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生花》 引子(一) 黑云压城,雷电齐鸣,瓢泼大雨倾泄而下。 数千黑甲龙骑军在雨中将一处古老的宅子团团围住,电光划破夜空,照亮了领队的脸庞,他的神情严肃而又狰狞,在黑夜中显得极为的可怕。 “准备。” 突然之间,那领队一声厉喝,数千黑甲龙骑军纷纷的取下背上的龙筋长弓,将弦拉的满满的,如初月一般。 “放箭!” 黑色的长箭划破夜空,熊熊的火焰燃烧,像是燃烧着的箭雨,从天而降,向着宅子倾泄而去。 数千精钢长箭从天落下,那座黑幽幽的宅子突然之间被一道蓝色的光幕笼罩,光幕之上蓝色的灵纹流动,一股厚重之感扑面而来,像是大山一样压在每一个黑甲龙骑兵的心头。 箭雨落在蓝色的光幕之上,像是沉进大海的石粒一样,不见了踪迹。 整座宅子都漆黑一片,而且安静的可怕。 黑甲龙骑军的领队,看着蓝色的光幕,冷哼一声,凌空跃起,手中光芒闪烁,神秘的灵纹图在夜空之中若隐若现。 “破” 排列组合极为复杂的灵纹图形成,只见一道火红色的光柱从灵纹图之中落下,打在蓝色的光幕之上,蓝色光幕化作粉尘消失。 “杀啊!” 数千黑甲龙骑军冲入黑幽幽的宅子之中,金戈相撞之声不绝于耳,惨叫之声也此起彼伏。 阳光划破夜幕,眼前是破败不堪的宅子,还有满地的尸体。 安定三百三十年九月九日,禁军都指挥使临安怀叛乱,府上六百一十二尽数被诛。 引子(二) 琉璃国的帝都新开了一家纹灵馆,这本来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也没有必要说出来,毕竟在灵纹世界,每天新开的灵纹馆和消失的灵纹馆不知道有多少,只是敢将灵纹店开在琉璃国帝都最乱的黑狱,也算是开天辟地头一个,而且最重要的是这家灵纹店的主人,是一个十五岁的腼腆少年郎。 黑狱是什么地方,我想生活在琉璃帝都的人没有人不清楚,那里是琉璃国的法外之地,住的都是一些穷凶极恶之徒,打架斗殴,杀人放火无所不有,琉璃国皇宫最深处的人,为什么允许这样的地方存在,没有人知道。 没有规则的地方有人却在那里做起了生意,简直是一个荒诞的笑话,可是偏偏令人奇怪的是,这家灵纹店已经开了两个月,依旧好好的存在于这片混乱的地方,让人匪夷所思,对这件事没有人不好奇,但也只是好奇而已。 此时在不大的一间屋子之中,站着两个年纪都不大的少年,一个剑眉星目,气宇轩昂,身着一袭黑色的长袍,鎏金云纹秀边,高贵的气质在不经意间流出;而另外一个,眉目清秀,五官很柔和,穿着一条大裤衩,裸露着上身,笑的很平和,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临平,你到底还是回来了,如果不是你派人给我捎口信,我真的以为你早就死了。” 穿着黑色长袍的少年皱着眉头,看着窗外淅淅沥沥的小雨,如此说道。 “临平早就死了,现在站在您面前的人叫白秋寒,您说呢?徐大人。” “你还是叫我阿峰吧,徐大人,听着很是刺耳,有些不舒服。” “时过境迁,再叫您阿峰,已经不合适了,还是叫徐大人好些,毕竟不能坏了礼数。” “说吧,你既然回来了,也找到我了,自然是有事,我不能在你这里呆过长的时间,有什么事就快说,这么多眼睛盯着我,时间久了对你没好处,你明白的。” “我回来为的是什么,你自然知道,你应该明白我需要你做什么。” “许多事情已经不是儿时候那么简单了,我在现在的位置,不可能事事顺着心意,许多事身不由己,我希望你明白。” 