就双腿一蹬毙命了。 蹋顿大怒,站起指着何白大骂:“你敢杀我奴隶。” 何白说道:“他本不是我的对手,你却强命他出战,我若不杀他,此事势必没完没了。此战事关阿诺娃的归属与幸福,我不得不下狠手了。” 蹋顿大怒,拔出腰刀就想亲自动手。丘力居拍案喝道:“蹋顿,愿赌服输,只是区区一个奴隶而已,叫你妹夫赔你一匹好马就行了,何必翻脸。” 蹋顿向来极其尊重丘力居,见丘力居发话,心中就算再恨何白,也只能恨恨的收刀转身就走。 乌桓人向来最重勇士,见何白能够战胜杀死如此高大体壮的一名奴隶,顿时钦佩不已,不再视何白为异族降人了。在蹋顿走后,纷纷涌上前来操着半生不熟的汉语,出言夸赞与敬酒,何白听了这些话语是哭笑不得。后世的胡说八道与胡言乱语两个成语,想来就是指的这个吧。 何白喝不了多少酒,看着大碗大碗的马奶酒敬来,顿时头大,当看到正欣喜万分,含情脉脉看着自己的阿诺娃时,立时找到了借口。何向分开众人,大步的向阿诺娃跑去,一把抱起她就狠狠亲上去。众人顿时发出了善意的哄笑声,饶过何白。 在心底暗乐的丘力居主持下,部中盛大的篝火晚会提前开始了,还把一队远来的汉人马商邀请参加。在整个部落男女老幼载歌载舞的欢快氛围下,何白又被阿诺娃拉入了其中。唯有蹋顿不知躲到了哪里,暗自神伤去了。 在跳了一回后,何白坐下来喝酒解渴,正向丘力居敬酒致谢的马商,又向何白走来,举杯笑敬道:“这位何勇士是我汉家英雄么?” 何白连忙举杯应道:“在下何白,正是汉人,因故而流落在此,被我岳丈招为女婿。” 那马商大喜,连忙上前施礼说道:“小人乃是青州泰山郡人氏马仪,经常返往于乌桓、鲜卑之地贩马。日后再来时,还望何勇士能看在同是汉人的份上,对小人多多的关照才是。” “这个……好说,好说。” 马仪又上前一步,借着敬酒的名头低低的说道:“有一名故人问你,此间乐,思蜀否?” 第十七章 生死与同 深夜,何白早早的就把阿诺娃哄睡,独自一人坐在帐中。亥时时分,只见两个黑影左闪右避,闪进了何白的帐中。望见自酌的何白,不由气道:“好你个何白,在乌桓地左拥右抱的好快活啊,却叫我们俩个找你找得好辛苦,还以为你这家伙跟排长一样,提前死掉了呢。” 两个黑影正是多时不见的付邢与成章两人,何白连忙站起,笑嘻嘻的上前赔礼道:“啊呀,啊呀,累得你们两位远来找我,多谢多谢。唉,你们只看到我这时左拥右抱的快活,却不知道前段时间我可是差点死掉了。” “咦?怎么回事?” 何白忙请两人坐下后,才把自已这几个月的经历说给二人听。成章顿时拍腿叫道: “我就说嘛,严纲严纪说你临阵投敌,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嘛。偏偏公孙瓒那家伙就信了,还布下了通缉令来,四处捉拿你。害得我们也差点被捉了,幸好有公孙越的庇护,这才躲了不少的时间。后来遇到这位叫马仪的马商,这才想到随他来乌桓地瞧瞧。” 何白挠着脑袋十分不解,问道:“我不在右北平,不知严纲严纪是怎样污陷我的?” 付邢不屑的说道:“还能怎样,不就是说亲眼瞧见你临阵投敌的。公孙瓒也不去察实,立即就相信了。” “这么奇怪?我好歹帮他冲杀了一天,杀了不少的乌桓人。大破三万乌桓大军也有我的功劳才是,他怎能这样?” 付邢摇摇头,说道:“我经过排长一事后,对这等事情十分敏感。后来细细的思量了很久,这才想到了一事。你不是给白马义从立下了一个誓言吗?我想公孙瓒就是因为这个,才针对你的。” “白马义从,义之所至,生死与同!苍天可鉴,白马为证!没差啊,与历史上公孙瓒的原誓言只差两字而已。” 付邢急问道:“哪两字?是不是‘义之所至,生死相随!苍天可鉴,白马为证!’” 何白张口应道:“是啊,我就是把‘生死相随’改成了‘生死与同’了。” “那就没错了。”付邢拍腿大叫,说道:“公孙瓒想要让白马义从们发誓生死相随,那是要以他为主,紧紧的追随于他,为他冲锋陷阵,给他奋力卖命。而你这么一改,就变成了大家一起拼搏奋斗,生死都要一起。如此一来,你只要稍微与誓言的做法相同,久而久之,白马义从的心就会向你靠拢了。你这不是挖他的墙角吗?他又岂会容你?” 何白听了不禁莫名其妙,问道:“就这么个小问题?他不喜欢,大可改过来就是,谁挖他的墙角了。” 成章却连连点头应道:“不错,不错,一定是这样了。你认为这是小问题,可在公孙瓒眼里,这却是大问题。你是不知道,当代的人十分单纯,就因你那句誓言,白马义从才只跟你打了一、两战,就差点把他们的军心给抢了过来。” 付邢接口说道:“后来严纪被任为白马义从的副统领,当天就更改了你的誓言。然而就因为这么一改,使得不少的白马义从不满,更有几名白马义从提出了异议,当场就被严纪斩杀。因而惹恼了不少的人,当夜就有三、四十名白马从义逃亡了。” 何白惊问道:“什么?以忠诚而著称的白马义从逃亡了?” 成章应道:“正是,就是因为这样,公孙越才不能庇护我们了,我们无奈之下,只得逃离了右北平郡,一路来到了乌桓地。” 何白暗叹一声,没想到只因一句誓言,就使得自已被公孙瓒所弃,使得白马义从为自已而逃亡。原本事事看着都有些不顺眼,现在看来,这个时代自有他的可爱之处啊。 付邢沉声问道:“何白,你不会想就在这乌桓地当这丘力居的女婿吧?” 何白双手一摊,说道:“不行么?有一个大美女当老婆,现在又有八百余落近八千人的奴隶使唤。这腐朽的奴隶主生活,怎么想都是美妙无比呀。” 付邢大怒,站起抓住何白的衣襟就叫骂道:“你这混蛋,刚刚挑起了我征伐天下的心思,自已就堕落到甘当一个区区的奴隶主了,你这混蛋……” 何白急忙告饶劝道:“安啦,安啦,我自有打算,你这么着急干什么?听我慢慢说嘛。” 成章也拉着付邢的手,叫他稍安勿躁。何白清了清嗓子,说道:“你懂什么。咱们在这个时代举目无亲的,想要干出一番大事来,不需要钱粮兵马么?公孙瓒为了三百白马义从可以跟我翻脸。历史中的刘备可以为了四千丹阳兵跟公孙瓒翻脸。难道我为了三百余落乌桓突骑不可以暂做丘力居的女婿么?况且我还挺喜欢阿诺娃的。” “今天丘力居又助我夺了他侄子蹋顿的五百落奴隶,如此一来我就有八千人的奴隶了。这八千人的奴隶,至少有八百骑的精骑。若是以五挑一的比例,就是一千五、六百骑的乌丸突骑。你也跟乌丸突骑是交过战的,应该知道这乌丸突骑远比普通的汉骑厉害。” “而且他们还是没有经过专门训练的,若是咱们以后世的训练方法来训练一下他们,加上装备的话,应该不会比白马义从差。这便是咱们起家的本钱了。你现在觉得在这当奴隶主不好么?” 付薪听了欢喜的连连搓手,叫道:“好好,真的好,看来你小子在这段时间里没白过。对了,你要在这当多久的奴隶主啊?什么时候回中原去?” 何白摇摇手道:“不急,不急,这丘力居对我这么好,我怎么也不能当白眼狼是吧。在历史上,他在这一、两个月之后,会联合渔阳的张举、张纯再次反叛汉朝。我曾说过不帮他入侵汉土,他若反叛,我就会以这个理由离开他,量他也不好怪我。等我日后一统中原后,再封我小舅子楼班一个公候的爵位,也算对得起他了。” 付邢说道:“如此很好,那我跟成章呢?明天你要不要把我们也留下来?” 何白奇怪的说道:“留你们干嘛?你们先到野外去等我一、两个月好了……” 付邢、成章“大怒”,上前压住何白就是一顿老拳,何白连忙告饶道:“好了,好了,留下你们也享受一下奴隶主的腐朽生活好了。我给你们每个挑上十名美艳的女奴,波大腰细屁股挺的,让你们也早点丢掉小处男的帽子好了。” 付邢、成章两人顿时面红耳赤起来,连连推辞不要,何白惊异的问道:“不会吧?你俩在这个时代两三年了,竟然还是小处男。就算是在后世,二十一、二岁也该有过好几个女朋友了吧。” “咱们没你这么骚。” 何白不满的叫道:“靠,这也叫骚?你们以为这个时代的良家女孩子,是可以随便接触得到的啊?你们还想跟她们谈谈情,说说爱?免了吧,咱们跟她们的思想观念都不一样,说也说不到一块。等你们真得娶了进门之后,再跟她们慢慢地谈情说爱吧。至于女奴,不要多废话,见面就是一个字,干。” 两人惊愕的叫道:“要不要这么直白啊?” 何白连连点头道:“那当然要了,你们知不知道为什么刘备三兄弟看起来很牛,可是就是终生都不能统一天下?第一除了他们没有对人生很好的规划以外,就是因为他们的第二代,没能早早的降世,使他们缺少得力忠心的助手与继承人。而人家曹操跟孙坚,与他们可算是同一代人了,可曹操有能干的儿子丕、彰、植、冲,孙坚有也有策、权。亲戚家的能干小子更是一大堆。刘备三兄弟有什么?有也是虚构的。” “现在是公元一八七年十月,马上就到一八八年了,咱们的儿女后人最快也会在一八九年出生。等到二十年后,将将好是赤壁之战的时间。咱们要是无能,不是还有后人么?一个不成器,还可以多生几个,反正这个时代又没有计划生育什么的。要是咱们也和排长一样,早早的就死掉了?什么事业也没成功,那才叫可惜的白来一趟呢。” 在何白的一番入境随俗与后继有人的理论解说之下,两人终于扭扭捏捏的应下了何白赠送女奴一事。 第二日,何白就将他们从马商马仪的队伍之中召来,说是雇为汉人护卫。加上一同寻来的,没有战死的十一名原黄巾亲卫,刚好组成了何白治理自已部下奴隶的基本统治阶层。 又两日,蹋顿捏着鼻将自己的部属五百落奴隶拔给何白。对于只有两千落部众的蹋顿来说,是个极大的割肉之举。不知要从部民的手里强夺多少落奴隶,才能得到这个数来。 又两日,何白与付邢、成章在整理完麾下的八百落奴隶后,向丘力居请命道:“岳丈大人,何白数月来久受岳丈大人的厚恩,无以为报,意欲率领八百部民为岳丈大人征讨不从的敌部,不知可有何目标值得何白出手的?” 第十八章 借口远走 丘力居笑抚何白的背,说道:“贤婿能有此心,吾心甚慰。只是雪季眼见来临,只恐道路难行,还是休息到明年夏秋之季再说吧。” 何白摇摇头道:“小婿不怕道路难行,只怕无功可立。况且眼见公孙瓒就要来临本部,我也不欲与他会面,免得有什么不便之处。所以想向岳丈大人讨得征讨不从的部落,有些闪避之意。” “这样啊!”丘力居沉吟了一会,这才说道:“唔,半年前的右北平之战,桑马哈、可锁儿、索罗三部无故退兵,使得本部遭到公孙瓒的偷袭,损失不小。此三部在意欲远遁之际,桑马哈部被我所击灭,索罗部也被蹋顿所败,但其逃入了辽东属国的地界,托庇于汉,一时不便征讨。而可锁儿部则在西去上郡投奔护乌桓校尉麾下时,被渔阳的乌延部所阻,贤婿可去渔阳助乌延一臂之力。” 何白沉思了一会,这一路大约有五、六百里地,刚刚好,于是问道:“不知这乌延部与岳丈大人是何关系?小婿去了是听他的,还是他听我的。” 丘力居笑道:“那乌延部与东北六百里外的苏延仆部,还有上郡的难楼部,都与我部有亲,算是我部前几代分家出去的部落。我四部关系一向不错,相互间引以为援。那乌延年长于你,你可听他之命行事。” “是,岳丈大人。”何白又说道:“小婿还有一事,因小婿自幼是在汉地长大,不太懂得四处逐水草而居的生活,此次出战,想带着部民一同前往渔阳,不知岳丈大人可有什么指点没有。” 丘力居闻言哈哈大笑,说道:“你们汉人想学逐水草而居的游牧生活,就与我乌桓人想学汉人的定居耕种一样,没有十年以上的时间,是学不会的。辽西水草颇丰,说来我乌桓族已经算是半定居式的放牧了,倒也不用专门去学游牧。反正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慢慢学吧。不过你想带,带去也无妨。等明年春夏之后,我再在北方划分一块固定的草场给你。” 何白大喜,面上却不露声色,拜谢道:“多谢岳丈大人,我己收拾完毕,将会在明早率部起程,明早后,就不再向岳丈大人当面辞行了。” 第二日,何白带着阿诺娃,与付邢、成章一起领着八百落八千人浩浩荡荡的向西而去。刚离丘力居部十数里,何白就抑制不住心中的喜悦,放声高歌起来。 付邢与成章也奔上前来大声应和,与东汉不同风格的歌声在辽西乌桓大地之上飘扬开来。阿诺娃听着何白怪怪的歌声,心情也十分的愉悦,丝毫没有远离父亲的伤感,眼睛都有些笑弯了。 游牧部落迁徒一事并不比汉人迁徒来得容易,迁徒所携带的物品有许多,只是游牧部落因有牛车马匹的乘骑,所以相对来说会轻松一点。 在后世玩三国游戏时,军队的数量常以万人来计,万人也只是较小的单位而以。可是何白来到了东汉末年此时,这才发现万人已经是个极为庞大的数目了。 何白名下的这不到八千个的奴隶,在原野之上散了开来,足足有直径一里多的方圆。加上四万多只羊,一万余匹驽马,三千匹战马,近三千头牛,差不多占了有四、五里地了。若不是专门挑出了四百精骑帮忙四下看顾,说不定不到两天的时间,这八千奴隶就逃亡了大半了。 当然,这只是说笑而已。因为在草原之上,对于逃奴向来都不会客气,每个奴隶的身上都有烙烧的各部落印计,一眼就能看出你是自由民还是奴隶。而且即便是相对敌对的部落擒到了逃奴,为了警告本部落的奴隶们,也是以杀头、拨皮、活埋等等酷刑了事,是绝对不会收容的。 所以何白部虽然只有十来个汉人统治阶层,可这八千个奴隶也是不敢逃跑的,反正逃到哪里都是个死,还不如跟着何白这主人赖活着。只要立下了战功,就有可能被提拨为部中的自由民,虽然同样无甚财产,但至少自由了。生命也有了保障,不会轻易被杀。 那四百精骑是何白专门挑出的常备精骑,同样是骑乘白马,以白马为号。他们虽然还是奴隶,但何白赐与他们等同于自由民的身份。只要立下了战功,就可以带着家人全部成为自由民。 成为自由民后,每落还可以分到十只羊,两头牛,两匹马与一顶帐蓬为产业。这个条件相比起其他的部落要好上太多,奴隶们听后欣喜若狂,谁会想着逃跑?而且自迁徒之日起,奶酪管饱,每三天可吃一斤羊肉。这个伙食与自由民都不差了,谁又会想着逃跑? 游牧部落每日的行程是四、五十里,与汉军的轻装一日行程差不了多少,所以汉军在没有骑兵的情况下,总是追不到游牧民部落。可何白部自从吃饱之后,何白又允许奴隶乘骑驽马,加上合理的休息,行程更达到了八十里,比其他部落快上一倍。六百里的路程在八天之内就走到了。 刚刚来到位于渔阳北境的燕山北麓乌桓地,闻讯而来的乌延领着百骑匆匆来迎。望见何白部之后,大为惊讶,说道:“刚刚才接到丘力居叔父的传信,不想何白兄弟今日就到了,你来得何其之速也。” 乌延是个三十岁出头的七尺五寸敦实汉子,比何白矮上一点,何白哈哈笑道:“雪天马上来临,不是今日就是明日,我若不快些,还不得在路上行上一月的时间啊。” 乌延大笑,请何白部先在一处靠水的地方先扎下营寨,再至自已的部落中举行全部落的欢迎篝火晚会。少数民族就是有意思,一有事情就全民庆贺,又是唱歌又是跳舞。在后世时,这样的场景很是少见了。 在宴会上,乌延说起可锁儿部被他堵在了燕山之中,除非他愿意抛下大部的部民,从小路逃走,不然是绝对逃不掉的,于是问及何白的出征之日。 当何白得知可锁儿在燕山之中效仿汉人筑土石木寨而守时,就知道绝不能强攻。在经过右北平的一战,与这八天来的迁徒,何白多少知道了一些古代的作战情况。 古代与后世的战争不同,与游戏更是不同。在游戏之中,士兵就是一个数值,两军拼命死战,拼完了再召就是。后世现实的国战也差不多,因为兵役制度相对完善,更多的是对火力的要求,相对的会更加重视各种的资源。 而在古代就不同了,精锐士兵的性命相对很金贵,在没有把握,或者是不得不战的情况下,是绝对不会决战的。因为自已的兵马也就那么多,一旦拼完了,自已也就完蛋了。 而且再精锐的部队,伤亡都不能太大,一旦超过三成这个数值,就会引起全军的总崩溃。有时只是一支大军的先锋被歼,这支大军就有可能全军战败了。所以往往有斩首一千,破敌一万的战报了。就如右北平之战,乌桓的三万联合大军死伤绝对不会超过三千,就全军战败了。 还有便是,忠诚于主将的部队毕竟不会太多,这支精锐若是全部阵亡了,就算你俘虏了百倍的人马,也不敢轻易的相信使用,更抵不了原来的那百分之一的人马。 便是在后世的解放战争中,投共的国军也是在经过多方的挑选与多时的思想教育之后,才能被吸纳入解放军。而且对待解放事业的态度上,也远不如长征与抗日的老兵坚定忠诚。 何白对八千部民奴隶的恩德这才刚刚开始,威信还没有立起,语言与指挥都十分的不顺,所以决定先不能出战,等到经过一两月后世的训练,与思想教育之后再说。 乌延对何白部的情况大致有点了解,也对据寨死守的可锁儿部没什么好办法,于是同意了何白的意见,等开春之后再战。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何白与付邢、成章三人,开始对何白部的奴隶们进行了摸底统计。全部落共八百二十三落,有丁口七千七百五十六人,其中十六岁至四十岁的可供兵役青壮在一千五百余人左右。 若扩大到十二岁到六十岁的男人,加上青壮的女人的话,会有四至五千大军,当然,这是不现实的。最大兵力会在二千五百人左右。 何白若按后世的训练,需要有大量的基层官兵,但按照古代的粗训练方法,有十四个人就足够了。经商议后,何白决定先花费一月的时间,训练出一百四十人的模板,再扩大到一千四百人来,最后扩大到整个部落。 于是先挑出十四个懂得汉语的奴隶为辅官,再挑出一百四十个机敏灵活,接受能力强的奴隶来,开始了何白三人的练兵大计。 不几日,何白、付邢、成章悲哀的发现,后世的练兵之法对此世的乌桓人用处不大。因为他们是天生的骑士,不是步卒,而后世新兵最初的步兵队列训练,对他们几乎无用。反而练乱了他们本来就不甚聪明的脑子,看来还是留着日后训练汉人大军吧。 既然后世训练无用,何白、付邢、成章三人就把眼光放在了后世蒙古人的作战方式来了。只是这点付邢与成章可帮不上忙,唯有向来喜好历史的何白自已去想了。 第十九章 汉地有乱 “进如山桃皮丛,摆如海子样阵,攻如凿穿而战。” 这便是后世蒙古大军的作战精髓了,更有一种诱敌、困敌、疲敌的鸦兵撒星阵阵法,和一种大鱼鳞阵的突击阵法。 这些东西就如孙子兵法一样,知道是知道,但能不能变通,随机应变来应对战局,就看个人的能力了。后世的游戏中常以统率力九十多与六、七十多的数值,来分辨名将与庸将之间的差距。 其实他们之间的差距并没那么大,应对得好,你就是名将,应对不好,你就是庸将。所以名将与庸将之间,只是隔着一层纸罢了。 铁木真用之曾横行天下,后明初蒙古人用之却败退千里。不是这两者的方法有什么不同之处,而是这二者之间缺少一个灵与活。何白若能十分灵动的使用这种战术,把他用活,那基本上可在这个时代纵横无敌了。 使用蒙古人的战法,那么就专门使用精锐了,因为这种战法对于单兵的能力要求性很高,对于配合的要求性更高。经常能以百骑拖住、困住万人之军,千骑就可展开百里之地。八百落有八百骑就足够了。 在主武器弓箭上面,汉弓多是铁胎硬弓,射程很远,最远可达三百米,有较射程在两百米内,一百米内可以破甲,但射速很慢,所需的力气大。 乌桓人常用的匈奴角弓,虽然射程只有汉弓的三分之二,需要到四、五十步,也就是六、七十米内才能破甲,但射速很快,与蒙古弓差不多了。反正蒙古人战术也不用强攻硬拼,也差不多可以将就了。 副武器上乌桓人多用骨朵木棒为主,那是因为缺少铁器,不得已而为之。等回到汉地之后,何白将以长枪、马刀装备,相信攻击力可以极强。 策划完毕后,何白就挑出八百精骑来,分出八个百人队,除自已、付邢、成章三人外,还专门任命了五个汉人亲卫为百夫长,二十四个汉乌勇士为三十人队的队长,又让奴隶们自已挑选自已的什长与伍长后,就算成军了。 作为一支未来的强军,需要严明的纪律,方可战无不胜。不过在封建时代各个名将之中,常以杀戮为手段,来严明军纪。这种手段被中国古代的大部分名将所推崇,反正就是不把当兵的当人看,把他当成听话的工具就行了。 就如尉缭子曾说:古之善用兵者,能杀士卒之半,其次杀其十三,其下杀其十一。能杀其半者,威加海内;杀十三者,力加诸侯;杀十一者,令行士卒。 这杀的不是他人的士兵,而是自已手下的士兵。再加上极其厚重的赏赐,这才能让手下的士兵们悍不畏死,勇于拼杀。 何白自思,若以后世最为知名的岳飞、戚继光的军法来治军,自已从前当兵的那个团,只怕人人都可杀了。就算是放到现在,自已手下这八百精骑要被杀到一半才行。 但何白身为后世的现代化军人,当然不能这样蛮干,除了以三大纪律八项注意来治军之外,还以后世的行为条例来严格的管理军队。并任命付邢为参谋长,任命成章为教谕长,也就是后世的政委。还以多种忠君、无畏、献身、高傲的精神为口号,再辅以完备的后勤保障与抚恤手段。在经过一个月的雪中粗训之后,终于真正成军了。 这日没有下雪,是授旗的大好日子。何白召集了全部落男女老少所有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对每个队授出了一杆一丈高,三尺高宽的三角白边红底黑色鹰样旗。每个百人屯则授丈五的四尺三角白边红底黑色鹰样旗。最后何白的将旗是三丈高六尺高八尺宽的金边红底黑色鹰样旗,并为大军授名为武斗血骑。 刚刚为新成立的武斗血骑召开全部落,包括奴隶在内的盛大宴会,就见乌延领着几人匆匆的跑来了。 乌延气喘嘘嘘的找到何白,面露狂喜之色,劈头就问道:“何白兄弟,你的军队练好了没有?丘力居叔父有飞马传信,说渔阳的世家大豪张举、张纯,在半月前举兵反汉,号召我三郡乌丸全部反叛。丘力居叔父说,有张举、张纯二人为先导,此番去汉地必能得到大利。” “听说张氏大军已攻下了大半个渔阳郡,目前正在劫掠蓟中,其他早一步得到消息的乌丸部落,已纷纷率众前往汉地去了。怎么样,咱们的速度也要快些才是。” 何白皱眉问道:“可锁儿部呢?不去管他了?” 乌延大手乱舞,叫道:“不是吧?何白兄弟,你身为汉人,难道不知汉地的繁华?咱们随意前去劫掠汉人的一两个村子,所得的财富就远比可锁儿部多得多。可锁儿部可是个硬骨头,而汉人却是一群羔羊,你不会连这个都不懂吧?” 何白沉默了一会,说道:“你先去吧,我曾应了岳丈大人之命,一定要先灭了可锁儿部再说。” 乌延听了大为不解,再三的劝说,何白就是不应,乌延无奈之下只得又匆匆的走了。 付邢与成章聚拢了过来问道:“怎么样?咱们就眼睁睁的看着乌桓人入侵汉地不管了?” 何白吸着牙花子说道:“历史中对这次变乱记载的不多,可见不是什么大乱子。叛军与乌桓人被公孙瓒很容易的就击破了,要不是公孙瓒冒进,被困管子城二百日,也不会拖延许久。咱们不用去管他,先灭了可锁儿部再说,算是报了丘力居的恩情。” 付邢与成章欲言又止,最后什么也没有说,大家继续宴会。 燕山山脉之中,后世滦平县县境,可锁儿部的七百落部民被丘力居部击败,狼狈的逃向上谷郡。不料半途又被渔阳的乌延部半路截击,又损失了不少。最后不得已之下,躲进了深山之中,据寨困守,这一守就是近两月之久。 眼见大雪连天,在土石寨中倒也安稳,只是牛羊马匹却少草料,在这数十日中,大批大批的饿毙。可锁儿无奈,只得下令将大部斩杀,制成肉干,给战马腾出草料。最后只剩下三千只羊,两百头牛,与千余匹战马充作种畜。 可锁儿望着部中仅剩的种畜,与不到四百落的部民时,心中滴血不已。一时的决断失误,竟使得部族几乎灭亡。可锁儿部现在与丘力居部,还有乌延部可说是仇深似海,唯有一条道走到黑了。希望在投靠护乌桓校尉时,校尉大人会因为自已的忠诚,不愿攻汉,而赐给本部族大量的粮食,帮助本部族渡过这两年的难关。不然…… “报……可锁儿大人,寨外已不见了乌延部的哨骑,西方的各个要道,也不见了乌延部的阻路之军。还有,二十里外通向渔阳郡古北口方向的山道上,发现了大量骑卒行进的踪迹,大约是在前几日通过的,摸约有万众之多。” “什么?”可锁儿闻言又惊又喜,忙抓着哨探的衣领问道:“情况是否属实?乌延部不过才八百余落,哪里有万骑之多?除非……除非是他的整个部族都向渔阳郡迁徒去了。不对,就算是劫掠,也只是精兵尽出,部民不相随,他怎会整个部族都去了?他不怕汉军将他击败后,部民全丧么??” “这个,奴婢不知。” “难道是汉地发生了大乱,汉军自顾不暇,乌延在攻我部不利后,又怕我乘虚反攻其部,所以整个部族都朝汉地去了?”可锁儿自言自语说道,转身又喝道:“速速前往各处哨探,不要怕伤亡,要远探五十里,勿必探清四周是否有其他部族的存在。” “是,可锁儿大人。” 不两日,可锁儿就接到了探报,在距离乌延部原驻屯处的十里之外,有一支打着金边红底黑鹰旗的部族,大约有八百落左右,牛羊马匹极多。部中只有妇孺老弱生活的迹象,不见青壮突骑的踪影。 可锁儿大感疑惑,金边红底黑鹰旗的部族?以鹰为旗的部族是有,可不在此地啊,也不是金边红底之旗。既然驻屯处与乌延部相距不远,想必是相好的部族了。可是部中又不见青壮,这却是为何? 难道是尾随乌延部同往汉地去了,又自持与本部无仇,认为我部不会攻打于他,所以大意的领着青壮突骑进入汉地了?还是说他们才刚刚来到此地,并不知本部的存在。又得知汉地有乱,乌延部又不在此地,所以大意的去了? 可锁儿思虑许久无解,一个陌生的部族出现在此地,虽能引起可锁儿的警惕,但可锁儿部的畜产已然尽丧,若无人援助,又不行劫掠的话,非得彻底的衰亡不可。 终于,可锁儿下定了决心,亲领仅存的五百骑精锐前往一探,又命其他人男女老幼严守木寨,不得自已回来的消息,不准开门。 一路偷偷摸摸的向打着金边红底黑鹰旗部族所在地直奔而去。可锁儿的眼中闪烁着阵阵寒芒,假若,假若其部真的无备,青壮突骑尽出的话,就别怪本大人心狠了。乌桓人各部之间的相互仇杀实属常事,在没有相好的部族护佑下,就全部尽出,只怪你部太过大意了。 第二十章 霹雳雷神 可锁儿一军五百骑,冒着风雪,马蹄踏在五、六寸深的雪地之中,行进颇为艰难。但可锁儿的心中是火热的,此去不成功,便成仁,不然的话,开春后的可锁儿部可难熬的很。 行了五十余里,大雪稍停,终于来到了部下哨探所说的那个鹰旗部落了。可锁儿军绕了个大圈,到达西北面五里外的一个小丘之后,又孤自一人上得小丘,举目眺望敌寨。 只见那个部落是南面依水而建的,东面靠近山林,以木栏为寨,方圆七、八数里长,四面都有一个寨门。外围两三百步距离还效仿汉人布下了不少的鹿角。大寨的外圈是数以万计的牛羊马匹,起码超过五万之数。可锁儿部就算是在最盛时,也只是此部的三分之二,可见此部之富足。 内圈是此部部民所居的帐蓬,一个大帐蓬就是一大家子,男女老幼,祖孙妻儿,兄弟姐妹,都是居在一处,多则十数口,少则七、八人,刚好八百余落。 此时正是午时,此部的数千奴隶们,正披着羊皮大衣,乘着雪停之际,正在挥动着手中的树枝、木锹清理着各个畜圈内的积雪,就连寨外两、三里处的积雪也在清理的范围。 还有人到三里外的小河边,敲开薄薄的冰层,以木桶提出河水,回到寨中或喂食或以牛马粪便烧热,为畜圈内的战马清洗身体。又以麻布擦干拭净,披上羊皮做的外罩,上好的战马则披上了羊毛毡。 帐蓬旁有大量的妇人,正在挑练着夏秋时所剪的羊毛,制作成毡,还有的正在缝制着牛皮盔甲。寨中的千余个小孩儿,大点的在一旁挽弓学习射箭,小点的正围成一团,聆听着圈中一个长身而立的汉装男子说些什么。 这一切都叫小丘之上的可锁儿感到既熟悉又陌生,这个部落中的一切,好似都透露着一种奇怪的意味,与一般的乌桓部落不同。 眼见清扫积雪的奴隶们离得小丘只有两里范围,小丘之后的战马嘶鸣声随时可闻。此时容不得可锁儿多想,战与不战就在此时。可锁儿一思及本部的情况,顿时以拳狠狠的击了一下雪地,转身向下丘。 此部的青壮突骑的确不见踪影,所留下的大部都是年老的男丁与妇孺。若借助难攻的营寨与鹿角,虽会给可锁儿部带来麻烦,但此部在外清扫积雪的人却有两千余人。若是纵骑驱使着这些人为前驱攻寨,必能大胜。 可锁儿下得小丘,一声呼喝,下令五百骑分成两部,自领一部,由麾下的部将领一部,沿着小丘的两侧,从左右杀出,驱使敌部的奴隶攻寨。 五百匹战马飞速的踏着积雪,猛然的出现在两里之外的小丘西北两侧。敌部的奴隶们被突如其来的声响所惊,纷纷抬头朝着发声之处望去。只见突然出现的敌骑,顿让他们一时惊愕住。 等他们回过神来时,可锁儿部的骑兵已经奔到了最快速,两里距离只需百余个呼吸及至。两千余奴隶们发出惊恐的叫声,纷纷抛弃了手中之物,转头朝着已方的大寨逃去。大寨之中的奴隶与妇孺们,也被外面的情况所惊,纷纷冲到寨栅边上大呼,更有不少人回到帐中寻找弓箭兵器。 可锁儿冷冷一哼,寨外的奴隶离开大寨有三里之遥,人的两条腿如何可逃过马匹的四条腿,已军必可在敌部的奴隶们逃归之时截住他们。 飞驰的战马速度极快,就连最快的弓矢也无法追至。一路虽有积雪的阻路,却也不碍什么。双方的距离在极快中逼近了,当可锁儿部踏上了干净的土地时,敌部的奴隶们才不过逃归三百余步。 可锁儿大喝一声,弯弓取箭,双腿策马,当先对着敌部的奴隶们冲去,区区三百步的距离,二十余息就可追至,到时就可大肆的屠戮与驱驰攻寨了。 正当心花怒放的可锁儿准备瞄准百十步外的一名奴隶时,突然座下战马一个前栽,巨大的身子向前扑去。“马失前蹄?”可锁儿脑海中顿时闪过一个词来。 自小精擅乘骑的可锁儿虽危不惧,人在半空中赶忙弃了弓箭,卷曲起身子,双手抱头,眼睛透过双腿的空隙,在落地之时,忙以肩背首先着地。可锁儿在一连翻滚了十数圈后,终于止住了前滚的力量,稳住了下来。 然而此时,战马的嘶鸣声,人的惨叫声,与扑倒之声连番的响起。可锁儿大惊,摇晃着有些发晕的脑袋,急抬头望时,顿见已军的前锋骑兵纷纷马失前蹄,栽下了马来。 “有古怪。“可锁儿转头四望,只见空地之上到处都布满了尺高的白木桩子,每两根距离一丈的木桩上面,就系有小指粗细的一段羊毛绒线。可锁儿顿时大悟,这是汉人的跘马索。立时又大惊起来,有埋伏。 果然,在一声尖哨声中,百步之外的空地上,连番的翻开无数个木板,从地下的洞穴中冒出了无数的持弓敌兵。在快跑中,连续不断的向着落马的可锁儿部骑兵抛射弓矢。还不断的向后沿伸开来,打击后面勒马不前的骑军。 可锁儿心中大悔,怒恨的双目张裂,牙齿竟然咬出了血来。可锁儿部的骑兵在遇见跘马索时,因为速度过快,而有百骑左右纷纷栽倒在地。其他人因为收势不及,全都撞成了一团,被迎面而来的敌弓手肆意的射杀。 大家都是乌桓人,箭术相差能有多远。只短短数十息间,惨叫之声响成一片,等可锁儿部的骑兵掉转马头,远远的逃开时,早已经伤亡大半了。 可锁儿心中悲愤欲绝,举目四望,附近早已没有一匹完好的战马。只能爬将起来,抽出腰中的汉制环首刀,嚎叫着迈步冲向了数十步外的敌步弓手。然而迎接他的,却是近千支黑乌乌的箭雨。 箭雨射至,可锁儿浑身一阵颤抖,全身的精气瞬间流逝。在被箭雨带得仰倒之际,可锁儿本想回头看看本部残余骑兵顺利逃走的讯息。然而却看到不知从何处涌出,八百白马白鞍白羊绒披风的红色黑鹰旗骑兵,嚎叫着迅猛的冲向了狼狈而窜的败兵。 全完了,可锁儿的身体如坠冰窟,加上鲜血的流逝,身体“砰”的一声倒地。然而可锁儿的眼睛却死死的瞪着,久久不能瞑目。 何白望着眼前一百六十余个残余的俘虏,懊恼的一挥马鞭,说道:“该死的家伙,我还以为他会孤注一掷,不想却只来了五百骑,害得我白白的布置了这般大的场面。” 付邢笑道:“不是有句古话吗,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可锁儿部的机动兵力全部丧尽,只剩一伙老弱病残的能起什么大浪。咱们直接拿着可锁儿的头颅招降了就是。” 