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子传》 第一章 天降流星 遥远的琳琅大陆,武国境内,西南王府 府内园中,一男子正在焦急地走来走去,只见这男子身姿挺拔如苍松,气势刚健似骄阳,剑眉之下有着一双不怒自威的寒眸,虽然他面色冷静,身板挺拔,但是凌乱的步伐还是暴露了他此时焦急的内心。 他正是西南王府(木府)如今的家主,西南郡的王爷,西南军的主帅木峰。 木峰正焦急踱步时,突然感觉一抹白光从眼前闪过,起初他以为自己太过焦急而眼花,抬头扭了扭脖子,只见漆黑的夜空中竟然流光溢彩,一道道星光从漆黑的夜空滑落,竟下起了璀璨的流星雨。 其中一颗位于东北方向的流星最亮,最大,速度却最慢,饶是木峰见过了太多大场面,也是一时怔住了,因为这颗最大的流星好像不偏不倚的向着西南地区,向着木府,向着木峰头顶砸来,流星越来越近,整个木府瞬间被这颗流星映射得犹如白天一般。 木府里在园内的众多下人也皆是眼睁睁看着这颗流星朝头顶缓缓驶来,都怔住了,一时间众人被惊得有些挪不动脚步,整个木府落针可闻,呆滞地看着这颗白星越落越低,就要迎头砸下。 …… 一声突兀而尖锐的婴儿啼哭打破了木府这诡异的安静,所有人,包括木峰立马看向产房方向,管家刘能满脸喜色地向木峰跑来,边跑边说道:“王爷,王爷,大喜啊,夫人生了,是一位公子!” 下人们一听,西南王府后继有人,纷纷贺喜。 木峰高兴至极,哪还记得刚才流星压顶的震撼场面,等木峰反应过来再看向夜空时,懵了,只见夜空漆黑如墨,与往常无异,哪里还有先前流星贯空,白星压顶的半分样子。 木峰也来不及多想,朝产房奔了过去,一丫鬟又匆匆跑来,急道:“王爷,不好了,王妃突然大出血,产婆说止不住了!” 木峰剑眉一下子就紧皱了起来,一时慌了神,冷静了一会儿才是对身旁刘能说道:“听闻谪神医这两天正在西南郡游医,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一定要速速请来!” 吩咐完立马冲进产房,木峰都没看旁边正在啼哭的婴儿一眼,急奔床前而去,床上躺着一位美妇人,原本绝美的脸,此时却苍白如纸,冷汗连连。 “峰哥,你来了!” 美妇人苍白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但是配上苍白的脸色更是显得凄怜。 她又满脸慈爱地说道:“快把儿子抱过来,让我看看这个小家伙。” 丫鬟立马把小婴儿抱到了美妇人身边,美妇人轻轻将其抱在怀里,神奇的是美妇人抱过后,小婴儿立马就不哭了。 并不是这小婴儿感性,而是因为这小婴儿正是在地球上掉入护城河穿越而来的林泉,林泉睁大眼睛看着这陌生的世界,心想:“估计在做梦,关键是做梦就做梦,我哭个什么玩意儿啊,给老子止住!” 美妇人宠溺的看着怀里的小婴儿,对木峰说道:“峰哥,你看这是我们的孩子,你一定要把他抚育成人,教他四书五经,教他骑马射箭,让他文韬...武略,守疆卫....土。” 美妇人说话声音越来越小,也有些断断续续,脸上却在逞强笑着说道:“峰.....峰哥,你过来,把..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好吗?这辈子遇见你,是我此……此生的幸运,我可能要……要先走一步了,你千万要保……重!” 木峰立马把头靠了过去,轻轻的将头枕在美妇人肩膀上,哽咽道:“芸儿,你说什么傻话,你一定能长命百岁的,你放心,等儿子再大一些,你教他琴棋书画,我教他骑马射箭,让我儿文武双全……” 木峰说着说着隐隐感觉有点不对劲。 “芸儿你在听我说吗?芸儿,芸儿!” 枕边人却没再回应。 产婆说道:“王爷,夫人的血没再流了!” 木峰身为西南军主帅,早已见惯了生死,尸横遍野,流血漂橹……,但此时这样一个铮铮汉子,一个睥睨战场的铁血主帅却瘫倒在地上泣不成声,他想大声呼喊,可是张开嘴巴却发不出声音,原来是突然的诀别,让他的嗓子也沙哑了。 管家火急火燎地跑来,“王爷,谪神医来了。” 木峰顿时眼里满怀希望,沙哑说道:“快快去请!” 立时站起来要去迎接,只是站起来却眼前一黑,又摔倒在地,下人立刻上前将他扶起坐到一边。 此时一个仙风道骨的人走了进来,气质缥缈,面容和善,正是游医西南郡的谪神医。 谪神医进门后先朝木峰作了一揖,随后连忙走到床边为王妃诊脉,才搭上,就放手。 他对着木峰一拱手,“王爷,夫人已无脉搏,体内血气已空,即便是老夫也无力回天,还请您节哀顺变!” 木峰再次颓然跌坐,这时在一旁的小婴儿突然哼唧一声,林泉也很懵,内心想着:“这梦似乎有点邪乎,我才出生就克母?真是做个梦都不得安稳!” 木峰听到这声婴儿哼哼,才仿佛又有了些许力气,他无力的站起来,抱过小婴儿,与婴儿眼神直视,婴儿也直视他,丝毫没有害怕神色。 随后木峰向谪神医讲述婴儿出生的整个神奇经过,希望谪神医能为儿子取名。 神医说道:“此子随流星雨降世,将来前途不可限量,不如便以流星为名。” 木峰对着婴儿一字一顿地说道:“从此你就叫木流星!” 而此时,远在京都皇宫的密室之中。 首位坐着一人,头戴束发嵌宝紫金冠,身着二色金龙大黄袍,雍容华贵,不怒自威,正是当朝武宗帝。 武宗帝边上立着一个老太监,左手抱着一拂尘,身着花色大蟒袍,立于一边,不动如山。 下边齐齐坐着四位重臣,等待皇帝说话。 “想必众位爱卿都已收到西南郡内传来的密报,西南王木峰那老小子,老来得子,而且还是可以传宗接代的儿子,众位爱卿怎么看?”武宗帝威严地说道。 “西南王战功赫赫,却恃宠而骄,不把我等放在眼里也就罢了,甚至圣上下旨,他都说什么,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原以为他已到知天命之年,活不了几年了,谁曾想居然老来得子,这是一个大威胁啊,圣上!”一位重臣跪下说道。 另一位重臣也是跪下说道:“臣启奏,计划应该提前准备了,请吾皇恩准!” 其他三位大臣也是纷纷跪下说道:“臣附议!” 武宗帝淡淡摆了摆手,说道:“平身!” 四位重臣才是起身坐回了原位。 武宗帝阴翳一笑,说道:“计划的确该准备了,但是礼数不可少,魏思亮,你去国库中将那和田玉锁给西南王送去!” 老太监微微躬身:“喳!皇上,不过老奴还有一建议!” “但说无妨!”武宗帝道。 “老奴听闻西南王妃诞子之夜死去,甚是伤心,此后西南王难免寂寞,不如就将京都柳家千金许给西南王,让他也不再那么孤单!”老太监阴笑着说道。 “哈哈哈,魏总管可谓好计谋,早听闻西南王痴情于王妃,从未再纳妾,如今西南王妃已死,圣上赐婚他必然无法拒绝,先恶心木峰一二,此计甚妙,此计甚妙!”其中一位重臣顿时附和说道。 其他几位大臣也是会意,连忙附议。 不一会儿,定好了决策,武宗帝便挥手示意四位重臣退下,独留太监魏思亮于身旁。 等重臣们都走出后,只见这位武宗帝竟泪流满面,口中轻声地呼唤着:“芸儿,芸儿……” …… 第二章 屈辱的西南王 木流星降世的第三天,下午时分。 因为西南王妃林小芸的逝去,此时壮阔的西南王府,略显萧条,府中挂满了白绫,所有人都无精打采,甚至整个西南郡百姓沉浸在一片默哀之中。 自西南王妃嫁入木府以来,木峰负责边境战争,抵御外敌,神勇无比,而林小芸则治理内政,和善亲民,他们夫妻俩为西南郡带来了和平,百姓得以安居乐业,所以二人在西南郡深受爱戴。 原本西南王府门外十分热闹,这两日却人影罕见,贩夫走卒们似乎是怕扰了王府清静,自发自觉地去了另外街道。 管家刘能走到府门前,见守门的门夫正无精打采地眯着眼,他走上去就是一脚踹醒,怒斥道:“德辉,你振作一点,难道王妃会想看到你如今的样子吗?” 被叫做德辉的门夫听此,立即站直身体,泪水却不争气地往下流淌,他哽咽说道:“我知道,可是我忍不住!” 刘能也是眼眶泛红,长长叹气。 突然,街道尽头传来一阵敲锣打鼓的喧闹声,时不时还有着爆竹的声响,刘能微微有些诧异,朝尽头处看去。 此时一个太监走在队伍最前方,正是武宗帝御用太监魏思亮,他左手持着一拂尘,右手捧着一个金色卷轴,蟒袍加身,白发白眉,嘴角笑意连连,却泛着一阵阴毒。 而他的身后跟着四个红衣仪仗,把手中木头做的牌子高举过头,牌子上用红字写着“送亲”“百年好合”“永结同心”等字样。 仪仗之后,还有一群红衣侍女手持彩带,齐齐挥舞。 侍女之后紧跟着一顶八人齐抬的轿子,只见轿子通红,顶端是纯金雕花,一颗硕大的珍珠立于顶端,轿中坐着一位新娘子,凤冠霞帔,她紧紧抓着裙摆,手心泛着细密的汗珠,透露着她内心的紧张。 大红轿子之后跟着一群爱看热闹的城中百姓,有些捧着水果,有些捧着瓜子,边吃边闲聊着。 “你们快看,这新娘子是要送到西南王府了,也不知是府中哪位成婚了?”一个好事大妈说道。 “不知道呢,看那太监穿着华贵,很可能是京城来人,也不知道是王府中的哪位这么好福气!”一个大叔模样的人羡慕说道。 “也不曾听说西南王府有哪位少年郎要婚配,这红事可能不是王府的!”一个女子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肤浅,这条街除了王府还能送到哪去?我想可能是四大将军中的某一位要娶妻咯!”一个男子反驳道。 众人一听觉得有道理,一群妙龄女子却齐齐哀鸣。 只见魏思亮笑意连连地将红衣队伍带到了王府门前,挥手示意停下,原本喧闹的声音戛然而止,就连身后看热闹的百姓也是安静了下来。 刘能此时有点摸不着头脑,但细看身前太监的穿着,也不敢得罪,他上前躬身作揖说道:“不知公公为何事而来,今日并没听闻府内喜事将近,莫不是送错了吧?” 魏思亮仍旧阴笑连连,声音尖细地说道:“放心吧,咱家还不至于老眼昏花认错了门,快让木王爷出来迎娶新娘子吧!” 刘能瞬间目眦欲裂,想打死身前这个太监,想了想又忍住了,冲进府内禀告去了。 看热闹的人群立马就炸锅了。 “怎么可能?我没听错吧,王妃尸骨未寒,王爷竟要再娶?”一个矮个男子质疑地说道。 “就是,王爷和王妃何其恩爱,又怎会再娶,就算再娶,也不会这么着急才对!”人群中一个女子说道。 “是啊,大家别听那阉人瞎说,王爷岂会再娶?”一个疤脸男子愤愤不平地说道。 众人七嘴八舌地讨论着。 而魏思亮听到“阉人”二字,脸色瞬间阴翳,朝红衣队伍中一人示意,举起手朝脖子上一划。 一人立即领命而去,半个时辰后,有人发现那疤脸男子早已身首异处。 原本低迷消沉的木峰听到刘能的禀告,也是有了些精神,怒气冲冲地朝府外走来查看究竟。 木峰走出府门,看着门外一众红衣队伍,登时怒目圆睁,质问道:“魏思亮,你这是何意?” 魏思亮丝毫不在意木峰的态度,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自然是给王爷送新娘子而来,既然王爷出来了,快快把新娘子迎进去吧,免得她等着急了!” 木峰身形挺拔了不少,身上杀气弥漫,大声喝斥道:“你这阉人,竟敢折辱我,莫非你找死不成?带上你的狗,哪儿来的回哪儿去,别在这丢人现眼!” 魏思亮再次听到“阉人”二字,恼怒异常,随后托举手中金色卷轴,冷笑着说道:“这可由不得你,今日这亲你成也得成,不成也得成!圣旨在此,西南王木峰还不跪下听旨!” 刘能听得牙齿都咬碎了,怒声说道:“王爷,不可跪,这是硬生生地折辱您啊,大不了今日就反了!” 木峰听得有些意动,身上杀伐之气立显,带出一阵罡风,魏思亮都吓得后退了几步,以为要动手,谁知木峰突然一巴掌甩向管家刘能,刘能满脸疑惑地倒飞进了王府。 木峰感觉自己瞬间苍老了几分,眼中血丝密布,轰然跪下,府前青石板被压的粉碎,他一字一顿地说道:“臣接旨!” 魏思亮见此,心中大快,满意地打开圣旨,念道:“奉天承运,皇帝昭曰,西南王木峰喜得贵子,朕心甚喜,特赐和田玉锁一把,白银万两!” 他顿了一顿,见木峰没有回应,再念道:“听闻西南王妃难产过世,朕心甚痛,西南王战功赫赫,乃国之栋梁,王妃过世,未免寂寞,朕特将京城名门柳家千金赐予你,封为王妃,,聊表心意,钦此!” 魏思亮念完后,木峰久久未抬头,似乎在挣扎着什么。 魏思亮满脸笑意地尖声催促道:“王爷?快接旨吧!” 木峰满脸愤怒,口中都咬出了鲜血,他缓缓起身,身形也佝偻了不少,屈辱地说道:“臣接旨!” 身后百姓一片哗然。 “我还以为木王爷是铁血男儿,未曾想也不过是畏头畏尾的小人罢了!”一个长相猥琐的男子正义凛然地说道。 “你行你上啊,莫非还能斗得过皇上?”一位美女立即反驳道。 “我辈男儿,自当抛头颅染热血,冲霄一怒为红颜!死又何妨?”一个长相粗糙的男子说道。 “你前两天才娶了个小妾,在这装什么大尾巴狼?滚一边去!”一位长相绝美的老婆婆反驳粗糙男子,男子瞬间羞得无地自容,仓皇跑了。 “我看未必,有可能是木峰和太监串通好了演双簧给我们看呢,其实他就是想再娶。”一个面相尖酸刻薄,脸上还长着大痣的女人质疑道。 “你放屁!”一个英俊帅气的男子怒骂道。 “你才放屁!”尖酸大痣女子回骂道。 ………… 一时间,吃瓜百姓众说纷纭。 木峰没管百姓的议论,短短片刻,他苍老了太多,他无力地吩咐下人把和田玉锁收起来,又让下人把柳家千金连同嫁妆接入府中,随后佝偻着身子朝府内走去。 魏思亮十分爽快,抬脚也是要进入王府内,边走边揶揄道:“王爷,不是咱家说你,大喜的日子还挂什么白绫,来人呐,替王爷将府内白绫全换成红霞布!” 木峰远去的身影传来一句铿锵有力的回答:“德辉,关!门!送!客!” 门夫德辉早已按奈不住心中的怒火,听到木峰吩咐,用出吃奶的力气将府门狠狠地砸上。 魏思亮此时左脚都快踏过门槛了,突然的关门让他猝不及防,脑袋生生撞在府门上,踉跄后退,随后一脚踩空,滚下了台阶,摔了个狗吃屎。 惹得围观百姓哄然大笑。 魏思亮起身狠狠地跺了跺脚,阴翳地看了西南王府一眼,对送亲众人挥手,尖声说道:“我们走!” ………… 第三章 混账的木流星 木峰打击佷大,办完了夫人的葬礼后,木府整整安静了一个月,府内没人敢大声说话,除了这位出生了一个多月的小婴儿时常啼哭。 呆滞了一个月的木峰被啼哭声惊醒了,心中立马惊醒,说道:“我竟如此糊涂,险些负了芸儿遗愿。” 其实木流星也不想哭,但是哪有人做梦做了一个多月,而且还是日夜交替,心想莫非自己不是做梦,而是穿越了? 看着自己便宜老爹整天魂不守舍,顿时生气,只好哭起来吓吓他,毕竟自己是才出生一个多月的宝宝啊。 木流星也就是林泉,也是后来的木一,至于为什么叫木一,涉及到他6岁以后的坎坷经历,这里暂不赘述。 让木一觉得最为幸福的便是六岁前了。 那时西南王府还未有变故,木流星身为西南王唯一的儿子,西南世子,又出生丧母,木峰对这个儿子可谓是捧在手心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宠上了天,而木流星前世从未享受过如此阔绰的生活,可谓是悠哉悠哉。 武宗历十三年 木流星已五岁了,只见他身穿上等紫金绸缎,腰挎一对碧绿琉璃翡翠雕龙,左手戴着一串满瘤疤的小叶紫檀,煞是贵气,如果没有满身肥肉的话,真可谓是人中青龙,但是配上满身肥肉后,却显得暴发户气息十足。 毕竟木流星上辈子可谓是坎坷一生,早期父母双亡,全靠自己养活自己,即便自己是个乐天派,但一下子来到了阔绰的西南王府,餐餐都是山珍海味,一不小心就吃成了小胖墩。 木峰由军队起家,木流星自然也时常混迹于军武之中,一个小孩,却学得满口荤话,两岁上山打鸟,三岁下河摸鱼,四岁学喝酒,五岁就已经是风月楼的常客,虽然他身体还没发育好,但时不时伸手乱摸一通,揩揩油那也是极好的,毕竟上辈子他连女人的手都没牵过。 就连木峰手下四大将军之一,人称神机将军的吴平都被他当大马骑过,可谓是顽劣至极。 但木峰一是舍不得惩戒这老木家的独苗,二是没时间,常在前线打仗,有时一出门就是一年半载,木流星就更是无法无天;当然木峰上次去边关前,木流星才过完五岁生日,这都大半年过去了,木峰都不知道,自己年仅五岁儿子居然逛起了青楼。 这一天,木流星半夜三更才从风月楼回来,由丫鬟下人们簇拥着回到府邸,刚进门就看到一位女子坐在琼凳上等他。 只见这女子身穿一席青绿色柳叶衫,一头黑色秀发插着一根乳白色玉钗,面容清秀,尤其一双细长的柳眉,更添几分姿色,腰肢纤细,盈盈一握似无骨。 女子脸上故作生气,狠狠地瞪着他说道:“哟,木大世子,看来今日找到美人相伴啊,现在才回来!” 木流星脸上顿时一阵窘迫,谄笑着说道:“二娘,我去上山打鸟,迷了路,所以回来了晚些,你可别诬陷我!” 这女子正是皇帝赐给木峰的二夫人,也就是木流星的二娘,柳家千金柳如眉。 木府里除了木峰就是柳如眉对木流星最好,经常陪他玩,好吃好喝地哄着他,时不时地还会弹琴给他听。 木流星生性好动,经常磕磕碰碰,他自己倒不在意,却常常把柳如眉心疼的泪眼婆娑。 说来可笑,柳如眉虽然嫁到西南王府五年有余,但是木峰却从未碰过她,更别说为木家产下一儿半女。 这时,柳如眉突然被气笑了,青葱般的纤手轻轻指了指木流星脸上的印子,说道:“迷路?也不知是哪里的小鸟儿迷的你满脸胭脂印?” 木流星心里咯噔一声,我擦,忘记擦了。 木流星随即又是谄笑道:“二娘,好二娘,我错了,你不要生气了,你看我不都好好的,也没吃亏吗?你生气的样子都没平常一半好看!还有,今天我可是寻到一株品相极好的月季要献给二娘!” 随即木流星伸手招呼下人,下人连忙给柳如眉递上一盆月季。 二夫人看到月季,脸色才是柔和了不少,说道:“你呀,小小年纪就会油嘴滑舌,长大了不知道要祸害多少好姑娘呢!别杵着了,二娘带你去洗个澡吧!” 说着便拖着木流星去到她院子内的浴室中。 “小翠,水烧好了吗?”二夫人问道贴身丫鬟。 丫鬟说道:“烧好了,夫人。” 柳如眉也不等丫鬟回答边问手边朝木流星的衣服伸去,要帮他脱衣服, 木流星想着果然如此,就在二夫人手快触到他衣服时,像小猴一样立马跳开,说道:“二娘,我都已经是大男人了,我自己洗。” 柳如眉立马就乐了,“你才五岁就大男人了,那我岂不是老太婆了?” 不由分说,提起木流星就是三下五除二,剥得只剩一条亵裤,被木流星死死按住,誓要保卫自己最后的尊严,柳如眉见几次扯不掉也就放弃了,将他连人带亵裤扔进了浴桶。 丢进去后揉了揉自己的香肩打趣道:“小胖墩,你又长胖了,都快拎不动了。” 随即柳如眉双手并用,帮木流星揉搓了起来,许是手法独到,木流星舒服的眯起了眼,嘴上却不甘示弱地说道:“二娘我自己搓就行!” 小肥手却耷拉着木桶,半天没有动静,柳如眉看着又好气又好笑。 搓洗了一会儿,柳如眉说道:“明日王爷可就要回府了,给你好好搓洗一番,省的明天王爷回来以为我虐待了你。” “还有,王爷好像知道了你逛青楼的事情,大发雷霆,你明天可要乖巧一些。” 木流星却不以为意地说道:“我才不怕他呢!” …… 第四章 装逼不成反被草 翌日清晨,空旷的街道传来踢踢踏踏的马蹄声,还有着一阵阵整齐的脚步声。 下人一听,没错了,是西南王回府了。 不一会儿,木峰驾着铁骑就来到木府门前,手下亲兵自觉在府前排成两列,四大将军呈一字型立于其身后。 首位将军,长相英气,座下一匹洁白龙马,马儿嘶吼声苍劲有力,隐隐间似龙吟。 第二位将军,全身黝黑,膀大腰圆,座下一头吊晶黑虎,十分凶煞。 第三位将军比其他将军高出一截,并不是其身形高大,而是他此时立于赤红色大鸟的背上,漂浮于半空。 第四位将军却只是身骑一普通战马,眼眸开阖间有精芒闪过。 …… 木峰下马,一脸怒气地将精铁盔随手扔给看门的下人,便风风火火地赶往堂屋。 下人懵了,前几日将军传来的是捷报啊,大退边关燕军,怎么王爷满脸怒意的入了府。 只见木峰进了堂屋,大马金刀坐于主位之上,正副校尉立于两边,四大将军也紧随其后立于堂屋正中。 这四大将军可了不得,按军中威望排序分别是: 青龙将军林云,长相英气,肤色白皙,使得一手单边月牙青龙戟,寒芒一点,枪出如龙,曾中计掉入燕军五百人埋伏,一人一戟一马,生生杀出重围,回到军中时,所骑白马早已变成红马,可其上半身白衣愣是滴血未沾,更别提说受半点伤。故而又叫白衣将军。 黑虎将军王彪,因肤色黝黑,长相极凶,以一手无坚不摧的虎爪功而成名,十指指甲长而尖,传言王彪从不带武器上战场,仅凭双爪便可撕裂敌将。因肤色黝黑,最擅夜间奇袭,在其作战的辖区内,夜间敌人帐里灯火通明,不敢有丝毫懈怠。 穿云将军李冀,是四大将军中长相最为俊美的,从不穿盔甲,身穿一袭红衣,衣上用金丝勾画着一浴火凤凰,腰挎神器凤羽弓,百发百中,传闻其曾弯弓向天,一箭将云朵射散,故而称为穿云将军。 最后一个将军号为玄武将军吴平,其他三位将军实力都已甄至八品上,而他却武力平平,实力堪堪五品下,却足智多谋,一只龟壳,三枚铜钱,在战场上趋吉避凶,运筹帷幄,曾与王彪被十万敌军困于西部落水岭,凭卦算出夜有雷暴雨,联合黑虎将军,夜袭敌军,以五千人生生杀退十万大军,打死打伤五万余人,自此一驿后,再无人敢质疑其将军身份,又被称为神机将军,就连桀骜不驯的黑虎将军都对其敬畏三分。 木峰招呼几位坐下后,怒意满满道:“木流星,身为西南王府世子,仅仅五岁便已会寻花问柳,不务正业,若不惩治,西南王府脸面何存,我木峰脸面何存?校尉何在,速速将这逆子提来,连其贴身丫鬟,下人也一并提来。” 校尉领命而去,不一会儿就找到木流星,此时木流星正在和下人斗蝈蝈呢,校尉上前还未开口说话便被木流星抢先。 “我爹叫你来请我吧?” “是的,世子,随我走一趟吧!”校尉神色严肃道。 “那你趴下当大马,我骑着你过去。”木流星说道。 校尉顿时有点发懵,略显生气地说道:“王爷原话是把世子您提去。” 木流星也佯装生气:“亏你还是个校尉,这脑子都他妈活到狗身上去了吧?” “我爹是不是说,木流星,身为西南王府世子,仅仅五岁便已会寻花问柳,不务正业,若不惩治,西南王府脸面何存,我木峰脸面何存?校尉何在,速速将这逆子提来,连其贴身丫鬟,下人也一并提来。”木流星居然原原本本地将木峰进堂屋后说的话一字不落的说给校尉听。 然后木流星说道:“这寻花问柳乃是我和我爹的暗语,意思是想我了,让我骑着大马去见他,你还不速速趴下!” 校尉更懵了,但还是信了三分,没办法,交差要紧,于是吩咐手下将木流星的一干下人押上,自己红着老脸趴在地上还真就当起了大马。 木流星骑上校尉,心里美滋滋地想道:“这西南王府小爷是眼线众多,小小校尉还敢给我摆谱,哈哈!” 等到堂屋时,木峰看着木流星骑着校尉大摇大摆地走进来,更是火冒三丈,心里想:“特么的!老子这么多手下看着呢,这不是让老子下不来台吗?” 木峰越想越怒,随后说道:“来人呐,把这个校尉给我拖出去一百军棍伺候,老子叫他去提人,他倒好,被人骑着进来,给我拖出去。”也不给校尉辩解的功夫。 校尉连喊冤枉,内心却在说:“本宝宝心里苦啊!”随后被一干士兵拉了下去。 木峰眼神扫过木流星,停在木流星身后被押来的一干下人身上,随即说道:“你们好大的胆子,伺候在世子身旁,竟教的些什么下三滥,世子才五岁便会寻花问柳,我西南王府颜面何存?身为下人,却未能劝说主子,该当何罪!来人,将这些下人拖出去,杖毙!” 这些下人,那可是吓傻了,纷纷跪地求饶,痛哭流涕,眼看就要被拉下去了。 木流星看着一干人等哭得梨花带雨,心有不忍,顿时说道:“我看谁敢?” 直视木峰说道:“窑子是我自己要求去逛的,跟他们没关系,你要杀他们,先杀了我!” 木峰气的脸色铁青,“你确定你要保他们?” “我确定!”木流星强装坚定地说道。 心里却在打着哆嗦:“从未见过老爹发这么大的火,莫非我今日是要装逼不成反被草?” “好,来人呐,将老子的鞭子拿来!”木峰厉色道。 四大将军立马起身阻拦,吴平说道:“王爷,不可啊,咱西南王府就这么一颗独苗,若世子有个三长两短,那可如何是好?” 木峰脸色一凛,眼神坚定地扫过四大将军,摆了摆手,示意他们退下。 四大将军只能坐回原位。 木峰随即看向木流星道:“老子今天不让你长长记性,你就不知道,老子为什么是你老子!” 说着拿起鞭子就是一顿抽,其实心里那是一个心疼啊,可脸上依然是一阵怒意,毕竟手下都看着呢! 木流星疼得在地上滚来滚去,身上紫袍被抽得破破烂烂,身上也是皮开肉绽,尤其是屁股早已被抽的血肉模糊,再后来直接就疼得晕了过去。 柳如眉早已听闻消息,候在堂屋外,见木流星倒地不起,心疼万分,冲进堂屋将身上披风取下盖在木流星身上,用身子护住了木流星道:“王爷,不能再打了,再打星儿就不行了,他才五岁啊,你要打打我便是!” 四大将军也是人精,见此也知木峰已下不去手了,纷纷单膝跪地,为木流星求情。 木峰见此也乐得借坡下驴,心里为这四个手下竖起了大拇指,脸上却不动声色地说道:“今日仅是小小惩戒,他日若是再犯,军棍伺候!” 说着便向柳如眉使了个眼色说道:“把他带下去,关在房里面壁思过!” 柳如眉立马叫一干下人把木流星抬回了卧房,请医师过来包扎。 …… 第五章 神仙打架,小爷遭殃 木流星愣是睡到第二天日上三竿才缓缓醒转,醒来浑身疼痛,环视自身,发现自己竟被纱布里三层外三层的包裹起来,配上臃肿的身形,活脱脱的一个大粽子模样,内心传来一声:“卧槽,小爷是重伤了吗?” 其实木流星本身就膘厚,木峰那几鞭子顶多就是皮外伤,未伤到筋骨。 医师来了以后,也是就木流星的伤口进行了敷药包扎,奈何柳如眉十分心疼,觉得医师包的不到位,又取来纱布多包了几层,就连一些仅是破皮的地方都是严格包扎,就成了现在这模样。 木流星翻身下床,谁知连膝盖都被包扎得里三层外三层,根本弯曲不了,身体一时没协调好,刚下床就“哐当”一声摔了一个狗吃屎,心里更是把这些气全记在了木峰头上。 下人一听卧房内好像有重物落地的声音,险些吓得魂飞魄散,连忙跑进来搀扶。 管家刘能在外面候了一天了,听到动静也是急忙进来看。 当他看见木流星粽子模样时,原本满脸的焦急神色,慢慢地脸变成了通红色,然后又变成酱紫色,没错,刘能这是憋笑憋的。 不可一世的西南世子被包成了个粽子,似乎是弯不了腿,走起路来,整个身体都是左摇右摆的,任谁见了都得憋不住。 木流星一看刘能这模样岂能不知是为啥,生气道:“老刘你笑个嘚儿啊,信不信小爷我把你脑袋拧了当夜壶?看你那猪肝脸,咋的,吃屁胀着了?” 刘能作为木府管家,那也是人精般的存在,立马委屈道:“误会啊,世子,您给老奴一百二十个胆子,老奴也不敢笑话您啊!这不是太过关心世子您,听到房内动静以为您有啥好歹,马不停蹄地奔进来,这不脸色还没好转嘛。” 木流星一听才脸色转缓,刘能也是暗暗松了口气。 另一边,木峰听说儿子醒了也是立马赶了过来,担心儿子饿了,还顺带了盒点心。 刚进门就看见粽子模样的木流星在收拾行李,什么水果糕点之类的收了一大堆,木峰也是憋住了笑,寻思着这小子估计又要去后山坟前告状。 木峰心里憋笑,脸上却一副关怀模样,上前说道:“星儿这是要去哪啊?带上爹爹一起去耍耍呗,爹爹听说你才睡醒,肯定饿了,特意给你带了盒你最爱吃的桃花酥。” 说着提起手里的点心摇了摇。 木流星斜瞟了木峰一眼,怒气冲冲地说道:“叫谁儿子呢,谁是你儿子?虎毒还不食子呢,你看看你给小爷我都打成什么逼样了,我是当不了你儿子了,你爱找谁当找谁当,从今以后我就住在后山了,住在我娘坟前,估计如今疼我的也就只有她了,从今以后我跟我娘姓林,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说着拎起包袱就往外走,许是气到了,忘记膝盖不能弯曲,才迈开腿,又摔了一个狗吃屎。 木峰心里是乐开了花,脸上却是不敢得罪这宝贝儿子,一脸关怀地扶起了木流星。 “星儿,没摔坏吧,可心疼死老爹了!” 木流星心里那叫一个憋屈,小爷我才摔了一下你就心疼了,你用鞭子抽我的时候,一下比一下狠,你特么都忘了? 当即啐了一声:“无耻!” 也不理木峰,背起包裹,左摇右晃的朝后山走去, 木峰自然放心不下,摒退下人,悄悄跟上木流星。 从木流星所在的院子去到后山要横穿大半个王府,一些下人正在四处打扫,一见到木流星,一个个脸色都憋成了猪肝色,见木流星眼神刮过,又是纷纷地下了头。 木流星这个气啊,把账全算在了木峰头上。 原本一炷香不到的时间就能走到后山,木流星摇摇晃晃的愣是走了两个时辰才走到,这还是木流星知道木峰铁定在其身后跟着,心里憋着一口气,愣是没歇息,否则走到后山估计月亮都升起来了。 木流星将包袱取下,在母亲坟前摆上贡品后就嚎啕大哭了起来:“娘啊,你不在的日子,孩儿活的好苦啊,您看看我这满身伤痕,都是木峰那厮打的,虎毒还不食子呢,娘啊,这世上估计就你对我最好了,以后我就在这里陪着您了,劳什子西南王府,咱不稀罕诶,我和那厮说好了,从今以后我就姓林了,和那厮再无瓜葛,反正有娘生没爹疼的,孤苦伶仃诶!” “娘诶,您也不用记挂孩儿,饿了我就上山摘点野果,猎点野味也能凑合,只要能陪着您,谁让您是我唯一的亲人啊!” 木峰在其身后听得是五味杂陈,又想起妻子逝世那一晚,眼眶泛红,心里却在腹诽手下四大将军:“好不好的跟我进王府作甚,要是这四个老小子不跟进来,我能为了面子抽我儿吗?能有现在这一幕吗?” 木峰正腹诽着,突然传来一阵打斗声,后山的树木更是成片成片的断裂,好家伙,这绝对是两位高手在生死相拼,心里祈祷着木流星千万别好奇跟过去。 再看向妻子坟头,哪还有木流星的身影,急忙追出,不消片刻便看到一个粽子摇摇晃晃地朝打斗声之处靠近。 等追到木流星时,也恰巧来到了打斗之处,只见一黑一白两道身影辗转腾挪,打的难分难舍,白衣人手持一排细小银针,手影交错间,寒光连射向黑衣人,而黑衣人双手各持一把约摸三寸长短的类匕小刀,刀尖连点,生生格挡住了这漫天银针。 木峰震撼万分,这两人修为竟在他之上。 木流星也懵了,心里想着:“卧槽,我到底是穿越到了什么朝代,我中华以前打架这么猛的吗?那咋还打不过外国人的洋枪,就这两位的身法和出手速度,我就是拿把加特林机关枪也打不过啊!” 许是发现了木峰二人,黑白两方,隔空对了一掌后堪堪分离,一黑一白两道巨大掌影轰然相撞,木峰立马上前将木流星护在了身后,仅是相撞气浪便将木峰二人推出了八尺开外才堪堪停住,要知道木峰可是九品高手。 木峰又被震撼了,隔空御气乃是修为超越九品的化境高手才能用出的招式,而看这两人出招威力,以及浓厚的真气,估计在化境中亦是佼佼者! 而他竟有幸观看二位化境高手的对决,对自己以后修为进展定然大有裨益。 两位高手站定后,木峰才得以看清二人样貌。 白衣人白发白须身穿白衣,飘飘欲仙,竟是当日谪神医。 与其对峙的黑衣人,一身黑色劲装,浑身戾气,似比谪神医要年轻几分,但年岁也不小。 此时谪神医也看清木峰相貌,顿时拱手作揖道:“原来是木王爷,在下因师门宿怨,与仇人搏斗至贵宝地,叨扰了!” 木峰连忙还揖道:“原来谪神医竟有如此修为,只是不知是何恩怨,竟要以命相搏?” 谪神医叹了口气,说道:“在下乃圣医宗传人,与鬼刀门乃宿怨,还望王爷不要插手!” 木峰一惊,这圣医宗与鬼刀门乃是当世医门之魁首,水火不容倒也可以理解。 木峰又看向黑衣老者说道:“那这位黑衣前辈定是鬼刀门厝前辈了,晚辈木峰有礼了!” 说着也是朝黑衣老者拱手作揖。 黑衣老者诧异的看了木峰一眼,说道:“没想到你这小辈竟能认出我,还算有点眼力,但此战乃是师门恩怨,你不宜插手!” 木峰还想劝解一二,做个老好人,刚要抬手却发现身体立在原地不能动了,早已被黑衣老者隔空点了穴道,只有眼睛能咕噜咕噜地转。 黑白两人正要再次打斗,只听一句稚气地“住手!” 竟是木流星这个混世小霸王出声,只见木流星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说道:“两位,由我来做裁判如何?” 黑白两人诧异地看向这个包成粽子模样的小胖墩,黑衣老者道:“你这小胖墩有点意思,你叫什么名字?你想怎么做裁判?” “我名为木流星,外号蜻蜓队长,最公平公正,规则嘛很简单,两位既然是医门魁首,谁能最快治好我身上的伤,谁就算赢,如何?”木流星黠笑着说道。 黑衣老者顿时哈哈大笑了起来,“你这身皮肉伤实在太小儿科,不过你倒是提醒了我,谪老怪,我有一比法,你可敢接?” 谪神医道:“有何不敢!” 只有木峰内心焦急,但被点了穴道,出不了声,只有眼睛咕噜咕噜地快速转动。 “哈哈,好,我有一毒丹,乃聚集了七七四十九种至阴毒物,炼制七七四十九天而成,食下者不消一炷香便可毙命!你可能救?”黑衣老者说着便把丹药向木流星嘴里喂来。 木流星吓得屁滚尿流,转身便要跑,才跑出一步,便被黑衣老者定在原地不能动弹,还保持着奔跑姿势,只能学习他老爹的转眼大法。 黑衣老者走上前来,掰开木流星的嘴巴,将毒丹喂进嘴里,一抬下巴,木流星自不而然地咽了下去。 木流星心里那叫一个后悔啊,愤恨地想着:“我去你的铁甲小宝,没事装什么蜻蜓队长,真是嘴贱啊,到头来神仙打架,小爷遭殃!谪神医,谪大爷,你可一定要会解这毒啊,小爷我还没活够呢!” …… 第六章 崩溃的木流星 木峰此时眼睛那是咕噜咕噜转个不停,却只能干着急,心想:“我老木家难不成要绝后了?怎对得起他死去的芸儿?” 转念他心里一横,“今日我儿但凡有个三长两短,他日必率十万铁骑踏碎这两个老不死,化境又如何,双拳能敌四手?不对,双拳能敌二十万手?” 白衣老者哈哈一笑,喝道:“区区雕虫小技,也敢班门弄斧!” 说着从怀中取出一枚晶莹剔透的玉丸道:“此乃圣心丹,取自九九八十一种上好百年灵药,日夜不停,炼制九九八十一日成丹,食之即可百毒不侵!” 然后便掰开木流星嘴巴,塞了进去。 一旁的木峰和木流星二人顿时松了一口气。 但见木流星吃下圣心丹一会儿,木峰眼睛又开始转个不停。 只见此时木流星脸色憋得通红,满脸冷汗像流水一样,不一会儿,就连身上绷带都被浸湿,滴答滴答流了一地汗水。 没错,他就是疼的,此时体内就仿佛有上万只蚂蚁在啃食其五脏六腑,要不是被点了穴道动不了,估计他早已满地打滚,将树木都撞倒几棵了。 可疼了大概一盏茶的功夫后,木流星又舒服得眯起了眼。(虽然他长得胖,睁眼和眯眼没啥区别,但脸色转缓还是看得出来的。) 木峰见木流星脸色转缓也才是放下了心,心想这圣心丹果然有用。 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木流星又是冷汗直流,哗啦哗啦的又流了一地,木峰的眼睛又开始高速旋转; 过一盏茶的功夫,木流星脸色再次转缓,木峰眼睛停止旋转。 又过一盏茶的功夫,木流星再次冷汗直流,木峰眼睛又开始旋转跳跃……足足这样循环了七七四十九次。 木流星汗都流干了,脚下都快流成小溪了,还好被点了穴道,否则都虚脱倒地了。 木峰也不好受,满脸泪水,眼睛都快转秃噜皮了。(此处应有bgm,旋转,跳跃,我闭着眼…………) 话说黑衣老者的毒丹乃是至阴至毒之物,虽说圣心丹与其相克,但其过程绝对是痛苦的,毒丹主破坏,即摧毁食用者(也就是木流星)体内的奇经八脉,圣心丹主修复,毒丹破坏完经脉,圣心丹立马接力修复。 毒丹乃由七七四十九种毒物炼制而成,鬼医门又为医门魁首之一,其所选毒物又岂是凡物,四十九种毒其中随便挑出一种,都够木流星死上八百回了。 这毒丹蕴含四十九种毒,自然就得破坏奇经八脉四十九次,而圣心丹自然也就修复了四十九次。 循环了四十九次后,木流星再未毒发,他这才是猛吸了一口空气,觉得空气都是甘甜的,可惜没能高兴多久。 黑衣老者见毒丹大势已去,顿时恼羞成怒,趁白衣老者得意洋洋之际,提起手中类匕小刀便闪电出手,对着木流星连刺五刀。 说时迟那时快,白衣老者想阻止却已来不及,眼睁睁地看着黑衣老者刺破了木流星的五脏。 木流星和木峰因为被点了穴,说不了也动不了,两人大眼瞪小眼就这么干看着,内心思想却及其统一,都在问候黑衣老者祖宗十八代。 黑衣老者哈哈笑道:“此乃我师门绝学刀法《九转回魂刀》,这小胖子五脏已被我刺破,不消片刻,必死无疑,看你如何施救!” 白衣老者面色阴沉,连忙上前将手搭在木流星的脖颈处,以真气附着于其脖颈经脉,潜入木流星体内查看伤势。 查看后更是怒不可遏地说道:“你鬼刀门好歹也是医门中人,竟对一五岁孩童行如此毒辣之事!你就不怕愧对师门吗?” 黑衣老者嘿嘿一笑:“咯!”涉及师门恩怨,自然不可留手,你再不快解,这小胖子可就没命咯!” 白衣老者也是冷静了下来,发狠道:“好!那就让你见识见识我师门绝学之一《伏羲九针》!” 只见白衣老者以真气凝成线系于银针之上,一手扶于木流星脖颈经脉处,查看体内情况,一手快速掐印,银针无风自动,像是装了导航一样,在木流星五脏处快速缝合了起来,木流星眨眼的功夫竟已缝合完毕。 木流星随后又感觉一股清凉之意席卷五脏,原来是圣心丹药效袭来,五脏和外皮也是立时修复,完好无损,要不是身上残留血迹,他还以为自己压根没被扎过呢。 木流星此时心里是又苦又好奇。 苦的是:才糟了木峰一顿毒打,来母亲坟头告状,好巧不巧,遇到神仙打架,奈何自己嘴贱,受到了四十九次万蚁啃食之痛,也就罢了,刚刚把毒解了,又被恼羞成怒的黑衣老怪扎了五刀,焉能不苦。 好奇的是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朝代,和历史课本学到的牛头不对马嘴,历史上西南王也没一个是叫木峰的,若此役过后能活下来,一定要让木峰好好请一个地理老师来给自己上上课。 黑衣老者见师门绝学又被破解,动了真火,抬手便将类匕小刀朝白衣老者射去。 白衣老者刚刚才因为一时疏忽导致木流星被刺破五脏,此时哪能不防,早已看见黑衣老者抬手,立马闪身躲过,可身形刚闪过,心里就知道坏了。 果然,黑衣老者甚是狡猾,趁白衣老者闪身的功夫,双手运起真气,对着木流星身上一阵连点,阴笑说道:“我已用内力封住此子全身经脉,若无人能解,此子经脉就会慢慢堵塞,别说修炼不成,就连下半生估计都得在床上躺着咯!而你我体内真气相当,你冲不破的,哈哈哈,终究是我棋胜一招!” 白衣老者登时对着木流星就是一脑掌,抓住其头顶,真气急冲而下,见果然冲不破,怒声说道:“厝老怪,你卑鄙!” 说着白衣老者运起银针便向黑衣老者激射而去。 黑衣老者也不甘示弱,操起类匕小刀与白衣老者又是拼斗了起来,两人在林间你来我往,出手狠辣,招招致命,今日必是生死对决,两人举手投足间卷起阵阵罡风,树木又是成片成片的倒下。 打斗声越传越远,想是打到了树林深处,只留下木家两父子大眼瞪小眼。 木流星心里祈求道:“老谪,你可得打赢,你打不赢我岂不是废了!” 木峰就不同了,亲生儿子在自己面前被废了,眼眶中泪水四溅,心里不停责怪自己实力不够。 …… 第七章 种魂神草 大约过了两个时辰,此时天已大亮(没错,木家两父子被罚站了一晚上),树林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竟是谪神医回来了,但情况及其不好,浑身是血,奄奄一息。 谪神医拖着身子缓慢地朝木流星走来,说道:“孩子,你随流星降世,出生不凡,将来必是人中龙凤!” 说着又怀疑地看了一眼木流星臃肿的身材,随后说道:“你的名字与我有些渊源,说起来我算是你半个干爹,没想到涉及师门恩怨,竟让你遭此毒手,你勿怪!我已时日无多,这就将毕生功力传与你,助你打通被封锁的奇经八脉!” 说完又是对着木流星就是一脑掌,紧抓木流星天灵盖,功力灌顶而下,不一会儿还真就打通了木流星被堵塞的经脉,功力随经脉汇入其丹田之中,持续了小半个时辰,谪神医才是缓缓放下了手。 谪神医说道:“我圣医宗从来都是一宗一人,一人便是一宗,每代宗主一生只能收一位徒弟,这位徒弟必然也是以后的宗主,想我将死之人,却从未收徒,圣医宗的传承却不能在我这断了,我今日便收你为徒可好?” 木流星内心高兴极了,心想:“爽啊,晚上不白被折磨!” 甚至其脑袋里都已经想好了以后如何飞檐走壁,潇洒自在,一眨眼功夫,连外号都想好了,就叫“小木飞针”木寻欢! 可惜木流星还没高兴多久,就被谪神医一句:“但是!”给打断了。 只见谪神医“亲切地”笑着,从怀里掏出了一株漆黑的小草道:“但是我观你对医术似乎不太感兴趣,不碍事,为师都为你想好了。此乃为师千辛万苦得来的南海种魂神草,可助你再度衍生一道七魂六魄,而你体内又融入了我毕生的医术感悟,以及我毕生功力,他借助这些修炼起医术肯定事半功倍!为师现在助你服下可好?” 木流星心里是一万头羊驼路过,腹诽道:“多衍生一道魂魄什么意思?那我还是我吗?这是什么骚操作?以后我娶媳妇还要跟体内另一道魂魄分享吗?不行不行,断不能答应。” 说着眼睛左右来回晃动,意思是拒绝。 反观木峰,他虽然现在憋屈地被点了穴,可堂堂西南王,见多识广,岂能不知这种魂神草是干嘛的,眼睛也是摇得像个拨浪鼓一般,表示强烈拒绝! 谪神医哈哈一笑,似是看不见这木家父子俩的表情,说道:“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既然你同意了,就将种魂神草吃下去吧!” 说着便将木流星的嘴巴掰开,将种魂神草塞了进去。 要说种魂神草不愧带个“神”字,好家伙,入口即化,不用咽自己就下肚了。 木流星此时这个憋屈啊,又是腹诽道:“我不说话?你倒是把老子穴位解开啊?” 又问候了谪神医祖宗十八代后算是彻底认命了。 随后只见谪神医往木流星头上连点,木流星立马就意识昏沉。 不一会儿木流星眼皮晃动,睁眼间眼神变了,变得澄澈又充满了好奇。 谪神医手上连点解开了木流星的穴道,“木流星”好奇地打量了周围环境,看向满脸笑意谪神医,开口说道:“你是谁?这是哪?我又是谁?” 只见谪神医突然脸色严肃地说道:“吾乃圣医宗第十八代宗主谪不凡,也就是你的师父,为师已时日无多,任命谪羽你为吾宗第十九代宗主,吾之前已将毕生功力和感悟传于你,你身上承载着吾圣医宗传承,理应悬壶济世,以拯救天下苍生为己任,与邪恶势力水火不容,你知否?” “徒儿拜见师父,徒儿知道,必将以拯救天下苍生为己任!”木流星(谪羽)说道,声音变得十分空灵,眼神变得分外澄澈,也更为柔和,甚至身上绷带都无风自动,飘了起来。 “好,这是我圣医宗绝学《圣心诀》,这是宗内神器——伏羲九针,还有我圣医宗宗主令牌,以及几枚圣心丹你收起来。” “《圣心诀》乃吾宗至法,你必须将其字斟句酌,了熟于心,时时修炼,不可懈怠,将其练至大成,扬我圣医宗声名!” 