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大衣下的狰狞笑脸》 第一章 初来乍到 黑夜的肆虐,藏着多少未知的谜团,就像汪洋的大海一样,饱含多少小水滴的毫不起眼。——楔子 周围一片漆黑,只有昏暗的灯光微弱的照着走廊。 ”啊,这是哪儿?“一个娇嫩的声音突然从我背后袭来。我不禁打了个战栗,身体的本能反应让我扭头望向那个令我心生恐惧的地方,定睛一看,一个皮肤白皙面部清秀的姐姐出现在我面前,在和她视线交流的几秒后,我们彼此都尖叫起来,就像是正常人看到饿殍遍野的场景,我们蜷缩着,目不转睛地盯着对方。 大概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吧,我试探性地问道:”你......是谁啊?我为什么会在这?“ ”我也想知道我在哪,你......你会不会伤害我?“她原本双手抱胸的姿势变得更紧了,仿佛面前就是一个凶神恶煞的人。 我突然痉挛抽搐了一下,缓了缓神,眼睛便不由自主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映入眼帘的是一间只有少许亮光透过的起居室,大概30平米,七张房间错落有致地摆放着,犄角旮旯的是一排鲜艳透亮的蓝色制服。通往走廊的方向有竖立着貌似坚不可摧的铁栏杆,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大脑立即条件反射般地站起来,猛地推开铁栏杆的门,“咣当”一下,人因为惯性无法控制的向地上重重地摔去。万幸,我的手护住了胸脯,没造成什么大碍。 ‘’咚咚“一阵脚步声突如其来,我快速的起身一个箭步的走向走廊转角处,一探究竟。 ”你是谁啊?“面前的三个男人其中一个冷不丁的问道,我扫视了一番,一个高大魁梧,他脸部的轮廓鬼斧神工,刚毅俊俏的脸庞,带着脖套,看起来像是受过伤;一个消瘦的身材,像是枯干的高粱杆那样,他脸上贴着邦迪,异常绷紧着,全身散发着一股冷寒;最后一个穿着得体的西装,浓眉大眼、鼻梁高挺,手上绑着绷带,只是没有那么神采奕奕。 我愣了一下,后面传来缓慢而有力的小碎步,我扭头一看,刚才那位姐姐跟了上来:”我不知道怎么来这的,你们也是吗?“显然,刚才的紧张情绪渐渐烟消云散了。 ”天哪,我们不会被绑架了吧?“那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如临深渊。 ”天哪!“ “天哪!” 几个男人和一个女人齐声喊道。 ...... 一切又陷入了恐慌。 以我画家灵活的头脑和缜密的思维,便一下察觉事情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你们身上有伤,并且没有被绳子束缚住,很有可能是被人故意关在这的。”我指着三个有伤的男人说到。 我们心里都心知肚明,不是被绑架了就是因为某种原因被软禁了,虽然很被动,但是依然拖着沉重的双腿向大厅走去。 大厅内,简约的陈设没有任何装束,冰冷的四根柱子支撑着这栋房屋体积,大厅的另一面也是一条通往铁栏杆门的长廊,左侧是一间破旧不堪的房间,右侧是盘旋向上的楼梯,除此之外,四周就是铜墙铁壁。我们看见楼梯一直沿到二楼,上面似乎有一个充满铁锈的门和一扇可以看到外面的窗户,天降甘露,也许可以想法子从那里出去,我暗自窃喜。 “我上去看看。“不等其他人反应到,我自告奋勇。 此时,起居室的窗外下起了暴风骤雨,苍穹撕裂开一个口子,银白色的闪电顺势而下,一声巨大的吼叫声震耳欲聋。 借着一点忽明忽暗的光亮,我蹑手蹑脚的爬上去,生怕惊动了什么。 “干嘛呀,仗着你们人多是吧?”一个粗暴但有些沧桑的声音突如其来。我顿时仰头一看,一个拄着拐杖的背影如约而至,他破口大骂:“我上面有人的,你们这些低能儿想绑架我,别痴心妄想了。” 我们所有人都目瞪口呆,这个古堡到底有多少受害者。 “诶,我们也是被绑架的。”我对峙到。 “你们身上谁有手机,能报警吗?”那个女人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急不可耐地说道。 “估计谁也没有手机,否则我们也不会困在这。”我应声回答。 可怕的黑夜像贪婪的魔鬼一样企图把整个世界吞噬掉,呼啸而过的暴风和耀眼的闪电让这个原本不安宁的黑夜变得肆虐,无处安放的内心让未知变得岌岌可危,不可言喻的危险让现实变得触目惊心。 我火急火燎地跑上楼去,穿过这个拄着拐杖的人,便望见了错综复杂的几条路通往两扇大门,就像是通往两扇铁栏杆门一样的格局。这时,其他人纷纷上来,风驰电掣般地向一扇大门跑去,我也跟在众人后面,在期待、不安、惊恐的情绪作用下,我们打开了这扇神秘莫测的大门...... 门外,风雨无情地席卷着大地,四周布满了巍峨的栅栏,栅栏里插着一块坚固的牌子,借助着若隐若现的闪电,我们看清了牌子上的字:精神病院住院部,非请勿入。 “什么,这里竟然是精神病院,我怎么被关到这个鬼地方了。”六个人中的唯一一位女士无法掩盖内心的不安,顿时哑然失声。 ...... 我们都愕然了,没有谁认为自己有精神病,更别说被人堂而皇之的关在精神病院。 好奇心驱使着我们探索整个房屋的”全貌“,一间起居室,一间铁门,一间破旧不堪的房间,铸成了这个巨大的“精神病院”。 恍惚间,我敏锐地看到墙壁的角落闪烁着红点,“看看这些隐约的红点,是摄像头吗?”我惊恐并带着一些无奈地问道。 ”诶。”一个男人对着摄像头大喊。 “诶。“其他人也跟着喊起来。 ”别喊了,你们忘了自己的处境了吗?要是有人早就看到我们了。“我急忙打破了局面。 就在我说话的瞬间,我看到了斜对面有一个电闸的开关,我立刻跑了过去,拉开了电闸,出乎意料的是,在房屋内的所有灯光都亮了,仿佛一座亮堂的天堂。 第二章 刨根问底 如果你说画是哑巴诗,那画家会说诗是盲人画。——楔子 “这些灯不会也是为我们准备的吧,我可不想住在这。”那位女士用着哽咽的声音说道,显然接受不了现实。 “岂有此理,什么人居然敢****,践踏法律,我要控诉他。”那个瘦弱贴着邦迪的男人突然勃然大怒,声音提高了好几分贝。 “你省省吧,现在最好是搞清楚原因,我们为什么会来到这个精神病院。”西装革履的男人中肯地说道。 ”这鬼地方我一秒钟都不想再待,我想出去。“ ”如果让我知道这家医院的院长是谁?我一定拆了他的台。” “今天我女儿等着我回家过生日,我要回家。“ “我还要在这地方待多久啊,我不活了。” ...... 一声声抱怨和不甘如火如荼,只有我默不作声,冷静的思考自己的处境和来这里的缘故。 我的心里咯噔一下,既然沦落于此,最重要的是有活下去的信念和把握,而不是一味的哭喊和绝望。我鼓起勇气,毫不避讳地吐露出我的想法:”呃,大家,既然我们被人当作精神病关了起来,那么就有作为精神病的依据,你们都不承认自己有病,我也不承认,不过我们得清楚,在来这之前,我们经历了什么?” ...... 时间陷入了死寂,淅淅沥沥的雨点也为此暂停了它的肆虐。 就在那样的沉默中,我开始追忆自己的过去:我是一个孤独的画家,在孤独中寻找灵魂的自己而不可得,在漂泊羁旅中寻找爱的归宿而永无止境。白天,我在一家单身公寓努力作画;晚上,我选择在服装生产流水线工作至天亮,以此来补贴家用。我不是鼎鼎大名的文森特.梵高,没有他表现主义的头脑,更画不出那无与伦比的艺术瑰宝,不过对画作的制作和癫狂却与他的如出一辙。而对于这些不幸的天才,我想他们最大的不幸并不在于无人理解,就像我一样,只是没有人间温暖的洗礼,活着时就成了被人群遗弃的孤魂。精神上的孤独是可以用对艺术的热爱来填补的,却无法填补内心对爱的渴望。 我不喜欢在作画时故作深沉,盲目创造很多观念来误导别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独一无二的生活,我最大的乐趣是尽量真实的表达我自己。 我并不认为艺术是少数人从事的职业,就像被拱起来的圣物一样远离尘世,它应该具有通俗性和广泛性,能够反映人们的内心世界。因为生活本身即是艺术,所有的人都在为生活奔波、都在奋斗、都在参与生活,所以每个人都是艺术家,都能创造奇迹。 我的生活和所有人一样,充满了艰苦的奋斗、真诚的向往、难言的乐趣,当然也包括很多烦恼和忧虑,生活本身就是这样一个多元素的综合体,所以我很希望我的作品能够给人们提供更广阔的空间,使人们得到新的乐趣。 我想不出来是如何到达精神病院的,仿佛记忆里的一片空白,就好似梦醒时分所发生的一起都不再重现,记忆一片混乱。 观察其他人的反应,一个个焦头烂耳: 高大魁梧的男人毫不客气的说到:“我记得我开车突然出了车祸,醒来就到了这个鬼地方,真奇怪。” “我是医生,我下班后坐电梯回家,突然,电梯里的灯一暗,我的神志一模糊,就阴差阳错的来到这。”医生眼圈打转着,眼里闪着泪光。 “当时我正在教文艺运动和人本主义的兴起,突然砰的一声,一块黑板从我头上砸下,我就失去意识了。苍老的声音似乎代表着他是一个年过花甲的老人,很明显,他是一个历史老师。 “精神病院要是敢无故拘禁我们的话,我可以控告他,让这家医院赔偿精神损失费。”很显然,从语调看出,这是律师的职业用语。 每一个在场的人都心慌意乱,用畏惧的眼神看着彼此,仿佛死神的镰刀就要降临到他们生上,扼住命运的喉咙。 “你们这是典型的创伤性应激障碍,我们因该保持镇定。”小姐姐如梦惊醒,用殷切的眼神看着大家。 不知为何,作为画家的我突然想起曾经的坎坷创作之路。 正如梵高所说:“当我画一个太阳,我希望人们感觉到它在以惊人的速度旋转正在发出骇人的光热巨浪;当我画一片麦田我希望人们感觉到麦子争吵着他们最后的成熟和绽放努力;当我画一颗苹果树,我希望人们能感觉到苹果里面的果汁正把苹果皮撑开,果核中的种子正在为结出果实奋进;当我画一个男人,我就要画出他滔滔的一生。如果生命中不再有某种无限的、深刻的、真实的东西,我将不再眷恋人间。 梵高是个伟大的画家,相比于我这无名小卒,那是小巫见大巫。曾经的他也许是个专注于表现主义的画家,如果不是作画给他带来了灵感,让他安然作画,他也许只是默默的死在麦田的疯子。而我,面临着周遭的精神病院,竟想没有一丝创作的动机,取而代之的的是无尽的害怕、恐惧。 周围紧闭着,只有一扇风扇悬吊在天花板上,看来只能从破旧不堪的屋子里找到些许线索。 “我们看看里面的情况怎么样,看看能不能出去?”我提议道。 