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晴之前》 第一章 接机任务 伴随着“叮叮叮”的闹铃声响起，躺在床上的男生不情愿地翻了下身，慵懒地按停了闹钟，准备继续沉沉地睡去。 但他似乎立刻意识到了什么不对，瞬间从床上弹起身来。脑中的记忆也随着困意的逐渐消减而复苏。 记忆回到了三天前。 同样也是个不愿早起的早晨。 但这次叫醒他的，并非闹铃声，而是一阵清脆的电话铃声。 “小晴，该起来了。” 他按下接听键后，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温柔的女声。 “现在是暑假时间，有什么事么，这么早给我打电话来。” 他定睛看了看手机状态栏上的时间，问道。 “啊啦，我在国外工作已经有一段时间了，都很少见你打个电话来问候一声妈妈怎么样，我打电话回来了，还这么不耐烦呀。” 电话那头的声音很是无奈。 “好吧，我亲爱的母亲大人，请问你这么早打电话来，是有什么事要告诉我的呢？我决定放弃这个很适合继续睡觉的早晨听您给讲述。” 他也对自己母亲的这种话感到无奈，家里有时候实在很忙，他的父母都不在家中，但是他还有一个妹妹需要照顾。光是每天的学习生活就够繁重了，加上一些家务，确实缺少了对在国外母亲的问候。 他叫作程晴，是一名普通的高中生，今年下半年即将开始高中二年级的校园生活。生活中平淡无奇，在班级里存在感比较低，理念是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就够了。对生活的热情并没有那么的高涨。 “你还记得依清姐姐么，前段时间我打电话回来提过的，就是和我工作的那个姐姐，也是我在国外进修大学的学妹。” “你好。” 电话那头又传来一个女生的声音。 程晴的母亲，名字叫作余薇，是一家著名医疗企业的研究员，由于所属部门以及企业需要，她需要长期辗转企业的国外分部，所以在国内家中照顾程晴和程晴妹妹的时间并非很多。不过母子二人的关系仍然很融洽。 程晴的父亲，名字叫作程明哲，曾经是一所大学的法学系教授。后来辞去了这一职务，开设了一家律师事务所。 只不过，在六年前，他的父亲卷入了一场交通事故中，意外逝世。当时这一场重大交通事故在整个东都市都掀起了轩然大波。原因据网络报道，是一大货车司机醉驾，在红灯的时候没有停下车辆，以极快的车速撞上了过马路的行人。 事件的经过于事后调查得到，大货车当时已经处于超重的违规驾驶状态且其速度过高。同时伴有的是在已经肇事后仍然不停下车辆，加速逃离现场的行为，造成了对被害者的再次碾压伤害。当时被卷入这场事故的有两个人，而因为现场十分惨烈，已经无法分辨被害者的具体身份。 而当时的路段由于是翻新完成的状态，尚未装上监控录像设备。而且当时的天气非常糟糕，阴云密布，狂风肆虐，大雨倾盆。路上也没有任何过路者，行人几乎全部都去躲避强烈的风雨了，在当时也恰好没有其它车辆路过事故路段。所以没有其他人目击了当时的现场。 同时因为暴雨，现场的证据被冲刷掉了许多，当警方到达后并没有收集到很多有利的证据。 在最后，警方封锁事故现场后展开大规模搜查之后，找到了一张工作牌，上面的名字是许海平，他是程晴的父亲，程明哲的助理。 据此警方推断另外一名受害者是程晴的父亲程明哲本人。因为在当时，程明哲正在这附近的一家法院中出庭诉讼，且在法院中有人注意到了这位助理陪同程明哲做出庭的一些准备。所以才会得出这两人应该是在一起的推论，也因此断定了另外一名卷入意外的就是程明哲。 而肇事车辆因为车身载重过大，导致了惯性极大，再加上当时车速极快，无法立刻刹车，重重地撞上了路中间的围栏，直到撞上路旁的坎子才停止。而因为强烈的撞击，车身起火爆炸，肇事者也在当场身亡。警方在现场发现了浓烈的酒味，仔细搜寻后发现了碎裂的酒瓶子，也由此判定他是醉驾后结案。 这也成了当时东都市多年以来最大的一个交通案件。 转回程晴目前的状况，电话里的声音，正是程晴母亲的国外企业分部的工作同事，名叫魏依清。 这位名叫魏依清的人，是外国著名医科大学的在校学习生。以优异的成绩和研究课题进入了程晴母亲所属公司，并且正在进行一些工作方面的实习。现在正是由程晴的母亲带着她进行一些研究，同时也在兼顾学校里的学习。 这所医科大学，恰巧也是程晴母亲之前所毕业的大学，所以两人可以算是学姐学妹的关系。而由于这一层关系，两人关系也比较亲密。 “哦……姐姐好。” 程晴对她母亲提起的这个姐姐还有印象，礼貌地回了问候。 “依清姐姐是在本国出生，后来出国留学的。她的妹妹也和她一样出国留学了。只不过由于依清姐姐除了学习以外，还新增了工作问题，她不能一直待在家中，去将大部分精力投入到照顾妹妹上了，而这里是国外，她的妹妹如果离开了她后，在这里的人际关系都比较陌生，环境也并非像本国一样熟悉，所以她的妹妹即将要回到本国学习了。” “来本国学习？” “是的，估计是搭乘三天后早晨的飞机抵达本国机场，到时候要麻烦你去接机了，小晴。”余薇在电话那头说道。 “本国机场啊，那住处已经预定好了么？”程晴问道。 “没有预定好她妹妹的住处，但是不如说，其实也没有计划进行预订。” 余薇回答道。 “那她要住哪里呀？”程晴继续问道。 “她会住到我们家。”余薇继续回答程晴的问题。 “哦。”程晴下意识地回答了一声。 但他似乎意识到了一丝不对劲，突然，他疑惑地询问道：“什么，住我们家，意思是我来照顾她么？家里还有小曦要我照顾呢。” “没错，就由你来负责照顾，她就借住在我们家。小曦也正好有一个伙伴了，就麻烦小晴了。”余薇说道。 “哦还有，她的表姐好像是你们学校里的老师，但是因为课业原因无法来准时接机，所以三天后需要你帮忙。”余薇补充道。 “那不能住到她表姐的家里去么？” “她的表姐目前还是单身状态，住在教工宿舍中。” 程晴刚想继续推卸这个麻烦的事情，电话那头余薇继续说道：“总之，小晴你就不要嫌麻烦了，你对生活的热情一定得有青春的活力蕴含在内，尽量多多表现，摘掉你平凡的标签哦，那就拜托你啦，小晴。” 接下来，就只传来了电话挂断后“嘟嘟”的声音。 程晴刚想推辞的话没有说出口的地方了，他也只能在电话这边无奈地摇了摇头。 “真是的唉，交给了我一件麻烦的任务。”程晴不满地嘀咕道。 看了一眼时间，似乎觉得还早。程晴放下了手机，再度闷头睡去，把这个任务以及它所带来的烦恼全部抛之于脑后。 时间回到今天。 “糟了，接机时间好像是今天……” 程晴略显慌张，打开了手机中的备忘录，表情再度变化，心里默读着：“东都国际机场，航班编号mu5258，若无特殊原因导致晚点，飞机将于早晨十点抵达。” “还好我订的是七点半的闹钟，也没有像平时一样继续赖在床上不起身，不过现在这个时间……”程晴的表情刚平静下来，却又在他的眼神看到手机状态栏上的时间后开始剧变。 手机状态栏上清晰地显示着早晨八点零三分。 程晴连忙打开手机中的闹钟设置，让他脸黑的一幕是，屏幕上显示的内容： 闹钟1，原设定7：30am，已重复三次，重复间隔为十分钟，即将重复第四次，距离下次重复时间还有七分钟。 继续看着下次重复时间由七转为了六，程晴不禁心中发问，自己是有闹铃免疫体质么，这种柔和的闹钟铃声对我已经无法起效果了么？ 程晴一边赶快换好衣服，一边还不忘再去播放了一下闹铃，手机传出悠扬柔和的铃声，就连他自己都无奈摇了摇头。似乎确实不足以闹醒熟睡中的他。 看来能听到八点整的这一次闹铃已经足够幸运了。 不过，下次还是设置个什么敲锣打鼓的声音吧，虽然大早上的在梦境中想起可能比较可怕，不过起到的效果是这种柔和铃声所达不到的呀。 程晴关闭了铃声，思考着。 走到卫生间洗漱时，程晴看到镜子中自己毫无光彩的眼神以及乱糟糟的发型，不得无奈的摇了摇头，在家里已经待了很久了，本来就已经平凡惯了，再至于形象什么的完全没有在意了。 洗漱完毕后，程晴往头发上抹了一些水，把头发稍微整理了一下，看起来正常了一点后，程晴才走出卫生间。 “接下来就可以去接机了。” 背上双肩包，锁好门，程晴便踏上了他的接机之旅。 背一个双肩包，已经成了程晴的习惯。只要是出门，就一定会带着。其中大多数时候其实是空无一物的。不过按照程晴的思想来说，说不定有时候会有用处，是一种预先的准备，说不定这个包提供的那一点点空间也能够有大用处。 虽然用处并没有体现过。 等电梯的时候，程晴望着天花板，手插到口袋里，静静等着电梯。 他不喜欢各种繁琐的打招呼，比如和邻居拉近关系而故作很熟地去问候。因为他平凡的性格。 不过他从来不认为自己的这个观念是错误的，的确，按照他的话所说，没有必要去维持一种虚伪的表面关系。 在走出楼栋后，还有一段出小区的路。程晴刚出门，就被极大的阳光闪到了眼睛，他不禁有点无奈，自己暑假难得出一次门，还有这么大的阳光迎接他。 看来以后我还是少出门吧。 程晴心里做出了这个决定。 似乎这十分明媚的阳光把程晴的生活热情再度取走了一部分。 走出小区正门外，程晴没有走向公交站，而是在马路上去拦出租车辆。 原定计划本来是先走到离家里最近的地铁站，搭乘地铁前往东都。国际机场的，但是因为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由于万恶的“闹铃免疫体质”，和走路所花费的一定时间。程晴只能放弃这一个经济实惠但耗时较长的计划一。 而计划二呢，让程晴一想就一阵心疼。 那就是直接从家门口搭乘一辆出租车前往东部国际机场，因为出租车会走最近的路线前往告诉，不需要像搭乘公交一样，必须绕特定路线才能转乘到地铁，前往机场。 不过这个计划就比较考验程晴的经济能力了。虽然程晴家庭比较富裕，但是经济大权全部由程晴的母亲大人，余薇掌管着。程晴每个月能拿到的钱，大多都是生活的开支费用，是极为有限的。余下攒出的钱都是程晴自己从生活中一点点节省出来的。 到达机场的距离，还是比较远的。而所需的路费，则与路程成正比。 程晴得出了这一结论，不过他也没有继续挣扎了，没办法，谁叫自己起晚了半个小时呢，如果想在十点接到机，就必须乘出租车快速前往。 看到了一辆出租车，程晴立刻招了招手引起出租车师傅的注意。出租车师傅看到程晴招手后，逐渐减下车速，将车停稳到程晴旁边。 “到哪去？” 师傅的打开副驾驶的窗户问道，解开安全带，探头过来，问道。 “东都国际机场。” “机场线啊……” 师傅欲言又止道，他看了程晴一眼，程晴此时表现出的状态是略微有点焦急的，他点了点头，说道：“上来吧，小伙子。” 程晴拉开副驾驶的门，坐上了车，关上门后，系好了安全带。 车内开启了空调，程晴感觉到一股凉爽的感觉铺面而来。 师傅也系好了安全带，因为不想让车内的空调在这炎热的天气被浪费掉了，他关上了窗户。 车子缓缓地启动，逐渐行驶了起来。 程晴上车后，注意到了副驾驶位前方所摆设的一个出租车从业人员信息小牌子，里面有着师傅的照片和名字。 师傅姓陆，名峰，不过照片看起来比师傅本人略微年轻一点，可能是因为师傅已经工作了很久的原因。 “师傅，从这到机场，每公里的价格是多少？” 程晴决定对这一路上的路费做出一定的计算，以免到时抵达目的地时因为太大的心理，或者是价格落差而感到更加的心疼。 “我想想。”陆师傅想了一会，报出了一个不算太贵的价格。 “谢谢您。” 程晴计算之后，认为价格还在自己的资金所能接受的范围内。 他稍微调整了一下空调，使其出风口对准了自己。可能是因为刚才赶忙出门实在过于急躁，配合上毒辣的太阳，程晴身上流了不少的汗。 “小子，刚出汗别一直对着空调吹，会感冒的。”陆师傅看了一眼程晴，友善地提醒道。 “哦，好的。”程晴把空调出风口继续调整，把出风口调小了一点。 “这里有纸，你可以用一下，先擦一下，车内温度环境也和外面相差较大的。”陆师傅指了指放在出租车里的一盒餐巾纸。 程晴拿起餐巾纸，抽了几张后简单地擦了擦汗水，对师傅表达了感谢。 这个师傅对待乘客的态度还真的是很友善呀。 程晴心里想着。 心里的燥热随着逐渐冷静下来消散不见，程晴也逐渐平静下来。 程晴稍稍往出租车的座位上依靠了一下，再想到车程中的无聊，便拿出了手机消磨时间。 游戏一般程晴很少玩，即使他对所有游戏上手，掌握都挺快的。不过他一向提不起热情，因为有一些游戏实在需要大量精力投入才能达到一个很不错的境界。 程晴思考了半天，打开了手机中的聊天软件，看看有没有什么新消息。 他的眼光立刻停留在了消息栏的第一个名字上。 林欣露。 第二章 宣传 林欣露。 根据程晴自己的印象，这是一个性格很好，特别努力认真，也很漂亮可爱的女孩子。而他们的交集，则是从高一的一件事情开始。 那一天就连程晴现在回想起来，都难以忘却，即使他对生活中的一切事情都报以随意的态度。 那是一个罕见的雨天。 高一刚开学后不久，就迎来了秋季的文化节活动。本次文化节学校方面为了提升活动的品质，在活动筹备之时，便决定进行极大的宣传。 宣传任务便由高一的一些班级合力完成。学校的任务是，由每个班选出一些同学，分别分发一定量的宣传册进行宣传，时间定在放学之后。 由于完成任务班级的次序不好随意规定，于是便进行了抽签。 而碰巧的是，第一天，便由程晴所在的班级负责，一共200份宣传册。共分给四个人在学校的东南西北四个门分发给学校内的其他学生，每人均得50份。 而程晴和林欣露也在此时都被同时选上。 程晴是绝对拒绝的，因为要将这个宣传册发给他人实在太累，不仅得在校门口站许久，而且得卖力的去喊出吸引人的宣传内容，以此博得他人注意。 不过班主任老师亲切地把他叫去办公室进行了一番对话，其中对话的内容大多程晴都不记得了，不过大体差不多就是老师也和他母亲一样，想让他变得更显著一些，对生活多一份热情，才把任务交给了他一份。 而且最后程晴无奈接下任务离开办公室时，老师还送了程晴一杯刚泡的茶。 于是程晴决定秉持着尽量去发的心态去完成任务。 对程晴来说，这种事情并不算太难。他并不打算在学校最后一节课下课铃响后，再急匆匆地跑出教室去发宣传册。 学校最后一节课过后有社团活动。而社团活动的结束时间都不是一样的。 但程晴并没有打算把目光放到那些有社团活动的同学身上，他将目光投向的是和他一样并未加入社团的学生。 这些不参加社团的学生，会在最后一节课的下课铃声响起时，准时收书包回家。如果程晴也按照这个铃声下课，去赶到校门口发宣传册的时候，先不谈十分耗费精力，放学的人潮一定也会流失较多。 况且是四个校门分别分发宣传册，分下来每个校门能在第一波人潮时平均下来的人数也并非很多。 而接下来的第二波，第三波……人潮，则是各个社团因为不同活动结束时间离开校园的同学。不过过于稀散，而且要等待的时间也不一定。 如果很长的话，又将浪费一定的时间。所以程晴内心中果断排除了等待后面人潮的选项。 程晴的计划是，先在最后一节课上课前向任课老师报告，以发宣传册为由，提出提前五分钟下课去发宣传册的请求。 这样一来程晴就有足够的时间去准备，也不会漏掉一些学生，总体的效率会提高很多。 恰巧最后一节课的任课老师是班主任。老师在得知程晴的目的后，便同意了程晴的请求。因为毕竟任务是老师自己一手交给程晴的。 那一天的最后一节课上，此时距离下课还有五分钟。 老师注意了一下手表上的时间，说道：“现在距离下课还有五分钟时间，那四个需要派发宣传册的同学，现在可以去准备一下派发任务，别的同学，本节课内容已经讲述完，可以在这五分钟内自习一下，五分钟下课后，没有社团活动的同学可以放学。” 程晴从抽屉里面拿出了那五十份宣传册，并没有和其他三个派发宣传册的人一起走，而是径直走向教室外方。 和他们一路上聊天，慢慢走到校门口时，恐怕时间早就已经不够了，这申请来的五分钟也白费了。 程晴如是想着，然后走下了楼梯。 他边走也不忘对本届宣传册给予一定的关注，本届校方的制作可谓十分精心。据他了解，往年是并没有宣传册这种待遇的，只有一堆简简单单的传单。 而本届的宣传册外表绘画极其精致，颜色十分鲜艳，而且采用了防水材料制作，足以让人感到其中的认真。 “学校方这一次还真认真。” 程晴心中想着。因为抱着五十份宣传册，他也无法翻开宣传册对里面的内容进行观赏，不过光仅仅是表面，就已经让程晴心里对学校给予了较大的赞赏。 “叮铃铃铃”的响声传出，这也是最后一节课下课的铃声。此时正好是程晴到达学校门口，并且已经把宣传册整理好，把宣传词想好的时候。 不过多久，人潮已经逐渐靠近校门。程晴注视到了人潮后，将一部分宣传册整整齐齐地放在地上，并抱起另一部分宣传册。 “同学们，校园文化节即将举行，本年度的文化节较往年有较多创新，比如……还有神秘嘉宾到时和同学们于校园内见面……” 程晴打算的，还是从校园文化节的内容起步，以此吸引他人的注意力。 因为已经放下了一部分宣传册，再加上刚才到校门口时空出来的一点时间粗略观看了其中的内容，程晴可以凭借记忆和偶尔的翻看宣传册来把其中的内容略加修饰的复述出来给其他同学听。 并且程晴刻意地将堆在地上的一部分宣传册整齐地摊开了一些，让所有过路的人都能够注意到宣传册的精致的封面和制作。 毕竟连他这种对生活热情并非十分高的人，都能在看到宣传册后对其给予关注。那也不用说其他人了。 而且程晴考虑到更重要的是，这些放学生中有许多学生都是成群结队的。比如一些兄弟，一些姐妹放学一起回家。如果他吸引到这些小组合其中一个人的注意力，另一个人，说不定组合的另外全部人，注意力都会被吸引，而因为好奇去拿一份册子看。 不得不说，程晴的想法和做法决定了他分发宣传册的极快效率，不过多久，那一堆看起来还算比较多的宣传册已经全部分发完毕。 “估计班上的人该离开的全离开了，无论是放学回家或者是参加社团活动的人，除了另外三个人吧。”程晴看了看手上的表，然后自己估计着。 他决定马上走回班去，拿好书包便可以放学回家了。不过他的这个想法没有立刻实现，因为程晴自己手中还留了一份宣传册。 虽说对这种事程晴一般都提不起什么兴趣，但是其中认真精致的包装，绘画，内容，还是让程晴留意许久。 等到程晴走到班上时，他先环顾了一下四周。 班上的包除了他和其他三个人全部已经背走了。也就是说，他是四个人中完成任务最快的一个。 程晴对自己不和他们一起离开教室而成功节省了五分钟的行为而再度感到认同。 不过让他注意力稍微偏移了一下的是，位于他右桌同学的书包此时处于掉在地上的状态。 估计是哪些放学后留下来做清洁的人不小心把包碰掉了吧。 不过程晴心中并未升起捡起这个包的念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而且因为他对生活的态度，程晴与班上的人交往都并非太深。否则他刚才也无法做到先那三个人而快走一步的念头。不熟的话，如果将包什么部分在捡起来的时候碰坏，或者里面掉出了什么贵重物品，他也无法解释。 算了，还是捡一下吧。 似乎心中还是动了恻隐之心，程晴把包提了起来，端正地放在了右桌同学的桌子上面，顺便还去拍了一下灰尘。 似乎是叫……林欣露……吧。 程晴没有刻意去记所有人的名字，但是通过老师上课所点的名字也大约能模糊地记住所有人。 他走上了讲台，拿起了纸质的班级座次表粗略地端详了一下，找到自己的名字所对应的座位，再看了看这个座位右边对应的人，的确是叫林欣露。 程晴放下座次表，然后背好自己的书包，准备放学回家，毕竟在学校耽搁的时间已经十分之久了。 刚准备走出教室的门，程晴便碰上了两个人。 那两个人是同样参与到本次发传单任务，除了林欣露外的两个人。 “对了程晴同学，你看到了林欣露同学么？” 程晴本来想不搭理两个人直接离开教室的，无奈的是，二人中的一人开口向他询问了问题。 竟然认得我是谁，看来应该对班上同学略有记忆呀。 这是程晴的第一想法。 如果装作互相没看见，忽视了也就忽视了。不过如果别人主动开口问话，他再不回答，就是摆明了破坏同学间表面的那一层友好关系，也是一种不礼貌行为的具体体现。 即使他不知道问题的答案，但他还是要进行回答以表尊敬。 程晴脑中思绪飞转后，停下了脚步，看向了向他问话的同学，说道：“抱歉，我不知道那位同学在哪里，不过她的包并没有拿走，应该还在进行宣传任务吧。” 他在回答问题的时候，不忘端详向他问话的人。一个名字在他脑中缓缓浮现了出来。 陈佳妍。 对她来说，程晴的印象不是十分深刻，稍微只是记起来了这个名字。 “哦，谢谢程晴同学。” 陈佳妍和旁边的人一起礼貌地道了一声谢。 陈佳妍旁边的人，程晴也有看到，那个人叫作萧芷馨，属于那群女生小团体中的一员。 “你们打算去找她么，是一起回家么？” 程晴也不在意去多问一句。 “哦，我们两个人就先一起回家了，因为萧芷馨有一些事情，可能不能继续等待下去了。” 陈佳妍继续回答道。 “哦，是这样啊。” 程晴点了点头，也不好继续去问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在这个天气还要先同伴一步而走，只是随意地接了一下话。 “程晴同学，外面开始下雨了，如果伞还在教室的话，记得拿伞哦。” 就在程晴准备离开时，陈佳妍出声提醒程晴道。 “谢谢了，我的伞放在我的包里，走出到教学楼外时我就拿出来。” “嗯，那就好，回见。” 陈佳妍笑着说道。 “哦……回见。” 程晴对她向自己道回见的做法感到了一丝意外，但还是回了一下礼。 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似乎她们还在谈论一些什么事情，而且似乎关于一些观点有点矛盾，可能是是否要继续等待林欣露吧。 在程晴走出教室后，来到走廊上，准备下楼时，一阵冷风突然吹起，让程晴体会到了温度骤降的感觉。 他打开了自己的书包，书包第二层，装着一件长袖外套。这是他的母亲和他的妹妹一起督促他拿上的。 以程晴的性格，在夏天刚过去的最近，他是不会做出占用书包里面空间去装一件衣服的行为的。不过他的母亲和妹妹都一致认为，秋天降温快，极其容易在温度的快速转变中着凉。 而且程晴他们班级订购了一批班服，不过由于秋季服装还未定制完毕，只有夏季的服装先行完成出厂到货。班级便决定在这个夏天过去余温仍存的时候，先穿上夏季班服，以此展现班级风采。 但男式的只有一件短袖加上长裤，所以程晴的母亲和妹妹便让他一定拿上一件衣服保暖。 “家里有这种妈妈和妹妹，真是足够幸福啊。”程晴从第二层拿出了长袖外套穿上，一瞬间寒冷的感觉消散了许多。 程晴走下了教学楼，便被倾盆大雨挡住了去路。 他打开书包小小地翻找了一下，从书包里拿出了一把雨伞。雨伞并不算大，可能还不够两个人一起共用。 程晴打着伞，走进雨幕之中。想起了刚才陈佳妍的提醒，脑海中不禁就想到了同是她们的好友却没有被等待的林欣露。还有她之前陪伴她们一起去前往学校各个门的画面。 希望她还是能迅速回来啊，这个天气，实在是太容易引起感冒了。 程晴感受着大雨滴落在伞上的巨大响声，心里还是替尚还在外的林欣露担心了一会儿。 第三章 他选择了对雨中的她伸出援手 程晴从学校里出去的路线是由南门离开。 按程晴的事前思考来说，南门应该是最好发放传单的。学校的南门附近，有着自行车停放处，不远就是公交站，地铁站。一般较多学生离开比较倾向选择从南门离开，程晴也不例外。 “我记得在南门发放宣传册的，是那个没回来的林欣露吧，她即使和她们一起走拖延了时间，也不至于会这么晚吧。” 程晴暗自低语着，不过他也不想花心思再去思考这么多。本来就因为分发宣传册拖延了时间，他所做的事情更应该是早一点回家。 边走，程晴边抬头看向天空，豆大的雨点倾斜而下，落在地上溅起一朵朵晶莹的水花。哪怕程晴有着雨伞的保护，鞋裤上还是沾到了水渍。 天空乌云密布，一反今天前一段天气的平和，格外的阴沉，给予人一种莫名的压力。 都说人的心情随着天气的变化而变化，现在听来还真是有一点道理蕴含在内。讲实话，乌云密布的景象哪有落日余晖，霞光万道好看呢。 不过也是罕见，入秋以来一向很少下雨。即使下雨，也是淅淅沥沥的小雨飘落。 今天的大雨，就如一个人积压了很久的情绪一瞬间全部爆发一样。不过程晴很难想象情绪爆发的样子，因为他自己本来就缺少那一份对生活的热情，更不会去因为什么而积压情绪了，更不谈去爆发了。 程晴如是想着，看了看前方的路，学校南门的轮廓已经出现在了视野范围内。 他略微留心了一下路两旁的路灯，不禁内心表达了赞赏，因为下雨乌云密布而提前打开了路灯，学校这方面的做法也真是很用心。 程晴加快了步伐，心里的指引是，赶快走出校门，就能搭到回家的地铁了，也就能小小地在家中放松一下了。 程晴平常都是骑自行车上学，自行车一般都停放在自行车停放处。自行车停放处是学校自己出资建设的，可以说是一个较大的自行车棚。是专门照顾骑自行车来学校的学生的，防止下雨等原因而导致自行车受到损害。 按程晴的评价，这又是一处学校良心的人性化建设。 不过今天却因为大雨，程晴只能无奈的放弃骑车这一个本来惬意悠闲的计划。而选择搭乘地铁回家。 由于雨幕的原因，程晴还是略微有一点看不清前方的景象，刚才的南门也只是一个模糊的轮廓。即使有着路旁两侧路灯的帮助。 而随着走近，他的视野也逐渐的清晰了起来。而让他略微有一点惊异的一幕在他眼前呈现。 一个女生并没有撑伞，孤零零地站在雨中，站在距离南门只有一点距离的路灯旁边。手中还抱着许多宣传册，并且略微躬身，以自己的身体保护着宣传册不受到雨水的损害。 她应该是林欣露了吧，不过到现在还没有发完宣传册，估计是因为不擅长做宣传这种事，而导致他人并未对宣传册产生兴趣，致使宣传册积压于此，即使是在人流量极大的学校南门。 这个点那一些举行社团活动的人，活动结束的最早的那一批应该已经开始动身离开了。我只需要把自己的身影隐藏在伞下，遮住自己的脸，就可以扮作成普通的离校学生离开了。 至于林欣露，她与我并不是很熟悉，我也不想去在这种大雨天伸出援手去浪费时间帮助他人。哪怕她一个人在大雨中站着，孤立无援。 这是程晴脑中的想法。 将伞略微向下倾斜一点角度，程晴的脸庞被雨伞和雨幕遮挡了起来。 马上就要走过去了。 程晴丝毫不为所动，准备作为一个普通的旁观者就此路过。 “请……请问……你需要……一份……一份文化节……的……的介绍么？” 一个带着颤抖的声音传入程晴耳中。 不回答，直接略过，她也应该不会追上来让我拿走宣传册。没错，这是最正确的行为。 程晴脑海中思绪飞转，得出了以上的结论。 “需要。” 与脑海中的想法背道而驰，程晴的内心终究还是略有不忍，简简单单地说出来了两个字。 那个声音很明显，是因为大雨淋湿了身上的衣服，再伴随冷风的吹过而导致的颤抖。 程晴脑海中继续得出了结论。 可能这短短的“需要”二字，正是站在大雨中的林欣露所需要的吧，所谓的精神支撑之类的。 “真……真的吗？” 女生的声音带着一份惊喜。 其实当停顿下脚步，去回答那个问题的时候，程晴把雨伞刻意倾斜的角度已经恢复成原来正常的样子，露出了自己的脸。 “你是……程晴同学么？” 那个女生抬起了头，疑惑地问道。 没想到也记得我的名字。 程晴这样想着，但是还是点了点头，说道：“你就是负责南门处传单分发任务的，林欣露同学吧。” 女生抬起头时，程晴便已经基本确定了她的身份。一张可爱的脸庞映入眼中，头发因为雨水稍稍地有点凌乱，散发披在脑后。 “是的，不过抱歉，我没有完成任务，可能……我还不够努力。”林欣露点头道。 “我是不是很没用……如果发不完这些宣传册，就会给班级的形象造成……” 林欣露垂头道。 “你已经很努力了，从你护住这一些宣传册的行为，就能看出来了。” 程晴也注意到了林欣露的细心之举，即使倾盆大雨，她任凭雨水倾泻在她身上，也紧紧地护住了那一堆宣传册。 而且她将宣传册全部抱起来站在雨中，想必以一个女孩子的力量，做到这些也是很累的吧。 估计她是不想放弃机会，想继续趁着社团活动结束后放学的那一批人潮分发完宣传册。但如果她去避雨的话，就会错过社团活动结束时间不一样而导致离校也不固定的学生，所以也只能在大雨中等待吧。 程晴把自己的书包放在地上，哪怕正在下大雨，地面上全是雨水。他换下了自己的外套，将伞的遮挡范围分给了林欣露，再把外套披在了林欣露的身上，说道：“总之，这些宣传册还能趁社团活动结束晚的同学放学回家时发放，先去教学楼避雨，处理一下，这些宣传册等一下就先交给我。” 林欣露的身体在接触到程晴外套的那一刹那，明显的颤抖了一下，可能是因为衣服上的温度给了她一丝温暖。 “嗯……好，谢谢……了，程晴同学……还真是……好人呢。” 林欣露略微有点不知所措，回答道。 程晴提起书包，便开始带着林欣露往教学楼的方向往回走去。 在两人一起走的时候，与其说是程晴和林欣露两人一起打伞，不如说是程晴身体左半部分完全在大雨下被冲刷着，伞的绝大部分都匀给了林欣露。 如果把伞直接交给她，估计她会不同意吧，也只能这样了。 程晴倒是无所谓大雨的冲刷，因为他的包里有一套换洗的衣服，只要到时送林欣露到了教学楼，让她处理一下后再让她拿上她的伞，程晴就可以先离开了，到地铁站的公共卫生间把湿衣服换下来。 程晴的家里，目前只有他和他的妹妹生活。他的妹妹的衣食起居全由程晴来照顾。不过有的时候过于忙碌，程晴就会把当天换下的衣服整理好送去干洗店，然后在第二天中午学校规定允许的离校时间骑自行车去到干洗店拿衣服。 而今天很恰巧是他拿衣服的日子。 两人渐渐走到了教学楼底下，程晴的左半边的衣服裤子已经湿透了。 教学楼底下没有雨幕，楼道里的灯光更加清晰，程晴也看到了林欣露的全貌。 林欣露的服装也是和程晴一样，是学校订制的班服。男式的类型和程晴所穿的一样，白色短袖加上黑色长裤，而女式的类型就如同林欣露所穿的一样，白色衬衣，和一件短百褶裙。 而此时林欣露放下了手中的宣传册，站在程晴的旁边。程晴的眼光变得略微有点不自然起来。 虽然程晴对生活中的所有事物处于波澜不惊的状态，但此时他心中却略有波澜浮动。 因为大雨的冲刷，林欣露全身衣服已经变得透湿，本来就是白色的衬衣在雨水的浸润下，更是在程晴的眼前呈现出一番不同的风景。 “给你，这是餐巾纸，赶快去卫生间擦一擦雨水，整理一下自己的……服装。”程晴将餐巾纸递给了林欣露，此时哪怕心里再三强调自己得平静，也是没有办法压制自己声音的颤抖，断了一截音。 “谢谢。”林欣露颔首道，接过了程晴手中的一包纸。不过她对程晴的声音断层显得很疑惑，结合上程晴的目光，她看了看自己，然后脸变得瞬间红了起来，尖叫了一声。 “抱歉，不过这有一套我妹妹的衣服，你等一下一起去换上吧。”程晴也明白了林欣露所明白的内容，他立刻道歉，从包里翻找出自己妹妹的那一份干洗后的衣服，衣服包装整齐，林欣露接下后，看着程晴转过身后，脸上的红润这才消退了些许。 “那我先去整理一下。”林欣露对程晴说道，然后朝卫生间的方向走去。 程晴松了一口气，凭自己内心的想法，他平时是绝对不会去做这么麻烦的事情的。 到底是为什么呢。 程晴没有想到答案，在他思考的过程中，留在地上的那一堆宣传册引起了他的注意。 对了，这些宣传册，目前来说，只能由我去解决了呀。 程晴看了一下手表确认了一下时间，低声自语道：“结合刚才所耗费的时间，现在那些社团活动也差不多都该到结束时间了吧。” 他单手抱起宣传册，即使没有全部发完，有一部分可能还是在刚放学林欣露发放时，被好奇的人拿走观看。所以目前的重量，程晴单手能够应对。 因为另一只手必须得拿伞以此抵挡大雨的冲刷。程晴不忘留心了一下宣传，宣传册外表本身就有防水材料的构成，再加上林欣露的保护，似乎宣传册并没有什么大的损伤。 真是个比较有责任心的人。 程晴边往学校门口走，内心一边如此评价着。换作成他来说，他绝对不会淋这一场大雨，他可以以大雨为理由表示无法进行发放宣传册的任务上报老师，以此可以解决目前的问题，先回到家去思考对策。 这就是懒惰的人找方法，认真的人找方式的场景显现么，形容的还挺贴切。 程晴内心自嘲着，随即来到了学校的南门口。 用刚才的宣传方法肯定是不可能的，因为地下有雨水，程晴不能摊开这些宣传册，他只能用一只手臂托起宣传册，将正面对着路过的学生，再加上和刚才内容一样的喊话，以此吸引他们的注意力。 不过这种方法即使没有刚才的方法效率高，也是很快的吸引了他人的注意力，不过多久，程晴的手中就只剩下一本宣传册了。 这一本就当作是刚才说的，发给了我吧。 程晴这样想着，于是准备把这一本宣传册收进书包。 “请问不介意的话，能将这一本宣传册给我么？”一个熟悉的女声传来。 程晴抬头，林欣露撑着伞站在他面前，头向左微倾，问道。 哦？所谓的头向左倾八度，最可爱的姿势么。 程晴看了一眼林欣露，此时经过整理后，林欣露穿上了他妹妹的衣服，头发整齐披散在脑后，更显清秀。不得不说，这个女生是很漂亮可爱的。 程晴将他准备收起的宣传册交给了林欣露，说道：“谢谢你对学校文化节活动的支持。” “该说谢谢的是我。”林欣露躬身，郑重地鞠了一躬。程晴看着如此认真的礼仪，摇了摇头道：“没有关系。” “抱歉，还让你的左半边衣服全部被雨淋湿了。”林欣露道歉道。 “没事的，我的包里有一套衣服，待会儿到地铁站换上就好了。” 程晴收拾了一下书包，准备离开。 “你也是搭乘地铁离开么？那，一起走吧。”林欣露听到程晴说的话，提出了邀请道。 拒绝。 这是程晴脑中的第一反应。 第一，这个女生绝对会拖慢他回家的进度，而且路上如果需要找到什么话题聊的话，会很费脑力。第二，自己也要换衣服，也会拖累别人的时间。 “我需要到地铁站时先换衣服，可能会耽误你的时间，现在时间和正常放学时间相隔也有点大了。”程晴说道。 毕竟是别人主动邀请，直挺挺地拒绝了，反而是他不礼貌了。 “我会等你的，我也不知道什么能作为感谢了。”林欣露不知所措地说道。 “所以……所以一起走吧，可以吗？” 林欣露声音里略微带着一丝紧张。 “那就……一起走吧，不过感谢就不必了。”程晴还是只能接受了邀请。 “嗯。” 程晴的表情再次换成了平时的那种波澜不惊的样子，只不过他没有注意到的是，林欣露在他表示同意后，脸上浮现了一抹红晕。 “对了，程晴同学，你看到了陈同学和萧同学么？” 走在路上时，林欣露看向程晴，问道。 “哦。” 程晴的话语暂时停顿了一下，他在思考着是否应该说出自己看到了那两个人。 很明显，他如果说出他看到了她们，而且还询问了她们是否要等待她并且得到了一个否定的答案，林欣露的人际关系可能会出现变化。 如果他不说出有这一件事发生，那么他虽然不会有任何损失，但他的心里却略微过意不去。 “看到了。” 程晴停顿了一下，还是说出了真相。 “我担心她们可能会在教室等我，毕竟解决这件事花费了这么多时间。” 林欣露语气略微沉重了一点，不过马上就释然了，露出一个微笑说道：“不过我担心的事情好像并没有发生呢。” 她心中估计还是希望能看到她们在教室里等待的身影吧。 程晴没有继续说话，看着林欣露勉强挤出来的笑容，心里有点压抑。 这可能也就是我不想去交朋友的原因吧，毕竟有的时候总是会受伤。 程晴心里独自想着。 于心不忍，程晴还是开口补充了一句有关于之前陈佳妍说的话：“听到陈佳妍和我说的话，是因为萧芷馨有事情，所以她们需要先离开，可能她们也是迫不得已，不然也不会在这个天气先你一步而走吧。” “那……那就好。” 气氛仿佛一下就因为这个话题的结束而凝固了。 “大雨停了呢。” 慢慢走着的时候，林欣露的声音传来，程晴抬头看向天空，刚才的倾盆大雨已经荡然无存。 “是呢。”程晴并不想继续有关这个话题的谈话，他不愿去想出一个一个需要去接下话的回答，只是简单地附和了一下。 “你的衣服不要紧么？” 林欣露的步伐停了下来，担心地看着程晴，疑惑地问道。 是在担心我么？ 程晴脑中浮现出来了这个想法，随即立刻抹掉了这个想法。 可能就是一般礼貌地询问吧，因为任务由我帮助她完成了。 程晴不擅长去对待生活中他人的热情，因为他对生活的态度比较冷淡，也不会去主动接受这一份热情。 是啊，要是误会了，那不就显得自己想的很多么。 这是程晴的内心真实写照。 “不要紧，前面就是地铁站了。”程晴抬头，远处地铁站的站牌灯光已经可以清晰地看到。 “你先快一点去吧，我等一下到地铁站里再和你会合，如果衣服干了，会感冒的。”林欣露轻声说道。 “哦……好。” 程晴说完后，看向林欣露，不禁有点晃神。 他们从学校走到地铁站的途中，会经过一处广场，从广场的小路走可以更快的到达地铁站。 广场的整体建设很美，大概是因为旁边还有一座公园。而广场的小路四周也布满了草坪，看起来格外清新。 小路上，路灯柔和的灯光照耀着她，林欣露提着包静静地站着，脸上略微带着一丝微笑，让本就清秀的脸庞更增添了一份可爱。 微风轻拂，林欣露的秀发略微吹起，让程晴心神恍惚了一下。 程晴很明显不会应付林欣露，略微有点狼狈地跑向了地铁站。 林欣露看着程晴慌忙远去的身影，也慢慢往地铁站走去，似乎在思索什么。 她平时也有所感受，自己在朋友关系里总是那个不太能融入的，只能尽力去适应朋友关系中别人的话题，爱好等等。 逐渐的，林欣露也习惯了这种人际交往所一定会出现的问题。但她也只能用笑容去掩饰内心的失落。 程晴今天的举动，在她最孤独无助的时候，给予了她帮助。 “平时真的，看不透一个人呢。” 不过多久，林欣露来到了地铁站，程晴已经换好了衣服，在入站的安检口处等待着林欣露。 “地铁还有三分钟就到站了，走快一点吧。”程晴看向站内的地铁到站时间提示牌，把包放进安检机器，说道。 “好。” 林欣露也将包放入了安检机器，然后跟上了程晴。 走到了手扶电梯时，两人并排走上了电梯。程晴看了一眼两人的间距，不自主地便往下走了一格。 气氛又再次略微有点凝固，很快就到了地下地铁站台层。 “各位乘客，列车马上就要进站，请注意安全，上下列车时请注意安全……” 程晴和林欣露并排站在地铁候车台的玻璃门前。似乎已经错过了下班放学的高峰，地铁站里的人并不是很多，有一个门口还是空位。 程晴看向远处，列车的灯光远远的照射了过来。程晴心中算是舒了一口气，忙碌的一天总算快要结束了。 列车到站，有较多乘客涌下，站内不停的有志愿者疏导的声音传出：“不要拥挤不要拥挤，先下后上……” 两人待下车人潮逐渐消散后，走上了地铁。 “你坐吧。” 上车后，程晴首先握好了扶手，指着一个因为很多人到站下车，而临近列车门的空座位，对着林欣露说道。 “不用。” 林欣露比较后上车，她就站在程晴身边，虽然站内没有什么人，但是列车内的人还是比较多的，她只能略微有一点贴着程晴站立。 座位很快就被拥挤的车内的其他人坐下。 不过似乎因为上车太急，林欣露并没有握好扶手，而列车却在此时启动了。她失去平衡，瞬间便往程晴身上倒去。 程晴感到身上重量突然增加，但他必须竭力保持自己身体的平衡，以免自己也倒下去。 等程晴略微的不吃力了，他低头看了看倚靠在自己身上的林欣露。 “那个……能起来了么？” 程晴再向四周看了看，周围的人似乎并没有因为注意到此刻的场面而投过来异样的目光。他必须及时把场面控制一下。 “抱歉，我还没有扶稳……抱歉……”林欣露脸上霎时变得鲜红，然后立刻从程晴身上起来，抓好了扶手。 列车就这样慢慢行驶着，车上的人在再次到站时慢慢下去了很多，已经有很多的空位了。不过两人似乎心有灵犀一般，都只是静静地站着。 “下一站，我就要下车了，程晴同学呢？”林欣露问道。 “我可能比你要晚一站下车。” 程晴抬头看向车站内的电子站点指示牌，确定了一下自己下车的地点，答道。 “哦。” 林欣露回了一声。 “叮咚。” 林欣露的手机发出了响声，因为她刚刚开机，所以有很多消息列在了消息栏上。消息似乎是所在班级的班级聊天群中传来的。 “近日天气变化很快，同学们一定要先以健康为重，班服不做要求，可以搭配平时家中的衣服来学校哦。” 消息发送者名字是许怡真，也是程晴所在班级的班主任老师，平易近人，善于开导学生，和很多学生都是亦师亦友的关系。 林欣露将这一条消息给程晴看完后，将手机收入了自己的书包之中。 “呐，请问，程晴同学能告诉我你的电话号码么？还有社交软件的账号……我好像还没有你的……说不定今后会有用。” 沉默了一会儿后，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林欣露偏头看向程晴，问道。 嗯？ 程晴没有反应过来，别人很少有主动请求他留下联系方式和社交软件账号的，他也对这种东西不太感兴趣。 “不行么？” 林欣露看着程晴，表情略微流露出一点忐忑以及失望。 “哦，可以，抱歉，刚才我走神了。”程晴点了点头，然后将自己的手机号码和社交软件账号全部告诉了林欣露。 林欣露再次拿出了手机，这一次，程晴不经意间看到了其中的壁纸，壁纸是淡粉色的背景和一棵樱花树，樱花随风飘落，流露出了这个女生的少女心。 “这样就好了，那我下车了，程晴同学，明天见。” 保存好程晴的号码后，到站铃声也在此之后立刻响起。林欣露看向程晴，轻轻挥了一下手，说道。 “哦……明天见。” 程晴也同样看向林欣露，说道。 列车门开后，又是一大批人潮涌下车辆，程晴看着林欣露的背影在门口停下，然后又静静地向他鞠了一躬。 随后，她向摆了摆手，以示再见。随着列车的开动，林欣露消失在了程晴的视野之中。 好了，接下来，还得把那个问题想完呢。 为什么我会去做那种麻烦的事呢？ 列车缓缓行驶着，程晴抬头看向列车里的灯光，又低下头去思考着。 这次，可能是因为，自己的恻隐之心吧。 列车不过多久便停稳到站。 而他，也似乎得到了属于自己内心的答案。 第四章 遗落的照片 回忆结束，又回到了这个繁忙的早晨。 并没有点开林欣露这一栏，程晴往下翻了一翻，似乎也没有什么别的消息。 和林欣露的聊天记录是昨天，是林欣露询问他关于最近开学考的事情。程晴的偏科较为严重，他只擅长文科，凭文科他能在班上排到一个不错的地位。 不过只要一到理科，程晴就有点无奈。 对程晴来说，理科的物理学科，是很多看不懂的基本公式和衍生的变式和庞大的计算量，化学是各类物质以及繁琐的反应，生物就是复杂的生物构造。 所以他一门都不擅长。 不过恰巧的是，开学考试的测试范围是全科，也就是说，程晴必须面对可怕的理科考试。 林欣露很清楚地了解程晴的弱项，提出主动来程晴家里辅导。毕竟，离暑假结束，还有很长时间，努力地去复习一下，也有可能会取得很不错的成效的。 程晴其实对于这个要求不是太同意。 首先，他不好意思去麻烦别人，即使在那次事件后两人成为了朋友，而且联系变得较为频繁。但是他还是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毕竟，文科是他自己都已经差不多放弃的一个学习关卡。 其次，程晴的妹妹最近去夏令营了，所以程晴自己根本就没有注意家里的整洁，基本的清扫已经好几天都没有做了。要是被别人看到了自己的家中这么的一团糟，可就不会给别人留下一个好印象了。 所以程晴还是选择推辞了林欣露的这个要求。 按照程晴自己来说，他没有什么朋友。至于林欣露，完全是机缘巧合之下结识的。 如果没有那个大雨天，可能他至今在班级里面还是一个隐藏的观察者吧。这样，也就不好再麻烦她了。 感觉没什么需要关注的了，程晴刚准备将手机锁屏，让手机处于不太耗电的状态的时候。手机振动了一下，让程晴收回了放手机的手。 “哥哥，今天我夏令营就结束了，已经乘坐火车出发了，不知道你有没有想妹妹呢。” 消息最后还加上了一句“最喜欢哥哥的妹妹”。 程晴仔细读完消息内容后，突然浮现“糟了”的想法。 他妹妹的火车是快线，也就是说火车不过多久时间就会抵达火车站。而自己此时正处于接机任务的状态中，没有办法去到火车站准时接他妹妹回家。 不过没有办法，就程晴自己而言，他是绝对不放心他妹妹自己搭乘公共交通回家的。安全问题永远是程晴考虑时摆在第一位的。 我能求助于谁呢。 脑中搜寻了一圈，好像只有林欣露他能求助了。 并不着急去先回复妹妹的消息，程晴把手机切出妹妹的聊天窗口，然后打开了林欣露的聊天窗口。 大早上的麻烦别人，虽然不太好，但是……无奈之举了。 “早安。” 程晴试探性地发过去了一条消息。 程晴看了看对话栏，林欣露此时的状态似乎是在线。 “早安。” 不过多久，林欣露就回复了一条消息。 “不好意思，这么早来打扰你，有一件事情需要麻烦你，可以么？” 程晴快速地敲出文字，然后立马将消息发送了过去。 “有什么事情就说吧，没事的。” 这一次林欣露并没有用文字回复，而是发过来了一条语音。程晴此时手机的媒体音量较小，他凑在耳朵边听后，身体经不住就就颤抖了一下。 林欣露显然是因为暑假休息时间，还在睡眠状态之中。刚才程晴的消息，将林欣露唤醒了。 而林欣露虽然想摆出她想解决问题的样子，但可能实在禁不住困意，声音中掺进了一份慵懒。 程晴不禁被小小地刺激了一下。 还好没有打开很大的声音外放，要不然司机师傅肯定会拿一种很奇怪的眼光打量我了。 程晴尽力使脑海平息下来，然后他回复了一条消息： “你怎么使用了语音模式？” “我可能意识刚清醒，最近有一点累，所以你发消息来的时候我还在……睡觉，我不是很好打字。” 林欣露回道。 紧接着，她又加上了一条消息：“你不方便听语音么？” “我在出租车上，可能不方便外放。” “你不会帮我刚才的声音大声外放了吧？”林欣露看到程晴回的消息后，立刻就输入了一条消息发送回来。 “没有，我的手机媒体音量较小，只有我一个人听这一则消息。” 程晴心里预测到了林欣露会关注这个点，也很快地进行了解释。 “那你想委托给我的事情是什么呢？” 林欣露马上就转换成了文字发送状态，直切主题地问道。 “是这样的，我的妹妹回来了，可是现在我有一个去飞机场接人的任务，我不能在我妹妹回本市时在火车站接她。但是我不放心我的妹妹一个人乘坐公共交通回来，所以可以麻烦你去接一下我的妹妹么？” 程晴将委托内容告诉了林欣露。 “嗯，这就是你今天起这么早的原因呀，那我就帮你去接小曦了。” 林欣露很快地就同意了，话里还不忘 “你和小曦很熟悉么？” 这次是程晴略微有点惊讶。在他的印象里，两人并没有什么交际。不过林欣露竟然能够熟悉地叫出自己妹妹的名字。 “我们只见过一面，不过我对你的妹妹有很好的印象，她很可爱呢。” 林欣露话里行间充满了对程晴妹妹的好感。 程晴的妹妹，叫作程曦，晴和曦二字十分搭配，这是两人作为兄妹的一个小标识。而且兄妹两人的关系十分密切。按照程晴妹妹所认为的，没有哥哥的话，她可能也会丧失生活的动力。 “是那一次还衣服的时候么？” 程晴思考了一会儿，得出来了一个时间节点，问道。 “嗯，就是那一次呢。” “好，那我也和我妹妹说一声，既然你们都相互认识的话。” “我就准备一下，出发前往火车站吧。” “谢谢了。”程晴又感谢了一次林欣露。 “没事。” 程晴切回和自己妹妹的对话框，发送了一条消息： “当然想。” 程晴的妹妹，程曦在对话框另一端回复消息的速度简直是神速，程晴刚准备等待一会消息回复的时候，一个开心的表情立刻就发送了过来。 “所以哥哥今天一定要在火车站接我，下火车的第一眼就想看见哥哥，我也好想你，一个星期没有和哥哥生活，我快丧失生活动力了……夏令营好麻烦的！” 对话窗口那边的消息带上了一种如释重负，有许多话要向程晴倾诉的感觉。 “抱歉，小曦，可能我今天不能来接你，因为我今天还有一个接机的任务，我们家有新的客人要入住了。” 程晴哪怕对生活的热情不多，但对于他的妹妹是足够细心。听到妹妹这么说，程晴虽然也很想在她下火车的第一时间见到她，但奈何有任务在身。 “好吧。” 消息过了一会儿才传送过来，似乎带着一丝失望的感觉。 “不过哥哥，新的来客是谁？” 似乎从程晴的话里提取到了一些异常的信息，程曦疑惑地问道。 “是一个女生，妈妈那个同事，魏依清的妹妹。” 程晴知道可能最难过的一关还是自己的妹妹，毕竟两个人都要照顾，可能自己的精力会分出一部分。 “女生啊……” 程曦只发送了三个字，但程晴有一种一些不对劲的感觉，似乎妹妹还是对此不太适应，还有一点略微抵触的感觉。 “好吧，不过哥哥要保证，不能偏心。” 程晴在对话窗口这边略微松了一口气，还好妹妹没有竭力去反对这个外面来客入住家中，否则他很难在这么短的时间安排好这一切。无论是妹妹的情绪，还是新来客的住处。 “这是一定的。” 程晴立马回复了消息，平定妹妹内心的情绪。 “不过哥哥，我还是不太敢一个人回来，我感觉路上不安全。” 程曦还是说出来了最重要的安全问题，也就是程晴刚才所头疼的。 “你还记得林欣露么？” “记得呀，就是我去找她取哥哥衣服的那个姐姐么？” 程曦明显记得林欣露，这也让程晴心里再轻松了一次。 “她会在火车站准时等着小曦的，小曦不用担心安全问题。” “竟然在暑假这么宝贵的休息时间接受了哥的这种委托，你们不会……” 程曦的字里行间产生了一丝疑惑。 “不会是小曦想的那样。” 程晴迅速否定了程曦话中所表达的这种可能性。 对他来说，就他这一副对生活缺少热情的样子，本来就很少有人和他交流了。至于那方面的事情，程晴完全没有想过。 他把林欣露算作自己的朋友，当然，也仅仅只是朋友而已，不可能会按程曦想的一样继续发展。 更何况这只是只考虑他单方面而言，至于林欣露，程晴也认为自己这种人不可能会符合林欣露心中的标准。 