谪神医边说边拿出了一本古籍,一块乳白色令牌,令牌上写着“圣医”二字以及他刚才使用过的银针递给木流星(谪羽)。 “徒儿谨遵师父教诲!”木流星(谪羽)躬身作揖接过。 “你退下吧!师父该走了!”谪神医用尽最后一丝气力说道,说完便直挺挺的倒地不起,面色安详,已然驾鹤西去。 “徒儿送别吾师!”木流星(谪羽)满眼含泪长揖道,谁曾想刚谋面便诀别。 木流星闭眼又睁眼,真正的木流星感觉回归了本体,这种感觉太奇妙了,就好像自己的灵魂突然被关进了身体内的某一处,透过一层玻璃看外面的情形,知道外面情形,但是又操控不了自己的身体,直至谪神医说完最后一句话,木流星才感觉灵魂被拽了出来。 木流星走到了木峰面前,看着木峰可谓是满脸怨念,对着木峰生气说道:“你说你为啥要打我,你不打我能有这些破事吗?站一晚上,小爷还喜提一灵魂,得,反正我也不会解穴,你就在这里杵着吧,小爷我先回去了!” 显然木流星已经把整晚受的委屈全撒在木峰身上了,刚抬脚要走,树林里又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原来是刚才那鬼刀门的厝老怪,木流星吓得立马站定,像刚才一样一动不动。 这厝老怪跟谪神医差不多,浑身是伤,奄奄一息,想来也快嗝屁了。 厝老怪拖着身子缓缓地朝木流星走来,走到木流星跟前,拍了拍木流星的肩膀说道:“你这小胖子,胖是胖了点,可幸筋骨奇佳,也算便宜了你这小子,老夫鬼刀门向来一门一人,一人便是一门,每代掌门一生只能收一位徒弟,这位徒弟必然也是以后的掌门,今日老夫便收你为徒,将毕生功力传授给你。” 木流星本来想偷袭一下这厝老怪转身便跑的,但听到这厝老怪竟然也要传功给他,顿时止住了身形,毕竟功力这种东西,不要白不要。 可惜啊,虽然木流星收身快,还是轻微晃动了一下。 厝老怪何等人也,再看一眼旁边已经断气了的谪神医,估摸着应该是这老小子帮木流星解开了穴道,脸上不动声色,手上却快如闪电,对着木流星一阵连点,完了还不放心,对旁边木峰也是一阵连点。 笑着说道:“好小子,年纪轻轻便已如此沉得住气,可惜棋差一招!” 厝老怪说着便朝木流星一脑掌抓来,抓住天灵盖便是将自身功力导入木流星体内,汇聚于丹田之中,厝老怪起先脸上一抹诧异,过了一会儿,却也了然。 传了小半个时辰,厝老怪终于放下了手,说道:“好小子,区区五岁便有了近一百七十年的功力,想来谪老怪已将你收为弟子,并将毕生功力传于你了吧?哈哈哈,可惜他绝对想不到老夫如此聪明,让他为我作了嫁衣!哈哈,快哉快哉,谪老怪,你还是输了!” 说着厝老怪从怀中掏出一株漆黑小草,说道:“此乃南海种魂神草,可助你再度衍生一道魂魄,你体内有着老夫八十余年的感悟,以及鬼刀门独门功力,他修炼医术可谓事半功倍!为师现在便助你服下。”说着掰开了木流星的嘴巴,塞入口中。 木流星内心:“……同样的配方,同样的入口即化,我去你个仙人板板,你聪明个嘚儿啊,你这厝老怪和那谪老怪还真是相爱相杀啊,临终台词都一毛一样!” 木峰内心:“………………” 只见厝老怪伸手对着木流星胸前一点,木流星意识再次昏睡,同样的配方,眼睛一闭一睁,换了个人。 不过这次木流星的意识沉入身体却见到一小男孩,此人一袭白衣,虽是孩童模样却十分俊朗,似是不食人间烟火,十足的美男坯子。 木流星心想:“这谁啊,世间竟有比我还帅的美男子?” 正这么想着,那男孩也发现了他,对着木流星微笑道:“你好,在下圣医宗谪羽,敢问兄台姓名?” 木流星没搞清形势,便直接冷着脸,不作回答。 只见木流星本体眼神微变,又是变得澄澈而好奇,看向厝老怪说道:“你是谁?这是哪?我又是谁?”一毛一样的小白三连问。 厝老怪手上连点解开了木流星的穴道,也是脸色严肃地说道:“吾乃鬼刀门第十八代掌门厝九州,也就是你的师父,为师已时日无多,吾先前已将毕生功力以及感悟传与你,任命厝渊你为吾宗第十九代掌门,你身上承载着吾鬼刀门传承,应行走天下,快意恩仇,救尽一切该救之人,杀尽一切该杀之刍狗,你知否?” “徒儿拜见师父,徒儿知道,必将快意恩仇,纵横江湖!”木流星(厝渊)说道,此时眼神变得有些凛冽,狠厉。 “这是我鬼刀门绝学《九转回魂诀》,鬼刀门掌门令牌以及七星刀,还有几枚毒丹,算是师父送你的见面礼,尤其是《九转回魂决》你定要时时修炼,将其练至大成,扬我鬼刀门赫赫威名!”厝老怪从怀里取出一本古籍,一块漆黑的令牌连同手上两把类匕小刀递给木流星(厝渊)。 “徒儿谨遵师父教诲!”木流星(厝渊)又是躬身作揖接过。 木流星在体内看得真切:“得,小爷我又喜提一魂魄,我有一橘麻麦皮,不知当桨不当桨?” 一样的流程,厝老怪让厝渊退下后,也是直挺挺倒地,不过倒地前踹了死去的谪神医一脚。 …… 第八章 月下公子 木流星抬脚踢了踢倒在身旁的厝老怪,又踢了踢谪神医,手指伸在两人鼻息处探了探,确认这两位所谓的医门魁首咽气,才是蹦跶了起来。 跑到木峰面前满脸怒气地说道:“高兴了吧?一晚上小爷我喜提两道魂魄,原本小爷我的身体乃是花园洋房,独栋别墅,惬意至极;现在莫名其妙住进两人,愣是变成停车住宿,八十一晚。老木,你完了,你老木家的根算是断了,你想想以后小爷我生个儿子,姓啥啊,姓木?姓厝?还是姓谪啊?你完了你完了!” 木峰内心:“…………” 只能眼珠轻轻转动以示讨好。 木流星说完还不解气,把木峰朝后一推,嘭的一响,木峰应声倒地。 木流星走上前去对着木峰的山羊胡就是一顿揪,一会儿朝木峰的脸上又是一顿捏,一会儿捏个嘟嘟嘴,一会儿又捏个大鬼脸,一会儿揪揪耳朵,一会儿踢踢屁股,玩的不亦乐乎。 木流星玩了一会儿,兴是玩累了,找了片树荫处便呼呼大睡了起来,只剩木峰躺在地上干瞪眼,木峰也是困得很,奈何眼皮合不上,睡不着。 大约两三个时辰后,太阳眼看又要落山了。 木流星才是翻身坐起,打了个哈欠,没太睡够,奈何这山地硌得腰疼,只能作罢。 他缓缓走到木峰身旁打量起了木峰,木峰这时是惨兮兮啊,夜晚还好,毕竟清凉,这大白天的,太阳太毒,晒得木峰口干舌燥,嘴唇干裂。 别看木流星满口咧咧,但看到自己老爹这幅惨状也有些于心不忍,仔细回想起厝老怪之前为他解穴的手法,抱着试试看的心态伸手朝木峰身上点去,还别说木流星的记忆力还是不错的,还真被他解开了木峰的穴道。 木流星紧紧地盯着木峰,想看看自己的解穴成果,只见木峰眼皮微微抖动,似是有点吃力,终于还是眨了一下眼。 木流星看到木峰眨眼后,生怕木峰记仇,转身就朝王府方向跑去,一溜烟功夫,就不见了身影。 木峰坐起,看着木流星这比平常快了四五倍不知的速度,眼神微凝,此番遭遇也不知是好是坏,起身活动了下筋骨,然后也朝王府方向奔去。 木流星不一会儿就嗖的一声冲进了王府,脸不红气不喘,脸色也是极为轻松,倒是看门的两个下人,面面相觑。 其中一人问另外一人:“你刚刚看没看见一只大黑耗子?嗖的一下就溜进王府了?” 另外一人也是边捏眉心道:“没有这么大的黑耗子吧,咱儿是不是眼花了?” 木流星回到府中站定,看着自身脏兮兮的模样,身上的纱布也是三三两两的断裂,有些纱布还残留着一些干枯的血迹,打定主意,便直奔柳如眉的百花院而去,毕竟得洗个澡,但又不想自己动手。 百花院,院内花香四溢,放眼望去盆栽遍地,四块花圃簇拥着园中凉亭,此时柳如眉正和丫鬟小翠,小红一起修剪着枝叶。 柳如眉此时脸色有些担忧,轻声说着:“王爷和星儿,去哪了一整日,现在还没回来,你们说会不会出了什么事?” 小翠安慰道:“夫人不要担心了,王爷武功盖世,不会有事的,倒是夫人您,一晚上没睡觉,这些花草放着我们来就是,您快去歇息吧!” “不行,这些花草我得亲自动手,星儿知道我素爱花草,每次出门都会给我带回好看的花草,可金贵着呢,你们要是不小心弄坏了,我可得心疼死!你看这紫罗兰,这花蝴蝶,这兰花草,这月季,还有这一株不知名的小花,开得多鲜艳,多好看啊?”柳如眉倔强着说道。 正说着,一道身影带着一阵风突然就站在了柳如眉身前,柳如眉柳眉一撇,惊喜道:“星儿!” 随即又略有埋怨地说道:“昨晚去哪了?吃的好不好?睡的好不好?你父亲呢?” 还不等木流星答话,柳如眉又看见木流星身上纱布散落,有一些纱布还沾着血迹,焦急说道:“这是怎么了?伤口裂开了吗?还是王爷打的?还是谁打的?疼不疼?小翠你还杵在这干嘛?还不快快去请医师!” 木流星被这么多问题问懵了,也不知道该先回答哪一个,但当他抬起头看到柳如眉满脸关切,顿时心中的委屈一时涌起,一头扎进了柳如眉怀里,涕泪横流。 柳如眉看着木流星冲过来,连忙抱住,可没想到一晚上木流星好似涨了好些力气,被撞得退了三四步,才是堪堪抱住木流星,心中略微有些诧异。 “二娘,不必请医师,我没事,我想洗澡!”木流星边哭边说道。 柳如眉轻拍着木流星的后背安慰道:“好,好,二娘这就带你去洗。” 说着便拉着泪流满面的木流星进了浴室。 柳如眉拆开木流星身上的纱布,顿时十分惊奇,木流星前日被王爷教训,她可是在场的,虽说未伤及筋骨,但皮开肉绽,伤痕累累。 此时再看哪里还有什么伤口,柳如眉不信邪地又翻了翻木流星身上的几层赘肉,连双下巴都翻了翻,惊奇道:“星儿,你身上的伤呢?怎么全好了?” 木流星此时也看了看身上的伤,心中顿时竖起了大拇指,这圣心丹真是好东西。 “二娘,你都想不到我昨晚经历了什么……” 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声沉闷的咳嗽声给打断了,竟是木峰赶到了。 只见木峰也是浑身脏兮兮的,挂着两大个黑眼圈,满眼血丝,咋一看有些吓人。 木峰哈哈一笑,说道:“好你个臭小子,玩了一晚上的捉迷藏竟躲到这来偷偷洗澡,让老爹一通好找,也罢,你我父子好久没一块洗澡了,夫人,借你浴室一用,烦请夫人给我俩找身干净衣物来!” 木峰丝毫不给木流星说话的机会,提起光滑溜溜,只剩一条亵裤的木流星便往浴室走去,只留下柳如眉一脸沉思。 木峰拎着木流星走进浴室,一把就将木流星扔进了木桶,自己也是三下五除二地脱掉衣物,大喊道:“老爹来也!” 便跳进了浴桶,木流星刚从浴桶里伸出头就被木峰一手捂住了嘴巴。 柳如眉在外侧听着浴室内嘻闹的动静,也是摇了摇头,吩咐小翠去取衣物,自己则坐在凉亭里等父子俩出来。 木峰死死捂住木流星的嘴巴,双耳一动,确定柳如眉已经走开,才缓缓放下了手。 木流星不满道:“木老头,你捂我嘴干嘛?神神秘秘的,小爷昨晚……” 木峰又立马捂住了木流星的嘴,一手食指放在嘴边发出了个“嘘!”的声音。 木峰嘴唇微动,运起内力传声道:“昨晚你受委屈了,老爹也是心疼万分,但是昨晚遭遇过于惊人,你不可对任何人说,尤其不能对你二娘说!” 木流星察觉到木峰的反常,小声说道:“凭什么?小爷我受了这么大委屈,二娘又不是奸细,凭啥不让我说?” 木峰没有回答他,只是投来一个不置可否的眼神。 木流星顿时懵了,想想从小宠爱他的柳如眉,心乱如麻,焦急的说道:“不可能,木老头你骗我,二娘怎么可能是奸细,不可能,不可能……” 连说几句不可能,越说声音越大,木峰又是立马捂住了木流星的嘴巴。 木流星回忆起柳如眉的种种,木老头时常征战在外,下人丫鬟对他又满是敬畏,整个府内,能和他说说话的也只有二娘柳如眉,柳如眉陪着他玩耍,陪着他吃饭睡觉。 有一次他调皮捣蛋,把柳如眉最最心爱的一株花草给故意弄折了,柳如眉气得暴跳如雷,几次作势欲打,木流星吓得双手抱头,双眼紧闭,可惜柳如眉手里的棍子始终没落下来,并轻轻将木流星拉起,笑道:“吓死你,哈哈!” 这样一个好二娘,怎么可能是府里的奸细,可是木老头是他的亲爹,对于这种事情应该是没有必要骗他的,那这件事十有八九是真的,可是木流星怎么想也不相信柳如眉会是奸细,顿时急火攻心,吐出一口鲜血后便不省人事。 木流星突然吐血可吓到木峰了,立马将木流星抱起,也不管地上脏兮兮的衣服,几下套上,便抱着木流星冲了出去。 柳如眉正在亭中坐着,见木峰突然冲出,木流星嘴角还残留血迹,急忙上前问道:“怎么了?” “来不及解释,快去请医师!”木峰焦急道。 柳如眉匆忙而去。 一个时辰后,天霸殿,木流星卧房内。 “医师,星儿怎么样了?”木峰看着坐在床边一手搭着木流星脉搏的医师问道。 “王爷放心,世子只是本身疲劳过度,又突然急火攻心才导致昏迷,睡一觉便好了,我再开些静心养神的方子,按时服用,不日便可痊愈!”医师站起身对着木峰作揖道。 “有劳了,我这就差人随您去拿药!”说着从袖口里拿出一金锭递给医师,并示意旁边管家刘能送医师离开,医师连忙谢过。 “夫人,看你一脸疲惫,想来昨晚也没睡得安稳,回去休息吧,星儿这边我在床头守着便是!”木峰看向一旁的柳如眉道。 而这时医师刚要出门,听闻木峰要在床头守着,急忙说道:“王爷,世子如今当静养,您在此,即便如何,也会发出一些声响,对世子无益,不如到旁边堂屋一坐,让下人在门外候着便是!” 柳如眉正要执意留下,听到医师此话,也知多留无益,许诺明日再来看木流星,便告退了。 木峰来到堂屋里坐下,此时天已大黑,一轮圆月悄然升起。 大约过了一刻钟,一名黑衣人来到木峰身侧,递出一纸条说道:“王爷,二夫人又去了西北院墙之下与墙外一人对话,我已抄录。” 木峰接过纸条后,一摆手,黑衣人便退后消失在黑暗中。 然后木峰打开纸条,只见上面写着两句话:“峰已回府,星吐血昏迷!” 木峰脸色阴翳地用内力将纸条捏成粉末,扬在地下。 这时突然传来一阵悠扬的玉笛声。 一名下人连忙跑来道:“王爷,世子醒了,此时正在院内吹箫。” 要是木流星听到这句话铁定要骂人,你才吹箫,你全家吹箫。 木峰也是连忙走出堂屋,定睛一看,院中有一人,一袭白衣,衣带飘飘,面色恬淡,双手捧着笛子两端,左手握笛头,右手握笛尾,嘴微闭着,鸣奏着玉笛,月光洒落,这白衣少年像仙人一般,当然,前提是忽略他臃肿的身材。 木峰没有打断他,而是屏退下人,等笛声停落。 木峰才是拍着手走入庭院,说道:“笛声悠扬而起,清脆与柔和相应,委婉与清亮并存。宛如天籁,怡人心脾!不曾想我儿还有如此才艺,让为父大饱耳福!” …… 第九章 吾乃汝父,影帝木峰 此时这白衣飘飘的木流星见是木峰走来,行了一礼,双手作揖说道:“在下圣医宗谪羽,见过王爷!” 声音空灵,让人如沐春风。 木峰呆了一呆,佯装激动道:“是羽儿吗?” 随后木峰又佯装黯然神伤,轻声道:“你的灵魂苏醒了,可是你怎会叫我王爷?我是你的亲生父亲啊!莫非你已不记得你五岁之前发生的事了吗?” 谪羽也是一脸讶异,问道:“王爷是否在说笑,我姓谪名羽,又怎会是您亲生儿子?” 木峰何许人也,武国西南王,西南军主帅,九品高手,自然见多识广,虽然对种魂神草知之甚少,但是终究听过一些传闻,否则又怎会如此唐突。 话说这种魂神草,大约二十年前有一传闻: 世界极南有一海,海上极南有一岛,岛中极南有一至阴之地,地上长有一小草,万年一生,三寸长短,漆黑如墨,食之体内可衍生一道魂魄,此魂魄纯洁无瑕,天赋异禀,若修行不论资质必能登临巅峰。 此传闻一出,数以万计的武者蜂拥出海,前往南海极南之地,可南海越往南,气候越是多变,危险重重,雷霆暴雨乃是家常便饭,海内海兽体型硕大,极其凶残,嘴巴一张,便能吞下数百人。 数以万计的武者死的死,伤的伤,到达极阴之地后仅剩下两三百人,地上确实有种魂神草,但仅有三株,修炼者们大打出手,争夺神草,最终有两株神草不翼而飞,最后一株被一名叫秦风的年轻人侥幸得到。 秦风当时修为仅为七品,师门众人早已死伤殆尽,只有他一个人侥幸登岛,在场中修为排中下,害怕神草被夺,当场服下。 在场众人登时停止打斗,牙呲欲裂地看向秦风。 秦风见众人停手,立即盘腿坐下,感悟自身变化,但是过了良久,除了隐隐能看到体内有一白影,自身修为却没有任何精进。 秦风看向周围虎视眈眈的众人,自知在劫难逃,索性心中一横,一掌打碎自己天灵盖,置之死地而后生,以求激发神草功效。 秦风倒下后气息消散,约摸过了一炷香的功夫,原本已无气息的秦风才缓缓醒转,眼神变得分外澄澈,修为直升九品上,却仿佛失了忆。 竟不知自己姓甚名谁,身体还是秦风,却彻彻底底的换了一个人。 在场众人这才是纷纷惊醒,原来种魂神草的功效竟是让人忘却一切,重获新生。众人纷纷心灰意冷,驾船离去。 十年后,一个名为“谙”的人声名鹊起,武学登顶天下第一,有人认出,竟是当年秦风…… 木峰想起这段传闻,才有此一计,开始表演! 只见木峰此时双眼含泪,对着谪羽编道:“五年前,你母亲林小芸产下三胞,老大木流星,老二木羽,老三木渊,你正是排行老二,产下你们后不久,你母亲便撒手人寰,独留我们父子四人,相依为命!” 说道此处,木峰又想起自己爱妻香消玉殒之日,竟动了真感情,抬起衣袖,轻轻擦拭眼泪,接着说道:“你和你三弟木渊资质非凡,分别被圣医宗和鬼刀门两大医界魁首所看中,你拜入了圣医宗,因师门世代姓谪,故而你改名为谪羽,而你三弟拜入鬼刀门后,也是改名为厝渊!” 木峰又轻轻擦拭眼泪,哽咽道:“原本你兄弟三人快快乐乐,但就在你们三岁时,你和渊儿因贪玩偷溜出府外,老爹我一时疏忽,竟让你和渊儿遭到歹人毒手,等救回时,你二人已奄奄一息,时日无多,老爹速速请来了你和渊儿的师父,但他们也无能为力,只能齐齐联手,将你和渊儿的魂魄转嫁到你们大哥木流星体内蕴养,你可知转嫁魂魄,要受多大的痛苦,星儿当时疼的整整昏迷了七七四十九次!” 木峰又是哽咽了一阵,才接着说道:“你大哥自幼便心疼你和渊儿,什么都让着你们,听闻谪神医和厝神医说,只要找到血脉相通之人蕴养魂魄,便可护你二人性命,他二话不说就站了出来。” 随后,木峰脸色稍微好转,感慨道:“直到前天,你师父谪不凡还有渊儿师父厝九州来信说已找到让你们二人魂魄苏醒的方法,我才是带着你大哥匆匆前往后山,为让你们二人灵魂苏醒,你们的师父竟将毕生功力尽数打入你大哥体内,后来你也知道了,他们二人本就年岁已高,没了真气压制,伤势发作后便驾鹤西游,二位前辈上善若水,是我木家的大恩人!” 谪羽天生心性善良,被感动的一塌糊涂,满眼含泪地跪拜道:“孩儿参见父亲!” “但孩儿为何丝毫想不起苏醒之前发生的事情?” 木峰叹了口气,说道:“魂魄转嫁乃是逆天行事,丢失记忆也是在所难免!” 木峰怎么也想不到,他编的这段瞎话竟是一箭双雕。 自从谪羽醒来,木流星的灵魂也被拉进了身体,不出意外,木流星看到了一个身穿黑色劲装的小男孩,此人一脸傲气,眼中睥睨万物,却也是长得气宇轩昂,论长相比谪羽差一些,但比谪羽多了几分阳刚。 只见黑衣小男孩斜瞟了木流星一眼说道:“你谁啊?” 木流星是谁啊?西南郡的混世小霸王,顿时也是一脸不爽地回道:“跟谁俩儿呢,你找揍呢吧?” 然后,二人不由分说便扭打了起来,直到木峰编完瞎话后,黑衣小男孩登时泪流满面,对着木流星便是跪下说道:“厝渊给大哥请罪,大哥为厝渊受了这么多苦,如此大义,厝渊竟还……请大哥责罚!” 木流星此时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对木峰是佩服的五体投地,给木峰悄然竖起了大拇指。 其实他早就知道,自己体内白衣少年便是谪羽,黑衣少年便是厝渊,只是对于这两位不速之客,他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相处。 木峰这段瞎话是编的极佳,演技又好,关键这段瞎话直接把他抬到了一个有情有义的大哥身份,顿时心里对木峰好感大增。 木流星活了两世,也是人精,弯腰将厝渊扶起,感慨说道:“三弟,你醒过来便好,你我乃血脉相连,只要你和二弟平平安安,大哥受再大的委屈又何妨!” 厝渊听到这,又是泪水直流。 木流星上辈子也是干过销售的,聊天技术极佳,便和厝渊聊了起来,毕竟厝渊啥也不知道,任凭自己编呗。 于是就编了起来,把他三岁以前的经历揉进了谪羽和厝渊二人后,便是胡吹了起来,什么两岁带着二人上山打鸟,三岁带着二人下河摸鱼…… 而外边,木峰和谪羽正在对视。 谪羽又是作揖道:“父亲,孩儿还有一事不明,孩儿和三弟苏醒后,大哥为何还揪着父亲打了一顿,还有父亲为何被点了穴道?还有孩儿依稀听到种魂神草是何物?还请父亲释疑” 木峰顿时有些窘迫,将谪羽扶起后想了想编道:“首先说这种魂神草,乃是南海神药,能助你和渊儿二人苏醒;老爹我被点了穴道,乃是你们的师父怕为父爱子心切,扰乱了救治。” 随后木峰揉了揉脑袋,编道:“至于你大哥打我……说来惭愧,是因为你们的师父乃是他最敬佩的人,因搭救你们二人却驾鹤西游而不忿,恨我无能!” 谪羽这才满脸释然,随即又是双手作揖道:“大哥当时也是情急,希望父亲宽谅!” 木峰顿时喜悦说道:“好啊,好,虽然你和渊儿丢失了记忆,但你们兄弟三人相亲相爱,为父甚慰!” 随即木峰又严肃道:“虽然你和渊儿苏醒过来,但歹人尚未找到,其藏在暗中,包藏祸心,不可不防!你和渊儿自今日起,不可让他人知道你们真实身份,既是保护你们二人,也是保护你们兄长,你可知否?” 谪羽躬身作揖道:“孩儿谨遵父亲教诲!” 此时在体内的木流星听到木峰这段话又是竖起了大拇指。 随后木峰说道:“好了,为父经此事也是劳累许久,便回去休息了,你也早些回房歇息!” 谪羽又是作揖道:“孩儿恭送父亲!” 木峰走出庭院后,站在门外偷瞄了一个时辰左右,只见谪羽却回到房中,一直再未出来,这才放下了心,回房睡觉去了。 谪羽回到房中后,打开《圣心诀》看了一夜。 …… 第十章 一日五品 第二天清晨,曦阳自地平线缓缓升起。 此时的谪羽仍然沉迷于《圣心诀》之中,木流星感到一股熟悉的拉拽感,自己又恢复了身体的控制权。 话说昨夜木流星与厝渊在体内聊了一晚上,木流星砍了一晚上的大山,把倨傲的厝渊迷的五体投地,彻底巩固了木流星在厝渊心中的大哥形象,聊得兴起,也没注意体外情形。 当木流星醒来时,发现自己坐在房中书桌前,书桌前正摆着《圣心诀》,也是粗略的看了起来,看了一阵后,心道:“这不就是中医吗?不过加入了运气等等手段使得功法更为精妙。” 然后木流星从旁边拿出厝老怪临终交付的《九转回魂诀》,也是粗略的看了一下,心道:“卧槽!这不就是外科手术吗?其中又揉入了刀法,可杀人也可救人。” 木流星看了一阵后,被老祖宗的智慧所折服,但正如谪神医所说,木流星对医术真的不感兴趣,仅仅粗略地看了一小会儿,头就有些昏沉。 木流星立马起身,甩了甩头,随即走出卧房,深吸了一口外面的新鲜空气,伸了个懒腰后,轻快地朝木峰所在的院落而去。 走到院门处,只见院门之上立着一个大气磅礴的牌匾——正气阁,走进院内,中间有一凉亭,亭旁有一棵枇杷树以及几小盆可怜的盆栽,仅此而已,整个院内显得干净,简洁。 此时的木峰早已起床,正在枇杷树下神情专注地打着一套拳法,动作衔接间行云流水,挥拳间刚劲有力,对着枇杷树空挥一拳,似有大风吹得枇杷树叶猎猎作响。 木流星见老爹打着拳,也未曾打扰,叫下人端来一壶热茶,一些点心后,老神在在地坐在凉亭中等候。 说来也奇怪,以平常木流星的饭量,一顿不吃都饿得眼圈发黑,可自从昨天被强行传了近一百七十年的功力后,已经将近两天未吃饭的木流星,依然没有任何饿感,甚至还丹田处有些胀的难受,即使现在看着凉亭中摆着自己平常最爱吃的桃花酥也提不起任何食欲。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木峰才是缓缓收拳,一脸笑意地朝木流星走来,说道:“羽儿,昨晚歇息的可好?” 木流星心中顿时有些佩服这个戏精老爹,撇了撇嘴道:“好个屁,小爷我就没歇息!” 木峰懵了一下,随即惊喜地说道:“是星儿吗?你昨晚可把老爹吓坏了,醒过来就好,醒过来就好!” 随即木峰屏退下人,小声说道:“你可知昨晚,你昏迷后……” “咳咳!”木流星立马假装咳嗽打断了木峰的话。 眼睛一眨一眨地暗示,说道:“老爹,你搞的神神秘秘干嘛,二弟和三弟的灵魂虽然蕴养于我体内,但依然可以看到外面情形,也可听见旁人对话,你有何事,不必吞吞吐吐,直说便是!” 听到这,木峰虽内心惊奇,却还是面色镇静地说道:“原来你已知晓羽儿的灵魂苏醒,我还准备当做好消息告诉你呢!” 幸亏木流星提醒得当,不然木峰可就要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随即木峰正了正神色问道:“既然你已知晓,此番大清早地来找为父所谓何事?” 木流星翘起二郎腿说道:“所谓有三,第一件事,经此事后,我发现自己如同井中之蛙,整日坐井观天,对这个世界知之甚少,你帮我找个地理老师指教指教。” 木峰有些摸不着头脑,打断道:“那个,星儿,老爹我有点没听懂,何谓地理老师?” 木流星顿时一拍脑门,说道:“刚刚说错了,就是让你帮小爷我请位教书先生,熟知史书为最佳!” 木峰顿时满脸激动,差点就给木流星跪下了,喜笑颜开地说道:“想不到我儿小小年纪竟如此好学,此事老爹我定速速去办!” 毕竟木峰早就想请西南郡有名的教书先生来教导木流星,以此告慰亡妻在天之灵,可是在他接连几次求爷爷告奶奶般地游说后,都被木流星一口否决,原以为木流星学文无望,却不曾想,此时这位小祖宗竟提了出来,木峰焉能不激动。 木流星仿佛早已料想到木峰这舔狗模样,随后一脸傲娇道:“第二件事嘛,我看你之前打拳还有些威势,勉勉强强入了小爷法眼,就把功法拿来,小爷练练看吧!” 木峰一听,更是激动,眨眼功夫便从房中取来一本秘籍,递给木流星,满脸严肃地说道:“此乃我木家世代传承之功法,名为《天罡诀》,配套武挤《天罡拳》将体内真气汇于双拳之上,其拳劲刚猛霸道,所向披靡,共分九式,练至大成,双拳如同精铁,刀枪不入,挥拳间可震天裂地!” 木流星听得有些流口水,问道:“老爹你练到第几式了?” 木峰一脸自豪地说道:“第七式!” 木流星顿时有些失望,小声嘟囔道:“才第七式,骄傲个屁。” 木峰顿时脸上有些挂不住,说道:“练武讲究循序渐进,稳扎稳打,没有捷径可言,你可知我麾下黑虎将军王彪,一双虎爪坚不可摧,可是如果遇到为父,只需一拳,他的虎爪必然寸寸断裂!” 木流星顿时震惊了,四大将军之一的王彪的事迹他是听过的,长得凶狠,杀敌无数,是以一敌百的武中大才,竟抵不过自己老爹一拳。 木峰看着木流星满是震惊的神色,心想效果不错,嘴角微微一撇笑道:“你此生若是能将《天罡拳》练至第六层,为父也死而无憾了!” 木流星被看不起,顿时满脸不忿地翻开《天罡拳》,这一看竟入了迷,不自觉地沉浸其中,演练了起来…… 《天罡拳》第一式——凝气式 武者将自身真气由丹田引导向双拳,真气凝聚于双拳一炷香时间而不散,方算练成。 《天罡拳》第二式——淬拳式 武者将基于凝气式,真气凝聚于双拳后,淬炼双拳,直至双拳坚硬如石,方算练成。 《天罡拳》第三式——碎木式 《天罡拳》第四式——裂颅式 《天罡拳》第五式——碎山式 武者将凝聚于双拳之上的真气再度压缩,左手蓄力传至右手,右拳轰出之时,引爆拳上真气,直至能粉碎金石,方算练成。 …… 木流星沉浸其中,忘乎所以,等他回过神来,天色已有清晨变成了傍晚,只见四周一片残垣断壁,所处凉亭早已寸寸倒塌。 脚下青石地板更是粉碎成末,院门上正气阁牌匾也是耷拉了一半,随风摇晃。 木峰在一旁灰头土脸,惊得下巴都要掉出来了,我儿竟是练武奇才。 一日之间,年仅五岁的木流星修为竟已甄至五品上,就连坚硬的青石都被其一拳震得粉碎,《天罡拳》显然也是已练至第五式碎山式。 …… 翌日,远处京都皇宫的密室之内。 武宗帝,太监魏思亮,以及之前四位重臣再次齐聚。 一脸阴翳的武宗帝沉声道:“木峰之子木流星,一日之内甄至五品,传遍武国。好啊,好得很!” 随后武宗帝色道:“军机大臣曹青何在?” 底下四位重臣中一人立即跪地道:“臣在!” “朕命你亲自启动伐木计划,此事乃密令,必须保证万无一失!”武宗帝咬牙切齿地说道。 曹青神色严肃:“臣定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 第十一章 第三件事 木流星回过神后,腹部的肿胀感消失了,有些饿感。 看着四周的残垣断壁,有些疑惑,身旁为何如此狼藉。 正要开口询问,谁知明月西升,便眼前一黑,待他睁开眼,就看见一脸笑意的厝渊,心中一阵麻麻批。 厝渊道:“大哥,你来了!今天你可得好好给我讲讲以前的故事!” 木流星盘腿坐下无奈道:“别急,时间多得是。话说你和你二哥最近相处的如何?” 厝渊挠了挠头,说道:“之前不知真相时,倒是打了几架,也不知怎的,反正我是看不惯他那一副清高模样,说起话也是婆婆妈妈的,一点也不爽快,后来知晓我与他乃是血脉兄弟后,倒也没再动手,不过经常无话,不如大哥你来的亲近!” 木流星心想:“难怪圣医宗和鬼刀门是宿怨,性格都不对付,能做朋友才是稀奇,幸亏木老头演技还不赖,不然这两货指不定哪天就把我身体拆了。” 木流星安慰厝渊道:“放宽心,原本你与二弟是十分亲近的,奈何糟了歹人毒手,失了记忆蕴养于我体内,互相让着点,总会好的!” 厝渊点头说道:“也是!不过大哥,你看二哥都出去两回了,啥时候让我也出去透透气,我在里面都快憋死了!而且师父临终嘱托我要认真修炼《九转回魂诀》,我出不去,还如何修炼?” 木流星又是无奈说道:“这个,为兄也不得而知,你二哥好像是一到夜晚就可出去,你出去的方法暂不知晓,不过以后日子还长,总会有机会的。至于你修炼一事,明日我会抽出时间认真翻阅《九转回魂诀》,你用心记下!” 厝渊高兴得蹦了起来,说道:“谢谢大哥!” …… 而此时外面,木峰虽然灰头土脸,却还在兴高采烈得夸奖着木流星,什么武学天才,人中龙凤,冉冉新星……滔滔不绝。 只见木流星眼睛一闭一睁,却是谪羽出来了,朝木峰拱手作揖道:“父亲,孩儿给您请安!” 木峰撇了撇院门外蜂拥堵塞的下人,心想坏了,连忙朝谪羽眨眼睛。 谪羽见此,一脸关怀地问道:“父亲是否有些眼皮抽筋?孩儿刚学会一些手法,可替您疏理一二。” 木峰:“……” 之前木流星专注《天罡拳》,差点把整个院子拆了,这么大动静,下人早已闻风赶来,但是被木峰挥手拒之门外,于是一群人堵在了正气阁门口看热闹,其中不乏有来看望的柳如眉、刘能、小翠、小红……等人。 众人见木流星眼睛一闭一睁后,气质大改,也说不出哪里变了,反正就是似乎少了一些痞气,多了一些仙气,顿时叽叽喳喳地讨论了起来。 小翠说道:“你们觉不觉得小世子自从习武后,好像变得更俊了些,人也更有精神些?” 小红也说道:“确实俊了一些,不过还是以前痞痞的小世子更可爱!” 刘能自身也是武者,说道:“你们懂啥啊,世子乃是武中大才啊!” …… 此时柳如眉见木流星应该是修炼完了,便走进院子,直奔谪羽而来。 “星儿,看样子你的伤势好得差不多了,快让二娘看看。”柳如眉说着就伸手向谪羽肩膀搂去。 谪羽毕竟和柳如眉不熟,自然是不让搂的,轻微向后撤了一步,躬身作揖道:“多谢二娘关心!” 声音十分空灵。 柳如眉顿时诧异万分,木流星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声音也变了,原本与她是最为亲近的,现在却十分生疏,顿时佯装生气地说道:“我们大世子可真是武学天才了,学了武,跟二娘也变得生分了。” 木峰顿时对谪羽投去一个眼神,幸好谪羽领会了。 谪羽又是躬身作揖道:“二娘,孩儿只是突然有些疲累,想回房休息。” 木峰连忙道:“正好,为父送你回去!” 也不给柳如眉深问的机会,说着“父子俩”便一同走出院子,朝木流星的天霸殿而去,只留下一堆叽叽喳喳的下人和脸色惊疑不定的柳如眉。 柳如眉心里诧异万分,回想刚才木流星的形态,百思不得其解,莫非木流星已识破了她的身份不成,但她看着木流星长大,也从来没见过这种样子,声音空灵却不是冷漠,脸上的柔和也是装不出的,仿佛真的是变了一个人。 柳如眉甩了甩头,想不出来便不想了,不久也是回房去了。 木峰送谪羽回到卧房后。 谪羽作揖道:“孩儿想请父亲帮个忙。” 木峰有些疑惑道:“但说无妨!” 谪羽说道:“孩儿想请父亲送些医书,以供我参考,对质。” 木峰松了一口气笑道:“小事一桩,待会我叫刘能把府上所有医书给你送来便是!” 谪羽又是躬身作揖道:“孩儿谢过父亲!” 两人聊了一阵,木峰便回去了,当然假意回去,实则又在院外偷瞄了一个时辰,见谪羽又是看书不动,才是回了院子。 倒是管家刘能来送医书时,有点懵圈,原本无法无天的木流星对他居然礼貌有加,让他感慨道:“世子长大了!” 体内的木流星:“小爷我本来就大!” 第二日,紫气东来。 木流星才是摆脱厝渊得以出来,他伸了伸懒腰,感觉有些困乏,爬上床,不一会儿就缓缓睡着了。 刚睡着,木流星又感到一股来自灵魂的拖拽感,一睁眼看见,一席白衣的谪羽席地而坐,似乎是在沉思些什么; 一身黑衣劲装的厝渊却是一手托腮,斜躺在地,无聊极了。 谪羽见道木流星,连忙起身作揖道:“谪羽给兄长请安!” 厝渊看了谪羽一眼,眼含鄙视地说了声:“切!” 然后对木流星说道:“大哥,你才刚走,咋又回来了?” 木流星内心:“…………你以为我想回来?” 然后木流星装模作样道:“大哥不放心你二人,再来看看,看你俩也相安无事,我这就走了!” 说完狠狠地朝自己脸颊就是一大嘴巴子,心里喊道:“给老子醒来!” 你别说,还真有用,木流星瞬间睁开眼,见自己躺在床上,才是松了口气,发现脸颊有些生疼,伸手揉了揉。心想:“得!这睡觉也睡不了咯!” 随即木流星翻身下床,走到书桌前,将《九转回魂诀》翻开,自言自语道:“三弟,认真记下!” 木流星翻阅的很慢,生怕厝渊记不下,整整翻阅了一个时辰后,才是起身朝木峰院子走去,心想说一说第三件事。 来到院门,正气阁牌匾已被扶正,走入院内,刘能正在指挥一群下人干活,有的正在打扫,有的正在铺设青石路面,有的正在搬运木柱…… 此时木峰站在堂屋门前,看着热火朝天的景象,见木流星走进来,便朝他招了招手。 木流星随木峰走进堂屋坐下,严肃说道:“老爹,我为第三件事而来!” 木峰见木流星神情认真,也是正了正脸色说道:“星儿,你说便是!” 可等了半晌,也没见木流星说话,木峰轻声问道:“星儿?” 木流星脸色微红,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老爹,你把堂屋的门关上!” 木峰有些诧异,但还是照做,随后道:“说吧!” 木流星这才是起身整了整衣裳,扑通一声跪在了木峰跟前,说道:“孩儿请求老爹,若日后,我木府与二娘撕破了脸,父亲能留二娘一命,我不管二娘到底是什么人,但我能感觉到,她心疼我的模样不是装的,你若不答应,孩儿长跪便不起!”边说还边磕起了头。 木峰连忙扶起了木流星,看着脑门通红的儿子,叹了一声,说道:“我儿有情有义,为父答应你便是,只是你以后跟你二娘说话要留个心眼!” 堂屋外,有一个下人正在鬼祟地侧耳偷听,被刘能看到,刘能断喝一声:“德福,你猫在那做什么呢?还不赶快干活!” 这个下人连忙捂着肚子,满脸皱在一起,说道:“刘总管,小人有些腹痛,想来是吃坏了东西,能不能去如个厕?” “懒牛上磨屎尿多,快去快回!”刘能嫌弃地摆了摆手。 木峰父子俩又聊了一阵,木流星便起身离去,离去前还顺走了院内一棵的兰花,院内绿植本便不多…… 木峰看着“神偷”木流星,又是叹了口气,随后招呼刘能进了堂屋。 一改之前的慈父形象,脸色阴沉地对刘能说道:“以后对德福此人留些心眼,必要时……” 说着伸直手掌在脖颈处一划。 刘能称是…… 第十二章 诸葛先生 话说木流星顺了兰花后,便径直朝百花院高兴跑去,一进门,只见小翠、小红还有几个丫鬟在里外打扫,给花浇水,擦拭台面,独独不见柳如眉身影。 木流星逮住小红便说道:“把你院里的美人儿给小爷我交出来!” 小红早已习惯痞里痞气的木流星,笑道:“世子又在打趣,院里美人儿多了,不知世子要哪个?” 木流星一脸正经地说道:“自然是最美那一个!” 小红又是说道:“夫人刚刚还在堂屋小坐,不知现在去哪了,不过世子稍坐片刻,夫人肯定一会儿就来。” 木流星这才放开小红,捧着兰花,走到凉亭中坐下。 果真如小红所言,不一会儿,柳如眉便走了进来,不过两眼有些泛红,像刚哭过似的。 柳如眉见木流星坐在凉亭中,慌了一下,左手掩面,右手用绣帕轻轻擦了擦眼角,才是笑着朝木流星走去,说道:“清晨清爽,去散了个步,不知是哪阵风将这武学天才刮到我百花阁?” 随即又故作生气地说道:“昨晚对人家生分得很,今日又怎来了?” 木流星盯着柳如眉发红的眼圈问道:“二娘,你眼睛咋红了?谁惹你不开心,告诉我!” 柳如眉嗔了木流星一眼,说道:“人家看你昨晚如此生疏,不免心情低落,哭了一晚上!” 木流星顿时有些尴尬,编道:“昨日练功练了一整天,练得有些累了,对二娘语气不好,待回去后,可谓是后悔莫及,这不,特带了盆花儿过来赔罪!” 说着扬了扬手中的兰花。 柳如眉小心接过那盆兰花,放在一旁,这才是捏着木流星的脸笑着说道:“算你还有点良心!说吧,找我什么事?” 木流星笑眯眯地说道:“没啥事!这不是闲来无事过来看看我的好二娘嘛,只是这浑身汗臭,腰酸背痛,要是有人能帮忙搓揉一下,就更好咯!” 柳如眉顿时笑靥如花,习惯性地拍了拍木流星的额头,木流星疼的大叫,倒是吓到了柳如眉。 柳如眉这才是看到木流星通红的脑门,眼圈又是微微泛红。轻轻地牵住木流星的手,把他拉进了浴室…… 洗浴完毕,木流星换上一套干净的绸缎,和柳如眉打趣了一会儿,才是告辞离去。 柳如眉在院门口目送木流星离去,嘴里幽怨地小声说道:“人生真如蒲公英!” 木流星叫门口下人备好轿子,回屋整理了一番仪容仪表,便是出门而去,毕竟谪羽和厝渊远来是客,自己这两天一直缩在府中,也该带他们见见世面,彰显一下大哥气魄。 木流星出门,坐入轿中,把轿帘全拉开,吩咐轿夫启程前往东街闹市。 要说木流星把轿帘拉开是有其用意的,这不,一路上到处有人对他躬身问好,木流星得意洋洋。 自言自语地炫耀道:“老二老三,看看,大哥在城中还是有些威望的!” 木流星在东街逛了一圈,买了几样好看的饰品,感觉肚中饥饿,便让轿夫停在一个名为味香阁的酒楼门前,上楼吃饭,店家一见木流星,顿时点头哈腰,连声问好,将其安排在楼上雅座。 木流星环顾四周,食客们见其眼光扫过,纷纷点头作揖。 唯有一老者,直视桌前一白纸,聚精会神,丝毫没在意木流星的目光。 此人身穿普通的麻衣,头戴一素青麻冕,脑袋似乎比别人要大一些,头发斑白却梳的井然有序,留有一小撮山羊胡,胡须也是斑驳不一,面容和善,双眼有些泛青,却神采奕奕。 这倒是引起了木流星的好奇心,凑过去一看,纸上有一个歪歪扭扭的圆形,似是人徒手画的,老者并未发现木流星,仍在凝神沉思。 “这有啥好看的,不就一个圆吗?小爷还以为是啥好玩的东西呢!”木流星兴趣缺缺的说道。 老者听到旁边有人说话,这才是从沉思中退了出来,定睛一看,眼前站着一个衣着华贵的……小胖墩? 老者听到木流星语气中有些不屑,倒也不生气,微微一笑:“你可知它有多大?既不知自然也就不懂老朽心中所想。” 木流星顿时有些不服,这老货跟谁在这装大尾巴儿狼呢,小爷今天就教教你,随后便说道:“πr的平方呗,能有多难?” 老者一脸不解地问道:“什么是πr的平方?” 木流星挠了挠脖子,从桌上拿来两支筷子,一支筷子直立不动做支点,另外一支筷子沾了沾老者的茶杯后,呈30度角与前一支筷子握在一起,手一转,就在纸上画出了一个圆形。 木流星说道:“你那个圆不正规,我这个才正规。” 说着又用筷子比了比,找到圆的中心,从中心点到圆边又是画了条线,指着这条线说道:“这就叫r,也叫圆的半径。” 木流星又挠了挠头,说道:“至于这个π嘛,是3.1415926……是一个无理数。” 老者听得有些懵,他作为当世第一聪明人,居然听不懂这小胖墩的话语,索性一摊手道:“没听懂……” 木流星又是不屑地看了老者一眼,说道:“算了算了,看你也有些笨,我这么说,这个π大约有一寸长短,而半径也正好一寸左右,也就是说这个圆有一寸乘以一寸的平方……大概有九寸那么大。”木流星指着这个圆说道。 老者有些似懂非懂地问道:“这个平方是什么东西?” 木流星顿时有些头大,说道:“真笨!你是我带过的学生中,最差的一届里最差的一个。这个平方就是乘法的简算,比如三乘三,就可以是三的平方,四乘四就是四的平方。” 老者听得津津有味,不过自己这个聪明人竟被一个约五岁的孩童给教训了,还是有些挂不住脸,于是又掏出了一张纸,上面写了一道题,递给木流星,说道:“小友,姑且不论你刚才的算法是否正确,不如解解这道题如何?” 木流星拿过题目一看,顿时一句卧槽脱口而出,题目是:今有雉兔同笼,上有三十五头,下有九十四足,问雉兔各几何? 木流星取过筷子,沾了沾茶水,就是运算了起来,设鸡有x只,兔有y只,x+y=35,2x+4y=94…… “鸡有二十三只,兔有十二只!无聊!”木流星抠了抠鼻子,懒洋洋的说道,说完也不和老者打招呼,自顾自地就回先前雅座去了。 倒是这老者,惊讶异常,虽然看不懂木流星的算法,但答案是对的,那么莫非他刚才算的圆也是对的不成? 随即老者手中连连掐算,喃喃说道:“果然是他!” 随后起身,走到木流星跟前,笑眯眯地说道:“我观小友天纵之资,可愿拜我为师?” 木流星一脸不爽道:“你谁啊?你知道我是谁吗?竟敢收我为徒!” 老者也丝毫不生气,说道:“老朽我复姓诸葛,单名一个睿字,至于你嘛,衣着华贵,长得挺胖,年纪约摸五岁,所猜不错的话,当是西南王府小世子木流星!” 木流星略微惊讶了一下,但随即也想通,不满地说道:“这儿这么多人认识我,你稍微一打听不就知道了,少来这里装神棍,影响小爷吃饭!” 老者也不恼,坐在木流星对面,静静地等他吃饭,木流星也没赶走他,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木流星才是吃饱喝足,叫下人付了饭钱,下楼坐进了轿子,启程回府。 老者见木流星动身也是匆忙跟上。 来到木府大门前,木流星下轿,老者也是立马笑眯眯地跟上。 好巧不巧,木峰正站在府门前等着木流星,乍看其身后老者有些眼熟,定睛一看,顿时有些惊奇。 木峰匆匆走上前来,对着老者作了一揖,笑着说道:“诸葛先生大驾光临,在下有失远迎!” 