这时,大家就像乌合之中里的傀儡一样,盲目地跟着我进入了屋子里。 第三章 失忆 渺小的我不知道我的渺小,竟找不到原来的记忆。——楔子 我们蹑手蹑脚的走到破旧的房间里,里面陈设着一张老旧的桌子和几张脱了胶的木凳子,天花板上同样悬挂着一张发出昏暗的光的灯,几张旧的像木桩一样的凳子坐落在黑漆漆的地上。我没有感到惊讶,因为身处的位置让我忘记了糟糕的环境...... “这里怎么也有监控啊,那些红点好像对着我们看呢?” 我们不约而同的望向那些对着我们的红点摄像头,霎时,那位魁梧的男人呼叫到:“救命啊,有没有人?” “救命啊,我想出去!”那个男人再次尖叫到。 我目不转睛的盯着摄像头,嗤笑了一声:“别喊了,我们是被人故意关在这里的。” 时间再次陷入了沉默,窗外,一束阳关斜射在破旧的桌子上,与我们的目光交汇,每个人彼此望着对方,好像对方是自己的仇敌,又好像对方是自己的旧友。每个人脸上都挂着凝重的神色,像是即将遭遇世界末日一样,每个人都显得惶恐不安。 我完全记不清是怎么到这个令人胆寒的地方来,只记得在作画时,突然毫无征兆的倒了下去,失去意识。阳光让我激起了对外面世界的渴望,不过,这种渴望马上被我的潜意识压下去了。我知道我被软禁起来了,和我同行的几位人一样。因为摸不清缘由,我便不再保持镇定;“要不大家自我介绍一下?” 我打破了沉默的世界,因为只有通过这样才能发现线索。 随即,“我叫王玲。我是一名画家,我记不清是怎么来这了,你们能说说吗?”我急不可耐的说道。 “我是一名心理咨询师,我叫韩雨辰,我给人做心理治疗的时候,为改变别人的潜意识,我反而被催眠了。后来,我就不记得发生过什么了。”那位女士应声说道。 “我是一名医生,我叫杜子腾,下班后我乘电梯回家,突然电梯的灯光一暗,我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了。”一个厚重的声音突然从我们的耳边传出。 “我就不做自我介绍了,至于困在这个牢笼里,我总觉得是上帝掷骰子。”苍老的声音再次从我们的耳边传出。 “我们都是绑在同一根线上的蚂蚱,拜托!起码告诉我们你叫什么?” “鄙人陈平。” 高大魁梧的男人开始发言了:“我是一名司机,我叫张国荣。刚才我已近说过了,可能追尾了,也可能是撞到别人了,因为我的车没有安全气囊,所以我翻车了,之后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那名西装革履的男人有点怒不可喝:“我叫陈勇,因为刚刚打输了一场官司,精神疲乏再加上睡眠不足,竟然昏倒了,之后就没有任何记忆了。” 看来,我们都是因为某种事情的缘故而导致了我们被软禁起来。我一直在回忆,到底是什么事件引起了我的失忆,我左思右想,仿佛整个脑细胞都被我掏空了,却终究没有想起来。 第四章 突如其来 “那你呢,画家,你是因为什么进来的呢?司机突如其来的声音让我猝不及防。 “我不知道,先生。”我含糊地答道。 “不记得了吗?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不记得了?”司机暴跳如雷的性格一下子显示出来,看起来,他是想把被关在这边的怒火发泄在我身上。 “受到惊吓,暂时的失忆。这属于短暂性的间歇性失忆,没有必要这么生气吧。”心理医生解释道并帮我圆了场,避免了不必要的尴尬。 我闭上眼睛试图想起之前发生过的事情,可除了我是个画家,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在这之前发生过什么事情? “闭上眼睛,放松,放松,把你的脑袋放空。”心理医生靠近我,用他惯用的心理认知治疗手段干预我的精神状态。 时间沉寂了一会,仿佛大家都在为我的疗愈而等待。 “我真的不记得了。”我用乞求般的眼神望着大家。 “没关系的,慢慢我们会想起来。”心理咨询师韩雨辰耐心的说道。 “我捋一捋思路啊,首先我们有些人都受过伤,其次,我们看起来都像是遭遇了意外,还有,我们身上的伤都经过了处理。”医生杜子腾转移了话题,回到了我们最关心的问题。 “不不不,那怎么着应该在医院啊?怎么会在精神病院呢?”司机张国荣反驳道。 “我相信我们之间都必然存在着一种联系,否则按照常识,精神医院不可能收治我们的。”一直沉默寡言的是律师陈勇说到。 “我们是在精神病院,但是关键是没有护士和医生。我们到底在什么样一个地方啊?”历史老师陈平说道。 时间再次陷入了沉静,我们都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突然我脑袋一热,失去了意识,直接瘫坐在椅子上。 ...... “王玲,王玲,你听得见吗?”恍惚间,我听到了心理咨询师韩雨辰的声音。 我张开蓬松的双眼,模糊的视线一下子变得清晰起来,清晰可见的脸部轮廓在我的脑海中浮现。我顿了顿神,用着虚弱声音说:“刚才发生了什么?” “刚才你晕倒了,现在你放松一下,想象一下你在一个海边,你坐在沙滩上,炙热的阳光把你身上烤的暖烘烘的,不断涌上来了的潮水让你的身体变成凉爽,你正在享受此时的生活......”心理咨询师韩雨辰正在用他所谓的认知疗法至于我的昏厥。 “好啦,别说啦,你神经病吧!”司机的打断了心理医生的话,“你穿个白大褂,会不会是院方派过来的人呢?” “我是心理咨询师,这根本是两回事,请你不要误解了。还有啊,医学上这不叫神经病叫精神病。”心理咨询师韩雨辰狠狠地怼了一下这个鲁莽的司机。 霎时,医院里唯一一扇有门的窗口打开了,放出来的一个未知的盒子,猛的又关上了。 “诶!我们没有病啊!”我们齐声喊到。 依稀间,我们看到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突然把上面的门锁解开,走在二楼的正中央,用他那狰狞的笑容说:”吃药吧各位。” 我们都惊呆了。 第五章 院方的到来 我们决不能吃药,也不能吃饭。——楔子 “你是这里的医生吗?我们没有病,我们要出去。”司机张国荣迅速做出反应。 “我是这里的院长,我负责治疗你们的精神病。” “可笑,我们根本没有病,只不过是因为某种原因受伤了,你凭什么能把我们关在这里?” “我是因为车祸受伤的,我应该躺在医院啊。” “我是因为精神不振昏迷的,我也应该躺在医院。” 我们义愤填膺的说着。 ...... “我不治疗身体疾病,我只负责脑区。”院长娓娓道来,“不跟你们多说了,这些药你们必须吃下去,否则的话你们就会接受电击治疗。这是我们的规矩。”说罢,放下手中的药物在一个台面上。 “诶,你别走啊!”看着医生正向门的方向走去,我们的心突然紧张起来,“我们还有问题,请留步。”尽管我们百般劝阻,但是却没人留下医生的脚步,他还是锁上了封闭的大门。因为距离太远,所以我们没有办法追上他。 “院长怎么能置人生死于不顾呢?” “我们都不承认我们是疯子,他为什么要关我们呢?” “这药是什么意思?难道要让我们吃下去吗?” 一句句抱怨和疑惑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充斥着整个精神病院。 良久,我们走到窗口,看了看盒子究竟放了什么? 我们小心翼翼的打开盖子,一股喷香出来的味道吸入我们的鼻子。 是米饭和菜。 “你大爷的,我们难道要住在这吗?”张国荣勃然大怒。 “六个人,一份饭,那谁吃谁不吃啊?‘’张国荣继续说。 “就算是监狱,也干不出这种事。”律师陈勇感到被侮辱。 “简直是侮辱我们的人格,还蔑视我们的饭量。”历史老师陈平不屑的说。 “这药啊是精神病患者吃的镇定药物,正常人吃了肯定有副作用的......”医生杜子腾顺着逻辑往下说。 “行了,行了,别废话了,快把饭分一下我,我快饿死了。”张国荣迅速打断他的话。 律师一个箭步的走过去,拿起饭盒,望着所有人的眼神,冷不丁的把饭倒在地上,并且用脚狠狠地踩了几脚。 “诶诶诶诶诶诶。” “你疯了吗?这是我们唯一的粮食啊!”张国荣最先表态,他走在陈勇跟前,用散大的瞳孔盯着陈勇的眼睛,“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们胸脯靠在一起,仿佛要发出巨大的威慑力,“药我可以不吃,饭怎么还不让我吃呢?” “要不吃是因为我们没病,而这饭呢,一个人六份饭,是赏赐吗?院方就是想看到我们争,看到我们抢,以确诊我们的精神病。要认为我们没病,我们就不能吃饭。你懂吗?”陈勇解释道。 “哦,是这样啊。” ...... “这是个明智的选择,说不定院方就会认为我们绝食是个法子,这不是吃不吃饭的问题,这是我们想不想从这出去的意志问题。借他们几个胆子,他们也不敢把我们真饿死在这。这是要负法律责任的,如果出点什么事,院方他就付不起这个责任。”律师陈勇说。 “是的,到了那个时候,该卑躬屈膝的就是他们了。” “要想从这里出去,我们决不能吃药,也不能吃饭。” “今天是绝食第一天,我把它记录下来。”说罢,历史老师用食指在墙头狠狠地划出一道痕迹。 “以后每在墙上多画一笔,院方就多付一份罪责。”历史老师陈平说。 “各位呀,以我对精神病院的了解,如果我们这样做的话,他们很有可能采取强硬的手段,就比如刚才院长说的电击。” ...... 第六章 治疗还是电击? 他们说:”为了确保你不发疯,你必须乖乖接受治疗。”——楔子 “嘀嗒嘀嗒嘀......”一阵悦耳的声音耳畔中响起,不过在我们看来,却像是死亡一样身临其境。 “吃药倒计时,十、九、八、七......”播音器传来一声声让我们刺耳的声音。 “什么情况,这是强制我们吃药吗?” “我是坚决不会吃药的,我决不能屈服。” “一会儿会发生什么?” 一连串的疑问困扰着我们,我们深陷其中无法自拔,因为不知道即将发生什么,我们都感觉到局促不安,就像是死神镰刀一样等待着命运的审判。虽然拥有一个画家的理智和冷静,但此刻的我,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又仿佛温水煮青蛙一样,期待停止,又想改变这一切。 “三、二、一。”外面的门锁开了,悬在我心上的石头就要落地了,马上就要揭开了我们心中的困惑了,我的不安到达了极点。我眼睁睁看着十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护人员”径自向我们走来,他们面目狰狞,身上充满了一股凶恶的气息,仿佛随时都会把我们吞噬了一般。 “你们要干什么?” “我没有病,我不吃药。” “绝不向困难低头,绝不向命运屈服。” ...... 就这样,我们被他们生拉硬拽的带走了。 地面上,还有我们打斗时摩擦过的痕迹。 我好像被带到了一个“行刑室”,几个人拖住我的手脚,让我动弹不得。随后,把我架在一张椅子上,再紧紧的按住我的头,在我的头上插入几根电极,似乎做好了点击我的准备。 此时,我就像是一只搁浅的小鱼,痛苦着,却无处挣扎。要么选择屈服,要么选择反抗,这是当下我迫在眉睫的选择。可是眼前的形势我只能选择服从,没有可挣扎的余地。 “你知道你有精神分裂症吗?”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在我面前不安好心的询问。 “我敢说我绝对没有,第一,精神病人没有连贯的逻辑思维;第二精神病人不具有集体意识;第三,精神病人是情绪波动大,喜怒无常,无法进行正常的社交活动。”我怒气冲冲的说,“我哪里沾边了?” “还有一点,精神病人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是有病的。”身穿白大褂的医生用着诡辩的思维回答了我的话。 “哦,是吗?那正好说明你们是有病的。”我说道,“世界上没有绝对的事情,只有相对的事情。世界上没有绝对的事,只有相对的事。你不知道马克思辩证唯物主义吗?就像是一个人坐公交车一样,相对于公交车它是静止的,而相对于路面上的行人而言它是运动的。” “好,那我们给你们的饭为什么不吃反而要倒掉呢?”身穿白大褂的医生在我面前提问到。 “因为吃了反而承认了我们是精神病人,一份饭,六个人分,你让我们怎么吃?” “可这正好是精神分裂症的表现,你们虽然意见达成一致了,但是由于你们对食物的糟蹋,因为食物本身没有问题,是你们赋予的思想有问题。有什么问题我们可以沟通,但是可以不用破坏这种方式来解决。” 顿时,我哑口无言。不知是因为我们奇怪的思维,还是因为院方据理力争的台词,我都觉得这是极大的谬误。 “说吧,吃药还是电击?” 我狠下心来,“坚决不吃药。” “开始疗程吧。”穿着白大褂的”医务人员”对着另外一位助手说。 我看见那位助手按下了开关,我的头皮立刻开始发麻,身体开始抽搐。电流通过变压器,引起周围振动产生的声音震得我震耳欲聋。 “啊,好痛啊!”我痛苦的尖叫到。 此刻,我感受到了十月怀胎、一朝分娩的那种痛苦。 “快,快停下来。”我哀求道。 我已经张不开眼睛了,巨大的电流流过我的脑部,通过中枢神经到达我的各个脏器,我全身开始抽搐,痛不欲生。 终于停下来了。 我脸上有局部麻醉的感觉,就像是地震后有余震的情形一样。 “治疗结束,如果还是不肯吃药的话,我们就插管子。”医生冷冰冰的话语让我听起来像是死亡诅咒一样。 我被人拖回来大厅内,整个人软绵绵的,没有力气。我没有任何精力去想其他事了,昏睡了过去。 第七章 电击过后的聊天 我从一片漆黑中醒来,发现身边的人都瘫坐在地上,两眼充满着空洞和无神,脸上充斥着恐惧和无助,似乎一切都变得岌岌可危,我们目视着对方,仿佛恶魔在向我们挥手。 “各位都还好吗?”我关切般的问道,因为自己刚刚遭遇了一场劫难。 “四肢僵硬,两眼涣散,典型的电击后遗症,你说呢?”医生杜子腾艰难的吐露出几个字。 “陈平,你说说,你是怎么被电的?”我提问道,希望得到些许慰藉。 “我说王玲,你的名字就像亡灵一样,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呢?我们刚刚经历了这么多的折磨,你难道就希望勾起你伤心的回忆?”历史老师陈平不满着说, 不过既然你提到了,那我就勉强说说好吧。 “我到了电击诊疗室以后,他们说我有病,我就讲解人类进化历史“非洲起源说”,谈《史记》、论四大名著......以证明我是个正常人。然而,这些都无效,没有一点能把我和疯子区别开。” “至少我们不吃药策略,让我们再一次见到了院长,我相信,只要跟院方达到足够的沟通,我们就可以出院。”心理咨询师韩雨辰侃侃而谈。 在饥饿的控制下,我们无法说多余的话,而我们约定俗成的不吃药、不吃饭策略也慢慢的消失殆尽了,终于,我鼓起勇气,向大家提出了一个开明的建议:“这个不吃饭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还有人忽悠我们挨饿。那我们如果要出去可能连力气都没有了,要不我们还是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嗯,有道理。”我获得了大家的广泛认同。 “院长,我们要吃饭。”我们对摄像头大声喧哗道。 红点摄像头往前移动了一下,看的出来,应该背后有人在操控。 片刻,一份饭从大门的窗口中传出,窗口迅速又关闭了。 总算吃到饭了。 吃过饭我们进了房间,我们找到了那犄角旮旯的地方——一排鲜艳透亮的蓝色制服。 “这怎么有点像医院的约束衣啊?”我大胆的猜测。 “我怎么看像是监狱的囚服。”张国荣说。 “六个人,六件衣服,这该不会是为我们准备的吧?”心理咨询师韩雨辰说道。 ...... 最后,创伤性应激障碍让我们举步维艰,我们谁也没说话,只是各自躺在自己的床上。 ...... “我是个记者,我记得我来之前在打一场官司,那些心怀不轨的记者总是问我:“你觉得你这次胜算有有多大?你相信你的当事人是无罪了吗?你为这些臭名昭彰的人辩护就没有感觉良心不安吗?晚上睡得着觉吗,你?”他们总是用各种语言来讥讽我,打击我的自信心。我却没有放弃过这份职业,一直坚守着自己的岗位。现在我想出去,继续我的职责。” “我是一名心理咨询师,我擅长给人做催眠疗法和认知疗法。但效果总是不尽人意。有时候家属闹的很厉害,觉得是因为我的失职导致了病患的病情加重。其实不然,心理治疗是一个漫长过程,并不是一蹴而就的,也不能一步登天。” “我是一名司机,我总是在堵车的路上徘徊,我最喜欢听《七月上》这首歌,我喜欢叼着烟开车,不过,现在没有这个机会了。我依稀的记得,出事之前我正在堵车的路上。现在,我被限制住了自由,真让我痛心疾首。” ...... 就这样,第一天的晚上我们在聊天中度过了,伴着惊恐度过了。 第八章 疯子,就应该待在疯子应该待的地方 疯子,就应该待在疯子应该待的地方。——楔子 第二天,我们仍然为昨天被电击的事情恐惧着,因为不知道何时会遭遇下一次电击,所以我们的心里都提心吊胆着,仿佛一个猛兽在心中徘徊不定,正在伺机寻找猎物。“是不是你搞的鬼啊?你穿着白大褂,跟那些神经病医院是不是一 伙的?”司机陈平突然心中泛起了疑惑。 “真的莫名其妙,我是外科医生,还有你这种病在医学上不叫神经病叫精神病。”医生杜子腾讥讽道。 这时,窗口又送了饭过来,我们像发了疯一样的跑到窗口嚎叫道:“医生,我没有病,我要出院。” 那没过几秒,窗口又死死的关闭住了,就像拉闸一样。 “我看我们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虽然见到了院方,但院方也不承认我们没病啊。”医生杜子腾说道。 “谁知道精神病人有什么特点?”医生问。 “幻觉,错觉,思维错乱,行为和思想上的异常,对社交失去兴趣和动力,并且伴有攻击行为和自杀的倾向。”我说道,因为我曾经为一位精神病人画过素描,知道了有关的情况。 大家沉默了一会儿。 “我们能不能想出一种集体的有秩序的方式,这样比我们个人想证明自己更有效一点?因为那样就不会被认为对社交失去信心,逃避社交。”律师陈勇如梦初醒。 如同天降甘露,我们想到了一种能证明我们不是精神病的方法。 “什么才是集体的有秩序的行为?”历史老师陈平问。 “唱歌啊,咱们大合唱怎么样?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那我们该唱什么呢?” “激励人心的,能够证明我们决心和斗志的。” “同仇敌忾的。” “积极向上的。” “我在仰望,月亮之上,有多少梦想在自由的飞翔......” 司机张国荣突然领唱,我们也紧随其后,一起跟着唱了起来。 “陈平,快唱啊!”张国荣见陈平没有动口,催促道。 “这太庸俗啦,我给你们打拍子好吧!”陈平答道。 “我要和你重逢在苍茫的路上,生命已被牵引,潮落潮涨。有你的远方,就是天堂......”我们盯着摄像头,希望能证明我们是理智,是没有精神病的。 “我觉得参合你们这不伦不类,有点搞笑。”陈平有些无奈。 “谁在搞笑呢?谁在这个地方,在这个时间跟你搞笑,都在唱歌,都在很认真的唱歌,唱给监视器后面的人看。”司机张国荣说。 “要让......”突然,监控器动了一下,向前生了个探头。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我们大家用高昂的声音齐声唱着,张国荣也在催促着陈平。 “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壶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唉,我说唱歌这招也不好使啊。” “再想一想。” “看看还有没有什么集体的,有秩序的行为。” “要不我们打一套军体拳吧” “这里还有女士呢,能不能注意点美感?” “美感是吧,那就跳个舞呗。” “我以前学过跳肚皮舞的,我可以教大家。” “肚皮多久没装东西了,还跳肚皮舞。” “吃药倒计时,十、九、八......” “要准备电击了吗?” ...... 第二次电击之后,我们的面容比上次更加憔悴了,我看见他们整个人像海绵一样,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 “又被电击过了?”我问大家。 “哎,你怎么就可以四肢灵活?”张国荣问我。 “啊” “我没被电。” “什么?” “你凭什么没被电?”他们用着哽咽的声音问我。 “吃了药,就不会被电了。”我回忆到,“他问我是怎么来到这里来的,我说不知道,我说我想出去,他们说配合治疗,所以我吃了药。” “你知道大家不吃药是为了什么吗?你知道大家宁愿被电也不吃药是为什么吗?”张国伦靠近我,“为的是从这出去。” “但是我害怕呀!” “一句你害怕你就可以选择背叛我们的,是吗?” “我没有背叛你们啊!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有。” 