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驭刀行》 第一章 人之将死,当有所感。 2020年的第一场雪,好似比2002年的那一场来的还要早一些。在这无聊的城市里,在这熟悉又陌生的小巷里,在疫情过后的大街上;仍旧是那样的繁华。有车来了,有车走了;有人来了,有人走了。车水马龙中,谁又能记得谁是谁呢?就如同那首《北京北京》,唱出的尽是些心酸和苦楚;但却又是那样的好听。 此时艳阳高照,雪花虽在漫天飞舞,然而空气却并不寒冷,反而比较凉爽。微风在空气中飘来飘去,仿佛在诉说自己的微不足道,又仿佛是因为不想打扰到这份宁静。它轻轻的吹着,就像是绒毛划过皮肤,让人舒爽的想要吟出声音。老张头也飘在这满天的飞雪中,略显的有些孤单。为什么说他在飘呢?是的,因为他刚刚死掉了。 老张头不想死,然而谁会想死呢?人活一生,唯有到老,方才懂得思索一下人生的真谛,感悟一下人生的意义,回忆一下一生的美好与叹息。这样的回忆中有惋惜、有不甘,也有后悔和不舍。但事已至此,又有什么是放不下的呢?拾得起放得下,方为舍得之意义。 老张头其实很强,但很强却并不是因为他叫张强。而是因为他享年87岁,所以他很强。老张头一生吃过很多苦,他也懂得很多道理。此刻他还在想,是不是因为自己知道的太多了,所以老天才非要让他死掉呢?老张头年轻的时候扛过枪,当过兵,打过鬼子也闹过饥荒。然而当他的身体一年不如一年的时候,老张头唯一的爱好,便是这样的回忆一下过往。 他想了很多很多。他想到了小时候的自己想长大,长大后的自己想打架。他想到小时候偷看隔壁家二婶洗澡,长大以后还偷骗了二婶家那二丫头。他还想到了他小时候偷偷埋起来的,西邻大侄女家养的那群小鸭子,黄绒绒的鸭子毛,憨态煞是可爱;然而那个时候他哪会知道活埋是要死鸭子的;就算他好心露着一个个的鸭子脑袋,那也是会死鸭子的。 他当兵的时候杀过人,杀过很多人。他身边的人死了一波又一波;“领导”换了一个又一个;然而他却还活着。他没有参加过正反的围剿,也没有参加过正反的堵截。因为他很强,所以他们那一波人总是活动在敌人的最后方。干的总是那些很强很拉风的事情。他很会杀人,因为他杀过的人,一般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什么时候死掉的。没有血腥,也没有痛苦,仿佛人生就是来享福的。 老张头就这样的飘呀飘呀。他看着他的子女们在他床前痛哭,然而其实他已经有好多年没怎么看见他们了。都挺忙的!人,又何苦要去为难人呢?活着都挺不容易的!难道不是吗?他想起了冰箱里面还有两个猪蹄,冰箱旁边还有几桶油和几箱奶,那些都是别人孝敬他、送给他的。然后他便也释然了。其实,他挺久以前就已经咬不动猪蹄,也做不了饭了。他还想起他床下的那几把刀,他从小爱刀,爱长刀、爱短刀。他挺想把他们传承下去,刀虽然不值钱,但那都是他爱的样子。然而现在的和平年代里,谁还有那心思去玩刀呢。他不知道他的子女们是否会把它们当废铁卖掉,因为它们也确实不怎么值钱。 老张头他有很多的想法,因为他本来就是一个很有想法的人。他很想把他的想法讲给他的孩子们听,他也很想把自己的经验讲给孩子们听。他很想让孩子们少走一些弯路,他想让他们的道路上少一些曲折,多一些平坦。甚至,如果可以的话,他肯定会像武侠里面那样去醍醐灌顶。然而谁又会没有自己的想法呢?醍醐灌顶,也无非是造就了另一个的自己罢了,这又何尝不是另一种的自私呢? 