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的魔女欠收拾》 第1章 苏醒 黑云翻墨未遮山,白雨跳珠乱入船; 卷地风来忽吹散,望湖跳下水如天。 万人集聚断崖峰,正魔两派在雨中浴血奋战。 “轰隆——”雷电交加,大雨滂沱,如同千军万马冲锋,使人心惊打寒颤,战沫看着那刺入自己心脏的剑,全身冰冷得毫无知觉,那张渐渐模糊的脸庞依旧如此英朗,只是比平日多了分绝情与狰狞。 战沫一脸绝望的惨笑,凄楚、悲凉,那就是自己最爱的人。“哈哈哈——哈哈哈——”她的笑声瘆人冰冷,她非常的感谢下着大雨,没有谁看得出她的泪水。 “你去死吧!”一个青年从侧边刺穿了战沫腰间,胸口与腰间血咕噜噜的往外冒,染红了雨水。 战沫一脸苦笑,“哈哈哈——”一个是自己最爱的人,一个是自己的哥哥,他们都握着手中剑,刺向了我? 随后有人大喊:“魔教教主中剑了!” “教主——” 战沫闭上了眼睛,一跃腾空而起,伴随着一声巨雷声响,她跃下了万丈深渊,结束了,都结束了…… 她消失在了刀光剑影的世界里,此后再也没有魔教教主。 …… “轰隆——”雷声撕裂巨响,宛若要劈裂大地。 “哥哥,哥哥,她动了,她动了。”迷迷糊糊中战沫听到了一个小女孩的叫声。小女孩摇动着战沫手臂,不断的唤着:“醒醒,醒醒。” “噗——”战沫一口鲜血喷洒三丈,她很想动一动,却仿佛什么东西压着一般,根本动不了。 “我去叫俺们爷爷,你看好她。”一个少年的声音道。 没一会儿,急匆匆的脚步声传来,战沫能感觉到:有两个人进入了房间。 随后,战沫感觉到有银针扎进了自己的百会穴,自己的意识慢慢的清醒起来。 慢慢的苏醒中…… 战沫睁开眼,看到了欣喜若狂的小女孩,穿着粗布衫,扎着小羊角辫。还有一个少年,穿着破烂麻布衫,小麦色的双臂都暴露在空气中。正在施银针的老者已是两鬓白霜,满脸的皱纹犹如树皮一样粗糙,一副饱经沧桑的样子。 老人与孩子都离开了屋里,并没有打扰战沫休息。 刚刚醒来的战沫躺在床上,她的脑海中还是梦境中的那一幕幕,她难以确定自己受了如此重的伤,剑已穿心还能活着,她反复掐手臂、脸确认这不是梦境。 她头阵阵发痛,全身发冷打颤,那一幕幕宛若昨日发生的一般清晰,但当她看着自己胸口和腰间的伤时,记忆似乎又模糊了几分,若不是有疤痕,她都不能确定曾经的一切真的发生过。 时间已经过去了很长很长…… 往日一切却在梦境中一遍遍的重现着。 战沫听着屋外的雷声与雨声,心想:今日的雷雨和当时剑刺我时的雷雨多么的相似,也许就是这雷雨天气唤醒了我,这么无情的世间为何还要让我活着,我死了不是更好吗?众叛亲离的痛苦难道我偿的还不够吗?最爱的人用剑刺进了我的胸口,唯一哥哥用剑刺穿我的腰,在他们眼中我就是是非不分的魔教教主吗?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战沫的泪水已经浸湿眼角,已经完全沉浸在悲痛之中。 …… “孩子,你有什么悲伤的事可以和爷爷说,别憋着,会憋坏身体的。” 战沫连忙抹掉眼角的泪水,她从小学武,耳聪眼明,如今竟然连老人进入屋里都未曾发现,看来自己太过沉浸于悲痛中了。 她挤出一个笑容,“爷爷,我没事,只是想我爹娘了。” 老人很是和蔼,让战沫喝了药,“孩子,爷爷不懂你们的江湖纷争,但爷爷知道你是一个好孩子,就应该高高兴兴的活着,别委屈了自己。” 战沫看着老人,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高高兴兴的活着,事情已经发生了,它就是一个悲剧,只是略微惊奇,老人怎么知道自己是武林中人呢?便问了一句:“爷爷怎么知晓我是武林中人?是你们救的我?” 老人:“你有深厚的内力。三年前的那天大雨和今天的雨一样的大,阿五随他爹上山打猎,在山间躲雨,只见你从天而降,将你救了回来,当时的你身上大大小小的剑伤有十多处,伤口被雨水泡着泛白,胸口和腰间的剑伤非常的凶险,都已经刺中了要害,一般人绝对不可能还有气息,而你不同。阿五和他爹将你救了回来,什么药都给你吃遍了,你就是没有苏醒,但脉象越来越强,这三年啊,都是我天天给你施针,小怜给你喂粥,多少吸收了营养,吊着命呢。” 第2章 活着,真好 三年了,昏迷三年了。 战沫看着老者,一般的大夫是看不出内力来的,可见眼前的老人要么是武林中人,要么是医学高手,但他的那句“不懂你们江湖纷争”大致能够猜测他不是武林中人,应该是医学高手,想想也是,不是医学高手,自己如此之重的伤又怎能好呢? 战沫要起身感激老人时,老人轻压战沫的肩,“好好休息,孩子,你如同新生,上天给你这个机会就应该将曾经的往事看成前尘往事,忘记吧,往事如烟,放下过去,也是放过自己,活在当下。” 放下往事? 战沫脑海中又闪现起了过往之事,要忘记、放下,谈何容易?往事真能如烟吗? …… 战沫很喜欢和这一家人生活,山里只有他们一家人,平时阿五少年上山打猎,阿怜跟随在屁股后面捡蘑菇,老人挎着篮子挖药,战沫便帮帮阿五,也随老人认识药材,帮老人挖药。 后来战沫才知道:老人一人生活在山里,阿五是他的亲孙子,因为初五出生,起名阿五,阿五的母亲在五年前被契丹人打草谷的时候杀了,父亲一年前参了军。阿怜是老人从河边捡来的婴儿,捡来时耳朵就已经被蚂蚁咬坏了,如今她的右耳朵还是缺了一块。 就这样的一家人,战沫再次感觉到了家的温馨,曾经的悲痛在慢慢的远离自己,她渐渐的相信上天在给她一次身心重生的机会,她闲来没事还在院子周围还种上了各种农作物和药材。 一晃,两年的时间过去了。 阿怜还是童真的小女孩,阿五成熟了不少,成为整个家的顶梁柱。战沫获得了一项光荣的任务,每到赶集的时候就随老人去卖草药,换一些东西回来,后来这项光荣的任务就完全交给了战沫一个人,阿怜不时会加入了战沫队伍。 风和日丽的下午,战沫和阿怜手拉手的从集市上回来,卖草药的钱换了一斤白酒和十个包子,都是给老人和阿五的。 到半路战沫仿佛听到了林子里传来的打斗声,林中鸟狂乱飞了起来,战沫带着阿怜躲了起来,前方传来刀光剑影的打斗声,声音越来越近。 “给我杀,必须将这些魔教妖孽全部铲除了。” 魔教妖孽?战沫眉间一皱,该来的还是来了吗? “你们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也不过如此,若是我教教主还活着,你们一个个还不得吓得屁股尿流?哈哈哈!” “魔教教主也不过如此,邪不压正,他注定会死在我们这些正义者的手中。” “是你们杀的吗?就你们这些小喽啰,伪君子,就你们还正义?” 双方边吵边打,血溅成河。 突然,四周爬满蜈蚣,朝着正邪两派的打斗中心飞速游走,速度之快如穿梭的箭羽,所谓正派的弟子见此情况都惊呼,“红岩来了,快跑。” 正派弟子还没有来得及逃,就被蜈蚣所咬,随后全身发黑,纷纷倒在地上,抽搐几下就死了。所谓魔教的弟子纷纷行礼,“见过红岩护法。” 战沫连忙捂着阿怜的嘴巴,不让阿怜尖叫起来,以免惊动北冥神教的教众。 阿怜眼中充满恐惧,全身哆嗦。 战沫激动的眼通红着:红岩,自己的挚友,是自己带她入的北冥神教,五年前自己被刺的那一刻,她也重伤了,如今她还活着,真好。 红岩一颦一笑宛若仙子,轻挥臂藕,“辽人南下打草谷,赶走辽人是我教的责任,走。” 战沫激动、欣慰,差点喊出了:红岩。 红岩,是她,没错,一举一动都没有变,多年了,依旧她带着教众坚守北冥神教的宗旨。 第3章 手无缚鸡之力 当红岩他们离开后,战沫才松开了捂着阿怜嘴的手。 阿怜:“姐姐,好害怕,他们都好凶残,那,那些蜈蚣,好好,好可怕。”阿怜哪见过这么血腥的场面,如今说话已经上下嘴唇噼里啪啦的打着架。 战沫突然意识到:不好,辽人打草谷?那爷爷和阿五。 战沫拉阿怜急忙赶回山中小屋,那些契丹人(辽人)抱着鸡,扛着辣椒,提着粟……正满载准备离开小屋,屋外地上一滩滩的血迹,阿五整个人穿在篱笆上,他的胸口、腰、头都已经被篱笆刺穿,整个人早已经命断。老人被大刀斩为两段,上半身在鸡窝处,下半身静静的躺在地上。 阿怜一边大哭一边跑去,哥哥爷爷的喊着,摇着阿五,篱笆都快被摇倒了,又拽着老人,哭喊着,随后从身边拿起木棍,冲向辽人,“你们杀了我哥哥、爷爷,我要杀了你们。” 辽人冷眼旁观,似乎这一切与他们无关一样,甚至有些兵面带嘲笑,嘲笑阿怜鸡蛋碰石头,面对这手无缚鸡之力的阿怜,甚至有几个官兵拔出腰间大刀就要砍向阿怜。 战沫早已经红了眼,身躯在不停使唤的颤抖,眼前的这一幕让她再忍无可忍,杀了老人和阿五,如今还要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阿怜动手?大喝:“为什么世上好人都不长命?”随后如鬼魅一般上前,抱走阿怜,拿过阿怜手中的木棍,极速出手,一扫、一顶、一划,如灵兔般穿梭在官兵之间,招招致命,棍棍碎骨,分分钟钟杀了大部分辽人,这些辽人至死都未反应过来,还有几个略微懂些武功,手握大刀劈砍而至,但在战沫面前那都是鸡蛋碰石头,最多还手一招,战沫内力深厚,一棍便打飞辽人手中的刀,二棍便要了他们的命。 剩下的辽人纷纷磕头认错,乞求饶命,有些丢下东西就跑。 战沫向来出手快、准、狠,普通人在她面前根本没有还手的余地,正因为战沫武功高强,曾经的正派都要联合起来才敢攻北冥神教,扬言要杀魔教教主。 战沫双手颤抖着,她只要想到阿五和老人的死状她就控制不住自己,他们曾经给了自己苏醒的机会,而且这些官兵在杀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时,可曾因为阿五他们的乞求而饶了阿五他们?