张国荣突然揪着我的头发,正在想往墙上撞的时候,韩雨辰阻止了他。 “算了,人家是初犯,下不为例。”韩雨辰说。 “你先道个歉。”历史老师陈平希望化解其中的矛盾。 “陈平你是疯了吗?他这次只要一屈服,院方就会认为他们的手段是有效的。接下来,他们就会一次、再一次用电休克疗法电我们。” “等到那个时候,你吃不吃药。” “谁吃药,谁就是疯子,这是我们约定俗成的规矩。” “疯子,就该待在疯子该待的地方。” 张国荣指着另一端的未上锁铁门,“你自己进去,否则我们就采用强制手段。” 我整个人仿佛精神崩溃了一般,死气沉沉的向着铁门走去。 第九章 疯子就该待在疯子该待的地方 现在,我被迫关在这个比精神病院还要糟糕的“监狱”里面,因为所有人的排挤,我无法面对这些所谓精神病人的冷嘲热讽,更无法面对他们为我划等疯子的标签。我待在这个只有一张床的铁门里,铁门上装有一把锁,就像监狱里面只能透过阳光看到外面的一点世界一样,不过对于我来说,在里面和外面都一样,我们都是监狱里的囚犯,甚至连囚犯都不如。 你以为在这个剥夺自由的地方故事就结束了吗? 铁门外,他们正在想方设法的向院长证明他们是正常人,这真是个可笑的事实,一个正常人证明自己正常,这件事情本身就不正常。我们并不知道怎么样才能逃出医院,更别说通过我们的行为来改变院方对我们的看法,从而让他认为我们是正常人而出去。在关到这个安静而失去自由的地方,我整理了一下思绪,我机缘巧合般的来到了精神病院,接着我接受了电击治疗,这让我痛苦不堪,院方在之前有问要配合还是现在不配合治疗,我因为遵从了大家的意见,“吃药就等于承认自己有病,要出去决不能吃药”,就像《乌合之众》一样:群体是无意识的,容易受暗示的操控。最后我选择了配合治疗,吃下了院方给予的药物。因为,群体的排异性,所以,我被关在了这个令人不见天日的”监狱”里面。 回到刚才那个话题。外面他们正在进行激烈的争吵。 “别唱歌了,要是管用的话,院长早就来了。” “不不不,一定是我们方法用的不对,一定还有其他方法。” 此刻,他们正在绞尽脑汁想着。 “陈律师,你有跟监狱打交道的经历,对不对?” “这又不是监狱。” “我们就当这是监狱吧,当我们是个犯人,”“一般的监狱能有什么办法能让监狱方的人到达牢房里来。” “比如说中毒、越狱、打架斗殴、绝食。”律师陈勇如数家珍地数着。 “打架。” “有点意思啊。” “那个,陈平”,“来,陈律师。” “跟他打呀,我怕打死他。” “别开玩笑,我这眼镜可挂不住。” “不是,我凭什么打他呀?” “因为他骚扰了韩雨辰,她是个女性,你义愤填膺、见义勇为呀!。”说罢,张国荣硬生生的把陈平的手如蜻蜓点水般的摸向韩雨辰的胸。 “你竟然摸我,看到了没有?你竟然摸我。” “性骚扰啊!” “你都一把年纪了你啊!你个老东西。” “这没有这个道理呀!”陈平说。 “老色鬼。” 医生杜子腾轻轻的推了陈平一下,张国荣顺势把陈平推倒在地上。 “老流氓。” 张国荣象征性的打了几下陈平的胸脯,对着监控器大喊:“你们看见了没有啊?有人对他下手啊,快来呀!我告诉你们,再不来真的出人命了,你们负不起这个责任。” 见监控器没有反应,张国荣走了过去,他把咱老茧的手腕伸向陈平的脖子上,开始用手腕能力狠狠地掐他的脖子。 “干什么,帮忙啊?”张国荣对所有人喊道。 其他人呆滞的眼神中表现出来了一丝怜悯之心,好像要阻止张国荣这么做,却又无能为力。 看到这一幕,我惊呆了,这是马上要窒息的事情,我的心都提到嗓子眼,时不我待,我马上冲了出去,试图制止住这一悲剧发生。 “别打啦,你会把他掐死的。”我大声呵斥道。 陈勇立刻跑过来,“张国荣,你快住手!”他拉开张国荣的身体,用拳头重重的在他脸上打了一拳,随后张国荣就以飞驰疾驰般的速度倒下来。 “你没事吧?陈老师。” “你怎么打人呢?”张国荣捂着受伤的嘴问。 “你还杀人呢?”陈勇斩钉截铁的说,“疯子,就该待在疯子该待的地方。”他指着我之前呆在了铁门说。 张国荣瞪了他一眼,毫无怨言,随后便走进那个曾经我待过的铁门。 第十章 偷情还是猥亵? 同我一样,一个所谓的疯子被人排斥在铁门里的人享受着寂寞和孤独。我体验过在里面的感觉,感觉世界上孤独的只剩下自己一个人,我发现,我可以天马行空的想象,即使到了最糟糕,最恶劣的环境。但是我必须得承认,在里面呆着,是不自由的。因为当一个人的自我价值无法得到体现时,人就像废品站的废品一样,没有任何使用价值,就不能称为真正意义上的人了。 正午,炙热的阳光烘烤着大地,可正处于精神病院的我们没有感受到阳光带来的一丝温暖。大门的窗口又送来药和饭盒,陈勇说:”这些药应该给疯子吃。“ 随后便走得到关押禁闭室的牢房里,在远处,我听到了,我听到了一声声让我胆战心惊的声音,“吃药倒计时,十、九、八、七......” 接着我便听到了陈勇对张国荣的殴打,听起来惨不忍睹,仿佛恶魔在耳边咆哮。 “好了,我逼他把药给吃进去了。” 我们大家都为之一震,“为什么你要使用暴力呢?”“别忘了,我们是绑在一根弦上的蚂蚱。” “我觉得精神病院肯定是误诊了,我们中肯定有个是疯子,只有那个疯子要吃药。”陈勇解释道。 她的话让我们耳目一新,既然如此,我们要如何确定这个疯子呢?他的话又让我们心生怀疑,对一个人施行暴力本来就是一个精神患者的表现,而他又如何证明他不是疯子呢? 就这样,我们浑浑噩噩的过了一天。 在起居室,我悄悄,看到了这样的一幕。 “不行,真的不行。我们出去好吗?”韩雨辰哀求的,看来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谁知道什么时候出去呢?”陈勇已经急不可耐了。 “我受不了了,我们不是一家人了吗?”陈勇又补充道。 “就现在吧。” “不行,真的不行。” “放心,我娶你的。” 一腔怒火从我的心头里面冒出,感受到了时间的紧迫性。很明显,他们不是在偷情,而是一个人对一个人的猥亵。于我我猛地提了一桶水,往里头一泼,飞驰电掣般的跑开了。 “啊,谁啊?”里面的人怒吼道。 我立即去大厅,抱着一根柱子,蜷缩了起来。“王玲,你怎么了?”杜子腾询问道。其他人也关切般的走过来。 紧随其后的陈勇和韩雨辰立即追了过来,“这是谁干的?”陈勇问。 我发现,韩雨辰整理一下被扯下的衣服,脸上充满了不安和恐惧:“陈勇,算了。” “装哑巴是吧,自己站出来。”陈勇勃然大怒。 “陈先生,都是我不好。”杜子腾试图掩盖事实,不过却被他一把推开了。 “消消气,消消气,我跟你们评评理。”陈平希望阻止可能发生的惨状。 “不是,陈勇,小姑娘,她......” 陈勇直接接近我,仿佛脸就要贴上去一样,面目僵硬的肌肉变得松弛了,我发现他褶皱的皱纹疏舒展开了,“哈哈哈,王玲,我知道你对我有意思。”“放心,我以后会顾及到你的感受。” 他的一番话语,让我感到十分恶心,更让我联想到了一夫多妻制,我不喜欢这些骄奢淫秽的东西,他的言语和行动让我感到不仅是小人之为,而且是恶人的做作。 第十一章 他才是真正的疯子 “吃醋了,你也喜欢我。”陈勇变态的心理让人无法触摸。 “我没有”。我愤怒的声音夹杂着一丝蔑视。 “这还不好意思了,其实我对感情还是挺专一的,我可不希望有小三哦!”陈勇再次用那变态的话讥讽我,“王玲,虽然你也不错,但我还是喜欢韩雨辰多一点。” 接着,他又走向韩雨辰,用色迷迷的眼神说:“咱俩去二楼,透口气。”随即,拉着极不情愿的韩雨辰走向二楼。在他们上楼的瞬间,陈平老师阻止了他:“陈勇,我......” “陈勇有个事情得请示一下。”医生杜子腾接了话茬。 “说。”陈勇变得面目狰狞。 “可不可以跟院长谈一谈?” “我心里有数。” “陈勇,你真应该跟院长谈一谈,咱们这一天天的都在干什么呢?”医生杜子腾仿佛如水坝中的洪水随时要爆发一样。 陈有把手悄悄地向前挥动了一下:”怎么了?吃饭的时候没觉得你们这么能聊啊!是不是想吃药了?” “这是谈谈就能解决的问题吗?周围都是悬崖,你们能跑到哪去?”陈勇呵斥道。 “再说了,出去有什么好的呀?我觉得在这就挺好的,是不是?怎么了各位?最近过得不好啊,”“问你们啊,谁少吃一口饭,谁多吃一颗药了?谁被电击了?谁欺负你们的吗?”陈勇突然提高了嗓音,用暴风骤雨式的声音怒斥道,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饭要一口一口吃,事情要一件一件办,”陈勇狰狞的脸让我们不堪入,“我了解你们那些小心思,我都懂。” “我今天要跟你们说一件事儿,挺重要的。”陈勇清了清嗓子,仿佛从他嘴里吐出一件令他心生愉悦的事。 “我和韩雨辰,要结婚了。”随即,他像庆祝喜宴一样鼓起了掌。等我把婚结完了咱们再谈。 “等我把婚结完了,再我谈出去的事好吧?”“哈哈哈哈哈哈!”在所有在场能看来,这些人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疯子,让原本熠熠生辉的阳光变得暗淡,让原本美好和谐的气氛变得石沉大海。 接着,他转过身对着韩雨辰:“算是个惊喜吧。”看着韩雨辰面如死灰的脸,他突然感觉到了一种油然而生的不屑和厌恶。 “我要出去,我要去见我的女儿,我要帮她过生日。”医生杜子腾倍感压力,内心的一腔怒火喷泻而出,“陈勇,你不是不想出去,你是不敢因为你自卑。”因为你自卑。 陈勇立即转过身去,猛地踹杜子腾的右腿,原本狰狞的表情变得更加凶恶了。“啊!”杜子腾一声尖叫,因为惯性随后倒地了下去。 接着,又上演了一幕令人惨不忍睹的画面,陈勇狠狠地踩着杜子腾的手指,我看见陈勇的牙关紧闭着,仿佛用尽全身力气去虐待一个与他有不共戴天仇人的人。“啊!”有一声惨叫传入我们的耳边。“再说一遍,谁自卑?” 我和陈平反应过来,立马上前阻止。 我用双手使出吃奶的劲儿把他的身体推开,陈平则找一根木棍,狠狠的敲击了一下他的头部。 “砰”,随着一声清脆的敲击声,陈勇软绵绵的倒下了。 “他才是真正的疯子,他应该被关在禁闭室。”我们大家一致认同。 第十二章 接受治疗 在他昏迷的期间,我们几个人把他抬到了“禁闭室”,并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把门锁起来,门锁扣上那一瞬间,我们都松了一口气。不仅是因为这个疯子可能会威胁自己的生命安全,而且他破坏了我们生存的空间以及本来就不和谐的气氛。 “出来吧,张国荣,他才是破坏我们关系的唯一因素。”律师陈勇不友善的说。 