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牌咨询师》 第一章 魂飞梦回卅年前 杨兴国睁开眼,揉了揉朦胧的双眼,突然愣住了,看着抬起来放在眼前的白嫩双手,他似乎感觉到有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发生。 于是抬头一看,一本发黄的日历页映入眼帘,上面用红笔一个个的图着,正好涂到1985年1月15号。再看看自己住的土胚房,他终于确定不是有人跟他开玩笑,而是确确实实穿越了。因为他在2007年已经出资在家里建起了一座三层别院而不是现在一层破破烂烂的土房。 杨兴国感觉这一定是老天爷在跟他开了一个玩笑,居然一个打盹就穿越到青少年时代。 杨兴国祖辈都生活在铁观音故乡,他出生于1968年,那会儿爱国主义流行,孩子取个名字都要与此有关,所以杨兴国的父亲给他取了个兴国的名字,意为祖国兴旺。1986年,十八岁的杨兴国一次性的考上了鹭岛大学,1989大四那年因参加学生运动被迫逃亡海外,机缘巧合之下接触到了国际iso组织的起草人,有幸一起参与了标准起草工作,从此一脚踏入了企业管理行业。1997年,深感风声已过的他背着行李回到了鹭岛,开始从事企业管理咨询行业。到了2017年那年,时年49岁的杨兴国终于在咨询界积累出名气,执闽地咨询之牛耳。在他那三十年的拼搏之下,终于买房、买车,在房价高企的鹭岛,也算得上是身家千万的中产阶级,成为众多学生眼中的成功人士。 2017年,杨兴国参与某国企改革,到企业一看,顿感上当受骗,咨询费收少了。原来是管理混乱、问题重重简直是积重难返,就是一个保洁岗位管理都是扭曲的。不过既然已经签了合同,他也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坚持咨询。 穿越前的三个月,他天天白天下现场了解管理情况,晚上写改善方案,这样子天天熬夜透支,对于52岁的身体来说,已经是吃不消了,精神一天比一天萎靡,他发誓如果可以让他重新再活一次,他一定不再做咨询行业的民工。上天似乎听到了他的请求,昨天晚上他终于撑不住了,打了个盹,结果一觉醒来,居然魂穿到32年前的1985年。 1985年的杨兴国正在做啥?上高二,而且是下个学期,3月份刚开学。 想起自己穿越前的誓要,杨兴国一阵头疼。 别人穿越都带着无数的金手指,再不济也记得几组福利彩票中奖号码,可是他穿越有带啥金手指?没有,只有那深深装在自己脑海里的企业管理知识、无数的经典案例、国家三十年的发展大势和世界五百强企业的名单以及他们的发展历程。 如何利用这些知识来发财致富?现在是1985年,国内企业没几家,而且还处于粗放式的放养阶段,往往是公司建立后就不知道怎么发展了,完全没有发展方向。国际标准组织也还没有成立,第一版的iso9001标准发布也还需要好几年。 至于写小说、音乐什么的,别扯蛋了,他一篇都没记住,也不会写。唱歌倒是还可以,前世作为咨询师,经常要给人培训,为了锻炼腹部发音和肺活量,倒是经常组织一票学生去唱歌,让他哼哼一些经典老歌是没有问题的。 但是,他还是看好自己的老本行,因为1985年正是国际咨询行业的荒芜时期,一切都预示着咨询行业大有可为。而唱歌什么的,总有一天会被掏光,难道到时候被人们笑话江郎才尽? 杨兴国越想心头越火热,既然上天让他再活了一次,他决定再次投身咨询行业,不再做前世的咨询民工,活出个不一样的人生。 “兴国,吃饭了!”在屋里发呆的杨兴国听到了母亲的叫唤。 “来了!”杨兴国赶紧收拾自己那玻璃心般的心情,走出到大厅。 