何白叹了口气,说道:“也罢,也罢,成章,你领人留守,我跟付邢去攻寨,希望今晚能在敌寨中吃晚饭。” 然而与何白料想的一样,可锁儿部的残余势力不肯投降,在见到了伤兵带着的可锁儿头颅回去后,虽然满寨的人都悲痛大哭,就是没人投降。何白招来一名降卒,这才知晓可锁儿的儿子,十五岁的鲁禄还在寨中,因为寨中有主,所以没人投降。 何白无奈,看向了付邢,付邢也摇摇头道:“没办法,两面靠山,一面临涧,除了正攻以外,只有从悬崖上滑落。现在又是雪天,天寒地冻的,正攻伤亡太大,奇功`困难的很。还是再想想吧。” 何白冷哼一声,说道:“那就只有动用投石车了。” “投石车?”付邢惊道:“你知道做?” 何白撇撇嘴说道:“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利用杠杆原理和三角支撑而已,回去多试验一下就行。”说罢,下令各百人屯四下警戒,自与付邢领着百骑返回了大营。 经过三个臭皮匠一夜的商讨后,又经过乌桓奴隶工匠似懂非懂的一夜制造,终于在天亮时,制作成了高达两丈,重达五百斤,只能发射二十斤重的石块到两百步距离的地方。一共二十架,这可比最初的投石机好多了,想必刘晔的霹雳车也不过如此吧。 第二日一早,何白就命四百奴隶,架着牛车一路送到可锁儿部的土木营寨前面。城中乌桓人就如井底之蛙一般,看着何白军架设投石机。不久之后,投石机架设完毕,又找来了数百块大小差不多的石块。 何白一声令下,只见一根巨大的,长达七、八丈的大木,长端是用牛皮套装载的石块,短端系上二十根绳索,当命令下达时,二十人同时拉动绳索,利用杠杆原理将牛皮套中的石块抛出。 尖利的石块发出时,声音如同霹雳,呼啸着砸向了可锁儿的土木营寨,只见石弹落下时,营寨顿时土溅木折,血光崩现。敌军惨叫不断,就是何白所部的奴隶大军,也被骇得滚落马下,伏上地上大呼。 何白有些听不明白,不懂这句乌桓语,于是踢了踢身旁跪着的护卫后,才知他们叫着雷神的意思。 何白与付邢对视一眼,满意的点点头。这两月来,任凭何白如何对待部中的奴隶,总感觉他们有种敬而远之的疏离感。现在才在他们的眼中看到了一丝敬畏的拥戴意味。 第二十一章 两方拜辞 投石车的威力,已经彻底的击溃了可锁儿部人的心,在寨墙还没有破毁之时,就惊恐的四处乱窜,最后更打开了寨门出来投降。所有的部民都匍匐于地,迎接何白这征服者。唯有十五岁的鲁禄领着二、三十人困守一处,坚持不降。 按照草原上的规矩,失败者们的男丁们,只要超过车轮高的,将被全部杀掉,只有小孩子与妇人才可以得到生存的机会。何白没有这么残忍,但也不想做烂好人,在了解到可锁儿部的统治阶层基本被歼之后,于是决定,除了对坚持不降的鲁禄等不赦之外,其他老弱大都只是被贬为奴隶,并给予了他们立功重起的机会。 于是在对鲁禄等人最后的一击后,可锁儿部便正式的被何白纳入了麾下。 何白与付邢领着两百精骑奔驰在北右平郡的原野上,一人三马速度极快,虽才两百骑,却奔出了近千骑的气势来。 何白此来一是因为丘力居与张举、张纯的叛军、正与公孙瓒及辽西的万余大军在右北平郡至辽西令支县之间的地域对峙,何白想亲向丘力居告别。不然,在重视忠义心的时代,一旦被他人知晓了,会对何白将来的发展有所不便。所以就算要走,也要走得明明白白。 还有便是,严纲、严纪兄弟因权而对自已不利,公孙瓒顺水推舟所发布的通缉令,会使何白的名声大臭,需要在其军前,一一向他说清,让他取消通缉。不然何白在背负着叛国的罪名,可不好在汉朝的土地上厮混啊。 何白首先来到汉军的大营之前,只见汉军在右北平与辽西的边界上高筑营垒,建得严严实实的。以三千人为一个营寨,总共五个大营,如同一个梅花形状的呈散射状分布。辎重、什么军资都放在梅花形营寨的中心花蕊处。 何白领着两百骑在外围绕着汉军大营转了一圈,汉军哨探人少,于是远远的躲开,但其他四营都没什么反应。唯在靠拢公孙瓒的北平大军营地时,只听一声炮响,一支数十骑着白马白甲,背弓持槊的白马义从骑兵飞速的追出。 为首一将手持丈八两刃大槊,声音洪亮,厉声叫道:“大胆胡虏,竟敢窥探我营,给我公孙瓒留下吧!” 听说每次一听到敌人来袭,公孙瓒马上声疾色厉,作战时像是在打自己的仇人似的,甚至一直打到夜深的。今天何白看到了公孙瓒身先士卒的勇猛模样,终于明白史书上记载不差。公孙瓒在国家大义与胡汉之分上十分的明确,真的是视之如仇敌。 何白拍马上前,大声叫道:“公孙太守且住,零陵何白在此,有一事要与公孙太守说明。” 公孙瓒等白马义从闻言后惊疑不定,当看见手持双鞭,着汉式铁甲熟悉身影时,这才有些相信。白马义从的冲锋队形渐渐地慢了下来,在何白的一箭之地外停了下来。 公孙瓒在看清了的确是何白时,不由冷哼一声,叫道:“何白,汝这反复之奸贼,不念吾弟惜才赦汝之罪,亦不念吾相信重用于你,你竟敢私下投奔胡虏。如今更引得胡虏与叛军汇合,举兵十数万,侵吾汉土,害吾汉民。吾恨不得食汝之肉,寝汝之皮。如今,你我之间还有甚好说的?” 何白故作气愤的叫道:“公孙太守,奸人的欲加之罪,何患无词。我何白虽然粗鲁,但也是大汉的堂堂子民,更曾是白马义从的副统领,前途一片光明,何故会私下的背叛大汉,投奔胡虏之说。” 公孙瓒叫道:“此事乃是严郡司马与其弟严副统领所亲见的,若不然你当如何解释自那夜之后,我右北平军上下就再不见你的踪影?” “自然是严纲、严纪两个贼子的污陷。”何白故作愤怒的大叫,并脱下衣服盔甲,露出了左胸前上,差点一箭穿心的那道箭伤。 又拍马上前在公孙瓒等人近前展示,叫道:“公孙太守请看,那夜何白奋勇杀胡,差点在活捉丘力居时,却被一支从后射来的破甲冷箭所伤,差点当场毙命,因而被丘力居部所俘。此非战之罪,也非何白的本意……” 何白前胸后背上的那道鲜红的穿胸箭伤,逼近心室,颜色鲜红,的确是新伤,公孙瓒与数十白马义从们终于相信何白是无辜的了。数十白马义从纷纷喜道:“太守大人,何副统领真的是无辜,并未投奔胡虏。太守大人,请你赦免何副统领之罪,将他召回来再任白马义从副统领吧。” 公孙瓒左右冷眼看了看欣喜的白马义从,心中不悦,又指着何白身后的乌桓骑兵,说道:“即使你当初没有投奔胡虏,可是在你伤好后,还是投靠了胡虏,不然怎会有如此之多的胡骑随你而来?” 何白叫道:“丘力居在我濒死之际救了我,何白非不知忠义之人,怎能对此大恩无动于衷。本来听说乌桓诸部降伏了大汉,心中甚喜,这才勉强的留在其部。不想才过数月,渔阳张举、张纯二贼反叛大汉,乌桓诸部又被挑动的反叛起来。何白身为汉人,心中十分苦闷,只能寻机逃离了丘力居部,回到汉地。” 公孙瓒问道:“哦,原来你此行回来汉地,是欲要相助我军攻击叛军了?” 何白穿上衣服盔甲,拱手叫道:“非也,丘力居对我何白有大恩义,更曾以亲女许之。何白因他反叛大汉,这才不愿为其效命,是以也不愿与其为敌。只能来此肯求公孙太守,消我通缉之令,让我能够返回汉地寻找一地隐居为民。” 公孙瓒上下看了看何白,忽的哈哈大笑,说道:“难得见到你如此深明大义之人,我公孙伯珪如何不应。只要你何白不与叛军一同叛汉,此战过后,我就赦免了你的罪行,追回通缉令便是。” 何白拜谢道:“多谢公孙太守,何白后会有期。”在众白马义从不舍的目光之中,何白拱手一一作别,转身拍马而走。 何白一行又转道西北方向十里之外的叛军大营,张举、张纯的叛军在挟裹了渔阳郡大量的青壮之后,从最初的九千余人,到现在的十万余人,可谓声势浩大。而乌桓联军却只有四万余骑。 不过从战力上来看,汉人叛军远不如乌桓联军的战力。但从单个力量来看,就算是乌桓最强的丘力居部也比不过张举、张纯的势力。所以此次反叛,还是以身为汉人的张举、张纯二人为主。 只见十余万众的胡汉叛军营垒东一簇,西一群,可谓泾渭分明。看来两军虽然同时叛汉,可也不是上下一致,亲密无间啊,难怪会在不久之后被汉军大败。 何白来到乌桓联军的大营前,向乌桓军哨探说明情况,又请丘力居前来说话。不久后,从大营中奔出了十数骑,只见丘力居神采飞扬的领着二十余个各部乌桓大人,远远的丘力居就大笑叫道:“有贤婿前来相助,老夫破汉军必也。” 见丘力居奔至,何白拱手叫道:“还请岳丈大人见谅,可锁儿部己灭。何白此行不是来相助岳丈的,而是想向岳丈大人辞行的。” 丘力居一惊,连忙收住了战马,惊疑不定的问道:“贤婿此言又是何意?” 何白拱手说道:“何白当初之所以同意降伏岳丈,那是在岳丈降伏了汉庭的基础上的。何白帮助岳丈就等于帮助大汉。然而岳丈却在数月之后,又再度的反叛了大汉,何白身为汉人,心中十分苦闷。不得已,只能拜辞岳丈,何白要重归汉地了。” 丘力居一惊,顿时勃然大怒,喝道:“何白,你不过一介无名汉将,老夫救你性命,又将亲女许之,更送你八百落部众,让你如同一部乌桓大人一般。你说,老夫待你之厚,古今有几人能够做到,你现在竟然会以区区汉人的身份,就与老夫分道扬镳。你……你……气煞老夫了……” 何白听了,那比城墙还要皮厚的老脸也不由阵阵的发烧,在乌桓人眼里看来,自已的确太过不忠不义了。不过中原汉土大好的河山正等着自已未来去争夺,这区区的乌桓之地还真留不下自己。更何况还是跟人家做打工仔,而不是自己当老板。 何白翻身下马,双膝跪地,叩头叫道:“岳丈大人,如果岳丈大人肯为何白就此退兵,不再反叛侵攻大汉,何白愿意为岳丈大人一统乌桓,北伐鲜卑,助岳丈大人征服大漠,扬名后世如何?” 何白之言顿让其他人为之侧目不己,有人阴阳怪气的说道:“丘力居大人好大的野心啊,不仅是想成为我辽西乌丸人的盟主,更想成为我辽西乌丸人的单于啊。北伐鲜卑?征服大漠?呵呵,此言若被鲜卑的和连大单于知晓,不知他会如何对待你部啊?” 丘力居老脸血红,忙解说道:“丘为居哪有此等野心,诸位大人切莫信这汉奴之言。”说罢上前一鞭向何白抽去,喝骂道:“你这汉奴,竟敢挑起我部与辽西诸部的矛盾,你为了大汉,可真做的出啊,滚,滚,老夫从此再没有你这女婿。还有,把阿诺娃给我送回来。” 第二十二章 严氏邬堡 何白拜了一拜,说道:“阿诺娃已是我妻,我与她感情甚睦,最近更有身孕,所以不愿分离,还望岳丈大人见谅。” 丘力居拨刀叫道:“你不将阿诺娃还来,休怪我不客气。” 何白无奈的说道:“岳丈大人何必与何白反目,大家理念不一,但亲情尚在,何必非得闹到兵戎相见不可?” 丘力居冷笑一声,说道:“老夫既叛汉室,难免有一日会与你为敌。与其等到那时束手束脚,还不如此时就与你做个了断。” 何白说道:“岳丈大人还请放心,何白绝不与岳丈大人为敌便是。凡有岳丈大人之处,何白退避三舍,决不敢举兵相向。” 付邢怕丘力居心思不明,何白会有所不测,于是领兵策马上前。丘力居见后面色阴晴不定,最终收刀叹息一声,说道:“好罢,人各有志,老夫也不为难你了。还望你看在老夫待你甚厚的恩情上,对阿诺娃好一些罢。” 何白拜道:“多谢岳丈大人见谅,何白定不负阿诺娃。” 两相拜别后,何白再三拜辞丘力居,一路向西而去。不料不多久,就有蹋顿领着两千骑兵,恶狠狠的直追而来。何白兵少,又不愿与他做战,平白的折损了兵马,只得向南方凭借一人三马之力逃走。 逃出百余里,已经到了傍晚六七点钟左右。太阳刚刚下山,眼见就到土垠县了,何白拍脚叫道:“可惜这严纲、严纪定是随在大军之中,不然的话,今天就正好到土垠城中找他们的麻烦了。” 付邢想了想后,说道:“严纪身为白马义从的副统领,今天却没有跟在公孙瓒身后。说不定他并不在大军之中,而是在土垠城中。” 何白一怔,点点头道:“不错,不错,有这可能。这土垠城向来是公孙越守城的,不知他会怎样对待我们?走,去叫门去。” 在土垠城守兵的警惕目光中,公孙越姗姗来迟。不等何白出声问候,公孙越就在城头上出声大骂:“大胆叛国贼子何白,你竟敢回来见我。还不与我速速退去,不然,休怪我出兵将你斩杀,悬首城门,以警世人。” 何白叫道:“公孙大人,何白冤枉……在背后冷箭射中何白的,正是严纪这奸贼。何白此来,是想寻找严纲、严纪二贼复仇,还请公孙大人将此二人送出,何白要与他们二人单骑而战,以决生死。” 公孙越在听了何白的解说后,摇头叫道:“何白,就算吾兄赦免了你罪。但我公孙家已与严氏结亲,是不会同意你的复仇之举的。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何白大吃一惊,这两家结亲了?那这仇还怎么报?转头看向付邢,付邢摇摇头,表示不知。何白问道:“敢问公孙大人,你们两家是何时结亲的?是何人与何人?又是因为何故而结亲?” 公孙越叫道:“严氏乃是右北平大族,土垠县的名族,我家与严氏结亲,自是为了更好的治理右北平郡。此次乃是我家小妹,嫁与严氏的幼子严定为正妻。至于何时,刚好是在半月前的事了。我家小妹昨日已从辽西令支县来,今日一早就被我送到了严氏邬堡之中,此刻只怕是成婚了吧。” 何白心有不甘,叫道:“严氏一族卑鄙无耻,公孙氏乃是辽西名族,何故与严氏结亲?严氏邬堡何在?我今日就去屠了他,为公孙大人夺回公孙小妹。” 公孙越在城上哈哈大笑,声音之中带着一丝丝的悲凉,说道:“凡是与我公孙氏有益的,我公孙氏哪管他是卑鄙还是无耻。严氏邬堡就在城西的三十里外,其堡墙高邬深,粮草广多。就连渔阳的十万叛军都打不下来,你区区二百人就想屠灭了严氏,这想法无异于白日作梦。这幽州有我公孙氏与严氏在,早无你何白的容身之地了,速速退去吧。” 何白愤愤不平的领人退走,此次离开右北平郡,不时什么时候才会回来。虽然明知严纲将会在数年后的界桥之战阵亡,严氏也随着公孙瓒的失败而族败。但何白终究是咽不下这口气来。在与付邢计议之后,决定先去严氏邬堡瞧瞧看再说。 三十里地,一人三马,一个小时就跑到了,此时刚好是晚上八点半钟的样子。何白将哨骑广布四周,又与付邢悄悄的摸到了,耸立在浭水之南的严氏邬堡。 严氏邬堡建得与一般的城池不同,是呈等腰三角形状。它根据浭水的走向,在浭水的一个三角尖形的地带修建了邬堡。它的三个尖角分别朝向东、西南、西北,朝东北与西方的堡墙有河水环护,易守难攻,唯有东南的堡墙可供进攻。 但是东南的邬堡堡墙足足有十五米五层楼高,堡墙长达六、七百米。正中有一座城门楼,两边每百米处还有六米高的木制箭楼。看样子的确难以攻打。 何白来时俘虏了几个附近村的乡民,听说严氏族人有五百多人,青壮男丁在一百五十人左右。人人习武,精悍善战不亚精锐的郡兵。若是有叛军外敌侵入到附近,严氏一族还可聚拢附近的乡民近千人抵抗。只是何白来得太快,通报的人还没有进堡,就被何白擒获了。 何白好生的以酒肉骗取了乡民的信任,谎说自已是太守公孙瓒的亲信,这批乌桓人是投靠了公孙瓒的乌桓突骑。因为听说有叛军会来严氏邬堡攻打,所以派出两百人来增援,保护他的妹妹与妹夫。请他们回去后好好的跟村中父老说清楚,何白一军不是什么敌人。 何白望着墙上三十个来回巡逻的严氏族人,以及城外一百五十米处照明用的大火盆。想要偷袭,只怕是不成了,何白又转头望向付邢,看他有什么办法来。 付邢紧闭着嘴巴,一声不发。快一个小时了,才轻声说道:“看来是不行了,严氏十分警惕,没有漏洞可找,兵力上也不少于我们太多。除非你那一千落的奴隶兵都来了还差不多,现在么,还是先退吧。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嘛。” 何白恨恨的以拳击地,正准备放弃时,突然想起先前的那几个乡民来。俗话说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既然他们与严氏联合抗敌,先前还曾想着报信,说不得就算严氏的一伙了。今日无法对付严氏,只能拿他们开刀诱敌了。 何白将心中的计划与付邢一说,付邢一怔,但没有多说什么,倒是何白心有不忍,说道:“只烧房子,不杀人怎样?” 付邢笑道:“你呀,要经历了人吃人的黄巾之乱后,就不会说这话了。在这个时代,人命不值什么,你只要把他们当做npc就行了。你当初用三大主义八项纪律来约束奴隶兵时,我就认为你迂腐。但你是老板,你说了算。今天才刚刚感觉你小子用兵不拘一格时,没想到你马上又犯迂腐了。” 何白吃了一惊,没想到一向文质彬彬的付邢却是这般的想法,难道自已在太行山上时,付邢他们经历了许多,而性情都大变了。 付邢声音转低,说道:“你不要这般看我,只要你在这个时代多生活几年,多经历些东西,你也会有所改变的。其实三国后两晋时的五胡乱华历史,我也知晓一点。都是因为汉人的内乱,才让胡虏有了发展的机会。咱们能早点结束全国的战乱,不让三国时代到来,提前建立一个新的国家,对于这个国家来说,还是很有好处的。” 何白一时不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付邢领着百骑血骑离去了。不久之后,西南方向五、六里的地方上,突然燃起了熊熊的大火,那是一处数十户的小村遭到了袭击。慌乱的惊呼声,喊杀声,虽隔着数里,也听着清清楚楚。 严氏邬堡上的守卒急忙敲响了报警的金鸣,在寂静的夜中声传十里。不久之后,出兵的战鼓也敲响了,有百骑严氏族骑从邬堡中涌了出来,狠狠地扑向了起火的村庄。身后还跟着数十名乘马的各村乡豪,想是为了参加严氏与公孙氏的大婚,晚宴还没有结束。 何白击掌暗道:“好,就怕不出来,既然出来了,今夜就是你严氏族人族灭之时。”说罢,领着隐藏在黑暗中的一百武斗血骑,匆匆奔向东方而去。 严纪望着眼前小村庄的大火与满地哀怒诅咒劫掠者的村民,胸中的怒火腾腾燃起,沉声喝问:“死伤了多少人?” 立时有一名年老的村老过来应道:“回禀严家二郎,入侵的胡骑只是放火,并没有一味杀人,也没有专门的劫掠,鄙村只伤了十来个人。倒是屋舍尽毁,钱粮也尽没了。” 严纪摸着腮下胡须,自言说道:“不劫掠,不杀人,还有如此奇怪的胡骑?” 突然那乡老指着东北方向惊道:“严家二郎,不好,于庄也遭贼了。” 第二十三章 血骑初战 严纪大怒,叫道:“好贼子,竟然兵分二路,传令下去,各村各庄速速按划分的地域御敌,我严氏铁骑四下救援,只要等到天明,这支胡虏定然插翅难飞。” 四名传骑匆匆的向着左右前后奔去,严纪手提双锤再度向于庄而去,刚刚到达于庄,还不及问询敌情,就见最先起火的那个村庄一侧,又燃起了大火,大火在黑暗之中,十分的显眼。 严纪气得哇哇大叫,听说来人只有二百胡骑,马匹极多,而且领兵的是几名汉人,严纪便隐隐的猜到来者是谁了。定是那前白马副统领何白。自那夜受伤被俘之后,又滞留乌桓地数月,必是投降了乌桓,所以此番才领着二百胡骑前来报仇。 因见严氏邬堡防备森严,所以才拿附近的乡民开刀诱敌的。严纪有心不理,但附近的乡民都是依托信赖严氏的,更有许多的佃户。不理的话会使乡民们对严氏离心离德,日后严氏在右北平郡与土垠县便难以立足了。 严纪心中不竟暗恨,大叫道:“那夜没能将你射死,今夜定将你斩杀于此。” 严纪想了想,何白忽东忽西的攻一下放火便走,无外乎想诱使自已分兵,再以众击寡击败自已。严纪不由冷哼一声,严氏族兵精锐不下郡兵,只比白马义从骑稍差,而且装备精良,超过三十骑披有铁甲,余众皆着皮甲。人人手中的武器都是精铁而制,可不是乌桓胡骑的那些破铜烂铁可比。 严纪暗道:再这样下去可不好,唯有顺其之意分兵追击,如此方可反诱出何白来攻。当即叫道:“严忠,令你领兵七十骑追击一路贼人,我自领三十铁甲武士追击另一波贼人。” 有一名二十余岁的壮汉大声应命,呼啸着朝着东方而去,严纪则定了定神,领着三十骑铁甲武士,朝西方寻去。 不说严纪,只说严忠领着七十骑严氏族兵一路追寻,沿途又有村庄的乡民指路,说有大批的马队经过,于是马不停蹄的追去。绕着方圆数十里的地方奔行了一个多时辰,甚至还去土垠城附近转了一圈回来。弄得人马个个疲累不堪。 严忠也曾擅自派人前往土垠城求援,但听公孙越说这是何严二个自已的私仇,他也无能为力。严忠这才半是明悟半是恼恨的又追了起来,誓要将敢于挑战主人的贼人斩杀。 刚刚奔回至严氏邬堡附近五、六里外,忽然前方有数骑“扑嗵、扑嗵”的纷纷落马,有人叫道:“小心,地上有跘马索。” 话音未落,一阵箭雨从左右两面激射而来。严氏族兵奔波了许久,一时不防,被箭雨射了个正着。二十余骑中箭落马,位于队中的严忠更是被首先射中,厉叫一声坠马而亡。 严氏族兵大恐,四下暗夜之中不见人影,只闻弓弦之声,加上一时无人指挥,又被射落了十数骑。此时有人举起长刀叫道:“邬堡就在前方,先逃回邬堡再说。跟我来。” 说罢大刀前伸,拍马前行,遇到绳索便一割而断,连断了十条绳索,前方便一帆风顺了。严氏族兵们乱舞兵刃,抵挡着黑暗中的乱箭,打马向着严氏邬堡方向疯狂地逃去。 然而行不多远,突然从左面斜刺里杀出十骑来,也不交战,只是远远的以弓箭攒射。严氏族兵无心恋战,也不管伤亡,只是埋头狂奔。奔出里许,右侧又有十骑杀出,同样只以弓箭攒射,等严氏族兵奔离之后,只剩仅仅十数骑了。严氏族兵人人惶恐,若非邬堡就在前方,说不定早就全部四下溃散,各自亡命去了。 然而奔不多久,只见前方有二十骑胡骑打着火把,正如新月的阵形向两翼排开,静静的等在前方。后面又有二十骑胡骑衔尾追击,严氏族兵哀号一声,就欲弃械投降。 立时有人大声叫道:“勿慌勿慌,此地离邬堡只二里余路,大声呼喊,三公子必然会派兵来援。我等便有救了。” 说罢,十数骑便大声的厉叫道:“三公子救命……” 不多时,就见严氏邬堡中有五十骑打着火把奔出,一员十七八岁的少年气势汹汹的挺槊杀来,口中叫道:“大胆贼子,敢杀我严氏族人,看我严定如何杀了你们。” 奔出不过二里地,就见左右各有二十骑从暗夜中杀出,一阵急射过后,持火把的严氏族兵纷纷中箭,凄厉之声不绝于耳,转瞬间就有三十骑被射落下马。 严定大吃一惊,转头拍马就逃,不想刚刚逃出百步,刚刚来时的路上便有二十骑胡骑迎面杀来,当头一员手持双鞭的披甲大将大喝一声,“哪里走,何白在此。” 严定措手不及,被来将一鞭击飞长槊,右手一捉,捉住皮带提离了战马,再以铁鞭一磕,严定顿时晕了过去。剩余的严氏族兵纷纷被何白的武斗血骑全部剿灭。 何白望着三名队长与几名副队什长笑问道:“此战伤亡多少?” 那三名队长与什长拜服道:“主人用兵神鬼莫测,此战只有两人死亡,数人受伤。我军大获全胜。” 何白大笑,说道:“若非咱们的兵器不如他们,何需想这么多的法子。他们的兵器收拾好了没有?” 那三名队长与什长拜道:“已经全部置换完毕,下次必用如此良兵为主人奋勇突阵,将无需用这种懦弱的法子。” 何白笑骂道:“懦弱?呵呵,能够战胜敌人,并大量的减少我军的伤亡,便是最好的法子。在我的眼中,没有懦弱一说,只有值不值得一说。此战我军以两名战士换敌人一百三十骑,这便是大赚特赚,大值了。当然,日后必要的奋勇突阵那也必不可少,不过却是决定性的战斗。一般的,还是尽量的懦弱一点吧。” “是,谨尊主人之命。” 何白自言道:“严纪不在这队人马之中,想必付邢会有法子对付他吧。此时严氏族兵尽亡,是时候用严定叫开邬堡了。”说罢,领着九十八骑向着里许之外的严氏邬堡而去。 望着远远逼来的何白军,严氏邬堡之中惊乱四起,好不容易有一名老态龙钟的老者上得城墙,探头叫道:“城外之人是哪部乌桓大人的部众?老朽严氏族长严重,向来与各部乌桓大人有商贸之上的往来,还请告知我严氏如何得罪了贵部大人,严重好备上厚礼,求得贵部大人的原谅。” 何白笑道:“严重老儿,你教子无方,使严纲在右北平嚣张跋扈,严纪更在两军阵前谋害同僚,严定又擅娶公孙太守之妹为妻。一切一切,都是你之过也。速速打开堡,让我等进去,不然,严定小儿的头颅。本将可不当保了。” 严重细细一思,惊问道:“你是投降乌桓人的何白?” 何白一怔,笑道:“严重老儿还不糊涂嘛,尽能猜到是我。” 严重哀叫道:“何白将军,一切都是老儿逆子严纪之过,可与小儿严定无关啊。今日可是他的新婚之日,求求何白将军饶恕小儿严定,老朽感激不尽……” 无论何白如何叫门,严重就是不开,只是一味的求饶。何白心中不禁有些警醒,严纲远在公孙瓒军中效命,严纪在外有付邢对付,严定又被擒住,他还依靠何人?哼,定是奢求严纪领兵回返吧。也罢,先去杀了严纪再说。 严纪领兵朝西追寻而去,半途虽有乡民的指路,严纪却也不盲目的直追,只在暗夜中静听马蹄之声,然后悄悄的寻了过去。付邢一时不备,被埋伏一旁的严纪突然杀出,幸好队形分开的极散,又有空马阻碍,在死了七、八骑之后,便远远的跑开。 严纪紧紧的咬住直追不放,欲与付邢决战。可是武斗血骑乃是轻骑,又有许多的空马换乘,两军不多久就离开得远了,双方顿时以弓箭相互射击起来。然而逃的人远比追的人射程要远,严氏族兵被射的哇哇大叫,幸好身上的铁甲精良,武斗血骑多是铜矢骨箭,根本射不透严氏族兵的铁甲。 在射了数百箭后,付邢见射人无用,立时转令射马,总算是把严纪一伙射了个人仰马翻。严纪大惊,急忙将坠马的人员集拢,此时只剩十一、二骑有马的了。 严纪大恨,此队胡骑卑鄙无耻,若是硬对硬的冲锋而战,此队胡骑就算再多三倍,严纪也能领兵一举败之。此时严氏少马,无能追击,只能准备撤退。不想付邢又举兵团团的围了上来。 严纪无奈,只得以战马四面环护,又以远胜乌桓弓的汉硬弓自卫。付邢一时无法,只能命一队三十骑血骑前去打破一个村庄,聚拢村庄的百名乡民前来制作木盾等物,准备硬攻。 等何白一路领兵寻来时,付邢刚刚将木盾制造完毕。何白笑道:“像这样的乌龟刺猬阵,骑兵自有他的攻法。你这种步兵的攻法,武斗血骑们可不适应啊。” “哦?怎么做?”付邢疑惑的望向何白。 第二十四章 小妹玲珑 何白命人用军中备用的套马索一一的接在一起,接了三根臂儿粗,长达百丈的长索,各以八匹战马挽着,驱马环绕严纪一伙转圈。在黑暗中严纪等人视之不明,被巨索瞬间绑了个结实。被大力困绑的严氏族兵惨叫不断,外围的马匹更有被绑折马腿的。 付邢不禁喑骂一声自已,这不是在后世见过的一部影视中的一幕嘛,自已可真够不开窍的了。 何白令人点起火把,望着被绑成一团的三十名铁甲武士,笑道:“严纪,你降是不降?” 被绑在圈中的严纪,四面都是族人,长索更困绑数重,一时割不断,发力也挣脱不得,只能说道:“何白,我若投降,你肯放过我严氏一族吗?” 何白笑道:“你现在已成瓮中之鳖,还有谈条件的资格吗?不降只有死而以。”说罢命人上前一一打昏严氏铁甲兵,剥下身上的铁甲,一一的绑好。又驱散了乡民,令他们不得前往严氏邬堡。 乡民们见严纪、严定兄弟都被捉了,哪里还不知严氏要完蛋了。何白没有杀戮劫掠他们,他们已是大感庆幸,哪里还会有前往严氏邬堡送死的心情。 当何白再次来到严氏邬堡时,并将先前所杀的人全部斩下头颅,置于邬堡之前,更将生擒的严纪、严定等三十名严氏族人抛在马前。严氏邬堡顿时哭声四起,一直以来的坚持终于倒塌了。 严重颤危危的哀号着“开门。”全族剩余的三百余老幼人等全部出堡,跪伏在何白的马前伏罪。 何白望着眼前的三百余人,心中不竟想起铁木真的那句名言来,“男子最大之乐事,在于压服乱众,战胜敌人,夺取其所有的一切,骑其骏马,纳其美貌之妻妾。” 虽然此言无耻之极,但何白的心中,却也燃起了同样的心火来。特别是见到了鹤立鸡群,独自挺立站在一旁的新婚娘子公孙小妹,心中更是燃起了强烈的霸占欲望来。 只见公孙小妹摸约十六、七岁,一身东汉时的玄色嫁衣,打扮的十分艳丽,鹅蛋小脸比起阿诺娃虽然逊色一点,却也是一位难得的美人了。 特别是她的身段玲珑有致,身材高挑,足足有一米七五、七六的样子,双手纤细,双腿修长健美,皮肤细腻而又白嫩。直叫何易直愣愣的盯着她不放。 公孙小妹也不甘势弱的反盯向何白,叫道:“大胆狂贼,竟敢攻打右北平太守白马将军公孙伯珪的姻族?” 何白嘻嘻笑道:“亲族?哦,他们马上就不是了。” “为何?”公孙小妹不解的问道。 “因为你马上就是我的了。” “大胆,无耻。” 严重听了,却大喜过望,大叫道:“老朽情愿令小儿休了公孙小姐,将公孙小姐送予何将军为妻陪罪……” “无耻……”二声怒骂同时响起。何白与公孙小妹相视一眼,公孙小妹却怒目圆瞪,一副你敢过来,我就拼命的架式。 何白指着严重骂道:“养子而不教,乃父之过也。有怎样的父亲就会有怎样的儿子,你一句送公孙小姐陪罪,就想逃脱射伤与陷害我叛国的罪责吗?想得到美。” 严重连连叩头,直到叩得鲜血直流,口中还不停的求道:“老朽知罪,还望何将军宽恕,老朽愿将严氏数百年来所有的财物献出,求何将军饶我严氏一族老小的性命。” 何白听了暗道:“我来严氏邬堡可无屠杀老幼之意,但严纪之仇却不能不报,至于严定……” 何白说道:“以暴制暴非我本意,其他人可留,但严纪、严定不可留。”严重听后,顿时瘫坐于地。 何白跳下马来,上前就要去抱公孙小妹上马,不料公孙小妹一下拨出了何白的环刀,向何白斩来。何白早料到公孙小妹性情不柔顺,哪里没有防备。左手搭住她的手腕,右手接住她的手肘上托,公孙小妹“啊”的一声,环刀落地,身子朝后仰去。 何白急忙环抱住公孙小妹,不想她又转头就咬,但何白身披铁甲,根本无处下口,只得张嘴向何白的鼻子咬来。何白一怔,还有这般的好事,赶忙低头用大嘴包了上去。 公孙小妹嘴小,被何白的大嘴包得十分严实,无论怎么转头,都在何白的大嘴之中。何白又用力一吸,公孙小妹立时感到胸中有窒息之意,不由自主的吐出了丁香小舌,被何白吮了个正着,右手更抚上了她的酥胸。 这样子怎么也像是公孙小妹自投罗网,挑逗何白。但公孙小妹却不这么想,在多处失守之下,不禁急得呜呜大哭起来。何白喜欢欺硬怕软,就怕女人哭了,无奈之下只得放开了公孙小妹。 不想公孙小妹刚刚站起,又挥腿向何白的下路踢来。何白看着她实在不像是柔顺的女人,只得又一把将她抱来,抗到了肩上。不想公孙小妹在何白背上乱蹬乱踢,还不断的锤打着何白的后背,何白不禁怒了,叫道:“老子今天不整服你,老子就不是男人。付邢,严氏一族就交给你了,你看着处理吧。我去收拾她去。” 说完,就向严氏邬堡行去,一路上公孙小妹吵闹挣扎不断,何白心中一烦,对着公孙小妹的粉臀就是一阵拍打,入手之处挺翘饱满,倒比还未成长的酥胸手感好上不少。口中更叫道:“不要吵,严氏既然弃了你,那你就是我的了。今晚便是咱们的洞房花烛之夜。” 公孙小妹也叫道:“严氏无耻,狂徒无礼,我大兄知晓之后,必会发大军前来覆灭了你们,把你与严氏一族全部族诛。” 何白笑道:“本来还不欲跟公孙瓒闹翻的,可你这般的威胁我,我就与公孙瓒闹翻看看。看是他来剿灭我,还是我反将他击败。” 公孙小妹叫道:“好,你先放我回去,等你击败了我大兄,我再跟从你不迟。” 何白笑道:“小丫头片子想骗我,没门。” 说完来到了一处房舍,何白闯将进去,将公孙小妹丢了上榻,自顾自的脱去盔甲。不想公孙小妹再度跳将起来,抱着何白的肩膀就咬了起来。何白刚刚脱去盔甲,被咬得哇哇大叫,一发狠,转头也同样咬住了公孙小妹的香肩。公孙小妹倒底是女人,受不得痛,被咬得松口大哭起来。 何白听了忙松开了口,劝道:“莫哭,莫哭,我不咬你就是了。” 公孙小妹不听,反而哭得更厉害了,何白立时慌了手脚,不知如何是好,劝与危吓都对她不起作用,最后只能求道:“求求你不要哭了,好不好,你到底想要怎样。” 何白实在是服了这公孙小妹了,听过与见过的女人,可没一个有她这般能哭能闹的,不由后悔起初所升起的霸占念头来。 “把我送回辽西。”公孙小妹咽呜的哭道。 “不行。”何白的回答十分干脆,那里正在交战,鬼才愿意去那,送回土垠城交给公孙越还差不多。 