老者也是哈哈一笑,回了一揖,说道:“王爷,十年前一别,今日竟能再次相见,身体是否安泰?” 木峰笑着说道:“身体倍儿棒!” 然后把诸葛睿迎进木府堂屋中坐下,完全无视了木流星。 木流星好奇,猫在堂屋外面偷看。 只见木峰问道:“诸葛先生光临寒舍,所谓何事?” 诸葛睿笑眯眯地说道:“我观世子资质奇佳,想收其为徒,故而便跟到了王府门前。” 木峰一听,笑得嘴咧到耳朵根:“此话当真?” 随即对着门外喊了一声:“星儿,既已听到,还不快快进来拜师!” 木流星一副不情愿的样子走了进来,说道:“老爹,这人笨得很,怎么能做我师父呢?” 木峰顿时怒气冲冲地说道:“放肆!诸葛先生乃是世上公认的第一聪明人,他若不配为你师,试问天下还有谁可为你师?” 随即脸色稍缓道:“你不是叫我给你找教书先生吗,我认识的所有先生,都不如诸葛先生之大才,你可知天下想拜他为师的读书人从西南郡可以排到京都,速速跪下,给诸葛先生递茶!” 木流星不情不愿地跪下,取过茶杯,递向诸葛睿。 诸葛睿见其不情愿,也不恼,但是并未接过茶杯,说道:“我观世子心中不服,不如我们打个赌如何?” 木流星顿时来了兴趣问道:“怎么个赌法?” 诸葛睿说道:“简单,你输了,你就做我徒弟如何?” “那我要是赢了呢?”木流星问道。 “你若是赢了,在下立马滚出王府,不再叨扰!”诸葛睿自信说道。 倒是木峰起身阻止道:“先生怎可如此?无论输赢,木府随时向先生敞开!” 诸葛睿说道:“无妨!” 随即看向木流星说道:“就赌今晚是否有雨如何?让小友你先下注!” 木流星蹬蹬蹬地跑到外面,看了一会儿,走进堂屋说道:“外面阳光灿烂,万里无云,那我就赌有雨吧!” 诸葛睿眼神一凝,更加坚定了收徒想法,但却不动声色地问道:“你既说天气晴朗,为何又要赌有雨呢?” 木流星笑道:“我看你自信满满,事出无常必有妖,所以我赌有雨!” 诸葛睿又是笑眯眯地说道:“好,那我就赌今晚无雨。” 随后起身对木峰作了一揖道:“既然赌注已定,那老朽就不再叨扰了,明日再来登门拜访!” 木流星一直盯着诸葛睿的表情,但丝毫看不出他心中所想。 诸葛睿说完便准备离去,却被木流星给拦了下来,木流星说道:“等等,我想了一下,我赌今晚无雨!” 木峰立马起身怒喝:“放肆!赌注已成,岂可儿戏?” 随即对诸葛睿作揖说道:“是在下教子无方,还请先生勿怪!” 诸葛睿笑着却摆了摆手,说道:“无妨,那我便赌今晚有雨!世子,我们明天见!” 说着就朝府门外走去。 木流星见此才知道自己被套路了,又想开口改回赌注,却别木峰眼神止住了,只能作罢。 …… 第十三章 王爷印堂发黑 木流星有些悻悻然,见诸葛睿离开,自己也准备回房,刚起身就被木峰叫住。 木峰道:“前线发来急报,战事吃紧,明日我便要返回军中。” 木流星眼睛一亮,佯装失望道:“才回来几天又要走,再陪我玩儿几天嘛!” 木峰早已看穿,狡猾道:“好啊,那便不走了!” 木流星这就有些懵逼了,急忙道:“别!老爹为了百姓安宁,守疆卫土,责任重大,怎可因我而弃之不顾,老爹,你放心吧,木府在我手中自然是操持得妥妥当当,你就安心回军中吧,西南郡的百姓安危还全仰仗于你呢!” 木峰气笑了,给木流星来了个脑瓜崩,笑道:“好你个小兔崽子,你既知为父责任重大,就安分守己一些,少给为父四处惹祸。” 木流星捂着脑袋称是。 木峰又说道:“诸葛先生乃是神一般的人物,你能拜其为师乃是自身福源,切记要以礼相待!” 木流星不服地说道:“你怎知我打赌一定输?他能不能当我师父言之过早!” 木峰哼了一声道:“给你举个例子,军中玄武将军吴平,你可佩服?” 木流星咧嘴回道:“神机妙算,有些佩服。” 木峰又说道:“那你可知吴平只是诸葛先生云游时收的一记名弟子,那时吴平不过是个穷书生?” 木流星还想反驳些什么,却说不出口,只能悻悻道:“知道了!” 木峰这才流露出满意神色。 当晚,不出所料,乌云密布,电闪雷鸣,不一会便下起了倾盆大雨…… 有些神奇的是,当晚谪羽竟未出来,木流星暗暗推测是月亮的原因。 至于打赌输了,却丝毫没影响其心境,他早就知道自己输定了。 木流星待在书桌前,又翻阅了一会儿《九转回魂诀》,觉得无趣,有些困意袭来,索性就上床睡觉了。 刚睡着,又是一股熟悉的拉拽感,灵魂悄然沉入体内。 木流星一睁眼,就看见一黑一白两道身影扭打在一起,定睛细看,不就是谪羽和厝渊嘛,只见谪羽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厝渊却没什么伤痕,应该是谪羽深知身为兄长,让着厝渊。 木流星连忙上前,上前一脚将两人分开。 谪羽嘴里念叨着:“不当人子,行为竟如此粗鄙。” 厝渊哼了一声,扭过头去。 木流星细细一打听,才知道两人竟是因为医理不合,一时冲动,才是扭打了起来。 二人均是传承了谪不凡和厝九州的医学感悟。 谪羽认为人乃是气、形、神的统一,人若是生病必是气、形、神中某一方面出现问题,通过“望、闻、问、切”的手段诊断其病因,然后辅以药物、针灸、推拿、食疗等手段让病患缓慢痊愈。 而厝渊则是认为,人若是生病,是体内某一五脏六腑或其它部位发生病变或者坏死,应该对症下药,若是五脏坏死应当切除,重新更换,快速治疗才是根本,若缓慢治疗只会使得身体越拖越病,甚至会向其他健康的五脏进行传染。 木流星心道:“这不就是中西医不合吗?” 连忙劝道:“你们两派的医理都有其优势和特点,并非要硬说谁对谁错,若是能摒弃不合,相互搭配,再多的疑难杂症岂不是手到擒来。” 谪羽与厝渊对视了一眼,又是别过头去没有说话。 木流星顿时有点拉不下脸,心道:“小爷给你们做和事佬,这两个崽子还不领情。” 木流星又说道:“既然如此,我举两个病例,你们比试一番如何?” 谪羽和厝渊这才是眼睛一亮,谪羽作揖说道:“请兄长出题!” 厝渊也是说道:“大哥出题吧,看我如何让他心服口服!” 木流星点头满意地说道:“有一病患,常年腰酸背痛,身体却无法看出任何病症,该如何治?” 厝渊立马说道:“大哥,我知道,将其腰处连同背处,一刀割开,深究其内,找到酸痛原因,矫正即可。” 木流星不置可否。 谪羽朝木流星作了一揖,说道:“兄长,谪羽认为应当以银针刺入其酸痛穴位,再辅以推拿,不日便可痊愈!” 木流星才说道:“你们二人所说方法都能治愈,但三弟要开刀,二弟只需按摩针灸,孰强孰弱,无需多言!” 厝渊又是哼了一声,谪羽却无太大变化,但还是看得出他有些喜悦神色。 木流星又是说道:“第二题,有一病患,右臂中毒箭,毒已深入骨髓,该如何救治?” 谪羽轻松笑道:“用圣医宗的圣心丹即可!” 木流星听到圣心丹时,抖了一下,又想起那晚的痛苦经历,生气道:“这圣心丹确实有效,但其做工繁复,药材稀缺,试问世间能有几粒?” 厝渊道:“大哥,我知道,应当割开皮肉,直至入骨,用小刀刮去骨上箭毒,将药敷入,再用细线缝合,方可无事。” 木流星这才是笑道:“圣心丹太过昂贵,世间并无几人吃得起,所以谪羽的方法虽有效,却不实际,反观厝渊方法,虽需动刀,却最实用。” 厝渊听到这才是笑了起来,说道:“大哥说得好!” 随即木流星语重心长地说道:“圣医宗和鬼刀门均为医门翘楚,各有其独到之处,应当相互结合,因人而医,才是正途!” 两人这才是脸色缓和,谪羽长揖及地,说道:“兄长言之有理,谪羽受教了!” 厝渊也是大大咧咧地说道:“大哥说得有道理!” 随即两人握手言和,木流星才是松了一口气,说道:“你们聊吧,我睡一会儿!”说完闭上眼,这才是做起了美梦! 第二日清晨,雨过天晴。 阳光洒落在木流星脸上,木流星这才是悠悠醒来,匆匆套上衣服,朝府门处奔去。 此时,木府门前,木峰身着盔甲,头戴暗金色精铁盔,正在和柳如眉、刘能等一众人告别,身后站着四大将军。 木流星悄悄猫在一处。 好巧不巧,一麻衣老者正轻快走来,正是诸葛睿,木峰也见到诸葛睿,连忙上前去迎。 诸葛睿作揖道:“王爷这是要走?” 木峰叹了一口气说道:“本想多留两日,与先生畅谈一番,但前线战事吃紧,需快快回军坐镇。” 而旁边玄武将军吴平也是看见诸葛睿,匆忙上前跪下道:“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师父近来是否安好?” 诸葛睿看着吴平淡淡道:“你我虽有善缘,却无师徒之份,你我二人大可不必师徒相称!” 吴平仍未起身,倔强道:“师父可不认我这个徒儿,可徒儿却不敢不认师父!” 诸葛睿看着一脸倔强的吴平,无奈道:“也罢,你我虽无师徒之名,却有师徒之实,当日我不过对你指点一二,你却已有今日成就,老朽甚慰!”说着将吴平扶起。 木峰正了正神色,对身后众人抱拳说道:“军情紧急,不宜久留,大家就此别过!” 木峰又转身对诸葛睿作了一揖,说道:“先生愿收犬子为徒,实乃木家之幸,犬子虽有些聪颖,但天性顽劣,往后时日,还望先生多多包涵!” 吴平听到这话,一脸震惊,朝府门内撇了一眼,满是羡慕。 诸葛睿也是回揖道:“王爷放心,老朽自有办法!不过……” 木峰有些疑惑地问道:“不过什么?” 诸葛睿指了指木峰和黑虎将军王彪、飞龙将军林云:“老朽本不应多说,但既与世子结下善缘,便说一说,王爷以及身后两位将军,印堂均有些微微发黑,半年内恐有祸事将近,还请三位小心则个。” 木峰大笑一声,身上气概尽显:“既已入战场,早已看淡生死,只要武国兴盛,百姓安宁,木某区区一条命要便拿去!” 诸葛睿作揖道:“王爷之豪情,让老朽佩服!” 木峰抱了抱拳,朝府门内深深看了一眼,心里说道:“再见了,小兔崽子!” 道了声告辞!骑上战马便是离去,四大将军以及卫兵纷纷跟上,吴平对着诸葛睿再是拜了一拜,便上马追上。 木流星怎么也想不到,他与木峰此次过后竟是永别! …… 第十四章 天下版图 见木峰走后,木流星才是跑了出来,看着空旷的街道微微发呆。 柳如眉轻轻拍打了一下木流星脑门,调笑道:“偷看了这么久,舍不得吧?” 木流星佯装高兴道:“才没有,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木老头总算走咯!” 一旁的诸葛睿说道:“徒儿,还不迎为师入府?” 木流星连忙谄媚上前,扶着诸葛睿进府,边走边问道:“师父,你说木老头半年内有灾祸是不是真的,是什么灾祸?” 诸葛睿微微一笑,说了六个字:“天机不可泄露!” 木流星“切”了一声道:“不说便不说,自己走吧,又不是走不动!” 说着便甩开了诸葛睿的手,上前先走了。 诸葛睿也不恼。 倒是柳如眉连忙上前接话,说道:“柳如眉见过诸葛先生!” 诸葛睿盯着柳如眉,脸色一凝,随后掐指一算,摇了摇头轻声说道:“卿本佳人,可惜天意弄人,都是命,都是命啊!” 柳如眉却脸色轻松,轻声回道;“早已看淡了!” 她向诸葛睿告辞一声,便回院内去了。 刘能将诸葛睿带到了一个名叫静气阁的院子,说道:“王爷早有安排,这静气阁安适宁静,离天霸殿也近,适合先生居住,先生就在此住下,我会安排几个下人供先生差使,先生有何事,叫下人传唤我便是!” 诸葛睿有些疑惑道:“天霸殿?” 刘能说道:“是世子的院子,世子自己起的名,望先生不要见笑。” 诸葛睿笑了笑道:“有趣有趣!” 随后刘能告辞离去。 诸葛睿稍微修整一番,便拿着一张白纸,去到了木流星的天霸殿。 此时木流星正坐院子里,地上摆着一堆约一寸长的方形木块,木流星正聚精会神地用小刀雕刻。 诸葛睿有些好奇,走上前一看,只见木流星身旁有些已经雕刻好的小木块,上面刻着一萬、二萬、三萬,还有几张牌刻了一只小鸟,有几张牌刻了东西南北风。 诸葛睿有些好奇地问道:“徒儿雕刻此物,有何用意?” 木流星嘴里叼着根草,神神叨叨地念道:“小赌怡情,大赌伤身。” 随后痞里痞气地说道:“此乃麻将是也,想学吗?老头,我教你啊!” 诸葛睿确实非常好奇,但却没接他的话茬,因为现在若是接过话茬,必然落了下风。 诸葛睿单手夹着一张白纸,微微挑眉道:“我这里有一份天下版图,你想不想知道你所处的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在武国之外天下又有多大?” 木流星眼前一亮,激动道:“想知道,想知道,快告诉我!” 毕竟这个问题整整困扰了木流星五年了,他的确想知道自己到底是穿越回前朝,还是穿越到了一个平行世界。 诸葛睿露出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也不说话,径直走进堂屋,坐下并翘起了二郎腿。 木流星本想追进堂屋,但追了一半,忽然停下,似乎懂了些什么,唤来下人,命其端杯茶过来。 不一会,下人托着一杯茶急忙跑来,木流星接过茶杯,这才是走进堂屋。 只见木流星咚咚一声便跪在了诸葛睿面前,把茶杯双手递向诸葛睿,说道:“徒儿木流星,拜见师父!” 诸葛睿笑眯眯地接过茶水,一口饮尽,说道:“好,好啊!徒儿思维敏捷,确是金玉良才!” 随后将木流星扶起,坐于旁边。 木流星急不可耐地说道:“师父,您看师也拜过了,是不是该讲讲这天下版图?” 诸葛睿这才是展开了手中白纸,白纸上没有其他,正是木流星昨日在酒楼所调侃的那个歪歪扭扭的圆形。 木流星一看,细想自己昨日的大言不惭,登时面色彤红。 内心:“他奶奶的,丢人丢到家了!” 诸葛睿坐于他的堂屋之中,可不就是丢到家了嘛。 诸葛睿见其面色,心中大悦,这才缓缓讲述。 一千年前,天下统一,号为琳琅,由琳琅大帝执掌天下,琳琅大帝武功盖世,据传闻离传说中的天境仅差一步之遥,又精于治国,那时百姓安居立业,天下亦是热闹繁华。 但好事不长久,琳琅大帝执迷于冲刺天境,以求长生不死,奈何造化弄人,最终落得个身死道消。 琳琅大帝驾崩后,其儿子綦江帝登基,但綦江帝并不似琳琅大帝一般胸怀天下,而是昏聩不明,荒淫无道,偏执己见,加重赋税,大兴土木,肆意杀戮,枉杀无数贤臣。 农民衣不遮体,饿殍满地,届时起义军四起,奋起反抗,战争打响,血光滔天,经过十年鏖战,起义军军临平天城,綦江帝知其大势已去,用一席白绫,自缢于临天殿之内。 本也是好结局,奈何起义军意见不合,分配不均,又再次大打出手,经过近二十年的鏖战,琳琅大陆最终一分为十国,分别是吴、江、越、蒙、高、武、燕、苗、唐、赵、魏。 吴、江居东北,越居正东,蒙、高居东南,武、燕居西北,苗居正北,唐、赵居西南,魏居九国正中。 后来经过变迁,魏国因军力最盛,想吞并九国,实现一统,被九国联手击溃,其国土被一分为九并入九国版图。 至此才形成了如今的九国并立的局面。 木流星恍然大悟,这才是确定这琳琅大陆乃是平行世界。 诸葛睿微眯着眼,问道:“你这院子起名为天霸殿,也带个天字,是否在模仿綦江帝?” 木流星深沉地摇了摇头,说道:“不是,是因为天霸动霸tua!” 诸葛睿也没再追问,毕竟这个徒弟总是说些听不懂的话。 木流星又问道:“我观世上练武之风盛行,那武者品级又是如何分类?” 诸葛睿许是讲得有些口干,端起一旁刚添过的茶喝了一口,缓缓讲道:“天下武者共分九品,九品又分上中下三个等级,九品之中,五品至六品乃是一道门槛,因为五品升六品需要有着大道感悟为基石,其后每升一品都要以大道为基石。 九品之上又称化境,化境又分人、地、天三境,当然天境至今从未有人到过,只能听传闻,若练至天境眨眼间便能遨游天下,且与天地共长生!” 木流星又问道:“那外人如何看出武者实力处于几品?” 诸葛睿道:“凡是武者,动手间身上皆有气机,望气即可;你身上气机短且宽,应是五品上。” 顿了一下又道:“不过天下间不乏奇物可遮挡身上气机,让人探不清虚实。顿了一下又道:“不过天下间不乏奇物可遮挡身上气机,让人探不清虚实。如若是自己查探是何实力,可循气內视自身丹田,丹田内有一内丹,一品武者内丹如豌豆般大小,九品武者内丹如鸡蛋大小,品级越高,内丹越大!” 木流星顿时循气內视丹田,果然有一内丹,光滑如玉,有鹌鹑蛋大小。 又问道:“那到了化境呢?” 诸葛睿解释道:“九品上升至化境,会经历一道天劫,天劫洗礼过后,内丹破裂,从中化为婴孩模样,立于丹田之内。” 木流星释然,又问道:“师父如今处于几品?” 诸葛睿笑了一笑,又说了六个字:“天机不可泄露!” “切!” …… 此时,京都皇宫之中。 武宗帝正在书房批阅着奏折,内务总管魏思亮悄然来到其身后,对其耳语了一会儿后。 武宗帝将手中奏章捏的粉碎,铁青着脸,说道:“传朕密旨,让曹青原地待命,没有我的旨意,不得擅自行动!” 魏思亮领命后退出书房。 武宗帝这才咬牙切齿道:“诸葛睿,连你也要坏我好事!” …… 第十五章 临别赠礼 自此,诸葛睿每日教木流星读书写字,待人之道,还会时不时的教一些看相之术。 木流星自刻好麻将以来,成天技痒难耐,闲暇时间便叫来柳如眉,刘能,诸葛睿一起打麻将。 起初,木流星教学时,把把连赢,笑出猪叫,准备发笔横财。 等众人摸清了规则,真正赌钱时,木流星却是把把连输,日日输了个底儿掉,再没赢过! 不是他牌技不好,而是赌运不济,把把烂牌。 就这样,渐渐过了半年时间。 再过几日,便是木流星六岁生辰了。 天霸殿凉亭中,坐着四个人。 “东风!”刘能打出一张牌。 木流星顿时抓耳挠腮,激动得快跳起来了,嘴里一直发出喔!喔!喔!的声音。 只见木流星的双手像抽风了一样,推了三次才把牌全部推倒。 毕竟大半年没赢过,能不高兴吗? 刘能看木流星这架势,吓得急忙伸头去看。 “嗨,屁胡!世子您能不能别老这么一惊一乍的!” 柳如眉和诸葛睿也是乐的哈哈大笑! 木流星摸了摸鼻子,略显尴尬,随后恼羞成怒道:“你们懂个屁,小爷我半年没胡过牌了!给钱!” 随后木流星还真像是转了运一般。 “哈哈!自摸大三元,给钱!” “哈哈,杠上开花对对胡,给钱!” “哈哈,大四喜,二娘快给钱!” “哈哈,清一色对对胡,给钱给钱!” …… 最后一把牌,木流星刚抓完牌,把十四张牌翻开的一刹那,眼睛瞪的滚圆,都快掉出来了,嘴里又是再次发出喔!喔!的声音。 刚要把牌推倒,嘴里刚发出一个“天”字。 诸葛睿迅速起身一脚就是把桌子给踹翻,麻将撒了一地。 这时木流星的“胡”字才说出口。 “啊!”一声惨绝人寰的叫声响彻天地。 木流星气的师傅也不叫了,直接怒喊道:“诸葛老头!你是不是玩不起?” “天胡之牌啊,诸葛老头你无耻,你不当人子!” “小爷我输了大半年了,什么时候耍赖过,什么时候欠过尔等一分钱?” 木流星越说越气,运起天罡拳第五式便向诸葛睿打去。 诸葛睿抬手轻描淡写地就是挡下,随后从身上取出一大堆欠条,落款人赫然就是木流星。 柳如眉也是取出一大堆欠条,举在纤手中,对着木流星摇了摇。 刘能也是准备将欠条取出,被木流星一眼瞪来,吓得又把手缩了回去。 木流星顿时脸上也挂不住,尴尬地说道:“不是……写了欠条了吗?小爷我起码没耍赖!” “再说了,小爷刚刚那一把要是胡出来,你们都得赔钱!” 柳如眉在一旁笑得花枝乱颤,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见到木流星吃瘪,就会很高兴。 刘能也是不解,问道:“诸葛先生,您向来和善,不知为何踢翻桌子?” 诸葛睿对着刘能、柳如眉作了一揖,说道:“是老朽唐突了,但这副牌他断断不能胡。” 木流星气道:“你今日要是不把话说清楚,小爷我跟你没完!” 诸葛睿朝着木流星就是一个脑瓜蹦,弹得木流星抚着额头大叫。 “你可知你天生赌运不济,逢赌必输,而你的赌运和自身气运乃是相反,赌运越差,气运越好。” “如今你却赌运极佳,近期必定大祸临头。若是最后一把牌一但胡出,你必死无疑!” 木流星被唬的一愣一愣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心里却信了七八分,首先诸葛睿应该不是个赖账的人,另外,相处了大半年下来,对其看相的本事更是佩服地五体投地。 木流星摆了摆手说道:“算了算了,信你一次便是!” 诸葛睿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其实诸葛睿还真是输不起,其实自打木流星第一把胡了个屁胡的时候他便知其大祸将至,谁知木流星竟抓到天胡之牌,如果任由其把牌推倒,诸葛睿连回家的盘缠都得输个精光,这才是一脚把桌子给掀了。 刘能和柳如眉见麻将已然是打不成了,便纷纷告辞回院去了,也懒得追问木流星将至的灾祸是什么,因为得到的回复肯定是六字真言——天机不可泄露。 下午,刚用过晚膳,夕阳西下。 诸葛睿迈着轻快的步伐朝天霸殿走来,木流星此时正在逗弄着手里的蝈蝈,见诸葛睿走来,将其迎进了堂屋,奉上热茶。 诸葛睿慢条斯理地品了一口茶,才是缓缓说道:“为师已在王府闲留了半载有余,此番是前来告辞的!” 木流星顿时有些不舍,毕竟相处了大半年了,虽然诸葛睿老是赢他的钱,但也确实教了他很多东西。 “不走行不行?我养你啊!”木流星说道。 诸葛睿自然不知道这是一部电影里的台词,眼眶微红:“徒儿有如此孝心,为师甚慰!” “但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况且为师还有些要事需要亲自办理,不可久留!” 木流星不舍问道:“什么时候走,待我生辰过后再走如何?” “明早便要启程,徒儿不必牵挂!”诸葛睿说道。 随后又取出一个约摸一寸长的方形木盒递给木流星。 “为师知你生辰在即,虽不能当日庆贺,但也备了份薄礼。” “此乃北海神珠,为师已用真气封于木盒之中,你将其时时放在心口处蕴养,修炼自可事半功倍,亦能在危急时刻救你一命。” 木流星双眼放光,连忙接过,刚要打开观赏一番,被诸葛睿阻止。 “切记不可打开,否则神珠精华消散,再无神效!” 木流星悻悻地摸了下鼻子,将木盒紧贴心口处放好。 “师父,那如果我想您了,该到何处寻你?”木流星问道。 诸葛睿又是取出一块檀木制成的小牌子递给木流星,上面写着一个“睿”字。 “此乃身份令牌,他日若你还能活着,到江南云中学府寻我便是!”诸葛睿双眼通红地说道。 “人生中有高山,有低谷,有美景,有艰险,无论发生何事,不要放弃希望,只有努力活下去,才能续写你的人生!记住,要努力活下去!” …… 木流星微微重复了一遍诸葛睿的话语,等抬起头,旁边已无诸葛睿的身影,只有一旁的茶水还在飘荡着一阵阵的热气。 当天夜里,月明星稀。 一阵悠扬的笛声飘洒在月光中,一席白衣的谪羽在清冷地吹奏,过了良久才缓缓停下,这玉笛和曲子仿佛是他与生俱来的技能,无师自通。 待笛声奏停,黑暗中有一人影鼓着掌缓缓走出,待其走近,谪羽才是看清,竟是诸葛睿。 “好人、好月、好笛、好曲!听得老朽心旷神怡,不知小友尊姓大名?” 谪羽顿时面色一紧,但还是作揖道:“师父好大的忘性,徒儿是木流星!” 诸葛睿哈哈一笑,说道:“就他那跳脱、顽劣的性子,又岂能奏出如此空灵之乐?” “你不承认没关系,反而是保护自身最好的方法,老朽观流星吾徒良久,别人只会有一个命宫,他却有三个命宫,临走之前,十分好奇,便过来一解心头之痒,唐突之处,还请小友勿怪!” 谪羽仍然神色淡然,双手作揖道:“师父说得莫名,徒儿未曾听懂!” 诸葛睿却不以为意,说道:“应该还有一人未曾见到,此人比你洒脱一些,更不在意世间规矩一些,却也是直爽之人!” 此时,体内木流星的嘴巴都快惊得掉到地上了,暗道:“不愧为天下第一聪明人!幸好是我师父,否则以后若与之为敌,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诸葛睿摇了摇头,说道:“也罢,反正我们以后还会再相见的。” 说完身影隐于黑暗,消失不见。 第二日清晨。 木流星刚替换谪羽便匆匆朝静气阁而去,准备替诸葛睿送行,可惜院内早无人影。 …… 第十六章 春光旖旎 皇宫御花园之中。 武宗帝正在悠悠散步,太监魏思亮疾步跑来,一脸的高兴之色。 武宗帝微微皱起了眉,训斥道:“堂堂大内总管,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魏思亮连忙解释道:“皇上,老奴有要事禀报!” 说着看了看四周的宫女太监。 武宗帝大手一挥,屏退了众人。 魏思亮这才是轻声说道:“据可靠情报,诸葛睿已离开西南王府!” 武宗帝这才眉头舒展开来,开怀大笑说道:“速令曹青准备,计划可以启动了!” 魏思亮又道:“皇上,老奴认为后天启动最为妥当!” 武宗帝疑惑问道:“为何?” “木峰在军中素来威望甚高,纵使我方有化境高手,面对三十万雄师,想拿下木峰颇感吃力! 但皇上不知,后天乃是木峰唯一的儿子木流星之生辰,木峰必然回程庆贺,我等埋伏高手于半路,必能诛杀此贼!” 武宗帝又问:“埋伏的高手有哪些?” 魏思亮数道:“夺命书生公孙江,修为九品上,一把折铁扇使得出神入化。” “金刚不坏铁山,修为九品中,所习功法《金刚经》,全身刀枪不入。” “还有苍山双雄杨烨、杨远二兄弟,一人使得《惊雷掌》,一人使得《天煞腿》,两人虽是九品下,但二人一起,可敌九品上。” “还有杀手榜排名第二的血夜莺,身法高绝,据传闻曾刺杀过人境初期的高手,虽未成功却全身而退!” “还有箭神洛翎,百步穿杨,实打实的人境高手。” “另外还准备了大内高手一百人,弓箭手五十人,木峰此次插翅难逃!” 武宗帝欣慰地拍了拍魏思亮的肩膀,沉声道:“做得好,但还不够好,木峰一直是朕的骨中钉,肉中刺,必须除之而后快!” “那人不是希望我告知其种魂神草的下落吗?告诉他,朕答应了,让他出手吧!” “而你作为朕的眼睛,火速赶往西南郡,必须亲眼看到木峰断气!” 魏思亮躬身说道:“嗻!” 武宗帝摆了摆手,示意魏思亮退下。 …… 木流星生辰前一日,中午时分,西南边线,主帅军帐中。 此时木峰坐于首位,边上分别坐着四大将军,此时军帐中,气氛严肃,四大将军紧盯着木峰,等待抽签结果。 木峰取出木签,上面写着吴平二字,其他三位将军立马欢呼雀跃,抱在一起,大笑出声,唯有吴平脸色苦闷。 木峰抬了抬手,示意安静。 然后说道:“结果已出,便由吴平将军留下坐镇前线,其他三位将军随我回府庆贺犬子生辰!” “结果已定,你们便退下,回各自帐中准备一番,一炷香之后,出发!” 除了沮丧的吴平,其他三位将军高兴地回到帐中。 木峰上前安慰了好一番,吴平才是怏怏退下。 一炷香之后,木峰率马于前,身后三大将军——王彪、林云、李冀各自骑着心爱坐骑,以及二百精兵。 准备就绪,木峰大喝一声:“出发!” …… 木流星生辰前一日,傍晚时分,西南王府,柳如眉院中。 花香四溢,但木流星猪叫着被柳如眉拖往浴室的画面却不太应景。 浴室中,柳如眉三下五除二便扒掉了木流星的衣服,这次就连亵裤都未曾留手。 扑通一声,木流星便被丢入浴桶,待木流星从浴桶中抬起头看时,顿时血脉偾张。 柳如眉此时脸色妩媚,只见她轻轻拔下头上白玉钗,一头黑发如瀑布一般落下,手却没有停下,而是朝腰带处滑去,随手一拉,腰带掉地,双手往外一扯,又是脱掉了青色柳叶裙,此时她身上只剩下一件亵衣,一条亵裤,纤细的腰肢若隐若现,雪白的肌肤吹弹可破,修长的大腿下露出一双盈盈可握的玉足。 一切好似是顺其自然,但她通红的琼耳却在预示着她内心的紧张。 木流星看得正爽,见柳如眉突然停了动作,一句“怎么突然停了?”差点脱口而出,连忙捂住了嘴。 只见他突然双眼紧闭,连念了九遍“凤姐!”,才是感觉冷静了下来,睁开了眼,可这一睁眼又是连忙双手捂上,虽然捂着的时候食指和中指之间缝隙大开。 只见柳如眉轻轻地褪去了亵衣亵裤,双峰傲然于木流星眼前,浴室中顷刻间春光旖旎。 木流星心中大呼痛快,嘴里却违心地说道:“二娘,你这是干什么?快把衣服穿起来!” 柳如眉却不为所动,浅浅笑着说道:“好看吧?你父亲都没见过!” 木流星点了点头,又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木流星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突然想到了什么,大喝一声:“谪羽、厝渊,给我闭上眼睛!” 不知道谪羽和厝渊有没有吓到,柳如眉倒是吓到了,以为有人偷看,连忙捡起地上衣物蔽体,可左右观望了一番,并没有任何异动,疑惑地看向木流星。 木流星此时满脸调笑,说道:“吓吓你,哈哈!” 柳如眉顿时生气地把衣物扔在了地上,玉足轻点,袅袅走入浴桶中,与木流星打闹在一起,顿时又是春光旖旎。 此时屋外,突然乌云密布,电闪雷鸣,狂风大作,不一会儿,便下起了瓢泼大雨。 风雨交加,再加上柳如眉反常的举动,仿佛老天在预示着什么,但木流星丝毫没有在意,因为他此时来不及想那么多。 大概过了一个时辰,木流星这个澡才是洗好,也不是他愿意出浴桶,而是因为水早已凉了。 他一脸意犹未尽地看着柳如眉穿戴整齐,这才是慢慢吞吞地穿起了自己的衣服,叹了一口气,走出浴室。 怎料才出浴室,全身便被大雨打得湿透,只得又退回浴室中。 柳如眉看着木流星的落汤鸡模样,不,是落汤猪模样(毕竟木流星是个小胖墩),她捂嘴轻笑,拿过一条毛巾轻轻地擦拭着木流星的头发和脸庞。 柳如眉到浴室门口唤小翠拿来一把油纸伞,遮着木流星去到了卧房,进了卧房,又是三下五除二把木流星脱得精光,丢到床上,木流星连忙拉过被子遮盖。 柳如眉又唤来小红,说道;“世子被大雨淋湿,院中已无干净衣物,你去世子院中取套干净衣物过来,顺便吩咐那边下人,世子今晚留在百花院中过夜,不回去了!” 小红应了声是,便打着油纸伞去了,不一会儿就带了套衣物回来,柳如眉接过,放在床边,吩咐小红退下,自己却换上了一身透光纱衣。 木流星又是看得砰砰心跳,说道:“二娘快把衣服给我,我换上后还得回去!” 柳如眉又是浅浅一笑,面色潮红地说道:“不用回去了,你院里我已派小红打过招呼了,今夜安心在此睡下。” 柳如眉说完,也不等木流星拒绝,躺在了木流星身旁,身材玲珑有致,若隐若现,轻轻转身间沟壑纵横,木流星又是血脉偾张。 屋外雷声似乎更响了一些,雨声也更大了一些,仿佛遮盖了什么声音。 …… 谁也不知道这一夜即将六岁的木流星和柳如眉是否发生了什么,木流星也没告诉作者……我只知道这一夜,柳如眉才是真正的柳如眉,不再是随波逐流的浮萍,也不再是随风而安的蒲公英! …… 第十七章 百花凋零 第二日清晨,小雨沥沥。 木流星悄悄起身,没有叫醒一旁的柳如眉,他穿上衣物,走出卧房轻声唤小翠拿过一把油纸伞,便走出了院子。 待木流星走后,柳如眉才是睁眼,一滴清泪顺着脸颊悄然滴落。 木流星回到自己的天霸殿,叫下人送来一些水果和点心,打包好后,提着向后山而去。 今日不仅是他的生辰,也是他母亲林小芸的忌辰,每年生辰他都会先行上山祭拜母亲。 因为下雨的缘故,出了王府后,小路有些泥泞,但丝毫阻拦不了已是五品的木流星,只见这个小胖子身轻如燕,不一会儿就到了母亲坟前。 木流星抬头望了望四周,不远处多出了两座新坟,顿时有些好奇地走近,一看才是了然。 一座墓碑上刻着——圣医宗谪不凡之墓,一座刻着——鬼刀门厝九州之墓。 木流星知道肯定是木峰立的,又想起那晚被种魂的神奇经历,叹了一口气,说道:“谪羽,厝渊,此乃你们师父的坟墓,为兄替你们祭拜吧!” 说完,在两座新坟前摆了一些水果点心,跪下磕了三个头才是起身朝自己母亲的坟前走去。 木流星在母亲坟头摆满了水果点心,跪下磕了九个响头,让旁边两座新坟显得有些寒碜。 磕完头起身撑着油纸伞,坐在了母亲坟前,自言自语地讲述起这一年的经历。 …… 此时,西南王府——木府之中。 今日是西南世子的生辰,是府中的大日子,下人们正在张灯结彩,忙得不亦乐乎,但奇怪的是整个木府仿佛被劈成了两半,一半挂满了白绫,一半又挂满了红绫,下人们却习以为常,因为这是木流星自己要求的,既要庆贺自己的生辰,也要悼念母亲的忌辰。 因为下着小雨,府外街道上没有什么行人。 此时空旷的街道却突然传来了噼啪噼啪的脚步声,而且听声音之大之杂,能够知道来的人并不少。 府内一小管事以为是王爷回府了,连忙出门去迎。 本该管家刘能出门迎接,但是本在昨日早该回府的木峰迟迟未归,刘能有些奇怪,带了几个下人便出城去寻,到现在还未回来。 小管事才迎出去,却愣住了。 只见一道手持雷伞,身着一品朝服,身影削弱的的男子,逐渐出现,脸庞格外阴柔,脸上泛着令人心寒的杀意,身后还跟着上百位带刀侍卫。 此人正是军机大臣曹青! 小管事以为是来庆贺世子生辰的,立马笑脸相迎,说道:“这位官爷,此时府中正在忙碌,可能招待不周,不如下午时分再来不迟!” 曹青冷哼了一声,脸色肃穆地说道:“奉圣上口谕,西南王兼西南军主帅木峰,沟结外寇,叛国求荣,今被查实,朕心甚痛,擢军机大臣曹青将其满门抄斩,钦此!” 随后曹青向前一挥手,一百名带刀侍卫冲进了木府。 小管事吓得瘫倒在地上,还没想明白呢,就被一刀砍断了脖子,鲜血喷涌而出,顺着台阶,缓缓流向街道。 府内,血光滔天,一个个无辜的仆人,被一道道的寒光无情收割着,有的被刺入心口,有的被砍开了脑门,有的鲜血留了一地,有的脑浆洒了一身,有的被连刺了十几刀,有的被砍得身首异处…… 小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仆人一个接一个地倒下,他们满目不解与冤枉,雨中的王府,嚎叫的冤魂。 持续了近一个时辰,府内再无声音,原本的白绫早已被鲜血染成了红绫,鲜血在滴答滴答地滴落。 …… 木流星这才是在母亲坟前说完话,打着油纸伞从府中后门走了进来。 他刚一进门只觉得有些蹊跷,往常生辰时候,此时下人们应该正在忙碌,声音嘈杂才对,而此时声音静谧的诡异。 此时木流星正好站在一席红绫之下,滴答滴答的血水从油纸伞上滴落,木流星抬头一看,油纸伞早已变成了血伞。 木流星顿时疯了一般地冲了进去,所过之处,尸横遍地。 跑到厨房,里面尸体遍地,木府门前小管事死相凄惨,头只连着一层皮粘在脖子上。 又跑到百花院里,小翠、小红等人全都倒在血泊之中,独独未见柳如眉,木流星惊慌失措,刚要跑出院子,一声咳嗽叫住了他。 急忙回头去寻找声音来源,却是倒地的小翠,口中还吐着血沫。 木流星连忙上前抱起小翠,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二娘呢?” 小翠断断续续地说道:“世子……快……快跑!” 说完,头朝旁边一歪,彻底断了气。 …… 此时,曹青正翘着二郎腿坐在堂屋的主位上,旁边瘫倒着一女子,正是柳如眉。 曹青起身用手抬起了柳如眉的下巴,眼中淫光大作,说道:“此次能进行得如此顺利,还多仰仗了你的消息迅速,我看你还有几分姿色,木府已然查封,自此以后,你就跟我回去做小妾吧!” 柳如眉满脸怒意地看着曹青,眼睛早已哭得红肿,大声质问道:“你们还有人性吗,这些下人是无辜的,为什么要杀他们,为什么?你们就不怕死后下地狱吗?” 曹青无所谓的摇了摇头,说道:“要怪就怪他们跟错了主子,我问你,木峰之子木流星现在何处?” 柳如眉别过头道:“我不知道。” 曹青阴翳一笑说道:“莫非你想让你柳家和现在这西南王府一样血流成河?” 柳如眉顿时有些难以抉择。 正在这时,一道声音传来:“小爷在此,够狠啊,屠尽我府内下人!放开我二娘,有本事冲我来!今日小爷必然尔等狗贼挫骨扬灰!” 木流星缓缓走入堂屋,满脸的愠怒,眼睛都要喷出火光。 曹青看着走进来的小胖子嗤笑一声,对着身边的人挥了挥手说道:“杀了!” 顿时十几个人提刀冲向木流星,木流星虽然对战经验不足,但五品的实力还是摆在这里的,只见他一拳接一拳地砸出,骨裂的声音不断传出,十几个侍卫不一会全都应声倒地,不再动弹。 曹青见侍卫竟拿他不下,说道:“不愧是练武奇才,仅仅五岁竟已是五品高手,可惜可惜,生错了人家!” 说着便亲自动手,杀向木流星。 柳如眉连忙喊道:“星儿,快跑!你打不过他的,快跑啊!” 木流星却不听,反手一拳打向了曹青,曹青轻轻一握便卸掉了木流星的劲力,轻飘飘得一掌便把木流星震退了三四米远。 木流星微微惊讶道:“八品!” 但是他不服气,又举拳冲向了曹青,又被曹青一掌震退了三四米远,如此几次后,木流星才知道这曹青在戏耍自己,看着曹青不屑的神色,顿时气到癫狂,大喊一声,昏了过去。 此时厝渊感受到了大哥空前的愤怒,一股气机牵引着他掌控了木流星的身体,顿时怒气冲冠地说道:“我来也!” 厝渊睁开眼,深吸了一口,说道:“老子终于出来了,狗贼,纳命来!” 身上修为瞬间暴涨至七品上。 厝渊从身上摸出了七星刀,持在双手中,身形诡异地刺向曹青,曹青有些震惊,哪有人生生从五品瞬间升到七品的,顿时打定主意,此子不可留,取出一把银钺也是冲向了厝渊。 七星刀在厝渊手中连舞,刀影诡谲莫测,曹青挡起来竟有些吃力,有些招架不住,就这么打了半晌,厝渊一直在攻,曹青一直在挡一时之间有些僵持不下。 大约战了近千招,曹青突然笑了起来,说道:“我已摸清你运刀轨迹,你可以安心上路了!” 说着换守为攻,这下厝渊却有些挡不住了,当即向前大力一刺,被曹青挡住,厝渊则是借力向后急退,拉开了距离,气喘吁吁。 厝渊鬼魅一笑,说道:“我虽杀不了你,但是你的手下,就说不一定咯!” 说完就冲向了那些个带刀侍卫,之前杀仆人杀得意气风发的侍卫们,此时却像待宰的羔羊一般,完全没有反应的机会,就被厝渊的一刀毙命,有的被抹脖,有的被刺入心口,厝渊出刀快,收刀也快,不一会儿就倒下了二十几人。 曹青登时大怒,连忙举起银钺去追,可厝渊身法太快了,曹青一直跟在后面追,却一直追不到。 终于,曹青还是追到了厝渊,但他带来的侍卫也全部命丧黄泉,曹青气得眼珠滚圆,举起银钺刺向厝渊,厝渊堪堪挡住,曹青动作极快又是一钺,厝渊早已气喘吁吁,慢了半招,肩膀身中一钺,堪堪退后,感觉体内一股气机牵引。 厝渊不甘地喊道:“大哥,不行了,真气使用过度,我要被拉回去了!” 刚说完,便应声倒地了。 曹青见机会来了,连忙上前,一钺刺向木流星心口,眼看马上就要刺到,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娇弱的身影突然挡在了曹青之前,曹青吃惊,但要收手已是来不及,噗嗤一身,银钺没入了柳如眉胸口。 曹青满脸可惜之色,但也只是可惜,刷地一下拔出银钺,柳如眉应声倒地。 木流星睁开眼,看着倒在身前的柳如眉,泪流不止,将柳如眉抱在怀里,说道:“你怎么这么傻?他要杀我,让他杀便是!” 柳如眉倒出一口鲜血,微微笑道:“星郎,我并不后悔!” 随后又是微弱地问道:“星郎,若有……有来生,你娶……娶我可好?” 木流星双目留下一行血泪,说道:“好,好!” 柳如眉心满意足地闭上眼,脑中回溯了她飘摇的一生…… 百花院中,木兰花、蝴蝶兰、月季、花蝴蝶、紫罗兰还有那一株眉星花等等等等,纷纷枯萎,整个院中只剩下泛白与斑驳,所有东西都变得索然无味,仿佛柳如眉就是花中仙子,她走了,所有的花儿也便跟着走了…… 第十八章 花仙子的过往 二十年前,寒冬时节,京都柳府。 已是半夜时分,府内却灯火通明,五个妇人正围坐在一个男人身旁,所有人都注视着一个房间,房内产婆正在来回忙碌着,一位美妇人正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但与其气质不符的是,身着一席麻衣,麻衣上依稀可见打着些补丁。 一声娇弱的婴儿啼叫打断了房外众人谈话,一个产婆满脸喜色地跑出房门报喜:“恭喜老爷,六夫人产下一位千金小姐!” 这个女婴正是柳如眉,坐在房外的老爷正是当今世家之一——柳府的当家人柳志章,周围五个妇人都是柳志章的夫人。 满脸喜悦的柳志章听到产婆“报喜”后,顿时脸色瞬间阴沉。 怒声说道:“喜从何来?真是废物!” “所有人都给我出去,不准再伺候这个废物!” 柳志章眼神阴翳地扫过产婆、府内下人以及周围妇人,说完便拂袖而去。 旁边的五个妇人心中大石落地,假惺惺地安慰着柳志章,内心却在欢呼雀跃。 一行人当得知是女婴后,连房门都未踏进一步便纷纷离去,独留床上美妇人和浑身是血的女婴柳如眉。 也难怪柳志章会如此生气,因其早年纵欲过度,去年已被医师告知再无生育能力,膝下本就无子的他急切盼望能有一个接班人,否则他柳家家主之位最终只能流到二门柳志新的手中。 躺在床上的美妇人早已听到房外的声音,泪流不止。 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无力地拖着刚分娩过后的身体朝女婴走去。 她抱起满脸血丝的柳如眉,看着她微微笑着说:“不哭不哭,娘亲带你洗澡澡。” 女婴似乎是感受到慈祥的母爱,也是停止了哭声,好奇地打量着美妇人。 美妇人将婴儿放在一旁,拖着身子走向房中已烧涨的热水壶,费尽力气才是提起水壶,双腿颤抖着将热水倒入一旁木盆,待水温了一些,才把婴儿抱进木盆中,双手颤抖着清洗婴儿。 清洗完后,用一块干净的布将婴儿小心包好,放在床上,早已劳累过度的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爬上床后,便沉沉睡去。 这便是柳如眉飘摇的出生。 美妇人正是柳如眉的生母,燕静纯。 她本也是名门望族,当时柳志章奋力追求她,但因柳志章为人风流,被她婉拒,奈何家中得罪了朝中权贵,家道中落,无奈之下只能投奔柳志章,被柳志章收做了小妾,但柳志章心胸狭隘,仍记当年之仇,所以他自嫁入柳府以来,受尽了刁难。 此时,一群妇人将柳志章送回了卧房,在大夫人乐荷香的屋中开起了小会。 一个妇人阴笑着说道:“燕静纯那个小贱人,怀着孩子的时候仗着老爷的厚爱对谁都爱答不理,我还以为怀的是什么好货呢?还不是一样生了个贱种。” 此人正是柳府三夫人晏花,满脸的尖酸刻薄。 四夫人卞茹也是立马应道:“就是,这个小贱人这下失了老爷的恩宠,看我如何治她,让她知道知道规矩!” …… 就这样,柳如眉和燕静纯二人在柳府内受尽了委屈,明明是府内六夫人,却没有一个下人伺候,时不时还有去给其他几位夫人端茶送水,动辄便被辱骂挨打,不知道的还以为二人是府中的丫鬟呢。 柳如眉一开始十分不解,为什么她的姐姐们都有漂亮衣服穿,都有可口的饭菜可以吃,自己却只能躲在一旁流口水,后来也渐渐地接受了现实,只是心疼自生下她后就体弱多病的母亲。 