那我为什么要因为你们的乞求而放过你们? 她依旧化身战神,辽人一个个死在她的木棍下,各个身形被打变形。 “老人不是我们杀的。”最后一位存活的辽人大声吼出,只为最后生的机会。 战沫停下了杀人步伐,一步步的逼近那位仅存的辽人,“爷爷是谁杀的?” 那辽人颤颤发抖,“如,如果你告诉你,能不杀我吗?女侠?” “你没有资格和我谈条件,杀不杀你就看你的答案我是否满意。”战沫的声音如同阎王爷,犹如夺命尖刀,眼中的杀意在沸腾。 “我并不知道,不是我杀的,是他,他,是他们,不是我。孙子是他们杀的,不是我,老人是他们杀的,不不是,不是他们,也不是我,不不是,是鬼,是他自己死的,不是,我们杀的,到底是谁杀的,是谁?是谁……”随后只见他裤裆下一片湿润。吓尿了,眼神呆滞,面部惊恐,像疯了一般。 战沫不确定他是不是装疯卖傻,但她不可能饶过他,她曾经是北冥神教教主,发过誓言:此生只要活着,定要驱除中原胡虏,守雁门关,夺回燕云十六州。虽然那些都可以算作前尘往事了,但她还是见不得辽人在中原作恶。 第4章 诛杀邪教 阿怜第一次见到战沫如此杀人,眼神凶戾,犹如阎王,她连连后退了几步,不敢靠近战沫。 战沫跪在地上,为阿五和爷爷磕头,当自己的眼神慢慢的变柔和后,才靠近阿怜,她担心自己杀完人后的阎王模样吓到阿怜。 战沫靠近阿怜一步,她就往后退上几步,身躯哆嗦着。“阿怜,别怕,姐姐是为阿五和爷爷报仇,但姐姐不会伤害你的。” 也许是那句报仇击垮了阿怜所有的防备,犹豫一会儿后直接扑向了战沫,抱着战沫哭了许久。 许久! 在收尸体时,阿怜:“姐姐,你快来看,爷爷这里有勒痕。” 战沫拉开老人衣领,通红发紫的颈部,是极深而且非常细的勒痕,像是铁丝,战沫检查了那些辽人的尸体,并没有谁带有如此之细的绳或者是铁丝,战沫突然想到了最后那个辽人的疯言疯语,心想:难道凶手另有其人?目的是什么? “阿怜,别怕,以后姐姐保护你。带阿怜去找自己的父母好不好?”阿怜还小,半懂事的时候,并没有多想便答应了战沫。 战沫想:这里死过那么多人,阿怜还在小,可不能让她长期生活在这里,心灵会受极大影响的。战沫很是愧疚,她从未带过孩子,不知道如何保护孩子的脆弱心灵,她甚至觉得杀人时就应该遮住阿怜的眼睛。 埋好了老人和阿五,收拾好行囊,战沫手里拿着火折子,站在门口。 突然阿怜往屋里跑,没一会儿,将一本被岁月侵蚀残破的书籍递给了战沫,忧伤的看着书籍,“姐姐,我也不识字,只是小时候见爷爷爱不释手,天天看这书籍,后来爷爷将这书给了我,说是我父母留给我的,让我好好将其藏起来,姐姐,你厉害,你帮我保管着?” 战沫仔细一看,是一本药学书籍,心想:爷爷高超的医学本领难道就是从这里面学的? 战沫:“阿怜,以后姐姐教你认字好不好?” “好。” 战沫扔出火折子,原本的茅草屋燃起了熊熊大火,在烈火的照耀下,战沫和阿怜磕了头,相互依偎着离开。 林子中。 战沫耳聪目明,感觉到林子中有动静,似乎有红岩的声音,听了一会儿,大致能辨别是正邪两派之争。 逐渐的靠近争乱之地,正邪两派各在一方,手握武器,时刻准备这开战,如今正进行的是战前的口水战。 红岩:“你们口口声声说我北冥神教是邪教魔教,修习邪术,我且问你们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修习所谓的正道,可曾将一身的武艺拿去造福黎明百姓,反观我北冥神教驱除胡虏,护我中华,有何邪,有何魔?” “驱除胡虏,护我中华。”北冥神教教众大呼。 战沫远远的看着,为她当年选定的北冥神教红岩护法感到欣慰。 正派带头的正是战沫同父异母的哥哥苏道陌,五年前剑穿战沫的哥哥。他正大义凛然道:“邪教就是邪教,修习邪术,滥杀无辜,我苏家惨案,满门被肢解的清河刘家,被喝光血陈郡的江家,哪一件惊天大案与你们北冥邪教没有关系,邪教教众人神共诛。” “人神共诛。” 红岩:“有关?你有证据是我北冥神教做的吗?我看就是你们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做出的伤天害理事,嫁祸给我北冥神教,害了我们教主。是我北冥神教的教众就随我一起杀了苏道陌,为教主报仇。” “杀!” 苏道陌:“诛杀邪教。” 第5章 心爱之人 两方人马互相砍杀起来,北冥神教教众数量有限,很快就落了下方。几番交手后,苏道陌便在红岩手中中了毒。 红岩全身都是毒,从一开始交手,苏道陌就不断提醒自己:一要好好防范,二要斩杀红岩。 可是千防万防,红岩武功高强,还全身毒,还是着了。 红岩一掌以雷霆之势打出,她势在夺苏道陌的命,为战沫报仇,但是,即将要打中苏道陌时,一个黑影突然出现,快速点了她的穴位。 苏道陌拱手:“多谢真人帮忙?” 战沫身体一紧,心想糟糕,红岩可能有生命危险,那黑衣人是谁?被称为真人,中原被称为真人的道长也就三个,有自己有过交集的只有德圣道长,但声音并不像。 黑衣人:“记住你答应我给我的东西。”说完很快就将北冥神教的教众纷纷制服,点了穴位。随后一闪,黑衣人便消失了。 苏道陌欣喜吩咐道:“将这些妖孽都压到断崖峰,暴晒尸骨,挫骨扬灰,让他们就在断崖峰陪他们的教主。” 阿怜小声道:“姐姐,我们快走吧,他们都好凶。” 战沫捏了捏阿怜的小脸,“好。” 战沫已经明显感觉到黑衣人实力极强,内力远高于自己,导致黑衣人在周围自己都没有发现,如今出手救红岩定会暴露自己身份,甚至会拖累阿怜。 战沫带着阿怜,先一步前往断崖峰,在半路上,战沫叫了两份清汤面,正吃着时,便看见中原官军骑马狂奔而过,旗帜上有些“周”的字眼,一身服饰很像禁军。 张鑫德? 战沫死死的盯着为首的将领,他的身影与张鑫德竟然如出一辙? 战沫:“店家,可知道他们的来历?” 店家:“这可是我们大周朝的禁军,领禁军的人可了不起呢,是当朝皇帝的晋国公主驸马,听说骑射箭术勇冠三军呢,官拜殿前都指挥使,统领禁军,张鑫德。” 真是张鑫德! 战沫完全不敢相信自己曾经心爱的人成为了驸马?曾经的他最不喜仕途官场,喜欢的平凡的逍遥生活,可如今?原来,他曾经的一切都是假象,什么大义凛然,什么德行端正,什么正义为范,原来都是假的。 也许是多年过后了,战沫并没有表现得情绪大波动,战沫也没有想到再次见他时能如此平静。 战沫:“我们是从北方燕州来的,对当朝情况不是很了解,如今当朝皇帝是谁?被封为晋国公主的真名是谁?” 店家:“晋国公主就是郭若茵啊,皇帝的名我们可不能直呼。” 战沫强颜欢笑,表示感谢,竟是郭若茵,和自己亦友亦敌的故人?喜欢张鑫德,喜欢到愿意为张鑫德挡剑的故人,只是她何时成为了公主?她可是山匪啊! 但战沫不相信这世间有那么巧合的事,那个与自己心爱男子的身影一模一样的人竟然也叫张鑫德,还娶郭若茵,当上了驸马。 战沫快速将面条吃完后,深深吸了一口冷空气。 话题被引入后,大家纷纷讨论起来,“皇上的其他儿女被奸人所害,唯一只剩晋国公主了,对公主非常的疼爱,听说公主很喜欢驸马,驸马也连连高升呢,四年时间就殿前都指挥使了,皇上没有儿子了,又年迈,皇位传给驸马爷,自己的女婿也不一定呢。” “我可听说张鑫德并不喜欢公主,是公主用权势压着驸马,逼驸马娶她的“”。” “我也听说了,我甚至听说张鑫德还未入世之前武功很高,有断袖之癖。” “我也听说了,那小白脸还是北冥神教教主,苏战陌。” “难怪呢,都三年了,还没添子呢。” …… 第6章 更胜一筹 战沫付了钱,带着阿怜往回走,阿怜不解问道:“姐姐,我们这是要回去吗?” 战沫:“回去救人,当大侠。” 阿怜听说可以当大侠救人,满心欢喜的屁颠屁颠的跟在身后,根本没有多想要去救谁。 一炷香时间后 战沫和阿怜看到大路前方有不少兵马,正是张鑫德的禁军。 战沫与阿怜低着头,从丛林侧方匍匐前进,在荆棘丛中躲了起来。 战沫将前方发生的一切都看在眼中,听进了心里。由于要保证不被正派中人和张鑫德发现,离得较远,对于阿怜而言,就只能大致看发生了什么。 张鑫德派禁军已经将苏道陌等人全部围攻起来,自己跃下马,我带皇上旨意前来:“北冥神教教众乃抗辽英雄豪杰,并非邪教、魔教。苏道陌还不给我放人?” 苏道陌一脸冷笑:“张鑫德,我没有听错吧,当年剿灭北冥神教就属你功劳最大,一剑刺中魔教教主苏战陌,奠定了正派在正邪两派之争中战局胜利,今日怎么就将黑的说成白的了,魔教众徒怎么就成为抗辽英雄了?” 张鑫德冷言道:“那是我的事,无需你们管,如今你们放人就是,否则你们所有人都别想活着离开。” 苏道陌哈哈大笑,“这可是我这么久来听到的最大的笑话,张鑫德,若我没有记错的话,你一身功夫都被你师父废了吧,就凭这些虾兵蟹将?能奈我等何?” 战沫惊讶:张鑫德的武功被废了?因为什么事? 红岩冷笑道:“张鑫德,你别在这里假惺惺的,我红岩等人早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但我红岩即使到了阴曹地府也不会放过你们的,做厉鬼也会为教主报仇的。” 战沫眼角越来越湿润,她没有想到红岩对自己竟然如此情深意切。 张鑫德看着苏道陌:“我既然能来此地,我就有十足的把握,今日这些教众你放也得放,不放也得放。”禁军纷纷手握弓箭,箭头全对向苏道陌,张鑫德下令,万箭齐发。苏道陌用剑气仅仅抵挡了一下,随后被震趴在地上。 苏道陌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禁军,“他们怎么都会有内力?” 