老张头越飘越远。最后他看不见了雪,也听不见了风。他看着家人越变越小,看着他家那房子也越变越小。他知道他将失去一切,他正在失去一切。然而那又会怎样呢?都是个死人了。生命本来就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样子呀。他在茫然,他在不知所措。因为他很科学,他不知道别人死了以后会是怎样的。但是他想知道的是,他现在死的到底算是哪一糟? 第二章 平凡的朝阳城 这个天下太大了,大到你根本不知道尽头。你并不知道这天的下面有多少城,多少人,他们在哪,在干什么?你只能知道你的身边有多少城,多少人,他们在干什么。 朝阳城,便是这天下面的一座小城。对,是朝阳城,不是朝歌城。它也是一座山城,所以这里的人们更喜欢管它叫山城。因为这里有座小小的山,这座小小的山里有座小小的矿晶石矿。虽说小山不大,然而山不在高,有矿就行。因此,山城里的人们生活的较为富裕。而官方则称它为朝阳城。因为朝阳城依山而建,背靠小山,在山的向阳面,故而称之为朝阳。而这座山并没有名字。因为它太小了。它比城墙高,但却只是高一点。它比城主府也稍高一点。但到底它有多高。大家都不清楚,也不关心。很多时候只要一点就足够了,因为当你站在那高出的那一点上的时候,你确是能够俯瞰整个城里的屋檐。是的,是屋檐,因为你确实是看不到街道。朝阳城的城墙是由青石垒成的,城里的房子多是青砖绿瓦,小巷子宽六尺,也是由青砖铺成,从山上往城里看,煞是好看。城里的主道是东西方向的,一个东城门,一个西城门。主道比较宽,以方便镖局互通往来以及战时的交通便利。至于为什么没有南门和北门,可能是因为不需要,如果不是为了互通往来,或许这座城只要一个门也就够了。 出了朝阳城的西门,在往西不远,便是养育了朝阳城无数年的向阳河。向阳河并不宽,也就三四十米的样子。河水自南向北,常年不息。为何河水是自南向北流呢?听老人们说,在朝阳城的南方,在那云深看不见的远方,有真正的山,山上有真正的城,那城里住着太阳。向阳河里的水从那座山上来,流经朝阳城,养育着这里一代又一代的人们。向阳河的水清澈如清屏,但却深不见底。人们用这河水煮饭、洗衣和灌溉。每到夏天,,孩子们会在这河水里光着屁股嬉水,如那皎白的泥鳅,滑溜溜的。 这是一片祥和的地方,它仿佛自成一域,如那麻雀般五脏俱全。这里的故事也仿佛如那向阳河里的水,平静而绵延…… 朝阳城里有三大家族,城主府位于主道中央的北侧,向阳而建,颇为的大气恢宏。城主府的两侧尽是些奢华的店铺,多以贵妇人们喜爱的绫罗绸缎、胭脂水粉为主。再往两侧去,便是酒楼、院馆和作坊。现任城主在早年年轻的时候曾是一名参军,三大家族花大力气通过他来买通了上面的人,因而朝阳城的人在外面还是比较吃的开的。尤其是在互通往来这方面,从外面带回的各种商品首饰,更是满足了很多贵妇人的心。朝阳城城主的位置三年一换,为了不伤和气,三大家族决定以武试的方式共同推选历任城主。城中事务除城主以外,由三大家族共同派人协助打理,以避免城主一家独大。这也是历年来的老习惯了。 其实,城中的三大家族的关系很友好。三大家族互有产业,虽各自经营,但也经常互通往来。每年开采出的矿晶,除了大部分要给上面的人以保平安之外,剩余的每年的分配也较为公平。所以三大家族的友好直接导致了整个的朝阳城的人都很友好。城门屡有彻夜不关,城中居民夜不闭户的现象。城墙上巡夜值班的卫兵们也经常和自己的伍长们幸福的喝酒吹牛,要多自在有多自在。