柳如眉和燕静纯就这样孤苦伶仃,相依为命的过了十八年。 直到有一天清晨,原本寂静的六夫人院外传来一阵喧闹的声音,下人们抬着一担又一担的东西走进院中,担子上还系着红绸缎。 四夫人卞茹也来了,只见其扯着嗓子喊道:“六妹,如眉快出来,我给你们报喜来了!” 燕静纯和柳如眉赶忙走出来看。 燕静纯有些讶异,上前弯腰给卞茹请安,眼皮微跳着问道:“四姐,你说的好事是什么?” 卞茹一脸假笑地说道:“你可是几世才能修来的福分呐!皇上亲自给如眉赐婚,赐给西南王木峰做王妃,你看,这些都是西南王府送来的聘礼!” 说着又指了指旁边的担子。 柳如眉大着胆子前去掀开了一些箱子,有梳子、尺子、镜子、剪刀等等,还有一小箱金元宝呢。 燕静纯满脸惊慌,西南王木峰她是知道的,但其岁数和她都差不多大,整整大了柳如眉近两轮,自己女儿要是嫁过去,岂不是害了她吗? 燕静纯嘴里一直重复着:“不,眉儿不能嫁,眉儿不能嫁……” 刷地冲出了院子,朝主院而去。 此时柳志章正在美滋滋地喝着茶,见燕静纯撞了进来,也是难得没有生气。 淡淡地说道:“虽是好事,夫人也不必如此慌张,坐下喝茶吧!” 燕静纯满脸泪痕,朝柳志章跪下说道:“老爷,眉儿不能嫁给木峰啊,你这样做是毁了眉儿的一生,只要眉儿不嫁,我燕静纯这辈子做牛做马也愿意,求老爷说说情,别让眉儿嫁给木峰!” 柳志章刹那换了脸色,阴沉道:“好你个贱妇,皇上赐婚岂可儿戏?我去说说情?你是想让我脑袋搬家吗?” “来人呐!把这毒妇人拉下去棍棒伺候!” 顿时上来几位家丁,也不管哭喊着的燕静纯,强行拖了下去。 直到傍晚时分,燕静纯才是拖着满身的伤痕,一瘸一拐的回到了院中。 柳如眉见母亲如此模样,还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满脸泪花地将燕静纯扶到了床上。 燕静纯满色毫无血色,嘴皮干裂,对柳如眉微弱地说道:“眉儿,怪娘亲无能,可是这桩婚事万万不可啊!” “你跑吧,后院有个小洞你是知道的,你从那里跑出去,远走高飞,永远不要回这令人寒心的柳府!”说着推搡柳如眉。 柳如眉虽然满眼泪花,但脸上却写满了坚强,说道:“娘亲,我跑了,您怎么办?” “我想好了,我要嫁,我要离开这个无情的铁笼,况且我听说西南王此人镇守边关,英雄盖世,我嫁过去总比待在这令人寒心的地方强百倍!” 燕静纯挣扎着起身还想说什么,却被柳如眉打断道:“娘亲,你不必再劝我了,我意已决!” 柳如眉说完就满脸悲伤地跑出了院子,只剩燕静纯躺在床上无声地滴泪。 并不是柳如眉想通了,而是燕静纯跑去主院的那一段时间,院内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正是太监魏思亮,魏思亮以整个柳家的性命威胁柳如眉,让其假借王妃的身份进入西南王府传递消息。 其实本来赐婚的人选是四夫人膝下之女柳倩,但四夫人听到消息,立马找到柳志章,又是哭闹,又是上吊,正好柳志章对柳如眉出生之事仍有怨恨,顺理成章地就把人选改成了柳如眉。 …… 一转眼,柳如眉嫁到木府已有两年,令其赞叹的是木峰对已故王妃的一往情深,两年来,她仍是处子之身。 柳如眉穿上了她曾经梦寐以求的锦衣玉衫,吃到了她日思夜想的可口佳肴,可她却不快乐,嫁到木府两年来,因为已故王妃的原因,除了身边两个丫鬟,她不受府内任何人待见,木峰也常年住在军中,她只好每天深入简出,静心培育着花草,只有这些花草还能让她有些许的慰藉。 直到一天,有一个小胖子的到来,才打破了这一切。 这个小胖子正是木流星,只见他摇摇晃晃地走进院子后,东跑跑西逛逛,不一会儿,柳如眉院子里精心呵护的花草折的折,断的断,有一些更是被连根拔起,院内一片狼藉。 柳如眉直接瘫倒在地,泪水滴落,她好恨啊,上天是如此的不公,对她娘亲不公,对她不公,连她聊以慰藉的花草都要破坏殆尽。 木流星看着哭得梨花带雨的柳如眉,吓了一跳,知道坏了事,一溜烟就跑没了身影。 第二天,浑身没有精神的柳如眉瘫坐在床上,如果不是为了保护自己母亲的性命,昨日她便已经自杀了。 小翠急匆匆地跑进卧房说道:“夫人,世子来向您赔罪来了!” 柳如眉没办法,只得起身穿好衣服,出门迎接。 只见木流星双手抱着一盆好看的蝴蝶兰,声音稚嫩地说道:“木流星来给二娘赔罪,小小礼物不成敬意!” 柳如眉惊讶着弯身接过。 木流星双手叉腰,又是声音稚嫩地说道:“昨日是小爷我唐突了,不知这些花草竟是二娘心爱之物,我保证下次绝对不会了!” 柳如眉大是感动,她弯腰将木流星抱在怀里,走进堂屋,又将木流星放坐在自己腿上,眼眶微红地说了声谢谢。 木流星学着大人模样摆了摆手,说道:“不必客气!” 柳如眉大呼可爱,将其紧紧地环入胸前。 木流星也大呼痛快,毕竟坐拥美人怀是所有男人的梦想,但是不久他就受不住了,不是因为不喜欢,而是因为柳如眉抱得太用力,他快喘不上气了,连忙阵阵咳嗽。 柳如眉这才是放下了木流星,看看木流星有没有憋坏。 木流星小大人般地说道:“无妨,下次注意一点!” 逗得柳如眉扑哧一笑。 木流星却看呆了,说道:“真美!” 柳如眉顿时羞得脸色通红,这是第一次有人夸她,而且还是个男人,不对,男孩。但并不妨碍她内心异样的情愫开始萌芽。 木流星见场面有些尴尬,岔开话题道:“我送你的花可还喜欢?” 柳如眉有些害羞地说道:“喜欢!” 木流星说道:“喜欢就好,以后我每次外出都给你带一盆好看的花草!” “在下还有要事在身,便不再二娘处叨扰,告辞!” 木流星以为自己这番话再配上自己的形态一定很潇洒,却不曾想柳如眉又是被逗得扑哧一笑。 然后木流星又是一溜烟跑了。 第二天中午。 柳如眉刚用过午膳,正在凉亭中小憩。 木流星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柳如眉转眼看来,只见其手中捧着一盆连她也叫不出名字的小花,却煞很好看。 再看此时的木流星,一脸的单纯笑意,满身泥泞,肉嘟嘟的脸上还挂着一些污泥,双手竟还有些伤痕,看起来是徒手将这株小花挖出来的。 柳如眉顿时满是感动与心疼,把小花接过放在一旁,叫小翠打来一盆清水,用毛巾轻轻擦拭木流星脸上的污泥,然后轻轻地擦拭木流星的双手,木流星顿时疼得嘶了一声,她心疼地落泪。 反倒是木流星安慰起了她道:“二娘不必如此难过,男人身上的伤是荣誉的证明。” 柳如眉正伤心呢,又被木流星这小大人模样逗得破涕为笑,又叫小翠取来药膏,亲自给木流星敷上,包扎好,才是把木流星放下。 木流星见柳如眉破涕为笑,这才是放心,又找了个轻松的话题,问道:“这株小花,二娘可喜欢?” 柳如眉点了点头。 木流星又道:“那你可知此花叫什么名字?” 柳如眉又是摇了摇头。 木流星又说道;“我也不知,那就由小爷亲自命名,就叫眉星花吧!” 柳如眉眼前一亮,轻轻点头。 随后就是传来了木流星的猪叫声,因为柳如眉将他强行抱进了浴室…… 自此,木流星常常带来一些小花小草,柳如眉仿佛一叶浮萍有了依靠,渐渐地,笑容也多了,话也多了,府中下人见新来的夫人其实挺和善的,渐渐地也不再疏远她。 渐渐地,原本满是花草的正气阁,也只剩下了零星几株,在风中可怜地摇曳着。 …… 最令柳如眉高兴的就是木流星生辰前那一晚。 那一晚,她抛下了所谓的伦理纲常,抛下了自身探子的身份,甚至抛下了远在京都的母亲安危。 那一晚,她才是已嫁的新娘,那一晚,她才是真正的柳如眉,她早已猜想到第二天会是怎样的壮烈场面,自己早已不抱生的希望。 所以她不顾一些地,迫不及待地要把自己的情感,自己的身体,自己所有的一切展示给自己的意中人看,她要让木流星得到自己,纵使他只是一个刚满六岁的小男孩。 …… 回溯到这,柳如眉微弱的鼻息才是彻底断了,脸上却笑靥如花。 她至死都不知道,她一直挂念的母亲燕静纯,在她出嫁的第二天,就已经病逝了。 院中,木兰花、蝴蝶兰、月季、花蝴蝶、紫罗兰还有那一株眉星花等等等等,纷纷枯萎,整个院中只剩下泛白与斑驳,所有东西都变得索然无味,仿佛柳如眉就是花中仙子,她走了,所有的花儿也便跟着走了…… 第十九章 木峰落幕 木流星眼睁睁地看着柳如眉断了气,内心悲痛万分。 他轻轻地将柳如眉放在地上,静静地看着对面手持银钺的曹青,一股浓浓的无力感袭来,此时的他已经疲惫之极,他非常想一招秒杀曹青,可惜,那只是小说里面的情节,现实中五品对八品本身就没有任何悬念,纵使他有着近一百七十年的功力,以及两个练武奇魂…… 木流星站起身将七星刀别入腰间,双手高举,示意曹青自己不再反抗。 曹青生性狡诈,见木流星没什么动作,以为他在憋大招,更是十二万分认真地盯着木流星,不敢贸然攻来。 木流星已然抱着必死的心,洒然一笑道:“你武功高强,小爷确实敌不过你,要杀要剐随便,但死前想做一个明白鬼,你是谁,为何屠我全府?” 曹青看着这小胖子的神情,不似作假,这才略微放松了一些。 摇了摇头说道:“也罢,你一个将死之人,告诉你便是,吾乃……” 话未说完,提起银钺便刺向木流星的心口。 木流星此时闭着眼,早已作好了必死的决心,只待听到真相后,便与柳如眉携手天堂。 谁知他还闭着眼听着呢,就感觉一把兵器插入了胸口,又快速拔了出去。 虽然木流星闭着眼,但依然感觉到一道炽烈的白光从自己胸口处激射了出去,整个西南王府刹那间被白光淹没。 曹青本就奸诈,说明身份只是一个掩护,其实想的是偷袭木流星,的确!偷袭成功了,他将银钺刺入木流星心口,立即便拔出并拉开距离,怕木流星临死前反咬一口,谁知银钺刚拔出,一道白光便笼罩了他,眼睛霎时间刺痛万分。 待木流星睁眼,只看见曹青双手捂着眼睛,在地上四处翻滚,眼角鲜血直流。 见此,木流星也顾不上反杀曹青了,心想保命要紧。 抱起断了气的柳如眉就直奔后山跑去,一直跑一直跑,越过了后山,还在跑,直至跑到了一座森林密布的深山中,感觉离木府已经足够远了,这才是一头栽倒在地。 …… 而另一边。 木流星生辰日,清晨时分,虎啸林。 木峰一行人正在纵马前行,突然木峰止住了身形,抬手示意众人停下,火鸟上载着的穿云将军李冀也是满脸严肃地盯着林中某处。 黑虎将军王彪拍了拍座下猛虎,也停住了身形,对着木峰说道:“王爷,看样子已经到虎啸林了,出了虎啸林就到主城了!” 木峰却没有回答王彪,仰声说道:“阁下鬼祟行事可不光彩,不如出来一叙!” 只听一阵尖细的笑声传来:“王爷真是好眼力!” 说着从林中走出一人影,此人头戴太监帽,身穿太监服,手上拿着一拂尘,眼神阴冷,好似一条毒蛇正看着猎物。 此人正是太监总管魏思亮! 木峰见到魏思亮,顿时剑眉皱了起来,脸上闪过一丝厌恶神色,不解地问道:“不知魏公公前来所谓何事?” 魏思亮阴翳地说道:“咱家奉圣上口谕而来,还不跪下听旨!” 木峰虽然满脸厌恶,却不得不跪下。 “西南王木峰,沟结外寇,叛国求荣,今被查实,朕心甚痛,擢内务总管魏思亮就地斩杀,钦此!”魏思亮一字一顿地念道。 木峰身后众人,顿时怒目圆睁,他们是木峰最忠心的部下,岂能不知木峰为人,怎可能做此卖国求荣之事。 木峰听完瞬间起身,气血上涌,怒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溪光武这个孙子,这是逼本王反啊,本王今天就反给他看看!” “大胆!竟敢直呼圣上名讳,辱骂当今圣上,你该死!”魏思亮轻喝道。 木峰看着魏思亮厌恶地说道:“你区区八品,自杀吧,一个阉人而已,不要脏了本王的手!” 听到“阉人”这个词,魏思亮顿时恼羞成怒,说道:“你还真以为自己胜券在握?” 说完拍了拍手,林间顿时窸窸窣窣的声响传来,木峰一行人霎时间便被弓箭手和刀斧手包围。 林中又走出四道身影,一人举着把铁扇,一人身形魁梧,还有两人相貌极其相似,并肩站在一起。 木峰见到这四人,眉头大皱,说道:“好大的阵仗,夺命书生、金刚不坏,还有苍山双雄,看来你们早就计划好了。” 也难怪木峰会认识,毕竟武国的高手就那么几个。 魏思亮挥了挥手示意身后众人,说道:“动手!” 苍翠的林中,瞬间被刀光剑影所淹没,只见弓箭手搭箭连射,一阵箭雨袭来,但木峰身后的精兵早已久经沙场,即便被包围也没有任何慌乱,举起手中长矛一边格挡弓箭,一边迎上杀来的刀斧手,即使这样依然跟刀斧手拼了个旗鼓相当。 穿云将军李冀轻蔑一笑,立于火鸟之上,飞上半空举起凤羽弓,连搭五箭,随后五箭齐出,再搭五箭……林间凤鸣不断,几个呼吸间,五十弓箭手全都倒地。 精兵顿时大显神威,将刀斧手杀得节节败退。 另一边,苍山双雄满脸笑意地找上了木峰,杨烨抱了抱拳说道:“我兄弟二人早便听闻西南王爷一双拳法天下无双,可震天裂地,今日正好领教领教!” 夺命书生则是找上了飞龙将军林云,也是抱了抱拳,说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得罪了!” 说完铁扇一展,朝林云削来,林云翻身躲开,就着身形青龙戟向前一刺,公孙江立即铁扇一收,往上一挑,林云叫了声“好!”,提起青龙戟便攻了上去,劈,挑,刺,转身横扫,行云流水;而公孙江也毫不示弱,举起铁扇时张时合,挡了个滴水不漏。 两人你来我往,攻伐不断,但百招过后,林云还是落入了下风,毕竟他才八品上,而公孙江却是九品上,整整相差了一个大段,全靠林云敏锐的意识,堪堪躲过诡魅的铁扇,但身上还是被铁扇削出了几道血痕。 林云仓促后退,已是不敌,而公孙江见有破绽,铁扇大开,往林云咽喉处划去,林云见此,汗毛倒竖,要挡已来不及,千钧一发之间,一声凤鸣突然而至,箭头正中扇刃,公孙江被力道震得退了几步。 林云向空中李冀点头示意,李冀也是点了点头,又是一箭射向公孙江,公孙江开扇格挡,林云见此也是立马迎上,龙凤合璧,这才是与公孙江打得不相上下。 黑虎将军王彪就没这么好运了,他迎上的是素以金刚不坏著称的铁山,只见铁山不攻也不守,就这么站在原地,身上火花四溅,脸带嘲讽地说道:“对对,后背也有些痒,给爷爷挠挠!” 王彪气得直骂娘,但身影依然不停,来回纵跳间已经出了上百爪,可是除了冒些火花,铁山身上多了一些浅浅的白痕外,连皮都没挠破。 但有优就有劣,铁山虽然钢筋铁骨,但却十分笨重,一时之间也抓不到灵活的王彪,只得站着嘲讽。 正在双方战的如火如荼之时,一道不和谐的黑影突然杀入了原本气势高昂的精兵之中,身法极快,手持一把短匕,正是杀手榜第二的血夜莺,此时她肆意屠戮着精兵,不一会儿,精兵们就大片大片地倒地,未瞑的双眼充满了疑惑,都没有看清杀他们的人长什么样。 木峰顿时睚眦欲裂,也不再留手,左拳用力打向杨烨的惊雷掌,右手轰向杨远的天煞退,真气一震,瞬间苍山双雄便吐血倒飞了出去。 一旁观战的魏思亮顿时惊讶道:“初入人境!” 木峰也不管惊讶的魏思亮,冲入王彪的战局,又是一拳,将号称金刚不坏的铁山轰飞了出去,也不停留,又是腾挪到林云的战局一拳轰向公孙江的胸口,公孙江立马开扇格挡,却被震的倒退了十几步,双手虎口震的发麻。 众人见气势暴涨的木峰,纷纷停了手,战局得以暂时的安静。 魏思亮拍着手阴笑道:“好一个木峰,短短半年竟已甄至化境,可惜,你还是赢不了!” 仿佛是附和着魏思亮的话语,林中一道箭影挟带着嘹亮的龙吟声朝木峰激射而来,木峰举拳一砸,脸色震惊地被轰退了四五步,然后一脸诧异地看向李冀。 李冀此时也是满脸惊讶,喃喃道:“龙翎弓,是师父?” 一个手持弓箭的老者缓缓走出,此人一席黄衣,衣上还似是用金线绣了条金龙,头发胡须均已斑白,笑着抱了抱拳道:“王爷,好久不见!” 木峰诧异地问道:“洛翎前辈,这是何意?” 李冀不解地叫了声:“师父?” 老者抚了抚斑白的胡须叹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罢了,皇室许了我难以拒绝的好处,所以,得罪了!” 说完又是拉弓搭箭,一声嘹亮的龙吟激射向木峰,此箭与李冀的箭有着天壤之别,因为箭上附着这浓厚的真气,显然这洛翎已然达到化境。 木峰双拳立马轰向袭来的箭影,又是退了五六步。 洛翎说道:“王爷不过初入人境,而老夫早已在人境中期侵淫了良久,你不是我的对手!” 木峰脸色阴沉,随后又洒然一笑道:“前辈确实技高一筹,但想留下木某人的性命恐怕还远远不够!” 魏思亮又是阴笑道:“确实不够。” 又对着林间某处拱手恭敬地说道:“还请先生出手!” 林间瞬间传来了阵阵罡风,一道剑光突然朝木峰飞来,剑光所过之处,林木被齐齐削短,断口极其平整,木峰只感觉毛骨悚然,铆足了气力,双拳蓄满真气往剑光轰去。 可惜这次木峰赖以成名的铁拳却未能奏效,剑光沿着他中指处,将铁拳齐齐割断,场面极其血腥,还没等木峰有什么动作,又是一点星寒的剑芒,轻轻点在木峰咽喉处。 木峰呆滞地说道:“地……地境,你……你是……” 木峰轰然倒地。 为了保家卫国,铁血一生的西南主帅竟就这般落幕散场,没有死在战场上,没有死在敌人之手,而是死在了自家门前,死在了其忠心护卫的帝王之手,还被扣了一个莫须有的叛国之罪。 王彪、林云、李冀三人见木峰已没了气息,怒到了极致,眼睛泛红。 王彪直呼:“帅爷!”便要冲上前去。 林云则是一脸悲戚地喊道:“姐夫!” 没错,林云正是木峰亡妻林小芸之弟,甚至连木流星自己都不知道。 一道黑影诡异地闪身而至,短匕速度奇快,刹那间便划破了王彪和林云的喉咙,二人满脸不甘地倒下。 而后黑影跳入半空,朝李冀喉咙的刺去,却被一声龙吟给震开,血夜莺被震退数步,满脸不满地看向箭神洛翎。 洛翎却没有理会他,而是对着剑气出窍之处拱了拱手,说道:“此人乃是在下孽徒,与老夫感情深厚,还望先生手下留情!” 过了良久,林间传来了一阵空灵之声:“溪光武只叫我杀了西南王,其他人你自便!” 说完便没了声响。 李冀此刻俊美的容颜却写满了不甘,怒吼道:“我还不需要你来救!” 说着拔出凤羽箭就朝心口插去。 洛翎快速闪身上前,一掌劈在李冀的脖颈处,李冀骤然昏迷,洛翎将其扛起,乘上火鸟,不一会儿就消失在空中。 魏思亮本想叫住洛翎,却没胆量开口,只能作罢,见王彪座下黑虎被铁山驯服,林云座下龙马也被公孙江骑上,领着活下的众人消失在林间。 小雨下停了一会儿,一时无风,但林间树叶却突然簌簌作响,仿佛在哀悼这林间不甘的亡灵。 大概过了一个时辰,确认无人逗留,一旁的矮丛中才跳出了一个身影。 刘能的嘶吼响彻了整个虎啸林。 “王爷…………” 第二十章 谷山父女 三日后,京都皇宫御书房,珑璁声不绝于耳。 武宗帝正与丞相张若庭对弈,武宗帝持黑子先行,张若庭持白子随后。 起初,武宗帝如闲庭漫步,棋子随意般落在四周,而张若庭则是精心布局,杀气甚浓。 刚开始武宗帝被步步紧逼,失了不少子,百手过后,张若庭的额头便隐隐冒汗,显然已是不支,只见先前随意的黑子悄然连在一起,仿佛一头巨龙张口等待着即将到嘴的猎物。 张若庭抬起袖子擦了擦汗,躬身作揖道:“皇上棋艺天下无双,微臣甘拜下风!” 武宗帝眯着眼哈哈一笑,说道:“你这个老狐狸,肯定偷偷让着朕!” 张若庭也是笑道:“乃是皇上棋艺精湛,老臣实在是班门弄斧了!” 武宗帝又是眯着眼哈哈一笑,显然很受用。 张若庭见武宗帝今日心情不错,正想再邀一局,只见魏思亮低着头恭敬地走了进来,张若庭能坐到宰相之位,察言观色的本事自然不差,心知二人有要事要说,于是躬身作揖说道:“今日皇上棋艺让微臣大开眼界,但微臣还有些文书需要处理,先行告退了!” 武宗帝哈哈笑道:“去吧去吧,改日再弈!” 张若庭这才是躬身退出。 武宗帝脸色骤然阴沉,看向魏思亮问道:“事情办妥了吗?” 魏思亮躬身应道:“不曾想木峰竟已甄至化境,还是圣上英明睿智,那位先生早已是地境高手,木峰只能饮恨!” 武宗帝脸色放松了不少,说道:“好!好啊,朕心中的大石终于落地了,谋划了近十年,木峰安能不死?” “你可知朕为何非要木峰死?” 魏思亮说道:“老奴岂敢揣摩圣上心意!” 武宗帝哈哈一笑道:“你这个老家伙,告诉你也无妨,朕从不怕有人想反,只怕有人虽不想反,却随时能反!” 魏思亮躬身称赞道:“圣上深谋远虑,老奴拍马不及也!” 武宗帝很受用的摆了摆手说道:“曹青那边什么情况?” 魏思亮脸色顿时有些难堪道:“曹青带去的一百侍卫全死了,而他自己也折了一双眼睛,还有……” 武宗帝阴沉地问道:“还有什么?” 魏思亮脸色铁青地说道:“还有木峰之子木流星不知去向!” 听到这,武宗帝一掌将棋盘拍得粉碎,怒声道:“废物!废物,单是瞎了也就罢了,以八品实力竟杀不了一个五品的木流星!哼!真是废物!” 魏思亮吓得跪下说道:“圣上息怒,曹青说木流星已身受重伤,必然跑不远,老奴已安排人手去寻!” 武宗帝又是哼了一声,说道:“昭告全国,以木峰叛国之罪通缉木流星!木流星小小年纪已是五品修为,若放其成长,恐成气候,必须尽早扼杀!” 顿了顿又道:“西南王府已然败落,此时木流星仅有一处可去,你再传密信至云中学府,如若见到木流星杀无赦!” “还有木峰叛国兹事体大,有一些尾巴也须清理干净!速速去办!” 魏思亮道:“嗻!”躬身退出御书房。 当日,两则消息震惊武国,全国一片哗然。 一则消息是西南王木峰叛国罪被诛杀。 一时间舆论四起,只因之前木峰在百姓心中形象太过伟岸与正直,尤其是西南郡的百姓,更是群情激奋,他们本身在木峰的庇佑下,才得以安居乐业,大都受过木峰的照拂,他们实在想不通,如此和善爱国的王爷怎么就叛国了,他叛国的出发点又在何处? 而西南军听到这个消息后,万分心寒,纷纷躁动,坐镇军中的玄武将军吴平更是如同苍老了几十岁,颓然而坐,口中喃喃道:“师父真是神机妙算,杀劫竟在此处!” 另一则消息是京都世家柳家,堪称庞然大物,竟在一夜之间被屠了个干净,全府上下没有一个活口,官府也在大力追查真凶。 …… 另一边,西南兽山,傍晚时分。 木流星睁眼醒来,发现自己身处一个木屋之中,并且还躺在床上,身上伤口处还裹着一些布,他望着四周陌生的环境,立马翻身下床,胸口处掉出了一个方形木盒,正是诸葛睿临走前赠送的北海神珠,盒顶早已破裂,神珠也早已不见,倒是盒底除了有一点白痕,没有任何损坏,他用手弹了弹,盒底竟是精铁所铸。 木流星看着木盒感慨万分,这哪是什么北海神珠啊?明明就是闪光弹,一捅就爆,难怪诸葛睿让他不要打开呢,此时又想起诸葛睿临行前说的那句话。 “人生中有高山,有低谷,有美景,有艰险,无论发生何事,不要放弃希望,只有努力活下去,才能续写你的人生!记住,要努力活下去!” 诸葛睿好像早已知道一切,甚至连保命之物都早已为他备下,活了两世的木流星此际眼眶微红,却没有哭,仇恨的种子在他心中萌芽。 木流星喃喃道:“木府横生变故,看那杀手穿着一品朝服应该是武国大员,此官员竟然敢大摇大摆地屠杀木府众人,莫非老爹也遭遇不测?不行,此地不可久留。” 说着他起身就要走出屋外,谁知门突然打开了,一个小女孩蹦蹦跳跳地走了进来,这个小女孩约摸六七岁的样子,皮肤黝黑,身穿一身兽皮,长相略微有些平凡,却有着一双如黑曜石一般闪亮的眸子,头上系着一束极长的马尾,搭至腰间。 木流星见门被推开,心中警钟大作,立马运起了天罡拳,准备打爆此人,见是一个小女孩,也未放松警惕,双拳举着没有动作。 小女孩走了进来后,见木流星满脸凶狠,吓得微微退了几步,怯怯地扶着门边说道:“你放心,我没有恶意,你昏倒在兽山上,是爹爹上山打猎把你救了回来,我听屋里传来动静才进来看的,你要是不喜欢我,我出去就是。” 木流星这才是将拳头放了下来,但眼中警惕之意丝毫未减,说道:“谢谢!” 也不管小女孩,走出了木屋,环顾四周,此时的他处在一个院子中,三间木屋与一道木门呈长方形坐落,院子外四周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荆棘。 此时庭中,一个裸露着上半身的粗犷男人正在解剖一头似牛非牛,似虎非虎的野兽,只见这野兽体型硕大,身上有着黄黑相间的虎纹,兽首处却俨然是水牛模样,只不过头的眼色和身体花纹一样,黄黑相间。 粗犷男人此时正满头大汗,抬头望向木流星,笑着说道:“哟,小胖墩醒了哩!” 若是木流星以前的性子听到小胖墩三个字早已骂娘了,可是此时的他经历了生死,反而平淡了不少。 他抱了抱拳说道:“多些救命之恩!” 粗犷男人不以为意地说道:“小事而已,只可惜我赶到的时候,你身边的女人早已断了气,我只好刨了个坑把她埋了,见你还有气息就把你带了回来。” 木流星眼眶通红,急忙上前抓住男人的手说道:“二娘埋在哪,可否带我前去?” 男人感受到手臂处传来的巨力,诧异地看了木流星一眼。 木流星也发现自己有些失态,尴尬地放下了手。 粗犷男人才是说道:“看你年纪不大,气力倒是不小哩!那人就埋在兽山边缘处,离这不远,等我分解了这头虎身牛再带你去!” 木流星人生地不熟,只能客随主便,只能站在一旁等着粗狂男人,闲聊间,得知这粗犷男人名叫谷山,是兽山旁边的猎户,小女孩是他的女儿,名叫谷小蝶,他自己用了上一辈子的名字,说自己叫林泉,外出时受到猛兽袭击,遭此下场,谷山也没有戳穿,毕竟木流星身上伤口极为平整,一看就是被兵器所伤。 按理说应该还有一个女主人,但却没发现人影,木流星正要问女主人下落,突然腹中传来一声惊雷,声响极为洪亮。 木流星脸红到脖子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抬起手准备解释一番,却不知该怎么解释,尴尬地站在原地。 倒是谷山和谷小蝶被逗得哈哈大笑,谷山说道:“小胖墩还不好意思哩,寻常人要是三天没吃饭,怕都快饿死了,小蝶,去拿些肉来给他烤着吃!” 谷小蝶蹦蹦跳跳地去了,不一会儿就扛着一条不知是何生物的大腿走出灶房,将大腿递给木流星。 木流星顿时懵了,这么大一条腿,顿时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最终木流星还是接过了。 谷山也拿了些木柴走到木流星身前,将火点着,说道:“这可是豪猪腿,废了我不少力气哩,烤着吃可香哩!” 木流星就这么抬着蹄子转着烤,不一会儿,腿上发出滋滋的声响,一滴滴热油从皮里冒出,顺着饱满肉质的纹路滑下,诱人的肉香味顿时四散开来,他都快被馋哭了,也不顾肉心有没有烤熟,对着大腿就是一大口,外皮十分酥脆,肉质更是筋道,因为是野生的完全没有肥肉,全是精瘦肉。 木流星就这么烤一会,吃一口,小半个时辰后,满嘴流油的木流星捧着一大块骨头狠狠砸吧了一嘴,这才是满脸不舍地把骨头放在了地上,心里想着,要是有些孜然就更好了。 谷山就木流星不一会儿就啃完了豪猪腿,豪爽一笑问道:“香吧?要不要再来一块哩?” 木流星见谷山已经将虎身牛解刨完毕,只得狠下心来拒绝,正要让谷山带他去柳如眉坟前,突然一股拉拽感传来,连忙看向天上,此时天色已大黑,圆月悄然升起。 他心知坏了,奋力抵抗体内气机牵引,抵抗了好一阵,最终还是被拉入体内。 体内,木流星睁开眼,发现谪羽竟然还在,但却被厝渊死死地抱住,牵引之力也正在拉拽谪羽。 厝渊道:“你几乎天天都能出去,这次轮到我出去了!” 木流星抚了抚额头,一脸汗颜,对着谪羽说道:“老二,此次出去不可莽撞行事,你出去后不是谪羽而是林泉,切记不要暴露身份!” 谪羽点头道:“谨遵兄长教诲!”手脚并用,却甩不开厝渊。 木流星只好上前,一手搭住谪羽,一手推向厝渊,准备将他俩拉开,怎料手才搭上,还没用力呢,体内牵引之力瞬间紊乱,拉着三人坠入了一处漩涡之中…… 外面,谷山见木流星骤然昏迷,连忙上前探了探鼻息,发现呼吸平稳,只是昏倒而已,笑骂了一句,把木流星提到了床上。 第二十一章 名震魂界 只见木流星三兄弟坠入旋涡后,只觉天地旋转,日月颠倒,幸好此时木流星是灵魂状态,若是肉体坠入,估计早已吐得不省人事了。 随着“咚咚咚”三声,三人掉在了地上。 “大哥,大哥,快醒醒。” 木流星睁眼,只见厝渊正在不断用巴掌拍他的帅脸,登时有些不高兴,打开了厝渊的手,甩了甩头,坐起,谪羽也是站在一旁等他醒来。 只见他们三人掉到了一道桥上,桥面金光闪闪,桥的两旁烟雾缭绕,似是仙气氤氲,遮挡住尽头,底下是万丈深渊,一眼看不到底。 木流星有些懵,说道:“这是哪啊?” 谪羽、厝渊二人齐齐摇头。 木流星疑惑道:“莫不是我们已经死了,此时正在天堂?看这烟雾氤氲的,尽头该不会是极乐世界吧?” “我堂堂西南王府世子,英俊潇洒,风流倜傥,难不成被一条豪猪腿给撑死了?” 谪羽、厝渊二人又是摇了摇头。 木流星叹了一口气,以为自己真死了。 他心想:“这死法实在憋屈,死都死了,还怕啥啊?” 大步流星地朝桥的尽头走去,谪羽和厝渊也是齐齐跟上,桥并不长,不一会就走到了尽头。 尽头处视野变宽,有一道恢弘的城门立于眼前,门匾上流光溢彩般地刻着神武门三个大字,两边城墙极高,似与天齐,气势磅礴。 门口立着一神将,此神将脸上似有仙气遮挡,看不清全貌,身穿一套银白锃亮的盔甲,头上顶着一银白红缨盔,手持一三尖两刃枪,就这么不动如山地站在城门前,威风凛凛,不怒自威。 木流星赶忙将厝渊、谪羽二人拉到一旁,小声说道:“虽然我们已死,但此刻还是谨慎为妙,你们也看到了,要入神武门必然经过门口那门将,若是这门将问起我等身份,不可轻易暴露。” “这样吧,我们三人中,实属为兄最帅,在这里我就叫胡歌吧!” “老二那么喜欢装酷,就叫周杰伦吧!” “老三咋咋呼呼的就叫薛之谦吧!” “你们都记好各自化名,待会不要叫错!” 谪羽微微点头,厝渊有些不乐意,但在木流星的威逼之下只得屈服。 确认好了各自身份后,木流星三人就直直地朝神武门走去。 果然如木流星所料,一杆三尖两刃枪拦住了三人去路,只见门将说道;“请出示几位的魂令!” 木流星懵了,魂令是啥?正想着该找个什么理由搪塞过去之时。 “没有!”厝渊耿直地说道。 木流星气死了,你特么这么直爽的吗? 神将看了看三人,有些不屑地说道:“早就看出来了,你家大人呢?居然带了几个小孩来魂界,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真以为魂界是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进的吗?” 厝渊当时就不乐意了,你个破门将跟谁两呢?掏出七星刀就要上去拼命,被木流星死死抱住,拉了回来。 谪羽微微一笑,上前作揖道:“神将大人恕罪,我等兄弟三人初入贵宝地,实在不知这魂令为何物,不知可否行个方便,放我们进去?” 神将又是不屑地说道:“魂令乃是魂力超过五级,由魂界意志授予,不过看你们三,毛都没长齐,魂力估计还破不了一级,快回去吧,别来烦我!” 厝渊又是气得拿起七星刀跳了起来,又被木流星死死按住,说道:“老三,先忍一忍,等搞清楚了状况,再上也不迟!” 谪羽也有些生气,都不作揖了,问道:“请问神将,这魂力又是何物,在哪里测试?” 神将指了指身旁一块大石头,懒得跟他们废话,又是站定不动。 三人看向这块石头,差不多有木流星高,圆滚滚的。 谪羽有些好奇,上前摸了摸,手感细腻,十分光滑,刚要把手拿开,却发现手被圆石紧紧吸住,抽不回来。 圆石开始光芒四射,起先底部呈现赤红色,渐渐地赤红色上面出现橙橘色,光芒持续上涨着,又出现金黄色、青绿色、深蓝色、浅紫色、深紫色,上涨的光芒仍旧未停,最终八色齐齐融汇在一起,如同彩虹一般,五彩斑斓,熠熠生辉。 一旁的门将惊的下巴都快掉在地上了,咽了口唾液,结结巴巴地说道:“九……九级魂力!” 天空中传来一声巨响,一道城门大小的金榜从空中直直坠落,飘在了谪羽面前,榜上密密麻麻写满了排名以及对应的人名。 门将吭哧一声单膝跪在了谪羽身前,抱拳说道:“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冒犯,还请大人责罚!” 看着马上变了一张脸的门将,谪羽脸色依然平淡,倒是一旁早已怒火中烧的厝渊立马上前一脚朝门将的脸踹去。 门将立马格挡,斜睨了厝渊一眼,说道:“要责罚也应由大人亲自责罚,你还不够资格!” 随后又对谪羽说道:“还请大人在魂榜之上落名,自可得到魂令。” 谪羽轻轻颔首,正要习惯性的写下谪羽二字,又想起了木流星之前的交代,微微落笔,写下了周杰伦,三字从金榜上飞速上升,最终落在了魂榜第一——谙的旁边,与之并列。 金榜飞上天空,不断变大,直至覆盖了整座城池,停留大约十个呼吸后,才是淡淡隐去。 随后一束流光闪出,落入了谪羽手中,正是一块令牌,上面写着一个魂字,令牌如同跑马灯一样闪着七彩光芒。 此时原本喧哗的城内,霎时间落针可闻,城内一个个都目瞪口呆地盯着周杰伦三字。 好一会儿,才是哗然四起。 “周杰伦是何人?魂力竟与谙不相上下!”一人说道。 “估计是哪个大门派的隐世老怪!”另一人猜测道。 “我猜是一位玉树临风的绝世天才!”一个眼泛花痴的女子说道。 “我估计是哪一国家的皇子吃了绝世魂果!” “肯定是隐世老怪,寻常人怎会有如此魂力?” “我猜可能是谙换了个名字又去测了一次魂力!” …… 城内众人纷纷猜测,甚至有一人摆起了赌摊,说道:“来来来!小赌怡情,大赌不亏咯,谙本人一赔一,隐世老怪一赔二,年轻俊彦一赔十咯!买定离手,买定离手!” “我下一百魂晶,就赌是谙本人!”一人拿着一小把晶莹剔透的结晶拍在赌摊上。 “我下五十魂晶,赌隐世老怪!” “我也下一百魂晶,赌隐世老怪!” “我下二十魂晶,赌是一位翩翩公子!”之前那个花痴女子说道。 …… 众人纷纷下注,十分热闹。 第二十二章 魂界简介 另一边,一直被门将小觑的厝渊早已是满腔怒火地说道:“我不够资格,好,待会我定要打的你找不着北!” 说完一脸气愤地将手按在了那块大石头上。 只见光芒又是缓缓上升,赤红色、橙橘色、金黄色、青绿色、深蓝色、浅紫色、深紫色、光芒又是汇在了一起,形成彩虹模样,霎时间流光溢彩。 又是一声巨响,金榜再次落下,飘在了厝渊身前,厝渊大喜,提笔就要写厝渊二字,木流星早已悄悄地跑到他身后,见这小子果然忘了自己交代的,对其后脑勺就是一巴掌。 厝渊恼怒转头,看见一脸阴沉的木流星,只得转头满脸委屈地写下了薛之谦,三个字又是一阵跳动,跳到了周杰伦那一行与之并列魂榜第一。 金榜再次升空而起,遮盖了整个城池,一抹流光也是飞入厝渊手中,凝聚成七彩颜色的令牌。 之前盛气凌人的门将,此时早已战战兢兢跪在一旁,想死的心都有了,内心:“自己好好的装什么逼呢?” 厝渊丝毫不可怜这个态度急转的门将,冲上前去朝其脸上就是一脚,踹翻后,又是一阵拳打脚踢,木流星也是上前偷偷踹了几下,门将看见木流星踹他也不敢再装逼了,万一这个小胖子也是个九级魂力,指不定自己被揍成啥样。 一阵拳打脚踢后,厝渊还是不尽兴,从腰间掏出了七星刀就要扎下去。 门将这才看清厝渊手持的七星刀,干裂的嘴唇颤抖着说道:“魂……魂器?” 门将侧身闪过扎来的七星刀,然后立马如同戏精附体一般,对着面前空气四处摸索起来,边说道:“大人真是神功盖世,英明神武,小人被打得方位错乱,俨然找不到北了!” 木流星看着这门将的前后反差,笑得直在地上打滚,边滚边说道:“哎哟,不行了我,笑死了,刚才还威风八面,现在一看变成猪哥了,哈哈哈哈!” 就连不苟言笑的谪羽也是看得嘴角微扬。 厝渊这才解了气。 门将悄悄擦了擦冷汗,心道:“这三人必然来历不凡,竟手握魂器,还好我心思敏捷,不然被扎一下就可以归西了!” 而此时城中,随着魂榜再现,热闹的赌摊又再次鸦雀无声,人们纷纷看着魂榜,一阵错愕。 “这薛之谦又是何许人也?如今天才已经这么多了么?”一人喃喃说道。 “这隐世老怪是组团来的吧?”另一人说道。 “又来一美男子,不亏不亏!”之前那个犯花痴的女子呓语道。 “你们都傻了吧?要我说,肯定是谙恶趣味横生,又换了个名字测魂力!要是真有这么多天才,天下岂不是都乱套了!”一人煞有介事地提醒道。 众人纷纷觉得有理,但还是有一些人持不同意见。 …… 赌摊又再一次做起了生意。 “来来来!小赌怡情,大赌不亏咯,赌第二个人的身份,谙本人一赔五分(就是1:0.5的意思),隐世老怪一赔一,年轻俊彦一赔二十咯!买定离手,买定离手!” “嘿,你这不良商贩,谙刚才还不一赔一呢吗?”一人不满道。 “就是,刚才隐世老怪的赔率还在一赔二呢!”一人附和道。 赌摊老板满脸奸笑地说道:“小本买卖,各位爷见谅,年轻俊彦赔率涨了呀,要不下年轻俊彦如何?” “切,当我傻呢,再下一百魂晶,赌谙本人!” “我下一百魂晶,赌隐世老怪!” “我下五十魂晶赌年轻俊彦!”之前那个花痴女又是倔强道。 “我下五十魂晶赌谙本人!” “我也下五十魂晶赌谙本人!” …… 神武门前,被揍了一顿的门将老实了许多,虽然看不清其面容,还是能微微看出脸部肿胀。 门将说道:“看三位大人第一次来魂界,不如让小人给各位讲解一番?” 厝渊脸色冷酷,不置可否。 木流星也有些傲娇地点了点头。 谪羽躬身作揖道:“有劳了!” 门将看厝渊和木流星几位不爽,却敢怒不敢言,慢慢叙说:“此乃魂界,乃是由上古太乙真仙动用无上精神力构建而成,汇聚六界生灵的锻魂之所,一城四门,分别是神武门、东玄门、西玄门、鬼门关。” “人族修为达到人境后,即可以灵魂交感魂界,自由进出,其他种族亦是一样,如兽族达到兽王修为,亦可自由进出魂界,而有些则会在与魂界交感之时,携带一些天才后辈来此历练,就如三位一样。” 三兄弟不置可否,门将又接着讲述。 “魂城内又分黄域、地域、天域、鬼域。入黄域者,实力会被魂界意志所限制,所有人都只有一品魂境修为,地域亦被限制,所有人最高只有五品魂境修为,天域则没有限制,至于鬼域……” “鬼域如何?”木流星疑惑道。 “鬼域乃是生灵死前修为达化境后,死魂升天之所在,活着的生灵是进不去的!”门将说道。 “再说这神武门乃是所有生灵进出魂界之门,所有生灵要进或者要出都必须经过神武门,东玄门之外乃是魂兽栖息之地,杀之可得魂晶,生灵可吸取魂晶增进魂境修为。西玄门之外乃是炼魂塔之所在,塔内布满精神威压,共分九层,每上一层,魂境都会大幅增进!至于鬼门关之外自然就是鬼域所在。” 谪羽和厝渊都是听得七七八八,倒是木流星听得一头雾水,问道:“魂力是啥?魂境又是啥?高了有啥用?还有你之前悄咪咪说的魂器又是何物?还有刚才那硕大的金榜又是何物?” 门将顿时有些头大,还是耐心解释道:“魂力乃是灵魂资质,如五级魂力,则说明此人仅能达到五品魂境,再想往上举步维艰,而之前这两位大人(谪羽、厝渊),拥有九级魂力,则说明他们必然能踏足九品魂境,甚至有机会冲击神魂之境!魂力还是魂界中的气力代表,魂力越高其气力越大!” “魂境越高,则精神感知范围越广,且魂技威力越大。” “魂器则是世间少有的神器,器内日积月累形成器灵,自然可随主人一起进出魂界。魂器在魂界内威力非凡,却也容易遭人觊觎,大人还是好生收好。” “至于刚才那金榜乃是魂榜,魂榜分为魂力榜,魂境榜,以及记录榜,前两榜不必细说,至于纪录榜乃是魂界中先人所创纪录,若能开创或者打破其中一项,则可榜上提名,且魂界意志也会降下奖励。” 木流星听到奖励二字,两眼放光,又问道:“魂技又是何物?” 门将解释的口干舌燥,说道:“魂技与功法类似,乃是灵魂的攻伐手段。初入魂界者可凭魂令颜色至黄域的魂经阁内挑选一门魂技!” 木流星听到这总算懂了大半,换句话说,就相当于灵魂在新的世界修炼,心中大石也是才缓缓落下,原来自己没死。 谪羽、厝渊二人听到魂技二字,也是微微走神。 木流星大方谢过门将,领着谪羽、厝渊二人就要走进神武门,又被门将拦下。 看着谪羽不解的眼神,厝渊不善的眼神,门将有些发毛,但还是不卑不亢地对着木流星说道:“请出示魂令,方可进城!” 木流星见蒙混进城计划被识破,有些恼怒,不是他不想测魂力,而是在谪羽、厝渊这两个变态面前,不好意思去测,万一魂力太低,他这大哥当的颜面无存。 厝渊见入城被阻拦,也是十分不高兴,手持七星刀就向门将刺去,门将吓得往后闪躲,但厝渊刀法了得,直追门将而去,即将刺到之时,天上突然落下一缕浩然气,刚好挡在门将之前,将厝渊震退。 厝渊被震退,甩了甩发麻的双手,一脸不甘,又要举刀而上,被谪羽上前拦下。 谪羽平淡的说道:“三弟,你何必如此冲动,神将乃是秉公执法,让大哥测一测魂力,拿到魂令即可入城,不要为难了神将!” 厝渊看向木流星,不以为意道:“大哥的魂力自然也是九级,测不测都一样,大哥你说是不是?” 木流星尴尬地应了一声,看着满脸期待的谪羽、厝渊二人,一阵头大,心中腹诽道:“是你个嘚儿啊,你们两个可是神药种魂神草造出来的纯净灵魂,我一没嗑药,二没强化,三没锻造,和你们两变态怎么比?” 他一时下不来台,只得黑着脸,拖着沉重的身体,一步一步地朝那测魂石走去(不,应该是挪去),终于他还是走到了圆石边上,伸出手颤颤巍巍地朝圆石摸去,即将摸到了,又立马缩回了手。 转过头脸色微红地朝厝渊、谪羽二人解释道:“为兄这两天状态不佳,要是测出来的魂力不佳,不可嘲笑为兄!” 谪羽作揖道:“长兄如父,自然不会嘲笑兄长!” 厝渊则是大大咧咧地说道:“大哥,别墨迹了,我都快要急死了,不就是手往石头一摸,石头变成彩色后,再在那魂榜上写个名字就完事了嘛!” 一旁的门将也是看不清形势地说道:“大人安心测试即可,魂力乃与生俱来,与身体状况、精神状态皆无关系!” 木流星恨不得掐死厝渊和门将二人。 最终眼一闭,心一横,恼怒般地将右手朝圆石拍了过去…… 第二十三章 门前骂战 木流星兴许是太急了,没注意手中力道,直直地一掌拍在圆石之上,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一幕,让他十分尴尬。 因为圆石随着他手掌拍下,一条如同网状的裂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朝整块圆石蔓延,待裂缝蔓延完整块圆石后,“嘭”的一声,寸寸龟裂,化为无数石块散落在地。 门将早已吓得坐倒在地,眼睛里充满了震惊,咽了一下口水,喃喃道:“测魂……魂石被打碎了,怎么可能?” 不怪门将如此震惊,而是因为这魂石乃是和魂界一体的,是魂界内最坚硬的东西。 随后一声巨响,天上降下的却不是金色的魂力榜,而是血色的红榜,榜上龙飞凤舞般写着三个大字——纪录榜,徐徐飘浮于木流星身前,榜上一行大字隐隐浮现:“开创!