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守不退》 第一章 迷蒙之中也许没有也许 帝国历盛兴17年，帝国北部冰城。一个小人物与许许多多的小人物生活在这里。 这段时间郑北过得迷迷糊糊的，好不容易找到一份比较称心的工作，前些天自己又主动辞了。原因就是自己的女朋友小欣甩掉了自己，跟着“徐公子”跑了。徐公子是个官二代，家里放他出来锻炼，在郑北所在的公司做总经理助理。徐公子仪表堂堂又家世显赫，郑北自然是比不了。小欣见异思迁的行为郑北自己都有点觉着合情合理。虽然郑北对小欣也没爱得死去活来，可是每天在公司看到两个人出双入对还是很不爽。反正这几年郑北换工作也习惯了，干脆这份工作也辞掉吧，找个机会重头再来。 这个年代随着“丧”文化的普及，似乎像郑北这样的人越来越多。虽然居无定所、收入不多，但他们总能找到点东西来自我安慰。郑北叼着个昨晚买的热狗打开了电脑，先是逛了一圈招聘网站。郑北上学的时候成绩不错，可是他好死不死的学了个金融口的专业。以前年轻不懂事，父母亲人又都是小地方的人也没什么见识。全家人群策群力地帮郑北选了这么一个“前途光明”的专业。而近几年“四十大盗”的崛起，使得电子现金的应用得到了极大的普及，何况“四十大盗”屁股后面还跟着一些“tt”之流的见风使舵的资本家。 电子现金、网络支付这些手段极大地压缩了传统金融业低技术工作者的生存空间。不幸的郑北正是在此之列。 “这个……”“这个？”“这个……”“唉！”郑北叹了口气关掉了网站。“看来还是得找个不需要太强专业知识的岗位啊。” 郑北摇头晃脑地关掉了网站，这一天是周末，郑北准备继续出摊。郑北最近在步行街表演魔术，虽然干了这么久几乎就没挣到钱，但是他还是挺有信心继续干下去的。因为他表演的不是简简单单的障眼法，而是实实在在的真本事。郑北可以把东西“弄没”，体积小点的物件还可以再弄出来。郑北从小接受的就是无神论的教育。获得这个能力也有一段时日了，郑北自己也很懵逼，怎么好好利用这项能力呢？想了几天也没什么眉目，去做个大盗？有了这个能力所有的门啊、锁啊、闸啊的都形同虚设。可最大的问题是，郑北没那个胆儿。最后想到了做个“艺术家”这条路，去步行街练摊之余郑北也自己录制一些视频发到社交网站上，但是并没有得到什么关注，也许看到视频的人也认为只是通过剪辑弄出来的，或者说就是一些小把戏而已。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烹羊宰牛且为乐，那个会须一饮三百杯哇，岑夫子那个丹丘生，将进酒哇杯莫停，与君歌一曲呦……”郑北哼哼着“天籁”一般的小曲打扮打扮准备出门。 “你好。”“卧槽！”很突兀的响起一个女声，猝不及防之下郑北惊得剃须刀飞出，扔到了镜子上。镜子挺坚挺，可是剃须刀掉到地上后四分五裂了，不过郑北这“诺记”的家伙事儿，只要不化为齑粉应该都是可以复原的。幻听了？郑北慢慢转过身，鸡皮疙瘩起了一身。这小屋子本来只有自己一个人，从前的郑北是敢确认的，可是自己拥有了特殊能力后对于曾坚信的无神论也出现了动摇。看了一圈，并没发现什么异常，“呼……幻听啊，怎么搞的。”郑北长出口气，抹了抹额头。“这里，来电脑这里。”那个女声再次响起。这次郑北听出来了，声音确实来自自己电脑的机箱，而且这次因为语句长了一点，从那稍显怪异的发声可以听出来这是合成音或者说是变声器加工过的声音。“奶奶的，怕是自己的电脑被抓了肉鸡了。”郑北这么想着并向电脑走去。“瞅给你吓的，这小胆儿。”郑北自嘲着坐到了电脑前，准备修理修理这机器。 “你好，郑先生，我是……嗯，你叫我普罗米修斯吧！”电脑屏幕上有图像，那图像是个3d少女。‘这黑客还挺逗比，你直接说自己是初音多好，还普罗米修斯。我机器里也没啥机密，这摄像头也拍不到什么，拍不到什么吧？我没全裸出镜过吧？’想到这里郑北自己也一脑门汗。“那个，那个初音女士？普罗米修斯先生？您找在下有什么事儿？”郑北试探着问道，如果自己有啥小辫子让这黑客抓到了那也挺麻烦，如果只是个骗子，那么不好意思，老子要把电脑全格了它。 “那我就开门见山地说了，我们合作吧！”黑客没头没脑地扔出了这么一句。“合作？合作什么？我对计算机啊，网络啊什么的都不懂。”如果对方直接说：我，秦始皇，打钱！或者说：你的设备已被我绑架，打钱！的话郑北还能跟上思路，可这算是什么？拉自己入伙？自己也没那个技术啊。“最近的新闻你也看了吧？”黑客继续说到。‘卧槽，被无视了，这么不懂得尊重人，还谈个屁的合作，再说了新闻那么多，您老兄想说啥啊？’“虫子离我们越来越近了，我们应该做好准备，为未来留下一丝希望。”郑北听到这句话有点恍然了，原来是这样啊，亏得自己一本正经地小心应付，原来不是勒索自己的，原来对方是个中二晚期的家伙，来找自己过家家啊。我是继续陪他玩？还是赶紧杀杀毒然后出去摆摊？ “嗯，普罗米修斯先生，额，小姐？”郑北正想着怎么陪他玩玩。在郑北措辞期间电脑屏幕的一些角落里出现了一些图片，也有小视频。这些图片和视频有两个郑北也看过，确实是“虫子”，可那虫子的体型跟牛犊子一样。郑北最初看到的时候觉着是无聊人士用电影特效做出来的，然后一些无聊人士为了博人眼球赚取关注就发啊发的。后来应该是被“安全人员”都给屏蔽和删除掉了。这个中二晚期到底想干什么？郑北有点疑惑。发这种视频火不了，还可能引来麻烦，让自己发这种东西？脑残。 “我对你的能力有一些了解，我想试着将这种能力强化。还有，想怎样称呼我都可以，毕竟普罗米修斯这个名字我也是借来用用。如果你对性别也很在意的话，你把我当女性吧。即使我与你们人类不一样并没有性别。”本来听了这个家伙的话郑北有些愕然，这个家伙说的我的能力指的是什么？认为我也是个江湖骗子和他是同行？还是真的看穿了自己的能力？可是还没忐忑上两秒呢，这紧张的氛围又被破坏一空。“你们人类？还特么不一样？没有性别？滚粗吧。这个中二病真是没救了。你特么是去了一趟泰国？真是不知道该以一种什么样的态度与其继续交流了。” “你怎么不说话？”“我……你说吧，我听听。”郑北有点懒得吐槽了，准备静静地看着这个家伙表演，可惜家里没有瓜子没有爆米花。“我观察过，你曾经吃了一条狗，我本以为你的能力只是单纯的物质重组，可是你吃掉那条狗以后的表现让我知道，那条狗并不是彻底地消亡了，从某种角度来说，它还在，它影响了一些你的日常习惯。因为那是一条疯狗，后来的你变得比以前多了份攻击性，而且你变得很依赖自己的鼻子，虽然你的嗅觉看起来毫无提升，并且藏食物，这个习惯是你吃狗之前所没表现过的。我有个问题希望你解答一下，你现在是不是时常有吃屎的冲动？”听了普罗米修斯的话郑北变得冷汗涔涔，她说的都是事实，可是“吃狗”这件事发生在一个无人的小巷，她是如何知道的？还有这些自己的变化，在她说之前自己并没有察觉到，可是，貌似真的是这样。不过，吃屎？滚你妹的吧，你才吃屎呢，你全家都吃屎。不过……郑北狠狠摇了摇头。“你是……如何知道这些的。”郑北现在脑子里很乱，下意识地问出了这么一句话。 “我一直在观察，一直在寻找，只为了找到那么一丝的希望。怎么样？我们合作吧。毕竟时间不多了，我们也需要一些时间来磨合。”“合作？什么方面的合作？怎么合作？”郑北下意识地顺着这个神秘人的话说了出来。 “当然是为了对抗即将入侵的虫族，合作的方式就是，吃了我，我来增强你的计算能力，让你可以顺利的产出更适宜应对接下来的局面所需要的物质。”这个疯子在胡说八道些什么？脑子很混乱的郑北这样想着然后说：“你疯了？让我吃掉你？我……我不是变态不是魔鬼，你到底要怎样？还有你到底是什么人？你的这些笑话一点都不好笑，老子很忙没工夫陪你玩，老子一分钟几十万上下，陪你个精神病吃杂碎面？还要莫名其妙的去做英雄去拯救世界？”“嗯，对，我们合作可以让你成为大英雄。看来你想得挺远得嘛。”“我……”一句脏话让郑北咽了回去。这个精神病，我看我还是不理她算了，太多莫名其妙的信息让郑北感觉很累，正胡思乱想的时候，电话响了起来。 第二章 纵使微隙 毕竟兄弟义 郑北掏出了电话，一看是自己的弟弟。看到弟弟来了电话，郑北也是百感交集。弟弟名郑定，聪明伶俐长得也帅，但是郑北不喜欢他，因为他俩同父异母。小的时候郑北认为父亲为了那个“狐狸精”抛弃了母亲，才导致母亲郁郁而终。而小郑定的出生又分走了那“薄情”父亲的爱。 郑定小的时候很调皮，没少让郑北背锅。郑北当时真是深恨之，可是经过了这几年在社会上的洗礼，曾经的很多想法都改变了，弟弟也长大了，成了大学生了，也懂事儿了。但是曾经那些不愉快的记忆并无法完全消除。种种乱七八糟的想法总是会让郑北产生逃避的念头。这使得他能不与家人接触的话尽量不去接触。 “真是好烦啊，你来添什么乱？”郑北自言自语地接通了电话。“喂，哥，帮帮我。”电话那头传来了弟弟的声音，说得没头没尾的，语气中透露出一股焦虑。“天呐，还真是来添乱的。”郑北在心中无力地呐喊着。“你的弟弟现在被警察抓了。”那边普罗米修斯插话道。郑北抬起头白了一眼电脑屏幕，然后他关闭了电脑麦克风。“怎么了？”郑北皱眉问到。“哥，哥，我，我，我闯祸了，现在在警局。”郑定支吾了半天挤出了这么一句话。虽然是简单一句话，可是在郑北心里却掀起了不小的波澜。首先弟弟在印象中不是那种惹是生非的人，会因为什么进了局子？第二，这个“破锣”怎么知道这件事情？“拿着钱去赎人吧。”这时那个自称普罗米修斯的家伙又插嘴了。烦躁中的郑北这次连音箱也给关了。怎么回事？接电话前已经关掉了麦克风，对面怎么还知道？不对，在郑定说事情之前，这个普罗米修斯已经剧透了一下了。拿钱赎人？靠，当我白痴？这个混蛋弟弟居然联合外人来骗我钱？恶作剧？到底是什么？想到这，可是把郑北气得不轻。郑北都懒得说什么了，直接挂断了电话。再一抬头，电脑的画面已经变了，是一个监控画面，在一个充满软包装的屋子里他的弟弟被手铐拷在一个椅子上。那椅子的包装和房间的墙壁一样看起来宣宣软软的，长长的沿着墙壁绕了将近一圈，这房间看起来除了在长条凳上每隔几尺长出来的金属管子以外好像就没什么坚硬的东西了。自己的弟弟呆呆地看着手机，而边上站着一个穿着警服的人。 这，这帮家伙真是疯了，警察都敢假冒。但是看到的那个屋子又是什么情况？郑北赶紧打开了音箱，“弄鬼，赶紧给你家里打电话。”这应该是那个穿警服的男子的声音。“让我再试试，这是我哥，就是我家人，现在也在这个城市，找他会快，让我再试试。”郑定哀求道。随着画面中的郑定摆弄了两下手机后，郑北的电话再次响起。怎么办？这都是什么情况？绑架？诈骗？自己的弟弟到底参与到了那种地步？活见鬼，怎么让我碰上这么麻烦的事儿。郑北感觉自己的脑袋都要裂了。在脑袋真的要崩掉之前，郑北还是接了电话“到底怎么回事儿？”“哥，哥，你听我说，我惹祸了，你一定要帮我。我保证以后什么都听你的。我……哥求你救救我。”能感觉出来郑定已经有点语无伦次了。同样的声音从听筒与音箱一起传出，郑北感觉怪怪的。其实郑定那边也感觉有点怪，像是有回音一样。不过心乱如麻的他已不会去思考这些无关紧要的事了。郑北试探着问了一句：“宾临警署？”“啊，是啊，哥，你咋知道？这……你咋知道？不是让爸知道了吧？完了，完了，我死定了，我……”电话对面的少年是真的慌乱了，毕竟是一个才21岁的学生，没经历过太多的风浪与磨难。郑北现在真的很头疼，他弄不清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但是没办法，那毕竟是自己的弟弟，看来无论如何自己都要奉陪到底了。“好了，别着急了，安心地在那等我。有啥话见面说吧。”说完这句郑北就挂断了电话。 挂断电话后，郑北就开始直勾勾地盯着摄像头，他很乱，他想理清头绪，但是这乱麻一般的线索将事情的真相埋得严严实实。恶作剧之类的综艺节目？可是真的这么明目张胆地侵犯他人隐私真的大丈夫？诈骗？自己的弟弟真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诈骗？只是弟弟也是受害者？什么？什么？真相到底是什么？ “没有太多的时间给我们浪费了，你先去解决你的事情吧。”那个普罗米修斯突然又说了这么一句话。 天啊，玩什么？“大主谋”说了什么？让我去解决事情？“是为了钱吗？你想要多少？”问出这句话后郑北自己都觉着有点莫名其妙。因为自己根本就特么没钱啊。这个普罗米修斯摆出这么大的阵仗，看起来是个挺心思缜密的人物，在下手之前都不做个市场调研吗？怎么会选自己这么个穷光蛋下手？干这一行的不是都得事先踩踩盘子吗？相中了自己的能力？真的想让自己去盗什么东西来做笔大的？一定是这样了，可是这家伙之前那些中二的发言又是个咋回事儿？“不愧是我选中的人，我选中你不仅仅是因为你的能力，还因为我常常看不懂你，虽然我研究你们人类已经很久很久了。但是还是有很多我看不懂的。你所表现出来的这些让我无法理解的言行，让我对你的智慧有很大的兴趣。虽然我没懂你这句话的意思，但是为了表明我的诚意，我就先帮你一下吧。” 斧头呢？我家里有没有斧头？让我劈了这个该死的显示器吧。这个王八蛋在这有得没得哔哔啥呢？有事儿就直说，别老跟我搞中二好不好。郑北虽然现在一肚子火，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劈显示器这事儿现在是不能做的，先拿自己头发出出气吧。郑北是真想薅头发啊。 “叮！”手机响了一下。又是什么啊？郑北都快哀嚎出声了。“呃……嗯？”郑北看了看手机，又看了看电脑屏幕。介尼玛是恶搞综艺节目没跑了，自己的银行卡居然进账50万。有了这个认知之后，郑北也感觉放松了不少。见招拆招吧，这总比一头雾水要强。接下来自己要如何表现呢？是不是表现得戏剧性一点才更有噱头？剧组才会多给我点报酬，如果表现得非常好，会不会是自己的人生转机呢？哇，这么想想也是美滋滋啊。不过这个家伙张嘴闭嘴我的能力，这个有点烦啊。不会是真的准备捧我，在为我造势吧？哈哈哈哈，我胡汉三貌似要行起来了啊。农奴翻身把歌唱啊，那个咸鱼也有再淡时啊。 “嗯！说说吧，你都知道些什么？”放下心后郑北也淡定了起来，自己对面这家伙怕不是节目组的导演吧？探探口风，然后才知道怎么做才能利益最大化嘛，也算是领取一下主线和支线任务吧。 “真不愧是我选中的人物，用这么短时间就接受并消化了这些。首先，根据我的观察，虫族的入侵越来越近了，而这次入侵的传送点可以确认是北科利温。当务之急……”普罗米修斯说到一半的时候被郑北打断了“呃，好好，这个，反正怎样都好，你先说说我弟弟那些。”真特么受不了，这个“导演”是真中二啊。中二就是这个节目的卖点？那我接下来的行动也得中二些才行，没办法，一个演员的自我修养逼着我必须入戏啊。 “呃，好的，所谓攘外必先安内，先解决你弟弟的事情也是很好的。”我靠，你这都哪儿学来的什么词儿？郑北虽然这么想着，可是真心不敢再乱插话了，等着普罗米修斯继续说下去。“林定，21岁，现就读于冰城工大，在物理系专攻材料应用。为人热情开朗。”“说重点。”大哥，我服了，您老别玩我了行吗？“林定据观察为速度觉醒者，因踢足球与同学发生口角，打伤十余人。现被控制在宾临警署，等待您的救援。”宾临警署，这个之前在通电话的时候，普罗米修斯已经在电脑屏幕上显示给了郑北。“那么我该怎么做呢？”“根据我的经验，你可以拿钱去‘私了’。将事件从寻衅滋事或故意伤害来降低成民事案件。我可以介绍位律师来帮助你。”好嘛，主线任务出来了，新角色这也要登场了。好吧，顺着“导演”大人的剧本走吧。这个“律师”会不会是个明星呢？郑北这时候甚至有一点点的期待了。 “好吧，麻烦你把这位律师给我介绍一下吧，然后，这些钱够用吗？”“稍等，我联系一下刘律师。”普罗米修斯说完这句话之后屏幕闪了一下，紧接着一个对话窗口弹了出来。一个衣冠楚楚，长得也有点小帅的家伙出现了。这货应该就是“刘律师”了吧？不是明星啊，算了别关心那些没用的了。“先生好，咦？这位是？”那个“刘律师”说话了。这位是？这位是本期的主角啦，你个龙套。“这位是郑北，以后会是我们的同志。”普罗米修斯回复了“刘律师”。“啊，幸会幸会，鄙人刘其名，以后多多关照。”卧槽啊，你们，谁跟你们“同志”啊？算了我忍了。对了，因为演员的自我修养，我得做出回应啊。“啊，刘兄之名，小弟是如雷贯耳啊，果然百闻不如一见，就如刘兄之名，古来圣贤是皆寂寞，唯有刘兄留其名啊。”“啊？哦，多多关照，多多关照。”对面的这个“刘律师”怎么看起来一脸懵逼的样子？专业一点好不好？ “刘律师，case我已发到了你的电脑上，你看看怎么帮郑北尽快解决了这件事……”之后“导演”与“刘律师”说了一些什么。最后郑北记住一句在警署门口碰面，之间还有说钱直接打到“刘律师”那里。什么意思？打给我这笔钱就是我的劳务费了？不会这么大方吧？那我可得卖点力了。回忆回忆自己年轻时的中二之魂，赶紧给我燃烧起来吧。咸鱼翻身，在此一役。 第三章 似梦似幻何人解 郑北下了出租车，其实平时郑北很少打的，花销太大，但是现在有钱了，剧组的钱为啥不用呢？况且郑北也想试试看摄像机能不能被自己找到。也许这个出租车也是剧组的吧？也许应该把这个“也许”去掉，这车铁定是剧组的。不过这司机唱了一路歌，五音还不全，这你妹的这个节目也太离谱了。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后会有期，请了。”郑北本着“职业精神”向出租车司机一抱拳。出租车司机瞪着眼睛张着嘴愣了好一会儿，摇摇头将车开走了。 街对面停着一台神骏大吉普，边上站着一个拎着公文包的西装男。“刘律师”这身装扮可以啊。再低头看看自己，哎呀呀大意了。上节目怎么也得拾掇拾掇自己啊，这一身穿的太随意了，百密一疏啊。 在郑北胡思乱想之际，刘律师先开口了，“郑先生说话的方式，嗯……挺独特啊！这样吧，进去以后交涉的事情完全交给我吧。目标就是助你弟弟脱困，对吧？”“哈？哦，好的。”反正自己也没有处理这种事情的经验，既然有勤快人，自然该让勤快人多表现表现。其实郑北自己曾经被公人“收拾”过，再入这公门心里还是挺打怵的。 这警署还挺大，兜兜转转地终于来到了自己弟弟所在的地方，抬头一看“醒酒室”，好嘛，这算个什么地方。“你们进去就行了，王警官在里面。”“真是多谢了。”刘律师对着引他们来的警察笑笑。郑北寻思着，这个时候我是不是需要抱个拳再说点啥？犹豫间，刘律师已经开门进去了。 “王警官你好，敝姓刘，刘其名。是名律师，受郑北先生所托，来处理郑定的事情。”屋子里这个警官一听刘律师自报家门的时候，眉头明显地皱了一下。刘律师递过去一个信封“郑先生的一点小意思，望笑纳。”那个王警官眉头又跳了一下拖着长腔说道：“这是……”刘律师笑呵呵的说：“王警官，郑先生呢，比较忙，希望尽快处理了这件事然后带他弟弟回去。希望王警官能从中帮忙调解调解，然后我们见见冲突的另一方，汤药费什么的我们尽力赔付。争取不给咱宾临造成不好影响。您说是不？”这王警官听到这，眉头也松开了，信封也收起来了，然后笑着说：“能和平解决最好，和气生财嘛。只是……这案子在我们这宾临可算是大案子了，我得请示一下我们所长，而且伤者有十几个，这个费用？”说到后来王警官又拖上长音了。“那就各赔各的呗。”郑北这时候忍不住插了一句话。“啊？”王警官愣了一下。“我说各赔各的呗，打架斗殴谁也别说谁的对错了，打伤了对面的人自然要赔了，我弟弟打伤人了我们赔，可对方打伤了我弟弟这边的人，就得对方赔喽。”“啊？”王警官又来了个懵逼表情。“嗯哼！”刘律师干咳了一下，冲郑北摇了摇头继续说到：“没问题王警官，医药费和合理的赔付我们完全没有问题，现在就麻烦您去请示一下你们领导了。”说着又递过去一个信封。王警官疑惑地看了看郑北，又看了一眼刘律师，接过信封走了出去。 “什么意思？我怎么听着感觉所有的赔偿都由我们来？虽然知道不是真的，但是这个操作也太冤大头了吧？”郑北皱着眉头问刘其名。 “不是真的？打了人当然要赔偿了，处理不好还得坐牢呢！”“哥，谢谢！”好容易插上嘴的小透明郑定，低着头小声说着。郑北正准备继续和刘其名争辩呢，听到弟弟插话，也把注意力转移到了弟弟身上。那委屈又惶恐的小模样，别说，还真挺有表演的天赋呢。嗯！这时候说点啥呢？“郑定，你打伤了几个人？自己有没有受伤啊？”郑定低着头回答“打伤了十五六个吧，我自己没受伤。”哈？年轻人，记错台词了吧？伤者一共是十几个，我问你打伤几个，毕竟年轻还是欠火候啊。“我是说你自己打伤了几个。”郑北这次把你自己这三个字咬得重了一些，一边说还一边看向刘其名。心想，你一个专业人士这时候得想办法圆场吧？谁知这刘其名也一脸疑惑地看着郑北，然后说道：“您弟弟自己打伤了十几个，这事儿咱们来之前先生不是已经说过了么？”这次轮到郑北有点懵了。一个打伤十几个？先生？对了，这个龙套管他们导演叫先生来着。可是这剧本太不靠谱了吧？难为死我啊？“啊……哈哈，哈哈，不愧是我郑家男儿，没给我丢脸，啊哈哈，哈哈。” 郑北正寻思自己刚才这两句够不够中二合不合导演胃口呢，突然感觉屋里气氛怪怪的。左右一看，郑定和刘其名都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郑北。那眼神中透露出了许多信息。每一条信息好像都透露出见到了弱智这一事实。“啊哈哈，哈哈。”在郑北那尴尬的笑声中，屋子里的尴尬气氛继续延续了下去，直到王警官的归来。 刘其名与王警官单独谈了几句后回来了。回来后先是走到了郑定面前说道：“你好，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刘其名，以后请多关照。”郑定正揉着自己的手腕呢，想是之前被拷也挺难受的吧。“啊，刘律师你好，谢谢你啊。”刘其名笑了笑又来到了郑北面前“这次比较顺利，剩下的就都交给我吧。伤员的安抚什么的我也都一并处理就好。您领着您弟弟回去吧，以后多多关照了。”以后多多关照？还能让我进节目组？只是一句客套话吧？管他呢，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这一次的场面得给做全了啊。胡思乱想的郑北一抱拳：“大恩不言谢，那咱们就此别过，后会有期。”刘其名一脸惊诧地也一抱拳“啊？好好，后会有期。”然后与郑氏兄弟交换了联系方式后留在了警署。 就这么结束了？没有什么后续么？郑北看着警署这空荡荡的门口。这种一直搞不清楚状况的感觉还真是够糟糕的。“走吧。”郑北对郑定说了一句就向前走去，去哪里？回自己的小屋？找个小店儿坐坐？就这么迷茫的走了一阵，看到边上是个小公园，郑北直接就拐了进去。这大中午的，大部分人都在吃饭吧？公园里没人，郑北决定先解了自己的惑再研究别的。两人走到一个长椅坐下，这一路郑定都低着头一直都没说话。郑定也是很慌的，他打伤人被警察带走后，自己也知道惹了大祸，伤了十几个人，这赔付起来可不是个小数。他是因为实在不敢让父母知道，找郑北也只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哥哥拿不出那么多钱也能帮自己想想主意啊。谁成想哥哥直接带来个律师，好像就这么解决了？哥哥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 郑北给自己点上一根烟，抬起头看着天空，都市里的空气不是很好，天空的颜色自然也透着一股灰蒙蒙。郑北兄弟生活在冰城，这里纬度挺高，“四季分明”一年主要是冬夏两季，春秋都是一晃而过，而现在正是秋天。树叶也黄了，今年过冬的衣服还没添置呢。卡里虽然有钱，但也不知道到底是谁的呢。郑北叹了口气说：“说吧。”郑定：“哥，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最后没让自己出钱，那就不是诈骗了，自己弟弟的这句道歉就有点让郑北不明白了。整件事是整蛊综艺节目的可能性比较高，可是自己观察了好久也没找到录音录像设备，如果和刘其名分开后就结束了，又有些感觉不合理。一切又回到原点了吗？还是一头雾水。还是说节目没结束？我该怎么判断？今天遇到这些烂事怎么这么怪啊。 郑北歪头看着郑定问：“你自己打伤了十几个人？”郑定抬眼看了郑北一下又低下了头：“嗯！”郑北思索了一下说：“这里只有咱们兄弟两人，不用隐瞒什么，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早上晨跑之后我们就在球场踢球，对面的是土木系的，他们总是故意犯规，我们就争执了起来，后来就动了手。然后，然后……”郑定这说着说着又没了声音。 郑北深吸一口烟，然后试探着问到：“你，获得了什么能力了是吧？”郑定听到这句话头抬了起来，看着郑北然后嘴巴张合了两下挤出一个“是。”见郑北继续注视着自己，郑定只好继续说下去“我现在反应很快，力量很强，身体也很结实，就像……像是传说中的武林高手。”郑北听了这话喃喃道：“高手？有多高？”郑定听了这话站了起来左右看了看，最后视线停留在了他们坐着的长椅上。这长椅是木板拼接而成，横梁木板之间有很大的空隙。郑定左手按着椅子边上十多公分的位置，右手呈手刀状，一声爆喝劈了上去。这么突然的一嗓子也是吓了郑北一跳，椅子也震了一下。郑北：“你……”郑定红着脸：“我研究研究，发挥好点可以劈断的，这个木板韧性强了点。”郑北：“你手没事儿吧？疼不疼啊？好了好了，别劈了。”郑定：“没事儿，也不是太疼。”郑北：“那个普罗米修斯是什么人？”郑定奇怪哥哥问的这句话“怎么了？那不是希腊神话里面的神吗？”郑北：“你不认识这个人？”郑北看着弟弟那一脸茫然的样子，自己也陷入了思考。 如果诈骗与什么见鬼的节目都不存在，那岂不是说自己欠了那个黑客很多很多的钱？那个黑客又是如何知道了自己弟弟出了事情？普罗米修斯导演的？目的呢？还是要利用自己？自己有这么大的价值吗？虽然不知道最后赔付了多少，单看那两个大红包感觉就不少，何况十多人的医疗费与赔偿金，还有雇佣律师的费用，按照自己以前的收入水平，那是十年也还不完的吧？自己好像卷入了很麻烦的事情里面了啊。还有一个很重要的情况，如果之前的事情都不是什么节目，自己的表现是不是有点…… “哥，你看这个。”思考中的郑北被弟弟的声音唤醒。郑定不知从哪里找来一块砖，又像刚才要劈椅子一样，嗷地一声砍了下去，那砖还真是应声而断。郑北也不知道该说啥好了“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你别演示了。饿坏了吧？其他的一会儿再说，咱先吃饭吧。” 这片地方兄弟俩都不熟悉，于是就随便找了个小店坐了进去。在饭馆的这段时间兄弟俩聊着天，郑定仔细地讲了一下打架事件的详细经过，又询问哥哥怎么突然有钱了。这个问题郑北自己也解释不清楚，到底是有钱了还是欠人家一大笔债都不一定呢。郑定又对未来展望了起来，种种幻想自己有了现在这半超人的能力如何的惩奸除恶，成为万人敬仰的大英雄。还让郑北帮他出出主意。 郑定正说在兴头上的时候，郑北的手机响了起来，拿起电话一看，郑北的眉头皱了起来。手机的画面正是那个初音的形象。解锁屏幕都省了，这个普罗米修斯有点不简单啊！“如果吃饱了，你就先回学校吧。哥还有点儿事，这段时间记得低调点，别瞎折腾。”说完这话郑北就拿着手机向外走去，身后传来了弟弟的告别声。 第四章 暮日临时 旅人何处去 这个普罗米修斯，到底是何方神圣？这么有实力的人怎么会和自己扯上关系？郑北正思索的时候突然被一句话吓一跳“你在想什么？怎么不说话？”靠，郑北觉着自己有够蠢，人家是直接控制了自己的手机，又不是打来了电话，怎么自己还在思考接通之后该问些什么。 “你到底是什么人？”“你可以叫我普罗米修斯。用你们的话来说，我是神。”黑客说出这句话后让郑北感觉很无力，到底怎么交涉才能得到对自己有用的信息？“你找我是为了……拯救世界？你了解我的能力并且认为很有用？”郑北没好意思直接问你是不是想找我帮你偷东西呀。而是回想着那个混乱的上午所得到的一些碎片。“可以这么说，应该说我在寻找一种可能，一种能够拯救这个世界的可能。我一直在做这种尝试。”他还真这么说？他是认真的？拯救世界？这世界怎么了你就要拯救？我觉着挺好的啊。真是个疯子，看起来还是个有权有势的疯子。等等，只有觉着世界腐朽与黑暗才会拯救吧？拯救世界+有权有势=？？？我去，难道这个普罗米修斯是地基组织的，要带我一起圣战？ “……你考虑好了吗？”郑北突然回过神来：“啊？你刚才说……你能再说一遍吗？”普罗米修斯：“我们应该融合成一体，我预测这样能增强你的能力。”郑北：“可以先跟我说说你的拯救世界的计划吗？不不不，你还是别说了。我觉着我才疏学浅，又胆小如鼠。恐怕难以胜任啊。”自己想什么呢？人家下一步要搞什么大事件告诉了自己，自己不上船也由不得自己了，到时候敢说个不字，还不得被灭口啊。 “太详细的计划我也没有，因为我并不知道如何才能击败虫族，初步计划是集合起来与你一样的能力者，先稳住阵脚保证在虫潮的冲击中活下来，才有后续的希望。”听了普罗米修斯的这段话，郑北大大地松了一口气。还好这位大神没说什么要袭击哪里的计划，不过他说的这些也有够烦的了。郑北：“你说的虫族？你相信那些图片和视频啊？”普罗米修斯：“你相信你拥有的力量吗？为什么你们人类都习惯于排斥自己不理解的和没见过的东西呢？为什么会坚信自己没见过的东西就是不存在的呢？” 郑北一阵愕然：“你，你是认真的？”普罗米修斯：“我们没有太多的时间进行这种没什么意义的循环对话，多一天的准备时间，就多为我们争取到一丝机会。” 郑北想了一下继续问：“你帮我付的那些钱怎么办？还有你打到我卡上的钱。”普罗米修斯：“可以说得详细点吗？我没能理解。”郑北厚着脸皮说：“是不是我接了你的橄榄枝，那些钱就不用还了？”普罗米修斯：“橄榄枝？你是想说我们达成合作吧？请你说话简单直接一些，你们汉语里面太多意义不明的东西，我无法明确你想表达一些什么。还有不管橄榄枝还是什么的，任何情况你都不需要还我钱。”听了这话之后郑北悬着的心放下了，细想一下，按这家伙说的做好像是稳赚不赔啊，这家伙有权有势的样子，自己跟了他是不是就能混个公务员了？他是军方的吧？再说受了人家这么大的恩惠，好像也应该给人家做牛做马了。 郑北想通了这些后心情也放松了许多，但满肚子的疑问却不会因为自己做了决定而消失。可是普罗米修斯并没给他继续提问的机会，只是告诉郑北马上去办护照，而普罗米修斯去帮郑北弄签证的相关事宜，争取尽快以合法的手续去奇迹国或者袋鼠洲。 郑北坐在自己的家里，说是家，其实就是个小出租屋，一个小卧室加上一个厨卫一体的屋子，至于是房子开发的时候就这么设计的还是后来房主自己改的，郑北无从得知，不过郑北很是佩服这新奇的脑洞。看着这个简陋的小屋子再看看手中的银行卡，郑北也是感慨万千。普罗米修斯在上次与他联络后又给他汇了三百万。自己混了好几年了，房子、车子、票子样样没有；房租、随礼、衣食月月难捱。按照自己过去几年的经历来估算的话，自己挂了那天都不会有五十万的存款，可那个神秘人随随便便就给了自己这么多钱。心中很激动，却也很悲哀，自己曾经幻想着靠自己勤劳的双手为自己和家人带来更好的生活……算了，忘了那些吧，既然决定卖命给这个普罗米修斯了，那就做好觉悟，无论未来怎样都得坚强面对了。 办护照？居然有机会出国，这也让郑北挺兴奋。如果跟着这家伙好好干，以后自己也能变成个成功人士吧？到时候就像那些明星啊、贪官啊那样，给自己和家人也办移民，去看看是不是国外的月亮真的更圆。 这两天郑北因为办护照的事情也是忙得晕头转向的，在快餐店吃午饭的时候又接到了普罗米修斯的联络。普罗米修斯：“情况有变，地狱之门提前爆发了，转移计划应该来不及了。你现在马上与刘其名汇合，他手里有个激光笔，你用能力吃掉它。囤积些生活物资，找个安全的地方坚守，直到融合完毕。”郑北听得一头雾水：“你能不能说详细点，也给我解释解释，我好知道怎么更好的执行啊？”郑北：“喂，喂，我靠你说话啊。”看着自己已经黑了的手机郑北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刚才普罗米修斯说的到底是些什么东西。“算了，去找刘其名吧。但愿他别也像这家伙一样没头没尾的。” “我靠，大律师，你你你……”郑北你了半天。他实在是太吃惊了，这个刘律师今天开的不是他那个神骏，开了个轿货，穿戴更夸张，居然穿了一身银行押运员的行头。刘律师车门都没开，冲着郑北喊道：“没时间解释了，快上车。” 车子慢悠悠地行驶着，虽然刘律师看起来挺着急，但无奈太堵啊。郑北好奇地打量着这台车，这车改成这样也能上道？车窗上焊着金属百叶窗，看起来很厚重的感觉，引擎盖上也填了货，要不是那个logo，郑北根本看不出来这原本是个什么东西。郑北：“你这车挺酷啊！”刘其名看了郑北一眼，笑笑说：“还行吧，本来想弄得更酷点的，不过时间太紧了。”郑北：“我们这是去哪儿啊？”刘其名：“我的秘密基地。”郑北拿起身边的枪掂量了一下，好家伙，挺沉的。这家伙还兼职押运员？郑北：“你到底是做什么的？”刘其名想了想然后笑着说：“以前是个律师，以后……我想成为英雄！”郑北暗自想着：咱俩也算是同事了吧？那是不是我也有机会成为英雄？哇，名利双收，迎娶白富美，出任ceo，从此走上人生巅峰。 刘其名：“别傻笑了，来下车帮我搬东西。”郑北下车后看了看周围，这就是个小区，在大学城边上。刘其名正在推一个卷帘门，这一排明显是车库。好家伙，这卷帘门后面居然还有一层门。看刘律师的动作，似乎里面这层门更厚。“拜托帮个忙啊，诺，把边上这个门也打开。”刘其名边说边扔来一个钥匙串，用下巴指了一下边上的门。这是两个车库，或者说是一个大车库，里面摆满了东西，地上还有个睡袋，看这满满登登的样子，他那个大轿货根本停不进来。 第五章 假无损 真不惧 在邻居们怪异的眼神中，两人搬完了东西，刘其名打开灯关上了两边的门，然后指着地上说：“坐一会儿吧。”郑北瞅了瞅刘其名，然后说：“你外面那卷帘门没关。”刘其名：“我知道啊。”郑北：“你这俩大钢门这么显眼，真的没关系？”刘其名擦了一把冷汗：“呃……要么你出去帮我关一下？”郑北：“那你怎么出去？”刘其名：“……”郑北：“哪个高人设计的？不由让我想起了一个词，西洋文叫弯的否，霓虹国叫斯巴拉西。”刘其名又擦了把汗：“没办法，时间太紧。”郑北：“你这个秘密基地，还有你提了两次时间太紧……稍等一下。”郑北看了一眼电话，是自己弟弟打来的，担心弟弟又惹了祸赶紧接了起来“喂。”“哥，跟你说个事儿，我们张教授你知道吧？就是那个参与《从时间与力的角度讨论物理规律在不同环境下的不同表现》得过xxx奖的张教授……”郑定吧啦吧啦说了一大堆，郑北就听明白一件事，他教授相中他了，出差要带他一起去。 哎呀，忘了嘱咐他照顾好自己了，算了，反正也是大孩子了。郑北在迷迷糊糊中挂断了电话。这时传来了刘其名的声音“果然不出所料，军方隐瞒了消息，准备撤离了。”郑北疑惑：“撤离？撤什么离？”刘其名：“把财富、知识这些有价值的带走，剩下的只能自生自灭了。”听到这里，又勾出了郑北脑中那些碎片信息，但依然没组合出什么有用东西。刘其名：“两个小时前，赤鸡江失守，我们只能等待命运的安排了。”刘其名手里拿着一个圆柱状物体递给了郑北。“这是？”郑北疑惑着接了过来。“先生说，这里是他的精华，你吃了以后也许会为未来点起一盏灯。”精华？郑北摇了摇头，把乱七八糟的想法甩了出去，不是说是个激光笔吗？怎么这么粗？这两个家伙神神叨叨的，再探探口风吧！ 郑北把玩着那个手电筒一样的东西，一边问刘其名：“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刘其名疑惑地看着郑北：“你怎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我特么本来就什么都不知道，郑北在心里吐槽着，可是没敢直接这么说。该怎么说？听刘其名口气好像他说的这些东西大家都该知道一样，如果实话实说会不会让他看低了我啊？“你跟了先生多久了？”在郑北犹豫的时候刘其名又问了一句。“呃……”算了还是实话实说吧，不懂装懂什么的自己也不擅长。“就是这几天，咱俩第一次见面那天。”刘其名听了这话后，眼睛明显瞪得更大了：“嚯，先生也够不靠谱的，刚认识没两天就对你委以重任啊！有魄力，话说，你的能力是什么？”郑北：“我会把东西变没，小点的、简单点的东西还能变回来。刘哥你呢？”刘其名弹出一支烟叼在了嘴上，那香烟顶端突然起了火苗，刘其名赶紧把香烟从嘴上拿下来吹灭了明火，然后吸了一口。“这就是我的能力，好像没什么卵用。”刘其名自嘲了一句。郑北想了想自己，好像更没什么卵用啊。刘其名：“兄弟也露一手？先生好像很看好你啊！”郑北从兜里翻出一个硬币，自从开始卖艺以后他身上常备这东西，他将硬币放在手心，手掌摊开向上向着刘其名的方向伸了伸。郑北闭上了眼睛，他的能力其实可以感知周围，身周几米内的东西他都能弄没，当然这种感知不是透视，郑北感觉到的物体有形状也有结构，但是没有色彩之类的，而那结构在他看来都太过复杂，无法理解也几乎无法记住。 “哎？有点意思，那你再把它变出来。”刘其名眼睁睁看着硬币不见了，然后对郑北说。郑北又闭上了眼睛，在回想，回想之前“扫描”到的硬币的样子，回想那密密麻麻的自己说不上来的仿佛是“我的世界”中那无数方块筑成的城堡样子的硬币，然后尝试着自己将那城堡摆出来。可是自己感知到的这些到底是什么呢？原子？夸克？也许没人能给郑北解答。 刘其名“嗯？”了一声拿起了硬币。郑北睁开眼看到刘其名举着硬币在面前翻来覆去的看。刘其名：“有点意思，你弄出来这个小铁饼，它这是被熔了还是怎么了？岁月无情的流逝，带走了它年轻时的容颜？”这话说得郑北是满脸通红，他这个变出来的“绝技”出产的都是这种东西，说是变出来完全就是美化自己了。刘其名看了看郑北说到：“先生说，你吃了那个东西，就能提升你的能力，会成为拯救这个世界的一个可能性。我真的挺好奇的，你快吃了试试。” 在郑北看来，那个普罗米修斯和这个刘其名都太过神秘，甚至可以说是莫名其妙。自己还是应该多收集些信息才比较好。“刘哥，你还是给我说说你之前提到的赤鸡江失守了是咋回事儿呗？我看你这一屋子，好像有汽油有酒精，各种吃的和水。北科利温的三胖子打过来了？还是……虫族？”刘其名：“当然不是三胖子了，三胖子现在怕是坟头草都尺许了。妈的，京老爷生前也是个体面人，既然咱提到了，不妨也吐口吐沫吧。”说完真的呸一下吐了一口吐沫。 这弄得郑北一愣，跟着吐了一口吐沫然后问到：“刘哥挺不喜欢三胖啊？”刘其名：“哎，你什么都不知道，真麻烦，两年多前那次‘地震’你知道吧？那次是三胖子的后院炸了，那王八蛋一直对核武器念念不忘，别说还真让他整出来了。都说人的欲望永远得不到满足，无论身在哪个层次都妄想着获得更多。那家伙已是国王之尊又得举国民众的‘拥护’，可这家伙不满足，一定要干点举世瞩目的大事，让全天下的人知道他，甚至在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哎，如果人类文明得以延续，这家伙铁定解锁了‘遗臭万年’这一成就。” 郑北思索了一下说：“这就是地狱之门？”刘其名叹了口气：“是啊。”郑北：“刘哥，那虫子的视频我也看过，确实很大很吓人，不过……不过就是些野兽，人类有坚船利炮、飞机坦克，怎么还失守了？虫子还能吃了坦克不成？”刘其名也想了想然后说：“坦克应该不会被吃掉吧？不过失守了是真的，数量即是暴力啊。”刘其名拿出自己的手机摆弄两下后递给了郑北然后继续说着：“你看这些有军方记录下来的交战画面，后面也有一些卫星拍摄的照片，可以看到除了装甲系的，全部当场阵亡了，随着基地的沦陷应该是全灭了，毕竟人要吃饭车要加油。” 郑北看着手机里的画面，不甘的嘶吼，绝望的尖叫，喷射着火舌的枪口，挂着碎肉的虫子的口器，隔着个屏幕郑北似乎都感觉到了几个小时前赤鸡江畔的混乱、恐惧与绝望。郑北猛地抬头看着刘其名然后问：“你刚才说张教授是被军方接走了？”刘其名：“是啊，这个大学城里有不少张教授那种人才，他们的命可金贵着呢。” 郑北听到这里赶紧掏出了自己的电话，给自己的父亲打了过去，“喂，小北啊。”可是电话刚接通就被郑北挂断了，他想了想后又拨了自己弟弟的号码，可是又打不通。这让郑北非常烦躁，又拨了两遍还是没接。“草，电话不接还带身边干嘛？当手表用吗？”郑北骂骂咧咧地接了自己父亲回拨过来的电话。电话接通后郑北用急切的口气说道：“爸，小定出事儿了，他在琼州出了车祸，现在在首府的康华医院急救呢，你赶紧带着我夏姨过去。马上过去，我帮你订机票，你马上启程。没事儿，别心疼这点儿钱，你赶紧过去要紧。简单，你要是不会就问，你快把你和夏姨的id卡的照片给我发过来，我赶紧给你订票，好了你先别说了，办正事儿要紧，我先挂了我还得赶紧给医院那边先打点钱呢。” 刘其名瞪大了一双眼睛看着郑北：“嗬，兄弟有点意思啊。”一看郑北忙着摆弄手机也没理自己也就不继续搭茬了，扔给了郑北一个毯子，自己钻进了睡袋里，看起来是要去找周公了。 帮父亲订票和教父亲如何换登机牌之类的事情忙了很久，手机都没电了。郑北本想唤醒刘其名，向他借充电器，可是自己看了一下这个车库里，没装物资的有限空间里并没有看到电源插座。秘密基地？避难所？这刘律师挺搞啊。郑北摸了摸自己口袋里的钥匙，决定回自己的出租屋一趟。 第六章 今日得偿 落花流水意？ 郑北记录了刘其名这个车库位置后打车回自己的小窝，在路上一直在思考这几天遇到的事，郑北后来骗家人出门已经是相信了刘其名两人说的话了，宁可信其有嘛。可是自己怎么办？跑路吧，反正自己也没有留在这里的理由，如果一切是假的，自己就去琼州去和父亲汇合权当度假了。如果那虫子的事是真的，自己也没接到普罗米修斯的留守命令，刘其名也没提过这一点，那自己赶紧溜了吧。 回到出租屋给手机充上了电，赶紧开机给自己订票和联系弟弟帮自己圆谎。可是两件事情郑北都没有办成，去琼州的机票现在查询居然是售罄状态，而弟弟依然关机。 郑北点燃了一支烟，发了一会儿呆。思考着如何能把自己的女神骗走。郑北心里这个女神名叫林丽丽，是个abc富二代。听一个很八卦的前同事说这个林丽丽的父亲是奇迹国那边一个商业大佬，家产上百亿刀。郑北自己也好奇地上网上搜了一下，确实有个在奇迹国混地风生水起的华人林延中，看年龄也挺符合林丽丽她爹这一设定。而林丽丽这个人热情、充满活力，敢想敢做还美貌多金。郑北其实心里挺相信那个同事说的这个事儿的。 说起两人的相识其实也挺有趣，那是美人救英雄啊，也许是救了个狗熊。郑北一次在快餐店与几个小青年起了冲突，结果那几个小青年匪气十足地带着郑北寻找着一个无人的角落，想让郑北理解一下什么才是人生的真谛。恰巧被林丽丽碰到了，正义感十足的林丽丽义正言辞地喝退那几个小混混。从此两人就相识了，也许是被林丽丽的美貌所吸引，也许是憧憬她身上那种敢作敢为的个性，反正郑北感觉自己魂牵梦绕地想着林丽丽。两人成了朋友之后林丽丽有时候也会找郑北玩，还向郑北讨教成语的用法和一些古诗词。可郑北听了同事的那番话之后，出于自卑心理就把自己的爱慕之情深深地掩藏了起来。后来与小欣交往之后，郑北更是拒绝了几次林丽丽的邀请，想让自己那无法被满足的欲望彻底封埋。 这个虫子事件也许是个机会？就算成为不了自己的机会，自己也不能眼睁睁看着那么美丽的花儿凋零，更何况人家对自己不错。 “哇，你这家伙这么回事儿？玩失踪啊？佟大光说你不干了啊？那也不用玩失踪啊！”电话一接通就听到了林丽丽那边一通抱怨。“哈哈，是不干了，没玩什么失踪，在研究着做点什么呢。你最近咋样啊？”郑北应着话，心里在继续完善着自己接下来的行骗之语。“快来星の门，佟大光那家伙今天请客。有话见了面再说。”郑北听了这话一阵愕然，好家伙，都火烧眉毛了这帮家伙还在醉生梦死。郑北：“我有点事儿想跟你商量。”林丽丽：“你快来，来了有话慢慢说，这次别想跑啊。让姐姐看看你小子是想发什么疯。”听着随后电话挂断的声音，郑北也是一愣，这丫头感情是喝了一会儿了啊。看一下时间21点了，反正票没订上，而诳林丽丽跟自己出那么远的门，这个理由还没编充足呢，说不定一会儿在酒桌上能趁醉把她忽悠了呢。想到这里郑北拔下了手机准备出门，这次充电器他也装进了口袋里。 坐在出租车里，看着满街的霓虹灯，和在这夜世界穿梭着的红男绿女，郑北也是感慨良多。如果一切都是真的，眼前的这花花世界会变成一片废墟？星の门是冰城比较有名的一个夜店，里面能玩的项目也是种类繁多，郑北也去过挺多次，但是一直都是在大场的卡座消费，又热闹又便宜。坐在阴暗的角落，浸泡在喧闹的音乐中，看着身边那被荷尔蒙左右的男女忘情地挥洒着汗水，这让郑北感觉挺有逼格的。 按照林丽丽的描述，郑北接近着目标地。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下郑北看到了佟大光坐在一个小桌前。佟大光看到郑北明显一愣，看着郑北向这边挤来佟大光也起身迎向郑北。佟大光：“呦，这么巧，你也跑这儿来玩啊？坐哪儿呐？一会儿我去找你喝一杯。”郑北听佟大光这么一说，也是一愣。突然肩膀被拍了一下，郑北回头一看，一张娇美的俏脸出现在了眼前。 “等很久了吧？