看着记忆中那已经白发斑斑,行动困难的七十多岁的老母亲李环,如今风华正茂的站在自己眼前,一头乌黑的头发,矫健的身躯正在不停的收拾着餐桌,杨兴国突然觉得鼻子一酸。前世他们老人家为了让自己能上大学,省吃俭用,到处打勤工来补贴家用,早早的让双鬓爬满了斑白。后来他逃亡海外,更是让双亲天天以泪洗面,早早的就衰老如斯。他发誓今生一定不再让他们如此辛苦,过上轻轻辛福的生活。 杨兴国上前紧紧的抱住母亲,声音哽咽的说:“阿姆!” “傻孩子,你这是怎么了?”李环感觉自己的儿子今天怪怪的,于是问道。 “没什么,刚才风沙眯了眼。”杨兴国知道自己失态了,赶紧收拾心情,以免被发现异常。 “好了,赶紧去吃饭吧!”母亲李环拍了拍杨兴国的后背,吩咐道。 杨兴国坐到了椅子上面,餐桌上摆着一道炒地瓜叶以及一碗稀饭,除此之外,别无他物。放在21世纪,大家是到大酒店里吃炒地瓜叶,属于缓解油腻的菜品。而20世纪的80年代,地瓜叶是穷人才会去吃的,是穷到了没办法才去地里刨食。 “阿姆,阿爸和弟弟妹妹呢?”杨兴国问道。 “傻孩子,你这都忘了?弟弟妹妹们他们比较早放寒假,都在外婆家呆着呢学,今天你就去学校拿成绩单,我也要趁这个时候好找出去找下工作,你在家得照顾好自己,好好学习,才能有出头之日。”母亲不厌其烦的念叨着。 “哦,我知道了。”要是他还是以前那个17岁的少年,一定不厌其烦,而以他现在近五十岁的心理年龄,反而觉得这里面都是拳拳的关爱之心。正所谓爱之深恨之切,父母之所以会念叨也是为了鞭策孩子可以发愤图强,不要在走他们这一辈的辛苦路。 “知道就好,吃完赶紧回学校吧。下个学期的10块钱注册费我提前给你放包里了,到时候记得拿给老师,路上一定要注意安全啊!”李环细细的交代着。 “嗯嗯,嗯嗯,好!我会注意的!”杨兴国一边囫囵着稀饭,一边回应道。 正是“一梦魂回卅年前,家徒四壁双亲远。万千感慨无语噎,誓变今生别样天。” 第二章 春蚕到死丝方尽 有人说,父爱如山,这座山默默的为家庭撑起了天地。 有人说,父爱厚重,厚重得父亲们为生活放弃理想而奔波。 有人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可是古往今来,多少少男少女前仆后继。 有人说,生活平平淡淡才是真,多少懵懂无知的青年男女日复一日,默默的承担起家庭角色各自的责任。 杨家俊从小出身在偏远山区的一个茶农家庭,排行老六,上面有一个哥哥,四个姐姐,下面还有一个弟弟和妹妹。杨家祖辈均生活在大山之中,不知城市为何物。他就是杨兴国家里的大山。 杨家俊父亲以前种了十几亩山茶,靠着种茶、采茶、做茶勉强度日,所以杨家俊从小就跟父亲学得一手制茶手艺,可惜这年头经济水平不高,人们还没到后世讲究享受的时期,所以茶叶不值钱,辛辛苦苦照顾一年到头也管不得几斗米,渐渐的茶农们都转投他业。 杨家俊就是转业大军的一员,由于没有什么文化,所以也进不了国营企业,机关事业单位更是不要想了,只能到处打一些零工来补贴家用。虽然是打零工,但是比纯粹的做茶赚得多,只是更辛苦一些。 为了供起家里的三个孩子,杨家俊趁着茶闲之时,来到县城帮忙盖房子。说是盖房子,那是文雅点的说法,说白了其实是搬砖。 1985年的这片土地,商品房还没有概念,盖房一般是为了给本单位职工住的,因此想要进入搬砖队伍,那必须走关系,送点儿礼才能进去,关键的是盖完队伍就解散了。如果下次你想再去搬砖,遇到的可能是另外一个单位,又得再走关系。至于村里、镇上盖房子,在这个年代能开得出高工资的还真的不是很多,而且一般也都是有固定的队伍,像他这种打零工的还真不一定能混得到队伍。 “家俊,听说这学期已经快要放寒假了,你家小子考得怎么样了?”一个跟杨家俊住在同一间棚房的工友趁着吃饭时间问道。 “也不知道这个学期怎么样,我就希望他能考上大学。”杨家俊边吃边回答,喝的是稀饭,就着自己带的咸萝卜。 “这年头,厉害的都读中专去了,上高中凭白多读了四年书,这花费啊,可多到了海里去了。” “可不是?高中学费那么贵,这一天忙活到晚的也就才赚个几毛钱,还要养活这一家子,真心不容易。” “嗯,关键还是得能考上大学,不然这三年高中就白费了,这边钱多花了,那边没出来工作又少赚了。”工友感慨着。 “好了,不说了,赶紧吃完可以去上工。”杨家俊心里非常明白,可是他不想多说,做为三个孩子的父亲,他的压力可想而知,如果将压力整天挂在嘴上、心里,那人就办法活了。他是一个平凡的小老百姓,虽然没有学过什么人生哲学,但也有着小农民的处世道l县税务局职工宿舍的建筑工地上。 “来,再给我加上两块!”杨家俊背后已经叠了二十块砖了,可是他依然要求分砖工给他再加两块。 “行了,行了,别再加了,不然突然倒下来。要是摔碎了,那可是要赔砖钱的。”分砖工不为所动,像他这样子一直要求加砖的搬砖工他见多了。没办法,谁叫工钱是按砖数来计算的呢?可是因为堆放得太多而导致摔碎砖的情形他也没少见,摔碎一块砖就得跑好几趟的工钱才能赔得起。所以,不是他心坏,而是担心搬砖工们得不偿失。 “没事,就再两块。”杨家俊明白对方的担忧,但是他对自己有信心。 “好了,好了,真是怕了你,你至于这么拼命吗?”分砖的工友经受不住杨家俊的软磨硬泡,终于再给他加了两块砖。 杨家俊背着二十二块砖,慢慢的挺起腰,脚下稳稳的走向砌墙工地。 …… 工地另一端,工头包德良正堆着笑脸站在一名油光满面,身后还跟着一个带包的秘书的中年男子跟前。 “王局,欢迎您来工地指导工作。”包德良用微微颤抖的双手恭敬的递上一根万宝路的烟,他又递了一根给秘书,那秘书摆了摆手示意不抽他才放下。他心里其实挺心疼那跟烟的,可是他也明白眼前是他的金主,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嗯……好烟!”中年男子接过之后看了他一眼,将烟放在鼻子下面闻了一下,然后叨在嘴里,右手一边伸进口袋里掏火柴,一本正经的问道:“工程进度怎么样了?” “王局,我给您点。”包德良见王局摸了好大一会儿都没摸到火柴,见状赶紧机灵地掏出自己身上的打火机,恭敬的凑到王局面前,将打火机放在烟尾位置,轻轻一按,“啪”的一声,烟就被点着了。 “哟,不错嘛,打火机,高级货啊。”王局吐出一口烟圈,目光注视着它,看它在空中飞腾、舞蹈,活像一只带着人间烟火的精灵,让他觉得特别心旷神怡。 “嗨,王局说笑了,啥高级货啊,要是喜欢您就拿去用吧。”包德良心领神会,直接将打火机递给了王局长。王局长笑了笑,不着痕迹的落入口袋之中。 “嗯,陪我走一圈吧!“王局长手中叨着烟,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包德良立即应是,带着二人走向工地。 “慢点,慢点……”正在卸砖的一众人发出惊呼。 “前面是怎么回事,为何大呼小叫?”包德良正好也到了卸砖的地方,王局长问道。包德良一听到惊呼声,心下顿时觉得坏了,这帮泥腿子如此不识规矩,早说了不可以在工地大呼小叫以免其它建筑工人分心,现在居然还在王局长面前如此表现,顿时火气上了心头。 众人一看是包工头,身边还跟着两个一看就是领导的人,就不敢再大声说话了,这时包德良上前了。 “刚才是谁在大喊大叫?