虽然林欣露从没有提起过这方面的事情，不过程晴也清楚地知道，林欣露的优秀很耀眼，想必，她的心中，如果有喜欢的人，也绝对只会有和她一样优秀的人吧。 “姐姐人挺好的。” 程曦发送了消息回来，表达出她十分认可林欣露的意思。 程曦打完这行字并且发送之后，开始回想自己和林欣露的那一次见面。 那是一个周末，也恰好是那场大雨天的后一天。 第二天，程晴起的比平时要早，因为这一天恰有一部他认为不错的电影上映了。为了在上映的当天及时前去观看，以免周围的人在看完电影后剧透，破坏电影的那一份神秘感，程晴算好了时间起来。 “今天休息，哥哥你怎么今天起的这么早？”程晴换好衣服，洗漱完毕时，正准备出门时，正巧碰到了开门回来的妹妹。 “这么早呀。”程晴看了看程曦手中所提的，心里有一点感动。 程曦的手中是两份早餐。 “给你买了一份早餐，”程曦将其中一份早餐递交给了程晴，说道，“哥哥一定要吃早餐哦，否则对身体不好。” “嗯，那我就先走了，谢谢小曦买的早餐了，我一路上边走边吃吧。”程晴本来的打算是不吃早饭以电影为主要目的，不过妹妹的支援是在他预料之外的。 “嗯，哥哥，一路顺风。” 程曦目送着程晴走出门外，然后挥了挥手向哥哥道了一声再见后，关上了门。 没有先吃早餐，程曦将早餐放在了餐桌上，走到沙发旁，然后躺了下来，低声道：“难得的一个周末，哥哥却还要看电影，又不太喜欢哥哥看的电影的题材，本来想和哥哥现在一起去逛购物中心的。唉，浪费了呀。” “叮咚。” 程曦刚准备起身的时候，手机突然传出消息的提示声，她好奇地拿出了手机查看具体是什么内容。 “小曦，你能帮哥去拿一件衣服么？在我的一个同学手上，我等会儿会把她家的地址发给你，她的家离这里不远，只有一站路的距离，麻烦你了，不过她还没有回家，所以麻烦你先到别人家门口去等待么，就不需要别人再下楼跑一趟了。” 来自程晴的消息。 她？ 程曦一脸不解，为什么自己哥哥的衣服会落在了一个女孩子手上。 凭自己哥哥对他人的态度，程曦也能明白，自己的哥哥平凡的很少会有和外人有接触，外人也不会主动接触他。至于女生，更是不会的。 “好的，我现在就出门。” 一方面是注重程晴的事情，一方面是想亲眼见一下能和自己哥哥有交流的女孩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程曦回复了程晴。 从沙发上站起来，看了一眼摆在餐桌上的早餐，程曦并没有选择和程晴一样边走边吃，因为她决定迅速走完这一站的距离。 她所买的早餐，是一碗汤面，如果处于快走的状态下，别说是饮食了，就连端稳都难。所以程曦就决定先放弃自己的早餐。 “刚才还劝哥哥要吃早餐，现在看自己吃早餐都得不准时了。” 没有再看桌上那一份热气腾腾的早餐，程曦拿好了钥匙，出门后再将门反锁上。看了看手机，发现程晴已经将定位详细地传送了过来。 等到电梯到达一楼，程曦便赶快地走出了自己所在的楼栋，再确认了一下手机传送来的定位，她加快了前进的脚步。 可能是因为周末，路上十分的热闹，人行道上的人很多。东都市有一个很著名的购物中心，也就是程曦在今天想和程晴一起去的地方。 这个购物中心在休息日的揽客特点显现地尤其明显，走了很长一段时间之后程曦的脚步不由得因为拥挤的人潮放缓，跟在别人后面。 程曦看了一眼手机状态栏上的时间，此时已经早晨九点半了。 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然后慢慢跟着人群往前移动。购物中心的指示牌已经能够从人海中隐隐约约的观望到了，想必走过这一段距离就好了。 走在程曦前面的人，穿着长裙，背着一个小包。似乎此时的她有电话打入，从包内拿出了她的手机。 与手机一起从包里拿出的，还有一张相片，只不过似乎前面的人没有注意到相片已经掉落在了地上。 程曦瞟了一眼相片，决定帮她捡起来，因为随身随地带着的相片，一定对她来说很重要吧。 程曦小小地停顿了一下，后面的人群就因为她也随之停住，还有一些抱怨声从后方传出。 “人这么多不怕被撞到啊……” “能不能快点走啊……” “哎呀不要推了，有个孩子的东西掉了……等一等也没事的……” 程曦感激地看了她后面那个为她说话的人一眼，道了一声谢谢后，把相片捡起来，追上了前面那个人。 “姐姐你好，你的照片掉了。” 等到程曦追上去，才总算是看到了前面人的正脸。 前面的人，正是林欣露。 第五章 谢礼 程晴并没有向程曦提过那一天大雨时发生的一些事情，也没有提起过自己班上的同学，所以程曦这一次算是第一次和林欣露接触。 “谢谢你了，这对我来说，是一张很重要的照片。”林欣露看到了照片后，略微有点吃惊，显然她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遗失了这一张照片。 与此同时，也伴有一种失而复得的欢喜和后怕蕴含在里面。 “没事的。”程曦摇了摇头，见照片已经归还，然后又继续跟在了林欣露后面。 “你是一个人么？” 林欣露看了看拥挤的周围，再看了看一个人走在她后面的程曦，问道。 “嗯，我要去一个地方。”程曦乖巧地回答了林欣露的问题。 “去哪里能给姐姐看看么？你一个人走在这种环境里，推推搡搡的也不安全呀。”林欣露拉起了程曦的手，将她拉到自己的身边，然后再一起向前走着。 “姐姐家就住这个附近，所以对周围的环境还算熟悉，说不定能帮到你呢。”林欣露微笑着表示出她的友善。 “嗯，就是这。” 不过由于程曦是将定位打开并且截图下来了，林欣露并没有从程曦给她展现的图片中，看到程晴的资料。 “这就是我所住在的小区呀，不过多久就走到了，就让我带你去吧。” 林欣露看完后，说道。 “对了，忘记自我介绍了，我叫作林欣露。”林欣露礼貌地自我介绍了一番。 “哦，我想问一下姐姐的那一张照片，是……”程曦倒是忘记了自我介绍，她刚才只是瞟到了一眼相片，没有仔细看，所以对其中的内容很好奇。 被转移了注意力和话题，林欣露也自然没有听到程曦的自我介绍。 “那个呀，是我和我家人的合照呀，我家人工作都很忙，能一家人团聚在一起的时间很少。” “想他们的时候，还有一张照片能留恋呢，那是难得的一年，我的爸爸妈妈都回家了呢。” 林欣露脸上浮现了一丝苦涩之意，不过立刻便消散了。 “好了好了，等一下我得感谢你呢。”林欣露把照片收回包里，恰巧两个人也一起走过了购物中心。 “前面的路变得空旷了不少，我们快点走吧。”指了指前面的道路，林欣露说道，“如果你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我等一下就带你到购物中心的咖啡厅去一下吧。” “不用了。”程曦还是决定拒绝了，因为程晴嘱咐过她不要随意和陌生人走的太近，尤其是这种独处。 “姐姐真的不是坏人啊，”林欣露无奈地苦笑道，“如果没有你，这张照片可能等我后来再回来找的时候，即使找到了也已经会被踩踏的面目全非。所以我想感谢你，能在这种人潮下还为我捡起了照片。” “好吧，不过我哥中午会等我回去吃饭……所以不能再购物中心逛太久。”程曦，接下了这份谢礼。 “嗯，那我们等一下就在我们小区门口碰面，我回家需要拿一些东西，马上就下楼，你也是回家么？” “不是，”程曦歪头想了想，说道，“就是一件事，应该时间不会花太长的，不会耽误你的。” “我今天一天都有时间，没事的，”林欣露边回答边看了看前方，小区门口已经不远了，然后说道，“就快到了，我们小区安保比较严，那你先和我一起进小区，我先回家，你去先做你的事，到时在这个门口碰面。” 往前快走了几步，两人便被小区的安保人员拦下，林欣露亮出了卡，一张长方形上面有着小区标准和名字的卡。安保人员略微躬身，退后两步，放二人进了小区。 “这一片小区算是略微繁华的住宅区，所以可能门卫会很严，有一次我就因为没带那一张业主卡而导致我在门外站了好久，愣是等我家的妹妹回来我才和她一起回家呢。” 程曦此时听完这些话，有种冒冷汗的感觉，如果不是这位姐姐带她进来，那可能自己永远也进不去这个小区。 “那我们就在这里暂时先分别了，待会也要在这里集合哦，这是我的电话号码到时你就拨打这个号码就能找到我。” 林欣露给程曦留下了一个号码，然后往自己家的楼栋走去。 好像还没有问那个女孩的名字呢。 林欣露这才意识到只有自己做了自我介绍，而那个女孩因为询问照片的问题而没有自我介绍。 不管了，到时再去问她吧，待会儿就会见面了。 此时程曦突然迷失了方向。 那个要给我衣服的人，到底住在哪一栋哪一单元哪一层哪一户？ 好像程晴发来的消息仅仅只有小区的地址而已。 笨蛋哥哥，一定是因为看电影而忘记了，明明还特地叮嘱我去别人家等着的，自己却忘的一干二净。 “哥哥你好像忘记了告诉我还衣服给我的人所住的具体楼栋门户。” 程曦边打字，边开始在小区里慢慢走动，不过开始没有决定什么方向，她暂时远远地跟着林欣露后面走着。 “抱歉抱歉，我刚才在发消息后才问她她家的具体详细住址，具体是这个。” 程晴即使在看电影，依然先选择回复消息，因为是他的拜托。 一串地址马上传到了程曦手机中。 “姐姐，能等我一下吗？我想问你一件事情。”程曦赶紧追了上去，边追边向向前方的林欣露问道。 林欣露听到了程曦的喊声，立刻停下了脚步，然后往回走去。看着程曦追的比较匆忙，问道：“怎么啦，是不知道小区里的住户分布么？” 林欣露看到她着急的模样，再结合她是第一次进入小区，问出了程曦想问的问题。 “是的，就是这个。” 程曦把手中的手机交给了林欣露，这一次，林欣露的具体住址全部显示在了屏幕上。 林欣露若有所思地看了屏幕一眼，然后下意识地说出：“这不是我家么……” “你就是，程曦么……”林欣露突然意识到了一些什么，然后抬头看向程曦，略有一丝疑惑地问道。 “你就是……那个我哥哥的……同学么……”程曦看到她的反应，自然也明白了面前的人是谁。 “那看来是了，我们还真是有缘呢，本来想等一下下来再问你的名字的。”林欣露有点哭笑不得，自己和要见面的人走了一路，都快回到家了而自己都没有发觉她是将要见到的人。” “那你和我一起上来吧，我家里有一位朋友，衣服应该由她准备好了。” 林欣露拉起了程曦的手，然后往自家的楼栋方向走去。 “不介意的话叫我一声姐姐也可以，我叫你小曦可以么？” 两人走进了电梯，林欣露按下楼层后，看向程曦，说道。 “嗯。”程曦点点头，“姐姐好。” “叮！”不过多久电梯就到达了林欣露家所在的楼层，林欣露带着程曦走出电梯，到了自己家门口，礼貌地轻轻敲了一下门，说道：“能帮我们开一下门么？” 里面很快就传出了回复：“你回来了？我马上来开门。” 随着咔哒一声轻响，门从里面被人打开。一股凉气铺面而来。 开门的人，是一个身着正装的女生，看起来和林欣露差不多大。 “你真的是好细心呀，不过我马上就要出去了，所以家里还得麻烦你照看一下了。”林欣露所说的细心，自然是指面前这个女生打开了家内的空调。 “保持一个室内恒温的环境很重要，这样在家里就不会因为温度波动太大而产生不适应感。”她平静地回答道。 “辛苦了，又得麻烦你这么多事情了。”林欣露苦笑道，再对着程曦说道：“小曦先找个地方坐一下。”然后往自己的房间里走去。 “没事。”女生答道。 程曦四处观望了一下，林欣露的家虽然大，但是家里每一处都较为整齐，想必这个面前的女生功不可没。 “这位客人请随便坐吧，家里最近有一段时间没有打扫了，可能有一点乱。” 女生礼貌地向沙发的方向伸出手，示意站在门口的程曦道。 “谢谢你。”程曦乖巧地点头道，但是碍于没有换上的鞋子，还是没有迈出脚步。 “没关系，放心走过来吧。”女生看出了程曦的犹豫，还是平静地说道。 “好的，谢谢你了。”即使女生这样说，但程曦仍然用踮起脚的姿态走到了沙发旁，轻轻地坐下。 “你是欣露姐姐的妹妹么？” 可能林欣露正在准备和打扮，她短时间内并没有从房间里出来。程曦试图去找一个话题和面前的女生聊天。 “我呀，其实是一个被收养的孩子，”女生表情变得沉重，说道，“十年前，我的家里出现了一些变故，于是就由她的父母开始在照顾我，她的父母工作开始忙碌起来了，于是就让我和她互相照顾。” 女生话音刚落，林欣露房间的门打开了，她似乎略微化了一下妆，花去了一点时间。不过林欣露的话语也切断了女生和程曦之间的谈话。 “好了洁淳，我们就出门了，家里就拜托你了。”林欣露对着女生眨眨眼，说道。 “好的，你在外小心安全，如果有需要就让我提前搭乘出租车到你那里。” “不用麻烦你了，待会儿我自己走回来就好了，我们去的地方就在附近的咖啡厅。”林欣露打开了门，说道，“等一下休息一下吧，辛苦你了。” “好。”女生抬头看向林欣露的方向，然后挥了挥手。 “走吧，小曦。”林欣露此时手上多出来了程晴昨天给她披上的外套，她将外套装到了一个手提袋中。 程曦听到林欣露的话后，站起身来，对女生礼貌地说了一声再见后，跟着林欣露离开了。 “姐姐，给我拿吧。”林欣露此时左肩背着包，右手提着装衣服的袋子。程曦想帮助她分担一点，伸出手说道。 “那，谢谢小曦了。”林欣露没有推辞，把装衣服的袋子交给了程曦。 “姐姐的家里好大呀。”程曦接过袋子后，发自内心的感叹道。 “是呀，我父母长年在外出差的原因，就是因为他们在经营一所企业，这也让我家里有点积蓄吧。”林欣露回应道。 “不过家里很多的事情都是由那个女生在管理着，我比较随意，所以生活的一些方面我还是得靠着她……不过我也尝试很努力的去帮她分担了。” “毕竟，她也很累了啊……” 说完后，林欣露的眼神黯淡了许多。 程曦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也垂下头安静地跟在林欣露旁边，缄口不言。 “抱歉呀小曦，说了一些其它的话呢。” 林欣露看到程曦如此模样，苦笑道。 “哦，没什么的，能听到姐姐的心声而起到能为你分担一点的效果，我很开心。”程曦回道。 “嗯。”林欣露点了一下头，再次牵起程曦的手，往附近咖啡厅的方向走去。 “对了，她叫作吴洁淳，和我差不多大，也就小了两三个月，说到现在，我还正式没有介绍她呢，她目前和我在一个学校，只不过不巧没有分到同一个班级。” “嗯，我知道了，如果下次见到了她，那就叫她洁淳姐吧。可是，洁淳姐这么照顾你，那昨天为什么没有和姐姐你一起回家呢？” 林欣露听到这个问题，微笑道：“洁淳的梦想是做一名偶像，我的父母也很支持她。最近她在准备各种排练的事情，所以她比较忙，昨天就是因为这些事情她才没有和我一起回家。” “是这样啊……”程晴点点头，对吴洁淳的身份感到有些许好奇，不过没有继续问下去，只是继续跟着林欣露走着。 因为小区到咖啡厅的距离不算远，她们很快就走到了。路上两人没有聊太多，可能是因为刚才的话题添加了一点压力。 程曦虽然之前拉着程晴到这一片购物街来了很多遍，但是是第一次来这一家咖啡厅，于是她在门口仔细地打量了一下。 这是一个外表装饰较为华丽的咖啡厅，内部的光线亮度也恰到好处，透露出一股现代的气息。 但门口并没有像这所购物街别的店子一样，有着服务员站立，向你露出亲切的微笑，并加上一句欢迎光临。但即使这样，这家咖啡厅在购物中心的热度，仍然名列前茅。 进入门内，两人便感到一股清凉。但是却不存在空调风机的嘈杂风声。整个咖啡厅内，人并没有多少，可能是因为时间还很早，咖啡厅人没有坐满，人们都品尝着自己点的咖啡，做着自己的事。 他们或拿着书籍学习，或打开笔记本电脑工作，咖啡厅里的气氛，很融洽。 林欣露说道：“这一家店的店主和我的父亲很熟悉，我有时会来这里品尝咖啡，店主是个很好的人，他家店里的咖啡很醇香，回头客也挺多的，今天因为来的早，所以看起来人不是太多。不过也好，还有位置可以坐呢。” 两人一起走到了点单台前。 “严叔好，请问现在能点单了么？”林欣露轻轻地询问了一声。 “欢迎光临，今天欣露有时间来了呀，中间的位置，就留给你和这位客人坐了。”一直在忙碌着的一个中年人转过头来，微微躬身，彬彬有礼地说道，“请问今天需要点什么呢。” “一杯美式，老样子，我不需要加糖，谢谢严叔。”林欣露简单地说明了自己咖啡的配置。 “好的，一杯美式，不加糖。”被称为严叔的中年人听到后，立刻让身旁的服务生去到点单台，服务生在电脑屏幕上快速点击了几下，记录了林欣露咖啡的配置。 “小曦，你需要什么？“林欣露点单完毕后，问程曦道。 “焦糖玛奇朵，谢谢您。”程曦看了一会儿，做出了自己的决定。 “好的，一杯焦糖玛奇朵，两杯一共所需的价格……” “免费的。”严叔走到服务生旁边，在屏幕上再次点击几下后，微笑着说道。待到打印机打出单后，严叔把号码牌交给了林欣露。 “这……严叔……还是把价格告诉我吧。”林欣露不希望免单，因为这是他们的劳动成果，于是她如是说道。 “就不用推辞了，说起来这本家的生意之所以这么好，全都需要归功于令尊的帮助，方才能让这一家咖啡厅开设在购物中心这等繁华地带，我又怎么能谈起价格这种事情呢。”严叔十分认真地回答道。 “那……好吧，这一次就谢谢严叔了。”林欣露见自己推辞不过，只得同意了严叔的免单。 “这就对了，两位拿着号码牌在本厅中间位置稍坐，等待一下咖啡的制作，采光效果和空调效果都更为良好。” 严叔笑道，然后继续开始忙碌了，待两人离开点单台，他重新问下一位客人道：“您好，请问需要点什么呢……” “严叔还是一如既往的认真呀。”轻轻闻着空气中弥漫的咖啡香味，林欣露感叹道。 “大概是十年前，我父亲的公司只是略微有一点发展的雏形，刚好这一片的购物中心也在建设，当时严叔也想进入这块地域开设自己的店铺，可是奈何资金不够。可是我父亲算是慧眼独到，即使公司很小，但是依然进行了投资，算是补上了资金的需求，这家咖啡厅也就因此坐落在了购物中心了。” 林欣露给程曦解释道。 “是这样呀。”程曦看了看咖啡厅四周的规模，不禁感慨道林欣露父亲的眼光长远。 “对了姐姐，你和我的哥哥，是什么关系呀。”程曦还是按耐不住内心里的想法，问出了自己最想问的问题。 “关系呀……算朋友吧。”林欣露想了想，然后说道。 “我的哥哥有一天也会结交朋友了呢。”程曦有点小满足地笑了一下。 “怎么啦，看小曦你的表情，很开心呀。”林欣露看着程曦，问道。 “我的哥哥，朋友很少，因为他对生活的热情很少，一直也不去结交什么朋友，把自己扯进复杂的关系里，不过，姐姐作为一个女生，却成为了他的朋友。” 程曦认真地看着林欣露，说道。 “希望姐姐你能给哥哥的生活带来一丝阳光吧。” 林欣露微微怔了一下，然后轻轻地说道：“那是一定的呀，作为你哥哥的朋友，这一点是应该的。” “那，就好。”程曦点点头。 “两位客人，你们的咖啡好了。” 服务生恭敬地拿着盘子走了出来，盘子上放着两杯咖啡，冒着热气，散发出浓郁的香味。 “谢谢。”林欣露和程曦不约而同地道了一句谢，分别拿下了属于自己的咖啡。 “那么祝二位在本厅度过一段美好的时光，号码牌就由我收走了。”服务生顺手拿起了桌上的号码牌，走了回去。 林欣露将咖啡端至面前，轻闻咖啡扑面而来的清香，小小地观察了一下咖啡的色泽，小抿一口含住，慢慢咽下。 “这家咖啡厅，还是一样精雕细琢每一杯咖啡呢。”林欣露赞赏道。 程曦点的焦糖玛奇朵，由热牛奶加入浓缩咖啡，香草，最后淋上纯焦糖制成，外表看起来很精致。 “焦糖玛奇朵，又代表着甜蜜的印记，很符合小曦这种女孩子呢。”林欣露看着程曦慢慢品尝面前的玛奇朵，说道。 “美式咖啡，一种最普通的咖啡，口味较淡，但细细品味，微苦，微酸不涩，伴随着甘味，很符合姐姐这种外表有些许高冷但实际上心地很好的人呢。” 程曦以一样的形式对道。 “那我就收下小曦的夸奖了，喝完咖啡后，我送你回去吧。”林欣露对程曦的回答意外惊讶，她没想到程曦的反应如此之快，在短时间内立刻就对出了一番话回应自己。 “嗯，好。” 程曦略微搅拌，玛奇朵的魅力更为宜人，香味传出，如此美妙。 “真不愧其甜蜜的印记之名呢。” 第六章 遗憾 “那我先下线了。” 随着“叮咚”的提示声响起，程曦从回忆中回到现实。可能是因为程晴见长时间程曦没有回复什么消息，就先退出了社交软件的聊天窗口。 “真是的，哥哥的上线时间，永远是个迷呀。”程曦暗暗吐槽了一句，然后靠在火车椅背上，以闭目休息的方式来度过这一段短途火车行程。 程曦吐槽的，是有关于程晴毫无规律的上线时间。一般来说，程晴只要聊天完后，就会把聊天软件从手机软件进程中清除，不会让软件占用手机内存以及耗去额外的电量。这也就让软件收到消息后无法在通知栏通知号主。 而且程晴一天几乎不会上线几次，他并不是那种一心想跟上周围环境氛围潮流的人，所以不太关心手机聊天软件里的一些热点话题。 也正因以上种种，程晴的在线时间就十分随缘了，除了他自己有事要寻求他人会登录，一般他都是处于不在线状态的。而别人找他也有很多时候得不到及时的答复。 不过程晴始终坚持自己的理念，他认为将手机电量使用在聊天软件上是一种完全的浪费，挂在后台他是绝对不允许的。 短暂的对话结束，程晴收起手机，望向窗外，看着窗外的景色飞速闪过，他问道：“师傅，现在我们到哪里了？” “现在是机场高速中段了，估计按目前的车速，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到。”陆师傅说道。 “好的，谢谢师傅。”程晴心里的担忧略微放下一点，毕竟如果算进前段市区的路，加上目前高速上行驶的一半距离，已经走过总行程中很大的一部分了。 “哦，这位乘客，介意我把窗户开一点么？”陆师傅边驾驶边说道。 “当然可以，没什么的，透个气也好。”程晴体谅地说道。 考虑到师傅接的是他这个长途单子，大早上的就要跑这么长一趟。行驶这么长时间，肯定此时会略微有点疲惫。开窗换气通风，自然也是必要的。 不过这样就会使得室内的空调效果变差不少，但是程晴并不在意这些。在他看来，如果没有这位师傅，说不定真的不会有人会拉他长途路程的客人。 而没人载他的话，那么接机任务必定就不能准点完成。 所以程晴立刻同意了师傅的打算。 陆师傅左手控制着按键，将四个窗户都略微打开了一点，顿时新鲜空气从窗外涌了进来，让人清醒不少。 陆师傅见风吹进车厢换气，然后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座椅，微微向座椅上倚靠了一点，可能是因为长时间行驶却保持同一种姿势的疲劳。 “对了，小伙子，一大早的你去机场，是出去旅游？或者是接机，送机？”陆师傅无意地问道。 “是接机，听我母亲说，是一个女生。”程晴如实地回答道。 “女生啊……”陆师傅放在方向盘上的手摩挲了一下，似是回忆般地说道，“我年轻时和你现在差不多一样呢，只不过，我是去送机而已” “我送机的那一天之前，一直都在下很罕见的特大暴雨，降水超过了城市的排水能力，城市内部产生了积水灾害，也就是所谓的洪涝。”陆师傅开始陈述自己的经历。 “不过机场因为处于距离城市较远的方位，并没有遭到洪涝的灾害，正巧，那个女生，我很好的一位朋友，得在那个时候最近一段时间内回到国外留学。” “本来当时约定的是，几天之后一起去去机场，一起能说一声再见的，可是她在那个时候却收到了返校通知。” “因为担心洪涝来势凶猛，会波及到机场，再以至于波及到起飞的航班，使得她不能去到国外。在得知洪涝强度等级升高的那一天清晨，她比当时约定的日期提前几天去了机场，还给我留言了一条消息。” “只不过，那个时候我工作忙，而且也不是做的驾驶方面的工作，我工作在一个普通的小公司里，大学刚毕业，算是一个自己的落脚点。当时公司对一些活动方案有需求，我于是大夜班都自己要求加了好几个，想着自己的方案入选。这都是为了生活所需，因为方案被选中有额外的薪水。” “这也让我的作息规律很紊乱了，当时，吃饭都是做策划的时候，饿了就随便买一碗泡面充饥，没有一日三餐可言，又哪会去注意到作息睡眠方面的事。” “于是她早上先离开给我发信息的时候，当时我处于结束大夜班工作的状态，熬了一晚上，实在是太累了，就在公司里，我自己的办公桌上，小寐了一会儿。” “那您现在……”程晴听到这里，看向了陆师傅，他其实心里也多多少少有点答案，之所以成为了一名出租车师傅，估计是因为公司的破产之类的吧。 “因为公司面临着资金链断裂的情况，被迫解散了，后来我面试了好多家公司都失败了。荒废了一个月后，我就决定先找一个工作来养活自己，于是我就成为了一名出租车师傅，而且一直把这份工作做到了现在。” “嗯，那您继续说。”程晴决定做一个礼貌的旁听者，听完这一整个故事。 “当时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九点钟了，那个时候我才注意到手机上的消息，刚刚才看到她给我的留言，这个时候距离她发送信息已经一个多小时了。” “我立刻就和她通了电话，我起初不能理解，但是后来明白了她的难处，她说的航班是上午十一点才起飞的，和你一样，我只有差不多两小时反应时间。” “她说，在飞机起飞之前，会一直等着我去，在她离开东都市前再见一面，她即使先走了，但除了这一点，他还是不想错失别的约定。” “我立马就跑出了公司，然后在路边撑着伞，几尽疯狂地拦着来往的一辆又一辆出租车。有的根本不停下，像无事人一样从你身边经过，可能是因为大雨不想让车行驶去积水严重的路段而车辆损坏，因此拒载。” “还有的车停了下来，但是一听到是去机场，就不载了，大概是因为机场太远，需要的时间太长，影响了他们在市内的客流吧。” “就这样，我在雨中等了半个多小时，等我终于搭乘到一辆出租车的时候，时间已经不够了，加上随着时间的推移，路上已经开始……堵车了。” “于是您没有赶上您朋友与您的约定么？”程晴心中已经知晓了答案。 “是啊，等我赶到的时候，飞机已经起飞了。在后来，她就去国外留学工作，并且留在外国生活，至于她的手机号码，也换成了国外的，从此就没有再见过面了。” 陆师傅眼神有点黯淡，程晴心里想着，可能两人之前的友谊真的特别好吧，不过由于出国的原因，他们却再也没有见过面，联系也就如此淡了。 “这算我的遗憾吧，”陆师傅说道，“当年的那些师傅我也理解，机场线太长，比较难跑，而且一趟下来会很累，所以除了提前预约，很少有跑市区内的师傅送你去机场。” “这也是我载你的原因，我不想看到和我当年一样的事情发生，不希望你在大太阳下等待很长时间，而没有人接你。” “更何况，现在我知道这是你和女孩子的第一次见面，接机什么的，看的是第一眼的印象，如果你在第一次见面就失约了行，晚到了，后面你们就不会很好的相处了。” “谢谢师傅了。”程晴这才明白自己是有多幸运才能搭乘到师傅的这一趟车。 “对了，你是几点的航班，倒是忘记问你了。”陆师傅问道。 “十点整。”程晴看了一下手机里的备忘录，确认了一下说道。 “十点整呀……”陆师傅看了一眼前方电子仪表盘上的时间，说道，“九点二十五分的话，绝对会到的。” “接下来，坐好了。” 陆师傅把窗户关上，手在换挡器上迅速扳动，将档位调高，猛地一踩油门，瞬间，车的速度飞速提升。 程晴还没有反应过来，狠狠地往靠背上倒去，他立刻将扶手拉下来，紧紧握住，以此让自己在座位上稳稳坐住。 “您这是……”程晴试探地问道。 “放心，我的遗憾，我不会让其以一样的形式在你的身上重演。”陆师傅眼睛微眯，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凝重。 “不过有一些抱歉的就是，我不能在机场的的士停车场等着你，因为市区还有很多订单要处理，上头也在呼叫我，让我迅速的返回市区之内。” “好了，小伙子，接下来就最好不要和我说话了，车速太快而要控制在限速范围之内，是很需要专注力的。” 陆师傅说完话，便全神贯注地开始注意当前的路况，于是轻微慢慢踩着油门，把车的速度慢慢提升了起来。 “好的。” 程晴不敢再出声打扰，这时，口袋里的手机突然振动了几下，他疑惑地拿出手机看一看发生了什么。 按理来说他的手机后台属于最佳状态，意思也就是说不留着任何软件后台运行。但突然却不带铃声地振动了几下，说明是短消息这种类型的吧。 但是结果往往出乎程晴的意料，没错，他手机状态栏上出现的，全是一个新闻软件跳出来的多个广告。 “这是怎么回事……”程晴心中充满了不解之意，他从来没有下载过新闻软件呀。 程晴想着想着，突然记起来前几天自己曾经使用浏览器搜索过一些东西，正准备退出之时却收到了一些主页推送，当时因为挺感兴趣就随意翻阅了一下，可能是因为点进了一些新闻软件的专属内容推送，导致了捆绑下载吧。 这种软件真的挺够无赖的。 程晴内心里只剩下这一个想法，然后准备看看后再清除掉这些状态栏上的推送，然后删除这个软件。 毕竟是使用手机的数据网络下载的，这种软件下载耗费了一定的网络流量，总不能让它就这么白白浪费了。 离到达机场也有一点距离，路上的时间一个人静坐着未免太过枯燥，看看这些东西打发一下时间也没什么。 程晴看向第一条的内容，眉毛微微挑起，然后点开看了一眼。 “太阳乐队将有计划举行全球巡演，第一站预定于东都市能容纳八万人的最大建筑，东都体育中心。具体时间仍未正式宣布，不过可以进行提前预约，助力乐团人气的网址见本文章结尾。” 好像小曦很喜欢这支乐队呀。 程晴哪怕不是对音乐方面很熟悉，但是太阳乐队的大名他还是有所了解。 这支乐队凭借一些年轻人的完美组合，红遍全球。他们的音乐全是自我创作，品质极高。所作中有的曲子富有很强的激情，节奏感极强。有的虽然节奏平稳，但其中蕴含很深的情感。都极易带动听众的情绪。 而且主唱伴唱的声音十分有磁性，曲子本来的优秀经过填词，演唱后可谓是起到了锦上添花的作用。 “可能她现在也知道了这个消息吧，今天回家就问一下她，如果她喜欢的话，我就得先在网站上预定，参与人气助力的活动了。” 程晴心中想着，退出了这一消息，然后继续往下看去。 可是下面推送的消息大多都是没什么能引起程晴注意的，他就随便地翻了一翻，又点开了一条新闻。 “槿汐组合正式出道，请各位一定要为我们这个新的组合应援哦。” “应该是太阳乐队的热度太高了吧，这个著名乐队在当前可是颇受人欢迎，所以也会着重选择报道此事呀。而组合出道的消息几乎出现在推送的消息末尾，而且排版仅有短短的一句话，热度全部都被太阳乐队遮盖了，这完全没有起到任何一点的宣传作用呀。” 程晴继续思考着，然后决定关闭这个软件并且将其卸载。 “叮！” 突然，新闻软件弹出了一个新的消息，让程晴又好奇地点了回去。 “最新新闻，于早上九点三十分左右，东都市内的新生福利院发生重大火灾，火势仍然在蔓延，现场大火目前仍在扑救之中，消防队员也正在尽力拯救被困人员，伤亡人员未知。目前，起火原因暂时不明。我们新闻社会继续跟进报道此事。” 什么？ 程晴此时心中充满着不可思议，这一家福利院，可谓是在东都建立时间很长的一家福利院。这所福利院的院长和程晴的父亲特别熟悉，小时候每当程晴父母都要在外工作的时候，程晴的父亲就会委托院长，然后程晴和程曦两人就会被福利院院长接到福利院里照顾。 程晴仍然记得当时自己的性格还算不错，小时候在福利院里度过的一段时间还交了些朋友之类的。 福利院的院长，叫作齐新杰，他为人正直，讲义气重担当，是特别善良的人。这也让程晴小时候十分尊敬这位院长。 所以当现在听到这一家福利院发生火灾的消息，程晴感到十分的不可思议。 “这是……”程晴瞬间有想立刻让陆师傅调转方向回到福利院去的想法，去确定一下有没有人员伤亡，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的火灾。 不过，目前的接机任务也必须是处理好的事情呀。关于福利院的事，必须得等到返回的时候再去查看了。 心中疑云重重，程晴重重靠在座位的靠背上，眼睛轻轻闭上，双手合十。 “希望没有过多的伤亡啊……” 程晴心里默默祈祷着，再抬头，睁眼望向前方，眼神里充满了忧虑。 第七章 抵达 在师傅和程晴的沉默之中，车子以极快的速度行驶着，超过了一辆又一辆前方的车辆。 不久前才被程晴决定删除的新闻软件因为福利院大火的报道，而幸免于难。毕竟程晴想要了解更多的事情消息，还是必须要查看软件中记者的最新报道。 程晴背靠座椅，略微有点失神，尽力尝试先将注意力放在目前的接机任务上。可是当他将注意力转移到任务上时，此时程晴又在思考，究竟该如何去应对这个完全陌生的女孩子呢。 这个女孩子说不定可能是需要长期在他家里居住的，也就意味着几乎算成了他们家中的一员。可是自己有关于她的一切却什么都不了解。 喜欢什么，性格如何，处事方式是什么，这些都是没有人提前告诉他的。如同自己在黑暗中穿梭，需要靠自己亲自去寻求光明，寻求到一个与这位新成员最佳的相处方式。 “看来福利院的事又需要延后去查看了。”程晴内心想着，此时接到这位家庭新成员后，必须还是要处理一下她的生活起居问题，告诉她一些家中的事项。总而言之，那就是要让她尽快能融入到家里的生活之中。 “真是个费劲的事情呀。”程晴心中不断又想到这些事情的麻烦性，摆了摆头，看向车窗之外。 重复的风景不停地掠过，程晴扭头不久，便又看向前方。太阳此时刚好照射过来，程晴于是将遮阳板略微下放，闭眼决定稍微休息一会儿。 平时在这个时候，程晴都差不多是在睡梦中度过的，今天有着任务在身，程晴哪怕支撑着起来了，但困意也往往会在清醒一会儿后，再度席卷而来。 “你最好做好准备了，距离机场不远了，现在的时间是九点四十二分，预计只有四五分钟，这趟高速路就会走完，也将到达东都国际机场了。”陆师傅仍然目视前方路况，提醒了一句道。 “明白了师傅。”程晴尝试尽力去摆脱困意的束缚，从座椅上坐了起来，然后把头探到车载空调旁。 空调吹出来冰冷的风刺激了程晴的感官，他立刻恢复了一点状态，睁开眼睛后，放下遮阳板。 猛烈的阳光让程晴昏昏欲睡的状态再次消散，他将自己的背包提起来，抱在身前，等待着到达目的地。 “还是建议你去卫生间洗一下脸，这是一个很好的清醒办法，当时上学的时候，我们老师只要上课看见有人表现出来想睡觉的征兆，就会立刻让他们出门去到卫生间洗一次脸，回来后，他们总会清醒不少。”因为临近机场路段的车辆增加了不少，路面并没有之前那么空旷。为了行车的安全，陆师傅也采取了减速措施。也因此有机会再和程晴说话。 “我这里有一些薄荷糖，含后会让人清醒不少，而且我觉得马上您也会很需要吧，长距离行车，是最易造成精神疲劳。” 在陆师傅说出建议之前，程晴已经在背包里开始翻找什么东西。不久，他就找到了一个小瓶。 小瓶中有比较多的薄荷糖，看起来这只是刚开封吃了没几次的样子。程晴拿起两粒便含在嘴中，薄荷糖缓慢融化开来，一股清凉的感觉逐渐舒展开来。 “我没事的，你自己留着吧，这种情况习以为常了，到时候我把窗户再打开一下，回到市区后找到一个停车处，小小在车上休息一下，状态就会恢复过来了。” 陆师傅微微摆头，前方车辆的堵塞此时已经疏通，他又将车速提升了起来，去尽量地去超过路上速度慢的车辆。 看见车速又再次提升，程晴心中明确的知道自己不应该继续和师傅的闲聊。于是立刻沉默下来。 沉默的五分钟快速地就过去了，与机场的路程逐渐的缩短。此时，东都国际机场也终于出现在了视野之内，然后慢慢靠近，靠近，直至近在眼前。 “安全，而且提前到达。”陆师傅特地将安全摆在了第一位，程晴即使不是那样看见什么新事物都惊讶的人，但是像陆师傅这种行车时保证安全与速度兼并的技术师傅，真的不算太多了。这使得程晴心里产生了佩服之情。 “一共路程费是多少，师傅？”程晴第一件事还是先去询问价格。 “显示在这个计程表上了。”陆师傅看了看计程表，给出了一个价格。 程晴立刻将路费付清，心里盘算着价格还在自己零花钱的接受范围之内，然后开始准备下车。 程晴轻轻按压按钮后，解开了安全带的卡扣，向车辆后观看了一眼后，将门慢慢地打开。 此时一股热浪迅速袭来，程晴也因为面对的瞬间反应而向后仰了不少。待稍微能适应内外的温度差的时候，他看向陆师傅，轻轻地的低下头，说道：“感谢您能够给予我帮助。” “就不要说谢了，不介意的话，有需要用车就打我的电话，我叫陆峰，这里有一张我的名片。”陆师傅从口袋中拿出一张名片递给了程晴。 “一定。” 程晴礼貌地伸出双手接下了这张名片，粗略扫过一眼，陆师傅所工作的出租车公司，以及他的电话号码，名字都清清楚楚地印刷在上。 “还有你的薄荷糖，没有拿走，掉在了你的座位上面。”陆师傅友善地提醒道。 “这是特意留给您的，希望您先用这个缓解一下疲惫，会起到清醒神经的作用，待会儿您回市区的路还有很长一段距离。您现在帮助我赶在飞机抵达之前到达机场，我也没有什么多余能够感谢您的了。所以您还是留着吧。” “那，也行。”陆师傅看了薄荷糖一眼后，思考了一下。毕竟要为了行车安全考虑，而吃薄荷糖挺神醒脑确实比较有用，所以陆师傅考虑再三还是收下了。 “好，那师傅再见了。”程晴彻底适应温差后，于是就下了出租车，站在门外说道。 “嗯，祝这一次你接机好运。”陆师傅控制了一下按钮，将副驾驶位的窗户降下来，对着窗外对他道谢的程晴说道。 陆师傅招了招手，然后关上了窗户，在驾驶室内调试了一下行车的导航，车上的后视镜等设备。等他确认无障碍后，便挂档，起步，稳稳地启动后，很快便看不到车尾了。 程晴静立原地，目送陆师傅的车辆逐渐远去。直至看不见时，程晴看了一眼手表，上面显示目前是九点五十分，也就是离接机时间还有大约十分钟的间隔。 一大早起来，也没有吃点什么东西垫一下，不如就在机场附近随便买一点吃的吧。 程晴决定充分利用一下这十分钟，他四处观望了一下，很快他所想找的地方出现在了视野内。程晴立刻迈动脚步，便朝机场附近那家面包店走去。 “欢迎光临。”当程晴拉开门走进店后，所有店员纷纷抬起头说道，似乎像是有默契一般。 “这位顾客，请问我有什么可以帮助到你的么？”一位服务员走了过来，帮程晴拿了一个夹子和一个盘子，交给程晴，问道。 “没什么，我就随便买一点，看一下。”程晴不想被推荐各种其它最新款式的面包，按他的想法，买面包还是得买自己熟悉的，喜欢的。有时候新款式的面包，虽然有一种新鲜感，但不一定是最符合你口味那一款。 而且尝试后如果又不想再继续吃下去，既是对原食材的不尊重，也浪费了买新品的费用，同时也没有起到其最原本的目的，那就是解决饥饿的问题。 在此之前，程晴就有过这种惨痛的经历，有一次在中午的中餐时，他决定买一些面包充饥时，进入面包店后被一个服务员推荐了本不感兴趣的几类商品，结果他就听完这些话就将服务员所推荐的全部买下来了。 结果白白浪费钱后，又因为不好吃而剩下很多面包，浪费了食物。并且在那一天，程晴保持了一下午饥饿的状态。 所以程晴直接委婉地拒绝了服务生的提议，不给任何一点可能让她来推销这一家店的一些产品。此时婉拒绝对是最不失礼貌而又达到目的的最佳手段。 服务生脸上仍然保持着微笑，说道：“好的，那您可以自己挑选一下，如果您在挑选过程中需要帮助的话，我可以为您提供。” 细心的再将一张餐盘纸垫在刚才交给程晴的餐盘上，服务生保持着良好的服务态度，丝毫没有被程晴的委婉拒绝影响工作心态。他慢慢地在店里走动着，同时并细心留意着门外有没有新的客人来到需要欢迎。 “看您和我的年龄差不多大小，这个时候暑期应该都在享受假期吧，您是去探访熟人，或者是去接机的么？” 当前店子里的人数很少，服务生似乎对程晴比较感兴趣，主动地进行了搭话。 “你怎么会认为我是因为这两点而来机场的呢。”程晴表面表现的毫无波澜，内心此时却对他准确的猜测感到好奇。 “因为看到你仅仅只背了一个小小的背包就来了机场。如果是旅游，起码的洗漱用品，换洗衣物必须由一个大行李箱装着，而你的包现在显现一种塌下去的状态，说明里面是空的，根本没有装什么物品。但这种时候如果有飞机到达地点的熟人接应，可能就不需要太多的行李了，因为那边自然会有人安排。” “所以差不多就只可能是短途行程了，来机场短暂有一些事情需要办，那差不多就是接机，送机。” “不过呢，如果是送机的话，不太可能会出现，在快要离别之前让要你送的人和你分开，而且自己还较为放松的在这里挑选着面包的场面，所以我就觉得你是去送机了。” “当然了，这都只是我的猜测，具体怎么样我也不清楚。”服务生礼貌一笑，结束了他的猜测。 “差不多都按照你说的那样吧。”程晴在店里整整晃悠一圈没有找到他想吃面包的任何一点踪迹，抬头看向服务生，肯定了他的猜测。 程晴情有独钟的是一种名叫沙律包的面包，虽然沙律包是一种很老牌的面包，但是热度在顾客之中并没有任何衰减，仍然是位于各大面包店的受欢迎程度的较高地位。 当然了，程晴自然属于沙律包热度中的一份子，这种面包牢牢抓住了程晴的喜好，因为其不存在任何花里胡哨的介绍与配置，但经典长存。 “您需要找的面包是这一款么？” 一盘面包新鲜出炉，被整整齐齐地装盘送出。服务生将盘子拿过，上面是一整盘的沙律包。 “看您这么久没有选到一款中意的面包，可能您需要的是刚刚卖完一批的沙律包吧。” 服务生笑笑，将其放在柜台上。 程晴对他的业务能力感到十分的认可，看了看柜台上刚刚做好尚还蓬松，冒着热气的面包，然后拿起夹子夹了几个放到自己的餐盘里，站到目前正在排队的一个顾客之后。 “我是东都潮海中学的一名准高三学生，叫作何知言，目前在这家人手不足的面包店中帮忙，看来休闲的假期都有各自要忙的事情呀。” 似乎是看到店里程晴离开后没几个能够有共同话题的，服务生将柜台上剩下的面包放到店里其他的面包分区中，走回来和程晴继续闲聊道。 程晴听到潮海中学时，以示礼貌地回道：“我是准高二学生，叫作程晴，同属潮海中学，如果在学校里遇见，还请学长多多关照。” 自称为何知言的服务生说道：“那是当然，很有缘在这里遇见。以后在学校里你有需要什么的时候，可以去找到我，我一定会尽力去帮忙。” 何知言……怎么感觉有一丝熟悉，莫非是我曾经在校园内听到过这个名字么？ 程晴此时疯狂在脑海中搜寻着自己对这个名字所有的记忆，但是简单地思考之后，他还是一无所获。 程晴只是点了点头，将面包放到收银台上让工作人员清点。待到结账完毕之后，程晴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对何知言说：“那学长，我还需要去接机，时间快到了，有缘在学校里再见吧。” “嗯，有缘再见，感谢您惠顾本店，欢迎您下次光临。”何知言细心地拉开店门，躬身示礼道。 待到程晴离开后，店内已经没有再剩下几个顾客，何知言舒了一口气，找到店里一个座位坐下，稍作休息。 “真是谢谢知言你能暑假到店里来帮忙了，我们店子里的一些兼职服务生，都因为假期需要回家，而暂时请假了。没有你接待顾客，我们店里还真是忙不过来。” 一个面部有些显老的人走到何知言所坐的位置旁，将一个座椅拉开，坐到何知言旁，将一杯冰咖啡放到桌前，说道。 “老伯，这就不用说谢了，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会一直待在店里的。难得的暑假时间，多一点历练也是不错的，一直待在老爹的公司里，我也不习惯啊。” 何知言拿起冰咖啡喝了两口，缓缓地说道：“现在还早，店里的客流不是很多，等到中午的时候，估计先会迎来一波客流高峰吧。老伯你也休息一下，准备面对一下中午的忙碌吧。” “好的，那我还得去忙，店里在暑假的客流比平时多出很多，必须要多多准备一下呀。”这位被称为“老伯”的人似乎很是欣慰，拍了拍何知言的肩膀，起身离开。 何知言再次抿了两口冰咖啡，似乎已经精神放松，休息完毕了。他站起身来，再次走到店门口，恭敬地站好，等待着下一个客人的到来。 “您好，欢迎光临。” 替客人拉开店门，何知言继续用微笑和标准的服务态度，面对着每一位来到面包店的顾客。 第八章 初见 走出面包店后，程晴并没有来得及好好品尝刚买来的新鲜沙律包，手机上的时间显示为九点五十五分，也就是说离约定的时间仅仅只有五分钟。 好像我并不知道被接机的那位具体的样貌，也没有约定一个特别等待地点呀。 程晴想起了这个重要的问题。 此时，程晴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打断了程晴的思考。 “谁会在这时候打电话过来……”程晴从口袋中拿出手机，上面显示母亲来电。于是他按下了接听键。 “小晴，有一些关于被接机人的重要信息忘记发送给你了，等一会儿我会用聊天软件的形式传送过去，目前你需要到二号国际到达出口。目前的时间来看，你应该已经到了机场吧。” “我已经到达机场了，正在去往到达口的路上。”程晴听到余薇的话后，心中的问题也就烟消云散了。 接下来，就要面对一个可能要在自家中寄宿许久的家庭新成员了，程晴心中也充满了未知。 “好的，最近有点忙，麻烦你去接机结果这些消息都忘记传给小晴你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带上了一丝歉意。 “刚想问你这些的，还有，多注意休息，别让工作压力太大了。”程晴回道。 “那谢谢小晴的关心了，我这边还得工作，就先去忙了。”余薇听到程晴的关心似乎十分欣慰，说完后便挂断了电话。 “叮咚。”程晴的手机响起提示声，是聊天软件的消息，消息发送人是余薇，传来的是一个电话号码，一张照片，和一个名字。 照片上是一个让程晴第一眼看见便感到气质很特别的女生，按照程晴的推算，这张照片应该拍摄于一两年前。照片上的女生，身穿一所中学的校服，一个人静静地轻倚着一棵樱花树。此时应该正值四月，樱花开放的正是灿烂。樱花随风而飘落，为倚树的少女增添了一份唯美。 女生面目清秀，轻倚樱花树之时更是显出其的气质非凡，长发同时也随风被轻轻吹动，构成一幅完美的画卷，这让程晴怔了一下。慢慢回过神来的时候，程晴也为自己刚才的失神而略有惊讶，随即立刻平复了心中的一丝波澜。 这就是将要面临的新家庭成员吧，程晴如是想着，然后又将目光看向下方的名字，这个女生叫作，魏依白。 心中默念了几遍这个名字后，程晴也到达了那位名叫魏依白的女生所将抵达的二号国际到达出口。这个出口所在的地方，也已经有很多的人在等待着即将下飞机的乘客们。程晴拿出手机再度确认了一眼，此时刚好已经早上十点整了，如果没有飞机没有晚点这种意外情况，那么他马上将会见到所要接的人。 一想到此，程晴的心里便充满了一丝迷茫，到底自己应该怎么去和这个新成员相处，她的爱好，性格，习惯是什么，她的经历和过往是什么，还有许多许多程晴所从未面对过了解过的事情。他不禁对未知而迷惑。 但此时，程晴的心却开始猛烈地跳动，到底是因为什么，是因为刚才那张照片么？还是因为对未知今后的迷惘？抑或是一种新鲜感？这些程晴都不知道，他决定不再在内心反复询问自己，还是应靠自己去寻找答案。 再次平复在之前生活中永远波澜不惊，而此时却有一丝意外紧张的内心，程晴确认了一下时间后，向出口方向远远看去。 此时一波人潮映入了程晴的眼中，与之而来的也有另外等候自己所要接的人出现之时，或激动，或兴奋，或感动的接机人的呼声。他们有的大声喊出所要相见人的名字，有的高举手中灯牌，字牌，以吸引下飞机乘客的注意力，但是却真的没有像程晴一样静站原地毫无举动的人。 程晴肯定没有事先去想这么多接机的事宜，毕竟他是不久前才接到要求的，再加上他接到任务后的三天里基本已经将任务抛之脑后。所以他既没有闪闪发光的灯牌，也没有吸引人注意力的大字牌，而且也没有那种大喊名字的勇气，因为这是第一次见面，彼此不熟之间大喊她人名字，这个行为给人带来的印象也绝对不会特别的良好。同时他也没有那么嘹亮的声音，即使有，在这些心情澎湃的接机人的呼喊中，也只会显得微不足道。 而如果是通过将照片与对方的面貌相比对的方法，这样将会效率很低，多次的抬头低头将会错失许多过去的乘客，而且不过多久很多人都会往接机处涌过来，而程晴又因为来的晚排在许多人的后面，人山人海中完全看不清视野，这只能尽量去观察比对，但要完全寄托于这种方法，显然是不大现实的。 程晴在刚才也已经拨打过余薇刚刚发来的电话号码，但是拨打过去后，却反馈回来对方手机是处于关机状态的。很明显，在上飞机之后，那位叫魏依白的女生将手机关机后，却忘记了开机。 也没有约定好一个事先见面的地点呀，这下只能听天由命了。最好的情况是等魏依白将手机打开后她来拨打程晴的电话，或者程晴再去拨打她的电话，因为此时程晴也不知道他的母亲是否也将他的电话号码给了魏依白。 如果将他的电话告诉了魏依白，因为如果魏依白在飞机上的时候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按照他母亲把魏依白的信息分享给自己的时间，只要魏依白的手机不开机，她就看不到消息。但如果她想起来开机后，自然是能看到消息然后与他联系。但是如果余薇没有将他的电话告诉魏依白的话，那么只能由程晴这边去联系她，也只有一遍一遍去碰运气，去尝试打电话直到魏依白的电话开机为止。或者是她能自己主动去要到程晴自己的电话号码。 但如果忘记开机了，那么最糟糕的情况就是，周围所有人都接到自己需要接的人之后离开只剩自己，而下飞机的乘客留下来等待接机人的也只有魏依白一个人。这样就能最直观的了解到接机人要接谁或者下飞机的乘客需要被谁接。 