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柳上归》 第一章:福星降世 睿国,天笙十九年,冬 一束阳光照进这红墙,宫里人来人往进入萦香阁,今日乃是上官皇后临盆之际,坊间传闻这个孩子是福星降世,官场之人,皇室贵族,皆来道贺。 “陛下,您怎么样?”胡许焦急地说着,方才易天笙迷迷糊糊地晕倒了,可是把他一惊。 “朕无事,方才许是瞧见了什么东西,可能真的是福星吧!”易天笙好像很在意这个孩子,不过胡许认为,只是因为这个孩子是皇后的嫡子而已,仅此而已,说到这,上官皇后传奇的十年也值得一提: 她天笙四年入宫,那时只是小小的九品宝林,只不过从那时开始,上官曦月这个奇女子的故事就开始了。 天笙五年,她被皇帝看见,荣升常在,这一年她十八岁,其父上官修成也仅是六品小官 天笙八年,她逐步升迁,升至婕妤之位,上官修成已成为堂堂尚书 天笙十年,她因才学满贯,出救灾之策,升至德妃之位,上官修成升至一品,成为朝堂重臣 天笙十四年,皇后被废,她直接一跃成为皇后...... 睿国的前朝后宫皆视上官家为不能惹的人。 “朕觉得曦月这一胎是位公主,恳求上天保佑。”易天笙最喜欢的三位公主,是一母三胎,前几个月接连抱病身亡,其母陈贤妃被赐死.....这就是皇宫的冷漠! “陛下不必着急,皇后娘娘吉人天相,又是章尚宫亲自接生,您还是担心自己的身体为是。”胡许道。 一阵婴儿的啼哭声传来,是位公主。 萦香阁殿外 “恭喜陛下喜得贵女,恭喜陛下,贺喜陛下。”萦香阁外跪了一地的大臣及女眷。 “皇后娘娘真是吉人天相啊!”“皇后娘娘真是有福气!”“将来这就是最受宠的孩子!”殿外是王公大臣的夫人们在讨论着,上官夫人则是做了头把交椅,毕竟她的女儿是当今皇后,有生下令皇帝心仪的公主,人人皆在讨论将来这位公主是远去和亲,还是嫁给那位王公大臣们的公子,像是皇帝的表妹蒋云瑶一样。 “臣听闻苗大人家也喜得一女,不如将这两位孩子结位姊妹可好,陛下是怎么样想的?”说话的是上官修成,今日嫡女产子,他自是欣然入宫。上官修成虽稳坐正一品之位,但苗横泰在尚书之位三十年,是前朝旧臣,自是想往上爬,将来若送此女入宫,必会危及自己的地位。并且最近传言谢苗两家联盟,谢家乃武将之首,又新立大功,上官修成视这两家为劲敌,若是此次升苗横泰之女为郡主,会让两家发生矛盾,而自己渔翁得利。 “朕觉甚好,朕喜得贵女,晨景,晨曦又是忧忧郁郁的孩子,苗爱卿之女向来是甚好。”皇帝听闻苗家嫡女诞生之后便有此想法,既然上官修成提出来,他自是成人之美。 “臣领旨” 林月风书台 此阁四面环林,是夏天的避暑圣地,夜时,抬头便可望月,‘林月风’是上官曦月亲笔所提。 “臣听说林月风书台是您在皇后娘娘封贵妃时所建,距今已有三年了啊,皇后娘娘生三皇子时好像还在昨天,距今已经有四年了啊!现在皇后娘娘都生第四个孩子了!” “如今景晔也十三岁了,这个名字还是爱卿给取的呢。” “能帮到陛下,也是臣的荣幸。” 郭涛,原名石桥涛也,倭国人,从倭国来到睿国做臣子,是易天笙的启蒙老师,更是扶持他上位最重要的人之一。现隐居朗悦楼,与皇帝易天笙有密切联系。 “夏风多暖暖,树木有繁阴。臣觉此诗甚好。” “易繁阴,甚好” 第二章:私逃出宫 “先生,繁阴不想读书。”易繁阴如今已十五岁,文从倭国少傅郭涛,武从青云派掌门人司徒清月,司徒清月与郭涛被称为睿国的文武双壁。 “公主不可以浮躁哦,现公主十五岁了,应该做到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文武双全!”郭涛很宠着易繁阴,原因就是这是上官曦月的女儿,当年皇帝册封皇后时,他便极力举荐上官曦月,他觉得上官曦月是个非常聪明的女子,既然如此,他宠着易繁阴也不是毫无道理。 “郭先生,你就看繁阴这么可怜,就放繁阴出去吧。” “不可以。” “郭先生...” “不可以” 易繁阴贪玩,但功课却好得出奇,她有一个棋逢对手,是谢家三公子谢乐白,但易繁阴只是知道这个十六岁的少年很有名,并不知这时她最大的对手...... “景秋,我们逃出宫去吧!”易繁阴想逃出宫去看看,十五年,她从未出过宫。 “好啊,景秋也是要憋坏了!”宫墙高柳,压得人喘不过气,十五年啊,是多么漫长的时间,易繁阴迫切地想出宫,是想逃离这个牢笼。 这时门外的侍女端来了几盘点心,原来已到了中饭的时间,易繁阴吩咐侍女躲起来,她则穿上宫女的服饰和和腰牌直接出了清风学堂,直奔羽都宫门。 “停,什么人?” “奉晨怜公主之名出宫,你岂敢拦?” “放人” 羽都城 “景秋你看那个好好看!” “那个也好看。” 两人都被宫外之景给迷住了,易繁阴骑在马上,脸上是惊叹和激动,羽都城与宫内确实是不一样的情景,宫外是热闹和喧嚣,宫内是沉寂和无趣,皇宫婢子每天按部就班,后宫娘娘每天斗来斗去,很是没趣。 “来人啊,抓小偷啊!”远处传来一声呐喊,一个商人模样的男子追着一个黑衣小贼,当街行窃!被我们易大公主撞见了,怕是只有死路一条,“抓小偷,抓小偷!”那人用力地喊,那个袋子里装的估计是血汗钱,这更引起了易繁阴的愤怒,那小贼往浮槛街的胡同那个方向跑去,易繁阴一路追赶。 “啊~什么人?”那个黑衣人反手一拳,被易繁阴躲过,见她躲过,随机想再补一拳,可被易繁阴一脚踹倒在地,“大胆小贼,竟敢当街行窃,你当羽都城是无法无天的吗?”易繁阴看不惯行窃之人,看这个黑衣人时,眼里不免多了积分轻视。 “易繁阴,别来无恙啊。”那个蒙面人摘下面纱,易繁阴不禁后退几步,他是......纪雨辰,外祖父当年的仇家。在她十三岁时,因为与纪雨辰起了冲突,上官修成弹劾纪坤,抄了纪家,纪雨辰当年也是侥幸逃命,他似乎就是认为,是这个高高在上的易繁阴害了他,当时那个十六岁的少年,根本不懂政治上的权谋! “怎么?纪雨辰,你还是恨我父皇?恨上官家?恨我?若是你父亲为官清廉,上官大人怎么有理由弹劾你父亲?更何况你侥幸逃命,已是我父皇仁慈大度,格外开恩了!” “可若不是你,我父亲怎会那么早逝世,纪家怎么会那么快被抄?”纪雨辰仍然是用愤恨的眼神看着她。 易繁阴知道纪雨辰恨她,可当时自己也是爱莫能助...... 第三章:在两年前 “纪哥哥,繁阴想让你陪我一起读书。”易繁阴喜欢对纪雨辰撒娇,易繁阴本该与自己的嫡哥哥最亲近,可易景晔是个很严肃的人,因为他会是未来的储君,但易繁阴觉得她不需要多么厉害的哥哥,只是需要像纪雨辰这种陪她闹的哥哥,易天笙也试着拉近易景晔和易繁阴的关系,可每次尝试后,他都会苦着脸对上官曦月说:“朕尽力了,这两个孩子相差十三岁,总是无法走进” “公主,国子监只对皇室皇子开放,像你的哥哥,嘉靖太子,或者是你的姐姐易景晨都可以去,但是雨辰哥哥是不可以去的。”纪雨辰明白自己的身份和家世,在羽都城,论家世,他比不上谢乐白,苗晨晟那些贵公子,论才学,他比不上谢乐白那样惊动京城的天才,他更清楚自己无法高攀家世显赫的晨怜公主。 “纪哥哥,我会去求父皇的。”