站出来,不站出来的话你们集体都要受罚。”包德良一改在王局面前的表现,恶狠狠的训道。 “包工头,是我多拿了两块砖有点儿不稳,大家帮我扶稳。”杨家俊是个老实人,见到有可以责罚大家,主动站出来承认。 “好啊,杨家俊你长能耐了呀?那就罚你五毛钱工钱。告诉你们,今天领导突然来现场视察,都给我好好表现,谁要是给我捅出娄子来,我就罚谁。”包德良那边还要陪王局和长,没空理这些工人,直接下了决定,然后放言转身离开。 五毛钱,那得搬两天的砖。 杨家俊苦着脸,一言不发,双眉紧锁,他有甩人不想干的冲动,但想到家里三个半大孩子,只用脖子上的湿毛巾默默的抹了一把脸,迈着无比沉重的脚步继续搬砖。 远处,包德良又继续递烟…… 第三章 蜡炬成灰泪始干 李环离开了家,徒步走上镇子里,那里会有手扶拖拉机开往县里,她必须赶在出发之前到达那里,不然错过今天就得等明天,就可能会少赚一天工钱。家徒四壁,冷风相伴的日子李环作为一个女人是非常害怕的,可惜她没办法为此改变太多,只能多赚一点是一点。 闽南的冬天是寒冷的,不像北方的干冷,而是夹杂着海水后的湿冷,衣服就是穿得再多也不顶用,那彻骨的寒冷仍旧随着西北风呼呼的直往衣领里、裤腿里灌,冻的人直抖擞。 “杨家嫂子,你赶集吗?” “哪有东西可以赶集啊,打算去市里看看有没有工作机会。”李环面对熟人的招呼,如是回答道。这年头,农村的人们还是非常淳朴,去哪基本上就会说哪,可不会有太多的弯弯绕绕。 “那可得抓紧,我看都快要八点钟了,去晚了拖拉机可就要开走了。” “可不是嘛,不跟你聊了,我得赶紧跑着去。”说完李环碎步小跑奔向镇里的破旧车站。 当李环气喘吁吁的来到集合点之后,一看车上已经坐满了人,她急得直跺脚,这可怎么办? 司机一看,就招呼道:“大家再挤一挤,看能不能再腾出一个位置来。” 大家闻言,虽说心里不大情愿,但是倒也动了动脚步,然后在车后头硬生生的挤出一个立锥之地,李环见状一喜,赶紧像猴子一般手脚并用爬了上去。 司机将那半米高的后门给拉上,然后拿出手摇把手,左手按住启动杆,右手抡起摇把手,那手就像风火轮一般,可惜轮了三次都没启动。 司机唾了一口,转身回去端了一盆热水出来,直接往油箱上面淋去,顿时油箱就像是桑拿房里的蒸笼一般,肉眼可见的白雾腾空而起。司机再次抡起摇把手,抡了两三圈,终于听到拖拉机那如牛般的喘气声,车身一抖一抖的,如同在跳舞的爵士,空气中夹杂着烟囱飘出来的未完全燃烧的柴油味,晃得李环她有点儿想吐。她赶紧忍住,旅途才刚刚开始,现在就吐,说不得会被人轰下去休息。 拖拉机开动了,速度不是很快,就是行走在坑坑洼洼的泥土上,一跳一跳的让人难受。 李环终于忍不住了,在中途的时候吐得个昏天黑地,差点儿吐得胆子都吐出来了,满嘴的苦涩。因为这事,拖拉机被迫停了十五分钟,司机和其它乘客们都有点儿不高兴。李环只能投以抱歉的目光,她吐得都不敢开口说话,生怕一开口又忍不住吐出来时吐到别人身上。 好不容易熬到了县城,李环不敢去吃饭,赶紧奔着去赶到市里的拖拉机。因为路上吐了十五分钟,所以差点儿错过了这一班车。 李环再次坐在拖拉机上,风吹得头发凌乱的飘散在一边,脸上蒙上一层黄色的尘土,整个人就像变了一个颜色。这回她倒是没有吐,可能已经是吐空了肚子无货可吐,就这样饿着到了刺桐市,这时日头已经差不多快要下山了(日头,闽南叫法,太阳的意思,又指时间)。 李环整了整衣物,找了讨了一碗水喝,然后捧了几把生活水将脸擦了一下,让它不至于蓬头垢面。 这不是她第一次来市里找工作了,可是说到找工作,其实她仍旧心里发慌。 城里的工作也不是那么好找的,她能找的都是一些苦力活,一来竞争大,二来她打短工没优势。