不过更坏的一种情况就是，被接机人会跟着移动的人群走掉而自己离开机场，最优是会自己根据一些导航软件选择地铁或者出租车的交通方式前往目的地，而最差的便是因为失去方向，而迷路了。 “好久不见了呀……” “好想念你……” “欢迎回来，辛苦了……” “在那边过的怎么样……” 无数的见面问候淹没了程晴此时的想法，周围的嘈杂使他的思绪更加混乱，他看不清前方，只有一群熟人之间见面之后特别激动的场景。无奈也只能放下了拿着手机，用图库里照片比对的手，将手机重新调到拨号面板，一遍又一遍地去拨打魏依白的电话，可惜都入石沉大海一般，得到的结果永远只有关机的提示语音。 占据等候区最前面一片的人群逐渐退散去了一些，哪怕程晴一直秉持着不去争不去抢，随波逐流的平和悠闲心态，此时也只能无奈地不动声色向前方区域略微走近了几步，以占据最佳的观察位置。但无论是他脑海里刚才记住的照片上魏依白的印象，还是手机拨打电话号码，都完全没有一点用处。 这就是个让人头疼的现象了。程晴心中不免还是出现了无力感，即使他还是没有放弃地一遍一遍拨打着魏依白的手机号码。 在程晴确定魏依白是忘记打开手机的时候，他的肩膀被轻轻的拍了一下，程晴疑惑地向后看去，面前的是一个女生，让他惊讶的是，这个女生和他刚才记住的魏依白的相貌和气质完全一样。也就是说是她认出了自己。 难道是自己母亲把他的照片也传去给了他一张？不过同样是拥挤的人潮里，她又怎么能一眼就认出我来呢。 “你是薇姨所说的，前来接机的程晴么？” 女生看着程晴转过身来，然后问道。 程晴此时看着女生，略微停顿，古井无波的心中仿佛泛起了波澜。 很明显，程晴感觉到自己似乎有一丝被面前女生所迷住的趋势。 与之而来的，便是她话中的人名。 赶紧让自己清醒了一下，程晴有一些疑惑。 薇姨？程晴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不过他立马就明白她所说的就是自己的母亲余薇。 “是的，第一次见面，我叫做程晴，想必一些事情我的母亲，就是你刚才所说的薇姐，也和你详细地介绍过了吧。那么今后也请多多指教，”程晴简单地说道，“不过你是怎么找到我的，我记得并没有约定一个明确的地点吧。” “薇姨说，在人群中最普通的就是你，这里接机的人手上拿着闪亮的灯牌或者是吸引人注意力的大字牌，再或者也有人会挥一下手，而你所在的那一片区域刚好空荡荡的，注意到了这一点，我就先来试探性的询问一下了。”女生回答了程晴的疑惑。 什么叫最普通的就是我…… 程晴不禁心中吐槽了一下自己腹黑的母亲一下，然后转念一想，似乎这样描述自己，自己也没有什么可反驳的。 “我叫做魏依白，这次回国后需要在你家中寄宿，麻烦你了，请多指教。”女生也简单地自我介绍了一下，以回应程晴。 “那就往外面走，搭乘一辆车回到市区内吧，我也需要先去到你们家，熟悉一下关于需要注意的事情。”魏依白的每一句话中，都透露出其礼貌的气质，表现的极为有修养，让人不禁被她折服。 看来她从小受到的家庭教育很严格，家境也不简单，如此优秀的礼教，不是普通人能培养出来的。 程晴低头思索着，听到魏依白的话后，颔首道：“好的。” 将魏依白暂时放在一旁的行李箱牵着，程晴先行带路，往航站楼外走去。 魏依白刚准备拉起行李箱的时候，却发现程晴已经先她一步，帮助她把极其重的行李箱带着往出口处走了。 心中浮现一丝暖意，但魏依白还是快步跟上到程晴旁边，说道：“这个背包的话……不如还是让我来吧，就不辛苦在这么早还需要来完成接机任务的你了。” 程晴打量着行李箱，里面应该装满了物品，感觉这个行李箱承载的重量并不普通，应该是在最后装行李时强行再塞进了一些，将包里所有剩余的空间全部都利用上了。也是，毕竟是从国外回到本国，而且是回来开始新的学习以及一段生活，有很多东西估计都需要带回来吧，也不是一个行李箱能够装完的。 行李箱通体呈黑色，没有什么特别亮眼的地方，可能面前这个女生也不喜欢一些花哨的装饰吧。 程晴心里如是揣摩着。 心中再度为超载的行李箱无奈地给予同情，听到魏依白的推辞后，程晴也回应道：“如果是从你所离开的国家飞往本国，这一趟航班的总飞行时间应该至少不低于十二个小时吧，直飞于这两国的航班的飞行时间长度在所有航班飞行时间中也算是很长了，如果你在航程其中没有休息的话，那么精神会很疲惫的，所以，我还是希望能够由我来稍微代劳。” 魏依白因程晴的一番话心里稍稍有一丝惊讶，因为程晴所说话中的内容基本也与事实相符，而她也因为许久没有回到本国，而此时能够回到自己稍微熟悉的环境，感到十分期待，所以她在一路上并没有休息。 不过多的再去推让什么，魏依白有些许停滞地说道：“谢谢……了” 魏依白虽然记住了程晴的名字，但真正称呼的时候却有一丝陌生感，她尽力想去增添一些敬语之类的。程晴也细心地注意到了这一点，对魏依白说道：“不行的话，就不用喊我的名字了，有什么直接对我说就可以了。” “那，我直接称呼你的全名，后面加上君，可以么？”魏依白抬头看向程晴，想到额一个好的称呼办法，征求着程晴的意见。 “可以的，只要你这么称呼我的话，不过如果还是不适应的话，不需要叫我的名字，有什么事情就直接告诉我就好了。”程晴也明白她需要一些适应新环境和新人的过程，回答道。 “我可能还需要去适应一下，那就先称呼你为程晴君吧。”魏依白说道，显然对一个新见面的人，如何称呼都需要斟酌一会儿，无论是听起来，还是她自己觉得。 “好的，现在已经到航站楼外了，因为季节的原因，本国现在正处于夏季，所以会很热，还是尽量赶快去拦一辆出租车回到市区吧。” 刚刚脱离大太阳的暴晒没多久，程晴又一次站到了酷热的阳光之下，因为怕魏依白不太适应这种天气，程晴提醒道。 “没什么的，前几年我离开本国的时候，天气也差不多是这样炎热，我已经习惯了。” 魏依白摇了摇头示意自己能够接受这种炎热程度的天气，没有拿出什么防晒霜，太阳伞这种防止强烈阳光的物品，而是同样与程晴一起站在候车区，等待出租车的到来。 两人都在耐心地等待着出租车，可能是因为今天程晴的运气不错，出租车很快地就抵达了，好像同样也是载的像程晴一样的乘客，从这位乘客下车时手中所拿着的巨大字牌就能看出来了。 将自己家的住址告诉师傅，并小小地询问了一下。师傅欣然接下了这个单子，为他为能载到返程的客人，这样就不需要空跑一趟回程了。立刻就让程晴以及魏依白坐上出租车。 程晴先让魏依白坐上了车，然后自己准备先去将行李箱放入出租车辆的后备箱。 “后备箱的话，在车把下方会有一个按钮，只需要微微用力将按钮向上扣起就行了，有一点就是，记得关上的时候也要轻关。” 师傅通过后视镜看到程晴牵着手提箱向出租车车尾走去，也明白他需要放行李，便热心地提醒了一句程晴。 这似乎也是一个热心肠的师傅。 程晴在后备箱上摸索了一下，便找到了出租车师傅所说的那个按钮，轻轻将其扣开，然后向上推开后，把行李箱放到里面，按照师傅所说轻轻地关上。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从自己的口袋中拿出了刚才陆师傅给他的一张名片。 确认名片没有丢失后，程晴打开书包，将名片放入包中的一个夹层，然后将包拉链拉上。 “快上来吧，这位乘客，车里开着空调，想必会凉快很多，早点启程返回市区吧，后面还有其他的出租车需要在这个载客点载客呢。” 可能是因为担心后面的一些出租车师傅会对前面车辆停在载客点太长时间，而感到不满，师傅的话语中带上了一丝催促。 “好的，明白了。”程晴拉开后座的门，立刻坐上了出租车。师傅见程晴上车后，马上挂挡，加油门，稳稳地起步，随着速度的逐渐加快，最终机场的轮廓逐渐在视野之中，消失不见。 这，算是我和她的，初见吧。 程晴看向坐在后座右边的魏依白，此时魏依白正在看窗外的风景，格外集中。似乎是对这般许久未见的熟悉风景而感到怀念。 程晴于是也将目光转向窗外，也再次欣赏着这来时路上看过的重复风景。 但程晴不知道的是，他日后的人生轨迹，会因为她的出现，而彻底改变…… 第九章 让她倚靠 出租车在此时正在回行的路上平稳地行驶着。因为没有时间的要求，车速比来的时候要低上不少。 程晴此时正在使用着手机上那个新闻软件，反复地阅读着刚才那一篇火灾报道的内容，略有消沉。 现场仅仅在外沿拍到了几张火灾现场的画面，因为这一所福利院是较大的建筑，收养的孩子也较多，所以当时聚集的救援人员和车辆几乎围满在了周围。新闻记者也只能在远处带来一些报道。 新闻报道下的评论区中也都是一些网民的纷纷猜测，程晴直接忽略了这一部分，将其彻底屏蔽。因为这些无端的猜测完全没有任何意义，看多了反而给自己带来一些不好的感觉。 估计中午的时候能到家，先把这个客人的事情安排妥当后，然后下午或者晚上就可以去福利院附近观察一下了。 程晴想到安排魏依白的事情时，向右看了一眼，却发现魏依白此时没有继续看窗外的景色，而是正在凝视着自己。 “是窗外的景色很无趣么，突然就不再继续看了，可是我感觉我似乎比窗外的景色更无趣吧。” 程晴不着痕迹地将手机锁屏放入口袋之后，移开放在魏依白身上的目光，半开玩笑地说道。 “即使你是一个无趣的人，但我现在只是想说你的脸色不是很好。” 魏依白也将目光转开，看向正前方，似乎是不经意间地说道。 “有么，我表情一直都是这样，我都已经习惯了。”程晴摆出了苦笑的模样，打算就这样掩饰过去。 “你可能不想让别人了解你内心的想法，可是你却将自己内心事物所给你带来的感情反应显现在了脸上。”魏依白说完后，似乎让程晴的解释显得苍白无力。 “很明显么。”程晴闭上眼后，向后倚靠着后排座椅靠背说道。 “自然，因为你刚才表情波动很明显，没有表现出一副扑克脸，也就是著名的pokerface。”魏依白看到程晴闭上眼睛后，继续说道。 “所谓的扑克脸是什么？” 程晴对此略有印象，自己的父亲曾经似乎提到过这个名词，但那是很久前了，自己的记忆里几乎没有任何印象。只仅仅记住了这一名字。 正巧，现在魏依白主动开口，和他一起聊一个话题。无论是抱着回忆去唤醒过去父亲曾经所言，又或是为了能继续下这个话题，他都有兴趣去听上一听。 “pokerface，通常是指在牌类游戏中，玩家拿到属于自己的牌后，无论好坏都保持着不动声色，面无表情状态的行为。”魏依白开始了她的解释。 “师傅，这副扑克能借给我先用一下么？”魏依白轻轻地敲敲放在车子里的一盒扑克牌，问道。 “哦，没有事的，那副扑克牌本来就是供给客人们在车程中无聊的时候消遣时间用的，如果你需要的话，请随意使用。” 师傅此时全部的注意力都投入到了前方的路况上，并没有因为魏依白轻敲几下扑克牌而分心看过去。 而且师傅也对车内的一切物品的位置都很熟悉。关于魏依白所说的扑克牌，他也自然清楚地明白是车内哪一副，便干脆地答应了魏依白的请求。 “谢谢师傅。”魏依白拿起那一盒扑克牌，打开装牌的盒子后，从里面抽出扑克牌，放在和程晴两人的位置之间。 “我们做个游戏吧，关于扑克牌的，你和我分别从这一堆扑克牌里抽出一张牌，”魏依白对程晴示意了一下手中的扑克牌，继续说道，“然后分别亮出来，比较点数的大小，点数大者，为胜。” “比拼运气的游戏么，当然可以尝试一下，和师傅所说的一样，消遣一下时间。”程晴点点头，表示同意。 魏依白以极其不娴熟的动作将面前的牌简略的洗了洗，程晴不得已出声打断道：“要不还是我来吧，看你洗牌的方式和动作，想必和扑克牌打的交道不是很多吧。” “看样子你很熟悉扑克牌呀。”魏依白并没有停下手中的洗牌动作，对程晴说道。 “没有，不过至少也玩过几次，基本的洗牌还是会的。” “你这是在说我连基本洗牌都不会么。”魏依白察觉到其中的意思，再看了看自己洗牌动作，无奈地说道。 “我话里没有那个意思。” “好了，牌洗完了，从你面前的这个牌堆里抽取一张吧。”魏依白将牌整理好之后，再将牌翻转成背面朝上，整齐地铺开，看向程晴说道。 程晴看着牌堆，再看着魏依白，说道：“女士优先，你先抽取一张吧。” “没有问题，那我先抽。”魏依白没有在意所谓的先后顺序，先从牌堆中抽取了一张。 程晴此时的目光并没有离开魏依白，但程晴并没有从魏依白的脸上表情中读取到任何信息，手中的牌是好是坏，没有通过表情表现面部之上。只是保持着抽牌前的表情，静静等待程晴去抽牌。 没有再去尝试在亮牌之前继续猜测点数地大小，程晴也随便抽取了一张。 点数是四，一个很小的点数，程晴的脸色略微黯淡了一下，不过立刻就恢复了正常。 “你的点数一定不是很大吧。”魏依白观察了一下程晴，得出了结论道。 “看来你还是读取到了我面部的表情呀，”程晴点点头，表示对结论的同意，继续说道，“但是看你这一副表情，显然已经是很有把握的状态了吧。” “一个人在这种情况，如果不去克制自己的想法，那么做出一定的反应也是很正常的，你只是展现了正常的情况，”魏依白似乎早已预料到程晴的反应，继续说道，“那么我们亮牌吧。” 有必要继续去比较么。 程晴心里暗暗想道，但是因为要将游戏进行下去，他在魏依白说出亮牌后，和她同时将手中的牌展示出来。 让程晴没有想到的是，魏依白手中的牌亮出来后，上面的点数是三点。然而魏依白的面色仍然没有任何改变，说道：“你的点数大于我的点数，你赢了。” “所以这就是扑克脸么。”程晴对魏依白的反应而意想不到，问道。 “没错，无论你拿到什么牌，点数是大是小，都能够不动声色，目的就是为了让对手无法通过脸色来看穿自己，”魏依白将铺开的牌开始整理好，接着说道，“无论是这一个游戏，还是在平时遇到了什么事情，扑克脸的作用都显得格外重要，先不打乱自己的节奏，才能找到敌人的破绽，克敌制胜。” “不过，只有是在很重要或者很紧急的事情面前，才会让你如此的低沉吧，有什么事情，现在可以告诉我么。”魏依白将话题转回到原点，说道。 “以一个朋友的身份告诉你么。” 程晴没有办法再用漫不经心掩饰过去，在魏依白整理的时候问道。 “朋友什么的，我很少有呢。”魏依白此时的脸色和声音略微变化了一下，马上恢复了正常。 “刚刚说的扑克脸，你自己此时却也没有表现好，所以又何必一直强调这个的重要性呢，表现最真实的自己不好么。”程晴将魏依白的反应尽收眼底，无奈地安慰道。 “如果你一定要以什么身份来告诉我的话，那么可以用即将会在一个屋檐之下的人的身份来和我说。” 魏依白被程晴的一番话反驳之后有些语塞，但她马上岔开了话题，似乎不是很愿意继续谈论关于自己的事情，对程晴说道。 “那好，现在的话，如果你打开手机，去搜索本市新闻的话，位于头条的应该会是一场火灾事件吧。” “好像我的手机在下飞机后忘记开机了，能等待我一会儿么。”魏依白拿出手机，才发现处于关机状态。 “嗯，先打开吧。”程晴此时看到这副景象，也证明了自己认为她是因为忘记开机而导致一直无法联络的想法。 “可能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你猜联系不上我吧，先说一声……对不起，因为飞行时间太久了，有一些疲惫，而有些必要的事情也忘记了。” 魏依白打开手机后，在搜索栏之中找到本市的栏目，然后搜索了一下“火灾”这个关键词，不一会儿，许多帖子出现在搜索结果中。 魏依白选择了一个热度最高的帖子，点开之后，认真地开始阅读其中报道的内容。几乎所拍摄的图片和描述的内容都和程晴所看的那个新闻报道如出一辙。 仔细地读完帖子后，停在了帖子末尾。不知道该如何去说，魏依白看向程晴，等待着他继续往下说。 “那一家福利院的院长，叫作齐新杰，和我父亲的关系很好，在我小时候，我父母工作而离开家里的时候，都会由他把我们接到福利院，然后亲自照顾我们，”程晴的语气中带上了一丝对过去的追忆，然后便转为了忧愁，“但是在这一次火灾中，不知道……” 程晴停止了自己的话语，没有说出不知道后面可能会发生的结果。 “事情一定会往好的方向发展的，既然已经发生了这一场火灾，那你就不要去想太多了，如果你要先去查看关于福利院的事情话，你就在中途先下车吧，薇姨将你们家的地址告诉我了，也给了我一份备用钥匙，我可以整顿好自己的事情，就不用你多费心了。” 魏依白听后，沉默了一段时间，显然也没有想到程晴此时背负了这样一件事。 想必如果没有关于自己目前的一个接机事件发生，他可能现在已经去到现场了解情况了吧。 说了一段安慰程晴的话，魏依白显然明白自己的安慰用处并不是很大，因为程晴仍然表现出忧心忡忡的状态。 “没事的，我会先把你的事情安排好，毕竟你现在算是，一个屋檐之下的人了。这一件事情我想的其实很清楚了，即使我现在去的话，看到的情况估计也只能像这些照片上面所展现的一样吧。”程晴目光移向魏依白手机上的新闻，说道。 “现在能做的只有心里祝愿他们平安，然后静候在大火扑灭后，新闻媒体带来关于火灾的最新消息吧。” 程晴接着说道。 “你能这么想，就达到了我刚才安慰你的目的了。”魏依白看起来比较欣慰地点了点头道。 程晴此时不忘提醒魏依白说：“你不需要给你在国外的姐姐打电话，报告一下自己目前的情况么？” “谢谢提醒，哪怕打开了手机后，也忘记了这些事情呀。”魏依白无奈地说道，然后打开电话簿，翻到姐姐那一栏，拨通后将手机放到耳边。 “姐姐，我到了本国了，正在去市中心的路上。” “嗯那就好，也一定见到了程晴吧。” “见到了，爸爸妈妈呢，在本市么？” “爸爸妈妈目前仍然为了公司在外出差，有很多的项目需要谈，之前在本市的家，目前不能去，一是因为父母不在本市，现在还没有钥匙，无法进入家里。二是因为家里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整理了，你一个人住在那里我们也不放心，无论是生活的起居还是出于安全考虑。” 电话那头，魏依清简单向魏依白介绍了一下她不能回到原来住的家中的原因。 “既然如此，为什么要住到………” “听我继续说，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姐姐先打断了魏依白的疑惑。 “爸爸妈妈其实在以前，和薇姨，还有薇姨的丈夫，都是大学里的同学，彼此之间都很熟悉。只不过他们之中有毕业的专业不一样的情况而已。” “所以还需要我继续说下去么，薇姨一家人都是我们的朋友，对你来说，让你寄宿在他们家，也是我们能够放心的。” “我明白了，那如果爸爸妈妈回来了，姐姐你告诉我一声，三年没有见面了，我还是想……” “爸爸妈妈回来了的话，第一个通知的人肯定会是你呀，亲女儿这么长时间没有见面，他们也肯定想你了，这中间可没有需要我转告的流程。” 魏依清电话那边不免摇摇头，有点无奈地说道。 “那好，如果可以的话，你就告知薇姨一声，那我先挂了。”魏依白此时没什么再要报告的了，说道。 因为这时程晴指了指自己的手机，摇了摇头，示意不想再打电话通知一声余薇。魏依白于是在刚才的话里补充了一条。 “嗯，在本国多听话，尽量在你以前的性格上做出改变，不要和在国外一样，三年内没有太多伙伴。” “哦，我会的。” 魏依白显然不想在朋友这个话题上停留太久，在魏依清交代完之后，表示了自己会听话后，就挂断了电话。 没有去问魏依清那边具体说了什么，程晴说道：“如果在家里有什么需要，都可以找我，或者找我的妹妹都可以，希望你能当作像是在自己家一样，尽快适应回到本国来的生活。” “我会尽量的，不过你还有一个妹妹么，她知道关于我的事情么？” 魏依白点了点头，然后听到刚才程晴说到了他有个妹妹的话后，问道。 “我和她有说过，她也很欢迎你。”程晴尽量去做到让魏依白放心。 “那，就好。” “对了……我这有一些面包，刚买的，差不多算作新鲜出炉，如果你饿了，不介意就先吃一点吧。” 程晴记起来自己刚刚购买并放在背包里的一些面包，然后拉开背包拉链，从中取出了面包。 “谢谢了。” 显然魏依白也有些饥饿了，但是她还是想了想后，才接过了程晴的面包，然后从中拿了一个出来，便还给了程晴。这才开始品尝面前的食物。 魏依白说完谢谢后，和程晴不约而同地都结束了谈论，各自又都望向窗外，看着不知重复多少次的枯燥景象。 程晴继续等待着手机里新闻软件的新消息，长呼一口气，尽量地让自己不去那么担心，转移开自己的注意力。 不再看向窗外，程晴闭目养神，决定去缓解一下自己今天起的较早而带来的困意，等待着出租车到达自己家。 不知在沉默之中过去了多久，程晴睁开了眼睛，此时他已清醒不少。但路程还是比较长，正准备继续刚才的闭目养神状态时，却发现魏依白此时困意似乎比他之前更加浓烈，已经处于睡眠状态之中了。 搭乘了这么长的时间的航班，累成这样也是难免的呀。 程晴心里想着，刚想把目光从魏依白身上收回来时，却看到魏依白的重心开始不稳起来，而是逐渐地偏向了他这边。 不会…… 程晴此时脑海中突然出现了一些预想，但是他却不能偏开身子。因为这样会让魏依白从睡梦中因为头部撞击带来的痛感而直接清醒过来。 魏依白此时身体缓缓地倚在了程晴的身上，头轻轻地靠着程晴的肩膀。也正是因为程晴肩膀的缓冲，魏依白此时还是继续熟睡着。 程晴此时心跳变得剧烈起来，他第一次遇见这样的情景。完全失去了生活中的波澜不惊和淡定，他只能尽力去控制自己的呼吸，不打扰魏依白的睡眠。 “师傅，空调的话，就尽量开小一点吧，还有就是希望您能开慢一点。” 程晴轻声地对着师傅说道。 “好的。”师傅回答道。 现在已经到达即将进入市区的路段了，进市区的路段略微有一些堵车，车速慢下来了很多，师傅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才能够调控空调。 在师傅将打小了一档后，程晴这才放下心来，不知如何去让自己内心剧烈的心跳放缓。他看着魏依白熟睡时的侧脸，不由得再次微微失神。 那，就让她倚靠吧，或许是她熟睡着的现在，或许是以后在一个屋檐下的生活。 而且刚才魏依白对扑克脸概念详细的阐述，也让程晴心里对魏依白增添了一份好感。 没有唤醒魏依白，继续保持着坐稳的姿态，程晴目光看向前方，等待着车辆驶过堵点。 然而就连程晴自己都不知道的是，自己心里现在的状态与以前的状态相比，已经在缓缓地改变着了…… 不过多久，车辆跨越了堵点，继续前进起来，但车速相较之前再度降低了一些，路上的颠簸也没有那么严重了。 “这位乘客，我们现在已经进入了市区，估计不过多久就会到达目的地了，现在就提前做好下车的准备吧，不要落下任何的随身物品了。另外正在睡觉的这位乘客您也最好提前几分钟唤醒她，让她先醒来一会儿，恢复一下刚才清醒的状态，否则等下下车的时候，会需要很长时间缓冲的。”师傅此时出声，提醒程晴道。 “好的，我会注意的。” 程晴听到师傅的提醒之后，回答道。 “马上，就到了呀。” 程晴低语道。观望了一下窗外后，看到了一幅与高速之上完全不同的景色，市内的繁华景象，让程晴稍微安了心。 人来人往，车水马龙，不仅是程晴所适应的生活节奏，而且，也正是这个城市，最真实的写照。 第十章 回家 “马上就快到家了，现在该起来了。” 程晴几乎是卡着点叫醒的魏依白，现在到程晴家的距离已经不远了，估计车程只有五分钟左右。 “对不起，失礼了。”魏依白被程晴叫醒之后，看见自己几乎全部倚靠在了程晴身上，再根据自己睡着的时候推算，表明程晴为了不打扰自己睡觉，维持这一个姿势有相当长的时间了。 “没关系，准备一下，就下车吧。”程晴试着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臂，却发现已经麻痹的无法动弹，只能慢慢地缓过来了。 小曦的话，应该已经到家了吧，希望她能整理一下家里呀…… 这是程晴目前唯一的想法。 因为最近一段时间都是程晴独自一人在家，自然，他在意的也没有那么多了，由此导致家里的卫生情况很糟。 当然了，如果是以这种环境来迎接一位新客人，未免也太有些失礼了。 而程晴早上因为懒惰本就晚起，导致他需要抓紧一切时间赶往东都国际机场。所以没有任何清理家里的时间。 这个时候，只能寄托于先自己一步回家的妹妹了。 不久后，车速缓缓地减慢，直至稳稳停下。出租车已经进入了程晴家所住小区，抵达了程晴所住楼栋的下方。 程晴此时试着活动了一下手臂，尚且有了知觉，恢复正常了。 “那，谢谢师傅。” 程晴询问价格后，将本次行程的钱交给了师傅后，然后打开车门。走下车后，看了看周围的环境，依然像往常一样熟悉，这让程晴心里多了一份踏实感。 打开车子的后备箱，从中取出了魏依白的行李箱，看了看下车的魏依白，说道：“这就是我的家了，上楼吧。” “嗯，好的。” 此时恰巧有人从楼栋里出来，省去了程晴刷卡解除门禁的时间。程晴提着箱子迅速跑了过去，推住大门，待到魏依白走进门后，才跟着走了进去。 由于刚才有人下楼，电梯恰好停在了一楼，两人走进去后，程晴按下了自己家楼层的按键后，站到一旁，等着电梯门自动关上。 不过一会儿，两人就到达了程晴所住的楼层，走到了家门口。 程晴在口袋里摸索了一下之后，拿出一把钥匙，熟练地打开了门，拉开门走了进去后，却被眼前的一幕所惊讶。 此时程晴所看到的，是林欣露正在清理家中所有的垃圾。与此同时，她也将家里所有杂乱的事物一件一件摆放成原来的模样。 “这是……”程晴站在家门口，身体只感觉僵了不少，难以相信眼前这一幕为什么会发生。听自己妹妹说过，林欣露是其家中的小姐，也因此她的家务事都是由管家陶姨负责，而现在却亲自帮他整理家务…… “啊，欢迎回来，如果需要使用卫生间可能需要等一会儿才能使用，小曦因为行程有点脏乱，所以正在洗浴。”林欣露抬头只看到了进入门内的程晴，然后低下头，继续做着整理家务的事情。 “不不不……不是，为什么你会帮我清理家里……”程晴对此感到十分疑惑和不解，赶忙问林欣露道。 “这个是因为看到你家里很乱，马上又会有新客人来到，所以就想帮你整理一下。”林欣露回答道。 看来林欣露和我想到一块儿去了呀。 程晴对两人想法的不谋而合感到庆幸，幸亏是有林欣露帮助自己整理，否则乱成一团的家里，自己都认为惨不忍睹。 “对了，你要带的客人呢？”林欣露由于没看到站在门外的魏依白，问道。 “她是这家的女主人么，又或者说是你妹妹？”魏依白在门外对程晴轻轻说了一句话后，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让开。 走进去，便与林欣露对视一眼。 气氛一时有一点凝固，程晴看着情况不对刚想出声打断二人的僵局，但两人最后都主动伸出了手，握在一起。 魏依白说道：“我是新来到这个家里的魏依白，以后请多多关照。请问你是程晴的？” “普通同学，我叫林欣露，正在洗浴的是程晴的妹妹，你需要和她打招呼。”林欣露说道。 “谢谢告知。”魏依白终止了这个话题后，同时也松开了手。 “这些哪怕不用我说，程晴也会告诉你的吧，”林欣露摇摇头，示意她不用谢，然后看向程晴，“小曦平安到家，家里也整理的差不多了，那我就先离开了。” “再留一会儿吧，你这么辛苦帮我……” “不用了，我来的任务就是送小曦回家，而且家里还有一点事情。”林欣露摆了摆手，说道，“已经中午了，我帮你们已经订好了外卖，放在了厨房里面，包括新来的这位。那，再见了。” “哦……好，那谢谢了，再见。”程晴见林欣露推辞，也只能道别。 “没事。” 待林欣露走后关上门，魏依白才对程晴说道：“真的只是普通同学么？” “别误会了，当然只是普通同学。”程晴边说，边带着魏依白在家中走动，让她了解家里的构造。 “家里分一二两层，二层有三个房间，主要都是供作休息的个人房间，分别是我，我妹妹，我母亲的，因为我母亲长年外地出差工作，所以她的房间是空出来的，所以你就住在她的那一间吧。” “最里面的第三个房间是我的，有什么问题和要求都可以来找我。第二间是我妹妹的，当然，你也可以找她，她对生人没有那么大的害怕，也是很好相处的。最外面这一间，也就是你现在的房间，进去吧。”程晴带着魏依白的行李走上楼后，到了第一个房间门前。 房间门锁上插着钥匙，程晴并没有扭转，而是将钥匙拔下来，轻轻向下按动门把手，直接打开了门。 因为程晴定期会对因为她母亲出差后而空出的房间进行清理，其中也没有什么留下来的贵重资料，所以程晴也懒得将门锁上，反复上锁，解锁也太麻烦。 将钥匙插在锁上，也是为了防止程晴忘记自己将一串不用的钥匙放在了哪里的这样一种情况发生。 “这一串钥匙就交给你了。”程晴轻扬手中钥匙，待魏依白伸出手后，把钥匙放在她的手心里。 “我会好好保管的。” 打开房间，一阵轻风吹来，同时阳光也伴随着照射来进来，使得这个房间充满了清新感。 程晴将行李箱放在床边，说道：“现在你就可以清理行李什么的了，这个房间里的所有物品都是整洁的，衣柜，床铺都是认真整理过的，不会因为房间长期无人居住而导致全是灰尘。” “谢谢，我不是很急于清理行李，我还是先和你熟悉一下家里的其它事物吧。”魏依白向一路帮她提着行李的程晴致谢之后，然后说道。 “没事，那么就继续走动一下吧。”带着魏依白下楼之后，程晴想了想该从哪里介绍，然后开始了解说。 “这是厨房，旁边就是冰箱，里面放着一些当日做饭所用的食材，还有一些饮料，想喝什么就从里面拿，咖啡，汽水，矿泉水都有。”程晴打开冰箱，看向魏依白，表达出询问她是否需要饮品的意思。 魏依白指了指矿泉水，说道：“拿我就拿一瓶矿泉水好了。” 程晴拿过一瓶矿泉水，然后先帮她拧开了瓶盖，交给魏依白后，关上了冰箱，继续介绍道：“厨房里所有厨具都很全齐，有需要的话就随时取用吧。” “然后外面的是一个阳台，这里是可以晒衣服的，如果心情不好也可以来这里吹一吹风，心情会舒畅不少，虽然现在夏天站在外面可能会比较热。一般在晚上，这里的夜景很美，也很值得观赏。” “然后这是书房，里面书架有很多书籍，不过大多数都是我父母所学专业的资料。关于法律的，还有关于生物化学类的，感兴趣的话随便翻看一下消遣时间也是不错的。我的目标是和我父亲一样当一名出色的律师，所以偶尔会来书房读一下有关法律的一些资料。” “你的父亲……” 魏依白迟疑了一下，还是引出了这个话题，因为无论是余薇和程晴在之前都似乎在有意的不提及程晴父亲的事情。 “我的父亲是一名律师，他开设了一家律师事务所，平时因为各种委托而忙碌，在几年前，因为一场交通事故……”程晴的脸色黯淡了不少。 见此，魏依白立刻出声致歉道：“我不该询问的，对不起，让你想起了伤心的事情。” “哦，没事，那继续走动一下吧。”程晴摇摇头示意自己没有在意，拿下书架上的一本书随便翻看了一下，再仔细地放回原位后，和魏依白走了出去。 “这个是茶室，是我父母之前接待客人所用的，小时候曾经看到他们使用过，后来因为他们出差工作，而我也不懂其中的一些操作事宜，也不太爱喝茶，所以一直闲置着。里面有很多类型的上好茶叶，如果需要熬夜的话，泡茶也是除了咖啡以外不错的选择。” “不过我每次只是对这个茶室做一些外表上的清理，其中有一些机器还是需要我母亲回来或者是专业人士亲自上门清理。”程晴只是带着魏依白在门口随便看了一下，走到了下一个房间。 “这个就是卫生间了，其中是浴室，不过……”程晴指了指关上门的卫生间，在外面似乎能听到里面传出来的吹风机的声音，应该是程曦洗完后，正在吹干头发。 “在里面的就是你妹妹么？”魏依白看向程晴，问道。 “是的，她叫程曦，和我一个姓氏的程，晨曦的曦。”程晴简单地告诉了魏依白自己妹妹的名字。 “那等她出来后我和她打一声招呼吧。”魏依白点点头，说道。 “好的，希望你们能好好相处。” 而程晴此时突然似乎像想起了什么，说道：“刚回来只注意介绍家里的事物了，在这种闷热的天气忘记将空调打开了。空调在客厅里，是中央空调，我马上打开。” 程晴立刻找到遥控器并且打开了空调，感受到空调吹下来凉爽的风后，才放心地坐到了沙发上。 “电视里面所有节目内容都可以搜索到，想看什么的话都能找到，使用时间没有限制，比如深夜看恐怖片什么的也可以。” “我不看恐怖片，时事新闻就可以了。” 虽然知道程晴是想告诉她可以随意使用电视，但还是对程晴话末的举出的例子有一点无语，魏依白在程晴打开电视之后，将频道调到了新闻台观看。 “哦还有一点就是，楼上三个房间里，每一个房间都配有自己分别的电脑，电脑没有设置密码，可以自由使用。” “那我房间里的那一台电脑是阿姨的，不要紧么？”魏依白担心自己使用的时候，可能会将电脑上的一些重要文件误删，问道。 “不要紧，我母亲的电脑应该已经清空里面的资料了，她在之前离开家的时候将电脑上的资料拷贝到了移动硬盘里，所以在我母亲房间里的那一台电脑与新机没有什么差别。” “我了解了。”魏依白点点头。 “哥！” 在程晴和魏依白刚结束话题的时候，突然房内传出声音，声音源快步走向客厅，看到程晴后，十分开心地跑到了他的身边坐下。 声音源自然就是程曦，此时她已经洗浴完毕，换上了一套全新衣服。当程曦看到了魏依白之后，露出一个微笑道：“你就是我哥哥今天要接的客人，也就是那个姐姐么？” “是的，你好，我叫魏依白，那我就叫你小曦可以么？”魏依白被程曦的微笑传出的热情所感染，同样笑着说。 “好的！那我就叫你依白姐了。” 程曦点点头，然后看向程晴吐槽道：“哥哥为了接漂亮的小姐姐就不管在夏令营的时候还心心念念想着他的亲妹妹了，把亲妹妹丢在了火车站不管，还好有欣露姐来接我。” “这……这我也没有办法呀……”程晴无奈地看着妹妹，苦笑道。 “不过，”程曦侧身偏向程晴，一把抱住他，说道，“你还是我喜欢的哥哥，欢迎回家。” “你们的感情这么好呀。”魏依白坐在一旁，轻轻抿了一口水，说道。 “是呀……就是太黏人了。”看着一旁的程曦，眼神中满是宠溺和无奈。 “你是想起了你姐姐么？” “嗯，在国外的这三年里，每一天都是她在照顾我，刚离开她没多久，就有点想念她了。”魏依白的眼神带上了一点落寞和想念。 “依白姐……如果可以的话，我们现在，也算作你的家人了，毕竟我们现在，以后一段时间，都会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呀。”程曦起身走到魏依白身边，坐下，安慰魏依白道。 “嗯，我没事的。”魏依白听到程曦的安慰，心里强烈的落寞感似乎减少了不少。 “叮咚。” 此时，家门口突然传来了门铃声。 程晴有些疑惑，谁会在这个点来到他们家里，暂时没有站起来开门。而门外的人似乎因为一段时间过去了没有人开门而有点失去了耐心，又再次连续按了几下门铃催促。 “电视新闻传出的声音都告诉我里面有人了，你的阿泽还要不要了。”门外的人大声说道。 门内的程晴听到“阿泽”二字，像是唤醒了记忆中重要的一部分一样，立刻起身走到家门口，打开了门。 门外是一个和程晴年龄差不多的男生，此时他满头大汗，怀里还抱着一只十分可爱的白猫，白猫在看到程晴后十分兴奋，立刻从站在门口的男生怀中挣脱，扑向程晴。 “真调皮呀。”白猫在跳到了程晴的怀中后，显然安分了不少。在程晴的抚摸下静静地垂下头，伴随着一声轻轻的“喵”声。 “你也知道你家阿泽调皮呀，”门口的男生说，“它一直不听我的话，昨天就在我家住了一晚上，一直在我房间里捣乱，还好我爸妈昨天晚上出去上夜班了，不然我还真不敢给你带猫。” 这只猫是程晴和程曦二人共同去宠物店挑选的，名叫阿泽，程晴兄妹两人也养了它很久了，在两人心里，阿泽同样是这个家里必不可少的一份子。 “那谢谢你了，热心的徐辉辰同学。”程晴无奈道。 事情的起因是程晴不希望因为自己今天早上很早离开家，自己的这只宠物猫找不到他后导致它在家里大闹。所以在接机的前一天晚上，程晴就把这只猫委托给了自己的一个名叫徐辉辰的同学。 徐辉辰，算是程晴在班级里不多的一个朋友，也是他十分信任的一个人。虽然经常也会像刚才那样吐槽程晴，但两人关系属于特别好那种类型。 而且徐辉辰凭借帅气的长相和优秀的学习成绩，在程晴班里的地位仅次于班长，也收获了一大批的女生芳心，不过他本人对此不做出任何的回应。 他和程晴的相识算是十分巧合，在当时高中开学前往军训场地坐车的时候，便恰好排在了一排坐。到达军训场地，分寝室的时候，两人也正好是上下铺的关系。再加上徐辉辰健谈，开朗的性格特点，两人自然也成了朋友。 而且徐辉辰一名的忠实的单车骑行爱好者，他的一辆单车比一辆汽车都还要贵，而且上面全是极其精良的高等配件，每一次护理车辆也会花费一笔很大的价钱。 徐辉辰家里开设了一家著名的餐厅，多次获得各类餐饮界奖项，每日客流络绎不绝，预约订座都很难订到，这也让他家里十分富有。徐辉辰在自己的爱好方面的发展，和他家庭条件和父母的支持有很大关系。 而且在每个节假日徐辉辰都会制定一个骑行计划，去通过骑行来游历整个东都市。在骑行中积累了极多的东都文化和地理知识，随便询问他有关东都市的一些地点他都能准确说出来。 “给。”此时程曦从厨房冰箱里拿出来了一瓶冰的汽水，交给了门外满头大汗的徐辉辰。 “还是小曦好呀，你应该跟着她学学处事方式，要不然你朋友哪会那么少。”徐辉辰接过汽水，对程晴说道。然后再看向程曦道：“谢谢小曦。” “没事。”程曦乖乖地站在程晴身旁道。 “朋友不是拿来炫耀有多少的，关键在于朋友是否符合自己的眼光。友不在多，而在精，”程晴耸耸肩，显然忽视了徐辉辰口中多交朋友的话，“你是骑单车来的呀，大夏天的辛苦了，进来坐一下？” “是啊，哪怕夏天再热，骑单车锻炼，游历还是必不可少的啊。”徐辉辰喝了一口汽水后，程晴又递给了他一包纸巾擦汗。等缓过来后徐辉辰继续说道：“我就不久留了，今天还有单车骑行任务呢，不过这位是……？” 徐辉辰看到了方才刚站起身，静静站到程晴旁边的魏依白，问道。 “这是魏依白，是……一位客人，需要来我家寄宿一段时间。”程晴解释道。 突然想起在出租车上魏依白说出“我很少有朋友呢”的场面，程晴仿佛又看到了魏依白的落寞眼神。 “嘛……其实算我的朋友了。”程晴思考后，赶忙添加了一句解释。 “我叫徐辉辰，也是这家伙的朋友，可能他有时会惹得你不开心，这就是他的性格，多多体谅一下呀。”徐辉辰礼貌地说道。 “嗯，我会的。”魏依白在意到了程晴话语的改变，面部表情变化了一下，但也没有再继续和眼前的生面孔交谈，点了点头后就立刻坐回了沙发上，继续观看着电视里的新闻。 “物理就不久站在门口了，室内还开着空调在，”徐辉辰挥了挥手，说道，“那我就先走了。” “再见。”程晴程曦两人挥挥手，同时说道。 目送徐辉辰搭乘电梯下楼离开后，程晴才关上了门，程曦看着程晴怀里的猫咪，也同样抚摸着，说道：“阿泽只有我们在的时候才乖，对么？” 阿泽感受到了程曦的抚摸，听完话后颇有灵性地“喵”了一声。 “这也是我们家的一员，它叫阿泽，十分认生，不过在我们这里它是很听话的。”将阿泽抱到魏依白身旁，程晴向她介绍道。 “阿……泽？”魏依白将手放在阿泽身上轻轻抚着，但阿泽并没有反抗，而是温顺地任由魏依白抚摸着。 “你抱一抱它吧。”程晴将阿泽放到了沙发上后，对魏依白说道。 “我可以么？”似乎魏依白十分喜欢猫咪，略有些兴奋地抱起了阿泽。 阿泽乖乖地被抱了起来，并且头轻轻地靠在了魏依白的胸前。魏依白见阿泽如此听话，继续开始撸猫。 程晴看到这一幕后内心不禁对阿泽万般吐槽，同时又想起了可怜的徐辉辰，忍俊不禁道：“看来阿泽也挺喜欢你呀，一点都不怕你呢，今后也要好好相处呀。” “嗯！” “喵！” 魏依白在点头的同时，阿泽也出声道，看起来十分喜爱魏依白。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程晴又看了看家里的各个地方，一切都是那么熟悉，他也彻底地放下心来。 阿泽如此讨喜，程曦和魏依白二人的笑容，让程晴也深受感染。 还是只有家中，才能这么温馨呀。 第十一章 询问 这个时候，也到了饭点了呢。 似乎想到了这个问题，程晴拿出口袋里的手机，锁屏上显示的时间是十二点三十分，提醒着人们此时应该享受一顿美味的中餐了。 对了，好像刚才林欣露说过，她已经点好了中午的外卖，并且还包括了……刚到来的魏依白那一份。 可真是细心呀。虽然话这么说，但是当时迟钝的竟然没有好好的感谢她，只是不经意地道了声谢而已啊。 程晴看着眼前丰盛的外卖，心里不禁浮现对林欣露的感谢和歉意。 如果暑假碰到了她，那就一定要好好的感谢她一番。如果碰不到的话，那就上学再谈论感谢的具体事情吧。 边享受中餐边想着，短暂的时间不知不觉也就过去了。而程曦夏令营游玩归来，使得她很是疲惫。因此在中餐结束之后程晴便先安排她睡下了。 把一切都安排好之后，程晴坐回客厅里的沙发上，继续打开手机查看着是否有新的新闻报道文章。 “小曦睡着了么？” “她也很累了，马上就睡着了。” “那，你现在是要去查访这个火灾事件的其中具体的经过么？” 魏依白将电视上的时事新闻暂停，然后观察了程晴在翻阅手机后一无所获失望的表情，询问道。 “是啊。”程晴没有掩饰什么，直接地承认了魏依白的话。 “现在的情况不太乐观，不但是没有任何的新消息出现，而且几小时前发表的有关于火灾的新闻报道也无法在网站或者软件内查询到了。”程晴虚眯着眼，随即摇了摇头，将手机屏幕转向魏依白的方向。 手机屏幕上是搜索的网站，搜索栏中的已经输入了“福利院”“火灾”等关键词，不过查询后出来的搜索结果却与关键词毫无关联。 很难想象，几小时前在网络上疯传的热门话题，到现在就已经因为不明原因，删除的干干净净。 “你的意思是，是人为封锁了消息的传播渠道，然后将之前的消息全部删除了么？”魏依白看完后说道。 “就是这样，所以有一些事情必须要实地去探查，要不然永远也不会知道真相啊。”程晴沉默了一会儿，回答道。 “需要我一起去么？”魏依白与程晴对视着，等待着他的回答。 “没事，这点事情，我能查清楚的，”程晴站起身来，拿起自己的背包，说道，“等小曦起来的话，那就麻烦你告诉她一声我出去有事情了，到了晚餐点我就一定会回来的，顺便再帮你们都带一份晚餐。” “好的。”魏依白听到程晴的决定之后，将电视的内容节目转换为播放状态，继续观看着时事新闻。 “但愿你能够查到一些重要的消息啊。”待到程晴走后，魏依白看向门口，低声轻语着。 程晴出门之后，并没有在车站等待多长时间，就搭乘上了公交车。福利院距离程晴家所住位置并不是非常远，估计也就只有几站路的车程，不过多久就会抵达。 公交车一路穿过大街小巷，最后终于抵达了距离福利院最近的车站。 程晴下车后，按照手机上的地图导航软件，向着福利院的方向走去。在一番寻找后，终于一栋建筑出现在了眼前。 不过眼前的惨状让程晴难以置信，地图上所指示的福利院定位就是这里，但此时这一栋建筑已经几乎成了一堆废墟。显眼的警示线将周围一圈都严密的围住，距离现场还有较长一段距离就已经有警察在附近看守，禁止过路行人进入火灾现场和拍摄任何有关于现场的照片。 “看来是没有那么容易进去了。”程晴观察了一下现场的情况之后，得出了结论。在不吸引看守警察注意力的情况之下，在边缘位置四处装作无事地转悠了一下，然后离开现场，朝别的方向走去。 到了现在，即使在火灾发生时的围观群众早已经全部疏散，不过他们的住址距离福利院应该不会太远。按理来说，总应该能找到一些附近的目击居民。 程晴边走边思考着，四处打量了一下周围路段的环境，观察后发现了不远处就是一个公园。 “我记得这里……小时候来过，是齐院长带着我和小曦来的……里面有一片很大的湖泊，应该有一些行人在游玩，不过这大中午的……” 程晴自语着，然后看向了天空刺眼的太阳。毒辣的阳光让程晴自己都感觉皮肤上有一股刺痛的灼烧感。 而在这个天气还会出来锻炼的，除了徐辉辰这种有固定计划的运动爱好者以外，程晴也想不出有谁会在太阳正猛烈的中下午时刻外出运动。 而且就算有运动者，也绝大多数只会待在健身房之内，在室内也可以阻止紫外线的作用。在这种炎热的天气还有人在这种露天公园内散步，程晴认为不大会出现这种可能。 难道就要这样无功而返了么？ 先是消息被封锁，再是现场被封锁，目击者也因为自己直到下午才前来找寻而早已被疏散。如果他一个人一个人前去询问的话，不仅效率低下，而且被他人看到自己这种私自探索这些情报的行为，并通报警察，可能会被处以警告，或者被怀疑自己与此事有一定关系。 没办法，也只能寄托于运气了。 程晴朝着公园里面走去，但形式如他所想的一样，公园小径没有任何一个前来游玩的游客。大多数人都只会在家中，或者公司内享受冷气环境。 走着走着，程晴便来到了这个公园内的一处湖泊旁。这个湖泊的水质特别好，因为游客的素质都很高，所以湖泊里没有出现什么水质污染的情况。 “我记得，小时候还曾经观摩过别人在这里垂钓呢……”程晴自言自语的时候，突然发现了一些自己没有思考到的部分。 湖泊附近有许多高大的树木，树荫也十分浓密。即使是在大夏天，也会有人带着板凳，鱼竿等一系列装备前来，坐在树荫之下进行垂钓。 程晴放眼望去，可能还是因为环境温度较高，垂钓者也没有耐心，目前坐在湖边的数量极少。但程晴还是幸运找到了一个悠然等待着鱼儿上钩的钓鱼人。 垂钓者看见程晴朝自己的方向走来，眯着眼睛仔细地打量了一下，然后举起一只手，竖起食指放在嘴前，示意他不要吭声，保持安静。 程晴心领神会，放慢放轻脚步之后，缓缓走到垂钓者身旁，也不太顾及地上是否脏乱，慢慢蹲下之后，将两腿盘起之后，坐在了垂钓者旁边的地上。 在程晴静坐了许长时间后，钓鱼线终于被上钩的鱼儿扯动。一直保持一个姿势，宛若木桩般坐在原地的垂钓者眼神变得犀利起来，他尽力去保持水平，轻抖鱼竿末尾，让鱼被钩深深地钩住。 开始时，上钩的鱼儿挣扎的很激烈。垂钓者此时并没有着急去将上钩的鱼去强硬拉起，而是略微松线，防止鱼脱钩逃跑。慢慢的，鱼不再挣扎了，垂钓者才逐渐开始收线。 垂钓者将鱼竿竖直向上提起，避免左右摇晃，只有将鱼竿向前抬，才能抵挡鱼强烈的冲击力。这种做法，也能有效的避免鱼脱离掌控或者断杆的情况发生。 当收线的工作进行到大约完成的时候，为了不让鱼切线逃走，垂钓者将鱼头在水面处上下浮沉着，往返几次后才开始抄网抓鱼。 一条鲜活的大鱼被钓起放到了垂钓者旁边的水桶里。程晴一眼看去，里面绝对不止有一条鱼，看起来这位垂钓者已经在此垂钓了很长一段时间了。 这一套行云流水的操作结束后，垂钓者不经意地说道：“今天恰逢我偶尔休息的时候，能有时间出来钓一下鱼。天气这么炎热也好，让一些吵闹的游客和一些同样坐在这里的钓鱼竞争对手都自觉的离开了。” “我叫苏仲庭，你可以叫我一声庭叔，不过这种天气还来到公园，不会是专门观看我去垂钓的吧。” 自称为苏仲庭的垂钓者转过身来，看着在一旁同样静坐的程晴，问道。 “自然不是，只是想和您聊聊天。”程晴还不想直截了当就表达出自己来的目的，毕竟早上的火灾事件可能现在会算作比较敏感的一类。 “那也好，我也很有兴趣聊下闲话，”苏仲庭收起了钓竿，接着说道，“我先说吧，我是一名急诊科的医生，每天的工作都很忙碌。恰巧今天我是中夜班，忙里偷闲，也只有现在这个点才能来钓一下鱼，舒缓一下压力。马上不久就又要去上班了。” “在给每一个紧急需要救援的患者抢救，医治的时候，其实也和钓鱼有着异曲同工的妙处。” “钓鱼的时候，讲究一个细心，一个耐心，接待病人的时候同样需要这重要的两点。既要如此诊断出病人的具体症状，发病原因，也要如此去医治病人。这也就是我喜欢钓鱼的一点，因为这能够磨砺我的耐心。” 苏仲庭讲完后，看向程晴，说道：“你刚才在看到我后就急忙走了过来，行为中暴露了你的不够耐心，一定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询问，而且我有可能还知道你询问的事情究竟是什么，是么？” “正如您所言，既然您和我说了这么多，教会了我道理，那我也不好继续隐藏了，我前来具体是想询问一下，今早在附近福利院处发生的火灾，您是否目击到过？” 程晴见苏仲庭如此了解他的目的，也就不再掩饰，将问题提了出来。 “哦，是这一件事情啊。” 苏仲庭将视线目光转向前方宽阔的湖面，说道：“你问得很巧，当时我正好从福利院附近经过。” “我并没有从福利院大门口走过，而只是在那附近一片区域，真正注意到火灾时，是因为福利院那个方位产生了一声巨响，等到我跑过去查看情况的时候，烈火已经猛烈的燃烧起来了。” “在当时已经有人打电话报告警方，消防队和寻求急救中心的帮助了，我也就在那里等待着三方的到来。待到他们到达现场后，火势已经更加凶猛，而直到那个时候为止，也都没有一个人从里面成功脱逃。” 苏仲庭停顿了一下，似乎想起了那个时候的一丝绝望感。作为一名医生，却不能冲进大火拯救那些福利院的孩子和工作人员，只能在外眼看着他们在火灾中丧失自己的生命…… “等到消防队员最后冲进去，边扑灭大火边搜救后，也没能……” “之后，我们就被立刻疏散了，并且警方到来后立刻在事故现场范围树立起了警戒线，防止人们进入。而且应该是因为当时的……惨痛场景……警方为了防止引起大规模的躁动和混乱，提醒当时所有在场人员严禁将有关现场的消息，图片传播到网络上。” “话虽如此，但是还是应该有媒体先行在到达现场后，就立马为了热度，传达了一些消息至网上吧，不过就他们而言可能并没有将其中伤亡人数这种具体消息报道出来，应该只是告知外界发生了火灾而已吧。至于后来有没有进行封锁和删除，我也不知道了。” “这就是你要问的全部内容，怎么，有你想要得到的答案么？” 