公孙小妹又哭闹了起来,叫道:“你为什么一定要我?严氏有那么多的金银珠宝还不能填满你的贪欲么?为什么非得要我嘛?” 何白听了好笑,说道:“怎么?难道像我这般的英雄豪杰配不上你,做不得你的夫婿么?” “你?!”公孙小妹又气又怒的说道:“区区一名胡虏贼头,也配得上我公孙玲珑。” “原来你唤公孙玲珑啊。哈哈,我再是胡虏贼头,也比这严氏的严定小子要好吧。严定在我手下过不了一招,而我这贼头却是英雄无敌,相貌也不算太差,目前还无正室妻子。怎样,不考虑一下?” “什么英雄无敌,不过一熊罴罢了。我兄长公孙伯珪才是幽州的真正英雄豪杰,每每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对战乌桓、鲜卑更是勇猛异常,常常能以少胜多,因而被胡虏所忌,称之为‘白马将军’。你这贼头又有何名。” “嗯嗯,公孙瓒不错,我也不差。我初战以八十六骑大战乌桓千余骑,大破之,杀敌三、四百,俘其首,自损不过数人。次战以三百骑救得重围中的公孙瓒,并击破乌桓主将丘力居数千骑。若非严纪暗箭伤我,就算丘力居也被我生俘也。哪有今日幽州大乱之事发生。三战以多欺少不说了,四战以二百骑攻严氏的一百五十骑,又是一战而灭之,自损不过十数人。若是假以时日,我何白未必就不如公孙瓒了。” “再说公孙瓒为政不分好歹,只讲利益。对严纲区区一介军司马,却屡次的退让。更让严纲欺到你二兄公孙越的头上,也不闻不问。现在更将你嫁到无耻的严氏,以拉拢右北平郡的人心。如此总总,实在称不上是一流的英雄。” 公孙玲珑听了大哭不已,宛若梨花带雨,更加的伤心。早没了先前时的倔强了,让人无限的怜惜。叫何白看了心疼不已,低头去吸吮少女脸上的泪水。 第二十五章 返回部落 公孙玲珑没有反抗,只是一味的哭泣,反而让何白下不了手了。最终看着哭起就没完的少女,只能无奈的退走了。看来自已终究不是当恶霸的料啊。 何白来到严氏邬堡之中,一路走来处处都是雕龙画凤的汉时豪华建筑,古色古香的颇有意味,严氏主院更是威严庄重,不是官衙更似官衙。比起公孙越在土垠的官衙要上许多倍,看来严重说自家有数百年的历史,这点并没有说错。 严氏一族老幼被赶到了主院西南角的空地上跪坐在地上,四周有人正看守着。其余的人抄家的抄家,搬东西的搬东西,武斗血骑们都是出身奴隶,几乎没见过好东西,看见严氏邬堡中的好东西,就想着搬走。浑然不管是大是小,是沉是重。 何白不奈的叫道:“只搬金银细软,其他的不要。” 各队队长分别用乌桓语下着命令,武斗血骑们这才恋恋不舍的抛下沉重的东西,去寻找轻巧的财物了。严氏一族中有人射来仇恨的目光,让何白感觉自已不是复仇者,而是莫名的施暴者,心中颇为不适,浑身不自在。 正与付邢求饶的严重,见到何白前来,不由一怔,又立即小跑过来叫道:“何将军,是不是那公孙小姐性子太烈,何将军不喜。没关系,老朽还有一女,名唤严蝶,比公孙小姐更要美貌,若将军愿意,愿献与将军侍寝。只求将军饶了老朽的幼子吧。” 说着,从人群中拖出一名十六岁左右怯生生的少女来,少女被强行的抬起头,何白与付邢顿时一惊,好一个狐媚妖艳的少女。小巧的身材,丰满的酥胸,加上诱人的双目,完全是童颜句如嘛。看得何白、付邢两人是呼吸急促,难以自禁。 好半晌,何白这才反应过来,自已在后世的良好修养,自从最近开始,似乎已经逐渐的堕落了。难道这就是绝对的权力所带来的恶处? 严蝶听了神色却是大变,既是悲哀,又是怨恨,更多的却是无奈。女人的地位与价值,终究不如男人啊。何白想起严重刚才的话,心中就有些暗怒。严重此举依然是本性难移啊,将来恐怕也难改做恶的心。一直心想着是不是真的放过严氏一族?要知古人灭人三族,可算是常事啊。 何白见付邢难得的移不开眼光,看来他心中是十分的满意。罢了罢了,反正严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讨了他们也无妨事。于是说道:“付邢,你接着吧,这女的就送你了。一个无用的严定,没什么大不了的。” 付邢糯糯的说道:“这……这怎么行。” 何白大手一挥,说道:“本来是想来报仇的,没想到却成了打家劫舍了。抢两个女人也没什么。” 付邢这才不好意思的挠头道:“那我就不客气了。”说完就上前拱手拜道:“严蝶小姐,在下付邢,虽然你父不在乎你的死活,想用你换得严定。但在下也非真正的强人,你跟从在下之后,日后便是在下的正妻了,绝对不会让你受苦受累受到委屈……” 付邢文绉绉的话语让何白好一阵鸡皮疙瘩,没想到这家伙还有这样的一面。还真把强抢民女当成谈恋爱了?何白赶忙的跑开了。 没想到在何白转了一圈之后,妖艳的严蝶竟然真被付邢给劝服了,跟在付邢的身后如小鸟依人状,不断的告知付邢那里可能有密室财物等事,何白军又抄出了大半的财物来。看得严重老脸扭曲,差点没有背过气去,双眼仇恨的盯着严蝶看,倒比恨何白、付邢更重一些。 经过一个多时辰的抄家,严氏一族被抄出金银财宝超过二十万贯,两亿钱,差不多等于何白部全部的家财了。直叫何白感叹不已,到底是汉人擅长经营之事啊。 何白又令人打包装上马匹,每匹马都装个沉甸甸的,在天亮时分,大队出了严氏邬堡。 何白抱着公孙玲珑坐在马上,对着严重说道:“我何白与你严氏之仇,乃是你严氏首先挑起的。今日我没有诛灭你族,已经算是看在同是汉人的份上,在乌桓之乱时手下留情了,给我汉人保留一处避难之所。日后你严氏敢来找我,我也不惧,大不了再来你严氏邬堡一趟罢了。” 严重连连拜谢,说着“老朽不敢,不敢。” 何白指着一旁目露悲凉之色的严纪说道:“他对你严氏没有用了吧?” 严重愤恨的骂道:“若非此逆子得罪了何将军,我严氏岂有今日之败。老夫恨不得食他之肉,寝他之皮,方才消恨。” 何白提鞭一鞭击去,严纪顿时头开颅裂,一声不吭的摔到在地。严重停止了漫骂,全身打了一个哆嗦,目露悲哀之色,但转瞬即逝。 何白转身就领兵离去,公孙玲珑望了一眼与付邢共骑的严蝶轻声道:“狂贼,你今日不灭了严氏,日后定有大灾祸,你就等着后悔吧。” 何白轻笑道:“我非噬杀之人,就要说后悔,昨夜没有将你法办了,我倒十分后悔的。” 公孙玲珑恨恨的拈了何白一把,何白吃痛的狠狠说道:“你给我老实一点,要知道你越是凶悍,我就越有征服你的念头,你可不要挑战我对你的耐心。”公孙玲珑不禁打了一个哆嗦,立时老实的坐着不动了。 向东北奔出二十余里后,何白让付邢领兵在此等候,自与十骑向土垠城奔去。公孙玲珑见奔去的方向,呼吸顿时急促起来,问道:“狂贼,你这是要把我送回土垠城么?” 何白冷哼一声说道:“不错,我看着你挺生厌的,还是早早的把你送回公孙越身边为好。免得会忍不住就想揍你一顿。” 公孙玲珑气的银牙紧咬,骂道:“混账狂贼,竟然如何看我,日后我必要你好看。” 何白不理会她,只是策马狂奔。不想在离土垠城数里之外,突见一队百人骑兵正滚滚而来。 公孙玲珑大喜的叫道:“是公孙大旗,定是我大兄知晓你劫了我,特地来救我来了。” 何白冷哼一声,说道:“公孙瓒现在哪里有空,应该是公孙越吧。”说罢领兵迎了上去。奔近一看,领头的果真是公孙越。 “二兄,二兄……”公孙玲珑欢喜的叫了起来。 公孙越见到与何白共乘一骑呼喊的公孙玲珑,不禁大吃一惊,叫道:“那墙高邬深的严氏邬堡竟真被你攻破了?” 何白笑道:“我何白想攻哪座城池,莫不是不费吹灰之力。” 公孙越叹道:“你的确厉害,只可惜却不能为我公孙氏所用了,可惜可惜。” 何白叫道:“严氏经此一役,青壮大部丧生,只留下一些老幼妇孺,在右北平郡的威望可算大衰。你家小妹我也从严氏夺了过来,想必你公孙氏不用再与严氏结亲了吧?” 公孙越叹道:“不与严氏,却还有其他的氏族。大兄在来北平之后,整个人都改变了许多,变得功利了起来。远不如从前对待弟、妹那般的关心爱护了。小妹,二兄劝你一劝,何白此人外拙内秀,日后必有大成就。既然他将你从严氏手中夺走,你也不用再回土垠城或令支了,就这般随何白去吧?” “什么?二兄,你竟要我跟从这狂贼?你也不爱我了吗?”公孙玲珑小嘴一瘪,就要哭了。 公孙越头痛的说道:“不是,不是,只是我对大兄为你挑选夫婿的眼光实在不敢保证,你若觉得何白不好,回来也无妨。” 何白呵呵笑道:“令妹的性子太烈,我却喜欢性子稍柔一点的,公孙大人这媒人还是免了。何白敬谢不敏。” 公孙玲珑冷哼一声,直接跳下马来,向公孙越奔去。何白拱了拱手叫道:“公孙大人,后会有期。”说罢转身就走。 公孙越望着何白的背影,长叹一声,细细的问起小妹昨日在严氏的经历,与何白昨夜攻取严氏邬堡的经过。当得知严重竟然将公孙玲珑当成货物一般的送出后,立时怒了。转头对一旁的家将打了个冷厉的眼神,便与数骑拥着小妹转道回城了。那名公孙氏家将也不在后跟随,却领着百骑向着严氏邬堡方向直奔而去。 何白与付邢领兵一路奔回部落,却见蹋顿领着千余骑早一步来到,将部落团团的包围住。何白不禁暗怒,这蹋顿真的非要与自已决一死战不可吗? 何白驱兵上前,蹋顿见了却也不与何白交战,反而放开了一条路来,让何白入营。何白感觉有些莫名奇妙,不知是怎么回事?既然他不交战,何白也不理他,直径率兵奔入营寨之中。 见到成章之后,成章摇摇头,轻声说道:“你老婆得知你要弃丘力居回归汉地后,十分不高兴,你看着劝吧。” 何白连忙笑嘻嘻地回到已帐,去看阿诺娃,却见阿诺娃正收拾好行礼,一幅要走的样子。何白上前拥着阿诺娃问道:“阿诺娃,你怎么了?为什么要走?” 第二十六章 首例离婚 阿诺娃冷冷的用不太熟悉的汉语说道:“你,背叛父亲,我,与你分离。” 何白叫屈道:“哪里是我背叛了岳丈大人,是岳丈大人首先违诺先攻大汉的好吧。” 阿诺娃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但,我是父亲的女儿,父亲老了,我要留在他那。” 何白叫道:“可你已是我的妻子了,怎能还一味的为丘力居着想。他有许多的部众,十数个妻妾,还有一个两岁的儿子。他现在还不算太老,楼班总有一天会长大的……” “不……”阿诺娃止住了何白的语话,说道:“你要离开,我早知道了。可蹋顿,他也要离开父亲了。你不能为我留下,但蹋顿却可以。你们两人都走,父亲呈受不了。” 何白一怔,没想到阿诺娃竟是如此爱护父亲的一个好女儿。自已要走,早有迹象,阿诺娃能猜到并不奇怪。可是蹋顿也上门逼迫,说也要离开丘力居,阿诺娃这就不能够接受了。除非自已能够留下帮助丘力居,不然丘力居的势力便要大衰了。 何白长这么大以来,还从没遇见过这样的事情来。自已一边是汉地的大业,一边是阿诺娃。而阿诺娃呢,一边是丈夫的思想,一边却是父亲的志向。还有蹋顿,有阿诺娃就帮丘力居,没阿诺娃就走开不管。 何白烦躁的离开了自已的帐蓬,去寻付邢、成章喝酒去了。此时的酒那叫酒糟,何白向来是喝不惯的,但今天却痛痛快快的喝个大醉。在醉梦之中,何白想了许多,但终究还是汉地的大业在心中占据了上风。一个只为父亲着想,却不为丈夫着想的妻子,要着好像也没什么意思了,不如好合好散。 第二日,何白与阿诺娃相对无言,不复往昔的】何白鼻子一酸,也不知阿诺娃究竟爱没爱过自已?也许当初她跟自已在一起时,只是奉丘力居的命令笼络自已罢了,她对自已根本没有半分的爱意,一切只是任务罢了。 何白眨眨眼睛,强忍泪水,说道:“你若还记念我俩的感情,便将腹中的孩子生下吧。若生男孩当叫奕,若生女孩就叫思。” 阿诺娃冷着面点点头,何白又道:“这千余落部民奴隶,多是你的嫁妆,我只取三百骑与一千匹马,算是我征服可锁儿部的交换吧。从汉地劫回的金银财物全部送给你,算是我对你,对腹中孩子的补偿吧。” 阿诺娃又点了点头,何白张口却无言说出,只得默默的两相对坐。何白心中大感悲伤,思起在后世的夫妻离婚,想必也是如自已这般吧。强压心中的悲痛,与妻子分割财产,及吩咐对孩子的抚养问题。 最终,何白受不了这沉闷的气氛,猛然的立起,说道:“就这样吧,咱们……后会无期了。”说罢,转身就走。 出帐后,何白与付邢、成章领着挑好的三百武斗血骑与一千匹良马出寨,望着一副兴奋、按捺不住得意的蹋顿,何白冷冷的叫道:“蹋顿,这一局你胜了。你给我对阿诺娃与我的孩儿好些。若不然,我何白定灭了你整个乌桓部族。” 蹋顿得意的举鞭一挥,笑道:“何白,你不爱惜阿诺娃,一意要当你的汉民,我蹋顿可不是这样。阿诺娃是我心中的太阳,美丽的太阳,没有她,我蹋顿根本活不下去。所以,当初阿诺娃跟你,便是最大的错误。幸好今日将这个错误改变了过来。你今日的输是应该的。” 何白心中暗恨,可最终还是责怪自已。若是这只是一个游戏那该多好,偏偏却是一个真实的世界。叫自已难以留在乌桓族,做个少数民族的一部首领。 何白厌厌的领兵转道渔阳郡,望见渔阳郡满地的荒凉,与四处被大雪掩盖的,烧成灰烬村庄,无数的人骨露于荒野,仿佛进入了地狱一般。 何白惊道:“这是怎么回事?这叛军有这么可恶?” 成章叹息一声,说道:“你是没有见过黄巾之乱,那时死的人更多,全国起码超过了六、七百万以上,到处都是死尸饿殍。没有坚强的神经,只怕都被逼疯了。” 付邢叹感,说道:“所以啊,我说早点统一天下,对这个国家,对这个民族都有好处。” 何白发愣的念道:“‘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生民百遗一,念之断人肠。’原来指的就是这般情景。呵呵,不穿三国,不知这个时代的痛苦。只有亲生来到这个时代,才不会把穿三国当成是乐趣,而是责任。” 何白拍马飞驰在原野之上,寒风夹雪吹打得脸庞发红发疼。不多时就裂开了一道道的口子,鲜血满面。看来弃了阿诺娃回到汉地的决定不差。大汉民族此时正到了一个巨大的转折点,一失足便是百年黑暗的五胡乱华时代。 到时北地的汉民十不存一,差点就到了亡族灭种的地步。就算是要民族大融合,那也不能是以屠杀与征服的方法被迫融合,而是以汉民族主动的方式融纳少数民族才是。 思到此处,何白的精神一振,是啊,大好的男儿来到了这个大争之世,岂能为了少许的儿女情长而自束了手脚,唉声叹气。怎么也是奋勇向前,无所不惧才是。 何白一路打马领兵西行,精挑的乌桓良马就是好。虽然矮小了一些,却十分的有耐力,而且不挑食。随便在雪地里寻些枯草根吃就行了,不用专用的饲料喂养,还可为何白等人提供不少的马奶。一千匹马,至少有八百匹是母马。只要有地方让何白安心发展,不用几年,就有数千匹马与数千骑兵了。 幽州离得阿诺娃太近,何白不欲留在幽州,准备去并州寻找机会。自已有三百骑私兵在,想必到了哪里也可以得到重用吧? 何白走的是来时的道路,经渔阳,过广阳、上谷、代郡、雁门,就到了何白隐居的那一段太行山了。 行到广阳郡时,幽州刺史部就在这里。这里的汉军兵马较多,叛军虽然来过这里,却没能攻下一座县城,此时还在官府的手中。 何白大队人马的打扮虽是汉民模样,但此时汉民的相貌与乌桓人还是有所不同之处。毕竟是两个不同的民族,还没有经过血的融合,细察还是能够探查出来的。加上人人挎刀持弓,精悍不似善类。马匹众多,又不似贩马。所过之处无不遭人所忌,还不时有官军的探子在四周探察。 终于,在过“天下九塞”之一,“太行八陉”之八的居庸关时,被警惕的守关将士阻住了。 听闻不久前,上谷乌桓族的难楼部,挑动了大约九千落的乌桓人反叛大汉,攻入了上谷郡内,将护乌桓校尉公綦稠杀死,又劫掠了数座县城,汉民死伤惨重。难楼部才刚刚被来援的代郡太守刘琰领兵击退,而东面突然又来了三百骑形似乌桓突骑的人马,怎能不叫守兵警惕。 无论何白再怎么哀求,送礼,都不能让守兵开关,无奈之下,只得绕道准备直接南下到冀州去。冀州方向没有险关阻路,再寻些僻静小路行走,应该就没事了。不想才到蓟县附近,就被一千幽州州军骑兵团团围住了。 何白虽然不惧,却也不想与之开战,无奈之下,只得上前解释。把自已的来历与经过一一述说,并特意说自已心念汉室,所以才弃乌桓而投大汉的。然而率领州兵的骑都尉鲜于银似信非信,非要让何白止兵去拜见幽州牧刘虞,听刘虞的决定后再说。 何白与付邢、成章商议后,认为带着近三百乌桓人千里跑到并州去,也非好事。虽然不愿与丘力居作战,可是与张举部的汉人叛军作战也无妨事啊。只要能在大汉得到明确的户籍身份,特别是官员身份,再领着三百骑兵四处游走,也无妨了。 何白只得让付邢、成章留守,自已单骑随着鲜于银的百骑人马,向蓟城而去。 一路之上闲着无聊,何白就与鲜于银谈起广阳郡来。广阳郡是幽州的州府所在,共有四万五千户,二十七、八万的人口,只有五个县。 看着是小郡,但广阳郡蓟县的经济却是整个幽州最为发达的,而且郡中的人口也都集中在蓟县一带,占了全郡的三分之二,三万三千户之多。 而且蓟县也是幽州最大的县城,在整个大汉来说,那也是排得上号的。相比起右北平来说,右北平就是一个偏僻的穷郡,除了兵器制造业与牧畜业,其他的一蹋糊涂。 进到蓟县之后,果然不错,何白总算是见着了这个时代的繁华大城了,比之后世的西部小县也不差什么了。原来在东汉末年,也并不是所有的地方都是饿殍遍野,让人不敢目睹,还是有它好的一面在。 后世人们常说,独汉以强亡。不是它到了该亡的时候了,而是它在天灾人祸中,被董卓与士族给强行的灭亡了。 第二十七章 就任前锋 听鲜于银说,最近蓟城附近有幽州的两万大军会集,何白跑来也算是自投罗网了。何白暗自庆幸,幸好先前没有与鲜于银翻脸,不然自已这小股骑兵再是勇猛,只怕也斗不过两万大军啊。 这两万大军多分布于城东、东北与东南的方向,何白没有瞧见。但听到城东有巨大的呼喊操练声,就知鲜于银说的不假。 “拜见刘使君。”何白来到幽州州牧府,向一个五旬左右,长须美颜的老者拜道。 这人就是东汉末年有名的政治家,幽州牧刘虞了,他可是正宗的汉室宗亲,汉灵帝的叔叔辈人物,差点当了皇帝的人。他在镇守幽州时为政宽仁,安抚百姓,深得人心。主张以怀柔政策对待乌桓的游牧民族,但这与公孙瓒的强硬政策相反,使得二人以后反目成仇,刘虞也被公孙瓒杀了。 刘虞一脸慈善的说道:“听鲜于仲恭说,你曾是右北平公孙瓒部下的亲卫副统领,曾归降乌桓大人丘力居为其女婿,如今又叛逃回到汉地……” 何白怒恨的斜了一眼鲜于银,这同一件事在不同的人口里说出,怎么这么的别扭。于是何白在以自已的立场重新向刘虞说了一遍自已的经历。最后总结道:“归降丘力居是因为他承诺不背汉室,如今他又背叛了汉室,何白身为汉人,自然不愿与其为伍。何白走时,可是走的清清白白,决不是如同鼠辈一般潜逃的。” 刘虞听后连连点头,大叹道:“不错,不错,汝虽身在乌桓,却心怀汉室。宁愿弃了乌桓的妻子与荣华富贵,也要返回汉地为民,果真不愧是我大汉的上好男儿。你放心,向你这般的忠贞之士,汉室决不负你。唔,汝既有三百骑乌桓突骑,我便任命你为幽州的骑督如何?” 东汉末的军制在此时是:伍长-什长-都伯-百人将-牙门将、骑督、部曲督等-别部司马、军司马-都尉、骑都尉、-校尉-中郎将。骑督就是统兵二至三百骑,拿五百石年工资的后世营级干部了。与公孙瓒的白马义从副统领差不多的职务。 虽然官是小了一点,但何白要的就是这个官身,一旦有了这个官员的身份,自已再统领三百武斗血骑,就不会遭人所忌,甚至是围剿了。再立上一点功劳,受封一县一郡之地,便有了末来争霸的本钱了。 “多谢刘使君。” “何骑督,曾在乌桓生活数月,大略知晓一些乌桓人的事物,你认为乌桓人是因何而叛的?”刘虞和蔼的问道。 何白的主张倒与公孙瓒略同,不愿对乌桓人主张怀柔政策,虽然五胡乱华没有乌桓人的身影,那也只是提前被曹操给击败了,不然的话,必有他们的一份。于是说道:“表面上是因汉室汉官对乌桓人的压迫太过,实际上是乌桓人见汉室衰微,有意自立,自建一国,就如同鲜卑人一样。” 刘虞点点头,自言说道:“这与老夫所想的差不多,不过汉室的衰微也是不争的事实。在西凉羌乱未平之际,对乌桓人还是要用怀柔之策,把他与自称为天子的张举分开看待。” 何白听了想要出言建议,但想到才刚刚被刘虞所任用,还没有得到他的认同,建言只怕无用。只得摇摇头,站在一旁不语。刘虞与部下的文官、武将商谈了一会后,把何白暂时归属在鲜于银的麾下,又让鲜于银带着何白去安排驻扎一事。 鲜于银给何白所划分的驻地,就在城北十里外的一处小坡地,刚好可以驻扎下何白的三百人与一千匹马。 鲜于银说道:“我之骑卒大营就在城东北,距此有五里距离。你先安营扎寨,等傍晚时分,我再给你拨来粮草辎重等物。” 何白拜道:“多谢鲜于骑督尉。” 等何白一军扎好营寨之后,鲜于银恰好在傍晚时分送来了半个月的粮草辎重,特别是送来了六百套汉军军服,与三百套轻骑兵装备。原来鲜于银看见何白的麾下骑兵大半人用的都是乌桓人的破铜烂铁,于是特意拨来的。 这汉军的轻骑兵装备有长矛、环刀、骑弓、箭矢、匕首、皮甲、铁盔等物,都是幽州州府的良匠所打制的,统一而又精良锋锐。可说与白马义从骑的装备都差不多了。特别是鲜于银知晓乌桓人很擅长射箭,于是又从城中专门运来了三万支利箭,平均每骑都能分得一百支利箭。对何白一军来说,可算是鸟枪换大炮了。 有了这批精良的武器装备,何白敢保证,武斗血骑的战力将飚升近一半。看来这鲜于银还真是个热心肠啊,于是何白感激的再三拜谢。 鲜于银又说道:“野外天寒地冻的,身为骑督,可以特许在没有战斗的时候,住在城内。” 何白拜谢道:“多谢鲜于骑都尉,何白麾下的骑卒才刚刚来到汉地,多有不便之处。何白身为主将,可不能离开他们,让他们无所适从。” 鲜于银笑道:“让你入城居住,可不是让你去享福的。而是就近了解叛军动向,以便使君大人能够随时的调派。” 何白见鲜于银说的有理,于是应道:“好吧,等明日我就入城。” 第二天,何白要到城中时刻候命,而付邢与严蝶又是新婚燕尔,在大营中多有不便,于是一道入城,只留下了成章一人守营。先让付邢去寻个州牧府附近的房子住下,何白自去州牧府听令。 在拜见刘虞之后,何白这才知道刘虞是在前两日才刚刚来到幽州上任的。本来在到幽州之前,就下令召集幽州所有的大军在蓟城集合,一道东进辽西平叛。 不想到后,见幽州的兵卒大部都没有好生的操练,老弱有很多,兵甲不齐,只有鲜于银的二千来骑与代郡太守刘琰的三千兵马可以一用。所以在得知何白有三百乌桓突骑之后,立即任命何白为骑督,准备笼络何白卖命。 从今日起,刘虞就准备重新挑选兵丁,淘汰老弱,打制兵器,整练大军。等候朝庭的援军到来,再战叛军。至于在辽西与叛军对峙的那万余汉兵,只能是让他们自求多福了。 幽州总共有六万大军,除了守城兵以外,大约只有四万余人的机动兵力。除开对峙的那万余大军与早前被击败的数千人,只剩将将两万大军。而这两万大军又要剔出数千人去,能剩下一万五千人就算不错了。 加上刘虞为人谨慎,不敢将这一万五千人全部投入到辽西大战,何白估计自已会在蓟城待上大半年的时间。 经过果然与何白料想的一样,一连大半月的时间,基本上没有出战的意思。何白住在城中无聊,看着付邢与严蝶两个日日腻在一起又难受得紧。于是每日里除早上到州牧府探听一下军情,就跑回城外找成章做伴,随便练兵去了。 这日来到州牧府时,发现州牧府人人喜气洋洋的,好似有大好的消息。 何白寻了一个面熟的军官一问,这才知晓,原来在数日前,公孙瓒与辽西的那一万大军在辽西令支县附近,共破张举叛军与乌桓叛军,杀敌过万。叛军被迫分成两部,张举与丘力居向东北而逃,张纯与自称峭王的乌延向西南逃来。 公孙瓒亲领三千兵马直追大部的张举、丘力居,刘虞则准备调回辽西的那万余人马,会合蓟城的兵马先破张纯、乌延部再说。 不等何白多想,就见鲜于银欢喜的走出府来,何白上前迎住,不等何白询问,鲜于银叫道:“何骑督,速速回营整顿兵马,我部要为大军的先锋,立即出兵,阻击迟滞意欲南下冀州的张纯叛军。” 何白拱手应命,也没去叫唤付邢,只让人去通报了一下,就匆匆出城,召集部众骑兵,准备出战。等一切都准备完毕,才见付邢匆匆的跑来。 成章笑道:“我看看,这大半个月来你的腿软了没有,还能不能骑马了?” 付邢笑骂道:“你小子要是遇见喜欢的,只怕比我更甚。我的身体我怎会不知道,就算再来三个,我也摆得平。” 成章叹道:“唉,本想给你开副中药,让你做一夜十次郎,看你这么凶猛,还是留给我自已将来吃吧。” 付邢大怒,上前一把提住成章骂道:“你这混球,有这好东西也不早点给我,害我……” “哈哈哈……”成章与何白顿时大笑起来,付邢还是不小心说露馅了。 付邢大囧,又低声问道:“快说,到底有没有?” 成章强忍笑意,连连点头道:“有,有,回来就给你配……” 不多久,就有鲜于银的传令兵前来,说何白军的马匹多,命何白先行一步,意思就是要何白当任先锋的前锋了。 何白也不推辞,此时距离董卓乱政只有一年半的时间了,想要有一块基地发展实力,可得快一点才成。 第二十八章 游骑逞威 何白领兵一路南下,在渔阳郡雍奴县南境发现了叛军的后队身影。原来张纯、乌延部人人都有马匹,虽是败逃,可也行军颇快。何白连忙令人急报后面的鲜于银,让鲜于银告知刘虞,再迟的话,叛军就要入冀州的渤海、河间两郡了。 不多久,何白就接到了鲜于银的传令,叫何白务必咬住叛军的后队,等候大军的前来。何白听了心中愤怒之极,三百骑去咬住近万骑的叛军后队?想自已死不成?而且这三百骑可是自已的私兵,不是朝庭的正规军,死一个就少一个,死光了自已日后还怎么混? 付邢见何白生气,连忙劝道:“叛军此时正在逃命,根本无心死战,咱们派兵试试,说不定可以咬下一块肉来。只要有几百颗首级,就算是全跑了,也不关我们的事了。” 何白呼出一口气,说道:“这当上级的,就是喜欢给下级下一些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着实让人不爽。” 付邢笑道:“若是好办的任务,那还显不出咱们的本事来呢。你不是说要早点找一块地盘吗?只要真击破了这支叛军后队,说不定战后就有一郡太守之职了。” 何白咬牙切齿的说道:“行,为了太守之职,怎么也要打好这一战才成。我得想想怎么去打才行。” 何白一军逼近叛军的后队,只见叛军顿时一阵惊慌,忙乱的朝着前方奔去。何白一喜,看来叛军皆如惊弓之鸟,这任务不算太难嘛。而且后队多是老弱,青壮不到半数,而且又骑着劣马,就连兵器都没有多少,行进速度也不快。 何白领军再次的逼近了一点,叛军愈加的混乱起来,如同过江之鲫一般的朝前涌去。何白哈哈大笑,当即喝令三十人在后看管马匹,全军人马四散开来。以十人为一队,前后三队,相互支援,间隔有六、七十米,铺开有里许之宽,前后如驱使羊群一样的上前射箭赶杀。 叛军们不敢回头反击,速度又不快,被何白军一波箭雨就收割了近百人。前后三队人马不断的奔跑射箭,后退休息臂力,连绵不绝的发射箭矢,就如同射靶一样,专射聚堆之处与手拿兵器之人。 不过才十轮的射击,叛军们就终于崩溃了,不敢再聚成一团的抱团,全部哭嚎着,叫嚷着四散而逃。何白当即发出牛角号令,传令各队也随之四散开来,开始突击驱赶、打击手里还拿有兵器之人。 不多时,就连拿兵器之人也无了,看来这支后队已然全部胆丧,这才开始发号收拢军队,如收羊群一般的收拢败兵了。半个时辰后,五千叛军全部被何白一军俘虏,死伤超过两千人,逃走的只有千余人。而何白军,却无一人死亡。 这个成果直叫何白感叹不已,从前在看史书时,看见十数万蒙古大军能屠杀当时整个世界人口的一半,两亿多的人口,还一直弄不清楚死的人到底是如何做想的。 此时看见足足五千叛军,其中还有千余青壮都老老实实的,被何白的三百人所俘虏时,顿时有所明悟了。其实人在胆怯的时候,只比鸡鸭等禽类要更加的不堪。至少它们不懂得什么叫老实,什么叫投降,全都一窝蜂的跑了,根本不能一网打尽。 而人不同,人是有思想,人是有侥幸心理。在敢于反抗的人都死光了之后,他们也就老实了,彻底的成为顺民。何白不禁为人的思想而感到悲哀,就连后世发达的二十一世纪,都不能很好的解决这个问题,何白就更加不能解决了。 当鲜于银领着二千骑兵赶来时,也被何白的巨大战果给惊住了,在惊喜之下,忙令何白再接再励,继续追击叛军的中军。何白也不推辞,领着三百武斗血骑,驱赶着新挑捡的五百匹马,合计一千五百匹马继续前进。 从俘虏们的口中得知,张纯、乌延这支叛军总共有五万余人。最精锐的是乌延等五、六部乌桓人的突骑,总数在七千人上下,张纯的一万五千骑汉人叛军也不差。其他的三万余人,就是渔阳叛军与乌桓人的家眷老弱了。 若不是刚刚才吃了败仗,正是人心惶惶之时,后队又有张纯的三千余骑汉人叛军,必不是何白一军三百骑就能够轻松得胜的。此时张纯的中军有三、四万人在,这可不是何白一军能够憾动的了。 何白对于张纯的中军没有太多的感想,能咬一口就咬,不能咬的话,就在外围盯着就行。反正自已有了击破近万叛军后队的巨大功劳在,已经足够了。 何白一军追击了二十余里后,在下午四点钟左右,才远远的见到了张纯的叛军中军。叛军此时已经开始安营扎寨了,四面各自留有一千精骑在戒备着。 发现有何白一军追来后,立即从未好的大营中又奔出了二千骑来,汇合北面的一千骑,远远的向何白军逼来,欲要驱走何白军。 何白也不硬拼,只在这三千骑叛军的外围不断的游荡着,这三千骑叛军欲要退回时,何白就挥兵逼近挑衅。等他们追来后,又远远的逃开了。反正就如赖皮狗一样,缠着这三千骑叛军不放。 终于,在半个时辰后,这支叛军骑兵终于被何白挑逗的火起,奋不顾身的追了过来。何白军不慌不忙的换马,迎着寒风朝着西北面逃去,并不断的借着手中的乌桓弓,向叛军发射出箭雨。 在逃射的过程中,因为顺风的原因,乌桓弓大部分的射程都一度达到了汉弓的两百米最远杀伤射程。虽然背射不太精准,射速也慢,但叛军的骑兵过多,队列过密,何白军还是给了叛军极大的杀伤。 等到追出了二十里地的叛军骑将清醒过来时,三千叛军骑兵已然损失了近六百骑了。加上寒冬的夜幕早早降临,四面都是黑乎乎的一片,也不知有多少汉军在暗中潜伏,叛军骑将惊恐的下令掉头退却。 然而何白军发现了叛军的动向,立即又一次换马贴了上去,散开队形,如雁行一般半包围了叛军,并以最快的速度向叛军倾泻着箭雨。叛军虽然也曾引箭反击过,但何白一军的队列太散,所中箭者了了。 而叛军们习惯于汉军的密集冲阵,却无汉军的精良装备,更无汉武帝时汉军的骁勇善战,被何白一军的箭矢射得抬不起头来。由开始的撤退,到逐渐的败退,又转成了溃败,终于演变成了大溃。 何白军也不冲锋突阵,因为已军死一个也就少一个,只紧紧的跟在叛军的后面收割便是。等叛军骑兵逃回到建好后的营地时,三千骑兵已然不足千骑了。 当叛军的弥天将军安定王张纯在知晓追击的战况之后,心有惴惴焉的下了死令,当遇见打着红底黑鹰旗的汉军骑卒时,绝对不允许追击。不管已方死伤了多少人,也不允许追击。 何白回军斩下了阵亡的叛骑首级,驱赶着近千匹完好的叛军战马,又混合已军的一千余匹战马,返回了距离叛军十里之外的先锋军大营之中。 鲜于银再一次看到了整整二千级叛军首级时,已经被何白军的战功骇得说不出话来了。当得知何白军只死伤了十数人时,更是默然无语了。只能是向更在后面二十余里外安营的幽州牧刘虞,连夜通报这个大好的消息。心中更庆幸自已在半月前没有与何白一军交锋,不然的话,一千幽州骑兵还不够何白军生吞的。 刘虞闻讯大喜,在第二日一早,就领着大军前来。更派人先行一步,到先锋大营之中,擢升何白为别部司马一职。 别部司马可以统兵千人,是日常领兵最高一级的军官。