徐峰皱着眉头说着,白秋寒看着徐峰,想了半天,笑了一下说道:“我明白了,不劳烦大人您了,不知道大人能否告诉我,那个捎口信的人,现在在什么地方?” “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这个人了,我所好奇的是,是不是有一天我也会是这个下场?” “徐大人说笑了。” “如果我要阻止你,我会不会变成那个捎口信的人,临平,回答我。” “我没有别的选择,您知道的。” “你变的真是太可怕了,灵纹大会再过十天开始,你准备一番吧。” 徐峰甩了甩袖子,气呼呼的从屋子走出去,淅淅沥沥的雨在离他身体一米的地方以一个诡异的角度飘到了别的地方。 白秋寒看着徐峰在雨中的背影,微微一笑,别样的天真。 第一章:分离 安定三百三十年十月初八,秋霜初至,天地转寒,琉璃国天风郡沙洲县的白富贵员外外出打猎,带回一个七八岁左右的失忆的男孩,因白员外无法生育的缘故,便将这个男孩收为了自己的义子,取名为白秋寒。 虽说是义子,可是白员外夫妻二人将这个男孩当作亲生的儿子去养,只是这孩子是个多病多灾的主,人们纷纷议论,也许是这个原因,他的父母才将他遗弃了。 白员外是沙洲县第一的药材商人,花了大代价去医治养子,养子的病却只是微微的好转,当朋友劝白员外放弃这个孩子的时候,白员外却笑着摇摇头说道:“这孩子被我遇到,这便是与我有缘,若是这世俗的医术治不好这孩子,我便花大代价送他去修仙,若是可以修仙,想来也是可以治好这孩子的。” 白员外这样说了,他的朋友对此也不再说什么。 定三百三十二年二月初三,大雪风飞。 在一间院子之中,一个一米二三左右的男孩站在风雪之中,看着纷飞的大雪,怔怔的发呆,就像是一尊雕像一样。只是不时之间,会捂着嘴、弯下腰剧烈的咳嗽。咳嗽完以后,又变成了雕像的样子,怔怔的发呆。 风雪中,一个穿着雍容华贵的妇人,手中拿着一件披风,走到男孩的身边,将披风披到男孩的身上,这时候男孩回过神来,冲着贵妇人很天真的一笑,说道:“母亲,您怎么来了?” “你啊,真是的,一点不懂的照顾自己,雪下的这么大,你身子这么弱,怎么受得了?” 贵妇人精致的容颜上出现了一丝的愠气,男孩冲着贵妇人傻傻的一笑,有些调皮的说道:“哎呀,怎么会呢母亲大人,我的身体壮的像一头牛一样,这点雪不碍事的。” 话虽是这样说,只是刚刚说完,男孩就剧烈的咳嗽起来,贵妇人轻轻地拍着男孩的背部,男孩直起腰,贵妇人看着男孩手中的血的时候,脸上满是焦急和疼惜。 贵妇人像是想起什么一样,不快的说道:“草儿去哪了,我不是告诉过她,要她看住你,不要让你出来吗?这个死丫头,我一定要好好的教训教训,让她长点记性。”随后焦急的问道:‘寒儿,你没事吧?’” 男孩握住贵妇人的手,笑着说道:“没什么大碍的,我都习惯了,母亲大人不要生气,生气可是会变老的噢!还有,是我叫草儿不要跟着我,草儿马上就要跟着我去一元道了,临走之前,我叫她回去见见家人。” 看着男孩天真的小脸,贵妇人一笑说道:“就你嘴甜。”不过一瞬间便又是泪水满面的说道:“这一去你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娘真的舍不得你啊!” 男孩握着贵妇人的双手,看着泪流满面的贵妇人,笑着说道:“哎呀,母亲,你这个样子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孩儿也舍不得你啊,要不你去给爹爹说说,我就不去那个什么该死的一元道了,怎么样?” 男孩不住的眨着眼睛,贵妇人看着男孩的样子,将脸上的泪水擦干,严厉的说道:“不行,说什么你都得去,我和你爹爹这都是为你好,你知道为了送你进一元道,你爹爹花了多大的代价吗?” 