张国荣慢悠悠走出来说,然后语气平静祥和地向我们说:“对不起,这件是我不好,我不应该那么冲动,”并深深地鞠了个躬。 “这才是真正的疯子。”我们义愤填膺地说道。 “我们走吧!我可不想看到疯子。”陈平不屑的说。 当我们找到大厅正中央时,他醒了,立即爬起来,歇斯底里的像我们呕叫。 我们并不理会他的呕叫,但是呕叫声越来越大,那我们这些旁观者不得不关心到自己获取安静的利益。 “我呸!”陈平十分厌恶,似乎站在他跟前的是一个无恶不作的恶魔一样。 陈勇用着恶狼般的眼神盯着我们,就像福尔摩斯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一样,他的眼神让我感到惊悚。 “陈司机、屌丝陈司机。”杜子腾讥讽道。 陈勇怒不可喝的伸出手向铁门外的我们,仿佛要抓住我们一样。 “你指什么?你就是疯子。” “我是疯子怎么了?这里人都疯了,谁也出不去,谁都别想出去。” “我呸!” “没事的,咱们走吧!”我若无其事的说。 我是个虔诚的基督教徒,我在心里默念道:“我们在天上的父,愿人都尊你的名为圣,愿你的国降临,愿你的旨意行在地上,如同行在天上。我们日用的饮食今日赐给我们,免我们的债,如同我们免了人的债。不叫我们遇见试探,救我们脱离凶恶,因为国度、荣耀全是你的,直到永远,阿门。”每天,我都会默念《圣经》的台词,因为我觉得这可以给人带来慰藉,可以充实人的精神生活,可以在苦难中寻求解脱。 此刻,我被束缚在一个暗无天日的精神病院里,希望上帝能拯救我的灵魂,这里没有自由,没有法治,只有暴力和让人难以承受的生命之重。我念着《圣经》,希望《圣经》上的上帝使我超越苦难,拥有活下去的希望,任何时候人只要有活下去的希望,这个人都是高尚的。 现在我们在禁闭室相对的房间里面,虽然里面选择一点耀眼又有点温馨的灯,但是我们当下讨论的关于我们能否中从这出去的生死存亡问题。因为与外界断了所有的联系,没有任何的通讯设备,我们仿佛是陶渊明笔下《桃花源记》里的村民,“无论魏晋,更不知有汉。”这句话恰如其分的形容了我们现在的状态。我们拥有着不同的职业,而唯一显出区别的是,有些人身上有伤,有些人身上没有伤。所以我们开启了一场激烈的讨论。 “基于之前的历史教训,我们初步定下一个基本方案。”历史老师陈平振振有词的说道,“简单的说,就八个字。推倒重来,快乐治疗。” “什么意思啊?”张国荣问。 历史老师陈平露出了狡黠的微笑,“我们两个达成基本共识。”她指指旁边的医生杜子腾,“医院现在认定我们有精神疾病,就是要让他们承认他们抓错人了,可是他们一旦承认他们抓错人了,就要负担接下来的连带责任。”“所以他们宁可我们互相打死,也不会出来承认错误。” “所以呢,咱们就应该承认咱们的错误。”医生杜子腾补充道。 “假设咱们确实患有精神疾病,但是,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诶!我们康复了,那是不是就可以从这出去了?”历史老师陈平继续补充道。 “怎么证明我们康复了呢?”张国荣再次询问道。 “简单说,疯子是没有办法理解社会文明规范的。”医生杜子腾信心大增,滔滔不绝的说道。“假如我们是精神病,后来康复了,院方想看到的就是社会文明和道德秩序在我们身上重新复苏。” “哦,明白了。”我们又获得了一致的认同。 “张国荣,对不起。”陈平突然道歉道,不过我们谁都没有感到惊讶,情理之中意料之外嘛。 “虽然之前你也有错,但是我想,欠你一句抱歉。”随后,陈平伸出他那双曾经写满粉笔灰的小手,“这都,这都过去了。”正当张国荣想把手伸过去握手时,陈平把手缩回来,头转向大家:“我们想说的就是这个意思。”这让张国荣尴尬不语,脸上挂满了彩。 “对,方向是对的。”医生杜子腾鼓励道,“尊重包容,理解谦让。我们要学会这个能力,要群策群力,不搞一堂言,不搞一刀切。” “只要就是承认我们有病,”说着便拿起了之前说的约束装,也就是之前说的”囚服“,并给大家穿上。 “总之,我们要积极反思,接受治疗历史上不是有句话说得好吗:”从哪里跌倒,就该从哪里爬起来?“ ”所以说“,突然陈勇推开禁闭室的大门,径自向我们这里跑去。 第十三章 仿佛所有人都是真的疯子 “我把锁撬开了,现在我要跟你们道歉。”陈勇有点羞愧的说。 他的突然而来让我们猝不及防,“我可以以后什么都听你们的,但是出去的时候,你们必须带我出去。”我们一愣,他又给我们鞠了个躬,“以前的事对不住,我不该这么鲁莽。希望你们能够既往不咎,也希望你们能原谅我。”他摘下原本缠在他身上脖套,表示对我们的尊重。 “但你们出去不上我,那谁也别出去。”他顿了顿神,接着说出他真实流露的想法。 “好,既然你想明白了,那我们就应你的允。”张国荣对峙到。 “好吧,那就一起加入我们吧。” “既然如此,那就重新加入我们吧。” 我们又获得了广泛的一致认同。 我已经记不清来这是第几天了,对时间没概念的我突然感受到一种心酸和麻木,我是个绘画色彩鲜明的画家,我喜欢画这些超乎寻常的东西,画画是我锲而不舍的动力,我想我追求的最大事业除了画画别无所求。而现在,我已经多日没用绘画工具来作画了,我感到束手无策、一筹莫展、万念俱灰。 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如果这句话被扭曲了的意思,就是过着日复一日的生活,我就是行尸走肉。 所以现在我们重新制定方案,这一天,我们往柱子上贴上了“快乐治疗,早日康复”的标语。“我们大家都乐呵呵的对着监控器,以营造一个良好的社会秩序和社会氛围,我们大家心里都清楚,这些都是假性的,也就是社会自我所造成的产物。 “这是一个全新的开始。” “今天空气真好,我的心情好愉悦。” “哥几个,贴完啦!”张国荣跑过来说:“来来来,擦把脸吧。” “你太客气啦!” 陈勇对着张国荣说:“张大哥,有你在真好。”随即一把抱上了他。 “小事情,小事情,谁让我是神经病啊!”张国荣立马意识到自己的口误,随即改口说:“谁让你是神经病啊!”他立马又改口说:“谁让我比你们好的到快呢!” “哎!”掌声啪啪的响了起来。 “多么美好的一天啊,今天的药什么时候来?人家等的很着急呀!”陈勇问。 “今天的药,人人都有份。”历史老师陈平用着阴阳怪气的声音说。 “是吗?” “我已经迫不及待了,不过先让我们先观赏一下这美好的生活吧。” “你看啊,这阵子我们就光顾我生病了,没有好好的来欣赏这个地方。”医生杜子腾仿佛笑口常开,“浓浓的复古工业气息呀!看这个铁锈啊,斑驳在这个楼梯上面,看这个储物柜啊,仿佛一艘巨大的泰坦尼克号......” “看墙上这些标语,厚重的年代感。”律师陈勇说。 “还有啊,我从来没有穿过这么合适这么精致的衣服。”韩雨辰说道,眼神里放出耀眼的光芒。 “哎呀,之前都可惜了,没有好好在这边的聊天和休息你觉得呢?”医生杜子腾问张国荣。 “看,好大的一个电风扇。”张国荣立马转移话题。 “对呀,好大的一个电风扇啊,轰隆轰隆的转”其他人立刻附和道,“就像摩天轮一样,真有意思。” “我还答应过我女儿要带她去做摩天轮呢。”医生杜子腾突然有点伤感,不过,他立马意识到了,“哎呀,我**病又犯了。” “你看,我一定是太久没有电击了,我太想念被电击的感觉了。”他接着说道,随即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药来了。”不知谁喊一声,所有人立刻跑去窗口处取药。 “你好,我有病我有病啊!” “药能不能再多一点,我们七个人不够分啊。” “是啊!” “诶,能不能把饭也换成药啊?我们想快点好起来。” “院长如果觉得有必要的话,可以增加我们电击疗程啊。” “没有必要也可以电一电好得快。” ...... 没等我们说完,我们看见穿白大褂的人马上把窗口关上了。 “又到了每天最美好的时刻了。” “我们分药。” 张国荣一把夺过所有的药,像抛物线形的方向跑去。“今天的药我一个人全包了。” “张国荣。”我们呵斥道。 “干什么呀你?” “快乐治疗快乐治疗,你快乐了我们怎么治疗? “对呀!” “你懂的正常人的礼仪吗?这是一个正常人应该做的事吗?” “拿来拿来。”随即陈勇接过张国荣手上的药。 “按照正常人的礼仪,东西应该给我们中最重要的那个人去用,同理,药给也应该给我们这个最病的最重的人吃。”陈勇把药放在地上,和颜悦色地对大家说。 “我自私啊,那我变成这样说明我病的最重啊!”张国荣抢过话题,“我病重,我最应该吃那个药,你看我脾气也不好,我人品又差,我还没有文化,我最应该吃那个药,对不对?” “我才有病,我才应该吃药。”陈平与张国荣争论起来。 “我不是一个好父亲,我不是一个好父亲,我没有给我的女儿过生日。”医生杜子腾自责道。 “我才该吃药。” “我有病我才该吃药。” 大家彻底争论了起来,整个大厅变得沸沸扬扬的,仿佛就像是菜市场里的闹市一样。 “我在仰望,月亮之上,有多少梦想在自由的飞翔?”司机张国荣突然唱起歌来,因为他同时也看到了摄像头。 我看见红点摄像头往前移了一步,并开启了红点。 张国荣突然开始扇起自己的巴掌,摄像头又往前了一步。 这说明我们不应该安安静静的待着,我们要活跃起来。 ...... 一个领头人开始了他的表演,另外的人也随之模仿了起来。 “动起来呀,动起来呀!”韩雨辰说,似乎他发现了某项规律。 “陈老师,我们一起来跳个舞好吗?” “我真的有病啊!” 此刻,只有我保持清醒着,看着这混乱的场景让我心烦意乱,我知道,他们快被逼疯了。 看来,只有我能救他们了。 “你们不要再打啦”我立刻阻止他们。 但仿佛事情不可控一样,就像是不确定性的薛定谔的猫,他们变得疯狂和疯癫,就像真的精神病人一样。 第十四章 醍醐灌顶 场面乱成了一锅粥,他们互相的打来打去,争论不休声音让我感受到了一种来自地狱的绝望,“你们别打啦!”我怒气冲冲的说道。 情况并不我想象的那么乐观,他们仍然在非理智情况下争吵和打架,当思维脑关闭时,所有的理智都烟消云散,剩下的只有兽性和无尽的贪婪。 “你们不要再打啦!”我发现出自己前所未有的能量盖过了他们所有的争吵声和打架声,同时,我煽动我自己巴掌,希望他们能结束这一切。 “你们不要再打啦!”我再次重申了一遍。 慢慢的,他们激烈残酷的争斗没有了,他们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好像刚刚经历过了一场诺曼底战役一样。原本的争论不休也转换成沉着冷静,似乎一切都安定了下来。 