一己之力打碎测魂石,奖魂技一卷!” 一缕流光化作一个卷轴飞入木流星无从安放的小手之中,纪录榜却依然停留在木流星身前,缓缓飘浮,迟迟不走,木流星这才恍然大悟,潇洒地写下胡歌二字后。 纪录榜这才徐徐升空,徐徐变大,最终覆盖了整个魂城,停留了十个呼吸左右,才是化作点点星光隐隐散去。 木流星这才是抹了一把冷汗,掂了掂刚到手的卷轴,只见卷轴上面散溢着一阵阵古朴的气息,木流星也不急着看,心想这魂界意志还挺奇葩,打碎了东西,非但不怪,反而有赏。 魂城中 一大群人正在赌摊前热火朝天地下注,还有一群人则是紧紧盯着神武门,想看看光幕里倒地会走出什么人来。 随着一声巨响,血红色的巨榜横铺在众人眼前,众人眼中的惊讶比之前两次更浓。 “今天是什么大日子,隐世老怪集体入世吗?”一人惊讶道。 “就是,魂力榜也就算了,连几十年未出现过的纪录榜都出现了!”另一人也附和道。 但是当看到末尾处一行大字后,顿时集体骂娘。 “这古月哥只是谁啊?字写的这么丑,像狗爬似的。”一人骂道。 “字写的丑也就罢了,四个字的名也是挺奇怪的,古月哥只,莫非是蒙国中人?”另一人也骂道。 “放屁,我蒙国中人,从没有复姓古月之流,况且我蒙国虽然文弱武强,但字写的也不似这般难看!”一个蒙国人义愤填膺地反击道。 “名字又丑又怪也就算了,你看看他这开创的纪录,打碎测魂石,还有没有公德心,整个魂界也就一块测魂石而已,我忍不了了,我要出去看看是哪个王八蛋!”一位愤青说道。 “就是,真特么缺德,我也去!”另一位愤青也附和道。 “同去!” “同去!” …… 一群人也暂时不管赌摊了,浩浩荡荡的就冲出神武门,一时间本就不大的门口被堵得水泄不通,而冲在最前的几个人,差点就被挤的掉下了万丈深渊,一脸惊魂未定。 看见突然冲出来围观的众人,木流星、谪羽、厝渊都懵了,倒是门将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 魂城里还有一大拨人没能出来,奋力朝外挤去,边挤边说道:“前面的人倒是往前走啊,占着茅坑不拉屎。” 最前面的几个人立马就跳起来骂娘道:“老子们都快掉下去了,别特么挤了,否则老子进去扒了你的皮。” 里面有人不忿道:“谁啊,这么大架势,可敢报上名号?单挑否?” 最前面一个全身阴寒气息的人说道:“老夫暗影门的,里面谁不服便报上名来!” 门内刹那间便没了声响。 阴寒气息的人冷哼了一声,队伍这才是停滞了下来。 也难怪没人敢吱声,这暗影门乃是天下第一杀手门派,门中人极擅长暗杀,而且极为团结,若是不小心杀了一个暗影门中人,随之而来就是犹如跗骨之蛆的袭杀,除非把整个暗影门灭了,否则袭杀就如吃饭喝水一般,每日必有。 众人定睛一看,连连上榜的竟是三个少年郎,不,应该是三个小孩,两个俊美小孩,一个浑身是肉的小胖墩,顿时惊呼声四起。 倒是赌摊老板看到后,喜滋滋道:“通杀!” “竟是三位天才少年,哪位是周杰伦?” “哪位是薛之谦?” “古月哥只那个小王八蛋在哪呢?” …… 众人连声发问。 木流星有些沉思,古月哥只?谁啊,想了半晌突然醒悟,大声骂道:“我呸!老子叫胡歌,你们这些文盲!你们大人没教过你们看书识字?” “原来是你这小王八蛋,还挺牙尖嘴利!” “看我不撕烂你这个小胖墩的嘴,替你家大人好好管教管教!” “简直有辱斯文,不当人子!” …… 众人被木流星刺激的骂声四起,却没一个敢动手,因为门外实在太狭窄了,稍有不慎就会掉入悬崖。 木流星谁啊?西南混世小霸王,一时间痞气也是被众人激发,嘴巴像连珠炮一般回骂道:“我劝你们还是在家好好的呆着,街上是不允许猪狗乱跑,你们的脑子跟地瓜是同一个档次的,有上限无下限,复杂的五官也掩饰不了你们朴素的智商,一个个长得曲折离奇颠沛流离,让我不禁感叹你们爸妈的神奇……” 一群人愣是被气的七窍生烟,却不敢动手,这些人能入得了魂界,在现实世界里哪一个不是地位尊崇,何时受过这等憋屈。 “小胖墩,你可敢入城去,老夫不把你打得爬不起来,老夫就不信溪!”一个穿着华贵的老者叫嚣道。 众人惊呼,这老人竟是武国皇室中人。 木流星不甘示弱道:“小爷我待会不把你打得嘴歪脸斜,小爷就不是你爹!” 这个溪姓老者登时气得暴跳如雷,直欲冲上前去将木流星的嘴撕裂,被身旁众人齐齐拉住,溪姓老者这才是一甩袖子,阴翳说道:“竖子只敢逞口舌之快,老夫等着撕烂你的嘴!” 木流星料定众人不敢动手,便一只手拉着眼皮,一只手放在耳边不停扇动,嘴中舌头不停抖动,说道:“你来啊,你来啊,略略略略略……” 溪姓老者更是气得说了句卧槽,撸起袖子就要上前,又被众人拉住。憋屈至极,以致现实生活中正在打坐的身体都是吐出一口鲜血。 一时间,木流星和众人叫骂声不断,谪羽以手遮面,似乎是为兄长感到羞愧,厝渊则是看热闹不嫌事大,恨不得立即动手。 一道金光打断了叫骂着的众人,只见木流星所在位置突然金光大盛,石块抖动,不一会便凝聚成了一块圆石,与先前测魂石一模一样。 木流星之前打烂测魂石,此时信心暴涨,说道:“等小爷测完魂力,拿到魂令,进去打爆你们这些臭鱼烂虾!” 说完一只手便放上了测魂石。 众人齐齐看向测魂石,只见测魂石上光芒从底部亮起,赤红色、橙橘色…… 木流星一脸自信地等着颜色上升,等了半晌,颜色跳到橙橘色就再未动过,就这么停滞了。 木流星顿时有些尴尬,踢了踢魂石,叫到:“给小爷升上去!” 测魂石不为所动,仿佛没听到木流星的话,不一会儿,一抹光芒凝成一块浅白色令牌飘入木流星手中。 “我当是什么少年奇才呢,区区二级魂力,你是想笑死我吗?” “二级魂力,老夫手下孩童一抓一大把,哈哈哈哈!” “区区二级魂力,还敢如此叫嚣,真是井底之蛙!” …… 众人顿时心中大爽,嘲笑连连。 木流星顿时有些恼怒,说道:“二级魂力怎么了?信不信小爷一拳就可以打爆你们的头?进城去洗好脖子等着!” 众人又是嘲笑连连,但是之前所受的气却一点没消,纷纷进城等着教训木流星。 众人走后,木流星还杵在那一动不动。 门将上前笑问道:“怎么,怕了?” 木流星不屑地说道:“放屁,小爷从来没怕过!小爷在等着那魂力榜落下来,署完名进去抽死这些丫的!” 门将不咸不淡地说道:“别等了,魂力榜只会记录前一百名,你要署名,署在测魂石上即可,不署也行。” 木流星顿时满头黑线,倔强的在测魂石上署下胡歌二字,才是转身朝谪羽和厝渊走去。 拉过谪羽、厝渊二人,自然地说道:“走吧,老二老三,我们回去了!” 门将听愣了,腹诽道:“我靠,这丫刚才还在叫五叫六的,现在咋怂的这么自然!” 谪羽却坐下了,说道:“兄长,刚才有些感悟,可否等我参悟片刻!” 厝渊也是坐下说道:“大哥,别怕,我也有些感悟,参悟完进去把那群人统统打趴下!” 木流星又是满头黑线,这特么人在家中坐,粮从天上来,你俩要不要这么优秀,啥呀,就有感悟了? 其实木流星之前也没注意过,《圣心诀》和《九转回魂决》都有记录锻魂之法以及魂技的,此时二人有所感悟也是正常的。 大概过了一刻钟,谪羽和厝渊二人突然气息暴涨,二人先后醒来,睁眼间一道精芒闪过。 门将又懵了,失声道:“三……三品魂境,这就三品魂境了?” 木流星眼前一亮,心道:“三品魂境?门将似乎说过入城先是黄域,黄域内所有人只有一品魂境,而谪羽厝渊二人乃是九品魂力,厝渊还有魂器七星刀……” 木流星突然问谪羽:“老二,你的伏羲九针带着没有?” 谪羽从怀中取出,说道:“一直带着,兄长为何问它?” 木流星又是把之前魂界奖励的魂技卷轴掏了出来递给二人,说道:“你二人速速修炼此魂技!” 谪羽淡淡地摆了摆手,未曾接过,作揖说道:“兄长不知,《圣心诀》内有最契合我的魂技,不必再修炼其它!” 厝渊也是说道:“大哥,《九转回魂诀》里面也有最适合我的魂技,这个卷轴你留着便是!” 木流星又是眼前大亮,问道:“可曾参悟些许,用以对敌?” 谪羽、厝渊二人纷纷点头。 木流星身上的气质瞬间就变了,如同一个军临城下的将军,气势汹汹地一挥手,说道:“老二老三,随我进城,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门将腹诽:“你特么变脸速度能不能慢一点,我快跟不上了!” 随后木流星领头,谪羽、厝渊殿后,三人大步流星地踏入神武门光幕之中。 三人走后,测魂石上的橙橘色光芒仍未散去,若是细心观看,这颜色和正常的橙橘色有些不同,更深更沉。 门将见三人总算走了,突然一拍脑门,说道:“不对啊,拥有五级魂力以上,才能得到魂令,可刚才那小胖子才区区二级魂力,魂界意志为何会赐予魂令?莫非他是?” …… 第二十四章 专治各种不服 随着光幕散去,本应该是一条古朴且十分开阔的大道,还有着各式各样的古朴房屋,不过此时视线却被几百人组成的半圆形人墙给阻挡住了。 一个中年男子,正是之前赌摊老板,咧嘴大笑,说道:“三个小孩,通杀通杀!哈哈!” 众人立即如丧考妣,但还是有少数几个人满脸不忿。 一个红衣女子直勾勾地盯着谪羽和厝渊后,脸犯花痴,说道:“虽然年岁较小,但的确算得上是年轻俊彦!况且那二人还这么俊美!” 赌摊老板淡淡道:“非也非也,年轻俊彦应是十三至二十五岁,而观此三人,顶多六七岁,只能算得是神童,自然是通杀!” 红衣女子听此,有些大打出手的意味,声音有些阴寒道:“怎么,你们博揜盟要耍赖不成,换别人我可懒得管,但欺负到我百花宗的头上,恐怕难以就此揭过!” 赌摊老板嘴角一扯,暗叫一声晦气,只得赔出了两千魂晶给下注年轻俊彦的赌客,即使如此,他依然赚了个捧满钵满。 赌摊老板不服不行,虽然这博揜盟是琳琅大陆上最大的赌博组织,甚至是九国大半个赌场的幕后主人,财力雄厚,盟内高手众多,却也犯不着为小小的几千魂晶而得罪了以“疯女人”著称的百花宗。 百花宗顾名思义,其从宗主到弟子再到一般下人,均为女子,宗内中人皆是十分善妒,睚眦必报,可是偏偏整体实力极高,尤其宗主花无怜据说已在人境后期驻足多年,随时可能破入地境之列。 见小风波平息,几百人纷纷盯住谪羽厝渊二人眼冒金星,十分想将这两个天才少年收入麾下。 但另外还有上百人目光森然地盯着木流星,似想要将这个小胖子生吞活剥一样。 一道阴寒的声音打破了诡异的安静,正是之前气吐血的溪姓老者。 “古月哥只,我还以为你不敢来了,在我将你分筋错骨之前报上家中长辈的名号来,若与老夫相识,暂可饶你一命!” 木流星一副霸王模样,叫嚣道:“你个老不死的,要说几遍,小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胡歌是也,不叫古月哥只,家中长辈名讳岂是你等垃圾可以打听的,想打我,先打过我二弟和三弟再说!” 说着指了指身旁谪羽和厝渊。 众人又是一阵气愤。 溪姓老者眼睛一瞪,怒道:“你可知在魂界之中如果被杀,现实世界中你的肉体也会随灵魂死去,别怪老夫不给你机会,只要让你二弟和三弟投入我武国皇室麾下,老夫亦可饶你一命!” 谪羽和厝渊听到这,也是脸色一正,变得更为谨慎。 木流星听到武国皇室,原本满不在乎的眼睛多了一抹阴翳,虽然他不知道真相,却也知道要屠杀西南王府没有皇室授意是万万不可能的。 木流星眼中闪过一抹寒光,笑眯眯地对溪姓老者说道:“不知先生名号?” 溪姓老者以为木流星被武国皇室的名头震到了,准备投诚,脸色也是大好,回道:“老夫乃皇室中人,自然姓溪,其他的暂时不便透露,等你们三人到了武国京都自然会知晓我的身份!” 木流星谨慎地看了一眼四周,果然有一块巨石立在一旁,确认石上赫然写着两个大字——黄域!立马大手一挥,气势汹汹地说道:“老二老三,给我上,弄死丫的!” 谪羽没有动,天性淡泊的他,除非别人把刀子架在他脖子上,否则他是不会还手的。 倒是厝渊早已急不可耐,将七星刀藏于袖口,施展身法冲了上去。 溪姓老者顿时有些发懵,怎么谈得好好的说变就变,但见厝渊已冲至眼前,脸色却也不变,云淡风轻地朝厝渊拍出一掌,以为可以轻松逼退厝渊。 怎料厝渊身法及其了得,见一掌拍来,身形诡异一扭,轻松躲开,然后双手一闪,正是之前藏于袖口的七星刀,一刀正中溪姓老者的心口,然后一脚在老者腹部重踹一下,身形借力弹回了木流星身旁,老者则是被一脚踹出了十米开外。 可怜的溪姓老者,还没开始装逼,就倒下了,不甘地捂住胸口,眼睛瞪得滚圆,难以置信地说道:“魂……魂器!” 然后就倒地不起,一缕缕如烟雾一般的气从溪姓老者身上冒将出来,最后整个身体都化作烟雾,消散于天地间。 木流星淡淡一撇嘴说道:“切,就这?” 随后看着众人不屑道:“你们还有没有人不服要比划比划的,没有就别在这里杵着了,小爷还有事情要办!” 众人还处在溪姓老者被杀的震惊中,被木流星一句话惊醒,登时一个个怒气冲天。 一个道人模样的老者,身着一席青衣,看着厝渊手中的七星刀,眼中闪过一缕贪婪,上前正气凛然地说道:“孽障!小小年纪竟已如此嗜杀,仅仅因几句拌嘴竟将人杀死,长大后必然祸乱整个琳琅大陆,老夫代表青城派灭杀你这魔根!” “青城派乃是吴国排名第二的正道门派,有他出手,估计这三个小孩得饮恨于此了!”一人说道。 “是啊,可惜了他们的天资,若能成长,将来必是一方豪杰!” “唉,天才要被扼杀在摇篮里了。” …… 众人见青衣老者出手,纷纷扼腕叹息。 只有刚才眼冒花痴的红衣女子,此时心思深沉,心想这三个小孩若是打不过,自己冒着得罪青城派的风险也要救下,毕竟那两个小男孩实在是帅哥坯子。 木流星听着青衣道人一番道貌岸然的话,看到道人眼中贪婪,满脸鄙视地说道:“刚才那个老不死要打杀我的时候,你跑去哪里吃屁了?现在看到老不死的嗝屁了,你倒是冒将出来,该不会是一伙的,觊觎我二弟的魂器吧?” 众人又纷纷将眼光看向青城派道人,觉得木流星说得有道理,窃窃私语。 青衣老者顿时有些脸色通红,恼羞成怒的说道:“孽障!牙尖嘴利,小小年纪竟已会蛊惑人心,受死!” 说着,青衣老者从怀中取出一拂尘模样的魂器,朝木流星打将过来。 厝渊立即上前提刀横档,与老者对峙了起来,老者见厝渊冲出,谨慎了起来,他可不想像溪姓老者一样,因为自大,连魂技都未使出就魂归故里。 青衣老者的确有真本事,只见青衣老者手持拂尘,出招或劈或刺或扫,又或者立于身前横档,几十招过后与厝渊诡异的刀法拼了个旗鼓相当。 厝渊见占不到半分便宜,运起七星刀向老者腰间势大力沉地一削而过,老者瞬间汗毛倒竖,立即将拂尘竖起档于腰间,“呲啦”的一声响彻众人,两人闪身退回原位。 老者难以置信地看着腹部被撕裂的大口子,眼里充满疑惑,他明明挡住了,为什么还是遭受了致命伤势,又转眼凝视着手中拂尘,然后脸色极为震惊。 众人只听“咔嚓”一声,青衣老者手中拂尘自手柄处齐齐断裂,削口及其平整。 一时间,吃瓜群众炸锅了。 “我的天呐,魂器被削断了?” “老夫入魂界二十几年,还是第一次见到魂器遭损!” “为啥啊,是因为两把武器差距过大?” “就是,一看就是那拂尘档次太低!” “娘希匹的,要是老子也有这么一把魂器,魂界不得横着走?” …… 众人纷纷发表自己的震惊言论,再看向厝渊手中的七星刀,眼中无比炙热。 老者原本还能弥留一会儿,听到众人议论之词,愣是气得死不瞑目,随后身体也是化作烟雾,缓缓消散。 第二十五章 天下通缉 见青衣老者消散。 木流星顿时满脸红光,作势抠了抠耳朵,斜眼看向众人说道:“垃圾,就这?还有谁不服的?别缩着了!” “哈哈哈,说得好,这青城派确实垃圾!” 一个满脸贵气的青年边笑边拍着手走了出来,一身火色华衣,腰间别着一把赤红色的鞭子,看着木流星说道:“我刚从地域赶到,本来只为你手中天赐的魂技而来,没想到又多了一把魂器至宝,真是可喜可贺,哈哈哈!放下魂技和魂器,本少爷可以饶你们一命!” 木流星看着志在必得的青年,顿时有些不爽,说道:“滚一边去,哪来这么多优越感,阿猫阿狗的,小爷我还看不上眼!” 那青年依然是笑意连连,眼中却十分狠厉,说道:“哈哈哈!有趣,有趣,我赤焰宗竟被说成阿猫阿狗,哈哈哈,那你们就去死吧!” 听到赤焰宗,吃瓜群众又是炸锅了! “妈呀,天下第二的赤焰宗!” “说是赤焰宗,又自称本少爷,应该是赤焰宗少主炎厉!” “看他身上挎着的火鞭,确实极像赤焰宗神器赤焰鞭!” “这下又有好戏看咯!” …… 那花痴红衣女子听到赤焰宗也是眼睛一缩,打消了拯救这三兄弟的念头,毕竟面对天下第二的赤焰宗,他百花宗也无能为力。 也不待众人议论,炎厉欺身上前,厝渊又是再度与之拼杀在一起,一时间鞭影重重,火光冲天,厝渊也不甘示弱,刀影连闪,诡魅突刺,一盏茶的功夫,两人竟已对拼了近五百招。 因为魂境被压制的关系,炎厉打得一脸怒气,若是换在地域,估计厝渊走不过三招就得饮恨。 只听“锵”的一声,厝渊手持七星刀与手持赤焰鞭的炎厉撞在一起,双方都似乎被吸在了一起,用尽力气向前推去,本来精彩的打斗变成了比拼气力。 木流星见炎厉一脸轻松,显然还有余力,而厝渊却有些不支,微微有些气喘,心知不妙,又看了看旁边云淡风轻的谪羽,叹了口气,还得由他自己来啊。 还好二人离他不远,只见他十分自然地偷摸至二人身前,满脸堆笑地看着炎厉。 炎厉被他看的发毛,但却与厝渊拼到了关键时刻,根本腾不开手,否则必然遭遇重创,只能瞪眼盯着木流星。 木流星此时正铆足了劲,随后势大力沉地朝炎厉屁股侧边一脚重踹,只听“嘭”的一声,一个完美的抛弧线,炎厉直接飞出了几十米开外,落地后脸又擦着地面滑出了几十米,而赤焰鞭也从炎厉手中掉落,掉在了木流星身前。 木流星捡起来看了看,除了颜色分外火红,也看不出其他的,索性就……别在了腰间。 他对着百米开外的炎厉拱了拱手说道:“多些兄台厚赠!” 吃瓜群众今天可谓是来对了,吃的一手好瓜。 “这特么哪里是一品魂境拥有的力量啊?正常一品魂境的气力也就跟成年普通人差不多才对,谁来解释解释。” “好家伙,难怪能拍碎测魂石,竟拥有这般气力!” “这小胖子身上莫非有神器能躲避魂界内的魂境压制不成?” “我觉得有可能,那一脚的威力估计得四品魂境往上才能达到吧?” “他居然捡起赤焰鞭别在腰间,是不是嫌命不够长啊?” “赤焰宗那些人的德行,绝对会追杀他到天涯海角!” …… 众人议论纷纷,当然也有好心人提醒木流星。 一个老者对木流星说道:“小家伙,赤焰鞭你可不能要,否则会被赤焰宗全天下追杀的,快还回去!” 木流星斜瞟了老者一眼,嘴角蹦出了三个字:“关你屁事!” 老者直接气得跳将了起来,嘴里大骂道:“简直是不当人子!” 百米开外的炎厉此时眼中怒火中烧,此时的他,正双腿跪地,撅着屁股,脸擦在地板上,他十分想爬起来,可浑身就像骨头散架一样,动一下就剧烈疼痛,堂堂赤焰宗少主,又羞又怒摆着这么一个羞耻姿势。 木流星也不再管他,看向众人又是挑衅道:“你们还有谁不服的,也别单挑了,一起上吧,小爷赶时间,不陪你们多墨迹了。” 大部分人对他这嚣张的模样都已经麻木了,但也不缺一些贪婪和脾气火爆之辈。 霎时间冲出了四五十人,也不管江湖规矩,实在是这小胖子太可恨了,这些人吸取了前车之鉴,也不近身对抗,直接在原地就施展魂技。 一瞬间,四五十道不同的声音充斥了整个黄域。 “销魂掌!” “挫魂拳!” “龙魂吼!” “魂心印!” …… 四五十道光影铺天盖地的朝木流星三兄弟席卷而来。 木流星懵了,这么多光影,随便挨上一道他都吃不消,但光影太多,他根本躲不掉,而且那些人并不是只出一招,而是连续出招,他眼睛一缩,于是他看到了百米开外的炎厉。 木流星立马蹬地而起,臃肿的身材直接化作了一道流光,眨眼间就跑到了炎厉身旁,然后……将炎厉举在身前。 只听“嘭嘭嘭”的撞击声和炎厉发出的“呜呜”声不绝于耳,木流星将炎厉举在身前还是止不住的后退。 厝渊举刀连续横挡,但却也受不了连续的魂技,当即双手握住七星刀举在胸前,大喝一声:“九转回魂刀,魂技——风影杀!”,瞬间,一阵肉眼可见的罡风从七星刀刀刃上呈弧形朝释放魂技的众人飞速而去…… 谪羽见对方是动了杀心的,无奈之下,取出伏羲九针,叹了一口气,说道:“圣心诀,魂技——针影重重!”瞬间寒光密布,针影上百,朝众人闪去。 二人使出魂技过后,跳出来的四五十人只剩下了一二十人,这些人全都躺在地下翻滚,哀嚎声不断。 厝渊哼了一声,对谪羽说道:“人家要你的命,你却还留手,真是娘们!” 谪羽却不以为意,也不跟厝渊计较。 原来厝渊的风影杀所过之处,直取要害,所中之人亦是纷纷消散,而谪羽的针影却只刺入了所中之人的手脚,让其丧失了行动能力。 木流星见声响停止,将脑袋从炎厉身体一侧探出,见众人纷纷倒地,这才呼出了一口浊气,这才是把炎厉放下,可怜的炎厉此时早已翻出了白眼。 木流星对着炎厉说道:“原以为你是坏人,不曾想你竟是大大的好人啊!不过见你居然没有消散,看来小哥你身子骨还挺硬朗!” 炎厉张了张嘴,但声音极小,说完便不省人事了,隐约间可以听到“我……草……你……” 木流星无奈的摊了摊手,说道:“脾气还是太暴躁!” 这次真是把一干人等彻底打服了。 众人心有余悸,幸亏自己没出手,不然岂不是也死了。 木流星见也没人再敢出手,这才是上前,揪住赌摊老板问道:“魂经阁怎么走?” 那老板战战兢兢地说道:“大王,哦不,大人,顺着大道直直前行,魂经阁就在大道尽头!” 木流星道了声谢,正要带着谪羽厝渊二人离去之时。 突然天上又是传来一声巨响,血红色的纪录榜从天而降,直直停留在厝渊身前,一行大字显现而出——打破!以一己之力于一刻钟内击杀三十五人,奖魂经阁魂力灌顶一次! 厝渊邪魅一笑,又想署自己的名字,被木流星一脑掌打断,又是憋屈地署上了薛之谦三字。 随后薛之谦三字跳入纪录榜内,抹去了之前一个叫杨宇的人开创的杀人记录。 众人又是惊呼连连。 木流星三人也不再理会众人,而是直直消失在大道尽头。 第二日外界 赤焰宗,一全身火红色华衣,头戴赤火宝石华冠的中年人一声怒吼,看着去了一趟魂界就全身瘫痪的儿子气得发抖。 “发出赤焰令,追杀胡歌、周杰伦、薛之谦三人,抓活的,我要亲手将他们挫骨扬灰!” …… 青城派,大长老刘青山正在打坐,一个弟子匆匆赶来,说道:“大长老,不好了,三长老他仙逝了!” 刘青山眉头立马紧皱道:“嗯?青林他不是去了魂界吗,你可看仔细了?” 那个弟子说道:“弟子早晨起来打扫,推开门时,三长老一动不动,弟子觉得怪异,上前查探才发现,三长老已经没了气息,手中拂尘也断成两截。” …… 武国,御花园。 武宗帝正在凉亭小憩,一个面容姣好妃子正在为其按摩捏肩,一个太监飞速跑来,便跑边叫着:“不好了不好了,皇上不好了!” 武宗帝龙颜大怒,怒斥道:“朕怎么不好了,你是想杀头吗?” 太监立马跪地求饶:“奴才不敢,奴才不敢,是昭阳王爷不好了,王府传来消息说昭阳王爷薨了!” 武宗帝怒的一掌就将太监的脑袋活活打碎,脸上阴沉似水。 昭阳王可是他的亲弟弟啊! …… 类似此类消息席卷了整个琳琅大陆,有些宗门的长老死了,有些国家的皇室瘫了…… 胡歌、薛之谦、周杰伦三人名号传遍了整个琳琅大陆! 第二十六章 希望之星 木流星三人走了好一会儿才是走到大道尽头。 一座仙气缥缈,恢弘大气的五层阁楼映入他们的眼帘,阁楼牌匾上金碧辉煌地写着魂经阁三个大字。 木流星上前推开阁门,谪羽、厝渊紧随其后,面前出现五个光幕,分别写着壹、贰、叁、肆、伍,三人正在琢磨之时,一道声音将他们思绪打断。 “出示魂令方可挑选魂技!”一道身影悄然立在他们身旁,幽幽说道。 此人出现得无声无息,着实把木流星吓了一跳,三兄弟转过头来。 面前站着一位似是老者的人,因为他和门将一样,看不清相貌,只见他下巴留着长至腰间的雪白胡须,身着学者袍,往下一打量,竟没有双腿,徐徐飘浮于一旁。 谪羽微微一躬身,作揖道:“在下周杰伦,初到贵宝地,还望先生释疑!” 说完就将之前魂界赐予的七彩魂令从怀中掏了出来。 老者却不像门将一样被吓到,并没有解释什么,指了指倒数第一个光幕,上面写着大大的“伍”字,淡淡说道:“你进五楼挑选魂技!” 原来光幕上写着的数字是魂经阁的楼层。 面对老者淡漠的语气,谪羽却丝毫不生气,脸色柔和地又是作了作揖,说道:“多谢先生!” 厝渊也是掏出七彩魂令摇了摇,老者亦是不为所动。 木流星一副滥竽充数的自然模样,左手搂着谪羽,右手揽过厝渊,朝五楼的光幕走去。 边走还边朝老者摆了摆手,说道:“谢了,老头!” 老者看着木流星,不知怎的,有种说不出道不明的熟悉感,静静地看着三兄弟朝光幕走去。 只听“咻、咻”两道穿过光幕的声音传来,紧随而至的是一声势大力沉的“嘭”。 木流星抚着有些生疼的额头,退了回来,看向老者,死鸭子嘴硬地说道:“弄错了,老头,我也是九级魂力,为啥不让我进去?你可知刚才那二人乃是我的同胞兄弟,我们三人一母同生,同时降世,天赋资质自然是一样的。” 老者淡漠说道:“你把魂令拿出来我看看!” 木流星见老者仿佛是没有感情的机器,知道纠缠也没用,悻悻地掏出了自己的浅白色魂令。 老者看到魂令,顿时瞳孔一缩,激动地说道:“果然是真的,竟是二级变异魂力,整整一千多年了,终于再出变异魂力者了!” 木流星有些懵,认真作揖问道:“变异魂力?是啥啊?” 老者一改高冷风格,开启了话痨模式。 “变异魂力乃是灵魂在出生前发生过一些奇遇,期间穿过界壁而导致变异,拥有变异魂力的人乃是灵魂中天生的王者。” 木流星小声嘀咕:“莫非是从地球穿越过来时导致的灵魂变异,似乎捡到宝了,可虽然是什么变异魂力,才区区二级,够干啥啊?” 老者似乎被气到了,怒声说道:“变异魂力拢共就是两级封顶,一级魂力,可发出超越自身二至三层的魂境力量,而二级魂力,可发出超越自身四至五层的魂境力量,比如你现在完全可以在黄域横着走!” 木流星心想:“难怪之前自己可以一掌打碎测魂石,一脚把那炎厉踢出百米开外,原来自己乃是金手指!” 不由得笑出猪叫,等回过神来察觉自己有些失态,尴尬地岔开话题问道:“那之前先生说到的一千多年没遇到变异魂力者是什么意思,莫非您是已经活了一千多年的老妖……妖……老先生?” 老者感慨着说道:“吾与四将同生于魂界开创时代,与魂界早已连在一体,早已记不清自己是谁,在魂界过了多少年了。” 随后又道:“这个世界被大能用了大神通封闭了界壁,断了通往上界的道路,导致灵气稀薄,武者修为低微,直至一千多年前,来了一个年轻人,名字好像叫什么綦琳琅,和你一样是二级魂力变异者,其痴迷修炼,性格洒脱,与吾相交甚欢,那时吾还记得一些上界往事,时常谈起,他十分好奇!” 老者叹了口气:“就这样,大约过了一百来年吧,有一天他兴致冲冲地找到吾,说他已经找到了打通界壁的方法,然后他头也不会地走了,自此就再未来过,可能去了上界,也可能死在了界壁之前了吧?” 木流星眉头一皱,猜测道:“既姓綦,又名琳琅,应该不会错,乃是千年前的琳琅大帝,不过传闻他冲刺天境失败,已然身死道消了!” 老者似乎早已猜到了,只是此时听到结局,依然十分沮丧,木流星见此想上前安慰一番,却被老者抬手制止了。 只见老者手一挥,在伍号光幕的旁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浮现了另一个光幕,光幕上写着一个“隐”字。 老者又是感慨道:“多少年了,这层隐楼得以开放,你速速进去吧!” 痞里痞气的木流星难得地躬身作揖感谢,随后毅然转身朝光幕走去,左脚刚要踏入光幕,一道缥缈的声音又是传来。 “魂界创立之目的即是寻找打通界壁的方法,而种种迹象表明,魂力变异者极有可能是打通界壁的钥匙,你在魂界一日,魂界意志自会保你一日,但若是你在魂界之外,切记保命要紧,因为你是整个界面的希望!” 木流星立马转身,但老者早已不见身影,估计是躲到哪里抹眼泪去了。 木流星面朝门口,深拜一揖,十分认真,正气凛然地说道:“前辈放心,交给我便是!” 说完便隐入光幕消失不见。 若是老者能听到木流星内心想法,估计会吐出十斤鲜血。 木流星内心:“劳什子的拯救世界,关小爷屁事,小爷才没有这么伟大,况且自己前一世可是小说迷,正常剧情都是界壁一打破,什么高强的妖魔鬼怪就会纷纷下界,到时候小爷要是不小心没扛住,那岂不是整个世界都可能会被奴役甚至直接毁灭,不过这老头说,只要我在魂界一日,魂界就会保我一日,这是个极大的好处,暂时不能正面撕破脸,先装个正气凛然的样子蒙混一番吧!” …… 第二十七章 琳琅大帝的信 话说谪羽二人进入到魂经阁五层后。 一声巨响突兀地在二人头顶炸开,一束霞光从魂经阁顶端直直朝厝渊射来。 厝渊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似乎是猜到了些什么,也不躲闪,光束瞬间就将他完全吞没其中。 光束射下时,谪羽反应很快,立即伸手推向厝渊,可是一道无形的屏障将两人隔离开来,谪羽触到无形屏障时,手上传来一股极强的反震力。 谪羽被震的急退了十几步,才是堪堪止住了身形,见厝渊此时已被光束笼罩,顿时有些懊恼,祭出伏羲九针,正欲再度上前。 光束内传来了谪羽的声音,说道:“二哥,你先去挑选魂技,我正在接受魂力灌顶,稍后与你汇合便是。” 谪羽这才是放下心来,随后逛了起来。 魂经阁五层占地极大,约有一亩大小,却十分空旷,除了一个淡黄色光团徐徐飘浮于楼层中间,再无一物。 谪羽好奇地走了上去,伸手轻轻触摸,触感十分柔和,紧接着传来一股令他为之色变的吸力,一瞬间便被吸进了光团之内…… 谪羽连忙睁眼,发现自身处于一个漆黑的空间中,一道道光芒不停在空间闪烁,从他的头顶、身旁、脚下飞过一个个颜色不一的光团。 有的光团颜色暗淡,飞行速度较慢,有的光团十分闪亮,速度却十分快,还不待谪羽反应就嗖的一声飞走了。 谪羽好奇地抓住身旁一道暗淡红光,红光挣脱不开,慢慢显出模样,是一卷卷轴,封面上写着———下品魂技探魂手。 空间传来一道声音,提醒道:“欢迎来到魂技空间,空间中蕴涵了下品、中品、上品、灵品乃至神品魂技,但进入其中,你只能挑选一卷魂技带走,一柱香后无论是否获得魂技,都将被驱逐出魂技空间!” 谪羽听此,心道:“根据之前的提示,下品魂技好像是最差的,莫非光芒越盛,品级越高?” 这么想着,他又是探手抓住其中一道较亮的光芒,果然,上面写着———上品魂技游魂步。 与他预料的一模一样,正当他想抓取一道更为闪亮的光团时,一道炽烈的蓝光突然亮起,仿佛照亮了整个魂技空间,周边光团瞬间变得黯淡无光。 只见蓝光从空间最深处冲刺而出,因速度太快,光团身后拖出了一条长长的蓝色尾巴。 谪羽此时双眼被蓝光刺得通红,却十分淡定,就在光团即将闪过他的头顶之时,脩地探出双手,瞬间就抓住了光团。 然后,谪羽傻眼了,以他的力气,却根本停不住这道速度极快的蓝光,只得死死抓住,于是光团带着他在魂技空间横冲直撞。 期间不同颜色的光团纷纷撞向了谪羽,其实是蓝光太快,其他光团太慢,反倒是谪羽追的尾。 饶是平淡如水的谪羽,此时也被各种卷轴撞的龇牙咧嘴,谪羽阵阵吃痛,想放开双手,却发现双手竟没了知觉,仿佛被寒气冻住了一样。 就这么飞行了快一柱香时间,一道光门才是出现在他的面前,光团带着他撞向光门,但因为角度太刁钻,“砰”的一声,脑袋和门边来了个亲密接触,才是出了魂技空间。 出了魂技空间,劲力仍未消散,谪羽就这么双手举着,脸擦着地划出了数十米才是堪堪停住,直直停在了厝渊跟前。 此时厝渊刚刚接受完魂力灌顶,身上气息再度暴涨,见一道白影突然冲到自己脚下,也是吓了一跳,用脚踢了踢脚边的身影,生气地说道:“喂喂,死没死,没死就让开,别挡道!” 此时,纵使谪羽再怎么生性淡泊,也得羞愧难当,只见他抬起头瓮声瓮气地说道:“三弟,是我!” 谪羽此时被撞得鼻青脸肿的,刚刚用脸刹车更是留下了一大道印子,尤其脑门上被门边撞的冒起了一个肿包,模样狼狈极了。 厝渊看到谪羽这般模样后,心里直接乐开了花,想道:“哈哈哈哈哈哈哈!看你再给我装,妈呀,太搞笑了,你也有今天!哈哈哈哈哈哈哈……” 厝渊虽极为克制,却满脸憋的通红,伸手将谪羽扶起后,说道:“噗,原来是,噗,噗,原来是二哥啊,噗,二哥可真是天纵奇才,噗,噗,头角峥嵘啊!噗,哈哈哈哈哈!” 厝渊终究没憋住,笑出了声,直在地上打滚。 谪羽听到这,哪还不知道这小子是在嘲讽自己,顿时窘迫地摸了摸头上的肿包,发出克“嘶…”的一声。 厝渊看见这动作,又是被逗的大笑,眼泪都笑了出来。 谪羽顿时有些恼怒,但眼睛滴溜溜一转,一条妙计油然而生,只见他意味深长的一笑,说道:“三弟莫笑,我刚才进入魂技空间,一时不甚,才落得如此模样,不过…” 厝渊见谪羽变成笑脸,有些疑惑,问道:“不过什么?” 谪羽轻轻举起了手中卷轴,说道:“三弟有所不知,这魂技空间中各种魂技多如牛毛,魂技品质分为下品,中品,上品,灵品,神品,光芒越亮,品质越高,你看我虽然灰头土脸,却拿到了神品魂技———冻魂诀!你可敢比一比?” 厝渊这个大直肠子,顿时中计,不屑地说道:“比就比,不就是神品魂技吗,我呆会给你带出一捆来!” 然后问道:“魂技空间在哪?” 谪羽指了指中间光团位置,厝渊便一头扎了进去。 谪羽测算好距离后,在一个位置上站定后,看着光团翘首以盼,仿佛等待着什么…滚出来。 …… 另一边,木流星踏入光幕后,来到了一个较为狭小的房间,房内仅有一十分古朴书桌和一把椅子,却一尘不染,仿佛有人天天在打扫。 木流星走近桌子,只见上面放着一本微微泛黄的书籍,封面写着《圣魂诀》,书籍旁边还摆着一封信,信封上写着:有缘人亲启。 他没有拿起《圣魂诀》,而是率先拆开信封,阅读了起来,仅仅第一行字,就直接击中了他最深处的秘密…… “有缘人你好,我叫綦琳琅,来自一颗蔚蓝色的星球,机缘巧合之下降生于这个界面,不过我挺牛掰,娶了个仙女模样的老婆,修为甄至天境,还把这个界面所有强者都给打趴下了,统一了原本战火纷飞的格局,并亲自赐名为琳琅大陆,自号琳琅大帝,老铁你要是看到这,请自觉双击666!” 木流星看到这一阵激动,琳琅大帝绝对是从地球穿越过来的,看样子应该和自己处于同一年代,不过琳琅大帝应该是穿越到了一千多年前,而自己穿越到了一千多年后。 不过琳琅大帝说他修为已甄至天境,和外界传闻的因突破天境而死不符,莫非他当时突破的乃是界壁? 他暗骂了琳琅大帝一声:“逗比!” 又接着往下读去。 “但是过了不久后我玩腻了,在这里呆的时间太长了,已经一百多年了,常常半夜因为想家而睡不着,不过已经过了这么久,估计家人也早已经过世了吧!” 看到这,木流星也有些伤感,自己上一世虽然父母双亡,却也是有着一些挚友,自己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嗝屁了,估计那些挚友一时也不能接受吧,好想再看他们一眼,哪怕仅是一眼! “直到有一天,我进去一个上古遗迹探索时,不慎跌入了一个奇妙的空间,自身仿佛处于一一幅辽阔的星图之中,被点点繁星所笼罩,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我开始疯狂寻找,整整一个月不吃不喝,终究还是让我找到了,那颗蔚蓝色星球,蓝的那么耀眼,蓝的那么迷人……再结合无极先生所说的界壁一事,让我充满了希望,我决心要打破界壁回归地球。” “若我此行失败,还望你能继承我的遗愿,界壁位于南海极南之地,而星图所在遗迹位于大陆中部石林深处。相信你一定会答应我的,因为你也是穿越者,若你能穿越界壁,希望你到地球中华南省昆市梧桐路28号看一看,那是我家!” “走之前,我为你留下了《圣魂诀》聊表心意,最后请为你瑯哥双击666!” 木流星:“…………” 第二十八章 天下通 木流星读完琳琅大帝的信后,对这逗比一阵无语,又有些伤感,喃喃道:“周洋,赵奎,李朗,苏曦……也不知道你们现在过得怎么样?” 木流星暗自伤感了一番后,乐天派的劲头才是重新焕发,缓缓翻开了《圣魂诀》。 一道刺眼的金光自书中袭来,映射得整个小屋金光灿灿,过了一会儿才是悄然散去,木流星才是看到了书中内容: 圣品魂技——圣魂诀! 动以营身之谓魂,静以镇形之谓魄。 心之精爽是谓魂魄;魂魄去之,何以能久? 人生始化曰魄,即生魄,阳曰魂;用物精多,则魂魄强! 吾法当为至强锻魂之法,修炼之人魂魄需经风劫、水劫、火劫、金劫、雷劫五大劫难,千锤百炼,方可万法不侵! 木流星皱了皱眉头,说道:“风劫、水劫、火劫、金劫,这些我都没听过,但是这雷劫,不就是被雷霆连轰吗?卧槽……” 他有些好奇地翻开第二页,上面只有两个字——风劫,却好似有无穷的吸引力,他的目光被这两个字吸引住了,随后书中似乎传来了一个漩涡将木流星整个人都吸了进去…… 待木流星睁眼时,发现自己似乎掉到了一片小石柱之中,他站起身看去,遍地都是歪歪扭扭的小石柱,石柱似是被什么利器一刀刀削得七零八落。 一阵阵劲风朝木流星袭来,刮得他脸上生疼,他撇了撇嘴,不屑说道:“切,我还以为是什么大阵仗,就这么一点小风,还至强锻魂法,也不怕害臊。” 似乎是被木流星的话气到,天空瞬间暗淡,远处一阵阵噼啪声响传来,无数风暴正在快速聚集,一道道罡风席卷了整个空间。 原本趾高气扬的木流星,在罡风下变得十分弱小、可怜,委屈的像一个两百斤的胖子。 仅仅一瞬间,木流星就被割得满身伤痕,有几道罡风甚至割入了骨髓,他浑身鲜血地在石林中穿梭躲避,寻找掩体,却依然改变不了被割的命运。 终于,他找到了一个避风之地,只见此处几块石头围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小弧形,但弧形并不完美,缺了一角。 木流星立马一头扎入这个小弧形石堆中,但因为石堆空间实在有限,他只扎进去了半个身子,肥硕的屁股露在了外面,无助地摇摆着,不一会儿就被罡风刮得血肉模糊。 但此时他已经来不及管外面的屁股了,因为他透过石堆之间的缝隙看到了一道道参天的巨大的风暴已经聚集完毕,从远处四散开来,速度很快,还带着阵阵撕裂空气的声音,而且其中一道风暴正在朝他冲来,木流星都快吓尿了,正要爬出弧形石堆,却发现自己被卡住了,根本动不了。 他一脸绝望地看着参天风暴正在寸寸靠近,期望石堆能抵挡住,终于,风暴来到眼前,他寄予厚望的石堆顷刻间就被风暴割成了粉末。 他的身体也被风暴卷入,瞬间就经历了千刀万剐,粉身碎骨之痛。 隐楼中,木流星突然大叫了一声:“啊!” 他发现自身眩晕感和疼痛感消失了,立马摸了摸自己的身体,发现并没有伤痕,再看周围环境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原来的房间,顿时大呼了一口气,立马瘫倒在椅子上。 此时《圣魂诀》在桌上是翻开着的,正是第二页——风劫,好巧不巧,木流星轻瞥一眼,又看到了,瞬间又被卷入了风劫空间,气得自己狠狠抽了几个大嘴巴子,然后呆愣愣地看着袭来的巨大风暴,站着等死。 又是一次千刀万剐过后,坐在椅子上的木流星,再次伴随着其惨痛的叫声醒来。 他心有余悸地侧过脸,快速将桌上的《圣魂诀》合上,弱弱地说道:“太神奇了,不过这才第一劫,也太恐怖了些吧,若是后面的雷劫,谁能顶得住,琳琅大帝你是想坑死我吗?” 然后想将《圣魂诀》和信揣入怀中,却发现自己根本拿不起来。 …… 等木流星踉跄着走出隐楼时,发现有三个身影早已在魂经阁门前等他。 一个飘飘然的老者,正是守阁人无极。 两个鼻青脸肿的少年,正是谪羽和厝渊。 三人见木流星出来,顿时迎了上去。 老者无极一改之前的高冷风,笑眯眯地说道:“小友真是天资卓越,短短一会儿不见,竟已达二品魂境,可喜可贺!” 谪羽和厝渊也是抱拳祝贺。 木流星看着谪羽和厝渊疑惑说道:“你俩这是怎么了,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不会是你俩又干起来了吧?” 头角峥嵘的谪羽窘迫地摆了摆手,没有说话。 厝渊则是大石头啷叽地说道:“大哥,不碍事,就是选魂技的时候出现了一些小插曲,都过了,都过了……” 木流星见二人不想说,也没有追问,而是问道:“你们选了什么魂技,厉害不?” 头角峥嵘的谪羽取出一个冰蓝色卷轴,双手作揖地说道:“此乃神品魂技《冻魂诀》,还请兄长过目!” 厝渊也立马取过一个漆黑色卷轴,炫耀道:“大哥,我这个比他那个厉害,神品魂技《刺魂诀》!” 木流星皱着眉取过两个卷轴,却只打开了第一页,不敢翻开第二页,毕竟对刚才经历的风劫还心有余悸。 只见冰蓝色卷轴写着: 神品魂技——冻魂诀 修炼者以寒气入魂,日夜祭炼,直将魂魄化作冰寒,御诀而出,可冻魂裂魄。 冻魂诀共分九层,愈上一层,寒气亦会愈发冰寒。 …… 漆黑色卷轴写着: 神品魂技——刺魂诀 修炼者魂魄会悄然隐匿,可跳脱身体之外,悄无声息间刺杀敌人魂魄。 刺魂诀共分三层,直至无影无形。 …… 看完,木流星将卷轴还给谪羽、厝渊二人,说道:“都不错,都不错!” 厝渊大舌头啷叽地问道:“大哥,你得了什么魂技,拿出来比比呀!” 木流星有些尴尬,说道:“貌似是圣品魂技,但拿不起来,就空着手出来了!” 头角峥嵘的谪羽有些疑惑道:“圣品魂技?莫非在神品之上?” 老者无极哈哈一笑说道:“自然在神品之上,普天之下,圣品魂技也仅有一本,拿不起来亦是正常!你若再想修炼,来此便可!” 木流星听此顿时有些美滋滋,立马抱拳感谢。 随后三兄弟齐齐想无极告辞后,走出了魂经阁。 一道缥缈的声音传入木流星的耳朵:“你要记住自己的使命!” 木流星内心:“……” 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此时黄域内,热闹非凡,人头攒动,叫卖声此起彼伏,好像全然忘记了刚才三兄弟的杀人事件。 “今日刚得上品的魂兽肉咯,一魂晶一盘了,客官们都来尝尝咯!” “老板忍痛割爱,陈年的魂树茶破例奉上,五魂晶一位咯,客官里面请咯!” “小赌怡情,大赌不亏咯,今晚将是剑道天才许剑清和老牌强者李华生的尖端对决咯,押许剑青胜的一赔十,押李华生胜的一赔一,押双方打平的一赔五咯!买定离手,还有一个时辰封盘咯!” 一堆赌客纷纷掏钱押上,吵闹声十分嘈杂。 一道叫卖声吸引了木流星,只听一个小贩模样的人叫道:“卖消息咯,只有你问不出来,没有我不知咯,天下通为你服务!” 木流星立马上前逮住小贩,问道:“你可知武国西南王府被灭门一事?西南王木峰何在?” 