偶尔有喝醉的伍长会假冒溜达一下的名义溜达到了哪个寡妇家的床上去了,然而却也好似回自己家一般熟悉和寻常。 朝阳城虽是小城,然而兵力却也并不少。历任城主都要被上面安排兼任军队里的牙将一职,统领五千人,非特殊命令各城中驻军并不对外,主要的职责便是守护所在城池。牙将以下设偏将,可统三千人。偏将以下设都统,统兵一千人。而后便是统兵五百人的小都统,百人的百夫长,十人的什长和五人的伍长。所以,在这样的兵力配比下,在这大天底下,在这山高皇帝远的小地方,人们倒也活得潇洒自在。这里大人物无人问津,小人物早已买通,土匪流寇确是也不敢如何。这或许也是这一届城主的一些高明手段了。 而现在的城主,便是三大家族之一的公孙世家现在的家主———公孙策。听城中的老人们说,公孙世家才是这个地方土生土长的人。而其余两家则是赵家和王家。而这两家则是很久很久以前从最高的那座山的那一边迁过来的。但随着年代的久远,就算是城中的好多老人们也是不太清楚那个王家,究竟是哪里来的王家;而那个赵家,又究竟是哪里来的赵家。为什么这样历史的事情总是要听老人们说呢?因为老人们活的够久远呀,他们知道的真的很多呀。 第三章 平地一声惊雷,老张头飘来了 在朝阳城里,今天是一个好日子。应该说不止是朝阳城今天是个好日子,因为今天刚好是炎阳历的第1000年,是炎阳大帝上位登基的第1000个年头,普天同庆。今天也的确是个好日子,因为今天的天很蓝,云很白,艳阳高照,一片冬日里的祥和。是的,这是一个冬天。刚入冬的人们仿佛还没有进入冬天的觉悟,因为现在天气很暖和,风,也很温和。王家的人自然也很高兴,因为普天同庆,他家如果不高兴那就可能会有麻烦,所以就算不高兴也得高兴。 自炎阳大帝登基以后便将这片大陆改称为炎阳大陆,因为在这片区域里他说了算,所以他想叫啥便叫啥。当然普天之下所有大陆的命名也都是以大帝或是族类种群来命名。比如炎阳大陆的北面,过黑水,便是兽神大陆,以兽族种群命名。炎阳大陆的西面,走过死亡沙漠,便被称为漠西,而漠西便是圣魔大陆,以其修行体制命名。而炎阳大陆东面,过东海,便是圣皇大陆,以圣皇大帝命名。最后,炎阳大陆的南面,走出朱雀圣城外围的朱雀雨林,再往南便是由精灵王统领的精灵大陆。大帝便是象征着这天下最高的权利,他们拥有无尽的岁月强大的力量和万民的敬仰。炎阳大陆以炎阳大帝的名号命名,其实也是对这片地域主权的一种宣示。仿佛是要告诉世人,这里究竟属于谁。 王家的人虽然也很高兴,但其实也不高兴。因为王家家主的亲叔叔家的他那弟弟家的三老婆就快要生了,而且之前已经快要生了五次了,但就是没生出来。就仿佛你有一个屁,硬是涨的肚子疼可就是放不出来,慢慢的慢慢的,它又给憋了回去。寻常的妇人怀胎九月便能生,稍久一点的也是十月保准生下来,当然除了那个怀胎三年也不生的脚踩风火轮的小孩。在这炎阳大陆上,就没听说过谁家的小孩怀了一年,但他就是不出来的情况。 三大家族中,王家位于朝阳城主道的南面,与城主府遥遥相对。因为城主府位于主道的中央,所以城主府的东侧便为东城,西侧便是西城。而赵家则位于西城道北,公孙世家位于东城道北。三家正好以三角之势环卫着城主府。王家虽然背靠繁华的主道然而出正门便也是宽广的辅道,两侧则是幽静的小巷,难道小巷它不香吗?王家占地不小,毕竟府上养着那么多号人。大门处高悬“王家”二字,门口处两尊石狮子尽显此处主人的尊贵、威仪与睿智。进门绕过影壁便是一排客堂以及两侧的杂役房。