张鑫德:“禁军专门保护皇上的安全,能是一般的无能之辈吗?”立即从身后抽出长刀,一刀劈裂上前,一刀比一刀快,直压苏道陌节节后退。 “你,你不是内力被废了吗?” 张鑫德:“内力被废难道就不能重新习武吗?你放还是不放?”说话的时候还是步步紧逼,“当”苏道陌手中的剑直接被张鑫德的大刀一刀砍断,张鑫德随后一脚便将苏道陌踢飞丈外。 苏道陌一肚子苦水倒不完,简直哑巴吃黄连,他完全不敢相信,一个被废了武的无用之人,短短一两招就将自己打败了,简直比以前更胜一筹了。 战沫在远处看着,她也完全不能相信这一幕:张鑫德武功更上一层楼了? 苏道陌苦着脸:“我认栽,放人。”随后苏道陌一波人夹着尾巴快速离开。 红岩看了一眼张鑫德:“你以为你这样我就会感激你吗?教主就会原谅你吗?你这样做只会让我觉得你是愧疚,有欠于我们教主,你与我北冥神教的恩怨不可能因为你的愧疚而减弱,你想好了,今日你放我们离开,他日,我们下黑手为我们教主复仇时,你可别后悔。” 红岩带着北冥神教教众离开,身影渐渐远去。 第7章 歪嘴 阿怜突然尖叫起来,“有毛毛虫,毛毛虫,姐姐,毛毛虫。”阿怜整个人都快哭了。 战沫一看,在阿怜肩上有一只毛毛虫,应该吃荆棘丛中顺着阿怜衣服往上怕上去的。战沫伸手捏住毛毛虫,“这个不咬人的。” “呜呜,姐姐,你快拿开,你知道的,我最怕毛毛虫的。” 战沫扶额,一直在林中长大的阿怜,怎么蛇、蝎子、蜈蚣啥的都不怕,就怕毛毛虫呢?每次都尖叫。她已是苦笑不得,心想:你这丫的,我恐怕暴露了。 战沫连忙祈祷,见张鑫德一跃上了马,有些欣喜。可他怎么离自己越来越近了? 张鑫德朝战沫骑过来,到了战沫面前,随手挑开战沫的面纱。 战沫的嘴歪向一边,盛气凌人道:“你干嘛啊,吓走了我和妹妹的猎物,今晚我和妹妹要饿肚子了,你赔我。” 张鑫德愣了愣,“只是跑了猎物那么简单吗?是只什么猎物?我赔你。”张鑫德的内心千万只蚂蚁在爬,差点喊出了“战陌”,但他保留着最后的理智,她虽然脸和苏战陌很像,却不是同一个人,苏战陌声音粗犷,很有磁性,五官端正,一看就知是实打实的汉子。而眼前的女子是声音纤细,身体瘦弱,还是一个歪嘴。 前十八年,战沫奉承父母之命,都是以男儿的身份以示众人,除了红岩和自己父母亲之外,无人知晓她竟是一个女儿身。 战沫:“一只黑色的野猪。你们骑马过来的时候吓跑了。” 阿怜甚是奇怪,“姐姐,你。” 战沫连忙摇头,“阿怜,别不好意思,他们可是官爷,一言九鼎能赔得起。” 张鑫德拿出一锭银子,“此片森林恐怕野兽众多,这锭银子就当是买了你们打的野猪,如何?” 战沫接过银子,“我就说嘛,还是官爷好说话,我看你是好人,好人一生平安,阿怜,我们走。” 她刚转过身,就感觉到一双温暖的手拉住了自己手腕,深感不好,如同时间停住一般,静静的站在原地:臭流氓,男女授受不亲不知道啊,如今按住了我的手腕,内力波动定是感觉到了,我该怎么办? 战沫瞬间跪下,“驸马爷,男女授受不亲,你该不会看上我了吧,小女子虽是平民百姓,却不愿做小,你就放了小女子吧。”见张鑫德还没有松手之意,“要不还你,我不要了。”说着另一只手将银子奉上。 张鑫德接过银子,“也行,在外面吃不饱穿不暖的。”随后下命令,“带上她俩回驸马府。” 战沫瞬间乱了:该怎么办?他与我那么熟悉,我只要动手,他见了我招式定能认出我来,可是我不想再与这样的伪君子有何瓜葛,可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改日趁他不备再带着阿怜离开好了。 战沫瞬间鼓掌,手舞足蹈,“你愿意娶我为大,太好了,晋国公主要给我做小了。” 阿怜努力的拽战沫的衣角,甚是怀疑战沫痴呆傻疯了。 战沫握住阿怜的双手,“阿怜,以后我做了大,晋国公主都得看我脸色呢,晋国公主可是皇上最宠爱的女儿耶,以后就再也没人赶欺负我了,哦——哦——” 阿怜都快急哭了,“姐姐!”心想:姐姐真的傻了吗? 张鑫德旁的将领双手抱拳行礼,“驸马,万万不可。” 战沫双手叉腰,趾高气昂的,非常不服气道:“为什么不可?” 那将领还要说,张鑫德直接打断,“对啊,为什么不可,吩咐下去,找马车来将她们接进驸马府。” 第8章 入驸马府 战沫坐在轿子中,确定张鑫德离自己有一定距离后,才舒了口气,捏了捏嘴巴,问阿怜:“嘴歪了没?” 阿怜一路上边走边看路,寻找逃离的机会,后来经过郡县,有了马车,还是不忘寻找逃走的机会,这时好没气的道:“没有,姐姐,究竟怎么回事?你怎么认怂了?” 认怂? 战沫回怼:“有吗?我可告诉你,我最不怕的就是他了。” 阿怜:“有啊,你见了他头不敢抬,还装”话到一半,战沫就极速的捂住了阿怜的嘴巴,小声道:“他可是驸马爷,有这么多兵马,我能不怕吗?你敢确定你不怕?”同时不断的给阿怜使眼色。 阿怜真的读懂了战沫心声,“也是,万箭齐发,太可怕了,姐姐”环顾四周,小声道:“我看张鑫德不是什么好人,寻个机会,我们得逃。” 不是什么好人!阿怜说的太对了! 战沫和阿怜互相拉钩,表示同意,并要执行此决定。 快到开封府时,战沫拉开了车帘子,不得不感叹岁月流逝,总是悄无声息,开封府已经大变样了。 “哒哒——” 战沫在车里听到骑马声疾奔而来,有人从马上跳下来,“驸马爷,皇上召见。” 战沫从车窗探头出去看到张鑫德吩咐了士兵送自己去驸马府,随后骑马狂奔离去。 战沫坐在马车里,没有心思再欣赏开封今日之景,她始终不能明白曾经一个痛恨官权,喜好自由,善良有德的一个青年,竟然成为了驸马,走上了他曾经最不喜欢的道路。 战沫闭上眼睛,不想被阿怜看出端倪,心中却又很多未知:他终究是变了?还是至始至终都是一个伪君子。 接下来要见到郭若茵,战沫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到了驸马府,应该是晋国公主郭若茵早已经得到了消息,早已经召集府上的家丁以及看家护卫,当见到禁军护送的马车到时,郭若茵脸一阵青一阵绿的,“咳咳,给我看好了们,一只蚊子也不能进……来,咳咳,敢和本公主抢……驸马?哼,也不看看我是谁,咳咳。” 战沫微皱眉头:郭若茵的身体不好,话语虚弱,气不够用,总是干咳?她曾经可是男人婆耶,是土匪王啊。 战沫平和的拉开车帘,下了车,面带笑容,歪着嘴:“拜见公主,公主金安。” 郭若茵目瞪口呆,头阵阵晕眩,半晌之后,“怎,怎,怎么是你?苏战陌。不不对,你不是苏战陌,他已经死了,咳咳咳咳,你……不是他。” 战沫仔细的端详这郭若茵,她还是和以前一样的美丽,只是眼角多了些皱纹,嘴角微微下垂,活脱脱将曾经的笑脸活成了苦瓜脸,彪悍男人婆活成了柔弱猫,战沫总觉得郭若茵由平民突然变为公主,可她却活的很苦。 战沫大步往前走,到了门口道:“公主殿下,忘记和你说了,驸马让我来做大,以后你就做小吧,你可以叫我姐姐。” 在众人还是一愣一愣的时候,战沫已经走进了驸马府大门,那些家丁还在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都看向了郭若茵,郭若茵大吼一声:“咳咳,看什么看,都给我回去,该干嘛干嘛去,咳咳。”这一吼,竟有气上窜了? 第9章 陌陌 战沫在宽大的驸马府转着,阿怜双手搓着,突然眼前一亮,看向战沫的背影,随后眼中充满了恐惧,便站在原地不走了。 战沫走出了十多米,感觉阿怜已经离自己一定距离了,便回头,“阿怜,怎么不逛逛?怎么?就一个驸马府,害怕了?”她看到了阿怜眼中的惊恐。 阿怜:“你是魔教教主对不对?你杀那些辽人时,手法凶残,眼神凶戾,我早就应该想到了。” 战沫表面平静,内心波涛汹涌,她没有想到阿怜如此聪明,也为自己该如何告诉她真相而犯愁。 最终,战沫双手摊开,“怎么可能,北冥神教教主可是男的。” “当年哥哥将你背回来时你就是男装打扮的,你身上全是伤口,而且每次魔教妖人出事,你都非常的关心,你不是说有东西忘记在家了吗?你骗我的,你是担心驸马去杀魔教妖人。”阿怜不断的往后退,“你很多地方都露馅了,你……你别过来,你别过来。” 战沫只能站在原地,“阿怜,即使我是北冥神教教主,我也是有人性的,我一直视你为妹妹,我不会伤害你的。” “魔教中人吃人、喝血、挖肠,无恶不作,你别靠近我。” 战沫:“阿怜,那些都是旁人的误解,北冥神教建教宗旨是驱除胡虏,让中原百姓不受胡虏欺负,你想想姐姐是不是坏人,除了杀过辽人,可杀过其他人?” 阿怜看着战沫,心中不确定道:“可所有人都说魔教人是坏蛋。” 战沫笑着看着阿怜,伸出双手,“阿怜,姐姐是不是坏人以后你可以见证,你别怕,姐姐不会害你,姐姐想害人啊,那可是分分钟的事,来。” 阿怜眨了眨眼睛,一下冲进战沫怀里,小身躯还在打颤,“阿怜只有姐姐一个亲人了,阿怜害怕,怕姐姐是坏人,也怕没有姐姐。” 战沫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哄住了阿怜,驸马府她可不愿意多待,她准备带着阿怜远走高飞。这时张鑫德回来了,第一时间便来找战沫,支开了所有人,包括阿怜。 张鑫德深情的眼神看着战沫,战沫全身骨头都酥了,强行挤出笑容,“驸马回来了。” “皇上病了。” 战沫极其没有头绪的看着张鑫德,心想皇上病了与我有毛线关系?“与我有关吗?” “有。” “什么关系?” “你不是要做大吗?” 战沫想一口盐汽水喷死他,“我做不了大,那我走了。”战沫大步往前走,一只大手抓住了她,随后整个人都被圈进了一个温暖怀抱,“你这样一直歪着嘴,累吗?陌陌。” 战沫一下感觉到自己的脑电波不够用,心想:这是什么逻辑,什么套路?