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后我成了前夫的白月光》 第一章 陆少北要离婚 陆少北决定要离婚了,理由是叶萱回来了。 他爱的女人回来了,当然要离婚。 这个想法第一个告诉是杨不凡。 杨不凡这个家伙倒是赞同,随口讥讽了一句,“我早就说了,你跟安然这段婚姻长不了。哈哈哈哈想当初,她见到你就跟溺水的人看到了浮木……那样子,啧啧啧……简直了。” 确实,安然嫁给他的时候已经是三十二岁了,三十二对男人来说正是黄金年龄,但对女人来说确实是不年轻了,况且对像还是这么好条件的陆少北……能理解。 “别说兄弟不提醒你,真要离婚的话,你注意点财产,这女人一旦较起劲来,没完没了。” 他还没接话,门咣当一声响了,安然就那么站在门口。隔得有些远,她的面容看得不真切。 突然出现的人,让客厅里的两个人措手不及。也不知道她听到了多少。 好在她脸上没什么表情,或许没有听到吧,换了鞋,直接上了楼。 陆少北想了想,跟了上去。 “你不说今晚有手术吗?”她在医院工作,经常加班。 “回来换衣服,立马就走。”淡淡的声音。 “我们聊聊?”陆少北打出主动出击,既然做了决定就不打算再拖着了,他做事的风格向来这样,雷厉风行,速战速决。现在他打算拿商场的那一套对付安然。 “不好意思我很忙,赶着回医院。”安然明显不想多谈,进了浴室。 “那行吧,改天我们再聊。”陆少北没有走远,站在浴室门口说道。 安然这一身衣服换得有些够了,好一会儿,才拉开浴室的门,下了楼,屋里静悄悄的,陆少北和他那朋友都不在了,一看时间,晚了些,拿了包包匆匆往外走。 安然是突然回来的,其实她知道陆少北想聊什么,她都听到了,很可笑,刚到门口就听到自己的丈夫跟他的朋友在背后奚落她。 他竟然要离婚? 还说她像什么?溺水的人? 她跟陆少北是一年前相亲结的婚,那年她三十二岁了,对于一个女人来说三十二岁确实是不年轻了。 打小爸妈管得严,读书的时候不让谈恋爱,读完硕士,再工作几年,一晃就是三十二了,但她运气好,一相亲就相中了陆少北,她的运气好,当时可羡煞了不少人。 跟陆少北相亲,是他母亲张女士给牵的线。 张女士一年前,因为身不舒服在她工作的医院治疗,偶然的机会就认识了,一来二去熟了,问她有没有男朋友,知得没有,便说要给她介绍。 她本以为张女士只是随口一说,便答应了。 哪里料到,一个星期后,她真的给自己安排了相亲,她当时只觉得这男人不错,不,或者说是非常出众,身材,样貌,家世,样样不输,她当时确实有种溺水的人看见救命草拟的,没怎么了解清楚,就急急忙忙把他抓到手里,三个月不到便结了婚。 也是结了婚,才知道他哪里是不错,简直是人中龙凤,他的家世比她想象的还要好,谁能想到他会是他们这里最知名的科技集团的一把手呢,那会,人人羡慕她,这个年纪了,一抓,抓住的就是一个人中龙风。 事业有成,样貌出色,她那时候搞不懂这么优秀的男人为什么需要要亲。 后来结婚没多久她就懂了。 也是隐隐约约听来的,他心里有人,一个比他小五六岁的女的,听说两人是世家,算是他看着那女的长大,两家也看好他们这一对,听说五年前,本来是约好了要订婚的,女方的父母突然决定移民,女的也想出国留学,本来说好的定婚,也就掰了。 那女的她没见过,只知道在陆家一直是个禁忌,提不得,有时候家里的佣人不小心提到了,虽然那一家子没说什么,但气氛总是不对的,没人说话,压抑得很。 其实她是有预感的,她是个敏感的人,早在一个星期前陆少北就开始各种心不在焉,常常发呆出神,叫他也听不见,不知道在想什么,看来是那个女的回来了吧。 所以,他想离婚了? 不禁冷笑了一声。 第二章 我不离婚 他说的改天,就在三天之后,这几天她天天住在宿舍里头,没回去,她已经努力地在躲他了,看来他并不想给她逃避的机会。 约在了医院旁边的餐厅,她边吃饭,边说:“有什么事,你赶紧说,吃完饭我就得回院里了,下午有手术。”她只是装得很忙的样子,其实她下午休息。 对面的男人一动不动,坐了一会后开口:“那天,你都听到了吧。” “听到什么?