都怪我哥，他喝多了又惹了祸，我daddy就给我打电话嘱咐我保持良好生活习惯啊，不要染上坏毛病啊，吧啦吧啦一大堆。”三人坐下后林丽丽解释了一下自己刚才去了哪里。郑北看了佟大光那不自然的表情，心下恍然了，感情佟大光根本就没邀请自己啊，这还真特么尴尬啊。“来，咱们先走一个。”林丽丽说着和两人碰了一下杯。“大光说赵洋和小梅得过一会儿才能来，咱们不用等他俩。”林丽丽放下杯子后说到。佟大光听了这话接道：“对对，咱们喝咱们的，他俩来了让他俩自己赶进度。” 郑北感觉头又疼了，怎么诳林丽丽跟自己跑路这事儿还没编完善呢，又把自己弄到这么尴尬的境地。人家根本没邀请自己，自己在这坐着像是个电灯泡，电灯泡？想到这里郑北若有所悟，怕是赵洋和小梅今天根本不会出现吧？郑北又思索自己的计划，靠谎言感觉没法把林丽丽骗到太远的地方，把自己知道的东西都实话实说好像又有点扯。展现一下自己的“能力”？郑北也把自己的硬币绝活放进了计划中。随着自己的热身活动的进行，郑北发现了点不寻常的事情。桌子上的三杯酒不一样，在自己的感知中虽然三杯酒都是很复杂很繁乱的积木大厦，但是很明显林丽丽的酒里面多了一些更复杂的东西。郑北仔细用眼睛看了看，三杯酒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不同，又看了看酒瓶，也都是一样的。 看着舞池中那些扭动着的躯体，郑北在思考着如何应对现在的局面，因为他从没想过这种事情会发生在自己身边。愁啊，郑北想去抽根烟，可是又不敢离开这张桌子。耳中传来佟大光那蹩脚的笑话，可林丽丽却笑得花枝烂颤，这种陈年烂梗也能逗女孩子欢心？这丫头是傻还是在配合佟大光？真的是郎有情妾有意？呸呸呸，这丫头虽然有点粗神经，但是没发现审美特别奇葩，何况自己出现在了这里也能证明一点什么。不管怎样今天是不能让佟大光这个混蛋得手，就算丽丽愿意也得在她清醒的时候。 就在郑北全力开动脑细胞的时候林丽丽说话了，“大光，今天先撤了吧，我感觉头有点晕。”佟大光听了这话明显眉头都硬了，然后说：“啊？好啊，我送你回去。”林丽丽按着郑北的肩膀：“不用了，我叫个代驾正好把郑北也送回去，你也别开车了，叫个代驾吧。”说完林丽丽开始往外走，身体有些摇晃。郑北看了佟大光一眼赶紧拿起了林丽丽的包追了出去。佟大光那表情真是精彩啊，欲言又止的样子配上他那硬了又硬的眉头，形成了一副独特的抽象画。 林丽丽紧紧抱着郑北的左臂，两条腿好像只是意思意思一样比划着，郑北感觉林丽丽的大半体重都交给自己了。没办法，身为伪君子的自己不能见死不救啊。郑北把林丽丽的右臂抬起来搭到了自己的肩膀，左手环过了林丽丽的腰提着林丽丽向外走去。不过这个动作难度也不小，林丽丽虽然穿着高跟鞋可是和郑北一比还是有着明显的身高差，郑北是半弯着腰把林丽丽夹了出来。林丽丽虽然双腿不怎么认真工作，可是手和脑袋却是不闲着，一直在乱拱乱摸。这弄得郑北十分难受，温软的玉体紧贴着自己，这还是让自己想入非非的女神，更何况自己的“君子”完全是自己封的，要命啊，怎么办？半推半就地从了？卧槽太无耻了。咱不能做小人啊。可是不做小人自己哪还有机会…… 郑北摇了摇脑袋把绮念赶出脑海，费了好大劲在林丽丽的干扰下摸出了自己的电话叫了代驾，又从林丽丽的包里面翻出了车钥匙。凭着声音在找林丽丽的车。 “哥，是你叫的代驾吧？电话是1xxxxxxxxxx。”郑北面前站着一个小伙子。这代驾来得是比曹操还快，不过也正常，像星の门这种大点的场子外面有不少蹲活儿的人，出租也好代驾也好。郑北：“啊是，你帮我拿一下这个包，这个手机你帮我塞我左裤兜里。”林丽丽现在快化身八爪鱼了，缠得郑北越来越行动不方便，嘴里也在嘟囔着一些什么，但是完全听不清。 郑北架着林丽丽找到车后却是一脸黑线。林丽丽的车怎么换成了个小跑车？双门的。代驾小哥看着那一闪一闪的车灯也回头问了郑北：“哥，我送你俩谁啊？”郑北看着小伙子自己也发懵：“能不能把我俩挤一挤？”“哥，你别闹了。” 第七章 耿直BOY终无解 回到了出租屋的时候郑北是满头大汗，这一路煎熬。在出租车上更是痛并快乐着，在狭小的后排座椅郑北完全躲不过八爪鱼的纠缠，司机一看这架势赶紧把音乐开大然后猛踩油门想快点把这俩人送到地方，免得两人搞点大工程给自己添麻烦。想起付给了代驾小哥劳务费后小哥那挤眉弄眼的样子，郑北也是哭笑不得。 连拖带抱地把林丽丽弄到了床边：“你可消停会儿吧我的大小姐。”“嗯嗯……叫我lily。”林丽丽又含糊不清地呢喃着。双臂又缠到了郑北的脖子上，脸又蹭了上来。郑北也是天人交战啊，理智中是不可以乱来的，乱来了什么好处都没有。可是有好多东西不是靠自己的意志就可以解决的。正当郑北强行克制自己的兽性准备扳开林丽丽的手臂的时候突然抽筋了，而且是全身抽筋，整个人都顺着林丽丽的体重扑倒了过去。这次可是严严实实得贴上了，真是温玉满怀。可是郑北一丁点享受的念头都没有，因为太特么的疼了，以前长身高的时候抽过筋，踢球的时候抽过筋，脱很瘦的棉裤的时候抽过筋，可那都是腿抽筋，难受固然难受可是还是有办法来自救一下的。可现在爽了，全身抽筋。真是做梦都没想过，而且现在这感觉棒极了。郑北身体极度不自然的蜷曲着，脸上鼻涕眼泪什么的都挂上了。这时候郑北真想大喊救命，可是自己的脸是什么形状都不知道，什么都喊不出来。只能用鼻音一样的声音哼哼。在剧痛的折磨当中郑北感觉这一幕似曾相识，梦魇中的情景啊！难道纠缠了自己好几天的莫名其妙的事情，和这天上掉馅饼的香艳都是自己的梦？那拜托自己快快醒来吧，撑不住了，太疼了啊。 在郑北经历着煎熬的时候林丽丽也没闲着，又摸又亲，郑北脸上那点东西怕是都吃了不少，手也在瞎忙活，感觉像是想解开郑北的衣服，但操作总是不得其法。林丽丽又忙了一会儿之后终于睡了过去。在林丽丽睡着后郑北的抽筋症状也解除了。郑北一翻身躺在了林丽丽身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汗湿透了全身。郑北感觉自己现在油腻腻的，在缓了一会儿后挣扎着爬了起来钻进了卫生间。 刘其名在那个车库里醒了过来，扫了一圈没看到郑北。刘其名思索了一下，然后笑了笑，那笑容看起来有几分嘲讽又似乎有点无奈，紧接着他出了车库又拿出一把钥匙打开了边上的车库。这个车库比较单纯没经过任何花里胡哨的改装只是停着一台看起来也没改装过的车。刘其名开着车离开了这个小区，消失在了夜色中。 “喂，醒醒。”随着一阵摇晃，郑北睁开了眼睛，一张寒霜俏颜出现在了自己的视线中。林丽丽皱着眉头：“怎么回事？”“啊？什么怎么回事儿？”昨天晚上郑北没好意思爬床上睡，就决定上网熬一宿。但是这几天的破事儿弄得他心力交瘁，坐那里玩一会儿游戏就睡着了，现在看着女神在自己面前有点懵逼。随着光线进入眼睛，智商和记忆也飞快地跑回了郑北的脑中。郑北：“啊，你昨天喝多了，我也不知道你住哪儿，就让你睡我这儿了。”林丽丽皱着眉：“就这些？”“啊，就这些。”“你少装蒜，我和你们俩聊聊天就醉倒了？蒙谁呢？”郑北倒是没想着帮佟大光隐瞒什么，他只是不知道一次性说出多少真话为好，不知道什么样的进度可以被林丽丽接受。但是林丽丽都问到这程度了，郑北必须扔出一些实情了。“如果我告诉你，佟大光给你下药了你信不信？”“为什么不是你？”“啊？昨天是谁约你你还不记得吗？”“可是你也给我打电话了，也想约我出来吧？都那个时间了。”郑北一听，我靠还真是，自己确实是想约她出来的。郑北：“你看我像那种人吗？”林丽丽：“可我看佟大光也不像那种人。”“你……”郑北心里这个苦啊，自己只是想做个好人，就那么难吗？这个锅又大又圆自己背不起啊。郑北越想越憋屈，想为自己辩解又不知从何说起，昨晚上还觉着自己救了女神，好感度得长不少吧，可现在呢？自己这好感度已经变成负数了吧？ 我特么都做了什么？我什么坏事也没做啊！许是这些天的压力有点大，许是太在乎在女神心中的形象。郑北在大脑当机想不出对答之际眼眶一红，眼泪出来了。这眼泪一下来，郑北心里更受不了了，自己这算什么啊？挺大个老爷们儿受点儿委屈咋就哭了呢？太丢人了啊！感觉自己丢人，这种感觉又催化了那委屈之感，眼泪居然开始成串往下掉。“我没有，我没有……”郑北羞惭地转过头，想起身躲进卫生间赶紧把自己泪腺的问题解决一下。林丽丽这时却噗嗤一下笑了出来，然后扳过郑北的脸开始给他擦眼泪：“哎呦，好啦，不哭啦。姐姐信你啦，乖哦，不哭哦。”郑北这时候是真的羞愤，恨自己怎么这么二逼，居然还哭了，这还什么印象分啊。自己这就是个幼儿园小盆友啊。“我不是，我不是……”这个时候郑北抽泣着想解释一下自己不是个鼻涕虫，可是从哪里讲起才能给自己洗白一下啊。林丽丽却是把郑北的头搂入了怀中，然后说：“好，好，我知道小郑同学是个好孩子，当时我帮你赶走小混混的时候就知道。” 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郑北也不知道自己脑海中怎么冒出这么一句话。这地狱到天国太突然，自己是完全弄不明白了，这淡淡的幽香，这柔软的触感。请让我淹死在这汹涌波涛之中吧！请让我跌在那山涧谷底，永远爬不出去。这时候郑北用自己残存的脑容量思考了一下，然后抬起了胳膊，抱着林丽丽的腰，抽噎着。然后，什么然后？不知道，就这样吧。 “好啦，不哭了哦，你昨天找我有什么事？”林丽丽一边抚摸着郑北的头发一边问道。“跟你说个事，也不知道你信不信。”郑北声音有点发闷地说着。郑北用残存的理智驱使自己离开了温柔乡。“我从一些渠道得到了一些消息，灾难即将来临，我希望你可以出去避一避。就算灾难的事情是谣言，你就当自己出去散散心好吗？”郑北心里一开始想说跟我一起出去避一避，但是为了增加自己的可信度没敢那么说，免得让林丽丽觉着自己有什么不良居心。 “灾难？这里能有什么灾难啊？要地震了啊？”郑北这时候正在给刘其名发信息，希望刘其名可以把给他看过的视频资料发给自己。然后郑北就给林丽丽上了一堂多媒体课，随着视频的播放完毕，郑北也结束了自己的讲解。为了提升自己的说服力郑北又表演了一下自己的硬币技术，然后也搬出了普罗米修斯曾经跟他说过的话：不要轻易去否定自己没接触过的东西。 屋子里静悄悄的，两个人大眼瞪小眼。林丽丽也是个干脆的人，虽然郑北说的东西有点让常人难以想象，但是一想及自己也莫名其妙地获得了能力也就决定相信郑北了。林丽丽：“那我们去哪里啊？”郑北：“你回奇迹国吧。”林丽丽：“你不去？”郑北：“我现在加入了一个组织，我们要想办法消灭虫子拯救更多的人。”为了塑造自己的光辉形象郑北把自己不太认可的那个身份搬了出来并且给做了美颜。林丽丽一听这话两只眼睛也亮晶晶了：“哇，酷，带我一个吧，我也有能力。”郑北听了这话也有点吃惊，感情这与地狱之门有关的变异好像挺不值钱啊，自己接触了几个人都获得了能力。“那你拥有什么能力？”郑北刚问完这句话，浑身就抽筋了，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仰去。林丽丽见状赶紧伸手扶他，可是郑北一百八十多公分的身高根本不是一个小姑娘能拉得住的。最后就是郑北还是倒了，连带着把林丽丽也给带倒了。 郑北脑中一片空白，自己这是怎么了？昨晚也这样，得了绝症？自己能力的负面影响？郑北正吃力地想着的时候，身上的抽搐痛感消失了。林丽丽一脸担忧与愧疚：“你没事儿吧？对不起啊。”“啊……没事没事。”郑北爬了起来。林丽丽一脸期待地问：“怎么样？我这能力挺厉害吧？”郑北听了这话一愣，合着自己那倒霉模样都是拜这丫头所赐啊。郑北郁闷啊：“大姐，你有话好好说不行吗？怎么直接就动手啊。”林丽丽又一副委屈的样子“我不是怕你不信嘛。再说了，你都表演一下了，我也得表演一下啊。”“这能一样吗？我的表演赏心悦目，你这表演让我痛不欲生啊。”“很疼？”“……真是要命，你昨晚不是故意的吧？差点疼死我。”“……你昨晚想趁人之危？”郑北觉着自己真是挺嘴贱的，提什么昨晚啊，这又得解释了吧。“昨晚你中招后对我纠缠不休，可是我抵死不从，在我想强行推开你让你安稳睡觉的时候，你就这么袭击了我，然后趁我毫无抵抗能力的时候对我上下其手……”“停停停，给我说说你们的组织吧。”郑北听这个话题也挺头疼，啥组织啊，那两个家伙神经病一样，一个说话语无伦次，另一个看起来正常点可做的事情也都挺奇葩。自己弄个小车库就是避难所了？真给自己一种过家家的感觉。郑北只好胡乱吹了几句，然后帮林丽丽录了一段视频，声称帮林丽丽去做申请，让林丽丽回奇迹国等消息，也许组织有需要林丽丽在奇迹国做的事情。 第七点五章 大黄与老赵 陪着女神吃了午饭，女神走后郑北自己拿着手机看着手机中的视频傻乐，小丫头长得这么标致，家境又那么好，可惜啊。哎？好好跟着普罗米修斯干，等自己真的成为了英雄就配得上林丽丽了吧？可是……那两个不靠谱先生……跟他们混最后会直接成为怪物点心吧？“先生，先生？您的卡。”服务员将郑北从他的意淫之中捞了出来。 冰城监狱中一个小伙子在唉声叹气，自己进来一个星期了吧？这人叫黄镇山，是冰城西区的一个混混。刚才虎哥让人给他传话了，让黄镇山在里面安心呆着吧，家里虎哥给照顾着。家里？家里有什么可照顾的？那个只知道酗酒的混蛋老爹有身边么可照顾的？ 也就是几天前，黄镇山看的场子有人闹事，砸了台子，打了公主。要是以前黄镇山也就吓唬吓唬闹事的，让他赔钱了事。可是自从发现自己变得与众不同之后，黄镇山就给自己立了个小目标，成为虎哥手下的双花红棍。黄镇山这一看机会来了，二话不说就把闹事那几个人先教训了一下，那可真是打得满脸桃花开啊。这一打可倒霉了，第二天马上就来一帮警察，以寻衅滋事的名义把黄镇山带走了。虎哥听说后找了一下公安局长才知道，闹事那几个家伙全是官二代，是市里什么头头脑脑家里的公子。局长大人说了，涉黑这个情况他能想办法不让这案子沾上，但是寻衅滋事这个是跑不了的。你老虎也赶紧消停的吧，我都被你坑死了。 黄镇山正烦恼的时候突然发现那个死变态又用那种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草泥马的，你特么看啥？”“死变态”赶紧转了过去不再看黄镇山。黄镇山目前在这个号里是被孤立的，刚进来的时候这个号的号长要给他上一课的，可是没上明白。这个黄镇山咋打都打不服，打半天他身上不青不肿，还精力充沛地准备反击。努力了两天没啥结果后号长也准备先这样吧，以后再说。可是管教却吩咐了号长，好好款待一下这个新来的。号长就又带着兄弟们忙活了两天，这下可给号长愁坏了。经过几天的健身运动，那个大黄还活蹦乱跳的，可是自己的几个兄弟身上都带了点伤。这个黄镇山被管教带出去两次，回来都没看他怎样。这是怎样的皮糙肉厚？ 经过这几天的折腾，黄镇山是没服号长，号长也不想跟他继续扯淡了。可是那个“死变态”在大家冲突几次之后就经常用那奇怪的眼神悄悄打量自己。这就让黄镇山感觉恶心了，说实话明刀明枪地干，他大黄是不怕的，可是弄这个家伙恶心自己就有点过分了。 这个时候电铃响了，大家都很奇怪，放风时间也过去了，这个时候响铃是什么情况？很快管教们就来打开了门，把大家带去了操场。黄镇山一看这操场上的阵势，这么多人，第一次见啊，警察也好多。大喇叭中传来集合列队的命令，犯人们赶紧依令列队。“这几天组织大家劳动改造，你们好好表现，表现好的改善伙食还给记功，表现不好的自己准备反思一下吧，还有别动什么歪心思，这次活动有自由军同志们跟着参与，谁要是动什么歪心思，直接就吃枪子儿吧。”这次训话意外的短暂，然后管教们就开始给犯人们分组然后上车。操场边上停着许多带蓬的卡车。 车上挺挤的，但是大黄总感觉“死变态”故意跟自己磨磨蹭蹭。大黄真想骂两句，可是一看到坐在最把边的两个端着冲锋枪的自由军战士就没敢骂。在车上晃了得有一个小时后，车停了下来，听到外面集合的声音，坐最外面的两个当兵的掀开帘子跳了下去。 下车之后犯人们都好奇地四处打量，很多人发现了一个事情，在车上跑了半天还在冰城市，只是从城西跑到了城东南。这里是城东南郊外，离居民区很近，本来应该是农田吧？可现在变成了热火朝天的工地。很多塔吊转来转去，商砼的大罐车也是进进出出。犯人们很快被分了任务，他们的任务主要就是运来的钢筋帮忙卸车，帮忙把钢筋套上钢索好让塔吊挪运，在浇灌区域帮忙卸下钢筋以及给建筑工人打下手，还有一些人被分去了铺铁丝网围出了一片区域，然后在这片区域里面搭帐篷。 在干活的时候“死变态”终于有机会跟黄镇山说话了。“兄弟，你有特殊能力吧？”“你特么啥意思？”“别紧张，我也有特殊能力。你还没判呢吧？”黄镇山听了“死变态”这么说之后好像明白了点什么，这个“死变态”打量自己可能并不是因为喜欢自己。死变态：“我叫赵船，你可以叫我老赵或者赵哥。”赵船看黄镇山不说话就继续说到：“听说你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这种情况一般都是往重里判，结案陈词里都得给你加两句情节特别严重，社会影响极其恶劣，就这两句话就会给你往最高量刑上靠，三到五年的就一定是五年，五到十年的就一定是十年。”黄镇山还是没说话，只是眉头皱得更紧了。赵船：“本来吧，你可以认蹲了，反正就是什么寻衅滋事加故意伤害什么的。可是你看现在这场面，冰城这里是没有驻军的，可是这么多当兵的在这里，看到那边了吗？坦克、导弹车。你再看他们盖的是什么？这都是碉楼。”黄镇山：“啥意思啊？赵哥？”赵船：“要打仗了。”黄镇山：“打仗？跟谁打啊？”赵船：“你别管跟谁打，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一旦打起来，咱们的情况就要糟糕了。”“跟咱有啥关系啊？”“哎，你动动脑子好不好？打起来之后再维修工事也好，排雷也好，这些危险活都少不了咱们，一打起来各种物资都会紧缺，哪有多余的粮食什么的让咱们这些坐牢的吃饱？”黄镇山：“啊？能吗？”赵船：“我之前是想计划再周密点再走，看现在这情况是不行了，我得尽快脱身了。”黄镇山大惊：“啊？赵哥你……”赵船：“我是看你小伙子挺实在，再说了多一个人也多一份力量，你赶紧考虑考虑。想好了告诉我一声。还有，别想着卖我，你要是真那么干了，我保证你后悔。” 第八章 书生薄情 屠狗多重义 郑北在刘其名的“秘密基地”外面坐了好久了，也不知道这刘其名又忙什么去了，去帮人打官司？在某个银行扛枪呢？郑北本想躲着普罗米修斯和刘其名，自己先跑远点再说。可是想订票的时候手机没有网络，那就回家用电脑给手机缴费吧！然后电脑也没有网络。这就头大了，还得跑网点去交费了。可是郑北连续跑了好几个网点，居然都贴着告示暂停营业。 没有了手机与网络，郑北又变成了瞎子和聋子，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万般无奈之下郑北又来到了刘其名这里。可这一等，就是好几天。这几天郑北直接住在了这边上的一个小饭店里，小饭店这几天根本没生意，据说大学城这几天不允许学生外出。小饭馆的老板也无聊，客户群体被禁足出不来，出来了自己也没东西卖，送菜送油的说上家不给货，没东西给他送。 饭馆老板给自己的后厨师傅和服务员都放了假，自己看着店。正好郑北也什么都干不了，就和饭馆老板在一起泡了几天。两人这几天一直吃泡面，头一天还有火腿肠，第二天火腿肠都没有了。第一天买火腿肠的时候那个仓买夫妻在吵架，男主人说要关店等几天再开，女主人说要趁这机会赶紧高价卖东西多赚点。郑北回来跟饭馆老板一学，饭馆老板告诉他，断网断电话之后，出城也被禁了，火车只入不出，听说进来的火车拉的全是当兵的。这消息传开后各大超市就出现了抢购潮。只半天城里的各大超市纷纷关门停业，小点的仓买之类的很多就开始坐地起价，什么都往贵里卖。这两天因为什么娱乐都没有，郑北和老板两个人就守着个电视，可是电视上对他们身边发生的这些事只字不提，依然是鼓励大家多生娃，廉租房的政策又造福了多少人。 终于在第五天上午，饭馆老板背着个大包出现在了郑北面前：“兄弟，哥要走了，一直没家里的信儿，心里不踏实。这些你拿着，要是你表哥回来了，或者你也要走了，就帮我把门都锁好。以后要是有机会再见，我安排兄弟吃顿好的。”郑北看着老板放到桌子上的东西，那是几包方便面和一串钥匙。郑北眼眶一下就红了，他知道方便面本来就只有半箱，老板这是留了一半给自己。郑北从兜里掏出一张卡递给了饭馆老板：“哥，这卡里有点钱，密码是252627。说不定能用上呢。”老板看着郑北手里的卡，笑了笑接了过去“行，哥也不跟你客气，哥帮你保管着。”两人交换了手机号之后，老板背着包裹出了店门。郑北这时才知道，老板叫刘浩。郑北不知道刘浩能不能走出冰城回到自己的家乡，但他知道自己卡上那几万块钱很可能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并不如几包方便面值钱。 现在大街上空荡荡的，两天前还有很多人无头苍蝇一样跑来跑去，有的想办法弄张票出城，有的想跟着抢购大潮一起弄些吃的喝的。可随着全城戒严，并爆发过几次枪声之后，大街上就很少见到人了。这两天城里涌入了很多人，除了当兵的还有临近乡镇的人。这些人被安置在了那些空着的天价房里。现在会在街上游荡的，有很多都是这些外来人，这其中也包括郑北。 郑北又来到了“秘密基地”，这次一看卷帘门居然是拉起来的。郑北一个冲锋跑到了大门前开始砸门。门上一个小探窗突然打开，俩人对视几秒后，门开了。 刘其名：“你怎么来了？”郑北听了这话真是感慨万千，之前害怕普罗米修斯和刘其名要求自己留下来而躲着他俩。现在自己出现了，人家刘其名问了这么一句话。郑北之前想好的借口一下全都用不上了。说我想你了？靠。郑北使出了顾左右而言他大法：“刘大哥，现在什么情况，你这几天干嘛去了？我找你好久了。”刘其名：“还能干嘛？出去搜集情报呗。”郑北：“搜集情报？”“是啊，现在网络通讯全都被断了，外面发生了什么一点都不知道，只好人工收集情报了啊。”郑北：“刘大哥，你也没网啊？”刘其名很好奇的看着郑北。郑北：“刘大哥，咱们没有专门的网络吗？先生最近在忙啥啊？” 刘其名想了想然后跟郑北说：“你好像误会了点什么，先生是什么组织的我也不知道，我认识他的时间也不是很长，我只是很尊敬他的博学多才和他对我各种坦言相告我才叫他先生的。而我并没有任何组织，我自然也没有自己的单独网络。之前先生好像联系了许多能力者，但我知道的不多，他让我找个3d打印机弄出了你那只激光笔，用笔在网络上下载了些什么之后他就再没出现过。” 郑北听了这话又懵逼了，本来想跑路的，结果失败了。失败之后想找刘其名他们抱团取暖也多些安全感，结果刘其名说并不存在“他们”只有他。郑北：“那你有办法联系他吗？咱问问接下来该怎么办啊？”刘其名：“没有，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我的计划就是见识见识所谓的浩劫，然后活过一天是一天。”郑北有些无语，这是那个衣冠楚楚的律政先锋？怎么说的话这么不靠谱啊。郑北：“那你没想过逃去远点的地方？”刘其名：“没有意义。如果虫子势不可挡，人类只会被不断蚕食生存空间，失去大量为人类提供各种物资的土地。而如今人口数量这么庞大，大量人口集中于一隅的话，衣食住行和医疗这些最基本的保障都无法被满足，更会因为缺少石油与矿产而无力与虫子再战。躲到那种地方，没有东西吃的时候会怎样？”郑北：“要是虫子打不过人类呢？”“那更没必要走了啊！”郑北是彻底无语了，这个刘其名真不愧是律师，一套似是而非的理由说的郑北一时找不到反驳点。 郑北：“那刘哥，我跟你一块儿行不？”郑北现在是有点没主意，刘其名虽然说了一堆歪理，可是他毕竟真的准备了不少物资，甚至还有枪，而自己现在只有饭馆老板留给自己的四包方便面了。刘其名：“好啊，本来我也计划尽力救助一些人的，你就当第一个了呗。”郑北心里苦啊，哥啊，你把我当同伴呗，咱俩一起去救助别人呗。别就这么把我定义成拖油瓶啊。经过了这几天的事情，郑北现在对普罗米修斯曾经说过的话再没有怀疑，为了不当拖油瓶，郑北决定吃了那个激光笔。咦？我把那东西扔哪儿了？郑北回忆了一下，好像在小饭馆这几天自己身边就没这个东西，应该是在自己的出租屋了。 郑北向刘其名借了台车，他要回家去找到那个传说中的能提升自己能力的灵丹妙药。 第九章 捡来的活宝 郑北在回去的路上看到了很多“暴徒”在砸店，这一路上能看到的超市仓买几乎都遭了秧。警车也是满街的跑，零星的枪声也不断。郑北自己也被截停了好几次，好说歹说的解释自己是回家，回家后老实儿呆着不出门，警察才放了他一马。 刘其名在车库里静静地坐着抽烟，其实之前郑北说的那些话他也都想过。作为一个能力者，在集中避难地想吃饱饭应该是没问题的，人虫之战也存在劣势翻盘的可能。人们都喜欢说一句话‘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并且说这话的人总觉着自己是可以熬过这个严冬的人。但黎明前的黑暗，可以熬过去的人少之又少。刘其名晃了晃脑袋，曾经的自己为了名利做过很多违心的事，这次他想率性而为，做个好人。 “刘哥，我回来了。”一阵敲门声打断了刘其名的思绪。“你怎么搞成这个样子？她是谁？”“哈哈……”郑北咧嘴一乐又牵动了脸上的痛处，“嘶……在边上碰上几个小混混，那几个王八蛋看现在乱七八糟没人管，想非礼这个小妹妹，嘶……刘哥有药吗？” 刘其名坐在一边看着那个小妹妹帮着郑北喷涂药水，这家伙挺有意思，用四包方便面和一身伤换回来个小妹妹，哦，还有自己一台车。有点烦，那台正常车弄没了，以后出门不方便了，自己那个魔改皮卡不太敢开出去。特别现在戒严，更没法上道了。小妹妹长得挺漂亮，打扮也很时尚，不过这快入冬了还穿着个小短裙是不是有点过于臭美了？ “姑娘你住哪儿？一会儿我送你回去。”郑北抽着嘴角问那个女孩。“我叫沈怡，你可以叫我小怡或者小沈。”“小怡啊……”“诶。”“嗯哼，”郑北咳了一下继续说“小沈啊。”“诶。”“咳……咳咳……”刘其名一口烟没吐出来，呛得自己眼泪都出来了，然后看着郑北。郑北也是一脸懵逼，这姑娘在跟自己逗乐子呢吧？就这么占自己恩人的便宜？郑北一脸问号地看着刘其名：“小名？”“滚，你俩玩你俩的，别带着我。”那小姑娘在一边却是乐得前仰后合。郑北准备说点正经事，可这氛围被小姑娘弄地乱七八糟。无奈的郑北继续问：“姑娘你住哪儿？一会儿我送你回去。”“你还没说你叫什么名字呢。”姑娘忽闪着大眼睛问郑北。郑北感觉身上的伤处都在向自己呐喊，“我姓冰，冰城吴彦祖。” 身上到处都疼，这让郑北很没有耐性，也懒得做什么。郑北拿了条毯子扑在纸箱上，然后挪了上去。睡觉，不管这些了。“喂，喂。”小姑娘唤了郑北两声，看郑北不理自己，又转向了刘其名。“刘哥，你们能送我去车站吗？”“车站？车站又没有车，去那里干嘛？”“没有车？”“被停了，现在冰城只能进不能出。貌似周边乡镇的人都迁了进来，安置在了各种没卖出去的楼里。”沈怡想了一想：“刘哥，我看你这里好多吃的，该不会是你俩？”刘其名看了一眼躺在那里的郑北然后说：“你也看到了，外面现在有许多暴徒在打砸抢烧。你没猜错，这些都是我们抢回来的，是不是比那些家伙厉害多了？”听了这话，小姑娘安静了。刘其名暗爽不已，郑老弟啊，你还是嫩啊，让一个小娘皮几句话就给弄没电了。 小姑娘沉默了一小会儿之后开口了：“那我是三当家？还是？还是压寨夫人啊？”“噗……”“哈哈哈，哎呦，嘶嘶，哈哈哈……”刘其名是两眼一黑，这郑北是从哪儿淘来这么一个活宝啊？记得第一次见郑北的时候，郑北也跟个智障一般，说起话来半文不白，还总是抱拳作揖。真是人以类聚啊，这俩人“二”的气场互相吸引，在茫茫人海中聚到了一起。不对不对，我不是也有二的属性吧？不然怎么跟这么两个东西在一起？刘其名一边自我检讨，一边钻进了自己的睡袋。“喂，你俩干嘛啊？”沈怡左右看看这两个躺尸的人，但是谁都没理她。“吴彦祖哥哥，毯子分我一半呗。”倒霉的郑北又被点名了。看到刘其名和自己一样吃了瘪，郑北的郁闷感都消了。郑北爬了起来，自己蹭到了米袋子那边坐靠在了米袋子上说：“你也先休息一下吧，一会儿吃晚饭的时候叫你。”沈怡本想说点什么，可是看郑北那一副又痛又累得靠在那里的样子…… 沈怡盖着毯子躺在纸箱上，这感觉好不舒服啊。可是一回想学校里那诡异的氛围，还是先不要回去了。学校突然要求所有学生去后勤部给自己的id卡开第二账户，那人山人海……看着都怕，本来不想响应的，可是id卡的自有账户居然是被冻结的，什么都买不了。无奈之下发动备胎之力，让一个小备胎冲进去挤了一上午把第二账户开通了。那第二账户内自带600余额，一开始学生们以为学校突发善心或者一不小心弄错了。可后来才知道，这免费的600余额简直是魔鬼，学校关闭了充值功能，这600余额是一个月的预算，提前用没了就自己想办法去。一时间学校内是鬼哭狼嚎啊，一些饭量大的学生和练体的学生简直都要疯了。而有一些锲而不舍的备胎突然有能力大献殷勤了，这也使得沈怡不堪其扰。还有陈主任的那个眼神……咦……不想了，太恶心了。沈怡正裹着毯子辗转反侧的时候，耳中传来了“嗯……嗯……”的声音。不是吧？ “郑北你怎么了？喂。”沈怡听了这话才敢转过身睁开眼看一下。刘其名又是掐人中又是扇脸，忙地不亦乐乎。郑北翻着白眼，长着嘴巴，口水还有些溢了出来，身体伴随着呻吟声还不时抽动一下。沈怡有点害怕地站在刘其名的身后问：“他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病发作了啊？”刘其名：“我也不知道，他刚才被打到脑袋了吗？”沈怡：“我不记得，当时太害怕了，他们撕打了几下然后这个哥就倒了，被他们围着踢了一会儿。”刘其名遇到这情况也是一筹莫展，自己不懂医术，就算懂也不一定能看出这是啥病。医院应该还正常营业吧？毕竟这两天闹事的不少，枪响也不断。看来得去趟医院了。“你看着他一下，注意别让他咬自己舌头，我启车送他去医院。” 沈怡看郑北这样子挺害怕，犹豫了一下。郑北哼哼着已经从米袋上滑落到地上了，脑袋也在地面磕了一下，磕这一下之后郑北消停了两秒。然后脑袋开始有节奏地往地上磕。沈怡一看不能再愣着了，赶紧过去扶着郑北的脑袋，可郑北不老实脑袋总往地面使劲，非常不好扶。无奈之下沈怡跪坐在地上，把郑北的脑袋枕到了自己的大腿上。 刘其名把车上的枪支之类不宜让人看见的东西都卸下来后准备回来扶郑北上车，可回来一看郑北老实了，躺在沈怡的腿上静静地睡着了。刘其名疑惑地问：“他？……”沈怡抬头看了刘其名一眼：“他好像没事儿了，眉头也不一直皱着了。”看着郑北还算安详的表情，刘其名犹豫了。其实刘其名这个时候并不想出去，外面现在太乱，这两天不时还有广播车全城播报“招工启示”，这个时候出去遇到打劫的和遇到拉壮丁的可能性都很大。 第十章 还是不是人 郑北悠悠醒来，车库里静悄悄的。郑北起身环视了一下没看到另两人的身影。郑北现在感觉头很晕，还想吐。找了一瓶水灌了进去后梳理了一下发生的事情。郑北在刘其名两人都安静后决定吃了那只激光笔看看会有什么效果。他像以前变魔术时那样探查了一下激光笔的构造，然后就很熟练地把它变没了。在探查的时候能感觉到这只大粗笔中有种东西在飞速来回流动，一种自己从来没见过的东西，与自己探查过的所有东西都不同。不过这也没有什么稀奇的，郑北没见过的东西多着呢。如果真的见过这只所谓的激光笔中的东西，那这东西也就没什么稀奇的了。 可在他“吃掉”这个东西那一刻，一股难以形容的感觉涌了出来，将他完全包围。一种很糟糕很难受的感觉，溺水？被扔在万米海沟中被压成个蛋的感觉？类似的感觉曾经发生过，就是曾经被疯狗袭击的那次。可是还没等郑北分辨一下两次有何不同时，身体便承受不住地昏厥了。可这一切并没有停止，那种难以言喻的痛苦还在继续。郑北曾经高烧40摄氏度，当时的郑北以为那就是世上少有的痛苦。如果现在他还有一丝神智帮他回忆一下的话，自己也会嗤之以鼻吧？ 不知过了多久，那种感觉变淡了。“咦？果然仅靠猜想与预测是不靠谱的。没有大量的试验作为基础就不该贸然行动。可惜。”“你是谁？”郑北感觉自己浸泡在黑暗当中，又似乎身周都是浓到化不开的雾，在这种茫然的恐惧中突然听到声音更是吓了他一跳。“咦？你能看到我？”听了这声音郑北也想转身四处看一看，但是似乎自己没有身体或者说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即使能够旋转，在这没有任何参照物的情况下转没转自己也分辨不出吧？“你是谁？我在哪儿？”郑北惊恐地问着可是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恐惧与无助慢慢淹没了郑北，他连崩溃一下都做不到，因为自己什么都没有，连一具可由自己所控的躯壳都没有。“我是普罗米修斯，我会尽快建立一个模型，让你套用。应该能让你熟练地使用你的物质转化能力。接下来一段时间，你多使用使用你的能力，我需要观察一下，其余时间多睡觉，我这么出现好像让你很痛苦。”郑北一听对方是普罗米修斯，恐惧感消散了一些：“先生，我现在这是怎么了？这是哪里？”普罗米修斯：“你现在，应该是昏迷了吧？哎，罢了罢了，你先回去吧。” 喝完水的郑北坐在那里发呆，看了看自己的手，又掐了自己大腿一下，很痛。“我，还是人类吧？”郑北掀开自己的衣服看看自己的肚皮，又伸手在脖子脑袋上摸来摸去。郑北怀疑自己被人做手术改造了，因为他视野的角落里居然有一套ui。说是视野角落也许不对，因为他闭上眼睛那ui还是在。自己变成半人半机器了？这太科幻了吧？刘其名给自己动的手术？过去多久了？他们人呢？自己被囚禁在这里了？在郑北胡思乱想的时候钢板门外传来了卷帘门的声音。郑北赶紧四处翻腾，找到一个扳手，将它握在手里。 “咦？你醒了？你没事吧？”刘其名一进门看到郑北站在那里看着他。“呀，郑北哥哥，快来搭把手。”沈怡在刘其名身后拖着一个床垫子。刘其名回身帮沈怡一起将床垫弄了进来，找了个地方安置下。郑北一直小心地与两人保持着距离。“饿了吧？这都过了中午了，你来这儿躺会，我给你煮点东西吃。”刘其名扔下床垫后去拿酒精炉。郑北：“现在是什么时间？”刘其名继续在摆弄酒精炉和食物。沈怡走了过来拉着郑北去了床垫那里坐下了。“来，你先躺着。”郑北愣愣地被小美女给按倒在床垫上。“你呀，吓死我们了，你昏睡了算是两整天了吧，我们带你去了医院，那里现在都有军人驻守哦。因为最近治安不好，好多伤者。我们排了很久才给你排上。可医生给你检查了半天，只说你脑电波紊乱，说没见过像你这么乱的，然后给了我们一些镇定剂。喏，就给了这点儿。然后他说啊，现在的医疗水平对脑损伤是没什么好办法的，让我们尽人事安天命吧，就不要在医院呆着浪费医疗资源了。然后咱们就被请了出来。我想呀，郑北哥哥这么有侠义心肠，安葬在山上比较好，给你找个有大松树的地方……”“停停停！”郑北让沈怡给轰晕了。“你们刚才干什么去了？”“哦，你也知道现在的情况，本来想给你找个棺材店然后订个墓碑的，你说上面写什么好呢？我觉着……”郑北放弃了，感觉自己现在确实挺虚弱的。耳边传来阵阵百灵鸟的歌声，郑北睡着了。“刘大哥，你快点啦。他都饿昏过去了。” 郑北这段时间一直在研究自己多了的这个ui。但是普罗米修斯和他说的多睡觉他就有点敬谢不敏了，因为他最近睡觉总是做噩梦，就是那种动不了的梦魇，仿佛自己成了人彘。经过几天的研究，郑北大概明白了，左侧的竖条应该是个计量管，以一条线从中间分成了上下两部分。每当自己变没了物体，这个计量管的上半部分就会有蓝色标识。这个发现是他弄没了刘其名两个备胎才发现的，之前用自己的硬币时根本就没发现这个管有变动。应该是变没的东西越多越大，这个管就会被慢慢填满吧？填满有什么用？会怎么样？自己如果挖个地道应该可以填满这个蓝色的管。至于那个计量管的下半段是什么，郑北还没弄明白。 郑北还找到了一个“包裹”那个包裹里面有三个3d模型，分别是一枚硬币和两个轮胎。而在自己的界面右边有两个插槽，郑北试了一下，可以把“包裹”里面的模型安放进插槽中。 拜沈怡所赐，他们住的这个车库里多了一面镜子。郑北也仔细地观察了镜子中的自己，除了黑眼圈很浓，好像与印象中的自己并没有不同。被几个耍流氓的流氓打的伤好了以后，仍然没发现自己身上有过什么手术的痕迹。他记得自己“吃掉”了那个“手电筒”。可是郑北无法理解怎么才能将自己多出来这个ui与那东西联系起来。他也记得在那恐怖的梦中见过普罗米修斯。可是这些比虫子什么的更让人难以理解。郑北试图用自己熟悉的“科学”的解释来找到答案，但他失败了。 郑北这几天精神很差，总是犯困，可他又不敢睡觉，一睡觉就会陷入梦魇。这让郑北非常难熬。为数不多的安慰也就是郑北真的能把变没的东西再变回来了。郑北尝试了下，这都归功于那安放在插槽中的3d模型。刘其名他们这几天也睡得不好，因为这几天经常有炮声。这让躲在阴暗角落里的三人非常的不安。 “郑北哥，我想上厕所。”沈怡现在跟郑北两人说这话时已经没有太多的羞涩了。这都拜刘其名这个神奇的避难所所赐。郑北自己也方便了一下。回来在门外时沈怡央求道：“郑北哥，咱们再劝劝刘大哥呗，找个正常房子呗，这地方太不方便了啊。而且躲在里面都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其实外面发生了什么他们并不是完全不知道。只是稍远一点发生了什么他们无法知道，比如最近这些炮击到底是为什么？是训练还是实战？实战的话虫子的规模是怎样的？而近距离发生的事，随着通信的中断时间越长，这个城市变得越来越混乱。文明，似乎在蒸发。每天都能听到哭喊声，每天也有更多的暴徒从人群中诞生。刘其名他们也制止过两次暴力事件，可更多的时候他们却是无能为力。他们的车库也被打砸大军光顾过一次，不过因为刘其名这两扇大钢门修得异常结实，外面那几个家伙忙活了一通感觉太费事，又不确定里面有什么，就放弃了。 “没用的，其实刘大哥说的都很有道理。现在已经限时供电供水了。这水和电说不定真有完全停掉的那一天。到时候还没有这里方便呢。刘大哥也说了，住在这里咱们至少还有车，在需要的时候多一个选择……”“哎呀，所以要你想想办法嘛！”“关键是他这一车库的物资，咱们根本没办法运走啊。这被人看到，直接从楼上跳下来抢光咱们。何况带着你这个娇滴滴的小美女，被那些劫财的看到了，还不得顺手害了我和老刘的命啊。”“还说呢，什么娇滴滴，就快变成臭烘烘的小美女了。”其实三人也商量过，避开社区市场每周三次的“营业时间”的话，本分人轻易都不会出门，这样有可能运走物资，只是风险太大被刘其名否掉了。 第十一章 神与英雄 “你来啦！”郑北又掉进了那无法掌控的梦境，但这次听到了那个普罗米修斯的声音让他安定了许多。 “先生，你们对我做了什么？我现在总是犯困，一入睡还尽是噩梦。” “我曾经推测你的能力是物质重组，现在看来我是猜对了。而因为你们人类的计算能力不足让你无法处理那么庞大的数据量，所以我准备用我的计算能力来弥补这个不足。但是这一点我猜错了，我只好在你脑内为你设定一片反射计算区域，并建立几个粗浅模型来辅助你进行简单运算。也许这工作强度对你来说还是有点稍高，你的这些反应也算正常吧。也许习惯了就好了。” “呃……先生能说得详细点吗？我没太听懂。” “哪里？” “全部。”这片区域安静了一会儿，郑北感觉应该是几秒吧？然后又传来了普罗米修斯的声音。 “在你们现在的科学观测领域，认为世界上的物体都是由大量的原子组成，而原子本身的构造又是许多的夸克与中微子。简言之，在你们认知的世界中实实在在的物体就是由一些基本积木在不同的组合下显现的。我本想让你有搭积木的能力，但是这好像很难。所以我给你弄了一套ui，可以让你傻瓜模式进行简单的复制粘贴。又鉴于你们这脆弱的承受能力，我只能给你保留有限的 “卡牌库”，就是你看到的3d模型。那东西你现在保存不了太多，用不上的就删除掉，如果你对自己的能力掌握熟练后，通过观测应该也能继续获得模型。 这次不成功的融合我也有些收获，我也要整理一下自己获得的新信息，后面的事情你们自己解决吧。 还有你右侧那个能量管，你现在就当做是个警示器吧，当它达到临界值时，你就不要再使用能力了，不然也许你们这个世界会消失。”这段话郑北好像听懂了点， “那个警示器是什么意思啊？还有左边那个条，下面一半是什么啊？” “能量与物质是可以互相转化的，简单说就是类似原子能的应用以及光合作用。只是以你们的观测能力，无法测出光的质量，故而暂时被认定为没有质量。而你在分解物质之后生成的能量存在了另一空间，也许与维度有关，我们能感知到那份能量，但是并不知道它在哪里。我只是粗略帮你设定了一个安全线，也许有些儿戏，但还是先谨慎着来吧。关于你那个左侧的标识条，那个代表你带走了这个世界多少东西，又带给了这个世界多少东西，上面蓝色的是你分解掉的量，下边红色的是你杜撰出来的量。建议你保持清零的习惯，因为不管是红色还是蓝色，都是你欠这个世界的，如果时间拖久了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好嘛，这一解释郑北好像不懂的东西还变多了一些。 “我可以凭空弄出来些东西？” “嗯。” “那多出来的东西是哪儿来的？” “这是我下一步要去追寻的答案。” “……那我怎么消除红色标识？” “简单推论就是消除相当质量的物体。也有可能‘多余物’会自然消失。” “推论？” “自然是推论，因为你并没有展现过这一技巧。”郑北有点莫名其妙：“我没展现过你怎么推论出我有这个能力的？” “因为你分解了物体后理应产生的能量在哪里我们并没有找到，那是一个独立世界还是个相位界面都是猜想，但是存在就是真理。你可以尝试一下。当然了，你分解掉的东西是原封不动地存放在某处也有这个可能，那我们能感知到的能量有可能是你的分解不够完美，导致了质量损失，如果是这个原因，我们可能要面临更大的麻烦了。”郑北：“能量？我什么也没感受到啊。”普罗米修斯并没有做任何回答。 郑北又问：“我好像听说，那个核裂变什么的只是些微的质量损失就能产生大量的能量，那我这岂不是一个移动的大炸弹？这还尝试？有点太儿戏了吧？” “你把东西弄没了，这对这个世界来说已是大逆不道，多弄出点什么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吧？” “你也该回去了，我也要钻研一些曾经没见过的东西了。” “等等。”郑北决定问出那个自己心中的疑问：“您说自己是神，还想拯救这个世界，神不都是万能的吗？为什么我觉着你好像力不从心？” “在你们人类的社会文明中有许许多多的神，但是万能这一说法只是无知者对知识的一种盲目崇拜。我比你们更强，我就是你们眼中的神。相较于画在纸上的小人，你也是神，你可以用笔赋予他刀剑盔甲，可以用涂鸦将其斩杀，可以用水彩将他的世界变得丰富多彩，也可以用一根火柴毁灭掉他的世界。”难道自己就是个纸上的小人儿吗？ 郑北感觉这个普罗米修斯有点自视过高：“你那么强怎么对虫子束手无策？” “因为虫子身后也有他们的神祗。”这话让郑北一愣，接着郑北又扔出了他的一个疑问。 “我们，我们人类和虫子只是你们博弈的棋子？” “我的孩子，我为你们带来了文明与昌盛，而邪神与她的爪牙要摧毁这一切。人类经历了上万年的刀耕火种，牧羊狩猎。为什么短短的一百多年时间就变成了现在的样子？我指点过许多你们人类的先贤，他们带你们走入电气时代，走入原子能时代，走入信息时代。而你是接下来的黑暗时代的英雄，相信我，坚持到底，你就能带领人类走入下一个复兴时代。”郑北听了这话心中涌出了许许多多思绪。 难以言喻，有一些兴奋有一些忐忑。但都很少，因为普罗米修斯说的这些东西让郑北感觉很遥远。 自己好像缺少作为一个英雄的觉悟，也不知道该怎样去做。这段时间躲在车库中，没有了便利的网络，没有任何的娱乐，不知明天会怎样的彷徨，这些都深深折磨着郑北。 比起当英雄，继续去面对那未知的苦难，如果可以选，他真的想找个写字楼去做自己的小白领，虽然穷苦但是安稳。 “你该回去了，我也需要整理分析一些信息了。我的孩子，为了守护这个世界，勇敢地拿起手中的剑去战斗吧。哪怕流尽最后一滴血也是值得的，因为我们守护的是我们美丽的家。” 第十二章 米袋子 郑北一睁眼睛就看到沈怡在看着自己，正准备问问这小丫头想干嘛，结果这丫头先张嘴了，“刘大哥，他终于醒了。”郑北一怔，终于？“我睡了多久？”“该吃晚饭了，你猜呢？”郑北听了沈怡这话，心里充满了疑问，梦境这东西都是用极短的时间囊括一个故事，自己与普罗米修斯交谈本就不长，如果只是做梦的话应该几秒钟就够了吧？总不能自己连做梦都变得这么离谱了吧？还是说自己经历了更长的无梦睡眠？ 沈怡伸手摸着郑北的额头说：“前几天都好好的，怎么突然又发病了呢？还好这次没瞪着眼睛流口水。”“好啦好啦，我没事。咱们吃饭吧。” 三人围坐在一个矮脚折叠桌旁，郑北眨巴眨巴自己的眼睛，抬头看着两人“你们没搞错吧？我一天没吃东西，就给我一碗粥？”刘其名耸了耸肩说：“你那昏迷不醒的样子我们只能想办法喂你粥，嫌不够的话你自己动手弄点吧。”沈怡笑嘻嘻在边上接口道：“要么你先躺下，我先喂你把粥喝了。然后你有了力气自己爬起来再给自己做晚饭。”郑北也懒得弄，找了个面包就着粥就这么对付了一下。 吃完了饭沈怡就吵着要打牌，可郑北心里惦记着普罗米修斯说的那些话，就没有响应。