再往上的都尉、骑都尉、校尉什么的,都是不实际领兵的军官。只有到战时,才会出任指挥一级。而何白这别部司马,属于统领骑兵的别部司马,只能统兵五、六百人左右。 张纯的叛军今日并没有起营南下,就连出任先锋的乌延部,也领着三千乌桓突骑返回了此地。叛军因为人心混乱而不敢出战。刘虞的大军也因为行了二十余里路,士兵疲累,也没有攻打叛军营寨,于是第二日就这样渡过了。 又一日大早,刘虞召集了麾下诸将议事,准备攻打叛军营寨一事。何白身为别部司马一职,已经算是年俸千石的团长级别军官,可以在刘虞的军议上有一个旁听的位置了。 大帐之中有随军的太守三人,统兵副手校尉三人,掌骑兵的骑都尉三人,掌步兵的郡都尉八人,别部司马加上何白共计三十三人。 攻营是步卒的事,骑兵只需防止叛军逃跑就是,幽州军的六千骑兵被分别任命负责东、南、西三面的防务,步兵则主攻北面。至于刚刚升职的何白,被众人以兵力不全为理由,调回蓟县去护卫后续的粮草去了。 第二十九章 押运粮草 何白冷眼旁观,怎会不知他们的用意,眼见叛军如此好破,单是何白区区的三百骑,就击败了上万叛军,这剩下的叛军功绩还不够他们分的。 在刘虞下令之时,何白听到了代郡暂都尉刘备的名号,不由奇怪的看了那家伙一眼。那家伙长得也没有传说中的大耳与长臂,只是比常从稍微不同了一些,决无传说中的那般过份。 先前也正是那家伙的话,说的最动听了。说什么一军之中最要紧的莫过于粮草,何白一军勇悍无敌,正是押运粮草的好人选。谁不知押运粮草是个苦差事,不但辛苦不说,还没什么功劳。要是迟到几天,还是大罪过。 何白立马记住了刘备那混蛋家伙,还好刘虞会后笑盈盈的劝说何白莫要在意,说蓟城还有好事正等着何白呢。 会后,何白就领着三百骑,赶着两千余匹战马向蓟城而去。众人看到何白人少马多的情景不爽,可这是何白早就与刘虞谈好的,自已这三百骑可是私兵,缴获多少都由何白挑选后上缴,不能强行下令。武斗血骑的战力大半都在马匹上,所以对于马匹何白是来着不拒的,馋死他们。 幽州大军正在幽州与冀州的边境对峙,正好在渔阳与渤海郡的交界处,距离渤海的章武县近些,回蓟城共有四百多里的路程。何白因要押运粮草,不免对路程上的一切要多加注意了一些。 刚回蓟城找到了刘虞的首席谋士魏攸,魏攸便笑盈盈的说道:“粮草还需五日才能收拢,何司马可在蓟城稍等数日。” 何白拱手拜道:“好,粮草准备完毕,请魏先生通告一声。”说完就要告辞离去。 不想魏攸却拉着何白的手说;“莫急莫急,刘使君言说何司马首战大胜,大破叛军万余人,大涨了我军的士气,可说功不可没。在职务上不能筹谢何司马之功,但在其他方面可以多奖赏一些。” “有多少金银?”何白立即露出了财迷的眼神,在乌桓时,曾拥有过数亿的财产,此时身无余财,顿时念及那时的好来。特别是手下还有三百私兵跟着时,在军中暂时无事,曰后就事事都需要钱财了,需要提前攒些钱,以防万一。 魏攸笑道:“白银百斤,钱五十万。” 何白立即心凉了半截,这太也小气了。虽说也有两三年的俸禄,但相对来说还是太少了些。何白心中不喜,但面上不能表露,于是拱手笑道:“多谢刘使君之赏。” 魏攸又道:“刘使君还命我为你在城中挑了一处府邸,等会何司马可随下人去瞧瞧。” “多谢,多谢。” 当何白在离州牧府里许外见到一处两千余平方的大宅院时,顿时有些满意了。这套房子的价值与所处的位置,怎么也在两、三百万钱以上,这才配得上自己的战功嘛。 刚进宅院,就有十八个美少女齐齐的涌来,拜倒在何白的面前,唤道:“奴婢拜见主人。” 何白迟疑的问道:“你们是刘使君送我的婢女?” 众美少女齐声应道:“是。” 何白一拍额头,刘虞这老家伙还不赖嘛,又是金银,又是宅子,又是美女的全部送来,这赤祼祼的拉拢,还真叫人欢喜万分。 是了,自已曾说过丘力居对自已下过的重礼拉拢,起初这老家伙定是不信。后来通过战场上的表现,发现丘力居的收买的确是物有所值。 只是自已心怀汉室,丘力居的收买这才没有凑效。要是自已在汉地过得不好,又逃回到乌桓去,说不定将是大汉的又一大敌。所以忙不及的花大价钱来拉拢自已。 何白想起自已已有一个多月时间没碰女人了,自已又正是青春年少之时,如何憋得住。立时叫道:“抬起头来。” 众美少女应声抬头,只见个个肤色白嫩,娇艳可爱,跪在何白的面前,有说不出诱惑。何白暗叹一声,还是我大汉的女人好啊,乌桓族除了阿诺娃好看一点,几乎没有出众的。谁让乌桓人的伙食不好,长不出漂亮的女人来呢。 这批美少女都是刘虞那老家伙家养的好女孩,不论是气质、打扮还是身段,那都没得说的。何白算了一算,十八个美婢,一天两个的话,也要九天才能轮到,太多了,看来只能便宜他们了。 于是命人去城外营地唤来成章等十一个小队队长来,给十一个队长一人一个,成章三人,自已三个,再给付邢分上一个,立即抱着美婢入房白日宣淫了。 看着三张如同红苹果一般的小脸,又是娇羞又是紧张的跪坐在自已面前,三双凤眼像是无处可放似的到处乱转。何白不由色心大起,伸手就抓过一个最漂亮的美婢小手。 少女一声惊呼,却没有反抗,何白见了不由得寸进尺,又摸向了少女的小脸,少女紧张的立即闭上眼睛,直喷粗气,酥胸阵阵的起伏不定。何白见了欲念大起,伸手环住少女的脖子,低下头去,对着樱唇就亲吻起来。 少女顿时全身轻轻的抖动,双手紧张的乱抓,终于还是抓住了何白的衣襟,抱住了何白。这香艳的场景看得人血脉喷张,另两位美少女看得目瞪口呆,不知如何是好。 然而最终,在何白辛勤的埋头耕耘时,两个美少女分出了区别来。一个瞪大美目紧紧的盯着不放,另一个则双手抚着小脸,不敢看。只是双手指缝不免张得太看,一见就是个绿茶妹。 何白与身下的美婢大战了一场,临场休息时看向性格分明的另两个美婢,指着胆大的那个笑道:“你叫什么?你们两个方才一直咬着耳朵,在说什么私密话?” 胆大的那个美婢顿时脸红了,吞吞吐吐的说不出半句话来。不想抚住小脸的那个却出言说道:“她叫阿曼,我叫阿如,榻上躺着的是阿琪。” 何白大笑,原来一个是傻白甜的女孩,一个是喜装淑女的女孩,至于昏厥过去的阿琪,却不知是什么性格了。 何白问道:“你们方才咬耳朵,在说什么?” 阿如吐了吐舌头,轻声说道:“阿曼说,看阿琪好似又痛苦,又欢喜,又难过,又要爽死的表情,到底是什么意思?如果主人等会睡着了,咱们先找点东西试试看……” 何白大怒,叫道:“好啊,你们竟敢如此随意的就想破坏主人想要的东西,还认为主人如此不中用,才一个阿琪就累得要睡觉了。实在大胆。快快脱去衣物,主人要好好的惩罚你们。” 阿曼大骇,叫道:“主……主人,您还是先找阿如吧,阿曼害怕,想再看看。” 何白大怒,叫道:“好想再看看?你当主人在表演给你看呢,现在轮到你上场表演了。”说完一个猛扑,将二女扑倒在地,上演了一出三雌战何白的好戏。 一连数日,何白的生活其乐无比,好不容易等到粮草准备完毕,何白等人还不想离去呢。要不是有远大的志向强迫着自已,这温柔乡谁人舍得离开。 汉石等于六十斤,一个士兵每天吃两餐,因为没有油水,平均每餐吃一斤,战时会吃到两斤。现在正是战时,一石米只够吃半个月的时间。一辆马车能装十二石,就是十二个士兵半月的伙食。 然而五百里的路程,要走上十天的时间。加上返回的时间,光是赶车的民夫就要吃掉士兵近半的伙食。三万人的大军就要五千辆的马车来运送,方能保证半月的吃食。 加上八千匹马,现在又是寒冬时节,正需要大量的精饲料来喂养,平均一匹马能吃十二斤至十五斤的干草料与少量的豆子,加上万匹驼马,虽然吃得少些,但这又是大三万人份重量的草料物资。 给刘虞大军运送物资竟要用上万辆以上的马车?这怎么没有人给自已说说?何白望着眼前滔滔荡荡的马军时,不竟泪流满面?总算是明白了什么叫作“大军未动,粮草先行”的道理。为什么诸葛亮五出祁山,基本上都是因为粮草的问题而退兵的。而曹操为什么喜欢劫粮道了。 何白暗自不断的诅咒着:他娘的刘备,你给老子记住了,老子将来必有“报答”你的一天。 幸好运粮的是之前被淘汰的军队运送,多少知道一点军事上的东西,而且专门有一名校尉负总责。何白只需在四周游走护送就行,可何白怎么都感觉自已都快成了护送唐僧西行的孙猴子了。 早年的孙猴子无牵无挂,战无不胜。可自遇到唐僧之后,事事吃憋,原来原因竟是这个。何白大恨,心头乱转,直想能有什么好办法来。 一旁的成章看着愁眉苦脸的何白笑道:“亏你还是后世穿越的人呢,这么简单的法子都想不出来,白瞎长了那么大的脑袋。” 何白气道:“你有什么好法子?” 成章笑道:“高塔啊。” “什么高塔?” “信号塔啊?” 何白一愣,是啊,信号传输高塔啊。当即派出麾下的武斗血骑四散开来,远远的到一百里的范围外打探敌情。只要有敌人进入到百里范围之内,何白就能够接到通知,做出一些相应的措施。这也是蒙古人常用的探索办法,而汉人的步兵大军,能探到三、五十里外就算不错了。 第三十章 刘虞战败 运粮官叫苏宽,原来是统领一军五千人的幽州军校尉。因为统御不力,操练不勤,麾下士兵大部的作战技能不行,而差点被刘虞所罢免。幸好因为家中的势力不小,又与刘虞有些关系,刘虞这才没有罢退,而是改为察看留用,专门负责运粮一事。 但从苏宽现在所统率的一万余大军及马匹车辆来看,苏宽似乎还升职受重用了,直叫人莫名不解。 苏宽因为知晓何白在前几日的战绩,因此对几成光杆的何白没有半丝的不满,还对何白颇为友好。行军扎营都是同食同住,享受一样的待遇。 运粮大军这一路上十分平安,并未遇到有任何的险阻,想来是叛军本就势弱,不敢派出游骑四下游走劫掠。 这日运粮大军距离刘虞大军不过才大半日四十里的路程了,苏宽下令当道下寨,近水安营,就在河边扎起营寨来了。 何白站在近水的小山坡上向南眺望,在昏暗的黄昏下,什么也看不见。何白喃喃自语道:“明日午后就可以到达幽州大军处了,也不知敌我两军的战况如何了?” 一旁的苏宽笑道:“刘使君军纪严明,虚心纳建,又是以三万精兵对付四万乌合之众,胜负之势不难测知。只可惜天色已晚,马匹乏力,若不然我就赶去大军营寨里过年去了。” 是啊,又是一年的年关到了,今夜就是大年三十,明日就到了一八八年了,何白等人穿越到异世已快三年时间了。好像依然一事无成,白白浪费了时间与机会似的。 苏宽倒是心底宽广,然而何白却是显出了忧虑之色,因为刘虞的政治能力不错,治军能力也行,但这指挥作战的能力就太潮了。 在历史上,刘虞曾以十万大军去进攻公孙瓒的一万余军队,竟然被公孙瓒打得大败,最后竟连他本人都被生擒了。要不是公孙瓒本人也是失败者,此战都可以成为以少胜多的战例了。 何白于是说道:“叛贼张纯我倒不知,但那自称峭王的乌延,可不是一个易与之辈。他手下有数千乌桓突骑,战力颇强,大意的话,决对会战败的。” 苏宽大笑道:“何兄弟何必如此的杞人忧天,你区区一介别部司马,却去操心刘使君的事儿,实在不该。走,大营建好了,咱们一起回营喝酒去。”说着,就拉着何白向营中行去。 因为靠近刘虞的大军,今天又是大年三十,所以何白将武斗血骑大部召回,只留下了南方的一队三十骑继续探察敌情。全军聚在一起饮酒作乐,让武斗血骑们过一个汉人的新年。 只不过何白一军身负护卫之责,肉可吃,舞可跳,架可打,马奶酒可喝,但只准喝六分醉。武斗血骑知道何白的军纪很严,又都是奴隶的身份,不敢违背,各自依着自已的酒量拿酒,喝完便罢。因为其他的食物很多,武斗血骑们倒也过得十分开心。 何白没有心思跳舞,早早的就睡下了。然而在梦中,何白却梦见已军大营突然燃起了熊熊大火,扑天盖地的叛军冲破营寨,直杀而来。那凶狠狂暴的模样,顿时把何白从梦中惊醒。 何白发现四周静悄悄的,什么也没有发生,这才松了一口长气。要知乘敌人过年,而发动突袭的战争,历史上也不是没有,若是他人领军,何白还不担心什么。但若是刘虞领兵,何白可不保证了。 何白感觉腹中尿急,于是走出帐外尿尿,然而刚刚在帐外放出水来,顿时被南方黑暗之中漫天的红光惊走了睡意,就连尿在了脚上都不在意了。 何白厉声大呼道:“全军戒备,武斗血骑集合,集合……” 宿于左近的武斗血骑听到何白的大嚎声,已习惯何白紧急集合的武斗血骑们,纷纷收拾起自已的衣服皮甲兵器行装,鱼跃的跑出帐外,齐齐的跑到何白身旁聚集,总共所花时间不过七分钟。 当他们同样见到了南方的红光时,立时知晓何白不是在打紧急集合,而是真的有紧急军情。 此时附近的汉兵纷纷出帐,睁着惺忪的双眼四望。而苏宽这才衣饰不整,慌慌张张的从一旁的大帐跑出,见到何白就惊问道:“怎么了?怎么了?何兄弟,是不是有贼劫营?还是大军夜惊了?” 大军在野外宿营,四周又有敌人时,最怕夜惊了。一旦夜惊,基本上就是士兵们自相惨杀,伤亡惨重的结果。更有可能会引起全军覆没。 不过这是旧式统军的结果,古代将领动不动就杀自已的士兵,士兵们在生活、思想上十分的压抑,那精神上的弦十分紧崩,一旦崩断,就是疯狂乱杀的后果。武斗血骑们自跟何白后,十分的快乐,倒也没有夜惊、夜啸的可能。 何白平复了心情,说道:“南方起火了。” 苏宽这才松了口气,拍拍胸膛笑道:“定是刘使君乘夜劫营大破叛贼了。” 何白嘴角一抽,摇摇头道:“苏兄,你在营中好生的守营,明日就不要拨营南下了。若是遇见败兵,就烦你收拢一下吧。我这就要领兵南下了。” 苏宽这才惊觉的叫道:“什么?何兄弟是说刘使君反被叛军劫营打败了?” 何白苦笑道:“我去瞧瞧看,再派人通传给你结果。” 说完,何白就与付邢、成章领着武斗血骑们,赶着千匹战马出营了,多余的就留在运粮大军之中。 一路南下疾奔,不出十数里就见有两骑十马匆匆的乘夜奔来,瞧见火把中何白的大旗之后,立时大喜,策马奔跑了过来,正是何白军的前方探子。 其中一名乌桓人大叫道:“主人,汉军大败,叛军,分三路,直追过来。” 因为这三十骑探子没有靠近刘虞大营探查,只是探查左右是否有叛军潜行,所以也不知刘虞战败的具体情况,与现在的战况,何白于是继续领兵南下。 又行了数里,只见黑暗中数千骑兵先一步急匆匆的逃来,何白立即领兵迎了上去。先将大旗插在一处小坡地上,令数名骑士将火把高高举起,照亮大旗。又命二百余武斗血骑在逃路的道路两边排开,弯弓搭箭,命令骑兵逃卒在何白的大旗之下集合,如果不听的,就射杀之。 两百多武斗血骑抄着半生不熟的汉语大叫着:“幽州骑兵,在鹰旗下集合。幽州骑兵,在……” 然而数千骑兵毫不理会,也许是丧胆了,也许是逃命的马蹄声太快太急,听之不见。反正肯来停下来准备集合的了了,见到旁人不停之后,又抽打马匹继续逃命了。 何白大怒,当即下令射箭。然而几波箭雨之后,幽州骑兵愈加的混乱,也愈加的逃得飞快了。直看得何白目瞪口呆,看来日后对逃命的骑兵还是莫要拦了,基本上是不会听的,也不会停的。 等数千骑兵奔过之后,何白这才欣慰的发现,小坡地上还是有两百来骑停留了下来。看来他们才是大胆心细,不慌不乱的好兵啊。 何白跑上前去问道:“你们是哪部的骑卒?是以何人为主的?” 两百来骑面面相视,发现都不太熟悉,只有一名二十出头的青年人说道:“何司马,咱们都是各军之中的骑卒,不是统一的哪一部的。小人余化,乃是一名骑兵都伯,我麾下只有四骑在此。” “原来如此,你们现在暂由我来统领,余化,本官任命你为百人将一职,统率其中的一百骑,剩下的人马由本官统领。各伍长什么由你们自已推选,都伯由我指令。速速分派,在坡下集合。” 众人听后,立即忙乱了起来,依着原来的职务与从军的年限,还有曾经杀敌的数量开始分配了。二十分钟后,这才好不容易的各自分配完毕。 何白聚集起所有人,此时麾下已有五百余骑兵了。何白让付邢、成章分领武斗血骑在两百米之外做为左右两翼,自与余化领着二百余骑在中央做为中军,一路向南方奔去。 又奔出了数里,只见有两骑人马与一名步卒急速的从右侧奔来。那名步卒见到有许多骑兵奔来,其中更有超过骑兵数量的快马,当即大喝一声,叫道:“给你张爷爷留下一匹马来。” 说罢,就大步的迎着成章的右翼冲去,其势快若奔马,声如虎啸,惊得成章差点从马上摔下。 何白大怒,厉声叫道:“敢乱我军阵,射击。” 右翼武斗血骑立时一阵箭雨射去,那名步卒惊得哇哇大叫,急舞手中的长矛,飞速的将来箭扫落。然而百余支箭哪是那么好躲的,依然有落网之鱼射中那人。 那名步卒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叫“痛煞我也。” 另两骑急忙奔来,大叫道:“三弟,三弟,你没事吧。” 那名步卒大叫道:“大哥,二哥没事,只是被蜂子叮了几口。” 其中一骑盯着远去的何白军冷声问道:“大哥,那家伙是叫何白吧?” 另一骑点点头,道:“不错,就是他。” 那骑盯着何白的身影,暗自点了点头,表示记下他了。另一骑慌忙叫道:“三弟,你受伤了,快,来骑我的马。” 那骑忙止道:“怎能如此,三弟当骑我的马才是……” 第三十一章 杀将救人 一路又碰见无数的幽州步兵,何白再一次号令集结,武斗血骑向两翼圈人,不听者杀。步兵们可没有骑兵们的腿脚快,纷纷被阻拦了下来。 当得知刘虞可能还在后面时,何白让他们以百人为一大队,组成十乘十的方阵,多出的就另外组队,整整齐齐的排好。有兵器的在前,没兵器的在后。经过半个小时的强行拉壮丁,总算是聚拢了六千步兵。还有更多的步兵则向其他方向逃走了,没能拦截到。 何白正欲领兵南下,突然有十数人匆匆跑来,张口叫道:“何白,快给本将五十匹好马。” 何白一见,正是幽州军三校尉中的一个。何白大喜,叫道:“钱校尉,太好了,我已聚集了六千大军,正愁该如何率领,有你在此刚好。咱们一起率军南下救援刘使君吧。” 钱校尉随口应道:“好,好,好。”可在骑上何白送的五十匹战马之后,立即叫道:“全军听令,向蓟城方向,撤退。” 这变化叫何白看得是目瞪口呆,怎么这时代的将领这么没有节操,《三国演义》中,无论是谁,都自告奋勇的争夺先锋之事,自已怎么从来没有见过。 看见六千大军齐刷刷的一个转身,就准备朝蓟城方向逃跑时。何白顿时怒了,扬手一击铁鞭,钱校尉的脑袋顿时如同西瓜一般的碎裂开来。何白的侧面被溅得一身的血浆,众军大骇,就连钱校尉的亲兵也惊住了。 在众目睽睽之下,何白凶厉的叫道:“本官何白,为别部司马,钱校尉身为一军之将,却胆小怕死,一意逃亡。他已被本将杀死,如今谁敢不服?” 六千大军全都噤若寒蝉,不敢应声,何白又叫道:“如今,本司马将率兵南下破贼,本司马自为先锋,兄弟们紧跟其后,付邢、成章,令你二人留在队尾。有追上本司马马头的,本司马不吝十万钱的重赏,凡有落后于付邢、成章二将的,皆斩。全军听令,目标叛军,前进。” 叫罢,何白一骑当先,向着南方奔去,六千大军震怖于何白的凶狠,全都一窝蜂的跟着南下了,开始所组成的百人队列又散成一团。 何白回头望了一眼,没有良好完善的基层班、排长管理统御,叫此时的大军如后世一样整齐有序是十分困难的。也罢,也罢,反正也是败兵,就这样一窝蜂的以乱打乱也不错。只要自已这锋头不折了,大军就没有再败的可能。 突然,一名满脸络腮胡子的步兵,扛着一柄长柄的长刃环首大刀,大步的向着何白追来,速度疾快,几乎是以百米冲刺的速度紧紧的跟着。何白吃了一惊,不由稍稍的一拍座下马,速度又加快了一些。然而那名步兵也加快了一些,不多时,就追上了何白,几与马头平齐了。 何白不由暗自咋舌,这速度,就是后世的十公里路程,只怕在二十分钟左右也可以跑完,比世界冠军都厉害许多了。 何白笑道:“勇士贵姓大名?可还能再快一些?” 那步兵转头一笑,叫道:“禀何司马,小人成齐,想快还是可以的。” 说罢又加速了一下,一直跑到何白的前面十米外。何白忙叫道:“慢点,慢点,小心上战场之后没劲了。” 那步兵成齐慢了一下之后,等何白策马追上,这才笑道:“不怕,小人跑路还从没有累过。是了,刚才小人追上了何司马的马头,是不是真有十万钱的重赏?” 何白大笑道:“有有,你可是怕本将赖帐,你瞧本将尚有许多的空马,就知本将不差钱,实在没钱,卖马也给你凑足喽。” 成齐欢喜的叫道:“多谢何司马。对了,这次斩首功一级赏赐多少钱?” “幽州军原本定有多少。” 成齐说道:“说是有三千钱,可实际只有五百钱。” “多出的都被当军官的昧下了?” 成齐挠挠头,哼哼的笑了。何白也笑道:“放心,在我手下当兵,说三千钱就三千钱,一钱也不会少。不过我可不许滥杀,特别是在投降之后就绝对不许乱杀。” 成齐大喜的叫道:“何司马放心,此战小人必再得十万钱不可。” 何白听后不由嘀咕了,自已杀敌过四千,俘敌五千,怎么没见刘虞给自已数千万钱的赏赐?那大宅子与美婢、赏钱加起来还不到一千万钱,难道是这成齐哄骗自已不成。 想了一会后,立时拍腿明白了,杀汉人叛军的赏赐钱少,杀胡虏的赏赐钱多才对。于是何白又问道:“成齐,你之前杀的是不是以汉人叛军为多?” 成齐一怔,立时明白了过来,转头笑道:“从前的青壮黄巾贼一级一千钱,老弱不值钱。胡虏一万钱以上,凶恶的汉人叛军三千至五千钱不等,张纯贼兵是三千钱一级。各种军官另算。” 何白一计算,立时暗叫亏了,刘虞少给了自已两千多万钱的赏金。后来一想到缴获的一千余匹战马,差不多也值这个价,何白顿时对刘虞这老家伙感到不是味了。这家伙太精,什么都给算到了。连原本说好的自取马匹也算做赏赐,真叫人不爽啊。看来打过这战之后,还是找地方调职吧。 又跑了五、六里地,何白望见刘虞的幽州军大帅旗被四万叛军团团的围在圈内,想必刘虞也在那里了。圈内还有五千左右的汉军在其中冲突不出,好像还有鲜于银的将旗。 何白稍稍地等待了一下麾下的步兵,等差不多到齐之后,也不容他们休息,不然必会感到全身乏力。 何白指着叛军叫道:“兄弟们,本司马在此立誓,此战本司马当为先锋。本司马不逃,全军向前。本司马若逃,你们可斩下我的首级,继续向前。兄弟们,此战唯有两字,向前,向前,向前……” 何白取下双鞭厉喝一声:“兄弟们,随我向前,杀……” “杀……”被何白压迫的幽州军们,暴发了今夜唯一的一声怒吼声,紧跟着何白马后,向着叛军杀去。 何白与余化等两百来骑组成锋矢阵型,直突叛军,本要做锋头的何白,却被成齐抢了先去。成齐举着长柄环首长刃刀大步的冲向叛军,比之骑兵还要急速,让何白看得十分汗颜。 只见成齐当头照着一骑贼骑就狠狠的斩去,就如同唐时的横刀一般,人马皆碎。成齐大叫道:“何司马,小人此战就不斩首了,只杀人,您给小人记一记军功。” 何白笑骂道:“敢抢我的人头,还要我给你记功,实在混帐。自已记着,老子抢人头去了。”说罢,举鞭就狠狠的击向一骑叛军。 有何白与成齐两大猛将开路,余化又在后持弓专射漏网之鱼,护卫何白左右,在三人紧密的配合之下,叛军当者披靡,无有一合之将。鲜于银见有已军来救,敢忙领兵向这方杀来,刘虞帅旗也向这边移来。 何白、成齐奋勇砍杀,眼见离得刘虞大旗越来越近,突然一名叛军骑将领着五百骑从何白军步骑之间拦腰截断。步军没有人在前突击,冲不破叛军的拦截,顿时被阻在圈外。叛军再乘机合围,何白与两百余骑兵也被叛军团团困住了。 何白大怒,继续直冲,步卒只能是期盼后面的付邢指挥了。不久,先前那名叛军骑将再一次领兵杀来,恶狠狠的眼神好似对何白有说不尽的仇恨。 何白哪有时间与他纠缠,大叫道:“来将通名,本将不杀无名之辈。” 来将一怔,当即叫道:“你爷爷渔阳王政是也。” 不等他话音落下,何白早乘机一击撒手鞭飞出,王政吃了一惊,慌忙翻身避过。不等王政大叫“卑鄙”,马前的成齐早突前数步,一刀斩断马腿。战马惨嘶一声,王政不防,整个人又前栽落马,成齐反手一刀,就将半空横飞着的王政一挑两断。 看着死不瞑目的王政,迟了一步的何白大怒的瞪了成齐一眼,成齐拾起铁鞭还给何白,呵呵地笑道:“司马,这家伙乃是大将,起码值个十万钱吧。” 何白怒道:“你若杀了张纯,我给你一百万钱。” 成齐长刀一挥,大叫道:“好,小人这就去杀。” 何白忙叫道:“混蛋,先救刘使君要紧。”说着向鲜于银方向杀了过去。 贼将王政一死,贼军大乱,被何白顺势冲了进去。鲜于银大叫道:“何司马,掉头开路。” 何白厉声叫道:“刘使君何在?” “本官在此。”只见刘虞虽然战败,却衣裳整齐,气定神闲的安坐在马上,浑不似大败的样子。 何白瘪瘪嘴,都什么时候了,还作名士之状。何白也不理他,转头又向外围冲去。 付邢在外围紧急的重新组织步卒,排成整齐的阵列向前不断挤压,与何白一起向中间发力。叛军们无有大将指挥与阻截,被何白顺利的再次突破了重围。 鲜于银乘机领着骑兵向两边杀去,之后的刘虞、鲜于辅等三千余中军步兵也顺利的脱困了。 在何白与鲜于兄弟的护卫下,万余大军且战且退,叛军的数次冲击都被何白的反冲锋击退。加上叛军的马力渐渐疲乏,冲击无力,只得缓缓的与幽州军分开,向南方退去了。 第三十二章 新朋故旧 当何白、鲜于兄弟护着刘虞返回数十里外的后勤辎重营时,苏宽已经收拢了大部的败兵了。经过检点,三万幽州军不见了一万二千人,虽然有可能会有人陆续的回来,决不会超过五千人。 一战阵亡加失踪了七、八千人,对于三万幽州军来说,已经是大惨败了,此战过后,只怕再无与叛军决战之心了。所幸大部的将官都在,唯有一个被何白斩杀立威的钱校尉,算是阵亡的最高将领了。 只是在退回蓟城之后的论功行赏,与寻责处罚时,却叫刘虞万分的为难。 州牧府中,刘虞召集从征的诸将聚于一堂,首先是奖赏。此战以何白的战功最大,初次与叛军交锋,就斩杀了叛军四千余人,生俘五千余人,总共破敌达万人,加上救出刘虞的大功,何白连升三级,被提到了一郡都尉的职位上。 只是要做那一个郡的都尉,还要看看哪里有空缺才行。如果没有空缺,就到洛阳城的南北二军之中去挂职再说。而且都尉虽是旅长级的军官,但已经是比二千石的高官了,需要到洛阳城去找朝庭述功登记之后,才能任命。 接着何白又被赏赐了两百斤白银与一百万钱及绢千匹的钱财奖赏,之后就是对次功臣鲜于兄弟的奖赏了。 刘虞面容一肃,说道:“刘备,原本刘太守推荐你为代郡的暂都尉,本官以为你是汉室宗亲中少有的良才。不想今次之败,却是由你处开始。你可有什么好解释的吗?” 刘备拜伏道:“此战虽因备的部属于新年年节时醉酒,而被叛军所乘。但备决不敢推脱责任,但凭使君处置。” 刘虞点点头,说道:“你还算老实。但此次本官念你本无军事之才,却强为一郡暂都尉,皆是刘太守与本官的用人不明之故。所以此次本官就不处罚你了,把你降为军候一职,你可心服?” 刘备拜谢道:“备,多谢使君开恩。” 何白这才恍然大悟,原本见刘备在此时就已是代郡的暂都尉了,到两年之后还是平原县令,初时还感奇怪呢,却原来还有今日的贬职啊。呵,张飞醉酒误事,可不是这一次两次,日后还有得你受的呢。何白对刘备的怒气,不由大大的消解了。 刘虞又说道:“此次大败,罪责最重的当在本官,本官自会上书朝庭请求处罚。不过何白,你擅杀钱校尉之事,又作何解释?” 何白一惊,原来自已也有大事啊。赶忙伏在地上说道:“回禀刘使君,何白本是护卫粮草之军。夜晚见主营大寨火起,这才与苏校尉商议,急匆匆的领兵来救。一路聚拢了不少的步卒,本想请逃亡而来的钱校尉统领南下救人,不想钱校尉口中应了,实际上却掉头就领先撤退……” 何白将当时的情况一一说了,最后总结道:“非是何白妄杀,而是不杀了钱校尉,那六千步卒将一哄而散,何白再无一兵可南下救援刘使君了。” 刘虞点点头道:“你虽然做得不差,但擅杀钱校尉之事还是推脱不得。本官罚你一百万钱,送予钱校尉做安葬与养家之用。而且众将对你擅杀钱校尉之事十分不满,认为你不能再在幽州军中待下去了。本官可下书一封,推荐你前往洛阳大将军府,看看何大将军会有何安排。” 何白一怔,刘虞的这般安排,也算是对自已的最好保护了。看来刘虞本性不差,还挺会为人着想的,而且也很得人心。难怪之后的鲜于兄弟在其死后,还一意的为其报仇,不死不休。的确很值得自已学习,赶忙的伏地拜谢。 何白在接过了刘虞的书信后藏好,又请老上司鲜于银与苏宽饮酒拜别,在酒席上苏宽用三百万钱买下了刘虞所赏的大宅子。要是在后世,那宅子起码上亿,此时的房价也就这样了。 这日,何白领着二百余骑,赶着二千余匹战马,驼着四百万钱财与十九个美人准备南下雒阳。刚刚行不远,就见有百十来人阻路,却是以余化与成齐二人为首的幽州兵士。 成齐上前拜道:“何司马,不,应该是何都尉了,那夜小人可得了二十余万钱的战功,上司克扣了许多,何都尉可没有给小人补偿啊。” 何白笑道:“战后你们就不知跑哪去了,我寻不到你们,如何给你们补偿。你成齐二十余万钱,其他人呢?一并报来。” 余化上前一脚把成齐踢开,拜道:“何都尉,您莫听成齐这浑厮的胡话,小人们是特来投奔何都尉的。” 何白疑惑的问道:“此战过后,你们有人至少会升到百人屯将以上的军官,在幽州军中待得好好的,为何会想到弃职前来投奔我?” 余化拜道:“何都尉杀了钱校尉,那钱氏在军中还有不少的亲属军官。他们奈何不了何都尉,但对付我们可说是轻而易举的。加上我等甚慕何都尉英雄,皆愿意跟在何都尉麾下效命。想必日后定有前途无量的一日,我等也好借势光耀门楣。” 何白大喜,自已现在总算是有点魅力名望了,可以吸纳人才了。这成齐擅长奔走,力量不小,而且刀法不错,十分勇悍,可以充作先锋。 这余化擅长射箭,枪法也不错,那夜何白只是稍稍记了一下,死在余化手中的叛军,不下三十余人,这可比一些猛将了。可以充作偏军游奕。 何白笑问道:“你们有多少人?我可首先申明啊,在我手下任事,可没有斩首金一说。” 成齐喜道:“主公记着就行,日后发达了,再慢慢的赏赐咱们。” 余化摇摇头,拉着成齐拜道:“我等共一百三十七人,拜见主公。愿为主公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说完齐齐跪在地上行了拜见礼。 何白赶忙跳下马来将他们扶起,笑道:“好好好,你们都愿追随于我,我日后发达了必不相负。” 何白将众人引入军中,又拜见了付邢与成章后,准备继续南行。行不多久,就听见后方有不少的快马一路奔来,又听到那队快马在叫嚷着什么。 何白下令暂停,这才听见那队快马直叫着:“何副统领慢行,等等我等。” 何白一惊,与付邢、成章对视一眼,此时还有人叫自已何副统领的,莫非是逃出右北平白马义从军的那数十骑?何白赶忙策马朝后奔去,成齐与余化二人紧紧的跟随左右。 只见来者果真是白衣白甲,乘骑白马的白马义从打扮。个个都是颇为眼熟的人物。只是他们多时未曾换置衣甲,都有些破旧发灰了。 何白喃喃的说道:“义之所至,生死与同!苍天可鉴,白马为证!” 三十余骑白马义从也喃喃说道:“义之所至,生死与同!苍天可鉴,白马为证!” “兄弟们……你们……辛苦了” “何副统领,我们不苦。” 说罢,眼泪不由自主的滚落下来,怎么止都止不住,双方都跳下马来,围成一团,又紧紧的抱在了一起。 就在何白等人会合之后,准备出发,又听到后方有一骑快马奔来。何白转头一望,只见一匹肩高七尺有余的踏雪乌云白龙马上,坐着一个雪衫飞舞的美妙俏佳人。 何白顿感好笑,今天是个什么好日子?亲朋故旧怎么一个接着一个的奔来了。此次奔来的是何白万万没有想到过的人物,公孙瓒的亲妹,严氏曾经的媳妇公孙玲珑。 何白上前迎住后,调笑道:“啊呀呀呀,公孙小姐千里迢迢的远来寻我,一副迫不急待的样子,可是意欲与何某私奔呐?” 不想公孙玲珑不理会何白的调笑,双眼泪汪汪的哭着何白直看,看得何白好不自在,何白只得严肃表情,沉声问道:“公孙小姐前来寻我,可有什么要事。” 