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安然装糊涂。 那边望了她一眼,那眼神很冷的,“你这样就没意思了,大家都是成年人,不如坦诚布公吧。” “没意思?那怎么样才有意思?像你这样出轨才有意思?”那些话终于不受控制地从口中迸出,她并不想这样的,不想让自己成为世上眼中可悲的怨妇,可是她忍不住,这人是不是有些欺人太甚了? 对面的人脸色有些难看,“看来你是要然听到了。不过,我没你想的这么不堪,我没做对不起你的事。” 安然眼睛却冷淡得像冰一样,“是没做,还是还没做,再说了,你现在的所作所为,做了跟没做还有什么区别。出轨就是出轨,并不分什么准备出轨,跟已经出轨。当初为了堵住你爸妈的嘴,你跟我结婚,现在你的意中人回来了,我为什么要成全你!”锋利的话语从她嘴里迸出。 估计是没见过她这么牙尖嘴利的一面,对面的人愣住了了一下。 安然不给他机会,又道:“既然大家都是成年人,我实话实说好了,我不同意离婚,这就是我的决定!还有,明天晚上我爸妈生日,约好了回去吃饭,别忘了。我还有事,先走了。”说完站起来匆匆离开。 这人欺人太甚,凭什么他打完斋不要和尚,她就得退下,偏不。 父亲生日那天,他迟迟没有出现,本以为他不会来了,临近开饭的时候他倒出现了。 父亲以前经济系的老师,虽然已经退休了,但仍然热衷于研究经济,跟他这个掌管好几家公司的女婿,很多话能聊。 他对这个女婿是很满意的,可以说视这个女婿为骄傲,他也会讨老人家欢心,给父亲挑的生日礼物也很合心水。 “好了,好了,你们爷俩该歇歇嘴,吃饭了。”母亲从厨房里出来才把他们的交淡给打断了。 父亲抱怨了一句,“这老太婆就是管得宽,我们家安然以后老了不知道会不会跟她妈一个样。你啊忍得点。” 接着爷俩笑了笑。 一家子的气氛算是其乐融融,只有安然始终心不在焉。 母亲的关注点跟父亲不同,吃饭的时候,又开始催孩子的事了,边给陆少北夹菜,边说,“你们结婚也一年了,孩子的事是不是也该考虑了。” 他往她这里看了一眼,没接话。就在这个时候他的手机响了,来电话了,她眼尖瞄到了,叶萱,是她吧,那个女人。 她本来只是猜测,但很快从他的表现中得到印证,他看着手机,很明显地愣了一下,接着站了起来,往阳台上去,她就确定了是那个女的,叶萱,她叫叶萱吗? 她情不自禁地干了一件很没素质的事,跟在他身后,刚走近阳台,就听到那人压低声音说:“我这边有事,现在过不去。” 她没听到电话那头说什么,只听到他同重复了一句,“乖,等我忙完了,立马过去。” 接着她听到电话那头发出“啊”的一声尖叫,接着是一阵声响,接着那边的电话好像挂断了,他变得着急起来,喊了一句,“喂,小萱,你怎么了,喂喂!” 无论他怎么喊,回答他的只有电话的嘟嘟声,便急了,边挂电话,边从阳台转身,一转身便撞见了站在身后的安然,嘴唇不时嘲弄人地往旁边一扭,好像对她偷听的行为颇为不耻。 越过她。跟她爸妈打了声招呼:“妈,不好意思,公司突然有点急事,我得回去处理一下。爸,不好意思,陪不了您过生日了。” 父亲给予了最大的理解,“没事,没事,公司的事重要,你先去忙吧。” 那人点点头,便走了,从始至终,连看也没看她一眼,在他眼里她怕就是个陌生人吧。 他走了之后,刚刚还热闹着的家便安静了下来,母亲唠叨了她几句,“少北什么事啊,走得这么急?” 安然脸青了,嘴里的菜也没味道了,淡淡答了句,“我哪知道。” 她的回答引得母亲不满,“少北工作这么忙,你啊总要学会多担待着点,这么好的女婿,我们安家也算福报了。” 安然听得在心里冷笑,爸妈又怎么会知道他们口中的好女婿就快要变成别人的了。 第三章 扫地出门 吃过饭,她便回了家,家里黑黑的,没有人。 本以为他不会回来,夜里她快要睡下的功夫,他却回来。 那人来到房间里,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沉默着,不说话。 安然靠在床头看书,没有理会他,同样沉默。 于是画面奇怪得有些诡异,对面的人静静地望着她,好像在想要拿她怎么办才是好。 那人坐了一晌,终于坐不住了,说:“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离婚?