突然,我脑袋一热,仿佛自己掉进了一个水池,无意识的支配着我没有任何一点动静,仿佛我坠入深渊,随波逐流。 “王玲,你还好吗?”一声亲切般的话语从我耳畔中传出。 “我......这是怎么啦?”我揉了揉蓬松的双眼,看着眼前模糊的视线。 视线渐渐清晰些起来,我看到了我正对面坐着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医生,我的瞳孔慢慢放大,发现了我正处在一个医疗室里面,这里装束的鲜花十分茂盛,环境也特别清新。 “你刚刚经历了一场催眠治疗,你所有的梦境都是来源于你心中分裂出来的五个人格。”医生的话让我从深渊里面爬起来,那些触目惊心的场景也不变得那么可怕。 我恍然大悟。 “刚才他们在打架,那真的是我分裂出来的五个人格吗?”我不解的问道。 “你发生了什么?只有你自己最清楚。”医生答道。 “那么这五个人格现在在哪里?”我依然不依不饶。 “我们帮你做催眠治疗的时候,问过你一些问题,你都在梦境中回答了,现在这五个人格还没有消失,他们仍存在你的体内。”医生耐心的解答我的问题。 “那么在梦境中我梦见,他们电击我们五个人格是怎么回事?”这是最困扰我的问题之一。 “因为只有在电击治疗下,你那五个人格的症状才有可能消失。只有采取强硬手段,他们才会不复存在。”医生有条不紊地答道。 我抿了一口水,舒缓了一下刚才紧张的心情。原来,一切的一切,都是精神疗法对我起了作用,让我看见了那五个人格以及发生的事情。我之所以会忘记自己的由来,可能跟自己从未接触过这五个人格有关吧,因为每次一个主人格占据一个身体时,副人格就会消失。而五个人格不可能同时操控我的身体,所以我从梦见中没有想过我到底从哪里来? “王玲,你感觉好些了吗?”医生关切般的问道。 “我?我还想跟他们说说话。”一个想法突然从我的脑海中萌生。 “既然你认可我的治疗方案,那我就再给你催眠一次。这次催眠,你需要达到消除人格的目的,行吗?” “我好想结束这一切,我太累了,我想休息一下。”沉重的包裹压在我的身上,喘不过气来。 “这是不允许的,只要你的治疗还没有结束,你还没完全康复。我们就必须对你进行治疗。” “好吧,那开始吧。”我喃喃自语。 第十五章 王玲,你就是疯子 我又回到了催眠时的那个梦境,不过抹去了我在治疗室的所有记忆。 “钉钉钉”电话的声音突然响起,我接起了电话,“喂!” “院长,我相信我已经痊愈了,不相信我们可以再审一次。”历史老师陈平抢先答道,看来他已经心急如焚了。 “你现在就把我们放出去,我保证出去以后不会告你好不好?”律师陈勇接着说,似乎他都在等待重要的审判。 “我给我女儿过生日,我求你了,我什么时候能见我女儿?” “我本身就是心理咨询师,我根本没有病,我得出去帮别人做心理辅导呢。” “我是个正常人,我还得出去给人开出租呢。” ...... 熙熙攘攘的声音让我倍感焦虑,杂乱无章的话语让我听的模糊不清。 最后院长发话了:“你们当中,只有一个人是疯子,找到这个人,其他人就可以走了。” “嘟嘟嘟。”随着电话声了挂断,我们开始陷入沉默。 诡异的气息再次从墙壁的四面八方传来,天幕最尽的边缘幽幽泛上血红色的迷雾,悬挂在清冷的沉墨一样的夜色里。我们不得不开始做出抉择。 ...... 这个情况下,每个人都不认为自己是疯子,因为如果承认了自己是真的疯子,就等于承认了自己会关在这里接受继续治疗。我们的内心都笃定自己绝对不是那个疯子,我们望向彼此,仿佛这就是一场两个人之间的“零和博弈”。 此时已经进入深夜,就像是一谭水,似乎所有生命已经睡了,一切都显得那么安逸。 每个人倒像沉睡的野兽一般,随时可能爆发。 一切都变得岌岌可危,我们要找出那个唯一的疯子,又得保全自己的周全。 我是吃过药的人,也受过电击,不知道他们是否会认为我是疯子。 潜意识是被压抑的住的东西,我的潜意识里面以为我是个正常人,与疯子有天壤之别,而现在,我马上要面对这个决策。 “院方呢,也终于给我们一个明确的答复。只要把我们当中的那个疯子找出来,其他人就可以回家啦。”律师陈勇鼓起了掌,仿佛马上要从深渊中解脱一样。 “我们确定,王玲就是那个疯子。”陈平附和道,这突然让我的心头一震,不仅打了个寒颤。 “同意的举手。”陈勇、陈平、杜子腾一致鼓掌赞成,仿佛他们才是最权威的决策人。 “好,投票一次通过。院长,我们已经找出那个疯子。王玲就是那个疯子。” “我不同意。”我们站成了两派的人,一派人站在二楼上面,一派人在底下,仿佛我们是两个阵营的人。之所以会有异议,是因为直接指出疯子的人激发了其他人的同情心,让人感觉到是非理智行为。心理咨询师韩雨辰说道。 “韩雨辰啊,这个表决权,是多数服从少数,你得慎重啊!”陈勇不紧不慢的说道,“支持我们三个才是你不被推选为疯子的唯一途径。” “杜医生。”陈勇呼唤了一下杜子腾医生,好像希望他说出什么。 “王玲,做出这个决定并不容易。我们观察你很久了。我们所有人都清楚自己的一切——自己的由来和遭遇。只有你,没告诉我们你自己的情况。对此,我们一无所知。”杜医生有点急不可耐了,“她在说谎,他在欺骗大家。” “对,我是疯子。”眼下形势已经不是我所能控制的了,所以我“坦白”,可是自己潜意识里面拼命催促我自己并不是个疯子。 “嗯哼,既然当事人已经承认了,那么......”陈勇如同自己天降甘露一般,笃定地说道。 “等等。你们凭什么审判?”司机张国荣这时候出来说话了,我感觉到一股暖流进入我的心窝,帮我摆脱当下的困境。他反驳的声音让我听起来格外动听。 “谁给你们这样的资格?”张国荣反驳的声音又一次让我感觉到让我格外亲切。 “身为一个医生,我有这个资格。”杜子腾医生立即反驳道。 “你能代表谁呀?” “我能代表院方。” “你凭什么代表院方?” “我们代表正常人。”陈平说道。 “谁让你代表了?”这时一直在旁边韩雨辰发话了,他怒目圆钉的盯着陈勇和陈平。 “好好想一想,如果不是我们两个,我们能得到院方的回馈吗?院方回馈我们说明什么?是不是可以代表我们作为正常人?”律师陈勇以他惯用的逻辑思维强行把我推入疯子的唯一人选。 “我是个粗人,没什么文化,但是我看不惯这种欺软怕硬的事情。”张国荣说到,替我维权,“怎么院长说的都对吗?大家伙一块进来的,就得一块去出去。” “我说你脾气燥点,但没说你是疯子啊。”陈平用那阴阳怪气的声音再次说一遍。 “你敢说吗?” ...... “现在这么吵下去也不会吵出什么结果的,我认为,就这么定了。”陈勇一拍即合。 “哈哈哈哈哈哈哈!太傻。”张国荣苦笑着带着一丝卑微。 “杜医生,你说院方会不会介意,我们再多选一个疯子出来呢?”陈勇说道。 “多一个备选,也好让他们弄清楚真相。”杜医生说。 “只要目标是正确的,就是高尚的。历史的列车要往前走,那挡在路上的那些小花小草怎么办?碾过去。”历史老师成品振振有词的说道,随即摆了一个向上提的手势。 “老头,你又开始乱说话是吧?”五大三粗的张国荣说道,“我早就说过,你们三个全是疯子。” “这不是决定谁是作为疯子的问题,这是决定谁作为主宰的问题。”韩雨辰突然发怒了。 “我怎么觉得两个分子还是不够啊?” “什么?” “根本不够。” “我告诉你们,就算我今天不出去,我也要弄死你们。”张国荣怒气冲冲的说道,仿佛他身上携带的死神镰刀一样。 张国荣迅速的爬上二楼,打算攻击上面的三个人。“诶,干什么干什么?” ...... 第十六章 放弃吧,谁也不是谁的救世主 “王玲,王玲,你感觉好些了吗?”我睁开蓬松的双眼,看清楚我周围的一切,一束崭新的鲜花和舒适的房间。 原来,我又进行了一次催眠治疗。 我猛的一惊:“从我认识他们起,他们就不认识我了。你到底对他们做什么?他们怎么都不认识我了?”我终究发现到了我和另外五个人可是一体的,是无法分裂开的,是杂糅在一个身体内的。医生利用催眠疗法把我和五个人格分离开,然后放入一个令我们心生恐惧的精神病院,接着就让我们自相残杀,因为五个人格总是会起冲突的。 “你不再需要他们了,要想离开这里,你需要我的帮助。”医生耐心的说。 “不不,我需要他们。” “那么,再进行一次催眠治疗吧。” “不,我不想跟他们的人格解体。”我哀求道。 可惜一切都没有如我所愿,医生迅速控制住我的人生自由,让我静坐在椅子上,动弹不得。 接着,我开始重复刚才的梦境。 “看到没有,看到没有,疯子。”陈平急忙的跑开了。 “喔喔喔!”张国荣装出疯子的样子,好像在戏谑陈平。 “院长出来吧,院长,他们都是疯子。”张国荣嫉恶如仇。 杜子腾医生走了过去,直接扇了张国荣一巴掌:“我要出去,我要见我女儿。” 张国荣随即一脚踹倒杜子腾的胸脯上,他们俩打了起来。 所有的人都打起来,除了我,一个旁观者。 他们误打误撞,自相残杀。 突然,我的脑海里涌过一句声音:“王玲,要想从这出去,你必须完全的信任我。”“你的处境变得越来越危险,王玲,这不是游戏,也不是梦。” 突然外面下起了瓢泼大雨,因为没有天花板的支撑,淅淅沥沥的雨点如豆般大小滴落在我们身上,雨点更加激起了他们的斗志,他们像饿狼般撕扯着,身上伤痕慢慢的累积起来,被拳头打的脸青一块紫一块,当争吵演变成了打架,一切都变得肆无忌惮、摇摇欲坠。 我痛苦地跪了下来,试图找寻到灵魂上的解脱和生命的升华,我并不希望它们互相伤害,我想和这五个人格合为一体,我想跟他们和睦相处,我想跟他们天长地久,只因为,他们是我生命中的一部分。 “王玲,我们已经尝试过太多次了,每一次都没有改变过任何结果。你的内心太脆弱了,所以你才希望他们能够一直陪着你,一直守护着你。”医生在我催眠中的耳朵细语:“你受过巨大的心理创伤,他使你创造出了五个人格。” “第一个人格:医生,你希望自己的心里被治愈,同样你也创造出第二个人格——心理咨询师。” “第三个人格:司机,你在遭遇巨大的创伤后遗症后变得愤怒无比,而张国荣,是你给他取的外号,这个人粗鄙、贪婪、自私。正是你隐性人格背后产生的。” “你还记得你是个画家吗?你的绘画功夫很好,你能画出色彩斑斓、迥乎不同的画作,这是因为你在画这些人同时,你创建这些人格。” “你很擅长画素描,你习惯把人物的每个特点的画的栩栩如生,也同样享受津津有味的画作,所以画家才是你的主人格。” “你是个精神病患者,你会分不清虚实,只有当主人格占上统治地位时,你的心里就恢复了,而对于律师陈勇,他一直在协调你和其他人格的关系。” “当关系破裂或发生矛盾时,它就会出来占据你的主人格。律师是最擅长打辩护的,不是吗?” “每天晚上你都会发疯,因为你们要派遣哪个人格上场,作为明天的主宰权。