公孙玲珑哽咽的哭道:“大哥以三千人追击张举、丘力居叛军,由于太过深入,反被得到上郡乌桓难楼等部支援的丘力居所败,被围困于辽西管子城内已有二十余日。二哥寻幽州牧求救,但刘使君自言才刚刚战败,士卒毫无战心。而且张纯、乌延等叛军又兵分十路,向南劫掠,数日间直达青、冀二州之腹地,更有意南下徐淮。此部贼军太过厉害,所以去不得辽西救援了。” 何白记得公孙瓒好像是有这么一劫,于是问道:“所以呢?” 公孙玲珑哭道:“刘使君说,他是无法出兵,但你却有空闲。你曾以三百骑大破叛军万人,可以前来找你问问,愿不愿意前往辽西救我大哥?” 何白眉头大皱,说道:“那丘力居曾与我有亲,我对公孙瓒却有些不爽,这个……” 公孙玲珑再也没有了昔日的野性,一幅楚楚可怜的样子哀求道:“求求你救救我大哥吧,现在整个幽州也许只有你能救他了。” 何白叹道:“真不想去救啊,反以公孙瓒的本事,也不一定会死吧。” 公孙玲珑哀求道:“你不是想得到我吗?你若肯去,从现在起,我便是你的人了。” 第三十三章 月夜女神 “这样啊……”何白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下公孙玲珑,咂咂嘴说道:“唔,可是我今日仔细的一瞧,这才发觉你的姿色原来也不怎么样啊,却不值得我为之出手……” 公孙玲珑怒目圆瞪,举起马鞭就狠狠地抽来。何白急忙闪过,大笑道:“我看你的这匹座下马还不错,你若把它送我,再将自己算做添头,我或者可以考虑一下……” 公孙玲珑大怒的举起马鞭狂抽,却都被何白给闪躲开来。四周响起了何白阵阵爽朗的笑声,与公孙玲珑怒喝娇斥的咒骂声。 前往右北平郡的路上,公孙越连连拜谢道:“多谢子易兄的宽厚,不计吾兄对你的欺害……” 何白大笑道:“若非公孙伯珪骑都尉的通缉,我也不会流落乌桓,从而有了三百骑发家的本钱。现如今我能任都尉一职,也算是多拜公孙伯珪之赐了。” 公孙越也不知何白的话语是真是假,但知其肯领兵来救,必定是对公孙瓒无太多的怨愤之意了。谁人能想到,当时的一介逃犯,现在竟成了朝庭的都尉,而且自已还要求到他的头上。 幸好自已与何白的关系还不差,还有那么一丝的旧情在。不然的话,想求也求不来,兄长只怕是难了。 公孙越转头望了望何白的五百骑私兵,与向刘虞商借的一千幽州突骑,心中颇为忐忑,说道:“子易兄,就这么一点兵力?可能成功的将吾兄救出?” “不能。”何白摇摇头笑道:“照你所说辽西管子城已聚集了四万汉人叛军,与十数万乌桓人,这两部加起来足有二十万人之众。我不过才区区一千五百骑,如何能从二十万之众的大军中救出公孙伯珪?” 公孙越惊愕的问道:“那子易兄为何肯应下此事?是不是还有其他的什么办法可行?” 何白笑道:“办法是有,只是不知行不行,还需前往试上一试。不过你切莫抱太大的期望就是。” 公孙玲珑听了恨着银牙紧咬,叫道:“何白,你倒底怎样才有十足的把握?” 何白耸耸肩膀笑道:“俗话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谁人行事有十足的把握?若是没有十足的把握,九成与一成其时都差不多。你说是吧,仲珏兄。” 公孙越苦笑着连连点头,若说成事在天,真要说起来,这九成的确与一成也差不了多少。 待到土垠城之后,公孙越又派出了一百骑公孙氏的私兵,和数十名高价请来的壮士,以及百余名精挑细选后的守城兵,凑足了三百骑交给何白,希望可以有用。 然而公孙玲珑放心不下何白,坚持要亲往监督。要不是此时的女人带兵惊世骇俗,说不定公孙玲珑还要做这三百骑的统领呢。公孙越苦劝不下,只得无奈的同意了,并委托何白好好的照料好公孙玲珑。 何白将财物与严蝶等十九个美人留在了土垠城,领着一千八百骑,每骑除了随身兵器与厚厚的毛毡以外,什么也没带。何白另外空余的两千匹马,则背负了十日的粮草跟随。每骑差不多背负了有三百斤重,看得何白心疼不已。 听公孙越说,此去辽西管子城路途坚难,在出辽西临渝县后,也就后世的山海关,一路都是荒野与石山,十分的难行。虽然只是区区三、四百里的路程,却比中原三、四千里路更要难行。 这个何白岂会不知,辽西走廊在后世也是赫赫有名的,特别是明末,因为明、清两国在此争夺了无数年,死了无数士兵,而更让后世人广为知晓。 此时辽西郡的人口也不多,只有五县八万人左右。主要集中在靠近右北平郡东部,辽西郡的西南部地区,临渝、肥如、令支与海阳四县之中。然而郡治却在东北三、四百里外,靠近辽东的阳乐县。那管子城就是阳乐县境内,一家土豪的山中小城。 出得临渝县,路途就变得坚难了起来,幸好此时已是初春了,不如冬天的那般寒冷。行了一日后,大军就寻了一处避风处休息。 何白巡视完大军,又分配了守夜、哨探、巡逻的任务后,与付新、成章约定好值夜的时间,这才转过一块山石,回到了自已所选的休息处,却见毛毡上正坐着一个毛团。何白定眼一看,那不是毛团,而是公孙玲珑。 原来公孙玲珑晚间有些怕冷,就披上了一件宽厚的白色羊绒披风,因为缩成一团,所以看着像是毛团。 何白大步走上前,一屁股坐下,笑问道:“怎么?大晚上的不睡,却跑来我这作甚,想给我暖被窝么?” 公孙玲珑冷哼一声,说道:“一直问你,你都不说要如何的救出我大兄。你自已也说没有把握在二十万人之中救出他,却又义无反顾的来救。却叫我弄不懂了。” 何白笑道:“我可不是义无反顾的来救,而是看在你那匹好马的份上,当然,还有你这添头。” 公孙玲珑面色薄怒的说道:“我跟你谈正经的,休得跟我嘻皮笑脸。” 何白却依旧嘻皮笑脸的湊到公孙玲珑的粉面旁,轻轻吹气笑道:“好吧,我承认,我是看在你这大美人的份上,才来救公孙瓒的好啦。” 公孙玲珑得意的嘟嘴一笑,玉容在月光下颇为诱人。何白见了,不禁吞了吞口水,盯着公孙玲珑的粉嫩香唇,涎着脸笑道:“想不想知道,我将会如何去救你大兄的?” 公孙玲珑立即来了精神,转头把一双美妙的凤目盯向了何白。然而何白却仰身一躺,笑道:“想听的话,却要付出一点代价才行。这个,你懂得。”说着,努努嘴,示意了一下。 公孙玲珑面色顿沉,银牙暗咬,红晕却悄悄的飞上了雪白的脸颊上,公孙玲珑娇喝一声,说道:“先把眼闭上。” “行。”何白痛快的闭上了双眼,等待着热吻的到来。何白躺在地上的目地,就是想要与公孙玲珑好好的亲吻一场。想要蜻蜒点水一般,没门儿。 不想过了许久,也不见公孙玲珑俯身把香唇湊来,何白正想她是不是不好意思时,却听公孙玲珑叫道:“好了。” 何白疑惑的把眼睁开,不禁被眼前的景象所惊住了。只见公孙玲珑如同古希腊女神的雕塑一般,一丝不挂的站在何白的眼前。两条修长的玉臂紧紧的环抱着胸前,一只小手死死的抚住那处神秘诱人的秘地。雪白的胴休完全暴露在寒冷的空气之中,不断颤抖。 何白万没想到公孙玲珑竟然这般的有料,虽然胸小了一点,但身材躯体却是完美无暇,洁白无痕。何白惊于她的美丽,被她的躯体所死死的吸引,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这具略带青涩的完美胴体。 在月光淡淡的柔和亮光映照下,公孙玲珑的胴体发出阵阵圣洁的光芒,直如一具天然的美妙艺术品,一时竟驱走了何白所有的邪念,只是痴迷的发呆欣赏。 然而公孙玲珑此时早已是羞得头也抬不起来,侧向一边,不敢看何白那火辣辣的目光。却听着何白沉重的呼吸阵阵心颤,不知何时,何白会突然的猛扑过来,将自已扑倒在地。 那可恶腥臭的血盆大口,会咬在自已娇嫩的躯体之上。阵阵疯狂的噬咬,就如同野狼一般,不留半丝的理智。公孙玲珑不由泪水迷眼,心寒不已。 不想等了许久,却不见何白的半点动静,不由疑惑的转过头来。却何白目瞪口呆的流着涎水,呆滞的望着自已。公孙玲珑不由微怒的轻声叫道:“还不快些,很冷呢。” 何白这才惊醒了过来,擦掉嘴角的口水,转头尴尬的笑道:“你脑瓜子里想些什么呢?我不过是想要你的香吻罢了,你脱光光的想干嘛?还是想我干嘛?想要以身相诱,也好歹要看看场合行不,附近都是粗鲁的大兵,你还想让他们听听你的叫床声不可?” 公孙玲珑这才惊醒了过来,顿时羞得几乎无地自容了。幸好何白选得休息地,是一块巨大的山石背面角落,倒也无人瞧见,慌忙打着寒颤,紧急的穿起衣物来。 不过公孙玲珑较大的动作弧度,却将先前遮掩的地方都暴露上何白的眼中,又让何白好一阵大饱眼福。何白喃喃的自语道:“粉嫩的,完美,真漂亮。” 要不是位置不对,何白狠不得一下就猛扑了过去。现在只能是光咂嘴品味,干瞧了。 公孙玲珑穿好了衣物,望了一眼何白一脸淫荡的笑容,狠狠的起脚踢了何白一下,便如惊马一般,急匆匆的跑掉了。只留下了半空中依然久久不散的处子香气,让何白好一阵的陶醉。 何白正要起身嗅吸时,忽然又听公孙玲珑的步脚声,不等何白瞧清是怎么回事,又是一只大脚迎面飞踢而来。正中何白的正脸,何白呜呜的抱鼻痛哭,公孙玲珑拾起一物,又匆匆的跑了。 第三十四章 游说乌桓 经过昨夜之事后,公孙玲珑便跑得无影无踪了,再也不在何白的面前出现过。何白一路上不断回味着公孙玲珑那完美无暇的躯体,心中不由爽歪歪了。一连数日,何白的内心都是亢奋异常的。 何白原本去救公孙瓒,一是刘虞有这意思,自已不好拒绝;二是公孙越曾多番的维护自已,此情不好不还;三是自已在幽州的时间太多,怕公孙瓒这北方胡虏的克星,会因自已之故而提前死去,所以不得不救。现在看来,去救公孙瓒也不是件苦差嘛,还有多处多多。 从第二日起,一路之上的骸骨就逐渐的增多了,最多之处摸约有五千以上的尸骨。看来张举与丘力居这一路撤军,在公孙瓒的狂追猛打之下死伤颇重啊。若非有上谷乌桓难楼率众来援,这两人的十万大军,说不定就被公孙瓒区区三千人给收拾了。 公孙瓒只是这一战,就从千石的下郡太守升到奋武将军,易侯的位置,从而威震河北。并总督幽州大部精锐兵马,也并非无因啊。 只可惜公孙瓒似乎生得迟了一些,在对外的战争中连连取胜,却在国内的争霸战争中屡屡失败。要是生活在汉武帝的时代,公孙瓒说不定又是一个卫青、霍去病了。 何白领兵行了数日,一路之上差点因路途不熟,找不到水源而兵马大乱,幸好有何白、付邢、成章这三个后世人,在多种办法之下,又是煮海蒸馏,又是挖坑凝露,总算是暂时解决了饮水问题。八日之后,总算是来到了辽西阳乐县附近。 只见阳乐县境内胡马突然变多,何白一军见掩藏不住行踪,便大大方方的暴露出来,打着白旗行进。躲藏许久的公孙玲珑总算是露面了,怒气冲冲的奔出,来见何白,问道:“你怎的如此大意,暴露了行踪?趟若我们也被胡虏所困,那将如何救我大兄?” 何白翻了翻白眼,说道:“我怎么行事自有我的道理,你这些天既然一直躲着我,我也没必要向你解释清楚。闪一边去。” 公孙玲珑听了,又是怨恨又是委屈,本来因为何白奇妙的取水之法,而对何白有些好感的她,顿时将好感全部打翻。纵然将来会如约的嫁给何白,那也绝对是无心的行尸走肉的。 暴露不多时,就有一支两千余人的胡骑迎面而来,见了何白一军打的是白旗,似乎没有作战之意,于是派人前来交涉,看看何白一军是来干什么的? 当何白得知来者是丘力居堂侄辈的苏仆延时,立时请苏仆延至阵前一会。苏仆延疑惑的望着眼前这个自称是亲戚的汉将,问道:“你是何人?我与你何亲?” 何白拱手笑道:“我叫何白,是丘力居岳丈大人的女婿,你是岳丈大人的堂侄,自然是与我有亲了。” 苏仆延一怔,转而冷笑道:“原来你就是何白?哼,想我叔父丘力居是何等的看重于你,更将我乌桓一族最美丽的鲜花阿诺娃嫁给你,不想你却将阿诺娃给抛弃了,更背叛了我叔父。你们汉人果真是最不可信的东西。何白,你竟然胆敢来此,就不要走,留下罢。”说着,就拨出刀来,准备厮杀。 何白连忙摆手叫道:“谁说我背叛了岳父大人,只是因岳父大人入侵汉地,我身为汉人心有不忍,而回到汉地寻求双方合解的办法来。如今已然寻到了办法,自然是前来与岳父大人述说此行的成果了。” 苏仆延迟疑的问道:“什么办法?什么成果?” 何白笑道:“岳父大人的心愿,便是统合乌桓一族,自立自强。再就是击败鲜卑一族,叫其归顺于乌桓族之下。我身为女婿,自然是时刻铭记在心了。在经过近两月时间的游走劝说,大汉皇帝的叔叔,新任的幽州牧刘虞刘皇叔,总算是答应了上奏汉帝,策封岳父大人为乌桓族的大单于。并开放增设数个椎场,加大与乌桓族盐铁之商事往来。” 苏仆延倒抽一口冷气,没想到丘力居的志向竟如此的远大,而丘力居还似乎没有将此志向说与苏仆延听呢。苏仆延一时之间,也不禁迟疑难决,要不要将此消息告知丘力居。 何白猜到了苏仆延的想法,丘力居若想自命为乌桓单于,单凭他与蹋顿的联合五、六千落人马,只怕在威势与声望上还稍小了一点。但若有汉室的支持,丘力居这乌桓族的大单于便稳稳的了。从堂叔侄转变成为君臣,苏仆延的心里一时间,也难以接受得了。 何白于是乘热打铁的说道:“我知单凭岳父大人一人的威望,只怕还不足以慑服乌桓诸部,于是在劝说汉庭时,希望能在乌桓族再策封三王部,以苏仆延你,还有乌延、难楼三人为辅政王,辅助岳丈大人这大单于的日常行事。辅政王与单于之间不算君臣,只算上下之属。而三王部还拥有推举下任乌桓单于之权……” 苏仆延越听越有兴趣,见何白不谈,顿时急了,连连出声催促。何白笑道:“此是乌桓一族的大事,怎能就在此处述说,难道不能寻个安静隐密的地方商谈吗?” 苏仆延连连拍打自已的头颅笑道:“是是是,我真是愚蠢,这里哪是议大事之地。何白兄弟,请随我来。” 说着,就上前与何白把臂同骑,以示亲近,又命一直跟随着的亲信,立即前往乌桓大营悄悄的告知丘力居知晓。 苏仆延一直赞誉何白的好来,却来来回回说不出几个好词。乌桓人能会正常的说些汉语就不错了,还想用汉语来拍马屁,却是太为难他们了。 何白在苏仆延口中得知,阿诺娃也已被丘力居接回,说等到此战结束之后,就将其改嫁给蹋顿。何白不由长松了口气,还好还好,此时回来正好。 行了十数里地,只见数千汉人叛骑匆匆的奔来,一将大声叫道:“汉军在哪?我军特来相助。” 苏仆延向何白报歉之后,出马叫道:“不是汉军,是我丘力居叔父的女婿回来了。” 那叛骑大将听后狐疑的望向眼前的两支人马,只见乌桓突骑对汉骑热情异常,而汉骑却时刻保持着警惕之心,不由大惑不解。但苏仆延既说是丘力居的女婿回归了,自家的叛军天子张举必然会知晓一点。于是向苏仆延告辞之后,转身打马而走。 何白望见打马而走的叛军后,与苏仆延悄声说道:“幽州牧刘皇叔的要求可是先杀张举,以示岳丈大人的诚意啊。” 苏仆延连连拍胸叫道:“放心好了,此事包在我身上。” 在离乌桓大营十里之外,就见丘力居兴冲冲的领着百骑护卫,前来迎接何白一军。一见何白,就亲切的大呼:“贤婿啊贤婿,你可把老夫父女俩给盼苦了啊。老夫还以为你真的弃了阿诺娃不理,没想到你却是回汉地帮老夫奔走此事去了。你一言不发的走了,却叫老夫误会的紧啊。” 何白连忙上前陪笑说道:“何白早就说过,愿意帮助岳丈大人一统乌桓,北伐鲜卑,助岳丈大人征服大漠。只是岳丈大人不信罢了。此事成与不成,在早先时还很难说,所以何白不敢出大言骗您。此时既然将成了,何白我自然敢理直气壮的返回报喜了。” 丘力居连忙拉着何白向另一边行去,说道:“大营之中人舌混杂的,走,咱们翁婿两人去那边走走,苏仆延你若想听,就一并前来吧。” 何白三人一道前往北方的群山之中,丘力居见与他人离得远了,劈头问道:“何白,你老实的交待,此事究竟是真是假?” 何白白了丘力居一眼,说道:“若无阿诺娃,此事自然是假。但有阿诺娃,此事自然是真的了。” 丘力居指着何白大笑,说道:“看来老夫还真是生得一个好女儿啊。快,你快跟老夫说说,此事究竟如何办理?” 原来在何白来时,曾向有意用怀柔之策治理安抚乌桓一族的刘虞提议。乌桓族总共有两万余落人口,共分二十余部大人,其中以丘力居的势力最强。 但丘力居虽然势强,单个的也只是三千落人马而已。加上与之有亲的蹋顿、苏仆延、难楼、乌延四部,却占据了八千落之众,已有一统乌桓之势了。既然如此,何不真的下旨册封丘力居为乌桓单于。 反正丘力居势力又不是绝对的强,在统一的乌桓部族中很难做到一言九鼎,必然会强烈的需求汉室的支持。为了这个支持,此后统一的乌桓人无头带领,只怕不易再叛了。刘虞深服何白之言,这才有了何白的此行。只是对丘力居自然是另一种好的说法了。 丘力居通过多方的询问,判断了何白所说是真,于是又决定派出使者亲与刘虞商谈。等得到了确实的消息后,就斩杀张举,并放开重围,任由公孙瓒离去。 第三十五章 花丛温泉 何白轻轻的钻进了一个帐篷,只见满帐尽是初春早早就开放的鲜花,被人粗鲁的采摘了下来,毫无美感的堆集在一起。 浓浓的香味飘满了整个大帐,而大帐正中木床的纯白羊绒毡上,正被花丛簇拥的正中,睡着一个花中的美丽仙子,梦中的可爱精灵,美丽中带着妖艳,妖艳中带着些母性的圣洁。 何白见了不竟血气奔腾,这正是分别有近三月之久的爱人,阿诺娃。三日不见,如隔三秋。三月不见,如隔百年。 何白轻轻地爬到了阿诺娃的身边,看着那雪白生莹的肌肤,与那曾经让何白欲仙欲死的红唇,色心大起,低下头亲吻了一下香唇。 阿诺娃立即被惊醒,不过却没有立即睁开眼睛,而是细细的品味着亲吻之人的感觉,两眼不由流下了两条清澈的泪痕。唇分之际,阿诺娃睁眼轻唤道:“白,你终究还是放心不下我,回来寻我来了。” 何白轻吮着阿诺娃的泪痕,笑道:“你这让人爱煞的小精灵,没有你,我又如何能活?再说你还怀有我的骨肉,我岂会真的抛弃你不管。” 说罢,两人顿时点燃了心中的爱火,抱在一起疯狂的亲吻着,仿佛要把对方吸吮进了身体,永远的合二为一。亲吻了良久,已经不觉满足的何白,正要猴急的褪去衣物,与许久不见的爱妻共赴巫山。 阿诺娃却满脸报歉的阻止了何白,抚着微微隆起的小腹,笑道:“你这粘人的家伙,孩子还小,你这做父亲的怎能不顾他的感受,还是再等等可好!” 何白迫不急待的咬着阿诺娃的耳垂直哼哼,说道:“放心吧,没事的,孩子长大了,我轻轻的就行。” 阿诺娃只是微笑着不同意,说道:“你若实在受不了,我唤几个女奴来如何?” 何白连连摇头,见多了汉地的美女娇娃,那里还对乌桓的女奴有兴趣。只抱着阿诺娃说道:“没有你,我宁愿谁都不要。只要抱着你,静静的嗅着你的气味便好。” 即使是满帐浓浓的花香味,也遮掩不住阿诺娃身上的淡淡幽香。 何白厌恶的斜了一眼满帐的鲜花,它们的靓丽与芬香,反会破坏阿诺娃在自已心中的美好。想来定是蹋顿那粗鲁无趣家伙的作品吧,说来,那家伙对阿诺娃还真是痴情啊。只可惜,今生的阿诺娃永远是自已的。谁,也不能夺走。 何白抱着阿诺娃许久,说了一个下午的情话,直到说得自已都想作呕了,这才离开帐篷,让阿诺娃休息了。 当何白出帐之后不久,正好看到了醉熏熏向阿诺娃帐篷行来的蹋顿。蹋顿见到了何白,顿时气得猛扑过来。然而醉熏熏的手脚无力,被何白一下就放翻了。紧随其后的苏仆延,与另一个乌桓人难楼,笑嘻嘻的上前来向何白陪罪,又把蹋顿架走。 丘力居若是有了汉庭的支持,又有苏仆延、难楼、乌延这三王部的帮助,有没有蹋顿已经不太重要了。但丘力居为了继续拉拢住蹋顿,不但把何白从前的那八百落部民还给了蹋顿,还让蹋顿成为其子楼班的看护人。若是自已死了,楼班还未成年,那就由蹋顿来继承乌桓单于的权力。这才勉强的劝服了蹋顿。 蹋顿到底是同样心怀大志之人,能很好的克制自已心中的儿女之情。只是在蹋顿喝醉的时候,还是免不了生出对何白的妒恨之意来。 何白长舒一口气,自要刘虞与丘力居的特使商谈有结果,此行便可圆满的成功了。自已也可顺利的带走阿诺娃,不再使夫妻双方南北两相长凝望了。 何白正欲四处走走,消散消散被阿诺娃点燃的欲火来,无意中却见到了一个曼妙的身影在视野中一闪即逝。那身影有些躲躲藏藏之意,何白内心一动,公孙玲珑?她这是要去哪里?救援公孙瓒之事已然大成,何白弄不明白,她如此鬼祟,想要去做什么?于是悄悄的尾随了上去。 一路沿着乌桓人的大营边际行走,又向大营背靠的大山之中行去。何白正自奇怪,这大山之中有什么?需要夜间此时前来? 一路沿着山路直上大山,越行越是偏僻。瞧公孙玲珑如同老马识途一般,看来此地她来了不只一次。想来也是,公孙氏是辽西令支人,公孙玲珑从前来过辽西郡郡治阳乐县附近游玩毫不奇怪。 只是现在的阳乐县早成乌桓人的地盘了,这大山之中难道还有其他汉民之类的么?还是说公孙玲珑接到了公孙瓒的暗讯,要来大山之中交接问讯? 何白尾随公孙玲珑一路绕行,走了近十里的山路,幸好有月光的照映,何白才能一路跟随。终于二人来到了一处热气腾腾的好地方,阳乐县的一处名胜温泉池。 何白不禁莞尔一笑,搞没搞错,赶这么远的山路,只为泡个温泉澡?也是,公孙玲珑跟随自已等一千八百个男人在一起,洗漱什么的都不方便。特别是自从那夜与自已翻脸之后,只怕还没洗过澡吧?女人七、八日不洗澡,只怕不安的很了,于是方才有了今夜之行。 何白正欲离开,但思及那夜之事,心中的欲火顿时又燃烧了起来。反正公孙瓒差不多平安无事了,那么公孙玲珑也差不多算是自已的了。此时的人可不像后世,说话十分算话,公孙玲珑必定不会毁诺的。既然这样,那自已走什么? 只见公孙玲珑再一次在何白的眼前宽衣解带,露出了浑身白腻光洁的肌肤,让何白的呼吸立即加速。公孙玲珑又屈身捧起一捧温水,浇淋在胸腹前,顿时发出一声甜美到腻的呼声。何白不由心动不已,立时发出了举枪致敬礼。 公孙玲珑伸出修长滚圆的玉足,轻轻的探了探水温。然后小心的,整个身子缓缓的没入到温泉池水之中,再一次发出甜腻到暴的呼声。 何白又哪里还能够忍受得住,正要跳出时,却又怕惊吓到池中的美人。想了想后,于是手足并用的爬伏前进。后世军中的低姿匍匐,被何白运用得淋漓尽致。何白悄悄的拿走了公孙玲珑的衣物,又悄悄的退了回来。再走得远一点,发出一阵阵踏地登山的声响。 来到温泉池后,果然不见了公孙玲珑的身影。何白却瞧见一块近池的巨石后,隐隐的露出一个淡淡的人影来。何白故作惊讶的叫道:“呀,这里竟然有温泉,太好了,老子近十日没有洗澡了,正好泡泡搓搓泥垢。” 说罢,何白脱光了衣物,“噗通”一声,整个人跳入到温泉之中。舒服,在乍冷还寒的初春,泡一泡温泉果然有滋味。 只泡了一会,何白的身体就红通通的发红了,双手一搓,立时掉下无数的泥垢来。何白大是尴尬,不知阿诺娃不同意自已,这味儿算不算一个原因? 正在专心洗澡搓揉的何白,不忘大石旁的身影。却见那身影悄悄的,一步步的挪向了何白的那堆衣物,还不时的偷看何白的注意力。何白不由暗笑,一个猛子打入了水池。身影见了,立即奔上前抱起衣物就跑。 何白猛然从池水之中跳起,惊怪的大叫道:“呀,这时竟有偷衣服的贼!”说罢跳出水池,大步的追去。 身影虽然身手矫健,哪里比得上专门在太行山中的深山老林里练过的何白,不出百步,就被何白一把捉住手臂。不料对方一击撩阴腿立即后蹬而来,何白后撤一步,出手一捞,又是朝上一托,身影顿时呈一字马挺立,动弹不得。 何白又上前一步,举枪对准身影的要害,轻轻点了点,沉声喝道:“盗衣的小贼,看你往哪里跑。” 身影立时浑身紧崩,又呜呜大哭了起来,叫道:“何白,你这混帐贱人,你又欺辱我。” 何白故作惊讶的问道:“咦?竟然是公孙小姐,啊,哈哈哈。这荒山野外的,四下无人,你我却在此赤诚相见,还以此种姿势,莫非……小姐又在诱惑我?” 公孙玲珑大哭叫道:“何白,你快滚开,不要碰到我。” 何白叹了口气,又举枪轻轻点了点要害之地,说道:“小姐这个姿势,及为诱人,何白想不碰都难啊。反正依你之诺言,你也将是我的人了。不如……” 公孙玲珑顿时一窒,又立即痛哭道:“不,不,在这里不行。” 何白问道:“那要在哪里才行?” 公孙玲珑迟疑了半晌,才说道:“至少寻个暖和避风的地方吧!” 何白立即横抱起公孙玲珑,公孙玲珑的身子早就发冷了,何白紧紧的抱住,给了公孙玲珑不少的温暖。只是何白在公孙玲珑两股之间不断挺动的东西不存在就好了。 何白将公孙玲珑放入温泉池水之中,公孙玲珑立即如条美人鱼似的钻入到池水之中,远远的才露出一个头来。何白嘻笑着钻入水中,朝着美人鱼扑去。 第三十六章 得偿所愿 公孙玲珑大骇的叫道:“你,你,先不要过来。就站在那,先与我谈谈话再说。” 何白只得站着,笑盈盈的问道:“你想谈什么?” 公孙玲珑定了定神,突然大怒道:“老实说,是不是你这家伙将我的衣服盗走了?” 何白惊怪的叫道:“呵,盗衣的小贼竟然反打一靶了。” 公孙玲珑不服气的叫道:“此处除了你,谁人也没有,你说不是你,那又还有谁?” 何白笑道:“此处是荒山野地,有野兽凶禽十分可能,望见地上有不明之物,就是叼走了也不奇怪。” 公孙玲珑立即说道:“既是野兽凶禽,在发现衣服不能食后,必定抛弃不理,你速去与我寻回。” 何白迟疑的说道:“也许它把你的衣服当成了宝贝,拖回去作窝了呢?” 公孙玲珑冷哼一声,叫道:“那你就先回大营给我寻套衣物过来。” 何白嘻嘻笑道:“可是没好处,我没干劲啊。除非……” 公孙玲珑立即一阵可怜吧吧的说道:“何白,反正我是你的人了,你什么时候要我不行吗?非得用衣物来胁迫我。” 何白不由暗掴自已一掌,起身叫道:“好,我到附近看看,野兽凶禽有没有拖走你的衣物。” 何白起身穿好衣物,作势四下寻找,不久后,何白就兴冲冲的跑来,叫道:“幸好,幸好,你的衣物没被拖走,不过却有几个牙印。你瞧,这是狼的牙印,这会你可不能怪我了吧。” 公孙玲珑视之不见,于是说道:“你先离开,我要上去穿衣物。” “别呀。”说着,何白又脱去了衣物,跳入温泉之中,说道:“你我好难得有此赤诚相见之机,不妨谈谈自已,相互了解了解一番,日后也好能够完美的生活在一起啊。” “那你先说。” 何白摇摇头道:“还是你先说吧,我真说了,只怕你就不信了。” 公孙玲珑无奈,只得将自已的故事说给何白听。无外乎公孙玲珑之父瞧上了一个婢女,然后生下三个子女故事。那婢女因为身份的原因,加上夫人小妾们的排挤,一直到死都没能提升自已的地位。直到长子公孙瓒成年成才之后,公孙玲珑这小妹才享受到了千金小姐之福。 公孙玲珑越说越难过,何白却悄悄的越逼越近。这公孙家的桥段,在后世那是烂大街的。但公孙玲珑在痛哭伤感之时,却心防大去,何白立时乘机将之抱入怀中,轻声的呵护着。 直到公孙玲珑抽哽擦泪,这才惊醒过来,慌忙推开了何白,只是并没有走太远。何白看见公孙玲珑的小脸红如朝霞,报歉的说道:“不好意思,听你的伤心往事太过入迷,不知不觉的走近,想给你一丝安慰罢了。” 公孙玲珑怒道:“现在轮到你说了。” “好吧。”何白仰头望了望天,想了想后,把牛郎织女的故事说给公孙玲珑听了。公孙玲珑似乎学问不高,不知诗经中的牵牛、织女二星,顿时被何白所述说的美妙故事给打动了。 公孙玲珑泪眼模糊的问道:“你竟是天帝之女,织女仙子与牛郎之子?因牛郎上天去追寻爱妻时,不小心将你遗落在凡间的?” 何白沉重的点点头,说道:“不错。” 公孙玲珑也不由自主的走上前来,抱着何白说道:“你父母皆到了天上,却不知相会了没有?却将你一人留在了凡世间孤单单的一人,好可怜啊。” 何白也顺势抱住了公孙玲珑,叹道:“今日我俩也如同我父母一般,在温泉池中赤诚相见,想来也是有天狼之类的神物,在暗中撮合我俩。在此良辰美景之际,我俩又岂能辜负了天地所赐与的机会。玲珑,我想……” 公孙玲珑大羞,却不再反抗,而是紧紧的闭上了双眼,任由何白施为。何白忙了半宿,不正是等待这个机会吗,如何还会轻易的放过。立即将公孙玲珑抱起,放置在浅水之处,俯下身去,细细的品尝起这具美妙的肉体来。 只是公孙玲珑此时情动似火,不断的扭动发出腻人的声息。何白按捺不住,哪里还有心思去细细的品尝。当即挥身上马,肆意的驰程起来。温泉池中四周,顿时响起了阵阵诱人的春语声。 此后二人一直在温泉水中嘻戏着,玩耍着,欢爱着,直到天明时分,二人才簇拥着一路回到乌桓大营。 之后的日子,何白过得十分的快乐,白日陪阿诺娃,夜晚去寻公孙玲珑,这日子好不美妙,直叫何白有些乐不思蜀了。 半月之后,丘力居的特使终于回来了,向丘力居禀告了刘虞的诚意,并带回了刘虞所赏赐的厚重礼物。丘力居等人大喜,当即设宴邀请张举前来赴宴,就于宴中一举格杀了张举与其心腹部将,又将其首级交给何白。出兵助何白尽降叛军,解开公孙瓒之重围。 公孙瓒所部早已伤亡近半,在得知解围之后,犹还不信,等公孙玲珑出现说明后,这才相信这是真的。 何白正要上前,拜见公孙瓒大舅子。却有一将突然冲出,厉喝着向何白杀来。何白被骇了一跳,立即举鞭相迎,原来却是严纲那厮。 只听严纲叫道:“何白小儿,汝杀我二弟,杀我族兵,害我全族尽没于乌桓胡虏之手。我严纲誓要食汝之肉,寝汝之皮方可甘心。” 何白大奇道:“什么?你严氏一族尽灭了?呵呵,你严纲自已为恶在先,我报复在后,此时还来怪我只杀了你二弟与族兵。早知如此,我就干脆一点,将你全族杀尽不好。现在弄得似上不下的难受。” 严纲哇哇大叫,举刀又来战何白,却被公孙瓒喝止了,说道:“今日你我若无何子易之助,早没于叛军与乌桓人之手了,哪里还有你此时报仇之事发生。何子易所说不错,却是你严氏为恶在先,实怪不得何子易报复在后。不过他此番救了你,你若不找叛军与乌桓人报仇,只寻何子易报仇的话,我也由着你,日后也不会多管你之任何仇怨了。” 严纲立时弃刀痛哭了起来,何白虽有杀弟之仇,但灭族之仇却更大,严纲为了有公孙瓒之助,也只能暂时放过了何白,专寻乌桓人的麻烦了。 何白摇了摇头,看来公孙瓒对乌桓人的仇恨,还是如历史中的那样啊。唉,人的性格与志向真的难改的很,劝也劝不了他,只能由他去了。 按刘虞的吩咐,何白将手中的幽州突骑与右北平兵交给公孙瓒,让公孙瓒就在辽西阳乐县降伏那四万汉人叛军。并挑选精锐,将之训练成军,其他的就地卸甲为民,为大军供应粮响。还任命公孙瓒出任大汉的中郎将一职,镇守在辽西与辽东一线的边界。 不久后,有逃至辽东属国的乌桓一部,自称贪至王的索罗部前来投靠公孙瓒。公孙瓒有了这几部兵马后,加上之前大破叛军与乌桓十数万联军的威势在,愈加的声名远扬了。不久之后,又被朝庭任命为奋武将军、易侯的爵位。公孙瓒此后可说是威镇北疆了。 只不过这早就不关何白的事了,何白早领着公孙玲珑瞒着公孙瓒私奔回到了右北平,取回众女与钱财,又向刘虞献上张举的头颅。听闻张纯早一步就被叛徒所杀,乌延又被新到的孟姓中郎将所败,也向朝庭请降。在原本的历史上,扰乱幽州,兼冀、青、徐等州数年之久的二张与乌桓之乱,在何白的干涉下,只半年时间就安定下来。只是此功绩无人得知,何白只能是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一路向南慢慢的进发着,速度之慢,几乎算是龟速了,一日行上三十里路便就安营扎寨,对于人来说,的确与龟速差不多了。 原因很简单,军中不但有孕妇阿诺娃,还有阿琪、阿曼与阿如,更有付邢的女人严蝶与成章的两个女人。何白三人既苦笑又兴奋,看来自已三人绝不如穿越者的前辈,项少龙那般中看不中用,最终也没有一个子嗣。 只是这个时代终有不好之处,没有套套,不能自控生育之事,就是刚刚才与何白合身两月之久的公孙玲珑,最近几日也有了妊娠反应。直把子嗣看得比天大的众女,连驱带赶的将何白驱走,直叫何白无奈的再一次一人独睡了。何白恨恨的想到,定要找出这个时代的避孕法来,不然这美好的古代性福生活,就会被不期而遇的小家伙所打断了。 这一日,何白一军行至中山国无极县中。因为何白一军领的马匹极多,己到三千匹了,每日粮草消耗量很大,达到三万余斤之多,所以每到一县,必先购买粮草。 