苏仲庭将目光从遥远的湖面上收回，然后望向听到自己所说话后，而一直沉默许久的程晴，问道。 “有的，感谢您的告知了。”程晴站起来恭敬地朝着面前的苏仲庭鞠躬道。 “就没有必要搞这么隆重了，反正我也只是个知道些事情中间过程的过路者，既然有人想询问，而且那个人还听我在这和他聊了半天自己的爱好，工作，那么告诉他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那……您……”程晴还是有些许担心面前的垂钓者会认为自己可疑，然后通报附近的警方。 “放心，我知道你现在在担心什么，我今天就当没有和你说过这么多话，只是有一个人坐在我旁边观摩我的钓鱼技术而已。”苏仲庭一眼便看穿了程晴的心思，示意他不要太担心。 “给你一点忠告吧，想查询这其中的事情，而且是在有警方的重重封锁之下，难度不需要我来和你解释。而且你今天是因为遇到了我，才能将这些事情在告诉你的情况下还能不将你视作可疑人员而报告给警方。记住了，别太过于心急去立刻找出关于事情的所有。” “和钓鱼一样，哪怕鱼上钩了，你也需要慢慢地先松线，等到其不再挣扎后再收起。如果强行在鱼挣脱时候收线，那么鱼竿很有可能会直接断裂。而且你现在，还属于连鱼竿都没放入湖中的境地，目前就不要想一口气钓到大鱼了。” 苏仲庭说完后看了一眼手表，然后笑着对程晴说：“好了，马上我就需要投入紧张的工作之中了，我也需要带着我的战利品返回了，很高兴今天有一个人能陪我在钓鱼的时候说说话。你还真是算带来运气的存在呢，最后钓起来的这条鱼，个头可是相当壮实，相比我前面钓的几条来说可算是大了不少。” “那，再见了。” 提起折凳，鱼竿，和装鱼的水桶，苏仲庭留下一句再见之后，便往公园出口处的方向离去了。 “谢谢您。”程晴在他留下再见的时候认真地再谢了一番，短时间内，在询问了事情的基础上，也学习到了一些重要的道理，程晴也因此十分佩服苏仲庭。 “差不多也该离开了呀，按照这位苏叔所说的话，果然还是需要一步一步地去查找事情的真相么。”程晴思考着刚才苏仲庭留下的一番话，感触良久。 站起身，拍了拍因为长期坐在地上而沾染在身上的尘土，再整理了一下衣裳，程晴也往公园出口处走去。 “现在时间还不算太晚，没有到我提前所预计花费的时间。”程晴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时间，然后决定沿着原路返回。 顺便的，在返回途中也能够去帮程曦和魏依白带一点晚餐。如果不想自己下厨的话，那么只能去附近购物中心的一些食品店里面买一点现成的了。 程晴敲打着自己内心里的小算盘，毕竟如果现在去准备食材的话，需要很长时间的挑选，而且也需要进行处理，并根据不同食物来进行营养搭配。这么一长串事情下来想必花费的时间也会很长，这自然是十分耗费精力的。 而购物中心食品店内的现成食品，品种繁多，味道上乘，款式新颖，最主要的是，不需要自己动手制作，直接购买就可以了。 那就这么决定了，改变一下原回家计划，而是搭乘公交车去前往购物中心，挑选一些她们喜欢吃的吧。 魏依白的口味是什么呢……又是一个让人头疼的问题啊。 想到这里，程晴不禁有一点头疼，他忘记询问魏依白喜好和口味了，也就不好随意帮她去挑选晚餐。 “那就问一下吧……”程晴解开锁屏后，第一举动是打开了聊天软件给魏依白留言。但他好像忘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 他好像只有魏依白的电话号码，至于聊天软件的账号好友，他还没有进行添加之类的操作。 场面陷入了有一点尴尬的状况。关闭聊天软件后，程晴抬头看了一下路前方，开始准备怎么措辞。 而在他抬头之时，一个梳着马尾，身穿白色长裙的女生映入了程晴的视野之内。让程晴陷入了疑惑。 这个人的背影，看起来有一些熟悉，好像是在哪里见到么…… 程晴略微对前方不远处的女生有一些好奇和不解，原因都是来自于自己莫名的一份熟悉感觉。 随意上去看或者询问她的身份也不是太好啊。算了，那就一直跟在她的后面走着吧。直到公交站的时候，看看她是不是也一样是属于等车的人吧。如果她也是等车前往别的地方的人，在等车的那个时候可能会有机会验证心里这份熟悉感。 “现在还是……回到了火灾现场的附近啊。”程晴看了看手机上的导航地图，观察了一下四周方位，略有些沉重地想着。 在程晴再次想起了火灾的事时，他看到前方的女生突然停下了脚步，略微有一些侧头地望向了火灾后福利院的方位。 在她那个地方，应该是在警戒线外看的比较清楚的位置了。不过她是因为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而才会好奇站在原地观看吧，毕竟警方的封锁线就够显眼了，还得加上现在已经成为了废墟的建筑。 不过如果现在我不停下脚步继续走过去的话，说不定能够不经意地回头了解到前面的那个人到底是谁了。 程晴这么想着，没有和她一起停下脚步，而是继续向前走着。 然而，就在两人还有一小段距离的时候，一直保持着凝望状态的女生却突然像失去了知觉一般，身体直直地向后方重重倒去。 “糟了！” 程晴眼看状况不对，立刻冲上前去，准备看看突然就倒地的这个女生目前的状态，然后先做一些平时学到的简单处理。再采取拨打急救电话的措施，立刻把她送到医院进行治疗。 而当程晴上前去看到女生的面貌时，不由得有些惊讶和疑惑。 眼前突然倒地的女生，正是和程晴一个学校的同班同学，陈佳妍。 第十二章 交谈 陈佳妍？ 程晴脑海里此时充满的只有不可置信和疑惑，这样一来，他觉得前面的人背影熟悉，也就是这个原因了。 因为太阳光照射地十分猛烈，导致地上的温度也很高，程晴见状赶忙将陈佳妍移到了路旁的树荫之下，避免过高的温度造成其他的不良影响。 然后程晴立刻拨打了急救电话，并详细地告诉了医护人员，有关于自己现在的地址，陈佳妍的情况等一些必要资料。 沉着地在原地等待急救车到来后，程晴这才算放心下来。医护人员到达现场后见状，立刻做了一些紧急的急救措施，然后讲她抬上平车，随即推上了急救车。 程晴随即也跟着上车，车辆迅速地启动了。没有花费太多的时间，因为路况目前还算良好，他们很快就到达了医院。 被示意在外面等待，程晴于是便安静地坐在了一旁，等候着结果。 不久之后，程晴便看到了陈佳妍被推了出来，送往了普通的病房，但是她仍然没有清醒过来。 程晴刚欲起身去到陈佳妍旁边去观察情况，毕竟是他通知他人救援陈佳妍的，那程晴肯定也要留在这等待直到她醒来才能离去。 “是你拨打急救电话把这她送过来的呀。”一个熟悉的声音让程晴停下了起身的动作。 程晴抬头，看见一个身着白大褂的身影，说话者摘下了口罩，露出了面容。 “你是之前在公园里的……垂钓人？”程晴立刻认出了这是刚才的苏仲庭，没想到在他离开公园，去上班之后不久，就又在医院里遇见了。 “说话简直太没大没小了，我记得之前说过你应该叫我苏叔的，”苏仲庭说道，“好了过一会关于她的具体情况我需要告知你，我现在手术刚结束，需要整理一下。” “好，那我还在这里等您。”程晴继续坐在医院提供等待的座位上，说道。 “不用了，你还是先去照看一下你的那个朋友吧，等我整理好会出来叫你的，最好能从她的随身物品之中找到她家人的联系方式，因为还会有一些缴费事宜。” “我明白了，那谢谢您。”程晴听完苏仲庭对他说的话后站起来，和他道别之后，往普通病房方向走去。 程晴顺便在去的路途上还向其他人借到了一个凳子，然后将凳子搬到陈佳妍的病床旁边坐下。 看了看一旁小柜子上面所放的有关于陈佳妍的随身物品，上面有一个手机安静地躺在上面，还有一串挂坠。 程晴思考了一下，看着一直躺在床上没有醒过来的陈佳妍，心想还是应该需要先找到她的家人，于是将手机拿了过来。 “冒犯了。”程晴轻轻念道，按下了手机的锁屏键，祈祷着不要在他滑动屏幕之后出现输入解锁密码的页面。 似乎祈祷起了作用，“滴答”的提示声响起，锁屏直接被解开，进入了手机页面。然而程晴却因为解除锁屏后第一时间跳出来的画面惊讶到了。 目前手机屏幕上面显示的，和程晴早晨所看到的新闻内容几乎没有差别，都是有关于那一场火灾的。程晴很疑惑她是如何还能查看报道的时候，点击了两下手机屏幕，才发现是一张截图。 结合程晴方才看到了陈佳妍是因为看到了福利院的现场的场面后才倒下的，将这些事情全部串联起来，也就可以差不多得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了。 原来陈佳妍和福利院也有关联呀。 程晴思考着，然后在略微的迟疑之后，决定翻动一下相册里的内容，看看还有什么其它有关火灾事件的截图内容或者是有关他家人的消息。可是让程晴感到奇怪的一点是，相册里仅仅只有这一张新闻报道截图。任凭他左右滑动屏幕，也无法找到更多的内容。 退出相册图片的预览模式，将其调整成为所有图片的列表模式，并按下了在本地文件夹中搜索的选项。可是最后搜索的结果在列表中显示出来后，也只有这一张孤零零的图片。 按理来说，一个人手机的相册里不应该不储存一些珍贵或者重要的照片的。哪怕这个人一般不喜爱拍照，网络上的一些图片消息也应该会多多少少保存下来。 可是全都没有找到，不仅是关于陈佳妍家人的消息，就连还有关解开锁屏后这张火灾报道截图的其它内容也没有找到。似乎她只单独截出了这一张而已。 按照程晴的推测，估计陈佳妍是一个对自己个人信息保护极强的人。如果没有她倒下的这种情况发生，程晴认为此时她应该也将这张图片清掉了，大概是想打算找到福利院，观察现场之后再删除吧。 或者是因为这张图片留下来还有很大的价值，所以才没有清理掉呢？ 脑海中后面也还构造了许多的可能性，但最后程晴也没有想出哪一种能够胜过其它可能性，最后更加合理地去解释这件事情。 无论哪一种情况都有其独特的角度，现在也不能太决断地去认同一种。具体情况还是需要等她醒来再了解，现在重要的，还是应该找到她家人的联系方式。 程晴开始操作手机，退出了相册功能之后，打开了拨号键盘，在这里可以查看历史通话记录。按照程晴所想的，和自己家人肯定有关于电话的联络。然而又让程晴失算了的是，手机的通话记录里也是完全空白的。 抱着不解地打开了电话簿的功能，总算能看到有一些人的电话号码了。可是几乎全部备注都几乎是陈佳妍的同学，完全没有录入过有关家人的电话。 “这也是真的很奇怪呀……为什么会没有储存家人的号码消息呢……”程晴无奈地退出了电话簿的功能。 现实否决了所有可以联系到陈佳妍家人的方式，程晴也只能摇摇头将手机锁屏后放回原位，等着陈佳妍醒来。 “查找完了？看你一副很认真的样子也就暂时没有打扰。那现在你就出来一下吧，这里还有其他病人，也不好在这里谈其他事情。”正在程晴垂头丧气的时候，苏仲庭的声音传来。此时他已经换下了手术时所穿的服装，改穿了一身工作服。 “好。”程晴听后起身，将板凳轻轻挪放到一边，然后跟着苏仲庭从普通病房里走出去了。 到了外面的公共区域，两人随便找到一处有座位的休息区坐下。程晴先开口说道：“原来苏叔你在这一家医院工作呀。” “是啊，我也算这急诊里资历比较老的医生了，在这里工作了很久了，现在医院里的设施，环境都升级了不少啊。”苏仲庭看了一下医院内部的环境后，感慨道。 “那现在就和你说一下你朋友的事情了，具体应该没有什么大碍。不过按照我们推断，应该是受到了什么严重的刺激导致了意识的混乱，所以直到现在才没有清醒。也就是说，能不能醒过来，全都看她自己能不能暂时克制住严重刺激所带来的强烈影响。” “也就是说，她什么时候醒过来没有一个具体的时间么？”程晴从苏仲庭的话中，总结出了这个结论。 “啊，是的，你不是她的朋友么，知道有关于她的一些什么事情么？”苏仲庭拧开随身携带的茶杯杯盖，品了一口茶后，问道。 “我只是她的同学罢了，看见她突然晕倒在了路上所以就拨打急救电话立刻把她送到医院来了，所以有关于她的事情，我并不是很清楚，在学校内也没有接触太多。”程晴否定了苏仲庭话中的朋友关系。 “是说啊，原来是这样……”苏仲庭盖上茶杯，将其放在一旁，说道，“那么我看到你刚才好像在翻看她的手机，从中找到了什么有用的消息么？” “没有，她的手机里没有留下任何有关于家人的联系方式，”程晴回答道，“但是说起来，当我解开她手机锁屏的时候，显示的画面是有关于福利院火灾报道的截图，我认为这个可能是刺激她的具体原因吧，我看见她的时候，她正在观望当时火灾现场的方向。” “那估计是这样了，”苏仲庭听完程晴一番话之后，也得出了和程晴一样的结论，“不过这一场火灾牵扯到的人数……也有一些……” “总之她应该是和福利院有一些联系的吧，如果她醒来的话，你就告诉我一声，我的办公室在科里的最尽头一间。”苏仲庭说完，就有院内的其他工作人员来呼叫他了，他也没有时间继续和程晴谈论，转身投入了工作。 “也是个工作繁重的人啊，难怪像下午那样通过钓鱼来舒缓压力。”程晴看着苏仲庭匆匆离去的背影，然后再看了看自己这样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感叹道。 “总之，现在已经……” 程晴看了一眼医院大厅内的时钟，发现时间距离刚才已经过去了许久，也就是说自己似乎……不对，是绝对不能按时回到家里了。毕竟现在躺在床上的陈佳妍还是个未知数，程晴想离开也至少得找到她的家人再说，这才可能会让程晴放心离开。 而且因为似乎需要人来帮她缴费……似乎自己也没有办法暂时先离开这，按照他人所认为，因为自己讲她送来，所以自己和肯定她有关联，也必须要暂时负责有关于陈佳妍的事情。 “真是头疼啊，已经让魏依白告诉了小曦我会准时回来，可是按现在这个态势来看……这明显是不现实的。”程晴大感无奈，从医院大厅里走回了病房。 当程晴回到病房之后，他惊讶地发现陈佳妍已经醒了过来，静静地坐在床上，看着到来的自己。 “你……醒了？”程晴即使知道这句话说出来毫无意义，但是一时反应不过来，只能随意搪塞道。 “是，我醒了。”陈佳妍平静地回答道。 “是么……那就好……”程晴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说道。 气氛就这样尴尬了一会儿后，陈佳妍莞尔道：“好了，我在昏倒之前还保留了一点意识，还以为自己会孤零零地躺在大街上，没有人来帮助我呢，所以首先，还是得向你说一声谢谢。” “这就不用谢了，毕竟我们是同学关系，”程晴摆了摆手说道，“还有就是，你能提供一下你家人的联系方式么，有一些事情还需要联系你家人。” “说到这里也需要说一声抱歉，因为需要查找联系方式而擅自动用，翻看了你的手机。”程晴接着说道。 “没事的……不过我手机里应该没有储存我父母的联系方式吧，那我马上就联系他们。” “好的，那我就先去找医生了。”程晴想起苏仲庭和他说过的话，让他在陈佳妍醒来过后立刻就去通知他。 “嗯。”陈佳妍点头道。 待到程晴出门之后，陈佳妍打开了手机锁屏，两眼无神地望着手机屏幕，打开了拨号的功能，然后输入了一串号码，又犹豫地没有拨出去，将拨号栏清空了。 最终，陈佳妍还是重新输入了和刚才一样的号码，电话打过去后，不过多久就接通了。 “怎么了，出去后直到现在还没有回来，是出了什么事情么？”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 “爸……我现在在医院里面……”陈佳妍支支吾吾地道，显然不太想让自己父亲知道自己现在的状况，但想起刚才程晴的话后，只能慢慢地说了出来。 “到底怎么了？” “昏倒在街上了，有同学看到我后把我送进了医院，现在需要您来一趟。” “现在要我过来么……那……” “您如果在家里还有事情的话，就不用过来了……我身体状况没有大碍。” “行了，佳妍你就在医院等着吧，告诉我医院的地址，我马上就会赶过来。” 待到陈佳妍告知了医院地址后，电话那头立刻就挂断了，留下了“嘟”的忙音。 陈佳妍看着结束的通话页面，将通话记录删除之后，两行眼泪滴落。她将头埋到枕头里，不发一言。 程晴此时照着苏仲庭所说的，找到了他所在的办公室，看见苏仲庭正坐在他自己的座位上，翻看一些医学方面的书籍。 “来了呀，那看来她醒了，具体情况刚刚我和你说明过了，那就带我去看一下吧。”苏仲庭看到程晴到来后，摘下因为看书而戴上的眼镜，用眼镜布仔细地擦了一下，将眼镜放回盒中，说道。 苏仲庭起身，向门外走去。程晴刚准备跟着苏仲庭往外走的时候，恰巧看到了苏仲庭桌上还放着一张相片。 刚准备好奇地去观看一下时，苏仲庭在门外敲了敲敞开的门，说道：“那张照片没什么好看的，我在上大学的时候照下来的，和我的几个重要朋友一起，偶尔拿出来怀念一下，现在先和我一起快点去看一下你的同学吧。” 程晴听后也没有为了观看相片而继续向往苏仲庭办公桌旁走去，而是跟着苏仲庭走了出去。 “身体还有什么不适的么？看你的样子像是刚哭过呀，有什么不舒服的话就一定提出来。”此时在病房之内，苏仲庭在告知陈佳妍检查结果并无大碍后，看着虽然已经擦干眼泪，平静下来但眼眶还是红色的她，问道。 “没有了，谢谢您。”陈佳妍摇了摇头，声音还是略微有一些哽咽道。 “您好医生，我是佳妍的父亲，请问他是……”这时有一个男子来到了陈佳妍床位旁边，看着眼前的一幕，问道。 “哦？你就是他的父亲啊，刚才一直联系不上，那么我们出去谈论一下吧，关于你女儿情况，还有一些检查费用的事宜……”苏仲庭看到男子后，示意了一下程晴留在原地，然后将男子领到了别的地方和他开始谈话。 “那，我也能和你谈一下么？” 程晴再次坐到了板凳上面，问道。 “你想要问什么呢？” “有关于你的一些事情，就是，你和福利院……有什么关联么？因为刚才解开你手机锁屏之后看到的就是一篇新闻报道的截图……” 程晴迟疑了一会儿，直接问出了自己最想问出的问题。 “关系呀……”陈佳妍眼神突然变得有些迷离起来，程晴担心她再次受到刺激，立刻让她不要保持坐的姿势，而是让她先平躺到床上，见没什么大碍之后，等待陈佳妍继续说着。 “其实我……是在一个单亲家庭里长大的，一直由我父亲把我抚养长大。不过直到六年前的一天，突然家里有人打来电话，说我的父亲因为工作出差到特别远的地方了……可是，不止是如此，任凭我怎么联系他都没有音信……” 似乎讲到了伤心之处，陈佳妍的语速变慢了很多，并且也垂下了头。 “对不起……”程晴知道是自己的问题导致了她再次回忆起了这些事情。 “我当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一直就呆在了家里，学业也没有继续了，终日都十分颓废。后来，是齐院长收养了我，好像是因为有人了解到了我的状况，而通知了福利院……可以说齐院长是我的恩人，福利院是我的新家庭。” “再后来，在福利院生活很久以后，就是我的养父收留了我，也就是刚才出现的男人，他一个人，没有妻子孩子，所以想收养一个孩子，这是齐院长跟我介绍的情况，于是我也就来到了养父的家里，和他一起生活。” “我的养父对我很好，一直让我有很感激，但是也有很多愧疚，因为我往往很多时候都让他担心了……”陈佳妍继续说道，“我养父因为一些原因一般都不会离开家中，因为一般他的一些重要的工作资料都储存在家中，为了安全一般要保证家里有人看守，今天为了我……“ “是这样啊……那你为什么不把你养父的电话储存下来呢？” 程晴问出了他所疑惑的第二个问题。 “也是因为我养父的工作原因，他不想让别人通过一些渠道得到他的电话号码，所以让我一定不要保存有关于他的一些信息，需要联络的时候就尽量拨一遍号。” 真是神秘的工作呀。 听完陈佳妍对她父亲的一些介绍之后，程晴心里还是不解有什么工作需要这样保密。 也不好再去开口询问，而且刚好此时苏仲庭和陈佳妍的养父回来了。 “谢谢你了，你就是帮助了佳妍的那个同学么？”苏仲庭身旁的男子看到程晴后，问道。 “是的，您好，我叫作程晴，和您女儿都属于潮海中学的学生。”程晴回答道。 “我叫陈晓旭，是她的父亲，再次谢谢你了。”自称陈晓旭的男子伸出手，说道。 程晴也伸出一只手，和他握在了一起。抬头看了看面前的这个男子，外表表现出来的状态可谓神采奕奕，眼神里充满着一股对所有事情似乎都了然于心的自信。 程晴心里不禁暗暗赞叹于面前男子展现出来的气势。在松开手后，拿起了借来的板凳，说道：“那既然叔叔到了，我就要先回去了，我家里也有人还在等着我，那告辞了，各位。” 程晴在看了看时间之后发现已经晚上七八点钟了，而如果没有错的话，程曦和魏依白还在家里等待着他…… 见此时已经不需要自己继续在场了，于是便找了一个台阶下，快速地离开了。 程晴在还回板凳，走出医院之后，看到了手机上极多的未接来电记录，心里有些心虚。 刚才似乎因为不打扰医院内的秩序，后面的一段时间开启了静音模式……也就是说，自己现在错过了这么多电话，回家肯定是要被询问情况了…… 真是让人头疼啊。 走出医院，抬头看了看夜晚这座城市美丽的霓虹街景，程晴找到最近的一个出租车停靠点，静静地开始等待着归家的出租车辆…… 第十三章 原因 医院内。 “好了，那现在你可以带你的女儿回去了，如果又发生了什么状况就再来找我，尽量不要让她再受到什么刺激了。”苏仲庭看着陈晓旭和从床上逐渐起身站了起来的陈佳妍，说道。 “那佳妍你先在外面等着我，先去拦一辆出租车吧，我在医院里的自动售货机里买瓶水，马上就出来，还有就是你需要么？”陈晓旭问道。 “我就不用了，那我先出去了。”陈佳妍瑶瑶图，乖巧地离开了。 “那，谢谢医生了，费用我也已经缴纳完毕了，我就带着我的女儿离开了。”陈晓旭冲着苏仲庭微笑道，然后也一样离开了病房。 苏仲庭在陈晓旭离开后也回到了办公室，目前暂时还没有什么工作任务。他于是重心向后地靠在了椅背上，拿起了桌上的相片，再次观察了一会儿。 随即苏仲庭便拉开了抽屉，拿出一个比较大的相簿，打开后把相片小心翼翼地放到了里面，并轻轻合上。 眼中再次泛起一些追忆之色时，苏仲庭所处的办公室门外此时却有人开始急忙地敲着门并喊道：“苏主任，有新的病人，请您尽快来一趟！” 追忆之色瞬间退散。苏仲庭整理了一下衣衫，拉开门，便跟着门外的人离开，再次开始他繁忙的工作了。 此时，在出租车上。 “对不起了，爸，今天好像因为我的擅作主张，惹出了麻烦。” 出租车行驶在大街小巷中，不算太明亮的路灯灯光照射下来，显示出陈佳妍半边失落和自责的侧脸。 “我怎么会责怪你呢，不过以后有事情必须要先和我说，一定不要自己一个人再任性跑出去了，这样的话会让我很担心你的，你千万不能出什么意外啊。” 陈晓旭对面前的陈佳妍无奈地叹气道。然后似乎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地问道：“对了，佳妍，刚才那个把你送到医院的男生，我好像没有什么印象，也从来没有听你提起过。” “程晴在我们班并没有和很显赫的表现，所以平时我和你的聊天中几乎没有提起到过他吧，而且他是男生，一般我们交集都很少的，像今天这种情况，只能说是一个意外。另外一点是因为，班级里所有热点消息，和他似乎都沾不上边。” “是这样么……那他在医院照顾你这么久到了现在这个时间，肯定是晚于平常一般回家的时间了吧，那他家里的人不会担心么？” “关于他的家庭状况，我不是很清楚……不过爸，你怎么对他这么感兴趣，难不成你们曾经在哪里有过交集？或者说，之前认识这个人，只是你没有记起来而已？” “不认识，只不过名字可能和我的一个同事一样罢了，出于好奇才问一下。在马上新学期到来的时候，记得可以多关注一下他。我感觉他今天拨打急救电话将你送到医院的行为很是出色，足以弥补上他性格上的不突出，说不定他还深藏着一些本事哦。” “爸爸你一天在家工作，还有同事啊……不过我一定会感谢他的，只不过在此之前，可能会有一些误会是必须要解除的。”陈佳妍语气突然有一些迟疑起来，然后拿出了手机，打开了聊天软件。 “当然是有网络上交谈的同事呀，好了，不说了，我最近在家工作的太累了，前方开始堵车了，我先在车上闭目养神，休息一会儿，到了家的话佳妍你就把我喊醒吧。” “嗯，爸爸你先休息一下吧。” 此时在另外一辆出租车上。 程晴清楚地了解到现在的时间是大大地超过了他所和程曦魏依白二人约定的时间。这个点再去购物中心闲逛也不现实，所以程晴选择最快的回家方法，直接搭乘了出租车回家。 “这下可就违背约定了……不仅在约定的时间没回去，而且……”程晴看了看两手空空的自己，无奈地苦笑道，“晚餐也没有买到，看来只能到便利店买几桶方便面应付一下了。” 心中再次暗暗对在家里的两人表示了歉意，在看到快到家的时候，程晴说道：“师傅，就在前面的便利店停一下吧，我需要买一点东西。” “那好。”师傅听到请求之后立刻就减慢了车速，并且停靠在了一家便利店旁边。 和师傅把费用结算清楚，程晴拉开门下车后，便直接走向了便利店里面。 除了方便面是不是还应该带一些别的回去…看一下这一次出来又没有带足够的零钱再说…… 虽然程晴会做饭，但是这么晚再采购一些便宜食材，准备饭菜的情况也不可能出现。如果计算这所花费的时间，晚餐也差不多应该成为宵夜了。 并且想到魏依白是客人，如果要准备速食食材，显然目前泡面是最好的选择。不过第一次来到自己家就要用方便面应付，这不给人留下不好的印象都难。所以程晴决定尽量也避免这种情况出现。 更何况也得考虑小曦。 看看剩下的钱够不够买盒饭了…… 这是程晴目前能够想到最能填饱肚子并且还不算简陋的晚餐了。 程晴在便利店门外停下了脚步，在身上背的背包中摸索了一下，拿出来了一个小的钱包。然后便打开清点了一下。 看来这比预算要宽裕不少啊。 程晴看到钱包中存放着多于自己所想的余额，不禁对自己关于经济方面调配的能力称赞了一番。 所以，那么就…… 程晴见资金具备，于是便推开了便利店的大门，准备走进便利店采购一番。 “您好，欢迎光临。” 热情的欢迎声传来，让程晴不禁想起了早上的何知言的服务态度，而再次称赞了一番。 经过一番挑选之后，程晴带着一桶方便面和两盒盒饭走到了收银台前。 “您好，请问盒饭需要加热么？” 服务生细心地扫描着每一件商品的信息，并且询问程晴道。 “需要加热，麻烦了。” “由于现在店里的人数比较多，但是店内的加热工具有限，所以前面还有一些加热任务，您能否耐心地等待一下呢？” “可以。”程晴此时也只能选择等待，如果回去带的还是未加热的盒饭，那和干脆不带晚餐回去也相差不了多少。 “您的方便面需要现在就泡么？” 服务生看着剩下的一桶方便面，继续询问着程晴。 如果加热还需要一段时间的话，那么就利用这一段时间把自己的那一份方便面先吃完吧。回家再泡便会浪费这段等待的时间。 “我需要泡，还有，刚才的那两份盒饭需要外带，帮我包装一下。” “好的，”服务生此时听到程晴的要求后，将桌面上的一桶方便面直接交给了另外一名服务生，说道，“帮这位客人泡一下泡面。” “了解了。”另外一名服务生说道。 程晴看着眼前这一幕，再看了看店内的其他工作人员。所有人都有条不紊地在自己的岗位上工作着，并且时不时还会为其它人分担一些。即使店内这么多顾客，但是仍然将店内的秩序维持的这么好。 “还有就是，您需要一个购物袋么？” “需要。”程晴回答道，然后将钱包里的全部资金拿了出来，交给了服务生。 “这是您的找零，还有购物小票，请拿好在旁边稍等一下，右手边有座位可供您暂时坐下休息，店内有免费的纯净水，如果你能想喝在饮水机旁也有一次性的纸杯取用。” 服务生微笑着伸出右手，指向一片座位区。程晴点了点头，拿起小票和一堆零花花的硬币，找到休息区其中的一个位置后便坐下了。 “叮咚。” 刚坐下后，手机的通知声便吸引了程晴的注意力。待到程晴定睛一看后，露出来略微有些疑惑的神情。 “难道是忙忘记了，我记得我一般都会清楚这种聊天软件的内存啊。”屏幕上显示的是聊天软件的通知消息。 “通知消息之类的……不会是什么天气预报，无聊视频这一种吧……”程晴抱着直接永久取消关注消息来源并且直接删除这种消息的想法，点开了验证消息一栏。 “好友申请，申请人，addsalt。” 程晴仔细地看了看屏幕上显示的这个奇怪验证名，毫无头绪地再将这个名字读了一遍，他也没发现有什么亮点或者线索能够解出号主的身份。 “现在的一个网名都要取得这么浮华么……”程晴内心不禁狠狠地对这个让他摸不着头脑的名字吐槽了一番，他打开了自己的资料主页，名字很简单，就叫cq。 采用了名称大写首字母的命名方法，既简单而清晰，能够让被加好友的人清楚地了解到来者的身份是什么，这样同意的几率也会高很多。 不过虽然取名片的方式是这么说，但是加了程晴聊天软件好友的人，完全没有几个人。因为他从来不会主动的去分享给同学们有关于聊天账号这类事物，所以久而久之，和程晴成为聊天软件中好友的人几乎更少了。这也让他那简洁的名字由于现实的原因，而失去了作用。 “翻译出来的意思就是加入盐这种调味料，加入盐……加盐，这不会是陈佳妍吧？” 程晴似乎感觉有一些熟悉，然后又反复念了几遍翻译结果，进行简化之后，才得到了这个名字。 “真是有勇于自黑的精神，一般这个英文翻译网名都可能是同学之间拿来开玩笑的，她倒是直接用上了。” “不管这么多，总之先同意了吧，问清楚到底是谁，如果是一些打广告的小号，再删除也可以。”尽管心里肯定了这差不多是陈佳妍的账号，但是程晴仍然抱着这种念头，点下了同意申请的按键。 “您好，是刚才购买了方便面的那位顾客么？这里是您的方便面，已经加入了所有调料包，帮您加入了开水，请再等待一会儿。” 服务生端着面桶走了过来，放在了程晴的身旁，服务态度极佳。 “谢谢。”程晴将手机放在桌面上，双手接过服务员手里的方便面桶，将其同样的放在了桌子上。 原本撕开的方便面桶盖子被方便面内自带的叉子固定，恰好挡住了内部的较多热量向空气中散失。 “还有您的两份盒饭等待加热，如果等一会儿加热完毕后有我的同事来询问您的话，请记住拿小票兑换。”服务生提醒了一句之后，返回去继续工作了。 程晴此时只能慢慢等待，面泡开还需要一段时间，自己坐在这干瞪眼也无济于事。他再次拿起了手机，准备看一下在自己同意之后对面会有什么具体反应。 此时程晴的手机屏幕上，两者的对话窗口中只有一行字，那就是“您与addsalt已添加为好友”，这也是两人加了好友之后一定会跳出来的验证消息弹窗。 “你好，请问你是？” 见对方迟迟没有发送过来一条消息，程晴决定先开口试探一下。 似乎对面有一些事情，即使程晴先发送了消息，然而过了几分钟之后，还是没有收到回复。 程晴见此状况，掀开方便面桶的盖子看了一眼，发现面条已经差不多泡好了，于是便拿起叉子，决定边吃边等。 “叮咚。”程晴刚品尝了一口面，就被手机的提示铃声打断了。拿起手机定睛一看，是那位addsalt的消息。 “啊呀，刚才加你好友的时候，忘记添加备注了，我是陈佳妍，如果看我的这个网名可能也猜的出来，抱歉抱歉。” “你是怎么知道我聊天软件账号的？” 程晴见对方是陈佳妍，问道。 “这很简单呀，我找了露露，我记得应该她是有你聊天软件账号的，因为平时在班上你能交谈的不多，所以就尽量找和你关系较近一点的人了。” “那添加我的原因呢。” “如果我说是仅仅只想加齐所有班级里的同学，表达我的友善，你相信么？” “放在之前刚开学那一段日子里，我会相信，不过现在一整段高一年级的时间都过去了，直到现在再来添加好友，你这套说法显得有一些苍白了。” “不过，我话的后半段是认真的，我确实想表达我的友善。首先，还是要谢谢你今天的帮助，在医院里，一直没有能好好的道一次谢。” “其次你在班上也不是一些小团体内的人，他们有着比较强烈地的团体意识，一般认定了自己的朋友圈就很少会继续去再向外扩张了，因为也忌惮自己本来所在圈内其他人的眼光。” “还有，你是露露的朋友，有一些事情我想……和你去解释一下，因为和她不好当面直接去交谈，希望你知道后能帮我转达给她。” “什么事情？” 程晴在陈佳妍发消息的时候一直在边吃边看，看到面桶里面已经快见底，于是又捞了一下剩余的面，吃完后将方便面桶放在了一边，回复了四个字。 “那个第一学期的暴雨天时，我们本来当时计划是要等待露露的，可是她的任务没有做完。但是那一天，是萧芷馨的……生日，只不过当时因为刚开学，她一直没有和我们说，因为她想给我们一个惊喜。” “本来是等着露露发完宣传册就和她说的，结果见她一直没有来，而萧芷馨家的父母已经在酒店里订好了包间，邀请的宾客都已经到达了。可是唯独主人公却没有到场，为了不让在场的宾客产生不耐烦的情绪，所以需要我们立刻过去。” “但是当时又是暴雨天，因为实在是担心最后在晚高峰交通极度拥堵，过生日的主人公也因此有可能会赶不到酒店，而当时露露的电话无法拨通，无奈之下，所以我们才先离开了。” “听露露后来和我们说，那一天是你帮助了她，所以我也想在这里再度对你说一声谢谢。而你作为露露的朋友，可能也会因为这一件事情对我和萧芷馨有一些……看法之类的，今天，我才能找到机会将真正的原因和你说一下。” “那为什么这些原因你不能直接告诉她，而是让我转告呢？” “一点是害怕她责怪我们，因为我们在她需要帮助的时候没能在她身边，另一点是在她生日的时候，她邀请了我和萧芷馨，心里对此就更……愧疚了。” “放心，我认为林欣露在了解了原因之后，一定会接受你的道歉的，因为她一般都会接纳他人的友善。” “还有就是，当时下雨那一天，我记得在当时你们出门的时候，似乎在讨论一些什么吧，应该是到底是否留下来等待林欣露的问题吧。” “原来……你都看到了……”陈佳妍此时发送的文字内带有一丝惊讶之意，然后她继续发送道，“那，谢谢你了，我现在也准备好去向她坦白这些事情了，就不打扰你了，我先下线了。” 话题结束，程晴收起手机的同时，服务生带着盒饭走了过来。 刚加热的盒饭还有些烫手，店家的包装也十分细心，盒饭旁有一个隔热纸板，可以用这个纸板拿起盒饭。并且外层还有一个袋子装着。 “请问是您的盒饭么？”这时候换了一个服务生过来问道。 “是的。” “请把您的小票给我。” 程晴从口袋里拿出了叠的整整齐齐的小票，交给了服务生。服务生确认了一下小票上的商品，然后手在上面轻轻一划后，将盒饭交给了程晴。 程晴看了看手机的状态栏上，又因为等待而使上面显示时间的数字跳动了不少。于是程晴在对服务生道谢后，便迅速地离开了。 “好像，刚才没有回复小曦的电话呀……” 程晴打开通话记录看了一眼，上面联系人备注为“妹妹”的一栏上，全部显示的是未接来电的红色。 “真是越忙越乱啊……” 当时在程晴刚准备回复的时候，拦的出租车到了。上车了就只顾着交代师傅自己所在的目的地，又因为自己一路上只去想怎么解决晚餐问题，又搁置了回复。 到了便利店本来能在等待时间记起来这件事情的，但是因为陈佳妍添加了他的好友，又在一番交谈后……程晴直到现在才又记起来了这件事情。 走了一段路程之后，看着渐渐黑暗下来的天空，又看了看视野内不远处自己家附近的那个地铁站口，知道现在离回家还有一段不算太短的路程，程晴只得再次加快了脚步…… 第十四章 漫画 其实当程晴匆匆忙忙提着刚买的晚餐赶回家的时候，进入家里看到的第一眼，他是十分震惊的。 因为面前的程曦和魏依白二人，正在厨房清洗着碗筷，而餐桌上摆放着的，是一碗尚还冒着热气的蛋炒饭。 “我……我回来了。” 虽然程晴认为自己肯定会因为不接电话而在之后迎来自己妹妹的吐槽和询问，但是他还是试探性地打了个招呼。 “哥哥，你回来了！这是你带回来的晚餐么？”程曦目前已经将碗筷清洗完毕，抽了张餐巾纸擦了擦手，便出来问道。 “嗯……是啊，就是晚了一点，里面还有两份刚加热的盒饭。” 程晴吞吞吐吐地说道。 “要不是哥哥没接到电话，哥哥也就不会再带一份晚餐回家了。”程曦没有询问程晴回来比较晚的原因，而是细心地接过了程晴手中的袋子，将袋子拎到了厨房里面去。 “那个……今天回来的有些晚了，抱歉没有按照约定的时间，在到家的同时给你们带来你们的晚餐……” 程晴换好鞋子之后，跟着程曦一起走到了厨房之内，觉得有一些心虚，便决定主动坦白一下中途的情况。 “依白姐都告诉我了，”程曦此时的脸色带上了一丝沉重，“其实我也想知道，齐院长，和福利院里的人们……哥哥回来晚了，肯定也是因为要探访这件事情吧，所以……小曦支持你。” “我也支持你，程晴君。” 此时魏依白也从忙碌中地转过身来看向程晴，她的一头长发此时因为有洗碗筷的工作，被她暂时扎成了马尾，添了几份干练与认真，以及可爱。 “不过还是要抱歉，毕竟我违约在先，现在距离约定的时间已经太久了。”程晴看了看家里的时钟，苦笑着说道。 “还有，蛋炒饭是你亲自下厨做的么？”程晴将目光投向桌上的那一碗色泽极佳，香气扑鼻的蛋炒饭，问道。 “是的呀，因为不想再等待叫外卖的时间了，所以看着家中还有一些米饭，和几个鸡蛋，所以就简单地做了蛋炒饭，”魏依白似乎对自己做的饭味道不太抱有信心，然后说道，“那个……特地给程晴君留了一碗，不知道你觉得味道怎么样……如果说程晴君想吃刚带回来，加了热的盒饭也行……” “不用了，那两份盒饭原本是给你们带的，不过刚好我还没有吃晚餐，那就谢谢了。”程晴无奈，只能编造出自己没吃晚餐的善意谎言。 “那我去帮你拿餐具过来。”魏依白见程晴选择了她的蛋炒饭，于是便在厨房内找寻了一下，然后将一套餐具交给了程晴。 程晴拉开餐桌旁的凳子，坐下后拿起一个勺子。先舀起了一勺炒饭，并放入嘴中慢慢品尝。 “不错，挺好吃的。”程晴略微回味了一下，点了点头，对魏依白的厨艺进行了一个肯定。魏依白听到程晴的赞赏后，点了点头，说道：“那你吃完后把所有餐具都送到厨房里来吧，我顺便帮忙一起清洗一下。” “这还是我自己来吧，本来让你做饭就已经够麻烦你了，洗碗这种事情就交给我吧。”程晴赶忙摆手，示意自己能够做好洗碗这件事。 “这也是融入新家庭重要的一环呀。” 魏依白笑了笑道，然后走进了客厅，便观看着时事新闻边等待程晴吃完。 “你这算是成为了这个家里的女主人了么？”程晴看向观看新闻节目极其认真的魏依白，打趣道。 “如果我是女主人的话，你也不会敢公然违背约定时间呀，即使你现在有事情要调查。” 魏依白反向打趣程晴道。 程晴一时语塞，只能忍着自己因为刚吃过方便面而格外明显的饱意，继续吃着面前的蛋炒饭，不再回话。 “按照她现在这个样子，看来她可以融入我们的家庭了，那我也就能够顺利完成母亲的委托，彻底放心了啊。” 程晴在想这些的同时，目光一直停留在全神贯注于新闻的魏依白身上。直到魏依白似乎感受到了目光，带着疑惑微微扭头看过来后，程晴才将目光移开，继续与面前的蛋炒饭战斗着。 “如果我没有吃晚上的那一桶方便面，估计我还会想继续再品尝一碗蛋炒饭呀……上次吃到这么美味的蛋炒饭，还是母亲最近一次回家的那个时候……” 程晴心里不由得有些无奈，自己母亲这一次在国外出差工作，不知道又需要多久才能短暂地回家一次。 “看来可以顺利融入家庭了呀……” 程晴放下了心来，开始悠闲地度过着这晚餐的时间。 即使说是如此，但是程晴还是在吃完饭后自己把餐具给清洗了，因为魏依白是客人，程晴不好意思再去麻烦她。 顺便地，程晴在等待那两份加热好的盒饭的温度降下来后，将其放到了冰箱内冷藏，作为明天早上的早餐。 坐下来歇一会儿后，因为时间不早了，程曦和程晴，魏依白二人打了声招呼之后，便自己先去睡觉了。 因为程曦现在经过夏令营刚回到东都市，她也有一些等待她回来的同学想要见她，并且讨论这个假期应该怎么度过一类的问题。 而明天就是夏令营过后约定的第一次见面的日子，所以今天程曦睡的比较早。目的是为了明天能拿出更好的精神状态，去和她的那些朋友们见面并谈论有关于假期的一些话题。 “那我暂时也不在客厅内坐着看电视节目了，刚从国外回来，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一下。我可以先借用一下浴室么，程晴君？” 魏依白看向不远处坐着陪同她一起看着时事新闻的程晴，问道。 “哦……当然可以……” 先是因为昨晚睡得比较晚而且今天起的早，本就缺乏睡眠。即使在接机回来的路上闭目养神了一会儿，然而后来因为魏依白靠在了他的肩上，让他在回来的路途中没有充分休息好。此时的程晴还是有一些困意。 再加上程晴对时事新闻这类节目并不是很感兴趣，所以他的精神状态目前表现出来并不是很好。完全只是出于陪同的想法才观看的。 魏依白似乎也洞察出来了这一点，于是便决定先去浴室洗浴，让程晴不需要这么勉强的陪同自己。 “你等会儿还回来看电视节目么？” 程晴听到有人说话后，意识稍微清醒了点，询问了一下起身离开的魏依白。 “不用了，我一会儿就直接回房间了。” 魏依白回答完之后，就进入了浴室。 程晴摇了摇头试图让自己状态更为清醒，然后切换到一个正在播放综艺节目的电视台，对冲一下刚才连番新闻报道给自己带来的枯燥感。 顺便程晴拿出了手机翻看了一下聊天软件，看看有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消息。 不出乎程晴的意料，没有人会悠闲到给他发送消息。然后程晴翻看了一下好友的动态，只看到了徐辉辰日常分享他骑行的帖子。 “可真是东都市活地图呀，这种天气还能够出去骑行运转，果真是狂热的骑行爱好者啊。” 给徐辉辰点赞了一下后，程晴切出聊天软件。看了看自己手机仅剩不多的电量，准备去房间里拿一下自己的充电器时，他听到了哗啦哗啦的水声。 程晴刚才意识是迷糊的，其实只听到了魏依白询问什么什么可不可以之类的话。对于这位新来的客人，自然提出什么要求程晴都是同意的。而他直到浴室水声响起之前都并不知道魏依白是去洗浴的。 程晴脑海中不禁产生了一些联想，他马上拍了拍自己，让自己恢复正常思考后，等待着魏依白洗浴完毕。 “原来询问的是这个啊……” 后知后觉的程晴反应过来道。 将注意力集中到眼前并不是特别有趣的综艺节目上，程晴就决定这样慢慢地消磨时间。 不过多久，水声便停止了。程晴也决定去准备一下自己的换洗衣物，去洗浴完之后早点休息。 然而又过了一段时间之后，浴室内完全没有动静。程晴拿起遥控器关闭了电视后，正准备去自己房间里拿衣服下来的时候，魏依白有些微弱的声音传了过来。 “程……程晴君，能帮我在我的房间里拿一下……衣服嘛？” 程晴走到浴室门外仔细听后才清楚到底魏依白说了一些什么。立刻答应之后，便上楼走到了魏依白的房门前。 钥匙依旧插在门前的锁孔内，并无变化。程晴轻轻按动门把手，将并未上锁的房门推开。 在床上，一套叠的整整齐齐的睡衣静放着。程晴将其拿过后，刚要离开房间时，电脑桌前的一些事物吸引到了他的注意力。 那是一张漫画，虽然只有半成品，有很多细节还没有完善，但总体画工显得十分精巧，体现出画师的高超水平。 看起来人物形象并未出现在那些市面上已有的漫画中，也就意味着这张画稿上面的人物不是临摹的。 难道是全新的人物形象么。也应该不是，这似乎有一些熟悉……难道是我曾经在网络上浏览到过的一些漫画，只是我没有记下来而已？ 因为程晴不喜欢在外游历，所以也差不多算作一个资深的宅。他的房间里整整一个书柜摆放着的，全是最经典的轻小说和对应的改编漫画，所以他所阅览过的漫画数量也十分之多。 可能是一些网络上的连载漫画吧，并没有发行实体书的版本，我才没有看过。 程晴看漫画大多只看实体书，网络上的漫画网站只是偶尔观看。一般如果有感兴趣的漫画，程晴都会将其放入收藏夹后，每当一个特定的时候有新漫画实体版出售后，再对照收藏夹内的名称进行购买。 程晴仔细地在脑海中回想了一下，只觉得熟悉感越来越强烈，却对这张画稿还是没有思路。 虽然漫画还没有实体化，但是凭这种精致的画风……这么说来难道魏依白是一个漫画家？有专门的连载漫画创作么？ 程晴想到此处，心里不禁地赞扬道。 但程晴没有走进继续观察，便拿着魏依白所需要的衣服，离开了她的房间。对于一个创作者来说，自己创作的成果未经允许被他人刻意偷看或者乱动，必定会十分生气的。 迅速走到浴室的门前，轻轻地敲了两下，示意里面的魏依白，自己已经拿好衣服下来了。 程晴家中浴室的门并非推拉式开启，而且是滑动式开启的。要开关门的话只要手抵住门上的凹槽处向左右滑动就可以了。 可能是因为魏依白没有注意，她听到程晴的敲门声音之后，在浴室内随意地将门往右边滑开了。而门滑开的距离却有一些远，浴室内的场景被程晴一览无余。 还好魏依白现在身上还披着浴巾，掩盖住了身体正面的一部分。但露出的雪白肌肤以及其完美的身材形态，让程晴的鼻子突然一热。 “啊……程晴君？……” 魏依白显然没有想到自己随意的一个动作竟然会造成这样的场面。 等到程晴反应过来后，他惊慌地瞪大了眼睛，将衣物放到了魏依白手中，捏着鼻子立马夺门而出。 魏依白看着程晴赶忙离去的身影，脸上不禁浮起一抹红晕。 解下浴巾，将其叠得整整齐齐地放回了原处。魏依白更换好衣服，关闭了浴室内的灯，打开了排气扇和窗户通风之后，才缓缓地向客厅走去。 而客厅里的程晴可能至今为止都没有见到过这样的场面。他仿佛仍然没有缓过神来一样，双眼有些无神地随意地瞟着四周，鼻口处还堵住了两团餐巾纸，看起来颇为狼狈。 “抱歉……刚才……进入浴室的时候，失礼了。”程晴抬头看着从浴室里出来的魏依白，断断续续地道。 “我不生气呀。” “为……为什么？” “该说抱歉的是我，因为和姐姐两个人一起在家生活习惯了，所以只有我和她两个人的时候，我总是有些大大咧咧，比较随意。一般我之前也会像这样拜托姐姐帮我拿换洗衣物……现在初到新家，有一些不好的习惯还是没能改过来。而且刚才没有顾及到门外程晴君的感受就随意地把门直接滑开了，这也是我的考虑不周……” 魏依白回答了程晴的疑惑。 “是……是这样么。”程晴此时还是缓解不了自己的尴尬。 “程晴君，我现在还要去吹一下头发，不然夏天在温度有些低的空调房间里还披着湿漉漉的头发，很容易患上感冒的。” “吹风机也在浴室内，记得把手上的水擦干再插上电插头。”程晴点了点头，然后向后仰着靠在了沙发上。 听着浴室内“呜呜”的吹风机工作声响起后，程晴迅速去到自己的房间拿过自己的换洗衣物，防止刚才的尴尬场面又一次发生。 不一会儿，魏依白就从浴室里走了出来。指了指楼上，对程晴说：“那程晴君，我先回自己的房间休息了。” “嗯，晚安。” “晚安，程晴君。” 程晴进入浴室后，将浴缸接满了水之后，静静地躺在其中，仅露出头来，仰望着天花板。 回想着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感觉这算是他暑假开始以来，最繁忙的一天了。 估计从明天，就不会这么累了，自己还是要像平时一样，悠闲地度过每一天了呀。 程晴如是想道，然后等到浴缸中水的温度逐渐变得有些凉后，才站起来。擦干身上的水后，换好衣服，在浴室内等待热气排散后，关掉了排气扇。 在客厅内走动了一下，将空调，照明灯全部关闭。再检查了一下所有电器的开关之后，这才放心地走上楼。 当程晴路过魏依白房间的时候，他能在所有照明灯全部关闭的家中清晰地看到，门内的灯光依然透过了门缝照射出来了一点。 “虽然说回房间是休息了，但是还在忙碌呀……”程晴心想道，应该还是为了桌上那一张漫画的事情吧。 算了，她的事情我也不好去过问太多呀，毕竟现在……才算刚刚认识啊。 程晴于是便不再停留，径直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打开灯后，看着房间内书架上的漫画与轻小说，程晴没有选择去拿下一本观看。他走到了自己房间的电脑桌前，拉开凳子坐下，按下了电脑的电源开关，静静地坐着等待电脑开机。 顺便地，程晴也拿出遥控器，把自己房间内的空调打开了。来缓解夏日夜晚的闷热。 电脑启动后，程晴拖动鼠标，点击了一下桌面上的文档图标。 文档打开之后，呈现出来的程晴自己一直在更新着的小说。只不过程晴并没有把小说发送到任何一个网站上，而是仅仅储存在了自己的电脑里。 在键盘前迟疑了很久，房内的闷热仍然让程晴有些烦躁，使得程晴心神不宁，不知道应该怎么继续往下更新小说内容。 良久以后，室内的温度降下来后，程晴才静下了心来，开始了敲字的过程。 “今天，我遇到了生命中，无法忘记的一抹倩影。” 然而程晴又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去书写了。这种千篇一律式的章节开头所引领出的内容，都是人们已经看过很多遍的套路了。如果再反复地摆出来，哪怕读者能够勉强阅读下去，作为作者的程晴自己都不能够接受。 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着，还是没有任何灵感。程晴连续按了许多下backspace健，将刚才打出来的一句话完完全全地直接给清除掉了。 按照程晴的理念，绝对不能勉强自己在没有写作灵感的时候，强行敲出无聊的文字去填充内容。这样只会让后来的剧情彻底乱套，脱离文章的基本线路。 “呼……” 程晴长吁一口气，只能无奈地关闭了文档页面，等到下次什么时候有创作灵感的时候再来尝试。 按下关机键后，程晴听到熟悉的电脑关机声后播放完之后，将笔记本电脑的电池插头拔下，合上笔记本然后整齐地放在一旁。 