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眼讼师》 第一章 楔子 我从小在一个监狱农场长大。那里有漫无边际的甘蔗林，有弯弯曲曲的防洪(逃）沟，还有许多清澈的池塘，以及一片片各种亚热带水果林木。当然，还有黑白照片一般的高墙电网，塔楼上战士黑洞洞的枪口，和一群群身上永远是一股酸味的灰衣光头汉子。 这种地方，最不缺的就是故事。每次和儿时发小们聚会，最让我们津津乐道的便是那些听后能让人脊背发凉的与那个农场有关的灵异传说。 你们可能不会想到，一些鬼故事甚至是以书面的形式随意堆放在农场狱政科某个油漆斑驳的绿色铁柜子中。这些文书都是来自管教对犯人所作的询问笔录。当然附在笔录后一些批示中，多是写着“该犯多次出现幻觉，建议送场部医院精神科检查”或者“该犯以此荒诞借口抗拒改造，应当严肃处理”诸如此类。 读初中时，放假在家的我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跟几个小伙伴相约去场部办公室溜达，遇到熟识的叔叔阿姨，便腆着脸让他们给我们轮流玩一下那时还十分昂贵的电脑。排队玩电脑的时候，我喜欢翻翻办公室内一些书籍资料什么的，因此得以接触到前述那些本就不涉密的东西。 当然，和其他社会圈子一样，农场家属大院内鬼故事的最大集散地是摆龙门阵的地方。在我们那，这种地方便是棋牌室，那是离退休老干部和我们这些小屁孩的乐园。我很小的时候，就喜欢和小伙伴们一边趴在洁白的瓷砖地面上拿麻将牌当积木玩，一边听着老爷爷老奶奶们轮流说鬼故事，一般他们都言之凿凿称那些故事是他们亲身经历或者是犯人亲口向他们汇报。 他们讲的所有鬼故事，我都是不信的。狱政科保存的那些询问笔录，当时我看过批示后就知道，声称见到鬼并向管教汇报的犯人，全都是因为枯燥的监狱生活让他们精神分裂产生幻觉，或者是想引起管教对自己的重视以及抗拒劳动而杜撰出来。 老爷爷老奶奶们说的“亲身经历”就更好解释了，退休生活实在无聊，不编一点鬼故事像说书一样宣扬，他们去哪找我们这群一脸崇拜和惊奇的小听众 没想到，到了我读高三那年，一些事情的发生才让我知道，有些故事，真的不止是故事。 当上律师后，曾经的“监狱生活”让我做事十分小心谨慎，严守法律底线。因为我真不想以新的身份再回到那里。同时，我有不少小伙伴子承父业，考公务员当了狱警，分散在司法厅直属各大监狱中工作，我更不想每天看见他们就得乖乖喊“干部好！”。 但对我律师执业生涯影响最大的，还是我念高三时开始遇到的一系列事件。 这事儿，得从我们农场老人最爱讲的一个故事讲起。 1949年底，广西全境解放。 一支队伍，行走在一段蜿蜒的喀斯特地貌山路中。 带队的是一名身穿土黄色军服的中年矮胖解放军干部。此时他正一边盯着前面约两百米处担任斥候的一名小战士背影，一边低声吆喝后面人快点跟上。 在他身后，是一名身背汤普森枪，颧骨突出的矮壮士兵。这名士兵左手牵着一根褐色麻绳，顺着麻绳往后看，是三十几名身穿粗布便服、戴着手铐的光头汉子。麻绳一一穿过这些汉子左手臂内侧。 麻绳串成的“人串”末尾，是一名同样身背汤普森的瘦小士兵，麻绳尾端缠在其武装带上，使他得以空出双手，时不时推攘排在他前面的汉子，催促其加快脚步。 另有八名端着崭新m1短枪的士兵，分列队伍两侧，一边行进一边仔细观察被押送者及周边动向。 队伍最后面，还有一名肩扛勃朗宁轻机枪的瘦高黑脸士兵，从其机枪机匣处可以看出，子弹已经上膛，黑洞洞的枪口左右摇晃，似乎随时准备喷出地狱之火将敢于造次者消灭。 这群装备在那个年代实属精良的解放军官兵，即将转换身份，成为新中国第一代监狱警察。 他们当前任务，是将这三十多名在凭祥中越边境地区抓获的土匪、地痞流氓头子押送到广西某地。那里即将成立一个劳改农场。 走了一整天，队伍终于在夜幕降临之时来到左江边一处简易码头，这里有一艘暗红色铁皮驳船正等着他们。 将麻绳从“人串”中拉出后，士兵们吆喝着将囚犯赶上船，并命令他们在船舱内分四列席地而坐。 两名士兵抬出船夫早已备好的一大筐熟红薯，分发给囚犯及官兵们，另一名士兵则拿着一桶凉开水和一个葫芦做成的水瓢给犯人们逐个喂水。 等大家吃饱，驳船准备时，那位名叫黎锦辉的解放军带队干部忽然感到一丝不对劲，总觉得岸边某处有什么东西在暗中盯着自己。 黎锦辉伸手拍拍自己脸颊，转身巡视舱内情况，鬼使神差般，他走到一名相比他人略显白净的囚犯身边，命令对方将放在腿间的双手抬起来。 那名囚犯犹豫一下，只好照办。 黎锦辉刚看到对方双手，立即从腰间拔出一把黑色1911手枪，“咔嚓”一声上膛，顶住对方脑袋并大喊：“韦碧在！别动，否则毙了你！” 那个名叫韦碧在的囚犯，手铐左侧拷环此时明显松了不少，目测其左手可以随时从环内抽出，看来这小子打算择机跳河逃跑。 背着汤普森、颧骨突出的那名矮壮战士名叫林国栋，是黎锦辉当营长时候的文书，见此情况，赶紧从挎包掏出一把棕色细麻绳，跟黎锦辉一起将韦碧在的手铐重新锁死，并将其五花大绑拖到船舱正中间。 韦碧在见事已至此，无奈摇头苦笑，乖乖享受一名解放军战士单独一对一看管。 同时，黎锦辉命令林国栋带着两名士兵逐一查验其他囚犯们的手铐。 林国栋一边巡视，一边不断回头看韦碧在，目光多是集中在对方脖子上的一根红绳。 刚才拉扯中，林国栋从韦碧在的领口看得分明，那根红绳，吊着块直径一寸、绿得发亮的翡翠圆牌，其外延还包有一圈黄灿灿的镶金，一看就价值不菲。 第二章 新鸡入笼 船行一夜，驳船于次日上午十时抵达南宁市邕江码头。队伍稍作补给休整，又换乘两辆大卡车，走了大半天，风尘朴朴来到xx劳改农场筹备指挥部。 当时新中国的监狱制度尚未成型，没有同案犯或者互相认识的囚犯分队管理一说。所以像以前部队分新兵一般，这些来自凭祥的囚犯，被一一登记并进行简单体检后，又全部被卡车拉到距指挥部也就是今后的场部约三公里的农场第五大队。 在南宁时，韦碧在已经被松绑，但手铐依然没打开。 跳下卡车后，其双手终于获得解放，他边做扩胸运动活动筋骨，边仔细观察自己这个“新家”，发现一点监狱的样子都没有。 没有围墙，只有一圈铁丝网围着几排木屋和一个杂草丛生的小广场。看来自己在此服刑的第一份活，就是拔草、搭围墙、盖房子。 晚餐是红薯、玉米加碎肉炒酸菜，虽然略显寒酸，但是让韦碧在没想到的是，和来时路途上一样，全体狱警吃的饭菜跟犯人们完全一致，连几名大队领导也没有特殊待遇。 这让在官兵伙食待遇有着天壤之别的国民党军队从军多年的韦碧在觉得十分不可思议。 天色已晚，几名狱警抱来一些干柴，在广场四周点起几堆篝火。 韦碧在和其他犯人吃完饭，被狱警们指挥着在小广场列队站好，集体接受大队长，也就是带队将凭祥的犯人押到此并就地任职的黎锦辉训话。 韦碧在没有心思听黎锦辉的演讲，于是就着火光，左顾右盼约莫数了一下人头，自己所在这个大队的犯人估计有200多人，狱警则大概有30人。 黎锦辉滔滔不绝讲了一个多小时，大会才结束。接着犯人们被同样还不习惯自己新身份的狱警像撵鸭子一般，分十人一组赶进一间间已经点上煤油灯的木屋中，以小组为单位坐在木板床边开展自我批评，每个小组都有一名狱警负责监督和记录。 听着同组的狱友们各自对他们自己罪行的“血泪自控”，韦碧在乐了。感情自己在这帮人中说罪最轻也行，但绝对是重点教育对象。 这些人有当土匪抢过人家媳妇的，有当地主家丁失手打死过贫农的，个个都是罪大恶极但认罪态度好，或者有出卖队友等立功表现而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的小反动派。 其中一个小土匪韦碧在还认识，是他远房亲戚。但两个人打在凭祥一见面起就心照不宣假装互不认识。 这帮犯人中，只有韦碧在，因为国民革命军师长副官的身份，被抓到了这里，算是这间屋内原官位最大的犯人。 也算韦碧在倒霉。1949年4月20日晚，中国人民解放军发起渡江战役，百万雄师越过长江，向南方各省挺进，台湾作为国民党残部最后的落脚点几成定局。 时任“中华民国总统府战略顾问委员会主任委员”兼“华中剿匪总司令部总司令”的桂林人白崇禧，为了在台湾培植势力抗衡蒋介石，亲点一批广西籍优秀青年军官先行赴台站稳脚跟，韦碧在就是其中之一。 但这小子想赴台前和家人当面道个别，塞了一把银元给师长，得到师长私下许可后，独自从部队临时驻地南宁溜回凭祥中越边境老家，结果在镇上被革命群众发现。 虽然他当时身穿便服，但全镇人谁不知道他是黄埔军校毕业、国民革命军精锐部队师长的大秘书他老爹当初可是到处宣扬此事，恨不得把他的事迹刻在祠堂石碑上的。 在当地活动的我党游击队听到风声，半夜摸到韦家大宅，砸晕站岗的家丁，将醉酒后呼呼大睡的韦碧在轻松带走。 1949年12月11日，中国人民解放军第四野战军将红旗插上镇南关（现凭祥市友谊关），标志广西全境胜利解放，韦碧在于次日被游击队移交四野。 解放军怀疑他奉命回来收编当地土匪，于是严加审问，当然除其真实身份之外，什么也没审出来。 首长们看韦碧在也算个人才，问他愿不愿意加入解放军，可韦碧在是白崇禧的死忠粉，同时也害怕军统特务暗中报复自己和家人，因此死活不答应。 首长们一合计，决定先将他送到监狱吃点苦，敲打敲打再说。 当时韦碧在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逃出去，跟白崇禧到台湾享福。师座说了，他这种单身优质青年，去到美女遍地的台湾，那不得整天活在花丛中啊 他是十分有把握逃走的，因为他知道，家族里的某“人”已经在关注此事。 尽管如此，在左江畔的驳船上，当自负的韦碧在发现自己屁股下有一张硬纸壳时，便自作主张，趁夜色渐黑，悄悄扯了点纸壳叠成三角形长条，松开手铐，打算船开后假装要求到船边小便，趁机跳江逃走。 可惜，黎锦辉莫名其妙就盯上了自己... 在简陋的囚室内，当大家骂完自己，已经是晚上十点，没有时间骂别人了。于是狱警命令大家自己选床位，准备洗漱休息。 韦碧在悄悄给自己那个远房亲戚使了一个眼色，俩人默默选择了靠在一起的位置。 铺好浅黄色草席的木板床上已经摆有一些简单的日用品，还有一套裁剪款式类似解放军夏季军装但面料是黑灰色的衣服裤子，一套灰白色的裤衩、背心，一双黑色布鞋，以及一个草编枕头和一张薄薄的被子。 拿起自己的毛巾脸盆肥皂牙刷等日用品，韦碧在和狱友们在狱警的监视下，到门外不远处的一排大水缸边洗漱。 等他洗完脸和脚，想上个厕所，一打听才知道厕所没有建好，距水缸十几米外，有一条随意挖开的小沟，沟里早已臭气熏天，韦碧在走过去一边往里方便一边心想，得，不知道哪几个组倒霉，明天还要挖坑建茅厕。还有，看起来这里好像也没有洗澡的地方，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洗个澡 大家回到木屋脱衣躺下不久，门外响起一声低吼：“口令！” 第三章 夜半鬼音 “红旗。”另一个声音慢条斯理地回答道。 接着韦碧在听到“啪”地一声，他太熟悉这个声音，那是站岗的狱警在立正。 “林中队长好！”一名狱警说道。 已经被场里任命为五大队第二中队队长的林国栋背着手说道：“啊，是小冯啊，我要提审韦碧在。” “是，我马上叫他出来。”小冯说道。 狱警们说是警察，其实还保持着军人良好作风，制服更是没换，还是解放军的样子，对领导的命令那是绝对服从没有异议。 因此小冯当即打开木屋小门上的铁锁，命令韦碧在出来。 韦碧在苦笑一下，虽然猜到对方为何而来，但还是不得不穿衣起身向外走去。 单独押着韦碧在来到不远处也是木头搭建的审讯室后，林国栋果然直接伸出左手往韦碧在脖子摸去。 可是那里什么也没有，红绳不见了，翡翠圆牌更是没有踪影。 “我已经给大队长了。”韦碧在讪笑着说道。 林国栋瞪着眼压低声音说道：“你敢骗我！我跟了他三年，还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哪怕是一车金条白送给他，他都不会要。说，你藏在哪里了” 韦碧在论军职比林国栋高多了，同时也打心眼里看不起这种小人，于是毫不客气地说道：“呵呵，他一定没想到，自己带的兵是什么货色！” 林国栋怒了，高举左手，打算直接上去给对方一个耳光。 “你敢打我，明天我就要求加入解放军，少说也能当个营长吧然后回来欺负你。”韦碧在不退反进，伸脸过去说道。 林国栋这时候想起对方背景，只好讪讪作罢，说了一些冠冕堂皇的话之后，将韦碧在押回木屋。 第二天一大早，犯人们穿着新发的衣服，像新兵一般，列队在空地上跑圈。 林国栋背手站在黎锦辉后面，神情得意。当看到韦碧在看向自己时，伸手摸摸脖子，向对方眨了眨眼睛。 韦碧在仔细一看，气坏了。林国栋脖子上分明挂着一根红绳！于是转头看向身边一起跑圈的韦碧深，对方低头不敢回应。 韦碧深就是那个小土匪，是韦碧在一个镇上的人，论关系二人还是远房堂兄弟。 感觉自己的宝物被林国栋盯上后，韦碧在被对方叫出去“审问”时，将宝物悄悄塞给了韦碧深。 昨晚回到囚室，韦碧深好像已经睡着，因此韦碧在没问他要回东西。 哪知道现在这宝物就到了林国栋手里，怪不得刚才洗漱的时候没看到韦碧深这个家伙。 算了，家门不幸。那块可以换几十头牛的翡翠就当被狗叼去喂另一条狗了吧，韦碧在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一整天，韦碧在气得都没正眼看一下对自己欲言又止的韦碧深。到了晚上准备就寝，发现身边的伙伴换人了，韦碧深已经被调到别的组，搬到其它木屋中。 凌晨一点，浓烈的汗臭味、脚气味充斥在木屋内，呼噜声，磨牙声此起彼伏，让地主家庭出身、从小养尊处优的韦碧在心中暗骂那家伙怎么还不出手。 虽然他是军人，但好歹是个科班出身的军官，平时行军打仗，哪怕是部队被解放军从北撵到南，也是跟着师长吃香喝辣住长官帐篷或者干脆强占民宅，哪里受过这种苦头。 这时候，一阵玄乐发出的声音由远及近，传入木屋中。韦碧在仔细一听，这曲子他听过，是日本三味线琴演奏的《樱花》。 一丝玩味的笑意从韦碧在嘴角扬起，他知道，“他”终于来了。 在铁丝网东端附近站岗执勤的两名监狱警察也听到琴声，立即回屋叫醒已经呼呼大睡的黎锦辉。 黎锦辉侧耳一听，觉得事有蹊跷，赶紧穿衣起身，让林国栋喊上机枪手赵大牛，一行三人拿上各自武器装备朝琴音传来的方向走去，打算探个究竟。 打着手电往东走了半里地，三人越过一个长坡，来到一处足有两个足球场大小的水塘边，声音似乎是从水塘中央传出。 这时候黎锦辉想起白天和当地放牛老乡聊天时，老乡说过，这个大水塘原系一个小山凹，山凹中有泉水冒出，后来人们在凹形缺口处建起一条长坝子蓄水，形成了现在模样。 1939年11月15日凌晨，日军在广西钦州湾的企沙、龙门港登陆，第一次广西会战由此展开。很快日军推进到现xx农场附近一带，遭遇国军德械部队的全力阻击，敌我双方均有大量死伤。 熟知中国近代史的人都知道，那场十分惨烈的战役，叫昆仑关战役。 当时刚好遇到上述水塘一年一度的开坝捕鱼时节，水刚被放掉，日本鬼子就来了，逃难的村民们哪里来得及堵坝蓄水。 水塘内松软的淤泥被暴晒多日后很好开挖，因为汽车能通过西面小山包上较缓的长坡开到水塘边，于是负责打扫战场的地方民团贪图方便，将几卡车因双方拉锯战而导致日军没能抢回去的鬼子尸体埋在这里，水塘也就此荒废。 又过了几年，附近村民们觉得没有这个水塘，枯水期灌溉很吃力，于是又将坝子缺口堵上。 当然，村民们再也不敢捕这里的鱼吃，更不敢来此游泳嬉戏，仅仅把它当成灌溉农作物的水源。 即便如此，这个水塘往后每年几乎都会莫名其妙淹死个把人，有时尸体都找不到，因为水塘中央偏西有一个三米见方的泉眼，不知通向地下何处。 黎锦辉当时听着这用现在的话说是单曲循环播放的日本曲子，结合白天听到老乡讲的故事，感觉头皮一阵发麻。 但他是一名坚定的唯物主义革命者，怎么能让手下认为自己害怕鬼神呢于是命令道：“林国栋，用信号枪朝水塘中间上空打一发照明弹。” 林国栋虽然当了监狱中队长，但是武器装备还没来得及更换，还是像在部队当文书时候那样，一把手枪，一把信号枪。 第四章 冒充法师 “啪！嗖！！！” 照明弹划破夜空，将几百米范围内照得惨白，借着亮光，水塘中央的情况显现在三人面前。 一名穿着纯白色和服的女子，违背万有引力定律站在水面，过膝的长发前翻，将脸部遮挡。手捧一把三味线琴，不停地弹着，弹着... “鬼！鬼啊！” “哗啦！” 赵大牛没等黎锦辉下命令，趴下架好勃朗宁机枪，拉开枪栓，朝那名女子瞄去。 黎锦辉不相信那是鬼，赶紧低声喝道：“大牛，等等，不要打人。小林，再打一发照明弹！然后大牛立即朝这个女人头顶上空警告射击！” 林国栋本想转身撒腿就跑，但大队长下了命令，只好哆哆嗦嗦拿出新的一发照明弹装填好，颤抖着向水塘上方射去。 “啪！嗖！！！”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等照明弹再次升空，就着亮光，赵大牛扣动扳机，向水塘中央那名女子头顶上空打出几个点射。 第一发照明弹升空的时候，铁丝网中几排木屋内的人们大多都被惊醒。 现在又响起一阵枪声，犯人们于是炸开了锅，争相将脖子伸得老长看向窗外，只有韦碧在还躺在床上，双手枕头哼起小曲。 其他狱警则留下部分人员看守，打起火把向水塘赶去。 当大部队赶到水塘边，火把将水面照得通红时，大家看到了更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 林国栋此时如那名白衣女子般立在水面上，慢悠悠向水塘中央走去！ 而和服女子则自顾弹着三味线琴，完全无视众人惊恐的眼神和喧哗。 “啪啪啪！！！” “砰砰！砰！！！” “哒哒哒！！！” 黎锦辉回过神来，掏出手枪，朝白衣女子射去，其他人也赶紧拿起各自武器一起招呼那名“女鬼”。 “咦啊！！！！！” 各种长短枪支一阵轰之后，白衣女子发出一声长啸，迅速沉入水中。 此时原本如梦游般飘在水上的林国栋也“噗通！”一声跌入水中，像一只落水的公鸡般在水面上下扑腾。 赵大牛一咬牙，丢下机枪，跳入水中朝林国栋游去，黎锦辉和另外两名懂水性的狱警也赶紧丢下武器跳下水，一起将惊魂未定的林国栋拖回岸上。 当外面乱成一团时，只有韦碧在知道今天的事情已经过去，想想反正自己在这待的时间不长，随意而安几天好了，于是呼呼进入梦乡。 第二天，第三天晚上...几天过去，如示威般，音量相较第一晚还抬高几分的三味线琴声在每天凌晨一点准时响起，一直弹到太阳从东方升起。 关于琴声传来是因为东边水塘闹鬼的消息，也从狱警之间传到犯人们耳中。 更过分的是，在白天，如果遇到乌云笼罩或者下小雨之时，这声音也会响起。 而林国栋，自从那晚水上漂之后，整个人性情大变，像得了魔怔一般，每天只做四件事：吃饭，睡觉，排泄，发呆，从不主动和别人说话。 包括黎锦辉在内的狱警们再也不敢前往水塘查看，生怕自己如林国栋般被那日本女人引入水塘。 他们好不容易在枪林弹雨中活下来，刚当上新中国狱警，谁都不想这时候莫名其妙死在这里。 哪怕没死，也不愿变成一个傻子。 这天，除韦碧在之外都是顶着黑眼圈的第五劳改大队犯人们，在同样顶着黑眼圈的狱警看守下，无精打采地砌着围墙。 终于到了休息时间，趁着阳光强烈，没有那烦人的琴声骚扰，犯人们和不担任站岗任务的狱警三三两两就地躺下，睡起回笼觉。 韦碧在鬼鬼祟祟走到靠在屋檐下墙边呼呼大睡的黎锦辉旁边，蹲下，伸手推了推对方。 黎锦辉似乎在做噩梦，眉头紧锁，双手握拳瑟瑟发抖。被韦碧在推一下，惊醒后“噌”地站起来，看清是谁吵醒自己，不耐烦地骂道：“找死啊！还不抓紧时间休息，等着晚上被鬼吵得睡不着” “呵呵，长官，您也认为那是鬼”韦碧在点头哈腰地说道。 “我，我那是比喻，就好比你们这帮反动派都是牛鬼蛇神一样！世界上哪有鬼...”黎锦辉嘟囔道，重新坐下打算继续睡。 其实黎锦辉这些天，三观已经被那只女鬼给完全颠覆。 向场长电话报告此事后，黎锦辉还被红七军出身的场长骂了一通，场长坚持认为那一定是特务搞的鬼，让黎锦辉提高警戒力度，并妥善处理此事。 而此时黎锦辉内心深处甚至已经有请道士来解决难题的打算。 “长官，先别睡啊！我有办法收拾那只女鬼。”韦碧在往黎锦辉身边坐下后说道。 黎锦辉把军帽帽檐拉下盖住半边脸，闭着眼睛说道：“你个黄埔国军败将，小秀才一个，能有什么办法难道老蒋当年给你上课都是教抓鬼术” 韦碧在说道：“呵呵，当年给我上课的可是当今总理大人...” 黎锦辉说道：“再胡说八道小心老子抽你！” 韦碧在左右看一下，小声说道：“好了好了，说正事，长官，其实我考入黄埔军校之前，在家乡是当道公的。” 黎锦辉坐直身子，摘下军帽，转身抬手朝韦碧在头上抽去，骂道：“你小子骗鬼呢我看过你的档案，你是地主家庭出身，怎么可能当过道公” 韦碧在摸摸被黎锦辉抽得生疼的脑袋瓜子，一脸委屈地说道：“纯属个人爱好。呐，你不信，我可以露一手给你看。你是丁巳年生人，你家加上你一共有五个兄弟姐妹，其中你大姐在你三岁的时候得重病死了，对吧” 黎锦辉这回已经完全清醒，抬眼疑惑地看着韦碧在：“这你都知道那你说说，我大姐是哪年生人，生辰几时” 黎锦辉觉得自己大姐去世等事情虽然在个人档案里有，但对方基本不可能看到，而且档案还在部队没转过来呢。 第五章 菜鸟神棍 韦碧在掐指一算，肯定地说道：“甲寅年四月初八日午时。” 黎锦辉听后心中无比震惊，因为就算是档案中，也只是写自己大姐是1914年出生，1920年去世，没有写到具体生辰。 至于黎锦辉为什么能记住大姐生辰，是因为他父亲是私塾先生，有写文章的习惯，其中一篇就是纪念大女儿的。黎锦辉十几岁的时候看过那文章，知道大姐生日和自己只差一天。 略一思索过后，黎锦辉沉声问道：“那你说说，有什么办法赶走那个烦人的日本娘们” 韦碧在笑着说道：“我晚上过去骂她一顿就好。” 黎锦辉说道：“就这么简单” 韦碧在说道：“当然。” 黎锦辉说道：“需要纸钱啊桃木的什么吗” 韦碧在说道：“不需要，那些都是糊弄外行，让我们的驱鬼过程看起来好看的。” 黎锦辉说道：“...那行，今晚上我带十个狱警，啊不，带十五个，跟你一起去骂鬼！” 到了晚上十二点多，黎锦辉挑了十五名狱警集合，让赵大牛找来那根当时押送犯人用的褐色麻绳，穿过大家武装带，把狱警们串在一起，一群人荷枪实弹跟在韦碧在身后，浩浩荡荡往水塘进发。 韦碧在表示自己不会被那女鬼迷惑，不用和狱警们串一起。黎锦辉还想给韦碧在戴上手铐，但韦碧在坚称戴着手铐影响道公威严，这样那女鬼就不怕自己了。 黎锦辉只好作罢，但还是将自己那把黑色1911手枪上膛关好保险，警告韦碧在，自己抬枪射击的速度可是军里排名靠前的，如果想趁乱逃跑，将会被就地正法。 来到水塘边后，串在绳子中间的黎锦辉命令大部分狱警们呈扇形卧倒，将枪支全部上膛，瞄向水塘中央，绳子两侧的两个狱警背向大家警戒，防止后方被偷袭。 韦碧在则接过几名狱警背来的柴火和煤油，在大家前方三米处点起一堆篝火，将水塘一半的水面照亮，然后坐下烤黎锦辉自费向老乡购买用来奖励自己的两个鸡腿。 等韦碧在吃饱之后，三味线琴声按时响起。 黎锦辉硬着头皮往水塘中央望去，借着火光，看到那个和服女人依然保持第一次出现时的打扮和姿势，弹着《樱花》。 “咳咳！”韦碧在丢掉鸡腿骨，站起来叉腰对着水塘开骂：“你这个挨千刀的日本女鬼！还不快快滚蛋，否则我韦天师将...” 没等韦碧在骂完，女鬼停下弹奏的右手，举起来向韦碧在做了一个勾手指的动作，韦碧在似被点穴一般定在原地。 “坏了，射...”没等“击”字说出口，黎锦辉忽然感觉自己全身变得僵硬，除眼珠可以转之外，其余部位均动弹不得。 其他狱警也好不到哪去，全都似被钉在地上一般。 “啊哈哈哈哈，所跌死捏！” 女鬼单手一扬，将三味线琴凭空一甩，琴身像支离弦利箭，“噗”地一声射入韦碧在两腿之间地面，之后慢慢虚化，变成一根还挂着黑色肉渣的人类儿童大腿骨。 接着，女鬼往人群这边飘来。 她先是在韦碧在身前停顿，撩开脸上头发，露出日本艺妓的模样，浓妆血唇，姿色尚可。 但仔细一看，女鬼的眼珠和她的脸一样，惨白惨白，令人瞬间没了想法。 如同阅兵一般，女鬼慢悠悠飘到趴着的狱警们跟前，再蹲下用一种活人做不到的类似螃蟹的体位，一个个脸对脸仔细观察。 整个过程其实持续不到三分钟，但黎锦辉感觉比三年还难熬。 因为眼珠可以动，但是眼皮不能，只能眼睁睁地和女鬼面对面地大眼瞪小眼。 要不是全身上下除眼珠还算自己的，估计大家已经都尿了一地。 然后，女鬼绕回到韦碧在身前，伸手摸了一下对方下巴，反身往水塘中心飘去。 韦碧在如同那晚的林国栋一般，直愣愣脚踩水面跟上女鬼。 一人一鬼来到水塘中央，同时慢慢向下降，很快一起消失在水面。 一刻钟后，大家又可以活动自如。黎锦辉立即掏出手枪，“啪啪啪！”往女鬼和韦碧在消失的水面打了一个弹夹，回应他的是一片死寂。 又沉默了一刻钟，眼看韦碧在是活不成了，黎锦辉只好命令狱警们扯开身上绳子，恹恹撤回营地。 第二天上午，场长蹲在水塘边地上那根腿骨面前，摸着下巴思索。 黎锦辉站在一侧，绘声绘色讲述昨晚发生的事情。心里却想着这根骨头应该是日军的，至于为什么看起来像儿童腿骨般短小，是个人都懂。 林国栋今天一大早醒来，忽然变回正常模样，只是这些天发生过什么都记不起了。这点倒是让黎锦辉松了一口气。 “你们刚才所说是否属实”那位五十岁上下，黑脸大眼的大个子场长头也不回地质问。 “完全属实！” “属实属实！” 黎锦辉和赵大牛齐声说道。 场长扬手说道：“挖开对岸塘坝，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听说自己新开张的劳改农场来了一个黄埔军校毕业的国军俘虏，场长本想来见识见识，没成想就这么没了而且这又是农场开办以来第一起犯人非正常死亡案件，所以场长十分重视，亲自来到现场查看。 黎锦辉传令下去不一会，几名狱警指挥二三十名扛着锄头或铁铲的犯人列队小跑而来，开始挖坝。 另外又安排几名犯人找来一些篱笆，负责在坝口拦尸体防止其被冲走。 因为水塘内的泉眼不停往外涌水，水坝挖开后，水一直流了大半天，才算放个半干，但泉眼流出的水仍汇成一道一米多宽的小溪，涌出水坝缺口后流向一处小山下水渠，再顺着水渠汇入两公里外一处巨大低洼地，又流至一个马蹄型小池塘后，形成一个漩涡。 而马蹄形小池塘始终不见水位上升，估计下面通着地下某处，喀斯特地貌之神奇实在令人惊叹。 第六章 连续剧梦 当水塘内的水放到小半米深之后，韦碧在的尸体还是见不着，看来已经顺着泉眼流向地下河中。 不过因为多年没人来此捕鱼，倒是各色肥美的鱼类在浅水中不断扑腾，少说也有上千斤，其中还有不少肥硕的大王八。 五大队的狱警和犯人几乎都知道这些鱼鳖都是吃什么养大的，因此谁也不敢拿来加餐。 黎锦辉于是决定招来场里的一辆大卡车，将这些水产分发到场部和其他大队“慰劳”兄弟单位。 当然，因为黎锦辉的好心提醒，这些“美食”场长本人也是不敢吃的...但他为了在那物质匮乏的时代让大家多加强营养，于是决定不说。 黎锦辉本来还担心那女鬼晚上继续闹事，可自从韦碧在出事之后，女鬼却消失了。 时间回到事发当晚，韦碧在入水之后便清醒过来，感觉到女鬼娇柔冰冷的小手拉着他一直往下潜。喘不过气时，女鬼嘴对嘴将之前用法力压缩的空气过给韦碧在。 过气也就罢了，可是舌头是什么回事 因此韦碧在此时内心是拒绝的，但为了活下去只好强忍住内心的尴尬和...不满。 不知过多久，算下来女鬼给韦碧在过了几十次气之后，一人一鬼终于再次冒出水面。 这里显然位于地下溶洞，一开始伸手不见五指，女鬼右手一扬，往头顶上放出一把鬼火，将附近照得通亮。 有光后，三百米见方的溶洞四周一条条粗大的石钟乳显现出来，它们从二十几米高的洞顶向下延伸至地面，如一圈柱子般拱卫着大洞，跳跃的火光让它们的影子如游蛇般晃动，看起来十分阴森诡异。 韦碧在一脸嫌恶地推开女鬼，自己爬上潮湿的岸边，躺在沙地上大口喘气。 “我说韦飞鸿，你也太恶趣味了吧装成日本女人，亏你想得出来！还伸舌头，呸！”缓过来之后，韦碧在对着也已上岸的女鬼骂道。 那名女鬼转身变成一个身着白色古典西装，脚踩黑色皮鞋的翩翩少年，发出男声说道：“把话放干净点，老子怎么说也是你的先辈！你以为我想伸舌头啊，呸呸！还不是为了让空气过去快点。” 韦飞鸿法力高强，在水底时让自己的舌头形成了一个空心软管，加快过气速度，还能防止漏气导致浪费。 韦碧在继续絮叨：“还有，你应该也是老江湖了，在江边的时候怎么不配合我动手，我当时都自己打开手铐了，你让他们都定住不就好了害我多受那么多天苦！” 韦飞鸿说道：“其实我是故意施了法术，让那个胖共军发现你手铐被打开。” 韦碧在略一思索，点头说道：“也是，还是你考虑比较周全，如果因为我逃跑，让家人遭到共军的不断盘问骚扰，我也于心不安。” 韦飞鸿点头道：“所以我才费那么大劲，设这个局，让他们认为你已经死了，才不会去找我们家人麻烦。” 韦碧在又说道：“可是在江上闹鬼把我弄下水，效果也不是一样的吗何必多浪费时间精力。” 韦飞鸿说道：“那条驳船有个船工是懂行的，他已经发现我了，但因为我没真正出手，甚至因为我只是提醒共军你想逃跑，导致他搞不清我来头，所以才没理会我。而且，我这次出山，不单是为了救你，我需要用闹鬼来试探监狱中有没有能真正对付我的人可以追我们到这里，并确定共军把监狱设在这里跟那个大水塘是否有关。同时实地查探大水塘和这片地下溶洞，因为有个传说涉及到...算了，还是不说了，天机不可泄露。” 说完，韦飞鸿摸出一个挂着红绳的金镶玉翡翠圆牌，丢给韦碧在。 韦碧在接过离开自己多日的家传宝物，看向对方说道：“我就说你怎么会那么轻易答应我弟弟，原来救我只是顺便。不过，对你的天机我不感兴趣。还有，怎么你的样子跟祠堂牌位前画的不一样都几百岁的人了，还装嫩！” 虽然在此之前，这一人一鬼有过多次梦中对话，商量越狱计划。但韦飞鸿的样貌在韦碧在梦里十分模糊，因此他俩正式见面今天算是第一次。 韦飞鸿昂首说道：“正因为我几百岁，所以才有权利选择我容貌最巅峰时候的状态呈现在你们凡人面前，哈哈哈哈哈！” 韦碧在上下挥挥手说道：“行了行了，接下来怎么办我要去台湾。” 韦飞鸿说道：“去台湾作甚，你当初如果同意参加解放军，一样有高官厚禄。” 韦碧在说道：“让我当高官有可能，厚禄免了罢。还有，我可不想留下这个政治污点，等我军反攻上岸后被军统打个半死，搞不好还要被抄家。” 韦飞鸿说道：“随你，你弟弟只是求我将你从共军手里弄出来，这事情你要烂在肚子里，否则连我都要魂飞魄散。因为这已经违反我们不参与衙门事务的规矩，好在因为到处打仗，孤魂野鬼太多，他们没空管这种破事。至于去台湾，你自己想办法。” 韦碧在说道：“那行，你送我回到地面，我先逃到越南，再想办法和部队联系...” 你有没有做过一种像连续剧一般的梦前面的内容就是我梦境中看到的事情。 连续三个晚上，一集一集地播。而且梦境真实感十分强烈，有些时候我甚至怀疑自己就是韦碧在，也就是我爷爷的亲大哥---我大爷爷。 那感觉比用vr头戴式显示器看片爽多了，还没广告，不过坏处是播到女鬼的时候差点尿床，还有潜水的时候，感觉舌头...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韦策，天眼讼师就是我了。前面我所说的那个梦是在2000年，我念高三下学期时候做的。 非常奇怪的是，韦碧在是一名解放军海军退役大校，曾官至海军安平基地副司令员，上百岁了，身子骨还十分硬朗，现在住在华南省安平市海军干休所里颐养天年，没事喜欢把我们这些在安平读书或工作的小辈叫去吃饭，顺便向我们炫耀他当年在南海打越南小鬼子的峥嵘岁月。 第七章 通用律法 我知道大爷爷参加解放军前当过国民党军官，确实是黄埔军校毕业，但他从来没有向我们提起过xx监狱这一出。 哪怕他知道我父亲是xx监狱的狱警，我也是在xx农场长大，他也从不在我们面前提及此事。 回到高三那年，当时做那个连续剧梦到了第四天晚上，韦飞鸿又出场了。还让不让人好好复习高考了这个死老头。 这次是韦飞鸿和我直接对上话，而且他倒是对我显出了清晰身形。 “韦策是吧我是你高祖父。”韦飞鸿对我说。 在中国，九属排列如下：玄孙、曾孙、孙、子、身、父、祖父、曾祖父、高祖父。 我掰着手指头算了一下辈分，摸头说道：“爷...爷爷的爷爷好！” 韦飞鸿依旧淡淡再次强调：“请叫我高祖父。” 我只好对这个看起来年纪和我相仿的祖先说道：“高祖父好...您会佛山无影脚吗” 韦飞鸿这回不淡定了，扶额道：“看来你对家族历史不是很了解啊，会佛山无影脚的是黄飞鸿，而且我可比那老头厉害多了！” 接下来，韦飞鸿告诉我许多秘密，并引导我进入一个特殊的行当--法师。 至于韦飞鸿为什么要用韦碧在越狱的故事作为我梦境开头往后我才知道这事关他最大的心愿并涉及我们韦家祖上的传说。 此事与xx监狱大水塘中那个巨大的网球拍泉眼有关，并间接导致韦碧在后来加入中国人民解放军海军，以及我父亲调动到xx监狱工作。 虽然他俩对此事一无所知。 没有翅膀的工蚁，如果无外力干涉，那么方圆几公里就是它的全世界。之外的空间，相当于一个它看不到的维度。 那么对于人类，这个世界真如我们自己看到的模样吗在我们感知不到的维度内，存在着什么发生着什么 成为法师后，惊险无比的新世界奇幻之旅开启了。 后来上大学时，我的刑事诉讼法学老师经常在课上开玩笑。说律师，应该叫法师，因为你要学会怎么去忽悠人。每次我都无奈地苦笑，因为我是真正的法师，同时还想要成为一名律师，看来我不但要忽悠人，还要忽悠鬼。 韦飞鸿告诉我，我们韦家自古以来就是凭祥中越边境一带的名门望族。解放后时任族长还主动交地缴枪加入当地政协，抗美援朝时期更是捐献了巨额资金。 从唐朝开始，韦家有一个传统，就是每一代人之中必须出一个法师，这个人可以有其它职业，但法师的各种技能他必须要学习并传承下去，保护家族成员不受恶鬼骚扰。 同时这个人还有一个令其惊喜（惊悚）的福利，就是能跟一个去世后不用到地府报到的祖先共事。目前这位“当值”祖先，就是韦飞鸿本尊。 我这种被“祖先选定”的人，需要什么样的命格和技能，大家猜也能猜到，无非就是能见鬼又鬼见愁。 世界上真的有鬼吗如果一个律师告诉你有，那大家肯定会觉得这个律师不合格，因为律师都是高级知识分子，怎么能信鬼神的 很遗憾，本律师真见过，但除了刚死等过头七到地府报到，基本人畜无害的魂魄外，恶鬼倒是见得不多。 因为世界上有个很隐秘的组织，叫“守门人”，其成员之命格和技能与我类似，他们把孤魂野鬼都挡在绝大部分人类世界之外。 偶尔有漏网之鱼没被“守门人”发现，如果被我们这种编外人员撞上，也会遭到我们举报或者被“扭送有关部门”。 我们“业内”称能见鬼又鬼见愁的人，中文叫“法师”，英文叫“ abbi”。 法师又分四等十二级，分别是：法师（分五个等级）、高级法师（分四个等级）、大法师（分两个等级）、首席大法师（世界各大民族或国家最高法师）。 全球“守门人”又联合组成一个“守门人”总会。总会会长由各大民族或大国的“守门人”首席大法师轮值担任。 真的，恶鬼其实很怕死，死过一次的鬼怎能不怕死呢，那样他们就灰飞烟灭不能转世投胎了啊。因此它们虽然技能很强大，但他们怕人，确切地说，是怕遭到人类守护者法师的报复，特别是来自高级别法师的报复。 哪个地方出现鬼害人的事件发生，那这只鬼死定了，因为它已经背上“命案”，成为全世界法师的公敌。 而且“守门人”处理不了的事情可以交给鬼差（西方叫死神）去处理，“守门人”和地府之间有个“阴阳两界处理人鬼冲突突出问题及双方可持续友好发展问题联席会议办公室”，简称“阴阳联席办”。成员由世界各族“守门人”派出一名一级大法师、地狱派出若干名一级大死神（鬼差级别，沿用西方叫法）联合组成，并由“守门人”总会选派若干一般法师担任工作人员。 阴阳联席办举行会议以及工作人员办公地点在罗马，他们还共同研究制定了约束法师和鬼魂的律法，中文名叫《法魂律》。 《法魂律》全球、全地狱通用，毕竟是阴阳联席办制定的，当然这是中文说法，英文比较简单粗暴，硬翻译过来叫《约束法师和鬼魂的法律》。 其实“阴阳联席办”是新晋中文名称，是现任大中华区首席大法师安的新名。它在我国古代叫“阴阳两界元老圆桌会”，这是当年直接翻译了西方“人间与地狱元老圆桌会议”（在西方该称谓沿用至今）的叫法。 “守门人”没有官方背景，他们不敢跟各国朝廷有任何瓜葛，谁有瓜葛谁就是叛徒，将遭到严厉处罚。这个规矩他们传承了无数个春秋。 请注意，这个“瓜葛”的概念与“守门人”成员在人间当世俗官员并无冲突。具体意思请往下看就明白了。 其实这个规矩有不少人破过，结果大部分人被“守门人”组织陷害得遗臭万年且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比如宋朝那个姓秦的，还有民国那个姓汪的，还有德国那个海因里希希姆莱。哪怕是自己民族到了最危险的时刻，他们也不能利用鬼魂和法术来插手人间政治。 第八章 天眼原理 无法想象各国“守门人”之间发生战争，将所谓的“门”打开，人类会是什么结果。 我的同事兼祖先韦飞鸿，我喜欢叫他飞哥。他生前是一个清朝讼师，同时是一名法力高强的法师，更曾经担任过大中华区“守门人”首席大法师。 飞哥不允许我加入“守门人”组织，因为这个组织工作压力太大，容易导致内分泌失调神经衰弱什么的。 好了开个玩笑，法师很懂养生，不怕这种一般疾病。其实主要是因为当“守门人”太危险，飞哥就是在收服一只来自日本的武士恶鬼时牺牲的，因此对于我这个韦家前三百年后三百年都不会出的奇才，他可是疼爱有加，容不得我有半点闪失。 好了，知道你们不信，那就把“前三百年后三百年都不会出的”删除好了。对了，那只日本恶鬼姓东条，恶鬼的那个著名后人是大和“守门人”的叛徒，最后也被各族“守门人”高手给联合弄死。 说那么多大家应该也能了解个大概，“守门人”就相当于警察，专门维持人间鬼魂方面的秩序。而我这种家族法师，就相当于私人保安，保护自己家族的人不受鬼怪侵扰。 什么样的家族才会有家族法师这我不好肯定，见过有的家族有有的家族却没有。读者好奇的话可以仔细观察自己家人，哪位有嫌疑的可以咨询我帮你分析核对。至于那种对外四处宣称自己是法师，靠跳大神为生的，你可以基本肯定那是骗子。 可是这年头哪来那么多恶鬼给你驱赶，而且我们韦家有个破规矩，就是驱鬼是免费的，免费的，免费的！说三遍大家才能理解我为什么还要寒窗十年考个法律职业资格证书然后当律师，因为我要养家糊口啊。 前面说的《法魂律》，当然也约束我们这种人。就好比国家不但出台《中华人民共和国人民警察法》等法律法规约束警察工作，公安部还出台了《公安机关实施保安服务管理条例办法》（公安部令第112号）约束保安工作一样。 《法魂律》最主要的立法精神之一，就是不能利用鬼魂插手人间政治，以及民间纠纷。 在人间各大法律体系中，违法行为责任一般分刑事责任和行政责任，前者受到的是刑事处罚比如判刑坐牢，后者受到的是行政处罚比如治安拘留或者罚款。 而《法魂律》则规定，任何“法师”利用鬼神、法力插手人间政治就是违反“刑法”，只是刑罚只有一项：死刑立即执行且魂飞魄散。 插手民间纠纷就是违反“行政法规”比如中国的《治安管理处罚法》，处罚就有多种多样了，诸如堵上你的天眼，剥夺、降低你的法力和法师等级，甚至还有专门的小黑屋把你的魂魄关进去反省，时间从几天到几十年不等。很多植物人就是这么来的。 飞哥“勇救”韦碧在那次，当然违反了《法魂律》，因为《法魂律》还规定：鬼不能随便现身，更不能和正常人（“法师”不是正常人...）有接触，违反上述规定都会视情况被押送回地狱接受恐怖的刑罚直至捏碎魂魄。 但一是飞哥艺高人胆大，二是当时身处乱世，倒也没被他生前的同事或者地府方面发现。 好吧，这里就说到我痛处了。有次收拾一个大坏蛋，我就被“守门人”给发现。 好在飞哥在现任大中华区“守门人”首席大法师那能说上点话，最后我的行为责任被定性为“行政责任”，让我的技能没被剥夺，但还是被关在小黑屋反省，当了三个月植物人。 出来后还免费帮“守门人”出了几次他们不好（不敢）出面，也不好呼叫鬼差支援的工，才算了事，那又是几个十分惨烈的故事。 其实我还干过不少其它利用鬼魂或法术插手人间民事事务的事情，收拾了不少坏人。 不过你们看完我的故事后千万别转身就想办法跟“守门人”或鬼差举报我多次利用法师身份插手人间事务啊...毕竟我在此中也是运用了一些法律知识的！当然也确实用了点鬼...计。 什么真有想举报本律师的来来来，我告诉你最简单的举报方法。你死后，会遇到“守门人”成员的。在地狱和人间之间的“边检站”（古时候中国叫奈何桥）也会遇到鬼差，进入地狱后更遍地都是，你现在就想办法去告诉他们啊，去啊去啊去啊哈哈。 “边检站”位于何处有很多个，离我们中国华南地区最近的是在酆都。国外的呢据说百慕大群岛有一个，靖国神厕附近也有。还有一些十分奇怪的地方就不一一列举了。 有人会说，人总有一死，记到小本本上等自然死亡后再告我行，你到地府以后别求我哈，我在那可是有很多关系能让你好过很多的哦！ 只要你坚持看此文的正版...到时候在地府最高衙门斜对面的“天眼法师事务所”找我助理，我会帮你的。 或者干脆雇佣我事务所的“人”在地府帮你打官司，都能让你少走许多弯路。 好了说正事，什么样的人能成为法师有的人认为他一定是被命运选中的人。 严格来说，这样说对，也不对。成为法师，确实是因为命格比较硬，阳气足才能入选。但是很多人自称某天忽然就自己开了天眼，或者天生就有，那基本是扯淡。就像有的人说自己没怎么学习就成为了学霸一样，你可以一棒子呼过去---装什么装！ 天眼是法师给开的，而且必须是“守门人”的指定法师，当然开天眼前也必须要向“守门人”组织申请获得批准并备案。 有私人法师的家族，其现任法师觉得自己的器官开始出现衰老现象，就要开始选定下一个家族法师人选。 法师不会轻易生病，但终究会死，死因除了意外，就是器官衰竭而死也就是所谓的老死。 第九章 约见美女 而为了防止家族法师暴毙没有传承，有个祖先鬼魂作为“吉祥物”留在人间就很有必要。 当然这个“吉祥物”是需要阴阳联席办认可的，要持证上岗，要严格遵守各种规矩。 我家族的上一任法师就是我爷爷，是他和飞哥商定我成为下一任法师，由我爷爷亲自向我证实梦境内容的真实性，并请一个姓赵的“守门人”一级大法师帮我开了天眼。 韦碧在能看到、摸到韦飞鸿，是韦飞鸿加持了法力让对方看到并摸到自己，而不是韦大校开了天眼，这点要说清楚。 然后爷爷和飞哥老哥俩一起教我法术和其它相关知识，一个在我梦里教，一个在我醒时教。 当然，在我还在读大学时，学习人类社会科学知识是首要任务，因此爷爷和飞哥是在我放假回老家的时候给我上课。 当时在学校，我主要的学习方式是以阅读他们给我的书籍为主，这些书都是“守门人”图书馆收集整理的，大部分书的内容还被转换成了电子书，爷爷为此给我买了一个商务通让我用来当阅读器。因为当时智能手机还没普及。 其实人类原本有天眼，用现在的话来说是能感知更高维度。 部分脊椎动物也有天眼，这倒是十分随机，和物种无关，全靠某只动物的灵性或运气。为什么你们家的小狗会忽然对着某个无人的角落狂吠鬼来了，这鬼包括人鬼和动物鬼。 有人见过泰迪鬼吗那德性简直了，跟活泰迪一个样，什么都敢上。如果你看见家里的布娃娃在无故抖动，说不定正是有只泰迪鬼在那一耸一耸的呢。 在远古时代，我们人类的祖先刚学会站立及使用工具，开始脱离普通动物阶层的时候，跟一些脊椎动物一样，可以看见逝去亲人魂魄在头七前到处飘飘荡荡回忆生平，运气好也有机会撞到不愿到地府报到且有一定破坏性的孤魂野鬼。 牛头马面、黑白无常、拿镰刀的骷髅等鬼差，西方比较喜欢简单粗暴统称死神，当时也还有权在人间巡查，缉拿孤魂野鬼。牛头马面相当于武警，黑白无常和骷髅相当于刑警。 但就好比美军总不能永远在日本本土维持秩序，这种局面维持了上百万年，出过不少大事，很多关于鬼差（死神）的故事基本都是那会儿流传下来的。 随着人类文明程度的不断提高，地府方面开始担心自己的秘密会被即将统治地球表面的人类掌握。 于是某一任阎王（西方有的国家称其为哈迪斯、撒旦或者奥西里斯）就提议堵上绝大部分人类的天眼免得给大家添堵并获得地府内阁支持。他们又选了一批人，让鬼差帮这些人打开天眼，并教会他们如何学习法术，渐渐形成“守门人”组织的前身。 是读者朋友自己想到“皇协军”这个词的啊，我可没说他们是鬼差培养的伪军...啊呸，如果“守门人”是伪军，那我算什么！ 此外，“守门人”还负责鬼差原先负责的一份活，就是引导到了头七的新鬼前往人间和地狱之间的“边检站”。 至于引导的方法，五花八门，后面会提到。 说到这里大家可能会想到达尔文的进化论，当人类还是动物的时候，地狱存不存在 根据爷爷给我看的文献记载，存在的。至于地狱如何形成，和人间是否同时出现，在地球人类进化过程中地狱中的鬼是不是也一直在相对进化宇宙中有几个地狱 这个问题现任阎王爷都自称不知道，地府大小官员和“守门人”组织各级官员更不知道。 阎王一千两百年一界任期，不能连任，换届时间也快到了。因此最近某个新的下一届阎王爷白人女性候选人声称当选后会向鬼魂和法师们公开地府档案中记载的此类信息，就冲这点我也支持飞哥投她一票啊。竞选时间是公历2022年6月，到时候再给大家直播换届盛况。 不过对前述问题，我现在也一直在研究探索中，总不能什么问题都靠有关部门解密是吧，大家祝我好运吧。说不好能得个诺贝尔阴阳奖。 至于天堂，那是传说，天堂和地狱其实是一个地方，有没有听过“天堂即是地狱，地狱即是天堂。” 我算正式入行的时候，是在2001年，正在华南省安平市的一所211综合性大学法学院读大一。 当时我的法师等级是五级法师，最低级那种，技能只有两个，天眼，还有鬼话六级。 大一下学期某天，我同班同学兼室友李健在宿舍宣布他谈了一个女朋友，叫范芸，是安平医学院临床医学系大二学生。 大家都知道，恋爱了，那是必须要和对象一起请舍友吃饭的。于是李健在一个周五傍晚，拉着我们宿舍其他三人，向离我们学校三里地的安平医学院进发。 在安平医学院大门附近的一家川菜馆，我们见到了小胖子每日念叨的白衣天使。 范芸确实是个大美女，大眼，大胸，大波浪头，这是她给我的第一印象。同时她是独自赴约，穿着也很随意，浅蓝色破洞牛仔裤加纯白t恤加人字拖，素面朝天，且明显没洗过头，这让我感到一丝不对劲。 因为和男朋友舍友吃“见面饭”，打扮一下是必须的吧，同时按照安平几所大学学生多年来固有规矩，那是也要叫上自己个把单身闺蜜，制造一些机会的。 果然，席间，范芸跟我们说其实她还没答应做李健的女朋友，目前正在考虑罢了。 李健倒也不介意，他之前已经暗示范芸，自己是安平市某知名律师事务所合伙人的公子，家里住别墅，父母开豪车。他的qq空间也都是各种炫富照。 这种条件的男孩子，对美女还是有一定吸引力的。拿下范芸，在李健眼里那是迟早的事情。 不过我和另外两名舍友宋广飞、罗超事后一致认为，选择在这人均消费二三十元的餐馆请大家吃饭，还是暴露了李健家里再有钱也是屌丝的一贯气质。 第十章 加油女孩 好在范芸倒也没太表现出嫌弃的意思，我想，如果换成是我这种每个月生活费只有五百块钱的穷小子约她在此见面，难。 李健曾经说过，他父亲一些朋友的公子，开着豪华跑车却整日不务正业，其实手里没几个零花钱，但约女孩子见面几乎还是一约一个准，有的女孩还愿意自己出钱给跑车加油，为的就是能在跑车里照个相什么的。 不然呢，除了照相还能干嘛是吧。 我凭直觉认为，范芸应该是这种“加油吧！女孩”。 饭毕，李健提议请大家去附近一家量贩式ktv唱歌，范芸忙说她晚上还有别的事情，丢下我们四人径直离去。 很明显，女主角不在了，李健请大家唱歌的提议断然失效。 于是我们四人只好漫无目的地在安平医学院内遛弯，看看异校风景，当然女生宿舍区那是必去景点。 当我们哥几个蹲在女生宿舍大院门口附近马路牙子上抽烟的时候，罗超轻轻扯了扯我的衣角：“策哥，你看那女娃儿是不是范芸” 罗超是成都人，满口的川音。 我朝着罗超下巴扬起的方向看去，可不是范芸吗不过此时她换了一身大红色连衣短裙，脚踩粉色鲤鱼嘴高跟鞋，头发也明显洗过，还化了浓妆。步履匆匆走出院门，因为低头看着手机，没发现我们四个就蹲在马路对面不远处。 埋头弹烟灰的李健也听到罗超的话，抬头望向对面，皱起了眉头。 因为范芸走到宿舍大门右侧路边，上了一辆东a牌照的黑色劳斯莱斯幻影轿车。 “哎呀我的妈呀，李健，你明显被更大的土豪截胡了！”宋广飞的东北腔在旁边响起。 “头都不抬就晓得车子在哪点，估计这龟儿子不止来找过范芸一次。”罗超补刀道。 至于我，没兴趣观察李健此时表情，因为我对劳斯莱斯幻影车主比较好奇。 前面说过，过了头七还没到地府报到的鬼在人间比较少见，但幻影车上有五只。 它们都是婴儿的鬼魂，有三只爬在车顶嬉戏，有两只分别骑在那个光头中年车主肩膀两侧。 爷爷给我的一本书中提及，婴儿的魂魄流连人间，十有八九是因为打胎，也就是说那是胎儿的魂魄。 还没出生就被杀死，那怨气可不是一般的大，所以不愿意到地府报到也是可以理解的。 至于怨气撒在谁身上，要分情况，有的婴儿鬼魂将之撒在父母身上，死后骑在父亲或者母亲肩膀。 有的经历过手术痛苦，被医生活活钳死，也可能会将怨气撒在医生身上。如果医生有护身符甚至身为法师，那别的医生，尤其是医生的上级就成了受害者。 而这个光头男人，好家伙一口气被五只冤魂盯上，要么是个妇产科医生，要么就是医院的领导，总不可能都是它们的爸爸吧 并且这五只冤魂肯定都是近期产生的，因为如果“守门人”发现它们过了头七还不主动报到，会将其抓住押往地狱。 人死后怎么会知道自己要向有关部门报到前往地府安家呢因为鬼差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在人间各处放置了“广播”装置，会发出鬼话版的“严正公告”，内容主要是死亡七日后必须到“广播站”向鬼差报到，否则将会遭到什么惩罚之类，动物鬼也能听懂。 在地球上无数个“广播站”中，现在早已换成“守门人”值守，他们值守的地方可能是一个报刊亭，也可能是一个别的什么小店。 有的店面，平时看起来没有生意，却总是看起来几百年都不倒闭的样子，那可要注意了，说不定要么是普通人类用来洗钱的地方，要么就是... 所有“守门人”也都有自己的正当人间职业，也就是说你身边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是“法师”。他们分散在人间，维持鬼魂秩序。 看到那五只小鬼后，我借口上厕所，来到僻静处拿出一部银色诺基亚8250手机，打了个电话给安平市“守门人”分局调查员，赵婧。 她是飞哥老部下的后代，也是当前分管我们家族法师档案的“守门人”，负责联系（监督）我们家的法师工作。 “守门人”分局，古时候在中国叫“守门人”分舵，解放后与时俱进改叫分局。 这手机是“守门人”配发给我，当时是2001年，有个手机还是十分了不起的事情，以我那可怜的生活费那是万万买不起的。 前面说过，根据规定，任何法师都有义务将看到的过了头七还在人间到处晃荡的鬼魂向“守门人”举报或者扭送给有关部门，这也是为什么他们给所有不在编法师配发手机的原因。 怎么判断是不是头七看它们的透明度。这个不太好形容，因为我学的时候爷爷是用图片教我的。反正我印象最深刻的是，最后一张图片的鬼已经不透明，看到这种鬼那可要小心了，因为它在人间待的时间越久，颜色也越深，更表示它有本事躲过甚至赶走不少骚扰它的法师。 那不透明的鬼岂不是和人一样，法师无法分辨不是的，天眼相当于人类能感知更高维度物质和声音。那种看到鬼的感觉……打个比方，就像一张相片中，其他人是彩色的，但就一个人是黑白色但又带有一丝光晕，那这家伙就是鬼了。 为什么法师也需要打电话，而非用千里传音之法呵呵，法师不会这个。同理，鬼和鬼之间也不会千里传音。 赵婧比我大五岁，表面上是安平市亿益律师事务所的一名前台，实际上还是一名三级法师。 电话拨通后，她用中文在电话那头说道：“哟，小宝贝，今天终于想起找你姐玩儿了啊” 赵婧家属于“守门人”世家，她爷爷是凭祥人，以前负责对接我爷爷的工作，我的天眼就是他帮开的。所以她们家和我们家算是世交，不过话说回来，几代人都在监督我们家族的法师，飞哥情商又那么高，两家关系能不好么... 第十一章 汇报见鬼 她父亲不是法师，却参加了海军，成了韦碧在的部下，因此现在居住在安平。 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我长相一般，可是长相出众的她却从小就一直对我喜爱有加，而且直觉那不是姐姐对弟弟那种喜爱。 因为我五岁的时候，被十岁的她强亲过脸蛋，说我以后就是她的人，而且从此她一发不可收拾。 每次放假回凭祥她爷爷家，她爷爷带她去我老家玩的时候，她都要强拉我玩拜堂的游戏，要是我不干，她会打得我哇哇大哭，所以我对她是有点怂的。 此时，我一本正经地用刚学会的蹩脚鬼话说道：“呵呵，姐，东ag2356，有东西，您查一查。” 前面说过，我当时是鬼话六级水平。至于鬼话听起来怎么样，怎么说呢，是很奇怪的一种音调，同时有点从低音炮发出重低音的感觉。 毕竟鬼没有肉体，更没有声线，它们说的话，我们法师要靠高维度感知来“听”。 只有法力深厚的鬼，才能加持法力让凡人听到看到甚至是触摸到它的存在。所以如果你是凡人，又不幸看到了鬼，对不起，不是你撞到它，而是它故意撞到你。 而一般法师说鬼话，在正常人耳朵里又是什么声音呢 我们中国人听了会觉得有点像拉丁语。但据说在拉丁语系人民耳朵里，又感觉像中文。不同语言的法师，说出来的鬼话给其他语系的人感觉是不一样的，每一个人类总有他不会听和说的语言吧但全世界法师之间沟通基本无碍。 其实会出现这种情况的原因很简单，法师说鬼话的时候必须要加持法力掩人耳目，所以会给正常人造成错觉。 那么和鬼一样光发出鬼音让普通人听不到岂不是更好当然好，我也想那样。不过那需要具备更强劲的法力才能实现，一般要四级法师以上的级别才能做到。 试想一下，让鬼听到法师脑海中的声音，就好比人类用脑电波通过先进的感应仪器设备给电脑下命令，这配置要比一般键盘鼠标等输入设备要高级很多吧 因此法师用嘴加持法力说鬼话，和用意念加持法力说鬼话，就相当于上述鼠标键盘和脑电波感应仪器之间的区别，没有实力就不要当人民币玩家，功力不深厚，讲鬼话，还是得老实发出声音。 赵婧听到我找她是谈“工作”，估计在翻白眼，这是她在我这碰软钉子之后最喜欢用的表情。 她在电话那头用鬼话说道：“你这孩子真没劲，我知道那辆车，车主是胡东省人，在安平开有连锁妇产医院，叫什么医院来着哦，是叫德玛西亚。我们都会定期去给他擦屁股的，真是作孽啊。” 我费了点力才听懂她上述鬼话的意思，不想跟她继续扯下去，于是哈拉几句赶紧挂掉电话。 等我回到马路牙子边，劳斯莱斯已经不见踪影，李健蹲在地上双手抱头扯着头发，至于宋广飞和罗超，则站在一旁想笑又不敢笑。 本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因为李健一直都是这尿性，刚认识一个美女就哭着喊着是真爱，碰壁后就换个目标。 某天晚上十点半，我从图书馆自习回到宿舍，刚进门，一根棒球棒就迎面朝我招呼过来。 我是法师，不是拳师，所以没能躲开，当场晕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等我醒过来，身体扭动一下，嗯怎么动不了了睁眼一看，发现自己被反手绑在椅子上，两名光头大汉狞笑着看着我。 往左右看，我的三名舍友跟我一样被绑。我们四人排排坐在宿舍中央，而且他们仨应该比我先遭殃，因为他们都是醒着的。 “whatthefuck”我不由自主地问道。 其中一名光头大汉露出金色门牙，笑嘻嘻地说道：“发你个头啊，你们被捕了知道吗” “警察”我疑惑地问道。 这时候李健他们仨都低头不语。 “我们是地下警察，专门收拾里们这种不知好歹的小屁孩！”另一个手臂上纹有一个歪歪扭扭“忍”字的大汉说道。 “你们这是犯罪！”我说道。 “啪啪！” 金牙大汉走过来扇了我两个耳光，骂道：“我们是正当防卫！是你的好兄弟，这个死胖子惹到了我们老板。” 我眼冒金星之间心想，李建这小子招惹到谁了我还是不再出声为妙，免得又被打，毕竟他们的矛头主要是针对李健。 果然，金牙大汉没再理会我，转头训斥李健道：“你以后还敢不敢跟踪我们老板” 我无奈地闭眼暗骂，李健这个惹祸精，居然去跟踪人家，如果只有他自己被打，我能说他纯属活该么... “不，不敢了，求求你放了我们吧。”李健低声道。 金牙大汉此时拿出一部银色卡西欧数码相机，对李健进行拍照。 又言语上将李健羞辱一番过后，金牙大汉拿出一把匕首，将绑住我们的绳子切开，然后将棒球棒放进一个黑色长条形袋子中，提着袋子和纹身大汉推门扬长而去。 重获自由之后，李健告诉我们这两位大光头是那个劳斯莱斯车主的手下，我们当即报警，并报告辅导员。 派出所的人很快就来到校医院，一边看我们敷药一边给我们做笔录。 第十二章 医院小鬼 警察查看我们伤情后，认为属于治安案件，告诉我们他们会初步立为行政案件调查此事。 我们宿舍四人则认为这属于刑事案件，都非法侵入住所把人打成那样，虽然估计都没达到轻伤，但对方还烧李健那啥，严重侮辱人格，怎么就不是刑事案件了 当然，实际上，侮辱罪属于告诉才受理的案件，就是说要我们自己到法院提起刑事自诉才能将对方定罪，但我们几个大一的学生，没学过大二才开设的刑法学和刑事诉讼法学课程，哪里知道这些。 在我国，对该立为刑事案件公安机关却不立的情形，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事诉讼法》、《公安机关办理刑事案件程序规定》等相关规定，被害人的救济途径主要为：一是向上级公安机关提出复议，二是向检察院提出控告要求检察机关监督公安机关的立案工作，三是自己向法院提起自诉。 理想是这样，但我们的辅导员李链告诉我们，人没抓到，控告谁自诉谁到时候上级公安局、法院或者检察院也难做，直接去控告开东a劳斯劳斯的光头老板么，没有其他证据很难。 因此我们打算等公安抓到那两个光头大汉再说。 可是过了好几天，派出所那边打电话告诉李链，因为学校没有在宿舍安装监控，学校前门和后门仅有的两个摄像头也没拍到人，无法确认那两个光头大汉的身份。 询问了我们宿舍楼层的同学和宿舍管理员，都说没有注意到那两个人曾经进出入过我们宿舍楼。 警察们十分尽职，还上门去问那位医院的老板，人家说自己可是正经生意人，一问三不知。 抓到人是指望不上了，但是这口气不要说李健咽不下，就冲那一棍子和两巴掌，我也咽不下，于是决定去那胡东人开的医院看看。 被那么多婴儿冤魂盯上，肯定不是好人，说不定能找到他一些小辫子。 这天是星期一，我一个人翘课前去查探。 前一天，我趁着其他人不在宿舍，先用李健的电脑上网搜索了一下，德玛西亚医院有两家，最大的一家位于北城区。 我登陆华南红盾网，就是华南省工商行政管理局的官网，通过企业信息在线公开查询系统，查了一下这两家妇产医院的法定代表人，叫秦庆。 继续搜索这人，一堆头衔，什么安平市十大杰出企业家、优秀外来投资商什么的。再看一些附的图片，没错，秦庆就是开劳斯莱斯那光头老小子。 走出校门，我乘公交车前往北城区德玛西亚医院。 到地方后，刚好是上午十点，进出这家医院的人十分众多，大部分是年轻男女。对此我很满意，适合掩护我开展各项工作。 走进医院前，我摸出用红绳挂在脖子上的一个金镶玉佩，按下玉佩边缘处一个黄金打造的按钮，然后步入大门。 这个玉佩和韦碧在当年被林国栋觊觎那个类似，除了价值不菲之外，还是一个法器，能将鬼阻挡在一定距离之外，敢于靠近的鬼会被这个法器伤到。 当然法师要抓鬼，有时候要秘密接近，因此我身上这种法师专用的法器基本都会设置有按钮可以让其暂时失效。 进入医院逛了一圈之后，我发现鬼还真不少，一二三四五，到处数了一下，有十七只头七内的婴儿鬼在人群中间到处爬，有八只过了头七的婴儿鬼则一脸怨气地骑在几名医生肩膀上，有的在撕咬医生的头颅，有的则在拍打医生天灵盖。 这些小鬼的法力有限，它们这样弄那些医生，导致的后果最多是让医生们感觉轻微头疼或者背后时不时凉飕飕。不过长期的话会造成一些疾病，当然“守门人”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抓这些小鬼的本事我当时没学会。 根据赵婧的说法以及《法魂律》的规定，“守门人”应该会定期来这扫荡，所以我也懒得打电话给她。 转了几圈，看到一只成年鬼。 那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看透明度，死亡时间应该是三十到四十天，身穿白色连衣裙，长发及腰，双手抱膝坐在候诊大厅排椅的最后一个位置上，看着那些四处爬动的婴儿鬼发呆。 我走到她边上的空位坐下，仔细观察，哟，还是个小美女呢，有点像林依晨。 我拿出手机接上耳机，假装侧身打电话，用鬼话对那少女说道：“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女鬼吓了一大跳，抬头瞪大眼睛看向我，并本能地往我反方向缩。 能看到鬼且主动搭话的肯定是法师，她应该认为我是来抓她的，而法师抓她这种新鬼很容易，她跑是不敢跑，免得被法力伤及，徒增痛苦。 因此她倒是认栽地样子没逃跑，并略带惊恐地看着我。 见她不说话，我继续说道：“你放心，我是五级法师，就是最低级那种，没有本事抓你，我也不是‘守门人’。” 这时候坐在对面一个大妈向我投来敬佩的眼光，因为在她耳朵里，我和电话那边的人说的是“拉丁语”。 “切，原来是个菜鸟，该干嘛干嘛去，别烦我。”那姑娘看清形势后，坐正身子，回答道。 当然，如前所述，她的声音凡人是听不到的。 “别介啊，我爷爷是首席大法师，你有什么冤屈我可以帮你的。”我吹牛道。 李健的泡妞吹牛大法我倒是学来用到了这里。 “真的啊”少女明眸一亮，马上雀跃地挽住我胳膊说道。 我的法力有限，所以只能“看到”她挽着我，触觉上却几乎感知不到，只觉得一股凉意在我手上划过，而且其中很大一部分因素应该是心理原因，让我鸡皮疙瘩陡起。 等我的触觉能明显感知到她，那就是可以抓住她手了，法师等级也肯定是更高。 “我叫韦策，很高兴认识你。你和我说说你的情况呗。”我说道。 第十三章 忽悠鬼呢 少女松开我重新坐直身子，开始娓娓道来：“韦法师好，我叫林莉莎，原来是五中的学生。因为和男朋友谈恋爱，导致意外怀孕，他们家开始倒是接受我，让我休学，并把我接到家里好生伺候。可是因为查出我有心脏病，医生建议终止妊娠，但我男朋友家通过关系得知胎儿是男孩，坚决不同意，我自己也很想保住这个孩子，所以听他们的，可是这家医院的医生对心脏病的处理不专业，导致我生产的时候，惨死在这里...幸好孩子保住了。” 我问道：“如果一开始的选择权在你，你是保自己还是继续生孩子你不愿到地府报到，是因为什么” 其实保大保小的问题在现代医学条件下基本已经不存在，但这种有心脏病的孕妇，要继续妊娠并生下孩子还是需要十分巨大的勇气，也需要冒很大风险的。 林莉莎说道：“当然要坚持生下孩子，所以我也不是太恨他们。我只是想看着我的孩子长大，不想离开人间。可是我男朋友家族有法师，他们家房子加持有法力，我接近不了。只好整日躲在医院，因为这里小鬼多，我喜欢孩子。而且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守门人’每隔十天半个月会来这扫荡，都是周末来，因此周一到周五这里反而相对安全。到了‘守门人’可能会出现的周末，我就跑出去躲，顺便还能远远看着我孩子住的地方，运气好还能看见他被大人抱出来，但是他们大部分家人身上都带有法器，我只能走到距离他们一百多米远的地方。” 一百多米...豪门啊。 因为防鬼能力越强的法器，参与制造的法师就越多，这些法师的级别也越高，制造过程可谓费时费力，因此也越稀有，当然也更值钱，这种防一百多米的法器，基本要百万元起步，而且不是你想买就能买到的。 即使买到了，保养也是很贵的。就像汽车四s店一般，高级法师靠保养法器就能赚一大笔。这种法器每三年要重新加持一次法力，否则会失效。 而且，如果恶鬼的法力超过制作法器的法师功力，那这个法器对这只恶鬼也是没用的。 老子韦家的嫡系长孙，飞哥还当过首席大法师，拥有的祖传法器也就只能防二十米...还是飞哥年轻时自己一个人随便做出来的。要不然当时在医学院女生大院门前那些小鬼早被我吓跑了。 那么问题来了，韦碧在当年使用的那个翡翠法器，也是飞哥生前制作的，那飞哥成鬼之后，会对那个翡翠过敏么 答案是不会，法器会认制作人，哪怕主人死了变成鬼，它也不会伤害对方。而且这个身为法师的主人做鬼后法力不会消失，也依然能对他做过的法器进行保养。 不过法师的防鬼法器本来就不应该浪费用那么好的，我一直都是这样自我安慰。事实上也是如此，等我法力更高强，本身就是一个行走的防鬼法器不是吗。 想到这，我接着问道：“关于地府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林莉莎说道：“知道得不多，很多都是生前获得的知识，还有一些是死后听广播和别的鬼说的。” “别的鬼老鬼么”我警觉起来，遇到这种东西我还是绕道走好了。 林莉莎说道：“在我刚死的第二天，有只老鬼找到我，说如果我给他们钱，他们会保我在人间直到我孩子长大。同时也可以选择转世投胎到好人家。它还告诉我一些关于你们法师和‘守门人’的事情。” 我基本可以肯定她遇到了罪鬼...不过这家伙是怎么躲过“守门人”的看来道行不浅。 接着我问道：“它要多少钱人民币还是冥币” 林莉莎说道：“一百万人民币。它说只要我告诉它我生前的银行卡账号和密码就好。可是我生前只是个高中生，哪有那么多钱，于是它就不理我了。” 看来这只老鬼应该还有人类同伙。 顺便科普一下，冥币不是你想烧多少就是多少，而是跟人类货币等值兑换的，比如你烧了上面印刷着几个亿金额的纸钱，但这纸钱是五块钱人民币买的，或者是一美元买的，那它在地府也就相当于五块钱人民币或者一美元人民币的购买力。或者说，你烧给死去亲人的，还是一堆纸，而不是真钱。 至于各国货币汇率和物价不同的问题，地府方面会有一个审计部门，取全球平均数。 所以说我们法师最大的福利就是知道怎么给地府的亲人钱，具体做法是烧真钱...地府那边自有管理流程将钱打到相关鬼员账上，当然要收手续费。 因此有亲戚做法师的鬼，以及法师自己死后，在地府基本也能当有钱鬼。 至于这种人鬼组合的犯罪团伙，危害性明显十分巨大，比如要是他们采取鬼偷看人类的银行卡账号和密码，再告诉人类同伙转账的犯罪手段，那很多人岂不是要遭殃 当然这种行为是严重违反《法魂律》的，被抓到的鬼必死无疑，别想转世投胎了，灰飞烟灭去吧。至于人类同伙怎么处理，肯定也十分严厉。 看来我要向赵婧通报这个情况。 想到这，我对林莉莎说道：“这样，我们做个交换。你帮我抓到当初找到你那只老鬼，我帮你让你能近距离看看你孩子。但你早晚要到地府报到，这是死规矩。我最多帮你求情让你和你孩子多待几天。” 想起我今天来的目的，我补充道：“还有，你要帮我打探这个医院的一些情况，特别是他们老板的情况。” “...” 见对方沉默，我继续说道：“你知道吗，不按时到地府报到，到时候你是要接受十分恐怖的刑罚的，时间越长你遭的罪越大。地狱什么样，你应该也听说过。” 地狱确实有各种折磨鬼的手段，和传说中的类似，唯一不同的是事实上不是每一个鬼都能“享受”到这些刑罚，哪怕是生前罪大恶极之人，死后老实做鬼，也不会遭那些罪。 第十四章 逼写借条 林莉莎想了一下，说道：“你和‘守门人’提出我的要求，就是我在人间继续待三年陪着我孩子，期间我可以帮他们办案。帮你打探医院情况这事情更是不在话下。” 我无奈道：“三年...每天的新鬼成千上万，凭什么他们会答应你” 林莉莎扑闪着天真的大眼睛说道：“凭你爷爷是首席大法师呀。” 谁说鬼不好忽悠的... “好...” “好吧”二字还没说完，我感觉自己的脖子被一只大手捏住往右边掰。 一对金色门牙！ 穿着一身黑色西服的金牙大汉，半猫着腰看向我，恶狠狠地说道：“小盆友，从你进门开始我就发现你了，你想干什么” “来看病啊...”我弱弱地说道。 大金牙光头男！这家伙现在对于我来说，比鬼可怕多了。 “呵呵，那我们到办公室聊聊！我亲自给你治治病。”大金牙看有其他人看向这边，于是捏着我脖子的手发力，逼我站起来。 我赶紧对林莉莎说道：“莎莎，你跟着我，如果我有危险，你就去中山路1号中山府a座31楼亿益律师事务所找他们的前台赵婧，让她来救我，她也是法师。” 林莉莎撅着嘴说道：“那你要让你爷爷帮我...” 这小妮子还真会趁机谈条件。 “好好好，我答应你！”这种时候哪怕让我以身相许也要答应了。 “唧唧歪歪什么呢”金牙大汉以为我在跟电话那边的人用外语示警，赶紧一把夺过我手中的手机，略一查看，没有新的通话记录，放下心来，把我手机连同耳机一起放进他自己裤兜。 接着拉拉扯扯将我推出门诊大厅，乘电梯来到地下停车场。 “不，不是说到办公室的吗”我心想这家伙不会把我运走活埋了吧，于是颤声问道。 “办公室你小子肯定是来找我们麻烦的，胆子不小啊等下让你见识什么叫社会黑！”大金牙恶狠狠地说完，一手抓着我右臂，另一只手掏出把匕首，想把我逼进边上一辆无牌黑色奔驰s300后排右侧车门。 我本想反抗并呼喊，但环视一圈，停车场内没有其他人，担心刀子真的往我身上扎来，大金牙又紧紧抓着我的手臂，于是只好乖乖上车。 上车后才发现车里还有两个人，坐在后排左侧的那位是老朋友了，“忍”字纹身大汉。另外还有一名司机，没见过，但一看就知道也不是什么好人。 金牙大汉等我坐好，也钻进后排，和纹身大汉把我夹在中间，并用匕首侧面有一下没一下地拍打我的大腿。 接着“忍”字纹身大汉拿出一副手铐，将我双手拷住，又掏出一个黑色布套，把我头包起来。 幸好在失去光明之前，我看到林莉莎飘进了奔驰车副驾驶，一脸兴奋地看着我被各种折腾。 汽车启动后，我开始默默数数计算时间。 车行半个多小时，我被押下车，步行约一百米，听声响，感觉自己似乎被带进一个有铁门的房间中。 等头套被扯开，发现自己身处一间没有窗户、充斥着一股霉味的的屋子内。 好在林莉莎翘脚坐在一张布满灰尘的黄色木沙发上，对我俏皮地吐出舌头。 金牙大汉这时候将我裤兜内的钱包摸出来，再翻出我放在钱包内的身份证看了一下，随手丢在地上。 接着他从上衣口袋掏出一张皱巴巴的a4纸和一支水性笔，丢在屋内一张黄色木桌上，然后解开我手上的手铐，对我说道：“韦策是吧在这张纸上写个借条，就说你借到秦大江五十万，同时签你名字。” 我当时就明白对方想干什么，这是打算用这张借条讹诈我，让我不敢再找他们的麻烦，否则... 开玩笑，我这种视金钱如生命的人，怎么可能愿意平白无故借下人家那么多债，万一等几年我们被打案的风声过去，对方真拿出这张借条来恶心我，法院真有可能凭借条判得我倾家荡产。 于是我开始给大金牙普法：“这种被胁迫写下的借条，是无效的，如果没有其它证据予以佐证，你去法院起诉我也不一定能赢的。” 林莉莎拿出一种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向我，当我看到大金牙走去捡起我钱包的时候，我也觉得自己就是个傻子。 果然，大金牙从钱包中翻出一张中国农业银行卡，交给纹身大汉，说道：“兄弟，等我打得他签下借条，并告诉我他的银行卡密码，你再用我的身份证和银行卡去银行，转五十万到这小子的卡上，然后再花几天时间，戴口罩和帽子几次取出来。存钱之前记得先确认一下他讲的密码对不对。” 说完后，大金牙也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我。 好嘛，这下如果我就范，对方的证据链确实充分，到时候起诉到法院让我给钱，换成我是审理民间借贷案件的法官，也会支持对方诉讼请求的。 谁知道这种医院的打手也那么有钱，可以拿出五十万转一圈做假证据啊... “你，你就算打死我，我也不会签的，还，还有我那张银行卡已经作废了...”想来想去，我只好这样说道。 “啪！啪啪！！！” 大金牙也不啰嗦，直接上来给我几个大巴掌。 还是熟悉的味道，铁锈一般的血液气息从我的鼻腔涌上来。 抹了抹脸上的血，我用鬼话说道：“还不快去找赵婧” 林莉莎听言，又对我吐了一下舌头，向门外飘去。 “你总是自言自语说些什么鸟语说，写不写”大金牙逼问道。 “不写...”我低头小声说道。 “噗！” 大金牙后退一大步，再急速往前，对着我肚子就是一个正踹，将我踹翻在地。 “啊！啊！呜！！呜！” 这一脚踢得我肚内翻江倒海，感觉像是有几十只老鼠在啃食我的内脏，疼得我满地打滚并发出阵阵哀嚎。 见此，大金牙仍不收手，往我的背上、肚子上甚至是头上狠狠跺了不知多少脚，直到我晕死过去。 第十五章 重获自由 “哗啦！！！” 一盆冷水泼到我头上，将我惊醒。 大金牙笑盈盈地拿着一根竹条，问我道：“小盆友，有没有吃过竹笋炒肉片呀” “我，我写就是了。”估摸着林莉莎时速五六十公里的鬼速，一个小时之内赵婧应该能带着警察赶来，我决定先妥协，到时候等大金牙等人被捕，哼哼！ “这还差不多，钱财都是身外之物，更何况我们只是拿着这个借条作为吊在你头上的打磨什么剑，让你不敢再惹我们。”大金牙说完，从桌面拿起纸和笔，以及一本发黄的《知音》丢到我面前。 我强忍身上多处疼痛，趴在地上撅起屁股，垫着那本《知音》，龇牙咧嘴地按照对方要求写下一张借条。 大金牙拿起借条仔细看了一下，然后再递给纹身男核对，俩人觉得差不多后，纹身男拿着我和大金牙的身份证、银行卡推门而去。 接着，大金牙拿着借条对我得意地晃了晃，扬长而去。 当然，他出去的时候把那扇厚厚的黑色铁门从外面给锁上，还好他没把灯关掉，要不这里估计会十分昏暗。 既然他们想到拿借条讹诈我，那肯定不会把我丢在这里等死，估计大金牙跑别的房间休息去了吧。 想到这，我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走到沙发边，也不管那些灰尘了，哆哆嗦嗦扶着沙发躺上去，安心等赵婧。 不知等了多久，一股困意袭来，我居然渐渐就睡着了。 可能真的被打蒙了，这一睡睡得好沉好沉，虽然没有手机手表，不知道具体时间，但大概估计，三四个小时是有的。 醒来后，我看着布满蜘蛛网的天花板发呆好久，心想这林莉莎该不会把我丢下自己去玩儿了吧或者是路上被其他法师抓走了 这样的话，看来等我被放出去后，要求飞哥再违反一次《法魂律》，帮我把借条偷回来才行。不知道他会不会答应。 胡思乱想之间，“叮叮当当”的锁头声响起，接着“咿呀”一声，铁门被推开。 我略一抬头往门口看去，来人不是警察，而是提着一袋馒头和一大瓶农夫山泉矿泉水的纹身男。 将吃食丢在地上，纹身男靠墙点上一根烟，对我说道：“小朋友，你现在也是有钱人了呢，你卡上真的多出了五十万，不过嘛，刚存进去，我一下就又跑柜员机上取出了五万，要取十天才能取完，这些天你就在这慢慢享受吧。” 我说道：“不用那么久的，你们可以找个熟人开的商店一下子刷完五十万。” 纹身男说道：“不用你一个穷学生教我们怎么花钱！我们还打算多关你几天，给你一个教训。” 听闻此言，没再理会他，但眼角开始流下不甘的泪水。 妈的，这叫什么事儿啊，堂堂一个法师，未来的大律师，被凡人欺负成这熊样。 纹身男见我不出声，可能觉得无趣，将刚抽了一半的烟弹到地上，关门离去。 一天过去，两天过去，三天过去，援兵还是没来。 因为没有地方上厕所，我只能在墙角解决新陈代谢问题，搞得整个房间充斥着浓烈的屎尿味。 没地方洗漱，身上也满是一股馊味。 这样大金牙们更不乐意来这逗我玩了，当然怕我饿死，他们还是会每天送来三个大馒头和一大瓶水。 拿瓶老干妈来也好啊，但我就是不想开口跟他们提要求。 我暗自发誓，出去后，这辈子不会再吃一口馒头。 到了第四天下午，因为环境太恶劣，我开始发烧。 我可不想病死在这，于是敲了好久铁门，大金牙才骂骂咧咧过来，听闻我发烧，让我等着。 半个多小时后，他丢进来一瓶退烧药和一盒感冒药。 吃完药，我又开始慢慢陷入昏睡。 迷迷糊糊之间，感觉一双冰凉的小手在抚摸我的脸庞。 眼睛没睁开，我就开骂：“莎莎你个...” “啪！” 一记不轻不重的巴掌拍在我脸上，嗯，确定不是鬼打的。 我睁开眼，看到赵婧怒气冲冲的俏脸，脸上还挂着两行眼泪。 在身穿蓝色西装套裙的赵婧身后，是几名穿着警服的男子。 林莉莎倒是不见踪影。 “姐，你再不来，桌面上那半本知音我都能倒着背了！”我笑嘻嘻地说道。 剩半本是因为我用它来擦屁股。 赵婧白了我一眼，擦擦眼角，说道：“这时候了还有心思贫嘴，回去再收拾你！” 被关的这几天没有再被打，我身上被大金牙殴打导致的瘀伤倒是好得七七八八，能活动自如也不酸痛了，于是跟着赵婧一起走出屋子。 环视了一圈，这里好像是一排废弃厂房，背靠大山，估计是在远郊。 跟着赵婧上了一辆大众桑塔纳警车后座，我瞥见大金牙、纹身男和那个奔驰车司机垂头丧气地坐在另一辆五菱宏光警车后面笼子里。 被带到安平市公安局刑侦支队，我简单吃完一碗赵婧去外面打包回来的沙县小吃馄饨，开始接受警察询问。 刚才在车上，赵婧用鬼话小声跟我说，一定要如实交代所有问题，除了涉鬼的事情。 于是我将李健泡妞失败，跟踪秦庆，导致我们宿舍四人被打，我再到德玛西亚医院晃荡，然后被大金牙抓走的全过程跟警察说明清楚。 签好笔录，警察将我的诺基亚8250手机递给我，又让我留下辅导员电话，说明天还需要辅导员带李健他们来做个笔录。 同时警察告诉我等把我银行卡内纹身男没取完的钱转走再把卡还我，不过因为需要认定是否属于赃款以及固定证据等原因，估计要等上一段时间，劝我办张新卡算了。 等走完所有程序，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半。 期间赵婧一直在她同学办公室玩电脑游戏等我。 跟着赵婧来到安平市公安局室外停车场，坐上她那辆白色丰田花冠轿车副驾驶后，我对已坐进驾驶位的赵婧说道：“你等下拿证件给我们舍管大妈看一下，说我协助你们办案所以回来晚了，让她放我进去。” 第十六章 姐姐闺房 赵婧边低头摆弄安全带边说道：“我才懒得送你回学校，先去我家凑合一晚吧。”说完不等我答不答应，启动车子一脚油门冲出公安局大门。 也只能这样了。 本以为赵婧是和她父母一起住，对她父母我当然也认识。正忐忑她父母会怎么看待她半夜把全身酸臭的我带回去这事儿，但车走了一段路后，发现她走的方向好像不对。 见我东张西望看着车窗外街景，赵婧边开车边说道：“我最近刚在律所附近租了房子，今晚去那住。” 这就很尴尬了，她一个人租房住，那应该是单间吧。 “莎莎是你什么人”赵婧见气氛不对，问道。 “应该问是我什么鬼吧”我说道。 赵婧笑骂道：“臭小子，我就喜欢你这这种什么时候都贫嘴的德行！不过你既然没有主动问起她，关系应该不深。” 我说道：“…是不深，其实就是只在医院刚认识的小鬼。” 赵婧说道：“有件事，我跟你说你可别生气啊” 我说道：“说吧。” 赵婧说道：“我，我来救你那么晚，是因为那个小女鬼刚在我面前出现，就被我一招打翻，然后关进了锁魂壶里。” 我看着她车钥匙扣上那个翡翠葫芦，说道：“在里面” 赵婧说道：“现在不在了。” 我说道：“你把她送酆都了” 把抓到的孤魂野鬼押送到地府的办法可能正常人都想不到，在古代是用廉价的锁魂壶交给镖局，送到酆都等有“边检站”的“守门人”分舵所在地。 然后当地的“守门人”再将鬼从锁魂壶中提出，押到“边检站”交给鬼差。 镖局行业不发达的地方，“守门人”也会让熟悉的货郎啊什么的帮捎带。 现在呢，对，不少人应该猜到了，快递… 当然那种法力高强的恶鬼，他们还是要派专人亲自押送的。 前面提到过，刚死到了头七的新鬼，“守门人”也有义务代替鬼差，将其引导到“边检站”，怎么引导呢目前的一般做法是，各地“守门人”分局统一收集一段时间本地的新鬼魂，将它们放到一个大的锁魂壶中，然后派人或者干脆用快递送到最近的“边检站”。 如果是法师亲自去世，魂魄又不够资格留在人间，那他的朋友想亲自送去也请自便。 接下来，赵婧对我说道：“是啊，我把她转到快递专用锁魂壶里的时候，她说有急事要和我讲，我一秒钟的机会都没给她，这种鬼我见多了。” “然后呢”我心想果然是赵婧这种办事风风火火的性格害我被多关了几天。 “然后她就被快递到了酆都，将她押送到边检站的时候据说她情绪异常激动，大声喊着什么首席大法师的亲孙子有难，让她给‘守门人’传个话，酆都分局的同事才先把她留下，然后把消息传回来给我。”说完，赵婧不怀好意地撇了我一眼。 “我，我那是为了完成任务才骗的她。”我低头说道。 “你这样说也没错，你爷爷的爷爷就当过首席大法师嘛，还算是个正宗的官n代。”赵婧揶揄道，然后接着问：“什么任务啊” 我说道：“我发现有老鬼和人类联合起来组成犯罪团伙，专骗新鬼生前的积蓄，所以想帮你破案立功。” “哟，对姐姐这么好啊，有什么想法”赵婧伸出右手，拍着我的大腿说道。 她调戏我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我没理她的这个问题，继续问道：“那她现在已经被送到地府了” 赵婧说道：“看你说得那么云淡风轻，我更肯定你们没关系了，哈哈。” 我说道：“请回答我的问题！” 赵婧说道：“哎呀，她也说了你讲的那些线索，我向我们局长汇报后，局长认为她还有利用价值，我们分局好久没破过这种大案了，因此现在她应该在某快递盒内往回赶呢。” 说话间，车子开到一处小区。 进到赵婧租住的房子后，我松了一口气，这是一套两房一厅的公寓。 只要不用跟这个怪阿姨同睡一室，我就安心了。 赵婧径直走进右边那间房间，拿出一条宽大的黑色中裤和一件白色t恤递给我，再走进左边的房间找出一张毛巾和一把新牙刷，说道：“全身臭烘烘的，快点去洗澡！茶几下有一次性杯子拿去当刷牙杯。” “有男人衣服，没听说你有男朋友啊”我接过毛巾牙刷问道。 “怎么，吃醋了”赵婧飞给我一个媚眼说道。 我不理她，夹着衣服等物，换上拖鞋拿了杯子走进厕所关门。 放牙刷和杯子到洗漱台上时，我发现上面已经有两个情侣刷牙杯，旁边架子上也挂有两张毛巾，心想赵婧男朋友长什么样呢应该比我帅很多吧，唉... 又想到要是她男朋友这时候来找她该怎么解释好呢...不管了，这个问题交给她解决。 于是脱光衣服丢进洗衣机。 摆弄好洗衣机让它运行后，我走到浴室淋浴喷头下打开冷水阀，将自己从头到脚淋个透心凉。 淋了足有五分钟，心想，自由真好。 当我眯着眼拿洗发水时，感觉摸到一块布，仔细一看，才发现放洗发水和沐浴露的篮子上放有一条黑色小裤子。 我那时候连恋爱都没谈过，看到自己的手触碰到的是什么东西，瞬间脸红到脖子根。 “哎呀你怎么不拉帘子啊！”赵婧不知什么时候打开厕所门，上下打量着我并喊道。 我愣了足有五六秒，才反应过来迅速伸手“哗啦！”一声将帘子拉起。 “哈哈哈哈哈！和小时候不太一样哦”赵婧上气不接下气地笑道。 我恼羞成怒地喊：“你进来干什么！” 赵婧说道：“我憋好久了想上厕所。” 没等我回应，“啪”地一声，外面马桶盖被掀开，然后是一阵冲水声。 ... 第十七章 办公地点 磨磨蹭蹭洗澡穿衣刷牙，又将洗衣机洗好的衣服挂在厕所门后壁橱里的烘干机内，我推门而出，看到赵婧已经换好一条粉色睡裙，侧身撑头躺在沙发上，又给我飞来一个媚眼。 “受不了你！”我说道，然后往左边房间走去。 “嘿嘿嘿！”赵婧发出一阵奸笑声。 我推门走进房间，才知道她为什么笑我，原来这才是她的房间。因为我看到衣帽架上挂着她的制服，桌面也摆着一些只有法师才能看出是法器的法器。 我走出房间，不去看她，往另一个房间走去。 额，这个房间也是有主人的床上堆着一些女生的衣服，桌面的摆件也很女生。 我只好走出来对赵婧说：“我今晚睡哪里” 赵婧笑眯眯地用下巴指了指左边。 “那这间是”我问道。 赵婧说道：“那是我闺蜜的房间，我租她的房子，不过她这个点应该还在酒吧嗨住，估计要一两点才会回来。” 我说道：“那我身上的衣服是她男朋友的了” 赵婧说道：“呵呵，你悬着的心是不是终于放下了” “...我可以睡客厅沙发么”我指了指她身下的沙发说道。 赵婧知道我这人最要面子，坐起来要挟道：“不可以！你需要充分休息，睡几天沙发睡上瘾了是吧。不听话你刚才乱动我闺蜜的东西，等她回来我要告诉她。她男朋友可是海军特种兵，到时候打不死你。” 说完她还露出一丝懊恼的神情，小声说：“气死我了。” 我心想要是由她嘴把事情传到别人耳朵里，不知道会被歪曲成什么样，只好妥协：“那好吧，不过你可别对我干什么啊。” 赵婧亮出她的招牌白眼：“切！老娘堂堂院花，被你嫌弃成什么样。你小子能耐了是吧小时候又不是没一起住过。你先回房休息吧，我也去洗个澡。” 在赵婧房里的床上，已经摆好两张白色的空调被和两个枕头。 算了，就当回到小时候，和她一起睡一张床好了。不过她可千万别像当年那样... 为了避免尴尬，我打开靠墙那张被子，面向墙壁蒙头盖好，不管她回来时我睡没睡着，坚决不开眼也不理会她就好了。 没想到因为床太舒服，空调温度也十分合适，被折腾多日的我很快在赵婧回来之前呼呼睡着。 不知睡了多久，我被一阵呢喃声吵醒。 这才发觉赵婧像只小猫一般缩在我怀里，瑟瑟发抖，小声地对我说：“不要丢下我，不要丢下我...” 同时我感觉胸口湿糯糯的，她哭了 “怎么了”我仰头深呼一口气，缓解一下满鼻腔的奇异香味造成的眩晕后，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小声问道。 回应我的是均匀的呼吸声，原来这女人是在做噩梦、说梦话。 她有喜欢的人了啊，好像还抛弃她了我内心忽然泛起一丝酸意。我不会喜欢上她了吧，这可是我姐啊...虽然我经常也会梦到她，但多是被她踩在脚下欺负的画面。 胡思乱想好一阵，我重新进入梦乡。 早上七点，赵婧的早起闹钟响起之后，我先于她醒来。 几秒后，赵婧动了一下，然后“咦”地一声，睁眼抬头看向我。 “咳咳！”我假装伸懒腰，往右翻身然后起来从床尾爬下床。 推门走出房间的时候，看到一名肤色黝黑长相普通，但身材火辣的女子穿着短裤背心坐在餐桌前吃面包。 她也同时看到了我，嘴巴瞬间呈o字型。 看来这位就是跟赵婧一起租房的闺蜜了。 “姐姐好...”我打完招呼后慌忙快步走进厕所，余光瞟见这位姐姐如一头母豹子般窜进赵婧房间。 等我洗漱完毕并换好已经烘干的衣服走出客厅，这二位姐姐已经穿着整齐地坐在沙发上笑盈盈看着我。 “婧，婧姐你今天不上班啊”我见赵婧穿着一身白色过膝连衣裙，于是找话题缓解内心的尴尬。 “上午请假，待会要和你去处理昨天的善后。这是蒋华，你们聊。”赵婧狠狠瞪了蒋华一眼，起身走进厕所。 蒋华伸头看赵婧关上厕所门，沉默了一会，然后神情暧昧地对我说：“小伙子本事不小啊。来，告诉姐姐，你们好上多久了?还有啊，赵婧好多人追的，小心那帮小伙们撕了你哦。” 看来赵婧那警告性的一瞪没能阻止蒋华那颗熊熊燃烧的八卦之心。 我红着脸说：“我，我们不是，我是她弟弟...” 蒋华像个老司机一样扬眉摆手道：“哎哟我听说过你，你们又没有血缘关系，可以的可以的，法理上完全可行，不过我警告你啊...” 没等蒋华说完，赵婧“砰”地一声推开厕所门冲出来，将我换下来没来得及洗的一身短裤t恤丢到蒋华头上，骂道：“再胡扯我撕烂你嘴，韦策，我们走。” 安平市“守门人”分局。 这里表面上看是北城区新街口路上一栋六层半的自建民宅。一楼门面是家中药铺，二楼阳台栏杆外，挂着一面长约三米、宽约一米的褐色木质牌匾，上书“长旺中药店”五个金色隶书大字，大字右下方写着四个红色小字：“全球连锁”。 赵婧努嘴示意我跟她进入药店，进去后，一股浓烈的中药味扑面而来。 向柜台内一名穿着灰色长衫的老先生点头致意后，赵婧领着我穿过店堂，掀开一个黑色布制门帘，进入里间，来到一道不锈钢门前。 接着她通过视网膜门禁系统打开钢门，门后是一道楼梯，分别通向地下及楼上，赵婧挥手示意我跟着她，往楼上走去。 二楼装修得像一个公司，有很多个白色板材隔成的小隔间，隔间中有许多穿着随意的男男女女在电脑桌前各自忙碌。 三楼则看起来像是领导办公室，分有几个单间。 赵婧带着我走到门前写着1字的一间房门前，敲门。 “请进。” 是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江局长，我带韦策过来了。”赵婧边推门往里走边说道。 第十八章 协助查找 巨大的深红色雕花红木办公桌后面，坐着一名身穿白衬衣，戴黑色边框眼镜的精瘦中年男子。 “韦策是吧，我叫江正。”江局长对我颔首示意道。 我欠身对他说道：“江局长好！” 江正伸手示意我们在他对面的红木沙发上坐好，接着说道：“韦首席大人最近还好吧” 跟世俗世界的领导退休后别人还是称呼其原职位一样，他们依然称呼飞哥为韦首席。 “还好还好。”我双手摆在膝盖上回答道。 江正微笑道：“有时间替我向他老人家问个好。” 我说道：“一定一定。” 赵婧见我这样，忍不住捂嘴窃笑。 “咳咳！”江正斜目看了赵婧一眼，收起笑容沉声道：“昨天小赵已经向我汇报过了。首先，你被人欺负，去别人开的医院查探，是你的私事，我们管不着。但是，你让那只叫莎莎的小女鬼帮你搬救兵，违反了《法魂律》关于禁止法师利用鬼魂插手人间民事纠纷的规定。” 赵婧急忙帮我辩解道：“可是《法魂律》第一百二十五条也规定，当法师遇到生命危险，在不暴露鬼魂秘密或自己身份在人类面前之前提下，可以利用鬼魂和法术自救。” 《法魂律》第一百二十五条的内容是在1901年才由“阴阳联席办”讨论制订并通过修改决议，可谓人类各民族法师的福利之规，是无数法师在战乱等人祸中用生命换来的规定。对法师人身安全保障方面的重要性堪比最高人民法院2016年1月发布的《关于依法切实保障律师诉讼权利的规定》第七条关于依法保障律师人身安全的规定对律师的重要性。 接着，江正继续说道：“这个生命危险如何界定，还需由相关部门根据自由裁量权视情况而定啊。” “那还不是由您说了算吗，舅舅”赵婧娇声说道。 江正瞪了一眼赵婧，继续对我说道：“不过我现在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那个小女鬼，现在不愿意配合我们开展工作，说要看到你才松口。” 我说道：“那行，我尽量去说服她。不过她还有一个其它的条件不知道有没有告诉您，就是她想在人间继续待三年，守在她孩子身边。” 江正说道：“我的态度是，只要她对案件侦破起到决定性作用，符合《法魂律》第五十一条第二款规定的情形，我会考虑给她签发人间暂住证。” 我说道：“恩，侦破是指抓到那只骗钱的老鬼么” 江正说道：“是的。小赵，你现在带他去见小女鬼吧。” “是！”赵婧起身拍拍我后脑勺，往门外走去。 “江局长再见。”我起身向江正欠身致敬，跟着赵婧往楼下走去。 地下室第二层是他们所谓的“囚室”。 在市区民宅修建这种地下室貌似要被建委、规划局什么的干预，因为可能会影响左右邻居房屋的地基安全。不过我仔细观察了一下，这间地下室的墙面及天花板都是钢结构，活脱脱一个加厚版的巨型集装箱，室内还有几根钢柱支撑，应该对房屋安全不会构成威胁。 至于有关部门会不会来查处，他们也得有本事进来，出去后还不失忆才行。 说是囚室，其实有点像银行或者超市的保管室，放有一排排刷着金黄色油漆的大铁柜子，柜子又分有很多个小格。 当然，去过殡仪馆的人也可能会觉得很像骨灰存放室。 赵婧先要求我将身上的法器关掉，然后走到一个大柜子前，打开其中一个小格，拿出一个比鸽子蛋略大的金黄色陶瓷罐放在右手心。 接着她左手一扬，林莉莎瞬间出现在我们面前。 林莉莎看到我在场，雀跃冲到我身边挽着我的胳膊说道：“啊！韦法师你可来了！” 赵婧不用说，正边把陶瓷罐放回柜子边翻白眼呢，还“咳咳”地发出带有警告意味的咳嗽声。 林莉莎估计被赵婧打服了，赶紧松开我双手垂地，对赵婧深鞠一躬：“赵法师也来了。” 赵婧打着官腔说道：“恩，刚才我们局长说了，你配合我们抓到骗钱老鬼，我们会考虑给你三年的时间留在人间。” 林莉莎没有表态，可怜兮兮地看向我。 我只好说道：“你就按照他们吩咐做事吧，他们说话算话，我能保证。” 林莉莎连忙点头道：“好的，我一定配合！至于韦法师，您要我调查医院...” 赵婧听到林莉莎这句话立即警觉起来，厉声说道：“不准！韦策，你还想再干违反《法魂律》的事情” “哦...那不查就不查呗。”我小声说道。 林莉莎发现自己说错话了，吐出舌头对我微微欠一下身。 接下来，赵婧带着我和林莉莎回到地面二楼，找到一名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年轻男法师，让林莉莎向这名男法师描述骗钱老鬼的相貌，男法师则拿着铅笔在一张白纸上写写画画。 一个多小时后，终于画好了。 我和赵婧凑过去看，细长眼，山羊胡，尖下巴。一看就不像好鬼。 接下来，赵婧将那老鬼的画像扫描进电脑中，再拟好一个协查通知，申请局长签发协查令，连同画像用加密电子邮件的形式发送给分布在安平市各行各业的“守门人”成员。 全球“守门人”总会养有一批顶级计算机专家，制定及研发了严格的网络安全规范及技术，能最大程度确保“守门人”电邮中的内容不被凡人发现。 而且电子邮件中也不会傻到说这是只鬼，大家一起找到它，都会用暗语，“守门人”成员们一看就知道是什么回事。 赵婧和我说，如果是其它类型的案件，还要发送给我这种编外法师共同协助查找。但鉴于怀疑有人类参与该案，而这个或者多个人类十有八九就是法师，为避免打草惊蛇，因此此次协查通报只发给“守门人”成员。 有人会觉得，那万一是“守门人”内部出了问题呢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但是这就好比警察的内部协查通报，总不能担心警察中有内鬼就不发给别的警局吧 第十九章 冤家路窄 协查通知发出去后，赵婧又将林莉莎押回囚室“关好”。 这时候，我的手机响起来，是我们辅导员李链的电话。 接通后，李链没等我出声就在电话那头吼道：“韦策，你们宿舍一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你怎么敢学李健去惹那帮人，还把自己搭进去好几天” 我说道：“老大，我，我只是想去打探一下对方底细，没想招惹他们…” 李链说道：“跑人地盘上去了，那还不叫招惹你现在在哪里，我现在在带另外三个惹祸精去市公安局刑侦支队的路上，你快到那里跟我们汇合！” 我说道：“啊我还要去啊，我都做过笔录了！” 李链说道：“公安又不会让我看笔录，你要跟我说清楚所有事情来龙去脉，少废话，块去！” 我说道：“哦…” 挂掉电话，赵婧刚好回到我身旁，问道：“怎么了，谁的电话啊” 我把手机放进裤兜，说道：“我们辅导员的，他要我现在就去公安局和他汇合，跟他说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赵婧说道：“恩，换成我是你老师，学生遇到这种事情也会抓狂的，我开车送你去吧。” 到了安平市公安局停车场，我看见那辆东a牌照劳斯莱斯幻影也在，看来秦庆也被传唤来了。 在刑侦支队一大队办公室，坐在角落黑色皮沙发上的李链看到一个美女带着我进来，两眼瞬间放光。 不光是他，中学教室大小的办公室内，好几个年轻男民警也是差不多的表情。 在赵婧被一个年轻女警察挽走聊天的当口，李链起身走到我边上，扯着我的耳朵来到门外走廊。 “那美女是不是你入学时候送你来报到那个姐姐”李链看四下无人，一改刚才严肃面孔，贼笑着说道。 我板着脸说道：“是她，干嘛，您不是要向我兴师问罪吗” 李链伸手轻轻锤一下我肩膀说道：“如果你介绍你姐姐给我认识，我可以考虑对你从轻发落。” 我说道：“那您还是从重处分我吧！” 李链说道：“擦，那我们公事公办，说，这几天发生了什么，你块如实禀告！” 接下来我老老实实将事情前因后果向李链陈述一遍，当然涉及鬼魂的事情要过滤掉。 在我向李链陈述事件过程中，我看到秦庆大摇大摆带着一个黑西装眼镜男，从走廊尽头一间讯问室出来往我们这边的楼梯口走来。 原本有三只小鬼骑在他肩膀上，被我在路上刚重新开启的法器吓到，争相从秦庆身上爬下来，从走廊那头的一扇窗户跳出去。 秦庆应该不认得我长相，所以和我们擦肩而过时没注意到我，不过我还是停顿了一下与李链的对话。 跟我分析的一样，看来光头男三人自己扛下非法拘禁的罪行，因此秦庆接受问话也只是走个形式。 大金牙他们把我绑走的目的不是绑架，我伤得也不是很重，因此根据法律规定应按非法拘禁定罪，当然这是李链告诉我的，我当时还不懂这些法律规定。 再过了十几分钟，李健、罗超和宋广飞也分别从其它询问室中走出来。 一个领导模样的警察告诉李链我们可以回去之后，李链悄悄对我耳语：“中午了，我请你们大家吃个饭，包括你姐。” “姐，我老师说想请你吃饭！”我故意抬高嗓门对办公室内喊道。 几道凌厉的目光瞬间射向站在门边的李链，办公室内那几名年轻男民警看起来似乎要吃了他一般，吓得李链往后退了一步。 斜坐在一个办公桌上的赵婧起身拍拍她女友肩膀，说道：“娟娟那你先忙，我走啦！”接着走出来挽起我的胳膊对李链笑着说道：“感谢李老师照顾我们家韦策，应该是我请您。” 李链右手摸着后脑勺傻笑道：“哪里哪里，我是男士应该我请。韦策就像是我的亲弟弟一般，照顾是应该的。” 我和李健等四人听后都做出十分无语的表情，是谁在班上总是以朕自称的，现在又变成我哥了 赵婧这种人精哪会不懂李链想干嘛，于是哈拉道：“哎呀谁请都一样，大家应该都饿了吧，我们去吃附近南京路上的海底捞怎么样” “海底捞不错，不过必须是我请。”李链一根筋地说道。 等下饭吃到一大半，赵婧肯定会先借口上厕所，跑去饭店收银台买单。这是她以前告诉我的，对付追求她的男人，不喜欢的话她从不会欠人家什么。至于她喜欢的，没听她说过。 我打圆场道：“别争谁买单了，先去吃饭吧，就海底捞啦。我和李健坐我姐的车，罗超和宋广飞坐李老师的车。” 大家都表示同意。 于是我们一行六人下楼朝停车场走去。 那辆黑色劳斯莱斯幻影依然停在原处，我四处张望了一下，刚才秦庆肩膀上那三只小鬼仍不见踪影，看来是躲在什么地方，等我离开后再继续去缠着秦庆。 赵婧身上从不会带防鬼法器，她有巡查的职责，可不能远远就把孤魂野鬼吓跑。 而且法师不施法，不刻意盯着鬼看，在鬼魂眼里便与普通人无异，有点像便衣的意思。 当我们从劳斯莱斯幻影旁边经过时，车门打开，下来三个人。 有两个是刚才我遇到的秦庆和那个眼镜西装男。 另外一个就让我们十分意外了，范芸！而且意外的主要原因是，她的穿着。 此时她身穿黑色高叉连体泳衣，脚踩黑色高跟鞋，腿上套着双黑色渔网丝袜，头戴一对白色绒毛兔子耳朵，活脱脱一个花花公子兔女郎的装扮。 而她脖子上，圈着一个棕色皮制lv项圈，项圈绑着一条拇指粗的长金链，金链另一头拽在秦庆手里。 当我们被范芸这身打扮惊到时，秦庆对她使了一个眼色，然后“咳嗯！”地咳嗽一声。 接下来更让我们惊讶的事情发生了，范芸听到秦庆咳嗽，立即跪下仰头张开嘴巴。 第二十章 再次被阴 “咔呸！！” 秦庆俯身对着范芸张开的嘴巴吐了一口绿色的浓痰…而范芸“咕嘟”一声，将浓痰吞了下去，还媚笑着做出舔嘴唇的动作，要不是她眼眶中有泪水在打转，我都怀疑她真疯了。 接着秦庆色眯眯地对赵婧说道：“我给了她十万，做我一个月的痰盂和尿壶什么的，会自动吸收的那种哦。如果是你，我愿意出五十万，而且不用那么委屈吃我的痰跟尿，而是更有营养的东西，哈哈哈。” 赵婧刚要发作，秦庆身后的眼镜男却忽然大惊失色，迅速上前对秦庆愈发小声道：“她是我的同行，她老板，是我夫人。她还是官，二代，父亲是...” “原来还是个女律师我出一百万，你跟我去欧洲玩一个月！”眼镜男最后一句话故意压得更低，秦庆没有听到，抬手打断对方，继续摇头晃脑地说道。 那个眼镜男脸都青了，低头躲回秦庆后面不敢再出声。 赵婧不怒反笑：“张律师，以前我还敬你诉讼业务精湛，并当您是前辈，想不到你居然给一条老狗当小狗！” 张律师躲在秦庆身后，对赵婧不停弯腰作揖，却又怕秦庆看到，那神情姿态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秦庆淫笑着说道：“哈哈哈，小姑娘，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是上帝，你是昆虫一样脆弱的凡人，一百万，你一辈子也摸不到这对我来说是一顿饭的钱。还有里们几个不知好歹的小臭虫，在我眼里狗屎都不如。小母狗，我要上车。” 范芸听言，默默仰面躺到劳斯莱斯车门前地上，秦庆居然还拿她来当登车踏板。 当秦庆左脚狠狠踩到范芸高耸的双胸时，站在我身旁的李健忍不住了。“啊！！”地大喊一声，冲到车门边狠狠往秦庆脸上打了一拳，将秦庆打翻在地，接着一脚又一脚地狠踢对方肚子。 范芸趁乱起身连滚带爬钻进车中拿出一件棕色的女式短风衣穿上。 而那个姓张的律师不敢帮忙，只能在边上大喊：“司机，还不快保护老板！” 这时候一直坐在劳斯莱斯驾驶席那位肌肉发达的大汉打开车门“蹭”地跳下车，从车前绕过来准备对李健出手。 我和宋广飞、罗超三人见状不约而同扑上去，罗超和我一人狠狠拉着司机的一个胳膊，更孔武有力的宋广飞则蹲下将司机双腿抱住。 僵持了五六秒，眼看司机要抽出手朝我们身上招呼，几名路过的警察冲过来合力拉开狂殴秦庆的李健，并喝止扭在一起的我们哥仨和司机，制止了事态进一步升级。 “好嘛，海底捞不用吃了。”一直沉浸在惊愕之中的李链仰天长叹。 “哎哟哟！你们快给他戴手铐！戴手铐！让他坐牢！”秦庆躺在地上捂头叫道。 在场的警察们把我们双方请到刑侦支队楼上的治安支队。 等大家各自做完笔录，已经将近下午三点，我们也没什么心情去吃海底捞了。 李健的父亲赶来将他接走，我和罗超、宋广飞跟李链坐他那辆破旧的银色别克赛欧回学校，赵婧则要赶回律所上班，于是大家互相道别后离开公安局。 至于秦庆，听警察说要给他验伤，出结果大概要十五天，如果达到轻伤以上，李健就要负刑事责任。 很多斗殴案件程序上都是这样处理，如果目测伤者伤情不是很严重，一般都是让双方先等验伤结果，再决定抓不抓人，以及采取什么强制措施。 当天晚上，李健在家吃完晚饭，电话约我和罗超、宋广飞到学校旁边堕落街撸串。 因为觉得事情因己而发，李健难得大方一次，点了一堆烤串，还买了两瓶贵州茅台酒--的小弟茅台王子酒向我们赔罪。 白酒喝完又上啤酒，撸串撸到晚上十一点半，我们四人都喝得酩酊大醉，才勾肩搭背打道回府，这是我那晚最后的记忆。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我慢悠悠醒来，看到四周一片白色。 医院... 妈的，又着道了！这是我的第一反应。 接着就是感觉到一阵恶心，左脚和脖子后侧十分疼痛，抬头一看，我的左小腿夹着夹板，吊在病床上方一个铁架上。 往左右看，发现这是一间四人间病房，好嘛，我们四人将宿舍搬到了医院。 不用说，李健、罗超和宋广飞也一身是伤，或头上缠着纱布，或手上、腿上夹着夹板和绷带。 李健他们好像早已经醒来，各自盯着天花板发呆。 这时候，神色严峻的赵婧推门而入，接着刑侦支队一大队的大队长王宏，李健的父亲李新，还有辅导员李链也相继进入病房。 赵婧见我醒了，赶紧走到我床头按下呼叫键，接通后跟那头说道：“韦策醒了。”说完转头恶狠狠地瞪了李健一眼。 李健估计已经被赵婧臭骂过几轮，缩了缩脖子，瘪嘴不语。 十几秒后，一名医生走进来，问了我几个诸如晕不晕啊，有没有想吐啊的问题，又东摸摸西摸摸对我检查一番。 后来我才知道，那晚我们遭到攻击后，我直接晕了过去，李健他们好点，但也都被打翻在地，任由对方蹂躏一番。 大家伤情都类似，都是手或腿骨轻微骨裂，全身多处软组织挫伤什么的，除了我多一项：脑震荡。结合重度醉酒，因此才刚醒来。 而我醒来之前的凌晨三四点，警察们都已经给李健他们仨做完了笔录。 为什么每次都是我被整得最惨... 医生离开病房后，经过几个大人和我们断断续续的聊天、问话、讨论，我终于把事情经过大致了解。 昨晚我们四个互相扶着走到堕落街街口，被三名手持棒球棒的小混混阻截，对方二话不说，从后面包抄直接将我们四个打翻在地然后持续殴打。 路人立即报警和叫救护车，那三名小混混把我们痛扁一顿后，自己倒是当即跑到附近的大溪派出所自首。 按照他们对警察的说法，是见到我们喝茅台炫富，于是看我们相当不顺眼，对我们下了狠手。 第二十一章 潜入敌营 这种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引起的斗殴也不是没有过，但是事情的发生实在是太巧了吧，而且这几年治安比以前好太多，很久都没有这种新闻出来了，因此不是秦庆指使他们，又能是谁 说到三个小混混，赵婧愤愤不平地对王宏说道：“王大，作案手法一样是用棒球棒，一样是作案人员自己担下所有罪名，这绝对还是秦庆指使的，你承不承认。” 王宏说道：“赵律师，这不是我承认不承认的问题，您也是干这行的，您应该知道，这还需要有其他充分的证据，我们才好搞秦庆啊。” 虽然赵婧还只是前台，但因为有时候帮所里送材料，所以王宏以为她是律师或者助理什么的，毕竟这个社会对人的称呼都是习惯拔高来说。 赵婧抓狂地挥手跺脚：“喝茅台就被打，这种烂借口，当我们是傻子吗” 李健嗫喏着插嘴道：“还只是茅台王子酒...” 赵婧听言转头指着李健骂道：“死胖子，还不是你泡妞惹出来的好事，害我们韦策...” 李新这时候打圆场道：“赵律师，是我教子无方，连累了令弟，我向您道歉。”然后向赵婧深深鞠了一躬。 赵婧“哼”了一声，抱胸不语。 接着李新转身对王宏说道：“不过话说回来，如果秦庆给这三个歹徒巨额报酬，他们死不承认也很正常。王大队长，现在我们面临最现实的问题是，秦庆无法到案，他就不会有所顾忌，甚至还有可能继续出手。因此我希望警方派人保护好这四个孩子，确保事态不会进一步恶化。” 赵婧也看着王宏点头，表示同意李新的意见。 王宏说道：“必须保护好，我将会派协警轮流值守在这个病房，其他问题再作打算。” “秦，庆！”赵婧咬牙切齿地自言自语道，眼中的小火苗似乎在慢慢窜起。 这时候，赵婧的手机铃声响起，她看了一眼来电号码，推门出到走廊外接听。 过了十来分钟，我的手机铃声也响起。 拿出来一看，是赵婧打来的。 看了一眼在病房内或站或躺各自闲聊的众人，我按下接听键。 “啊啊啊啊啊！艹他妈的秦庆！老娘要让他死无葬身之地！”赵婧在电话那头用鬼话发泄一通后，继续说道：“我说，你用人话简单答应就好。刚才秦庆的那个律师打电话给我，说确实是秦庆找人打的你们，而且这几个人得了很大好处，宁愿坐牢也不会出卖他。这畜生，这样还不满足，还叫嚣着等你们出院后，派人潜入你们宿舍往饮水机里放毒品，让你们都染上毒瘾。” “额...”我痛苦地闭上眼睛，这还有完没完啊。 赵婧继续说道：“张律师其实是我大学同学，读书时代和我关系不错。以前是卫生局的，过了律师资格考试后才辞职出去做律师，所以才会给我透露风声。” 赵婧同时是我的学姐，也是同一所大学法学院毕业。 “那今后...”我用人话说道。 赵婧接着说道：“还有一件事情，昨天下午，我大学老师请我下班后跟他去赴一个饭局，百般推脱不掉，我只好回家换衣服后赴约，没想到是秦庆这个畜生坐在饭桌首位。还好我是从饭店包厢门外瞄到他，赶紧扭头走人关掉手机，否则指不定受到这狗日的什么侮辱。” “既然这样...”我已经怒火中烧，差点骂娘，但还是强装镇定说道。 “我把林莉莎放出来跟着你，你让她干什么我管不着了。等下你把防鬼法器关掉，以后别打开那东西了，不方便林莉莎跟着你。等这些事情忙完，你也要加紧修炼，不要只学习书面知识了，要不猴年马月才能提高法师等级。”赵婧说完，挂掉了电话。 好像也是，这防鬼法器似乎从没真真保护过我，因为世上哪有那么多恶鬼，反而在我想见鬼的时候带来一些不便。 可是最近不修炼，怪我咯，动不动就被人打伤，我哪有时间修炼... 当天晚上凌晨一点，病房内。 正在呼呼大睡的我忽然感到有一双冰凉的小手在捏着我的左耳垂。 我以为是赵婧，可睁眼一看，居然是林莉莎趴在我床边，单手撑头看着我，并吐出舌头眨了眨眼睛，笑靥如花。 往左右看去，借着走廊外传进来的灯光，看到李健他们，还有躺在门边行军床上的一名协警仍然在熟睡着。 “你能摸到我”我用鬼话小声说道。 “江正局长给我签发了三年的暂住证，赵法师瞒着局长教我练习法术，我现在可以移动一般物体啦！相当于五级死神的功力，等级和你一样哦哈哈。”林莉莎开心地指着挂在自己胸前一个发出银光的暂住证说道。 这种暂住证加持了法力，因此在法师眼里十分醒目，能有效避免持证的鬼魂被法师误伤、误捕。 鬼差，西方称死神，他们不管是牛头马面还是拿着镰刀的骷髅，职务都分四等十二级，分别是：死神（分五个等级）、高级死神（分四个等级）、大死神（分两个等级）、首席大死神（中文又称其为阎王，英文也叫撒旦什么的）。 而死神相应的法力，其它鬼魂如果掌握的话，也可以用死神等级来参考评价。最差的等级当然还是五级，就是那种只会一点点皮毛，算是会法术，但相当菜鸟的级别。 我对林莉莎笑道：“他们抓到老鬼了” 林莉莎拍着双手说道：“协查令发出第二天就抓到啦。赵法师让我来保护你并接受你的指挥，她说如果我干得好，她将尽快出面跟我男朋友家的法师协商，让我可以自由出入他们家！” 接下来，我交代林莉莎早上七点前拿着一个伪装过的录音笔，潜入秦庆位于上次我被大金牙掳走的德玛西亚妇产医院老板办公室，将录音笔放在沙发下，窃听对我有用的情报，等晚上下班没人后再去拿回来。 录音笔当然要伪装，虽然普通人类看不到林莉莎，但能看到一个录音笔在半空中飞行啊。至于伪装成什么，我的主意是装成一只小老鼠，让林莉莎趁人不备用细丝拖着走… 第二十二章 帮助重逢 晚上我则让她进入我的梦中，将我所知道的异界知识传授给她。 鬼托梦给人，只能在近距离实施。 赵婧通过她自己的渠道，弄到一些鬼魂修炼方面的电子书给我，让我教林莉莎提高技能，有时候甚至亲自出马做些指点，包括林莉莎学会托梦给人类，也是赵婧教的。 我俩俨然成了林莉莎的大师傅和二师傅。其实我内心深处不敢承认的是，我和赵婧的目的十分明确且高度一致，就是让林莉莎帮我们阻挡秦庆的进攻乃至进行反击，哪怕关键时刻让林莉莎飞蛾扑火… 十四天后，我和李健、宋广飞、罗超终于获准出院。 出院前，赵婧让林莉莎去我们宿舍拿了点饮水机水桶内的纯净水回来拿试纸测试，发现果然含有成分。 这回赵婧决定不报警，再怎么报警也只是一些炮灰被秦庆摆出来，伤不着对方，反而暴露我们自己实力。 宿舍当然是不能住了，我们四人在赵婧及李新的协调下，请了两个月的伤后修复假。 罗超和宋广飞怕被父母责骂不敢回家，于是搬进李健家别墅内，李新出钱请保安公司派了五名保安24小时轮流保护他们。 而我因为要实施反击计划，借口回广西老家，住到了赵婧闺房里。 额，小命都差点没了，和怪阿姨同住一房也就没那么可怕了是吧。 而且林莉莎晚上也和我们同处一室，她不用睡觉，可以玩一整夜电脑，我和赵婧则在床上分头睡觉，这样赵婧总不能当着莎莎的面欺负我吧。 至于赵婧的军嫂室友蒋华，只好假装向她承认我和赵婧确实在谈恋爱，同时要求她帮忙将我们的“恋情”暂时保密。 如果不是谈恋爱，天天晚上睡一起，说不过去... 在我们出院的第二天，秦庆在公安局停车场被李健殴打案的验伤报告结果也出来了，秦庆全身多处软组织挫伤，构成轻微伤。 于是治安支队二大队决定，因李健殴打他人，对其处以拘留十日的行政处罚。 当天李健就被送进了安平市第一拘留所，一待十天。 其实大部分治安管理处罚一般是由县级公安机关作出，因为法律规定只有重大疑难案件才由县级公安机关的上级公安机关处理。但李健这次是被安平市公安局予以处罚，盖的公章是安平市公安局的公章。 这也正常，因为毕竟事发地就在安平市公安局大院内，在这种地方斗殴，也算重大了吧。况且再从市局所在的城区分局调人来办此案，浪费警力。 这些天来，在我和赵婧的分别指导下，林莉莎的法力显著提高，虽然还属于五级，但一些诸如向凡人显出身形、迷惑人类意识的简单技能基本能够掌握。 她当然能做到搬起石头等重物从高处砸死人，甚至能拿武器杀人，不过不到万不得已，我们是不会指使林莉莎干这种事情的。 对她来说，这是违反《法魂律》，要陷入万劫不复之地的。而对于我和赵婧来说，指使鬼魂杀人，于人间，于地狱，又何尝不是严重犯罪行为。 当然，在人间没有一个法官会相信世界上有鬼且能杀人，但从刑法学原理上来说，这还是妥妥的犯罪。 出于内心深处的愧疚，赵婧在林莉莎自己提出要求前，就主动联系了林莉莎男朋友家族法师，一打听两人还是拐着弯的师兄妹，那这就十分好办了，赵婧那位远房师兄本就十分豪爽，而且想着能拍拍“守门人”马屁，林莉莎又是有人间暂住证的合法居留鬼，应该不会乱来，于是答应先考察一下。 让一只鬼接近自己的保护对象，考察一下也无可厚非。 那天是周五，那位名叫陈东阳的师兄说他们将会有个家庭聚会，地点位于北城区金泰路的富春酒店v88包厢，林莉莎男朋友一家也会带孩子出席。 陈东阳是林莉莎男朋友陈东韬的堂哥，主动帮我和赵婧、林莉莎定了富春酒店v88包厢隔壁的v86厢。 林莉莎听说要近距离见到自己孩子，十分激动，早早就拉着我和赵婧赶往富春酒店。 晚上七点，我和赵婧都吃饱了，陈东韬及其父母三人才终于带着孩子姗姗来迟。 事先，陈东阳已经对将要出现在富春饭店的本家族法器施法，让这些法器“认识”并不会攻击林莉莎。 服务可谓十分到位。 等陈东阳借口出去抽烟，来到v86包厢告诉林莉莎可以过去后，林莉莎如离弦之箭，冲向隔壁包厢。 出于好奇之心，我撇开闲聊的陈东阳和赵婧，走到走廊外假装打电话，透过v88包厢虚开着的门，看到林莉莎跪在一辆婴儿车前，泣不成声。 车中的一个男婴似乎能感知母亲出现一般，对着林莉莎的方向发出“咯咯”的笑声，一双肥嘟嘟的小手在欢快地挥舞。 都说母子连心，可是因为现在他们阴阳相隔，所以我知道孩子不可能看到他母亲的魂魄。 但此时我宁愿骗自己相信这对母子能实质上感知到对方对自己那本能的爱意。 看了一会林莉莎和孩子，我才注意到，林莉莎身后约两米处，有一只身穿蓝色唐装的老鬼靠墙站住，冷冷盯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看他胸前挂着一个发出金光的证件，和飞哥的一模一样，我就知道那是获得阴阳联席办认证，帮助陈东阳长期守护陈家的老鬼。 发觉我在看他，陈家老鬼对我露出礼节性的一笑，我也微微欠身向其致意，然后返回v86包厢。 一直到了晚上九点，我和赵婧俩人无聊到玩剪刀石头布喝茶水喝了一肚子，林莉莎才一步三回头地回到v86包厢。 刚走到我们前面，林莉莎忽然跪下，朝着我们磕了三个头。 我和赵婧连忙扶她起来，虽然鬼没有眼泪，但她还是抽泣着说道：“谢谢两位法师，圆了我们母子相聚的梦。往后三年，甚至是到地府后，莎莎做牛做马也要报答你们。” 第二十三章 如此闺蜜 接下来，林莉莎告诉我和赵婧，刚才陈东阳和那只老鬼商量过后，让陈家老鬼跟她说，这三年，只要林莉莎不现身不害人，不做什么出格的事情，白天和陈东阳或者老鬼打个电话招呼一下，就可以自由出入陈东韬家。 为什么晚上不给进为什么要通报才能进法师也有尊严的好伐，人家和你又不熟，只是拐个弯儿的关系，凭什么让你24小时随便进出人家地盘有法师保护的宅子居然有别的鬼魂随意出没，传出去多没面子。 往后的日子，林莉莎只要完成我和赵婧交代的任务，我俩都不会拦着她花白天大部分时间去陪在她孩子身边。 林莉莎和我说，陈家老鬼一开始还是有点不放心，最初几次都会跑到陈东韬家监督，但见她每次都只是静静看着孩子，最多帮孩子赶赶蚊子苍蝇什么的，也就不再跟随。 持续监听秦庆一段时间后，我和赵婧从录音笔中听到不少有用的东西。 除了他养有一帮打手之外，我和赵婧还发现，秦庆非法持枪! 他似乎对枪有着狂热的喜爱，根据他自己的描述，收藏世界各大名枪是他目前最大的追求。 从录音笔中听到这个情况，赵婧立即让林莉莎带着一个黑色卡西欧超薄数码相机，在傍晚等秦庆离开后，再次潜入其办公室查探，林莉莎找了好久，终于发现一个暗门，打开后，发现里面存放的手枪不下十支，长枪也有七八支。 那这样我们还客气什么，赵婧当即将数码相机中的照片打印出来，打算请刑侦支队一大队的大队长王宏带人前去清缴。 那天是一个星期天的晚上，赵婧和我驱车前往王宏家中登门拜访，准备将这个情况向他说明。 林莉莎自己在家无聊，于是跟我们一起去。 在王宏家装修和家具都十分简朴的客厅，当他听明白我们来意，看到枪械的相片后，也吓了一大跳，略一思索，沉声说道：“这事情太大，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是秦庆手下一个医生偷偷向我举报的。”赵婧撒谎道。 王宏说道：“我们局党委有文件要求，搜查令都是要副局长以上才有权签发。可是万一你们的情报不准确，我...” 我觉得王宏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于是说道：“能不能请治安或者消防方面的人出面，以例行检查的名义进入他办公室，然后突然推开暗门” 赵婧点头道：“这个主意好，王大，您怎么看” 王宏说道：“恩，我也认为这个办法最折中，但是例行检查需要主人在场才好实施，我们总不能破门而入吧。” 赵婧说道：“明天是周一，您一大早就喊治安或者消防的人，跟您的人一起去，怎么样” 王宏说道：“行，那就这么办，我明天上班后就召集人马，这些相片你留在我这吧。” 这时候，一直在旁边听我们谈话的林莉莎说道：“今晚我留在这，盯着这个警察，如果他叛变，我就用他家电话告诉你们。” 当然林莉莎的声音王宏是听不到的。 没想到这个小丫头心眼还挺多，虽然我觉得王宏应该不会乱来，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因此我和赵婧同时点头表示同意，并离开王宏家。 在回家路上，我才想起今晚林莉莎不在，那我岂不是又要真正和赵婧独处一晚 回到赵婧住处，刚进门就看到蒋华围着个大红色围裙，站在餐桌前，往一个土黄色陶瓷炖锅内加盐。 一股鸡汤混着淡淡中药香的味道充斥在屋子中。 看到我们回来，蒋华贼笑着说道：“韦策，你看你也住进来有些天了，我担心你俩身体吃不消，煲了老母鸡虫草燕窝鹿鞭人参汤，你们回来得正好，快来一起喝。” 赵婧表情痛苦地翻白眼扶额道：“蒋华你疯了韦策不需要喝这东西。我，更不需要！” “哎呀我对中药还是有点研究的，除了鹿鞭之外，里面的东西对女人也是大有益处的，要不我先喝一碗”蒋华说完，从厨房找出三个碗各自盛好，然后向我们抛媚眼。 我也十分无奈地说道：“蒋，蒋姐姐，我还年轻，真不用喝这东西。” 蒋华杏眼一瞪：“老娘花了不少钱给你们置办这些东西，你们说不喝就不喝那我倒掉好了！”说完端起陶锅走到厨房洗菜盆作势要倒掉。 “行行行，我们喝就是了！”赵婧见闺蜜急眼了，只好翻着白眼妥协道。 被蒋华逼着连喝了两大碗汤，我才获得批准前去洗澡。 不过这汤的味道虽然奇怪，但确实十分好喝。 刚走进浴室，我就感觉一股热气从丹田处开始向四周蔓延... 仓促用冷水冲一冲，我赶紧如在此第一晚一般溜进赵婧屋内蒙头装睡。 一个小时后，我依然辗转反侧睡不着，同时在心中，一段歌一直不由自主地反复播放：“燃烧吧，火鸟！燃烧吧，燃烧吧，燃烧吧，火鸟！” 这时候听到赵婧进屋关门关灯，悉悉索索摸上床躺下。 一股赵婧特有的体香味涌入鼻腔，让我的心脏忽然莫名一紧。 “策”赵婧细声说道。 “嗯。”我犹豫一下，作出回应。 赵婧说道：“那汤喝下去，有点难受哈。” 我说道：“好像是...” 赵婧说道：“策” 我说道：“嗯” 赵婧说道：“我好热。” 我说道：“把空调温度调低...” 赵婧说道：“策，你喜欢我么” “嗯。”我下意识地说道。 窗外的月亮，悄悄躲在了云朵后面。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闹钟还没响起，我先于赵婧醒来，看着熟睡中的她仍然用左手紧紧抓着我脖子上的玉佩，像婴儿在母亲怀中睡着了依然抓着母亲的衣领一般。 此时我的内心深处忽然如洪水决堤般，涌出一股深深的爱恋。犹豫一下，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 也许我从小对她也是深深喜爱着的吧，只是那份喜爱被她的蛮横和霸道给压制住了而已，要不然为什么她总是经常在我梦中出现。 第二十四章 三个小鬼 以后我才不管什么怕不怕她欺负我了，这是我的女人！欺负我我也认了。 赵婧悠悠醒来，看到我含情脉脉看着她，小脸一红，缩进我怀里像一只小猫般哼哼。 这哪里还有当年把我踩在脚下叉腰仰头大笑那种霸道姐姐的样子 从房间走出，这时才发现隔壁蒋华的房门大开，她却不在里面，而且刷牙的时候，我看到蒋华的牙刷和毛巾都是干的，难道昨晚半夜她溜走了 她不在正好，不会影响我们两个腻歪。 赵婧煎了两个荷包蛋，再用面包机烤了几片面包，我们如新婚夫妻般，坐在餐桌旁甜蜜地吃早餐。 在给我倒牛奶的时候，赵婧温柔地说道：“老公，我今天上午有一个案件材料要送去中院，没办法请假。所以你等下要一个人乖乖待在家等消息哦。” 昨晚不可描述的时候，赵婧就开始喊我老公。 我捏了一下她的粉嫩脸蛋，说道：“我想自己去德玛西亚医院附近查探，看围剿秦庆的行动是否顺利。” “不允许！”赵婧秀目一瞪，大声说道。 看我露出惊愕的眼神，她又赶紧换成一副妩媚的神情，娇声说道：“人家担心相公的安危嘛。” 我认真说道：“如果我连这种小场面都应付不了，怎么配做你的老公，将来又怎么配做一个高级别的法师你放心好了，我最多戴上口罩出门，然后在医院马路对面的咖啡厅二楼暗中观察。我印象中那个咖啡厅的玻璃是茶色的，不是太透明，而且还有窗帘可以拉上。” “法师…”赵婧低头沉吟，说道：“也是，如果你连这种场面都害怕，那将来怎么有资格成为…” “成为什么”见赵婧忽然不语，我问道。 “没什么，成为法力高强的法师加油嘴滑舌的讼棍啊。”赵婧急忙凑过来亲了我脸颊一口后俏皮地说道。 但我分明看到了她眼中一丝转瞬即逝的慌乱，让我感觉她似乎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吃完早餐，已经是早上七点半，赵婧开车载我来到北城区德玛西亚妇产医院附近一个小巷子口让我下车，再继续驱车前往安平市中级人民法院交材料，虽然她是前台，但因为自己有车，所以经常义务帮同事们顺路送材料。 戴好一个蓝色医用口罩后，我穿过巷子，来到德玛西亚医院对面的佳佳咖啡，在二楼找个靠窗位置坐好，点了杯拿铁及一些茶点，开始观察对面情况。 一直等到十点多，才看到两辆捷达警车从南边开来，停在医院门外路边，王宏带着六名年轻警察下车步履匆匆进入医院，往门诊大楼走去，盘腿坐在第一辆车后备箱顶上的林莉莎爬下来，在后面默默跟着。 又等了大概二十分钟，我的手机铃声响起，一看是个座机号码。 接通后，是林莉莎的声音：“韦法师，我们着了道了。” “怎么回事你在哪里”我焦急地说道。 林莉莎说道：“我在一间空办公室用这里的电话，暗室中的真枪被换掉了，全都是便宜的塑料玩具枪。” 我眼珠转了一下，想到德玛西亚医院附近有一个批发市场，有玩具枪卖，如果秦庆得到风声，在半个小时甚至更短的时间内就可以将真枪换成玩具枪。 九点半的时候，我曾看到有辆白色的金杯面包车在医院门诊大楼下停留过一会儿，有四名医院保安将两个木箱从大楼抬出放上车，又从车上拿走几个大纸箱回到大楼，真枪很有可能应该就是那时候被转走。 接着我对林莉莎说道：“秦庆在不在办公室” 林莉莎说道：“在呢，我出来的时候他还在那里咆哮着大骂王大队长他们呢。” 我说道：“你全程发觉有哪个警察不对劲吗” 林莉莎说道：“两辆车上的警察都没问题啊，从王宏对他们下命令开始一直到来的路上我都在听他们的谈话并从各车的玻璃看着他们呢。” 鬼的“听力”和“视力”高于常人，十分容易做到同时监控两辆行驶中的警车内人员。 我沉吟一会，想到一个办法，说道：“秦庆肩膀上有小鬼骑着吗” 林莉莎说道：“有三只...” 我心想它们估计就是我在公安局看到那三只小鬼了，接着说道：“我在对面的佳佳咖啡店二楼，你把那三只小鬼抓来我这里。” 说完，我伸手摸了摸身上的防鬼法器，确认其处于关闭状态，这玩意儿还真麻烦，以后就这样一直关掉，只拿来当装饰品好了。 不一会，我就看到林莉莎一手抱着一只小鬼，咯吱窝还夹着一只，飘出医院往这边走来。 等她找到我后，我叫来服务员买完单，示意林莉莎跟我来到之前我经过的小巷中。 这时候巷子里没有人经过，见我在一处阴暗角落停下来，林莉莎将那三只明显被吓坏了的小鬼放下安抚一阵，让它们排成一排站好。 等它们貌似平静下来，我蹲下开始问它们：“你们缠着那个大光头是为了什么” 婴儿不会说话不会站立，但是婴儿的鬼魂能站起来行动自如，也会说鬼话，甚至是动物鬼也会，因为鬼是用所谓意念来交流。 林莉莎或者飞哥等有生活经验的鬼和我们法师说话会动嘴，只是因为生前习惯。 鬼不动嘴，也能把鬼音，或者说是鬼的意念传到我们法师所谓的高维度听力感官中，鬼音甚至还能转换成电波用电话传送。 当然，如前所述，如果我刚才和林莉莎的通话被普通人监听，那监听者只会听到我在自言自语说着他听不懂的语言。 一般人的魂魄，死后会是其临死前一天的年纪及模样，只有飞哥这种骚包才喜欢用法力改变自己“外观年龄”。 而为什么哪怕孕期只有几个月的胎儿，被医生杀死后其魂魄都会是出生两个月左右婴儿的模样 那是因为在地府，即将投胎的魂魄，鬼差都会让其喝下孟婆汤，然后将其放到“回魂炉”中炼制，无论这些魂魄模样多老，经过炼制，都会打回到人类出生后四十九天的大小，请注意，此时这些魂魄，统一模样，没有性别，无论你是白人，黑人，黄种人，还是男人，女人，人妖，全都格式化。 第二十五章 收服小鬼 具体是什么样，你去过洋娃娃工厂吗，就是有点像那种，成千上万个娃娃一模一样，还不分性别。 任何一个人类在母亲体内的卵子受精后四十九日前，它就是一个胚胎，没有意识的胚胎，鬼差从地狱之门也就是边检站，用人间大炮将格式化后四十九天婴儿大小的魂魄射出，像炮弹一般形成一个抛物线，准确进入母体，使其与胚胎结合，成为一个真正有意识的“人”。 也就是说，当你游泳比赛获得第一名之后，你还要过四十九天才开始有自我意识，在此之前，“你”不是“你”，你的胚胎即使被医生废掉，也不会成为鬼… 直到你的魂魄被鬼差在“边检站”用人间大炮射到你母亲体内，这时候你才可以算是一个人，才可以接受胎教。 之所以要这样做，是因为很久很久以前，地府大佬们认为如果是一个胚胎之类的死掉，你让鬼差去找一个胚胎鬼疯了吧。于是规定受精四十九天之后，让出生四十九天大小的婴儿模样的魂魄前去投胎。 至于长相、性别，当你还是个受精卵时，就决定了的。等你那生产线出来模样的魂魄进入你母亲体内胚胎中，便继续继承这个胚胎的长相和性别，从微观来说，就是继承了你此生父母的dna。 因此当你的胚胎有人类意识后，哪怕你是第二天死去，那你魂魄的长相，也不会是一个发育未完全的胎儿长相，而是你顺利出生之后第四十九天的样子。 小巷中，那三只小鬼一边争相吧唧着嘴一边用意念“告诉”我，它们没出娘胎就被这家医院给废了，而它们比那些只知道找父母或者医生麻烦的笨小鬼聪明多啦，通过观察，发现那个大光头才是最大的恶源，因此不找他报仇不甘心。 我接着说道：“那本法师帮你们欺负那个大光头怎么样” 它们仨都开心地拍手表示同意。 于是我给这两男一女三只小鬼各起了一个代号，胖一点那只男小鬼叫大胖，第二胖那只叫二胖，那只小胖女孩鬼叫妞妞。 听到自己有了名字，它们十分高兴，互相喊着对方的新名称逗乐。 我继续问道：“光头男叫秦庆，你们都知道吧” “知道知道。”大胖抢先说。 “错，他叫秦总！他穿着黑色衣服时候别人这样叫他。”二胖接着说道。 “不对，叫亲爱的主人。他不穿衣服的时候那些也不穿衣服的女人们都这样叫他。”妞妞不服气地更正说。 我无奈地摇头苦笑道：“哎呀那是不同人对他们的称呼，以后我们统一叫他秦庆！我问你们，他是不是有很多枪” “枪是什么东西”妞妞问道。 “她新来的不知道，我死后在人间待最久我最清楚，枪就是他喜欢玩的那些黑黑的东西，有长有短，能装好多豆豆进去，叫什么来着，叫子弹！他说那些东西可以杀好多人。”大胖神情得意地说。 二胖不削地说道：“什么最久，也就是二十多天而已。” 前面说过，这些小鬼投胎之前，前世以及在地狱的记忆都会被格式化，因此需要在其胚胎与灵魂结合之后，开始学习很多新知识、新词汇。 比如前面大胖说的“知道知道”，以及“黑黑的东西”，它用鬼话告诉我时，用的不是具体词汇，而是让我感知到它描述的是自己“了解”或者“get”，还有“黑暗的颜色、物质”什么的。 而妞妞说的“亲爱的主人”，二胖说的“秦总”，就是从人类口中学会。 林莉莎抱起二胖捏了一下其脸蛋后说道：“好了好了，别吵了，那你们说，秦庆把枪放哪里了” 大胖表示不服气：“我也要阿姨抱抱。”说完爬上林莉莎肩头。 见妞妞可怜兮兮地嗦手指站在边上看着我，我示意她可以骑在我肩上。 等妞妞欢快地爬上我肩膀嬉戏，我对它们说道：“说啊，莎莎阿姨问你们呢，枪呢” “今天早上有几个男人把他办公室里原来的枪搬走了，换成了难看的枪。”大胖说。 二胖举手道：“他家里也有一些这种东西。” 妞妞在我头顶奶声奶气地说道：“车上也有！” 我觉得秦庆那么嚣张跋扈且如此自负，肯定不会将办公室中的枪让人拿去丢弃，于是问道：“秦庆有没有跟他手下说把搬走的枪藏在哪里” 大胖说道：“他跟他们说是放在山里。” “山里”我想起自己当初被关的地方，他们该不会放那了吧。 大胖说道：“对，就是山里这个词。” 林莉莎问道：“他为什么忽然把办公室的枪给换掉了” 大胖对林莉莎说道：“早上他打开电脑看前几天办公室内的监控录像，看到你拿着相机打开他背后那个门，然后就开始打电话叫人换掉那些枪。” 大意了，看来秦庆办公室内的摄像头是隐藏式的。 其实大胖能看到电脑录像中的林莉莎，是因为鬼影也能录进影像中，但凡人看不到。 在秦庆眼里，肯定是看到一个照相机在飞，暗门自己打开，然后相机自己对着枪械拍照。 哪怕他搞不明白为什么相机会自己飞，但赶紧转移那些枪是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会做的事情。 在小巷中刚问完三只小鬼话，我的手机铃声再次响起，拿出来一看，是赵婧打来。 “老婆，你忙完了”我按下接听键后说道。 林莉莎听到我这样说，惊讶地看向我，然后捂嘴一笑。 电话那头传来嘈杂的声音，好像是吵架。 “你们凭什么要检查我的车子啊这里是法院，还有没有王法了”这是赵婧的声音。 “一名群众拿着自己身份证到我们办公室实名举报，说你的后备箱有大量现金和毒品，我们需要检查。”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 赵婧骂道：“姓张的，你脑子进水了么随便一个举报就让你们跑到法院，在门口等一个律师，然后把她拉到停车场我下次也亲自实名举报你们局长车上也有违禁品，你们去不去找他” 第二十六章 天降馅饼 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说道：“哎呀，赵律师，您就让他们看看呗...人家小张也是公事公办，都实名举报了，不查一下怎么放心。当事人看着我们穿着制服在这吵吵嚷嚷，影响不好。” 其实现实中不少报警都是匿名的，因为大部分人都不想给自己惹麻烦，但是如果真的是上门实名报警且指名道姓，警察如果不出警，确实有不作为的嫌疑，因此一般这种情况下，他们出警核实一下，也无可厚非。 “看就看！”赵婧说道，然后传来像是她掏钥匙的声音，看来手机在她裤兜里。 接下来是一阵沉默，然后前面那个男人声音再次响起：“赵婧同志，请你跟我们回去接受调查！” “嘟嘟嘟！”电话在那头挂掉了。 我闭上眼睛深呼吸几口，让自己冷静下来，立即吩咐林莉莎：“莎莎，赵婧出事了，我们现在必须马上拿下秦庆。” 接下来，我把紧急想好的应对计划告诉林莉莎和大胖等鬼，并做好分工。 等林莉莎它们表示明白并往医院方向冲刺，我也忍着未痊愈的腿伤快步跟上，站在医院对面路边一根电线杆后观察。 又等了十多分钟，王宏一脸愤愤不平，带着其他警察从医院门诊大楼走出来。 秦庆的那辆劳斯莱斯幻影依然如之前一般，停在门诊大楼与医院大门之间空地上。 这老小子还真会打广告，是不是从夜店学的，把豪车放在店门口吸引顾客...可这不是直接表示这家医院利润十分惊人么。 当王宏准备往医院大门外走，忽然一个趔趄，向劳斯莱斯幻影方向侧走几步，然后摔倒在车边。 接着，劳斯莱斯幻影车灯一闪，左后座车门打开，十秒钟后，一支黑色的乌兹枪自己从车内飞出来。 这对于王宏来说无异于天上忽然掉下一个馅饼，立即爬起来蹲着仔细看了一下那把乌兹，还拿指甲轻轻敲了敲，然后对欢呼雀跃的警察们说了几句话。 两个警察马上掏出相机开始拍照取证并搜查劳斯莱斯幻影，又搜出一把银色的沙鹰手枪和几包子弹。 其他警察则跟着王宏再次快速步入医院门诊楼。 过了十来分钟，王宏亲自押着戴上手铐的秦庆走出医院大门塞进警车。 林莉莎趁机跟着钻进警车中。 等两辆捷达警车离开，我的手机铃声再次响起却又忽然停下。 我一边招手让马路对面的大胖等小鬼过我这边来，一边拿出手机看了看来电，是一个陌生手机号码。 按下回拨键，几秒后电话接通：“哪位” 是王宏的声音。 我快速说道：“王大，我是韦策，您不要说话，赵婧被秦庆找人塞巨款和毒品到车中陷害。而秦庆办公室的枪之前被掉包，真枪存放地点应该在上次我被非法拘禁那个地方，而且秦庆家里也还有枪支。” 王宏的声音带着一丝激动，回答道：“好的，我知道了。” 挂掉电话后，我赶紧让三只小鬼跟着我，打车往安平市公安局赶。 路上，我联系了“守门人”安平市分局的局长江正，还有赵婧的爷爷赵一飞，用鬼话将详细情况向他们通报。 我不知道让“守门人”介入此事有没有用，但赵婧是我的女人，而且她被秦庆陷害也是因为我，因此我必须想尽办法把她救出来。 来过市局多次，刑侦支队一大队那些小伙子们都知道我，因此让我在办公室坐着等候。 小伙子们通过多方打听，获知直接带走赵婧的是禁毒支队的人。 刑侦支队在市公安局大楼二楼，禁毒支队是在四楼。 王宏此时早已押着秦庆回来，还跟兄弟们透露了赵婧被捕可能是遭秦庆陷害的消息，一大队的群众们气愤不已，差点就想直接上四楼抢人，被王宏拦住，要求大家依法办事，并加紧审问秦庆，全力寻找其他枪支。 这时候，两只挂着金色证件的老鬼飘在窗户外面，示意我出去说话。 我跟王宏简单寒暄几句，然后走出办公室来到厕所。 两只老鬼已经在那里等着我。 其中一只身穿黄马褂，留着清式辫子的老鬼不卑不亢地向我说道：“小韦法师好。我叫莫尔根，是江正的祖先。这位叫赵逵，是赵婧的祖先。” 另一只身着中山装的老鬼则抱胸对我点头示意，估计这位爷是我未来岳父的爷爷什么的。 而大胖等三只小鬼此时还不知深浅，好奇地躲在我身后探头探脑对两只老鬼做鬼脸。 我心想，看来赵家及“守门人”安平分局也十分宝贝他们的族花、局花。不惜打《法魂律》的擦边球，派出这两位法力至少相当于一级大死神的老神仙。 一级大法师死后，功力不散，能力也相当于一级大死神，到了他们这个级别的“守门人”，有权死后选择留在人间两百年继续为“守门人”服务，然后再前往地狱安家或者投胎。 这样做既彰显人文关怀，也能保障“守门人”组织的强大战斗力。 后来我才知道，他们二老之所以亲自出马，是因为赵婧的爷爷赵一飞跟江正说，赵婧是因为经常去德玛西亚医院抓鬼，被秦庆盯上，追求不成，怒而陷害。 根据《法魂律》相关规定，如果法师是因执行“守门人”职务被人类骚扰遇到麻烦，“守门人”组织适当出手也是可以的。 “可以”和“应当”，这两句法律常用术语，《法魂律》里面当然也经常出现。 当我将所有情况向两位前辈汇报完毕，莫尔根当即决定帮助王宏，让秦庆提早开口承认陷害赵婧的事实。 两只百年老鬼，总会有办法影响到秦庆的大脑。 没多久，秦庆竹筒倒豆子般，将其所有犯罪事实全部交代，甚至包括跟我和赵婧无关的其它犯罪事实。 让秦庆在人间法律制裁方面无法翻身，也是阻止其今后继续陷害赵婧的最佳方式，不算违反《法魂律》的是吧。 第二十七章 再回梦境 王宏向局长汇报秦庆已经涉及组织、领导、参加黑社会性质组织犯罪以及毒品、枪支犯罪，拟好文件处理笺，请求禁毒支队的人跟他立即成立专案组一起办案。 局长立即签字同意执行。 一时间，安平市内警笛大作，一张张法网向秦庆的各个窝点及爪牙打手罩去。 赵婧当天随即被释放。 大胖、二胖和妞妞在我的劝说下，乖乖跟着莫尔根和赵逵回“守门人”分局等待“发车”前往地狱。 当处理完所有事情，赵婧、我和林莉莎一起回到赵婧家，林莉莎扭扭捏捏地对我们说道：“两，两位法师，今晚能不能把笔记本电脑放在客厅...” 赵婧听言脸蛋瞬间通红，锤了林莉莎肩膀一下，说道：“在客厅还不行。” 林莉莎委屈地瘪嘴道：“我又不会偷看，你们难道想赶我走。” 赵婧此时连脖子根都红彤彤的了，但还是威严地说道：“你的任务基本完成，我打算说服陈东阳，让你长期住进陈东韬家。” 眼看着林莉莎又想跪下，我赶紧制止她：“好了好了，能不能说服对方还不一定呢，那你今晚就在客厅玩电脑吧，但蒋华回来后你可别吓着她。” 当晚，我和赵婧在房间休息的时候，怎么老感觉林莉莎在偷看...应该是错觉。看来把她打发到陈家长住，对大家来说都是好事。 又过了一段时间，陈家老鬼干脆告诉林莉莎，往后入门前，不用浪费大家时间通报他们了。 在我和赵婧约陈家老鬼出来谈经论道，顺带拍了他几次马屁，送了他几本稀有的古书后，对林莉莎有时候晚上去看孩子，甚至再往后干脆住进陈东韬家这些事情，陈家老鬼也开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陈东阳见自己老大都这样了，也懒得再去理会此事。 人情社会，讲的是人情世故，这个道理，在异界社会中，也一样通用啊。 林莉莎终于可以天天守护着她的小孩，直到暂住证期满。 而赵婧则在她父亲赵惊天的资助下，在蒋华家楼上买了一套相同户型的二手房。 那里成了我俩周末的伊甸园，嘿嘿嘿。 大一放暑假的时候，我和李健、罗超、宋广飞的伤后恢复假还没用完，不过大家的伤情早就好得七七八八了，虽然不太能剧烈运动，但是早可以自如行走。 放假总是要回家的，本来我打算直接回广西凭祥，名为陪爷爷实为想多跟他和飞哥当面学习法术。 我要努力训练，保护家人！ 但飞哥命令我要回xx监狱的父母家，爷爷和他也会去那等我，有要事。 几天后，我才真正知道xx监狱那个大水塘以及它下面溶洞的秘密。 和赵婧依依不舍告别之后，我踏上开往广西的列车。 回到父母家，爷爷已经先于我到达，当然还有那小鲜肉模样的飞哥。 当天晚饭，爷爷破天荒要父亲打开珍藏多年的一瓶贵州赖茅酒，还一再要我也多喝点，祖孙三代开始谈天说地把酒言欢。 将那瓶赖茅喝完还不够，又开了一瓶桂林三花酒，一直到晚上十一点，三人都喝得东倒西歪。 等我被妈妈扶回房间床上呼呼大睡，不知过了多久，忽然感觉身体内的酒精消失了一般，头不晕了，整个人神清气爽。 翻了一下身，再起身一看，我身旁怎么还躺着一个人。嗯，有点面熟，长得不是很帅，但瘦高瘦高，十分地有气质！如果我是女人，绝对会即刻爱上他。 黑哟！这不是我自己么难道我死了 “嘿嘿嘿。”韦飞鸿的笑声响起来。 我下床站好，看了看自己仍然一动不动躺在床上的尸体，再看向飞哥，他后面，是爷爷的---魂魄 “爷爷，我们这是酒精中毒挂掉了么”我哭丧着脸说道。 虽然法师不怎么怕死，因为法师知道人类死亡不代表自己就此永远消亡，但是老子刚和赵婧好上,享受到人间之美，就这样死了不甘心。 赵婧和我父母也会十分伤心吧。 “傻孩子，我们只是出窍而已，你看，你的身体是不是还有呼吸”爷爷摸着胡须说道。 我仔细看了一下，还真是，看来不知是飞哥还是爷爷施了法术，让我的灵魂出窍了。 鬼并不都是裸体，严格来说是可以不裸体，而不是应当不裸体。鬼自己想裸奔，谁也拦不住。 衣物不是生命，没有它自己的灵魂，因此人死后身上的衣服肯定不会跟着你的灵魂来到新的维度。 但大家要知道，鬼魂是天生自带微小法力的，这是鬼魂的属性，所以只要是个正常的有羞耻心的鬼魂，离开肉身后看到自己光着身，都会无师自通地施法，穿好衣服。而且穿什么可以自己选。 这种无师自通，其实非常简单，就是哎呀，我怎么是裸体的应该穿衣服的。当鬼魂想到衣服二字，会发现自己可以往身上变出衣服。 这种感觉就和圣经里面上帝说道：“要有光。”然后就自然有了光一样。 类似的，人类还不会做布料的时候，也懂得用芭蕉叶什么的给自己遮羞是吧。 同时鬼变出的这些衣服，如果法力有所提高，相应的，是可以装东西的。 哪怕是大胖、二胖和妞妞，特别是妞妞，也懂得给自己“穿衣服”。 至于我，是被飞哥或者爷爷弄出窍的，他们施法的时候，当然也会顺便给我“穿衣服”。 我想起飞哥第一次托梦给我的场景，问道：“我们要去大水塘” 飞哥说道：“孺子可教也，那还等什么，出发吧。” 接下来，我们仨直接从我位于五楼的房间阳台向下跳去，然后向大水塘进发。 鬼魂的行进速度比人类要高不少，因此没多久，我们就到达大水塘西边的小山坡坡顶。 我应该有好多年没来这里了吧，从小大人们绝对不允许我们接近这儿，说水里有水吗楼（水猴）会上岸抓人，半夜还可能会有日本女人在水中央弹琴引诱你入水。 第二十八章 千年基业 瞧韦飞鸿和韦碧在干的好事！过了几十年传说依然还在。 我读小学的时候很调皮，偶尔会和小伙伴们来此钓鱼，不过游泳是不敢的。幸好我们这帮小家伙都没在这出过事。 直到有次上初中的时候放假回家，和小伙伴们又来这钓鱼，看到几个附近村民模样的大人在水塘边一边哭喊一边烧纸钱，我们不以为意，自顾玩自己的。 可是那几个大人烧纸钱烧了约莫有二十多分钟吧，一具尸体忽然浮出水面，距离我们所在的岸边仅有三十多米，已经呈现腐败巨人观，看不出年纪和性别，然后我们这帮小伙伴也就真的再也不敢来这水塘边玩了。 此时，我跟爷爷和飞哥踩着水面，来到水塘中央偏西，然后开始向水下潜去。 做鬼的身手真比做人灵活多了，因为几乎不受地球引力的影响，所以我能像条鱼儿一般在水里活动自如。 水的温度我感知不到。其实等鬼的道行再高一点，是可以知道身处位置温度的。 这真是十分神奇的现象。你想啊，人，要开天眼才能感知到鬼所在的维度，要修炼才能摸到鬼。而鬼，则也需要修炼才能触摸到人所在维度物质的温度，以及能移动该维度内的物体。 所以说大家不要太担心头七内的鬼能进入你密闭的屋子，他们不会穿墙的，更没办法推开门。不过如果是厉鬼，那可不好说了。 顺着三米宽的泉眼往水下潜了足有三十多米，我看到一条同样三米宽的斜向下通道，与泉眼正上方大概呈120度角并往南延伸。通道壁似乎是石质的，有点光滑，像地铁隧道 我们接着沿这个通道一直游啊游，估计得有十几公里吧，才看到一个往上的洞，跟原先的隧道呈一个倒写的t字。再往上游了十来米，浮出水面，来到一个地下溶洞中。 我现在是鬼魂，所以不用自然光，也能看清洞内情况。 三百米见方的溶洞四周，一条条粗大的石钟乳从二十几米高的洞顶向下延伸至地面，如一圈柱子般拱卫着大洞。 这不是我梦中那个韦碧在和飞哥舌吻后出水的洞么只是因为没点鬼火，所以没有那如巨蛇般扭动的影子。 可是一条真正的暗绿色巨蛇，正盘在当初韦碧在和飞哥上岸的沙滩上，吐着信子望向我们。 这条蛇外形看起来像蟒蛇，足有两米粗，看它盘着的身躯，应不小于五十米，仔细看，它头上还长有一对小鹿一般的犄角。 如果我现在还在肉身中，肯定吓尿了，得多少个我才能喂饱它啊。 当然现在也好不到哪儿去，因为当这条蛇忽然竖起蛇头，让站在水中央的我惊得往后退了几步。 接下来巨蛇向我们这边俯首示意，并嗡嗡地发出电影院低音炮一般的声音：“主人们好。” 主人，还们难道是我们韦家养的蛇么那我就放心了。 韦飞鸿和爷爷颔首表示问候，接着脚踏水面向巨蛇走去，我也壮着胆子跟上。 走到巨蛇身前，它如同一个臣子般，再次向我们，应该是向两位老爷爷（虽然飞哥是少年模样）俯首，头一直贴到地面。一双人头大小的褐色眼珠咕噜噜转，主要是瞄向我，露出好奇的神色。 我心想，它该不会是把我当成两位老爷爷带来的礼物了吧...也不对啊，我没有带肉身啊。 飞哥伸手抚摸了一会巨蛇的脸颊，说道：“青龙，别来无恙。” 巨蛇说道：“青龙拜见飞鸿主人，碧新主人，别来无恙。” 韦碧新是我爷爷的名字。 飞哥接着用下巴对我一扬说道：“这位小朋友也是你的主人，韦家的嫡系长孙。韦策。” 青龙随即将头扬起后略微转头，向我俯首：“青龙拜见策主人。” 我强装威严的表情说道：“青，青龙你好。” 爷爷向青龙问道：“这几年没什么情况吧。” 青龙说道：“我的碧新主人，这些年来此地十分平安。” 飞哥说道：“巨洞那边，那些当兵的在忙什么你没招惹他们吧。” 当兵的看来这里不止有我们的势力存在。 青龙说道：“飞鸿主人，最近巨洞里面来了几艘新的潜艇，做工明显比之前的精致，同时当兵的人数有所增加。但我谨遵您的指令，只是密切关注，没有去招惹他们。” 飞哥用带着一丝骄傲语气说道：“那就好，韦策，来，我们带你参观并了解一下韦家的五千年基业！” 五千年基业...又有神兽一般的青龙在此守护，肯定有金山银山！难道我是十足的富n代那还当个屁的律师啊。 不对，当律师是我的职业梦想，那我还是用这里的宝藏买豪车别墅，然后带着赵婧满世界烧钱，平时心情好就接点顺眼的案子在法庭上挥斥方遒实现人生理想，岂不快哉 爷爷看我得意得要飘起来，给我泼了一盆冷水：“我们是韦家基业的守护者，无权私自挥霍这里的一分钱。” 我摸头道：“我，我绝对没那意思。” 飞哥眯着眼说道：“我当年刚知道韦家秘密的时候，也和阿策一样认为自己要发财了。碧新，别说你当时没有这种念想。” “呵呵！”爷爷尴尬地摸摸头，不置可否。 看着青龙长长的身体，飞哥这时候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从衣兜拿出一个黄色布袋。青龙看到后两眼放光，口水开始吧嗒吧嗒往下滴。 接着，飞哥左手一挥，二十多头大肥猪，还有二十多头大黄牛出现在我们右侧的沙滩上。 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乾坤袋啊。不过这玩意儿没有一定法力，是无法操控的。 同时里面放的东西越多，越久，就越消耗操控者的法力，所以只适合短期放置物品。 这些猪和牛刚在沙地上站稳脚跟，似乎是闻到了青龙的气息。虽然在相对于人类伸手不见五指的洞内视力有限，但它们还是都像看到鬼一般，争相沿着沙地向洞的另一边跑去，有的还不小心冲到洞内正中的水潭中。一时间阵阵“哞哞”声和“嗷嗷”声以及打水的“哗啦”声充斥在洞内。 第二十九章 鬼魂家丁 飞哥说道：“青龙，你平时只能吃些小鱼小虾，确实辛苦了，这些活物是奖励你的。” 青龙再次俯首表示感谢，虽然早已跃跃欲试要越过水潭往对面冲刺，但可能是碍于礼貌，没有行动。 接下来，飞哥对我和爷爷一挥手，说道：“我们去金洞吧。” 我跟着两位老爷爷往大洞左侧走去，绕过一根巨大的石钟乳，来到一面洞壁前。 接着，飞哥伸出左手一挥，看似没有一丝缝隙的洞壁忽然发出“轰隆”一声声响，一扇宽约五米，高约十米的巨型石门轰然向我们反方向打开。 在步入石门的一瞬间，我听到背后传来一声杀猪一样惨烈的嚎叫声。 如果换成是我，我觉得自己应该会选择先吃牛，因为牛肉可比猪肉贵多了，看来在地底下憋太久会傻掉。 往前走了十来米后飞哥和爷爷再次停下，跟在他们后面的我此时已经无法注意到后面的石门正在缓缓关上。 不止是金山和银山，而是十几座各种宝物组成的山... 我们现在身处的是一个足有三个足球场大小，高二十几米的大洞，结构和外面青龙所在的水洞略有不同，此洞中无水，地面是坚硬平滑的岩石，还有一根根更加巨大的石柱支撑着洞顶。 洞内那些小山，我扫了一眼，有几座全部用大块金砖堆砌、占地有半个篮球场大小的金山。还有同样大小，外围是一块块金砖堆砌，看顶部才能知道里面是什么的珍珠山，还有钻石、祖母绿，猫眼...全部分门别类，堆得高至洞顶。 有的小山因为堆太满，还漏了一些财宝掉到地上，貌似也没人管。 “金光璀璨”，这是我当时唯一能想出的形容词。 此时，我听到一阵部队的行进口号：“一二一，一二一！” 两百多名身穿黑灰相间迷彩服和战术背心，头戴贝雷帽，脚穿黑色军靴，肩上佩戴黑色镶金并画有图腾、与我所见过的世俗军队不同样式军衔的鬼魂，列队从金砖山后绕出，往我们这边小跑而来。 看气势，它们应该都有三级高级死神以上的功力。 在队伍最后面，是三名应该有二级高级死神功力的类似现代美军高级军官打扮的鬼魂。 虽然这群鬼军不是佩戴世俗军队军衔，但我还是能看出这两百多鬼的队伍中有的是士兵，有的是尉官，有的是校官。而这三个高级军官应该是一个少将和两个大校。 因为世界上大部分国家军队的军衔无非就是以杠或者花还有星星来区分士兵、尉官、校官和将官的军衔大小。没想到这些鬼也与时俱进，赶起了时髦，这打扮绝对是飞哥出的主意。 虽然他们没有携带任何武器，最多算黑保安，但它们都是鬼，因此算是没有违反世俗刑法。 不过我们家族在人间养着这么多鬼家丁，肯定严重违反《法魂律》。 等队伍在我们面前列队站好，领头的那位少将向我们行现代军礼后说道：“两位主人，小主人，你们来了。” 飞哥背手说道：“嗯，将军好，一切是否安好” 爷爷则点头对将军微笑示意。 我也学着爷爷的样子和将军招手打了个招呼，并心想，我就这样新官上任了 将军说道：“三位主人，这里一切还算正常，就是近期朝廷的水师在巨洞内活动频繁，我们均加派岗哨严密防范。” 他们说的巨洞，应该是海军地下基地什么的。 飞哥说道：“要始终记得你们的纪律，你们只负责鬼打墙让朝廷士兵无法靠近这里。哪怕你们自己先受到攻击乃至灰飞烟灭，也绝不能擅自伤害朝廷士兵一根毫毛。” 将军立正后说道：“属下明白。” 爷爷接着问道：“地府和守门人方面的势力最近还来附近查探吗” 将军说道：“有他们的人在巨洞中出现过，但应该是相关行业的法师以其世俗身份偶然来到，不过都没有发现我们这边的情况，毕竟有老祖宗的真身在保佑着我们。” 爷爷向我解释道：“老祖宗是一个伟大的法师，几千年前，是他将韦家带到广西并繁衍生息。他的肉身，依然存在着强大的法力，这个法力守护着这里，不让一切鬼怪和人类注意到此地。哪怕是阎王爷亲自出马，都不一定能发现这里，又哪怕发现了，他也不一定有实力闯进来。” 我问道：“那老祖宗的灵魂去了哪里他比阎王爷还厉害” 飞哥说道：“我们也想知道...将军，让你的属下们解散吧，你自己跟着我们就行。” 等鬼家丁们解散回到各自岗位，飞哥和爷爷等我冷静下来，开始和将军一起，带着我绕过一座座由财宝堆砌的小山，往这个金洞的深处走去。 爷爷边走边介绍：“花费了几千年，积累这些东西并不是难事，难的是如何将这份基业守护并维持下去。所以我们学习法术成为高端法师，保护家族成员不受鬼怪侵扰只是其一。这其二，不用说你也已经明白。” 飞哥接着说道：“这里不止是韦家家族的宝藏所在，还是老祖宗肉身的墓葬地。当年老祖宗有十个子女，其中老五是我们的直系祖先，也是最有才能的一位，所以他成为新的法师并接收了韦家的财富，并一直以指定接收的方式一代代积累后续的财富。” 我问道：“这些财宝为什么要藏起来，也没对我们的生活起什么作用。” 爷爷说道：“这是老祖宗定下的规矩，这些财富是属于他所有后人的，我们只是管理者，无权挥霍。同时因为巨大的财富会让绝大部分人失去理智，导致家族不团结，甚至家破人亡，因此这些财宝的秘密只能少部分人知道。” 飞哥接着说道：“中国历史上出现过无数豪门望族，最后都被历史淹没，他们的子孙又过上普通人甚至贫穷潦倒的生活，而韦家的后代们，因为有我们家族法师队伍低调保存家族的万贯家财，才能永葆千秋万代平安繁衍。” 第三十章 力量之分 爷爷说道：“你有没有发现，我们所有韦家的直系亲戚虽然都不是大富大贵富可敌国之人，也没有人当大官，但在地方上还算有钱。额，除了我自己和你爸爸，和一些无药可救的亲戚，连你几个亲叔伯和亲姑姑也属于富裕水准。因为我还有一份重要的任务，就是掌握韦家所有后代的名录，并定期和你飞哥派出小傀儡暗访，看谁家经济有下滑趋势，就用这里的财富去暗中帮助，让他们继续保持富裕的生活。当然，那种吸毒的、赌博的，以及犯罪的，我们也会放弃，但会登记在册，等他们的子女成人，如果不走他们父母的老路，我们也会暗中帮助。同时，我们会拿出一部分宝藏当本钱，做点生意，增加财富。我们家族名下的企业，有xx金融投资集团，还有xx汽车公司，xx建筑集团公司，等等。具体企业名录和代理人名录我日后会给你。因此这些宝藏不是光放在这里而已，钱要生钱，否则总有败光的一天。我肉身死后，这活主要由你负责。” 我说道：“您这辈子不是个农民么，最多还当过村支部书记，怎么...” 爷爷说道：“傻孩子，我会灵魂出窍，会操控人类甚至鬼魂的意志，那我找个代理人做大生意很难吗” 飞哥说道：“不问政事，严守国法，也是老祖宗的遗训，所以我们家族哪个人如果有机会当大官，也会被我们想办法阻止。” 我说道：“额，那法魂律...” 飞哥这时候淡定地插话道：“在家族利益面前，你可以不遵守那两帮贪得无厌的家伙一起制订的恶法。你只需要遵守家规和国法就好。” 妈蛋，我从小被穷养，父亲几次有机会提拔为正处级也都黄了，原来是因为还有这出。不过韦碧在当上大校，算大官么...他那当副司令的基地我路过过，很小，只能停靠几艘小军舰，应该连副军级都算不上。 说话间，我们来到一处祭坛前。 祭坛全部由黄金锻造而成，有一米多高，长二十多米，宽十多米，像一个舞台。坛侧以及坛面雕刻着奇怪的图腾。 祭坛上正中心放置着一个水晶棺。棺内不用说，是老祖宗的肉身。一目望去，老祖宗的肉身没有腐烂，如睡着了一般，年约八九十岁，穿着华丽的古代服饰。 他的肉身果然还有强大的法力，因为我感觉到一种如山一般的压迫感，让我不由自主想要跪下俯首贴地。 祭坛正前方还有一个同样雕刻着图腾的大铜鼎和一个古朴的铜桌，爷爷和飞哥各自从铜桌上拿起三支香，点好后插入铜鼎，随后跪下，向祭坛磕了三个头。 我还不能移动物体，没办法点香，只能跟着磕头... 起身后，飞哥这才想起我的窘境，于是批评我道：“你看看你，成法师也有一年了吧，功力还是没有长进，出窍后比你手下那个什么莎还弱。还有，我已经告诉赵婧，让她送你去学习散打。被几个小混混给拉走，也是够丢人的。” 怪我咯，我不是要读书就是在住院，要么就是被人追杀，能活着就不错了，还功力长进...但这话我没敢说出口。 飞哥背手站在铜鼎前，默默看着老祖宗的水晶棺好久，回头说道：“好了，时间差不多了，今天阿策的参观和学习就此结束。明天，我们再去巨洞看看，到时候再告诉你韦碧在的故事。” 跟着飞哥和爷爷告别鬼家丁们以及吃得肚子滚圆的青龙，还有部分幸存的猪牛，我们原路返回xx监狱家属区的家中。 在爷爷的指导下，我自己施法回到肉身中，回到醉酒状态，然后又出窍-清醒，又回来-醉酒，又出窍，又回来... 玩累后，捏着自己实体的小肚腩，酒劲上头的感觉也又回来，很快我再次进入梦乡，呼呼大睡。 第二天白天，趁着我爸妈都去上班，飞哥和爷爷在家中令我再次出窍，并教我练习“实体化”和移动物体。 鬼魂修炼，其实基础的部分比如移动东西，是属于发掘自己“潜能”。就好比小孩学习行走与奔跑，或者用筷子。这种时候只能多练，才能熟能生巧。 至于往后的法力，比如隔空取物，控制人类甚至是其它鬼魂的思维和行动，一直到拥有顶尖死神或者法师那种开山断河等神一样的力量。需要有专人指导并积累。 阎王爷不一定是顶尖死神，他的真正实力，其实是出于他的位置。就好比一个大国总统，哪怕自己银行账户上一毛钱没有，也有权指挥千军万马花费巨资平了某个小国家。 当然，在很多国家当总统要有钱，才能在竞选中胜出，从而有权支配更多的钱。而当阎王，当然也要有点本事才能参与竞选。 因此不是说你法力最高才能成为阎王，世界上有许多比历任阎王猛太多的法师和鬼魂。我认为金洞水晶棺中那位伟大的祖先就是其中之一。 法力，相当于意念力量。 意念力量的积累没有捷径，不像一些小说中讲的吃了什么仙丹然后就法力大增。就和一个十几岁少年，一开始能举起一百斤的重物，要经过体能锻炼，才可以渐渐举起更多重物一样。 虽然勤能补拙，但是天分和类似于基因的出身还是要讲的，就好比为什么黑人大多比白人和黄种人跑得快一样。 至于有人指导和没人指导，当然有区别，就好比当运动员，有教练和没教练不一样，教练好和教练差更是不一样。 人类在体能上练习的是对抗地心引力等纯物理上的力量，而法师和鬼魂，练习的主要是意念的力量。 意念力量又分很多种，就好比有磁场力量，有撞击力量，虽然殊途同归，但表现方式不同。 飞哥教了我一会，说要出去溜达。留下爷爷继续指导我学习增加一种意念力量，就是给自己身上的“衣物”加持法力，让衣兜可以装东西，将其隐藏。 第三十一章 发点工资 第三十一章 其实不是鬼魂维度内的衣服本身能装东西，而是鬼魂的意念能让世俗界的东西待在自己衣服内，并让凡人乃至法师或鬼魂无法透过这些衣服看到里面的物品。 林莉莎当初之所以不能隐藏录音笔和相机，就是意念上的力量不足。 鬼举起录音笔、相机，比隐藏它们要容易得太多。因为鬼对录音笔和相机的控制，是用意念对抗地心引力。而隐藏这些物品到衣服中，是用意念对抗凡人的视觉，完全不同的领域。 这两个领域的区别，除了前述类似于磁力和撞击力的区别，还有点类似于人类肌肉力量和视力、听力或者智商、记忆力的区别。 或者也可以说，是精神控制力与物理控制力的区别。 练得精疲力尽，我终于可以做到将东西放入衣兜不掉下来。 谁让我天分和出身都不错，还有好教练指导我呢。而且鬼的资质也是天生分三六九等的。这和鬼生前的人种、家族基因无关，好像是跟转世什么的有关，可是这转世的理论又和“回魂炉”格式化的理论相悖，当前也无人和鬼能解释清楚这个现象，因此该问题尚有待考证。 人类面对宇宙，有无数未解之谜，鬼们其实也一样，在很多问题上会一脸懵逼。 宇宙中没有什么事物是恒定不变的，能增，就能减。 鬼精疲力尽后，恢复意念力量的途径，不是睡觉和进补什么的，而是时间。一般是一个小时为一个周期，只要没被其它鬼或者法师伤着，就可以回到原先的力量度。 没办法，人都死了，凡人就不要羡慕人家鬼魂这种自带的属性啦。 鬼或者法师在法力上被其它法力打残，其意念力量也会随之减退甚至是永远消亡。但大家应该也能看出来了，法力是没有办法从别人/鬼身上吸取过来的。 就好比一个人吃了那么多动物，也没见这人能够拥有这些动物力量叠加起来的力量是吧。 之前说过，法师变成鬼，其法力一样会保持不变，除非其被格式化重新投胎。 同理，法师出窍，其灵魂也一样有相应的法力。在出窍时候修炼得来的法力，回到肉身之后也一样有效。 飞哥一向喜欢四处晃荡，偷窥人家隐私。这两天他对监狱里面那帮光头十分感兴趣，喜欢跑去监区各个囚室偷听老囚犯们讲故事。因此一直到我们吃完晚饭，他才悠闲地背着手飘回家。 我爸要去上大夜班，我妈打麻将去了，因此我和爷爷将各自房间反锁，躺好后出窍，和飞哥一行三魂继续地下之旅。 白天飞哥也不单是去听故事，还显出人形，租了一辆大货车，到附近镇上买了十几袋猪饲料和几个食槽，又再买了十头猪十头牛。然后跑到没人的地方砍点树木，再将前述货物放入乾坤袋。 到达水洞后，飞哥叫来几只鬼家丁，给那些猪牛搭窝并给猪喂饲料，又吩咐另外几只鬼家丁溜到地面无人处割草准备喂牛。 养猪养牛的主意是我出的，因为我觉得飞哥对青龙简直有点虐待老年长工的嫌疑，几年不来看人家，还让别蛇自己抓鱼吃，搞得人家都在地底下蹲傻了。 我决定等我法力上去，会用乾坤袋后，跟飞哥讨一个，然后每次回父母家都要给青龙带点好吃的。 不知道羊驼也就是俗称的草泥马它有没有吃过，哈哈开个玩笑，那么可爱的动物还是算了。 这时候我才发现，那几只负责割草的鬼家丁居然拿出了金色的人间居住证挂好，然后潜入水潭中。 妥妥的“伪造国家机关公文罪”啊这是。 爷爷提议我昨晚没有给祖先上香，要带我进金洞，飞哥不置可否，继续和鬼将军、青龙聊天，没同我俩进来。 跟在爷爷身后去往祭坛的路上，我问爷爷：“青龙是飞哥当年带大爷爷越狱时收服的吧” 爷爷说道：“不是，它是老祖宗的宠物，几千年前就一直为我们家族所用，以前是在老的藏宝地当守门兽，后来跟着宝藏和老祖宗肉身一起迁移到此。” 我说道：“老的藏宝地在凭祥” 爷爷说道：“我正要和你说这事呢。当年你飞哥刻意带着韦碧在来到水洞后，发现隔壁还有个更大的旱洞。确认这里就是老祖宗在其所写的书上记载的藏宝、墓葬备选地之一。” 我说道：“那么多东西说搬迁就搬迁，是出了什么问题” 爷爷说道：“原先的藏洞离边境太近，飞哥觉得不太安全。” 我说道：“人间的事情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啊。” 爷爷说道：“飞哥在人间活动了几百年，什么层次的人不认识几个几千年基业，还有老祖宗的肉身，马虎不得，哪怕只是千分之一的威胁，我们也要将其消灭在萌芽状态。” 爷爷和我聊天时，一直在自顾慢慢往前走，不回头。 经过钻石山，他停顿下来，伸手指了指地上金砖墙角散落的几小堆钻石，每颗钻石均如黄豆般大小。 我左右看附近没有鬼家丁，迅速蹲下抓了一把放入口袋。 虽然是得到爷爷指示拿这些东西，但总感觉在自己将来的手下面前做这种事情有点不好意思。 我也知道夜明珠什么的更值钱，因为钻石，哪怕是纯天然的，其价值也多是人为炒作起来，其实它就是一堆分子排列为蜂窝式六面体的碳。 但是别的好东西没得到许可不能拿，而且人家也不是贪得无厌的人是吧。 等我在祭坛前给老祖宗上香，磕完头，跟爷爷慢慢往回走时，爷爷继续说道：“你是我的长孙，我理应给你最好的童年。但是我从你三岁之后，就没给过你父亲一分钱，还令他拿出一部分工资供养我和你奶奶，让你小时候连个像样的玩具都没有。这样做不是因为我不疼你，而是韦家有个规矩，宝藏的管理权继承者要在很小的时候在嫡系男孩中确定，确定后，此人必须被穷养长大，再考察其人品没有问题后，才摊牌让他学习法术。如果让你从小过上豪门公子哥的生活，以你小时候调皮捣蛋的秉性，很容易学歪。你明白我的苦心吗” 第三十二章 传承条件 我回想着自己六岁的时候曾因为要买个小火车不得而离家出走，站在监狱附近小镇百货店玩具柜面前独自站大半天的屌丝样，确实有点心酸。 爷爷接着说道：“不过你现在长大了，男人没点钱防身，不行。而且我相信你花钱也有了自己的分寸。你父亲当时不是宝藏继承人，所以他从小过得不错，年轻时买国库券投资成功，也过过十分有钱的日子，直到你被我看中，他又变得没钱了。” 这还真不知是该说谢谢还是说别的什么。 爷爷继续说道：“我在你很小的时候就十分希望你将来能够继我之后成为这里新的主人，虽然我从你三岁起就不再资助你父亲，甚至怕你们父子俩对我有意见，原本还算阔气的自己也开始装穷，目的已经很明显。但飞哥是一个自己想法不会轻易被别人左右的人，我的建议他只是会参考而不会立即接受。直到你五岁的时候，他才真正看上你，而你知道他看上你的原因吗” 我说道：“不知道。” 爷爷说道：“除了你天生资质很好，比我那几个兄弟的孙子，和你父亲兄弟的儿子们聪明之外，还有一件小事让他对你十分欣赏。” 我说道：“什么事情” 爷爷说道：“你还记得你五岁的时候来我家，弄死了我养的一只大黑狗吗” 我说道：“额，记得...” 爷爷说道：“当时飞哥也看到了。你刚来的几天，总是被那只黑狗欺负，经常被它追着吼。你求我杀了它或者把它关起来，但我不同意。没想到有一天，你偷了奶奶的两颗安眠药捣碎，趁大黑狗不在家放到它喝水的碗里，接着趁大黑狗回家喝水之后睡死，找来一把杀猪刀和一个锤子，悄悄绕到它身边，一刀刺进它的喉咙。怕自己力气不够大，居然还知道用小锤子击打刀把。” 我说道：“这不是表示我十分捣蛋么。” 爷爷说道：“这表示你天生胆大心细，敢于对比自己强大的事物下狠手。但是你杀死大黑狗后，又主动向我承认是你干的。说明你也是一个敢作敢当的人。从那以后，飞哥也就默认我不资助你父亲，自己又装穷这事了。” 感情我能当上韦家宝藏管理者的继承人，跟一条狗有关 真的是一条狗引发的血案...其实我当时是因为害怕到极致，才痛下黑手的。 爷爷继续说道：“还有，听说你和赵家丫头谈恋爱了” 我说道：“是的。” 爷爷说道：“赵丫头的家族不但是法师世家，还是富豪世家。她从小含着金钥匙长大，要是嫁到我们家，你作为堂堂韦家的继承人，不能亏待了她。你为她，该花的钱还是要花。” 我说道：“嗯啊。” 爷爷说道：“但你今后当律师，还是要自己努力赚钱，不要老想着这个金洞，这里的钱不是你的。而且你还要想尽办法增加这里的收藏。否则你飞哥作为监督者，随时可能剥夺你法师和主人的身份，甚至让你永世不得超生，明白吗” 我低头道：“明白。可是我刚才...” 爷爷说道：“这个是飞哥让我给你的，算是你未来十年的工资吧，你就放心拿去用，今后你也不用像我以前那样装穷了。除非几十年后你决定培养你自己的亲孙子而不是别的嫡系亲戚成为继承人并得到飞哥默许。当然如果你能狠下心自己继续过有钱的日子，却让你儿子和孙子受苦也随你。而且你不要因为飞哥给你钱就以为他好说话，给你工资是因为有这样的规矩，有点高薪养廉的意思。别看韦飞鸿这个老鬼平时大大咧咧，如果谁敢损害韦家家族的切身利益，包括你我，他绝对不会手软。” “嗯...”其实我也看出来了，飞哥这种几百年的老妖精，什么人间百态没见过，嘻嘻哈哈好说话只是表面罢了。 同时我也想到，几十年后如果我决定培养自己的亲孙子成为继承人并同时得到飞哥认可，为了给我孙子一个“好的”成长环境，就要开始装穷。甚至要自己的儿子变穷，一家人过上节俭的生活，以达到穷养孙子的目的，让其符合继承人成长条件。 而如果我选了比如我堂哥堂弟们的孙子就可以继续阔气，或者我直接和儿子翻脸不给他做有钱人，自己却继续逍遥真纠结...这个选择题确实太难... 不知道飞哥当年是怎么培养爷爷的...联想到韦碧在那个大少爷的样子，韦碧在和爷爷可是亲兄弟，飞哥怎么做到单单就穷养爷爷的 而且将心比心，爷爷为了培养我付出了那么多，装了一辈子农民，真是伟大。 “你以后，也要成为那样的人...或者鬼，甚至是...你信奉的规则，只能是家族的规则，当然还有国法。”爷爷喃喃道。 “是。”为什么爷爷也说我会成为什么...东西跟赵婧似的，话又不说完。 不过我不是那种喜欢逼人家说出心中秘密的人，哪怕对方是我至亲。 见到我和爷爷从金洞和水洞之间的石门出来，飞哥起身拍拍青龙脖子，和鬼将军的肩膀，往水洞中央水潭走去。 我和爷爷各怀心事，默默跟上。 下潜回到那条三米宽的斜向下通道，我们三个继续往南潜游了几公里，抵达这条地铁隧道一般通道的尽头，这里往上又有一个竖井，和通道呈l字型，我们沿着竖井再逆流往上游几百米，从一个口子钻出，来到一处水流更加端急，水量更加巨大的地下暗河，河两边还有宽约三四米的河岸。 地下暗河和竖井之间的口子上方水面附近岸边，有十只鬼家丁在此守护。 告别这些鬼家丁，我们继续沿着时而宽约几十米，有河岸，时而窄约五六米，没有河岸的，弯弯延延往东南方流的暗河游了一个多小时，算下来有一百多公里。 这时我听到远处传来轰隆隆的水声，看来我们是到了一处地下瀑布。 第三十三章 激动不已 一路上，每隔十公里，就有两只鬼家丁在岸边值守。我甚至还看到他们身边墙上，挂着有线电话。 忽然，游在前面的飞哥停了下来，我和爷爷也跟着停下。 往前看，是一道宽大的不锈钢栅栏拦在我们面前，栅栏距离暗河尽头还有三十多米，在尽头边上岸边，有三只鬼家丁，小心翼翼地趴在石头边缘，盯着瀑布下方。 它们身后干燥的地上，也放着一部貌似可以拎起就跑的有线电话，电话线一直延伸到暗河中。 忽然间，我感觉到飞哥在施法，让我有种压迫感。 我疑惑地看向他，他指了指我们前方暗河顶部。 这时候我才注意到，栅栏后面的暗河顶上，挂着几个大小不一、军绿色的仪器，看起来像是红外探测仪和摄像头，几个镜头伸出栅栏，朝着我们来的斜下方。 摄像头不用灯，看来是十分先进昂贵的高科技设备，这样能有效防止潜入者发觉。好在我们是鬼魂，在黑暗中视力正常。换成是人类，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肯定要着道。 栅栏上也有一些感应器之类的小仪器，这些小仪器以及探测器的电线都是往瀑布下面延伸，看来不是飞哥他们设置的，因此飞哥才施法在我们周围形成一种“场”，让这些仪器探测不到我们，当然主要是针对摄像头，因为鬼可以被摄像头拍到并被我们同行通过监控看到，但不会被红外探测仪探测到。 接着，飞哥再次挥手让我们跟上，越过这些仪器的监控范围，穿过栅栏，来到三只鬼家丁身后，才解除刚才设置的“场”。 能穿过栅栏，也是我刚刚学到的新技能。 察觉到我们仨的到来，三只鬼家丁匍匐后退几米，确认瀑布下面的视线看不到自己，再爬起来面向我们敬礼，但没有出声。 我心想，走了这么远，l字型通道的上出口又位于暗河底部，有端急且深达三四米的水流掩护，是人是鬼都难以发现，还安排那么多鬼家丁一路长期值守，是不是有点杞人忧天了。 而且飞哥他们不是说老祖宗的肉身有强大法力，阎王爷路过附近都难以察觉金洞的存在么。 还有，家丁们是鬼啊！是鬼啊！鬼啊！这三个家伙这样小心翼翼往后爬，难道还怕瀑布下面有人能看到他们或者听到他们的鬼话 和三只鬼家丁打过无声的招呼，飞哥带着我和爷爷，学着鬼家丁刚才的样子，匍匐前进，爬到巨石边。 看到下面的景象，我才知道飞哥他们的担心不是多余的。 巨洞。 有多巨大呢先说我们身下这个瀑布的高度，足足有三百多米，而我们上方，还有一百多米的空间。 这条地下暗河，就像一条小水管，将水注入一个水泥大水箱中。 不，应该是大铁水箱。 因为巨洞顶部和洞壁，已经用电线杆子一样粗大的钢管结成像北京鸟巢体育馆一般结构的加固网，洞壁四周离底部约一百米高的地方，每隔五十米，挂着两个分别往上和往下照的大型探照灯，将巨洞内部照得如白昼一般。 天知道这个巨洞是怎么形成的，而且从暗河的端急程度看，倾斜度不小，因此走了一百多公里，那么估计这里距离地面绝对有十几公里。 洞底靠近我们这边，是一个椭圆形大湖泊，湖泊对岸，是一个巨大的码头，码头边停靠着五艘潜水艇，旁边岸上，是一辆辆来来往往的工作车，以及一拨拨各自忙碌、穿着白色军服、浅蓝色迷彩服或深蓝色工作服的水兵。 我是军事爱好者，一般我军配备的潜水艇型号都能认出，但这五艘潜艇中，有三艘我从来没有见过其图片。 另外两艘，就是大名鼎鼎的094型潜艇。 而那三艘陌生的潜艇，无论是从做工、外形及大小上看，都比094要高大上许多。 码头后面，是一个有四个足球场大小，铺着水泥的长方形广场，广场对面边上，是一个旗台，旗台上插着三根旗杆，虽然没有风，但我还是能分辨出旗杆上面分别挂着五星红旗，八一军旗和海军军旗。 我默默地伸手对着旗杆的方向敬了一个礼，因为此时我的内心无比激动，比看到宝藏时候还要高兴，我们国家海军如此强大，真心觉得革命先辈们的努力没有白费。 先烈们！这盛世，如您所愿！ 旗杆后面，是八栋格局像宿舍的土黄色五层楼房，以及一栋办公楼模样的浅绿色八层楼房。 此时广场内，左侧有约莫一个连的水兵正在以班为单位练习队列。右边，则有几辆卡车在绕圈，貌似是水兵在学开车。 广场四周有一圈塑胶跑道，有差不多两个连的水兵在以排为单位跑圈。 是啊，那么多人类在巨洞中工作生活，谁知道其中有没有高级别的法师，小心一点是对的。 参观完巨洞，飞哥对三只家丁鬼使了一个眼色，它们默默收拾地上的电话和电线，先行撤离。 在回来的路上，我问飞哥：“它们不是长期在瀑布顶上监测的” 飞哥说道：“不招惹朝廷，是我们的祖训，越过栅栏就相当于进入了海军的地盘，我们哪里还敢天天盯着巨洞内景。因此我平时都是派家丁在距离栅栏十公里的地方站岗放哨，偶尔过去看看巨洞内情况就好。甚至，我还要求家丁们也帮着海军注意有没有其它势力从暗河接近巨洞。多年以前，家丁们还在暗河中抓到了三个台湾来的特务，把他们弄晕，用法力将他们安全降入巨洞内让海军活抓，海军为此才加装了栅栏和那些探测设备。” 我心想，飞哥做的对！是啊，巨洞里面都是国之重器，没有国哪有家，我们不能为了家族的利益，侵犯国家利益，甚至还要尽量保护它。 我继续问道：“台湾特务他们也是从网球拍泉眼进来的吗那么远，人类怎么可能走到这” 第三十三+1章 巨洞往事 爷爷说道：“暗河其实跟地面的河流一样，是有支流的，所以又不止那一个入口，网球拍泉眼附近其实也有我们的岗哨，还是暗哨，所以没出来和我们打招呼。” 我说道：“那是不是该说说韦碧在的故事了” 飞哥说道：“回家你自己做梦看吧。” “...” 回到家中，已经是凌晨时分，我进入梦乡，开始看“电影”。 水洞内沙滩上。 年轻的韦碧在上下挥挥手对身穿白色古典西装的飞哥说道：“行了行了，接下来怎么办我要去台湾。” 飞哥说道：“去台湾作甚，你当初如果同意参加解放军，一样有高官厚禄。” 韦碧在撇撇嘴：“让我当高官有可能，厚禄免了罢。还有，我可不想留下这个政治污点，等我军反攻上岸后被军统打个半死，搞不好还要被抄家。” 飞哥说道：“随你，你弟弟只是求我将你从共军手里弄出来，这事情你要烂在肚子里，否则连我都要魂飞魄散。因为这已经违反我们不参与衙门事务的规矩，好在因为到处打仗，孤魂野鬼太多，他们没空管这种破事。至于去台湾，你自己想办法。” 其实飞哥已经打算等出去后将韦碧在的部分记忆抹除。 韦碧在说道：“那行，你送我回到地面，我先逃到越南，再想办法和部队联系...” 这时候，飞哥走到水洞左侧，绕过巨大的石钟乳柱子，来到洞壁边。 他仔细观察了一会，似乎是找到了什么，伸出左手一挥。 “轰隆隆！” 一扇宽约五米，高约十米的巨型石门轰然向反方向打开。 接着，飞哥步入石门，其头顶的那团鬼火也跟着进去，而韦碧在也赶紧亦步亦趋跟上。 往前走了十来米后飞哥停下脚步，跟在他后面的韦碧在此时被眼前的景象惊呆，已经无法注意到后面的石门正在缓缓关上。 随着鬼火的慢慢上升，韦碧在看到他们现在身处的是一个足有三个足球场大小，高二十几米的大洞，结构和外面的水洞略有不同，此洞中无水，地面是坚硬平滑的岩石，还有一根根更加巨大的石柱支撑着洞顶。 洞内除了石柱外，空空如也，十分空旷。 飞哥难掩激动的心情，说道：“老祖宗说的果然没错，这里是绝佳的备选地之一。” 韦碧在是军人，看着这个巨洞，首先想到的是这里起码可以放一个机械化师的装备和人员。 飞哥对韦碧在说道：“根据资料记载，在距离这里一百多公里的地方，还有一个巨洞，比这个大洞更适合我们，咱去那看看。” 韦碧在说道：“我不想去，我要回到地面。” 飞哥说道：“去巨洞的路上是暗河，河面有空气，我们可以坐船。到了那个巨洞内有一个口子，连着一条溶洞群，我有地图，可以走到地面，否则你只能和我不断亲嘴大半天，从水底潜到地面某条河流或者池塘中。” “哦...” 韦碧在本想说可以原路返回监狱附近大水塘，但又害怕被黎锦辉等人抓到。 飞哥接着说道：“我们走吧。” 回到水洞中，飞哥尴尬地对韦碧在说道：“还有一段完全没有空气的水路。” 韦碧在说道：“你可以变回女鬼么...这样我心理阴影小点。” 飞哥：“...” 飞哥和韦碧在是怎么来到暗河的，画面就像被剪辑掉一样，我无从知晓... 接着，他俩来到地下暗河和l字型竖井之间的口子上方水面附近岸边。 飞哥变出一艘小船，一人一鬼乘船，沿着时而宽约几十米，有河岸，时而窄约五六米，没有河岸的，弯弯延延往东南方流的暗河飘了一个多小时。 小船加持了法力，所以速度比水流略快，而且不会撞到暗礁和岸边什么的。 这时远处传来轰隆隆的水声，船来到瀑布附近自动停下，飞哥和黄碧在跳上岸，沿着河岸往地下瀑布走去。 “啪啪啪！！！” 瀑布下方忽然传来几声枪响。 飞哥和韦碧在疑惑地对望一眼，小心翼翼走到瀑布边上的石头边，站在足有三百多米高的瀑布顶端，往下看去。 洞底的湖泊对岸，是一个简易码头，码头上停着一艘二战时期样式的潜水艇，旁边岸上，是一群正在登船，穿着蓝色国军海军军装的军人。 码头后面，是一块有四个足球场大小，表面凹凸不平的空地，空地靠近码头这边，搭建有几排木屋。 木屋前竖着几根大竹竿，竹竿顶端连有一条电线，电线上挂着十几个大电灯泡，将附近照得通亮。 木屋后面是一排大铁笼子，约莫有十个左右。 此时空地内，一群穿着土绿色国军装的军人，正在将一群老百姓模样的青壮年男子赶进一个个大铁笼中。 “啪啪啪！！！” 这时候，又有几声枪响传来。 原来是有的老百姓不愿意进铁笼，国军士兵便朝瀑布对面的洞壁鸣枪恐吓，刚才的枪声应该也是这么来的。 飞哥转身对韦碧在施法，韦碧在慢慢躺到地上，他的魂魄一脸惊愕地从肉身中爬起来，站好。 当然，韦碧在的魂魄是穿着衣服的。 “你把我杀了”韦碧在瞪着眼睛说道。 飞哥说道：“没有，我只是让你魂魄出窍而已，我们一起飞到下面查探。” 说完，飞哥拎起韦碧在的魂魄，往洞底飞去。 现在是两鬼了，站在那群国军陆军士兵和老百姓边上，偷听他们对话。 此时老百姓们都已经被关进了铁笼中，粗略看了一下，估计有两百多人。 一名略年长的百姓抓着铁栏骂道：“你们要干什么说好等水师离开后，我们一起回到地面，现在你们又赶我们进铁笼，是要杀人灭口吗” 十个铁笼内的其他老百姓有的蹲在地上唉声叹气，有的则开始抱头痛哭。 国军陆军约莫有三十多人，其中的士兵个个手持步枪开始面向铁笼列队站好，神情严肃。 第三十四章 改变想法 还有一名军官，背对着众人，看着海军潜艇慢慢开到巨湖中央并开始下潜。 等潜艇完全没入巨湖，在湖面形成一个大漩涡，国军军官走回到士兵队列右侧前方，举起了右手。 “哗啦！哗啦啦！！” 士兵们开始将手中的枪械上膛，瞄向铁笼。 笼子内的百姓们有的开始下跪求饶，有的则嚎啕大哭。 飞哥淡淡地对韦碧在说道：“这就是你要保卫的集团干的好事。世间少见的潜艇，我也是第一次见到，没想到国军虽然败了，却还在地下藏有这种好东西。” 韦碧在：“...” 飞哥说道：“还有这个地下军营，你那位已经在台湾逍遥的校长不可能不知道这个地方的存在，说不定，灭口的命令就是他亲自下的。” 韦碧在此时显然愤怒到了极点，虽然在国军部队，他也干过强占民房过夜，以及白吃白拿百姓食物的勾当，但杀同胞他是万万做不到的。 没想到他的这群同僚，在偷偷撤退前，还打算要对自己同胞进行一场惨无人道的屠杀。 想到这，韦碧在朝那名国军军官冲去，但他算是新鬼魂，狠狠撞到那名军官后，人家依然巍然不动。 飞哥说道：“要阻止他们吗” 韦碧在咆哮着吼道：“当然要，这些都是无辜的百姓！” 当那名军官的右手准备挥下，忽然如被点穴一般，定在原地。 几秒钟之后，军官似乎恢复正常，对士兵们说道：“唉！大家都是中国人，把他们放了吧。” 士兵们听言，纷纷放下枪口。 几名士兵拿出钥匙，将十个铁笼上的大锁依次打开。 这群老百姓从铁笼鱼贯而出，一窝蜂朝广场右侧跑去，消失在一个小洞中。 等百姓们离开，国军军官对士兵们说道：“我们也就地解散吧，你们想回家就回家，想去台湾...自己想办法。” 话音刚落，国军士兵们也一哄而散，回到那一排小木屋中，将枪支留下，换上老百姓的衣服，背着各自包袱离开了巨洞。 这时候巨洞内只剩下那名军官和飞哥、韦碧在。 “你的长官要求你们杀了这些百姓后，做什么”飞哥这时候对那名军官说道。 那名军官像梦游一般，走到飞哥面前，说道：“用炸药炸掉陆路出口，我等全体将士，在此杀身成仁。” 飞哥继续问道：“那你自己内心是什么想法” 军官说道：“杀完这些百姓，我先令士兵们睡觉，再从外面锁上木屋的门，丢手雷进去炸死他们，我自己逃走...” 飞哥说道：“这个巨洞的秘密还有多少人知道” 军官说道：“海军那边不清楚，陆军这边，我们师长都不知道，只是要求我直接接受一个特派员的指挥。再往上，我就不清楚了。” 飞哥说道：“特派员呢” 军官说道：“跟潜艇走了。” 飞哥说道：“那些老百姓怎么来的是用来修建这里的么国军是怎么发现这里的” 军官说道：“是我们前几年在地面附近抓的壮丁，用来改造这里，原本有五百多人，因为条件恶劣病死累死和想逃跑被我们枪毙的不少，就只剩下刚才那些了。发现这里的是一群美国探险家，但是他们被向导出卖，已经被上峰下令连同向导一起灭口，所以现在知道这个地方的人应该不会太多。” “你们连美国人都敢杀，是谁下的命令啊”韦碧在好奇地问道。 但这名军官没有回应他。 飞哥接着说道：“你走吧。” 军官听言，继续如梦游一般，走回木屋，换上便服，也往广场右侧走去，消失在小洞口中。 韦碧在这时候问道：“这个少校应该不会记得今天的事情吧” 飞哥说道：“不会，他回到家中后，才会发觉自己怎么忽然从军营回到了家中。甚至关于这个巨洞的记忆，都会从那些士兵和百姓脑海中消失，他们就像失踪多年的人，忽然回到人间一般。” 韦碧在说道：“想不到你的法力已经高强到这个地步，那你会不会也把我关于你，还有关于这些天的记忆...” 飞哥说道：“当然会，你到时候就会自己躺在某一条小河的岸边醒来。” 韦碧在说道：“我不想去台湾了。” 飞哥说道：“那你...” 韦碧在说道：“我想加入共军，我不要继续为这帮无耻的人卖命，但我又想继续从军，除了当兵我也不会别的。而且，我希望有机会跟着共军部队到台湾质问那些管事的畜生，为什么要这样对待自己的百姓同胞和曾经一起战斗的袍泽。” 飞哥忽然想到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案，说道：“好，我会让你醒来后，保持加入共军这个意愿，但你不会记得这个意愿从何而来。” 第二天，韦碧在出现在某地一条不知名的小河边，他找到驻扎在当地的解放军，说明自己身份和遭遇。 当地驻军联系了xx监狱，确认韦碧在是被地下暗流冲回地面生还，同时上报四野总部，四野领导同意其加入中国人民解放军，成为一名陆军连长。 后来，海军扩编，他自己要求加入海军，凭借自身的才能和军功，逐渐成长为艇长、舰长、基地副司令。 可惜他也已经不记得自己要打去台湾质问“管事的”的心愿。 与此同时，解放军在安平的部队，接到线报，有一艘国军从德国秘密购买的潜艇将会从安平海边一座大山水面下的一个大洞口中开出来，再继续潜航逃往台湾。 解放军于是设好埋伏，俘虏了那艘潜艇，并发现了巨洞的秘密。 再后来，安平海边那座大山被划入海军基地规划。安平海军基地，只是这个巨洞的门户，而巨洞，也逐渐被扩建成一个巨大的地下军事基地。 飞哥跟我解释，那么好的潜水艇，还有巨洞那样得天独厚的军事要塞，不上交给国家怎么行。而且有军队驻扎，反而对保护家族宝藏有利，因为一些爱探险的人无法再随便从巨洞附近的溶洞群进入那条暗河，从而威胁到祖先肉身和宝藏的安全。 第三十五章 隔空举重 韦碧在事后因为公务也去过巨洞几次，当然他已经不记得自己年轻时曾经到过这里。 他对国家的作用当然不小，曾经指挥战舰将侵犯南海的东南亚鬼子打得屁滚尿流，立下赫赫战功。 对家族的作用呢有个自己人在海军任职，起码相当于多上了个保险，有事了可以控制其意念做一些事情，虽然大的事情不敢让他做，但比如掌握军方是否有意愿组织探险队对暗河进行探险什么的这种小忙还是能帮上的。 飞哥其实是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动用他的，事实上也从未动用过。 而且，韦碧在加入海军，最终成为基地副司令，确实不是飞哥操作的，他可不敢这样过分地干涉军队对官员的任命，只是机缘巧合加韦碧在自己拿命换来的罢了。 同样，我父亲大学毕业后，去到xx监狱工作，一是父亲自己本身就有这个想法。二呢，这也是飞哥和爷爷商量后默认促成的结果。 这样爷爷和飞哥起码可以有一个落脚点，方便从大水塘内的网球拍中前往金洞。 第二天一大早醒来，一家人一起吃过妈妈做的老友粉，等爸爸妈妈离家去上班，我便和爷爷一起来到我们家院子中，准备练功。 因为知道了自己的使命，所以不用爷爷再多啰嗦，我自己暗自决定，如果练不死，就往死里练，势必要将自己的意念力量尽快提高到自己所能达到的高度。 前面说过，法力，相当于意念力量。 人类的肌体力量是对抗地心引力等纯物理上的力量，而法师和鬼魂，靠的主要是意念的力量。 意念力量又分很多种，就好比有磁场力量，有撞击力量，虽然殊途同归，但表现方式不同。 我在农场的家，是一座钢筋混凝土结构平房加一个用红砖砌起一圈围墙的院子，当年是一位国军团长战犯被释放后就地就业的家，后来团长大人想回老家定居了，房子空出来，场里便将其留给监狱干警居住，一般要到正科级以上的干警家庭才有资格住这种院子，其他一般的民警家庭，场里一般安排他们住在一栋栋步梯楼房中。 所谓“就业”，是我们农场对一些犯人被释放后，不想回家，或者无家可归，让其继续留在农场，给他们一点杂事做，给点生活费这种人群的俗称。 这一回，爷爷决定让我用爸爸平时健身用的那套哑铃作为练习物。 其实这种练习很简单，就是让我用意念力隔空将哑铃举到高处，让其悬浮一定时间。 因为我们家的院子周围没有高楼，所以也不用担心有人偷看我练功。 我一边用牙签剔着牙齿，一边看着爷爷坐在我们家院子中央的一张太师椅上，用法力将原本二十公斤的哑铃组合隔空拆卸掉配重，让其变为五公斤。 做完上述准备工作，爷爷看了我一眼，说道：“韦策，你试试看能不能把它隔空举起来。” 我点点头，盯着爷爷身前的那个哑铃，开始运气。 “砰！！” 哑铃稍微往上移动了半米，我便感觉支撑不住，使其掉落到了地上。 爷爷摇摇头，笑着说道：“看来还是不行啊。” 我挠挠后脑勺，皱着眉头说道：“爷爷，我觉得五公斤都那么难了，那些顶级法师是怎么做到开山断河的呀。” 爷爷说道：“你要相信自己的能力，隔空移动物体，在之前你想到过自己能办到吗最后还不是可以做到。你现在不是要像人类练习举重一样练出举起这个哑铃的力量，因为你本来就有这个能力，只是你现在没有将其发掘出来而已，多试几次，你就可以做到了的。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说道：“明白一点点，是不是就像用筷子，本来筷子不重，但是要灵活地用它夹起东西，就需要多练习” 爷爷白了我一眼，说道：“不太一样，我再打一个比较接近的比喻。比如一个身体健康的婴儿，出生之后被猴子收养，在猴群中长大。这个时候，如果用试卷去测试他的智商，那他绝对是得零分。因为他连文字都没见过，笔也不会用，怎么可能看得懂题目呢” 我说道：“不是有很多办法测试智商吗，比如狗的智商也是有动物学家研究出一套方法来测试其智商的呀。” 爷爷说道：“你听我说完，我的大前提是要用试卷！别扯那些有的没的。” 我说道：“哦，您继续说。” 爷爷说道：“所以人们要先让这个猴孩儿学会认字，学会用笔，学会人类的一些基本常识，才有条件继续用试卷测试他的智商。明白我的意思了吗智商这个东西，他本来就有，但是要展现出来，需要一些前置条件。而我们的法力也是这个道理。” 我说道：“也就是说，我们每个人都有开山断流的潜力” 爷爷说道：“应该说是每个人理论上都有机会做到这一步，就像很多人都有能力举起重物，但是不是每一个人都有本事举起举重比赛用的杠铃并最终获得举重冠军。” 我摇着头说道：“所以您把我说蒙了。” 爷爷苦笑着说道：“好吧，也许是我的表述能力有问题，那就用实践来告诉你把。你现在继续试着摸索，好好练，一直练到能将这个哑铃举到两米高，并持续十分钟为止。” 接下来，我试着再次用意念将哑铃举起来。 半米，半分钟、一分钟、两分钟。 一米，半分钟、一分钟、两分钟。 一米一，半分钟、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 一直到了中午爸爸妈妈准备下班回来的时候，我终于可以将哑铃升起到两米的高度，并持续六分钟。 爷爷抬起手腕看了看他那个用了不知多少年的南宁产桂花牌银色精钢手表，说道:“好了，你爸妈也该准备回来了，我们收拾收拾，等吃饭吧。” 吃完午饭，睡了一个美美的午觉，下午两点半，等爸爸妈妈又离开家，爷爷走到我的床头，用意念举起我的蒲扇拍了一下我的头，说道:“起来啦，继续上课。” 第三十六章 知识体系 我揉了揉眼睛，爬起身，说道:“对了爷爷，我现在练举起重物，是属于您上午说的猴孩儿测智商故事中的用笔呢，还是识字呢? 爷爷想了一下，说道:“我个人认为，属于用笔。而你之前达到五级法师的功力，能看到鬼，能和鬼说话，甚至包括你刚学会的出窍，还有在出窍状态下拿东西，只相当于我们人类生活中的说话走路和吃喝拉撒。” 我哭丧着脸说道:“我就知道法术没那么好学。我以为只要学好精神控制力，能举起东西，就是法术了。” 爷爷说道:“你以为啊，你爷爷我学了那么多年，所谓的开山断河都没学到，最多只能算是会借助小型挖掘机的力量去挖小溪。不过你说的精神控制力提高法术也随之提高的说法也没错，因为隔空举物，还有开山断流，本质上是一个体系，当然也都是法术，就好比，会用炸药和会用原子能，虽然都是现代科技产生的玩意儿，但是区别还是非常大而已罢了。” 我说道:“越听越复杂，您那么厉害的法术都只算是挖小溪，那我怎么可能达到所谓开山断流的境界。” 爷爷说道:“你还年轻，还有的是机会，况且，我相信你有一天终将能够超越我，还有你飞哥。到时候别说开山断流了，连那什么都不在话下。” 我说道：“那什么” 爷爷说道：“哦，没什么，我就是突然想不到比较恰当的比喻了而已。” 我说道:“对了爷爷，怎么都没有见到飞哥回来呢?” 爷爷说道:“他有点事情要去办。” 我说道:“哦，还有啊，爷爷，那如果拿识字来比喻法术，是法术里面的什么技能呢?开山断流算是从文盲到认识很多很多字，也可以说是能从只会造出炸药，到知道如何运用原子能制造，可以这样理解吧?” 爷爷说道:“当然没有那么简单，学会用笔，和学会识字，只能说相当于三级法师或者死神的功力，再打个比方，就是刚刚小学毕业。开山断流嘛，算是大学本科这样的境界吧。” 我笑道:“说了那么多，原来您在法师里面连大学本科这样的级别都没有达到啊，哈哈哈。” 爷爷瞪了我一眼，说道:“我那只是比喻，实际上还更复杂，法术是我们法师和死神等要掌握的知识的统称，知识是浩瀚无垠的。就像抓鬼，是大学学科中的某个专业，用意念控制别人的思想，又是另一个完全不同的专业，还有前往地狱，还有制造法器，等等等等，比现实生活中的读书学习，难度大太多，要耗费的时间和精力也会多更多。也所以才会有如此众多的法术书籍流传于世。” 我说道：“您这个比喻我觉得不恰当，是不是应该这样讲，抓鬼，是法学专业的刑法学科目，用意念控制别人的思想，是法学专业的行政法学科目，前往地狱呢，是民事诉讼法学专业，制造法器，是刑事诉讼法专业。” 爷爷想了一下，说道：“孺子可教也，这个比喻更为恰当，看来你今后的成就有可能比我要高。” 见我露出得意的神情，爷爷板起脸来，说道：“不过你要付出的努力，也要比我多才行，好了，快滚去练习举重吧。” 我一边起身往屋外走，一边说道：“怎么都是体育课，那文化课什么时候上呀。” 爷爷说道：“晚上等你爸妈都睡着之后，你再出窍，让你的肉身好好休息，而我则一样出窍，并找几本相关的书籍给你讲解。” 来到院子里面之后，我开始在爷爷的监督下，继续练习“举重。” 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我终于可以将五公斤重的哑铃隔空举到两米的高度，然后持续十分钟。 当天晚上十一点多，一家人围坐在电视前看着当时依然热播的《还珠格格》。 这时候，爷爷咳嗽了一下，说道：“韦策，小孩子要多睡觉。” 我挠挠头，说道：“好的，爷爷，爸爸妈妈，我睡觉去啦。” 说完，我离开客厅回到屋内，关灯假装睡觉。然后摸出手机，和赵婧开始聊起短信来。 过了二十几分钟，当听到父母房间关灯的声音，爷爷率先出窍，来到我的床头，用鬼话不出实体声音的形式向我说道：“出来吧。” 我连忙给赵婧发了一条要练功的短信，再让自己的魂魄从身体里出来，走到书桌边上。 爷爷此时已经将放在我桌面的电子阅读器打开，调出一本《法魂律》，说道：“磨刀不误砍柴工，我决定你还是先学习异界的法律知识吧，免得以后你莽莽撞撞，触犯了法魂律，那你的法术再高也没用。” 我笑着用鬼话说道：“磨刀不误砍柴工不是这样用的爷爷，怪不得您老是解释不清楚法术的真正意思。” 爷爷瞪了我一眼，说道：“少废话，你本身就是学习世俗法律的，我下载到你电子书中的法魂律，是守门人组织请专门的法学专家做的注释版，你开始看吧，有什么不懂的再问我。” 我说道：“哦，法魂律的条文我以前粗略看过的，这次细看就好了吧。” 爷爷说道：“今晚你先通读一遍法条和注释，接下来要将法条背诵下来。” 我“坐到”椅子上，看着电子阅读器说道：“我们大学老师都没要求我们背诵法条全文呢，说明法律法规是不用背诵条文的，因为学法律，学的是运用法律的方法，而不是让自己成为一本活动的法律书籍。” 爷爷说道：“那是人间学校的规矩，我不管，你快点好好背诵，在放假结束前要做到倒背如流。” 我说道：“那其它法术呢，比如控制人的精神，比如抓鬼，我什么时候开始学。” 爷爷说道：“你在家的这段时间，我当然会综合考虑教你其他东西，就像不能只上数学不上语文课一样，到学校之后，你可以在看书自学的同时，让赵家丫头教导你，反正她是你女朋友，有义务帮助你提高法师等级。” 第三十七章 假期结束 我说道：“还有呀，我这个电子书阅读器万一要是被身边的人看到关于法术的内容怎么办。” 爷爷说道：“这个阅读器是守门人组织改装过的，硬件上有独立的两个内存，其他人拿到阅读器，只能打开表面上存储的东西，要打开另一个内存中的法术知识书籍，需要用意念按下里面暗藏的开关，将这个内存通电。同时它里面有自毁装置，如果人为打开阅读器想取出内存，遇到空气之后，阅读器里面的微量化学物质会迅速烧灼这个内存，在确保消防安全的前提下，将其烧毁。” 我咂着舌头说道：“科技和玄学的完美结合。” 爷爷笑道：“你以为，守门人组织卧虎藏龙，有科学家身为守门人的法师也正常嘛。” 我说道：“那我就不用担心阅读器被外人用啦，好了，我要开始学习了，您别再啰嗦了哦。” 爷爷“敲”了我的“脑袋”一下，说道：“是你挑起话端的，好好看你的书。” 暑假很快过去，我在这个暑假中，通过看书自学以及在爷爷的教导下，达到了四级法师的功力。 除了背诵下那枯燥无味的《法魂律》之外，主要是学会了如何将一个成年人隔空举起来丢出去十几米。 还学会了用意念去影响正常人，但仅能够分散人家的注意力，比如当某个陌生的正常人看着我，我能让他立即扭头去看别的东西，“忘了“看我。 像赵婧的祖先赵逵，江正的祖先莫尔根这两只老鬼，能干预秦庆的大脑，让他主动将自己的犯罪事实告诉警察这种能力，我还远远无法具备。 此外，还学会了让自己的灵魂穿越不是很厚的墙壁。 当然，还有学会抓住比自己法力差劲很多的鬼魂，同时将其送入锁魂壶之中。 这可是我们编外法师必须要具备的能力，要不然怎么做“协警“是吧。 四级法师，基本可以对付普通头七之内的鬼魂，现在的我可以轻易将这一类孤魂野鬼逮捕，至于那些厉鬼以及生前就是级别比我高的法师，其死后与生前同等法力的鬼魂，我自然还是打不过的。 一直到我离开家，飞哥还是没有出现，我问过爷爷几次，爷爷都说不知道之后，我也懒得再问。 说来惭愧，这次暑假结束离家回安平，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坐飞机。 飞机到了安平机场，自然是赵婧来接我。 等我坐上她那辆停在航站楼外路边白色的丰田花冠轿车副驾驶之后，赵婧不说话，径直闭上眼睛，将小嘴凑过来，我在关门的同时，看了一眼车外，闭上眼与她来了一个深深的舌吻。 “嘀嘀嘀!!!” 车外一阵喇叭声将我们两个从甜蜜中拉回现实，赵婧理了理头发，说道:“老公，想我了没有呀。” 我说道:“当然啦，每天想你一百遍，看到西瓜，就想着你最爱吃沙的，看到荔枝，就想着你不喜欢吃，看到任何女人，就想着都没有你漂亮。” 赵婧一边发动车子驶离路边，一边笑着说道:“那还差不多。” 我这时候故作神秘地从裤兜拿出一个小红布袋子，说道:“猜猜我给你带了什么礼物?” 赵婧转头看了一眼我手中的袋子，然后继续看着前方，说道:“是我未来婆婆给我的你们家传家宝物吗?” 我说道:“不是，是三十八颗钻石，真正的钻石，每一颗都比黄豆大!飞哥给我的，我打算全部上交给你管理。” 赵婧淡淡地说道:“哦，那你是打算将这些钻石变现还是存保险柜呢?” 我一脸疑惑地说道:“我突然有那么多钻石，你为什么一点都不惊讶?” 赵婧用夸张的表情说道:“哇，我老公那么有钱了，我好开心呀!” 我苦笑着摇摇头，说道:“这些是飞哥给我十年的工资，我打算一部分用来改善生活，买辆更好的车给你，然后再买一套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公寓。” 赵婧说道:“车子就算了，我们家也有钱你又不是不知道，好车我不需要，更何况作为美女要低调，知道吗?” 我苦笑着说道：“你这车也不算低调吧。” 赵婧说道:“所以没有必要买更好的呀，至于房子嘛，可以考虑买在你学校附近，我到时候也搬过来住好了。” 我说道:“选距离我学校和你单位中间一点的地段吧，我自己也想买个车子，到时候我开车上学就好了呀。” 赵婧撅嘴说道:“不行，你不能买车。” 我说道:“额，这不是为了我们两个都方便吗?” 赵婧说道:“哼，一个大二学生，不管是开什么档次的车，都会引起女同学侧目的，不许买就是不许买。” 我笑着说道：“哦哦哦，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啊，哈哈哈。” 赵婧说道：“呵呵，这可是一个非常严肃的问题，老公，你要老实交代，在学校有没有小姑娘勾搭你的。” 我赶忙摇着头说道：“绝对没有，我在学校就是一屌丝样，怎么可能会有女生勾搭我。” 赵婧白了我一眼，说道：“也就是说如果你是公子哥，你就可以接受人家的勾搭咯” 我说道：“不是不是，我以后不随便和女同学说话，那总行了吧。” 赵婧说道：“嗯，还有你买房的事情，乃至你变有钱的事情，也不许让你的同学们知道！” 我说道：“我听老婆大人的，绝对低调行事！” 赵婧说道：“那还差不多。” 接着，她看了一眼车子操控台上的时间，说道：“现在差不多到饭点了，老公你想吃什么” 我说道：“还是回家吃吧，打电话叫点外卖也好。” 赵婧笑着说道：“回到家，那就不是先吃饭的问题了。” 我一听这话，奸笑着说道：“好啊好啊，先吃你。” 赵婧见自己被反调戏，小脸一红，不出声，一脚油门，将车子迅速拐上了机场高速。 第三十八章 卖掉钻石 两人一起回到小窝之后，饿着肚子打电话叫肯德基外卖。 在等外卖的时候，赵婧回到床上，靠在我的怀里，说道：“你的那些钻石，应该是没有购买发票和鉴定证书的吧。” 我说道：“这些玩意儿都是在我们家的巨洞中拿的，已经积攒了多少年了，哪来的发票和证书呀。” 赵婧说道：“巨洞你们家那位老神仙和你爷爷，没有让你对此保密吗” 我说道：“让啊，但是你是我媳妇，早晚是我们家的人，不在保密范围之内吧。” 赵婧说道：“算了，我们每一个法师世家都有自己的秘密，你还是不要说好了，以后我们有了孩子，又成为法师，你再和你儿子或者女儿说好了。” 我挠挠头，说道：“好像我们家是传男不传女，和你们家不太一样呢。” 赵婧说道：“哼，边远地区的世家就是没我们沿海发达地区世家开明。” 我说道：“也许吧。” 赵婧抬头亲了我脸颊一口，说道：“哎呀人家开玩笑的啦。至于钻石，我觉得房价在未来几年内可能会大涨，我们要不将它们全部变现之后用来投资房产好了。” 我说道：“全部用来买房子没有必要吧，要不是我现在还算有钱，我还想着赖在你家住着呢，嘿嘿。你看我父母家，你父母家，都还是住着单位分的房子，每个月就交点电费水费，最多象征性给点租金，全国基本都是这样，房价怎么可能会大涨呢。你上次不是说，你们单位也准备分房子了吗那你就相当于有两套房了，再加上我有一套，就是三套。我们要那么多房子干嘛，住又住不过来。” 赵婧噘着嘴说道：“单位分的房子只有居住权，没有买卖权呀。我看新闻上说，《城市房屋拆迁管理条例》再过几个月就要颁布实施，还有一些政策，比如前年，人民银行下发了《关于鼓励消费贷款的若干意见》，又比如财政部、国家税务总局联合制定的《关于对消化空置商品房有关税费政策的通知》也已经在今年四月份颁布并实施。我分析，房地产行业将来一段时期内，肯定是最赚钱的行业！而且，你买了那些房子，可以租出去给人家住呀。甚至，我们可以一步一步买入不同地段的房子，同时按揭买房，将多余的房子租出去，以房养房。等房价上升到临界点，我们再出手，这样可能比开公司还要赚钱呢。” 在2001年，房价确实相比现在，低到令当代人想哭的地步。 不过当时的工资水平也很低，像赵婧，是律所前台，每个月的工资也就不到一千块钱。 当然，她能买得起丰田花冠，乃至买自己的房子，也是家里出钱，虽然丰田花冠在当时也算不上豪车，但是也已经相当于现在有一辆大众甲壳虫或者宝马mi i一般不错了。 我想了一下，作出了到现在都想穿越时空回去亲自己一口，再亲赵婧好几口的决定，说道：“那行，你是我们这个小家的管家婆，我的那些钱怎么投资，你说了算。” 赵婧说道：“我有一个远房的法师师兄，是开典当行的，到时候我们去他那里将钻石变现好了。” 我抬手捏着她粉嫩的脸蛋，说道：“你怎么那么多师兄的啊，啊” 赵婧说道：“这里是我们家族这些年的根据地，关系盘根错节，所以人家多认识几个法师怎么啦，哟，我的小老公吃醋了是不是呀” 我撇撇嘴，说道：“哼，我对自己还是有点自信的啦。” 赵婧说道：“老公，你就放心好了，人家上辈子，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只爱你一个人！” 我伸手捏了一些赵婧的鼻子，说道：“哼，这还差不多！咦不对啊，上辈子是什么鬼” 赵婧翻身说道：“口误，口误而已啦。” 又过了一阵子，等外卖送来了之后，我们两个一起吃得饱饱。 下午，我俩一起换好衣服出门，带着那三十八颗钻石，驱车前往赵婧所说的开典当行的师兄店面。 这家典当行同表面上看是“长旺中药店”，实际上是安平市守门人分局办公所在地一样，都位于安平的老城区北城区新街口路，两家店就隔了一条马路。 看来这条街的风水绝对一流，至少，头七之内的孤魂野鬼乃至一些厉鬼们轻易不敢来此放肆。 在进门之前，我看着不大的门面，以及明显十分廉价的只写着“典当“二字的黄色木质牌匾，小声说道:“老婆，这当铺，真能买得起我们的东西?” 赵婧一边低头将车钥匙放进自己的小挎包中，一边说道:“当然，他们做这种生意的，难道要开到市政广场上才算厉害吗?我师兄在他们典当行业内口碑不错，人家不需要大的门面打广告，照样有人会找到他做生意的。” 我说道:“嗯，我相信老婆推荐的人一定不差!” 说话间，我跟着赵婧进入当铺，看到一圈放着各种手表、首饰等值钱物件的玻璃柜台后面，坐着一个年约三十，身穿绿色短裤白色t恤的，戴着金丝眼镜的高胖男子。 “王师兄!”赵婧笑着喊道。 男子抬头一看来人，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笑着说道:“哟，什么风把我赵师妹给吹到这里来了?” 赵婧转身将我挽住，说道:“这不，我男朋友家里有点东西要出手，所以我第一个想到了你。” 男子低下头，通过眼镜的上方观察了一下我，点头说道:“这位小兄弟虽然长得不咋地，但是眉眼之间有大富大贵之相，看来赵师妹给我带来的是一单大生意呀。” 赵婧白了王师兄一眼，说道:“有你这么说人的吗?快关门，我们里屋说去。” 王师兄点点头，起身走到柜台出口，再走到门边朝外看了一圈，返回屋内，将拉闸门“哗啦!“一声拉下。 第三十九章 回到学校 跟着王师兄以及赵婧，掀开一张黑色门帘，进入在当铺里间之后，我发现这里的装饰和摆设可不简单。 里面摆设的家具，一看就是用名贵木材做成的古物，估计价值不菲。 更不用说一些架子上放着的古董瓶瓶罐罐，还有墙上挂满的字画了。 赵婧果然没说错，王师兄这个人是有实力收下我那三十八颗钻石的。 三人在一张茶台边上围坐好之后，赵婧从自己的挎包中掏出那个装着钻石的红色布袋，放到茶台上，说道:“大家都是熟人，直接点，您给个价钱吧。” 王师兄随意地将袋子拿起来，拉开扣绳，朝里面看了一眼，脸色微变，说道:“这些小宝贝儿，都没有证吧?” 赵婧笑道:“有证我还会来找您?” 王师兄将其中一颗钻石拿出来，起身走到边上的一张工作台边，将其放到一个奇怪的类似显微镜的仪器下面，按下一个开关，弯着腰朝着镜筒看了一会儿，然后又拿起钻石，放到边上的一个电子小称上称了一下，接着回头说道:“我粗略看了一下，这颗钻石是颜色为d色、净度为si1级、切工为ex级、对称为ex、抛光为ex、non荧光的白18k金2克拉钻石。” 说完，王师兄拿起那颗钻石回到自己原来位置上坐好，拿起袋子，将这颗钻石放了回去，又拿着袋子一边朝袋子里面看，一边抖了一下，说道:“居然成色是差不多的，你们去哪找那么整齐的几十颗钻石啊。” 赵婧说道:“您那些术语我都不懂，至于来源您放心，这些都是我男朋友家里老人留下来的，您也知道我的世俗工作是什么，我总不能干违法犯罪的事情吧，您就说这玩意儿一颗值多少钱吧。” 王师兄看了我一眼，说道:“这小子也是法师?”说完，又看了看红色袋子，继续说道：“该不会是哪个世家子弟偷家里的宝藏出来卖吧，这样我可是要给自己惹上大麻烦的。” 赵婧刚要争辩，我笑着抬手实话实说道：“王师兄，这些钻石是我们家老鬼给我未来十年的工资，绝对不是我擅自拿出来的。” 王师兄撇撇嘴，说道:“那我就放心了，二位，实不相瞒，单就刚才这颗钻石的市场价格，大约是十五到二十万元一颗。” 赵婧说道:“那您开个总价吧。” 王师兄说道:“我需要再看看其它的钻石。” 赵婧说道:“您请自便。” 王师兄说道:“桌上的茶你们自己泡来喝，茶具都是干净的，你们随意啊，我先去忙啦。” 和赵婧喝了半个多小时茶之后，王师兄拿着那个袋子回到茶几边上放好，说道:“鉴于没有相关的证照，但是又鉴于我和赵师妹之间的关系，那就一口价，五百五十万好了。” 赵婧刚又要开口，我快速伸手拿起袋子，说道：“那还不如拿去边境卖给我爷爷在越南做大老板的朋友呢。” 王师兄将右手抬起来，比了一个六的手势，说道：“六百万成交，再多我就亏了，毕竟因为没有证，我也是要拿去国外卖的，总要赚点路费和辛苦钱回来吧。” 我和赵婧对视一眼，并对她点了点头。 赵婧随即说道:“好的，那就六百万成交。” 王师兄说道:“赵师妹的银行账户不能太有钱，所以小兄弟，你待会儿把钻石留给我，再留一个你自己的账号，我分六次，在两个月之内把钱全部打给你，因为我手上没有那么多现钱，要先将这些玩意儿分批出手，资金回来之后才能将钱打给你。” 我用眼神征询了一下赵婧的意见，赵婧笑着说道:“没事的老公，王师兄信得过的。” 我点点头，说道:“那行，老婆，把我账号给他吧。” 赵婧于是从挎包中拿出我的钱包，将里面的一张建行卡掏出来，交到王师兄手中。 王师兄扫了一眼，将建行卡还给赵婧，笑着说道:“祝二位将来继续相亲相爱，大富大贵!” 告别王师兄之后，我和赵婧手拉着手逛了一会儿街，回到停在路边车位的车上，驱车前往位于海边的南城区。 南城区属于新区，有很多新建的楼盘。 整个下午，我和赵婧逛了好几个新小区，将一些满意的户型和房号记在小本本上之后，再一起去菜市场买好菜，最后返回我们的甜蜜小窝。 第二天是星期一，一大早，赵婧先驱车将我送到地铁站搭地铁去学校报到，然后她自己再去上班。 忘了交代，安平市下属有几个区县，其中有个县原本叫华阴县，2000年前后改为华阴区，在安平的东北边。 北城区是主城区，位于安平的东部地区，也是赵婧生活的主要区域，相对繁华。 林高区位于安平的西部地区，是大学聚集区，我的学校就在这里，距离赵婧位于北城区的单位比较远，所以我不同意赵婧一大早送我去学校报到的意见，觉得还是坐地铁方便点。 此外安平还有一个栋恒区，位于安平的西南面。 至于南城区，前面说过，是位于海边的新开发区，地盘是从原来的北城区和临高区各切一部分出来组合而成。 另外还有一个县叫东门县，在安平的西北边。 列车到站后，拖着我那黑色的行李箱走出地铁站，步行来到学校，回到宿舍之后，发现四个舍友中最矮且有点微胖，号称本地龙的李健，高高胖胖的东北热心小伙宋广飞，还有瘦瘦小小，来自成都的话痨罗超，已经在宿舍内围成一圈，在大呼小叫地玩斗地主。 看到我回来之后，他们三个相继将手中的牌放下。 李健率先喊道：“哟，我们韦公子终于驾到了！” 罗超笑着说道：“你个瓜娃子还记得回来念书啊我们三个都提前回来好几天了，想打个麻将，都要去别的宿舍抓壮丁！” 宋广飞起身将我的行李箱接过来，拉到一边，猫下腰一边打开一边说道：“俺得看看你有没有带好吃的。” 第四十章 脱单请客 我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我昨天就回到安平了，先去我姐家住了一晚。哎我说老宋！不要那么粗暴，吃的在箱子下半部分，别弄坏我的东西。” 当我走到自己床下的书桌边椅子上坐好，李健“蹭！”地一声窜到我边上，弯腰用右手搂着我的脖子说道：“就是那个漂亮的赵婧姐姐我记得你说过你俩没有血缘关系，老实交代！你昨晚有没有对她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 我将脖子缩起来，回身用力挠了一下李健的咯吱窝，将其逼开，并说道：“就你丫的思想最龌蹉，一男一女在一起就只能干坏事吗” 宋广飞从我的箱子里面掏出一包龙眼干，看了一眼丢在一边地上，再掏出一包我妈做的牛肉条，拆开袋子拿出一根，说道：“俺早就看出来赵婧对你小子有意思，这回可好了，俺们李老板要哭死在厕所里。” 罗超翘起二郎腿，抬手“啪嗒”一声将自己手中的香烟点上，吸了一口，看着我说道：“你娃儿真滴跟赵婧姐姐在一起了哦看不出来你这么闷骚，嘴上说不要，心里早就想得不要不要的哦。” 我看了看一脸八卦看着我的李健，说道：“嗯，我确实跟赵婧在一起了，我今后要搬出去和她住，不和你们一个宿舍啦。” 在学校承认我和赵婧谈恋爱，是赵婧自己要求的，这家伙估计是担心我被别的小姑娘盯上，还说要找个时间打扮得花枝招展地来教室找我，宣示主权。 李健的嘴巴变成o字型好几秒，伸出右手竖起大拇指，说道：“你小子够阴险，不声不响就把这么一个漂亮的大美人给办了。” 宋广飞起身将一根牛肉干塞到李健嘴边，一边嚼着自己嘴中的牛肉，一边说道：“那学校那边怎么交代，你搬出去住，要是被老师发现了那可咋整。” 罗超说道：“是啊，上学期李老板还在班会上说过，不许我们出去租房子，更不许和异性同居咧。” 我说道：“我的东西当然还会留在这里，宿舍的住宿费嘛，我一样会继续交，你们三个到时候帮我打一下掩护哈。” 李健的眼珠子转了一下，一手拿着被咬下一半的牛肉条，一手挥舞着说道：“哎等等哥几个，你们到现在还没有发现一个最大的问题吗” 罗超说道：“啥子问题嘛。” 宋广飞说道：“要韦策请客吃饭的问题” 李健贱贱地笑着说道：“这个是其次，主要是，韦策这小子终于脱单了！” 我冷笑一下，说道：“哼，我还以为是什么事情呢，两个人谈恋爱，这不是正常的吗” 宋广飞说道：“嗯，俺觉得这个是一个很严肃的问题，韦策，请讲一下谈恋爱的具体感受，让俺和罗超学习学习一下。” 在此之前，李健号称他高中就谈过恋爱，而宋广飞和罗超均自称从小大大还没有谈过女朋友。 罗超也笑道：“是啊是啊，说说嘛。” 我苦笑着摇摇头，说道：“我说哥几个，现在已经快九点半了，再不去交学费，财务室就要排满人啦。” 李健点着头说道：“是啊，走吧，我们边走边继续审问这个家伙就好了啊。” 宋广飞拍了一下脑袋，说道：“韦策，都怪你，非要俺们等着你到了再一起去交钱，快走吧。” 四个人拿好自己的学生证、身份证还有银行卡，继续互相嬉笑怒骂着离开宿舍，往学校的办公大楼走去。 来到办公大楼二楼，我们看到这里财务室门前的走廊上已经排着长长一队来缴费的学生。 这个场景在李健、罗超和宋广飞眼里，是人头攒动的场面，而在我的眼里，除了人头，还发现了两只骑在学生肩膀上的小鬼。 我摇了摇头，心想，这些小姑娘小伙子，怎么那么不小心，闹出这种人命。 在我的钥匙扣上，挂着一个外表为金色陶瓷葫芦的锁魂壶，是昨晚赵婧给我的，她说我作为她的男朋友，有能力抓小鬼后，有义务帮她分担一点工作量。 而林高区正好是赵婧的分管范围，我想了一下，趁着排队没事干，还是帮赵婧收拾一下这里好了。 于是我对李健他们三个说道：“哥们儿，我肚子疼，你们谁带了卫生纸” 李健从裤兜里掏出一包纸巾，说道：“人懒屎尿多，呐，给你。” 从李健手中接过那包心相印纸巾，我将其塞入裤兜中，再沿着走廊，越过排队的人群，朝厕所的方向走去。 走到第一个被一只一天半的小鬼骑着的女孩子身边时，我的右手手心向上，开始发功。 她脖子上的那只小鬼，瞬间被我“吸“到手中。 又走了十几米，来到另一个被一只三天的小鬼骑着的女孩子边上。 看来这两个女孩子都是趁着放假，将“麻烦“处理掉，再回学校报到。 用同样的方式将两只小鬼抓到左手中之后，我抓着两只哇哇叫的小鬼，一路小跑，迅速进入男厕。 又再进入一个厕所隔间中，我用后背将门顶住，双手往右一晃，同时用念将两只小鬼“塞”进了挂在我腰间的锁魂壶中。 干完活，我拍拍双手，回身将厕所隔间的门扣好，将手机从裤兜里拿出来，再脱下裤子蹲在蹲坑上。 一边拉臭臭，一边拨通赵婧的手机，我用正常的普通话说道：“老婆，你在干什么呀。” 赵婧在电话那头一本正经地说道：“我在办公室忙着呢。” 我眉毛一扬，说道：“那你要叫我一声亲亲宝贝好老公！” 赵婧说道：“老同学，你有什么事快点说呀，我事情多着呢，没空跟你在这哈拉。” 我笑着说道：“好了，不逗你了，我刚才在我们学校抓到了两只好看的小瓢虫，全都放到你送我的小葫芦里了。” 赵婧随即明白过来，说道：“这样啊，谢谢你，晚上我没什么其他事，请你吃饭好了！” 我说道：“我不爱吃饭，我就爱吃你。” 赵婧：“...” 第四十一章 偶遇老师 我说道：“对了，你不是要宣示主权吗而且，我想起来我们宿舍有一个规矩，谁先脱单了谁要请其他人吃饭，此外，我今后出去住，还得仰仗他们帮我打掩护，以免被我们那个变态的辅导员发现呢，所以既然你今晚上你有空，来我们学校和我一起请他们吃饭，吃完以后我们俩再一起回家，然后嘿嘿嘿，好不好。” 赵婧说道：“好吧，下班后我过去接你，我还有事先挂了啊。” “嘟嘟嘟！！！” 听着手机传来的挂断声，我笑着摇摇头，用意念将屁股上的脏东西弄干净，起身收好手机，穿好裤子开门而出。 这时候，我看到李链，也就是我们班那个骚包的年轻辅导员，背着手站在不远处，笑眯眯地盯着我。 我缩了缩脖子，说道：“老，老大，您什么时候进来的啊。” 李链微笑着说道：“应该是在你拨通电话之前。” 我挠着头说道：“哈哈哈，老大，我那都是和女朋友开玩笑的，她家是本地的，我跟她回去还不得被她爸妈打死啊。” 李链说道：“你不用向我解释的，反正我失恋了蛮久，目前没有女朋友，正好补偿一下以前谈恋爱时对你们的冷落。” 我说道：“您，您要怎么补偿啊。” 李链说道：“当然是晚上尽量多去你们宿舍找你们聊聊天，关心关心你们的生活，一直到熄灯啊。” 我笑着说道：“啊这样啊，欢迎欢迎，随时欢迎。” 李链说道：“呵呵，小滑头，别跟老子在这猜哑谜了，你如果想和你的小女朋友好好在外面住呢，也不是没有办法的。” 我说道：“老大，我真的没有想过要出去住的，我向您发誓。” 李链说道：“千真万确” 我说道：“千真万确。” 李链说道：“那要不，我以后让班长每天晚上点名也行，也就一句话交代他的事情。” 我苦笑着说道：“好吧，老大，您想吃什么，喝什么，我都往您家里送，这样总行了吧。” 李链慌忙左右看了一下，然后瞪了我一眼，说道：“臭小子，老子是这种人吗其实我的要求不高的，真的不高。” 我哭丧着脸说道：“该不会是要我帮你约赵婧出来吧。” 李链随即满脸堆笑地搓着手说道：“小伙子果然聪明，你今晚上不是要带女朋友见舍友吗费用我包了，但是前提嘛，当然是要把你姐给叫出来，让你的小女朋友也见见你姐，还有我这个你未来的姐夫，好不好。” 我心想，李链这个家伙一直对赵婧念念不忘，向他摊牌也好，免得时间拖得越久，他越恨我，虽然他只是一个小小的辅导员，而且人品其实也还不差，但是得罪他，我也不敢保证这家伙会不会做出什么不利于我的事情。 于是我假装为难地低头想了一会儿，说道：“那也行。我试试看能不能把赵婧也约过来吧。” 李链说道：“不行，你要确定她能来，我才会请客的，老子的工资那么低，可不能全都搭在你们这帮臭小子身上。” 我说道：“好好好，我晚点就打电话给她。” 李链说道：“现在打，当着我的面打，别耍滑头。” 我耸耸肩，拿出手机，再次拨通赵婧的电话。 赵婧在那边说道：“哎呀臭老公，还有什么事情找我呀。” 为了保密性，我的电话听筒音量平时只调到一半，一定距离之外的人，是听不到我打电话对方的声音的，毕竟如果那边的人说鬼话，传到不知情的普通人耳朵里，听到奇怪的语言，问东问西的也麻烦。 我笑着说道：“你不是在上班吗” 赵婧说道：“人家现在在厕所呢。” 我说道：“我也在厕所，而且边上有个人，你猜猜是谁” 赵婧说道：“反正不许是女人！” 我笑道：“是我们李链老师啦，他说有点事情想找您，呐，您自己和他说吧。” 李链受宠若惊一般，双手从我手里接过电话，放到耳边，笑着说道：“赵律师您好，我是您弟弟韦策的班主任李链。” 我稍微加持了一点法力，听到赵婧在那边说道：“哎呀是李老师啊，好久不见您了，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李链说道：“我刚才听说，韦策这小子找女朋友了，您作为家长，知道这个情况吗” 赵婧顿了一下，说道：“这样啊，我不知道啊，这个臭小子，居然不向我汇报的。” 李链说道：“是啊，我也是刚知道，而且刚才我还听到，这个臭小子在电话里和他的小女朋友说什么，要一起出去同居这个性质可就非常严重了啊。” 我偷偷冷哼一下，无奈地翻了翻白眼。 赵婧说道：“那我找个时间，好好教育教育他。非常感谢李老师对我们家韦策的关心哦。” 李链说道：“其实呢，这种事情，可大可小，赵律师，我有一个小小的建议。” 赵婧说道：“什么建议，您请说。” 李链说道：“不知道您想不想见一见您的弟媳呢” 赵婧说道：“当然想了呀，我们家韦策找女朋友了，我这个当姐姐的，不把把关怎么行。” 李链说道：“我刚才在教育韦策的时候呢，想出一个办法，就是我们两个，一起帮他把关，同时也好好教育一下他们这对小情人，让他们别因为谈恋爱，影响了学业和前程才是啊。” 赵婧说道：“那可以啊，您说，什么时候一起把关，一起教育。” 李链说道：“要不就今晚我平时也经常请韦策他们吃饭的，我今晚也没什么事情，正要打算请他们宿舍四个人吃饭，那就让韦策叫上他的女朋友，我们一二三、四五六七，七个人，一起吃个饭，顺便把共同教育他们的事情解决了，您看这样好不好” 赵婧说道：“那怎么好意思呢，我是学生家长，您是老师，应该是我请您吃饭，这样吧，你们学校附近最贵的饭店是哪家，我让韦策去预定一个包厢。” 第四十二章 高级饭店 这个时候，我大声说道：“哎呀谁请还不是一样，每次都为这个说半天，累不累啊，不行我请好啦。” 赵婧在那边应该也听到了我的声音，说道：“那好吧，都别争了，我们的目的是为了找个时间聚一聚，顺便教育一下韦策和他的小女朋友，谁请客都不重要，所以我们先定好地方吧。” 李链想了一下，看着我说道：“也行，时间已经定下来了，接下来定地点最要紧，韦策，那就由你来决定去哪里好了。“ 我说道：“我们学校东门的富淳饭店不错，就选那里吧。” 李链瞪了我一眼，说道：“可以可以，那我先订一个富淳饭店十人的包厢，就在我们学校的东门外右侧不远处的那栋最高大楼的五楼，招牌很显眼的，赵律师，您下班之后直接过来，您看这样合适吗” 赵婧说道：“合适合适，有劳您平时那么照顾韦策，您说了算。我现在还有点事情，先挂了，我们晚上见。” 李链不经意间微微弯了一下腰，说道：“晚上见，晚上见。” 听到“嘟嘟！”声，又看了一眼手机屏幕，确认赵婧那边已经挂掉电话之后，李链才将手机递给我，板起脸说道：“看在你姐的份上，富淳饭店就富淳饭店了，让你们开开眼，吃点好的，你等下帮我去那定一个十人的包厢，知道了吗” 我笑着说道：“我交完学费之后马上就去。老大，您是要准备上厕所呢，还是要准备出去” 李链这才似乎想起来自己是来上厕所的，于是说道：“你先走吧，我洗一下手。” 告别李链，回到走廊上，我看到李健他们三个已经排到了还差十几个人就到缴费窗口的位置。 于是我走到他们边上，迅速插入宋广飞和罗超之间，说道：“看来还挺快的嘛。” 接着，回身对排在宋广飞后面那位瞪着我，右耳戴着一个耳钉的平头男同学笑了笑，说道：“同学，不好意思，我之前就和他们三个一起来了，刚才只是去上了个厕所。” 平头男同学抬头看了看比自己高两个头，一脸憨笑转身看着自己的宋广飞，撇撇嘴，转头看向别处。 这时候，我的手机振动起来，掏出来一看，是赵婧。 离开排队的队伍，我走到厕所相反方向没多少人的楼梯口，接通之后，赵婧在电话那边大笑着说道：“哈哈哈哈哈，打电话被你们老师听到了吧，你还说他是变态，哈哈哈哈哈哈。” 我说道：“谁知道这个家伙鬼鬼祟祟在厕所外面偷听到了。” 赵婧说道：“现在呢，他还跟你在一起吗” 我说道：“不在一起了。” 赵婧说道：“那今晚上怎么办，你要不要在饭桌上宣示主权的，你不怕李链给你穿小鞋吗今后。” 我说道：“是你要宣示主权好不好，我才不怕他呢。” 赵婧说道：“说真的，他不会真因为我而为难你吧。” 我说道：“应该不会吧，这小子只是看上你，又没有真正爱上你，让他看到我们恩恩爱爱，知难而退也好。” 赵婧说道：“我还是有点不放心，所以我刚才想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我说道：“介绍你的漂亮小姐妹给他” 赵婧说道：“切，我才不会让我的姐妹们认识这种大傻帽呢，到时候你就知道是什么办法了。” 我说道：“那好吧，我现在在排队交学费，交完之后还要帮李链这个家伙去饭店订包厢。” 赵婧说道：“你知道富淳饭店的消费有多高吗” 我说道：“当然知道啊，虽然没去过，但是看那招牌就很贵的样子。” 赵婧说道：“你小子是故意的吧，还是说发财了开始想乱花钱，这我可不同意哦。” 我说道：“我本来就没打算自己掏钱，更不会让你请，今晚要让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出点血，教训教训他，谁让他惦记老子媳妇儿的。” 赵婧说道：“哈哈哈哈哈，好！那今晚多点一点菜，别点太便宜的，我自有办法让李链心甘情愿掏钱买单。” 我说道：“好的，那今晚就看你的啦。” 赵婧说道：“行了，你快点去办你的事情吧，我也要干活去啦。” 我说道：“好的，么么哒。” 赵婧说道：“老公么么哒，挂啦。” 回到排队的队伍中间之后，我对李健他们说道：“哥几个，我打算晚上请你们三个去学校东面外的富淳饭店吃饭。” 宋广飞拍了我的后背一下，说道：“我说哥们儿，你这是家里挖到矿了咋地，你知道那地儿多贵吗你一个月就那么点生活费，你消费得起吗” 罗超回身说道：“是啊，那里太贵啰，请我们去一般的地方随便吃点儿就好了嗦。” 李健说道：“也还行吧，韦策难得请客，我可不会客气的。” 我说道：“赵婧说要顺便请李链吃个饭。” 宋广飞说道：“哎呀，赵律师要请俺们老师啊，那这个地方好，俺愿意勉为其难出席一下。” 罗超说道：“嗯，你女朋友是有工资的，请得起，请得起，那我也愿意去。” 赵健说道：“呵呵，点菜的时候我可不客气哦。” 我说道：“这种高消费的地方赵健熟门熟路，到时候往贵了点，别给哥们儿的媳妇省钱。” 赵健说道：“那里的包厢要预定的。” 我说道：“我们交完费就去东门吧，先去饭店定好包厢，再去边上找个地方随便吃点，等着晚上吃大餐，怎么样。” 宋广飞说道：“那感情好。” 罗超说道：“好咧好咧，老子中午不吃饭都行，晚上好留肚子吃多点儿。” 很快就轮到我们缴费了，等我们四个依次交完钱，拿到发票离开之时，那个一直排在我们后面的耳钉男，意味深长地歪嘴微笑着看了我一眼，让我觉得好像哪里有不对劲的地方，却又说不出哪里有问题。 第四十三章 没法翻脸 大家一起步行走出学校的东门，再来到富淳饭店的前台，定了晚上的一个十人包厢，由我把包厢号发短信给李链和赵婧，最后大家一起下楼在附近的小店随便吃了点快餐，便回到宿舍睡午觉。 我这一觉睡得天昏地暗，一直到下午五点多才醒来。 又躺在床上发了一阵子呆，我叫上早已醒来各自看书的李健他们，一起前往吃饭的地方。 富淳饭店v12包厢内。 李链和赵婧都还没到，我们四个人便先叫来服务员，点了一箱百威啤酒和一副扑克牌，玩起了“水鱼十点半”的喝酒游戏。 而点菜的任务，自然是交给了一边做着“闲家”，一边翻着菜谱本的李健。 过了一阵子，李链先行驾到，看我们在玩牌喝酒，咋咋呼呼地也加入了进来。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穿着一袭淡绿色连衣裙，扎着两个小马尾辫子的赵婧，推门而入。 原本坐在圆形餐桌边主位的李链随即将嘴里叼着的烟丢进烟灰缸，再将手中的扑克牌塞到我手中，站起来走向赵婧，伸出双手说道：“欢迎赵律师大驾光临。” 赵婧抬手捋了捋额前头发，没有与李链握手，而是径直走到主位右侧的位置上坐好，看着都站起来的其他四人，说道：“大家快坐下吧，你们点菜了没有” 李链走到赵婧边上，重新坐回主位，一边给赵婧倒茶，一边媚笑着说道：“菜已经点好了，要不您再看一下菜单，看还需要加点什么，同时等一下韦策的女朋友，等她来了我们就可以上菜开席了。” 赵婧歪头看了一下坐在李链左侧的我，眨了眨眼睛，说道：“是啊韦策，你的女朋友怎么那么不守时，我们待会儿是不是要批评一下她呢。” 我拿起桌面的手机看了看时间，说道：“六点半，她来得很守时的啊。” 李链右手举着喝了一口的茶杯，抬头看向包厢的门，说道：“咦难道她到了吗” 说完，低头继续喝茶。 我说道：“是啊，这不是坐在您边上呢吗。” “噗！！！” 李链将刚又喝了第二口的茶喷了出来，瞪大眼睛看了看赵婧，又看了看我，说道：“你们是说，赵婧，和韦策，不是姐弟，而是情侣的关系” 在场的所有人，除了李链，都微笑着看着他，默默点了点头。 李链涨红着脸，深呼吸几下，“蹭！”地站起来，隔了一个赵婧，指着我的鼻子说道：“韦策！你竟敢用这种方式来侮辱一个堂堂的教师，而且还是你的班主任！太放肆了，我以后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我摇着头说道：“老师，您听我解释，我一直想告诉您的，但是您都没有给我合适的机会啊。” 李链叉着腰，低头说道：“太侮辱人了，太侮辱人了，这简直就是我人生中的奇耻大辱！” 说完，抬头看向赵婧，用左手指了指她，然后又指了一圈众人，说道：“赵婧，你是不是觉得和韦策，还有这三个狗东西合起来玩儿我，特别有成就感，特别开心” 赵婧摊了摊双手，说道：“李老师，您为什么突然有这样的表现呢您难道一直...” 李链跳脚着说道：“大家都是成年人，老子想干什么你难道看不出来吗这饭我不吃了，你们爱谁谁去吧。” 说完，转身离开位置，朝着门边走去。 这时候，包厢的门再一次推开，一位头发花白，但精神矍铄的精瘦男子，走了进来。 “赵，赵副校长您怎么也来了。”李链看清楚来人是谁后，站定身子，媚笑着说道。 赵副校长是我们学校的三把手，校党委委员，之前我只知道他是赵婧的在职研究生导师，没想到今天赵婧也把他给请来了。 我转念一想，原来赵婧说的“有办法”，是把这尊大神给请来了啊，不过不知道是请来安抚李链，还是请来恐吓李链的。 赵副校长微笑着对李链点了点头，说道：“哈哈，我为什么就不能来呢” 说完，他走到李链原本坐着的位置坐好，对早已经站起来的其他众人摆手说道：“大家不要那么客气，都坐下。” 我这时候主动离开自己的位置，走到李健边上的空位上坐好。 见李链站在那里愣神，赵副校长笑着说道：“这位是李老师吧学校老师太多，没记得你的样子，不好意思啊。你还愣着干什么，快过来坐下啊。” 李链连忙小鸡啄米一般点着头，走到我原本坐着的位置上坐好，继续露出谄媚的笑容，说道：“是的赵校长，我是法学院本科二年级一班和二班的辅导员李链。” 赵婧这时候笑着说道：“赵校长是我的研究生导师，李老师又是韦策的班主任，所以我就擅自主张，把你们两个都一起请来，吃个便饭。” 赵副校长说道：“哈哈，吃个饭而已，多和老师同学们交流，我也是非常乐意的。” 李链说道：“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赵律师是赵校长的亲戚呢，原来是学生，果然是名师出高徒啊。” 赵婧说道：“同姓不一定是亲戚呀，李健也姓李，难道他和李老师您也是亲戚吗” 李链笑着说道：“哈哈当然不是，赵校长，您看，现在是不是可以上菜了” 赵副校长说道：“可以，小赵啊，安排上菜吧。” 赵婧点头看着我说道：“好的，老公，麻烦你去叫服务员上一下菜，顺便让他们把我刚才让地厘小哥放在酒店前台的白酒也打开上了。” 我说道：“好的老婆。” 李链看赵副校长对赵婧和我这样的互称竟然没有表现出惊讶之色，脸刷地一下更白了。 当我刚要起身，赵婧看了看我们原本摆在桌面的几瓶啤酒，说道“哦，你们之前上了啤酒啊要不然同学们想喝什么自己选，赵校长有痛风，我和李老师，还有我男朋友韦策就陪赵校长喝点白酒，赵校长，您看这样如何” 第四十四章 遭遇偷拍 赵副校长说道：“年轻人想喝什么就喝什么好了。” 说完，微笑着看了我一眼，说道：“小赵啊，你这个童养女婿一表人才，将来肯定能成大器啊。” 我笑了笑，说道：“谢谢赵校长的夸奖。” 说完，悄悄瞪了一眼对我吐出舌头的赵婧，站起来看了一圈李健、宋广飞、罗超，说道：“你们三个喝什么酒呢” 李健眉毛一扬，笑着说道：“请问嫂子带来的是什么白酒呢够不够大家喝呀。” 赵婧笑眯眯地看着李健，说道：“贵州茅台酒，有一箱，喝不死你们。” 李健随即说道：“那我们也喝白酒好了。” 宋广飞和罗超同时看着我，一脸坚定地点了点头，我笑着摇了摇头，离开餐桌，推门走到包厢门外，对站在附近的服务员说道：“服务员，上菜，然后把刚才那位美女放在前台的白酒也开了，包厢里每人上一个酒樽和一个白酒杯。” 回到包厢位置上坐好之后，我拿出手机，对正在与赵副校长和李链谈笑风生的赵婧发了一条短信：“不是说好的宰李链一餐的吗，为什么你还带那么贵的酒来。” 赵婧不动声色地一边聊天，一边回复短信道：“这个就是做人的艺术了，你以为我真想和李链撕破脸啊，你还得仰仗他照顾你三年呢。” 我回复道：“还是老婆情商高。” 李健之前点的菜品很快上来，当白酒也备好之后，宴席正式开始。 在大家觥筹交错之间，我的余光发现包厢门被打开了一条细缝。 悄悄斜眼看过去，一个眼睛朝包厢里面瞄了一眼。 我仔细想了一下，这只眼睛及其放出的眼神有点眼熟。 耳钉男！ 我恍然大悟，这个家伙应该是在财务室门前认为被我们四个人欺负，又偷听到我们要请老师吃饭，所以要来这里找我们麻烦呢。 几秒之后，一个卡片数码相机的镜头在包厢门的缝隙停留一秒，随即包厢门被再次关了起来。 转头看了笑眯眯与李链碰杯的赵副校长一眼，我心想不好。 接受学生亲友的宴请，作为这么大一个领导，事情可大可小。 但是如果照片被放到网上，那可说不好了。 假如舆情反响猛烈，网上群情激奋，让赵副校长丢掉乌纱帽，也是极有可能的。 然后赵婧作为所谓律师，还是学校领导的学生，为了自己男朋友的利益，在高级饭店请学校领导吃饭，还上那么高档的白酒，估计下场也好不到哪里。 想到这里，我假装手机有来电，对大家说道：“不好意思，我出去接一下电话。” 没等有人回应，我迅速起身，离开包厢，朝着电梯的方向看了一眼，只见确实是那个耳钉男，手中拿着一个银色的卡片数码相机，迅速消失在楼道的拐弯角。 我随即快步跟上，一路小跑来到拐弯角边上。 伸头看了一下，只见耳钉男已经站在电梯里，满脸贼笑地按下电梯按钮。 等电梯门关上，我迅速走到电梯间边上的消防梯间，沿着楼梯一路往下狂奔。 来到二楼的时候，我突然想到，靠，老子是法师，为什么要用肉身去和他博? 于是迅速转出楼梯，来到一处商场，好在这边的厕所距离楼梯很近，我马上进入男厕，找到厕所隔间门上印着座便器的一间隔间，进入之后，锁好门，将马桶盖子盖好，坐到上面，找一个不会摔倒的姿势坐好，然后立即让自己的灵魂出窍。 “嘭!”地一声，我的肉身还是因为没有坐稳，一下子栽倒在地上。 看着地上的污水，有洁癖的我强忍住内心的崩溃感，从自己肉身的口袋里掏出手机，再将手机放入自己“变”出来的与自己肉身穿的一模一样的虚拟衣服口袋中。 接着，迅速穿墙而出，穿过商场，再穿过一道玻璃幕墙，朝着酒店门口跳下去。 这个时候，耳钉男已经走出酒店，快步朝着学校的方向走去。 我随即用自己魂魄最快的速度追上去，与耳钉男并肩走，同时观察他的随身物品。 看到他斜挎着一个真维斯的黄色帆布包，我猜相机应该在里面，于是用意念看向包内，果然隐约看到那个相机就在包里面。 之所以隐约看到，是因为我法力还不够高强，要费点劲才能看穿哪怕如此之薄的帆布。 于是我一边继续走，一边伸手“穿”过帆布包的外皮，摸到了他那个银色的卡片数码相机。 继续稍微用了一点意念，我将数码相机发出的自然光和反射光遮挡住之后，再将其从包的开口中掏了出来。 遮挡自然光和反射光这样的说法最贴切，其实我也是刚想到这个表述，与之前描述的并不完全百分百一致，实际上鬼魂将物体放入自己变出来的衣服口袋中，除了给其保持不掉出来的物理上的力量之外，让其藏身在口袋中不被人看见，最主要的是用意念给其加持法力，让其不反射光线也不发出自己的光线。 但是在这种情况下被我遮挡的物体，如果是法力比我高强的鬼魂或者法师，还是能看得到的。 当然用高科技仪器，比如热成像仪，x光机什么的，也能看得到，除非鬼魂或者法师能强大到修改这些仪器的内存或者部件什么的让其失效，反正我现在是远远做不到的。 所以我当时在金洞中，如果真起了贪念，将很多金银财宝塞进自己魂魄的“衣服口袋”中，别说爷爷和飞哥了，那些鬼家丁乃至那条大蛇“青龙”也都轻易能看得一清二楚。 将耳钉男的数码相机拿出来之后，我迅速将相机里面的内存卡取出来，放入自己的口袋里，再将相机原路放回他的帆布挎包里面。 刚要离开，耳钉男突然停了下来，低头并伸手从挎包里拿出一部摩托罗拉翻盖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我于是继续跟着他，想听到点有意思的东西，同时也想了解一下这个家伙是个什么样的人。 第四十五章 搞定坏人 电话拨通之后，耳钉男继续往前走，并说道:“老大，二哥那个案子我有办法了。” 电话那边一个中年男人的慵懒声音响起:“你一个大学生，能有什么办法啊。” 耳钉男说道:“说来话长，今天，我在学校被几个臭小子插队。” 中年男人抢先说道:“话长就别说了！你小子一天到晚给老子惹事然后打完架再让老子出马是吗?” 耳钉男说道:“老大您误会了，我拿到了其中一个臭小子的把柄，他的女朋友好像是一名律师。” 中年男子说道:“什么好像，到底是不是。” 耳钉男说道:“我听得一清二楚，确实是一个律师，我听到他那个律师女朋友要请学校老师吃饭，还听到了在哪个饭店，于是我去蹲点，居然钓到了一条大鱼。” 中年男子说道:“什么大鱼啊。” 耳钉男说道:“我偷拍到了他们在富淳饭店请我们学校的副校长吃饭的照片，上的酒还是贵州茅台酒。” 中年男子提高音量，带着一丝兴奋说道:“富淳饭店，老子们穷得连正门都不敢进，这帮家伙还喝茅台你的意思是说，用这张照片去威胁那个律师，让她帮我们老二求求情，铺个路什么的?” 耳钉男说道:“是啊，那二哥把他岳母打伤的事情不就有可能不会被追究了吗?我们最愁的就是不认识官府里面的人，有个这个律师引路，搞不好还真能把这件事情给摆平。” 中年男子说道:“律师又不是官府的人，有个毛线用啊” 耳钉男说道:“她能认识副校长，肯定也认识其他大官啊。” 中年男子说道:“有道理，还是你丫的大学生想法多，也行，就算死马当作活马医吧。” 我一听这对话，心想还以为是什么黑老大呢，估计这又是哪来的中年小混混，何况照片没了，这些下虾兵蟹将对我们根本构不成威胁，于是转身迅速往回跑。 这时候，我的手机震动起来，我随即给它加持法力，然后掏出来按下接听按键。 赵婧的声音响起:“你去哪里了呀老公。” 我说道:“我出窍去处理了一点事情，马上回来，等我几分钟哈，晚点再告诉你发生了什么事情。” 赵婧说道:“啊?注意安全，我等你!” 我说道:“没事的，放心好了老婆。” 挂掉电话，我迅速进入富淳饭店所在的大楼，通过消防通道回到商场的男厕所里面。 回到自己的肉身同时让手机和耳钉男照相机里的内存卡去到我实体的衣服口袋中之后，我爬起身，闻着身上的臭味，皱着眉头用意念将自己身上的污水弄掉，确定自己身上没有什么臭味之后，推门而出，搭乘电梯回到富淳酒店大堂，再回到包厢之中。 我一边走向自己的座位，一边双手合十，说道:“各位，实在是不好意思，我刚才接了一个比较急的电话，出去了一会儿。” 李链此时已经喝得满脸通红，等我坐好，他看了我一眼，说道:“真，真是没有礼貌，一回头人就不见了那么久。韦策，为了表示歉意，你要用，用小钢炮敬我们赵校长，才，才行。” 我连忙拿起自己身前倒着三分之二白酒的小酒樽，说道:“对对对，李老师说得对。” 说完，站起来说道:“赵校长，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以这樽酒，向您道歉。” 李链眼睛一斜，说道:“怎么，怎么那么不懂规矩啊?” 赵婧这时候连忙说道:“哎呀我男朋友还是学生，不懂酒桌上的礼仪，老公，你应该走到赵校长的身边，向他敬酒。” 我这时候才回过神来，赶紧走到赵副校长和李链之间，双手将酒樽端起来，说道：“赵校长，我敬您一杯，您用小杯子随意就好。” 赵副校长刚要起身，李链抢先站起来，摇摇晃晃拿起自己的那个酒樽，将我手中的酒樽倒满，说道：“要，要满杯。” 赵副校长站起来，拿起一个倒满酒的小玻璃白酒杯举到我面前，笑盈盈地说道：“年轻人要量力而行，不勉强，能喝多少喝多少好了。” 我轻轻将自己的酒樽与赵副校长的酒杯碰了一下，笑着说道：“好的，我试试看能不能一口干了它。” 说完，仰头将酒樽中的白酒一饮而尽。 一股火辣辣的感觉随即从喉咙一直延伸到胃里，我在即将一口将酒从胃中喷出来的时候，闭上眼睛，试着用意念将酒用胃里的水分“包裹”起来，同时冥想着，让这些酒和水分不融合，再让它们直接穿过肠道，又从肠道的血管去往肾脏，最终抵达膀胱。 过了一小会儿，看到我睁开眼睛，赵副校长一脸担心地说道：“小韦，你没事吧” 与此同时，赵婧说道：“老公，你缓一下，我去叫服务员给你倒一杯蜂蜜水哈。” 接着，她一边起身朝着包厢门口走去，一边用鬼话通过不动嘴的方式说道：“臭老公，你竟然用法术来提高酒量，这是违反法魂律的！” 我坐下来，拍着胸口用人声对赵副校长说道：“没事的赵校长，幸好是好酒，我一下子就缓过来了。” 同时，我用鬼话说道：“不是吧，这样也不行” 赵婧推门离开包厢前，用鬼话继续说道：“我们法师绝对不能用法术与普通人进行各种生活和工作中的竞争，之前有过相关案例，拼酒也是属于竞争的一种。因为很多生意场合，都是靠喝酒谈生意的。哪怕是为了面子竞争酒量，也不行。” 等赵婧离开，赵副校长笑着说道：“赵婧是我的研究生里面，长得最漂亮，家世也是最好的，没想到肥水不流外人田，让我的本科生给拿下了，哈哈哈。” 李链不服气地看了我一眼，说道：“韦策才刚大二，还没有收入，凭什么养活赵婧啊。” 李健这时候笑着说道：“赵婧姐姐有收入就好了啊。” 李链撇撇嘴，说道：“你们是指腹为婚的不对啊，赵婧比你大很多岁吧。” 我说道：“从小两边父母就关系好，乃至往上一辈，我爷爷，和赵婧的爷爷，也是好朋友，所以我们从小就被双方家长默认为一对儿了，哪怕我们年龄相差五岁，但是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吧。” 第四十六章 老鬼跑路 李链摇着头说道：“怪不得。” 这时候，赵婧回到包厢中，身后跟着一名女服务员，端着一个装有几个琥珀色热水玻璃杯的盘子。 喝了一点蜂蜜水之后，我假装不胜酒力，趴在台上休息起来。 听着他们继续觥筹交错的声音，我心想，这个法魂律几乎已经渗透到了法师工作生活的方方面面，虽然我能倒背如流，但是就如刚才赵婧说的，没有一些案例指导，我还真不知道利用法术来拼酒也不行。 实际上很多世俗的法律也是这样的，法条规定不可能做到完美，所以只能通过一些司法解释，或者指导性案例，来对法条加以理解。 而且，其实从法魂律的立法目的上来看，不能用法术来拼酒，虽然法条里面没有明确，但是从这个行为上来看，其实也可以在总则里面推导出来法魂律是禁止这种具体行为的。 只是我刚接触法魂律，包括世俗法律，没有学会从立法目的的角度去考虑一件事情是否违反了相关规定罢了。 看来我学法律学对了，跟当法师，其实有一些互通之处的哦，哈哈。 这时候，我的手机又开始振动起来。 我拿出手机一看，是爷爷打来的。 于是我起身对大家说道：“我爷爷打电话给我，我出去接一下。” 赵副校长点头说道：“去吧。” 走出包厢外面，我接通电话，爷爷在电话里用鬼话说道：“你飞哥失踪了。” 我也用鬼话说道：“什么他不是经常去浪迹天涯吗，为什么说突然失踪呢。” 爷爷说道：“我刚才想去看看青龙，发现青龙不见了，包括金洞内的老祖宗肉身，还有那些金银财宝，还有鬼家丁们，也全都不见了，所以我怀疑，你飞哥携款潜逃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说道：“也就是说，我们又变回穷光蛋了” 爷爷苦笑着说道：“这个时候了你还想着这些干什么，我估计，飞哥是出了什么事情。” 我说道：“那我们家族秘密持股的那些公司...” 爷爷说道：“我查了一下，全都被飞哥瞒着我给抛售了，那些被我控制的职业经理人，全都被飞哥变得不认得我。我们家现在，最有钱的就是拥有几十颗钻石的你了。” 我说道：“你怎么确定是飞哥干的” 爷爷说道：“除了他，还有谁知道哪家公司是我们家族控制的。” 我说道：“也是。” 爷爷说道：“你没有和赵家丫头说起过我们家族的秘密吧。” 我说道：“我就提到过金洞，然后她就让我不要说了。” 爷爷说道：“那我更加确信是飞哥干的了。” 我说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干呢，我们家族几千年的基业，说没有就没有了吗” 爷爷说道：“至少还在飞哥身上吧。” 我说道：“会不会是消失已久的老祖宗干的” 爷爷说道：“也有这个可能，但是老祖宗的大局观比飞哥要高，不会这样损害家族的利益，所以我还是认为飞哥这小子的嫌疑最大。” 我说道：“一个几百年的老鬼，要这些钱干什么呢” 爷爷顿了一下，说道：“我猜，这小子会不会是想去竞选阎王爷有这么一大笔钱，转换到地狱银行，足够他的竞选经费了。” 我说道：“那我们怎么办，去地狱把他抓回来” 爷爷说道：“首先，我们两个都没有资格去地狱，其次，哪怕我们去了，也找到飞哥了，我们两个加起来还是打不过他的。” 我说道：“那我们就这样干看着我们家族没落吗。” 爷爷说道：“哎，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我有什么办法。” 我说道：“好吧，没有这份责任也好，我经常想着以后要管理那么巨额的资产，头都疼。” 爷爷说道：“你那些钻石，在哪里。” 我说道：“全部变现了，我打算用来买房。” 爷爷说道：“嗯，也行，起码算固定资产。” 我说道：“那这个消息，我要不要告诉赵婧。” 爷爷说道：“她知道你将来要管理这些资产吗” 我说道：“应该不知道吧，我倒是没说那么多。” 爷爷说道：“那还是不要告诉她了，毕竟这是我们家族的秘密。” 我说道：“嗯，那就不说，反正她看起来也不想知道。” 挂掉与爷爷的通话之后，我回到包厢，继续和大家吃吃喝喝，一直到晚上十点，我们才陆续散去。 赵婧因为喝酒了不能开车，所以我们两个决定打车回家。 在出租车后座上，赵婧斜靠在我怀里，用不发出声音的鬼话说道：“老公，爷爷打电话给你是什么事情” 我也用不发声的鬼话说道：“哦，就是说飞哥很久不现身了，也没留下什么口信，问我知不知道飞哥去哪里了而已。” 赵婧说道：“哦，我们家老鬼也是经常不告而别的，你知道飞哥去哪了吗。” 我说道：“我也不知道。” 赵婧说道：“嗯，那你第一次出去，还出窍了，是什么事情呢” 我说道：“今天去交学费的时候，我们四个跟一个同学因为排队问题有了点小矛盾，没想到他听到我们今晚要在富淳饭店请老师吃饭，然后晚上跟了过来，还拍了一张照片。” 赵婧睁开眼，说道：“那你处理好这件事了吧。” 我笑道：“当然处理好了，我已经把他相机的内存卡拿回来了，就在我口袋里，我还偷听到这小子在电话里说的一些事情，他认识外面的小混混，是因为什么案子他们有一个同伙进去了，这小子听到我们聊起你是律师，还是副校长的学生，可能认识一些大官，所以他打算用你和赵校长吃饭的照片要挟你，让你帮他的同伙去求点情。” 赵婧说道：“嗯，幸好我老公机灵，要不然这个麻烦还不小。” 我说道：“那是，我那么爱你，当然要尽全力保护你呀，我们回去之后看看那个小子相机内存卡拍到了什么，再去收拾他好了。” 第四十七章 买房子去 赵婧说道：“算了，我们请赵校长吃饭，说上纲上线的话，也是不符合规矩的，既然证据拿回来了，我们就不要和人家过多计较。对了，刚才你出去和爷爷打电话的时候，我已经敲打李链了，这小子应该不会再摆明着反对你出来和我住。” 我说道：“那就好，那今后我们就可以每天一起腻歪啦。” 赵婧抬头亲了我脸颊一口，说道：“只要老公不要和我在一起久了，对我厌烦就好呀。” 我低头亲了赵婧额头一下，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酒味和丁香味香水味，笑道：“当然不会。” 回到家中，赵婧先去洗澡，我打开她的电脑，将耳钉男的相机内存卡插入读卡器中，开始浏览内存卡中的照片。 其中第一张确实是我们吃饭包厢的内景照片，每一个人都拍得清清楚楚，要是这家伙拿这张照片去搞事情，赵婧和赵副校长确实会有或多或少的麻烦。 不过看了后面的其它一些照片，我笑了。 赵婧拿着一张干毛巾，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到我身后，说道：“呀，怎么那么恶心啊这人。” 我赶紧回头说道：“这些照片都是那个小子相机里的，不关我事啊。” 赵婧说道：“真是的，居然偷拍了那么多女孩子的照片，有些还非常过分！” 我说道：“是啊，居然还有在厕所的，我们要不报警吧。免得今后有更多的女孩子被他占便宜。你看，这里还有他的一些自拍什么的，让学校保卫科配合锁定他很容易的。” 赵婧说道：“嗯，这个我会处理的，明天我把卡拿去交给他们，就说是在路上捡到的就好。” 我说道：“明天是星期六，你忘了” 赵婧坐到床边，说道：“是哦，那我们明天去买房子吧，哈哈。” 我说道：“嗯，我今天在宿舍看了一下地图，在我们学校和你们单位之间路上有几个高档小区，我们去那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二手房” 赵婧说道：“二手房买卖会有一点法律风险的哦。” 我说道：“可是就我们两个一起居住来讲，没有合适我们需求地段的新房呢。我们都是学法律的，法律风险应该能最大化避免吧” 赵婧娇笑道：“你才学了多久法律呀，还不是得靠你老婆我拿主意。” 我起身走到赵婧身边坐好，搂住她说道：“是了是了，我老婆最精明能干啦。” 赵婧亲了我脸颊一口，说道：“哎呀快去洗澡吧，一身酒气的。” 第二天一大早，我和赵婧吃过早饭，先是搭乘地铁回到我学校的东门，从富淳饭店停车场将赵婧的车子取回，然后驱车前往我之前选定的几个小区开始看房。 在那个时候，房屋买卖中介还没有大量兴起，人们买卖二手房，主要是靠在小区的公告栏之类的地方贴广告、看广告，然后再不用通过中介，卖家和买家直接进行协商和交易。 在一个叫锦绣花园的小区公告栏，我和赵婧仔细看了几则卖房广告，看中了一套位于3号楼顶楼的315平方米精装修的楼中楼，售价面议。 赵婧拿出手机，拨打了这则广告上留下的电话，得知刚好这个业主也住在这个小区另一套房子中，现在也在家，于是我们来到3号楼楼下与其见面。 那是一位留着黄色蓬蓬头的大妈，一看到我们，便笑着斜眼说道：“哎哟，二位那么年轻，真能买得起楼中楼吗” 赵婧笑着说道：“大妈，您这话说的，我们难道没事干来看买不起的房子吗” 大妈上下打量了赵婧一会儿，说道：“嗯，那么好看的姑娘，肯定是大户人家的女儿，这小伙子是你的弟弟吧” 赵婧一脸骄傲地挽住我，说道：“这是我男朋友。” 大妈随即说道：“哎呀，看来是我有眼不识泰山，能找这么漂亮女朋友的，一定是个富二代了” 我无奈地摇着头说道：“大妈，我们不要站在这里说这些有的没的啦，您开一个价，合适的话我们就上去看房。” 大妈的眼咕噜一转，说道：“一口价，六十三万净收！” 赵婧说道：“两千块一平米，您这价格可比现在的市场均价高出不少呢。” 大妈翻了一下白眼，说道：“我这房子是精装修！我亲自上上下下监工装好的，卖两千块我还有点舍不得呢。” 赵婧说道：“我们先上去看看好了，看是不是真的值这个价钱。” 大妈拿出门禁卡，说道：“走吧，我带你们俩上去看看，保证你们看了都说好。” 跟着大门进入门禁，穿过大堂，进入一间电梯之后，赵婧说道：“大妈，您当初为什么要买一个小区的两套房，现在又为什么要卖出去一套呢” 大妈按了一下电梯楼层，说道：“哦，当初是为了给我儿子毕业后找对象用的，后来他出国了，我们就用不着这套房了啊。” 电梯很快到达顶楼，我们走出来一看，这里是一梯两户的房型。 大妈拿出一串钥匙，走到左边那套房子的门外，打开棕色的金属防盗门。 门开之后，我感到一丝凉意从屋内“窜”了出来。 赵婧和我互相对视一眼之后，一起跟着大妈走了进去。 这套房子的装修确实不错，只见地面铺的是暗红色的实木地板，家具也都是中国风的红木，各种家用电器看起来也很新，只不过都布满了灰尘。 我看了看同样为暗红色的楼梯，说道：“楼上有几个房间，楼下呢” 大妈介绍道：“楼上是两间主卧，都带有阳台和厕所，楼下有三间没有带厕所的次卧，一间厨房，一间厕所，还有一间小书房。” 赵婧拿出电话，说道：“我去阳台接一个电话，你们先聊。” 等赵婧离开，我继续说道：“这个装修风格不像是为年轻人准备的呢。” 大妈笑道：“我儿子懂什么，而且这房子是他老娘给他买的，我想怎么装修，就怎么装修，用不着听取他的意见。” 第四十八章 趁机压价 我说道：“您也知道，我和我女朋友也都是年轻人，这里的装修确实略显老气了一点。” 大妈说道：“哎哟，谁都有老的时候，等你到了三十几岁，这种耐看的装修风格你就会越看越顺眼啦。而且我跟你说啊，这些家具都是越南进口的红木家具，地板是生活家巴洛克的，电器都是松下的，都很洋气呢。这些我都不算到房价六十三万的里面，全都算是白送给你们了。” 我和大妈又在客厅中待了一会儿，赵婧从阳台回到客厅内，笑着对大妈说道：“大妈，我刚才打电话给附近派出所的朋友，果然和刚才公告栏边上聊天的几个大爷大妈说的一样，您这里可是凶宅啊。” 大妈原本笑盈盈的肥脸一滞，说道：“额，下面这些老不死的，一天到晚没事干乱传这些，净给老娘添堵。呵呵，确实这屋子死过人，还是没有瞒得住你们啊，那一口价，六十万，怎么样” 赵婧摇着头说道：“我刚才看您贴在公告栏的那张纸都发黄了，我猜很难卖出去吧。” 大妈说道：“我们住的地方，几千几万年来，哪里没有死过人丫头，你可不能因为这个就乱压价哦。” 赵婧说道：“确实我们所处的每一个地方自古以来都死过人，但是那是指土地，而在这么新的高楼内的屋子里面死过人，而且是自杀，那还是被很多人忌讳的。不瞒您说，我学的是法医，我男朋友也是学医的，我们不怕这个，如果您错过了我们这种又有钱，又不避讳的潜在买家，下一个有意向的买家就很难找到了哦。” 我说道：“是啊，要不然您自己为什么不住在这里呢，装修得那么漂亮。” 大妈说道：“那你们开个价吧。” 赵婧说道：“我们先去楼上看看，据说上吊自杀的是您的婆婆就在楼上的一间厕所里。” 大妈苦着脸说道：“要不，你们还是自己上去看吧，这事情出了大半年了，我还没有上过二楼呢。” 赵婧笑了笑，对我说道：“老公，我们两个上去看看吧。” 当我和赵婧一起上到二楼，听到大妈一直跟到楼梯的中间处，于是我笑道：“大妈，您看您怕成这样，还是早点把房子出手的好。” 大妈缩了缩脖子，说道：“呵呵，我确实是不敢一个人待在楼下，但是更不敢上去，我在这里等你们好了。” 我摇摇头，往上快步跟上赵婧，跟着她推门进入了一间卧室。 赵婧环视了一圈屋内，迅速跨步往右，推开厕所门，然后看着坐在厕所里一个白色马桶上的一只鬼，笑着用鬼话说道：“婆婆，我来接您了。” 那是一只身穿红色长裙的老太婆鬼，看颜色，还是有一点“年份”的，我估摸着，跟大妈说的死了大半年的说法一致。 老太婆瞪了赵婧一眼，说道：“你们是我那不孝的儿媳派来抓我的吗” 赵婧摇着头，说道：“不是，我们想买下这套房子，所以麻烦您给我们腾个地儿。我们两个都是法师，您跑不掉的。” 见老太婆马上露出惊恐的神情，缩到马桶边上，我这时候也用鬼话说道：“老婆，这个老奶奶为什么死了那么久都没有被守门人们发现呢看她也不是很厉害的样子啊。” 赵婧看了一下门外，继续用鬼话说道：“是被逼死的，应该就是楼下那位干的，所以这位老奶奶怨气很大，想报仇，一直躲在这个厕所里。但是也正因为她不出去乱串，所以漏网了。最关键的一点，装修这个房子的人应该懂点东西，但是又不是很懂，只是在砌瓷砖和木地板的时候用了朱砂粉掺进水泥和木地板下面专用的樟木粉中，相当于屏蔽了鬼气，但也正因为这样，歪打正着，我刚才在客厅的时候，居然也只是怀疑有鬼而已，更不要说巡查的守门人在楼下甚至是这套房子门外经过的时候能发现她了。” 朱砂为什么能屏蔽鬼气，远古时期就传下来的理论称，朱砂能辟邪是由于邪生于阴、存于阴、发于阴，人受于阴则会阴阳失去均衡，就会存阴、受阴、生邪，不能正道。因此朱砂在中医、道教中称之为极阳之物，具有均衡阴阳气场之功能，人需阴阳平衡能力得以健康长寿、悠闲自得。我国中医很早就发现，朱砂有特别的镇静、催眠、抗惊厥的效果。 如果非要拿现代科学来解释，法师中的科学家也有不同的理论研究结论，但都不能完全说服所有法师乃至死神。 但我们可以拿铅对辐射的屏蔽效果来比喻，原子序数越高，辐射阻挡能力就越强。但原子序数越大的元素生成越困难，因此也更稀少，原材料成本非常高。另外很多原子序数很大的元素本身就有放射性，不适合用来做防辐射材料。铅的原子序数较高，而材料成本不高。密度越高阻挡辐射的能力越强。 铅的结构排列紧密。其他材料，如金银铜铁，在辐射的照射下，很快原子结构将会被破坏，使得本身也具有放射性，而铅不会。研究证明，铅在长时间辐射下都不会被破坏原子结构。 我个人认为，朱砂的原子结构特性，恰好针对各种法力。当然，如果法术高强的鬼魂和法师以及死神，是可以根据自己等级破解不同厚度的朱砂的，像这家这种薄薄一层，我们低等级法师都很容易化解它给自己法力带来的“阻力”。 老奶奶这时候哭着说道：“呜呜呜，我一直听外面传进来的什么守门人广播声音，说要我们孤魂野鬼去自首，我也好怕下地狱后被打啊，但是我还是不甘心，所以打算等我儿媳进到这个厕所，就给她一点教训，没想到她一直都不敢上来。” 赵婧摇着头说道：“老奶奶，我估计您现在连一个花盆都举不起来，是吧。” 老太婆犹豫了一下，低头说道：“是的。” 赵婧说道：“说明您什么都不懂，也没有别的法师或者鬼教您练功提高法力，墙里面的这些朱砂也压制了您的成长，所以您非常虚弱，根本没有机会报仇的。” 老太婆说道：“可我就是不甘心啊。” 赵婧说道：“我们守门人有专门的人会给您上心理辅导课的，到时候您就会安心被我们送去地狱报道了。当然，我今天也必须要把您逮捕，您应该也看出来了，我的法力远远在您之上，所以我们还是不要伤了和气好不好。” 老太婆说道：“可以，事已至此我也只能投降，但是我有一个小小的请求。” 赵婧说道：“您说。” 老太婆说道：“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谈好买房的价钱，如果没有，我希望你们把价格压低一点，一开始买这个房子的钱，都是我辛苦攒了大半辈子的啊，居然被这个小娘们给骗来买了这个破房子，你说又没有院子，只有一个大露台，连种地都没办法种的房子，卖那么贵，买来有什么用呢” 我说道：“嗯还有露台啊，为什么你儿媳妇没跟我们说呢。” 老太婆说道：“那我就不知道了。” 赵婧说道：“您不是还有孙子吗，卖贵了，对您孙子也是有利的啊。” 老太婆说道：“别提那个更不孝的小东西了，从小就喜欢打我欺负我，我才不想给他留下什么钱呢。” 赵婧说道：“行吧，我们上来太久，别人会怀疑的，您还是乖乖自己进到锁魂壶里面来吧。” 第四十九章 顺利成交 说完，赵婧从自己的小挎包中拿出一个金色的陶瓷小葫芦瓶，将瓶口对准了老太婆。 老太婆再次犹豫一下，说道：“我这也不会怎么进去啊。” 赵婧笑道：“您低头走过来，用头顶顶住这个葫芦，它就会自己把您吸进去了，要不然，我只能动用法力将您抓过来按进去了，期间可能会伤到您哦。” 老太婆点点头，起身走到赵婧身前，低下头，将头朝葫芦的顶部顶去。 一瞬间，老太太便消失不见。 赵婧将小葫芦放回挎包内，拿出一个小巧的数码相机，拍了一张厕所内景，用人话对我说道：“走吧，老公，我们先去看看露台，再下去继续砍价。” 走出屋子，我们先往右继续走，隔着被锁上的一个玻璃门看了一眼外面，只见的确如老太婆所说，有一个露台，估计有三十多平方米，但是不知为什么在角落处堆着几个大纸箱子。 赵婧这时候继续用鬼话说道：“老公，我挺喜欢这个房子的地段和户型的，你要是喜欢，我们就谈好价钱买下来，正好遇到我们专业的东西，我们不怕鬼，如果价钱合适，哪怕是买下来不住，当投资也好啊。” 我用鬼话说道：“嗯，我也觉得这房子不错，价钱合适就买下来吧。” 见玻璃门被锁住，所以没什么可看的，于是我们转身一起返回楼梯边。 大妈看我们下来，拍着胸口先行转身下楼，并说道：“你们怎么上去那么久啊，胆子还真不小。” 回到楼下客厅中，赵婧一边继续环视屋内的情况，一边说道：“您婆婆吊死的厕所还挺干净的，我猜她可能还在上面哦。” 大妈打了一个激灵，说道：“你们可别乱吓我啊。” 赵婧随即从包里拿出照相机，打开相机背部的led显示屏，举到大妈身前，说道：“我们才上去多久，没有时间打扫的，您自己看，真的很干净呢。地面，墙壁，马桶，洗手台，包括镜子，都一尘不染。” 大妈后退几步，捂着胸口远远看了一眼赵婧手中的相机，说道：“还真是，你们两个是算命的” 赵婧笑道：“怎么可能，我们就是医生，不怕这东西而已。但是我们医学界，也有很多传说，不得不信呢，您看，那么干净，肯定是有东西在上面住的哦。” 大妈赶紧拉着我的衣角，说道：“我们还是去外面聊好了，我的血压上来了，走走走。” 我看了一眼赵婧，笑了笑，扶着大妈走出了这套房子的防盗门。 赵婧跟在后面走出来，反身将门关好。 大妈甩开我，快步走到电梯边，按下电梯下行按钮，说道：“走吧，外面太阳大，我就不信这个死老太婆敢跟着我们。” 三人一起来到楼下之后，大妈一边搓着手臂上的鸡皮疙瘩，一边转着眼珠说道：“你们两个小鬼头，肯定是先用抹布将厕所擦了一轮，然后再拍张照片吓唬大妈。” 我说道：“可是我们非常准确地判断出是哪一个主卧的厕所里面死过人，就是从这个细节看出来的呀。” 赵婧耸了耸肩膀，说道：“老公，你也别吓唬大妈了，这种东西都是信则有，不信则无，我们两个是来买房的，不是来讲鬼故事的。” 我说道：“好吧，大妈，我们是真有诚意要买下这里。” 大妈说道：“那你们说一个价钱吧。” 赵婧说道：“我猜我们是第一批来看房的，因为那件事情这个小区乃至附近街区的人几乎都知道，据说还上过报纸，所以您很难卖出去。” 大妈说道：“哎呀别啰嗦了，快开价！” 赵婧说道：“五十万。” 大妈闭上眼睛一脸痛苦地想了很久，一直没有出声。 这时候，一名头发花白，背有点驼的老大爷背着手走到了我们边上，说道：“哎呀，这不是汪家儿媳妇吗怎么，要把你婆婆自杀的房子卖了吗” 大妈睁开眼，瞪了这名老大爷一眼，说道：“老魏，老娘的房子一直卖不出去，都是你和那几个嘴碎的老东西搞的鬼吧” 老大爷冷哼一下，说道：“哼，自己干了缺德的事情，还不许别人说了” 赵婧这时候笑着说道：“大爷，这位大妈的房子真的死过人啊” 老大爷说道：“是啊，看你们两个也不像坏人，我就善意地提醒一下你们，要卖房给你们的这个老女人啊，逼死了自己的婆婆，而且就死在你们要买的那套房子里，你们自己可要想清楚了。买下来，会惹大麻烦的。” 大妈这时候弯腰将右脚上的黑色布鞋脱下来举到头顶，作势要朝着老大爷冲过去，同时骂道：“老魏你这个死老头，让你嘴贱，看老娘打不死你！” 我一脸无奈地一把拉住大妈，说道：“哎呀别打架别打架，您这生意还做不做了啊。” 老大爷见大妈要打人，赶紧转身一边开溜，一边大声说道：“凶宅啊，凶宅啊，谁买谁撞鬼啊。” 大妈气呼呼地甩开我，走到身后一个花坛边上坐下来穿好鞋，然后说道：“行了行了，五十万就五十万，我也看出来了，这些街坊邻居就是看不得别人好，会一直给我使绊子让我卖不出这套房，既然你们两个不怕这种东西，也有诚意，那就五十万成交，不过我要求，一次性付款，不能按揭！” 赵婧这时候看了我一眼，说道：“老公，你的意见呢” 我说道：“五十万可以考虑，付款方式再商量。不过，王师兄的第一笔钱什么时候到帐大概能有多少” 赵婧点点头，拿出手机，拨通一个电话，说道：“王师兄啊，您欠我们的钱，什么时候打首付款呀对对对，我们现在想买房子，要用上一大笔钱。” 电话那头的王师兄说道：“这样啊，嗯，我这几天还没来及出去卖东西呢，要不这样，我手上还有点闲钱，明天先给你们六十万，够了吗” 暂停更新写签约的另一本书 另一本都市幻想小说《星河烁烁不如桃花灼灼》在本站签约，因此《鬼眼讼师》先暂停更新，待《星河》完本再继续写《鬼眼》，敬请期待。 也请喜欢本书的衣食父母移步《星河》鉴赏。 《鬼眼讼师》暂停更新写签约的另一本书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十章 一次付清 赵婧说道：“够了够了，那麻烦您明天务必要转钱给我哦。” 王师兄说道：“哎呀我们那么多年交情了，我还会坑你不成，明天打完钱，我马上电话告诉你。” 挂掉电话之后，赵婧说道：“老公，钱明天到位。” 我转头对大妈说道：“大妈，那我们可以签合同了，后天签可以吗？您有空吧？” 大妈说道：“你们现在要跟我确定是一次性付款吗，该不会想按揭付款吧？” 我随即看向赵婧，说道：“对哦老婆，我们是按揭还是一次性付款呢，我们不是说今后要买很多房子吗，我觉得都一次性付款，能买到的房子会少很多呢。” 大妈说道：“哎哟，现在房子那么不值钱，你们还买那么多干什么，留着积灰尘吗？还是一次性付款的好。” 赵婧说道：“二手房买卖的周期太长的话，会有很多不确定因素，法律风险更高，而按揭买房需要更长的时间。而且老公，如果要把房子写在你名下，按揭是需要收入证明的，你还在读书，银行不一定会批贷款给你呢。” 我挠头说道：“是哦，我都忘了这茬了。那这套房子的房产证就写你一个人的名字好了呀，我们还分什么彼此。” 大妈随即插嘴说道：“哎哟，这小伙子还在读书啊，那你们到底有没有钱一次性给我五十万啊？” 我一脸无奈地说道：“大妈，您等我们商量好了房产证写谁名字再说别的好不好。” 大妈说道：“行行行，你们小两口商量吧。” 赵婧说道：“老公，还是写你自己的名字好了，我们还没结婚呢，我不是说你不相信我，而是传到你们家里人耳朵里，我成什么了啊，我们两家关系那么近，你出钱买房，写我一个人的名字，这对我的名声可不好，所以这套房子的房产证，我建议还是只写你自己一个人的名字！” 我说道：“那写我们两个的也行啊。” 赵婧说道：“那也不行，一样对我名声不好的呀。” 我说道：“那好吧，那这一套就先写我自己一个人的名字。” 大妈说道：“那就行了，不过小伙子，你还在读书，哪里来的那么多钱啊？” 赵婧转头对大妈道：“大妈，我们不像给不起五十万的人吧？我男朋友是富二代不行吗？” 大妈说道：“那倒不是，我早就看出来这小伙子是有钱人家的孩子了，因为他虽然看起来精神，但是相貌上比这姑娘还是差了一大截。” 我拉下脸，说道：“行了行了，我们还是聊聊买卖房子的事情好不好。” 大妈笑着说道：“行吧，现在已经决定房子写小伙子的名字。至于到底是一次性付款还是按揭，你们两个也要现在想清楚，如果是按揭，我认为，五十万太少了，我要提高两万块，作为等银行给你们批贷款这段时间的利息损失。” 我苦笑道：“哪里来的那么高利息，您还不如去放高利贷呢。” 赵婧说道：“怎么付款的问题，我们刚才也算确定了呀，因为只写我男朋友一个人的名字，那就只能一次性付款。” 我说道：“对的，那我就一次性付款好了。” 大妈说道：“小伙子爽快，一看就是干大事的人。刚才这位姑娘不是说明天钱到位吗，那就明天下午签合同，签完合同后你俩打给我首付款二十五万，后天房产局才上班，我们一起去房产局办完过户之后，你们再给打我二十五万，怎么样。” 赵婧说道：“不行，我们还需要去房产局查一查您这套房子的档案，看看有没有抵押和按揭，还有有没有被法院查封，确定房子在法律上干净之后才可以签约。所以还是星期一去房产局签约好了。” 大妈说道：“天地良心，我这套房当初是全款买的，绝对不会有抵押和按揭的，被法院查封更不可能了。我们家可都是正经生意人。” 赵婧说道：“那么大一笔买卖，我们当然要小心谨慎了呀。” 大妈想了一下，说道：“也行，那就后天上午八点半，我带上房产证，你们带上银行卡，对了，还有身份证什么的，我们在房产局的办证大厅碰头，怎么样。” 赵婧说道：“阿姨，房产证是您一个人的名字吗，还是说这套房是您和您老公一起共有的。” 大妈说道：“你们放心好啦，这套房子是我一个人名下的。” 赵婧说道：“那也得要您老公一起到到场。” 大妈说道：“这个房子是我自己名下的，为什么要他到场啊。” 赵婧说道：“这个房子是你们婚后买的吧。” 大妈说道：“姑娘你说笑了，我们老夫老妻那么多年了，儿子都出国念书了，房子还那么新，当然是我们婚后才买的。” 赵婧说道：“所以您老公必须也要在场，并在合同上署名按手印并写下确认同意您将房子卖给我们的意见。” 大妈说道：“那么复杂啊，为什么要这样兴师动众的呢。” 赵婧说道：“因为那是你们的夫妻共同财产，要您和您老公两个人一起同意才能处分这套房，否则将来您老公要是反悔，要跟我们打官司，会有很多麻烦的。” 大妈说道：“好吧，我都不知道这些规矩呢，那我后天把我老公也叫上一起去房产局和你们碰头。” 我说道：“对了，房产局附附近有银行吗，我们后天在签约之后好转钱，还有，合同谁准备？” 赵婧说道：“房产局里面有空白的二手房买卖格式合同可以给我们复印的，到时候用房产局的合同好了。” 大妈说道：“小姑娘懂得还挺多，不愧是法医。我之前也买过二手房，房产局确实会给我们提供格式合同，我们到时候填一下就好。不过我是向单身汉买的，所以没有你们说的那种麻烦的两夫妻一起确认签字的套路。至于银行，我记得房产局门右边一百多米就有几家银行，我们到时候签好合同，然后去银行直接转钱，怎么样？” 第五十一章 遇到恶邻 赵婧说道：“好，那我们互相留一下电话，后天上午八点半在房产局见面吧。” 到了星期一，我先自己回学校参加开学典礼，去找老师开具未婚证明等购房需要的材料，然后在宿舍休息了一个中午，又再搭乘地铁来到房产局与赵婧还有大妈及其丈夫汇合。 当时还没有购房限制，且王师兄的钱也已经到位，所以买卖房屋的前期手续很快办完，虽然第二笔款还要等到完全过户后才会打给大妈，但大妈非常爽快地将钥匙提前交给了我们。 告别大妈之后，我和赵婧开车前往锦绣花园小区，打算再看一看我们的新家。 我们俩一起进入屋内之后，那种不好的感觉当然早已没有，因为这已经是十分“干净”的屋子，大妈的那位婆婆在星期六的时候就已经被赵婧送到守门人安平分局，交给了相关工作人员处理。 赵婧左右巡视一番，说道：“老公，我们是自己打扫还是请人来打扫呀。” 我说道：“钱能解决的问题，我们就不要费神费力了吧。” 赵婧笑道：“好哒，我听老公的，改天我们请几个钟点工把这里收拾干净，我们这个周末就把我们的小家搬到这里来吧。” 我点头说道：“嗯，可以，这样可以省下我二十多分钟的地铁时间。” 赵婧撅嘴说道：“平时让人家送你你又不干。” 我说道：“你平时上班那么辛苦，就不用额外负担送我上学的任务啦，这里也是我特意选的地段，刚好也在一号线上，包括你今后都可以不开车，直接坐地铁还方便点。” 赵婧说道：“嗯，我们去上面的露台看看吧，大妈给的钥匙里面有露台的钥匙。” 接着，我们两个一起来到二楼的露台，赵婧从挎包中拿出大妈给的那串钥匙，找出露台玻璃门上小锁的那根，打开了玻璃门。 走出露台外面之后，一股恶臭扑面而来。 赵婧皱着眉头说道：“怎么那么浓的垃圾味儿啊？” 我指着露台右侧的那几个大纸箱，说道：“应该是从那里传出来的。” 我们两个一起走到大纸箱边上，捏着鼻子伸头一看，只见这些纸箱里面都装满了各种生活垃圾，而很多是烧烤过后留下的竹签、纸巾、锡纸什么的。 我隔着一米五高的砖砌栏杆看了看隔壁的露台，发现隔壁家的露台装饰得还挺不错的，不像我们这边就是纯水泥地。 只见他们家露台的地面铺满了棕黑色的防腐木，还架起了一个木制的小凉亭。 其间还摆了几十个大大小小的花盆，种着各种鲜花以及一些小型的名贵树木。 赵婧看着放在那个木制小凉亭中的两个烧烤炉，说道：“走吧老公，我们去隔壁吵架去。” 我笑着说道：“好的，好久没有跟人吵架了，去练练我的辩论能力先。” 我们一起离开露台，走下一楼，从我们家的正门出来，按下了隔壁那家的门铃。 “叮咚！！！” “叮咚！！！” “叮咚！！！” 一连按了三次门铃之后，这家的防盗门才姗姗开启。 一名头发花白，背有点驼，穿着白色马骝褂（背心）和黑色大短裤的老大爷，伸头看了我们一眼，板着脸说道：“你们有什么事情吗？” 赵婧笑着说道：“哟，这不是魏大爷吗？” 魏大爷想了一下，说道：“哦，你们就是要买隔壁房子的那对小年轻吧？你们找我干什么。” 我说道：“魏大爷，我们已经把隔壁家的房子买下来了，请问我们家露台上的那些垃圾，是你们放的吗？” “不是。” “砰！！！” 魏大爷说完，一把将门关了起来。 我和赵婧面面相窥了几秒，摇着头说道：“走吧，去物业。” 在位于小区一号楼架空层的锦绣花园小区物业办公室，我跟赵婧走进去，巡视一圈，对坐在办公室里唯一的一名年轻女性说道：“您好，请问您是物业工作人员吗？” 这名女子抬头看了我们一眼，说道：“是的。” 我说道：“请问您贵姓呢？” 女子一边继续看着手中的报纸，一边说道：“哦，我姓张，有什么事情吗？” 我说道：“张小姐，我们刚买下了3号楼1501号房，想来跟你们对接一下。” 女子放下报纸，抬头冷笑一下，说道：“3号楼，1501，就是死过人的那间房子吗？” 赵婧脸色一变，正色说道：“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物业小张抬眼看了赵婧一眼，眼底闪过一丝奇怪的神色，说道：“我只是说事实而已，怎么，买下房子很了不起吗？要来我这里宣告主权？” 我说道：“也就是说找你什么事都没用是吧。” 物业小张说道：“你要这么说也行。” 赵婧说道：“行，我们不和你啰嗦了，我们的露台，被隔壁丢了一大堆垃圾，希望你们出面处理一下。” 物业小张说道：“哦，这个我们处理不了。” 赵婧说道：“那麻烦你把隔壁家业主的电话给我。” 物业小张说道：“那是别人的隐私，我不能给。” 我往前走近物业小张一步，说道：“看你这样子，是不是跟魏家有什么瓜葛，所以帮着他们说话啊。” 物业小张转了一下眼珠，说道：“我只是在遵守自己的职业操守罢了。” 我说道：“放你狗屁的操守，到时候要是打起架来，你们也不管是吗？” 物业小张“蹭！”地站起来，说道：“你敢骂人？” 我说道：“我们业主请你们，是要你们为业主服务的，就你这态度，我觉得你可以卷铺盖滚蛋了。” 物业小张刚要回嘴，赵婧继续说道：“把你们老板叫来。” 物业小张坐下来，双手抱胸，说道：“哼，我们老板今天休息。” 赵婧说道：“那把你们老板电话给我。” 物业小张说道：“不好意思，这个一样是个人隐私。” 我说道：“行了老婆，这个吃干饭的家伙看来是不会出面协调我们的事情了，我们自己解决吧，走。” 第五十二章 如此物业 离开物业办公室，赵婧说道：“老公，我们怎么自己解决呀。” 我说道：“找人丢回去不就行了，反正是对方的垃圾。” 赵婧笑道：“那行，我这就电话找几个钟点工来，顺便把屋子也打扫一遍。” 我这时候用鬼话说道：“等会儿，我回去一下。” 赵婧随即明白过来，也用鬼话说道：“老公，这种小纠纷就不要用我们的超能力了吧。” 我同样用鬼话说道：“我们只是预防一下，免得出更大的纠纷而已。” 赵婧摇了摇头，说道：“好吧，我们去那边的花坛坐一下，你靠在我的身上好了。” 在花坛边上，我和赵婧肩并肩坐好之后，我弯腰靠在赵婧的大腿上假装睡觉，灵魂迅速出窍，往物业办公室飞奔而去。 回到物业办公室之后，我看到物业小张正在打电话。 她此时用谄媚的神情说道：“是的是的，魏总，确定已经卖出去了。” 电话那头，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说道：“怎么搞的？我之前已经交代过你们，要想尽办法阻止有人买下我们隔壁屋，我好压价，你们吃了我的，拿的我的，难道想还回来给我吗？” 物业小张说道：“哎呀魏总，我们也不知道这两个小年轻怎么想的，应该他们早就知道是死过人的房子，但还是买下来了。刚才他们过来找我，还说要我协调一下，让你们将丢在他们露台的垃圾处理掉呢。” 电话那头说道：“那你是怎么回答的？” 物业小张说道：“我当然是站在您这一边，对他们置之不理啊。” 电话那头说道：“那就对了，这件事你不要管，知道了吗？” 物业小张点头说道：“好的好的，我听魏总您的，他们来说什么都没用。” 电话那头说道：“你跟你们黎总说一下，今后要帮我为难一下他们，要是让我知道你们帮了他们，小心我举报你们收了我的好处。” 物业小张忙不迭说道：“没问题，我马上就和我们黎总说。” 挂掉电话之后，物业小张撇着嘴自言自语道：“哼，几顿饭几箱果就以为成老娘老板了，要不是你给我们老总送过钱，老娘还怕你不成。” 说完，她重新拨通一个电话，又换回谄媚的表情，说道：“哎哟黎总，不好意思打扰您了，有件要紧的事情要跟您汇报一下。” 电话那头，一个中年女子的声音说道：“有屁快放。” 物业小张翻了一个白眼，但还是继续用讨好的声音说道：“3号楼1502的魏总，您记得吧？” 电话那头说道：“怎么，那个风水先生啊，他又搞什么幺儿子出来了？” 物业小张说道：“那倒没有，就是他们隔壁的1501号房卖出去了。” 电话那头说道：“咦？不是整个小区都知道那是凶宅吗？怎么还有人敢买。” 物业小张说道：“那两个买家刚刚来了，看起来是知道内情的，但还是买下来了哦。” 电话那头说道：“买就买了呗，反正魏总也只是交代我们尽量阻止有人买下来，阻止不了，可不关我们的事情。” 物业小张说道：“可是刚才买下1501的那两个小年轻来找我，说要我们处理一下魏总家丢到他们家露台垃圾的问题。” 电话那头说道：“行了，我知道了，你派人去帮他们收拾一下，不要惊动魏总就好了。” 物业小张皱眉说道：“这两个小年轻态度好差，我都不想理会他们呢。” 电话那头说道：“行了行了，我们不要给魏总惹事，这种小事不要麻烦魏总，我们帮他处理就完了，免得到时候两家人吵起来。” 物业小张说道：“吵就吵呗，我们还能看热闹。” 电话那头说道：“你怎么那么蠢？魏总装修的时候，砌墙侵占了隔壁露台一米多的事情，那两个小年轻没有发现吧？” 物业小张说道：“好像还没发现。” 电话那头说道：“那就行了，这个问题才是大问题，丢垃圾什么的这种小事我们还是要在中间协调一下，免得大问题一出来，我们会惹得一身骚，还记得你过年的那两百块红包吗？是魏总给的，你明白我意思吗？” 物业小张连忙点头说道：“明白明白，我这就安排保洁员上去清理一下。不过黎总，那两个小年轻走了，我怎么联系他们开门啊？” 电话那头说道：“蠢货！你找原来的业主问问不就知道了吗？” 物业小张说道：“好的，我明白怎么做了。” 等物业小张挂掉电话，我反身走出物业办公室，回到赵婧边上，进入自己的身体中。 赵婧摸了摸我的头，说道：“老公，听到什么了吗？” 我起身捏了捏赵婧粉嫩的脸蛋，说道：“还好你老公英明，偷听到了一些事情。” 赵婧说道：“什么事情呀。” 我说道：“隔壁的男主人姓魏，是一个风水先生，你认识吗？” 赵婧歪头想了一下，说道：“不认识，我们守门人几乎没有人在外面用风水先生的身份示人的。” 我说道：“不过这小子也和我们一样不怕凶宅，至于是不是法师我就不知道了，我听物业那女的跟她老板在电话里面说，姓魏的原本想压价买下我们刚买的那套房子，所以魏大爷才出面阻止我们的交易。” 赵婧点头说道：“原来是这样。” 我说道：“而且，我还听到，我们的露台，被魏家砌墙侵占了一米多！” 赵婧瞪着眼睛说道：“我靠，这个问题就大了，不行，我们一定要想办法抢回属于我们的地盘。” 我说道：“是的，垃圾的问题，物业那个小张已经获得他们老板的指示，要派保洁员去帮我们清理，你知道为什么吗？” 赵婧说道：“他们真的受了姓魏的好处？” 我说道：“老婆果然聪明，他们连过年的红包都是姓魏的给的，估计平时的小恩小惠也有点，而且他们物业老板肯定拿了更大的好处，所以想把他们侵占我们地盘的事情压下去。” 第五十三章 物权法定 赵婧说道：“刚才在我们家露台的时候，我没仔细看，但侵占得应该不是很明显，所以导致我们没有发现。” 我说道：“要是仔细看应该还是能看得出来的。” 赵婧说道：“所以这个姓魏的，还有这家物业公司，胆子也忒大了点，我们一定要想办法收拾一下他们才行。” 我说道：“先把垃圾的问题处理好再说吧。” 这时候，赵婧的手机响了起来。 她拿出手机一看，是个陌生座机号码，接通之后，物业小张的声音传来：“你是3号楼1501的业主是吗？” 赵婧说道：“是啊。” 物业小张说道：“你们现在回家里等一下，待会儿有几个保洁员上去，帮你们清理一下露台的垃圾。” 赵婧说道：“好的。” 挂掉电话之后，赵婧拉着我的手起身，说道：“走吧老公，我们先回去。” 回到3号楼1501号房，过了一会儿，一男两女保洁员进入我们敞开的房门内，为首的那名男子说道：“老板，我们过来给你们清理一下露台上的垃圾。” 赵婧说道：“好的。” 男子左右查看了一下，说道：“露台在楼上吧？” 赵婧这时候说道：“是的，对了，我们屋子里面灰尘也很多，能不能给你们一点钱，麻烦你们也一起打扫一下？” 男子跟另外两名保洁员低声商量了一下，说道：“两百块钱包完，可以吗？” 我和赵婧用眼神交流了一下，用不发声的鬼话说道：“两百块钱可以的。” 于是赵婧点头说道：“行，两百就两百，但是你们要打扫得干净一点哦。” 