小贩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木流星,说道:“此事大街小巷早已传遍,小屁孩,一边去,请你不要侮辱我的行业!” 厝渊顿时脸色凶狠,举起七星刀在小贩面前比了比。 天下通众人以传递信息快、准而出名,探子遍布整个琳琅大陆,这小贩见到厝渊手中的类匕魂器立马猜到了是刚才那三个魔鬼少年,登时吓了一身冷汗。 说道:“西南王木峰因叛国已被诛杀于虎啸林,其带出的一百部下以及三大将军 皆已殒命!西南王府被灭门自然是在意料之中!” 木流星已经猜到木峰受挫,却不曾想竟已殒命,差点昏倒在地。 谪羽和厝渊也是怒火冲天,厝渊大喝一声,怒问道:“是谁杀的?是谁?” 小贩被这个架势吓得屁滚尿流,但还是强装镇定地伸出了手,战战兢兢地说道:“想听内幕消息,得付魂晶!” 三人哪里有钱啊,顿时厝渊气了,举起七星刀对准了小贩的心口,一字一顿地问道:“你再说一遍?” 小贩被吓得半死,但还是倔强地说道:“阁下莫非想得罪我们天下通?” 厝渊听此,抬手就要刺出去,却被木流星拦了下来,问道:“多少魂晶?” 小贩这才是松了一口气,说道:“一千魂晶不二价!” 厝渊急道:“你在找死?一盘肉也才一魂晶,你要一千魂晶?” 小贩连忙解释道:“此事事关绝密,自当值此价!” 木流星淡定地朝厝渊摆了摆手,把腰带解开,里面挂满了一个个装满魂晶的小袋子。 …… 第二十九章 遭遇危机 见木流星竟有这么多魂晶。 厝渊都懵了,问道:“大哥,你从哪搞来这么多魂晶?” 木流星“正义凛然”地说道:“刚才有一群宵小,见我们三兄弟势单力薄,想欺凌我等弱势群体,我等自然不答应,虽然拼死一搏,和这群宵小打得天昏地暗,最终堪堪取胜,但他们所携带的这些魂晶定然都是不义之财,我胡歌自当劫富济贫,主持公道!” 旁人纷纷侧目,为木流星点赞叫好,却隐隐觉得胡歌这个名字好像在哪听过。 厝渊也跟着叫好! 只有谪羽手扶额头,有些羞愧! 天下通的小贩腹诽万分:“臭不要脸,你们不到一刻钟的时间,把人家杀得击飞狗跳,你们还是弱势群体了,还有你忘了自己在神武门外一人嘲讽上百人的壮举了?” 小贩虽然腹诽,却也不敢揭穿他,伸手接过木流星的递来十个魂晶袋,点了点,正好一千枚魂晶,这才是喜笑颜开地说道:“客人请随我来!” …… 外界,月明星稀。 夜色下,一队人马正在急速朝谷山院子靠近。 这群人,一副山贼模样,头戴毛皮帽,身穿毛皮衣,有些腰间跨着一把砍刀,有些手里握着长矛,有些跨着一把长弓,身后背着箭筒,一行人正气势汹汹地前进。 其中一人对旁边稍微年轻一些的男子恭敬说道:“少当家的,据可靠情报,谷山就住在前面不远处!” 年轻男子阴翳地看向前方,说道:“这个杂碎,两年前杀害我马王山二当家后潜逃,终究被找到了,今日必当将其千刀万剐,用他的狗血祭我二叔的在天之灵!” 一行人策马狂奔。 …… 谷山父女此时正在院内烤肉,谷山听见踢踢踏踏的马蹄声传来,心中警钟大作,连忙对谷小蝶说道:“小蝶,你快去里屋躲起来,不论听到什么声响都不要出来,待会可能会有一些没有人性的畜生进来!” 谷小蝶一听有野兽,吓得立马朝里屋躲去。 不一会,只听“嘭”的一声,院门被人一脚轰开,随后走入二十几道狞笑的身影。 只见那少当家阴沉地笑道:“谷山,你可真是让老子好找!” 谷山一脸淡漠地说道:“哪里来的野狗哩,进门就乱叫!” 那少当家瞬间怒容满面地说道:“两年前你杀害我马王山二当家,今日必将你千刀万剐!” 谷山听到马王山,也是怒气冲冲,说道:“原来是为那个杂种而来,他趁我不在,竟辱杀我妻子,他该死,我只恨不能吞吃他的血肉!” 那少当家从腰间拉过一把砍刀,对其他人挥了挥手说道:“你们去搜一搜还有没有其他人,这个谷山我要亲自杀他!” 谷山也是从身旁取过一柄阔斧,朝冲过来的少当家竖劈了过去,而那少当家见阔斧袭来,也不闪避,砍刀朝谷山斧刃处砍去。 “嘭”的一声,砍刀和阔斧轰然相撞,谷山倒退了四五步,甩了甩发麻的双手,而那少当家却一脸戏谑,身形未动,显然是占了便宜的。 谷山惊讶说道:“六品?” 难怪谷山惊讶,毕竟他自己才五品。 虽然修为差距,谷山却悍不畏死,毕竟此战牵连这一个少年和自己女儿的命运,那少当家一时竟也拿他不下。 又是一记对拼,谷山踉跄后退,正欲上前再次劈砍,一道淫笑打断了他。 一个喽啰模样的人说道:“少当家,抓到一个小妞,啧啧啧,看样子才六七岁,嘿嘿,待会让您开开荤!” 只见这个喽啰一手握住谷小蝶齐腰的长发,将她拖了出来。 谷小蝶满脸泪痕,被吓得不轻,喊道:“爹爹救我!” 谷山瞬间目眦欲裂,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他大喊了一声:“小蝶!” 然后欲冲向小喽啰,被一砍刀在背上划了一大条血痕,触目惊心。 那少当家满脸戏谑地说道:“你的对手是我!” 然后又对那个小喽啰说道:“既然你抓住,就让你先爽爽!” 小喽啰喜不自胜,说道:“嘿嘿嘿!谢谢少当家!” 提起谷小蝶,便朝其身上兽皮抓去。 谷小蝶哭喊着奋力反抗,却止不住那小喽啰的淫手。 谷山见此,又是欲向小喽啰冲去,又被那少当家在其胸前喇了一刀。 此时又一道声音传来,只见一个喽啰提着木流星,走出了房间说道:“少当家,抓到一个胖猪,不过看样子是昏迷了。” …… 随后木流星三兄弟被带入了一条小巷,小巷中有一处隐秘的阁楼,进入其中,又是进了一个密不透风的房间,这才是停了下来。 木流星急迫地问道:“说吧,谁杀的木峰,谁灭的西南王府?” 小贩淡淡说道:“先说过程,木峰死亡前夕,有诸多高手涌入了西南郡内,夺命书生公孙江、金刚不坏铁山、还有苍山双雄杨烨、杨远二兄弟还有一个老太监随行,在木峰死后,这些人又纷纷退出了西南郡。” 木流星眼睛眯了眯,问道:“几人都在什么修为?” 小贩说道:“约摸都在九品以上!” 木流星又问道:“那何人灭的西南王府?” 小贩答道:“乃是军机大臣曹青,不过听说瞎了双眼,且追丢了木峰之子木流星,现已被撤职!” 木流星脸色阴沉,说道:“曹青……” 随后木流星叫上厝渊谪羽二人,就要走出阁楼,被小贩叫住。 “阁下难道不想知道幕后之人是谁?” 木流星心里已经猜到八九分,问道:“谁?” 小贩脸色钦佩地说道:“木峰木王爷,为人忠肝义胆,守疆卫土,待人亲善,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若说其叛国,自然是子虚乌有,如果其真叛国,我天下通又岂会不知?奈何武国西南边界处,兵强马壮,有着三十万精兵,早已威胁到深处京都的大人物,杀他的自然就是生性多疑的武国皇帝!况且那老太监乃是武国皇帝的贴身太监魏思亮!” 木流星三兄弟眼中顿时恨意满满,木流星心想果然如此,正想再说什么。 突然看见自己身上红光闪烁,再看谪羽和厝渊二人亦是一样,有些疑惑地看向小贩。 小贩见此立马说道:“这是外界身体传来的预警信号,说明身体正在遭受危机!” 木流星见此也不再耽搁,带着三兄弟冲出了神武门,直朝桥的尽头赶去。 小贩见木流星三人走后,眼中闪过一道深意。 …… 谷山院内。 此时谷山满身伤痕,目眦欲裂地喝道:“你们这些畜生,杂种,我今天就算拼了命也要跟你们鱼死网破!” 少当家戏谑说道:“就凭你?哈哈哈哈!” 谷小蝶身上的兽皮也被扒的七七八八,在无力的哭喊着。 木流星此时躺在地下,一个喽啰正用脚踩住他的头,用砍刀在他身上“作画”,鲜血在身上流淌。 昏迷已久的木流星,突然睁开了双眼,原本和善的眼神瞬间阴寒刺骨。 他淡淡地问道:“好玩吗?” …… 第三十章 血月夜 话说木流星三兄弟的魂魄从魂界回归本体后,又是一阵眩晕感传来,应该是旋涡后遗症,但并未持续多久,待三人平复,透过身体看向外界,皆是压抑不住体内的怒火。 虽然谪羽和厝渊二人没有和谷山父女碰过面,但是谷山将木琉星救下,自然就是将他们二人救下,他们对谷山父女是心怀感恩的。 因为此时谷山满身伤痕,被一个长相阴柔的男子戏谑,他因为极为愤怒,整个眼珠血丝密布,正在低沉地嘶吼着,却摆不脱那个阴柔男子。 而谷小蝶则在无助地哭喊着,身上的兽皮也被一个长相猥琐的男人撕的破破裂裂,皮肤也是大片大片地裸露在外,她坐在地上,双手死死按住身上仅有的几小片兽皮,那个猥琐男满脸淫笑地朝谷小蝶上下其手。 而木流星的头,则被一个大汉径直踩住,正提着刀在他身上划来划去。 还有好几个喽啰模样的人,在一旁放声大笑,满脸戏虐。 “刘老三,你到底行不行啊,剥个小女娃娃的衣服都这么半天,快点完事让兄弟们也爽爽,啧啧,小女童的滋味我还没爽过呢!哈哈哈……”一个喽啰对着正在欺凌谷小蝶的猥琐男嘲笑道。 “大花脸,你这画的特么什么玩意儿,老虎不是这么画的,不会就让开,老子教教你!”另一个喽啰模样的人对正在踩着木流星的大汉说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 …… 厝渊见此直接跳将了起来,怒吼道:“大哥,让我出去,我要把这些杂碎都阉了,把他们的脑袋割下来当球踢!” 木流星面色阴沉如水,怒声说道:“不用,我要亲手把他们打得寸寸龟裂,把他们的骨头一寸一寸地捏碎!让他们下辈子不敢再做人!” “不行!我去!”厝渊倔强道。 “我去!”木流星也是坚定说道。 …… 两人争论不休。 一旁被的谪羽,早已怒不可遏,外面这些人和曹青一样,触动了他心中视为宝物的东西,正好外面是夜晚,圆月当空,都不用费力,体内的引导之力就将他牵引出去了。 谪羽只留下了一声嘶吼:“我去!” 然后便消失在了体内的魂魄空间,倒是木流星和厝渊傻眼了。 厝渊叹了一口气,说道:“就二哥那娘们唧唧的性格,能行吗?” 木流星看着消失在眼前的谪羽,深沉地说道:“也罢,看来老二也是动了真火,他去也行,让他看看世间的残酷,改改他那性子,并不是所有人都是善良的!” …… 此时体外。 昏迷已久的木流星,突然睁开了双眼,原本和善的眼神瞬间阴寒刺骨。 他淡淡地问道:“好玩吗?” 被唤作大花脸的大汉没反应过来,说了句:“还行!就是王字画歪了点!” 随后他有些奇怪,刚才那道声音有些尖细稚气,好像不是同伴的声音,这才是低头看向脚下的男童,与其目光对视,大汉瞬间毛骨悚然,身上汗毛倒竖。 因为男童此时的眼神十分阴毒,像极了毒蛇,死死盯着大汉,仿佛大汉早已是他的腹中之物。 正是谪羽,只见他直直一拳朝头上的脚踝轰去,劲力直直透骨而过,“咔嚓”一声,大花脸的骨头应声断裂,骨头瞬间刺破其脚踝处皮肤,漏出半截白森森的断骨。 大花脸吃痛,惨叫了一声,但声音仅发出一半就停了,像被人掐住脖子一样,他双眼圆鼓鼓地看着谪羽,直挺挺地倒在地上,没了气息,月光下,脖子插着一根若隐若现的银针。 谪羽狠厉地扫过院子众人,将手中剩余的八根银针齐齐射出,只听“扑扑扑扑”的声音,八道身影手捂脖子应声倒地,要泄了气的皮球,不一会儿就瞪着眼睛断了气。 众人这才是注意到了院中这个满身杀气的小男孩。 那少当家也是呆了呆,咽了口口水说道:“七……七品?” 谷山此时只想着谷小蝶,根本忙不得震惊,见少当家呆愣间露出破绽,手中阔斧找准间隙就劈了过去。 那少当家反应过来时,阔斧已到眼前,想要抵挡已是不能,慌忙朝旁边侧过头,斧刃径直砍在其右肩处,鲜红的血液瞬间浸湿了上衣。 没倒下的一群喽啰听到自家少当家惊呼声,顿时心里打起了退堂鼓,一个个都不敢上前来。 只有那刘老三还沉浸在自己的欢乐中,满脸淫光地看着无助后退的谷小蝶,正欲扑上前去,突然眼睛瞪得滚圆,难以置信地看向自己的腹部,竟有半个拳头从其中直直穿出。 谪羽满脸狠厉地将拳头从刘老三背部抽出,甩了甩拳头上的血迹,淡淡说道:“兄长,这记天罡拳是替您打的!” 说完,他又掏出了七星刀,刀刃在月光下显得通体透寒,随后目光森然地看向还站在场中的一众山贼。 剩下的十几个喽啰顿时吓得战战兢兢,后退连连,生怕谪羽杀过来。 那少当家的因为一个失误被砍伤了右肩正恼怒异常,呵斥道:“一群废物,你们是在等死吗?这么多人还打不过一个小孩?不要被他镇住了,他只有一个人,一起上,违令者老子亲自送他上路!” 众人也是在滚刀上讨生活的人物,此时一听有些道理,顿时各个也是正了正脸色,不退反进,朝谪羽袭来。 谪羽嘴角一抹不屑,静静的站着,待众人走入其三丈内时,突然手印连掐,低沉说道:“冻魂诀!” 十几道身影顷刻间僵直在原地,还保持着行进的姿势,谪羽举起七星刀,几个闪烁后,一阵“咚咚”声,十几个头颅纷纷齐脖掉落在地,切口处十分光滑,血液自脖颈处冲天而起,似将天上圆月都浸染成了血月。 谪羽淡淡说道:“三弟,这是替你砍的!” 少当家见战局瞬间一边倒,也是阵阵发狂,大喝一声:“狂乱刀法!” 随后转身就朝院外逃跑。 瞬间十几刀纵横交错的刀影朝谷山落下,若中此招,谷山不死也得落个终身残疾,谪羽连忙上前抵挡住了谷山面前的阵阵刀影。 见少当家要跑,立马要将手中七星刀甩出,却被体内一道声音给打断了。 正是木流星,他在体内着急说道:“留他性命!哎呀,卧槽,忘记了谪羽听不到!” 谪羽有些疑惑,但还是依言住手,从身旁倒地的喽啰脖颈处取下一根银针,激射向那疾驰的身影。 少当家应声倒地,但却立马爬起,找到马儿疾驰而逃。 谪羽看着远去的身影,问道:“兄长为何叫我住手,他该死!” 木流星却有些惊奇,说道:“你听得见我说话?” 谪羽说道:“听得见!自魂界回来后便听得见了!” 木流星说道:“快追出去,跟在他后面,此人必会逃往据点,我们直接上去一锅端了!否则这些人会像苍蝇一样,杀完一拨又来一拨,太麻烦了!” 谪羽听此,恍然大悟,正要追上去,身旁的谷山却早已支撑不住,失血过多,“轰”的一声,昏倒在地。 …… 第三十一章 马王山 木流星见此,连忙吩咐道:“快快,先救人要紧!那个小瘪三跑了就跑了,总有机会弄死他的!” 谪羽也是急忙抱起了魁梧的谷山,两人身形形成了巨大的反差,他将谷山放在床上,眉头紧皱,因为此时谷山浑身伤痕累累,加之失血过多,已经奄奄一息。 厝渊恨恨地说道:“他已经失血过多,一时间又找不到活血的药材,恐怕难以回天了!” 谪羽听此,没有回应,从怀中取出一粒晶莹剔透的玉丸,喂进了谷山嘴中,说道:“恩人当用此丹!” 木流星惊呼:“圣心丹!太好了!有此必能救回大叔!” 果然如他所料,圣心丹入口即化,不一会儿谷山苍白的脸色渐渐红润,身上触目惊心的刀口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成血痂,不再流血。 三人见此才是松了一口气,厝渊虽也高兴,但也是有些不服地说道:“早点拿出来啊!” 谪羽也不理会他,而是冲出房门,快速朝谷小蝶走去。 此时谷小蝶还处于惊吓之中,见一道黑影朝他走来,吓得又是连连后退,哭喊着说道:“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谪羽轻轻碰了一下,谷小蝶哭喊声更大了些,全身战战兢兢,眼神中充满了无助和可怜。 谪羽看着她这番模样,愈发心疼,也愈发痛恨之前那群人。 但面对着谷小蝶一副惊弓之鸟的模样,有些头大,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木流星也暗暗叫急,随后眼睛滴溜溜一转,轻声猜测道:“既然已能进行魂魄交流,那能不能动用魂力强行把谪羽拉回来呢?” 于是他放声说道:“老二,我试着牵引一番,你不要抵抗!” 谪羽依言照做。 木流星立马运转魂力,化作手掌朝谪羽探去,谪羽感觉灵魂受到拉扯,也不反抗,任由拉拽, 但却有一道牵引之力阻拦在中间,过程变得分外艰难。 拉扯失败,但谪羽灵魂确实被拉过来了一些,木流星不信邪,说道:“再试一次!” 又探出魂力手掌朝谪羽抓去,这次还是失败,但所拉距离较第一次,要更远一些。 木流星一看有戏,立马心潮澎湃,又再次拉去,又失败。 就这样循环了七八次,每次都能将谪羽魂魄拉得更近一些,终于,在第十次拉拽时,成功了!谪羽被拉到了身前,木流星立马将谪羽推开,顺着牵引之力夺得了身体的控制权。 木流星一阵欣喜,看着声音有些嘶哑的谷小蝶,心疼万分,上前轻轻抱住了她的肩膀,柔声说道:“小蝶不怕,坏人已经被哥哥赶走了!你只是做了个噩梦,睡一觉就好了!” 谷小蝶早已身心疲惫,感受到肩膀传来的温暖,再加之木流星柔和的声音,身体才是一松,停止了哭声,脑袋一歪,靠在木流星肩膀上沉沉睡去。 木流星轻轻将她拦腰抱起,放在了谷山身旁,为父女俩盖上了被褥。 刚盖好,谷山的眼睛突然睁开,满脸恨意,见身旁躺着谷小蝶,床边站着木流星,这才是脸色缓和,正要起身,却被木流星按下。 谷山只得躺着说道:“此番多谢林泉小哥了,不曾想你小小年纪竟已是七品高手,真是英雄出少年哩!” 木流星尴尬地摆了摆手,说道:“客气客气,您救我一命,我也救你一命,应该的!” 内心却腹诽道:“小爷才五品,不像体内那两个变态,也不知道是怎么修炼的,已经是七品了。” 谷山又问道:“与我对峙的那个杂碎可曾杀掉?” 木流星说道:“本欲杀掉,但急于救你,被他跑了!” 谷山顿时扼腕叹息,连忙又要起身,又被木流星按下。 他焦急地说道:“小哥你有所不知,此地不可久留,我们得速速离去!” 木流星疑惑说道:“此话怎讲?” 谷山解释道:“此人乃是马王山的山贼,他父亲是马王山大当家范坚,此人心狠手辣,打家劫舍,杀人放火,奸淫掳掠,无恶不作,尤其是睚眦必报!” 顿了顿,心痛地说道:“两年前,我本住在兽山西面,一日我进山打猎回来,不料马王山一众山贼下山踩盘子(踩点),等我回家时发现院子一片狼藉,我的妻子也被这群畜生辱杀了,而他们还不想放过我刚满三岁的女儿,我当时提起阔斧就冲杀了上去,杀了几个小喽啰,还有一个五品境界的二当家,但那个二当家和我实力相当,我也是拼的满身伤痕,力有不逮,只好抱着女儿逃窜,这两年我总是东躲西藏,可惜还是被他们找到了!” 木流星摆了摆手,淡淡说道:“没事,他们有一个算一个,小爷让他们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谷山说道:“小哥万万不可,你有所不知,那大当家范坚早已是七品境界,况且他手底下人马众多,等他杀来,定然不是其敌手啊!” 木流星点了点头,说道:“大叔你说的有道理,应该趁黑杀到他们老家才最为稳妥!可惜把人跟丢了!哎!” 谷山焦急说道:“小哥,我不是这个意思啊!” 体内的谪羽淡淡说道:“大哥不必叹气,那人中了我的地龙针,跑不了的,地龙针蕴含了我的气息,我能感应到大致方位!” 木流星顿时满脸喜色:“真的吗?如此甚好!” 随后对谷山说道:“大叔你就在这躺着,照顾好小蝶,我已知晓马王山的具体方位,你等着我把那范坚的头提回来给你当球踢!” 不待谷山劝说,就冲出了屋外,从地下某八人咽喉处,取回伏羲九针,小心放好,就冲出了院外。 谷山浑身剧痛地追出屋外,却早已不见木流星的身影。 …… 木流星冲出,院外后,不一会儿就见到几匹骏马被栓在树上,暗呼一声:“天助我也!” 骑上其中一匹黑马,正要纵马疾驰,但胯下黑马却嘶吼连连,反复纵跳,把木流星颠得七荤八素,显然是一匹烈马。 木流星顿时有些恼怒,握起拳头朝马头就是一拳,把黑马打得痛叫,黑马吃痛也老实了不少,但还是频频抗拒。 他上前骑上马脖,俯身紧紧盯着马眼,满脸狠绝,一字一顿地说道:“要么载我离去,要么……死!” 最后一个死字说出,浑身戾气十足,震得黑马颤抖不已。 木流星又盯着黑马说道:“你……想好了吗?” 黑马谄媚地转过马头,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脸示好。 木流星这才是得以纵马驰骋,顺着谪羽地图的导航,在林间穿梭,期间不时响起一声声兽吼,听得木流星有些心惊,但索性野兽没有追上来。 就这样大概过了半个时辰,不远处有阵阵火把光亮传来,露出了一座巨石通砌的城墙,大门口处于西北方位,门旁有一高高的哨塔,上面隐隐站有一人巡视,门内有一些火光,依稀可见其中竹楼密布! 木流星轻拍马背,示意停下,随后将黑马绑在其中一棵树上,向前方悄然摸去。 此时月光照下,有些明亮,木流星也不敢靠得太近,他心想:“我才五品,不能贸然进去,况且这暗杀也不是我的强项,得想个办法把厝渊骗出来才行!” 木流星眼睛正滴溜溜地转着,想着方法,一道非常动听的声音适时地出现了…… 只见厝渊说道:“大哥,让我出去玩一会儿呗,二哥刚才都杀爽了,我成天呆在里面快闷死了,让我出去嘛!” 木流星乐疯了,心道:“厝渊你可真是大哥的小棉袄,真是刚想交朋友,朋友就来了!” 脸上却不动声色,严肃说道:“你想出来也可以,但是你会听大哥的话吗?” 厝渊小鸡啄米般地点头,说道:“会,大哥你说啥就是啥!让我出去吧!” 木流星这才是放下了心,心中窃喜道:“一箭双雕!” 随即运起魂力朝体内厝渊抓去,体内牵引之力却丝毫没有阻拦,顺其自然地把木流星的魂魄换回了体内。 厝渊睁眼后,满脸兴奋,看着马王山城寨,舔了舔嘴唇,说道:“你们准备好起舞了吗?” …… 第三十二章 大战范坚 此时城寨主楼中。 主楼是用一根根巨大浑圆的上好木材搭建而成,一盏盏巨大的豪猪油灯将楼内四周映照得十分光亮晃眼,清一色的战熊皮拼接铺满了整个地板,楼内正中间处用石头砌成了一道道台阶,台阶之上有一约摸七八丈大的平台,平台上放着一宝座,宝座上铺满了黑白黄三色相间的虎皮。 宝座的正后方墙上挂着一大条山,条山上是一副猛虎下山图,图中猛虎身上黑白交错,是罕见的白虎,虎爪朝前探出,虎口半开,露出四颗长且锋利的虎牙,眼中睥睨万物,不怒自威。 此时宝座上坐着一个精装魁梧的汉子,此人留着一个大光头,在猪油灯的照耀下闪闪发光。 身穿毛光水滑的皮毛大衣,腰间挂着一柄九曲大刀,此人浓眉大眼,面色凶厉,举手投足间,匪气尽显。 此人正是马王山大当家,范坚! 此时范坚正双手怀抱着三个火辣半裸的女子,一个半裸女子俏手举着酒杯喂他喝酒,另外两个女子则端着果盘喂他吃水果。 范坚眼中淫光大作,双手大力搓揉着怀中女子,三个女子面色潮红,浑身颤抖,看得范坚哈哈大笑。 平台之下,两边分别摆着两桌两椅,椅上四个汉子齐坐,正是马王山几个当家的,也是在喝酒吃肉,但却没有女人相伴,众人边喝酒边羡慕地看着平台之上。 突然一道身影连滚带爬地冲入主楼,满脸焦急和恨意,一个踉跄跌倒在地,此人正是谪羽放走的马王山少当家,范坚的儿子范童。 范坚看向下方椅上几人,怒问道:“是谁的手下?这么没有规矩?拖出去砍了!” 范童这才是匆忙抬起头,说道:“爹,是我啊!” 范坚这才看出来,竟是自己的独子,急忙松开怀中女子,跳下台阶将范童扶起,看着其肩膀处的大道血红口子,满是心疼。 他怒声问道:“童儿?你不是下山追杀那猎户去了吗,怎么成了这副模样?你带去的弟兄呢?” 范童满脸阴狠地说道:“本来杀那猎户是手到擒来的事,可谁想突然冒出个六七岁的小男孩,有着七品境界,眨眼间就把手下弟兄们屠了个干净,我趁乱使出一记狂乱刀法,才得以逃脱!” 范坚眉头一皱,六七岁,有着七品境界,又出现在荒山野外,莫非…… 立时问道:“那小男孩模样如何,体型如何?” 范童仔细回忆着说道:“长得还算俊俏,不过体型却十分肥胖!虽然肥胖,但却身法极好!” 范坚身为马王山的大当家,消息自然十分灵通,听此心中笃定,自己儿子所说的这个小男孩,十有八九就是逃逸的西南世子木流星。 他立马哈哈大笑,大手一挥,朝旁边四人说道:“带齐身边弟兄,随我下山今晚有笔大买卖!” 身边范童见此亦是阴狠大笑。 还不待众人有所动作,一道清冷的童声让他们怔在了原地。 只见厝渊笑着走了进来,说道:“什么大买卖,说来听听!” 那范童吓得双腿直打摆子,大喊道:“爹,就……就是他!来人呐,来人呐!” 厝渊又笑了,戏虐道:“别喊了,外面但凡是醒着的都嗝屁了,睡着的还没去杀,不过不急,等我杀了你们后,再去解决也不迟!” 吓得范童直接跌倒在地。 其他四个管理层也不敢轻易吱声,毕竟段位差距太大,他们几人中最高的也不过五品。 范坚看了看自己不争气的儿子,随后拍着手对厝渊说道:“好啊,果然是英雄出少年,真是不打不相识,世子殿下既然来了,不如就在我马王山住下,我让犬子设宴,亲自给您赔罪,正好世子殿下您目前身无定所,正好我马王山的二当家位置空缺,您要不就留在我马王山如何?” 厝渊有些讶异说道:“你居然认识我?做二当家,好啊!不过……” 范坚一听居然有戏,连忙问道:“不过什么,世子殿下尽管开口!” 厝渊邪气一笑,指着范童说道:“不过得要他的命!” 吓得那范童立马拽住范坚的裤脚,说道:“爹,救我!” 范坚有些恼怒地说道:“世子不知,此人乃是我膝下独子,可否换一个条件?” 厝渊笑着说道:“不换!” 范坚立马跳将起来,大骂道:“木流星!叫你一声世子是给你面子,你别不识抬举,你可知皇帝老儿悬赏你的项上人头,整整十万两黄金,老子是惜才,才让你留在马王山,我再问你一遍,能不能换一个条件?” 厝渊脸色变得阴厉,说道:“好,那就换一个条件,我要你们所有人的命!” 众人听到前半句,脸色转缓,再听后半句,顷刻间暴跳如雷。 范坚怒喝一声,抽出九曲大刀,戾气十足地说道:“给脸不要脸,那就纳命来!” 随后又吩咐身旁几人以及脚下的范童,说道:“我从正面与他纠缠,你们几人从旁协助!” 厝渊听此,拍手说道:“好计谋!” 随后身影连闪,七星刀诡异地朝范坚心口插去,范坚警觉,立马提刀准备格挡,但意料中的金戈相撞的声响却没听到,倒是听到“咚”的重物落地之声,范坚低头一看,瞬间气血上涌,目次欲裂,大喝一声:“童儿!” 平台上三个女子见此一幕,也是发出一声声姣喊,一股恶心之意涌上口边,转头齐吐。 只见厝渊只是佯装攻向范坚,见范坚上当,立马刀影向下,直朝地上范童而去,范童的脑袋齐脖而断,鲜血喷涌,掉在地下滚了几圈,瞳孔瞪大,昭示着其内心的不甘。 厝渊一击得手,身形急退,边退边嘲讽道:“范童,饭桶,不得不说,名字起的真形象!” 旁边四位当家吓得不敢动弹,有一个心理素质差点的,下身滴答滴答的尿了一地。 范坚听此,使出浑身气力,朝厝渊劈砍而来,势大力沉,厝渊也不敢硬碰,身形不断躲闪偷袭,像猴子一般灵活,气得范坚十分抓狂,一刀刀不停劈去,却一刀未中,倒是地下石块被劈砍得火花四溅,战熊皮也被劈的破碎不堪。 厝渊正在躲闪间,忽地一道刀影朝他胸膛刺来,厝渊堪堪躲闪,一柄弯刀刺破了胸前衣服,他拉开距离,看向旁边突然偷袭的一位手持大弧形弯刀的男子,阴寒一笑。 那男子被厝渊的目光吓得连连后退,悔不该出手偷袭。 厝渊却不给他后悔的机会,双脚用力蹬地,身影急闪,朝那男子激射而去,范坚立马想上前阻止,却根本追不上厝渊的身法。 眨眼间,三颗人头咚咚落地,眼睛中充满了恐惧。 至此,范坚的战队基本仅剩他自己了,当然还有平台上呕吐的三个女子。 范坚目光像野兽一般,怒吼道:“小畜生,老子今日必杀你!” 随即抬起刀杂乱无章地舞了起来,边舞边喊道:“狂乱刀法!” 几十道刀影织成一张密网朝厝渊撒去,厝渊连忙闪躲,却还是一个不慎,左手中了一刀,鲜血泂炯流淌而下。 厝渊也是动了真怒,纵身上前,近身拼杀,一时间“乒乒乓乓”的金戈交响不断响彻主楼。 要说范坚能在马王山安然度过这么多年,也是有着真实力的,毕竟是在刀山火海滚过几圈的人,再加之他是七品中境,而厝渊是七品下境,所以范坚与厝渊对拼起来也是游刃有余。 厝渊虽然杀了许多人,但始终战斗经验不足,不一会儿,就处于下风,咬牙格挡,虎口阵阵发麻,心知这样下去是打不过的,找到一个空隙,身形急退,拉开了四五丈距离。 急退间,厝渊将七星刀插回腰间,手印连掐,一字一顿说道:“刺魂诀!” …… 第三十三章 须弥芥子 话说厝渊手印连掐,施展神品魂技《刺魂诀》。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无形的涟漪瞬间朝范坚冲去,范坚虽然看不见,却隐隐感觉有一股气浪朝自己急速飞来,身上汗毛倒竖,立马举刀格挡,却挡了个空,涟漪刷地刺入了范坚体内。 魂技本身便是针对魂魄的,兵器根本抵挡不了,只见无形涟漪在范坚体内化成了厝渊的模样,手持七星刀器魂,一刀刺入范坚魂魄的胸口,抽刀退回了厝渊体内。 范坚捂着自己的胸口,不甘地说道:“魂……魂技!” 说完便直挺挺地躺下,身上没有一丝伤口,却俨然没了气息,魂魄悄然消散。 厝渊上前,走到范坚的尸体处,朝贴身衣物撕下了几条布带,右手拉住一端,嘴巴咬住一端,简单包扎了一下左手伤口,随后目光直直朝平台上望去。 平台上的三个半裸女子瞬间吓得花容失色。 一个女子颤抖着将胸前衣服往下扯,露出大片雪白,带着哭腔说道:“世……世子殿下,别杀我,只要不杀我,你对奴家做什么,奴家都依你!” 另外两个女子听此,也是急忙将身上衣物大力拉扯,纷纷附和道:“是啊,世子,奴家任您摆布!” 三人穿着本就十分暴露,此时一拉更是衣不蔽体,大片大片的雪白在灯光的照耀下,十分晃眼。 突如其来的福利让体内的木流星看得是鼻血直流,说道:“哎妈呀,太晃眼了!哎妈呀,好凶,太凶了!” 谪羽则十分平淡,但眼神中还是有些厌恶。 厝渊对三个女子摆了摆手,耍酷般说道:“我不杀女人,你们走吧!” 三个女子立马庆幸万分,带着哭腔连忙感谢,衣服都来不起拉好,急忙从平台上跑下台阶,朝门口跑去,就在经过厝渊身边之时,厝渊手中寒光一闪,三个女子瞬间倒地,捂着鲜血喷涌的脖子,疑惑地看向厝渊。 厝渊摊了摊手,无奈说道:“没办法,大哥要让你们死,否则就要把我拽回去!” 木流星看着这三个女子倒下,盯着其身上大片雪白叹气连连,说道:“可惜了,我是真舍不得,可谁让你们知晓我的真实身份,放走你们,反而会害死我,你们还是安心上路吧!” 厝渊杀完人,看着血迹遍布的地板,有些无趣,说道:“大哥,那些熟睡的人怎么处置?” 木流星想了想说道:“熟睡的人就算了,你用地上的血写几个字,就写:如若再为非作歹,杀无赦!杀人者——蜻蜓队长!” 厝渊一听有些不忿,纠正道:“大哥,人是我杀的,署名应该是厝渊才对!” 木流星一皱眉威胁道:“也行,不过署名厝渊的话,你就回体内待着吧!” 厝渊只好苦着脸写下:杀人者——蜻蜓队长。 木流星安慰道:“现在是非常时期,不可贸然留下真名,待风波过来,再用也不迟!” 厝渊这才是松了松脸色,抬脚就要离开马王山,被木流星叫停。 “别走啊,搜刮一下,看看有没有好东西,即使我们用不上,留给谷山大叔和小蝶也行啊!” 厝渊点了点头,就搜刮起来,搜出几箱珠宝银两,一些补血药草,便再没发现什么好东西。 路过范坚的尸体处,见他之前用的九曲大刀似乎还不错,弯腰下去捡时,突然发现范坚小指上似乎戴着什么,闪闪发亮。 于是凑近去看,待看清后,顿时惊呼连连,说道:“这……难道是须弥芥子?” 木流星也是看去,范坚戴着一枚青绿色,充满古朴气息的戒指,问道:“什么是须弥芥子?” 一旁的谪羽也是十分惊奇,说道:“须弥芥子,内部自成空间,可容纳万物,据说是上古时期大能所创造,有的制作成戒指,有的制作成手镯,有的制作成袋子等等,但他们的用途都是一致的,用来储存物品,据说上古时期,人人都能佩戴,不过制作方法早已失传,现如今须弥芥子早已是凤毛麟角的东西了。” 木流星一听,问道:“那不就是小说里的纳戒、乾坤袋之类的嘛!” 谪羽疑惑问道:“兄长,何为小说?” 木流星没过多解释,敷衍了一句:“就是字数较多的长篇故事!” 谪羽说道:“原来如此,不过这范坚所带的须弥芥子确实叫做纳戒!” 只见厝渊早已取下纳戒,魂力渗入其中,只见里面是一个方形空间,大概十丈左右大小,里面摆满了东西,这才是惊呼道:“哗!我说呢,原来好东西都在这里面,有野兽内丹,还有丹药,还有好多数不清的珠宝,大哥,发了呀!” 木流星也暗暗高兴,问道:“野兽内丹是啥?” 谪羽又解释道:“野兽内丹可以略微增进修为,并且可以淬炼肉身,增加气力!妖兽等级越高,增加的越多!” 木流星惊喜道:“那还真是好东西!” 谪羽和厝渊毕竟接受了谪不凡和厝九州的传承,见识也较为深广。 厝渊搜寻了半天,外加刚才持续打斗,口也有些渴了,端起桌边的酒碗一口饮下,只觉一股辣气入喉,顺着咽喉辣至胸腔,随后辣味慢慢隐去,变成一股回甜,口中散溢着浓浓醇香,顿时眼中惊奇连连,说道:“嗯?好东西啊!” 他提起酒坛又倒了一碗,一口饮尽,直呼爽快,索性直接将酒碗丢朝一边,单手提起酒坛就“吨吨吨”地仰头喝了起来,不一会儿,酒坛就空了。 厝渊喝完,面色通红,身体也不自觉地摇晃了起来,不尽兴地摇了摇手中酒坛,大舌头啷叽地说道:“怎……怎么没了?” 他又看向四周,发现其他桌边还有几个酒坛子,满脸高兴地踉跄过去…… 体内木流星和谪羽想要阻止,却发现随着白酒下肚,自己的意识也昏沉了起来,木流星连忙想运转魂力将厝渊拉回体内,却被体内引导之力拦了下来。 木流星施展了几次也没有成功,意识也越来越昏沉…… 片刻功夫,厝渊就将整个大厅内的酒坛全部放空,昏昏沉沉,踉踉跄跄地朝外面走去,翻身骑上黑马后,便不省人事…… 若说谪羽爱吹箫是与生俱来的,那么厝渊爱喝酒也是从娘胎里带来的。 …… 第三十四章 告别 翌日,马王山消息传至周围几个山寨。 黑熊山 “诶,你们听说了吗?昨晚有一人将马王山屠了近半数人,就连马王山大当家范坚都死了!”一个喽啰模样的人说道。 “听说了,好像是一个叫蜻蜓队长的人干的,还留了字,说如若再为非作歹,杀无赦!” 另外一人回应道。 “范坚可是七品境界的高手,我家大当家的也才六品上境,最近都收敛点吧,别惹了这个灾星!” “对,收敛一些,不然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 众说纷纭,生怕一个不慎惹到杀神…… 鹰嘴山 此时山贼首领刚刚睡醒,坐在大厅主位上,下面坐着几位管理层,几人正在商量今天去哪抢掠,一道急促的声音打破了他们的谈话。 只见一个探子模样的人急匆匆跑来,大喊道:“报!” 首领急忙提刀而起,问道:“是马王山那些杂碎又来偷袭吗?” 探子大口喘气,摆了摆手,说道:“不……不是!” 首领这才是松了口气,坐回原位骂道:“那你慌个屁,慢慢说!” 探子喘了半天,才是悠悠说道:“首领,大事不好了,昨晚马王山被血屠了,几位当家的包括范坚之子范童,全都脑袋搬家,就连他们大当家的范坚也是横死当场!看他们的伤口似乎全是一人所为!” 首领听此,立马喜笑颜开,大笑着说道:“好!好啊,哈哈哈哈,这帮杂碎死的好啊!” 随后大手一挥,气势十足地说道:“小的们,跟我去把马王山占咯!” 探子连忙阻止,说道:“不能去啊,首领!” 首领有些疑惑,怒声问道:“为何?” 探子解释道:“屠尽马王山的是一个名为蜻蜓队长的人,他还留书警告,如若再为非作歹,杀无赦!” 主位上的首领立马阴晴不定,过了半晌才缓缓说道:“吩咐弟兄们,这两日都消停一些,没有重要事,全都不准离开鹰嘴山半步!” …… 其他几个临近山寨也是纷纷投鼠忌器,下令封山。 木流星也想不到,自己这番留字竟能杀鸡儆猴。 …… 另一边,翌日清晨。 木流星意识醒来,看了看四周,发现自己只能看清约摸四丈内的景物,而且景物全是黑白色,十分奇怪,心道:“莫非我得了色盲症?” 眼皮抖了抖,睁开了眼睛,周围景物才变成了彩色,视野才宽阔了不少,他一拍脑袋,说道:“我说呢!原来没睁眼!” 随后又有些惊奇地闭上眼,周围又变成了黑白色,可视范围也变成了四丈,又睁眼,周围变成彩色。 他高兴说道:“诶,老二、老三,你们看到没,我闭着眼也能看清周围事物!” 他得意忘形,忘记了自己还趴在马背上,一不小心就从马背滑下,满脸兴奋地跌了个狗吃屎…… 体内厝渊和谪羽被他吵醒,厝渊一副看土包子模样的神情,说道:“大哥,你能不能别这么一惊一乍的,这叫魂感,魂境越高,魂感范围越大,据说达到神魂境界,即使闭着眼睛也能看到几百丈开外的蚂蚁。” 兴奋的木流星突然被打击,一时间有些挂不住脸,骂道:“就你懂得多,你懂这么多,昨晚还喝个烂醉,若是遇到敌人,都得嗝屁,鉴于此,我决定给你实行禁酒令!” 厝渊觉得听到一个坏消息,又有些疑惑,问道:“大哥,啥是禁酒令?” 木流星阴笑着说道:“就是从此你再也喝不到酒了!” 体内传来一声惨呼:“不要啊……” 木流星听到惨呼,这才是开心了一些,心道:“让你给我装,小样儿!我还治不了你?” 他放眼看了看,身边还有一些马匹,应该是回到了谷山的院子附近,他牵着黑马摸索着朝前走去,不一会儿就看见了谷山的院子。 谷山此时正一脸忧色,在院子里洒水,冲洗着地上血迹,那些尸体也早已不见,想来是被谷山搬走了,见木流星牵着黑马回来,这才是脸色稍蔼,连忙上前迎接。 此时谷山身上的一些较浅的伤口已经愈合了,只有几道较深的伤口还布满血痂。 木流星见谷山迎来,微笑了起来,说道:“哟,大叔恢复得不错嘛!” 谷山却没接他的话茬,“咚”的一声跪在地上朝木流星拜了拜,说道:“多谢小哥救命之恩!” 木流星赶紧将他扶起,说道:“大叔,你这就见外了,要不是你救我回来,说不得我早就被野兽叼走了!” 谷山这才起身,问道:“昨晚你去了马王山?” 木流星点了点头说道:“去了!” 谷山又问:“情况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木流星有些装逼地说道:“大叔你放心吧,全杀了,什么范坚之类的都死了,剩下些虾兵蟹将成不了气候!” 谷山听此泪流满面,又要再跪,被木流星连忙拉住。 随即他又问道:“小蝶醒了吗?” 谷山点了点头,叹了口气说道:“已经醒了,但就是不说话,像看不见我似的!” 木流星听此,说道:“没事,只是受了惊吓,还没缓过来,过几天就好了!你忙着你的,我进去看看她!” 谷山说道:“好嘞!” 随后木流星走进屋内,谷小蝶在床上蜷成一团直直坐着,眼神十分空洞,没了往日的黑亮神彩。 木流星走到床边缓缓坐下,柔声说道:“做噩梦了吧,没事的,休息一下就好!” 谷小蝶听到木流星说话,才是缓缓抬头看向木流星,仍旧双眼空洞,说道:“不是梦!” 随即又低下了头。 木流星笃定地说道:“就是梦!” 谷小蝶似乎有了些精神,又摇头说道:“不是梦!” 木流星盯着谷小蝶,双眼充满坚定,一字一顿地说道:“就是梦!” 谷小蝶又多了些精神,有些动摇地问道:“是梦吗?” 木流星再次坚定的说道:“是梦!” “那外面地板上的血迹怎么解释?”谷小蝶问道。 “昨晚你睡着后,有几头野兽冲进了院子,我和你爹爹合力杀了几头大野兽,你爹爹被野兽咬伤了,地上的血迹全是那几头野兽的,不过那几头野兽肉太臭了,被我们丢出去了!” 谷小蝶眼睛有些发亮,问道:“真的吗?” 木流星笃定地说道:“真的啊,不信你问你爹爹!” 谷小蝶这才是欢呼雀跃了起来,说道:“哈哈,原来是做梦了,我还以为是真的,吓死我了!” 木流星用打趣的语气,问道:“昨晚做了什么梦啊?” 谷小蝶脸色微红,说道:“不告诉你!” 她下床穿起鞋子就往屋外跑去,高兴地跟谷山分享:“爹爹,爹爹,你知道吗,我昨晚做了一个噩梦,可吓死我了!” 谷山在外面早已将屋内两人的对话,对站在门边的木流星投去了一个感激的眼神,然后才是回应谷小蝶,说道:“哟!什么噩梦哩?把我家小蝶吓成这样,说给爹爹听听!” 谷小蝶又是脸色微红,对着谷山和木流星做了个鬼脸,说道:“略略略,不告诉你们!” 木流星看着这略微温馨的一幕,实在不忍打断,但是没办法,自己目前处境危险,多留一日就会给谷山父女多带来一日的杀身之祸。 他笑着走上前,从纳戒内取出一大堆东西放在地上,说道:“大叔你挑一挑,看看有没有用得上的?” 谷小蝶吃惊连连,问道:“林泉哥哥,你从哪里变出来这么多东西?” 木流星双手掐了一个观音印,对谷小蝶眨了眨眼说道:“我乃仙人转世,自然会些法术!” 谷小蝶就快要相信了,但看着木流星一脸调笑,顿时又做了个鬼脸,说道:“不说就不说,不跟你玩了,略略略!” 谷山却没问木流星从哪变出来的东西,而是摆了摆手说道:“都用不上,小哥你自己留着吧!” 木流星却不乐意,强行留下了两箱银两,还有范坚的九曲大刀。 随后抱了抱拳说道:“叨扰了几日,此番是来告别的!” …… 第三十五章 柳如眉之坟 听到木流星告别,谷山难免有些失落,说道:“别呀,小哥,再多住几日哩!” 谷小蝶也瞬间眼眶泛红,摇着木流星的手臂哀求道:“林泉哥哥不要走!” 木流星也是眼眶通红,说道:“很抱歉之前骗了你们,其实我的身份是西南王府世子,名叫木流星,现在正被整个武国通缉,我留在这只会害了你们!” 谷山一脸不舍,问道:“那小哥要去哪里呢?” 木流星指了指兽山方向,说道:“我准备进兽山历练历练,估计会在里面常住,放心吧,我得空会回来看望你们的!” 谷小蝶这才是笑了起来问道:“真的吗?” 木流星点了点头。 谷山进屋一整鼓捣,取出了一大张地图,在木流星面前展开。 木流星看了看,有些疑惑地看向谷山,问道:“大叔,这是啥啊?” 谷山指了指地图右下角歪歪扭扭的两个字,说道:“兽山地图哩!” 木流星眼前一亮,立马说道:“说来听听!” 谷山指着地图说道:“你看,兽山共分十层,最底下生活着一阶野兽,往上就生活着二阶野兽,再往上是三阶野兽,每上一层,野兽实力越强,据说最顶层住着兽王!我实力有限,只上到过第五层。” 木流星又问道:“大叔,那野兽等阶怎么区分呢?” 谷山回答道:“你居然不知道哩,看野兽的脖子就知道了!兽山的野兽脖子上都会有一小撮毛,以毛的颜色区分,分为赤橙黄绿青蓝紫黑白,兽王我就不晓得了,毕竟还没见过,据说会口吐人言!像之前你见过的虎身牛脖子上一小撮黄毛,就是三阶野兽,豪猪虽然稀少,也只是二阶魔兽!” 木流星点点头,又问道:“那这个兽山这么大,怎么知道自己身处第几层呢?还有其他高层的野兽会不会来低层?” 谷山解释道:“每层与每层之间都会有一条满是石头的无树地带,很好区分,野兽之间等阶森严,除非有什么宝物出世,否则不会随意走动的!” 木流星有些了然,抱了抱拳,郑重说道:“既如此,那我就告辞了,不过走之前,还望大叔带我去看看我二娘埋骨之处!” 谷山笑了笑说道:“应该的哩!” 随后锁了门,带着木流星和谷小蝶朝兽山脚下走去,本就相距兽山不远,但还是走了快一盏茶的功夫才走到了兽山山脚,因为在树林密布,谷山带着二人东拐西绕。 