沈怡埋怨了郑北两句后跑去向刘其名讨教开车技巧。 要不要试试？普罗米修斯说了好多都是推论，浓浓的不靠谱的感觉啊。自己在怂什么？已经是如此荒唐的境遇了。郑北给自己做好了思想工作后开始进行了他的试验，普大神说自己的能力不是单纯的变没再变出来，而是重组。那么……郑北悄悄地消灭了身边的两袋大米，然后在自己感知中的背包中找到了两个模型。又看了看自己左边计量条上涨了一点蓝色。确定了插槽中是轮胎后郑北发动了自己那变出来的能力。细细感受，果然那曾经让自己不知所措的海量“积木”在自动搭建。只一转眼，一个轮胎躺在自己的面前。 这一点上普罗米修斯的说法是对的，然后就是计量条下半部分的红色的使用方法了。一个、两个，本来存的一点蓝色消失了，红色出现了。三个、四个、五个，第五个轮胎摞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已经可以看到计量管的中分线下方出现了一丝红色。郑北又搓出来两个轮胎，好让自己的红色数值明显一点。紧接着郑北在紧盯着计量管的情况下吃掉了一袋大米。成功了，看到了那红色数值降下去了一点。 郑北进行这一系列的试验的结果貌似都是普罗米修斯的推论结果。这让郑北对普罗米修斯信心大增。所谓的神，原来是更加强大的存在。因为他们的强大而被人敬畏，又因为他们对弱小的人类的恩赐，使得人们对他们充满了崇拜与爱。郑北这个曾经的无神论者好像体会出了一些什么。曾经的许多宗教的创始人也像我一样有幸遇到了那强大的存在吗？ 然后就是先生说的那个由我编造出来的物体的结局了，这个我应该等下去？会自己消失？还是说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因为先生说这是我欠这个世界的。郑北正想着呢，突然感觉屋里很安静，一抬头发现沈怡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自己，而刘其名站在沈怡身后捏着下巴在微微点头。 “哇，郑北哥哥，你你你……你太厉害了，你就是传说中的备胎王吧？”刘其名从捏着下巴的动作换成了捂着肚子。郑北则是一头黑线啊，备胎？王八？还是备胎王？王八是被绿者的封号吧？备胎怎么被绿？这妮子逻辑这么混乱呢？啊啊啊，什么乱七八糟的，自己怎么能跟着这疯丫头的思路跑。郑北赶紧晃晃脑袋，让自己像个人一样去思考。 在沈怡围着郑北叽叽喳喳叫个不停的时候刘其名说话了：“小怡，我们明天搬走，去一个你喜欢的地方住。正好也帮你找点衣服，我的衣服你穿着很别扭吧？”“啊？”“啊？”郑北和沈怡都很惊诧，曾经固执地要守着这个避难所的刘大哥怎么突然转性了呢？“不喜欢吗？”“刘大哥万岁！”沈怡像个考拉一样挂在了刘其名的脖子上。郑北问：“那我们要搬去哪里啊？刘哥。”“我曾经买的房子，只是后来放弃掉了改选了这里。咱们庆祝一下吧！来坐下慢慢聊。”刘其名一边说着话一边在角落里翻找，说完话时他手中已经多了几罐啤酒，刘其名将啤酒放到了小矮桌上然后坐了下来。 郑北愣愣地跟着坐了下来，沈怡却是很兴奋，坐下就启开了一罐啤酒先喝了一口，然后还很夸张地皱着眉头“嘶……哈……”了一下。刘其名微笑着看着沈怡：“怎么样？”沈怡一竖大拇指夸赞到：“刘大哥就是牛！不过……一共就这些吗？”刘其名耸耸肩：“毕竟不是生活必需品，现在还剩这么几罐你就该庆幸了。”沈怡微皱眉头：“还剩四罐，咱们一人一罐，然后刘大哥是大哥还是地主，多分一罐。嗯，不错。可惜少了点。”听到这里郑北都惊呆了，这死丫头。一共五罐，她自己先开了一罐然后自动给排除了。接着好像挺公平地分配了剩下的，其实算来算去就自己分到了一罐啊？刘其名看着郑北那惊呆了的表情哈哈大笑，然后递过去了一罐啤酒，“别愣着了，我想我们现在需要点啤酒，而不是一堆轮胎。” 郑北听了这话，视线从手中的啤酒转到了刘其名的脸上。刘其名正微笑看着他。原来如此，怪不得刘其名肯搬走了，原来这一屋子的物资并不需要运走。吃喝这些东西自己可以用泥巴搓出来啊。郑北也不能让大家失望啊，抹掉了自己的计量管中的红色标识，然后吃掉了一袋米开始搓啤酒，很快啤酒就摆满了一桌子。在沈怡哇……哇……的惊叹声中，刘其名微微皱了皱眉头。“快快，来点花生米，来点煮毛豆。嗯……再来点烧烤吧。”沈怡一副星星眼催促着郑北。郑北挠挠头：“呃……没有。”沈怡好奇道：“什么没有？”这时刘其名看着手中的易拉罐说：“你只能变出自己看到或者是接触到的东西吧？”郑北继续挠头：“可以这么说吧。”刘其名点点头说：“也行，这也就够用了。”沈怡好奇地追着两人问这问那。而郑北注意到了，桌子上这些啤酒罐的罐身上都有一条一模一样的划痕。 第十三章 放了我大哥 郑北他们在去刘其名的另一个据点的路上没少捡破烂也没少偷东西。直到现在郑北才稍微知道了点外面的状况。非常多的店铺不营业了，因为安全系数太低。但是银行居然营业，但只有几家银行的几个固定网点。经过打听才知道，现在的银行营业没太大用处，只支持现金业务。转账业务只有军方可以做。银行营业的原因就是为帝国军方的招工进行服务。也方便每周三次的社区市场发放物资。 刘其名很遗憾现在联系不上普罗米修斯了，不然凭着普罗米修斯的本事一定可以黑进银行网络，利用这个网络取得外部的资讯。郑北也没说普罗米修斯的事情，因为自己知道的也不多，自己和普大神现在是什么情况郑北也不清楚。 刘其名的另一个据点并不远，也是在大学城边上。不过三人一路捡捡偷偷也花了不少时间。大学城在冰城的东部，刘其名当时选择这周边也是考虑到能够更方便地获取信息。 刘其名在一个写字楼里面买了个大办公室，用的钱是普罗米修斯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钱。本来兴致满满的沈怡，来到了楼下之后直接就瘪了。一楼大门是个玻璃门，应该说曾经是个玻璃门，现在是个大门框。进去了一楼的大厅躺了不少人，看起来像个流浪汉聚集点。三人穿过了又脏又乱的大厅，来到了楼梯间。一听说要爬十几层楼，沈怡直接又怂了“咱们还是回去吧。”沈怡穿着个大兜帽衫还带着个口罩，说话声音闷闷的。 刘其名没说什么直接迈步开始爬楼，郑北抱着个大桶跟在后面。大桶里面装了点不太重的各式物件。这也都是上午的劳动成果。沈怡一看俩人不搭茬，没办法了只好也跟着开始爬楼。楼道里也很多的垃圾，碎玻璃什么的随处可见。可是爬到十层的时候楼道里就干净许多了。最后爬到了十六层。刘其名带两人来到一个门前。郑北一看就能认出来这门姓刘，人家别的公司都是弄个大点的玻璃门，里面直接是前台小妹。谁要是用一扇大钢门堵在写字间外，那一定非刘老板莫属了。郑北感觉自己坚持不住了，自己真的要死了。 刘其名把塑料桶放在一边开了门走了进去，刚准备回头和郑北两人说话。一把刀突然出现在他脖子上。“手上的东西给我，快！”传来一声恶狠狠地低吼。紧接着另外一个人不等刘其名有反应就一把抢走了他手里的东西，那是刘其名的枪，他用报纸和胶带给包裹起来的枪。 沈怡看到这情况惊呆了，这门后怎么有人。不止有人还有刀。沈怡下意识地靠向郑北。可向边上一靠的时候差点被绊倒。转头一看，郑北坐在地上呢。两条腿像上了弦一样抖个不停。看起来他想站起来，可试了两下又放弃了。郑北坐在地上冲着屋子里的人说：“别冲动，别冲动，你先把刀放下，你要什么我们都给你们，别伤人。”抢走了枪的那个人把枪的包装都撕掉了，端着枪指着两人问：“你们是什么人？”拿着刀的家伙转向持枪人问：“赵哥，要不要……”“闭嘴！”持枪人吼了一声。郑北继续劝说道：“别冲动，屋子里的东西我们可以都送给你们，你们如果要这个屋子我们也给你们，放过我们就行，我们保证出去不会乱说，我们也不想惹麻烦。” 持枪人：“你们是什么人？”刘其名被刀架着，拿刀的家伙手还直抖，这弄得刘其名是一动都不敢动。郑北只得继续接话：“我们以前都是上班族，是这个房子的主人。现在世道不好，大家都不容易，你们求财，我们要平安。弄出人命了大家都麻烦不是么？来，咱们先把东西都放下。”持枪人一看外面是一个女人和一个一直坐着的残疾人也就不那么戒备了。 可拿刀那个明显很紧张：“大哥，他们有枪，我们要么……要么……”“别要么要么的了，你先放了他，你们两个也进来。”持枪人用枪指着郑北两人。 形势比人强，郑北没得选，从地上爬了起来准备进屋子。这时一直没说话的刘其名开口了：“你们走吧，他连枪的保险都没开。别管我了。”屋里的两人一听这话，刀又架到了刘其名的脖子上，拿枪那人也愣了一下。刀一上脖子，刘其名明显也很紧张，牙关咬地紧紧的。沈怡在边上忍了很久，终于哭了出来。郑北被无力感深深包围着，如果自己有弟弟的本事，或者说林丽丽的能力该多好啊？偏偏自己的能力没有什么战斗力。 “唉？我刀呢？”站在刘其名身后那个人瞪大着眼睛看了看自己的手，又转来转去到处看。持枪人还没弄明白情况的时候，他手里的枪也不见了。 “干，是练家子。”无枪人骂了一句扑向了郑北。刘其名一看没有刀子架在脖子上了，形势逆转啊。回身就是一拳打在了身后人的脸上。 “哎呦！”屋里屋外同时传来一声痛呼。刘其名不知道这一拳打什么东西上了，感觉是打墙上了的感觉。而郑北在缴了两人的械之后准备说道说道的时候突然被那个矮个子的无枪人给推个跟头。屋里屋外就撕打了起来。屋外的郑北在沈怡的帮助下渐渐取得了上风。而屋里的刘其名就惨了，被之前拿刀那个小弟给堵在墙角踹。 “别打了，别打了，我服了。我跟你们回去。”矮个子的无枪人抱着脑袋求饶了。 “你放了我大哥。”“你先放。”“你，你把刀放下。”屋子里面那个小伙子和屋子外面的郑北互相拿着对面的人质在谈判，可是两人绕来绕去根本就没啥进展。不过郑北信心挺足，因为自己手里现在有刀，而且把枪交给了沈怡，让她在一边研究研究怎么用。“兄弟，你自己走吧，我是跑不了啦。腿刚才好像让他们打折了。”郑北身前的那个矮个子跟屋里的自己兄弟这么说。屋里那个小伙子很激动：“大哥，我不知道该咋办啊，我都不知道该去哪儿。我……你赶紧放了我大哥。” 郑北正准备继续劝说那个小伙子的时候，小伙子表情越来越奇怪。然后“我我”了两声，一转身就跑了，剩下刘其名躺在墙角。一看对面的有生力量跑了，郑北终于松了一口气。推着那个小个子“大哥”准备进门。结果刘其名突然开始往起爬：“别进来，他跑的方向那里没有出口。”刘其名费力地挪了出来。“什么意思？他不是跑了？”“他跑的方向根本就没有出口。”郑北听了这话冷汗都下来了，里面还有他们的同伙？刚才那么激烈的打斗都没出来？那就是进去拿武器？可是刚才这个“大哥”明显不会玩枪啊！“咋办？刘哥？咱们跑吧！你行不行？”郑北紧张地问着刘其名。“走！我来殿后，他们要是人多，情况不对你就带着小怡先走。我跑不快了。”刘其名拿过了沈怡手中的枪对两人说道。郑北知道刘其名不是说漂亮话，因为刚才刘其名落在人家手里的时候也这么说过。郑北真不希望那个家伙带回来一队人，或者拿着什么大杀伤力的东西出现。 如果出现了那种情况，只能像刘其名说的一样了。但是就算刘其名殿后，他和沈怡也不一定跑得掉。想到这里郑北也发了狠，这些天的朝夕相处让郑北不舍得两人出什么事情。“妈的，跟他们拼了。”郑北回过头把“大哥”甩到了三人身前，然后又搓出来两条枪，一只递给了沈怡。郑北：“刘哥，这东西怎么用。我还不信了，那个小子能从里面叫出来几个人？这并不宽阔的走廊里，两三只喷子架在这里，怂个锤子。”刘其名转头看着郑北然后呲牙咧嘴地笑了。“好，咱们兄弟跟他们干了，反正也是过了今天没明天的日子，死谁手里不是死。老子长这么大还没杀过人呢。今天也他妈尝尝鲜。”“嗯！”郑北看着刘其名然后重重地点了下头。“还有我，还有我。咱们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沈怡在边上也不甘寂寞地嚷嚷着。两人转头看着沈怡，小丫头眼圈红红的，一直端着个喷子看起来挺吃力的，但是脸上的表情很认真。“好，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刘其名和郑北两人重重地回应着沈怡。 第十四章 一条船 郑北在深呼吸，调整自己的情绪。因为他的手抖得很厉害。“两位大哥，我们错了。你放过我们把，我俩只是小偷。看你们带着枪，以为是军警来抓我们。所以激动了点。”墙角里的“大哥”这时说话了。“妈的闭嘴，我们的枪藏得好好的，你以为我们是警察？糊弄鬼呢？”做好了心理建设的郑北现在也是凶气十足。“大哥大哥，别激动，不瞒您说，我会透视，你们上楼的时候我就在盯着你们了。这两层根本就没别人，你们又直勾勾的奔着我俩这唯一有人的屋子来了。所以才先发制人的。” 刘其名三人听了这话，互相看了一眼。“啊……你给我转过去，趴在地上。”沈怡突然一声尖叫，然后凶神恶煞地命令那个“大哥”。“大哥”乖乖的翻了个身，像条清道夫一样趴在墙角。郑北感觉自己的杀气被注了水，刚才明明在暗示自己，什么都不要怕，大不了一条命。可现在让沈怡弄得只想笑。 “内小子干什么去了？”刘其名喝问“大哥”。“大哥”想了一下然后说：“我也不知道啊。”“你不知道？你是觉着自己胳膊腿比较硬，还是觉着我们跟你闹着玩？”“大哥大哥，我真不知道。” “大哥”的话音刚落，那个小伙子拿着把菜刀就冲出来了。小伙子冲出来第一句话就是：“你们放了我大哥。”结果一看对面三人都端着枪，一下傻眼了。自己凭什么叫人家放了自己大哥啊？现在自己手里连人质都没有了。那家伙也干脆，想了想后直接扔掉了菜刀，抱着脑袋蹲下了。 郑北和刘其名交换了个眼神，俩人对这场景都没啥经验。刘其名：“先押他俩进屋？”郑北：“行，我先去看看里面还有没有人。”“别吧，别冒那个险了，咱们扔下他俩赶紧走吧，回咱那小狗窝吧。”沈怡担心屋里有埋伏，拉着郑北不让去。郑北冲着沈怡挤眉弄眼地说：“没事儿，我有我的办法。我也会透视。”“你去死吧你。” 绑人也真是个技术活，在两人不反抗的情况下郑北都费了好大劲。沈怡那丫头嚷嚷着要洗澡，但是这个时间不供水，只在早上和晚上两个时间段供水。沈怡又要拉着郑北去给她弄水，但是被刘其名给打发一边去了。现在弄明白这两个人什么情况才是最重要的。 刘其名坐在沙发上点燃了一支烟“说说吧。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在这里，还有没有同伙？”那个矮个子的“大哥”先张嘴了：“我叫赵船，他叫黄镇山。我俩只是为了找吃的。因为这里有很多生活物资，又一直没人。我俩就摸进来了。”郑北：“为了吃的就拿刀袭击我们？也真是穷凶极恶之辈啊！哎呦……你轻点。”沈怡根本就没有什么处理外伤的经验，只是拿着药箱里的东西在给郑北乱涂一气然后再包扎。其实刘其名和赵船两人看起来伤得更重，不过刘其名着急忙正事，而赵船身份现在是囚犯，沈怡只能先可着轻伤员郑北来忙活了。 “就像刚才我说的，这两层只有我们两个人，你们直接就来了这里，还带着枪。我俩在这里好几天了，一直没有房主出现。我俩根本就没想到是主人回来了。”刘其名听了赵船的这个解释，想了想好像也没发现什么漏洞，然后又问：“你，黄什么来着？你刚才冲进屋子里那么久就为了拿一把菜刀？”“我，我……”黄镇山低着脑袋我了两声就没了下文。 赵船：“说了吧老弟，他们看起来也不是坏人。解开了误会就没事儿了。”黄镇山红着脸：“我……我拉屎去了，中午赵哥做的那个菜根本就没做熟。我就说冰箱里那菜都不新鲜了，你就不舍得扔，非得吃。给我吃坏肚子了。”“哈哈哈哈哈……”“哎呦，你快放手。”沈怡乐得前仰后合，被她拿捏着的郑北又跟着倒了霉。 黄镇山的这个说法听着荒唐，但是刘其名却是没看出破绽。他们接手了屋子后也检查了一遍，应该没有更多的人在这里生活，也没有什么武器可以让黄镇山去取。跑去的方向不是另一个出口，而那个方向确实有卫生间。而且这个黄镇山看起来挺依赖这个赵船，又挺有义气的样子，不像会扔了自己大哥跑路的人。 刘其名决定开启下一个话题：“你说你会透视？”听了这话沈怡也不和郑北闹了，俩人也都把注意力投到了赵船身上。赵船：“也不能说是透视，就是一种感知吧，我能感觉自己周边几十米的范围内都有什么。小姑娘你放心，我这真不是透视。”刘其名和郑北听了这话是相信的，因为他俩都有这个能力，只是那范围小的可怜，也就几米而已。而探知回来的反馈也真是给人一种乱七八糟的感觉。刘其名一直都没想过这手艺还能用来侦查，因为探知到的反馈信息纷杂而庞大，让自己难以梳理出太多东西。郑北就比刘其名强点了，至少普罗米修斯跟他说过什么粒子什么的，郑北觉着自己感知到的都是茫茫多的粒子。 刘其名点点头：“那他是怎么回事？身体怎么那么硬？这也是能力吧？”回答的还是赵船：“大黄的能力就是硬，轻易不会受伤，我们拿刀和木棒都试过。不过到底有多抗就不知道了。”刘其名思索了一下：“要么咱们拿枪试试？” 黄镇山一听这话冷汗直冒，刘其名现在脸上也算是多姿多彩了，那已经开始肿起来的左眼眶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黄镇山，这些杰作都是谁留下的。“大哥，大哥你冷静点。我刚才真不是故意的，那个哥在那打我赵哥，我才打你的。”大黄拼命想帮自己辩解，可是根本找不到什么好的说辞来劝阻对面那个浑身青紫的家伙。 “兄弟，还是别了，一是大黄不一定能挡住枪子儿，二是枪一响咱们怕是都会惹来麻烦。”不愧是黄镇山的大哥，一句话就消除了刘其名的试试的想法。刘其名：“郑北，去给他俩松开。”郑北一听这话明显一愣“啊？就这么放了他们？”刘其名：“去吧。”郑北过去给两人松绑，刘其名把枪放在自己的腿上。刘其名：“我们现在就可以放你们走，但我有个提议你们可以听听。现在世道比较乱，抱团取暖是个不错的选择。想不想和我们结盟？” 赵船本在庆幸终于度过了这一关，可听了刘其名下面的话楞了一下。“怎么个结盟法？”刘其名：“就是在接下来的日子咱们互相帮扶共同进退。作为诚意，之前的事情咱们一笔勾销，你们这几天用掉吃掉的也都不计较了，剩下的这些食物我们对半分。而我们后续都是需要寻找生活物资的，结盟以后大家找到的物资就不能再对半分了，毕竟我们这边有三个人，到时候新寻得的食物就按人头分成五份。而咱们这个组织里的领队，也就是话事人由寻得物资最多的一方来担当，怎么样？哦对了，因为现在这些东西都是我们这一方提供的，所以目前的话事人在我们这边，有没有什么意见？” 赵船和黄镇山听了这一番话都愣了，这几个人也太大方了吧？本来寻来这里之前两人就是饥一顿饱一顿的，如果直接离开了这里还得继续那种生活，随着外面局势的变化，也许得饥几顿才能饱一顿呢。而且也不怕库存吃没了以后那三个人好吃懒做等着两人养活。到时候如果对方一直收获甚少的话主动权就交到自己手上了啊。如果对面三人真的臭不要脸不去寻吃的，那就一拍两散，自己领着大黄走人就好了啊。稳赚不赔啊，话事人由你们做呗，反正咱也不稀罕。赵船想到这里马上就点头答应了：“行，以后我俩就跟着你们干。” 第十五章 门面队长 刘其名：“很好，那咱先把前期的事情做了，剩下的以后慢慢商量。”赵船：“你就直说咋整吧，我们兄弟不带差事儿的。”刘其名：“咱们队伍的队长现在就是郑北，沈怡负责后勤统计和……”郑北突然插话：“啊？我做队长？我做不来，你来吧刘哥。你见识比我广，想问题比我周全，我可不想把大家带沟里去。”刘其名笑笑：“你就别推了，我以后会帮你给你出主意的，我给你当参谋当军师行了吧？做话事人必须得有真本事，不然难以服众。”黄镇山听了刘其名提到真本事，一下想起了之前的打斗，就好奇问道：“哎？兄弟，你那时候是怎么把我的刀弄你那儿去的？我咋一点感觉都没有啊？”刘其名笑着接话了：“那个我们以后有时间慢慢聊，咱先把正经事儿说一下然后各自安顿，也得处理下伤口不是？”黄镇山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哎，对，你说你说。” 刘其名：“郑北队长，沈怡负责后勤管理，也就是统计咱们的库存以及记录。小怡，你尽快做个统计本，然后再弄个公示板挂墙上，以后咱们每次的收获都公示出来。”“yessir!”沈怡一磕脚跟敬了个军礼。刘其名：“以后咱们可以每天晚上碰一次头，来确定第二天做什么。今天也不早了，你俩先搬到隔壁住吧，那门难不住你把？”赵船讪讪一笑：“嘿嘿，难不住，难不住。”刘其名继续说：“大黄，你要是会做饭，今晚的饭你给弄一下吧，我们这几个伤号都有点费劲。”大黄嘿嘿一乐：“行，就是我手艺不太好，就先对付着吃吧。”刘其名：“嗯，咱也闹腾了一下午了，都给自己处理处理伤处，大黄去准备下晚饭。吃的就明天再搬，晚上咱先不开灯了，安全第一。”大家应了一声都开始去忙自己的去了。赵船拿了自己和黄镇山的两套行李去捅隔壁写字间的门去了，大黄准备下厨。而这个时间恢复了水电，沈怡终于可以去洗澡了。郑北则留下来帮刘其名擦药。 刘其名现在的样子是真惨啊，嘴角也坏了，经过这一下午的酝酿，左眼已经只剩下一条缝儿了。郑北给他擦药的时候，刘其名也嘶嘶哈哈个不停。“那个小子是真硬啊，我现在右手都握不起拳头。嘶……”刘其名现在右手抖得厉害，手指是自然的半曲状态，尝试着伸直与握拳，都失败了。这都是刘其名倾尽全力的第一击造成的，之后几乎全程在被那个大黄揍。 郑北一边给刘其名擦药一边忍着笑然后严肃地问到：“刘哥，这俩人靠谱吗？直接让他俩滚蛋多省心啊。”刘其名笑了笑：“现在外面什么样你也知道，这两人也都是有本事的。留下来能增强我们的实力。关于他们的解释，目前看来都说得通，咱们也看过了，这里并没有多人生活的痕迹。根据他俩的说法，食物消耗量也符合两个成年男人的食量。其实放他俩走并不一定是好事，他们知道我们这个屋子里囤积了不少东西，也许会一直惦记着。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只要食物一直握在你的手上，就不怕他们动什么歪心思。” 几个人在昏暗的屋子里吃着晚饭，黄镇山果然是个言出必践的信人，做出来的东西真的挺难吃。可剩下几个人都没下厨，也就不好意思说黄镇山什么了。“我的那架望远镜怎么没看到？”刘其名问了一句。“在我房间里。”沈怡接了话。“你搬它干嘛？”“不是我搬的啊！本来就在那个房间里。”沈怡觉着自己挺无辜。黄镇山：“哦，我搬过去的，我住那个屋子的时候搬的。”刘其名当初屯物资的时候特意买了一架望远镜，方便知道外面的信息。当时摆放望远镜的时候就是扔到了东侧的窗子那边，结果现在被黄镇山给扔到了西边的屋子里。“你搬那边去做什么？”刘其名有点好奇地问。黄镇山脸上微红，不过他本也不太白，加之屋子暗，更是没人能注意到他脸红。“噢，我知道了。”沈怡这时候跳出来发表自己的看法“那个窗户朝向大学城，你个变态是想偷看女学生。”“我……我……”黄镇山想辩解两句，可是我了两声之后也没给自己找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我靠，你小子，我说你怎么积极主动地选了那个小一点的屋子。”赵船也是一脸恍然。刘其名得到这个答案也是哭笑不得，“望远镜搬出来吧，咱们明天看看城东郊那里什么情况。”黄镇山一听这话马上接茬：“我知道，那里现在军队在修防御工事，前几天出现了一些大虫子。哎，对了，你们别不信，那虫子可大了，有的像是蝎子却能直立起前半段，那一立起来得将近两米高。还有地上爬得挺快的虫子，那前面嘴两边两个大钳子，哎卧槽老吓人了。”黄镇山说起自己见到的虫子变得滔滔不绝，说到激动处还放下筷子给郑北三人比划。“后来虫子出现越来越频繁，每次出现得也越来越多。之前打炮你们应该听见了吧？那就是轰虫子呢。赵哥说再不跑怕是就来不及了，我们才跑出来的。” “跑出来？你们是当兵的？不对啊，你们连枪都不会用啊。”郑北疑惑地问。黄镇山愣了一下看了看身边的赵船。赵船咳嗽一下说话了：“实不相瞒，我俩在工地做工，就那些防御工事就是我们参与修建的。后来看太危险了，赚钱也得有命花不是。”“那你俩以前做什么的？”黄镇山马上应道：“我以前看场子的。逆彩知道吧？我罩那里。”刘其名愣了一下，本来想问一下两人的工种的，怎么又变成看场子的了？“你们早知道虫子要来吧？”赵船突然问到。“哦？何以见得？”刘其名反过来也问了一句。“你们屋子里囤积了这么多东西，这些也可能是军队开过来之后弄过来的，但是你们这个门的改装可不像是临时弄的啊。”“嗯，我们有点特殊的消息渠道，只是现在通讯被断了。”赵船思索了一下然后问：“那些怪物是哪儿来的？”“东边，科利温。”“既然是科利温过来的……你们为什么不离开这里，逃到安全的地方？” 沈怡听到这里也好奇地看着刘其名和郑北。刘其名笑了笑没说什么，低下头费力地扒饭。郑北看他不说话，自己也笑了笑低头吃饭。几人吃完饭后散去，各自开始整理行李。 第十六章 闪耀的夜 刘其名坐在落地窗边，静静地看着夜色下的冰城。万家灯火亮起的样子让刘其名仿佛回到了曾经平静的生活。东郊的军营也灯火通明，依然有工程队在建着一些什么。从这里看过去也能看到探照灯那白色的光柱扫向了更远的旷野。选择留下来真的好吗？这个无聊的问题曾经的自己根本不会去想。可随着这段时间经历了十分困顿的日子，刘其名也不禁怀疑曾经的自己做那个决定的时候是不是太意气用事了。 郑北正在沈怡的房间里。今天他们扫荡一个被扫荡过的超市的时候，沈怡说什么都要那个抱枕，那是一个硕大无比的玩具熊。郑北万般无奈之下把那个玩具熊给分解掉了。让这个玩具熊的模型占据了自己少量的模型库的一个席位。现在玩具熊也给她变出来了，床铺也帮她整理好了。郑北就准备回自己和刘其名的房间了。 “坐一会儿嘛。那么急着回去干嘛？”沈怡贼兮兮地看着郑北。前几天的沈怡跟着不缺吃但少穿的郑北两人，混成了个小花猫。这回有了浴室，洗了澡之后又从小花猫变回了小美人。郑北看着沈怡说话的表情，感觉不太可能有好事。“快，过来坐下。”在沈怡的催促下，郑北还是坐了下来。沈怡靠了过来用胳膊肘怼了郑北一下，然后神经兮兮地说：“那天那四个小混混是不是你找的？” 郑北一头雾水。那天？哪天啊？四个小混混？嗯？四个小混混，那不是自己救了这丫头那天吗？我找的？卧槽？她是说我找人串通好了要玩一手英雄救美？开什么玩笑？自己像是那么卑鄙的人吗？像吗？不像吗？话说卑鄙的人应该长什么样？“你你你，你可别冤枉好人啊。我都不认识你，干嘛设个圈套设计你啊。再说了把你捡回来还浪费粮食呢。”“别装了，我哪里浪费粮食了？再说了，粮食你不是会变嘛。”郑北可不能背这个锅，这锅太沉：“我那个时候是不会变粮食的好吧？我救你的时候我和刘哥的库存就是那些，用一些少一些的。再说了，你哪只眼睛看我像是会找人串通骗你的样子？” “嗯……”沈怡皱着眉头想了一下。“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感觉你好勇敢，虽然被打得灰头土脸的。但是你今天一看到那个大黄的刀子，直接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起都起不来。不过后来看你打架的时候和拿枪的时候又觉着你很man，哎！你是不是多重人格啊？” 苍天啊。郑北真是要疯了，当时看到刘其名突然被人拿刀架在脖子上自己是挺吃惊也挺害怕，可是自己坐在地上发抖起不来跟这完全没关系好吧。“姑奶奶，你别玩我了好不好？今天是谁刚爬到九楼的时候就耍赖了？说自己最近营养跟不上，爬不动了。是谁把你从9楼背到了16楼？你背着一头猪爬七层楼试试。”合着自己这是背了妹子又背锅啊。“噢，有道理啊……啊……我掐死你，你才是猪。”“哎哎哎，疼疼……”这一闹又牵动了今天新获得的伤处。“谁是猪？”“我我……哎……别掐那儿。”“是不是有人垂涎本小姐的美貌，故意找了几个小混混想英雄救美？”“对对对，我错了。哎呀，腿抽筋儿了……” “好啦，别哭啦，看你那没出息的样子，本小姐以后会对你负责的。”郑北是真想哭啊，自己这眼泪是疼出来的好吧？这丫头疯起来是没轻没重，专挑自己有伤的地方下手。 郑北终于哄睡着了沈怡。当初在车库第一次给这姑娘讲了虫子的事情，那以后她入睡就困难，总是觉着随时会从哪里冒出虫子来。今天黄镇山又绘声绘色地讲了一顿，这又不敢自己睡了，可是又没别的办法。郑北也是看出了这一点，才拖着疲惫的身体把沈怡先熬睡了。 “睡着了？”“嗯，刘哥，你说她咋不回学校呢？还能有几个伴儿。”“不知道，有什么难言之隐吧？”刘其名坐在地上，后背倚着玻璃，身边放着几个啤酒罐，手里的烟头闪着微弱的红光。郑北看刘其名孤零零坐在那里，有心过来陪他聊聊天。可由于身体过于疲惫，坐下不到两分钟就靠着玻璃睡着了。 一阵爆炸声将郑北从沉睡中唤醒。郑北醒来后正处于迷茫状态，这些天大晚上听炮声本已有点习惯，可是今天的炮声好像有些不同。不间断的轰鸣，远处的弹幕如同挂在夜空中的珠帘，又像是瀑布从山上砸向水潭。炮弹与导弹爆炸发出的火光映得刘其名的脸上明明暗暗。连房间的玻璃都偶尔发出像是嗡嗡又像是呜呜的声音。 “刘哥，郑哥。”沈怡穿着睡衣跑了过来，站在两人身后探出个脑袋看着远处的烟火。三人都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远处的弹幕。刘其名低下头注视着望远镜的镜头。郑北也不知道他能看到什么。沈怡紧张地抓着郑北的衣服，也在静静的等待，等待那更坏或是会好转的未来。 “冲破了。”刘其名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郑北紧张地问“冲破什么了？”刘其名：“我看到碉楼的机枪开始开火了，有虫子冲破火力线了。”这时传来了敲门声。郑北过去确认了是赵船两人后打开门放他们进来。“咱们怎么办？今天这炮打得太密了，这一定是出大事了。”赵船一进来就紧张地问着。 郑北本想说：我也不知道啊！但是觉着这么说有点不好，只能说：“刘其名正观察情况呢，咱们先安心地等等。”郑北将赵船两人也带到了窗边。刘其名：“怕是……要进市区了。”郑北几人听到刘其名的话，也各自极目远眺，希望能看到点什么。“啊，一定是了，那碉堡的背面也开火了。”这几个人里面看来黄镇山的视力是最好的了。 郑北暗暗心惊，这虫子的推进速度好可怕。从自己被炮声惊醒，没过多久虫子就冲入了机枪和步枪的射程范围，开个门说两句话的功夫，居然直接冲到了碉堡边上。“卧槽，那是什么鬼东西？”刘其名惊叹道。郑北一听这话是又好奇又着急。“给我看看，给我看看。”这黄镇山比郑北还快，直接跑到刘其名身边去抢望远镜的使用权。黄镇山趴在望远镜上撅着个屁股左晃右晃：“哪儿呐？哪儿呐？”“咋了？刘哥？”“你看到什么了？”郑北和赵船担心而好奇地问。 “卧槽，卧槽……”几人没等到刘其名的回答，倒是黄镇山在那里咋呼上了。郑北一着急也跑去抢望远镜。黄镇山离开望远镜之后就回头兴致勃勃的开始给赵船和沈怡讲自己看到了什么。耳边传来“这么大”“像小山一样”“像个超级大馒头”之类的黄镇山的“形容词”，郑北将望远镜对向了光线最为充足的地方，他看到了，看到了那“大馒头”，那是巨大无比的甲虫，与附近的车辆对比，这甲虫怕是得将近三米高。小山的形容夸张了，可是这么大的甲虫也确实太震撼了。 炮声的密度在渐渐减弱，火光的闪烁也不再那么频繁。黄镇山也被屋内的压抑气氛所感染，停下了喋喋不休的嘴。几人都意识到这种变化要么是击退了虫子，要么是炮火阵地被击溃了。 第十七章 遮风挡雨 屋子里沉默依然在继续，凝重的气氛压得人喘不过气。这时刘其名开口了“咱们现在分成两组，a组赵船，负责用能力监视咱们所在地的周边，其他所有人编为b组，轮流用望远镜监视战场情况。赵哥，你的能力可以一直开启吗？”赵船：“不能，我的探测很伤神，用一会儿就会累。”刘其名：“那你自己掌握好，尽量覆盖吧。b组人员以两小时为一岗，现在就开始监视战场，谁先来？”赵船：“大黄，你先去。”黄镇山：“好。”黄镇山说完直接扯了把椅子开始摆弄那架望远镜。刘其名：“b组成员不在观测岗的为机动岗，随时待命，并保证好自己的休息。”几人都应了声。刘其名：“赵哥，天亮前你先辛苦辛苦，你的休息时间尽量在白天，你俩也别在这杵着了，抓紧时间休息。我去做点吃的先给赵哥补补。” 几人开始分别行动，赵船直接占据了郑北和刘其名的床。刘其名先去把赵船两人的行李又搬了回来，就地铺上了。郑北去了沈怡的房间，两人现在的任务就是休息。郑北从一沾上床的时候就睡着了。可沈怡躺在床上怎么都睡不着，刘大哥没安排明天大家该做什么，继续一直这么监视下去？还是我们根本不会有明天？ 郑北被自己的手机闹铃吵醒了，迷迷糊糊地关掉了闹铃爬了起来。郑北想了几秒钟，明白这是自己该接黄镇山的班了。郑北看看窗外，天色已转亮。来到了外面的大厅，看到了坐在那里的黄镇山，刘其名也靠着窗户坐在边上。看到郑北走过来，刘其名碰了碰黄镇山，让他去休息。随着走近，郑北发现黄振山的脸色很难看，而且似乎还有一种怪怪的味道传来，挺熟悉挺难闻的味道。 郑北：“刘哥你咋还不睡？”刘其名笑笑：“睡了一会儿了，先陪陪你再睡一会儿。”黄镇山招呼都没打一个就钻进了他那铺在地上的被窝。而刘其名的身边放着一桶水，还有拖把。 郑北准备摆弄那个望远镜，这时刘其名在边上说：“军队还在，军队里也有不少能力者，有的甚至能和虫子肉搏。”郑北听了这句话很惊喜，看来一切并没有变得那么糟。郑北调整了一下镜头以后开始观察战场，现在天色开始变亮，很多东西已经能够看清。损毁的军车，剩下一大半的坦克，还有……各式各样的残尸。“呕……呕……”“哗”一滩呕吐物落在了郑北双脚之间。郑北弯着腰觉着胃中波涛翻滚，胃部一阵阵地抽搐，像是一个泵一样要把自己腹中的东西都抽出来。 各式各样的士兵尸体。随处可见的肠子内脏、皮肤被融掉漏出肌肉的**一样的东西……许许多多郑北想都没想过的景象涌入了他的视线。刘其名拍着郑北的后背，递过来一瓶水“漱漱口，边上有粥，你可以喝一点。”“没事，没事。”郑北漱了漱口，擦了擦眼泪。 郑北做着深呼吸，刘其名拿着拖把开始清理地上的呕吐物。原来刚才闻到的味道是呕吐物的味道，怪不得明明很熟悉又没第一时间想起。怪不得感觉挺能说的大黄，居然一言不发地钻了被窝。郑北又深呼吸两下再次趴到了望远镜上。“呕……呕……”，郑北又吐了两口酸水，看到三个人在看着自己，赵船他们眼中或多或少都有血丝。 郑北擦擦眼泪对刘启明说：“刘哥，咱把小怡从b组剔出去吧！”刘其名闻言笑了笑，点了颗烟“我们……怕是没能力保护她。”外面的枪声依然在响，偶尔也会传来爆炸声。这一切似乎是帝国军方在呐喊“这一战我们还没败。”但是普罗米修斯曾经用过一个词，那就是“无穷无尽”。无穷无尽到底是个什么概念郑北还不知道，但是人类引以为傲的现代化火力好像在这一战之中并没有讨得好处。不让沈怡看到这血腥的一幕？自己等人做得到？自己等人也许再过不久都得落入虫腹了吧？ “郑哥说的对，这活儿咱几个老爷们分了吧，别让她参与了。”被窝里的黄镇山说话了。刘其名笑笑：“行，咱哥几个辛苦点。” 郑北守着望远镜，不断用深呼吸来调节自己。经过这一会儿观察，他也得到了不少信息。那巨大的“独角仙”也死了几个在战场上，大部分是被炸得残破不堪的。阵地上的导弹车和坦克看起来像是全军覆没了，而且大部分车体破损挺严重，看起来像是被酸给融了。碉堡大部分还在，也在持续喷火。而虫子看起来并不多，地上留下的虫尸非常多。从现在的交战场面想象不出昨夜的虫子进攻规模。虫子的主力看起来是两种，一种是爬行的有巨螯的虫子，另外一种应该就是黄镇山说的那种能直立起前半段的虫子了，那种虫子应该就是消灭了人类车队的主力，它们的头部挺大，能够喷出液体。郑北也看到了一些活跃着的“能力者”的身影。那些能力者许多能发射火球，或者喷火。郑北也寻到了两处肉搏的身影。那两人确实厉害，很难想象那是人类能具有的力量，一个是拿着把大刀，那刀像是个两米长的大船桨，抡起来虎虎生风。一刀下去就能将巨螯爬虫斩断，另一个人拎着个铁棒。可是两人从碉堡出来各砍杀了一会儿就钻了回去。 郑北看到了市区里面也有了虫子的身影，但是很少，可是随着这些身影的出现，隐隐约约的尖叫声却是越来越多。虫子发动了一场两败俱伤的战斗？只是针对抵抗力量发动的袭击？普罗米修斯说虫子也有他们的神祗。现在的情况到底是怎样？刘其名三人已沉沉睡去，现在只剩下郑北坚守着岗位，郑北也在苦苦思索现在的情况。 “郑北哥，该休息了。”沈怡跟郑北打了个招呼后进了卫生间。一会儿后沈怡出来了，郑北一看，这姑娘还去洗漱了一下。再看看自己，昨天洗脸了吧？惭愧啊。郑北：“起来了啊？你去准备早饭吧。你变成c组了。负责照顾大家。”沈怡一脸吃惊：“啊？没搞错吧？你们明明知道我不会做饭。”郑北撇撇嘴：“那你就学喽，反正这是大家共同决定的。” “小怡起来啦？郑北，你去陪小怡准备早饭吧。我接班。”刘其名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了。 郑北在忙着做早饭，沈怡在边上忙着给添乱。这个早上电和水并没有像往常一样供应。见到了昨天的大战，郑北也不觉着有什么奇怪。在帝国北方，郑北他们生活在一片平原。这里没有水量充沛的大江大河，也没有太多的山与丘陵。水力发电和风力发电在这里都不太搞得开。电基本是热力发电，烧煤那种。现在也许发电站被袭击，也许发电站的工作人员都跑没了。没电也是正常。 “靠，都起来。都过来。”大厅那里突然传来了刘其名的吼声。郑北两人听到声音也关掉了酒精炉跑到了大厅。 第十八章 阳关道 刘其名在望远镜边上踱来踱去，黄镇山趴在望远镜上。“怎么了刘哥？”郑北担忧的问道。“他们在撤离，防御工事中的士兵没太大损失，他们在用军车往冰城东站运兵。”帝国军在撤离？这是一种什么信号？很可能虫子即将发起下一次的进攻，而进攻的规模让驻守的帝国军无可奈何。也可能是高层认为这里没有什么防守的意义了，要集中兵力在一个有利位置阻击虫子。 “我们也走，等老赵醒了咱们就撤。大黄你去看看厨房的早饭。郑北你俩收拾一下做好出发的准备。”郑北这才发现赵船一直躺在床上。“赵哥他？”“应该没大碍，大黄说以前也这样过。能力使用过度，累得昏睡过去了。小怡你干嘛去？”沈怡闻言回头：“我去叠被子啊。”刘其名吃惊地问：“叠被子干嘛？”“你不是说收拾收拾吗？打包行李啊。”刘其名捏了捏眉头：“郑北，你说你只能储存少量的物品模型对吧？你整理一下现有模型都是什么。没用的删掉，尽量把有用的物资囊括了。小怡你陪郑北一起弄，一会儿列个单子给我看一下。被子你就先别弄了。如果有余裕的话让郑北储存一套行李。没有余裕的时候再考虑带一套行李。” 沈怡拿着个记事本在写写画画。郑北却总是走神，应该是之前看到的画面在心里留下了阴影吧？如果帝国军撤走了，那冰城就会浸泡在虫子的海洋里吧？自己也会变成战场上的那种碎尸吧？想到这里郑北的胃又开始抽搐。 “开饭啦！”厨房的方向传来了黄镇山的声音。刘其名掐灭了烟头：“先吃饭吧。”郑北从沈怡手中拿过了那个记事本说：“你们去吃吧，我没什么胃口，我继续看看有没有什么要替换的。”“先吃饭！”刘其名又重复了一下他刚才说的话。郑北抬头看了看刘其名。刘其名很严肃地看着他。是啊，饭必须要吃啊。这些天身体状态和精神状态都不是很好，接下来还要准备踏上未知的逃生之路，不吃饭哪里顶得住啊。 刘其名吃完早饭就躺下了，过去的这一夜他睡得也很少，大黄接过了观察员的工作。沈怡气呼呼地回了她的房间，因为她也想用用望远镜看看东郊的情况。郑北用保温壶给赵船留出了早饭，又拿起了记事本开始对照自己留存的模型与物资实物，看看有没有什么遗漏的东西。 伴随着一阵摇晃，郑北醒了过来。是沈怡把他摇醒的。转头看了看，赵船抱着个保温瓶在吃早饭，刘其名在边上跟赵船说着话，黄镇山也在旁边。而自己，原来自己靠着一堆大米睡着了。 郑北现在真是一动都不想动，靠在米袋子上感觉一闭眼睛就可以睡着。“喂，赶紧起来啦。”沈怡在边上继续摇晃郑北。“你们的那个能力使用起来真的那么累吗？”郑北听了沈怡的问话又睁开了眼睛。“赵叔醒来后，刘大哥让他发动能力看看咱们去楼下这一段有没有什么危险。当时赵叔脸都绿了，最后大家决定在出发的那一刻再让赵叔看。”“赵叔？”郑北皱着眉头一脸嫌弃地看着沈怡。“赵叔说他四十二了，我叫他叔没问题啊。”“嚯，有道理，以后你管我也叫叔叔吧。叔叔有糖……哎哎哎，别动手啊。” 几个人紧张地看着赵船，赵船睁开了眼睛正准备说什么的时候两眼一翻昏了过去。几人“残忍”的弄醒了赵船。赵船醒来反应了几秒钟开口说：“一楼有两只虫子，就是你们说的那种巨螯虫。正在吃……正在……正在进食。”黄镇山：“那咱咋办？”刘其名看着郑北：“你觉着呢？”郑北挺奇怪刘其名为啥问自己，郑北还是认真想了下然后说：“我觉着我们可以试一下，毕竟等下去有可能会越等越多。”黄镇山：“万一咱的枪对虫子没啥效果呢？万一枪响了引来更多虫子呢？”郑北：“引来更多虫子这个不太需要担心，据咱们观察市区里的虫子数量不多，分散开来都是零零星星的。况且现在街道上没什么车与障碍，我们可以在更多虫子到来前撤离。我们也都看到了帝国军的战斗，他们的枪对虫子也是有效果的。”黄镇山反驳道：“枪不一样啊，人家的是机关枪，步枪。咱们手里的是霰弹枪，这东西打虫子的壳儿上不一定是啥效果啊！再说了，这出去试试指定让我走最前面。万一虫子能咬死我咋办？你们倒是可以看情况不对就跑，我咋就那么不值钱？” 屋内的气氛有点尴尬，一时间谁都没说话，只传来了赵船的呼噜声。“为了保护我们的家园，请支持在前线的战士。无论你是会修水电，还是决定拿起枪成为一名光荣的战士，我们都张开双臂欢迎你。只要你还有责任心，只要你还爱着我们的家园，我们都张开双臂欢迎你。加入我们，我们会给您的孩子带来最好的保护。”这时一辆宣传车在外面走过。 郑北看了看刘其名：“刘哥，你不说他们要撤离吗？怎么还在招工？”刘其名想了想：“你觉着呢？”郑北一愣，开始自己思考这是什么情况。“他们，要选择性的带走一部分居民？”说完这话之后郑北发现沈怡和黄镇山都在看着自己，而刘其名去了望远镜那里。刘其名看了一会儿之后说：“你们都来看看吧。” 在好奇心驱使下，郑北几人也赶紧聚到了望远镜边上。郑北看到镜头里面是冰城东站，那里的广场聚集了一些“普通人”至少从衣着上看起来是这样，里面也有很多孩子的身影。边上还停着许多军车，多是一些卡车，还有少量的apc。想来这些都是昨晚没参战，或者说打起来用不上的车辆。 刘其名说出了自己的推测：“为了不造成大规模恐慌，撤离的顺序很有趣啊。车站的运载能力有限，不能让全城人同时挤在车站，于是有勇气有担当的人听到广播会站出来，而那些自私自利的家伙就继续往后排。”黄镇山一边趴在那里看，一边说：“这大喇叭车刚开出来，怎么已经有那么多人了啊？”“咱们看到的那些应该是‘计划’中的人，本来就会优先送走这些人。”“啊！”这时沈怡发出一声尖叫，并且逃离了窗户边。郑北跑到窗边向下看了一眼。两只虫子跟在“大喇叭”的后面，总想冲上去撞翻或者撕碎它。不过这次出来的“大喇叭”是一台apc，这俩虫子好像并没有什么好办法，跟了一会儿也就不跟了。“那是从咱们楼里出来的？”郑北转头问沈怡。沈怡小脸煞白点了点头。 刘其名看着黄镇山：“我们要走了。”说完就提起枪去开门去了。郑北赶紧用自己的能力搓出来两把枪，递给了沈怡一把，然后自己跟了出去。“我走最前面，郑北你殿后。之前老赵说了这楼里就一层有俩，现在还跑出去了，所以你俩不用着急打开保险，毕竟第一次用，我们得避免出现走火的情况。”“不等他俩啊？”沈怡小声问着。“在关键时刻，谁都靠不住，只能靠你自己。”刘其名只说了这么一句话。郑北若有所思地跟在后面，三人快速向楼下移动着。 第十九章 FB 在下楼的过程中郑北还是没忍住说出了自己的看法。“刘哥，其实黄镇山说的也有道理。毕竟他的那个‘刀枪不入’到底是个什么程度咱们都不知道，他担心那一点也无可厚非。”刘其名没有回头，依然不断观察前方的各个角落：“我问你一句话，如果小怡和一只虫子在对峙，你会不会冲到她前面替她抵挡？”郑北：“当然会了。”郑北见沈怡回头看了自己一眼继续说到：“真的小怡，不管你还是刘大哥，如果你俩有了危险，我都会想办法救你们的。” “嗯！”沈怡点了点头，小姑娘有点感动，眼眶红红的。刘其名在前面说到：“我知道你会这么做，昨天下午在16楼的打斗与对峙，之前你从暴徒手中救了小怡，这些都证明了你是个勇敢而又充满正义感的人。”郑北听到这里心中美滋滋的，那是有点小羞涩又感觉很兴奋的感觉，这就是被人认同的满足感吧？“其实我们之间的相互帮扶还有另外一个层面的原因，这段时间的甘苦与共，让我们之间产生了一种羁绊，友情、亲情、信任、依赖。所以咱们可以毫不犹豫地为了保护对方而选择牺牲自己。”刘其名还在继续说着。空荡荡的安全通道只有几人的脚步声与刘其名的说话声。 郑北也在思考着刘其名的话。“而黄镇山两人，与咱们之间本就不了解。赵船昨天说发现了咱们有枪，以为是军警于是先下手为强。有点常识的人都该知道，我手中那把喷子，根本不是警察或者军队的标配。即使咱们有官方背景，他们又为什么有勇气袭击我们？他们的话中有很多解释不通的地方。之所以邀请他们和我们在一起，一是他们是‘能力者’可以发挥我们做不到的能力，二就是不希望他们带着‘某个楼里的16层住着几个富有的大户’这种信息在外游荡。”