男子笑着说道：“老板说笑了，我们就是干这个的，给我们两个小时，保证这里变得一尘不染。” 接下来，三名保洁员开始动手打扫垃圾和屋子。 赵婧这时候从挎包中拿出一包纸巾，仔细将客厅中那个巨大的红木沙发的中间位置擦干净，说道：“老公，我们坐这里等他们干完活吧。” 我走到赵婧身边坐下，摸了摸她的头，说道：“今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小窝啦。” 赵婧靠在我的肩头，噘着嘴说道：“就是遇到了讨厌的邻居。” 我说道：“是啊，垃圾的问题倒好处理，隔壁姓魏的侵占我们露台的问题，怎么解决好呢，打官司？” 赵婧想了一下说道：“可以打官司， 民法通则第几条来着，规定，公民的合法财产受法律保护，禁止任何组织或者个人侵占、哄抢、破坏或者非法查封、扣押、冻结、没收。” 当时施行的民法通则还是1987年版，赵婧说的是当时版本的第七十五条第二款。 而《物权法》一直到2007年才出台，才有了该法第七十一条关于“业主对其建筑物专有部分享有占有、使用、收益和处分的权利。业主行使权利不得危及建筑物的安全，不得损害其他业主的合法权益。”的规定，以及第二百四十五条关于“占有的不动产或者动产被侵占的，占有人有权请求返还原物；对妨害占有的行为，占有人有权请求排除妨害或者消除危险；因侵占或者妨害造成损害的，占有人有权请求损害赔偿。占有人返还原物的请求权，自侵占发生之日起一年内未行使的，该请求权消灭。”的规定。 因为写百万字的星旅，耽误了一下时间，阎王爷竞选的时间也因此推后。现在《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典》也都出来了，《物权法》也随之失效，但为了学习，我还是留着上面那段。 《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典》第二百七十二条、第四百二十六条跟前述《物权法》规定类似，不再占用篇幅。 由此，我们现在当然可以依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典》的上述两条规定就魏家的越界砌墙行为提起民事诉讼，但2001年那会儿当然还不能以此为法律依据。 我说道：“那行，我们先跟那个姓魏的风水先生初步接触一下，如果谈不来，那就打官司。” 赵婧说道：“不过我还发现一个问题。” 我说道：“什么问题呀。” 赵婧说道：“我在房产局的时候仔细看了这房子原来的房产证，上面并没有将露台画进房产证里面呢？” 我说道：“那表示？” 赵婧说道：“那表示这个露台是开发商赠送的，我们没有产权，最多只有使用权。” 我说道：“那打官司就不一定能赢了？” 赵婧说道：“不知道啊，我也没有相关的经验，嗯，我要翻一下书。” 说完，她从挎包中拿出一本巴掌大，五六厘米厚的《常用法律法规》。 学法律的人都知道这种“小厚书”，是我们复习考试的“神器”。 翻了一下“小厚书”之后，赵婧一边看着书本的其中一页，一边念道：“民法通则第八十三条还规定，不动产的相邻各方，应当按照有利生产、方便生活、团结互助、公平合理的精神，正确处理截水、排水、通行、通风、采光等方面的相邻关系。给相邻方造成妨碍或者损失的，应当停止侵害，排除妨碍，赔偿损失。” 我说道：“嗯，我们到时候也可以再加上这条作为我们的诉讼法律依据。” 赵婧说道：“如果和魏家谈不拢，我还得去问问律师前辈。” 我笑道：“我还以为你什么都懂呢。” 赵婧白了我一眼，说道：“你现在还是法学生，不懂我们工作以后的情况，律师也各有专长，更何况我还没考上，别说我们律所了，法官和检察官也是各有自己的专长，特别是法官和检察官，也是分不同庭室或者科室的，就好比医院的妇科和儿科医生，虽然都是学过基础医学的，但是让他们突然换科室，对新业务还是会生疏的呀。” 我点头说道：“也是哈。” 赵婧说道：“哎呀不说这个讨厌的事情啦，老公，这个房子所在的地段还真是不错呢，你去学校上学坐一号线三站就可以直达学校门口。” 第五十四章 没完没了 我说道：“不过要辛苦老婆开更远距离的车子了每天。” 赵婧说道：“其实我可以坐一号线去到花岭站，然后转二号线，这样比开车应该能快个十几分钟。” 我说道：“还是开车好了，你皮肤那么娇嫩，去地铁站也要走几分钟路，被晒坏了我可会心疼的。” 赵婧笑道：“我最近开车容易生气，路上的很多司机素质太差。最近也协助律师们了几件道路交通事故纠纷案件，这些人不光害了自己，也害了别人。所以人家越来越不喜欢开车了嘛。” 我说道：“交通事故实际上是人类社会的一种自我淘汰机制，你可不要因为生气怒路而分散精力，导致出现一些伤害到自己和别人的事故哦。” 赵婧歪头说道：“人类社会自我淘汰？这个理论可真新鲜。” 我说道：“可不是吗？一些不遵守交通规则的人，以及一些反应比大多数人慢半拍的人，因为他们自己的行为或者本身的素质遭遇交通事故，那不是被淘汰是什么，无论是从生命健康方面还是从个人财产损失方面，都是一种淘汰。要么付出身体健康乃至生命，要么付出高额的赔偿金，然后降低他的社会地位乃至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的资格。” 赵婧苦笑着说道：“话可不能这么说，那那些无辜的交通事故受害者也有很多的啊。” 我说道：“那只能说算他们倒霉了，也是个人运气上的一种淘汰呀。” 赵婧噘嘴说道：“反正人家不同意你的这个理论。” 我捏了捏赵婧尖翘的鼻头，笑道：“我平时满喜欢研究交通事故案例的，很多人啊，他们不相信法官的公正，打官司即使理亏输了也要在网上呐喊一声司法不公。他们不相信医者的仁心，在医院看不懂病历和处方的字迹就坚信医生多收了他的钱，转身就上物价局投诉。他们不相信救援力量的专业，一有重大事故就叫嚣瞒报，辱骂我们的消防战士出警不及时。他们不相信警方的辟谣，一有热点事件就津津乐道背后的黑幕。他们不相信老师的善良和水平，恨不得在孩子身上装360度摄像头来监督老师的教育工作。他们不相信一切知识权威，在网上用砖家一词来讽刺各行业大拿的科普和辟谣。然而还是他们，走路闯红灯的时候，开车不打灯加塞并线的时候，就像坚信太阳从东方升起一般，坚信离他们最近的司机，今天心情非常好，没有精神病，没有其它疾病突发，没有酒驾毒驾，没有低头看手机或者捡东西。坚信离他们最近的那辆车，状态一切正常，没有制动故障，甚至有着百万豪车才可能配备的制动系统，能迅速刹住车。他们敢于质疑一切，又敢于把自己的生命财产安全，完全托付给一个陌生司机的脚，还可能是香港脚。他们深入骨髓一般信仰着，坚信着，对方一定会刹住车的，绝对会的。所以我认为，很多交通事故都是这种人造成的呢。 ” 赵婧听我将上述长篇大论说完，睁大了眼睛说道：“你的这个理论还不错，改天我写下来发给交警队的朋友，让他们作为宣传模板，哈哈。” 我笑道：“以后我当了律师，就去当交警的法律顾问好了。” 赵婧说道：“你呀，还是在学校好好考试，争取今后能过了律师资格考试再说好啦。” 我笑着说道：“你不也是没考过么。” 赵婧噘嘴说道：“人家也在努力复习中呀。” 我们国家的律师资格考试始于1986年。全国律师资格考试为我国律师行业遴选了一大批法律专业人才，其中很多人已成为律师行业的骨干，他们在执业中，努力依法维护当事人的合法权益，努力维护法律的正确实施，为我国民主与法制建设作出了应有的贡献。 2002年律师资格考试取消，律师、法官、检察官和公证员的职业证书的考试合并为国家司法考试。 从这时候起，通过国家司法考试，才正式成为担任检察官（法官）助理、检察官（法官）一直到后来员额化之后的员额检察官（法官）必备条件之一。 我和赵婧说话间，三名保洁员先是将露台上的垃圾包括大纸箱一一搬走清理掉，又用了差不多两个小时的时间，将屋内外各处包括家具和家电上的灰尘全部打扫得一干二净，另外还将房子里的所有窗帘也一起用洗衣机洗干净甩干挂了回去。 把钱付给保洁员们，留下保洁员的办公室电话，等他们离开之后，我和赵婧又在家里转了几圈，将露台的玻璃门锁好，然后下楼关门离去。 几天之后，写有我名字且属于我个人单独所有的房产证便办了下来。 从房产局领到新房产证之后，我也马上去到边上的银行，将二十五万元余款全部打到了卖家银行账户上。 很快又到了周末，星期六一大早，我跟赵婧带着一些被子和衣物以及一纸箱的生活用品驱车再次前往锦绣花园，打算开始慢慢将原来小窝的东西蚂蚁搬家一般搬到新家中。 将东西放好之后，我走到露台玻璃门边一看，顿时气炸了。 只见原本被清理干净的露台右侧隔离墙下，又堆满了几个大纸箱子。 于是我转头对正在第一间主卧厕所洗手的赵婧喊道：“老婆快来，隔壁家又整出幺蛾子了。” 赵婧一边甩着手上的水珠一边走到我边上，看了一眼露台外面，顿时大骂道：“我靠，这姓魏的还有完没完了。” 我从裤兜中掏出露台门锁钥匙，打开门，推门出去，并说道：“走，我们去看看。” 走到五个大纸箱边上一看，只见四个纸箱里面堆满了烂衣服破布烂棉胎什么的垃圾。 而第五个纸箱里面则堆着几十个百威啤酒玻璃瓶，以及一些一次性碗筷和烧烤竹签，散发出一股嗖臭味。 第五十五章 违章建筑 赵婧气鼓鼓地扭头看向我，说道：“老公，走，我们去隔壁继续吵架去，现在是周末，姓魏的风水先生应该在家。” 我说道：“好，这回我可不跟他们客气了。” 赵婧说道：“等一等，我觉得他那个凉亭，在外面街上看进来都能看得一清二楚，这个应该是违反相关规划规定的，我先查一查书本。” 我说道：“行，我们先下楼查查。” 回到楼下之后，赵婧从放在茶几上的挎包中拿出“小厚书”，翻了一下，看着其中一页说道：“《中华人民共和国城市规划法》第四十条规定，在城市规划区内，未取得建设工程规划许可证件或者违反建设工程规划许可证件的规定进行建设，严重影响城市规划的，由县级以上地方人民政府城市规划行政主管部门责令停止建设，限期拆除或者没收违法建筑物、构筑物或者其他设施；影响城市规划，尚可采取改正措施的，由县级以上地方人民政府城市规划行政主管部门责令限期改正，并处罚款。” 这个《中华人民共和国城市规划法》是1990年实施的，后来到了2008年，才被《中华人民共和国城乡规划法》所取代。 我说道：“嗯，要是他不老实，我们就去规划局举报他？” 赵婧说道：“对，就这么办，等会儿，我先把这条法律规定给背下来。” 我说道：“行，我等你。” 过了几分钟之后，赵婧说道：“老公，我背好了，走吧。” “砰砰砰！！！” 这一回我们不按门铃了，两个人直接用各自拳头使劲捶1502号房的防盗门。 过了一小会儿，一名留着山羊胡、小中分头，看起来三十五六岁，穿着白色短袖褂子和黑色粗布裤子的矮瘦男子，打开了防盗门。 斜眼看了我们一眼，男子眯着眼睛昂头说道：“来者何人啊？” 我板着脸说道：“来你妈个头，我们是隔壁的，为什么来找你你应该知道吧？” 男子说道：“哟，我还真不知道。” 赵婧说道：“姓魏的，你往我们家露台丢垃圾，还侵占了我们一米多的地盘，是几个意思啊？” 男子微微一笑，说道：“你们在说什么，我真的不明白，谁往你们那丢垃圾了，谁侵占你们露台了？” 我说道：“你不是算命的吗，你有没有算到你自己准备要倒大霉了！” 男子眼底闪过一丝惊讶的神情，说道：“没有证据的事情，请不要乱讲，乱说话，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赵婧说道：“呵呵，一个算命的，跟我们谈法律？那正好了，我们两个都是学法律的，你现在就给老娘说清楚，是想法庭上见，还是想老老实实给我们整改回来。” 男子说道：“随时奉陪。” 赵婧和我对视一眼，转头看向男子，并冷笑着说道：“姓魏的，你给我听好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城市规划法》第四十条规定，在城市规划区内，未取得建设工程规划许可证件或者违反建设工程规划许可证件的规定进行建设，严重影响城市规划的，由县级以上地方人民政府城市规划行政主管部门责令停止建设，限期拆除或者没收违法建筑物、构筑物或者其他设施；影响城市规划，尚可采取改正措施的，由县级以上地方人民政府城市规划行政主管部门责令限期改正，并处罚款。” 男子仔细听赵婧说完，一脸茫然地说道：“这是什么意思。” 赵婧说道：“我的意思是，你在你自己家露台搭建的凉亭，没有办理规划手续，所以是违章建筑，你要是不跟我们好好谈，我们就去规划局举报你，让他们拆了你的凉亭！” 现在，对这种违章建筑或者构筑物的查处是由城市管理部门统一实施，但是在《国务院关于进一步推进相对集中行政处罚权工作的决定》（国发[2002]17号）颁布实施之前，这一类的管理权还依然是由规划局自己下属的部门来行使。 男子的眼珠转了几圈，说道：“哼，我在政府可是有很多兄弟的，你随便去告去，我告诉你，告到哪里都没有用！” 说完，“砰！！！”地一声，将门重重关上。 我和赵婧面面相窥了几秒，两人一起无奈地摇了摇头，回到自己家中。 将门关好之后，赵婧说道：“哼，我星期一就去规划局举报这家伙，看谁敢包庇他，老娘马上把线索移送反贪局！” 我说道：“最好告诉他们你是律师，额，律师事务所的。” 赵婧说道：“嘿嘿，那是自然的。” 我说道:“刚才我从外面仔细看了一下他家里的摆设和布局，不像是一个法师呢。” 赵婧说道：“嗯，我也看出来了，只是我不敢贸然用法力去试探他，要不然也可以试探出来的。” 我说道：“法律上的事情还是交给法律好了，我们没必要用法力去对付一个普通人，哪怕他假装是我们自己人，嘿嘿。” 赵婧抬手刮了我的鼻子一下，嗔道：“那你那天还出窍去偷听。” 我说道：“嘿嘿，我那不是想保护我们的小家嘛。” 赵婧说道：“那现在上面那些垃圾怎么办？我们要不将它们丢回魏家的露台好了。” 我想了一下，说道：“我有一个好办法。” 赵婧说道：“什么好办法呀。” 我把赵婧拉到沙发边上，我自己先做好，再让她坐在我大腿上之后，开始向她说出我刚想好的计划。 听完我的计划，赵婧亲了我脸颊一口，然后轻轻拍着手说道：“老公真棒，就按你的意思办！” 接着，她起身从裤兜中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接通之后，说道：“喂？请问是锦绣花园的保洁员吗？”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中年男声：“是的，有什么事情吗？” 赵婧说道：“哦，我是3号楼1501号房的业主啊。” 电话那头说道：“哦我记得，是那个大美女吧。” 第五十六章 心生一计 赵婧笑道：“是啊，我们露台上又被隔壁那家人给堆了垃圾。” 电话那头说道：“这，你要找我们物业工作人员才行。” 赵婧说道：“不，我不想找你们物业工作人员，我就想花钱请你们把垃圾给丢回隔壁家露台。” 电话那头说道：“要是这样做，我们会被老板骂的。” 赵婧说道：“你们趁对方没看到的时候悄悄丢，不发出声音，他们肯定不会发现的，我们当然也不会说出去。” 电话那头顿了一下，说道：“100块钱！” 赵婧说道：“没问题，你们过来吧。” 挂掉电话过后几分钟，之前那名男保洁员，带着另外一名中年女性保洁员，按下了我们家门铃。 将两名保洁员迎进屋，赵婧说道：“麻烦你们动作麻利点，不要让对方发现就好，他们现在也在家呢。” 男保洁员说道：“行，没问题，我们尽量不发出大的声响。” 说完，两名保洁员一起朝楼上走去。 接着，赵婧又拿出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说道：“喂，小丽啊，我记得你男朋友是做装修的是吗。” 电话那头传来一名年轻女子的声音：“是啊婧婧，你要装修房子啊？” 赵婧说道：“算是吧，整改一下玻璃门而已。” 电话那头说道：“行，多大面积的玻璃门。” 赵婧说道：“长大概是两米，高大概是两米五这样。” 电话那头说道：“要什么材质的玻璃呀。” 赵婧说道：“隔音的。” 电话那头说道：“那价钱比一般的玻璃要贵很多哦。” 赵婧说道：“咱不差钱。” 电话那头说道：“哈哈哈，行了我知道了，你们什么时候可以让我男朋友上门量一下，这样他才好安排供货方做好门，再拿过去安装。” 赵婧说道：“现在过来方便吗？” 电话那头说道：“当然方便，有生意上门他高兴还来不及呢。” 赵婧说道：“我要开正规发票。” 电话那头说道：“这个当然可以开。” 接着，赵婧将我们家的具体地址告诉对方之后，挂掉了电话。 二十几分钟之后，两位保洁员回到一楼，男的对我们说道：“二位老板，我们做完了，你们要不要上去看看。” 赵婧从包里拿出一百块钱，递到男保洁员身前，说道：“不用啦，我相信你们，搞不好下次还要你们帮忙呢。” 男保洁员从赵婧手中接过钱，笑道：“好的，只要不用我们和对方直接面对面吵架，我们随时可以上来帮你收拾垃圾。” 赵婧说道：“好的，谢谢二位了。” 两位保洁员离开之后，又过了半个多小时，一名背着黑色背包的小伙子来到我们家门前，按下了门铃。 赵婧打开门，看了对方一眼，说道：“是小丽的男朋友吧？” 小伙子笑道：“是啊，我上来给你们量一下门。” 赵婧将对方迎进来，说道：“那个玻璃门在二楼，是通向露台的门。老公，麻烦你带他上去量一下。” 当我带着小伙子来到二楼通向露台的玻璃门边，小伙子仔细看了一下，对我说道：“这个门看起来还挺新的，就不要了？” 我说道：“嗯，不隔音，所以我们打算换一道门。” 小伙子说道：“因为是隔音玻璃，厚度更大，所以这个铝合金门框也不能用了。” 我说道：“没问题，连门框也一起换吧。” 小伙子说道：“我目测了一下，好一点的隔音玻璃加铝合金门框，总共大概要六千块钱，中等的要四千多，差一点的三千多，你们打算用哪种。” 我说道：“要最好的那种。” 小伙子将背包卸下来放到地上，蹲下来打开背包，从里面拿出一个卷尺，说道：“老板爽快，那我开始量门了。” 小伙子量好门的尺寸，再跟我一起下楼，从背包中拿出一个小册子，让我和赵婧一起选了铝合金门框和玻璃的颜色，收取了一千块定金后便离去。 送走小伙子，将门重新关起来，赵婧回到沙发边坐好，对我说道：“对了老公，你回来好多天，都没有练功了呢。” 我愕然道：“是啊，这些天白天忙，晚上也忙，还真荒废了练功。” 赵婧红着脸白了我一眼，说道：“臭流氓，准备到午饭时间了，我们去买菜吧，不过这次你要出窍跟我去，然后把门边那个用来换鞋的木墩带上。” 我说道：“额，带这玩意儿干嘛？” 赵婧说道：“当然是练习你的法力呀，你要将木墩隐藏起来，不给普通人看到，然后抬着它跟我一起出门。” 我捂脸说道：“哪有这样虐待老公的啊。” 赵婧笑着说道：“人家这也是为了你好嘛。” 我说道：“好吧，可是我大白天出窍在街上晃荡，被别的法师看到不好吧。” 赵婧说道：“你又不是没这样干过，而且有我在你身边怕什么，安平哪个法师不认识我？要是被他们撞到问起来，我们就实话实说你在练功就好了呗。” 我说道：“哦，那我们现在就出门了？” 赵婧说道：“你先回房间躺好，然后出窍下来。” 我点点头，按照赵婧的意思上到二楼，进入第一间主卧，在之前赵婧已经铺好床单的床上躺好。 接着，我让自己的灵魂出窍，走出来，直接越过栏杆跳到一楼。 赵婧点点头，指了指门边鞋柜处的木墩说道：“嗯，身手不错，快走吧。” 我一脸无奈地摇摇头，走到那个直径足有半米粗、约三十厘米高的暗红色木墩边上，伸出双手将其抬起来，放到肩头。 赵婧说道：“老公，开始将木墩隐藏起来吧。” 我点点头，用意念将散射到木墩上的自然光完全遮挡。 接着，赵婧率先推开门走出去，我扛着木墩跟在她后面也走了出来。 这时候，我看到那个姓魏的风水先生，正好站在电梯前。 赵婧一脸冷漠地走到电梯边，在姓魏的身旁站好。 第五十七章 猥琐至极 而我为了试探这个家伙，故意走到他身前。 当然，我这时候也早已用意念，让木墩变得“透明”，使其不遮挡普通人的视线。 姓魏的看到赵婧出来，扭头笑道：“这位小姐，怎么称呼啊。” 这时候，电梯门开了，我率先迅速走了进去。 赵婧冷哼一下，跟在我后面也进入了电梯。 姓魏的慢慢走进来，按下了电梯内控制面板一楼的按键和关门按键，然后继续说道：“以后我们是邻居了，要互相照顾嘛。” 说完，一脸色眯眯地上下打量起赵婧来。 我这时候气不过，开始试着用意念去影响这个家伙的思想，打算让他闭嘴。 之前我没有试过这个招数，所以心里也没底。 好在接下来，只见姓魏的脸部突然抽搐了一下，然后像是突然不认识赵婧一般，木然地将脸扭向侧面。 电梯很快到达一楼，我跟着赵婧一起走出电梯之后，赵婧一边往大堂外面走，一边回头看了一眼还愣在电梯里的老家伙，然后对我说道：“臭老公又调皮了是吧。” 我笑着说道：“我只是试着让他瞬间忘记自己要说什么而已，影响不大吧。” 赵婧说道：“哎呀算了，我也不想再和这种烂人吵架，下不为例，用法术整普通人，哪怕只是这种小伎俩，被上头发现了你可吃不了兜着走。我们去菜市场吧，注意要隐藏好木墩哦。” 我紧紧跟在赵婧身侧，说道：“哦，看来这个家伙就是个江湖骗子，如果是真正的法师，早就看到我了。” 赵婧说道：“嗯，除非他装傻充楞。” 我说道：“这个几率很小，放心好啦。” 赵婧说道：“希望如此吧。” 我这时候发现赵婧的脚步在放慢，于是说道：“哎呀老婆，你走快一点呀。” 赵婧扭头狡黠地一笑，吐了吐舌头，说道：“走快点人家怕你累啊。” 我没好气地说道：“哼，就知道你是故意要让我更累。” 赵婧说道：“好好扛你的东西，少啰嗦。” 接下来，我跟在赵婧后面，来到小区附近的菜市场，眼巴巴看着她细挑慢选，买好各种食材，然后又跟着她慢慢走回小区。 好不容易撑着回到家里，我将木墩放回原处，然后直接躺在地板上，一脸生无可恋地说道：“哎呀累死我了。” 赵婧将手上的东西放到地上，蹲下来摸了摸我的额头，坏笑着说道：“老公棒棒哒，你快回房间自己身体里休息一下，我做好菜叫你下来吃饭哈。” 回到自己身体中休息了近一个小时，我和赵婧一起吃完午饭，便开始午休。 一直到下午三点，我比赵婧先醒过来，伸了一个懒腰，想着去露台看看有什么“收获”，于是轻手轻脚爬下床，推开房门走到露台玻璃门边上。 看着原本干干净净的露台水泥地面，此时散落着好几大堆各种垃圾，虽然早就料到这个结果，但我还是非常生气，正打算骂娘，赵婧从后面轻轻抱住了我。 我回身将她抱在怀里，说道：“哎，看来我们给过他机会，他自己不珍惜。” 赵婧用额头蹭着我的心脏位置，说道：“没事，下午再丢回去就好，我们比他有钱，他们应该是自己动手，我们花点小钱就可以让他们精疲力尽。” 我说道：“一次一百，都快够我原来一个星期生活费了，不行，要不然我晚上出窍过来，丢回去好了，就当练功。” 赵婧抬头看了我一眼，笑道：“哈哈哈，这个可以有，要不然我们今晚就住在这里好了，半夜趁他们睡着，用意念将所有垃圾丢回去。” 我说道：“嗯，下午我们回我们的小窝，再搬点东西过来好了。” 赵婧说道：“好啊好啊，其实在这里住得挺舒服的，一个是大，还有就是电器设备还有家具都很好，早点过来住也不错。” 我说道：“可以可以，老婆，我突然还想到一个办法。” 赵婧说道：“什么办法呀。” 我说道：“其实我们如果法力够高强，可以将姓魏搭建的那堵越界的墙给神不知鬼不觉移过去一米多。” 赵婧说道：“那起码需要三级高级法师以上的功力，因为砌墙的水泥早已经凝固脱水了，要用意念干预到砖墙底部以及两侧与地面和原本建筑主体之间的水泥分子层面，让它们之间的凝聚力降低，说白了就是变成水泥粉末，然后还要有一定的意念力量将整堵墙平移过去，再然后让砖墙底部以及两侧与地面和原本建筑主体之间的水泥再次提高凝聚力，变得坚硬且将墙体与其它建筑架构重新固定好。” 我挠着头说道：“可是我用法力擦屁股的时候也动用到分子层面的东西了吧，因为我可以把那什么都可以擦得一干二净。” 赵婧小脸一红，轻轻掐了我背上的肉一下，说道：“呸呸呸！说这么恶心的事情。就好比，煮开一勺水，跟煮开一锅水，需要的热量能一个样吗？” 我笑着说道：“嘿嘿，所以只能让我爷爷或者飞哥这种级别的老家伙出马，或者是你们家那两位老爷爷，才可以煮开那锅水了？” 赵婧说道：“你觉得找他们这些老前辈干这种事情，我们两个会不会被骂个狗血淋头？” 我一脸无奈地说道：“当然会。” 赵婧拍拍我的后背，说道：“好啦，所以我们还是老老实实按照你之前的计划去做吧。” 我说道：“嗯，走，我们回小家搬东西去。” 当天晚上，我和赵婧吃完晚饭，然后出去散步回来，正好是九点多一点。 刚回到一楼屋内，便听到上面传来一阵吵吵嚷嚷的声音。 赵婧正要上楼查看，我抬手拉住她，说道：“有猜拳喝酒的声音，应该是隔壁的家伙们在搞什么聚会，我们出窍过去看一下？你这样子上去看，要是被他们调戏，我可会杀人的。” 赵婧笑道：“好吧，我们到沙发上躺下出窍，然后一起去看看是什么情况。” 第五十八章 侮辱人格 接着，我们两人的灵魂，我在前，赵婧在后，往楼上走去。 刚穿出玻璃门，我赶紧回身捂住了赵婧的眼睛。 赵婧惊叫道：“哎呀老公你干什么呀。” 我说道：“别看，有个男的站在墙上往我们这边撒尿呢。” 原本打算拉开我右手的赵婧赶紧低下头，闭着眼睛怒气冲冲地说道：“这帮人太过分了！” 等这个男的拉好拉链，我随即用意念刮起一阵风，将这个墙上的男人轻轻一推，他立即“啊！”地一声往后倒了过去。 我拉着赵婧跳上墙头，看着隔壁露台上五六个中年男子叫喊着跑过来，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为首的魏风水先生看到人没事，大笑道：“哈哈哈，那么大个人了，尿都尿不稳。” 那个倒在地上的中年男子一脸惊恐地说道：“老魏啊，刚才突然刮来一阵妖风，把我吹倒了，你说隔壁是不是真的有鬼啊？” 姓魏的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看着我们家露台玻璃门中射出来的灯光，说道：“天机不可泄露。” 另一名男子喊道：“哎呀不管了，我们继续喝酒，谁尿急了继续上墙拉。” 姓魏的笑道：“对，你们多喝点，多拉点，我就不信赶不走隔壁那对不知好歹的小年轻。” 地上那名男子爬起来，拍了拍身上，说道：“老魏，你说隔壁那对小年轻中的那女的，长得很漂亮，我们要不要现在过去邀请她过来喝酒？” 姓魏的说道：“嗯，这个主意好，走，我们一起过去敲门。哎哟，我尿急，先来一发再说。” 说完，他奋力爬上墙头，拉开了拉链。 我随即双眼一瞪，准备开始发力。 赵婧一手捂着眼睛，一手说道：“老公先别推他，让他尿，到时候警察来了证据更足。” 我狠狠瞪了姓魏的一眼，说道：“哼，先让他继续蹦跶一阵子。” 小便完之后，姓魏的真领着那伙人一起往他们家楼下走去。 我和赵婧对视一眼，说道：“走，我们去客厅等他们。” 回到客厅自己的身体内，我们家的房门门铃响了起来。 我把赵婧按到沙发上，说道：“你先报警，我去开门和他们周旋。” 赵婧点点头，拿出了裤兜中的手机。 我走到门边，打开房门。 姓魏的带着那几个男人，一把推开我，鱼贯进入我们家屋内。 我往后跨一步张开双手拦住他们，然后冷着脸看着这帮一身酒气的中年男人，说道：“你们这是干什么？” 姓魏的此时满脸通红，淫笑着说道：“我们在隔壁开派对，打算邀请你们家那位美女过去共饮几杯。” 我说道：“你们这样做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姓魏的说道：“哼，你小子看起来一点本事都没有，配不上那位美女，你最好还是识相一点，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这时候，赵婧一边拿着电话一边走到我身边，同时一脸笑容地对着电话说道：“对对对，警官，非法侵入住宅，他们一共有五个人，什么？要十分钟才能到？他们准备打人了，我好害怕啊呜呜呜...” 其中一名中年男子听到赵婧这样说，低声说道：“走吧，警察来了麻烦不小。” 姓魏的狠狠瞪了赵婧一眼，说道：“哼，算你们今天运气好，改天我们再来！” 等这伙人离开过后几分钟，三名警察来到我们敞开的门前。 我和赵婧见状，走到门边，赵婧对为首的警察说道：“警官，是我报的警。” 为首的警察打量了一下屋内情况，走进来，说道：“是隔壁的人来闹事是吗？” 赵婧说道：“是的。” 警察说道：“走，我们去找他们去。” 赵婧说道：“不用敲门，他们在我们家露台的隔壁喝酒，还往我们家露台上撒尿和丢垃圾，您上去看一眼就知道了。” 警察点点头，带着两名手下，跟着我和赵婧来到我们家二楼的露台上。 为首的警察看了看我们家露台上满地的垃圾，以及墙边的几滩水，摇了摇头，走到墙边，对隔壁喊道：“你们谁是这家的主人啊？” 正在隔壁露台凉亭中继续喝酒的几名男子随即一起站了起来。 姓魏的满脸堆笑，走到墙边，搓着手说道：“警官，是我。” 为首的警察说道：“刚才你们的邻居报警，说你们非法入侵住宅，还往他们家的露台丢垃圾和撒尿，这是怎么回事啊。” 姓魏的眼珠转了一圈，看了我和赵婧一眼，说道：“误会，都是误会。我们邻里之间邀请来家里吃饭喝酒，是出于礼貌。” 我冷笑一下，说道：“那往我们家撒尿和丢垃圾怎么解释。” 姓魏的说道：“我怎么知道，也许是你们自己拉的呢？” 带队的警察转头看了其中一名手下一眼，说道：“你，去拍照取证。” 说完，看向姓魏的，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姓魏的哈了一下腰，说道：“我叫魏宁山。” 带队警察借着我们家露台外我刚才打开的一盏灯的灯光看了几眼水渍，说道：“魏宁山，别把我们警察当吃干饭的，也别欺负年轻人。客观公正地说，垃圾不好说是谁丢的，但是看那几滩水渍，是从你们那边过来的没错吧。” 魏宁山说道：“额，看起来是，但也可能是他尿的啊。” 说完，指了指我。 带队警察两眼一瞪，说道：“你们在这里喝酒多久了？” 魏宁山说道：“二十几分钟吧。” 带队警察看了一眼对面露台上的凉亭，说道：“一地的酒瓶，还有烤着的那只鸡和那么多烤串，还有地上的鸡骨头跟烧烤竹签，你跟我说才开始二十几分钟？” 魏宁山回头看了一眼凉亭，转身回来说道：“额，我喝多了，记错了，应该是一个多小时。” 带队警察说道：“看那尿渍是新鲜的，绝对没超过半个小时，你的意思是说，这个小伙子刚才当着你们的面，爬上墙头，然后转身朝自己家里撒尿？而且还是好几泡？你当我们都是傻子吗？” 第五十九章 不构成罪 魏宁山说道：“不是不是，我只是说我们真没有往他们家撒尿。” 带队警察说道：“我们现在已经取证，而且可以判断是你们往邻居家撒尿。你现在给我下去开门，我要过去给你们做一个询问笔录。” 过了半个多小时，三名警察给魏宁山等人做完笔录之后，回到我们家，带队警察对在客厅等候的我和赵婧说道：“他们已经在笔录里面承认确实朝你们家露台撒尿了，但是垃圾的问题他们不承认，确实也没有证据证实，这事情你们打算怎么处理。” 赵婧起身说道：“谢谢警官的公正执法，我也懂法律，单纯往我们家露台撒尿，你们也太不好马上处罚他们，所以我建议警告一下对方，让他们不要再来骚扰我们就好。” 带队警察点头说道：“谢谢你的理解，我刚才已经严肃批评了他们，也已经警告他们不许再犯。如果他们在我们处过警，并警告过之后再犯，就不是单纯再次警告的问题了，完全可以对他们罚款！所以如果他们还敢这样干，也欢迎你随时拨打报警电话，我们会尽快过来帮你们处理。” 赵婧说道：“好的。” 带队警察说道：“那还有什么事情需要我们帮忙的吗？” 赵婧摇着头说道：“暂时没有了。” 带队警察说道：“好，现在请你们也跟我说一下你们的身份信息，同时把身份证给我看一下。” 等我和赵婧将自己的身份证交给带队警察，并告知其我们的基本身份情况，他转头看了一眼蹲在茶几边上一直用一个文件夹垫着笔录纸写笔录的一名手下，说道：“好的，那等会儿请你们在我们的出警记录本和对你们的询问笔录上签字，然后我们就先回去了。” 当然，赵婧只是说自己是单位职工，至于什么单位，带队警察没有细问，所以她也没有讲。 等我和赵婧在笔录和出警记录上签完字，三位警察离开，楼上露台隔壁也没有再传来吵闹声，看来他们的“派对”也因我们报警而提前结束。 于是我对赵婧说道：“老婆，我还没学到刑法学，但是侮辱罪还是懂一点的，他们这样算侮辱我们吗？” 赵婧摇着头说道：“当着我们的面撒尿才算构成的。” 我说道：“那非法侵入住宅罪呢？” 赵婧说道：“我认为也不构成，他们只是进来了一下就退出去了，如果一直赖着不走达到一定时间才好算的吧。” 我说道：“好吧，那只好等着他们犯其他罪了。” 赵婧笑道：“嗯，好了，闹了一晚上了，现在终于可以休息啦，我们上去洗澡睡觉吧。” “铃铃铃！！！” 睡到半夜两点多，我之前设置好的手机闹钟响起。 见赵婧也被铃声吵醒过来，我说道：“老婆，我们干活去吧。” 赵婧揉了揉眼睛，娇声说道：“人家好困了嘛，老公你自己去好不好。” 我捏了捏她的小脸蛋，笑着说道：“好好好，你继续睡吧。” 赵婧抬头亲了我嘴唇一口，说道：“么么哒，老公小心点，别被发现了哦。” 我说道：“放心好了，我会注意的。” 说完，我重新躺下来，然后让自己的灵魂出窍。 接着，我费了一点劲，从关着的门“钻”了出来，再穿墙而过，直接来到魏宁山家的主卧外面。 因为这堵墙内居然也含有朱砂，我还为此付出了更多的力量才完成这个动作。 穿过第一间卧室的门，我看见一个十来岁的男孩子，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看来这是魏家的儿子了。 接着，我穿过魏家两间主卧之间的墙壁，看到魏宁山和一名肥胖的中年女人，也已经躺在床上睡着。 出了这间卧室，我来到一楼，依次巡查其它的次卧，看到魏大爷跟他的老婆也就是魏宁山的老妈，也已经在其中一间房间床上呼呼大睡。 确定这些人都睡着之后，我又在他们家屋子里面四处转悠，看看有什么法器之类的东西。 结果我发现，他们家里各种神像以及一些灵符等小玩意倒是不少，但是没有一件是带有法力的。 于是我再次上楼，来到了魏家的露台。 站在两家露台之间的墙上，我开始发力，让我们家露台上那些垃圾一一飞回到魏家的露台这边，并全部堆在他们家露台玻璃门外面。 干完这些，我看了一眼那些还没干涸的尿渍，于是试着用意念，看能不能让这些尿液“离开”地面乃至水泥的细微缝隙。 废了一点力气，感觉可以做到。 于是我又花了差不多五六分钟时间，凝神将这些污物全部移位到堆在魏家露台玻璃门外的布制垃圾中。 干完活，我又左右巡视一番，然后回屋睡觉。 这一觉一直睡到了上午十一点多，我悠悠醒来，摸了摸身边，发现赵婧不在床上。 于是我起身走出卧室，下楼前转头看了一眼露台外面，只见那些垃圾又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 苦笑着摇摇头，我朝楼下喊道：“老婆！” 赵婧的声音从厨房传来：“老公醒了呀，我在做早餐呢，你先刷牙洗脸吧。” 我说道：“哦。” 刷完牙洗好脸，我来到一楼，坐在餐桌边上，对依然还在厨房中忙碌着的赵婧说道：“魏宁山什么时候把垃圾又丢回来的啊。” 赵婧说道：“我醒来的时候就看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干的呢。” 我说道：“他们家人多，应该是一大早趁我们没醒来就悄悄丢回来了。” 赵婧说道：“我刚才伸头看了一眼，魏家的老爷爷一直坐在他们家凉亭里面，我觉得他们今天肯定会轮流在那里蹲守的。” 我笑道：“那就让他们蹲着呗，有本事晚上也不睡觉，继续蹲在那里等我们将垃圾还回去。” 赵婧端着一个放有煎蛋的瓷碟走出厨房，放到餐桌上，说道：“反正我们耗费的精力比他们小多了。对了老公，大妈之前放在消毒柜里面的碗筷都是用过的，款式我也不喜欢，我们待会儿去买点新的餐具吧。” 第六十章 鱼儿上钩 我说道：“好啊，到时候把这些旧的餐具也丢给姓魏的。” 赵婧说道：“哎呀这家人真的好烦人哦，还要明天才能去规划局举报他们的凉亭，让他们吃点亏。” 我说道：“我们这样请君入瓮好像太浪费时间和精力了，我又想出了一个更完善的计划细节。” 赵婧在我边上坐下来，将一碗粥盛好放到我面前，说道：“好啊好啊，快说。” 等我将我的想法告诉赵婧，赵婧笑着说道：“嗯，不错，这个办法更容易请君入瓮，那我们就尽快实施吧。” 一起吃完早餐，赵婧洗好碗筷之后，走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我身边坐好，从茶几上拿起她的手机，开始拨打电话。 电话接通，赵婧笑着说道：“小丽啊，我又要麻烦你男朋友做点事情了。” 电话那头说道：“哎哟，有生意上门这种好事，怎么能说是麻烦呢。这回是想装什么啊。” 赵婧说道：“除了要装门，我们还想在露台外面的隔离墙上竖起一道玻璃墙。” 电话那头说道：“那可是个大工程啊，我刚好在我男朋友边上，你和他说吧。” 接着，电话那头换位一个男声：“你好。” 赵婧说道：“你好，我们现在急着想在露台外面竖起一道玻璃墙，你能找到现货吗？” 电话那头的小伙子说道：“没问题啊，这种不用现场量，我可以直接找施工人员开车拉东西过去装，你只用告诉我大概的尺寸和规格就好。” 赵婧说道：“长度应该是六米左右，高度我打算做三米，用厚一点的玻璃，免得被风吹掉。” 电话那头说道：“那费用可不小啊。” 赵婧说道：“万把块钱能搞定吧。” 电话那头说道：“有钱人，玻璃墙加铝合金基座，一万多块钱应该够了。” 赵婧说道：“行吧，今天下午来装哦。” 电话那头说道：“没问题，你们家的那套玻璃门也做好了，我一起拉过去？” 赵婧说道：“那么快？那当然更好了，一起拉过来装吧。” 等赵婧挂掉电话之后，我说道：“我们竖起玻璃幕墙，也算是违章构筑物吧。” 赵婧说道：“他们也有违章构筑物啊，所以我觉得他们不会主动举报的，这样干，也省了我跑去规划局举报他们家凉亭这一步。” 当天傍晚，玻璃幕墙在隔壁那位老太太冷眼旁观之下，竖了起来。 同时，我们的露台玻璃门也一并换成了隔音的玻璃。 很快又到了晚上，两点多，我被振动的手机闹钟叫醒。 偷偷亲了在我怀里呼呼大睡的赵婧额头一口，然后将我已经有点发麻的左手从她脖子后面慢慢抽出来，躺好之后，我让自己的灵魂再次出窍。 来到隔壁魏家的露台上，我看到他们家居然将一张躺椅摆在凉亭里，同时魏大爷斜躺在躺椅上，睁着眼睛一直看着我们家这个方向，还拿着一把蒲扇，在慢慢给自己扇风。 我心想，这家人也真是能折腾。 进入魏家内部，确认他们家其他人都已经睡着，再仔细查看了一下魏家露台内的情况，我走到魏大爷边上，试着用意念催眠他。 废了一些神，魏大爷的呼噜声响起来。 接着我就是重复昨晚的工作，用意念将我们家露台上的所有垃圾一一举高，越过玻璃幕墙，堆到魏家露台玻璃门外边。 第二天是星期一，我和赵婧一大早便各自出门，我去学校上学，她去律所上班。 下午六点，我和赵婧在新家附近的一个商业区碰头，吃了一顿丰盛的西餐，再手拉着手一起回家。 搭乘电梯来到我们家门前，我笑着说道：“没有堆我们家门口就好。” 赵婧说道：“楼道内有物业的摄像头，量他们也不敢。” 开门进入屋内之后，我们立即上楼。 看着露台门内满地的玻璃渣，我继续笑着说道：“老婆，鱼儿上钩了哈哈哈。” 赵婧点头说道：“嗯，走，我们去外面看看。” 小心翼翼绕过地上的玻璃碎片，我和赵婧来到露台上。 只见我们建起来的玻璃幕墙，也被完全砸碎。 而昨晚我搬过去的那些垃圾，也都重新被堆在了我们家露台各处。 跟我相视而笑一下，赵婧拿出手机，拨打了110电话。 警察很快就来到我们家中，带队的依然是上次那位警官。 带队警察在我的指引下来到露台一看，便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于是他们重新下楼出门，带着我敲开了魏家的防盗门。 是魏宁山开的门，当他看到一名中年警察带着两名年轻协警来了，眼底闪过一丝慌乱，说道：“警察同志，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带队的警察说道：“我们为什么来找你，你心里没个数吗？” 魏宁山狠狠瞪了站在警察后面的我一眼，说道：“哎哟，难道是这小子又报了警？我们可什么都没做啊。” 这时候，赵婧拿着一个笔记本电脑走到我们身边，说道：“看看录像就知道了。” 魏宁山的神色随即为之一变。 带队警察转身看向赵婧捧着的笔记本电脑，只见里面播放出一个画面，魏宁山和他的老爹，先是在他们家那边隔着玻璃幕墙鬼鬼祟祟观察了足有好几分钟，然后戴上白色的劳保手套，分别用锤子和一根铁棍，“哗啦哗啦！”将我们家露台上的玻璃幕墙全部敲碎。 然后两人开始分工协作，将堆在他们家露台上的垃圾还有落到他们家露台一侧的玻璃碎片全都丢到了我们家露台内。 之后魏宁山又干脆翻到我们家露台内，隔着隔音玻璃门朝我们家里面张望了好久，然后拿起锤子，“咣咣咣！”将我们家的隔音玻璃也砸了个稀烂。 等视频播放完，魏宁山苦着脸说道：“居然偷拍老子，这种偷拍的行为侵犯了我个人隐私，不能作为证据的。” 警察笑着说道：“你翻到别人家里，还谈什么隐私？” 第六十一章 一家奇葩 赵婧说道：“哼，这个证据能不能用，等他们公安局刑侦队的人看了以后再说吧。” 魏宁山满不在乎地说道：“哈哈，还刑侦队，砸个玻璃值几个钱，关刑侦队什么事情。” 赵婧将笔记本电脑交给我，然后从裤兜中拿出两张发票，说道：“这是正规的发票，加起来一共是两万一千块钱，请问警察同志，够不够刑事案件立案条件了呀？” 带队的警察接过赵婧手中递来的两张发票，仔细看了一会儿，抬头对魏宁山说道：“你叫魏什么来着？” 魏宁山哈着腰说道：“魏宁山。” 带队的警察说道：“麻烦你还有视频里面那位老人，跟我们走一趟吧。” 魏宁山这时候露出惊讶的表情，说道：“怎么，真要为这点小事拿我？” 带队的警察说道：“故意毁坏公私财物，数额巨大，你跟我说是小事？” 魏宁山说道：“我可跟你们那位姓梁的领导是好朋友，到时候要是他过问起来，你们可吃不了兜着走。” 带队的警察原本面无表情，听他这样一说，满脸怒气地说道：“现在是什么社会了，你还敢拿这种关系来说事？小李，给他上手铐！” 看着灰溜溜被戴上手铐的魏宁山，带队警察继续说道：“视频里面那个老人是你什么人，现在在不在家？” 魏宁山低头小声说道：“是我爸，在家。” 带队警察说道：“叫他出来。” 魏宁山转身喊道：“爸，警察要你出来一下。” 这时候，一直在魏家客厅里悄悄张望的魏大爷，慢慢走了出来。 当其中一名年轻协警刚将手搭在魏大爷的肩头，魏大爷的老婆，一名肥胖的大妈，跟魏宁山的老婆一起冲了出来。 “啊啊啊啊！！不能把我老公带走！” “老头子，我来护着你！呜呜呜警察欺负人了！！！” 两个女的作势坐在地上，抱着各自老公的小腿，开始哭天喊地。 两名年轻的协警随即开始一人对付一个，打算将两个女的拉开。 “啊！！！” 在拉扯的过程中，魏宁山的老婆，抬头狠狠咬住拉她那名协警的手臂，使其发出一声惨叫。 带队警察赶紧走过去，一边弯腰拉魏宁山老婆的手臂，一边怒斥道：“快松开嘴！你这是袭警！” 魏宁山的老婆此时死活不松口，还抬腿踢了带队警察小腿一脚。 带队警察吃痛后退一步，仰头叹了一口气，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说道：“所长，锦绣花园三号楼十五楼，有人暴力抗法，多派几个兄弟过来，对了，有女犯罪嫌疑人，让小林和小张也一起来一下吧。” 这时候，我看到魏宁山老婆依然死死咬着协警手臂的嘴角，流出了一股鲜血。 于是我愕然道：“老魏啊，你自己进去不要紧，你可别把老婆也搭进去，快让她松口。” 魏宁山斜眼看了我一眼，说道：“哼，用不着你猫哭耗子假慈悲，我们自有办法今晚就回来，到时候看我怎么收拾你。” 哎哟？我这暴脾气也上来了，指着他的鼻子骂道：“狗东西，一家人都不是好鸟，你们就等着在监狱里一家人整整齐齐一起过年吧！” 增援的五名警力很快来到十五楼。 带队的警察用心疼的眼神看了一眼被魏宁山老婆继续死死咬住手臂的协警，再转头对刚抵达的一名女警察说道：“小林，用辣椒水喷她眼睛，大家先后退，这个辣椒水很厉害的，边上的人就算闻到都得遭殃。” 女警察刚要从自己腰上的八大件中拿出警用辣椒水喷雾，魏宁山的老婆眼珠一转，松开了口，然后躺在地上闭上眼睛装死人。 带队的警察对女警察使了一个眼色，做了一个手铐的姿势。 女警察跟另外一名女协警，随即跨步上前，迅速将魏宁山的老婆按住，趁她还没反应过来，将手铐铐到她双手上。 “呸呸呸！！！啊啊啊！警察打人了！” 魏宁山的老婆反应过来之后，先是歪头将嘴里的鲜血吐到地上，然后挣扎着打算站起来。 女警察和女协警只好一前一后，死死将对方按在地上。 带队警察这时候看向一直抱住魏大爷小腿的大妈，说道：“大妈，您要是不松开，我们也要对您采取强制措施了。” 大妈抬头狠狠瞪了带队警察一眼，默默松开手，爬起身来站到一边。 带队警察这时候看向在一边憋着笑看戏的我和赵婧说道：“赵婧，还有韦策是吧？” 见我和赵婧点点头，带队警察继续说道：“走吧，你们两个也要去一趟派出所，把你们的笔记本电脑带上。” 接下来，两名女警务人员在其他男警员的配合下，将魏宁山依然大声哭闹的老婆架起来，抬入电梯中。 而魏宁山和他老爸，则乖乖跟着警察自行进入电梯。 在电梯门关闭前，我看到在魏家门外，魏宁山的那个小儿子，躲在他奶奶的怀里，对电梯里面的人露出暴戾的神情，与我四目相对时，还抬起右手对我竖起了中指。 楼下已经停着两辆警车，一辆是捷达，一辆是依维柯冲锋车。 带队警察示意我和赵婧跟他坐上第一辆捷达警车。 车子启动之后，坐在副驾驶的带队警察回头对我和赵婧说道：“我看视频，魏宁山两父子，应该是仔细观察过有没有摄像头，才下手的，你们的录像是怎么录到的啊。” 我看了一眼赵婧，见赵婧点点头，于是说道：“其实很简单，我把电脑的高清摄像头糊在了一块水泥里，只露出小小的镜头，然后摆在了靠近我们家露台的房间门口，让摄像头可以看到露台外面的情况，一般人都会觉得这块水泥块是垫门石什么的，不会太注意。至于电线，我则藏在水泥块后面，一直拉到房间地板上的笔记本电脑中，然后打开录像软件一直录着像。” 带队警察笑道：“你们这是钓鱼，引诱对方犯罪吗？” 第六十二章 无法调解 赵婧也笑着说道：“警官，话可不能这么说，我们是受到了他们的威胁，所以才做的自保行为。” 带队警察回头看向前方，说道：“本来是普通的邻里纠纷，现在搞不好要变成刑事案件了，真是麻烦。” 车子很快来到派出所。 在一间办公室里，两名年轻的男警察和女警察给我和赵婧做了笔录。 将笔录做完之后，之前那名带队的警察走进办公室，说道：“魏宁山和他老爹对打烂你们玻璃的事实供认不讳，但他们依然不认为那是犯罪。” 我说道：“那他老婆袭警的事情呢？” 带队警察说道：“这个跟你们关系不大，我过来主要就是想问一下你们，我们打算对他们两个采取刑事拘留措施，当然，前提是你们不打算谅解他们。” 赵婧说道：“那就看他们的态度如何了，是吧老公。” 我点头说道：“对，得饶人处且饶人，如果他们乖乖认错，我们可以不追究。” 带队警察苦笑着说道：“他们两父子现在是死不认错，但愿意赔钱。” 赵婧说道：“那还谈什么谅解。” 带队警察说道：“我只是打算调解一下而已，你们打算怎么办我无权干涉。” 赵婧说道：“他们具体想怎么样。” 带队警察说道：“他们打算和你们聊一聊赔偿的事宜，赔偿到位，你们主动谅解也可以的。” 赵婧说道：“可以，观其言听其行。” 我说道：“可以。” 接着，我们被带队警察带到一间会议室。 戴着手铐的魏宁山和他父亲，坐在会议桌的一端。 我和赵婧在他们对面坐好之后，带队警察说道：“魏家父子，你们说一说你们愿意赔多少钱吧。” 魏宁山这时候说道：“五千。” 我站起来，说道：“那没得谈了。” 魏宁山这时候说道：“等我出去，想办法找到警察的领导，那可不是五千的问题了，到时候你一分钱都没办法拿到。” 带队警察两眼一瞪，说道：“这句话你在我面前说了起码七八次，你有种就去找我们领导，但是我今天就把话放在这里，找到谁也不算数，你们双方找谁都没用，我只相信法律，不讲人情。” 魏宁山冷笑着说道：“你会后悔的。” 带队警察脾气也上来了，说道：“来来来，我给你电话，你有种打电话给任何领导，他们愿意帮你说半句话，我就找更大的领导告状去。” 魏宁山犹豫了一下，说道：“好！拿电话来。” 带队警察扭头对身旁的一名协警说道：“把隔壁的无线电话拿过来，当着我们的面打，我倒是要看看哪个领导敢帮你。” 很快，那名协警将一个无线电话座机拿了过来。 魏宁山说道：“我要看电话本。” 带队警察冷笑一下，说道：“没问题，但是不许用你自己的电话打，要用座机打。” 将自己的手机拿到手之后，魏宁山眯着眼睛，对着手机电话本，用摆在他面前的无线座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接通之后，魏宁山低声下气地说道：“喂，请问是梁局长吗？” 电话那头说道：“你是谁。” 魏宁山说道：“我是老魏啊。” 电话那头说道：“哪个老魏？” 魏宁山说道：“就是您高中同学，王处长的朋友，看风水的，我们一起吃过饭。” 电话那头说道：“哦哦哦，你有什么事情吗？” 魏宁山说道：“我被您的手下抓了，希望您能帮帮我。” 电话那头说道：“神经病。” “嘟嘟嘟...” 电话挂掉之后，魏宁山尴尬地看了我们一圈，说道：“梁局长可能太忙，我找王处长去。” 带队警察冷笑一下，说道：“找找找。” 魏宁山对着手机电话本，用座机再次拨通另一个号码。 电话接通之后，魏宁山说道：“老王啊，我是魏宁山。” 电话那头说道：“老魏啊，有什么事情？” 魏宁山得意洋洋地看了我们一眼，继续说道：“我现在在派出所呢，就是梁局长那个分局的，你能不能帮我跟梁局长说说，帮我一个小忙？” 电话那头说道：“你犯了什么事情啊？” 魏宁山说道：“就是砸碎邻居家玻璃而已。” 电话那头说道：“你怎么那么犯糊涂啊？” 魏宁山说道：“哎呀隔壁欺人太甚，所以我一时忍不住，属于正当防卫。” 电话那头说道：“好吧，哪个派出所？我帮你问问老梁，我过会儿打电话给你。” 魏宁山将派出所名字告诉对方，再电话挂掉之后，斜眼看了一眼带队警察，说道：“哼，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们给我等着瞧，到时候有你们好果子吃。” 带队警察冷冷瞪了魏宁山一眼，不再出声。 “嘟哒嘟哒嘟哒！！！” 过了几分钟，带队警察的手机铃声响起，于是他笑了笑，拿出手机接通了电话。 “喂，小张。”电话那头说道。 带队警察对着手机说道：“梁副，是我。” 这时候，魏宁山对赵婧挤了挤眼睛，小声说道：“小美人，待会儿叫我亲哥哥我就饶了你。” 赵婧和我同时狠狠瞪了他一眼。 我用鬼话说道：“老婆，这小子真不会找到人说情吧？” 赵婧也用鬼话说道：“老公你放心好了，我相信警察们，不会屈服的。” 我用鬼话说道：“嗯，我也相信警察的公正。” 与此同时，带队警察手机那头，一名中年男子用沙哑的声音继续说道：“我刚才接到一个朋友电话，说要帮他的朋友说情，我问了你们所长，说是你主办的，是什么回事啊？这人被抓了竟然还有机会往外面打电话？这才是我找你的原因！” 带队警察说道：“这不是李局上次教我们的吗？现在要深挖犯罪分子背后的保护伞，所以要是有哪个犯罪分子太嚣张，号称要打电话给领导，可以考虑在不影响侦查的情况下，用录音电话给他打，如果真有领导敢干涉我们办案，我们就将录音转上级处理。现在这个家伙的犯罪事实基本已经可以认定，人证物证均齐全。但是他嘴巴非常不干净，在我这里装大尾巴狼，所以我就看他打给谁，看谁敢来说情，嘿嘿。” 第六十三章 无保护伞 电话那头说道：“奥，差点忘了有这回事了，李局在前段时间开会确实提到过这个意见。不过话说回来，你小子，抓保护伞竟然抓到我这里来了啊？哈哈哈。” 此时，魏宁山虽然没有像我和赵婧那样可以凝神听到电话那头说了什么，但是他从带队警察的语言中，已经知道个大概情况，于是脸刷地白了。 接着，带队警察继续对着电话笑道：“哈哈哈，梁副，我知道您不是那种人。” 电话那头说道：“哼，好了，我现在就帮我朋友打一下招呼，具体要求是，从重处罚！” 带队警察立正并点头说道：“明白，从重处罚！” “铃铃铃！！！” 这时候，摆在魏宁山身前的座机响了起来。 带队警察挂掉自己手机之后，冷笑着说道：“怎么样，还要接你那个处长的电话吗？” 魏宁山微微颤颤拿起电话，说道：“王，王处长。” 电话那头大骂道：“好你个魏宁山，你涉及的案子居然是刑事案件，你竟然想加害于我？你是吃了豹子胆吗？” 魏宁山说道：“我，我们不是好朋友吗？” 电话那头说道：“哼！再好的朋友，也不能没有原则的帮忙，我还以为只是打碎几块小玻璃的事情，认为是民事纠纷而已，就想着让老梁交代下面好好调解一下算了，没想到居然是那么严重的案件，你自己好自为之吧，我们之间的情谊，到此为止。” “嘟嘟嘟！！！” 电话挂断之后，带队警察对哭丧着脸的魏宁山笑着说道：“怎么样老魏，现在你还敢不敢在我面前装大尾巴狼了啊？” 魏宁山眼珠转了一圈，说道：“领导，借一步说话？” 带队警察冷笑道：“我知道你想干什么，告诉你，就算你给我金山银山，我也不接受！今天我们办定你了。” 说完，转头看向我和赵婧，说道：“除非受害人愿意出具谅解意见书。” 魏宁山看了我和赵婧一眼，说道：“好吧，赔八千块钱，我不相信几块玻璃能值那么多钱。” 我说道：“最低两万，否则没得谈。” 魏宁山低头想了一下，指着我和赵婧说道：“哼，搞不好你们两个才是找了关系的，这里的警察跟你们都是一伙的。” 带队警察两眼一瞪，说道：“魏宁山我警告你，不要血口喷人！” 魏宁山说道：“我要见我的律师。” 带队警察说道：“到时候会给你安排。” 魏宁山说道：“我不相信那破玻璃值两万，更不相信你们之间没有勾结在一起，所以我不调解了。” 带队警察说道：“那请你自便。” 魏宁山说道：“做完笔录了，那我和我爸，还有我老婆现在可以回去了吗？” 我摇着头对着带队警察笑道：“警官，看来普法教育任重而道远啊，你们慢慢聊，我和我女朋友先走了，可以吗？” 带队警察说道：“嗯，你们两个倒是可以走了，有什么进展我会及时通知你们的。” 我和赵婧随即告别警察们，径直离去，身后传来魏宁山及其父亲发出的各种谩骂声，也不知道是在骂我和赵婧，还是在骂警察们。 离开派出所，我和赵婧打了一辆车，回到锦绣花园。 当我们两个搭乘电梯来到我们家门前，原本开着一条缝的魏家家门突然打开。 魏宁山的老妈，还有儿子，迅速窜了出来，站在我们两家门之间的走道上。 “哼！”用阴毒的眼神看了我们一眼之后，魏宁山的老妈冷哼一声，然后说道：“猪狗不如的两个小东西，你们这样陷害我们家，是要下地狱的。” 原本打算用钥匙开门的我停下来，说道：“呵呵，你们家两个男人，还有你的儿媳妇，已经被刑事拘留，你还是多关心关心他们能不能出来过年吧。谁下地狱，还不好说呢。” 大妈扭头看向自己的孙子，说道：“刑事拘留，是什么意思？” 魏宁山的儿子恶狠狠瞪了我们一眼，然后说道：“奶奶，就是我爸妈和爷爷要被判刑坐牢了。” 大妈这时候马上一屁股坐到地上，双手上下挥舞，并哭喊着说道：“天杀的啊，我们家这是造了什么孽啊，竟然惹上了这两个小畜生，要是他们坐牢，我也不活了啊，我要和小畜生们一起同归于尽啊。” 赵婧这时候说道：“大妈，您可别犯糊涂啊，要是您伤害了我们两个，也进去了，到时候谁来照顾您孙子呀。” 大妈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恶狠狠地说道：“哼，我们家儿子很有本事的，认识很多大官，我也知道几个，我明天就去找他们帮忙去。等我儿子他们出来，再弄死你们两个小畜生也不迟。我们走着瞧好了！” 我微微一笑，说道：“哦，我们随时恭候。” 说完，转身开门，拉着赵婧进入我们家，“砰！”地一声将门关起来。 上到二楼，赵婧看着一地的玻璃渣，说道：“老公，你明天上午有课吗？” 我说道：“明天上午是英语课，怎么了？” 赵婧贼笑着说道：“你看，今晚这个玻璃门洞开着，人家睡觉会害怕嘛。” 我说道：“你的意思是让我明天等你女友的男朋友来修门？” 赵婧说道：“不止要做这件事，你今晚就出窍守在这里，先将垃圾和玻璃渣清理干净，不过不要丢回魏家了。然后继续用法力将风挡住，别让灰尘啊老鼠啊蟑螂啊什么的进来，好不好。白天也不要去学校了，就干好这些事情。” 我撇着嘴说道：“有你这样教老公逃课的吗。” 赵婧说道：“我这也是为了锻炼你的法力呀。” 我摇着头说道：“好吧。” 赵婧说道：“嗯，那你先去洗澡吧，我联系一下小丽，让他男朋友明天上午过来修门，然后你乖乖在家休息同时等他来哈。哦还有，联系保洁员，给他们一点钱，让他们帮忙将垃圾和玻璃渣运走丢掉。” 我说道：“哦。” 第六十四章 将屎穿墙 当天晚上十二点多，我先陪赵婧躺在床上，哄着她睡着之后，让自己出窍，先来到隔壁魏家，看到魏宁山的老妈和儿子已经在一间卧室内一起睡着。 然后我绕回到我们家露台，用意念将那些垃圾还有玻璃渣，全部放到几个大纸箱中，好方便明天叫保洁员来清走。 接着，我回到我们卧室门前开始打坐，按照赵婧的要求，用法力将从露台外面吹进来的风挡住。 不知过了多久，我突然感觉到有东西飞过来。 电光火石之间，我判断出，那是一坨屎... 绝对是隔壁小兔崽子干的，我迅速判断作出结论之后，又立即作出一个决定，就是用意念将这坨屎“接住”，然后将其周边的空气压缩，形成一个真空状态将这坨屎“包起来”，然后微微悬空在我们家二楼走道木地板上面一二毫米的高度。 这样做，首先是不至于让这坨屎弄脏我们家木地板。 其次，当然是不能让隔壁那个小兔崽子看到过于诡异的画面，避免我们法师的秘密泄露出去。 做完这些事情也就是一瞬间的时间。 接着，我来到露台外面一看，只见魏宁山的儿子，蹲在两家露台之间的隔离墙上，右手上套着一个一次性塑料手套。 接下来，这小子跳回自己家那边的露台，然后将手套摘下来，走到另一处栏杆边，将手套丢到楼下，最后狠狠朝着我们这边吐了一口唾沫，再返回他们家屋内。 我无奈地摇摇头，用意念控制这坨屎，让它飞到外面来。 然后，我打算让它跟着我，进入魏家。 刚才魏宁山的儿子回屋的时候，已经将他们家露台的玻璃门关了起来。 于是我试着发力，看自己能不能让这坨屎穿过玻璃。 这种力量已经涉及到玻璃以及屎块之间的分子重整排列和交错，与一般的纯力学上的意念控制力有着很大区别。 照着书本上教的，我沉下心来，让自己的意志和力量慢慢渗透到这坨屎里面，感受它的温度，感受它的分子结构。 然后，分出一部分的精力，让自己的意志和力量也慢慢渗透到魏家露台玻璃中的一块巴掌大的地域，试着将这块地方的玻璃分子重新排列，向四周挤压、展开。 这种方法是最低级的物体穿墙术，具体是在障碍物上开一个口子，再让想要移动的物体穿过去。 更高端的方法，是可以将需要移动的物体分子重新排列，再将障碍物的分子也重新排列，然后移动物体就像隐没进障碍物中一般，或者可以用水渗入海绵一般来形容，一点一点渗进去，再从另外一头渗出来，最终障碍物和移动物体都变回原样。 但是我自认我还远远达不到用这种方法让物体穿越障碍物的能力，所以就先从低端方式做起好了。 这时候，我已经觉得非常吃力了，但我还是坚持住，又继续发力让这坨屎慢慢接近玻璃平面。 “吧唧！” 轻轻一声响，这坨屎黏在了玻璃外面，没有进去丝毫。 失败！ 摇摇头，我用意念将玻璃门里面的门框卡扣上的插销慢慢拉开，然后再让门无声打开。 接着，我继续用意念让那坨屎重新回到半空中，飘进魏家屋内。 然后，我再次将他们家露台的玻璃门关好卡上插销。 带着这坨屎，我来到了他们家一楼的厕所。 将屎丢进马桶里面之后，我让马桶冲水阀按钮自己往下压。 “哗啦！！” 当这坨屎被打着漩涡的水流冲走的同时，我“听”到楼上传来魏宁山老妈的惊叫声：“哎呀，什么声音？” 魏宁山的儿子说道：“奶奶，好像是马桶冲水的声音？” 老太婆说道：“是的，肯定是楼下厕所有人。” 魏宁山的儿子说道：“我刚才还出去下楼喝了杯水，没有看到有人呢。” 老太婆说道：“阿弥陀佛，该不会是隔壁那个死老太婆过来找我们麻烦了吧？” 魏宁山的的儿子颤声说道：“奶奶你别吓我。” 老太婆哭着说道：“呜呜呜，都是隔壁那两个该死的小畜生，害的我们家现在只剩下我们两个人，还要被鬼欺负，呜呜呜！！！” 魏宁山的儿子说道：“哎呀奶奶你烦不烦啊，我出去看一看。” 老太婆说道：“别，千万别出去，万一外面是小偷什么的也会有危险。” 魏宁山的儿子说道：“搞不好是隔壁那两个家伙过来装神弄鬼。” 老太婆说道：“天杀的这两个小牲口！” 魏宁山的儿子说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老太婆说道：“我去把门反锁起来。” 魏宁山的儿子说道：“我刚才已经反锁好了。” “啪嗒！” 一声开灯的声音响起，老太婆说道：“乖宝贝，你先睡吧，奶奶开着灯帮你守着，管他来的是人是鬼，奶奶都跟他们拼了。” 魏宁山的儿子说道：“哦，那我睡了。” 等一切又归于沉寂，我在魏家屋内又四处参观了一圈，觉得无趣，便穿墙回到自己家二楼走廊，坐在木地板上继续将从露台吹进我们家的风堵住，然后又开始打坐起来。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完全亮堂，赵婧打着哈欠走出房间门。 我于是站了起来，赵婧“搂着”我的灵魂撒了一下娇，然后“亲”了我一口，笑着说道：“老公棒棒哒，我下去给你做早餐哈。” 我没有回到自己体内，而是让自己的灵魂跟在赵婧后面，说道：“说出来好笑，昨晚上隔壁的小子往我们家走廊丢了一坨屎。” 赵婧来到厨房，一边打开燃起总闸，一边笑着说道：“哈哈哈，然后呢。” 我说道：“我当然是用法力接住了那坨屎，但是我打算将其放回魏家的时候，试着让那坨屎穿过玻璃，然而失败了。” 赵婧回头“点”了我的鼻子一下，说道：“哎呀让你不好好学习法力，关键时刻掉链子了吧。” 我说道：“确实，但是真的很难办到嘛。” 第六十五章 天降砖石 接着，赵婧一边演示，将一个生鸡蛋从厨房的推拉门上玻璃穿过去穿过来，一边向我讲解这个招式的注意事项和发力要点。 但是我照着赵婧说的做了几次，还是没有办法像她那样让鸡蛋在玻璃两侧自由穿梭，还不小心打碎了两个鸡蛋。 赵婧于是安慰道：“老公别气馁，其实这个物体之间的穿梭力量也是要以纯物理动能上的法力相结合的，就好比，一个人的声音穿透力，如果他的嗓子有足够的力量，振动的频率足够快，发出的声音就可以传得更远，甚至能够震碎玻璃一样的道理。” 我说道：“还是没明白。” 赵婧说道：“那换个比方，比如一张沾了水的毛巾，当一个小萝莉打算将毛巾的水拧干，用了全力挤出了很多水，一直到一滴水也无法挤出来。但是当这个小萝莉将毛巾递给一名彪形大汉，这名彪形大汉依然可以勉强再挤出一点水的，是吧。” 我点头说道：“哦，还是不明白。” 赵婧“敲”了我的脑袋一下，说道：“等你的力量再提高，就明白了。” 我说道：“好吧，说到底，还是因为我力量不足的问题。我会继续努力学习的，你先慢慢做早餐，我上去回自己体内然后洗漱先啦。” 赵婧说道：“对了，我那天去丢垃圾，跟楼下那些大爷大妈打听了一下，我们这个小区的临时停车标准是按次收费，地下车库还有空余的车位卖，产权还在开发商那，物业可以帮我们协调，我们要不要买几个？” 我说道：“车位也可以当投资，那就多买几个呗。” 赵婧说道：“嗯，我看了图纸，可以买下负一楼三个车位连在一起的，三个车位两侧是柱子，这样我们停车也方便，不怕被别人刮到。” 我说道：“你的意思是要我再买辆车？” 赵婧笑道：“等你毕业再买呀。” 我撇嘴说道：“哦。” 赵婧说道：“那我们傍晚六点半这样，在附近的新城百货门口见面，在那附近找个地方吃完饭再一起去物业谈买车位的事情吧，他们要晚上八点半才下班的。” 两人一起吃完早餐，赵婧便急匆匆穿好制服出门上班。 我则窝在沙发上看电视，优哉游哉等着小丽的男朋友带露台门的玻璃上门安装，以及几位保洁员来清理垃圾及玻璃碎渣。 当上述事宜全部落实完毕，我叫了一份肯德基的外卖吃完，再简单睡了一个午觉，下午出门搭乘地铁去学校上课。 到了傍晚六点多，我和赵婧在附近的商业区碰头，找了一家主打粤菜的小饭店吃完晚饭，一起手拉着手散步回到小区，打算去物业谈买车位的事情。 当我们两个经过三号楼楼下的时候，赵婧突然甩开我的右手，同时抬起来，将我狠狠地朝着相反的方向推。 “砰！啪！！砰！！” “啊啊啊啊啊！！！宝贝你怎么了！啊啊啊啊啊啊！！！” 一阵声响和尖叫声传来，我扭头一看，只见一名原本跟在我们身后不远处的小女孩，躺在地上，满头鲜血。 而一名三十出头的女子，则趴在小女孩身上不断尖叫哭泣。 在我原本站的地方附近及后面，散落着若干暗红色耐火砖碎块。 我倒吸一口冷气，朝着楼上看去，没有看见“凶手”在哪。 赵婧此时已经拿出手机，拨打一个电话，接通之后，一边朝楼上张望，一边说道：“喂，急救中心吗？民生大道锦绣花园三号楼楼下，有一个小女孩被高空坠落的砖头砸倒在地，请马上派救护车来。” 接着，赵婧又拨打了另外一个电话，说道：“喂，110吗，民生大道锦绣花园三号楼楼下，有一个小女孩被高空坠落的砖头砸伤，请你们马上派人来现场固定证据，我怀疑有人故意丢砖头下来。对对对，我在打电话给你们之前已经叫了救护车，他们应该已经准备出发了。” 挂掉电话之后，赵婧继续朝着楼上打望了一下，然后用不发出声音的鬼话对我说道：“老公，我怀疑是魏家那个兔崽子干的，你马上坐电梯回家，然后出窍，去他们家看看！” 我点头表示知道，然后冲向三号楼大堂，按下电梯门边的操控面板的上楼按键。 电梯很快到达十五楼，我走出电梯左右张望了一下，没有看到任何人。 紧接着，我快步走到我们家门前，同时掏出钥匙打开我们家门，将门关好之后，来不及到沙发上躺好，径直躺在门内地板上，出窍。 朝右侧墙壁一冲，我来到魏家一楼之内。 只见魏家的小子，此时正背靠在他们家防盗门内侧上，双手相叠捂着胸口，大口喘着粗气。 我走到他的边上站好，弯腰仔细查看他的双手，虽然其右手是朝内，放在贴着心脏处的左手外侧，但是其右手拇指是往外翘的，所以我可以看到，他拇指内侧有一丝暗红色的粉末，与刚才楼下的那些碎砖头的颜色一模一样。 狠狠瞪了一眼这个胆大妄为的小子，我转身朝着他们家楼上走去。 来到他们家露台上之后，我看到魏宁山的老妈，正坐在凉亭里摘菜。 走到最外侧，我先是在附近仔细查看一番，没有看到有砖头的痕迹。 于是伸头出栏杆外面往下看，只见下面一群人正围着被砸倒在地的小女孩，赵婧则站在人群最外面，仰头与我四目相望，而她的右手，牵着刚才那名被砖头砸中的小女孩魂魄。 我狠狠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转身回到自己家中，从自己身体里拿出手机，然后拨打了赵婧的电话。 接通之后，我用鬼话说道：“老婆，我可以肯定是魏家小子干的，但是我看到他的时候，他正背对着他们家防盗门。而且，露台上没有砖头的痕迹。此外，电梯刚才正好在楼下，确定他没有用电梯。我怀疑，他是为了躲过侦查，在楼下某一层的消防通道窗口，将砖头丢了下去。” 第六十六章 是个祸害 赵婧也用发出声音的鬼话说道：“嗯，可是他难道不知道每一层电梯间外面有监控吗？” 我说道：“谁知道他呢，等警察来了我们再暗示甚至明示一下警察，看看他们有没有办法将这个兔崽子揪出来了。” 赵婧说道：“嗯，老公你先在家里等我一会儿，我等下会跟警察说这个事情的。” 我说道：“我还是下去陪你吧。” 赵婧说道：“不用麻烦你下来了吧，再说，刚才你往楼上冲，大家都看到了，你再下来算什么事情。” 我说道：“我当然可以跟警察解释，我是为了上来找凶手啊，要是我不下来才更显得奇怪吧。” 赵婧说道：“也行。” 挂掉电话之后，我将手机丢在自己身上，然后让自己的灵魂回到自己体内，再拿好手机爬起来，开门离家。 搭乘电梯回到楼下之后，我看到警察比救护车先抵达现场。 还是之前来我们家出警的带队警察，带着三名协警，拨开人群，走到躺在地上的小女孩边上，半跪下来，摸了一下小女孩的脖子，然后深深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一直跪在小女孩身边哭泣的女子见状，往边上一歪，晕了过去。 这时候，我双拳紧紧握在一起，走到赵婧边上，看了一脸茫然的小女孩魂魄一眼，用不发出声音的鬼话说道：“魏家这个小畜生，留不得，是个祸害！” 赵婧铁青着脸，同样用不发出声音鬼话说道：“事情因我们而起，我们必须帮助警察将这个小王八蛋绳之於法。” 我说道：“可是，他还未成年。” 赵婧抬起左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说道：“要是法律办不了他，我们来办！” 我伸手将赵婧搂在怀里，改用人话说道：“老婆别伤心了。” 两人分开之后，赵婧摸了摸身边这个小女孩的脑袋，继续用鬼话说道：“小朋友，去你妈妈身边吧，你还可以在这里待七天时间，到时候阿姨亲自来送你上路。” 小女孩的魂魄之前应该是被赵婧强行隔空拉过来的，被松开之后，一脸委屈地看了赵婧一眼，然后跑到自己妈妈身边，“趴”在她妈妈身上，哭喊着说道：“呜呜呜！妈妈你怎么了，妈妈你醒醒啊。” 然而，即使她的妈妈没有晕倒过去，也已经完全不可能感受到女儿魂魄的呼喊和触摸。 这时候，那名带队警察拨开人群，走到我们两个边上，说道：“我看了一眼指挥中心发来的报警号码，觉得眼熟，应该是你们报的警吧？” 赵婧点点头，说道：“是的，事情发生的时候，我们就刚好在小女孩前面不到两米远的地方。我认为，最有可能往下丢砖头的地方，是我们家或者隔壁楼上楼下的位置。” 带队警察抬头看了一眼三号楼的楼顶，说道：“你的意思是说，会不会是...” 赵婧两眼一亮，说道：“对，我敢肯定百分之百是魏家那小孩干的，因为最希望我和韦策死的人，是他们家人。” 带队警察说道：“嗯，这个我们会调查清楚的。” 我这时候说道：“你们可以看一下他们家人的双手，看看有没有砖头痕迹。” 带队警察说道：“这个我们会做的。” 说完，转身对自己身后的一名男协警说道：“小张，你马上去一趟物业的监控室，不许任何人再动监控设备。去之前跟小赵说一下，让他呼叫支援，让上面派刑警过来，同时让他继续跟小李一起拉好警戒线，不许人群过于靠近尸体和那些碎砖头。” 我说道：“难道要等刑警来？要等多久啊，要是那小畜生洗手了怎么办，打扫作案现场了怎么办？” 带队警察深深看了我一眼，走到远处，拿出手机小声打了一个电话，然后回来走到站在已经拉好的警戒线边上一名协警身边说道：“小李，你去车上拿一下勘查箱，然后和我们一起上去。” 接着，那名姓李的协警走到停在不远处的警车后面，打开后备箱取出一个写着“现场勘查”字样的深蓝色塑料手提箱。 带队警察对我和赵婧说道：“走吧，我们先上去。” 四人一起搭乘电梯来到十五楼，刚走出电梯，带队警察说道：“大家先戴上鞋套。” 这时候，那名协警放下现场勘查箱，打开，从里面拿出四份鞋套，再一一交给我们。 当大家戴好鞋套之后，带队警察说道：“你们三个先在这里站好。” 说完，他从现场勘查箱中取出一瓶深蓝色的喷雾罐，一边弯腰往前走，一边往地上喷喷雾。 过了一会儿，带队警察将电梯口一直到魏家门前，以及从电梯右侧的消防通道门一直到魏家门前的地域都仔细喷完喷雾之后，地面上显示出一些脚印。 接着，带队警察再回到我们身边，从现场勘查箱子里拿出一个相机，“咔擦！咔擦！”开始拍照。 做完这些，带队警察说道：“小李，收好箱子，我们去敲门。” 四人一起走到魏家门前，带队警察按下了门铃。 “叮咚！！！” 过了一下会儿，门被打开一点点，魏家的老太太将头伸了出来。 冷眼环视我们一圈之后，老太太说道：“有什么事情吗？” 带队警察说道：“你们家现在都有谁在家？” 老太太瞪了带队警察一眼，说道：“人都被你们抓完了，现在剩下几个你们自己不清楚吗？” 带队警察说道：“把你孙子叫出来。” 老太太说道：“不叫。” 带队警察说道：“我们现在是在依法办案，请你们配合。” 老太太说道：“你们有搜查证吗？有传唤证吗？” 带队警察愣了一下，说道：“没有。” “砰！” 老太太二话不说，从屋内将门关了起来。 我苦笑着说道：“上次她都没提两证的事情，现在怎么忽然就提起了呢，肯定有鬼。” 带队警察说道：“他们家属请了律师，可能律师跟她提起过吧。” 第六十七章 技术侦查 我说道：“对了，魏家三宝现在在里面怎么样了，我们那个案子进展如何？” “叮咚！！” “叮咚！！” “叮咚！！” “叮咚！！” “叮咚！！” 带队警察没有马上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连按了几下门铃，见门再也没有打开，摇着头说道：“走吧，我们下楼，边走边说。小李，你别下去了，在电梯口守着，不许任何人破坏脚印，等刑侦队的人上来。” 回到电梯边上，带队警察一边弯腰将鞋套摘下来，一边说道：“刚才我已经固定了证据，从消防通道一直到魏家，有新鲜的脚印，看大小，是男孩子的，跟魏家儿子年龄相符。” 我将自己脚上脱下来的鞋套递给身边的协警说道：“谢谢兄弟，警官，那还不马上拿下这小子。” 带队警察一脸无奈地摇着头，说道：“你也看到了，我们被铁门拦住啦，而且我们确实没有带任何手续，我总不能擅自破门进入他们家吧。” 赵婧这时候一边拖鞋套，一边说道：“哼，谁说的，在紧急情况下是可以的。在发现犯罪嫌疑人的时候，当场口头传唤，或者当场调查询问，甚至把门砸开，是完全合法合规的。” 带队警察说道：“但是我们还是小心执法为妙，免得程序有瑕疵，砸门？我们也没有带工具啊，你说是吧，赵律师。” 赵婧愣了一下，说道：“咦？你怎么知道我的身份。” 带队警察笑道：“我们城区检察院侦监科的人看了你们家被毁坏财物案件材料后说的。” 赵婧说道：“哦，我同学在那，也就是说，魏家那三个活宝已经被批捕了？” 带队警察说道：“是的，都已经批捕了。” 我说道：“那就好。” 带队警察说道：“小李，你马上联系所长，说魏家的儿子有很大嫌疑，让他跟刑侦队的人说一下刚才我们遇到的情况，叫他们准备好相关的搜查和传唤手续，最好带上破门工具，我觉得他们家老太婆干得出来死不开门的事情。” 协警点头说道：“好的老大，我马上办。” 说完，拿出手机开始汇报。 我们三人一起下楼之后，另一名协警跑过来，说道：“老大，120的来了，看了一下小女孩之后，都说没救了，现在怎么办。” 带队警察说道：“让他们出具死亡证明后就走吧，你叫一下殡仪馆的车，同时告诉他们，让他们跟刑警对接，等刑警一到，就没我们什么事情了。” 这时候，带队警察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接通电话之后，我听到其电话那边说道：“老大，我怎么感觉好像物业的监控是坏的呢，我在这看了半天，发现所有的屏幕都是黑屏的。” 带队警察一脸惊讶地说道：“什么？把物业的人都赶出去，你继续守在那里，闲杂人等一律不许靠近，等刑侦队的人过来接手。” 挂掉电话之后，带队警察对我和赵婧说道：“这么巧？监控可能坏掉了。” 我说道：“看来这小子还挺聪明的。” 带队警察再次深深看了我一眼，说道：“好了，没我什么事情了，你们先在这里待一会儿，等下我让刑侦队的跟你们对接，然后做笔录什么的好了。” 说完，离开我们，走到小女孩的尸体附近帮协警们维持秩序。 又过了大概二十多分钟，三辆闪着警灯的各式警车抵达现场。 新来的警察们其中几位，换好蓝色的连体服，套上蓝色鞋套，戴好蓝色帽子之后，开始勘查现场。 另外有几名刑警与派出所的警察简单沟通之后，朝我和赵婧走来。 打头的一名高瘦白发老刑警挥手说道：“小赵，好久不见啊。” 赵婧随即笑着说道：“啊是黄叔啊，没想到是您带队。” 老刑警说道：“你是报警人？” 赵婧意味深长地说道：“还差点是被害人。” 老刑警说道：“派出所的人已经告诉我了，简单跟我们说一下你们的遭遇吧，还有，我们要打开执法记录仪，将你们说的话录进去。” 赵婧点点头，开始向刑警们讲述她的遭遇。 等赵婧讲完，老刑警转头看向我，说道：“这位是小赵的男朋友吧？” 我笑着说道：“是的。” 老刑警说道：“小伙子看起来不错，但是要是你敢欺负小赵，我可不饶你。” 我点头说道：“不会不会。” 老刑警对我说道：“来，你也跟我说说你看到的和听到的情况。” 我再次点点头，说道：“砖头掉下来的时候，与赵婧刚才跟你们说的一样，她的余光看到有东西掉下来，于是将我用力推开。但是跟在我们身后的小女孩就没那么幸运，被砖头直接砸中了头部。我和赵婧商量了一下，让我马上往楼上冲去，看看是不是我们家隔壁的人打算要害死我们两个。” 老刑警说道：“嗯，我也听派出所的说了，你们跟隔壁家的积怨很深，甚至他们家两父子，还有儿媳妇，都因为砸了你们家玻璃还有伤了出警的警务人员而被刑事拘留。” 我说道：“是的，我到了楼上之后，马上进到我们家，再上到露台查看了一下，看到隔壁魏家的老奶奶，正在他们家露台的凉亭里摘菜。见没有什么可疑之处，就下来了。” 老刑警说道：“你们家露台装有监控吗？” 我这时候突然想到，我和赵婧还没有拆掉隐藏在二楼走廊水泥块内的摄像头，也一直在连接到边上卧室内的笔记本电脑在录着像，因为我们担心隔壁的一老一少会趁我们不在家继续做什么不利于我们的事情。 但是我当时经过露台的时候，是处于出窍的状态，摄像头是不可能拍到我的肉身的。 所以如果给警察们查看我们的摄像记录，肯定会让他们觉得我在说谎。 经过刚才发生的事情以及看到的一些情况，我判断，隔壁魏家那小子应该不是从露台丢的砖头。 第六十八章 呈搜查令 所以将我们家的摄像头录下来的录像交给警察应该也没什么用。 于是我接着说道：“没有呢。” 老刑警看了一眼一直在一边记笔录的民警，接着说道：“好了，刚才你们说的话，我的同事也已经同时记到了笔录上，你们告诉他你们的身份情况，然后签一下字就行了。” 这时候赵婧说道：“黄叔，你们不去看一下物业的监控以及去一下魏家，对他们做一下询问，甚至是看一下他们家人手上有没有摸过砖头吗？以及他们家里面有没有涉案砖头的痕迹吗。” 老刑警说道：“这个我们自然会一一去落实，你们可以回家了，在找到丢砖头的人之前，你们要多加小心。” 赵婧说道：“我们家门前还有一个派出所的协警守着，因为刚才他们喷了脚印喷雾。” 老刑警说道：“这样啊，那我跟你们一起上去好了。顺便去拜访一下据说不太喜欢警察的那个老太太。” 接着，老刑警带着两名年轻的警察，跟在我和赵婧后面，搭乘电梯来到我们家所在的楼层。 仔细查看了一下脚印，老刑警对两名民警说道：“你们两个把这里的脚印都拍下来。” 等两名都带着相机的民警将现场脚印拍完，老刑警说道：“赵婧，还有韦策，你们可以回去了。” 赵婧拉着我的手，走到我们家门前，小声说道：“我们在门口看一下热闹好了。” 我拿出钥匙打开门，站到门里，说道：“嘿嘿，我们在这里伸头出去看就好。” 老刑警原本要按下魏家的门铃，看到我和赵婧在缩头缩脑地“偷看”，转身对我们笑着说道：“你们这是要干嘛。” 赵婧也笑了，说道：“哈哈，看热闹都不给吗？” 老刑警摇摇头，说道：“你们看你们的热闹，但是别给我添乱就好。” 我说道：“记得查看他们的双手，看看有没有砖头留下来的痕迹啊。” 老刑警点点头，转身按下了魏家门铃。 “叮咚！！！” 过了一会儿，魏家的老太太在门内喊道：“谁啊？” 老刑警说道：“警察，开门。” 魏家老太太说道：“你们有搜查证和传唤证吗？” 老刑警说道：“有，之前派出所的跟我们说你们不配合，所以我们这次不但带来了搜查证，还带来了破门器。” 魏家老太太说道：“你们不是派出所的吗？” 老刑警说道：“我们是刑侦大队的。” 魏家老太太说道：“一会儿派出所，一会儿刑侦大队，真是乱，我怎么知道你们是不是假警察。” 老刑警后退一步，从裤兜中掏出自己的警官证，放到防盗门猫眼前面，大声说道：“这是我的证件！请你立即开门配合我们的工作。” 魏家老太太说道：“搜查令呢？” 老刑警继续大声说道：“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事诉讼法第一百零九条关于为了收集犯罪证据、查获犯罪人，侦查人员可以对犯罪嫌疑人以及可能隐藏罪犯或者犯罪证据的人的身体、物品、住处和其他有关的地方进行搜查。以及第一百一十条关于任何单位和个人，有义务按照人民检察院和公安机关的要求，交出可以证明犯罪嫌疑人有罪或者无罪的物证、书证、视听资料的规定，我们公安机关有权对你们屋内人员和物品进行搜查。根据上述法律第一百一十一条第一款关于进行搜查，必须向被搜查人出示搜查证的规定，我们公安机关主要领导已经向我们签发了搜查证。现在向你出示。” 老刑警说的刑事诉讼法，当然是1996年修正并颁布实施的版本，后来到了2012年、2018年，还分别进行过第二次和第三次修正。 接着，老刑警从一名年轻民警手中接过搜查证，展开放到了魏家防盗门的猫眼前。 过了一会儿，魏家老太太说道：“我怎么知道这个搜查证是真是假。” 老刑警说道：“那么，我现在第一次警告你，我们给你一分钟的时间，如果你不开门，我们将采取破门的强制措施。” 过了一分钟，老刑警转头对一名年轻民警说道：“小方，下楼去车上拿破门器上来。” 这时候，魏家的防盗门从里面开启。 三名警察随即鱼贯进入魏家屋内。 我和赵婧见此情况，轻手轻脚走出我们家，来到魏家门外继续观望。 魏家老太太狠狠瞪了我和赵婧一眼，双手抱胸，低下头，不吭声。 老刑警这时候说道：“你们家有个小孩是吧。” 老太太说道：“嗯。” 老刑警说道：“让他出来。” 老太太说道：“他还是个孩子，我不许你们跟他接触。” 老刑警说道：“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这时候，魏宁山的儿子从二楼走下来，说道：“你们要找我干什么。” 老刑警说道：“我们要检查一下你的双手。” 魏宁山的儿子走到老刑警身前，将双手伸出来并向上展开。 老刑警看了一下，转头对两名民警说道：“开始吧。” 一名一直拎着现场勘查箱的民警，将箱子放到地上，然后打开箱子，戴上白手套，再从箱子里面拿出一个塑料袋。 另一名民警则拿着带有录像功能的数码照相机继续录像。 戴着白手套的民警打开塑料袋，从袋子里面拿出一张类似湿纸巾的东西。 接着，他走到魏宁山儿子边上，用这张“湿纸巾”仔细擦拭了魏宁山儿子双手上的每一寸肌肤。 然后，他又从塑料袋中拿出一根白色的类似牙签的玩意儿，将魏宁山儿子的十个手指指甲缝都刮了一遍，并将刮下来的脏东西擦拭到另一张新的“湿纸巾”上。 做完这些，这名民警将“湿纸巾”和“牙签”放回塑料袋，封口，在贴在袋子上的一张白纸上写了几个字，再从箱子里面拿出新的一个同样的塑料袋，依样画葫芦，对魏宁山老妈的双手也做了取证工作。 第六十九章 电梯阴谋 接下来，警察们开始分工，有的将屋内鞋柜上所有鞋底的脚印及残留物质收集起来，有的去到露台外面进行勘查。 做完取证工作之后，他们又开始对魏宁山的老妈和儿子进行询问并制作询问笔录。 我和赵婧站在魏家门外看了大半个小时热闹之后，赵婧说道：“老公，我累了，他们等下应该还要去消防通道还有物业办公室查看，还可能要去楼下住户家走访，我们看不完的，要不我们现在先回家看电视好了。” 我说道：“也行，反正他们是不是会被查实，过几天就知道了。” 于是我们两个转身回家看电视去了。 第二天傍晚，我从学校放学之后，自己搭乘地铁回到锦绣花园小区。 战战兢兢仰头一路小跑进三号楼大堂，我坐电梯回到自己家中。 这时候赵婧已经在厨房做晚饭。 我走到赵婧身后抱住她，用下巴搭在她的肩膀上，说道：“哇，好香啊。” 赵婧回身亲了我嘴唇一口，然后转身继续炒菜，并说道：“那是，你老婆贤惠吧。” 我松开赵婧，往后退一步靠到玻璃门上，说道：“贤惠贤惠，对了老婆，隔壁家小子被抓了吗？” 赵婧摇着头说道：“抓个屁啊，我今天下午打电话问了黄叔，他说魏宁山老妈和儿子手上都没有砖头残渣的残留物。” 我说道：“肯定是洗干净了，那物业监控呢？” 赵婧说道：“物业的监控总线路被人为切断了，被切断的地方没有探头照到。” 我摇着头说道：“靠，这肯定也是那小子干的。” 赵婧说道：“我们说没有用呀，要有证据才行。” 我说道：“那查出他是在哪里丢的砖头了吗？” 赵婧说道：“这个倒是查出来了，他们通过抛物线试验，以及留在地上的砖头残留物，确定是在十二楼的消防通道窗口那里。” 我说道：“那肯定也有魏家那小子的脚印啊。” 赵婧说道：“确实找到了他的脚印，但是也有别人的脚印呀，所以单纯从脚印上来看，没有办法形成证据链指向魏家那个小子的。” 我说道：“砖头是哪里来的啊？” 赵婧说道：“他们经过查找和比对，确定是小区外面马路边一个小工地上的砖头。但是查看了路面监控，刚好堆砖头的地方附近没有探头，而且也没有拍到谁带着砖头进入小区的画面。我特意问了黄叔，魏家的小子有没有带着包什么的进过小区，黄叔说监控显示他每天都背着书包进出小区，我分析应该是这小子将砖头放在书包里面带进来的。为此黄叔他们还去学校查看了那小子的书包，但是依然没有砖头的残留物。” 我说道：“其实很简单呀，这小子用塑料袋包着砖头放进书包就可以了啊。” 赵婧说道：“没有办法，这小子有一定的反侦查意识，而且，我们总不能说你灵魂出窍然后亲眼看到魏家小子手上曾经有过砖头残留吧。” 我说道：“真麻烦，这小子现在有心要杀我们，要不我们把他的大脑弄乱，让他忘记仇恨我们的事情，或者干脆让他变成傻子好了。” 赵婧转身瞪了我一眼，说道：“让他忘记对我们的仇恨，你我的功力都做不到，让他变傻我倒是可以做到，但是这些事情，都是严重违反法魂律的，到时候要是被上头发现了，我们比被他弄死还要惨。” 我说道：“我们这不算是正当防卫，适用《法魂律》第一百二十五条的规定，当法师遇到生命危险，在不暴露鬼魂秘密或自己身份在正常人类面前之前提下，可以利用鬼魂和法术自救吗？” 赵婧说道：“当然不算了，除非当魏家那小子当着我们面拿刀捅我们，或者继续拿东西砸我们，我们可以用法术让他捅不到，砸不到我们身上，而且还必须不能因此暴露法术。” 我说道：“要不把林莉莎叫过来帮我们跟着魏家小子？” 赵婧说道：“上次用林莉莎对付人类，我现在想想都后怕，老公，你要搞清楚一个原则，就是我们就算是死，也比严重违反法魂律要好很多。” 我说道：“我以前不怕死，现在好怕的。” 赵婧说道：“什么时候都要怕死才行，知道吗？嗯，现在为什么怕呀。” 我往前一步再次从后面抱住赵婧，说道：“因为你呀。” 赵婧将锅铲放回锅里，关掉燃气，回身抱着我亲了一会儿，然后说道：“人家又何尝不是呢，所以我们不要死，但是也不要违反法魂律，这样我们都一样可能会被强行分离的，这都不是我们想要的结果，是吗？” 我抬起右手摸了摸赵婧的脑袋，说道：“嗯，我听老婆的，我们吃饭吧。” 当天晚上，我们不想出去面对“高空轰炸”的风险，于是吃完晚饭之后，便窝在家里看电视，一直到晚上十二点，我又被赵婧逼出窍“站岗”并练功，一直到天亮。 第二天傍晚，我和赵婧又再次在附近商业区碰头吃饭，再一起慢慢散步回到小区。 打起十二万分精神，我们像早上出门那样再次在头顶形成“空气盾牌”，安然进入三号楼大堂之后，一起步入电梯。 当电梯往上行了一小会儿，突然停了下来。 同时，电梯内的灯立即熄灭，使得电梯轿厢内陷入黑暗之中。 我和赵婧现在都是有“夜视”功能的，对望一眼之后，赵婧说道：“该不会是那小子搞鬼吧？” 我用鬼话说道：“要不我出窍，然后出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赵婧也用鬼话说道：“嗯，老公我抱着你的肉身，你出去看看也好。” 说完，将我抱住。 接着，我让自己的灵魂出窍，然后穿过电梯门，再穿过墙壁。 看了一下楼层，这里是十二楼。 我记得我们这栋楼电梯的总控制箱在十四楼和十五楼之间消防通道墙上，于是赶紧沿着消防通道往上跑。 第七十章 自作自受 来到电梯中控制箱边上，我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只见魏家的小儿子，一只手搭在被打开的电梯总控制箱的内部，身体则呈诡异的角度站着，不断抖动。 而他的奶奶，则从后面抱着她的孙子，全身也一样在剧烈抖动。 触电！ 我快步走到电箱边上，看到魏家小儿子的右手果然正撑在电箱内的一个不知名部件上。 确切地说，他的手是被这个部件放出的电流吸附着。 来不及细想，我奋力用自己的意念，将魏家小儿子的右手与电箱内的部件强行分离出来。 “噗通！” “噗通！” 魏家小儿子和老太太，同时摔倒在地上。 我用意念先后感受了一下他们两个的脉搏，都停止了！ 但是我没有看到他们的魂魄出窍，说明还没有脑死亡。 需要说明的是，只有脑死亡之后，人的魂魄才会真正跟自己的身体分离。 犹豫了一下，我分散自己的意念，开始同时按压他们的心脏部位，打算给他们两个做心肺复苏。 同时又分出两股力量，将空气从他们的口中吹入，再强行灌进他们的肺里。 持续按压并灌气了估计有两三分钟，依然没有见好转。 这时候，楼下传来有多人快速上楼的脚步声。 我又继续按压他们两个心脏部位几十秒，几名小区的保安赶到我们身边。 一名保安看了一下现场情况，喊道：“应该是触电。” 说完，蹲下来摸了一下魏家小儿子和老太太的脖子，然后满脸惊慌地说道：“没气了！快给他们做心肺复苏。” 见有人接手，我将自己的意念力量收回，往楼下跑去。 回到电梯之内自己的身体里，我站定之后，继续抱着赵婧，用鬼话说道：“老婆，确实是魏家那小子在电梯配电箱边搞的鬼，但是他居然把自己搭进去，触电了，还有他的奶奶，估计是想救他，也被电到。我把他们两个从电箱边拉出来，发现他们已经没有脉搏，不过还没脑死亡，于是我开始给他们做心肺复苏，但是似乎没有用。” 赵婧一脸惊讶地用鬼话说道：“那现在呢？” 我说道：“几名保安赶到之后，也发现是触电，也打算给他们做心肺复苏，所以我就回来了。对了，保安是你叫来的吗？” 赵婧摇了摇头，说道：“是的，是我打的电话通知的物业。不过老公，我觉得你还是太过于善良了。” 我苦笑着说道：“是啊，虽然知道对方是想杀我们，但是我还是不忍心眼睁睁看着他们被电死。” 赵婧说道：“东郭先生和狼的故事，不用我多教你吧。” 我说道：“哎，毕竟是两个普通人的人命啊。” 这时候，电梯内的灯忽然亮了起来。 赵婧试着伸手按下十五楼的按钮，电梯开始继续往上行。 来到十五楼之后，我们走到消防通道边上，往下看去。 只见两名保安，还一直跪在地上不断地给魏家小儿子和老太太进行心肺复苏抢救。 然而这一老一少的魂魄，已经傻乎乎站在各自尸体边上，看起来非常不知所措。 赵婧冷笑一下，开始发出一股法力。 魏家小儿子和老太太的魂魄，被这股看不见的力量，生生拖到我和赵婧身边。 魏家老太太一脸惊恐地看着赵婧，用鬼话，当然，也只能用鬼话说道：“这，这是什么回事，我死了？” 赵婧面无表情地点点头，用鬼话说道：“是的，你们两个跟我们回我们家里再说。” 魏家小儿子说道：“哼，凭什么。” “哼！” 赵婧冷哼一声，转身往我们家门口走去。 而魏家老太太和小儿子，继续被她发出的强大法力所牵引，不由自主地跟在我们后面。 开门进入我们家里之后，赵婧坐到沙发上，翘起二郎腿，继续用鬼话说道：“你们两个跪到我面前。” 我摇摇头，走到赵婧边上坐好。 见魏家老太太和小儿子的魂魄站在我们家玄关处不动，赵婧说道：“是不是还要我用法力将你们拉过来啊。” 魏家老太太说道：“走吧宝贝，他们不是一般人，我们过去跪好吧。” 两个魂魄走到我们身前，魏家老太太先行跪下。 见魏家小儿子依然倔强地站在那里，赵婧微微发力，逼迫其跪了下来。 接着，赵婧说道：“外面传来的广播声，你们都能听到吧？” 魏家老太太一脸惶恐地说道：“听到了，原来人死后，真的会变成鬼？” 赵婧微微一笑，说道：“我就是广播里面说的守门人法师。” 魏家老太太赶紧磕了一个头，然后趴在地上说道：“法师大人饶命，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请您放过我们两个。” 赵婧说道：“不是我害死你们两个的，而是你们自己害死自己，而且刚才保安来之前，是韦策将你们两个从电箱上拉了出来，还试图抢救过你们两个，你们感觉到了吗？” 这时候，魏家小儿子的神色缓和了一点，说道：“嗯，我虽然看不到，但是隐约感觉到有人将我从电箱拉开，然后在不断地用力压我的胸口，还往我的嘴巴里面灌气。” 赵婧说道：“所以啊，我们是怎么对你们的，你们又是怎么对我们的呢？” 魏家老太太起身继续跪着，说道：“都是我们不懂事，法师大人，请问我们还能活过来吗，或者，您现在能救活我们两个吗？” 赵婧摇摇头，说道：“我没有这个权力，更没有这个能力，人死了就死了，我也跟你们实话实说，就算是阎王爷在这里，就算他真心要帮你们，他也没有办法让你们两个活过来。不信的话，去到地狱之后你们可以打听一下，我刚才说的是不是真的。” “呜呜呜，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怎么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去了啊，呜呜呜！！！” 老太太开始嚎啕大哭起来。 而魏家的小儿子，也开始低头哭泣。 当然，他们是没有机会流出哪怕一滴眼泪了，只能干嚎和干哭。 第七十一章 过于善良 等他们两个哭够，鬼哭狼嚎的声音慢慢停下，赵婧说道：“好了，既然让我遇到你们，等你们过了头七，我会帮助你们好好上路的。” 魏家老太太低头说道：“也只能这样了。” 赵婧说道：“你们等下可以回家待几天，我给你们开门。” 魏家老太太说道：“好的，谢谢法师大人。” 新鬼当然是不会穿墙的，只有实体的门打开，他们才能进去。 赵婧说道：“在你们回家前，我有些话要问你们。” 魏家小儿子这时候说道：“我知道你要问什么，你问吧。” 赵婧点头说道：“小子，你小小年纪，为什么内心那么歹毒？” 魏家小儿子说道：“还不是因为你们陷害我父母还有我爷爷进去坐牢？” 赵婧说道：“到现在你还不知道错吗？明明是你们家想霸占我们家，所以做了那么多龌蹉事情。” 魏家小儿子说道：“就算是那样，那也不能害他们坐牢啊。” 赵婧说道：“那你就能动手打算害我们死去？” 见魏家小儿子不再吭声，赵婧继续说道：“你们害死了那个小女孩，这可能就是你们今天这个结果的原因，这是报应！” 魏家老太太一脸惊讶地说道：“怎么，那砖头真的是你丢的？” 魏家小儿子点点头，说道：“是的，但是我真的只是想害死，他们两个，对小女孩的死，还是非常内疚的。” 赵婧摇了摇头，说道：“那你关掉电梯之后，如果没有触电，你打算做什么？” 魏家小儿子说道：“我想试着让电梯自己掉下去，让你们两个摔死，可是我看不懂电梯控制箱里面的东西，到处乱摸乱按，就触电了。” 我说道：“那老奶奶呢，你跟你孙子一起触电，难道你也知道你的孙子要害我们？或者说你根本就是同谋？” 魏家老太太说道：“我真不知道，我看我孙子拿着一个羊角锤鬼鬼祟祟出门，怕他要干什么傻事，虽然我不知道砖头真是他丢的，但是看到警察那个阵仗，也还是有点怀疑的。然后就看到他触电，我就上去拉，把我自己也搭了进去，再然后的事情，你们也看到了。” 赵婧说道：“好了，我要问的问完了，对了老公，你有什么要问的吗？” 我摇着头说道：“没有。” 赵婧说道：“行了，你们回家吧，过了头七，自己来我们家门前报到。” 魏家老太太说道：“好的，谢谢两位法师大人。还有，我想去看看我们家老头子还有儿子和儿媳妇，您们两个，能帮我们做到吗？” 赵婧冷冷说道：“我没有这个义务。” 我说道：“算了，我到时候带你们去吧。” 赵婧看了我一眼，说道：“老公，你的心真的太软了。” 魏家老太太对着我磕了一个头，说道：“感谢法师，感谢法师。” 赵婧说道：“行了，我们家露台的门，还有你们家露台的门，现在都已经打开了，你们赶紧走吧，我不想在这些天看到你们，所以别乱出来晃荡。” 魏家老太太犹豫了一下，说道：“那这位男法师答应的事情。” 我说道：“星期六我会去找你们的，你们快走吧。” 魏家老太太再次对着我们两个各磕了一下头，带着孙子上楼穿过两家露台回到他们自己家中。 他们离开后好一阵子，我见赵婧一直不吭声，于是轻轻搂着她的肩膀，说道：“老婆，你是不是生我气了？” 赵婧撅起嘴，白了我一眼，说道：“我哪敢生老公的气啊，那不就是不守妇道了吗？” 我苦笑着说道：“虽然他们确实做得很过分，但是也付出了生命的代价，特别是那个老太太，她根本就没有要杀我们的心思和行动呀。” 赵婧靠在我的怀里，说道：“老公，这个社会很复杂，人心真的很坏，更别说在地狱了，你这种过于善良的性格，今后怎么...” 我说道：“今后怎么样？” 赵婧说道：“今后怎么保护好我呀。” 我轻轻拍着赵婧的后背，说道：“我知道，我今后一定会努力提高自己的法力，保护好你的。” 赵婧说道：“你的资质非常高，我一点都不担心你有朝一日不会成为高等级的法师。我担心的是你的性格，这样今后怎么对付坏人，怎么对付坏鬼。” 我说道：“现在是法制社会，而在异界，同样有着完善的法律体系维持着秩序，我们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赵婧说道：“老公，你要明白一个道理，就是人性本恶。” 我说道：“我觉得不能一概而论的，大部分人不可能一出生就会干坏事，你看魏家小子，肯定是跟他父母甚至是爷爷奶奶学的那一套歪理，总觉得这个世界都欠他们的。” 赵婧说道：“哎呀不和你争论这个问题啦，我们看电视好了。” “叮咚！！！” 过了大概一个小时，我们家门铃声响起。 我起身走到门后打开我们家防盗门，看到那名姓黄的老刑警带着两名年轻民警站在门外。 我将他们三个迎进来，并说道：“是为了隔壁家一老一小触电的事情吧？” 赵婧也已经走到玄关附近，笑着说道：“黄叔，我们又见面了。” 老刑警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本来我们是来调查物业监控上次坏掉的问题，没想到遇到了这事儿。” 赵婧说道：“这就叫做不作死就不会死，来，你们请坐。” 我说道：“刚才我们只是看了一眼保安一边喊是触电一边在救人就回家了，怎么样，人救回来了吗？” 老刑警及两名民警跟着我和赵婧走到沙发上围坐好，说道：“医生已经宣布死亡了。” 赵婧瞪着眼睛说道：“什么？两个都死了？老公，去泡壶茶。” 我于是起身走到沙发附近的吧台边开始泡茶。 老刑警摇着头说道：“是啊，一老一少两个都死了。” 赵婧说道：“这回监控总不会又坏了吧？” 第七十二章 侦查定律 老刑警说道：“这回倒是没坏，拍到了魏家那个小儿子从家里出来，衣服内的怀里揣着什么东西，进入了消防通道。然后就被电梯控制箱里面的电，连同他奶奶一起给电死了。” 赵婧说道：“我就知道电梯突然停下来，是他搞的鬼。” 老刑警说道：“也许他只是想恶作剧，吓唬一下你们。” 赵婧说道：“那丢砖头砸我们，也是恶作剧了？” 老刑警疑惑地看了赵婧一眼，说道：“有人给你透风了？” 赵婧说道：“没有啊，我只是推断罢了，透什么风？有证据显示确实是那小子丢的砖头吗？” 老刑警说道：“是的，我们后期进行了大量比对，发现魏家小儿子的一双鞋上的泥土残渣，与丢失几块砖头的工地上的泥土一致。此外，因为我们的设备不够好，没查出什么可疑之处，确定了泥土疑点之后，我特地将他的指甲缝里面的物质邮寄到了更发达地区的实验室，通过高科技检验，得出他指甲缝里面有细微涉案砖头残余的结论。” 我将刚盛上热水的茶壶放到茶几上，同时摆好几个茶杯，说道：“那么先进啊现在的措施。” 赵婧说道：“那当然，理论上，只要两个东西相互接触过，哪怕在分子层面上，都会互相在对方表面留下物质的。这个理论，帮助很多案件真相大白于天下。” 说完，她拿起茶壶一一给三位警察身前的茶杯倒上热茶。 老刑警笑道：“你肯定是看过李昌钰博士的书。” 赵婧也笑了，说道：“是的，我确实是在他的自传上学到的这个知识。” 老刑警说道：“可惜，物证有了，口供是永远无法获得了。” 赵婧说道：“虽然我对魏家一老一小的死也抱有一丝遗憾，但是更重要的一点，我们起码可以确定今后敢随便走在我们家这栋楼的楼下，不用再担心有东西莫名其妙砸下来了。” 老刑警说道：“还是万事小心为妙，现在随着高楼小区越来越多，哪怕不是故意，也会有东西不小心掉下来砸到人的。” 我说道：“要不我们要求物业，多装几个摄像头，长期固定朝着楼上拍，看以后谁家熊孩子敢乱丢东西。即使是不小心掉落的，从民事角度，也利于受害者追偿。” 赵婧说道：“是啊，要是找不到丢东西的人，整栋楼的人都可能会被民事起诉，然后共同赔偿受害者。” 当时对高空抛物的立法没有完善，因此大部分地方都是这样的处理方式。 到了2021年1月1日施行的《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典》第一千二百五十四条这样规定：禁止从建筑物中抛掷物品。从建筑物中抛掷物品或者从建筑物上坠落的物品造成他人损害的,由侵权人依法承担侵权责任;经调查难以确定具体侵权人的,除能够证明自己不是侵权人的外,由可能加害的建筑物使用人给予补偿。可能加害的建筑物使用人补偿后,有权向侵权人追偿。 物业服务企业等建筑物管理人应当采取必要的安全保障措施防止前款规定情形的发生;未采取必要的安全保障措施的,应当依法承担未履行安全保障义务的侵权责任。 发生本条第一款规定的情形的,公安等机关应当依法及时调查,查清责任人。 2021年3月1日起，我国刑法增加了高空抛物罪，是指从建筑物或者其他高空抛掷物品，情节严重的承担一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并处或者单处罚金的法定责任，自施行。 老刑警这时候说道：“嗯，这个办法好，建议推广，万一有什么事情发生，也省了我们很多工作。” 我说道：“你们查清是谁丢的砖头之后，会出一个最终结论的吧。看来这一回，魏宁山夫妇俩作为监护人，要赔偿冤死的小女孩家属一大笔钱了。” 老刑警说道：“是的，我们当然可以向小女孩的亲属出具这样的证明，方便他们索赔。” 我说道：“按照魏家怼天怼地的一贯作风，搞不好还会就触电身亡的事情起诉物业。” 赵婧说道：“看来这个小区注定就要官司不断啦。” 老刑警说道：“我之前听物业的说，你们两家的纠纷起因是魏家侵占了你们家的露台，但深层次的原因，是魏宁山想低价买下这个凶宅？” 赵婧说道：“这都被您挖出来了呀，厉害。” 老刑警笑着说道：“就物业那几个小年轻，一开始不说实话，我吓一吓，他们连受了魏家小恩小惠的事情都全部说出来了。” 赵婧说道：“人命关天，他们不说才不正常呢。” 老刑警说道：“我倒是还有一个疑问。” 赵婧说道：“什么疑问呀。” 老刑警说道：“这个屋子死过一个老太婆，你们没有计较买下来，现在隔壁家又死了两个人，你们居然还那么淡定？” 赵婧说道：“黄叔，您这样问可就有点那个了啊，搞得我们像是嫌疑人一样了。” 老刑警摆手说道：“没有没有，我可没说你们是什么嫌疑人。你们两个说严格点，也算是受害人，我只是没想到你小赵一个姑娘家，还有韦策，还在读大学，胆子居然那么大。” 赵婧说道：“死人有什么好怕的，我当时读书的时候上法医学课程，还敢一边啃着包子，一边上解剖课呢，虽然当时只是放图片，没看到真的尸体，但是我将装包子的袋子放在教材腐败巨人观的照片上，大家都觉得不可思议呢。” 我说道：“我从小在监狱农场长大，鬼故事听多了，虽然没有亲眼见过死人，但是晚上去坟地探险啊，去医院太平间捉迷藏啊这种事情干多啦，当然也不怕这种玩意儿。” 老刑警拿起杯子喝了一口茶，说道：“怪不得你们两个胆子那么大。好了，我们茶也在喝了，天也聊了，接下来，还是要给你们两个做一下询问笔录，毕竟，魏家那小子是因为想坑你们两个而触电身亡，并害死了他自己奶奶的。” 第七十三章 美丽师姐 等两名民警分别给我和赵婧做完询问笔录并让我们签完字，大家又聊了一会儿天，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多。 告别三位警察之后，我刚洗好澡，又被赵婧赶出卧室去练功。 这一回，是要在我们家客厅的上空悬浮，同时举起一个沉重的单人红木沙发，尽量撑到天亮不让沙发掉到地上。 按照赵婧的说法，现在的社会，人心险恶，鬼心就更不要说了，因此我要用最快的速度提高自己的法力。 好在出窍之后，我的肉身可以得到最大的休息，也就是人们俗称的“深度睡眠”，而法力的损耗，当然不会令我的大脑细胞产生疲劳感，要不然第二天可怎么上课哟。 第二天上午，我单手托腮，坐在教室里，跟同班同学们一起听着中国法制史老师那任谁听了都会觉得乏味的讲课内容。 这时候，教室的门打开了一条缝。 “哇，大美女哦。”坐在我右手边上的李健低声说道。 我抬起头，只见一名身穿黑色西装套裙，脚踩黑色高跟鞋，穿着黑色丝袜的披头卷发年轻女子，正从门外朝教室里不停地张望。 我们中国法制史老师是一名五十多岁的老学究，见同学们都在朝着门口看去，于是暂停讲课，歪头看向门外。 接着，老师沉声说道：“没看到我在上课吗？” 门外的女子往后拨了拨头发，说道：“王老师，你不记得我是谁了吗？” 王老师说道：“还真的不记得，不过，要是你是回学校看老师的，选的时间也好像不太对吧？” 女子说道：“额，我是96级的谢玲，我不找你，我找韦策。” 王老师走到门边，说道：“呵呵，那你选的时间也不对，不好意思，我们在上课，你在外面等着吧。” “砰！” 说完，王老师把门重重关起来，并从里面将门扣扣上。 当老师的讲课声再次响起，李健用脚后跟重重踩了我的脚背一下，低声说道：“我靠，怎么又有一个大美女师姐来找你，你小子最近是不是桃花运也太旺了吧？” 我摇着头小声说道：“什么鬼，这个人我不认识啊。” 坐在我左边的宋广飞说道：“这年头，真的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宋广飞右侧的罗超说道：“就是咧，才大二就那么多师姐往你娃儿这扑，你还是不是人撒？” 我瞪了罗超一眼，说道：“别乱说话啊，我这辈子只爱赵婧一个人！” “啪！！！” 这时候，一个白色粉笔头打到我身前桌面。 王老师板起脸，大声说道：“不许在下面嘀嘀咕咕！” 我们只好闭起嘴巴，老老实实继续听课。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王老师宣布下课。 我跟着我们宿舍另外三个人，随着人流一起走出教室。 这时候，那位名叫谢玲的师姐，还站在门外等候。 看到我，她快步上前，说道：“终于下课了，韦策，我有事情要找你。” 我上下打量了谢玲一下，说道：“我们认识吗？” 谢玲嘴角闪过一丝不易察觉，带有一丝轻蔑的冷笑，然后扬起那漂亮且妆容精致的脸蛋儿，说道：“我相信你会很高兴认识我的。” 我直接对她板起脸，说道：“呵呵，不好意思，我没有兴趣认识你。” 见我迈开腿要走，谢玲赶紧说道：“我是魏宁山的律师。” 我转头对李健他们说道：“你们三个先去食堂吃饭吧，我有事情要和她聊会儿。” 李健说道：“切，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人物，大明星来了呢，原来是你们家那个案子被告人的律师啊，我爸说过，这种小案子他看都不看一眼的。” 宋广飞说道：“嗯啊，你们可看好了啊，以后当律师可千万别混成这样子，还要亲自帮当事人来学校堵被害人求谅解。” 罗超小声笑道：“神队友，说得太对哦！96级的，也就是去年才毕业，律个鬼的师哦，顶天是个助理。” 留下嘴角抽搐的谢玲和低头偷笑的我，李健带着宋广飞和罗超扬长而去。 这时候，我跨步朝着教学楼外面走去，同时说道：“走吧，我们边走边说。” 谢玲快步跟上来，跟我肩并着肩往前走，说道：“我确实是来帮魏宁山请你谅解他的。” 我说道：“他老妈和儿子是怎么死的，你知道吧？” 谢玲杏眼一瞪，说道：“什么？我不知道啊。” 我说道：“就在昨晚，他的儿子为了让我和赵婧在电梯里摔死，去乱动电梯的配电箱，被电死。他的老妈为了救孙子，也一起被电死了。” 谢玲愣在原处好几秒，又快步跟上来，说道：“那你们两家结下的这仇，可更大了。” 我说道：“所以说啊，现在还有必要我们出谅解意见书吗？” 谢玲说道：“其实是我们代理人自己决定今天来找你的，我的另外一名同事同时去找了赵婧。” 我说道：“哈哈，你们还搞各个击破这个策略吗？” 谢玲说道：“不管怎么说，让当事人获得轻判，是我的职责。” 我说道：“魏宁山自己的意思呢？” 谢玲说道：“赔完，你们发票上写多少钱，他就赔多少钱。” 我说道：“真的吗？” 谢玲说道：“是真的，不过确实，我劝了他挺久，他才接受这个建议。” 我说道：“但是现在形势变了，依他这种性格，肯定会认为是我和赵婧害死了他老妈和儿子。” 谢玲说道：“说句公道话，这个死亡的结果确实是他老妈和儿子自找。其实魏宁山还挺信任我的，我相信就算他知道这个噩耗，我依然能说服他继续保持着这个调解意见，以求获得轻判。毕竟他也是生意人，花钱买多几天自由，划不划算他自己清楚。” 我摇着头笑道：“可是我像是缺钱的人吗？” 谢玲微微一笑，上下打量我，同时说道：“还真的有点像...哈哈不好意思，起码不像是不在乎那几万块钱的人。” 第七十四章 力求轻判 我说道：“我现在又想出了一个方案。” 谢玲说道：“你说。” 我说道：“我想买下魏家的房子，只要他同意卖给我，按照市场价，我就可以对他出具谅解意见书，而且他还可以不用赔偿我玻璃的损失。” 谢玲看了我一眼，说道：“你确定你有钱买下来？大几十万哦。” 我说道：“我这套就是我一次性付款的，五十万。” 谢玲说道：“哟，还真看不出来，我还以为是赵婧师姐买的呢，她才看起来像是有这个实力的人。” 我说道：“你作为一个律师办案那么粗糙的吗，连受害人的房子在谁名下都没弄清楚。” 谢玲小脸微微一红，说道：“这不是还没有开庭，所以没仔细看材料吗。” 我说道：“你觉得这个调解方案是否可行。” 谢玲说道：“我觉得魏家这样不亏，反正房子放在那儿，他们家近期可能也没人住了，还不如变现放到银行去赚利息。” 我说道：“还有一个情况，魏宁山的儿子之前还从高空丢砖头打算砸死我和赵婧，但是却砸死了一个小女孩，到时候他作为监护人，要承担的赔偿责任是多少，你应该清楚。如果不卖房子，不知道他的存款够不够赔给人家。” 谢玲倒吸一口冷气，说道：“还有这回事？这件事我也不知道，魏宁山应该也还不知道。此外，你凭什么肯定是他儿子丢的砖头？” 我说道：“警方已经认定了的。” 谢玲摇着头说道：“这家人也真是的，老老少少都不是省油的灯哦。” 我说道：“所以你这几天去看守所把我告诉你的事情转告给魏宁山，然后看他是否愿意把房子卖给我吧。” 谢玲说道：“行，那我走了。你电话多少，我们互相留一下。” 跟谢玲互相留下对方电话号码，等她走远，我拿出手机，拨通了赵婧的电话。 很快，赵婧甜甜的声音传来：“老公老公，跟美女聊得开心吗？” 我苦笑着说道：“你也知道谢玲来找我了啊？” 赵婧说道：“是啊，她的师傅来找我了，竟然派个助理去找你，不知道我们家的大事一向是我们老公当家做主的吗？” 我说道：“那你怎么答复谢玲师傅的呀。” 赵婧说道：“我当然答复说要乖乖听人家老公的话呀，一切主意都要我老公来拿的。” 我笑道：“好好好，今晚回去好好奖励一下我的乖老婆！” 赵婧说道：“嘿嘿，说正经的，老公你是怎么跟谢玲说的？” 我说道：“我提出了一个方案，就是让魏家将他们家的房子按照市场价格卖给我们，如果他们同意，其它的赔偿我们不追究，马上出谅解意见书。” 赵婧说道：“哇，我就知道我老公最厉害了，这个主意真是棒棒哒。” 我说道：“嗯，老婆同意我的方案就好。” 赵婧说道：“好啦，人家现在还有事情要忙，我们就等对方律师反馈的消息好啦，老公么么哒，拜拜！” 当天晚上八点多，因为英语老师第二天要请假，非要我们晚上来上课将明天的课补上。 其实选择学法律，我还有一个小心思，就是法学院没有数学课程，没有数学课程，没有数学课程。 开心的事情要说三遍。 数学课程简直就是我们文科生的噩梦啊，我到现在还经常梦到自己高三的时候，所有的数学课本都是崭新崭新的（实际上已经翻烂了但还是学不好），然后被吓醒。 要不是数学不好，以我其它科目的高考成绩，进入全国顶尖的学校还是有机会的。 哎，过去的事情就不提啦。 但也因此，我觉得在法学院最难的课程就是英语了，因为大一的时候，以为自己高中的英语基础尚可，因此没怎么看书，还经常逃课，然后第一次考英语四级，居然挂了。 所以现在我必须好好上课，争取把四级证书拿到，免得到毕业的时候连学位都拿不到。 要是能用法术来作弊就好了，哎，当然仅限于想想。 当我在认真听着老师讲课的时候，我放在课桌上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拿起来一看，是谢玲打来的。 于是我按下手机上的音量调节键，让手机不再继续震动。 当谢玲的来电提示消失之后，我赶紧将手机成静音且无振动模式，然后将手机塞进裤兜里。 一直到下课，我告别同学们搭乘地铁回家，在地铁里，才突然想起要看一眼手机。 于是将手机拿出来一看，足有九个谢玲的未接来电。 回拨过去一会儿，谢玲在电话那头大声说道：“好你个韦策，你知不知道及时接电话是待人接物最基本的礼仪？” 我说道：“我刚才在上课，没办法接你电话。” 谢玲说道：“晚上也有课？现在的老师那么狠的啊。” 我说道：“是老师明天有事请假，今晚先补上。” 谢玲说道：“哦，我今天下午跟师傅去了看守所。” 我说道：“魏宁山什么反应。” 谢玲说道：“骂你呗。” 我笑着说道：“你到底是我的律师还是魏宁山的律师啊。” 谢玲说道：“哎呀我们今后可能是同行，我在不违背职业道德的前提下跟你实话实说而已。” 我说道：“那我还得跟你说一声谢谢啊？” 谢玲说道：“不跟你扯这些了，说正事，魏宁山不同意你的调解方案。” 我说道：“哦，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谢玲说道：“其实，这个案子是师傅交给我独立帮他跑腿的案子，也是我作为律师助理即将第一个被写进判决书代理人项的案子，我才那么上心的。所以我还是想以我个人的名义，请你放过魏宁山和他老爸一马，让他获得轻判。” 我说道：“也就是说，你不是为了魏宁山和他老爸，而是为了你自己在师傅那获得好感，才找我说那么多的？” 谢玲说道：“是的。” 我说道：“谢谢你的坦率，尽管如此，我还是要告诉你，我没有办法帮到你。” 第七十五章 不择手段 谢玲换了一种口气，说道：“哎呀，我们是师姐弟，姐姐以后会给你很多好处的，弟弟就帮一下姐姐嘛。” 我用肩膀和耳朵夹着手机，抬起双手交错着搓了搓两边手臂上的鸡皮疙瘩，说道：“呵呵，爱莫能助。” 谢玲沉默了一阵子，说道：“大不了，事成之后，我请你去吃个烛光晚餐，就我们两个，然后我再请你去看个电影，或者去酒吧坐坐？” 我说道：“你认识赵婧吧。” 谢玲说道：“哼，当然认识。” 我说道：“你这样对你师姐的男朋友说这种话，你也好意思？” 谢玲说道：“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很多结婚了的男人，还不是像花蝴蝶一样围在我身边转，当然，我是不会多看他们一眼的，至于你嘛，我觉得你挺优秀的哦，很乐意跟你单独约会呢，嘿嘿。” 我说道：“行了行了，一个小案子而已，何必那么拼呢。我在坐地铁，准备到站了。再见！” 回到家里，我看到赵婧已经换好睡衣，盘腿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走到赵婧边上坐下，将她拉到怀里之后，我说道：“刚才谢玲这个臭不要脸的，居然以单独跟我约会为条件，求我给魏宁山和他的老爸出具谅解意见书。” 赵婧撅起小嘴，说道：“哼，谢玲这个人，在学校也当过校花的哦，多好的机会呀。” 我伸手捏了捏她那可以挂起油瓶的上下嘴唇，笑着说道：“你不也当过校花吗。” 赵婧说道：“人家比她老，她的优势还是很明显的。” 我说道：“哎呀，你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赵婧说道：“小女子哪敢啊。” 我说道：“嘿嘿，你放心好了，我是不会正眼瞧她一眼的。” 赵婧说道：“谢玲这个人，口碑确实不太好，有点绿茶的倾向，老公你可要小心点，别中了她的温柔计。” 我说道：“嗯，我看出来了。不过话说回来，魏宁山估计现在恨死我们了，不愿意卖房子，怎么办。” 赵婧说道：“我侧面了解过了，魏宁山的这个房子也是刚买不久，一部分购房款还是按揭的，所以我猜他应该没什么其它存款，要是小女孩的家人真的起诉他要求民事赔偿，如果他的钱不够，法院可能是要拍卖这个房子的。到时候我们放出风去，说这是凶宅，那参与竞买的人会少很多，这样我们拍下来的几率还是挺大的。” 我说道：“嗯，你也可以了解一下小女孩家请的律师是谁，明示或者暗示这个律师，申请财产保全，先把这个房子给查封了，到时候进入拍卖程序会更快。” 赵婧抬头亲了我的脸颊一下，说道：“我老公越来越像一个优秀的律师啦。” 我说道：“嘿嘿，那当然。对了，今天李健拿回宿舍一份传单，是我们法学院法律援助中心的招新宣传单，问我们要不要加入。” 赵婧说道：“我记得我们法学院还有一个青年法学会？” 我说道：“青年法学会的那帮人我不太喜欢，咋咋呼呼的，有一次李健去贴卖二手电脑的广告，不小心盖住了青年法学会的宣传画，他们其中一个家伙单手拿着法学会的证件，贴到李健眼前，先说自己是谁谁谁，然后另外一只手挥舞着并开始骂人，搞得自己像是fbi办案一样。所以我觉得法援的口碑好像好一点。” 赵婧说道：“只要老公喜欢哪个，就加入哪个咯。” 我说道：“那就加入法律援助中心吧，实践的机会多一点。” 赵婧说道：“嗯，我支持。” 我说道：“对了，我答应魏家小儿子和老太太，星期六去看守所看魏宁山还有他老婆和老爸，怎么操作呢？” 赵婧说道：“嘿嘿，老公，我忘了告诉你，法魂律虽然只规定不能在法庭、国家机关会议等场所施展法力，没有说在看守所能不能施展，但是之前有过判例，一个法师出窍进入看守所看自己的家人，被判定违法，被守门人关了三个月小黑屋哦。所以那个‘等场所’三个字，在实践中，包含了看所守，监狱，是大家的共识。” 我皱着眉头说道：“那我岂不是成了言而无信的人？” 赵婧说道：“失信就失信吧，你没有必要为了两个本来就是敌人的人以身犯法。” 我说道：“那好吧，老婆，等魏家小儿子和老太婆头七之后，你去收他们魂魄的时候，别提我答应过他们的这件事好了。” 赵婧说道：“我怎么可能会跟他们废话，到时候我过去直接把他们两个关进锁魂壶就完了。” 我说道：“嗯，也只能这样了。” 赵婧说道：“既然魏宁山不愿意赔偿，那我们就提起刑事附带民事诉讼了。” 我说道：“对哦，我都没想到这茬，这样既能拿到玻璃的钱，我还可以练练手。” 赵婧说道：“房子是你一个人的，所以受害人是你自己哦，那老公要不要请委托代理人？” 我说道：“这种小案子不用请律师了吧？当练习当练习！” 赵婧笑道：“我就知道老公最棒啦。” 我说道：“嗯，那我们回房间开始写刑事附带民事起诉状吧，你指导我来写。” 赵婧说道：“人家还要看快乐大本营的重播呢，老公，你不能什么都要人家指导的，写好后我再帮你改改就好了。” 我挠头说道：“好吧，但是民事和刑事诉讼法我们这个学期才刚开始学呢。” 赵婧说道：“没有问题啊，你有什么不懂的先百度。” 我说道：“是写给哪个法院，应该不是中级人民法院吧。” 赵婧捂脸说道：“当然不是啊，案发地在北城区，负责侦查的公安机关也是北城区分局，所以刑事案件管辖是北城区人民法院，附带民事当然也是，中院哪会管这种小案子。” 我撇嘴说道：“我怎么知道管辖的问题，又没学到这些内容。” 第七十六章 财产保全 赵婧说道：“哎呀节目准备开始啦，老公你快去写吧。” 我说道：“别急嘛，还有啊，老婆，检察院什么时候将案件移送法院呀？” 之前赵婧已经跟我说过，侦查机关现在已经将案件移送检察院审查起诉了。 赵婧说道：“我今天刚问北城区检察院的朋友，他们说下周再移送。” 我说道：“那是不是等移送法院后再递交刑事附带民事诉讼起诉状呢。” 赵婧起身走到玄关边上，从自己的一个挎包里拿出一本小厚书，走回沙发上盘腿坐好，然后翻了一会儿，看着书本说道：“呐，那老婆还是好好教教老公吧，刑事附带民事诉讼呢，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事诉讼法》第七十七条关于被害人由于被告人的犯罪行为而遭受物质损失的，在刑事诉讼过程中，有权提起附带民事诉讼。如果是国家财产、集体财产遭受损失的，人民检察院在提起公诉的时候，可以提起附带民事诉讼。人民法院在必要的时候，可以查封或者扣押被告人的财产。还有第七十八条关于附带民事诉讼应当同刑事案件一并审判，只有为了防止刑事案件审判的过分迟延，才可以在刑事案件审判后，由同一审判组织继续审理附带民事诉讼的规定，附带民事诉讼是法院在审理刑事案件过程中，根据被害人等的申请或检察机关的提起，对由该犯罪行为所造成的直接物质损失的赔偿问题进行合并审理的诉讼活动。附带民事诉讼在整个刑事诉讼过程中都可以提起。如刑事案件已审结，则应单独作为民事案件审理。一般情况下附带民事诉讼应同刑事案件一并审判，但有时为防止刑事案件审判的过分延迟，也可以在刑事案件审判后，由同一审判组织继续审理附带民事诉讼部分。” 上面赵婧提到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刑事诉讼法》是1996年修正颁布实施的版本。 听赵婧念完这些法条和法律概念，我再次挠挠头，说道：“嘿嘿，硬是没听懂。” 赵婧白了我一眼，然后转头看向电视机，说道：“哎呀老公，没听懂以后就得好好上课。” 我说道：“我还有一个问题，我们一直在跟魏宁山这边调解，但是我们好像没有正式向侦查机关以及检察机关提起对魏宁山的赔偿要求过呢。所以按照老婆你的意思，我们现在就可以向检察院提起这个附带民事诉讼的请求了？” 赵婧说道：“现在你自己先上去开电脑慢慢看各种法律规定吧，我建议是等案件到了法院之后再向法院提起。” 我说道：“为什么呢？” 赵婧说道：“都说让你自己上网翻规定啦，好了乖老公，节目都开始了，人家要看电视啦！” 我无奈地摇摇头，起身上楼回到房间，打开摆在一边书桌上的一台笔记本电脑，开始琢磨着怎么写刑事附带民事起诉状。 花了一个多小时，我洋洋洒洒写了六千多字的起诉状。 当我打算再校对一次时，赵婧来到我身后，将下巴放在我肩膀上，看了一下文档左下角的字数，站直身子，抬手敲了我的脑袋一下，说道：“哎呀臭老公，你写那么多干嘛，又不是论文。” 我摸着被敲得生疼的脑袋瓜，说道：“我寻思着要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啊，还要附上法律依据什么的，六千多字我还嫌太少呢。” 赵婧说道：“法官不会有时间看你那么多废话的啦，你只要把诉讼请求明确，然后把事情的经过大致说一下就完事了。还有，这些法律法规不要列全文，比如这个，《民法通则》第七十五条、第八十三条，你不要复制粘贴法条内容进去呀，你就直接说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通则》第七十五条、第八十三条规定，被告应当根据原告提供的玻璃安装发票金额进行赔偿就完了。写法条进去，一个是字数多显得废话多，二个是显得你认为法官不知道这个规定原文似的。” 上面我们提到的《中华人民共和民法通则》是1987年颁布实施的版本，后来2010年颁布实施了《中华人民共和国侵权责任法》，2017年颁布实施了《中华人民共和民法总则》，2021年当然是《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典》了，所以现在写相关侵害财产权的起诉状，当然要引用上述新法的规定。 我说道：“那我应该怎么改。” 赵婧说道：“你读小学的时候学过缩写文章吗？” 我说道：“学过啊。” 赵婧说道：“你的诉讼请求写得不错，不用修改，但是要把事情经过缩写到300字以内。” 我苦着脸说道：“几千字都没说清楚的事情，要控制在300字以内，好难啊。” 赵婧说道：“嘿嘿，你可以的老公，我相信你。” 我说道：“还有，我们要不要申请财产保全啊，要不然被魏宁山儿子砸死的小女孩家属起诉之后，他要面临更大额的赔偿责任，要是魏宁山先赔了小女孩家属，应该没钱赔给我们玻璃的损失了吧？” 赵婧说道：“我今天在楼下的时候，特意跟那些大爷大妈聊了一会儿，他们说，小女孩的家属已经去法院递交了起诉状，也申请了财产保全，保全的内容是查封魏宁山那套房子。” 这里说的查封，是属于“活封”，不是说真的在魏宁山家门口贴封条不让人进出，而是法院去到房产管理部门提交查封裁定书，限制魏宁山名下房产的交易，不让他有机会将财产转移到他人名下的一种措施。 我撇着嘴说道：“那些大爷大妈真的是八卦王。” 赵婧说道：“是啊，小区什么事情都是从他们那传出来，每天都像开新闻发布会似的。” 我说道：“所以说我们也要马上申请财产保全才行？” 赵婧说道：“嗯，虽然下周递交诉状并提出财产保全申请，比小女孩家属晚，但是该做的还是要做的。” 第七十七章 优先受偿 我说道：“为什么呢？” 赵婧说道：“小女孩的家属先于我们起诉魏宁山并申请了财产保全，那么我们这个刑事附带民事案件进入强制执行阶段肯定也会比小女孩家属提起的那个死亡损害赔偿案件晚呀，我们是属于轮候查封，当然对于同一个法院作出的不同判决，是否有轮候查封的说法，各地法院的做法以及观点都不太一致，但是我个人认为他们应该会用主流的观点和做法，就是我们确实没有优先于小女孩的家属从隔壁房子拍卖所得款中获得赔偿的权利，但是有保全总比没有好。所以老公，等下你写好起诉状，然后再写财产保全申请书好了，王师兄的第二笔钱也已经到账，所以你现在的存款也完全够支付给法院作为财产保全的担保啦。” 我说道：“明天再写好不好，我现在好困了。” 赵婧说道：“出窍写不就行咯。嘿嘿，我突然想到一个练你的新方法，今晚你可以一边悬空在外面客厅上空，一边让摆着笔记本电脑的茶几飞起来，再一边写材料，写完之后不许放下茶几哦，要继续高举到天亮！” 我说道：“那茶几那么大，那么重...” 赵婧说道：“这样才能达到修炼的目的呀。” 我说道：“那好吧，我举！” 赵婧说道：“对了，既然要写就写完，今晚你把证据清单上的证据名称证明目的也写了，证据主要是你的房产证，证明你的原告主体资格，还有玻璃的发票，证明你的损失金额。” 我说道：“哦，那我们还要不要去派出所调取一下出警记录还有笔录什么的？” 赵婧说道：“财产被侵害的事实在刑事案件里面会审查的，我们不需要证明这些。” 我说道：“那证据清单怎么写啊，你说的证明目的又是什么鬼。” “哎！”赵婧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不懂就百度呀，还有辩论意见也写了吧，我明天拷贝进u盘带去单位，有空的时候再慢慢帮你修改好了。” 我抬起双手伸了一个懒腰，点头说道：“还要准备那么多东西啊，怎么那么麻烦。” 赵婧说道：“那当然了，你以为打官司那么容易的吗？” 我说道：“那好吧，我写！” 赵婧从后面环抱住我，歪头亲了我的脸颊一口，说道：“老公棒棒哒，我先去洗澡啦，你先慢慢弄哈。” 等赵婧洗好澡，吹干头发，时间又过去一个多小时。 我起身让赵婧坐到电脑前，让她帮我看修改后的起诉状。 赵婧大致看了一会儿，说道：“嗯，比刚才要好很多，我明天再帮你细细修改吧。” 我说道：“老婆，我肩膀有点酸，你帮我按一下好不好。” 赵婧说道：“好呀，这是人家做老婆的义务呢，哈哈。” 互换位置之后，我一边闭着眼睛享受着赵婧对我肩膀的按压，一边说道：“还有啊老婆，我们的案子，大概什么时候能开庭呢？” 赵婧说道：“那我们就从魏宁山父子被批捕之后开始算好了，其实法律并没有直接规定批捕后多长时间内开庭，但是对于案件的总体审限有相关限制。《刑事诉讼法》第几条来着，人家不记得了，说人民法院审理公诉案件，应当在受理后二个月以内宣判，至迟不得超过三个月。对于可能判处死刑的案件或者附带民事诉讼的案件，以及有案情确实过于复杂等情形的，经上一级人民法院批准，可以延长三个月;因特殊情况还需要延长的，报请最高人民法院批准。所以，总体来说，侦查机关侦查完毕后，当然是把案件移交给检察院审查起诉，审查起诉时间一般为一个月，即一个月内向法院起诉，但是检察院认为案情不清的，可以要求公安机关补充侦查，补充侦查时间为一个月，可以补充侦查两次。因此，批准逮捕后一般情况会在三个月内起诉到法院开庭审理，侦查三个月审查起诉一个月，案情复杂延长的话就说不准了，但是最多不应该超过12个月。” 我笑道：“哟，这个你倒是记得溜溜的，不用看书就能说个一二三四。” 赵婧说道：“人家一直在准备考试的嘛，就是吃这碗饭的，能不溜吗。” 我说道：“我们这个案件的案情不算复杂吧。” 赵婧说道：“是的，不复杂，不用向北城区检察院的打听，我自己就可以判断，根本就不需要补充侦查的。” 我说道：“咦，老婆，你这样一说，搞不好我们的刑事附带民事诉讼案件会比小女孩家属提起的死亡赔偿案件要早判决呢，因为我听说，民事案件的审限要求没刑事案件那么严格，因为刑事案件还涉及到担心羁押超期引起国家赔偿的问题。而刑事附带民事案件一般也会跟刑事判决书一起作出，是吗。” 赵婧说道：“对哦，你不说我还没想到这一点，民事案件的审限是六个月，经法院院长批准，可以再延长六个月。再然后，还可以报请上一级人民法院再延长。而且实际上，很多案件好几年都没结案的情况也是有的。北城区属于大城区，他们法院的案件数是全省最多的，案多人少的压力很大，民事案件更甚，所以民事案件出判决的速度快不了，我觉得我们的刑事附带民事案件先判决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我说道：“那我们不是可以先申请强制执行拿到我们的钱了？” 赵婧说道：“可是是小女孩家属先申请查封的啊，我前面说过关于一个法院不同案件是否存在轮候查封的问题，所以先申请查封，就享有先获得赔偿的权利，我觉得是最正确的做法。除非，我们的执行案件先立案之后，法院的执行局能从别的地方挖到魏宁山父子的财产线索，且没有被小女孩的家属申请查封，然后还能顺利执行回来，这样的话，我们倒是可以先得到钱。” 我点头说道：“好吧，不过话说回来，就像你说的，不管从法理上，还是情理上来讲，我们只是财产损失，小女孩的家属则是失去了家里的宝贝孩子，他们先获得赔偿，也是应该的。” 第七十八章 提交诉状 赵婧说道：“就是怕到时候魏宁山父子没什么其它财产，然后法院拍卖了魏宁山的房子之后，都不够先赔小女孩家属的。” 我笑道：“要是我们能把隔壁屋子拍下来，那也不算亏呀。” 赵婧说道：“嗯，这倒也是，放心吧老公，我会持续关注执行和拍卖进度的，一有消息我们就马上参加竞买。” 我说道：“谢谢老婆，我肩膀现在不酸了，你也早点休息吧，我先去洗澡，洗完我就下去练功兼写其它诉讼材料。” 赵婧将我的头扭过一边，俯身亲了我的嘴唇一下，说道：“好哒，那就辛苦亲亲老公了呀。” 到了第二个星期的周三，赵婧打听到北城区检察院已经将魏宁山父子破坏财产案件及魏宁山老妈妨碍公务案件移送到了北城区法院起诉，于是我们也快马加鞭，将早已准备好的刑事附带民事起诉状提交给北城区法院立案庭。 又过了差不多两个月，我们收到了开庭的通知。 这天上午，在北城区人民法院一号大法庭。 我穿着赵婧前天刚帮我选的一套黑色西装和白衬衣，戴着蓝色的领带，在刑事附带民事原告席位上正危襟坐。 赵婧已经从前台转为了律师助理，当然只是拎包开车的助理，跟了一名女律师专门帮她跑腿，因为这个女律师今天正好也有案子要在安平市中级人民法院开庭，赵婧要跟着去，所以没有来。 而谢玲，跟她那位四十多岁，风度翩翩的男导师，坐在被告人辩护人席位上。 从进入法庭一开始，谢玲这小妞，就一直没有正眼看过我。 好在我视力高于常人，看到她有几次用余光，悄悄观察了我好一会儿。 过了一会儿，正面戴着手铐，身穿黄色看守所马甲的魏宁山父子俩，被法警押送到两个被告人席位上。 当时相关部门还没有出台相关的制度，被告人上庭依然还是要穿着黄马甲，且无论是什么性质案件的被告人，全都要戴着手铐。 一直到了2015年2月28日，一高一部联合下发《关于刑事被告人或上诉人出庭受审时着装问题的通知》，规定法院到看守所提解在押刑事被告人或上诉人的，看守所应当将穿着正装或便装的在押刑事被告人或上诉人移交法院。 虽然这只是庭审着装的一个小变化，却打破了延续30多年的被告人身着“黄马甲”出庭受审的传统禁锢，充分贯彻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刑事诉讼法》第十二条关于“未经人民法院依法判决，对任何人都不得确定有罪”的立法精神。 在法庭上，魏宁山及其父亲一进来，先是同时观察了一会儿法庭内的环境。 接着，魏宁山的老爸开始低下头看着前面的地板瓷砖。 而魏宁山，则开始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眼里带着一股杀气，似乎我是杀害他老妈和儿子的凶手一般。 “哚！” 这时候，随着法槌敲响，我停下自己胡思乱想的思绪，抬手整理了一下领带结。 接着，刑事部分的审判正式开始。 这是一个由一名法官，两名陪审员组成的三人制合议庭，那位身穿黑色法袍的年轻女性审判长，首先宣布开庭，宣当事人到庭，宣布案由，宣布合议庭的组成人员、书记员、公诉人、辩护人、附带民事当事人等，告知当事人诉讼权利，比如有权申请回避，告知被告人享有辩护权利等，同时核实当事人的基本情况，收到相关文书的情况。 接下来，公诉人开始在法庭上宣读起诉书。 当公诉人讯问完魏宁山和他老爸的环节结束，审判长看着我说道：“合议庭决定，宣读附带民事起诉状的环节等审理完刑事部分再开始。” 咱是新手一枚，咱也不懂规矩，咱也不敢问啊。于是我只好微笑着对审判长点了点头。 但我知道，接下来，将有一段时间没我多少事儿了，我主要就是认真听他们说，然后审判长让我干啥我就干啥就好。 接下来的环节是审判人员讯问被告人，无非就是认不认罪，对公诉人的起诉是否认可什么的。 让我想不到的是，魏宁山和他老爸，都到了法庭上依然还是坚持不认罪。 接着，是公诉人向法庭出示物证环节，审判人员听取公诉人、当事人和辩护人、诉讼代理人的质证意见。 到了公诉人、辩护人对案件发表辩论意见环节，我听到两被告人的委托代理人之一，也就是谢玲的师傅，做的居然也是无罪辩护。 接下来就是审判长宣布辩论终结，被告人做最后陈述。 终于熬到附带民事部分的审理了。 按照审判长的要求，我作为附带民事原告人，开始宣读附带民事起诉状。 听取被告人、辩护人答辩意见。 “咳咳！” 这个时候，谢玲看了一眼自己的师傅和两个被告人，当她师傅对其点头之后，她轻咳了两声，看来接下来是由她来发言。 需要说明的是，根据2010年颁布实施的《申请律师执业人员实习管理规则》第二十三条关于“律师事务所及实习指导律师不得指使或者放任实习人员有下列行为：(一)独自承办律师业务;(二)以律师名义在委托代理协议或者法律顾问协议上签字，对外签发法律文书;(三)以律师名义在法庭、仲裁庭上发表辩护或者代理意见;(四)以律师名义洽谈、承揽业务;(五)以律师名义印制名片及其他相关资料;(六)其他依法应以律师名义从事的活动。”的规定，业内普遍认为，实习律师是不能在法庭上单独发言的，但是在此之前，基本上实习律师发言，几乎上没有人会提出异议，更何况是我这种菜鸟，咱也不懂，咱也不敢问啊当时。于是只能老老实实先听谢玲怎么说。如果换成现在，我绝对是要坚决反对这个死丫头在这里瞎逼逼的。 第七十九章 辩论策略 此时，谢玲首先斜眼看了我一下，然后对着身前的话筒说道：“我作为被告方的辩护人，针对刑事附带民事部分，发表如下简要答辩意见。一、原告的诉请没有事实依据。就如之前刑事部分我方意见，只有被告人的陈述，没有相应合法有效的物证证实我的两位当事人实施了砸玻璃的行为，因此不能认定被告人有过错。首先，现场发现的铁棍和锤子，没有我的两位当事人的指纹，这个公诉机关已经认可。其次，被答辩人，也就是韦策提供的录像，是其私自安装间谍设备偷拍的，间谍设备属于非法设施，其录下来的影像，不能作为证据使用。再次，现在满大街都有开具发票的小广告，别说拿到几万块的玻璃发票了，几十万的我都可以拿到，待会我会出示一份几乎一模一样但是金额不同的发票给法庭，证明我方的此项观点。二、被答辩人的赔偿请求没有法律依据。被答辩人称其依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通则》（1986年4月12日颁布1987年1月1日实施）第七十五条、第八十三条规定对我的当事人提出赔偿请求。该法第七十五条规定：公民的个人财产，包括公民的合法收入、房屋、储蓄、生活用品、文物、图书资料、林木、牲畜和法律允许公民所有的生产资料以及其他合法财产。公民的合法财产受法律保护，禁止任何组织或者个人侵占、哄抢、破怀或者非法查封、扣押、冻结、没收。该法第八十三条规定，不动产的相邻各方，应当按照有利生产、方便生活、团结互助、公平合理的精神，正确处理截水、排水、通行、通风、采光等方面的相邻关系。给相邻方造成妨碍或者损失的，应当停止侵害，排除妨碍，赔偿损失。首先，第七十五条是指合法财产，而被答辩人的玻璃幕墙和露台玻璃门，是违法建设，都不是原建筑物规划设计图内的原物，均系其自己加装，我方前往规划部门调取了锦绣花园三栋的总平图，图中亦并未标示玻璃幕墙的存在，且露台的玻璃门并未标注为隔音玻璃。因此被答辩人的露台玻璃门以及玻璃幕墙都属于违章建筑或者构筑物，依法不应受到保护。其次，民法通则第八十三条强调，相邻各方应当遵循方便生活，团结互助，公平合理的相处原则，试问，在两家之间竖起一道高高的玻璃幕墙，影响了我的当事人家里的通风，还带来巨大的安全隐患，妨碍了我方当事人的生活，被答辩人的这种自私自利的行为，算什么方便生活，团结互助，公平合理。相反，是被答辩人违反了上述法律规定的方便生活，团结互助，公平合理原则。综上，请求合议庭驳回原告的所有诉讼请求。” 之前被告方根本没有向法庭提交针对刑事附带民事部分的书面答辩意见，所以我只好一边仔细听，一边拿着水性笔将谢玲的答辩意见简要记录到面前的笔记本上。 我总感觉她好像是哪里说的不对，但是又没有办法立即想出反驳的意见。 哎，要是赵婧在就好了，等下到了辩论阶段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吃瘪。 接下来，审判长说道：“根据原被告双方的诉辩意见，现在归纳争议焦点：原告的刑事附带民事诉讼请求有何事实和法律依据，能否得到法院支持。” 谢玲这时候立即看着审判长说道：“我觉得你的争议焦点太笼统了，不专业。你应该归纳得更加详细一点，就是加一个，原告的票据是否是虚假票据，是否是其高价从九八佬处购买获得。” 九八佬在南方一带，类似于黑中介或者地下肩客的统称。 审判长此时皱了一下眉头，说道：“针对被告代理人的意见不予采纳。” 