似乎今日已经没有剩下任何需要操心的事情了。 程晴思考了一会儿，决定放松一下身心，于是走到了窗边，隔着窗户开始往外眺望。因为程晴家所住的楼层比较高，如果从窗边向远处眺望的话，可以一览城市的夜景。 即使现在已经是深夜了，但是城市内的灯火仍然通明。路上的车辆有一些稀少，而大街小巷的夜市早已开设完毕，为城市的深夜里增添了平时白天生活中难以见到的一抹景象。 “说起来，也有很久没有像这样，观赏过这座处于深夜的城市了吧。”程晴自言自语道。 程晴持续眺望着远方，也不知过去了多长时间。直到他无意间看到了城市的标志性建筑--上京塔的灯光展览熄灭之后，才找回了时间观念。 这么说来，上京塔的投资建成，似乎应该也才是近几年的事情吧…… 程晴不再观赏夜景，躺回了床上，然后开始思考着东都市的地标建筑，也就是刚才见到的上京塔。 在很久之前，东都市的地标建筑，应该是沿海的新江阁。这座建筑在当时的建设理念便是发挥东都市的沿海特长，吸引更多的游客以及投资商前来。而投资建设的新江集团，也成为东都市企业的开发先驱。 然而随着东都市开发速度的加快，新江阁即使凭借其独特的沿海优势以及多次的更新和周围功能的开发，仍然有些难以跟上时代的步伐。客流量相较刚建成时，也有些略微的下降。 直到最近几年，新江阁的客流下降的趋势更为明显。而一切的起因，便是新建筑的落成，也就是上京塔。 程晴曾经在书房观看过父亲之前留下的一些资料，其中便有关于上京塔的详细介绍。具体父亲为什么会有这些介绍，程晴也不是很清楚。只记得上京塔建成那一年父亲好像是以嘉宾的身份，被邀请前往塔内参加开幕的仪式。 按照自己当时阅读那份资料的介绍，上京塔是由本市著名两大财团联手投资建设。而在这次建设中的两大集团并不是当年的那一个企业。 上京塔建设完成之后，获得了国内最高建筑的荣誉。从东都市内的任何一个角度，都能看到上京塔的高大身影。并且除了白日的定期开放，每晚都会举办定时的灯光展览。 而这也让上京塔名声大噪，一时引入了极多的投资和观光客，使得东都市在国内的城市地位更加稳固。相比以前的新江阁，这一次营造的规模更为宏大，起到的效果也更为明显。 因此，上京塔也代替了新江阁在人们脑海中的印象，成为了东都市的地标性建筑。 不过今晚似乎是因为上京塔有什么特殊活动，灯光展览的时间一直持续到了深夜，这是平时从未有过的。 对了，有时间的话，如果魏依白需要在东都市内逛一逛，上京塔或许是最好的游玩地点吧。从上向下俯瞰的东都景色，是真的很美的呀。 不过，进入上京塔观光的门票就已经首先难倒了一批人。其在现场则会排起长龙购票队伍，在网络上则会爆满使得网址崩溃无法进入。 程晴之前有幸在母亲出差回来后被带出去游览过上京塔一次。整座塔的构造十分精美，塔内所有高端设施一应俱全，充分体现了建筑师的高端技术以及投资规模之宏大。而且塔内的客流即使络绎不绝，前来参观的游客人山人海，但还是能在塔内工作人员的有效管理下变得井然有序。 这一次游玩经历让程晴也对这所建筑留下了极深的印象。 “经过这么一想，反而是更睡不着了呢，脑海里现在全是上京塔的宏伟景色呀。”程晴在床上躺了很长一段时间后，发现自己刚才看电视时的困意早已荡然无存。 程晴百无聊赖地看着天花板，许久后拿起床头正在充电的手机看了一眼。 “都已经这么晚了呀，凌晨两点半了……”程晴也被此时的时间惊讶到了，但又苦于无法睡着。 “没办法，还是起来看看吧。”程晴心想，既然睡不着，那也不必躺在床上继续消磨时间了。 程晴虽然平时睡得很晚，但也没有熬夜直到这个时间。因为一般程晴平时会忙着赶自己小说的进度，只可惜今日实在是不巧，一丝灵感都没有。本以为能够早点睡着好好休息一次，结果愣还是熬到了现在这个点。 “真是不幸运呀。”左右摸索了一下，程晴找到了房间内的照明灯开关。轻轻一按后，“咔哒”一声响起，灯光立刻照满了整个房间。 被突如其来的强光刺激，程晴一时难以睁开长期处于黑暗状态下的眼睛。缓了一会儿进行一个适应，程晴才扶着墙壁站了起来，打开房间门走了出去。 一股热浪瞬间扑面而来，程晴并没有在意，而是准备走到楼下的厨房，去拿一些冰水解渴。 就在程晴刚准备下楼的时候，他看到了走道里第一个，也就是魏依白的房间。 和刚才无意间看到的景象一模一样，魏依白房间里的灯似乎还是打开着的，灯光依旧从门缝中显现出来，在黑暗中显得更为亮眼。 “都这么晚了……看来没有睡得人，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呀……”程晴心里感叹着魏依白的辛苦，然后慢慢地走下楼去。 拿出一瓶冰水，程晴扭开瓶盖缓缓喝了两口，清润了一下自己干燥的嗓子。然后他又拿出了一瓶冰咖啡，顺道一起地带上了楼去。 如果她还需要熬夜的话，就帮她拿一瓶咖啡吧，因为她也在飞机上面度过了十几个小时，如果要说累，她是远远超过于我的呀。 程晴走回到了魏依白房间门前。为了不打扰她可能在进行的一些工作，程晴已经尽量用最小的动作，慢慢地打开了魏依白所在房间的房门。 门被打开后，程晴因为眼前的一幕，顿时惊讶在了原地。 门口处已经变得杂乱无章，许多废弃的画稿掉落一地。有直接丢弃的，也有揉成团扔到一边的。其中即使有很多还是重复画同一幕时的稿子，但其中人物或者背景所表现出来的神态，风韵完全不同。它们无一例外的在人看来都是十分精美的，但却都被画师所抛弃。 即使程晴是个门外汉，看到这一幕也明白了原画师精益求精的工作精神。这种认真负责的工作态度实属让一直秉持懒惰态度的程晴心中一颤。同时，程晴的心里泛起了一股心疼之意。 此时的原画师，也就是魏依白，在桌前已经因为之前的长时间行程和目前极强的工作强度，伏在了桌上，静静地睡着了。 房间里的大灯并未关闭，而桌前的台灯也没有关闭。白色的灯光映射着魏依白熟睡的脸庞，更让程晴心中颤意增添一分。 程晴将手中的冰水和咖啡放到了一旁，静悄悄地从魏依白的床铺上，拿起了一条被子。走近魏依白身边，在不扰醒她的情况下缓缓给她盖上。 同样静悄悄地关闭了房间里的大照明灯。此时也不能将魏依白抱起来放到床铺上，一是可能会产生动静使得魏依白醒来，二是被察觉到了可能就会产生一些不必要的误会了。 所以此时程晴决定关闭那个光线强度较大的台灯，然后只能让魏依白在进入这个家的第一天，委屈地睡在电脑桌前。 而让程晴并未料想到的是，就在程晴刚将手放上台灯的开关之时，魏依白突然伸出了手，低语了二字。 即使声音极小，但是在一点杂音都没有的安静室内，程晴依然听得一清二楚： “别走。” 第十五章 帮助 被魏依白紧紧地抓住了手，程晴心中一惊，难道自己还是产生了太大的动静，将她从睡梦中扰醒了么？ 但那简简单单的“别走”二字，却让程晴的心跳迅速地变剧烈了许多。 程晴此时余光瞟到了魏依白，她此时似乎还在熟睡之中，与刚才的状态一样。如此场面，程晴自然也不能强行挣脱而使得魏依白醒来，只能静静地待在原地，任凭她抓住自己的手。 “别走。” 魏依白再次重复了一遍刚才所说的两字，程晴此时再度听到，仿佛再次被拨动了心弦。即使知道自己的安慰对熟睡的魏依白无效，但程晴也轻轻出声道：“好，我不走，不会离开的。” 仿佛起到了作用，魏依白此时也不再重复这两字。只不过她的手一直拉住程晴，让程晴无法走动。 这真是让人头疼啊…… 程晴心里暗暗想道。根据现在的场面，极有可能的原因就是，魏依白在梦中似乎梦到了一些事情，希望他人陪在自己的身边不离去。 “对不起。” 良久之后，就在程晴已经持续被动站在原地，双腿有些疼痛的时候，他听到了魏依白的一句低语。 “你是醒着的么？” 分辨不清到底此时的魏依白是处于清醒还是熟睡状态，程晴稍微转动了一下身体，来缓解一下长时间站立导致的僵硬和疼痛，并小声问道。 而魏依白没有回答程晴的问题，似乎并没有醒来。此时，她突然放开了程晴的手，但依然保持着睡熟的模样。 程晴见此状况，也放下心来，他再帮魏依白盖好了因为刚才她伸手而掉落的被子后，关掉了台灯，悄无声息地离开了魏依白的房间。 似乎，如同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经过这样一个小插曲，程晴此时的困意是蹭蹭向上涌。将冰咖啡放回厨房的冰箱里，再回到自己房间后，程晴刚躺到床上没有多久，就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而程晴殊不知，魏依白在他离开房间，关上门后，就已经睁开眼睛，清醒了过来。只不过，她现在依然保持着在桌上休息的状态。 “刚才是……程晴君么？” 在一片黑暗的房间中，魏依白轻轻握住刚才拉住程晴的手，喃喃自语道。感受着程晴温暖的手遗留下的温度，若有所思。 而现在魏依白后背的衣服，已经被冷汗全部浸湿。她的呼吸也变得急促了不少，似乎是刚从一个噩梦之中醒来。 “需要……换衣服了，不然会感冒了呀。”魏依白将台灯的朝向稍微改变了一下才打开，使得其灯光映射范围仅限于室内的一片区域，不易让人从门外察觉到室内处于明亮状态。 在灯光的照射下，魏依白从座椅上坐了起来，四处查看后，才找到了室内的衣柜。迅速地在其中挑选了一套睡衣后，她立马换下已经浸湿的衣物，将其整整齐齐叠好，摆在一旁，换上一套新衣服。 “需要麻烦程晴君，明天多洗一套衣服了呀……”魏依白看着自己换下的一套衣服，心里对程晴表示了抱歉之感。 而刚刚程晴给魏依白盖上的一条被子，也因为魏依白起身而不小心给弄掉在了地上。魏依白找到后，将其捡了起来，然后将被子和衣服一样，整齐地铺到了床上。 虽然调整了光线的朝向，但还是有些微弱的灯光略微照亮了刚进房间的一处。魏依白还是能比较清楚地看到这满地狼藉的景象，也立刻就开始收拾她进入极为认真的工作状态时，在许多画稿中为了选出画面最优秀的一张，而所淘汰掉的大批废稿。 魏依白将所有地下的稿纸捡了起来，并没有现在就扔进房间内的垃圾桶内，而是都把这些稿纸整理好，端正地摆在了电脑桌上。 把一切房间里的乱象收拾完毕后，魏依白这才放心地躺到了床上，然后再度恢复了睡眠状态。 夜晚的时间悄然流逝，很快，就迎来了新一天的早晨。 程晴又难得的醒来地特别早，当然这个早是按照程晴心中的刻度来评定的。但他现在绝不是自然睡醒，因为他直到昨晚将近凌晨三点才沉沉入睡，而现在的时间是七点半。也就是说距离程晴睡着，才仅仅刚过去了四个半小时。 此时，程晴只感受到了自己被窝里强烈的拥挤感以及闷热感。这还是在程晴直到此时，一直都没有关闭室内空调的情况之下。 而程晴现在虽然只能勉强睁开眼睛，但他还是保持眯着眼睛的状态找到了制造出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哥哥，早安。” 接到了一个早安的问候，程晴此时却只是满脸无奈地看着道早安的人。 “小曦……难得的暑假时间，让我多睡一会儿……现在才……”程晴眯着眼看到了正乖巧躺在一旁，正睁着眼睛注视自己的程曦，只得转过身去，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无奈地说道。 只不过，程晴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程曦踊跃回答出的答案提前一步打断了。 “现在已经七点半了，哥哥，这个点已经要起来了，”程曦看着转过身去的程晴，嘟嘴抱怨道，“我们的夏令营中，都是每天这个时候起来，然后就该去餐厅内吃早餐了。” “现在夏令营不是结束了么……刚好小曦你就多能休息一会儿，对身体也没有什么坏处的……家里就你和我两个人，早餐什么的你自己拿着钱去买一点就好了……” “还有呀，小曦以后不要再闯入我的房间，最后和我同睡一张床铺了，老妈最近一次出差离开家的时候就特意强调过，要让你学会独立生活……之前你就一直和老妈一起休息的，后来因为老妈认为你需要一个人磨砺一下性格，才特地收拾出了二楼的一个房间，让你单独享用一个房间的，所以先管理好自己的房间……啊……唉不说了小曦，我还得睡一会儿。” 和程曦说了一长串话，程晴的困意又涌了上来，抑制不住地打了个很长的哈欠，准备继续睡去。 “因为小曦夏令营外出游玩的这几天，都没见到哥哥，所以小曦很想念哥哥，原本想着回来后给哥哥一个惊喜的……”窝在被窝里的程曦小声嘀咕道。 “这已经都快成惊吓了，不过作为小曦回来的庆祝，话说小曦你今天不是需要和朋友碰面么，是什么时候，约定的什么地点？” “在购物中心，是上午的九点钟，”程曦回答了程晴的问话。 程晴此时被程曦这样一扰乱，他的困意几乎全部消散了，点了点头后，转向了程曦。他用大拇指抵住中指，然后在程曦头上弹了一下，说道，“这是捣乱的小惩罚，还有小曦，记住今天的活动一定要注意安全，牢牢地跟紧你的朋友就好了。” “呜……我知道了，可是我好像发现了刚才哥哥和我所说的一些话中，有些不正确的地方哦。”发出被弹后的哀怨，程曦好像从刚才和程晴的对话中，发现了一些不正确的话语。 “是什么？”程晴就连自己都有些不解，到底自己刚才有什么说的不对的地方。在反复思考后没有一点眉目时，询问道。 “那就是，现在的家里不止有我和哥哥你两个人，还有依白姐。关于早餐的问题，我感觉哥哥你不能让依白姐一个人，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寻找早点店铺吧，这样太容易迷路了。而我也因为要和朋友见面，打算早餐在路上边走边吃，所以不能顺便带一份回来。因此哥哥你最好现在起来思考一下对策哦。” 程曦友善地提醒着直到现在仍然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无所事事的程晴。 “对策什么的……”程晴本不以为然地回应道，但迅速地反应了过来，瞬间从悠闲躺着的姿态转为了坐起来的状态。 “那我就先起来了，小曦就先出去和魏依白说一声，早上的话就不加热盒饭了，而家里没有食物库存了，所以就先去外面将就一下，到时候一起去购买。” 程晴的打算其实是，因为如果早上加热盒饭的话，却有三个人需要吃饭，也就是说必须有一个人去外购买。 而如果将盒饭放到中午去加热，那么家里就只剩他和魏依白二人，到时也就刚好拿来凑合一下。 “好的，哥哥。”程曦从被子里钻出来，然后离开了程晴的房间。 “不知道现在魏依白醒了没呀……还有昨天晚上的时候……”程晴换上一套平时出去穿的便服，然后思考着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昨晚……应该是她的梦吧。” 强行找了一个结论来解释魏依白昨晚的行为，程晴也不再将注意力放到这件事上面。整理了一下床铺，拔下了手机充电器的插头，将手机放入口袋内，然后便也走出了房间。 “早上好，程晴君。”魏依白此时坐在沙发上，收看着早上的晨间新闻。 “早上好。”程晴回道，不得不感叹了一下魏依白对新闻的关注程度。一般程晴打开电视看的都是一些动漫，像这样一直关注新闻动态的，程晴也只见过之前休息时在家里呆着的老爹了。 走进了卫生间，程晴看着自己已经变得乱糟糟的头发，无奈地沾了点水稍微整理了一下，于是才开始洗漱。 突然，放在口袋中的手机传来了震动，以及一段清脆悦耳的来电铃声。程晴嘴里即使此时全是牙膏泡沫，但还是拿出了手机，看了看来电人的姓名。 来电人一栏显示的是两个字，老妈。 程晴划下了接听键，电话那头传来了余薇惊喜的声音：“小晴今天接电话的速度快了不少哦，可不像是从睡梦中被我的电话唤醒呢，一定是因为家里新来的依白的原因吧。” “有啥话就快点说，我还漱着口在呢。”程晴含糊不清地吐槽道，不过程晴起这么早的原因，除了程曦这个因素以外，也确实是有关于魏依白。 “是这样的，我呢，给你，小曦和依白三人订到了前往上京塔的门票，门票上的时间是在明天，原因呢就是因为依白刚回本国，可以去游玩一下，而小曦似乎也挺喜欢上京塔的，一定不要浪费了哦。” 余薇叮嘱程晴道。 “哦……上京塔呀……”程晴含住一口水，漱了漱口之后，将口中的泡沫吐出，若无其事地应道。 “诶？上京塔的门票，老妈你是怎么弄到的？这个东西不是很难订到的么？” “哎呀我就知道小晴会是这个反应的，”电话那头传来了余薇有些得意的声音，“放心好了，这票是我找本国的熟人提前预订的，你们这一次出去游玩，我也会支助你们的，待会儿我会把一些资金打入到小晴的账户里面，记住，尽兴了就行，好好享受这个暑假哦。” “你哪来的那么多熟人……”程晴此时有一些无语，“好像上一次你回来带我们去上京塔，也是这么说的，你的熟人怎么都能帮到这样的忙。” “好了好了，我就先不说了，我这里还有一些研究报告要做一些处理，那我先挂电话了小晴，祝你明天玩的愉快。” 余薇并没有在程晴的询问下而做出解释，道出门票的来源。很快，余薇就结束了这个话题，挂断了电话。 “真是呀……每次打电话都是在忙的时候，国外的工作，也很辛苦呀。”程晴心里表示十分地体谅余薇，然后摘下一条毛巾，接水洗脸。 在洗脸的时候再度认真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发型，程晴对镜子照看了一下，认为满意后才走出了卫生间。 “那现在就走吧，今天的还不算太过酷热，趁着早上的这个好天气，就在外面吃一次早餐吧。” 程晴走到魏依白身边，说道。 “嗯，小曦和我说了，那我就跟着程晴君走了，顺便也可以熟悉一下周围的环境。”魏依白微微垂头表示了解。 程曦也马上来到了两人的旁边，背上了一个小包，里面看起来放着一些东西，似乎刚才是准备今天与同学的见面去了。 程晴打开门，等到两人全出去后，自己检查了家中一遍后才走出去，拿出钥匙反锁上门，背着自己每次出门都会带着的背包，走到了两人前面带路。 轻车熟路地走出了小区，到了路上，程晴并没有走的太快，而是路过每一条街的路口，或者每一处特别位置时都会给魏依白进行一些介绍。 当然，程晴本次的目的地还是前往那一家熟悉的便利店，因为这家便利店提供的东西还挺全面的，在里面挑选早餐的话，种类还是很多的。 “那行，你们就自己先随便挑选一些食品，到时候一起清算后结账，干脆就直接在店子里吃早餐吧，吃完后的话，小曦就去同学那里吧，我的话今天也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做，就和魏依白就回家了。” 到了便利店门口后，程晴简单地安排了一下，带着两个人走进了商店里面。 “欢迎光临。” 和昨天一样热情的欢迎声传来。 程曦因为等一会就要和朋友在约定的地方见面了，所以她尽量加快了动作，进入店内后先程晴二人一步，立刻走向了店内的食物区域挑选着。 魏依白并没有这么匆忙，她拿着自己的手机，正在认真地输入一些什么。 “不去挑选么？”程曦前往食品区后，程晴四处看了看，找到了一直慢慢跟在他身后的魏依白，似乎看起来她十分专注，于是程晴问道。 “我过一会就会去了，现在正在记录程晴君刚刚对一些事物的介绍，顺便包括把来便利店的路线经过在地图上描线保存下来，我如果下一次再来，辨认路线就会轻松不少。” 魏依白慢慢地在手机功能的备忘录里输入着，回答程晴道。 “是这样啊……那我还是多等你一会儿吧，现在便利店的顾客在一点一点增加，如果走散了可就不好了。” 程晴还是没有先魏依白一步而去，他于是和魏依白一起在休息区晃悠了一下后，找到了两个座位。让魏依白坐下来输入文字后，程晴也拉开座椅坐下了。 程晴二人此时坐在的位置其实一共是四人座，他顺便地也帮程曦留了一个空位，等待程曦买完早餐后过来。 “这不是程晴同学么。” 这时候，一个声音传来。 程晴抬头，发现不远处有个身影正在朝程晴这边靠近着。 “李承涛么。”程晴定睛一看那个身影，低声念出了一个名字。 “嗯？那个是你的同学么？” 对面的魏依白还在记录刚才路上程晴所说的话，也向那个方向看了一眼，问程晴道。 “他往这边走了，等一下和你解释。” 魏依白点了点头。 被程晴称为李承涛的人慢慢悠悠地走到了程晴座位旁边，同时随意地拉开了一个座椅，坐着说道：“一段时间不见，好像你这种平淡无奇的性格一点都没有更改过来呀，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我们都很愿意做你的朋友。” “谢谢你的好意，可是我认为一直不交朋友，也没什么的。”程晴平淡地回绝了李承涛的话语。 见自己被拒绝，李承涛倒也不恼，马上挂起一抹灿烂的微笑，看向魏依白说道：“这位小姐怎么称呼？” 李承涛同时还主动地伸出了手，以表示自己的友好。 魏依白看着李承涛伸出来的手，继续记录着程晴刚才的介绍，没有同样伸出手去握住，只是象征性地回了一句：“我叫魏依白，下学期开学后我们应该也会成为同学，同时，我现在的身份是你刚才所说的，班级里平淡无奇的程晴同学的女朋友。” 李承涛伸出的手因为魏依白的无视而僵在了空中，但还是保持着微笑。直到魏依白的话说完后，他的面部表情彻底也凝固了，尴尬地说道：“哦……哦，女朋友呀，恕我眼拙，没有注意到呢。” 为了给自己一个台阶下，李承涛收回一直僵着的手，说道：“对了，我今天和班里的一些朋友约了要去外面聚一聚，就不在这久留了，有缘的话，下次在这里吃早餐的时候再见了，两位。” 迅速从座位上起身，李承涛最后拍了拍程晴的肩膀，看着此时表情不知为何比自己还精彩的程晴，悄声说道：“那，程晴同学，可以的话，希望你还是能在开学班长重新选举时，给我们的现任班长投一票，帮助他连任呀。” 随即李承涛便头也不回地离去了。 “你刚才？……”程晴几乎懵圈地看着对面已经将自己之前到便利店来路上所说的话记录完的魏依白，不解地问道。 “呐，程晴君，刚才他说你的性格平淡无奇吧，”魏依白说道，“我不这么认为哦，所以我就暂时假装成你女友，让他的印象改观一下，只能委屈你一下了。” “额……这个……你没有觉得委屈就行，虽然他刚才评价我的话并不是很好听，但是他说的着实算实话，我在目前的班级里，是挺平淡无奇的。”程晴无奈地回应道。 “总之，得谢谢你了，能够帮我解围。” “没事，因为帮助是相互的。” “我什么时候有帮助过你了？” 程晴一愣，显然是不知道魏依白所言为何。 “昨晚，是程晴君给我盖上的被子吧，同时呢，还在我做了一个很不好的梦的时候，能够及时伸出手给了梦中的我支援，我即使在睡眠状态中，也隐隐约约感受到了一点。” “原来，你都知道啊……” “当然，我是问了小曦才知道的，她昨晚并没有起来，所以只有可能是程晴君来过我的房间了，因为家里也就只有我们三个人了。这只是一个有必定答案的推测而已。” 魏依白如是回答道。 “是这样啊。”程晴得到了魏依白这个听起来十分合理的解释之后，点了点头。 “呐……程晴君，谢谢你昨天能……包容我当时的任性……好像昨天晚上我说了些……奇怪的话吧，还似乎拉着程晴君的手……。” 魏依白吞吞吐吐道。 程晴此时内心突然慌张了起来，心跳瞬间加速不少，不知道该如何去接话。此时两人就这样保持着一种微妙的状态，谁都没有开口再说话。 “抱歉抱歉，我回来了。” 程曦此时手上拿着一个满满当当的打包袋，看着目前状态凝滞的程晴二人说道。 “啊……没事的，那小曦你先坐下来看一下位置，我和魏依白现在去挑选……” 程晴正好用这个话题，将注意力转移开来，示意程曦没事后，站起身来准备去挑选早餐，然后说道。 “啊……这就没有必要了，我已经顺便帮你们买好了，但是不知道符不符合你们的口味。”程曦将打包袋放到桌上，往外拿出一些吃的，比如三明治，牛奶，等等。 “小曦你不坐下来一起吃么？” “我好像记错了约定时间……似乎真正约定的时间比我记得还要早一点，所以我就带着早餐先走了，你们就留在这里慢慢吃，再见了哥，还有依白姐。” 程曦只留下了自己的一份早餐，看了看手表后说道。 “那好吧，一路顺风。” 程晴拆开了一个三明治的包装，先交给了魏依白，然后与程曦道别。 “小曦再见。” 魏依白也同时说道。 程曦挥了挥手后，就立马离开了。 “那，程晴君，刚才你要和我说的，有关于刚才走过来……叫作李承涛的人的事情，现在可以告诉一下我了，我顺便也记录一下，即使现在离开学，也能提前了解一些班级里的情况。” “你不提醒我还忘记了。”程晴听到魏依白的话后点了点头。然后回想了一会儿后，便开始了讲述…… 第十六章 班级 “我们的班级里，其实并不算太过融洽，因为人与人之间的性格，表现，处事方式的差异，形成了不同的小团体。现在班上一共是三个大的团体，分别是班长派，女生派，和我这样的中立派。还有剩下的一些很微小的朋友圈，不过他们的朋友圈都很小，比较零碎，即使是班级里派系很重要的构成不分，但就不再拿出来详细说了。” “而李承涛，是属于班长派里的人。” 程晴吃了一口三明治，然后打开牛奶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接着继续说道。 “班长派是以现任班长韩少瑜为领头形成的，其实在高一年级班长尚未选举出来之前，那个叫作韩少瑜的同学就已经在班级里暗暗地结交朋友，打好关系了。” “也就是说那个叫作韩少瑜的同学完全是靠人情才当上了这个班长，然后再靠着班长的地位建立了团体么？” 魏依白在程晴说到现任班长韩少瑜的事情时，提出了一个疑问。 “在竞选班长一事里不能说是全部，光凭靠人缘的话，只能掌握住同学一方，因为最终谁来当选班长的决定权都是在老师手里，而实际上韩少瑜这个班长在上任后，对于班级的管理都十分认真负责，而且自身的成绩也在班级，甚至全年级内里名列前茅，这让他在班级里享有很好的名声，也让老师都很认可。两面都得到了支持后，他才能从许多竞选对手中顺利突围，成为班长。” “至于班长团体一事，也不能说是全部，有人喜欢趋炎附势，认为和班长打好关系是一个明智的选择，所以就主动去结交朋友了，纯粹为了他的权利而去。而韩少瑜本身的优秀也像磁石一样，吸引了一些人作为好友。这些人才是真正想结交朋友一类的。” “而李承涛，属于的便是后者类型。他和韩少瑜是最先认识的，在当时开学前坐车前往军训地点时，他们就坐在了一排，到达后分配寝室，他们两个人也分在了一间，很像我和徐辉辰一样。” “正式开学之后，在韩少瑜竞选班长时，他起到的作用也十分关键。有关于拉票之类的操作大多数李承涛都有参与其中。韩少瑜成为班长之后，有些关于班级的关键事情也和他二人一起协商讨论，甚至有些韩少瑜不好亲自出面的事情，也由他出面解决。可以说，李承涛是韩少瑜很重要的心腹吧。” “哦对了，还有就是他父亲好像名声也比较大，是东都市公安局的局长，在他父亲的管理下，本地的犯罪率降低了很多，而且他的父亲当局让手下的人开始翻查以前的旧案，重新调查一些事情的真相，他父亲的举措着实让人敬佩。” 程晴说了半天，才将他印象中所知道的有关于李承涛的消息讲完。 “我差不多明白了，即使现在我对本国学校里新班级的很多概念都还是空白的，但我对班里的一些事情也有了一些基本了解了。” 魏依白因为此时是边听着程晴的话边记录的，所以程晴说完话后，她也差不多记录完了。 “哦，对了，程晴君，刚才在李承涛离开后，和你悄悄地说了什么？”魏依白抿了一口牛奶后，问道。 “这个呀，我们的班级里，班长实行的是一年一换的制度。也就是班长只有一学期的任期，到了第二年开学就需要重新进行选举了，且班长可以连任。是否当任班长是由两个方面决定的，第一个是选举投票的结果，这个是最主要的。第二个也有老师们的评价在内，综合评估后，才会诞生出最终的选举结果。” “而马上就到了第二学年，班长的选举也会重新开始，如果韩少瑜想连任肯定两方面就必须有所动作，李承涛也像上次一样，开始帮他拉票了。所以哪怕我的一票可能在全班里微不足道，但是，对于他们来说票数肯定是多多益善，也必然会尽力争取一下。刚才李承涛找我说的就有关于这个。” 程晴给魏依白详细地解释道。 “那你打算怎么办呢，是做一个顺水人情，答应李承涛将票投给现任班长，还是投给一些另外的候选人呢？” 魏依白了解了目前班级里的形势以后，询问程晴对于此事的意见。 “我大概率还是会投的，毕竟也像刚才所说的一样，无论我是否将票投给韩少瑜，凭借其本人的人格魅力和李承涛极强的拉票手段，韩少瑜再度连任的可能性都十分大。既然我左右不了什么，所以那么还不如锦上添花，和你说的一样，换来一个顺水人情。” “那另外的一部分小概率呢？” “小概率呀……”听到魏依白的疑惑之后，程晴思索了一会儿，抬起头，开始讲述小概率，也就是不将票投给韩少瑜的原因。 “怎么说呢，无论将票投给我们班长候选的任何一个人，那些人身上都有班上强烈的小团体色彩蕴含着，通俗来说这就算是站队了吧，如果选择不慎的话，就会遭到别的班长候选人的敌视之类的……如果机缘巧合之下韩少瑜落选了，可能就会出现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而且韩少瑜在这一年履行班长义务的时间里，虽然我认为他的工作完成的不错，算是尽职尽责了，但也肯定有人被管制过而心存不满而有反抗心理。也就是说，这次选举是给那些想击败韩少瑜的人的最好机会。当然了，如果这种人过多了的话，说不定这次形势还真会逆转呀。” “实在不行的话，我可以选择弃权不投票呀，到时候交一张空白的票上去，不贪图那个顺水人情，也不和别的势力沾惹上关系，继续当我的中立派吧。顺带一提，如果你开学转到了我们班的话，你也肯定需要参与到投票中来的。” 程晴先给魏依白打了一个预防针，友善地提醒她道。 “是这样啊……按照常理来讲，转学生新来之后肯定要融入班级里较大的团体，要我去使用这一票的话，那最有可能也只会是支持女生中的一些候选人吧。” 魏依白和程晴刚才一样思考了一下，给出了一个合理的答案。 “女生中的话，如果满足所在集体较大，除去对这方面不感兴趣的陈佳妍话，符合班长竞选人身份的，那就只有一个叫作唐秋月的同学了。” “这两个人分别是？”魏依白对新出现的两个陌生名字感到了疑惑。 “第一个是陈佳妍，她在的集体人数比较多，其本人交友十分广泛。你开学后也最好多注意一下她，虽然对班长这种职位不太上心，但在女生中还是挺有话语权的。”说到陈佳妍的时候，程晴就忍不住回想起昨天发生的一些事情，略微失神了一会儿后，才集中精力继续讲述下一个人。 “第二个是唐秋月，她的话……其实呀你将票投给她和投给韩少瑜起到的效果是相同的，因为她是……韩少瑜的女朋友。” “诶？”魏依白听到这个名叫唐秋月的同学，有着现任班长女朋友的身份，有些感兴趣地看着程晴，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一谈到这种事就变得这么有兴致了呀。”程晴挑了挑眉看着眼前有些八卦意味的魏依白，吐槽道。 “我一直都有很认真在记录的，这……这也算了解班级里的情况……如果班里有一些人讨论这些八卦的话，我也能和她们有共同话题了。也……也不至于和在国外一样……连一句话都插不上啊。” 听到程晴的吐槽之后，魏依白脸瞬间红了，慌忙地为自己辩解道。而她的话语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魏依白微微垂头，声音小到只有自己一个人能听到。 “你刚才最后一句话说了……什么？我没有听得太清楚，便利店的人太过多了，附近变得有点嘈杂。” 程晴疑惑地看着声音逐渐小下去的魏依白，询问道。 “没，没什么，就是听你讲了这么多班级里的情况，我在没开学前就已经了解了这么多了呀，那你继续讲，我还是边聆听边记载吧。” 魏依白连忙摆摆手，继续拿起手机，打开了手机打字的键盘输入法，静候程晴继续讲述班级里的事情。 “唐秋月和韩少瑜二人，算是我们班内成为情侣比较早的一对吧，他们成为情侣前那一段时间好像都没什么特别明显的现象，只不过那一段时间我们班级里的小团体斗争算是最严重的。班级里时不时也会有些言论，行为不合的情况发生，然后导致一些伤害事件，包括言语和动作两方面在内的。” 程晴也显然对这一件事情不是太过清楚，只能够说出当时韩少瑜和唐秋月二人这对情侣大约兴起的时间点和那一段时间的一些特征。 “我明白了。”魏依白将这件事情也同样详细地记录了下来。 “那程晴君，现在就回家吧，现在好像我们早餐都已经吃完了。”魏依白在程晴说完班级里的一些事情后，看着他将最后一块三明治吃完，才出声建议道。 程晴将桌子上的一些刚被拆开的散落食品包装收集了一下，魏依白见状也跟着一起帮忙。两人把这些东西整理在一起之后，丢进了店里的垃圾桶内。 “好，那现在就回去吧，已经……”程晴正打算看一眼时间，在口袋里摸索自己手机的时候，突然，手机响起一阵提示铃声，并且伴随着震动提示。 “这是……诶？” 程晴的支付软件里，显示着一笔钱刚刚已经到账了，而转账的人是余薇。 “现在就打来了呀……”程晴确认了一下自己账户的总余额，然后将手机装回了口袋里面。 “程晴君有什么事情么？如果很忙的话我就自己回去了，刚刚来的路上记了挺多的，也对来这一片的路有一定了解了，基本往返还是能做到的。” 魏依白细心地看着程晴的反应，疑惑地出声道。 “没什么，就是我老妈明天给我们订到了上京塔的门票，说想让我带着你和小曦去游玩一趟，听说我老妈去拜托了熟人，唉，门票这事情又让她费心了。诶，对了，你知道上京塔么？回家的路还有点远，我可以路上给你介绍一下。” “哦，这个我是知道的，因为这个就是我爸爸出资建设的呀。”魏依白点点头表示她清楚上京塔这座建筑。 “原来是你爸爸出资建设的呀……哈？上京塔的两大投资商中，有一家是你爸爸的企业？” 程晴都已经做好和魏依白介绍上京塔的准备了，听到魏依白的话后，脸上的表情变得丰富起来。稍微接受了一下这个现实，程晴满脸惊讶地看向魏依白问道。 “嗯，是呀，我爸爸就是两个投资商之一，明诚集团的董事长……如果按照这里的说法，我应该还算个千金什么的，嘛……不过我不喜欢被这么称呼，因为……” 魏依白回答道，不过却没有把话说完，并未告诉程晴原因是什么。 程晴将她的反应看在眼中，但也没有继续去追问，只是说道：“我知道了，我以后不会这么称呼你的。” “嗯。”魏依白轻轻回应道。 “对了，如果以后想要去上京塔里游玩的话，就不用拜托薇姨了，和我说一声就够了，我拜托我爸爸和检查人员说一声就足够了。” 走在回家的路上，魏依白似乎还记得程晴刚才说余薇为了上京塔的门票而去拜托了别人，对着程晴说道。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上京塔也不会天天去游玩，而且麻烦你也不太好呀。”程晴说道。 “叮咚。”魏依白刚想回程晴的话，手机却突然发出了提示声。 “抱歉程晴君，我稍微看一下手机的消息。”魏依白边拿出手机边说道。 “哦。”程晴特意地和魏依白分开一点距离，尽量不让自己的眼光扫到她手机的消息内容。 魏依白此时将手机解锁，也没有在意程晴是否有将注意力放在她的手机消息上。点开对话框，将消息看完后，魏依白只是将目光集中在消息发送者的名字之上，没有任何其它的反应。 就这样，魏依白和程晴一起又走了很久。程晴转头注视了魏依白好一会儿后，终于忍不住开口说道：“路上长时间看手机不是个好习惯，对眼睛没有什么好处，而且前面就是十字路口了，很危险的。” “啊？哦，我知道了，谢谢程晴君的提醒了。”魏依白抬头四处望了望，说道。 因为程晴突然的开口，魏依白变得清醒不少。她迅速放缓脚步，然后正视前方，慢慢走到了斑马线前，等待指示灯的颜色变成意为可以通行的绿色。 “不打算回话么？从我注意到你的时候，你就一直在低头看手机，但是没有打任何字回复发消息的人。而且已经持续着这个状态，走了有一小段时间了。” 程晴看着此时目光因为看了消息之后，而不知为何有些涣散的魏依白，询问她道。 “呐，程晴君，想知道昨天我的那个梦里，都具体是些什么内容么？” 交通指示灯变成绿色，人潮开始向前涌动。而魏依白并没有向前走到斑马线上过街，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并且反问了程晴一个问题。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会认真聆听的。”程晴被魏依白突然而来的反问给转移了注意力，回答道。 “其实当时在回来的出租车上我也和你谈到过，有关于……朋友的事情吧。” “因为我在国外不熟悉环境，所以初中一年级新学期的时候，我都一直表现出一种不敢接触他人的样子。也正因为如此，我从一开始结交到的朋友就不是很多，因为自己没有主动的话，很少有人会主动跑来和你结为朋友。” “不过在当时，有一个女生是例外。” “她叫作沈彤生，也是一个从本国前往他国留学的学生。我和她当时在刚开学的时候，也没有太多的接触。因为在班级里的座位相隔太远。而且分配寝室的时候也没有住到一起，所以一般都很难有机会在一起交流。” “只不过有一天，我们班级，也是和我同在一个寝室里的一位同学，因为特殊原因转校之后，空出了我们寝室的床位。” “那个时候，我们学校可能因为寝室秩序的问题，正在进行寝室内人员的再度分配。嘛……我们初中班级里有些他国的同学，和非一国同学相处时有些不太融洽的情况发生，大概是因为文化，习惯的差异之类的问题。” “我的话，因为爸爸企业的缘故，姑且和学校有些关系，所以学校里的老师们也对我态度比较热情，在第一次有关于我的寝室分配时就预先计划了好久。所以和我分到一起的室友，都是一些平时在班级里对人很友善的同学，而且似乎学校上面还和他们叮嘱过有关我的事情……真是麻烦老师们的关心了。” 魏依白回想起来这些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虽然有些文化，处事方式等的差异，不过我的室友们都特别包容我，有趣的事情都会带上我一起讨论，好东西也会和我一起分享，还和我介绍有关国外的一些文化，让我很快地就对他国的很多事物都有了一定的了解。不过很对不起我室友的一点就是，我和她们的友情，在我的心中始终都有一层我爸爸企业关系的阴云，挥之不去。虽然我能感觉到她们有付出真心……但是我……” 魏依白眼神黯淡了不少，沉默了一下之后，强行掩饰了刚才自己突然表现出的状态，急忙地接着说道： “抱歉抱歉，一不小心就谈到了我身上，不过和我与寝室室友相处状态完全不同的情况却发生了。” “就是在你所说的，或者说刚才给你发送消息的人，也就是沈彤生的寝室里面上演了吧。” 程晴在魏依白给出了沈彤生这个人名的时候，就已经猜到刚才给她发送消息的正是这个人了。于是程晴接话道。 此时红绿信号灯的状态再次变成了可以通行的绿色，程晴试图着带魏依白往前先走过这个路口。而魏依白也似乎因为开始和程晴诉说心中的一些事情，状态恢复了一点，也跟着程晴慢慢地继续朝着回家的方向走着。 “嗯，就是这样。沈彤生寝室的室友虽然也比较努力去和她相处了，但是起到的效果并不是很好。因为她的室友们总是会不经意间就开始谈论一些他国特别的活动和新闻，而大概的趋势，往往总从一两个人开始，慢慢增加到寝室内除了沈彤生以外的所有同学。这些话题因为都是本国的沈彤生所没有听说过的，所以她很难参与她室友之间的讨论。久而久之，沈彤生就和寝室内的氛围脱节了，而她的状态在那个时候也变化了很多。”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老师们也关注到了沈彤生的一些异常状况。趁着当时刚好在进行寝室人员重新分配这个节点，把沈彤生转到了我们的寝室内，来利用好同学转校离开后空出的一个床位。具体分到我们寝室的原因其实也不止是这个，还有一个原因是因为我和她都来自本国，所以老师们可能认为我会和她有共同话题，相处的应该会比较融洽吧。” “不过可能当时老师大意了，他们好像事先并没有告诉我，沈彤生也和我一样是从本国前往他国留学的。所以即使沈彤生转进我们寝室里一段时间后，她也没有和我们有很多的交谈。不过只是涉及到有关本国的问题，她就会参加讨论。” “当时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吧，我没想到她会对本国的很多事物都这么了解，也对她的来历有些好奇。然后在一次课间休息时，我带着这个疑惑特地去询问了她，这才知道了她是本国前往他国留学生的这个事实。” “不过我们之间真正的交集，是在她有一次偶然看到了我在寝室内画漫画的那个时候开始的。画漫画，一直是我最大的兴趣爱好，没有之一。因为小时候我父母很长时间出差一次回来后，夸过我画画比较好看，所以一直都有往这个方面在努力……在程晴君眼里看来，可能很幼稚吧，为了父母在我小时候的一句夸赞，就将很多精力投入到了这上面。” 魏依白此时的脸上，带上了些许追忆之色，似是回忆起了小时候的画面。 “昨天看到你画的那些漫画……明明都很好看，但你这个作者却还是要精益求精，废弃了许多辛辛苦苦做出的稿子，只为了画出一张最好的画作。怎么说呢，我没有向着什么方面去努力过吧，也没有资格去评价付出过了努力的人呀。所以这并不是幼稚呀。” 程晴想起了昨天晚上在魏依白房间所看到的许多废稿，又听到她刚才所说的话。看着面前这个因为童年父母工作很忙，而很长时间都不能与他们见上一面的女生，程晴安慰道。 “是么？很高兴程晴君也能表扬我呢。” 魏依白听到程晴的安慰后，显然心情也从刚才看到消息，到后来讲述以前事情的失落和沉重，变得稍微开心了一点。 “接着说吧，在那一天，因为学校内的课后任务比较轻松，所以我有时间很早地就回到了寝室，然后开始继续画一些画。寝室当时是空出来的，因为室友们都好像趁着今天课后任务比较轻松这个契机，得以有时间去校外购买一些东西。而当时，沈彤生没有选择像我的其他室友一样，选择在这个时间去外面，而是直接回到了寝室里。” “在当时她一进门后，很快就看到了在寝室内的桌前画画的我，当时她就请求想观看我所画的画。因为考虑到她在其它寝室内的遭遇，当时我答应了她。在那一张漫画完成之后，她成为了第一个观看者。她同样也是，我因为爱好而自己创作出漫画的，第一个观看者。” “沈彤生她当时看完我的画后，十分开心，称赞我画的画很不错，这对当时一直在画画的我是一个很大的鼓励，这是除了父母小时候，我再一次被他人所赞赏了。” “不过在当时，我画画没有什么具体的创作方向，画出来的都是自己随便创作的一些人物形象。而当她看完了我的画之后，她从她的枕头下，拿出了一个纸质的笔记本，作为交换给我观看。那一个笔记本里，记着的是沈彤生自己所创作的小说。其中的提纲，角色介绍都比较详细，即使小说的正文内容只创造了一点，但是文笔特别精彩，各类描写都十分生动，人设也都十分鲜明，题材是恋爱题材，这也有吸引人继续往下去读的奇特魅力。” “在当时，她似乎是半开玩笑和我说，到时候小说的改编漫画，就由我来主笔绘画了。不过我却一直将她的那句话记在了心里面。因为我那个时候正好缺乏一个特定的人物创作方向，所以我就牢记下来了沈彤生小说里的人物形象，将她小说里的人物形象都通过漫画的方式展现了出来。” “在后来，沈彤生了解了我在做的事情，于是也很认真地，使用所有闲暇的课余时间，将自身投入到了小说的创作中去。而我也在画出人物形象后，着手开始继续画出小说的情节发展。我们就像这样，相互地默契配合着。” “功夫不负有心人，沈彤生刻苦创作的小说在两年半后发表在了网上，虽然她并不是资历太深，但是不久后却得到了他人的欣赏和支持。于是她的小说，被这些支持者在网络上进行了热心的宣传，而这一部好作品也在让更多人了解到。” “嘛……这个时候就是高一了，升到高中后，我们依然很幸运地进入了同一所中学，还能够继续探讨小说和漫画的内容了。”魏依白回忆道，“可惜高中学校内没有寝室，我们俩就只能够每天抓紧每一天的下课时间，进行小说和漫画之间如何搭配的讨论。” “而我的漫画，也在沈彤生的鼓励之下，在她的小说发布后不久，同样地发布在了网络上，更新的时间是和沈彤生的小说出新篇的时间保持一致。并且因为那一年内已经画了很多张漫画了，所以可供更新的库存还有特别多，我也不需要特别地去再赶漫画的进度了。” “对了，说到这里我想打断一下，方便问一下你同学沈彤生所写的小说，名字叫什么么？一直比较好奇，总感觉你画的那些画有些熟悉的感觉。” “哦，没问题，她写的小说名字叫作，恋之交响乐，是有关恋爱的题材。” “是那个在小说网站上不久前慢慢开始兴起的恋爱题材小说，恋之交响乐么？” 程晴听完魏依白的话后，只剩下一脸惊愕…… 第十七章 旧事 “就是叫作这个名字，原来程晴君听说过呀。”魏依白一脸不解地看着面前程晴地反应，心中又确认了一遍回应道。 “当然听说过，这本小说我之前从同学那了解到，就一直在关心有关于此更新了。而且不仅是小说的，就连它相关的漫画我也收藏过……”程晴不可思议地说道。 “原来我昨天会觉得你画的漫画很熟悉的原因，竟然是这样……那就能够解释的通了。曾经我在阅读完已经更新完的小说后去查找了相关的漫画，发现画工特别精良，但是更新的篇幅在当时还不是很多，我于是就决定攒起来等到漫画出实体书再购买……后来放入收藏夹后，久而久之没有再翻出来就有些遗忘了……” “我同学能知道她的小说这么受欢迎，作为一个新晋作家，她应该会很开心吧。而且听到了程晴君刚才对我漫画的赞赏，我也很开心呢。” 魏依白露出一个微笑，说道。 “只不过，这种美好的情况和时间都是是短暂的。就在今年暑假开始前，我知道姐姐得到了很宝贵的工作机会。我的姐姐开始是并不打算前往工作的，因为她要照顾在家里时的我。可是我不能因为自己的状况而浪费我姐姐的前途呀……所以我才主动提出，想回到本国学习。” “而如果要我回到本国的话，就一定会让我和沈彤生分开。这样一来，很多关于小说和漫画的问题，就不能及时地进行探讨了，因为两地的人不在一起，又都有所要忙碌的各种事情。如果觉得一个情节，内容需要做修改的话，势必要花费许多时间去进行调整。这样无论是对哪一边来说，都是十分耗费精力的。” “因此，我提出了暂时卸任漫画主笔位置的要求，希望她能够再去在他国找到一个绘画能手，替我继续帮助她去以漫画的形式，改编她的小说。” “不过这个问题在我们之间引起了很大的争议。沈彤生坚持不更换主笔，因为她觉得如果再漫画已经更新很长时间后，突然更改一个画风，一定会引起读者的不适应，致使漫画失去原味。她说她会再多抽出一些时间投入到小说中，尽量去承担那些耗费精力的事情，而让我这边减轻压力，好轻松地去完成漫画工作。” “可是，如果为了让小说和漫画两端都能平衡，而将所有担子全都压在沈彤生身上地去这样麻烦她，我也不能够接受。于是我们之间观点的分歧就越来越大了。而昨天做的梦，也是关于这件事情。我只是害怕因为这种分歧，导致我们最终会……彻底地……分道扬镳。” “所以才会说别走的呀，”程晴终于算是理解了昨天魏依白那一句“别走”的含义了，并接着说道，“也就是说，小说方愿意主动承担较多因为双方身处异国，而变得复杂的事务，并让漫画方压力减少，得以用正常的状态去更新漫画。而漫画方呢，因为刚刚回到本国，需要处理的事情太多，无法按平常的状态去画漫画。可是也不希望因此而让小说方多去承担事务，所以希望小说方能够找到一个新的画师，继续将漫画工作进行下去。只不过哪一方都不同意对方的想法，于是就这样观点有了分歧吧。” “是的，而且中途的争议也变得愈来愈频繁了……所以沈彤生刚才和我发了一段话，希望想正式能够再面对面交流一次。因为同样是处于假期期间，所以她将在近期也回到本国一次，来见一见我。” 魏依白提到刚才的那一条消息，神色再次黯淡了不少，说道。 “放心好了，我觉得这种情况下，你也需要和她好好交谈一次了。你如果还想去继续创作的话，初回本国这边一系列繁忙的事务，大可将它们交给我来帮忙处理。因为你现在，寄宿在我们家里，这对我们来说，算是一种信任了。那我们也要拿出相应的举动，去回应这份信任呀。” “还有，上次徐辉辰来到家里送阿泽的时候，我和他说过……你算是我的……朋友来着。”程晴在说最后一句话是，刻意闪开了魏依白的眼光。 “朋友……呀……” 魏依白轻轻地重复了“朋友”二字后，目光有些变化地看向程晴，伸出白皙的右手，说道：“谢谢了，程晴君，我回国后第一个认识的……朋友……呀……” 程晴对魏依白伸出手来的举动没有反应过来，过了一会，才有些迟钝地伸出手，说道：“还有小曦哦。” 程晴握到魏依白的手后，没有一会儿就迅速放开了。看起来似乎之前都没有和异性握过手一样。 再想到刚才李承涛主动伸出手时，被魏依白晾在一边的尴尬场面，程晴不禁感叹自己现在被魏依白主动握手的幸运。 估计李承涛看到现在这个场景，他怕是得要更尴尬了呀。 心里小小替刚才的李承涛感到可怜，程晴的思绪就被他口袋里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给打断了。 魏依白和程晴刚才一样，与程晴拉开了一些距离。待程晴拿出来看了一眼来电人后，他有些疑惑地看着来电面板，然后划下了接听键。 