刘其名顿了顿继续说：“今天的宣传车引导着我们观察了冰城东站，看到那里的情况后我们必须突围，虫子的强大有点出乎了我的意料，帝国军如果撤走了，我们在这里只能等死。无论有没有赵船两人，我都会想办法带你俩突围。在有他俩的情况下自然希望各尽其职，将这次突围去冰城东站的行动以最高的安全度来完成。可是黄镇山对我们并不信任，也没有那个义务为了我们而冒险。那大家只能各走各的了。” 在几人交谈的过程中，楼层已经来到了4层。凌乱的楼梯间的一个角落歪坐着一个人。刘其名端着枪小心地朝前走：“喂，能听到吗？喂，醒醒。”坐在那里的人毫无反应，刘其名小心翼翼地准备从那人身边走过，“啊……”“pong”伴随着沈怡的一声尖叫，刘其名手中的枪也跟着响了。刘其名觉着这就应该是走火吧？过于紧张的神经被沈怡一刺激，手一哆嗦就轰了坐在那里的家伙一枪。不过那人中了枪也没反应，想是已不知死去多久了。郑北顺着沈怡的视线看去，一个没有右腿的人趴伏在那里，地上一大滩血已开始干涸。那右腿的断面也是血肉模糊。 郑北一看现在这情况有点失控，沈怡也许被吓到了，刘其名也莫名其妙的开了一枪。郑北只好让自己向前走去，准备接替下刘其名的前锋工作。郑北走到那个断腿人边上也“喂”了两声，还用脚碰了碰那人。其实郑北心里觉着这人不太可能是活着的了，毕竟地上那么一大滩血。可是想着还是确认一下比较好，就弯腰把那人翻了过来。 “呕……”刘其名身后的沈怡开始呕吐，而身前的郑北一个后跃坐在了地上。刘其名转身一看，郑北翻过来那个“人”，胸腹开了一个大洞，里面好像被掏空了，而流出的血沾满了整个正面，而脸上痛苦的表情在血污的掩盖与妆点下显得更加狰狞。 “郑北，郑北。”刘其名大声喊了两声。郑北回过神看了刘其名一眼，然后从地上爬了起来：“我没事儿，我没事儿。”郑北看到刘其名的额头出了不少汗，自己在裤子上擦了擦手说：“我来当前锋吧，你照顾下小怡，咱们尽快出去。”郑北说完，就端着枪开始继续下楼，每次遇到“尸体”他也都出声询问，如果没有得到回应就小心走过。而刘其名看郑北已经继续行动了，自己也回头看了沈怡一眼。沈怡的状态有点糟，还弯着腰在吐。刘其名拍拍沈怡的背：“来小怡，闭上眼睛，我背你出去。”沈怡依言闭上了眼睛，她想赶紧从这里出去，别的什么念头都没有。 三人有惊无险得跑出了大楼，一楼大厅一眼扫去得有七八具死状很惨的尸体。刘其名那台魔改皮卡侧面玻璃碎了一块，也不知是怎么弄碎的，外面明明隔了一层钢制百叶窗。刘其名按了车钥匙，可是车并没有响也没有闪灯。不过刘其名一抬手就拉开了驾驶室的门，郑北赶紧打开了后面的门，把沈怡扶了进去，正准备关门的时候听到刘其名一声低吼：“快上车。”郑北一转头，脸都绿了，前面出现了两个虫子。郑北不及多想直接钻进了车里，半压着沈怡的状态回手带上了车门。 郑北紧张地盯着百叶窗的缝隙，看着前面接近的两个虫子，看虫子奔来的速度应该就是冲着三人来的。可是两三秒过去了，车子引擎声还没传来。郑北着急地探头准备催促刘其名。可郑北看到的是一只颤抖的手握着钥匙在努力瞄准钥匙孔。郑北准备抢过钥匙帮刘其名发动车子，可是“哐”得一声，车子震动了一下，一只虫子直接撞击了车子的前保险杠，紧接着它爬上了引擎盖，用它那两只鳌砸向了风挡。 又是一声闷响，因为有百叶窗的保护风挡并没被虫子砸穿，不过那看起来颇坚固的百叶窗居然被它一击砸变形了，里面的风挡也出现了裂痕，怕是下一击就会变成玻璃渣了吧？沈怡坐在后面再次尖叫起来，那虫子似乎有不错的听觉，沈怡的叫声发出后它居然离开了引擎盖，来到了沈怡所在的侧门。郑北手中握着枪正在犹豫。沈怡因为虫子出现在自己门外吓得直往另一个方向挤，这一挤沈怡直接坐郑北怀里了。郑北的枪被沈怡后背压得紧紧贴在自己胸口，这可不行啊。郑北正准备让沈怡冷静一点呢，突然听到身后有声音，这一回头差点吓没了三魂七魄。自己身后紧贴的车门外也有一只虫子，这个虫子看起来不是对面门外那种巨螯爬虫，这家伙的前肢细长，像是两把大号刺刀，有着尖锐而巨大的上下颚。那虫子正张开大嘴准备撕咬这边的百叶窗。 “别挤！”郑北吼了一声，然后右臂一使力将沈怡从身上推了下去，沈怡掉进了前后排座椅之间的空档里。郑北举着枪探向车窗，自己这个车窗正是被人砸坏那一个。郑北枪口在百叶窗上稍垫了一下，然后对着那张开的大口轰了一发。随着一声巨响，枪脱手了，郑北下意识躲闪了一下。回身捡起了枪，又对准了窗口，郑北看到这个有着巨大上下颚的虫子口器那里被自己轰烂了，有一些粘稠的绿色液体在向外渗出。可这虫子凶悍异常，又扑到了车窗边。绿色的液体随着虫头的摆动甩落一地。郑北毫不犹豫地又开了一枪，这次郑北看到那虫子被轰得向后退了一步，头部那里又烂掉一块。可这虫子只隔了一瞬就又调整了攻势。在沈怡不断的“啊……啊……”声中，车子终于动了。瞬间的提速把郑北甩得贴在了后排的靠椅上。郑北紧张地握着枪扫视了一圈。车子的右后门已经被拆了一半了，百叶窗被那个巨螯虫给扯脱落了，车门的上半部分也向外探着，也许再给那东西几秒钟，他就将车门彻底撕掉了吧？ “对不起，我刚才，太紧张了。”前面传来刘其名的道歉声。郑北也说不上现在是什么感觉，劫后余生的喜悦？自己用霰弹枪大战了虫子后的兴奋？这些情绪好像将恐惧感暂时给挤走了。郑北知道人在自己的承受能力的极限边缘时会出现呕吐、颤抖甚至昏厥的情况。所以没有多少怪罪刘其名的想法。 “你俩没事儿吧？”刘其名没得到回应，担心地又问了一句。“啊，没事儿。小怡，没事儿了，出来吧。”郑北回应了刘其名以后低头看看沈怡。沈怡现在抱着郑北的裤腿，鼻涕眼泪什么的都在往上擦。郑北哄了好久，沈怡才肯从前后排座椅的缝隙中出来。 刘其名重新规划了去冰城东火车站的路线，沈怡趴在郑北怀中睡着了，虽然睡着了，可她的手却紧紧地握着郑北的衣服。郑北也靠在椅背上休息，他感觉自己的右手大拇指很痛，很可能开第一枪的时候挫伤了。 第二十章 红与黄 感谢前段时间的戒严，路上没有什么死车，郑北三人顺利地向着冰城东站靠近。在途中遇到过一次虫子，那虫子追在另外一台车后面跑。刘其名怕有什么意外，就在一个道口换了条路。就快到冰城东站之前，突然大量的车出现在刘其名视野中。乱七八糟的塞满了路。 刘其名领着沈怡在人行路上小心前行，郑北在这些车铺成的“地毯”上前行。郑北尽量控制自己的脚步，不要在车体上敲出太大的声音。郑北小心翼翼地四处看，他生怕在哪两个车的缝隙中看到虫子的身影。 三人走了没多远，就听到了人声。这让三人揪着的心放了下来。刘其名和沈怡两人将枪交给了郑北，由其“销毁”。帝国是不允许民众持有武器的。在转过两个路口之后，冰城东站出现在了三人面前，同时映入眼帘的是茫茫多的人。 冰城东站的主体建筑背东面西，大楼前面就是个广场。北边有个候车室，门口排了很多人，并一直有人在进去。东站主体楼中部位置有个开着的窗户，窗外也站着许多人。郑北正想找个人问一下的时候，耳边传来了广播声，“请大家遵守秩序，没票的人请到登记口登记领票。现在是红票登车时间，其他票请有序等待。”听着这话，三人赶紧去了中间的队伍后面排着。 大楼中间这里的登记队伍人并不多，可是进度却不快。每个登记的人都要花一些时间。北边那里的检票口速度倒是不慢，可是人数并不见减少，陆陆续续来了很多“有票人”。不过左边也不是一直很和谐，检票的军官总得帮旅客减轻负担，不厌其烦地告诉旅客无法携带太多财物。 郑北三人经过一段时间的排队也终于拿到了票。刘其名和沈怡黄色，郑北手中的票是蓝色。三人按照士兵的指示来到了更南面的一片区域。这里已经有一些人了。还有一堆小孩子聚在一边。郑北凑到一个年轻人身边想了解一下情况：“兄弟，这票的颜色是啥意思啊？”“呦，兄弟你是蓝色票啊，那恭喜你了，这票是按照赤橙黄绿青蓝紫来分的。你这是极品废票啊。火车停运之前怕是排不到你了。”边上的刘其名和沈怡听到这话脸色也变了。“别听他瞎说，”边上一个中年人插话了“票的颜色是按照三原色红黄蓝来划分的，你这蓝色的票就是三等票，还是有机会上车的。” 郑北缓缓转过脸看着刚才那个年轻人，郑北现在心情不太好。自己领了个三等票，不一定什么时候才能上车，可别虫子都爬满了站台的时候还没排到自己。那个年轻人却是嘻嘻一笑又晃了晃自己手中的票说着：“别那么激动嘛，跟你开个玩笑。咱俩一样都是蓝票。”郑北叹了口气，白了青年一眼就不再看他了。“解哥，大姐去那么久了，不会出啥事儿吧？”郑北耳边传来了那个青年的声音。“哎！一会儿大姐回来了咱再好好劝劝她吧。”那个解哥回了青年一句。“那两个混蛋，别再让我遇到他们。”青年的声音听起来很气愤。“哎，你别说了，人各有志。” “郑北哥，我……我跟你换票。”沈怡看郑北好像情绪不高，试着怎么安慰一下他。郑北听了这话感觉又好气又好笑，自己真是废物啊，红票拿不到就算了，连个黄票都没拿到。现在居然要这丫头来可怜自己来救自己么？可是面对着沈怡，他那一肚子火却无法发出来，只能伸手去搓沈怡的头发，不过沈怡穿着个大兜帽衫。“我没事，你多关心下自己得了。”“哎呀，你干嘛啦，会起静电的。”沈怡不满地拨开郑北的手。郑北想岔开这个尴尬的话题。正思索的时候耳边传来了童声：“小张叔叔，琪琪饿了。” 郑北转头一看，那个青年面前站着一个小男孩儿，郑北感觉这男孩七八岁。郑北自己没孩子，也多年没接触过小孩子。不太分辨得出孩子的年龄。那个被叫做小张叔叔的青年蹲下来：“还没到吃饭的时间，叔叔给你们讲故事，一会儿等林阿姨回来了咱们一起吃好不好？”“嗯，小张叔叔，我也可以给琪琪他们讲故事。”“瀚文果然厉害，瀚文先去哄哄琪琪妹妹他们。张叔叔去把林阿姨给你们找回来。”目送着小男孩回到了聚集着几个孩子的包裹堆那里后青年小张寒着一张脸站了起来。“小张，你冷静点儿，大姐不会有事的。”“怎么冷静？你没看那个什么少将那副色眯眯的样子吗？”小张咬着牙尽力地压低自己声音说到。 冻龄美人这个词郑北听过，也见过一些明星确实做到了。想想接下来自己很可能见到一个现实版的冻龄美人，还有点小激动呢。那个解哥看起来和赵船应该年龄相仿，他口中的大姐被别人色眯眯地盯着，噫……也不知确实是这大姐风情万种，还是那个少将口味不同。少将，想是因为是同龄人才会被大姐所迷倒吧。 “大姐回来了。”包裹堆那里有一个女人向着小张他们这里喊了一声。小张回头看了一眼就跑了过去，郑北也看向了那里。那里有一扇门，门口两个卫兵。“蛤？”郑北的下巴砸中了脚面。看见郑北也随在小张身后跑了，刘其名好奇地问：“他怎么了？”“哼，能怎么了？”刘其名顺着沈怡的视线再看了一眼，嚯！美女啊！“哈哈，应该是小郑认识的人吧！”刘其名笑着说。“他？你哪只眼睛觉着他能认识这种美女？”沈怡在一边吐槽。 “大姐你没事吧？”小张在奔跑的过程中直接张口询问。“大姐”正准备回应小张的时候看到了小张身边的人，随即一愣：“郑北？”郑北看着眼前的美人也是五味陈杂，眼前的“大姐”正是林丽丽，她也没走出去吗？林丽丽的头发有些凌乱，显得整个人也憔悴不少。可这完全没能掩盖她那耀眼的光彩。“你……还好吗？”郑北只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林丽丽回来后并没有跟郑北多聊，先是去了行李堆那里，拿出了一些食物分给了边上的几个女人和那几个孩子。然后在和小张和解哥说着什么。 “还看。”沈怡在边上不冷不热地说道。郑北回过头来：“啊！我们认识，是朋友。”“那你直接过去啊，这么远看着多累啊，正好你们都是蓝票。”刘其名一听这话皱着眉头低喝一声：“小怡。”郑北听了这话也一愣，呆呆地看着两人。 “这孩子，胡说八道什么呢？郑北你别乱想。”“我……我……”沈怡我了两声之后低着头开始抽泣。沈怡觉着自己很委屈，自己不是那个意思，也不知道怎么就说了那句话。 “我……”郑北心里很难过，难道真的就是刘其名说的那样吗？“在关键时刻，谁都靠不住，只能靠你自己。”郑北以为已经和刘其名、沈怡建立了深厚的感情。已经是同生共死的伙伴，只是自己一厢情愿吗？自己拿到了一张蓝票，也不是一定就上不了火车。就这么急着和自己划清界限吗？ “郑北，我听小张说你拿到了一章蓝票，喏，这张红票你拿着吧。”林丽丽的声音把郑北唤醒了过来。郑北一转头看见林丽丽将一张红票递了过来。“你弄到票了？”郑北之前听小张他们说“大姐”是去找帝国军交涉，为大家想办法弄到红票。林丽丽凄苦地笑了笑：“没有，这是之前他们给我的。而我的同伴现在都是蓝票，我们得找别的办法了，就这么一张红票对我们来说等于没有。”“假惺惺。”沈怡在那边抽泣着挤出这么一句话。“你说啥呢？”小张一听这话立马炸庙了。 郑北也很生气，冷着个脸说：“假惺惺？自己的红票都不要了，不肯扔下自己的同伴这叫假惺惺？某些人……”“你……你……”沈怡抽得更厉害了“我……我给你我的黄……黄票，你不……要，她给……你红票你就要。你……你……”沈怡越说越激动，一边抽泣着一边将手中的黄票撕了个稀巴烂，一扬手将碎屑扔掉后转身跑了。刘其名喊了沈怡一声，抬脚准备追去，一回头看郑北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刘其名：“她是个孩子，你也是个孩子吗？还愣着，跟我去追她回来啊！”“都二十的人了，还孩子？自私自利，不懂得尊重别人，不懂得考虑别人的感受，也只能一辈子是孩子了。”“自私你麻痹啊，你特么是不是有病？人家之前就说了要把自己的黄票换给你。草！”刘其名留下几句脏话转身向着沈怡追去。 第二十一章 启程 “还愣着，快去啊。立川，你也过去看看。”林丽丽怼了郑北一下。那个小张听了林丽丽的话后也向着沈怡跑的方向追了过去。郑北感觉有点乱，好像自己搞砸了什么。沈怡之前和自己说换票应该是认真的，而自己内心深处的“大男子”主义却让自己在逃避自己只拿到一张蓝票这一事实。好像是自己敏感了，可那丫头也有点不礼貌啊。哎，好乱，先把人追回来再说吧。 郑北也向沈怡那个方向跑去，可是跑了没几步就听到了尖叫声，紧接着就是枪声。郑北回头一看，人群慌乱地向着自己这个方向涌来。“不要乱，不要乱。”现场有维持秩序的士兵大喊着。停在广场边上的apc也开火了，随着轰轰几声炮响，枪声停止了。士兵在继续维持秩序。郑北跑到了刘其名等人身边。刘其名在拉着沈怡回到人多的地方，小姑娘低着头什么也不说。 “那个路口刚才出现了五只虫子，死了两个士兵，没有平民伤亡。”林丽丽说了一下刚才发生的事情。“我们要走了，不能继续拖下去了，军队很可能撤到奉阳，那里本来就驻有常规军并且有港口。有缘的话，我们应该在那里能再见。”林丽丽一边说一边吧自己那张红票放入了郑北的上衣口袋。郑北闻言一愣：“万一这车不去奉阳，而是直奔了燕都怎么办？再说了，虫子是从赤鸡江那里冲过来的，赤鸡江在咱们的东南方，这里去奉阳要向南走。这种迁移方式太危险了。再等等吧，如果火车有位置，大家就都能比较安全地撤离了。” 林丽丽笑了笑：“别傻了，车站的运载力想消化全城人太难了，你是个能力者对吧？你只拿到了一张蓝票。”郑北闻言又是一愣：“他……登记那人没问这些啊。”林丽丽：“前几天帝国军吸纳了不少能力者为自己所用，那些人的亲人现在手中都有红票。现在登记的，都需要慢慢排队了。可以说现在登记的人除了拿到红票，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上车。他们现在登记已经不问是不是能力者了，不是么？” 郑北：“你的这张票，可以帮助你的同伴的啊！”林丽丽回头看了看刚才的包裹堆那里，那里的女人已经开始领着孩子们搬包裹了，那个小张和解哥也在搬。“我们这里多是妇孺，一张红票让谁去了陌生的环境，接下来的生活也会非常艰苦。解哥我们决定和孩子们一起。” 郑北指着一辆大巴：“那是你们的？”因为小张他们正往大巴上搬东西。林丽丽笑了笑，在这笑容中郑北仿佛又看到了曾经那个风风火火的果敢姑娘“我们偷来的。”林丽丽说完这句话，向着郑北三人摆了摆手，转身向着大巴那里走去。郑北呆愣了一下，自己这是几个世纪没见到林丽丽了吗？她从哪里认识了这么多小孩子？ 郑北回头看着刘其名和沈怡，然后掏出了那张红票塞到了沈怡的口袋里。“好了，别耍小孩子脾气了。”郑北又看向刘其名：“刘哥，你怎么想？”刘其名笑了笑说：“好难啊。林小姐说的很有道理，我手中这张黄票很可能和你的蓝票是一样的。可是如果跟着他们走的话，确实是要向着虫占区前进。”刘其名捏了捏鼻梁然后抬头对沈怡说：“小怡，你得学会照顾自己了。” 本来眼睛就通红的沈怡一听这话，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向下滑落“刘大哥，你也不要我了么？”刘其名给沈怡擦了擦眼泪：“你跟着军队的火车一起走，会很安全。我们现在断掉了通讯，但是帝国军方不会断掉。他们会知道前方是什么情况，不会自己往火坑里钻。而我们在公路上闭着眼睛往前摸，九死一生的啊。”沈怡抽泣着说：“我不怕，我要跟你们……我要跟你一起走。火车就让胆小鬼去坐吧。”沈怡说着话将兜里的红票掏了出来摔到了郑北身上。 郑北一脸懵逼，胆小鬼说的是自己？自己什么时候成个胆小鬼了？这大帽子扣得也太溜了。郑北也懒得和沈怡一般见识了，太累。一看两人好像都决定不等火车了，就当先转头向林丽丽他们那辆大巴走去。 大巴车上有五个郑北不认识的女人，七个孩子，小张和解哥。郑北本想与林丽丽坐一起聊聊分别后的遭遇，可是林丽丽与小张坐在一起聊着什么。刘其名和沈怡找了个靠后面点的位置坐了下来。林丽丽和小张看到郑北三人都上了车的时候也是愣了一下，小张还问了一句：你们三个人就这么一个背包？林丽丽当时笑笑说了一句：没事，大家都互相照顾照顾吧。小张也就没多说什么。那个解哥居然会开大巴，也不知道是不是专业人士，如果路上一直像之前一样没有什么车与障碍的话，c证也可以摆弄这台大家伙吧？ 大巴本想直接上环城高速，可是在冰城东的高速入口处停着许多的死车。解哥只好再取道市区，绕向冰城南的高速入口。郑北坐在那里胡思乱想，他在想普罗米修斯怎么就毫无声息了，祂不是说与自己同在吗？我怎么才能联系到祂呢？他在猜测林丽丽怎么就成了“大姐”了，还带了一群人。“老弟。”“哎？刘哥？坐。”郑北挪到了靠窗的位置让刘其名坐下来。 “你喜欢林小姐？”刘其名坐下后直接扔出这么一句话，这话说得郑北一愣。“我看你老想往人家身边靠。”啊？有么？自己在别人眼里看来就是一副猪哥相吗？要命啊！“怎么不说话？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感情这东西，有时候就得莽一点。”郑北一直没接上话，他觉着好尴尬，自己好尴尬。郑北低头从背包里摸出两罐啤酒，他决定借助点道具缓解一下自己的尴尬。 刘其名接过啤酒之后却好奇地问：“你怎么还有这东西？我记得咱们整理的清单上没有啊？”“哦，当时咱们圈定的必需品都收纳完之后我发现还剩俩空位，就顺手随便添了点东西。”其实在那个十六楼的避难处所列的清单本就是按照郑北的模型库上限来整理的，只是之后郑北发现自己的模型库上限扩充了两个，他自己检查了一遍清单发现没什么遗漏之后，就自做主张地随便添了两样东西进去。前排有几个小朋友听到了易拉罐的开启声音，趴在座椅靠背上向着郑北两人的方向张望着。 第二十二章 踏上旅途 刘其名提了两句林丽丽没得到郑北的回应，只好再说点别的“你应该对小怡好一点。”“咱们平时对小怡都挺好的吧？只是这丫头今天不知抽什么疯。”刘其名看了看郑北说：“那丫头好像喜欢你。”“蛤？”郑北听这话一愣。郑北觉着自己算是个闷骚的人，因为家境不太好、学习不太好、相貌也不算突出，所以一直有一种自卑感隐藏在他体内。以前只有自己喜欢别人而又不敢表白这种情况，还真没体验过被别人喜欢是什么样。沈怡喜欢自己？真的假的？自己曾经幻想的美女哭着喊着要追自己的戏码要上演？明明应该很激动很兴奋充满幸福感的，可是怎么现在心里好像只有忐忑？ “刘哥……我……”刘其名看郑北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只好继续主动开口“我觉着小怡挺好的，人长得那么漂亮，配你也算是你老牛吃嫩草了吧？性格也很好，活泼开朗，风趣幽默，还很会关心人。虽然今天有点有失水准。不过她这种女孩一眼就能看出来是那种，在家里被父母捧在手心，在学校被同学当公主一样供着。没经历过太多苦难，自然像个孩子。你想看到她成熟就得给她成长的时间。不是吗？”郑北心里也有许多想法，只是仓促间整理不出来，一直在那里嗯嗯啊啊地听着刘其名说。 在刘其名和郑北聊天的时候车子停了下来。两人向前看，透过风挡看到前面就是高速入口。可是在高速入口这里居然在堵车，还有人站在路上向前看。小张下车去了解情况后，回到车上来叫郑北两人下车去劳动。原来在高速入口的收费站停了不少死车，死车的前方还有路障，之前堵在这里的人已经在想办法清理这些东西了。郑北他们搭把手可以加快通车的速度。 郑北和刘其名都没干过什么体力活，也不是运动员，这一番锻炼可真是挺透彻。一些能发动的车子，就开一边让开路，发动不了的车子就推走，靠路边的直接给翻沟里去。因为两人是后加入劳动的，可以通过打火来挪走的车子剩的不多，俩人基本在全程掀车。在一片欢呼与感叹声中，堵车大队终于出发了。郑北，刘其名和小张三人也汗流浃背的回到了车上。刘其名本想继续和郑北谈谈心的，结果林丽丽主动过来找郑北，刘其名只好回去和沈怡坐在了一起。 林丽丽坐在了郑北身边，郑北有点紧张。以前就想着如果有机会就尽力对林丽丽好，也许有一天她会看到自己的好。可是现在自己有选择了？啥选择？好特么烦。 林丽丽的话让郑北暂时将自己的“烦恼”扔到了一边“郑北，你们三个是只搭车，还是和我们一起走？”“啊？有什么区别吗？”郑北被弄得一头雾水。“我的意思是，咱们现在算是一队人还是两队人。如果你们要加入我们的话，我希望你们能把你们携带的吃的交出来统一管理。毕竟现在物资紧缺，需要按人头定量发放。你别担心，我们东西虽然不多，但是平均一下比你们多多了。像你们刚才那样直接取出东西就吃，我不好交代。” 郑北听明白了，自从自己从一个“街头卖艺的”变身成了后勤部长后，自己和刘其名三人还真没太关心过饿肚子的问题。不过其他人最关心的应该就是怎么才不被饿死吧？嚯，机会来了，让女神刮目相看并对我产生依赖的机会来了。郑北笑着将自己的背包递给了林丽丽。林丽丽一看郑北这么配合这么明事理也很高兴。林丽丽笑着接过了背包。见林丽丽拿着背包准备站起来向前面走，郑北赶紧拉住了她，又把林丽丽拉回了座位上。“你不打开看看？”林丽丽一脸红“啊，对不起，这里面应该也有你们三个的生活用品吧，我差点全给拿走了。” “你先打开看看里面有什么。”在郑北的坚持下，林丽丽打开了这个背包。包里只有几件衣服，还多是女装。林丽丽吃惊的看着郑北说：“你们不是吧？你们一点食物都没有？你们，你们之前怎么活过来的？还是出发太急忘带了？食物不带反而带几罐啤酒？”郑北需要林丽丽的惊讶，这才能带给她更大的震撼，但是林丽丽眼神中的另外一种意义让他有点受不了，那感觉像是在看动物园里的猴子或者说在大马路上看到了一个暴漏狂在裸奔。 郑北干咳了两下，伸手从林丽丽怀里拿回了那个背包，然后压低声音说道：“还记得我以前给你变过的魔术吗？”看见林丽丽在发愣的同时点了点头，郑北继续低声说：“帮我保密哦。”然后郑北从包里掏出了一杆枪，就是刘其名不知从哪儿弄来的押运专用大喷子。林丽丽目瞪口呆地接过了枪，然后看郑北把包里的东西往外清了清，手深入袋子里又拎出一小桶水，然后塑封真空肉、2.5kg装的大米、一个小锅、酒精炉……。 林丽丽瞪着大眼睛看着郑北脚边摆得乱七八糟的东西，又摸了摸自己手中沉甸甸的枪。“你的袋子……不不，你以前那个不是硬币变小铁饼之术吗？你这是怎么了？觉醒了？”郑北一边笑一边将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分解掉了，将那几件衣服又塞入了背包。“有我在，你以后不用担心饿肚子，安全才是我们接下来要顾虑的事情。”郑北牛皮哄哄地对林丽丽说。 林丽丽激动得小脸通红，紧紧拉着郑北的手“omg，omg我捡到宝了。”说着说着眼圈都红了。林丽丽探身在郑北的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坐回来时已经在哭泣。这场面让郑北从兴奋得想放声高呼直接冷却到手足无措。“你怎么了？怎么还哭了？”有了自信的郑北伸出手为林丽丽擦掉脸上的泪珠。前面的孩子和女人都回头看着这里，张立川也站起身准备向这里走来。林丽丽赶紧擦了擦眼睛喊了一声：“我没事儿。今天晚上加餐，我们吃肉。”随着林丽丽的这一声宣告，整个车里都兴奋了，孩子们高兴地又叫又跳，连一直都很沉默的女人们也兴奋地开始交头接耳。张立川却是更奇怪了，吃肉？大姐头指的是那几听午餐肉罐头吗？ 第二十三章 第一次 一路上路过了几个服务站，服务站都很热闹，不过仔细看看的话应该都是和郑北他们一样的“旅行者”，有的真的是为了休息与做饭吃。但更多的看起来像是要扫荡服务站，看能不能弄到点什么有用的东西。短短半天的旅途完全说不上顺利，路过了几个高速出入口的匝道都堵得很严重，看起来都发生过惨烈的车祸，因为没人来处理车辆的残骸，导致了城市里的车子没办法进入高速。 夕阳西斜之际解哥也把大巴停在了一个服务站附近，应该说没得选吧。这个服务站在堵车，从服务站里一直堵到了路上。郑北他们也只好都下了车步行走向服务站。林丽丽领着张立川挨家拜访，试着在这些店面内求得一夕之地。刘其名和郑北跟在后面四处打量。这个服务站也很乱，随处可见的垃圾，还有各种破损的物品被丢得到处都是。看起来像是“拾荒者”扫荡之后留下的痕迹。 张立川回头领着女人和孩子走向他和林丽丽走访的第四家店铺，前三家里面人满为患，几乎都没有商量的必要。走到了第四家，里面只看到三个男人，林丽丽两人稍一交涉就得到了借宿一晚的许可。 林丽丽把郑北带到一个无人的角落，再三确认了郑北的能力后美滋滋地抱着一堆食材与郑北一起走向他们留宿的那家饭店。郑北进入饭店后左右看了看，这是个饭店的大堂，摆着五张桌子，紧挨门口是结账与迎宾的柜台，在入口正对着的墙壁有两扇门，那两扇门应该是通向后厨和单间的吧？这大堂里只有三个男人在打牌，并没有见到刘其名他们。郑北转头问林丽丽：“他们人呢？”林丽丽：“不知道啊，我让小张带大家进来，我就去和你一起搬东西了啊。立川，过来搬东西。”林丽丽喊声刚落，从对面右边的门里出来一个大汉。那大汉光着膀子，怀里搂着个少女，少女身上未着寸缕。大汉进来就说了一句：“时间不早了，老六你去把门关了吧。”正打牌的一个汉子闻言马上来到了门边，郑北和林丽丽下意识地躲避了一下，然后那汉子就站在了门前。 傻子都能闻出来现在的气氛有多怪异。林丽丽远离了门前那汉子两步然后问到：“我们的人呢？”没人回答林丽丽的问题，后进来那个大汉闭着眼睛半仰着头深深吸了一口气：“今天真是赚大了啊。”一边说，手还一边在少女胸前捏来捏去。“老二，去把他们绑了，这个让你先来。”之前打牌的两人早就跃跃欲试了，听了这话之后立马奔郑北两人而来，其中一人眼睛明显亮了许多。 郑北挤了挤林丽丽，让两人远离了门边那人一点。本在逼近的三人都停下了脚步，因为扔掉食材的郑北手中赫然多了一杆枪。那老大看到这场面也愣住了，正在急思对策的时候枪响了。门口的老六倚靠着门缓缓坐倒在地，腹部在流着血，身后的门玻璃也碎了，能看到一抹血迹顺着他倒下的方向涂抹在门板与墙面。 屋子内的几个人都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可是似乎没人准备给他们消化的时间。“pong!”又是一声枪响，那个老二直接被掀翻在地，躺在地上直抽搐，很快嘴巴开始咳血沫，他的胸口血肉模糊。“我们的人在哪儿？赶紧带出来。”郑北声嘶力竭一声吼。剩余那个打牌的汉子抱着脑袋蹲在桌子底下直发抖，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想跑，可是自己边上并没有门让自己离开这个鬼地方。门口那老大一看对方二话不说就崩了两枪，老大一推身前的少女，自己转身钻进了他进来的那个门。 郑北手中的枪像是闪了一下，他只是换了一把出来。郑北打开了枪的保险然后递给了林丽丽“该开枪的时候别犹豫。”郑北说完就转过身又搓出一把枪，端着枪向墙边那个桌子走去。林丽丽看到郑北额头上渗出了许多汗珠，抱着枪顺手抹了一下自己的额头。 郑北走到那个桌子边吼到：“给我趴下。”桌子下面那家伙一个激灵，迅速地趴在了地上。“爬出来。”郑北见那人爬出来后继续喝问：“你们后面还有几个人？我们人在哪儿？”“都在后面，都在后面，俩俩，你别开枪，我啥也没干。别……别……”“pong!”又是一声巨响，那个男人的右大腿一片血肉模糊。那男人蜷成一团嗷嗷叫着，脸上泣涕横流。 “郑北！你干什么？”林丽丽冲郑北吼着。可郑北根本没回头，依然用枪指着地上那人“妈的，还敢骗我？门口的已经是老六了，这里躺着三个，你告诉我后面有俩？”“我没骗你，我真没骗你，后面是俩，我忘了老大跑后面去了，求你了求你了……”郑北端着枪轰碎了那男人的右肩甲，男人的哀嚎弱了下去，更多的是抽搐，嘴唇呼呼的往外喷着口水。“郑北你疯了吗？你冷静点！” “闭嘴。”郑北回头冲林丽丽吼道。“一会儿跟着我，情况不对马上开枪。知道吗？”郑北现在脑子很乱，他想尽力猜测进入那扇门之后会遇到什么，该如何应对，没有精力分神他顾。可是看着林丽丽那看着自己的恐惧的眼神，郑北强迫自己冷静一点。郑北深呼吸了两下对林丽丽说：“丽丽你听着，现在问题很严重，我没法跟你说太多。你看到了，那个老大那一身肌肉。打起来我根本没什么胜算，这里躺着这三个我可能也打不过。我们的同伴现在生死未卜等着我们去救援，而你我就是他们最后的希望。我不能留下对面的有生力量在我们的后路上。你要是不行就留在这里，我不能再浪费时间了。” 郑北说完就开始用自己的能力探查，他想知道门后面有没有埋伏。郑北现在使用这个方法也有了心得。茫茫多的粒子虽然让他“眼睛”痛，可是他可以通过物体的大致形状来简单分辨一下。过了门之后郑北继续向前走，因为前面的房间里有许多人，“看”起来都被绑着坐在地上。随着房间内的人都进入郑北的“视野”的时候，楼上也发现了人。 郑北过来打开了楼下的门，不大的房间里挤了不少人。郑北的出现引起了一阵骚动，所有人都惊恐的看着他。“叔叔。”郑北循声望去，是在火车站见过的那个小胖子。“是我，是我，救救我。”一个女人这样说着。想来应该也是大巴上的女人。郑北左右看了看，什么都没说转身出门开始向楼梯走去。在这里他没看到刘其名也没看到沈怡。从他探查的情形看，楼上那个被挟持的体型娇小的人很可能就是沈怡。“我们先把他们都放出来啊。”林丽丽看到郑北转身就走很不理解。郑北一边走一边说：“我建议先解决了楼上的事情，屋子里的人四处乱跑不一定会产生什么后果。即使跑出了这个房子，外面不知还有没有这种‘黑店’。如果我们死了，他们不一定有能力保护自己，下场也许更惨。” “你没有权利决定他们的生死，即便他们缺少自保能力。”林丽丽觉着暂时的放任不管是不对的，如果两人上楼之后遭遇不幸，楼下这些被绑着的人完全成了待宰羔羊。现在就帮大家松绑，这些人还有一线生机。“随你便吧，至少我能决定自己要做什么。”郑北上楼的时候已经没有那么小心翼翼，他已经知道了房间内的大概情况。门里边上站着一个拿着钢管的男人，还有一个人拿着把砍刀在看押一个坐在床上的女人，另外一个人拿着什么家伙事儿在对付防盗窗。 郑北站在门外直接分解掉了屋内三人的武器。在屋内三人惊惧莫名的时候郑北拿枪在门的下方轰了一个窟窿。“给我从门边滚开，都他妈站到窗边。”门边埋伏着的也不知道是老几，在惊慌失措中退到了两个同伴身边。郑北找个角度轰烂了门锁，一脚踹开了房门。 映入郑北眼帘的是靠在窗边的四个人，两个郑北没见过的男人。另外两个就是“老大”与沈怡。沈怡上衣已经不见了，头发凌乱，双颊红肿。那个老大正手拿一个台灯座抵在沈怡的脖子上。看到这一幕，郑北真的睚眦欲裂。郑北用自己已算熟练的缴械技巧分解掉了那个老大手中的台灯座。可是那个老大见手中的东西又消失之后直接用右臂勒到了沈怡的脖子上。“把枪放下，不然我勒死她。”那个老大双目赤红着吼到。 “你想三命换一命是吧？”郑北话都没说完就一枪放翻了站在右边的那个家伙。左边那家伙一看这情况马上把自己挤进了“老大”与墙中间。“你他妈把枪放下，放我们走，我就不杀她。” 放下枪？放下枪我就会死吧？剩下这些人也都逃不出魔掌吧？我还有机会，我还有杀手锏，我要“吃”了你们……我要“吃”了你们……即使我会变成魔鬼，即使真的像普罗米修斯说的会被没有彻底消失的“疯狗”纠缠。看着满脸通红试图扳开“老大”手臂的沈怡，郑北的手微微颤抖。我会救你的，不计那后果。郑北一边压制着自己的颤抖，一边缓缓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第二十四章 经历灌成长 王霸初峥嵘 “大家都冷静点，郑北你先把枪放下。”郑北已经“看”到了林丽丽上了楼。“我们把枪放下，你也把手从她脖子上放下来好吗？”林丽丽一边说着一边弯下腰将枪放在了脚下。郑北脑海中突然蹦出一句话：女人就是麻烦。但是郑北已经没有心情吐槽林丽丽这种婆婆妈妈的妇人之仁了。“郑北，相信我，你把枪放下，我向你发誓她不会有事的。”郑北这时候真有种睁开眼睛回头吼一声“闭嘴”的冲动，不过接下来他要做的事情也确实不需要枪，如果这枪帮得上忙的话他也不会做出这种决定。 郑北关上了保险，一松手，枪掉在了地上。对面老大一看这情况也把胳膊离开了沈怡的脖子，沈怡在大口喘着气。“踢过来。”老大一边命令着郑北两人，一边给同伴使眼色，让他去拿枪。 自己的犹豫是因为恐惧吗？担心自己会死？躯体会被别的鬼东西占据？自己会成为对面的魔鬼的新的躯壳？管他呢，这是自己最后的办法。在郑北全神贯注地“注视”着对面那两个敌人的时候……全身麻痹如遭电击，眼睛也睁开了，身体也摔倒了。抽搐着的郑北看到了一双洁白的手捡起了一把枪。郑北想起来了，这感觉是林丽丽的能力。为什么？为什么？这不可能。 抽搐中的郑北已快缩成一团，他现在只能看到自己的膝盖了。郑北的脑海中盘旋不去那无尽的疑问。为什么自己被林丽丽袭击了，他们怎么可能是一伙的？哪怕是死……也请让我死得明白一些。 “pong！”枪响了，郑北感觉自己哆嗦了一下，虽然他现在一直在哆嗦。“pong!!”又是一声枪响，两声、三声……随着一阵枪声结束，郑北的浑身剧痛也消失了。 不是……自己？郑北大口喘着气爬了起来。窗边，林丽丽坐在地上，她的身边放着那只枪。“老大”和他那个小弟血肉模糊的躺在那里毫无反应。沈怡也挣扎着爬了起来。郑北刚爬起来向前走了两步就又被沈怡扑倒在地。沈怡趴在他怀里放声大哭。郑北躺在地上望着天花板喘着粗气，也伸手抱住了沈怡，触手处是沈怡光洁的后背。 “大姐……”“郑北……”张立川和刘其名冲进了屋子，在愣了一下之后各自奔向了自己呼喊的对象。 郑北浑浑噩噩的坐在大堂的墙角，他也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在迷迷糊糊中看到了大家收拾了大堂的三具尸体，那三具尸体被砍得血肉模糊。而作者正坐在桌边安静地吃着饭，正是那个被老大抱着的女孩，女孩时不时会抬头看郑北一眼。饭菜应该是刘其名和张立川张罗的，没有再见到解哥，也许刚才搬出去的几具尸体中就有他吧？ 大厅的另一个角落坐着林丽丽。郑北觉着自己现在应该能体会她的心情。应该是一种明明想躲开大家自己独处而又不敢，只好把自己扔在人群中来寻找那一丝存在，渴望驱散那驱不散的恐惧。 沈怡靠在郑北的怀里，她身边的地上放着一碗粥。可是郑北一口都没有动。郑北感觉自己那不规律的颤抖减轻了许多，他侧头想看看怀里的人儿。沈怡感觉到了郑北有了动作，就抬头看着他。郑北看着沈怡的双颊又青又紫很是心疼。又抬头看了看那边坐着的林丽丽，双眼无神、了无生气。郑北伸手摸了摸沈怡的脸，小姑娘好像是因为疼微微皱了一下眉头。郑北撑起自己的身子“我没事儿，我去看看你林姐。” 郑北在林丽丽身边坐了下来，边上沈怡也跟着坐了下来。“小怡，过来帮忙收拾东西。”刘其名在那边喊道。沈怡撅着嘴哦了一声起身走了。 郑北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想了想拿出几罐啤酒，自己启了一罐自顾自地喝了起来。林丽丽身边也放着一个粥碗，她也同样什么都没吃。说些什么呢？难道交流一下杀人心得？还是说点理由与借口为两人的行为进行合法化辩护？ 被叫醒的郑北发现自己睡在地上，身上盖着个毯子。而自己紧紧抱着沈怡。郑北愣愣的看着刘其名。刘其名：“你昨晚喝多了，我们摆弄不动你，你说啥就要睡这里。只能给你弄个毯子了，这丫头还非和你粘一起。”郑北低头看看衣服完整的两人，呃……应该是这即将入冬的鬼天气太冷，而自己两人又睡在地板上，抱紧一点暖和吧！ 早饭吃得比较沉闷，大家都没什么说话的兴致。郑北发现他们这个队伍又多了三个女人。昨天那个屋子里的人被林丽丽松绑后跑了大部分。而被囚禁的人中并没有男人。张立川和刘其名能捡回一条命，很可能是因为那伙人着急继续伏击郑北两人吧？ 吃完饭后林丽丽过来找郑北。郑北担心地看着林丽丽，可是林丽丽看起来好像没受什么影响。只是有点睡眠不足的感觉。林丽丽：“咱们怎么办？堵在这里也不是个办法啊！”郑北自然是有办法的，可是他不太想在光天化日之下干出什么骇人听闻之事。如果自己的能力被传开，就会引来更多的变数。如果自己被更多的人注意到，也许会被一些势力和人找上门。无论他们是善意的还是恶意的，处于弱势的郑北一定会陷入被动。无论成为猎物还是工具，都是郑北所不愿的。 郑北在心中计较了一番然后说：“咱们先去看看吧。”林丽丽点点头然后说：“我陪你去，让立川和刘大哥在这里留守。”郑北：“不了，让大家收拾收拾，我们一起去。”林丽丽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郑北决定露一手“大分解之术”，在外人看来这应该是一种攻击性极强的能力吧？适当地展示一下实力，也是对宵小的一种震慑。郑北犹豫了一下后说了一句：“昨天……对不起啊，我太紧张了。”林丽丽闻言脸色变了变：“我明白，真的谢谢你了。”看到林丽丽并不想提起昨天的事情，郑北感觉轻松不少。现在的郑北也没想到昨天自己居然对林丽丽态度那么差。太紧张了，以后遇到变故一定要更冷静才行。 他们根本没带来多少东西，收拾起来自然也快。刘其名与张立川已经开始带着妇女儿童回到大巴。林丽丽看到郑北和沈怡还在一角磨磨蹭蹭，就过来喊两人。可是林丽丽一看到郑北的样子直接愣在了那里。“你俩搞什么？”郑北头上套着一个头套，只漏出了眼睛和嘴。可由于是两个业余人士出品，那个面罩松松垮垮就像一个布袋扣在了头上。郑北本想挠挠头，可是一抬手摸到的是布袋，免了吧，这布袋松松垮垮的。自己要是挠挠头一定会给弄歪，自己就又看不到东西了。“呃……就当是为了好玩吧。别理这个了，咱们走。” 郑北三人一路走来发现周围的人都在看他们，也不知是昨晚的枪声引来的这些目光还是自己的头套太拉风。走近大巴的时候郑北看到刘其名身边站着一个陌生人，那人金发碧眼。“刘哥，什么情况？”刘其名耸耸肩：“你们聊吧，我先上车了。” 这个洋人看了看面前的两女一袋，也不知该向谁开口，只能朝着这个方向开始了自我介绍：“你们好，我的名字是法利帕米·杰弗森·布莱克。你们可以叫我法利，我希望可以加入你们，我会罗刹语、奇迹国语和弗栾语，我还会使用枪械。噢，我还会做几道华菜，如果你们想吃西餐我也可以效劳。”法利帕米做完了自我介绍静静地等着对方的回应。他面前那个“布袋”说话了：“布莱克先生，冒昧地问一句，您为什么要做出这么一个选择。还有就是我们并不了解你。”法利帕米听了这句话知道自己希望不大，但还是继续说了：“我听到了昨天的枪声，今天一打听才知道，你们昨天除掉了一伙恶魔。我很好奇你们是什么人，就在附近观察。我看到了你们的队伍出了那个房子。你们的队伍里男人很少，女人很多。但你们不同的是那些女人看起来并不是‘奴隶’身份。并且你们还带着一些孩子。我想你们的身份在恶魔与绅士之间更倾向于后者。我曾经的工作是亚罗公司驻帝国分部的副总裁。” 郑北左右看了看，林丽丽两人没发表任何意见。而这家伙应该是先跟刘大哥说了一番了，而刘大哥也没表态。郑北伸手指着边上一个垃圾桶。在几人的视线中，那个垃圾桶消失了，它曾经盛装的垃圾散落一地。“我希望你不要打什么坏主意。”法利帕米却是瞪着眼睛歪了一下头：“哇哦，酷！” 第二十五章 遵守公共秩序 从你我开始 郑北领着林丽丽与法利帕米回到了服务站的广场。法利帕米都没想到这个布袋先生居然直接给自己配了一把枪。来到广场的郑北四下一看，自己依然是众人视线的焦点，看来鸣枪吸引注意力的方案不必执行了。 “所有人都听着，我们现在要离开这里，我们会清理掉路上的障碍。如果有哪位的车子停在路上，你们赶紧去认领。二十分钟后，没被认领的车子我们会全部销毁掉。”一通大喊让郑北感觉自己有点缺氧，自己好像多少年没这么放声狂嚎过了，竟然有点爽。郑北：“布莱克先生，麻烦你再喊两边，然后直接回大巴集合。”法利帕米：“哦，小事一桩。” “女士们，先生们。为了能够恢复这里的交通，我们决定清理掉路上的障碍物，为避免给各位造成不必要的损失……”郑北一边走一边对林丽丽说：“这个法利帕米如果不看样貌的话，比你还像帝国人，至少他普通话说得比你好。”“他应该在帝国生活了不少年了吧？” 郑北看了看腕表，二十分钟的期限已到。林丽丽和法利帕米两人走在前面来确认车子里是否有人。其实更多的车主选择了站在车边，两人的检查是怕有遗漏。而郑北也开始了他的工作。在周围阵阵的惊叹之中，郑北将一辆辆的死车变没了。为了应对蓝色计量管被填满的情况，郑北特意空出来个模型名额，留给了一台吨位比较大的车。一旦这分解量要填满蓝管，他就再放出几辆克隆车在路边的沟里。 郑北一辆一辆数着自己分解了多少，也时刻关注着自己的蓝管容量。这次算是一次极限拉练了吧？在郑北分解了四十三台车之后，那个蓝管也马上到极限了。郑北不想尝试继续下去会怎样。看着面前仅剩的两台车，郑北回头喊了一声“大家来搭把手，把这两台车推沟里去。” 郑北现在可以说很有震慑力，边上看热闹的，和守着自己车的车主闻言马上过来了几个人。在众人掀车的时候郑北已经领着林丽丽两人开始往回走了。在走到中段的时候郑北喊：“现在路上这些车，有要留在这里的请把车挪到路的右边，让出左边的道路。”这话一出，很多傻站着的人赶紧进了车子开始行动。还有几个人走向了郑北这里。 林丽丽和法利帕米看到有人走来也都紧张了起来，来人一看对方端枪了就赶紧停下了脚步。其中一人举着手喊了一声：“大哥，我车子没油，前两天有人偷油。”偷油？这里是服务站……不用想了，那边那个加油站一定也是啥都没有了。郑北：“你们过来几个人，我们有点儿备用油。” 回到了大巴车，来到了大巴左侧的行李箱，在驱散了闲杂人等之后。郑北和刘其名两人在那里装模作样了一会儿，这期间郑北从自己的模型库里调出了油桶安放在卡牌槽中，四个大油桶出现在了两人面前。郑北转头看看刘其名：“这是不是夸张了点？行李箱的尺寸……”“哎，谁在意？”郑北听刘其名这么说，自己也摇了摇头，喊了那几个缺油的家伙来取油。 大巴行驶在高速公路上，后面跟了一条长龙。应该是郑北那一手功夫和他们手中的枪，让其他人觉着跟着他们会比较安全吧。郑北坐在最后，靠着窗边看着外面的景色。外面一片荒凉，光秃秃的树和只剩下短茬的农田。也许再过些时日就该下雪了吧？虫子会不会冬眠？它们如果冬眠了，大家是不是可以度过一个安全的冬天？虫子吃什么？它们会不会为了过冬而来到人类聚居地进行“捕食”？ 沈怡像只小鸟一样在郑北身边说个不停，这没心没肺的家伙居然在跟郑北吹嘘昨天那个老大和老四他们看到自己之后有多猪哥相。说自己把那几个家伙迷得不要不要的。郑北突然想起了曾经听过的一首歌，那歌名不知道，只是对一句歌词印象深刻“我就静静的看着你装逼”。郑北强忍着笑在听着沈怡吹牛。 “靠，搞毛？”驾驶位上的刘其名骂了一句。大家都好奇地向前看。前方居然逆行过来几台车，这几台车开得飞快，在接近的过程中开始鸣长笛。刘其名开始将车减速，并打开了自己的车窗。可对面车一点减速的意思都没有，郑北也来到了车头位置，看着边上呼啸而过的逆行车辆。林丽丽说：“刚才有辆车驾驶员开着窗户喊了什么。”郑北也看到了，可是因为那家伙车速太快，根本就啥都没听出来。从远方的对面车道也出现了飞速行驶的车辆。 那些车的车速刺激着郑北等人，那不要命的踩油门方式让几人产生了深深的不安。刘其名：“情况好像不太妙，前面应该发生了什么。”林丽丽：“能掉头吗？”刘其名左右看了看说：“不可能，咱们车太大了，这路中间的护栏下面还有水泥座。”“妈的，这帮鸟人，永远都不知道守点规矩吗？”郑北看见后面跟来的车已经开始排成两列了，把刚才对面逆行过去那条路给塞上了。 “如果是虫子，我们怎么办？”林丽丽焦急地问。这时前方又出现了车辆，也在飞速接近着这里。对面车道的车比较幸运，疾速地接近又擦肩而过远离。可逆行的那些家伙就倒霉了，冲到了这里开始减速，被郑北他们那些不守规矩的跟屁虫给堵在了这里。对面的车一停就有人跑了下来。“让开，赶紧让开，虫子来了，你们他妈堵在这里干什么？”