谢玲两眼一瞪，说道：“凭什么？” 这时候，我感觉到谢玲的师傅在桌子下面狠狠踢了她一脚，因为我看到他们两个的身子都动了一下，然后谢玲露出痛苦的表情，接着一脸委屈地不再出声。 审判长看起来在控制自己的情绪，深呼了一口气，看向谢玲的师傅，说道：“被告实习律师代理人提出的这个争议焦点补充内容，已经被我刚才归纳的争议焦点所覆盖，因此对其意见不予采纳。至于其提出的相关意见等下在举证质证和法庭辩论的时候，原被告双方可进一步展开论证以及说理，对此被告的主要代理人是否清楚。” 谢玲的师傅忙不迭点头说道：“清楚清楚，我们没有异议。” 审判长点点头，说道：“附带民事原告对争议焦点是否有异议。” 我摇着头说道：“没有异议。” 审判长说道：“现在由附带民事原告举证。” 我深呼一口气，说道：“我方的证据就是我的房产证和装玻璃门以及玻璃幕墙的发票，证明我的原告主体资格和损失金额。已经在庭前将复印件提交给法庭。” 审判长说道：“被告方是收到法院送达的原告证据，否需要看原件。” 谢玲双手抱胸，仰着头说道：“不看！” 审判长又皱了一下眉头，说道“原告把你方证据的原件拿上来给合议庭核对一下。” 于是我起身走到书记员边上，双手拿着两份证据的原件交给书记员。 审判长从书记员手中接过我的证据原件，大致看了一下，继续说道：“原件核对无误，下面由被告人或辩护人发表质证意见质证。” 这时候依然是由谢玲来发言，她一边抖着身子，估计腿部在不停抖动，同时一边轻笑着说道：“对房产证的三性无异议，对票据的三性有异议。相关的反驳意见待我方出示证据阶段以及辩论阶段再展开来说。” 三性即：合法性、真实性、关联性，是质证的法律术语。 第八十章 证据规则 审判长说道：“接下来由被告人举证。” 谢玲说道：“我方的证据是一份玻璃幕墙的安装费用发票，金额是二十万元，面积是十平方米。还有一份证据是我们从规划部门调取的锦绣花园三号楼总平图。” 审判长说道：“证明目的是什么。” 谢玲说道：“证据一是证明原告提交的票据，这玩意儿是个人都可以拿到假的票据，我们的这张票就是打了街上电线杆的办证电话，花了一百块钱买来的，根本没有真正定制玻璃幕墙，因此原告提交给法庭的票据不应该被采信。证据二是证明原告的露台玻璃门和玻璃幕墙均为违章建筑物或者构筑物，依法不应受到法律保护。” 审判长说道：“这些证据是否在举证期限内提交。” 谢玲说道：“没有。” 审判长说道：“为什么现在才提交这些证据，有什么正当理由。” 谢玲说道：“我方的票据和总平图都是前天才拿到手，有票据开具时间落款和总平图核对无误章时间落款为证。因此我的这些证据都是新证据，符合证据规则，你们应该采纳。” 审判长耸了耸肩膀说道：“鉴于被告当庭提交新证据，附带民事原告是否需要相应的质证期。” 谢玲说道：“你还给他什么质证期，难道还要再让法警去一趟看守所提我的两位当事人出来再开第二次庭吗，这样很浪费大家时间的。” 审判长说道：“因为你们的证据现在才出示，原告有权获得相应的质证期限。” 谢玲说道：“我认为没必要。” 审判长皱眉说道：“要不你上来审？” 谢玲不再出声。 我心想，再开一次庭多麻烦，确实浪费人力物力，于是说道：“我不需要质证期。” 审判长说道：“好的，那请附带民事原告发表质证意见。” 谢玲说道：“我还没说完呢。” 审判长单手扶着额头，说道：“你说吧。” 谢玲说道：“我方现在申请法院向市规划部门发函，函询韦策家里私自加装的露台门隔音玻璃，以及外面幕墙的玻璃，是否属于违法建设建筑物或者构筑物。” 审判长说道：“你的这个申请为什么不在举证期限内提出。” 谢玲说道：“这是我的自由。” 审判长说道：“庭后你补交一份书面的申请，是否采纳由合议庭合议之后再决定。” 谢玲说道：“书记员已经将我的申请记到笔录中了，就不用再写书面申请了吧，而且还合议个鬼啊，发不发函还不是你说了算。” 审判长说道：“行，庭后再决定是否同意。” 谢玲说道：“不行，你现在就得答应我，否则我投诉你不公正。” 我说道：“她要调就调吧，我没意见。要不然她二审前再自己去规划部门要到答复，你们也难办。” 审判长摇摇头，说道：“好，庭后我会发函给规划部门的。现在请附带民事原告对被告刚才提交的两份证据发表质证意见。” 我憋红着脸，将要说的很多话吞进肚里，只说道：“对被告提供的证据一和证据二的三性均有异议。” 谢玲说道：“说具体一点。” 我说道：“没有其它意见。” 谢玲轻蔑地一笑，说道：“小菜鸟。” 审判长“哚！”地敲了一下法槌，说道：“请被告实习律师代理人注意司法礼仪。” 谢玲白了审判长一眼，抱胸不再出声，但是依然继续在抖着腿。 审判长说道：“各方当事人是否还有什么书面的证据需要出示。” 我说道：“没有了。” 冷场了半分钟，审判长说道：“被告代理人是否还有什么书面的证据需要出示。” 谢玲依然昂头不出声。 她的师傅只好说道：“没有新的书面证据了。” 审判长继续说道：“法庭调查结束，接下来进入辩论阶段，先由附带民事原告发表辩论意见。” 我吞了一口口水，看着身前的稿子说道：“尊敬的审判长、人民陪审员、书记员、值庭法警。” 谢玲这时候冷笑一下，看着我用口型说道：“马屁精。” 我给了她一个白眼，继续对着稿子说道：“针对合议庭归纳的争议焦点，我发表如下辩论意见。第一，关于事实的认定问题。既然侦查机关、检察机关均认为魏宁山两父子的行为构成犯罪，移送法院审判，说明魏宁山两父子将我家露台玻璃以及露台上的玻璃幕墙砸碎，造成我方财产损失的事实清楚，证据确凿。我方无需再进一步举证证明该违法事实是否发生或者存在。第二，关于关于赔偿问题。我方提供的票据是真实取得，有相关装饰装修公司以及税务机关加盖的真实公章。反而被告用非法的手段，捏造虚假的玻璃装潢费用票据，用来作为证据在庄严的法庭上出示，有作伪证之嫌疑，请法庭明察。此外如前所述，侦查机关和检查机关认定的犯罪事实里面，有对毁坏财物金额的认定，无须赘述。综上所述，我方的诉讼请求有相应的事实和法律依据，请合议庭予以支持。完毕。” 谢玲冷笑一下，说道：“那我就说几句呗。首先，我方在刑事审理阶段，做的是无罪辩护，什么是无罪辩护，请对方这位法学院大二的同学回去问一问老师，或者翻一番书本。因此在刑事附带民事审理阶段，合议庭当然也不应该采纳侦查机关和检查机关的有罪推定，认定我的当事人故意毁坏了原告方的合法财产。其次，原告的那一堆破玻璃，都是属于违法构筑物，没有获得规划部门的审批，不应获得法律的保护。请合议庭加强学习，认真判断，驳回原告的诉讼请求，乃至最终判定我的当事人无罪。” 审判长说道：“其他诉讼参加人还有什么新的意见吗？” 我说道：“没有了。” 见谢玲依然不想说话的样子，她的师傅摇摇头，说道：“我们也没有了。” 第八十一章 诉讼策略 审判长说道：“是否有调解意向。” 我低头想了一下，说道：“可以调解。” 审判长说道：“调解方案是什么。” 我说道：“照价赔偿。” 谢玲此时说道：“哼，我们都已经做无罪辩护了，我再说一次，无罪辩护是什么还用我教你吗？小菜鸟，还照价赔偿？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审判长说道：“好了好了，你说不愿意调解就完了。既然无法调解，那各方当事人做最后陈述吧。” 我说道：“坚持我的诉讼请求。” 谢玲说道：“坚持答辩意见。” “哚！” 审判长敲下法槌，说道：“合议庭将根据各方当事人的诉辩意见综合予以认定，待评议之后再择日...” 谢玲这时候说道：“你还想马上择日宣判？还有去规划部门调取的函没有质证呢，你就要评议宣判了吗？小心我投诉你。” “哎！”审判长摇摇头，叹了一口气，说道：“刑事和民事的法庭审理程序结束。休庭！” 说完，起身拂袖而去。 审判长离去之后，谢玲用下巴对书记员扬了扬，说道：“书记员，待会儿先把笔录给我签，我有事情先走。” 见书记员没搭理她，谢玲起身准备走出自己的席位。 她的师傅随即说道：“好了好了，也不差这几分钟的事情。” 谢玲回头对她的师傅说道：“我等下要去见我妈，迟到了，我就说是你的问题。” 谢玲的师傅无奈地摇摇头，不再言语。 谢玲轻轻一笑，走到书记员边上，说道：“我跟你说话呢，有没有礼貌啊？” 那名二十出头的男书记员抬头看了谢玲一眼，说道：“哦。” 谢玲斜眼看了一下书记员，回到自己位置上抱胸坐好。 过了一会儿，书记员桌面的打印机刚刚开始响起“咔咔”的打印声，谢玲便迅速起身，从自己桌面拿起一支笔，再次走过到书记员边上，直接从打印机上拿出第一张打出来的笔录，草草看了一眼，开始俯身在书记员的桌面上签字。 等她将所有打印出来的笔录纸张正反两面底部签上字，在最后一页的签名下面写上日期，便径直回到自己位置上，拿起她那个白色的巴宝莉手提包，头也不回地离开法庭。 在给两个被告人签字的当口，那名书记员走到被告代理人席位，对谢玲的师傅揶揄道：“看起来好像你的实习律师反而是你的领导哦。” 谢玲的师傅苦笑着说道：“她妈是一家上市公司的老总，还是我们律所的大股东，连律所办公室的房屋所有权证都是写在她的名下，我能有什么办法。” 书记员做恍然大悟状，说道：“怪不得那么飞扬跋扈，但是在审判长面前还这样就不太妥当了吧，法院难道也要求她妈？” 谢玲走后走到法庭旁听席过道中舒缓身体的我说道：“就是，得罪法官有什么好处呢？一点都不把当事人利益放在眼里。” 谢玲的师傅慌忙看了一眼正埋头一字一句仔细查看分散开的笔录的魏宁山两父子，说道：“其实我们材料准备地还是挺充足的，也许，这是她的一种诉讼策略吧，书记员同志请担待一下啊。” 我想想，自己跟谢玲的师傅也没什么过节，也不应该当着魏宁山两父子的面说他什么不好的话，于是不再插嘴，转身回到自己位置上坐好，安心等待轮到我在庭审笔录上签字。 这时候，我的手机振动了一下，拿出来一看，是赵婧发来的短信：“老公老公，亲亲的老公，开完庭了木有。” 我的脑海中顿时浮现出赵婧可爱的小脸蛋，并朝我吐着粉嫩的小舌头，于是微笑着起身，走到法庭外面，拨通了她的电话。 接通之后，赵婧在电话那头说道：“哇，老公，我们是不是心有灵犀呀，你一开完庭我就感觉到了。” 我笑着说道：“那是，我们两个是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赵婧说道：“嘿嘿，老公么么哒！开庭过程还顺利吗，现在可以走了吗。” 我说道：“还行吧，现在在等魏宁山两父子先签字，他们两个看笔录真是慢，一个字一个字的看。” 赵婧说道：“很多当事人都是这样的，习惯就好。” 我说道：“还有，就是你的那个小师妹，我的那个师姐，在法庭上咋咋呼呼的，就像一个跳梁小丑，别说审判长了，连书记员她都得罪了。” 赵婧说道：“她在学校的时候就是这样啊，开着一辆尚酷跑车在学校里面横冲直撞，还撞伤过一个老师的家属，最后赔了几万块钱，但是连一句道歉都没有。” 我说道：“这还不得开除她啊。” 赵婧说道：“开除了啊，但是因为开除的程序有问题，被她妈提起了行政诉讼，居然还胜诉了，然后她在学校就更嚣张了。” 我说道：“怪不得她长得还不错，我们老师依然假装不认识她。” 赵婧说道：“呐，是不是看到漂亮的人就迈不开腿了呀。” 我说道：“哎呀说正事，真的，第一次看到律师在法庭上那么嚣张的，听都没听说过，她动不动就要投诉法官，真的她就只是家里有钱这个来头吗？” 赵婧说道：“其实很多律师都是用这种策略，让自己看起来不好惹的。” 我说道：“不明白。” 赵婧说道：“虽然现在是法制社会，但是很多人依然对法院有着很深的误解，所以谢玲作为新手，可能也是这种人。” 我说道：“让自己看起来不好惹，法院就不敢不公正处理，这是她的想法，是吗？” 赵婧说道：“老公真是聪明，再加上她知道我有同学在法院，虽然她也有，但她的人缘你也看到了，所以她肯定会以为我会跟法院打招呼。所以可能因此用了这个看起来很可笑的所谓诉讼策略。” 我说道：“然而你并没有帮我找法官打招呼呀。” 赵婧说道：“但是她也并不知道我没有呀。” 我说道：“也是。” 第八十二章 非蠢既坏 赵婧说道：“除了谢玲到处怼人，法庭上还有什么状况吗？” 我说道：“还真有，对方代理人出了几张大牌。” 赵婧说道：“嗯？什么大牌呀。” 我说道：“首先，谢玲在法庭上当庭提交了从规划部门调取的锦绣花园三栋总平图存档复印件，试图证明我们的露台隔音玻璃和外面的玻璃幕墙都是违章构筑物，所以魏宁山父子不应对我们予以赔偿。” 赵婧说道：“高手，这是高手，但我更相信这是她的师傅出的主意。对方除了这个锦绣花园三号楼规划总平图，还有什么大牌出了呀。” 我说道：“嗯，而且谢玲还当庭要求法院给市规划部门发函，询问我们的露台隔音玻璃和外面的玻璃幕墙是否属于违章建筑，审判长也同意了。如果规划部门回函认定我们的玻璃属于违章建筑，魏宁山两父子是不是就不用赔偿，甚至不用承担刑事责任了呀。” 赵婧说道：“谢玲的这个申请在刑事审理阶段没有提出吧？” 我说道：“老婆怎么那么聪明！那在刑事审理阶段确实没有提出，这里面有什么说法吗？” 赵婧说道：“嘿嘿，老公，这你可问对人了。” 我说道：“知道我的乖老婆最厉害啦，你是不是办过这一类的刑事案件呀。” 赵婧说道：“不但是我办过，而且谢玲的师傅也办过，当时他就是那个案件的被告委托代理人。后来这个案件还作为精品案件，获得了最高法年度案例要览的刊登，上过我们市日报的新闻呢。” 我说道：“哦？那说说呀。” 赵婧说道：“现在说不会耽误你签字吧？” 我回头看了一眼法庭里面依然在仔细看笔录，看完一张签完字再看下一张的魏宁山两父子，说道：“轮到我签字还早着呢，老婆你继续说吧。” 赵婧说道：“当时是一个村的村民，对其中一户村民私自侵占集体土地违章搭建的一栋别墅有意见，举报到了政府那里，政府也下了责令限期拆除通知书，但是私自建房的那户村民就是不拆，政府也因为依法行政，要等相关处罚生效之后才可以强拆。” 我说道：“这玩意儿还有生效不生效的啊。” 赵婧说道：“你没学到行政诉讼法的相关内容吧，拆除决定作出之后，要等当事人不起诉，才可以继续走下一步的强制拆除程序呢。” 我说道：“这样啊。” 赵婧说道：“所以见政府迟迟没有强拆，举报的那几个村民一合计，直接开挖掘机把这栋违章建筑给推平了。然后被拆的人家报警，公安就介入了，案子到了法院之后，法院认为违章建筑物虽然是不合法的东西，但是基于它的建筑材料来源是合法购买，所以也属于法律调整的范围，而且它价值已实际存在，虽然私自建房的人家在人民政府的行政处罚决定限定的时间内未自行拆除，但违章建筑物的拆除，还是应该由作出处罚决定的机关申请法院强制执行，任何个人或其他机关、单位擅自拆除违章建筑物的，都是属于违法行为的呢。” 我点头说道：“所以在刑事上，认定魏宁山两父子有罪应该是没有问题的，是吧？” 赵婧说道：“是的。” 我说道：“但是为什么谢玲和她师傅既然做了无罪辩护，却没有将这个观点在刑事审理阶段一起提出来呢，多一个观点总好过少一个呀。” 赵婧说道：“所以这两个人要么是真的蠢，要么是真的坏。” 我笑道：“哦？愿闻其详。” 赵婧说道：“如果他们是真的蠢，那就是不记得、不知道有过这么一个案例。如果他们是真的坏，那就是明知道我们市有过这个案例却故意装不知道。虽然我们不是判例法国家，但是其实法官之间，特别是同一个市的法官之间也不会针对不同案件相同案情作出出入太大的的判决，既然这个观点在刑事阶段不可能获得支持，于是他们两个干脆就不提出来。” 我说道：“不好意思老婆，我还是没从逻辑上理清你的思路。” 赵婧说道：“在刑事审理阶段，魏宁山两父子的代理人面对的对手，是有丰富经验的公诉人，如果他们在这个时候提出这个违章建筑的概念，肯定会被公诉人用法理乃至曾经有过的案例加以反驳。但是到了刑事附带民事阶段，他们面对的是作为新手的你，他们因此可以不用担心你能够提出有力的反驳意见，实际上，刚才老公你也没有提出好的反驳意见，是吧。” 我苦笑着说道：“是的，我对他们这个观点的反驳意见确实显得十分苍白无力。那面对对方提出的这个观点，我们真的就没有办法应对了吗。” 赵婧说道：“在民事赔偿部分，我倒是没有接触到相关的案例，因为我上次遇到的这个案件，当事人没有提出刑事附带民事赔偿要求，所以我也很好奇法官会怎么认定呢。” 我说道：“好吧，那是不是只能耐心等着，看法院最终会怎么判决了。” 赵婧说道：“不是说法院还要发函给相关规划部门吗，到时候质证时，我们再提前想好怎么反驳被告方提出的这个关于违章建筑不受法律保护不应予民事赔偿的理由好了。” 我说道：“嗯，也只能这样了。” 赵婧说道：“老公真是辛苦啦，本来老婆应该也跟你一起去给你摇旗呐喊的，毕竟是你第一次出庭，老公不要怪我哈。” 我笑着说道：“怎么可能会怪你呢。” 这时候，书记员在法庭里面喊道：“韦策，准备到你签字了。” 赵婧也听到了书记员的声音，于是说道：“好啦，老公你去签字吧，中午你去学校还是回家？” 我一边往法庭里面走，一边说道：“下午我还有课，还是直接去学校好了，下午放学后再回家。” 赵婧说道：“好哒，下午下班后我买菜做饭等你，老公再见，记得按时吃午饭哦，么么哒。” 第八十三章 再次质证 又过了一个多星期，我接到北城区法院刑事审判庭书记员的电话，让我去对规划部门的回函进行质证。 因为在刑事附带民事诉讼中，谢玲和她的师傅是魏宁山和他父亲的全权代理律师，所以不用将两个被告从看守所再次提押出来，代理人代为质证即可。 赵婧这几天刚好被派到外省出差，所以我只好又是单枪匹马前往法院。 之前我和赵婧也一起上网研究过违章建筑物或者构筑物的民事赔偿问题，发现大部分案例都是只支持部分损失，所以我们觉得没什么好再向法院说明的，如果规划部门的回函真的认定我们家玻璃是属于违章构筑物，那也只能是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他去吧。 在北城区法院刑事审判庭一间办公室内，我看到了那份规划部门的回函。 大致意思是：锦绣花园三号楼1501号房露台上的玻璃幕墙，属于未获得规划许可擅自建设，违反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城市规划法》第三十二条的规定，应认定为违章构筑物，且不属于《中华人民共和国城市规划法》第四十条所规定的尚可采取改正措施之情形。至于上述房屋露台玻璃门原玻璃被换为隔音玻璃的情况，未违反相关规划法律法规之规定，本单位认为其不属于违章构筑物。 等我看完回函，比我先到，也是独自前来质证的谢玲，坐在我对面的一张椅子上，得意洋洋地看着我，说道：“嘿嘿，小菜鸟，还想着要全款照价赔偿吗？” 我不理她，对书记员说道：“书记员同志，审判长什么时候过来呀。” 书记员说道：“哦，她现在在二号法庭接待别的当事人，麻烦你们两个在这坐一会儿，稍等片刻。” 我和谢玲面对面坐在相距只有一米多的两个椅子上，大眼瞪小眼等了五六分钟，那名女审判长匆匆赶来。 坐到自己办公桌后面之后，审判长说道：“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这个回函你们都看过了吧？” 我说道：“看过了。” 谢玲说道：“嗯。” 审判长说道：“那你们开始对回函发表一下质证意见吧。书记员，笔录头做好了吧。” 书记员说道：“做好了。” 审判长说道：“原被告双方开始发言吧，谁先来。” 谢玲抢先说道：“对这个回函的三性无异议，但是对其关于露台隔音玻璃不是违章构筑物的意见有异议，我认为隔音玻璃和外面的幕墙一样，都不是由锦绣花园三号楼原来的承建方安装的，这表示它们都没有按照设计图纸来建设，因此无论是外面的玻璃幕墙，还有露台门上的隔音玻璃，都应当被认定为违法构筑物，不应该获得法律的保护。更不要说获得赔偿了。” 审判长说道：“说完了吗？” 见谢玲没有回答，审判长继续说道：“韦策，你对回函发表一下辩论意见吧。” 我说道：“对回函的真实性没有异议，对其关联性和合法性，由合议庭决定。” 谢玲冷笑一下，说道：“我们必须赢！韦策一分钱也不该拿到，否则就是有黑幕。” 书记员说道：“谢律师，这句话也要记到笔录里面吗？” 谢玲说道：“记！” 审判长说道：“好的，还有一件事儿，就是如果合议庭最终认定韦策家的玻璃，属于或者部分属于违法构筑物，那就需要对韦策搭建这些玻璃的费用做一个厘清，要分清玻璃的原材料购买价格，以及安装的人工费用。” 谢玲这时候脸色一变，说道：“什么，难道属于违章建筑，还要赔偿成本价格吗？” 审判长说道：“我可没这么说。” 谢玲说道：“我不管，我觉得没有必要厘清。” 我说道：“我之前已经要求给我安装两处玻璃的施工方开具了费用清单，将玻璃的原材料购买价格以及安装施工的人工费用厘清。” 说完，我将清单从随身的一个文件袋中拿出来，起身放到审判长桌面。 其实这个清单是赵婧要求小丽男朋友让挂靠的公司出具的。 审判长看了我一眼，说道：“小伙子还挺懂的啊。” 谢玲冷笑一下，说道：“一个大二的小菜鸟而已，懂什么。” 审判长说道：“韦策，你是将这个清单作为证据出示吗？” 我说道：“是的，免得你们又耗费时间去做鉴定，让魏宁山两父子在看守所又多蹲一段时间，嘿嘿。” 一般情况下，被告人在刑事判决书生效前，都是关在公安局管理下的看守所，只有判决书生效之后，才会转到司法厅管理下的监狱。 内行人都知道，看守所的条件比监狱要差一点，倒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监狱的房间，乃至外面的活动空间基本上都比看守所大，因为看守所都是建在城市附近，而监狱都是在更远的郊区或者农村。而且看守所同一个号子里的人员流动性更强，监狱的号子里人员则相对固定，所以大部分犯人都希望快点由看守所转到监狱去服刑。 审判长说道：“那谢律师，你拿去看一下，发表一下质证意见吧。对了，要不要质证期？” 谢玲说道：“已经超过举证期，不质证。” 我说道：“我昨天才拿到的这份清单，有上面装修公司的落款为证。” 我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嘿嘿。 谢玲顿了一下，瞪了我一眼，起身走到审判长边上，拿起那份清单看了一眼，说道：“不要质证期，哼，浪费大家时间，我也不想多跑一趟，嗯，我对这份清单的三性有异议。” 审判长说道：“完了？” 见我微微一笑，谢玲白了我一眼，说道：“我可不像他是因为词穷才不说那么多，我是懒得搭理他这个没用处的证据。” 审判长说道：“行吧，你们还有什么要说的。” 我说道：“没有了。” 谢玲：“...” 审判长说道：“书记员，把笔录打出来给他们看一下然后签字。” 第八十四章 判决结果 当书记员身前的打印机刚将笔录的第一张打印出来，谢玲又是一个箭步冲上前，拿起笔录看了一下，又直接拿起书记员身前笔筒里面的水性笔，自顾自签起字来。 我和书记员对视一眼，都露出无奈的表情。 谢玲签完字之后，也是什么都不说，将笔录往书记员桌面随意一放，压在电脑键盘上，然后不知道是故意还是不小心，拿着书记员的笔走回自己位置，塞入她自己的包包内，再拿起包包扭头就走。 到我签完质证笔录，我慢悠悠走出法院大门，来到路边的一个公车站，打算坐公车转到地铁一号线去学校。 这时候，一辆白色的宝马7系轿车停在我的身前。 我低头一看，谢玲戴着一个大墨镜，坐在轿车驾驶位上，上下打量了我一下，说道：“小菜鸟，在等公车呢？” 我说道：“是啊。” 谢玲说道：“你是不是以为我要搭你一程？” 我说道：“不了，我晕车。” 谢玲笑着说道：“哈哈哈，你想得美，我停下来是想告诉你，我和你的起跑线不一样。” 我说道：“我为什么要和你比？” 谢玲将墨镜摘下来，瞪着我说道：“也是，蝴蝶向一个臭虫显摆美丽的翅膀，有什么用呢？” 说完，她一脚油门将车开走。 又过了一个多月，一个星期五的晚上，我和赵婧两个人，窝在家里的沙发中，一起研究我白天刚去法院领回来的判决书。 我看着赵婧手中厚厚的判决书，一脸懵逼地说道：“魏家父子两个人都是判了两年三个月，量罚还算适当吧？” 赵婧说道：“当然适当啊。” 我说道：“赔偿我的损失才一万五，真是不爽。” 赵婧一边拿着判决书，一边笑着说道：“哎呀老公，违章建筑能不能成为故意毁坏财物罪的侵害对象，之前你也在网上看到了，在实践中也存在不少争议的。你看，现在这个判决书首先认为，违法构筑物可以成为故意毁坏财物罪的侵害对象，这个观点跟我之前办过的那个案件观点一样，判断行为人是否构成故意毁坏财物罪，要查清房屋权属、财物归属、违章建筑损失的鉴定依据是否客观。特别是在鉴定损失数额时，应当考虑建筑违章因素。违章建筑物本身是物的一种，违章建筑建造者仍然对物享有物权上的某些权利。但违章建筑物终究是不合法的事实存在物，不能仅仅因其建筑材料及附属设施、设备的来源具有合法性而否定其违法性，所以侵害人赔偿的范围仅限于该部分财产的价值损害。违章建筑人主张的施工费、人工费等其他费用，乃至预期利益、附加利益、市场升值利益等均不予保护，该部分主张是因行为不合法和目的不当所造成的损失，应由违章建筑人自己负担。而且，这个判决将刑事部分的财产损害数额，以及刑事附带民事部分的赔偿金额，做了区分，对此问题的说理也十分清晰，有理有据，我觉得属于判决书中的上品，完全可以作为精品案件往上报送。” 我挠了挠头，说道：“没听懂。” 赵婧白了我一眼，说道：“总体的意思是，法院最终判定我们获得一万五的赔偿，是正确的。换成我当这个案件的法官，我也会这么判。” 我说道：“那好吧，这个案子我们就不上诉咯？” 赵婧说道：“我们当然不要上诉了呀，我们算是在法律框架内赢得很不错的了，不过法官也没太偏向谁，判的十分公正，所以才说是精品案件。” 我说道：“如果被告不上诉，那这事情就算是告一段落了。” 赵婧说道：“我认为对方上诉的可能性不大。” 我说道：“为什么呢？” 赵婧说道：“魏家应该是没钱了，你觉得谢玲和她师傅会白给他们家打二审官司吗。此外，这个判决结果实际上不偏不倚，魏家两父子再混蛋，也不会客观分析形势的。如果我是他们两个，还不如希望判决尽快生效，好离开看守所去到监狱住更宽敞的房子。” 一般律师代理案件，与当事人签订的委托合同多是约定律师只包揽案子到一审结案，因为很多案件都不能确定官司的结果是输还是赢，哪怕法律关系明确，事实清楚，证据也完备，一看能确定输赢，也不能保证当事人对律师的其它服务内容是否满意。如果委托关系约定延续到二审乃至再审结案，有太多不确定性，也不好确定律师的工作量，进而不能确定委托律师的价钱。 我说道：“也是，不过老婆，你是怎么知道他们家没钱的呀。” 赵婧说道：“因为我听说魏宁山夫妇跟小女孩家属的这个死亡赔偿案件，魏家没有请律师，以他们家的做派，涉及几十万的死亡赔偿金，不可能不请律师的。此外，据说魏宁山儿子和老妈的葬礼，非常寒酸，即便如此，他们那些亲戚甚至还打算撬开他们家拿值钱的物品来折抵亲戚们凑出来的丧葬费，幸好被我们小区的保安拦住了。所以综合分析，只有一个结论，那就是他们家真没钱了。” 我说道：“哇，老婆的消息真灵通啊。” 赵婧说道：“嘿嘿，还不是我们小区路边宣传部的那些大爷大妈说的。” 我说道：“魏家亲戚要砸门拿值钱的东西被保安拦住的事情还好说，这种奇葩事情没半天整个小区都会传遍。但是魏家请不起律师了，大爷大妈们是去哪儿听到的这个消息呀。” 赵婧说道：“小女孩家属请的律师，就是某一个大妈推荐的，是那个大妈的女婿。” 我说道：“这个案子开庭了吗？” 赵婧说道：“上个星期开了，是在看守所开的，我估计也就这一两个月就能出判决。” 我说道：“所以我们要盯紧了，拍卖公告一出来，我们就参与竞拍。” 第八十五章 利好消息 赵婧说道：“哈哈，老公，我都忘记和你说了，我们可以完全不用担心错过拍卖。” 我说道：“为什么呢。” 赵婧笑着说道：“楼下那些大爷大妈热心得很，他们非常支持我们竞买下魏家的被拍卖房。” 我说道：“还有这种事情。” 赵婧说道：“是啊，大爷大妈们跟我说既然我们两个不害怕死过人的房子，那让我们在这里住着三号楼十五楼的整层楼也好，这样可以提高这栋楼，乃至整个小区的阳气。因为他们说不怕鬼的人阳气旺，他们还说，我们两个住进来那么久，气色还是那么好，魏家几次想害死我们，都没有得逞，说明我们是真正的猛人，连风水先生都能压得住，更说明我们能镇得住风水，所以他们说案子一旦有消息，会第一时间告诉我们，做好我们买房助攻员的。” 我摇着头苦笑道：“感情我们成了整个小区大爷大妈眼里的吉祥物了。对了，那魏宁山老婆是怎么判的呀。” 赵婧说道：“妨碍公务案啊？也是大爷大妈们通报的，他老婆被判了八个月。” 我说道：“都把警察咬成那样了，才只判了八个月呀？” 赵婧说道：“具体的判决书我没有看到，我分析，应该是因为没有构成被咬的警察轻伤，而且后来也没有造成太严重的后果，比如导致执法行动无法继续开展什么的，所以就轻判了呗。” 我说道：“妨碍公务案也是谢玲他们做辩护人吗？” 赵婧说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我说道：“谢玲这个人，也是个大奇葩。” 我说道：“谢玲的师傅还算正常，她可就是百年不遇的极品了，所以说物以类聚，没见魏家人都那么能折腾吗。” 赵婧说道：“谁说不是呢，一家人都不是省油的灯，我们还得做好心理准备，到时候他们都出狱了，指不定还会带着他们那些同样奇葩的亲戚来围堵或者报复我们呢。” 我说道：“说到魏家那些奇葩亲戚，他们不是应该有隔壁的钥匙吗，办丧事的时候我见他们进进出出过的，怎么后来还要来撬门呢。” 赵婧说道：“大爷大妈们说，魏宁山有一个表弟，是在学校教书的，比较算是知书达理，魏宁山家的备用钥匙也只有他那有，当时是他组织其他亲戚来办的丧事。后来因为亲戚们都出了钱，买墓地啊，火化啊花了好几万，一些亲戚听说魏宁山要破产，可能今后没有办法尽快将这些钱还给他们，于是要求魏宁山的那个老师表弟来开门拿值钱的东西去卖了然后大家一起分。但是魏宁山的表弟不同意，吵来吵去，他的表弟最后干脆把钥匙给丢到了河里，所以才上演了魏家其他亲戚来打算撬门，被我们小区保安赶走的闹剧。” 我说道：“哎，这叫什么事儿啊，魏宁山是独生的，在刑事审查阶段我听他自己说过，说我们两个害得他绝后了，他不会放过我们的。” 赵婧说道：“对啊，不管我们是否占理，在魏家人眼里，我们两家这个仇可结大了，没想到买个二手房出了那么多幺蛾子。” 我说道：“嗯，老婆，之前我也跟你说过，王师兄的钱都提前到账了哦。所以我们还要继续买别的房子来投资吗，还是说拿来炒股、炒期货什么的？” 赵婧说道：“当然要买房子呀，炒股和炒期货风险太大了，我们也不懂这行里面的水的深浅。不过我觉得，我们还是别买二手房了，二手房出问题的几率太大，所以我们今后都要直接向开发商买新的楼盘好了。” 我说道：“钻石卖了六百万，扣掉买这套房的还有装玻璃什么的，现在我的账上还有五百多万，再预留竞买隔壁屋的钱，还有一些备用的小钱，也都可以买下一整个中小户型房子的单元甚至是一栋小高层了吧。” 赵婧说道：“如果单买一个小区的房子，会不会有相应的风险，比如这个小区全都办不了房产证什么的。” 我说道：“但是我们之前说好的，买下其它房子之后，还要装修再租出去，如果太过于分散，会增加我们的管理难度和工作量呢，我们两个都那么忙的。” 赵婧说道：“可能是学法律的，对潜在风险太过于谨慎，不适合做大生意吧，哈哈。那老公，你有什么好的主意防范我说的那些风险吗。” 我说道：“连你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呀。” 赵婧想了一下，说道：“要不，我问一下有哪个朋友直接认识开发商，或者认识住建部门的，然后找一家靠谱的开发商承建的，地段也相对好的楼盘，然后再考虑一股脑儿在这个楼盘买下一堆房子。” 我说道：“那是全款买还是按揭买呢。” 赵婧说道：“按揭好了，这样能买更多的房子。” 我说道：“如果是按揭，万一今后房价大跌，那我们可就被套住了哦。” 赵婧说道：“房价大跌这种事情我认为绝对不可能发生，大涨是趋势呢。” 我说道：“行吧，我相信老婆的分析是正确的。” 赵婧将判决书合起来，放到茶几上，然后转身亲了我一口，说道：“人家只是建议，大方向还是要老公掌控哒。” 我说道：“就喜欢你这种没见过世面没见过好男人的样子。” 赵婧噘嘴说道：“谁说的，之前追我的人那么多你又不是不知道，人家就是认准你一个啦。” 我说道：“好吧，那今晚我要不要不出窍了，好好陪陪你。” 赵婧小脸一红，说道：“不行，你可不能懈怠下来，还是要每天晚上出来练功的。今晚我也出来好了，指导你一下其它的法力发力技巧。” 我说道：“哦，好吧。” 半夜一点多，我被赵婧催促着灵魂出窍，跟着她的魂魄一起来到客厅，开始练习各种法力的发力技巧。 第八十六章 法律援助 接下来的日子，好消息不断传来，首先是小女孩家属起诉魏宁山的案件宣判，魏宁山夫妇作为砸死小女孩凶手的监护人，需要向小女孩的父母支付五十多万的死亡赔偿金以及精神损害抚慰金。 魏宁山一家人对所有的案子都不上诉。 小女孩死亡赔偿案进入强制执行程序之后，法院查询了一轮，果然发现魏宁山夫妇没有其它可供执行的财产，因此魏家房子的拍卖程序也如期展开。 我和赵婧经过公开竞买，以最高价获得了隔壁屋的购买资格，向法院支付了四十多万之后，又进而获得了隔壁屋也就是1502号房屋的所有权。 此外，我和赵婧决定，花了几万块钱，买下三号楼地下停车场的两个车位。 我和赵婧请了装修公司工人，将隔壁房子里面被法院请人腾空后剩下的所有物品，包括露台上的地板和凉亭都清空，打算重新装修一遍，然后再打算将两边二楼的走廊打通，露台上的隔离墙拆掉，将来我和赵婧结婚了，可以让我或者赵婧的父母和祖辈以及其他亲戚过来小住。 赵婧通过多方打听，获悉在锦绣花园小区几公里外的一处新楼盘，是她大学同学父亲开发的，开发商实力雄厚，应该不会出现开发商跑路或者办不了产权证的情况。 于是我和赵婧去逛了几次，选中其中一栋十层住宅的整个一梯两户单元，用部分按揭加部分全款的方式，花了三百多万，买下这个单元大大小小总共二十套房子的现房，剩下的钱打算用来装修这些房子以及支付前期的按揭款。等这些房子都租出去，我就可以以房养房，坐等房子升值或者继续当包租公和包租婆。 至于银行为什么会批给我一个学生那么多套房子的按揭款，一是我名下已经有了两套全款购买的楼中楼，二是当时的贷款政策没有现在那么严格，三是赵婧也同意部分房子写在她的名下用她的名义贷款，四是赵婧同学的父亲也极力配合我们买下这些房子，所以我俩的按揭申请顺利通过审批。 赵婧老早就有辞职出来安心考司法考试的念头。 因为她没有律师资格，于是研究了一下相关的考试政策。 2001年6月10日，第九届全国人大第二十二次会议通过了修改法官法和检察官法的决定规定：初任法官、检察官采用严格考核的办法，按照德才兼备的标准，通过国家统一司法考试取得资格。 当时我和赵婧从新闻上看到，律师法也将会在年底修改，规定取得律师资格应当经过国家统一司法考试，到时候我国的国家统一司法考试制度将正式建立。 我们还了解到，2002年3月30日至31日，将是首次国家司法考试在全国统一举行的时间，为此，赵婧干脆直接辞职，一个是备战2002年3月份的司法考试，二个是可以有更多时间去打理那些新购房子的装修等后续事宜。 我和赵婧一起或者各自忙完上面这些事情，大二上学期期末也如期到来。 这个暑假我没有回家，而是继续待在安平市，忙房子的事情。 当然，我还不敢跟父母说我买了那么多房子，要不然那些钱怎么来的解释不清楚。所以只是说在学校法律援助中心有很多案子要办，不回家过假期了。 说到学校的法律援助中心，我因为成绩比较好，人缘也不错，居然被已经大四即将毕业的那位当中心主任的师姐，推荐为下一届副主任人选。 当然，是要到大三时候原来的副主任们都毕业了，才可以任命，在此之前，我只是一个小干事而已，跟李健、宋广飞、罗超一起分到一个学习小组，由我担任组长。 但是我的法律职业生涯，如果不将我自己作为当事人的案件算进去，也已经相当于就此展开。 大二下学期刚开始，我们小组的第一单“生意”来了。 我们学校法律援助中心获得案件的渠道，主要是通过街头摆摊进行法律咨询获得。 这天是一个没有课的星期三的下午，我和李健、宋广飞、罗超，带着几个大一的粉嫩小师妹，在学校附近的街边摆上两张用学校食堂三轮车拉来的桌子和几张椅子，挂出学校法律援助中心的蓝色旗号，还有一张写着“法律咨询”的红色条幅。 别问我为什么除了我们宿舍的人，都是好看的小师妹，这些都是李健一手操办安排的，我作为有女朋友的人，与此情况没有任何关联。 桌子椅子和旗号以及条幅刚拾掇好没多久，一位四十多岁、留着淡红色爆炸头的微胖大姐经过我们的摊位，看了我们的旗号一眼，停了下来。 正与一位小师妹打趣斗嘴的李健随即站起来，满脸堆笑地说道：“阿姨，您有法律问题要咨询我们吗？” 大姐瞪了李健一眼，说道：“怎么，连你也觉得我很老了吗？” 李健赶忙摆手说道：“哎呀不好意思，我应该叫您大姐！” 大姐点点头，说道：“这还差不多，你们这个咨询，收费吗？” 李健说道：“免费的，免费的，哪怕真要打官司，我们也是免费给您打。我们法律援助中心有经费的，一些比如坐车啊，打字复印啊的钱，我们自己来出。” 大姐说道：“你们是律师？” 李健说道：“额，还不是。” 大姐说道：“那你们怎么打官司。” 李健说道：“我们可以作为公民代理案件。” 大姐说道：“靠不靠谱啊？” 李健说道：“我们除了没有律师证，相关的法律知识我们也都具备的，你们说是吧。” 说完，李健朝坐在边上的我使了使眼色。 我连忙点头说道：“是的是的，我们都是学校里面最优秀的学生，保证懂行，保证专业。” 大姐说道：“你们还是学生，怎么可能比律师都懂。” 我笑了笑，说道：“可是我们不收钱啊。” 大姐点了点头，说道：“那也是，我就先咨询一下你们，婚姻法的规定你们懂的吧？” 第八十七章 抓奸队长 李健对宋广飞使了一个眼色，然后说道：“当然懂了啊，您是要打离婚官司吗？我们都是离婚专家。” 大姐说道：“不单是离婚的问题那么简单，我还要抓小三！” 李健眼珠转了一圈，指着我说道：“大姐，这您可找对人了，我边上这位，可是号称抓奸大队长！” 说完，李健在桌子底下踢了我一脚。 大姐看了我一眼，说道：“抓奸大队长？真是稀奇的名号。” 我回踢李健一脚，然后对大姐说道：“小弟不才，帮几个亲戚成功抓到过第三者。” 大姐说道：“那也就是说，你们有办法让我们家那个死鬼净身出户了？” 我说道：“净身出户？他有转移财产的行为吗？” 大姐说道：“电视上不都是这样演的，很多小说也是这样写的，出轨的一方必须净身出户。” 我摇着头说道：“根据婚姻法和相关司法解释，出轨不是净身出户的前提。而且法律上也没有净身出户的这个说法，除非对方有隐藏、转移、变卖、毁损夫妻共同财产，或伪造债务企图侵占另一方财产的，分割夫妻共同财产时，对隐藏、转移、变卖、毁损夫妻共同财产或伪造债务的一方，可以少分或不分。” 大姐说道：“可是电视上真的说出轨要净身出户的！” 我摇着头说道：“单纯的一两次出轨，都不能构成离婚的前提，更别说财产方面的惩罚了，根据婚姻法的规定，只有有下列情形之一，导致离婚的，无过错方有权请求损害赔偿：（一）重婚的；（二）有配偶者与他人同居的；（三）实施家庭暴力的；（四）虐待、遗弃家庭成员的。” 你们以为我能背得出上面那些法条吗？呵呵并不能，但是我们从师兄师姐那学到了一招，就是在自己前面摆一个笔记本电脑，这个笔记本电脑的屏幕，实际上连接的是另一台更小的笔记本电脑，即两个笔记本显示出的内容是一样的。 此时更小的笔记本电脑是由一直假装在另一张桌子上玩电脑的宋广飞在偷偷操作，所以我可以放心地将双手放在桌面上，时不时瞟一眼桌面这台笔记本显示出的宋广飞翻出来的法条，然后照着念就是了。 这就是刚才李健对宋广飞使眼色的原因。 而站在桌子对面的大姐是不会无聊到要看我身前笔记本电脑显示出什么内容的。 大姐此时继续说道：“都睡到人家狐狸精家里去了，还不算重婚吗？” 我继续偷偷瞄着屏幕，说道：“重婚具有两种形式：（1）法律上的重婚，即前一婚姻未解除，又与他人办理结婚登记手续而构成的重婚。只要双方办理结婚登记手续，不论双方同居与否，或是否举行婚礼，重婚即已形成。（2）事实上的重婚：即前一婚姻未解除，又与他人以夫妻名义（或关系）共同生活，虽未办理结婚登记手续，但事实上已构成重婚。” 大姐说道：“这个死鬼应该不敢跟小狐狸精公开以夫妻名义生活，因为我们两个都是本地人，公开在一起很容易就传到我耳朵里的。刚才你还说到什么跟别人同居？这个总算吧。” 我说道：“偶尔去睡一两觉不算，经常去的话，可以算。你老公是偶尔去一两次呢，还是说经常去小三家里住呢？” 大姐说道：“我怎么知道什么叫偶尔，什么叫经常。” 我说道：“打个比方，一个星期去三天，叫经常，一个月去两三次，叫偶尔。” 大姐说道：“我也不知道他多久去一次，因为我找不到那个狐狸精住在哪里。” 我说道：“那你老公什么时候不回家，你总知道吧？” 大姐说道：“他有时候确实是出差，但是有时候不知道是不是骗我说是出差，我也搞不清楚。” 我说道：“那你到底是要抓小三，还是要离婚。” 大姐说道：“都要！我早就不想跟他过了，那怎么样才能离得成婚呢？” 我看着电脑屏幕说道：“应准予离婚的情形有如下几点，（一）重婚或有配偶者与他人同居的；（二）实施家庭暴力或虐待、遗弃家庭成员的；（三）有赌博、吸毒等恶习屡教不改的；（四）因感情不和分居满二年的；（五）其他导致夫妻感情破裂的情形。一方被宣告失踪，另一方提出离婚诉讼的。” 大姐点头说道：“所以我要找到死鬼和狐狸精同居的证据，才能顺利离婚，同时拿到更多的财产，是这个意思吗？” 我说道：“是的。” 李健说道：“这个证据，我们可以帮你找到。” 大姐低头想了一下，抬头对我说道：“你跟香港电视剧里面的大律师一样，能不眨眼地背出那么复杂的法条，肯定是行家。” 李健说道：“何止是行家，应该说是专家，还是免费的。” 大姐说道：“真不收我钱？” 我说道：“真不要钱。” 李健说道：“确实不要钱。” 大姐说道：“那行，我就请你们帮我去收拾那两个不要脸的东西好了。” 李健连忙从抽屉里面拿出一份留有一些空白的授权委托书，说道：“那麻烦您签一下委托书。” 大姐从李健手中接过委托书，一脸狐疑地说道：“你们不会坑我吧？” 李健说道：“我们这个委托书是要交给我们学校领导，作为我们业绩的，而且到时候如果要打官司，也要交给法院，我们才能帮您将官司打下去。” 大姐点点头，仔仔细细看了一下委托书上的每一个字，然后说道：“拿笔来。” 李健连忙拿起桌面的一支笔，一边在委托书上写一些需要我们补充的事宜，一边说道：“这个委托书是留空模板，所以我们先补充点东西进去，这样您可以更放心。” 将一式两份委托书的一些内容完善之后，李健把委托书和笔一起放到到大姐面前桌面。 第八十八章 初次办案 大姐看了一下，说道：“为委托人提供离婚纠纷法律咨询服务，那抓小三呢？打官司呢？也要写进去才行！” 李健摇了摇头，说道：“打官司到时候要按照法院的要求格式重新写一份的，现在你什么证据都没有，怎么打官司。不如这样，我补上一句话：为委托人离婚纠纷调查男方外遇证据。” 其实委托书一般是写上诸如委托人在某某某与某某某的某某纠纷一案中，委托受托人作为该案诉讼代理人，同时写上委托权限等内容事项。 但是我们之前商量过，先提供初步的法律服务，完成中心交给我们小组的绩效任务指标就好，要是觉得可以继续打官司，再签订新的诉讼委托书也不迟。 而如果委托人是个奇葩或者不是省油的灯，为了避免陷入无休止的白打工漩涡，我们提前用了这个小策略，可以就此退出以求明哲保身，不再帮其打官司。 大姐想了一下，点了点头，说道：“也行，这还差不多。” 接着，李健将前述内容补充好，继续指导大姐在两张委托书上写下她自己的姓名、住址、联系方式等事项，最后在委托人签名处签下她自己的名字。 写完后，大姐又想了一下，说道：“我觉得你们应该在委托书空白处写上，免费提供法律服务，然后让你们的头儿签字。” 李健愣了一下，说道：“韦策，你来写吧，你是头儿。” 我摇摇头，拿过两张委托书，分别写下“本中心承诺免费提供法律咨询服务，不收取委托人任何费用。”然后签下我自己的名字。 大姐拿起两张委托书又分别仔细看了一下，自己收起一份，放到她挎着的蓝色购物袋中，然后说道：“不错，逛个街都能捡到便宜，那下一步我们应该怎么合作呢。” 李健说道：“我们平时大都要上课，这个周末我们去你家里，再进一步细谈吧，如果你老公在家，我们在外面见面也行。” 大姐说道：“嗯，到时候你们先打我电话再说吧。” 我说道：“你还要准备你老公的一些生活照。” 大姐说道：“要这些干嘛？” 我说道：“我们要找到小三，当然要认得你老公的样子啊。” 大姐说道：“也是，到时候见面的时候我带给你们。” 当大姐告别我们离开，一直在跟小师妹们站在后面聊天的罗超凑上来，看着委托书上的名字，说道：“李秀芬，一看这名字就不是省油的灯。” 宋广飞说道：“你是看她的做派才造成这个印象的吧，俺觉得这个名字还挺接地气的。” 我说道：“管她省不省油，反正我们没有签诉讼委托书，要是觉得不对劲，就撤。” 李健说道：“好了，我说到口水都干了，这单生意可是我拉来的，我要带师妹们去超市买水啦，你们给老子继续接客哈。” 我说道：“那今后跟李秀芬进行沟通的事宜就由你来负责好了。” 李健说道：“没问题，听组长同志的！” 到了星期六，李健联系过李秀芬，确定她老公又出差不在家之后，我们宿舍四个人，一起搭乘公交车，前往李秀芬家位于栋恒区的小区。 在车上，罗超皱着眉头说道：“我觉得这样不对。” 李健说道：“怎么不对了啊？” 罗超说道：“你们见过律师要上门去为当事人服务的吗？” 李健说道：“我们又不是律师。” 罗超说道：“可是她把我们当律师用了撒，起码是免费的律师。” 我说道：“当时加入法援中心，你们就应该想到这点，我们是菜鸟，有案子办就已经阿弥陀佛了，别挑挑拣拣的。” 宋广飞点头说道：“嗯啊，还是韦策的觉悟高。” 说话间，车子来到李秀芬家小区外面的公交站，下车之后，我们发现这是一个别墅区，通过小区大门的可视门禁系统，李秀芬跟保安说明我们是她的客人之后，我们才得以进入。 走了五六分钟，终于来到李秀芬家门前，李健四处打量着周边环境，说道：“男人啊，一旦有钱了就会变坏。” 我笑着一边按下门铃，一边说道：“也没见你爸变坏啊。” 罗超笑道：“是咧，如果说住别墅的都是坏男人，那你娃儿算什么呢？” 李健抬手用力锤了我的肩膀一下，说道：“我一向都是喜欢双标的，这种悲剧绝对不会发生在我们家！” 很快，李秀芬将门打开，把我们四个迎了进去。 在他们家巴洛克结合中国乡村风格的客厅内，李秀芬招呼我们坐到鎏金边配粉红色皮革的沙发上。 李健摸了摸屁股边的沙发，说道：“李大姐，你们家这沙发可真别致啊，第一次见粉红色皮革的。” 李秀芬一边拿着一个金色的水壶给我们每人身前的玻璃杯倒上凉开水，一边满脸骄傲地说道：“那是，你去哪都找不到粉红色的欧式皮沙发，这是我特意让我弟弟开的沙发厂为我单独做出来的。” 李健说道：“不错不错。” 李秀芬坐到其中一个单人沙发上，对我们说道：“我们说正事吧，你们打算怎么入手我的案子。” 李健说道：“这种事情我们自然是轻车熟路了，你老公有车吗？” 李秀芬说道：“当然有了啊。” 李健说道：“汽车的牌子，颜色，车牌号是多少。” 李秀芬说道：“你们不是要看他照片吗，其中一张照片就有。” 说完，她起身走回房间，拿出一个牛皮纸信封，回到沙发上坐好，再从信封中抽出一沓照片，丢到垫着粉红色塑料垫子的大理石茶几上。 坐在主沙发最右边的李健拿过照片，跟我们一起慢慢看起来。 只见第一张照片，一名身穿宽大黑西装的秃头矮胖男子，站在挂着大红花的一辆黑色奔驰e轿车前，满脸的喜庆。 李秀芬这时候说道：“这是我们家那个死鬼刚买那辆新车的时候照的。” 第八十九章 跟踪技巧 宋广飞说道：“你们那么有钱，咋还不用数码相机呢。” 李秀芬说道：“这就是数码单反相机照的啊，他就是个老古板，觉得照片要打印出来一张一张看才舒服。” 接下来，李健继续跟我们一起翻看其它照片，看来李秀芬的老公对那辆奔驰非常钟爱，车子上牌之后，也照了好几张和爱车的合影。 这时候，李秀芬说道：“你们又要他本人照片，又要知道他车子的，是不是打算像电影上演的那样，跟踪他啊？” 李健说道：“不然呢，除非你知道他的小三住在哪里。” 李秀芬说道：“确实不知道，但是你们有车吗，要不然你们到时候怎么能跟上他。” 李健说道：“我们家有几辆车，我们几个也都有驾照。” 李秀芬说道：“那就好。” 我说道：“你老公在什么单位上班？” 李秀芬说道：“和朋友一起开了个钢材销售公司，他是总经理。” 我说道：“公司在哪里？” 李秀芬说道：“就在你们学校附近的花河大道上，我那天经过你们的摊子就是因为去看他有没有在公司乱搞的。” 我说道：“可能他的小三就住在公司附近。” 李健说道：“何以见得？” 我说道：“难道在家附近吗？” 李健说道：“难说，因为我听说过一个家伙，把跟小三的安乐窝安在家附近，有时候借口出去买烟都能幽会一下。” 李秀芬说道：“他的胆子应该没那么大，平时也没见他出去买烟太久。” 李健说道：“哎呀，到时候我们跟踪他一段时间就知道了。” 我说道：“话说回来，你是怎么发现你老公外面有人的？” 李秀芬说道：“女人的直觉。” 我说道：“没有什么可疑的细节吗？” 李秀芬说道：“交公粮的数目不对，算细节吗？” “...” 李秀芬说道：“费用虽然我没出，但是你们也要上心点啊，我们可是签了东西的。” 宋广飞说道：“大姐你就放心好了，俺们是拿这个案子来练手的，不会在乎钱不钱的。” 李健白了宋广飞一眼，说道：“油钱我们四个可得平摊。” 李秀芬说道：“咳咳，你们别光顾着说话啊，喝水，喝水。” 又问了一些李秀芬老公的情况，我们带着其中一张又有人又有车的照片，告别对方，离开她家。 我们四人走在别墅区的路上往外走，李健随手扯了一下路边的一片灌木叶子，说道：“这李秀芬可真抠，连摆在茶几上的水果都不舍得招呼我们吃点。” 宋广飞踢飞人行道上的一条枯树枝，说道：“俺们就一个字，贱！” 我说道：“话也不能这么说，你们知道法律人最重要的财富是什么吗？” 罗超说道：“是哪点？” 我说道：“经验！” 李健说道：“那好，韦经验，请问我们待会儿接下来该怎么办？” 我说道：“我要回家陪媳妇儿。” 李健说道：“又是一个见色忘义的家伙，你说你已经多少个周末没跟我们一起过了？” 我说道：“有本事你们也找一个媳妇儿跟你们一起过周末呀。” 李健说道：“不许马上回家，除非你中午请我们吃海底捞。” 我说道：“没问题，随便点！” 到了星期一上午，我们从李秀芬处获得“情报”，说她的老公跟她说晚上不回家吃饭，有应酬，并且强调说如果喝多了就不回家了，直接回公司睡觉，免得第二天迟到。 虽然李秀芬的老公不是公司唯一的老板，但好歹是大股东，他上班怕迟到，也就小孩子会信，所以我们分析他今晚去找小三的几率非常大。 于是李健趁着中午，回家开来一辆黑色的本田雅阁，打算作为我们的“工作车”。 这个学期我们开始选修《刑事侦查学》，虽然课本上不会讲车辆跟踪技能，但是我们特意跟任课老师，一名老刑警请教了相关知识。 刑侦学老师告诉我们，从专业的角度讲，汽车跟踪最容易出现两种情況:反侦查和脱梢。跟踪车离对象越近，被反侦查的危险就越大，反之离对象越远脱梢的危险也越大。所以汽车跟踪的第一步首先是要决定在这两者中选择一个平衡点。在刑事案件中很多选择宁可暂时停止对嫌疑对象的跟踪而不要打草惊蛇。对调查公司的业务而言就要看具体情况来选择。 第二点就是要做好跟踪前的准备。包括案情、对象使用的车辆、开车的习惯、可能行进的路线、可能停车的地点和目的地、进行跟踪的区域路线的地环境、交通状况等等。总之任何有价值的信息都应在正式开展跟踪前获取。 第三点就是跟踪过程中采用科学正确的梢位和技术。基本上调查公司所进行的此类跟踪都是单车跟踪。单车跟踪的方法技术很多，有几个原则要注意把握：1、应当对对象的汽车外观形象牢记在心。2、在交通拥挤时必须尽可能贴近对象。3、最好的位置是在对象行进的车道右边跟进。4、记住脱梢后还可以复梢。脱梢后应当立即对对象可能进行的转弯、行走路线、方向、暂停地、目的地等进行判断，很多情况下是可能复梢的。 这天下午只有一节课，我们宿舍四人下课之后，便一起驾车前往李秀芬老公所在的公司马路对面，停在路边做好跟踪准备。 我们四个人只有宋广飞没有驾照，我们仨的驾照都是高考后趁着暑假拿到的，而我和李健的技术最好，李健是家里有车可以给他经常开，我呢，则是天资聪颖（好吧，其实是经常拿赵婧的车练手），所以现在是先由我坐在驾驶位。 李秀芬老公名叫刘壮，他所在的钢材销售公司位于花河大道几栋民宅的门面，所以他那辆奔驰车平时应该就直接停在公司门前，今天也是如此，我们远远便认出哪辆是他的车。 第九十章 几个菜鸟 一直等到下午五点多，坐在副驾驶的李健低声说道：“出来了！” 我们一起看向马路对面，只见李秀芬的老公刘壮，走出公司大门，埋头走向他那辆黑色奔驰车，上车之后发动车子，朝着公司的左侧方向开去，汇入车流之中。 李健这时候对我说道：“还愣着干什么，快点跟上啊。” 我连忙启动车子，拨左转灯，慢慢将车子开上主干道。 李健继续说道：“速度太慢啦！隔得太远了，超车超车。” 我小心翼翼地一边看着后视镜，一边慢慢超越挡在我们前面的第一辆车。 但是刘壮显然是那种开车比较猛的人，在车流中穿来穿去，没几下，便看不到他的车尾。 李健这时候用力锤了我的右侧肩膀一下，说道：“你个小菜鸟，跟丢了！” 我慌慌张张地左顾右盼，说道：“那现在怎么办？” 李健摇着头说道：“靠边靠边，跟丢了能怎么办，路上那么多车，难道我们要飞过去找他吗？下车，我来开。” 下车跟李健换了位置之后，我一边系上安全带一边说道：“不好意思啊，我也是第一次跟车。” 李健摇着头说道：“早知道我来开了，以前我还开过几次婚车，前面头车不管怎么飞，老子都能咬得死死的。” 我说道：“跟着车队走和跟踪能一样吗？” 李健说道：“怎么不一样，你看刘壮那傻样，就算我们一直贴着他屁股走，他都不会发现的。” 坐在后座的宋广飞说道：“哎呀，丢了就丢了，下次再来不就行了。” 李健说道：“老子开车出来不烧油的啊？” 我说道：“大不了今天的油我来加好了。” 李健一边启动车子掉头往学校走，一边说道：“哼，不用你加油，我这车有专门的油卡，老头子的钱不花白不花，但是今天的晚餐你是跑不掉了。” 我笑着说道：“多大点事儿啊，地方你们选。” 李健说道：“富淳饭店！” 罗超说道：“不好吧，李健你个龟儿子当韦策是大款吗？” 李健说道：“感情你小子不想吃好吃的是吗？” 罗超说道：“韦策说了算，他请什么我们吃什么就好了撒。” 我笑道：“富淳就富淳，不过我要叫我老婆来一起吃，免得亏大了。” 宋广飞说道：“你小子是想让金主来买单是吧。” 我说道：“什么金主啊，赵婧现在辞职了。” 李健转头看了我一眼，说道：“好好的律所不待，干嘛要辞职呢？” 我说道：“她想当真正的律师，上班没有时间复习司法考试，所以先出来好好看书，争取一次性通过考试。” 罗超说道：“那你们小两口靠什么生活啊？” 我说道：“说得我们好惨一样，我爷爷私下给了我一点钱，够我花到毕业了。” 李健说道：“哎呀去富淳酒店是开玩笑的，换别的地方也行的，比如安平国际大酒店啊，或者安平万豪酒店啊，这些地方我们也不介意的。” 我掐了李健的大腿一下，说道：“好好开你的车，我联系赵婧，让她直接到富淳酒店跟我们汇合。” 李健说道：“还有打12580预定一个包厢，去晚了就没位置了。” 当晚七点多，在富淳酒店一个小包厢内，赵婧听到我们讲述完今天的跟踪结果之后，笑着说道：“你们四个代理的第一个案件就遇到了跟踪盯梢这种事情，也算是一个很好的开端，祝你们旗开得胜呀。” 李健单手拿着一个深井烧鹅下巴，一边啃着一边说道：“得个屁的胜，要不是你家男人开车技术不行，我们估计现在都已经拿到刘壮出轨的证据了。” 赵婧说道：“要出轨证据干什么，如果真想提起离婚诉讼，法院又不是单纯看这个。” 李健说道：“刚才我们的表述有问题，我们猜刘壮是跟小三在外面同居，我们要的是同居的证据。” 赵婧点头说道：“这个还算有用，那那个什么刘壮，有没有转移财产的苗头呢？” 我说道：“这个我们的当事人没说，估计是没有的。” 赵婧说道：“这种男人都是这种德性，想着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要提起离婚，反对意见最大的倒反是男方。” 我说道：“我可不是这种人哦。” 赵婧将一块乳鸽后夹放到我的碗里，说道：“哼，你呀，还有待考察！” 宋广飞说道：“嫂子，这一点你放心，俺们策哥从小没有女孩子喜欢，好不容易遇到你这么一个天仙那么爱他，他可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情。” 我白了宋广飞一眼，说道：“你小子这是骂我还是夸我？” 赵婧说道：“说正经的，花河大道车流量多，特别是下班时间，虽然你们这种不是刑事侦查办案，不需要用太多的跟踪技巧，也不用太担心对方发现你们，但是你们如果没有一定的驾驶技术，是没有办法跟上的。” 李健说道：“既然嫂子是我们这些人里面开车技术最好的，要不您也来帮帮忙？” 我将手中的鸽子爪子丢到李健身上，说道：“这是我们自己第一次办理的案子，怎么能叫外援呢，更何况我老婆还要复习考试呢，没空帮我们。” 赵婧笑道：“是啊，你们作为新人，自己办案是最基本的，要不然你们免费揽案子来办，又交给我这种有经验的人帮忙，那算什么事儿呀。” 罗超点头说道：“是咧，我也同意赵姐姐的意见，我们这是在锻炼自己，不能找外援的。” 李健摇了摇头，说道：“可是我们现在连跟踪盯梢这一关都过不了，还怎么顺利办案啊。” 赵婧说道：“作为一名合格的律师，不是说必须要掌握这种盯梢技能的，李健，你见过或者听说过你爸会亲自去做这些活儿吗？” 我点头说道：“是啊，取证有很多方法，我们不是专业的私人侦探，也没打算朝这个方向发展，我们的目标是要做一名优秀的律师。” 第九十一章 死死咬住 赵婧说道：“不过话说回来，律师也分学徒和师傅，你们既然是新人，各种取证渠道都可以尝试一下的。” 宋广飞说道：“嫂子，你都把俺绕晕了，那到底俺们是要学跟踪，还是不学跟踪啊。” 赵婧说道：“取证的方式千千万，跟踪盯梢只是其中的一项，做得好不代表你们就是好律师，做不好也不代表你们很差劲，顺其自然就好了呀。” 李健摊开双手，说道：“那就是还是得干了。” 赵婧说道：“总之你们自己摸索就好，我教得太多就相当于亲自帮你们办案啦。但是有一点要提醒你们，就是千万不要为了取证而做违法的事情。” 李健点头说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到了这周的星期四上午，李健从李秀芬那里获得新的“情报”，刘壮跟她说晚上有应酬不回家吃饭，照例又多说一句如果喝多了就回公司睡觉。 于是我们宿舍四人依样画葫芦，当天下午四点多，开着李健家里的本田雅阁，再次来到刘壮公司的马路对面。 当然，这一次开车的是我们的赛车手李健同学。 到了五点多钟，刘壮步履匆匆从公司走出来，开车朝着公司右侧方向走去。 在此之前，李健看到刘壮刚出来，便立即启动我们的车子，率先汇入车流之中，慢慢往前行驶。 幸好李健赌对了刘壮的行车方向，刘壮那辆奔驰车，依然在车流中穿来穿去，很快越过我们的车子。 李健手法娴熟地加速跟上去，并死死咬住对方车尾，连一个车位都不让给别的汽车。 这时候，我说道：“会不会跟得太紧被发现啊。” 李健一边仔细开车，一边说道：“你以为是拍电影吗，这个刘壮大大咧咧的，绝对不会发现我们跟在他后面的。” 宋广飞在后面双手死死抓着车窗上方的把手，说道：“俺建议还是小心一点，隔一两辆车好不好。” 罗超说道：“是咧，你开得太快哦！跟那么紧，要是刘壮那龟儿子急刹车，我们就撞上去啰！” 李健大声说道：“别吵吵，我注意一点就是了。” 接下来，刘壮的奔驰车和我们坐的本田雅阁，在车流中一前一后往前快速穿梭。 李健嘴上说不担心，但也注意了一下车距，偶尔也与对方隔出一两辆车，但依然还算是始终紧紧咬住对方车尾，没有跟丢。 半个多小时之后，刘壮的车子拐入一家酒店门前的停车场。 李健将车子停在酒店马路对面，说道：“这小子难道真的是有应酬？” 看着刘壮下车之后，从车子的后备箱拿出一个红色的红花郎礼盒手提袋，我点头说道：“应该就是来吃饭的，你们看，他拿酒出来了。” 罗超说道：“是咧，见小三不用喝酒的吧。” 李健说道：“很多男人为了有时间见小三，都会见缝插针的，我们从他经常跟李秀芬说喝多了不回家这一点来分析，他可能应酬完之后会直接去小三那儿。” 宋广飞说道：“嗯啊，说得有道理，那我们在这里守着呗，对了，你们肚子饿了没有？” 李健说道：“饿了。” 我和罗超也同时说道：“饿！” 宋广飞说道：“那你们在这里盯着，俺去边上那家包子店买点包子还有豆浆回来给你们吃。” 吃完宋广飞买回来的东西，我们在车里一直等到晚上九点多，终于看到刘壮与几名中年男子勾肩搭背、摇摇晃晃地从酒店大门走出来。 告别其他人之后，刘壮坐上自己的奔驰车，启动车子，开出停车场，朝着来时的方向驾去。 李健一边开车掉头跟上，一边说道：“我靠，这家伙居然酒驾。” 我看着行车路线有点飘忽不定的前方奔驰车，说道：“应该是醉驾，你离他远点，别让他被雷劈了还连累我们。” 李健说道：“我知道。” 接着，我们又跟踪了对方十几分钟，看到刘壮的车子拐入一个小区。 当李健驾车打算进入小区的时候，一名保安走到降下的栏杆前，说道：“外来的车子不许进入小区。” 李健连忙从扶手箱里拿出一包中华烟，从车窗递到保安身前，说道：“师傅，我们进去找个朋友，很快就出来了，不过夜，您通融一下。” 保安低头朝车内看了我们几个一圈，说道：“两包，我们是两个人值班。” 我坐在副驾驶，一边死死盯着刘壮往右拐的车尾灯，一边摸索着从手扶箱拿出新的一包中华烟，递到李健手里。 从李健手中接过两包烟之后，保安点点头，说道：“好吧，你们停在楼下路边就好，不要开进地下停车场，那下面都是业主的车位。” 李健点头说道：“没问题。” 当栏杆升起，李健一脚油门将车子开入小区中，这时候我说道：“我看到刘壮的车子进入了第三栋楼的地下停车场。” 与此同时，我抬头粗略看了一眼，只见这个小区的几栋楼都分别是有三个单元，看来要实施我们之前拟定好的计划了。 李健连忙驾车右拐，快速来到这个小区第三栋楼的地下停车场入口外的路边。 这时候，早已将安全带卸下的我，等车子刚停稳，便开门跳下车，朝着边上的停车场入口跑去。 好在这个停车场只有负一层，我一边拨通李健的电话，一边沿着墙边的一排车屁股后面往前走。 当远远看到刘壮朝着这栋楼第二个电梯口走去，我立即蹲下来，对着电话小声说道：“第二个电梯口，进去了。” 李健在电话那头说道：“收到。” 当刘壮刷卡打开停车场与电梯间之间的金属栏杆门，再走进去，我站起来快步跑到这个金属栏杆门外，看到里面唯一的一部电梯停在了十六楼的位置。 于是我继续对着电话说道：“十六楼！” 李健在电话那头说道：“收到。” 接下来，我慢悠悠从地下停车场的入口走出来，看着站在车边的李健说道：“确定是哪一家没有？” 第九十二章 光头小三 李健胸前挂着一个望远镜，看着我一脸兴奋地说道：“确定，是十六楼中间单元我的最左边那家，就这家一直亮着灯，之后厕所灯也亮了，其它的房子要么一直都没有开灯，要么灯光没变！” 我说道：“那还不快打电话叫李秀芬过来。” 李健点头说道：“好！” 说完，他拿起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接通之后说道：“李大姐，我们找到刘壮跟小三的安乐窝了。” 李秀芬在电话那头说道：“真的？在哪里？” 李健说道：“奥凯名都小区三栋，我们在楼下等你们。” 李秀芬说道：“好的，我这就通知我弟弟他们，我们一起过去跟你们汇合。” 半个小时之后，李秀芬带着两名年轻男子，来到我们的车边。 两拨人汇合之后，李秀芬对李健说道：“确定是在这里吗，如果是他只是来朋友家打麻将什么的，我到时候怎么下得来台。” 李健说道：“你放心好了，我们先敲开门，你跟你两个弟弟在消防通道里面躲着，我们说可以了你再冲出来，按原计划继续行动。” 李秀芬说道：“好的。” 说完，她扭头对两个小伙子说道：“你们准备好录像，千万别动手打人。” 接着，我们来到这栋楼中间单元的电梯口前。 宋广飞和罗超早已经在这个单元的金属栏杆门内等着，之前有人从里面开门出来的时候，他们两个先行蹭了进去。 等宋广飞打开单元门，我们剩下的人鱼贯而入，全都来到这个单元的电梯前。 大家一起来到十六楼之后，李秀芬和她的两个弟弟按照李健的吩咐，先行躲进消防通道里面。 “叮咚！！！” 等我们四个人都在电梯对面最右边这间屋子门外站好，李健按下了门铃。 “谁啊？” 过了一会儿，门内响起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 李健随即说道：“我们是瑞康物业的，楼下投诉你们的屋子往下漏水。” 在上电梯的时候，我们看到这里物业挂出的提示牌，所以知道物业的名称。 接着，门从里面开启。 刘壮站在门内，一脸不耐烦地看了我们一眼，说道：“我们装修都是用的好材料，防水也做足了，怎么可能漏水！” 李健点头哈腰地说道：“老板，我们也没办法，人家都投诉了，所以只能上来提醒一下您。” 刘壮说道：“哦，那你们要不要进来看一下？” 李健摆手说道：“不进了不进了，我们刚才去地下停车场处理别的事情，鞋子都脏了，怕弄脏您家地板。而且现在进去看估计也看不出来，要不等他们再投诉，我们再从中调解。现在我们上来只是跟您说一下，有这么一回事而已。” 在李健跟刘壮周旋的当口，我仔细观察着屋子里面的情况，这个房子看起来不大，应该是两房一厅的，站在门外就能将客厅、厨房以及饭厅看得一清二楚。 大致查看了一圈，我看到客厅里面只有一个人。 但是这时候我犹豫了，因为那人是个光头，正坐在沙发上。 揉了揉眼睛，我心想，难道是个尼姑？因为我觉得这个光头眉清目秀地，一直朝着我们这边张望，加上穿着一身睡裙，怎么看都是一个女孩子。 而且，我还同时看到，有一只小鬼，正骑在光头女子的肩头，不断拍打着她的头颅。 看这只小鬼的透明度和色泽，应该是刚被引产三五天左右。 这时候，李健伸手轻轻推了一下我，我知道他在暗示我，观察得如何，到底是叫李秀芬出来，还是不出来。 我继续犹豫了几秒，一咬牙，转身走到消防通道边上，轻轻说道：“出来吧！” 跟着李秀芬一起来的其中一名小伙子，如同一头敏捷的豹子，瞬间从消防通道内窜出来，再冲到刘壮身前，抬手抵住防盗门。 与此同时，李健、宋广飞和罗超非常默契地转身站到门外两侧。 在刘壮愣神的当口，李秀芬带着她另外一个拿着小型dv的弟弟，也冲了出来，推开刘壮，进入屋内。 想象中的李秀芬河东狮吼迟来了好一会儿，因为估计她也被里面那个光头小妞给弄蒙了。 “你个小狐狸精，原来是你啊！！！” “砰砰砰！！！哗啦！！！” 但这似乎没有对吃醋中的母老虎造成多少困扰，沉默了一会儿，李秀芬的骂声以及打砸东西的声音从门内传了出来。 看到刘壮没空再理会我们，而是转身回屋“灭火”，李健拍了拍胸口，示意我们赶紧开溜。 来到楼下之后，李健拨通了刚才在电梯间内记下的物业办公室值班电话号码。 接通之后，李健说道：“喂，物业吗？三栋二单元1603号房有人打架，你们派人上来看一下！” 电话那头说道：“打架不报警，找我们干什么？” 李健两眼一瞪，说道：“他们打得非常激烈，吵到我了，我是业主，你说我不找你们找谁？” 电话那头说道：“行行行，我让保安上去看一下。” 挂掉电话之后，李健对我们说道：“快点上车，我开远一点，免得被保安东问西问。” 等大家都坐到车上，李健将车往前开了十多米，停在另外一个单元前面。 又过了一会儿，两名保安骂骂咧咧着进入我们身后三栋的中间单元电梯间。 接着再过了十几分钟，一辆警车闪着警灯停到我们车后面，车上下来一名民警和两名辅警，步履匆匆进入那个电梯间。 这时候，我转头对李健说道：“我们的任务完成了，现在可以走了吧？” 李健说道：“我还想着再看一会儿热闹呢。” 我说道：“我们之前不是说好了，尽量不要卷进他们的纠纷，等下要是刘壮下来看到我们，找我们麻烦怎么办。” 李健点头说道：“也对，那我先发个短信给李秀芬，让她明天早上告诉我们结果吧。” 我说道：“回去再发，此地不宜久留！” 李健转身对后面说道：“好吧，那我们走了？” 宋广飞跟罗超先后说道：“走吧走吧。” 第九十三章 记忆存哪 这时候，我说道：“现在很晚了，我怕没有公车，你们先送我回家好不好。” 李健转头对我说道：“送是可以送，不过，难道你不应该先请我们吃个宵夜吗？开车可是很累的。” 我撇嘴说道：“那我来开好了。” 宋广飞说道：“好像这里离学校比离韦策住的地方近很多。” 罗超说道：“我记得你说你现在是住在北城区民生大道什么锦绣花园是吧，确实你住的最远呢。” 李健说道：“那还不简单，我们先开车回学校，然后韦策自己开车回家，明天上课再把车开回来还给我不就行了。” 我说道：“那也行，赵婧家有两个车位，可以多停一辆车子。” 虽然我们宿舍四个关系很好，但我也没告诉他们我发了大财这件事情，一是没必要在兄弟们面前炫富，二是赵婧特意交代我不许在同学们面前显摆。 所以我告诉他们，我和赵婧现在住的地方依然是赵婧家多出来的房子。 接下来，换我开车，将李健、宋广飞和罗超送回学校，我才继续开着车子回到锦绣花园小区。 回到家洗好澡之后，我走到在卧室书桌边看书的赵婧身后，一边给她揉肩，一边说道：“老婆，你今天从早上到现在，看了得有十多个小时书了吧。” 赵婧看了一下桌面的小闹钟，将头往后靠在我怀里，说道：“应该有了吧。” 我说道：“别累着了，我会心疼的。” 赵婧说道：“没有办法呀，司法考试涉及的内容太庞杂了，我的复习时间根本就不够用。” 我说道：“连上出窍后看书的时间，你一天保持着几乎二十个小时的复习强度，难道还不够吗？” 赵婧说道：“远远不够，我在网上找了一些模拟试卷，试着考了一下，还是有很多不懂的地方呢。辞职本来就是为了破釜沉舟一次性通过考试，累一点没有关系的。” 说到学习，也许有人会问了，法师为了参加世俗的考试，或者单纯是为了学习世俗的知识，乃至异界的知识，为什么不可以全天24小时都出窍来看书呢，这样是不是可以既保存体力，又学到了东西。 实际上，偶尔一两次这样做可以。但是人的灵魂一旦出窍，身体是相当于被强行转入深度睡眠的状态，而人每天的睡眠时间是固定的，超过一定时间，会造成身体各项机能的退化以及生物钟的紊乱，长此以往甚至可能会导致免疫系统的变异。 很多植物人长期卧床进入深度昏迷状态，醒来之后都需要很长时间的恢复和调理，同时对其身心也造成了很大且不可逆的损害。 要不然为什么法师们那么怕被关进小黑屋，法师中的医学专家专门做过相关研究，如果灵魂长期出窍，对身体机能乃至免疫系统的伤害是非常大的，如果人每天出窍超过十二个小时，持续一个星期，便可能导致身体各项机能退化，免疫系统出现紊乱，更不要说几个月几年都出于出窍状态了。 为了让自己的实体存活得更久一点，不轻易长期出窍，是每一个法师必须遵守的自然规律。 当然，也不排除级别高一点的法师，可以有本事控制一些孤魂野鬼，甚至是自己编程出一个新的灵魂，进入自己的实体，为自己的实体定期做广播体操，吃喝拉撒，促进新陈代谢。 至于灵魂出窍（或者说死亡）之后，记忆和思维也随之暂时或者永远离开了大脑，这些记忆载体此时储存在哪里，世俗科学界，异界科学界都有不同的学说。 普遍的世俗观点是人的记忆存在人的大脑神经元之中，大脑完蛋了，那人的记忆和思维就随之消亡。 进阶到异界，大部分法师认为，人的灵魂出窍之后，人的记忆通过电离子的形式，存在于灵魂里面，但具体存在于灵魂的哪个部位，抑或是整个灵魂都是记忆载体，尚无定论。 有意思的是，我查过相关的资料，看到一个有趣的观点（作者是度娘账号joeroge ，侵删^_^）: 他（或者她）认为：“如果说记忆真的是由大脑的脑细胞来承载的话，我们一旦记住一样东西后就永远不会再忘记，原理和计算机是一样的，但事实是我们会忘记我们记住的东西。所以说人类的记忆绝对不会储存在大脑中。 既然人类的记忆没有储存在大脑中，那记忆又是从哪里来的呢？答案很简单，是灵魂。虽然灵魂是一个非常不科学的概念（在普通人眼里），但是这却是最可靠的解释。因为人类的大脑仅仅是一个信息处理中心，大脑不具备储存数据的能力，也没有能力为思考和计算提供“内存”，所以唯一的解释就是在大脑以外的某处存在着一个储存人类记忆和人格的地方。 很多人可能无法理解。想象一下虚拟游戏中的游戏角色，所有的角色都是程序编好的，他们都会在特定的情况下做出特定的反应，像低等动物一样。玩家操控的角色也没有自己的智力和记忆，因为电脑程序还没有那么发达（大脑），但是通过玩家从现实世界的操控，这些虚拟角色拥有了智力和记忆，并成为了游戏世界的主角。 根据上一个例子，我们现在的现实世界就是游戏中的虚拟世界，而我们灵魂所在的地方才是真正的现实世界。我们的大脑只是灵魂的信息接收器，在接收到灵魂的指令后操纵身体并作出相应的动作。而低等动物就仅仅是对相应的刺激做出相应的反应，像游戏中的路人一样。” 我个人对上述观点持欣赏态度，但是不敢完全认同，因为我发现，我出窍之后，进行正常的学习，比如背诵什么的，与在未出窍的状态下的学习效率是一致的，也就是说，背一篇课文，或者某则法条，一样需要多次学习、背诵，才能完全记下来，等时间久了，这篇课文或者某则法条生疏之后，无论是在正常状态下记下来，还是在出窍状态下记下来，遗忘的几率是完全一致的。 第九十四章 客户翻脸 这时候，我说道：“你每天出窍时间那么多，然后灵魂回归体内之后刚吃饱就又开始大量运动，这样身体早晚会垮掉的啊。” 赵婧说道：“没办法，只有这样才是在保证身体健康和获得最多学习时间之间的平衡点，等我考完试，就好好休息调理一段时间就好了呀。” 我抚摸着对方的小脑袋瓜，说道：“可是这样我会心疼的。” 赵婧说道：“你也知道我的性格，不达目的我是不会罢休的，当律师是我的梦想之一，老公你也要支持和理解我呀。” 我摇着头说道：“好吧，等下你继续学习的时候，我百度一下如何营养搭配膳食，还有看看可以给你买点什么保健品来让你补充一下使身体机能保持良好状态的各种微量元素，全力做好你的后勤保障工作。” 赵婧用后脑勺蹭了蹭我的胸口，说道：“就知道老公最爱我啦！对了老公，你除了认真提高法力，学习异界的知识，在法律学习这一块，也不要放松哦，免得到时候像我一样，面临司法考试了，还要重新系统性地复习。” 我点头说道：“放心好了老婆，我在班上的学习成绩一直都是靠前的，将来通过司法考试应该没有太大问题。” 赵婧说道：“也不能这么说，人家在学校也是年年拿奖学金的啊，现在还不是觉得律考乃至即将到来的司法考试非常难。” 我说道：“那好吧，我要向老婆看齐，好好学习，更加向上！” 赵婧站起来转身抱住我，亲了我一口，然后说道：“那今晚你也依然和我一起出窍，我看书，你呢，扛着这张床看书，好不好。” 我转头看了看巨大的红木大床，苦着脸说道：“床上还躺着我们两个的身体，好重的呢。” 赵婧撅嘴说道：“开始嫌弃人家重了是吗？那我明天不吃饭了。” 我揉了揉她的脑袋，笑着说道：“怎么可能嫌弃你，你身材那么好的，该大的大，该小的小。” 赵婧小脸一红，说道：“臭流氓，老公今天也辛苦了。来，我先给你蚂蚁上树一下，我们再一起出窍学习好啦。” 蚂蚁上树是我们两个之间的暗号，其实就是背部按摩，实际上这也是按摩颈椎的一种手法，你们想到哪里去了。 出窍学习之前，赵婧躺在我怀里，说道：“对了老公，今天你们去取证还顺利吧。” 我说道：“非常顺利，按照原计划，我们找到了当事人老公跟小三住的地方，我们假装物业把门顺利骗开后就悄悄撤离了，让当事人带着家人进去闹事同时录像。我们同时暗中通知了小区物业说有人打架，小区物业报的警，警察也来了。所以如果当事人要打官司，那些录像以及物业的证明和派出所的笔录乃至出警记录将会是男方与他人同居的最有力证据。” 赵婧说道：“嗯，今后不管是办什么类型的案件，保持这种尽量不卷入当事人实际冲突的原则是必须要遵守的。要不然办一件案多一个仇人，划不来。” 我说道：“对的，其实有一个细节可以完善，就是我们不应该四个人一起上去假装物业敲门，去两个人就好，因为到时候可能还要出庭，对方当事人看到我们，搞不好又是一阵闹。” 赵婧说道：“所以说办案过程中，团队的协作也是非常重要的。” 我说道：“我还发现一些有趣的事情。” 赵婧说道：“什么有趣的事情呀。” 我说道：“男方的小三肩膀上骑着一只小鬼。” 赵婧说道：“这种婚外情，有小鬼出现也是正常的吧，有什么好奇怪的呢。” 我说道：“哦，还有啊，小三是个光头。” 赵婧说道：“小三男的女的？” 我说道：“当然是女的啊，还是个很年轻的小姑娘。” 赵婧说道：“现在的人怎么那么时尚，年纪轻轻的女孩子就剃了光头？反正这种审美我是无法接受。” 我说道：“一种米养百种人，也许那男的口味独特，喜欢光头的女人呢。” 赵婧说道：“哎呀不说这些啦，我们快点出窍然后开始学习吧。” 第二天一大早，我开着李健家的黑色本田雅阁回到学校。 上了一节课之后，在课间休息时间，我对趴在我边上桌面的李健说道：“昨天的战果如何，李秀芬没有跟你说吗？” 李健埋着头说道：“那么早，我还没有联系她呢，这种家庭主妇不会起那么早的啦，再上完下一节课之后我再问问她好了。” 第二节课之后的课间，我们宿舍四人一起来到阶梯教室外面空旷处，由李健拨通了李秀芬的电话。 李健满脸堆笑地对着电话说道：“李大姐，昨晚上的后续如何？” 电话那边，李秀芬语气冷淡地说道：“哦，还行。” 李健拉下脸，说道：“还行是什么意思啊，视频录到什么了，你在公安那边做笔录的时候跟他们说我教你的关键内容没有。” 李秀芬说道：“都说了，如果你们说的是真的，那笔录应该可以证明他跟那小狐狸精同居。” 李健说道：“那太好了，证据有了，你打算什么时候起诉你老公离婚啊？” 李秀芬说道：“我再考虑考虑一阵子。” 李健说道：“我们费了那么大的劲帮你拿到关键证据，你就只是拿来放在家里没事看的吗，哦，如果你不打官司，派出所是不会给你调取笔录的。” 李秀芬说道：“我现在还没想清楚要不要离婚。” 李健说道：“那你老公如果真有转移财产的行为，这方面的证据，我们要不要继续调取？” 李秀芬说道：“随便你们，爱调不调。” 李健说道：“哎不是，你这是什么态度啊？” 李秀芬说道：“我是客户，我这样对你们怎么了？而且我起不起诉好像你也没资格管吧？” 李健说道：“行行行，等你考虑清楚了再跟我联系吧。” “嘟嘟嘟！！！” 第九十五章 疑似凶杀 李健见对方突然挂掉电话，拿着手机愕然道：“这老娘们这是想过河拆桥啊。” 站在边上的我此时说道：“可是更关键的财产问题，她都没有取到证据呢，这样就把免费劳动力给打发了？不像她看起来爱占便宜的风格。” 宋广飞说道：“俺原来还想着能出一次庭，拍个自拍显摆显摆呢，现在倒好，黄了。” 罗超说道：“摆了几次摊，换来这么一个傻逼当事人，真气人！” 李健说道：“都说便宜没好货，没想到反过来了，便宜找到的当事人更不是好货！妈的，早知道就不那么卖力了，害得老子亏了那么多油钱。” 宋广飞说道：“老子也亏了一顿晚饭钱。” 罗超笑道：“你娃儿买的那几个干巴巴的青菜包包和几袋豆浆，也叫一顿饭啊，那韦策请的那一餐算不算满汉全席了啊？” 我说道：“那接下来怎么办。” 李健说道：“凉拌呗！我们改天继续出去摆摊，找案源去吧。” 本以为李秀芬和刘壮的这破事情就这么过去了，但是一个多月之后，又起波澜。 某个星期一的早上，我早早来到学校食堂吃了一碗便宜又好吃的牛肉面，再前往法学院的阶梯教室，与宋广飞和罗超汇合，坐到我们经常坐的最后一排位置上，等待上课。 当老师讲了差不多二十多分钟的课，周末回家的李健急匆匆从外面走进来，对老师鞠躬致歉之后，来到我的边上坐好，小声说道：“哥几个，我刚才在来学校的路上发现一个非常有意思的情况。” 我一边盯着老师，一边小声说道：“什么事情啊。” 李健说道：“我每次回家或者从家里来学校，不是都经过刘壮的公司吗？” 我说道：“是啊，怎么了。” 李健说道：“这小子平时上班都挺早的，但是前两个星期的周一，我都没看到他的黑色奔驰车像往常一样停在公司门前。” 我说道：“然后呢。” 李健说道：“我今天倒是看到他开车来公司了，但是我看到，他的头也光了。” 我说道：“那又怎么样，跟小三一起出家不行啊。” 李健说道：“不是，他穿的衣服，是医院的病号服！我特意降下车速仔细看了一下，他手上插着留置针管。” 罗超说道：“你是说，他这两个星期都住院去了？那有什么奇怪的。” 宋广飞说道：“说不好还是被李秀芬给打伤住院的。” 李健说道：“你们怎么还没转过弯来啊？” 我说道：“光头，化疗？” 李健说道：“还是韦策聪明！” 我说道：“然后刘壮的小三也是光头，那可能也是得了癌症，所以你觉得是不是李秀芬搞的鬼？” 李健竖起大拇指，说道：“醒目！” 我说道：“你小子电影看多了吗？一个光头就联想到凶杀案？” 李健说道：“不是，你们难道不觉得奇怪吗？李秀芬突然对离婚的事情不上心了，连财产分割这么重大的利益也不关注了，说明她早就知道，刘壮早晚会死掉，那离不离婚的还重要吗？财产还有必要分割吗？反而如果她和刘壮离婚并分割夫妻共同财产之后，刘壮再死掉，她就没有继承权了，由此获得的经济利益会更少。这样就可以解释她对我们的态度前后不一致了。” 我脑海中浮现出骑在刘壮小三肩头那只小鬼的样子，点头说道：“还真有这个可能。” 罗超说道：“但是晓得刘壮得了癌症，跟害得刘壮得了癌症，完全是两码事情嘛！” 宋广飞说道：“就是，俺也不相信李秀芬会那么凶残。” 李健说道：“不要太过于相信人性的善良，我是坚持人性本恶这个观点的，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更何况是一个背叛她的人。” 我仔细琢磨着李健带来的消息，闭上嘴巴，看向前方黑板，陷入了深思。 好吧，其实是因为我看到老师已经注意到在后排嘀嘀咕咕小声说话的我们四个了。 果然，那位留着快餐面式样长卷发的婚姻法女老师，停止讲课，抬手指向我们这边并怒吼道：“李健！还有边上那几个，都给老娘闭嘴！！！再说话就给老娘滚出去！！！” 当天晚上，我跟李健他们三个一起吃了个火锅，再回到家中洗好澡，将李健关于刘壮的见闻，以及我自己的分析告诉赵婧之后，她靠在我的怀里，对我说道：“就算是凶杀案件，也不关我们的事情，老公，你要记住，世俗的事情，我们不要过多插手。” 我抬手捏了捏赵婧的粉嫩脸蛋，说道：“嘿嘿，你怎么知道我要干什么。” 赵婧白了我一眼，说道：“看你说话的那个语气，还有分析的结论，福尔摩斯和柯南附体了吧。” 我说道：“可是我真的非常好奇嘛，而且那可是三条人命啊，我们就这么放过这个可能的杀人凶手了吗？” 赵婧说道：“你又不是警察，这件事情我们不要管了好不好。” 我说道：“可是晚上我们宿舍四个人吃饭的时候，罗超最积极，已经在摩拳擦掌，要去侦破这个案件了呢，其他两个人也表示支持。” 赵婧说道：“那老公你的态度呢？” 我说道：“额，我也支持。” 赵婧说道：“最积极的是罗超...我记得你说过，罗超打算毕业后考公务员当警察？” 我说道：“是啊，罗超的父母都是警察，他从小的梦想就是也成为一名警察。” 赵婧说道：“那你让他们三个去当大侦探好了，你不要去。” 我说道：“我们四个是最好的兄弟，我脱离了队伍，不好吧。” 赵婧说道：“你别忘了你的另一个身份，是法师，以我对你的了解，你现在应该打算从鬼魂的角度去破解这个案子了吧？” 我挠头笑道：“还是老婆最懂我。” 赵婧噘嘴说道：“反正人家不同意。” 我想了一下，说道：“好吧，我听老婆的。” 赵婧抬头亲了我一口，说道：“这才是人家的乖老公嘛，我们一起出窍学习吧！” 第九十六章 有害气体 第二天一早，我告别赵婧出门搭乘地铁去上学。 但是地铁还没到学校附近的站点，我便提前下车，换乘公交车，来到奥凯名都小区附近一个公交车站点。 在这一带随便找了一家酒店之后，我开了一间房，然后将门反锁起来，按下门后的免打扰按钮，再躺到床上，出窍。 接着，我从自己身体裤兜掏出钱包，再从钱包里面拿出一个一元硬币大小的银币，对它略为施加法力。 一个通体泛着银光的挂绳证件随即漂浮在半空中。 这是守门人发给法师专用的灵魂通行证，方便法师在人间出窍之后在大街上晃荡的时候不会被别的法师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是一顿来自地狱的问候。 之前有时候我太急着出窍办事，都没来得及戴上，想到这次可能要出窍蛮久，我觉得还是带着证件为好。 将灵魂通行证挂到自己魂魄的脖子上之后，我转身从酒店房间的窗户跳了出去。 一路无事地来到奥凯名都小区三栋，再顺着消防通道来到二单元十六楼，穿过最右边这家房子的防盗门。 进入屋内之后，我看到刘壮小三的鬼魂，“穿”着一身病号服，躺在客厅沙发上，头枕着一个布娃娃发呆。 我走到她的面前，低头微笑着看向她。 这名女孩看到我之后，“啊！！”地惊叫了一声，坐直身子，看着我胸前的银色通行证，说道：“您是法师吗？我还没过头七呢，你们就来拿人了吗？” 我仔细观察了一下她的色泽，判断是死了四五天这样，然后摇着头说道：“我跟他们不是一个部门的。” 女孩说道：“那...您是什么部门的法师？” 我说道：“我是阴阳联席办刑事调查局中国分局的工作人员。” 女孩说道：“那是什么部门？” 我说道：“相当于国际刑警，当然只管鬼怪的事情。” 女孩说道：“哦，我明白了，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我可是自然死亡的，没有被谁杀害的呀。” 我说道：“但是你杀过一个腹中的小孩，是吧。” 女孩的脸色随即一变，说道：“胡说！我的小孩是医生说我的病情太严重，要求我流掉的。而且，这也不是你说的只管鬼怪的事情啊。” 我说道：“这样啊，其实我也只是例行公事，有几个问题需要问你，希望你能配合。” 女孩说道：“好的，你问吧。正好我死后没有遇到过太多鬼，有个人陪我唠唠嗑也好。” 我说道：“你是怎么进来的，你见过别的鬼，再看你这一身打扮，说明你应该是在医院死的吧。” 女孩说道：“是的，我死后本来想回老家看看父母，但是太远了，广播又说不许我们头七之内的鬼乱搭乘交通工具，所以没地方去，就回到这里在门前徘徊，后来刘壮来过一趟拿东西，我就趁机进来了。” 我说道：“刘壮也得了跟你一样的病，你知道吗？” 女孩的神色暗淡下来，说道：“知道，我临死前，他还在骂我因为装修的时候不对建材严格把关，害得他也得了白血病。” 我说道：“哦？这话怎么说？” 女孩说道：“说来话长，我跟他好了之后，他给了我一大笔钱让我买下这套房子然后装修，后来我得了白血病，他也依然没有抛弃我，出钱给我治病，但是接下来，他自己也发现他患上了这个病，于是他带着有害气体测试仪来这里测试，发现我们卧室的甲醛严重超标，超出了安全数值的很多倍，于是他觉得是我为了省钱，用了劣质的装修材料，从而导致我和他都得了病，还害死了我们的孩子。” 我说道：“等一等，你刚才说是只有卧室超标吗？” 女孩说道：“是的。” 我说道：“我们去卧室看看。” 女孩说道：“哦。” 进入卧室之后，我环视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可疑的东西，于是说道：“你刚才说的那个什么，有害气体测试仪还在吗？” 女孩说道：“在客厅茶几下面。” 我说道：“去拿进来。” 女孩说道：“可是我拿不动啊。” 我拍了一下自己脑袋，说道：“瞧我这脑子，我过去拿。” 说完，我自己走出去，从客厅茶几下面找到有害气体测试仪，拿回卧室。 女孩一脸羡慕地看着我，说道：“会法术真好，可以拿起东西，可以随意出入房子。” 我笑道：“等你去了地狱，你如果没有报名投胎或者因为别的原因被强制投胎，也可以拥有这些能力的，不过那时候你也没有办法带着这些技能回到人间了。” 女孩说道：“嗯，我知道，广播里面都说了的。” 这时候，我仔细查看了一下有害气体测试仪，发现不会用，虽然知道开关在哪，但是按下去之后，其液晶显示器上显示的数字我也看不懂。 于是我说道：“这玩意儿怎么用？” 女孩说道：“我也不知道呢。” 我看向梳妆台边上一张小桌子上的笔记本电脑，说道：“这台电脑联网的吗？” 女孩说道：“联网的。” 于是我走到电脑边上，开机，打开浏览器，先是度娘了“英思科有害气体测试仪说明书”，对照着型号看明白具体的使用方法。 接着，我又度娘了“空气检测标准”，记下几种主要有害气体的国家安全标准。 关掉电脑之后，我拿起测试仪，按下on键。 看了一下测试仪上的液晶显示器，显示hcho（甲醛）数值是0.5，表示每立方米空气中含有的甲醛含量0.5毫克，这远远超出了国家规定的0.1毫克。 而tvoc（总挥发性有机物）、c?h?（苯）以及其它指标都低于国家规定的安全数值。 女孩站在我身后，探头探脑看了一会儿，说道：“法师大人，您看出什么来了吗？” 我说道：“甲醛确实超标，我们去别的房间看看。” 女孩说道：“别的房间，刘壮说没有问题。” 第九十七章 发现凶器 我觉得还是自己试一下好，所以没有理会她，走出卧室，一一测试了客厅、厨房、另外一间卧室的空气。 结果显示的数据显示，所有的有害气体数值都低于国家规定的安全数值。 转身返回卧室里面，我环视了一圈，开始拿着有害气体测试仪测试各个角落的。 卧室内的厕所，甲醛数值0.5，其它正常。 床的右边，甲醛数值也是0.5，其它同样正常。 绕到床的左边，甲醛数值变为0.52。 我站在这里，看着摆在床边的一个约半米高的泰迪熊布娃娃，说道：“这个泰迪熊布娃娃哪里来的？” 女孩说道：“刘壮买的，他去年还是前年去香港出差，看到这个牌子的布娃娃在搞活动，买一送一，他就买了两个，一个送给我，一个送给他的女儿。” 我点点头，蹲下来拿着有害气体测试仪，将其前段顶住泰迪熊布娃娃的肚子，测试结果是甲醛数值0.61。 接着，我起身对一直站在我边上的女孩说道：“我要撕开它看看里面有什么东西。” 女孩说道：“您觉得是有什么问题吗？” 我说道：“我怀疑这个泰迪熊布娃娃里面放了甲醛。” 女孩说道：“不可能吧，刘壮怎么可能会放这个东西进去，他自己也经常来住的，而且他每次来，都要求把窗户都关起来，这是他的习惯，说人不能吹太多自然风，会容易得风寒感冒什么的，搞得我也跟着有了这个不喜欢通风的习惯。” 我转身拉开窗帘，看了看紧紧关闭不留一丝缝隙的卧室窗户，说道：“谁说一定是刘壮放的，我问你，你之前认识刘壮的老婆吗？” 上次我和李健他们一起来假装物业敲门取证的时候，记得李秀芬进屋之后说了一句“你个小狐狸精，原来是你啊。” 所以我猜李秀芬应该之前就认识这个女孩。 这时候，女孩低头说道：“不认识。” 我说道：“我知道你们认识。” 女孩说道：“您怎么知道，哦，您是法师...” 我说道：“你跟李秀芬怎么认识的？” 见女孩在犹豫，我说道：“不许对法师撒谎，否则下了地狱有你好果子吃。” 女孩于是说道：“李秀芬是我的远房姑姑，是她介绍我来安平上班，然后才认识刘壮的。” 我说道：“在李秀芬前段时间来这里闹事之前，她知道你和刘壮的关系吗？” 女孩说道：“看来什么都瞒不住您，之前她应该一直都不知道我和刘壮好上了，她来闹事之前，有时候还打电话问我的工作和生活情况，偶尔还叫我去他们家吃饭呢。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那天她就突然带着人冲了进来，一进来就开始打我骂我。” 我说道：“可能她早就知道了。” 女孩突然瞪大了眼睛，捂着嘴，说道：“难道，是李秀芬给我和刘壮下的毒？” 我说道：“人间的事情我也不一定全都懂，所以才需要拆开这个泰迪熊布娃娃。” 女孩说道：“那您快点拆开吧。” 我点点头，说道：“有剪刀吗？” 女孩说道：“在梳妆台右边那个抽屉里面。” 我走到梳妆台边上，打开右边抽屉，拿出一把银色的小剪刀。 接着，我走回泰迪熊布娃娃边上，将布娃娃放到床上，然后用剪刀将布娃娃背部的缝合线剪开。 将右手伸进去掏了一下，掏出一个330毫升的农夫山泉瓶子。 只见这个瓶子里面装有小半瓶无色透明液体。 我转头对女孩说道：“平时你没有感觉到这个泰迪熊布娃娃有刺激的气味吗？” 女孩说道：“有一股很浓的香味。” 我说道：“那你进屋后有没有辣眼睛的感觉？” 女孩子说道：“一开始有一点，我以为是木地板或者衣柜什么的原因，后来习惯了就没有感觉了。” 我又伸手掏了一会儿，从里面掏出一个盛有半瓶黄色液体小玻璃瓶，玻璃瓶的盖子是软木制的。 我这时候虽然没有嗅觉，但也能判断出，这是一瓶香水。 接着我说道：“肯定是被下毒了，但是就是不知道下毒的是不是李秀芬，不过我觉得十有八九就是她干的。” 女孩捂嘴呜咽着说道：“呜呜呜！这个恶毒的婆娘，你们有什么办法惩罚她吗？” 我说道：“人间的纠纷我们管不了。” 女孩说道：“那你今天来干什么。” 我说道：“我只是了解一下你们的死因，仅此而已。” 女孩说道：“那我自己去报仇！” 我正色说道：“不行，你也没有这个能力。” 女孩说道：“那你为什么要让我知道这些，徒增我的痛苦！” 我说道：“这个我可真管不了。” 说完，我再回到梳妆台，拿出刚才我看到的针线，用意念让一卷棕色的线穿好针，再将矿泉水瓶和香水瓶塞回泰迪熊布娃娃体内，然后动手开始缝合。 至于为什么这么别扭，又是意念穿针又是让自己的灵魂亲自“拿”东西还有缝合的，当然是因为自己法力水平有限啊。。。 女孩见我做这些，说道：“你这是在隐藏证据吗？” 我说道：“想隐藏证据还不如直接把两个瓶子丢了，我只是不想让正常人看到我来过。” 女孩说道：“那就是说你真的不管我的冤屈了吗？要是是这样，我真的死不瞑目。” 我想了一下，说道：“好吧，我会托梦给刘壮的。” 女孩原本阴沉的脸恢复正常，一脸期待地说道：“真的？” 我说道：“真的。” 女孩鞠躬说道：“谢谢法师。” 我说道：“还有，等你过了头七，有别的法师来找你的时候，你不要说我来过。” 女孩说道：“为什么？” 我说道：“我是擅自越境回国的。” 女孩说道：“你到底是不是合法的法师，你为什么要擅自来查这件事。” 我说道：“这个你不用知道，你只用知道我在帮你就是了。” 女孩说道：“那好吧。” 我说道：“行，那我走了，在头七之前，你不要乱出去走。” 女孩摇着头说道：“我想出去也出不了啊。” 我点点头，转身穿过卧室的窗户，飞身下楼。 第九十八章 遇到葬礼 在回酒店的路上，我仔细回想了一下，刚才我观察过，女孩家里没有什么法器和屏障鬼气的东西，有法师经过附近的时候会发现她的。 所以还是等女孩过了头七，被其他法师带走之后，我再托梦给刘壮好了，免得刘壮突然闯回来，让这个女孩趁机溜出去找个地方躲起来，万一她铁了心要报仇，然后再万一有机会躲过守门人的抓捕，成为厉鬼去找李秀芬的麻烦，然后再被守门人抓住，将我供出来，他们再通过女孩描述的模拟画像找到我，那我可吃不了兜着走。 回到酒店，我让自己的灵魂进入本体，然后起身下楼退房，搭车前往学校。 因为是逃课，我也不敢去教室，于是干脆先在学校附近吃了一碗兰州拉面，然后慢悠悠晃回宿舍。 到了中午十二点多，李健和宋广飞以及罗超也回来了。 李健爬到自己床上之后，看到我躺在床上，于是笑着说道：“哟，我们的三好学生居然翘课，躲宿舍睡觉来了？” 我起身靠着床头，说道：“刚到学校就觉得肚子不舒服，然后我就回宿舍上了个厕所，还是难受，于是就干脆一直躺在这了。” 宋广飞走到我床下，说道：“把你手给俺看看。” 我将左手放到床沿，宋广飞抬手摸了一下我的手心，说道：“嗯，没有发热，你肚子还疼吗？问题不大吧，要不要买点药来吃？” 我说道：“刚才我吃过一点保济丸，应该没什么事了。” 罗超上完厕所，也爬到自己的床上，然后说道：“没事就好，正好韦策也在，我们四个人凑齐了，我们商量一下怎么破案的问题吧。” 我转头说道：“是刘壮和小三得病的事情吗？” 罗超说道：“当然是咧，我们还有别的案子可以研究吗。” 李健说道：“我对破案兴趣不大。” 罗超说道：“就当是为了我的兴趣爱好搞一搞嘛。” 宋广飞说道：“调查一下也可以，毕竟真有可能涉及凶杀，但是罗超，你想好破案的切入点没有？” 罗超说道：“没有...” 我说道：“刘壮和小三都患病，他们只有一个共同点，就是那套他们的安乐窝。” 罗超说道：“对对对，那我们要不去他们家看看？” 我说道：“你有搜查的权力吗？” 李健说道：“假装成修理工什么的总可以吧？” 我说道：“换成是你，随便来个人要修理你们家东西，你会让他们进门吗？” 李健说道：“不过话说回来，一家人同时得癌症的报道也有过，一般是装修材料出了问题，搞不好是他们为了省钱，或者是被装修工头坑了，用了毒性大的装修装饰材料，然后就一起得了病，那可不就是凶杀案件了哦。” 罗超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摊在床上，说道：“遭了，老子确实没想到这点。” 我这时候突然有了一个念头，说道：“不过我们也可以从侧面了解一下他们的病因。” 罗超爬起来，说道：“怎么个侧面了解法？” 我说道：“假装是刘壮的亲戚，去他的主治医生那里问问啊。” 李健说道：“问医生有什么用？” 我说道：“医学是一门自然学科，人是怎么得病的，当然要问医生啊，我敢说，要是我们是警察，为了办好这个案子，肯定也要去找刘壮的医生问问的。” 罗超一脸兴奋地说道：“对对对！那就去医院查一查！” 宋广飞说道：“可是俺们咋知道他住在哪个医院。” 罗超说道：“是哦，我们咋晓得他是在哪个医院？” 李健没好气地说道：“跟踪啊，你们是不是傻。” 罗超说道：“对对对！说干就干，李健，你的本田车子在学校的吧。” 李健说道：“在啊，反正放家里也没人用。” 罗超说道：“那我们就去刘壮跟李秀芬的家蹲点，看到李秀芬出来，我们就跟上去，因为她很可能是去医院看刘壮。” 宋广飞说道：“俺觉得这个办法可行！” 我说道：“我们今天下午只有一节课，下课后我们开车去到刘壮家，刚好接近送饭的时间，如果李秀芬是去医院送饭，我们就可以跟着找到医院了。” 罗超看着李健，说道：“老板，可以出车吗？” 李健说道：“行行行，只要兄弟们开心，出火箭都行！” 下午四点多，下课之后，我们四个人直接驱车，前往刘壮和李秀芬别墅所在的小区。 用两包李健从家里顺来的中华烟再次买通门卫，我们的车子顺利进入小区，缓缓停在刘壮家门前马路对面。 “叮叮当！叮叮当！！” 听着刘壮家院子里面传来的叮当声，看着在院子里来来往往，或头戴白布，或衣袖上方缠黑纱的人，我们四人面面相窥。 罗超哭丧着脸，说道：“还是来晚哦。” 李健说道：“这他妈的就死了？” 宋广飞说道：“那线索断了咯。” 我说道：“有什么办法知道他是在哪个医院死的吗？这样一样可以去找医生问问啊。” 李健眼珠转了几圈，说道：“我有办法了。” 宋广飞说道：“啥办法？” 李健说道：“我们假装是路人，问一下从刘壮家出来的亲戚朋友就行了。” 我说道：“上去就问里面的死人是在哪里死的？人家打不死你。” 李健说道：“找那些看起来不像是太亲的亲戚朋友，然后老一点的，老人都爱唠嗑，话多！” 宋广飞说道：“怎么看出谁是远房亲戚或者不太亲的朋友呢。” 李健回头白了坐在后座的宋广飞一眼，说道：“一听就知道你生活经验不足，看他们的穿戴就知道了啊，头上缠白布的是直系亲属，在衣袖上方缠着黑纱的是别的亲戚朋友。” 罗超说道：“有道理，那我们快下车去问问撒。” 李健说道：“四个人去太惹眼了，我和韦策一起去吧，我们两个比较醒目。” 第九十九章 实力演技 宋广飞抬手锤了李健肩膀一下，说道：“你说谁不醒目呢？” 罗超说道：“就是哦，你龟儿子这样说，相当于直接说我和宋广飞比较傻是吧。” 我说道：“好了好了，别扯这些了，你们看，有一个老头好像要出来抽烟。” 李健看了一眼那个衣服袖子上方缠着黑纱，拿着一包红色云烟的老头，说道：“好，韦策，我们两个下车去问，见机行事！” 下车之后，李健先是伸了一个懒腰，然后走到正蹲在路边抽烟的老头边上。 我则一直低头假装看着手机，跟在李健后面。 李健一脸八卦地对老头说道：“老先生，这家人这是怎么了？” 老头斜眼看了李健一眼，说道：“你眼瞎啊，在办丧事看不出来？” 李健转为惊恐地神情，说道：“哎呀，那我晚上可睡不着了。” 老头抽了一口烟，说道：“怎么，你是邻居啊。” 李健说道：“是啊，老先生，这死的是什么人呀。” 老头说道：“这家的男主人。” 李健说道：“不会是枉死的吧？” 老头说道：“这话什么意思？” 李健说道：“小弟不才，懂一点风水。” 在老头跟李健聊天的时候，我感受了一下，发现刘壮这小子的魂魄不在这里。 几十米的距离，以我现在的功力，是可以感受到鬼气的。 这时候，老头抬头看了李健一眼，说道：“哟，年纪轻轻的看不出来啊。” 李健笑着说道：“嘿嘿，其实只是偶尔研究一下。” 老头说道：“那枉死有什么说法，正常死又有什么说法？” 李健说道：“很简单啊，枉死的对风水的破坏就更大，也会影响到邻居的风水。” 老头说道：“你还不如说是自己胆小，小伙子你放心好了，他们家这个，是病死的。” 李健说道：“我记得这家男主人还蛮健壮的啊。” 老头说道：“哎，谁能想到呢，突然就得了白血病，然后就死了。” 李健说道：“这样啊，是在医院死的吧。” 老头笑道：“我看，你是怕他是在这里死的，是吗。” 李健挠头笑道：“嘿嘿，是啊。” 老头说道：“是在医院死的，你别害怕。” 李健说道：“是在哪个医院死的啊。” 老头说道：“问这干什么？” 李健说道：“如果离这里太近，我担心...” 老头说道：“年轻人，我看你不是懂风水，你这是愚昧的封建迷信。” 李健说道：“呵呵，我确实挺迷信的，要不然也不会研究那些风水书了。” 老头说道：“这你可就要多担心几天了，因为医院就在附近。” 李健说道：“附近？市二医院吗？” 老头说道：“还说你是住在这里的呢，附近有什么医院都不懂，是省医院。” 李健说道：“那确实够我担心蛮久的了。” 老头说道：“害怕的话，去找个大师好好算算，我看你这样子，懂个屁的风水。” 李健对我使了一个眼色，说道：“好吧。” 说完，转身往车子的方向走。 一起回到车上之后，李健说道：“你们看，我多厉害，一下子就问出是在省医死的。” 罗超说道：“那我们现在还不快点去医院。” 宋广飞说道：“现在快下班了吧，他的主治医生不一定在。” 我打算去医院找找刘壮的魂魄，于是说道：“来都来了，省医就在附近，我们还是去碰碰运气好了。” 罗超说道：“那就去，司机开车。” 李健转身瞪了罗超一眼，说道：“今天我们三个可完全是依着你的兴趣出来查案，所以晚餐你得安排。” 罗超说道：“安排，安排，妥妥的安排！” 在去医院的路上，我们商量好了对医生的说辞等计划细节。 来到医院之后，我们停好车，进入医院住院大楼，找到血液科的住院部。 在这一层的护士站，李健单手撑着前台，用自认为很帅的姿势对护士站里的两名小护士说道：“两位美女，我想来看个病人。” 其中一名护士头也不抬地说道：“看谁。” 李健说道：“刘壮。” 那名护士抬起头，看了我们一眼，说道：“刘壮昨天就去世了，你们不知道？” 李健随即噗通一声坐到地上，大声哭嚎道：“壮哥啊！！！壮哥啊！！！哥啊！！！你怎么这就死了啊！你怎么没等兄弟看你最后一眼啊！！！” 我们其他三个人连忙上前要扶起李健，但是他将我们都推开，开始躺倒在地上，不停地蹬着脚，当然，依然在那里嚎啕大哭着。 看着束手无策的我们仨，两个护士同时无奈地摇摇头，走出护士站。 刚才跟李健说话的那名护士说道：“这位小伙子，虽然我们对你朋友的去世也很遗憾，但是你在这里大声喧闹，会影响到其他病人，如果你再这样，我们就叫保安了。” 李健爬起来，抹了一下脸上的鼻涕和眼泪，说道：“不好意思，我太激动了，我不吵了，但是，我有一个小小的请求，不知道二位美女能否帮帮我。” 这名护士说道：“什么请求。” 李健说道：“我想跟壮哥的主治医生聊一聊，想知道他走的时候安详不安详。” 护士皱眉说道：“我们医生都很忙的，没有时间接待你这种...” “壮哥啊！！！壮哥啊！！！哥啊！！！我好想你啊！我想知道你死的时候有没有受苦！人家都不给我机会啊！！！” 李健再次躺到地上，继续哭喊着撒泼打滚。 护士赶紧摆手说道：“行行行，你别吵了，我安排你们去见刘壮的主治医生。你们先在这里等一下。” 李健爬起来，抽泣着说道：“谢谢护士姐姐，谢谢护士姐姐，您简直就是活菩萨，壮哥在天上，一定会保佑您的。” 等这名护士离开往病房走廊深处走去，另一名护士回到护士站里面，我和宋广飞还有罗超，憋着笑，将李健搀扶到护士站对面那排蓝色椅子边坐好。 第一百章 无法证明 过了十几分钟，李健对早已经回到护士站的那名护士大声说道：“护士姐姐，医生什么时候有空见我啊？” 这名护士站起来，白了李健一眼，说道：“都说让你不要喧哗了，医生在查房，等他忙完来自然会来找你。” 又等了十来分钟，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医生，带着一男一女两名年轻医生，来到护士站。 之前接待我们那名护士随即站起来，说道：“石主任，就是他们。” 说完，用下巴朝我们四个人扬了一下。 老医生点点头，转身走到我们面前。 李健这时候立马站起来，对老医生鞠了一个躬，说道：“石主任，冒昧打扰了。” 老医生点点头，说道：“听说你想打听刘壮死前有没有遭罪？” 李健说道：“是的，麻烦石主任告诉我。” 石主任说道：“实不相瞒，他临死前是受过一点苦，相关的术语说了你们可能也不懂，通俗地说，我们尽了最大的努力，帮他止疼什么的，所以总体来讲，也不算遭非常大的罪。” 李健抹了一下脸上的泪水，点头说道：“那就好，那就好，石主任，我还有个问题想问问您。” 石主任抬手看了一下手表，说道：“你快点问，我还要下班吃饭呢。” 李健点头说道：“好的，我不会耽误您太多时间的。我想问的问题是，刘壮跟他的女朋友，都得了白血病，您说这会不会是有人故意下毒害他们的？” 石主任用惊讶的申请看了李健一眼，说道：“女朋友？我没见过呢，我只见过他老婆。” 李健说道：“哎，算是他的二房吧，那个女孩子，也是得了跟刘壮同样的病。” 石主任说道：“人为什么会得这个病，有些学者的观点是免疫系统出了问题，而为什么免疫系统出问题，有很多种原因，有的是遗传因素，有的是外界因素。我看过国内外相关的研究报告，发现确实存在一家人，或者住在一起的人同时患这种病的案例，一般情况下，这种情况是这家人在患病之前，家里都有过装修的经历，或者是有相同的饮食习惯，又或者是住在某些有害物质比较集中的地方，比如露天垃圾焚烧场，以及一些环保设施不合格的化工厂附近。” 李健说道：“这样啊，那投毒呢？刘壮跟他女朋友，说白了他们的关系是上不了台面的，所以他们不可能长期住在一起，所以装修的因素是不是可以排除。” 石主任说道：“这个我确实没有办法回答，我当了那么多年医生，也没有警察或者谁因为怀疑我的病人是被投毒而患上的这个病，进而来找我问这个问题。当然，我这样说，也不是讲可以完全排除被投毒这种可能性，也许是这种方式害人得病，过于隐蔽，而且投毒的时间周期必须很长才有效果，因此不容易被发现罢了。” 李健说道：“所以说刘壮和他女朋友是不是被投毒，从您的角度，是无法做出判断的？” 石主任说道：“是的，哪怕做尸体解剖，做医疗鉴定，也没有办法判断出得了这个病的人，是因为投毒而导致。” 李健点头说道：“好的，我明白了，我的问题问完了，耽误您时间，实在是不好意思。” 等医生们离开，我说道：“你们要不要上厕所？” 李健说道：“不上。” 罗超说道：“没尿。” 宋广飞说道：“不想。” 我说道：“好吧，那你们先下去在车上等我，我去上个大的。” 等李健他们先行离开，我转身朝着病房的走廊深处走去，因为我之前感觉到了鬼气。 快要走到尽头的时候，我看到一名五十多岁的男鬼，正坐在走廊边的靠墙椅子上发呆。 我于是走到他的边上，用不出声的鬼话说道：“我是法师，我能看见你。” 男鬼被我吓了一跳，一脸慌张地看着我，说道：“我才死了三天，你干嘛要来抓我。” 我说道：“我不抓你，我问你个事情。” 男鬼说道：“哦，你问吧。” 我说道：“刘壮你认识吗？” 男鬼说道：“认识啊，我死前他住我隔壁的。” 我说道：“他的魂魄现在在哪里？” 男鬼说道：“不知道，他一死，他的魂魄没在这里待多久就自己离开了。” 我说道：“好的，我警告你，等你去广播站自首或者法师来带你走的时候，别提起我。” 男鬼说道：“为什么？” 我说道：“你就照做就是了，要是我知道你乱说话，到了地狱我一样有办法收拾你。” 男鬼点头说道：“好吧，反正你也没对我做什么事情。” 如果是达到一定级别的法师，是有办法修改鬼的记忆的，当然，那也是违反《法魂律》的。而我现在当然还远远做不到，所以只能用这种方式恐吓对方，让他敢不乱说遇到过我的事情。 等我下楼回到车上副驾驶坐好，李健转头对我说道：“刚才我也已经跟罗超说了，我的意见是，这件事情呢，是没有办法查下去了，但是罗超这小子还不死心，韦策，你开导开导这孩子。” 罗超这时候抢先说道：“啥子不死心嘛，我就是觉得这件事情太过于蹊跷，很难合理解释刘壮跟他的小三是正常得病嘛。” 我说道：“罗超，李健说的没错，而且从刑事诉讼法的角度，这件事情也已经没有办法将凶手绳之以法。” 李健一边启动车子将车子往医院门口开，一边说道：“我听懂了，所以罗超，你还是想想待会儿请哥几个吃什么实际一点。” 罗超说道：“就去学校边上的大英雄川味火锅好了。” 李健说道：“好嘞！哥几个坐稳了，下一站，大英雄川味火锅！” 罗超这时候对我说道：“韦策，你说的从刑事诉讼法的角度没得办法将凶手绳之以法，是啷个意思咧？” 我说道：“打个比方，简单的投毒致人死亡案，如果要定罪，需要什么证据。” 第一百零一章 因果关系 罗超掰着手指头说道：“我把法医学的课本提前看完哦，我晓得，需要犯罪嫌疑人的认罪口供，投毒的物证比如毒药、以及其来源渠道证据，尸体检验报告或者是人体组织，比如头发的含有毒物成分的鉴定报告。” 我说道：“好，那我们套进这个案子，假设你现在是一名警察，而且各种搜查和传唤手续都完备，然后你又是站在上帝视角，问任何人，任何人都会跟你说实话，包括犯罪嫌疑人，这个时候，你打算怎么做。” 罗超说道：“当然是马上将李秀芬抓起来，然后问出她是什么时候在哪里用什么投的毒撒。” 我说道：“好，假设李秀芬招供，是她下的毒，毒物的来源和残留物也搜查到了，那然后呢。” 罗超说道：“然后马上解剖刘壮的尸体。” 我说道：“尸体检验鉴定报告上的死因怎么写。” 罗超愣了一下，说道：“死于白血病...” 我说道：“刘壮患上白血病和李秀芬对刘壮投毒，存在因果关系吗？如果你是法医，敢下这样的结论吗？” 罗超说道：“我不晓得，但是我感觉应该可以下这个结论吧？” 宋广飞说道：“如果再结合刘壮的小三也得了白血病，那应该可以证明这个因果关系了吧？” 我说道：“刑事案件不能用可能性来定案，而应该用确定性的事由来定案。” 罗超说道：“啥子意思。” 李健一边看着前方路况，一边说道：“韦策说了那么多你们怎么还不明白，如果要定李秀芬的罪，必须要确定她的投毒跟刘壮患上白血病存在必然的因果关系。” 我说道：“是的，中国每年患上白血病的人成千上万，那表示被投毒不是患上白血病的必然前提。” 宋广飞说道：“俺如果是法官，肯定会认为存在因果关系。” 罗超说道：“我也是，同意宋法官的意见。” 我摇着头说道：“我再打个比方，李健现在开车撞死一个人。” 李健咒骂道：“呸呸呸！你诅咒谁呢。” 我说道：“我只是打个比方，假设这个人在被李健撞上之前，已经被另外一辆车撞上过，而且如果当时不抢救，就肯定死。同时，李健所驾驶车辆对这个人的撞击力度要远远小于前一辆车的撞击力度，也就是说，如果李健撞上的是一个健康的人，这个人只会受轻伤，但是现在李健这么一撞，加速了他的死亡。那你们说，到底是李健撞死了这个人，还是前面那辆车撞死了这个人。” 宋广飞说道：“俺已经被你绕晕了，这种情况下，分清主要责任和次要责任就好了啊。” 我说道：“那你是否可以下结论，李健开车对这个人的撞击，跟这个人的死亡有必然的因果关系吗？” 李健说道：“韦策的意思是，如果刘壮本来就应该得白血病，李秀芬的下毒行为加速了患病的进程，那李秀芬跟刘壮的死，有没有必然的因果关系？所以我们觉得没有。” 罗超和宋广飞同时说道：“有！” 我和李健相继说道：“没有！” 大家沉默了几秒，李健说道：“好了好了，我们都把前面说的话删除，忘掉它们！我们重新来，不要假设什么李秀芬招供了，以现在的局面，罗超，你有把握破案吗？甚至是有把握确定确实有人要加害刘壮和他的小三吗？” 罗超说道：“确实没有...” 李健说道：“那不就行了。哎呀老子不跟你们吵吵了，不要影响司机开车知道吗？” 宋广飞说道：“是你非要跟我们争论的。” 我说道：“行了，我们先吃饭，回去后各自好好想一想，这件事情还有什么可以突破的地方，如果没有，就算它告一段落吧。” 李健说道：“没毛病！” 罗超说道：“哎，也只能这样了。” 我说道：“哎呀，差点忘记告诉我的宝贝老婆晚上不回家吃饭了。” 他们三个同时说道：“切！秀恩爱，死得快！” 第二天一大早，我再次翘课，在刘壮跟李秀芬家小区附近找到一个宾馆，入住之后出窍，来到他们家别墅外。 只见这里依然像昨天一样，人来人往，几名穿着道士服装的人，坐在院子里“叮叮当当！”敲着不知名的乐器。 我特意走到为首的那名道士身前，背起手，弯腰跟他脸对脸，这个家伙依然不为所动，一脸茫然地看着前方，同时一本正经地低声念着我也听不懂的咒语。 看了一会儿热闹，我觉得没意思，转身进入屋内。 这时候，我看到刘壮的魂魄，此时正站在客厅的角落，看着客厅正中央自己的棺材发呆。 我走到他的魂魄边上，伸手按住他的肩膀。 刘壮的魂魄随即一抖，打算挣开，但依然被我死死抓住肩膀。 他转头一脸惶恐地看了看我，说道：“你，你是什么人。” 我将左手抬起来指了指自己胸前的通行证，说道：“废话，老子是法师。” 刘壮说道：“你，你也是鬼？” 我说道：“算是吧。” 刘壮说道：“你进来的时候，外面那些道士没拦着你？” 我白了他一眼，说道：“那他们看到你了吗？” 刘壮说道：“我不一样啊，我是这家的主人，以前我请过他们那个带头的，来我家做过法事，他拍着胸脯说过，别人家的鬼是没有办法进来的。” 我冷笑一下，说道：“外面那帮家伙都是骗子，不信你跟我出去，他们能不能看到我俩。” 刘壮说道：“算了，他们确实也没看到我，妈的，亏老子当时还给过他几万块。” 我说道：“那不就是了。” 刘壮说道：“你刚才说你是法师，是来带我去守门人分局的吗？” 我说道：“你还有几天呢，不着急。” 刘壮说道：“那你今天来干什么。” 我说道：“我怀疑你是被害死的。” 刘壮说道：“你是警察？” 我说道：“阴间的警察。” 第一百零二章 线索明显 刘壮说道：“哦，守门人嘛，我听广播说过，要我们配合你们的工作。” 我说道：“我不是守门人，我是鬼差。” 刘壮听我这么一说，赶紧点头哈腰说道：“哇，原来是来自地狱的使者，等我到了下面，还承蒙您多照顾啊。” 我说道：“只要你老实听我的话，那没问题，刘壮，我问你，你觉得你是怎么得的白血病？会不会是被人下毒害的？” 刘壮说道：“我刚开始得这破白血病的时候也这么想过，但是一直都找不到证据。” 我说道：“你有怀疑的人吗？” 刘壮说道：“我老婆，还有我女儿。” 我说道：“女儿？” 刘壮说道：“是的，我女儿前年就知道我有小三的事情了，从那以后，她私底下看我那眼神，能杀了我，但是在我老婆面前，还是跟以前一样，甚至撒娇都比之前更腻人。我现在回想起来，都瘆得慌。” 我说道：“你女儿没有跟你老婆说你有小三的事情吗？” 刘壮说道：“应该没有，起码那时候没有，后来我老婆莫名其妙就找到我和小三住的地方，跟我打了一架，应该是我女儿告诉她的。” 我说道：“她们两个都是你最亲的人，哪怕你出轨了，也不至于会害死你啊。” 刘壮说道：“她们对我倒应该不至于，但是我的小老婆，之前得的就是白血病，比我还先死掉。” 我说道：“所以你觉得是你的老婆或者女儿对你的小三下毒，然后顺便也害得你也中了毒进而得了白血病？” 刘壮说道：“嗯，是有想到这个可能性。” 我说道：“那你找到什么证据吗？” 刘壮说道：“我得病之后，马上去我小老婆家查了一圈，发现卧室的甲醛含量超标，但是就是找不到超标的原因。” 我说道：“会不会是装修材料出了问题。” 刘壮说道：“所以我也是在犹豫啊，如果真的只是装修材料出了问题，我也不能将罪名强加给我老婆或者女儿进而怪罪她们两个。” 我说道：“嗯，你老婆和女儿现在在那里？” 刘壮说道：“在楼上。” 我说道：“带我上去看看。” 刘壮说道：“您请这边走。” 经过刘壮棺材的时候，我说道：“你们家还挺有本事的啊，能把你的尸体拉回家而不是送去殡仪馆。” 刘壮说道：“我听我老婆跟别人说，是花了好几万块钱，让殡仪馆的人做好防腐送过来的，等办完丧事就拉去火葬场烧了。” 我一边上楼，一边说道：“看来你老婆对你感情还是很深的。” 刘壮说道：“谁说不是呢，要不是她后来因为身体原因，生不出二胎了，而我又想要个儿子，我也不会出去乱来。” 我没有回话，跟着刘壮来到二楼的一间开着门的卧室门外。 只见李秀芬，跟一名十来岁的小女孩，此时正坐在卧室内一张大床边抽泣。 几名或年轻，或年长的女性亲戚，正各自围着她们两个低声安慰。 观察了一会儿，我进入屋内，再穿墙走到隔壁，看到这里是一间书房。 刘壮此时在书房门外焦急地喊道：“法师大人，您怎么自己就穿过去了，我过不去啊。” 我说道：“我随便看一下，我给你开门，这不是闹鬼了吗？吓着你们家人怎么办。” 刘壮说道：“那也是，我在门外等您好了。” 左右查看了一下，我发现这个书房内有两个书桌，两个书桌之间隔着一个暗红色的木质大书柜。 这两张书桌，一张是摆着一部台式电脑，以及一些商业书籍的的暗红色木质大书桌。 一张是摆着一部粉红色笔记本电脑，以及一些课本及少儿课外读物的暗红色木质小书桌。 我先走到台式电脑边上，按下电脑的开机键。 等电脑开好机，我打开浏览器，再点击历史记录，在历史记录的搜索栏里面输入“甲醛”，没有相关浏览记录。 于是我再输入“白血病”，看到一些诸如白血病如何治疗，白血病致死率，白血病治疗费用等浏览记录。 关掉台式机电脑，我走到对面那张小书桌边上，打开这部粉红色笔记本电脑的盖子，再按下开机键。 打开机子之后，我打开它的浏览器，再点击历史记录，在历史记录的搜索栏里面输入“甲醛”。 随即，我看到了甲醛在安平哪里有卖、甲醛溶液的介绍、甲醛对人体健康的危害等相关浏览记录。 接着，我输入“白血病”。 历史记录显示，曾经有人用这台电脑，浏览过白血病的成因、甲醛超标是否会患上白血病、白血病的死亡率等相关网页。 再接着，我分别输入“刑”、“罪”。 历史记录显示，曾经有人用这台电脑，浏览过故意杀人刑事责任、未成年杀人刑事责任、投毒罪名、下毒让人得绝症是不是犯罪等相关浏览记录。 接下来，我又输入了“离婚”。 电脑显示出离婚对孩子的影响、离婚后孩子跟谁好、出轨一方离婚惩罚等相关的浏览记录。 继续在历史记录搜索栏输入“奥凯名都”，电脑显示出奥凯名都小区的详细地址浏览记录。 上述粉红色笔记本电脑中的浏览记录，基本都是在前年年末，去年年初这一段时间。 关掉这台粉红色的笔记本电脑之后，我对外面说道：“刘壮，你女儿房间在哪里？” 刘壮在外面说道：“在书房的隔壁。” 我说道：“你再继续等一会儿，我过去看看。” 刘壮说道：“好的，您慢慢看，一定要帮我把事情调查清楚啊。” 来到刘壮女儿房间，我一眼就看到放在床头边上的那只来自香港的泰迪熊布娃娃。 翻过这只泰迪熊布娃娃，我仔细观察了一下其背部的缝合线，很明显，之前曾经被拆开然后再次缝合。 我用意念感受了一下布娃娃的内部，除了布制填充物，没有别的东西。 第一百零三章 得到答案 继续在屋内搜查了一番，没有发现关于甲醛的任何东西，但是找到了一瓶香水，跟刘壮小三家里那只泰迪熊布娃娃肚子里面翻出来的香水虽然不是同款，但是同一个牌子。 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之后，我从这间闺房的门口穿门而出。 刘壮一脸期待地说道：“法师，请问您发现了什么线索吗？”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什么都没有发现，你放心吧，我判断，十有八九是因为装修材料的问题导致你们得病，而不是被人陷害。” 刘壮说道：“那就好，您是专业的鬼差，您的判断应该没错。” 我说道：“我今天到这里来调查的事情，等你见到别的法师，不要和他们说，知道吗？” 刘壮说道：“知道知道，您和他们不是一个部门的，有竞争关系吧？我懂我懂，生前我做钢材生意的时候，对工商和质监，也是不互相通报他们来过的。” 我笑道：“都什么跟什么啊，你安心在这里过完头七吧，好好再看看这个世界。” 刘壮点头说道：“好的好的！谢谢法师，啊不，鬼差大人，感谢您消除了我内心的疑虑，我可以安心上路了。” 我转身往楼下走去，同时说道：“那行，我走了，不用送我，再见。” 刘壮在我身后弯腰鞠躬，说道：“大人慢走！” 当天下午最后一节课上课的时候，我发了个短信给赵婧：“亲亲乖老婆，老公今晚回家吃饭哦！” 见她一直到下课都没有回复，不像往常一样不忙的时候都会秒回，于是老师宣布下课之后，我连跟李健他们招呼都不打，赶紧一路小跑离开教室，往学校大门快步走去。 搭乘地铁回到家中之后，我看到赵婧双手抱胸，靠坐在沙发上。 我转头看了一眼餐厅，餐桌上没有如往常一般摆着热腾腾的饭菜，于是走到赵婧边上，摸了她的额头一下，说道：“乖老婆，怎么没做饭，是看书太累了吗？要不我们出去吃？” 赵婧抬手拨开我的手，抬头瞪着我说道：“坐下！” 我赶紧坐到她的边上，抬手搂住她的肩膀，温柔地说道：“怎么了老婆大人，那么凶干什么？” 赵婧将我的手拿下来，说道：“你这些天干了什么好事你自己不知道？” 我挠头说道：“嘿嘿，你都知道了啊。” 赵婧说道：“戴着法师魂魄通行证，灵魂出窍，在大街上招摇过市，你觉得碰上我在守门人的同事的机会很小吗？” 我说道：“我不知道他们认识我啊。” 赵婧说道：“哼！害得我还得帮你圆过去，又是出窍又是翘课的，查出什么惊天秘闻没有呀，韦大侦探。” 我说道：“确定是那两夫妻的女儿投毒，使得男当事人和他的小三得了白血病。” 赵婧说道：“接下来呢，是不是要报警，让警察去抓住那个女孩子呀。” 我说道：“没有啊，我打算这事到此为止。” 赵婧说道：“哟，为什么呀，这不是你的风格。” 我说道：“首先，他们的那个女儿还是未成年，被警察抓到了也没有办法追究她的刑事责任。其次，就算所有真相被警察掌握，也没有办法对她定杀人罪，因为得白血病，跟投毒是否有因果关系，没有办法做鉴定。再次，她是因为家庭纠纷而害人，跟社会上那些无差别投毒有区别，社会危害性不算大。所以我决定隐瞒这件事情，起码，是隐瞒由我用法师的身份和技能获得的这个信息。” 赵婧说道：“哟，小理论还一套一套的。” 我说道：“嘿嘿，那是。” 赵婧正色说道：“我告诉过你无数次，不要用法师的身份和技能去插手人间的事情，你都当成耳边风是吗？” 我说道：“我就是看不下去有人不明不白死去嘛。” 赵婧说道：“在地狱，不明不白死去的人成千上万，数都数不清，你见阎王爷乃至那些鬼差们，哭着喊着要来人间调查清楚过吗？” 我说道：“嘿嘿，我这不是还在人间呢吗。” 赵婧说道：“嘿你个头，看来我要树一个家规才行。” 我说道：“不用那么严肃吧...” 赵婧说道：“怎么不用，要是你到时候因为违反法魂律，被判了死罪，我们家就没有主心骨了！你说这种事情严不严肃。” 我说道：“好吧，我听老婆的。第一条，老婆的话要绝对无条件服从，老婆的话永远是对的。第二条，如果老婆错了，请参照第一条执行。” 赵婧说道：“休想哄我过去，第一条，韦策不许未经赵婧的允许出窍，除非出现危急人身安全的情形。” 我说道：“要是联系不上你怎么办。” 赵婧说道：“人家都提到但书了！” 我说道：“好吧，第二条呢。” 赵婧说道：“不允许做违反法魂律的任何事情。” 我说道：“这个可以执行，第三条呢。” 赵婧说道：“赵婧的话永远是对的，赵婧的话韦策要绝对无条件服从。” 我说道：“第四条，如果赵婧错了，请参照第三条执行。” 赵婧撅起嘴巴，说道：“第五条，赵婧肚子饿了！” 我说道：“走，我们出去吃好吃的去。” 在去往附近商业区的路上，赵婧一边挽着我，一边说道：“老公，你是怎么查到事情真相的呀。” 我笑着说道：“你不生气了呀。” 赵婧白了我一眼，说道：“生气归生气，但是也要知道事情的经过呀，快汇报。” 我说道：“好的，我先是怀疑是不是男当事人的老婆下的毒。” 赵婧说道：“然后呢。” 我说道：“然后我就...翘课去到刘壮，也就是男方跟小三的家里，看到了小三的魂魄，但没问出什么。接着我就用他们家里本来就有的有害气体测试仪，测试到了卧室里面的甲醛气体严重超标，再经过在屋内各处测试，发现有一只泰迪熊布娃娃的附近空气甲醛含量更高，于是切开这只布娃娃的肚子，发现了装有疑似甲醛溶液的瓶子，同时还发现一个用来掩盖气味的香水瓶。” 第一百零四章 遗嘱纠纷 赵婧说道：“所以你接着就继续出窍去刘壮的家里查看？” 我说道：“是的，知道刘壮死掉后，我出窍去到他家里，跟他的魂魄聊了一下，他也怀疑被下毒但是没有证据，我于是去到他们家的书房，查看了一部台式机和一部笔记本电脑，发现笔记本电脑里面有关于甲醛和白血病的网页浏览记录，以及杀人和投毒的网页浏览记录，而这台笔记本电脑明显是他们家女儿用的。接着我又去到他们家女儿的房间，找到了跟刘壮小三家里一模一样的一只泰迪娃娃熊。” 赵婧说道：“一模一样？是刘壮同时买给小三，还有女儿的吗？” 我说道：“是的，刘壮的小三跟我说，是刘壮去香港，看到这个泰迪熊布娃娃在搞买一送一的活动，于是买了两只回来，一只送给女儿，一只送给小三。” 赵婧说道：“真恶心，臭男人。” 我说道：“我仔细看了刘壮女儿的泰迪熊布娃娃，有被剖开的痕迹，估计是她用来做实验的，此外，还发现了与刘壮小三家里那只泰迪布娃娃熊腹部里面同样品牌的一瓶香水。” 赵婧说道：“嗯，从你发现的这些证据，确实可以形成证据链，将刘壮女儿确定为投毒者。” 我笑着说道：“老婆大人英明。” 赵婧说道：“那你把真相告诉刘壮没有？” 我说道：“当然没有了，况且告诉他也没用。” 赵婧说道：“是的，而且如果被他知道是谁害死了他，他极有可能为了留在人间报仇，而躲起来不让守门人找到他，这样他就有可能成为厉鬼，到时候他被捕之后，再把你供出来，呵呵，有你的好果子吃。” 我说道：“对自己的女儿，不至于变成厉鬼吧。” 赵婧说道：“只要有这种可能性，你就完蛋了知道吗。” 我说道：“好吧。那罗超这边怎么办，这小子好像还是不死心。” 赵婧说道：“那就让他继续去查呗，看他那样，能查出像我家老公一样的结果才怪。” 我笑道：“那表示你赞赏我的调查能力了？” 赵婧说道：“一码归一码，虽然你这次加了外挂，有了金手指才查清楚事情的真相，但是起码你的思路是对的，今后办案的时候可以借鉴。但是我再次强调，不许再开外挂啦，知道吗？” 我说道：“知道啦。” 赵婧指着不远处的一家陕西面馆说道：“我们吃这家吧，好久没吃肉夹馍了。” 我说道：“得令！” 时间又过去一个多星期，这天中午，我正躺在宿舍的床上准备午睡，李健和宋广飞也在，就是不知道罗超这小子下课后不辞而别去了哪里。 这时候，宿舍门“砰！”地一声被踢开。 我歪头一看，只见罗超一脸兴奋地冲了进来。 李健随即骂道：“狗日的打了鸡血了吗？那么兴奋。” 宋广飞说道：“是不是刘壮案件有突破进展了啊？” 因为我跟李健和宋广飞三人觉得没意义，对刘壮案件的四人“联合调查”已经算是默认停止，但是罗超自己依然号称不会放弃。 我说道：“怎么可能哦。” 罗超在自己床下的书桌边椅子上坐下，一边脱鞋一边说道：“先不管撒子刘壮还是李壮了，老子现在又拉来了一个案件可以办！” 李健一骨碌爬起来，说道：“真的？什么案件。” 罗超说道：“遗嘱纠纷！” 宋广飞说道：“哟，还是个俺们没有接触过的全新案件。” 我说道：“快汇报！” 罗超爬到床上侧身躺好，说道：“说来话长，我在学校的bbs论坛上，认识了一个外语系的姑娘。” 李健说道：“怪不得你小子最近老是抱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傻笑，不过这泡妞跟有案子办，居然也有关系？” 罗超说道：“老子这叫泡妞办案两不误。” 我说道：“这个姑娘遇到了继承纠纷？” 罗超说道：“是遗嘱纠纷！” 我说道：“有区别吗？” 罗超说道：“当然有区别，因为在那个遗嘱里面，这个姑娘一分钱的遗产也没得。” 我说道：“这一听就是闭着眼睛都能胜诉的案件，没意思。” 罗超说道：“可是案情够奇葩啊，而且我有把握我们可以有机会代理这个姑娘出庭。” 宋广飞说道：“来来来，给俺们说说有多奇葩。” 罗超说道：“老子昨晚上跟这个姑娘网上聊到了半夜，现在困死了，要补觉。” 我说道：“好吧，随便你。” 罗超说道：“不过这个姑娘说今天晚上要请我吃饭，我跟她说希望带你们一起去，也多点人提供法律意见，她很开心地同意了。” 李健说道：“还有这种好事？你让她带上她的舍友呗。” 罗超说道：“这个啊，她没提呢。” 李健说道：“你可以暗示一下她嘛。” 罗超说道：“好吧，我下午暗示一下她。” 我说道：“确定是今晚了吗？” 李健笑道：“是不是又得跟你的小婧婧请假呀。” 我说道：“必须的啊。” 罗超说道：“就今晚了，地点就在大英雄川味火锅店。” 我说道：“行，那我请假咯。” 罗超说道：“请吧，老子困死哦，睡觉睡觉！” 当天下午六点多，在学校附近的大英雄川味火锅店一间小包厢里，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川味火锅底料味道。 我们宿舍四个人围坐在一张桌子边上，等那个罗超口中说的苦命姑娘驾到。 我说道：“罗超，你总说这是一个苦命的姑娘，让人家买单是不是不好啊，要不你来买单好了。” 罗超说道：“我也是这样跟她说的啊，但是人家姑娘说，她苦命是因为家里某些人重男轻女，她自己的生活费倒是给够的，而且她还在外面兼职，不差钱。” 李健一边翻着菜单，一边说道：“那我点菜可就不客气了哇。” 罗超说道：“你先点一个麻辣锅底，等人家姑娘到了给人家点菜，反正这里上菜又不慢。” 第一百零五章 胖小美人 宋广飞说道：“就是，应该让请客的人点菜才对。” 李健说道：“麻辣锅我受不了，要鸳鸯锅！这是我们南方沿海人吃川味火锅最后的底线！” 罗超笑道：“好嘛好嘛，鸳鸯就鸳鸯嘛，这也是我们四川人最后的底线。” 李健说道：“确定她就一个人来吗？” 罗超说道：“确定，这种家事人家不想让自己宿舍的人晓得。” 李健摇头说道：“哎，好吧。” 我说道：“罗超，你先说说这个姑娘简单的情况呗。” 罗超说道：“好嘛，这个姑娘确实从小命苦得让人心疼。” 李健放下菜单，说道：“说来听听。” 罗超说道：“因为她是个女娃子嘛，而她的爷爷奶奶家，还有外公外婆家，都有非常严重的重案轻女思想。事情，还得从她小时候说起...” 李健说道：“停停停！我们不想听她的成长历史，我们就想知道案情就可以了。” 罗超白了李健一眼，说道：“有你这样办案的吗？某位法学家说过，了解当事人的成长经历还有心路历程，对我们办案是有非常大的帮助的。” 我说道：“哪个法学家说过这样的话，我怎么没有听说过？” 罗超说道：“罗超！” 宋广飞从桌面的白色瓜子碟里拿起一把葵花籽，说道：“那就说说呗，反正我们现在闲着也是闲着。” 罗超说道：“这个姑娘啊，名字叫做程娟，是安平东门县一个什么乡来着，很偏远的村里面的人，独生女。” 李健说道：“独生的有什么遗嘱纠纷。” 我说道：“别插嘴。” 罗超说道：“就是，别插嘴。程娟的爸爸是乡村教师，妈妈是农民，所以她不能有弟弟，这事儿可气坏了她的外婆跟奶奶，不过她爸爸妈妈对她还是很疼爱的。因为外婆不喜欢她，导致她的舅舅啊姨妈啊什么的，也不待见她。特别是她有一个大姨，在安平市里当小学老师的，特别针对她，每次回村里家族聚会，不是嫌弃她脏，就是嫌弃她土，甚至是在程娟高考以后拿到我们学校的录取通知书之后，还暗中给教育厅写了举报信，说她是失足女，不配上大学。好在学校最后调查清楚了，给了她清白。” 宋广飞“啪！”地一声将瓜子壳拍在桌面，说道：“这世间居然还有这等恶人！” 我说道：“这不是重男轻女的问题，是这个大姨见不得人好的问题，我猜，这个大姨有一个跟程娟同龄的孩子，而且成绩不咋地吧？” 罗超竖起大拇指，说道：“对头，这人啊，最恶心的一个毛病，就是一个比字，什么都跟人家比，然后就失去了自我。” 我说道：“是的。” 罗超说道：“程娟这个大姨有一个儿子，比程娟大两三岁，前几年没考上本科，读了一个大专，所以就对考上一本的程娟更加看不顺眼，顺带也变本加厉地欺负程娟的妈妈，说到程娟的妈妈，虽然是个农妇，但是有经济头脑，早年种三七，发了一点小财，后来承包了村里的一个山泉，开了个小矿泉水厂。但她妈妈傻就傻在，帮程娟的外公外婆起了一栋很豪华的小洋楼，还给了十几万的养老钱，这个遗嘱纠纷，就是涉及到这些财产。” 宋广飞说道：“这不明摆着吗？这些钱都是程娟妈妈给她外公外婆的。” 我说道：“陆陆续续给的，而且没有证据吧，认定是赠与很难。” 罗超说道：“还是韦策晓得其中利害，此外，程娟有一个小舅，烂泥扶不上墙，生了一个儿子，更是朽木不可雕也，职业高中毕业后，现在在安平一家酒店当保安。” 宋广飞说道：“看来程娟的外婆是打算把财产都留给这个小舅跟那个不争气的孙子吧？” 罗超说道：“对头！” 李健说道：“说了那么多，我问你啊。” 罗超说道：“问撒子。” 李健说道：“程娟漂亮不？” 罗超尖尖的瘦脸一红，说道：“脸蛋不错，就是身材胖了一点。” 李健说道：“哟，你小子还会挖掘潜力股啊，我跟你讲，我们这种好看的胖子，一瘦下来，那颜值更是刚刚的。” 宋广飞笑道：“呸！你瘦下来了也还是这个怂样。俺这种高高壮壮的，瘦下来那才是大帅哥一枚。” 李健刚要争辩，包厢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我们转头一看，只见一名身材有点胖，身穿淡绿色连衣裙，留着马尾辫的女孩子，急匆匆走了进来。 看她的脸庞，五官端正，眼大鼻挺，如果瘦下来，还真是一个大美人。 有点像那谁，贾玲！ 罗超赶紧站起来说道：“程娟，你来了。” 程娟一脸惶恐地看着我们，说道：“不好意思，我需要你们帮点忙。” 罗超说道：“发生了撒子事情？” 这时候，一名身穿蓝色碎花衬衣的老太婆，闯了进来。 不对，这个老太婆只有我能看得见，因为她是一只鬼。 紧跟在老太婆后面的，是一名穿着宽大不合身的灰色西装，年约四十多的男子。 程娟见男子走进来，赶紧躲到了罗超的身后。 这名男子环视一圈众人，冷笑一下，说道：“小狐狸精，看你往哪躲，呵呵，你找了这么多男人来对付我吗？” 而那名老太婆鬼，则径直走到程娟边上，抬手不断朝程娟脸上扇巴掌，一边扇一边骂道：“小狐狸精！小狐狸精！让你找野男人来帮对付家人！”。 当然，她作为一个刚死了一两天的鬼，是不会对程娟造成任何影响的。 这时候，罗超说道：“你是什么人。” 男子看了罗超一眼，说道：“我是程娟的舅舅，我们的家事，你们最好不要掺和。” 李健眼珠转了一下，说道：“我们是律师，你说我们要不要管？” 男子脸色一变，说道：“你们是哪个法院的律师？” “噗！” 原本在喝茶的宋广飞将口中的茶喷了出来。 第一百零六章 奇葩遗嘱 罗超揶揄道：“我们是最高人民法院的律师。” 男子想了一下，说道：“哼，现在是法，法律社会，你们就算是天王老子，也没有资格来管我们的家事！” 在其他人说话的时候，我觉得老太婆絮絮叨叨的咒骂太烦人，于是瞪着这名老太婆，用不发声的鬼话说道：“死老太婆，不许在这里撒野，给我滚！” 老太婆的魂魄愣了一下，将手放下来，看向我，说道：“这个小狐狸精，居然还有鬼做帮手？” 我拿起桌面的茶杯喝了一口，说道：“你看清楚一点，我是人！” 老太婆脸色一变，说道：“你是法师？” 我说道：“是的，你现在给我滚出去，别在这里烦我。” 老太婆说道：“哼，老娘现在还没到头七，你管不了我。” 我冷笑一下，发出一股无形的力量，将老太婆压到墙角，说道：“你再不滚，我就打碎你的魂魄！” 老太婆继续嘴硬：“老娘去守门人领导那里告你去。” 我说道：“去吧，顺便告诉他们，我是大中华区首席大法师的亲孙子，名叫韦策。对了，我们家族在地狱很有势力，你要不要惹我试一试？” 说完，我用意念将隐藏在裤兜钱包中的那块银币内的通行证升起来，飞到老太婆面前。 当然，这个法师出窍通行证只有这个死老太婆能看得到。 老太婆仔细看了一下自己眼前泛着银色光芒，写着我个人信息以及通行权限等内容的通行证，说道：“我又不认识字，你给我看的是什么鬼东西？”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你是程娟的什么人。” 老太婆说道：“我是她的外婆。” 我笑了笑，说道：“你就是她那个重男轻女的外婆啊，嘿嘿，再见了您内。” 说完，我用意念将老太婆拎起来，将她从包厢敞开的窗子丢了出去。 在我跟老太婆交锋的时候，我分神听罗超对程娟的舅舅说道：“程娟已经委托了我们，跟你们打官司，你最好也去找个律师吧。” 程娟的舅舅伸手指了指罗超身后的程娟，说道：“行，你有种，打官司就打官司。” 说完，看向罗超，继续说道：“我告诉你们，我有个兄弟，是在检察院当大律师的，到时候会有人收拾你们这帮家伙。” 宋广飞说道：“行行行，你就算认识公安局的律师、文化局的律师，哪怕是医院的律师，我们也奉陪到底。” 程娟的舅舅说道：“哼，还说自己是律师呢，你们到底懂不懂，公安局的叫警官，文化局的叫，叫画师，医院的是医生！别欺负我没文化，而且公安局的人我也认识！” 收拾完程娟的外婆之后，我拿起手机，拨打了10086，然后说道：“喂？110吗，我们在大学东路大英雄川味火锅吃饭，有人来骚扰闹事，对对对，8号包厢。” 程娟的舅舅听到我的话，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说道：“哼！我们走着瞧！” 说完，转身出门离开。 这时候，程娟对我们笑着说道：“哈哈，谢谢你们帮我把坏人赶走了。” 罗超将一张空着的椅子拉出来，说道：“好了，都是自己人，客气撒子哦，坐坐坐，我们边吃边聊。” 在程娟点菜的时候，我看到她的外婆又来到包厢门口，但是一直不敢进来，同时用恶毒的眼神看看我，又看看程娟。 我用不发声的鬼话说道：“死老太婆，你给我在门外老实一点，不许吵吵嚷嚷的。” 程娟的外婆说道：“臭小子，居然敢把我扔出去，我一定会去守门人领导那里告你状的。” 我说道：“我刚才已经跟在地狱当鬼差的朋友打了电话，你下去之后，会有人好好照顾你的。地狱的鬼差有多凶，他们的酷刑有多可怕，你应该从广播里面听到过。” 程娟的外婆想了一下，突然在门外对着我跪下来，哭着说道：“呜呜呜！法师饶命，我不去告您了。” 我说道：“行，那我就给你一次机会，让我的朋友不对你用酷刑了。” 程娟的外婆说道：“谢谢法师开恩。” 我说道：“你快跟你儿子回家吧。” 程娟的外婆说道：“好的好的。” 等程娟的外婆离开，我对罗超说道：“罗超，你不正式介绍一下你的朋友给我们认识吗？” 