或许是觉得自己的语气有些严厉,随后那个贵妇人将男孩抱在怀中低声说道:“寒儿,不要怪娘和你爹爹狠心,娘和你爹爹之所以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我们也很舍不得你啊。” 贵妇人说着便哭起来了,那男孩在贵妇人的怀中笑着说道:“所以啊,娘你就不要再哭了,等去了那里,孩儿一定会多多回来看看你和爹爹的,雪下大了,我们还是回去吧,要是娘着了凉,孩儿不知道又要多伤心了。” 贵妇人放开男孩,笑着说道:“就你嘴甜,” 一大一小两道身影在风雪之中向着院子的西北方向走去,在院子的西北方向有一道圆形的青石门,穿过青石门是一处满是假山的花园,只是此时正值冬季,花园之中只有几支傲雪怒放的寒梅而已,穿过满是假山的花园,两人又穿过一道青石拱门,拱门之后是一条长长的连廊,连廊的尽头,有着一副精美的山水屏风,在屏风的后边连着的是男孩父亲的书房。 连廊尽头,白富贵站在书房之中,在他的面前是自己平时练习书法所用的桌子,此时在桌子平坦开的宣纸之上,写着大大的三个字——白秋寒。 字若其人,笔映其心。 而这三个字中透出的,是白富贵对于白秋寒的无尽的父爱,像亲生父亲那般厚重如山的爱。 莲氏牵着白秋寒的手,走进了白富贵的书房之中,对着白富贵柔声说道:“夫君,我把寒儿带过来了。” 白秋寒一进书房,便松开了莲氏的手,小跑着到了白富贵的身边,跳起来抱住白富贵的脖子,而白富贵也顺势将白秋寒的身子托住,抱在了怀中。 “爹爹,爹爹,你为什么你要写我的名字啊?” 白富贵看着白秋寒纯真的眼神,笑着说道:“因为爹爹爱你啊!” “爹爹,爹爹,我想要吃松花糕。” 白秋寒在白富贵的怀中撒娇,白富贵哈哈大笑,对着白秋寒说道:“那寒儿是爱松花糕多一点呢,还是爱爹爹多一点?” 白秋寒脱口说道:“松花糕。” 不过随后眼珠子一转,很狡黠的说道:“松花糕是爹爹给的,所以寒儿更爱爹爹。” “我家寒儿真聪明,走咯,我们去吃松花糕咯。” 白富贵捏了捏白秋寒的鼻子,将白秋寒举过头顶,让白秋寒骑在自己的脖子上,走出了书房,莲氏看着嬉闹的父子两人,眼中是浓浓的幸福,不过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 白秋寒坐在白富贵的腿上吃着松花糕,莲氏在一旁拿着手帕,不时地替白秋寒擦着嘴巴,这时候走进来一个老人——蜡黄的皮肤紧紧的包裹着骨头,看起来就像是干尸一样。 这人是白府的管家,大家都管他叫做陈老。 陈老进来以后,对着白富贵和莲氏行了一礼,低着头说道:“老爷夫人,一元道的宋执事已经到了门口。” “那还不赶快叫宋执事到府里休息,可千万别慢待了宋执事。” 白富贵有些不快的说道,陈老赶忙说道:“小人请宋执事进府休息,可是宋执事说已经耽误了不少的时辰,若是再耽误,恐怕会误了时辰,还叫我们尽快为少爷准备,他好回去。” 白富贵略微沉吟了一下说道:“你赶快为少爷准备,我出去和宋执事说一些事情。” “回老爷,已经准备妥当了。” 陈老说道,莲氏有些不放心的说道:“换洗的衣物,少爷吃的药都准备好了吗?” 陈老说道:“请夫人放心,这些都准备好了。” “草儿回来没?” “回禀夫人,草儿已经拿着行李在门口上候着了。” 白秋寒将手中的松花糕放下,冲着白富贵和莲氏躬身行礼,说道:“孩儿今日将出门远行,望爹爹和娘不要记挂,孩儿不在身边,爹爹和娘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本来分离应该是一件伤感的事情,不过此时白秋寒的嘴角边还沾着松花糕,这个样子倒是将白富贵夫妻两个人给逗笑了,莲氏笑着说道:“傻孩子,你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些?” 