客堂再后面便是间隔有序的东西厢房、书房和正房。再后面便是花园亭台。而若绕过客堂而走左右,那么左边便是厨房、作坊、仆役房、马圈等等,而右边便是硕大的练武场。 王家这一代的家主叫王奉天,他叔叔家那弟弟叫王承运。此时的王承运便是住在西厢的别院里。而为何他住在西厢而不是东厢,唉,谁叫他排老二呢。此时的王承运在院子里踱着步子,脸上满是焦急。他着急倒不完全是因为他三老婆生孩子,他着急的是因为这都是第五次了。“你说这叫什么事呀”,王承运一边走着一边嘟囔着:“人家老婆生娃子,那就跟老母鸡下鸡蛋一样容易,你说你要是舍得使点劲,那娃子说不定咕噜一下自己就掉出来了;你说你要是老这么憋着,就算是个屁,那也能憋回去呀。”旁边的的管家也不敢多说什么,上次他就是上去安慰时说了句指不定能行,然后二爷来了句借你吉言,可是上次没生出来呀,这可把管家弄的不上不下的。王奉天来看过几次,但这次没来,也不知道是因为太忙,还是太忙,还是太忙了,反正是没来。虽说王家夫人们不少,但子嗣确实太少了。也正因为这样,所以王家人对生娃这件事颇为重视。到了奉天承运兄弟二人这里,便有一些断香火的节奏。王奉天也不过是在两年前才有了一个儿子。而王承运确是娶妻三房,结婚五载。眼看确实要生了,但这娃子却是倔的很,愣是不出来。小院正房内好几位夫人时不时的往卧房里瞧上一瞧。 王承运的三夫人姓刘,大家都习惯叫她三夫人,而奉天和承运则一直叫她刘三妹或者三妹。刘三妹是早些年,奉天承运兄弟二人外出历练时,从那一座山的那座城里带回来的。王承运带她如宝,王家老人视她如己出,然而没有多少人真正的了解这位三夫人。此时的王承运还在院子里和管家嘟囔着言语中却掩饰不住他内心的焦急。屋里的夫人们也还在忙忙乱乱的指挥着,丫鬟们也还在不停的更换着温热的皂水。而三夫人则是满身汗水的躺在床上,她的汗水早已湿透了枕头。她宽宽的劈开着双腿,身下的床单时常发出被她撕破般的尖锐的声响。矫情如她一般的女子哪里受过这样的苦,实在是太他妈疼了。她根本使不出什么力气了,或者说她根本就不会使力气,这辈子她可没生过孩子。但她仍在坚持着,她自己也觉得这次是真的要生了。她非常的坚定和执着,因为她知道这对于王家来说意味着什么,所以她今天一定要把孩子生下来。 她艰难的扭了一下头,看了一眼接生婆。然后她又用了很多的力气去重重的点了一下头,随后她便默默的闭上了眼睛。但她仿佛还有心事,然后她又用了所有的力气说了一句“轻点”。最后她便不再去用力,也不再去思考,她的眼角有一滴泪水流下。此时的接生婆哪还不明白她的意思,她的身侧有一把刀,一把厨房里用来剔骨的杀猪刀,因为今天她知道,在那万不得已的时候,便是要用刀的时候。她看着这个可怜的人,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接生了几十年,她不是没见过难产的情况,也不是没用过刀,她曾经做过很多次保大还是保小的选择。但却就是没见过这么矫情的一个一点劲也不会使的漂亮小夫人。这让她是又好笑又生气。她知道,今天如果不拿刀子吓一吓她,这位夫人或许真能生到晚上还生不出来,而这次是真的破了羊水了,孩子要是再不出来就有可能憋死在腹中。所以她毫不犹豫的拿起了杀猪刀,她的面色早已被气的苍白且狰狞,她的刀光闪烁着寒光。就在她要动手的时候,外面大好的晴天,却开始迅速被乌云笼罩,然后毫无征兆的“咔嚓”一声惊雷,雷光打在了产房上,而后瞬间便消失不见。雷从九天之上来,雷光金黄如柱,蜿蜒扭曲如龙。 