就是如此亲昵的唤上“沫沫”了?我可是一个歪嘴,等等,他怎么知道我是装的? “陌陌,五年前的事,你信我吗?” 五年前!!!战沫五味杂陈,吃惊张鑫德已经认出了自己同时不禁打了一个寒颤,那可是她一生的噩梦。 “陌陌,我一直信你,从始至终。” 战沫的脑海中总是停留着那一件,刺心的剑,已经伤透了心,信又怎么可能刺下那一剑?战沫一个回身,一下将张鑫德推开,“阿德,我的心已死,如今你既然已经知道我就是苏战陌,那我也就不必再装,以后你做你的驸马爷,我走我的阳光道。”纵身一跃,施展轻功,从空中看到阿怜的身影后,俯身而下,单手抱着阿怜,一跃便离开了驸马府。 第10章 八年前往事 飞到了房顶后,脚踏房顶,一跃几丈,轻身如燕,没一会儿便出了城,阿怜抱着树干一直吐个不停,战沫坐在地上,目光有些呆滞,摸了半天,终于摸索出两文钱,从城口处买了半坛酒,一口一口的喝。 阿怜见状,抱住酒坛,“姐姐怎么了?” 战沫笑着,脸颊有些通红,“张鑫德,阿德他认出我了,他说他至始至终都信我,可是我胸口的那一剑就是他刺的,他既然信我为什么要刺我?”说完抱起酒坛喝了两口,酒便见了底。 “碰——”酒坛落地,战沫一脚踩在酒坛碎片上,“就连酒也欺负我,我要喝个痛快也喝不起。” “这些酒我全要了,咳咳。” 战沫闻声都没有转头,突然笑起来,那自嘲的笑容要多凄美就有多凄美,待郭若茵靠近后,自嘲道:“阿茵是来笑话我来了,来看我落魄的样子了,阿茵真是好福气,一朝就变了凤凰,成为高高在上的公主,还嫁给了自己喜欢的男人。” 郭若茵抬起一酒坛,直接扔向了战沫,“我有什么资格笑话你,咳咳,我……我只是没有想到威名赫赫的,咳咳咳,魔教教主竟然是女的,想当年,我……我当山寨主的时候,咳咳,劫了你和阿德,还好……因为你看起来有些白面书生的模样才……咳咳……没选择了你,不然,岂不是闹了笑话。”突然笑了,笑的有些凄美,“咳咳咳咳……本来是劫你们去做压寨夫君的,哎,咳,不说了。” 战沫抬起一坛酒,“是啊,你真的该庆幸你看上的不是我,是阿德。”说完又喝了几口,“你如今不是高高再上的公主吗?你的身体没找御医看看?” 郭若茵要再喝酒,旁边的丫鬟连忙阻拦,“公主,不能再喝了。” 郭若茵惨笑,“咳咳,看到没?咳,连喝酒都不能痛快喝了,有……啥意思,咳咳,御医……看了,也就……今年的事了。” 战沫眉头一紧,“怎么回事?” 郭若茵脸上一抹幸福的笑容,“怎么回事已经……不重要了。”看向残阳晚霞,一脸憧憬。躲过丫鬟手中的酒,“见了朋友,难道,咳咳咳,庆幸,别扰我雅兴。” 往事如云般游走,在脑海中闪现,两人一边回忆,一边喝着酒,都已经醉得不省人事。 那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梦,虽然是梦,却是真实发生过的。 那一年,战沫才十六岁,父亲苏岳山是中原武林盟主,从小生活在迷谷山庄,身受父亲疼爱,虽是女儿身,却当男孩子养。战沫的顽皮在迷谷山庄可是出了名的,跳梁爬柱,蹲房顶爬床底吓人都是她经常干的事。 有一次她见一条毒蛇跑进的院子中,平日里兄长对她不好,她就想恶作剧一番,将剑将毒蛇吓了从窗户爬进了苏道陌的屋里,自己也一跃进了屋,一下捏住了蛇的七寸,捏着蛇躲到了苏道陌的床下,美美的期待着尖叫声。 没一会儿,苏夫人捏着苏道陌耳朵进了屋,这现象在迷谷山庄可谓众所周知,也没啥稀奇的。苏夫人关上门后,拿起手中的木条开始抽打苏道陌,同时还骂着:“你这个废物,你爹教了你多少遍迷谷传剑,你就是不会,有那么难吗?怎么那小贱人生的种只学一遍就会了?” 苏道陌默默的忍受着鞭打。 迷谷山庄里,大家都知道苏夫人总是一口一个小贱人的种称呼苏战陌,但一面对苏战沫和苏岳山“我们阿陌”的亲昵声叫着。战沫曾多次去苏岳山那里告过状,可惜没有真凭实据,此时又听到“小贱人”变有些气愤起来。 苏夫人:“都是一个爹的儿子,差异就那么大?他苏战陌就是一个野种,有娘生没娘养的,可你爹还是这么宠他,对他都是耐心十足,宠爱有加,而对你呢?你爹还像着了魔似的拿着玉佩睹物思人,画个小贱人的画像抱着睡觉,当我一个大活人如空气。” 苏道陌:“娘,阿陌的娘都已经死了,你和一个死人争风吃醋干嘛?” 苏夫人又是几鞭打在苏道陌的身上,“死了?那只是你爹这么说,这些年他每隔一段时间就会下山去,就是为了去找那小贱人偷欢去。我告诉你,如果下次再在比武上输给了那小子,我就剥了你的皮。” 战沫第一次听说自己娘没有死,自然是欣喜,去问了苏岳山,苏岳山一口咬死战沫的娘难产死了。 第11章 这点钱能买命? 战沫便写了一封信便下了山,自己去找娘,可到了山下才发现茫茫人海,往哪里去寻找也不知道,为了撑面子,硬撑这头皮往北走,原因很简单,苏岳山每次外出都称自己去长安。 战沫也决定前往长安。 战沫一路上见到不少南下的百姓,穿的破破烂烂。战沫在半路叫了一份茶水解渴,战沫喝完茶水水后给店家一锭银子,店家拿着银子正要说话时,战沫连忙道:“是不是不够?”于是又拿出了一锭银子,“这样够了吗?” 她一路上就是一锭银子一顿饭的北上,她没想到这家店的茶水这么贵。 店家再看战沫,觉得战沫温文尔雅的白面书生感觉,是有钱人家的公子,便连忙道:“公子,多了。” 战沫:“哦,就当问路费好了,我看前面有两条路,我要去长安,走哪一条?” 店家:“公子,你要北上啊,如今中原战乱纷纷,你一个年轻小伙子,身体单薄,还是别去了,太危险了,我在这里开茶店十年了,就今年只见南下逃难的人,很少有北上的人,北上大部分都是镖局和官兵,再不济也得结伴而行,一个人北山啊,势单力薄,不是半路就被人抢了,就是被野兽吃了,就说去长安的这条路哟要经过一条浓密的森林,经常有豺狼虎豹出没,死了不少人呢,眼看就快黄昏了,危险的很呢。” 战沫表示感谢后,依旧选择前行,她心想:豺狼虎豹还能难倒我不成?我可是迷谷山庄的人,可不能给爹丢脸。 那店家表示可惜的摇着头。 战沫走了一会儿,进入了茂密的森林,太阳已经落山,黄昏时分,只听见森林中传来簌簌声响,她瞬间警惕起来,右手准备拔出剑,走了两步,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目视自己、偷窥自己。 战沫猛然回头,躲在暗处的“眼睛”也躲了起来,战沫心想:难道什么野兽这等聪明?懂得尾随?还懂得隐蔽?这等野兽倒从未听说过,真是奇了怪了。 战沫又往前走了几步,有喘气的气息声传来,四周大约十多个“野兽”,但战沫更相信是人,紧接着,急促沉重的步伐和呼吸声越来越近,战沫已经判断他们是彪悍的人。 突然两个糙老汉站在路中间,挡住了战沫的路。 “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 战沫回头,四周走来了鼠头鼠脑的十多位山匪,战沫突然想起来,这几位之前在茶店里坐着,大碗喝着茶,满口颠三倒四的大话,战沫便当他们是不务正业的糙人,没想到一猜即中,他们还就干一些打家劫舍、半路劫财的勾当。 战沫一下明白了店家的意思,这森林中的野兽是可怕,杀人劫财的强盗更可怕,甚至更明白了店家无奈、可惜的摇头是什么意思。 战沫第一次闯荡江湖,人单力薄,见了高壮大汉不免后退了两步,自己虽是练武之人,可是面对这十多个身强力壮的大汉,胜算很少,心想:反正自己也从山庄带了不少钱财,那能用钱财解决的问题,何必用武力? 战沫拿出一锭银子给强盗,强盗接过去后互相眼神交流,接到银子的正面大汉道:“怎么?这点钱就想买命了?” 第12章 打劫 战沫再次拿出一锭银子,强盗依旧不罢休,依旧凶神恶煞的吓唬战沫,说着:“不想成为刀下魂,就给阎王赎魂钱。” 战沫无奈,接连拿了五锭银子给强盗,可强盗得了便宜,心更大,直接将刀架在了战沫的脖子上,“就这点钱,你觉得够买你的人头吗?” 战沫左手捏起了拳头,心想:若是拼一战,我不一定弱你们,我逃命的本领还是有的,只是父亲常教导弟子,出门在外误惹事生非,自己才一再退让,如今又怎能忍,钱财如果这么挥霍,自己还没有找到娘就饿死了。 战沫突然出手,右手一个翻转,牵制住正前方的强盗,右脚横扫,正前方的强盗重心不稳,倒了一个狗吃屎。其他的强盗见战沫瞬间发起攻击,纷纷手持弯刀砍了出去。 战沫一跃而起,如轻狐般站在树枝上,没有多余的话,随后千佛乱脚,噼里啪啦的几脚拽在强盗身上,而那些强盗刀未碰到战沫一分一毫就纷纷倒地,纷纷求饶。 战沫到也完全没有想到,这些看似强壮的强盗竟然如此不堪一击,不免有些得意的看着自己的双手双脚,“看来学武确实不错哦。” 战沫慢慢的靠近这些强盗,“怎么,现在可轮到你们花钱买人头了,你们觉得多少钱买自己的人头合适?快点吧。” 刷刷刷! 强盗纷纷将属于战沫的钱还给了战沫,随后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战沫突然感觉到了危险,一把尖刀从背后插来,离自己已是近在咫尺之间。 千钧一发之刻,战沫一个炫丽回旋,一脚踢在了那暗算的强盗手腕处,一个跃身躲过了那把弯刀,紧接着又是一脚硬踩在那强盗的脊椎上,那强盗瞬间脸胸贴地。 战沫:“想暗算我?就凭你们?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哼,回去练练在来吧,我还没用剑,你们倒是用起刀来了?” “我们错啦,兄弟,不,老大,你就饶了我们吧,我们有眼不识泰山,请你高抬贵手,饶了我们吧。” 