当时易繁阴十三岁,情窦初开的年纪,当时她认为对纪雨辰的依赖及是喜欢,可是一厢情愿终是等不来两情相悦,那天下午的黄昏是凄凉的...... “你母后就是靠下贱手段上位的!”易繁阴至今清楚地记得,当时纪雨辰的这句话。 “纪哥哥,我做错了什么?”易繁阴当时似是对他死皮赖脸,因为易繁阴依赖他,更不想失去他,纪雨辰在易繁阴五岁时便出现在了她面前,此后八年,纪雨辰陪她最多。易繁阴从小就是嫡公主,无忧无虑,受尽宠爱,纪雨辰顺着她,什么都依着她,但是易繁阴不知道,纪雨辰什么都可以顺着她,但唯独不可以提他母亲,他的母亲是个妾室,十年前曾经红极一时的著名歌姬,当时嫁入纪府,就备受世人指点。 “你明知我母亲是我一生最爱之人,你却偏偏提及她,先前我敬你是公主,顺着你,可你千不该万不该这样侮辱我母亲!”易繁阴忘记了当时纪雨辰是如何气愤,甚至是忘记了他当时涨得通红的脸颊,易繁阴只记得,自己仅仅是说了一句:“听闻纪哥哥的母亲的曲子极美,若有时间定要听上一曲!” 纪雨辰是个感性的孩子,他那时十六岁,认为那是易繁阴对自己母亲的嘲讽,想到自己的母亲在纪府低声下气却不讨喜欢,又想到上官曦月高高在上,他就觉得心里一阵心酸,但更多的是对王公贵族的厌恶。 “纪哥哥,我知道你早就讨厌我了,记得八年前,你把我当成妹妹,可现在呢,你不过把我当成了要侍奉的人!”易繁阴哭的撕心裂肺,她不像纪雨辰那般感性,从小她被人呵护着,没有什么是她得不到的,如今的处境,她感到不甘! “公主,我不过是陛下亲选的陪读书郎,公主本就是我要侍奉的人啊。”纪雨辰脸如冰一样冷,易繁阴面对他的漠然,眼里尽是失望。 “是苗采文对吧?” “什么?”纪雨辰满脸的疑惑与不解。 “呵,纪雨辰,即便是你喜欢苗采文又有何用?”易繁阴虽然没有见过苗采文,但羽都城人将她称为‘羽都城第二美人’自是国色天香,有倾国倾城之貌,受人追捧,受人喜欢是常事,更别说纪雨辰了。 “苗采文是我父皇的外甥女,是皇亲贵胄,你不过是小小六品武将的庶子,配的上她吗?” “真是不可理喻,易繁阴,你都在想些什么啊?”说罢,便要走。 “纪雨辰,你敢走,我......”易繁阴没说完的话停顿在了半空中,方才易繁阴要抓住纪雨辰,他一甩袖子,将易繁阴摔进了满溪河。 “救命啊,救命啊......”易繁阴拼命拍打着水面。 一旁的纪雨辰呆呆的望着,他有些不知所措,但还是理智占据了上风,他就是一介文弱书生,怎么可能下水救人,转头看见了自己的父亲纪坤,纪坤似是听见呼救声而来,他示意纪雨辰不要多管闲事。 但就在这时,上官修成,苗横泰,谢云夜一并走来,目睹了纪坤的所做所行,谢云夜丝毫没有犹豫下水救人,上官修成则把纪坤拉到一边。 “纪大人为何见死不救?”上官修成的眸子向来是清澈无比的,这个纪坤最了解,但他现在像是被怒火攻了心。“纪坤,你要知道,若是你救了晨怜,将来经我引荐,加官封侯指日可待,可是你却......你心里想的什么,我很清楚,你不过是认为晨怜是曦月后位稳不稳固的关键,若是此次晨怜溺水而死,你认为曦月会与陈贤妃有一样的下场,你就会送你的嫡女入宫,纪映芷,羽都十大才女之一,可是你不要忘了,曦月,她不只有晨怜,她还有四个皇子啊!”上官修成句句紧逼纪坤。 “是是,是下官的错。”纪坤早已吓破了胆,“罢了”上官修成的一句罢了,罢的,是纪氏一族的血脉相连,纪坤竟然认为是真的罢了。 不过两天,抄家令进了纪府, 纪府满门抄斩 其实,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