罗超红着脸说道：“哎呀差点忘记哦，程娟是我们学校外国语学院英文系大一的师妹。” 说完，一一指着我们继续说道：“程娟，这个瘦高瘦高的家伙是韦策，这个小胖子是李健，这个高胖子是宋广飞。” 程娟一一对我们点头致意后，说道：“很高兴认识各位未来的大律师们。” 我笑着说道：“罗超的愿望是当警察，宋广飞的愿望是当法官，只有我和李健想当律师呢。” 程娟说道：“这样啊，都是很有前途的职业呢。” 宋广飞笑道：“嘿嘿，俺能不能考上公务员还不知道呢。” 李健说道：“嗯，对了程娟，你舅舅跟着你来是想干什么？” 程娟的神色暗淡下来，说道：“我外婆和外公一起写了一个遗嘱，主要内容第一是等外婆和外公将来过世之后，他们两个所有的财产全都给我小舅一家三口。” 我说道：“对此你或者你父母有意见吗？” 程娟说道：“这个倒没有意见，这点钱我们家还看不上呢。” 宋广飞说道：“那还打啥官司啊？” 程娟说道：“关键是遗嘱的后续内容太奇葩。” 我说道：“有多奇葩呢？” 程娟苦笑着说道：“遗嘱的第二项内容是，我要把我大学的学习机会让给我舅舅的儿子，也就是他们的亲孙子，然后在遗嘱签订之日起生效，立即办理休学手续并让我舅舅的儿子办理入学手续。我舅舅这几天老是缠着我，就是因为我外婆刚去世，他就马上让我带他去找学校老师办理退学手续并让他儿子入学。” 第一百零七章 笑名远扬 李健张大嘴巴，说道：“这不是神经病吗？怎么可能有这种操作啊。” 程娟说道：“所以说非常奇葩啊，还有更过分的，第三项内容是，要求我在有生之年，负责给我小舅的儿子买一套安平市内繁华地段一百三十平方米以上的房子并负责精装修，买房子的时间是在我舅舅儿子结婚前，如果做不到就必须写五十万元的欠条给我舅舅的儿子。此外，还要我负责供养我舅舅儿子，还有他未来的媳妇，乃至子女的所有生活、学习费用，一直到我死亡。” 李健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同时捂着脸，说道：“哈哈哈哈哈哈哈！哎呀我的妈呀哈哈哈哈太搞笑了，你外公和外婆当自己是宇宙老大吗？竟然立下这种奇葩的遗嘱内容。” 宋广飞瞪大了眼睛说道：“太扯了，太扯了，程娟，你外公外婆是法盲加文盲吗？” 我说道：“关键是程娟的小舅舅居然还当真了，追着程娟来办手续，梦想着他当保安的儿子能来读211本科！” 程娟摇着头说道：“遗嘱写好之后，我外婆生前拿着遗嘱去乡政府找到乡长，要他签字盖章确认。” 李健说道：“这个脑回路也真是绝了。” 宋广飞说道：“那你们乡的乡长什么反应啊。” 程娟说道：“我听我妈说，乡长也是个高手，知道我外婆不是省油的灯，于是跟我外婆说这种东西要县长签字。” 李健捂着肚子继续笑道：“哈哈哈哈哈哎哟不行了，我这肚子都笑得发疼了。” 我摇着头笑道：“哈哈，那你外婆真的去找了县长？” 说话间，程娟拿着一支铅笔将手上那张可书写一次性菜单勾选好菜品之后，转头对着包厢外面说道：“服务员，菜点好了。” 接着对我们继续说道：“是啊，据说县长接待了我外婆之后，也灵机一动，说这件事情乡长不懂，这玩意儿要县委书记签字才行。” 我说道：“那县委书记怎么说。” 程娟说道：“这个笑话在我们县都传开了，县委书记说，这份遗嘱涉及房产、存款、教育，要叫上房产局、银行、教育局的领导参加县委常委会讨论决定，让我外婆留下复印件回家等消息。” 李健说道：“然后呢？” 程娟说道：“然后我外婆就回到村里，到处说县领导已经同意了她的这个遗嘱，还把遗嘱的复印件在村里四处张贴，有个老大爷看不过去，上去跟她理论，吵着吵着，我外婆就突发脑溢血抢救无效去世了。” 李健说道：“以你舅舅的脑回路，那还不得跟那个跟你外婆吵架的老大爷打官司？” 程娟说道：“好像是要打的，我妈妈倒是没参与，听说是我大姨负责这一块。” 我说道：“那你舅舅呢？” 程娟说道：“我舅舅其实很胆小怕事，连村长都不敢找，只敢在窝里横，就知道来欺负我。” 李健说道：“你大姨是当老师的吧？怎么会看着你外公外婆和你舅舅这样闹腾呢？” 程娟说道：“她啊，也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儿，虽然她肯定明知道这个遗嘱内容部分无效，但是我外婆到处张贴复印件的主意就是她出的，甚至遗嘱的内容也是我外婆口述，我大姨带着笔记本电脑和打印机回村里，打印出来然后让我外公外婆按手印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恶心我和我爸爸妈妈。” 我说道：“那你是要打官司，确认这个遗嘱无效吗？可是本身这个遗嘱本来就是部分无效的，稍微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不可能获得支持，没有必要打官司。” 程娟说道：“我小舅以前嫖娼被拘留过，看到警察就腿软，估计对法院的也是很害怕的，所以我是想得到一份法院的判决，然后堵住他那张臭嘴。更是可以免得他一天到晚拿着这份所谓的遗嘱来纠缠我。” 罗超说道：“嗯，大概的事情经过就是这样，我们到时候帮程娟写一个起诉状，准备好各种户籍证明以及证据材料，然后去法院立案吧。” 李健说道：“这种简单的案子，罗超一个人包完就可以了。” 罗超说道：“包在我身上。不过开庭的时候，大家要一起去，看看我在法庭上的风采哦。” 我说道：“没问题。” 李健说道：“去旁听倒是可以。” 宋广飞说道：“去就去。” 程娟用感激的眼神看向罗超，说道：“谢谢你，罗超。” 我说道：“不过你舅舅近期老是来缠着你，怎么办。” 程娟说道：“不行就只能真的报警了。” 李健说道：“在学校里面被骚扰，跟保卫处说一下也可以的吧。” 罗超说道：“程娟，要不这几天我陪着你好了。” 程娟的肥脸一红，说道：“那多不好意思啊。” 李健说道：“好意思好意思，反正罗超也没女朋友。” 罗超的脸也红了，看了一眼服务员刚端上来的一碟毛肚跟一碟冻豆腐，说道：“哎呀，开始上菜了，我们快点下锅开吃吧！” 第二天早上，我照例搭乘地铁来到学校，在食堂吃过早餐，距离上课时间还早，于是打算慢慢往法学院教学楼走去。 这时候，我看到食堂前面，有个身穿宽大灰色西服的男人，肩膀上骑着一只头发花白的女鬼经过。 仔细一看，哟，这不是程娟的舅舅跟外婆吗。 这时候我转身走到食堂大门右侧的小卖部，买了一个蓝色的一次性口罩。 戴好口罩之后，我加快脚步，走到程娟的舅舅身后二十多米处，打算跟着他，看他又要搞什么事情。 只见程娟的舅舅，一路打听着，来到了学校的主办公楼。 因为是到准备上班的时间，我混入等电梯的人群，随着程娟的舅舅和外婆一起进入了电梯。 好在我戴着口罩，或者程娟的舅舅和外婆都没东张西望，他们一人一鬼都没有认出我。 电梯来到八楼之后，程娟的舅舅走出了电梯，于是我也跟着走了出去。 第一百零八章 太过离谱 站在电梯口，我看着程娟的舅舅一路看各个办公室的门牌，在校长办公室站定。 只见他犹豫了一会儿，直接走进敞开门的校长办公室里面。 我加快脚步走过去，站在校长办公室门外左侧墙边，打算偷听他要找校长干什么。 只听到我们那五十多岁的女校长说道：“你好，请问你有什么事情吗？” 程娟的舅舅用嗫喏的音调说道：“您好，您，您是这个学校的校长吗？” 校长说道：“是的。” 程娟的舅舅说道：“我，我是来给我儿子办入学手续，顺便把，把我外甥女的退学手续给办了。” 校长说道：“入学手续？现在不是新生入学的时候啊。” 程娟的舅舅说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我这里有一份遗嘱，您看过之后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校长办公室里面安静了一分多钟，我们校长用无奈的语气说道：“唉！你是程娟的什么人？” 程娟的舅舅说道：“我是她的小舅，也就是遗嘱里面指定来上学的那个孙子的爸爸。” 校长说道：“你认识字吗？” 程娟的舅舅说道：“认识认识，我还是初中毕业的呢。” 校长说道：“既然你读过一点书，那你知不知道这种遗嘱是无效的？而且是非常荒唐的？” 程娟的舅舅说道：“怎么可能无效，我妈说了，这份遗嘱，程娟必须要听。” 这时候，程娟的外婆用鬼话说道：“你这个蠢货，你还跟她商量什么啊，直接招呼她给你办就是了，我是那个臭丫头的亲外婆，我有权力做这个主，外人怎么有资格指手画脚的！” 当然，校长办公室里面的两个大活人是听不到她说话的。 校长这时候说道：“首先，我们是一所公立的重点大学，任何学生想要进我们学校读书，是要经过高考，而且要达到一定的分数才行，你的儿子没有经过这个程序，是不允许直接入学的。其次，程娟是我们的学生，她没有犯任何法定的错误，我们更没有资格让她退学！” 程娟的外婆继续说道：“哼！老娘我有这个资格就够了，你唧唧歪歪个屁啊，贱人！” 程娟的舅舅沉默了一阵子，说道：“我妈说了，程娟是她的亲外孙女，连程娟的妈妈，也就是我二姐，都生是我妈的人，死是我妈的鬼，更不要说我二姐生出来的小畜生了。” 程娟的外婆说道：“说得对！早知道老娘死之前，拉程娟这个不要脸的贱货一起死就好了，我的宝贝孙子就可以直接来这里读书了！当了大学生，还愁赚不到钱买房和娶老婆吗？” 校长说道：“虽然这个是你们的家事，我管不着，但是我觉得我有必要提醒一下你，现在是21世纪，不是封建社会，你们的这种想法，是愚昧且违法的。” 程娟的舅舅说道：“我不管什么法，我只知道，女孩子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国家应该支持，支持我们的男人多读书，这样才是对国家有用的，的主义。” 程娟的外婆说道：“就是，当个女校长，有什么用，还不是一样要给男人生孩子。” 校长说道：“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可理喻。” 程娟的舅舅说道：“程娟是我们家的人，别说她读书的机会了，她的命都是我们家给的，现在我们家不想给她念书了，要把这个机会给我儿子，所以我是对的，你是错的，你必须，必须要按照这份遗嘱说的这样办。否则，否则你就是违法，违反了，违反了结婚法！” 程娟的外婆说道：“对，她就是违法了！我儿子说的真好！” 这时候，我听到一阵电话座机拨号的声音，接着，校长说道：“喂？赵处长，你带两个壮一点的男保安上来我办公室一趟，马上！” 程娟的舅舅随即说道：“你，你这样是在做错事，不是，是在做罪犯。” 校长说道：“我现在很忙，如果你不想被保安赶出去，现在可以自己离开。哎？你怎么坐地上了，你给我站起来！” 程娟的舅舅说道：“你，你今天不把这件事办了，我就在这里不走了。” 又沉默了一会儿，我看到两名身穿蓝色制服的保安跟一名身穿西裤和白衬衣的男子走出电梯。 于是我赶紧往前走，来到离校长办公室五六米外的地方，拿出手机假装打电话。 等男子和保安进入校长办公室，我听到校长说道：“你们三个，把这个男人赶走，带到学校大门外面，同时查询一下学校大门的来访登记情况，他登记的应该是外国语学院程娟的家长，程度的程，女字旁那个娟，给保卫处所有人发个通知，今后除了程娟的爸爸妈妈，其他人一律不许进来。” 一阵吵闹声过后，程娟的舅舅被那三个男人给拖了出来，往电梯的方向推攘而去。 等他们四个互相骂骂咧咧着乘电梯离开，我慢慢经过校长办公室，看到程娟的外婆，骑在校长脖子上，使劲地扣着校长的眼睛，同时怒骂道：“贱人，你这个大贱人，老娘如果还活着的话，拿菜刀来砍死你！” 我在校长看不到的地方站定之后，苦笑着摇摇头，闭上眼睛，施展法力，把程娟的外婆隔空抓起来，从校长办公室的窗户给丢了出去。 接着，我听到校长说道：“喂？李院长吗？你们学院本科生里面是不是有个叫程娟的女学生，华阴县人。” 电话那头传来一名中年男子的声音：“校长，这个我要查一下。” 校长说道：“马上给我查清楚她是哪个班的，然后让程娟的辅导员，带着她一起来我办公室一趟，越快越好。” 电话那头说道：“她是犯了什么错误吗？怎么那么急着见她。” 校长说道：“我没空跟你解释，她没犯错，你要是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可以一起跟着来看看。” 电话那头说道：“行，我刚好也没课，我这就落实您的指示。” 第一百零九章 校长力挺 我一听还有热闹可以看，于是决定继续在这里待着等程娟他们过来。 过了大概二十多分钟，电梯门打开之后，程娟、罗超，还有一男一女两名看起来是老师的人一起走了出来。 当程娟和罗超看到我的时候，我对他们挤了挤眼睛，并快速作出“嘘”的手势，于是他们两个假装不认识我，径直跟着两名老师走进校长办公室。 那名男老师进去之后，说道：“校长，我把程娟和她的辅导员一起叫来了。” 校长说道：“那这个小伙子是？” 罗超说道：“我是程娟的朋友，法学院的学生。” 校长说道：“哈哈，我看是男朋友吧。” 男老师说道：“校长，您找程娟过来，是有什么要指示吗？” 校长说道：“刚才程娟的舅舅，来我这里闹了一下。” 程娟随即说道：“对不起校长，让您看我们家笑话了。” 校长说道：“没有没有，我把你叫过来呢，一是告诉你这件事，让你今后小心你舅舅继续骚扰你，二是想告诉你，有学校支持你，不要担心你舅舅他们再来找你，因为我已经告诉保卫处，除了你的爸爸妈妈，其他任何人以你家长的身份想进学校，都不允许。第三，正因为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你才更应该争气，好好学习，将来有个好的工作以及更美好的人生，用实际行动狠狠扇那些重男轻女的人的脸。” 程娟用哽咽的声音说道：“呜呜呜，谢谢校长的关心，我会争气的。” 这时候，那名貌似是外国语学院院长的男老师说道：“校长，什么遗嘱？是程娟的舅舅来这里闹着要分遗产吗？” 校长用没好气的声音笑道：“不止是遗产，程娟的外婆和外公，写了一份遗嘱，除了遗产跟程娟及其父母一分钱关系都没有之外，还要求程娟将在我们学校读书的学位让给程娟小舅的儿子。此外，还要程娟下半生负担她小舅儿子买房，结婚，生子的所有费用。结果程娟的小舅当真了，居然来找我，让我给程娟办退学手续，然后给他的儿子办入学手续。” 空气凝固了十几秒，男老师说道：“我从没有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那名年轻的女老师说道：“我靠！啊！不好意思校长院长，我只是太震惊了，这个世界上真有这么愚昧的人吗？” 校长说道：“我这辈子是第一次见到这种级别的。” 院长说道：“我也是...” 罗超这时候说道：“是的，还一次出现好几个，包括程娟的外公外婆，还有舅舅和表弟。” 校长说道：“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 罗超说道：“校长！我叫罗超，是我们学校法学院本科大二的学生。” 在比较正式的场合，罗超一般都不会说家乡话，而是用字正腔圆的普通话来与人交流，用语和发音方面连一丝川味都没有。 校长说道：“这段时间，程娟的舅舅或者别的什么人，可能还会想办法来骚扰她，罗超，你作为程娟的男朋友，要做好安全保卫工作哟，不能单单靠我们学校支持的，毕竟老师们跟程娟在一起的时间都没有你长。” 罗超说道：“嘿嘿，校长放心，保证完成任务，而且，我和程娟打算针对这个荒唐的遗嘱提起民事诉讼呢。” 女老师说道：“大家都知道这个遗嘱非常荒唐，完全没有履行的可能性，那为什么还要起诉呢。” 校长说道：“我猜，你们是打算在法院那里获得一个判决，然后就此堵住程娟舅舅等人，乃至程娟其他亲戚或者街坊邻居的嘴巴，是吗。” 罗超说道：“是这样子的。” 校长说道：“小伙子不错，非常有想法，而且能够学以致用，用法律武器来保护自己的女朋友，我支持你们打官司，如果需要帮助，可以直接跟你们法学院的领导提要求，我待会儿就交代你们法学院的院长，在你们需要的时候提供相应的指导和帮助。” 罗超说道：“谢谢校长。” 校长说道：“好了，这一大早的为这件事浪费了我不少时间，我待会儿还要去教育厅开会，你们先散了吧。” 等罗超、程娟、外国语学院的院长和程娟的辅导员告别校长，走出校长办公室进入电梯，我也摘下口罩，慢悠悠晃到另一部电梯边上，按下下楼按键。 走出学校主办公大楼的大堂，我看到罗超和程娟，在大楼前的旗杆下面等着我。 同时我还看到，程娟外婆的魂魄，此时正骑在程娟肩膀上，用力撕扯着程娟的头颅。 我一边步下阶梯，微笑着往罗超和程娟的方向走，一边用意念将程娟的外婆再次拎起来，用尽全力朝着位于办公楼左侧远处的天鹅湖的方向丢去。 虽然我不知道自己的当前力量能把她丢出去多远，但几百米应该还是没有问题的吧。 这时候，罗超对我说道：“你个瓜娃子，怎么会在校长办公室外边晃荡？” 我笑着说道：“我吃完早餐后，准备去上课，看到程娟的舅舅往学校办公楼走，就知道他要搞事情，所以就跟上去了啊。” 程娟这时候说道：“韦师兄，实在是不好意思，让您看我们家笑话了，还耽误了你们上课。” 罗超说道：“跟他还客气啥子，走，我们找个文印店，写起诉状去。” 我说道：“是的，看这个形势，我们要早一点起诉程娟的舅舅他们才行，要不然不知道他们接下来还会搞出什么幺蛾子。” 程娟跟着我们一边往学校大门的方向走，一边说道：“我这个案子管辖的法院应该是我们县法院吧。” 我说道：“是的，是华阴县人民法院没错，罗超正好也可以去一下未来的娘家看看。” 罗超老脸一红，啐道：“呸！你个龟儿子乱讲什么。” 我看了一眼同样满脸通红的程娟，说道：“怎么，你是不是嫌弃人家程娟是农村女孩啊？” 第一百一十章 她前男友 看着程娟的眼神黯淡下来，罗超赶紧瞪了我一眼说道：“你个瓜娃子情商怎么那么低！没得这回事，当然不嫌弃，我只是...” 程娟这时候笑了笑，说道：“好啦，你们先不要斗嘴啦，目前来说呢，我是你们的委托人，我和罗超说过要给钱的，不许再拿你们的老板开玩笑。” 罗超挠了挠后脑勺，说道：“我也说过，我们是法律援助，不得拿钱的，免费，免费。” 我说道：“复印费啊差旅费啊这些还是可以适当收取一下的。” 罗超瞪了我一眼，说道：“就你话多，这钱老子出总行了吧。” 程娟摇摇头，笑道：“我就算不给钱也是你们的客户，请你们尊重一下我好不好，都别斗嘴啦。” 接下来，我们三个人在学校门外附近的文印室，借用一台电脑草拟好民事起诉状和证据目录、授权委托书之类的材料，并当场打印出来。 接着，我告别程娟以及要护送程娟去上课的罗超，自己一个人往法学院走去。 晚上回到家和赵婧吃完饭散完步再回家洗好澡，我们两个人并排躺在露台上两个新买的红木躺椅上聊天。 听我说完程娟的遭遇，赵婧也气坏了，瞪着杏眼看着天空，说道：“太过分了，我长这么大，也是第一次听说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这种奇葩的事情和奇葩的人儿！” 我说道：“确实奇葩，我觉得到时候开庭，可以请几个记者去报道一下，让大众也了解了解，这个社会上还有如此恶心的人存在。” 赵婧说道：“好啊好啊，我到时候帮你联系我的记者朋友们。” 我笑着说道：“果然是已经工作的大人了，什么行业都认识一些人。” 赵婧扭头噘嘴看着我，说道：“嫌弃人家老了是吗？” 我伸手摸摸她的额头，然后将她额前的碎发理顺，说道：“没有没有，你的脸蛋那么水嫩，身体那么柔软的，而且我们法师不在乎年龄的，是吧？” 赵婧小脸一红，说道：“对了老公，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一下。” 我说道：“什么事情呀？” 赵婧说道：“我有个师兄在泰国做生意，哦，是法学院的师兄，不是法师的师兄。他今天有事联系我，顺便说起在泰国可以买土地，用来投资，你觉得怎么样？” 我将手收回，皱眉说道：“泰国哪个城市？” 赵婧说道：“在清迈。我这个师兄跟王族有点关系，知道那片土地被富土康看上了，一年多以后要征地建工厂。但是这个消息还没多少人知道，所以问我有没有兴趣一起投资买下其中一小块，坐等企业来收购。” 我说道：“那边的土地大多是私人所有，应该也不便宜吧，大概需要多少钱呢？” 赵婧说道：“一共是一千六百万，师兄说他有八百万，如果我们有兴趣，可以投另外一半。等一两年之后，土地价格估计能翻倍，我们就可以有一千多万的现金流了。” 我睁大眼睛扭头看向赵婧，说道：“你的意思是说，要把我们的房子抵押出去，换成现金，投进去？” 赵婧说道：“是你的房子啦！做生意呢，就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有这么一个成为千万富豪的机会摆在你面前，你好好考虑一下。” 我说道：“可是这些房子，能贷款出八百万吗？” 赵婧说道：“可以的，我在银行和评估公司也都有熟人，评估报告调整一下，就可以抵押贷款出八百万了呀。” 我捂着胸口闭眼想了一下，说道：“你这个师兄靠谱不靠谱啊。” 赵婧说道：“我说了你不要生气呀。” 我再次转头看向赵婧，说道：“前男友？” 赵婧嘟着嘴说道：“都过去那么多年了的，老公不要介意嘛，抛开这些，他还是挺靠谱一个人的。” 我说道：“他是想找投资人，还是想帮你？” 赵婧起身说道：“就单纯想找投资人，没有别的意思。” 我也起身，离开躺椅在边上踱步转圈，说道：“容我想一想。” 赵婧说道：“而且，那么大的投资，我们必须要亲自去考察一下的，如果你有想法，我们可以找个周末直接飞清迈，去实地看一看。” 我点头说道：“那就去吧，正好我从来没有出过国，明天就去办互照（音，居然，你们懂）。” 赵婧站起来从后面抱住我，用鼻尖蹭着我的后背，说道：“我老公做事坚决果断，以后肯定是一个盖世大英雄！” 我捏了捏自己鼻子，说道：“好吧，练功时间准备到了，我们回屋去吧。”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向老师请好假，一个人搭乘地铁带着各种材料证件去到位于家里三站外的安平市公安局出入境管理支队办事大厅，申请办理互照。 赵婧之前出过国，所以护照是现成的，且在有效期内。 过了十五天，护照办好，我和赵婧又委托她旅行社的一个熟人，帮办理了我俩的旅游签证。 然后又委托旅行社的朋友提前一个星期买了我和赵婧周五早上安平直飞清迈的航班机票，周六清迈飞曼谷的航班机票，以及下一个周二从曼谷飞回来的航班机票。 同时，我还提前向我的老师请好那个周五及下一个周一和周二的假。 再过了一个星期，我和赵婧各拉着一个大号行李箱，开始踏上泰国之旅。 刚下飞机一路顺着人流走出机场到达口，一股热浪袭来，我和赵婧赶紧将身上的外套脱下，塞回箱子里。 在路边等了十来分钟，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徐徐停在我们面前。 一名戴着白手套，穿着白色短袖衬衣和黑西裤，穿着黑色皮凉鞋的黑瘦男子从驾驶位上走下来，慢悠悠绕过车头，向赵婧微微点头，用生硬的中文说道：“赵小姐，不好意思，因为堵车我来晚了。” 赵婧转头先看了我一眼，然后看向这名男子，说道：“没事。” 接着，这名男子帮我和赵婧将行李放到后备箱，然后回到车上，按下后排两个开门按钮。 第一百一十一章 初次交锋 我和赵婧分别从车子两边坐到车上后，我挠了挠头，不知道怎么关门，看到赵婧探身伸手按了一个按钮，门徐徐关上，于是也学着她的样子按下我这边的按钮。 等车门都关好，男子一边在前面开车，一边说道：“郑先生现在还在开会，他让我先送你们去酒店，中午一点半他会在酒店的餐厅陪你们吃饭。” 赵婧看着窗外，淡淡说道：“好。” 男子接着说道：“后排扶手上放了两张本地的手机卡，你们可以换掉国内的卡。此外还放了一些泰铢，方便你们去玩和买东西。” 赵婧用同样的语气说道：“好。” 我这时候看向中间扶手，只见上面放了一个厚厚的信封，信封上面放着两个没拆封的手机sim卡。 车子行驶了大概半个多小时，来到一处富丽堂皇，装潢带有十分鲜明当地特色的酒店大堂前。 下车之前，赵婧随手将信封和银行卡塞入了她随身携带的白色包包中。 和门童一起将我们的行李放到酒店的行李推车上之后，男子点点头，径直上车开车离去。 在酒店前台，我和赵婧将各自身份证件等交给服务员之后，服务员稍加核对，便双手递给我们两张房卡。 我接过两张房卡，看到包裹房卡的硬纸壳上写着不同的房间号。 赵婧这时候才露出久违的笑容，看了我手上的房卡一眼，说道：“我师兄办事比较细心周到，我们不住另外一间就好。” 我说道：“那退掉另外一间吧，要不然浪费了。” 赵婧转头对不远处守着行李的门童招了招手，说道：“不用，一起拿着吧。” 这名穿着暗红色西装的高大门童帮我们推着行李，跟着进入电梯，然后用奇怪口音的英文说道：“请问你们住几楼几号房？” 赵婧用英语说道：“十九楼1908号房。” 门童点头说道：“好的”，说完按下了19层的电梯按钮。 电梯抵达十九楼之后，门童在前面推着推车，带着我们来到1908号房门前。 等我刷卡将房门打开，门童麻利地提起两个大行李箱，将行李放到房间内厕所对面墙边，然后在行李边上站好，微笑着看向我们。 赵婧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伸手从包包内拿出车上那个信封，打开看了一眼，摇摇头，用英语说道：“中国的人民币可以吗？” 门童露出洁白的牙齿笑着用蹩脚的中文说道：“完全可以，完全可以，我爱中国。” 赵婧点点头，又从包里翻出一张五十元的人民币，递给门童。 将门童打发走之后，赵婧将门关好，将包包随意丢在行李边的暗红色方桌子上，伸了个懒腰，走到床边坐好，说道：“哎呀坐飞机加上坐车，累死我了，等下我们去楼下的养生中心来个泰式按摩吧。” 我说道：“咦？我怎么没注意到楼下有养生中心。” 赵婧说道：“我在电梯里看到的呀。” 等我们两个在酒店五楼的养生中心舒舒服服享受完泰式按摩，和那个“郑先生”约定的时间到了，我们换回自己的衣服，一起来到酒店三楼的餐厅。 进入餐厅之后，坐在不远处窗边一张餐桌边的一名男子朝我们挥了挥手。 我一边跟着赵婧往这个男子所在位置走，一边仔细观察了一下。 只见这名男子穿着深蓝色的短袖衬衣，还有白色的西裤，以及白色的尖头皮鞋，留着一个大背头，虽然一直坐着，但从腿型上看，个子应该比我还高一个头。 长相嘛，好吧，比我帅，但不多。额，好吧，确实还蛮帅的，哼！ 等我们走到这名男子边上，赵婧示意我一起在他对面坐好，然后笑着说道：“师兄，好久不见。” 一直微笑看着赵婧的男子迅速瞟了我一眼，然后说道：“好久不见，这位就是你的男朋友吧？” 赵婧笑着说道：“是的，这是我男朋友韦策。” 男子对我点点头，说道：“你好韦策，我叫郑可新，新欢旧爱的新。” 我也露出淡淡的微笑，说道：“师兄好。” 男子想了一下，说道：“奥，赵婧在电话里说过，她找了个小蛮多的师弟当男朋友，哈哈。” 赵婧说道：“韦策虽然年纪小，但本事可大了呢，可以有办法弄到师兄说的投资款。” 我摸了摸鼻子，说道：“家里帮忙罢了。” 郑可新说道：“这个等我们到现场再说，先吃饭吧，这家的泰国菜很不错，你们好好尝一尝。” 等我们边吃边聊吃完饭，已经到了下午两点半，郑可新此时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然后抬手看了看手上的黑水鬼表，说道：“那块地离这里有五十公里，我们现在就出发，如何？” 赵婧说道：“可以，我们走吧。” 郑可新点点头，拿起手边的电话拨通，说道：“到楼下接我们吧。” 又闲聊了一会儿，郑可新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于是他说道：“车来了，走吧。” 当我们三人一起搭乘电梯来到酒店大堂前之后，之前那辆劳斯莱斯幻影徐徐停在我们面前，那名拿了我们五十块小费的门童，赶紧一溜烟跑到车边，打开车的右侧后门和前门，接着他走到左后门边的时候，司机已经在车内将门打开。 郑可新将一张绿色的泰铢交给尬笑着走到他边上的门童之后，往前走两步之后顿了一下，回头对我们说道：“赵婧坐副驾驶吧？” 赵婧点点头，说道：“可以。” 等我们三个都坐上车关好门，司机回头对郑可新谄笑着说道：“老板，是去看那块地吗？” 郑可新点头说道：“是的。” 司机说道：“好嘞，那我们出发。” 车行了十几分钟，郑可新打破车内的沉默，转头对我说道：“小兄弟也是学法律的吧？” 我看了一眼赵婧的侧后脑，说道：“是的。” 郑可新说道：“学法律好啊，我在国外摸爬滚打那么多年，就是靠着当年学到的法律思维，才没有吃过大亏。” 第一百一十二章 当地官员 我一边仔细打量车内的内饰，一边说道：“郑师兄买得起这个车，不像是缺八百万的人啊。” 郑可新笑了笑，说道：“这个车只是买二手车来撑门面的，我的公司其实不是很大，所以就想着靠那块地来一个质的提升。” 我说道：“为什么找我们来投资呢，这边没有其他朋友吗？” 郑可新说道：“你也知道，中国人在国外打拼很不容易，有时候欺负我的，反而是一些华人，我在这里也没什么真正的朋友。那天向师妹咨询一个问题，然后顺嘴提起这件事，师妹就说她可以试试让她男朋友来投资，这不，你们就来了。” 我看向赵婧，说道：“赵婧说你这个人挺靠谱的，要不然我也不会来这一趟。” 赵婧愣了一下，回头说道：“是啊，我之前不是都和你说过了吗？师兄做事还是蛮靠谱的。” 郑可新说道：“做生意嘛，讲究的是诚信，还有实力，邀请你们来呢，我就是想让你们看到我的这些优点。” 我说道：“哦？愿闻其详。” 郑可新说道：“今晚我邀请了这里的高官一起陪你们吃饭，在土地现场我也叫了当地的官员陪同，这个就是实力，至于诚信嘛，我和赵婧认识那么多年，有共同的老师、同学和朋友，如果我害了你们，那以后我在这个圈子还怎么混下去？这就是我诚信的筹码，其它的，还麻烦小师弟仔细考察，这是你的权利，我也有义务配合。” 我说道：“行吧。” 然后开始闭目养神。 又是一阵长时间的沉默之后，我感觉到车子停了下来。 这时候郑可新说道：“到了。” 一行人下车之后，我看到这是一条老旧但起码没有太多坑洼的水泥路的路边，水泥路的左边是一大片橡胶林，而右边，则是夹杂着木薯地、芭蕉林、稻田等农作物的地块。 我们乘坐的车子前面，则停着一辆黑色本田雅阁，一辆白色的丰田皮卡车，还有一辆黄黑相间的警车。 看到我们下来，雅阁、皮卡和警车上的人也纷纷下车。 领头的是一名穿着浅绿色紧身制服，将其大大的啤酒肚衬托得更加明显的高胖中年男子。 跟在他后面的，是几名穿着短裤拖鞋和各色短袖衬衣的当地人。 那名穿着制服的男子远远张开手，做出夸张的姿势对着郑可新走来，嘴里连续说着“萨瓦迪卡！” 与郑可新拥抱寒暄几句之后，他双手合十，对着我和赵婧也分别弯腰，同时也说着“萨瓦迪卡。” 郑可新这时候说道：“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当地警察分局的局长，叫卡宋，因为他会中文，所以市政领导派他来招呼我们。” 卡宋这时候说道：“我很小的时候，许多邻居是华人，我跟他们一起，学习，一起，玩儿，所以跟他们学了一些中文。” 我笑着说道：“卡宋局长的中文说得还不错呢。” 卡宋看着我微笑说道：“您过奖了。” 然后转头看向郑可新，同时伸手非常礼貌地对向我，说道：“这位是？” 郑可新说道：“这位小兄弟是国内来的投资商代表，叫韦策。这位女士是他的女朋友。” 卡宋又对我和赵婧来一波“萨瓦迪卡”，然后说道：“欢迎欢迎，欢迎你们来我们这里投资。” 郑可新接着对我说道：“和卡宋局长一起的这几位，就是这一片土地的主人。” 接着，他对那些跟着卡宋的本地人说了几句泰国话。 这时候我才注意到，这五名本地人手上都拿着一个或崭新或破旧的文件袋。 当郑可新和他们说过话之后，这五个人赶紧从文件袋中拿出了一些资料。 郑可新这时候介绍道：“我打算购买的这片土地，一共六十三亩，分别属于这五个人，在当地官员的引荐下，我和他们已经初步谈妥了收购的价格，今天带你们来呢，一是看看这一片土地，二是看看他们的土地权属证明。当然在泰国呢，面积测度单位是平方佤、颜、莱，1莱等于0.0016平方公里，为了方便你们理解，我换算成了亩。” 说完，郑可新又对这五个人说了几句泰国话。 接着，这五个人走到我面前，将我和赵婧围了起来，同时将手中的材料递到我们面前。 我和赵婧各自分别拿了一份，仔细看了一下，我发现，看不懂... 赵婧看我的表情，“噗呲”一下，说道：“我在国内的时候查过这里土地证的样子，式样上是对的了，但是郑师兄。” 在“包围圈”外的郑可新说道：“怎么了赵师妹。” 赵婧说道：“我们是不是应该去当地的不动产登记机构，核实一下？” 郑可新拍了一下脑袋，说道：“你不说，连我自己都没有去核实过呢，卡宋局长，您看是否方便？” 卡宋这时候说道：“当然方便，彭猜副市长已经交代过我了，全力配合你们的考察工作。” 我点点头，说道：“那我们在附近随便转转，然后大家一起去登记机构核实吧。” 接下来，在那五名爱抢着说话，但我又听不懂说啥的当地人带领下，一行人步行在田间地头转悠了半个多小时。 我也不是搞测绘的，还是个文科生，所以我也看不出我们转过的地方到底有多少亩。 赵婧也是看得云里雾里，倒是郑可新好像来过很多次的样子，对这里的一切相对来说十分熟悉。 回到车上之后，由卡宋亲自开着警车带路，我们几辆车掉头往市区的方向开回去。 又走了差不多四十分钟，我们来到一处看起来就是政府机关的五层楼房前。 在卡宋的引荐下，一名脸上妆容十分妖艳，身穿黑色裙子和白色长袖衬衣的中年妇女在一间小会议室接待了我们。 等大家分别就坐，卡宋用中文向我们介绍道：“这位女士是我们市不动产登记部门的负责人赖拉，你们可以和她用英语交流。” 第一百一十三章 别生气嘛 接着，卡宋局长改用泰语对这名女士说了几句，并对我们比划了一下。 赖拉对郑可新和我分别抛了一个媚眼，然后用浓重的泰式口音英语说道：“欢迎各位前来我们这里投资，卡宋局长之前也跟我电话沟通过了，我会全力为你们做好服务工作。” 赵婧用英语淡淡地说道：“好的，那麻烦赖拉主任核实一下一些地块的土地权属。”说完，看了郑可新一眼。 郑可新点点头，用泰语交代那五名“地主”把土地权属证明材料一一放到赖拉面前。 赖拉拿起这些资料仔细看了一遍，然后拿起手机拨通一个号码，说了几句泰语。 很快，一名和赖拉同样穿着打扮，脸上的妆容也十分妖艳的年轻女子进到会议室，毕恭毕敬走到赖拉边上。 赖拉用泰国话向来人交代了几句之后，将那打资料交给对方。 又等了十来分钟，那名年轻女子拿着那打资料回来，弯着腰对赖拉说了几句泰国话。 一直坐在我边上的郑可新这时候小声对我说道：“她说的是这些材料登记的内容都是真实的，身份信息也对。” 果然，赖拉点点头，用英语说道：“各位来自中国的大老板，经过我们核实，这些证件资料是真的，而且跟这五位先生的身份信息也完全符合，这些土地确实是他们各自名下的合法财产，你们可以放心交易。” 郑可新这时候用英语说道：“那就好，为了预祝我们交易成功，今晚我做东，请在座的吃个便饭，同时彭猜副市长也会出席，请大家赏脸参加。” 赖拉眼神一亮，说道：“好的好的，那我可得盛装出席！” 当晚，在清迈美平皇家大酒店，也就是我和张茜入住的酒店餐厅楼层一间豪华大包厢内。 今天一起看现场的一行人，赖拉和她的那名年轻女手下，以及彭猜副市长及其两个随从齐聚一堂。 看得出来，身材伟岸，身穿夏季灰色西装，面相看起来像亚欧混血的彭猜副市长对郑可新十分熟悉，也十分尊敬对方，一点官架子都没有，最后抵达的他一入座就弯腰和坐在边上的郑可新低声亲切交谈。 此时，前菜刚开始上好，几名服务员端着盘子和酒杯开始上酒。 郑可新对彭猜做出一个稍等的手势之后，转头对隔着我就坐的赵婧说道：“赵婧，我记得你最喜欢喝这款红酒，所以特意让他们准备，今晚我们好好叙叙旧。” 赵婧此时正在发呆，听到郑可新这样说，尴尬地笑了笑，然后伸手在桌子底下摸到我的大腿拍了拍，没有回应郑可新。 彭猜应该听得懂中文，于是笑着用流利的英语说道：“郑老板和这位女士，是老朋友？” 郑可新看了我一眼，然后笑着说道：“还没来得及介绍，这位女士叫赵婧，是我读大学时候的师妹。” 说完，又对我点点头，对彭猜说道：“这位年轻的先生则是我的师弟，是跟赵婧一起的，叫韦策，而且，他就是今天我向你提到的投资商。韦策小兄弟，这位就是我们当地的父母官，彭猜副市长。” 彭猜副市长隔着郑可新对我微微一笑，做出双手合十的手势，说道：“三瓦地卡，欢迎韦老板来我们这里投资。” 我也用磕磕碰碰的英语微笑着回应道：“彭猜副市长你好，谢谢你...的支持。” 众人寒暄之际，酒水陆续摆好，正菜也开始上来，我仔细看了一下，这是结合了西式和东南亚风格的一桌菜，每道菜无论是摆盘还是食材，看起来都让人眼前一亮，散发出“我很贵”的各种信息。 这个时候，赵婧突然用鬼话对着发呆看菜的我说道：“老公，你是不是不高兴了。” 除了在国内领空我和赵婧用鬼话交流了一小会儿，吐槽一下飞机上吵闹的熊孩子，一直到现在，我们都没有用鬼话对话，一是没必要，二是我们法师如果出国，最好不要轻易显示自己的法力，毕竟辖区不同，就像一个国家的警察，去另一个国家旅游，就是普通游客，没必要在那咋咋呼呼显示自己专业技能，免得引来人家反感甚至不必要的麻烦。 当然，以我们现在的法力，主要是我的法力，已经做到不动嘴就能和边上的法师用鬼话交流。 我暗自叹了一口气，也用鬼话说道：“没事，我们都是聪明人，都知道对方心里想什么，大不了回国后我们小吵一架。” 赵婧轻轻噘嘴，用鬼话说道：“老公对不起嘛，不要生气了嘛，回去给你打屁屁。” 我笑了笑，说道：“哎呀我是个大男人，不会那么小气的啦，要是我小肚鸡肠，你也不会看上我，对吧。” 赵婧说道：“我就知道我老公最识大体了，么么哒！” 我说道：“好了，出门在外，也不知道在座的都是什么人，还是不要随便展示法力了，我们开始干饭吧。” 赵婧说道：“好哒，亲亲老公！” 接下来，大家酒过三巡之后，我突然感觉到，我杯子里面的红酒，酒精度数升高了了那么一点点，味道嘛，应该是加了点白酒。 这招我曾经用来对付过李健，就是这个家伙老爱在喝酒的时候咋咋呼呼的灌别人，本来他酒量就是众人中比较好的，于是在我们宿舍有次去烧烤摊撸串喝啤酒的时候，我趁着李健上厕所，偷偷拿了宋广飞自己喝的二锅头，往李健的啤酒杯里面倒那么一小点儿，另外几个蔫坏的家伙心照不宣，笑而不语，等李健上三次厕所，他便主动向大家认错求饶。 当然，这种方式肯定是不道德的！所以我也没多用，就是一半开玩笑，一半，是真的喝不过李健这个死胖子。 内心冷笑过一下之后，我开始暗自发力，将体内的酒精“挥发”出来。 这当然瞒不过坐在我边上的赵婧，她皱了一下眉头，用鬼话说道：“老公你怎么了。” 第一百一十四章 快乐清迈 我也用鬼话对赵婧说道：“有人往我的红酒里面加了白酒，你自己的有感觉到吗？” 赵婧说道：“没有的，口味还是一样。” 我说道：“那当然，那是你喝习惯的红酒。” 见赵婧的小嘴又嘟起来，我赶紧继续说道：“没事的老婆，我这不是因为惊讶吗，也不懂是哪个小人在暗中作梗。” 赵婧缓和了一下情绪，说道：“也是，如果换成我被这样灌酒，我也会不高兴，那老公你注意点哈，我发现这些人开始把喝酒的目标对着你了。” 我说道：“那也正常，毕竟我是金主嘛，哈哈哈。” 赵婧说道：“嗯，小心应对。” 我说道：“你也是，这里很多人我们都不熟，我们还是都要保持清醒，他们敬你酒也不少，你在必要的时候，也要发力排掉多余的酒精。这是在保护自己，异国他乡的，还是小心敬慎为妙。” 赵婧说道：“嗯，我听老公哒！” 接下来，很明显的，其他宾客们，特别是那五名“地主”和彭猜的两名手下，还有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各色男女经理，甚至是服务员，把敬酒的风向直接对准了我和赵婧，特别是我，有时候还出现三四个人排着队向我敬酒的局面。 又过了一阵子，我察觉到，赵婧也开始暗自发功排出体内的酒精，看来这丫头也快撑不住了。 在觥筹交错的间隙，我经过几次看似不经意的暗中观察，注意到郑可新看着越喝越清醒的我和赵婧，眉头越皱越深。 又是一番你来我往之后，对方的有生力量被我和赵婧消灭得差不多，然后我和赵婧开始心照不宣地反攻，我先是和郑可新来了一个满杯，再和彭猜、赖拉等人继续满杯，也许是碍于我的“投资人”身份，他们都硬着头皮和我干了。 接下来便是赵婧出马，再来一轮满杯风暴。 时间很快来到晚上九点，看着东倒西歪的众人，特别是已经快要钻到桌子底下睡着的郑可新，我和赵婧相视而笑，跟唯一一名不用喝酒服务大家的服务员交代几句，便手挽着手离开宴会厅。 来到酒店大堂外，我和赵婧拦了一辆出租车，直接前往当地著名景点塔佩门。 抵达目的地后，我和赵婧手拉着手，在红色砖块砌成的高大城墙下漫步。 虽然已经很晚了，但这一带沿街和广场上依然灯火通明，热闹非凡。 各种小商贩的吆喝声，夜摊播放的音乐声夹杂在一起，加上各色小吃摊散发出来的各种食物香味，这色香味音俱全的极具东南亚特色风情的夜晚，让我很多年之后都无法从脑海中删除。 我们停留在一处卖椰汁糯米的摊位前，买了一人份的一碗，然后手挽着手，你一口我一口地边吃边聊。 赵婧一边一脸兴奋地东张西望，一边说道：“哈哈哈，今晚好开心，先是让这帮家伙偷鸡不成蚀把米，然后来到这么热闹的夜市玩儿，这里的热闹程度可一点也不输给南宁的中山路夜市呢。” 我也笑着说道：“不知道这帮人对我们发起酒精攻势，是因为和中国很多地方的酒文化一样，让客人喝好，还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呢？” 赵婧小脸一板，轻轻掐了我的手臂一下，说道：“小气包，人家也都发功排毒了，好早点陪你出来逛街，还没消气呀。” 我用白色塑料勺子舀了一口糯米，塞入赵婧小嘴里面，说道：“好嘛，既然我们此行的主要目的基本完成，我们等下逛够了就回去休息，明天上午再撇开他们，在清迈简单转转，下午就飞去曼谷买买买！玩玩玩！” 赵婧一跳蹦得老高，差点将我手中的纸碗颠掉，笑着说道：“好耶，我这次要让老公大出血，给我买好多好多护肤品，还有衣服和包包！” 我将右手拿着的勺子放回碗里，然后轻轻捏了捏她粉嫩的脸蛋，说道：“别说护肤品和衣服包包了，你就算是要把国...” 赵婧看我的口型，知道我下一个字是什么，赶紧抬手捂住我的嘴巴，说道：“在这里可不能说这样的话，要不然被别人听到了，会引起很大的麻烦！” 我挠挠头，看到不远处有卖各种油炸昆虫的小吃摊，说道：“哇，有烤蝎子，烤蜈蚣，快，我要去尝尝。” “呀！”赵婧小声尖叫一下，说道：“哎呀，人家最讨厌这种东西了，不要啦！” 但依然被我拉着小手，强行朝着昆虫小吃摊走去...... 第二天一大早，我和赵婧天都没亮透，便要求酒店直接将我们的行李送到该酒店设在机场的贵宾服务处暂存，然后包了一辆出租车，在周边的景点游玩起来。 一直到吃中午饭，郑可新的电话都没有打过来一个，赵婧倒是没有提出疑问，但我知道，这孙子不到下午都醒不过来。 因为我在昨晚喝酒的时候趁着赵婧上厕所的功夫，暗中将体内的酒精排出来之后，又运用已经“出神入化”（当然这是对于普通人来说）的法力，迅速将其中一部分强行注入了郑可新的血管内。 一直到我们搭乘的班机在曼谷落地，入住我们在曼谷自己预定的五星级酒店之后，刚用小费打发走帮拿行李上来的门童，赵婧已经换上泰国电话卡的手机响了起来。 我闭着眼睛都能猜到，肯定是郑可新这个孙子打来的。 赵婧接通电话之后，那边郑可新急切的声音传来：“赵婧，实在是不好意思，我昨晚上被你和韦策灌翻了，现在才刚睡醒，打电话给你们入住酒店的前台，才知道你们早已经退房离开。” 赵婧看了我一眼，吐了吐舌头，说道：“没事没事，我和韦策都是成年人了，会自己照顾自己，我们在清迈玩了一下，现在已经在曼谷了。” 郑可新说道：“你们住在曼谷的哪个酒店？我现在就定最快的航班，飞过去继续陪你们，尽地主之谊。” 第一百一十五章 回到国内 这个时候，我用鬼话对赵婧说道：“既然我们来曼谷的目的是玩儿，不是跟这个家伙继续周旋的，所以别理他。” 赵婧一边如小鸡啄米一般对我点头，一边对电话那边说道：“我们来泰国的目的呢，一是去清迈看现场，二就是来旅游的，既然昨天第一个目的已经实现，那接下来的行程就不劳烦师兄了。” 郑可新说道：“可是你们来泰国，是我邀请来的，于情于理我都应该全程陪同才对。” 赵婧说道：“真的不用了，师兄，我手机昨晚忘记充电了，准备关机，那先这样啊，等我们回到国内再给你打个电话报平安，拜拜！” 挂掉电话之后，赵婧向我伸出右手，我和她一起击了个掌，然后双手捏着她的小脸蛋说道：“走，收拾一下我们就出门，老公带你在曼谷感受一下当小富婆的感觉！” 在曼谷市区和周边玩了两天，我和赵婧心满意足地拖着四个大行李箱，飞回了安平。 接下来，便是需要向银行提交抵押贷款申请，将名下的房子全部变现，当然，这需要一定的审核时间，其中包含评估鉴定什么的，不是光跑一趟就能放款的，所以我给赵婧签署了一份全权委托办理房产抵押贷款的委托书，除了一些必须要我亲自去面签的步骤，就由赵婧代我去跑就好了。 在我忙乎办证、办签证、去泰国看土地现场和旅游的这段日子，我的舍友们当然也没闲着。 根据民事诉讼法的相关规定（无论是当时的旧法还是现在的新法），民商事案件起诉条件之一，就是要有明确的被告，在2002年，法院一般是要求原告在起诉的时候，要把被告的户籍信息包括身份证号码给弄清楚的。 不像现在，一些地方的法院可以连通户籍信息系统，特别是一站式诉讼的口号提出之后，当事人有立案需求的，在立案大厅的工作人员可以合法获得被告的身份证号码等信息，当然前提是要有其它比较具体的信息，比如知道对方户口落在哪个具体地址，如果不知道真名，知道对方实名登记的手机号是多少也可以（这个还需要法院开协助调查函给通讯公司调取这个手机号的主人是不是这个人，这不涉及公民通信自由不受侵犯的原则，是可以调取的，但调取通话记录甚至短信内容，非侦查机关，包括法院是没有这个职权的）等等，毕竟如果只知道名字，全国同名同姓的多了去了，甚至一个小区都有同名同姓的，所以大家以后做生意什么的，最好在合同里面列好双方的身份证号码，这样起诉才更便捷。 回到2002年下半年，具体是11月中旬，因为我对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记忆深刻。 当我某天一大早提着从泰国带回来的两大袋礼物回到宿舍，发现这帮家伙居然都还没起床，将宿舍门关好后，我将东西放到地上，看了一下贴在门后课表，原本8:45要开始上课的法律英语课那栏，贴了一张红色小贴纸，上面写着黑色小字：老师大婚本周不上。 我笑着摇摇头，大喊一声：“全体都有！集合！！！” 沉默了七八秒之后，几声咒骂陆续响起，李健将头从隐私帘伸出来，看了我一眼，说道：“神经病啊你！” 宋广飞的声音也从他的床铺传来：“干啥呢干啥呢，去泰国被下蛊了咋地！” 罗超也迷迷糊糊地说道：“韦策你这瓜娃子，别吵到老子们睡觉！” 我这时候才注意到，宿舍内除了有一股男生宿舍特有的混合着脚臭味、汗臭味、烟味等起码七八种源头的味道外，还有一股酒味。 我摇了摇头，说道：“感情你们因为范老师大婚，不上课，所以昨晚趁机出去喝大酒了是吧？” 早已将头缩回去的李健说道：“是啊，我们这些住宿舍的，长夜漫漫，只能借酒消愁，不像有些人，和大美人去国外双宿双飞，乐不思蜀啊。” 我说道：“都什么跟什么啊，你们块来看，爸爸我给你们带来了什么。” 李健随即迅速翻下床，拖鞋都没来得及找，光脚走到我边上蹲下，翻着袋子说道：“我看看我看看。” 只见他先是翻出两条万宝路，一边一脸嫌弃地将其中一条拿出来仔细打量，一边说道：“咦真恶心，这外国烟就喜欢在包装上印这种吓人的东西。” 在一些国家，法律规定在烟草包装上，必须印上黑黄色的烂牙口，被腐蚀的肺部，甚至是一些坟墓等吓人的图片，以劝阻人们少抽烟或者不抽烟，特别是泰国这种老牌恐怖片出产国，烟盒上的画风那简直不要太酸爽。 罗超也慢慢爬下床，走过来朝我的袋子看了两眼，说道：“哟，龟儿子还记得给爸爸们带几瓶外国酒，不过昨晚搞多了，我们今晚再喝。” 这些烟酒都是在曼谷机场进入安检口后在机场内的免税店买的，要不然也不能随便托运上飞机。 我笑着说道：“烟酒茶我都带了一点，还有一些果脯和肉干什么的，今晚我们可以再去外面买点熟菜，然后在宿舍好好喝一下我带来的湄公威士忌。” 宋广飞此时也下床伸了一个懒腰，说道：“湄公威士忌？没听说过，我印象中泰国是啤酒比较出名，那啥，画着一头大象的，你咋不搞点回来。” 我弯腰提起袋子走到自己书桌边将袋子放好，说道：“带啤酒回来？我疯了吗？以你们哥几个的酒量，我和赵婧什么别的东西都不用买，光扛啤酒，都不够你们喝半晚上的。” 李健拿着那条烟走到他自己书桌边上放好，拿起打火机，然后又将拆出来的一包烟中的一盒拿出一根来点上吸了一口，接着将烟盒丢给罗超，说道：“大象啤酒还是比较耐喝的，一般人两瓶就晕了，咦？不对，说到赵婧，你小子说今晚在宿舍好好喝，怎么，你今晚不回家抱你的小可爱睡觉了吗？” 第一百一十六章 坎坷诉讼 我将自己的椅子换一个方向朝外，坐下来，然后瞪了李健一眼，说道：“她就不能有自己的私人空间吗，我干嘛天天和她腻歪在一起，而且今晚她要回父母家住，所以我还不如来陪你们这帮孙子喝点小酒。” 宋广飞也搬了自己的椅子坐在我对面，说道：“也行，可以慰劳一下我们的罗大律师。” 我看向罗超，说道：“怎么了，罗大律师。” 罗超拿出刚才李健丢给他的那盒烟，拿出一根，再拿起自己桌面的打火机将烟点上，靠在自己书桌边，然后苦笑着说道：“还不是因为程娟的事情，法院立案需要我们自己收集当事人的户籍信息，这些天跑死老子了。” 我说道：“程娟不是告她的家人吗，这些户籍信息她提供不了？” 罗超说道：“你看啊，她要起诉的是自己的舅舅和表弟，她又不晓得他们的身份证号码，只知道住在哪里是不行的。” 我说道：“我记得民诉法老师说过，这种情况可以向法院提出申请，让法院去派出所调啊？” 罗超说道：“你龟儿子当时是没认真听课吧？向法院申请调取身份证号码，必须要是真正的律师才可以！” 我挠了挠头，说道：“哦哦，我忘了，那怎么办？请个律师帮你去调？” 罗超说道：“是啊，我找了我们院长，之前校长不是说学校会全力帮助程娟吗？院长于是要求我们的民法老师张老师帮我，他同意用他律所的章盖给我们一份委托书，具体就是程娟委托张老师为本案的代理律师，以张老师的名义去法院申请调取程娟舅舅和表弟的身份证号码，拿到委托书后，我也去法院交了。” 我说道：“那不就行了。” 罗超说道：“有那么简单就好了，先说拿委托书的事情吧。张老师在律所也只是一个普通律师，要盖章，需要有委托合同，还需要律所的账号有代理费入账，你猜张老师所在的律所要求收多少钱？” 我说道：“多少钱？” 罗超说道：“这帮龟儿子，要求我们交三万五千元的代理费！就算张老师愿意先垫钱，然后扣去张老师能拿回百分之七十的律师分成，那也是一万零五百就白给了律所，还不连扣税后的，扣税后拿回来更少。” 我说道：“很正常啊，按照标的来算，你看啊，遗嘱上是有财产分配内容的，还有涉及人身的，按照财产标的来算也差不多是这个价钱吧？” 罗超说道：“标你个头的的，那种离谱的金额也能算进标的吗？那种限制人家一生的要求也算涉及合法人身吗？而且明眼人一看就稳赢的官司，还不用他们亲自跑，盖个章，就净收老子一万，老子才不会那么傻。” 宋广飞说道：“就是，我们学生咋可能拿得出那一万嘛。” 李健也说道：“我建议程娟问父母要这笔钱，程娟又不敢。” 罗超说道：“不是敢不敢的问题，哪怕老子们有这些钱，也不能便宜了律所啊。” 我说道：“后来呢，张老师怎么盖到章的。” 罗超说道：“好在张老师经验丰富，带着我和程娟去了司法局，帮程娟申请了法律援助，司法局工作人员一看程娟还是个学生，了解事情经过后也同情她，申请内容也符合规定，于是同意了，每个律师每年不是都有法律援助办案数要求吗，我记得是两件，所以司法局指定张老师作为程娟的法律援助律师，然后写了个通知给张老师的律所，才得到免费盖章。当然，我们和律所还真的写了委托合同，因为是指定法律援助，所以是免费的。” 我说道：“那不就行了？” 罗超给了我一个大大的白眼，说道：“你以为打官司那么简单啊？” 我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说道：“那您继续说。” 罗超说道：“我假装是张老师的实习生，不过实际上也算是学生，带着委托书和起诉书这些材料，当然还包含调取程娟舅舅和她表弟身份证号码的申请书，去法院立案大厅提交，法院因为交材料的人太多，审查了几天，然后给我们开了一个协助调查函，方便我们自己去华阴县，不对，华阴区程娟舅舅户籍所在地的派出所调取她舅舅和表弟的身份证号码。” 我竖起拇指说道：“为民办实事，即不浪费自己时间，也方便了当事人。” 罗超说道：“方便是方便，可是也怪我，我当时没仔细看协助调查函的内容，坐班车去到华阴区的城关派出所递交了调查函，人家民警一看，不对啊，持函人应该是张老师，不是我。” 我笑着摇头说道：“也是你活该，法院的协助调查函是开给律师的，你自己屁颠跑去派出所，谁会认你。” 罗超说道：“好死不死，张老师前段时间腿受伤了，我也不好意思拉着一个瘸子去华阴啊，开车路程都要一个小时呢，所以我们只好等啊等，等到协查函指定的时间过期，张老师的伤才好，也不是完全好，勉强能走路。” 我捂脸说道：“立个案都那么难，要不是谁家里有困难，以后谁当律师啊。” 李健将手中的第二根烟头按到自己书桌上的烟灰缸内掐灭，瞪了我一眼，说道：“老子想当律师可是因为法制信仰和理想，我家可不困难。” 我摆手说道：“好了好了，你这个律二代有情怀好了吧，罗超继续汇报。” 罗超说道：“然后老子又要跑法院申请新的协助调查函，一直到昨天早上，才由李健开车，拉我和张老师去华阴区拿到程娟舅舅和表弟的身份证号码，完善了立案手续，再由我昨天下午把所有齐全的材料交到法院立案大厅，现在在等法院通知去缴费呢。” 需要说明的是，罗超不是律师，作为公民代理，为另一个公民打官司，包括立案、出庭等是可以的，哦，是在当时可以，现在公民要代理案件，如果是单位作为当事人，需要提交材料证明该公民是单位的职工。如果是自然人作为当事人，那就需要该公民是该自然人的近亲属，或者获得当地基层组织的许可，并承诺不收取代理费用，才能获得法院准许。 第一百一十七章 发财美梦 等罗超说完程娟案件进展，我苦笑着摇摇头，起身走到李健书桌边上，拿出一包新的万宝路拆封，抽出一根烟，用李健的打火机点上，深深吸了一口，说道：“从我们近期接触的案件来看，律师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干得来的，不但要有扎实的法律功底，丰富的办案经验，还要有强大的内心，要不然一件事情因为各种因素跑几趟，还没跑成，一般人真的是会崩溃的。” 一直在屋内来回踱步的李健点头说道：“所以你们没看到吗，我爸的头发都秃了，我妈的头发也白了三分之一，当律师啊，要么没头发，要么白头发，我们刚起步，得好好想想怎么养好自己的头发。” 宋广飞笑着说道：“呸！还律师，你现在才是一个法学生，将来能不能考得律师证还是未知数呢。” 李健瞥了一眼宋广飞，说道：“哼，我们走着瞧！我明天就开始认真学习，我就不信了，好好学到毕业，肯定能一考就过。” 罗超说道：“我听说很多研究生师兄师姐都没考过，凭什么你一个本科刚毕业的就能过，牛可不是这样吹的撒。” 李健说道：“都说遗传很重要，我父母都能考过，我也一定能！” 宋广飞笑着说道：“说不好负负得正呢，两个学霸生出来的孩子，不一定是学霸。” 罗超也笑了，说道：“就是撒，更何况好像李健现在的成绩也不怎么样，我记得还没韦策的好，跟学霸差了十万八千里了，哈哈哈！” 我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时钟，说道：“我去，扯上我干什么，别斗嘴了，上午第二节是民诉法课，时间准备到了，你们快洗脸刷牙，上课去吧。” 当天晚上，在宿舍，我们摆出一张之前特意买来吃饭喝酒的折叠方桌，然后将一些熟食和我从泰国带来的零食和烟酒摆上。 我们平时喝洋酒都是喝纯的加冰块，好在李健办法多，去学校附近熟识的餐馆讨到一小桶冰块。 一口凛冽的酒水入喉之后，我觉得这泰国的威士忌不比欧美的差多少，还挺好喝。 酒过三巡之后，我按捺不住内心的喜悦，对大家说道：“我说哥几个，我呢，最近好事连连，可能再过一段时间，就能做到财务自由啦。” 李健瞪大眼睛说道：“你这是傍上新的富婆了吗？” 宋广飞笑着说道：“他才舍不得他那个大美女赵婧呢，我猜啊，韦策这是中彩票了？” 我摇头说道：“反正到时候你们看到我买好车别惊讶就好，现在先保密哈。” 罗超狠狠吸了一口烟，说道：“总是搞得神神秘秘的，不想说就别说了撒，发财了记得多请大家喝酒就好。” 我笑着说道：“那是自然！” 接下来，可能是发大财的美梦即将要成真，我主动频频举杯，结果可想而知，不到两个小时就被他们灌得不省人事，赵婧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接到。 又过了一个周末之后，法院电话通知罗超程娟的案子可以立案了，同时还减免了一半诉讼费，因为适用的是简易程序。 而我的房屋抵押贷款手续进展也十分顺利，八百万的贷款很快就打到了我的工行银行卡上。 贷款到账的当天晚上，我和赵婧一边在家吃晚饭，一边商量接下来的投资事宜。 我一边啃着赵婧做的可乐小鸡腿，一边说道：“买卖地皮这种事情呢，是要亲自再去一趟的，可是我们老师说我这个学期请假太多，只能周六去周日回了。” 赵婧夹起一片水煮牛肉放到我碗里，说道：“去两天我怕时间不够，实在不行我自己去好了。” 见我抬头看向她，赵婧嘟嘴说道：“你要是不放心，可以叫晓静跟我一起去。” 晓静叫韦晓静，是我的堂妹，在南宁读大学，跟我一样和赵婧从小就认识。 我笑了笑，说道：“也行，晓静还没去过泰国，你晚点问问她有没有时间陪你一起去。” 赵婧拿起手边的手机，说道：“现在就问吧。” 电话拨通之后，那边响起爽朗的少女笑声：“哈哈哈嫂子，我刚才还想起你和我哥呢。” 赵婧笑着说道：“你这个死丫头，叫了那么多年姐姐，改口叫嫂子倒是挺溜的。” 韦晓静说道：“那是，亲上加亲不好吗，嫂子，找我有什么事情呀。” 赵婧说道：“我和你哥有个投资项目，在泰国，但是你哥因为这个学期翘课太多，没有时间去，打算请你和我去一趟。” 韦晓静说道：“我的天啊，去泰国投资？你们也太牛了，居然背着我发财！去去去，我有的是时间！” 赵婧对我吐了一下舌头，说道：“虚！主要是我家这边出钱多啦，你有护照的吧？” 韦晓静说道：“有呀，我去年还和爸爸妈妈去越南玩过呢。” 赵婧说道：“那这样，你明天赶紧在那边找个旅行社，办签证，然后你把身份证号发给我，我帮你买南宁飞清迈的机票，我们在那边汇合，怎么样？具体时间等我和那边的客户商量一下。然后在清迈办完事，嫂子带你去曼谷买买买，刷你哥的卡，哈哈哈。” 韦晓静说道：“哈哈哈，好呀好呀，我明天就去办这些事情。” 赵婧说道：“好的，那先这样，明天我们再联系，拜拜。” 挂掉电话之后，赵婧对我吐了吐舌头，说道：“这样我的臭老公总该放心了吧。” 我露出尴尬的笑容，说道：“我什么时候说过不放心了，吃菜吃菜。” 赵婧说道：“嗯，对了老公，你还得去银行申请预约办理大额跨境转账业务。你看你哪天没课，去学校门外那个工行支行办理就好。” 我点头说道：“我课间出去办就好了吧，最多迟到一下。” 赵婧说道：“也行。” 又过了十来天，我开车将赵婧送到机场，在国际出发登机口外面，两人腻歪了好一阵子，然后目送她拉着大箱子进入安检区。 第一百一十八章 进展顺利 按照之前赵婧跟我说的交易细则，她和韦晓静去到清迈后，要签两个合同。 首先是赵婧和郑可新签订合伙购买土地协议，赵婧出资八百万，郑可新出资八百万，因为郑可新已经移民到那边，所以合同写明赵婧只是出资，土地的权属要落在郑可新名下，等到时候富土康收购这片土地，郑可新除了返还八百万本金给赵婧之外，还要支付百分之五十的土地溢价，也就是收益的一半。 这个协议签订之后，由我在国内将八百万转入郑可新在泰国的银行账户。 其次要通过那边的不动产买卖中介机构和那五名地主签订三方土地买卖协议，甲方是赵婧和郑可新，乙方是那五个人，丙方是中介机构，中介机构的作用是确保交易安全，甲方把一半的资金转入乙方指定账户后，丙方配合甲方和乙方办理产权过户，等新的土地权属证书办好，甲方再将余款打入乙方之前的指定账户，交易就此完成。 当然，中介机构要收取交易金额百分之一的佣金，佣金也是赵婧、郑可新和那五个人各负担三分之一。 赵婧和韦晓静去到清迈的第二天下午，我正在学校上中国法制史课，法制史老师那慵懒的声音，让我昏昏欲睡。 这个时候我的手机振动起来，一看是赵婧打来的，赶紧猫着腰从阶梯教室的后门溜了出来。 赵婧在电话那头说道：“老公，想我了没有呀。” 我笑着说道：“当然想了呀。” 赵婧说道：“跟老公报告，刚才我已经和郑师兄签署了合伙购买土地协议，你现在有时间把钱打过来吗。” 在前几天，赵婧就已经让郑可新将他的银行账户信息用电子邮件的形式发给我，我也早就打印出来备用。 我点点头，说道：“我这边的课刚开始，就是那个上课不爱抬头的周源老师，他应该不会再次打卡点名，我这就去银行办手续。” 赵婧说道：“哦中国法制史啊，但是你翘课一会儿，要记得借宋广飞他们的笔记抄哦，去吧去吧，我老公办事效率最高啦，晓静，你还有什么要和你哥说的？” 韦晓静的声音从那边传来：“没有没有，叫我哥少喝酒少抽烟，少看别的美女就好，哈哈哈哈！” 我摇着头挂掉电话，然后走出教学楼，一路小跑向学校大门的方向跑去。 因为是大额跨境转款，且已经提前预约和申请，所以银行的大堂经理直接带我进入vip专柜所在的小屋子办理，将所有材料提交之后，转账手续很快办完，我那张曾经存有巨款的银行卡，又只剩下几千块钱生活费了。 将钱转过去之后，我发了一个短信给赵婧，然后又一路小跑回到教室，好在周老师一直在低头念他的“经”，没有发现我曾经溜出去过。 第二天中午午饭后，我正躺在宿舍床上看小说，赵婧的电话再次打来：“老公老公，这边进展十分顺利，第二个合同也签署了，我们刚把八百万打入他们五个人指定的账户，这边的效率没国内高，需要三个工作日，土地权属才真正转到郑师兄名下。” 我笑着点点头，说道：“没事，你们不是打算在那边多玩几天吗，等手续办完再回来，不着急哈。” 韦晓静的声音此时从电话那边传过来：“哈哈哈，哥哥哥哥，这里太好玩了，我和嫂子下午要去骑大象！明天呢要去清迈大学看帅哥，不许吃醋哈哈哈，然后再去双龙寺玩儿，晚上吃完好吃的之后，就去夜间动物园逛逛！” 我苦笑着摇摇头，说道：“两个疯丫头，注意安全就好。” 感觉韦晓静将手机从赵婧手里抢了过来，然后她小声说道：“老哥你放心，那个郑可新我一看他看嫂子的眼神就不对，我们已经支开他了，在等待办证的这几天，我和嫂子自己玩儿，反正我们两个英文都很好，在这边不用当地人带的。” 上次跟赵婧去泰国的时候我就发现了，那边不管是清迈还是曼谷，起码服务行业的人都会说英语，交通出行、购物和食宿，只要英语好的人，在那边基本畅通无阻。 我点头说道：“我妹办事深得我心！” 赵婧在那边拿过手机，说道：“臭老公，这回有你妹妹陪我一起来，总该放心了吧？我们等下吃饭都是两姑嫂自己去吃的！坚决不接受别人的糖衣炮弹！” 我露出无奈的苦笑，说道：“我都说了我对你能有什么不放心的，只要你们确保自己安全就行，出门在外别咋咋呼呼的。” 赵婧说道：“哎呀知道啦知道啦，我和妹妹已经从郑师兄公司出来了，我们自己打车走啦，先挂了，拜拜！” 放下电话之后，一直竖着耳朵偷听的李健蹭地窜上我的床，说道：“老实交代，你的赵婧美女和妹妹去哪里干什么去了。” 我一脸惊诧地看着李健的肥脸，说道：“卧槽你这个牲口，居然偷听我打电话。” 李健笑着说道：“我主要是听到你说你妹办事你放心，唉，我怎么不知道你有个妹妹，漂亮不？” 我白了他一眼，说道：“漂亮是漂亮，但人在南宁读书。” 李健随即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一边顺着阶梯爬下床一边说道：“切，我还以为是赵婧的妹妹呢，你妹妹，哪怕是亲戚，估计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我趁他还没完全爬下去，给了他肩膀一脚，说道：“怎么说话呢，什么跟什么啊，我家这边的基因就那么差吗？” 躺在我对面床上的宋广飞这时候说道：“我说句公道话，赵婧简直就是来拯救你们韦家基因的。” 看我正准备把枕头丢过去，他赶紧说道：“我说的是相对，相对！如果是李健和罗超，那就算是仙女下凡也拯救不了他俩家族的基因。” 罗超这个时候说道：“哈哈哈，去死吧老宋，老子家族的基因已经有程娟来拯救了，所以就不和你们去比较这种无聊的事情。” 李健的八卦雷达随即马上开启，一路跑到罗超床下，拿起罗超书桌上的玉溪顺了一根夹到自己耳朵上，然后说道：“什么？有情况，快如实招来！” 第一百一十九章 冤家路窄 罗超歪头瞥了李健夹在耳朵上的烟一眼，抬起右手做出一个夹烟的动作。 李健赶紧拿起李健桌面的打火机，又将烟拿下来塞到自己嘴里点上，吸了一口，然后毕恭毕敬抬手将烟递到罗超头边。 罗超一脸嫌弃地说道：“再给我一根新的，你娃儿恶不恶心的啊。” 李健讪笑一下，从罗超桌面烟盒拿出一根新的烟，递给罗超，再将打火机丢到罗超胸前，说道：“这样总行了吧。” 罗超躺着将烟点上，深吸了一口，然后说道：“程娟同志，高瞻远瞩，站位和格局都十分之高，已经答应做我女朋友了！” “啪啪啪！！！” 等我们另外三人一起鼓完掌，李健首先说道：“那表示我们又有大餐吃了。” 宋广飞笑着说道：“你这个吃货，就知道吃，你就没想到程娟的舍友？啊？” “啪！”李健拍了自己额头一下，说道：“对对对，正所谓饱暖思淫欲，吃饱之后，我们就可以跟程娟的舍友们一起在校园漫步了！到时候，我先选！” 我摇头说道：“你们啊，怎么三句话不离女人。” 李健给了我一个中指，说道：“你这个饱汉不知饿汉饥的家伙，之前就你一个人有女朋友，看把你嘚瑟的，我认为，很快啊，我和宋广飞也准备要找到各自的女朋友，我们四个人，准备变成八个人了，哈哈哈哈哈。” 我摇头笑着说道：“对了罗超，程娟的案子进展怎么样了？” 罗超说道：“法院很重视这件案子，除了同意我们提出的缓交诉讼费申请外，还加快了送达流程和排期开庭进度，过几天就开庭了，我刚想和你们说这件事呢。” 李健露出疑惑的神情，说道：“一般的案子从立案到排期开庭都至少要三十四天，为什么你办的那么快。” 罗超说道：“我听张老师说，是据说啊，法院有个女的庭长，在负责组织成立一个维护妇女儿童权益的审判团队，她听说这件事后，觉得这个案子很奇葩，所谓的遗嘱严重侵害了妇女的合法权益，打算亲自办理，并作为典型案例做普法宣传，等判决下来之后，就会主动写信息报道给媒体。作为维护妇女儿童权益的普法案例，给社会上一个警示。不过张老师也说，这是路边社消息，不一定准确。” 我笑着说道：“之前我和赵婧还商量着找媒体来曝光程娟妈妈娘家人的丑恶嘴脸，没想到法院要自己主动拿出来作为典型案例宣传了。” 李健又给了我一个中指，然后说道：“你说我们三句话不离女人，你才是三句话不离赵婧呢。” 宋广飞摆手说道：“具体是几号开庭啊，我们到时候要是有课咋办？” 罗超说道：“这个星期五下午的庭，是体育课，我们可以随便开溜。” 我点头说道：“那就好，到时候我们和你一起去给程娟助威。” 罗超说道：“程娟不太愿意去法院看到她那些恶心的亲戚，我也不勉强，就由我一个人作为公民代理代为出庭好了。” 宋广飞说道：“不是吧，张老师也不去吗？” 罗超苦笑着说道：“张老师腿又瘸了，这回是痛风，一下地就疼得龇牙咧嘴的，我就不为难他了，反正他已经私下教了我很多出庭的技巧，我应该能应付。” 我说道：“希望对方不出庭，或者没有找律师。” 李健说道：“对方有律师更好，罗超罗大状刚好可以拿一个稳赢的案子练练手。” 罗超将手中的烟灰往床下随意轻轻一弹，说道：“但愿一切顺利吧。” 等待程娟案开庭的这几天，泰国那边也传来好消息，那五块地皮产权已经合为一块，并顺利转到郑可新一个人的名下，八百万（人民币汇率等值的泰铢）尾款也已经打给了那五个原地主。 然后赵婧和韦晓静在清迈办完正事后，姑嫂二人直接飞往曼谷，开启逛吃逛吃和买买买模式，要下周一才回国。 这周五下午三点二十分，我们宿舍四大才子一起准时出现在华阴区人民法院的2号法庭门外。 此时法庭内也已经有人，跟李健他们一起走进法庭两边旁听席之间的通道之后，首先映入我眼帘的，是屁股靠在被告席桌面外侧打电话的一名身穿黑色西装套裙，穿着黑色丝袜，脚踩黑色高跟鞋的披头卷发年轻女子。 我去，冤家路窄，这不是谢玲吗？许久不见，她明显又瘦了不少，原来的小鹅蛋脸变成了瓜子脸，这货今天穿的裙子比以前的稍微短那么一点点，一直朝膝盖往上还有十五厘米，之前还算丰韵的美腿，也变成了筷子腿，交叉在一起，还蛮...诱，不是，还蛮好看的。 我心怀恶意地想，这个歹毒的女人，肯定在执业生涯的开端，因为愚蠢和恶毒，被法制铁拳给狠狠教训过不知多少次，要不然怎么会如此消瘦。 不过似乎，有些不该瘦的地方还在，呸！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这个时候，一名身材矮小，穿着保安黑色作训裤和一件皱巴巴的灰色西装的年轻男子，一把推开还没来得及找座位的我，走到谢玲边上，然后向她鞠了一个躬。 紧接着，一名年约四十岁的中年妇女，画着夸张的浓妆，烫着时尚的淡黄色盘头，穿着一身黑色厚绸旗袍，披着白色毛披肩，也跟在年轻男子后面走到谢玲边上，露出夸张的笑容，说道：“哎呀谢律师您来了，您可真是准时啊，职业操守真高。” 谢玲没直接理会这两个人，而是一边继续叉着腰打电话，一边用下巴朝后面呶了一下。 中年妇女和年轻男子赶紧唯唯诺诺地绕到被告席上坐好。 见我看着被告席发愣，李健狠狠掐了我的手臂一把，小声说道：“你小子怎么看到美女就走不动路了，赶紧去宋广飞边上坐好了！” 这个时候，拿着一大打资料的罗超也已经走到原告席上，在委托代理人的台卡后正襟危坐。 第一百二十章 是谁奇葩 等我跟在李健后面进入右侧的旁听席坐到宋广飞边上之后，李健一脸疑惑地看着左前方的谢玲，小声说道：“这个女的有点眼熟。” 宋广飞轻笑着说道：“哦哟，这好像是之前来教室找过韦策的美女师姐，不过比当时瘦了很多，我也不太确定是不是她。” 我看着挂掉电话，风风火火绕到被告席委托代理人台卡后坐好的谢玲，淡淡说道：“就是她，谢玲师姐，安平市最坏的律师！我的老冤家死对头。” 之前我没怎么跟他们提起卖房遇到一系列纠纷的事情，所以李健一脸惊讶地说道：“你才见过几个律师啊，还安平市最坏...不过，有这么一个漂亮的仇家，然后还有一个一样漂亮的女朋友，你小子这辈子也值了。” 宋广飞捂嘴笑着说道：“哈哈哈，就是，这个叫谢玲的女律师的颜值和身材一点也不输赵婧师姐呢，话说你是咋跟这个谢玲针尖对麦芒的？” 这个时候，一名穿着法院春秋西装制服，胸前佩戴法徽的年轻女书记员拿着一个卷宗从审判席右侧的工作人员通道推门走入法庭，于是我说道：“时间差不多了，我估计法官也准备进来，我们庭后再说这事吧。” 女书记员将卷宗放到审判席桌面之后，走到原告席位边上，开始查看出庭人员身份证件。 又过了一会儿，一名穿着法院春秋西装制服，胸前同样佩戴法徽的年轻男子，一手拿着一台小型摄像机，一手拿着简易三脚架从工作人员通道走进来，径直走到左右旁听席中间过道正中央，架起了摄像机。 再过了一会儿，一名身穿法袍的中年女法官，和一男一女穿着正装的人民陪审员从工作人员通道走入法庭，坐到了审判席上。 宋广飞随即小声说道：“普通程序？这么简单的案子居然搞普通程序？” 我刚想开口回应宋广飞的时候，谢玲“蹭”一下站了起来。 于是我小声嘀咕道：“看嘛，这个嘴欠的家伙肯定又要作妖了。” 谢玲似乎听到我的吐槽一般，往我这边看过来，认出我之后，给了我一个大大的白眼，然后抬手甩了一下头发，转头看向坐在审判席中间位置的女法官，说道：“审判长，我不同意有人旁听，也不同意你们的工作人员对庭审过程进行录音录像。” 那名女审判长一脸严肃地看向谢玲，说道：“请说出你的理由。” 谢玲坐回到自己位置上，然后说道：“我认为这个案子属于涉及个人隐私的案件，所以现在正式提出申请，不公开审理本案，同时申请不能对案件审理过程进行录音录像。” 审判长侧身跟左右两边的陪审员各自低声耳语几句之后，重新坐正说道：“关于你的第一个申请，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一百三十四条的规定，人民法院审理民事案件，除涉及国家秘密、个人隐私或者法律另有规定的以外，应当公开进行。离婚案件，涉及商业秘密的案件，当事人申请不公开审理的，可以不公开审理。合议庭经过合议，认为本案之情形不符合前述规定，因此决定不同意你的第一个申请，本案应当公开审理。” 谢玲：“哼！” 见谢玲冷哼一声不予回应，审判长继续一脸淡定地说道：“关于你的第二个申请，根据《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庭审活动录音录像的若干规定》第一条，人民法院开庭审判案件，应当对庭审活动进行全程录音录像。第二条，人民法院应当在法庭内配备固定或者移动的录音录像设备。有条件的人民法院可以在法庭安装使用智能语音识别同步转换文字系统。第三条，庭审录音录像应当自宣布开庭时开始，至闭庭时结束的规定，人民法院有权对所有庭审活动进行录音录像，因此你的第二个申请，合议庭同样不予准许。” 【注：因为涉及到新旧衔接法的问题，狸教授写的前述法条都是新法，免得读者衣食父母们记忆错乱，特别是免得法科生们今后做错题，绝对不是因为笔者懒得论述，毕竟洋洋洒洒来个几百几千字的新旧法对比，这多出来的字数可是要读者多付钱的（狗头保命）。】 谢玲耸耸肩，说道：“那行吧，可以开庭了。” 李健此时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看向我，小声说道：“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那么讨厌这个女律师了。” 审判长终于也绷不住了，一改之前严肃的表情，一脸无奈地摇摇头，然后拿起法槌“哆”地敲了一下，说道：“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的相关规定，安平市华阴区人民法院民事审判第一庭今天在这里公开开庭审理原告程娟诉被告李有财，被告李金风遗嘱继承纠纷一案，首先核对当事人身份情况，原告是什么人到庭。” 罗超愣了一下，赶紧说道：“原告，原告程娟本人没有到庭，委托，委托诉讼代理人到庭，我是，是公民代理，程娟的身份信息如下...” 等罗超磕磕巴巴介绍完程娟和自己的身份信息之后，审判长点点头，看向被告席说道：“现在核对被告身份情况，被告是什么人到庭。” 刚才被驳回申请后一直在翻阅身前材料的谢玲抬头轻蔑地看了罗超一眼，然后说道：“我是李有财和李金风的委托诉讼代理人谢玲，金源律师事务所律师，委托权限为全权代理，具体是代为承认、放弃、变更诉讼请求，代为签收法律文书，进行和解，提起反诉或者上诉等。我身边这位女士也是李有财和李金风的委托诉讼代理人，是李有财的姐姐，公民代理，代理权限为一般代理，姓名李有雯，身份信息...” 看向身前资料后，谢玲皱着眉头看向李有雯，说道：“哎呀你自己念，这都写的什么跟什么啊，奇葩。” 李健这时候小声说道：“卧槽！到底是谁奇葩？” 第一百二十一章 申请回避 需要说明的是，庭审程序是有严格规范的，比如宣读法庭纪律，比如要列明审委会委员名单询问当事人是否申请这些人回避等，但现实中因为案多人少，除了一些网上直播或者用来竞赛的庭审，法官们一般都会简化程序，因此本案也是简化后的程序，而且写故事嘛，要是连法庭纪律和审委会委员名单都复制粘贴过来，也有凑字数之嫌。 接下来，李有雯对谢玲笑了笑，然后从谢玲身前拿过一张纸，站起来，对着这张纸大声念道：“我，姓名，李有雯，女，职业，安平市华阴区城关镇小学语文老师，自考大专学历，特级教师，曾获得华阴区教育局表彰的...” 审判长嘴角抽搐了一下，“哆”地敲了一下法槌，说道：“好了不要念了，书记员，核对过李有雯的身份信息和委托手续没有。” 坐在审判台前书记员席位上的那名憋红了脸的书记员起身回头说道：“报告审判长，所有出庭人员的身份信息和委托书都核对过了，没有问题。” 审判长说道：“好的，那就开庭吧。原、被告对对方出庭人员是否有异议。” 谢玲抢先说道：“有异议。” 审判长终于翻了白眼，似乎又觉得不妥，假装抬头看了一下天花板，然后说道：“有什么异议，说吧。” 谢玲说道：“罗超同学还是个学生，应该以学业为重，不要出来接案子跟我们正牌律师抢生意。况且，他是程娟的什么人？有什么资格代表程娟出庭。” 审判长说道：“你的异议有什么法律依据吗？” 谢玲抱胸说道：“没有。” 如果放到现在，谢玲是有资格提出异议的，前面也说过了，按照现在的规定，公民代理当事人为自然人的案件，必须要有社区等出具的推荐证明，以及不收取费用的声明等材料。 主要依据是《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2022年1月1日起施行版本）第六十一条：当事人、法定代理人可以委托一至二人作为诉讼代理人。下列人员可以被委托为诉讼代理人：（一）律师、基层法律服务工作者；（二）当事人的近亲属或者工作人员；（三）当事人所在社区、单位以及有关社会团体推荐的公民。 接着，审判长说道：“合议庭决定，罗超作为程娟的委托诉讼代理人合法，本庭予以准许，驳回原告诉讼代理人的该项异议。原告委托诉讼代理人，对对方出庭人员是否有异议。” 罗超摇着头说道：“没有异议。” 审判长接下来介绍了自己和陪审员以及书记员的名字和身份，然后问到：“各方当事人是否申请我们回避。” 罗超刚想开口，谢玲又抢先说道：“我申请审判长回避。” 审判长嘴角抽搐一下，说道：“请说明申请我回避的理由。” 谢玲说道：“本案涉及的纠纷大家也都了解，如果审判长是女性，会对原告产生共情，所以我申请审判长回避，换一个男法官来审这个案子，说个题外话，最好帅一点。” 在审判长无语沉默时，罗超看起来像是鼓起很大勇气看着对面的谢玲说道：“你不也是女性吗？” 谢玲瞪了罗超一眼，说道：“现在还轮不到你说话的时候。” 审判长这个时候说道：“按照法定程序，申请法官回避的，需要本院院长审核批准，现在休庭十分钟，待我请示院长后再做决定。” 然后拿起法槌“哆”地敲了一下。 等审判长和人民陪审员离开，谢玲斜眼看了我一眼，然后起身朝我这边走来。 李健这个家伙这个时候一脸激动地拉了一下我的手，小声说道：“她来了她来了，她来找你麻烦来了。” 只见谢玲慢悠悠走到我边上的位置坐下，然后扭头对我说道：“小师弟，又见面了啊。” 说完，还抬手甩了一下长发，一股丁香花味混杂着檀香的香味扑面而来，还...挺好闻。 我冷笑一下不看她，说道：“冤家路窄。” “哈哈哈哈哈！” 谢玲夸张地单手捂嘴大笑之后，说道：“再怎么说，我们也是同门师姐弟嘛，怎么，你们是罗超的同学？” 我依然板着脸，说道：“这不是废话吗，刚才罗超也介绍了自己身份了啊。” 谢玲耸耸肩，说道：“学生呢，要以学业为重，不要整天不是谈恋爱，就是帮人打官司的，会影响成绩的啦。” 见我沉默不语，李健探身对着谢玲微微一笑，说道：“师姐，你是怎么接到这个案件的，让我也学习学习。” 谢玲白了李健一眼，说道：“你算老几。” 李健笑容一滞，说道：“我爸是发顺律师事务所的主任，首席合伙人，我将来可是要继承家业的。” 谢玲看向天花板想了一下，说道：“哦，李新啊，怪不得你也那么丑。” 李健的肥脸一下憋得通红，说道：“果然不是什么好人，哼！”说完，重新坐好，不再理会谢玲。 谢玲见我们都不理她了，于是起身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小伙子，等下学着点，姐姐教你怎么在法庭上玩儿最开心。” 又过了一会儿，审判长和两位人民陪审员返回来，坐到各自位置上。 审判长看了抱胸冷笑的谢玲一眼，拿起法槌“哆”敲一下，说道：“现在继续开庭！经本院院长决定，被告委托诉讼代理人申请本案审判长回避的理由不成立，不予准许其回避申请。被告委托诉讼代理人庭后可书面复议一次，复议期间，被申请回避的人员，也就是我本人，不停止参与本案的工作。人民法院对复议申请，应当在三日内作出复议决定，并通知复议申请人。现在继续开庭，先由原告委托诉讼代理人简要陈述诉讼请求，以及事实和理由。” “咳咳！”罗超清了清嗓子，开始宣读那篇“又臭又长”的起诉状。 第一百二十二章 庭上交锋 至于起诉状的具体内容略，因为罗超这小子写了很多很多废话，有给狸教授凑多点稿费之嫌，所以笔者无情拒绝了。 但是诉讼请求还是有必要介绍一下，很简单，一是请求法院判决确认程娟外婆生前立下的遗嘱无效，二是请求法院判决本诉讼费由两被告负担。 接下来便是被告答辩。 本来以为谢玲虽然刚执业，但好歹是正牌律师，我真心想学习一下她的答辩状如何写，但没想到，居然也是又臭又长，说了一大堆废话，都没说到点子上，所以也不照搬过来恶心大家了。 我简单提炼一下，主要是请求法院驳回原告所有诉讼请求，理由是围绕中华民族传统美德来论述案涉遗嘱的合法性和合理性，通篇没有提到任何法律依据。 也是，这么奇葩的遗嘱，要是谢玲能找到法律依据，我上去把法官的法槌给吃了，生腌还是白灼红烧狸教授的衣食父母们说了算。 答辩状的最后，还给程娟来了个道德绑架，说外婆一家含辛茹苦，好不容易培养出这么一个大学生，程娟应该怀着一颗感恩的心，回馈母亲家族，回馈舅舅和表兄弟。 其实我也看得出来，谢玲也是强忍着笑念出的这些语言文字，就算是她这么奇葩的人，也受不了这种奇葩的遗嘱吧。 这时候，我小声对边上的李健说道：“看吧，这小娘们儿就是一个绣花枕头，外表光鲜靓丽，其实一点真才实学也没有。” 李健点点头，小声回应道：“就是就是，关键素质还差，就是个放了毒草的大草包！” 宋广飞这个时候小声说道：“不过她身上那味儿贼香，是我喜欢的菜。” “滚！” 我和李健同时说道。 这个时候我反应过来，说道：“之前吃火锅的时候不是说，程娟的外公也有份立下遗嘱吗？怎么罗超没有把程娟外公列为当事人。写起诉状的时候程娟也没提起这件事，这不是遗漏当事人吗。” 李健耸耸肩，说道：“叫你天天出去外面和你的赵婧双宿双飞，我们在宿舍的时候罗超提起过，程娟的外公也死了，在起诉前就死了。” 我说道：“怎么会这样，外公外婆相继去世，那财产不就......” 李健说道：“别说话了，那个女陪审员看着我们呢。” 接下来，便是合议庭归纳并由审判长宣布案件争议焦点，也很简单，就是原告的诉请有无事实和法律依据，能否得到支持。 对争议焦点双方都没有异议。 再然后便是双方举证质证的阶段，前面说过，遗嘱分三部分，第一是程娟外公外婆的财产全部留给程娟小舅，第二是程娟让出读书的学位，第三是程娟要为小舅一家做牛做马一辈子。 对于第一项，程娟之前也说过，对她们家来说已经无所谓了，因此罗超只提供了当初程娟妈妈转账给程娟外婆的流水记录，一共有二十六万五千。理论上这些钱属于赠与，要不要回来不重要，罗超目的是警告对方，别太恶心人。 实际上这些钱算是程娟爸爸妈妈的共同财产，如果程娟爸爸跳出来，也有可能拿回一些。当然具体案件具体分析，跟本案也不是同一个法律关系，在此不表。 至于第二项和第三项，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不用提供任何证据就可以打掉它们。 果然，当罗超举证完毕之后，审判长要求被告发表质证意见的时候，谢玲说道：“这些钱就算真的是程娟母亲转给程娟外婆的，那也属于赠与。而且，程娟也没有资格在本案中要回这些钱。” 罗超这个时候进入了状态，举手说道：“审判长，我想对她的这个质证意见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 审判长点头说道：“同意。” 罗超说道：“谢谢审判长，我们在本案中提出的诉请是确认无效之诉，根本目的不是要回这些钱，所以对方律师提出的赠与和诉讼资格跟本案无关。但是请对方律师注意，我们回去后就劝说程娟的父母，想办法另案起诉要回这些钱。” 这个时候，程娟的大姨妈，也就是李有雯举手说道：“报告老师，啊不是，报告审判长，我也有话要说。” 审判长说道：“说吧。” 李有雯说道：“你回去告诉程娟，让她转告她父母，要是她父母敢起诉要回这些钱，先不说能不能要的回，一旦起诉，以后就不要回去祭拜父母了，过年过节什么的也别来。” 罗超说道：“报告审判长，李有雯的陈述与本案无关，请求制止她继续发表类似意见。” 审判长点点头，说道：“和本案没有关系的就别说了，被告委托诉讼代理人，质证意见是否发表完毕。” 谢玲说道：“说完了。” 审判长说道：“现在由被告方举证。” 谢玲斜眼看了一下我这边，然后说道：“我们这边的第一组证据，是我的当事人李有财支付建房施工费、材料费给包工头、钢筋水泥销售商的收条，证明李有财父母生前的房子，是李有财修建的，因此遗嘱的第一项合法有据。第二组证据......” 我猜谢玲也不太好意思念下去，于是她继续说道：“由李有雯来陈述吧。” 李有雯接过谢玲手中的证据，继续念道：“第二组证据，是程娟小时候的衣服，还有婴儿车的照片，证明程娟是李家抚养长大。第三组证据，是程娟小时候的作业本，上面有李有雯的修改批注，证明程娟从小到大都是李家培养，才考上的大学。第四组证据，是李有财父母家邻居李二郎的证词，证明程娟的父母和程娟本人不止一次对李有财父母表示过，程娟以后生是李家的人，死是李家的鬼，要做牛做马报答李家的养育之恩。” 审判长说道：“原告委托诉讼代理人是否需要看原件。” 罗超说道：“不看了，我直接发表质证意见吧。” 第一百二十三章 贪得无厌 审判长说道：“可以。” 罗超用字正腔圆的普通话说道：“对第一组证据的三性（真实性、合法性和关联性）均有异议，首先这些收条都是手写，并非正规票据，真实性存疑。其次，我的当事人告诉我，当时确实是李有财负责房屋的修建，但是钱是程娟母亲转账给程娟外婆后，程娟外婆把银行卡交给李有财，再由李有财提取现金后去购买建筑材料，以及支付给包工头。再次，收条上签字人员的信息存疑，比如这个包工头李老三，是不是真名？且他的身份信息缺失，没有其本人书面证明和出庭印证。因此该组证据不真实，不合法，与本案没有关联。对第二组到第四组的证据三性有异议，具体理由就不说了，免得侮辱大家智商。质证完毕。” 罗超话音刚落，我和李健还有宋广飞相继鼓掌，当然，这里是法庭，我们只能用无声的鼓掌来表示“厉害厉害厉害”。 接下来，便是发问环节。 审判长先看向罗超，问道：“现在由合议庭发问，请问原告委托诉讼代理人，程娟现在除了在学校外，回家是跟谁一起生活。” 罗超说道：“当然是跟她自己的父母生活，他们家在镇上盖了一个很漂亮的别墅，犯不着去和那些穷亲戚住在一起受气。” 李有雯这个时候瞪了罗超一眼，说道：“怎么说话呢，谁是穷亲戚了？就像我，我在县城，哦在城区可是有电梯房的，比她们家那破五层楼高档不知多少百倍。” 罗超小声说道：“人家在闹市区还买了楼中楼，还电梯房...” 李有雯神情一滞，说道：“居然买了楼中楼？这该死的一家三口，哼，那早晚也是我们李家的房子。” 一直低头不敢看人的李金风这个时候也抬起头，小声问道：“大姑，什么是楼中楼？听起来好贵的样子。” 李有雯点头说道：“你放心，你大姑有的是办法把这个楼中楼弄到你名下，给你娶媳妇。” 李金风露出贪婪的神情，说道：“镇上的别墅我也要！” 审判长摇摇头，“哆”地敲了一下法槌，大声说道：“未经法庭允许不许擅自发言！现在是你们说话还是我说话，要不然你们上来我这里坐？” 见大家都不再吭声，审判长继续说道：“我问李有雯一个问题。” 李有雯露出谄媚的笑容说道：“法官大人请。” 审判长说道：“除了程娟的父母，你们兄弟姐妹有没有给程娟外公外婆钱，包括大额的转账，以及小额的孝敬。” 李有雯挺了挺胸，说道：“当然，光我自己就给过我妈五十几万，别说建房子了，我妈还偷偷把我的钱给程娟，所以这小娘们就是我们李家养大的。” 审判长说道：“五十几万？” 罗超说道：“一个小学老师拿得出五十几万给父母，那表示自己身家起码几百上千万，你是贪污了还是去偷去抢了？” 审判长瞪了罗超一眼，然后说道：“原告委托诉讼代理人也不要乱插嘴。李有雯，你说的五十几万有交付记录吗？” 李有雯说道：“没有，都是给的现金。” 审判长说道：“那银行的取款记录总该有吧？” 李有雯说道：“也没有，我们都是从家里直接拿现金去给我妈的。” 李健憋着笑，小声说道：“感情程娟大姨家里有棵摇钱树，可以自己变钱出来。” 审判长看了一眼李健，说道：“旁听人员也不要说话，要是再这样，我叫法警请你们出去。” 李健吐了吐舌头，对审判长哈了一下腰，然后闭上嘴。 接着，审判长转头分别看了一眼人民陪审员，说道：“两位陪审员有什么问题要问吗？” 那名男性人民陪审员说道：“我想问一个问题。” 审判长点点头，说道：“您请。” 男性人民陪审员说道：“李金风，我问你一个问题。” 李金风吓得一哆嗦，缩着脖子低头说道：“政府请问，政府请问。” 男性人民陪审员摇摇头，说道：“你是什么学历？” 李金风说道：“中，中专。” 男性人民陪审员说道：“你觉得你可能取代程娟去当一名大学生吗？” 李金风想了想，说道：“我听我大姑的。” 男性人民陪审员说道：“你觉得在现在的社会，会让一个人捆绑在你身上一辈子吗？” 李金风说道：“我，我听我大姑的。” “唉！”男性人民陪审员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也老大不小了，要有自己的主见，这么离谱的...” 谢玲这时候举手打断审判长说道：“审判长，我反对，我觉得这位陪审员的发言有失公平，在没有判决之前，表露出倾向性意见，很不专业。” 审判长摆了摆手，说道：“好了，下面进入法庭辩论环节，请原告委托诉讼代理人先发表辩论意见。” 罗超点点头，说道：“尊敬的审判长，人民陪审员，书记员。” 这招是我在宿舍跟他们三人说过的，在辩论阶段这样的开场白，显示自己对法庭一直保持高度的重视和敬意。 但果不其然，谢玲和上次跟我对簿公堂时一样，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然后看向我，用嘴型说道：“你们全都是马屁精！” 罗超没理会谢玲的无声表演，继续说道：“现在我代表程娟同学陈述第一轮辩论意见。首先，关于所谓遗嘱的第一项内容，立遗嘱人分配自己的财产，无可厚非，但不能违背真实情况，不能违反社会公德，不能显失公平。立遗嘱人生前居住的房屋，是程娟父母出资，有转账记录予以证实。此外程娟的父母还有很多小额的现金交付给立遗嘱人，我们保留在本案了结后，继续取证并以程娟父母的名义通过诉讼要回前述出资的权利。至于案涉遗嘱的第二项和第三项内容，过于离谱，非常奇葩，正常人都无法理解，且在起诉状中我方也做了详细论述，在此不再赘述。综上，请求合议庭支持原告的所有诉讼请求。第一轮辩论意见发表完毕。” 第一百二十四章 当庭判决 审判长微笑看着罗超点点头，似乎毫不掩饰对他的欣赏，然后看也不看谢玲一眼，继续说道：“接下来由被告方发表辩论意见。” “哼！”谢玲冷哼一下，抱胸盯着对面罗超的眼睛说道：“根据相关法律规定，遗嘱是单方法律行为，即遗嘱是基于遗嘱人单方面的意思表示即可发生预期法律后果的法律行为。在本案中，两位遗嘱人立下案涉遗嘱的时候，均具备完全民事行为能力，遗嘱的内容是两位遗嘱人的真实意思表示，由遗嘱人本人亲自陈述，并由其本人在遗嘱上签名按手印。此外，因为遗嘱是遗嘱人生前以遗嘱方式对其死亡后的财产归属问题所作的处分，死亡前还可以加以变更、撤销，所以，遗嘱必须以遗嘱人的死亡作为生效的条件。现在两位遗嘱人均已死亡，因此该遗嘱已经发生法律效力，请法庭综合考量，驳回原告所有诉讼请求。说完了。” 我看着一本正经脱稿陈述的谢玲，张嘴但又不动嘴用只有李健和宋广飞听得到的声音小声说道：“哟，避重就轻，有点东西。” 李健挠挠头，用同样的方式小声说道：“没听懂，这怎么就是有东西了？” 审判长这个时候继续看向罗超，说道：“原告委托诉讼代理人还有意见需要补充吗？” 罗超摇摇头，说道：“没什么好说的了，请法庭公正裁决吧。” 审判长说道：“法庭辩论结束，原、被告做最后陈述，原告。” 罗超说道：“坚持起诉和庭审意见，请合议庭支持原告全部诉讼请求。” 谢玲说道：“坚持答辩和庭审意见，请法庭驳回原告所有诉讼请求。” 审判长说道：“原、被告双方是否愿意调解。” 罗超说道：“不愿意调解。” 谢玲向审判长翻了一个白眼，说道：“《最高人民法院关于适用〈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的解释》第一百四十三条规定，适用特别程序、督促程序、公示催告程序的案件；婚姻等身份关系确认案件以及其他根据案件性质不能进行调解的案件，不得调解。懂不懂啊你们。” 审判长苦笑着说道：“好了，我不和你争论这个问题，因双方分歧过大，法庭不再组织调解。现在休庭十五分钟，待我们合议庭对案件进行评议之后，当庭宣判。” “哆！！！” 等审判员、人民陪审员和书记员都离开法庭，李健起身推了我肩膀一下，说道：“走，出外面去抽根烟，憋死我了。” 说完，他抬高声音，对着原告席说道：“罗超，走，抽烟去！” 谢玲看了我一眼，说道：“一群烟鬼，抽死你们。” 我们不理会谢玲，径直起身从法庭旁听席后面的大门鱼贯而出。 在华阴区法院审判综合楼玻璃门外左侧的吸烟区，罗超掏出自己的云烟，分发给大家，我们四个人分别拿出各自打火机给自己“啪嗒！啪嗒！”点上。 李健吐了一口烟雾，然后看向不远处坐在阶梯上独自抽烟的李金风，小声说道：“居然要当庭判决，看来法院很重视这个案件，要把它当成典型案例来办。” 宋广飞说道：“这感情好啊，然后加大宣传力度，把这个案例公布出去，让老李家的脸全部丢尽。” 我说道：“没想到罗超这小子第一次出庭表现还不错，可圈可点。” 罗超笑着说道：“老子都准备那么久了，而且还有张老师的亲自指导，一开始还担心卡壳，没想到越说越兴奋，感觉还蛮刺激咧。” 李健说道：“我们分析一下，你们觉得法院会怎么判？” 罗超说道：“我怎么晓得，应该会支持我们的诉讼请求吧。” 我摇着头说道：“未必。” 李健看了我一眼，说道：“你脑子进水了吗，那么奇葩的遗嘱，怎么可能留得下。” 宋广飞说道：“我知道韦策的意思，关于程娟让出学籍给李金风和与李金风捆绑一辈子的遗嘱内容肯定无效，但是关于程娟外公外婆遗产的分配问题，法院不一定会将其否掉。” 我点头说道：“对，还是老宋懂我，不是，懂业务。” 李健笑着说道：“那我们打个赌，要是遗嘱被认定为全部无效，韦策和宋广飞请我和罗超吃海底捞，如果遗嘱被认定部分无效，那就反过来。” 罗超锤了李健一下，说道：“我可不太敢和你站一边，我现在也觉得韦策说的比较靠谱些。” 李健对罗超吐了一口烟雾，拍了拍对方肩膀，说道：“捏，是不是兄弟就看这一次了，而且本来今晚就该你请客。” 罗超点点头，说道：“那行吧，我们就去学校附近的海底捞吃晚饭，不过我要强调一点，不管是谁请客，我都要把程娟叫来哦。” 李健眼神一亮，说道：“那，她的几个舍友们...” 我将烟头按在边上垃圾桶上方的烟灰缸内，说道：“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回去吧。” 李健也赶紧将烟掐灭，跟在我身后絮絮叨叨说道：“韦策你个饱汉不知饿汉饥的，每次提到这件事就知道给老子们拖后腿。” 罗超笑着说道：“好了嘛好了嘛，等宣判完，我帮你们问问程娟她舍友有没有空一起出来吃饭好了。” 回到法庭落座没一会儿，书记员先进来，然后审判长和陪审员也相继回到位置上。 接着，审判长开始宣读判决书主要内容，经审理查明部分基本肯我们所了解的一致。 至于本院认为部分，我就不复制粘贴全文了，这部分主要论述两个方面，第一是遗嘱第一项的内容的合法性，跟我猜的差不多，合议庭并没有否认该项内容的合法性，毕竟程娟和这些财产的分配没有直接关系，她上面还有她妈妈这个第一顺位继承人没有出来主张权益呢。程娟的爸爸也没有出来针对程娟妈妈是否属于擅自挪用夫妻共同财产交给父母而出来主张权益。 第一百二十五章 她没落地 关于判决书本院认为的第二部分，论述的是遗嘱第二项和第三项的合法性。 是个正常人都知道这么离谱的东西不可能获得法律上的肯定，也就是说，不用具备法律知识，用老百姓最朴素的价值观就能判断谁对谁错，所以也不再赘述。 当审判长念完本院认为部分，以及法律适用部分之后，她顿了一下，然后高声说到：“判决如下！” 书记员紧接着高声说道：“请全体起立。” 等大家包括人民陪审员全部起立，审判长站了起来，拿着判决书高声念道：“一、确认李富贵和张秀金生前于2002年1月2日所立下的遗嘱第二项、第三项无效。二、驳回原告程娟的其它诉讼请求。” 后续判决书内容略。 在法院审判综合楼后面的停车场，当我们宿舍四人说笑着往李健那辆黑色本田雅阁走去的时候，后面传来一声“哎！” 我们停下回头一看，是谢玲独自一人往我们这边不紧不慢地走来。 谢玲走到我们身边，然后停下说道：“小伙子们还不错，继续努力，说不定哪天也能像姐姐那样开上宝马。” 说完，按下手中的钥匙，不远处的那辆白色的宝马七车灯亮了一下。 见我没吭声，李健笑着说道：“一个年轻的女人开宝马七，不是开老爸的，就是......有什么好嘚瑟的。” 谢玲瞪了李健一眼，说道：“哎哟！差点忘了，我们李公子家里也有不错的车，但你们要知道，律师证可不是那么好拿的，要是拿不到，你就算是有好车，将来连油都加不起。” 李健拱手说道：“谢谢了，我们四个毕业后肯定能考上，不信你走着瞧！” 谢玲看了看我，说道：“听说，你的那位大女朋友，从律所辞职了，说是要安心复习考司法考试，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回去告诉她啊，都那么大年纪了，别折腾了，老老实实在家给你这个小老公洗衣服做饭就好。” 我气极反笑，说道：“没想到你是算命先生落魄回乡，八卦到家了，管别人家的事情，还不如管好你自己吧，我可听说，你现在独自执业后，到处得罪有关部门，已经进入公检法的黑名单，谁都不想和你打交道。” “哼！”谢玲冷哼一声，叉腰说道：“我那是为了提高他们的业务素养，推进法治建设进程，才拿为难他们当乐趣，你个小屁孩懂什么。” 我对李健他们使了一个眼色，然后继续往前走，说道：“我不想和你有任何交集，以后没事别老在路上跟我搭讪，显得你对我有什么企图一样，我可是有女朋友的正经人。” “啪嗒！”谢玲原地跺了一下脚，高跟鞋敲击水泥地的声音传来，接着她高声说道：“臭小子，以后别再落在老娘手上。” 我继续往前走，抬起左手挥了挥，不再理会她。 几天之后的一个下午，我下课之后直接往教学楼附近的停车场飞奔而去，然后开上赵婧的白色丰田花冠，向着机场的方向疾驰而去。 赵婧昨天就电话告诉我，她的航班落地时间在今天下午六点半，还好我驾驶技术有所提高，在六点二十就到了机场。 在国际到达口等了半个小时，显示的航班列表内赵婧搭乘的航班早已落地，却迟迟不见她出来。 于是我拿起电话，先是拨打了赵婧国内手机号码，关机。 接着我拨打了赵婧在泰国的临时手机号码，也是关机。 走出机场航站楼，在外边的吸烟区连续抽了两根烟之后，我再次掏出手机，拨打前述两个号码，依然都是关机。 想了一下，我拨打了韦晓静的国内手机号码。 电话很快接通，韦晓静在电话那边说道：“哥，怎么了？” 我说道：“你到南宁了没有？” 韦晓静说道：“我早就已经到南宁吴圩机场了，到处逛了一下，现在在机场餐厅区吃碗老友粉就回学校，嫂子到了没有？” 我摇着头说道：“没有呢，我在国际出发口等了好久，也没见她出来。” 韦晓静说道：“不对啊，我的航班跟嫂子的航班就差半个小时起飞，按理说她早就到了。” 我说道：“她的航班信息显示已经在安平机场落地了。” 韦晓静说道：“奇了怪了，我和嫂子同时进的安检口，我先登机的时候她还在边上送我呢，难道她后来没有上飞机？” 我心里一沉，说道：“也许是有什么事情耽误登机了吧，你先吃饭，有什么我们再联系。” 挂断电话之后，我转身进入航站大楼，快步走向赵婧搭乘的国航服务窗口。 那名高大帅气的接待员小哥站在窗口内对我微微鞠躬，然后说道：“先生您好，有什么可以帮您？” 我说道：“麻烦您帮我查一下，今天下午六点半落地，曼谷飞安平的你们公司的航班，有没有赵婧这个人。” 接待员小哥说道：“麻烦出示一下您的身份证件。” 我掏出身份证交给接待员小哥。 小哥仔细核对身份证之后，说道：“抱歉让您久等了，我这就帮您核实。” 接着，接待员小哥对着身前的电脑敲打一番，然后抬头说道：“先生您好，经过核实，赵婧女士没有在曼谷登机。” 我说道：“那她有办理退票或者改签吗？” 接待员小哥说道：“抱歉先生，都没有。” 我说道：“那她有没有重新购买去往别的地方的机票？” 接待员小哥说道：“抱歉先生，这个信息您无权查询，而且，就算能查，也只能查我们公司的，如果您有疑问，可以跟泰国机场方面联系。” 我木然地往机场停车场走去，坐回车上之后，闻着赵婧留在车上的淡淡香味，开始思考各种可能。 难道赵婧是被那个姓郑的陷害，让警察在机场把她扣下来，然后独吞投资款和今后的收益金？ 或者，他找了曼谷当地黑社会，把赵婧给骗出机场，然后带走？ 第二百二十六章 辞掉法师 但是这两项都不太可能，因为赵婧不是普通人，她可是法师啊，在自身安全受到威胁的情况下，肯定有办法脱身，哪怕不方便施展法术，那也可以暗中打电话向我或者当地警方求助啊。 难道，是因为异界内的纠纷，导致她被更强大的法师给困在了曼谷？ 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当时我因为心有嫌隙，没有主动问郑可新要他的联系方式，现在想来，真是小心眼耽误大事情。 又拨打赵婧的两个号码确认均继续关机之后，我摇摇头，启动车辆离开机场，往家的方向开去。 回到我和赵婧的小窝，我看着摆在客厅茶几上昨天就为她准备好的红色玫瑰花束，摇摇头，饭也没吃，衣服也没换，就躺在沙发上盯着天花板发呆。 该不会...呸呸呸！赵婧怎么可能是这样的人。 今天也没有心思练功了，东想西想了好几个小时，我感觉眼皮越来越重，渐渐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我被几个男人低声交谈的声音吵醒，咦，怎么都是鬼话？ 睁开眼睛一看，天已经大亮，因为今天是周六，我没有调闹钟。 扭头查看一番，只见一只身穿黄马褂，留着清式辫子的老鬼正站在茶几对面，一脸严肃地看着我。 我记得，这位爷叫莫尔根，是安平守门人分局局长江正的祖先。 另一只身着中山装的老鬼则坐在我脚边的小沙发上，抱胸对我点头示意，这位是赵逵，赵婧的祖先。 赵婧的爷爷赵一飞，也以魂魄的形式站在赵逵老爷子的身侧。 我心里“咯噔”一下，赶紧一骨碌起身坐好，发现我的爷爷韦碧新，也以魂魄的形式坐在了右侧的小沙发上。 而江正局长，则以魂魄的形式站在我爷爷右侧。 环顾一圈，见他们各自用或心疼，或怜悯，或怀疑的神情看向我，我心里愈发觉得不妙，连站起来迎接的基本礼仪都忘了，木然说道：“各位，各位前辈，你们怎么来了。” 我爷爷站起来，走到我边上“坐”下，然后说道：“韦策，你可要坚强一点啊。” 我愣了一下，说道：“难道，难道赵婧出了什么事情了？” 爷爷摇摇头，说道：“她倒是活的好好的，赵家先辈，还是您来说吧。” “唉！”赵逵叹了一口气，用极其不信任的眼神看着我说道：“韦家小法师，我们昨晚半夜，收到江正局长发来的消息，说赵婧通过法师内部电子邮件系统，给他发来了辞去法师和守门人身份的信件。所以一大早，我们就来你这里汇合了。” 我在爷爷给我的法魂律上看到过，法师一般是不允许随意辞去自己这个身份的，但是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如果一名法师摆烂了，躺平了，特别是从事守门人这个职业的法师，强行挽留也没多大意思，更可能引发各种对异界产生的安全隐患。 于是法魂律规定了，一名法师要是不想再当法师了，且无法挽留，守门人组织有义务将其天眼剥夺。 可是人的记忆是连贯的，如果将其关于异界的记忆删除，那表示这个人会一夜回到当法师前的记忆，或者记忆已经支零破碎，这当然是极其不人道的。 于是经过研究，阴阳联席办决定，对于这种人，会在其身上挂上一个凡夫俗子看不到也感知不到的东西，对其进行终生的监督。 一旦这个人想把关于人鬼两届的秘密说出来，写出来，这个东西就会出手阻止，并通知阴阳联席办，对其进行严厉的惩罚。 也就是说，这个辞去法师身份的人，余生将没有什么秘密可言，守门人、地府鬼差（死神），都可以以上帝视角，随时看到这个人的所有隐私。 而且如果这个人反悔，那也是不允许的，一经退出，“永不再录用”。 我全身垮下来，斜靠在沙发上，说道：“是什么事情让赵婧作出这个决定？” 江正局长这个时候说道：“这也是我们来找你想问的问题，你们两个小辈之间，最近发生了什么？她怎么会独自跑到泰国，发邮件给我辞去守门人和法师双重身份，还声称到死也不会回到中国。” 我说道：“最近，我和赵婧正在投资泰国的一个土地项目。” 爷爷皱眉说道：“投资了多少钱？” 我说道：“八百万人民币。” 爷爷说道：“也就是说，老鬼，不，韦飞鸿给你的钱，你全部都投进去了？” 我点点头，说道：“是的。” 爷爷说道：“你把钱，全部给了赵婧，然后她自己，去泰国做投资？” 我说道：“是的，不过，之前我也和她一起去过泰国考察那个项目。这一次，是韦晓静陪着她一起去的。而原本她们昨天应该各自从曼谷出发飞回南宁和安平，结果韦晓静回到南宁了，赵婧却没有登机。” 爷爷向其他人和鬼解释道：“韦晓静是我另一个儿子的女儿。” 赵婧的爷爷赵一飞这个时候和赵逵对了一下眼神，然后说道：“我不相信赵婧这丫头会为了这区区八百万，留在泰国，是不是你们之间，吵架了，或者有什么误会？” 我摇摇头，说道：“我们之间很好啊，没有吵架。” “叮咚！” 这个时候，我的手机短信声响起来，我赶紧将其从茶几上拿起来，一看，是赵婧用泰国的手机号发来的，内容只有三个字“看邮箱”。 我立即拨打这个号码，传来的泰语和英语循环女声表示，还是关机状态。 又拨打了她国内号码，依然是关机。 赵逵问到：“怎么了？是不是赵丫头发短信给你了？” 他当然可以随便看到我的手机屏幕，但是因为礼貌，法力强大的赵逵并没有这样做。 我看向赵逵，说道：“是的，赵婧用泰国的手机号给我发来短信，让我看邮箱，然后就又关机了。” 江正说道：“那还不快去看。” 我点点头，用意念将楼上书房的笔记本电脑电源拔了，然后让电脑飞到茶几上。 第一百二十七章 青青草原 那个时候这里还没有wifi，我将电脑插上茶几下方延伸出来的网线，然后开机、打开浏览器、打开邮箱界面，准备打开赵婧发给我的电子邮件内容，然后说道：“各位前辈，我们一起看吧。” 一众人鬼随即围了过来，因为他们都有法力，站在笔记本后侧的人和鬼，当然也能将电脑屏幕看清。 我深呼一口气，然后开始点击邮件标题并阅读内容。 “韦策，对不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对不起，原谅我把你的钱卷走。其实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没有放下和他的感情。我和你第一次来泰国回去之后，我又想起大学期间和他之间的点点滴滴，而他的眼神让我明白，他也没有忘记我。所以第二次来泰国的时候，我们支开你妹妹彻夜长谈，决定重新在一起。至于那笔钱，对你和你的家族来说只是九牛一毛，对他来说却是起死回生的唯一救命稻草。我相信以后你会比他更富有，更强大，所以就当是你施舍给我们的，好不好？我以后会在这边跟他一起共度余生，而我的工作，已经向江大哥发出了正式辞职申请，以后我会从你的，还有你们的世界就此消失，再见了，我的好弟弟。---婧姐跪泣。” “我听见雨滴落在青青草地......”看完邮件，我的脑子一片混沌，只有这首歌回荡在脑海中。 “.....” “.....” “.....” 一众人鬼沉默了足有五六分钟，赵逵转而用怜惜的神情看了看我，又用抱歉的神情看向我爷爷，然后说道：“那笔钱...怎么会有八百万那么多，不过你们放心，我们家尽量想办法赔给你们。” 赵婧的爷爷赵一飞摇着头说道：“八百万啊，这个死丫头居然为了一个外人做出这种事！我们赵家，不像韦家有那么大的基业，因为我们世代都是守门人，不像你们那么方便搞钱，当然，我说这话不是为了赖账，既然赵婧捅出了这个天大的篓子，我们家也要尽量帮她补上。” 我爷爷摇着头，对赵婧的爷爷说道：“我刚才就想提出这个疑问，怎么会有八百万那么多，不应该啊。而且一飞兄，实不相瞒，我们家的基业现在也被我们家老鬼不知道带去哪里了，之前我也已经跟赵逵先辈说起过，但一直没机会当面告诉你。” 赵逵苦笑着说道：“是啊，韦家老鬼不知道发了什么疯，忽然带着韦家的千年基业和祖先的真身不辞而别，我也帮碧新四处打听过，但没有查到他的任何消息。” 我说道：“为什么有八百万，是因为赵婧之前教我把爷爷给的东西变现后拿来买了大量房产，然后又让我去银行将这些房子全部抵押给银行贷款，并找熟人提高评估价格，变现了八百万。” 江正局长这个时候说道：“我作为赵婧的领导，没有约束好她的个人生活，我也有一定责任。韦策，我想问一下，赵婧让你买房、抵押、变现，有没有迹象表明她一开始就想从你这里骗，不是，弄点钱去泰国找那个所谓的他？” 我摇着头说道：“她说的应该是实话，是我和她第一次去泰国之后，她才动了这个心思的。” 江正点点头，说道：“从法律上来说，赵婧把韦策的钱卷走，她作为成年人，家里没有法律义务帮她还，不过鉴于你们两家的关系，我们守门人方面当然也不好插手这个事务。但我有一个初步的建议，就是韦策你也是学法律的，是不是应该提起诉讼，把这笔钱要回来，赵婧发给你的这封邮件，就是很好的证据。” 我摇着头说道：“首先，她的邮件里面提到了所谓工作，还有江局长，到时候交给法院，对我们异界不是很友好。其次，我们韦赵两家世代结缘，到我和她这发生这件事，也只是一个小插曲。所以我决定不追究赵婧的法律责任了，赵家也不必帮她负责，毕竟她确实已经成年了，自己的事情自己负责。可以吗爷爷？” 爷爷看了我好一会儿，说道：“我孙子果然长大了，其实这些钱对我们家来说确实不算什么，虽然老鬼跑了，什么也没留下，但我相信他只是一时离开，会回来的。而且我们有的是办法赚钱。不过，我还是有一个自己的想法，不知道赵家是否接受。” 赵逵说道：“碧新，你请说。” 爷爷说道：“接下来韦策要马上和银行沟通，赶紧让他们起诉你，并拍卖你的房子，免得利息越积越多。但是如果实际拍卖的价格低于八百万，我分析，肯定低于，毕竟是找了熟人提高了评估价格。那这个差价，不管是一百万，还是两百万、三百万就由赵家补上。毕竟韦策还是学生，要他背负这些差价债务，会很艰难的。” 赵逵这个时候和赵一飞对了一下眼神，赵一飞点点头，说道：“一两百万我们还是拿得出来的，那就这么定了，韦策，你这两天就去一趟银行，说明一下你无力偿还这八百万的抵押贷款，让他们起诉并拍卖你的房子吧，不够的，我们赵家补上。” 我点头说道：“也只能这样了。” 一直在边上听我们商量的莫尔根这个时候说道：“韦飞鸿的事情，我也略有耳闻，虽然他这样做的大部分行为没有违反法魂律，但不辞而别，脱离守门人的管控，也够罚他闭关几个月了，所以韦家的朋友们，如果有什么线索，也记得跟守门人报告一下。” 爷爷点头说道：“那是自然，也请莫尔根前辈有什么消息，也及时通报给我们。” 莫尔根点点头，不再出声。 于是我接着看向江正说道：“江局长。” 江正看向我，说道：“小韦你请说。” 我说道：“我知道法魂律对于辞职的规定，但像她这种跑到国外的，你们会怎么处理她。” 江正说道：“你是还想再见她一面吗？” 第一百二十八章 人财两空 我摇着头说道：“算了，就算见了又能怎样，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走就走了，见了没什么意思。” 江正说道：“你刚才提的问题，要分两种情况，如果她愿意回国一趟，我们的高级法师会帮她消掉天眼，剥夺法力，装上监视器，再放她离开。如果她不肯回国，我们也会跟泰国方面的守门人组织发出正式公函，请他们派出高级法师来做这个事情。” 我说道：“明白了，谢谢江局长的讲解。” 莫尔根这个时候说道：“好了，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也摸清楚了，这是小辈们的感情和金钱纠纷，我们当老人的，也只能给点建议意见，后续的事情还需要你们自己慢慢消化。” 赵逵点点头，说道：“是的，那么碧新，还有韦策，我们两家的这个事情后面我们赵家有什么要做的，由一飞负责跟你们对接。在此，我也代表赵家向你们赔个不是。” 说完，分别向我爷爷和我深深鞠了一躬。 爷爷点头说道：“行吧，事情搞清楚就行，你们走吧，我在这里陪着韦策。” 等其他人和鬼陆续告别离开，我看向沉默不语看向我的爷爷，又看了看茶几上的玫瑰花束，轻轻靠到沙发上，闭上眼睛，但豆大的泪珠再也止不住，哗啦啦往下流。 什么叫人财两空，我这个情况就是！去他妈的温柔乡，去他妈的甜蜜窝，去他妈的发财梦，去他妈的...赵婧！ 我和赵婧的过往像放电影一般在脑海中一幕幕展现，很小很小的时候第一次和她见面，她穿着一身粉色的蓬蓬公主裙，像个芭比娃娃一样可爱漂亮，扑闪扑闪的大眼睛，看到我就像看到新玩具一般露出兴奋的光芒。 在那个飘散着青草味的暑假，知了在爷爷家院外的苦楝树上叫啊叫，我和她躲在院子里的玉米杆堆成的我俩花了一个下午做成的“秘密基地”里面相视而笑，我轻轻帮她将被汗水黏在额前的凌乱刘海理顺，看着汗水顺着她汗津津的粉嫩脖子流到锁骨，然后她诡异一笑，伸手一个猴子偷桃。 然后就是她像只小猫一样，躲在我的怀里扭啊扭，时不时掐一下我的腹肌。 ...... 不知过了多久，我睁开眼睛，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只见茶几上多了一套白色的碗碟和黑色的筷子，碟子里放着一根油条和两个煎蛋，碗里盛着白色的豆浆，还冒着热气。 爷爷此时则坐在我左边的小沙发上，一脸慈爱地看着我，说道：“快点吃吧。” 我点点头，直接用手抓起油条，在豆浆碗里沾了沾，塞入嘴里。 一顿狼吞虎咽之后，我用手背擦了擦嘴，说道：“爷爷，我没事了。” 爷爷点头说道：“其实这件事情，你也不要全怪赵家丫头，你自己其实也是有责任的。” 我说道：“这怎么说？” 爷爷说道：“女人啊，需要男人什么，无非就是要给她们提供情绪价值和经济价值，自古以来都是这样。如果这两样你都给不了，离开你是早晚的事情。” 我摇头说道：“情绪价值，我一直都有给她啊，我们在一起多么开心的。至于经济价值更不用说了，我一个大学生能有这么多资产，很多人一辈子都得不到的资产，这还不够吗？” 爷爷说道：“可是也许泰国那边那个人，能给她更大的情绪价值，那就是初恋都是无法忘怀的。” 我说道：“你怎么知道那个人是她的初恋。” 爷爷说道：“我听她爸说过。” 我说道：“好吧，那经济价值呢？” 爷爷说道：“你的钱是怎么来的，赵婧知道吧？” 我点头说道：“当然知道。” 爷爷说道：“而泰国那边那个，是白手起家吧？” 我说道：“应该是。” 爷爷说道：“这个赚钱的能力，在远古时期就是打猎的能力，女人的基因就决定了，会更喜欢赚钱能力强的人。” 我摇摇头，说道：“我以后也会赚很多很多钱，我坚信。” 爷爷说道：“你这是给自己画饼，谁知道以后你会遇到什么困难。” 我说道：“可是那个男的也是遇到困难了，还死皮赖脸要我这八百万去救命，呸！” 爷爷说道：“还有一点，他比你帅吧。” 我脸部抽搐一下，说道：“是的。” 爷爷说道：“好了，这个话题就此结束，我会在这里陪你几天，帮你把银行的事情处理了。” 我说道：“行吧，不过我今晚想回学校。” 爷爷说道：“去吧，跟你的兄弟们好好喝一场，但是也要注意身体和注意安全。我昨天赶得急，肉身还在老家，我现就就回去把肉身带过来，也方便陪你去银行办业务。” 等爷爷离开，我拿起手机拨通了李健的电话：“死胖子，你在哪？” 李健说道：“我和他们两个在商场逛街呢。” 我说道：“我去找你们，在哪个商场？” 李健说道：“就在学校附近的金街商场。” 我说道：“好的，我马上打车过去。” 挂掉电话之后，我去厕所洗了一把脸，然后拿起赵婧平时擦手的毛巾擦了擦脸，随手丢进了边上的垃圾桶。 打车来到学校附近的金街商场之后，我和李健他们在商场大门口汇合。 李健刚想开口逗我，看我神色不对，也沉下脸，说道：“怎么了韦策，这是遇到什么大事了。” 罗超也走到我边上，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是啊，怎么脸都青了。” 宋广飞走过来拍了我后背一下，说道：“出啥事了，哥们跟你一起扛。” 我忍住让眼中的泪水不掉下来，哽咽着说道：“赵婧，赵婧跟野男人跑了。” “卧槽！” “这个死八婆！” “不是吧？” 他们三个同时露出惊讶的神情，接着，李健说道：“跑，跑去哪里了，私奔吗？” 我摇头说道：“她去了泰国，那个男的是泰籍华人，以后再也不回来了。” 李健咬牙切齿地说道：“他妈的，怪不得她要拉你去泰国旅游，这娘们不是什么好人啊！” 第一百二十九章 麻痹自己 宋广飞搂住我的肩膀，说道：“现在说啥都是虚的，走，我们陪你喝酒去！” 在学校附近的一家川菜馆的小包厢内，我们四人各自喝下三小杯红星二锅头之后，李健“啪嗒”一声点上一根希尔顿香烟，然后将烟递给我，说道：“说说吧，那臭娘们是怎么绿了你的？” 我抬手将他递烟的左手推开，说道：“你怎么老爱这样帮人点烟，恶不恶心啊！” 罗超笑着将一根云烟递给我，说道：“就是，韦策是洁癖你还这样搞，真恶心。” 宋广飞说道：“还有，我们是来陪韦策喝酒的，不是来听他说失恋故事的，李健你什么时候能改掉这个八卦的臭毛病。” “啪嗒！” 我拿起李健的打火机将罗超给我的云烟点上，深深吸了一口，然后说道：“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就是我和赵婧一起去泰国考察一个投资项目，而介绍这个项目的人是她的前男友，也是我们学校毕业的，然后考察着考察着把我给考察淘汰掉了，他们两个旧情复燃，赵婧决定离开中国，去泰国和她那个师兄一起生活，就这么简单。” 李健拿起酒杯说道：“来，三杯过后可以自由活动了，我先敬韦策一杯，节哀顺变！” 我没好气地看了李健一眼，用小钢炮往自己的小杯子倒好酒，拿起杯子和他碰了一下，一饮而尽后说道：“不会安慰人你可以不安慰的。” 宋广飞帮我的杯子重新倒好酒，和我碰了一下，说道：“那她没有把你的钱给骗走吧？” 我又仰头喝下一杯酒之后，说道：“那倒是没有，我一个学生能有多少钱够她骗的，之前说投资，我还没让家人转钱给我，她就跑了。” 罗超说道：“那还算好，起码没有人财两空。来，轮到我敬韦策了。” 接下来，我们四个开始胡吃海喝起来。 这一顿酒从中午一直喝到下午四点，四个人都喝得东倒西歪。 在和李健斗酒喝下一个小钢炮，即将失去记忆前的一瞬间，我想到，妈的现在没有人管我的法力限制了，老子爱怎么施法就怎么施法！ 于是我暗中发力，将自己体内的酒精给逼出来。 清醒过来之后，我看着趴在桌面的其他人，恶向胆边生，施展法力，将他们三个体内的酒精一一逼迫出来三分之二。 接着，我站起身往包厢外走去，到前台买好单，回到包厢后又等了几分钟，率先抬头的李健拍了拍自己额头，说道：“咦？怎么突然就不怎么晕了，我们是不是喝到假酒了？” 宋广飞和罗超也相继醒过来，一脸懵逼地看向我和李健。 我摇摇头，说道：“我还晕乎乎的呢，你们呢？” 罗超说道：“奇了怪了，真的突然就醒过来。” 宋广飞拿起桌面的空酒瓶，仔细看了一下，说道：“不对劲，这个酒不对劲。” 我笑着说道：“好了，别管那么多了，没喝死我们就行，我现在好口渴，想喝啤酒了。” 李健“啪”地一声拍手，然后站起来说道：“宿舍费还有一千多，我们去酒吧！” 我们四个平时出来喝酒吃饭基本都是aa，所以干脆每个月按时交钱给李健，由他负责买单，我们戏称为宿舍费。 我摇摇头说道：“今天哥几个陪我开心，我请客！包括这餐饭的钱，我也已经结了。” 李健用不可思议的神情看向我，说道：“我怎么感觉你小子最清醒，你是不是往你的小钢炮里面掺水了？还能去买单！” 我笑着说道：“我们喝醉前一直在一起，你们见我去哪里拿水了吗？我怎么可能掺水。” 罗超说道：“既然韦策愿意请客，那就别想那么多了，走，我们换场喝啤酒去！” 我笑着说道：“现在去酒吧有点早，我们先去洗个脚？” 李健这个时候一脸神秘地说道：“我有天在教学楼厕所，听到两个隔壁班的家伙聊天，说学校后面的飞霞路，有几家不正规的按摩店！” 宋广飞瞪了李健一眼，说道：“亏你还是法学院的学生，你怎么能有这个心思？” 李健挠挠头，说道：“我只是顺嘴提一下，我还是黄花大小伙儿呢，怎么可能有这个想法。” 我也一脸严肃地说道：“你刚才提出这件事，就说明你动了歪心思，如果真的被我们发现你去这种地方，那我们就不要做舍友了。” 罗超也点头说道：“是的，这个是我们的底线！” 李健肥脸憋得通红，说道：“好嘛好嘛，我以后绝对不会有这个念头，也不会说这样的话了，那这样，去正规洗脚的钱我来出，给哥几个赔个不是，好不好？” 我点点头，说道：“这还差不多，走，洗脚去。” 在川菜馆附近的一家正规洗脚店，我们在这里磨磨蹭蹭享受到晚上八九点，然后出门打车，前往北城区市中心的酒吧一条街。 “咚咚咚！！！” 在安平市热闹程度数一数二的快乐巢酒吧，震耳欲聋的音乐声让我们四个没怎么见过世面的学生都忍不住和其他来喝酒的客人和dj台上的气氛组一样站着扭动起来。 空气中弥漫着酒味、香水味、汗臭味夹在在一起的酒吧特有的味道，而我突然发现，自己居然感觉没那么排斥这种味道。 我学着隔壁桌几个小姐姐的样子随着音乐声摆动了好一会儿，然后拿起桌面的一瓶百威啤酒，对李健做出挑衅的动作。 李健心神领会，也拿起身前的啤酒，率先仰头痛饮。 在罗超和宋广飞的吆喝之下，我比李健先将酒瓶内的酒全部倒入自己喉咙中。 这种微醺的感觉真好，我决定待会儿喝醉之后，不再动用法力将体内的酒精逼迫出来，要不然长夜漫漫，我担心自己睡不着会继续东想西想。 我们四个人就这样一边站着笑啊闹啊扭啊喝啊，一直到半夜十一点多还不想离开。 这个时候我觉得膀胱有点顶不住了，于是向他们做了一个上厕所的动作，穿越人群往厕所走去。 第一百三十章 随意施法 这家酒吧的厕所a区是两排单间，不分男女，我这种洁癖是断然不会去b区这种单独给男人小便用的地方的，因为那地方是两条长长的不锈钢槽，一堆男的站在一起那啥，要是被哪个不长眼的淋到鞋子我会崩溃的，所以宁愿在a区排队等候。 “咚咚咚！！！” 轮到我使用其中一个小厕所的时候，刚放松到一半，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解决完自己，冲好水之后，我赶紧转身“啪嗒”一声打开门锁卡扣。 一股强劲的力道随即从外面传来，门突然被推了进来，要不是我反应快迅速后退一步，肯定会被门撞到脸。 我刚要抱怨，一个熟悉的身影一把推开我，跑到马桶边上，扶着墙“哇呕！！！”地一声呕吐起来。 一股酸臭味开始在空气中弥漫开来，我靠，这娘们儿晚餐吃的肯定是螺蛳粉，而在酒吧喝的洋酒，那味儿混在一起，酸爽。 没错，又是冤家路窄，谢玲！ 只见她今天穿着一条白色的宽松长裤，配黑白相间的aj鞋，上身穿着黑色的半袖小西装，长发扎成双马尾，戴着一顶白色配着粉色碎钻的鸭舌帽，活脱脱的夜店女王形象。 等她耸动的身形停下来，不再呕吐，我从墙上的纸巾盒抽出三张，走到她边上，弯腰递给对方。 接过纸巾随意一抹嘴巴，谢玲看起来有点费劲地站直身子，转身，看到是我之后，表情先是惊讶，又有一丝惊喜，接着转为些许不好意思，最终板起脸，说道：“这，这地方是你们学生该来的吗？” 我笑着摇摇头，说道：“姐姐，我们都大二了，已经是成年人了，怎么不能来啊？” 谢玲一脸不耐烦地摇摇手，说道：“出去说吧，外，外面还有人排队呢。” 她刚要迈开步子，一个踉跄朝我这边歪过来，我赶紧扶好她，然后右手撑住她的左侧胳肢窝，左手抓着她的左手手腕，将她给架出了厕所。 接着，我一脸抱歉地拖着谢玲越过厕所门外那几位看热闹的小姐姐和小哥哥，来到厕所门外的休息区，把她放到一张单人沙发上。 一碰到沙发，谢玲随即瘫软下来，闭上眼睛不再动弹。 这个时候我看到附近有一名女服务员，于是对她招了招手，做出一个喝水的动作。 等服务员将一杯热水递给我，我暗中施法，将谢玲体内的酒精排出三分之一。 很快，谢玲慢悠悠睁开眼，一脸疑惑地看着我。 我蹲在她边上，将水杯递给对方。 谢玲摇摇头，接过水杯，然后将里面的温水一饮而尽。 与此同时，我继续施展法力，将她体内的另外三分之一酒精也给逼迫出来挥发掉。 将空着的玻璃杯放到边上的小木茶几上之后，谢玲歪头想了以下，说道：“老娘他妈的这是喝到假酒了吗？怎么突然就清醒过来了。” 我站起身，笑着说道：“可能你刚才呕吐的时候，把大部分酒精给吐出来了吧。” 谢玲羞恼地瞪了我一眼，说道：“今天的事情你最好烂到肚子里，不许和任何人说起。” 我继续微笑着说道：“又不是什么光辉事迹，我不会记得的。” 谢玲气鼓鼓地起身，说道：“还有，小孩子不要喝那么多酒。”说完，转身往酒吧大厅走去。 我大声说道：“喂，你怎么连一句感谢的话都没有啊？” 谢玲头也不回地大声回应道：“谢你妈！” 我无奈地摇摇头，也慢慢悠悠往酒吧大厅走去。 当我穿越随着震耳欲聋音乐声扭动的人群，回到我们四人喝酒的高脚小桌边上之后，李健一脸疑惑地锤了我肩膀一下，然后对着我的耳朵大声喊道：“怎么去那么久。” 我赶紧从桌面纸巾盒迅速抽出两张纸巾，擦了擦李健喷到我脸上的口水，然后对着他耳朵喊道：“我上了个大的！” 李健对着我竖了一个中指，然后拿起盛着三分之二啤酒的玻璃酒杯大声喊道：“为了我们的友谊，继续干杯！！！” 又跟哥几个喝了几杯酒，我感觉有一道目光看向我，于是回看一眼，只见在不远处的卡座上，谢玲正抱着胸，一脸玩味地看向我这边。 跟她四目相对之后，我拿起酒杯朝她那边举了一下。 看到我这个动作，谢玲冷笑一下，拿起身前长方形酒水盒子中一个小小的洋酒一口杯，一脸献媚地向坐在她左边的一名穿金戴银的中年妇女敬酒。 李健通过我的动作也发现了谢玲，随即用力搂住我的肩膀。 我知道他又要喷口水，马上动用法力在他的肥嘴和我的耳朵之间形成一道看不见的屏障。 李健大声喊道：“臭小子，刚才，刚才你去厕所那么久，是不是跟，跟美女师姐幽会去了？” 我扭头对着他的耳朵大声说道：“神经病啊，我怎么可能会看上这种货色，刚才我和她，只是在厕所偶遇了一下，差点还和她吵了起来。” 李健对着我耳朵喊道：“我就说嘛，正所谓被狮子保护过的女人，不，不会爱上野狗。反过来，和仙女谈过恋爱的男人，不会看上这种粗野的村妇！” 我用胳膊肘顶了李健的肋骨一下，说道：“今晚老子开心，别哪壶不开提哪壶啊，她，她配不上仙女这两个字！” 李健吐了吐舌头，拿起身前一瓶刚开启的酒瓶，大声说道：“兄弟，兄弟对不住了，都在酒里！” 话音刚落，他一扬脖子，开始炫起瓶来。 我苦笑着摇摇头，在罗超和宋广飞的吆喝声中，拿起另一瓶酒，也仰头吹起来，余光中，怎么觉得谢玲看向这边的眼神里似乎有一点担心呢？ 呸！和仙女谈过...更呸！！！赵婧不是什么小仙女，谢玲也不是什么村妇，而我，我就是个笑话！ “吨吨吨......”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到了凌晨一点，音乐声也比之前小了一半，音乐类型也从劲爆的舞曲转为柔和的音乐。 在一首《爱很简单》的音乐背景声中，李健对我们三个说道：“这宿舍是回不去了，我们等下去韦策的小窝过夜吧？” 第一百三十一章 遇到色鬼 看我神色一变，罗超赶紧打圆场道：“去，去什么韦策家，还嫌他不够伤心，我们去，随便开两个房间凑合一夜，就好。” 宋广飞也说道：“是，是啊，我们在这里喝到天亮也比去那啥破伤心地方过夜要，要好。” 李健一听大家这样说，也赶紧强打精神说道：“对对对！去酒店住，不不不过我怎么感觉还没喝尽兴，管它呢，我们，喝到三四点，再说！” 我笑着说道：“喝到天亮都行，然后我们出去吃碗沙茶面，再直接，打车回宿舍，睡觉。”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这种感觉，在酒吧喝的酒，特别是啤酒，有的人越喝越清醒，一点醉意都没有，或者说醉得没那么严重。 那是因为啊，有些地方的酒吧担心有人喝多了闹事，特意在厂家制定了酒精度没那么低的酒，放心，这不是假酒，依然是正规厂家生产的。 但是在2002年那个年代，厂家是敢虚标酒精度的，不过现在好多了，都是标注真正的酒精度数，有兴趣的朋友可以去一些酒吧、ktv仔细看一下里面的啤酒，度数是不是跟超市同款的不一样。 不过洋酒红酒嘛，一般就没有这种情况了，那酒吧怎么对付呢，在国内的酒吧，很多人是喜欢将洋酒或者红酒跟饮料一起冲来喝，如果你们仔细观察，服务员在帮你冲酒的时候，酒会越放越少，饮料会越放越多，这样一是避免了人们喝醉了闹事，二是可以多卖点饮料，一箭双雕。 但是要是遇到谢玲那个卡座那帮人那就没办法了，因为我发现，谢玲跟一起喝酒的那几名穿得人模狗样的男女，都是喝纯的洋酒。 此时此刻，我观察到，谢玲这个家伙，又把自己搞醉了，已经开始东倒西歪。 臭不要脸的死酒鬼！ 不管她了，我先管好自己吧，这样喝下去也不是个事儿，因为我发现不用我发挥法力，这酒是越喝越清醒，越喝越想到赵婧。 于是我抬起桌面的白色方形无线小灯，招来咨客，又点了两瓶红酒，并拒绝了这个爱撒娇的美女咨客推销饮料混着红酒喝的建议，直接甩给她现金结账。 当一名服务员抱着放在冰桶里的红酒，另一名服务员端着放有四个高脚杯的盘子送到我们这桌之后，李健眼神一亮，说道：“还是，还是韦策深得我心，我也觉得喝啤酒不，不够喉。” 罗超赶紧摆手说道：“不不不，我还是喝，喝啤酒。” 宋广飞笑着说道：“哈哈哈，这个得劲，罗超，剩下的，啤酒都是你的，俺们开始喝红酒，麻痹一下自己！” 很快时间到了夜里两点，酒吧内的客人渐渐稀少。 这个时候，在厕所门口帮我倒水那名长相乖巧的女服务员走到我边上，对我耳语道：“哥哥，要不你关注一下刚才在厕所吐的那位姐姐，我感觉她等下会有麻烦。” 我赶紧扭头看向谢玲那边，只见跟她一起喝酒的那几个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只有一名头有点秃的矮瘦中年男子，在翘着二郎腿，一脸猥琐地上下打量着斜躺在他边上沙发上谢玲那玲珑的身段，并时不时舔一下嘴唇。 我用感激的眼神看向这名善良的女服务员，对着她的耳朵说道：“小妹妹谢谢你，我等下会保护好我朋友的，放心吧。” 女服务员笑着露出尖尖的虎牙，说道：“我就知道哥哥是个好人，那我先走啦。” 等女服务员走后，那哥仨迅速凑到我边上，用审问的目光一起看向我。 我做出嘘的动作，说道：“别转头，听说我。” 等他们都点头答应，我继续说道：“刚才这个服务员跟我说，谢玲那边可能会被一个男的骚扰，我们看，看好她，别给人占了，便宜就好。” 李健回到原来位置，同时迅速瞟了一眼谢玲的方向，嗤笑着说道：“切，我，我还以为人家服务员小姑娘想认识咱们呢，谢玲，谢玲是死是活，关，关我们什么事情。” 罗超摇着头说道：“再怎么说，她，她也是跟我们一个学校的师姐，我们，还是关注一下好了。” 宋广飞也回到我对面的位置，迅速瞟了一眼那边，点点头，说道：“就是，就是，我们跟师姐，那，那是人民内部矛盾，她跟，跟那个男的，可是敌我，敌我矛盾。” 我笑着说道：“现在人家不是还没动手吗，等，等他动手了，我们，我们再见机行事，要么，要么叫保安甚至报警，要么，我们自己上，我们四个人，还搞不过一个秃子？” 李健拿起红酒杯摇摇晃晃说道：“行！关注，关注就行，别打扰了，我们喝酒的雅兴，兄弟们，为了，为了我们的友谊，干杯！” 一小口红酒下肚之后，我又开始施展法力，隔空将谢玲体内的酒精排出三分之一，但不让其挥发到空气中，而是注入了她边上那个猥琐男的体内。 接着，又将他们卡座前桌面上剩下的五分之一瓶洋酒中的酒精升腾出来，再继续一股脑全灌注入这个人体内。 好了，现在他们的角色互换啦，男的一头栽倒在沙发上，接着谢玲慢悠悠醒来。 当她看到边上躺着的猥琐男的时候，一脸嫌弃地坐直身子，左右环顾一番，发现其他人都走了，于是往我这边看过来。 看到我和李健他们三人都齐刷刷转头看向她，谢玲摊了摊手，站起身，拿起边上的lv手提包包，朝我们这边走来。 当走到我们这桌后，谢玲毫不客气地将包包放到我们桌下的储物格，站在我和李健之间，然后对我们说道：“姐姐，今晚还没喝，喝尽兴，请你们，你们喝几杯。” 说完，抬起手喊道：“服务员！” 此时客人已经不多，音乐声也小更多，一名男咨客听到谢玲的叫喊，赶紧一溜烟跑到边上，弯腰鞠躬后说道：“请问美女有什么吩咐。” 第一百三十二章 五个咩佬 谢玲从桌子底下的包包中拿出一个红色亮皮小钱包，再从钱包里抽出几张百元大钞，递给咨客，然后说道：“再来三瓶一样的红酒。” 咨客双手接过钱简单数了一下，弯腰说道：“好的，我马上去前台下单。” 谢玲前述整个走过来、买酒的过程一气呵成，都没有给我们四个人说话的份儿。 见我们四人都看着她发楞，谢玲将钱包塞回包里，抬手将胸前的一根马尾辫朝我这个方向甩到身后，说道：“怎么，傻小子们，不乐意？” 一股丁香花味夹杂着檀香但又带有一丝洋酒的味道扑鼻而来。 李健赶紧将头摇得像个拨浪鼓，双手抱拳说道：“乐意，乐意，怎么不乐意了，应该是，师弟请师姐喝酒，失礼了，失礼了。” “欢迎，欢迎！” “太乐意了！” 罗超和宋广飞也赶紧点头说道。 我斜眼看了李健一眼，小声嘀咕道：“刚才还义愤填膺跟我一起骂人，现在，现在第一个叛变！” 谢玲杏眼一瞪，叉腰看向我，说道：“怎么，说话呢？” 这个时候，我放在裤兜的手机振动起来，我没理会谢玲，掏出手机一看，是爷爷打来的。 我赶紧对大家扬了扬手机，然后一路小跑走出酒吧大厅，来到相对安静的门外。 接通电话之后，爷爷的咆哮声从电话那头传来，而且用的是鬼话：“韦策！你这个小兔崽子，长能耐了啊？” 我深吸一口气，然后说道：“怎么了，爷爷。” 爷爷继续在那边喊道：“刚才有守门人向江正局长报告，说你在安平最热闹的酒吧，施展法术，是不是！” 我一时语噻，愣了几秒，然后说道：“我，那是为了救人。” 爷爷说道：“哪怕是你自己要死了，也不能对普通人施展法术，这个道理我没有教你吗，赵婧没有监督好你吗？” “......” 估计爷爷在那边也喝了一点酒，他意识到自己这个时候提到赵婧不太好，于是语气缓和下来，说道：“因为一些原因，江正局长对你有一些愧疚，所以答应我这回放你一马，但是如果你，你再干这种事被发现，我可保不了你。” 我笑着说道：“哈哈，那，不被发现就行了？” 爷爷的语气再次严厉起来，大声骂道：“你这个，你这个臭小子翅膀硬了是不是，要是你再犯，不管有没有被发现，我都把你关进小黑屋十天半个月的，然后扭送你去江正那，再让他关你十天半个月！记住了没有？” 我挠挠头，说道：“知道了。” 爷爷说道：“好了，我知道你不开心，回去喝酒吧，但是不许喝多了，还有，无论如何都不能用法术帮自己，还有别人排掉酒精，当然，还有法魂律规定的其它禁止性条款，也不用我再强调了吧？知道了没有？” 我说道：“知道了。” “嘟嘟嘟....” 我摇着头小声说道：“老酒鬼，肯定，躲房间里喝酒呢，哼！” 在回到酒吧内位置的路上，我故意放慢脚步，想看看是哪个孙子举报的我，当然还是没看出来。 这里一个鬼都没有，醉鬼倒是一大堆。 此时旧的红酒还没喝完，新的红酒已经摆到了桌面，谢玲拿着我的杯子，正和那三个叛徒开怀大笑着碰杯呢。 我摇了摇头，示意身边的服务员给我送来一个新的杯子，然后站到谢玲边上。 等我的杯子送到，谢玲已经跟他们三个干了四五轮。 于是我对着谢玲说道：“师姐，你再这样往死里喝，待会肯定又要...” 谢玲这个时候居然不怼我，轻声说道：“我，我今天心情不好，这里，又没有信得过的其他人，你们陪我好好喝，不醉不归，好不好。” 李健一听她说这话，赶紧舔着脸凑过来说道：“好，当然好，我们，我们保护师姐，喝到天荒地，地老！” 罗超则笑着说道：“韦策，今天心情也不好，你们，你们可以凑一块了。” 谢玲看了我一眼，说道：“哦？是不是，跟，跟赵婧，吵架了？” 宋广飞淡淡地说道：“别说吵架了，这臭不要脸的，的女人，都跟野男人，跑，跑国外去了。” 谢玲这个时候笑了，笑得好开心，拿起醒酒器，朝原本属于我的那个红酒杯倒了足有半杯，然后又往我的新杯子倒了半杯，说道：“哈哈哈哈哈，那么，今晚至少，至少有两个不，不开心的人，在这，来，韦策师弟，我们干一个！” 看着鼓掌喝彩的那三个家伙，我摇摇头，拿起酒杯，说道：“你们，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不过也好，都到了这个点了，我还只是半醉，干脆来一杯大的，看看能不能让自己堵得慌的心舒服一点。 于是我在谢玲挑衅的目光下，一仰头，将手中杯子里的红酒一饮而尽。 谢玲露出赞许的神情，竖起左手大拇指说道：“小伙子，不错。” 说完，也一口气将手中杯子里的红酒喝完。 时间很快到了凌晨三点，酒吧里面的客人也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只剩下包括我们在内的三桌人，当然还有那个在卡座呼呼大睡的猥琐男。 我们五个人也早已经喝得东倒西歪，因为谢玲喝嗨了，又点了五瓶红酒，刚刚被我们干完。 我维持着最后的清醒，大着舌头说道：“不行了，不，不行了，我们撤吧。” 谢玲坐在高脚椅上趴着台，摆手说道：“喝，继续喝！！！” 此时罗超也已经趴台呼呼大睡，我对依然坚持站着但也摇摇晃晃的宋广飞和李健说道：“别理，她，我拉谢玲，你们，你们拉罗超，出去再，再说！” 李健瞪了我一眼，说道：“你这个，这个吃着碗，碗里看着锅，锅里的狗东西，就，就不给，兄弟，一点，一点机会？” 宋广飞是我们之中最清醒的，摆手说道：“女的比男，男的好扶，这个分工，俺，俺同意！” 第一百三十三章 两人取暖 平时宋广飞和罗超也逐渐开始将口音偏向南方，毕竟在这边读书嘛，但是喝多了之后，大家的乡音又都回来了。 我直接伸手拉出谢玲的lv包包，然后挎在手肘上，接着像在厕所时候一样架起谢玲，对宋广飞使了一个眼色，直接往酒吧大门外走去。 我架着谢玲在酒吧门外等了好几分钟，李健和宋广飞架着罗超也一步三摇地走了出来，没等我打招呼，这两个家伙看都不看我一眼，直接将罗超塞入一辆出租车，绝尘而去。 