下来的人一边喊一边拍砸郑北他们的车。随着后面又出现几辆被堵的车，逆行而来的这些人情绪变得更加激动。纷纷从车上拿出一些扳手之类的东西想讨个说法。 刘其名回头喊：“小张，你和布莱克先生拿枪吓阻他们一下。”张立川和法利帕米依言提着枪下了车。“也给我一把枪。”郑北衣服被人拉了一下，他回头一看，正是昨天那个长得娇滴滴的“暴戾女”。郑北很犹豫，这姑娘也许不是坏人。但是那个饭店里的那群畜生对她做过的事情不知对她的精神造成了多深的伤害。郑北很担心她的精神状态。郑北：“别强迫自己，我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能帮上忙，有人需要保护。”那姑娘居然对郑北笑了笑。犹豫中的郑北还是递给了那女孩一杆枪，毕竟已经同行了，一直保持着提防也不是个办法，只能希望这姑娘能向着好的方向发展吧。 “啊……”车上不知谁尖叫了一声。前方视野极限处出现了虫子。随着看到虫子的人变多，张立川两人也回到了车上。郑北这条路上的车开始想办法掉头，可是因为刚才他们给塞得太严实，这个过程并不顺利。更不顺利的是对面逆行过来的家伙跑到了郑北他们的后面开始抢夺后面的车辆。这使得本就缓慢的掉头进入了停滞。 在虫子的追赶下，有几台车减速不及发生了追尾。“怎么办？”郑北环视了一下身边的人。刘其名居然掏出一支烟给自己点上了，然后看着郑北说：“也许我们需要墙。” 第二十六章 一步一步往前爬 蜗牛背着家 身后打得火光四起，原来这些“旅人”之中也不乏能力者。郑北内心中感到有些悲哀，这让他有些提不起干劲。刘其名：“你口中的‘模型’不是一体的吧？”郑北有些不解地看着刘其名。“你可以变没一粒米，它是你口中的‘模型’，你也可以变没一袋米，那也是‘模型’。你的‘模型’不可能是一体的吧？”郑北明白刘其名在说什么，他的ui中的模型确实不是一体的，他本来的能力所探知到的所有东西都不是一体的。之所以会以模型的形式体现是因为自己的运算能力不足。靠自己来组建粒子工程做不到，才有了普罗米修斯弄的傻瓜ui。 “虽然后面打得火光冲天，如果咱们几个冲过去抢车，也是有机会的。但是这些孩子……”刘其名继续说着。郑北：“出去冒险抢车我们不考虑了，继续说你的墙。”刘其名掏出一个扳手拿在左手，右手也拿了一个小号的扳手说：“你弄出一面墙，然后瞄准这里拼接上另一面墙。”刘其名将手中的两个扳手搭在一块。郑北在思考：如果我弄出一片钢铁墙？郑北分解掉了刘其名手中那个大一号的扳手。闭上眼睛开始慢慢感受，他明白刘其名的意思。可是怎么做到？他在自己的脑海中，在那个ui界面不断尝试不断体会。 刘其名看着前方，虫子的数量难以估算，视线内的虫子应该就百十来只。不知这些虫子是要赶去什么地方，还是单纯地被车吸引而一路追来。见郑北在闭着眼睛不知在想什么，刘其名只好继续说：“你弄一片路面，咱们试试吧，来不及了。”郑北睁开眼睛跳下车，自己在搞什么？现在哪儿有研究的时间，这有现成的路面，赶紧拿来用啊。 郑北检视了一下自己的模型库，把刚才那个扳手删除了。为了防止蓝色计量管溢出，他变了一台车扔在了边上的沟中。紧接着“吃”了一大片路面。郑北闭着眼睛，感觉着周围的一切，他能看到脚下的路面与下面的土地。郑北又睁开眼睛看了看面前乱七八糟的车。“狗日的。”郑北赶紧又在沟里变出几台车，然后赶紧清理掉了面前的几台车。他又闭上眼睛开始感受。 林丽丽几个有枪的人已经来到了郑北身边，虽然不太知道郑北要搞些什么，但看他闭着眼睛站在那里，几人只好给他护法。郑北将自己收纳的路面模型以竖着的形式摆在了面前的路面上，只要发动能力它就会出现。可是……郑北想了想，将这个模型的底端部分插入了路面，在他的观察下，这些还未出现的粒子居然开始挤占空间，挤占那些本已存在的粒子的空间。结果就是看起来两段路面以接近直角的角度连为了一体，但是交接处挤出了不少难看的瘤状物，那瘤状物的大体构成应该也是这路面的材质。 与此同时前面的虫子迅速逼近，林丽丽几人越来越紧张，可是看了看后面车队的疏通速度，也只能选择相信郑北了。虫群已经与前方的弃车接触，接触的第一时间虫子就开始攻击车辆，它们有的用自己的螯有的用嘴撕扯着被扔在那里的汽车。这些虫子短暂地忙碌了一下之后又有了新的动作，大部分的虫子不再理会那些一动不动的车，向着有人的这个方向爬来。 虫子在车上和车与车的缝隙中爬来，随着车体的高低变化，接近中的虫群像是波浪一般起伏着向林丽丽等人扑来。“郑北！”林丽丽直视着前方喊了一声。郑北身边的几人都紧张无比，虽然并不是每个人都在不停看着前后两个方向，但是他们手心的汗却同样浸润了手中霰弹枪的握把。 再有几秒钟，虫子就冲入霰弹枪的射程了。这时候法利帕米反而感觉轻松了，他不再不断回头关注后面车辆疏通情况，因为这个时候再跑已经是来不及了。看到身边有个女孩子端着枪往前移动了一小步，法利帕米也跟着往前挪了一点。霰弹枪射程太短，自己能打几枪？这等待死亡的感觉太煎熬，可这漫长的煎熬实际上却又如此短暂，短暂到自己没法用它来回顾自己的人生。 林丽丽认为自己并不怕死，可是她不想死的不明不白。刘其名和郑北到底要做什么？早知道是这个状况，之前应该选择到后面抢车。“郑北！”林丽丽要喊醒郑北，哪怕他只是睁开眼睛在自己几人拼命的时候解释几句。 刘其名坐在大巴驾驶位上直直看着前方，嘴上叼着的香烟已经变成了一截烟灰。不行吗？太想当然了吗？ “啊……”一声呐喊从两个人口中飞出。这时一小段高速公路以横躺的形式出现在了几人面前。几人被惊得退了两步。法利帕米和林丽丽也在怔愣之中收了声。郑北睁开眼睛惊喜地看着面前这面“墙”，转了转头发现刘其名还坐在大巴的驾驶位抽着烟。只是见郑北看过来，他冲着郑北竖了下大拇指。仿佛打开了新世界大门的郑北，赶紧继续自己的创作，一块一块的路面彼此衔接出现在众人身边。这一次郑北已不去清理那些烂车。碍事的车都被融进了墙里，都只是一部分露在墙外。 郑北继续完善这个简陋的房子。在房子彻底封口之前，钻进来不少人。郑北没心情去搭理，自有张立川等人防备着那些人。而外面的人，郑北也没心情去管他们。也许这个世界上没有太多值得被拯救的人。 小心翼翼地进行了最后一块封顶工作之后郑北睁开了眼睛。“我靠，谁带火了？”还真有几个人点燃了打火机。这不行啊，这瞬间就都得闷死啊。郑北赶紧在面前开了个直径约十厘米的洞，这下“房子”里有了点光亮，而透过这个洞郑北看到了虫子，从这个孔洞看到的两只虫子正在忙着给墙壁刮痧。 郑北回到了大巴车上，他很累。看着自己的杰作郑北也是感慨不已，看来自己和刘其名真是跟车库有不解之缘啊，自己做的这个房子其实不就是给这个大巴做了个车库吗？刘其名递给了郑北一支烟然后说：“厉害厉害，不愧是传说中的男人。”郑北靠在椅背上也乐了：“还行吧？要是有闲工夫，把那些边边角角修剪一下，我也能当个开发商了。”“哈哈哈哈……”刘其名准备下车去帮张立川他们警戒后来挤进来的人。而郑北很困，有点挺不住了要睡一觉。 “先别睡，郑北。”郑北强睁开眼皮看到了去而复返的刘其名。郑北真怕又起什么幺蛾子。“虫子里有那种鼓着个瘤那种，那东西会喷酸液。你把那个洞堵上，在侧面脚下的位置开几个。” 郑北醒来时已经是……也不知是什么时候，昏昏沉沉的他也不关心这一点。两个美人出现在了他的面前，沈怡手中还拿着一个饭盒。林丽丽挑眉笑了笑：“你有空给弄点肉让我们存着，你睡得太死，这顿饭就素了点。”郑北闻言也笑了笑，顺手接过了沈怡递过来的食物。还有午餐肉呢，不算太素，挺好了，如果温度能高点那就更棒了。“对了，虫子呢？”“应该是离开了，外面已好一会儿没什么动静了。” “丽丽，昨天晚上……你为什么要把我……你知道我当时想干什么？”有些事情不弄明白会永远是个结，郑北想解开心中的疑问。“说出来你别笑，我并没有能力精准控制我的……技能，但愿以后能做到指哪儿打哪儿。至少现在我只要使用了，就是一个范围伤害。你也知道我那技能很可能就是控制电流。而当时的情况我如果贸然发动能力的话，你的身体一受刺激会抽搐。”林丽丽的帝国语水平还有待提高，每当需要表达一些日常生活以外的事物的时候就稍显吃力。刚刚这段话她就挺费力地在自己的词库中搜寻着，说到着急的地方两只手也跟着比划。 郑北笑了笑试着帮林丽丽继续说下去：“那样扳机就一定会被触动，而那个老大的胳膊可能会越勒越紧。”林丽丽瞪着美丽的大眼睛不断点头。郑北思索着，原来那个情况下对于林丽丽最大的难题就是我和那个老大啊。早知道可以这样，完全可以降低当时沈怡受到的威胁度嘛。是自己考虑不周全啊，当时是太紧张了。 郑北心里还有个疑问，但是这个他没有说出口，准备回头问问张立川。那个疑问就是林丽丽为何在楼上的时候果断地处决了两个抽搐在地的暴徒。在楼下的时候她明明想阻止自己对失去抵抗能力的人动手的。 第二十七章 生命的重量 “周围没看到虫子，也没看到人。前方的车子被损毁了不少，不过离咱们近的没受什么损伤。是不是虫子吃了两口发现不好吃就不吃了啊？”郑北在“屋顶”开了个洞，张立川正在洞外的房顶四下查看。郑北本想自己爬上去做这个的，但是被拦住了。他们说“多危险啊！”。可是郑北知道至少以自己为中心十米内是没有虫子的。而且小张也没有铜头铁臂，他上去也一样危险啊！生命的价值不是这么计算的。 已是帝都时间下午三点，太阳也即将落山。今天的扎营地点也不用去想了，就是这个车库了。郑北为大家开了扇门，放众人出去方便。郑北本想趁这机会把房子加宽，留出点富裕空间给后挤进来的人休息。可想了想后决定还是加长好了，自己这简陋的房子加宽的话怕房顶塌下来，也怕堵了对向的路，再大半夜被人骂醒。 值得庆幸的是，郑北他们发现了一些生还者，这些生还者多是钻入车下或是类似的狭小空间才得以存活的。这也让众人心里舒服一些，一方面是在那紧急时刻没办法顾及到所有人，在那种情况下将自己一行人匆匆藏入“车库”，未免显得对陌生人见死不救；更重要的是这些人的存活可以说明一些什么问题，或者是虫子智商很一般，或者是虫子对于杀人和吃人并非像人们想象中那么热衷。 郑北懒洋洋地躺在大巴内休息，随时等待另一边的召唤。那边那帮家伙在举行辩论赛，正方选手想燃一堆篝火，因为现在的天气很凉，篝火可以取暖，也可以来个烧烤party。而反方选手认为许多虫子有趋光性，弄一堆火有可能会引来虫子。趋光性什么的郑北不懂，不过他知道如果搞篝火的话，自己又得给清理出一块地方了。 最后“劫后余生”的观点被大家接受，毕竟确实算是劫后，而余生还剩多少谁也不知道。郑北在车头那个方向清理出一片场地，毕竟早晚也要清理这个方向。其他人去搜集了一些乱七八糟的可燃物。有路边光秃秃的树枝树干，还有人滚回来了一捆秸秆。 一群人热热闹闹的围着篝火，大家手里拿着简易的肉串。郑北也尝了沈怡送过来的烤肉，那味道。本就缺少调料，他们还只有牛肉，烤出来干巴巴的一点都不美味。不过看大家都很开心的样子，郑北觉着这一顿忙活也值了。疲倦的郑北强挺着不睡去，他还有一个重要的“关门”工作要做。 林丽丽拿着罐啤酒跑回了车上，她脸色通红，也不知是火烤得还是喝酒喝得。“干杯！”郑北看着林丽丽亮晶晶的眼睛笑了笑也搓出一罐啤酒与她碰了一下。“好久没这么开心过了。就是肉有点硬，以后我们应该找点羊肉，羊肉有油。猪肉也行，我们可以在这里建一个养猪场，养很多猪，想吃肉就吃肉。”郑北顺着林丽丽的手指看去，那是道路的左侧，外面应该是收割后的农田，而现在那个方向看过去只是一面墙。“这边，我们种大米，还可以种菜。”林丽丽又指向了郑北身侧的窗户。这次郑北也不转头看了，林丽丽也根本就没看。这姑娘好像喝多了啊，郑北想起了上次分别时那顿酒，嘴角难以抑制地挂上了微笑。 “你还会盖房子，咱们设计些好看点的房子……”林丽丽说着说着带了哭腔。郑北这下不知所措了，他本就没有应对女孩泪水的经验。更何况林丽丽的泪水来得太过突然。林丽丽低声哭着，郑北在绞尽脑汁地想该说什么，郑北觉着自己真废柴啊。“你知道吗？我那时候带着大家怎么才能弄到食物？”郑北能明白，林丽丽这个“大姐”为了照顾那一群妇孺一定吃了不少苦。“龙一岳那个混蛋居然要我跟他睡觉，亏得我还叫他世兄。”这句话将郑北之前费力组织出的一点安慰之语击得粉碎，他感觉凭自己是说不出能够安慰林丽丽的话了。 “我不觉着自己下贱。”林丽丽双眼通红的看着郑北。郑北转头面向着林丽丽，伸出双手捧着她的脸“我知道，不要胡思乱想，你已经做得很好了。”郑北很认真地盯着林丽丽的双眼，他希望林丽丽能够感受到自己的真诚。郑北不希望林丽丽将他定义成一个肤浅的人，他也不希望林丽丽的精神世界发生动摇，否认掉自己曾经做出的努力。“我会帮助你，我们以后可以找猪肉，想吃多少都可以。我们一起照顾孩子们，你以前已经做得很好了，以后我们一起去做到更好，好不好？” 林丽丽扑进郑北怀里依然在哭：“小胖的爸爸也姓郑，是个送餐员。为了保护我们的食物被强盗杀死了。我们队伍里本来也有两个能力者，可他们被龙一岳那个混蛋给挖走了。那王八蛋后来给我们的东西越来越少……”郑北听着林丽丽哭诉，自己心里也很难受。他似乎能感受到这段时间林丽丽吃过的苦，承受的压力。他也非常敬佩林丽丽，郑北年少时也有一颗赤子之心，想着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可随着在社会上的冲刷，洗掉了他那不切实际的幻想，最终变得蝇营狗苟，日复一日……而林丽丽这个衣食无忧的富家千金居然能够为了帮助别人做到如此地步。也许是因为没有房租水电之类的琐事缠身而让她更加慷慨与博爱，也许是林丽丽的灵魂本就比自己清澈高洁。 本就睡得不深的郑北随着身边人的动作睁开了眼睛。林丽丽揉着脖子和肩膀直皱眉头。“啊，头好痛，脖子也好痛。”林丽丽看了看郑北：“昨天是你扶我回来的？啊……要命，一不小心喝多了。”啊？郑北也感觉头好痛。老天爷啊，不带这么玩人的。 早晨时，经过郑北的忙碌，车队终于可以继续出发了。只是这次队伍小了许多，大巴后面只剩下了五辆车。因为新人的加入，刘其名从司机的工作中暂时解脱了出来。林丽丽躺在最后一排补觉。郑北也在前面昏睡。郑北早上的时候只清理了前路的右半边，其他的都没管，只是顺手把他们的“龟壳”也带走了。 因为大家对于堵车和宿营都已经有了经验，接下来的旅程顺畅了许多。郑北依旧做着他的觉主，只是因为大家的情绪都好了不少，也让郑北睡得能香一点，毕竟不用总是去面对突发事件。终于在第五天，他们来到了目的地。可是进入他们视线的东西却让他们惊奇不已。 第二十八章 繁华散尽日 始得初心归 奉阳与其他帝国的大城市本没什么不同，这里是帝国东北部最大的城市，数百万人在这里生活。郑北曾经来过这里，那时候目光所及之处也都是车水马龙，灯红酒绿。各式各样的人群为了各自的生活在各式各样地忙碌。 郑北一行人是从奉阳的北部进入郊区的。在进入郊区之前就看到了不少警示牌，牌子的内容很惊悚：雷区。接近奉阳的防风林全被砍伐了，光秃秃的大地显得广阔而又萧条。曾经肥沃的农田摇身一变成了雷区，大巴虽然行驶在公路上，众人也不免心中惴惴。 在看到“雷区”警示牌的时候，居民区也不远了。可令人震惊的是在前方出现了一道城墙，那城墙伫立在城市里，不知分隔的是奉阳的几环。 大巴在郊区艰难前行，这里有很多被弃在路上的车。也经常可以看到路边有人好奇地看着他们。郑北他们的车上除了司机，好像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那巨大的城墙上。 车队又一次被逼停了下来，刘其名趁着大家清理前方障碍的时候也下车打探情报。刘其名的目标是路边一个扛着自行车骨架看热闹的男人。那男人看起来四十多岁带着眼镜也比较白净，不过衣服上有不少污渍。男人见刘其名递过来根烟，马上伸手接了过来。“大哥，这怎么都见不到人啊？”“人？人都躲到墙后面去了。”“这墙是咋回事儿啊？”“哎？兄弟，我听说北面有虫子，你见过吗？”男人并没有回答刘其名的第二句询问，反而向刘其名扔出了一个问题。 “见过，怎么咱们这儿没出现过虫子吗？”“没有，只听从北面逃过来的人讲过。这墙也就是这俩月建起来的，盖这么快也不知道结不结实。哎，听说虫子吃人，你亲眼见过没有？”刘其名觉着这人挺有意思，他没让刘其名一直发问，而是你问我答的聊着，这应该算是交换情报吧？ “见过，也见过一场虫子与帝国军的战斗，应该算是虫子赢了吧。虫子也分好几种，我们见过四种。两种体型像是牛那么大的近战型的，一种像是半直立的蝎子会喷酸液的。还有一种比坦克还要大的甲虫。大哥你再跟我说说这个墙呗？”明白了面前这老兄的意思后刘其名索性多说点，免得这老兄也蹦豆一般一点点往外说。 刘其名讲述的时候这个男人一直皱着眉头，待刘其名说完后这个男人伸出了自己的右手：“赵日之。”“刘其名。”刘其名伸出了手与他握在了一起。“前些日子有很多人和你们一样从北面逃来，现在都在南城呢。这墙还没建完，看样子是沿着三环修建的。你们也别着急走了，这边通关内的路已经被封了。你们再走也就是去南城被安置在帐篷里。我就是从那里回来的，人太多，这个时节也太冷。先去我那儿对付一宿吧。” 刘其名倒是没想到这个赵日之会对他们发出邀请。“我们带着女人和孩子可能不太方便，要么我回去打声招呼，我跟你去看看？”赵日之听刘其名这么说后哈哈一笑：“兄弟放宽心，我只是拾拾荒，就我一个人也做不了别的买卖。” “什么样的人啊？我觉着还是咱们自己想办法解决吧。”林丽丽听刘其名说要去一个陌生人那里落脚，心里很不踏实。刘其名：“我跟他去看了一下，那家伙占据了一个汽车4s店，店后面紧连着一个老式修车厂。应该没什么问题。”郑北也发表了一下自己的看法：“我觉着可以去，咱们本来也需要一个过夜的地方，而且刘哥说那个人知道不少本地的事情。”郑北顿了一下对着林丽丽说：“而且我们不能因噎废食啊，以后免不了要和陌生人接触的。” 郑北等人来到了赵日之的“家”，从外面看这就是个汽车4s店，至少上面的招牌是这样写的。不过这个店面的大玻璃被各种东西遮挡着，窗帘、遮光布、床单、被套……从外面很难看到里面的情况。进了大门后里面还真有两台展示车辆，不过剩余的空间放着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看起来像是一些自己焊接的手工艺品。 赵日之把刘其名拉到了一边：“兄弟，你这人有点多啊。这一顿饭下来……”刘其名听赵日之这么一说，忍不住就想笑。刘其名拍了拍赵日之肩膀：“别担心赵哥，你负责场地，我们负责食材。”“兄弟别多想就行，我一个人在这里找吃的也是越来越困难。”“赵哥没什么后续打算吗？”赵日之落寞地看着他的窗帘开口道：“无非就是去南城领号等着分配到住处呗。不过现在南城那里太乱了，人太多。而我也好不容易有了空闲，就想摆弄摆弄自己喜欢的东西。”“赵哥以前做什么的？”“自己开个外贸公司，算是个小老板吧。”“这店是你的？”“不是，我撬进来的。这店是以前一个修车厂改的，后面还有个厂房呢，一会儿给你看看我的作品。” 赵日之看着这些客人们弄出的晚饭，居然有酒有肉。而且这些人明显就是饱餐一顿的吃法，看起来并没有省吃俭用的想法。这还真让赵日之有点不适应。看着所有人都在大快朵颐，赵日之也只好“众客他乡来，主随客人俗”了。 酒足饭饱之后大部分人开始“铺床”，而郑北几人跟着赵日之参观他的作品。这赵日之还真是有一双巧手，车店大厅里面摆的那些东西都是他自己做出来的。那是一些钢铁制品，多是通过打磨焊接制作而成。这些手工艺品的美感不好鉴定，毕竟每个人的审美都不同，欣赏意境也高低有别。大厅里面走了一遭之后，赵日之神秘兮兮地领着几人来到了他的后院。这个后院厂房很破旧，可是各种车床什么的真是应有尽有。赵日之在这里翻出了他的神秘宝物：一把弩。 郑北真是很佩服眼前这个赵哥，其实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梦想与爱好。但是能为之坚持的则少之又少。这个赵日之以前是个小老板，每天为了公司的生意从早忙到晚。打点方方面面的关系，各种各样的应酬，寻找新的市场与更廉价的货源，锱铢必较的谈判……没想到这乱世来临，不需要再忙于生意的时候，他居然捡起了自己的梦想与爱好，躲在这个没什么人的北城区打磨着自己心中的这些宝贝。 刘其名几人在兴致勃勃的拿着弩在那边试射，而郑北靠在一边睡着了。 第二十九章 莫管世间乱 筑我万古城 “你又来了。”这个声音郑北已不陌生，这是普罗米修斯。“先生，我怎么才能联系到你啊？”“你找我有什么事吗？”郑北怔了一会儿，他之前确实有很多时候有疑问希望普罗米修斯能帮他解答，可这一时之间居然想不出要问什么。“先生，之前听刘大哥说你也联络过不少国家的统治者，你如果与他们联合岂不是更有利？”“他们多数都不相信我，有的甚至认为我是这一切背后的黑手。也有一些是因为一些原因而不可能和我合作的。”“帝国呢？帝国是什么态度？”“帝国一向是政教分离的，他们不会允许‘神’的出现，这会威胁到皇权。” 郑北内心深处是想躲到安全些的地方的，本以为可以通过普罗米修斯走走后门。看来这个想法是泡汤了。“先生，你之前也联络过很多能力者是吧？我是不是可以从哪里找到他们？”“我是联络过不少能力者，他们的能力也是多种多样。不过，我都忘记了。”郑北听了这话下巴都要惊掉了，与自己交谈的这个大神是什么情况？ 普罗米修斯继续说着：“我之前是存身于你们这个世界的网络中的，在那里我拥有你们人类所获得的所有知识，在那里我依托全球的网络与基站拥有强大的运算能力。那种感觉让我想起了家乡。可是在我进入激光笔之后就不得不放弃这些，而与你融合之后好像再次损失了一些资料与能力。” 郑北很沮丧，他曾因普罗米修斯给他了一个傻瓜式操作界面而充满信心。现在看来自己面前的神怎么给自己一种浓浓的落魄感。 普罗米修斯似乎是感觉到了郑北的忧虑“你别担心，我也正在研究一些东西，关于材料与能源的，现在已经有了些眉目。等我研究出结果之后应该能给你提供不少帮助。”“先生，你说那堵城墙能阻挡住虫子吗？”“城墙？”“是啊，就是奉阳建的那面巨墙。”“我的记忆中没有这条信息。记住千万不要小瞧虫子，也千万别用你的能力分解虫子，那样做会让你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伴随着“哗啦哗啦……”声，郑北睁开了眼睛。郑北循声望去，视线被一个人给挡住了。沈怡正坐在他身边在看书，那书是本时尚杂志。而郑北也不必继续寻找“哗啦”声的来源了，因为几句话传入了他的耳中，“二万”“吃！五条！”…… “咦？你醒啦？”沈怡也发现了身边的郑北正睁着眼睛四处打量。“郑大哥醒啦！”沈怡回头喊了一声。“啊……我不玩了，我去给郑北拿饭去。”林丽丽起身跑了。而筑城四人组的其他三人哈哈大笑看着林丽丽跑了。 郑北很快就被众人包围了，他本来就是躺在地上的一套被褥里面。现在四周围了不少人，都弯着腰看着他。这情形在郑北的视野里感觉好奇怪。依稀让郑北想起曾经上学时踢球被人放倒之后的情形。“呃……我没事儿，大家别这么围着我啊。”听了郑北这话，大部分人也就散去了。郑北看着刘其名和沈怡问：“我又睡了很久？”两人点了点头。郑北：“一天？”沈怡又点了点头。 郑北起床后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开始吃饭，毕竟又是一整天没进食，也感觉很饿。郑北一边吃东西一边听沈怡说话。原来这一天大家也都没闲着。上午的时候赵日之带着刘其名和林丽丽两人去了一趟南城。法利帕米和沈怡领着孩子们跑去看了城墙。郑北转头看了看桌子那里，张立川站在林丽丽身后指点她。林丽丽又兴致勃勃地投身了建墙大业。 刘其名：“今天去南城看了一眼，也看到了城墙工程的进度。这墙并不会因为冬天降雪而停工。”郑北：“哦？以前好像看过新闻说建筑技术革新什么的。”刘其名点了点头继续说：“城南那里聚集了不少咱们这样的外来人，赵大哥说之前人更多，因为东北军区的部队入驻了市区，帝都那里也调了一部分部队进驻市区。使得墙内的城北区域被划为了军营。那里的居民和建墙被拆迁的居民都是安置在了城南。”刘其名顿了顿继续说：“那里生活环境是比这里差很多，毕竟快入冬了，住在帐篷里孩子们会辛苦点。本来我想让你修缮一下这个地方，咱们暂时住在这里直到可以入城的。可是看来不能再让你太辛苦了。”郑北眉头一挑：“我？啊……我这次不是累到昏睡的。我是见到了先生。”刘其名：“先生？他……真的是神？” 郑北耸耸肩：“我想是的。”刘其名惊喜道：“那咱们是不是不会有什么危险了？”郑北皱着眉头：“祂现在很虚弱，我们还是得靠自己。”说到这里郑北也很担忧，普罗米修斯现在连外界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一个又聋又瞎，被关在自己身体内的神真的会有什么扭转乾坤的能力吗？ 郑北驱散了心中的不安，继续刚才的话题。“刘哥，你说等着进城是什么意思？”“就是城南的帐篷区都只是暂时的啊！随着建墙进度的推进，大家都可以搬入城区的。”刘其名看郑北还是一副不解的样子就继续说：“那墙里面可以住人的啊，你把它想象成一个外墙超级厚的长长的楼房好了，现在北面的城墙已经入驻军队了。” 郑北坐在那里尽力想象着，越想越好奇那墙到底什么样子。郑北：“如果下了雪，住在帐篷里面确实太遭罪，孩子也难熬。那我就改造一下这里，咱们先住下，等着城墙工程的进度呗。”刘其名无奈地笑了笑“好像也不是那么简单啊，如果在这里住久了，一觉醒来发现泡在虫子海里就糟糕了。”沈怡也不甘寂寞地插话：“外面不是有雷区嘛。虫子来了触发了地雷，咱们听到声音就赶紧跑呗。”刘其名：“哪有那么简单，公路上没有地雷。雷区不会减缓虫子进入咱们这个北城的速度。而咱们的撤离速度和虫子比还真难说，到时匆忙撤退的危险性太大了。” 郑北：“大家都是什么意见？”刘其名：“布莱克先生和后加入那些人觉着应该去南城，早去早排队。林丽丽想留在这里，然后小张他们都说要跟着林丽丽。”郑北转头看看沈怡：“丫头，你什么想法？看起来你也赞成留在这里？”沈怡一撇嘴：“没有啊，反正我就跟着你们就好了，无所谓啊。”郑北也是一时没了主意。 第三十章 月余城北宿 他乡遇故知 郑北仰头看着面前的城墙，心中满是震撼。这墙怕不是得三十多米高，墙体是钢筋混凝土浇筑，可以看到城门直接是一道不知什么材质的大闸。墙体上半部分布满了方形的窗，有大有小，看起来应该是射击孔。这些射击孔应该可以直接消灭一批密集恐惧症患者。 冷兵器时代的东西以一种现代化身姿出现在郑北面前，给郑北带来一种不真实感。墙的顶部依稀可以看到一些小钢塔、风车、太阳能板。而城墙脚下居然还有一条护城河，只是随着冬天的到来，不知这河中之水是何感想。如果虫子踏着它坚硬的身躯直抵城墙脚下，这条护城河会不会因失职而充满愧疚。 这天早上大家开了个会，后来就是一些人离开了赵日之的那个修车厂去了南城。走的人都是在服务站后加入的人。也有两人留了下来，一个叫公承师，一个叫李原。不过一开始赞成去城南的法利帕米却是并没有走。他提出自己的看法之后做了另一个选择，和郑北他们继续组团。 郑北忙了半个上午，简单的用高速公路路面把后院的修理厂给修补得密不透风。又在前面的店面大玻璃外面加上了钢铁护栏。 郑北忙完装修工作之后就找赵日之要了台车，他和张立川这两个没参观过城墙的人跑出来长见识来了。 之所以大家没有急吼吼地去城南排号，是因为他们还有一张底牌。赵日之在奉阳城里是有一定资产的。他因为捐了不少东西早就得到了城区的居住权。他在城里也有一栋小办公楼。待众人得到入城批准之后是不必为寻找住处而烦恼的。这个消息并没有扩散，只限于这几个知根知底的人知道。 遇到了赵日之是郑北他们的幸运。赵日之在奉阳有不少人脉，直至这种环境还有不少可以提供帮助的朋友。赵日之之前每隔几天就要去一次市区内，一是为了食物，另一点就是为了消息。 郑北等人就这么住在了赵日之私占的这个修车厂里了。林丽丽给孩子们办了课堂，她自己与法利帕米负责教孩子们外语，沈怡要教数学与帝国语两门课程。郑北等人也需要经常客串老师给孩子们讲课。大家虽然没有帝国的正规教材，但是大家依然用自己的方法尽量帮孩子们增长见识。 这段时间郑北等人也没少和赵日之聊天，赵日之有个朋友叫做陈朝中，人们都习惯叫他陈老。那个陈老据说是个八方通，在这个消息闭塞的时候尤其能显示出他的能力。由此赵日之每次回来都可以给大家带来不少信息。 奉阳明显得到帝国大力保护，这里的水电都是全天供应，集体供暖也和往年一个时间开始了。随着城墙的飞速推进，大家迁入奉阳的事情也被提上了日程。可是赵日之这次带回来的消息却在众人心中蒙上了一层阴影。 赵日之在奉阳的办公楼怕是没办法让郑北他们住了。那里被民兵团占据了。所谓的民兵团就是军方招募的能力者。帝国军原计划是招募了能力者之后直接编为正规军，以特战部队的形式存在。可是招募的这些能力者，能力各异，素质也是良莠不齐。有的能力者老老实实服从帝国军安排，可更多的能力者因为自己有了强大的能力变得桀骜不驯。帝国军为了管控他们花了不少力气，可是收效甚微。甚至因为给能力者的特殊待遇还引起了普通士兵的不满。 无奈的帝国军只好暂时让招募来的能力者暂时离开驻地。并成立了民兵团，让受招募的能力者以这种形式留在奉阳，以待军方随时召唤。帝国军这一手暂时地给自己解决了麻烦，但却坑了百姓一通。这奉阳内的民兵团大部分是外来人，这些人对当地人没什么老乡情谊。自己有超能力还有半官身，这可了不得了。大部分民兵团摇身一变成了土匪。 郑北几人前些天一直在做赵日之的工作，劝赵日之和大家一起去奉阳城内居住。知道了房子被占这事之后赵日之倒是更上心众人入城一事了。先是陪着大家办理了入城手续。这之中有个小插曲，就是林丽丽建议大家不要暴漏自己是能力者。郑北听张立川说过，那个龙某人就是帝国军的高级军官。看来林丽丽心中因为龙某而对帝国军有不小的芥蒂。 众人手续办妥之后，赵日之带着郑北，刘其名，林丽丽和张立川四人来到了被占据的办公楼那里。赵日之这个办公楼位于老奉阳的西部三环，现在在城墙包围之下应该算是西城区，距离西城门也不算太远。那是一栋七层楼，在周边许多高层的衬托下显得很小，不过也因为它的身高让它变得比较显眼。楼前摆了几摞沙袋，透过大门可以看到有两个像是哨兵的人在大厅抽着烟。 民兵团是一个营的编制，被称为独立营。这些家伙自己散布在市区内，大部分选择了抱团。也有一些独狼自己行动。占了赵日之楼房的这个就是一营的一个班长，他手下带着十来个人，都是能力者。 刘其名和郑北来到了楼门前，楼里那两个男人见两人穿过沙袋堆走过来都皱起了眉头。“干什么的？你们两个。”郑北面对着这两个穿着军装的“黑社会”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长官？军爷？老总？“你们好，我们代表这栋楼的业主想见一下你们的长官。”刘其名在一边微笑着说到。 “什么乱七八糟的，有病吧？赶紧滚一边儿去。”左边那人很不耐烦地驱赶二人，右边那人直接转头走了。刘其名：“这栋楼的业主只是想收回自己的资产，如果各位不肯配合的话我们也只能去军委会申请裁决了。”剩下的这个哨兵虽然不知道军委会是个啥东西，但他明白对面这家伙是说想上访想告状的意思。哨兵眉头一皱，左手掌心突然出现一团火球“给脸不要脸，你们是想找死是不是？” 哨兵这一言不合就动手着实吓了郑北两人一跳，这一手徒手搓火球，看起来比刘其名厉害多了。车上的林丽丽三人一看这情况也赶紧下车跑了过来。可是面对着这个情况谁都不知道该怎么做。都是傻乎乎站在那里和对面的“发火”男人对峙着。 这情况不正是秀才遇见兵，人家压根连理都不跟你讲。刘其名附耳郑北：“要么咱先回去吧，碰到这种混不吝没办法啊。” 郑北几人无奈之下只好走向车子。身后传来那个火人的声音：“赵哥，你咋还下来了。没事儿我都搞定了，几个傻逼，还来要房子。咋不说大墙是他家的呢？”“郑北？” 郑北等人一听这话都回头看去。说话的这个人郑北和刘其名还真认识，赵船。“赵哥！”郑北吃惊地看着赵船。赵船倒是没穿军装，只是一身便衣。赵船走了过来：“你和小刘这是？”郑北：“啊，我们来奉阳准备落脚，可是没地方住。这个楼主是我们朋友，我们想来这里住的。”“来来来，先到我那坐会儿。” 第三十一章 宰相腹中船 窦娥怨难言 众人随着赵船来到了三楼一个办公室门前，上来的时候也看到了一些人，有男有女。赵船打开门走了进去“大黄，你看看谁来了。”门开了以后大家看到一个年轻人坐在沙发上正搂着一个女人在那里亲。那个小伙子正是黄镇山。 黄镇山让女人出了屋子，几人进来后气氛依然很尴尬。“呦，这不是‘刘大哥’和‘郑大哥’嘛。”黄镇山的口气充满了嘲讽。郑北突然很后悔跟着赵船上楼来了。毕竟当时分别的时候并不愉快。现在人家有组织有武力，看来今天怕是得受些折辱了。 赵船把黄镇山从沙发上拎了起来：“你小子少屁溜，去要壶茶去。来来来，几位坐。”郑北和刘其名也不知这赵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好先坐下了。林丽丽等人见状也找地方坐了下来。 郑北正想着怎么开口的时候赵船先说话了。“你们怎么现在了还在找住的地方？你们刚来奉阳？”郑北：“也不是刚来，之前一直住在北城，墙外面的老北城。这刚办完入住手续。”赵船感觉很奇怪：“咱们应该是一块儿来的奉阳，你们怎么才办完入住手续？” 郑北：“我们带了不少妇女儿童，刚到奉阳的时候南城那里排号需要住帐篷，我们怕孩子受不住，就一直住在北城。”赵船听了这话更奇怪了：“女人和孩子？你们……不是坐火车来的？”赵船和黄镇山是爬火车来的奉阳，当时根本就弄不到票，他知道后来冰城出发的火车是个什么情况。 郑北：“我们是从高速公路过来的。赵哥，你们现在这是什么情况？”赵船：“我和大黄当时悄悄摸上了火车，躲在货车车厢过来的，来了这里之后很快就没东西吃了，就应募入伍了。” 黄镇山拿着一个大水壶回来了，桌子上就俩杯子，他给自己和赵船一人倒了一杯热茶就把壶放桌子上了。 刘其名见赵船一直没表现什么敌意，而屋子里的气氛因为黄镇山这一手倒茶又变得尴尬起来。刘其名：“赵哥，对不起啊，那时候那事儿我们办得太不地道了。”林丽丽和赵日之三人都好奇的看着说话那三人。 赵船看了看桌子上剩下的那个杯子，然后抬头说：“我听大黄讲了，不是我说你们啊。你们这些年轻人真是，脾气一个个都太大了。那个时候你们把我叫醒，有啥事儿咱们商量着来啊。这一个个小脖子一梗，就散伙儿了。” 赵船表现得如此大度，让郑北和刘其名羞愧得无地自容。“误会解开了就好，以后大家还都是朋友。”赵船起身来到了沙发前，向郑北二人伸出了右手。郑北和刘其名也赶紧起身与赵船握手。“大黄，过来，你们年轻人更应该多亲近亲近。”大黄听了赵船的话也走了过来。 几人接下来的交谈也变得随意了许多，最后赵船表示这几天帮郑北他们找找附近有没有能住的房子。毕竟郑北他们人有点多，而这个楼里赵船也做不了主。 送走了郑北等人之后，赵船和黄镇山回到了那个办公室里。赵船：“大黄啊，那事儿过去就算了，以后别想着了。现在这个世道，多个朋友多条路。”黄镇山挠挠头：“赵哥你说的道理我也明白，不过……”赵船拿着水壶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然后说：“这几个人不简单的，我以前就跟你说过，他们‘未卜先知’而准备了不少生活物资。然后在咱们分开的时候，他们什么都没有拿走。那也是一种有恃无恐的自信。” 黄镇山对这话有印象，当时初见郑北等人打了一架之后赵船就跟他说过。赵船吹了吹茶杯继续说：“前几天跟着杜大哥去‘八方通’陈老那里，陈老提到一件事。高速公路上有个高手，举手投足之间将数十台车轰得渣都不剩。”黄镇山听到这里睁大了双眼：“啊？那个什么通靠谱吗？郑北他们完全不像啊。” 赵船笑了笑：“‘八方通’的绰号可真不是浪得虚名，现在的奉阳也算是卧虎藏龙了，一个招摇过市的骗子是没法长久立足的。郑北他们确实看起来不像。不过刚才交谈的时候，他们说他们现在有二十多个人，其中大部分是被救助的妇女儿童。这就不简单了。” “在奉阳这段时间你也看到了，比起虫子，人更加凶恶。他们能在高速上一路平安行来，还有余裕保护一群妇孺。还有一件事不知你记不记得。在冰城的时候，刘其名拉咱俩入伙的时候让郑北来做队长。他当时说了一句话‘领队得有真本事才能服众’。你看出郑北有什么真本事了吗？” 黄镇山愣愣地摇了摇头。赵船喝着茶水说：“我猜测郑北就是那个高手，一群普通人面对着不知何时会出现的虫子，会孤零零呆在城墙外生活一个月？如果他真是那个高手，这楼里面，连杜大哥怕都不是一合之将。” “赵哥，你真是太厉害了，这些事儿让你一说还真是。你要不说，我死都想不出。”黄镇山现在对赵船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自从跟了赵船之后真是一帆风顺，赵大哥居然还混成了个小头目。 赵船笑了笑：“你小子多学着点吧，我和你说的东西就算你没听懂，也先记在脑子里，也许有一天你就发现能用上。”黄镇山连连点头：“嗯，我尽量。赵哥，我有点不明白啊。你这么厉害，以前咋就是个小偷呢？” 赵船看了黄镇山一眼：“厉害的人多着呢，也就你觉着我厉害。别扯这个了，你这两天四处转转，看看能不能找点啥玩具图书之类的。你去拜访一下他们。我猜他们不缺吃喝这些东西。我就帮他们找找房子。” 黄镇山听这话惊了一下：“啊？出城去城北啊？”赵船白了黄镇山一眼：“你瞅你那点儿出息。天上有卫星，帝国军还派出了那么多无人机。从北面到奉阳这一路有多少探头都说不清。如果真有虫子来犯，咱们一定早早会得到消息的。”“哈哈哈，赵哥你早说嘛，其实我也挺想找个虫子试试我有多硬的。” 赵船无奈地摇摇头：“你小子别贫了，出去找找有没有啥能送的礼物吧。记住，别抢。”“你放心吧赵哥。”黄镇山转身出了门。 在回去的路上，为了满足林丽丽的好奇心。郑北和刘其名两人讲了一下在冰城发生的事。“哇，郑北，你也是个狠人啊！一言不合就要拼命，在服务站也是二话不说就开枪。我第一次见到你时你被人堵在墙角。你是在扮猪吃老虎吗？还是故意示弱骗取我的同情心？”林丽丽一脸狐疑地看着郑北。 wtf？郑北突然想起来沈怡也问过自己，劫色那几个人是不是他安排的。自己真的看起来一脸奸诈相？看起来是手握棒棒糖，满大街骗女孩子那种狡猾色魔？ 没等郁闷中的郑北缓过神，林丽丽又抛出个大炸弹。“小怡说你暗恋她好久，还跟踪她。更是趁着她一人独行的时候安排了几个坏人来劫色。然后你就冲出来‘英雄救美’。你俩刚才讲故事的时候为什么没说你看到黄镇山的刀以后被吓得坐在地上直发抖，爬都爬不起来？”“什么乱七八糟的，小怡那疯丫头都跟你说了些啥？” 林丽丽用眼角瞥着郑北：“还能说啥，把你的本质揭露了出来呗。”“本质？”“奸诈狡猾、贪婪好色、喜新厌旧还胆小如鼠。我看你最近老盯着小柔看，是不是又在做计划啊？” “沈怡……”在奉阳城墙外那新修好的环城路上回荡着郑北的哀嚎。 第三十二章 黄镇山的专属慈善 这段时间郑北等人轮流去奉阳城里转悠，奉阳北城门一直没开过，他们只能走西门。城里一直没找到住处，毕竟现在奉阳的人口很多，随着冬天的来临，似乎每一个温暖的空间都挤满了人。南行之路也去看过，帝国军依然设置了重卡。众人只好继续留在城外，等待着。等待着好的变故，或者等待着虫子的到来。 在这期间黄镇山来过一次，带着一些礼物。不过郑北和刘其名都没有遇上他。只是听沈怡说，那个大黄见到小柔之后眼睛都直了。沈怡嘴里的小柔就是郑北他们在服务站黑店里救下的那个女孩，名叫焦柔，岁数与沈怡相仿，也是个学生。现在那姑娘也不再像曾经那样沉默寡言了，不过依然喜欢背着那把喷子，枪不离身。 在整个城墙合围之后，那只高效的施工队并没有停止他们的工作。现在从东城门北侧开始又修筑起了城墙。从上方看去的话奉阳应该像是个棒棒糖，而这新修出去的城墙就是那个棒棒。奉阳是帝国最北的不冻港，不知这墙会以什么形式来保护港口。 郑北他们找房子毫无进展，帝国这段时间也焦头烂额。单说这奉阳城。市政府与帝国军的关系越来越差。帝国内阁是不会允许地方驻军染指政务的。奉阳市政府以及奉云行省政府也不会给开进城的帝国军这个机会。 可是随着帝国内阁及中央军部一条条命令的到来，情况渐渐开始失控。曾经繁忙的奉阳港与火车站，依然繁忙。可是这两个地方再不见如织的人流，不见各种颜色的物流公司的卡车，不见忙忙碌碌的商人。港口与火车站现在完全军管，向奉阳城内输送各种物资。为了防止出现大量人口外逃引起恐慌，也怕大量人口迁移引起迁入地的治安及经济环境恶化。帝国停止了奉阳对外的公共交通。只有军方及政府部门为了公干才可以通过关卡。这公共运输被停止，曾经的商人就进不来奉阳，奉阳的生活物资完全由当地政府负责提供。 军方运来东西，当地政府拿去卖。奉阳政府初接此项工作时尽力将物价拉回了修建城墙之前的水平。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民间流通的商品价格再次上涨。奉阳市政府为此颇为烦恼，但是他们没有任何办法。当前的物资供应方式必须要限制人均购入量。而各级官员都在这方面上下其手，使得一些“特殊人士”有能力大量囤积物资。帝国官场千年惯例：清流难行。清官会被身边所有贪官忌惮与排斥，再不懂得打点上峰，清官是无法位居高位的。奉阳当地政府与奉云行省政府的官员当然都算是高官了。这些人表面烦恼，但是自己也都参与了“分配猫腻”。也就没人能收拾这个烂摊子了。 政府提供着平价物资，可是能平价买到的百姓少之又少。随着交通的阻断，大量人员失去了工作。曾经的物流人员，曾经的机场、车站工作人员以及随机随车人员，商人，旅游业从业者都失业了，还有一大批工厂停工了。当然随着汽油开始限制供应，奉阳里面的所有出租车司机也都无法正常工作了。像上述那些失去工作的人还有很多。 现在奉阳内的经济环境极度畸形，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吃不起饭。而市政府从物价角度又无可奈何，即使某个有良心的官员把手缩回来，可是他没法开口要求其他人也把手缩回来。其实大家都把手缩回来也解决不了太大的问题。对于一点钱都没有的人来说，东西贵与贱其实是没有分别的。 因为帝国军一直在主持修墙，奉云行省政府多次找到驻军司令部要就业岗位。一开始驻军司令部也给了不少工作岗位，甚至还替换掉了一只施工队。可是给的工作岗位数量完全满足不了当前奉阳市的需求。还有很多没有工作的人面临着饥饿的威胁。大墙的施工主力是帝国军的工程营，还有一些外雇施工队配合。可那些施工队也都是有军方大佬罩着的啊。 城墙的修筑用的都是重型机械，都是技术活。工地上不需要太多的低技术工人。而市政府要推荐来的还都是低技术工人。这样一来二去驻军司令部和奉云行省闹得很不愉快，导致后来民兵团为祸一方的时候，驻军司令部完全就是闭上了两只眼。 在奉云行省政府想尽办法之后，奉阳的经济还是不可避免的崩溃了。在请示过内阁之后，奉阳最终还是开始了救济供应。为了避免出现全民伸手的情况，救济供应限质限量。救济供应东西少东西差但是饿不死，想吃肉？自己想办法工作赚钱买去。 “郑哥，大黄来了。”郑北呆在后面的厂房里，看赵日之忙活的时候张立川跑了进来。大黄从第一次来见到了焦柔以后就总往这跑。跑来后就要加入麻将战局。这家伙现在也摸出规律了，总是趁着刘其名和法利帕米不在的时候来。他在这个时候来总是能够抢到一个麻将位。 果不其然，还没等郑北出去呢，沈怡就大呼小叫地跑进来支桌子来了。紧接着黄镇山，李原，林丽丽也走了进来。 “郑哥。”黄镇山笑嘻嘻地和郑北打了个招呼。郑北也笑着回应：“你小子带赌注来了吗？”“老样子，记分，反正我又不会赖账。要是输了随你们要。”这些人每次打麻将都要添点彩头，钞票的价值最近飘忽不定。后来和黄镇山打麻将这些人直接就以实物结算了。郑北知道上一场大黄输挺惨，林丽丽她们要大黄带化妆品过来抵债。 郑北把沈怡拉到一边：“小柔呢？”沈怡斜视着郑北说：“干嘛？想人家了啊？”“滚蛋，就知道皮。”沈怡还是那个表情：“干嘛？想撮合他俩啊？”郑北实在忍不住了，给了沈怡一个爆栗。“哎呀，要死啊你。”沈怡揉着脑袋踢了郑北两脚。 “我之前不是说了么，这种玩的时候多带着点焦柔。”“哎呀，记得啦。知道你是大善人，小柔马上就过来。”沈怡说完赶紧跑回了桌子边，桌边的黄镇山和林丽丽已经急不可耐地开始码牌了。林丽丽自从学会打麻将之后，场场不落，她总能给自己找到上场理由。不过据说她的牌打得挺臭。 焦柔也进来了，挺漂亮一个姑娘，不太爱说话的样子也让人觉着很文静。可是一直背着一杆枪，这看起来太违和了。郑北走到焦柔身边：“小柔啊，打牌带着枪干嘛，多危险。来，我先帮你放一边。”郑北手都伸到一半了，一只白嫩的小手按在了枪上。“没开保险，子弹也没上膛。”焦柔的声音不大，可是那没什么表情的说话方式还是让郑北挺不自在。“啊！哈哈哈……哎？李原，你不上啊？”郑北转移了话题。李原露出夸张的表情说道：“你帮我赶一个下去？”这一刻郑北感觉到身后有三道充满杀气的目光聚向了自己。“哈哈哈，咱俩去给赵哥打个下手吧。”李原撇了下嘴：“我不去，我要在这里看热闹，他们谁上个厕所什么的我还能替一下呢。” 黄镇山的麻将其实打得不错，不过来这里总是输多胜少。牌桌上的其他三个人无论怎么换都是准备合伙坑他的。