战沫一抹轻笑,将所有的尖刀收起来,左右手各留一把尖刀,其余的刀全丢一旁,一脸得瑟的笑容,“别废话,统统交出银两来,否则小命丢矣。”说着将刀架在了强盗脖子上,近在咫尺之间。 强盗见此情况,开始不舍的拿出银两,那不愿的表情比自杀还难受。战沫接过银两后,心想:也太少了吧。 再次催促:“快点,都交出来,若是被我发现还有私藏的,我剁了你们的脑袋,以儆效尤,我虽第一次打劫,可你们已经给我做了一个榜样,快点。” 果不其然,那些强盗又慢慢的从衣袖、胸口,也有从鞋子中摸的,摸出些碎银子后,如同割了心头肉一样的满面苦容的递给了战沫。 战沫将碎银子放在手中掂了掂,凝视这那些强盗,强盗躲避的眼神看着战沫,其中一个说:“大侠,大哥,你就放了我们吧,我们把私房钱都拿出来了。” 战沫举起弯刀在那些强盗的后背、衣袖、胸口、圆腰处敲了敲,有些就发出金属声响,战沫用力一脚脚的跩在膝盖处,发出骨头脱节的声响,整个人趴倒在地上,开始鬼哭狼嚎起来。 还有几个见状,便不再含糊,将身上仅有的喝水钱、私房钱都交代得一干二净。 之后的几人便开始求饶道:他们已经将所有的钱都给了战沫,身上已经再无分文钱,甚至将双手展开,让战沫搜身,以证明自己所说的是事实。 战沫一脸嫌弃,糙老汉些,身上又臭又脏的。 第13章 青年道士 咻! 一声破空而来的声响传来,战沫紧急之下一跃后退,两尖刀被两只箭羽射中,极大的力量带动下,战沫虎口一阵震痛,尖刀掉落在地上。 战沫瞬间警觉起来,如此强大的力量,恐怕内力与自己相当,甚至更胜一筹。 战沫回头,看到一堆北上的人马,为首的是一个青年才俊,一副道士打扮,手握弓,轻拍马背,马往前靠近而来。 战沫气冲冲的,刷的一下拔出自己腰间的剑,一跃而起,直接刺向青年道士,出手快准狠,凌厉一划。青年道士同样拿出腰间的枪,格挡着战沫的剑招,同时转防守为攻击。几招之后,战沫明显感觉到自己弱势。 战沫:“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小道士,你几个意思?” 青年道士:“朗朗乾坤,你竟然在此行强盗之事,你说我该不该管。” 两人虽然说这话,但手上的战斗没有丝毫的停留,甚至越打越烈。 那几位强盗见青年道士为他们“伸冤、出头”便立刻做出正义的青年道士你是我们的救星,你说的太对了,我们愿为你马首是瞻的点头哈腰样。 战沫:“请你搞清楚,我一个少年郎,出门在外,他们一个个肥头大耳、腰圆体胖、身强力壮的,是他们在打劫我,我是受害者。” 青年道士:“你是少年郎没错,可你是武林中人,他们虽然身强力壮,但怎是你的对手,我见你身手了得,想来也出自大门大派,怎能做一些恃强凌弱的事?” 战沫不想再与他多言,转身便要施展轻功离开。 青年道士并没有因此而放弃,穷追不舍,甚至直接拦住了战沫,枪横扫而过,击中战沫的腰,下一刻战沫便感觉到危险靠近,用剑抵住青年道士的攻击,青年道士用力后蹬树木,全力压向战沫,战沫双脚劈叉成一字,双手的力量已经抵不住青年道士。 战沫突然松手,满嘴抱怨道:“你一个大男子欺负我,我一个弱青年,要不要脸。”战沫差点便说成了弱女子,漏了馅。 青年道士及时反应过来,左手触底后,及时跃身才站稳,右手的枪抵在战沫的喉咙处,“和我去给他们道歉。” 战沫认栽的走在前面,青年道士走在后面,枪依旧抵着战沫的后背。 战沫感觉甚是奇怪,一般的道士都是用拂尘或者剑为武器,这位小道士竟然用的是枪,而且枪法熟练,各大门派家族的青年才俊,她也听父亲说过不少,没有谁用枪啊,而且他也没有认出我的剑法出自迷谷山庄?奇怪!这里是前往长安路,周围似乎只有逍遥道馆算得上大派。 战沫:“小道士,你是不是逍遥道馆的小道士?” 青年道士:“不是。” 战沫深感奇怪:“那你出自何门何派?” 青年道士:“清虚派,只能算是居士,学些护身本领罢了。”回答倒也不含糊,很是干脆。 战沫想了想,“清虚派,那也不算什么大门大派,咦,竟然能有你这等好的苗子?你只学武艺保护自己,我给你推荐一个门派可好?”战沫本想将他招进迷谷山庄,但是突然觉得还是别暴露自己身份的好,不然他如果只认自己看到的,就觉得自己是强盗,岂不是毁了迷谷山庄的名声?连忙道:“要不算了吧,我年幼,人微言轻。” 青年道士:“嗯!”一声。 第14章 反遭打劫 战沫接着道:“你叫什么名字,我不可能总是叫你小道士吧?” 青年道士:“张鑫德,师父赐字抱一。” 战沫:“抱一,还别说,还很有道家之风范,我,嗯,你就叫我阿陌吧,陌生的陌,我可不想与你做熟人,但你也得公平处事,否则我可不答应,得缠死你。” 青年道士:“嗯。” 战沫:“你这人真无聊,嗯嗯啊啊的,就不能多说几句。” 青年道士:“别和我套近乎。” 战沫一口气没缓过来,“套近乎?就你,谁稀罕。” 没一会儿便回到了之前抢劫打劫处,青年道士:“打劫了多少,全还给他们。” 战沫掏出碎银子丢在地上,那些强盗纷纷分赃收入怀中,纷纷表示:“大侠,还有。” 战沫感觉枪离自己后背更加近一些,“好说好说。”说着笑着又将之前打劫的全部银两丢在了地上。 战沫见那些强盗终于要适可而止了,张鑫德突然大吼,“都还他们了吗?” 战沫摊开手,“肯定啊。” 张鑫德:“没问你,问他们。” 那些强盗为首的笑着:“差不多了。” 张鑫德右手一下掐着战沫脖子,“什么差不多了?”说着左手便从战沫腰间划过,从战沫身上搜出五锭银子,“这是什么?” 他竟然摸我的身?战沫虽然从小在男孩子堆里长大,但最基本的界限是一直保持的。 战沫脸瞬间就气红了,一脚踩在张鑫德脚上,“是我自己的,要不要我脱了衣服给你看?”随后将身上所有的银两全部丢在地上,外套也丢在地上,“要不要我再把里面的也脱了?” 那些强盗满脸笑容,将银子收到怀里,“就这些了,就这些了。”说完谢了张鑫德,如同屁股冒烟的就跑了。 强盗走了后,战沫回头,“现在可以放了我了吗?” 张鑫德:“不行。” 战沫:“为什么?” 张鑫德:“我现在放了你,保不准你会追上他们,报复他们。” 战沫只差没有咽口水呛死自己,突然看着马车上的是酒,毫不客气的坐在马车上,“我要去长安,如今我身为分文,都是拜你所赐,我看你们也是朝长安而去,我就顺路了,不客气了。”说着抬起一坛酒,撕去封口,喝了一口,“哇,上等的女儿红。”心想:我黏死你,吃穷你。 随张鑫德一起的小厮,“公子,这。” 张鑫德:“一坛酒而已,随他,只要他不去作恶就好。” 人多壮胆,也没有强盗啥的来捣乱,夜间几次狼群来袭,被张鑫德和他的队伍赶走,战沫就躺在酒坛子上,抱着喝了一半的女儿红,不时喝上一口,醉醺醺的,总感觉两眼冒星星。 但战沫发现张鑫德家里应该不是很穷,这些随从应该是家丁,家里运输酒做生意的,不过清虚派不戒荤酒的呀。 一天过后,到了南阳县城,张鑫德和他的家丁到了张家酒铺,张家酒铺卖着各种酒,这时一位黄脸瘦小青年走来,满是笑容,“哥,你来了,这次给我带了啥酒?” “上等的女儿红,二十四坛。”看向战沫,“喝了一坛只剩二十三坛了。” 第15章 混吃混喝 战沫一下跳下马车,“错,只有二十一坛了。”说着丢弃了之前喝的空坛子,左右手一手一坛的提着两坛酒,“你哥乱做好人,把我的钱全搜刮给了强盗,我一天没吃好东西,这两坛酒就留给我换肉包子吃了。”说着便提着两坛酒一溜烟的到了酒铺旁的包子店,“老板,十个肉包子换不?” 店家可高兴坏了,“换换换。”担心战沫反悔,快速接过两坛酒,包了十个肉包子给战沫。 战沫才吃了两个便看到远处有卖牛肉米线的,便塞了一个包子在嘴里,将手伸到张鑫德面前,“给我两锭银子,我去吃米线。” 战沫奇怪的看着那些投来奇怪眼神的家丁,“看什么看,你不给也可以,我只能用酒去换了。”说着又去提酒。 张鑫德:“酒是我拉来给表弟卖的,定钱之前我就收了。”说着拿了一锭银子给战沫。 战沫接过来,“太少了,不够,之前我吃一顿饭都是两锭银子的。” 张鑫德:“两锭银子?”打量这战沫完全不信。 战沫:“你就给我两锭银子,谁让你乱做好人的,快点。” 张鑫德给了战沫两锭银子,在战沫吃完米线后,战沫付钱,先递了一锭银子,随后问够了吗?当别人傻傻看她时,“我就知道不够,还好我机灵要了两锭银子,给。”两锭银子都给了店家。老板当场就蒙了。 张鑫德看到后,过去与老板打了打招呼,“这是我半路捡来的二哈,有点问题。”随后拿出五文钱递给老板。老板连退了两锭银子。 战沫苦苦询问:“什么二哈,他家的米线怎么那么贵?以前我都是一个吃一顿饭的,怎么他家两个都不够,还要单独那这个,还五个?”战沫看着张鑫德手里拿着一串刚才吃米线付外圆内方钱币,“你还有那么多,给我几个呗?” 张鑫德只是好奇问道:“你不知道这是啥?”拿出了银子,“那你知道这是啥吗?” 战沫:“知道啊,我家钱库里全是这个,我们山,我家开销用度都是用这个的。” 张鑫德:“你家是真有钱,才有你这只会数个数吃饭的公子哥,一头牛和一只鸡,数量都是一,重量一样吗?卖的价格一样吗?” 战沫自然感觉到被当傻子的感觉,大声凶道:“你什么意思?” 战沫知道张鑫德嘲笑自己,随后的几天战沫觉得自己很没有脸面再去要银两,便在店里喝酒散游,至于饭菜嘛,油水荤腥都没有,战沫每顿筷子在碗里左翻右翻的,菜到嘴边难以下咽,半夜常常被饿醒,郁闷之下,战沫总是对月而饮酒,院中树上躺着饮酒,这一次,她自己一人喝酒在街上转,可摸摸兜里的钱,一个子都没有,心想:要离开也没有钱生活啊,我不可能真的去偷抢吧,张鑫德你这个王八蛋。 “老鼠药,老鼠药,老鼠走过当场死,老鼠死得多,老鼠死的快……” 战沫心生一计,回到酒铺,跑到张鑫德面前,双手捂着肚子,“张鑫德,我快死了,肚子里怕是长了石头,还不快去给我请大夫。” 