我愣了足有十几秒钟，骂道：“妈的，这两个狗，狗日的商量好，给，给我出难题是吧。” 这个时候，谢玲摇晃着脑袋，靠到我的肩膀上，说道：“难，难受！” 她身上特别是头发上那股味道更浓烈地灌进我的鼻腔，还，不错......起码我不怎么排斥其中的酒味。 我一脸嫌弃地说道：“要吐？” 谢玲将头深深埋在我肩头轻轻地“嗯”了一声。 我左右查看一番，赶紧架着她朝几米外的绿化带走去。 刚把她扶到绿化带边上，谢玲甩开我，跨步上前扶着一棵树“哇呕！”一声呕吐起来。 我犹豫了一下，打开谢玲的包包，从里面翻出一包纸巾，然后抽出两张，走过去递到她边上。 见她没有反应，依然扶着树干呕，我摇摇头，弯下腰，右手扶着她，左手用纸巾仔细为她擦拭起嘴唇和周边。 缓了好一阵子，谢玲站直身子，说道：“好了，我想吃点，吃点东西。” 我前后左右查看一番，看到马路对面有一家新疆啊嘟嘟烧烤，于是说道：“去吃点新疆，烧烤？” 谢玲点点头，轻轻靠在我身上，小声说道：“嗯。” 我抬手拖着她，越过绿化带，走到了马路对面，这个时候烧烤店内客人居然还不少，南方的夜生活大家理解一下哈，都是这个样子，我找了个空位，扶着谢玲坐好，然后问道：“你要吃什么？” 谢玲双手撑着额头，低头说道：“面食。” 我刚才进来的时候看到有大盘鸡配宽面，于是说道：“有的，你先休息一下，喝，喝点水，我去，去点东西，然后上个厕所。” 这里只有两名服务员和一个胖胖的老板，看起来都很忙，于是我亲自端茶倒水安顿好谢玲之后，将她的包包放在桌面靠墙一侧，然后在门口老板那点了一份小份的新疆大盘鸡，再点了一手（十二串）红柳羊肉串。 接着在老板的指引下，去到烧烤摊隔壁巷子里的厕所解决完自己的膀胱肿胀问题，又回到店里。 还没回到位置上，我就一脸无奈地看向谢玲。 因为此时她已经坐直了身子，双手抱胸，板着脸看向我。 而她身前桌面，多了八瓶已经打开的千威啤酒，还有两个透明的一次性塑料杯。 我在那个时候还没有见过乌苏啤酒，就是logo是wusu，倒过来看是 s m，“弄死你们”的拼音缩写。 或者，在我认知内“弄死你们”当时没有在国内流行，不像现在全国各地的新疆烧烤都有这个牌子的啤酒，所以谢玲面前此时摆着的是八瓶千威啤酒，还不是酒吧那种330毫升，而是750毫升的，且绝对没有“掺水”嫌疑。 我扶着凳子小心翼翼坐下，然后看着谢玲的眼睛，说道：“姐姐，还，还没喝够啊。” 谢玲盯着我看了足有半分多钟，然后眼泪“刷”地一下流了出来，顺着精致的脸颊哗哗的滴落到她还算那啥的胸前。 我赶紧看了一下左右边桌子上的客人，一脸无辜地说道：“我，我的大师姐！我，我怎么惹你了。” 谢玲仰头止了一下眼泪，然后朝我伸出左手，手掌向上。 我瞬间明白，从她包包边上的抽纸盒里抽出三张纸巾，放到她的手中。 谢玲将眼角和脸上的泪水擦干之后，说道：“先跟我，吹一瓶。” 看我犹豫不语，她继续说道：“要，要不然，绝交。” 我苦笑着心想，老子还不想和你深交呢，但看她刚才哭得梨花带雨的，应该是有什么很大的心事，于是心软下来，拿起一瓶酒递给她，然后自己也拿起一瓶。 没等我说话，她仰起头将瓶嘴塞入樱桃小嘴中，“吨吨吨”开始喝起酒来。 我摇摇头，也学着她的样子，吹起瓶来。 我俩相继将手中的酒瓶喝光之后，谢玲“咚！”地一声将酒杯放下来，然后看着我说道：“你，你们，是不是笑话我。” 我摇摇头说道：“没有。” 谢玲苦笑一下，说道：“我，我知道的，不单是你，还有一些同行，甚至公检法的人，都在，都在议论我，说我是什么，死磕律师，其实啊，我，我也有，我的苦衷，呜呜呜！！！” “唉！”我叹了一口气，拿起一瓶新酒，将谢玲身前的一次性杯子倒满，说道：“愿闻其详。” 谢玲拿起身前的杯子再次一饮而尽，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向我。 我一手举起酒瓶，一手抬起同样高度，做出投降状，接着，给自己身前的一次性杯子也倒满一杯，然后放下酒瓶，拿起杯子一饮而尽。 谢玲点点头，继续说道：“这还差不多，我之前，也不知道，为什么，在网上看了一些帖子，觉得，觉得自己就应该，应该那样做，跟一切强权，做斗争，才可以，才可以出人头地，有业务，结果，落到，落到今天这个，下场。” 我说道：“什么，什么下场。” 谢玲说道：“就是，就是很多人，很多企业，都觉得我，我不靠谱，老是，老是用一些低级，低级的手段，去为难，有关部门，还有，对方，当事人，和律师，结果一传十，十传百，我都，没有业务了。” 我说道：“所以你今晚才拼命跟，跟潜在的客户，喝酒？” 谢玲闭上眼睛，轻轻靠在椅子上，说道：“是啊，我真的，没喝多，但是今晚上，看你，看你照顾我，那么多，我想明白了，我这是，何苦呢，自找苦吃，搞得，搞得人家对我，敬而远之。呜呜呜！！！我太难了！” 第一百三十四章 酒后出丑 说完，谢玲迅速拿起桌面上新的一瓶啤酒，又开始仰头“吨吨吨！”吹起瓶来。 我赶紧伸出左手一把抢过谢玲手中的瓶子，将剩下的三分之二啤酒一口气喝掉，然后“咚”地一声将空瓶放到桌面，抬起右手手背擦了擦嘴角，说道：“你以为这个，这个世界上就你，就你一个人，一个人难吗？” 刚才谢玲被我抢酒瓶的时候，有一些酒洒在了她黑色无袖小西装内的白色衬衣上，她呆呆地低头看了一眼，见因为衬衣湿了变透明，显出中等柚子般大的轮廓，赶紧将原本敞开的小西装扣好，然后抬头说道：“臭流氓！” 我摸了摸鼻子，将眼神从那里移开，抽出几张新的纸巾递给她，说道：“谁叫你，你喝酒，不要命的。” 谢玲接过纸巾一边低着头擦胸前的酒水，一边说道：“说吧，你，和她，怎么回事？” 我低下头，说道：“就是，她和，和前男友旧情复燃，把我，给蹬了呗。” 谢玲将纸巾往桌上一丢，说道：“切，我还，还以为多大事呢，谁，谁没失恋过啊。” 我摇摇头，说道：“还，还害得老子，倾家荡产。” 话刚说完，我就后悔了，跟这傻逼娘们儿说这么重要的事情干嘛，连李健他们我都没说。 “啊哈哈哈哈！”谢玲大笑起来，然后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这是，赵婧这个，这个坏女人能，能干得出来的事儿。我们，我们的富二代，被坑了，多少钱？哈哈哈！” 我摇着头说道：“也就，也就几十万，不说了，喝酒，喝酒！” “吱吱喳喳！！！” 一阵麻雀的叫声将我吵醒，我头疼欲裂，在奋力睁开眼睛前回想了一下，昨晚最后的记忆，好像是在新疆烧烤店买完单后，门外的出租车司机不愿意搭我们两个勾肩搭背互相搀扶的醉鬼，然后谢玲还踢了出租车屁股一脚。 嗯？怎么我躺着的地方软软的，而怀里的东西，也软软的。 同时，我闻到了一股丁香花味夹杂着檀香，还有羊肉跟酒精等乱七八糟的东西混合在一起的味道。 睁开眼一看，妈呀，谢玲这个臭娘们，居然靠在我怀里，手脚像个八爪鱼一样上下夹着我，呼呼大睡。 而且我们身上还盖着同一张被子。 转动眼睛看一下四周，这不是锦绣花园我和赵婧的卧室吗。 伸手摸了一下自己身上，还好还好，衣服裤子都还在，就是外套没了。 咬咬牙，我也摸了谢玲的腰部一下，嗯，衬衣还在，就是小西装不见了。 在被子里轻手轻脚将谢玲的腿脚挪开的时候，我心里又“咯噔”一下，完蛋了，这家伙的长裤哪去了？ 不行，要赶紧离开这个房间，假装我昨晚是在客房睡的，要不然按照谢玲的臭脾气，能把我皮给扒了。 心惊胆战地刚要慢慢挪下床，谢玲“啊！！！”地一声尖叫把我吓得从床上滚下来。 从地上爬起来之后，只见谢玲抱着被子，一脸惊恐地看着我，全身发抖。 我赶紧摆手说道：“我我我可什么都没做啊！” 谢玲眼珠子转了一圈，小声说道：“咦，不疼？” 我说道：“什么疼？” 谢玲的小脸一红，说道：“关你屁事。” 接着她挪动了一下，又大惊失色地瞪着我，说道：“你把我裤子给脱了？连，连...” 我看了一眼堆在床脚的谢玲那条白色长裤和印着“hellokitty”的粉色小裤子，也露出惊恐的神情，同时赶忙继续摆手说道：“没有没有，我什么都没做！不是，应该是什么都不记得。” 谢玲气鼓鼓地瞪着我看了十几秒，然后捂着脸说道：“什么都不记得跟什么都没做是两码事！老娘这么多年的清白啊，就这么被你给毁了！” 我闭上眼回想一下，到底对她干啥没有，真没有啊？真，没有吧...... 于是我睁开眼，说道：“对不起，我真想不起来了，要不，我们去医院检查一下？可是不对啊，你不是失恋过吗，怎么.....” 谢玲这个时候看到床头我和赵婧的合影，脸色更加难看，拿起一个枕头狠狠丢向我，说道：“谈恋爱就必须什么吗？谁像你和赵婧这种奸夫y妇，还没结婚就双宿双飞。” 见我神情突然黯淡下来，谢玲语气有所缓和，但依然恶狠狠地盯着我，说道：“你先出去，看我待会儿怎么收拾你。” 我点点头，说道：“那我下楼给你煮早餐。” 说完，打着赤脚转身一溜烟离开了主卧。 下到楼下之后，我发现我昨晚穿的白色李宁运动鞋和谢玲的黑白相间aj鞋子整齐地摆在迎宾垫上。 而我们两个的外套，也好好地挂在玄关处的衣帽橱里。 实在是想不起来昨晚我们怎么来到的这里，又干了什么。 当时酒驾还没有入刑，李健跟我提起过他爸有过几次这种经历，就是开车去喝酒，喝大了之后回到家，起床后发现车子停在车位上好好的，甚至停的比往常还正，还问李健是不是他帮停好的。 而实际上李健亲眼目睹过，他爸半夜将车稳稳当当地停好，回到家脱衣服洗澡，然后睡觉。第二天醒来居然都不记得开车回来之后的任何事。 所以我觉得，我和谢玲应该也是遇到这样的情况，我喝醉后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把她带到这里来，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因为经历过魏宁山事件，所以我和赵婧之前在家里客厅安装了监控，于是我走到一楼储藏室，打开监控电脑屏幕，查看昨晚的监控记录。 果不其然，我和谢玲在凌晨五点四十时许，手挽着手，唱着《单身情歌》，一起进入屋内，然后我还很绅士地帮她脱鞋，换上赵婧的拖鞋，脱去外套挂好，我自己则也换好鞋子和脱下外套放好，接着我俩摇摇晃晃一起互相搀扶着上楼。 因为卧室涉及隐私，里面没有安装监控，所以只看到我们进入卧室后门被“嘭”地一声关上。 第一百三十五章 互相掰扯 走出储藏室，我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已经是上午十点多，同时我还看到了挂钟下电视机边上挂着的我跟赵婧的另一张合影，于是皱起眉头，走过去将合影拿了下来。 这个时候，谢玲的声音从楼梯那边传来：“哟，在销毁证据吗？” 我看了谢玲一眼，说道：“跟她分手后还没来得及清理，顺便清理一下。” 谢玲走下楼梯，看向厨房，说道：“还不快点去弄点吃的，我又饿了。” 在厨房忙活了半个小时，我煮好了两碗碎肉葱油面，再水煮点上海青，煎了两个荷包蛋放到碗里，然后对在客厅看电视的谢玲说道：“可以过来吃饭啦。” 谢玲慢悠悠走进餐厅坐到原本赵婧坐的位置上，等我将两碗面和筷子放好，一脸嫌弃地说道：“这么油腻的啊。” 我在她对面坐好，说道：“爱吃不吃。” 谢玲本来拿起筷子刚想吃面，“啪！”地一声将筷子拍到桌面上，说道：“老娘还没开始追究昨晚的事情呢，你这是什么态度啊？” 我摇摇头，说道：“要杀要剐，吃完再说。” “哼！”谢玲瞪了我一眼，说道：“吃完再找你慢慢算账！” 在两个人默默吃面不再斗嘴的过程中，我偷偷看了埋头吃东西，刚洗过脸，素颜的谢玲几眼，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 别误会，不是那种温馨的感觉，而是站在法师的角度，觉得谢玲身上有不对劲的地方。 当然，谢玲的素颜还是非常能打的，化妆和不化妆都美，只是美的方向不同，甚至卸妆后皮肤看起来肤如凝脂，更有青春和活力。 也不知道这死女人怎么想的，天生丽质，皮肤又那么好，昨晚还把脸粉刷得白白的，是为了在夜店灯光照射下让人亮瞎眼吗。 话说我觉得她不对劲，但我又说不上是什么感觉，怎么形容呢，就像，第六感觉得这个人要倒大霉，但具体会发生什么，也许是我法力不够高强，看不出倪端。 忘了和大家汇报，那天爷爷走之前，给我测了一下法力，他惊奇地发现，我现在的法力已经相当于三级法师了，进步的速度比他当年要快很多。 来，我们复习一下： 法师又分四等十二级，分别是：法师（分五个等级-我这个时候在这个括号内）、高级法师（分四个等级）、大法师（分两个等级）、首席大法师（到这个位阶更注重的是领导能力而不是法力，世界各大民族或国家最高法师都可以这样称呼）。 鬼差，西方称死神，他们不管是牛头马面还是拿着镰刀的骷髅，法力基本可以分四等十二级，分别是：死神（分五个等级）、高级死神（分四个等级）、大死神（分两个等级）、首席大死神（到这个最终的位阶更注重的是领导能力而不是法力，且和法师不同，首席大死神全世界有且只有一个，中文又称其为阎王，英文也叫撒旦什么的）。 好了，大家把笔记合上。 至于我为什么法力提高那么快，这当然得益于.....算了，不提她了。 很快，谢玲就狼吞虎咽将我煮的面和配菜全部吃完，然后一抹嘴，说道：“洗好碗去客厅跟我好好掰扯掰扯。” 我把碗里最后一口汤喝下，然后说道：“哦......” 当我收拾完碗筷，来到客厅的时候，谢玲已经把电视关了，抱着一个暗红色抱枕坐在右侧小沙发上看着我，然后示意我在对面的左侧小沙发上坐好。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谢玲说道：“我们从头开始说吧，魏宁山的事情呢，我们算是不打不相识，程娟的事情呢，也彼此彼此，虽然为这两件事让我们两人互相不爽，但就此带过。互不欠分。” 我点点头，说道：“是的是的。” 谢玲接着说道：“昨晚在酒吧，谢谢你照顾我，陪我喝酒，这个算我欠你一分。然后呢，我花了一千多块钱，请你们四个人喝酒，算你欠我一分，还是平局。” 我点点头，说道：“好的好的。” 谢玲说道：“接下来，在烧烤店，我们说出了各自最大的心事，也扯平了。” 我摇摇头，说道：“烧烤钱是我买的单。” “切！”谢玲嗤笑一下，说道：“两三百的东西就别拿出来掰扯了。” 我心想，昨晚的烧烤钱隐约记得好像是250块钱，于是点点头，不再吭声。 谢玲接着说道：“最关键的是吃完烧烤后，你居然趁我喝醉，把我带回家，还.....扣十分！前提是去体检完整，不是，正常的情况下。如果不正常，扣一千分，你一辈子都还不完！” 我摸了摸鼻子，说道：“不就是要我负责吗......” 谢玲将抱枕一把朝我丢过来，说道：“你想得美，追我的人从学校都排到这里了。” 我接过抱枕放到一边，说道：“那你还找不到案子办。” 谢玲气鼓鼓地看着我一会儿，身子一瘫，眼睛一红，说道：“我就知道，连你这个没出道的学生都看不起我。” 我赶紧说道：“没有没有，其实你的诉讼业务综合能力还是很不错的啦，要是别再那么死磕...” 谢玲抹了一下眼角，说道：“真的吗？” 我点点头，说道：“是真的，你还是有点东西的，这句话在程娟案开庭的时候我真说过，不信你去问李健。” 谢玲点点头，说道：“嗯，我今后试着改一下执业风格。” 接着，她左右查看一番，说道：“我记得你说这个房子是你的？” 我说道：“隔壁也是，隔壁才是魏宁山家。” 谢玲露出惊讶的神情，说道：“加起来有百万啊，那你还说破产了。” 我神情暗淡下来，说道：“和你都到这份上了.....” 谢玲抬手打断道：“别，我们有没有事还要医生判断，继续说破产的事情。” 我点点头，说道：“当你是朋友，那我就说了吧，赵婧让我把房子全部抵押出去，贷款把钱给她去泰国投资。” 第一百三十六章 发现鬼迹 谢玲眼神流露出八卦的神色，说道：“然后她前男友在泰国？” 我说道：“对，你认识？” 谢玲摇头说道：“听说过，没见过，据说他们当年在学校是出了名的金童玉女，还......” 我说道：“还什么？” 谢玲说道：“还一起去过医院，嗯，妇产科医院，学生去那干嘛，你懂的。” “......” 见我整个人都瘫到沙发上，谢玲继续说道：“好了，不说这个了，现在，该我俩去医院了。” 我深吸一口气，说道：“好吧，市一医院就在附近，我们打车去那挂个妇科。” 我现在一点也不想碰赵婧的车，脏！ 我和谢玲一起走出电梯的时候，那些小区最高情报部门，坐在树下水泥围墩聊天的大爷大妈们，全部忽然安静下来，齐刷刷看着我俩。 像接受检阅一样走出小区大门后，谢玲大笑着说道：“哈哈哈哈哈哈，这些大爷大妈们肯定说你是个渣男！” 我说道：“无所谓了，反正这些房子也要被银行拍卖了。” 谢玲说道：“呵呵，这样说赵婧真的是太贱了，唉？那边有个小超市，你先去路边拦出租车，我去买两瓶饮料。” 说完，朝着一百多米外的小超市走去。 当她走到超市门口的时候，我随意往她离开的方向一看，看出了问题，而且问题还不小。 有鬼，应该是鬼气。 我说怎么老觉得谢玲印堂发黑，她这是被鬼缠上了，而且还是个厉鬼。 爷爷给我的书上说过，如果一个人被鬼盯上，头七之内的鬼对人构不成任何威胁。 但是如果是有怨气的鬼，躲过守门人和法师的搜捕，再去纠缠一个人，那这个人身上肯定会留下所谓的鬼气。 怎么判断呢，就是这个人的头顶会冒出灰色乃至黑色的烟。 当然，这是在法师的眼里看到的。 这种鬼气也是怕护身符的，所以当我昨晚接触到谢玲，乃至在酒吧打我小报告那个守门人孙子接近谢玲，这个鬼气就会被我们身上的护身符散发出来的法力“吓跑”，并“躲回到”谢玲的体内。 所以当法师近距离靠近某人，不一定能发现这个人身上藏有鬼气，特别是我这种低级法师，看来打我小报告那个家伙也不是太高等级的法师，要是爷爷这种甚至韦飞鸿这种厉害的老司机，接近谢玲肯定能马上判断出这个人被鬼缠身。 不过我觉得自己也蛮厉害了，在家里和谢玲吃面的时候隐隐约约有不对劲的感觉。 这个时候，我四处张望一下，没有发现缠着谢玲那只厉鬼。 然后我自己也笑了，现在这只鬼在暗处，我在明处，我又不是非常高级的法师，确实没有办法仅凭这个鬼气去找到它。 不过这也表示，谢玲被厉鬼缠身的时间不长。 而且，我的护身符也间接保护了谢玲，这只鬼一定恨死我了。 虽然大部分法师一辈子都或出于天赋或出于个人不够努力，一直无法突破最低那五档，成为高级法师乃至大法师。 但那不代表高级法师就非常非常稀缺。 就像法官一样，全国有约12万法官，大部分都是五级到一级法官。 根据现在的员额体制（不是2002年的时候，是现在）一个基层法院的员额大部分都是普通法官，很多庭长当了几年庭长，还是一级法官。 只有审判委员会专业委员和老一点的庭长才有机会晋升为四级高级法官，而院长则是全院唯一一名三级高级法官。 就好比，你去法院打官司，遇到高级法官审理你案件的几率不大，但那不代表没有。 我们的高级法师、大法师乃至首席，平时也不是不干活的，平时出去逛街买菜的时候，也会留意有没有低级法师发现不了的“东西”。 再加上我们低级法师虽然能耐不大，但是远远看到一个人身上冒鬼气，那也是不难做到的。 所以这个厉鬼缠着谢玲，谢玲身上又会散发鬼气，排除它运气原因，被发现是迟早的事情。 所以今天就被我给发现了，嘿嘿！ 当我脑海中冒出“嘿嘿”两个字的时候，内心居然又升起一丝对谢玲的愧疚之情。 是啊，如果赵婧是普通人，而我之前如果发现她身上冒鬼气，第一反应肯定是担心，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洋洋自得。 可是我昨晚还可能什么了人家谢玲，我真是个渣男！ 当我在自我论证分析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渣的时候，谢玲已经单手挎着包，两手各拿一瓶统一绿茶走了回来。 接近我之后，她头顶冒出的鬼气瞬间消失不见。 但我看她的额头，明显跟普通人不太一样，也就是俗称的印堂发黑，嗯，确诊了。 “啪！” 我轻轻地拍了自己脸颊一下，在心中说道：“渣男，还得意确诊？起码担心一下人家谢师姐嘛。” 谢玲走到我身边，用奇怪的眼神看向我，说道：“怎么，还没打到车？干嘛还打自己一下。” 我说道：“哦，脸上痒就拍了一下，没有车过来呢。” 谢玲将一瓶绿茶递给我，说道：“怎么没有，那边不是有一辆吗？” 我顺着她的目光转身看去，马路左边三四十米开外确实有一辆打着空车标识的出租车停在路边。 招手将车叫过来之后，我抢先拉开副驾驶的门坐了进去。 谢玲“哼！”地一声，然后开门坐到后排，然后说道：“师傅，去市第一人民医院。” 在路上，我拿出手机给爷爷打了一个电话，语音提示关机。 哦对了，他现在应该是在南宁飞安平的飞机上。 于是我转而拨打江正的手机号码。 拨通之后，我用鬼话和江正说道：“江局长，我朋友被厉鬼缠身了。” 江正在那边说道：“哦，你们在哪里？” 我说道：“在去市人民医院的路上。” 江正说道：“好，我叫附近的高级法师联系你。” 挂掉电话后，坐在后面的谢玲说道：“你刚才说的是什么话？” 第一百三十七章 遭遇车祸 我说道：“奥，我们老家的土话。” 谢玲说道：“好奇怪，我一个字都听不懂。” 我看着前方拐弯处的河流说道：“不懂就对了，我爸和我妈的村子才隔着一座山，也是语言不通的，更何况我老家和你家隔着一个省。” “嘭！！！” “吱吱！！！” 突然，一股巨大的冲击力从侧面将我们乘坐的出租车给撞飞出河边的护栏，掉入了河里。 当车子慢慢下沉的时候，我动用法力迅速观察车内情况，发现司机的头撞到了侧面玻璃，已经晕过去，满头是血。 而谢玲则因为没有绑安全带，也因为惯性撞到左边车门，口吐鲜血，同时也晕了。 我的情况好点，但左手下意识抬起护住头的时候，撞到了我和司机之间的金属护栏，骨折了。 说时迟那时快，我继续动用法力，将自己和司机的安全带打开，然后将左右车窗和后左车窗打开，再让自己、司机和谢玲一起飞出车子。 当我们漂浮在水面的时候，附近一艘渔船朝这边快速驶来。 于是我只是运用法力继续让我们三个人仰面漂浮在水上，等待救援。 当然，担心被人看出不对劲，我只能让他们两个闭着眼睛划水...而我自己则单手和双脚慢慢“仰泳”。 很快，渔船上的几名渔民将我们给捞上船，然后送到岸边，等待救护车。 又过了一会儿，两辆救护车赶到，将我们一起带到了安平市第一人民医院。 出租车司机和谢玲分别被推进了手术室，而我则在治疗室换好一身病号服，包扎好左手后，开始做各种后续检查。 因为我的手机进水坏了，期间我也跑到护士值班室，借用他们的电话给爷爷打了一个电话，他刚下飞机，马上打车来医院找我。 在手术室外休息区坐着等谢玲做手术的时候，一男一女两名交警在护士的指引下找到了我。 为首的那名中年女交警出示证件后说道：“我们是交警支队一大队的民警，我叫刘露，这是我的警官证，请问你的身份证带了吗？” 我说道：“没带，但我记得身份证号码。” 女交警打开警务通，说道：“那请你报姓名和身份证号给我，还有手机号码。” 我将姓名身份证号和手机号码报给对方之后，女交警仔细核对了警务通中显示的我的信息和照片，接着说道：“手术室里面那位女士的身份信息你知道吧。” 我点头说道：“当然知道，她是金源律师事务所的律师，金子的金，源头的源，名字叫谢玲，谢谢的谢，王令玲。” 女交警说道：“她的身份证号或者家庭住址你知道吗？” 我摇摇头，说道：“不知道呢。” 女交警说道：“那你能联系到她家人吗？” 我说道：“我待会儿试试吧，不是，你们可以联系律师事务所呀，网上都有她单位电话的。” 女交警说道：“好吧，本来还想省点事的，小王，你查一下谢玲单位的电话。” 一直在边上拿着一个文件夹和一支笔做笔录的那名年轻男协警点头说道：“好的刘姐。” 我说道：“事故是怎么发生的？” 女交警说道：“有一辆大货车在下坡的时候刹车失灵，撞到了过t字路口的你方车辆，然后你方车辆就掉到了水里。” 我说道：“幸好我们福大命大，都被捞了上来。” 女交警说道：“谁说不是呢，要是你们都....我们也麻烦了。” 我说道：“那货车司机呢？” 女交警说道：“他倒是没事，已经被我们控制了。对了，你当时有看到货车吗？是什么行驶状态。” 我说道：“没看到，只知道嘭的一声车子就飞出去了。” 女交警说道：“好的，后续有什么我再联系你。” 两位交警离开之后一会儿，拉着一个黑色中号行李箱的爷爷和一名陌生中年女子找到了我。 爷爷刚走到我身边就问道：“医生怎么说。” 我说道：“我就是左手骨折，其它没事。” 爷爷说道：“你在电话里说还有个朋友一起，叫谢玲吧？她怎么样。” 我说道：“还在手术室，不知道具体情况。咦？我没跟您说她名字啊刚才。” 爷爷看向边上的那名中年女子，说道：“这位是张立静，江正叫来的。” 我对张立静点点头，说道：“张姐好。” 张立静这个时候用鬼话说道：“江正局长跟我说了，说你那个朋友被厉鬼给盯上，让我过来找你，没想到我还是来晚了。” 我露出惊讶的神情，用鬼话说道：“车祸是那个厉鬼干的？” 张立静点点头，说道：“是的，已经在里面了。” 说完，她拿起手上的钥匙扣晃了晃，钥匙扣上，有一个葫芦形状的锁魂壶。 我说道：“审问过了吗？” 张立静说道：“当然，就是谢玲律师办一个案子过程中，间接害死了这个人，然后他的怨念还在，躲起来，想找机会报复谢玲，没想到把你也害了。” 我摇头说道：“谢玲这个家伙，净干这种缺德事，报应来了吧。” 张立静说道：“好了，你现在没事就好，那我回去向江局长交差去了。” 告别张立静之后，爷爷坐到我边上，说道：“医生说你不用住院吧？” 我说道：“不用。” 爷爷说道：“那就好，明天是周一，我们一起去银行吧。” 我说道：“好的。” 爷爷说道：“那你先自己在这里等谢玲出来，我先回你家做饭休息。” 我说道：“好的。” 爷爷打开行李箱，从里面拿出一个手机包装盒，说道：“我路上给你买了新手机，你等下把卡换进去，有什么我们电话联系吧。” 等爷爷离开后，我又等了一个小时，还没见谢玲出来。 而出租车司机已经被推出手术室前往病房，他的家人也过来了。 这个时候，一名打扮非常时尚，年约五十的妇女在一名护士的带领下，来到谢玲手术室门口。 看那眉眼，我就知道是谢玲的妈妈，于是我站起来，朝她走过去。 第一百三十八章 处理抵押 谢玲的妈妈看到我向她走过来，露出疑惑的神情，说道：“你是？” 我对她微微鞠了一个躬，说道：“阿姨，请问您是谢玲的母亲吗？” 谢玲妈妈点点头之后，我继续说道：“我是谢玲的师弟，出车祸的时候跟她在一辆车上。” 谢玲妈妈露出警惕的神情，说道：“你和她什么关系。” 我用右手挠挠头，说道：“就是，就是普通的师弟师姐呀。” 谢玲妈妈说道：“昨晚上她去哪里了，一晚上不回家，电话也不接，结果今天就接到了交警的电话。” 我说道：“不知道啊，我昨晚没和她在一起，我是上午才和她汇合，准备一起去调取一个证据的。” 谢玲妈妈上下打量我一会儿，点点头，说道：“也是。” 虽然很不爽她暗示我不够帅配不上谢玲的态度，但还是说道：“她的医疗费用我已经垫付了。” 谢玲妈妈说道：“好，到时候多少钱我们再转给你。她进去多久了？” 我心想你终于想起关心你女儿安危了，于是说道：“两个多三个小时这样。” 谢玲妈妈说道：“哦。” 我说道：“那行，既然您来了，我就不在这待着了，我先去处理自己的事情。” “...” 见谢玲妈妈不再理我，我知趣地转身离开。 来到刚才为我治疗的骨科医生办公室，医生又开了一些药，告诉我可以离开，三天后再回来检查骨头愈合情况。 接着我麻烦护士把我的湿衣服和鞋子还有病历什么的装好，再去结清费用并交了病号服和拖鞋押金，领了药，离开医院打车前往锦绣花园。 回到家之后，我用法力感知到爷爷正在露台上打太极，于是用鬼话说道：“爷爷，我回来了。” 爷爷回应道：“吃东西了吗，没吃饭桌上有。” 我说道：“没吃，好的。” 爷爷用法力“检测”了我的左手，说道：“都回到家了，还不自己把骨头给接上。不过你这次没有在外面轻易暴露法力，值得表扬。” 我想想对哦，刚才在医院因为忙了一阵子，把这事儿给忘了。 看来因为赵婧的事情我整个人都变傻了，虽然在去医院前自己用法力止疼止血，医生也让我吃了止疼药，但手这样吊着总归不舒服、不方便。 于是我发动法力，让骨折处的骨骼细胞快速生长，将裂开的地方补上。 接着让被刮伤的皮肤和肌肉也自动复原。 然后拆下手上的夹板、绷带和吊绳，脱下病号服，换上自己的拖鞋，将病号服和医院的拖鞋丢到垃圾桶，来到二楼主卧浴室洗澡。 期间，我隔空把赵婧的所有相关的东西，包括和她一起用过的床上用品全部装到两个大纸箱里，打算得空的时候用快递连同她的车钥匙邮寄给她爷爷，并请她爷爷来把车开走。 第二天一大早，出窍被爷爷训练了一个晚上的我，神清气爽地背着装有银行各种材料的背包跟着爷爷一起出门。 出门前，我把昨天拆下来洗干净的夹板绷带布条什么的也塞入了随身背包内。 来到工行信贷中心一楼大厅跟赵婧的爷爷汇合之后，我们找到了之前已经预约好的一名女信贷经理，姓李。 在李经理的带领下，我们来到一间小型会议室。 此时一名资产评估公司的经理也已经在此等候。 等大家坐好，李经理开门见山地说道：“韦策先生之前跟我预约过之后，我今天一大早请国正资产评估公司的方经理过来看了一下材料，经过他初步估算，韦策先生名下抵押给我们银行的房屋如果全部拍卖，最多能折现600万左右。那剩下的200万......” 赵婧的爷爷赵一飞这个时候说道：“赵婧造的孽，我负责！剩下的200万我们赵家砸锅卖铁也会帮韦策补上。” 李经理一脸八卦地看向我，说道：“韦策先生，这位赵先生的话是否属实。” 我点点头，说道：“按程序走吧，赵爷爷说的话属实，我们确实能把窟窿包括欠你们的利息给填上。” 李经理点点头，说道：“好的，那请各位稍等，我这就叫业务员过来为韦策先生办手续。” 在银行忙活了一个上午，在我自己都记不清多少的文件上不停签字按手印之后，这件事终于暂时告一段落，接下来就是拍卖什么的了，也不需要我每天亲自跑，银行的人自会处理。 当我和两位爷爷在银行边上一家面馆吃沙茶面时，我的手机响了起来。 拿出来一看，是谢玲，于是我赶紧接通。 谢玲在电话那头气若游丝地说道：“你这个家伙，死哪去了？” 我起身往面馆外面走，然后说道：“啊，我今天在银行处理房子的事情。” 谢玲说道：“现在你忙完了吗？” 我说道：“忙完了。” 谢玲说道：“然后呢？” 我反应过来，说道：“当然是去看你了。” 谢玲说道：“这还差不多，中午这里不给探视，你下午来吧，我在内科4号病房。” 挂断电话之后，我摇摇头，发了一个下午继续请假的短信给班主任李链。 在第一人民医院内科4号病房，左手缠着绷带和夹板，用吊绳挂在脖子上的我探头探脑看向里面。 看到谢玲边上没人，于是我走了进去。 穿着病号服的谢玲此时正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余光看到我走进来，嘴一嘟，有气无力地说道：“来看望病人也不知道带点东西呀。” 我说道：“我也不知道你能吃什么啊，不敢乱买。而且，老子也是病人好不？” 谢玲说道：“买束花都不会，臭直男！” 我走到她病床边上的小椅子坐好，左右查看一番，说道：“哟，还是单独病房。” 谢玲说道：“我差点都要死掉了，住单间怎么了。” 我说道：“你是哪里受伤？” 谢玲转动眼珠看着我的左手，说道：“你呢？” 我说道：“我就是左手骨折，其它地方没事。” 谢玲说道：“妈的，老娘的胰脏破损，全身多处软组织挫伤，也不知道撞到车内什么鬼东西。” 我心想，确实是你这个家伙惹到了鬼东西，当然这可不兴说。 第一百三十九章 玩笑开大 接着我说道：“我昨天看到你老娘了，看起来和你一样很不好说话。” 谢玲斜眼看了我一眼，说道：“她没把你皮扒了已经算仁慈了。” 我摸摸鼻子，说道：“关我什么事，出车祸又不是我希望的。” 谢玲说道：“我们为什么坐那辆车你心里没数吗？” 我想起“那件事”，于是红着脸说道：“对哦，差点把我们来医院的目的给忘了，你...检查了吗。” 谢玲说道：“我爸妈今天在这里待了一上午，你说我敢让医生检查吗？” 我说道：“现在他们去哪了，还会回来吗？” 谢玲说道：“他们忙得很，帮我请了护工陪护，不过晚上才有护工空出来，所以你今天要陪着我一个下午。” 我点头说道：“好吧，他们不在就好。” 谢玲说道：“不是，看起来你非常不想见到我爸妈哦？” 我说道：“那不是废话吗，昨天你妈一看到我，就像审犯人一样，问我前天晚上你去哪了，我是你什么人，为什么咱俩会一起坐一辆车。” 谢玲露出久违的笑容，抿嘴笑道：“那你是怎么说的啊。” 我说道：“我说我是你的师弟，咱俩就只是普通的师姐弟关系，而且我是昨天上午才和你汇合，一起去调取一份证据，前天晚上你在哪里我也不知道。” 谢玲说道：“算你小子这次反应快，跟我说的差不多，我说的是前晚在闺蜜家喝多了就没回家，昨天早上才见到你，然后也说是跟你一起去办案。” 我说道：“你妈妈对你管那么严的啊，晚上回不回家都要管，你都那么大了。” 谢玲说道：“你以为，我们家教一直很严，晚上有回家时间限制的，要不然我怎么会还是.....而且，要不是我前天晚上心情不好喝多了，哪会便宜了你这个臭家伙。” 我再次摸摸鼻子，说道：“那要不，我现在去找妇科医生过来看看，就说，你那里不太舒服。” 谢玲小脸一红，小声说道：“去吧。” 我说道：“医生要是问我是你什么人...” 谢玲说道：“男朋友，要不然神经病会让医生来查这个。” 我点点头，说道：“好吧。” 在护士站外面犹豫了半天，我对已经对在此徘徊的我产生疑惑的一名中年女护士说道：“护士，护士姐姐，4号病房的谢玲有点不舒服。” 护士一脸严肃地说道：“哪里不舒服，在这里憋半天才说，这样可能会影响病人康复的知道吗？” 我憋红着脸说道：“就是，可能需要来个妇科医生。” 护士愣了一下，点头说道：“好的我知道了，你回病房等着吧。” 回到病房后，我和谢玲又斗了十来分钟嘴，一名年约四十多岁的女大夫在之前那名中年女护士的指引下来到病房。 女医生走到病床边上，对谢玲说道：“你好，我是妇科大夫，请问你哪里不舒服？” 谢玲犹豫一下，说道：“韦策，你先出去一下。” 女医生看了我一眼，说道：“顺便帮忙把门关好。” 我点点头，走出病房关好门，就听到“啪嗒”一声，病房门被从里面反锁起来。 接下来，我在外面楼道四处晃荡，期间还暗中观察到一只头七内的男阿飘，靠在墙角一脸痴情地看着护士站内一名即使穿着宽松护士服戴着口罩也遮挡不住好身材和高颜值的小护士干活儿。 当然这种东西目前人畜无害，我没有必要也没有职权去管，就当看热闹八卦一下好了。 过了一会儿，那名妇科医生和护士从谢玲病房走了出来，经过我的时候，两人都对我露出鄙夷的神情，走远后她们还窃窃私语，我隐约听到护士姐姐说：“嘻嘻，居然那么小。” 我心里“咯噔”一下，好嘛，刚八卦完人家阿飘哥，现在轮到自己被医生护士八卦了，不是，“居然那么小”是几个意思？ 回到病房之后，我看到谢玲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说道：“你都跟人医生说什么了？” 谢玲憋着笑，说道：“你就不关心一下结果？” 我坐到谢玲病床边上的小凳子上，说道：“是什么结果。” 谢玲白了我一眼，说道：“放心吧，咱俩没那事。” 我松了一口气，说道：“哦，那就好。可是为什么，医生护士出来看到我，是取笑的神情，还说什么，说什么那么小？你到底是怎么跟她们说的。” “哈哈！”谢玲忍不住笑了两声，然后龇牙咧嘴说道：“哎呀我忍不住了，可是一笑就疼，你先让我缓缓。” “......” 等谢玲平复一下情绪，她继续说道：“我是这样跟医生说的，说前几天，我和你同，一起过夜。而且我之前没谈过恋爱，是第一次，然后今天早上发现那里不太舒服，就叫医生来帮检查一下，顺便看看我还是否...完整。” 我满脸黑线地说道：“然后呢。” 谢玲继续忍住笑，说道：“医生帮我检查了一下，说我没有什么问题，而且，还是完整的，那个什么，什么还在，还完整。哈！哎哟疼疼疼！” 我预感到什么，继续说道：“接着呢，你还说了什么。” 谢玲不知道是害羞还是因为憋笑，小脸红彤彤地，说道：“我就问啊，是什么原因导致还完整。” 我捂脸说道：“好了别说了，我猜出来医生说什么了。” 谢玲加快语速说道：“不行，我要说出来！然后医生说，可能是因为太小.....哈哈哈！哎哟好疼！” 太小，太小，小...... 大型社会性死亡现场！！！ 我一脸痛苦地扭过头，咬牙切齿地说道：“谢玲，要不是你现在是病人，老子非把你拎起来爆揍一顿不可！” 谢玲说道：“哎呀，人家医生护士又不认识你，你就当一次废物又怎么样呢？” 废物，废物，废...... 我起身说道：“好了，既然我们没有关系，那我就告辞了！” 谢玲急忙说道：“哎呀人家逗你玩儿一下不行吗，你一个男子汉大丈夫怎么一点玩笑都开不起。” 第一百四十章 遇到狠人 我回头瞪了谢玲一眼，说道：“道歉！不带这么侮辱人格的！” 谢玲愣了一下，眼珠转了几圈，然后说道：“对不起嘛。” 我说道：“叫哥哥，说哥哥对不起，不要生气了嘛。” 谢玲又想了一下，用夹音说道：“哥哥对不起，不要生气了嘛。” 我重新坐回到凳子上，说道：“这还差不多。” 这个时候，我想到了厉鬼的事情，于是斟酌了一下措辞，然后说道：“我问你个事情啊。” 谢玲说道：“什么？” 我说道：“你最近，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谢玲一脸疑惑地说道：“得罪？我得罪过的人多了，以前不也跟你不对付过。” 我斜眼看了一下她，说道：“现在咱俩也不对付。” 谢玲又笑了，说道：“小气鬼，我以后不开类似的玩笑逗你了总行了吧，不过我觉得啊，跟你斗嘴还蛮开心的。” 我说道：“玩归玩闹归闹，别拿男人的尊严底线开玩笑。” 谢玲说道：“好好好，我以后注意。不过你为什么忽然问我得罪过谁呢？” 我说道：“我最近不是打算下学期选修刑事侦查学吗，昨天的车祸我老想到会不会是有人报复你。” 谢玲又斜眼看了我一眼，说道：“怎么可能，侦探小说看多了，我觉得吧，这就是一个意外，要不然来找我们的不会是交警，而是刑警了。” 我说道：“交警也来找过你了吗？” 谢玲说道：“废话，上午来的，询问车祸当事人是他们的程序。话说，不存在谁想要报复我吧，我再怎么爱怼人，也不至于......哎呀！” 我说道：“怎么，想到什么了吗。” 谢玲的眼神黯淡下来，说道：“前段时间，我倒是做了一件让自己良心不安的事情，一直到现在心里还有个疙瘩，该不会是报应来了吧。” 我说道：“愿闻其详。” 随着谢玲绘声绘色地陈述，我们的视角回到几个月前。 当时谢玲即将拿到律师执业证，所以她的师傅开始有意让她单独去处理一些棘手的事情好锻炼她的业务能力，于是她接手了她师傅作为法律顾问单位发生的一个尚未进入诉讼阶段的安全生产事故处理事宜。 这家顾问单位是一家在安平市栋恒区郊外的中型砖厂，平时没什么诉讼案件，谢玲的师傅主要就是让谢玲偶尔帮这家砖厂审核一下购销合同什么的，然后每年分百分之二十的顾问费给谢玲。 很多资深律师或者人脉广的律师有资源，每年能和好几个顾问单位签署法律顾问服务合同，平时要是有诉讼就按件加收费用，每年则从顾问单位固定拿到多则十几二十万，少则一两万的律师顾问费。 平时需要为顾问单位审查合同什么的，就假装让对方将材料送过来，然后交给助理或者徒弟去审查，小日子不要过得太爽。 当然大部分律师在徒弟或者助理审查后，自己也会把好最后一关，但也比较轻松，特别是助理或者徒弟比较给力的情况下。 那天，谢玲接到师傅一个电话，要求她去安平市第六人民医院一趟，事由是那家顾问单位砖厂出了安全生产事故，具体情况砖厂老板也说得不清不楚，师傅叫她马上开车过去了解情况，能处理就现场处理，不能处理再叫师傅出马。 于是我们的准律师谢玲同志开着她父亲换新车后留给她开的白色老款宝马七快马加鞭赶往第六人民医院。 之前谢玲也留有砖厂老板的电话，所以到医院后联系了砖厂老板，进而找到了这个在医院综合楼五楼手术室外被三名壮汉和两名妇女堵在墙角骂的倒霉蛋。 谢玲远远看到这阵势，立即从随身的lv包里拿出一副金丝眼镜戴好。 其实她并没有近视，但师傅说她脸蛋看起来太稚嫩，和实际年龄更是严重不相符，所以谢玲工作的时候会化比较浓的妆，重要场合还会戴上一副非常昂贵但没有度数的金丝眼镜，这样显得成熟一点，而在律师行业，成熟就代表工作经验丰富，业务能力强。 稍微收拾一下自己后，谢玲将胸脯挺得更高，鼻孔朝天，踩着黑色高跟鞋“哆哆哆”地朝手术室外这些人走去。 原本争吵的众人看到一位身穿黑色职业套裙西装，妆容精致，颜值超高，气场逼人的officdy款款走来，都停下吵闹，齐刷刷看向谢玲。 那位砖厂老板叫黄利长，是一名高高胖胖的秃子，看到谢玲来了，赶紧捋了捋头上两侧稀疏凌乱的长头发让它们地方支援中央，然后大声说道：“你们别吵了！我的律师来了。” 围着黄利长一众人中那名五十几岁的妇女上下打量谢玲一番，然后双手一叉，大声说道：“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管用，姓黄的，马上拿50万现金给我，要不然今天你休想竖着走出医院的大门！” 谢玲走到众人边上，斜眼看了这名妇女一眼，然后一脸傲慢地说道：“现在事故责任都没定性，也许是工人自己操作不当导致事故发生，如果是这样，工人自己反而要赔偿砖厂的机器和停工损失。” “咔！！！呸！！！” 一股浓痰从那名妇女口中飞出，一击即中谢玲那几千块钱一副的金丝眼镜，并顺着镜片流到谢玲的鼻侧和嘴唇上。 “呕！！！” 谢玲一个干呕，屏住呼吸转身朝着洗手间跑去。 此时她背后传来那名妇女的叫骂声：“去死吧你！哪里来的小妖精，还想让我儿子反过来赔钱，你发什么梦话！” 跑到女厕内之后，谢玲快步走到到保洁员用来冲拖把的小水龙头边上蹲下，然后捏着眼镜架后侧将眼镜摘下甩到一边地上，接着打开水龙头，歪着头让水不断冲刷自己的鼻子嘴巴等部位。 左脸右脸轮流冲了五六分钟，谢玲才站直身子，走到洗漱台前扯了墙上的纸巾，用力擦了几把脸，看着镜子里狼狈的自己，她两眼通红，咬牙切齿地自言自语道：“呸！他妈的，老娘这回不弄死你这个老畜生就不姓谢！” 第一百四十一章 不要调解 接着，谢玲捋了一下湿透凌乱的刘海，从lv包里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接通后说道：“表姐，我被人侮辱了！” 电话那头一个女声说道：“什么？强奸？” 谢玲扭曲着脸说道：“呸！胡说什么，我被一个对方当事人吐了一脸浓痰，你快点派辖区派出所民警来市六医院综合楼五楼前的手术室前处理。” 电话那头说道：“好吧，不过你最好再打个报警电话，按正规程序走。” 谢玲皱眉说道：“你还是不是我姐啊，这都要公事公办。” 电话那头说道：“当然要公事公办，我是为人民服务的，不是为你一个人服务的，别啰嗦，赶紧打。” 愤愤按掉电话之后，谢玲又想了一下，拨打了另外一个电话，接通后说道：“喂？妈，我被人欺负了。” 电话那头谢玲的妈妈说道：“你怎么净给我惹事。” 谢玲说道：“没有，我在跟对方当事人谈判，结果其中一个人打了我一巴掌，还吐了我一脸口水！” 谢玲妈妈抬高音量说道：“妈的敢打老娘的宝贝女儿？我马上叫几个公司保安过去，你在哪里？需要多少人？” 谢玲说道：“在市六医院综合楼五楼手术室外面，来十个人，记得叫保安换便服。” 谢玲妈妈说道：“这还用你教，我可不想我公司出名，我叫他们尽量派壮一点的过去，我现在出差呢，有什么再联系。” 挂掉妈妈电话之后，谢玲又拨打了110，将事情讲清楚，然后将手机放回包里，又扯了几张纸巾狠狠擦了一下脸，昂首阔步走出厕所。 这回谢玲学乖了，走到手术室附近后，来到休息区，不理会那帮人，而是坐在排椅上翘起脚冷冷看着他们。 那名向谢玲吐口水的妇女洋洋得意地看了一眼谢玲，转头继续骂黄利长去了。 这个时候黄利长一脸委屈地看着谢玲，大声说道：“谢律师，您就这样看着我干瞪眼吗？” 谢玲摇摇头，说道：“你们先吵，吵完了我再提法律意见。” 那名妇女又转过头瞪了谢玲一眼，骂道：“有多远滚多远，没用的东西。” 然后继续开骂，也不知道她的词汇量为何如此之多，跟周星驰某部电影里的那个老鸨一样，连珠炮似的骂得黄利长毫无招架之力。 谢玲耸耸肩，扭过身子，从包里拿出一副耳机塞入耳中，抱胸哼起了歌。 又过了几分钟，三名警察搭乘电梯来到五楼。 那名妇女发现有警察来之后，用慌乱的神情看了一眼谢玲，闭上嘴巴不再出声。 谢玲收好耳机，站起身指了指那名妇女，说道：“警察同志，就是这个女的当众辱骂并向我脸上吐口水，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治安管理处罚法》第四十二条第二款的规定，有下列行为之一的，处五日以下拘留或者五百元以下罚款；情节较重的，处五日以上十日以下拘留，可以并处五百元以下罚款：二、公然侮辱他人或者捏造事实诽谤他人的。” 当然，当前的治安管理处罚法是2006年施行2012年修正过的，如前所述，为避免大家被误导，现在基本都会引用新法，毕竟之前的治安管理处罚条例相关内容也差不多。 带头的那名中年一级男警督点点头，走到那名妇女边上，说道：“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侮辱他人？” 那名妇女眼珠转了一下，说道：“有谁看到我侮辱她了，大家看到了吗？” 妇女边上的几个人，除了黄利长，其他人都摇头。 黄利长鼓起勇气走到警察身后，说道：“我能作证，她辱骂了谢律师，也辱骂了我，还朝谢律师脸上吐了口水。” 那名妇女再次叉起腰，说道：“警察同志，这个人是个砖厂的黑心老板，我儿子在手术室抢救呢，就是在他的厂里干活出的事故，那个女的是他的律师，他们是一伙儿的，他说的话你可不要信。” 这个时候，十名穿着便服的壮汉鱼贯走出电梯，为首的一名身高一米九几的大汉带着这些人来到谢玲边上，然后十个人齐刷刷弯腰鞠躬，高声喊道：“大小姐好！” 谢玲点点头，指了指边上，说道：“你们在边上站着保护我就好，别给警察同志添麻烦。” 为首的警察看到这个阵势，一脸严肃地看向谢玲，批评道：“既然报警了就交给我们处理，别整豪门大小姐这一套。” 谢玲点头说道：“不好意思警察同志，我妈妈知道我被人侮辱后派了她手下过来看一下，我们绝不惹事，但也不怕事！” 说完，转身瞪了那名妇女一眼。 那名妇女一屁股坐到地上，开始嚎啕大哭：“哎哟哟，大家快来看啊！资本家大地主又回来了吗？当着警察的面都敢欺负我们穷人啦！呜呜呜！！！” 谢玲这个时候冷笑着说道：“演技太差了，一滴眼泪都没有。” 为首的警察说道：“这里的情况我已经初步了解了，谢律师是吧。” 谢玲点头说道：“您请说。” 为首的警察说道：“首先是砖厂的安全生产事故，是否需要我们调解。” 谢玲说道：“这个不需要，而且砖厂应该也不在你们辖区，我只要求对侮辱我的这个女处以拘留处罚，不接受调解。” 坐在地上的妇女假装抹了一把眼泪，然后说道：“你血口喷人！我压根就没有侮辱过你，更没有朝你吐过口水，你看你脸上那么干净，证据呢？” 谢玲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说道：“你眼瞎啊？起码有三个摄像头对着这里，你就等着进去好好蹲几天吧！” 那名妇女爬起来前后转了一圈，发现楼道上，手术室门框上，过道窗台上方，还真有三个摄像头对着这边。 于是她瞬间像打了霜的茄子一样蔫了下来，垂头丧气地不再出声。 为首的警察这个时候走到这名妇女边上，说道：“你现在自己承认还来得及。” 第一百四十二章 工伤保险 这名妇女低着头，说道：“我承认，但是我儿子还在里面不知道是死是活，我这也情有可原吧？她可是帮资本家大地主说话办事的，不对，她自己就是资本家大地主，还大小姐呢，一上来就说很难听的话，谁不生气。” 为首的警察点点头，说道：“念在你儿子现在还在抢救，我们先记录你的身份情况，明天上午九点，你到望园路派出所接受我们询问。请你出示你的身份证。” 这名妇女慢吞吞从兜里掏出一张身份证，递给这名警察。 看了一眼身份证后，这名警察将身份证交给边上的一名女协警，说道：“小惠，记录一下。” 接着，他转头看向谢玲，说道：“也请你，还有这个砖厂老板？出示你们的身份证。” 等谢玲和黄利长将各自身份证交给他，这名警察又将身份证交给那名女协警，然后继续说道：“明天上午十点，也请你和这位砖厂老板一起到派出所接受询问。” 谢玲和黄利长同时点点头，说道：“好的。” 这名警察接着说道：“还有，请谢律师叫你的人撤了。” 谢玲摇摇头，说道：“他们有五个人，我这里只有两个人，我还是女的，不行。” 这名警察想了一下，说道：“那你再留两个人在这，其他八个人回去。” 谢玲点点头，说道：“也行。” 说完，转头对一直在边上待着的那名一米九几的壮汉说道：“你和另外一个兄弟留下来，其他人马上离开。” 这名壮汉对谢玲弯腰鞠躬，说道：“好的，大小姐。” 等那八名壮汉搭乘电梯离开，为首的警察说道：“现在还需要我们在这里吗？我们等下还要去调医院监控。” 谢玲摇摇头，说道：“谢谢了，你们也忙，提取完监控就先回去吧，我明天再去找你们。” 为首的警察接着高声说道：“还有，我最后警告你们，不许再在这里发生任何冲突，更不能扰乱医院秩序，否则公安机关将会对你们严肃处理！明白吗？” 等警察们交还大家身份证并离开，谢玲环视了一圈众人，说道：“现在，可以谈判了吧？” 那名妇女看了一下其他家人，说道：“反正就是要赔钱！” 谢玲看向黄利长，说道：“事故大概经过说一下。” 黄利长说道：“这个出事的工人叫黄贵，其实也不是什么安全生产事故，我在电话里面和您师傅说出大事故了，可能您师傅理解错了，黄贵是在砖厂干活的时候忽然自己晕倒，就被我们给送到医院来了，谁知道一来就说是脑出血，还有什么脑疝？下了病危通知。” 谢玲抬起右手拍了一下自己额头，松了一口气，说道：“你他妈不早说，搞得我还以为是被机器搞受伤呢。还有黄总你也真是的，那么大的事情就你一个人来处理吗？” 黄利长说道：“我们来了三个人，另外两个去取钱了。” 一听到钱，黄贵的母亲眼前一亮，说道：“五十万，一口价，反正他是不是被机器弄的，还是说你们那有毒气泄露，谁也不知道，在你们那倒下去的，就得你们赔钱！” 谢玲淡淡地说道：“要是死了呢？” 黄贵的母亲愣了一下，看向其他家人，然后说道：“要是万一......那就一百万。” 谢玲转头看向黄利长，说道：“我当时督促过你要按时给工人们买工伤保险和医疗保险，你都买了吧？” 黄利长点点头，说道：“买了的。” 谢玲笑了笑，说道：“那不就行了，这样，医疗费呢我们可以出于人道主义垫付，黄总这不是也派人去取钱了吗？但目前的情况是，很有可能是黄贵自己发病，那就和厂家没有什么关系了。” 黄贵的母亲脸色一变，说道：“你这个臭不要脸的，还想帮着砖厂赖账是不是？” 谢玲说道：“你再骂人试试？” 谢玲的两个“保镖”这个时候也往前跨一步，死死盯着黄贵的母亲。 黄贵的母亲缩了缩脖子，说道：“五十万，打死我也要五十万。” 黄利长苦着脸说道：“我们厂子小，哪有钱赔。加上最近我们刚扩大生产规模，医疗费都不一定能凑出来。而且，谢律师也说了，要是是黄贵自己发病，跟我们也没有关系啊。” 这个时候，手术室的门被从里面打开，一名医生走了出来，说道：“黄贵的家属过来一下。” 于是众人一齐凑了过去，医生接着说道：“黄贵已经脑死亡。” “什么？死了？呜呜呜我可怜的老公啊！呜呜呜呜！！！” 一直待在边上的那名年轻一点的黄贵亲属，听到这个消息瞬间哭了出来。 而黄贵的母亲也一个踉跄差点跌倒，被另外两名男亲属给扶住。 谢玲眼珠子一转，对医生说道：“你的意思是，问亲属是否需要继续抢救？” 医生说道：“是的。” 黄贵的妻子这个时候冷静下来，说道：“医生，他到底是死了还是没死？” 医生说道：“我简单说吧，就是大脑已经死亡，心跳还在。” 黄贵的妻子大声说道：“那就继续抢救啊！心跳还在，怎么能说死了呢？” 医生点点头，说道：“好，那我回去跟主任说，继续抢救，但是后续抢救费...” 黄利长这个时候说道：“我们已经叫人去取钱了，差不多现在就能回来，八万够了吧。” 医生转头看了一眼谢玲，又对黄利长点点头，转身开门回到手术室内。 谢玲这个时候说道：“我建议不要抢救了。” “什么？” 众人一齐发出惊呼，并齐刷刷看向谢玲，黄贵的几名亲属更是一副要把谢玲给吃了的神情。 接着，黄贵的母亲抬手指着谢玲，骂道：“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你来这里就是来捣乱的是吗？” 谢玲后退一步，说道：“根据国务院颁布的《工伤保险条例》第十五条第一款的规定，职工有下列情形之一的，视同工伤：(一)、在工作时间和工作岗位，突发疾病死亡或者在48小时之内经抢救无效死亡的。也就是说，哪怕黄贵是自己发病，但因为是在厂里发作，如果48小时之内经过抢救无效死亡，一样可以认定为工伤。” 第一百四十三章 立法目的 黄利长低头消化了一下谢玲的话，然后抬起头说道：“我有点明白了，就是如果放弃抢救，心跳也停止了，黄贵就相当于真的完全死去，就可以认定为工伤，而我们之前给黄贵买了工伤保险，那他的家人就可以从国家那得到死亡工伤保险赔偿费？” 谢玲点点头，说道：“是的，黄贵的家属，你们冷静一点，脑死亡意味着什么？在很多国家都已经算是这个人已经完全死了，没有抢救的价值。只是在中国因为传统观念，觉得心跳还在人就是还活着，所以普遍认为心跳还没停就是没死透。但是你们冷静下来好好想想，抢救费用那么高额，万一砖厂真的支付不起怎么办？就算你们自己也凑钱，但如果最后没有抢救过来，哪怕把砖厂卖了也不够钱赔怎么办？更何况，我之前也说了，黄贵他是自己发病的！根本不是安全生产事故，你们要砖厂赔钱，于情于理上都不太说得过去。而如果他现在死了，就可以视同工伤，社会保障部门会给你们家属赔偿一大笔工伤死亡赔偿金，不用砖厂出一分钱。你们家应该也有学法律或者读过大学的人，你们现在自己也可以打电话问问他们，什么是脑死亡，什么是在单位突发疾病48小时内抢救无效死亡等同于工伤。” 接着，谢玲从包里拿出一个商务通，打开后查询了一会儿，对着商务通念道：“《工伤保险条例》第三十九条， 职工因工死亡，其近亲属按照下列规定从工伤保险基金领取丧葬补助金、供养亲属抚恤金和一次性工亡补助金： （一）丧葬补助金为6个月的统筹地区上年度职工月平均工资； （二）供养亲属抚恤金按照职工本人工资的一定比例发给由因工死亡职工生前提供主要生活来源、无劳动能力的亲属。标准为：配偶每月40%，其他亲属每人每月30%，孤寡老人或者孤儿每人每月在上述标准的基础上增加10%。核定的各供养亲属的抚恤金之和不应高于因工死亡职工生前的工资。供养亲属的具体范围由国务院社会保险行政部门规定；（三）一次性工亡补助金标准为上一年度全国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的20倍。” 黄利长说道：“那大概是多少钱？” 谢玲说道：“肯定超过五十万！” 在其他黄贵家属发愣的时候，家属中一名比较年轻的小伙子举手说道：“我二哥是读法律的，现在在司法局上班，我可以电话问一下他。” 黄贵的妻子噙着泪，说道：“可是，这不是钱的问题，这可是我老公的一条命啊。” 谢玲淡淡说道：“人没了，这个已经是事实，但你们的生活总要继续，五六十万这么大一笔钱，你们自己想清楚，你们这辈子见过那么多钱吗。我再强调一次，黄贵不是发生安全生产事故而进的医院，是他自己发病，我作为律师，有信心让砖厂不用赔你们一分钱，不信你们可以问那个司法局的亲戚。” 黄贵的母亲咬咬牙，对那名小伙子说道：“那就给你二哥打个电话吧。” 小伙子点点头，拿出手机走到角落打起电话来。 过了十来分钟，那名小伙子迈着艰难的步子走过来，将电话递给黄贵的母亲，说道：“二哥要和您说话。” 黄贵的母亲接过电话听了几分钟，脸颊流下两行泪，点点头，说道：“好的，我知道了。” 挂掉电话之后，黄贵的母亲看向黄贵的妻子，喃喃说道：“这个女律师说的是真的，黄强说，他也建议放弃抢救。” 黄贵的妻子一下跌倒在地上，摇着头说道：“不，我不......” 谢玲这个时候说道：“黄贵被送来抢救还不到6个小时吧，你们还有差不多40多个小时的时间考虑，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谢玲看向黄利长，说道：“黄总，我该说的都说完了，你觉得满意吗？” 黄利长搓着手，说道：“那，那你先去忙吧，我留在这里。谢谢谢律师。” 谢玲转头看向自己的两个“保镖”，说道：“我先走了，你们两个留在这里等黄总的人回来之后再离开。” 那名一米九几的壮汉弯腰鞠躬说道：“好的，大小姐。” 当谢玲离开的时候，她不知道的是，黄贵的魂魄因为脑死亡，已经跟着刚才那名医生出来，也已经听到她刚才的一番言论，并对她投去怨恨的“眼神”...... 等谢玲把关于黄贵的故事说完，我闭眼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心想怪不得黄贵要变成厉鬼来害你，出这馊主意，让一家人决定放弃他，换谁都会被气炸了吧。 接着，我对谢玲说道：“最终，黄贵的家属放弃了抢救，是吗？” 谢玲眨了眨眼睛，说道：“是的，虽然我觉得我给砖厂老板的法律服务是专业的，客观的，但是听到黄贵因为我的建议而被家人决定放弃抢救，心里还是有种怪怪的感觉。” 我说道：“黄贵的母亲后面被拘留了吗？” 谢玲说道：“被派出所处以三天的行政拘留处罚，但因为她有高血压和心脏病，决定不予执行。” 我说道：“唉，这个48小时内死亡视同工伤的规定，我觉得很不人性化，超过了吧，它就不算工伤，没超过吧，家属又面临是否放弃治疗的伦理问题。那这么规定的立法目的是什么呢？有什么意义。” 谢玲说道：“这你就不懂了吧，姐姐来告诉你为什么，实际上这样规定才是真正的人性化。因为工伤保险条例之所以作出在工作时间和工作岗位，突发疾病死亡或者在48小时内经抢救无效死亡视同工伤的规定，是考虑了此类突发疾病可能与工作劳累、工作紧张等因素有关，是将工伤保险的保障范围由工作原因造成的伤害，扩大到了在工作时间、工作岗位突发疾病的情形，这充分体现了以人为本的立法原则。之所以规定48小时的限制，主要是考虑了重症疾病的有效抢救时间一般在48小时以内。这样的规定，既保障了在工作时间、工作岗位突发重症疾病死亡职工的权益，也可以防止将突发疾病无限制地扩大到工伤保险范围内。” 第一百四十四章 帮找案源 我仔细消化了一下谢玲的论述，点头说道：“很多新闻说一些此类事件的死者亲属都在纠结这个问题，我开始也没想通，没想到你一下子就解开了。” 谢玲露出得意的神情，说道：“老娘还是有法学功底的好不。” 接着，她的神情忽然黯淡下来，说道：“要不是...走歪了几步路，也不会像现在这么惨，案子都接不到。” 我说道：“你们家也不缺钱啊，你自己也说自己是大小姐，动不动就摇人摇来十个保安，何必出来当律师呢。要不是我家里困难，我也不会想当律师。” 谢玲说道：“狗屁，你这买得起两套楼中楼的还困难？” 我说道：“这不是要被拍卖了吗。” 谢玲说道：“对哦，都处理好了吗？” 我说道：“前期工作差不多处理好了，在银行签了一大堆卖身契，同意他们直接不经诉讼拍卖我的房子还账，我今后就又成穷光蛋了，在安平没有地方住，只能滚回宿舍去。” 谢玲说道：“在宿舍住挺好的，你还是个学生，别老想着出来和女孩子住，影响学习成绩。” 我说道：“我出来住也是方便自己有个安静的空间看书。” 谢玲说道：“我信你个鬼，当年赵婧也是这么说的，结果还不是和那什么师兄去医院打......” 我垮下脸说道：“别哪壶不开提哪壶！” 这个时候，护士进来给谢玲换了第三瓶吊针水，同时让我出去回避一下，说是要帮谢玲“排水”。 等护士离开，谢玲对回到病房的我说道：“嘿嘿，现在几点了？” 我说道：“快六点了。” 谢玲说道：“要不你先去吃东西吧，吃完再回来陪我。” 我说道：“我想回家吃......我爷爷在家呢。” 谢玲说道：“不行。” 我说道：“哦，那你吃什么？” 谢玲说道：“我这个样子能吃什么？这几天都只能打营养液，对了，说了半天我嘴唇干了，你先帮我润一下。” 我左右看了一下，说道：“不太好吧？我们又不是情侣。” 谢玲白了我一眼，说道：“臭不要脸的，想哪里去了？床头有棉签和生理盐水！” 我将左手轻轻一抬，然后假装疼得龇牙咧嘴，说道：“我的手也不方便啊。” 谢玲说道：“单手就可以！” 我点点头，走到床头单手从棉签袋中抽出三根反向叼到嘴里，再单手打开生理盐水的瓶盖，再将棉签弄湿，然后俯身帮谢玲润嘴唇。 还别说，这家伙的唇形真的很奈斯，虽然现在有点干，颜色也偏白，但还是好漂亮啊！要是涂了口红，奥，我也见过，真的是斩男又斩女。 特别是她还扑闪着一双大眼睛静静看着我，导致我涂着涂着，居然有亲下去的想法。 等我将棉签丢到边上的垃圾桶，谢玲笑着说道：“你干嘛啦，居然还偷偷吞口水。” 我脸一红，说道：“我肚子饿了嘛。” 谢玲说道：“给你二十分钟，去吃东西吧，我眯一下。” 走出医院大门，我看到对面有家肯德基，于是灵机一动...... “咔滋咔滋！！！” 看着坐在病床边啃油炸鸡腿的我，谢玲没好气地说道：“你他妈的是故意的吧？” 我将鸡骨头丢到垃圾桶，抬手抹了一把油嘴，拿起床头的可乐吸了一大口，说道：“啊，好爽，没有故意，完全没有，我真的就是怕你一个人在这里太久，才决定打包回来吃的。” 谢玲小嘴一嘟，闭上眼睛说道：“快点吃快点吃，吃完了继续陪老娘聊天。” 等我将一个汉堡吃完，擦干净嘴，谢玲听到我丢东西进垃圾桶的声音，睁开眼说道：“对了韦策，我刚才想到一件事。” 我说道：“什么事？” 谢玲说道：“我觉得你们宿舍四个人，鬼主意蛮多的，特别是你。” 我说道：“然后呢？” 谢玲说道：“你看这样行不行，我雇请你们四个帮我拉案子，我记得你们不是法律援助中心的吗？” 我说道：“是啊，你是说我们把本来免费帮人家办的案子，交给你来收费？” 谢玲说道：“很多案子是需要律师来办的，你们没有证，也不太方便是吧。” 我点头说道：“也是，那你打算给我们多少钱？” 谢玲说道：“律师代理费二八开。” 我说道：“我们八，你二？” 谢玲说道：“你想得美，我要付出脑力劳动的好不，你们只需要动动嘴皮子把当事人忽悠到我这里来，就能赚到一些生活费，何乐而不为呢。” 我点头说道：“也行，我明天就和他们商量。” 又陪着谢玲斗嘴到差不多八点，一名中年女护工走进病房，大着嗓门说道：“这是谢玲吗？” 我回头说道：“是的。” 女护工说道：“行，我是谢玲的护工，现在有空过来了。” 谢玲看了我一眼，说道：“行吧，小策子，你今天的价值已经被我压榨完了，你现在可以退下了。” 我苦笑着点点头，说道：“遮！！！” 谢玲说道：“那你什么时候再来看我呀。” 我说道：“大姐，我还要上课和看书啊。” 谢玲嘴巴再次一嘟，说道：“隔一天来看一次嘛，晚上来也行。” 我点点头，说道：“那行吧，我带李健他们也来一趟，商量帮你拉案子的事情。” 谢玲说道：“好呀好呀，明天就叫他们来。” 我说道：“不是说隔一天吗？” 谢玲说道：“今天不算！” “......” 告别谢玲之后，我离开医院，拦了一辆出租车回锦绣花园。 回到家刚进门，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爷爷看了我一眼，说道：“怎么还重新带上夹板了？” 我一边用法力拆绷带和夹板，一边说道：“我去医院看谢玲了。” 爷爷说道：“看了一下午？” 我说道：“是啊。” 爷爷说道：“你小子居然也玩无缝衔接？” 我一边换拖鞋一边笑着说道：“哪有，就是普通朋友，不对啊爷爷，你怎么知道这么新潮的词？” 爷爷一边看着电视机，一边说道：“我懂的多着呢，吃饭了没有。” 我说道：“吃了。” 爷爷说道：“那行，赶紧去洗澡上床，然后出来练功！” 第一百四十五章 赵家新丁 当夜凌晨十二点多，灵魂出窍后的我正隔空将魏宁山留下来的巨大红木沙发十件套悬停在客厅半空中，然后让三块湿抹布一一擦拭它们。 另外五张湿抹布，则在地上四处游走，擦拭着地面的白色瓷砖。 而爷爷的灵魂此时正悬浮在我边上，絮絮叨叨地讲解着一些异界知识。 这个时候，有几名不速之客到访，他们一起从窗外飘了进来，并悬浮在空中饶有兴致地看着我“练功”。 大部分都是老熟人（鬼）了，有江正、赵奎、赵一飞。 还有一个陌生面孔，是一名看起来年约十五六岁的小女孩，只见她身高一米五五左右，皮肤黝黑，身宽体胖，穿着一身肥大的中学生运动校服，扎着一头马尾辫，戴着一副厚厚的黑框眼镜，脸上还布满了大小不一的青春痘，鼻头也是红红的。 此时她正一脸惊奇地看着我用这种奇怪的方式打扫卫生，微微张着的嘴巴露出半截牙套套着的大龅牙。 不是美女，鉴定完毕。 也不是鬼，鉴定完毕。 我现在的功力，早就可以区分这个是活人出窍还是真的死了变成鬼。 我爷爷这个时候看向来客，作揖说道：“欢迎各位光临寒舍。” 说完，转头对我说道：“韦策，把东西放回原位吧。” 在几秒钟之内快速将那些沉重的家具物归原位，让抹布飞回卫生间洗干净挂好之后，我对来人们弯腰鞠躬，说道：“各位前辈好。” 赵奎点点头，指着这名陌生小女孩说道：“碧新，韦策，这个小姑娘，是我们家族新选出来的法师，叫赵习雪。” 我爷爷对赵习雪微笑着点头，说道：“小赵，欢迎你加入隐秘而又伟大的法师队伍。” 我心想，赵吸血？不会跟她那个该死的族姐那样盘算着吸走老子的血吧？当然，这话我可不敢说出口，只是对着她笑了笑。 赵习雪对我和爷爷分别弯腰鞠躬，然后咧嘴一笑，露出全部龅牙和上下牙套，说道：“韦爷爷好，韦哥哥好！很高兴认识你们，今后请多多关照！” 我对赵习雪点点头说道：“你好小赵。” 接着我看向大人们，说道：“请问各位前辈，今后就是小赵负责对接守门人跟我们家的法师业务啊？” 赵奎笑着说道：“习雪离有足够的法力和资格进入守门人组织还早着呢，期间这几年相关业务还是由一飞负责和你们对接。” 我爷爷一脸慈爱地看向赵习雪，说道：“小姑娘现在读几年级了？” 赵习雪说道：“赵爷爷，我现在还在读高一。” 爷爷点点头，说道：“你和韦策一样，现在主要的精力还是得放在学习人间知识上，异界知识和法力倒是其次的。” 赵一飞没好气地笑道：“那你还每次大半夜都让韦策出窍练功和学习，你这是不讲武德啊。” 赵奎说道：“好了，我们今天来呢，一是带小雪来认识你们韦家二位新老法师，二是和江局长一起来找碧新说点事情，碧新，请移步到外面露台和我们说话。” 我小声嘀咕道：“有什么话不能在这里说的。” 爷爷用法力轻轻推了我头一下，说道：“没大没小，我们的法师等级比你高很多，有些事情只能高级法师知道。” 赵一飞说道：“你们两个年轻人可以在这里好好交流一下，我们出去说吧。” 等大人（鬼）们飘出露台外面谈事情，我略显尴尬地看着低头双手把玩着衣角的赵习雪，说道：“小雪今年几岁啊？” 赵习雪说道：“十二岁。” 我将“看不出来啊营养挺跟得上”这句话憋回去，说道：“十二岁上高一？” 赵习雪说道：“有什么奇怪的，我爸妈都是大学教授，在家教我学了很多知识，跳了好几次级。” 我把“那是你的老师给你爸妈面子吧”这句话憋回去，说道：“你知道法师这件事情多久了？” 赵习雪说道：“五六天了。” 我点头说道：“五六天能自己穿上衣服，说明天资很好。” 看到赵习雪脸色微微一变，我赶紧摆手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你知道的！” 赵习雪捂着嘴笑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不就是在身上变出自己出窍前穿的衣服鞋子的样子吗，其实很容易啊，而且我还能带着我的小可爱呢。” 说完，她拉开上衣左侧口袋拉链，从里边掏出了一只小仓鼠，活的小仓鼠。 我一边心里想着可惜法魂律规定人类法师不能用法力给自己肉身整容减肥美白什么的要不然这小妞肯定把自己变美，一边睁大眼睛看着乖乖趴在赵习雪手心的小仓鼠，说道：“你比我一开始要厉害多了，前途无量啊小朋友。” 我虽然知道法魂律这样规定的立法目的，无非就是怕一些长得丑的人类法师有这个念头之后，动用法力把自己皮肤啊脂肪啊乃至五官细胞优化，这天下还不乱了套了。 但是我也非常讨厌这个规定，因为我本身就不是很帅，唉。 获得我的夸奖，赵习雪一脸得意地撸了一下小仓鼠，再小心翼翼将它放回口袋内拉好拉链，隔着衣服轻轻拍了拍小仓鼠，说道：“我二爷爷也说，我的天资比赵婧姐姐要好太多，要是我当年和她差不多年纪，肯定优先选我。” 看到我脸色不对，赵习雪赶紧转头看向别的地方，说道：“你这里挺不错的，可惜......” 我一脸生无可恋地摇摇头，心想人家十二岁十二岁，情商不高别发火别发火，嘴上说道：“听你这话，你应该已经知道我和赵婧的故事了吧。” 赵习雪迅速往后飘了一米，说道：“只是隐隐约约有听说啦。” 我瞪了她一眼，说道：“小孩子不要那么八卦，就算是女的小孩子也不行，奥，长大了也不行！” 赵习雪吐了吐舌头，说道：“我知道啦，不过还是忍不住要说，我在来之前呢，就猜我们韦策哥哥会是个什么样的人，见到你真人，奥，真魂后感觉你人真的好不错，谈吐和气质都是我喜欢的类型，赵婧姐姐真是没眼光。” 第一百四十六章 爱情电影 我见这个曾经的小姨子把话说得一本正经，一点害羞的表情也没有，内心随即警惕起来。 因为不对啊，不是说女孩子比男孩子早熟吗？十二岁的女孩应该什么都懂了的，我十二岁的时候班上好几个女孩都已经是老司机了，把我们这些未开窍的小男孩整得一愣一愣。 而且赵习雪还是这种十二岁就读高一的神童，难道她是故意装啥都不懂，调戏老子？ 那我要小心一点，免得着了她的道，被她笑话一辈子，毕竟两家的法师是要交往很久很久，甚至死后也还在打交道的。 不行，要想办法给她一个下马威。 于是我板起脸说道：“什么叫没眼光，是她以前跟我好的时候她没眼光，还是后来把我甩了她没眼光。” 赵习雪想了一下，说道：“当然是后者。” 我继续说道：“还有，小屁孩儿，你知道什么是喜欢吗？” 赵习雪说道：“知道啊，就像我很喜欢很喜欢赵一一一样。” 我说道：“赵一一是谁？” 赵习雪再次轻轻拍了一下口袋，一脸天真地说道：“就是我口袋里的小仓鼠啊。” 听她这样说，我更加坚信了这货这绝对是装清纯来给我挖坑的事实。 接着我说道：“赵婧是你堂姐还是？” 赵习雪说道：“她是我堂伯的女儿。” 我低头小声嘀咕道：“怪不得。” 赵习雪问道：“怪不得什么？” 我说道：“你俩基因不是很接近。” 赵习雪脸色一变，说道：“你就直接说我长得丑就行了呗。” 我贼笑着说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赵习雪气鼓鼓地一跺脚，转身去看魏宁山留在客厅的字画，不再理我。 我们两个人就这样在客厅尴尬地待了一会儿，老人（鬼）门穿墙飘回来。 爷爷看到赵习雪一脸委屈的样子，看着我说道：“韦策，你是不是欺负人家小雪了？” 赵习雪嘴巴一瘪，豆大的泪珠“滴落”在地上，哽咽着说道：“韦爷爷，没有，哥哥没有欺负我，呜呜呜.....” “......” 卧槽，不对，我用法力感知到，她的泪水是真的水！滴到地面上还溅起来，太浮夸太有心机了这个小妞，绿茶！妥妥的绿茶！也不是，绿茶是形容好看的心机女的吧？ 不过我不得不佩服她一点，就是我刚学会出窍的时候，会让自己的魂魄变出水这招吗？真不会啊。 虽然理论上很简单，就是将空气中的水汽凝结起来，也就是说赵习雪现在就是一个会移动的长得不太好看的除湿器。 但一个新法师能做到这点，牛逼，牛逼。 看我一直发愣，爷爷用法力推了我一下，让我后退了一米多，显然爷爷也生气了。 于是我赶紧说道：“爷爷，真没有，我只是说了一些鬼故事吓唬她一下而已。” 爷爷瞪了我一眼，说道：“你用鬼故事吓唬一个法师？你当我们这些老鬼傻的吗？” 赵逵这个时候摆手说道：“哈哈，小孩子之间斗嘴很正常，我们今天此行的议程都已完成，就此告别了。” 送走来客们之后，爷爷转头一直盯着我看，看得我心里发毛。 接着爷爷露出诡异的笑容，说道：“今晚，加量练！来，先把鱼缸里面的水一秒内蒸发并净化缸底再将水汽变成水送回鱼缸，注意技术要领，不要把水煮沸了，我可不想喝鱼汤，同时动作要快，别让鱼儿憋死了。” 我看着魏宁山留下来的巨大鱼缸和里面游来游去的几只无辜的大锦鲤，露出苦涩的笑容，并说道：“一秒？怎么可能？” 爷爷隔空打开电视机，说道：“慢慢练，做不到一秒之内，你明天肉身就别起床了！反正也是废物肉身。” “......” 过了几天，一个周日，我开始收拾锦绣花园家里的个人物品，打算一部分装箱打车拉回宿舍，一部分用快递寄回广西。 之前已经得到银行通知，房屋拍卖非常“顺利”，后续尾款加利息大概是210万左右，我也已经提前将银行的指定账号发给赵一飞，赵一飞承诺这两天就能将这笔尾款打进去。 看着堆在角落的有我和赵婧的一些大小相框，我许久未湿润的眼角又慢慢流出泪水。 那是某次我们路过一家婚纱摄影楼，赵婧非要拉着我去照的一组情侣照片，以及一些我们日常生活中拍下的觉得不错的照片。 随着我动用法力，让这些相框排着队一一飞到我身前慢慢掠过，我和赵婧的美好回忆像放电影一样在脑海中一一浮现。 在她最爱吃的那家海边沙茶面馆，我正埋头吃面，小桌子对面响起赵婧甜甜的声音：“老公，抬头。” 我抬起头之后，她用沾有沙茶酱的右手食指在我额头轻轻划了一下，然后拿起相机“咔嚓”一声，拍下我额头画有“月牙”的错愕表情。 在一个游客众多的离岛古镇上，有一堵网红墙，上面印着一行歌词：“我想就这样牵着你的手不放开”，而且还标注了歌曲的时长。 那是一个温润的傍晚，夕阳西下，我和她排了好久的队，请另一对情侣中的美女帮我们拍照，记录下我和赵婧站在歌词前手拉手的一瞬间。 在婚纱影楼中，那个扎着辫子的男摄影师拿出一个白色头纱，说要我们试试婚纱照的感觉。 赵婧红着脸让我将头纱戴到她头上之后，轻轻挽着我，靠在我的肩膀看向镜头。 ...... 足足将这些照片看了十轮，我擦掉脸上的泪水，让模糊的视线变得清晰。 然后发动法力，在身前形成一个真空的一立方米的“场”，并将“场”内的温度瞬间提高到500度。 接着，让这些相框一一飞入“场”内。 高温让照片和木框瞬间化为灰烬，并随着一股风飞出窗外，而相框的玻璃则滴落下来，悬浮在“场”的底部。 当这些相框全部进入“场”中，“场”的底部形成了一个柚子大小的玻璃球。 最后我让玻璃球迅速冷却，轻轻掉落在地上，又慢慢滚到原来堆放相框的角落。 第一百四十七章 如何圆谎 “啪！啪！啪！” 我回头一看，爷爷一边慢慢鼓掌，一边从阶梯走了下来。 “恭喜你，二级法师。”爷爷走到我身边，笑盈盈地看着我，说道。 我低头想了一下，说道：“也就是说，我进步比赵婧快？” 爷爷继续笑着说道：“是的，你知道她是法师的时候，她还是三级法师，她离开你的时候，是二级法师。按照这个相对速度，你现在达到了二级法师的功力，非常优秀，可喜可贺。” 我挠挠头，说道：“那，比您当年晋级要快吗？” 爷爷笑容一滞，说道：“咳咳，确实比我快一些。” 我说道：“快多久？” 爷爷摆摆手，说道：“不要在意这些细节，毕竟，我没有我这么优秀的师傅亲自指导我自己......” 我说道：“那按照这个趋势，我什么时候才能成为高级法师？” 爷爷摇摇头，说道：“这个世界上大部分法师都无法达到，我也不知道你能否......” 我说道：“为什么？不是一直练啊练就提升法力了吗？” 爷爷说道：“一级法师到四级高级法师之间，有一个瓶颈，很难突破，这个瓶颈不单是要靠个人努力，也要看天分并带有一些运气的成分在，此外，很多一级法师，还需要经历一些劫难，才突然开窍进阶为四级高级法师。” 我说道：“就是所谓的渡劫呗，被雷轰隆劈一下就飞升。” 爷爷用法力隔空敲了我的头一下，说道：“说得简单，天下被雷劈的人多了，怎么不见他们变厉害。” 我说道：“照此推理，一级高级法师，进阶为大法师，一级大法师，进阶为首席大法师，也是要看这个...雷劈？” 爷爷说道：“不是雷劈！不过我知道你的意思，对也不全对。” 我说道：“为什么？” 爷爷说道：“一级高级法师进阶为大法师，除了天分、努力、运气，很多人还需要经历劫难外，还有要靠关系。” 我捂脸说道：“关系？” 爷爷说道：“是的，我说的关系，包含了你有后台，以及你知道如何找后台，也就是你的为人处世是否得当，获得大家特别是高层，也就是首席和阴阳联席办元老们的认可。否则，他们会想尽一切办法降低甚至剥夺你的力量。” 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说道：“那首席大法师呢？更是要看领导能力和沟通协调能力哦，是要获得普通法师们拥护，高级以上法师支持，阴阳联席办认可，才能当上，是吧？” 爷爷笑着点点头，说道：“孺子可教也。” 需要说明的是，之前我说的科普法师和死神等级括号中的内容，是我现在已经知道这些个基本知识，但在2002年的时候，我是不懂这些的。 接着，爷爷说道：“东西都收拾得差不多了吧？” 我说道：“差不多了，您什么时候走？” 爷爷看了我一眼，说道：“你就希望我快点回去，好没人管你是吧？” 我说道：“这里的备用钥匙都已经给银行了，我们不是快要没有地方住了吗？我也要搬回宿舍了。不过如果您还想在安平待着，也可以去赵家借住啊。” 爷爷摇头说道：“和几个老鬼有什么好聊的，不去住！你过段时间就要放寒假，你等下就上网帮我看看这几天有没有价格合适的机票，然后我就先回你爸家吧，到时候我们在农场汇合。” 在网上帮爷爷买了后天安平飞南宁的机票之后，我又在宿舍qq群里打字发言道：“哥几个，谢玲住院了，我们今晚一起去看一下她，好不？” “卧槽策哥牛逼！一顿酒就把人家拿下了？搞到住院去？” “厉害厉害！佩服佩服！” “你小子这是无缝衔接吗？” 另外三个家伙纷纷陆续回复道。 我发了个刀子的表情，然后发言道：“你们想哪儿去了，我还没追究你们酒后丢下我一个人开溜的事情呢！我那天晚上把她送回家交给她父母之后我就走了。第二天一大早醒后我电话给她问她酒后有没有事，顺便提起了赵婧的烂摊子，然后这回谢玲受伤住院是因为当天我和谢玲一起去办事的时候，我们坐的出租车被撞了，她受伤比较严重，你们说我应不应该经常去看她。” 宋广飞随即发言道：“撞车了？那你没啥事吧？” 我发言道：“小伤，小伤，谢玲就比较严重一点。” 罗超发言道：“那确实要去探望的。” 李健随即发言道：“什么烂摊子啊？需要动用律师，你之前和赵婧登记结婚了？” 我发言道：“呸！就是一些账目上的东西，谢玲认识银行的人，所以我找她走点关系。” 李健发言道：“可是为什么你会主动找她处理赵婧的事情，而不是找别的律师呢？” 我发言道：“我顺口问起她熟悉银行吗，然后她说熟悉，并愿意免费帮忙啊。” 李健发言道：“可是她为什么愿意给你免费帮忙呢，有猫腻。” 我发言道：“因为她和赵婧不对付啊。” 李健发言道：“可是就算不对付她也没必要帮你啊。” 我又发了一个刀的表情，发言道：“打住，我们这是陷入死循环了吗。关键还有一点，谢玲跟我提起过，她想聘请我们四个人，帮她拉案子，提成是二八开。我们去医院看她，顺便谈具体如何合作。” 李健发言道：“有钱赚？好事儿啊！你丫不早说，浪费老子和女同学聊天的功夫。” 我发言道：“下午五点，我们在安平第六人民医院门口汇合，我请你们吃完肯德基，然后一起去看谢玲。” “好嘞！” “肯德基？巴适！” “可以！” 他们三个人分别发言道。 结束聊天之后，我拨通了谢玲的电话：“喂，大姐，今天感觉如何啊？” 谢玲在电话那边有气无力地说道：“肚子空空的，好想好想吃东西啊。” 我说道：“那手术刀口和伤口还疼吗？” 第一百四十八章 对赌协议 谢玲在电话那头继续说道：“还好，点滴里面也开有止疼药。” 我说道：“我们打算今天下午五点半到六点到医院看你。” 谢玲说道：“好啊好啊，来来来。” 我说道：“那你妈那个时候在吗？” 谢玲顿了一下，说道：“不在了。” 我说道：“还有，我要和你先对下口供。” 谢玲说道：“对什么口供呀？” 我说道：“我和李健他们说，我们两个一起乘坐出租车出事，是因为我请你和我一起去银行办赵婧遗留下来的财务问题。而且，我们那天晚上喝完酒，我是把你安全送回家并把你交给你父母的，什么都没发生。” 谢玲说道：“呸！本来就什么都没发生。” 我说道：“那我们今晚见！记住啊，他们要是起哄别理他们，就说我们是纯洁的......” “嘟嘟嘟......” 当天傍晚，在第六医院对面肯德基门口，李健他们仨远远看到我左手包着绷带和夹板，并吊在脖子上，赶紧快步走过来围住我。 宋广飞一脸担心地说道：“咋？你怎么出事了都不跟哥几个说，还是不是兄弟了？” 罗超说道：“这是骨折了吗？严重不？” 李健说道：“卧槽，你这是因祸得福啊，又换一个漂亮姐姐当女朋友。” 我抬起右腿对边上的李健的粗腿来了一个轻轻的小鞭腿，笑着说道：“去你的！我这是小问题，轻微骨折，谢玲是内脏受伤，全身也有多处擦伤，比我严重多了。” 李健说道：“啧啧啧！换了新媳妇腰力和腿力都下降了不少啊。” 我说道：“滚！我和谢玲真的什么都没有，就是普通的师姐弟关系，和你们一样的！” 李健眼睛一亮，说道：“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别怪兄弟......” 我说道：“好了少废话了，快去吃东西，吃完我们去医院找谢玲谈正事。” 接下来，我请李健他们三人吃了一顿肯德基，又一起到边上花店买了一束鲜花，再一起步入医院。 在门外探头探脑查看谢玲病房内一下，右手抱着鲜花的我一仰下巴，带着他们三人一起步入病房。 此时病房内只有谢玲一个人躺在床上。 “师姐好！” “师姐好！” “美女师姐好啊！” 李健他们三人先后说道。 我则将鲜花摆在谢玲床头，然后看着仰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的谢玲，说道：“护工呢？” 谢玲扭头并转动眼珠看了我们一圈，说道：“来了？护工刚被我支走了，免得她和我爸妈乱说什么。” 我说道：“今天医生查房怎么说？什么时候能出院？” 谢玲说道：“死不了，不过还得住个十天半个月的。” 我坐到病床边的小凳子上，说道：“呐，我把他们都叫来了，你有什么指示？” 谢玲歪嘴一笑说道：“哈哈哈，一下收了四个小弟，感觉不错。” 李健这个时候说道：“嘿嘿，能跟这么漂亮的师姐混世界，我感到十分荣幸！” 谢玲说道：“呸，我是正经律师，混什么世界，之前韦策也跟你们三人说合作的事情了吧？” 李健说道：“说了，不过我有个小小的建议。” 谢玲说道：“说。” 李健说道：“二八开是不是太少了？” 谢玲没好气地说道：“那就一九！” 李健说道：“三七合适一点。” 罗超也说道：“我也认为三七合适一点，毕竟我们拉案子的能力很强的。” 宋广飞点头说道：“我也这么深深地觉得。” 谢玲瞟了我一眼，说道：“你的意思呢？” 我伸手将谢玲下滑的被子往上拉了一下，说道：“我倒是希望五五开，但念在师姐法学功底深厚，律师业务能力强，是我们这个合作组合的顶梁柱的份上，那就三七开好了。” 谢玲闭上眼睛想了一下，说道：“那我们打个赌。” 我说道：“打什么赌？” 李健说道：“哈哈，有点意思。” 谢玲说道：“我突然想到，在这个医院住院的，有一些是和我一样，因为交通事故或者别的侵权事件而住进来的。” 李健说道：“我知道了，你是想让我们试着去忽悠这些人打官司，然后请你做代理律师？” 谢玲说道：“是的。” 我说道：“那我们赌什么？” 谢玲说道：“如果你们今晚在这个医院能帮我拉到一个案子，那我就同意三七开，如果你们拉不到，那就二八开。” 我和李健、罗超和宋广飞互相对视了一下，他们三个都用力地点点头。 于是我说道：“赌就赌！医院是几点结束探望来着？” 谢玲说道：“这个医院是晚上九点。” 我说道：“哥几个，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出发。” 当我站起身的时候，谢玲说道：“唉，你们不许商量，分头行动。还有，我床头柜的包里有我的名片，你们每人带十来张，待会会用得上。” 我起身走到床头柜边，弯腰打开柜门，从里面拿出谢玲的lv包，拿出一打名片，假装龇牙咧嘴地用“残手”和右手数着名片，一边说道：“那怎么行，行动要有计划有分工的嘛。” 谢玲说道：“不允许，赌局是我组织的，规则我说了算，其他三人先陆续离开，韦策留下来一会儿。” 李健走到我边上，接过我手中刚数好的十张谢玲名片，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小伙子，人家师姐是想单独跟你在一起说点知心话，你好自为之！” 说完，第一个快步走出病房。 等宋广飞和罗超也陆续接过我手中谢玲的名片离开，我对谢玲说道：“干嘛让我最后走啊？” 谢玲说道：“你傻的啊，有些话不能当他们面说。” 我往后缩了一下身子，说道：“你，你要向我表白？” 谢玲笑着瞪了我一眼，说道：“滚！我跟你更熟一点，是想提醒你一下，要是你们其中一个人单独拉到了案子，这个案子的提成你们四个人该怎么分？” 我说道：“当然是四个人平分，或者拿出来一起吃吃喝喝玩儿。” 谢玲说道：“很多一起做生意的，连亲人都可能反目，你们四个感情基础不会比亲人牢固吧？” 第一百四十九章 当场社死 我想了一下，点头对谢玲说道：“你的意思是，我们四个人内部也要有个协议？” 谢玲点头说道：“聪明，一点就透。” 我站起身说道：“那行，我明白你意思了。” 谢玲说道：“哎呀我还没说完呢，急什么呀。” 我又重新坐好，说道：“好吧，师姐还有什么指示。” 谢玲说道：“你真的和他们说，我们两个什么都不是？” 我说道：“那不然呢？” 谢玲说道：“哦，我知道了，你快点去吧，建议你去骨伤科，那的病人因为侵权事件住院的比例高点。” 我起身一边走出病房一边说道：“得令！” 在电梯口看了一下医院楼层分布图，我进入电梯，按下八楼的按钮。 电梯来到八楼开门之后，我看到李健在和护士站的护士说话。 李健这个时候说道：“我真的是来看朋友的。” 护士站里一名护士头也不抬地说道：“我都说了，请你说是来看谁，几号病房几号床，我就放你进去。” 听到他们对话，我赶紧动用法力看了一眼斜对面一间病房门外墙上小纸牌上写的名字和床号，然后按下四楼的按钮，回到谢玲的病房。 谢玲看到我回来，说道：“怎么那么快就回来了？” 我走到床头拿起花束，说道：“我看到李健被护士拦下了，问他要病人名字和病房号。” 谢玲说道：“哦哦，可是你昨天什么都没拿也进来了啊。” 我说道：“废话，我和护士说是来看你的当然能进来了。” 谢玲说道：“那你等下机灵一点。” 坐电梯回到八楼，李健还在那和护士掰扯，于是我走过去，说道：“李健，你怎么到那么快。” 李健回头看到我拿着花，马上明白过来，说道：“是啊我吃完饭就过来了。” 我对护士站里面那位刚才和李健说话的护士说道：“护士好，我们是来看八床的李家新的。” 护士点点头，说道：“这不就行了，你们进去吧。” 离开护士站往走廊右边走的时候，我小声说道：“分头行动，我左你右。” 李健抬手做了一个ok的手势。 当我独自走进左边第一间病房之后，里面的人齐刷刷转头看向我。 卧槽怎么那么多人，要社死了。 这是一间两人间的病房，都有病人躺在病床上，其中的八床李家新是一名年轻小伙子，边上有一名中年妇女陪着。 而另一张病床上的那名中年男子，有八个人正在探望他，使得小小的病房非常拥挤。 我深呼吸三次，然后笑着说道：“请问二位病人，是否需要请律师呢？” “哈哈哈！！！” 原本发愣的众人随即哄堂大笑起来。 见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样子，李家新边上那名中年妇女笑着说道：“小伙子，我从他们聊天听到，他们也都是律师。” 我的脸刷的一下红了，说道：“啊不好意思。” 见我转身要走，那群人中的一名中年男子说道：“小伙子，等一等。” 我转身看向对方，说道：“前辈有什么事。” 中年男子走到我边上，说道：“你是哪个律所的？勇气可嘉。” 我露出羞涩的笑容，说道：“我是安平大学法学院二年级学生。” 中年男子也笑了，说道：“原来是来帮别人拉案拿提成的，是帮哪位律师？” 我犹豫了一下，说道：“谢玲律师。” “哈哈哈哈！” “哈哈，是不是那个死磕谢玲？” “居然混到找学生来帮拉案了，哈哈哈！” 那群人听到我说出谢玲的名字，再次哄堂大笑起来。 我板起脸，说道：“谢玲就算有千般不好，毕竟是你们同行，更是我的师姐，请你们自重！” 中年男子也回身瞪了那些人一眼，然后对我说道：“我是万丰律师事务所安平所的主任，叫张广兴。” 我点点头，说道：“张主任好，我叫韦策。” 张广兴深深看我一眼，说道：“韦策，我记住你了，希望我们后会有期。” 我说道：“谢谢张主任，后会有期。” 离开第一间病房，我快速闪身走进第二间病房，这里也是两人间，里面有两名女性病人和男女两名陪护。 等这四个人都发现我进来，我微笑着对他们说道：“请问你们需要请律师吗？” “出去！” “滚！” 一名女病人和一名男陪护同时说道。 接着，我又转了五间病房，要么被直接赶出来，要么人家压根就不需要请律师。 从左边最后一间病房出来，我看到垂头丧气的李健也从对面病房走了出来。 于是我对他说道：“走，去走廊的另一边，待会我们蹲下走过护士站。” 李健点点头，说道：“好，动作快点，别被护士发现了。” 当我和李健鬼鬼祟祟走到护士站左边的时候，我率先蹲下，抱着花束低头往前走。 忽然，我撞到一个人的大腿，抬起头，是一名中年女护士。 当我停下来，李健一头撞到我的后背，于是小声骂道：“你他妈怎么忽然停下来了。” 我一脸尴尬地站起来，对护士笑道：“护士姐姐好。” 中年女护士说道：“我都从监控里面看到你们了，鬼鬼祟祟的，是推销员吧？” 我摸了摸鼻子，说道：“额，我们是来看在内科住院的谢玲，走错楼层了。” 同样站起来的李健也说道：“是啊，我们不知道她在哪个病房，所以到处找。” 护士看了看我手上的花束，说道：“鬼才信你们！” 我说道：“你不信可以打电话给内科核实。” 这名护士扭头对护士站里面的一名小护士说道：“小林，打电话给内科核实一下。” 过了几分钟，那名女护士说道：“护士长，内科问了谢玲了，说确实有个叫韦策的来看她。” 我赶紧满脸堆笑，说道：“我就是韦策。” 护士长一脸不耐烦地对我说道：“内科在四楼，快下去吧，别打扰我们骨科的病人休息。” 我点点头，说道：“好的好的，谢谢护士长。” 当我们走进电梯的时候，背后传来另一个护士的嘀咕声:"一束花看李家新和谢玲两个病人，抠门。" 第一百五十章 拉到案件 当我和李健像两只打了败仗的公鸡走回到谢玲病房的时候，看到罗超和一名穿着病号服的老年男子也在。 只见这名老头头上包着纱布，右手也和我一样夹着夹板和包着纱布并被吊在脖子上。 见他们正在聊天，我和李健对视一眼，然后走到谢玲病房内一张木沙发上坐好。 这个时候谢玲对那个老头说道：“我初步估算了一下，你可以拿到大概8万元的赔偿，那么律师代理费算你百分之五，也就是四千块这样。” 老头说道：“四千太多了吧？” 谢玲想了一下，说道：“那就凑个吉利数字，三千八，也算给你打个折。” 老头说道：“看你和这位小伙子那么能说会道的份上，三千八就三千八，我明天一大早就叫我儿子送钱过来。” 等老头离开，我站起身对罗超说道：“行啊你小子，那么快就拉到一个案源。” 罗超笑着说道：“也是老子运气好，第二个就遇到了这个被车撞了的老人家，他一听我介绍就马上跟着我过来找师姐了。” 谢玲说道：“看你俩这样子，是铩羽而归了吧？” 我起身将花放到谢玲床头，说道：“我们被八楼骨科的护士长发现，把我们给赶了下来。” 谢玲笑着说道：“哈哈，刚才内科这边的护士过来问我，我就知道你们被抓包了。” 我说道：“不过罗超你是怎么混进病房的？” 罗超说道：“我一出电梯就快步走到病房前看了病人名字，护士叫住我的时候我就回到护士站说出这个病人的名字就好了。” 李健举起拇指说道：“高手。” 谢玲闭上眼睛一会儿，再睁开眼说道：“三千八，三七开，那就是我到时候分给你们一千一百四十元。” 李健这个时候看了罗超一眼，说道：“这个，是算罗超一个人的，还是？” 罗超笑着说道：“当然是我们四个人平分了，以后也这样搞，可以吧？不管谁拉来的案子，提成我们四个人平分。” 我和李健同时点头说道：“可以！” 谢玲说道：“不过这个案子的起诉状和证据收集整理你们要帮我弄。” 李健说道：“我靠，师姐您不带这么黑的。” 我也笑着说道：“师姐您这完全就是资本家做派啊！” 罗超则说道：“也不是不可以，就当学习了。” 谢玲看了我一眼，说道：“还是人家罗超觉悟高，我又不会亏待你们，会认真指导你们的，而且我还没想着收你们学费呢！” 我点头说道：“行行行，协助就协助。” 这个时候，宋广飞走了进来，脖子上还挂着一个望远镜。 我一脸疑惑地看着他胸前的望远镜，说道：“哎呀呀呀呀，你这是什么造型啊？” 宋广飞笑着说道：“我去六楼的时候刚出电梯就被护士拦住了，但也注意到病房门外有病人的名字牌，不过字太小我看不太清，就去医院外面的玩具店买了一个玩具望远镜，接着回到医院，走步梯，打开六楼防火门一条缝，用望远镜看清名字后，再换乘电梯到护士站说找哪个病人，护士一核实就放我进去了。” 李健说道：“搞那么复杂，还不是没拉到案子？” 宋广飞说道：“怎么没拉到，我遇到一个食物中毒住院的大姐，她说要请谢师姐代理案件，和她吃到坏东西的饭店打官司。” 谢玲说道：“哦？那人呢？” 宋广飞说道：“我把师姐的名片给她了，她说待会儿就打电话给你。” “滴滴滴，滴滴滴！” 话音刚落，谢玲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谢玲拿起手机接听嗯嗯啊啊一会儿之后，说道：“好的，既然现在不方便，请你明天上午到内科4号病房找我。嗯嗯，我也在这住院呢，不影响不影响，我们是一个团队，哪怕我还没出院也有人帮我收集材料的，对，就是那个小伙子。好的，再见。” 挂掉电话之后，谢玲笑着说道：“行啊你们，刚开张就帮我拉到两个案件，以后你们可以照此模式，去各大医院转悠。而且，交警队也是案源大户，派出所这种地方你们也可以多去转转。” 我说道：“这也太锻炼脸皮了，你们是不知道，我刚才进的第一个病房，居然有好几个律师来探望病人，应该是来看同事的。我一说要不要请律师，就被他们笑话了。” 谢玲说道：“哦？哪个所的律师啊？” 我说道：“张广兴你认识吗？” 谢玲说道：“认识，是万丰律师事务所安平所的主任。这个万丰所的总部在北京，算是一个全国性的大所，这个律所的人个个都牛逼轰轰的，他们没有为难你吧？” 我说道：“没有没有。” 谢玲说道：“那你说出我的名号没有。” 我说道：“还没来得及说。” 谢玲说道：“那就好。” 李健这个时候说道：“一个晚上能赚两三千块钱，那一个月就是小十万啊，哥几个，师姐真的是带我们飞起来啦。” 宋广飞抬手敲了李健的后脑勺一下，说道：“你真当我们每天都有那么好的运气吗？再说了一天两件，师姐忙得过来吗？” 谢玲说道：“你们一个月能帮我拉个七八件就算我烧高香了，不过你们现在还是学生，也不能天天出来拉案子，还是要以学习为重，帮我拉案子只是改善生活、丰富阅历，知道了吗？” “知道了！” “好的师姐。” “明白！” “确实这只是小副业。” 我们四个先后回应道。 在大家继续聊天的时候，我感到一股尿意，于是和他们打了一声招呼，出来上厕所。 在路过一个走廊的时候，我看到了一只很奇怪的鬼。 在医院看到的鬼无非就是在这里病死的人，但是这只鬼是一名穿着白大褂的女医生，看年纪应该是三十出头这样，长相和身材都还挺不错的。 而且，虽然她是在头七之内，但是我感觉到她的怨念很深。 第一百五十一章 鸡毛令箭 首先，当然是她看向对面正在查房的一名秃头中年男医生的眼神十分恶毒。 咦？我似乎闻到一丝八卦的味道。 其次，有很大怨念的鬼身上的气质和普通鬼给法师的感觉是不同的，面前这位就是，从颜色上和一般的鬼有稍许区别，从我法力的感知上也会有一些不同。 当然只有到我二级法师（比赵婧进步要快的二级法师）这种功力才能够看出和感知出，真不是凡尔赛！（戴墨镜表情） 如果用普通人的感觉来形容，就是这个鬼和一般甘心按时在头七后前往守门人网点报到的鬼，无论是从神情、颜色、散发出来的气质，都有不同。 这可是社会不稳定因素呀，搞不好又弄出一个厉鬼出来，我必须得管管！ 迅速找到厕所解决完之后，我匆匆洗好手走出来，看到这个女医生鬼正飘在那名秃头男医生后面，往护士站的方向走去。 一边走一边朝人家后脑勺“吐口水”，还骂骂咧咧，无非就是弄死你，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之类的。 于是我加快脚步，施展法力，形成一条无形的锁链，锁住这个女医生鬼的左手，再拖到我边上。 女医生鬼被我吓了一大跳，见我一脸严肃地看着她，随即明白过来，对我大喊道：“我还没有到头七，凭什么锁我？” 我用不出声的鬼话说道：“你为什么要跟着普通人骂骂咧咧，而且你有很大怨气，我有理由怀疑你不愿意按时报到。” 女医生鬼眼底闪过一丝慌乱，说道：“哪有，我只是非常恨我的领导，才跟着他骂几句，但法魂律我还是会遵守的。” 我掏出手机，接通了江正的电话，然后用鬼话说道：“江局长，我向您报告一个情况，我在第六人民医院发现一只有怨念的鬼，且有理由怀疑她可能会躲过守门人的巡查不按时报到。” 江正在电话那头说道：“奥，以后这种小事直接找下面人就好，我很忙的。不过你的觉悟很高，这点还是值得表扬的，我现在就派人过去接手。” 我露出尴尬的笑容，说道：“好的，我在六医院四楼内科病房。” 女医生鬼对我露出不屑的神情，说道：“就是，这种小事还找局长，拿着鸡毛当令箭的小毛头法师。” 我不理会对方，拉紧“锁链”将她拖回谢玲的病房。 回到谢玲病房后，我们五个人又东拉西扯聊了几分钟，我身后传来一句鬼话：“哟，没想到你这个抠门家伙也是法师啊？” 我用法力往后观察，我擦，居然是之前在骨科奚落我带一束花看两个病人那名年轻护士，此时她正靠在护士站外和同事聊天，也是背对着我。 于是我用鬼话说道：“嘿嘿，那这个人就交给姐姐你啦。” 护士法师随即也用法力生成一条锁链，说道：“周医生，对不住了，公务在身，还请原谅。” 被拴在我边上的女医生鬼说道：“小唐，看在我生前对你不错的份上，哎呀！” 话还没让对方说完，护士法师便用法力锁链将女医生鬼的脖子缠住，而我赶紧松开我控制的锁链。 将女医生鬼拉到自己边上，护士法师对护士站内用人话说道：“好啦亲爱哒，我走了。” 接着她转身看了我一眼，继续用鬼话说道：“韦策是吧，我叫唐瑜嫣。” 我继续背对对方，用法力仔细观察了一下她的颜值和身材，哟，大美人，属于白幼瘦类型，同时我继续用鬼话说道：“唐师姐好，能留个电话吗？” 唐瑜嫣感受到我的上下打量，冷笑一下，说道：“怎么的？想找人代替赵婧给你带来的空虚寂寞冷啊？” 我一脸吃瘪地说道：“我只是想八卦一下这个女医生的故事。” 同时心想，原来守门人分局那些人也这么八卦，不过赵婧突然辞去守门人的职务，这个本来就是大瓜，唐瑜嫣知道我和赵婧的故事也正常。 唐瑜嫣一边强行拖着女医生鬼往电梯走，一边说道：“江局长交代我了，以后遇到这些小事，哪怕是普通的厉鬼，就不要找局长或者赵一飞前辈这些高级法师来执法了，找我就行，我的手机号码是xxxxxx。” 看到女医生鬼倒在地上挣扎着被拖走，且被禁止发出任何“声音”，我不由后背一凉，心想这个唐瑜嫣对熟人（鬼）都那么狠的啊，可怕。 接着我说道：“好的唐师姐，我们常联系。” 唐瑜嫣说道：“呸！我可不希望你天天遇到怨种或者厉鬼什么的来麻烦我，我走了，再见！” 等唐瑜嫣将那名女医生鬼带走，谢玲看着我说道：“韦策，你怎么忽然发起呆来？” 我赶紧说道：“没有啊，我只是在想等下和哥几个去哪里喝酒。” 原本坐在墙边沙发上的李健立即跳起来，说道：“好啊好啊，我刚才也想到这个事情，今天是周六，我们可以喝个大酒。” 宋广飞说道：“快乐巢挺好玩的，要不咱去那？” 李健说道：“对对对，我们今晚刚赚了钱，就去那嗨一下！” “不行！”谢玲这个时候抬高音量说道。 我看向她，问道：“哈哈，是不是因为你不能去，眼红了。” 谢玲说道：“我本来就不喜欢这种地方，去只是应酬，而你们刚所谓赚钱，可钱都没到手，就想着怎么挥霍，不允许！我作为你们的师姐兼半个老板，有义务督促你们别学坏。” 李健小声说道：“去夜店又不是学坏。” 谢玲看了我一眼，说道：“小小年纪就想着去夜店泡妞是吧？” 我苦笑着说道：“哪有，我只是觉得那的音乐和喝酒的氛围很不错。” 谢玲说道：“要是你们这样不珍惜自己的劳动成果，我就先卡住你们的提成，或者让你们辅导员监督你们如何花费这些钱，哪怕拿去报培训班和买书也比去夜店烧钱好太多。” 我和李健互相看了一眼，说道：“那，我们去学校附近吃烧烤好了。” 第一百五十二章 烧烤晚会 李健对我眨眨眼，重重地点了一下头，说道：“好，我们听大师姐的！” 谢玲将我和李健的眼神交流看在眼里，接着她眼珠一转，说道：“我倒是有个好建议。” 我见她嘴角的表情有点像坏笑，于是看着她的眼睛，说道：“师姐你可别坑我，们啊。” 谢玲说道：“你们可以去韦策家的超级大露台，然后自己买点木炭烤炉生料和酒水什么的回去烧烤，现在这个点超市还没关门，自己弄既省钱，氛围又好。” 李健走到我边上锤了我一下，说道：“你住的地方有大露台？居然都没邀请我们去玩儿过！” 我摸了摸鼻子，心想早知道那晚喝多后不和谢玲说那么多，更不要带她回家了（不过好像喝多了也由不得我），这个坑货，接着说道：“是租的，租的，我和赵婧分手后已经和房东说要退掉了。” 罗超这个时候说道：“在这个天气有个地方自己烧烤着实挺安逸的。” 宋广飞也说道：“这不是还没退租呢嘛？” 李健想了一下，说道：“我们家也喜欢大冷天在院子里面烧烤，音乐一放，串串一撸，小酒一喝，那感觉确实美滋滋的。” 谢玲说道：“是啊，而且，你们喝完酒后还可以在那过夜，他们家是楼中楼，客房多得很！” 我瞪了谢玲一眼，又感觉到李健、宋广飞和罗超看向我期待的眼神，于是摊开手，说道：“走，去超市！” 谢玲笑着说道：“在医院左边就有一家沃尔玛超市，孩子们快去吧，记得后天晚上要来看我！” “得嘞！” “好的老板！” “好吧。” “必须来！” 告别谢玲之后，我们宿舍四人立即前往超市，分工协作，按照计划分头花了十几分钟就买好了木炭、烧烤生料、配料还有酒水零食等物品。 女孩子可能无法理解，但男同胞们都懂的，男的买东西就是那么快，是吧哈哈哈！ 魏宁山留下有现成的烧烤炉，已经被我和赵静搬到1501的露台上用过，所以不用再买。 接着我们便打车前往锦绣花园，半路上我打了个电话给爷爷，用鬼话说道：“爷爷，等下我们宿舍四个人一起到家里烧烤喝酒，您要一起吗？我们也买了白酒。” 爷爷在电话那头说道：“我自己在家太无聊，已经来到赵一飞家里跟他喝酒呢，不用管我。” 我说道：“那您今晚要回家吗？他们打算在家里过夜。” 爷爷说道：“怎么，不想我老头子来打扰你们年轻人乐呵吗？” 我说道：“不是这个意思，我是不想让他们知道我这么有钱，额，是曾经那么有钱，所以跟他们说1501房子是租的，但是也总不能租两套楼中楼吧？您要是回来，别说漏嘴就好。” 爷爷说道：“行了我知道了，要是我回来就在1502客房休息，不打扰你们，你们在1501露台烧烤吧！” 我说道：“好的爷爷，那您少喝点。” 爷爷说道：“反弹！” “......” 老顽童。 因为我经常在电话里公然说鬼话，所以李健他们对我的“家乡话”已经见怪不怪，也没多问。 “哇，那么大！” “卧槽，豪宅啊！” “哟！奇了怪了。” 当大家拎着大包小包进入我家的时候，他们三个齐声惊呼起来。 李健首先说道：“这他妈是租的？搞那么大的房子，你这当时是和赵婧租来准备生一个篮球队吧？” 宋广飞说道：“得了，别提这事儿了，我们继续分工，韦策还有李健扛酒和碳去露台顺便生火摆餐具等，我和罗超去厨房洗菜切肉。” 半个小时后，在1501露台上，摆着一张棕色长方形大木桌，桌面放着一个一米多长的长条形烤炉，烤炉不锈钢网上的羊排和牛排、猪排正滋滋冒着油烟。 我们宿舍四人围坐在桌边，面前摆着的一次性透明塑料杯子里斟满了红星二锅头酒。 当然还有十几个碟子和碗筷，分别放着各种肉类、素菜、花生瓜子以及烧烤调料。 我用筷子将烤炉上的肉块一一快速翻个面，然后拿起自己的酒杯，说道：“兄弟们，欢迎你们今天第一次到访寒舍，估计也是最后一次，那就让我们一醉方休！干杯！” 接着我将酒杯在桌面顿了一下，然后仰起脖子将杯中酒一口气喝光。 李健、宋广飞和罗超面面相窥几下，也齐声喊道：“干杯！” 皱着眉头将杯子里的酒慢慢喝完，再将酒杯放下之后，李健看着我说道：“我说韦策啊，你刚才从进门就一直心不在焉到现在，是不是我们到这里来聚会，不太合适？” 我笑着说道：“没有没有，我早就把她放下了，在这里喝酒呢，也算是对过去的一个告别，过几天我就从这里搬回宿舍，继续跟你们朝夕相处啦！” 刚才也将杯中酒一口闷的宋广飞将花生壳放到桌面，说道：“好了，韦策，你是男子汉大丈夫，不要为这些儿女情长导致咱英雄气短，那啥，肉熟了吧？” 罗超笑着拿起筷子，说道：“回宿舍住也好，你有时候晚上不在，我们还怪想你的。哎哟，肉都应该没熟，我先试试，熟了你们再吃！” 几轮酒肉下肚之后，我跑回主卧，拿出一个音响和超薄cd机摆在墙边，插上电源，播放起音乐。 宋广飞这个时候说道：“那啥，我们这样咋咋呼呼的还放音乐，不会吵到韦策的邻居们吧？” 我说道：“没事，隔壁长期没有人住，楼下也是，我们今晚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干涉。” 接着，李健拿起刚倒满的酒杯高声说道：“那就好！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下一个跟上！跟不上的喝酒！” 宋广飞跟着说道：“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 罗超接着说道：“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醒时相交欢，醉后各分散。” 我：“......” 第一百五十三章 洗浴中心 我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三个坏小子合起来坑我，你们肯定在宿舍接龙过这首诗！哎呀，接下来是什么来着？” 李健用鄙视的神情看向我，说道：“叫你老是脱离组织生活，这是李白的《月下独酌四首·其一》，最后一句是永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 我抬起左手说道：“得得得，愿赌服输。” 说完，我拿起杯子，仰头“咕咕咕！！！”将杯子里的白酒一饮而尽，坐在我边上的罗超伸手拦都拦不住。 “有多少爱可以重来，有多少人值得等待......” 当我重重将被我捏扁的空杯子放到桌面，音响中播放迪克牛仔1999年演唱的《有多少爱可以重来》刚好唱到这一句。 我叹了一口气，仰起头看着天上的月亮，喃喃说道：“泰国现在也是同一个月亮呢。” 接着泪水又不由自主无声流了下来。 看到我这样子，李健、宋广飞和罗超同时站起身，走到我身边，李健从左边轻轻揽住我的脖子，宋广飞站在我身后，一手放在我的肩头，一手揉了揉我的头顶，罗超则从右边弯腰伸手将我左右眼角和脸上的泪水一一抹去。 “嘶！！！” 我吸了一口鼻涕，站起身将椅子拉开，向后转并缓缓张开双臂，我们四个人紧紧抱在了一起。 “......有多少人愿意等待，当懂得珍惜以后回来，却不知那份爱，会不会还在，有多少爱可以重来，有多少人值得等待，当爱情已经桑田沧海，是否还有勇气去爱，当爱情已经桑田沧海，是否还有勇气去爱......” 四个大男孩就这样唱啊，喝啊，哭啊，笑啊，闹啊，一直到我失去记忆...... “铃铃铃铃铃！！！” 一阵手机铃声将我吵醒，我睁开眼一看，自己正一个人躺在主卧大床上，衣服和袜子都没脱。 按理说我这样的洁癖不洗澡换衣服是绝对不碰床铺的，看来真的喝多了。 我揉了揉太阳穴，从裤兜里掏出手机一看，才早上七点半！ 而来电显示是我昨晚刚存的唐瑜嫣手机号码，接通之后，唐瑜嫣用鬼话说道：“你今晚有时间吗？” 我用人话说道：“应该有，怎么了？” 唐瑜嫣说道：“说鬼话！那今晚八点这样你到医院对面的肯德基等我。” 我用鬼话说道：“大姐，你们医院离我这里好远啊。” 唐瑜嫣说道：“你不是天天去看你那个漂亮姐姐吗？看完再找我不就行了。” 我说道：“这...是有很紧急的事情吗？电话里不能说？” 唐瑜嫣说道：“废话，要不然我吃饱了撑着下班后那么累还要找你啊？” 我说道：“好吧，今晚见。” 又翻来覆去一个小时，我实在是睡不着了，于是起床之后，来到浴室洗了个热水澡，换了一身干净衣服，然后走出卧室，下到一楼，看到第一间客房的门虚掩着，于是推门进去，只见罗超和宋广飞正合衣互相抱在一起呼呼大睡。 然后我关好门，走到隔壁客房刚想推门进去，反锁了。 担心李健有事，于是我动用法力，“看”到李健正躺在床上，被子盖得好好的，外衣外裤挂在门边衣帽架。 接着我来到厨房，开始给哥几个煮早餐。 当我端着一大盆配有青菜和肉末以及水煮蛋的面条来到饭厅，看到李健揉着眼睛推门走出客房。 将面盆放好之后，我对李健说道：“真是吃货，刚做好早餐你就自己醒来了。” 李健打着呵欠说道：“啊呜！哪能啊，是我妈见我周末没回家，也没有电话报备，一大早打电话来查岗呢。” 我说道：“洗手间洗手盆下面的柜子有一次性牙刷和牙膏。” 李健眼珠子一转，说道：“那两个小子睡哪里，我先去把他们叫起来，我没睡好，他们也休想。” 我说道：“你不知道他们睡哪？那你还脱好衣服睡在客房。” 李健一脸警惕地抱起胸，说道：“你你你刚才进房间了？” 我笑骂道：“滚你丫的，我对男的没兴趣。” 李健将手放下来，说道：“我昨晚就记得你喝多了，我们三个要扶你回卧室，你死活拦着不给我们进去，说那是你的......” 我说道：“是什么。” 李健说道：“说了你可别怪我多嘴啊。” 我说道：“少啰嗦！” 李健说道：“你哭着喊着说那是你和赵婧的爱巢，不允许任何雄性生物进去，公蚊子也不行，我们三条狗也不行，妈的，你这个欠揍的，居然说我们是狗！” 我沉默了几秒，说道：“然后呢？” 李健说道：“然后你就重重把门关上，我们三个就回露台换啤酒继续喝，结果没一会儿我也失忆了。” 我转身说道：“他们在你房间隔壁，我先去拿碗筷。” 过了十几分钟，我们四个人围坐在餐桌边，默默吃着面条。 宋广飞率先打破沉默，说道：“那啥，今后就算天塌下来，哥几个也一起扛着，这人生啊，除了生死，其它都是浮云。” 罗超说道：“对头，没有什么坎是过不去的！” 李健说道：“就是，没了赵婧，不是还有谢玲吗，我们韦策桃花运那么旺，何惧无妞！” “滚！！！” 我和宋广飞、罗超同时骂道。 吃完早餐，我送走他们三人之后没一会儿，爷爷从隔壁越过露台，从楼梯走下来，对我笑着说道：“昨晚你荒废了一个晚上，今天加练！” “......” 当天晚上八点半，我准时坐在市六医院对面的肯德基餐厅靠外边玻璃落地窗的一个位置。 是的，我没有去看谢玲，这个家伙老爱说教我，而且，我天天去探望，她还不嘚瑟死。 一直等到九点十分，我身前可乐杯子里面的冰块都早已化掉且被我喝完，才看到唐瑜嫣穿着一身浅蓝色大衣，从医院大门匆匆走出来。 在马路对面她就发现了我，见我看向她，于是伸手指了指右边，往医院右边走去。 于是我起身走出餐厅，穿越马路快步跟上她的脚步。 没走多远，她在我前面十米处拐进了一家洗浴中心。 第一百五十四章 自杀原因 我前后查看一番，确定附近没有熟人，加快脚步也跟了进去。 此时唐瑜嫣已经站在前台，只听她对前台服务员小姐说道：“对，做全套，要一个两人间。” 我摸了摸鼻子，用不出声的鬼话说道：“大姐，你这是玩哪一出？” 唐瑜嫣没理会我，从前台服务员手里接过两个手环，转身用人话对我说道：“男宾从左边进，洗干净了去188房等我。” 在南方洗浴没有像北方那么发达，其实大同小异，我虽然没来过，但也听宋广飞说起过，知道大概流程。 于是我从唐瑜嫣手里接过其中一个手环，往左边走，掀开帘子走了进去。 在储物柜放好衣服鞋子等物品，换上拖鞋去往淋浴房将自己冲干净之后，我换上这里的短裤短袖，再回到储物柜拿了手机，穿过两边都是大池子的一条雾气缭绕的通道，再掀开一个门帘，来到温暖如春的公共区域。 顺着门牌找到188房之后，我进去独自站着等了一会儿，唐瑜嫣才姗姗进来。 此时她也换上了这里的衣服，并看着我手中的手机说道：“忘了告诉你，把手机放回储物柜。” 我点头说道：“好吧。” 等我将手机放回储物柜再走回188号房，里面已经多了一男一女两个技师，而唐瑜嫣此时已经趴在屋内其中一张小床上，等待着女技师的按摩服务。 男技师此时对我弯腰说道：“贵宾请趴到按摩床上。” 我点点头，也学着唐瑜嫣的样子趴到了另一张小床上。 舒舒服服享受了四十分钟的服务后，男技师停下手，说道：“请问二位要加钟吗？” 四十分钟内一直都不说话的唐瑜嫣此时说道：“不要。” 男技术说道：“请问你们是休息一下，还是要吃点什么？我们这里有.....” 唐瑜嫣打断对方道：“你们走吧，我们不吃东西，也不要喝的。” 等两位技师离开，我坐起身，斜眼瞟了一下坐在床上唐瑜嫣露出来的白得发亮的大腿，说道：“那什么，现在可以说正事了吧？” 我感觉到唐瑜嫣发动法力，“探测”了一下门外，接着她看着我没有“伪装”的左手，用鬼话说道：“我就说嘛，你怎么可能受伤了不自己治疗。” 我也用鬼话说道：“没办法，被普通人知道不好。你找我来要说什么？” 唐瑜嫣说道：“我昨晚审问了一下周医生，然后就把她放了。” 我说道：“哦，没有安全隐患就好。” 唐瑜嫣说道：“谁说没有的？” 我说道：“那你还放了她？江局长不骂死你。” 唐瑜嫣说道：“江局长不会管这种小事，我只是跟我的科长报告了，说这个鬼没有隐患。” 我说道：“你是出于什么目的？” “唉！”唐瑜嫣说道：“我也是可怜她，毕竟她生前对我还不错的。” 我说道：“我不信，昨晚你可是对她下了狠手。” 唐瑜嫣说道：“你这个人......算了，我有把柄在她手上，所以要帮她伸冤，要不然她去到下面会找到守门人的特派员告我，影响我的前途。” 我重新仰面躺下，双手枕着头说道：“那关我什么事？” 唐瑜嫣说道：“我要帮她找律师，而你当然是帮她的最佳人选，因为你还是法师。” 我再次起身看向对方，说道：“你怎么知道我是律师，而且我不是，我还是学生呢。” 唐瑜嫣说道：“我知道你不是律师，你和赵婧那些破事我们局谁不知道，不过你昨晚不是在病房到处乱串问病人是不是需要请律师吗？你可以叫你的那个律师出马啊，然后你作为法师也会更懂点内情，也方便和我沟通。” 我又再次躺下说道：“哎呀，你们医院的人发现我们干这个事儿了？” 唐瑜嫣说道：“废话，你们在监控里鬼鬼祟祟的，我们护士长去问了几个病人，就知道你们是干嘛的了。” 我说道：“看来下次不能去你们医院拉案子了。” 唐瑜嫣说道：“如果你帮我这次，也不是不可以。” 我想了一下，说道：“你干这事是违反法魂律的吧。” 唐瑜嫣说道：“是的。” 我闭上眼睛，说道：“那我可不干。” 唐瑜嫣说道：“律师费给你一万。” 我睁开眼转头看向对方，说道：“看来是大事儿，两万。” 唐瑜嫣说道：“一万五！” 我说道：“行吧，不过我要听听到底是什么事情再做决定。” 唐瑜嫣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也是，也不知道你和你的律师能不能办到，那我就先说具体案情吧。这个周医生，是自杀的。” 我一骨碌爬起来盘腿面对唐瑜嫣坐好，说道：“怪不得怨气那么重，是她那个秃头领导害她自杀的吗，婚外情？” 唐瑜嫣摇头说道：“那倒不是，具体是这样的，周医生平时喜欢游泳健身，上个月吧，她去一家室内恒温游泳馆游泳，然后被一个十三岁的男孩在水下摸了屁股和胸部，于是跟和她一起去游泳的丈夫说了，她丈夫就把那个男孩狠狠揍了一顿，打得鼻青脸肿的。结果男孩的父母不依不饶，报了警。警察来了之后呢，双方各执一词。男孩说绝对没有吃过周医生豆腐，而周医生当然据理力争。接着警察就调取了监控，只能看到周医生丈夫暴打男孩的录像，而因为是在水里，又刚好有灯光的反光，监控没有录到男孩吃周医生豆腐的情况，只看到男孩在周医生边上潜水玩儿。” 我说道：“那也不至于委屈到自杀啊。” 唐瑜嫣说道：“听我说完嘛，接着周医生和丈夫当然不同意调解，双方不欢而散。而在派出所办理这个案件的过程中，男孩的姑姑，刚好是做新媒体的，于是在网上发帖，说周医生的丈夫因为男孩游泳不小心撞到周医生一下，在众目睽睽之下残忍地殴打孩子，导致孩子身体和心灵都受到巨大伤害。” 第一百五十五章 网暴事件 我捏紧了拳头，说道：“然后呢？” 唐瑜嫣继续说道：“在帖子里，男孩的姑姑还将周医生和她丈夫的工作单位、照片、手机号码和家庭住址，还有男孩身上的淤青、流鼻血的特写照片都公布出来。而且应该还花钱买了热搜，导致这个帖子爆火，各大媒体争相报道。结果舆论一边倒地谴责周医生夫妻俩，甚至还有人送花圈到我们医院门口，写着周医生的名字和侮辱她的字眼。” 我说道：“搞不好花圈就是男孩家人来放的。” 唐瑜嫣继续说道：“也有可能，但不止这些，周医生和她丈夫的手机都被不明真相的群众打爆了，无数侮辱他们的短信也纷至沓来，有一次周医生在下班路上还被人丢臭鸡蛋，使得她的精神极度崩溃。接着我们医院领导就干了一件好事。” 我说道：“做好事？保护周医生吗？” 唐瑜嫣说道：“呸！我说的是反话，那个被周医生魂魄跟着的秃子，就是我们的副院长，这个家伙因为医院的对外电话也被打爆，于是强烈要求医院领导们把周医生辞退，结果大部分领导都同意，几天前，在秃子将辞退报告丢到周医生办公桌的时候，周医生就一时想不开，拉开窗户跳了出去。” 我说道：“原来是这样，可是你也是法师，你没看到周医生魂魄不对劲吗？” 唐瑜嫣说道：“我审问，也不是，盘问周医生魂魄的时候，她说她死后，她的魂魄第一时间回家，跟着她丈夫进门，并在她丈夫边上待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去找那个男孩家，但找不到。第三天就来了医院，而且我也不在她那层上班啊，所以没看到她。而且医院鬼气那么重，我也不可能轻易察觉到有不对劲的新鬼。” 我说道：“原来如此，那周医生要求你帮她做什么呢？报仇？” 唐瑜嫣说道：“她倒是没要求我去害男孩一家，而是求我帮她解决公安可能要追究她丈夫刑事或者行政责任的问题，至少是减轻责任。还有帮她在网上洗清冤屈，把舆论翻转过来。” 我一脸八卦地说道：“这两件事的难度都非常大啊，你居然都答应了？” 唐瑜嫣说道：“你这是什么表情啊？” 我笑着说道：“你到底得有多大的把柄在她手上，才让你把这么难办的事情给应承下来。” 唐瑜嫣的脸色刷一下白了，说道：“这个不关你事。” 我摇着头说道：“第一件事确实跟法律有关，这第二件事情，要怎么办到呢？” 唐瑜嫣说道：“其实这两件事是互相关联的，如果公安机关不追究，或者认定男孩有责任而减轻对她丈夫的处罚力度，那舆论上翻转的几率就大很多。” 我点点头，说道：“那倒也是，我倒是愿意帮你和周医生，但你要先给钱。” 唐瑜嫣说道：“先给你们五千，办完了再给尾款，我们可以签一个协议。” 我说道：“我靠，风险代理啊这是。不过，我也是法师，你为什么要冒险把这件事告诉我呢，你不怕我向江局长举报你吗？” 唐瑜嫣说道：“我想过了，要找到男孩吃周医生豆腐的证据，公安机关都做不到，那只能我们法师出马了。” 我说道：“你自己就是法师啊，你自己去不就行了。” 唐瑜嫣说道：“首先我不懂法律，对搜集证据，特别是什么样的证据有法律效力不在行。其次我是守门人，我不方便动用法力对付普通人，而你方便。总之呢，你是法师，又懂法律，当然是最佳人选。” 我摇着头说道：“我也怕被发现而关进小黑屋的好不好。” 唐瑜嫣白了我一眼，说道：“你之前又不是没干过这种事情。” 我挠挠头，说道：“赵婧和你们说了啊？” 唐瑜嫣说道：“赵婧没有为此教训过你吗？是有别的守门人举报你，当然反正不是我。不过看得出来，江局长对你还不错，本来我们以为你会被处罚的，居然被你小子躲过了。这个也是我找你办这事的原因之一，因为你是官n代。干点坏事被发现了也不会像我这样没有后台摆平。” 我尴尬地笑了笑，说道：“哎呀承蒙祖上恩泽，那行，我先答应你，等下我就跟我师姐说这事，法律上的事情她在行，法师上的事情我也想想办法。” 唐瑜嫣说道：“师姐？就是在内科住院那个美女吗？” 我说道：“是啊，她就是我背后的律师。” 唐瑜嫣点头说道：“看气质还蛮靠谱的，那就这么定了，你和你师姐说之后，我们明天就签合同，不过你可千万别把法师的事情说漏嘴。” 我说道：“我又不傻，什么都跟普通人说。” 唐瑜嫣说道：“那行吧，明天你什么时候能来医院？” 我说道：“我答应我师姐明天晚上来看她，我们到时候一起去找她可以吗？” 唐瑜嫣说道：“你打算怎么和你师姐说？是谁委托她办这事儿，我不想让她丈夫知道。” 我说道：“哦？嘿嘿。” 唐瑜嫣瞪了我一眼，说道：“你想哪儿去了！我是说，委托人可以是我吗？要是让她丈夫知道，她丈夫问我们我怎么知道那么清楚内情，我还要费心思解释。所以我觉得，我作为同事和好友，是不是可以单独委托律师来办这两件事。” 我说道：“当然可以，你办这些事情又不用去法院，都是非诉讼业务，只要有钱拿，我师姐肯定愿意和你签委托合同的。” 唐瑜嫣说道：“这样就好，对了，你明天下午提前一点来找我，我们两个和周医生先聊聊，看能找到什么合适的线索。然后我和你再一起去找你师姐。我看，为了保密起见，明天我和你还有周医生还是继续约在这里碰头吧，下午六点这样，千万别带手机进来，我到时候把包房号发给你。” 我说道：“嗯，那我走了，按照规矩，今晚消费是你买单哦。” 第一百五十六章 抽丝剥茧 唐瑜嫣笑道：“呵呵，这我知道，你先走吧，出门帮按一下门边的呼叫服务员按钮，我累了一天了，再加个钟。” 告别唐瑜嫣，换好衣服走出洗浴中心，我拨通了谢玲的电话，那边很快就接通，我笑着说道：“哈，就知道你没睡。” 谢玲在电话那头用沙哑的声音说道：“天天躺在这里，还不能吃东西，白天早就睡饱了。” 我说道：“好的，那我明天再带一些肯德基去看你。” 谢玲说道：“滚，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找我。” 我说道：“六医院前几天跳楼死了一个姓周的女医生，这事你知道吧？” 谢玲说道：“都有三个护士跟我聊起过了，当然知道，不就是在游泳池被一个男孩性骚扰，她老公暴打男孩，结果反过来被网暴，周医生被医院开除，然后想不开跳楼自杀了吗。” 我说道：“周医生生前有个好朋友，也是这个医院的护士，找到我说想找律师帮周医生伸冤。” 谢玲说道：“内科的护士们知道我是律师，也问过我了，我和她们说不可能的，游泳馆的监控都没拍到性骚扰的画面，反而将周医生老公殴打男孩的画面拍得一清二楚，怎么可能反转。而且这些都是护士们的一面之词，她们作为同事肯定是听周医生这边的解释，说不定事实本来就是网上传的呢。” 我说道：“对方开价一万五！” 谢玲说道：“我靠，那么豪爽？哎呀衣食父母有困难，我们会努力克服困难的！就算护士们说的是假的我们也要想办法变成真的！” 我笑着说道：“去你的，不过对方说只能先给五千，事成之后再给一万。” 谢玲说道：“也行，五千块，目前不用开庭，就提点法律意见也不错，反正就算达不到客户要求，这五千块钱我可是不会退的，要在委托代理合同里面写清楚。” 我说道：“奸商，这件事我挺感兴趣的，签好合同后你教我怎么取证即可，我来跑。” 谢玲说道：“这不是废话吗？我现在这个样子只能担任总指挥，你们小的们出去跑。或者，你不和李健他们说，你自己独吞代理费提成也行，谁让我和你更熟呢，我保证不跟他们讲。” 我说道：“不要，我不能违反原则，而且他们也许也能搭把手。” 谢玲说道：“随便你。” 我说道：“那我明天晚上和周医生那个护士朋友去病房找你。” 谢玲说道：“好！大概几点？” 我说道：“七点出头这样吧。” 谢玲说道：“行吧，要是我爸妈来，我就叫他们晚上七点前离开好了。” 我说道：“......我就那么不受他们待见？” 谢玲说道；“嘿嘿，我妈可凶了，后来还盘问了我几次和你的关系。” 又和谢玲东拉西扯几句，挂掉电话之后，我刚想拦一辆出租车，想想自己的存款，于是缩了缩脖子，往不远处的公交车站去。 第二天下午四点多，我背着装有“伪装”夹板和绷带的背包，从锦绣花园出发，坐了一个多小时的公交，再次来到六医院附近。 当我正在一家沙县小吃吃东西的时候，手机短信声响起，我拿出手机一看，是唐瑜嫣发来的，只有三个数字“156”。 于是我胡乱将剩下的炒面刨进嘴里，将边上碗里的汤喝完，一抹嘴，起身朝不远处的昨晚那家洗浴中心走去。 按照昨天的流程放好东西洗个淋浴换好衣服，我空着双手来到了洗浴中心的156包房。 进去之后，看到唐瑜嫣正坐在按摩床对面的沙发上，而周医生的魂魄则站在一边。 见到我进来，唐瑜嫣用法力探测了一下门外，接着用鬼话说道：“来了，那我们开始聊正事吧。” 我也用鬼话说道：“咦？不是先按摩吗？” 唐瑜嫣说道：“你想得美，我刚才已经按过了，我们直接切入主题。” 我走到唐瑜嫣边上的另一个沙发上坐下，看向周医生，说道：“周医生，那天对不住啊，职责所在。” 周医生一脸木然地说道：“接下来的事情就麻烦二位了。” 唐瑜嫣说道：“法律上的事情，韦策来说吧。” 我点点头，对周医生说道：“按照时间节点，现在对那熊孩子的伤情鉴定应该还没有出来，公安机关要等鉴定结论轻重，才会决定是走行政处罚程序还是刑事侦查程序。” 周医生脸色一沉，说道：“那不是熊孩子，那就是个畜生，还伸手进我的泳衣里面......这哪是孩子能干得出来的事情，可是全世界都不相信我，呜呜呜......” 我等周医生停止“哭泣”，接着问道：“我听唐法师说，你不知道那男孩家住在哪里，是吗？” 周医生说道：“是的。” 我说道：“在公安机关会有记录的，因为民警对你们是分开做的笔录，所以你不知道也很正常，是在哪个派出所，我到时候想办法去看一下。” 周医生说道：“是在唐山路派出所，主办这个案件的民警叫谢力，男的，大高个，大约三十来岁。” 唐瑜嫣看了我一眼，说道：“法魂律规定，在衙门使用法术查探衙门事务，可是罪加一等呢。” 我低头思考了一下，说道：“那我就用律师的方法去查探。” 唐瑜嫣说道：“看来我真的找对人了。” 我说道：“这只是其中一步，另外一步呢，我打算今天晚上就去游泳馆实地查看一下。” 唐瑜嫣说道：“在游泳馆用法术，虽然违规，但也不那么严重，你打算看什么？” 我说道：“见机行事吧。” 唐瑜嫣说道：“那其它步骤呢？” 我说道：“没想好。” 唐瑜嫣瞪了我一眼，说道：“我可是花了大价钱请你的，你怎么就那么敷衍！” 我说道：“本来案件的办理，就是要抽丝剥茧，查明真相，获取证据，我现在连这个茧的丝在哪里都没找到，怎么可能清楚茧里面有什么，更怎么能知道下一步要如何继续去剥。” 第一百五十七章 没有章法 唐瑜嫣点点头，说道：“这倒也是。” 周医生这个时候说道：“我也知道这件事难度不小，如果你们尽力了还办不到，我无话可说，但如果你们没有尽力，小唐，那我只能不好意思了。” 唐瑜嫣略显尴尬地看了一眼周医生，说道：“我知道，你看我都自掏腰包请律师和别的法师一起出马了。” 见我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周医生，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唐瑜嫣拿起边上茶几的茶杯喝了一口，对我说道：“我和周医生之间的事情你别管，你知道了对你也没什么好处，而且这和案件也没有任何关系，你收了钱，做好分内之事就好。” 我强压住心中八卦的熊熊火焰，笑着说道：“那是，那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其它的事情我也不想知道。” 唐瑜嫣说道：“那行吧，现在我们一起回医院，找韦策的律师师姐商谈和签约，韦策，你已经提前跟你师姐说好了吧。” 我说道：“说了，我师姐说只要有钱拿，啥都好办。” 接着，我和唐瑜嫣各自回到男女更衣室，换回自己的衣服，当然，我也重新将左手戴上“伪装”。 出了洗浴中心大门，我先对唐瑜嫣说道：“等一等，我电话问下师姐现在是否方便。” 拿出手机拨通谢玲手机后，我说道：“师姐，我到医院门口了，现在方便上去吗？” 谢玲说道：“那么早呀，方便啊，现在这里就护工和我在。” 我说道：“那麻烦你把护工也支走，我和周医生的朋友现在就一起上去。” 挂掉电话之后，我对唐瑜嫣说道：“走吧。” 接下来，两人一鬼一起进入医院，搭乘电梯来到四楼。 走出电梯，唐瑜嫣对护士站里面挥了挥手，便带着我和周医生直接越过护士站，推门进入谢玲的病房。 谢玲看到我们进来，轻轻点了点头，说道：“来了啊。” 我转身介绍道：“师姐，这位就是周医生的好朋友，唐瑜嫣护士。这位是我的师姐，谢玲律师。” 谢玲转动眼珠上下打量了唐瑜嫣一番，说道：“唐护士真是个大美女。” 唐瑜嫣抿嘴笑着说道：“谢律师过奖了，你也非常漂亮，典型的职场丽人。” 谢玲说道：“唐护士和我师弟是怎么认识的？” 我摸了摸鼻子，说道：“朋友介绍的，我们好像是来谈案件的吧，师姐。” 谢玲看了我一眼，说道：“要你管，你先去帮我打壶热水。” 我说道：“不是有护工吗？让我一个一只手的人去干这活？” 见她瞪我，我赶紧笑笑，走到床头柜边，弯腰用右手拿出柜子下面的热水壶，咦？掂量了一下，还有一大半没用呢。 算了，领导叫你干活儿不用问理由，于是我拿起热水壶，朝外面走去。 等我磨磨蹭蹭来到厕所边上的热水房，将水壶放在边上，再溜到厕所偷偷抽了根烟，又出来将水壶装满热水，再回到病房，看到谢玲和唐瑜嫣正聊得热火朝天，唐瑜嫣更是笑得花枝乱颤。 我尴尬的撇了一眼一直默默站在边上的周医生魂魄，说道：“好像你们两个才是熟人一样。” 等我将热水壶重新放好，谢玲收起笑容说道：“好了，唐护士，昨晚上韦策也电话跟我说了大概的情况，这件事呢，虽然难度非常大，但也不是一点反转的机会都没有，我作为专业的律师，会尽全力用最专业的业务技能和服务态度去完成好你的委托事项。” 唐瑜嫣转头看了我一眼，再迅速看看周医生，然后再次看向谢玲，说道：“那行，我也觉得你是个非常优秀的律师，而且有韦策这样的得力助手，我决定将给你们的代理费首付款增加到八千，以表达我的诚意。” 谢玲看向我，说道：“韦策，从我包里拿出两份空白的委托协议。” 我点点头，从床头柜中拿出谢玲的lv包放到病床边，再单手从里面找出两份空白委托协议书和一支水性笔，说道：“师姐，之前我和唐护士聊案情的时候，发现有个问题要解决。” 谢玲说道：“什么问题？” 我说道：“就是我和唐护士都不知道那个猥亵周医生的男孩的家庭住址，只能去公安机关查询。” 谢玲说道：“家庭住址......你是打算？” 我笑着说道：“之前我们民诉法老师不是教过吗，说有时候，律师取证，需要用上一些侦查知识。” 谢玲点点头，说道：“你的思路是对的，但是要去公安机关查询，一般需要我们去法院立案，然后申请法院向有执业资格的律师开具查询函，公安机关才会同意提供。” 我说道：“所以才需要你这个专业律师拿主意啊。” 谢玲说道：“唐护士，你跟周医生的丈夫认识吗？” 唐护士快速看了一眼周医生，说道：“认识。” 谢玲说道：“你作为周医生的同事，是没有资格以自己的名义就周医生的事情去法院立案和应诉的，不管是周医生的丈夫起诉对方，还是对方起诉周医生的丈夫。” 周医生这个时候幽幽说道：“那你们去找一下我丈夫吧。” 唐护士叹了一口气，说道：“唉，谢律师的意思是，要有法院的案件，才可以拿到那个混账孩子的家庭住址，韦策才方便去侦查到一些对我们有用的线索，是吗。” 谢玲说道：“是的，不过我还有一个办法不用去法院起诉，就是在派出所门口蹲守。” 我说道：“你是说蹲守到那死孩子的家人去派出所办事？那要等到猴年马月。” 谢玲说道：“你是不是傻子？我们可以让周医生的丈夫约对方父母到派出所协商，然后等对方父母离开，韦策和你的朋友就可以跟踪上去。” 唐护士说道：“这两个办法都好麻烦，能不能找派出所的熟人把那个死孩子家庭住址等信息泄露给我们，我可以出钱的。” 谢玲摇摇头，说道：“现在管那么严，谁敢帮你泄露公民信息？这可是严重违反他们组织纪律的。” 第一百五十八章 拿到提成 周医生的魂魄这个时候说道：“我倒是觉得谢律师提出的趁调解的时候跟踪小畜生家人的办法最靠谱，小唐，如果我丈夫不愿意配合，你可以去找那个人出马劝劝我丈夫。” 唐瑜嫣听到周医生这样说，脸色忽然变得很难看。 “咳！” 接着，我咳嗽一声，然后和神情似乎有点恍惚的唐瑜嫣互相对视一眼，然后说道：“这样啊，我同意师姐的意见，想办法让周医生的丈夫配合把人约到派出所，我们则去派出所蹲人，毕竟现在起诉还不是时候，一是容易打草惊蛇，二是人家还想着弄周医生丈夫呢，不管是走公安还是法院途径。” 唐瑜嫣慢慢点头说道：“那我也同意。” 谢玲一脸狐疑地看着我和唐瑜嫣说道：“你们两个倒是蛮有默契的，唐护士，要不现在我们先签约？然后韦策和你的舍友们，明天就开始按照我的指导开展工作。” 唐瑜嫣弯腰从病床边拿起之前我拿出来的格式合同，粗略浏览了一番，说道：“空白处的具体委托事项可以写详细一点吗？” 谢玲说道：“只要你愿意，多加一页纸那么详细都可以。” 唐瑜嫣笑道：“也没必要，就是把那两件事说清楚就好。” 谢玲说道：“可以的，同时还要写清楚达到什么目标，就可以将后续款项支付给我。” 唐瑜嫣说道：“那肯定，我不会让你们白干的。当然前提是你们要尽心尽力。” 接下来，我们三个人一起互相商量着，由唐瑜嫣代笔，将一式两份格式合同上的一些留空处填上具体的内容，接着唐瑜嫣和谢玲各自在合同上署名。 将八千块现金交给我之后，唐瑜嫣说道：“好了，我待会还有别的事情，谢律师，韦策，我们之后每天保持联系，我先走啦。” 谢玲说道：“好的，我会尽心指导韦策他们的。” 唐瑜嫣说道：“好的，合作愉快。” 我和谢玲同时说道：“合作愉快。” 接着，唐瑜嫣用不出声的鬼话说道：“周医生，我们走吧。” 等唐瑜嫣带着周医生的魂魄先行离去，我刚要把唐瑜嫣留下的八千块钱塞入lv包包内，谢玲说道：“你先从里面拿五千出来，五百算是姐姐额外奖励你的。” 我笑了笑，假装很艰难地用左手拿着钱，还灵活的右手则开始数，并说道：“谢谢老板，这回李健他们肯定高兴死了。” 谢玲说道：“四千五你可以和他们一起拿来用，办案经费事后我另外给你们报销，但是那五百我可以不和他们说。” 我摇摇头，说道：“不用，我是说五百的奖励我不用独吞，没必要。” 谢玲说道：“还有，我总觉得你和唐瑜嫣有什么事儿，要么是你有别的事情求她，要么就是反过来。” 我心里惊呼女人的第六感好可怕的同时，嘴上说道：“难道就没有别的关系？” 谢玲抿嘴笑道：“就你那样，人家才不会看上你。” 我说道：“那可未必。” 谢玲说道：“哈哈好了，说正事，你明天就联系唐瑜嫣，最好你俩一起去和周医生的丈夫见个面，争取能得到他的配合，必要时也可以叫周医生丈夫来找我。这可是个关键人物，毕竟唐瑜嫣于周医生来说，哪怕是闺蜜，哪怕愿意花大价钱帮周医生讨回公道，但法律上也算是个外人。” 我点头说道：“好的，按老板指示办！” 谢玲说道：“我口渴了，帮我拿床头的水杯喂我。” 这个时候我才注意到，床头有一个装有奶嘴的玻璃杯，里面装着白开水。 我将杯子拿起来送到谢玲左手边上塞到她手心，说道：“自己拿着，刚才你还能在唐瑜嫣协助下签字，怎么就自己不能喝水了呢。” 谢玲笑着推开水杯，说道：“那你马上把五百块钱还给我。” 我赶紧拿回水杯，一边将奶嘴塞入谢玲的嘴巴，一边说道：“老板还有什么吩咐，小的全都照办！” “.......” 当晚，我回到家洗好澡之后，先打开电脑登录qq，然后在宿舍群里发言道：“哥几个，你们猜我今天遇到什么好事儿了，而且是大家的好事儿!” 过了一会儿，李健在群里回复道：“谢玲有闺蜜要介绍给哥几个？” 我笑着打字道：“去你的，三句话离不开女人，是我今天又拉到一个案子，而且师姐已经拿到了初步的代理费，还把五千块的提成给了我。” 宋广飞这时候发言道：“哎呀我的妈呀，也就是说咱们的宿舍费又多了五千？” 我发言道：“是的！” 罗超说道：“是什么案子啊，那么利索就拿到提成。” 接下来，我开始在宿舍qq群里和大家介绍案子的基本情况，以及接下来我们要做的一些事情。 第二天上午，我正坐在法学院的阶梯教室上着大学英语，裤兜里的手机忽然振动起来。 拿出手机一看，是唐瑜嫣打来的，于是起身一路小跑来到教室外面，接通了电话。 唐瑜嫣在电话那头用人话说道：“我已经和周医生的丈夫联系上了，他约我们今天下午三点半碰面。” 我说道：“下午三点半......” 唐瑜嫣说道：“怎么，没时间？对哦，你还要上课，不能请假吗？” 我说道：“能吧，不过我们的团队就不好全部去了。” 唐瑜嫣说道：“你们团队，奥，几个人？” 我说道：“原本是四个人，都是我们宿舍的，下午因为上课，四个人一起请假太扎眼了，我就带一个行吧？” 唐瑜嫣说道：“可以。” 我说道：“是在哪里见面？” 唐瑜嫣说道：“等下我发短信给你。” 我说道：“你是怎么说服周医生丈夫介入的，是不是周医生说的那个人？”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说道：“这是我和周医生之间的私事，希望你不要不识好歹！” 我说道：“行行行，那我们下午见哈！” 第一百五十九章 不确定性 当天下午三点多，我和李健按照唐瑜嫣短信上的地址来到临高区也就是我们学校所在区的安平医学院附近一家茶餐厅。 在茶餐厅找个空桌各自点了一杯冻柠，我和李健又等了十来分钟，唐瑜嫣和一名高大的中年男子一前一后走进来，而周医生的魂魄则亦步亦趋跟在男子后面。 看到我们之后，唐瑜嫣回头示意一下，然后带着那名男子来到我们这桌与我们面对面坐好。 周医生的魂魄当然也一路跟随，来到男子身边，半蹲并轻轻依偎在对方肩头。 男子对我和李健点点头，然后抬手叫来服务员，说道：“都有什么喝的？” 服务员将手里的菜单放到男子桌面，说道：“喝的都在最后一页。” 男子皱着眉头看了一会儿菜单，然后抬头看向服务员，说道：“一杯可乐就要十块钱？我还是喝白开水好了。” 说完看向唐瑜嫣，说道：“唐护士呢？” 唐瑜嫣说道：“我也喝水。” 男子把菜单还给服务员，说道：“麻烦给我们来两杯白开水。” 然后看向我和李健，说道：“你们哪位是韦策？” 我说道：“我是。” 男子说道：“想必小唐已经跟你们说我是谁了，那我们开门见山说吧，我和我老婆的事情，本来我也是打算要请律师的，但找了几个，要么是我对对方不满意，要么是对方嫌这件事太难办要价太高。当然不是钱的问题，我只是想着，我已经家破人亡了，还要为小畜生的破事花那么多钱，想想就不服气。” 我没有直接回应说完上述这段话就停下来看我神色的周医生丈夫，而是用不开口的鬼话说道：“这家伙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灯，得了你的便宜还卖乖。” 接着我没理会周医生向我投来怨念的眼神和唐瑜嫣用鬼话说的“呵呵”二字，露出职业的假笑说道：“我的老板，也就是谢律师呢，业务能力很强，同时也有我和我的几个同学当她的得力助手，所以你放心吧，我们一定会帮你解决好当前难题的。” 