白秋寒嘟着小嘴说道:“哎呀,不许笑,人家好不容易才从小说中看到了这些,你们应该感动。” “对对对,爹爹很感动。” 白富贵笑着说着,与莲氏相视了一眼,虽然两人都笑着,但是眼中都有着深深的落寞。 陈老看着其乐融融的一家人,知道这样说不妥,但是还是说道:“老爷,宋执事还在外边等着呢。” 白富贵叹了一口气,将白秋寒抱在怀中,向着门外走去,边走便说道:“寒儿,你这次出门,爹爹和你娘都不在你身边,你要多听听草儿的话,那个小丫头聪明,听她的话你不会吃亏,知道了吗?” “不听,傻傻的草儿还能有我聪明?” 白秋寒嘟着嘴,莲氏笑着说道:“好好好。我家寒儿最聪明,我家寒儿是个小男子汉,男子汉怎么可以和姑娘计较呢,所以草儿说什么我家寒儿都会听得,不会计较是不是?” “还是娘最懂我。” 几人就这样来到了白府的门外,而白府门外此时已经站满了下人,还有三辆马车停在白府的门外,见白富贵出来,马车上跳下来一个挺着将军肚的胖子,抱拳对着白富贵说道:“白老爷,当真是好久不见呢,这身体是愈发的好了。” “托宋执事的福气,这是犬子白秋寒,寒儿,快叫宋叔叔。” 白秋寒早已经被白富贵放下来,跟在白富贵的身边,白秋寒看着眼前的胖子,很不情愿的叫了一声“叔叔”。 “哎,乖,到那辆马车上去,车上有小伙伴,很好玩的。” 宋飞眯着胖胖的眼睛看着白秋寒,白秋寒在白富贵的示意之下,很不情愿的上了那辆马车,而在白秋寒的身后,跟着一个瘦瘦弱弱的小姑娘,背着一个大包裹,看起来极为的滑稽。 白秋寒在上车之前,回头看了一眼,看到自己的父亲给那个胖胖的执事一沓银票,那个执事的眼睛都眯到了一块。 白秋寒上了马车以后,只听见自己的父亲说了一句“执事慢走”,然后是马车晃动了一下,他知道自己就要去修仙了,或许这是白秋寒期待已久的。 第二章:上元道 车马在风雪中缓慢的离去,留下的只有那深深地车轮在雪中碾出的痕迹。 白富贵和莲氏相拥在一起,看着那渐渐远去的马车,白富贵沉默不语;莲氏哭的很厉害。在他们的眼中,白秋寒就是他们的亲生儿子,如今爱子远去,这叫他们如何不悲伤与难过呢? 马车中白秋寒不住的咳嗽着,手中白色的手帕早已被自己的血染红了。 一个五官很精致,却黑黑瘦瘦的小女孩坐在白秋寒的身边,用自己的小手不住的在白秋寒的背上拍着,脸上满是焦急的神色。嘴巴中不住的说着“少爷,你好一点没……” 这便是莲氏口中的草儿。白秋寒咳了好一会,用手帕将嘴角的血迹擦干,将手帕顺手丢在了地上,草儿拿出一块崭新的白色手帕,放到了白秋寒的手中,白秋寒冲着草儿笑了一下问道:“你父亲的身体还好吧?” 草儿见白秋寒不再咳嗽,便用双手抱住膝盖,低声说道:“托少爷的福,我父亲的身体好多了。” 白秋寒看了一眼草儿,不再说话,将身子斜靠在马车上,闭上了眼睛,草儿将马车中的毯子盖在白秋寒的身上,坐在一边,把玩起了自己的头发。 大刀在雪白色的月光下,闪着森森的寒芒,让人不寒而栗。 刀光,剑影,鲜血,惨叫…… 那一夜在白秋寒的脑海之中定格成永恒,无法忘怀。 啊!是啊,白秋寒从来没有忘记自己的过去,也不可能忘记自己的过去,他又如何能忘记自己的过去! 他的父亲拼着自己最后的生命,为他杀出了一条血路,他们一路逃亡,在逃到沙洲县后边的一处山林之中,他的父亲力竭而亡,在他的父亲死之前,只给他留下了一句话:“活下去。” 