张鑫德伸出手,“不用了,我就是大夫,我帮你看看?” 战沫气不打一处出,“啊呸,你要饿死我啊,我都两天没吃没喝了。” 张鑫德:“没有谁拦着你,不让你吃,至于喝嘛,掺了水的二锅头是怎么回事?恐怕只有你知道。” 战沫嘟着嘴,“哼,我就是饿了,给我钱,我要去吃大鱼大肉,你看你们吃的那些菜能吃吗?清水煮白菜,粗粮配白水,那是人过的日子吗?” 第16章 买老鼠药 张鑫德将一串铜钱递给了战沫,“这个个数多。” 战沫拿在手中,一数十个,“能吃顿好的吗?你青红皂白不分,将我白花花的银子打劫了给山匪强盗,如今想那一串臭铜钱就打发了我,有那么容易吗?别以为我傻,这几天我在街上转,我可发现了,这一个臭铜钱只能买一颗大白菜,还不够。” 张鑫德在怀中摩挲了一会儿,脸颊一红,“表弟,你那方便吗?” 张鑫德表弟如同割肉一般的心痛,将一锭银子给了张鑫德,张鑫德递给了战沫。 战沫拿着钱,一溜烟跑了,酒铺她可一分钟都待不下去。 张鑫德堂弟见战沫离开后,劝张鑫德:“哥,这公子我们可养不起,以后你得少管些这些破事。” 张鑫德:“伸张正义,匹夫之责。” “哥,你确定你是在伸张正义,就他如果真的强盗,这两天定是找个时间就跑了,还能在这里没钱吃饭,不偷不抢的饿肚子?” 张鑫德面露些许尴尬,“些许吧。” 战沫便跑边想:“要不要走了,此处离长安不远了,一锭银子省着点应该能用到长安了,但是去了长安,钱用完了怎么办,找不到娘怎么办?我本来有那么多银子都被张鑫德全刮走给了强盗,想想真可恨,真想在他身上戳几个窟窿眼,就这么走了也太便宜他了,不行,此仇不报非君子。” 战沫跑到卖老鼠药的小摊处,打断了摆摊大娘的叫喝声,“你这些老鼠药真的吗?会不会药人?” 卖老鼠药的一听便一脸严肃道:“小公子,这只药老鼠不药人,而且人又不是傻子,吃啥老鼠药啊,想死啊,不痛不痒的方法可多了,别到时候吃了老鼠药没毒死人,弄得要洗肠可受罪呢。” 战沫:“你别管我是不是傻子,你就告诉我,我吃了会不会被毒死?” “那得看量了,量多我可是不敢保证的,不过就这么一小勺还不至死,但绝对是生不如死的痛苦,至于有没有什么后遗症我可不敢保证的,我看你年纪轻轻的,别想不开啊。” 战沫笑着:“我只是问问,家里有小孩,怕小孩不小心碰到,给我一勺,不五勺,还是六勺吧,家里老鼠多。”其实心里想的是:张鑫德毕竟是练武之人,身体素养好的很。 战沫买了老鼠药,兴高采烈的吃饱后,回到了酒铺,见了张鑫德,满带满意笑容称赞道:“别说,这南阳城的小吃味道还不错。” 晚饭时间,战沫在厨房转悠着,舀起汤一闻,“哎呀妈呀,这也能吃?” 战沫手一挥,洒了两包进入汤中,用勺搅了搅,“今天还吃这菜汤?油水都没有哦,简直不是人过的生活。” 厨房里一位丫鬟忙着加火,“公子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出生的,自然不知道现在的百姓日子多难,这能吃这菜汤的还得是有点家底的呢。” 战沫知道现在百姓苦,但难以想象会这么苦,“是吗?”随后脸不红,心不跳的离开了厨房,伸了一个懒腰。 屋外嘈杂的声音嗡嗡作响,战沫连忙找了一个家丁,问:“外面发生啥事了,怎么这么乱杂。” “契丹人南下,抢民,公子,赶紧躲着,这些契丹人可是野蛮的很。” 战沫:“这可是南阳,契丹能到这里来,咦,张鑫德不是爱管闲事嘛,他不管管?” “公子,我们不知道,只是最近契丹人总是来抢民。” 战沫见问家丁没有什么用,便出门到酒铺处,只见百姓如疯了一般的乱跑,互相挤踩,契丹兵在大街上策马,见到好东西就直接抢,有百姓反抗者,手中刀毫不留情刺向百姓,百姓手无缚鸡之力,反抗不了,也不能反抗,除了任由掠夺外只能逃跑。 第17章 恶人自有恶人磨 张鑫德堂弟硬拽张鑫德,“哥,算我求你了,别惹事了,你干不过他们的,他们人多势众,如狼虎野豹,不是一般的山民土匪,今天你收拾了他们,改日你不在,他们回来复仇岂不是双倍迫害我们?” 张鑫德:“这朗朗乾坤的,怎能容忍野蛮达子欺压百姓,当我中原王朝是摆设不成?” “哥,别乱说。” “怎是我乱说,央央中原大国,竟认蛮夷达子为爹,送出燕云十六州,就算中原王朝无所作为,我等百姓为了自己生活也得与他们杠上一杠,脑袋掉了也不过是碗大个疤,但正义的旗帜却是多少个疤都不敌的。” “哥,新皇登基,欲收回燕云十六州,将与契丹开战,不用多时这些蛮夷达子就滚回去了,我们先委屈一下自己,别惹事生非,如何?” 张鑫德:“送出去的东西,再夺回来哪有那么容易,中原北方门户大开,后脊梁不冷吗?我等血性中原好儿郎,又岂是窝囊之辈,任由他们宰割?说好的燕云十六州,可他们如今都南下南阳了,我们再不反抗,是不是中原他们也想要啊?” 张鑫德双手握住枪,伫立在大路中间,正正的拦住策马的契丹达子,一身正气道:“君子不做强盗窃贼?你们的国度就是这样教自己的子民,带自己军队吗?让自己的军队肆意在他国如此糟蹋黎明百姓吗?此等与天道不符,与人道相悖的不耻行为,难道就没人管吗?我中原子民又岂是懦夫,怕尔等?” “说的好。”一旁有血气男儿拿起镰刀、斧头,欲与契丹达子一战。 战沫看到眼前百姓情景,看看那些野蛮达子正盛气凌人,甚是讨厌,再看到张鑫德一身的正气,捏起拳头,心里乐呵,“还不错,正好互相找找揍,解我心头之恨,恶人自有恶人磨啊。” 契丹首将为中年男子,对张鑫德有些敬佩之意,双手挥动着长鞭,意从张鑫德身旁跨过,算是示威。 张鑫德人未动而长枪一动,速度之快,动作之准,长枪直接刺进马前膝,马极速跌于地,马上的人见势不妙,在落地之前,长刀触底,借力才勉强站稳,后面的兵马纷纷停下,急切的下马关心为首中年男子。 “萧兀,请赐教。”中年男子不顾旁边人的阻挠,自报身份,手握长刀,要与张鑫德一较高下。 张鑫德:“我倒觉得奇了怪了,燕云十六州是割让给了你们契丹达子,可此乃荆州南阳,你们竟南下打草谷?你们南下难道我中原朝廷的官兵就没有发现吗?” 萧兀:“哈哈,中原朝廷自身难保,现在恐怕已是热锅上的蚂蚁,我敬你一声英雄,请亮武器吧。” 张鑫德:“要与你一较高下也可以,前提是,我赢了你必须退还百姓钱粮,空手离开此地。” 萧兀:“你没有资格与我谈条件,想从我手里拿回东西,各凭本事。” 张鑫德和萧兀刀枪相见,架势凶猛,一击一挑都恰到好处,张鑫德步步紧逼,萧兀很快落了下方,张鑫德一个回枪,直指萧兀后脑勺。“退还百姓钱粮,向百姓道歉,退出中原。” 萧兀哈哈大笑起来,“退还,你真敢杀了我吗?只要你敢杀,这里的就会血流成河,我契丹兵马就敢佣兵南下,给我砸。” 那些手下得令后开始砸百姓的货物。 面对眼前的萧兀,战沫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萧兀在契丹国中究竟是何身份,甚至连萧兀是不是他的真名都不知道,不过能说出“佣兵南下”定是契丹中有地位之人。 契丹人看中了酒铺里的酒,下令全部搬走,酒铺伙计纷纷下跪的下跪,阻挠的阻挠,但终究不敌人多势众、凶残的契丹兵。 第18章 下辈子记得做中原狗 战沫跑进了厨房,用锅底灰将脸抹成花猫,不顾伙计阻拦,到酒库中抱出一坛酒,奔到萧兀面前,“我太感谢您的到来了,是您的到来解救了我,他们当我是强盗,凭借自己武力高强,将我身上的钱全部收到自己口袋中,两天才吃一顿饭,虐待我,压榨我为他们做苦力,搬酒坛,烧火,大人,你既然来了,就救救我,这算是我孝敬您的,这可是我在酒铺里发现的百年桂花酿,香醇十里,你闻闻。”说着用手扇动坛口的空气,醇香飘进了萧兀的鼻中。 战沫读书时,了解一些北方少数民族的喜好,他们多数豪爽,酷爱酒。 张鑫德堂弟都快吃了战沫,那可是他祖爷在世时就留下来的佳酿,传家佳酿,一直舍不得开封。 战沫开封后,先大口偿了一口,随后赞不绝口,“如此佳酿,回味无穷,此生一偿,生死无悔。”随后抬到萧兀面前,“不偿偿?您等一下。”说话往屋里跑。 屋外的契丹兵闻着佳酿飘香,早已如痴如醉,萧兀更是迫不及待了起来。 战沫的抬着一摞摞土碗出来,“我倒给你们喝,可惜只有这一坛。”战沫一惊,只见张鑫德脸又长又黑,长枪指着自己太阳穴处,呵斥着自己,“张家轮到你做主了吗?” 萧兀见张鑫德如此愤怒,兴致大起,加之想品一品佳酿,便瞅了一眼张鑫德,大声道:“今天这佳酿我还就喝定了,我看谁拦着。” 张鑫德:“这是我祖辈留下的桂花酿,怎能让你们这些盗匪糟蹋了,我看谁敢喝?”说着长枪一扫,排列整齐的碗哗啦啦的碎落地上,一只小狗和小猫跑来,舔着地,“就是小狗小猫也好歹是我中原狗,中原猫。为了中原百姓,你,我是不敢杀,但你的本事也杀不了我,想喝我家的酒,下辈子记得投生中原狗。” 张鑫德话语和言行都激怒了萧兀。 这种情况战沫自然乐得一见,暗自欣喜。 萧兀:“我还就要喝了,而且我会让你们看到未来的中原都是我契丹的天下,尔等不过是创造财富的苦民而已。哈哈哈。” 战沫笑着:“就是,就是,到时候小人还望大人提携照顾呢,您请。”说着便将刚倒好的一碗桂花酿递到了萧兀面前。 萧兀端着碗,“那是自然。” “当——”张鑫德再次用枪刺向碗,萧兀多次躲避未果,手中的碗碎裂一地。 萧兀看了看周围都是自己的士兵,顿时挺直腰板,底气十足,“谁再阻拦我喝桂花酿,就把整条街的人全杀了。” 士兵左手一只鸡,右手牵着牛,高呼:“是。”同时有些士兵箭搭弦上,有些长刀与百姓脖子只在咫尺之间。 萧兀得意的看着张鑫德,心想:我看你还神气不? 果然张鑫德除了冰冻三尺的冰冷眼神,血红的眼角,颤抖的双手,没有再做任何阻拦。 