不远处有一个耸立的小土包,看泥土颜色,应该是刚翻新不久。 还不待谷山说话,木流星就确认无误,情绪一上来,眼眶通红地扑向了这个小土包,脑中闪过木府百花院内无数的温馨画面,回忆着柳如眉的一颦一笑,回忆着她强行拉着自己洗澡,回忆着她收到自己送的小花后开心的笑,回忆着那一晚的春光旖旎,回忆着她为自己挡住曹青一钺时,眼中决绝与解脱…… 谷山见木流星一会哭一会笑的,想说什么,又不忍打断,只得拉着女儿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 此时谷小蝶十分疑惑,憋了半天,还是小声地问道:“爹爹,你为什么把哥哥的二娘埋在我家以前的茅房下面啊?” 谷山一脸尴尬,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嗯?” 木流星虽然在情绪中,但还是听见了谷小蝶的话语,发出“嗯?”的一声后,哭声也戛然而止。 他转过头看向谷山父女,脸上挂满了泪水,鼻涕耷拉的老长,过于激动导致额头青筋暴起。 他疑惑地问道:“大叔,小蝶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 谷山尴尬地指了指另外一个方向的小土包,说道:“小哥,我看你情绪激动,不忍心打扰你,你二娘埋在那边!这里是我家以前的茅房!” 木流星又哭了起来,骂道:“你家神经病啊?上个茅房跑这么远干嘛?” 谷山又是尴尬地解释道:“我和小蝶半年前住在这里,不过为了防止被马王山那些杂碎发现,又搬到了现在的院子里!” 木流星;“…………” 谪羽:“…………” 厝渊:“…………” 谷山见木流星不说话,指着柳如眉的土坟劝说道:“没事哩,小哥,快去吧,哭一哭就好了!” 木流星满头黑线,苦着脸说道:“主要……主要是我刚刚把情绪在你家茅房前发泄完了!” 谷山:“…………” 谷小蝶:“…………” 木流星呆立了半晌,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眼泪鼻涕,这才是调整好状态朝柳如眉坟前走去。 只见土包与寻常的差不多,但一株漂亮的小花长在坟头,在风中摇曳。 木流星看着这熟悉的小花,喃喃说道:“眉星花!” 他盯着眉星花看呆了,仿佛花中走出一仙子,身穿一席青绿色柳叶衫,一头黑色秀发插着一根乳白色玉钗,面容清秀,尤其一双细长的柳眉,更添几分姿色,腰肢纤细,盈盈一握似无骨。 仙子脸上故作生气,狠狠地瞪着他说道:“哟,木大世子,看来今日找到美人相伴啊,现在才回来!” …… 木流星痴呆般地傻傻笑着,笑了半晌,想伸手去抚摸仙子的脸庞,就在手指触到脸庞的一瞬间,仙子立刻崩塌,化为云烟散于天地间。 他立马伸手去抓,却扑了个空,跌倒在地,脸上怅然若失。 谷小蝶见木流星这般模样,很是心疼,说道:“林泉哥哥,给我讲讲你二娘的故事吧!” 木流星没有拒绝,从他与柳如眉第一次见面到柳如眉用身躯替他挡住曹青一钺,缓缓讲述了起来,不过隐去了春光一夜。 谷山父女也是仔细聆听了起来,两人也是听得一会高兴,一会难过。 待木流星讲完,谷小蝶带着哭声说道:“你二娘真好,那个曹青真是该死!” 谷山也是阵阵感慨,说道:“你二娘估计也有自己的苦衷吧,走了也算是对她的解脱了!” …… 又聊了一会儿,木流星觉得时候不早了。 他起身拍了拍身上泥土,对谷山父女抱拳说道:“既如此,我们就在此分别吧!” 谷山父女满脸不舍地点了点头。 谷小蝶带着哭声说道:“林泉哥哥,你要记得来看我!” 木流星摸了摸谷小蝶的头,柔声说道:“放心吧,有时间就来看你们!” 随后又问道:“小蝶,你今年几岁了?” 谷小蝶高兴地说道:“再过两个月,就满七岁了!” 木流星脸瞬间僵了僵,自己满打满算也才六岁出头。 谷小蝶见此,疑惑问道:“怎么了,林泉哥哥?” 木流星尴尬地掩饰,说道:“没怎么,两个月后我来看你!” 谷小蝶立马欢呼雀跃,说道:“真的吗?好耶!” 木流星淡淡一笑,抬脚朝兽山走去,头也不会地朝谷山父女摆了摆手,不一会儿就消失在林间。 谷山父女见没了他的身影,也是回院子去了。 过了半晌,木流星的肥头才是从一棵大树枝丫上冒了出来,左右观望一下,见谷山父女确实走了,这才是又走了出来,手上抱着一块约七八尺的方形石块,立在了柳如眉坟前。 拿出七星刀一笔一划地写下了“爱妻之墓”,字迹工整,书法飘逸。 若是魂界那些死于厝渊手下的亡魂见到这几个字估计要跳起来骂娘,这小胖子字原来写得这么好,那记录榜上还写得像狗爬似的! …… 第三十六章 缠斗肥螳螂 皇宫中 武宗帝正在朝堂之上大发雷霆,一把就将身前奏折推倒在地,叱责群臣道:“废物,废物,通通都是废物!都过去多少天了?一个小小的木流星都抓不到,你们还能干什么,嗯?” 底下众臣纷纷低头汗颜,生怕再触怒龙威。 一个皇室宗亲见此,微微一笑,面向武宗帝跪下说道:“皇上息怒!闫恒有消息!” 武宗帝看向说话之人,乃是他十三弟的儿子溪闫恒,顿时目光和善了一些,说道:“恒儿起来说!” 溪闫恒站起,作揖说道:“谢皇上!闫恒花下重金从天下通得知,前几日木流星曾化名胡歌出入魂界,只要让闫恒带几位魂境高手堵在魂界中,定能杀他个措手不及,只要他魂魄一死,肉身自然干枯!” 武宗帝脸色瞬间阴沉,说道:“胡歌竟是他?那么昭阳王也是他杀的?准了,恒儿果然智计无双,此事你来安排,想要谁直接跟朕说!” 溪闫恒也是满心欢喜,却一脸正色地说道:“皇伯伯谬赞了,闫恒身为皇室宗亲,自然应当为国效力,为君分忧!” 武宗帝满眼赞许,说道:“说的好!” 随后他又睥睨地扫过诸位大臣,大臣们纷纷目愧低头。 武宗帝摆了摆手,魏思亮立马会意,尖声喊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一人匆忙跪下,说道:“微臣有事启奏!” 武宗帝定睛一看,跪下之人正是丞相张若庭。 他微微一顿,说道:“爱卿平身!起来说!” 张若庭起身,作揖说道:“谢皇上!目前西南边关军情紧张,燕国虎视眈眈,军中无人坐镇,将士们对木峰叛国一事心有芥蒂,连连闹事。” 武宗帝眉头一皱,说道:“将闹事者统统军法处置!那吴平不是活着吗?他应该是识大体之人,莫非也镇不住?” 张若庭又说道:“若将闹事者统统处置,恐怕整个西南军便十不存一了,而那吴平自木峰死后第二天就销声匿迹,不见了踪影,一同消失的还有主帅虎符!如今整个西南军群龙无首啊,皇上!” 武宗帝龙颜大怒,一拍桌子说道:“这个吴平还真是不识好歹,下令通知各府衙门缉拿吴平,另擢新任军机大臣付有亮暂代西南军主帅一职,赐新虎符,待找到合适人选再回来!” 张若庭和付有亮连忙跪下,齐声说道:“微臣遵旨!” 武宗帝又和颜悦色地看向溪闫恒,说道:“小恒儿,若你能斩下木流星的脑袋,朕便任你为西南军的新主帅如何?” 溪闫恒立马大喜过望,跪下拜谢,说道:“多谢皇伯伯!” 武宗帝调笑地问道:“哦?都还没杀掉木流星,就谢你皇伯伯了?” 溪闫恒坚定说道:“闫恒势在必得!” 武宗帝大笑一声,说道:“好!” 随后看了魏思亮一眼,魏思亮立马尖声喊道:“退朝!” …… 另一边,兽山三层 木流星此时正在与一只肥绿螳螂搏杀在一起,螳螂体型硕大,直立起来大概和他都差不多高,脖子上长着一小撮黄毛,眼神阴寒,前肢上一排坚硬的锯齿在闪着寒光,攻击力十分惊人,一刀就能将一人大小的树木砍成两半,后肢着地,翅膀时不时扇动,速度奇快。 木流星和螳螂缠斗在一起,左右腾挪闪避阵阵寒光,空隙间挥拳出击,不过只出三分力,他怕用力过猛把螳螂给打爆了,因为螳螂除了前肢的大镰刀,全身都是破绽,索性速度敏捷,可以用来锻炼身法。 绿肥螳螂虽然灵智不高,却也发现眼前这个灵活的小胖子在戏谑它,顿时三角眼中充满愤怒,前肢力度徒然加大,刷地一下,木流星只觉肚皮一凉,低头一看,衣服被划破了一大道口子,白白胖胖的肚皮裸露在空气内。 绿肥螳螂站在原地,三角眼微眯盯着木流星,翅膀连扇,前肢上下舞动,似乎是在嘲笑木流星。 木流星立马就不乐意了,大骂道:“你这个瘪犊子玩意儿,给你点阳光你就灿烂,给你三分颜色,你就给小爷开个染坊呗?” 随后运起天罡拳,使出了十分力气,喊道:“碎山式!” 一拳直朝绿肥螳螂的头颅打去,绿肥螳螂一看正合心意,两把镰刀也是化作寒光朝木流星砍来,但是拳影和镰刀交错的一瞬间,绿肥螳螂懵了,它不知道为什么无往不利的镰刀失效了。 只听“咔嚓”一声,绿肥螳螂的大镰刀被打得粉碎,羽翼痛苦地发出“吱吱吱”的声音,但拳影却劲力不减,仍然朝它的脑袋轰去,又是“嘭”的一声,螳螂绿色脑浆炸了一地。 它身后一棵两人怀抱的大树也被拳劲轰得炸断,倒在地上又是“嘭”的一声,无数飞鸟惊的飞起。 木流星不屑地甩了甩手,说道:“还装不?小爷杀你还不是轻轻松松。” 又是一阵“吱吱吱”的声音传来,木流星只感觉一大个黑影从天上朝他扑来,吓了一跳,立马横移开来。 黑影扑了个空,也不再追击,而是用前肢抓起地上绿肥螳螂的尸体啃了起来,这时木流星才看清,黑影竟也是一只螳螂,不过体型却有先前的三四倍大,脖子上也是一撮黄毛。 这只大螳螂正在兴奋地吃着,木流星没有打断,而是啧啧称奇道:“早就听说母螳螂会吞吃公螳螂,但今日还是第一次见!” 但体内厝渊和谪羽却吵了起来。 厝渊说道:“大哥,趁它病要它命!” 谪羽则是柔声说道:“兄长,谪羽认为万物皆有灵,只要它不害人,没有必要再造杀孽!” 厝渊骂道:“二哥,你懂个屁,万一待会它啃完实力大增怎么办?” 谪羽却说道:“不会的,即使它实力大增,却也不一定伤人,静观其变!” 厝渊怒骂道:“朽木脑袋!” 谪羽回道:“不当人子!” …… 木流星懒得打断他俩,毕竟二人吵闹基本是家常便饭! 母螳螂不一会儿就将死去的公螳螂啃了个干净,脖子上的黄毛也是缓缓变色,变成了翠绿色,但没有停止,渐渐泛起青光,最后完全变成了天青色,俨然进阶至五阶野兽。 木流星心中一跳,说道:“还能这么玩?也太变态了吧?” 这个臭不要脸都忘记了自己曾经一日间升至五品上境。 母螳螂缓缓抬起头颅,三角眼中竟有泪水留下,随后它阴寒地看向木流星。 …… 第三十七章 母爱不分物种 木流星看着突然升至五阶的母螳螂,再看看其硕大的体型,顿时一阵头大。 母螳螂前肢寒光一闪,化为巨大刀影朝木流星劈落,木流星不敢丝毫懈怠,举起双拳运起十分力气,朝刀影轰去,“轰”的一声,木流星连连后退,而母螳螂却纹丝不动。 木流星甩了甩发麻的双手,惊讶着母螳螂的力气。 谪羽说道:“大哥,不可掉以轻心,野兽虽然灵智不足,难以修炼真气,但其力气却比同级武者要大得多!” 厝渊却兴奋地说道:“大哥大哥,换我,快换我上!” 木流星没有回答厝渊,而是有些亢奋,毕竟是同级对战,更能锻炼自身。 只见木流星提拳而上,直接选择与母螳螂硬碰硬,一人一螳螂,明明是肉身相搏,却有一阵阵金铁交加的声音响彻兽山第三层。 起初,木流星每次对碰,都要被反震得退出几步,渐渐的,他找到了一些窍门,螳螂始终是螳螂,即使升至五阶野兽,攻击方式依旧没变,无非就是劈劈劈,只不过是速度变得更快,力气变得更大而已。 他找到这个窍门后,每次对碰,不再后退,而是将拳劲打在螳螂前肢的刀面上,以巧力化解蛮力,即使如此,依旧打得满头大汗。 母螳螂似乎也发现自己的攻击方式被化解,极为恼怒,后翅膀扑腾扑腾直扇,发出刺耳的“吱吱”声,但灵智有限,依旧没有改变攻击方式,举起前肢,一刀刀地朝木流星劈来。 木流星越打越娴熟,时而闪避,时而击打螳螂前肢侧面,反而轻松了不少,反观母螳螂,它纵为五阶野兽,却也是血肉之躯,体力渐渐不支,速度和力道也不及刚才了。 木流星此时也是气喘吁吁,找准对拼空隙,一个闪身来到母螳螂的侧面,大吼一声:“碎山式!” 双拳泛着金光,以一个罗汉撞钟的姿势朝母螳螂最柔弱的肚子轰去,瞬间开了两个碗大的血洞,绿色的汁水伴随其内部的肠子顷刻间流了一地。 母螳螂吃痛,又是一记劈砍朝木流星头上劈落,被木流星闪身躲开,站在一旁气喘吁吁地看着它。 母螳螂转过三角眼看了看自己的被开了血洞的肚子,纵然灵智不高,却也知自己必死无疑,反而不再攻击木流星,肚子一阵蠕动,产下了三四个巨大螵蛸。 随后母螳螂人立而起,看着木流星,后四肢齐齐跪地,泛着寒光的前肢交叉在一起,似是在跪拜木流星,它的三角眼眼角处,一滴滴晶莹的泪滴缓缓落下。 木流星为之动容,眼眶泛红,有些后悔杀死母螳螂,叹了口气说道:“母爱果然是不分物种的,再弱小的生命,也值得被尊重!你安心去吧,我不会伤害你的孩儿!” 母螳螂眼含感激,前肢再拜,随后轰然倒地。 它并不恨木流星,毕竟在兽山生存本就是物竞天择,弱肉强食,反而感谢木流星能放过他的孩子。 木流星又是幽幽一叹,准备离开兽山三层,却被厝渊叫住。 只听厝渊说道:“大哥,把这螳螂的脑袋撬开看看,我估计有内丹!” 木流星一听,顿时有些生气,骂道:“老三,你还有没有人性,你没看到它为了孩子而展示出来伟大的母爱吗?死者为大,你知道吗?真是……” 厝渊被骂得有些惭愧,小声嘀咕道:“主要是野兽内丹能炼体,增加肉身强度,增加气力,我就给大哥提议了一下,没想到大哥胸怀宽广,倒是令厝渊无地自容!” 待厝渊说完,看向外界,立马怔住了。 此时木流星早已用七星刀撬开了母螳螂的脑袋,撅着肥硕的屁股在其脑中一阵翻找,一边翻一边问道:“老三,你说的内丹搁哪呢?什么颜色的?” 谪羽:“…………” 厝渊:“…………” 木流星见体内迟迟没有声音,气急败坏地说道:“老三,你倒是放个屁呀!” 估计这世上能治厝渊的也只有这个不要脸皮的木流星了。 厝渊苦着脸说道:“这母螳螂是五阶野兽,其内丹应该有鹌鹑蛋大小,颜色呈青色!” 木流星又是一阵翻找,终于还是被他找着了,他将一颗鹌鹑蛋大小,纯青色的玉丸用本就脏兮兮的手袖擦掉粘液,然后捧在手中,问道:“老三,是不是这个?” 厝渊实在是不想理他,但又怕被训斥,委屈巴巴地说道:“是!” 谪羽见厝渊吃瘪,虽然脸上看不出喜怒,但却不自觉地哼起了小歌。 木流星将青色内丹放在手上把玩了一会儿,才是问道:“这内丹要怎么炼化?” 谪羽空灵地解释道:“兄长口服而下即可!” 木流星顿时有些腻歪,盯着手中腥气内丹看了良久,迟迟下不了口。 先前吃瘪的厝渊这时来劲了,催促道:“大哥,快吃啊,增强了实力我们才能为父亲和二娘报仇!不要犹豫了,快吃吧!” 木流星撇了撇嘴,刚想骂厝渊两句,却有觉得他说的有道理,随即一咬牙一瞪眼,闪电般将内丹放入口中,又闪电般地吐了出来,连着吐出来的还有一些苦胆水,嘴中回荡着阵阵腥臭味。 厝渊差点笑出了声,又憋了回去。 木流星苦恼之极,这玩意儿也能下得了嘴?就好比一个膝下无子的男人,面对着一个丑陋肥胖却铁定能生儿子的女人,上也不是,不上也不是! 谪羽也适时出声,说道:“大哥,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木流星骑虎难下,只得将内丹捡起来,又擦了擦,过了半晌才是两眼一闭,一只手扭住鼻子,一只手将内丹塞入口中,快速咽了下去。 又是一阵腥臭味回荡在口中,但他此时根本来不及呕吐,因为他吞下去的内丹仿佛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顺着咽喉烧至丹田,随后烧遍了他的四肢百骸。 木流星瞬间疼的满地打滚,脸色胀得通红。 …… 第三十八章 再遇谷山 木流星服下五阶野兽内丹后。 原本晴朗的天空悄然聚起了大片乌云,一时间黑云压山,雷声滚滚,不一会儿就下起了暴雨。 木流星原本以为到了晚上,月亮西升,谪羽会出来换班,岂料天有不测风云,乌云密布哪里还有月亮的影子。 在冰凉的暴雨冲刷下,浑身灼热的木流星,稍微降了些温,却依然疼痛难忍,直到后半夜,疼痛才慢慢隐去,取而代之的是阵阵轻松感,随后脑袋一歪,在暴雨中沉睡了过去。 木流星魂魄沉入体内后,逮住谪羽和厝渊就是一顿胖揍,边揍边骂道:“好你们两个没良心的,是不是想疼死为兄?” 谪羽和厝渊有些理亏,在体内闪避着木流星的拳打脚踢,但体内空间就那么四五丈大。 鼻青脸肿的厝渊,吸了吸鼻子开导道:“大哥,虽然过程是痛苦的,但结果是好的,你别生气了!” 头角峥嵘的谪羽也是作揖说道:“兄长,此番你虽然受委屈了,但肉身也更强了!” 木流星听此觉得有道理,摊了摊手,也不回答二人,倒头睡去,梦中啃着大鸡腿。 …… 翌日清晨,雨过天晴 谷山今天运气不错,刚上兽山三层就撞见了一头三阶山鹿,三两拳就直接放倒,扛在肩膀上就准备下山去。 路过一处林间时,见到一头巨大的肥绿螳螂躺倒在地上,肚子上破了两个碗大窟窿,脑袋也被搅得一塌糊涂,脖颈处长着一撮青毛,其后还有几个巨大的螵蛸。 他幽幽叹了一口气,为这只母螳螂感到可惜,随后又有些疑惑,自言自语道:“可惜了,刚做母亲就被杀了,不过那人还算有点良心,没有把螵蛸一起毁了,不过五阶野兽为什么会出现在兽山三层?” 沉睡的木流星一听外面有人说话,一股谨慎感油然而生,立马翻身跳起,仔细一看,松了一口气,原来是谷山。 谷山正在感慨母螳螂,突然见身旁地上树叶异动,一个漆黑的人形怪物突然跳起,正朝他一步一步走来,他吓了一跳,抽出腰间阔斧就是直直劈去。 木流星有些疑惑,匆匆躲过斧芒,急忙开口说道:“大叔,你干嘛?是我啊!” 谷山听声音有些耳熟,立马停住动作,有些不确定的轻声问了一句:“小哥?” 木流星连忙答道:“是我!” 谷山捏着鼻子地问道:“你咋弄成这个样子哩!” 木流星有些奇怪,谷山为什么捏着鼻子,随后才看向自身,吓了一跳。 只见自己全身附着着一层层的黑色粘物,散发着浓浓的恶臭,脸上也未能幸免,头发被暴雨冲的湿漉漉的,胡乱地搭在肩膀上,乍一看不像怪物像啥? 木流星尴尬地说道:“此事说来话长,附近有没有水源,我去洗个澡先!” 谷山点了点头,带着他向不远的一处小溪走去,但与他保持了一段安全距离,不是因为防备,而是他身上实在太臭了。 木流星在走的过程中,用魂魄发声,问道:“老二老三,还有这身上这黑乎乎的东西是啥?也太臭了!还有我怎么瘦了一圈?” 谪羽解释道:“兄长有所不知,服用野兽内丹,可洗髓伐骨,排除体内杂质,就是你身上那层粘液,洗髓伐骨后肉身会变得更为强健,虽然瘦了,力量和速度都会大幅度提升!” 小溪距离不远,不一会儿二人就听到林间传来潺潺的流水声,谷山将其带到下游,木流星立马脱光衣服,跃入了小溪中,溅起了大片水花,不一会就感觉神清气爽,浑身充满了力量。 谷山看着木流星白花花、赤条条地在溪流里撒欢,不解地问道:“小哥,一日不见,你咋瘦了一圈呢?” 木流星此时污泥冲走了大半,自顾自地转身一看,果真瘦了一大圈,暗自高兴。 说道:“也没什么,昨晚吃了一颗五阶野兽内丹,醒来后就变成这样了!” 谷山细细一想,说道:“原来如此,那只五阶刀螂是你杀的吧?” 随后木流星将昨日情形说与谷山,谷山啧啧称奇。 木流星点了点头,刚想说什么,腹中突然传来一阵惊雷,仔细想来,自从魂界归来,除了在马王山喝了些酒,再没吃过东西了,他尴尬地缩入小溪中。 谷山哈哈一笑,去一旁找来了一些干燥的柴火,摸出火折子点着,随后又从腰间取出一把小刀,刷刷刷的几下,就将山鹿的两条腿卸了下来,随后小刀插入山鹿后腿边缘,轻轻一转,双手用力将皮毛往下一剥,两条筋壮的后腿肉就搞定了,一手一只,在柴火上烤了起来。 不一会儿,肉香味就散溢开来,小溪中的木流星正搓得起劲,闻见味道,口中的哈喇子瞬间像下雨一般,滴答滴答地落入小溪中,立马加快速度清洗。 不一会儿,他就清洗完毕,光着身子跑到谷山面前,眼睛直直盯着柴火上滋滋冒油的两条大腿,哈喇子又是留了一地。 看得谷山哈哈大笑,将鹿腿递给木流星,说道:“看你那身衣服破破烂烂哩,纵使洗干净也不能穿了,我用这山鹿皮给你做一身吧!” 木流星接过喷香的大腿就是几口咬下,嘴里塞满了烤肉,嘴边沾满了的油,含混不清地说道:“谢谢大叔!” 谷山用手比了比木流星的身材,随后拿过小刀将山鹿剥皮,又取出骨针鱼线,略微缝了缝,不一会儿就做出了一件敞胸坎肩小褂,还有一条齐膝盖长的短裤,甚至还做了一条四角亵裤。 木流星看呆了,直夸谷山手艺了得,就是看这那条四角亵裤有些不是滋味。 谷山见木流星直直盯着四角亵裤,以为他不喜欢,连忙说道:“这条亵裤不喜欢吗?没事,我屋里还有一条豹纹哩,待会给你送来!” 木流星一听豹纹,额头上直冒黑线,口中的鹿肉都有些不香了,连忙摆了摆手含混不清地说道:“不用了,大叔,这一身挺好的!” 木流星一边烤一边吃,足足吃了半个时辰,才是心满意足地躺倒在地,长吸了一口气。 才是缓缓抱怨道:“大叔,这哪里叫兽山啊,直接叫虫山才是贴切,你看我一路上,遇到了些啥,大蚯蚓,大蚂蚁还有两只肥螳螂!又恶心又不能吃的!” 谷山听得哈哈大笑,打趣说道:“小哥,你运气可真够背的!” …… 两人闲聊了片刻,木流星盯着小溪之上有一个水潭,疑惑问道:“大叔你刚才怎么不带我去上面那个水潭里洗呀?” 谷山脸色有些凝重,说道:“小哥不知,上面那水潭里住着一只六阶蓝磷蟹,不可贸然上去!” 木流星一听到蟹这个字,立马口齿生津,但还是问道:“兽山三层为什么会有六阶野兽?” 谷山仔细回忆,说道:“我也不知道,自我进兽山开始它就在那水潭之上,从未离开过,上面除了有一株小树,也没有其他的了!” 木流星来了兴趣又问道:“是什么样子的小树?” 谷山又是仔细回忆了一阵,说道:“小树是金黄色的,叶子有些窄还有着锯齿,差不多只有四五尺高,有一次我夜晚路过,见小树还会发光哩!” 谪羽突然喃喃道:“莫非是……” 厝渊接道:“悟道树?” ………… 第三十九章 螃蟹的诱惑 木流星对悟道果似乎不感兴趣,而是又问道:“大叔,那蓝磷蟹大不大?” 谷山笑道:“大哩!有你三四个大!” 随后又隐隐觉得不对,提醒道:“小哥,你可别打它的主意,它虽然是六阶野兽,但是全身覆盖这硬壳,身体及其坚硬,两只硕大的蟹钳力大无穷,比普通的七阶野兽还强悍哩!” 木流星点点头,盯着水潭说道:“我不感兴趣,没兴趣!” 但口水却抑制不住地往下流,但是似乎被体内的谪羽、厝渊所鄙视,冷不丁地打了个喷嚏。 谷山见此,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蓝磷蟹的主意你先别打哩,倒是兽山中天气多变,你没有栖息之处也不是个办法!这里临近水源,我在这里给你建个住处吧!” 木流星喜出望外,连忙感谢,毕竟建筑不是他的强项。 随后谷山回家去拿一些用于建造的工具,让木流星在原地看着剥好皮的山鹿。 谷山去了一会儿,木流星又下去小溪里洗了个澡,穿上谷山牌皮衣,百无聊赖地坐着。 见谷山迟迟没来,他双眼泛光地盯着水潭,问道:“老二老三,你们刚才说的悟道果是什么东西?” 谪羽解释道:“兄长有所不知,正如诸葛先生所说,九品之中,五品至六品乃是一道门槛,因为五品升六品需要有着大道感悟为基石,其后每升一品都要以大道为基石,悟道果乃是一种稀有灵药,食之能帮助未悟道的武者更快地悟道,突破境界!” 木流星眼睛更亮了,擦了擦口水说道:“没想到居然有两道美食!” 说完身体不由自主地便沿着小溪,朝山腰处的水潭悄悄爬去,不一会儿就爬到了水潭边。 他没注意到此时水中有两道寒光紧紧盯着他。 木流星环视四周,平台上除了水潭外是清一色的平坦石头,有一个一眼看不到底的山洞,洞口处长着一株金黄色的小树,一尘不染,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树上还挂着几个嫩黄色的果子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谪羽和厝渊看到后,齐声说道:“悟道果!” 厝渊又补了一句:“而且这悟道果应该在近几日就会熟透!” 木流星虽然心动,,没看到蓝磷蟹的身影,想来应该是栖息在洞里,他警惕地盯着山洞内,蹑手蹑脚地朝悟道树走去,看着悟道果煞是好看,伸出手想摸一摸。 但他这一举动彻底触怒了水中的存在,蓝磷蟹无声无息地从水中浮起,眼中闪过一抹狡黠,举起硕大的蟹钳朝木流星砸了过去。 木流星一边触摸着悟道果,一边紧盯着山洞,全然没看身后水潭,只见他头顶突然出现一道巨大黑影,还伴随着一阵劲风,他身上瞬间汗毛倒竖,也来不及转头,身形嗖地一声冲入了山洞。 “嘭”的一声,蟹钳落下,将木流星刚才所站的位置砸出了一个大坑,木流星从山洞中探出脑袋,看着大坑心惊肉跳,随后看向水中巨物。 只见蓝磷蟹足有他五个大,通体呈蓝色,腹部呈土黄色,下巴处长着一撮蓝毛,六肢着地,两只蟹钳高举着,一双眼睛愤怒地盯着木流星。 木流星看得眼中直冒小星星,口中哈喇子直流,脑中一串词汇挥之不去:“这也太大了,蒸螃蟹、烤螃蟹、炖螃蟹,辣炒螃蟹、盐焗螃蟹……” 蓝磷蟹见其目光丝毫不畏惧,甚至还有些想吃了自己,更是恼怒,又是一蟹钳朝木流星砸来,正在幻想中的木流星连忙把头缩回了山洞。 他擦了擦嘴角的哈喇子,说道:“老二,看你打架经验也略有不足,让你出来练练手吧!” 谪羽却拒绝了,说道:“让三弟去吧,谪羽素来不喜打打杀杀!” 厝渊撇了撇嘴,嘲讽道:“也不知道前晚是谁杀得那么起劲?” 谪羽厌恶地说道:“那种人的确该死!” 厝渊还想反驳,被木流行打断:“你俩有完没完,老三来吧,早点完事儿吃螃蟹!” 说着也不待厝渊回答,直接运起魂力将厝渊拉出了体内空间。 厝渊睁眼后,感觉身体的操控感很陌生,跳了跳,空挥了几下拳头,比先前敏捷了不少,力量也大了很多,顿时有些兴奋地朝洞外走了出去。 厝渊正欲掏出七星刀杀向蓝磷蟹,又被木流星打断了:“老三,先别动刀子,赤手空拳跟他打一打,练练身法,找找经验。” 厝渊假装没有听到,掏了掏耳朵,自己还需要练身法?开玩笑! 木流星知道这厮在装,他立马用充满诱惑的腔调轻柔说道:“若是你能赤手空拳打死这蓝磷蟹,晚上奖你一坛美酒,你是不知道美酒配香蟹,快活似神仙!那滋味,啧啧啧!” 厝渊听得馋虫都快勾出来了,急忙说道:“大哥,这可是你说的啊,一言为定!” 蓝磷蟹早已怒不可遏,见刚才那个人自己走出了山洞,那还会给他们闲聊的机会,蟹钳又是砸落而下。 厝渊却没有闪躲,正好借此机会试试自身力量,他双手探出,稳稳挡住了砸来的蟹钳,但脚下石头还是瞬间被反震的龟裂开来,他充满挑衅地看向蓝磷蟹。 蓝磷蟹火冒三丈,收回左钳,高举着的右钳又是立马朝厝渊砸落,厝渊见又是一只蟹钳砸来,再次格挡,但蓝磷蟹根本不给厝渊喘气的机会,收回右钳的同时立马挥落左钳,如此重复。 一时间“砰砰”的对撞声响彻,厝渊还是第一次还不了手,双手传来阵阵发麻感,关键他脚下的石台也在不断龟裂,心知不妙,再这么打下去,整个平台都得塌陷,悟道树也会毁于一旦。 他大喊一声:“刺魂诀!” 厝渊格挡姿势保持不动,魂魄却无声无息却冲入了蓝磷蟹身体,碰撞声戛然而止,蓝磷蟹也不再动弹,意识被强行拉入体内。 魂魄模样的厝渊阴恻恻地看着仅有他膝盖高的小螃蟹,它迷惘地看向厝渊魂魄。 厝渊举起拳头说道:“刚才砸的挺爽啊?你也感受下!” 说完拳头如暴风一般朝小螃蟹砸下,小螃蟹倔强地抬起软绵绵的蟹钳格挡,眼中充满了无助。 不一会儿,蓝磷蟹的魂魄就被砸成稀泥,化作一缕烟气消散。 没办法,魂魄对战只看魂境,厝渊曾在魂界获得魂力灌顶已经是四品魂境,而蓝磷蟹连魂界都未曾去过,自然只能挨打。 厝渊魂魄回归体内,甩了甩发麻的手,而蓝磷蟹肉身没了魂魄主导,轰然倒入水潭,没了声息。 …… 第四十章 炭烤螃蟹 蓝磷蟹倒地,厝渊啐了一口,还有些不解气,跳入潭水中又是一阵拳打脚踢。 末了才是微微喘气地说道:“大哥,记得你说好的酒哟!” 木流星擦着口水说道:“你放心吧!” 随后木流星将厝渊换回体内,看着水中的蓝磷蟹,微微皱眉头,喃喃道:“这么大块头,估摸得有六七百斤,搬得动吗?” 他上前抬了抬,发现自己扛起它并不觉得吃力,有些微微疑惑。 厝渊洞悉了他的想法,说道:“大哥你到底是不是练武之人,一品境肉身便可发挥出一百斤力量,二品境可发挥两百斤力量,五品境便可发挥出五百斤的力量了,化境过后力量更是呈十倍百倍的增长,再加上你之前吃的五阶野兽内丹,举个六七百斤的东西轻而易举!” 木流星被鄙视了一番,有些尴尬,摸了摸鼻子说道:“我岂会不知,这不是考考你们嘛!” 随即他拎起蓝磷蟹硕大的右钳,一记漂亮的过肩摔将蓝磷蟹摔入下面小溪中,“嘭”的一声巨响,感觉地面都震了震,小溪也被砸出了一个大坑。 此时谷山肩扛着一大捆麻绳,别着一把阔斧,身后还背着一把锄头,正在诧异木流星哪去了,四处寻找时,一道巨大蓝色的黑影直直砸落在他身旁,吓了一跳,细细一看居然是蓝磷蟹,更是魂不守舍,拔腿就跑。 木流星从水潭边探出脑袋,大喊一声:“大叔,晚上加餐咯!” 谷山听到木流星的声音,一边跑一边焦急喊道:“小哥,快跑哩,那个大家伙跳下来了,还加什么餐哩?” 越跑越慢,慢慢停住了步伐,分析道:“蓝磷蟹从不会迈出水潭一步,今日怎么下来了,还有木小哥刚才喊的加餐是什么意思?莫非……” 为了印证猜想,他转过头看向蓝磷蟹方向,然后整个人都呆了。 木流星此时正坐在仰倒的蓝磷蟹身上,笑容灿烂地看着他,挥手致意。 反观蓝磷蟹,一动不动,似乎是……死了?谷山吃惊的大叫了一句:“我类个乖乖哩!” 随即折返回去,走到近前,弱弱地问道:“小哥,它死了还是晕了?” 木流星一脸骄傲地说道:“死咯,我干的!” 谪羽面无表情,仿佛已经习惯了木流星的脸皮。 厝渊却大喊大叫:“大哥,是我杀的,是我!” 木流星选择无视。 谷山又是惊叹了一番,环顾了一圈在阳光下微微泛光的蓝磷蟹,有些讶异地问道:“这就是蓝磷蟹哩,身上咋一点伤痕都没有哩?” 木流星一手托腮,仰头四十五度看向天空,深不可测地说道:“山人自有妙计!” 谷山见木流星不肯说也不再细问,而是问道:“这东西能吃吗?” 木流星撇了撇嘴,开始普及螃蟹的做法,说贯口一般念道:“炖螃蟹、香辣蟹、螃蟹粥、清蒸螃蟹、碳烤螃蟹、辣炒螃蟹、盐焗螃蟹……” 吧啦吧啦地念了一大堆,听得谷山有些发愣,就连体内的厝渊和谪羽二人也是微微发愣。 木流星见谷山模样,说道:“算了,你家有佐料吗?待会弄出来你就知道咯!” 谷山说道:“家里就有几袋盐,一些辣椒面。” 木流星迫不及待地扛起剥好皮的山鹿说道:“那你在这先搭着房,我把这头山鹿扛回去,顺便从你家里取些佐料来!” 谷山说道:“好嘞!” 木流星七扭八绕地才是去到谷山院子,谷小蝶正在院子里追着几只小兔跑来跑去,玩得不亦乐乎。 谷小蝶看见木流星,立马朝他扑来,叫道:“林泉哥哥!” 其实她已经知道木流星的真名,但似乎不想改称呼。 木流星连忙抱住她,柔和地笑着,摸了摸她的头。 谷小蝶松开手,有些诧异,用双手画着圈说道:“林泉哥哥,你怎么瘦了?原来你的肚子有那么大一圈,现在只有这么大一圈了!没有以前可爱了!” 木流星听得满头黑线,岔开话题问道:“你爹爹让我来拿佐料,你带我去找找!” 谷小蝶想了想,把他带入厨房,问道:“林泉哥哥,你在山中是不是找到什么好吃的?” 木流星放下肩上山鹿,充满诱惑地说道:“没错!那东西用火烤一烤,闻闻味道香气扑鼻,要是一口咬下,啧啧啧……” 谷小蝶馋虫被勾起来了,问道:“林泉哥哥,你快说啊,一口咬下会怎么样?” 木流星说道:“那肉又白又嫩又香又甜,一口咬下,爽口之极,飘飘欲仙!” 谷小蝶立马兴奋说道:“林泉哥哥带我去带我去!” 木流星皱了皱眉,拒绝道:“不行,兽山太危险了,你不能去,晚上让你爹爹给你带些回来!” 谷小蝶立马整个人抱住他的大腿,撒娇道:“林泉哥哥带我去嘛,我会乖乖听话的,我在院子里都快闷死了!” 这招是戳中了木流星的软肋了,他最抵挡不住的就是撒娇,无奈说道:“行行行!带你去,但你不可以乱跑!” 谷小蝶立马笑着露出小虎牙,甜甜地说了声:“好!” 随后木流星几乎搬空了谷山家里的盐,还有辣椒面,又顺了桶豪猪油,身后还牵着个谷小蝶,跟土匪进村似的。 待木流星将佐料和谷小蝶带到小溪边时,谷山正在忙活,用斧头劈着木材,见谷小蝶也跟来,上前摸了摸她的头,说道:“我就知道你这个小机灵会跟来哩,乖乖在一旁玩,不许乱跑!” 谷小蝶做了个鬼脸,环视四周,然后兴奋地朝小溪中的蓝磷蟹跑去,自顾自地玩了起来。 木流星则是加入谷山,一起忙活着搭建房屋。 二人忙活之时,天上传来阵阵轰隆声,像打雷似的,木流星诧异地看了看晴朗的天空,说道:“晴天霹雳?” 随即也没管,继续忙活木屋搭建事宜。 此时的天空就像一块布一般,似乎是被一只巨大的爪子撕裂了一道口子,一道黑影带着火光直直砸入了兽山之中,随后天空又缓缓愈合。 …… 木流星和谷山二人一刻也未间断,从中午忙活到傍晚时分才是将木屋搭好,谷山又贴心地给他做了个木床。 木流星呼了口气,躺倒在地,看着搭建好的小木屋,心情大好。 二人休息了一会,木流星去小溪中把螃蟹扛了上来,掏出七星刀,嗖嗖嗖地几下,就将两只蟹钳和剩下的六条腿卸了下来,谷山已经生起了火。 三人围坐在火堆旁,烤起了大蟹钳,足足烤了近半个时辰,蟹钳噼啪噼啪地作响,原本蓝色的蟹钳愣是被烤的红彤彤的,木流星这才是将蟹钳取下,拿到身旁,谷山父女齐齐盯着这只大蟹钳。 谷小蝶委屈地说道:“林泉哥哥骗人,不是说香味扑鼻吗?一点味道也没有,还有一些糊味!” 木流星意味深长地一笑,说道:“让开,我要开始装逼了!” 说着,挥手一拳便打向蟹钳,然后摆了个潇洒的姿势,淡定的等着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意料中的蟹壳破裂之声没有传来,谷山父女又齐齐看向胸有成竹的木流星,一阵晚风拂过,让他有些许的尴尬。 他又是运起拳头,朝蟹钳砸落,喊道:“给我开!” 焦红的蟹壳依旧纹丝不动,这彻底惹毛了木流星,拳头化作拳影齐齐砸落,终于,蟹钳上出现了一丝丝裂痕,浓郁的香气顺着裂缝散溢开来。 谷小蝶猛吸一口香气,口齿生津,说道:“好香啊!” 谷山也是忙了一天早饿了,闻到香味也是抑制不住地咽口水。 木流星又是朝蟹钳狠狠一拳,伸手将蟹壳剥开,露出里面白嫩的蟹肉,一瞬间,大片大片的香气如暴风席卷,将整个兽山都快要笼罩进去。 随后他掰下两块大小不一的白嫩的蟹肉分给谷山父女,又取过油桶,往里面倒入辣椒面和盐,用木棍均匀搅拌。 谷山和谷小蝶接过蟹肉,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瞬间沉醉其中,太好吃了! 木流星则是笑了笑,将辣椒油递到二人中间,说道:“蘸一蘸,更好吃!” 两人犹豫地将蟹肉伸进油桶蘸了蘸,随后一口咬下,齐齐发出了“嗯?”的一声,眉毛都是舒展开来。 木流星又从纳戒中取出从马王山得来的美酒,递给谷山一坛,自己拿着一坛。 谷山接过酒坛,就着蟹肉灌了一大口,直呼爽快! …… 兽山深处,林间被砸了一个大坑,坑内有一个成年人大小的巨蛋,散发着耀眼的金光,高阶野兽被蛋内的威压所震慑,不敢往前一步,匍匐在远处。 随着一股浓郁的蟹香味传遍兽山,原本一动不动的巨蛋突然发出“啪啪”声,蛋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蛛裂开来。 …… 第四十一章 被真龙暴揍的三兄弟 木流星和谷山父女围坐在火堆旁边,三人共吃一个大蟹钳。 谷小蝶只吃了一小块便吃不下了,意犹未尽地看着木流星和谷山大快朵颐,还想再吃,奈何肚子涨的难受。 谷山见女儿这幅神情,哈哈大笑,说道:“这可是六阶野兽肉哩,里面蕴含着庞大精气,再吃你肚子就会炸哩!” 谷小蝶吓得缩了缩头,没敢再吃。 木流星嘴里塞满了蟹肉,含混不清地问道:“大叔,什么是精气?” 谷山提起酒坛就了一口蟹肉,说道:“精气就是野兽肉身的血气,可以帮助武者快速补充气力。” 木流星点了点头,表示了然。 不一会儿,谷山也吃不下了,意犹未尽地摇了摇头。 木流星吃得比谷山还多,但十分奇怪,腹部毫无饱胀感。 其实他之前接受了谪不凡和厝九州二人的功力灌顶,自身经脉远比常人宽了十倍不止,所需气力自然比常人要多得多。 三人又闲聊了一会儿,此时月亮西升,谷山父女看着还剩下大半的蟹钳肉,满脸不舍地告别。 木流星起身相送,直直送出兽山,才是折返回来。 待其回到刚搭好的木屋前,有些发懵,因为火堆旁多了一位不速之客。 这位不速之客,就着火光看样子应该有三四岁大的小男孩,头发较短,还有些稀疏,浑身上下光洁溜溜,身上还沾着一层层透明的粘液,像鸡蛋清似的,滴落在地上,此时这个小男孩正抱着巨大的蟹钳啃得不亦乐乎。 木流星警惕地环视四周,又放出魂感四处探索了一番,发现并无身影躲藏,这才是走上前去。 抱怨道:“这是谁家的倒霉孩子,父母都不管管吗?这都几个点了,还把你独自一人放养在兽山。” 随后他定睛一看,发现原本还剩下大半的蟹钳肉,只剩下原来的三分之一左右,又是心疼,又是担忧,朝小男孩说道:“你这倒霉孩子,不能再吃了,再吃你肚子就爆炸了,爆炸你知不知道,就是“beng”的一声!” 小男孩丝毫不理会木流星,自顾自地大口吃肉。 木流星登时就火大,上前想把小男孩拉住,岂料小男孩以为他想抢夺蟹钳,双眼充斥着兽性的寒光,抬手对着木流星胸膛就是一拳轰出。 木流星见小男孩还挺有性格,不屑地打开手掌想握住小男孩打来的拳头,但下一刻他就后悔了。 一股惊人的力量从他手心处传来,木流星的身形也伴随着一声“卧槽”朝林中飞了出去,直直撞断了四五棵大树才是堪堪停下。 木流星凄凉地躺在地上捂着胸口,吐出一口鲜血,大骂道:“你这个瘪犊子给小爷等着!” 随即他起身活动了下筋骨,幸好他虽然瘦了一圈,但肥肉犹存,减震性能尚佳,自身并没有大碍,随其他脚下生风般地朝小男孩冲去。 谪羽连忙劝道:“大哥不可……” 话还没说完呢,木流星又被揍飞了,又是撞断了几棵树木后才是堪堪停下,再次倒出一口血,嘴里念叨着:“小爷今天还就不信了,莫非我还治不了你?” 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又是朝小男孩冲去,没有意外,又是倒飞了回来。 他苦恼地从地上坐起,眼角处隐隐有一滴清泪,说道:“老二老三,你们谁出来治治这个熊孩子,大哥我已身负重伤,不能再战!” 谪羽淡淡地说道:“兄长并无大碍,体内一些小伤已被圣心丹的药效修复了!” 木流星有些尴尬,又说道:“老二真是贴心,老三你来修理这个熊孩子,完事今晚再赏你一坛酒!” 厝渊高兴地换上木流星,雄赳赳气昂昂地就朝小男孩跑去,他并不像木流星那么不堪,和小男孩交手了十余招后才是被轰飞了回来。 他自然也是不服气的,掏出七星刀准备再上前,被谪羽止住了。 谪羽说道:“三弟不可!毕竟对方是人,而且还只是个孩子。” 厝渊生气地把七星刀插回腰间,说道:“那你来!” 这次谪羽未曾推脱,在木流星的帮助下换下了厝渊。 只见谪羽满脸和善地朝小男孩走去,还未开口,小男孩就一拳轰来,谪羽连忙反手一挡,不出意外,也没有意外地看着四周景物飞速后退。 随后“bang”的一声撞在树上,顺着树干滑落在地。 厝渊嘲讽道:“看到了吧,这小孩就得揍,揍的他服服帖帖才行!” 木流星表示同意,谪羽叹了一口气,换上厝渊。 厝渊甩了甩手,想掏出七星刀,但又作罢,随后身形向前,距小男孩四丈距离左右停下,狠狠地说道:“比力气我确实,但比灵魂呢?” 随后大喊一声“刺魂诀!”,魂魄脱壳而出,朝小男孩体内飞去。 魂魄模样的厝渊捏了捏拳头,左右晃了晃脖子,准备大展一番拳脚,但是看到小男孩的魂魄后,他知道他错了,错的一塌糊涂。 只见小男孩的魂魄并不是人形,角似鹿、头似驼、眼似兔、项似蛇、腹似蜃、鳞似鱼、爪似鹰、掌似虎、耳似牛,分明跟传说中的真龙一模一样。 此时小龙模样的魂魄微微盘旋,看着厝渊的眼睛充满戏谑,随后似乎是为了印证厝渊的猜想,一声惊天动地龙吟朝厝渊吼来,吼的他七荤八素,倒飞回体内。 龙吟声瞬间席卷了整个兽山,所有野兽包括顶层兽王都吓得趴在地上瑟瑟发抖,血脉威压显露无疑。 木流星和厝渊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反倒被一声嘹亮的龙吟吼的耳朵生疼,待厝渊魂魄退回讲述刚才所见一切之后,二人皆是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却又不得不相信。 缓了半晌,木流星才是重新掌控身体,他有些兴奋,眼前的可是真龙啊,从未见过的,只存在于传说中的真龙。 木流星这次全是彻底服了,他鼻青脸肿地朝小男孩走去,但不敢走太近,离了三丈远,站在其侧边。 小男孩眼神阴寒地看向他,他立马点头哈腰,指了指之前卸好的蟹腿和蟹钳说道:“您吃您吃!不够还有。” 小男孩似乎听懂了,又自顾自地吃了起来,不一会儿就把整个蟹钳啃干净。 小男孩见美味的蟹肉被吃完了,有些不满足,朝通红的蟹壳又是一嘴咬下,只见原本让木流星极为头疼的坚硬蟹壳在小男孩面前,像是纸做的一般,在其口中咔嚓作响。 小男孩嚼了一会儿,又吐了出来,似是觉得难吃,随后转头看向另一只还没烤过的大蟹钳。木流星一副狗腿子模样,立马将蟹钳递了过去。 小男孩接过,又是一口咬下,蟹壳应声碎裂,他将口中蟹壳吐掉,又咬向壳中嫩肉,但嚼了几口后,又是吐掉,充满疑惑地看向木流星。 木流星立马狗腿地说道:“你这样是不对的,得先烤一烤,肉质才鲜美可口。” 小男孩还是一脸疑惑。 木流星壮了壮胆子,从小男孩手中拿过蟹钳,放在火堆上翻烤,期间又加了几次柴火。 小男孩眼中充满好奇地盯着,也不催促。 就这么过了半个时辰后,浓郁的香味沿着之前被小男孩咬破的口子再次逸散开来,小男孩双眼放光,立马要伸手抢来。 木流星又是壮着胆子伸手阻止,说道:“您这样吃是没有灵魂的,必须要蘸着辣椒油吃,才带劲!” 说着重重一拳砸开了蟹壳,掰下一大块的白嫩蟹肉,朝油桶蘸了蘸,递向小男孩。 小男孩似懂非懂地接过,一口咬下,眼睛立马一亮,看木流星的眼神也顺眼了不少。 眨眼功夫他就将手中大块蟹肉给吃完了,意犹未尽地看向木流星,木流星又是掰下一大块蟹肉蘸了蘸辣椒油递给小男孩,小男孩又是狂吃了起来。 