而在雷光出现之时,距离朝阳城遥远的南方,在那天山之上,炎阳大帝猛地睁开双眼,眼光中尽是不可思议,他望向雷光落下的地方,脸上略有犹豫。随后他站起身,刚欲要一脚踏出,然而雷光已然消失不见。任他再如何等待,也没能寻找到任何的气息。炎阳大陆如此之大,打雷下雨之地到处都有,尤其是那局部地区,天天雷雨交加。任他本领通天,没有了那道气息,他也寻不到刚才那雷光来自哪里。在炎阳大陆的北部区域的极北之地上,有一座玄武圣城,而东域有一座白虎圣城,西域有一座青龙圣城,南域的极南之地上的则是朱雀圣城。四座圣城分别位于炎阳大陆的四方边界处,守卫着炎阳大陆的四方地域。在雷光出现的那一刹那间,四座圣城似有所感,四圣兽虚影出现于城上,随后又缓缓隐于城中,如那雷光般消失不见。 雷光来的快去的也快,终于在一切平静以后,天空又恢复了清明。天还是那个天,云还是那些云,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只是天空中开始飘起了雪花,雪花慢慢的飘落,似是在诉说着冬天的到来。 画面再回到现在,我们且先说一下距离朝阳城无限时空处的那个老张头。此时还在飞升着的老张头的脸上,写满了一脸的懵逼。如他这般走过南闯过北的人物,也开始对科学和人生产生了怀疑。“难道人死之后真的要去天堂或者地狱?”他心里这般想着。他望着脚下已如蚂蚁般大小的他生活过的城市,感慨着人类的渺小。多么大的一座城市呀,竟也是这般的渺小。他又望向头顶上方,那里似有一个光环,几缕光线从光环里撒落下来,刚好把他笼罩在里面,如那太阳般温暖。他不在去想什么事情了,那些可有可无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对于死掉的他来说,那都不是事儿。他安静的看着自己慢慢的靠近那个光环,他看不见了雪,他也听不见了风,他此时的眼中只有光。终于,他飘进了那个光环里面,他眼中的光亮瞬间被黑暗所取代。然而还不等他有所适应,他便看到一道似井口般粗大的闪电,正左一歪右一扭的朝他这边轰来。只给了他一瞬间,随后他便感到了似有大山压塌了他的身体,压碎了他的五脏六腑,压断了他所有的骨头,脸……估计哪还有脸呢。 而在朝阳城里,此时雪花飘飘。被雷劈了一下的产房里传来了丫鬟惊喜的叫声:“生啦,生啦,老爷生了,老爷生啦,是个儿子,是个儿子!哎呦!”然后传来了她被门槛绊倒的惨叫声。她被绊倒了,但她很开心,因为她终于从这几次的惊心动魄的难产故事中走了出来,她决定以后再也不玩这样的心跳了,太他妈坑了。 第四章 有点儿二的一家人 夫人生了!这次是真生了。听到这个消息并确定她是真的生了以后,王承运并没有了先前的那般焦急,脸上的放松任谁都能看得出来。 他快速的走进屋里,他在屋里往内房里瞧了几下,没怎么瞧着。作为王家二爷,本不应该这般进产房的。 但他有点纳闷,他纳闷的并不是因为人多他瞧不着里面的情况。他纳闷的是他为什么没有听到孩子的哭声,他也没有听到丫鬟们的哭声。 所以他在想,最起码三妹和孩子都没事,这也是他现在最欣慰的事情了。 他并没有急着去内房看孩子,因为他知道现在里面肯定很忙,而且作为二爷,他太着急也是件挺丢脸的事,虽然他确实挺着急。 他又走回到了院子里,仰头看着满天飞雪,他搓了两把笑的合不拢嘴的脸,好让这脸看上去变的严肃一点,然后他感慨着生活真是美好呀。 没多久,里屋里有人出来了,是接生婆。