夫妻一场,就没必要撕破脸皮了吧。” 她手里还拿着书,密密麻麻的字,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了,干脆合了起来,望了过去,答非所问,“今晚是她吧,她把你叫过去了?” 他倒是干脆回到道,“是。” “很好奇你的情人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让你抛下你的妻子,抛下你的岳父岳母,赶到她身边去。你可知道你走了之后,我会有多难堪?” 他好像对她口中的“情人”两个字很是反感,皱着眉,“她不小心伤到了手,而且她不是你想的那样,她是个好姑娘,如果你见着她了,你也会喜欢她的。” 安然只想冷笑,“只是伤了个手就把你骗了过去,这么好的姑娘恕我没见过。”在他眼里,怕是在他心里他的姑娘是世上最好的,任谁都会喜欢他的“好姑娘”吧。 “安然!”那边像有些有愠怒,像是容不得她这样“玷污”他的好姑娘。 教养使然,安然平常也不会说这样的话,只是她到底是道行不够,丈夫当着她的面夸别的女人,心里的嫉妒像火上烤的栗子,要并破了壳。 于是又有一段较长时间的沉默,好一会,她又再问,“你……你很喜欢她?”声音异常干涩。她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问这么蠢的问题。 “我爱她,从她十八岁开始我就爱她。”那人直言不韪,这些话却像一记耳朵,重重甩在安然的脸上,有种被羞辱的感觉。 那边像是注意她的僵硬,放软了口吻,“就算我们离婚了,我也不会亏待你,甚至,只要你愿意,我甚至可以给你介绍好的人家。” 那么重的话,像一记耳光似的刮过来,“你可真大方!”安然猛然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要看清这个无情的男人。 “总之,你怨我也好,恨我也好,这个婚我是一定要离的了。我希望你能好好配合,我们好聚好散。” “我要是不配合呢?”她问,声音比之前更多了几分犀利,“陆少北,你是不是跟你那朋友一样,打心底里看不起我?觉得是我高攀了你?” 那边沉默了,那无言的回答绝非否定,心被一只略有冷意的手握着,虽然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但仍然抵不住生冷。 “你果然也是如此。”她冷笑。 “现在追究这些有什么意思吗?” “有意思啊,就像你们说的那样,我已经三十三了,不年轻了,既然我好不容易攀上你这棵高枝了,我为什么要轻易放手。” “你不肯离?” “对,我就不离!”安然一字一顿地回答,“这口气我安然还是有的,我倒也想想看看,我就不离,你们能把我怎么地,凭什么我就任由你们欺负!” “你别逼我!” 她站了起来,挺直腰,站在他面前,“我就逼你怎么了!”这人这么倒打一耙,她就认了。 “好啊,你有骨气!”那人气得脸都青了,指着门口,“这么有骨气给我滚出去,这是我的床,我的房子,我的私人产财,给我滚出去!” 安然浮出薄薄的刀刃般的笑意望了他一眼,披了件衣服,转身就甩门而出。 外头有点冷,心里有愤怒又有悲哀,她三十三年的生命里,竟然有一天会被人扫地出门? 她能出哪里呢?想了想,给同事兼好友林敏打电话,去她那里住一晚。 得知情况后,林敏在电话里把陆少北臭骂了一通,叫自己不要动,在原地等,她过来接,这么晚打车还是有危险。 安然很感激的。 林敏来的很快,接了她,在路上把陆少北骂得狗血淋头,林敏是很能骂人的。 后来看见自己无精打采的样子,才停下来,问她打算怎么办? “不知道,反正不会这么轻易让他得逞。”这句话说得她自己都没有什么信心似的。 林敏举双手赞成,对,凭什么成全这对狗男女,他们不让你好过,那就大家都不要好过算了。 一边开车一边给她出谋划策,安然听得只想睡觉,实在是累了。 第四章 是不是你告状了 隔天是回老宅给张女士检查身体的日子,张女士打从那一次住院之后就怕了,很注重身体调养,每月的例行检查都由她这个做儿媳妇的负责。 