后来木流星嫌麻烦,直接将整个蟹钳递给了小男孩,自己又取过一条蟹腿烤了起来,小男孩有样学样地掰下一大块雪白蟹肉,蘸了蘸辣椒油,一口咬下,眼睛享受地眯成了月牙形状。 待小男孩啃完整个蟹钳,满足地打了个饱嗝,善意地看了木流星一眼,双脚一蹬,消失在了漆黑的林间。 见小男孩走了,木流星这才是松了口气,看着快要烤好的蟹腿,将谪羽换出来尝了尝鲜,并推荐了美酒配蟹肉。 谪羽提起酒坛将信将疑地喝下一口美酒,又咬下一口蟹肉,顿时眼前一亮,不顾形象地大吃大喝了起来,看得体内的厝渊像猴子一样上蹿下跳,阵阵催促。 谪羽似乎也爱上了酒中醇香,却不像厝渊那般痴迷,仅仅喝下半坛,便心满意足地换上厝渊,回体内空间小眯了起来。 厝渊早已急不可耐,得到木流星的允许后,从纳戒中取出了一个酒坛,拍开盖子仰头喝了起来,又掰下一块蟹肉蘸了蘸辣椒油,直呼爽快。 就这么一直到后半夜,木流星浇灭了火堆,走入木屋中躺下睡着了。 …… 第四十二章 悲催的暴龙王 翌日清晨,紫气东来。 木流星一改往日睡懒觉的习惯,早早起床,在屋外打起了天罡拳,打得很慢,但招式沉凝,出拳稳当,一招一式间真气流转,拳影轰出,空气炸裂作响。 背负家仇的木流星选择进入兽山历练,一方面是想通过搏斗,增强自身实力,另一方面是因为他早已被武国通缉,必须尽快瘦下去,改变身形和相貌。 另一边,兽山顶层。 人形模样的暴龙王正坐在庭院中摇着折扇,咏着自作小诗:“小燕子,穿花衣;飞上屋顶来做窝,屋子主人顶呱呱!好诗,好诗啊!” 一道幼小的身影突然跳入他所在的院子,二话不说朝他就是一阵拳打脚踢,暴龙王突然被暴揍,一声愤怒的龙吼响彻天地,翻身跳起,变出原形,山下野兽齐齐蛰伏,不敢露头。 只见现出原形的暴龙王像极了霸王龙,身形足有二十几丈高,长有四肢,后肢粗壮人立而起,前肢却十分短小,头颅宽大,脖颈处并无毛发,而是头上长着一簇赤红色肉冠,血盆大口上长着两排锋利而尖锐的牙齿,眼中泛着寒光看向先前暴揍它的小不点。 这个小不点正是昨晚暴揍木流星三兄弟的小男孩,他此时似乎被暴龙王的吼声激怒了,也是冲暴龙王发出一声嘶吼,金脆而纯正的龙吟又是响彻兽山,巨大的暴龙王直接被压迫的匍匐在地上,头都抬不起来。 并不是暴龙王不想抬头反抗,而是它刚有这样一个念头,体内血液立马沸腾,灼热无比,似要将他的整个血肉蒸发殆尽。 小男孩乃是纯正的真龙,而暴龙王先祖只是真龙与蜥蜴杂交而成,本身血脉斑驳,再加上几十代繁衍过后,体内真龙血脉更是所剩无几,被小男孩血脉压制也是情理之中。 待威压过后,暴龙王又再次化为人形,跪在小男孩身前,尬笑着讨好地说道:“都是自家人,何必动手呢?” 小男孩不屑地看了暴龙王一眼,上前又是一阵拳打脚踢。 …… 此时刚打完拳的木流星擦了擦头上的汗,望向一处,正在沉思着什么,被一道金脆的龙吟声拉回现实,有些诧异。 厝渊也早已醒来,立马说道:“这个叫声,不会错的,是昨晚那个小男孩!” 谪羽也是沉思起来,为什么传说中的神兽会出现在兽山。 不一会儿,从山顶传来一阵重物被拖行的“chuachua”声,还有一阵阵树木被蛮力强行撞断的声音。 “轰隆隆”“轰隆隆”声音越来越大,也意味着声源离他们越来越近。 终于,始作俑者现出身影,一个一丝不挂的小不点拖着一个光头壮汉来到木流星的面前。 小不点正是昨晚那个小男孩,而光头壮汉正是兽山的王者暴龙王。 木流星看向耷拉在地上的光头壮汉,只见暴王龙身着一席青墨长衫,被他虬髯的肌肉撑得十分紧绷,头上光滑发亮,左手握着一把折扇,但却鼻坍嘴歪,右眼处还有一大片乌青,似是被人重拳出击所致,脸色窘迫异常。 木流星看着眼前一大一小两道身影,眼中有些迷惑,又不敢触怒小男孩,谨慎说道:“二位来此寒舍有何指教?” 暴龙王一听木流星说话文质彬彬,立马好感大生,歪着嘴说道:“同道中人啊,快帮我劝劝他,刚才我正在山顶院内吟诗作对,被他一阵暴打,随后便被强行拖到这里!” 木流星有些疑惑,心道:“山顶?莫非……” 随即面向暴龙王,作揖问道:“敢问阁下是何人?” 暴龙王趴在地下回了一揖,说道:“在下不是人,啊不,在下是人,也不对,这么跟你说,在下乃是兽山之主暴龙王!未请教?” 木流星撇了撇嘴,心想这暴龙王还挺变态,好好的一野兽,学文人吟诗作对。 随即笑哈哈地问道:“原来是暴龙兄,在下木流星,看样子你们二人今日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打自家人了?” 暴龙王立马有些钦佩地回道:“木兄说的极是!这大水冲了龙王庙说的太贴切了,木兄当真是好文采,改日一起饮酒作诗!” 随后他又有些无奈,因为眼前这个小男孩他是打不得也骂不得,动不动就被血脉镇压,十分憋屈,朝木流星求救道:“木兄可有方法缓解一下在下的尴尬处境?” 木流星听此朝小男孩看来,还不待他说话,小男孩便一脚踹向暴龙王,嘴里发出一阵咿呀咿呀的声音,似乎是在抱怨脚下的人太啰嗦了。 随后小男孩看向木流星,张开嘴巴,用手指了指地上的暴龙王,又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又指了指昨晚已经熄灭了的火堆。 木流星充当翻译朝暴龙王解释道:“他的意思很明显,就是他饿了,把暴龙兄烤给他吃!” 暴龙王差点跳起来骂人,他堂堂兽山之主,兽王境界,兽中文曲星,居然要被烤来吃,十分不甘心,却被血脉威压压的抬不起头。 如此几番挣扎过后,暴龙王放弃了抵抗,算是认了命,眼中一滴滴屈辱的泪水流淌而下。 木流星看得感同身受,有些心疼暴龙王,因为昨晚他的遭遇和暴龙王是一样一样的。 随即他将小溪中蓝磷蟹的身体扛了出来,又取来一些木柴,准备点着,却尴尬地发现自己没带火,眼含无奈地看向暴龙王,指了指柴堆说道:“暴龙兄,原本我可救你一命,奈何没有火,这可如何是好?” 暴龙王一听自己还有救,立马充满希望地看向木流星,说道:“火我有啊,我有!” 随后腮帮鼓起,吐出一个火球直朝柴堆而去,柴堆立马燃起了火焰,木流星双手将蟹身抱起,架在火上翻烤,小男孩见此场景,“咿呀咿呀”地叫着,仿佛在说:“这个场景我熟!” 小男孩将拽着暴龙王的手撒开,冲到木流星身旁坐下,等待蟹肉烤熟,但因为蟹身太大,火堆太小的缘故,烤了半天也没个动静。 反观木流星举了半天,两手发酸,有些微微颤抖。 随即他放下去了脚的蟹身,揉了揉发酸的臂膀,无奈说道:“暴龙兄,没办法,蟹身太大了,而火堆太小,这样烤下去得烤到猴年马月去!” 暴龙王也立马急了,毕竟这蟹身要是烤不出来,他自己就要被烤了。 随即他伸手对准蟹身隔空一抬,蟹身无风自动,缓缓向上飘浮,他又深吸了一口气,腮帮鼓得满满当当,熊熊烈火从口中瞬间喷出,将庞大的蟹身包裹在内。 木流星看得一脸羡慕,指挥着暴龙王翻烤蟹身,或许是暴龙王的火力太过刚猛,不一会儿,整个蓝磷蟹的蟹身由蓝色急速变红,一小股浓郁的肉香味从蟹身传出,木流星急忙喊停。 暴龙王收回烈火,又在木流星的指挥下隔空打开了蓝磷蟹的上壳,瞬间香味扑鼻,闻得三人(一人两兽)神魂颠倒,暴龙王从来没有闻过这么馋人的味道,也是口齿生津,食指大动。 他轻轻地将开了壳的蟹身放在地上,木流星从屋里取出半桶辣椒油,又取过七星刀划下一大块白嫩蟹肉递给小男孩,自己则划下一块蟹黄捧在手中,又划下一块蟹肉准备递给暴龙王。 暴龙王早就馋了,见蟹肉递来,伸出手刚要接过,被小男孩一脚就送出百米开外,木流星无奈地摊了摊手。 小男孩轻车熟路地将蟹肉蘸着辣椒油大快朵颐,吃得满嘴流油。 木流星则啃着蟹黄大呼爽快,又取出一坛酒喝了一口,沉醉地眯起了眼。 暴龙王看着二人享受的模样,委屈巴巴地坐在一旁,十分不甘。 过了半晌,小男孩和木流星都是吃饱喝足,齐齐打出一声饱嗝,相视而笑,小男孩满足地躺在地上眯起了眼,不一会儿就打起了呼噜。 木流星看了看一旁委屈巴巴的暴龙王,心有不忍,将剩下的蟹肉连壳递给他,暴龙王谨慎地瞥了小男孩一眼,见其没有动静,这才是接过,吃了一口白嫩蟹肉直赞美味。 木流星取过辣椒油,说道:“暴龙兄,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蟹肉要蘸着这辣椒油,更是美味!” 暴龙王一听,试着蘸了蘸,吃了一口,果真如木流星所言,蟹肉更有滋味了。 随后木流星又拍开一坛酒,递给暴龙王说道:“暴龙兄,你只知其二,不知其三,这蟹肉配上美酒,简直是神仙滋味!” 暴龙王一听,试着吃了一口蟹肉,又灌了一口酒,嘴里发出“嗯?”的一声,大呼爽快! 他心想木流星这个朋友他交定了。 吃了好一会儿,暴龙王将手中蟹壳啃了个精光,打了个饱嗝。 暴龙王打了个酒嗝,怕惊动熟睡着的小男孩,蹑手蹑脚地起身告辞。 木流星也是面色潮红地起身相送,直送到兽山五层,朝暴龙王作了一揖,说道:“在下就不再送暴龙兄了,准备在五层历练一番。” 暴龙王微醺地回了一揖,说道:“木兄实在客气,不必送了,兽山都是自家地盘,以后凡是用得着在下的,扯开喉咙叫我一声,我立马就到!” 随后冲木流星摆了摆手,左摇右晃地朝山顶走去。 ………… 第四十三章 小咿呀 待暴龙王走远,木流星才是满脸心疼地问道:“老三你确定刚才蓝磷蟹的内丹被暴龙王就着肉一口吃了?” 厝渊点了点头,说道:“确实被他吃了,一颗蓝色的内丹嘛!” 木流星捶胸顿足,十分后悔。 他压根没注意到不远处的暗中有一双眼睛冰冷地窥探着他,突然一头猎豹模样的野兽从隐秘处偷袭而来,脖颈上长着一撮青色毛发,毛皮上印着螺旋般的花纹,吓了木流星一跳,立马闪身躲过。 随后木流星一脸愤怒加阴笑地看着豹子说道:“小爷正满腔怒火无从发泄,你就突然跳了出来,真是谢谢你啊!” 随后整个兽山五层不断响起哀鸣的豹声,叫声十分凄惨。 …… 木流星扛着一头五阶螺纹豹回来时,小男孩仍未醒转,还在打着呼噜,木流星没有吵醒他,而是用手比了比他的身材,小心地将兽皮整张割下,又从屋里取来谷山留下的骨针和鱼线,缝制了起来,不一会儿就缝制出了一小套豹纹衣服。 在他全神灌注地缝制着皮衣时,小男孩已悠悠醒转,但没有打扰木流星,而是满脸好奇地盯着看。 木流星撅着屁股忙活了半天,终于一套歪歪扭扭的豹纹三件套(衣服、短裤、亵裤)算是彻底完成了,木流星看着自己的杰作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时他才惊觉,小男孩在一旁早已看了半天了,他笑意连连地将豹纹三件套递给小男孩。 小男孩有些疑惑,指了指衣服,又指了指自己。 木流星笑着点头说道:“对!送给你的。” 小男孩已然有些疑惑,接过皮衣一口咬下,吃了一嘴毛,随后他将毛吐了出来,一脸嫌弃地将豹纹三件套丢在地上。 木流星一脸懵逼,哈哈笑了起来,说道:“你是真的虎!啥玩意你就吃啊,这是衣服!穿的衣服!” 小男孩有些疑惑,牙牙学语地说道:“衣胡?” 木流星看着他这奶声奶气的样子,突然觉得很可爱,指了指自己的皮衣,说道:“是衣服不是衣胡,穿的!” 小男孩还是不解地说道:“衣胡?” 木流星恨铁不成钢,直接亲身示范,把身上脱了个精光,解释道:“衣服,穿的!” 还不待他过多解释,不远处传来了一声甜甜的娇喊:“林泉哥哥!” 木流星习惯性地转过身来,小鸟在阳光下散发着刺眼的光芒,定睛一看,原来是谷山父女,他笑着朝两人招了招手,俨然忘却了些什么。 此时谷小蝶羞红了脸,双手死死地捂住眼睛,大叫道:“啊……!林泉哥哥耍流氓!” 木流星懵了,看了看自身,他恨不得一头撞死,两三下就把衣服裤子穿上,心道:“这谷山父女,刚才不来,过后也不来,小爷刚脱完他们就来了,合计这么半天小爷给你们演活春宫呢?” 谷山哈哈大笑,说道:“小哥心情不错哩,大白天出来遛鸟!” 木流星十分尴尬,刚要解释之前发生的事情,却发现身旁小男孩早已穿戴整齐,呆呆地看着他。 木流星再次懵了,满头黑线地解释说道:“这个,嗯……这个……你们怎么来了?” 逗得谷山又是哈哈大笑,说道:“小蝶年纪也不小了,带着他上山历练历练!” 又看向小男孩问道:“这个小娃子是谁哩?” 木流星编了个谎解释说道:“不知道,前日捡到的,也没父母上山寻找,估计是被抛弃了!” 心想要是直接说是一条真龙,估计得把你们吓死。 谷山叹了口气说道:“可怜啊,这么小的孩子,便无父无母了!” 谷小蝶也是爱心爆棚,放下捂着眼睛的手,哒哒哒哒地跑到小男孩面前,将其拥抱在怀中,右手轻轻抚摸着小男孩的头,安慰说道:“不怕不怕,姐姐在呢!” 小男孩虽然不知道谷小蝶在说什么,但却未曾抵抗,似乎还觉得很舒服,“咿呀咿呀”地呢喃着,任由谷小蝶抱着。 谷山也是关心地问道:“小哥,你看这孩子还有些小,不如先寄养在我院子里吧?” 木流星刚想点头,又摇了摇头,一脸正气地说道:“没事的,他这么小就已经接触到残酷的现实,在兽山中反而能更茁壮的成长!” 心里却说道:“给你们养?这东西发起狂来能要了你们俩的命!” 谷山见木流星十分坚决,也没再说什么,嘱咐了几句育儿经后,便叫过谷小蝶准备离开。 谷小蝶依依不舍地放开小男孩,一步三回头地说道:“林泉哥哥,你要照顾好小咿呀,还有一个多月就是我的生辰,你不要忘记!” 木流星有些疑惑地问道:“咿呀?” 谷小蝶指了指小男孩,天真灿烂地说道:“对呀,我给他取得名字,就叫小咿呀!” 木流星一乐,说道:“你放心吧!” 随后谷山父女便上山去了,小男孩有些不舍地看着谷小蝶离开,却没有跟上。 随即木流星看了看小男孩,说道:“小咿呀就算作是你的小名,我再给你取个大名,就叫……天霸,嗯对,就叫木天霸!” 小男孩似懂非懂,奶声奶气地说道:“咿呀?天霸?” 随后又看了看自己的新衣裳,觉得十分新奇,咿呀咿呀地叫着,边叫边漫山遍野地撒欢,不一会儿就跑没了踪影。 木流星笑着摇了摇头,盘坐而下,调息自身。 过了约摸一个时辰,蓝磷蟹曾经守护的水潭之上,一阵氤氲的烟气弥漫了整个水潭,在阳光下显得五彩斑斓,十分清新好闻的果香也自水潭处幽幽地散发开来。 木流星正在打坐,一阵果香悄然钻入了他的鼻孔,顿时睁开眼睛,疑惑地说道:“什么味道?好香啊!” 体内谪羽和厝渊二人也是朝四周望去。 厝渊叫道:“大哥,你快看,应该是悟道果成熟了!” 木流星连忙抬头看去,果然半山腰水潭处烟雾缭绕,他急忙起身,朝水潭处爬去。 …… 另一边,兽山九层,一条斑驳大蛇,眼神阴寒刺骨,口中信子一下下地吐着,脖颈处有着一撮白毛,赫然是九阶野兽,它看了一眼身边小蛇,蛇头直立而起,扭动蛇身,快速朝兽山三层爬去。 …… 第四十四章 九阶野兽赤练蟒 木流星往半山腰爬去,边爬边思索着:“天罡拳是以经脉引导真气于双拳之上,使得双拳坚硬如铁,威力倍增,那如果把真气导向双腿,是不是就是天罡腿,导向全身岂不是金刚不坏?” 他有些兴奋地爬上了水潭,但是此时水潭被一层层浓厚的白烟所覆盖,可视度极低,前方隐隐散发着一道金色光芒,他按照记忆中悟道树所在的位置一步一步地朝里走去,越朝里光芒越盛。 终于他走到了悟道树旁,只见整株悟道树被其上的五颗悟道果照耀的金光灿烂,悟道果更是如同五团光源一般,微微摇曳,刺得木流星有些睁不开眼。 他微眯着眼朝悟道果伸手欲摘,突然后方水潭传来“扑通”的一声打断了木流星的动作,他立即转头谨慎地盯着后方浓雾,依稀见到烟雾中有两道碧绿色似摇曳的鬼火一样的光正在慢慢向自己靠近。 两道绿光越来越近,木流星觉得有些诡异,从腰间掏出七星刀好整以待。 终于浓雾中的绿光现出了真身,竟是一双硕大的碧绿眼睛,其中散发着阴寒的气息,吓得木流星急急后退,看清来者全貌后大叫了一声“卧槽”。 此时木流星全身发凉,汗毛倒竖,实在是因为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不速之客太让人震撼了,没错,这个不速之客正是从兽山九层赶来的赤练蟒,木流星还没它半个头颅高,口中信子一下一下地吐着。 赤练蟒见有一个小不点捷足先登,有些恼怒,头颅人立而起,脖颈上露出一撮白毛,充满寒意地看向木流星。 木流星看到赤链蛇脖子上的白毛,惊骇地说道:“九……九阶野兽?” 赤链蛇见眼前的小不点一脸惊恐之色,十分满意,戏谑地看向木流星。 木流星缓了缓神态,紧紧张张地说道:“蟒兄,都是自家人,就不要吓我了,暴龙王都和我称兄道弟!” 赤练蟒本就是生性狡诈奸诈的蛇类,又身为九阶野兽,灵智自然不低,它有些狐疑地盯着木流星,脑中急转,似是在区分利弊,随后身躯稍微挪了挪,让出了一条通道。 木流星见大蛇犹豫了,顿时拾起了一些信心,壮起胆子说道:“想必蛇兄定是为这悟道果而来,不如我们五五开?” 大蛇眼眸一凝,充满戏谑地看向眼前这个讨价还价的人类,首先它不认为眼前这人类会认识兽山之主,本以为自己放他离开已经是最大的仁慈了,没想到这个人类竟然胆大妄为,想分一杯羹,是可忍蛇不可忍。 它张开血盆大口,口中长着两颗尖利獠牙,朝木流星嘶吼出声,一股腥臭气味涌向木流星。 木流星被吼的捂住鼻子后退连连,知道谈不妥,随即大喊一声:“暴龙兄救命!” 反手顺起两个悟道果就转身跑路。 赤练蛇见眼前人类还敢动悟道果,眼中十分恼怒,身形一动,一条巨大的蛇尾带着一阵剧烈的气爆声从浓雾中极速探出,朝木流星的后背袭去。 木流星吓得亡魂皆冒,也不顾爬山时的想法是否可行,瞬间运起天罡诀,调转真气包裹整个后背。 只听“嘭”的一声巨响,木流星被蛇尾直直撞上,他吐出一口鲜血呈一个抛弧线飞向山脚。 …… 此时兽山顶层,暴龙王正在捏着毛笔,撅着屁股,歪歪扭扭地写字,边写边夸赞道:“好字,好字!” 一张口,舌头满是墨黑色,他又将毛笔蘸了蘸墨汁,用舌头舔了舔,欲再动笔之时,突然停住,因为他听见有人喊自己,似乎是木流星的声音。 暴龙王顿时呆愣了一下,随后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说道:“木兄性命和书法之间,我居然犹豫了?” 然后急急向山下跑去,过了两个呼吸左右,身形又突然折了回来,拿起毛笔又龙飞凤舞地写下两个“好”字,满意地朝山下急掠而去。 …… 此时木流星整个人砸在屋前小溪里一动不动,身上布满了伤口,尤其是后背脊柱寸寸断裂,鲜血把小溪都染的通红,幸亏他用真气包裹后背,否则早已四分五裂。 这是他自出生以来受过最重的一次伤,感觉全身都快散架了,他闭上眼睛,动用魂感探测周身。 赤练蟒生性狡诈,虽然认为木流星必死无疑,却还是追了下来,一方面是为了补刀,一方面是因为木流星还拿了两枚悟道果,它必须要拿回来,毕竟这是它晋入兽王的关键所在。 众所周知,野兽九阶之前,只要肉身达到一定强度便可进阶,而九阶之后想突破兽王就必须要蕴含大道,这也是赤练蟒从兽山九层跑到三层抢夺悟道果的原因。 只见赤练蟒硕大的蛇头带着绵长的身躯朝木流星蜿蜒而来,眨眼功夫,蛇头距木流星仅一步之遥,却还有大半身躯留在半山腰上,可想而知它有多么的巨大。 赤练蛇张开血盆大口,准备将木流星连同其身上的悟道果一并吞入腹中,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谪羽出手了,只见他喝道:“冻魂诀!” 一阵冰蓝色的涟漪瞬间袭向赤练蟒,赤练蟒保持着张嘴的姿势,身形顿在了半空。 随即厝渊也出手了,大喊一声:“刺魂诀!” 魂魄也是手握七星刀魂器脱壳而出朝赤练蟒袭杀而去。 只见厝渊进入赤练蟒头颅之中,其中有一条和赤练蟒一模一样的魂魄,虽然没有肉身那么夸张,却也比魂魄模样的厝渊大了太多,此时被一块寒冰冻住。 厝渊见有机会,果断提起七星刀朝赤练蟒魂魄的七寸处刺去,即将要刺到之时,寒冰突然破碎,赤练蟒蛇头一扭躲过了致命一击,随后蛇尾横扫向厝渊…… 过了半晌,厝渊鼻青脸肿地倒飞了回来,之前赤练蛇一动不动的肉身,也是瞬间朝木流星咬来。 木流星见此,产生了一股浓浓的无力感,两个原因,一个是身上伤口太多,圣心丹即使号称神药一时也修复不完,另一个是自己已经将最大的底牌(谪羽、厝渊)祭出,仍然铩羽而归。 就在赤练蟒口中的锋利獠牙即将咬穿木流星之时,一道光头书生的身影突兀而至,朝蛇头一拳轰出,力道极大,直将蛇头打得倒飞撞在了山体上,山体也受不住这庞然大物的撞击,无数碎石簌簌落下,掩埋了大半个蛇头。 暴龙王身上血气四涌,脸上愤怒异常,一字一顿地说道:“老赤练,你找死?” ……… 第四十五章 送蛇入龙口 暴龙王这一拳是动了真火的的,一方面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差点被杀,另一方面是打断了他练习书法。 只见赤练蟒巨大的头颅从碎石堆中抬起,眼睛中充满了恐惧,看着暴龙王瑟瑟发抖。 暴龙王大喝一声,威严地说道:“老赤练,交情归交情,但你差点杀了本王的救命恩人是其一,山有山规,你私自从九层越界至三层,已经触犯了兽山的规矩是其二,两罪并罚,你还有什么遗愿?说吧!” 赤练蟒见事情败露,顿时人性化地露出了可怜的神情,硕大的碧绿眼睛中充斥着泪水,张嘴嘶嘶出声,眼眸最深处却阴寒至极。 暴龙王微微叹了一口气,说道:“即便你是初犯,但规矩就是规矩,我们兽山虽然弱肉强食,但如若所有高阶野兽都和你一样,那兽山离绝种也不远了,你安心去吧!” 暴龙王刚要动手,不曾想赤练蟒何其狡诈,先一步从血盆大口冲吐出一大滩紫色毒液朝他飞来,毒液至毒无比,所过之处,空气滋滋作响。 暴龙王眉毛一挑,身形不动,周身自然形成一圈气罩,直接将毒液隔离开来,不屑地说道:“冥顽不灵!你……” 他话还没说完,脸色瞬间剧变,原来赤练蟒吐出了两滩毒液,一口朝向暴龙王,一口朝向躺着的木流星。 暴龙王连忙闪身,将木流星抱到一旁,堪堪与毒液擦身而过,他抹了抹头上的冷汗,旋即恼怒地看向赤练蟒,可哪里还有赤练蟒的身影,原来这巨蟒趁攻击间隙,一口吞下悟道树,仓皇逃窜了。 暴龙王正想追上去,又看了看快成血人的木流星,脊椎直接断裂,一大块白森森的脊椎骨从其后背血淋淋地刺出,暴露在空气下,他只能心中暗恨,打消了追击赤练蟒的想法,准备将木流星抱回木屋。 谁知他刚碰到木流星,木流星疼得哇哇直叫,一下子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体内谪羽对木流星说道:“兄长,此时的肉身情况,即便是圣心丹也无力修复,再等下去,血就会流干,我们三人都会有生命危险!” 木流星顿时急了,连忙问道:“老二老三,你们都是医门的希望,这种情况下当如何保命?” 厝渊皱着眉头说道:“若是我有躯体,只要开刀将肉身断骨接回体内,缝合伤口,敷上药膏,再吃些补充气血的药物,应该可以挽救,但此时我们三人共用一体,做不到啊!” 木流星气急,骂道:“那你说这半天不是放屁吗?难道我英明一世,大仇未报,就要死在这荒山野岭?” 谪羽眼眸一亮,说道:“兄长,三弟所说并非无可取之处,我观你服食过圣心丹,只要让暴龙王将脊椎骨拍回体内,由圣心丹药效进行修复,可得一线生机!” 木流星怔了一怔,颤抖着说道:“你是说,把断骨拍……拍回体内?” 谪羽坚定地点头说道:“是!” 就连和谪羽医理不合的厝渊皱眉思索了一阵,也认为此法可行,催促道:“大哥,快让暴龙王拍啊,再慢点血就流干了!” 木流星一咬牙一跺脚,暗呼一声:“拼了!” 随即他对暴龙王咬牙说道:“暴龙兄,帮我个忙!” 暴龙王见木流星极其郑重,以为他要交代后事,顿时眼眶泛泪,说道:“木兄,你说便是,我一定做到!” 木流星说道:“小事,只要把我露出体外的脊椎骨拍回体内就行了!” 暴龙王说道:“哦,原来只要把断骨拍回……嗯?” 暴龙王难以置信地问道:“木兄,你这是何必呢,拍回去岂不是加重你现在的伤势?” 木流星装作轻松的神情说道:“没事,拍吧!” 暴龙王纠结了一阵,突然脑中一抹灵光闪过,顿时痛哭流涕,钦佩地说道:“木兄乃是真君子!铁骨铮铮!热血男儿!为了体面的死去,竟不惜死前再痛苦一次,老龙我自愧不如!” 说完,不再犹豫,轻轻一掌朝断骨拍去。 木流星骂道:“你放屁……啊!!!!!” 他话还没说完,断骨被拍回体内,顿时感受到什么是特么的痛不欲生,直接大喊到近乎休克,但体内一股修复之力也立即没有阻塞地运转了起来。 暴龙王听着这撕心裂肺的叫声,心中也是泛起一阵寒意,为之感慨。 …… 另外一边,赤练蟒吞树逃窜后,回头见暴龙王并未追来,硕大的碧绿眼睛中闪过一丝得意,随即速度不见地朝远方蜿蜒冲刺。 冲刺了不久,它突然闻见一股沁人心脾的味道,根本就欲罢不能,身体不由自主地便朝香味源头冲去,待它爬了一小会靠近以后,终于来到了香味源头所在,香味更加浓郁。 它定睛一看,只见一个穿着豹纹皮衣的小男孩正捧着一小块蛋壳蹦蹦跳跳地走着,身后跟着一大群窥伺的野兽,他捧着的壳中还有着一小汪透明澄澈的蛋液,那股沁人心脾的清香就是从这蛋壳之中传来的。 赤练蟒的眼眸顷刻间就被贪婪所占据,它丝毫不怀疑,只要吃下这蛋液必定能晋至兽王境,因为它仅仅是闻了闻蛋液的气味,那层阻挡了它不知多少年的兽王瓶颈有了一些松动。 小男孩就是小咿呀,此时他有一些纠结,本来他取了好多蛋液准备送给木流星,但是奈何蛋液实在太香了,他忍不住边走边喝,眼见快要到木屋之前,蛋液仅剩下几小口了,有些窘迫。 但是当他抬头看到眼前突然出现一条吐着信子的庞然大物,心中不再窘迫,高兴地发出“咿呀咿呀”的稚嫩声。 他心想:“这几口蛋液再加上一条大蛇,礼物就很厚重!” 赤练蟒被清香的蛋液冲昏了头脑,根本没有在意小咿呀的想法,毕竟它觉得这么一个小不点,它随便吹口气就能把它化成灰,随后大口一张,准备把小男孩连同其手中蛋液一并吞入腹中,心中美滋滋。 但是不到一个呼吸,赤练蟒就后悔了,眼中的贪婪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了恐惧,只见小咿呀不再发出“咿呀咿呀”的声音,而是吼出一道金脆的龙吟声,直将赤练蟒吼的亡魂皆冒,巨大的头颅被血脉威压镇的重重摔在地上,根本动弹不得! 小咿呀满意地拍了拍赤练蟒,单手握住赤练蟒口中獠牙的牙尖,就这么拖着足足几十丈长的大蛇朝木屋走去,早已跟在他后面的众多野兽顿时吓得四散而逃。 此时木屋前的暴龙王已化作原形,跪在地上眼中含泪,用可爱的小前爪为木流星刨坟,任由木流星如何解释,他都不听,以为木流星在安慰他。 他把坟刨好,又化作人形抱起重伤的木流星,准备将其埋入,痛心地嚎道:“木兄啊,你是真英雄啊,想我两知己,匆匆相识便要阴阳相隔,真是天妒英才啊,你怎么这么狠心啊,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木流星暗骂一句:“我尼玛,天妒英才也就算了,阴阳相隔我也忍了,你这白发人送黑发人适用吗?啊?感情小爷成你儿子了?” 正在这时,一阵重物拖行的声音传来,让暴龙王停止了手中动作,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只见小咿呀一手捧着一个蛋壳,一手拉着赤练蟒朝这边蹦蹦跳跳地走来,体积成了鲜明的对比,视觉感受极强。 暴龙王一见到小咿呀,吓得差点把木流星扔了出去,浑身哆哆嗦嗦,小腿直打摆子,然后将木流星放在地上,急急说道:“木兄,我还有些要事未曾处理,你的后事就自己办一下吧,我先走了,咱们阴间再会!” 说完一溜烟就跑了,连车尾灯都没让小咿呀看见。 木流星躺在地上撇了撇嘴,说道:“真没义气!” 小咿呀蹦蹦跳跳地走来,见木流星躺在地上,高兴地跑到他身旁,将手中的蛋壳递给他,稚嫩地说道:“咿呀咿呀,吃!” 他见木流星一直没接过,有些疑惑,随后看向木流星,这才忽然惊觉,木流星全身竟然血迹斑斑。 他生气地问道:“咿呀咿呀?” 木流星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大概猜测应该是在问谁把自己打成这逼样,他颤颤巍巍地抬起手,指了指小咿呀身旁的赤练蟒,随后又无力地放下。 赤练蟒吓得魂不附体,眼中悔恨的泪水横流。 小咿呀仰天怒吼一声,小小的身躯直接纵身跳到赤练蟒的头颅之上,小拳头上不知什么时候凝聚了耀眼的金光,随后携着一阵音爆声朝着蛇头轰然砸下,大蛇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后,整个头颅被打得粉碎,一股实质的气浪席卷四周,树叶簌簌作响,大地也寸寸龟裂,就连小木屋都被震的咯吱作响,摇摇欲坠。 ………… 第四十六章 真龙蛋液 此时刚刚跑回山顶院落的暴龙王,小腿还在忍不住地发抖,没办法,他对小咿呀的恐惧可谓是怕到了骨子里。 他刚想倒杯茶水喝,一声狂暴的龙吟声和一道凄厉的嘶吼先后传来,吓得他茶杯都没拿稳,掉到地上摔了个粉碎,暗自庆幸道:“还好本王跑得快,要是被误会了,指不定怎么死!” …… 另一边,兽山三层,木屋前 赤练蟒的脑袋被小咿呀砸了个稀碎,一颗鸡蛋大的白色玉丸滚落道木流星手边,木流星岂会不知这是赤练蟒的内丹,立马魂力一闪,将内丹收入纳戒。 小咿呀见赤练蟒没了气息,这才是走到木流星身前,将手中蛋壳再次递给木流星,蛋壳中蛋液晶莹,精气四溢,他稚嫩地说道:“吃!” 木流星颤颤巍巍地伸手接过,拿近眼前来细细观看。 体内谪羽和厝渊直接炸开了锅。 谪羽震惊地说道:“这蛋液似乎很非凡,里面蕴含了庞大的精气!” 厝渊也微微错愕地说道:“这莫非是……” 谪羽接过话茬说道:“传说中的真龙蛋液?” 厝渊也是补充说道:“传说真龙蛋液可以生死白骨,凝练肉身!大哥,快喝了!” 谪羽也是难得地催促道:“对,兄长快把它喝下,大有裨益!” 木流星一听,立马仰头喝下,起初他很震惊,随后他很后悔。 只见蛋液喝下后,木流星身上的伤势快速复原,就连伤口结血痂的步骤都省了,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直接愈合,气血之力涌入四肢百骸。 但是待其伤口全部修复完毕后,仍然有大量的精气堆积于体内,肉身开始抑制不住地膨胀起来,整个人身形拔高,头颅、四肢通通膨胀至原来的两三倍大小,而肚子更是惊人,鼓成一个蛤蟆肚,比原来大了十几倍,还在不断膨胀,再过一会儿,估计他整个人都要被撑爆了。 谪羽连忙急道:“不好,精气过于庞大,再这样下去就要被活活撑死了!” 厝渊也是连忙说道:“大哥,快动,运转天罡拳,把体内多余的精气化作气血之力或者真气打出去!” 木流星连忙起身,运转天罡拳第五式——碎山式,一拳轰出,气爆连连,木流星惊叹着这倍增的威力,却发现体内精气减少的微乎其微。 随即他一咬牙,运转天罡拳第六式——大崩式,一拳朝地面直锤而下,直直打出一个大坑,但体内精气仍然处于饱和状态。 他再次一咬牙,运转从未成功过的天罡拳第七式——断流式,对准小溪一拳轰出,只见一道拳劲朝小溪冲去,凝于小溪之中,久久未散去,而小溪潺潺的流水声也是戛然而止,流水似乎是被用剪刀剪断了一般。 木流星打出第七式,这才是舒服了一些,但体内精气仍然残留很多,得挥出多少拳才能彻底将精气散去。 他好奇心大起,既然第七式都能打出来,那么第八式呢? 随后远离木屋,大喝一声:“天罡拳第八式——裂地式!” 朝地面一拳轰去,隐隐间拳上真气似乎与空气摩擦到了极致,发出火光,拳劲瞬间钻入地下,“轰隆隆”的一声,地面大肆龟裂,虽然裂痕没有小咿呀打出的那么变态,但也是触目惊心。 小咿呀见木流星的伤势好了,便没有打扰木流星,自己躺在地上呼呼大睡了起来,原来真龙嗜睡是真的。 木流星打出第八式后,轻松了很多,虽然体内精气少了好多,但身形丝毫未瘦下去。 此时他关注的重心已经不在自己的身形上了,而是想着自己能不能使出天罡拳第九式! 他想试试,只见他双腿呈弓字形半蹲,将拳头直直缩回,拳头微微抖动着,涌出阵阵真气,似是在蓄力,终于,他眼眸开阖,对准天空中一朵白云一拳打出,大喊一声:“天罡拳第九式——崩!天!式!” 拳劲化为实质的罡风朝天上暴掠而去,白云瞬间被崩散,天上轰隆声不绝于耳,半晌后才消散,木流星直接被震撼到了,这也太猛了。 木流星的体型瞬间小了一号,体内精气也足足去了两成,木流星这才松了口气,看向已经断了气息的赤练蟒想道:“若是打在九阶野兽身上,能不能打出伤口?” 随后他走到庞大的蛇身之前,呈弓字步蹲下,右拳收回腰间,体内精气不断化作真气朝右拳涌去,一招震天式朝蛇身轰去,顿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血洞,血肉横飞,虽然未能贯穿蛇身,但也可以了,要知道,赤练蟒乃是九阶野兽,肉身本就强悍,再加上肉身之上覆盖了一层厚厚的鳞片,防御可谓十分不低。 但震天式虽然威力惊人,却有两个致命缺点,一个是所需真气太过庞大,若不是借助如今的状态,想施展出来得等到猴年马月,另一个是需要蓄力,不能瞬发。 随后他又试了试第八式——裂地式,一拳轰出,将赤练蟒的鳞片崩开,蹦碎了小部分血肉,跟震天式比起来差了不是一星半点。 第七式——断流式轰出更是仅仅在赤练蟒鳞片上留下一个拳印而已,威力更是拉胯。 木流星阵阵嫌弃,殊不知自己才五品上境,跟九阶赤练蟒整整差了四个大等级。 招式都试过之后,木流星又要使用震天式,准备几下功夫把体内精气全部打出来,却被体内二人制止。 谪羽说道:“兄长有所不知,这精气乃是好东西,现在已经不用再为其膨胀发愁,你最好用威力小一些的招式打出来,这样才能最有效地利用体内真气,肉身也会更为凝练。” 厝渊也是说道:“二哥说的对,最好用第六式以下的招式来锻炼,这样锻体基础更为扎实。” 木流星撇了撇嘴,讨价还价地说道:“第八式!” 厝渊说道:“第四式最好!” 木流星又是讨价道:“第七式!” 厝渊又说道:“第五式也行!” 木流星还想说什么,却被谪羽一句话噎得开不了口。 只见谪羽淡淡说道:“哪有什么岁月静好,不过是有人为我们负重前行!” 木流星一想自己老爹的死,柳如眉的死,顿时有些伤感,仇恨也充斥了双眼,他说道:“第五式就第五式!” 随后他对着赤练蟒的身体一拳一拳地打出,身上汗水干了再流,流了又干,就这样,周而复始,一直打到夕阳西下,还在出拳,打到月亮西升,还在出拳,直直打到后半夜,他已经打了上万拳。 木流星此时体内蛋液蕴含的精气已经不剩多少了,而他的肉身也已经十分凝练,缩回了原来的大小,身上原本的肥肉化为隆起的肌肉,就连腹部都是化为了八块腹肌,俨然是一个小型壮汉。 小咿呀突然醒了,看向木流星有些生气,指了指自己的嘴说道:“咿呀咿呀,吃!咿呀” 木流星一拍脑门,练得太投入忘记给小咿呀吃东西了,然后他拖着自己“巨大”的身体朝木屋走去,取出已经剥好皮的螺纹豹,将内脏掏出,用清水洗净,看向小咿呀问道:“你会吐火不?” 小咿呀疑问地看向他,说道:“咿呀?” 木流星摆出吐火的动作,教学道:“吐火,就是深吸一口气,然后吐出大火球fufufufu……” 小咿呀学着他的模样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说道:“fufufu……” 木流星看着小咿呀的模样,虽然很可爱,但有些头大,没火这可咋整,想了想,取过木柴来,飞速旋转,别说,还真好使,也许是自己现在气力比起地球上时相差太大,眨眼间木柴上阵阵火光冒出,他立马点燃火堆,又取过油桶来刷了一层辣椒油,搞了一个烤全豹。 辣椒油连同螺纹豹肉质中烤出的精油交融在一起滋滋作响,香味十分浓郁,小咿呀被馋得口水直流,想把肉抢过来,被木流星制止,说道:“还没熟,不好吃!” 小咿呀则是气恼的发出抱怨声。 大概烤了两刻钟的功夫,豹肉的香味达到了极致,木流星拔出七星刀插入其中翻了翻,确定熟了以后,看了看可怜巴巴的小咿呀一眼,递了过去。 小咿呀顿时兴奋地接过,大口大口吃的流油,木流星看他狼吞虎咽的样子笑了笑,随即起身朝赤练蟒的蛇身走去,也不知是不是体内残余精气的缘故,自己丝毫没有饿感,更没有困意。 他用七星刀沿着蛇身不停地刺入,这才知道七星刀何等锋利,切九阶野兽像切菜似的,他每过几尺就开个洞,每过几尺就开个洞,似是在翻找什么。 终于他还是在临近蛇尾处找到了,金灿灿的悟道树在蛇身里熠熠生辉,随即他将洞口开大,把悟道树提了出来,上面还挂着三枚悟道果,但其中一个已经干瘪了,应该是被赤练蟒吸收了,另外两个虽然未被吸收,但沾满了赤练蟒的胃液。 他将两枚完整的悟道果摘下,连同悟道树放入小溪中清洗后收入纳戒之中,自己之前练拳也满身是汗,再加上之前被赤练蟒袭击身上还残留了大片血迹,衣服也破破烂烂的,索性跳入小溪中清洗了起来。 …… 剑来!(致敬《完美世界》《雪中悍刀行》 待木流星清洗干净自身,脑袋也回想起之前谪羽说过的话:“哪有什么岁月静好,不过是有人替你负重前行!” 暗自伤感,怔怔出神,想他在西南王府时,真的是锦衣玉食,虽然偶尔口味会和地球有些偏差,但实在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哪像现在,温饱问题都要自己解决,幸好受难的是自己,若是换一个心理素质差一些的人遭此横难,估计早就自尽了。 正这么想着,岸上的小咿呀已经将整个螺纹豹吃了个干净,剩下一堆骨头扔在地上,回头见木流星在溪水里似乎很好玩,顿时也咿呀咿呀地朝小溪跑来。 “扑通”一声,小咿呀也跳入了小溪中,高兴地对着木流星“咿呀咿呀”直叫,木流星的思绪也是被突然打断,伸手摸了摸小咿呀的脑袋,摸着摸着感觉有些刺挠,感觉有什么硬硬的鼓包要从小咿呀的脑袋里冒出来。 木流星赶紧看向小咿呀全身,只见其手臂,脚上乃至全身不断地冒出金色鳞片,在月光下阵阵发亮,屁股后面也冒出一个大鼓包,似乎有什么要长出来了,暗道:“不好,莫非遇水化龙是真的?” 木流星三下五除二就把小咿呀身上的豹纹套装脱了个干净,刚脱完,一声清亮的龙吟声随之传来,只见小咿呀金光大作,整个体型变得极长,头变成了真龙头,头上长出了两个杈角,头发化作虎鬃模样长至下巴,鼻子两侧各长出一根长长的龙须,手和脚皆是化为四个鹰爪……整个身形变得足有四五丈那么长,自然地飘在空中,头颅微微蹭着木流星脸颊,很是亲近。 木流星直接看呆了,原来传说中的神龙是真的存在,角似鹿、头似驼、眼似兔、项似蛇、腹似蜃、鳞似鱼、爪似鹰、掌似虎、耳似牛,模样也和记载的一模一样。 他好奇地摸了摸龙头,小咿呀似乎很舒服,享受地眯着眼,尾巴不自觉地悠悠晃着。 这要是被上界中人看到,估计下巴都得惊掉,神兽至尊之一竟被一介凡人抚摸额头,感觉世界观都要崩塌了。 随后小咿呀钻入小溪和木流星嘻闹了起来,木流星欲拒还迎地嘟囔着:“别闹,小咿呀,哈哈哈,别闹!” 一人一龙在溪流里互相泼水,共同嬉闹,玩的不亦乐乎。 ………… 一人一龙自这夜起,变成了好朋友。 第二日,紫气东来,木流星自木屋里缓缓醒来,伸了伸懒腰,感觉神清气爽,他走出木屋去看看小咿呀的情况,因为小咿呀化作真龙,体型太大了,进不了木屋,木流星只好折来几大枝树叶在屋外给他做了个龙窝。 此时小咿呀身体已经变回人形,但还在呼呼大睡,木流星没打扰他,给他盖上豹纹套装后,自己打起了天罡拳。 打完两套后,太阳已经缓缓从地平线上升起,他也微微出汗,歇息了一下,从纳戒中取出一枚金灿灿的悟道果,小声问道:“老二老三,你们说这悟道果可以帮助悟道,具体是个什么步骤?” 厝渊大大咧咧地说道:“直接吃掉就好!” 谪羽则是问道:“不知兄长准备悟何种道?” 木流星盘坐而下,想了想说道:“我想悟剑意!无坚不摧的剑意!” 体内两人有些疑惑地说道:“剑意?” 木流星见两人竟不知道,说道:“剑意啊,就是一株草可以斩日月星辰那种剑意!” 谪羽躬身作揖说道:“兄长竟有如此抱负,谪羽不及!” 厝渊则是说道:“大哥,你都没用过剑,悟拳意不是更好?” 木流星咧了咧嘴,说道:“不好,拳意都是些莽撞汉子用的,不太灵活,还是剑意好,威力又足,动作又帅!” 谪羽和厝渊听到木流星的想法,有些无语。 随后谪羽说道:“兄长只需吃下悟道果,细心感悟心中剑意即可,不过切记大道只能参详其中一种,一旦选定不能再选!” 木流星点了点头,将悟道果几口吃完,随后闭上眼睛静心感悟。 悟道果一入体立刻化作一小束道蕴,包裹住了木流星的魂感。 木流星只觉得自己进入了一片白茫茫的世界,一道道巨大的拳影携着惊天威势在空中掠过,他身体不由自主地就要感悟空中拳意,木流星咬牙止住,大叫道:“错了错了,不是拳意,是剑意。” 但丝毫没有作用,拳意反而更多了,横亘于空中,久久不散,木流星气的直跺脚,大概过了半个时辰,木流星就是不悟拳意,包裹住其魂感的道蕴也渐渐消散,他的魂感也从白茫茫的世界中退了出来。 厝渊见道蕴消散,连忙问道:“大哥,悟到没?” 木流星摇了摇头,无奈说道:“没悟到,里面拳意漫天,虽然威势惊人,但我没悟,我要的是剑意!” 谪羽惊呼道:“莫非你悟到的是顶级拳意,实在可惜!” 木流星疑惑问道:“顶级拳意?感情拳意还分三六九等?” 谪羽点了点头说道:“三千大道各有千秋,不相伯仲,但是每种大道自由高低强弱之分,就那拳意来说,有的人只能悟到如婴儿拳头大小的拳意,而有些人则能悟到如巨人拳头般的惊人拳意,而兄长你说的漫天拳意,显然是顶级拳意!” 木流星暗呼可惜,但还是倔强地摇了摇头说道:“我就要悟剑意!” 随后他深吸了一口气,静下心来,回忆起前世读过的小说《完美世界》和《雪中悍刀行》。 身上气质大变,飘逸了不少,眼眸内闪过一丝丝寒意,取出一坛酒仰头喝下,豪迈念道: “手中无剑,心中有剑,一株草可斩尽日月星辰!” “天上剑仙三百万,遇我也许尽低眉!” “天不生我木流星,剑道万古如长夜!” “天道禁锢自不惧,一声剑来开天门!” 这几句豪迈说完,他眸中剑意惊人,若有人跟他对视,必定会阵阵刺痛,手中虚握,似在持剑,朝地面空挥而过,地面小草瞬间被割断,地上也留下了一道整齐的划痕。 似乎上天也为之动容,顷刻间雷声滚滚,乌云密布,大雨汹汹而来,似要冲散他身上的剑意。 木流星豪迈一笑,丝毫不惧天威,再取出一坛酒,仰头灌下,取出悟道果,当做下酒菜般吃了下去,大喝一声:“剑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