来电面板上，显示的来电人是： 林欣露。 此时，于国外的一个企业里，一个男子正与企业的老总签订了一份合同。双方共同站起来，握手并表示合作愉快，随后双方共同退场。 “小同呀，替我安排一下近日来回国的计划，最近需要忙碌的事都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吧。我现在需要回国去，见一下我三年都没有见面的女儿了呀。” 男子虽然看起来比较年轻，但他举手投足间所显示出的气质却十分成熟，却有一种企业家的高端风范蕴含其中。 “魏总，小姐已经回到了本国，寄宿在程先生的家中，目前程先生的家里只有他的儿子程晴，和女儿程曦。小姐的安全，我们已经派人在暗中保护，不会让人发现保护者的痕迹的。” 被称为小同的，是一个快速跟在男子后面走着的人。他戴着一副眼镜，手上抱着一个文件夹，胸前的口袋上别着一支钢笔，眼神比较严肃。他的身份则是这位说话男子的助理，其真名叫作付泽同。 “程先生……啊。” 被称为魏总的，自然是魏依白的父亲，也是东都著名企业--明诚集团的老总，魏明诚。 似乎想到了过去所发生的事情，魏明诚对一旁的付泽同说道：“把照片拿给我，我想看一眼了。” 付泽同翻开文件夹，从中找到一张照片，交给了魏明诚。而那一张照片，和之前苏仲庭摆在办公桌上的，一模一样。 “都是老同学了……好久不见了呀。” 魏明诚用手抚过照片，眼中泛起同苏仲庭一样的追忆之色，陷入了过去时光的回忆之中。 “抱歉魏总，我刚才提到了程先生……我失言了。”付泽同看着魏明诚这幅模样，赶忙赔礼道歉道。 “程先生……自从我们打探到他发生意外的消息后，已经走了有六年了吧。” 魏明诚提到程先生时，眼神变得了锐利不少，他虚眯着眼，看着照片上的一个人，用右手捏了捏眉心，似是无意地说道。 “是，已经六年了。” 付泽同低头，似乎明白刚才话语中的程先生似乎是一个禁忌词汇，赶忙回答魏明诚，不敢有半点怠慢。 “在这六年里面，我们一直在派出人力，去查找当年事件的哪怕任何一点蛛丝马迹。直到现在，有什么收获么？”魏明诚的声音毫无起伏，但其中却蕴含着让人感到惧怕的压力。 “对……对不起，魏总，我们还会再继续投派人手的，有任何当年的消息被查出来，我都绝对会第一时间汇报给您的。”付泽同感受到魏明诚突然凌厉不少的气息，额头上全是冷汗，连声音都出现了些许颤音。 “六年前那场意外发生的时候，也是个暴雨天，随着时间的推移，线索也肯定越来越少。现在还在派人手想再找出一点什么，也怕我只是心里好有个安慰吧……” 魏明诚叹息了一声，和付泽同一起走到了这家企业的大门前。门外的天气十分糟糕，天空乌云密布，下着倾盆大雨，同时伴有雷声阵阵。 门口两侧的企业内服务人员连忙把企业的门拉开。付泽同也迅速撑起一把伞，恭敬地给魏明诚打着。 “车已经到了，您这边请。” 付泽同伸出手，指向不远处停在街边的一辆豪华加长轿车，和魏明诚一起走过去，先拉开了车门。等着魏明诚上车后，最后自己才收伞上车。 “开车吧。”付泽同示意司机道。 “明白。”司机立刻挂档起步，车迅速地启动，在大道上行驶着。 “罢了，程先生的那一件事情，就继续追查下去吧。我听说，李局和林总也在暗中再度清查这一件事情了？” “是，李局也派出了一些人力，表面是开展了重查旧案的行动，实际上只查了几件重要的老旧案子后，就开始将大多数人力投入到了六年前程先生的案件中了。” “而林总一直和您一样，因为和程先生的关联，所以也在派人手进行调查。” 付泽同翻找了一下文件夹里的资料，回答了魏明诚道。 “看来他也只是表面认同了当年结案的定论，实际上自己也对那场意外心存疑虑呀，”魏明诚抬头看向车前方的路，说道，“如果可以的话，尽量还是联络一下李局那边的人，看看我们能不能帮助到什么，毕竟他们那边的人更加了解当年的事情，也更加专业。” “明白了，然后如果您需要尽快回国的话，最快只能在半个月之后，因为最近还有一些企业需要考察，并且商谈有关合作的事情也都需要时间。” 付泽同将一直随身携带的笔记本拿出来，打开笔记本后就在桌面找到了一个文档。打开后，是一个行程的计划表。他反复确定了一下，说道。 “一个月后么，可以了，就这个时间吧。”魏明诚同意地说道。 付泽同在文档最后输入了一段时间，并且附上了具体的事情，然后将文档保存后关闭了。 “嗡嗡。”笔记本震动了一下，下方的状态栏上，显示有一封邮件传来。 付泽同推了推眼镜，操作了一下电脑的光标，双击了两下邮件的图标。电脑加载了会儿，邮件网站被打开了。 那一封邮件的内容清晰地展现在了付泽同眼前，他飞速地阅读完了后，脸上露出了凝重的神色，将笔记本电脑轻轻拿起来，放到了魏明诚面前说道：“您看一下这封邮件，和当年程先生的事情，似乎有所关联。” 魏明诚接过笔记本电脑，仔细地开始阅读全文的内容。 “尊敬的魏先生，您好。” “我们希望您能够不要再继续派遣您手下的人员继续搜查一些陈年旧事，这是一个不明智的选择。过去的事情何不让他这样就这样过去呢？这件事情到底如何，对您的企业影响并非很大，希望您能够好好考虑我的这一番话。不然很多调查这件事情的后果，可能您都会自己承担。” “于此，参上。” 魏明诚前后翻看了一下，没有发现任何有关于发信人的任何身份消息。他的脸色阴沉了下来，将笔记本还回给了付泽同，说道：“我经商这么多年，这还是第一次被人用这种威胁性十足的话语说话。小同，你分析一下邮件的来源。” “是，我立刻进行分析工作。”付泽同打开了电脑的一个软件后，手指在笔记本电脑的按键上迅速敲动着，电脑屏幕上出现了许多代码，随即就是一长串的乱码，最后屏幕上出现了一张世界地图，上面有一个鲜艳的红点，但是却显示着来信人的定位在海上。 “来信人用的是虚拟定位，无法查找到真实来信人的真实身份。”付泽同摇了摇头，遗憾地说道。 “看来也有着一些威胁的资本在手上啊，”魏明诚打量着目前的情况说道，“小同，派人继续查吧，来信方面也肯定知道我们不会善罢甘休的。” “我会加大投入人手力度的。” “至少没有白费这六年的苦苦搜寻呀……”魏明诚有些欣慰地长叹道，“蛇……已经被我们引出洞来了。” “对了小同，记得多给办这件事情的弟兄们发放点福利，他们都辛苦了。待会儿到了宾馆，我给你一张卡，得麻烦你置办一下。你也是，这么多年来一直跟着我满世界的到处考察，出差，家里也和我一样有孩子，同样辛苦了。” “没有，感谢您多年以来的信任了。”付泽同低头，恭敬地对魏明诚说道。 魏明诚打开车门的玻璃窗，看着街道上繁华的景象，不禁感叹了一下近几年来越来越繁忙的工作。看了一会儿过后，在车上找到了一包香烟，打开香烟盒的包装，从中抽出了一根烟。 付泽同从口袋中拿出了一个打火机，打开盖子，将手指轻放在砂轮上，按紧砂轮的上端，然后手指用力向下滑动，并用手在一旁挡住吹来的风，用眼神询问着魏明诚的意思。 “不用了不用了，从我妻子怀上我女儿那一天，我就已经决定再也不碰香烟了。现在拿出来，也只能看看，压一下自己心里的抽烟的想法，即使她们都长大了，但还是不能给女儿们树立一个烟鬼的坏形象啊。”魏明诚摆摆手，示意自己不需要，让他将打火机的盖子盖上。 脑海中回想起自己女儿的容貌，魏明诚释然地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他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接通后，魏明诚温柔地说道：“雅和，整理一下行李，明天就又要飞往另外的国家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一个月后，我们就可以回去，见到依白了。” “真的么？依白回来后，现在在哪里？过得怎么样？”电话那头的声音喜出望外，问道。 “放心好了，我拜托了薇姐，让依白寄宿在他们家里了。” “是在程先生的家里么？” “是的，所以我才会让女儿回国的，对于程先生的家庭，我是能够放心的。” “那就麻烦程先生一家了，如果你有机会的话，帮我向薇姐道一声谢。对了，依清这次还是留在国外，没有跟依白一起回到东都来么？” “依清呀，她有自己的工作要忙，等哪天我们出差到了依清留学所在的国家，就可以去看她了。”魏明诚回答道。 “那好，下面就交给你安排了，我就先挂了。” “嗯。” 与此同时，在东都市内的公安局里，今天的气氛也比往日更加严肃。 “李局，这是今天的一封信，还请您过目一下。”一个人身着警服，走进了市局的局长办公室内。 “什么事情？”坐在办公桌前的人问道。 此时坐在办公桌前的人，自然就是市公安局的局长，名叫李国峰。曾经为东都市的社会环境的整顿立下过汗马功劳，并且侦破过许多大案要案。使整个东都市内的犯罪分子闻风丧胆，让市内的犯罪率直线降低。后来因战功赫赫于五年前当任了东都市公安局的局长。 “信是一个小孩送过来的，他说一定要让我交给您看，看起来是知道我是您助手的这层关系。” “你有询问那个小孩送来信的来源么？一个小孩怎么可能写来一封信，还指名道姓地要交给局长。”李国峰接过信，拆开了信外的包装，开始阅读里面的内容。 “这信自然有重要意义，诸如恶作剧之类的无聊消息我都会自动帮您过滤掉的，”助手说道，“我问过了那个小孩，他说是一个男人将这一封信交给他的，让小孩把信给我，再由我转交给您。小孩被那个男人给了一些糖果和玩具，自然而然也就听那个男人的话去做事了。” “刚开始我认为这只是个玩笑，没有太过在意，只是问了一下小孩有关于交给他信那个男人的长相。但是小孩只和我说，那个男人围着一条打围巾，戴着墨镜和口罩，头上还戴着一个帽子，双手上也戴有两个手套。” “我感觉在这么炎热的夏天，还将自己严严实实地做出这种奇怪的打扮，那个男人的来历我认为并不简单。所以我将信打开阅读了一下，发现其中写到的事情，和您一直在调查的那件六年前的案子有关。因此我才将信特地拿上来给您过目。” 李国峰简单地阅读了一遍助手拿上来的信件。信件的内容和魏明诚阅读的内容几乎完全一样，只是将魏明诚的名字改换为了李局长，将企业改为了在任业绩。 “看来是有备而来，不然也不会敢公然向警方挑衅，至少我们现在证明了一点，就是当年程先生发生的事故，并非是一个意外。对了，你刚才查过了关于你所说的神秘男人么？” 李国峰将信重新装回了包装里，同时询问他的助手道。 “已经查过了。根据男孩的所说，我们调取了当时男孩接到信件时所处街道的监控录像，确实找到了他所说那个打扮奇怪的男人，”助手说道，“只不过那一片地区还正在开发中，周围的监控设备并不是很齐全，仅仅拍到了他行走轨迹的一小段路线。而且这个男人的反侦察能力很强，他最后走到了一个废旧的巷子中后，就彻底失去了踪迹。我当时查看了废旧巷子周围的一大片区域的录像，没有任何收获。” “那这封信件上面呢？有没有留下什么有用的线索之类的？” “没有，我已经找到技术人员进行了分析。信的包装就是普通的牛皮纸，应该是在路边的便利商店就能随处购买到的。信因为是打印出来的，所以用的是普通的打印纸，这种纸张很多打印店都在使用，他需要弄到纸张再回家进行打印也很简单。字体同样是普通的文档字体。并且无论是信的包装和信纸上都没有检测出指纹的存在，毫无任何可用的线索。” “看来是一个老手，对这种事情经验很丰富呀。”李国峰敲了敲桌子，来信人的底有一种深不可测的压迫感，让一直在进行暗中调查的他此时又增添一份压力。 “这样，既然在这么长时间的调查无果之后，好不容易得到了一些线索，一定不能让这条线索断掉。对方说不定已经被我们查出了一些蛛丝马迹，此时才会出现这种来信，我们继续调查，来信一方也一定会进行阻拦。必须等到这条大鱼彻底浮出水面，再一举进行抓获。所以我们的调查行动一定不能停止，而且行动势必要给他们带来一种步步紧逼的作用。” 李国峰拍了一下桌子，然后又将拍在桌上的手紧紧握住，看着坐在对面的助手，示意道。 “是，我一定遵守命令，派出可调配的一切人手进行调查。对了李局，魏总和林总二人，询问我们是否需要他们提供一些帮助。”助手说道。 “尽量不去麻烦他们了，有什么调查结果就第一时间告诉我。这背后涉及到的可能并非只有程先生一个人，而且可能还牵扯出许多隐藏在水面下的黑幕和阴谋呀，说不定可能涉及的方面会……” 李国峰思索了一下，对助手说了一段话，但是话并没有结尾，交给了助手自己去进行猜测。 “难道您的意思是……”助手听完李国峰的话，用食指在桌上比划出一个圈的样子，然后又指了指上面和下面。 “我可没这么说过，好了别揣摩了，把你身上的打火机给我用一下。”李国峰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然后对着助理伸出了手。 “您需要抽烟么？我这有一盒刚买的……虽然比较便宜……”助手拿出打火机的同时顺便也拿出了一包烟，交给了李国峰。 “我最近决定戒烟了，抽太多烟对身体不好，你也要注意点，身体才是工作的本钱。”李国峰只拿过了助手手中的打火机，然后又将桌上的烟灰缸摆到两人之间，将信拿起来，按下打火机的砂轮，然后移动打火机，使火焰靠近信纸。 信纸遇到火焰之后迅速燃烧起来，燃烧后产生的浓烟升腾而起，遮住了李国峰的所有表情。助手不敢吭声，待到信纸彻底燃烧殆尽后，才试探性地问道：“李局，这是？” “就是你所看到的。” “咳咳，李局为什么要这样做？”被燃烧后产生的烟给狠狠呛到，助手把头歪向一边后，捂住嘴后咳嗽了几下，然后不解地问道。 “先缓一下，喝口水吧。”李国峰从办公桌的抽屉里面拿出一瓶纯净水，又抽了一张纸巾，一起递给了助手。 “谢谢李局，麻烦了。”助手接过李国峰手上的水和纸巾，打开喝了几口，压了一下烟的刺激后，用纸巾再捂住嘴又咳嗽了几下，他这才缓了过来。 “这封信不是我们搜查旧案长时间以来，所得到的第一个线索么？这可能是到目前为止我们离真相最接近的一次，为什么您在这里就把……”助手再一次询问道。 “你从这一封信的内容里能够得知到来信人的真实身份是什么吗？” “不能。” “你在这一封信上检测出来有任何的指纹么？” “没有。” “所以这封信存在的作用是什么呢？” “这……我……”助手被李国峰的连续问题给问得一时语塞，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该去说些什么来回答。 看着助手这幅模样，李国峰也没有继续去追问下去，手指在烟灰缸边缘敲了敲，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既然这封信对我们下一步的调查起不到任何作用，那么其也没有什么存在的必要了，”李国峰看着助手说道，“其唯一的用处，就只有证明了当年程先生的事故并非意外，告诉了我们，调查的方向是正确的，调查也是有成效的，仅此而已。” “如果继续留着这封信的话，不经意间被人了解到了信上的内容，再加以传播开来的话，那事情就将会不受控制。一是我们会被指责当年处理事情不力，没有调查出真相便以意外草草结案；二是这背后牵扯到的幕后黑手，很有可能会在消息传播出去后，在社会上引起恐慌；三是上头若是了解到了此事，肯定会下令让我们搜查出幕后黑手，而现在我们连他们的外围都摸不清楚，擦边球都打不出来，更何况幕后者的真实面目呢？如果要强行突破，不排除会出现造成伤亡的情况啊……” 李国峰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所以，这件事情如果我们现在暗中的调查，还没有取得极大规模的进展，就一定不要将其摆到明面上，致使其让他人得知，不然后果难以想象。切记，一定要掐断任何一点消息可能泄露的势头。” “受教了，李局，谢谢您又给我上了一课。”助手立刻低头，恭敬地说道。 “把你一直带在我的身边，就是看在你还比较机灵，肯去钻研，去学习的这一点上。很多事情，都是要在无数次的经历之后，渐渐积累经验，经验丰富了，就对这些事情都能有足够的了解了。希望你也能在跟着我的时候，多长点见识啊。” “是，我会继续努力的，谢谢李局一直以来的教导了。”助手一直保持着刚才的一副恭敬姿态，说道。 李国峰站起身来，走到了办公室内的窗边。此时东都市的天气已然没有了刚才的风和日丽，取而代之的是阵阵风起，乌云密布。压抑的气息瞬间充满了整个城市。 “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第十八章 计划 国外，一家咖啡厅内。 咖啡厅内此时只坐着三个人，而他们都坐在一桌，穿着极为正式的服装，看起来似乎正准备谈论什么事情一样。 门口站着满脸歉意的服务生，对着一些到来品尝咖啡的顾客解释着，现在咖啡厅暂时不能进入。与此同时，咖啡厅的门口也被挂上了暂时歇业的牌子。 “按理来说，你在国内不是有一家投资过的咖啡厅么？我认为那里的咖啡味道还挺不错的。如果只是真的想请我喝点什么，也没必要特地大费周章拉着我跑到国外来喝吧。所以你先说说，为什么要把我从国内请到现在这个咖啡厅里来。” “怎么，没事就不能请我的老同学嘉梁出来聚一聚，在国外稍微游玩一下么？长时间的工作对身体和精神两方面都有着很大的压迫，偶尔放松一下，比如旅旅游什么的，不是很好么？” “好了，有事情就说吧，你可不是这么闲的人。我觉得你的工作可是比我的要忙碌很多呀。” 咖啡厅里，有两个人一直在对话着。 对话的两个人中，其中一个，是东都市知名建筑师乔嘉梁。其所建设的许多建筑在全球范围内都赫赫有名，其中最为著名的自然是东都市的标准建筑，上京塔。其的高度超过了国内其它所有建筑，在当时提出建造构想时，就被誉为一项不可能的工程。然而这位乔嘉梁却以丰富的经验以及过人的胆识，接下了这一个工程。带着属于自己的团队，经过长时间的思考，分析之后，制定出了一个极为详细的建造方案。有了这一份建造方案作为指引，不久后上京塔的建造任务就得以顺利开工，最后经过人们的不懈努力成功地，东都市地标建筑上京塔，被建设了出来。 并且，乔嘉梁在建筑学方面获得过最高的荣誉，有关这方面的其他奖项也被授予了很多。当年刚刚进入这个行业时就被无数的人所看重，并争相想以丰厚的薪水来录用他。最后乔嘉梁全部将这些人拒绝掉了，他后来开始招揽人才，最后成立了属于自己的建筑团队。 而对话二人中的另一个，则是东都市著名企业--瑞华集团的老总，林瑞华。其率领的瑞华集团，在东都市经济发展的浪潮中勇争潮头，与另外两大商业帝国--明诚集团以及新江集团并驾齐驱，被誉为东都商界的三大奇才之一。 林瑞华对待他人和善，完全没有任何一丝企业老总的架子，并擅长寻求合作机会。因为他温和的态度，让和他合作的许多企业都反馈良好，并且也愿意继续和他合作下去。就这样，凭借自身产品的优良，以及广阔的人脉和固若金汤的合作关系，瑞华集团在东都市的地位就确定了下来，和其他两个企业一样，难以撼动。 此时的乔嘉梁坐在林瑞华对面，而正坐在林瑞华旁边的，则是林瑞华的助理，名叫郑浩宇。是林瑞华白手起家，一路陪着他走到目前地位的忠实助理。 而郑浩宇目前看着面前身份都不简单的两个人正在聊天的景象，不敢随意插话，只是静静坐在林瑞华旁边听着。 “还是老同学你比较懂我，那我也就不再继续聊其它话题来作铺垫了，直接进入我今天想说的正题吧。”林瑞华见乔嘉梁已经很明白自己的来意了，笑着说道。示意了一下旁边的郑浩宇后，郑浩宇马上拿起一台笔记本电脑交给了林瑞华。 林瑞华按下笔记本电脑的电源键，翻开了笔记本的翻盖。在其开机所需要的等待时间里，林瑞华从上衣胸前的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外表似乎是全新的u盘，仔细地打量了一下，然后将其插入到电脑的usb接口中。 电脑开机后，下方的状态栏内就立刻出现了一个弹窗，弹窗上面的内容是“已检查到usb设备，正在检查安全性，请稍候”。直至扫描缓慢地进行完毕，确认电脑和u盘都是安全的时候，林瑞华才点开了u盘的内部空间。 u盘里只有一个文件，在空空荡荡的u盘空间里显得格外显眼，文件名称的一栏上显示的是“未命名”三个字。 林瑞华操控光标，双击了两下这个文件，打开文件的进度条转动了一会儿后，一个输入密码的弹窗显示了出来。 对面的乔嘉梁看着面前的林瑞华复杂的操作，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林瑞华将密码输入完毕，文档打开后，把笔记本电脑翻了一个面，给乔嘉梁观看文档里面的内容，脸上带着一幅和善微笑看着他。 乔嘉梁开始观看文档里所呈现给他的内容，渐渐地，他的神色变得凝重起来，将电脑凑近了自己一点，同时操纵光标向下翻动，一直阅读到结尾。 “瑞华物流集团建立企划案……” 乔嘉梁敲了敲桌子，将电脑还给了林瑞华，缓缓开口说道：“你这个文档里所透露出的信息，只有一个，你想打造出一个物流企业。而实施计划的第一步，也在下方写明了，那就是先将你所构想的这个物流企业的房屋建设起来，所以这才找到了我，想让我过来给你帮忙一些有关建筑方面的事情么？” “没错，看来老同学也知道我的用心了。因为既然想要打造一个物流企业，那基本的公司房屋还是必不可少的。”林瑞华听完话后，点了点头表示乔嘉梁说的话是正确的。 “我记得东都市已经有一家很著名的物流企业了吧，你怎么也要去凑热闹……这一家企业的名称我记得叫作……新江物流，”乔嘉梁将自己想到的一些信息说出来后，似乎是想明白了什么，立刻询问道，“你难道除了自己企业的本行以外，还要发展另外的物流行业么？而且竞争的难度也过大了吧，这可是新江物流，整个东都市物流界的龙头老大。” “虽然你们三家的本业能够相互制衡，但是在这个方面，我不认为光凭你的力量，就能撼动新江物流的地位。” “你说的这些，我都有考虑过，”林瑞华拿起桌前的一杯冰咖啡，轻轻抿了一口之后，酝酿了一会儿后才接着说道，“新江集团，是当年的老企业家，何思正创建的，也就是目前集团老总何新江的父亲。他在创立企业之时，就给自己的企业和下一代孩子都取名新江，并且如愿以偿的将自己的企业交给了儿子继承。” “而在当时，其实何老先生其实做的并不只有这些。当年可还没有我和魏明诚的企业，东都市又处于经济飞速发展的潮流，整个东都市都是新江集团一家独大，同时，这也创造出了机会，让他能够有多余的资金去发展其他行业。而他盯上的一块蛋糕，就正好是物流业。” “因此，在何老先生的悉心投入下，一个毫不逊色于新江集团本业的旗下集团，新江物流成立了。同样是其本家商业巨头的身份威慑，这个旗下的物流集团也开始迅速发展，并且以很快的时间击垮了所有东都的同行物流企业，独领风骚。” “在后来不久，何老先生正式退位，将新江集团交给了自己的儿子。而一段时间过后，我和魏明诚的企业经过摸爬滚打，也终于能够瞄准一线机会，扩大规模到直至能与东都老龙头企业新江集团相制衡。只不过，即使本业能够在与新江集团的抗衡上略占上风，但在副业方面吃亏很大。我们的所有货，都需要依靠新江物流去运送，而这正是我们的心病之一。” “这种情况无疑是将自己的命根交到了对方敌人的手里。如果哪一天他不再运送我们生产的货物至其他的地方，那么就意味着我们的销售渠道会遭到大幅度堵塞，一旦货物滞留无法即使送达到订货方，那么不仅仅是经济的损失，更是失信的严重情况。所带来的后果，自然就是名誉损失极大，最终无法与同行竞争，导致企业逐渐衰落，甚至破产。” “这种情况如果真的发生了的话，那么你们向其他小物流企业求助也不会有太大用处了吧。因为没人敢于去忤逆自己行业老大的意思，一个不慎，可能就会被老大排挤，打压，最后整个企业不但没有赚到什么，反而落得一个悲惨的下场。”乔嘉梁听完了新江集团和新江物流的密切关系历史，了解了林瑞华现在特意邀请他来到国外这个咖啡厅里谈话的原因。 “你说的很对，所以我才会将这个企划案特地交给你看，”林瑞华认同了乔嘉梁的说法，长叹一口气说道，“要将命捏在自己的手里，不让任何意外有存在的可能性，这也就是现在我们唯一的目标了。” “所以，你准备将你的企业建立在哪？有选择好了的地方么？据我所知东都的剩余可开发空地，且还要符合你条件的，虽然还有一些，但是价格都比较昂贵。”乔嘉梁拿起面前的红茶喝了一口，说道。 “没有事，我没有想要将这家企业直接建立在本国内，”林瑞华说道，“我就在不久前，于国外找到了一处废弃的电子设备厂，你看一下。” 郑浩宇将自己的手机拿出来，摆到了乔嘉梁面前。手机屏幕上面显示着的，是一家看起来规模很大的企业。占地面积极大，上图还有不少工人在企业厂房里进进出出，辛勤劳动着。 “这一家企业的老总，于半年前因为赌博，欠下巨大的一笔赌债，挪用了企业的资产还款，造成了企业内部资金链断裂，最终运转故障，直至倒闭的结局。但是最后，他留下了这块难得的用地。” “我一直在让人给我留意着一切符合条件的建设场地，一旦抓住机会，那么你刚才看到的那个企划案也就可以顺利实施。在之后的几个月里，我们企业派出了专门的队伍，去一直在和那一家破产企业进行协商，交涉，以达到让协商双方都能够满意的一个地步。” “最后还是我们企业的队伍胜利了，并在几天前就通知尚在其他国家出差的我立刻赶到这个国家，在我到达之后，成功地与对方企业签订了合同，并将一系列手续全部完成之后，对其正式进行了收购。” “我们已经在对原来的厂房进行拆除，尽量把这片地区的所有无用设施都移出此地。而现在万事俱备，目前所等待的，就只有你这个缺席的大建筑师亲自上阵，布设计划，为我们打造出一座精彩的企业建筑了。”林瑞华示意郑浩宇收起手机，然后笑着说道。 “过誉了过誉了，但是在答应这件事情之前，我有一些关于这方面的事情想要询问你。”乔嘉梁将林瑞华的热情看在眼中，在一番思考下，提出了这一个要求。 “什么事情，如果是我知道的，一定会如实回答。” “你这一次建立这个物流公司，已经是摆明要和新江集团对垒了么？让我帮你设计，建筑这家公司没有问题，但我还是刚才那句话，凭你一家公司的力量远远对抗不了新江那种老牌企业，”乔嘉梁直接指出道，“虽然东都目前的势力状况，在外界传来你们的确是呈三足鼎立的状态，但实际和你刚才所说的一样，新江集团是老牌势力。而你和魏明诚的企业都是近几年来新兴的，实力还不足以匹敌拥有强大底蕴积累的他们吧，这样做无疑就只会引火上身。” “但是如果我和魏明诚联合起来的话，事情的走向也就不一定像你所说的那样了吧，”林瑞华听完后说道，“我这里还有一点东西，请你过目一下。” 林瑞华说完后拿出自己的手机，翻动了一下，找出了一个视频，点下播放键之后交给了乔嘉梁。 视频里的内容，竟是魏明诚再度复述了一遍刚才林瑞华所说的产业计划。 “至于企业写的瑞华名字这一事，也是为了让新江集团放松警惕，让他认为这件事仅有瑞华一个人带着集团参与其中。这样的话，后面的事情也更好计划。所以物流企业的事，就拜托你了，嘉梁兄。” 视频播放到这里就结束了。乔嘉梁恍然大悟地说道：“看来你们早已经对这事情联合做了计划。原来如此，之前邀请我来建设上京塔的事情，也是你们一起规划好的吧。” “我们这其实也只是想帮你一把，”林瑞华说道，“你应该还记得，更早以前，何新江正式接替何老先生的位置，管理新江集团的一段时间后，他为了做出一点功绩给自己父亲和市民看，计划建设新江阁的这件事情吧。” “当然记得，他在计划好之后我记得第一时间找到的就是我，希望我能够帮助他。可是当时好像我因为不久后在国外有一门建筑方面的课程需要去学习，所以当时我就推辞了这……” 乔嘉梁说到这里，仿佛明白了什么，抬头与林瑞华四目对视，表情严肃认真。 “难道真的是因为那件事情……”乔嘉梁伸出手重重地拍在桌上，一字一句地缓缓开口道。 “没错，当时你的确是因为有一门课程而推掉了何新江的邀请，”林瑞华认同地说道，“但是我记得，你最终应该没有前往国外上课吧。原因是你处在国内工作室的成员也恰好在那个时候邀请集合完毕，如果你在这个时候出国，那下一次再招揽你队伍里的那些精英就很难了。” “因为你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就会被他人以高价挖去，还有就是可能因为你这一次的失约，而使得他们对你失去信任。所以你也自然不想放弃这个宝贵的机会，继续留在了国内，开始处理有关建筑团队的事情了。” “我这也是事出有因，我邀请来的人都是建筑方面的奇才，国外的课程自然是没有他们重要。”乔嘉梁苦笑道。 “可是何新江并不这么认为。” 林瑞华一针见血地指出道。 “因为你推脱他的理由与你留在国内的理由完全不同。即使他的新江阁计划在之后交给了其他人进行建设，但你的这一次推脱还是让他对你有所记恨。更让他恨意加深的一点是，你参加了上京塔的建设行动之中。” “你的意思是上京塔抢走了他新江阁的东都地标建筑的头衔么……他不会认为，而在两个本来都能竞争东都地标建筑的头衔建筑里，我却偏偏推脱了他，而选择了建设上京塔吧。这样啊，意思也就是，我很有可能已经被他给盯上了。” “虽然这个误会发生的很巧合，但是照现在来看，的确是这个样子。” “既然是这样，那也就意味着我和你，还有魏明诚，又一次站在了同一条船上了么？”乔嘉梁无奈地摇摇头说道，“行，我也没有什么其他的问题了，我会立刻通知我们的建筑团队来到这里，现在的话，你就先带我去那个你所说的地方看一下吧，我需要先观察一下周围的地形条件。” “明智的选择，不过这次行动是完完全全保密的，对你的任何亲人都不能说，即使是你最心爱的宝贝儿子。另外就是，你的团队这一次所有出行费用都由我承担，在这件事情结束后在国外度度假，放松一下身心也都是没有问题的，而且最终的报酬，我会按照双倍的价格给你的团队。” 林瑞华投去一个赞许的目光。 “那现在立刻就带乔先生去现场观看吧。浩宇，你去地下车库将车开出来到门口等我们吧，我和咖啡厅这边再交谈一下，马上就和乔先生出去。” “是。”就在郑浩宇准备将笔记本电脑收起来的时候，一封邮件通知突然出现在了状态栏之上，伴随着一道通知声。 郑浩宇滑动光标，点击了一下那个闪烁的通知光点。呈现出来的，和魏明诚，李国峰收到的邮件内容，除了称谓和企业名称，基本完全相同。 于是他将笔记本交给了林瑞华，在林瑞华看到这封邮件后，眼神变化了一下。为了不让对面乔嘉梁起太大的疑心，立刻恢复了正常的状态，然后将笔记本的翻盖亲手合上还给了郑浩宇。 郑浩宇将笔记本装好之后，就立刻走出了咖啡厅门外，前往地下车库去启动车辆了。 “怎么了，是建筑的地址出现了什么问题么？”即使林瑞华掩饰地再好，乔嘉梁还是注意到了一些异常。在郑浩宇走后他问道。 “啊，没什么，就是……我女儿的一封邮件而已了。好久都没见到她，我很想他了。所以她给我发了一封邮件，我这个当父亲的很感动呀。” 即使这封邮件并不是林瑞华女儿发来的，但是他所说的话却并不是假的。在他提起女儿的时候，眼里有一些惆怅浮现。 “好了，你就把这边的事情全部放心的交给我就好了，这不是那边暑假才刚开始一小段时间么？你解决眼前这桩物流公司的事情了，就一定能够回到本国去陪一下自己的女儿了吧。” “那，谢谢你了，不过你家儿子不要紧么？”林瑞华眼神里又恢复了一些光芒，听到乔嘉梁的提议，问道。 “放心好了，我家那小子可不要紧。他上学期是他们学校学生会的一个副会长，即使现在还是暑假时间，但是他已经开始筹划新一届学生会职位的选举了，都快没时间搭理我了。而且之前也有几次这种我出差的情况发生，他也已经习惯了。”乔嘉梁笑着说道。 “那行，感谢你了。” “就不用说谢了，你一直在外面忙那些公司的事情，为的也是给自己家里带来好的生活环境吧，我相信，你的女儿也会体谅你的。”乔嘉梁了解他的难处，拍了拍林瑞华的肩膀，说道。 听完乔嘉梁的这番话，林瑞华沉默了一下，随即也同样拍了拍乔嘉梁的肩膀，便不再和他谈论此事，站起身来，叫来了咖啡厅的服务员。 “对我和你们老板带一句感谢，另外刚才包场的费用我待会儿会转账你们的。” “林先生，这就不需要了，我们老板特意叮嘱我们，一定不能收您的钱，毕竟我们的咖啡厅建立全是依靠您的帮忙。您业务繁忙难得来一次他国，我们怎么能够还让您花费呢？” “放心好了，我也不会让你夹在中间难堪的，那到时候我会直接和你们老板说的，你帮我带声问候就足够了。” “谢谢您。”服务生鞠躬谢道，见林瑞华和乔嘉梁向出走，立刻先走到门口，替他们拉开门，在一旁守着他们直到离开。 “欢迎二位下次光临。” 服务生没有关上咖啡厅的大门，而是取下了门上的“暂时歇业”的牌子。走进厅内，将灯光全部打开，拿起电话拨打了几个号码后，将三人在这里喝过的一些饮品收拾完毕后，又仔细地将他们三人坐的位置擦拭干净，这才放下心来。 不久后，许多和服务生穿着一样的人陆续来到了店内。在这个服务生的指挥之下，所有到来的人在店内都被安排到了各自的岗位之上。 整家咖啡厅又恢复了往日的人来人往，仿佛三人之前没有来过一般。 咖啡厅外，一台车正处于熄火状态停在路边，正在等待着窗外的二人。而在车旁，林瑞华和乔嘉梁似乎还在交谈着什么，迟迟没有上车。 “你为什么不陪我去现场观看一下？我毕竟对国外的情况还比较陌生，很多事情还需要你给我介绍，你跟着还是比较好一点吧。”乔嘉梁看林瑞华丝毫没有上车的想法，不禁询问道。 “实在是抱歉嘉梁兄，刚刚手机突然接到一个通知，说我们在这国的一个合作企业的董事长，在听到我来了之后，就盛情邀请我前往他们那里坐一坐，再谈论有关下一步合作的基本方案。至于刚才你想要去参观那片厂址的事情，我的助手都已经给你安排好了。如果有什么需要，全部询问我的助手就行了，平时都是他在规划我的行程，我相信你一定会在这次参观过程中感到满意的。” 林瑞华苦笑着说道。 “你还真是个大忙人呀，前脚有关我和你物流企业的事情刚敲定下来，后脚就又要去其它企业继续商谈关于经商方面的事情了，”乔嘉梁感叹道，“那么，我也就不再继续打扰你下一步的行程了，有事情我会尽量询问你的助理的。好了，借你吉言，希望我在这次参观过程中能够充分了解到你选择那片地域的眼光。再见了，林先生。” 乔嘉梁说完拉开车门，坐上车，系好安全带，向着门外的林瑞华挥了挥手，林瑞华同样也以挥手形式和他道别。待到车辆启动，车速由缓慢逐渐上升，最后行驶出林瑞华的视线之后，林瑞华从上衣里拿出了两张照片。 第一张，是一家三口的照片。其中的一个便是林瑞华本人，不过这似乎是他很久之前照的了。这一张照片，和林欣露曾经不小心弄掉的那张照片，一模一样…… 露出一抹宠溺的微笑，林瑞华用纸巾小心翼翼地擦拭了一下图片，然后将图片轻轻地放回了上衣口袋好好保存起来。 第二张图片上，则是一家公司周年庆典时期摄像机无意间留下的一些老画面。是什么公司还比较容易推断，因为现场抓拍到了很多人的画面。而照片上，被记号笔重点圈出了两个地方。 “原齐氏集团董事长，齐新杰先生，还有我的老同学……程明哲……呀，”林瑞华眯着眼睛打量起来，“究竟东都市的这场火灾，和你有没有什么关系呢……” 将照片收回口袋，林瑞华眼神中少了一些和善，取而代之的是一些锐利和冰冷。他向前缓缓踱步，轻声说道： “无论是六年前的事故，还是现在的火灾，都预示着，这一场不在明面上的战役，已经悄悄打响了……” 第十九章 会长 东都市，林欣露家。 “喂，你好，请问是程晴么？” 林欣露在手机的通讯录里找到了之前和程晴一起回家时，所留下的程晴的电话号码，迟疑了一会儿后，点击了一下资料卡，然后按下了拨号键。直至拨打电话等待接听的“嘟嘟”声结束，电话那头有人应答的之后，她才开口缓缓问道。 “我是程晴……按照来电显示上面的备注，你是林欣露？怎么了，有什么事情是我可以帮的上你的么？” 此时的程晴十分郁闷，他正撑着伞和魏依白一起缓缓在回家的路上走着。谁知道刚刚还晴朗无比的天气，就在一瞬间变脸成了阴云密布。更糟糕的是伴随乌云到来的，还有雨滴的落下。 幸好的是，程晴每次出门都一定会携带着他自己的背包。在他的背包里面，携带了很多有用的物品。而其中在现在这种状况下适用的，刚好就有一把雨伞。 不过，即使有雨伞，但数量只有一把。然后他此时却必须顾及到一旁的魏依白。因为魏依白不同意程晴只将伞偏向她一个人，所以为了让雨都不淋湿彼此，两人只得被迫的站近了许多。这种情况也导致可能一个不留神，两人就会稍微碰到一起去。而每次两人稍稍一接触，就会各自宛如触电一般站到一边。 这种情况对程晴来讲，无非是在雪上加霜。但他还是要摆出一副“没有什么关系，你有事情就直说”的样子，来回答林欣露。 毕竟因为两人自互相留下联系号码以来，都很少和对方有过电话方面的联系。平时如果有什么事情需要告诉对方，顶多都是在聊天软件上留个言，像这样通话，可谓是少之又少。 所以程晴认为林欣露应该是有什么比较要紧的事情需要找他，这才尽力摆出没事的状态回复林欣露后，静静等待她接下来的话语。 “是的，的确有点事想要麻烦一下你。对了，你听说过一个名字叫作槿汐的组合么，这个组合因为才刚最近才正式出道，所以名气可能不是很高，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印象。” 林欣露给程晴抛出了一个组合的名称，询问他对此是否略微知情。 “抱歉，好像我没有听说过有这样一个新晋的组合。如果这个组合是东都市内成立的，那么组合的一些成立消息和演出活动应该本地新闻会有一些报道才对……” 程晴脑海中思绪飞转之后，只觉得对这个名字似乎很是熟悉，但却就是想不起来名称到底在哪里出现过。思考一段时间后，程晴将自己那一股莫名的熟悉感，只能认定为了偶然。也许是他最近在英语复习的时候，碰巧遇见过这个单词而已。 “没错，这个组合是在东都市内刚宣布成立没有多久，属于本地团体，不过你没听说过么……是这样啊……” 林欣露的神色有些失望，也没有继续把话说下去。而此时在林欣露旁边的吴洁淳，在听到程晴的这番话后，情绪也有些许失落，变得无精打采起来。 槿汐乐队，东都市内，宣布成立，报道，本地新闻……这些关键词一个一个在程晴的脑海中浮现，即使他将这种熟悉感归为偶然，但他仍然还在努力思索着，希望能得到一个可以说服自己的答案。 在所有关键词串到了一起之后，程晴这才记起来，自己昨天在接机过程中，曾经不经意间刷到了一条新闻，就是有关于这个组合成立的。只不过因为后面不久就出现了极其震惊的火灾事件，这才让他的记忆被掩盖了过去。 “等一下，我记得你所说的这个组合，应该曾经是上过本地新闻软件的新闻栏里的。但是那一天恰逢太阳乐队宣布计划举办全球巡演，并且第一站决定定在了东都，所以引起了轩然大波。因为这条消息带来的热度，新闻软件选择了大肆报道这件事情，而将你所说的那个组合出道的这条信息给覆盖了。对了，你跟我提起的这个组合，和你有什么关联么？” 程晴还记得自己甚至当时还吐槽了这一点，心里还为这个可怜的组合感到同情。不过程晴不解的是，为什么林欣露会突然和他提起这个组合。 难不成，她是这个组合中的一员？ 程晴随意地猜测了一下。 “你听说过么，那就好，你现在在什么地方，如果你有时间的话，我想请你过来帮忙，解决一些问题。” “现在么？我刚刚吃完早餐，正在回家的路上，前面不远就是地铁站了。不过因为现在突然下雨，身上被淋湿了不少，我需要回去换一件衣服，整理一下再过来，可以么？” 程晴其实现在考虑的并非自己身上被雨淋湿的问题，而是想着先把魏依白送回家。一是不希望她可能会因为淋雨感冒，二是如果他带了魏依白过去，不知道林欣露会有什么样的想法。 “我们等一会就约在购物中心的咖啡厅见，这里有可供你换上的整洁衣服，如果你现在在你家周围的地铁站的话……那我马上就让师傅开车来接你，你就先站在地铁站的站口吧，那里能暂时避雨，师傅不久后就会到了，不用担心。” “可是……” 不需要林欣露说，程晴和魏依白在看到有避雨处的那一刻，就宛如见到救命稻草一般快步走到了地铁站的站口檐下，躲避着突如其来的雨。幸亏刚才的雨并非很大，到两人走到地铁站后，雨的势头似乎越来越猛烈，迅猛地击打着地面，发出极大的响声。 此时程晴看着身旁的魏依白，做不了决定。如果现在自己按照林欣露的话做，那么就势必要让魏依白自己回家。让她一个人在这里等待雨停也是不可能的，因为谁都不知道这场雨会下到什么时候为止。 但是如果要让魏依白自己一个人回去，程晴也担心她的安全状况，如果她到时真的在这偌大的东都市内遭遇了什么，程晴自己也会陷入无尽的自责之中。 魏依白看着程晴现在进退两难的处境，打开手机，输入了一段文字，然后静静地将手机递给了程晴。 程晴接过手机，看了看上面所显示的文字，所表达的是：“我能够自己一个人回去，不要紧的，我把过来的路都记下来了。如果出现记错了这种情况的话，我也可以用导航软件指路。” 程晴单手打字，在那段文字后面按下了回车键，然后输入了两个字“安全”。 魏依白接过手机，看到这两个字后也无奈地沉默了。她心里此刻明白程晴的担心，可是她也不希望会因为自己而打扰到他的安排。 “可是什么呢，是你在和电话旁边的那位女生在无声地商量着什么吧，有关于她现在应该怎么安排的问题，对么？” 程晴说完可是二字之后便没有再出声，而林欣露没有出声打破安静，只是静静等待了一段时间后，才开口说道。 “看来你也知道了呀。” “这只是我猜测的，因为她昨天刚来你家里，我想你到哪里都应该会带上她吧，可能是把她一个人放在家里不放心，或者是想让她多了解一下东都这座城市。而目前我的这个请求，也就产生了让你两边都难以决定的情况。” 猜测的就像她知道这件事情一样。 程晴听着林欣露的话语，心里想道。 “没关系的，你就把那个女生带过来吧，多一个人也多贡献一份智慧的力量，咖啡厅里也会有她能够换的衣服。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位女生是叫魏依白吧，替我传达一下邀请。那么我们等一下，就在咖啡厅见面了，先挂了。” 林欣露说完之后便挂断了电话。 程晴将电话从耳边拿开，拿到眼前看了看电话挂断的界面，心中谢过她的通情达理之后，对魏依白说道：“不用我们担心了，电话那边的人说了，我们能够一起过去，不要紧的。” 魏依白疑惑地问道：“是对方需要我们帮助她办什么事情么？” “是呀，可能是有关于一个新晋的乐队吧。打电话给我的人，也就是林欣露，你应该对她有所印象，就是昨天回到我家你第一眼见到的那个女生，她人真的挺好的。等到暑假结束，开学后你转入我们班，你和她也会成为同班同学的。希望你们能够在暑假就先建立起友谊吧，现在多认识一个朋友也不错。” “抱歉，给你添麻烦了。” “这哪算什么麻烦，好了，什么都不要想，我们先这里避避雨，然后就会有人来接我们了，目的地是一个咖啡厅，到时候你想点什么就告诉我，我可以请你呀……” 此时在林欣露的家里。 “你总算是拨出了这个号码，我看你从暑假一开始就打算打电话把程晴约出来了吧，只不过一直没有机会或者勇气而已。终于能迈开这一步，可喜可贺。” 吴洁淳此时站在林欣露旁边，看着她放下电话之后，这才出声说道。 “我可没有这样。”林欣露此刻平静地回答吴洁淳道。但从她刚才匆忙地挂断电话和现在放下电话仍然颤抖的手这两点中，都能看到她无论是在和程晴通话时还是通话之后，状态都是十分紧张的。 看着林欣露的表现，吴洁淳饶有兴致地问道：“那你怎么特地只找到了程晴，而没有找你那些平时的朋友呢？” “有两个原因，”林欣露被吴洁淳提问，有些难以应付，不过思考了一会儿之后，伸出一根手指说道，“第一点是，我的那些好朋友们，我也不是能够全部放心地相信她们……即使陈佳妍昨天晚上不知道为什么就跟我打电话，针对于很长时间的那个雨天发生的事情给我道了歉，不过我心里的有些隔阂在短时间……还难以消除呀，可能还需要时间去让我适应。而程晴的话，我感觉我能够信任他，因为他的品格呀，还有那一天……” “第二点就是，他的能力很不错，我相信如果是他来，他一定能够帮你解决组合里的一些问题。所以，这可真的没有掺杂我任何的私人情感哦。” 伸出第二根手指，林欣露陈述完毕。 “是这样呀，那看来真的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呀，”吴洁淳笑道，但笑容中却带上了一些苦涩，“最近我的一些事情，麻烦你了，本来我打算组合的事情都是由我自己一个人去解决的，不过不知不觉间，事情负责的重心全部挪到了你身上，我……” “好了好了，在让一个司机师傅去程晴他们的时候，我也同时让另外的一个师傅来接我们了，所以师傅们可能已经快到了。我们现在还是准备一下吧。需要带的东西我已经准备好了，全部放在那个文件袋里面，放在我的床头柜上。” 吴洁淳听到有准备的文件，疑惑地走到了林欣露的房间里，看到了她床头柜上的一个文件袋。她将文件袋拿了起来，其中似乎放了很多的文件，触手可及的重量让吴洁淳有些意外。 “都是你们组合的资料，毕竟要彻底解决问题，就应该要做好充足的准备。”林欣露看到吴洁淳走出她的房间，手上还拿着自己准备的那个文件袋，开口说道。 “谢谢你，这么上心。” “没事，你的事情，不也自然就是我的事情么？如果你没有什么要准备的，我们现在就出门咯。” 林欣露开门，等待着吴洁淳的回应。 “嗯，走吧，也别让司机师傅在楼下等太久了。”吴洁淳眼眶有些湿润，不着痕迹的掩饰了一下之后，跟上了林欣露，一起离开了家里。 东都市，购物中心，咖啡厅内。 咖啡厅因为是早上刚开业，里面并没有几个人。而里面有一桌，则坐着似乎在交谈着什么的两个人。其中一个人，是程晴为数不多的朋友，徐辉辰。另外一个人的长相，则和建筑大师乔嘉梁有些相似。 “说吧，一大早就把我叫到了这里，是有什么事情要和我商量么。我刚才是骑单车来的，结果现在不巧，突然就下雨了，所以我有足够的时间听你讲述，前学生会长，乔文烨。” 徐辉辰抿了一口桌上的纯净水，看着面前使用着笔记本电脑似乎正在忙着做什么，同时也被称作为“前学生会长，乔文烨”的人说道。 “当然有事情，我也是偏偏挑到了今天这个日子，才会把你叫出来的呀。天气预报很明显地写出今天会出现晴转雨的天气。而如果在晴天，你每次出行几乎都是靠骑单车的方式。因此我特地在天气尚晴的时候先打电话把你找了出来，预计着差不多你到这里来之后不久，就会转变为下雨了。目的就是为了让你能够骑车马上来，而因为下雨天你不能丢下自己贵重的单车立刻自己单独回去。所以你只能在这停留一长段时间，听我讲事情了。” 被称作乔文烨的人拿起桌上的一杯可乐喝了一口，杯中的冰块碰撞发出了清脆的响声。随即他将可乐放下，推了推眼镜，对徐辉辰说道。 “我只是没想到你计划了这么多而已……不过就算你不用这种方法，我也会在这里待着听你讲完的。即使时间很长，我也不可能就先把你抛下就走人的，你不会把我当成这种人了吧。” 徐辉辰听到乔文烨如此详细而又缜密的计划，一瞬间感到有些无语地说道。 “哪有哪有，我只是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嘛……”乔文烨看到徐辉辰摆出这一副认真的神色，连忙摆摆手打个圆场道。然后他再次举杯抿了一口可乐，才继续投入使用笔记本电脑之中。 “少喝点可乐，像我一样多喝健康的纯净水不好么。”徐辉辰吐槽道。 “徐哥，夏天空气里的极度闷热可是让人会有一股压迫的感觉，冰可乐作为清热消暑的一大利器，在最适合饮用它的夏天，我自然要多喝一点了。” 乔文烨扬了扬手中盛有可乐的杯具，似是得意地向徐辉辰炫耀道。 “我是不会被你拉入坑的，有什么重要事情就直接切入正题吧，看你计划这么详细，自然你需要讲述很长时间吧。” 徐辉辰摆出拒绝的姿态，单刀直入地直接进入了谈事的状态之中。 徐辉辰面前的这个叫作乔文烨的人，是和程晴，徐辉辰等人一个班级的同学。同时其表现优异，性格极为开朗，擅长活跃气氛。在高一年级参加了学生会的选举，在学生的投票和校内领导小组里经过讨论后，他被任命为了学生会的副会长。 值得一提的是，他和程晴的关系也还不错，是程晴在班级里不多关系比较熟悉的人之一。 “哎呀哎呀，真是一点都等不及呢，连我都没有主动转入正题，你就开始要求了。不过这样也好，接下来说的事情的确比较多。”乔文烨将笔记本电脑翻转过来，让徐辉辰观看，然后说道： “上一届的学生会长，在各个方面的表现，几乎都是无可挑剔的最高标准。他的名字，你应该也有所耳闻才对，本学校的顶尖人才，名叫苏易诚的精英学生。” “不就正是你这台电脑上目前显示的人么，不用看他的照片，光是听名称就已经明白他是谁了，”徐辉辰接过来的电脑上，显示的是一个穿着校服的男学生照片，他瞟了一眼后就已经知道这个男学生到底是谁，他开始缓缓搜寻有关于这位学长的记忆，“苏易诚学长是本校特别邀请入学的学生，比我们大一个年级，如果今年开学的话就是高三生了。自从其入校后便参加了学生会选举，于高一年级便担任了学生会会长这一重大职务。” “据一些学生们的小道消息，当时在到投票选举苏易诚学长时，所有选举小组的老师都将票投给了他，极大多数学生也是纷纷支持他。就这样，他几乎是以垄断式的选举成绩胜出，任上上届学生会会长。而这种现象，也持续到了去年。” “在去年，苏易诚学长依然参加了选举。