所以我们每天晚上,都得用电休克无抽搐治疗,让你保持你的镇定。” “最后,谁也不是谁的救世主,他们终究无法陪伴你走过这一生。无论是从前还是未来,对于他们,不会停止的,永远只是争斗和伤害。” “放弃吧!王玲。你终究不会成为你的亡灵的。” 第十七章 重蹈覆辙 “你想治好你的病,就当他们从来没有存在过。” 突然,我如梦初醒,“不行,绝对不行,我不能这样糟蹋我的身体。” “继续催眠治疗。”面目狰狞的医生恶狠狠说道。 ...... 画面一转,我又来到了那个充满暴力和血腥的场面,我看见他们的打架已经平息了,随即而来的是开门声音——医院正前方的大门被打开了。 所有清晨的曙光都渗透在这个充满阴暗环境里,不仅仅是环境上的改变,我们仿佛也看到了希望的曙光在向我们照来,幸运女神在向我们招手。 “门开了。”张国荣最先反应到。 “终于开了。”他们用嘶哑的声音喊道。 淅淅沥沥的雨点不紧不慢的下着,晨曦的曙光照耀着每个人的身上,熠熠生辉。除了我,他们立刻跑了出来,大喘的粗气的跑出来。 只有我,跪在地上,祈祷灵魂的自由和生命的升华。 突然一个人从门外走进,我渐渐看清楚我的视线,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留着点胡子:“你好!王玲!” 此时我已经万念俱灰,找寻不到一点生命的意义,”你应该说,你好!疯子!” 无法承受的生命之中让我倒了下去,我仿佛到了一个河边,泡在水里,接着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周围一片漆黑,只有昏暗的灯光微弱的照着走廊。 ”啊,这是哪儿?“一个娇嫩的声音突然从我背后袭来。 “别怕啊,韩雨辰。” “咦,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我这是在哪里?” 突然,又闯来了一个两个不速之客,我心急如焚对他们说:“别怕,张国荣。” “别怕呀!陈平。” “你干嘛推我呀?”一个家伙对着另外一个家伙说。 “杜子腾,我知道你是医生。” “陈勇,我知道你是律师。” “咦,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你到底是谁?” “为什么我会来到这个地方?” “你们都别慌!”我用乞求的声音对他们说。 因为我知道他们曾经跟我有一面之缘,在梦境中我遇见他们,“没事的,都别慌好不好?”我希望他们有耐心的跟我坐下来谈谈,然而事实并非我想的那么简单。 “你,你怎么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快说呀!”他指着我问,脸上充满了疑惑和不安。 “你是谁啊?这是哪啊?为什么到这来了?”律师陈勇跟我一样心急如焚,仿佛我们是情绪共振的一样。 ...... “好啦好啦!王玲,你控制不了他们的。”一个成熟稳重的声音突然传向我们的耳边,我们定睛一看,原来是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也就是之前我一直碰到的医生。 “什么意思啊?”张国荣问。 “你是谁啊?”陈平问。 “谁控制谁啊?”韩雨辰问。 在医生从二楼走向一楼的楼梯里,我听见他皮鞋碰到金属般的厚重声音,这种声音,仿佛恶魔在咆哮。 “别装神弄鬼的,你到底是什么人?”张国荣问。 “我是你的主治医生,也是这家医院的院长。”这名身穿白大褂的医生并不吝啬自己的语言。 “我这脖套是不是你们弄的?” “哎,我这拐杖是不是你们做的?” “我脸上的班迪是谁贴的?” “我不治疗外伤,我只负责脑部。”医生振振有词的说道,“你们可以好好检查一下自己的身体,到底哪里有受伤。” 张国荣脱下脖套,陈平把班迪撕开,医生拿开拐杖,发现三人已无大碍,全然不知所以,那么,他们身上伤是在哪里来的呢? 第十八章 捡起你们头脑中的记忆碎片 “你开什么玩笑啊?我也是医生,我不吃你的那套。”杜医生斩钉截铁地说道,一把抢过对方的话语权。 “杜医生,你的女儿是不是在等你过生日?”杜子腾医生迟疑了一下。 “过几岁的生日?”杜子腾他很快想到答案。 “六岁。” “那么她五岁的生日是哪里过的?” “五岁?”杜子腾医生更加迟疑了一下。 “那她四岁生日又是在哪过的?”杜子腾医生变得抓耳挠腮起来。 “我女儿六岁。” “有谁会只为过六岁的生日?”医生反问道。 “陈老师,你是教历史的。” “诶,你慢点。” “你记得您教的是哪个班级吗?在哪个教室上课?除了加里波第被判处死刑之外,你还上过什么课?在教材的哪一章?”医生打开了所有人心中的事迹,“你醒来就在讲台上,那你有家吗?您的家在哪?”陈平变得黯淡无光,就像他所提起的历史教室一样暗淡无光。 “陈勇,作为一名律师,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最擅长打的是刑事案还是民事案。”医生提问到,“那你也当事人都有哪些呢?” “这个我想不起来了。”陈勇顿时陷入了思考的死循环里。 “你的当事人是什么职业?什么身份是男是女,你总该知道吧?”陈勇看着清了模糊不清的事实,瞠目结舌、目瞪口呆。“被告方被判无罪,当庭释放。”陈勇只回想出来这一个画面。 “韩雨辰,你自诩为是一名心理咨询师,那你想过没有?你给哪些人做过催眠治疗?那些人的病症又是什么?”韩雨辰回忆不起来这些东西,尽管他拼命的想,却终究没有想出自己的经历。“在你的治疗下他们康复了吗?还是他们始终不存在?”一连串的抛砖引玉让韩雨辰措手不及。 “好了,闭嘴吧!”张国荣有点不耐烦。 “张师傅,你永远都在抱怨那条堵车的路,堵车原因永远都是有车祸。” “你怎么知道?”抱着一连串疑问,张国荣问道。 “那我问你,有哪条路会在每天同一个时间发生车祸,你又为什么每天要选择找同一条路?你为什么会永远被堵在同一个地方?”医生应接不暇的说道,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间。 “你们看到的一切,感受到了一切,都是虚拟的。” “你们的工作,你们的生活,包括这个精神病院仓库都是假的。” “你们永远都在同一个地方打转,为同样的事情发生争执,然后互相伤害。” “我希望你们都能捡起你们头脑中的记忆碎片,认真的想一想,你是谁?然后再回答我的问题。” 医生开始解释原因:“我们很多人从小的时候,就会有很多想象中的虚构的朋友,有的时候他们甚至会在我们生活中扮演最重要的角色。就像,《傅雷家书》里的一句话:“赤子是不能孤独的,赤子孤独了会创造另一个世界。”” “而人的生存本能就是创造另一个世界。” 恍惚间,我看到了一束炙热的光正在照耀我的全身。我的全身变得暖烘烘的,没有任何的伤痛的回忆,接着,催眠又一次结束。 我发现面前摆放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开水,我深深的抿了几口水,对着面前的医生说:“可以结束了吗?” 第十九章 多重人格障碍 “只要你的病症没有被彻底治愈就不会结束。”医生冷冰冰的回答道。 ...... “果然是你搞的鬼,你凭什么判定我们不存在?”我怒目圆睁的指着医生说。 “凭什么?”我又加强了一遍口气。 “我现在只想跟王玲说话。”医生冷静的说。 “我明白了,你跟王玲串通好了。”我突然开始胡言乱语,两手抱腰,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我没有,我没有。”身体里面的另外一个人格突然对我说话,我大口喘着粗气,因为五个人可驾驭着我,他们随时可能取代我主人格的地位。 “你说,你怎么样才能放过我们?”我哀求到另外一个人格说道。 “嗯?王玲你先别说话。”韩雨辰对我说。 “不和解。”我用鄙视的眼神对着医生看,脸上凹起了皱纹,手颤抖地无法控制。 “法庭见。”律师陈勇突然要对我说。 我突然有种隐隐的发觉到他们正在随时操控我的人格,控制我的思想,让我沉沦,让我坠入深渊再也忍受不中。我再也忍受不了这种凌驾于五个人格之上的压力了,我的主人格说:“停下来吧,各位。我们和谐共处。” “你说我不存在,没问题,可我女儿不行啊。”杜子腾医生突然占据了我的主人格,“我女儿她不是假的呀!” “王玲,你怎么可以这么自私?不让我出来。”杜子腾拼命地想替代我的主人格。 “陈平,你现在才知道他自私,是不是有点晚了?”张国荣突然闯入我的世界。 “一将功成万骨枯,王玲才是那个将啊。”陈平突然也闯了过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突然狂笑起来。 我托着下巴,脸上泛起了红晕,捋了捋头发,“你也是女人,我也是女人。怎么你是真的我就是假的呢?”韩雨辰突然又跑过来对我说话,“想让我死,那你就得陪我一起死。” “凭什么一起死?”我的主人格王玲按捺不住自己的压力,终于占据上风了,“我想活着我们一起好好的,好吗?” “不行,完全不行,王玲才是背叛我们的人,应该是她付出代价。”我能清楚地感受到律师陈勇的人格,“她是我们唯一的筹码,你们想出去只能指望她。” “还有医院,我要告到你们破产。”张国荣怒气冲冲的说,显然,他已经代替我的主人格。 “哈哈哈哈!”我猛地一拍桌子,“假的好啊!也就是说我颈椎病,我腰间盘突出,我尿血,也都是假的咯。” “诶,那我可在高兴了。哈哈哈哈!”张国荣已经占据我主人格一段时间了,我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 突然,我掐紧自己的脖子,“疼不疼?是不是喘不上气了?是不是觉得自己眼珠都快爆出来了?” 这时,医生突然制止我的行为,几个医生一起把我抬到诊疗室,五花大绑的把我绑住,让我动弹不得,我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了。 而我的思想呢?在慢慢的缓解当中,我回忆过去与这些人格相处的经历,我展望未来,迷茫、惆怅,渐渐的我渐入佳境,突然,一剂镇定剂打入我的皮下,慢慢的,我睡着了。 “在梦境里,我发现我在浴缸里拿着一把小刀,我的多重人格障碍变得喜怒无常,随即我用刀割自己的手腕。” “王玲,你还认为这些是假的吗?”我质问到我自己。 