萧兀接过战沫新倒的酒,喝的那叫一个起兴,接连就三碗下去了。 战沫连忙倒酒端给其他士兵,“都尝尝。”那些士兵不敢喝,一坛酒,本就没有多少,萧兀如此嘴馋,哪敢相争? 萧兀见士兵不断吞咽口水,眼睛都快掉进碗里了,“大家也算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士兵感恩戴德的都喝了桂花酿,不过一人也就一小口。 “狗,狗,猫,猫”有人惊呼了起来,狗猫死了。 萧兀原本喝得很满意,顿时脸瞬间黑绿黑绿的,长刀指向战沫,“你在酒中下来毒?” 战沫轻压刀口,“不是毒,就是一点老鼠药,我见你们来,各个鼠头鼠脑的,我就不太分得清楚你们究竟是中原鼠还是契丹鼠,后来一想都是鼠,偷吃百姓粮食,穷苦了百姓,不如毒死好了。” 第18章 大老鼠 萧兀连忙伸手进嘴里,成心恶心自己,看看能不能作呕吐出一些,果真刷刷的吐了一些,他连忙长刀指着战沫:“解药,快给我解药,否则我灭了中原。” 战沫:“神气啥,你不会真是老鼠吧,真大的老鼠,这解药是有,雪水就能解,不过这大热天的,还是抓紧时间滚回燕云十六州之外吧,那里天气冷,可能还有雪没有融化,不过得抓紧时间。” 萧兀和士兵渐渐的有了症状,脸红彤彤的,呼吸有些困难,心跳在加速。 萧兀痛恨道:“我先杀了你。” 张鑫德长枪挡住了萧兀的长刀,战沫抓过张鑫德手中的长枪,一跃而起,一连三扫,纷纷击中契丹士兵的膝盖,士兵纷纷倒地,以迅雷之势一下刺向萧兀,萧兀由于中毒,反应变得有些迟钝,长枪直刺向萧兀的膝盖。 突然,空中一条长丝而过,战沫被震飞,长枪触地后,借助长枪之力才渐渐的稳住身躯。 “师父。”张鑫德行礼下跪。 战沫正在气头上,对着道长道:“德圣前辈,他们是契丹狗,你为什么要阻拦?” 德圣为清虚派掌门,张鑫德师父。德圣看了看战沫,“你唤我一声前辈,我就更应该阻拦,他的生死关系着中原命运,他不能死。” 战沫气鼓鼓的瞪了一眼萧兀,“我看就是死了的好,视百姓之命如草芥,而且他还能有什么大身份不成?” 德圣面目慈祥道:“他是契丹皇室,给他们解药。” “前辈,我没有解药,只有雪水能救他们。” 德圣道:“既然这样,耶律公子,还是抓紧时间去找解药的好。” 战沫不屑的看了一眼萧兀,“原来是真名都不敢报的耶律鼠啊。” 德圣道长在这一带有着极高的名望,“萧兀”想来是知道的,他行了行礼,“道长,只是他毕竟是下毒之人。” 战沫心想惨了惨了,德圣前辈可是有了名的主持公道的有德前辈,从来处事只有公正二字,该不会将我这个罪魁祸首交出去吧? “你等来此处打草谷,他为百姓谋不平,实属没有什么大过错,你们还是尽快去找解药吧,误了救治最佳时间,及时杀了他也不能换回你的命,你若真要杀他,我也不会坐视不理,更何况这位小兄弟根骨极佳,你不是他对手。” 萧兀冷哼一声便夺了一位士兵的马,骑上马就飞奔离开,当然只为了活命。心中早已经恨上了战沫,他就等着解了毒后回来剥战沫的皮,抽战沫的筋。 为了活命,那些契丹兵丢下了掠夺的东西离开。 城中百姓高呼高喊,瞬间战沫成为了他们的偶像、英雄,战沫自然是得意洋洋。张鑫德和他堂弟没有因为桂花酿而怪罪战沫。 一大桌子的饭菜,一点油荤都没有,全拜张鑫德小道士和德圣道长所赐,战沫在饭桌上也就随意吃了几口,菜汤却一点也没有碰,那里面可是有老鼠药的,心想:我可不想活受罪。 “小兄弟,我见你眼熟,你也知道我是德圣道长,是否我们之前见过?” 战沫连忙摇头,“没有见过,只是张鑫德之前说过他的武学得于清虚派,他也一身正气,令人佩服,我想能教出这么注重德行、正义的小道士,他的师父定是德高望重的前辈,清虚派也就只有德高望重的德圣道长了。” 德圣慈颜一笑,“小兄弟伶牙俐齿,太看得起老道了,小兄弟的三旋三扫是得了苏岳山的真传,抱一又称你阿陌,莫非小兄弟是迷谷山庄的大公子?” 第20章 闹肚子了 战沫表面笑着内心却有些不乐意被人看出自己是迷谷山庄来的,“还是老前辈厉害,我用枪使出的三旋三扫剑招都能被你认出,不过我不是苏道陌,苏道陌是我大哥,我是苏战陌,不过前辈你得保密,我可是偷溜下山的,被我爹爹知道了,还不得将我圈回去,守着他。” 德圣点了点头,“你这小滑头,怎么就放筷了?” 战沫心一下虚着,“前辈,油荤我可离不了,这些又淡又素的,我可不行。” 德圣:“我看你别的都吃些,就这菜汤里的菜一点没碰,不好吃吗?” 战沫心里开始打鼓,“好吃的,不过我还是过会去吃牛肉丸子吧。” 德圣:“你是怕里面的老鼠药吧。” 战沫瞬间变得无处可藏,面露尴尬,这时的自己就赤裸裸的被众人当做了小丑,被诡异的看来看去。众人甚至开始作恶,呕吐。 战沫非常尴尬羞愧,却又理直气壮:“我问过了,少量的老鼠药毒不死人的,还可以洗洗肠胃,而且大部分都被契丹达子吃了,你们这么多人就吃两包,不会出事的。” 德圣:“这点量自然不会出啥事,大家不过是难受些,可耶律公子就不同了,就算治好,也得折寿十年左右。”说着说着,整个人面容便不再那么慈祥,至少战沫看起来是这样的,“君子即使夺人性命那也得采用君子的手段,德行第一,而不是用卑鄙小人的手段,这样即使作为胜利方也会遭受诟病,你虽然聪明伶俐,有和你父亲一样的天生练武好体质,但你爱耍小聪明,德行有亏,若不能好好的被引导,未来可能走上魔道,我与你父亲也算有些交情,你不如随我上清虚派,修行德行,日后成为盖世正义英雄。” 战沫心想,那可万万不能的,清虚派什么地方啊,“魔鬼改造观”,想想都可怕,真不知道你这老头子怎么就这么爱管闲事,我能不能成为盖世正义英雄与你何干啊?难怪你弟子和你一样爱管闲事。战沫瞬间认怂,连忙道:“前辈,我,我事出有因,而且我这次下山有重要之事,不能去清虚派,但阿陌定会记住前辈的教诲,先修德行,君子行事,不会让前辈和迷谷山庄蒙羞的。” 德圣点了点头,“你能有如此感悟也算是你的造化,既然你还有事,我也就不多强留。” 战沫算是摆脱了一大尊佛,准备阿弥陀佛。 这一晚,除了德圣这样的高手之外,其他凡是吃了菜汤的人都吃了德圣的清毒丹和润肠丹,闹了一夜的肚子,经过一个晚上的折磨后,看到战沫都赶紧跑开,看待战沫都是看待瘟神一般,有恐避之不及。 战沫在看不见德圣的时候就得意洋洋的,看到众人菜色的病容脸、捂着肚子在茅厕前排队的样子后就想到那些契丹人,总是憋不住的坏笑。 她最关注的当然是张鑫德,一晚都未见张鑫德,道听途说的消息是张鑫德在打坐,内功逼毒,战沫一间一间的寻找后终于发现了张鑫德,进屋后,绕着张鑫德左看右看,只见他脸色有些青白。 “张鑫德,你是不是没有想到会有今天,其实吧,我觉得你这人一点都不坏,蛮有正义的,就是有些古板,有些无趣,有些太好人,按理说我应该会很敬重你的,可谁让你罪了我,管了我的闲事,将我全部银两打劫了送给强盗,害得我一穷二白的。”说着将张鑫德头上束发簪子拔了,插在自己头上,使得张鑫德一头散发落下。 第21章 改造 战沫看着张鑫德依旧不动声色,便轻拍张鑫德肩膀道:“你说你这小道士明明忌荤酒,怎么还做酒铺生意呢?你说你会不会像我一样忍不住去偷酒喝,喝完后还放水做假,实话告诉你,你家的桂花酿我早就去喝过了,只是每次喝完我都会往里面加入味道接近的其他桂花酿,以次充好,萧兀那个大笨蛋喝的大部分都是次品桂花酿,是不是很羡慕我啊?哈哈哈。”说着在张鑫德身上扑腾了几下,摸索出几锭银子,“我才不会做强盗呢,这些都是我的,最近花费你的就算是你抓强盗抓错了,给我的赔礼道歉钱,我就要离开了,以后再也不见。” 战沫说完,心情舒畅,前脚踏出门后,又回来,“你人还不错,为我挡了萧兀一击,虽然你不挡,我也会没事,但总之该谢谢你,为了报你恩情,我不妨多说一句,我听我爹爹说,江湖险恶,耍嘴皮子厉害的一般也不怎么牛,一身正义的一般都不得好死,话语太满的一般都是自打脸的,就昨天,你义正言辞,奈何遇到的是不讲理的契丹达子,人家就是不按常理出牌,你说你最后还不是让步了,让他们喝了假的桂花酿,何必最开始就说要喝祖传桂花酿,下辈子投中原狗的话,脸疼不疼?虽然你师傅德高望重,有德有正义,他说的话也对,可你也可以变通的呀。” 战沫似乎看到了门口有个人影,抬头一看,捂着胸口,感觉后背阵阵发凉,“前辈,你功力真是深厚,这来去如鬼一般的真吓……”她突然被点了穴位,动也不能动,连话也说不出来。 德圣为张鑫德打通了经脉,逼出毒素后,让张鑫德背着战沫离开了酒铺,前往清虚派,战沫就如雕塑一般的被搬到了清虚派山脚。 德圣解开战沫穴道瞬间,战沫就开启了逃跑模式,心想:清虚派那可是我这种人的地狱,听说被各大门派送到清虚派管教的弟子可都是生龙活虎的进来,之乎者也、德行有礼的回去,整日除了君子、德行、礼节、正义之外,嘴边不会再冒出其他词语,德圣定是听到了我和张鑫德的话,认为我日后定是行为乖张,行事无德行,无正义的小人,要改造我啊,我真是嘴欠啊。 战沫跑出十米左右,感觉撞到了弹性极好的皮球,一看是德圣,一脸绝望,“前辈,我对上天发誓,我绝对不干坏事,道家之地我就不去了,没酒没油没肉的,我怕我肠子坏了,太过无聊,自断经脉而亡。” 德圣:“我已经给你父亲送了书信,与他探讨是否真的是一身正义不得好死时,我们就要丢弃正义,苟且而活,至于你,不会无聊的,你有很多东西要学。” 战沫到了山中道馆,看着那些抄经书,背经书的道中闲杂人物,活生生被改造的成了榆木书生,头一阵阵的大。 苦瓜脸! 到了道馆厅,德圣道:“你先去抄写道德经三遍,有不会的问抱一。抱一你帮忙监督。” 