自问她待他,包括他的家人都不算差,为什么这个男人还是想着跟她离婚,但是男人渣起来无论你多好,该渣还是会渣,也就不纠结了。 这一次去的比往常要早一些,张女士调养得好,没什么大问毛病,检查完接着又给张女士说了一些注意事项,便算完事了。 张女士连着夸了她好几句,说她孝顺,娶到她是他们陆家的福气之类的,安然只笑了笑,没接话。突然旁边的大院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旁边大院的主人回国了吗?”装作不经意地问出口。对面住的是谁她又怎么会不知道。 张女士的神情突然就变了,“是.....是吧。”言语间夹带着紧张。 “听家里的老佣人说那家的女儿跟几乎是少北看着长大的,儿时的玩伴回来了,少北应该很高兴吧。” 张女士支支唔唔地道,“是.....是啊。”有些不敢去看安然的眼睛。 安然在心里冷哼了一下,她果然都知道。 “少北跟那家女儿的感情应该很好吧。” 张女士直直地朝她望过来,好像要看穿她的真正的心思,接着很快又别外开了视线,“那是小时候的事了,他们......他们很多年没见了。” 到底还是儿子亲,安然隐隐有些心寒,要不是自己早知道了,她是不是打算帮她儿子隐瞒到底?刚刚还夸她有多好多好,怎么好,也比不上儿子亲! “可是他打算离婚!”安然脱口而出。 “你说什么!?”就在这个时候门口传老爷子的声音,这个时候应该在院子浇花的老爷子不知道怎么的提前回来了,听到她的话勃然大怒,让佣人把陆少北给叫回来,张女士也拉不住,老爷子到底还是一家之主,发起火来很吓人的,没人敢逆他的意。 没一会,陆少北匆匆地赶回来了,见着她大概猜得出她是告状来的,狠狠地刮了她一眼。 “逆子,还不给我跪下!”老爷子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开骂。 “我做错什么了?” “你还不知道自己错哪了!”老爷子气得混身发颤,“你给我跪到安然面前,求她原谅。”老爷子一向是个严于律已的性子,儿子做出婚内出轨这种道德败坏的事,他如何能忍。 可是他的儿子并不见得会跟他一个性子,“如果你是说离婚的事,我已经告诉过她了,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我们自己会看着处理。” “自己看着处理!好啊,你今天是想气死我,别以为我老了,打不动你了,你这是人做的事吗!?我们陆家怎么出了你这样的逆子。” “为什么不可以,我跟她根本就没有感情,我想跟小宣在一起。” “你还是人吗你,竟然说出这种话,跪下给安然认错!” “我不觉得自己有错。” “你…….好啊,你还要不要脸了,我们陆家的脸都被你丢光了!”老爷子气得胸口痛。 “别人爱说什么让他们说去,陈世美也罢,王八蛋也罢,这是我的人生,我不是为别人活着。再说,别人说什么,又关我什么事。” “你是要气死我,来人,把家法拿来!”老爷子被气得暴跳如雷,这个家没人敢忤逆老爷子,没一会家法到手了,所谓的家法是一条长长的戒尺,拿了就往陆少北身上抽,一点也不含糊,边抽边问,“知道错没!” “我没错,我就想跟小宣在一起。”他的回答更惹得老爷子更加火冒三丈,下手又重了几分。张女士心疼,走过去,把儿子抱在怀里,“你真要把他打死,你不心疼我心疼。” “就是因为你,慈母多败儿,他才会做出这样的事。今天我不打死他,对不起我们陆家列祖列宗……..” 自始至终安然都没有说过一句话,也没有人要让她说话的意思,她看戏似的看着他们这三口之家,像个局外人。明明她才是当事人啊,可是没一个人在乎她的意见。 最后看得有些累了,转身离开,反正她今天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挨了一顿揍的陆少北夜里十二点多才回的家,那时候她已经睡下了,是被人突然泼了一盘冷水,给吓醒的,惊跳着起来,陆少北正把手上的空盘扔在地上。 “给我起来,凭什么你就可以睡得心安理得。”那人咬牙切齿地望着她。 “你疯了!”