接生婆闷闷不悦地走出来了,她是现在最知道里面情况的人。 所以王承运欲要上去阿谀奉承一番。他觍着脸迎了上去,然而他刚深吸一口气,还不待他开口说话,便被接生婆的话给堵在了喉咙里,险些噎着。 “王老爷,我好歹也是干了一辈子的接生婆了,就没见过你俩夫妻这样的。我给三夫人接了五次生了,唯有这最后一次是真的破了羊水了呀。王老爷,你说你家三夫人一激动就尿床这个毛病难道你不知道吗?一尿床你就喊我来接生,你说你这是待要闹哪样!”说完此话,接生婆便扬长而去,留下了一脸懵逼的王承运一个人站在那,随后他也来了一句:“谁还没个第一次嘛,真是的。”只是这句话貌似说的挺没有底气的。 话说老张头被雷劈过以后,只感到眼前一黑,他便什么也不知道了。然后当他醒来的时候,首先他看见的便是一张大脸。 是的,如脸盆那般大小的一张脸,那是接生婆的脸。他此生从没见过这么大的脸。 不,应该说他死前就没见过这么大的脸。毕竟他前世出生的时候并没有记忆,是一个真正的婴儿,没有任何的认知。 而现在他不仅又出生了,而且还是带着记忆来的,所以他看见的脸才会那么大。 没过多久,还没有等消化掉这张让他不忿的大脸,就在他还想要试图去打量一下四周情形的时候。 他便又看到了一个硕大的ru房袭来,比他现在的脸还要大的ru房。 的确,现在的他看什么都大。就像我们小的时候迈的步子和现在的步子并不一样,这是同样的道理。 他在犹豫着,他似乎已经没有了其他的思想,他只是在想,如他的脸一样大的ru房,他是咬呢,还是咬呢,还是咬呢。 然后他便被白软软的一团肉给呼在了脸上。他幸福的蹬着他的胳膊腿,他确实有好多年没有尝过这种味道了。 里屋的女人们还在叽叽喳喳的说着话,奶妈还在抱着小少爷喝着奶。奶妈名叫小花,年龄其实不大,管她叫妈其实也只是因为她在喂少爷喝奶。 奶妈的实际年龄才二八,刚好是碧玉年华,也就是我们说的十六岁。她自己生下娃子以后便将娃子托养在亲戚家,娃子还没能喝上她的一口奶。 她便被二老爷家的马车接到了府上,住在了三夫人旁边的屋里,然后她便被好吃好喝的伺候着。 什么鲫鱼豆腐汤,什么猪蹄炖豆腐的,说是这样汤水足,可没想到,她都来了两个月了,三夫人愣是没生出来。 这两个月里可把这个小花害惨了,白天亵衣要换好几件,而晚上如果不让它自己喷一会儿就睡不着觉,每天都涨的要死,可是那些什么汤的还不吃不行,你说遭罪不遭罪。 她每天都在盼着三夫人快点生,心想要是她再不生,这奶估计就憋回去了。 这哪是来当奶妈呀,这就是来遭罪呀。此时的小花一脸惬意的抱着小少爷奶了左边换右边,舒服的一塌糊涂,陶醉的不要不要的。 心想这小少爷就是小少爷,一看就懂,一学就会,等长大了肯定是个聪明人。 然而她此时哪会知道她家这个小少爷的真正的想法,反正看上去挺人畜无害的,而且他吃奶的样子是那样的认真。 可能是吃的有点急了,也或许是其他什么原因,汤水混合着口水的哈喇子早已从小少爷的嘴角流到了耳朵根儿。 而那些高兴的夫人们仿佛高兴的忘记了好多事情,或者说她们本来就没当回事。 比如现在三夫人其实应该需要休息了,再比如小少爷为什么生下来没有哭,而且他不但没哭,还瞪着俩大眼睛四处乱瞟。 他一点也没有从温暖黑暗的妈妈的怀抱来到这个寒冷光明的新世界的觉悟。 难道这就是胎教的力量吗?唉,或许是吧。谁让这个小少爷确实要比别人在胎里多呆了两个月呢。 此时的小少爷是真正的感受到了 “活着真好”这句话的含义了。他东看看西瞧瞧,被环肥燕瘦的夫人们抱来抱去又亲来亲去的,在这些女人怀中蹭来蹭去又蹬来蹬去的,当真是活着真好呀。 