战沫心想:那可了得,道德经三遍,那我岂不是什么都不能干,一天起早贪黑,抄到手脚抽筋,不吃不喝,也得抄上个把半月? 便连忙道:“我山野村夫,不识字,也没写过字,更不理解道德经,抄了也没有用。” 德圣:“岳山的二公子不识字,不会写字,我倒甚是奇怪。抱一,带他去经阁,领经书,教他如何写字,给他讲解后,让他再抄三遍。苏二公子,解释的内容也得抄写。” 战沫无语、愤恨的看中德圣,也不想多说什么,心想:还是能拖就拖,拖到爹爹来救我,否则提前抄完经,不知道还有什么等着我呢。 第22章 男人的方式解决问题 张鑫德行礼后,便朝经阁而去,战沫跟在后面不管她说什么,他都不理不睬。 战沫到了经阁,不得不感叹:“书好多。”她还没扫过一遍,就被张鑫德叫着跟着离开了。 张鑫德领了书后就带战沫离开,到了张鑫德的书房,指定了一个位置给战沫,纸笔砚样样齐全。 战沫一看屋里的排设一大一小两张桌子,一大一小两张椅子,小桌子小椅子指定给了战沫,战沫心里嘀咕:这得多少人被你监视过抄写道德经。 张鑫德:“你学过道德经的,否则你不知道抱一的出处,你自己抄写,没事不要打扰我。”说完自己坐在书桌前看起了书。 战沫:“你知道我撒谎,你为何不揭穿,你可是君子,怎么能知情不报,欺瞒自己师父?” 张鑫德:“如此低级谎话不用我揭穿,我师父也知晓。” 战沫冷哼一声,翻了一个白眼,随后翻了翻道德经,看了两眼,侧望张鑫德没有看自己,于是趴在桌子呼呼大睡起来。 战沫正在做着梦,似乎是找到了母亲而非常高兴。突然有声响,战沫苏醒后,发现是张鑫德在敲桌子,战沫一醒后:“怎么?吃饭了?刚好饿了。” 张鑫德:“口水滴在书上了。” 战沫连忙擦了擦嘴,“太无聊了,要不我们去舒展舒展一下身子,比划比划一下如何?” 张鑫德:“不行,不抄完就不允许你开这屋,不仅你不能离开,我也不能离开。” 战沫:“岂不是要饿死?” 张鑫德:“会有人给我们送吃的。” 战沫心想:那也还好,虽然道馆不会有什么好吃的,总比饿死强,而且肚子真的饿了,我就不抄了,等爹来一定能带我离开,可惜白忙活了,娘的踪迹都没见着。 期待的敲门声如期而至,战沫的眼睛一直放在饭菜上,足足看了好几分钟,当送饭菜的人离开后,战沫快暴跳如雷起来了。 只有水和白馒头,别的什么都没有了? “这,怎么,怎么连青菜豆腐都没有了。” 张鑫德:“抄完去种菜就有青菜豆腐了。” 战沫心想:那岂不是还有个把半月,爹爹如果没有收到信怎么办?或者收到信有事耽搁了怎么办?又或者被大娘收起了信,爹爹根本不知道我在这里,又或者爹爹觉得我就该改造,岂不是很糟糕,这哪是人待的地方? 战沫快速吃了几口馒头,喝了喝水,开始抄写起经文来,“阿德,我太心疼你了,有这样的师父,我要赶紧抄完,否则我会营养不良,饿死的。我也算明白了,那些桀骜不驯的公子哥怎么就能被你们制服了,没办法,要吃要喝啊,打还打不赢你们,命真苦。” 战沫诠释了动力的力量,短短半个月抄完了,动了动筋骨,“半个月都是馒头、水,我的胃都抗议了,每天夜里做梦都是大鱼大肉,泡在酒坛子里,醒来就是吐苦水,你也真辛苦,除了拉屎撒尿没盯我吧。” 张鑫德:“盯了。” 战沫一听直接将道德经一下扔过去,“你这死流氓,我拉屎撒尿都盯着?我砍了你。” 张鑫德连躲几招后,“流氓?”他非常不解,“我倒觉得你有女孩子性,你该不会是,太监吧。” 战沫捏起拳头,骨头噼里啪啦的响,“你倒说说你怎么有女孩子性了?” 张鑫德:“你说大家都是男人,怎么盯你方便方便就成流氓了?从我做生意这些年接触的人来看,能为此事说流氓的只有三类人,一女人,二太监,三不说你应该也知道。” 战沫:“我要和你比武,一绝高下,用男人的方式来证明我。”说完战沫就开始剑走偏锋,处处奇招怪招,出剑快猛,凌然相逼,招招攻其要害。 张鑫德一退再退,招招相让,只是防御不攻击。 第23章 无地自容 “男子汉大丈夫,别认怂。” “清虚派不允许打斗,否则” 张鑫德还未将话讲完,战沫道:“否则什么,我苏战陌可不怕什么抄写经文,有本事就关我一辈子,抄一辈子,我的行为处事不变就是不变。”战沫半月未活动活动筋骨,这时瞬间感觉心情舒畅,筋骨畅通。 道馆有人打斗,惹来不少人围观,甚至有人鼓掌看斗。 “掌门道长来了。” 瞬间围观群众跑得一干二净,只留下战沫和张鑫德。 德圣:“抱一,道馆禁止斗殴,违者?” 张鑫德行礼:“是,师父。”说完便离开。 战沫:“还没有决出一个胜负呢,你给我回来。”便追了上去,但才到一半就被德圣拦截了。 德圣:“好胜之心会蒙蔽人的双眼,你内力不如抱一,若要真的一决高下,你不是他的对手。” 战沫:“我不管,我就要和他一决高下,比出一个胜负。” 德圣:“你已经输了。” 战沫自然知晓,张鑫德未出招就接了自己数十招凶猛攻击,胜负已经明了,但她就是不服,“你们清虚派就只会欺负人,我爹爹什么时候来,我要回去了,我不想待了,这地方吃的只有馒头和水,我都要自断经脉而亡了。” 德圣:“生是上天的恩德,轻言弃生就是对生命的不尊重,是懦弱无德的表现,你还是跟抱一一并领罚去吧。” 战沫冷哼一声,“我不去。”说完就回屋里,“不去,我就要在屋里等着饿死。” 已是傍晚,战沫听到院中其他有人交谈,“抱一还在挑吗?” “大师兄,二师兄这得挑到什么时候,饭还没吃吧?” “没挑完怎么能吃,这可是规矩。” “可是里面这位公子爷也没去领罚,师父怎么就让我给他送吃的呢?” 大师兄:“可怜了二师弟,师父的意思照办吧。” 战沫来了半个月,自然知晓道馆掌门只有三个弟子,所谓的二师兄就是张鑫德,至于大师兄和小师弟的名字,战沫还不得而知。 当小师弟进屋后,十岁左右的小男孩,一脸的稚嫩,他将两个馒头和一碗清水放在桌子上后便要离开。 “你等等,你二师兄在哪里被罚?罚了什么?” “当然是挑大粪养蔬菜,清虚派规定凡打架斗殴者挑粪养庄家,一人三亩地,不干完活不能吃饭,若有一方不接受处罚的,另一方双倍处罚。”小师弟自然是为抱一打抱不平,将情况全部说给了战沫听,他相信有良知的听了都会愧疚的。 战沫听了何止是愧疚,简直是无地自容,强装淡定坐着,等小师弟离开后,环顾四周没人后溜出了房间,问了一位前来改造的弟子后,直接到了后山。 已是黄昏,地里已经没有了人,战沫来回寻找,终于在黄豆地里见到了张鑫德,他正舀着臭到呕吐的粪水浇着黄豆苗。 战沫捏着鼻子走过去,看到张鑫德淡定的模样,仿佛他的鼻子已经失灵,感觉不到臭味的样子,战沫不禁对他甚是佩服,竖起大拇指,“厉害。” 说话去提空桶,“你的任务已经完成,接下来的是我的,我不需要谁帮忙,更不需要谁代我受罚。” 第24章 掉粪坑 张鑫德紧紧握住空桶,“我还要挑两担来,我的任务才完成。” 战沫:“那你先休息一下,我挑几担后,你再挑。” 张鑫德:“不用。”他劲大,用力一拉,两只空桶都落在了他手中,接着去粪潭舀粪水。 战沫站在一边,随后胃如翻山倒海一般难受,“哇——哇——哇——”就连这些日子积攒在胃里的馒头渣都吐得一干二净。“你真厉害,如此之臭,秽脏,你竟然能如此泰然。” 张鑫德:“他们都是庄稼的养料,在这些庄稼的眼中它们可都是营养美食,你如果把它们看做了你未来食物的养料还会觉得秽脏不堪吗?” 战沫又接着大吐,脸色苍白了许多,“越想越恶心了,你快别说了,再说以后我菜都不吃了。” 张鑫德完成了自己任务后,战沫去接空桶,学着之前张鑫德的样子,将空桶舀满了粪水,学着张鑫德的样子去挑担,整个人重心不稳,总感觉左右前后来回晃荡。 战沫挑着粪水晃来晃去的,而且时刻盯着桶中摇洒出的粪水,生怕有丝毫的沾染。 张鑫德没忍住偷笑了一下。 战沫立马捕捉道:“咦,你会笑啊,啊——”战沫整个人重心往后坠,“噗通——” 战沫快速稳住身体后,满桶的粪水全洒在战沫衣角,这时她才反应了过来:是张鑫德拉住了快掉进了粪水潭中的自己,而张鑫德掉进了粪水潭,他立即运转内力跃出粪水潭,全身上下都滴答着粪水,发髻上顶着一些糟粕秽污,又脏又臭。 战沫很是惭愧,但看到张鑫德的狼狈样没有忍住,哈哈大笑,一边笑一边去搀扶张鑫德,不过刚靠近就干恶起来。 战沫:“你快去洗洗,这里交给我,臭死了。” 只见张鑫德嘴巴一动一动的,翁翁声音传来,“我还不能回去,只有我们两的六亩地全部浇结束我才能回去,而且你也很狼狈。” 战沫环顾衣角,甚是尴尬:“总不能这样一直臭着吧,特殊情况,特殊处理,我们赶紧去清洗一下。” 张鑫德:“规矩是不能坏了,若人人都不守规矩,那不就没有任何礼法了吗?我清虚派如何立足于各大门派之间,各大门派又如何信得过我清虚派。” 战沫:“你清虚派的规矩你来守,我不守了,你就这样臭着吧,我走了。”说着就欲下山。 张鑫德:“回去自然是不行的,我倒想起了一个地方可行。” 战沫心想能不破坏清虚派的规矩就别破坏了,毕竟自己破坏了规矩,张鑫德怕是又要遭殃了。便问:“哪里?” 清虚派后山有处悬崖,悬崖峭壁上有龙潭水汩汩而流,清虚派修了一条狭窄小道通往悬崖水潭处,水潭一个葫芦型,水流从葫芦头流向葫芦尾,道馆道士白天就是从此处取水供给道馆用水。 张鑫德将手伸进水中,试了试傍晚龙潭水温,“葫芦头是生活用水取水处,葫芦尾是我师兄弟洗衣泡脚处。”说着便开始捧水洗脸,甚至将头埋进了水里清洗。 战沫也拉起衣角清洗。 晚风吹来,瑟瑟发抖,当她回头一看时,张鑫德正在解衣服。连忙阻止道:“你准备脱下衣服清洗?能不能注意一下形象。” 张鑫德怪异的看着战沫,“什么注意形象,就我们两个大男人啊,难道还需要回避?你看看你,有那么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