当余化与成齐买粮草回来时,顿时骂咧咧的说道:“主公,这无极县的粮商太可恶了,一石粮食要五百钱,一石草料要百钱,咱们只买回来小半的粮草。” 第三十七章 只为洛神 何白听了大怒,北方郡县的粮食一直高价,最近因为幽州大乱,粮食一度飞涨到四百钱一石。现在大乱平息,其他地方的粮食已经回落到了三百钱左右,再过十天半月,就是落到二百五十钱也有可能。这中山无极的粮商怎得卖到五百钱了?再说春天到了,草料除了何白这种有大量马匹的人买,还有谁?三十钱一石卖到百钱,这明显是故意抬价嘛。 余化说道:“说了咱们是高升前往雒阳城将官的部属,明眼人一听,就知最低也是食千石的高官。可粮商偏偏不屑一顾,说他家主人还是食六石百的县令呢。” 东汉时的文武渐渐与西汉不同了,特别是世家士族文人撑控了朝庭的大量官位,并对官员们有选拔推荐权后,对于以生死相搏,才能得官受赏的武官军人愈加的瞧不起来。特别是文官还有抱团结党的做风,一个县令说不定就有朝中的大员关系,所以在面对武官时特别的嚣张。 何白此时为了之后的乱世做准备,倒也不敢与人作意气之争,让官位白白的飞了。反正自己也不是没钱,得自严氏的财物与丘力居送别时的馈赠,加上自己原有的,林林总总超过了一亿五千钱,数十万钱的买卖不值一提。 只是何白最近因为阴阳不调,心火颇盛,被此事一激,顿时火冒三丈。说道:“余化、成齐,你二人速去探查粮商的家主是谁?家世如何,家中还有什么高官权贵,竟敢欺辱到了我的头上。” 余化还想再劝,成齐却高声应了一声,连蹦带跳的跑走了。余化无奈,只得也跟去了。 不多久,二人就回来了,只见成齐气愤的大叫道:“主公,打探清楚了。那粮商是中山无极甄家开的,甄家之祖是前汉时的太保甄邯,之后一直是两千石的高官,直到前代时,已经家到中落了。” “上代家主甄逸,也只是一个六百石的上蔡县令而己,而且在一年多前就病逝了,半年前才刚刚扶灵归来下葬。那个粮商竟敢拿个死人来哄骗咱们,真是岂有此理。现在甄氏家中只是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小子做家主,而且没有半分的功名。主公,要不要……” 何白一怔,原来是她家。看着成齐跃跃欲试的眼神,何白不禁骂道:“你这混帐东西,人家能主事的刚死,你就想要上门欺凌人家的孤儿寡母,真是岂有此理。” 余化见了不禁暗自发笑,成齐拉拢脑袋嘟囔的说道:“新家主都二十多了,比我还大,哪里还是孤寡?” 何白轻咦一声,盯着满脸络腮胡的成齐问道:“对了,我还没问你今年多大了?” 成齐挠头嘿嘿的笑道:“小人十六岁从军镇压黄巾,今年刚好二十。” 何白吃了一惊,没想到络腮胡胡子下面的脸,居然是一张小嫩脸。又看向面容粗粝的余化,余化笑道:“小人看着老相,其实也才二十二岁。” 何白一拍额头,说道:“我还以为你们都年过三十了,却……难怪如此不老成。” 何白沉吟一阵后说道:“逼凌孤儿寡母对我的名声不好,对日后当大官有极大的约束。想要找人算帐,也要讲究方式方法。余化,你去甄府给我送上拜贴,就说我明早要去甄府祭拜甄逸。” 第二日,何白向甄逸的灵位上了几柱香后,甄逸的长子甄豫便请何白至客厅闲坐,上了酒食之后,甄豫邀何白饮了一杯酒后,立即面现红潮,连连咳嗽,许久方止,问道:“不知何都尉与吾亡父是何交情?为何从来没有听亡父或家中仆奴提起。” 甄豫大约在二十五、六岁之间,一副面色苍白,萎靡不振,看来有些命不长久的样子。何白笑道:“在下与卓凡公素不相识,甄兄不知我,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甄豫一怔,又敬了何白一杯,这才问道:“莫非何都尉十分仰慕亡父之生名?” 何白哈哈笑道:“非也,何白从来不知卓凡公有何声望。” 甄豫听了,心中颇为忐忑,问道:“不知何都尉来鄙府……” 何白笑道:“何白是专来问罪来的。”说罢,就将昨日之事说给甄豫听。 甄豫听了心下大恐,忙起身拜道:“家奴无知狂妄,在下身有不适,家中之事又多是我二弟所管理,冒犯都尉之事,还望都尉多多见谅。在下这就命家奴将欺诈都尉之钱送还,都尉所需之粮草,在下无偿送予。” 何白哈哈大笑,说道:“看来甄氏倒是有明白之人,不过,区区数十万钱的买卖,何需我亲自上门寻你。” 甄豫愈加的恐慌,连连拜道:“不知都尉还有何事?” 何白站起将甄豫扶好后,这才说道:“我闻乱世求宝,这可不是善策!一个人本来没有罪,但因拥有一件珍宝便可能被定为有罪,这便是通常所说的因财而丧身了。” “眼下中山国众多的百姓都因贼乱之事,而在饥荒之中,你家却在大量的囤集粮食,高价售卖,这不是逼人自寻死路么?我以为,当将你家的粮食开仓赈济四方乡邻,这才算是一种惠及众人的德行。甄氏在老家主病故,新家主无恩威之时,广结善缘,一旦有变,方能避免灾难,才能在中山国安然无忧也。” 甄豫细细一思,顿时拜服道:“何都尉之言真是真知灼见也,豫这就令家奴开仓赈济四方饥民。” 说罢,就唤来家中的管家家奴,令人准备开仓赈济之事。不久,有甄氏的老夫人张氏与二子甄俨、甄尧急冲冲的前来询问原因。当得知是何白之谋时,看向何白的眼光顿时不善来,若非何白的官职太高,说不定就有驱人之意了。 甄豫细细的解说道:“家中的钱财与田地本就不少,所失的只是一年的收成罢了。我家今年能赈济饥民,必得邻近饥民的敬重与信赖,在今年秋收之后,必得更多的粮食来囤集。古语云:无尖不商,让利与民。才是行商做人的发家之道啊。” 何白大感叹服,自已只是一句话,就能让甄豫有所领悟,甄豫当有大才干。只是,似乎此人不久后也将病故,是不是找成章来瞧瞧…… 甄氏上下这才醒悟过来,纷纷上前拜谢何白的指点之恩,又设盛宴款待何白。 酒过三旬,何白笑道:“说来,你甄氏还有一宝,在无力护佑之下,只怕还是会遭到他人的惦记。” 甄豫好奇的问道:“哦,不知我甄氏还有何宝?我怎不知。” 何白笑道:“你的确不知,在下稍懂望气,见贵家上空有五彩云霞凝而不散,有凰形之相。汝家必有大贵之女。” 张老夫人大喜,忙令家中的女儿出来,请何白相面,看看此人究竟是谁。甄逸一共有三子五女,长子甄豫,次子甄俨,三子甄尧,这三个为大,而且都已成年。长女甄姜十八岁,次女甄脱十六岁,三女甄道十一岁,四女甄荣七岁,幼女甄宓五岁。五女一至排开,盈盈下拜。 何白见了一惊,甄家的基因果真强大无比,不说将来的洛神甄宓了,只是眼前这四个年岁稍长的姐姐,一个一个的都生得比花还娇,比雪还白,完全可以称得上美艳动人了。特别是长女甄姜,次女甄脱,都已到了嫁人的好年纪,倒比才五岁的小甄宓更加的吸引何白。 何白好不容易才回过神来,指着甄宓笑道:“便是此女了。” 张老夫人喜道:“汝南相士刘良,曾言宓儿贵不可言,可究竟如何的贵法,他却语焉不详。不知何都尉可知否?” 何白笑道:“凰形之相,当为皇后之命格。” 甄氏全家顿时大喜过望,抱起甄宓看个不停,不断向何白道谢。何白等甄氏众人激动之情稍平之后,又道:“只可惜,乃是死后封后,生前却饱受欺凌……可惜啊,可惜。” 甄家人大骇,张老夫人忙惊慌的问道:“何都尉,可有何解救之法。” “也不是没有,只是……唉,难难难,不异于摘星揽月呀。” 张老夫人慌忙拉着全家人跪在何白的面前,叩头拜道:“何都尉若能帮助宓儿成就皇后之位,我甄氏一族愿意倾尽家财相谢。” 何白曲指佯装计算,半晌,才苦笑一声,说道:“我若助她,我的性命必然难保。你们说,我是助还是不助?” 甄家人全都惊住了,半晌无语,只是跪在地上不住叩头。何白暗乐,这甄氏为了日后的大富大贵也够拼的了。于是故意长叹一声,说道:“罢了罢了,我自从见过此女之后,便被此女所牵连了。我欲要摆脱此女的影响,不得不奋发努力才行。我就勉力的一试吧。” 甄氏人大喜,又是叩头拜谢,张老夫人问道:“不知何都尉当以何法救助宓儿?” 何白神秘的转问道:“不知老夫人知晓汉初的薄太后与魏王豹之间的故事否?” 汉文帝刘恒之母薄太后曾是魏王豹的妾室,后随刘邦生下刘恒,吕太后死后。刘恒被迎为皇帝,是为汉文帝。薄太后也随之入宫成为太后,薄氏因为薄太后之故,大富大贵了许多年。凡是读书的,谁人不知。 甄家人听后犹豫的许久,方才同意将甄宓交给何白作妾室。不过何白又要求将甄姜也送给自已做妾,提前加强两家人的联系,也方便照料年少的甄宓,再将甄脱许给成章为妻。并约定将来无论谁家富贵了,都不忘另两家。甄氏一咬牙全都同意了, 何白忙为甄豫请来军中的成章帮其看病,自是迫不急待的抱着甄姜入房发泄这几日集聚的欲望去了。 第三十八章 就职太原 即然与中山甄氏结了亲,何白就不欲继续将几个有孕在身的妻妾们带着南下洛阳了。一是路途太远,何白不忍心她们继续跟着受累。二是不知自已将会被任命为哪里的武官,怕多走许多的路程。想了想后,决定还是在中山无极甄氏家暂时落脚,等自已安定下来后,再将她们带走。 何白与哭哭涕涕的阿诺娃、公孙玲珑等女好一阵难舍难分的告别,这才与付邢、成章领兵继续向南面进发。 在无极县中,何白曾让属于甄氏的铁匠打制了上万套马蹄铁,偷偷的给马匹安上了。所以此番的行进速度非常之快,一日能行进两百里路程。当然,这还算是慢的了,若非何白怕伤了马匹,一日能行进三、四百里呢。 在经过常山时,何白还特意前往真定去探访了一下后世的人气王赵云,而赵家村人都说他学艺未归。何白只能把送他的礼物转交给赵云的哥哥赵俊,向赵俊表达了自已对赵云的渴求之意,方才离开了常山。 离开常山不过五日,何白就来到了东汉的京城洛阳。初到此地的何白等人,也不禁被洛阳城的繁华给惊住了。此时的洛阳城,丝毫不比后世的一线大城市差,到处都是人头,而且大部分人都是身穿绫罗绸缎的有钱人。 虽然天下到处烽烟四起,尸骸遍野,但在洛阳城中是看不见半点乱世之相的。有的,只是纸醉金迷而已。 何白本想在洛阳城好好的看看,享受享受这个时代的繁华,但何白投书大将军府不久后,大将军府就传令何白立即前往并州太原郡上任郡都尉一职。 何白不由大为惊讶,问前来传令的大将军属吏后,这才知晓,原来去年年关时,并州有南匈奴之乱。今年年初又有白波贼之乱,半月前并州刺史张懿也被南匈奴人杀了,同时阵亡的还有太原郡都尉等人,现在的并州可说是烽烟四起。 大将军何进正愁派谁前往并州、太原等地呢,何白正好前来了。在见过幽州牧刘虞对何白的大力推荐之后,何进立即任命何白为太原郡的都尉一职。让何白先去太原郡稳定并州的战情再说,再由新任的并州刺史领兵镇压住并州的叛乱。 何白正愁自已没有军功,当下也不推辞,昂然应命而走。只在洛阳休息了两日,何白于是又领兵朝北方而去。过河内郡、上党郡,不几日就来到了太原郡内。 太原郡此时情况危急的很,并州刺史张懿在雁门郡征讨南匈奴时阵亡,累得雁门郡大部县城被破,落入到南匈奴人之手。而太原郡因无兵守卫,已经被白波贼侵占了西南部数座县城了。最近一部的李乐贼部,距离郡治晋阳城只有区区百余里。先锋探马更在晋阳城外四处游走,晋阳城可说是一日三惊。 北有南匈奴、南有白波贼,太原郡又无兵马守卫,此时可说是如风雨飘摇了。 太原太守等官吏,见何白领着精锐的五百骑兵涌入晋阳城时,无不大喜过望。对于此时缺兵少马的太原郡来说,何白的到来不异于给太原打入了一支强心针。众人对于守住晋阳城,又或太原郡顿时有了信心。 太原太守向刚到的何白交流敌情后,说道:“北方南匈奴人势大,但有护匈奴中郎将的两万余军牵制,危害倒也不大。但白波贼近在眼前,却是大害。还望何都尉能够击破白波贼,护我太原一郡百姓的安危啊。” 何白听后,顿时头大不已。太原郡总共十六县,有二十万人的人口数。每县有守兵两、三百人左右,加上晋阳城有机动兵力三千人,自已这太原郡的都尉名义上有七千人的指挥权。 而东汉还有藏兵于民的习俗,除了正规军以外,还以减税免税的手段,来恩养各地的土豪地主,让他们拥有一定的私兵。在国家有事时,就征召这些名为良家子的土豪地主从军。 只要每家出个几十人,一郡瞬间就可多出许多自带武器盔甲粮食的精兵来。这些土豪地主良家子的目的,是朝庭的封赏与官位、爵位,他们也可说是东汉武官的主要来源之一。 这种养兵之法有好有坏,好的是良家子们从小尚武,多知兵事,很容易就出良将。这也可说是大汉民风尚武的重要原因之一吧。坏的是天下一旦有乱,这些良家子就成了割据一方势力的重要人物了。 原本加上太原的土豪地主良家子所组成的军队,何白最多可以指挥一万余人的军队。可是机动部队大部在雁门郡的一战中覆灭了,剩下的良家子们大都返回各自的县城中守家。留给何白使用的军队,只有晋阳城中区区的五、六百人。 就是这五、六百人,太原太守的意思,也是留下来守城为好,最好不要出战,何白听了不由无奈的苦笑了。 何白说道:“太守大人,实在无兵的话,那就征兵吧。” “征兵?”太守一怔。如果良家子们属于募兵的话,战斗力较高。征兵就是征召各地的罪犯、商贾、逃人、流浪者、贱民等入伍了,他们在军中基本上是凑数与打杂的存在,完全就是一群乌合之众。 何白见太守发愣,也醒悟了过来,东汉的征兵是什么意思,于是说道:“我说的征兵,是与先秦时的方式相同,计算郡中的百姓户数,每三到五户抽出一名精壮从军,武器粮响都由郡中支出……” 太守叹道:“原来是召集民壮啊,只是他们多不习战,又不懂兵事,守城守家的话还好,出战的话就……” 太守没有将话说完,在历朝历代,不懂兵事的民壮就如鸡鸭一般,是人人都可宰割的东西。就如黄巾贼人,他们也属民壮,但是纵有百万之众,也不敌数万的朝庭精兵。 何白笑道:“太守大人勿虑,何白别的不成,但最擅长的就是将民壮化为兵卒,太守大人只要给何白召来精壮,何白可在一月之内将他们全部变成士卒。” 太守也无办法,只能抱着试试看的心理,给何白征召百姓去了。不过还好,各城各县为了守城之事,早早的就召集了县中大部分民壮,现在只需调派就行。 现在太原郡还有十县在官府的手中,每县派出了一小部分人手至晋阳城,零零总总的加起来就有五千人了。幸好晋阳城身为郡治之县,也是州治之所,城中有不少的武库。库中的军服、兵器、装备应有尽有,足可装备数万人大军。听闻远在徐州的东海郡中,还有装备数十万人的大武库呢。 何白将三百武斗血骑派出城去,四处探查敌情与游击滞敌之事。自与付邢、成章、余化、成齐等百余原幽州兵开始了操练兵卒之事。 后世的练兵方法,并不比这个时代的高明多少,但是却胜在快速成军,极适合在全国范围内的大规模暴兵。只要有足够的兵器粮食,后世的练兵方法可以瞬间暴出数百万大军来。 而此时的练兵方法,则更加注重的是个人的武艺与骑射之术。每个士卒都要擅长使用常规的各种长短远兵器,称之为擅使五兵,即矛、戟、钺、楯、弓矢,就如后世的特种兵一般。 所以在何白等人看来,精锐的汉兵不应该列阵使用,那是对他们最大的浪费,而是运用在特种作战上才对。列阵而战的,最好是流水线一般快速成军的士兵。 不过到底孰优孰劣,何白也不敢肯定,更不敢完全废去古法练兵。于是特意留下两千人交给余化成齐二人操练,希望他们两人能够给何白一点惊喜。 在何白、付邢、成章三个臭皮匠的商议之下,决定除队列训练以外,每个士兵只练三招攻击。何白军练刀盾手,格挡,格挡砍杀与持盾冲撞。付邢军练长矛手,左刺、右刺、突击前刺。成章军练弓弩手,只练上箭、发射、急速射。 何白等人正加紧锣鼓的操练新兵,想尽一切办法来,让此时目不识丁的百姓能够接受后世的训练内容。光是分辨左右、几种转法,齐步前进等等,就废了三人无数的脑细胞,更别说各种队列的变换式了。 而天天的高强度训练,也让士兵们怨天载道不已。何白见了,于是祭出了一记大杀招,加餐,一日吃三餐,还是有肉食的三餐。 这在中国数千年的古代,可是只有夜生活丰富的贵族才能享受到的高待遇啊。直到清末,中国人还是一日两餐。这加餐之法一出,士兵们顿时哑口无言了。 倒是太原太守有些不满之处,若是何白的五千义勇民壮军要是把太原粮库的粮食吃完了,那新任并州刺史所带来的平叛大军又吃什么?只是现在还需何白来守城抗贼,只能暂时闭口不言了。 他倒要瞧瞧,像何白这么日夜苦练的,倒底会练出一支什么样的大军来。 第三十九章 汾水之战 练兵不过十日,何白就听闻回报的武斗血骑说,李乐部的白波贼有向晋阳城大举进发的意向。何白急令武斗血骑大肆的杀戳白波贼的耳目探哨,进行战场遮掩,并将西南两路贼人的消息全部传回。 不两日,武斗血骑就有消息传回,说西南大陵县的李乐贼部,召集了全部五万贼兵向晋阳城而来。不过另一路的贼兵韩暹却被京陵县的兵马所阻,不能绕城而进。 何白闻讯急召付邢、成章商议,付邢皱眉说道:“我军才练兵不过十日,如何有野战攻敌的能力,我看还是先守城再说,以守代练,等练好了再行出战。” 何白连连摇头,说道:“不行啊,世上之事,那有让你完全准备好才会来的。后世军中不是说过吗,养兵千日,用兵千日。时刻准备,时刻战斗。现在两路贼兵一路突进,一路滞后,正是咱们破敌的好机会。要是等到两路齐至,那就更难打了。” 付邢叹了口气说道:“以前我带黄巾兵时,就是没有时间好生的练兵,时刻在与官兵作战。好不容易有点进展,就又死光了。就是想游击作战,也时刻有地主土豪的武装袭击。我之所以失败了,就是因为没有时间。何白,希望你不要因为心急,而步入我的下场。” 何白笑道:“放心吧,咱们这五千人还经不起大战,这个我知道。所以咱们只能运用埋伏等特种战。再说了,咱们的兵不行,难道白波贼就行了?还不是同样没有经过操练的乌合之众。要是我有一千武斗血骑,包管将他们一口给吞了。” 付邢叹道:“希望你明白就好,不要因为急着立功,而大意身死了。” “呸呸呸,闭上你的乌鸦嘴。”何白又转向成章说道:“成章,要准备好了。在幽州不是咱们的主战场,你的医术没法发挥。现在并州算是咱们的主战场。大战一场下来,伤员无数,你提升医术的原材料多了去了。要不要找些帮手?” 成章微微笑道:“找些也好,我可以组建一个军医营,包管你们想死都难。还有何白,你要尽快组建一个标兵营,日后练兵之事就交给他们了,不要总拉上我这半调子教练。要知我的训练也只是马马虎虎而已。” “放心放心,此战过后就办。不会再劳烦你了。” 距离晋阳城三十里的地方,李乐率部浩浩荡荡的向晋阳城涌去,五万人马铺开面很大,达方圆四五里之地。 然而越走李乐越是没底,四周的探马全被官军猎杀一空,他就如盲人一般,阵外两、三里之外的情况都不知晓。若非知道晋阳城中决无什么兵力,自已又有五万大军在手,不然还不敢发动进攻呢。 白波贼是以西河人为主,因为南匈奴叛乱,朝庭赈济不及,被黄巾余党郭太等人挑动起来作乱的。因为西河郡地近南匈奴,所以贼兵生性也与南匈奴人类似,人人精擅骑马射箭,悍勇善战。 经过两、三月时间的劫掠,西河人彻底的堕落了,劫掠的快感充斥了他们的头脑,生杀予夺的快慰填满了他们的心胸。他们希望美好的日子就这样继续下去,直到永远。 然而武斗血骑的出现,打乱了他们的快慰,箭法的精准,装备的良好,马匹的耐力,配合的密切,都不是白波贼们可以想向的。 特别是看见武斗血骑们身中数箭,也能悍勇作战的精神,直叫白波贼们万分不解。却不知武斗血骑们人人都裹有一层层的丝绢内甲,最不怕的就是中箭了。所以白波贼在与武斗血骑的对箭战斗中,基本上是以白波贼的失败而告终。 李乐转头望了望身后的五万大军,男女老幼都有,人人手里都持着丈余长的木棍,以做长矛。满面灰白都呈绝望之色,对于死亡基本无畏了,不由满意的点点头。 大军就要有这和气势与信念,方可如飞蛾扑火一般的持续向前向前,直到将官军的阵列全部打散为止,再投入五千精锐的马军剿杀败兵。攻城也是这般,以尸为墙,以尸为梯,直到城破人亡,又有无数的兵源加入军中。 只是外围的官兵太过可恶了,不断的在外围进进退退,十分有耐心的不断猎取外围贼兵的生命。李乐有心派出五千马军一拥而上,官兵却十分警惕的一哄而散。李乐若是继续追击,必定会死伤惨重。 李乐想了又想,似乎……大概……已军这几日还没有成功的杀死超过十名官兵吧?可是已军的伤亡却超过两、三千人了。在没有强弩,面对这些无赖般的官兵时,的确十分难打。 想起从前汉军在对抗匈奴人时的惨烈,李乐就不寒而栗。看来新任的太原都尉,定是从幽州等地转调来的武官,所以极擅胡虏的骑射之法。 若非这十数日来已军的伤亡太大,李乐也不会想到挥师直捣敌人的腹心,迫使官军与之决战。更迫使那支烦人的骑卒与已军正面而战。只不知那太原都尉的正攻与守城之法会如何?能不能挡住自已的全军进击? “报,大帅,后军的辎重粮草被官兵袭击,后军头领说,损失了三千石的粮草。” 李乐大怒,叫道:“转告那混蛋,再被官军烧毁粮草,老子就摘了他的心肝佐酒。” “是,是,小人这就回复。”传令兵不由打了一个寒颤,慌忙退下。 “报,大帅,前方有蒙山、龙山等数座大山,先锋头领说是否派出人马哨探?” 李乐叫道:“去了也是个死,不探。反正晋阳城没有多少官兵,直达晋阳城下再说。” 贼兵经过蒙山、龙山时果真没有遇到埋伏,于是一路直达汾河之畔方才停步。对岸便是晋阳城了,城头的兵卒隐隐可见。只见他们慌乱的四处奔走,遥指着河水对岸惊恐的大叫。 李乐见后便得意的笑了,任凭官军奸似鬼,也要服了老子的蛮头锤。老子一锤锤到你的心窝里,看你怎么来应敌。 李乐命人四处寻找渡口渡船,但是久寻不得。见汾河之水也不是太深,干脆直接过河了。刚刚过了小半,就听有人叫道:“奇怪?怎么河水比先前还少了?” 李乐听了顿时咯噔一声,仿佛明白了什么似乎,立即大叫道:“退兵,退兵。” 话音刚落,立即听见汾河上游一阵山呼海啸一般的声响传来,李乐的面色顿时苍白一片。望向河中的万余贼人,心底只有两个字“完了。” 只见巨大的河浪汹涌而至,瞬间就将河中的贼人冲洗一空。只是这河水的浪头似乎小了点,只是冲走半数贼人,还有小半在左右两边惊魂未定的看着逐渐平缓,却深了不知多少的浑浊河水。 李乐脑中顿时明了一些,看来官军们也只是匆匆的聚土拦河,而不是早就有准备。看来此战还可以一打,于是大叫道:“继续过河,争取天黑前全部过完。” 凡有不敢动弹的贼人,督战的贼人立时上前抡刀就砍,直到将大部的贼人再次赶入河中。只听一声炮响,突然从河对岸的一个小泽中,涌出了两千官兵来,五百持盾,五百持矛,还有千人持弓弩向过河的贼人突袭而来。 过河的贼人大惊,先锋头领立即拍马舞刀的领着数百贼人来战。只见官兵们一顿强弩硬弓射来,贼人们顿时人昂马翻。官兵一步一步的向着贼人逼来,逼得过河的贼人步步后退,更退到了河中去了。 先锋头领咬一咬牙,领着数十骑避过了官兵的正面,绕到了官兵的左侧翼去。正准备率骑突袭时,忽然官兵分出了五百人面向左翼重新结阵,速度之快,颇似精锐。先锋头领大吃一惊,难道是雁门的官军来援了? 左边是大河,右边是一处小泽,看着逼来的官军,容不得先锋头领再绕道进攻了,直接率骑冲锋。只见官兵们的长矛手,望见贼人的骑卒束束发抖,有立即抛矛就跑的冲动。 立马就有官军的军官叫道:“马有四条脚,你们只有两条脚,谁跑得快?越跑越死,不跑不死,听老子的没错。兄弟们且听我号令,盾柱地,长矛上肩,弓上弦,三段准备……射击。” 一大波箭雨射来,先锋头领只觉眼前一黑,上百箭矢急速的飞至,急忙挥刀格挡。刚刚挡下一波,下一波箭雨立时又来。刚刚挡下,又一波箭雨射来,常人哪有如此快的格挡能力,数十贼骑顿时纷纷中箭扑倒。 先锋头领虽然幸运的未曾中箭,却一头扑倒了官兵的大盾之上。刚刚将持盾的官兵撞飞,立即有十数柄长矛纷纷刺来。先锋头领勒马而立,长矛全中战马的颈项。不等他跳下马来,突然一支暗箭射来,正中其颈项。先锋头领顿时前一黑,临死前只看到那军官的冷冷一笑。 此数十贼骑一死,那军官立即转身汇入了驱贼入河的军阵之中,操弓对着河中的贼人急射而去。河中的贼人毫无抗手,被射得如射草靶,尸填河床。 西岸的李乐见了面沉似水,不由长叹一声,看来这就是所谓的半渡而击了。自已在战中又学到了一招,日后定叫官军们好看。 看来此战是败了,幸好五千马队与辎重还在,只要退回大陵城,就不算大败。 第四十章 贼人告降 随着李乐领着五千骑军与一万辎重兵向大陵县方向退走,成章、余化所领两千阻截渡河兵也顺势改为诱招降贼了。城中的太原太守大喜过望,赶忙领着城中近万的民壮出来擒绑降贼。 贼人被大水冲走了五、六千人,又被成章领兵射杀了三、四千人,剩下的两万余贼人在河中又自已淹死了一、两千人,其他的全部累得如浸水的鹌鹑一般,无力挣扎,老老实实的上岸受绑。 因为他们大多是太原郡的百姓,从贼不过一月,所以见太原太守前来时,个个跪在地上哭喊饶命。太原太守赶忙把眼望向成章,要知武人最喜欢斩首功了,眼前这些贼人百姓一投降,立时就让斩首功大打折扣,功劳也少了许多。 不想成章看也不看太守与降贼,只是四处寻找伤员救治,不断的察看重伤者的伤情。太原太守见了,顿时大大的松了口气。战时如雷霆,杀贼决不留情。战后如圣者,细细的探查伤者的伤势,而且兵贼不辨。其部属如此,看来新任的何都郡也不会坏到哪去。 太原太守凑到成章身旁,问道:“成军候,不知何都尉哪去了?前时怎么一直没有见着他?” 成章仔细的检查一个垂死的贼人,是数道箭伤引起的大流血。在现在没有很好的输血装备时,只能是见他慢慢的死去了。成章刚欲站起离开,就见太守动问,倒也不好不答。于是说道: “何都尉本来是想半途伏击贼人的,不想贼人抱团直进。我军又是方练之兵,加上还有五千贼骑的威胁,所以伏击一直未能发出。最后只能命我部先返回汾河,拦河筑坝,半渡而击,他留在西岸等待战机。” 太原太守大喜,问道:“不知何都尉兵力足够否?本太守欲领民壮前往助战。” 摘桃子的人来了,成章呵呵笑指遍地的贼人道:“这两万余贼人中,不知是否还有白波贼的凶顽头目在,太守若是领着民壮走了,谁来看守他们?太守不怕他们又起反复之心,曾势夺城么?” 太原太守尴尬的一笑,说道:“成军候所言甚是,甚是,本府还是降贼安民为上,安民为上。” 从汾河回到大陵城,足有八十余里的路程,骑兵的话,就是大半日的时间。但若步骑相合,加上许多辎重的话,至少需要两天的时间。 李乐虽可率贼骑离去,却也不舍在西南三县中收刮的无数财物与粮草。只能按着性子,领骑兵护着万余辎重兵向西南方向撤兵。 只是刚刚离开汾河不久,那三百烦人的官兵铁骑又来了,又开始了在外围的连续性收割。虽然每一次的射击,贼人的死者不多,可是伤者却多。李乐害怕伤者的嚎叫会打击到贼军本来就萎靡气势,要么是就地斩杀,要么是抛弃掉,绝不让有人再度打击到已军的士气了。 可是长久的下来,李乐一部的贼军还是聚少成多的大减员了下去。在行出十数里路后,天色彻底的暗了下来。李乐召集贼兵紧齐的立寨安营,再一清点人数,只是区区十数里的路程,辎重兵就减员了两三千人,李乐不禁浑身打了一个冷颤。 照这般下去,八十里的返程,剩下的一万余人岂不是要全部死光了?李乐烦闷的交待了守夜一事,独自一人厌厌的在营寨中喝着闷酒去了。不多时,愁上加愁的李乐便醉入了梦乡之中。 守夜的贼人望见西北方向黑压压的蒙山,与西北方向的龙山,在黑暗中宛如噬人的怪兽,凶厉而暴烈,不由打了一个冷颤。一个老贼对着身旁不到十二岁的小贼说道:“小达,你今夜就不要睡了,知道不?要时刻跟着舅,知道不?” 名叫小达的小贼打着哈欠,两眼却精光直闪的问道:“今夜有事情发生么,舅?” 老贼十分满意的看着机灵的外甥,真是一点就透。说道:“你瞧那蒙山与龙山就近在眼前,而李乐贼子去返都不派人去那里探查。老舅想晋阳城的官兵如此厉害,岂会在那里没有埋伏。所以……” 小达小贼连连点头应道:“知道了舅,官兵袭营的时候,咱们就躲到偏避处,等官兵胜了之后,再出来投降。” 老贼不由轻拍了一下小达小贼,怒道:“说什么浑话?朝庭剿贼时向来不问良善,一概全部斩杀。前几年的黄巾蛾贼叛乱,光是被官军杀了的,就不下百万之数。加上黄巾蛾贼杀了的,自已病死、饿死的,足足有数百万之数。你知道数百万有多少吗?” 小达小贼连连点头,说道:“知道,知道,就是……一、两百个五万的丁口数。” “这就对了。”老贼抚模着小达的脑袋说道:“咱两家现在只剩咱们舅甥俩,老舅已年过四十,日后还不知能不能生下一儿半女的,而你再过两、三年就可以娶妻生娃。所以要想法子保住小命就对了,不然咱两家可就绝种了。老舅还盼着你给我老王家过继一个儿子呢。” 小达小贼咧嘴笑道:“老舅放心,等日后小达娶上十个八个婆姨,生个一百个小子,过继五十个给老舅怎样?” 王姓老贼掏摸小达的裆部,嘻笑道:“你小子的种根再是不小,可想要生出一百个小子来,老舅却是不信。历来只有累死的牛,哪有耕坏的田呐。” 突然小达小贼拉了拉王姓老贼,王姓老贼立即闭嘴不言,挺直了身子。只见辎重营头领阴沉着一张脸,领人四处察看守夜之事。当看到一老一小两个贼人挺得直直的身子时,满意的点点头。 要知方才已经被他捉到了几十个偷懒睡觉的守夜贼人,全被他一刀砍了。好不容易见到两个忠于职守的,顿时连声大赞,更抛出了数百个五铢钱,以示奖励。一老一小两个贼人顿时连连叩头以示感激之情。 等头领走后,一老一小两个贼人却对地上的五铢钱丝毫不理会,看也没看。不久后,一个满面横肉的贼人走来,看着地上的五铢钱,不由也满意的点点头。上前一枚一枚的拾起,置入自已怀中。临走时,又拍了拍二贼的肩膀,说了一句“好好干”。 等贼人都走了之后,一老一小才不约而同的唾了一口,骂道:“什么东西。” 辎重头领巡视完营地后,正准备返营,突然见骑兵副头领朝这边走来,不由一怔。骑兵副头领拉着辎重头领的手进入大帐后,悄声叫道:“老哥,事情不妙啊。” 辎重头领面容不改的问道:“怎么?” 骑兵副头领不信的说道:“你岂会心里没数?你要没数,那是哄鬼呢。太原新来的都尉如此厉害,人都没见着,咱们就死伤了大半人手,现在就这点人马,你说咱们能退回大陵城吗?就算能退回大陵城,又能怎样?还能退出太原郡不成?” 辎重头领转视骑兵副头领,疑惑的问道:“你有什么想法,爽快的说出就是,说这些东西干嘛?” “我的意思是,不如……投靠官军。”说完,还做了一个下切的手势。 辎重头领沉吟半晌,这才说道:“投降官府的贼人,历来可没有好下场啊。” 骑兵副头领笑道:“你想要什么好下场?我可听说了,数年前背叛大贤良师的唐周可是被封列侯,在洛阳城中享福呢。刺杀地公将军的严政,也在邺城做他的大富豪。要是不乘现在咱们手里还有点东西时投靠,还要等到临死时吗?” 辎重头领细细一思,这才应道:“好吧,你去杀掉李乐,我先收拾财物,好给太原都尉一个好的见面礼。” 骑兵副头领立即拱手应命,相视一笑,转身就走。 当本来是要夜袭的何白,被人恭恭敬敬的迎入贼寨时,还有些不敢至信呢。看来一支大军的士气在跌到冰点时,也不管自已的敌人有多强大,有多少的人马,心中就只有一件事,就是惧死投降。 何白高坐在贼首李乐曾经坐过的主位上,成齐持刀在旁护卫,付邢则领兵在外收缴兵器、马匹,防止意外。何白笑问道:“你们两位杀了李乐,投降于我。如此甚好,甚好,可见你们两个良心不昧,还没有凶恶到底。是了,你们叫何姓名?当以谁人为主?” 辎重头领立即跪禀道:“小人于西,这位是李楞,李乐乃是李楞所杀,李楞又是五千贼骑的副头领,所以当是以他为主。” 何白点点头问道:“李楞,与李乐同是李姓,是否是一族人啊。” 李楞连忙解释道:“李乐算是小人的堂兄,不过已是出了五服之外的堂兄了,所以……” 何白笑道:“就算是出了五服之外,可也是堂兄弟啊。