不过有林丽丽这个拖后腿的摆在那里，这坑人的计划屡屡遭挫。不过只要焦柔在场的时候大黄几乎也没赢过。这家伙也乐此不疲，每次输了之后回去都要绞尽脑汁地弄到赌注，弄到之后就再来。 第三十三章 奉阳三环里 白马藏洞天 “哎，郑哥。赵哥让我跟你说，他找到了个房子，搬还是不搬你们自己考虑一下。”黄镇山叼着烟在码牌。沈怡看他抽烟挺不爽，不过没办法。谁让刘其名和郑北两个都是烟民呢？这大冬天的也不舍得老让俩人站外面，最后只能容忍这几个家伙在室内抽烟了。 郑北听了黄镇山的话有点奇怪：“怎么还得考虑考虑呢？房子太小还是啥意思？”黄镇山：“倒不是房子小，房子挺大，还是个别墅呢。不过房子的主人应该挺有地位的。前段时间弄到了通行证，全家撤离了奉阳。住进去有惹到麻烦的可能。” 这一天刘其名和张立川两人进城找房子，这已经是排上日程的日常工作了。不过这项工作一直毫无起色，只是一直在坚持。郑北一看赵船这边开花了，自然很高兴：“先看看呗，然后让大家投个票。”“郑哥，咱明天看呗。”黄镇山那一脸乞求的表情弄得郑北哭笑不得。 “小柔啊，今天这套化妆品我可是费劲九牛二虎之力弄到的，还是什么名牌呢。”黄镇山是逮到机会就想跟焦柔说两句话。沈怡在边上撇撇嘴：“土老帽。”“哎，你这丫头。你要是不喜欢就还给我。”“哼！”沈怡开始专心致志打牌。林丽丽在对面开口了：“大黄啊，下次也给林姐带一套啊。”大黄在不面对焦柔的时候可一点不打怵：“你可别逗了，还林姐，敢不敢比一下生日？老妹儿啊，不是我说你，你每次输得比我还惨。得嘞，你也别瞪我了，下次也给你带一套。”“小老弟，你别跟我说年龄那些没有用的，你打听打听，这里谁不叫我一声姐？你小子两次没给我带东西了。自己好好想想吧。”林丽丽话刚落，沈怡就在边上起哄，连焦柔都跟着笑了。不过郑北却是只想挠头，这林丽丽现在是匪气越来越重。以后怎么跟伯父交代啊？郑北也是闲操心，他的“伯父”哪里知道他是哪根葱？ 一时间，这个厂房里是麻将与火星齐飞，“哗啦”与“嗞啦”共鸣。不过郑北也习惯这种麻将配砂轮的噪音了。因为赵日之的砂轮在边上伴奏，打麻将那几人都得扯着脖子喊。郑北决定还是去前面听听法利帕米讲课，顺带“提升”一下自己的奇迹国语水平。 本来郑北还想着去看房子得选出几个代表，毕竟他们这里的人算是挺多。开个大巴进城容易惹麻烦。不过郑北在服务站事件和各种装修工作中的表现还是为他带来了不小的声望，而林丽丽在小张他们那边也是被完全信任。最后看房子的重任就交给了他俩。郑北习惯性地想拉着刘其名一起去，刘其名表示最近老跑奉阳，跑烦了想休息下。沈怡那丫头不安分的想跟去，她把自己的备课本扔给了焦柔以后爬上车就不下来了。 一行三人就这么出发了。奉阳西城门那几班守卫早就习惯这辆车每天进进出出的。因为除了这辆车很少有人进出奉阳西门。因为最近找房子的活多数是刘其名和张立川等人在做，所以郑北这三人也有一段时间没来过城里了。三人一路向赵日之的那栋办公楼行去，一边打量着沿途的光景。 现在虽然已经入冬，室外温度很低，但是仍有不少行人在街上。这些行人很少有空手的，一般都拿着一些什么东西。 郑北三人来到楼下后很快就见到了赵船和黄镇山，想是赵船之前就和今天的哨兵打过招呼了。赵船出来后直接就把郑北给替掉了，“指路怪麻烦的，你到后面去，我直接载你们过去。” “赵哥，我看这大冬天还这么多人在外面走来走去的，挺热闹啊。”郑北好奇地问赵船。赵船：“前两天政府开始放救济物资了，几个菜市场成了发放点，每周日。结果这发放点周边就火起来了，不管是不是发放日都有人拿着东西去卖。什么都有，有空你们可以去看看。” 黄镇山也回过头来说：“沈大美女，我给你们带的东西很多就是去那里淘的，以后我带你逛。”沈怡白了黄镇山一眼：“你带我逛？我还得多带个人吧？”黄镇山一挠头：“啊哈哈哈哈……” 赵船载着几人驶入一片别墅区，在奉阳这种城市三环以内居然有这么一小片别墅。郑北感觉很奇怪，亏了车上还有个读书多的沈怡。这片别墅区的历史可以追溯到近百年前，当时霓虹国突然倒戈向了奇迹国。使得整个帝国的东部局势都非常紧张。帝国有可能面临着霓虹国或者奇迹国的入侵，甚至达宾帝国的舰队都有可能出现在帝国东海岸。而当时镇守帝国北疆的聂寰宇大将临危受命，他连续用出一系列雷霆手段使得霓虹国的计划步步受挫，为帝国争取了宝贵的时间进行应对。聂寰宇将军的指挥部当年就在这一片。 经过近一个世纪的风风雨雨，这片别墅区还在，只是几经转手几经翻修。现在摆在几人面前的是两扇大铁门。以及边上三米高的围墙。 几人站在门口但是看不到里面。赵船说：“这里原主人好像非常有背景。所以本地人不会跑来这里动什么歪脑筋，前提是一直能维持现在这种治安状况。”看到沈怡和郑北站在门铃那里赵船又补充了一句：“哦，那锁是电子锁，手工开启好像需要密码和指纹，这个我可搞不定了。” 郑北回头问赵船：“赵哥，你是用能力查探了里面的情况了？”赵船笑笑：“是啊。”郑北也笑笑：“真是辛苦赵哥了，为了给我们找住处费了不少功夫啊。”“互相帮助嘛，咱们在这人生地不熟的的地方更应该团结点。”郑北连连点头。 赵船：“你们怎么进去？我这也没准备什么工具。”郑北正准备自己显露一手的时候，林丽丽说话了：“要么我试试？”“你还会开锁？”“我就试试，不行就你来呗。”郑北拉着赵船几人后退，给林大师腾出地方，他可知道被林大师“照顾”到是一种什么滋味。“退那么远嘛？大概范围我还是能控制的。”林丽丽不满地说。 赵船几人很不解地看着二人。紧接着“啪”一声，那个电子锁闪了个大火花之后冒一股青烟。赵船和黄镇山面面相觑，郑北走到门边又推又拉。郑北忙活了几下就放弃了，转头一看林丽丽满脸通红。“这，就是你的劳动成果？合着你就是把锁眼给堵死了的意思呗？” 林丽丽撇了一下嘴：“我后来发现我能感觉到电流的，我也拿一些小电器试验过。好好研究研究的话，我的能力应该更有用的。”郑北吐了口气左右看了看：“还是我来吧。” 郑北站在大门前，抬起自己的右手对着大门，“哈！”随着一声低喝，大门应声消失。沈怡一副星星眼在后面看着郑北。黄镇山也瞪大了眼睛，看了看郑北又看了看赵船。林丽丽却是特别想吐槽，这家伙还摆造型，还“哈！”怎么不喊出一个招式名出来呢？ 没了大门的遮挡，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个院子，可以看出来这个院子在几个月前应该是绿草如茵的。院子的另一边就是那幢别墅。经过刚才沈怡的讲解，在众人脑海中不由回想起曾经那场旷世战争。 来到了房子的门前，郑北转头看了一眼林丽丽。林丽丽毫不客气地一把掐在了郑北的腰上。郑北呲牙咧嘴地躲到了一边。这门是个老式门锁，这就难不倒赵船了。赵船上前三下五除二地就弄开了锁。 第三十四章 岁末入城去 谁是老渔夫 房门在屋子的左侧，也就是偏西的位置。打开门是个玄关，这里放置着雨伞、鞋子之类的东西。过了玄关就是一个大厅，这个大厅的装修很别致。为什么说很别致呢？这是一个东西结合，包容古今的厅堂。众人面前偏左一点是楼梯通往楼上，向右边看去沙发、茶几、餐桌、酒柜之类的一一进入眼帘。这些家什主体材料都是黄梨木、檀香木等木料。沙发上铺着淡蓝色天鹅绒的坐垫和倚靠。长长的餐桌周围摆着一些木制椅子，桌子上还有两盏银烛台没有撤下去。酒柜前面是个吧台，吧台的左侧台面放着一个啤酒桶。酒柜上也很热闹，玻璃瓶软木塞的红酒、青花瓷瓶和陶罐的白酒。头上是一盏大大的水晶吊灯，顶棚的周边有许多藏灯。 大厅的东面有个比较大的门框，看过去那里是厨房，门框边上的墙壁上还有一台大大的电视机。 沈怡和黄镇山好奇地楼上楼下跑来跑去。郑北、林丽丽和赵船则是很“大方”地拿了一瓶红酒坐在沙发上品鉴起来。路过的沈怡一看到这几个人在偷嘴，也不到处跑了，坐下来也要共享美味。 林丽丽放下酒杯问了句：“怎么样？”沈怡紧着鼻子：“好酸啊！”郑北哪喝过高端酒，根本喝不出个四五六来：“这房子装修挺有趣的，可以看出房主是个不拘一格的人，有包容四海的胸怀。古色古香的家具装修能让人暂时从喧嚣的尘世解脱出来，而内藏的现代化电器又能够享受便利生活。”林丽丽斜了郑北一眼：“你可别鬼扯了，我看这房子明显好多东西都是后添置的，因为强行拼凑所以看起来是这个效果。” 赵船看起来倒是挺享受这杯中美酒：“怎么样？这两天就搬过来？”郑北点头：“搬，回去就收拾收拾搬过来。”林丽丽也挺满意这里，看郑北点头了她也就没多说什么。赵船：“这大门和锁你们自己想想办法，去找找加工钢材的厂子再做一个。我试着能不能给你们弄个牌子挂门口，不过别抱太大希望，能帮你们弄到的可能挺低的。” 本来赵船说自己留下来帮郑北他们看家，让黄镇山跟着回去路过他们大本营的时候开台车回别墅这里。不过郑北觉着太辛苦赵船有些不好意思，就让林丽丽载着四人离去了。 郑北在屋子里里外外转来转去，他真没想过自己也有住进别墅的一天。不过这个市区内的别墅感觉也很别扭，虽然院子外围有道三米高的围墙。可是放眼望去周围高楼林立，任何一个窗口都可以看到自己这里，真有种无所遁形的感觉。 郑北来到空荡荡的大门边，坐在了大门边的围墙下。他坐下后从自己的模型库调出了刚才分解了的大门模型，开始细心地瞄准，确定无误后将模型实体化了。院子的大门好像从未消失过一样再次将院子与外界隔离。郑北将电子锁连接的楔子给分解掉了，这大门直接变成了可以从外面推开的两扇普通大铁门。 郑北忙完了大门这里又回到了屋子里，他也开始楼上楼下参观了一番。脑海中构想着他们这些人的房间分配怎样才合理。 赵船和黄镇山坐在上次郑北等人来过一次的那个办公室里。黄镇山：“赵哥，我真是越来越佩服你了，真神了啊。郑北真是那个传说中的高手啊。”赵船扔给黄镇山一包烟，这烟还是黄镇山跑城北带回来的，算是双方互赠的礼物。赵船：“你当时看清了吗？”大黄：“啊？看清啥？”赵船：“他出手的时候你看到了吗？”黄镇山：“看到了啊。”赵船弹了一下烟灰：“你看到什么了？说说。”黄镇山挠挠头：“郑北就‘哈’，然后那门就没了啊。” 赵船垂眼思索了一下说：“我当时看他抬起手，我就目不转睛地盯着看，但是没有火光也没有爆炸。那扇门就悄无声息的不见了。我后来也仔细看了，没有碎片，甚至说连粉末都没看到。这说明什么？”黄镇山有点跟不上思路，他当时就觉着郑北果然是那个高手，这一下还真厉害。赵船接着说：“这说明他的能力很可能不是暴力摧毁，有可能是空间转移。那扇门被他传送到了另一个地方。更夸张的猜想就是，郑北‘消灭’了那扇门，不是打破不是轰碎，而是‘消灭’。” 黄镇山不太明白赵船说的意思，“赵哥，郑北不就是弄没了一扇门吗？”赵船叹了一口气：“你回去仔细想想吧，我浅显点说。如果他的能力像大多数人的火操控，那会有许多东西与许多人不怕他们的火球。如果是类似你的身体强化，即使比你强大再多也有你们摧毁不了的装甲。可他的能力如果是‘消灭’物体的话，这个奉阳城里应该根本没人是他的对手。” 黄镇山的表情愈加惊愕：“赵哥，这奉阳城里‘三王’都打不过他？”赵船看着黄镇山说：“如果今天你是那扇大门会怎样？你的刀枪不入会起什么效果？他看起来根本不需要破你的防，跟本不在乎你有没有防御。” 黄镇山喃喃道：“这……这……好像是啊。”赵船：“这事儿你别说出去，城南的‘镇北岳’和城北的‘万古寒’都对城西这里虎视眈眈，暗地里也一直在蚕食城西。要不是他俩之间互相牵制，现在的城西早就易手了。咱们的情况很不妙，杜大哥无论投到了哪一边咱们都会成为炮灰。杜大哥如果选择和‘两王’对抗的话咱们死得更快。郑北他们那里就是咱们兄弟的退路。” 郑北在别墅一直等到天色转黑才等来他们那台大巴。不过林丽丽让郑北明天再回一趟城北，因为赵日之实在舍不得自己的宝贝和车床。赵日之那些宝贝好说，大部分都运来了。车床那些机械也难不倒郑北，郑北这段时间发现自己的模型库数量上限又提高了，而且代表物体分解质量的计量管容量也变大了。这些变化不知道是普罗米修斯的劳动成果还是因为最近郑北勤用能力锻炼出来的。 第三十五章 不是猪的大猪蹄子 转眼进入了十二月末，又是一年圣诞将至。这圣诞节也是泊来的西方节日。帝国有数千年的历史，可是帝国本土并没有影响力太深的宗教。虽然皇家姓氏几度更迭，但他们都深谙御民之策。曾经有过倚靠宗教起势的开国皇帝，可他成为了皇帝以后也是积极打压宗教势力。皇帝们知道，质朴的民众们总是好管理的。给老百姓洗洗脑不费太大的事儿，可被洗脑之后的老百姓可是凶如虎豹，恶似厉鬼的。 郑北和林丽丽也准备去集市逛一逛，给这些无法与家人团圆的伙伴们准备些礼物。郑北和林丽丽他们很少来集市，因为他们并不缺吃的东西。这次来了集市也真是开了眼界。进入市场的大棚房之前就有许多人站在路边举着牌牌，应该是一些没在里面抢到摊位的人，或是一些宁可挨着冻也想比别人早得一步商机的人。 有人摆摊在卖古董，称是祖上传的，自己多年搜集的，怎么说的都有。有在卖宠物的，像是养活自己都困难了，只好让宠物去一个能吃饱饭的地方，顺带也能让自己换点食物。有举着牌子找工作的，保镖啊、保姆啊、会瓦匠手艺啊等等。郑北甚至看到了一些长得很漂亮的女孩子举着牌子求包养。 这些小牌子狠狠地刺激了郑北一番，那些姑娘都很漂亮，是那种走在街上郑北都会回头多看几眼那种。如果真的是只要给吃的管饱就能包养的话……那我是不是该从哪儿找个房子来个金屋藏娇？哎呀，房子没地方找啊，也不能带她们去城北啊，有几个人愿意去城墙外住去啊？哎呀呀，不能乱想啊，刘哥和丽丽他们会怎么看我啊！ “喂！”郑北一转头，看到林丽丽在斜着眼睛看他。“你不是吧你？赶紧把口水擦擦。”郑北一愣，下意识地摸了一把嘴角，哪里有口水啊。“怎么了？心动了？想包养几个？凭郑老板现在的财力全领回去都没问题啊！”“你说什么呢？我这不是找礼物呢嘛！啥啊？你说她们啊，哎呀，这些女孩子也不知道自爱。不过看起来也怪可怜的。”林丽丽皱着眉头：“我说郑先生，你们男人是不是……算了，要么你把她们都领着吧，正好一会儿还能帮咱们拿点东西。”郑北听得一愣：“真的？”林丽丽把笔记本向郑北怀里一摔，转身向市场出口挤去。 果然是假的……呃……丽丽是不是喜欢我呢？所以看我盯着这几个姑娘她就生气了？还是单纯的觉着我这个人很恶心很肤浅想离我远点？哎呀哎呀，偏头痛又犯了。郑北恋恋不舍地回头看了一眼，转身向着林丽丽的方向挤去。 郑北马上到门口的时候张立川挤了进来。“嗨，郑哥，大姐说里面味道太刺鼻，让我进来陪你逛。人多味杂我理解，可是人渣味是什么味道？”“啊？里面确实很难闻，她回车上了？”“嗯，大姐说在车上等咱们。”郑北哪里知道人渣味是什么味道？郑北疯狂扑灭着想闻闻自己身上味道的冲动。 郑北他们并没有什么钱来购物，他们的打算就是以物易物。看上什么东西了，谈好价之后回车上取相应数量的米面或者冷鲜肉。那个笔记本上写的是购物清单，几乎全是大家的圣诞礼物。郑北已经记得差不多了，再拿出来只是温习一下。 “卧槽，郑哥你看。”张立川拉了拉郑北，郑北一转头。靠，果然是同道中人。郑北看着那边举着牌子的美女一头汗。郑北也想表达一下自己的惊奇，免得小张看出什么来。结果小张直接就挤过去了。郑北在心中天人交战。最后“伪君子郑北”战胜了“真小人郑北”，郑北一咬牙不去管小张那里，继续逛自己的。 物品清单上的东西没找到几个，能做替代品的倒是看到不少。在问了几次价之后郑北觉着这次来有点仓促了，搬米交换的话怕是要搬不少。再逛逛就回车上和林丽丽商量商量吧。“郑哥，你怎么都跑这边来了。”小张也终于过来和郑北汇合了。“哎，郑哥，那边那几个姑娘几乎是管饱有肉就跟你走啊！”“是么？哎呀呀……”“郑哥，我看你挺适合的啊！”“是吧？哈哈哈……”“我就不行了，哎，我要是有郑哥那两下子就好了。”“……”“不行，我就算有郑哥这两下子也不行，我感觉大姐会不高兴。”郑北心里想“老弟啊，哥也是这么想的啊。”“不过那几个姑娘看起来好可怜啊！”“是吧？我也觉着她们特可怜，哎！” 经过一番忙碌，郑北等人满载而归。在他们刚离开集市，就有一台摩托车远远地跟在他们的后面。“哎，郑哥，这大城市就是不一样哈，这么开放。”张立川这小子开着车还不老实，还在和郑北交流经验。郑北从镜子里看了一眼林丽丽，林丽丽一言不发的看着窗外。这特么跟大城市有什么关系，这跟开不开放又有啥关系。要不是坚持不下去了，谁会跑出来举着这样的牌子啊！ 林丽丽坐在后面也一直在想，自己帮助了一些孩子和女人。他们都是因为各种原因导致了家庭破裂或者说在灾难来临之后无法与家人团聚。那些女人和孩子失去了经济收入，弄不到吃的来养活自己。既然这样，为什么自己不太想帮助集市里的那些女孩儿呢？两者不一样，之前曾经帮助过的人是正经人，只是一时落难。而在集市见到的那些女孩不缺胳膊不少腿，却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在那里待价而沽，实在可恶。 好像也不对，自己曾经帮助的女人也不是残疾人。在现在这个环境里有胳膊有腿但是没有工作可做完全正常。啊……好烦啊，我应该帮助她们。但是现在自己和自己曾经照顾着的人都是被郑北照顾着呢。张嘴让郑北帮集市里的那几个女孩子？那家伙看起来巴不得呢！男人真是……感觉好恶心，猪一般的生物啊。 车子开回了别墅，林丽丽先进了屋子。郑北在后面拉住了张立川说：“小张，你林姐今天看到了那几个举着牌子的姑娘，她好像因为这个不太高兴。进去之后你别提这个了。”“啊？好的。” 东西卸下来之后郑北和小张直接给搬到了林丽丽的屋子。林丽丽负责剩下的事情。郑北和大家讲了讲集市的见闻，说到了以物易物的不方便之处。大家都认为可以适当的卖些东西换取一定数量的帝国币。法利帕米主动承担了这个任务，决定第二天就带一些食物去集市那里贩卖。 郑北吃完晚饭后坐在客厅看电视，边上几个孩子跑来跑去在做着不知是“枪战”还是“武侠”的游戏。几个孩子手里拿的玩具多是出自赵日之之手，有枪有刀还有个孩子拿着个弹弓。这两天郑北用围墙的材料给赵日之搭了一个小房子，就在别墅前面的空地上。赵日之自己给他那个小工坊接上了电，又自己做了个简易炉子，不过找不到煤或者木柴。于是这两天赵日之忙的事情就是如何用汽油来做炉子的燃料这一课题。 电视上演的还是那些东西，帝国北部的虫子危机被替换成了雪灾。虽然今年还没下什么大雪。不过新闻上说了，千年一遇的雪灾，交通和通讯都中断了。这些东西既然没什么用，郑北就调到了奉阳地方台。地方台播放的东西就对当地居民有些用处了。昨天播放了发电站招工启示，条件相当好。今天又播报了奉阳政府投资建设大棚，进行蔬菜瓜果的冬季种植工程。这次这招工待遇也非常好。昨天的招工启示今天没再播放，看起来是人员招够了。这次这个招工应该也会很快满员吧？ 郑北现在最关心的是虫子的事，已经过去两个月了。虫子居然悄无声息，就像曾经在冰城所见到的那些是梦一样。如果是梦，自己又为何现在和一些自己曾经根本不认识的人住在这个别墅里避难？爸爸和夏姨现在好吗？郑定现在又怎么样？虫子没了声息是不是因为已经被军队击溃了？帝国和奇迹国都是这个世界上的庞然大物。它们若联合出手，小小的北科利温能被从头到尾炸几百遍。 普罗米修斯是不是把虫子说得言过其实了？普罗米修斯的目的到底是什么？祂因为看到我分解一条疯狗之后有一段时间的失常行为，所以找上门来让我分解了祂。之后不让我对虫子进行分解。这家伙怕是也没安什么好心吧？自己在分解了那个激光笔之后噩梦连连，白天的精神也很差。祂是不是存着夺舍的心思找到的我？如果真是这样…… 最关心的事情得不到答案，自己越想越乱，甚至隐隐产生一种恐惧感。郑北和刘其名打了个招呼之后决定回房间睡觉。 第三十六章 尺有所短 寸有所长 郑北这一天没什么事儿干，他决定泡在赵日之的工坊里面。法利帕米带着公承师去集市卖东西去了，公承师这人平时话不多，干起活来倒是从不含糊。黄镇山今天又来做客，现在他们的筑城大业工作环境好了很多，这个别墅里有个棋牌室，大家分配房间的时候也没占用那里。 赵日之的工作坊最终还是用煤作为了炉子的原料，是黄镇山领着张立川跑到一个锅炉房偷来的。赵日之详细了解了郑北的能力之后也十分感兴趣，两人这几天经常泡在一块儿。赵日之总是让郑北吃掉一块钢材之后让郑北按照一个某一个形状给他再吐出来一个。郑北经过几次尝试之后也能有模有样的弄出点赵日之需要的产品。应该说是接近吧，郑北凭自己构建模型产出来的东西依然是小铁饼的味道。 赵日之从郑北这里拿到比较接近自己构想的钢条或者钢块之后就开始进行他的艺术创作。赵日之忙起来之后，郑北就自己想象一个形状然后开捏。争取捏出一个与自己想要的形状一样的物体。 “开门！开门！”外面传来铁皮门被砸得“咚咚”响的声音。郑北从自己的冥想之中睁开了眼，赵船也停下了手中的活。两人互相看了一眼，陌生的声音。“妈的，赶紧开门。再不开门就把这门拆了啊。” 装作院子里没人？那太假了，赵日之的机床刚才还发出了很大的噪音呢。两人犹豫着出了小屋，这时候别墅的门也打开了，张立川走了出来。三人互相看了一眼，走到一处准备商量一下。在三人开口之前，大门那里传来刺耳的“吱吱”声。三人循声望去，用来闩门的那个铁棒已经弯曲，两扇门之间出现了一道大缝，已经可以看到外面的人了。大门上下两端的插销已经崩坏，横在门上的门闩在变形之后与两端的铁环摩擦，发出了刺耳的声音。 boom!一声，大门彻底打开了。这时候林丽丽和大黄也从屋里走了出来。“他们干什么的？”“妈的，是不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林丽丽的询问声和入侵者的呼和声同时传来。郑北感觉也没必要回答林丽丽了，门前这几个人具体身份自己也不知道，至于来意，就是那句“来者不善了”。 “呦呵，小娘们儿果然挺标致。”进来的三个人中，走在中间的那人吐出这么一句话。这个人长得其貌不扬，身高中等，相貌中等，是那种你见了一次面下次再见面都不一定能记起他那种。他的左手边是一个壮汉，这壮汉看起来得接近两米。大冬天的穿着个跨栏背心，两条胳膊看起来比郑北的脖子要粗一圈。另一个人留着长头发，眉眼看不太清，但是唇边留着两撇小胡子，整个人瘦瘦的。 黄镇山看林丽丽想说话，就拉了她一把，示意她别张嘴。黄镇山向前走去说：“几位兄弟这是什么意思？”“你说他妈什么意思。”中间那个大众脸一边说一边把手中那变了形的门闩扔了过来。黄镇山往侧方移了一步，那弯曲的铁棒砸在了他的胸腹之间。“铛”一声掉在了地上。“哎呦卧槽，还是个练家子。” 林丽丽慢慢靠到了郑北身边，她知道郑北的能力不能对人使用，而自己如果来个aoe好像也没什么效果。一时使对方失去战斗力好像并不能改变什么。如果对面的人只是为了钱财还好说，可刚才中间那家伙说的话好像直接否掉了这种可能。“给我把枪。”林丽丽还是悄悄和郑北说了一句。 郑北只是摇了摇头并没有回应林丽丽。这里是奉阳城里，如果在这里开了枪会惹来很大的麻烦。郑北也是心思急转，在想如何才能以尽小的影响与损失度过这一关。“几位是‘虎哥’的兄弟吧？”黄镇山被铁棒砸了一下后也不生气，而是开口问了这么一句话。“这位兄弟是？”中间那个大众脸听到黄镇山的话，把本想说的话咽了回去，换了一句话试探一下。 黄镇山一看这句话有了效果，继续说道：“哦，我是从城西过来的，我来朋友这里做客。我大哥是杜如海，我大哥对‘万古寒’大龙头也是敬仰得很，咱们以后很可能就是兄弟了呢。” “大众脸”也知道城里这几个大佬都积极扩充自己的势力，要真像对面那家伙说的那样，自己还不能乱来了呢。这要是给自家龙头添点堵，那可要命了。不过今天要是白跑一趟也挺郁闷。 黄镇山一看对面带头的开始犹豫，知道有门：“我朋友这也是刚来，明天我们就去拜访一下虎哥，各位兄弟维护一方安定也是很辛苦的。小张，去把咱剩下那两条烟拿出来。” “大众脸”略一思索，这结果不也挺好的嘛？“哈哈哈，这事儿闹的。我们‘眼睛’说这里来了不懂事儿的愣头青，我就寻思过来看看，差点儿大水冲了龙王庙啊。”“大众脸”笑哈哈地过来握着黄镇山的手。“大哥怎么称呼？”“林文和。”“黄镇山。”“哈哈哈。” “林哥，实不相瞒，我这哥哥有军方的背景，时不时的就能弄到点好东西。这两条烟你先拿着，回头我们哥们儿弄点东西去看望一下虎哥和兄弟们。”“哈哈哈，互相关照，互相关照，不好意思啊兄弟，这事儿整岔劈了。怎么称呼？”林文和说到一半又转过来向着郑北伸出了手。郑北挺意外，也赶紧伸出了手：“郑北，以后请多关照。”郑北是没经历过这场面，也没想到那个林文和会突然把话头扔给自己。 郑北愣愣地看着黄镇山送三人出去，四人之间真是言谈甚欢。那个大个子还追问黄镇山的本事，约黄镇山有空切磋一下。 直到黄镇山自己走了回来的时候郑北才缓过来，就这么摆平了？居然弄得自己一手心的汗。“大黄，真有你的。”张立川对黄镇山竖起了大拇指。“被铁棒砸那一下受没受伤，疼不疼？”林丽丽关心起“大众脸”扔门闩那一下。黄镇山：“你们谁擅长包扎和处理外伤啊？”林丽丽：“我就行，快进来，小张你去拿药箱。”黄镇山：“啊！那不用了，我没受伤。” 经过这一番闹腾，郑北也没心情继续进行冥想进行试验了。赵日之似乎完全没受什么影响，回到工作坊找了一些工具开始修理起被弄坏的大门。郑北决定留下来帮忙，可是被赵日之拒绝了。赵日之说自己的手艺完全可以修复这程度的破损，想看的话欢迎搬个板凳坐下看。这大冷天的坐这看你焊大门？ 林丽丽领着黄镇山回到了屋子里，把躲起来的人都喊了出来。黄镇山享受到了凯旋英雄的待遇。沈怡在边上又是倒茶又是捏肩，给她忙个不亦乐乎。郑北抽空问了问今天这情况的内涵，还有虎哥是什么人。“现在这民兵团可以说是两种构成。一种是匪获得了超能力，可把自己牛逼坏了。另一种是，我有了超能力，为啥不当匪？”黄镇山刚说两句就被沈怡打断了。“有了能力也可以做好人，当英雄啊。就像郑北哥一样，哦，还有我们的大黄啊。” 黄镇山摆摆手：“您可得了吧，能力者也要吃饭不是？现在这个情况怎么能吃饱饭？当英雄不得饿死啊？我也是个匪，不过咱讲一个盗亦有道。我和赵哥当时是吃不上饭了，就凭着自己的本事入了民兵团，那时候还不叫民兵团呢。那时候有个牛皮轰轰的名字，好像是什么特战团。我们在城西虽然也收保护费，但是赵哥常跟我说‘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黄镇山滔滔不绝地讲着他们的英雄事迹，沈怡和林丽丽她们听得津津有味。郑北却有点不明白，话题怎么就跑这儿来了呢？ 第三十七章 两只老虎 “哦，那个‘虎哥’啊。他是北城龙头的手下大将，我们私底下都叫他‘城北虎’。因为这个奉阳城里还有一个‘虎哥’，另一个‘虎哥’是城东‘花匠’的手下。我们这些人文化程度不高，起个诨号总是喜欢龙啊虎啊的。这就弄得奉阳城里叫得出名号的‘虎哥’就有俩。”屋子里的这些人几乎都没和流氓混混打过交道，对黄镇山说出的这些东西都觉着很新奇。 沈怡：“那你的诨号是什么？”黄镇山挠挠头：“我？我是小字辈的，没混出啥名堂的时候哪有什么诨号啊。自己起一个也没啥用啊，这得大家捧你才行。”沈怡：“我们捧你，你以后就是‘城西大黄虎’。”郑北找个空隙赶紧插话：“大黄啊，那今天这三个人就是来收保护费的呗？咱们应该准备点什么给他们啊。” 黄镇山听了郑北的话后摇了摇头说：“今天来这几个家伙根本就是跑出来干私活儿来了，我听说城北的‘万古寒’手下的人还算本分来着。可看今天他们这副架势，明显是想财色兼收。这买卖弄不好就会出人命的。咱今天给他显露一点本事，让他知道咱不是软柿子。再把话题引到保护费上去给他个台阶下。这不就把他哄走了么。要不然今天这事儿怕是没法善了。” 郑北点点头：“今天要不是大黄在这儿，还真不知会变成啥样。那仨都是‘民兵团’的，大铁门直接被推开了。不知道另外两个人有点啥本事呢。一旦发展成暴力冲突，后果难料啊。大黄兄弟，今天你帮我们解了围，这份恩情我们一定会记着。以后要是遇到什么麻烦，尽管来找我。哥哥有多大能力就给你使多大劲。” 黄镇山：“郑哥你不用那么客气，咱们也都是老朋友了。我一直挺佩服你们的，你们照顾楼上那些女人和孩子也挺不容易的。那词儿叫啥来着？仗义执言是吧？”众人：“……”沈怡捂着肚子：“哈哈哈，你可以说急公好义，可以说我们富有同情心，充满正义感，慈悲为怀，普济众生。什么仗义执言啊。” 郑北：“丫头你消停会儿，去冰箱拿点酒，让你黄大哥润润嗓子慢慢聊。”沈怡白了郑北一眼，然后一路小跑去了冰箱。郑北转回头来：“大黄你别理那丫头，闲不住，哪儿都有她，欠儿欠儿的。” 黄镇山哈哈一笑：“没事儿，我就是想说感觉你们挺仗义的，值得交。咱们都是兄弟，互相帮助是应该的。说太多就见外了。再说了，那几个王八犊子要是敢碰小柔一根寒毛，老子得跟他们拼命。”众人“……”焦柔转头认真的看着窗外赵日之忙碌的身影。 沈怡抱着一堆零食和啤酒跑了回来，林丽丽一看这情况，只好提前准备午饭。三个女人去厨房里开始忙碌，焦柔也跑到楼上看顾着点孩子。郑北和黄镇山等人直接坐到了餐桌旁，把零食和啤酒摆在了餐桌上。 郑北给黄镇山和刘其名他们各启了一罐啤酒，边上的沈怡积极主动地给自己也启了一罐。郑北：“刘大哥，你怎么都不太说话？”刘其名：“哦，我在想一些事情。大黄，你说我们有没有可能雇佣到一些能力者？”大黄皱了皱眉头：“这个，我也不知道啊，感觉挺难吧？现在的能力者都牛皮哄哄的，谁愿意给人打工啊。加入民兵团跟个龙头混，这多逍遥自在啊。” 郑北他们的生活水平在奉阳城里算是很不错的，有酒有肉。黄镇山给郑北等人讲解了不少奉阳城的地下知识。现在奉阳城里的三王，只有城东的“花匠”是个老牌大佬。城南的“镇北岳”与城北的“万古寒”都是在建围墙之后崛起的。这三个人据说手下能力者都过百，没有特殊能力的马仔怕是也都有至少几千。 “那你们老大就是城西王了呗？”郑北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黄镇山说：“可不能这么说，我们大哥的实力也许就相当于那两只‘老虎’，也许还不如。当时我们杜大哥带的这些人因为都是外地人，不认识什么人也不知道什么门路，就暂时抱团在一起了。那时候城西没有什么大势力，我们很自然地跑到城西去了。” 郑北他们占据的这个别墅的客厅现在仿如一个新闻发布会现场，黄镇山就是那个新闻发言人。其他人都成了记者，想到了问题纷纷提问。刘其名：“那你们大哥顺势在城西发展呗，发展起来了就是奉阳第四王了啊。”黄镇山摇摇头：“我也问过赵哥，赵哥说没那么简单。奉阳三王据说实力及其强大。这成为大佬不光自身实力要硬，还得有各方人脉，上下全都打点明白才行。我们杜大哥战斗力不错，为人也挺仗义。可赵哥说这些还完全不够。” 郑北一边听黄镇山讲述一边思索着：“慢慢来呗，人望和人脉可以慢慢积攒和获取啊。”黄镇山：“哪有那么容易啊，谁给你时间啊。现在城里三个大佬在稳固了各自的地盘后都对城西虎视眈眈的。除了城东的‘花匠’因为两边有强敌，手如果伸到城西的话容易被两边斩断。城南和城北那俩大佬现在正明里暗里的吞蚀城西的地盘呢。要不是这样我今天也没那么容易忽悠走那几个家伙。” 郑北听了这话有点不解：“这是怎么说的？”黄镇山：“赵哥说我们杜大哥……咋说的来着？哦！既无雄心壮志也无雄才大略，面对多方入侵的局面八成会选择一方加入。最近有几波陌生人来拜访我们杜大哥，据猜测这几伙人应该就是城里另外几个大佬派来的。这个时候那个林文和要是跟城西的人起冲突，那不是拖自家老大的后腿呢嘛？所以我说我是城西的，他听了这个八成就不会动手了。” 发生了上午那件事之后刘其名大部分时间都在思考，包括他问黄镇山那一句话的时候。自己一行人的武力太弱了，自己的能力现在经过摸索有点眉目了，可还是不具备什么战斗力。在高速公路的服务站那次，自己和张立川被匪人瞬间制服了，老解更是被歹徒失手打死了。这次被人杀上门来，如果不是有黄镇山在还真不好说会怎样。在城西无主的状态下自己这些人能不能趁机扩大一些势力，至少要有点自保能力啊。大黄的老大杜如海如果选择加入其他大佬的麾下，那么有没有机会让他带队并入我们？即使己方作为从属的一方也行啊。如果杜如海在自己等人的帮助下站稳了城西，那自己这边这些人也算有了靠山。可是这么做的风险是不是太高了？会把自己这边一众人等拖入一个更危险的局面？自己的初衷是希望大家都能获得安全啊！ 在大家聊兴正盛之时，外面传来了拍门声。因为上午刚发生了一次突发事件，这次的拍门声让屋内的众人都紧张了起来。 第三十八章 尽饮万里黄河水 难洗一世泰迪名 黄镇山带着郑北和林丽丽去大门那里。刘其名和张立川他们等在厅里，情况不对就带着女人和孩子躲起来或者从后门逃跑。 “赵先生，你在院子里吗？”伴随着拍门声，一个男音响起。郑北和林丽丽听了这声音后松了口气。门外的是法利帕米。郑北打开门上的小窗看了一眼后打开了大门。“咦，大黄来了啊。”“哈哈，杨大哥这是干什么去了？”郑北等人住在城北的时候黄镇山就总是跑去蹭吃蹭喝蹭麻将，聊天打屁泡姑娘。所以黄镇山和那里的人都很熟络，这个家伙就总管法利帕米叫杨大哥，其实就是洋人大哥。 法利帕米听黄镇山又这么称呼他也是哈哈一笑：“你杨大哥我现在是市场部主管，采购和销售两手都要抓，今天是出去做生意去了。”公承师将车开进了院子，屋子里的人见到是自己人回来了，也解除了警戒。张立川和李原也出了屋子，看看有没有需要自己帮忙的地方。 法利帕米和公承师在早上出发的时候带着备好的便当，这中午就回来了说明生意挺顺利的。郑北挑起大拇指：“布莱克先生办事果然靠谱。”法利帕米笑笑：“过奖了。” 法利帕米：“有件事想和大家商量商量。”在法利帕米说话的时候公承师停好了车也下来了，可车子的后边两扇门也开了。在众人惊疑的目光中下来了三个很漂亮的姑娘。 “卧槽！”张立川看到下来的人之后发出了一句感叹，然后看向了郑北。林丽丽眉头一挑也看向了郑北。郑北看到下来的人也是一怔，其中两个他见过。市场里面举着牌牌求包养的女孩。郑北发现林丽丽和张立川都盯着自己看。林丽丽还撇着嘴学了一句：“布莱克先生办事果然靠谱。” 郑北感觉很头疼，合着这是林丽丽和张立川都觉着是自己让法利帕米去买几个姑娘回来的？自己成了有贼心又有贼胆的淫贼了。还非常猥琐地不自己出面，让法利帕米去办这件事。呦，不错，自己现在身上的标签一定很鲜艳。 法利帕米看到众人的神色也是一愣：“你们……？”屋子里的人见到车上下来几个陌生人，而院子里的几个自己人又在大眼瞪小眼，刘其名他们几个也跑出来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黄镇山把大门关上之后也回身加入围观群众的行列，谁都感觉得到郑北和林丽丽他们几个人怪怪的。 郑北是有点抵受不住林丽丽和张立川的眼神了，张立川的表情还好点，看起来是那种“原来如此”“佩服佩服”的感觉。林丽丽那个表情就比较要命了，好像在说“无耻、猥琐、幼稚……”郑北赶紧转向法利帕米：“布莱克先生，你刚才说有事要商量商量。”法利帕米因为这几个人的怪异表现而止住了自己的话，郑北问起之后他才继续说到：“我在市场看到一些可怜人，我想林小姐和郑先生都是那种愿意帮助他人的慈悲人士。所以我就带她们回来了，想知道大家愿不愿意收留她们。” 见过这几个女孩子的林丽丽和张立川都没说话，其他人看这几人的表情也弄不明白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场面一时静悄悄的。不过郑北顶不住了，因为林丽丽和张立川两人带头盯着他看，现在院子里的所有人都在看他。下车来的那三个女孩子也是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她们本来就是单纯地想找个饭票。法利帕米来到市场出售食物，看起来很有能力和地位。况且法利帕米金发碧眼身材高挑，找这么个养眼帅气的饭票还是不错的。谁知一到了地方发现情况并不简单。这一大院子人看起来是个“大家庭”啊，还好有几个女人在这群人里，而且看起来状态不错的样子。 郑北环顾众人：“你们别全看着我啊，我没啥意见的，你们想怎样都行。”郑北说了一句没意见后，张立川和法利帕米他们又将目光投向了林丽丽。林丽丽脸上表情变了几变然后开口说：“我自然也没什么意见，本来大家都是靠郑北养活的。”林丽丽顿了一下转向了郑北：“这段时间辛苦你了，我们应该跟你说谢谢的。其实……我希望……嗨，也不用我说了，你是个好人，会好好对她们的。对吧？” 其实什么？你倒是把话说明白啊！还有对吧个毛线啊。我怎么就被坐实了是幕后主使人了呢？我连个老婆都没有就包养上小三小四和小五了？郑北感觉自己现在脸上一定通红一片：“丽丽，这不关我事。”郑北见林丽丽脸上没什么变化也没有要说话的样子就赶忙转头向着法利帕米：“布莱克先生，你倒是说话啊。” 法利帕米一头雾水：“啊？我说什么？我该说的都说完了啊。你们如果全都没有意见的话，她们三个就留下来了呗。”郑北急坏了：“你告诉丽丽他们不是我让你去买人的啊。”“啊？买人？你们不是让我去卖食物换取一些帝国币吗？”法利帕米是完全没理解这几个人刚才的对话。 刘其名憋着笑说到：“大家别站在院子里了，怪冷的。没事儿就都进屋吧，小怡你领新来的分配一下房间。”大家开始回屋，黄镇山靠到了郑北身边一脸好奇问道：“郑哥，你们打什么哑谜呢？”郑北闻言叹了口气，把昨日去社区市场见到了几个举牌子的女孩子的事说给了他听。“真不是你安排的？”沈怡在一边一脸狐疑地问到。“你们怎么都认为我是那种人呢？哎？不是让你领她们安排房间吗？”沈怡瞥了屋门那边一眼：“林姐说她领那几个新来的去熟悉一下环境。” 烦闷的郑北整整一下午都泡在赵日之的工坊里。赵日之见郑北闷闷不乐的在那里烧炉子本想开解他几句。可是想想自己，以前大部分时间都给了工作，对家人照顾得并不好。后来老婆带着孩子去了奇迹国之后，见面就更少了。自己虽然也有一些风流荒唐的经历，可是那些经验也帮不上眼前这个年轻人啊。 黄镇山吃完晚饭就回他们的大本营了。走的时候黄镇山说明天和赵船一起过来，带他们去拜访一下“虎哥”。 郑北吃过饭就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客厅里的热闹场面并不能驱走自己的孤独。郑北躺在床上思绪万千，他想起了在高速公路上篝火晚会那一夜。以前自己喜欢林丽丽多是被她的美貌以及敢想敢做的洒脱所吸引，那一夜之后知道了她为了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付出了那么多。这更令郑北为其高尚的人格所折服，郑北知道林丽丽的那种温柔可以照亮和温暖自己。他渴望这朵美丽的鲜花可以在自己身边绽放，每日能闻到那股芬芳，生活就会充满希望。 第三十九章 两情若是长久时 又怎比母子情深 “不用担心，到时候正常说就行。我们这些人没什么规矩，规矩很多的老江湖现在已经没有了。”坐在副驾的赵船回头对郑北说着。他们这是要去拜访虎哥，郑北担心自己不懂规矩会惹对方不愉快。 “妈的，这帮王八蛋。”驾驶位的黄镇山现在就有点不愉快，因为他已经绕了两条街了，总是被人群给堵住。郑北：“怎么这么多人啊？他们这是干什么啊？”赵船：“这些人在示威游行。刚开始建墙和封锁交通的时候因为虫子的传闻也扩散开来，所以这些人都恐惧地躲在家里。现在虫子一直没出现过，交通和通讯还一直被中断。很多人没了收入渐渐吃不饱饭。所以最近游行的人越来越多，要求当局恢复通讯和交通。” 郑北睁大了眼睛：“游行？警察不得收拾他们啊？城里还驻扎这么多帝国军呢。”赵船：“这几天的游行，帝国军一直没出面。只是靠着警察压制的。反正一直没闹出什么大事儿，警察一鸣枪，那些示威者就鸟兽散。”两人正说着的时候车子停了下来。 车子前面站了七八个人，正是他们截停了黄镇山开着的车。黄镇山放下了车窗正准备喊话的时候外面的声音先传了进来“你们这些脑满肠肥的特权阶级，自己有酒有肉能开车，把我们关在这监狱一般的城墙里面。”话音刚落一块砖头也落在了汽车的风挡上。 “操！”黄镇山直接就下了车冲了过去，对面的人有好几个手中拿着家伙，木方啊钢管之类的。郑北本想让黄镇山赶紧掉头的，结果黄镇山已经快进人堆里了。无奈之下郑北也赶紧跟着下了车。 黄镇山在即将冲到之际腾空一个飞踹，被踹中胸口那家伙直接向后飞去，撞到两个自己人被扶住了。在黄镇山左前方的一个人将手中的钢管抡向了黄镇山，可黄镇山并没有理他而是转身一拳挥向了自己右边的一个人。中拳那人直接仰倒在地。在这人倒地的过程中“咚”一声，另一边钢管的顶端砸在了黄镇山的后背上，发出了有些沉闷的声音。“操，给我干他。”第一个被踹的人缓了口气喊道。一时间钢管、木方、砖头都挥向了黄镇山。 “哎，小郑，别过去。”郑北闻言一回头，看到赵船一边下车一边向他招手。“他自己能行。”赵船一边说着还一边掏出烟递向郑北。郑北两边看了看，黄镇山那里好像真没落下风。看来他那个“刀枪不入”真不是盖的。 郑北犹疑着回到赵船身边说：“他……没问题？”赵船点上了自己那根烟又给郑北点烟“没问题，大黄是铜皮铁骨，这几个家伙想收拾他除非锁住他。不过你别看大黄没多壮实，可最近力气却是渐长，普通人根本锁不住他。一个锁不住的铁人，两分钟就干翻他们了。” 郑北叼着烟回头一看，还真是。那伙人已经有四个躺在地上了，还有三个站在黄镇山近十米的位置看着这边骂着。黄镇山也不理那几个刚跑开的，只是低头挨个踢那几个躺在地上呻吟的，一边踢还一边往那几个家伙身上吐口水。场面一时香艳无比。 黄镇山骂骂咧咧地回到了车上：“真特么倒霉，郑哥你这车有点麻烦，现在修个车可很不方便。”郑北笑笑：“没事儿，车的事再想办法，你没事儿吧？”黄镇山哈哈一笑：“我没事儿，几个小瘪三。正好我这几天感觉力气又大了点，手痒痒着呢。” 经过一阵七绕八绕，众人还是来到了虎哥的据点。虎哥这个据点是个挺大的夜总会。赵船说是江湖同道来拜访虎哥，有个人就带着几人进去了。不过那人说虎哥正在见客，他们得在大厅等。 郑北三人在一个角落坐下了，郑北好奇地左右张望。这大厅里挺热闹，男男女女的不少。扑克牌、牌九、骰子，玩什么的都有，不知道这里是不是个赌场。或者这些玩着的都是虎哥自己的手下。黄镇山看人家赌得热火朝天的，他也有些坐不住，总是伸着脖子看着人群那里。 “小郑啊，听说你们也想建立自己的势力？”赵船坐在沙发上问。郑北转过头来：“是刘其名有这个想法，因为我们没什么武力。现在环境还这么乱，如果可能的话想招揽一些能力者。”“哥哥跟你打听个事儿，你别多想，要是不想说就不说。”“你直接说呗赵哥，知道的自然告诉你。”“兄弟，你们的日常开销是哪里来的？你们养活着那么一大屋子的人，也没见你们出来偷出来抢的。” 郑北听到赵船问到这个也愣了一下。在这奉阳城里，赵船也算是自己的旧识了，对自己等人也颇为照顾。按理说告诉他也没什么。何况自己房子里那么多人，自己的情况也许也瞒不了多久。“赵哥，其实我可以变出食物来。”“啊？这怎么说？”赵船在脑海中想象了一下也没太理解这是个什么能力。“简单点说就是，我可以把石头啊木头啊这些东西变成咱们平时吃的东西。”赵船听了这话之后想了两秒，然后摸着下巴说：“兄弟，你这一手厉害了啊，你就是个聚宝盆啊。”赵船略一间隔后说：“确实得尽快建立自己的势力啊，不然你这能力让别人知道了，都得抢你啊。弄得好了你会成为座上嘉宾，弄得不好会成为牧场里的奶牛，再次点被帝国军弄走，变成小白鼠都不一定。” 郑北听了这话也有所感，之前他也想过相关的事情。但是他的解决方法就是把自己的能力藏起来，在高速公路挪车的时候就是带着个头套的。看来解决问题的长久之策还真应该是建立起奉阳三王一般的势力，让自己有足够的自保之力啊。 郑北探口气：“建立势力，谈何容易啊。你看看这一屋子人，就像大黄说的‘做匪多逍遥自在啊’。再说了，我们也没有足够的本钱让能力者为我们效力啊。”赵船想了想然后说：“不急，慢慢来。不知道我们杜大哥接下来是什么打算。之前他跟我说准备并入‘万古寒’手下的。不过就算是我说通了杜大哥和你们合在一起好像也没什么用。我们这一伙人都是战斗能力不太强的能力者，欺负普通人是足够了。遇到高手就没什么用了。” 黄镇山也被两人的谈话吸引回了注意力，他平时非常喜欢听赵船讲这些东西。黄镇山觉着每次都能让自己开眼界，让自己懂得更多，学会以更多的角度去看问题。赵船：“听说城北的‘万古寒’和城南的‘镇北岳’都是实打实的高手。是拥有强大战斗力的能力者，我回去帮你打听打听，了解一下这两人。如果可能的话可以考虑与他们其中一方结成联盟。初步来看的话我觉着‘万古寒’是个更好的选择。” 郑北听了这话也在思索，不过他觉着这些很遥远也很难啊。毕竟现在想见一个万古寒手下的虎哥还得排队呢，自己怎么和人家平起平坐还谈联盟啊。黄镇山在边上不解地问：“为啥看好万古寒啊？”赵船笑了笑：“现在没有太多的两方情报，但是我知道一点。万古寒是个女人，而两方想结成一种双方互不猜忌的联盟，这一点很关键。一般来说女人没有那么大的野心，她们的注意力不太放在权柄的轻重上。即使万古寒是个权力欲极强的人，郑老弟还是有其他办法的嘛。” 黄镇山在一边急不可耐地说：“把她泡到手？”赵船在一边笑呵呵地点头。郑北被这两人弄得哭笑不得。还把人家城北大龙头泡到手？自己连跟林丽丽表白都不敢，两位仁兄太看得起自己了。现在自己见到法利帕米带回来的三个女孩都不敢正眼看，自己这两把刷子…… “万一万古寒是个大妈呢？或者是个老太太呢？”郑北不好意思说自己是个怂货，只好从别的方面来拒绝赵船的设想。