和所有人预计的一样，他仍然是像这样的形势胜出。不过去年的副会长一职，有一点奇怪的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会最后落到了你的身上。我觉得就你当时的人气而言，虽然还算比较高，但你是远远不够达到这个职位的。” 徐辉辰讲到这里，也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抬头看向乔文烨，想听听他对此结果到底作何解释。 “我当时只能说比较幸运，入了苏易诚学长的法眼，”乔文烨有些怀念地说道，“去年的我，不过是一个刚刚进入学校的高一新生。我只是一时鼓起勇气，想去参加学生会内的一些职务的选举。” “和我一起竞争的，还有很多同级生和学长。只不过，苏易诚学长在当时学生会其他职位的票选结果还没有出来之前，就先行从老师那里要到了一份待定安排的学生名单。” “这些学生都是老师们经过许多批次淘汰之后才选出来的一部分，接下来老师只需要按投票结果和各自意愿将他们分别安排到不同的职位上就行了。但是苏易诚学长并没有认同老师的这种安排方法，他按照从老师那里拿到的待定学生表，和上面的学生一个个分别在课间，放学后或者是休息日等闲暇时间，进行一些问题的询问。诸如你如果进入学生会后想做什么，想任什么职位之类的。” “虽然我当时是刚进学校，不过借了父亲的身份，我的人气也不是很差，即使同样比不上校内的高人气人物，但我的投票结果刚好使我的名字也排到了那一份学生表内，我因此也能够和苏易诚学长在周末的一段时间里谈话。” “不过也因为我是新生，所以我对学校里的一些大人物完全没有了解，其中就包括了苏易诚学长。在学长找到我，和我一起很放松的谈话时，我表现出的状态并没有拘谨之色可言，所以一些真实的想法也得以倾诉出来。当然在后来我了解和我谈话的人就是苏学长的时候，心中可是十分震惊的。” “苏易诚学长在谈话结束后，赞扬我说想法很真诚，没有任何做作，而且规划也都是一些实质性的，值得参考。我这才明白学长要找的一个副会长搭档，不是那种因为尊敬拘谨而毫无主见或者是完全不敢提出建议的人。其他的一些同样排在列表上的人，多多少少都从各个渠道听说过苏易诚学长的名号，和他谈话时也无法放开，所以表现出的状态也不是很自然。” “而我就恰好撞破了这一层桎梏，让学长比较满意。后来苏易诚学长是通过写推荐信的方式，突破了投票结果的限制，把副会长一职交到了我的手中。” 乔文烨话说到这里顿住，开始沉默了，看起来他对苏易诚学长的感激之情十分之深。再将去年的选举过程回顾之后，那一份知遇之恩也在他心中更为强烈。 “原来是这样，知音果真难觅。那开学后你也一定要再参加学生会选举呀，今年苏易诚学长晋升高三年级了，所以今年也是苏学长在学校待的最后一年了。你应该好好抓住这个与他最后在本校里共事的机会。”徐辉辰听完乔文烨的经历之后，内心也有所触动。思考着今年苏易诚似乎已经进入了高三年级，提醒了乔文烨一下。 “这我是很清楚的，可是今年，苏易诚学长并不打算继续参加学生会的选举了。”乔文烨说出这个事实的时候眼神黯淡了不少。 “什么，苏易诚学长不再继续参加学生会的选举了么？今年如果他今年再度连任，可谓就是会长生涯的完满了。” 徐辉辰在得知乔文烨现在亲口告诉他的事实后，也是十分难以置信。 “是这样的。” 乔文烨陷入了回忆之中，并开始和徐辉辰缓缓诉说。 今年，学期结束时，学生会室。 “各位东西都收拾好了么，马上我们就要离开这所会室了。如果自己有什么怀念的物品放在学生会室的，都记得要带走哦。这所房间，要交给下一任学生会的同学们使用了。” 在学生会长专属的座位之前，一个口吻十分和善的男子站起身来，对正在室内的一些学生会成员说道。而他，自然就是这所学校知名的优秀学生，也是本届学生会的会长，苏易诚。 “会长，我们都整理好了，不过下一届你不是还仍然会坐在那个办公桌那，领导着学生会的成员们吗？” “是呀，会长的声誉全校皆知，学生会长这个职位自然是能够继续胜任了。”…… 在苏易诚说完话后，引起了学生会室里剩下学生的热烈讨论，纷纷都表明着下一任学生会长肯定会是他来当任。 “是呀，如果我胜任了，我希望我还能够领导你们，为学校做出贡献啊，”苏易诚欣慰地笑道，“所以下一次的选举，你们都要继续努力呀。” “是，会长！” 学生会室内所有的学生，都此时不约而同地说出了“是，会长”这句话。 “好了，各位就先散了吧，我需要整理的物品还比较多，而且和下一任会长的一些交接事务还需要我现在准备呢，就不先和大家一起离开了。” “会长再见！” 所有人同时放下手中的物品，恭敬地道别之后，这才纷纷各自离开。 就在乔文烨说完再见也准备离开之时，他被苏易诚不着痕迹地拍了拍。他反应过来后，发现自己的手里多出了一张纸条。 乔文烨悄悄地将自己身体的角度调整了一下，背对着所有着其他的学生会成员，开始观看自己手中纸条的内容。 “先不要走，有些情况要和你说明。” 左右看了看，确认四周没有人注意到自己的举动之后，乔文烨将纸条揉成团塞进口袋之中。他转头看向仍然站在自己位置上的苏易诚，恰巧与他的目光相对，此刻他似乎感觉到，这位学生会长的目光居然有些沉重。 乔文烨朝着苏易诚微微颔首，然后便装出一副还有许多物品没有整理完的模样，在会室中故意地拖延时间，等待所有其他的成员逐渐离开。 “那，会长，副会长，再见了！” 除乔文烨和苏易诚两人外，最后剩下来的一个学生也已经收拾完毕，从学生会室里离开了。 “会长，有什么事……” “叫学长吧，我已经不是会长了，这一届学生会已经结束了。” “学长，有什么事需要告诉我的么？” 乔文烨本来刚想继续称呼“会长”，但看到苏易诚此刻突然比较严肃的脸庞，他只得乖乖地改口称呼他为“学长”。 “是这样的，下一届学生会长呢，我并不打算继续参选了。” 苏易诚看似平淡的一句话，在乔文烨心中仿佛掀起了轩然大波，他一脸不可置信地注视着面前的学长，丝毫不知道到底该如何将话题继续进行下去。 窗外吹来的微风吹动着会长桌上的一些档案，那些全部都是苏易诚会长在任阶段整体学生会所做出的成绩。他已经将所有事件都记录在了那些档案之上，这些档案象征的，也是一年下来所有成员不可磨灭的回忆。 “学长如果再连任一届会长的话，就成为了这所校园的一个传奇，而且你在位的功绩有目共睹，我们都很希望你能够继续带领大家走下去呀。” 乔文烨拿起桌上的那些档案，一页一页地翻动着，哽咽地说道。 “我也希望能够继续和大家继续共事，你们所有人的名字，生日，兴趣爱好，性格等等，我全部都已经深深印在了脑海之中。只不过有诸多的限制原因，不能够让我继续胜任这个职位了。” “首先就是，我下学期开始，就是一名高三的学生了。你也明白的，晋升到这个年级之后，学业的压力自然是成倍增加的。所以我也需要足够的时间和精力去投入到我的本业之中了，如果再分出精神去管理学生会，可能会导致事倍功半，无论是学习还是学生会的事务，我都无法做到极致完美。” “再者就是，我自己也在之前建立了一个社团，同时我也邀请了许多同学参与了其中，后来社团也是不断壮大，也算小有规模。有很多必要的日常事务也需要我去打点一下，社团活动也必须去参与。否则社团无人管理，可就真的名存实亡了。” “所以这两个方面，我都必须要顾及。” 看着面前神色有些苦涩的苏易诚，乔文烨也深感其荣誉和光辉的背后，也全是辛苦和压力的堆积。 “不过，我希望你能够带着我的意愿，明年继续参与选举。你是我认为思维最为活跃的一个成员，很多时候你的想法都会和我不谋而合，实施能力也在很多人之上。看来当初我力排众议把你特地挑选出来的做法，也是非常值得的，你也成为了我最佳的一任搭档了。” “说到这里，下学期你的选举可能会充满难度。今年我压下的一些人选，在下学期的选举中必定会蠢蠢欲动，伺机待发。同时也可能因为我特地选出你的这个举动，而刻意地去针对你。不过，我认为我看中的人，自然也是拥有实力的佼佼者，一定不会因为那些人的刻意针对而在竞争中落败吧。你说，是么？” 苏易诚话语的最后，声音变得极为严厉，其中蕴含着震慑人心的威严。 “是，会长！” 乔文烨挺直身躯，以蕴含着自信的话语回复着面前的这位学长。 微风依旧，此时夕阳映照下来，提醒着人们已为黄昏时刻，仿佛，也在诉说着本届学生会的结束…… 第二十章 相聚 “原来还有这些原因隐藏在苏易诚学长的这个决定内……”徐辉辰与乔文烨一样，也了解到了苏易诚背后事务的繁重和他个人的辛苦，说道，“那你不但要参与这一届的选举，而且还得更加努力，争取不辜负学长的对你的期望。” “当然，我一定会尽我所能，在这种争斗中获得胜利，只不过，我所认为会出现的情况和学长与我说的差不多，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学长破格写了推荐信给老师，把我放到了副会长这个位置上，引来了很大的一波争议。” “所幸都是学长奋力地把这些声音压下去，才能让我这一年的副会长生活平静不少。可是到了今年，可能会有人想借机报复。至于目的……除了是对我在任的不满抒发，也应该有想给学长的声誉的眼光进行抹黑的。” 乔文烨捏了捏眉心，显然他对这种麻烦的情况感到了极度头疼。 “也对，学长的这次特殊行为，也终止了去年一些人想要竞争副会长的想法，怀有不满甚至怨恨在心也很正常，毕竟所有在名单上的竞选者都是老师们先挑选出的精英，同样都认为自己的能力不差，却被苏易诚提拔的你插了队。” 徐辉辰叹了口气，对面前乔文烨的情况感到极为理解。 “所以这一次选举关乎到的，不仅是我个人是否能继续在学生会内任职，更重要的是学长的名誉，我不希望让学长的声誉受损，或者让他对自己的眼光失望。” “而且，选举中可暗地里使用的手段，实在是太多了。不乏有一些竞选者联合起来互相帮助对方，更甚者，威逼或是利诱，还有家庭背景……这都是我可能在不久后开学需要直面的难关，”乔文烨此刻如同一台精密的理性机器，详细地分析着选举中可能出现的任何情况，“所以我今天才会找你来，目的是希望你可以帮助我，和我一起探讨有关于其他的竞争者的当前情况，然后思考一下对策。面对如此重压，我从那一天会长交代后，就一直在搜集关于上届那些选举人的资料。所幸的是，我现在已经有一些眉目了。”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的声音吸引到了正准备谈论此时的两个人。 “应该就是这里了，能够开在购物中心的咖啡厅不是很多，而且名声能有这么大的，仅此一家罢了。”程晴看了看手机，对比了一下店内的装饰，确定后说道。 “那在刚才给你打电话的人，现在就在这家咖啡厅里面么？”魏依白在进来后，对眼前咖啡厅的装饰也表现出赞赏的态度，不过她想到现在不是谈论这个的时候，便直接地询问了程晴，有关于让他们二人来到这里的林欣露的所在。 “不知道，总之我们先进去吧。”程晴在门口也无法看清里面的状况，收起在雨水中经受了许久磨难的这把伞，带着魏依白开始往厅内走去。 两人此时身上沾到了一些雨水淋湿的痕迹，显得有些凌乱。他们现在最主要的想法便是找到林欣露，然后先将自己身上这套衣服换掉，不然让其他人看到自己这副狼狈姿态也不好。 “诶，徐哥呀，是我眼花了么？程晴是什么时候有了一个这么漂亮的女生朋友，这可真是稀奇呀。”乔文烨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挑了挑眉，即使作为程晴不多的朋友之一，但他还是不忘调侃道。 “我昨天到程晴家还阿泽的时候就见到了这个女生了，只是普通朋友关系而已，你不要想多了，”徐辉辰看着不远处门口的程晴，和那个他在昨天见到过的女生，平淡地说道，“而且她下学期会到我们班里来借读，所以等一下我们就和他们打个招呼吧，顺便也可以先提前认识一下这位新同学。不过我认为目前的当务之急是先解决你竞选方面的问题才对。” 徐辉辰不着痕迹地隐瞒了自己知道魏依白其实是在程晴家生活的事实，也算是替程晴保守了这个秘密。 “是，一切听徐哥的。” 乔文烨点头道，然后他开始在自己的笔记本电脑上寻找自己提前所准备的一些人员信息。 “想必两位应该就是大小姐所说的客人吧，赶快请进。先和我一起到我们的后台去，那里的空间会大很多，有分开的房间供两位使用，还有毛巾和整理好的服装放在房间里面。” 此时站在柜台正在用专用擦拭布，擦拭着手中玻璃杯的严叔，在看到门口进来的二人后立刻放下了手中的所有事务。迅速走到了二人面前，然后帮助着把程晴的背包接过，躬身带领着程晴二人走到了咖啡厅内的一处门前。 严叔从口袋中拿出钥匙，打开门后先走了进去。程晴和魏依白二人，对咖啡厅内还有如此大以至于可以容下房间的单独后台空间，感到有些惊讶，但都没有表现不出来，只是跟着严叔轻声走入了门内。 “我觉得现在暂时是不能和他们打招呼了，看起来他们和这家咖啡厅的老板认识呀，而且从衣服上的水渍能看出，他们很像突然受到邀请才前来这里的。”乔文烨稍微地打量了一下走过去的两人，有些遗憾地说道。 “这家咖啡厅是好像是瑞华集团出资建设的，和林欣露家的关系可是不浅。我估计程晴和那个女生今天到这里来，应该和林欣露也有一定联系，可能是和你的目的一样，约程晴需要谈一些事情，所以才特地把人邀请了出来吧，”徐辉辰也同时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道，“反正他们如果要谈事情的话，程晴他们也马上就会出来到厅内谈了，打招呼也不迟这一会儿。而且呀，估计等一下林欣露就要来了，到时候我们要打招呼的人还得多一个。” “这样么……”乔文烨听到徐辉辰的话后，也就再没有关注程晴那边的状况了，再度投入到了眼前的电脑操作中。不过一会儿，他似乎像是准备完毕了一般，滑动电脑上的触摸板，然后操控光标点击了两下桌面上的文件。 文件打开后，一份极为详细的人员名单展现在了电脑屏幕上，并且每个人的那一栏资料里还附带上了各自的照片。 “所有人搜集到的资料都是散的，刚刚我做了一下整合，都放进了一个文档里面。先保存后再重新打开了一遍，确认已经没有问题了。”乔文烨摘下眼镜，捏了捏眉心，闭眼缓解了一下长时间用眼的疲劳之后，将笔记本转向徐辉辰道。 “其实我想了很久，最主要的只有四个人，其他的有潜力的竞争者几乎全是他们势力一边的。所以我先给你介绍这重要的四个人，其他一些人都放在后面再说。” “第一个人……” 乔文烨刚开口准备介绍，连人名都没有说出来，就被一个声音先打断了。 “你们是，徐辉辰，和乔文烨么？” 此时咖啡厅的大门又一次被打开，传来了一个女生的声音。徐辉辰二人将目光转移到了门口，因为这个声音对他们来说可谓十分熟悉，发出疑问的人，自然就是刚开门进来的林欣露。 “你们好。”二人共同说道。 徐辉辰把眼光偏移，将视线转向了位于林欣露后方，一直保持沉默的吴洁淳。饶有兴致地打量了一下她，似是问话一般地对林欣露说道：“在你后面的那位是谁，似乎也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吧，我对她有点印象。” 吴洁淳听到了徐辉辰的声音后，没等到林欣露开始介绍她，就自己一个人先站了出来，眼里蕴含着冰冷地说道：“很抱歉，我对你可不是那么熟悉。” 林欣露和乔文烨两人不约而同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然后互相对视了一眼。眼里都带上了十足的八卦神色，知道这其中肯定有什么故事，都默契地保持着一言不发的状态。 气氛就这样冷场了一会儿之后，徐辉辰双手交叉放在桌上，苦笑了一下说道：“看来你对我的印象还是那么差呀。” “是在暑假的时候，一个班里同学都要一起见个面么，我接到的可只有林欣露一个人的通知，怎么你们也……哦……这个情况下我再出声是不是打扰到了。” 程晴和魏依白在徐辉辰话音刚落，就从咖啡厅的内部空间走了出来。程晴用半开玩笑似的说话方式出场，然而他刚走出来就碰到了现在的状况，于是立刻将话风一转，也同样带有兴趣的看着眼前一幕。 “是程晴呀，和……漂亮到让我叹为观止的一道风景线呢。”林欣露在程晴出声就将注意力转移到了他那边，不过她在看到了魏依白的时候，话中的情绪突然地变化了不少。 “哪里，过奖了，这句话应该是我对你说才对，谢谢你能在让我们到这里的同时，还可以整理一下，然后新换上一套衣服。”魏依白敏锐地听出了林欣露话音的变化，礼貌地回复道。 现在的程晴和魏依白二人，换上的都是咖啡厅内给他们各自分别准备的服装。程晴的制度中规中矩，就是店内普通服务生的衣着，估计到咖啡厅的客人都可能会把他当作一个服务生看待。 而魏依白的服装，则是一套装饰很可爱的女仆装，完美地体现出了魏依白的极佳身材和她本人的可爱气质，散发出无限的魅力，吸引了咖啡厅内其他还在的少许客人全部注意力。 “实在是对不住这位小姐了，因为我们咖啡厅内的制服，都是员工自己拿回家进行清洗的，今天又恰逢男服务生当班，而且也没有在仓库找到多余的衣服，只能让你先穿上这套我们店之前举办“女仆咖啡厅”活动准备的一套服装。” 严叔面露歉意地走出来道歉。 “没有，您能给我准备一套衣服就已经让我很感谢您了，哪里还能再多麻烦您。”魏依白摇摇头说道。 “程晴的这位女生朋友还真是不得了……不得不说，我在我们学校里这一年学生会副会长的在任历程里，至少也算跑遍了全校，对大多数校内的面孔都算稍微浏览过，不过要说到女生的话……这么漂亮的人，我见过的根本没有几个……” 乔文烨把自己的目光从魏依白身上移开，回想了一下自己这一年内以来，所遇到过的大部分印象较为深刻的漂亮女生面容，但也没有找到几个能够和面前这个女生比较的校内女学生。 “而且说话的语气，处事的姿态都体现出其良好的家教，想必她的来历应该不会简单吧。”乔文烨心里暗暗想着，增添了一份对程晴和他身边魏依白两人的疑惑，但没有表现出来。 “刚才的状况让你们见笑了，我叫作吴洁淳，因为一些情况，现在和林欣露住在一起。我和你们一样，也是潮海高中的一位学生，而且与你们是一个年级的。可能是平时班与班之间没有走动的关系，你们应该对我没有什么印象。” 吴洁淳露出一抹和善的笑容，礼貌地向乔文烨，程晴，和魏依白示意道，唯独跳过了徐辉辰。 “罢了罢了，既然大家都来齐了的话，就不用再将八卦的眼神全部放在我身上了，如果你们的事情不是太忙的话，也可以来聆听或者参与一下，我和乔文烨接下来将实行的，有关于学生会下一届竞选成员的一些资料和应对方式的讨论。至于你们现在都想八卦的事情，以后有时间我再……不，过去的事情就没有必要再复述一遍了。”徐辉辰的话还没说完就又对上了吴洁淳的眼光，立刻终止了话语接下来的发展。 “哦？说起来也倒是，似乎乔文烨你在上学期里担任的，是学生会副会长，今天原来你也要参加选举呀，”林欣露想了想后说道，“那我一定会为你加油的，至于拉票什么的我也会尽量帮到位的，只不过，你的意见……” 林欣露看向吴洁淳，似乎在询问她想先立刻处理她的事情，还是先听徐辉辰和乔文烨二人对选举的分析讨论。 “我倒是不要紧了，有关于我的事情，即使心里很急，但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够马上解决的，所以我还是先听有关于学生会选举的讨论吧，说不定我三年级也会改变想法去参加一次竞选呢，先为以后可能会出现的事情做些准备也行。” 吴洁淳表示她没关系。 “你们两位呢？” “没关系的，是你邀请我们来这里的，自然和你们一起行动了。”程晴和魏依白也表示道。在所有人的同意之下，先参与乔文烨二人的讨论这个选项顺利通过了。 “那严叔，我们几个人要一起看一台电脑，一张桌子可能不是太够，能让我们再把旁边的一张桌子拼过来么？”林欣露看着乔文烨面前的那台笔记本电脑，又看了看周围的人，问严叔道。 “当然没问题，不过我觉得空间可能还是不够，而且笔记本电脑的屏幕也太小了，应该不够你们看的吧。不如这样，你们跟我一起进到咖啡厅的内部空间吧，那里面有专门的房间，一般都是我们开总结会议用的。里面配备了高清投影仪和投影幕布，我相信你们如果要开讨论会的话，在那个房间里更合适哦。” 严叔也在一旁听到了他们的计划，于是笑着说道。 “那就谢谢严叔了。” “没事，和我一起来吧。”严叔说道。 坐在位置上的徐辉辰和乔文烨都站起身来，同时乔文烨也将笔记本的文档再度保存完毕，合上翻盖之后，才跟着大家一起和严叔进入了刚才程晴和魏依白二人来过的咖啡厅内部空间。 不过多久，严叔就带众人来到了一个较为开阔的房间里。这个房间，内部摆放着专门会议用的桌椅，几人围在一起坐完全不是问题。 严叔左右搜寻了一会儿，将放在会议桌上的一个遥控器拿起来，按下开关后，投影仪的指示灯亮起来，显示其已经启动，投影幕布也跟着缓缓地降落了下来。 “这有一根数据线的应该……找到了，你就用数据线把电脑和投影仪连接起来吧，待会儿你在电脑上操纵投影就好了，我对这种事情不算是很熟悉，几乎每次开会都是员工们帮我弄得。” 严叔搬开一个座位，这才发现数据线是放到了这上面。他将数据线拿到后，交给了手上端着电脑的乔文烨。 “那你们就先搬开座椅坐下吧，我就不在这里多停留了。这个点购物中心的其它很多商铺都开业了，来这里的客人也会增加不少，店里应该会变得比较忙，我需要多照顾照顾，失陪了，各位。” 严叔微微躬身以表歉意之后，转身走出会议室，关上了房门。 “好了，我这边的调试都已经完成了，各位接下来就直接看投影布上面的内容吧。”此时所有人都已经坐好在了座位上。乔文烨按下了一个回车键后，投影幕布上面立刻显示出其电脑上的实时内容。他再次打开了刚才保存好的文件，一份资料呈现在了所有人面前。 “第一个人，就先说大家可能最熟悉的吧，和我们一个班的同学，本班班长韩少瑜，”乔文烨在确定了一遍投影出的资料正确之后说道，“先提前问一下，坐在这里的不会有班长派的人吧。” 除乔文烨外的所有人摇了摇头，都表示自己和韩少瑜毫无关联。 “那就应该没有什么其它问题了，我们继续吧，先由我来介绍一下他的基本资料。”乔文烨看到所有人的反应之后才放心下来，接着说道。 “韩少瑜，在本班级里的影响力极大，因为其办事效率高，以及其平时极易相处的性格，还有各门功课都能够取得优秀成绩的几个良好特点，深得老师和部分班级学生的欢心。在他任职期间，班内的秩序井然，多次获得了校方的称赞。他的名声也因此不局限于班级，而是远远地传播到了校内。” “可实际上他使用过的手段也特别繁多，在我们开学前军训中途的时候便已经开始拉拢部分学生，这使他的人气在班级刚成立时，就可谓是如日中天。这也帮助他在开学班级职位竞选的时候，拥有了一群强大的后援团，在较多同学的支持下顺利地突围而出，成为了班长。” “而且在他成为班长后，班里的不同小团体之间的对抗就越来越明显。但总体来说因为他不可撼动的班长地位，许多人都像墙头草一样投靠了他，进入了他本人的班长派系内。不过谁都知道这很有可能只是暂时的，下一届的班内职务选举，蠢蠢欲动的人也同样和我学生会的情况一样，都多少抱着将人踩下去的心态。只要他失势，我想一定会造成树倒猢狲散的局面，一些因为威势而倒来的墙头草，也必将再倒向另外一边。” “不过在成为班长之后不久，他在班里做出了一件让所有人都比较震惊的事情，他不知为什么一改往常的沉稳内敛，反而高调地在班级范围内，宣布了他自己与我们班的一位女生正式交往的事情。这件事情似乎老师知情，但不知为何老师方面没有任何举动来出面管理，只是放任自流而已。因此，我也心存疑惑顺着这两条线都分别往下查了一下。” “唐秋月，性格外向开朗，凭借其这种个性与班级里很多女生结识，虽然她的女生朋友特别多，但她却能够把她与每个同学的友情都经营的有条不紊，因此在女生中的人气位居最高位。不过之前没有任何迹象表明她与韩少瑜有过任何接触，他们之间的交往就宛如一见钟情一般。不过我感觉她身上没有什么更多可以继续查下去的，只是留下了这个可有可无的疑点而已，就放弃搜查她的消息了。” “不过当时在我放下这条线，把全部精力用去追查我们的班主任老师那条线时，我却有了一个新的发现。我查到了韩少瑜和我们的班主任许老师，住在一个小区内。继续顺藤摸瓜，最终我了解到了，他们不仅仅只在一个小区内，让我震惊的是他们当了几乎十多年的邻居。” 乔文烨一边将文档向下滑动的过程中一边向大家讲述道，说出了这个在场的人完全不知情的韩少瑜还有着班主任老师邻居的身份。 “那你认为老师可能因为和韩少瑜的邻居关系，是故意给他留了面子没有在全班面前对他进行批评，而且也因为这层关系才对他与唐秋月的交往没有干涉么？” 林欣露明白其话中之意，直接问道。 “我可没有这么直接的说过，不过保留猜测权利还是可以的，我们只能知道韩少瑜和老师的联系肯定不止像在班内一样普通，至于调查的再往下深入，就比较难了，因为这可能要涉及到询问他和许老师身边的人，比较容易暴露，所以调查就到处为止了。” “最后补充的一点是，有关韩少瑜本人的背景。他的家庭比较普通，家里成员的职业也都很平常，收入目前也不是太高。不过只听说他父母以前都是律师，同在一家律师事务所里任职。不过后来企业的老板出现了一些状况，这家律师事务所也因无人管理，最后宣布关停。他们也就只能被迫离开，在外找了份比较一般的工作，维持生计。这家事务所具体的名称我没有去着重调查，因为东都市的律师事务所数量繁多，他家庭状况这条支线也不是比较重要，所以我将精力放到了其它方面。不过我想，这种家庭状况可能这就是他如此拼命努力学习的原因了吧，一切都了为了出人头地，减轻家里的负担。” 乔文烨翻回了韩少瑜的资料后就开始一直为大家介绍着，到此为止他也就彻底地将韩少瑜的情况说明完了。 “现在只知道了韩少瑜一个人的资料，所有的情势还不是太明显，必须得了解完剩下几个人的身份背景，才能够精准地做出判定和预备对策。因为如果你说的这些精选出的竞选劲敌之中，互相之间仍然还会有结盟的这种可能情况发生，那形势将会更加复杂，具体的应对方法也就不太好说了。”徐辉辰说道。 “是啊，而且结盟这种情况发生的可能性还不是太低，所以我们接着看吧。”乔文烨叹气道，然后将资料文档向下翻动。 “来看第二个人，这个人在开学之后，会成为我们的三年级学姐。你们应该对她的名字有一定印象，但是如果我再补充说这位学姐是校长的女儿，你们可能会记起来更多的相关信息。” “江歆宜，是我们这所潮海高中校长的女儿。平时品行端正，以优秀的姿态闻名于全校。和苏易诚学长曾经搭过班，在苏易诚学长第一年任学生会长时，她任的事副会长。据说在去年竞选，也就是苏易诚学长第二年学长任命敲定后，传出的很多小道消息都表明，她一定会再度和苏学长一样，连任一届副会长。可是后来……似乎被我给打断了……” 乔文烨挠挠头，表示他当时了解到自己不小心造成了这种情况之后，对此也感到很不解，突然。 “不过即使江歆宜学姐在去年没有当上副会长，在了解到我的情况这是苏学长的意思后，她只是保持一副处之淡然的状态。在被分配到校园内某部部长之后，仍然尽心尽力地去管理，服务。” “我只觉得你这一年副会长职位的历程，似乎中间牵扯到了不少人呀……”程晴不得不感叹乔文烨在如此多阻碍的前提之下，依然能够巧合般地脱颖而出，坐到了这个位置上。 “唉，是啊，结果在我知道我造成了如此多的牵连后果之后……”乔文烨无奈地摇摇头说道，“虽然江歆宜学姐在这一年部长任职里尽职尽责，然而她似乎也对我的破格提拔很不服气。其实她对我的态度还算好的了，更多的应该只是觉得苏易诚学长偏心之类的。因为他们毕竟合作过一年时间，彼此之间比较熟悉，而她却得知了这件事是学长的想法。我认为她也是抱着和我一样的想法，也就是想去证明自己，才在今年参加的竞选。” “这也就意味着，你们两人完全没有任何结盟的可能性？”徐辉辰了解到这种情况后，也感到比较神奇，“都是为了向同一个人证明自己而参与学生会竞选，那看来你们不仅仅在学生会竞选上是对手，私底下的这个证明自己竞赛也是对手咯。” “我认为是完全没有这种可能性，而且原因肯定不只有这一个，”乔文烨对此有些头疼似的说道：“其一就是，江歆宜学姐自身比较清高，她不喜欢做一些拉帮结派的事情。曾经她在副会长任职演说期间说过，她要树立一个良好的校园环境，反对任何学生在涉及有关校内重要职位选举时，进行私底下的交涉。她说过，这种事说的好听点是互相帮助，说的难听点就是互相勾结了。她也因此而以身作则，杜绝这种现象在她本人身上发生。” “其二就是，这位学姐定下了太多的强硬的校园守则。这些守则里有很多限制现在同学们自由的部分，而且如果不遵守的话，将有一套严厉的制度来对你的行为进行惩罚。因此她的支持率有着下滑的趋势。” “我们潮海高中，在整个东都市内，都是鼎鼎大名的。最重要的一点就在于我们学校的高升学率，能够让学生进入好大学的机率提高不少。所以，有部分家长不惜花费重金，也要把他们的孩子送入学校之内。而我们学校虽然老师的教学效率极高，但是在校内，所有的规则管理都比较宽松，目的是为了给学生在校内拥有充分的自由空间，而也有很多学生也适应，习惯了这一点。” “只不过，江学姐的校内守则就首先对这份自由进行了约束。这个规则对我们来说是很好遵守的，只不过……刚才也说过了，有些家长花了大代价让孩子进入学校，从而导致学生们鱼龙混杂，自然也有一些不服从这种管理，或者不能适应的人……而这些人也对这种拟定而未正式实施的守则不屑一顾，依然我行我素，至于对惩罚制度更是持一种无视态度。因此他们想尽了一切办法从中作梗，例如散布谣言，将守则的规定添油加醋，夸大其谈，引起更多不知情学生的下意识反抗情绪，全力将江歆宜学姐的人气往下压低。因为如果江歆宜学姐无法上任，那么这套守则就永远只是一个拟定的计划，而永远不会正式颁布，成为现实。” “因此我哪怕如果真的和她结盟，那么她的这一些负面影响恐怕会波及到我的身上来。反对者肯定认为我和江歆宜学姐处于同一阵线，都是属于支持推行校园守则的人，于是也全力地使用手段来拉低我的形象和人气，阻碍我的竞选前路，这不就相当于引火烧身了么。所以这滩浑水，我个人的态度是绝对不能够去趟的。” 乔文烨仿佛能够想到那种情况的惨重，不但没有能够在选举上占到任何便宜，反而还因为这种若有若无的口头结盟而把自己也拉了下水。 众人纷纷点头，同意乔文烨的观点。 “那接下来，我将要开始陈述，第三点理由。”…… 第二十一章 讨论 “其三就是，刚才提到过的身份问题。江歆宜学姐在学校里最具影响力的原因，自然便为她是现在学校校长的女儿这一名号。因为我们学校比较著名，所以即使一些学生的背景比较不凡，校内某些老师也不一定会卖他们的面子，而去在最后的选举推荐，安排职位中帮忙。只不过，这些手握权力的老师，对于自己的领导，也就是在职的江校长，还是必须要卖一个面子的，自然不可能不识相地去拆台。” “这就是即使江歆宜学姐在遭受了那些反对校园守则同学一定的恶意攻势之后，仍然能够顺利在学生会内的其它位置，任到一个比较不错的职位的原因。这些有权利的老师手中分别捏着的一张推荐票，对总体选举结果的产生将会起到极大影响，这同样也是选举中最大的未知数。” “所以，他们的最终目的，仅仅只是为了去讨好自己的上级领导罢了，暗地的推荐，和上好职位的安排都只是一种讨好方式而已。而如果我盲目地去和江歆宜学姐定下结盟约定，那么我也不可能会得到那些老师们同样的推荐。反而和我陈述的第二点一样，我会被那些反对校园守则的人，连同江歆宜学姐一起，无差别地进行各种攻击。” “至于说到学姐的家庭背景，她的父亲前面已经详细说过了，是本校的校长。而她的母亲之前是本校的一位老师，早前几届的学长可能对此有些记忆。为了将生活重心全部放到家庭上，江歆宜学姐的母亲才会因此而辞职，回到家中打理有关家里的所有事情。” 乔文烨推推眼镜，精确地将当前的江歆宜一方局势的所有内情分析完毕。 “那接下来，我就继续开始说第三个人了。这个人的话，可能林欣露你会有点印象吧。”乔文烨滑动了一下光标，一边将文档继续向下翻页，一边对林欣露说道。 “我会有什么印象么？”林欣露看着乔文烨转向自己来的目光，有些不可思议地指了指自己，问道。 “是呀，在座的人中，应该可能只有你多少了解一点这第三个人。那么各位，继续看投影吧。”乔文烨点头道。 在他将文档彻底翻到下一页时，林欣露看到投影上的照片以及人名之后，她立刻就明白了乔文烨刚才所言为何，笑了笑道：“看来我还真的是很熟悉呢。” “萧云睿，今天开学便升入高三，是我们的学长。与我们班的同学萧芷馨，是亲兄妹的关系。这就是我说林欣露应该有印象的原因之一，因为你和萧芷馨在学校里应该属于朋友关系吧。”乔文烨先简单地介绍了一下萧云睿和萧芷馨的关系。 “是的，在平时聊天的时候，多多少少也听萧芷馨提起过一点有关于她哥哥的事情。”林欣露对乔文烨的话表示同意，“不过，为什么你会说之一呢？” “那就听我接着慢慢道来吧，这个悬念暂时先保留一下也不着急呀。”乔文烨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之后，继续开始介绍。 “这位萧云睿学长，平时做事都十分低调随意，在学校内没有做出过什么影响力特别大的事情，所以很多学生在有人提起这个名字后，也不一定对此有印象。” “目前我动用关系唯一能查到他在校内的消息，就只有他接管过一个社团。不同于苏易诚学长无法兼顾社团和学生会两边职位的情况，唯一能看出的这位萧云睿学长的野心很大，可能是因为他不追求将两边职位涉及到的职务都做到尽善尽美，只是为了扩充自己的头衔而已吧。” “他建立的这个社团，是我们校内小有名气的板报社。只不过大概是因为他不太擅长管理或者不太想管理的原因，偏偏他这位社团的创立者，却没有因这个社团而让他人留下对他的印象。而学校的一些同学对板报社最大的了解，则是社团目前的主要代理人……这里我也先暂时留下一个悬念，因为马上我也就会提到他的。不过在座的各位，应该没有人知道我说的那个人是谁吧？” 在座的人都互相对视了一下，确认都不知道有关于乔文烨所说之人的身份之后，一起对乔文烨表示了否认态度。 “板报社在学校内的影响着实不小，因为他们每一期做出来的板报将会刊登在校内最醒目的宣传栏之上，几乎所有学生老师过路都会被其吸引到。同时有很多的校内学生，都想要通过板报的方式将消息散布出去。比如有想要宣传自己社团的人，就可以去联系板报社请他们在下一期的板报上刊登详细社团信息。” “而且看重板报社价值的，并不是只有学生，校内的老师同样也将很多注意力放到了这个社团之上。社团的成果会在校内最醒目的地方展示，所以他们所制作出的板报对于学校方来说也是重中之重。因为板报社历届的作品展览曾收获过无数参观学校人士的赞赏，这既是我们学校的一张形象名片，也是我们学校的象征所在。” “然而我认为，这是萧云睿学长在学校内最大的败笔。他将注意力集中在如何能够获得更多的头衔，来丰富他的校园经历，但是却没有将精力投入到任何的一次任职历程中。即使他的头衔上现在挂着板报社的负责人，但实际上因为他并不想管理事务，社团整体已经全部交给了他人接管，也很自然的导致接管人的名声早已大过了他这个本来负责人的名声。这也就同样意味着，萧云睿学长将这个承载很大流量的社团，也是以及原本可能帮助他名气大增的这个大契机，可惜地遗弃在了一旁，反而让这个大好机会，无意间成为了他人的垫脚石。” 乔文烨不得不感叹这种好事怎么没有发生到自己的身上，只得暗自觉得可惜，因为他入学较晚没有能够吸引到这位学长，机会也自然难以落到他的头上。 萧云睿的放弃，在乔文烨的眼里看来，完全就是很明显地在宣示着，他那里有一个号机会，但他不想抓住，希望找到一个可以帮他干事的负责人转让。 当然萧云睿本人可能完全没有想这么多，这些全是乔文烨自己以上帝视角了解整体事件发生背景之后，心里补充的一出小剧场而已。 “可以说是很好的资源了，只不过没有利用好，着实是一处败笔呀，”程晴也是替那位学长感到有些遗憾，“不过听你这样介绍下来，我更想了解，那个将萧云睿学长错失的机会紧紧抓住，而因此可能大放异彩的人，到底会是谁了。” “不着急不着急，马上我就会介绍到他的。”乔文烨继续保持神秘地说道。 “在对萧云睿的调查之中，因为他作风的低调神秘，我实在没有查出更多的任何信息了，”乔文烨对此感到很头疼，接着说道，“即使他错失了板报社的一个良机这件事处理的不好，不过从这位学长不仅有着想扩充头衔的庞大野心，而且做事依然能够低调到没有任何能够抓住的蛛丝马迹这方面看来，他的这份谨慎程度也侧面地印证出了他本身的不简单。所以他绝对是我在竞选路上的一个劲敌，和江歆宜，韩少瑜同样地都不可小觑。” “有关于他家庭背景的话，他的父母目前是在瑞华集团里工作，所以这就是我说你应该对萧云睿有印象的另外一个原因。如果你在和同学的闲谈中，得知了自己的同学是自己家企业的一个工作成员，会因为好奇去查询一下，这也不是很让人意外吧。” 瑞华集团呀……难怪萧芷馨和陈佳妍两个人，之前一直不敢将暴雨那天的事实真相告诉林欣露。大概是怕林欣露知道了二人没有将萧芷馨生日的事情告诉她，和父亲抱怨，导致萧芷馨父母在瑞华集团内遭到一些麻烦吧。 程晴看向林欣露，似乎她的眼中也浮现出了一些思考之色，大概她可能也在想这件事情。 “被你说中了，我也是在听到萧云睿和萧芷馨有兄妹关系之后，才想起来我在查询萧芷馨父母于我们家集团的工作状况和资料时，碰巧看到了家庭成员一栏里还有一个叫作萧云睿的人，”林欣露收起了眼中的思考之色，然后开始回答乔文烨的问题，承认道，“只不过你的消息网为什么会那么详细？连家庭背景都能够被你搜寻出来。” “这不就是秘密了么，”乔文烨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道，“就和你也能够动用自己家企业的情报搜集系统一样，这其中的详细信息自然是不方便透露的，属于各自必须隐藏的机密。这就如同魔术师在舞台上表演一样，如果开场就将魔术内容多多少少透露给了观众一些，那么整场魔术的神秘感也就会伴随着这些小剧透消失殆尽，这样子的表演又有什么新鲜感或者意义呢？你是企业千金，我想你清楚的应该不会比我少才对。” “是，抱歉了，问出了这种话来。”林欣露听乔文烨一席话下来，略微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所以就是说，萧云睿的立场还没有明确，你和他有些许结盟的可能么？”程晴抛出了一个最重要的问题。 “其实原先当我刚刚调查完萧云睿的时候，也是这么想的。只不过和徐辉辰刚才所说的一样，有些事情不调查到结束，你是永远不知道会有多少种可能发生，以及情况的改变，”乔文烨又开始专注地操控电脑了，但同时他也不忘回答程晴的问题道，“不查清楚所有人情势也就不会明朗，这种我们最不期待发生的情况，还是出现了。在我调查这第四个人的时候，我发现他背后牵扯到的关系，似乎最终还是把整体局面给通通搅乱了。各位，请看向投影幕布吧。” “第四个人，高三学长，何知言。” “何知言？” 短短的一句话介绍，让程晴惊讶地将目光从投影幕布上转向了乔文烨。 “是的，有什么问题么？” 乔文烨看着程晴异常的反应，不解地从介绍状态退出，询问程晴道。 “就在昨天，我前往机场的时候，在机场附近的一家面包店，遇到过他。他在那家店子里暂时担任服务员一职，和我搭过话，也同时自我介绍过。还说……早晚我们会在校园里再见，到时候我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去高三年级找他就行了。” 程晴把昨天的经历简单地讲述了一遍。不过同时的，程晴在自己记忆的回溯中也似乎了解到了，为什么何知言说他们会在学校早晚会再见。乔文烨将他列入了四大劲敌之中，证明他的能力一定不简单。而且今年学生会选举最顶端没有苏易诚的阻挡，竞选的形势自然更为激烈。校内拉票演讲之类的工作肯定必不可少，在何知言宣传他自己的时候，程晴也清楚地明白自己绝对会再度和他见面。 而且即使程晴没有去关注他的竞选演讲，按照今年波涛汹涌的情势来看，无论谁竞选上了学生会内好的职位，其中的争斗过程也会被那些看热闹的同学或多或少地传出。何知言只要在竞选中出面与校园内那些风云人物对抗，必定会被大肆宣传出去。 如果他竞选成功了，他声势自然会更加火爆。即使他在竞选中失败了，也会被传成“力抗风云人物”的高大形象，知名度也同样会暴涨。在人和人之间的谈论中，程晴哪怕是无意听到，何知言的名号也绝对会被他再度忆起。在这种浩大的声势之中，两人也难免会再次见面，只不过不知道何知言到时候在成为校园内的大红人后，能否注意到仅仅在面包店和他有一面之缘的程晴罢了。 “他说出这种话也挺符合他的作风，而且，他的确也有说这话的资本。”乔文烨对程晴的昨日遇见的事情表现出一种见怪不怪的态度道。 “何知言，同前面江歆宜学姐，萧云睿学长一样，于今年开学后将正式晋入高三年级，”乔文烨说道，“这位何知言在校园内的风评一致偏好，虽然无论是学生还是老师，都有很多人认为他有资格能够比肩苏易诚学长。只不过很多方面他都略逊一筹，因此在学校内的影响力还是不如苏学长。” “这也直接地导致了何知言学长对苏易诚学长的不服从，而他的这种情绪在去年苏学长破格推荐我的时候，彻底爆发了，甚至从只是不服，转变为了怨恨，敌视。要论最希望驳苏易诚学长面子的人，何知言绝对可以排上一个名号，”乔文烨说道，“从前面可以看出来，像江歆宜学姐即使是不服苏易诚学长的决定，但她的行为全部都只是为了证明她自己而已，而何知言的行为，则是含有一定的反对性了。他最擅长的做法就是在学校内拉帮结派，也就是我们刚才所说的结盟手段。他能够在校园内有一定的支持度，这一点原因自然是密不可分。” “而在他去年的会长和副会长全部竞选失败之后，他便拉拢了一大派处于苏易诚学长对立面的人，企图为他自己增加声势，而且比较致命的一点是，他召集到了的学生还有一定的数量。虽然校内苏易诚学长的评价都特别好，但是有人因此而产生嫉妒情绪的自然也是很正常的。只不过让我没有想到的是，这一派系的人数竟然超过我的预计这么多……这真是让局势变得很是不利呀。” 所谓高处不胜寒，果然富含一番道理呀。徐辉辰心里不由得想着，同时也为苏易诚的处境感到一些无奈，可能他选择不再继续连任学生会长，也蕴含了这一层原因在内吧。激流勇退，能够保住声誉的同时，也能够不再给自己树立更多的敌人。一举两得，实属明智之举。 虽然这样的想法让徐辉辰感觉自己似乎以小人之心度了君子之腹，而且在产生这种想法之前他已经知道，苏易诚学长是因为应考问题而放弃学生会长的连任。但是他在听到何知言团体的规模，竟然能够超乎一向深谋远虑的乔文烨的想象之后，也不得不这么想。 “而且，何知言学长的人脉绝对不止是仅仅用这些小手段建立起来的，更多的则是，他的另外一重身份。” “另外一重身份？”程晴对乔文烨又一次抛出来的神秘炸弹而感到疑惑，不过在他结合刚才乔文烨在讲述萧云睿的背景的时候，所留下的一个板报社社长的伏笔，将其串联到一起后，他只感觉一切都能够说通了。但他还是对此感到有些不可思议，转头问乔文烨道，“这身份不会真是你刚才所说的……” “啊，那看来你已经将我前面埋下的伏笔，和这位何知言学长的神秘身份联系起来思考了，”乔文烨看到程晴这一副已经思考出整件事情的模样，微笑道，“为了仪式感，我觉得还是应该由我来正式揭露谜底才对。何知言，目前在学校内，正以主要代理人的身份，替代了萧云睿学长的职务，负责板报社总体事务的运作。这也就是他在校内最为显赫的一个身份。” 程晴在乔文烨亲口承认了这一点之后，终于能够解释他当时在面包店内，第一次遇见何知言，听到他自我介绍的时候，为什么感到他的名字有一些熟悉的感觉。学校内的板报展览，每个人几乎都会去查看一番，程晴自然也不例外。很有可能就是在他观看板报的时候，无意间留意到了板报某处制作人的署名，这才对何知言这个名字有了些许的印象。 “何知言凭借他暂时管理板报社的这个身份，利用了职务之便，私底下接受了许多人想要宣传社团的请求，并不要任何报酬地帮他们完成了这件事。” “这种混杂进来的，毫无品质可言的社团宣传广告加入板报之后，虽然直接地导致从他开始接管板报社不久后，社团制作的板报质量正在逐渐下滑。但何知言最机灵的一点就在于，他会和我一样，运用能力来探查老师方面的一些消息。诸如什么时候校外有人参观，亦或是校园内什么时候举办活动。一旦他接到了这方面的通知，他就会立刻将宣传社团的这种类似于小广告的板块换下，然后立刻召集全社团的成员，赶工制作出精良的介绍校园内容之类的板报交上去。最后直至参观或者活动的风头过去之后，他才会再将社团宣传的海报重新换上。” “这样在一方面，既能够只用在有限的一段时间里，以好质量的板报，让学校在校园举行开放参观或者活动时受到他人夸赞，使得学校评价上升一个台阶，达到了老师之所以重视板报社的目的。另一方面，又能够满足那些同学们私下的请求，起到一个拉拢他们人心的效果。如此他便一举两得，无论是老师还是学生的支持度，他都可以轻易地赚到手了。” “另外，他的这一重身份带来的，就是刚才也同样说到的，对整体局势的极大影响，”乔文烨说道，“最大的一点就在于，萧云睿如果想继续持有板报社名誉上管理人的这个头衔，而又不想真正踏踏实实地去参与社团活动，为社团贡献出自己的一份力量的话，他就只能继续依附何知言，按照他的想法去让自己做一个为了头衔而失去话语权的傀儡，而在竞选中竭尽他的力量去帮助何知言上位。” “当然了，如果萧云睿对此不服从，从而想要反抗，在竞选中不帮知何知言的话，那么板报社的任务将会全部由他接手。虽然这个情况根据现在的情势分析，萧云睿很难获胜，但假设他真的在选举中获胜了，担任了学生会里的一个不错的职务，所带来的结果对他来说也很难承受。一边是学生会的工作，一边是板报社极为繁忙的板报制作事务，一边还有在其升入高三年级后，学业方面越来越大的压力。三方共同施压，早晚都会造成萧云睿难以喘息的局面。即使他心有余，而力也会不足。” “此外，无论他是否选举成功，板报社在何知言的经营下，早变成了他何知言本人的工具。所有人都已经习惯被何知言领导，换言之，就是这个社团早已被他从中暗暗蚕食，其中任何事情的话语权都由他所有。哪怕萧云睿这个名誉领导人回来了，所有人只会认为是因他的挤兑使得何知言离开，人心全部散乱后，也没有任何人会听从于他的管理。自然会使萧云睿本人的处境雪上加霜。” “原本何知言在面包店给我留下的第一印象，是一个乐于助人的友善学长形象。在听完你的介绍之后，我只感觉曾经我竟然带着笑容和一个凶恶的笑面虎面对面交谈……”程晴心有余悸地说道。 “宛如恶鬼缠身在宿主身上，并最后将宿主的灵魂蚕食殆尽，只空剩一具名誉的骨架，而让人失去了自由的灵魂。”魏依白虽然还没有亲身体验过学校内的生活，但她依然能够从今早程晴给他讲述的班级内部详细情况，和刚才乔文烨所做的介绍之中，深深地了解到校园内人与人之间关系的险恶。 “那这就表明了，何知言以及萧云睿这两个人在竞选之中联合起来的可能性很大。或者说，已经能够确定他们之间结盟的关系了？”徐辉辰问道。 “大概……分析后，是如此吧。”乔文烨即使很不愿意看到，目前对自己极为不妙的形势。但他还是只能遵照现实，承认了徐辉辰提出的问题。 现场的众人对徐辉辰提出这个问题的答案也都心知肚明，但所有人和乔文烨心中的想法一样，即使已知定局，但还是想对局势抱有渺茫的希望，不想去明面上像他那样说出事实罢了。但在听到乔文烨亲口承认后，众人的情绪还是消沉下去了不少，场面的气氛一度凝固了起来。 “各位，就先别这么消沉嘛，何知言的家庭背景我这里也搜集到了，”乔文烨试图不让自己的坏心情影响到大家，赶忙打起精神摆出一副笑脸地说道，“那大家继续看投影内容吧。” “何知言的父亲，何新江是新江集团的老总，家庭背景极为显赫。虽然我们学校那些老师对学生的家庭背景不是太感冒，但是新江集团的名号，还是足以震慑住他们的，”乔文烨在说到新江集团这个名称时，不禁也表现出一种“自身过于渺小的感觉”，“新江集团已经是东都市元老级别的企业了，是由何知言的爷爷建立的，并且传承了下来。企业曾经在东都市并不是很发达的时候，竭尽全力地宣传东都市的前景和发展潜力，最终成功吸引了极多人的目光和投资，使得东都逐渐有足够的资金进行改造，升级，最后彻底焕然一新，晋升入繁华都市一列。可以说东都市有现在的地位，和新江集团之间的关系是密不可分的。” “不过在由何知言父亲接手后，产业就逐渐的失去了当年的雄风，变得内敛了起来，甚至还在之前曝光出抄袭他人作品设计的丑闻，好像还和其它企业打过官司来着。而东都市的局势也由新江集团的一家独大变成了三足鼎立，新参与的两家分别是瑞华集团和明诚集团，在场的林欣露，就是瑞华集团董事长的女儿，相信各位都有了解，也就不多做介绍了。” 程晴只感觉事情竟然如此巧合，也就是说这两家集团的千金，现在都碰巧地坐在这里开这个讨论会，只不过可能乔文烨没有查到魏依白的身份而已。 