不然,他会让你做五千骑兵的副头领?” 李楞一愣,顿时大汗淋漓,忙叩头连连惨叫道:“都尉饶命,都尉饶命啊……” 第四十一章 太原治兵 何白笑道:“看来你还不蠢嘛。不过你既然已经投降于我,我也不好再杀你,免得他人说我残暴杀降。这样吧,给你一千万钱,你就在晋阳城中当个大富豪吧。也算是给你投降的好处了,不再追究你从贼的罪名。不过你若是再有反复之心,就别怪我无情了。” 李楞逃过一命,顿时大喜的连连叩头道谢,退出了帐去。 何白又转头望向了陆平,笑道:“看来你很聪明,知道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但也正是因你太过聪明了,反而让我很难相信于你。” 陆平浑身打着寒颤,强笑道:“小人本是乡间的寒门士子,深知忠孝仁义之道,只是贼人来袭,不得已被挟裹其中从贼。因懂得一些计筹之事,加上又是李乐的乡人,所以才被任命为辎重营头领一职。小人没干过太恶毒之事,包括斩杀李乐,也是李楞自来寻我商议的,还望都尉明察。” 何白点点头,说道:“好,等我察问之后,你确无劣迹时,就暂在我麾下任事,以观后效吧。” 陆平大喜,连连叩头拜谢,说道:“禀都尉,小人曾主掌贼人辎重之事。李乐贼部劫掠了河东一县,太原三县,总共得粮十万石,钱财过五亿钱、布帛也有近万匹。现全部都在营中,还望都尉清查。” 眼见全国各地叛乱连连,百姓们没有安生之地可以耕种。粮食越来越少,钱财大多无用。只有布帛因为可以穿着保暖,所以价值不变。此时收降了三万多贼人,没有粮食,安置也是一个大难题。 何白不乐的说道:“怎么大部分都是钱财,没有粮食么?” 陆平陪笑拜道:“李乐贼子认为钱财与布帛相对轻巧一些,粮食够吃就行了,所以多劫掠了些钱财。” 何白大手一挥,说道:“我就不清查了,就留在营中,等明日太原太守前来之后,你再与他交接吧。” 陆平大惊,忙拜问道:“都尉不从中截取一些钱财么?” 何白摇摇头,说道:“这些钱财乃是劫之于民,却要用之以安置从贼与灾民方好。本官又不缺钱,截取作甚。” 陆平听后,叹服何白的慈善,却并不认同何白的处理方案,于是上前一步说道:“都尉,请听陆平一言。” “哦?什么?” 陆平禀道:“天下百姓多贫苦,若说家中粮食或者还有一些,但是钱财,却基本没有。所以这些钱财大多只是各县县库与富豪贵家所有,可说与百姓们无关。另外现在各郡县的官吏贪狠异常,收刮起来丝毫没有底线。都尉大人若是将这些钱粮交给太守安民,只怕会百不留一,皆中饱私囊也。所以都尉的慈善其实对降贼与灾民没有半分的好处。” 何白沉默不语,东汉的腐败衰落,不就是因汉灵帝大肆买官卖爵开始的么。要是没有买官卖爵之事,不胡乱的任用天下官吏。哪会有花钱买职的官吏,为收回本钱,又从百姓们的身上大肆收刮,又岂会有黄巾之乱等叛乱之事发生。 陆平又禀道:“县长令与郡守、刺史,或因管民之事,每年多少还有一些收入。但都尉身为武职,除了克扣麾下兵卒的粮响之外,只有战时的缴获了。陆平观都尉乃是有大能之人,决不会甘心困于都尉一职。可想要攀爬高官,就少不了钱财的开路。小人切为都尉计,还是从中截取一些为好。” 何白又沉思想着,若是在朝政清明之时,自已或者可做清官。但眼见天下大乱了,为了重新统一,钱财是必不可少的。特别是在日后召兵买马,在没有地盘时,每召一个步兵,并置备全副装具,需要两万钱左右。一个骑兵则需七、八万钱左右。重骑兵的话,更要贵上好几倍。 自已现在才一亿五千钱的家财,充其量只能召到两千骑兵又或七千步卒。还有许多军队的辎重物资,何白还没有计算其中,不然所花费的钱财只怕更多。而且只是数千的兵力,在一年半后的讨董诸候中根本不够看啊。看来…… 何白当即立断的说道:“截取两亿钱。陆平,此事全交由你来负责。” 陆平大喜的跪地应命,“多谢主公信任,陆平领命。” 等第二日太原太守来到贼营之中后,何白领军返回了晋阳城中的军营,继续练兵一事。这一战可说又是武斗血骑们立下了大功,五千太原郡新兵只是打了个下手而已。 在对付没有强弓硬弩的贼军时,武斗血骑可说是大杀四方。不过在将来的诸侯混战中,汉军们大都有强弓硬弩,射程很远。武斗血骑此时的骄人战绩只怕是不成了,就如遇见宋军的蒙古大军一样,打了半个世纪,才在宋军叛徒的帮助下攻灭了宋朝。 看来日后的骑兵部队当改成轻重相结合的攻击方式,主要还是用之以长途截击与冲锋破阵之用。主力作战兵种还是以较为便宜的步兵为主。要知步兵才是数千年来世界上的主力兵种啊。 何白鉴于武斗血骑们的巨大战功,于是出钱给他们组建家庭,迎娶新娘,又置办了产业,更改为汉人之名,就在太原郡中落下户来。 又从投降的五千贼骑之中,挑选了数百精锐,给武斗血骑们每人配给了三名辅兵。武斗血骑的人数顿时上升到了一千零八十人。 还从五千匹缴获的杂乱战马中,挑选了三百匹肩高六尺,可以披马甲而战的良马,给一直默默无闻的白马义从骑配上,准备扩大白马义从骑的队伍。 日后的武斗血骑将是轻骑游骑主力,白马义从骑则是中型可远可近的主力骑兵。等日后有肩高七尺的上等马时,再组建专门用之以冲锋陷阵的铁甲重骑,或拐子马来。 只是肩高七尺的战马基本上都是战将们的常用宝驹了,想要集齐数千匹宝驹,只怕那时整个北方都打下来了,似乎不太适用啊。最后只能是在六尺马上做考虑,命人研究一下可否能成。 李乐贼部的覆灭,惊住了正攻打京陵县的韩暹贼部。韩暹不由撤退了百里之地,想想后,又撤到邬县观望动静。只是何白正忙着练那五千步兵,与给武斗血骑们找山西婆娘一事,没空理会他们,太原的战事就这般平熄了下来。 这日,太原太守鬼鬼祟祟的跑来,何白感到莫明其妙。只听太原太守吞吞吐吐了半晌,这才说道:“何都尉,李乐贼部一事多亏了何都尉的大展神威,方才将之剿灭,只是留下的这三亿钱财货,却让人不好安排。” 何白一听就知这太守不怀好意,于是问道:“不知太守大人有何见教。” 太守嘿嘿笑道:“本官取了七千万钱,派人至冀州的常山、中山等国买二十万石粮食,再备用六千万钱准备安民一事,却还留下了一亿七千钱闲着。本官有意你我二一添作五,私分了如何?” 何白不由倒抽一口冷气,若不是自已为了将来的打算,而私藏了两亿钱,只怕这太守也能毫不犹豫的一口吞了。看来这贪婪真的无止尽啊。 何白无意责怪太守的贪婪,只说道:“你看着办吧。” 太守立即兴高采烈的大笑起来,说道:“本官果真没有看错何都尉,何都尉果然是我辈中人啊。哈哈哈,是了,这文武两方部属方面的分润,咱们就自已下去分配了啊……” 太守走后,陆平又前来禀告,说道:“主公,小人从降贼之中挑出了三百铁匠与木匠,组建了一个工匠营,专为主公研制马甲一事,需要取用一些钱财,大约在三百万钱左右,想请主公拨给。” 何白冷哼一声,说道:“你说的不错,真把缴获留给他们,只怕会百不留一,皆中饱私囊了。你去太守那取九千五百万钱回来,钱就从其中支取。另派人探查安民一事,能不能落到实处。若是不能,咱们就在太原郡收点声望也好。” 陆平一怔,赶紧应命而去。不过这太原太守倒也没有真的贪婪到极点,对安民一事还算尽心,何白也彻底的安心练兵一事了。 不过对于停留在邬县的韩暹贼部,武斗血骑们则分作三批次,不间断的前往邬县对其进行打击。打得韩暹贼部心惊胆寒,最终退出了太原郡,前往河东寻找郭太、杨奉及入侵上党的胡才等贼会合去了。 太原郡大安,何白也有了大把大把的时间练兵,只是兵马虽有了,却挑不出几个能将兵的良将来领。基层的伍长什长还可以提拨出众的士兵担任,但队、屯、曲却需要有领兵经验与战争经验的良将来统领了。特别是中层将领,何白一军极为希缺。 不过何白此时也算是一郡的都尉大人,拥有召揽郡中良家子入伍为兵为将的资格了。于是何白大开都尉征召令,命人四处征召聘任勇士为将。 第四十二章 并州刺史 可能是何白在击破李乐一战中出大名了,太原一郡的良家子与勇武之士都对何白颇有好感。在何白的征召令来时,纷纷踊跃来投。不过十日间,就来了二十余人,每人还带来了十骑、数十骑不等。何白一下又白得了近三百精骑。 最让何白欣喜的是,来投的良家子与勇武之士,有好几个知名人士。有魏续、侯成、宋宪、魏越、成廉、李封、薜兰、刘何、高雅等,全都是成为后来无敌飞将吕布的八健将、护卫亲将与偏禆之将。 这都是经过历史的考验,能在历史中留有名字的勇武之将。虽然在后世的游戏中武统都不高,但是不可否认,他们是最好的营团级军官之一。在通过长期的战争洗礼之后,成为旅师一级的军官,也不是不可能。何白虽缺军团长,可也缺中级军官啊。只要是有才之人来投,何白就大为欢喜。 不过何白在他们中间还发现一个武统都不错的家伙,名叫车靖,听说他就是在京陵县帮助县尉守城的当地豪杰。能让白波贼首韩暹的数万大军久攻不下区区一个京陵县城,看来这家伙是一个历史中无名的良将啊。至少也有团长的能力。 何白大喜,大开酒宴召待诸将,先不说其他,连续开个三天的宴会提升他们的忠诚度再说。然后每人还送上十万钱的礼物拉拢一下关系。 三天后,诸将对何白的称呼都不一样了,不再是客气的称呼为何都尉,而是称为都尉大人。只要再过上一段时间,称呼改为主公也不是不可能之事。 正当何白准备任命诸将官职时,突然有人来报,新任的并州刺史丁原等五百骑已至晋阳城中了。丁原这名字何白熟悉,更熟悉的是他手下的吕布、张辽、高顺、张扬等名将。那可是真正的军级以上的良将啊,吕布与张辽更是军团长一级的名将。 丁原本来是带着三万平叛大军前来就职的,因为大军上万,辎重就多,所召集与出发的时间就慢。等何白来到太原郡快一个月了,白波贼都赶跑了。他所带来的三万大军还在太原郡的祁县一带,他自已因为心急南匈奴人之叛,又不知情况如何,于是提前匆匆的赶来了。 何白为了看看飞将吕布的英姿如何,也为了看张辽与高顺的神采怎样;特意带着手下的知名武将,前往晋阳城中拜见新刺史去。 一州刺史虽然不是什么专管的大官,只有区区六百石的俸禄,但是权力却大得吓人,拥有监察一州文武大员的最高权力。可视朝庭对他的重视与信任程度,还拥有一定的兵马大权。在紧急时,可以调派全州的所有兵马与粮响物资。 而且刺史对于本州的官员奏闻之事,不必经三公委派掾吏按验。也就是说,刺史说你有罪,你就有罪,不用三公派人复察。但刺史没有任命权,只有罢免权,而且还需通过朝庭的手续才能办成。 但州牧就不同了,州牧拥有先斩后奏,先任先免之权力,可说是一州之主,独立的王国。所以州牧才是真正的地方实力派,而对于丁原这刺史,何白这旅一级的武将,只需客气就行,不用太过在意。 虽然一州刺史与一州州牧的权力大致相同,但一个毕竟是假的,一个却是真的。只要身为一郡太守与都尉在朝中有强援,完全可以不惧刺史。 何白将诸将留在衙外,自入刺史府府衙拜见丁原。双方见礼之后,不等何白打量四周的人物,就听丁原粗大的声音叫道:“何都尉,你来太原已有一月的时间,不知是否知晓南匈奴在雁门郡之事啊?” 何白一愣,这什么意思,不懂,应道:“丁刺史,何白乃是太原郡都尉,职责是护卫太原一郡的安危,雁门郡的南匈奴人,何白无兵无权的,不敢去了解。” 丁原一听,立即拍着案几叫道:“什么不敢去了解?你既然要护卫太原一郡的安危,不知雁门郡的战事,你怎知南匈奴人在大胜之后不会派人南下侵攻太原?你说你没兵?你不是召了五千大军了吗?还三万降贼,挑挑的话也有数千精兵了。白波贼又已经退兵了,为何不派兵去雁门郡救援护匈奴中郎将?” 何白一听,心中也不高兴起来,叫道:“本官的五千大军在一月前只是各县的民壮,兵不习战,又无良将统领,击白波贼都十分的勉强,更别说去与南匈奴人战了。三万降贼?哼,那只是刚刚被白波贼挟裹不到两、三月的西河、太原两郡百姓。既然降伏了,就该化贼为农,重新返家准备春耕一事。怎能派他们前往雁门送死……” 丁原听了更是大怒,站起来指着何白的鼻子大骂,叫道:“送死也比护匈奴中郎将大败要好,现在雁门郡差不多尽在南匈奴人的威胁之下。雁门若失,太原、代郡焉能独存。若是大局败坏,此皆是你何白之罪也……” 雁门郡的官兵又战败了?何白望向太原太守,看他也是哭丧着一张脸,想是刚刚才接到消息,也被丁原骂了一阵吧。可是按照朝庭的法度,是不允许各郡之间擅自出兵求援帮忙的。何白与太原太守也没错啊。除了少数几个视规定如无物的家伙,大部分人还是遵守规定的。 只见丁原一顶接一顶的大帽子套来,直叫何白不爽之极。老子才来一个月时间,能把十万白波贼灭一半,赶一半出太原郡就算不错了。这还是白波贼刚刚兴起,头目不懂作战技能的结果。 那南匈奴人都是打老战的,又都是骑兵,没有精兵在手,怎能轻去?你不把士卒当人看,老子还还把他们当兄弟子民呢。听丁原骂着没有停歇的意思,何白也不禁烦了。算算自已这一个月有功没过,却被丁原这老头指着鼻子骂。一时间就连尊上敬老的心都没了。 何白拱拱手道:“丁刺史,本官军中还有要事,这就先告退了。”说罢转身就走,把正骂得痛快的丁原弄得一愣一愣的。 何白气冲冲的领人回到城外的军营之中,真是乘兴而去,败性而归。何白刚刚回到军营,气还没平呢,不想丁原又领人直冲冲的过来了,直在军营寨门处大叫。 何白没奈何,只得将他放了进来。丁原铁青着一张脸,面无表情的叫道:“本官奉命领兵平定并州之叛乱,兵马不足,特来调遣你部的兵马北上雁门郡救援。请何都尉把军中之令箭交予本官。” 何白张口结舌的看着丁原,好家伙,刚刚摔了你的面子,你立即就来夺取我的兵权。看样子还不准备带自已北上雁门去打南匈奴人。这官场上的一套套玩得挺溜啊,谁说丁原是大老粗了? 何白想要拒绝,但刺史本身就有这个权力,拒绝无用。一想到刚刚练好的五千士兵,就被人夺走了,何白顿时气闷不已。无奈的将令箭交给丁原后,何白就骑马躲到寨外的小树林里睡觉去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反正何白烦燥的很。这五千大军大都是以与这个时代不同的练兵之法所练,也不知丁原会怎么的使用?若是用得不好,就跟没练过的民壮也无甚区别。 突然,树林外传来成章焦急的大叫声,何白一下坐起,出帐叫唤。成章见到何白,立时气喘嘘嘘的策马跑过来,叫道:“何白,新任的并州刺史拿着令箭说要调兵……” 何白烦燥的说道:“是,那我给他的令箭。” 成章摆摆手道:“不是,不是。他还想调咱们的武斗血骑跟白马义从骑呢。” “什么?”何白顿时怒了,立即找来一匹马,急冲冲的向骑兵的驻地跑去。 还没有跑到地方,就远远的看见武斗血骑与白马义从骑们围着丁原的五百骑绕圈跑,引弓不发。而丁原却在一员高大的猛将护卫下,大声的叫着什么。见何白远远的奔来,这才闭嘴不言,冷冷的看着何白。 骑兵们也发现了何白的身影,在付邢等将的指挥下,向何白涌来。何白迎到了付邢,问道:“怎么回事?” 付邢气愤的说道:“一开始,那并州刺史就派人拿着令箭前来各营中要兵,因为说是你给的令箭,我们也不好反对。不想到了后来,他们又跑到咱们的私兵营中要兵。士兵们不叼他们,不想却被他们借着不听命令之由,一连杀了好几个人。” “士兵们顿时怒了,将杀人的人给乱刀分了尸,还一起包围了丁原,讨要说法,却被那员高大的猛将一连斩杀了数十人,顿时就将事件升级了。咱们的两支骑兵退回营后,骑上战马,刚刚出营,又碰见了前来镇压的丁原亲军,便成了刚刚的样子了。” 何白急问道:“乌桓家兵死了多少?” 付邢叹息道:“死了也有好几个,大多冲在前面的还是刚加入的新兵。” 第四十三章 做嫁衣裳 何白心中大疼,每个乌桓老兵都有数十条人命在手,可算是精锐中的精锐。死上一个都心痛,别说死上几个了。何白扫了一眼,只见成齐躲躲闪闪的,身上也挂了几处彩,想来讨要说法也定是以他为主了。不然乱军之中谁能伤他。 何白气愤的领兵上前,丁原也冷冷的看着何白。不等何白说话,丁原反而叫道:“何白,你部人马意欲谋害本官,此事是否是你所指使的?” 何白翻翻白眼,叫道:“丁原老贼,你一来太原就净找老子的麻烦。夺我兵权不说,还杀我数十家兵,现在更怪我意图谋害于你。你这老贼的嘴大是吗?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你当真以为你是刺史你就鸟大,老子偏还不怕你。再逼叨逼叨的,老子现在就发兵灭了你。” 只见一名身高巨大,骑着一匹良马,却似骑着一匹驴子的猛将突然策马冲出几步,冷哼一声。看他手持方天画戟,身披铁甲,威风凌凌的样子,何白如何不知他就是吕布,丁原麾下的超级打手。 何白初见他时,心中早就大吃一惊了。比之在乌桓见过的那名奴隶还要高出大半个头,身高几达二米有三的样子。身材虽然庞大,却是四肢均衡,手足灵敏,更生得一幅英武不凡的模样,算是难得一见的英武美男子。 特别是吕布冲出冷哼一声时,何白便感觉自已被一股气机锁定住了。吕布身上更散发出了一种莫名的气势,压迫人心的气势,仿佛自已在他眼中就如小儿一般,可以随意的玩弄。 走得越近,那感觉就越真实。仿佛……说简单一点,就像是小时候干了坏事,要去见向来严厉的老师家长一样,举步唯坚的感觉,面对他就生不出反抗的心思来。好像只有他打人的份,没有别人打他的份。这种感觉十分不好,也非常的憋屈。 何白摇摇头,尽量不去看他,而是把眼望向了丁原。丁原却愕然的问道:“怎么,这些骑卒尽是你的家兵?不是太原郡中的轻侠、良家子?” 何白怒道:“好个老贼,长着嘴巴不知道问吗。天下间哪个将官没有几个家兵护卫,你不问青红皂白就要强夺我的私兵,还滥杀一气,杀了我好几个心腹。今日你不给我一个交待,老子就与你火拼一场。就算打官司打到皇帝那去,老子也不怕你。” 丁原呵呵笑道:“原来如此,听闻何都尉来时只有三百骑家兵,一月之后立即增加到一千四百余骑,还有三百人的私匠营。何都尉,你从何处得来的钱财可召如此之多的私兵啊?” 何白心中顿时一惊,好家伙,这老东西还真对上了自已,自已哪里得罪了他?是了,他是并州的刺史,刺史巡行郡县,以“六条“问事。然而于六条条文之下,又概括为“省察治状,黜陟能否,断治冤狱“,对地方政事,无所不包。 这老家伙的职责就是专找人的麻烦,这般针对自已也不算意外。此次怀疑自已的兵马数与收入数来,也自有他的道理在。看来真是做官莫做亏心事啊,不然立即就有人找上门来问罪了。 现在天下未乱,还不能乱干坏事,自已这来自未来的野心家,可不能提前在丁原这大汉的忠臣面前暴露了。 何白于是叫道:“本官一战杀灭了一万余白波贼人,降伏了三万余人。共缴获了粮草十万石,银钱无数。若按朝庭的奖惩规定,就算是按照最少的一千钱斩首功来计算,本官当可得五千万钱的斩首功赏钱。本官为一郡的武官之首,用缴获来赏赐自已与麾下的士卒,不用花费朝庭的半分钱粮,这也是可以的。本官既有如此之多的钱财,多召收一点私兵,好为国家镇守郡县,讨伐贼寇,这又有何不可?” 汉时除了有募兵、征兵、戊兵以外,还允许将领与文官拥有一定的私兵。这私兵又分两种,一是宗兵,一是家兵。 宗兵是以宗族子弟为兵,平日四散干活,有事则召集起来随宗主作战。因是同一宗族,所以宗兵的凝聚力最强,几乎没有战败就四散而逃的情况。再看这个家族尚不尚武,战斗力非常之强。 家兵就是宗族人口稀少,而特意四处召拢勇士兵马成为家仆与宾客。这是在春秋战国时,就传下来的蓄养宾客死士的习俗了。只要你养得起,不造反作乱,基本上是随便你养,就是养个一万大军也不算多。当然,真的养上一万人,那就随时有朝庭官员上门来监察了。你不造反养这么多的人马干嘛? 何白身为一郡都尉,在纷乱之时多召一点私兵也是允许的。就像是朝庭的大员,曾镇压黄巾起义的三大将之一的朱儁,就召集了五千家兵征伐交趾,一战成功。所以在何白有钱时,多召一点私兵完全没问题。 丁原沉思了一下,发现没什么好为难何白的,于是气焰一低问道:“此事的确是因本官不知究竟之故,才发生此等事来,不知何都尉欲要如何解决此事?” 何白叫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谁杀的人,便自已出来领死吧。” 吕布怒道:“人是吾杀的,有胆便上前来取吾之首级吧。”说着,把画戟朝地上一顿,激起了无数的碎石。只是看那副模样,怎么也不像是束手就擒的样子。 何白此时也颇感为难,吕布这家伙虽然武功天下无敌,真要杀他,一千多人一拥而上,也不是杀不了。但是代价太大,不值得,也不舍得。可是真这样放过了他,好像又太便宜丁原这老小子了。 这时候成齐偷偷摸摸的挤了过来,向何白悄声说道:“主公,那将的武技极高,我只跟他斗了十数回合,就几次差点丧命,若非有余化上前来帮忙,我一时还脱身不得呢。主公,不如把他召至您麾下如何?” 何白翻了翻白眼,吕布看着是员武将,其实他现在是丁原的主薄,属于吃朝庭俸禄的处厅级公员务身份。自已的身份比他高不了多少,凭什么把他召来。而且,吕布的投靠,谁人敢信?你背叛就背叛了,却两次摘去上级的首级又是何意?上级再是不对,你学刘备拍拍屁股走人不行,非得要弄死人家。太狠了些。 何白笑道:“丁刺史,丁公,下属有错,罪在主上,你先前以此来责问于我。现在你有错了,却推出下属顶罪,这是何意啊?” 丁原哈哈笑道:“这也是本官的为难之处啊,奉先向来极有主见,他若决定好的事,本官亦不好强令改变。不过人虽是奉先所杀,但奉先却是为了护佑我才不得不杀的。何都尉今日就给老夫一个面子,掀过了此事如何?” 何白笑道:“好。不过我却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而是看在这位奉先兄的面子上。何白最喜勇士,也最敬勇士,更敬仰舍命护主之勇士。奉先兄为护主杀人,何白可以理解。” 丁原冷哼一声,说道:“多谢何都尉的大度,本官就告辞了。”说罢,又转身对着十数人,及太原郡的良家子们说道:“明日一早,尔等要收拾行装,拨营而起,直至雁门广武县下寨。等候本官与后续大军的到来,与护匈奴中郎将一起共破南匈奴。” “末将、小人尊令。”众人齐齐的应和着。何白却看着有些不是滋味,这些良家子一去,只怕就被吕布个人的勇武魅力所征服了,再难回到自已的手中为将了。 何白长叹一声,将自已的私兵营与工匠营移到了另一处驻扎,辛辛苦苦一整月,好不容易练出了五千大兵,却成了给丁原做嫁衣了。 何白正难过间,又见太原太守偷偷的寻来拜访了。太原太守焦急的冲何白说道:“今日之事本官也听闻了,那钱何都尉还可以斩首功之类的圆说过去。但本官这些,却无法说清啊。丁刺史一直向本官索要郡库之中的钱粮养军,所费巨大。何都尉,若是丁刺史问询你缴获钱粮的细数,可否少报一亿钱?” 何白摇摇头说道:“听闻丁建阳也是从小吏与武官出身,对于缴获他岂有不知的。按三座县城共一万户来算,丁口五万余,钱财怎么也有三、四亿钱左右。就算因为钞掠不严,三亿钱还是绝对有的,可不能再少了。” 太原太守手足无措的叫道:“那怎么办,那怎么办?” 何白劝道:“遇到这样的刺史,我亦无法,我可退出五千万钱出来入库,其他的太守大人你自已看着办吧。” 太原太守没奈何,只得咬牙切齿的说道:“本官也只能取出五千万钱出来入库,等侯丁建阳的取用了,其他的钱本官也没有办法。” 何白想了想,自已在年后的天下大乱讨董战中,倒底是以太原郡为基业,还是另取其他的郡国为基业,一时还没准数,却需要暂时拉住这太原太守不可。于是说道:“主掌丁建阳钱粮文书的人,名叫吕布,听闻他十分的爱财,太守大人不防……” 太原太守顿时给了何白一个了解的眼神。 第四十四章 酒后糊涂 因为吕布名为文官,可脾性却还是武官的脾性。太原太守恐怕自已的说辞不对胃口,于是强拉着何白去见吕布。 吕布住了晋阳城的一处小院中,是太守专门安排下来的。太原太守给丁原的每个高级幕臣下属都安排了一个小院。因为吕布的级别较高,所以相对的会豪华一些。 在太原太守送上了价值数百钱的珠宝等物后,吕布立时大喜的将太原太守与何白迎入了府中,丝毫不见白日时的杀气腾腾了。三人坐在府中饮酒,吕布有几名亲兵在院中侍候着。不久,太原太守为了说话方便,于是请吕布暂时将亲兵们挥退。 吕布给了亲兵一人一千钱,让他们自已去找乐子。太原太守立即开始了灌迷魂汤了,何白惊讶的发现,吕布的文才不错,至少在古文方面,就比何白要强上许多。 太原太守说道:“久闻吕主薄在张刺史的麾下为从事时,某就早有耳闻,只是某不明吕主薄的心思,从来不敢上门拜访,今日得何都尉之劝,方才敢大着胆子上门求教一二。” 何白此时才知道,原来吕布还曾在前任并州刺史张懿的麾下任过事,只是当时才刚刚投靠,还不得张懿的信重,张懿便战死了。吕布也是在张懿的手下,才结识了张懿的同宗人张扬、张辽等人。 吕布疑惑的问道:“今日听何都尉之言,似乎颇知某家?不知何都尉与某家是否相会过。” 何白笑道:“没有,没有。不过奉先兄之威名,何白却早就有所耳闻了。只闻奉先兄极擅射箭,百发百中,一杆方天画戟在手,几乎天下无敌。乃是如前汉飞将李广一般的盖世勇将。昨日得见,果真不同凡响。” 吕布一听,得意的哈哈大笑,说道:“不想却是初次相见的子易弟深知某家啊,某家决非大言,朝庭若是以某家为将帅,所到之处叛事皆平。所镇之地,胡虏不敢正视半分。只可惜……” 何白哈哈大笑道:“奉先兄之能力世人所能共睹也,不用太过担心会白白的浪费了自身的才华。我观奉先兄气聚华盖,神华内敛,自身的气运直有深藏不住,有猛然喷薄而出之意。无需两、三年的时间,世人当人人都识君矣。” 对于太原太守与何白的马屁之言,吕布顿时中招了,不禁有些昏昏然。看来吕布果真是个单纯的家伙,就像三岁的小孩,变脸变得极快,特喜欢自我吹捧与他人的夸耀之言。 就在此时,早在府外的太原太守马车之中,等候许久的晋阳城美人被召进来后,吕布便彻底的拜倒了,直叫太守叫哥,叫何白叫弟。那掏心掏肺之意,让不太了解吕布此人的太原太守诧异不已。 何白总算是看明白了,吕布这家伙,只要是对他好的,不管是真情还是假意,他都必然会跟你掏心掏肺的。趟若被他发现你是假情假意的,顿时杀你没商量。所以敢用他之人,对他必须要真。就跟……刘备对关张一样。 吕布在历史中的可悲下场,与后世的坏名声,未尝不是他跟错了主公,而落得个没下场。要是早一点跟着曹操、刘备与孙策等英主混,必是一员不可多得的猛将兄。 何白的酒量浅,早醉了。吕布是酒不醉人人自醉,被美人一通猛灌之后,也醉了。倒是太原太守酒精考验的,最后才醉。而太原太守有有仆人相扶,自乘马车回去睡觉去了。何白因酒醉不能骑马,只能独自爬在案几上发呆。 而吕布的亲兵不知踪影,府中似乎也没有仆人,何白便悲摧得一人在客厅中睡死了。也不知过了多久,何白被尿意惊醒,迷迷胡胡的就在厅外的柱旁放起水来。刚刚放完,却无意中听到了一声惊呼声。 何白转头一望,黑暗中似乎见到一个紫衣美人正瞪着眼望向自已,吃惊的样子好像是不能置信,在深夜中的院子里竟还有何白这般粗俗的家伙在。何白醉眼发愣,一时间也不知自已身在何处了。 只是在深夜之中正勃发之际,突见有一美人的出现,第一印象不是惊慌,反而以为是在发春梦。既然是在发春梦,那还客气干嘛。何白一把拉住了转身欲逃的紫衣美人,就毫不客气的亲吻了上去。 紫衣美人大肆的挣扎着,不断的呼叫着,却没有人来理会二人,越发的让何白以为是在发春梦了。何白还从未试过强迫女人的滋味,一时性起,顿时大力的撕扯起衣物来。四、五月间的衣物又薄,哪里可以禁得住何白的撕扯,数秒钟后,紫衣美人便成了光光的白美人了。 在如雨的捶打之中,越发的激起何白的欲望来,何白立时狠狠的一顶,挺进了一个温暖之地,又不断的驰程起来。迷糊之中,何白似乎又回到了中山的妻妾们身边,荡笑着,将自已月余的聚存,一次次的发射出去,深深的植入到身下美人的体内。 又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小女孩的哭声,惊醒了何白与身下的白美人,身下的美人这才大力的将何白推开,跌跌撞撞的跑掉了。何白此时才稍稍的清醒了过来,当回想起身在何处时,顿时发了一身的冷汗,猛然惊醒过来。 何白点起烛火,四处察看,心中阵阵发慌,竟然是在吕布的府中!何白不由感到一阵莫名的恐惧来,却原来自已刚与吕布的妻子xxoo了。一时之间何白就连大气都不敢出。黑暗之中,好似吕布立即就会从哪里跳出来追杀自已一样。 何白两腿之间有些发软,半天才定了定神,确定吕布应该也在醉酒之中没醒,不知此事的发生。这时何白才敢爬起身来,收拾起四周的犯罪现场来。 夏夜的凉风将何白吹得打了一个寒颤,方才一肚子的水酒全都化作了冷汗,还将刚刚穿好的衣服打湿了。何白不由打了自已一记耳朵。真是色胆包天了,竟连吕布的妻子都玩弄了,话说她长什么模样来着?不记得了? 收拾完罪证的何白一时还没想着开溜,竟想再见一见她的本人。在吕府中左转右转,依着那小女孩所发出的哭声位置,来到了府中东边的一处厢房内。只见房内点了一支烛火,一个披着素衣外袍的女人抱着一个两、三岁左右的小女孩轻轻的拍抚着。 何白思道:定是她了,那女孩难道就是吕布的独女? 女人是背对门外的,何白瞧不清,于是轻轻的一敲房门。只见那女人惊慌的转过身来,露出了一张艳丽而媚到骨子里的妖娆面容,一张媚脸因为惊恐而有些扭曲。一张小嘴被一只玉手死死的抚住,生怕会发出尖叫来。年纪只在二十一二岁左右。 何白满意的点点头,看来吕布的眼光也是挺挑的嘛。何白步入房内,走向惊恐的女人,女人不断抱着女孩后退,最后却退无可退。 何白没有再度上前了,只是轻轻的说道:“先前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你只是在此抱女睡觉,可懂?不要胡思乱想的,早点乖乖的睡了,我也走了。千万要记得,不要露出破绽了。就当是一场春梦吧。” 说完,挥挥手离开了吕府,回到自已在城中的府上。一路之上,何白不断的回味着,却又很不清晰。不由拍了自已一掌,此事实在不该,真是酒后乱性啊。 一连三日,何白躲在城外的军营之中,什么也没发生。其间有吕布的亲兵来请何白上府中喝酒,何白哪敢去啊,直到第三天,丁原领着三万平叛大军向北而去时,吕布也随同去了,何白这才松了一口大气。 只是当天傍晚,那名常来邀何白的吕布亲兵又一次的来了,何白大感奇怪,吕布不是不在晋阳了吗?怎么还来? 只听那亲兵禀道:“今次是夫人派小人来的,夫人说刚从狼孟县迁来,府中就连使唤的仆奴也没有,许多事让我等亲卫去做不方便。主薄大人又一向不理这等小事,所以夫人想烦请何都尉帮忙购几名奴仆使用。” 何白问道:“你们晚间不在吕府执守?” 亲卫呵呵笑道:“主薄大人勇武无敌,宵小哪敢上门。再说主薄大人的眼光颇高,可不是什么人也能入府中做亲卫的。小人们只是张扬大人手下的亲兵,被分派前去主薄府中听令。平日里不常在吕府中执守。” 何白心中大动,如此说来,那吕府中不就只有一大一小两女了,她此时召自已上门,不是……何白兴奋的拍马直入晋阳城,来到了吕布的府中。登门之后,果然悄无人息。 何白径直的来到后院,却见一名小女孩正在院中玩耍。何白笑盈盈的送上路途中所买的小玩意,立时得到了小女孩的信任,何白套问道:“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儿?你娘在哪里?” 小女孩咬着指头,奶声奶气的说道:“我娘与新姨娘在房中说话,我叫吕嫣儿。” 何白一惊,原来还有她在府中,再细思,顿时又是一惊……急忙三步抢做两步的直奔吕嫣儿所指的方向。