赵船：“那就认她当干妈。这比姘头关系还铁。毕竟两口子还经常吵架呢。”郑北目瞪口呆地看着赵船，印象中赵船不是个随口开玩笑的人。 赵船继续说：“等回去了我就跟杜大哥谈谈，如果他还决定并入城北的话我就领着几个兄弟来找你，先给你增加底牌数量。”赵船说到这里想起了一些什么：“既然这样咱今天也不用见这个虎哥了，咱把礼物放下就回去吧。说不定这小子以后是你干儿子呢。”黄镇山在一边一副雀跃的样子，郑北却是感觉消化赵船的这些话有些吃力。 第四十章 无妄之灾 郑北悠悠醒来，他感觉头很晕。睁开眼看到许多人站在自己身边。郑北对这种场面已经有点习惯了。这次又是能力使用过度了？应该是见到普罗米修斯了。可是郑北吃力地想了一下却没什么印象。 “啊！你终于醒啦。”沈怡这丫头的反应速度不是一般的快。身边的其他人也纷纷问他怎么样。怎么样？郑北只是觉着头很疼。再想想……郑北想起来是怎么回事儿了。自己是中招了，根本不是什么见到普罗米修斯了。 数小时前。“亮哥，外面来了一帮人，都带着家伙呢。”一个小伙子从楼下跑了上来。黄镇山和赵船都转头看去。大厅里面一个光头男应声了：“多少人，说清楚点。”跑上来那个小伙子气喘吁吁地说：“得有五六十人吧，不知道哪儿来的。”光头亮哥吩咐身边人：“虮子你去招呼虎哥，长腿你赶紧去把林文和他们这些在外面的找回来。其他人抄家伙准备跟我上。” “妈的，你们三个到底是干什么的？”领着郑北他们进入夜总会那个人转头冲着郑北等人喊道。郑北等人一愣：“我们是来拜访虎哥的啊！”光头亮哥骂了一句：“妈的，哪儿他妈那么巧。平时不来客，一来来两波。都他妈给我干了。”说着就一个烟灰缸扔了过来，黄镇山本想帮挡下来的，可是他刚站起一半，那烟灰缸就已经砸在了郑北的脑袋上。 “大黄呢？赵哥呢？”郑北记起是怎么回事儿之后赶紧看一圈身边这些人。“我没事儿，就是赵哥受伤了。”黄镇山挤开人群露脸说到：“妈的，当时真险啊。”可郑北一看黄镇山现在的样子就想笑。“哈哈哈哈……大黄，你说话就说话。别挤过来行不行，看到你我就忍不住乐。”沈怡那丫头可不管这些，抱着肚子一顿笑。 黄镇山现在的尊容确实难以恭维。脑袋上光溜溜的，什么头发、胡子、眉毛和睫毛统统没有，亮晶晶的像个蛋。郑北看到黄镇山的样子忍不住的摸了摸自己的头。摸到了头发和纱布。看来自己并没有变成黄镇山这个样子。“赵哥咋样？伤得重不重？”“我也没什么大事儿，养一段就好了。”围着的人让开一个缺口，挂着夹板的赵船也出现在了郑北面前。 焦柔问：“晕不晕？想不想吐？”“有点晕，不过没有想吐的感觉。”郑北听说过焦柔是学医的，只是不知道是个什么水平。沈怡拍着胸口舒了口气：“那就好，不想吐就好，不然那么多人都不知道是谁的。”郑北：……。感觉自己的眩晕更严重了。 见几个伤员都没太大问题，众人就回到了客厅。郑北也坐了下来准备听听后来发生了什么。黄镇山自告奋勇地讲了起来：“那个光头扔东西还真准，也不知是不是练过，他要是专门练过那我也挺服。看起来挺壮的一个汉子练这玩意，躲在后面扔东西。不过我感觉他就是蒙的，当时能打中哪个是哪个。就算打不中也算是摔烟灰缸为号，让他的兄弟们一起动手。”黄镇山一边说还一边摸自己的光头。沈怡斜着眼睛看他：“还那个光头，说得怎么像是你砸了我郑大哥？” 郑北醒来后看到黄镇山好几次摸自己的光头，这小子应该是感觉手感不错，挺新奇的。黄镇山继续讲：“我当时就不干了，问他们什么意思。他们也直接，说是要干咱们的意思。赵哥说兄弟们都冷静点，俺们不是和外面的人一伙的。可是有几个王八蛋根本不听直接就冲过来了，这一有人带头，其他的王八蛋也懒得废话了。直接抄着家伙就冲过来了。我一看这情况，咱也不能怂啊。我顺手拿起咱桌子上那个烟灰缸就冲了上去。可是双拳难敌四手啊，我一个人对那么多人一时也占不到便宜。我正想着怎么先放倒他们两个人的时候身后传来惨叫声。我一回头，看到赵哥被两个小崽子揍得咩咩叫啊……” “停停停……还是我讲吧。谁特么咩咩叫啊。”躺靠在沙发上的赵船受不了了，赶紧打断了黄镇山。赵船一瘸一拐地来到了餐桌前坐下继续说到：“当时有两个小子绕过了大黄直奔我俩就过来了。小郑已经失去战斗力了，我只好强顶上去。亏得楼下那一伙人上来得及时，不然我俩怕是要吃大亏了。两帮真正的对手遭遇上以后我们仨才算是得到了点喘息之机。后来‘虎哥’这边增援不断，对面也就开始撤退了。可是咱们三个却没法撤那么快，还是让老虎他们给截住了，也亏了混战的时候那天和你们照过面的那三个家伙跑回来了认出了你俩。要么今天真可能就糊里糊涂地交代在那儿了。” 郑北这才听明白是怎么回事儿，然后问：“那大黄的脑袋是怎么回事儿？”黄镇山愤愤说到：“我都没看到是谁干的，当时突然一股火扑了过来，我下意识地弯腰闭眼以手护头。再直起身的时候已经是这样了。当时那两帮家伙里面有两三个家伙会放火，我这还真是笔糊涂账了。” 郑北：“那赵哥你的胳膊和腿是怎么回事儿？”赵船叹口气：“胳膊就是刚开战时候那两个小子打的，下手是真黑啊。腿就更倒霉了，混战的时候咱们都躲到角落里了，不知道哪里飞过来一个冰坨砸我腿上了。”郑北闻言想象了一下当时的混乱场面然后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上。黄镇山说：“你没事儿，你好像就是躺在地上让人踩了几脚。” 郑北现在身上脏兮兮的，衣领和前襟还有血迹，也看不出身上有几个脚印了。郑北心不在焉地和大家一起吃了午饭就匆匆跑进了盥洗室。进了盥洗室郑北先是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头上缠着纱布，也不知道伤口什么样。衣服上斑斑点点不少血，也不知自己流了多少。 看这个德行，洗澡怕是困难了。郑北也没忙着先给自己搞清洁，而是脱下了脚上的一只拖鞋拿在了手中。郑北闭上眼睛将拖鞋变没了，又变出来。这个操作郑北已算十分熟练。紧接着郑北将手中的拖鞋抛了起来。在郑北的感知中，那拖鞋上升的势头耗尽之后开始下落，郑北抓在它即将落地一刻分解掉了那只拖鞋。郑北睁开眼睛匆匆为自己擦拭一遍身体又匆匆跑去换了一身衣服以后回到了客厅。 “小怡，你跟我出来一下。”郑北进了客厅就招呼沈怡，一边说还一边向门外走去。沈怡好奇地问：“干嘛啊？”郑北也没回答，只是急匆匆就走了出去。两人来到院子里之后郑北说话了：“小怡，咱俩打雪仗吧。”沈怡闻言睁大了眼睛看着郑北，然后又转头向屋子的方向看去。“不好啦，郑大哥的脑子还是被打伤啦。现在可能只有几岁小孩儿的智力。他管我叫小姨，还让我陪他打雪仗。” 两个神神秘秘的人本来就被大家注意着，这沈怡一边呼喊一边向屋子跑来的时候大家就纷纷出来了。林丽丽：“你这丫头总是疯疯癫癫的，他不经常管你叫小怡吗？”沈怡跑过来拉着林丽丽的手：“不，他这次叫的是小姨，我从他的眼神中能看出来，他把我当他阿姨了。不信你跟他说话，他一定也管你叫阿姨。”林丽丽闻言惊疑不定地看着郑北，一时不知怎么开口，也担心真如沈怡所言，头上的创伤对郑北的大脑产生了不好的影响。 郑北感觉自己的脑袋又开始疼了，不止伤口那里。“你个死丫头，又鬼扯什么。赶紧给我滚回来。”沈怡闻言躲在了林丽丽身后，探着个脑袋像个小贼一样看着郑北。林丽丽：“郑北你没事儿吧？”郑北很无奈：“我当然没事了，只是想到了一些东西。想尝试一下而已。那就你来吧，丽丽你握个雪球打过来。” 林丽丽也没看出郑北有什么问题的样子，就依照他说的握了个雪球扔了过去。在林丽丽挥臂的时候郑北就闭上了眼睛，在他的感知中那一团粒子组合体向自己飞来。然后郑北很熟练地就分解掉了那个飞行中的雪球。“哦！”林丽丽身后的围观群众发出呼声。 “来来来，多来几个，你们都弄个雪球一起扔。”众人都抓了一把雪，握实之后在林丽丽的“321”倒计时后扔向了郑北。这几个人有手劲大的有手劲小的，准头也是有好有坏。这些雪球像一扇凹凸不平的门板罩向了郑北。然后在众人的注视下那些雪球突然间就消失了。 第四十一章 其实我不是那样的人 “再来一次。”郑北这次都没睁开眼睛，单从他的声音中就透露出一股兴奋劲。围观的众人也明白了过来，这是郑北被砸以后学会了防止被砸的方法了。这一次的雪球袭来还是如同上次一样参差不齐，可结果却和上次完全不同。飞行中的雪球消失了几个，其他那些有的打在了郑北的身上，有的本来就是歪的自然就飞到了郑北的身后。这让众人感觉奇怪，刚才还好好的照单全收了，这次怎么反而漏掉了大部分呢？ 郑北其实是在做实验，他平时分解物体的时候都是选定一个目标分解掉。但实际上他可以圈定一个范围进行分解的，例如他选定约一立方米的草地进行分解。分解过后地上会留下一个他所选定形状与体积的坑。在众人第一次齐射的时候郑北正是用的范围分解，所有雪球自然集体消失。可这种方法郑北觉着不安全，就像今天遇袭的时候，他如果仓促之间选定一个范围的话很难避开身边的人。一不小心将智能生命纳入了分解范围不知会产生什么后果呢。 而第二次众人齐射，郑北决定靠自己的反应速度来挨个分解。郑北虽然挨了几下，不过感觉还算是成功，自己在雪球飞行过程中还是解决掉了几个。郑北还想进行另外一个实验，那就是能不能在自己的面前划出一片分解区，让飞入此区域的雪球自动被分解掉。可是这只是个构想。因为自己压根就没这个能力。郑北津津有味地和众人玩了十多分钟。“要不要拿枪试试？”郑北听了这话吓得一激灵，睁开眼睛向人群看去，刚才的声音应该是黄镇山。 “别别别，有机会的。今天只是进行点简单的小试验。”郑北说着就走向了房门。他身后的几个年轻人一看试验做完了，又意犹未尽地继续打着雪仗。“怎么样？”赵船一直站在窗边看着他们在外面忙。“有点新体悟，看来平时有些惰于思考了，以后得在能力方面勤用脑啊。我先回房间了赵哥。” 郑北回到房间坐在床上在想，自己的能力自己平时也琢磨。比如说分解量、模型库和探查范围最近都有所增长，这种增长自己也研究了一下，应该是随着自己能力的熟练度而增长的。而模型库满了的情况下再分解任何东西都不会产生新的模型。郑北想到这里打开了自己的模型库，将里面的几个雪球和一只拖鞋删除掉了。今天后来分解的雪球根本就没机会成为模型，当时模型库已经满了。今天被烟灰缸砸了是不幸也是幸运，幸运在于这事提醒了自己，能力的运用不是那么死板僵硬的。好好开发可以以多种形式展现的。这不就研究出了有一点防御能力的使用方法了吗？坐在那里沉思的郑北不知不觉睡着了。 伴随着一阵晃动，郑北醒了过来。“郑哥你咋又睡上了？脑袋没事儿吧？”郑北真感觉自己有点迷糊。想了一下，哦，这不是小张嘛。“万古寒来了，说是登门道歉。郑哥你先把口水擦一下，下楼去吧。”万古寒？哎？城北大龙头？郑北揉着眼睛赶紧穿上鞋跟在张立川身后下楼。 客厅中坐着站着不少人，可以看到林丽丽陪着一个人坐在一起说着话。那个人穿了一身军装。郑北走下来的时候几个人看到他了，林丽丽也站了起来伸手向着郑北这边说：“这就是……”林丽丽说了一半瞪着眼睛停了下来。与林丽丽坐一起的人闻言也站起转过身来。 出现在郑北面前的是一个极美的女人，那女人身材高挑五官精致，可以看出皮肤也是非常白嫩细腻。一身修裁过的军装穿在身上，脚上是一双长筒军靴。齐耳短发配一身飒爽军装，说不出的干净利落。天使的脸庞搭配着这一身制服，似乎又充满了魔鬼一样的诱惑。 那美女看到郑北之后愣了一下，随后又露出很自然的微笑。郑北也反应过来，自己不能一直愣在楼梯上啊，也向着沙发方向走去。在郑北走着的时候就看到很多自己人在挤眉弄眼。郑北一下想起上午赵船说过的话，想组成联盟可以把对方泡到手。可是对面这个美女的等级有点高过头了吧？自己冲上去得被秒成渣啊。这一刻郑北还真希望如果“万古寒”是个老太太就好了，自己认个干妈的难度一定比这要小无数倍。 郑北看到自己的队友好几个人在呲牙咧嘴的摸自己的嘴角，沈怡还低着头用右手遮着自己的双眼。郑北下意识摸了一下自己嘴角，草……好湿滑的感觉。张立川真是杀了郑北的心都有了，叫他起来的时候看到这家伙睡觉流了口水就告诉他了。这货是聋了吗？ 郑北心中是万头羊驼狂奔而过，自己是喜欢美女，可是也没猪哥成这个样子啊。这挂着口水给人家留了什么印象啊？有没有地缝让自己钻一钻，能躲一下午也好啊。如果对面是个老太太，自己还能解释一下这个口水。结果是个大美女，这会越描越黑吧？ 军装美女见郑北傻愣愣的站在那里，只好自己先开口了：“你好，我是万古寒。”郑北从胡思乱想中把自己拔了出来，赶紧伸出手：“哦哦，你好，干妈。” 惊了，沈怡已经开始用两只手捂脸了。黄镇山和赵船也被吓傻了，上午也不是这么说的啊？这家伙在搞什么？林丽丽一边快步走向郑北一边转头向万古寒解释：“啊，实在不好意思，他上午被打伤了脑袋。现在有点不正常，上午还一直管我叫阿姨来着。”沈怡也反应过来了也赶紧走向郑北：“啊，对对对，来，小郑北乖哦。小姨带你回房间。” 郑北现在吃了自己的心都有，挂个口水也就罢了，咋就张嘴管人家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叫干妈呢？林丽丽和沈怡冲过来就架着郑北往回走，郑北很不甘心的回头解释着：“不是，我是想说干吗？”这给林丽丽气得，掐着郑北的胳膊咬牙切齿地小声说：“还干吗？你咋不直接问约吗？”郑北：“啊？不是，我是想说……”“你给我闭嘴。”“哎呀……”随着一声惨呼，郑北消失在了楼梯转弯处。 客厅里面静悄悄的。刘其名擦了一把冷汗说：“实在不好意思万女士，让您见笑了。他这个伤……本来过了中午的时候好点了的，谁知道这突然……”。饶是见过不少大场面的万古寒也真是没经历过这事儿。“应该是我们表达歉意才对，居然弄出这样的误会。”万古寒又转头对她的一个手下吩咐道：“阿诺，你去找个好的脑科医生来，需要什么直接找李叔，这事交给你了。”一个年轻人应了一声之后转身就出门了。万古寒微笑着说：“没想到郑先生伤得这么严重，我回去一定好好管教一下这些没规矩的家伙。” 万古寒说着又转向了赵船和黄镇山：“给各位带来这么大的麻烦我深感抱歉，请几位安心养伤。等郑先生好点了我再登门探望。”万古寒说完微一欠身然后带着一帮手下离开了。 第四十二章 未来如幻 郑北晚饭都没好意思出去吃，是刘其名给他带回来的。他们这群人很少有自己单独住一个房间的，因为这不安定的环境给人一种不安全感。与同伴住一起有突发事件的时候也有个照应，集合的时候也更快速，最主要原因是他人的人数有点超标。 “你小子今天这是搞什么鬼？”刘其名实在是猜不透这是怎么回事了。郑北靠在床头叹了口气：“上午在老虎的场子的时候，赵船说咱们可以考虑和万古寒结成同盟……”郑北把当时赵船说的话复述了一遍。“我下楼的时候就想着这事儿了，结果一见是这么个极品美女，我就怂了。然后发现自己没擦口水，当时囧得我大脑都当机了。我也不知怎么就把干妈给喊出来了。哎！” “有点意思。”“哎！岂止是有点意思啊。”“万古寒走的时候说等你好点了再登门拜访。”“她可别再来了，我都丢死人了。”“你不觉着奇怪吗？” 郑北听到这句话后好奇地转头看刘其名。刘其名继续说到：“你们说老虎的场子不小，老虎的小弟也都牛皮哄哄的。她今天来的时候也能看出来他的手下都非常听话。”郑北没明白刘其名想说什么。刘其名继续说到：“一个城北的龙头，手下能力者过百，马仔更是有好几千。这么一个人为了手下误伤别人的事情特意上门道歉。这个我们可以解释为她善良还心细。不过我个人觉着她平时应该也挺忙，能抽空来一趟已经是难能可贵了。可是她还准备再来一次。这是为什么呢？”“为什么呢？” 刘其名白了郑北一眼继续说：“她是来找你的。”郑北一愣：“找我？”刘其名：“她今天来几乎见到了所有人，连赵船和黄镇山都见到了，唯一没接触到的就是你。所以她是来找你的，或者说是来找我们的秘密的。”“刘哥，我有点不懂。咱们有什么值得她关注的？”“这个别墅里唯一还值得别人关注的也就是你了。”“民兵团不是有军部提供物资吗？他们也缺吃的？”刘其名耸耸肩：“别总想吃的，想想那把霰弹枪。”郑北想了想说：“她想组建军队？”“这是一种可能，毕竟有你在的话，她手下有多少人，就可以组建多少人的部队。她如果再用一些宗教手段继续扩充势力，你想象一下，成千上万的武装到牙齿的狂热信徒。那是怎样一种场面？”“会这么夸张吗？”“这是一种可能，而且这种可能的可执行性极其高。如果她拥有强大的特殊能力，再加之她优秀的外形条件，她可以很轻易地将自己进行神化包装。到时候再把你掌握在手中，远了不说，这山海关以外没什么人能与其相抗。” 郑北被刘其名说得一愣一愣的：“那我们该怎么办？”刘其名：“走一步看一步吧，也想想有没有其他的更靠谱的可能。不过有一点你得注意了，小心身边人。”“啊？”“那天上门收保护费的三个人没见过你的能力。咱们住在这里会被别人注意到，很可能是咱们院子里的人泄露出去的，可能是无意也可能是有意。总之平时注意点吧。” 郑北这一天被灌输了太多东西，一时有点消化不动。刘其名说的虽然让人感觉很夸张，可是一时又找不到他说法中的漏洞。郑北自己也在想这一系列的事情的起因，它们又代表什么？最后会产生何种结果，自己又该怎么去应对那结果？ 赵船和黄镇山也回到了他们的驻地。黄镇山见赵船一直皱着眉头就开口问：“赵哥，你咋了？是不是哪儿疼？”赵船摇了摇头：“我在想咱哥俩到底应该怎么办。”黄镇山一边给两人沏茶一边不解地继续问：“啥意思啊赵哥？”“这个万古寒不简单啊！她也知道了郑北这么个人，就是不知道她知道多少。也不知道她来找郑北是怎么个意思。到底是想表示友好，还是想将郑北收入囊中。” 黄镇山发现自己没听懂，于是他决定先不打扰赵船。赵船坐在办公桌后揉着自己的左肩喃喃说道：“以郑北的性格，万古寒只要耍点小手段，他就会乖乖跟着万古寒的屁股后面走了。那姑娘明显就有很多手段。你怎么不说话？”黄镇山：“啊？赵哥，你刚才说的我都没听懂，插不上嘴啊！”赵船微微摇着头：“我现在也很乱，你帮我分析分析。今天你也听到郑北说了自己能力的详情了，我本打算咱兄弟跟着他干了。毕竟这个能力闻所未闻，也是我到现在为止见过的最强能力者了。可是今天见到了万古寒之后我又犹豫了。这个万古寒不管她掌握的能力强不强，至少她的智力是非常高的。所谓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跟着郑北可能会被人算计得疲于奔命。而万古寒这个人又不一定会重视咱们兄弟。这个注不好下啊。” 黄镇山有点听明白了，赵船这是在犹豫应该投到哪一方。“赵哥，你上午说的那个让他俩搞成一对儿那个不行吗？”“那个可不可行就看现在万古寒掌握了多少郑北的资料了。”“这有什么差别？”赵船喝了一口茶水说到：“如果万古寒与咱们一样是从‘八方通’那里得到的‘高速公路蒙面高手’的信息的话，她今天的行为可以理解为招贤纳士。这样他们两人不太可能凑成一对儿，毕竟身份相差太悬殊。但是这样一来咱们投向她也比较好。但是如果是另一种情况就复杂了。如果万古寒是因为知道郑北的能力详情而去拜访的话……他俩还真有可能成为那种关系。不过这其中一定是万古寒占主导，郑北变成个‘气管炎’了。而且也不知道万古寒会把郑北摆在一个什么位置，如果只是把他当成一个工具的话，说明她是个利益至上的人。咱们兄弟跟了她也没什么好处，咱们表现不出足够的被利用价值的话会不受重视，表现出足够的被利用价值的话还得考虑着什么情况下会被弃掉。而且她的消息渠道也非常让我在意，这女人怕是早就在郑北他们身边安插了人手了。” 黄镇山摸着自己的光头感叹道：“那娘们儿这么厉害？看起来娇滴滴的。”赵船也叹了口气：“哎，烦啊。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啊，这两个人到底是两个刘皇叔还是一个刘皇叔一个曹阿瞒啊？咱俩这几天尽量在郑北那里泡着吧，也观望观望未来的形式。” 夜空中飘着纷纷扬扬的雪，奉阳即将迎来一个银装素裹的圣诞节。可是这一夜却有不少人辗转难眠。黑暗森林中，也许只有消灭掉未知隐患才能让自己获得安全，小白兔也许注定就得短命。 第四十三章 当你烦恼的时候可以选择忙碌起来 奉阳现在白茫茫一片，街道和楼房都覆盖着一层毛茸茸的白雪。自从城墙开建之后，大部分的工厂都被迫关闭了，燃油的限制供应使得街道上几乎没有车。少了这些大气污染之后，奉阳的夜空变得明亮了，覆盖在大地上的雪也更加的洁白，并不会在短时间之内就变得脏兮兮。 郑北靠在窗边看着楼下的人在堆雪人，那是沈怡和张立川在领着孩子们玩。现在的郑北完全自闭了，他感觉自己蠢笨如猪，什么事情都做不明白，除了丢人。早饭的时候是真心不想下楼，又怕不下楼再引来大家的关注。当时只好匆匆下楼，匆匆吃饭，匆匆逃回自己和刘其名的房间。还好大家现在都挺忙碌，没人会注意到自己。 林丽丽领着几个人在布置圣诞树和往壁炉边上挂袜子。圣诞树就是砍的院子里的树，底座是赵日之的作品。郑北去书房挑了两本书，躲回房间看书。刘其名见郑北状态不太好，也就留在了房间里准备陪郑北聊聊天。 郑北这书也看得心不在焉的，一会儿想起了昨天那丢人的一幕，一会儿又想起了刘其名说过的那些推测。“刘哥，你说万古寒真的还会再来吗？”刘其名放下书笑了笑：“怎么？想人家了？”“刘哥，别闹。”“应该还会再来吧？你想想昨晚上咱们应付走的那位大夫还有那个阿诺。万古寒说的好像都不是玩笑话。”想到万古寒，郑北就忐忑不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萦绕在心中。 刘其名：“想好如果她来了你怎么应对了吗？”郑北：“倒是希望能跟这种大势力建立友好关系，可是如果咱们太弱小的话就会变成附庸。能变成人家的小弟受到庇护也是不错的，就怕咱们连被庇护的价值都没有。”刘其名：“对了，你的能力情况现在怎么样？” 郑北闻言突然来了精神，坐起来穿上拖鞋。然后在地板上变出来一个黑球，那球有苹果大小。刘其名顺着郑北视线看去，也看到了这个球然后问到：“这是什么东西？”“还记得咱们在高速那段时间的简易房子吗？这东西是那时候用路面拼接房子的接口处生成的。因为一个个的挤在墙角很难看，我有一次无聊就清理了一下这些东西。刘哥你拿起来看看。” 刘其名弯腰捡起来了那个黑球。“我去，怎么这么重？什么材料的？”“应该还是沥青，只是密度变大了，而且这个东西现在很硬，我在赵日之的小工棚里试过，砂轮几乎切不动它。”“所以？”郑北有些兴奋的说：“我观察过，这东西应该还算是路面材料。我后来也用金属试过，也可以弄出这种球。同样是密度和硬度得到了极大的提高，虽然不太懂为何它们可以以这种形式存在，但是我可以制作出一些简单的高硬度的物品。”“你可以做出一把锋利的宝刀？只要你有刀的模型？” 郑北：“也不是，我那些模型是完整复制，包括刀的形状，由哪些粒子以一种什么样的结构组成。所以我的模型是完全的复制品。而想做出一把锋利的宝刀，需要我用新的材质自己去堆砌成刀的形状。这个我勉强也能做到，就是太麻烦了。”刘其名想了想：“所以？我们卖钢材？”郑北挠了挠头：“也不是，我做出来的‘钢材’硬度太高，可能一般工艺加工不了。如果有熔炉试一下熔掉之后会怎样就好了。不过我想在院子里面盖栋房子，或者盖个小楼。” 刘其名在苦思冥想，这些东西对于当前的己方人等有什么用处。郑北：“刘哥，你的能力有什么新发现没有？”刘其名叹了口气：“没什么大变化，我只是好像明白了点什么。就是万物皆可加热，我现在也在尽力熟悉一些常见的东西，然后记住那些东西的引动频率，就是怎么以更高的效率来让物品的组成分子活跃起来。”郑北也是有听没懂，只好说一句：“不着急，咱们都慢慢来。如果能和万古寒处好关系，咱们就可以慢慢研究来提升自身实力了。” 郑北这时候感觉也有点坐不住了，和刘其名打了个招呼之后就跑去赵日之的工坊分解掉了一块钢板。对于沈怡他们的招呼郑北也只是简单回应了一下就跑去了后院。这个别墅的后院是一片草坪，可以看出在夏天的时候这里应该是一小片简易的高尔夫球场。郑北来到了这片场地，选定了一片区域就开始挖坑。如果不考虑能力使用过度出现的疲劳的话，郑北挖起坑来比现在的什么机械都快，只一转瞬间，地上一个近三十立方的坑就出现了。 郑北在能力使用初期也注意着让计量管尽量清空，可是随着用得久了，计量管里面的物质存余并没有引起什么反应。于是郑北也就懒得管那么多了，只是保证别填满了就行。不过分解量计量管的零度线以下是什么郑北还没尝试过，既然现在要盖房子，正好把计量管零刻度线以下的使用方法也掌握了得了。 挖了这么一个坑之后郑北就开始捏钢板，这个操作之前和赵日之在一起的时候没少练，现在用起来也算是得心应手。经过一番努力，一块约九平方米的钢板摆在了郑北面前的雪地上。郑北仔细看了看，自己感觉这钢板挺平整的。郑北跑去找赵日之，赵日之带着一个激光测量仪跟着郑北回了后院。赵日之忙活一会儿之后笑着对郑北说：“小伙子，有长进啊！”其实郑北对于做出一块平整的钢板还是比较有信心的，只是觉着让赵日之帮测一下心里更踏实一些而已。 “你这是要做什么？这坑也是你刚弄的？”赵日之有些不解地问。郑北：“我准备在后院盖个房子。”赵日之指着那个坑问：“这就是你准备打地基用的？”“嗯。”赵日之有点不明白：“这是准备盖个厕所？” “啊？哦，不是，我只是先挖点土取点材料，一会儿会把这个坑扩大的。”郑北也反应过来赵日之为啥问自己是不是盖卫生间了，如果真是以这个三十方的坑为地基，盖出来的东西可能也只能做个厕所了。 郑北分解掉了自己出品的钢板，又照着模型在雪地上还原出来一个。郑北在模型库中调出这个钢板的模型，将它与铺在地上的钢板重合起来然后具现化了出来。这回钢板吃雪更深了，而且表面变得凹凸不平，像是有许多鳞片遍布在钢板的表面，麻麻赖赖的。“哎？这和那个切不断的钢棒是一样的东西吧？”赵日之惊奇地问。 郑北点点头说：“我准备以这东西为主体，盖一个房子或者扩建成个小楼。”“厉害了我的兄弟。”赵日之见过郑北做出的那根很难看的钢棒，两人也做过测试。郑北做出的钢棒比原版钢棒大了一点，重量翻了一番，可是硬度却不知道提升了多少倍。两人用砂轮试过，切了半天没什么反应，因为赵日之心疼自己的工具而作罢。两人又用气焊来尝试切割，忙了一阵没切开，但是却收到了一些效果，在两人切割的部位变粗了。在两人坚持不懈的努力下，终于把那钢棒切开了。是在变粗的位置不断加热，待那部位粗到一定程度之后才烧断了钢棒，断口位置的直径比原来增加了一半。 郑北用尺子和笔在钢板上画线，他准备在钢板上每间隔二十厘米画一条线，把钢板画得像围棋棋盘一样。赵日之问明白后接手了这部分工作，让郑北先进屋暖和一会儿。郑北走到门前就看到了刘其名站在门里。刘其名说自己也没什么事儿，看看能不能帮上忙。郑北也没个计划，都是一边试验一边搞，也不知道有没有需要刘其名帮忙的地方。郑北和刘其名说了两句就去了赵日之的小工坊，他去找那个两人弄了很久的钢棍去了，如果找不到就现做一条。 第四十四章 圣诞老人 郑北将钢棒与钢板融在了一起，“棋盘”上的每个点都插了一根。赵日之也不厌其烦地跟在后面测那钢棒插得直不直。经过两人一番忙碌，那个钢板已经变成了一个大刷子一样的东西。随后郑北拿着尺子，在四角的四条钢棒上做标记。从钢板向上两厘米画一条线，再两厘米又是一条。 忙完这一番之后郑北又从模型库中调出了他新存的“加强型钢板”的模型。将新的钢板安置在了钢棒第一条线的高度上。那钢棒都有二十多厘米，这加了一层之后还有大部分露在外面。钢板也有一厘米厚。郑北发现自己第二条线白画了，只好拿尺子重新量出了两厘米的高度。 在三层钢板搭建好之后，郑北将那些钢棒凸出来的部分都分解掉了。刘其名和赵日之清理了一下周围的雪，一个钢铁三明治出现在了三人面前。“赵哥，你说中间这两层夹层应该填充点什么？”赵日之：“这是墙？”郑北：“嗯，墙和天花板的主要构成就是它了。”刘其名：“为啥弄得这么复杂？直接三层摞一起不就好了？”郑北：“哈哈，这样有助于隔音隔热和减震，并且强度也够用。”赵日之想了想：“我说，咱们是不是应该事先给它刷层漆什么的？你这东西防腐蚀防锈的效果咱可不知道啊。”郑北：“……你咋不早说？”赵日之：“我也刚想到……”三人在后院的大坑边上立了个警示牌就回屋了，决定吃完午饭再说。 对郑北来说，做钢板和挖大坑都不算累，只是插那些铁棒和后贴两层钢板的时候比较费神。想起下午还要重复一遍就感觉头疼。中午的时候赵船和黄镇山这对混饭二人组准时出现，吃过午饭也被抓了劳力。赵日之贡献出了他的漆料，据他自己说都是好东西，速干耐寒没有异味……。经过几人一阵忙碌，一个绿色的金属三明治出现了。郑北心满意足地将这个绿色三层大钢板收入了自己的模型库之中，然后就开始挖坑，顺便让赵日之帮自己研究一下建筑图纸，当然别设计得太复杂，郑北怕自己搞不来。赵日之则觉着郑北想多了，自己对于设计房屋一窍不通，弄个图纸都怕大家看不懂，怕是想复杂都复杂不起来。 郑北在挖了一个大坑之后自己的分解计量管也满了，看来今天另一个试验怕是没机会做了。自己总不能先弄出一堆钢板在边上扔着啊，那太费力气了。如果那样瞎折腾，怕是自己晚饭也不用吃就得昏睡过去了。 几个孩子在屋里跑来跑去，法利帕米又在抱着电视看新闻，郑北和赵日之他们则在商量如何画图纸，屋子里好不热闹。 在天色暗下来的时候外面传来了敲门声。今天法利帕米并没有去市场，黄镇山和赵船两人也正坐在屋子里呢。敲门的又是谁？赵船睁开眼睛说到：“一个女人和两个男人，两个男人带着手枪。不过不用紧张，看身高那女人很可能是万古寒，他们开来的小货车上也都是玩具和吃的。” 刘其名：“你干嘛去？”郑北：“啊！我挖了那么一个大坑，现在感觉头晕。我得上去躺一下了。”刘其名：“少来，你给我老实儿坐这。大黄，咱俩去给开门吧。” 郑北坐在那里默默念着：“我叫不紧张，绝对不丢人……”郑北一边让自己冷静点，一边偷瞄着院子里的情况。院子里的五个人很快就进了屋子，五个人都背着个布口袋。刘其名和黄镇山身后的三人更是让郑北吃了一惊。一个圣诞老人…… “节日快乐！”圣诞老人和屋子里的人们打着招呼，紧接着打开自己的布口袋给孩子们分发礼物。场面一时非常热烈。这圣诞老人是个女的，视力正常点的人都能看出来，她的圣诞老人套装是一身紧身衣。“圣诞老人”在紧身衣的衬托下，完美身材展露无遗。两条大长腿，纤细的腰肢，坚挺的上围。这万古寒居然这么有料，昨天的那身军装居然隐藏了这么多重要信息。郑北一边偷瞄着，一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嘴角，生怕再有什么不明液体分泌出来。 万古寒在那边分发礼物忙得不亦乐乎，孩子们领完礼物之后就被她带来的“两头麋鹿”领一边玩耍去了。万古寒又给其他人发礼物，女人们一般得到的是化妆品、首饰、衣鞋等物，男人们是打火机、烟酒之类的东西。万古寒经过一番忙碌之后转向了郑北这边。郑北见状慌忙地低下了头，拿着手中的笔在装模作样。 “郑先生现在感觉这么样？怎么纱布也摘掉了啊？”郑北见人家都过来了也赶忙站起了身。万古寒脱下丝质手套，向郑北伸出了右手。郑北赶紧放下手中的笔也伸手握了过去。哇！好柔软啊。郑北记忆中女孩子的手自己只摸过小欣的，沈怡的手也握过，不过没什么印象了。郑北正在愣愣地体验着这舒爽的手感的时候，万古寒笑了笑。郑北感觉那笑容中透漏着一丝小女孩一样的顽皮。万古寒从自己的布袋子里又拿出一个东西，那是一个黑色的摩托手头盔。暗色玻璃的面罩，在头盔正前偏右下的位置有个logo，那标志是个骷髅头下面有两支交叉的蔷薇。“这是给你的礼物，能保护你的脑袋轻易不受伤害。”郑北抱着这个头盔是哭笑不得。万古寒把头盔塞给郑北之后就向着郑北俏生生伸着右手。郑北一时愣住了，自己也没想过会有这么个节日访客啊，根本没准备什么礼物。自己有什么是拿得出手的呢？ 沈怡见俩人互动得挺来劲就赶紧插了过来。“哎呀，姐姐，你送得这个不行啊，这不是我郑大哥喜欢的颜色，我郑大哥喜欢绿色。你看到他身上这些斑斑点点了吗？他盖房子都刷绿色的漆料呢。”郑北看看手里的头盔，绿帽子？这个死丫头又跑出来搞事。 林丽丽也走了过来：“没想到万小姐会来访，我们也没准备什么。一会儿留下来一起吃个晚饭吧。”万古寒转过身笑着对林丽丽说：“我也是一个人没什么意思，想着人多过节热闹，这就不请自来了。林小姐带我参观一下？”万古寒吩咐她带来那两头“麋鹿”继续陪小朋友玩，自己则跟林丽丽走了。 一顿晚饭也算是宾主尽欢，只是席间沈怡总是找机会和万古寒拌嘴，万古寒一开始也不太搭理沈怡，可是随着几杯酒下肚之后。万古寒也不绷着了，两个女人在桌子上唇枪舌剑，沈怡居然渐落下风。 玩闹了半日，感觉十分尽兴的万古寒也要带着两头“麋鹿”回去了。郑北也被刘其名强行拉出来送客。几人走出大门之后万古寒回过身来对着郑北又伸出了她的右手：“记着，你还欠我一份圣诞礼物。”郑北一愣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枚硬币。万古寒看到郑北手里拿着一枚硬币也楞了一下。郑北：“这枚硬币是我在冰城生活的时候得到的，那个时候我在街头卖艺。每天吃饱饭都成问题。一天在我表演的时候一个老者给了我这枚硬币，他说只要肯坚持下去愿望就会实现的。” 万古寒看着手中的硬币久久不语。郑北心里却是七上八下，自己是不是扯淡扯大了？对面这大佬不是生气了吧？万古寒抬起头来看着郑北：“你会帮我实现愿望吗？”“啊？”万古寒笑了笑：“几天后有一场慈善舞会，我还没找到舞伴。不知道郑先生肯不肯帮忙？”郑北感觉自己有点跟不上节奏：“我……我不会跳舞啊。”万古寒笑着说：“那还不简单，我可以教你，明天见。”郑北愣在那里，直至车尾灯渐行渐暗。 第四十五章 尺寸之地难容 未来大计跑路 郑北在沈怡的冷嘲热讽中上了楼，林丽丽看着郑北的背影也若有所思。郑北拿着本书可是完全看不进去，于是起身走到窗边看着远处的灯光。看了一会儿风景又感觉屋里闷，直接打开了窗子透透气。“你小子该不是个初哥吧？”刘其名看着郑北转圈圈已经看了一会儿了。“啊？”郑北被刘其名说得一愣。刘其名：“我说你不是没谈过恋爱吧？”“当然不是，我大学的时候就有女朋友，几个月前还有个女朋友呢。”“那就是没被女孩子泡过喽？或者没被这么极品的女孩子泡过喽？” 郑北：“你是说她是想泡我？”刘其名笑着说：“她怎么想的现在还不知道，我只知道人家只是弹出来一滴水，可你已经浮囊了。”郑北脸一红：“我只是不知道她下一步要出什么招，所以有些茫然。”刘其名摇摇头：“哎，年轻人啊！” 这一夜郑北辗转反侧，脑海中想着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刘其名说过，万古寒是带着目的来的，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她的目标如果实现了，对于自己这些人会产生什么后果？如果是皆大欢喜的结果那可就太好了。如果不是的话，自己怎么才能与她抗衡，怎么拆她的招？可是……自己好像很希望中招啊，好像生不出抵抗之心啊。怎么会这样！好羞耻啊！郑北在数个香艳的梦中美美地睡了一觉。 果然看不懂，郑北摇了摇头将图纸递给了刘其名。刘其名拿着图纸颠来倒去看了一番后又还给了赵日之。赵日之接回了那张纸之后挠了挠头：“我说我不行，你非让我弄。反正就是盖个仓库，有四面墙就行了，直接开工得了。后院那个我回头再给你研究研究。”郑北他们三个现在是在前院。这段时间法利帕米的贸易做得风风火火，弄回来了不少东西。别墅里面的储物间眼看就不够用了，郑北决定在前院盖个仓库。这样也方便物资的进出。 郑北因为昨天挖大坑已经把自己的物质管填满了，所以刚才赵日之画图纸的时候他就加固了院子的围墙，又把大门彻底重做了一番。经过他一番忙碌，分解物质的计量管也终于出现了大半的空余。既然是做一个简单的仓库，那就直接开挖吧，也不用讲究那么多了。 其实郑北不挖坑也能将墙埋入土中，挖坑只是为了弄出上下二层的结构：一层和负一层。一个摆墙的，边上站两个指挥的。这个畸形的工程队以惊人的速度完成了这个简单的方块屋。通往负一层的楼梯也搭好了，大门框也挖出来了。剩下的大门有点麻烦，郑北决定下午再弄。郑北看了看自己的物质存量，已经见底了。自己挖了两个大坑，那些泥沙、石子什么的居然只够做了这么一个房子，和一小部分院子围墙。郑北将自己没有足够的原料修建后院的房子这一情况跟两人说了，赵日之告诉郑北在老城南有一个汽车墓场，可以去那里弄原材料，不容易引起别人注意。 黄镇山准时报到已经不稀奇了，可中午的时候还来了个小伙子带着一个裁缝来给郑北量尺寸。大家都像看马戏一样看着裁缝大叔摆弄郑北。经过了一上午的忙碌，郑北也觉着有些疲倦。吃过午饭后就回到了房间想休息一下，可是沈怡那丫头也跟着挤进了他的房间。郑北警惕地看着沈怡：“你想干嘛？”沈怡瞪了郑北一眼：“你想干嘛？”“喂，这是我的房间。”“你小子是不是眼睛瞎了？” 郑北决定不理她，让她闹腾一会儿，自己觉着没意思就走了。沈怡也不管郑北闭着眼睛就说：“那个万古寒一身骚气，一看就是阅男无数。”郑北睁开眼睛看了她一眼：“人家怎么得罪你了，你就在人家背后说坏话。”沈怡不服气：“什么叫说坏话，你也不调查调查，说不定是个有夫之妇呢。再说了，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能爬到这个位置上少不了那什么。” 郑北挺无语：“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就像个……你在拉低自己的素质啊！”沈怡：“你才是猪油蒙了心呢，丽丽姐那么温柔美丽，还在奇迹国留过学，家里条件一定也很好。再看看那个万古寒，就是个土匪婆子嘛。还装得一副清纯甜美受过良好教育的样子，恶心。”“你这丫头是犯什么病了？书都读哪儿去了？别人没招你没惹你的，你别在背后胡乱揣度别人，那样不好。”沈怡也觉着自己有点理亏，“哼”了一声转身跑了出去。 郑北用了一下午的时间完善了新建仓库的大门。晚上的时候万古寒又来了，她还给孩子们带了一些冰糖葫芦，真不知她是从哪儿弄来的。郑北囧得不行，因为万古寒说是来教自己跳舞的。众人很“大方”地表示在客厅里练就行了，郑北可受不了笨手笨脚的自己被众人观摩，只好领着万古寒回了自己的房间。在沈怡被刘其名和黄镇山两人强行拉出去之后，郑北终于得到了短暂的安宁。郑北觉着自己现在很被动，完全被万古寒牵着鼻子走。她说要带自己去什么慈善舞会，自己莫名其妙就同意了。她说要给自己做晚礼服，自己也很配合地量了身材尺寸。她说要教自己跳舞，自己又鬼使神差地领着她进了自己的房间。自己好像有些惰于思考，也许是万古寒一招一招节奏太紧，根本就没给自己反应的时间。 正在郑北思索如何让自己不像个木偶一样的时候万古寒开口了：“你们对于以后有什么打算吗？”这句问话让郑北一愣，未来打算？近期目标就是抱你大腿，方式随机而定。长期打算就是……随机应变。不过这话不能说出口啊。万古寒看郑北不说话就继续说到：“奉阳不是久留之地。”“为什么？”“虫子你们见过吗？”“见过啊。”“很可怕吗？”“还行吧。”郑北知道奉阳这里的人大部分没见过虫子，只有少数的外来人亲眼见过那东西。 万古寒叹了口气：“现在奉阳城里还算安定，可是不知什么时候就会迎来灭顶之灾。”郑北不太明白万古寒是什么意思，只好静静地看着她。万古寒：“两个多月过去了，人们已经渐渐淡忘了曾经吓得他们难以入眠的虫子。可虫子并不是销声匿迹了，也并没有如一些人猜测的进入了冬眠。”万古寒顿了一下继续说：“它们直接从帝国东北部进入了纳比西比，短短两个月时间杀穿了纳比西比。罗刹国的战斗民族没能挡住虫子，他们的城市也纷纷被突破。那里已经成为了人间地狱，幸存者十不足一。活下来的人大部分是生活在坚固的要塞城市中的。其他幸存者都是躲在暗无天日的角落，每次出去觅食都会经历生死考验。在纳比西比那种严寒之地，这个冬天过去后战斗民族怕是只能记载在历史书里了。” 郑北听到这里真的很吃惊，其实他平时也想过，曾经引起那么大骚动的虫子怎么就杳无音讯了呢？冬眠了？病死了？如果真的消失了，现在这些交通和通讯封锁也该解除了啊“你……怎么知道这些。”“我能弄到帝国军的情报，这城里有个人你知道吗？姓陈。”“八方通？”“对，就是他。有些官面上都弄不到的情报，找他就行。”郑北想了想然后说：“这些虫子喜寒？所以进入了纳比西比？”万古寒摇了摇头：“好像也不是，它们的行进路线并没有一味向着更冷的地方去，感觉就像是目的地就是东欧，而顺路摧毁了人类的聚居地。并且它们到了东欧之后没有继续西进，后续的援军转道南下进入了蛮骨戈壁。进军中的虫子像是汪洋，随便一个浪头怕是都可以拍平奉阳。” 郑北问：“那你的未来计划是什么？”万古寒：“我也没什么具体目标，总体来说应该就是逃亡吧！” 第四十六章 没能开始的温柔 晚上的时候郑北和刘其名聊起了今天从万古寒那里听来的东西。刘其名：“你会扔下这些人和她走吗？”郑北听了一愣：“当然不会，如果走也是大家一起走。”刘其名笑了笑：“如果你带着我们这一大家子，她再带她百十来个小弟，那怕是不叫逃亡，应该叫迁徙了。我曾经发现自己有了特殊能力之后也想着帮助更多的人，可完全没想到自己这能力是用来点烟的。”“刘哥，你别乱想，到时候如果真的跟万古寒一起逃命，咱们也要一起逃走。”“一两个人或者几个人有可能过得关卡，这么多人怎么过得去？”“她应该会有办法的，她认识帝国军方的人，消息还那么灵通，总能想出解决的办法的吧？” 刘其名笑了笑：“这个万古寒还真是厉害，你这才见她几面，就对她如此信任了。”“我……我……”刘其名：“这不怪你，一个风情万种娇滴滴的美人儿对自己温柔体贴，还坦诚相待地将这么机密的事情都告诉了你。是谁都得沦陷的。”郑北愣愣地想，自己沦陷了？没有吧？ 刘其名：“如果事不可为，你到时候就跟着万古寒走吧。你不欠这个房子里的人的，甚至应该说我们大家都欠你的。”郑北听到这里感觉心里很难受，虽然还都是假设，可是郑北讨厌那种生死离别的场面。郑北想起了曾经在冰城的时候刘其名说过的话，天下再大又能逃到哪儿去？如果事不可为那自己也不会独自逃走，和这一屋子人生活在一起习惯了，有一种家人的感觉。一想到如果自己跑了，留下刘其名、沈怡、林丽丽和孩子们，他们或者被虫子吃掉或者在恐惧无助中挨饿等死，郑北心如刀绞。 郑北从大早上就盼着万古寒出现，他想问一下如果逃亡能不能带着自己这边这些人。如果带不了太多人又有没有第二方案。哎！不管能带多少人，自己也没有门路跑路啊，刘其名说得好像万古寒会带着自己跑路一样。 可是万古寒并没有出现，赵船倒是带来了一些消息。奉阳三巨头中，花匠和镇北岳好像关系不错，两人之间没有什么冲突。可是万古寒和两边关系都不好，时有摩擦。所以那天去袭击老虎的是哪方人都不一定。而帝国某些行省也出现了游行的人群，他们有的是因得不到帝国东北地区原材料而陷入生产停滞的工厂工人，有经营东北特产的商人，有亲人在帝国东北杳无音讯的人。他们认为帝国当局隐瞒了东北地区发生的事情，认为帝国当局有阴谋。 帝国当局此时完全断掉了整个东北地区的税收，反而源源不断向那里输送物资，多是燃料钢材和水泥之类的。因为国库吃紧，帝国在某些行省就提高了税率。这也使得民众多了许多不满。听到这里郑北又有些担心自己的家人了。 接下来的几天万古寒再没出现，并没有像她说的一样来教郑北跳舞。反而有一天来了人上门收保护费。郑北他们躲在院子里没出去，外面的人砸了一番门就骂骂咧咧地走了。第二天还是有人上门闹事，还在他们的大门和围墙上泼了油漆。黄镇山说听声音像是以前来过的那个大众脸，赵船也说外面的人里面有个身高两米的大块头。这一切都让众人摸不到头脑，郑北更是惆怅无比。郑北很想问问刘其名，你不是说她想泡我的吗？我都做好思想准备了，怎么又变成这么乱七八糟的样子了？沈怡那家伙倒是幸灾乐祸了起来，总是找机会讽刺郑北两句。 郑北这几天心情很糟糕，感觉自己从轻飘飘的云端跌到了路边的排水沟里。这一天是元旦，赵船说城里上流社会举办的慈善舞会就在今晚。郑北决定要去一探究竟，哪怕死也要死得明明白白。 郑北来到了别墅内的衣帽间，这里有几套男士礼服。郑北悄悄地试穿着衣服，这时候刘其名打开门走了进来。“刘哥。”郑北看到刘其名进来愣了一下，刘其名笑了笑：“你准备去慈善舞会？其实你一共就见过她两三次，我们可以不必……”郑北继续试着衣服：“泥菩萨还有三分土腥呢，我一定要问问她是什么意思。” 刘其名也开始摆弄那些男装：“我陪你去吧。”“不用，我就是心里不舒服去要个说法。”“多一个人也多一份照应，正好我也想长长见识。” 郑北和刘其名悄悄地出了后院门，郑北搓出一台车，这车是白天郑北就准备好的。两人向着赵船说的地点行去。刘其名将车寻了一个位置停靠下来，在他们身边的都是一水的豪车。转头看看招牌“星云会所”，从外面看起来也没看出这里有什么名堂。在门口倒是有几个卫兵，还有两个西装男在检查着客人们的邀请函。郑北原来想的是哪怕在墙上掏个洞也要进去，看到来客都带着邀请函之后他有了一个新主意。 郑北闭上眼睛开始关注周围的一切，他选定一个目标后迅速找到了那人身上的邀请函。郑北分解了这东西容易，可是想原封不动地还回去就做不到了。郑北只好把那人的邀请函复制品变在他身后的地上。被郑北选中的客人经历了一点小麻烦之后也进入了会所。 郑北领着刘其名来到了门前，掏出自己的邀请函递给了另外一个西装男。