白富贵救了自己,埋葬了自己的父亲,可是为了能够活下去,他欺骗了白富贵夫妻,为了活下去,他只能这么做…… 在灵纹世界,对于宗门有着统一的划分标准:青天境,银天境,金天境,皇天境,无上道门。 而在银天境之下,又有着三流,二流,一流之分,在琉璃国天风郡沙洲县,能算的三流宗门的,只有两个宗门,一个是落云山脉的云峡谷,一个便是上元山中的一元道。 上元山距离沙洲县有着八百里的距离,按理来说以马车的速度没有个三四天是到不了的,但是宋辉给马儿贴上了神行符,日行八百里轻轻松松,所以不到一天的时间,宋辉便带着白秋寒来到了上元道。 这一天马车晃得很厉害,中途白秋寒咳了好几次,有一次直接岔过气去,是草儿人工呼吸才回过气。 这样的事情草儿做过很多次了,所以已经没有了什么感觉,但是每次草儿人工呼吸,白秋寒回过气来,都会红着脸对草儿说:“男女授受不亲,以后这样的事情就不要做了。” 草儿每次都理直气壮的说道:“保护少爷是我必须要做的,草儿愿意为少爷做任何的事情。” 对此,白秋寒也不好在说什么。 白秋寒在草儿的搀扶下走出了马车,眼前的景象深深地震撼白秋寒:浓重的雾气化不开的样子,一对白玉石柱子夹着一块晶石板,在晶石板上写着一元道三个大字——银钩铁画,龙飞凤舞,盯着这三个字,心底里都会升起一种莫名的震撼。 “少爷,这柱子好丑啊!” 草儿在白秋寒的身边,嘟着小嘴说道,白秋寒不知道是因为尴尬掩饰的缘故还是身体的缘故,咳嗽了好几声才停下来,宋辉本来是笑着走到白秋寒的身边的,但是听到草儿的话的时候,脸上顿时浮现出了好多的黑线,白秋寒看着宋辉的表情,赶忙陪笑着说道:“草儿年纪还小,不懂事,宋叔叔莫要怪罪草儿,我会说他的。” “哼,这白玉石柱乃我上元道祖师所有,其实你这个小小的黄毛丫头可以侮辱的,还不跪下来忏悔。” 宋辉冷声说着,草儿虽然有些有些不快,但是看到白秋寒摇着头示意自己的眼神,草儿不动声色的跪下来,很不情愿的说道:“我错了。” 草儿很乖巧的跪下来,白秋寒满意的点点头,这也是为什么白富贵给白秋寒派了那么多的婢女,而白秋寒为什么偏偏喜欢草儿,因为草儿很乖巧,很听话,从来不会违背白秋寒的意思。 “哼,念在你年纪还小的份上,我就不和你计较了,入了我上元道,以后要是再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当心你的小命。起来吧,你们两个跟我来。” 宋辉走在前边,白秋寒和草儿跟在宋辉的身后,走到了白玉石柱的前边,宋辉手中光辉流转,在空气中画出了一副灵纹图,顿时之间白玉石柱发出耀眼的光芒,好一会才消失,这时候宋辉头也没回的说道:“跟我来。” 白秋寒和草儿跟着宋辉,在雾气中走过了雾气浓重的小道,而在小道的尽头,雾气消失,一间不大的茅草屋出现在白秋寒的视野之中。 这时候,从茅草屋之中走出一个颤颤巍巍的老人,宋辉赶紧快步走到老人的面前跪下来,很虔诚的说道:“上元道外宗弟子宋辉,见过长老。” “起来吧,这次来所谓何事?” 很清脆的声音,不像是一个颤颤巍巍的老人的声音,这让白秋寒觉得很意外。 “回禀长老,弟子在俗世中好友的孩子身患重病,俗世的医术难以医治,为此弟子的好友憔悴至极,看着憔悴的好友,弟子于心不忍,与好友商量之下,愿意将孩子送入我上元道修行,希望修行仙术,可以治好这孩子的病。” 宋辉说的情真意切,让人感动异常,如果不是看到白富贵给了宋辉一叠银票,白秋寒真的会被这位叔叔所感动。 “修仙,斩断俗世,你那好友可知道这一点?” 那老人问道,宋辉回答道:“虽说残忍,但是天下父母心,我那好友只愿自己的孩子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