撞门进入后,只见吕布之妻呆呆的坐着发呆,地上却躺着一个妙龄的美丽少女。 第四十五章 降飞将法 看着何白的突然闯入,吕布之妻突然骇得发出尖厉的叫声,倒把何白反惊住了。吕布之妻发现是何白之后,顿时止住了叫声,只是怨恨的看着何白,何白只能是抱歉的尴尬一笑了。 何白望着地上因自已而死的美少女,不应该是少妇了,深吸了口气,上前摸了摸她的颈脉,发现已然不跳动了。再量量体温,发觉只是刚死。于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对美少妇进行胸压与人工呼吸。 何白急切而又着忙的态度,看得吕布之妻愈加的惊慌起来,叫道:“你……你……你竟然对死尸也有兴趣?” 何白翻了翻白眼,没有理会她,只是紧急的抢救着。一直抢救了半个小时,美少妇突然猛然的坐起,发出一阵阵巨烈的咳嗽声,吕布之妻立即又一次尖厉的大叫起来。 外屋顿时传来吕嫣儿急切的叫声,吕布之妻惊慌的爬起,向外屋跑去,只留下了何白与刚刚醒转的美少妇来。 美少妇好不容易才反应过来自已的情况,立时骇得跪在地上连连叩头,哑着声音叫道:“何都尉,何都尉,奴婢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不知晓,求求何都尉饶恕奴婢,奴婢从此以后,便是哑巴,什么也不会说的。” 何白擦了擦额上的冷汗,笑道:“我费了如此之大的功夫,才将你救活过来,你竟然什么也不知晓,那我留你还有何用?还不如再次杀了你为好。” 美少妇浑身一颤,双眼发愣,好一会儿立即转口叫道:“奴婢、奴婢听何都尉的,何都尉说奴婢看见什么,奴婢便看见了什么。” 何白满意的点点头,说道:“这就对了,与聪明人说话,就是简单。那天晚上之事,你看见了多少?从实说来。” 美少妇迟疑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奴婢其实也没看见多少,只是在与吕主薄睡时,突然听见了呼救之声。因为听得不甚清楚,加上吕主薄又醉酒压住了奴婢,所以奴婢许久没去察探。后来那呼救声变成了抽泣声,又变成了娇吟声,奴婢也只是模模糊糊的听了一耳朵。直到半个时辰之后,吕主薄翻身后,奴婢才好奇的去大厅瞧了一眼,却与赤身匆匆而走的吕夫人撞了一面。奴婢其实什么也没看见,最多只是听了半耳朵。” 何白笑道:“那好,我来告诉你那晚发生了什么。”于是将那夜之事,添油加醋的乱说了一通,更把平日里与妻妾们的招术全说了一遍。 骇得美少妇张口结舌的问道:“何都尉是想要奴婢与吕主薄诉说此事?” 何白满意的点点头,招了招手,把美少妇拉入怀中,抱着她笑道:“不错,但不是现在,却是以后,也许一世也不能说。” 美少妇顿时妙懂,哧哧的娇笑道:“何都尉是想与吕夫人保持这种奸……这种事情?所以救下奴婢以做威胁?” 何白亲了一口美少妇,笑道:“不错,我知吕主薄最听妇言,本都尉将来有需要吕主薄之助,所以想与吕夫人继续保持这种关系,还想请她时常的为我在吕主薄跟前美言美言,将来以便有用。” 美少妇哧哧的笑道:“那奴婢掌握着吕夫人的秘密,日后想必会好过一些吧?” 何白拈着美少妇的下巴笑道:“贪心的人是没有好下场的,你想在吕府反客为主,妾压夫人,只怕是不行的。因为本都尉怕你会为了自身的地位,而向吕主薄早早的诉说此事。所以,你在吕府的身份早已死去了,你日后的日子不应留在吕府,而是在我处做我的小妾。” 美少妇娇笑道:“那阿柔对都尉大人这么有用,都尉大人不会亏待人家吧?” 何白笑道:“原来你叫阿柔啊,行,每年给你三十万钱,以做零用可好?” 阿柔顿时乐了,爬伏下身去,就对何白运用了之前所说的各种细致的招术来。这阿柔不愧是专业的侍妾出身,对于任何东西一点就透,容貌与身材也是绝对一流,功夫更是正点,却比家中的妻妾手段更多一些。 而让何白惊喜的是,阿柔美少妇竟然还是美少女。不,就在刚刚插入之时,阿柔还是美少女。原来那夜的吕布,真得是大醉特醉了,什么也没干,什么也不知晓。而之后的几夜,吕夫人都强行的拉着吕布,阿柔因之才一直都是美少女的身份。 良久,何白舒爽的一拍阿柔的粉臀,阿柔立时乖乖的爬起身为何白擦拭起身子来。穿好衣服后,何白拥着阿柔出得房屋,正好碰见了小心翼翼再度前来求证的吕夫人。吕夫人看见二人之后,立即怒气冲冲的上前来再度要杀阿柔,然而却被何白阻住了。 吕夫人尖厉的叫道:“你不让我杀她,她若告知了奉先,奉先非杀了我俩不可。” 何白摇摇头道:“你杀了她,奉先兄回来之后,你又该如何与他解释,说你是因为妒忌,才杀了她吗?” 吕夫人一怔,只得抱头痛哭了起来,叫道:“那怎么办?那怎么办?奉先,奉先真的会杀了我们的……都怪你,都怪你,你为什么那夜……” 不想何白一把将其抱住,狠狠的亲了上去,吕夫人一怔,却又死命的挣扎着。何白紧紧的抱住不放,气喘嘘嘘的说道:“那夜我醉了,夫人却突然的出现在何白的面前,更是这般的美艳动人,诱人犯罪。何白也是情不自禁啊。” “啊”的一声,吕夫人狠命的咬在何白的肩上,那副模样似要将何白活活的吞了。何白忍着疼痛继续说道:“听阿柔说,那夜的夫人,好似也很享受啊,并不如今日的这般恨我。” 吕夫人顿时羞红了脸,松口恶狠狠的怒骂道:“贱婢该死,竟然骗我说什么也没看见。” 阿柔挑衅的叫道:“先时都尉大人不在,阿柔自然什么也没看见。自见过都尉大人之后,阿柔便什么都看见了。嘻嘻,那夜夫人的呻吟声,真是动人心魄啊,就连阿柔这女人,也为之欲念丛生啊。” 吕夫人大怒,又欲扑上去,叫道:“我杀了你,纵然奉先怪我善妒,我也要杀了你。” 阿柔轻巧的闪过,动作太大,却差点摔倒在地,不禁掐了何白一下,娇笑道:“都尉大人不让你杀,你是杀不了我的。” 吕夫人抬头哀求的说道:“让我杀了她,让我杀了她。” 何白摇摇头,柔声道:“你若杀了她,日后为保守秘密,你岂不又杀了我。” 吕夫人一怔,面色一时阴晴不定。何白伏在吕夫人的耳边,轻轻的说道:“何白自从那夜品尝了夫人的美妙滋味之后,何白便时该不忘,却不想早早的就被夫人给杀死。还想多品尝品尝夫人美妙的躯体许多年呢。” 吕夫人大惊,猛然的退后欲逃,却被何白一把捉住了,吕夫人哀求的叫道:“我已被你害过一次了,求求你,不要再害我了好不好?” “不好。”何白上前一步,虎视眈眈的盯着眼前这张艳丽娇媚,媚惑感直入骨子里的妖娆美女,说道:“自那夜之后,何白的魂魄早被夫人的玉体给吸夺了去。何白此时直如一具行尸走肉一般,若无夫人的垂爱,何白与死无异。求求夫人,救救何白可好?” “不……”吕夫人的后语音,顿时被何白吸入了腹中,除了一时的剧烈挣扎与反抗之后,吕夫人只能双目垂泪的认命了。 何白为了彻底的降伏吕夫人,发扬了成章所说的一夜十次郎的精神,发狠的在吕夫人身上耕耘着。终于在半夜之后,听到了阿柔所说的,那个夜晚里所听到的美妙的娇吟之声。 吕夫人之后便声泪俱下的抱着何白痛哭起来,有羞辱,有羞涩,有舒爽,有悔恨,有贪婪,又有抗拒。最终却化做了无尽的索取与痴缠。 “我要……我要……快给我,奉先……快给媚儿……” 何白听了不由浑身一震,苦笑的摇摇头,自已终究还是比不了人中的吕布啊。纵然能降得了严媚儿的身躯,也降伏不了严媚儿的内心。纵然捉住了严媚儿的痛脚,也不一定能够借她之手谋算得了吕布啊。 何白咬咬牙,只能是试试日久生情的俗语,看看自已在她的心中,能不能破开一丝丝的缝细来。在之后的日子里,何白几乎每晚都要夜入吕府,除了不方便时,几乎都把功夫花在了严媚儿的身上。 终于在两月后的一夜里,严媚儿眉目深皱的没有理会埋头苦干的何白。何白不闻早已习惯的呻吟声,不由吮着严媚儿的耳垂道:“今夜……怎么了?” 严媚儿好一阵迟疑,才说道:“今月……我的……例信未至……都过了五、六日了。” 何白一愣,说道:“不会吧?有可能!呵呵,恭喜奉先兄又得麟儿千金了。” 严媚儿死命的掐着何白,叫道:“奉先走了快一月了,我才怀胎,奉先不生疑才怪。” 何白狠狠的挺动了几下,笑道:“虽说是十月怀胎,可产日有早有迟,到时就说是迟产便好。” “可是……”严媚儿突然不说了。何白一愣,立时醒悟过来严媚儿的打算了,也想到了如何能在严媚儿的心中破开一丝丝缝细来。于是笑道:“此胎不要?那下胎呢?你敢保证胎胎皆是为奉先兄而生的?” 严媚儿大悲,发狠的又咬向了何白,何白早就习已为常了,将战斗进一步的升级,让严媚儿主动的松口,又再度的呻吟了起来。何白浑身一颤,不由抬头嚎叫着,这段时日的夜色,多么的美好啊。 第四十六章 晴天霹雳 中平四年十月,也就是一八七年十月,丁原与护匈奴中郎将于阴馆城下大战南匈奴人。吕布与成廉、魏越等十数人驰突南匈奴之阵,一日之间突阵三四次,每皆斩首而出。被南匈奴人所敬畏,惊称其为再世飞将。 南匈奴人终于不支,撤离了雁门郡,退回西河、定襄、上郡等地,向汉庭送上了降表。丁原大军得胜回到了太原郡中,从征诸将立功甚多,而又以吕布于其中立功最大,高于从征诸将。 丁原是得意洋洋了,何白却暗自痛心不已,五千大军从征,归来却只有三千余人了。而且伤残之人也不少,除了能治愈的,不会超过三千之数。何白心痛万分,要是自已来指挥他们,绝对不会伤亡如此之重。 何白只能为他们力争得一份应得的奖励,并自已掏钱给不能干活的残废士兵建了一座荣养院。能干活的,就为他们找太守划了一大块土地,建了一座农场,并想法给没娶妻的士兵取上媳妇。 至此不论是受伤没受伤的士兵们,都对何白感激不尽。封建社会的将官们哪里会对士兵们如此的爱若子弟,最多是把他们当成了建功立业的资本罢了。 就算偶而有吴起那般爱兵如子的,也只是对有用的士兵爱护。伤残的,对不住了,没有谁有这么多的闲钱养你。这三千余大军的兵心在这一刻,全都被何白所感动了,全都誓死相随。 吕布刚回晋阳城,就闻知夫人身怀有孕,已有五个多月了。算算时间,正是出征之前所孕。吕布大喜,召军中相善的诸将,并何白与太原太守一道至府中饮宴。 宴中,诸将兴高彩烈的上前多番恭喜,恭祝吕布早生麟子,吕布乐得无比的开怀,笑道:“某新得飞将之名,想来还是多呈子易弟的吉言啊。” 何白敬酒笑道:“奉先兄乃是有本事之人,就如璞玉一般,总有一日会散发出夺目的光彩来,何某的一些预断又能值什么。” 魏续拍马叫道:“吕主薄真乃举世无双的神将啊,此次与南匈奴之战,光是吕主薄一人就斩杀了南匈奴人超过三百之数,有吕主薄这等飞将坐镇并州,我并州数十年内当可无忧矣。我等共敬吕主薄一杯。” 诸将全都赞誉吕布的武勇,更称赞起吕布在雁门郡大战南匈奴人时的威风。若无吕布的奋勇陷锋突阵,汉军也不会赢的如此顺利与快捷。只是丁刺史不知为何,却无故的抹去了吕布的功劳。在报功文书上,对吕布几乎只字不提。 吕布听后面色一冷,却强说丁原定是另有安排。诸将纷纷为吕布的遭遇而报不平,更对丁原以猛将之身的吕布,而用作文吏而不满。要知在此时的男儿汉,万里觅封侯才是正当之事。文吏么,就太过憋闷了。要不然也不地有班超的投笔从戎,以三十六人纵横西域之事迹了。 何白心内突然一动,莫不是丁原知晓了吕布收受贿络一事,只是爱惜他的人才,而没有点破。只在暗中的提醒,然而吕布却没能猜透而已。 何白观在场的诸将,包括何白征召来的那原本就属于吕布的部将们,个个都对吕布死心踏地的佩服无比。就是何白初识的张扬、张辽、高顺等人,也对吕布敬慕万分。让有心结交的何白,根本就插不上嘴去。 何白不由暗暗的哀叹,老子的武艺也不差啊,你们怎么不来敬服我。想想自已此时相距吕布的武艺还差得远,看来是时候去找典韦大哥来撑场面了。 饮至深夜,吕布又醉了,此次是由何白专为严媚儿所买的两个不亚阿柔多少的美婢扶回,有此两女在,吕布当不会怪罪严媚儿无理善忌。至于阿柔,则谎说发急病死了。吕布虽然婉惜,因有两个新美婢在府中侍候,倒也没有怀疑。 离开太行山已有一整年零五个月的时间了,也不知典韦大哥一家与猎人大叔怎样了。何白是太原郡的武官之首,倒也不用专门向谁请假,只需说上一声,要去虑厩县视察工作,就领着两百骑出发了。 付邢则留下来与余化成齐继续完成安置伤兵,重操大军一事。成章么,则开始了他建立大型的战地急救队一事,还有负责以陆平为首的后勤辎重兵一事。 算算时间,好像阿诺娃已经生产了吧,也不知平不平安,生的是男是女。若非太行山中的张燕等贼不太安稳,不能从常山国过太行山到太原来,不然何白早就将诸妻妾领到太原来了。要绕道巨鹿、魏郡、河内、上党再到太原,这路程就太远了些,何白可不忍心让她们挺着大肚子来。 何白来到虑厩县中,只要再朝北面的山中行上四、五天的山路,就到了那时的隐居之地了。想着就要与典韦大哥他们重逢了,心中便十分的高兴。 当何白领兵进入小城时,小城百姓都十分惊奇。虑厩县只是一个小县城,小城地近太行山,是山中猎户专门买卖物品的地方。何白在太行山上打猎之时,曾随猎人大叔来过数次。 小城的人口并不多,只有五、六百户而已,全城士卒也只有百人。何白此时领了两百装备精良的威武之士,个个骑高头大马,自然使百姓们惊奇万分了,认为是哪里来的贵人。说来何白是太原郡的武官之首,倒也称得上是贵人了。 此县商业一般,每年收货的商家只是固定时间才来。不过因为是井陉道上的必经之路,所以靠开店赚食宿钱,百姓倒也能够安生。只是自从张燕等黑山贼占了太行山诸岭之后,客流量不由少了许多,百姓们生活愈发困顿了。何白一行的到来,想必会让百姓们多不少的收入吧,这个年也会好过一些。 何白怕马匹在城中乱撞,进城时就主动下马了。领兵进入县城行不多久,百姓们就聚在了一处,只是明显的分成两个包围圈。一个包围圈就是围观自已,意欲拉客却又害怕,只得点头哈腰的各个店老板。另一个包围圈中似乎也有一个让百姓们感兴趣的人。 就在两个包围圈快要重合之时,忽有一个身穿官服的人分开百姓,来到何白的身前,拱手而拜,“何都尉在上,本县县长申观有礼了。都尉大人远来本县巡视,申观未能出迎,还望都尉大人海涵。” 何白也拱拱手道:“本都尉也礼了,申县长不必客气,本都尉只是有私事路过,顺便巡视城防罢了。对了,前方发生何事?才使百姓们围观不散?” “都尉大人,前方有一名不知何处来的恶汉,在城中杀死了一名本地的豪绅,手提人头意欲逃离本城。刚才是本官率城中衙役与士卒将其围住,准备擒拿。” “恶汉还未拿住么?” 申观尴尬的笑道:“这恶汉异常的凶恶,百余人竟然无法近身,却叫都尉大人笑话了。本官斗胆,想请都尉大人施以援手。” 何白暗道:能够让百余人近身不得的恶汉,定是一个厉害的角色,都差不多比拟典韦大哥了。看看有没有降伏的可能。 何白一挥手,士兵们就弃马上前开路,等何白手提双鞭进入另一个包围圈时,只见一个身穿虎皮紧身衣的八尺余大汉,立于包围圈中。双手环抱于胸前,闭目而立,似乎并未把来人放在眼中。 他的全身肌肉十分发达,像是要裂衣突出似的。两条手臂孔武有力,没带任何的兵器。只是腰间悬着一个人头,血肉模糊的,看颈部的撕裂伤口,倒似被那虎皮大汉用手硬生生的从身上扭下来的。 何白见了倒抽一口冷气,却也兴奋的大叫道:“典韦大哥。” 那大汉听了何白的叫唤,身子动了动,双眼猛然睁开,顿时精光四射。四周的人吓得慌忙后退,一时间人撞人的乱作一团。在人群中有此威势的,除典韦之外又有何人? 何白双鞭一抛,上前紧紧的将典韦抱住。典韦也十分的激动,只叫了一声“兄弟。”便再也说不出话来了。二人紧紧的抱在一起,良久,典韦才说道:“兄弟,你终于回来了。” 何白不由想起在太行山上的那段美好时光,典韦大哥那严师如父般的严厉,兄长般的关怀,大嫂那慈和的面容,侄儿典满那瘦弱却调皮的身影,还有猎人大叔那憨厚的微笑,都一一的涌上了心头,不由泪如雨下。 “是,大哥,小弟回来了,小弟现在出息了,已是太原郡中的都尉了。小弟今日回来,就是想接大哥大嫂小满,还有猎人大叔一起下山享清福去。就像以前一样,咱们大家一起和和美美的。” 典韦一听到“大叔”的字眼,神情不由一阵伤痛,何白眼了心道不妙。果然,典韦说道:“大叔死了?” “是怎么死的?”何白睁大双眼,紧抓典韦的手道。又扫了一眼那个头颅,当即问道:“可是此人害了大叔?” 第四十七章 遭遇强敌 “前些日子里,我与大叔下山,准备让大叔帮我贩卖今年所打的十数张虎皮,我自已去寻小满所需要的药材,不想大叔却就此不见了踪影。我焦急的四处打听,方知市面上流传有一猎户偷盗了一家申姓商家的十数张上好虎皮,在逃走时,被姓申的商家活活打死,并抛尸荒野。” 典韦气愤的深深吸了口气,这才说道:“我急去弃尸处,却见正是大叔,我当时就悲痛的将大叔葬了,去找那狗官报官。”说着指了指申观,说道:“可是那狗官依然如其他处的狗官一样,对于此种事情毫不理会,我更听人说起,那狗官与杀人者乃是同一族的堂兄弟。这狗官既不理会,我又岂是只懂寻官告状的浑人,便自已上门去找姓申的,将他的头一把扭下。” 何白听了顿时悲伤大痛,转身怒喝道:“申观,你好大的胆。” 不想申观见了,反上前一步说道:“何都尉,本官乃是常山申氏族人,而且此事乃是本县境内之事物,本县自已就可以调理,来人,恭送何都尉。” 何白不由被气乐了,常山申氏,那是什么?自已一介都尉竟被区区县长给欺凌了,这算什么狗屁事。何白厉声叫道:“来人,将这狗官拿下。丁刺史向来对这类狗官深痛恶绝,必能给我一个交待。” 申观大惊,急忙呼唤部下,却被何白的二百骑亲卫队驱散,申观又大叫道:“哪里来的假冒都尉,敢来本县撒野,此必是黑山贼所假扮,快快来人,将这假冒的都尉拿下。” 话未说完,就被人所打翻在地,一张破布也同时塞了进嘴,再也叫不出来,百姓们见了纷纷叫好。何白见了,不禁骂道:“你这狗官,看你做了多少恶事,我也不奈将你交给丁刺史了,直接将你交给本城的百姓处置吧。” 说完,令人将申观抛向了百姓圈中,并驱走了衙役与城兵。有何白的支持,不久便见百姓们气恨的上前来,你一拳我一抓的狠狠教训起申观来。申观手脚被绑,口舌被堵,只能发出呜呜之声来。不久之后就彻底的无声息了。 何白跟随典韦祭拜了大叔,想起自已的救命恩人无故的被害死亡,最早所见的猎人大叔就这样埋在黄土之中,就禁不住的悲伤。好不容易止住了哭泣,何白又令人为猎人大叔重造坟堆,打制石碑,给大叔的后事弄得轰轰烈烈的,方才有了一丝丝的心安。 何白将典韦大哥一家从山中接出,准备去寻成章给小满看看。何白可不信有什么病竟需要百副虎骨为药引方能治愈,以前不懂医术不好置喙。现在有成章这半调子神医在,小满必能痊愈。 何白对一路愁容满面的典韦说道:“大哥放心吧,有我那医术高超的兄弟在,小满的病定可治愈的。” “大哥只是恨自已听信庸医之言,耽误了小满的医治良机啊!兄弟你说的不差,哪有百副虎骨才可痊愈之病症,若非大哥勇悍,谁人可得百副虎骨?” “那也是大哥护子心切才中了庸医的诡计罢了,不用太过自责。”何白连忙劝道,又说起在后世所听到的各种奇怪药引来。无根水那是易的,还有三十年的老蒲扇柄,五十年的老艄工船浆,更有什么蚊子尿,苍蝇屎等等。 什么难弄就要什么,反正治不好只是你的药引不好,绝不是大夫的医术不好。直听得典韦大哥与大嫂这等老实人奇异连连,直叹大夫的良心坏了。 何白说道:“所以我那兄弟,才想到要规划医家的各种规矩、与治病的良方来,好为世人谋福啊。” 典韦赞道:“你这兄弟果真有好志向,将来定会成为比扁鹊更厉害的神医。” 何白哈哈大笑道:“我这兄弟,就好神医这一口,你若时时称他为神医,他包管几下就把小满治得好好的。” “那感情好。”典韦也大笑了起来,一时间冲淡了因猎人大叔之死,而引起的内疚来。 下得山来又一次回到虑厩县附近,刚刚转过一个山道弯,忽然前后响起一阵阵的喊杀声,山上更滚下许多的大石巨木来。典韦虎目圆瞪,大喝一声,手持双战戟跳下马来,冲着大石巨木迎面而去。双战戟横挑竖顶的将大石巨木大部都截了下来,只有少许的冲入了骑队之中,伤了十数匹马。 何白倒抽了一口冷气,典韦大哥的武功好似又强了不少,其中隐隐有太极那四两拨千斤之法门,看来典韦大哥在近年来领悟的极深啊。 此时前后方响起了一阵阵的喊杀声,何白大怒,急忙下令迎战,请典韦大哥在后,自已在前,准备杀出一条血路来。只见前方一员红衣红马的蒙面女将,挥舞着一把新月式的眉尖刀,领着数十个骑兵向何白杀来。 何白一时惊疑不定,原本以为是什么常山申氏前来报仇了,却是一员女将带头。身为士族的申氏,再不济也不该是由女人带头报仇吧。 可是那女将望见何白就举刀便砍,何白赶忙拿鞭架开,回鞭就向那女将的右肩击去。那女将浑然不惧,轻轻的一扭腰身,就避过了铁鞭,右手反挑,刀锋又向何白的腰间砍来。 何易见这女将的武艺厉害,大敢大意,凝神大战。两人你来我往的大战了四十回合,只见那女将的刀法精奇,一刀快似一刀,何白渐渐的有挡架不住之感来,心中不由大为惊奇。 自已的武艺不差啊,又经过年余时间的战场磨励,不说八十五吧,就是八十三也有了吧。哪知这女将更是厉害,起码有八十八到九十的武力值。这份身手,无论放在那一个势力之中,都是一流的猛将之才。只是没有想到,却是出自一个女人之手。 何白不信邪的又战了二十余合,却是连连遇险。何白只能发狠的使出了蛮劲,对着女将就是一阵贴身乱打。女将急急的左右招架,对何白的后世流氓招式有些不适应,被何白打得狼狈不已。 但女将的防备也是十分严密,丝毫不见破绽与力弱之时。何白不由倒抽了一口冷气,这女将也太凶悍了些,硬打完全不是对手啊。是这女人太强了,还是自已太弱了? 几斗了几个回合,何白卖了个破绽,转身就走。女将见了大声娇喝:“贼人休走。”说罢急忙拍马追来。 何白听了不由泪流满面,这女将完全是个娃娃声嘛,可能还没成年。再看典韦大哥的后队早解决了战斗,看着自已的落荒而逃大是摇头。何白老脸一红,回身喝道:“看我的回马撒手鞭。” 右手鞭立即抛出,击向女将,女将大惊,急勒马绳,红马前蹄立即立起,铁鞭正中其胸。红马一声惊呼,落地后一个前跪,红衣女将立时被抛下马来。何白哪里还会迟疑,一个虎扑过去,将女将死死的压住。 女将在地上痛得眉头直皱,就是不肯叫出声来,女将的部下欲来抢救,却被何白的亲卫杀散,却又不敢远离,只是在远处远远的望着。此战总算是胜了。 何白捉住女将的两只玉手,撕下一截衣裳,死死的绑住,将她拉起,这才有空扯下女将的面纱来。何白心中顿时一惊,暗道:“在后世人那么多,都难得遇见一位美女。可到这个世界之后,美女却都这么主动,一个一个的都自动送上门来,这是怎么了?自已什么时候有吸引美人的特质了?” 只见地上的这红衣女将面如雪,腮飞红,整个小脸娇小可爱,一双超大的凤目漆黑透亮,宛若天上的星辰,闪闪发光,又有若当初的黑洞一般,吸引人的魂魄,整个一个卡通娃娃式的大眼美少女啊。 在何白看来,这美貌几可与阿诺娃、严媚儿媲美了。而且少女足有八尺之高,比何白还高了半个头。特别是一双修长的玉腿,都到何白的腰腹了,仅值就是最好的衣架模特啊。 何白暗暗惊叹不已,这么美貌的女孩,还有这么厉害的武艺,真教人吃惊啊,何白问道:“你是谁,为什么要袭击我军?” 红衣女将凤目一瞪,娇声喝骂:“该死的贼人,我马雪儿既落入了你手,要杀就杀,何必废话。想知我姓名,却是休想。” 何白不由乐了,这红衣女将的瞪视,不见气势,却见愈加的娇俏可爱。只是这女将人虽美丽,武艺也高,但这心智却少,有些娇憨可爱的意味。忽然一股幽香之气直透鼻翼,随着马雪儿的香汗流下,幽香之气愈浓。何白又惊又喜,这女人真是人间极品啊。 何白深深的吸了一口,才佯怒道:“本官乃是太原都尉何白,什么时候成贼人了,我看你们才是杀官的贼人。还不予我快快从实招来,不然,别怪本都尉不客气了。” 马雪儿不由吃惊的望向何白,有些吞吞吐吐的问道:“什么?你是太原都尉?不是马贼?” 第四十八章 马氏之劫 这时典韦上前来,抛下一个四旬的魁梧大汉,那大汉连连拱手告罪,说道:“原来是太原郡的何都尉,小人在丁刺史处多有得闻。我家小姐行事冲动,本是想伏击贼人,却冒犯了何都尉,还请何都尉多多见谅。” “丁刺史?”何白皱眉说道:“你们是丁建阳的人?” 那大汉忙拱手说道:“小人李平,我家老爷马仪乃是丁刺史的故交,今次也是奉丁刺史之命,前往幽州乌桓、鲜卑地购买良驹三千匹,准备对抗南匈奴人的骑卒。不想南匈奴人已平,我部却在雁门郡繁畤遭遇莫名的贼人劫掠。我家老爷不得已,弃大路经卤城进入太原郡中。” “刚刚来到虑厩县,又被贼人追上。我家小姐便自告奋勇的领人断后,请老爷率部先行,不想却误伏击到何都尉。小人们实在该死之极,但请都尉大人看在丁刺史的面上,饶恕小人此次。” 何白心中不由愤愤然,又是丁原的人马。看来这个亏是白吃了。经过清点亲兵,死了数个,伤了二十多了,马匹也损伤了不少,何白又是一阵心痛。口中更是不依不挠的叫道:“伏击贼人?我部的人数对吗?贼人有我这么好的装具吗?连军队与贼人都分不清,你们的眼睛瞎吗?” 马雪儿气鼓鼓的一直背手直绞着衣衫,李平忙上前拜道:“我家小姐年方十五,又生性冲动,没有多少官与贼的意识。但看见人来,就以为是贼人。还望都尉恕罪,恕罪。” 何白望了马雪儿一眼,欲怪无言,怎么也不能为难一个心智未全的女孩子吧,最终也只得放了她。 李平上前看了看马雪儿,发现马雪儿并无大碍,这才松了口气,回身拜道:“何都尉,此次有所惊忧,实在过意不去,敢请何都尉同去与我家老爷相见,我家老爷定会重新陪罪。应谢都尉不伤我家小姐之恩。” 何白想了想,李平这是想拿自已当护兵啊,不过马仪既然有三千匹马,此去定要敲他个数百上千匹来,不然心头实在不畅快,于是同意了。但见马雪儿摸着自已的红马扑扑掉泪,又横了何白一眼,另换了一马向前先行了。何白耸耸肩膀,也领兵向前追去。 此时,典韦来到何白的身边,轻声说道:“兄弟,你这两年的武功进展不大啊,我本以为,你差不多可以与我一战了呢。” 何白老脸一红,说道:“小弟习武也算勤勉,只是进展不快,小弟也没奈何啊。” 典韦深吟道:“看来兄弟不擅长习练直来直往的招式啊。唔,听闻太原郡于离县中有一家韩姓豪长,精擅枪术。我曾见过韩氏的一个子弟韩若又名韩猛,枪法极强,只是他也不适练家传的枪术。兄弟不妨去于离县看看,有没有拜师求教的可能。” 何白一思,韩猛,这可是将来袁绍军的一员大将啊。在传说中他还是河北四庭柱一正梁中的正梁,用兵不咋地,但武艺绝对一流。他家的家传武艺,定然不差,有空时可去瞧瞧。 行了十余里地,众人竟嗅到了寒风中有浓浓的血腥味来,何白与典韦一惊,心中顿生不祥之感来。在前方打探的亲卫哨探匆匆返回,只见他面白苍白,大叫道:“主公,前方曾有战斗的迹象,有不少人都丧生了。” 马雪儿听了大惊,叫道:“你说什么?在哪里?快带我去。” 众人一并打马前行,不久后,只见沿途死者不断,大多皆是马氏族人仆役,只听马雪儿一路叫唤,更急迫的打马前行了。行不多久,又转向一处山谷绕去。只见山谷这一路上死尸遍布,鲜血满地,显然打过一场恶战。 马雪儿一路惊叫道:“爹爹,爹爹……” 终于从山谷中涌出数十人来,望着马雪儿大哭道:“小姐,小姐,老爷他去了……” 马雪儿惊呼一声,飞身入谷,等何白赶到时,马雪儿已伏在一具死尸前哭晕过去了。被人救醒之后,马雪儿又啕啕大哭起来,看她伤心欲绝的样子,任谁也心痛不已。 马雪儿的亲人大部皆逝,一时也无人方便劝解。过了半响,马雪儿突然收泪立起,向李平说道:“李叔,你让十人留下好好的埋葬我爹爹,其余的人与我一起去追击贼人。” 众人不由好一阵迟疑,马氏一族有两百仆奴族兵与一百马僮,但此时只剩下百来人了,而贼人却超过千数,如何能够再度追击报仇?见众人不动,马雪儿也不多言,飞身上马,独自飞马出谷,沿着马群的足迹向东北方向追去了。其他人长叹一声,也只能纷纷上马追去了。 李平急跪到何白的身前拜求道:“何都尉,贼人凶悍,人数亦超过千人,我家老爷等一百七十余口都被杀死了,更何况小姐的区区百来人呢。我家小姐前去,不益于以卵击石。还望都尉大人能仗义相救,助我等无依之人一臂之力。” 何白望见李平两眼的期盼之情,叹道:“本官乃是太原都尉,境内发生这等惨重的凶事,虽然贼人有可能并非太原之贼,但此事既然发生在本官的面前,本官怎会不管,放心,我定会尽力相助的。” 说完请典韦与大嫂、小满一起留在谷中,自引兵向马雪儿等人离去的方向追去。何白一军的坐骑虽然速度不快,但是耐力惊人。马雪儿一部的人马虽策骑狂奔,但经过一段时间之后,就渐渐的乏力慢下来了。追出二十余里地后,就见到了马雪儿一行就在前方。 何白一拍马臀,战马立时加速,不多时就追上了马雪儿。只见马雪儿粉脸铁青,一言不发,直望着地上那向前沿伸的马蹄直追。何白心知她是自责,没能伏击到真正的贼人,反而让贼人绕道袭杀了父亲。 何白想劝却又觉得不熟,不知从何劝起。十分担心,却又不敢开口说话。只好紧紧的跟随着,一路按马蹄印而行。 追不多久,只见马蹄印突然分开了三路,向山林之中分道而行了,分别向东方、西方与北方而去。马雪儿一呆,却又马不停蹄的向正北方向追去。何白虽觉奇怪,但也没有多想,转头看了看尾随的亲卫,并没有分兵,也直追了过去。 又行了十数里路,马蹄印再一次分兵两路,一路向西,一路向北而去。马雪儿依旧一头向北追去,何白越发的奇怪了,怎么贼人一直分兵,这是何意?是怕大军来剿吗?还是怕暴露了自已的老巢? 可是能有这么多的人数,与战斗力的贼人,除了太行山上的黑山贼以外,又有何人?虽说黑山贼各部平时里是分散自治的,可是谁家突然多了三千匹好马,随便一部黑山贼都会知晓,又能瞒得了多久。 百万黑山贼诶,才刚刚平息了不到一年的时间,就算知道是谁人杀人劫马了,可朝庭又有谁人敢去剿灭? 何白紧跟马雪儿一路马不停蹄的向北而去,一直追踪到黄昏时刻,追出了近百里的沿山路,才远远地看见有近两百的贼人钻进了一个小山村之中,看样子是要进入小山村中暂歇一晚。 马雪儿见了,挥起新月眉尖刀就欲冲去,何白急拉住马绳喝道:“你不要命了?我部大队未至,村中贼人众多,已近两百之数,你如此明着杀进去,还想不想活了?” 马雪儿哭泣道:“我爹爹已死,亲人多丧,家人更无一生还,此皆是我之过也。我一人生存于此世之中,还有什么意思,还不如与贼同归于尽,早日与爹爹家人同聚。” “是吗,你爹爹与家人在天之灵,真会希望你与他们在黄泉同聚吗?错,大错特错,哪一个父亲希望儿女早亡?而不是希望自已的儿女能在世上好好的活着?难道你爹爹辛辛苦苦的将你养大成人,就是让你如此的轻生吗?” 马雪儿不听,一直要孤身前去报仇。何白大怒,牵绳的手不自觉的反掌打在小马儿的玉脸之上。小小的玉脸顿时肿得老高,五根手指印清晰可见。马雪儿呆住了,何白也呆住了,没想到自已这一掌竟然这么狠,下手这么重。 只是马雪儿自呆立过后,便即痛哭起来,这一次的痛哭,却是在尽情的发泄着。何白在李平领人匆匆赶来之后,才松了口气,自领人围着小山村远远的转了一圈,再回原处与马雪儿、李平会聚。 何白说道:“小山村不大,但地势却高,也不知贼人知不知道咱们追来了。若是知晓了,他们在此据险而守,其他各路的贼人再抄咱们的后路,围了上来,咱们的处境可不妙啊。须得速战速决才是。” 李平抱拳禀道:“何都尉言之有理,按马蹄印的多寡,此路贼人的马匹最少,不会超过三百,人数也只有两百人左右。这与平均分配人手与马匹逃窜的路数不符,此路贼人应该是诱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