而程晴也没有主动去开口补充这一点，因为没有魏依白的允许，泄露她不想告知他人的隐私是很不好的行为。 “即使如此，新江集团目前还是站在东都市企业的顶峰位置。即使在换到何知言父亲接手后，有一些不好的传闻，但还是被迅速地压下去了。这种事情一般像一阵风一样，吹过了就过了，影响力也随着热度的熄灭而跟着消失了。这也是何知言在校园里能够结交人缘的，另外一个占比很重的原因。毕竟多一个这种身份显赫家庭的好友，对所有人来说都不是坏事。” “好了，到这里为止，何知言的介绍就已经完毕了。哦不，应该说是我所认为最具对抗力的四个竞选对手的介绍，到这里就告一段落了。如果大家有什么好的对策或者方法，都可以说出来的。” “很抱歉，我可能不太了解学校里的事情，因为我现在还没有正式开始校园生活一天，很怕不能够没有什么好的建议。不过到时候竞选开始的时候，我会全力帮你拉票的。”魏依白打破了沉默道。 “可能我没有什么好的建议，不过我和你不在一个班级里，在我们班里，也会帮你尽量拉票的。”吴洁淳也跟在魏依白后面说道。 “谢谢你们。”乔文烨致谢道。 “其实在分析之后，局势很明显了。”徐辉辰把乔文烨的笔记本借了过来，打开了一个空白的页面之后，操控光标在上面写下了包含乔文烨在内的五个人的名字。 “首先，何知言和萧云睿二人结盟的可能性过高，甚至可以确定他们二人一定会在竞选中联合起来对抗其他人。”徐辉辰打开画笔功能，画出一条线将两人连在了一起后，再把二人的名字划上了叉。 “江歆宜学姐的话，自身为了不违背之前所定下的不联合的宣言，肯定也没有任何结盟的可能。”徐辉辰把江歆宜的名字也画上了叉。 “这样就只剩下了韩少瑜一个人，没有任何的事前约定，宣言，也和其他竞选者没有任何牵扯的关系，”徐辉辰说道，“所以你能够联合的，就只有他了。” “和他联合么……我一直在选择性地忽略这个可能。韩少瑜的身上，团体的色彩过于强烈。在班级里我本来是一个自由人的身份，说的更简单点就是站在中间的立场，不与他们沾上任何关系。如果要我主动去找他谈这种事情的话，那么……我将会很难在班级里继续独善其身了。除非选举已经到了一个万不得已的地步，否则的话，我是不会和韩少瑜在利益方面有任何牵扯的。” “这样么……”徐辉辰也有些难以开口了。 “其实结盟并不是唯一出路，哪怕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我也不建议你去找韩少瑜寻求帮助，”程晴此时出声道，“我不会去用什么，苏易诚会长可能会因为你在这里竭尽任何可能的手段去低声下气的求人行为而感到失望，这种听起来很伪善，甚至让人厌恶的理由和口吻去让你接受我这个不结盟的建议。而是希望你也能够听我在这里分析一下。” “结盟，说白了就是二者为了一个共同的利益或者目标而站到同一个阵营的行为。但是，你如果去和韩少瑜结盟的话，在选举这件事情进行到一定的程度之后，真的能够达到双方共赢的局面么？” 程晴看着一心想要在结盟这个方法上找到一条出路的乔文烨，提出了一个引人思考的问题。 “继续分析下去吧，我洗耳恭听。” 乔文烨此时似乎了解了程晴话中的深意，微笑着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静待程晴下一步的分析。 第二十二章 争端 “现在我们所看到的，是何知言以及萧云睿铁定结盟的局势。然而如果你同样想用结盟的方法予以反制，即使成功地胜过了对方，接下来的利益分配，将会成为比对抗何，萧二人更棘手的问题。” “何，萧二人的联盟说到底，目的也就只有一个，为了全力使得何知言坐上学生会长的宝座。假使你与韩少瑜的联盟成立了，你们两人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初步的目的，肯定是为了联手排除掉一个最大，最有可能胜利的敌人。但是在这个敌人被你们彻底清楚之后，剩下胜率最大的，只有你们两人共同的利益结合体。可是原本在眼前的大目标此时已经不存在了，你们二人此刻的目的也自然地因此而改变了。” “没错，目的都转变成了想要成为会长。只不过，是你们两人都分别想要让自己得到那个位置而已。而现在胜券已经握在了手上，之所以能够获得这一张胜券，你们二人分别都占功劳的五成，谁都没有理由把最终利益的大头让给对方。” “因此，想达到目标的最终本质不同，所谓结盟也就只是一个虚无的表面契约。这个联盟在最后所面临的走向，难免是因为利益分配的无法统一而分崩离析。” “最后一点是，韩少瑜和你，和我们都还是同班同学的关系。如果事情真的像我刚才所说的那样，走到了那最坏的一步。那你和他的关系应该会由此而恶化。出现的后果便是，你可能会在接下来同班的时间里，被他重点针对。” “与此同时，这也涉及到了他在班上的身份。班长派的人因为这件事而对你产生敌意，亦或是投入一些行动，如果你承受不住这份压力，不能够以自己的力量对抗这一个势力浩大的班级势力，那么你就将在班级里，被打压的很严重。” “此时的你只能够投入到其他与韩少瑜不和的班级势力之内，才可以稍微减轻班长派带来的压力。这也就意味着，你不可能作为一个中立派的成员，存在于这个班级里了。” 乔文烨保持着沉默，然后低下了头，似乎是因为程晴的话语让他陷入了沉思。他拿起手边的冰可乐，喝了一小口，刺激了一下自己的精神状态，良久方才开口道：“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呀，没想到平时在班级里显得那么平凡的你，思考事情的程度竟然能够细致成这样。着实，如果我到时候真的不择手段走出了这一步棋，那么，我还真可能会犯下一个不可弥补的大错误，进入一个更难缠的状况……” “放心好了，运用手段也并不是必行之策，与其因为对手在竞选中使出的诸多策略而感到巨大压力，还不如返璞归真，将那些人情票，结盟票全部摒弃开来，将目光放到那些不受对手影响，拥有自己投票主动权的学生身上，”程晴站起身来，走到乔文烨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能够吸引这类学生的方法，只有大规模的宣传自己。当然了，通过板报社这条路宣传肯定是行不通的，因为资源已经被何知言全部握住了。所以，我们就只有将目光投向另一条出路，那就是积累人气最重要的一环，竞选演说。” “竞选演说是竞选者与台下学生们一道沟通的桥梁，其所起的作用在于，能够让学校内的每个同学，无论他们家庭背景是否显赫，在学校是否出名，都可以直接地聆听，了解到你为什么想要竞选学生会的职位。你尚处任职前状态的规划，是否会打破学生们利益的天平打破平衡，可能会惠及一部分人？又或者会损害一部分人，这些都是台下学生最主要考虑的问题。也是他们投票所看的最大指标。” “因此，如果你可以将这方面的事情全部有条不紊，合理地规划好，使自己的规划深入人心，尽量得到绝大多数同学的满意，那么你就成功了。这，也就是你即使在没有其他任何盟友的援助之下，唯一能够与其他竞争者抗衡的最大底牌。” 乔文烨长呼一口气，随即释然地笑了，似乎是在听了程晴这一番分析之后，突然变得很轻松了一般。他滑动电脑的触摸板，一边将刚才的文档关闭，一边说道：“所言极是，我见解到了，是我对此感到过分的压力，而表现地太过于心急了，不曾想一时间竟然忽视了这么多事情的牵扯与关联。谢谢你今天在这里的分析了，程晴。” 将文档关闭之后，乔文烨轻按触摸板的右键，将光标滑动到“删除”键上，把这份文件放入了电脑系统的回收站中。 “这份报告也不需要了，接下来就必须向前看了，得把全部的精力放在那一次竞选演说上了。到时候需要做的幻灯片，可比做这份内容全部为东拼西凑的小文档费时的多呀……”乔文烨小小地打了一个哈欠，可能因为长时间的解说，他也感到了十分疲倦。 “没事的，在座的各位都会支持你的。至少我们绝对能做到的就是拉票。如果你觉得时间不够，我们也都可以帮你分担一点做幻灯片的任务的。”徐辉辰说道。 “拉票什么的就靠各位了，在此，我乔文烨对各位感激不尽。如果到时候我能够顺利地进入学生会，没有辜负苏易诚学长对我的期望，那么我到时候就请各位到……嗯……”乔文烨在选择庆功地方的时候愣住了，思索了一下，轻拍桌子道，“就请大家到徐辉辰家的大酒店去一趟，我来请客买单。想要什么各位到时候随便点，哪怕是狮子大开口也没有任何问题哦。” 徐辉辰哭笑不得地道：“得了，这场竞选大战争还没有开始，你怎么就已经在打算自己胜利后应该怎么庆功了。不过如果你真的在这场战争中获得了胜利，我们家酒店的位置你随意选择，我绝对会为你提前预订一个。在你庆功完后结账时，我还会为你提供很大优惠的。” “成交成交，能省一笔就是一笔。”乔文烨见徐辉辰如此阔气，略带惊异地鼓掌道。在其惊讶的表情中，同时带上了一份狡黠在内。徐辉辰将他的表现看在眼里，心里无奈地感叹，一切应该都在乔文烨的掌握之中。看来乔文烨对他在说完话之后即将表现出来的反应，应该是早就已经有所盘算了。 但是即使乔文烨不在众人面前故意提起有关于他胜利的计划，引出徐辉辰同样地在大伙面前给他一个优惠的承诺，徐辉辰本人也会在结账时偷偷地给乔文烨最大限度的减免。因为他们这些同学的关系都比较铁，而且如果乔文烨这次真的能够竞选成功，那么这次请客的性质也归属于庆祝这一方面。同时乔文烨计划选择的是自己家开设的酒店，既然身为东道主，也必须拿出属于自身的气势的行动。 徐辉辰此刻思考了一下，也有些明白乔文烨为什么会故意做出这个行为。 应该是他在猜到我会暗暗做出给他提供优惠的举动，所以才特意把事情挑明，让我的心意为在场的人所知道，体现出了作为东道主大气的一面吧。而且，乔文烨和我的这番对话，在他人不经意间同样也提升了我的形象。 乔文烨看了看一脸思索的徐辉辰，又看了看一旁的吴洁淳，心里暗自敲打着小算盘。正是因为刚才见面的二人之间各自反应出来的表现，不足以让他判断出二人之间究竟为什么处于这种紧张关系的原因，他才会在众人面前提出所谓选举成功后庆祝的计划，顺水推舟地为徐辉辰的形象塑造做出一点小帮助，给了他一个助攻。毕竟放大他人性格的好处面这种行为，总归是没有坏处的。 “好了，既然我已经得到大家的建议了，那么也必须得为下一步的竞选演说先回家去做一点准备了，就比如有搜集素材，综合学生意愿之类的工作。所以，我就不久留了。还有，徐辉辰也别坐那了，我们不是早就约好了要在暑假的一天一起好好聚一聚么？正好，我把你之前跟我聊天的时候，提到的一直想玩的游戏买到手了，不如现在就到我家里，我们先一起体验一下。” 乔文烨从自己的座位离开，走到徐辉辰身旁用手拉了他一把。徐辉辰听完刚才那天花乱坠的一番话后，用一种“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的疑惑表情，抬头看着乔文烨。他完全不清楚自己什么时候和乔文烨提起过游戏话题。所谓的“聚一聚”也只是仅限于今天乔文烨把自己拉出来到咖啡厅谈有关竞选方面的事情，并没有提起有关会到他家里去的方面。 “雨不是还没停么，再坐一下也……”徐辉辰不好直接指出乔文烨刚才这一番话语的无厘头。即使现在处在一个无法看到外界景象的室内，但之前乔文烨和他提起过因为外面下大雨，导致他只能留在这里的这一茬。所以徐辉辰恰好也用这一个理由先暂时推脱，敷衍了过去。 “所以说这场雨下的很巧呀，你看看手机上的天气预报，显示现在的时间段，外面的天气是晴朗的。实在不相信网络上的天气消息，等下走出会议室，到咖啡厅外看一下不就知道了？”乔文烨一直在寻找着理由把徐辉辰往会议室外面拉，“大不了你就把你的那辆自行车放在咖啡厅这里，我等下叫一辆出租车过来购物中心附近接我们两个人。咖啡厅的老板严叔既然和林欣露同学是熟人，我们拜托他保管一下你的那辆贵重的自行车也不是问题呀，既安全又可靠。可以么，林欣露？” “哦……当然可以了，如果你们之前约好了的话。”林欣露对于自己突然被提起而有些愣神，在脑海中重新过了一遍乔文烨的话后，点点头说道。 “各位辛苦了，我刚刚去到外面的时候，严叔把一些饮品交给了我。他说你们在这里开了这么长时间的讨论会，一定都很累了，所以他特意为各位提供了免费的饮品。”此时有人端着一个盘子，推开门走了进来，盘子上放着一些杯子，杯子里呈着各式各样的饮品。仔细数杯子的数量，刚好和在座的人数所完全对应。 进来的人是刚才在竞选情势讨论结束后，走到外面透了一下气的魏依白。 程晴的眼神此刻已经被魏依白吸引了过去。这一套女仆咖啡厅的活动装扮，实在是十分贴合魏依白极佳的身材。并且她现在正好端着饮品，恰好符合了这套衣服代表的女仆服务生身份。 “一定是很受欢迎的女孩子吧，不过为什么昨天在出租车上提到朋友的话题是，她会刻意地闪避，不谈论呢……”程晴心里暗暗地寻思着。 “哦对了，魏依白同学，你刚才走到外面的时候，有关注一下现在是什么天气么？”乔文烨见到刚刚从外面回来的魏依白，立马询问道，希望得到一个否定徐辉辰使用天气来推脱的这个理由。 “稍微查看了一下窗外，大雨已经停了。”魏依白给出了乔文烨想要的答案。 “那，恕我和他先失陪了，各位，那就开学再见了。”乔文烨走回自己的位置上，拿好放在桌上已经关机完毕的笔记本电脑，将其放进电脑包中，拉着此刻无法想出任何理由反驳的徐辉辰，就这样一起离开了这间会议室。 会议室内的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这二人的表现稍微有些奇怪。不过乔文烨抛出了诸如聚会，试玩新游戏之类的理由，在座的人也不好进行挽留，只能和他们二人道别。 此时在会议室外。 乔文烨的脚步有些迅速，拉着徐辉辰走出了咖啡厅的内部空间。徐辉辰刚想开口询问事情的原委，可是在打开内部空间的门后，他们二人迎面碰到了严叔。 “你们现在就要离开了？不和你们的同学一起么？还是只是和刚才的那个女生出来，只是透透气而已？”严叔看到急忙出来的二人，询问道。 “没什么的，关于我竞选活动的讨论已经结束了，接下来他们应该还要谈论别的事情呢，我们就先不打扰了，”乔文烨微笑着，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些零钱说道，“对了严叔，这是今天我和他的饮品费用，在这里先交给你了。” “小姐带来的同学，我们咖啡厅都是有着免单优惠的，你们二位就不需要付费了，只要你们常来我们店子光顾，就是对我们最大的支持。” 乔文烨拿着钱放在半空中的手，一时不知道应该如何放置。严叔见到这个状况，立马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名片，附在乔文烨手中的钱上，一起推了回去，说道：“是我没有眼力见，这上面有我的电话号码，以后你们要来咖啡厅就提前和我打电话预约。如果出现了像今天一样，这种要使用会议室的情况，早一点跟我说，我会立刻把准备工作都做好的。这样就可以不让你们已经来到咖啡厅了，还坐着等待太多的时间。” “那，真是谢谢严叔的好意了，”乔文烨表现出高兴的神情，很好地把握住了严叔的这个台阶，把钱和名片放入了口袋里然后说道，“那我们就先不久留了，严叔再见。” 严叔同样道了一声再见后，再次投入了因到了中午这个客流高峰，而逐渐变得忙碌起来的咖啡厅事务中。 二人走出了咖啡厅之后，乔文烨看着此刻的蓝天白云，晴空万里，不由得感叹道：“果然，天气预报还是比较准确的。” 紧接着他话锋一转道：“徐哥呀，你现在知道了，我为什么编出一些完全虚假的理由，而离开会议室的原因了么？” “知道了知道了，从听到你刚才碰到严叔后说的那一番话中，就已经明白你这个举动的含义了，”徐辉辰因为一路都是被乔文烨拉着走的，不免有些没好气地回答道，“就是等下林欣露他们还有另外的事情要谈，不过我们两个是外人，是完全在他们意料之外出现的人，不好随意地在旁边跟着一起听，对吧。” “是啊，所以我才把编了一些理由，好把你从会议室里拉出来，”乔文烨点点头说道，“林欣露和她的那个同住一家的吴洁淳，以及程晴和同样与他住在一起的魏依白，都同时出现在了这里，跟我们刚才想的应该一样，绝对不是个巧合。” ”而林欣露在班级里所处的小团体，应该是陈佳妍那一派的，可是偏偏谁都没有邀请，而是把程晴这样一个男生请了过去，你能说不是事出有因么？” “第一种可能，就是他们二人现在处于那种恋人状态之类的，现在是在咖啡厅里见面，约会。但谁都不可能做出在约会的时候，还会把身边的人一起带出来的行为，”乔文烨分析道，“而且除开他们所带着的人不说，他们之间的那个模样，也完全没有任何约会的感觉。” “第二种可能，就是他们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谈，也就是你刚才得出的结论。但是在这里，把程晴邀请出来的这个举动就更加微妙了。我想她放着身边那些好闺蜜不选择，反而选了程晴来到这里，应该是觉得他很可靠，足够相信吧。虽然我并不知道这份信任，是因为什么原因，”乔文烨说道，“不过无论哪一种情况，我们在那里待着当背景板都是多余的，而且如果是第二种情况，真的涉及了很重要的，不能对外人说的事情，那我们就更应该识相地离开那里了。” “这次我真的疏忽大意了，下次我一定多多注意。”徐辉辰挠了挠头，对此他还真没分析那么多。他只是感觉夏天过于炎热，坐在会议室那种有空调的地方乘凉，感觉还挺舒适的…… “那现在我就先骑单车去了，每天的单车计划不能搁浅呀，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可不行，只要中途断了一天都会成为以后松懈的理由。现在刚好雨也停了，挺适合骑单车的，路上还能顺便呼吸雨后清新的空气。”徐辉辰试探性地看了下乔文烨后说道，确认他已经没什么别的事情了，准备去旁边开启自己单车的锁。 “不着急不着急，等下你就直接骑车来我家，我们就像我刚才说的一样，一起聚一下吧。我老爹最近又去到国外了，好像是有新客户和他谈论一桩紧急的大生意，他在当天下午接到电话后，就坐深夜的飞机马不停蹄地出国了。所以说，现在家里就我一个人，天天就看看电视太无聊了，”乔文烨无奈地说道，“而且我刚才所说，买来了一个新游戏的话可不是假的，游戏内容绝对丰富，你要不就来立刻和我一起体验一下，这刚刚上市的游戏？” “那就走着，今天就当陪你了，”徐辉辰见乔文烨的生活如此单调乏味，于是便答应了他的邀请，“不过你得把你家的地址发给我，而且我可能比你会晚些到，毕竟我一个骑单车的，怎么可能有你坐出租车的快。” “了解了解，你就先往这个出口方向骑吧，我随后把定位发给你之后也会往那个方向走，到大马路上去拦出租车的。”乔文烨的表情带上了一份欣喜，他指了指购物中心的一个出口，示意徐辉辰往那个方向先走，他随后就会跟上。 “那等下就在你家里见了。” “嗯，我家再见。” 看着骑着单车逐渐远去，然后消失在视野范围之中的徐辉辰，乔文烨此时并没有动身。他拿出了口袋里的那张名片，细细地观看了一下。 上面的留下的姓名，叫作严成伟，也是严叔的真实姓名。乔文烨看着名片上的电话号码，又看向背后的咖啡厅低声自语道，“谢谢了……” 语毕，乔文烨结束了脑海中不久前众人在会议室一起讨论有关竞选之事的回忆，同时把他的目光投向徐辉辰离开的方向，开始一步步缓缓地往那个方向走着。最后离开了这个购物中心。 此时在咖啡厅的会议室内。 程晴看着因乔文烨，徐辉辰离去而空出来的二人座位，大概也明白了他们是为了什么才离开。但是现场自从二人离开后，就只剩下了一片沉默，气氛一度陷入冰冷。 “他们都已经走了，现在在这里的只有我们四个人，如果有什么事情，就赶快说出来吧。我想事情如果不紧急的话，你也应该不会在下雨天，还特意叫我和魏依白来这个咖啡厅与你见面吧。” “是……只不过，他们二人的离去感觉就像是我无形中逼迫的一样，有些自责罢了，”林欣露露出懊悔的神情说道，“不过，我着实有要紧的事情想要拜托你，而且这件事情，可能还会占用你暑假一定的时间，因为它并没有那么好解决。” “有这么复杂么？一定时间指的是一两天，只用跑一跑必要流程之类的么？”程晴在听到林欣露给出“一定时间”这个概念后，心里突然有些疑惑以及不安。 “关于一定这个概念，在这里指的是一段时间。如果顺利的话耗时应该不会很长，如果不顺利，那就另说了，我暂时无法给出一个具体的期限，所以才邀请你来商量的，”林欣露面露难色，她也无法很准确地描述这一定时间的具体有多长，“那我就先将事情摆出来吧，洁淳，麻烦你去严叔那里，把咖啡厅的笔记本电脑借过来好么？就说是我暂时需要使用一下。而且现在严叔也将会议室借出来了，还有着投影机，投影幕布这种设备，我就正好趁着这个机会详细讲述一下。” “好的。”吴洁淳接到林欣露的请求后，立刻从座位上离开，前往咖啡厅里寻找严叔去了。不过一会儿，她便回到了会议室内，手中多出了一台笔记本电脑。 “在我找到严叔后，他就已经提前把这台电脑打开了。并且这台电脑也已经充满了电，同时因为这是严叔最近为咖啡厅新购置的一台电脑，电池几乎是全新的，所以容量很大，充满一次电后可持续运转很长时间，足够我们短时间内使用了。” “严叔费心了呀。”林欣露接过吴洁淳手上的电脑后，不由得对严叔的细心做了一番称赞。随即进行了和不久前乔文烨在这里的一系列摆弄操作，确认投影出来的内容与电脑的实时影像完全一致之后，林欣露最后把她的u盘插入了电脑接口中。 只听见“叮咚”的一个系统提示声响起后，电脑就将usb驱动程序安装完毕，紧接着就读取出了u盘内的全部内容。 林欣露一边用手触碰着触摸板，操作着光标向下滑动，一边仔细地将眼前出现的众多文件名称与脑海中正确的文件名进行一一对应。一番搜索之后，林欣露缓缓停止了向下滑动的动作，双击打开了一个命名为“槿汐组合”的文件。 进度条满了之后，幻灯片的内容加载了出来。林欣露示意程晴和魏依白看向投影幕布，开始了她的讲述。 “其实在大约一年之前，有几个女生，因为她们共同的兴趣爱好，被彼此互相吸引，最后逐渐走到了一起，组成了一个团体。没错，那个团体就是我在早上和程晴同学打电话时提到过的，槿汐组合。” “只不过，这个组合在那个时候还没有彻底地在大众面前抛头露面。组合一共只有五个人，她们都有着成为一名优秀偶像的梦想，而且都为着这个梦想不断地努力奋斗。在时间的推移中，组合日渐成熟了起来，每个人都在这个组合里拥有了一定的地位，在一些小众群体里，也收获了一定的粉丝。” “可是最大的问题就在于，他们没有正式出道。于是乎，组合内所有的成员都将注意力放在了这个问题上。没错，需要更多的人气，目光不能仅仅只限于很少一部分人，如果想要让吸引力更大，让组合的名声传播的更广，那就必须要在大舞台上展现自己的风采，以此来获得更多人的关注和支持。” “那如何站上大舞台呢？方法就在于让整个组合先出道，然后再让媒体对其进行报道，这样才能够使得名声传播度最大化。在这个月暑假刚开始的时候，组合的所有成员都希望能够解决困扰她们很久的这个问题。于是她们便正式地决定，这个组合被命名为''槿汐''并正式地出道。” “这个问题之所以一直拖到暑假才解决，是由于组合里的所有成员目前都有着在校学生的身份，并不能全身心地投入到组合的各项活动之中。而正式宣布出道之后，所面临的各类演出必定会增多。因此学业和爱好不可更侧重于某一边，没有人敢将这二者的天平的平衡打乱。所以这才特意挑到了学业暂时比较轻松的假期时间，来宣布这个正式出道的消息。” “也如你所见，在昨天，所有的准备工作都已经准备完毕，最终成功地在一些媒体上宣传开来。然而即使出道的消息被那些媒体报道了，但却没有人将最好的版面，最佳的宣传位置给予槿汐组合。” “因为出道消息不巧地撞上了太阳乐队宣布全球巡演的这个时间点，并且更有小道消息传出，太阳乐队会将巡演第一站定在东都市的体育中心。一时间，这个消息席卷了东都市甚至全国的新闻头条，所有新闻媒体都争相报道此事件，希望能够博到一些热度。而槿汐组合……原本只联系了东都市内的一些新闻媒体，再由于太阳乐队的风头彻底吸引走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可谓刚出道的处境就已经是雪上加霜了……” “可是，这并不代表糟糕的事情就此结束了。” “原本为了庆祝出道，槿汐组合的全部成员都决定在最近宣布举办一场演出。因为害怕太阳乐队如果真正在不久之后，在东都市内开设了一场演唱会，那么，浩大的声势会彻底掩盖槿汐组合预定举办的演出热度，不要谈人气了，就连有没有人来都几乎未知数。因为槿汐组合的粉丝到目前为止实在是……数量太少了，之前每次举办一些演出活动都只能够勉勉强强凑齐一个小地下室的粉丝。从始至终，若不是有一部分忠实的粉丝陪伴着她们一起度过这艰难的时光，可能这个组合真的会……” “而在就当昨天组合内的所有成员，齐聚一起谈论有关演出的事情时，却在内部起了争端。”林欣露说到这里，暂时地沉默了起来。 “争端？”程晴和魏依白互相对视一眼，难道在外部压力这么大的情况下，内部还在有分崩离析的现象出现？ “是的，而之所以会产生这个争端，其原因就在于，这出道后的第一次表演，意义非凡，说不定可能就会改变目前整个组合知名度不高的情况。然而，槿汐组合里的每一个成员，她们的应援粉丝都几乎是不同的。一些被吸引来的围观群众看表演时，关注点只会在那个表现最突出的成员身上。所以，表现突出，对于每个成员吸引新粉丝，都是最关键的一个要点。” “可是怎么才能够表现突出呢，那就只有站在center position了，顾名思义，也就是中心位置。想要站到这个位置上，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担任组合演出时候的主唱位置。” “按照之前的规则，组合的全部成员都是按队长最先，然后依次按名字的首字母排序，选出来的一个特地顺序来决定每一场演出究竟谁担任主唱。而上一次演出结束，就刚好一轮下来，所有成员都担任过一次主唱了。” “那出道后的第一次演出活动，不就应该继续按照这个排列方式，由队长来担任主唱的职位么？既然是自己定下的排列规矩，轮到了由谁担任就应该由谁担任，这应该是心服口服的事情吧。”程晴不以为然地说道。 “你的话着实比较直接的指出了很多人的想法，而且最让人无法反驳的一点是，这其中的道理也没有什么问题，但是……” 林欣露的神情此刻颇为无奈，显然她也认同程晴的这个观点。不过看来似乎她遇到的情形，和这一番话所应该呈现出的场面，有些不小的出入。 第二十三章 游玩 “在这种足够特殊的情况面前，任何在之前定下的规则都能够被人为地打破，哪怕这个规则是之前自己坚持一手建立，并且长久以来一直在坚持履行，甚至从此规则中曾获取过好处。” “没错，这一次的主唱职位不同于平时主唱的职位，因为其能够带来比平时更多人气和粉丝的重要性。这足以大概率地使得担任这个职位的组合成员在舞台上大放异彩，名声广播。为更多的人所了解，所认知，所支持，所喜爱。” “因此，涉及到的利益大小不同，也导致人心中欲望泛滥的程度比平常更为严重。最终，所有人都不想看到的最坏结果出现了，那就是组合内部成员的明面反对。任何人都明白，按照规则来排序轮到谁就是谁，没有人会不心服口服。然而，任何人也都明白，不争取这次机会，以后自己在组合中的地位，绝对会被此次得到主唱机会的成员逐渐摆脱，然后逐渐残酷地远远超过自己。因此，组合里除了队长的成员，心中的利益与理智的天平都被自己的心魔打乱了平衡，最后纷纷做起了打破规则的违规者，与本该得到这次机会的队长进行了斗争，哪怕她是一直扶持着走过来的……好伙伴，好队友……” 林欣露深知其中的残酷，内心五味杂陈地说道，她显然不愿看到在外部压力空前巨大的情况下，内部成员仍然为了各自的利益产生内斗。 但她并没有处在这个位置上，她也无法理解这个组合里，每个人心中的那一份几近疯狂的进取与拼搏之心。 “如果给人以百分之五十的利润，他就会铤而走险；如果给人以百分之百的利润，他就敢践踏人间一切法律；如果给人百分之三百的利润，他就敢犯下任何罪行，甚至冒着被绞死的危险。这句话蕴含的道理，无论什么时候，看来都很适用，”魏依白听完后，不禁认为这件事实在是过于的残酷，真实了，“无论是当局者，还是旁观者都清晰事理，然而可怕的是当局却者戴着的假装迷茫的面具，做着明知故犯的违规事件。如同理性主动披上了无知的衣服，来掩饰自己因为欲望而变得扭曲的内心。清醒的人假装迷糊，才是最让人感受到恐惧的事情。” 吴洁淳在一旁听到魏依白这一番深刻的话语，也不禁羞愧地低下了头。 程晴看到了吴洁淳的反应后，有些疑惑地询问道：“难道这个意思是……吴洁淳并不是组合里的队长么？” 吴洁淳摇摇头回答道：“不是。” “没错，洁淳现在和你心中猜测的结果并不一样，她并没有担任队长的职位。而这也说明了……她也算是这次事件中，打破心中利益与理智天平的组合成员之一。”林欣露解释道。 “而就在昨天组合里的所有成员互相争吵起来，都企图想要夺取主唱的位置的时候。队长此时并没有说一句话，直接离开了当时组合的讨论现场。” 吴洁淳当时在场，亲眼目睹了组合队长的离开。而现在林欣露复述了一遍这个事实后，她的脸色还是黯淡了不少。 “队长离开后不久，在场争论的剩下四个人也都恢复了理智和冷静。因为如果连队长都不在表演队伍中，那么也就意味着整个组合的领导人物是缺失的，宛如群龙无首一般，整个组合也不能够再叫作''槿汐''了。所以在当时，全部的人都将目标立刻转向了先找到队长为重。” “可是，无论是谁打电话联系队长，队长的电话回复都只有一个关机的提示音。”林欣露对此感到十分头疼道。 “这也就是说作为组合核心人物的队长，在这个出道的紧要关头，却暂时和你们失去了联系么？”程晴询问道。 “按现在的情况看来，应该是的，”林欣露承认道，“我也希望这只是队长小小的赌气而已。闹情绪后想短暂不见面，一个人冷静一下也很正常。可是从昨天到今天早上为止，都联系不到她的情况来看，她并不只是想短暂冷静……可能和组合的众人之间，有很长一段时间内都应该不会再有联系了。幸好洁淳预知到了昨天她们的争论可能会引起什么事端，使用手机的录音功能，将昨天的争论情况全部地记录下来了。” “这也让我更详细地了解了昨天的情况，其中着实有些成员的话语实在是极度的激进了，我觉得这番话应该在昨天深深地伤害了队长了吧，这也确实不是一天两天的时间就能够抚平心里伤痕的，”林欣露此时十分心疼组合的队长地说道，“所以我们现在帮助槿汐组合重新齐聚，让她们能够以全员的姿态迎接最重要的出道第一场表演。而目前的第一步就是，必须得找到和我们关闭了联络方式的，槿汐组合的核心成员，队长。接下来方才能够向她当面郑重地道歉，解开她心里的心结。这就是我想要拜托程晴同学的事情。” 林欣露用认真的语气请求程晴道。 “这……就算你跟我这么说，我也很想帮助你，但是如果真的连她一点点的行踪消息都不能够掌握的话，在这偌大的东都市内……不，有可能完全不只限于东都市内，市外的广大范围都说不定……”程晴显然对林欣露的这个难度巨大的请求而感到有些为难。 “放心好了，在昨天晚上传过来了一个好消息，那就是组合内与队长关系最好的一个成员，回忆起来了之前她与队长的一些谈话内容，”林欣露摆摆手示意程晴不要这么慌张，“就是队长曾经和她谈到过，等打算正式出道后的第一场演出结束以后，队长就打算暂时在暑假期间离开组合，回到乡村的老家去帮助奶奶。因为队长的奶奶在乡下开设了一间小规模的旅馆，而且她的老家所在的地方，是距离东都市有一段距离的著名暑期旅游胜地，温泉之都--云泽镇。这也导致暑期去体验温泉的游客比平时多了不少，在当地住宿的游客更是多到许多旅店都安排不过来，忙得不可开交。队长奶奶的旅馆亦是如此，因此她才产生了回老家帮忙的念头。” “只不过照现在来看，这个计划可能由队长本人已经提前实施了。昨天那个成员曾经去到队长的家里，询问过了队长父母有关她的行程，”林欣露说道，“而得到的结果虽然不是很详细，但也足够让人了解她的行踪了。队长的父母说，她已经将不久前就在准备打包的行李，于昨天下午刚回到家，只和他们打了一声再见的招呼后，就立刻带出家去了。” “结合上面那位成员所说的话，基本上能够断定出下述情况了。队长已经在昨天下午的时候，携带着自己不久前就开始为回老家帮忙而准备好的行李，搭乘了昨天晚上的火车，去到了距东都尚还有一些距离的云泽镇，”林欣露给出了这个结论，“关于昨天由东都开往云泽镇的火车，我今天也已经查询过了。在幕布上的这一张电脑截屏，就是昨天东都至云泽的全部火车车次表详情。” 众人抬头看向投影幕布，发现那一张车次表上显示出的，由东都前往云泽的火车班次并不是很多，一天仅仅只有三趟。东都起点站的发车时间分别是早上八点，下午一点，以及晚上七点。如果队长是在昨天下午左右离开讨论现场，回家拿好行李后才离开的东都，那么就能够将目光锁定在晚上七点的这趟恰好对上她行程的班次上了。 也就是说，林欣露给出的这个结论从现实里任何方面来看，都是可以完全讲通的。云泽，著名的旅游胜地，现在成了队长目前所处位置最大的可能。 “这意思也就是，只要我一个人去找她么……我感觉以我一个人的力量，即使有这位队长的详细资料，地址，就算真的坐火车到达云泽，最后找到她了，她也不会直接和我这个从未谋面的陌生人一起回到东都呀……”程晴继续指出一些问题道。 “这个我考虑到了。不过这次洁淳因为要为槿汐组合即将要迎来的演出做一些准备，比如成员排练，计划选择演唱歌曲等等，她这一次不能够前去云泽。因此，和这位队长因为洁淳的关系而见过一两次，还算熟悉的我，这次会陪你一起前往云泽的。至于火车票你不用担心，我都会帮你订好的。” “什么……就我和……你么？”程晴看向林欣露，却恰好迎上她直直盯着自己的目标，不由得有些慌张，表达出一丝推脱和拒绝之意。 “唉，我就知道程晴同学心里有所担心。放心吧，你身旁的魏依白小姐，还有你的可爱妹妹小曦这次都可以一起来哦。不用当这一次前往云泽只为了是去做任务，云泽可是著名的旅游胜地，那里的温泉在体验过的游客评价中，可是一等一的舒适。就当作是去那里和家人放放松，魏依白小姐还可以更多的了解，除了东都市以外，更多的一些风景哦。” “那……也好，你的意见呢？”程晴心中那一份对家里没有自己照顾情况的担忧，被林欣露的一席话给清扫了。但他还是要看魏依白对于是否前往云泽的意见。 “我没有关系的，能够去本国著名的旅游地点，自然是十分开心的。而且何况这一次还有着是帮助别人的任务，所以我对此是很乐意的。何况帮助的人还是不久之后即将成为我同学的，林欣露小姐和吴洁淳小姐二人。”魏依白也同意道。 “既然这样，那就这样愉快地决定下来了。那出发时间就约定在明天，可以吗？我想帮助洁淳快点解决这个迫在眉睫的重要问题。”林欣露给出了一个时间，试探道。 “明天的话可能不行，因为我母亲已经为我们订好了前往上京塔游玩的门票。你看就将出发时间定在后天可以么？”程晴询问道，“对了，明天你要来上京塔一起和我们游览么？” “后天当然是可以的，出发的时间自然越早越好，为了让各位都有足够的精力，投入到为了前往云泽寻找槿汐组合的队长，而特意举办的这场旅行中，那就将集合时间定在，中午那一趟的列车发车之前的一个小时，也就是十二点可以么？还是在购物中心的这个咖啡厅先集合，最后再一起前往东都市的火车站。” “可以，那就这么说好了。我们一定会在到达云泽之后，尽全力帮助你们去寻找槿汐乐队的这个队长的。”程晴见所有事情都已经安排完毕后，说道。 “对了，最后有一点就是，为了不耽误你们回家的时间，今天就暂时不给你们介绍那位队长的详细信息了。因为东都喝云泽之间还是有一点距离的，所以在我们后天一起上火车后，中途会有很漫长的一段空闲时间，在这样一段时间内，我再和你们讲述吧。”林欣露说道。 “那既然现在事情介绍完了，我和魏依白就先回家了。我们是在吃完早餐回家的途中，才临时被你叫过来的，”程晴站起身来，然后致谢道，“现在的时间都快到中午了，所以也就不再多做停留，感谢你们的招待，只不过这件衣服……” 程晴其实在意的不是自己的衣服，而是魏依白此时身着的这一套女仆服务生的装扮。如果直接地穿着走在了大街上，难免会有一些路人奇异的眼光投射而来。 “衣服不要紧的，后天一起带过来就行了，反正严叔这里也不缺工作制服，最近也不会举办女仆咖啡厅的限时活动之类的……”林欣露摆摆手表示不要紧，但看到程晴此时正注视着魏依白的服装，心里也了解了程晴此时在意的并不是衣服的借还问题。只不过，她手中现在也没有多出的一套衣服能拿来支援魏依白。 “对了林欣露，严叔在咖啡厅的衣服储存地点里，既然没有女服务生的衣服，那有没有类似于秋季男服务生披着的那种外衣么，就是类似于上次在雨里我曾经拿出来的那一件。”程晴思索了一小会儿后，得出了一个想法。 “该不会是……哦，我明白了，严叔的服装仓库里一年四季的服务生服装，他都有储存的，你们直接去找他要就好了，”林欣露说道，“另外你们回家也不用担心，我已经和我们集团的司机师傅通过电话了，他应该现在快到购物中心了。你们拿完衣服后再走到外面，应该离师傅的到达时间刚好就差不多了。” “好的，谢谢了，对了，这些设备就由我们帮忙一起整理一下吧。因为严叔好心地把这些设备借出来，让整体的效率都提高了不少。”程晴感谢道。 “不用了不用了，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不过这里还是交给严叔自己整理比较好。因为他的设备都有一定的存放地点，如果我们整理后把设备的放置地点给打乱了，那下次严叔就不好再次方便地把物品寻找出来了。你们还是快找严叔去拿一件外衣吧，就不用担心别的了。” “那，谢谢你们，再见了。”程晴和魏依白一起致谢之后，共同离开了会议室。 “我大概明白你为什么会信任他了……”吴洁淳看着程晴离去的背影，和他刚才热心的表现，不禁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是啊，细微之处，方能体验一个人真正的品质呀。如同茶水一般，你需要在生活中慢慢地去发现，细细地去体会，最后才能够品出更浓郁的茶香味呀。” 林欣露和吴洁淳一样，目送着二人离开了会议室。她的眼神里此时，充满着一份自信和骄傲，仿佛在告诉着人们，她看人的眼光，绝对不会有任何偏差。 会议室外。 魏依白正在快步跟着程晴一起走出咖啡厅的内部空间，她对程晴刚才所说的话感到不解，于是询问道：“那个，程晴君，你这是怎么回事。我看你身上的衣服好像并没有什么破损呀，而且现在是夏天，为什么还会要秋季的上衣外套……” “咔嚓”一声响起，魏依白话音还没落，程晴走在前面的时候就率先把这个独立空间通往咖啡厅内的门给打开了。 “诶，这是咖啡厅新举办的活动么……”“不会吧，竟然会有这样的装扮，来店里之前都没有接到任何的通知呀……”“哈哈哈哈，那一定是店里为我们这些老顾客特意准备的惊喜，如果提前和你透露那哪还有''惊喜''二字的意义……” 两人一起走出来后，首先迎接到的，是目前正在坐咖啡厅内那些顾客的，投来的奇异的目光和不小的议论声。 “啊……这……不是的，不是的，是你们误会了……”魏依白在听到这些人的议论之后，连忙摆手解释道。 “诶……不是活动的装扮么？”“那怎么会打扮成这样……”“啊真是太失望了，没什么事为什么会穿一套这种服装……” 魏依白在这瞬间突然有一种百口莫辩的感觉，她不知道应该再去怎么反驳这些无关群众的话语。难道还要她把整件事情的原委从今天早上买早餐开始讲起么？这显然不现实，毕竟这些人他们只是在这里看看热闹，肆意言语的，又怎么会顾及你是为了什么原因才穿上这种衣服的呢。 “诶，您是小姐的那位同学，总算是找到了。小姐刚才特意打电话和我说，让我立刻准备一件秋季服务生的上衣外套出来给您，”严叔看到程晴之后立刻快步走了过来，说道，“给，这就算完成小姐的吩咐了，您先拿好了。现在是中午，咖啡厅的生意正忙，可能暂时不能好好招待你们二位了，下次到店里来一定会给你们二位补偿的。哦对了，这是我的名片，以后要来咖啡厅就和我联系，我会先帮你们预订好全咖啡厅最好的位置，需要使用什么设备我也会帮你们提供的。” 严叔说完后将自己手中的一件服务生上衣外套交给了程晴，顺便附带了一张自己的名片。 “谢谢您了，”程晴接过之后感谢严叔道，“顺便询问一下，我们换下来的衣服现在已经烘干或者晾干了么？” “最近店里的烘干机器因为好久没用使用，似乎有些老化，无法运转了，我们正在修理之中。您和这位女生的衣服在清洗之后，现在还正在处于晾晒之中，又因为雨是刚刚才停止的，所以短时间晾干衣服很困难……”严叔有些自责地回应道。 “没关系的，谢谢严叔了。” “那我就先告退了，再见了。”严叔说完之后，便匆忙地离开，去打理店内的一些繁忙事务了。 程晴在同样道谢之后，将名片收入了口袋里，然后把叠好的衣服抖开，迅速地披到了魏依白的肩上。 “什……”魏依白感受到了突如其来的覆盖感，这让本来处于迷茫状态的她，变得更加不知所措。她看向此时脸上正带着极度认真情绪的程晴，想说出的话，到了嘴边却说不出来了。魏依白没有任何抵抗地，任程晴给她披上了这件外套。 “这就是我向林欣露提出，想找严叔借一件服务生外套的原因，”程晴认真地看着魏依白说道，“你身上的这套衣服如果放在咖啡厅内，由客人们看到，极大概率都会认为这只是女仆咖啡厅的活动，现在你即使在解释，但已经处于越解释越糟糕的状态了。然而，我们马上就得回家去，咖啡厅离购物中心外，林欣露为我们预约好的车辆处还是有一小段距离的。现在是中午，正是购物中心的客流高峰。在咖啡厅外被那么多人看到这套服装，就很可能会产生更多不必要的误解了，其中不乏嘴比较碎的人，甚至还会有一些不轨之徒……” “我只是不想，让你刚回到东都就遭遇到一些烦心事，所以想要尽可能地补救一下。这件衣服虽然不能够将你身上这套衣服完全地遮起来，但起到的掩饰效果还是挺不错的，至少别人在第一眼看来不会发觉什么异常。” “对了，只有一点不好，那就是现在雨停后，太阳又出来了，天气会比较炎热。这套服装因为是秋季外套，所以披在身上可能会有一些闷热，稍微忍耐一下就好了。放心，从这里到家里如果有人开车来接送我们的话，中途所需要的时间并不会很长。回家了换上平时的衣服，就可以了。” 程晴的一番话让魏依白一愣，她在原地站着不知所措。似乎耳边已经没有了那些在店顾客的纷纷议论，剩下的，就只有程晴刚才为她着想，而说出的话语。 魏依白稍微偏头看着程晴的侧脸，心跳突然剧烈了不少，以至于此刻她都能够清晰地听见。即使他嘴上说着他很平凡无趣，但在这个时候，竟然是这样的可靠…… 不对不对，我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魏依白迅速从自己危险的思想中挣脱过来，恢复到了正常的状态。她环顾四周，除了程晴以外，就只剩下比她自己还不知道突然发生了什么的群众。 “哦！”“恭喜恭喜呀！”“原来是想上演这一幕哈哈哈……”人群之中突然响起了零碎的鼓掌声，随后掌声越来越大，直至整个咖啡厅内的顾客都开始鼓掌，掌声雷动。 “这里似乎不需要掌声……对了，你怎么了，怎么有些脸红，是不是感冒发烧了？”程晴看着现在脸上布满羞红的魏依白，不解地问道。在询问地同时他将手伸出来，准备触碰一下魏依白的额头。 “没……没没没我没事！”魏依白慌张地说道，并躲开了程晴伸过来的手。她立刻将外套从肩上拿下来，正式地穿好，将扣子一个个地快速扣上，彻底挡住了里面的服装后，拉着程晴迅速离开了咖啡厅。 “诶？发生什么事了？”程晴在和魏依白往司机师傅在购物中心附近等待的地方走去的途中，疑惑地问道。 “什么都没有。程晴君可真是迟钝啊，也不看看咖啡厅里的顾客是什么反应。虽然穿着这套女仆装走在外面确实会有一些人闲言碎语，但你刚才披衣服不是更让其他人……”魏依白话语的声音越往后说就越小，最终没有把话说完。 “啊，什么意思？你最后想说什么？我好像没有听到……” “没事，就当作我什么都没说。” 谈话结束了。两人就这样一路走着，没有一个人出声，稍微变得有些冷场，似乎两个人现在的目标都只有走到那辆接送他们的车那，然后搭乘车辆迅速回家。 走到了购物中心外的马路上，程晴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林欣露刚才给他发送的定位，再四处张望了一下，看到了不远处的一辆小轿车。程晴对照着图片确认后，带着魏依白一起往那辆车方向走去。 到了小轿车旁边，位于驾驶座的师傅控制玻璃窗落下，热情地说道：“想必这就是小姐通知我，需要去接送的二位吧，赶快上车，车上空调已经开启很久了，环境比外面舒适不少。” 程晴先拉开了门，车内的冷气散出来，带给人以清凉的感觉。他做出一个“请”的姿势，示意魏依白先上车。 待魏依白进入车中，程晴也不多拖沓，他也迅速地进入了车中。关上车门后，师傅确认安全无误，便踩下油门，驾驶着车辆汇入车流之中。 车辆行驶的过程中，车内仍然十分安静。程晴和魏依白两个人都试图想要去找到一个话头，然后缓解一下现在的气氛。但是他们各自思索半天，也没有想到什么好话题能够与对方交谈。 “注意了！” 突然，车辆紧急地刹了车，程晴和魏依白都由于惯性向前倾去。幸亏有着司机师傅提前的提醒，且两人已经做好了一些防护准备，这才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 师傅刚向回头询问后座二人的情况，却听到他们同时向对方询问道： “没事吧？” 两人对视一眼，空气似乎凝固了一小会儿，他们又同时的说道：“我没事。” “真是的，这是从哪里跑出来的一个小孩，家长也不好好看管一下。还好精力都投放在了前方的路况上，才能注意到了异常立刻刹车，这才没有造成什么意外。” 不过一会儿，孩子的父母都从一侧的路旁慌张焦急地跑了过来，在他们看到自己的孩子此时正被飞速行驶过来，最终停在他面前的车辆吓得瘫软在了地上时，也和孩子一样，都吓得不清。 他们也因找到了自己跑散的孩子而感到深刻的歉意，反省了自己没有看管好孩子的失责之处。在师傅的一番安全教导后，才把孩子领着一起离开了。 “抱歉抱歉了，让你们受到惊吓了，因为之前听到小姐说你们是临时被她找到购物中心去的，所以应该想要快点回到家，这才把车速开快了一些。后面的路程里，我会把车速放慢一点的，既会保证效率，也会保证安全的。”师傅也是同样满脸歉意地再次回到了驾驶座，扭动钥匙，待打着火之后，重新回到了驾驶状态中。 车辆恢复了行驶，二人目前都保持着一个看向窗外的状态。其实窗外真的没什么好看的景物，这不过只是二人为了掩饰沉默的尴尬而下意识做出的举动。然而，魏依白此时似乎有些话想说出来，但她一直在迟疑着没有开口。 过了一段时间之后，终于，魏依白把一直投向窗外的视线收了回来，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程晴。 其实程晴开始看窗外确实是为了不让自己在沉默中显得过于尴尬，但他看着看着就有种疲惫的感觉遍布全身。因为相对平时暑假的作息时间而言，今天又是他早起的一天，所以精神状态肯定不是很好。 因此，他现在正处于一个闭目休息的状态，只不过因为脸偏向了窗户一边，魏依白看不到而已。 而程晴在感受到自己似乎是被什么事物轻轻戳了一下时，他吓得一激灵，从座位上微微弹起。忍住了叫出声的冲动后，他把头转向刚才刺激的来源方向。 等睁开眼，眼前的模样变得清楚了之后，程晴才发觉是魏依白一直在尝试着唤醒自己，他立刻反应过来道：“失态了，请问怎么了？我可以帮到你什么？” 魏依白用压的特别低的声音对程晴说道：“这个场景，是不是很像……昨天从机场回来的路上？” “是，确实很像，只不过今天是我在路途中睡着了，你叫我难道是因为，现在快到家了么？我对时间好像没什么观念……” 程晴一愣，没想到魏依白会和他说起这件事情，但他还是正常地回复了她。 “你昨天……”魏依白缓缓说出三个字后，似乎又在顾虑着什么，没有继续说出下面的话。 “啊，我昨天？我昨天在车上什么都没有做，除了在你睡着的时候，我也小小地休息了一会儿，仅此而已。”程晴不禁对魏依白这说出的三个字带来的神秘感而感到有些惶恐，赶忙为自己解释道。 “不，不是的……”魏依白摇摇头否认道，同时她的脸上也逐渐浮现出了一抹羞红。 “你的脸上……怎么又，难道真的是感冒发烧了？身体感觉到不舒服就要及时和我说呀，没有必要隐瞒起来的，如果你真的在我身边一步步地病情加重，抛开对我老妈的交待，我自己首先也很惭愧和自责呀。”程晴看着眼前这一幕不由得更加慌张，甚至还想赶快叫住师傅，让他把车开往离现在最近的一个医院。 魏依白似乎终于突破了她内心的顾虑，她含着一份对接下来她说的话产生未知结果的试探，害怕和慌张，轻轻地对着程晴说道： “我能和你……做朋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