周医生的丈夫点头说道：“一万五，希望你们配得上这个价钱。” 我用鬼话迅速说道：“他来出？看着不像啊。” 唐瑜嫣用鬼话说道：“少啰嗦！” 接着我说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也不和你绕圈子了，需要你做什么配合我们工作，唐护士已经跟你提过了吧？” 周医生的丈夫说道：“引蛇出洞嘛，我知道。” 唐瑜嫣这个时候说道：“刚才来的路上我已经和张老师说清楚了，等下就麻烦张老师给派出所打电话，让办案民警这几天约小畜生家人一起去派出所调解，不过调解的内容还需要你们专业人士指点一下。” 我说道：“好的，现在对方的目的无非就是要么让公安处理张老师，要么要张老师赔钱，之前接触的时候，他们是什么态度？” 张老师说道：“难就难在这里，他们不想要钱，就要我坐牢。” 我想了一下，说道：“那你开价高点，说愿意出十万来赔偿，双方恩怨一笔勾销。” “啪！”张老师拍了一下桌面，瞪着我说道：“十万？老子一分钱都不想出！还十万！我老婆都被他们逼死了，他们赔我钱还差不多。” 我深呼吸一下，说道：“一码归一码，那个小男孩猥亵周医生是事实，你打人也是事实，周医生不堪男孩家人污蔑导致被大众骚扰进而被逼自杀也是事实，而我们要做的是把第一个和第三个事实真相给揭开，只有把所有的事实都摆到桌面，放到阳光下，让大众去评判，你们才有可能扳回一局。” 唐瑜嫣点头说道：“我觉得韦策的思路很有道理，张老师，我们又不是真的要给对方十万，这只是作为一个口头的诱饵罢了。” 张老师转动眼珠想了一下，说道：“你们说，要是真相能全部大白，对方是不是可以反过来赔偿我老婆去世等损失，大概能赔偿多少钱？” 一直听我们说话的李健这个时候说道：“各位，我是韦策的同学兼搭档，叫李健，张老师提的这个问题非常好，非常有建设性，那就由我来回答，可以吗？” 等大家纷纷点头，李健继续说道：“根据相关法律规定，要有赔偿发生，前提是要有侵权行为和损害结果的发生，而这个侵权行为和损害结果之间必须要有因果关系。周医生和张老师这边受到了什么侵害呢，是被诽谤，被侵犯和公布个人隐私，导致周医生和张老师遭遇网络暴力，这个是十分典型的侵权行为，同时，这个行为导致了周医生自杀这一严重的后果，所以如果能查明是谁诽谤了你们，是谁将你们的个人隐私公布到网上，那这个人就必须要因为有侵权的因，而承担侵权造成的果，也就是赔偿你们的经济损失和精神损失。” 张老师眼前一亮，说道：“大概有个几十万吗？” 李健和我对视一眼，然后说道：“不确定。” 张老师冷笑一下，说道：“一点都不专业。” 我说道：“这不是专不专业的问题，而是一个侵权赔偿案件，要考虑的方面很多，包括双方对证据举证的力度和证据的证明力，包括李健提到的因果关系的紧密性，还包括法官的自由裁量权等诸多因素，我们现在才刚开始，什么证据都没有，怎么能知道最终能赔多少钱呢。就好比你们医生，才跟病人聊几句，什么检查都没做，就能决定这个病人治疗这次疾病要花费多少钱吗？” 张老师想了一会儿，点头说道：“好像是这么个理，不过，你怎么知道我也是医生？” 我说道：“乱猜的。” “......” 唐瑜嫣说道：“张老师，那事不宜迟，你现在就打电话给派出所约个时间？” 我说道：“是啊，越快越好，因为万一那个小，畜生的伤情鉴定出来，定为轻伤以上，张老师就可能要负刑事责任，而如果我们能查明小畜生有错在先，就可能减轻张老师的责任，甚至可能免除刑事责任。不好意思，就像我刚才说的，任何案件都有着很多不确定性，不是看一眼就知道法律结果的，所以我只能用可能二字。” 第一百六十章 调解谈判 张老师又思考了一会儿，说道：“我还有一个问题。” 我说道：“请讲。” 张老师说道：“对方先猥亵我老婆，这点可以算正当防卫，而不用赔偿小畜生医疗费以及承担责任吗？” 我不假思索地回答道：“不算。” 张老师说道：“唉，其实我记得也是这样，我是事后去打他，确实不算正当防卫。” 我说道：“是的，不过你是事出有因，不是无故殴打他人，因此你的责任，包括民事责任和刑事或者行政责任会有所减轻。所以还是回到原点，就是要做实对方猥亵的事实才行。” 张老师说道：“我明白，现在实际情况是二比一，我错一，对方错二。” 李健说道：“但是你的错对方有证据，对方的错我们没有证据，因此只能找我们专业的律师团队出马，帮你找到证据。” 唐瑜嫣说道：“既然我们已经达成共识，那张老师......” 张老师看向我，说道：“我应该怎么和派出所民警说？” 我说道：“就是态度诚恳一点，说你是有正经工作的人，不想有案底，希望可以和对方调解，获取从轻处理。” 张老师点点头，拿出手机说道：“好的，我这就给派出所的谢警官打电话。” 电话拨通之后，张老师对那边说道：“你好谢警官，对是我是我，啊，伤情鉴定出来了是吗？是轻微伤！哈哈，那就好，这样谢警官，你看我也是有正经工作的人，不希望留下案底，你能不能约对方家长过来再调解一下？对对对，我这边的底线是向对方赔偿五万，是的是的，麻烦你约一下，好的，再见！” 等张老师挂断电话，我笑着说道：“张老师果然是高素质人才，一听轻微伤马上把赔偿预算降低。” 张老师靠到椅背上，说道：“终于算是松了半口气，要是轻伤以上，我可能就要丢掉工作了。” 我们四人继续又聊了十来分钟，张老师的电话响起，他接通后听了一会儿，说道：“好的，谢谢谢警官，我五点准时和我的律师一起到派出所找你，好的好的，再见。” 挂断电话后，张老师看着我说道：“你的谢律师今天真的不能出来一趟吗？” 唐瑜嫣说道：“她伤那么重，韦策和李健去也一样的。” 张老师摇摇头，说道：“一万五，要不是......算了，那我们等下四点五十，一起准时在唐山路派出所门口碰面，我还有别的事，先走了。” 说完，他站起身，径直离开，周医生也用眼神向我和唐瑜嫣示意一下，跟着张老师离去。 看着那一人一鬼走出餐厅，我摸了摸鼻子，说道：“唐护士，你也先回去吧，我和李健再继续在这里消磨一下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就出发去派出所。” 等唐瑜嫣也离开，李健起身坐到我对面，然后说道：“我怎么觉得这个张老师和唐护士之间的关系怪怪的。” 我说道：“怎么说？” 李健说道：“不是那种男女关系，更像是唐护士有什么把柄在张老师手上，你看啊，唐护士又是出钱又是出力的，而张老师照单全收，一点感谢的意思都没有。” 我说道：“我们有钱拿就行了，管是谁出的钱呢？” 李健说道：“那倒也是。” 我说道：“接下来就是跟踪了，这可要宋广飞和罗超出马了。” 李健点头说道：“去派出所谈判，你和宋广飞一起去，我和罗超开车跟踪。” 我说道：“好的，我这就打电话叫他们两个去唐山路派出所跟我们汇合。” 给宋广飞打了一个电话之后，我和李健又在茶餐厅呆了一会儿，看看时间差不多，便出门，由李健开着他家的本田雅阁，往唐山路的方向进发。 四点五十分，我和宋广飞跟唐瑜嫣和张老师准时在唐山路派出所门口碰头，当然，周医生的魂魄还是偎依在她丈夫身上。 这个时候，一男一女两名中年人，经过我们四人一鬼，分别狠狠瞪了张老师一眼，然后先行进入派出所的大门。 张老师摇摇头，小声对我说道：“这两个人就是小畜生的父母。” 我冷笑道：“看打扮和神情是很市井的人，这样的人好对付。” 同时，我拿出手机开始编辑短信发给停车在派出所马路对面等着的李健。 张老师说道：“确实像是混社会的，那等下你专业点。” 我一边操作着手机，一边点头说道：“我知道，进去吧。” 在派出所的一间小型会议室内，我、宋广飞、唐瑜嫣和张老师坐在会议桌的一边，那两名中年男女则坐在另一边。 唐山路派出所主办这个案件的民警谢力，则坐在会议桌的第三头。 等一名协警将那名男孩的伤情鉴定报告送达给张老师和男孩的母亲，谢力清了清嗓子，说道：“今天叫你们来呢，一个是将伤情鉴定报告送达给双方当事人，二个是组织你们双方调解一下。” 那名男孩的母亲随即“啪！”地一声将伤情鉴定报告拍到桌面，大声说道：“怎么可能只是轻微伤！你们派出所是怎么办事的啊？孩子被揍得鼻青脸肿，好几天都没下地，怎么可能是轻微伤！” 谢力嘴角抽搐一下，对着男孩的母亲说道：“如果你们认为伤情鉴定报告有误，可以申请选取别的司法鉴定机构重新鉴定，但是鉴定费用你们要先垫付。” 男孩的父亲说道：“大概多少钱？” 谢力说道：“大几千块钱。” 男孩的母亲说道：“算了，轻微伤就轻微伤吧，我们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杀人偿命，打人坐牢，你们公安打算关他几天？” 谢力说道：“这个还需要我们结合案情综合考量，今天叫你们来的第二个目的呢，就是组织你们双方调解。” 男孩的母亲说道：“我不接受调解，我就要这个死男人坐牢！” 这个时候我抬起手说道：“这位女士你好，我是张老师的律师，我能说几句话吗？” 男孩的母亲瞪了我一眼，冷笑着说道：“哎哟，还知道请律师，当初打我儿子的豪横劲头哪去了？” 第一百六十一章 科技设备 我看了一眼缩着脖子的张老师，然后说道：“现在我的当事人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打算用五万块钱获取你们的谅解，不知道你们意下如何？” 男孩的母亲抱胸摇头说道：“五万？我们光......不行，起码二十万，我知道你是医学院的老师，二十万买个工作，划算的。” 谢力警官这个时候说道：“现在呢伤情鉴定就是这么一个情况，说实话按照我的经验，二十万有点多了，少一点？” 我一边编辑手机短信，一边说道：“十万吧，不能再多了。” 男孩的母亲把头一扭，说道：“就二十万！一分不多一分不少，你们自己回去掂量掂量吧，给你们三天时间。” 说完，她对自己丈夫使了一个眼色，两人一起起身离开会议室。 而与此同时，我迅速给李健发了一个短信，内容是：“他们出去了，男的平头紫色裤子，女的黄头发绿色裤子，上身都是黑色短羽绒服。” 李健迅速回复道：“好嘞！” 告别谢力之后，我和宋广飞还有唐瑜嫣、张老师一起来到派出所边上的一个小公园，坐在凉亭里等李健他们的消息。 这个时候，张老师看着不远处跳广场舞的人群，一脸痛苦地说道：“二十万，我就算砸锅卖铁也拿不出来啊。” 我说道：“又不是真的要你出这笔钱，都说是给对方画饼了，我刚才听出来了，他们肯定在网上找了抢手和买热搜，也花了一点钱，所以想一次性捞回本。” 唐瑜嫣说道：“也就是说，如果能找到他们找抢手和买热搜的证据，也算是对方侵权？” 我点头说道：“理论上是这样的，当然还要结合其它证据。” 张老师说道：“这种事情肯定只有他们家自己人知道，我们要怎么找到线索呢？” 我说道：“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我们先找到他们住在哪里，再看怎么弄吧。” 我们又在凉亭里等了大概半个多小时，我的手机铃声响起，我接通之后李健在电话那头说道：“哈哈哈，跟到了，是在中山路的一栋老旧房子里，看样子应该是那小孩爷爷奶奶或者外公外婆的房子，有两个老人在门口坐着，他们在路边停好车打了个招呼就上去了，三楼的阳台有中学生的校服，所以他们一家三口应该就是住在三楼。而二楼是老人的衣服，四楼是有小学生的校服。” 我说道：“太好了，门牌号看得清吗？” 李健说道：“很清楚，中山路44号。” 我说道：“行吧，你们在那等一会而，我跟宋广飞打车过去。” 接着我看向一脸期待看着我的张老师和唐瑜嫣，说道：“跟踪到了，他们家在中山路44号，而且说是老旧的自建房，这种最方便偷听了，嘿嘿。” 张老师拍着胸口说道：“还好今天没白来，你们真的是像侦探一样厉害，我觉得希望越来越大了。” 唐瑜嫣一脸好奇地说道：“你们平时办案都是像福尔摩斯一样吗？” 我摇着头说道：“一般正常的律师是不会这样办事的，但我们几个鬼点子比较多，所以爱干这种事情，当然我们也不会去做违法犯罪的勾当，就是正常跟踪和取证罢了。” 唐瑜嫣点点头，说道：“那你们今晚打算去偷听？你们是不是有那种偷听的器材？” 我说道：“哪有这么先进，今晚我们算是先去踩点，有什么我们明天联系。” 告别唐瑜嫣和张老师之后，我和宋广飞搭乘一辆出租车往中山路驶去。 在半路上，我看到路边有“电子科技广场”的招牌，灵机一动，对出租车师傅说道：“师傅不好意思，我们临时有事，在这里下车。” 付好车钱下车，宋广飞一头雾水地看着我说道：“干嘛在这里下车？” 我笑着说道：“我有次听李链聊起过，电子科技广场鱼龙混杂，说不定有我们想要的东西。” 宋广飞一拍我的后背，说道：“哎呀，还是你小子脑瓜子灵，走走走！” 在电子科技广场二楼转悠了一圈，我和宋广飞找了一家卖各种电脑小配件的门面，接着对坐在门内那名光头金链大汉小声说道：“大哥，有偷听设备吗？” 光头大汉上下打量我一下，说道：“干哈的？” 宋广飞眼神一亮，说道：“哎呀大哥，老乡啊！” 光头大汉看向宋广飞，说道：“东北哪嘎达的？” 宋广飞说道：“哈尔滨！” 光头大汉站起来，说道：“哎呀妈呀，我绥化的，来来来，进来聊！” 等宋广飞和光头大汉又寒暄几句，我搓着手说道：“大哥，那......” 光头大汉探身出去左右查看一番，说道：“你俩是干哈的？” 我说道：“法学院的学生，在律师事务所实习，想买点这个东西帮老师找点合法的证据。” 光头大汉说道：“学生啊，那倒没问题，律师？私家侦探！” 我笑着说道：“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吧。” 光头大汉说道：“不是哥不相信你们，这种本来只做熟人生意的，看在老乡的份上，俺可以明确，有，但不便宜，同时，你们要拿学生证给俺看一下。” 我点点头，对宋广飞说道：“我学生证在背包最外面那层。” 等宋广飞将我的学生证交给对方查看之后，光头大汉将学生证还给宋广飞，然后小声说道：“你们是要隐蔽的窃听器，还是要很小很小的录音笔啥的？” 我小声说道：“当然是隐蔽的窃听器，或者，有没有可以听很远地方的玩意儿？” 光头大汉说道：“有，这玩意儿叫吸音枪，可以从特定方向听到人耳朵听不到的声音并录下来，有效距离大概五十米这样，不过就是有点小贵，要五千块。” 这个时候，我内心权衡了一下利弊，我是可以出窍去窃听，但是这样又不好跟李健他们解释，难道说我是鬼，可以随意潜入别人家？不现实，也很容易暴露，那就买！ 第一百六十二章 立即见效 于是我对光头大汉说道：“太好了，我们就需要这个。” 宋广飞这个时候说道：“可是五千是不是太......” 光头大汉咬咬牙，说道：“那就给二位小老弟打个折，四千五，实话实说，俺进货都要四千三，赚你们两百就是填补个房租水电。” 我点点头，说道：“谢谢大哥，那我们四千六买下来，毕竟今后也许还得找您买更多东西，就当咱交个朋友。” 光头大汉竖起大拇指，说道：“小兄弟敞亮，刷卡还是付现？” 我说道：“付现吧，宋广飞，我背包里有昨天师姐给的钱，你数够四千六给大哥。” 在宋广飞数钱的当口，光头大汉走进里屋，拿出了一个纯白色的纸盒，和一版南孚五号电池，说道：“用的是四颗五号电池，就当是俺送你们的。里面有使用说明书，这里人多嘴杂，俺就不细说了。”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告别光头大汉，我和宋广飞走出电子科技广场，重新打一辆车前往中山路。 在还有几分钟就要到达的时候，我打了个电话给李健，说道：“你们在哪个位置？“ 李健在电话那头骂道：“妈的都等你们半天了，肚子都要饿死，我们就停在44号马路对面。” 我说道：“我们刚才去买了点好东西，你开远一点，我们准备到了。” 李健说道：“行吧，44号往南不远处有一家河南大饼，我们去那里等你们，顺便买点吃的，你俩要吃什么。” 我看了一眼宋广飞，说道：“老样子。” 过了一会儿，我和宋广飞搭乘的出租车停在了李健那辆黑色本田雅阁的后面，付好车钱，我和宋广飞走下出租车又迅速坐上雅阁的后座。 坐在副驾驶的罗超刚要将一袋子吃的递过来，我赶紧说道：“先把车开到44号门外空车位，刚才我看到有位置，别被别的车抢了。” 李健把手里装有半个韭菜饼的袋子丢到中控台，一抹嘴巴，发动车子，说道：“好嘞，工作要紧。” 很快，李健将车掉头，开到44号门口，把车停在了一辆红色夏利后面，而我们停的位置，刚好正对44号正门，好在天色已黑，李健的车又贴了防窥膜，不必担心这家人会发现车上有人。 将车子熄火并关闭车灯，李健回头说道：“你们两个买了什么好东西？” 宋广飞从一个黑色塑料袋里拿出那个白色盒子，从盒子里面拿出一个外形类似体温枪的东西，举起来说道：“我们去电子科技广场，买到了这个神器。” 罗超回头借着路灯和街边一些门面的灯光看了一下，说道：“吸音枪，这可是好东西！不便宜吧？” 我笑着说道：“果然是一心想当公安侦查员的人，见识不小啊。是很贵，要四千多呢。” 罗超说道：“这种钱该花还是要花的，这东西我在网上看到过，拿给我吧，我应该知道怎么用。” 等宋广飞将东西都递给罗超，我看着44号紧闭的白色拉闸门下透出来的一丝光亮，又看了看左右两家灯火通明的店面，说道：“这家人在这么好的地段居然不用来做门面，看来确实不缺钱，看里面的灯光和李健今天的描述，我猜他们一大家子现在正在一楼吃饭。” 李健点头说道：“是的，我们今天到的时候，看到他们家一楼确实像是里面是厨房，外面有一个大餐桌，我们刚才开走去买大饼的时候，他们还没关门，看到两个女的正在端菜出来。” 我说道：“那应该是那个男孩的母亲和姑姑，这种家庭聚餐的时候，他们今天又去了派出所，搞不好真能偷听到点有用的东西。” 罗超这个时候将吸音枪的说明书放回到中控台，然后说道：“搞定了，那我开始了索？” 李健说道：“要开窗吗？” 罗超说道：“我开一条小缝吧，再把这边的扬声器调小一点。” 我说道：“记得开录音功能。” 罗超说道：“废话，我内心都对这家伙演练过好多次了。” 接着，等李健轻轻扭动车钥匙到on的位置，罗超将车窗降下两厘米，然后拿起调试好的吸音枪，将“枪口”对准了44号的白色拉闸门。 等李健又将车钥匙拧回off，很快吸音枪的小扬声器就真的有声音传来，我们四个人随即屏住呼吸，仔细听起来。 一个老年男人沙哑的声音传来：“天天煮饺子，你们上辈子是饺子投胎到我家的吗？” 一个年轻的女声说道：“哎呀爸，这不是天冷了，两个小的想吃嘛。” 一个小女孩的声音响起：“是啊姥爷，我和哥哥巴不得天天吃饺子呢。” 一名老年妇女说道：“孩子们爱吃就给他们吃呗，又不是没给你煮米饭。对了儿子，你们今天去派出所，有什么结果吗？” 今天那名男孩的父亲的声音响起：“那个狗屁老师，小气得要死，却还敢请律师，他那个死律师说，最多给我们十万块的赔偿。” 那个年轻的女声说道：“哥，我光请抢手和热搜，把这件事情在网上闹大，都花了三万块了，对方要是只给十万可划不来啊。” 我们四个人听到这句话，嘴巴都变成o型，互相兴奋地迅速轻轻击掌。 今天那个男孩的母亲声音响起：“确实划不来，所以我们坚持要二十万，否则一切免谈。” 一名年轻一点的男声响起：“确实，不是说那个老师是医学院的什么副教授吗，十年寒窗苦读，才有了今天的身份和地位，又刚死了老婆，正要开始新的人生，要是工作没了.....” “啪！” 一声筷子敲击桌面的声音响起，那名年轻的女声骂道：“你什么意思？升官发财死老婆是你们臭男人的终极梦想是吗？你他妈是不是早就盼着我快点死掉？啊？” 年轻男子压低声音，说道：“老婆，我不是这个意思，这当着老人小孩面呢，给点面子。” 年轻女声继续骂道：“你他妈的一个上门女婿还有什么面子？” 第一百六十三章 家庭不睦 《鬼眼讼师》第一百六十三章 家庭不睦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六十四章 傻逼教授 谢玲听完我的陈述，说道：“哈哈哈，我就知道我的小老弟办事靠谱，不过那男孩有口头承认猥亵周医生的行为吗？” 我说道：“那倒没有。” 谢玲说道：“这倒也是，在家长面前他是不会认的，对了，吸音器可不便宜，你花了多少钱？” 我说道：“四千六。” 谢玲说道：“你小子被人坑了，这玩意儿最多三千块。” 我说道：“额，好吧。” 谢玲说道：“算了，看在你们立了功的份上，这算是给你们配备的办公设备，我来给你们报销。” 我说道：“好的，谢谢师姐。” 谢玲说道：“不行，现在我是你的师傅，快叫，叫了师傅就给你报销五千。” 我心想，为了五千块，以后也许更多，也不亏，于是甜甜地说道：“好的，师傅~~~” 谢玲在那边估计手舞足蹈：“哈哈哈哈哈，老娘终于也有徒弟了，还一下收了四个。” 我小声说道：“可是这一声师傅可不便宜。” 谢玲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个人不缺钱，就缺用业绩来证明给我父母看，你们跟着我好好干，等我干出样子来，成了数一数二的大律师，就回家继承家业，我的律师事业就由你们继续完成，啊哈哈哈哈哈哈。” 我：“......” 等谢玲在那边笑够了，她继续说道：“你们继续想办法，最好能得到那个男孩亲口承认猥亵周医生的录音。” 我说道：“这有点难啊。” 谢玲说道：“我不管，今晚你们已经获得重大突破，但还不够，最关键的事实你们还没查清，加油，我的乖徒儿！” 挂掉打给谢玲的电话之后，我又发个短信给爷爷，说今晚要回宿舍住。 当晚，赶在宿舍关门前，李健、罗超和宋广飞各自扛着一箱百威，我则背着装有各种吃食保温盒的背包，回到了宿舍。 简单收拾摆放好酒菜，我们四人围坐在宿舍中央小桌子边上，李健拿起一听百威啤酒“咔滋！”一声打开，放到我身前，然后说道：“今天真是太顺利了，来，哥几个先干完这一听！” “干杯！” “呀呼！！！” “顺顺！” “六啊！！！” 等其他人各自开好酒，我们四个人欢呼着举杯碰了一下，将手中的啤酒一口气喝完。 给大家散好烟，罗超“啪嗒！”一声给自己点上，然后说道：“今天是我开始学办案以来，跟侦查实践最紧密的一次实战，太爽了，没想到还是学生，就能用上高科技设备，获取了这么有价值的情报！” 我将罗超给我的云烟夹到耳朵上，拿起桌面一个白色一次性碟子里的一串还冒着热气的羊腰子，说道：“很多十几年甚至二十几年的陈年老案能侦破，靠的就是科技的迅猛发展，所以说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只要有人敢做任何坏事，就得承担必然被别人知晓的风险。” 李健一脸不以为然地说道：“屁咧，要是我在深山老林里，把你给杀了，而且我们是不同时间不同方向进入的林区，还是偶遇，然后我把你剁了喂狼，怎么可能有第三个人知道是我把你杀掉。” 我一脸恶寒地看向李健说道：“呸！那如果有卫星拍到呢，假设现在的卫星做不到，但未来解码技术提高了，把现有的图像能放大至清晰呢。” 李健说道：“都说是在林子里了，大树高高的，上面拍不到。” 我又说道：“如果科技发达到可以提取现场某只目击你作案的某只松鼠的记忆呢？” 李健没好气地笑道：“滚！你这是科幻片，不是侦探片了，就跟那个傻逼狸教授写的星河烁？也叫什么灵魂星旅一样，老爱大开脑洞，搞得老子看完后几天觉得大脑还是发烧状态。” “咔滋！！！” 宋广飞笑着将一听新开好的啤酒放到我面前，说道：“嘿嘿，我也看过那本书，确实费脑。” 罗超说道：“人家那是叫益智，看了能锻炼大脑逻辑思维能力的，搞不好还能预防老年痴呆。不过我同意韦策的观点，要是科技发展到一定程度，传统的犯罪行为就更容易被侦破。这点我们从侦查学历史的发展就可以看出来了撒。” 李健说道：“行了，不说这个啦。韦策，你要及时把今天的重大成果向师姐报告啊，这可是我们的大金主，要把她伺候舒服了。” 我说道：“我在小吃街买东西的时候就打电话告诉她了。” 罗超说道：“那谢师姐有什么进一步的指示？” 我说道：“她说这些证据还不太够，需要那小子亲口承认有猥亵周医生行为的录音才稳。” 宋广飞说道：“这种事情谁会跟家长承认啊，你们小时候干了啥坏事，敢主动坦白过？” 我说道：“这个我们再想办法，师姐还答应我，买吸音器的钱，她给报销，今后的办公设备什么的，也一样。” “卧槽！哈哈哈哈哈！”李健“咔滋！！”一声给自己打开一听啤酒，大笑着说道：“这个意外之喜比今晚的调查结果更振奋人心！简直是双喜临门。罗超、宋广飞，今晚的两件喜事，韦策功劳大大的，我们三个一起敬韦策一听！” 等其他人也开好酒，我举起啤酒笑着说道：“不过师姐她有一个附加条件。” 李健说道：“要你以身相许？” 我说道：“去你的，是要我们四个今后喊她师傅。” 李健说道：“这有什么，只要她以后每个月给我们几千万把的，叫声干妈我都愿意！” “......” “铃铃铃！！！！！” 第二天早上六点五十，我被宋广飞的闹钟吵醒，于是闭着眼睛梳理了一下周医生的案件，等其他三人洗漱完毕，我故意发出微弱的哼哼声。 宋广飞第一个凑到我床边，说道：“咋了韦策，喝酒了手上的伤加重了？哎呀我都忘了这点了，这伤筋动骨的可不能多喝酒！你小子咋也自己不注意呢？” 第一百六十五章 思想高度 我用沙哑的声音说道：“不是，估计是昨晚烤串吃多了上火，感觉有点发烧。” 当宋广飞踩上我的椅子，掀开我床铺的帘子伸手朝我头摸过来时，我施展法力，让自己的额头发烫。 “哎呀，怎么那么烫，这还叫有点发烧？明明是高烧啊！”宋广飞摸了我的额头之后大声说道。 李健和罗超也赶紧围过来，罗超说道：“早知道不让你娃儿喝那么多酒了。” 李健说道：“我们一起请假，带他去校医室。” 我摆摆右手说道：“没事，昨晚唐瑜嫣发短信给我，说今天一大早要来学校找我了解案件进展，我原本计划就是要跟她车去市六医院复查我的左手，好么，顺便把发烧的问题也解决了。” 李健说道：“奥，就是昨天看到那个漂亮护士姐姐啊，那这样，宋广飞和罗超你们赶紧去吃早餐然后上课，我陪着韦策一起去六医院。” 我假装露出艰难的笑容，说道：“你赶紧滚，只要和美女沾边的事情你都要往上凑。” 宋广飞跳下椅子，说道：“那唐护士什么时候到啊？” 我说道：“她开车上班路上会经过我们学校，不会太晚的，你们放心吧。赶紧出门，要不然早餐都来不及吃，对了，记得帮我请病假，就说我去复查了，之前我给李链看过病历的。” 等他们三人匆忙离开，我动用法力穿好衣服，并将脸上嘴里的油脂什么的清除干净。 自从有了这招以后，我觉得皮肤变得好了很多，也弥补了自己颜值上的缺陷，这根整容不沾边，所以也不算违规。 当然，平时洗澡刷牙洗脸这些我还是会跟正常人一样的，因为洗完澡后的舒适感比较真实，而且现在是住集体宿舍，将来要是娶了圈外人，有了孩子，这些生活习惯更不能丢掉，要不然我成怪物了。 不过现在手上不是有个累赘嘛，也没其他人在场，所以能省事就省事点。 跳下床穿戴整齐，我拿起床下书桌上的背包，推门离开宿舍。 实际上，昨晚喝酒的时候，我趁着上厕所的当口，已经电话联系了唐瑜嫣，跟她说了初步的成果和我下一步计划，而这个计划需要她一起跟我完成，所以她现在应该也差不多到宿舍楼下了。 走出宿舍门洞，果然看到一辆绿色的qq车停在不远处路边，于是我快步走过去，确认是唐瑜嫣坐在驾驶位，然后拉开副驾驶车门坐了进去。 穿着一身黑色运动服，套着一件白色羽绒坎肩的唐瑜嫣将一袋小笼包丢给我，说道：“没吃早餐吧，手刹这里还有一包豆奶。” 我把背包放到脚边，将小笼包放到双腿上，然后用法力扯下左手的绷带夹板放入打开的背包，说道：“谢谢啦。” 唐瑜嫣左右查看一番，启动车子出发，并埋怨道：“你真是胆子大，这里人来人往的你也敢用法力偷懒，以后注意点。” 我从塑料袋中拿出一个小笼包，说道：“好吧，我下次注意。” 唐瑜嫣说道：“以前赵婧对你只是说说就完了，我可不一样，要是你这样乱来，我可是会如实报告的。” 我看了对方一眼，将包子吞入肚中，然后说道：“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唐瑜嫣说道：“没别的意思，就是我们科长说，让我有时间多关心一下你，这关心是加重的词，明白了吗？因为赵家两位老先生地位高，现在他们家族新法师又太嫩，赵婧以前和你对接的事情，暂时由我来对接，说直白点，以后你小子归我管，除非你毕业后不在安平待了。” 我点点头，说道：“哦，那你还来接我去干坏事。” 唐瑜嫣冷笑一下，将车开出学校大门并右拐，然后说道：“这是两码事，我知道你会说我双标，但我就是这样一个人，你咬我！” 我摇摇头，不再理她，埋头吃我的包子。 当车子走到一个红绿灯路口等红灯的时候，我看到右前方的非机动车道上有个十七八岁的男孩骑着脚踏车搭着一个同龄女孩，女孩侧坐着，从后面双手环抱着男孩，正一口一口地在男孩背上咬着，咬得男孩咯咯笑。 当时去那个离岛游玩，我和赵婧一起租了一辆脚踏车，我载着她四处逛，她也这样逗过我。 见我看着那对情侣发呆，且神情黯淡下来，唐瑜嫣说道：“这个失恋期呢，我估摸着你已经进入第二期了吧？” 我低头拿起手刹边的豆奶，说道：“你们学医的怎么什么都喜欢分期计算啊？” 绿灯亮了，唐瑜嫣继续开动汽车，说道：“那当然，世间万物都有一个可以量化的标准，就拿失恋期来说吧，第一期是祈求对方能回心转意，这个祈求呢，不管是祈求上天还是直接求对方。第二期就是祈求自己不要无时不刻想起这个人。第三期呢，就是祈求自己不要老是梦到这个人。第一期是对外界的需求，第二期是内在对大脑的需求，第三期是对内在自我内心的需求，简单来说，就是外、脑、心三阶段。” 我说道：“这不是量化，这是哲学。” 唐瑜嫣说道：“我大学学护理的，哪懂什么哲学，最多懂点心理学。” 我说道：“心理学跟哲学也是有联系的，不过你说的脑和心，不是一个意思吗？” 唐瑜嫣说道：“有个词叫入心入脑，入脑是可以人为自我控制的，入心却受到更多的因素控制。就好比我们的先烈们，学到了马克思主义，这是入脑，坚定地为实现这个主义而奋斗甚至付出生命，这是入心。再好比当年的黄埔军校学员们，大家都是为了中国的未来而选择从军，这是心的选择。大家一起学习了三民主义，这是脑的选择。而后来这些人又分成两部分，那是因为入心的东西，不一样了。” 我点头说道：“没想到你的思想高度还挺高。” 第一百六十六章 不良少年 唐瑜嫣扭头瞪了我一眼，说道：“你以为我就只是一个打针的啊？哼！” 我笑着说道：“那倒不是，护士也是知识分子嘛，而且你也还是个二级法师？” “滴滴！！” 唐瑜嫣用力按了两下喇叭催促前面一辆开得比较慢的车，说道：“是了是了，和你一样！” 我笑着说道：“按照你的说法，我确实是在第二期，但我绝对没有第一期的症状！” 唐瑜嫣说道：“呵呵，真没有过？喝醉了也没有？” 我摸了摸鼻子，说道：“我不是说非希望她回来不可，因为她已经跟前男友又好上了，哪怕回来也.......” 多年以后，我听到有一首歌（《失落沙洲》？）是这样唱的：“我不是一定要你回来，只是当又一个人看海，回头才发现你不在，留下我迂回的徘徊。”这句歌词非常贴切地描述了我这个时候的心情。 唐瑜嫣接着说道：“也脏了，是吧？所以你们根本就回不到从前了。” “唉！”我说道：“不过你说的我祈求自己不要再想起赵婧，这不应该是你说的心吗？” 唐瑜嫣说道：“是不要再无时不刻想起，就像你刚才看到小情侣就会想起她一样。” 这个时候，我想到一句话，就是“如果有人问我，思念到极致是什么感觉，我会说，每次手机一响，我都希望是她。”当然，那是还和她在一起的时候，那会儿真的好想她啊，哪怕刚分开几分钟，我就开始想她。 如果现在这个时候她打电话给我，我第一反应应该是愤怒吧。 而失恋的这段时间，也是满脑子都是她，看到别的女人也会自动带入她的模样，甚至有几次看到和她身形相似的路人，就会越看越觉得是她，要不是知道不可能，我真的会追上去...... 见我在发呆，唐瑜嫣继续说道：“这个时候你可以用别的东西去填补，让自己忙起来也好，让自己喜欢上别的女人也罢。” 我摇摇头，说道：“忙起来倒是可以，喜欢上别人，暂时别了。” 唐瑜嫣说道：“有些事上天让你做不成，那是在保护你，停电了，车坏了，晚点了，错过了，别抱怨，别生气，世间万物来去都是有定数的，得到未必是福，失去未必是祸，人生各有渡口，各有各舟，我始终相信，世间所有的安排都有它的道理，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哎呀我去！居然不打灯别我，会不会开车啊！” 我抬起右手抓住窗边扶手，说道：“唐哲学，麻烦你认真开车，这些鸡汤等我们坐下来你再好好给我灌。” 唐瑜嫣开车的速度很快，而且非常喜欢超车，我们说着说着，也不影响她在车流中就像玩跑跑卡丁车一样，忽左忽右将大部分车甩在后面。 她转头看向我，笑着说道：“你一个大男人，还是个法师，怕什么。” 我赶紧抬起左手也抓住扶手，说道：“别看我！看路看路。” 一路上，我们聊着聊着，花了总共大概二十来分钟，便来到了中山路尾的安平市第三十三中学校门外。 找个路边车位停好，唐瑜嫣从羽绒坎肩的口袋中掏出一张扑克牌大小的金色卡片递给我，说道：“这个东西是你从我车上捡到的，明白吗？” 我接过卡片说道：“是我打晕你然后扒了你的衣服从你秋裤口袋抢过来的！” 唐瑜嫣笑骂道：“少贫嘴，快滚出去干活儿。” 我点点头，将副驾驶的座椅靠背调低，躺下去，接着出窍。 而唐瑜嫣给我的这张卡片，则闪耀着金光贴在我魂魄的胸前，仔细看，卡片的四周还散发出彩虹的弱弱微光。这东西相当于守门人的“执行公务证”。 我也不知道今天唐瑜嫣给我的这张证件为什么跟以前我们家在巨洞内的家丁鬼们“伪造国家机关公文”的那些证看起来有些不太一样。 难道就像法院，有些人既有中院自己核发的证，也有最高法核发的证？那确实是不一样的，但拿去办事都能证明自己身份。 不管了，反正唐瑜嫣是如假包换的守门人，用就是了。 我从背包里拿出相机和录音笔，塞入“上衣口袋”中，然后说道：“走了。” 唐瑜嫣用鬼话说道：“嗯，注意安全啊。” 我笑着说道：“当然，要是被别的守门人当场抓包，我第一时间往你这个方向跑。” 唐瑜嫣说道：“滚，快去干活，我可是给了钱的。你放心好了，要是发现你被抓包，我第一时间把你的肉身丢到附近臭水沟，让你这个洁癖佬恶心死！” 我刚要离开，回头说道：“卧槽，你们真的对我监督那么到位啊，连这点都掌握到了？” 唐瑜嫣捋了捋刘海，说道：“咳咳，先干活啦，快去快去。” 我说道：“哼，回头再和你掰扯！” 接着，我的魂魄从车窗飘了出来，朝着学校里面快速奔跑而去。 在校门内左侧的校园概览图边仔细看了一下，我继续往初中部的方向狂奔。 来到初中部的教学大楼对面，我抬头扫了一下各班门前的牌子，看到初二四班在二楼靠近楼梯左边，于是沿着楼梯快步走了上去。 我当然可以不走楼梯，但那不是更扎眼吗，虽然唐瑜嫣信誓旦旦说这个学校教职工和学生里绝对没有守门人或者法师，但保不齐有圈内的家长什么的路过呢。 现在是上课时间，进入教室之后，我一眼便看到那个男孩，也就是小鹏？坐在最后一排单手撑头看向窗外，而嘴里则叼着一根铅笔。 看了一下女老师身后的黑板板书，上的是英语课，不过老师似乎对没有认真听课的小鹏熟视无睹，自顾自地在讲台上给学生们讲着课。 我慢慢来到坐单桌的小鹏身边，看到他桌面赫然摆着一本我都没见识过的《龙虎猫》，这小子口味还挺重的啊，如果看这种东西的人不会猥亵妇女，我说什么也不信。 接着，我用法力透视他课桌里面都有啥，哟呵，违禁品还不少，有一根甩棍、一把蜻蜓刀、一包香烟、一个打火机，以及好几本《龙虎猫》和他这个年纪不能看的樱花彩色漫画。 首先要郑重声明，这些来自腐朽的、万恶的资本主义社会的进口书我是真的不想看，但是为了了解他的内心世界，以制定下一步正确的作战方案，并完成委托人和谢玲交给我的神圣任务，不辜负他们的信任，进而弘扬社会主义法治精神，挽救失足少年，于是我决定.......翻一翻。 接下来，我开始一本一本浏览起他课桌内的毒草，看得十分认真（不是）。 第一百六十七章 腌臜泼才 看完这些书之后（并没有），我灵机一动，从口袋里拿出已经被我隐身的相机，先是拍了一张他跟桌面《龙虎猫》的合影，再悄悄将他课桌里的那些东西往外挪一点，并放低相机高度，拍了好几张能看清他侧脸以及课桌内物品的特写。 抬头看一下讲台后墙上挂钟，应该还有几分钟下课，如果我没记错我初中课时表的话。 于是我加紧时间，发动法力，探测到小鹏体内肺部和血液含有尼古丁，跟我之前拿自己试验时候探测到的含量就少了百分之二三十这样。 看来这小子也是天天抽烟啊。接着我将他肺部和血液内的尼古丁全都提取出来，让其离开他的身体。 然后我左右环顾教室内一圈，专门找那种也没有认真听课，吊儿郎当的男学生，一一探测他们体内是否有尼古丁，有的则一样提取出来。 做完这些，搞得我自己也想抽一根了，当然我现在是魂魄，身体烟瘾并不会发作，而是所谓的心瘾发了。 “铃铃铃......！” 又过了一会儿，下课铃声响起。等他们班的英语老师离开，小鹏踢了前面一个小分头男孩椅子一脚，说道：“走，去厕所抽烟。” 小分头男孩回头说道：“跟我想到一块去了，嘿嘿！” 这两个男孩又一路叫了两个同班男的，正好都在我算准并“抽走”他们体内尼古丁的人之中，一起走出教室门，往左边的男厕所勾肩搭背走去。 怪不得说很多老师一眼就能看出哪个学生不是省油的灯，看来我要是做老师，面对比自己小那么多的孩子，也能把他们一眼就看透，嘿嘿。 我一路跟随他们来到厕所，同时打开隐身相机的录音录像功能并按下开始键。 这四人估计在学校初中部算是一方霸主，一进厕所，小鹏就大声嚷嚷道：“拉屎拉尿的赶紧冲干净滚出去，免得熏到大爷们！” 在蹲坑蹲着的三名学生听到小鹏的声音，赶紧三下五除二擦屁股提裤子冲水，手都没洗就跑出了厕所。 而小便的几名学生也是一拉裤子就开溜。 四个坏学生中最矮小的那位，从裤兜中掏出一包红塔山，点头哈腰地分发给其他三人，然后再一一为他们点上，最后才给自己来一根。 那名小分头深深一了一口烟，眼睛眯成一条缝，眉毛扬成八字形，一脸陶醉地慢慢吐出烟，说道：“也不知道为什么，刚才上课的时候忽然就很想很想抽烟。” 小鹏吐着烟圈，朝地上弹了弹烟灰，说道：“可能是今天要有好事发生吧，嘿嘿。” 刚才发烟那名男孩说道：“鹏哥看来有好事，是不是隔壁班那小花要答应做你的女朋友了？” 小鹏瞪了对方一眼，说道：“去你妈的，老子正为这事烦着呢，你帮我写的情书居然一封都没有回音，下次再写不好，老子把你头按粪坑里吃屎你信不信。” 发烟的男孩转头看了看白中渗黄的蹲坑，嗫喏着说道：“我，这我也没办法啊......” 小分头男孩说道：“鹏哥，那小花有什么好的，干干瘪瘪的，我最近发现一个好去处，那里女的不知比我们学校这些小菜帮子带劲多少倍！” 小鹏斜眼看向对方，说道：“哦？哪里啊？” 小分头男孩说道：“就在中山路北二里的水多多理发店。” 小鹏冷笑一下，说道：“那地方离我家不远，我路过过，都是一些丑八怪。” 小分头男孩说道：“这你就不懂了吧？我上周五刚去过，他们换老板娘了，还带来了几个新茶！” 接下来，这几个家伙围绕着什么地方的什么店茶好，开始了热烈讨论，并约好今天晚上就跟各自家长借口出去打球，到水多多那集体消费一波。 我则张大了嘴巴，默默数着岁数，心想老子初二的时候在干嘛，这帮挨千刀的孙子们初二的时候又在干嘛。 一直到上课铃声响起，我才从震惊中清醒过来，哎呀！今天的主要战术目标还没达成...... 等着四个坏学生离开厕所，我才满脸懊恼地拿出隐形的手机，给唐瑜嫣发了一个短信：“a计划未能完成。” 很快，我的手机振动起来，唐瑜嫣回复道：“那就实行b计划！” 将手机放回“裤兜”，我哼着小曲离开厕所，回到高二四班。嗯，这节是语文课，老师是一个五十来岁的老头。 来到那个小分头身边，我探测到他书桌里也有来自腐朽资本主义国家的毒草。 于是我开始认认真真批判它们，批判完之后，又走向下一位不良少年身边...... 一直到快下课，我才反应过来今天是来办更正的事情的，于是重复之前的动作，帮那四个熊孩子将体内的尼古丁排出来，以期能提高他们的身体健康度，像我这种活雷锋，今时今日可不多见了。 “铃铃铃......！” 果然，下课铃声响起后，这四个熊孩子又相约着去往厕所，“清场”之后继续吞云吐雾起来。 为了节省时间，我直接切入主题，按照唐瑜嫣的嘱咐，先是对小鹏的大脑施法，让他忽然想起在游泳池使坏时候所带来的刺激感，并将这种刺激感扩大。 接着又迅速对那个小分头施法，让他想起周医生事件，并将其对此事的好奇感扩大。 当然，这个时候隐身相机的录音录像功能也已经打开并对准了他们几个开始录。 下一秒，小分头说道：“对了鹏哥，你上次说在游泳池使坏，好玩吗？” 小鹏的眼神流露出一丝狂热，说道：“年少不知少妇好，空把少女当做宝！你们是不知道，我那天在体育馆......” 算了，我还是不写出来了，不尊重逝者，因为这个狗日的说得非常下流肮脏！反正我们需要的东西，要到了。 不但要到了，而且他还在不断加码，把当时的细节，感受，全部说得一清二楚。 看着唾沫横飞的小鹏，我越看越恍惚，似乎这不是一个初中学生，而是一头在几百年都没清洗过的，还连着屠宰场下水道的巨大粪坑中长大的蛤蟆精。 第一百六十八章 得罪天下 “铃铃铃......！” 一阵上课铃声响起，把小鹏这名演讲者和包括我在内的四名听众惊醒。 小鹏这个时候抬起右手搓了搓青筋暴露的脖子，说道：“好了，下一个课间我们再来这里，老子继续给你们讲这件事情的后续。” 本来录到前面这些东西已经算是完成了任务，但听小鹏说要讲后续，我估计是和网爆有关，于是决定继续留下来再等他们一节课。 大家不要误会哈，我真不是为了继续批判毒草，虽然确实没有其它事情可以让我消磨时间。 将继续等待的原因短信告诉唐瑜嫣之后，我又慢悠悠跟在那四个熊孩子后面回到教室。 又是一个课间休息，四个熊孩子做完固定动作后，我立即施法，将猥亵周医生事实在大人那“瞒天过海”以及周医生夫妇被网爆这两件相关联的事情给小鹏本人带来的所谓“自我满足感”以及“倾诉欲望”扩大。 接下来，请开始你的表演。 小鹏继续涨红着脸高谈阔论道：“当时我被那个女医生的老公暴揍了一顿之后，我真是又生气又害怕，生气是因为我居然一开始太过于轻敌，被这狗东西偷袭打蒙了，所以才没来得及反击就被打趴下，要不然单挑他绝对打不过我。害怕是因为担心我在水下对那个女医生上摸下摸的事情败露。后来你们也知道了，哈哈哈！水下的事情没有被摄像头录下来！但你们不知道的是，我的姑姑，学新闻的硕士毕业生！找她的老相好，嗯，现在我感觉还偷偷好着的，把那女医生丈夫打我的事情添油加醋发到了网上，把我写得有多惨就有多惨，对方有多可恶就有多可恶。还花了大价钱买了热搜，这件事就在网上爆了。” 小分头说道：“怪不得这件事忽然就火了，原来是有你姑姑做幕后操控。” 小鹏一脸得意洋洋地说道：“那可不，昨晚上我姑姑还说，把女医生逼死可不是我们的错，她还要加钱加料，在网上往女医生和她老公身上继续泼脏水，说女医生有什么？叫什么来着，对，生活作风问题。同时继续编黑料，好让女医生的老公多吐点钱出来赔偿我的身体损失和精神损失！” 小分头说道：“妙，实在是妙，哼，欺负我们鹏哥，不得好死！” “对对对，不得好死！” “就是就是。” 另外两个人附和道。 小鹏继续扬着眉毛说道：“看在你们三个对我忠心耿耿的份上，我这个周末带你们去游泳馆，继续玩好玩的！下到水里，摸个够！” 那名小个子男孩说道：“这，这要是被打怎么办？” 小鹏轻蔑一笑，说道：“胆小鬼！你知道我被打一顿，要对方赔多少钱吗？” 小分头说道：“多少钱？” 小鹏抬起右手，伸出了两个手指。 另一个人说道：“两千？” “呸！”小鹏说道：“老子挨一顿打就值这点钱？” 小个子说道：“两万？” 小鹏歪着嘴巴笑道：“二十万！” “哇！那么多！” “我去！” “真他妈带劲！” 另外三人一起惊呼道。 接着，小分头说道：“也就是说，我们跟着鹏哥去游泳池，可以让自己爽一把，甚至好几把，而且不会被发现，哪怕被发现挨打一顿，也能拿到我爸妈一辈子都赚不到的那么多钱？” 小鹏说道：“那可不！搞不好多挨几次打，我们兄弟几个还读什么书啊？直接去开个夜总会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到那个时候，想要什么女人没有？” 小分头继续说道：“如果我们到时候挨打了，你可得叫你姑姑，还有她那个相好的，出马帮我们摆平，并要到那么多钱。” 小鹏将胸脯拍得啪啪响，说道：“包在我身上，以后的游泳池里面的女的，大家随便摸！想摸哪个摸哪个，想摸多久摸多久，就算被打了还有钱可以赚。我们干脆起一个四个人的名号吧，叫摸摸发社团，好不好！” “好主意！鹏哥就是我们社团的大哥大！” “发发发，哈哈哈！奥！大哥好！” “大哥妙！是摸摸摸，发发发！嘿嘿嘿！” “铃铃铃......！” 外面的铃声再次响起，我摇着头看着这四条粪坑里开心得手舞足蹈的蛆虫，关掉相机，带着无比复杂的心情离开这里。 一路小跑走出学校，回到唐瑜嫣的qq车边上之后，我仔细一看，鼻子都快气歪了，当然，这只是形容，别说魂魄的鼻子了，谁见过大活人鼻子的会自己歪掉？有硅胶的除外。 好了好了，我知道一些鼻梁高挺的帅哥美女会非常凡尔赛地说，歪嘴的时候鼻子确实也会跟着歪，那前面的话当我没说，我们继续看是哪个倒霉蛋又被整了。 只见躺在副驾驶上的我的肉身，脸上被口红和应该是眉笔等化妆物品画得红一片黑一片粉一片的。 而坐在驾驶位的唐瑜嫣则一脸无辜地扑闪着一双大眼睛看向车窗外的我。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等我的魂魄回到自己肉身，并坐直身体，唐瑜嫣看着我的脸“噗嗤”一笑，说道：“我想说的是，我只是去上了个厕所，忘记锁车门，回来你就这样了，你信吗？” 我摇摇头，拿出相机“咔嚓”一声给自己来了一个自拍，然后发动法力将脸上的东西去掉，接着说道：“这张照片我会保留一辈子，哼！” 唐瑜嫣捂着嘴笑道：“随便你，最好打印出来并裱起来挂到墙上天天看。不说这个啦，你这去了快大半天了，看来成果很丰硕吧？” 我把相机丢到对方身上，说道：“你自己看吧。” 唐瑜嫣于是打开相机后的液晶显示屏，开始观看我录下的东西。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变成了无比愤怒。 将相机总开关关掉并还给我之后，唐瑜嫣又沉默了几秒，说道：“他们这是得罪了全天下的女人了。” 第一百六十九章 暂不收网 我点头说道：“还得罪了全天下女人的父亲、兄弟、丈夫、儿子。” 唐瑜嫣说道：“走吧，我们现在去我医院找谢律师。中间杯架那瓶可乐是刚才给你买的。” 等我和唐瑜嫣一起来到六医院内科4号病房，已经可以翘起二郎腿的谢玲此时正在一个人对着一台十二寸的玫瑰金色笔记本电脑嘿嘿傻乐。 她也是够可以的，不知道叫谁找来麻绳，把笔记本电脑开成v字型挂在两根吊针立杆之间的撑衣架上，让屏幕正好对着她的脸。 看到我们进来，谢玲抬手按了一下笔记本电脑键盘空格键，然后说道：“看你们俩一脸轻松，看来是搞到好东西了吧。” 唐瑜嫣说道：“算是好东西，但是内容让人看了恶心。” 谢玲说道：“哦？拿来瞧瞧。” 唐瑜嫣走到我身后，从我的背包中拿出我那台数码相机，然后拿到谢玲边上。 谢玲接过数码相机，开始浏览我在三十三中初中部男厕所录下来的东西。 和我猜想的一样，随着时间推移，谢玲的脸色由一开始的乐呵呵，转而板起脸，到最后咬牙切齿。 将数码相机重重拍到床沿之后，谢玲大声骂道：“xxx的这个小x崽子这辈子遇到老娘算他xxxxx，这一回老娘必须让xxx的一家人全部去xxxx......！” 不好意思，要是全文如实记录非被小编屏蔽不可。 等谢玲骂够了，我竖起右手大拇指，说道：“师姐，没想到您还是骂人专业八级！” 谢玲拿起手边上的“奶瓶”嗦了一大口白开水，然后说道：“妈的气死我了，现在派出所应该下班了，你们下午准时去派出所，把这些东西给那个谢什么，谢力警官看一下，不对。” 我说道：“什么不对。” 谢玲说道：“看视频的角度，你他妈的是用相机近距离对着他们拍的啊，你小子会隐身？” 我偷偷倒吸一口冷气，看了唐瑜嫣一眼，然后说道：“我穿上了清洁工的衣服，戴着口罩，然后把相机藏在挖了个洞的草帽里进去的。” 谢玲一脸狐疑地看着我，说道：“他们居然不避讳清洁工？” 我说道：“是啊，我也觉得他们真的太嚣张了。” 她思考了一下，说道：“还有，昨晚韦策说那个小畜生的姑姑要继续出手给周医生夫妇泼脏水，让我想想，是不是再等一等，继续放长线钓大鱼......” 我说道：“可是再不收网，那几个小兔崽子约好这个周末就要去游泳馆害人，我们如果按兵不动，不知道又有哪几个女的被他们欺负。” 谢玲点头说道：“也是，奥对对对！刚才看视频，那几个小畜生说今晚要去那什么水多多干坏事！” 我点头说道：“是的，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嘿嘿。” 谢玲摇头说道：“我经验比你丰富，想的肯定更多，这样，韦策，你今晚带上李健，别带宋广飞和罗超了，人太多目标大，你们在那什么狗屁水多多附近埋伏，看到他们进去后，马上打电话通知我。” 我说道：“接着呢？” 谢玲说道：“接着你们看好戏就好。” 我看向唐瑜嫣，她说道：“我也觉得谢律师想的肯定比你周到，你们就去负责蹲点，然后通风报信给谢律师就行。” 我点头说道：“好的，我听师傅的。” 谢玲终于露出笑容，说道：“刚才你叫我师姐的时候我还故意不出声，看来你小子还算醒水。” 我说道：“那我下午还去派出所吗？” 谢玲说道：“还去个屁啊，先把那几个小瓢虫给收拾了再说！” 我说道：“行！” 唐瑜嫣说道：“谢律师你吃午饭了吗？” 谢玲说道：“护工去帮我打了。” 唐瑜嫣说道：“好，韦策，你要不要跟我去我们饭堂吃饭？” 我说道：“好啊，师，师傅，那我们先走了，今晚上我七点准时在水多多附近出现？” 谢玲抬手按下笔记本电脑的空格键，说道：“七点，有点晚，六点半好了。” 我说道：“好嘞！” 在医院的食堂，我和唐瑜嫣坐在最角落的位置，面对面坐着吃饭。 唐瑜嫣皱着眉头用鬼话小声说道：“你师姐已经有点怀疑你了。” 我也用鬼话小声说道：“是啊，可是她是普通人，绝对不可能想到法术什么的这一块。” 唐瑜嫣说道：“烦死了，我也没想到这出，光担心被同行发现，没想到在谢律师这里露出了马脚。” 我说道：“以后我再多买点设备，让她以为是靠科技加持吧。” 唐瑜嫣抬头看向我，说道：“以后？你以后还想靠这个办自己的律师案？看我不弄死你。” 我连忙摇头说道：“说错了，我是说以后办你这件事情。再以后，很多事情，靠科技的力量就能做到，就没必要用我们的其它能力啦。” 唐瑜嫣说道：“这还差不多。” 我说道：“不过刚才她这么一问，着实吓了我一跳。” 唐瑜嫣说道：“还好你反应快，还算圆过去，以前没少在赵婧那练怎么哄女孩子吧？” 我说道：“去你的！” 唐瑜嫣说道：“以后你可是要跟着谢玲当学徒的，毕业后也可能会跟着她吧？” 我说道：“谁知道呢。” 唐瑜嫣说道：“我听说过的，每个新的律师都要跟一个师傅一段时间，如果你跟了她，那今后就是几乎要朝夕相处，我看啊，为了不继续引起她对你的怀疑，你干脆把她收了吧？嘿嘿。” 我说道：“呸，这都哪跟哪啊？” 唐瑜嫣说道：“都说爱情让人盲目，你要是和她在一起，那她眼里就只有你，不会想到你有另外一个身份啊。而且，你不是喜欢年纪比你大的吗？” 我笑着说道：“哟，你年纪也比我大啊，我和你还互相知根知底呢，晚上睡一起都不怕在梦里不小心发动法力，要不......” 唐瑜嫣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说道：“滚一边儿去，少来这里调戏我，我什么人没见过，别忘了我可是你的监督者。” 第一百七十章 堵住大鱼 当天下午六点多快到七点，我独自坐在李健那辆黑色雅阁车的副驾驶上吃着一碗热腾腾的红烧牛肉泡面，车的左侧，正对着中山路北二里路口。 当我把泡面的汤汁都喝完，看到李健鬼鬼祟祟沿着中山路北二里右侧人行道走了回来。 等他越过马路上车坐好以后，我将泡面盒子放到中控台，笑着说道：“怎么样？是好茶还是坏茶？看你这花的时间，不止逛了一家吧？” 今天下午我跟李健说要带他来干这件事的时候，他兴奋得要死，还说要去水多多门前走几圈，假装询询价，看看那几个兔崽子会不会真的在那落入陷阱。 我只好由他去了，不过也严正警告，别真受不了诱惑，他自己掉坑里我可不管，但别打草惊蛇就好。 李健贼笑着说道：“还别说，可能是这一带最近管得不是很严，里面的那些店子几乎都坐满了女的，一些店子的质量出奇地好！不像一些地方。” 我板起脸说道：“你这个人，还真去过这种店消费啊？想留下案底以后当不了律师吗？” 其实获得律师执业资格，确实是要查这个人有没有刑事处罚案底，但行政处罚是不太会影响的，法律依据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律师法》第五条申请律师执业，应当具备下列条件：（一）拥护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二）通过国家统一司法考试;（三）在律师事务所实习满一年;（四）品行良好。第七条申请人有下列情形之一的，不予颁发律师执业证书：（一）无民事行为能力或者限制民事行为能力的；（二）受过刑事处罚的，但过失犯罪的除外；（三）被开除公职或者被吊销律师执业证书的。 不过前述第五条第（四）款的品行良好就值得商榷了，如果李健这个家伙当了小瓢虫被行政处罚过，等他申请律师执业证的时候，有人向司法局告发，也够他喝一壶的。 李健这个家伙没有细究我的话，赶紧陪着笑脸说道：“开玩笑的，开玩笑的，我这么正直的人，怎么可能会去做这种肮脏羞耻的事情。” 我抬起右手指了指他的脑袋，说道：“真去过就绝交，当然，以后去也绝交。” 李健举起手做发誓状，说道：“我发誓，绝对没有去过，以后也不会。不过......” 我看向一脸不怀好意的李健，说道：“不过什么？” 李健说道：“你既然坚决反对这种事物，为什么还问我里面的货色好还是不好？” 我说道：“这不是废话吗？你刚才独自进去逛之前也说过了啊！我们是来等大鱼入网的，而鱼饵好不好，不得先了解一下？” 李健用力点头说道：“确实好。” 我说道：“我问的是水多多这家店的好不好。” 李健竖起大拇指，说道：“是里面平均水平最好的，特别是其中有个绿头发的，看得我心痒痒，差点忍不住......” 见我瞪着他，李健笑了笑，说道：“我也就是看看，然后过过嘴瘾，别介意，别介意。” 接下来，我和李健继续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并轮流观察北二里巷子往里大概两百多米的水多多理发店门口。 一直等到晚上八点出头，四个熟悉的身影出现了，只见那四个准小瓢虫，个个缩着脖子鬼鬼祟祟地从我们车头前方马路对面走过来。 我赶紧低声说道：“来了。” 李健打起精神看过去，说道：“那四个穿运动服，其中一个拿着篮球的娃儿？” 我点头说道：“是的。” 李健说道：“鬼鬼祟祟贼眉鼠眼，一看就不是好人。” 我笑着说道：“刚才你从巷子里走出来，也是这样的走路姿势。” 李健说道：“去你的，好好看你的猎物。” 接着，那四个兔崽子来到了巷子口，为首的小鹏前后张望一下，挥了挥手，率先闪进灯光相对昏暗的巷子内。 另外三个人也亦步亦趋跟了进去。 很快，他们去到了水多多门前，一起往里面张望了一下，然后互相低声交谈几句，接着继续由小鹏带头，走了进去。 我拿着手机看时间，确定他们进去有三分钟，于是拨打谢玲的电话，接通过后，说道：“长江长江，我是黄河，大鱼已经进入包围圈。” 谢玲在电话那头笑骂道：“神经病，知道了，再见。” 又过了不到一分钟，前面隔着我们几个停车位的一辆白色金杯面包车哗啦一声打开门，从里面下来八个看起来十分干练的小伙子。 接着，马路对面车位的一辆银色五菱宏光，也下来两男两女四名年轻人，其中一名女孩子手上还拿着话筒，而另一名男子则拿着一个便携摄像机。 这个时候我才暗自赞叹，姜还是老的辣，谢玲这个家伙果然考虑周到，连记者都想到了。 刚才下车的两拨人互相对了一下眼，然后一起快步走入巷子，直接朝水多多理发店那边走去。 当这些人冲进水多多理发店之后，巷子里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有女人的尖叫声，还有男人的喝止声。 让我没想到的是，过了半分钟这样，小鹏这个家伙，独自一人从水多多隔壁的隔壁二楼的窗台跳了下来，并朝我和李健这个方向狂奔而来。 在水多多门外警戒的三名小伙子看到这一幕，其中一个小伙儿迅速追了过来，但因为发现得晚，衣衫不整的小鹏很快就跑到了巷子口附近。 当他刚冲到中山路和巷子交接口的时候，忽然摔了一个大跤，来了一个狗啃泥。 这么戏剧性的场面可不是巧合，大家应该也猜到了，我作为法力无边的法师，咳咳，法力还有待继续提高的二级法师，还是有能力让一个奔跑中的人停下来的，嘿嘿。 后面紧追不舍的那名小伙子很快赶到，骂骂咧咧地蹲下，拎着小鹏的后衣领，将他拉起来，然后单手掐着他的右侧肩膀往回推。 等小伙子押着小鹏回到水多多理发店门前，那名扛着摄像机的小伙子和拿着话筒的女孩，非常及时地走出门店，将摄像机和话筒同时对准了全身瑟瑟发抖的小鹏同学。 第一百七十一章 侮辱诽谤 “啪！！！” 我和李健用力互相击了一下掌，然后说道：“成功！” 李健启动汽车，说道：“走，我们再去买点东西，回宿舍继续喝酒庆祝。” 我摸了摸鼻子，说道：“我，我有点不舒服，还是不喝了吧。而且我爷爷叫我今天要回家给我喝点中药。” 李健这个时候才想起来我早上还发烧，于是一脸尴尬地说道：“额，不是兄弟不关心你啊，现在才想起来，主要是学业和公务都繁忙嘛，你今天去医院检查，医生怎么说？” 我说道：“就是开始只有一点小感冒，喝酒和吃了热气的东西发了，现在没事，手也恢复得很好，过几天就可以拆掉绷带，不过夹板还要戴着。” 李健打开左转向灯，说道：“那就好，等下我送你回家吧。” 我摇头说道：“不顺路。” 李健说道：“我也回家过夜就顺路了。” 我说道：“那也行，麻烦兄弟了。” 李健说道：“呸！跟我说这些。” 这个时候，一名穿着蓝色马甲的停车收费员被转向灯引了过来，李健摇下车窗给对方三块钱之后，调转车头，朝着锦绣花园的方向驶去，而在离开前，我往北二里巷子里看去，远远看到小鹏和他的三个小兄弟已经被各自戴上了一副亮铮铮的手铐，和几个浓妆艳抹的女子被勒令蹲成一排。 在路上，我再次打了一个电话给谢玲，说道：“师傅，进展顺利，接下来该怎么做？” 谢玲在电话那头说道：“就他们会买热搜，我们就不会吗？刚才唐瑜嫣来我这里和我聊了一会儿，她同意再出两万块钱，用来在网上买热搜，我们弄死这帮臭不要脸的。” 我说道：“对方用这个办法是违法的吧，而我们也用，会不会......” 谢玲说道：“这个侮辱和诽谤呢，后者的前提是捏造事实！我们不用侮辱对方，只用摆事实讲道理就行，至于诽谤，我们更够不上，而且他们也太嫩了点，找了本地的新媒体，我老妈的公司平时可是和央媒有合作的，我们先爆料给央媒，只要央媒定性了，我们再转发以及买热搜，根本就不用像他们那样用下三滥的语言和方式添油加醋，我们这样不就不会触碰到红线啦。” 我露出惊讶的神情，说道：“今晚你叫来的记者，是央媒的？” 谢玲说道：“嘿嘿，你以为，你师傅的能量可大着呢！” 在白天吃完午饭后，我按照谢玲的短信要求，回到她的病房，将数码相机内存卡内的东西拷贝到她的笔记本电脑中，所以我说道：“那就是接下来的事情，交给你来处理就好了？” 谢玲说道：“是的，你们就给我等好消息吧，啊哈哈哈哈哈！” 接下来的几天，好消息不断传来。 先是小鹏四个小瓢虫被抓的新闻，竟然直接上了央媒新闻，标题是《某地xx乱象丛生，中学生竟然参与》。 接着还以媒体的名义播放了小鹏等人在厕所的对话和打了马赛克的视频，就是我录的那些。 然后其它“有心”的大媒体“发现”小鹏就是周医生自杀案的当事人之一，于是开始跟踪报道，舆论开始反转。 接着公安机关开始调查周医生自杀背后的深层次原因，最终以涉嫌侮辱和诽谤他人严重危害社会秩序，将小鹏的姑姑、姘头、父母提请检察院逮捕并获得批准。 至于小鹏是什么结局，我们也懒得深究，这辈子肯定是毁了，当然也是他自找的。 需要说明的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四十六条是这样规定的：以暴力或者其他方法公然侮辱他人或者捏造事实诽谤他人，情节严重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者剥夺政治权利。前款罪，告诉的才处理，但是严重危害社会秩序和国家利益的除外。通过信息网络实施第一款规定的行为，被害人向人民法院告诉，但提供证据确有困难的，人民法院可以要求公安机关提供协助。 所以一般情况下，侮辱和诽谤是自诉案件，自诉案件是指需要被害人自己向法院提起刑事自诉，才可能将对方绳之以法。 而这个周医生自杀案，跟之前某地快递点人员拍摄视频，捏造某客户是小三的事实在网上传播造成严重不良后果一样，公安机关认为该行为严重扰乱了社会秩序，因此主动进行刑事侦查，以国家公权力的名义介入进来。即前述法条中的“前款罪，告诉的才处理，但是严重危害社会秩序和国家利益的除外。” 这天下午，我正参加学院组织的期末英语考试，在快交卷的时候，裤兜里的手机震动起来。 当时我正烦躁着呢，因为有几个单词我想破头也回忆不起来怎么写，于是把手伸到裤兜按下挂断健。 可是接着又打来，我按掉，又打来，直到我的手机被监考老师收走...... 考试结束，从考场领了手机领了骂再出来之后，我气鼓鼓地打开手机，发现未接电话都是唐瑜嫣打来的，于是回拨了回去。 电话接通之后，唐瑜嫣在那头埋怨道：“哎哟，韦大律师这么忙，连小女子的电话都不接了啊。” 我苦笑着说道：“我的大姐唉，我刚才在考试呢，还因为挂掉你的电话被监考老师抓了。” 唐瑜嫣说道：“这样啊，你现在在哪？” 我说道：“在法学院啊。” 唐瑜嫣说道：“你在那等着，我现在在你们学校校门外，我们一起吃个晚饭。” 我看了一眼在边上等着的李健他们三人，说道：“单独还是跟他们？” 唐瑜嫣说道：“单独，我有事找你聊。” 挂掉唐瑜嫣电话之后，我对李健他们说道：“那个，唐瑜嫣找我有点事，你们先走吧。” 李健一个箭步靠近我并搂住我的肩膀，说道：“我早就看出你俩有猫腻，说，你和唐护士是不是互相有意思？甚至已经勾搭在一起！” 第一百七十二章 凶手被讹 《鬼眼讼师》第一百七十二章 凶手被讹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七十三章 突然的爱 我笑道：“你就不怕我和你二姑丈一样威胁你，甚至......” 唐瑜嫣抬手用力掐住我右边胳膊的拜拜肉，说道：“我们两个互有把柄，你敢！大不了我们同归于尽。” 我被她掐得龇牙咧嘴：“疼疼疼！快放手。” 唐瑜嫣继续用力，说道：“以后还敢调戏我吗？” 我说道：“不敢了不敢了。” 唐瑜嫣松开手，说道：“那就这样说定了，明天我想办法让我二姑丈患上重感冒，然后再下手。” 我点头说道：“人在最虚弱的时候更容易被法力侵入，不过你要怎么让他患病？” 唐瑜嫣说道：“别忘了我可是护士，我去给他做饭的时候，在凉菜中放点病毒性感冒病人的体液即可。” 我心中升起一股恶寒，说道：“太狠了，那就这么说定了，我等你消息，走吧。” 唐瑜嫣说道：“去哪？” 我说道：“送你回车上啊。” 唐瑜嫣说道：“哎呀刚才吃太饱，你陪我再逛一会儿校园嘛。” 我说道：“这破学校有什么好逛的。” 唐瑜嫣挽住我的胳膊，说道：“走走走，在校园散步，要的是青春气息的氛围，懂不懂。” 三天后的一个下午，唐瑜嫣打电话告诉我，可以下手了。 当天晚上十点出头，我按照她给我的地址，来到华安医学院家属住宅区停车场，找到了她那辆绿色qq车。 打开副驾驶门进去坐好后，坐在驾驶位的唐瑜嫣递给我一粒圆圆的东西说道：“来，把这个药丸吃了。” 我接过黑乎乎，玻璃弹珠大小的圆形药丸，说道：“这是什么药？” 唐瑜嫣一本正经地说道：“十全大补丸！” 我皱眉说道：“真的假的。” 唐瑜嫣说道：“哎呀我叫你吃就快吃，对法力提升有用的。” 把药丸塞入嘴里之后，我就知道上当了，这就是一颗巧克力嘛，于是说道：“幼稚！” “哈哈哈！”唐瑜嫣笑着说道：“开个玩笑嘛，这个世界上就算有能提升法力的药丸，我这种级别的法师怎么可能搞得到，所以幼稚的是你。” 我将巧克力嚼碎吞下之后，说道：“可以动手了吧？” 唐瑜嫣转头看了看不远处的一栋楼，说道：“还没关灯，等他们睡觉了我们再上去。” 我说道：“我还是没多少把握。” 唐瑜嫣说道：“其实我也是，不过不试试怎么知道行不行呢。” 我说道：“这玩意儿不但要看我们各自的法力，还需要看我们两个配合的默契程度，而我们之前基本没有一起练过功。” “默契程度......”唐瑜嫣想了一下，说道：“你以前跟赵婧一起做过类似的事情吗？” 我说道：“改变别人思维？怎么可能。不过一起玩过物体穿墙什么的。” 唐瑜嫣说道：“那是不是很默契。” 我说道：“还行吧。” 唐瑜嫣说道：“要不......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 我心里“咯噔”一下，说道：“你，你该不会喜欢上我了吧？” 唐瑜嫣的脸瞬间红到脖子跟，说道：“其实那天晚上在你们学校和你手挽手逛校园，我的心跳得特别快，你呢？” 我的老脸也跟着一红，说道：“我，我那晚其实被你吓了一跳，回去后都睡不着觉，但说喜欢吧，又谈不上。” 唐瑜嫣这个人呢，其实长得还挺漂亮的，不输赵婧，甚至比谢玲要好看一些，毕竟我不太喜欢谢玲这种御姐风格的，更喜欢唐瑜嫣和赵婧这种小女人型。 但在此之前，我根本没把唐瑜嫣往男女关系方面去想过，一是还没从赵婧阴影里走出来，二是总觉得她好像是在利用我，三...... 好像没有第三个理由说不喜欢眼前这个大美人。 唐瑜嫣看我阴晴不定的表情，神色暗淡下来，说道：“就知道你这种名门之后，看不上我这种没有任何背景的人。” 我连忙摆手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是说，我心里还没有那个准备。” 唐瑜嫣说道：“那你说，我好看吗？” 我转头看向对方，吞了一口口水，说道：“好看......” 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一样，唐瑜嫣咬了咬嘴唇，忽然朝我扑了过来...... 过了几分钟之后，我抱着依然瑟瑟发抖的唐瑜嫣，说道：“你，这是你的初吻？” 唐瑜嫣把头埋在我胸前，小声说道：“嗯。” 我说道：“你那么漂亮，我以为有很多人追你呢。” 唐瑜嫣说道：“我读的专业几乎都是女的，工作后又那么忙，哪有机会认识靠谱的男生，那种猥琐的或者不爱干净的臭男人我才看不上。” 接着，她对着我的胸膛深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好喜欢你身上这种干干净净的味道。” 我轻轻摸着她的头说道：“嘿嘿，看来被我捡到宝了。” 唐瑜嫣轻轻掐了我的腰一下，说道：“哼！你以前是觉得我像是谈过很多恋爱的样子吗？” 我说道：“也不是，而且，你不是比我大吗，我以为......” 唐瑜嫣说道：“我读的是大专，念书也早，就大你一岁好不，不对，我昨天回局里看了你的档案，我就大你八个月。” 我说道：“那我是你的初恋？” 唐瑜嫣说道：“也不是吧，我高中的时候曾经暗恋过一个师兄，但他不知道。” 我说道：“哦......” 唐瑜嫣轻轻咬了我的胸一口，说道：“哼，我还没和你计较赵婧呢，当时你们的八卦在局里可是一天一个花样。” 我说道：“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唐瑜嫣抬手撑着手刹回到驾驶位，将乱发理顺，然后说道：“他们还没关灯，我们出去逛一逛校园吧，我就是这个学校毕业的。” 和她手牵着手经过一个小树林的时候，唐瑜嫣露出神秘的笑容，说道：“据说，在这个小树林里接过吻的情侣，后来都分手了。” 我赶紧拉着她往前走，说道：“本来想拉你进去欺负你的，那还是算了，这种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唐瑜嫣甩开我的手，然后从后面跳到我背上，说道：“那你背着我去别的地方欺负我......” 第一百七十四章 午夜惊魂 背着身轻如燕的唐瑜嫣走了一小会，前面出现一个池塘，她从我背上跳下来，拉着我顺着一条九曲桥来到池塘中央的一个小凉亭中。 左右查看一番，见没人，唐瑜嫣低头拉着我的袖子小声说道：“快来快来欺负我！” “......” 过了十来分钟，我略显尴尬地往后一步，说道：“不好意思，那什么。” 唐瑜嫣羞红着脸说道：“呸，臭不要脸的坏家伙。” 我摸了摸鼻子，说道：“这个池塘有鱼的吧？” 唐瑜嫣说道：“有啊，很多锦鲤，我记得有一条红白相间的特别大，学生们都叫它大胖。” 我改用鬼话说道：“要不我们拿鱼儿练习一下配合度？” 唐瑜嫣也用鬼话说道：“好呀。” 接着，她用法力搜索了一下，将那条足有二十多斤重的锦鲤“大胖”拉到我们脚下水面。 一脸懵逼的“大胖”还想逃走，我也发动法力，让它跃出水面来了一个真正的鲤鱼打挺。 唐瑜嫣此时用鬼话说道：“我们一起控制它，去揍十一点方向十米多处那条纯白色的锦鲤。” 那是一条十来斤重的白色鲤鱼，此时正与几只更小的锦鲤十分和谐地共同啃着一个漂浮在水面的大红糖馒头，忽然感觉到有个大胖子摇摇晃晃朝自己快速游过来。 一场《速度与激情》及《古惑仔》，在这个普通的夜晚，在这个被两个年轻法师弄得不普通的池塘中火热上演。 当我和唐瑜嫣放过小白和大胖，接着又开始控制水下所有锦鲤，在池塘中翩翩起舞，绕着已经游不动的前述两只大冤种鱼，游成一个爱心形状，并不断做着各种正常鱼类都做不出的高难度动作，比如首尾相衔，或者一起朝天吐泡泡。 真是恶趣味相投的一对新情侣啊...... 等我和唐瑜嫣手牵手回到家属住宅区，已经是凌晨十二点左右。 我们回到车上又腻歪了一会儿，然后一起灵魂出窍，下车朝着唐瑜嫣二姑家走去。 上楼穿墙进入目标家中之后，唐瑜嫣带着我来到主卧，看到一对老年男女正躺在床上，男的额头上还贴着退烧贴。 站在床边，我们对视一眼，然后一起点点头，开始发动法力。 这种控制人精神的法力，如前面所说，跟物理控制不是一个层面，特别是我们要删除其中一段记忆，难度非常大，就好比接骨手术和开颅手术的区别，当然，我说的区别是难度上的。 我和唐瑜嫣仔细搜索她二姑丈大脑内关于那段杀人案的记忆，很快便找到，于是我们开始共同发力“干预”，试图将其彻底删除。 过了几分钟，我往后退一步，说道：“糟了。” 唐瑜嫣也收回法力，缓了一小会，然后继续发功探测，脸色一变，说道：“快跑！” 我们两个一前一后，从窗户直接跳了出去，然后一溜烟跑回车上并回到各自肉身。 惊魂未定的唐瑜嫣做了几个深呼吸，然后发动车子，连车灯都没开，快速驶离停车场。 将车开出医学院走了十几分钟，她将车停下来靠在路边，然后捂着胸口继续大口喘气。 等我将放在中控上的两部手机分别拆掉电池，唐瑜嫣小声说道：“我们犯的可是死罪。” 我点头说道：“今晚的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问题应该不大吧。” 唐瑜嫣说道：“他变成了一个傻子，起码我们的目的达到了，唉，就是苦了我二姑，今后要照顾他到死。” 我伸手摸了摸她的脖子，感觉到她还在瑟瑟发抖，于是将她揽过来靠在我肩膀，说道：“乖啦，有事我们一起扛。大不了以后我们多给他们点钱。” 唐瑜嫣扭头抱住我，同时在我脖子处深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味道好好闻，幸好有你在。” 就这样静静拥抱了十分钟，我坐直身子，说道：“很晚了，我回不了宿舍，也不敢回家面对爷爷。” 我爷爷本来要回广西了，但据他说赵一飞不让他走，说好不容易有老伙计经常陪他喝酒，要爷爷多待在安平几天。于是爷爷决定退了机票，等我考完试再跟我一起回家，反正虽然房子已经卖掉，但买家是个公司，并没有着急催我们搬离，只说过年前交钥匙就好。 唐瑜嫣重新开动车子，并打开车灯，说道：“去我宿舍吧，我是一个人住。” 又开了一段时间，车子来到六医院后门，这里是家属和员工宿舍区。 将车停好之后，唐瑜嫣拉着我进入其中一栋楼。 跟着她搭乘电梯来到第十层，唐瑜嫣探头探脑看了一下电梯外面，然后拉着我快步走出电梯左拐，来到一个房间门前。 开门进去之后，我看到这是一个单间配套的单身宿舍，于是看着床边上的灰色布艺沙发，说道：“我就睡沙发吧。” 唐瑜嫣羞红着脸说道：“那当然，你先坐一会，我去洗澡。” 等她抱着一堆衣服进入卫生间，我走到床对面的书柜边查看，发现这个姑娘还是个文艺青年。 书柜上的书籍，除了一些医护专业书之外，很多都是艺术鉴赏类的书，还有一些比较文青的现代小说和国内外名著之类的书籍。 这个阅读量和存书量，比我有过之而无不及，怪不得我一直觉得这也是一个十分有趣的灵魂。 不过今晚我和她发展太快，又一起经历了生死惊魂，现在冷静下来想想，我对她是什么感觉呢？ 拿起书桌笔记本电脑边上的一个相框，我看着里面笑面如花的唐瑜嫣，觉得确实越看越喜欢。 这只是一张普通的生活照，看得出是素颜（平时她也不化妆），就已经不输许多一线明星，确实是个难得的大美女，而且更难得的是，居然还是一张白纸。 看得出来她对我十分满意，我当然对她也很满意，但前提是在我已经完全走出赵婧阴影，然后希望正儿八经谈恋爱的时候，才会水到渠成地考虑身边人，而她应该是最佳人选，无论是性格还是长相和身材，特别是我们都是法师，知根知底。 而她的主动作为，加快了我们之间发展的进度。 但我仔细回想，她为什么会看上我，我的家族出身肯定是排在首位。 两个人在一起，讲究的是相互契合，也就是所谓的登对。 第一百七十五章 爱的方法 那么什么是登对呢，就好比一男一女两个人，各自分数都是100分。 虽然我五官端正，身形和气质也越来越好（不要笑，是真的），但颜值上跟唐瑜嫣肯定不是一个层次的，所以先论颜值，她能轻松拿到60分，而我只能拿30分。 在精神层面，我觉得应该能和她平起平坐，那就各加20分。 至于物质层面，那就比较复杂了，包含事业和家族帮助，而我和她的情况尤为特殊，共同有着世俗事业和法师事业两个方面。 我是法师世家，祖上还出过韦飞鸿这种法师里的超级大官，我爷爷也是个人精，在法师群体里交友十分广泛。 要不然江正、莫尔根、赵一飞这些人确实不会对我照顾有加。 更不要说我惹了事情，会有后台帮我摆平。这一点唐瑜嫣作为守门人的工作人员，是非常清楚的。 所以从法师事业的角度，唐瑜嫣虽然不会明说但也深知，我可以将她拉入比较核心的法师圈子，有可能帮助她渡过法师等级升级的瓶颈期，以及在守门人里面获得提拔。 此外，就目前趋势来看，我未来在世俗的事业应该也比护士发展要好。 虽然革命各有分工，事业不分贵贱，而且很多大医院的护士也属于高收入群体，但是个人认为，律师确实比较更容易赚到大钱或者说获得更高的社会地位，护士姐姐包括哥哥们别介意我这个观点哈。 所以这道数学题一做完，我们两个都拿到了100分，算是比较登对的情侣。 肯定有人说我怎么那么现实，但谈恋爱甚至步入婚姻不就是这样吗，要给对方提供情绪价值、经济价值、陪伴价值。 如果两个人在一起，其中一方前述三个价值缺了一个甚至两个，那怎么可能走长远。 我韦策的朋友狸教授以前是一个两百多斤的大胖子，后来通过半年减了五十多斤，为此他写了一篇论文叫《论减肥方法》，有减肥意愿的朋友可以去围脖搜索“黄小狸爱吃鱼”查看，里面提到减肥是个哲学问题，那我就帮他加一个吧，减肥实际上也是数学问题。 而谈恋爱和婚姻，统称婚恋也一样，除了是数学问题，当然也是哲学问题，两个学科相结合，形成了这个领域的方法，论。 任何事情只要用到方法，论，那就更加明了和容易想通，进而更容易实现自己的初心或者说目标。 正当我站在书桌前胡思乱想的时候，唐瑜嫣穿着扣子扣得严严实实的粉色厚睡衣从卫生间走了出来。 接着她说道：“我这里没有男人的衣服，要不然你等下自己用法力洗干净内衣再继续穿？” 我点头说道：“好的，拖鞋也没有？” 唐瑜嫣说道：“我毕业住进这里以后还不到半年，连我爸都没来过，怎么可能有呀，牙刷倒是有新的。被子枕头我们单位也刚发了一套新的，等下我打开沙发给你铺好。” 我说道：“你现在是有男朋友的人，告诉我东西在哪我自己铺就好。” 唐瑜嫣嘟起嘴说道：“谁说我有男朋友了，你都没表白！” 我笑着说道：“对哦，我现在不就是在追你吗，尊敬的唐女士，我喜欢你，你同意做我女朋友吗？” 唐瑜嫣假装考虑了一会儿，说道：“那行吧，我准了，但以后你可要好好表现，因为我决定给你三个月的试用期，要是不通过试用期考察咱俩就分手，哼！” 我说道：“好嘞，请问我亲爱的女朋友，您赐给我的被子枕头在哪？” 唐瑜嫣指了指阳台门边上的白色大衣柜，说道：“喏，在衣柜左边的最上层。” 等我吭哧吭哧将沙发摊开变成一个小床，再将被子枕头拿出来铺好，唐瑜嫣已经钻进床上的被子里躺好。 再等我去卫生间收拾干净自己和衣服，她已经把灯光调暗，并扑闪着一双大眼睛微笑着看着我。 我在沙发床上坐好，说道：“那什么，我们睡觉吧？” 唐瑜嫣说道：“我睡不着。” 我说道：“那我先躺下，然后我们一起出窍，让身体好好休息，而我们两个则可以继续聊天？” 唐瑜嫣说道：“也行，这样你还不好欺负我。” 等我们各自躺好盖上被子，我出窍之后一个前扑来到床上，说道：“要抱抱！” 唐瑜嫣脸蛋一红，往边上挪了一个位置，然后也让自己的灵魂升起来。 当两个灵魂在唐瑜嫣的肉身边上拥抱在一起，再来一段深吻之后，她的魂魄靠在我怀中，说道：“你以前是不是也用这个套路对某些女法师坏坏过。” 额，我们两个都是二级法师，可以做到出窍之后还可以感受自己和别人的“存在”，就是那什么，和正常人一样生活工作也不是不可以。 我知道你们想歪了，但真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刚才我俩就是纯接吻。 打住！不许再往下想，小编不答应！ 接着，我轻轻揉着唐瑜嫣的“头发”，说道：“哪有，我和她就是出窍后一起练过功，正儿八经的训练，真没别的。” 唐瑜嫣小声说道：“我听某个结过婚的法师姐姐说过，出窍之后也可以......真有别的。她，她的老公是正常人，也没有发现有不对劲的地方。” 接着，她用力“掐”了我一下，继续说道：“哼，你那么坏，还有某个让人讨厌的女法师，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你俩肯定试过。” 我轻轻捏了她的“脸蛋”说道：“真没有，而且不要老想着以前了，好不好。” 唐瑜嫣在我“胸口”用力蹭了蹭，说道：“大坏蛋！我等了那么多年才下决心好好谈恋爱，你欠我的时间，还有空间，统统都要补上！” 我说道：“行行行，以后我们尽量每天都在一起，白天在一起，晚上出窍后更在一起，然后......” 唐瑜嫣说道：“然后什么？” 我说道：“试试那个法师姐姐说的是不是真的？” “臭流氓！” “嘿嘿嘿......” 就这样，我们两个有趣的灵魂，相互拥抱在一起，说着情话，聊到了天亮。 真的就是聊天。不然呢？咱这说的可是正经故事。 第一百七十六章 程娟和鬼 一大早，我和唐瑜嫣一起去医院食堂吃了早餐，接着我开着她的那辆绿色qq车，赶回学校参加中国法制史的期末考试。 中午在学校食堂吃饭的时候，李健夹起我餐盘炒面中的一片香肠，然后说道：“说吧，什么情况？一大早开着唐瑜嫣的车子回学校。” 我神情尴尬地说道：“你都看到了啊？” 李健说道：“真有你的，我在停车场都看到了，刚想喊你，你小子一溜烟就往考场跑。” 宋广飞摇着头说道：“渣男，之前还哭得死去活来，现在转头就找了更漂亮的。” 罗超对宋广飞竖起大拇指，说道：“还是老宋情商高，会夸人。” 我笑着说道：“唐瑜嫣真的比赵婧好看？” 罗超说道：“那确实。” 宋广飞说道：“感情你俩真在一起了啊？不过唐瑜嫣这小妮子看起来还挺面善，白净白净的，比那谁好太多，恭喜兄弟！” 我说道：“昨天才确定的关系，我是送她回家再开她车回自己家，你们别想歪了啊。” 李健放下筷子，一边摆弄着手机一边说道：“我们有谁问韦策昨晚是不是和唐瑜嫣住一起了？” 罗超说道：“没有撒。” 宋广飞也摇着头说道：“没有。” 李健贱笑着说道：“不打自招了吧，渣男！” 我拿起汤碗喝了一口紫菜蛋花汤，说道：“我昨天送她回医院宿舍的时候，发现她们同事都挺漂亮的。” 李健夹起自己餐盘里的一个鹌鹑蛋放到我餐盘中，笑着说道：“哎哟策哥，你知道我可是刀子嘴豆腐心，其实内心是很爱你的，那什么，我们啥时候和嫂子同事一起吃个饭啊？” “铃铃铃！” 这个时候，我手机铃声响起，拿出来一看是谢玲打来的，于是用怀疑的眼神看了李健一下，然后按下接听键。 “哟！我的小徒弟谈恋爱了，怎么也不跟师傅说一声啊？”谢玲在电话那边阴阳怪气地说道。 我狠狠瞪了李健一眼，对着电话说道：“这不是刚要跟师傅您汇报，就被别人抢先了嘛。” 谢玲说道：“卧槽，是真的啊？你这个小渣男，那么快就对人家下手了？” 我说道：“没有师傅，您别听李健乱说，我和唐瑜嫣早就认识了，要不然我也不会带她去找您办案，是吧。” 谢玲说道：“怪不得唐护士一大早就来找我聊天，还给我买了奶茶，这个徒弟媳妇我认下了。不过现在仔细一想聊天内容，她可能有点误会我和你的关系啊，以后你可要注意点，别老往为师身上乱瞄。” 我点头哈腰说道：“不敢不敢。” 谢玲说道：“你们四个快放寒假了吧，放假前来医院看看我，我顺便发点节前红包给你们。” 我说道：“好嘞，谢谢师傅。” 挂掉电话之后，我对李健说道：“你这个八卦精，真是一秒钟都不耽误告密啊？” 李健说道：“没有没有，我那是及时汇报你的动向，毕竟师傅看起来更关心你。” 宋广飞说道：“不过我说了你可别闹心啊，我觉得师傅满喜欢你的，不是老师对学生那种喜欢，嘿嘿。” 罗超说道：“是咧，傻子都看得出来。” 我说道：“哎呀，师傅是师傅，女朋友是女朋友，不能混同的，而且，你们说她喜欢我，也许是错觉呢？毕竟我跟她时间更久，所以给你们造成误会。” 李健说道：“这种事情啊，只有你自己知道，嘿嘿，既然你对师傅没意思，那要是我哪天成了你们师夫，可不要怪当爸爸的没提前告知。” 我笑骂道：“滚一边儿去，快点吃饭，吃完赶紧回宿舍休息，下午还要考试呢。” 李健说道：“我还有两口，等一下，那既然你谈恋爱了，老规矩你懂的了？” 我说道：“我跟唐瑜嫣说了，她今天下午下班后打车过来拿车，那就顺便一起吃个饭呗，罗超也叫上程娟吧。” 罗超说道：“我俩没得问题。” 李健说道：“那她的小护士同事呢？” 我说道：“不叫，我自己都没认识呢。而且程娟那几个舍友，你还不是搞不定，更何况是已经工作的姐姐们了。” 李健一边扒拉餐盘里的饭，一边摇着头说道：“唉，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桃花运特别不好。” 宋广飞说道：“快点吃，就你了，你的桃花运啥时候好过？还是老老实实跟我一起单着吧。” 中午我和唐瑜嫣打了个电话，决定当天晚上在学校附近一家商场内的饭店请大家吃海鲜打边炉。 晚上七点出头，我在商场门口接到唐瑜嫣，并和她一起搭乘观光梯打算上商场三楼。 这个时候一名大冬天还穿着黑丝板鞋配白色短羽绒服的漂亮女孩也跟着进入电梯，我准备按下三楼按键的时候顺嘴说道：“同学去几楼？” 女孩甜甜地说道：“二楼，谢谢哥哥！” 我再次抬手按下二楼按键，憨笑着说道：“呵呵，不客气。” 当电梯在二楼开门，我抬手按住了开门按键，女孩走出去前回头对我笑着说道：“谢谢哥哥！” 当电梯在三楼开门，我伸手扶着门边，说道：“走吧。” 唐瑜嫣露出甜甜的笑容，说道：“谢谢哥哥！”说完，抱着胸，自己先走了出去。 我挠了挠后脑勺，快步跟上之后说道：“咋了？女朋友大人。” 唐瑜嫣说道：“没事啊，哥哥。” 我苦笑着说道：“是不是我给人家按电梯不高兴了？” 唐瑜嫣说道：“哎呀快走吧哥哥，人家肚子都饿了。” 进入饭店包厢之后，舍友们和程娟都已经坐好等候我们。 一进门，我和唐瑜嫣互相对视了一眼，有鬼。 这是一只女鬼，一直爬在程娟的背上，看眉眼，和程娟有几分相似，死亡时间，五天。 “啪啪啪！！！” “欢迎策嫂！” “嫂子漂亮！！” “欢迎欢迎！” 我一边在大家的欢呼和鼓掌声中走到主位给唐瑜嫣拉开主位右边那张椅子，一边迅速观察程娟的状态，看起来有点憔悴。 第一百七十七章 抢婚风波 等我照顾唐瑜嫣坐好，便抬手对大家说道：“明天还要考试，我们就不喝酒了吧？” 李健说道：“不喝酒？那多没意思，我们不喝醉就好了。” 我看了唐瑜嫣一下，她微笑着点点头，于是我说道：“快过年了，我们喝点好的，那就来一瓶飞天茅台好了，但要从谢玲给我们的提成里面出奥。” 那时候的飞天茅台价格一般是五百元上下，按照当时的物价水平，对我们来说绝对是奢侈了，但谢玲给我们的分红也不少，咬咬牙还是喝得起的。 李健摆摆手，说道：“小问题，我们等下多点一点贵的菜，配得起茅台就好。” 宋广飞犹豫了一下，说道：“那就整一瓶！” 罗超说道：“我没得问题。” 我对唐瑜嫣说道：“饭店里面的酒贵，我和你去楼下烟酒店买吧？” 唐瑜嫣看了程娟背上的女鬼一眼，说道：“好的。” 我转头对李健说道：“你们先点菜，随便点别客气啊，我和唐瑜嫣去楼下烟酒店买酒。” 当我牵着唐瑜嫣的手走出包厢的时候，也顺手发动法力把程娟背上那只女鬼给提溜出来。 接着，唐瑜嫣将包厢门关好，然后用不发声的鬼话说道：“别害怕，我们只是例行临检。” 本来被吓得瑟瑟发抖的女鬼松了一口气，低着头说道：“好的，两位法师大人。” 接着，我一手牵着唐瑜嫣，另一只手发出的法力“绳索”牵着女鬼，朝电梯走去。 路上，唐瑜嫣用鬼话说道：“冤死的吧？” 女鬼点头说道：“嗯，自杀的。” 根据《法魂律》的规定，守门人对遇到的任何鬼魂都有询问检查的权力，而对于这种冤死的鬼，我们二级法师也有能力看出其与众不同之处，唐瑜嫣作为守门人，更是有义务对其进行临时检查，以防止其失控成为厉鬼。 等两人一鬼一起走进电梯里，我按下一楼按键，唐瑜嫣笑眯眯地用人话对我说道：“谢谢哥哥。” 接着又转头板起脸，用鬼话对女鬼说道：“自杀原因。” 女鬼用疑惑的表情看了我一眼，低声说道：“我周末回家的时候，被村里一个光棍半夜爬窗进房间欲行不轨，于是我就拿起剪刀反抗，结果他拿起门边的扁担要冲上来，我心想剪刀肯定要被打掉，我要被糟蹋了，于是朝自己胸口扎去，就死了。” 到了一楼，唐瑜嫣跟着我们一起走出电梯，站定之后说道：“你家人不来帮你吗？” 女鬼低声哭泣道：“我爸妈还有我弟弟，被光棍的爸妈拿柴刀堵在门外。” 唐瑜嫣说道：“抢婚？” 女鬼说道：“是的，这是我们那最大的恶俗。您说我一个大学生，怎么可能愿意嫁给这种三十多快四十还不结婚，又矮又丑的猥琐土狗？” 唐瑜嫣说道：“土狗？这种是野狗！” 我也用鬼话说道：“你是程娟什么人？” 女鬼说道：“她是我堂妹，您别误会，我不是想害她，我和她虽然是堂姐妹，但我们关系跟亲姐妹一样好，所以我看完父母和弟弟，就来她学校找她了。” 我说道：“公安机关怎么认定的？” 女鬼说道：“对光棍是以强奸罪抓了起来，但是对光棍的父母却只以寻衅滋事罪抓了起来，我学过法律，我知道那光棍的父母也是强奸罪的同犯！” 我说道：“公安机关只是初步认定，后续应该会查明真相的。” 女鬼对我说道：“我听我堂妹的男朋友说，你们是在帮律师做事，求求你们帮帮我。” 唐瑜嫣摇摇头，说道：“根据法魂律的规定，他不能帮你。既然阳间的官方已经介入，我相信他们能调查清楚的。” 接着，她看向我，甜甜地说道：“哥哥，我们去买酒吧。” 一脸无奈的我，还有垂头丧气的女鬼，跟在唐瑜嫣身后，朝不远处的一家烟酒店走去。 等我们买了一瓶飞天茅台回到饭店包厢，桌面已经摆好了一个盛满黄澄澄花胶鲍鱼鸡汤的铜锅和各色看起来就不便宜的打边炉生料。 澳洲小青龙、帝王蟹、和牛、象拔蚌、松茸，还有那锅满满科技与狠活的汤底，这哪是口口声声说爱我的李健，而是要拿刀狠狠宰我的死肥仔啊！ 等一名服务员用大勺子帮大家各自身前的小火锅倒满花胶鲍鱼鸡汤，另一名服务员帮大家面前杯子或倒上酒，或倒好饮料，我拿起身前的小白酒杯举杯说道：“今天第一个主题，就是正式向大家宣布，我和唐瑜嫣同志，正式成为男女朋友！” “恭喜恭喜！” “百年好合！” “早生贵子！” 唐瑜嫣羞红着脸举起装有可乐的玻璃杯笑骂道：“去你们的，又不是订婚宴！不过今天呢，也是感谢大家一直以来对我们韦策的关心支持和帮助，来，我们一起干杯！” “干杯！” “干了！” “干杯！” 喝了一点汤之后，我继续拿起重新斟满酒的杯子，说道：“第二个主题！祝我们期末考试顺利，也祝唐女士工作顺利！” “干杯！” “顺顺顺！” “嫂子工作顺利！” ...... 第三个主题是预祝新春快乐，将第三杯酒喝完之后，我吃了一口唐瑜嫣刚帮我煮好的松茸，然后再次给自己倒上酒，举起来对程娟说道：“超哥超嫂，我和唐瑜嫣一起敬你俩一杯，祝你和超哥和和美美！” “谢谢！”程娟拿起身前的啤酒杯，和我跟唐瑜嫣遥敬一下，然后将啤酒一饮而尽。 唐瑜嫣将饮料杯放下，然后不动声色地对程娟说道：“程娟妹妹看起来好像有点心事？” “唉！”程娟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堂姐前几天去世了。” 唐瑜嫣说道：“节哀顺变，怎么那么年轻就......” 程娟抹了一下眼角刚留下的泪水，说道：“是自杀的，不过不是她有抑郁症，而是她被一个混蛋图谋不轨，她为了保住清白就自己......” 第一百七十八章 不讲武德 我马上明白唐瑜嫣的意思，于是说道：“公安机关怎么认定？” 程娟说道：“我刚想要叫你们一起来商量这件事呢，很奇怪，公安机关对那个混蛋是以涉嫌强奸罪抓了起来。” 罗超说道：“这没错撒，虽然未遂，但造成了被害人自杀的严重后果，肯定要进去踩缝纫机，至于那两个......” 程娟说道：“你先让我说完嘛，你听过了韦策他们没听过。那个混蛋是团伙作案。” 李健说道：“卧槽，还想轮着来？牲口不如。” 罗超说道：“大人说话小娃儿别插嘴，好好听程娟说。” 程娟说道：“是那个混蛋的父母，混蛋是我堂姐家那个村的老光棍，一直没本事找到老婆，于是他们一家人想出了抢婚这个恶毒的主意，并把目标锁定在我堂姐身上。我堂姐是师范大学的大学生，怎么可能会跟这种人。所以他们趁着我堂姐周末回家的时候，晚上带着凶器去到我堂姐家，混蛋的爸妈拿着刀在我堂姐屋外堵门，混蛋翻窗进入我堂姐房间欲行不轨，我堂姐呼喊叫来了我伯父伯母和堂弟，但是被混蛋的爸妈拿刀威胁没办法靠近。接着我堂姐就在屋内用剪刀捅死了自己。而现在奇怪的是，公安对混蛋父母是以涉嫌寻衅滋事抓了起来，我问过罗超，罗超说这个应该是属于强奸罪的同犯吧，而且使用了暴力手段阻止我伯父伯母和堂弟进去救人，情节非常恶劣。你们说，是这样吗？” 宋广飞说道：“我同意罗超的意见。” 李健说道：“我也这么认为。” 我说道：“所以程娟，你打算让我们帮忙，看能不能让公安把事情查清楚？” 程娟说道：“是的。” 我说道：“可是公安机关肯定也对你伯父伯母和堂弟进行问话了，他们如果如实陈述，就很容易知道是什么回事啊。” 程娟说道：“我困扰和疑惑的就是这点呢。” 我说道：“一般情况下，对罪名的审查，属于公安机关内部审核机关，还有检察院最后到法院来把关，所以到底是寻衅滋事，还是强奸共犯，并没有最终尘埃落定，所以你也先不要着急。” 宋广飞说道：“事情过去多久了？” 程娟说道：“五天。” 宋广飞说道：“这才多久，而且说寻衅滋事的是谁告诉你伯父伯母的？” 程娟说道：“我也不知道，应该是在派出所做笔录的时候警察说的吧。” 我说道：“你确定一下。” 程娟说道：“为什么？” 我说道：“根据刑事诉讼法的规定，报案后公安机关是在七日内决定是否立案，出事那天是星期六晚上吧？” 程娟说道：“是的。” 我说道：“那就是到今天只有三个工作日，你们那个镇离县城大概路程是一个小时，而这样的案件肯定是由县里，哦现在是区里公安分局刑侦大队来办，三天时间内不一定会马上立案并告知被害人家属是什么罪名的。” 程娟说道：“你是怀疑有别的人故意造谣？动机呢？” 这个时候，趴在程娟背上的女鬼堂姐快速说道：“我想起来了，星期一的时候，我还在家里，有个自称被告人律师的家伙来我们家，拿出一沓钱，说混蛋一家愿意赔三万块，让我父母出具谅解意见书，然后告诉我父母，混蛋的罪名虽然是强奸，但混蛋父母的罪名是寻衅滋事，而寻衅滋事很快就能放出来，到时候按照混蛋父母的脾气，肯定天天来吵架的，还不如拿了钱息事宁人。” 我点点头，对程娟说道：“有一些被告方律师，为了能够获得被害人或者被害人亲属谅解，会打时间差，以及认知差，从这两个方面逼迫或者引诱被害人或者被害人家属提前出具谅解意见书。” 李健这个时候也说道：“我也听我爸说过，是有这种不讲武德的律师，为了钱什么缺德事都干得出来。” 程娟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我明白了，我这就打电话问问我大伯。” 接着，程娟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接通之后，她说道：“小卖部吗？麻烦你去叫隔壁程国庆过来接个电话。” 过了一两分钟，程娟继续说道：“大伯，我是娟，我有事儿问你。” 我用法力加强听力，听到电话那头有个声音沙哑的中年男人说道：“娟啊，有什么事？” 程娟说道：“我现在跟几个学法律的同学在一起，说起姐姐的事情，他们觉得有猫腻。” 程娟大伯说道：“就是罪名的问题吗？” 程娟说道：“是跟这个有关，我问您，是公安和你说对方的罪名，还是有什么人和你说的？” 程娟大伯说道：“我被叫去派出所问话的时候，派出所的人说应该都算是强奸，团伙作案。但是一个穿西装的男人来我们家找到我和你伯母，他说是对方请的律师，要给我们三万块钱，叫我们签个什么量书？” 程娟说道：“谅解意见书？” 程娟大伯说道：“对对对，谅解意见书。那个人说公安已经定了，叫我拿钱换清净。我和他说派出所讲的不是这样的罪名，他说这个是死人的案件，要由城区公安分局来管，派出所的懂什么，城区公安说的才最权威。” 程娟说道：“那您拿了钱没有，签了意见书没有？” 程娟大伯说道：“我和他们不共戴天，不会理会他们的。” 程娟说道：“我知道了，大伯，我现在猜是那个穿西装的所谓律师在骗您，因为我朋友说了，罪名不一定定得那么快的。” 程娟大伯说道：“我当时也隐约觉得不对劲，但看他戴个眼镜斯斯文文的，知识分子应该不会骗人，所以就觉得罪名应该就是这样了。” 程娟说道：“他在骗您呢，放心吧，以后要是这个人再来，别理他。” 程娟大伯说道：“嗯，我知道了。” 第一百七十九章 诉讼套路 挂断电话之后，程娟看向我，说道：“谢谢大家，你们猜的没错，是有一个自称混蛋一家请的律师的人跑去我大伯家，说要给我大伯他们三万块钱，条件是要我大伯他们出具谅解意见书，还骗我大伯他们说城区公安定的是混蛋是强奸罪，而混蛋的父母被定的是寻衅滋事罪，罪名不大，很快就出来，如果不谅解会上门闹事。” 我说道：“果然是这样的套路，不用客气，能用专业帮你们解决问题我也很开心。” 程娟的堂姐此时也说道：“谢谢两位法师，要不然我父母会因为以为混蛋有背景被轻判而更难过的。” 唐瑜嫣一脸崇拜地看向我，说道：“哇，你用专业知识帮人解决问题的样子好帅。” 李健说道：“嘿嘿，当律师的成就感不就在这嘛，策嫂，你要是觉得我们帅，是不是可以介绍你的同事给我认识认识。” 我拿起酒杯说道：“又来了，喝一口，好好吃你的饭。” 这一顿饭吃到晚上八点多，大家便散场，唐瑜嫣要我继续带她逛校园。 当我俩牵手走在行政大楼前的人工湖边上，唐瑜嫣哈着气说道：“臭哥哥，有点冷，抱一下嘛。” 我左右查看一番，附近人不是很多，于是把她拉进了小树林。 一直腻歪到晚上十点半，宿舍要关门了，我们才依依不舍分开。 过了两天，公安机关正式告知了程娟的大伯和伯母，那打算抢亲的一家三口，全都是以涉嫌强奸的罪名被立案侦查，从这件事我们也学到了，当律师又一个忽悠人的一种手段。 当然我自认为是干不出这种事情的，但知道这样的套路，也不是什么坏事。 为此程娟还特意请我们和唐瑜嫣还有刚出院的谢玲吃饭，一是感谢我们的帮助，二是打算请谢玲作为程娟堂姐案件的刑事附带民事诉讼委托诉讼代理人。 这顿饭是安排在我们学校附近的富醇饭店。 这是自从我和唐瑜嫣谈恋爱之后，谢玲和我还有唐瑜嫣第一次三个人凑在一起，而且好巧不巧的是，这个时候其他人还在路上，而我和唐瑜嫣先到的包厢，见没人，于是心照不宣地把包厢门关上腻歪没一会儿，谢玲推门而入。 看着像是对方身上有电一样互相推开的我和唐瑜嫣，谢玲没好气地白了我们一眼，说道：“年轻人谈恋爱呢，要把握火候和尺度，别什么场合都像连体婴儿一样黏在一起。” 我说道：“嘿嘿没有没有，刚才唐护士在给我检查身体，看我手上的伤好多少了。” 谢玲走到包厢的休息区坐到沙发上，看着我已经拆掉绷带和夹板的左手，说道：“看样子恢复得挺好的啊。” 我说道：“师傅您呢，觉得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谢玲说道：“还行，只是不能剧烈运动。还有你们多听我话，多给我拉案子就好。” 我说道：“程娟是自己人，您就按照最低价给她可以吗，提成这个案子我们不要。” 谢玲点点头，说道：“我无所谓，但是你要和程娟说清楚，有时候找律师，是找律师帮忙，有时候呢，是律师麻烦你介绍案件。现在程娟的情况就是前者。” 我说道：“嗯，我们会和她说清楚的。” 唐瑜嫣说道：“这是不是和我们医院一样，有些医院是需要别人介绍病人去看病，特别是莆田系。而去正规的大医院看病就需要别人介绍医生。” 谢玲看了唐瑜嫣一眼，说道：“我的徒弟媳妇还挺聪明伶俐的，会融会贯通。” 我摸了摸鼻子，说道：“那什么，你们先慢慢聊，我去一下海鲜区看看今天有什么好东西，给师傅好好补补身体。” 离开包厢的时候，总感觉这两个女人都瞪了我一眼...... 转眼放寒假了，在锦绣花园，我将一串钥匙放在客厅茶几上。 在客厅又转了几圈之后，我和爷爷各自推着一个黑色行李箱，关门搭乘电梯下楼。 在地下停车场，唐瑜嫣的车已经在我原本买的其中一个车位等候多时。 看到我和爷爷从电梯出来，唐瑜嫣赶紧下车，将后备箱打开。 等我们走近车子，唐瑜嫣乖巧地从爷爷手里接过行李箱，说道：“爷爷好。” 爷爷笑呵呵地说道：“小唐你好啊，真是麻烦你了。” 唐瑜嫣说道：“没有没有，应该的。” 等我们放好行李上车，唐瑜嫣开着车将我们送到了机场，并陪我们一起进入机场航站楼。 在国内出发安检口前，我让爷爷先进去，然后转身对唐瑜嫣说道：“乖妹妹，给哥哥亲亲抱抱一下。” 唐瑜嫣犹豫了一下，小声说道：“不嘛，你爷爷在看着呢。” 我说道：“那你昨晚还说舍不得我放假回家。” 唐瑜嫣说道：“我今年还有几天公休没用，要不过完年，我去广西找你。” 我面露喜色，说道：“好啊好啊，我提前给你订机票。” 唐瑜嫣抬手轻轻理顺我额头的头发，说道：“我自己有工资买，臭哥哥。” 我说道：“好吧，我到时候开车去南宁机场接你。” 又站着聊了一会儿天，眼看时间要过了，我才抬手轻轻捏了唐瑜嫣的脸蛋，推着行李箱进入安检区。 在已经起飞的飞机上，坐在我边上的爷爷用鬼话说道：“我问过江正，小唐这个丫头虽然家世没有老赵家显赫，而且也不是法师后代，但人品非常不错，不管是守门人的业务，还是她自己的护士职业，都做得十分优秀，口碑非常好，你可不要辜负了人家。” 守门人里的法师，不一定都是法师后代，因为这样代代相传，容易出现门阀和关系户，虽然确实存在这种现象，但制度上（表面上）还是要完善一下，允许新鲜血液注入守门人的法师队伍。 在现代，一般情况下是由专门负责hr工作的高等级的法师在自己世俗身边物色各方面资质都比较好的各高校大一学生。 第一百八十章 鼠辈之战 其中一项资质包括颜值，毕竟大家都想和长得好看的人共事，不管男女。所以在守门人组织里，长得好看的很多都是新鲜血液，当然，我这种也算好看的子弟，也有不少，哈哈哈。 所以唐瑜嫣这样既漂亮又聪明的，加上本身护士这个工作在医院也方便守门人收鬼，所以得以被高级法师进入梦里试探和询问，然后双方协商一致，唐瑜嫣自愿进入守门人预备法师学校学习，并凭借个人资质和努力，超过很多准法师同学，“跳级”成为二级法师，进入守门人队伍工作。 至于守门人法师的收入，肯定会比普通人高，毕竟可以拿两份工资嘛，当然，也不会多到让一些有世俗公职的法师被世俗有关部门盯上，来个涉嫌巨额财产来源不明罪。 而且关于“洗钱”，守门人组织是最有发言权的，当然这个是加了引号的洗钱，但意思就是大概这样。 接着，我也用鬼话对爷爷说道：“我知道了爷爷。” 爷爷说道：“其实我本身是希望你找法师谈对象的，特别是守门人的法师，这样她就可以和你共同努力学习法术，提高法师等级，而且她还可以监督你，不至于让你走歪路。” 我心想我和唐瑜嫣走到一起的原因和一起干过的“好事”，要是让爷爷知道，他非把我从飞机上丢下去不可，并接着说道：“嗯，唐瑜嫣年纪轻轻就成为二级法师，说明还是很有上进心的，放心吧爷爷，我和她会共同努力，共同进步的。” 爷爷笑着说道：“你自己和小唐年纪差不多，这是在变相夸自己呢吧。” 我挠挠头，说道：“嘿嘿，我最近确实有点飘。” 爷爷说道：“何止飘，整天忙着谈恋爱，把练功的事情都抛到脑后了，这次回家，我要好好练练你。” 我说道：“对了爷爷，我最近对精神控制力的训练，总觉得找不到突破口，您回去以后好好教教我。” 爷爷说道：“也行，前几天我和你爸电话聊天，他最近正忙着带犯人灭鼠，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年的老鼠特别多，把农场的农作物糟蹋得一塌糊涂，我们回去以后，我教你如何控制更多的老鼠自相残杀。” 我说道：“好啊好啊，好久没有吃农场的田鼠肉了，回去我们多搞一点，我们爷儿仨好好喝几顿。” 爷爷说道：“我们如果用法力抓太多老鼠回家，你爸妈会怀疑的。而且你爸说现在冰箱里已经塞满犯人帮抓好并去毛去头的田鼠了，回到家就有得吃。” 在xx农场一眼望不到头的甘蔗地里，我和爷爷的魂魄悬浮在一条防洪（逃）沟边上几棵苦楝树上方。 此时是凌晨一点多，犯人们早已经被狱警们带回高墙内休息，所以这里方圆几里连一个鬼都没有。 夜黑风高，适合搞事情。 爷爷此时抬手比划着远处的另一条防洪沟，说道：“在这两条沟之间的三十多亩甘蔗地，我估计会有好几千只田鼠，你先用法力探测统计一下，然后让它们分成两部分，互相厮杀。” 我心中再次默念了一下爷爷刚才教给我的精神控制技巧，说道：“我试试，不一定能成功。” 接着，我开始发动法力搜索脚下前方这片土地，废了很大的劲，才探测出这一大片甘蔗地的地下和地面，居然有3561只老鼠，其中2131只是可以爬动的，其它的则是在地下老鼠洞中刚出生不久的“婴儿”老鼠。 接着，我尝试让这两千多只老鼠分成两部分并互相对峙，但无论怎么努力，都只能同时控制每边各三百来只，排成两个方阵，相互距离十多米，互相对峙起来。 爷爷此时摇头说道：“既然如此，先消灭这一小部分吧。” 我点点头，继续发动精神控制力，让六百多只老鼠像两支军队，无声地越过一棵棵甘蔗，朝对方阵营冲过去。 经过十几分钟的厮杀，“战场”上躺满了六百多只死老鼠。 爷爷此时对显得虚弱不堪的我说道：“才练这么点就累成这样！马上叫另一拨老鼠来收尸，埋得深一点免得发臭。” 等我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控制其它三百多只老鼠在“战场”附近挖出一个深坑，再将死去的老鼠拖进坑里并将土回填，已经虚弱得东倒西歪，像一只风筝一样飘荡在树梢。 爷爷摇着头说道：“太弱了，而且你的坑表面做得太粗糙，明天犯人来干活看出猫腻来，会给我们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你先休息一下，看看我是怎么做的。” 接着，一场更大规模的鼠类战争在爷爷刚才指定的三十多亩甘蔗地内继续上演。 当这一片地上的老鼠包括幼鼠全部死绝，爷爷又从之前指给我看的那条防洪沟另一边调来一千只老鼠“收尸”。 等老鼠“收尸队”干完活儿离开，爷爷继续发动法力，将那些深坑的表面泥土尽量还原成原来的样子，然后说道：“这些放回去的，留给你以后继续修炼。今晚先回去吧，本来还想带你去巨洞那边看看的。” 第二天凌晨十二点多，我和爷爷的魂魄站在原来堆满金银财宝的巨洞内原本放置先祖遗体和香炉的地方驻足良久。 “唉，物是人非啊！”爷爷仰头长叹道。 站在爷爷身后侧的我说道：“你们是不是知道一些线索？” 爷爷说道：“很多事情，你还是不方便知道。” 我说道：“就是那天在安平锦绣花园你们老法师让我们回避然后聊的事情吗？” 爷爷说道：“这件事太大了，已经不单是我们家的事情，你以后也许会知道，也许不用知道，最好永远别知道。” 我嘀咕道：“神神叨叨的。” 爷爷回头瞪了我一眼，说道：“走，我们去海军地下基地看看。” 在海军地下基地上的瀑布顶端后侧不远处窥视一番，觉得这条路线没什么大问题，应该不会有人可以在哪怕没有我们家家丁鬼暗中协助的情况下影响到大局之后，爷爷又带着我沿着地下河原路返回，来到昨天的甘蔗地附近。 接着，我在爷爷的悉心指导下，继续开始控制老鼠们的战争。 第一百八十一章 回到村里 《鬼眼讼师》第一百八十一章 回到村里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八十二章 情报组织 韦晓静又踮脚伸头瞄了一眼依然在车内睡觉的唐瑜嫣，然后说道：“奶奶在我家跟我妈还有婶婶她们打麻将呢。” 我说道：“那你怎么来了。” 韦晓静说道：“我和小姐妹们在村口晒太阳聊天，你开着车一下就飞过去，我喊你都来不及，只能一路小跑跟上来了，你看，我的棉拖还为此裂开啦！” 这个时候我才有空仔细看她的打扮，接着看着她那右边开裂的粉色棉拖鞋，无声大笑起来。 哈哈哈，这不就是当代女大学生回家后的统一装扮吗。 就是我们可爱的女大学生们，寒假放假回家路上一般要么是牛仔裤运动鞋配各种款式羽绒服，要么是紧身裤厚丝袜配风衣，回到家之后第二天，便统一换为各种颜色但款式几乎一致的棉睡衣和棉拖鞋。 我笑着说道：“那哥待会给你的红包再大点，让你多买几双棉拖鞋，哈哈哈。” 韦晓静将手端到对手袖子里说道：“这个嫂子是？” 我说道：“等下她醒了自然会介绍给你。” 韦晓静抽出手，把我拉到更远的花圃边上，说道：“那赵婧呢？” 我沉下脸说道：“跟人跑去泰国了。” 韦晓静张大嘴巴愣了几秒，说道：“就是她那个帅帅的师兄？我早就看出不对劲，哼！亏我对她那么好的。” 我摊开手说道：“所以说，渣的可不是我。” 韦晓静眨着眼睛想了一下，说道：“卧槽！我们韦家近百年来没有男人被戴过绿帽子，气死我了！姓赵的，下次别让我遇到，要不然我非把她头发薅一大半不可。” 我扭曲着脸说道：“行了行了，你以后对车里这个嫂子好一点就好。” 韦晓静说道：“可以啊哥，女朋友一个比一个漂亮，说，这个看起来更漂亮的小嫂子是怎么勾搭上的，而且还那么快，无缝衔接呀！” 我说道：“滚！读个大学什么坏词都学会了。走，我们去鱼池边聊，别吵到你嫂子睡觉。” 当我和韦晓静面对面坐在爷爷自己搭建的鱼池边石凳上聊得热火朝天的时候，原本单脚撑在石凳的她忽然将脚放了下来，乖巧地把双手放到膝盖上。 回头一看，只见唐瑜嫣一边理顺着头发一边朝我们走过来。 于是我站起来迎上去拉过唐瑜嫣的右手，笑着说道：“瑜嫣，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堂妹，韦晓静。晓静，这个是我女朋友，唐瑜嫣。” 韦晓静立马站起来，姿势很狗腿地走到我们身边，然后拉起唐瑜嫣的左手，笑着说道：“嫂子好，嫂子真漂亮！” 唐瑜嫣红着脸看了我一眼，然后对韦晓静说道：“晓静好，你哥哥之前也跟我提起过你，说你长得很漂亮，而且十分古灵精怪和可爱。果然，他说的是真的。” 韦晓静转身和唐瑜嫣肩并肩，并挽起她的左手，说道：“我哥哥从小到大就知道欺负我，现在我有嫂子撑腰了！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嚣张。” 我松开唐瑜嫣的右手，说道：“那你们聊，我去车上拿行李。” 韦晓静这个时候咕噜噜转着眼珠子说道：“嫂子今晚是和哥哥住一起，还是？” 唐瑜嫣再次羞红了脸，说道：“当然是要分开住了。” 韦晓静看向我，说道：“哥，嫂子的行李先不要拿下车了，晚上嫂子去我家住。” 接着她转头看向唐瑜嫣，说道：“嫂子，我们家比爷爷家新，就在附近，而且是五层楼的别墅，有干净的空房间和新被褥，去我家住好不好？” 唐瑜嫣和我对了一眼，不顾我的轻轻摇头，点头说道：“那好啊，韦策，我的行李就先放车上吧，晚上我去晓静家住。” 我迅速瞪了韦晓静一眼，说道：“哦，那我只拿我自己的行李下车好了。” 我爷爷奶奶家是广西农村常见的那种三层空心水泥砖搭建的小楼，每层三间房。 提着我的箱子进入堂屋，再从左侧楼梯走到三楼，我先是从窗户看了一眼坐在鱼池边石凳上捂嘴笑着什么的两个女人，接着鬼使神差一般推开了小时候赵婧每次来我爷爷奶奶家住的左侧房间。 里面的布置还是跟以前一样，只是床上没有铺上被褥，而是摆着一些簸箕和纸箱。 左边床头柜上，还放着多年前爷爷为了让小赵婧开心而放的蓝色玻璃花瓶，只是花瓶中现在早已没有了水和鲜花。 这应该是赵婧在我爷爷奶奶家留下的唯一印记。 叹了一口气，我转身将门关上，然后拉着箱子走到右侧的房间。 将行李放好，打开衣柜铺好我自己的被褥之后，我下楼重新回到鱼池边。 韦晓静见我回来，说道：“哥，我刚才给你三叔打了电话，他说韦家新媳妇来，要用最高礼节接待，他已经叫人马上从城里送一头巴马黑猪和一头马山黑山羊到我们家现杀，今晚我们在家的亲戚都来热闹热闹。” 韦晓静的爸爸，也就是我的三叔，是十里八乡著名的致富带头人，对韦家所有亲戚也十分大方热情。 他能成为村里“首富”，其中原因除了他自己脑子灵活、吃苦耐劳外，当然也有我爷爷乃至韦飞鸿暗中支持的原因，至于他俩这样做是否违反法魂律，这个不好明说，嘿嘿嘿。 所以对于三叔平时对亲戚们的大方，爷爷包括我是不反对甚至内心十分支持的。 听到“新媳妇”这些话，唐瑜嫣再次红起脸，说道：“晓静妹妹嘴真贫，我跟你哥才谈几天呀，不用那么隆重的，而且要见你们所有在家的亲戚，我会好紧张的啊。” 韦晓静笑着说道：“没事没事，我二伯和二伯母不是没来嘛，不算见家长，就算是我们平时带朋友或者同学回村，我爸也很乐意杀猪宰羊的。” 我走到唐瑜嫣边上扶着她的肩膀说道：“是啊瑜嫣，有时候我或者我爸自己回来，我三叔也会摆上几桌热闹热闹，自己家亲戚不用客气的。” 这个时候，院子门外一群女人叽叽喳喳的声音由远及近，我侧耳一听，有我奶奶和婶婶的声音，于是苦笑着说道：“我们村最大的情报组织来了。” 第一百八十三章 互送礼物 唐瑜嫣听我这么一说，赶紧站起来理了理头发，然后将白色大衣最上面那颗扣子也扣了起来。 紧接着，穿着壮族特有蓝黑民族服饰配一件黑色羽绒马甲的奶奶在几个类似打扮的大妈大婶簇拥下，进到了院子。 “情报人员”们走到我们三人边上，奶奶一把推开迎上去打算搀扶的我，走到唐瑜嫣边上，拉起她的双手，说道：“这是我们韦策的女朋友吧，漂亮得像个大明星，真好！” 唐瑜嫣赶紧露出甜美的笑容弯腰欠身说道：“奶奶好，我是韦策的女朋友，名叫唐瑜嫣，您的身子骨可真硬朗，在这个新春到来，万物复苏的时候，能见到奶奶您，小唐很开心，小唐在此祝奶奶新春快乐，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奶奶的脸笑成一朵菊花，对唐瑜嫣说道：“好好好，奶奶也祝你新春快乐！”接着转头跟在身后的人们说道：“你们听听，我们小唐人长得好看，说话也好听，韦策能找到这样的女朋友，真是我们韦家的福气啊！” “是啊是啊真漂亮！” “这个姑娘好乖哦。” “欢迎新媳妇！” 奶奶的跟班们一起附和道。 接着，奶奶对边上的三婶使了一个眼色，三婶心神领会，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厚厚的红包，毕恭毕敬递到奶奶手里。 奶奶接过红包，然后塞到唐瑜嫣手里，说道：“你第一次来我们家，没有好好准备，都怪韦策这个小子，也不提前说好，这个红包就当见面礼了！” 唐瑜嫣大惊失色，赶紧将红包往外推，说道：“奶奶，使不得，我和韦策还没定亲呢，这红包那么大，我真不敢拿。” 奶奶板起脸，说道：“就算你还不是韦策的未婚妻，作为女朋友也是有资格拿这个红包的，不拿奶奶可就生气了。” 唐瑜嫣看着我露出求助的神情，我点点头笑着说道：“拿吧，这是奶奶的心意。” 唐瑜嫣红着脸扭扭捏捏地接过奶奶手中的红包，然后对奶奶深深鞠了一躬，说道：“谢谢奶奶的大红包，祝奶奶身体安康、快乐每一天！” 奶奶摆手笑着说道：“客气了客气了，走，外面冷，我们进堂屋聊天。” 在被奶奶和大妈们簇拥着朝堂屋走的时候，唐瑜嫣用不出声的鬼话迅速说道：“臭哥哥，给人家弄得好尴尬，那我也给你出个难题，在我的行李箱里有一只小金老鼠，一只小金猪，还有一条细手链，是我本来要送给你的新年加生日礼物，和给自己的守门人和医院双份绩效奖金礼物，细手链不用动直接给奶奶，你赶紧把金猪和金老鼠融了，打一些等比例的金瓜子，我要送给今天在场的晓静和阿姨婶婶伯母们，给你三分钟之内搞定哟。” 我是1984年2月下旬出生，属老鼠。唐瑜嫣是1983年6中旬出生，属猪。 我赶紧用鬼话说道：“这也太贵重了吧，使不得啊！” 唐瑜嫣跟着奶奶等人围坐到堂屋两侧两排椅子上，同时用鬼话说道：“才没有！也是我大意了，给奶奶的见面礼只是一盒人参和一盒阿胶，没想到她一下给了我几千块红包，也没想到还有那么多女长辈，我要是不出手大方点，以后万一真被你骗进家门，人家会说我不懂礼数的。而且，这点碎银两对你来说算什么，加上我两份工资都不低，不要用普通人的想法来衡量这个价值，快点快点。” 我摇摇头，用鬼话说道：“遵命！女朋友大人！” 接着，我假装回车上找东西，然后打开后备箱，用法力探测到唐瑜嫣行李箱中那些黄金的位置，接着继续发动法力将拇指大小的金猪和金老鼠在确保行李箱内其它物品安全的前提下分别高温融化，再分离出来，成为一粒粒等比例的金瓜子。 算了一下数量，够屋里的“情报人员”和韦晓静分了。 唐瑜嫣这个时候从屋内看向我，我做出一个ok的手势后，她转头笑着对奶奶说道：“奶奶，我们这次来得比较仓促，给您和大家准备的礼物也许不是很周到，请您和伯母婶婶阿姨姑姑们还有晓静不要嫌弃。” 接着，她抬高音量，说道：“韦策，帮我把我行李箱中的人参和其它礼物拿进来。” 我高声说道：“好嘞！” 接着打开唐瑜嫣的行李箱，将里面的两盒补品和放黄金的红色盒子拿了出来，接着屁颠屁颠地捧着这些东西往堂屋走去。 唐瑜嫣起身，先是将我手中的人参和阿胶拿起来，然后走到奶奶边上双手递到奶奶身前，说道：“奶奶，这是我给您买的补品。” “哇！这个孙媳妇孝顺。” “真羡慕！” “会做人。” “真乖。” “情报人员”们纷纷竖起大拇指夸奖道。 紧接着，唐瑜嫣又走到我边上，拿起我手中红色的印有“中国黄金”四个字的盒子，走到奶奶边上打开，拿出里面套着透明塑料袋的金手链，说道：“奶奶，这个也是小唐送给您的礼物。” 奶奶睁大了眼睛看着唐瑜嫣手中的金链子，说道：“这是金子吧？太贵重了，奶奶可不能收。” “哇！黄金。” “第一次上门就大手笔。” “好贵重的礼物。” “是啊是啊。” “情报人员”们附和道。 唐瑜嫣笑着说道：“奶奶，这个手链很细的，说不定价值还不如您给我的大红包呢，您就收下吧，而且我也给伯母婶婶阿姨姑姑们，还有晓静也准备了小礼物，您不收，她们也不敢收啊。” 我说道：“奶奶，大不了以后我们彩礼给多点就是了。” 唐瑜嫣红着脸白了我一眼，蹲下来摇着奶奶的膝盖撒娇道：“奶奶，我好不容易来一趟广西看您，您就收下吧。” 奶奶看了大伯母和三婶等人一眼，犹豫了一会儿，说道：“那我就勉强收下了，以后韦策要是欺负你，奶奶给你出头！” 唐瑜嫣站起身甜甜地笑道：“奶奶，我来帮您戴上，韦策，帮我拿一下盒子。” 第一百八十四章 哪哪有鬼 蹲着仔细为奶奶戴好金手链，唐瑜嫣站起身，从我手中重新接过红色盒子，再从里面拿出两个装有金瓜子的透明小塑料，转身对大家说道：“各位长辈，晓静，因为时间仓促，给大家准备的只有这个了，但俗话说得好，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嘛。” “哇！我们也有金子分！” “这个女娃真懂事。” “太谢谢小唐了！” “谢谢嫂子！” “这个份量比鹅毛重多了。” “情意也很重的。” 在坐的其他人纷纷说道。 唐瑜嫣笑着说道：“客气啥，以前你们那么照顾韦策，把他教得那么懂事和优秀，我作为他女朋友应该要好好感谢你们。” 接着，唐瑜嫣将红色盒子交给我，再将两个小塑料袋里的金瓜子倒在手掌心，给其他人每人分了两粒金瓜子。 接下来，便是由奶奶主持的介绍各位与会人员身份，并穿插插科打诨及介绍该人趣事阶段。 看着其乐融融的一大家子人，都对唐瑜嫣露出善意的笑容，嘘寒问暖，真诚问候，我内心不由对这个小妮子竖起一个大大的拇指。 这么漂亮乖巧高情商的女朋友，我何德何能拥有，以后要尽全力去呵护她才是！ 聊了大概半个多小时，韦晓静的手机响起来，接通后她听了一会儿，高兴地说道：“到了？好呀好呀，等一等，我带他们去看杀猪杀羊，嗯嗯，城里人肯定觉得很新奇。” 果然，还没等韦晓静将电话放回睡衣口袋，唐瑜嫣两眼放光地说道：“杀猪和羊啊？我长那么大还没见过呢。” 奶奶用慈爱的眼神看向唐瑜嫣说道：“城市的姑娘对这个新奇很正常，去吧，杀猪杀羊是男人的事情，我和她们再聊聊天，等洗肉做菜的时候再过去。” 告别家里女性长辈们，韦晓静带着我和唐瑜嫣出门朝她家的方向走去。 “哟，韦策回来了啊？” “这是你女朋友吗？” “回来了？有空去我家喝粥。” “韦策哥哥好！” 一路上，遇到的村里人都纷纷跟我打招呼，我也微笑着一一回应。 虽然我从小到大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农场，但是寒假暑假都会回村，所以村里人基本都认识我。 这个时候，唐瑜嫣用不出声的鬼话说道：“臭哥哥，真羡慕你有法师爷爷可以毫无保留地教你，你刚才那招速溶黄金，花的时间肯定比我短。” 我也用不出声的鬼话说道：“这段时间确实在爷爷帮助下提升了不少，宝贝你放心吧，以后爷爷也会这样教你的。” 虽然守门人有自己的进修学校，但就好比自己亲人是老师，要比别的老师教你要尽心尽力一样，爷爷对我确实是毫无保留地进行教导。 唐瑜嫣说道：“咦？你叫我宝贝？” 我愣了一下，说道：“重点难道不是爷爷的帮助吗？” 唐瑜嫣嘟起嘴，继续用鬼话说道：“你以前还叫那谁宝贝过吗？” 我说道：“真没有，因为她比我大好几岁。叫不出口。” 唐瑜嫣说道：“那可以，以后允许你这样叫我。” 这个时候，韦晓静说道：“你们两个怎么忽然不说话了？嫂子，你看前面，有好玩的东西。” 我和唐瑜嫣顺着韦晓静指的方向看去，那是一片草地。 唐瑜嫣又仔细看了一圈，说道：“什么好玩的东西呀，那不是只是一片草地而已吗？” 韦晓静从左边睡衣兜里掏出几个食指粗细的炮仗和一个打火机，说道：“嘿嘿嘿，这个你总该认识吧？” 我笑着说道：“哪有小女孩随身带着这个玩意儿的，像个野孩子一样。” 韦晓静瞪了我一眼，说道：“你管我，嫂子，前面草地有好多牛屎，我们去炸了它们！” 唐瑜嫣露出惊喜的神情，说道：“好啊好啊！快带我去。” “砰！” “哈哈哈哈哈哈！！！” “哎呀跑快点哈哈哈哈！” “砰！” 蹲在路边看着在草地上尖叫着玩炸牛粪的两个女人，我一脸无奈地摇摇头，掏出烟抽了起来。 烟气入肺的那一瞬间，我忽然又想到，小时候赵婧也喜欢拖着我这样玩过。 去年，还约好今年春节一起回来...... “砰！” 又一声炮声将我从回忆中惊醒，过了一会儿，韦晓静和唐瑜嫣跑回大路上，回到我身边。 唐瑜嫣喘着气说道：“哈哈哈，韦策，原来炸牛粪那么刺激的啊，要不是晓静兜里的炮仗放完了，我能在这玩半天。” 我站起来一边将她跑得散开的鬓边乱发捋到耳后，一边说道：“明天我们再买来玩就是了，炮管够。” 韦晓静说道：“哼，双标，自己妹妹玩就是野孩子，女朋友玩就是炮管够。” 我说道：“走吧，你爸还等着我们去看杀猪杀羊呢。” 韦晓静拍了一下自己脑袋，说道：“对哦，走走走。” 很快，我们三人便来到韦晓静家的别墅院内。 这个时候院子里已经站着七八个男人，其中一名跟我爸长得很像的男人一手拿着杀猪刀，一手拿着烟，兴冲冲走到我们边上，说道：“小伙子可以啊，找到那么漂亮的女朋友。” 我笑着说道：“三叔好，这是我女朋友唐瑜嫣。” 唐瑜嫣再次露出甜甜的笑容，说道：“三叔好。” 在我们寒暄的时候，一名腿有点瘸的男人也走过来，开始上下打量起唐瑜嫣。 他那色眯眯的眼神，让唐瑜嫣不由自主后退了一步。 我脸色一沉，挡在唐瑜嫣身前说道：“二狗，你干嘛。” 这个村里出了名的色鬼抹了一把嘴边的哈喇子，歪着身子继续猥琐地盯着唐瑜嫣穿着丝袜的腿，说道：“你们家新媳妇可真好看啊。” 三叔看情况不对，举起杀猪刀用刀背拍了拍二狗的额头，说道：“喊你来帮忙是看你一个人可怜，让你吃点肉喝点酒，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二狗往后退了一步，说道：“没有没有，韦老板，我只是来打声招呼，什么时候开始杀猪？” 三叔说道：“你快给老子滚去给炉子加柴。” 第一百八十五章 土地纠纷 等二狗离开，三叔满脸歉意地对唐瑜嫣说道：“小唐啊，实在是不好意思，村里人就是这么粗俗。” 唐瑜嫣说道：“没事，三叔。” 韦晓静这个时候说道：“哼！晚点我再收拾他。老爸，既然观众来了，那就快点开始吧！” 三叔点点头，转身吆喝道：“可以开始杀猪了！” 接着，院子内的几名年轻男子开始从一辆江淮皮卡车上将一只一百多斤的黑猪拖下来，按倒在地上，并用绳子将其前后腿都捆上。 两名中年男子抬来一个矮桌子，接着大家齐心协力将黑猪抬到桌子上侧躺好。 三叔“噗”地一声将嘴里的烟头吐到地上，左手拿着一个红色大塑料盆，右手拎着杀猪刀，像一名手持盾牌和战刀的将军，昂首挺胸朝那头黑猪走过去。 我则拉着唐瑜嫣，走到大家边上，饶有兴致地观看起来。 “嗷！嗷！嗷！！！” 随着一阵阵凄厉的嚎叫，小猪结束了它的一声，场面过于血腥不便细说。 看起来这些人经常合作，将黑猪放倒后，中年男人们端来开水盆开始给黑猪烫毛刮毛。 而年轻男子们又回到皮卡车上将一头刚才还在看热闹的黑山羊给拖了下来。 当天晚上，在三叔家别墅堂屋及院子内，摆着六个大桌子，桌面摆满了各色菜肴和土酒，五六十名亲朋好友在此欢聚。 堂屋内主桌上，我和唐瑜嫣已经被大家灌酒灌得面红耳赤。 我们喝的是当地俗称土茅台的米酒，酒精度数二十来度，听起来度数不高，但是他们是用碗来喝的，喝到一定程度，男人们都是一碗一碗地干。 这个时候，唐瑜嫣忽然感觉左侧肩膀被人一搭，转头一看，是一脸猥琐的二狗。 此时坐在唐瑜嫣左边的我也同时发现这个情况，随即伸手用力打掉二狗的脏手，起身说道：“二狗，你他妈的不记得你的腿是怎么瘸的了吗？” 你们猜他为什么是瘸子，那是因为几年前他调戏同村的一个小媳妇，被人家老公和兄弟给打断了腿，接好后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三叔站起来，拿着碗走到二狗边上，抬手就将碗里的酒朝他脸上泼去，骂道：“他妈的，喝了点酒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是吗？现在就给我滚！” 二狗将脸上的酒抹掉，然后舔着手上的酒摇摇晃晃说道：“我，我从小到大，还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摸，摸一摸怎么了，又，又不会掉肉。” 此时我们家几名堂兄弟表兄弟还有韦晓静等家族年轻姐妹已经发现不对劲，迅速围拢了过来，三叔接着转头对他们使了一个眼色。 家族兄弟姐妹们心神领会，两名最高大的兄弟一左一右把二狗架起来，像拖一条狗一样拖出门外，一直拖了一百多米，才把他丢在路边，一直跟在他们后面的韦晓静等姐妹临走还朝二狗的屁股狠狠踢了几脚。 哦对了，因为家里要宴请宾客，韦晓静换了一身整齐的衣服，还穿了一双硬底黑色靴子。 将二狗赶走后，大家又开始热火朝天地猜拳或者聊天喝酒起来，似乎刚才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 看来二狗经常酒后干这种事，大家也都习以为常，简单教训一下，也不影响大家喝酒的心情。 这顿饭一直吃到十点多，亲戚以外的来宾才陆续离去。 我和唐瑜嫣、韦晓静和我奶奶一起回到奶奶家，等奶奶回屋休息后，我们三人再由我拖着行李箱，一起又来到三叔家。 韦晓静陪着唐瑜嫣上楼休息，而我和大伯、三叔和几个家族叔伯兄弟们，则继续坐在位于堂屋的主桌上聊天喝酒。 因为都知道我学的是法律，所以很多亲人都喜欢问我法律问题，作为村支书的大伯此时就说道：“阿策啊，大伯最近遇到一个法律上的难题，你帮我想想办法。” 我说道：“好的大伯，如果我不懂的话也可以回去问我的老师。” 大伯说道：“我们村和附近几个村很多年来都没有重新分地到户，最近镇政府叫我们各村支书去开会，要求我们回来后对村里的集体土地进行整合发包，让每家每户都能公平分到承包地。因为历史遗留问题，在1980年代的时候，村里号召大家开荒挖地，很多人家因为人少或者懒，开荒少。而少部分人家则大量开荒，导致现在村里各家各户经营种植的土地很不平衡。” 三叔点头说道：“我们当时因为你爷爷要求我们三兄弟和你姑姑都要好好读书，所以没太多时间和精力去开荒，导致我们家现在拥有的土地只有六亩。而一些人家拥有的土地，居然有二三十亩。” 大伯说道：“那些有地多的人家，听说这个事情后，坚决不同意重新分地。而我们这种地少的人家，肯定希望公平一点。现在两边人的矛盾越来越大，你也知道，我们这里民风彪悍，搞不好要打起来。” 三叔说道：“妈的，这些人很自私，占了村里的地那么多年，很难吐出来的。” 我想了一下，说道：“大伯，村里的地都是集体土地吧，没有农场、林场、部队什么的国家所有的土地吗？” 大伯说道：“有几亩地是山后头炮团的水厂和发电站，这些应该是国家的土地。其它的都是属于村集体所有的土地。” 我说道：“这个问题我还真不知道怎么解决，我有个师兄是在南宁郊区一个法庭当庭长，他们首府对土地的分配肯定比我们这里要更公平和更早。我现在打电话问问他怎么办。” 三叔说道：“这么晚了会不会不方便？” 我笑着说道：“他平时案子很多，这个时候肯定还在加班写判决呢，要不然写不完。” 大伯说道：“法院怎么会那么忙？我就见我们镇上法庭不是很忙的样子，更何况现在还在过年期间。” 我说道：“我们这里不忙，但他们那因为是首府嘛，人口更多，案件肯定更多。我师兄和我说过，他们的法官一年人均要办三四百件案，算下来每天一件呢，除去节假日休息日，两百多天的工作日，基本每天都要开两三个庭。而因为白天还要开庭，晚上不加班怎么能写得完那么多判决书。” 第一百八十六章 庭长答疑 大伯说道：“那麻烦你电话问一下你的庭长师兄，看看南宁对这些问题是怎么处理的。” 我说道：“我还有一个问题，村里的集体土地都没有和村民个人办理承包手续是吗？” 大伯说道：“是的，都没有。” 我点点头，拿出手机开始拨打电话。 响了三声，电话就马上接通，那头传来爽朗的笑声：“哈哈哈小老乡师弟，新年好啊。” 我笑着说道：“黄师兄新年好！您没休息吧？” 黄师兄说道：“干我们这行的，周六保证不休息，周日休息不保证，白天开庭没时间吃饭，晚上写判决没时间睡觉。现在才几点啊，没到十二点以后我的时间都是国家的。” 我说道：“哈哈哈，您这种长得好看的都上交国家为人民服务了。现在过年也加班，真的太辛苦了，向您致敬。” 我看过qq空间照片，黄师兄读大学的时候又高又帅，还是散打校队的主力，据说是全校几万少女的梦。后来工作后发福了多年，最近又减肥成功，成了中年帅哥一枚。 黄师兄说道：“我们初七就开始上班，刚好今天晚上是我在法庭值班，就借这个机会多结一点案咯。你呢，回广西了吗？” 我说道：“回了，现在在凭祥老家呢。” 黄师兄说道：“哦，代我向你老家人问个好。这么晚了，你不单是拜年那么简单吧，哈哈。” 我说道：“果然是法官大人，明察秋毫！我想问您一个关于农村承包地分配纠纷的问题。” 黄师兄说道：“可以，刚好我对这方面比较擅长，也许能给你提点意见。” 我说道：“我爷爷所在的村，现在各家各户经营管理的土地，很多都是1980年代各自开荒获取。目前村里也没有和村民办理土地承包证。现在镇上要求各村要将村集体所有的土地重新公平分配发包，但一些占有开荒地较多的村民户坚决不同意，对此您有什么建议吗？” 黄师兄说道：“各村之间有土地纠纷吗？村集体土地办有集体土地所有证吗？” 我说道：“师兄稍等，我问下我大伯。他也是村支书。大伯，黄庭长问各村之间有土地纠纷吗？村集体土地办有集体土地所有证吗？” 大伯说道：“各村之间的纠纷早已经在政府调解下解决，市政府也已经给我们村委会颁发了新的集体土地所有证。” 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土地管理法》等相关土地管理法规，为村集体颁发土地所有证的，是县级人民政府，而凭祥虽然叫市，但其属于地级市管辖，属于县级市，所以如前所述，是凭祥市政府发的证。 我将大伯的回答复述给黄师兄后，他说道：“那就简单了，我刚好写了一篇论文，叫《集体所有的村民自开荒地应如何重新分配-以某市某区某镇相关民事诉讼为样本》，晚点我qq发给你。我们这边村里主要的做法是......” 我打断道：“师兄，方便开免提吗，我让大伯一起听。” 黄师兄说道：“当然方便，你开吧。” 等我打开免提，黄师兄继续说道：“我们这边农村的主要做法是，如果村与村之间的土地界限清晰，并可以确定土地是属于村集体所有，土地承包期满或者从未发包，村委是有权将土地公平分配的。因为历史遗留问题，很多村民是开荒之后自己经营开荒地，虽然没有办任何证，但按照农民朴素的观点，谁一直在种植这块地，这块地就是谁家的。然而这就导致很多农民，因为当年没有跟上开荒热潮，结果自己家的地少得可怜，而一些农户管理的土地面积却十分巨大。出于同样最朴素的价值观，既然土地是属于集体所有，那就是属于全体村民所有，村委可以出于保护大多数人利益的目的，将土地公平承包给各家各户。要注意，不是说村里说重新就重新分配的，要注重程序。就拿我办的几个案件来说吧，村委有法律意识但不多，虽然请了律师，但律师的建议他们没有完全听进去。他们在律师的指导下是这样做的，首先召开村民大会，按照村民组织法的要求，召开村民代表大会，要开这个会，应当有本村18周岁以上村民的过半数参加，或者有本村三分之二以上的户的代表参加，所作决定应当经到会人员的过半数通过才算有效。这次他们的到会人数和表决人数都符合规定，在会议上，大家一致同意对全村的集体土地重新公平分配。并要求现在占有土地的农户主动将地上青苗和附着物收割或者清理后将土地交还给村集体。当时是丰收时节，村民代表大会召开完之后，大部分农户主动履行了村民代表大会决议。但有三户开荒地较多的农户拒绝交出土地。于是村委又再次召集召开符合规定的村民代表大会，决定张贴公考限期要求这三户农户交出土地，否则将强制清理。” 听声音黄师兄好像在喝水，停了下来，于是我说道：“可是村委会并没有强制执行的权力。” 黄师兄说道：“谁说不是呢？问题就出在这里。等村委张贴的限期公告一到期，这帮人就开着钩机去把那三户的土地地上附着物给铲了，被人家告上了法庭。” 我说道：“那怎么判的？” 黄师兄说道：“村委没有强制执行的权力，村委当然输了。赔偿了那三户农户经过专业机构评估后的经济损失。但与此同时，村委也将那三户农户告上法庭，要求他们支付1985年至今的土地承包金，并交还土地。” 我说道：“有意思，那这个又是怎么判的？” 黄师兄说道：“我们认为1985年至今人家没有交土地承包金，是历史遗留问题，历任村委也没问人家要过，也没和人家签过承包合同，所以对这个诉请是不支持的。但要求三个农户限期交还土地，我们支持了。不过现在这个判决还在中院二审，但我认为维持问题不大。” 我点头说道：“我了解了，那我们村也按照这个程序来，但强制执行需要起诉到法院，由法院判决那些拒不交还集体土地的农户交还土地，胜诉后再向法院申请强制执行，这样才是正确的维权方法，是吗师兄。” 黄师兄说道：“哈哈，真不愧是我师弟，一点就通，我个人认为，你们村这样办，更稳妥。” 第一百八十七章 宇宙尽头 我转头看向大伯，说道：“大伯，您听明白了吗？” 大伯憨笑着说道：“听懂了，具体操作到时候你再教我就好，而且我也会跟镇司法所的所长报告黄庭长的这个思路。” 接着，大伯抬高音量对着我手机说道：“黄庭长，黄大法官，我是韦策的大伯，感谢您的解答，有时间一定要来我们这边玩。到时候我带您去友谊关转转，吃一下越南鸡肉粉和我们这里的特色烤猪。” 黄师兄在电话那头说道：“大伯新年好，能为你们答疑解惑我也很开心，毕竟我辖区的百姓和你们一样，都是我们的衣食父母嘛，韦师弟，还有什么要问的吗，没有我继续写判决了。” 我笑着说道：“谢谢师兄，没有要问的了，祝您新春快乐，万事如意！升官发财！” 黄师兄说道：“哈哈哈升官就好了发财可不敢，也祝你新年快乐，再见。” 挂掉和黄师兄的电话之后，大伯拿起酒碗，说道：“感谢韦策帮我们什么，对，答疑解惑，还搬出了大法官来给我们免费咨询，我们大家一起敬一下未来的韦大律师！” 又是一碗酒下肚之后，三叔将碗放回桌面，抬起手抹了一把嘴，说道：“当律师是赚钱，但是我二哥也不是缺钱的人，能帮你在南宁买个单位分的房是可以的，大不了到时候三叔再送你一辆车。” 大伯笑着说道：“老三肯定又要劝韦策进编制了。” 我摆着手说道：“虽然说宇宙的尽头是编制，但是我还是喜欢律师这一行，比较自由一点。你们看我刚才打电话的庭长师兄，干了那么多年还是个乡镇法庭庭长，这么晚了还在加班，你们觉得有意思吗？” 三叔想了一下，说道：“我那些给公家干活的朋友，确实跟我说过，法院公安确实很忙，检察院如果不是反贪这些，其实不是太忙，要不，你考检察院？我现在就向大家表态，如果韦策能考进南宁的检察院，他的代步车子我包了，起码是桑塔纳这样级别的。” 我摇头说道：“三叔，您就别为我想这些了，而且我现在不是离毕业还早吗。” 三叔说道：“我们家晓静目标就很明确，现在都开始买那些公务员考试的书来看了。进体制内多好，旱涝保收，吃穿不愁。” 大伯说道：“晓静是女孩子，图个安稳没错，而且有你这样有钱的老爸撑腰，不需要出去赚钱。韦策呢，虽然我们也可以帮他买房买车，但是男孩子的志向，可不止房子和车子，对吧韦策。” 我点头说道：“是的，各位长辈，咱们不聊这个话题了，这样，我代表我爸，敬大家！” “啊！！！有人偷看！” “啊？有色狼！！” 这个时候，楼上传来几声尖叫和呼喊，我们在一楼喝酒的几个叔伯兄弟面面相窥几秒，迅速起身一窝蜂朝着楼上跑去。 当我们跑到三楼的时候，韦晓静堵着一间房的门，满脸惊慌地对我们说道：“先别进去，嫂子在穿衣服。” 我推开众人走到韦晓静边上，说道：“怎么回事，瑜嫣怎么了。” 韦晓静说道：“刚才嫂子在洗澡，我在外屋看电视，然后嫂子就喊说有人在窗外偷看。” 这个时候，穿着棉睡衣，满脸怒气的唐瑜嫣打开门走出来，说道：“你们快去把那个二狗抓回来，我要弄死他！” 三叔一听，转身对我的几个堂兄弟表兄弟说道：“马上去把那个狗东西抓回来。” 等几个兄弟下楼离开，我走过去抱住唐瑜嫣，说道：“宝贝没吓着吧。” 唐瑜嫣紧紧回抱着我哭道：“呜呜呜，我都被他看光了！呜呜呜！！！” 我心中一万个草泥马奔腾而过，老子都没看过，居然被二狗这个狗东西看完了，今晚必须弄死这个狗娘养的！ 接着我说道：“人安全就好，今晚我必须要打死这个狗娘养的！” 三叔走到厕所踩着里面的小凳子往窗外看了一眼，说道：“狗东西居然带了梯子来，然后再沿着防盗窗爬到三楼。” 大伯说道：“对不起小唐，是我没管好村里人，我现在马上打电话给派出所，把他抓起来。” 三叔回到我们边上，按住大伯的肩膀，说道：“大哥，这样不行，我们报警他最多被拘留几天，我要让他一个月下不了床！” 大伯说道：“可是这样是犯法的。” 三叔看向我，说道：“韦策你怎么看？” 我阴沉着脸说道：“打电话给兄弟们，先别把他抓回来，我们现在赶去和他们汇合，一起蒙面去他家！” 唐瑜嫣说道：“我也要去！” 韦晓静说道：“我也去！” 三叔说道：“我明白了，我这就给他们打电话。大哥，你是村支书，就不要参和了，你先在家里等我们，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对哦，还要准备一些棍子！” 接着，三叔拿出手机开始打电话。 大伯犹豫了十几秒，看着眼里能喷出火的我说道：“你可是大学生，你要想清楚了。实在不行，让他们动手，你就别去了。” 我说道：“我更是一个男人！” 大伯说道：“你们去吧，我什么都不知道。对了，我现在马上去村委，把去二狗家路口的摄像头和他家门前路灯都关了。” 在那个年代，村里摄像头不像现在那么普及，只有在一些重要路口和村头村尾装有。 等大伯离去，三叔从另一间屋子拿来一块黑色土布和剪刀交给韦晓静，说道：“把这些布剪成十个三角形，用来蒙面的。” 唐瑜嫣说道：“我和妹妹一起剪。” 等唐瑜嫣和韦晓静剪好土布，她俩还有我、三叔以及几个堂叔伯蒙好面，一起下楼朝着二狗家的方向走去。 二狗家距离三叔家就只有五六百米，当我们走到二狗家院子门前的时候，我们家兄弟们拿着棍子悄无声息围了过来。 三叔将几块土布交给他们，然后小声说道：“他在里面吗？” 我大伯的二儿子，也是我们家族的二哥小声说道：“刚才我翻墙进去看了，这个狗东西在家，但没睡，在堂屋喝酒呢。” 第一百八十八章 打了两轮 二狗家是一个一层小屋，外面的围墙是土墙，大家蹲在墙下做了简单分工并全部蒙好面之后，先由我二哥再次翻墙进去。 接着我二哥摸着黑把院门打开，我们外面的人轻手轻脚鱼贯而入，并在二狗家堂屋正门边分成两排蹲好，不管男的女的，手里都拿着一根从锄头或者铲子上拆下来的长棍子。 紧接着，二哥将二狗家堂屋正门边的电闸拉了下来。 “他妈妈的怎么停电了！草！！” 没一会儿，二狗便骂骂咧咧地推门而出，刚走到门外，二哥便用一个装面粉的白色布袋子套到了他的头上。 “噗噗噗！！！” “啊啊啊救命啊！！” 二狗的头上，身上还有四肢被大家抡下去的棍子打得噗噗响，我是负责打头，而且下手特别重。 不到三十秒，二狗便没有了声音，昏死过去。 “撤！！” 三叔低声喊道。 可是这个时候，我发现了不对劲，刚才大家下手太狠，二狗的魂魄有准备出窍的迹象。 同样作为法师的唐瑜嫣也发现了这点，用鬼话说道：“不好，他准备要死了，快抢救。” 我来不及回应唐瑜嫣，小声对大家说道：“你们先出去，我要往他身上撒泡尿！” 唐瑜嫣小声说道：“我留下来陪韦策。” 接着她用鬼话说道：“你救头部，我救身体和四肢。” 三叔低声说道：“好，快点，我们在外面等你。” 