很多情况下,雇主见她人还年轻,手脚麻利正准备用她,可是一听说只打一两个月就直接不要了。 李环来到了市政府附近,她知道这里有很多公务人员住在附近,因此也吸引了不少富人比邻而居,所以能请得起人而且愿意请人的人家会比较多,成功率也会比较高。 这年头没有手机,没有互联网,找工作要么靠介绍,要么靠陌拜。陌拜即为陌生人拜访,在二十一世纪人的看来是开展业务的一种最原始的手段,可是在现在这个年代,却是最基本的方式。 李环走进一栋小区,敲了敲一户人家的门。这个时代,有很多的宿舍,没有小区的概念,所以很多还是做成开放式的,外人是可以直接进入到套房门口的。后来为了安全,才兴起了封闭式小区这个概念。 开门的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老人家,疑惑的看了李环一眼。 “先生,您好!请问你们家有需要清洁工或保姆吗?”李环赶紧问道。 老人家摆摆手说:“妹子,我这边不需要,我退休在家都没事做,正好活动活动手脚。你去看看别家有没有人需要。” 李环只好说声抱歉,然后转身继续敲开另一户人家的门。这年头为了让子女不在家里瞎混,提前退休让子女顶岗的的现象非常普遍。 “你好,请问你们家有需要清洁工或保姆吗?” “不需要,谢谢!” …… 一栋小区下来,李环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但仍旧没有找到需要人手的雇主。她想要放弃,但是想到家里的孩子以及一路上所受的苦,勉强迈起步子又走向下一栋,又是失望而归。 天已经摸黑,大家开始下班了,各家各户开始飘出诱人饭香。李环开始发愁晚上住哪的问题,这年头住招待所也是需要开介绍信的。最后,她决定实在不行就打长工,省得再次被人家给轰出来。 她鼓起最后的勇气,走进最漂亮的一栋家属小区。直接走向三楼,经常找工作的她知道,三楼住的肯定是这个单位混得比较好的人,楼梯房里的金三银四可不是后世才有的说法,三楼是黄金楼层,一般分给领导,而四楼在闽南地区也是不受待见的。 “咚咚咚……”李环无力的敲开三楼的这户人家,敲完全身无力的靠在门边的墙壁上。 “你好,你是?”来人是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理着短头发,圆形脸,两道细眉,看起来很有精神,那眼睛似乎透出来一股威严。 “你好,请问你们家有需要清洁工或保姆吗?”李环有气无力的问出了这句她说了无数遍的话。 “哦?正好我刚过来没多久,家里也缺少这么一个人做饭,不知道你会做什么菜?”男子一看李环这幅模样,再看到她手中的行李,立刻就明白了怎么回事,于是将李环请进客厅里,然后问道。 “闽南家常菜我基本会做。”李环发现家里就他一个人,惴惴不安的回道。 “榕城菜会做吧?比如荔枝肉……”男子又问道。 “榕城菜会做一些,会做荔枝肉。”李环以前也有做过一些福州来的雇主,因此榕城菜也会做一点点。 “那好,正好我也缺这么一个厨娘,你就在我这边做吧。我看你应该是赶了一天的路还没吃饭吧?我姓张,是榕城过来的,你叫我老张就可以了。今天本来是有客人要来的,所以多下了些米,后来客人爽约了,正好一起吃吧。”老张拿出一幅碗块,招呼着李环赶紧吃饭。 “那多不好意思啊,还是您先吃,我后边瑞随便听点。”李环一开始不好意思,谨守着做保姆的原则想要拒绝,可是架不住老张太热情了,而且肚子实在是饿得太久了,也开始狼吞虎咽起来,边吃边说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