这男人大半夜的发什么疯,她这一身被泼得都湿透了,室里一片狼藉,被子也不能要了。 “我没你疯!你以为你找我爸妈告状我就怕了吗,他们管不了我,这婚我是离定了,谁也拦不了!” 真恨得打碎他的脸,“随便你,但是这个婚,我不离!看谁熬得过谁!就像你说的,你的条件这么好,我当然要牢牢地抓着不放手!”说完不打算跟他吵,拿了干服进浴室换,床看来也不能睡了,这疯子。 那人有气无地出,把门重重地一甩,走了。 隔天晚上他又气冲冲地回来了,进门就冲着安然怒吼:“是不是你到她父母那里告状了?” 这人总是莫名其秒来一句,本来没听明白,想了一下明白了,“莫名其妙!我连你的情人都不认识,怎么认识她的父母。”昨天晚上他干的烂事她还没出气呢,他又要来招惹她。 他当然不会相信,“不是你还会是谁,告状不就是你的强项,因为你,她白白挨了一顿骂。要真是你干的,我跟你没完!” 安然反唇相讥,“她既然有胆做三儿,就别怕别人说。” “你嘴巴放干净点,你要怎么样?告诉全世界,好啊,你想怎么告诉全世界,贴大字报吗,还是登广告啊!” “我倒是想啊,可惜我不像你,我还要脸!”她几乎咬牙切齿说的这番话,面容接近扭曲,这副样子一定是丑陋极了,她也不想这样,可是她控制不住自己啊。太恨了! 她不想这个样子,她也讨厌这样子的自己。 顿了好一会,才收拾好情绪,语气也软了下来,“你就这么喜欢她,喜欢到这个家都不要了……”未说完的话,被他打断,“少扯这些有的没的,我们本就没有感情,合则聚不合则散!” 喉头似乎有什么东西堵着,安然一时未能开口,“你的心还真够狠啊,希望以后不会有人让你感到寒心。”最后她移开了目光,躺了下去,用被子把自己裹起来,“行啊,你不是要给我介绍男人吗,行啊,介绍吧。有满意的说不定我就同意跟你离婚了。” 沙发上的那人不知道是不是被她突然的妥协愣住了,还是折腾累了,好久没有动静,很久回了一个字,“好。”接着推门走了出去。 被窝里的安然红了眼,如果不是长久以来的教养,她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为了按奈她自己,她迸得全身的筋骨与牙根都酸楚了,指甲狠狠地钉进手心,要把手心钉穿了,才泄了心头的恨。 第五章 给她介绍的男人 他的速度很快,隔天就给她当排了男人,那时候她刚从开完会出来,便接到了他的电话。 “喂。”只说了一个字,便不说了。 “今天晚上,在明月轩8号包厢,黑色西装。” 开的是病情研讨的会议,开久了,脑子都是懵的,她一时还没发应过来,好一会儿才明白了过来,呵,多可笑,这个男人真的要给她介绍男人,怎么说她也还是他的妻子,他竟然一点羞耻心都没有了吗,不爱她,所以就一点羞耻感也没有了吧。 冷冷地道了一句,“知道了。”便挂了电话。 那天晚上,她去了,只是那个男的被她没几分钟打发了。 一连好几天,陆少北安排了她跟不同的男人见面。全都被她以各种挑剔给推了。她哪里是真的让他给自己介绍男人,只是不甘心,故意给他出难题罢了。 只是她如何也没想到,他会把这个男人介绍给她。 这一回,安然坐下来后,久久没有说话,盯着对面的男人,心里在骂陆少北,这男人真的是,看来他是黔驴技穷了,没人了,居然把他的好兄弟给叫了过来。 他这朋友好像叫杨不凡,在婚礼上见过一次,当然印象最深的还是他跟陆少北在自家客厅里奚落自己的那番话。 他的原话是怎么说来着,哦,对了,想当初,她见到你就跟溺水的人看到了浮木……那样子,啧啧啧……简直了。 看吧,她心眼太小,一字不漏地全给记着呢。 坐了一会,盯了那男人好一会儿,才开口道:“怎么是你,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吧?” 那男人漫不经心地开口,“知道啊,跟你相亲。” 看来他跟陆少北的感情确实是好,连心底最肮脏的心思都一字不漏地告诉了他这个好兄弟,“知道!知道你还敢来,就不怕我把你当成浮木。” “为朋友两肋插刀。”他仍然漫不经心。 这男的虽然不太清楚他家是干什么的,但能跟陆少北是世交,家世绝对不会差到哪里去,一举手,一投足,确实有富家子弟的放浪不羁。 “你们的友情真感人!”为什么她心里却没有觉得他们的友情感人,只觉得他们是在欺负人呢? 那边不理会她的挖苦,继续道:“你只是个过客,与其三人痛苦,为什么不成全他们的幸福呢。” 安然听得只想仰天长笑,就没见过他们这样的,明明是他们做错了事,却还是一副理所当然的人,冷哼道:“可能我不那么善良吧,凭什么我来成全他们的幸福,你回去告诉陆少北,别想着随便找个人来搪塞我,我也是会挑人的。” 那人不可置信地似地瞪了过来,“你看不上我?” “对,我是看不上你。还有,别有事没事学人拿眼睛瞪人,很丑。”说完站起来,大步离开。 她得承认,他们那一番话伤到她的自自尊了,她们家虽然算不上富有,但也算家境殷实,她长相也不差,成绩一直拔尖,打小就是人们口中的那个别人家的孩子可他们说她什么,溺水的人? 她在他哪里就那么不堪? 两天后,她见到了那个女人,在一个街角,那天她跟同事难得出外头吃饭,在人来人来的街角,像命运一般,她一眼便看见了陆少北,不,或许说是依畏在他臂弯里的那个女子,估算过她的实际年龄应该是二十七八出头,但那女子保养得很好,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小,跟街上二十出头的女大学生没有什么区别。年轻貌美,确实有让男人折腰的本领。 她手里捧着一束花,挽着陆少北的手臂,仰着头冲他直笑,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陆少北同样俯下头来看着她,嘴边带着宠溺的笑容。 这是她头一会看到他脸上露出这样的笑,看着那女人,仿佛全世界都装在了他的眼睛里。一直以为他是人感情淡薄的人,没想到,他也会露出这样的爱意。 他们相亲而识,交往了不到三个月的时间,便匆匆结婚,那三个月根本不算谈恋爱,所以她或许根本不了解他吧。 他没有发现她,挽着那女子的手轻巧地穿过街角。 她站在原地,人潮仿佛潮水滚滚而来,她竟不知道身在什么地方了,要不是同事拉回了她的思绪,她可能就把自己丢在那里了吧。 年轻,漂亮,爱笑的女生,而她不同,她已经三十三了,不年轻了,眼角长了细纹,保养得再好,也是不及年轻的姑娘了。 她比她年轻,她比她漂亮。是个男人都知道该怎么选。 晚上,她照着镜子,发了很久的呆。 接着下了楼,进了厨房,四菜一汤,煮好饭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了,给那人打了电话,“我煮了饭……” 未等她说完,那人便不耐烦地打断,“你吃吧,我忙……” “要想离婚,现在就回来。”她说完便挂了电话。 第六章 离婚 八点半刚过,那人便出现在了客厅里,见着她便问,“你答应了?” 她手里还端着碗筷,越过他,走向餐桌,“先吃饭吧。” 没人说话,这顿饭是很安静的,她递了一碗汤过去,“特地给你熬的。” 那人没有接,“你用不着这样。” “就因为我们要离婚了,连给你端碗汤的资格都没有了吗。” 那人才望了她一眼,接过去,喝了下去。 刚喝完没多久,他就感觉到了身体开始不舒服,肚子绞得痛,“你给我吃了什么!” 安然冷漠得像一颗孤星,冷眼望着他,“汤里下了毒,我们一起死了吧,死了我们就再也不会分开了。” “你……你竟然!”那人捂着肚子站起来,不知道是吓的,还是怕的,脚下一滑,差点要摔倒,样子好不狼狈。 看着他狼狈的样子,安然哈哈大笑起来,笑着笑着,眼泪都要来了,好一会才收住了自己的笑容,声音似刀子似的割在空气里,“放心,你死不了,只是下了点泄药,你还不值得我赔上性命。离婚的事,我准了。”说完上楼去收拾东西。 收拾完东西下楼下的时候,那人刚好从洗手间里出来,气急败坏地说道:“你这个女人疯了不成!” “我只是想吓吓你而已,没想到你这么不经吓。就这你胆量,还想学人当渣男!”说时含笑,连望着他的目光都带了讥讽。“明天,民政局门口,我等你。” 说完拉了行李箱便往外走,外头的夜黑得像冰住了似的,一时间她竟不知道要去哪里了?回父母那里是不可能的,若大的天地间竟没有她的一处容身之所? 