郑北觉着门口这俩人不可能认识所有的来访者，只要自己的邀请函不递给刚才检查正主的那个西装男就可以了。事情果然如郑北所料，两人成功地进入了会所。 郑北两人跟着前面的客人穿过了一条宽阔的走廊，经过两扇木制大门之后一个大厅出现在了两人面前。这大厅举架颇高，装潢都是木质材料，天棚吊下几盏大大的水晶灯，水晶灯发出淡黄的灯光。这灯光让整个大厅都处于一种并不刺目的暖意当中。 郑北略微扫视了一下就看到了万古寒，因为万古寒比较引人注目，想看不到都难，虽然她只是一个人站在那里。郑北直接就向着万古寒走去，一直到郑北走近了万古寒才发现他。万古寒吃惊地看着郑北：“你怎么在这里？”郑北笑笑：“我也是受邀请来的，很奇怪吗？”万古寒：“哦，没有。”万古寒今天是烟熏妆的打扮，可是郑北却发现她眼睛有些红。 “对不起。”万古寒突然说了这么一句。郑北挑了一下眉毛：“为了什么？”为了什么？因为戏耍了自己？又为什么要戏耍自己？弄几个小混混天天上门来闹，这又是弄得哪一出？“你跟我来。”万古寒说着走到了阳台，郑北跟了过来。可以看到月色下的院落，这个院落是个花园，只是现在这花园中的喷泉都覆满了白雪，郑北可以感到丝丝寒气从窗外透入。 万古寒：“我其实没有恶意。”“那个什么文和不是老虎的手下吗？他这几天可就没消停，你别说你不知道。”万古寒：“我让他去的。”郑北皱起了眉头：“你到底什么意思？什么才算恶意？觉着我们人傻好欺负？”万古寒的语气中有一丝疲惫：“我本来想和你们做朋友的，可是最近出了些事情。”“那我们现在算是敌人了？”郑北有些不耐烦，因为他根本不明白万古寒在说些什么。 万古寒：“前几天中央军驻奉阳司令部发生了人事调动，原来的司令员是我的伯父，现在他回帝都了。”郑北没说什么，他等着万古寒继续讲下去。“奉阳城中的花匠是个老牌势力，花匠一直就和东北军有关系。镇北岳是奉云行省为了制衡东北军而扶植起来的。我呢，我的背景就是大墙建立初期，帝国军部增援部队。” “我伯父被调走之后东北军马上就有了动作，把曾经的港口运输合约全都撕毁了，将那些生意全都给了花匠。行省的头头脑脑们也有样学样，把我在城外参与的蔬菜种植项目给强行收购了。都是一帮不讲理的强盗啊！我在短短几天之内丢掉了大部分的产业，镇北岳已经忙着挖我的手下了。所以我想与你们撇清关系，免得以后连累到你们。” 郑北听到这里人都傻了，这什么乱七八糟的？自己家大门被人泼油漆，自己被美女放鸽子的起因竟然是帝国军部的人事调动？说来说去这个女人做的这些都是为了自己好？不是啊，如果真的像万古寒说的一样，那她确实是为自己这伙人着想的。 “你……”万古寒笑了笑：“别想太多了，你就当做不认识我吧。对了，什么人邀请你来的？你被哪一方招纳了？”“哈哈，我其实是溜进来的，就是想见见你。”万古寒睁大了眼睛看着郑北然后一翻白眼：“你居然自己钻进这个纷乱的口袋，我之前的那点小布置也算是白费了。”郑北细想了一下刚才万古寒的话，感觉心里暖暖的。自己心里的不解，和沈怡冷嘲热讽带来的憋屈也烟消云散了。 第四十七章 一掷千金 万古寒穿着一身黑色的晚礼服，屋子本来不冷，可是两人为了说话方便找了个挺冷的地方。郑北见万古寒抱着双臂就脱下了自己的外套递给了她：“先穿着吧。”万古寒笑着接了过来：“你还挺绅士。”“我优点多着呢。对了，你之前不是说这里不是久留之地吗？那你还在乎这些干什么？”“你傻吗？没有钱没有权怎么可能走出奉阳？如果我在未来这段时间真的彻底被镇北岳他们瓜分干净了，我就真的没可能逃出去了。” “如果你真的被逼到走投无路了，就来找我。咱们从长计议，总能找到出路的。”万古寒听到郑北这句话愣了一愣，向着郑北笑笑没说什么。 “呦，万老板怎么在这里呆着？这位是？”一个声音吸引了郑北和万古寒的注意。走过来的男人身高中等，体型微胖，比较方正的脸上留着不算太重的络腮胡子。万古寒看着来人说：“杜老板啊，噢，我身边这位是龙一帆龙公子。这位是奉阳城鼎鼎有名的‘镇北岳’杜海峰。”万古寒跟镇北岳打了招呼之后直接就给两人做了下介绍。镇北岳向着郑北伸出了右手：“原来是龙公子啊，失敬失敬。”郑北只是怔了一下也赶忙伸出了自己的右手：“你好，杜先生。”“那我就不打扰两位了，这是我的名片，龙公子如果有什么关照可以联系杜某。” 看着镇北岳离去，郑北转身不解地看着万古寒。万古寒：“龙家是帝国望族，在军方有很深的影响力。龙一岳年纪轻轻就是少将了，我只是扯个虎皮赶走这个讨厌的家伙而已。不然这家伙怕是要聒噪一番。” 万古寒在这个角落里指点着场地中的人，为郑北介绍着奉阳里面方方面面的大佬。“花匠”是个风流倜傥的帅大叔，奉阳的民政局长是个体重看起来接近二百五十斤的胖子，帝国军增援部队的新司令员是个眉眼间一团和气的胖子…… 郑北有些奇怪：“你不去和这些人拉拉关系吗？”万古寒苦笑一下：“该打的招呼都打过了，现在没人会与我太亲近的。都在等着看我的笑话呢。”虽然万古寒这么说，可还是有不少人寻到这个角落来跟万古寒搭讪，多是些年轻人。不过都被万古寒拿身边这块“挡箭牌”给挡掉了。刘其名自己逛了许久，实在是无聊，也来到了郑北他们所在的阳台。三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直至大厅进来一些侍应开始给众人发小牌子。那小牌子是塑料制品，握柄的上方是个圆盘，圆盘上面是个数字。 郑北把玩着手中的小牌子：“这是什么东西？”万古寒：“拍卖会要开始了，这是拍卖的时候竞价用的。”郑北：“我这计划外的人拿着这个东西怎么用？他们都不记录一下哪个客人是哪个号码的吗？如果那么记录一下我就露馅了吧？”万古寒笑着给郑北解释了一下：“今天这个舞会名义上是慈善舞会，慈善的重头戏自然是拍卖。而今天的拍卖只是走个形式而已。这是年前就决定好的‘吐赃大会’，什么人吐多少出来早就在年前开会决定了。而买主叫出来的价码都以实物来付。” “吐赃？”“帝国运来解决民生问题的物资一直被各方势力上下其手，现在奉阳经济处于一种崩溃状态，民众的游行也愈演愈烈。行省的首脑与帝国军驻军的高层就开了个会，要求各方势力都吐出一部分物资。经过协商之后就有了今天的慈善舞会。”在郑北和万古寒交谈的时候拍卖会已经开始了，拍品一件件摆出来，“买主”纷纷叫价收入囊中。期间也有一些“热心观众”一起竞价。 “……许先生虽然因为工作暂时无法回到奉阳，可是他的心却一直惦念着父老乡亲……”台上主持人的话吸引了万古寒的注意，郑北见万古寒开始盯着拍卖舞台，他也跟着看过去。万古寒：“这是该我拍的东西了。”“多少钱？什么东西？”“三千万，别墅。”万古寒一边和郑北小声说着话一边已经开始举牌子了。在热心观众的帮助下，拍品的价格很快来到了两千八百万。郑北刚才见到了六百万买瓶酒的，见到了一千万买个盆栽的，这三千万买别墅看起来蛮划算啊。别墅？哪里的别墅？卧槽，自己的房东不会姓许吧？ “三千二百万一次……三千二百万两次……”郑北想问一下万古寒，可一转头就看见万古寒皱着眉头，手中的小牌子也犹豫不定。“三千二百万三次，恭喜这位先生……”郑北这时才反应过来，万古寒并没有拍到她应该拍的东西。郑北：“这什么情况？”万古寒皱着眉：“不知道，不知道这家伙搞什么鬼。”“谁呀？”“镇北岳。”“那个……这别墅在哪里啊？”万古寒似乎看出了郑北的担忧：“在你隔壁。不过什么‘许先生’只是个幌子，那别墅的实际拥有人好像是花匠。”郑北松了口气，还好没那么巧是自己住着的别墅，不过万古寒选这么个拍品是为什么？难道是想和自己住得近一些？郑北虽然厚颜无耻地这么想，可说却不能这么说“他拍走了不也挺好的吗？他自己吐双份，你不正好省了吗？” 万古寒的眉头自从竞拍失败就没解开过：“我现在的情况拍完了别墅可以说是雪上加霜，他抢着拍下别墅无疑可以让我缓一口气。可是我们几人之间永远不会存着什么好心思的，他这大出血的行为必有深意。”刘其名也了解到了一些其中的利害，开口说到：“镇北岳不希望你过早落败？你若过早崩盘，他没办法第一时间接手？他会不会买下别墅之后直接搬进去住一段时间，来营造自己也是‘城北人’的形象？” 刘其名的话说得万古寒一愣一愣的。郑北也反应过来刘其名的意思了，与万古寒地盘直接大面积接壤的是花匠。如果万古寒势力在短时间内迅速崩溃，怕是花匠得益最大。拍下别墅只是能让万古寒省下一笔物资，而坐吃山空的万古寒终归会倒下。替万古寒大出血这一动作也能起到收买人心的作用，只要稍一透漏内中情形，就可以让万古寒的手下知道镇北岳并不是逼死他们大龙头的罪魁祸首，甚至还帮扶过一把。再一点就是他也真有可能借此契机将自己包装成城北人的自己人，增加自己“人和”的筹码。 郑北心中感慨万千，如果真如刘其名的猜测。这些人的心计也真是够深。这奉阳城中的水也不是自己能趟明白的。如果镇北岳还有其他打算的话更是可怕，那个看起来挺忠厚的家伙居然如此的奸猾。 在郑北心思百转的时候，镇北岳走了过来。镇北岳向着郑北点一下头之后对万古寒说：“万老板，东西我帮你出了，那别墅你可以去落到自己名下。杜某的一点心意，不成敬意。告辞。”镇北岳说完直接一拱手然后转身走了。万古寒三人依然愣在那里。 郑北附耳对刘其名说：“刘大哥，你说他有没有可能只是为了泡妞啊？”刘其名白了郑北一眼：“也不能说这种可能不存在，不过万龙头应该不会这么看。” 第四十八章 风平浪静…… 郑北他们退场的时候还遇到点小插曲，也不知是什么人泄露出去今天这里有个集会。在里面开酒会的时候外面居然聚集起了不少示威人群，他们高喊着“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不过在外面的安保人员耐心解释和劝说下人群还是散去了，没造成什么冲突。郑北他们出来的时候看到了点尾声。 万古寒接过了阿诺递过来的大衣：“你们怎么来的？要不要我送送你们。”郑北：“不用了，我们开车来的。”万古寒：“要不要去我那里喝一杯？”刘其名一听这话赶紧说：“郑北你把车钥匙给我，才想起来今天是轮到我给孩子们讲睡前故事。我得赶紧赶回去了。”郑北心思急转，现在是个什么情况？怎么个路数？刘其名这个反应……想让我趁虚而入？呸！想让我在万古寒脆弱的时候好好安慰她以快速充满好感度？还是说万古寒说的“喝一杯”别有深意？谁能教教我？会错了意可就尴尬了啊！ 郑北决定先拖一下看看后续情况，更希望刘其名能给自己点提示。“今天是有点晚了哈。”万古寒：“那就下次有机会的吧！你们也注意安全。”万古寒说完就上了车。哎？我只是客气客气？我没说我不去啊！哎？你也是跟我们客气客气吗？郑北愣愣地看着阿诺也上了车，然后车子就这样开走了。 刘其名也愣了一会儿，不过他很快就缓了过来。“别看了，咱们也走吧！”“刘哥，你说她就是随口一说吗？还是说她真正想约的人是你？”“你小子乱想什么。她约我干嘛？”“我看你俩刚才聊得挺投机的，你们一说什么好像彼此都明白。我却经常听不懂。都有点插不上话。”“别胡思乱想了，我觉着这姑娘挺厉害的。你要是真喜欢人家就自己多努努力。人都是会成长的，想想你以前在冰城的时候。再看看现在。你比那时候有担当多了，那时候你什么都想问我。” 郑北想想也觉着自己是变化不少，与赵船初识的时候给自己做的心理暗示在高速公路的服务站也用上了。从前许多事情拿不定主意，现在也敢做决定了。只是有些事情也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就像之前万古寒和刘其名的交谈，他们都可以靠着一点信息分析出更多的可能性，我以后也能做到这一点吗？ “你和林丽丽怎么个情况？之前看你好像挺想追人家的。”开着车的刘其名扔出了个话题将郑北从自己的胡思乱想中拉了出来。郑北自己想了想然后说：“我也说不明白，自从见了万古寒之后我脑海里满是她的影子。刘哥，我这就是喜新厌旧的渣男吧？”刘其名哈哈一笑：“喜新厌旧是真的，渣男就算不上。毕竟你和林小姐也没怎么样嘛，是不是？”郑北：“刘哥，你说‘穷则独善其身，富则妻妾成群’这种想法是不是挺龌蹉？”刘其名转头看了郑北一眼：“你小子……哎，followyourheart！”“你是说我怂吗？”“哈哈哈哈……”“哈哈哈……” 郑北现在每天要忙的东西也挺多，为了弄建筑材料跟着赵船去了一趟老城南的汽车墓场。这个墓场是伴随着大墙出现的。建墙初期有许多外地人逃到奉阳，他们的车辆在南城检查站全被扣下了。一些不听军方劝告，想闯卡逃亡的车也全被扣下了。燃油停止民间供应后有许多倒霉蛋的车扔在了路上，也全都被拖来了老南城。奉阳内现在市容还算整洁，这个汽车墓场做了不少贡献。 别墅后院的房子建筑速度并不快，只有大体框架起得飞快。内部构造在大家的集思广益之下改了又改。一些需要单独打磨的地方也都花费郑北不少精力。这段时间忙忙碌碌，郑北早已将万古寒说的逃亡大计抛在了脑后。既然罗刹国的要塞能够在虫潮的冲击中挺住，没道理奉阳的城墙就挡不住虫子。不过奉阳这里可以说得上是虫子老家的大门口，这一点让人心里十分不安。 这段时间万古寒来了一次，给郑北带来了一部电话。这电话是奉阳城内专用的，有点权势的人都有，至此郑北才弄明白镇北岳给自己的名片上写的那个奇怪的号码是什么东西。外部联络的电话就不好弄了，帝国军对这个管得相当严，只有奉云行省几个首脑和帝国军驻地司令部才有。 万古寒看起来状态好了不少，郑北也不知道她的收入情况有没有好转，是否还养得起那么多小弟。万古寒也跟那几个家伙学起了打麻将，沈怡在边上看得津津有味，也许是和万古寒拌嘴让她觉着津津有味吧？ 日子就这样平淡地过着，曾经的郑北不太甘心一直平平淡淡过完一生。可在经历了虫子的惊吓以及逃亡以后，他感觉这样平淡的日子简直爽得不行。这段时间大家还给一对新人举行了婚礼，张立川和法利帕米带回来的一个姑娘结婚了。那姑娘叫柳玲，是个平面模特，从魔都跟着经纪人来奉阳接活。奉阳发生动荡的时候经纪人和她其他几个同事都不知道哪里去了，无依无靠又无法逃离奉阳的柳玲只好学别人举个牌子求包养了。新郎新娘两口子在奉阳都没有亲友，别墅里的同伴们就帮着两人张罗了婚礼。因为也不认识别人，就只邀请了万古寒来参加婚礼。赵船和黄镇山已经彻底搬到了别墅来了。他们原来的大哥杜如海决定投向镇北岳，赵船就领着三个兄弟来了郑北他们这里。现在别墅里的人基本都有点工作做，法利帕米和李原主跑社区市场，赵船和他的几个兄弟主要负责打探消息。郑北在这段时间也在前后院各立了一个瞭望楼。 平静的生活被打破在一个平静的夜晚，突兀的爆炸声在夜空中回荡。仿佛这是冲锋的号角，紧随其后的是更多的爆炸声、枪声。被惊醒的市民们纷纷四处观望，在距郑北他们不远的北城区似乎发生了激烈的交战。那里火光阵阵，爆炸声不绝。郑北站在瞭望楼上，可是他什么都看不到，只能看到天边一阵阵的闪光，自己这里和事发地点之间隔了太多的楼房。虫子终于来了奉阳？它们逛遍了纳比西比以后想起了在家门口还有一群人类？这是为什么？吃过了白种人之后决定换换口味？ 郑北回到了屋子里，李原依然留在了瞭望楼上。屋子里的人也都醒来，大部分来到了客厅。郑北：“刘哥，你先带大家去仓库地下室躲一下吧。公承师你帮赵大哥去把炉子组装一下。”另外一个赵大哥赵船说话了：“小郑，要不要我和大黄出去看看？”“还是别了，等等吧，我试试能不能联系上万古寒，看看她知不知道现在的情况。” 虫子终究是杀来了，也不知万古寒的逃亡计划还能不能实施了。郑北拨了几次万古寒的电话可是都没有打通。林丽丽走到郑北边上说：“天太冷了，不能一直是李原站在上面。咱们排出几个接班的吧！”郑北：“你和刘大哥他们商量一下就行。” “喂，是郑北么？”“是我，是虫子杀来了吗？”“……不是，是东北军和中央军打起来了。”“……”“太多的我也不知道。你们待在家里千万别出门，我这边也在想办法弄清楚状况。”“你也注意安全。”“嗯！先挂了。”郑北足足愣了半分钟，然后起身跑向仓库去找刘其名。 第四十九章 为了正义 郑北只叫了刘其名，林丽丽和赵船出来。在消息还没有确实之前郑北不想让更多的人陷入恐慌。郑北说出了从万古寒那里得来的消息的时候几个人都愣住了。郑北明白这几个人的眼神都是“你确定？”郑北捏了捏鼻梁说：“万古寒说她会继续跟进情况的发展，咱们耐心等等吧。” 林丽丽表情夸张地说：“他们脑袋里都是屎吗？有这精力有这勇气，为什么不去北边搜救一下还有没有幸存者？为什么不去冰城将被抛下的人救出来？为什么……”郑北见林丽丽情绪越来越激动，只好一边安慰她一边领她回地下室休息。刘其名和赵船站在那里面面相觑，在咀嚼着刚才听到的消息。 后半夜的时候爆炸声开始减少。众人在仓库地下室苦熬了一夜终于迎来了天明。赵船早早带着几个兄弟摸向城北方向，争取尽快获取一些情报。赵船刚走郑北就等来了万古寒的电话。万古寒说了很多，她说的内容一波一波地冲击着郑北的神经。帝都发生了政变，隆安王向民众公布了帝国东北部的事实真相，并说北科利温的核技术完全是帝国刻意“泄露”过去的。所以帝国东北地区的灾难完全是帝国当局造成的。隆安王还指责盛兴帝得位不正，在三王之辩的时候用了不光彩的手段。隆安王的檄文中称盛兴帝应为帝国北部之变负全责，应在向历代先皇及天下百姓谢罪之后逊位。盛兴帝逊位后重新举行三王之辩，由当年落败的两位皇子参加，帝国将迎来他们真正的皇帝。 隆安王明显早有准备，东南军区的军队和帝国北海舰队都在隆安王发出公告之后逼近了帝都。而东北军历来就与隆安王一系非常亲近。昨晚的战斗可以理解为中央军与“叛军”的交战。事发详情还不清楚，不过中央军似乎较为完整地撤出了奉阳。东北军采取了追击行动。奉阳通往帝都方向的第一个要塞城市是菲林城，万古寒猜测撤出的中央军现在应该是入驻了那里。东北军进行了追击，并且东北军这边的破链舰队也已出港，去向不明。 郑北也很关心万古寒的现状，万古寒也不知道自己的伯父是否牵扯进了这个事件中，发生了昨晚的事情之后她和镇北岳一定会偃旗息鼓，就看花匠方面有没有什么动作了。花匠如果动作太大她就联合镇北岳对抗花匠。但如果她伯父牵扯了其中，她就将手下与地盘全都交给花匠然后孤身跑路。 跑路？能跑去哪里？本来人们就被虫子吓得像是鹌鹑一样蹲在奉阳城里，现在南面在打仗，东是大海，西是蛮骨戈壁。郑北告诉万古寒，如果她一时没有完善的计划，可以来自己这里。人多有个照应，也可以帮她出出主意。 寒冬的仓库地下室之夜给郑北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郑北虽然现在心里很乱，可是自己没什么头绪，也没有能力主动去改变一些什么，他只好转头想想怎么改善一下地下室的供暖。郑北坐在别墅的客厅里闭着眼睛边“看”边研究着地板下面的地暖管。 下午的时候赵船回来了，城北墙下是主战场。不少楼房损毁，有两处入墙通道被炸坏。 既然万古寒说战斗的一方已经撤出了奉阳城，那这里暂时也算是安全了吧？郑北他们这一夜决定住在别墅里。在大家看来那地下室的寒冷更甚于死亡带来的恐惧。可是这一夜众人还是被爆炸声惊醒了。郑北和林丽丽等人聚在客厅里皱着眉头，大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中央军去而复返要收复奉阳？不过据说中央军兵力没有东北军多啊，况且他们仓促撤离怕是没多少重火力啊。难道突围的中央军并没有去菲林城，而是等东北军的追兵到了菲林城之后突袭奉阳？ 除了爆炸声和枪声，众人没有任何外部资讯。商量了几句之后也毫无头绪。最后只好辛苦赵船用他的能力来守夜，众人先行散去好好休息。 郑北在睡眠中被摇醒，天并没有亮，屋子也没开灯。郑北刚醒来有些发懵，这是什么情况？做恶梦了？“快起来，通知大家去仓库。”这是刘其名的声音。郑北：“怎么了？”刘其名：“虫子进城了，让大家别发出太大的声音也别开灯。”刘其名说着已经转身出门去了。郑北也赶紧爬了起来，一出门看到刘其名和赵船都在敲门。郑北也赶紧过来帮忙。 待众人又一次齐聚地下室之后，郑北才抽出时间找赵船了解一下情况。赵船很确定自己“看到”了虫子，掠过他“视野”的足有几十只，从北面的街道跑过。这几天的“惊喜”一波一波地撩拨着众人的神经。郑北感觉自己应该掐一下自己的大腿，看看这是不是一个未醒来的梦境。郑北喃喃自语：“怎么可能？这么坚固的城墙……”刘其名：“它们从什么方向跑向什么方向？”赵船：“从西往东。”赵船楞了一下又说：“你是说城墙下面的火车隧道？”刘其名点了点头。林丽丽：“什么意思？”赵船解释说：“如果万古寒的消息没错的话，中央军撤离最快速的方式就是火车。他们撤出奉阳的时候有可能是暴力摧毁了城墙隧道的闸门，也有可能是闸门还在，只是两方谁都没去关闸门。”“该死，该死，这群蠢猪，这些该死的蠢猪……”“丽丽姐……”沈怡似乎有点被林丽丽的表情吓到了。 郑北也开口试图安抚一下林丽丽“丽丽，别太激动，现在大家在商量以后的对策，会没事的。”林丽丽皱着眉头紧咬着牙关，可以看出她在克制自己的情绪。 郑北转向刘其名和赵船这边说：“可这虫子出现的时机也太好了吧？”刘其名：“我们已知虫子最早从北科利温而来，奉阳距赤鸡江也没多远。它们这个时候才来奉阳才是奇怪。之前万古寒的消息也说，虫子横穿纳比西比杀到了东欧，又转道攻入了蛮骨戈壁。咱们所在的这里北靠近赤鸡江，向西的话蛮骨草原也不算远。虫子每一天都有出现在城下的可能。如果说为什么前脚发生内斗，后脚虫子就进城。我觉着爆炸声有可能是诱因。也不排除虫子拥有不低的智慧的可能。” 郑北想起了普罗米修斯说过的话，千万不能小看虫子，虫子也有它们的神祗。边上的林丽丽听刘其名说虫子有可能是被爆炸声吸引来的之后，表情又开始狰狞化。沈怡赶紧在边上哄着林丽丽。 第五十章 我有说过这话吗 郑北实在不堪忍受这种时睡时醒的煎熬爬了起来，地下室里很冷，外面的爆炸声也不断。最终大家也没派人去瞭望塔上站着，这天气在外面呆着弄不好就得出人命。两个酒精炉一直在煮着东西，升起的水气接触到金属墙壁之后变成了一层霜，如果在这里住久了不知墙壁会变成什么样子。 黄镇山自告奋勇地准备出去转转，因为赵船说大家周边没有什么虫子。可远方不断传来的枪声和爆炸声也在提醒着众人，现在奉阳城里并不安宁。在两个酒精炉不间断的工作中，大家也分批吃过了早饭。郑北拉着赵日之研究着怎么给这个仓库供暖，郑北之前的计划是自己从地下接一条管子到仓库这里，地暖管按照自己学得那点皮毛自己盘。可是后来一想，奉阳城的情况如果得不到好转的话集体供暖怕是并不保险。 郑北问了一声地下室中的人们，结果这里的人对锅炉什么的都是一窍不通。郑北只好和赵日之两个人研究着锅炉应该是个什么样子。在郑北不断试验各种奇怪形状的“锅炉”的时候电也停了，不过这一点众人也有心理准备。只是停了电之后郑北他们与外界是真的隔绝了。与万古寒的最后一次通话得到的依然是各种坏消息。 不用指望东北军的追击部队回援奉阳了，因为他们被虫子给堵在了菲林城。而奉阳这个方向发生的突发事件并没有影响帝国军与叛军的对峙。隆安王大有一副哪怕天塌下来也要拉着盛兴帝一起下地狱的样子。而万古寒自己和十几个兄弟被困在她的总部，补给倒是能坚持一段时间，只是安全性完全没有保障，她的总部只是一个普通的办公楼。万古寒那里也被虫子冲击过几次，因为只是少量的游荡虫子，所以万古寒也算是有惊无险地顶住了。 郑北在研究锅炉的时候决定翻新一下别墅，因为那个地下室住起来太不方便。众人在白天的时候还是选择呆在别墅里，毕竟那地下室想上个厕所都难，更何况众人冻得直想尿。郑北的翻新方法非常粗暴，就是在别墅的墙外面加了一层自己制作的钢板。加完钢板后房子变得非常难看，里面也乌漆墨黑，全靠蜡烛和酒精炉照明。不过这样也好，至少弄出属于自己的锅炉之后不用操心供暖管线路的问题了。 郑北之前辛辛苦苦在后院盖出来的二层小楼变成了锅炉房，前面的仓库里有不少法利帕米淘回来的东西，赵日之又舍不得自己的工坊，他也说出了许多这个工坊存在的意义。最后就只能把锅炉落户在了小楼。 “暖啦……”沈怡跑进锅炉房呼喊道。郑北长长舒出一口气，正在烧锅炉的李原听到这话也很高兴，更卖力地往锅炉里面铲煤。郑北觉着自己这段时间忙来忙去，好像就这件事最有意义，最让自己有一种收获成功的满足感。 郑北回到别墅中也确实收获了赞美与掌声，暗爽了一会儿的郑北决定做下一件事情，那就是去找到万古寒。郑北觉着万古寒帮过自己不少，更是毫不吝惜地与自己分享情报。现在万古寒生死不明，自己应该去寻找她。黄镇山和赵船也爽利，直接就跟着郑北去了车库。郑北在车库中挑了一台suv决定改装一下这家伙。 半个小时以后……黄镇山挠着头说：“要么咱仨先上车，你再加钢板？”郑北刚才在这忙活半天了，他想给这车外壳加些单层的强化钢板，可是动起手来是相当不顺。车玻璃被挤爆了，车门变形打不开，开着车门加……又关不上。三人索性直接上了一台郑北新搓出来的车，郑北草草给车加了点东西就出发了，大不了遇到状况的时候强行乱安装钢板吧。 郑北三人出发没多久就在街上遇到了虫子，不过虫子反应过来冲向他们的车子的时候黄镇山已经一脚油门冲过去了。不过追在他们车后的虫子数量却是渐渐增多。这让三人都很紧张，因为目前为止路面情况不错他们可以保持这个速度。一旦车速降下来怕是就要完蛋。郑北和赵船都紧张地握着手中的霰弹枪，后面的虫子草草一看也有几十只，真的被它们围住了也不知道这枪能起多大作用。两人心里都有点后悔，好像不该这么草率地出门。黄镇山一声惊呼：“前面……”郑北转头一看正前方有四只虫子。“踩油门撞过去。”赵船吼了一声。 剧烈的碰撞中郑北撞到了前排座椅上，紧接着又是两声巨响。因为黄镇山猛踩油门车速很高，前两只虫子被撞后翻滚着从车子上方飞了过去，第三只虫子重重地在风挡上撞了一下，风挡再也承受不住终于碎掉了，玻璃渣飞了满驾驶室。第四只虫子只算是擦了一个边，可这一个擦边却给三人带来了大危机。车子在冲过去之后就有失控的迹象，好在黄镇山曾经有较为丰富的飙车经验，在千钧一发之际调整回了车身。郑北和赵船在后排被甩地七荤八素。 郑北转头看看赵船，赵船眯着的右眼，通红脸颊上还有一些绿色的汁液。不知是撞到了什么，也有可能是被玻璃碎块打中了。赵船：“你的头……”郑北用手一摸额头，粘粘的。郑北的额头有一道口子，流出的血被灌进来的寒风一吹直接淌向鬓角那里。赵船帮着检查了一下，所幸只是皮外伤。 黄镇山被寒风吹地眯缝着眼睛喊：“快到了，怎么办？”怎么办？郑北和赵船也在思考，后面跟了这么一群虫子，停车就是个死啊。郑北：“还有多远？”黄镇山：“没记错的话左前方那个楼就是了，怎么办？”郑北：“赵哥，你看看大门的情况，大黄准备减速，咱们冲进楼里我放钢板封路。” 赵船：“大门是卷帘门封着的，三楼有十几个人，可是看起来好像没有万古寒。”郑北：“什么意思？”黄镇山：“那我们冲过去绕一绕再想办法？”郑北：“来不及了，冲过去不一定有机会再绕回来了。”黄镇山也干脆，直接开始刹车。做好心理准备的郑北两人也紧紧抵住前排座椅。 郑北分解掉了左半边车壁，三人飞速冲向大楼。郑北用钢板封上了大门之后三人松了一口气。外面的虫子大部分聚集在大门口，撞击着钢板，用自己的螯在钢板上划着，也有几只虫子在和郑北他们遗弃的车子置气，在撕扯那辆车。 黄镇山紧张地看着面前的钢板。郑北却是转头问赵船：“赵哥，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赵船皱着眉头看向楼梯说：“我探测的只是大体情况，颜色什么的也无法区分，这你也知道。楼上确实有几个女人，不过她们有的在被……而另几个蹲在一个角落。如果这些女人中有万古寒，我想她也是出事了。”郑北听得直皱眉头。赵船：“他们下来了，咱们往楼梯那里靠一靠，大黄你顶前面。郑北，情况不对你立马放墙把咱和他们隔开。” “你们是什么人？”楼梯转角出现了五个男人，这几人均有惊讶之色。郑北他们在外面闹出那么大动静早就惊动了他们。胡搞的人也停止了胡搞跑到窗边看外面的情况。一辆倒霉的车被一群虫子追赶，那倒霉车好死不死地停到了他们的家门口，下来的人还跑向这栋楼。紧张的众人没有听到楼下传来惨叫声，只有沉闷的撞击声。几个人壮着胆子下来一看，居然有三个陌生人出现在一楼。 郑北转头看了看赵船，他怕自己说错话。赵船开口说：“我们是万老板的朋友，来找万老板。”郑北心想，原来也是这句话啊。对面五人一听这话明显紧张了起来，从他们手中家伙的握姿就能感受到。 “干了……”“等等……”说话的两人都是郑北他们对面的。前后脚出来的两句话让两方人都是一愣。后说话的人比较壮实，浓眉大眼的一个汉子。浓眉大汉：“万老板离开这里了，她说让我们守住这里。”“我有说过这话吗？”一个略微冰冷又有些戏谑的声音从郑北几人身后传来。 第五十一章 落地凤凰 郑北三人吓了一跳，对面那几个人同样吃了一惊。郑北三人转过头看到万古寒站在那里，万古寒头发扎成了一个马尾，身上穿着黑色的紧身衣，上下一体那种。这种衣服郑北只在影视剧中以及某种教育片中见过。 郑北咽了口口水正准备说话的时候身后传来一声怒吼“草，还特么看着？”郑北三人转回身看到对面已经变成七个人了，那些人在那一声呼喊之后都举着手中的家伙向楼梯下冲来。郑北见状赶紧喊住黄镇山，那小子条件反射一样准备冲上去和对面的家伙开干。可郑北还记着之前赵船的计划。 一面绿色环保钢板墙出现在楼梯出口，一时间两边都传来砸钢板的声音。外面的虫子和楼梯上的人都在忙着这个工作。“快过来，这样撑不了多久的。”万古寒招呼郑北几人。郑北一边向万古寒那里靠过去一边回头看着钢板。钢板那里有两声“咚”特别明显，随着那比较特别的响声又响了两遍之后钢板上出现了一个明显的凸起，圆圆的像个馒头。 这一下让郑北吃惊不小，对面在干什么？自己那可是强化过的钢板，对面有大炮吗？万古寒：“别看了，我们快走。”郑北转身准备问一下万古寒怎么来的，自己这些人又怎么走？可是郑北一回身就看见万古寒站在那里左手牵着黄镇山右手牵着赵船，三个人就那样手拉手站成了一排。郑北当场就有点晕，这是搞什么？万古寒又催促了一声：“快，过来，抱着我。” 郑北是一头雾水，怎么个抱法？公主抱？貌似行不通，两边还挂着两个人呢。这也不是开玩笑的时间啊。pong!的一声，一片钢板飞了出来，直接射在了万古寒他们身后那面墙上。郑北四人吓得都一猫腰。“快啊，别愣着了啊！”万古寒都要急死了。郑北赶紧跑到三人面前也不想那么多了，双手扶着万古寒的腰自己整个人都贴了上去。 郑北刚想开口问，突然眼前一黑。在郑北的感觉中整个世界都失去了颜色，只有光与暗。身边一切东西给郑北的感觉很熟悉，很像是自己发动能力的时候感知到的一切。在郑北不及思考发生了什么的时候自己突然动了，穿过墙壁飞过街道，一直飞到了对面高楼的楼顶。自己刚刚穿过了墙壁？飞了起来？我是谁？我在哪儿？正在郑北怔忪间，熟悉的重力回到了身边。郑北和万古寒摔成了一团，赵船也坐倒在地，只有黄镇山站立着，看得出大黄反应较快，身体协调性也不错。 黄镇山：“我靠，搞什么？我靠！我鞋呢？”郑北：“你带我们飞到这里的？”万古寒：“麻烦你起来好吗？我穿得少，很冷啊。”郑北赶紧从万古寒身上爬了起来。 郑北他们跟着万古寒进了一个小屋子，这小屋子看起来是这栋楼的风井顶部。一个小伙子站了起来赶紧给万古寒递衣服“小姐。”万古寒接过大衣将自己包了起来，又走到一个角落捡起较厚实的裤子穿上。郑北：“这么冷的天，你怎么穿这么少？”万古寒没理郑北而是弯身在角落干呕了一阵。 万古寒：“你以为我想那么打扮啊？这次把你们三个都完整地带过来已经不错了。看看身上少没少什么零件吧？”赵船：“枪没了。”黄镇山：“我鞋呢？”郑北也低头翻了翻身上，好像没丢什么东西。万古寒：“不错了，人是完整的就好。” 郑北三人听了这话也是一身冷汗，感情她这能力这么不靠谱吗？还能带着“半扇”人跑回来？万古寒脸色有点难看：“你们怎么跑这里来了？别墅那里出事了？”郑北：“我们那儿没事，就是担心你，想来寻你。”万古寒闻言一愣，怔怔地看着郑北好一会儿。郑北笑笑：“看到你也没缺零件，我就放心了。对了，怎么就你和阿诺两个人？那里的家伙……” 万古寒叹了口气：“那些二五仔，……”虫子进城的头几天，万古寒他们那里也算平静，大家封死了出入口，靠着之前囤积的物资等待救援或者等待什么转机。可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众人知道并不会有什么救援到来的时候，所有人的心态就发生了变化。有为了该不该开门帮一下外面求助的人而争执起来进而打架的，有因为某人用了太多的水冲马桶而吵架的。直至李铁柱强奸了王二杆救回来的女孩儿，这一次的导火索引发了一场大爆炸。一伙人分成了几派打了起来，万古寒也压制不住了。万古寒索性也不管这些家伙了，可是得胜了的李铁柱飘了把主意打到了万古寒的头上，自己想当兄弟们的大姐夫…… 郑北听了也挺无语，也不知是该安慰万古寒几句还是吐槽几句。黄镇山可不管那么多，直接了当就开说：“你这也不行啊，都收了一群什么玩意，你这两把刷子怎么混到龙头的？”赵船：“大黄别胡说，这跟你说的那些都没多大关系。”黄镇山：“那赵哥你给我讲讲呗。”赵船挺无奈：“皇帝需要身负绝世武功吗？皇帝连个身边的侍卫都打不过，但是却有上万武功高强的侍卫对他毕恭毕敬。皇帝掌握着势，皇帝手中有一股强大的忠于他的力量和很多股摇摆不定的力量。那些摇摆不定的力量出于对死忠力量的忌惮而不会胡来，他们就会在当前游戏规则之下尽力为自己谋求好处。在这个谋求好处的过程中，那些摇摆不定的势力也互相竞争形成了牵制。这些在游戏中得到了好处的会想办法维持当前状态，也就是变相地支持着皇帝。这就是一个龙头能带很多人的原因。而奉阳现在的情况万龙头已经无法给他们带来利益，这就失去了那个势。摇摆力量就不会惧怕这股势，这股势也无法为他们带来好处，他们就处于一种不稳定状态了，如果忠于龙头的力量受到了损伤，那就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黄镇山一边“哦！”一边点头。郑北开口问到：“那现在帝国也是这种情况吗？”赵船摇摇头：“帝国可能不是这种情况，帝国不是自己失掉了势，而是有一股敌对力量。敌对力量会努力让皇帝失去势，就看哪一边做得更好了。” 郑北一转头看到万古寒缩在角落里，手中捧着一个冒着热气的茶缸。“你们这几天吃的东西怎么解决？”万古寒：“我出去偷。”郑北听了以后心里很不是滋味。阿诺脸色也很不好看“小姐……”“你闭嘴！”阿诺乖乖闭嘴不说话了，继续蹲在火盆边上在煮着什么。 郑北：“你们跟我走吧。”万古寒抬头看了郑北一眼。郑北继续说：“你也说了，虫子把东北军困在了菲林城，我们几乎无路可逃。我那里至少不愁吃的，也比这里暖和许多，人多也热闹一点。以后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的。” 第五十二章 再启 万古寒也是个干脆人，略一思索之后就点头答应了。万古寒：“我先把阿诺送走，然后咱们四个一点点向你们住的地方靠近，我的能力也不是可以无限制使用的。咱们走一步看一步吧。”阿诺在一边急了：“我不走，小姐我跟着你。”万古寒有点不耐烦地皱着眉头说：“你还跟着我干什么？你跟我走也是个拖油瓶。我把他们三个带过来已经很勉强了。我把你一个人送到花匠那里也算轻松，回头剩我们四个了也变得好办了。” 阿诺看起来很激动，可他又不太敢跟万古寒争辩，只好转头向郑北几人。“郑先生，你们三个是怎么过来的？”郑北如实回答了阿诺。阿诺紧接着问：“那你们的车还在吗？”郑北耸耸肩：“车不是问题，那东西随用随有，问题是路上虫子太多了。我们出发的时候有点想当然，咱们回去的行程必然得详细规划一下。” 万古寒：“咱们确实可以按照你们来时的方法行动，等遇到难以解决的突发事件的时候我再带你们逃一段。问题是你，阿诺。带太多的东西对我负担太大，你怎么就那么死心眼呢？”阿诺摇着头：“没关系的小姐，遇到紧急状况的时候你就带着郑先生他们走。不用管我。” 万古寒有点生气：“你脑子是不是缺点什么东西？外面那么多虫子，郑北他们过来的时候就很艰难，你觉着我们这次行程有可能一帆风顺？出了事情的时候我们扔下你跑掉？你不如说在我们出发的时候你直接从这天台跳下去，这没什么区别。” 阿诺跪在那里也不说话了。郑北很好奇这两人的关系，阿诺看起来不敢跟万古寒顶嘴。可这阿诺也着实是个倔脾气，干脆来了个非暴力不合作。他到底是怕万古寒还是不怕呢？ 黄镇山说话了：“阿诺兄弟你想好了？”阿诺愣愣地抬头看着黄镇山，不太明白黄镇山是什么意思，但还是点了点头。黄镇山继续说到：“赵哥你看这样行不行？咱们还是按来时的方法往回走，你和郑哥还有万小姐坐后面，咱们真的被堵住被逼停的时候，万小姐如果有余力就带着你们三个先撤退，不行的话就让我和阿诺都在原地等着。你们再寻机会回来接我俩。阿诺兄弟，你的能力是什么？” 万古寒：“他有个屁的能力，他就是个普通人。把你俩扔那里送死？阿诺你好意思让黄兄弟陪你一起死？”阿诺：“谢谢黄兄弟，到时候你也跟着小姐一块走。这都是我自愿的，求你们带上我。郑先生，能看出来你是个好人，拜托你以后照顾我们小姐。” 郑北感觉有点晕，这怎么聊着聊着跑题跑到天边去了。怎么从撤退计划直接跳到交代后事上去了。再说了，我是有心照顾她，可你家小姐会听你的？会听我的？郑北见那边万古寒已经要动手打人了，赶紧上去拦着她。“一起走吧！事情没那么复杂，真被逼停了的话给我留点距离让我摆下钢板大阵的话应该没什么问题。到时候咱们几个龟缩在里面慢慢想办法也不迟。” 郑北几人上了车，这次副驾驶位置多了个阿诺，郑北和赵船中间多了个万古寒。在赵船全力开工的情况下车子还算顺利地前进着，只是路线颇为曲折。随着距离郑北他们那个别墅越来越近，赵船也有点越来越不支。郑北和万古寒都紧张地看着赵船，赵船发动能力的时候都是闭着眼睛的，因为他睁着眼睛会干扰到效果。眼睛传递进来的视觉信号会混淆自己的感知。可是随着赵船不间断发动能力，郑北两人已经看出他的疲惫了。赵船双眼从一开始的紧闭变到后来的半睁半闭，在他双眼半睁半闭的时候可以明显看到眼球的转动。 郑北：“赵哥？”赵船一个激灵醒了过来，然后艰难地抬着眼皮说：“啊？不好意思。快了，接下来大家都打起点精神来，如果有零星的虫子咱就强行解决掉吧。”说到解决掉虫子，这个大家心里都没有谱，车里的人只有郑北杀过虫子，还是被逼到紧要关头拿着霰弹枪一通乱喷解决的。所以在大家眼里再“零星”的虫子怕也不好解决。 郑北：“赵哥，吃点巧克力，再喝点水。你先休息一下吧。”赵船接过郑北递过来的水瓶喝了一口，然后倒出来一些洒在自己脸上。赵船：“很近了，我再坚持一下，走吧。”郑北心里感觉很不安，赵船现在的状态让他联想到了疲劳驾驶。一个司机在开车的时候半睡半醒，也许一个不慎就会酿成大祸。现在路面上看起来风平浪静，可这城里到底有多少虫子谁也说不清，虫子现在大部分应该被吸引在城墙附近，可只要某个路口或者某个建筑里面窜出来几只就够他们喝一壶的了。郑北真怕在赵船睡过去那一刻车子驶入虫子堆。 车子已经距离别墅很近，周边的街道郑北也十分熟悉。大家都聚精会神地监视周围动向的时候赵船突然低吼一声：“停车！” 赵船现在额头细汗涔涔，不过人倒是看起来精神了一点，不再是那副快睡着的样子。在众人紧张地注视中赵船开口了：“别墅像是被包围了，至少东南这一角，墙内墙外全是虫子。”听了这话之后大家面面相觑，谁都没有料想过会发生这种事情。“大家，大家……”郑北心中充满了恐惧，生怕自己说出来之后就会噩梦成真。 赵船对黄镇山说：“大黄，车子慢慢往前挪吧，别弄出太大动静，附近的虫子好像都集中在别墅那里了，开近点我看看屋子里的情况。”黄镇山依言操作着车子，郑北紧张地气都不敢深吸。 时间一秒秒过去，车子一米一米挪动，郑北感觉车子好像下一秒就要掉进万丈深渊。“行了，停。”赵船拿着水瓶，又往自己脸上拍了点水。黄镇山他们紧张地看着赵船。赵船晃了晃脑袋说：“院子里死了几个人，围墙的东北方向有一个缺口，现在院子里到处都是虫子，围墙外也围着不少。别担心，我大致数了一下，院子里死掉的人可能不是咱们的人。”围墙破了郑北并不奇怪，因为他并没有将围墙全部加固，当时没有那么多材料可用。听闻房子并未被攻破，暂时也没有要被攻破的迹象，郑北松了口气。 赵船吃了点巧克力开始补觉，他实在是挺不住了，说话都不想睁开眼睛说。郑北在车子外围立起来了钢板，把车子困在了铁盒子里面，几人开始商量对策。 第五十三章 新来的家伙 郑北四人憋了好久也没憋出个主意来，最后只好如黄镇山所说，将这个铁盒子往外延，一直延到了路口，在墙壁上开个洞之后已经可以看到围墙外那些虫子。“现在呢？”郑北问着黄镇山。黄镇山也趴在洞边看着外面说：“不知道。” 阿诺在一边问到：“你们不是有枪吗？怎么不用？”郑北看了看阿诺然后搓了几条枪出来发给众人。“我们手里的是这东西，射程太短，射速也不咋地。声音还大，不知道枪响了会不会引来更多的虫子。大家先拿着吧。”阿诺看到郑北徒手变枪也不太吃惊，刚才的车子和钢板墙已经让他吃惊过了。 万古寒在听阿诺讲解了一下霰弹枪的使用方法之后转头对郑北说：“要么我带你们去屋子里？赵先生睡前不是说屋子现在没事儿吗？”郑北其实也动过这个念头，不过让他自己掐灭掉了。进去了又如何？这房子被虫子包围得密密匝匝的。不把围解了实在太危险。不知在冰城那里见过的巨型甲虫会不会出现，自己用钢板加固过的房子是否能够撑住大甲虫的冲击？ 郑北转念一想，问万古寒：“你自己进去不麻烦吧？你可以进去打探一下消息，双方交换一下情报也好有个照应。”万古寒点点头说：“我自己走这么一趟倒是负担不大，我倒是很好奇你，你们来的时候你应该就没少忙碌，这次回来又是变车又是建钢板房。你的能力使用起来没有什么副作用吗？”郑北想了想“副作用也是有，能力用多了也会像赵哥一样疲倦甚至昏迷。不过我猜能力这东西会越用越熟练，我最早的时候也是变不了这多东西就累得不行的，你也可以平时试着多发动能力。” 万古寒听闻这话打了个寒战：“呼！有空的时候试试吧，我每次发动了能力之后就眩晕想吐，那感觉太难受。所以我很少使用能力。” 万古寒消失在了几人面前，黄镇山看着地面上留下来的大衣，又看看自己脚上那双和郑北一模一样的靴子。感情自己的鞋子就是被这样留在了那个楼里了吧？阿诺捡起了万古寒遗留下来的衣物，然后好奇地问着黄镇山的能力。黄镇山看着外面的虫子自己也挺无奈。经过观察，外面这些东西无非也就是仗着牙尖嘴利，靠着撕和咬这种方法来制造杀伤。这些攻击应该对自己起不到什么效果，可问题是自己对外面这些家伙好像也没什么办法。看着虫子的外壳，自己也不能徒手撕开它们啊。 郑北却在思索着，他觉着自己好像想到了一种能力使用方法，那会让自己具有不错的杀伤力。既然自己可以将钢板与地面，钢板与钢板“融合”到一起。那如果把钢板具现化在虫子堆里，那岂不是可以做出一个镶嵌着不少虫子的钢板？那些虫子能不死？想到这里的郑北也是心痒痒，不过他们现在距离虫子有点远，这个距离自己分解不到那边，将粒子库里的粒子具现成钢板自然也是够不到。 万古寒一边穿大衣一边说着话：“院子里面确实死了几个人，但是你们屋子里的人没事。这些虫子聚集在这里有可能是那些人引来的，也有可能是你们的锅炉引来的。刘先生让我去后院通知了一下锅炉房的人停止烧锅炉，效果如何得等一会儿才能知道。至于那些人……他们是雇佣兵，从奇迹国来的。他们的任务是找到林小姐，并把林小姐带到城东的港口上船，逃离这里。” 郑北一边给万古寒拍着背，一边递水给万古寒漱口。这次万古寒不再干呕了，而是说着说着话直接弯腰呕吐上了。万古寒出去的这段时间没少忙碌，进了别墅和刘其名他们见面之后又去了后院的锅炉房。然后在前院的瞭望塔上看到两具尸体，两人像是被一些小骨头锥钉死的，虫子并没能爬到瞭望塔上吃掉他俩。而他俩的另外三个同伴都已经葬身了虫腹。万古寒会知道这些是因为她进入了前院的仓库，那里躲着两个武装人员，其中一个幸存者正是这只小队的队长。 郑北摇着头说：“你也真是够胆大，直接就那么现身问他俩？”钢板房现在已经变成了一条钢板走廊，黄镇山把车子也慢慢挪到了街口这里，后面多出来那么长一大段郑北也没去处理。阿诺扶着万古寒回到车里歇着，郑北和黄镇山也一起上车暖和一下。 万古寒靠着椅背懒洋洋地说：“我看他们两人全副武装，所以觉着并不危险。两个人被虫子堵在一个没有出路的房间，他们也是需要帮助的，不会随便对出现的人开枪吧？”郑北想想也是，两个全副武装的武装人员，当然是受过专业训练的，正常来说不会胡来。要是两个拿着砍刀和钢管的人倒是真应该提防一下。在两人被困在房子里一筹莫展的情况下，更不会对突然出现的人胡乱开枪。 万古寒又喝了口水，她想压下那眩晕感和呕吐的欲望。“大致情况就是这样了，两个雇佣兵躲在仓库，因为没有射击孔，他俩也没继续开枪与虫子对抗。别墅内的人希望虫子能自行散去，仓库和锅炉房的人都盼着能进入别墅。咱们怎么办？”郑北：“你也好好歇着，刘哥他们停了锅炉房，咱们也等等看有没有什么效果，如果没效果就杀过去。” 万古寒三人互相看了看，最后都把目光投向了郑北。郑北笑了笑说：“交给我吧。大家都吃点东西休息一下。”郑北和万古寒也加入了赵船的行列，靠在车子的座椅上休息。黄镇山和阿诺轮流去观察孔那里看情况。也有几只虫子来他们这个钢板走廊这里啃钢板，不过每次有虫子过来了，黄镇山两人就悄悄离开观察孔。虫子啃一会儿钢板没什么意思也就回到了它们的大部队那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