多重人格障碍是一匹凶猛的野兽,你不拴住它,它就会变得肆无忌惮,破坏所有的一切。 第二十章 王玲,一个死亡的灵魂 “我是王玲。”韩雨辰突然看着自己割腕痕迹说, 什么情况? 每个人扔的手上都有被刀划出的痕迹,正如王玲刚刚睡着了一样,她在梦中割腕想自杀,不过当曙光来临的那一刻,时间停止了它摆动的步伐。 “我是王玲。”张国荣面无表情的说。 “不,你们不是王玲。”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了,好像我们的人格要合体一样。 “我是王玲”陈平指着自己的手腕说。 “你们都不是王玲,你们都不是王玲。”我像发了疯似的跑向前去跟他们怒吼道。 ...... 忽然,周围的一切变得轻飘飘的,然后上浮在空中,消失殆尽。地面也坍塌了,所有的房间柱子都塌方了,我惊呆了,无力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我缓缓地向前走,后面的建筑物立马就倒塌了,仿佛坐火车时树木往后退的场景。 忽然,我的头脑发生了晕厥。 ...... 《白色大衣下的狰狞笑脸》第二十章 王玲,一个死亡的灵魂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十一章 决定的勇气 只有杀了他们,附属人格才有可能成为主体人格。——楔子 当我醒来时,我发现自己正在躺在一个窄小的卧室里面,定睛一看,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周围有一个玩具熊猫和一束鲜花,窗帘挡住了绝大部分的阳光,病房里面陈设着一张崭新的桌椅,还有一面擦亮发光的镜子。 我双手抱着胸脯,脚以v字型的姿势坐在病床上,畏惧的看着周围的一切。 许久,我才明白,只有我被关在了精神病院,其他人都不复存在。 我看着那些我曾经画过的素描,一张张在我脑海中展现,一个是律师,一个是医生,一个是老师,一个是司机,一个是心理咨询师。他们都在我的心里出现了,并在我丰富多彩的绘画中体现出来。 “叮叮叮叮,叮叮叮叮。”一串电话声突然响起来,让我如梦初醒。 “我迟疑了很久,终于接起了电话:“喂!” “你还在吗?”也就是在这时,多种人格突然在我身上显现出来,我驾驭不了他们,立马跑到洗手间,狠狠地洗了把脸,“哼!”我冒着冷汗,希望这一切都可以烟消云散。 这时,院长突然过来,掏出了一把手枪,直接把枪械交到我的手上,我立刻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了。 “为什么要杀他们?”我已经神志不清了。 “为了救你。”院长依然很耐心的解释道,“你不杀他们,他们就会杀死你的。” “只有杀了你,附属人格才有可能成为主体人格,他们才有可能获得真正的自由。” 我盯着镜子前的自己,“可是他们就是我呀!我就是他们呀!”一个声音在我的心中呼喊到。 “如果你想要从这边出去,你必须这么做。”医生用斩钉截铁的语气说道,看他坚定不移的意志已经被我给感动了,可是,我还是不能这么做。 我接过那么少钱,看了看枪中的轮廓,又想了想,是否应该把他们从我的附属人格中除去,让我的主人格占属地位。 这是个异常艰难的决定。 我无法估量这首歌决定对我带来多大的损失,其一,如果我的附属人格消失,他们就无法陪伴着我,而我的成长往往需要这些附属人格的激励。其二,如果不让他们消失,那他们就会一直侵犯了我的内心,侵犯我的思绪,他们不断地占据我的主人格地位,让我永远不得安宁。 我绝望的流下了眼泪。 ...... 在徘徊不定时我突然想,既然医生帮助了我这么多,他最希望得到的回馈就是我的病情能够康复,能到回到正常的工作生活中,最终,我鼓起了勇气。 我决定,我要准备杀了他们。于是我拿着枪走向他们。 只有杀他们,我才会得到真正的解脱。 只有杀了他们,我才不会被囚笼束缚住。 只有杀了他们,我才不会被生活桎梏住。 我意已决,我打开那扇神秘的大门,正准备重蹈覆辙的开始一遍。 第二十二章 为什么我们要互相伤害? 我从门走了进来,发现他们都围着我,“我怎么可能是你呀?” “我是你的什么?你看看你的样子。” “王玲啊,我怎么可能是你呀?” “王玲我怎么可能是你呀?女人有的你没有,女人该懂的你也不懂。” “我怎么可能是你呢?我如果是你让我女儿岂不是不存在呢?” 一句一句尖酸刻薄的话从我的耳朵里面传出,我感觉我无法面对这件事情了,黑暗的阴霾在我的耳边咆哮,一点点晨曦的亮光也被黑暗淹没,我再也受不了了。 “闭嘴,闭嘴,都给我闭嘴!”我端起手枪,恶狠狠地指向他们。他们呆若木鸡,傻傻的站在那边。 我大口的喘着粗气,仿佛随时要窒息一样。 ...... 我理清了情绪之后,我打算跟他们和解。 “杜医生,我从小就没有父亲,自从你出现以后,我就把你当做是我的父亲。”我用哽咽的声音说道,“祝你生日快乐!这是你在生日时候跟我说的话。你帮我买礼物,教我生日许愿。从那时候起,我许每一个愿望,我都是希望你能够成为我真正的父亲。” 我继续又哽咽的声音说道:“陈平老师,其实我特别讨厌老师,可是我喜欢您因为您和其他老师都不一样,你会幽默开玩笑,每当我做错事的时候,你都会笑着说:’你这样做,是没有道理的呀!道理是脚下,路是心里的明灯’。” 我用几乎哭出来的声音继续说道:“韩雨辰心理咨询师,我知道,虽然你是一个二级的心理咨询师,但你永远关心着我。你开始教我打扮,教我搭配衣服,还跟我手牵手一起去逛街。你是我最要好的朋友。你老是对我说:’好女孩儿,会上天堂。坏女孩儿,会流浪。’你还记得吗?” “张师傅,开了那么久的车,该交班了。我总是这么跟你说。而你每次在我对生活失去信心的时候,都是你在安慰我。每次有人在说我不对的时候,你都会立刻跳出来反驳。你是个五大三粗的人,却给了我足够的关心。” “陈勇,你说你是我永远的辩护律师,我永远是你的当事人,也是无罪的当事人。每当我遭到别人反对的时候,你第一句话说就是:‘驳回。’陈勇,你是我第一个崇拜的人,也是我第一个喜欢的人。我能抱抱你吗?” 随之而来的,是股暖流的温饱,这时我发现他们的眼里都发出奇异的光芒,好像整个天空被照耀了一番。 “要有张国荣在,所有的脏活累活都是他干,是他教会我抽人生的第一根烟,是他陪着我第一次喝醉酒,他老是开他那小破车,带着我在那个环城高速上面绕了一圈又一圈。我们还把那玻璃窗全摇下来。” “唱你最喜欢的那首歌,我在仰望,月亮之上,有多少梦想在自由的飞翔?”我用着不协调的音高唱着,它能给我带来许慰藉。 “可是为什么现在,为什么你们都变了?” “变得自私,虚荣,彼此争吵,不择手段。” “为什么我们要要互相伤害?” “为什么我们之间只剩下争吵和仇恨?” “为什么我们要埋下阴暗的种子?” “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不认识我了?” “为什么你们连自己都不认识?” 我嘶声裂肺的喊到,变得歇斯底里。 第二十四章 开枪吧!死亡才是他们唯一的宿命 什么情况?难道另一个人格出现啦? 这时医生突然从后面悄悄地走进来,来到我的背后,握起我手中的枪,在我耳边低声细语:“来吧,王玲。杀死他们,你就能治好你的人格分裂了。” “这是你能成为一个正常人的唯一方法。” “开枪吧!死亡才是他们唯一的宿命。” 眼前,五个分裂的人格瑟瑟发抖,大气都不敢出,目瞪口呆的盯着我们。 我开始纠结起来:“我做不到。” “你不杀他们,他们就会杀你的。” “可他们就是我,我就是他们啊!” “我才是疯子啊!” “王玲,你要想成为一个正常人,你就必须开枪。” 我一下子被激怒了,立即跑开他的身边:“我办不到,我说过我办不到,他们都是我的朋友,一直以来我都是一个人,只有他们陪着我。” “如果他们死了,就算我变正常的又有什么意义呢?”我用深情的眼光望向他们,“非得让我选,我会选择......” 《白色大衣下的狰狞笑脸》第二十四章 开枪吧!死亡才是他们唯一的宿命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十五章 最后的话 正当我要扣动板机的那一刻,张国荣立刻跑过来制止了我。 ...... 我冲他微微一笑,表示对他的感谢。 原来,他们是不希望我死的。 在那之后,我便睡着了,睡得昏天暗地。 突然一阵美妙的铃声响起,“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 “好久没看见他睡这么踏实了。”在我睡觉的时候,恍惚间听到这么一句话,“我还记得她小的时候啊,每次见到我都会笑。” “我们要是爱他呀,终究应该她的出路想一想。”陈平说道。 张国荣说:“咱们总得不比他还怂吧,她得出去。” 韩雨辰说:“王玲不属于这里。” “那我们怎么办?”陈勇疑惑道。 “那王林以后会怎么样呢?”杜子腾反问到。 “她会一年比一年成熟,然后,慢慢学独立生活。” “呵呵,总有一天会有个小子把它娶走。” “我相信,她会把自己的人生过的很好。” “也许等她老了,她会在海边的沙滩上,拥有一栋自己的房子。吹着海风,听着我们从前唱的歌,抽根烟,看海,我想,这大概就是属于他的幸福吧。”张国荣结辩道。 我倚靠在韩雨辰的腿上,大家蹲下来,默默地望了我一眼。 “好了,我们该走了。”大家抽泣了起来。 “我有点害怕。” “我也怕,咱俩一起吧。” 醒来后,我发现自己仍然躺在病房里面,不过,外面的门已经开了。 我走了出去,发现正在下着冰雪皑皑,漫天的雪花飘飘洒洒的落下来,让人感觉神清气爽,美得让人陶醉,树木都被银装素裹的包着,披上雪纱的世界,终于出现了轮廓。 我心里的人格马上要分解了,看见他们坐上了一辆车,这辆大客车载着他们,缓慢的行驶着,最后他们对我说这么几句话:“蔚蓝色的大海边,盖个小木屋子,蓝天白云,太阳每一天都把沙滩晒得暖洋洋的。” “岸边还有咱自己的船,天气好的时候出来打鱼。” “等我们回来,在两棵椰子树上中间绑上吊床,吹着海风,喝着凉啤酒。” “到了晚上啊,我们再生一堆篝火。然后我们围着这堆篝火,弹着吉他。” ...... 我逐渐看见他们远去的身影,“你们要去哪里呀?”我抛弃不下他们,不舍的问道。 “再见,再见!”看着他们朝着远方向我挥手告别,我突然有种由衷的感动。 就这样,我的人格分裂症被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