想了想,决定到宿舍去,她是有宿舍的,医院给租的,一房一厅,虽然结了婚之后没怎么回去住,但一直是有的。 当初结了婚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把宿舍给退了,可以是因为不安吧,跟陆少北在一起总不踏实,疑心间时时刻刻都像是离别,总觉得不长久,到底她的预感是对的。 隔天办手续她去得早,没想到那人比她还要早,她到的时候那人已经等在门口,估计是怕她反悔吧,坐在车里,司机在外头候着,见着她了,敲了敲车门,他便下车来。 离婚手续很快,比他们扯结婚证那会儿更快,两个本,一人一本,低头呆呆地看了一会手里的本,从今以后,他们真的是陌路人了。 出了民政局,那人犹豫了一会儿,说道:“爸妈那里,就先不要告诉他们吧。” 安然心底的火苗蹭的一下就上来了,语气不怎么客气:“凭什么,离了婚,我也就没有义务再给你扮好媳妇了,别想拿我来挡枪。”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为什么要这样想,我……只是怕他们接受不了。” 确实,双方的父母年纪都在那里摆着,他爸还有高血压,陆老爷子一生光明磊落,也不知道能不能接受自己家儿子因为婚外情而离婚。 但是,这都是他的事,跟她无关了,虽然他爸妈对她一直很不错,但现在她跟他们陆家只是陌路人罢了。 “那是你的事,我爸妈我自己搞定,至于你爸妈,你自己看着办。”说完把本子塞进包里,转身向左,决绝地大步离开。 从此,她怕又是多了一个标签,离过婚的女人,但那又如何,这一切都是她的选择,是她的人生啊。 跟陆少北离婚的事,她用最简短的语言告诉了林敏,林敏先是将陆少北骂得狗血淋头,比她这个当事更激动。 也挺好的,有人将她心里一直想骂的话全给骂了出来,听着也是挺过瘾的。 接着又问她,怎么突然想通了,不说不离吗。 并不是突然想通,她同样是有感情洁癖的人,心里有别的女人的男人不要也罢,之前的种种不过是因为咽不下一口气罢了。 那天见着他跟那个女的,突然就想通了,她的人生已经过去大半了,为什么还要浪费在跟这个男人拉扯上,不如就及早抽身吧。 挂电话之前,林敏让她注意财产分割的事。 钱的事她不担心,陆少北在感情上已经亏待她了,在钱财上是不是会亏待她的,而且她并不缺钱,她收入也不错,家里也不需要她补贴家用,钱的事,她一向不在意。反正那也是他赚的钱,爱怎么分,怎么分,就算不分,她也没有意见。人都没有,她要钱又有什么用呢。 知道纸是包不住火的,安然当天晚上便选择坦白从宽,把跟陆少北离婚的事告诉了父母。 母亲大发雷霆,把她臭骂了一顿,她一直是好孩子,长这么大,第一次被母亲如此严厉的责备。 说不知道她是到底怎么想的,陆少北那么好的一个丈夫,能嫁给他是她上辈子积来的福气,她怎么这么傻,傻到跟他离婚。 母亲纠结的是夫妻俩有什么矛盾不能好好谈,为什么非要离婚,到底为什么非要闹到离婚这田地? 没什么,只是觉得我们不合适。 她这么敷衍的态度,自然又是引来母亲的一顿责骂,她没有告诉父母他们离婚的真正原因,不是她要顾及陆少北的情面,而是她要顾及自己的情面,丈夫喜欢上了别的女人,所以要跟她离婚,她被抛弃了,这样的话,她说不出口,她的自尊心不允许,也不知道都这个时候,她为什么还要捡回那些虚无缥缈的自尊心。 母亲是为她离婚的事愁白了头,为她的未来担心,她年经也不小了,还离过婚,以后要怎么办,还有哪个好人家愿意娶她。 母亲到底是妇人,担忧的是她不能理解的担忧。 父亲则不同,从她开口到现在,父亲默默地坐在一边,一声不吭,只是沉默着。 知道父亲一直以来很喜欢陆少北这个女婿。如今他们离婚了,他会怪自己吧。 “爸,对不起。” 父亲才站起来,拍着她的手背,“不怪你,是我们跟他的缘分太浅,我们家安然做事,总有道理。” 安然就红了眼,一直以来沉默的父亲,用只字片语便慰籍了她的伤口,给了她最大的宽容。 母亲看到情景也不好再说什么,离婚,最难受的是她的女儿啊,她怎么忘了呢。唉,算了,他们家安然也不差,男人再找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