等三叔带着其他人离开，我和唐瑜嫣心照不宣同时发动法力，我先是隔空将趴着的二狗翻过身仰面躺在地上，扯下布袋，再将其头部流出来的鲜血给净化并从伤口灌注回去，然后探测到他的一块顶骨、2块颞骨都已经裂开，且大脑内部多处严重损伤。 好吧，这些都是我干的。 我迅速将二狗的大脑恢复原样，再让其骨头和皮肤复原、愈合，这个时候他即将要分离出来的魂魄又开始稳定起来。 接着我搜索他大脑内今晚的记忆，卧槽，真的把唐瑜嫣看光了，于是我继续发动法力，把他偷看唐瑜嫣和今晚挨打的所有记忆删除。 这得感谢爷爷前些天的魔鬼训练，如果是年前，我根本没有能力删除人脑内的部分记忆。 这个时候二狗即将醒过来，我转念一想，马上让他进入沉睡状态，把手脚打断都不会醒来那种。 唐瑜嫣此时已经将二狗右手上的骨折和全身多处软组织挫伤修复，她见我将二狗弄昏迷，于是用鬼话说道：“继续打？” 我点点头，抡起棍子朝着二狗的面部狠狠打了两下。 “噗噗！” “噗噗噗！！！” 唐瑜嫣也举起棍子，还用了一点法力，先是将二狗的右手尺骨重新打断，然后朝着他身上和腿上重重打了十几下，其中一棍把他的右胫骨给打裂。 我们同时探测到这些伤不会对其造成致命伤害之后，互相看了对方一眼，迅速朝院门外跑去。 离开的时候，我还施法办了几件事，就是将二狗家的电闸重新合上，抹掉电闸上二哥的指纹，清除院内大家的脚印，以及二哥翻墙进来的痕迹，最后当然还有我们在院外乃至一路上的脚印都要清除。 当所有参战人员一起回到三叔家，三婶已经为大家煮好一大盆热气腾腾香气四溢的猪杂粉。 在我们围着大桌子吃粉的当口，大伯也回来了，一进门就问三叔：“老三，还顺利吧？” 三叔笑着说道：“狗东西起码一个月都要躺在床上。” 大伯说道：“打那么狠，千万别出什么事啊。” 三叔对大家说道：“这是我们家族的秘密，你们出去可别乱说！” “我又不傻。” “好的三叔。” “打死都不说！” 亲人们纷纷回应道。 自古以来，我们老家那一带民风就非常彪悍，别说揍一个小流氓了，据说民国的时候，土匪出门抢劫都得绕过我们这一带。 这个时候，唐瑜嫣悄悄拉了我衣角一下，小声说道：“我，我待会还是跟你去奶奶家睡吧，我不想再看到那个厕所了，还有空房间吧。” 我点头说道：“嗯，有的，那我等下上去帮你收拾行李。” 三叔听到我们对话，说道：“小唐，实在是不好意思，大过年的搞出这种事情，年后我要加高围墙才行。” 韦晓静说道：“那我今晚也去奶奶家睡吧，陪着嫂子。” 我转头瞪了韦晓静一眼，说道：“奶奶家没有空的房间了。明天你再去找我们玩就好。” 韦晓静吐了吐舌头，说道：“那好吧。” 吃完粉，我便上楼帮唐瑜嫣收拾东西，然后我们俩一起告别大家，朝着奶奶家走去。 路上，唐瑜嫣紧紧挽着我，说道：“臭哥哥没有生我气吧？” 我说道：“傻宝贝，我怎么可能生你气呢？” 唐瑜嫣说道：“你对狗东西下的可是死手，把我也吓到了。” 我说道：“老子都没看到过的，被他看了，我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 唐瑜嫣说道：“删除了就好，爷爷让你消灭老鼠，真的好有效果，你刚才删除那什么的时候，样子好帅呀。” 我说道：“要不过两天你跟我回农场，你也拿那些老鼠练练？” 唐瑜嫣说道：“不嘛，人家还是害羞，等时机到了，你不让我去我还不答应呢！” 我说道：“也行，我们回到安平后，也可以让爷爷在线指导你，去海里找鱼群来练手。” 唐瑜嫣低着头说道：“你刚才说，连你都没有看到过，我是不是一个不合格的女朋友？” 我表情一滞，说道：“没有没有，早晚也能看到的。” 唐瑜嫣轻轻掐了我的腰一下，说道：“臭流氓！” 两人默不作声又走了一段路，唐瑜嫣说道：“你说，奶奶是不是已经睡着了？” 我说道：“是吧，她一直保持早睡早起的好习惯。” 唐瑜嫣说道：“奶奶在二楼住吧？” 我说道：“是啊，宝贝，你问这个干嘛？” 唐瑜嫣咬咬牙，说道：“那我等下跟你一个屋睡，奶奶不会发现吧？” 第一百八十九章 欺骗老人 我一听唐瑜嫣这话，本来有点犯困的脑子瞬间清醒，并奸笑着说道：“嘿嘿，你要是和我聊这个，那我可就不困了啊！宝贝放心吧，奶奶不会发现的，大不了我们用点手段，让她比我们晚起床就好。” 因为赶去揍二狗来不及换衣服，唐瑜嫣穿的还是她自带的粉色厚睡衣和粉色带跟棉鞋，听我这样说，抬起脚狠狠踩了我的脚背，说道：“你这个孙子可真够孙子的，为了占人家便宜奶奶都敢动！而且，人家才不让你占便宜。就，就跟上次在我家那样一起聊天到天亮，你想哪儿去了！哼！” 我嘟起嘴，说道：“那你还说要尽女朋友义务的。” 唐瑜嫣说道：“哎呀臭哥哥，我什么时候说过这么没羞的话。” 我说道：“意思是这个意思，就和法律上的意思表示一样，表述不同不代表不发生法律效力。” 唐瑜嫣说道：“不理你了，臭流氓哥哥。” 两人你来我往斗嘴间，一起回到了奶奶家院子门外。 在院外，我刚打算用法力将院门内的插销打开，唐瑜嫣小声阻止道：“能不用尽量不用吧？刚才只是万不得已。” 我点点头，放下行李箱，从门边的围墙翻了进去，再从门内打开院门，唐瑜嫣拉着行李箱闪身进来之后，我把门重新插好，再走到葡萄架下。期间，我朝二楼看了一眼，奶奶房间的灯已经黑了。 奶奶记性不好老忘记带钥匙，所以堂屋门口的备用钥匙是放在葡萄架下平时用来臼米做糍粑的石臼中。 找到备用钥匙后，我带着唐瑜嫣轻手轻脚打开堂屋房门，并再次关好门，再和她手拉着手悄无声息地来到三楼我的房间。 唐瑜嫣从我手中接过行李箱，打开拿出她自己的洗漱包，小声说道：“我先去洗漱，你乖乖等我哈。” 因为我们的视力都高于常人，所以从楼下来到此处都不需要开灯，免得可能会惊扰到奶奶。 我站在黑暗中等了二十几分钟，唐瑜嫣才从三楼的厕所回到我房间，我捏了捏她洗得香喷喷的脸蛋，从我自己行李箱中翻出换洗的衣服和洗漱包，去厕所洗澡刷牙。 之前说过我是个洁癖，也喜欢用常人的方式洗澡，但现在因为对房间内的某人某事有所期待，所以还是动用了一些法力，加快了洗漱和擦干的进度，没几分钟便兴冲冲搓着手回到房间，反手关好门并反锁起来。 这个时候唐瑜嫣已经穿着秋衣秋裤钻到被子里。 同样穿着秋衣秋裤的我坐到床上，唐瑜嫣往里缩了缩，给我腾出位置。 ......... 过了十几分钟，我沙哑着声音说道：“要不......再加强实践？” 唐瑜嫣躲在我的怀里，因为紧张还在瑟瑟发抖，并说道：“不行，最多就只能这样了，臭哥哥......什么都被你看了还不知足。” 我满脸失望地说道：“实体的不行，那，要不我们出窍，让身体好好深度睡眠。然后......” 唐瑜嫣抬头睁着大眼睛看向我说道：“你是说......” 我摸着她柔软清香的后脑头发，说道：“是啊，试试你那个守门人姐姐说的方法。” 唐瑜嫣犹豫了一会儿，再次躲进我的怀里，依然抖着身子说道：“好，好吧，就当实习了。” 月亮，悄悄躲在了云朵后面。 第二天早上六点多，我和唐瑜嫣的魂魄经过多次“实习”和彻夜长谈之后，灵魂重新回到身体。 接着，我轻手轻脚打开房门，来到对面，也就是赵婧住过的那个屋子，将床上的东西收到床底，再从衣柜里拿出一套干净整洁的被褥铺好。 这个时候我听到楼下有动静，于是走出房门从楼梯间隙往楼下瞄了一眼，看到奶奶此时正拿着一把青菜往一楼厨房走去，于是我对着楼下大声说道：“奶奶！” 奶奶被我吓了一跳，抬头说道：“臭小子，今天怎么起那么早？平时你不是太阳晒屁股才起床的吗？” 我说道：“嘿嘿，昨晚喝了不少酒，所以睡得比较深，醒得也早。” 奶奶说道：“小唐在晓静家吧？你快点去接她过来，奶奶煮个扣肉面给你们吃。” 我挠着头说道：“小唐不好意思在三叔家睡，昨晚跟我回来的，我睡东屋，她睡西屋，现在她应该还没起床呢。” 这个时候唐瑜嫣已经穿戴整齐走出我的房间，走到我身边，探身对楼下的奶奶说道：“奶奶早上好！” 今天她穿的是一身清爽干练的红色运动服加黑色运动鞋，再套一件白色的羽绒马甲，马尾扎得高高的，跟昨天完全不是一个风格，但就是依然那么美，同时可能想起昨晚的事情，脸上还带着红晕。 奶奶原本板着的脸瞬间笑成一朵菊花，说道：“小唐早上好，你们先刷牙洗脸，奶奶给你们煮早餐。” 我和唐瑜嫣分别洗漱完，刚手牵着手下楼，穿着牛仔裤白板鞋和黑色羽绒服的韦晓静便背着手进入堂屋，看到我们下来，奸笑着说道：“哥哥嫂嫂昨晚睡得是否安好啊。嫂子是否踢被子呀，哥哥是否帮盖好呀。” 唐瑜嫣小脸一红，走到韦晓静边上敲了对方脑袋一下，说道：“小孩子不学好，说话没个把门的，我和你哥昨晚一人睡一个屋，别说踢被子了，我把床掀了他都不会过来帮忙的。” 这个时候奶奶端着一个小盆走出来，将装满面条的盆放到堂屋饭桌上之后，笑着对韦晓静说道：“你这个死丫头也起那么早，看来小唐是我们家的福星，把这从小就爱睡懒觉的两兄妹都带好了。” 韦晓静说道：“我哥第一次带女朋友回家，我肯定要好好陪她玩开心呀，是吧哥。” 奶奶其实也是知道我和赵婧的事情的，虽然以前赵婧经常在假期来这，不是以女朋友的身份，而是以爷爷老友孙女的身份，但也算“女朋友”来过了。 所以她见我愣了一下，赶紧打圆场道：“你们三个快点吃早餐，吃完再出去好好玩！” 第一百九十章 浪漫满村 《鬼眼讼师》第一百九十章 浪漫满村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九十一章 胆大包天 我左手轻轻拥着唐瑜嫣，右手摸着她羞红得发烫的粉嫩脸蛋，说道：“你是我最爱的宝贝嘛，别说一棵树的香精了，你想要我自己的香，精！我都一滴不留地给你！” 唐瑜嫣用力掐了我的后腰一把，说道：“大坏蛋，动不动就耍流氓的。对了，这个是什么花呀，好好闻。” 我说道：“这个是三华李，广西特有的李树，虽然平时香味相较其它观赏花不是很浓，但将整棵树的味道整合起来，确实好闻。” 唐瑜嫣歪头从我怀里看向那棵三华李，说道：“好漂亮的花儿，像雪中花！居然还是果树，真好。” 我说道：“春赏百花冬观雪，醒亦念卿，梦亦念卿。我们这里不下雪，但是春天到来前有雪中花，就像我们的爱情一样纯洁美丽！” 唐瑜嫣更加用力地抱着我，说道：“啊啊啊爱死我臭哥哥了！以前我以为我的灵魂是这个世界上最有趣的，直到遇到你，才知道原来是我们。” 我揉了揉她的小脑袋瓜：“能遇到你真的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分，我以后会好好爱你一辈子的。” 唐瑜嫣说道：“是好几辈子！甚至可以永永远远，只要你不会有一天觉得和我在一起腻了，丢下我去投胎，这也是我一直以来想找法师谈恋爱的原因，也是我当时答应加入守门人的初心之一。” 我心中暗想，对哦，和法师恋爱结婚的最大好处，不就是有情人能永远在一起吗，死了也可以在一起，真好。 于是我也用力抱紧对方，说道：“怎么会腻呢，我巴不得一万年，万万年，每天的24小时都和你在一起！” 这个时候，奶奶走出堂屋，看到我和唐瑜嫣抱在一起，赶紧转身往回走。 “咳咳！奶奶找我们啊？” 我一边推开唐瑜嫣，一边说道。 奶奶这个时候转身站在堂屋中央，满脸尴尬地对我们说道：“我是想问一下小唐能不能吃辣，你们先忙！” 唐瑜嫣红着脸说道：“奶奶我能吃辣的，谢谢奶奶！” 奶奶说道：“那你们先上楼洗把脸，饭好了我叫你们。” 唐瑜嫣赶紧往堂屋走，说道：“奶奶我来帮你！” “唉呀不用不用！” 看着互相客气的一老一小往厨房走去，我心中生起一股暖意，自言自语道：“真好。” 中午，我和唐瑜嫣在各自房间躺好后，我出窍来到她的屋子，进入被子抱住她的真身，说道：“嘿嘿宝贝我来了。” 唐瑜嫣没有出窍，钻到我的怀里，小声说道：“臭美哥哥，出窍了身子味道还那么清新。” 我说道：“是你自己说喜欢我身上干干净净的味道嘛，要不，你也出窍，我们继续练习练习？” 唐瑜嫣羞红着脸说道：“大白天的才不要！” 我说道：“说得好像晚上我看不见一样。” 唐瑜嫣说道：“不嘛，大坏蛋，脑子里怎么整天就想着这些，哼！” 我说道：“你没见我脸上都憋出几颗青春痘了吗，天天跟如花似玉的女朋友在一起，却有名无实，我就差流鼻血了。” 唐瑜嫣说道：“对哦，我说你怎么这几天长痘了，是上火了吗？” 我说道：“是没办法泻火，昨晚上灵魂是得到满足了，肉身却憋着一股火气呢。” 唐瑜嫣说道：“臭哥哥，那你现在回去自己处理好肉身的火气不就好了吗。” 我说道：“这样很伤身体的。对了，要不你出窍过去，我回到肉身，然后我们......” 唐瑜嫣说道：“你是说，你用肉身，我用魂魄......帮你？” 我说道：“是来真的！不过你的肉身还是完整的。” 唐瑜嫣将头埋在我怀里更深，说道：“呸呸呸！亏你想得出来，不行。” 我说道：“这和昨晚上是一样性质嘛。” 唐瑜嫣说道：“不一样就是不一样！啊啊啊你太坏了，人家不想理你了。” 我说道：“真的不行？” 唐瑜嫣语气坚决地说道：“不行！” 我满脸失望地说道：“哦，那好吧，那我回去了。” 唐瑜嫣说道：“快回去吧，大白天的也乱出窍，臭哥哥。” “铃铃铃！！！” 这个午觉一直睡到了三点半，我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拿起枕头便的手机一看，是韦晓静打来的，接通后，她在电话那头用神秘兮兮的语气说道：“要不要看杀老虎。” 我一骨碌爬起来，说道：“卧槽，三叔怎么胆子那么大！” 韦晓静说道：“这算什么，他也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情了。” 我思考了一会儿，说道：“你们先别杀，等我来。我还没看过杀老虎呢，你嫂子更没看过。” 韦晓静说道：“来快点，现在只有几个亲人在，等其他远的亲戚来，就不方便公开杀了。” 挂掉电话后，我赶紧穿好衣服鞋子，走到对面房间推门而入。 唐瑜嫣此时还缩在被子里没醒过来，我走到她边上，将被子往下拉了一点，看着露出甜甜笑容的睡美人，心中再次升起一股暖意。 轻轻搓了一会儿她的耳朵，唐瑜嫣眼皮动了一下，睁开眼睛看到我，笑着露出酒窝，说道：“臭哥哥。” 我捏了捏她的俏鼻头，笑着说道：“小懒猫，快起来了。” “不嘛，人家今天是小脑斧！”说完，她露出洁白的小虎牙，学着老虎叫：“嗷呜嗷呜嗷呜！” 我低头亲了她额头一下，说道：“那以后宝贝每天都扮演一个小动物，好不好。” 唐瑜嫣爬起身拿衣服，说道：“哈哈好呀好呀，明天再当小猫咪！嗷呜嗷呜嗷呜！” 我坐到床边说道：“说到老虎，三叔居然买了一头老虎来杀，太胆大包天了。” 唐瑜嫣愣了一下，说道：“这可是犯罪行为，而且吃也是犯法的阿！” 我说道：“我们要想办法救下那只老虎，然后还要给三叔一个教训，要不然他哪天进去了，还会害到晓静将来考公务员。” 第一百九十二章 环保先锋 唐瑜嫣立即加快穿外衣的速度，说道：“那我赶紧穿衣服，臭哥哥你有什么好主意？” 我说道：“我刚刚想到了一个办法，可以一箭双雕。” 接着，我迅速将我的想法说了出来，唐瑜嫣表示非常崇拜我的机智和应急处突能力。 下楼跟奶奶打了个招呼，我和唐瑜嫣一路小跑跑出院门。 村头小卖部离我爷爷家不远，我和唐瑜嫣跑到这儿之后，看到卖货的大爷正坐在柜台后椅子上打盹，没有其他人在。 于是我发动法力，让大爷进入深度睡眠，接着走到柜台边，拿起公用电话拨打了110。 变声将三叔家即将杀老虎的事情和具体位置告诉接警员之后，我拉着唐瑜嫣往村后小河慢悠悠走去。 我俩在河边卿卿我我十几分钟，韦晓静的电话来了：“你们两个怎么磨磨唧唧的，我爸让我催你们，你和嫂子再不来，远房亲戚们到了就得把杀老虎和其它东西的地点改到后山了！” 我奸笑着说道：“是你嫂子赖床不肯起来，有本事你说她去。” 韦晓静说道：“好吧，快点快点！” 挂掉电话之后，我拉起气鼓鼓看着我的唐瑜嫣，慢悠悠朝三叔家的方向走去。 进到三叔家院内之后，我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三叔那辆皮卡车上，明目张胆放着几个铁笼，其中最大那个铁笼放着一只半大的华南虎，估计有一百多斤。 此时它似乎知道自己即将面临什么，喘着粗气在笼子里面躁动不安，但眼睛里依然透露出森林之王的威严和傲慢。 而另外几个小铁笼，放着三只穿山甲、一只豹猫、一只黄猄。 我一边心中默默帮三叔计算着刑期，一边拉着唐瑜嫣走到蹲在皮卡车边磨刀的三叔边上，说道：“三叔，这些玩意儿哪来的？” 三叔一脸得意地说道：“都是我边境对面的兄弟帮我搞到的，怎么样，你三叔社会地位高吧？” 唐瑜嫣也满脸震惊地说道：“这老虎看起来好生猛，怎么杀呢？” 三叔指着在不远处摆弄电线的二哥，说道：“先用电把它电晕，然后再放血，待会儿叫你奶奶炒虎血炒饭给你们补补血。虎血炒饭和老虎肉只有主桌敢上，煮熟了也看不出是什么动物，我们自家人吃就好，到时候你们也别议论这是什么，所以老虎肉可以多留几斤，到时候韦策连虎骨酒一起带回农场给我老爸和二哥尝尝鲜。” 这个时候我用法力探测了一下村口，一辆警车正快速朝三叔家的方向无声疾驰而来。 因为我们村距离镇上不远，所以派出所的人估计一听到110指挥中心通报本辖区有人要杀老虎，立即赶了过来。 这个时候，二哥已经将电线没有插头一端的零线金属裸露部分绑在底部垫着干燥木板的老虎笼子上，同时拿着一根长木棍，将火线缠好，金属裸露部分在木棍前端，最后再将电线有插头的一端插到堂屋内插座。 三叔从二哥手中接过缠有电线火线的长木棍，说道：“大家看好了，我要把这个大家伙给电晕了。” 这个时候，几个近亲都一脸好奇地围了过来。 而大伯因为碍于身份，一直没有出现。 此时距离警车来到预计还有两三分钟，于是我发动法力，把三叔家堂屋右侧的电闸保险丝给融掉。 三叔犹豫了一会儿，狠下心，将木棍朝着老虎的屁股捅过去。 “吼！！！” 一下，两下，三下，老虎都没有多大反应，只是发出一声低吼，回头露出獠牙，然后死死地瞪着三叔。 三叔回头看向二哥，说道：“怎么回事？” 二哥看向堂屋，说道：“三叔，你们家客厅电灯灭了，是不是停电了？” “咣当！！！” 三叔一把丢掉木棍，说道：“还不快去检查。” 二哥点点头，立即往电闸的方向跑去。 在二哥摆弄电闸的当口，警车预计还有五十多秒将开进三叔家院子。 于是我继续发动法力，将老虎和其它野生动物们精神控制。 接着我让老虎笼子上的铁锁忽然打开并掉落地面。 “嗷呜！！！！” 老虎一声故意压低声音的低吼后，撞开笼子跳了出来。 “啊~！！！” “救命啊！！” “我靠！” “危险快跑！！！” 围在皮卡车边上的众人，包括我和唐瑜嫣，纷纷扭头大呼小叫朝着院子外面或者屋内跑去。 老虎出笼后并没有下车，而是按照我的意志，将穿山甲、豹猫和黄猄的笼子一一踢翻，而此前，我也已经将其它小动物笼子上的铁锁或者绳子弄坏。 紧接着，豹猫和老虎一前一后，跳下车朝着后院跑去，双双一个助跑起跳便跳出围墙，朝着后山的密林跑去，很快就消失在密林中。 那三只穿山甲和黄猄，也同时跳下车，一溜烟从院子大门跑出去，穿山甲们以高于常“甲”的速度越过马路，跳入了路边的水渠中，消失不见。 黄猄出门之后则绕过围墙，也跑到后山密林之中。 之前我已经向老虎发出精神指令，告诉它边境的方向，让它在附近深山躲到晚上，再连夜越境逃回老家。 至于豹猫、穿山甲和黄猄，我们这里山中也偶尔会出现，所以就让它们“移民”这边就好。 接着，我把车上笼子内外遗留的动物粪便、毛发等残留物全部清除干净。 就在众人惊魂未定的时候，一辆五菱宏光警车快速驶入三叔家院内，“嘎”地一声急刹停下。 “呼啦！”一声，警车的车门打开，一名高高瘦瘦的一杠两星年轻警察带着三名协警从车上跳了下来。 明显他们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分工，民警下车后就马上站在院子内招呼众人来到院子中央站好，而三名协警则开始在房前屋后或者上楼开始搜查。 三叔这个时候涨红着脸来到警察边上，看了一眼皮卡车，眼中的神情从疑惑迅速变回生意人的精明，掏出一根烟，递到民警面前，说道：“黄所，您今天值班啊？” 年轻警察推开三叔递烟的手，说道：“韦大老板，我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请叫我黄副所长，免得陈所听到不高兴。” 第一百九十三章 邪了门了 刚开口打算说下一句，年轻民警又低头思考了几秒，接着看着三叔说道：“韦老板也别紧张，今天没什么事情，就是来这里例行边防巡逻检查一下，看看村里有什么违禁品和可疑人员出现。请问是否同意呢？” 三叔点头说道：“同意，同意，你们随便看。” 这里属于边境管控范围，有关部门打击走私和偷渡力度不小，所以民警这样说倒也符合常理。 当然，搜查肯定需要手续，但那是在十年前，村里的老百姓就算略懂一二，也不会在意这些细节。 更何况三叔等人也知道自己做了亏心事，要不然三叔也不会着急在远房亲戚们到来之前要把老虎等野味给杀掉，所以更不会提出异议。 而我虽然懂法律，但是因为也是自己亲三叔理亏在先，且是我偷偷报的警，警察们实际上是来帮我一起保护老虎等动物们的，我也不好擅自发难，反正老虎们都已经跑了，他们要看随便看，我可管不了那么多执法程序性问题，也不想去管。 接着，三叔指着已经围拢过来的亲戚们，说道：“黄副，您看这里都是本村的人，哦，这个是我在xx监狱的侄子和他女朋友，他爸也是警察，您去年也和他爸见过面的。至于违禁品，我们都是做正经生意的，绝对没有私藏！如果你们真找到，我甘愿接受处理。” 民警对三叔说道：“没有私藏违禁品和偷渡人员就好。” 接着，他转头对我和唐瑜嫣点点头，说道：“韦策，我记得你名字，你爸和我提起过你，跟我一样学法律的，据说成绩还不错，恭喜你找到这么漂亮的女朋友。” 我微笑着对民警说道：“谢谢黄副，您的记性真好，祝您新年快乐万事如意。” 民警略显尴尬地对我点头微笑道：“新年快乐，新年快乐。” 接下来，大家在院子里面气氛融洽地聊了十几分钟，三名协警回到院子中央，先后对民警摇了摇头。 民警露出愠怒又略带抱歉的表情，先是走到皮卡车后面，仔细查看一番，再用鼻子用力吸了几口气，摇摇头，拿出手机，径直走到院门外远处开始打电话。 我发动法力偷听到他小声说道：“老哥，你们指挥中心怎么回事，我们来这里里里外外搜了一轮，老虎的毛都没有看到！还好人家韦总好说话，要是被投诉，挨批的时候我可要拉你下水。” 电话那头说道：“我这也是保护动物心切嘛，我们查了，匿名报警电话是从村里小卖部座机打过来的，回拨过去小卖部的老板说当时他睡着了，也不知道是哪个人打的报警电话。你说，是不是村里的邻里纠纷导致有人虚假报警。” 民警说道：“这不是废话吗，这年头哪来的老虎，还好我机智，没说来干嘛，只是说例行检查。” 电话那头说道：“老弟辛苦了，到时候我在局长那帮兄弟说几句好话，说你一个高材生，愿意刚毕业就扎根基层，在乡镇所兢兢业业干了好几年，早应该调回市局了，要不以后怎么找老婆。” 民警说道：“这还差不多，不过你这回算是欠我一餐酒，等我回去喝！” 电话那头说道：“没问题，到时候你休假，去我家，叫你嫂子做几个拿手菜。” 民警挂掉电话回到院子，对三叔说道：“韦总，不好意思，我刚才也说过了，我们是例行边防检查，打扰到大家了，那没什么事我们去检查下一家。” 三叔说道：“没有没有，配合你们工作是我应该做的，待会儿我们家要杀猪宰羊，这不，笼子都准备好了，要去镇上拉，要不黄副和三位兄弟，今晚过来喝点？” 民警拍了拍腰上的手枪，说道：“今天我值班，不能喝酒，改天吧，我给你带几瓶我们家乡的老酒，这样才公平，大家喝着也心安，再见。” 等警察们上车离开，三叔站在皮卡车后面搓着头发想了好久，回头对我们说道：“真是邪门，我要不要找个仙姑或者道公过来算算，是不是我们得罪了哪路神仙，让野味们自己跑掉。” 我假装惊魂未定地捂着胸口说道：“邪门是肯定的，但我觉得是神仙保佑了我们家，要不然警察把老虎和其它野生动物堵在院子里，三叔，你下半辈子可都要在监狱蹲着了，还会害到晓静甚至我们其他亲人没有办法考进单位。” 三叔看了一眼脸被吓得依然苍白的韦晓静，咬咬牙，说道：“也对，这也许是上天对我们的一个警告，以后可不能为了这一口好吃的，把自己和家人搭进去。” “突突突！！！” 这个时候，大伯开着他那辆拖拉机，开到了门外空地停好。 从拖拉机下来之后，大伯探头探脑走进来，说道：“我远远看到警车来了又走，而你们都还在，什么情况啊？” 三叔没好气地瞪了大伯一眼，说道：“也不知道为什么，野味们忽然突然全部自己撞开笼子跑掉了，完了以后派出所的后脚就进门，感谢老天保佑。要不然，我和你儿子现在已经被拷上车了。” 大伯一脸不可思议地围着皮卡车走了一圈，说道：“不是吧，哪有那么巧合的事情，巧合到邪门了！” 三叔背着手走到皮卡车边上，抬起右手拍了拍之前装老虎的笼子，说道：“你是第三个提到邪门这个词的人了，我们是不是应该找人来看一下？看看是不是家里风水出了什么问题。” 大伯说道：“找人算算也行，不过，会不会是野味们比较有灵性，派出所的带着枪，它们感受到了杀气所以赶紧跑。” 三叔摇着头说道：“我准备用电线去电老虎的时候，它忽然就发疯一样撞开笼子，也可能是这个原因。” 我和唐瑜嫣对视一下，说道：“据说老虎很聪明的，爷爷说他听太爷爷说过一个传言，以前我们这里也有老虎，而老虎半夜要是想吃人，还会假装敲门把门给骗开。” 第一百九十四章 暗下决心 唐瑜嫣见我停顿下来，接着我的话题说道：“韦策的意思是，老虎知道我们要杀了它，所以撞开笼子，过程中顺便把其它小动物的笼子也无意间撞烂？” 我点头说道：“是的，而老虎的力气多大，大家也是知道的吧。” 三叔摸着下巴说道：“这样就解释得通了。” 大伯说道：“万物都有灵性，老三，你以后还是别做这种出格的事情了。我之前还劝过你，你还不听。这次是我们运气好，没被派出所的抓现行，杀老虎是犯罪，你自己又不是不知道。” 三叔抬手拍着大伯的肩膀，说道：“老大，你也只是假装劝劝几句就没再说了，你自己还不是也想吃。不过我这回也不知道是抽了什么风，朋友说有好货，我就全给买了回来。” 大伯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情，说道：“我们从小吃野味到大，也没什么事情，所以我的警惕性也不高，以后我们互相监督，做一个保护动物和爱护环境的人。” 我说道：“是啊，老虎不能吃，其它像穿山甲、黄猄和豹猫这些，也是国家保护动物，杀了或者吃了，都要判刑的。” 韦晓静叉起腰说道：“对哦，吃保护动物也是犯法的，我自己也都把这个事情给抛到脑后去了，呸，我也是嘴馋！” 二弟见气氛开始尴尬，于是对大伯说道：“老爸，三叔叫你去镇上拉猪和羊，拉来了没有？” 大伯说道：“在拖拉机上呢。” 三叔说道：“大哥，一共多少钱？” 大伯摆摆手，说道：“你这次损失也不小，我也好久没买牲口来杀给大家吃了，这回算我的。” 三叔指着大伯笑道：“那没问题，不过东西是你买的，要去你家弄，要不然面子都给我挣了。” 大伯说道：“没问题，大家一起去我家，等下我就打电话给其他亲戚，换到我家摆席。” 当天晚上七点多，在大伯家的大院子里和堂屋乃至二楼，摆了十几个大桌子。 我们家族在村里或附近乡镇乃至市里能来的所有人，还有一些姻亲，热热闹闹地欢聚在一起。 之前说过，我们家族一直是凭祥一带的名门望族，但因为我爷爷年轻时被飞哥选定继承法师身份，便从市里搬到乡下，在这开枝散叶。 虽然爷爷对外身份只是农村老支书，但是因为情商高，乐于助人，包括市里的亲戚也喜欢和他来往。同时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三叔带着大伯和其他姑姑叔叔发家致富，顺带帮了很多亲戚（当然也有爷爷暗中的帮助），所以爷爷这一脉，在家族里的人缘有增无减。 看着其乐融融喝酒吃菜聊家常的满院子亲戚，我暗下决心，一定要继续努力提升法力，今后跟爷爷一样尽全力暗中保护并帮助他们，让院子里以及有事没来的所有韦家老祖宗的子孙后代世世代代衣食无忧的传统继续保持下去。 想到这，我又想起飞哥这个让人不省心的老祖宗，也不知道这个老家伙拿着本不应该属于他的家族巨额资产和老祖宗肉身去了哪里，去干什么。于是默默拿起盛米酒的碗，干了一大半。 坐在我边上的唐瑜嫣歪着头看向我，小声说道：“怎么了，有心事？干嘛自己喝上了？” 我伸手握住她的左手，说道：“晚点和你说，来，我带你去姑姑姨妈那几桌敬酒。” 在我和一个姑丈猜拳的时候，大家忽然纷纷站了起来。 我顺着大家的目光看向院门，一脸惊喜地说道：“爷爷!” “爸，你怎么自己来了！” “是啊也不叫我们去接您。” “爷爷好！” “外公好！！” “叔公好！” 众人纷纷迎上去并说道。 爷爷背着手笑盈盈走到主桌主位坐好，说道：“我一回家发现一个人都没有，然后邻居说你们在老大家吃席，我就过来了。” 大伯一边帮爷爷清理桌面原来用过的碗筷，一边说道：“本来是要在老三家摆的，后来改到这里。” 接着，大伯弯腰对爷爷耳语道：“老三本来搞了一头老虎杀来吃，居然自己撞开笼子跑到后山老林去了，不过幸好跑了，派出所后脚就进门检查，您说邪门不邪门。” 爷爷看了回到主桌坐好的我一眼，小声说道：“你们啊，胆子也太大了，以后不许搞这种事情。” 大伯点头说道：“嗯，我也教育老三了。” 接下来，因为爷爷回来，大家喝酒的气氛更热烈了。 喝到晚上十点多，爷爷摆着手说道：“喝不下了，头晕，韦策，你和小唐一起送我和你奶奶回家吧。” 我和唐瑜嫣也被亲戚们灌得七荤八素的，早就想开溜，于是说道：“好的爷爷。” 告别大家之后，我扶着爷爷，唐瑜嫣挽着奶奶，一起朝爷爷家走去。 路上，爷爷用不出声的鬼话说道：“老虎是怎么回事？你大伯说的时候，我看你脸色，就知道跟你有关。” 我也用鬼话说道：“嘿嘿，看来我以后要学一下表情管理，不要啥都写在脸上。” 爷爷说道：“就是嘛，不要跟你三叔一样，整天把算盘都挂在脸上，要做到胸有惊雷但面如平湖，方可拜上将军。” 跟在我们后面和奶奶聊天的唐瑜嫣也用鬼话插话道：“爷爷真厉害，一看表情就发现韦策有问题，哈哈哈。” 爷爷笑着说道：“小唐就很机灵，我当时也撇了小唐一眼，表情没有什么变化。” 唐瑜嫣说道：“在爷爷这个老神仙面前，我们什么都瞒不住的。” 爷爷说道：“到底是什么回事？韦策说一说。” 我说道：“我担心三叔这么大胆早晚会出事，所以打了报警电话，然后在警察来之前把老虎和几只其它的小动物给放了。爷爷，我也不是故意要违反法魂律的。” 爷爷忽然加持法力，让他的鬼话只有我听到：“保护自己家族的人，高于遵守法魂律，你做得对。” 接着，他用唐瑜嫣也能听到的鬼话说道：“下不为例！而且其实你可以用世俗的做法，比如跟你三叔翻脸，或者打电话给我让我教训他。” 第一百九十五章 旅行训练 我继续用鬼话说道：“好的爷爷，我下次注意。对了爷爷，您今晚能不能出窍教导一下唐瑜嫣提升精神控制能力？” 爷爷说道：“没问题啊，今晚我带你们到深山老林里去找点动物来训练。” 唐瑜嫣赶紧说道：“谢谢爷爷！” 爷爷说道：“客气啥，都是自家人了。” 回到家洗漱完毕各自回屋躺下，我和爷爷还有唐瑜嫣灵魂出窍来到堂屋。 爷爷和奶奶是分房休息的，所以也不用担心奶奶发现不对劲。 爷爷发动法力探测了一下唐瑜嫣的魂魄，说道：“小唐这个年纪就能达到二级法师的功力，很优秀啊。” 唐瑜嫣笑着说道：“谢谢爷爷夸奖，韦策的功力比我还强呢。” 爷爷摆手说道：“他就是有我指导走了捷径罢了，等我好好教导你，以后你的能力肯定在他之上。” 我说道：“哎呀爷爷，我和她共同进步就好，不比这些的。” 爷爷说道：“走吧，我们去村后的山里。” 我们村后面是一大片卡斯特地貌山林，国家多年来一直提倡保护森林地貌，所以那一带林木繁茂，有很多动物在里面繁衍生息。 我们三魂来到深山老林深处后，爷爷开始给唐瑜嫣讲解精神控制力的练习技巧和要点。 讲了一个多小时，唐瑜嫣表示全部牢牢记在心里。 接着，爷爷带着我们来到一处山峰的顶端，要求唐瑜嫣控制方圆几公里内的所有脊椎动物原地做一些反常的动作。 比如蛇类全部头尾相连，并原地转圈圈。或者老鼠跳集体拉丁舞，还有小鸟门来到地面义务给大树除杂草。 一开始，唐瑜嫣只能控制300多只小动物做事。在爷爷的指导下，慢慢变为500多只、600多只。一直到她精疲力尽。 接着，爷爷要求我来接手，我一下子就控制了6000多只小动物，在一处山坳处草地列队集合，拼凑成我爱唐瑜嫣的字样。 虚弱地靠在我身旁的唐瑜嫣露出惊喜和羡慕的神情，喃喃说道：“好厉害呀，谢谢你给我这样的惊喜。” “咳咳！”站在边上的爷爷尴尬地咳嗽一下，然后说道：“年轻人就知道瞎搞，你把这些老鼠给消灭了，我今天回家的时候看到路边老鼠不少，会影响村里庄稼收成的。” 我点头说道：“好的爷爷。” 接下来，我先是让山坳中的老鼠自相残杀殆尽并让松鼠们将老鼠掩埋，然后继续控制其它剩下的动物做各种高难度动作，一直做到我也精疲力尽，爷爷才带着我们回家。 实际上，很多法师都是通过动物来练习和提升精神控制力，虽然大家一般都会尽量避开人群，但难免会有凡人偶尔发现，所以新闻上一些地方的一些动物发生了什么怪事，多半是法师在拿这些动物练手呢。 对此法魂律也是有规定的，法师训练的时候，当然可以顺带消灭一些老鼠等有害动物，但不能滥杀其它重点保护动物，或者三有动物，即国家保护的有重要生态、科学、社会价值的陆生野生动物，不能破坏野生动物的栖息地，更不能明目张胆让凡人看见。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告别奶奶和其他亲人，由我开车载着爷爷和唐瑜嫣，先去友谊关景区游览一番，登山远眺了一下边界对面的小城，再去老山战役遗址放了几束鲜花，然后一起驱车前往桂林旅游。 在桂林住了两晚，我们又驱车去到钦州，在酒店住下后，半夜出窍到三娘湾附近海面，由爷爷指导我和唐瑜嫣控制海豚等大量海洋生物，在海里使劲折腾自己。 接着我们又去了北海的涠洲岛，打算在民宿住两个晚上，据说最近涠洲岛附近有很多鲸鱼群，你们懂的，倒霉鲸鱼们，颤抖吧哈哈哈。 第一天傍晚吃过晚饭，我和唐瑜嫣跟爷爷打了招呼，来到火山口附近的木质海边栈道散步。 在昏暗路灯下，我和唐瑜嫣先做完情侣该做的功课后，她像只小猫一样躲进我风衣里躲风，并紧紧环抱着我，说道：“臭哥哥，这几天真的要谢谢爷爷和你，我的精神控制能力乃至力量都提升很快。” 我也环抱着对方，说道：“是啊，特别是在海边，海里的动物更多更大，我也获得了不少提升。” 唐瑜嫣说道：“要不，回到安平，我们去海边租个房子，平时晚上没事就一起出窍，去海里训练？” 我说道：“好啊，这几天带着爷爷这个老灯泡，我们都没有好好切磋切磋，回到安平，看我怎么收拾你，嘿嘿嘿。” 唐瑜嫣说道：“坏哥哥，一天到晚就想着怎么欺负人家。” 因为唐瑜嫣肯定不好意思跟我住一个房间，我也不习惯跟爷爷住，所以我们这几天去哪都是开三间房，而且因为都要出窍练习，我和唐瑜嫣独处的机会不多。 我伸手捏了捏她的翘臀，说道：“今天我的小宝贝是什么可爱小动物呀。” 唐瑜嫣想了一下，说道：“人家今天是小海豚！” 这个时候我想起一件事，于是说道：“你说，等我们两个的精神控制力达到一级法师的水准，是不是就可以将你姑丈的脑子治好，毕竟是因为我们......” 唐瑜嫣扬起脸，说道：“对哦，我都把这事给忘了，按照守门人学校教材上说的，一级法师是可以将一些脑瘫患者治疗好的，到时候我先试试，实在不行我们两个一起发力，反正他脑子已经坏了，我们就算再失手结果也差不到哪里去。” 我说道：“嗯，回去以后我们继续修炼，争取早日达到一级法师的水准，这样你姑丈，不是，应该是你姑姑就可以早日解脱。” 唐瑜嫣说道：“哼，我还要删除他脑子里面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让他老老实实伺候我姑姑到老。” 我说道：“” 我笑着说道：“我美丽的小海豚，那边有个凉亭没人，我们过去继续呀！” “好......” 涠洲岛附近的鲸鱼们在疯了两个晚上之后，终于获得解脱。 我和唐瑜嫣在南宁吴圩机场告别爷爷，并将车钥匙交给他之后，一起搭乘飞机回到了安平市。 第一百九十六章 共同进步 大二下学期一般是大学生对未来职业做规划的最好时期。 因为这个时候通过前期的学习，学生对本专业有了一定的了解，也比大一新生更了解自己的学习能力、社交能力乃至家庭今后帮助自己的能力，进而知道自己更适合往哪个方向发展，同时也还有时间好好朝着这个方向努力。 2002年3月30日，首次国家司法考试在全国统一举行。考试为期两天，全国分设12860个考场，有36万多名考生参加考试。本次考试内容包括：理论法学、应用法学、现行法律规定、法律实务和法律职业道德。根据修改后的法官法、检察官法和律师法，国家司法考试成为中国初任法官、检察官和律师的必经之槛，每年举行一次。 据统计，2002年国家司法考试的通过率是6.68%，自法考改革以来，每年通过率基本保持在10%-15%之间。 我和李健、罗超、宋广飞作为法学本科生，一起见证这个历史之后，都更进一步加强自己将来肯定要参加司法考试的决心。 我跟李健的志向是当律师，罗超的志向是当警察，而宋广飞的志向是当法官。 虽然当警察没有必须通过司法考试的前提条件，但有这个证和没这个证的警察，排除某些外部因素干扰，明显前者在前途上相对更具优势。 因此我们四兄弟在谢玲的带领下赚了一些钱后，一致决定尽快用这些钱去报司法考试培训班。 同时因为比较赚钱，我们各自单独都有了自己的分红，当然都是平均的，不管是谁拉到并协办的案子，从谢玲那拿到提成之后，一律由财务总监李健同志在扣除吃饭喝酒娱乐休闲活动经费和四兄弟司法考试培训班的学费后，再次平均分配。 罗超和宋广飞决定拿自己的分红，额外再报名参加公务员考试培训班。 经过多方挑选，我们报名的司法考试培训班是每个周六上一整天课，而罗超和宋广飞报名的公务员考试培训班是每个周日上一整天课，这样两个班的学习时间互不影响。 因此当很多大学生在学校期间还不知道自己将来要干嘛，天天翘课的时候，我们四兄弟从大二下学期开始便一边跟着谢玲拉案源，协助谢玲做一些律师辅助性工作，一边互相监督拼了命的学习。 在谢玲那“勤工俭学”，大家主要是靠中午、晚上的课余时间来开展外出拉案件工作及她交办的其它工作。而我和李健多了一个周日，所以得多干点。但我们两个也没计较这些个人得失，想着多拿分红，毕竟多干点也能多学点东西。在国外，跟着大律师大法官当助理，很多都是免费打工的，师傅不收你学费就不错了，而我们还能从师傅那拿钱，很好了。 至于学习，当然分在学校的专业课程学习和司法考试、公务员考试培训班的学习。 为此我们四兄弟签订了一份对赌协议，如果谁在期末考试+司法考试培训班学期考试的综合成绩在四人中最落后，谁就要拿出2000元做这个学期的散伙饭资金，倒数第二则要拿出1000元。 而罗超和宋广飞也签订了类似的对赌协议，谁在公务员考试培训班学期考试落后，要再拿出1000元做学期散伙饭资金。 4000元在那个年代，够我们带着各自女朋友加上谢玲一起吃顿好的了。 当然，我们可怜的宋广飞同志，大学期间一直什么都靠自己。 而李健则因为嘴花且家境好，倒是陆陆续续交了几个女朋友，但都不长久，基本没有融入我们这个圈子，在此不提。 谢玲这个人，虽然刚认识的时候觉得她不靠谱，但是自从她一改执业风格之后，居然开始顺风顺水。 当然其中有我们精仔四兄弟帮拉案源的因素，不可否认，也有她个人努力的因素，还有她家族的因素。 因此短时间内，谢玲居然成了安平乃至华南省能进前十的知名律师，她自己和我们四兄弟拉来的案子，她一个人都办不完。毕竟我们四兄弟都还是学生，哪怕前期工作我们都帮她完成，我们也不能代表她独自出庭。 于是她干脆拉了几个熟悉的师兄师姐师弟师妹，成立了自己的律师事务所，叫欣玲律师事务所。 当然，要开一个律师事务所可没那么简单。律所合伙人级别的律师,一般最低要求执业满三年;自己开办的律所,个人所需要执业满5年,合伙所要求有3位执业3年以上的合伙人,这些是基础要求。 奈何她手上的案件多到庭都出不完呀，于是一些案源比较少的老律师，以及一些案源更少的年轻律师，都甘愿参加她的律所，由老律师挂名欣玲律师事务所的高级合伙人或者主任。 而谢玲则虽然仅担任律所的执行主任，奈何律所的办公场所是在她妈妈集团公司位于南城开发新区cbd一栋大厦的一整层楼，律所也是她全额投资，因此她才是幕后老板。 当然，谢玲也没亏待那些执业律师，给他们的提成比其他律所要优厚太多，且每一个律师都有带卧室的独立办公室，装修用料和办公用具都是顶尖品牌。 毕竟律所办公室是自己家企业的，比那些大部分都是租办公室的律所利润和办公条件要高很多。 我们四兄弟在所里也有自己的独立办公室和卧室，因为我们学校位于林高区南部，距离律所也不是太远，谢玲体谅我们平时工作经常太晚回不了宿舍，就主动提出给我们也安排带卫生间和卧室的办公室，需要的时候可以直接在律所休息和过夜。 不然呢，总不能是谢玲希望我天天带着唐瑜嫣，其他人也带各自女朋友来律所过夜吧。 有了前述这些软件和硬件，加上我们自己的努力，我们宿舍四兄弟无论是学业上，还是勤工俭学的道路上，都有了非常长足的进步。 第一百九十七章 凤凰花开 《鬼眼讼师》第一百九十七章 凤凰花开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九十八章 阎王选举 大学这几年，除了知识和阅历、工作能力、法力的收获，我还获得了另外一项技能，那就是强健的体魄和优于常人的格斗能力。 爷爷之前老说我身为法师，居然被普通人打进医院，太丢人。于是我在大二下学期便撺掇李健、宋广飞和罗超一起加入了我们学校的武术协会，还各自报了体育课选修的武术班。 我跟罗超比较现实，学散打。因为我们认为散打是最具有实战性的格斗之一，我是为了以后不被打得太惨，罗超肯定是为了有个好身手为当警察打基础。 而李健则报了跆拳道班，理由也非常符合他的德性，练跆拳道的美女多。 宋广飞说他无所谓学啥，见李健没人陪，于是也跟着李健报了跆拳道选修班。 但我们一致认为，闷骚的老宋肯定也是奔着美女们去的。 在散打选修班老师的指导下，我养成了晨跑的好习惯，且格斗技能日渐增长，虽然不是什么武林高手，但是对付个把不拿武器的普通人还是没有问题的。 额外的收获呢，就是练成了更匀称的身材，还有六块腹肌，我的小可爱唐小嫣对此爱不释手，每天不摸个十几遍她都觉得亏了。 哥的腰不是腰，是那夺魂的刀！ 唐小嫣不是笔误，而是我对她用得最多的昵称，此外当然还有她每日自己决定的角色，比如小白猫，小海豚，小老虎、小树袋熊...... 她身材也非常好，该大的地方大，该小的地方小，我当然也不会让她白摸我...... 妹的腿不是腿，是塞纳河畔的春水！ 我和唐瑜嫣一样，要不是为了修炼（不然呢），非常不喜欢租房子，因为要看房东脸色，且不单是租金的问题，还有个人隐私，以及这不行那不行的问题。 虽然我和唐瑜嫣谈了小几年，依然如胶似漆，且早已感情深厚、不分彼此，但在经济上我也不能没有付出。 因为恋爱嘛，要给对方提供情绪价值、陪伴价值、经济价值，我总不能老当小白脸。 所以在我的要求下，新房装修款和家具家电款由我来出，我给谢玲当徒弟，虽然没有赚到足以买房的大钱，但扣除各种学费，我还是小有存款的。 至于为什么能赚到不少钱，我们四人总结了几个要点，首先是脸皮厚，真的。 我们四人拉案源可谓是用铜墙铁壁般的脸皮去磨，在各交警队、派出所、看守所、法院、检察院、医院乃至信访部门等纠纷当事人集中的地方，西装革履衣冠楚楚的我们，见人就拉家常发名片，用广撒网的战术捞到不少大鱼。 其次是情商高，就是一上去不谈业务，先吹捧潜在客户，比如胖的说气质好，瘦的说衣品佳，老的说精神足，小的说有气派，接着再顺着对方的话深入了解对方需求。 我们也非常大方，看到男的就发好烟，看到女的送点精致的小发卡什么的，带小孩的就给点棒棒糖，这个也能拉近我们和潜在客户的距离。 还有是业务强，我们既然如此认真学习，那获得的知识当然也会回馈我们，你想啊，要是一个律师的助手都对法律法规和案例了如指掌，泛泛而谈，那潜在客户会不会觉得背后的律师更厉害。 此外我们人缘好，偶尔会请关系好的老师同学吃饭，老师同学们如果亲戚朋友遇到纠纷，一般也都会主动介绍给我们。 前面也说过，我们还借助法律援助中心这个平台，去街上摆摊，这也是稳定的案源之一，至于怎么把免费变为收费，这个就看我们的“艺术”了，反正就是各自忽悠。 最后，我们还随身带着笔记本电脑，里面存有欣玲律师事务所的所有胜诉判决书扫描件，如果某位潜在客户咨询到类似案件，诉讼地位又符合条件，我们就会打开笔记本给他们看成功案例，并开展又一顿忽悠。 以上种种内因外因，能让我们的团队将案件源源不断输送给欣玲律师事务所，大家一起发财。 等拿到新房钥匙装修完毕、添置好家具，我和唐瑜嫣便迫不及待一起搬入了我们的新爱巢，还请李健、罗超、程娟和谢玲一起来热闹了好几次。 事情似乎在朝着越来越好的方向发展。 这天下午，我和唐瑜嫣难得都有时间，便一起去往安平海边那个著名的离岛游玩。 在一面写着“从前从前有个人爱你很久很久”，而且还标注了歌曲时长的网红墙边，我和唐瑜嫣请路过的游客帮我们拍了一张合影。 上次我和赵婧在这里拍照的时候，歌词还是“我想就这样牵着你的手不放开”。 离开这面墙，正当我暗自百感交集时，唐瑜嫣拉着我来到一处人少的沙滩，左顾右盼一番，然后用鬼话小声说道：“臭哥哥，我上午去守门人分局开会的时候，看到了一份密件。” 我捏了捏她的粉嫩脸蛋，也用鬼话说道：“小鲸鱼，我说你今天怎么神秘兮兮欲言又止的，密件内容是跟我有关吗？” 唐瑜嫣钻入我的怀里，环抱着我的夺命腰，说道：“也算是吧，大中华区总局发了通知，说新一届阎王的选举明年就要开始了，要我们做好法师的教育动员工作，别惹事。然后还提到，你们家老祖宗，韦飞鸿老前辈，还有你爷爷，是某一位候选人的竞选团队成员之一，要我们大中华区守门人成员务必全力支持他们各项工作，并暗中保护他们及其家人的安全。里面还提到了你，说我们家臭哥哥也是一级法师，你也是我们的重点保护对象呢。” 我抬手捧起唐瑜嫣的脸蛋，看着她的眼睛，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说道：“你是说，下一任阎王爷，可能姓韦？” 唐瑜嫣垫脚亲了我一口，说道：“是的，以后我的臭哥哥可能不只是官n代了，还是王n代，哈哈哈，我作为你的媳妇儿，也跟着沾光了呢。” 第一百九十九章 安保小组 我摇着头说道：“我爷爷说过，阎王爷作为全球死神的最高领导，地狱的王，世界上哪个民族的法师和死神不想其从自己民族中产生？因此每一次选举，都会有各种勾心斗角，各种暗杀陷害，甚至还掀起过腥风血雨。唐小嫣，我有点害怕。” 唐瑜嫣抬手摸摸我的后脑勺，说道：“乖宝宝不怕不怕，姐姐保护你！” 我说道：“具体的保护措施有吗？” 唐瑜嫣说道：“因为你常住安平，江局长专门就如何保护你召集人开了一个会，你爷爷也列席了。” 我说道：“我爷爷？他怎么都不告诉我他来安平了。” 唐瑜嫣说道：“他现在很忙，没空理你。开完会他就匆匆离开了，至于去哪我们也不知道，当然，我们也不应该知道。” 我说道：“好吧，会议内容能告诉我吗？” 唐瑜嫣说道：“当然，这也需要你配合呀，会议讨论出了几点对策。首先是成立一个五人的韦策安保组，由我担任组长。其次是请求省局支援几个超级大法器，用来保护你和我们家周边安全。然后给你配备一辆带有自动防弹防地雷法力的汽车，当然，车子不能太高调。” 我说道：“五个人......那岂不是有四个电灯泡。” 唐瑜嫣说道：“另外四个人不会一直跟着我们啦，平时都是我和你朝夕相处，所以主要是我来保护你，其他人待命即可。不过他们要全家搬往我们那栋楼，局里已经安排下属公司想尽一切办法收购我们楼上楼下和隔壁的房子。” 我和唐瑜嫣小窝所在小区，主打海景，所以是一梯三户，但电梯是靠北边，三户房子都是靠南。 我说道：“又是买车又是买房，这么破费和麻烦的，你们要一直保护我到我们家老老祖宗，也就是韦阙，完成竞选？” 唐瑜嫣说道：“呀，臭哥哥，我可没说出那个不许说的名字，是你自己说的。竞选需要投入的大笔资金，虽然这些钱主要是从你们家巨洞内等资产出，而我们守门人对此事也有不少保障经费的，毕竟是涉及整个大中华区利益的事情。如果他竞选上了，因为位高权重，我们还要继续保护你，死神方面也会派人加入。如果没有，那就可以解散安保组。” 我说道：“虽然你法力比我强，但是我是你的男人啊，让你来负责保护我，有点怪怪的，而且我有点于心不忍。” 唐瑜嫣说道：“我既然加入守门人，而且是大中华区的守门人，就要有家国情怀，现在让我担当那么神圣的使命，如果你不是我男朋友，我也会认真履职，更何况我们现在在一起，工作和爱情两不误，人家真的很高兴呢。” 虽然都是一级法师，但功力也不是没有区别的，因为法师等级，特别是五级到一级法师，每一个等级都属于衡量法师力量的区间，打个比方，就好比10到20是一级法师的能力区间，而我是15，唐瑜嫣是19。 谁叫她练功比我还努力刻苦，也更聪明伶俐呢，而且我怀疑，赵一飞等老前辈会一起指导唐瑜嫣，估计是早就收到风声。 于是我说道：“原来你也知道巨洞的秘密了啊，之前发生了一些事情，先是韦飞鸿把家族资产和韦阙老祖宗的肉身转往别的地方，且跟我们长期断联。接着是前辈们开小会让我回避，然后是爷爷也不知道去哪忙什么。现在这些事情串在一起，原来都是为了韦阙老祖宗竞选而铺路搭桥。” 唐瑜嫣说道：“嗯，江局长和你爷爷都告诉我了，不过你当时说其中一部分内容的时候，比如你们家韦飞鸿前辈找不着人，爷爷也神秘兮兮的，我也觉得好奇怪。” 我说道：“宝贝对不起，关于家族巨额资产被卷走等事情，我之前不能告诉你。” 唐瑜嫣说道：“我知道，你当时似乎还差点说漏嘴，告诉那个女的关于你们家族的秘密。至少，卖钻石事件是真的吧。” 我心里咯噔一下，说道：“还有她骗我钱的事情吧，唉，我爷爷怎么什么都告诉你们。” 唐瑜嫣说道：“现在你们家法师和我们大中华区的所有守门人都有着共同的目标，那就是把韦老先辈扶上去，当然要团结一致。而且......我们还会派人去一趟泰国，找到她。” 我说道：“找她干啥......” 唐瑜嫣说道：“哼，现在不是吃醋的时候，先说正事。说实话，我们担心你曾经无意跟她说过不利于韦老先辈竞选的事情，所以要派人去搜索她的大脑，然后再删除。而且这种事情也不好委托泰国方面的守门人去做。所以，你都跟她说过关于你们家的什么秘密，现在快给本组长如实招来！” 我抬头摸了摸鼻子，说道：“我也不太记得了，但应该没说什么太重要的。” “嘶！”唐瑜嫣吸了一下鼻子，说道：“臭哥哥，开会的时候你爷爷还提到，你当时跟她分手，就像丢了魂一样，而她骗你的钱源头怎么来的，她自己最清楚，更担心她恋爱脑，跟那个什么师兄全盘托底，虽然有监督法器，但也不是万全之策，为了以防万一，很有必要派人去看看她都知道些什么，又跟外人说了什么。” 我捧起她的脸蛋，看着她的眼泪在眼睛里打转，满脸心疼地亲了亲她的额头，说道：“都过去了，我现在只爱你一个人，不是有句话说吗，专一不是指一辈子只爱一个人，而是每次都一心一意！” 唐瑜嫣翘起嘴，说道：“呸呸呸！你还想有多少次！” 我赶紧说道：“没有没有，这辈子你是最后一个了，下辈子也是，下下下下下辈子也是。” 唐瑜嫣抬头轻轻咬了我下巴一口，说道：“这还差不多。” 我说道：“既然整个守门人组织都知道我们住在一起，要不我们结婚吧，要不然好像说不过去。” 第两百章 老祖现身 唐瑜嫣推开我，同时抬脚重重踩了我的脚背一下，转过身叉腰低头说道：“啊啊啊啊臭哥哥，有你这么求婚的吗？人家想象中的求婚根本就不是这样子的！臭直男，真会破坏气氛，气死我了！！！” 我灵机一动，强忍着脚上的疼痛，迅速发动法力，提取周围一些海沙中的二氧化硅，从附近花草中提炼色素，从我兜里的钥匙提取铜元素，凝结成一个内胆为铜，包裹着白色不透明玻璃的戒指。 然后再将不远处海里的一些枯枝碳化，并形成一颗大约1.5克拉的钻石。 最后将钻石牢牢镶嵌在戒指指环内胆伸出来的小铜爪之上。 当然，我这种级别法师造出来的钻石，拿去专业人士那进行鉴定的话，鉴定结论还是人工钻石。 高等级的法师当然可以造出以假乱真的“天然钻石”。 而且有人会想到，法力高强的法师是不是也可以从山川河流中提炼黄金等贵金属？少量是可以的，拿来自己玩玩不会有人管。 但是如果大量提炼贵金属或者合成钻石等宝物，或者拿去出售，就影响到了人间正常的贵金属、天然钻石等宝物的提炼或者流通，这与《法魂律》所规定的不允许插手人间事务条款明显相悖。 再者，私人法师在备案的时候，守门人是会对其人品进行考察的，守门人对自己人的考核更为严格，虽然可能还是会有坏人混进来，但起码大部分法师的道德水准都不会太低，职业尊荣感很高，且守门人均属于高薪养廉，也不会为了钱去干这种违反《法魂律》的勾当。 唐瑜嫣感受到我发动的强大法力，一脸好奇地转过身，看到我已经单膝跪地，双手举着这枚我几秒钟内便打造好的戒指。 于是她双手捂脸，说道：“啊啊啊啊啊刚批评你臭直男，没想到又来一个只有法师能做得出的终极浪漫！” 我仰脸笑着说道：“那么唐瑜嫣女士，你愿意做我的妻子吗？” 唐瑜嫣眼含泪水弯腰伸出右手，说道：“我愿意。” 我将戒指戴到她的右手无名指上，站起来捧着她的脸吻了下去。 两个人旁若无人地拥吻了五六分钟，唐瑜嫣红着脸推开我，说道：“哎呀，远处那几个大妈真讨厌，对咱俩指指点点的。” 我一把将她重新拉到怀里，说道：“怕什么，我亲我自己的妻子，关路人什么事情。” 两个人就这样静静拥抱了一会儿，唐瑜嫣说道：“唉，我是非常愿意和你结婚，可是......” 我心里一沉，说道：“可是什么？” 唐瑜嫣说道：“如果没有竞选的事情，我恨不得现在就和你去民政局登记结婚。” 我松开对方，后退一步说道：“这和竞选有什么关系呢？” 唐瑜嫣低头说道：“开会的时候，我也提出了这个观点，说我们全局同事乃至上级领导都会知道我和你住在一起，这算什么回事，所以我提议我和你是不是可以去登记结婚，但江局长否决了这个意见。” 我说道：“他凭什么反对我们登记结婚！” 唐瑜嫣说道：“他说这是总局的要求，总局应该早就猜到我和你会有结婚的念头。” 我说道：“你们总局凭什么反对我们登记结婚！” 唐瑜嫣说道：“一是怕我今年或者明年怀孕，这样会加大安保风险。” 我摇着头说道：“那不怀就是了啊，我们又不是做不到，即使我跟你真的肉身相搏了，我们都是法师，也有很多办法让你不怀孕啊。” 唐瑜嫣的脸蛋再次羞红起来，说道：“我也说了这几年先不要小孩也可以，但江局长说了第二个理由，就是怕我和你结婚后，我们同时遇到袭击，你会为了我而甘愿牺牲自己，这样就跟我保护你的初衷相悖。” 我说道：“就算我们没结婚，就说现在吧，要是现在有厉鬼来攻击我们，我也会用生命去保护你的啊！” 唐瑜嫣张开手再次进入我的怀里，环抱着我，说道：“我知道，所以江局长说一开始他也很担心这点，但让一个男法师和你住，估计你也不会答应。让另一个女法师和你住，我跟你都不会答应。他还说，民族利益高于个人利益，总局的考虑也不是没有道理，哪怕有微小的漏洞，都要想尽一切办法杜绝，所以我也同意，我们暂时不登记......” 我一手抱着她的纤腰，一手轻轻揉着她的小脑袋瓜，说道：“我真的好想好想和你结婚，不是今天才想，你知道的。” 唐瑜嫣说道：“我知道，不过爷爷提出了他的建议，就是我们两个先摆个订婚宴，请他和赵一飞等前辈以及局里关系好的同事，以及你的同学朋友一起见证我们的订婚仪式，这样我作为未婚妻公开和你住在一起也无可厚非，大家也就不会说我我俩闲话了呀。” 我想了一下，说道：“这个可以有！我们明天就大摆宴席，让全世界都知道你是我的未婚妻。” 唐瑜嫣说道：“哎呀不要那么着急嘛，虽然我们法师知道不用选日子，但如果我们找个随随便便的日期，我觉得没有仪式感，人家想请个婚庆公司好好策划一下订婚宴，好不好。” 我抬手捏了捏她的俏鼻，说道：“都依你，我的小女孩！” 接下来，我和唐瑜嫣来到离岛商业街的一家西餐厅，吃完晚饭，便一起开车回到我们的小窝。 回到家之后，我和唐瑜嫣惊讶地发现，在小小的客厅中，韦飞鸿和爷爷的魂魄，一脸虔诚弯腰站在一名年约八九十岁，瘦瘦高高，精神矍铄，束着长发，白发银须，穿着绣有金丝山川河流图案的红色华丽古代长袍老人的魂魄身后。 在我发愣的当口，唐瑜嫣赶紧悄悄拉了我的衣角，然后直接“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我也随即反应过来，立即跟着唐瑜嫣跪下。 第二百零一章 太姑奶奶 接着，唐瑜嫣率先磕了三个响头，然后低着头说道：“晚辈大中华区华南省安平市守门人分局一级法师唐瑜嫣，拜见韦家老祖宗！” 我也跟着磕了三个响头，说道：“晚辈韦策拜见老祖宗！” 韦阙背着手走到我们跟前，接着发出一股强势霸道的法力上下扫描我们。 接着，他说道：“起来吧，现在是新中国了，我们不兴跪拜那一套，以后见面也不用跪拜我。” 等我和唐瑜嫣起身站好，韦阙接着说道：“两个小孩的功力都不错，特别是小唐姑娘，能在落后于韦策的情况下奋起直追，超过韦策，不简单。” 唐瑜嫣弯腰说道：“谢谢老祖宗夸奖。” 我也跟着说道：“我会继续努力的，争取和瑜嫣共同进步。” 韦阙点头说道：“我接下来要做什么事情，你们两个小孩都知道了吧。” 我说道：“今天瑜嫣都告诉我了。” 韦阙说道：“此番凶险你们也都了解，我自己跟飞鸿，碧在法力高强，还能保护自己。如果我是敌人，也会选择向韦策下手，以此要挟我退出，所以我必须亲自来一趟，做好安排。” 我点头说道：“谢谢老祖宗关心，我会好好保护自己，不给您的大业添乱。” 韦阙说道：“守门人的安排飞鸿也已经跟我报告，但我觉得还不够，因此我从地狱带来了一名一级高级死神，今后跟你们两个住在一起。” 见我露出一丝疑虑，韦阙转头说道：“算下来你应该叫她太姑奶奶，平时不会轻易现身，打扰到你们的。” 顺着韦阙的目光，我看到电视柜上多了一个鸡蛋大小的紫水晶摆件，于是我发动法力探测一下，没有什么异常。 韦阙微微一笑，说道：“韦锦，出来吧。” 紧接着，从紫水晶中飞出一道紫光，一名穿着紫色古装纱裙，黑色长发盘起的美丽年轻女子出现在我们面前。 女子先是对韦阙行了礼，说道：“韦锦拜见老祖宗。” 接着她环视一下众人，说道：“各位，今后我们务必密切配合，为老祖宗的大业共同努力才是。” 韦飞鸿这个时候点头说道：“所言极是。” 我忽然想到一件事，于是说道：“老祖宗，那我们在凭祥以及其它地方的亲戚，怎么保护？” 我爷爷瞪了我一眼，说道：“韦家那么多子子孙孙，怎么可能保护得完，敌人要是对他们下手，我们也无能为力。所以.....只能放弃。” 韦飞鸿说道：“是的，而且敌人也有大量世俗的亲戚，如果他们先打破平衡，我们也依样报复便是。” 韦阙说道：“这是法师和死神的事情，要是他们非要牵扯到世俗亲人，且被大家知道，他们就更加失去竞选资格，所以韦策你也不必过于担心。” 爷爷说道：“韦策，这个紫色的水晶除了是韦锦老前辈的居所，也是一个强大的法器，可以对付比你们厉害很多的厉鬼和不怀好意的法师、死神，你以后去哪务必都要带在身边。” 我对韦锦微微弯腰，说道：“那以后就麻烦太姑奶奶了。” 韦锦对我笑了笑，说道：“多有打扰，不过平时我还可以指导你们小两口练功。” 我和唐瑜嫣同时说道：“谢谢太姑奶奶。” 韦阙说道：“竞选阎王爷，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情，也不是我们韦家的事情，而是整个华人的事情，所以飞鸿、碧在、韦锦、韦策。” 韦飞鸿弯腰说道：“请老祖宗明示。” 韦阙说道：“我已经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你们如果遇到危险，当然要尽量自保，但是万一有被敌人抓捕的可能，你们就要自裁，免得被抓去影响到大局。我也绝对不会因为受威胁、要救你们而放弃竞选，这点你们明白吗？” “明白！” “明白！！” 我们先后说道。 韦阙说道：“江湖险恶，人心更险恶。想要不被魔鬼吃掉，只有自己成为阎王！这句话我想了几千年，这一回终于可能要实现了。但你们记住，个人和家族的利益，永远在民族利益之下。哪怕我竞选成功，我也不会给你们带来太多特权。” “好的！” “我们不会的。” “是的。” 大家纷纷附和道。 韦阙接着说道：“接下来我和飞鸿、碧在要去往世界各地和地狱开展游说、串联和宣传，韦锦、韦策在这里安心生活、练功，不给我们惹事，别出事，就是你们俩对竞选事业的最大贡献。” 我和韦锦同时弯腰说道：“好的。” 韦阙看了看唐瑜嫣，说道：“感谢如此优秀和上进的小唐姑娘，你作为韦家未来的媳妇，也作为守门人的法师，今后还要委屈你照顾我们韦策。我答应你，不管这次竞选是否成功，我都一定会跟总局打招呼，让他们更为重用你。” 唐瑜嫣赶紧再次弯腰说道：“韦家老祖宗过奖了，我不图什么重用不重用的，只要韦策能平平安安就好。” 韦阙点点头，环视一下众人，说道：“好了，今天的交代就到此为止，飞鸿、碧在，我们走吧。” 韦锦弯腰抱拳说道：“恭送老祖宗！” 我和唐瑜嫣也跟着弯腰抱拳说道：“恭送老祖宗！” 等韦阙带着韦飞鸿和爷爷瞬间离去，我对韦锦鞠了一躬，说道：“太姑奶奶，您请坐。” 接着，唐瑜嫣扶着韦锦在沙发上坐好，我继续说道：“太姑奶奶生前也是法师吗？” 韦锦笑着说道：“我二十多岁就死掉了，当时不是法师，是去到地狱之后，韦家的死神先辈们指导我练功，让我成为了死神。” 唐瑜嫣拉着韦锦的手，说道：“好白净纤细的手呀，太姑奶奶，以后我们叫您姐姐吧，您看起来比我和韦策还年轻呢哈哈。” 我说道：“怎么能没大没小的。” 韦锦摸了摸正在吐舌头的唐瑜嫣手背，笑着说道：“那以后瑜嫣喊我姐姐，韦策继续喊我太姑奶奶，让他乱了辈分。” 第二百零二章 人间美好 唐瑜嫣轻轻拍手笑道：“好呀好呀，这样他在家里就有两个太姑奶奶啦，哈哈哈！” 韦锦也捂住嘴笑着说道：“韦策，还不快来拜见你的两个太姑奶奶。” 我笑着说道：“好嘞！唐太姑奶奶好，韦太姑奶奶好！” 唐瑜嫣继续拉着韦锦的手说道：“姐姐，您是哪个年代的人呀，这身衣服真好看。” 韦锦说道：“我是1897年出生的，当然这身衣服不是那个年代的衣服，而是我看一部人间古装电视剧的时候觉得里面演员穿的很好看，就变到自己身上，我还有好多好多漂亮衣服呢，现代款式的也有。” 唐瑜嫣说道：“您看的是仙剑奇侠传吧？我说怎么有点眼熟。” 韦锦笑着说道：“是的，我还看了好几遍。” 唐瑜嫣说道：“姐姐那么漂亮，衣品又好，以后我要多和姐姐学习。” 韦锦说道：“没问题，我觉得我跟你很投缘，相信我们会成为好姐妹的。” 唐瑜嫣说道：“嗯嗯，等我和韦策百年之后，也要和姐姐一样当死神，然后我们天天一起穿得花枝招展的去抓厉鬼，哈哈哈！” 我看了一眼挂在韦锦胸前的金色通行证，说道：“哈哈哈，那我也要穿得很帅才行。对了，太姑奶奶，您是不是还没办人间居住证？” 韦锦说道：“是的，我今天下午才接到通知要回来，还没来得及去守门人分局把通行证换为居住证。” 唐瑜嫣说道：“嗯嗯，明天我们一起去分局，我帮您办。” 韦锦说道：“好的，我看时间不早了，你们回屋休息吧，今晚我想自己出去逛逛，好久没来人间，特别是安平我是第一次来，你们就不用陪同了。明天晚上，你们再出窍跟我出去练功，如何？” 唐瑜嫣说道：“好啊好啊，有姐姐指导，我和韦策的练习肯定更能事半功倍！” 我也跟着说道：“谢谢太姑奶奶。” 等韦锦离开，我和唐瑜嫣回卧室先后洗好澡，然后一起相拥躺在床上。 腻歪了十几分钟之后，唐瑜嫣躺在我的怀里，说道：“臭老公！” 我低头说道：“你说什么？” 唐瑜嫣说道：“今天人家答应你的求婚了，那就可以互相称老公老婆啦，而不是像你和某些人一样，哼！” 别怪我啥都说，而是唐瑜嫣对我用尽“酷刑”询问我和赵婧以前平时如何互称后我不得不招的。 我笑着说道：“乖老婆，那明天我们陪太姑奶奶去办好人间居住证，然后去找一家好一点的婚庆公司，策划一下我们的订婚礼吧？” 唐瑜嫣眼冒星星地说道：“好呀好呀，人家要办一个最浪漫最隆重的订婚宴！” 我说道：“没问题，你所有要求我都会满足。” 唐瑜嫣沉默了一会儿，说道：“那个，臭老公，既然我们已经算是订婚了，那今晚是不是可以......” 我一脸惊喜地说道：“你是说......来真的？” 唐瑜嫣把头埋在我怀里，说道：“那还不快关灯。” 她的话音还没落，我便马上发动法力“啪”地一声将灯关掉。 窗外的月亮，悄悄躲在了云朵后面。 第二天一大早，我和唐瑜嫣起床洗漱完毕后走出卧室，看到韦锦正坐在客厅南面阳台的玻璃茶几边藤椅上，看着不远处的海面发呆。 在茶几上，摆着三碗豆浆和一碟油条。 此外还有三杯现磨咖啡和一碟煎鸡蛋。 大家也都知道，法力等级高的魂魄，包括出窍的法师，以及死神们，是可以感受到羞羞所带来的快乐的，既然如此，他们当然也能感受到美食的本味并给自己带来快乐。 “韦姐姐早上好呀！”一瘸一拐走路的唐瑜嫣一边往阳台走，一边甜甜地打招呼道。 韦锦转头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走路姿势怪异的唐瑜嫣，然后笑着说道：“年轻人就是身体好。” 唐瑜嫣羞红着脸说道：“唉呀只是昨晚洗澡崴到脚，您想哪儿去了？” 跟在唐瑜嫣边上的我帮她拉开椅子，扶着她坐好，然后自己也坐下，看着边上包油条的纸袋说道：“太姑奶奶真会挑吃的，这家油条是安平最有名的连锁豆浆油条店。” 韦锦点头说道：“我昨晚出去逛了一夜，回来路上看到这家店排队的人很多，于是便化为人形买回来给大家当早餐。” 韦锦作为有死神公职在身的鬼魂，且系合法通过边检站进入人间执行任务，是可以化为人形在人间进行简单活动的，要不然没有这个特权，谁愿意来这儿畏手畏脚地干活。 当然，所谓简单活动就是执行既定任务，以及游览风景、品尝美食、看看电影什么的。 要是化为人形私自会见生前亲朋，或者去买房买车、做生意，甚至违规插手干预人间事务，那当然也是违反《法魂律》的禁止性条款的。 唐瑜嫣拿起一根油条，发动法力让其以及自己身前碗里的豆浆温度达到自己喜欢的温度，“嘎嘣！”咬了一口油条，说道：“嗯，我也很喜欢吃这家的豆浆油条当早餐，韦策经常一大早在我醒来前就去帮我买回来。” 韦锦拿起身前的咖啡杯喝了一口，说道：“我从小到大没有离开过凭祥，所以生前没有见过大海，都是从老人那听说大海的波澜壮阔和美好，更没有喝过咖啡，没想到死后还有机会坐在自己晚辈家里的阳台，品着咖啡看着海面日出的美景。” 当然，地狱也是有咖啡喝的，与时俱进嘛。 唐瑜嫣说道：“我估计呀，姐姐起码要在我们家住两年以上，以后您有的是时间坐在这里看大海喝咖啡！” 我说道：“是啊是啊，太姑奶奶要是想去别的地方看大海，我们也可以一起去，比如坐船出海之类的。” 韦锦说道：“你们两个快吃吧，吃完带我去见一见江局长，然后给我办居居证。” 像韦锦这样级别的高级死神，应该是江正主动拜见她，就好比京里的局级干部，回到老家，老家的县委书记也要来会一会一样，但因为双方互不管辖，所以韦锦倒不在乎这种繁文缛节，既然今后自己要在安平常住，还有可能会有求于人，那主动去拜访地方官员也无所谓。 第二百零三章 双方会谈 两人一鬼一起吃完早餐，唐瑜嫣便驱车载着我和韦锦一起前往安平市守门人分局。 韦锦因为想看路上的风景，我和唐瑜嫣则是万万不敢提出让她进入法器中，所以她就跟正常鬼一样，坐在车内。 在北城区“长旺中药店”门口，接到消息的江正局长和一名穿着灰色长衫的老先生早早在药店门外等候。 在外人看来，江正和老先生是对我和唐瑜嫣点头哈腰表示欢迎，其实他们真正迎接的当然是站在我和唐瑜嫣中间的韦锦。 将我们带到四楼会议室，里面已经坐着几名中年男女，江正局长亲自为韦锦拉开主位的椅子服侍她就坐。 等大家坐好，坐在韦锦对面的江正说道：“韦老前辈亲自莅临安平守门人分局，是我们安平所有法师的荣幸，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韦老前辈的到来！” “啪啪啪！！！” 等大家鼓完掌，江正先是向韦锦一一介绍在座其他在家的局领导，接着说道：“韦老前辈此行，是为了我们大中华区所有守门人和死神共同的目标而来，也为我们对该项工作的开展注入了强有力的新生力量，在此也请韦老前辈将我们的崇高敬意和感激之情转告韦家老祖宗。” 韦锦点头说道：“谢谢江局长，谢谢各位安平守门人分局的同仁们，江局长的问候我一定转告我们家老祖宗。同仁们，我此行的唯一目的，就是保护韦策的安全，防止他落入险境进而威胁到老祖宗竞选的大业。我相信你们上级也要求你们将这项工作作为这几年的工作重心之一。我今天来的主要目的呢，就是想了解一下你们对韦策的安保是如何安排的，工作进展如何。” 江正一边认真记笔记，一边时不时抬头满脸堆笑地对韦锦点头致意，等韦锦说完，他接着说道：“好的，那么就由我向韦老前辈汇报一下相关工作的开展情况。接到大中华区守门人总局的密件通知后，我们华南省局和安平分局高度重视，召开专门会议研究部署针对韦策的安保工作事宜。在总局、省局领导的亲自指导下，在韦碧在老前辈的亲自关心下，我们制定了详细的安保计划。首先是成立韦策安保领导小组办公室，办公室主任由我担任，副主任由三位副局长担任，组员由各部门中层正职或者负责人担任。领导小组办公室下设协调组、安保组、后勤保障组，组长分别由两名副局长和唐瑜嫣同仁担任，其中唐瑜嫣担任安保组组长。其次是在物资保障方面，我们协调上级机关给我们送来了5件大法器，可以分别放在韦策的家里、单位、车上以及别的必要位置。省局还将一辆经过特殊改造的帕萨特轿车划拨给我们，提供给韦策私人使用。我们还购买了韦策家楼上楼下和左邻右舍的房屋，以便我们的安保人员入住。最后是在人员保障方面，我们将派出六名一级法师，两名二级法师作为韦策的贴身保镖或者外围保镖。其中五人包括唐瑜嫣是与韦策住在同一栋楼，另外三人则进入韦策所在律师事务所及临近其它公司，以便在工作日也能够保护好韦策的安全。韦老前辈，您看这样的安排是否妥当？” 韦锦仔细听完江正的汇报，然后想了一下，说道：“嗯，有你们上级领导和碧在指导，你们作出这样的安排确实十分妥帖，我代表韦家向安平守门人分局的全力支持表示感谢。” 我这个时候举手看向韦锦，待韦锦点点头之后，我说道：“我的同事或者隔壁公司的人，之前没听你们提起过，有人选了吗？” 江正对我点点头，说道：“哈哈，都差点忘记问我们的主角对我们的工作安排有何疑问了，毕竟我们今天会议主要内容是讨论如何保护你的问题。这个如何确保你工作环境安全的问题是昨晚才有人提出属于弱项的，所以唐瑜嫣也不清楚细节。我们现在已经有了初步的人选，一个是在安平司法局的工作人员，叫吕想，29岁男性，有司法考试资格证书，a证，我们打算让他辞职出来当律师，以司法局的背景以及我们的操作，你的师傅谢玲同意他入职欣玲律师事务所问题不大。还有一个是在一家会计师事务所的会计师，林拓祥，31岁男性，我们打算让他跳槽到欣玲律师事务所楼下的一家会计师事务所。还有一名应届毕业生，学国际贸易的，杨艳艳，23岁女性，我们打算让他入职谢玲母亲公司的前台，这样她就可以在大厦一楼值守。” 我点头说道：“贵局的安排真是滴水不漏，非常感谢！” 韦锦这个时候说道：“确实，江局长能想到的节点都想到了，加上有我在，就算敌人有很高等级的法师以及鬼怪，也难以接近韦策，更不要说伤害到他了。” 唐瑜嫣此时也举起手，看向江正。 江正对她点点头，说道：“唐瑜嫣有什么意见？” 唐瑜嫣说道：“韦老前辈，各位局领导，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江正和韦锦同时说道：“请说。” 唐瑜嫣说道：“我们这些天讨论和考虑的问题都是异界人员对韦策可能造成的侵害，但没有想到世俗势力介入的可能性。” 韦锦看向唐瑜嫣，露出赞许的神情，说道：“小唐姑娘所言极是，我刚才正想提出这个问题。” 江正也点点头，说道：“对对对，阎王是另一个世界的最高首脑，如果这个世界的秘密被现在任何当局所知晓，他们介入的可能性为百分之百。我们努力隐藏了无数个岁月，但随着人类科技发展日新月异。我们也曾经担心过秘密被知道。但从来没有跟竞选阎王这件事联系到一起。” 韦锦说道：“是的，我以前的想法也和江局长差不多。要不是竞选即将开始，这个秘密泄露的问题也不会放大到世俗之人乃至某些势力会介入竞选的角度。” 第二百零四章 订婚之喜 江正抬头思考了一下，说道：“这个涉及世俗要员保护策略等问题，等我们咨询过在公安等部门上班的法师，再结合我们自己的经验，尽快作出方案后再向上级和韦老前辈报告。” 我这个时候说道：“我在学校选修过刑事侦查学、犯罪心理学等，也因为兴趣看过很多专业书籍。我认为，对世俗要员的侵害，无非是人身伤害和名誉侵害。被凡人人身伤害和被法师或者死神伤害性质差不多，而名誉侵害，就是如果让全世界法师和死神们知道我的老祖宗有这么一个不肖子孙，我是说假设啊，当了法师，那老祖宗的支持率就肯定会受到严重打击。” 韦锦对我露出赞许的目光，说道：“对对对，对韦策名誉的保护也十分重要，而且韦策，你自己要洁身自爱，知道吗？” 我看了一本正经正襟危坐的唐瑜嫣一眼，然后说道：“放心吧太姑奶奶，我是有严重精神洁癖的人，不会做违反世俗道德的事情的。此外我建议江局长也咨询一下媒体和懂得舆情工作的人士，因为哪怕我再洁身自好，也保不齐有人泼脏水，这种事情我们见多了。” 江正点头说道：“我明白韦策的意思，我们会想尽办法把这些人才中的法师也拉进来一起研究如何保护韦策的名誉。” 接下来，我们继续讨论了一些需要完善的细节，接着唐瑜嫣帮韦锦办好了人间长期居住证。 告别江局长及守门人分局的一众领导，我们两人一鬼便去往北城区最繁华的几条商业街，一呢是带韦锦逛逛街，领略一下这里的热闹商业气息，二呢当然是选择一家比较令我们满意的婚庆策划公司。 过了十来天，一个在大部分日历企业印刷出版的万年历中均属于吉日，在少部分日历企业印刷出版的万年历中却属于凶日的普通周六，在南城区一家五星级海边酒店草坪，即将举行一场订婚典礼。 池里莲并蒂，池中鸳鸯戏，岸上连理枝，岸边蝶比翼，欣闻订婚喜，淑女成娇娘，真丝到白首，真情永不移。 草坪四周，布置着或艳丽或清香的各色鲜花，数不清的七彩心型氦气球错落有致悬浮在会场各处。 靠海的一边，搭建着一个用粉蓝薄纱和红蓝粉玫瑰点缀的小舞台。 此时此刻，我的父母，叔伯及姑姑各自全家人，以及唐瑜嫣的父母和亲朋，当然还有我们宿舍三名死党和谢玲等人，喜气洋洋地坐在安放在小舞台前的几排蓝色木质椅子上。 唐瑜嫣穿着粉色纱裙，我穿着蓝色西装，两人手牵着手站在舞台中央。 江正局长则拿着话筒站在我们身前，按照华南省的习俗，订婚礼由媒人主持，我和唐瑜嫣能走到今天，当然和江正派遣她来“监督协调”我有关，所以他作为主持人确实合适。 此时他拿着话筒说道：“金玉良缘，天作之合，郎才女貌，喜结同心，福禄财气，统统带到！尊敬的各位来宾，两位新人，在这个重要的日子里，我能有幸作为新人的介绍人，来主持这场订婚礼，感到非常荣幸！祝福两位订婚愉快，百事好合，万事顺利，携手相依，共享幸福。接下来，请我们准新郎新娘互相介绍自己的父母并互相敬茶、问候！” 按照这里习俗，举行订婚仪式的时候，男方要将准新娘介绍给自己的父母，也要将自己的父母介绍给准新娘，而这个时候准新娘就要敬茶、问候。同理，女方也要为准新郎和自己父母互相介绍，准新郎也要敬茶、问候。 即使我和唐瑜嫣的父母之前已经见过面，但这个流程还是必须要走的。 这个环节走完后，江正继续说道：“现在有请准新郎的亲友将彩礼抬上来！” 接着，宋广飞、李健、罗超各自拿着一个红色大纸盒子，三个盒子上面各自写着现金多少、黄金首饰多少、宝马五系汽车一辆。 我哪来那么多钱，还不是父母和爷爷还有叔伯们踊跃捐资以及我这些年存下来的。 毕竟婚房是唐瑜嫣全款购入，我们全家一合计，不能让女方吃亏，所以才下了加起来比房子价款还多的彩礼。 哥几个将彩礼放到女方三名表兄弟的脚边，大家一起合影，其他人下台之后，江正继续说道：“接下来请准新郎新娘交换信物。” 这一回有充足的时间准备，所以我和唐瑜嫣一起去选购了订婚戒指，用的钻石当然是天然的，指环也是白金打造。 当然，唐瑜嫣此前说过，我在离岛海岸边用法力打造的那枚戒指，才是我俩真正的定情信物。 当我和唐瑜嫣将戒指戴到对方手上那一刻，她流着眼泪看着我，用不出声的鬼话说道：“老公，以后我们不论生死，不论贫穷还是富贵，不论遇到任何妖魔鬼怪，都要永永远远在一起！好不好......” 我含情脉脉看着她，眼里泛着泪光，也用不出声的鬼话说道：“谢谢老婆对我的信任，在我面临未知危险的时候还愿意嫁给我，我将永远永远爱你，哪怕沧海桑田、海枯石烂，我也一样爱着你、护着你、陪着你，余生漫漫，皆是你。” 江正此时微笑着用不出声的鬼话说道：“唐瑜嫣刚入职时，就和我说过，她愿意当法师，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希望以后自己可以嫁给法师，这样两个人就能永永远远在一起，祝福你们，也希望你们今后和和美美，一直到永远。” “谢谢江局长。” “我们会的。” 我和唐瑜嫣同时说道。 江正点点头，拿起话筒用人话说道：“现在两位新人已经完成了交换定情信物的环节，此时此刻，两位新人非常激动，都流下了高兴的泪水，这是爱情之水、是圣洁之水、是永恒之水！请大家为他们的真爱而欢呼，而鼓掌！” “芜湖！！！” “恭喜啊！” “啪啪啪！！！” 等大家欢呼鼓掌完毕，江正说道：“接下来有请准新郎和准新娘的父亲，两位亲家，上台为新人送上各自的祝福！” 第二百零五章 命案必破 我爸和唐瑜嫣的父亲一起上台，先是我爸从江正手里接过话筒，然后说道：“各位来宾，今天是我的儿子韦策和儿媳唐瑜嫣订婚的大喜日子，作为孩子的家长，我首先衷心地感谢各位来宾的光临。此时此刻，当我看到二位新人即将携手步入神圣的婚礼殿堂，并举行这样隆重的订婚礼，我无比激动，我无比喜悦。我要对儿子、儿媳说：从此以后，你们已经长大成人，在今后漫长的人生路途中，你们要同心同德，同甘共苦，同舟共济。作为家长，我也衷心地祝福在座的各位来宾，祝你们家庭美满幸福！事事如意！ ” “啪啪啪！！！” 等大家鼓掌完毕，唐瑜嫣的父亲接过话筒说道：“各位来宾，各位亲朋好友：大家好！很开心，今天大家能够过来见证我孩子的订婚仪式！在这里我首先代表我们两家人对你们的到来表示热烈的欢迎和感谢！俗话说，两情相悦的较高境界是相对两无厌，唐瑜嫣和韦策，你们今天完成了订婚仪式，虽然距离正式结婚很有一段时间！但是你们现在也算是夫妻了！在此，作为父母的我们真心的祝福你们能够真心相爱一辈子，幸福永远！希望你们在以后能够用你们自己的双手来创造出一片属于你们的伊甸园！订婚是人生大事，你们在今天完成订婚典礼，我们做父母的也相信你们的决定，有爱才会有家庭，才会有幸福！等到你们以后有了宝宝，我们也会尽力来抚养，我们的愿望就是儿孙满堂！最后，祝福你们永结同心，百年好合，幸福恩爱！” “啪啪啪！！！！” 准新郎准新娘的父亲发言完毕之后，宾客们便移步酒店餐厅开席。 我带着唐瑜嫣一一向各桌敬完酒，再来到大学死党这桌坐下。 坐在我对面的谢玲此时看着我的脸庞笑眯眯地说道：“韦策和小唐每桌敬完一圈，面不改色，刚才喝的是水吧？” 我做出嘘的手势，说道：“这不是酒量差吗，要不然每桌敬一圈，我还能来和你们聊天？” 刚才唐瑜嫣的几个表兄弟还怀疑我俩的杯子里是水，还好我特意事先用高浓度酒精涂抹在我们手背和衣袖上，给他们闻，糊弄了过去。 李健摇着头，从桌面拿起一个装满53度贵州茅台酒的小钢炮放到我身前，说道：“你们小两口的亲戚什么的可以放过你，我们可不会，给老子倒上！” 宋广飞也笑着说道：“我大老远飞过来，你就跟我喝水？不合适不合适！” 罗超站起身拿起小钢炮将我身前的一个空白酒杯倒满，说道：“别跟他废话，先罚他三杯再说！” 我拿起酒杯说道：“行行行，我自己喝，老婆晚上还要开车，放过她行不行。” 唐瑜嫣拿起身前的茶杯，说道：“我就以茶代酒，陪着我老公敬大家！” 等我连喝三杯，李健拿起自己酒杯说道：“真羡慕你，师傅还给了你半个月的假期，爽死你小子了，来，开始打圈吧！” 我喝了一口茶，拿起唐瑜嫣刚帮我倒满的酒杯说道：“你小子以后结婚小心点，看我怎么灌你！” 谢玲这个时候说道：“就他？要是再不减肥，猴年马月才找得到老婆！李健，你自己说，毕业后天天应酬，胖了有二十斤吧？” 我和李健正式进入律所之后，谢玲根据我们各自的特点，让我主要负责案件材料的收集和撰写，以及其它专业性事务。 而李健的勾兑能力比我强，但学习比我差，所以谢玲有什么应酬都是带他去帮挡酒。 李健和我碰完杯，仰头将酒喝下，说道：“师傅，您这话说的，我怎么胖二十斤的，您不是罪魁祸首吗？对了师傅，您也一直单着，要不咱俩凑合凑合过吧？” 谢玲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说道：“滚！我对男人不感兴趣！” 我笑着拿起再次倒满的酒杯对罗超和程娟说道：“什么时候到你俩啊？” 程娟和我跟唐瑜嫣分别碰了一下杯，说道：“他阿，一天到晚忙案子，经常十天半个月见不着人，他哪有空想我们结婚的事情。” 罗超挠着头说道：“我现在被借调到市局刑侦一大队，也就是俗称的重案组，每天忙得和一个陀螺似的，确实有点亏待了程娟，亲爱的，对不起！” 等罗超喝下杯中酒，我说道：“现在你们是不是提出什么口号，叫命案必破？那可够呛啊。” 罗超说道：“是啊，真是见了鬼了，最近领导给我主办一件命案，忒邪门，我脑壳都想破了都想不通凶手是咋个搞的。” 我和唐瑜嫣对视一下，然后说道：“怎么个邪门法？” 罗超刚想说话，程娟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先给韦策敬完大家酒，再说你的破事嘛。” 罗超笑着说道：“对对对，我不应该喧宾夺主，韦策，赶紧继续敬酒去！” 我拉着唐瑜嫣起身来到谢玲边上，说道：“师傅，我带徒弟媳妇来一起敬您一杯。” 唐瑜嫣跟着说道：“对不起谢律师，我们应该先敬您，再敬其他人的。” 谢玲站起身拿起酒杯笑着说道：“你们看看，小唐比韦策情商高多了吧，韦策，你要多跟你媳妇学学人情世故！” 我双手端着酒杯弯腰和谢玲碰了一下杯，说道：“是是是，是我礼数不周，师傅，我再自罚三杯！” 等我拿着真的白酒敬完这桌一圈再回到位置坐好，已经有点晕乎乎的。 唐瑜嫣一边给我的茶杯添水，一边对罗超说道：“罗警官，我平时也蛮喜欢看刑侦剧的，你说的那个邪门的案子，是什么回事啊？” 罗超说道：“那我来讲一讲？” 见大家都在点头，罗超继续说道：“上个月，在南城开发新区的一个别墅区公共道路上，一名男子被人用带毒箭头的弓箭射死了，我们经过侦查实验，确定弓箭是从一栋别墅的一楼窗户射出，而邪门的是，屋内没有任何新的脚印，也没有发现弓。” 第二百零六章 富豪被杀 《鬼眼讼师》第二百零六章 富豪被杀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零七章 是人是鬼 谢玲一脸得意地说道：“还是我们家李健徒儿深得我心，好了好了，今天是韦策订婚的大喜日子，聊什么工作嘛，难得大家今天休息放松，喝酒喝酒！” 李健摇头晃脑地说道：“那当然，我现在可是师傅的心腹。” 我笑着说道：“是心腹大患吧？” 李健瞪了我一眼，说道：“师傅叫喝酒的指令你敢不执行？来来来，你敬完我们一圈了没有，快点快点，然后再轮到我们回敬你！” “......” 当天晚上，在酒店自己的ktv包厢内，罗超叫服务员拿来几张a4纸和一支笔，将安平大都别墅小区的平面图，以及案涉别墅的剖面图全都画出来。 接着，我和罗超在李健等人鬼哭狼嚎的歌声中，缩在包厢角落对案件进行了深入的交流和探讨...... 当然，作为今晚的主角，我们还没聊多久，我便被谢玲揪着耳朵拉回到包厢中央，继续轮番向大家敬酒。 唱完歌，我又带着大家一起去附近海边小吃街撸串喝扎啤，一直嗨到凌晨三点多，我才被唐瑜嫣强行拖上那辆还没上牌的白色崭新宝马五副驾驶，朝家的方向开去。 不知道天旋地转了多久，我渐渐睡着，当我慢慢醒来，感觉到车子没有在行驶，于是用力睁开眼，看到车子已经到了小区地下停车场，而唐瑜嫣则笑盈盈地歪头托腮看着我。 看了一眼中控上的时间，已经是五点出头，于是我解开安全带，向驾驶位爬过去，钻入唐瑜嫣怀里，闻着她身上淡淡的夹杂着少女特有清香和李花的香味，说道：“谢谢老婆照顾我到现在。” 唐瑜嫣顺势抱着我，轻轻抚摸我的后脑勺，说道：“我们是夫妻啦，互相照顾不是应该的吗？” 我内心升起一股暖意，但手开始不老实起来。 “啪！” 唐瑜嫣轻轻拍了一下我的后颈，说道：“臭老公，还头晕吗，我们回家。” 我说道：“现在停车场静悄悄的，除了我们没有别人，要不？” 唐瑜嫣说道：“大坏蛋......太姑奶奶还在呢！” 我说道：“她在结界内修炼呢，我把法器放到后备箱！” 紫水晶法器本身就有警戒作用，所以韦锦也不用整天盯着我，要不然多尴尬，要是我遇到危险，法器自会叫她出来帮忙。 迅速将法器放到后备箱之后，我搓着手返回车内。 窗外的月亮，不是，这里没有窗，不过有个通风井，通风井外的月亮，悄悄躲进了云朵后面。 一直到天亮，我们小两口才勾肩搭背回到家里。 将韦锦的水晶法器放到电视柜之后，我拉着唐瑜嫣进入主卧一起洗好澡换好衣服，接着我们再躺到床上，准备让肉身好好休息，灵魂则一起出窍。 在主卧阳台一张藤制摇篮椅上，唐瑜嫣曲腿缩在我怀里，说道：“江局长也喝多了，我下午和他报告一下那个凶杀案吧？” 我轻轻揉着她的右侧腰窝，说道：“你也怀疑有鬼在害人？” 唐瑜嫣说道：“要不然实在不合理，现场那么干净的。” 我说道：“是的，这样做到无踪无迹，除了鬼，没有人能做到！向江局长汇报是必须的。” 唐瑜嫣说道：“可是厉鬼害人，直接拿石头砸死就好，为什么要用毒箭，那么麻烦的。” 我说道：“很多凶手杀人，不单单是为了杀死这个人那么简单，也是为了警告其他特定的人，我猜这个案子也是这样，不管他是人是鬼，用毒箭，就是公开说这个富商是被暗杀的而不是意外死亡，这样就能威胁到凶手或者幕后主使者想要威胁的人。这个凶手和之前那个害谢玲的厉鬼杀人目的可能不一样，不单纯是报复，而是有前述目的。” 唐瑜嫣抬头一脸崇拜地说道：“哇！我老公知道的好多，真厉害！” 我笑着低头亲了亲她的嘴，说道：“术业有专攻，我还不是也不知道你们医疗知识。” 唐瑜嫣说道：“昨天谢玲说，律师，特别是知名律师根本不需要亲自取证，证据充足的案件都多到办不完，何必浪费时间和精力办需要取证的案件，所以也没必要学习侦查知识，我觉得也有道理。老公，你对此是怎么想的？” 我说道：“如果单纯是要当律师赚大钱，谢玲的思路和观点是正确的。但你别忘了，我还是法师，更是阎王竞选候选人的嫡系后代法师，学习和提高侦查学知识，对保护自己是有好处的，此其一。其二，我从小到大就喜欢看刑侦剧和小说，对侦查破案十分感兴趣。” 唐瑜嫣说道：“也是，而且有个爱好挺好的。” 我说道：“就是嘛，男人要是没点别的爱好，容易东想西想！” 唐瑜嫣捏了捏我的胸口，说道：“臭老公，就算你没有别的爱好，你也敢想别的女人？” 我贼笑着说道：“哪敢哪敢！我只想爱你一个人，要不，我们回房间，让我真真切切告诉你我是怎么想你的？” 唐瑜嫣像只小猫一样蹭着我的胸口，说道：“坏老公......抱我进去回到肉身~” 窗外的太阳，也悄悄躲进了云朵后面。 当天下午，唐瑜嫣打电话向江正汇报了对于安平大都别墅区凶杀案可能有厉鬼介入的情况。 江正召集其他局领导简单商量之后，决定让唐瑜嫣依据《法魂律》的规定调查此事是否与鬼魂有关。 唐瑜嫣和江正说我懂得人间的侦查知识，可以对破案有帮助，问是否可以让我参加调查。 江正考虑一下，觉得也好，但要求韦锦也要一起去，免得遇到危险。 当天晚上十一点多，我和唐瑜嫣及韦锦的魂魄，一起来到地下停车场。 再由唐瑜嫣驾驶宝马车，一起前往安平大都别墅区。 当然，为了不吓到路人，唐瑜嫣是以魂魄展示的形态出现。 所谓魂魄展示，就是前面说过的，当某个普通人类看到鬼魂，不是这个人类自己有能力看到，而是鬼魂有能力让这个人看到自己的鬼样子。 第二百零八章 物质交换 《鬼眼讼师》第二百零八章 物质交换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零九章 人海战术 唐瑜嫣笑着说道：“好好好，我的狮子勇士，我们开个小会吧！” 我带着唐瑜嫣和韦锦来到这个别墅的二楼客厅，一起坐下来，然后说道：“我发现一些线索。” 唐瑜嫣说道：“我也是。” 我说道：“女士优先！” 唐瑜嫣说道：“我将那些玻璃渣做了模拟拼图，发现一根外来的长条玻璃，和窗户玻璃分子序列一致，外形上是可以通过弓弩射出，并击碎玻璃窗的。” 我点点头说道：“凶手讲究，用的还是连发弩。” 唐瑜嫣说道：“这块碎玻璃和另几扇窗的玻璃分子序列有差别，硬度更低，说明事先被凶手换过，以求更容易被打碎。” 我说道：“厉害了我的妹！” 唐瑜嫣向我眨眨眼，说道：“到你了，我的哥。” 我说道：“凶手用同一把拖把将地面和操作台仔细擦了一遍，把自己的脚印给抹去。至于为什么知道是同一把拖把，那是因为......” 将美国倒霉司机和警察的故事和唐瑜嫣以及韦锦说了一遍，让她们明白什么叫物质交换后，我继续说道：“操作台和地面都留下了同样的纤维残留物，这种纤维经常用在拖把上。” 韦锦这个时候说道：“韦策和瑜嫣的这些发现，都可以证明这是人干的，不过凶手为什么能做到来无影去无踪的呢？” 我和唐瑜嫣相视而笑，同时说道：“吊顶！” 我们三人（鬼）同时发动法力，探测厨房的吊顶上方，好家伙，一个全自动伸缩开盖射击的弩机藏在里面。 任务完成，打道回府！ 第二天中午在律所吃完午饭，我拨通了罗超的电话，说道：“在干嘛呢哥们儿？” 罗超在那边叹了一口气，说道：“唉，在看第二遍别墅区视频录像呢，正好你电话来了我出来透透气抽口烟。” 我说道：“我昨晚回去想了一下，你们确定对别墅里里外外都搜过一轮了吗？” 罗超说道：“确定撒，要不是这个别墅用的全都是昂贵的装修材料，老子恨不得把地板砖都掀起来。” 我说道：“那天花板呢？” 罗超说道：“也一样撒，大理石做吊顶的，也是第一次见，老子们哪敢拆哦。” 我说道：“借一台便携式x光机很难吗？” “嘟嘟嘟！” 我摇摇头，拨打唐瑜嫣的电话，打算和她远程么么哒一下。 “铃铃铃！！” 当天傍晚，我和唐瑜嫣正手牵着手在家附近的海滩散步，我的电话响了。接通之后，罗超兴奋的声音传来：“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卧槽！” 我摇着头说道：“年轻人悠着点，少说点脏话！” 罗超说道：“你小子真是太牛逼了，你一提点，我马上去探矿局借了一台便携式x光机，打算对别墅的地板墙面和天花板来一个大体检，结果刚做完一楼厨房的，就发现了凶器！” 我说道：“哦？什么凶器，藏在哪里？” 罗超说道：“就在天花板上面，是一台非常精细的全自动伸缩弩机，能发射两发弩箭。” 我说道：“你是说凶手藏在天花板里面，然后像个蝙蝠一样倒挂着向窗外射击？” 罗超说道：“怎么可能！我都说了是自动伸缩。” 我说道：“怎么个伸缩法？” 罗超说道：“凶手应该是一个很懂机械原理的人，他把大理石天花板吊顶切开一个长方形开口，然后用机械臂可以让这块方形大理石薄板像个门一样向下开启，弩机就可以通过伸缩杆向下露出来瞄向窗外。而且，这个切口很细很细，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我说道：“怎么瞄准呢？” 罗超说道：“弩机的角度无法调整，是通过提前固定角度射击的。” 我说道：“那说明凶手当时肯定在附近，看到死者经过一定位置后击发弓弩。” 罗超说道：“卧槽你可以阿，要是你是我的搭档该多好！我的好几个组员都没想到这点。” 我说道：“那弓弩是如何开启和击发的呢？” 罗超说道：“通过一部手机，当这个手机被拨通的时候，手机里面负责震动的马达就会牵动一根线，启动机械臂打开大理石板，弩机下沉，扣动扳机一气呵成。” 我说道：“而且这个手机的号码不是实名的，手机也是二手的吧？” 罗超说道：“对对对！” 我说道：“可是现在那么多骚扰号码，要是这个号码被其他人拨打，岂不是白瞎了那么精密的装置？” 罗超说道：“提前设置了铃声模式，如果是陌生号码打进来，或者收到短信是静音，不会震动，而如果是特定号码打进来，就是震动。” 我说道：“然后电源是接的家用电吧？” 罗超说道：“是的，我问了房主，他们可以肯定两年前离开的时候是拉了电闸的，但我们来勘察的时候，就发现电闸被合上了。” 我说道：“那凶手至少得提前三个多月将这个装置布置好，目的就是等周边摄像头储存期过去！” 摄像头背后的电脑硬盘储存量有限，所以公共摄像头，比如天网系统储存录像的周期一般为三个月，有的私人摄像系统比这还短，这样一直循环覆盖。 罗超说道：“可能还不止，我们正寻求技侦部门的帮助，看能不能将摄像头储存介质覆盖的内容还原，能多往前延长点拍摄时间点就多延长点。” 我说道：“这个需要看硬盘的质量等外部因素，但是再怎么样，因为重复擦写覆盖，能恢复到半年都不错了，而且凶手肯定也知道这点，我觉得这个思路不行，不过你们最爱搞这种人海战术，多加几天班看看再往前的录像没坏处。” 罗超说道：“去你妈的人海战术，接下来怎么弄，你有什么好意见吗？” 我说道：“当然是通过弩机装置入手，查找购买渠道啊，还是人海战术。” 罗超说道：“我呸，多少成功破案的案件，都是通过这种大量的排查、走访和看视频等基础性的工作而找到突破口的，别小看你眼里所谓的人海战术。” 我说道：“暂时没想到什么好办法，不对。”我灵机一动，说道：“你们可以来一招引蛇出洞！” 第二百一十章 抓获凶手 罗超抬高音量说道：“我知道了，就是放出风声，说我们找到了凶器，让凶手跑路？排查死者认识的人，谁跑路谁就是凶手。” 我说道：“你怎么那么憨，我不是这个意思。” 罗超说道：“那你快说撒。” 我说道：“找几个人堂而皇之住进这个别墅，凶手如果看到有人住进去，肯定担心弩机被别人发现后报警，进而排查到他，等他半夜偷偷去把弩机拆了的时候，你们不就可以收网了吗？因为凶手这样处心积虑耗时耗力设置这个装置，肯定是两个怕，一是怕被摄像头拍到，二是怕被你们发现弩机，凶手极有可能是死者认识的人里面很懂机械原理的，这样就很容易排查到他。” 罗超说道：“这个主意好，我马上组织开会研究。看看分三步走，第一步是继续恢复摄像头视频内存。第二步是派人住进别墅并做好暗哨。第三步是排查死者认识的人里面比较懂机械制造或者有便利条件的人。不过住进别墅需要主人同意。” 我说道：“你们不是有办案经费吗，就当做租人家的房子住一段时间，不做饭，尽量不弄脏他们房子就好。” 罗超说道：“好，我尽快打报告申请经费。” 我笑着说道：“小伙子这段时间进步很快，祝你早日升官发财！” 罗超说道：“别，升官不能发财，你还是用你上次说的那什么，祝我精神和物质双丰收好了。” 我说道：“行了行了，你快去忙吧，我还要陪我老婆散步呢。” 挂断电话之后，唐瑜嫣挽着我的手说道：“罗超这个人挺聪明的，一点就透，以后应该能当大官。” 我说道：“是啊，我觉得就得让这样的人当领导，三观正，有上进心，也很爱百姓。” 唐瑜嫣改用鬼话说道：“但你也要注意分寸，用法术帮他太多，特别是帮他获得提拔，严重违反法魂律的。” 我说道：“嗯，我知道，我以后尽量注意。” 这个时候我们走到了一处比较偏僻的海滩，唐瑜嫣左顾右盼一下，说道：“人家想抱抱举高高。” 我笑着说道：“让我猜猜谁是这个世界上最可爱的宝宝呀！” 唐瑜嫣轻轻蹦跳着说道：“是我是我是我呀！” 我说道：“那今天我们的小宝贝是什么颜色的小公主呀！” 唐瑜嫣想了一下说道：“人家今天是粉色的小公主。” 我把她抱起来，转了好几圈圈，说道：“那我准备欺负我们家粉嫩粉嫩的小公主了哦！” “......” 别撒尿别撒尿，我们继续讲案件哈朋友们。 过了大概一个多星期，这天我正跟着谢玲在安平市工商管理局参加一个医疗行政处罚的听证会，裤兜里开着振动的手机一直震啊震的。 谢玲见我心神不宁，小声说道：“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我说道：“手机一直在震动。” 谢玲歪头对着我的耳朵用更低的声音说道：“那个法制科长说话啰嗦嗦嗦，你出去十分钟估计他都没讲完，去吧。” 我点点头，起身轻手轻脚走出了会议室。 一看来电，是罗超的，于是回拨了过去。 电话接通之后，罗超兴奋地说道：“你娃儿在忙个锤子嘛，人抓到了哈哈哈哈哈哈！” 我说道：“在开会，你说是别墅区凶杀案的凶手抓到了吗？” 罗超说道：“是啊！老子终于熬出头了哈哈哈哈哈！” 我说道：“先别乐嘛，说说是怎么抓到的。” 罗超说道：“之前我和你商量的三个思路，最后还是靠你鄙视的人海战术获得了成功。” 我说道：“哟，你这不是来报喜，是来啪啪打我脸呢吧？” 罗超说道：“嘿嘿，是有点点那么个意思。但是你帮助我发现了凶器，你也是立了大功撒。” 我说道：“那必须，你是站在我巨人的肩膀上才眺望到了凶手的身影。” 罗超说道：“好了不扯淡了，你知道我们是怎么排查到的吗？” 我说道：“怎么排查到的？” 罗超说道：“我们在别墅一楼大门外侧的罗马柱边发现了一把拖把，以前觉得很平常，但是我有天在院子里转圈圈，一眼看到那个拖把，突发奇想对这个拖把进行仔细查看，发现宽度跟屋里灰尘之下的拖把痕迹一样，于是拿回局里继续研究，并交给技侦部门通过化学分析法，发现拖把木把上面的几处木质毛刺处有塑胶手套的痕迹，证明有人戴着塑胶手套长时间拿着这个拖把拖了地板。” 我说道：“李昌钰博士的物质交换定律！” 罗超说道：“果然是文化人！他的书你也读过？“ 我说道：“废话，还是从你书架上拿的，我没告诉过你罢了，然后呢？” 罗超说道：“妈的我说那本书怎么似乎消失过一段时间又回来了。我们起获弩机之后，确定凶手肯定会在厨房等地留下别的东西，于是对别墅内的地面进行了重新仔细勘察，主要是把灰尘吹掉，发现一楼所有地方都是被这个拖把拖过的痕迹，于是更加肯定这个拖把是凶手做完弩机的安装施工工程后，把自己的脚印给全部抹掉的工具。因为凶手安装这个弩机，没有两三天的搞不赢的，肯定在别墅里住过。” 我说道：“所以你们还收集到了他的人体皮肤或者毛发碎屑？” 罗超说道：“卧槽你真适合当警察，不过很遗憾，没有。” 我说道：“麻蛋，继续说。” 罗超说道：“我们是通过拖把上塑胶手套残留物最多的两个位置，确定了他双手抓着拖把的位置，接着通过凶手拖地的前后左右拖拽范围，通过公式计算，得出凶手是一名身高165到166之间的人，同时通过侦查实验，也就是结合拖把拖地的痕迹，确定拖把按压地面的力度是成年男子的力度。” 我说道：“所以就把嫌疑人的范围锁定在了身高165到166之间的男子！” 罗超说道：“对头，那我们排查的范围就缩小很多。” 第一百一十一章 幽灵航班 我回头看了一眼会议室，听到那个法制科长还在滔滔不绝、长篇大论，于是接着对电话那头说道：“看来你们也挺不容易的，排查两个字看似简单，背后肯定是民警们量大且繁琐枯燥的走访调查工作。” 罗超说道：“那肯定，不过也要感谢你提醒，我们才发现弩机系统，身高性别确定了，同时确定这个人可能懂或者有条件制造案涉弩机系统，这些条件一竞合，我们排查的范围就小了很多很多。” 我说道：“最终排查到什么人？” 罗超说道：“犯罪嫌疑人是死者集团公司底下一家机械加工企业的一个副总，学机械制造出身，负责他们公司的机械维修维护等工作，我们还从他们厂房的一台铣切机地上找到了和弩机金属部件以及金属机械臂上同批次的钢材碎屑。而负责看守厂房的一名保安证明在七八个月前，这个副总曾经几个晚上都进入这个厂房，把大门关死，以商业秘密为由不允许许保安进去看。同时我们收缴犯罪嫌疑人的电脑，并还原了浏览记录，这个人在8个月前，搜索过弩机的机械原理。此外也通过进一步排查犯罪嫌疑人的身边人调查到，毒箭的毒素是他一个贩卖狗肉的表弟为其提供的。” 我说道：“犯罪嫌疑人招了吗？” 罗超说道：“供认不讳！” 我说道：“卧槽你们没打人家吧？” 罗超说道：“怎么可能，我不是这种人，更何况现在管那么严，我们证据如此充分，不需要打人，当然，证据不充分也不能打。而且他的动机也很合理，且他们公司的人都知道。” 我说道：“什么动机？属下不应该敢和上级公然翻脸啊。” 罗超说道：“死者和这个嫌疑人的老婆有一腿，整个公司上下皆知，这个杀人理由够不够充分。” 我说道：“卧槽，所以说人啊，要管好自己的下半身，免得哪天招来杀身之祸。你作为公务员，更是要洁身自好，明白吗？” 罗超说道：“明白你个头，你们律师没有国法和纪律约束，你才是高风险人群！” 我说道：“呸！不过这回你破了那么大的案子，是不是可以提拔当中队长了？” 罗超说道：“哪那么容易，最多得个三等功。” 我说道：“那也很不错了，至少能留在市局吧。” 罗超说道：“领导倒是有这个意向。” 我说道：“那就提前祝贺兄弟精神和物质双丰收。” 罗超说道：“要得要得，不和你多说了，还有好多事情要收尾呢。” 我说道：“行，拜拜了您内。” 当天晚上，我和唐瑜嫣出窍跟着韦锦去往外海，在韦锦的指导下和鲸鱼海豚鲨鱼什么的斗智斗勇到精疲力尽，再回到家里时，已经是凌晨四点多。 唐瑜嫣跟我回到休息充分的肉身，让月亮躲到云层后面过后，我跟她说了罗超破案的细节，接着她慵懒地躺在我的怀里看着窗外的海上日出，说道：“坏哥哥，这次罗超是借了我们守门人怀疑有厉鬼杀人并介入调查的东风，才得以破案立功，再次警告你啊，今后你可不能主动帮罗超干这种事情。” 我说道：“我知道，我又不是他妈，他一年办那么多案件，我怎么可能全部包干，要是这样我干脆也当警察去好了。” 唐瑜嫣说道：“你就算是他妈也不许用法力主动帮他破案！” 我说道：“嗯嗯，我答应你。” 唐瑜嫣说道：“哼，还当警察，话里话外就是得意自己是法师，想给自己兄弟谋福利，人家现在虽然于私是你老婆，于公还是你的监督员，小心人家把你关小黑屋！” 我捏了捏唐瑜嫣的鼻子，说道：“好啦好啦，我的亲亲老婆，我听你的，不会给你出难题的啦，你看天亮了，你快起床上班吧！我等下和你一起出门，去超市看看需要准备什么我们去旅游的东西。” 第二天一大早，我和唐瑜嫣驱车前往安平机场，登上了前往新加坡的班机。 虽然没登记结婚，但这次旅行说是度蜜月也行，毕竟谢玲给了我那么长的假期，唐瑜嫣也有自己的公休，那还不如借这个机会出去旅游一趟。 飞机起飞之后不久，我因为唐瑜嫣凌晨回窍后的索求无度而进入了深度睡眠。 （唐小嫣声音和巴掌声组成的画外音：啪！臭哥哥！！！明明是你自己索求无度！啪！臭不要脸的！啪！！！） “何方妖孽！居然敢在本一级高级死神面前放恣！” 不知过了多久，我被韦锦的浑厚鬼音吵醒。 睁眼顺着韦锦声音传来的方向一看，韦锦此时站在机舱过道，看着舷窗外面怒目圆睁。 我擦了擦嘴边的口水，也转头看向窗外，卧槽，幽灵航班！ 只见一架印着马航标志的波音777飞机，正与我们所搭乘的波音737飞机并排飞行，看对方距离，也不过几百米。 为什么说是幽灵航班，因为窗外那架波音777飞机，不是实体的，而是由级别很高的鬼魂用法力展现出来。 就好比我们法师出窍后用法力穿上衣服一样，虽然也能将东西放入口袋，但那衣服毕竟不是由真实的布料打造而成，而是一种法力展现形式，只是展现的对象可以是别的法师和鬼魂，级别高的可以展现给普通人类。 此时这架波音777飞机的展现形式，是给鬼看的，要不然我们波音737上的人类看到这个场景还不炸开锅。 同时，波音777飞机上有很多“人”正通过各个舷窗乃至驾驶舱的窗口一起看着我们这架实体的波音737客机，看他们神情，有的带着愤怒、有的带着渴望，有的带着悲悯，有的带着期盼，不尽一致。 没错，人字带引号，是因为他们都是鬼，而且都是死亡很久的厉鬼。 唐瑜嫣此时和我的表情一样，带着紧张和迷惘，看着那架幽灵航班，又时不时转头看向韦锦，不知所措。 第一百一十二章 厉鬼来历 我知道韦锦刚才的鬼音如此浑厚，这架幽灵航班上的厉鬼肯定是听得到的，但是他们并没有回答韦锦刚才的大声鬼音质询，也没有任何反应，于是我用鬼话说道：“太姑奶奶，他们有恶意吗？” 韦锦摇着头说道：“我不知道，但是敢这样跟凡人的飞机并排飞行，肯定带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我们小心警戒。” 唐瑜嫣也用鬼话说道：“他们不会是想加害我们吧？没理由啊。” 我说道：“难道他们被一些鬼忽悠了，认为加害凡人就能转世投胎到更好的人家？” 韦锦说道：“他们要是胆敢如此，我们必须将他们绳之以法！” 在人间有很多各种各样的谣言传播，在鬼界当然也有，比如一些淹死的鬼会认为或者听到谣言，说自己在水底潜伏不向守门人报到，修炼成厉鬼，然后把其他凡人拖下水底淹死，就可以转世投胎到更好的人家。 这种想法或者谣言也让守门人头疼不已，因此在守门人的广播中，辟谣也是其中一部分内容。 这个时候，韦锦眉头突然一皱，说道：“哼，还想逃跑？” 接着，她发动强大的法力，形成一条条凡人看不见的锁链，将那些厉鬼全部锁了起来。 到了这份上，幽灵航班终于传来一个男人的鬼音，说道：“大死神饶命，我们没有恶意！” 韦锦说道：“你们如此众多厉鬼脱离守门人和地府的约束和掌控，已经严重违反法魂律的规定，我有权将你们绳之以法！” 厉鬼出现最多的地方在哪里？大家猜对了，是荒无人烟的陆地地区以及广袤的海洋。 虽然全球各地守门人组织会不定期地对无人区及广大海面开展巡查，巡查的方式基本只能靠法师在航班或者大型船舶上搜索附近是否有厉鬼出现。 但这种情况其实跟大海捞针没多大区别，所以巡查的附属项目之一，就是进行广播警示教育，以及保护无人区和海洋过往船只和飞机不受厉鬼侵害。 我猜测，这架幽灵航班上的厉鬼们，因为感觉不到我们所在航班上发出的搜索法力，才敢堂而皇之地跟随伴飞，但没想到触发了强大的紫水晶法器，然后引出了韦锦这尊大神。 而虽然韦锦发出了警告，但这些厉鬼不知道为什么，居然没有想着第一时间逃跑，而是齐刷刷愣了一会儿。 不过估计他们也知道，面对如此高级别的死神，逃跑的后果可能更惨，就好比士兵在战场上看到一把加特林机枪近距离对着自己，这个时候逃跑或者反抗意味着死亡，在原地观望或者干脆投降才有机会活下去。 这个时候，唐瑜嫣看了一下机舱上方升降液晶屏上的画面，脸色一变，说道：“我想起来了，三年前，有一架泰航的飞机在这一带海面失踪，至今杳无音信。” 波音737每一排座椅上方，都有一个可以升降的液晶屏，有的航空公司会在播放各种影片的间隙，将飞行地图、飞行高度、速度、航向、实时位置及抵达目的地时间等内容播放出来，我看向液晶屏，此时显示的是飞行地图和飞机实时位置，我们乘坐的飞机现在正在海面上空飞行。 韦锦的神情也凝重起来，说道：“瑜嫣，你还记得那架失踪的飞机上有多少人吗？” 唐瑜嫣说道：“不记得确切数字，应该是三百出头。” 韦锦说道：“可是现在边上这架飞机上的厉鬼，只有二十六个。” 我说道：“把他们抓过来审问不就知道了。” 韦锦说道：“正有此意！” 紧接着，韦锦再次加大法力，将“绳索”收紧，把二十六个厉鬼给拖过来，并全部关进紫水晶法器的结界中。 我发动法力意念观察法器中的这些厉鬼，发现他们都是青壮年男子，都穿着便服，没有一个人是飞行员或空乘。 等惊魂未定的厉鬼们渐渐安静下来，韦锦让自己的鬼音传入紫水晶法器结界内：“你们领头的是谁。” “......” 见这群厉鬼都低头不出声，韦锦继续发动法力，开始仔细扫描其中法力最厉害那个厉鬼的记忆。 我自己也探测了一下，发现被韦锦扫描的这个厉鬼，法力等级和我差不多，相当于有一级死神的功力，而其它厉鬼也不差，基本都具备二级死神的功力。 这是什么概念呢？就是我现在可以做的事情，他们基本也能做，那破坏力可不是一般的强，要是跑到人群聚集的城市害人，虽然会第一时间有守门人来围堵，但好比一群匪徒人手拿着一把ak47去闹市区杀人放火，那就得派一样火力或者更高火力且人数更多的警察去围追堵截一样，也要付出一定代价才能摆平。 想想就后怕，幸好他们被紫水晶法器发现并召唤出韦锦，万一这帮厉鬼不管出于什么目的，真要加害这架飞机上的人，二十几个“ak47”一起搞事情，而紫水晶法器这个“火控雷达”，韦锦这个“加特林”，我还有唐瑜嫣这两个“ak47”没有搭乘这架班机，不知道会不会出现跟三年前泰航777莫名失踪一样的悲剧。 这个时候，我观察韦锦的神情，那是越来越严肃，最后摇着头轻轻叹了一口气。 于是我问道：“太姑奶奶，您查到什么内容了吗？” 韦锦收回法力，说道：“唉，也是一群可怜的人儿。” 唐瑜嫣说道：“是和他们遇到的空难有关吧？” 韦锦说道：“是的，当时他们所搭乘的那架波音777飞机飞越这片海域的时候，突然发动机发生故障，迫降到了海面，接着因为迫降的冲击力，造成飞行员们当场重度昏迷，以及飞机的其它机械故障，包括后舱的所有逃生门打不开，氧气罩也无法使用，机上生还人员眼睁睁看着海水慢慢渗入机舱，把大家给淹死。期间飞机慢慢下沉，沉入海沟之中。他们成为鬼魂后，也没有办法穿过机舱内壁出来。” 第一百一十三章 抓捕厉鬼 我说道：“可是按理来说，随着时间的推移，哪怕打不开机舱门，他们在深海下面自然而然也能获得穿墙的法力，然后回到海面，在海面他们肯定能有机会听到路过船舶上偶尔发出来的守门人广播，直接上船向守门人报到就好，为什么这些人都成了法力相对深厚的厉鬼呢？” 韦锦说道：“你们也知道，一般情况下，肉身刚死亡的鬼魂是没有办法独立穿墙的，更何况是飞机机舱壁这种高强度的物质，等过了七七四十九天的时候，他们中的部分人才有能力穿透机舱壁。事情坏就坏在，这是一个国际航班，里面有一支j国的足球队。一开始大家都是天涯沦落魂，在机舱里互相客客气气，和谐相处。但当大家法力自然提升到可以感受到其他鬼魂的魂身时，这支足球队便联合起来，欺男霸女，无恶不作，俨然成了机舱内的统治阶级，而深深的海沟，则成了他们的王国领地，足球队以外的人，包括机组人员，全都成为他们的奴隶。” 我瞪大眼睛说道：“也就是说，今天这二十几只厉鬼，是打算来这里抓新的奴隶的？” 韦锦说道：“是的，幸好他们这次是第一次出来打算害飞机乘客，要不然按照他们的贪婪性格，多少飞机将会在这一带失事。” 唐瑜嫣说道：“第一次来打飞机，那表示以前他们陷害过过往的轮船乘客？” 说完，唐瑜嫣觉得自己措辞不对，瞬间红了脸。 韦锦说道：“是的，但他们之前胃口不大，也没敢动游轮，而是偶尔抓几个渔民或者船员下去而已，这一次他们居然想一次性搞那么多人，太可恶了！” 我说道：“那我们要不要下到海沟去解救那些被奴役的鬼魂。” 韦锦说道：“当然要，但这是我的职责，你们两个法力不够高强，就待在这里别动，而且我也不知道他们的同伙会不会在附近，你们务必保护好飞机，我现在就下去。要是我追不上飞机，我们酒店汇合，你们定的是什么酒店来着。” 我说道：“是在滨海湾地区新加坡滨海湾金沙大酒店b5508房间，英文名叫ma i abaysa dssi gapo e，具体道路不记得了。” 韦锦说道：“行，你们注意安全。” 我说道：“好的太姑奶奶注意安全。” 唐瑜嫣也说道：“姐姐注意安全哈。” 接着，韦锦将唐瑜嫣随身挎包中的一个锁魂壶隐去身形，并带着锁魂壶穿出机舱壁，往海面飞驰而去。 唐瑜嫣这个时候继续用鬼话说道：“老公，你说这会不会是老祖宗竞争对手设下的圈套？” 我说道：“应该不会吧，而且太姑奶奶不是搜索过厉鬼的记忆，没有查到这个内容啊。” 唐瑜嫣说道：“傀儡怎么会知道全盘计划。” 我缩了缩脖子看向机舱外，说道：“别吓我，我有点害怕。” 唐瑜嫣解开安全带靠到我怀里说道：“乖老公别怕别怕，老婆保护你哈。” 我摸着她的后脑勺说道：“紫水晶法器还在我们身边，应该问题不大。” 紫水晶法器不单是可以预警和防御，它实际上也具有一定攻击性，且因为是韦阙老祖宗亲自打造，属于世界上最顶级的法器，攻击力相当于韦阙的攻击力，当然持续性没其本尊那么强罢了，但保护我的周全问题不大。 哈哈，阎王爷候选人做出来的法器，那就相当于我身边带着一个阎王爷级别的保护罩，嚣张至极。 唐瑜嫣接着说道：“嗯，有它在我们才安心好多。” 我左顾右盼一番，说道：“厕所好像没人，我去上个厕所，宝贝，你要不要出窍跟我一起去，我们试试在飞机上......” 唐瑜嫣用力捏了捏我的大腿，说道：“滚！上完厕所快点回来。” 也不知道韦锦是否顺利，我们的飞机倒是安全降落到了新加坡樟宜机场。 抵达酒店后我和唐瑜嫣在酒店餐厅随便吃了点东西，回到房间腻歪了一阵子，韦锦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两位，我方便进来吗？” 我赶紧用鬼话说道：“太姑奶奶稍等，我们穿衣服。” 唐瑜嫣用力掐了掐我，小声说道：“你就说等几分钟就好了嘛，臭老公。” 过了几分钟，我对门外用鬼话说道：“太姑奶奶，不好意思让您久等，可以进来了。” 韦锦穿门进入房间之后，我赶紧迎上去，说道：“太姑奶奶，还顺利吗？” 唐瑜嫣也起身说道：“姐姐去那么久，不过能回来看来挺顺利。” 韦锦走到房间阳台，坐到一张圆形玻璃茶几边，等我和唐瑜嫣也坐下，她将锁魂壶放到茶几上，看着南中国海，说道：“还比较顺利，但没想到这些j国的畜生们，除了泰航波音777飞机上的三百多名乘客，还害死并挟持了31名过往船只的船员或者渔民，其中很多都是女性，我不说，你们也知道他们主要对女性下手的原因。” 我捏紧拳头说道：“跟他们的祖先一个德行！” 唐瑜嫣说道：“对，太可恶了。” 韦锦说道：“瑜嫣，你现在就联系新加坡的守门人组织，让他们过来接收这些冤魂。” 唐瑜嫣拿起手机，说道：“好的姐姐，我这就联系江局长，让他跟这边的领导对接。” 接着，唐瑜嫣拨通了江正的电话，说道：“江局长，我们遇到一件事情，需要向您报告。” 江正在电话那边说道：“什么？你们不是去新加坡了吗，是不是韦策在那边出了什么事情。” 唐瑜嫣摇着头说道：“没有没有，不过幸好为了保护韦策我们带着紫水晶法器和韦锦老前辈，我们在飞往新加坡的航班上，法器发现了一架伴飞的幽灵航班。” 江正说道：“就是三年前失踪的泰航777航班？” 唐瑜嫣露出敬佩的神情，说道：“领导就是领导，一下子就把二者联系起来。” 第一百一十四章 功德无量 江正说道：“少拍马屁。” 唐瑜嫣笑着说道：“我那是把您当长辈才为长者折枝！” 江正说道：“你啊，好好保护韦策别出大事就是对我最大的折枝！长话短说，继续汇报。” 唐瑜嫣说道：“韦锦老前辈把幽灵飞机上的厉鬼给抓起来，并顺藤摸瓜找到了幽灵航班上其它冤魂藏身的海沟，现在已经把它们全部关进锁魂壶。” 江正说道：“行，我这就联系新加坡的守门人组织，让他们去找你拿锁魂壶以及处理后续事宜，你现在在旅游我就不和你多说了，回来把这件事写一个书面的报告给我。对了，注意安全，看好你老公。” 唐瑜嫣说道：“好的局长。” 挂掉电话之后，唐瑜嫣看向韦锦，说道：“姐姐，已经落实了，也辛苦您啦。” 韦锦点点头，说道：“人间官方那我们也要想办法让他们收到消息，那些冤魂的尸体在海底沉寂了三年，他们的家人甚至现在都还在幻想着他们能顺利返航，唉。” 我说道：“是啊，而且飞机为什么发生故障，以后如何避免此类故障，就这点也有必要让航空公司拿回飞机残骸。” 唐瑜嫣说道：“我在守门人学校的时候学习过，如果我们守门人遇到这种大规模的冤魂聚集，收服他们之后，是有必要通过各种方式让人间官方获得消息，以告慰亡灵及让他们家人知晓的。在陆地上还好，假装探险队发现即可。海沟......” 我说道：“那个海沟离新加坡不远，把这事交给新加坡守门人组织，他们随便找个海底科考项目去那转悠一下不就公开了，我们操什么心。” 唐瑜嫣说道：“也是，还是我老公想得周全。” 韦锦说道：“行了，此事告一段落，我们赶紧出门逛逛吧，我这次也是第一次出国呢。我们逛到哪守门人联系瑜嫣的时候叫他们去那找我们即可，无需在此干等的。” 唐瑜嫣点头说道：“是呀是呀，我要去买衣服！买护肤品！买包包！” 我笑着说道：“没问题，走吧。” 当天晚上新加坡守门人便找到我们，拿走锁魂壶。在新加坡住了两晚，我们又飞往巴厘岛住两晚，便结束行程打道回府。 一个多星期之后的一个傍晚，我和唐瑜嫣及韦锦坐在家里的餐桌边吃饭，餐桌对面的电视机正播放着三年前失踪的泰航波音777飞机在某海沟被发现并即将组织人力物力开展打捞工作的新闻。 看着电视机中声泪俱下接受采访的遇难者亲属，唐瑜嫣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说道：“这就是作为法师和死神的价值所在吧。” 我也有点伤感，吸了吸鼻子说道：“是啊，当法师就是要这样，为了苍生而尽自己的绵薄之力，我们做的这件事，确实功德无量。” 韦锦一边啃着一块可乐鸡翅，一边笑着说道：“所以啊，你们两个更要努力练功，提高自己的法力，才能为苍生做更多事情，今晚我们加练！” “......” 我们律师行业的主要收入，一个是诉讼案件的收入，但其实更大的收入在于非诉业务。 比如收取顾问单位的大额顾问费，平时为顾问单位解决合同签订等其它非诉讼的法律业务。 谢玲在业内的名气越来越大，所以她的顾问单位多到她自己都不能一下子说出所有单位的名字，只能让我和李健帮着处理这些顾问单位的很多事情。 这天，我正猫在欣玲律师事务所自己的办公室里对着电脑摸鱼玩cs线上游戏。 当我在游戏里打得天昏地暗的时候，耳机被人一把扯了下来。 我以为是被谢玲抓包偷懒，吓了一大跳，转头一看，是李健那大大的肥脸。 而因为被干扰，我在游戏里面的角色被不知哪里射过来的子弹给打死。 “啪！！”我拿起鼠标重重拍到桌面，没好气地说道：“你要死啊，害老子被打死。” 李健愁眉苦脸地说道：“我现在才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我说道：“怎么，又被哪个漂亮小姐姐给深深伤害了啊？” 李健说道：“没有没有，还是中山路钉子户的事情。” 我想了一下，想起来了，谢玲是一家房地产开发商的法律顾问。这家开发商拍下了中山路的一处地块。地块上有很多老旧的房屋。 第一百一十五章 重赏之下 我点头说道：“这倒也是。” 李健说道：“不过那个死八婆也说了，悬赏三百万这个事情，对他们公司内部也有效，甚至还放出风到了社会上。” 我倒吸一口冷气，说道：“这对那老太太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万一一些黑社会......” 李健说道：“所以与其便宜了那些地痞流氓，还不如我们将这些钱收入囊中！” 我转头看了李健一眼，说道：“你可别动什么歪心思啊！” 李健说道：“可是三百万，我起码能拿到一百，这是多少律师都达不到的收入。” 我和李健入职律所之后，除了基础工资，都是各自按照做的事情或者案件来获得提成，而不是像以前那样平分了。 以前在学校还是学生，钱也不多，大家无所谓，但是亲兄弟也要明算账对吧。要是工作了还账目混在一起，也不合理。 我说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你要是做了违法犯罪的事情，这辈子就完了，再说了，你又不缺钱，何必为一百万去冒险。” 李健说道：“我父母老打击我，说我这辈子老老实实找个稳定的工作就好，何必天天跟着谢玲又是应酬又是东奔西跑的，我不服气！” 我说道：“你啊和师傅一个德性，不好好努力就得回家继承家业是吧？” 李健说道：“我和师傅不一样，我父母本来就是律师，我做得好不好他们的律所早晚也是我接手，我那是为了情怀，情怀懂不懂！” 我说道：“行行行，但是如果你真做了什么坏事，我可是要帮师傅清理门户的。” 李健说道：“你又知道师傅和你想法一样？” 我站起身，看着李健的眼睛，说道：“那我就把你送到罗超那，让他处理你。” 李健低下头，说道：“好了好了，说得我好像要去杀人放火一样。” 我说道：“那你打算怎么对付那个老太太。” 李健说道：“要是有打算我还那么发愁吗？” 我说道：“正好我今天没啥事，走，我们去中山路看看。” 李健点点头，说道：“好，你鬼点子也蛮多，我们一起去会会那个死老太婆！” 开着守门人给我配备的黑色帕萨特轿车，我和李健来到了中山路旧城改造指挥部。 在指挥部一名小姑娘的带领下，我们步行来到了那名钉子户老太太家门前。 我观察了一下，这是一栋老旧的砖混结构三层楼房，附近的楼房都已经搬空，只有这家阳台上还晒着衣服和一些腊肉香肠。 这个时候，那名小姑娘看了我一眼说道：“那什么，你们来敲门吧？” 我看向李健，说道：“你跟的案子你来。” 李健无奈地摇摇头，上前一步，用力拍了拍油漆斑驳的黄色木门。 “谁啊？” 楼上传来一个老太太的声音。 我们三人一起后退，抬头看向二楼阳台，只见一名年约八十的精瘦老太太，正一脸警惕地俯视着我们。 旧城改造指挥部的那名小姑娘继续后退几步，小声说道：“李律师，你倒是说话啊！” 我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小姑娘一直后退，但我觉得让一个女孩子自己站着不礼貌，于是也后退站到她身边。 绝对不是因为我不够兄弟！ “咳咳！”站在原处的李健清了清嗓子，高声对楼上喊道：“婆婆您好，我是开发商的律师！想和您聊一聊房屋征收的事情。” “哗啦！” 一股水流从二楼淋了下来，来不及反应的李健被从头淋到了脚。 “呸呸呸！怎么那么臭！” 李健将头上挂着的一片菜叶拿下，转身跑到我和小姑娘身边，用力甩着身上的水。 我闻到一股馊味，于是往后退，说道：“潲水吧？” 小姑娘捂着鼻子说道：“这回还好，上次我们被淋了一身粪水！” 李健一脸愤怒地看着小姑娘说道：“你他妈的怎么不早提醒老子！” 小姑娘躲到我身后，说道：“我，我以为她起码会尊重一下律师。” 我抬头看了一眼空无一人的二楼阳台，说道：“走吧，回指挥部给这个倒霉蛋洗洗。” 在中山路的旧城改造指挥部，我和那名小姑娘在一间小会议室等了二十几分钟，穿着不合身的黑色保安服的李健才一脸忿忿不平地走进来。 “哈哈哈！” “哈哈！” 看着因为衣服太小而露着又白又大肚皮的李健，我和小姑娘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李健坐到一张椅子上，“啪”地一声拍了一下桌面，说道：“太无耻了，太无耻了，居然对老子用化学武器！” 小姑娘捂着嘴说道：“哈哈，你比我们好多了，我当时身上可是臭了三天，而且当场就吐了一地。” 李健摇着头说道：“这个死老太婆一直都是这样，不沟通，不见人吗？” 小姑娘说道：“刚开始的时候她还愿意见我们，但是有一次开发商那个凶巴巴的丑女人和老太婆吵了一架之后，老太婆就拒绝跟我们征拆办和开发商的人见面沟通了。” 我说道：“老太婆有什么家人吗？” 小姑娘说道：“她丈夫很早就去世了，她有个女儿在国外，美国吧？有个儿子在省海事局上班。” 我说道：“听起来都不是缺钱的主。” 小姑娘说道：“是啊，我们也分别联系了这个女儿和儿子，女儿说她妈早就说她没有继承权，所以无所谓。她儿子倒是很客气，说尊重政府的旧城改造，但也说尊重他母亲的决定。” 我说道：“和稀泥，就是什么都听他妈的呗！” 李健说道：“老太太不愿意搬走的真实意图是什么？” 小姑娘说道：“老太太自己没说，但她儿子告诉我们，是因为念旧，这个房子是老太太的嫁妆，她其实在别的地方也有商品房住，但就是舍不得这栋楼。知道要拆迁后，就一直住在这里对付我们。” 李健看着小姑娘说道：“开发商放风出来，谁能搞定这个老太太，谁就得三百万奖励，你知道吧？” 第一百一十六章 另想办法 小姑娘眼里露出一丝精光，说道：“我也是今天才听说，不过我们是公务员，职责所在，哪怕谈下来也不能拿这笔钱的，唉！” 李健说道：“大不了辞职呗。” 小姑娘说道：“你看连你们两个大律师都没有办法说服老太太，我一个小科员能干啥。” 李健摇着头说道：“别说说服了，咱现在连和她说话的机会也没有。” 我看向小姑娘说道：“你能把老太太子女的联系方式给我们吗？” 小姑娘把身前的一份文件递给我，说道：“我们主任去开会前交代我了，让我把这个老太太的所有情况都给你们，里面有房屋情况还有她的家庭情况以及家人联系方式等详细信息。” 我从小姑娘手里接过文件，和李健头对头一起看了一遍，然后抬头对李健说道：“我们试试联系一下老太太的女儿和儿子？” 李健点点头，说道：“现在就电话联系吧？” 我说道：“现在美国是凌晨，你打电话给她女儿不是找骂吗？今天先找她儿子好了。” 李健说道：“要不你来打？” 我说道：“行吧，你现在还在气头上，搞不好又想吵架，我来打。” 照着文件上老太太儿子的电话打过去，接通了。 于是我对着电话说道：“您好，请问是赵处长吗？” 电话那头说道：“我是，请问您是？” 我说道：“冒昧打扰，我姓李，是安平欣玲律师事务所的律师。” 李健轻轻锤了我肩膀一下用口型说道：“干嘛冒充老子！” 我赶紧对他做出“嘘”的手势，示意他别添乱。 老太太的儿子说道：“哦，八成是因为我母亲房屋征收的事情吧？” 我说道：“哈哈，领导真是洞察秋毫，多有打扰，我是开发商这边的律师，想请您喝杯咖啡聊聊天，您看方便吗？” 老太太的儿子想了一会儿，说道：“下午五点半，在我们单位右边一百米的星巴克见面吧，我在什么地方上班，想必你们早就查清楚了。” 我笑着说道：“就是工作需要了解的一些基本信息罢了，您和您母亲的个人隐私我们是绝对不会侵犯的，这个我能以律师的职业道德来保证。” 老太太的儿子说道：“哈哈哈，果然是体面的职业，说话也很体面，那我们到时候见。” 挂断电话后，我看向李健，说道：“问吧。” 李健说道：“就是干嘛冒充我！” 我说道：“万一今后翻脸呢？我可不想无故得罪一个处级干部。而且这是你的案子啊。” 李健说道：“那也是，不过干嘛要面谈，而不是电话里说清楚。” 我说道：“一个是表示尊重，二是怕他录音我们看不到。” 李健说道：“面谈他也可以偷偷录音啊。” 我说道：“有的人沉不住气，录音的时候表情和语气是有变化的，所以才需要当面聊。不知道你注意到没有，我们经常打电话要和法官沟通乃至理论，法官也多要求我们去面谈，有一部分原因就是怕我们录音，这是宋广飞前几天和我聊一个问题的时候说的，我仔细回想，还真是这样。” 小姑娘这个时候说道：“哇，韦律师懂的真多，我等下可不可以和你们一起去阿？学一下你们的谈判技巧，为以后工作存点干货！” 李健说道：“小林是吧，你也夸夸我我才答应带你去。” 我这个时候才注意到，小姑娘也就是小林虽然不施粉黛，穿着朴素，还戴着一付厚厚的黑框眼镜，但白白净净，还是有几分姿色的，李健这个家伙肯定比我先注意到这点。 小姑娘没想到李健来这一出，憋了半天，说道：“李律师的衣品蛮好的。” “哈哈哈哈哈哈，情商高！” 我笑着说道，接着拍了拍李健的肩膀，说道：“谈过好几个艺术学院的女朋友，衣品能不好吗？” 李健瞪了我一眼，说道：“老子现在和你不一样，你是已婚人士，我是单身青年！” 小林笑着说道：“优质单身青年哦，不过可惜我已经有男朋友啦哈哈哈！” 李健摇摇头说道：“小姑娘想哪儿去了，什么男朋友不男朋友的，我只是有教导一下你，提高征拆办业务水平的意图，那什么，今晚哥请你吃饭，你看看你有没有单身的女同事也可以叫上。” 小林说道：“我倒是有个单身的闺蜜，非常非常漂亮，是校花级别的，但是是伪单身，因为正在闹离婚。” 我说道：“那需要律师吗？” 小林说道：“我正想问你们呢，她确实需要找律师帮忙，那我今晚叫她请你们吃饭吧？” 李健说道：“不在乎谁漂亮不漂亮，不是，谁请不请客的，那就说好了，我们等下去会会老太太的儿子后，一起和你闺蜜吃个饭，给她解决一下法律疑难问题！” 我抬起手看了一下唐瑜嫣在新加坡免税店给我买的欧米茄腕表，说道：“时间差不多了，那我们出发吧？” 小林说道：“稍等，我去换下衣服。” 在中山路旧城改造指挥部楼下等了差不多十几分钟，我和李健看着换好衣服走下阶梯的小林，同时瞪大了眼睛。 只见原本穿着朴素牛仔衣的她，换了一身淡绿色长裙配灰色风衣，还化了妆，眼镜也摘下了，颜值从原来的六七分变成了八九分。 李健掐了掐自己的大腿，说道：“妈的，为什么美女都有男朋友了！” 我笑着说道：“哈哈哈，据她说她闺蜜更漂亮，今晚你再掐大腿也不迟。” 李健咬咬牙，说道：“要是没孩子，离过婚也行了。” 这个时候，小林拉开后座的门坐进车内，我回头笑着说道：“约好你闺蜜了吗？我们李律师可是迫不及待，要用法律武器维护妇女儿童权益了。” 小林关好门说道：“哈哈，只有妇女权益，没有儿童权益。他们还没生小孩呢，男方就出轨了。” 李健露出兴奋的神情，说道：“那就好，不是，那我们今晚必须好好聊聊，看我怎么帮你闺蜜收拾那个渣男！” 第一百六十七章 明示暗示 在华南省海事局附近的星巴克咖啡，我们见到了老太太的儿子赵处长。 这名年约40的男子此时穿着灰色休闲西装，戴着金丝眼镜，一看就是儒雅型的领导。 我分别向他介绍李健和小林之后，当然我现在姓李，李健姓韦，赵处长拿起身前一杯咖啡喝了一口，说道：“之前你们都是电话跟我联系，今天忽然想面谈，是有什么新情况吧？” 我点点头说道：“领导就是领导，我们做什么您都尽在掌握。” 赵处长笑着说道：“直接说情况吧。” 我说道：“恕我冒昧，赵处长，我等下说的情况希望您不要理解为威胁，毕竟这件事对我来说只是一个普通的案件，我今后还要在安平乃至华南混，真心不想得罪您这样一个位高权重的领导。” 赵处长摇头说道：“安平处级干部一抓一大把，你还是不要绕弯弯了。” 我说道：“我希望您请一个保安跟您母亲住在一起。” 赵处长脸色一变，说道：“你说这不是威胁，难道你这是出于好心吗？” 我说道：“我知道您可能会误会，但是我既是出于好心，也想把这个危险信号传递给您和您的母亲，希望你们不要为了一栋老房子让自己置于危险境地。” 赵处长说道：“你们既然是开发商的律师，肯定是为开发商考虑问题，但你假装好心提醒我开发商会对我母亲人身安全不利，不怕我转头和开发商说吗？你们这叫既什么，我这个形容也不太好听你们也别介意，就是既想当那什么又想立牌坊。” 我笑着说道：“我刚才也说了，我不想得罪您，当然也不想得罪开发商，所以才用这样的方式来劝劝您，让您也回去劝劝您的母亲，放弃房子算了。” 赵处长说道：“怪不得我母亲今天电话和我说，昨晚上有人用石头砸烂了我们家老屋一块玻璃，看来开发商是打算黑的白的都用上了？” 小林这个时候说道：“赵处长，这个砸玻璃的情况我回去也会跟我们领导汇报，让我们领导警告开发商千万不能用违法行为来征拆，否则我们可以提请市政府取消开发商的用地资格。” 赵处长摇摇头，说道：“我已经明白你们的来意了，暂且当做两位律师和小林同志是出于好心吧，我等下就联系保安公司，聘请一名保安住进我们家老屋。我也希望你们向开发商转达我的意见，就是多行不义必自毙！” 说完，赵处长拿起身前的纸质咖啡杯起身离去。 等赵处长离开，李健耸了耸肩，说道：“你们也要喝点咖啡吗？” 我摇头说道：“我不喝，我喝咖啡后晚上会睡不着。” 小林也说道：“我也不喝，走吧，我闺蜜估计已经到酒店包厢了。” 在海事局附近的一家凯逸轩饭店的小包厢，我们见到了小林的闺蜜。 果然和小林形容的一样，是校花级别的，怎么说呢，反正李健一进包厢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而且一反常态不敢一直盯着人家，而是露出羞涩的神情坐在了人家对面，然后低头看着自己身前的餐具。 等大家都坐好，小林笑着介绍道：“白雪，这两位就是我说的李健律师和韦策律师。” 我对身穿白色露肩低胸长裙的白雪点头示意并说道：“你好白雪女士，其实我们还不是律师，我们两个都是谢玲律师的助理。” “哦”白雪露出失望的表情，说道：“韦助理好，李助理好。” 李健这个时候赶紧抬头快速瞄了一眼白雪那硕大雪白的一对小兔叽，说道：“不过我们两个都考到了司法考试a证，现在是实习律师，实习期结束后我们就转为正式律师了，而且我们业务能力也很强，我们在学校的时候就跟着谢大律师办案，大四毕业就赚到了几十万块钱呢！” 白雪抬起双手将棕色波浪发甩到肩膀后面，点点头说道：“哦，那还挺不错的。” 这个时候，我看到挂在白雪身后衣帽架上的驼色风衣是巴宝莉的，白色包包是爱马仕限量款，唐瑜嫣在新加坡一家爱马仕专卖店看了又看还是没敢买，于是说道：“白雪女士是遇到大额离婚财产的问题吧？” 白雪神情暗淡下来，说道：“是的，我们先点菜吧？边吃边聊。我们喝点红酒？” 进门的时候我就发现了，门边的柜子上摆着四瓶拉菲。 李健立即起身说道：“好的，我去叫服务员来点菜和开酒。” 我笑着说道：“可以喝点，我等下叫老婆来接我就好。” 李健在离开包厢前听到我这句话，回身用委屈巴巴的神情说道：“可怜我这个单身狗，都没有人来接的，唉，就像放学后还要自己回家的幼儿园小朋友那么可怜。” 小林笑着说道：“我和白雪住得不远，在北城区南京路，如果顺路我可以开白雪的车送李律师。” “啪！” 李健打了个响指，说道：“顺路顺路，那就麻烦二位美女相送了！” 说完离开了包厢。 等开始上菜，白雪说道：“这个木瓜炖雪蛤是我每次来必点的，大家先吃垫垫肚子，再喝酒。” 等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白雪说道：“其实我就是想让那个死男人净身出户，但他坚决要对半分夫妻财产！” 李健用脚悄悄踢了我一下，我顿时会意，说道：“出轨不是净身出户的条件，他还有别的行为吗，比如转移财产，和他人公然同居。” 白雪顿时落下脸来，说道：“电视里不是都这样演的吗？” 李健说道：“离婚净身出户的条件是夫妻两个人协商，一方甘愿净身出户，否则一方不得逼迫另一方净身出户。净身出户是指在婚姻双方决定离婚时，婚姻的一方要求另一方退出婚姻时不得到任何共同财产。我国法律并没有净身出户的规定，夫妻双方离婚时对共同财产都有分割的权利，所以除非一方自愿，否则不存在净身出户。婚姻关系中一方有外遇出轨，属于违反法律规定的夫妻忠诚义务，属过错方。离婚时，一方隐藏、转移、变卖、毁损夫妻共同财产，或伪造债务企图侵占另一方财产的，分割夫妻共同财产时，有前述行为的一方，可以少分或不分。注意，仅仅只是可以少分或不分，就是说也可不这么分，甚至多分也不违反法律规定，由此可以看出，出轨与财产分割没有法律上的必然联系。所以说，一般情况下如果不是有过错一方自愿净身出户的话，无过错方很难通过法律手段使其净身出户。除此之外，法院会秉持着照顾女方和子女的原则，分割夫妻共同财产。” 第一百一十七章 义务劳动 白雪仔细消化完李健的话，然后再次露出失望的表情说道：“这样啊，那我请律师有什么用。” 李健看着白雪的小兔叽发了几秒呆，说道：“要不我答应你，帮你让对方自愿净身出户，做不到不收你律师费！” 我转头看了看李健，小声说道：“你这是疯了吧？白打工？” 白雪眼里露出惊喜的神情，说道：“你真的能做到让他净身出户？” 小林这个时候说道：“你刚才的意思不是说不可能吗？” 李健说道：“我最擅长的是把不可能变为可能！” 小林说道：“那律师费是多少？” 李健说道：“涉及财产的我们一般是收标的的百分之四，不过对白雪我可以降到百分之一。” 我抬手拍了一下李健的后脑勺，说道：“你疯了？师傅能答应吗？” 李健说道：“我又不一定要出庭，就是以私人身份帮白雪，所以也不要律所给我盖章的委托书，你不说，师傅就不会知道。” 我摆摆手说道：“行行行，你爱咋地咋地！” 小林说道：“看韦律师这个意思，李律师是做了很大牺牲呀？” 白雪说道：“我不在乎什么律师费高不高，只要你能让那个混蛋净身出户，别说百分之四了，百分之十我都愿意给你。” 李健说道：“对对对，谈钱伤感情，我们还是谈谈感情吧，哈哈哈！” 我说道：“你有什么思路没？拿枪去顶着让他答应净身出户？” 李健指指自己太阳穴说道：“乃子，不是，脑子知道吗？我们律师办事靠的是脑子，而不是靠暴力手段！” 我说道：“你这个家伙又准备搞私人侦探那一套吧？” 小林说道：“哇，私人侦探？听起来好好玩！” 白雪也眼前一亮，说道：“对对对，我也想过找这种私家侦探对付他，你们还干这个？” 李健露出得意洋洋的神情，说道：“那是，我们当年在学校就干过抓奸队长的活儿，成功帮一个阿姨找到了她老公出轨的证据，我们的取证手段那是五花八门，甚至还有专业的设备！” 我说道：“师傅还教训我们不要玩这一套。” 李健说道：“师傅的意思是这一套一般情况下不太赚钱，但我现在不是为了赚钱，是为白雪两肋插刀。” 我说道：“行行行，你开心就好。” 白雪说道：“我确实一直想找到他的把柄，不管是工作上的还是生活上的，但苦于很难找到。” 李健说道：“白雪，这个人渣是干什么的？” 白雪说道：“在一个证券公司当客户经理。” 小林说道：“这个人看起来是挺有钱的，不过有一件事我没和白雪说。” 白雪看向小林，说道：“什么事情要瞒着姐妹。” 小林说道：“当时你和他谈恋爱的时候，他不是每天人模狗样地见你，有时候你也带我出来吗？当时我觉得丑是丑一点，矮是矮了点，但看起来经济实力还不错，因为戴着一个黑水鬼。但有次我男朋友看我们三个人的合照，他一眼就看出那个黑水鬼是假的，因为我男朋友家就是做国际钟表贸易的。” 白雪拉下脸，说道：“那你怎么不和我说！” 小林说道：“如果你发现我男朋友戴的东西是假的奢侈品，你会和我说吗？” 白雪说道：“肯定说啊！气死我了，还那么多年的闺蜜呢，要是你当时提醒我，我还可能不会掉进这个火坑，呜呜呜！！！” 眼看白雪的眼泪要流下来，我赶紧说道：“好了好了，今天是来谈正事的，这些细枝末节我们不要理会，要不然一个晚上都聊不出个所以然。” 李健说道：“就是就是，白雪，你们家现在估计有多少资产，有多少是夫妻共同财产？” 白雪说道：“我们婚后住的大平层房子是我父母在我结婚前给我买的，我的那辆跑车也是，他对这房子车子属于我个人倒是没有意见。因为他婚前也买了一个小户型，同时他父母也在安平买了一套老破小，还买了一辆普通的车子，这个我也不认为是夫妻共同财产。我们结婚后，我大伯是这个死男人的领导，给了他很多机会，然后他得以赚到一百多万现金，再然后他拿来放高利贷，在我发现他出轨前应该有个三百万左右。” 李健说道：“那他有转移财产行为吗？” 白雪说道：“确实没有，因为他知道第一桶金是我大伯给他的机会，开始他对我还有我们家还是心存感激的，所以我开始要求他把钱也存在我的名下账户，银行存折给我，银行卡则是由他拿着，他也没有敢提出异议。我今天下午去银行查，还有两百多万，另外几十万应该是放在外面还没收回来。” 李健说道：“那他没有别的现金流？那怎么出轨？” 小林说道：“就靠白雪家的豪车和那几块假名牌表呗。” 李健点头说道：“我理解了，因为我的很多富二代朋友，跟我这个传统富二代不一样，开着豪车到处泡妞，实际上也不怎么花钱，女孩子看到豪车都会觉得热，自然而然不用花钱就能干坏事。” 白雪露出悲伤又带着恶心的神情说道：“是的，李助理的分析很到位，因为我的车子比较智能化，里面也有摄像头，拍下了一些恶心的画面，我才发现他出轨的！摊牌以后，他倒是承认了，不承认也没用，因为我已经把车内的记录录像存到了u盘里，他说他觉得压力大，于是开着我的车去附近学校门口停，引来了那个贱人主动上车，主动勾搭，所有都是那个女的主动的。” “啪！” 小林拍了一下桌面，说道：“那难道是白雪的车自动驾驶，载他去学校的吗？” 李健说道：“实际上白雪女士和小林啊，你们正规上应该叫我李律师，因为我是实习律师，就像实习医生，你们也得叫人家医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