王承运又一次进来,终于是看到了这对平安的母子二人以后,便与兄长王奉天在前院里闲聊了起来。 虽是闲聊,但二人显得都非常重视,因为这次闲聊必然决定着孩子的名字。 “二弟,你可想好名字了,咱们王家向来血统高贵,所以一直以来便是血脉单薄,既然今天三妹生了,以后咱们王家在他们这一代可就是有两个人了,想想就高兴呀。”王奉天笑呵呵的说道。 而王承运则一脸鄙视的说道:“才俩人你就高兴成这样,要是和其他家族那般每代都有十个八个的,那你不得笑死在这吗?” “唉,二弟此言差矣,我高兴的是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那道雷光我也看到了,莫非便是老祖说的应劫之雷?若是如此,那我们王家那一千多年前的屈辱,也是该去找回来了。此子必然能够带咱们重回巅峰呀。”此时的王奉天越说越激动,恨不得现在就回到那个动荡的年代里。 王承运沉思良久说道:“大哥,世人都只知道我们王家和睦,朝阳城里世代交好,却不知这里面的真正原因。若那雷光真的是应劫之雷,那我们也要早做准备了。我想要给这个孩子争取八年的时间,八年里整个家族的人都应该做一些准备,也好让这个孩子过一个无忧的童年。我认为就算是全力扶持于他,这次的兴起也必将是一个艰难的过程。你我二人没有这份机缘,所以我们唯有寄希望于祖宗的这个预言了。我也想好了,既然血脉的原因让咱们王家的人丁如此单薄,而大哥的儿子又既然叫王能,那我便将这个孩子取名为王生,合在一起就是能生,寓意是希望他们这一代非常能生,你看如何?”王奉天满意的点了一下头,表示了认可。 虽然名字着实有点二,但在兄弟二人眼中,只要是为家族好,哪怕再二点儿又如何。 第五章 这里是哪里 转眼间便是八年过去,现在是炎阳大陆1008年。往事如风,转眼间小少爷也已经八岁了。 可能是从小营养比较好,此时的王生已经身高五尺,光着脚也能够到大人的心窝处。 他虽还是一个孩童,但他的那般心智,又岂能去正常的思量他。这八年间,他不知拍过了多少女人的屁股,撕扯过多少夫人们的衣襟;也不知道他究竟和多少的夫人洗过澡,甚至还搓过背。 尤其是他的那个奶妈小花。小花此时也已是花信年华,也就是我们经常说的二十四岁,而这样的年纪放在现在或许还只是一个未婚待嫁的姑娘。 小花这些年每当被他家少爷逗弄的面红耳赤似要恼羞成怒但就是没有办法的时候,她便会安慰自己道:“谁叫他是小少爷,谁叫他才八岁,谁叫他还是个孩子呢。”然而这个八岁的孩子还没有断奶,小花这些年其实也有些怀疑人生了。 你说不断奶就不断奶吧,只有他俩人的时候吃口奶也不算什么,是很正常的事。 但关键是他家这个少爷不一定什么时候就想要吃上一口,不论场合不论地方不论时辰,而且还是那种生猛的掀开衣服,甚至是撕扯开衣服就大吃特吃的那种吃相。 有时是在后花园赏花玩耍的时候,有时候是走在要去哪的路上,还有时候是遇到了端着水果的丫鬟,单最可气的是有时候遇到的是打扫院子的仆人们。 小花想找地缝钻进去的冲动都有好些次了,真可谓是……算了,谁叫他还是个孩子呢。 王能今年十岁了,他早已经在两年前就进了朝阳城的朝阳学府读书。而今年的王生也到了入学府的年纪了。 八年的时间里,王家也给他找过好几位老师,也都教过他一些知识。只不过被王生气的抬出去了一个,气吐血了三个。 王生虽然调皮,但很爱学习,并且学的也快。他尤其爱听老师们讲故事,讲一些历史地理和人文故事。 他也喜欢带着老师去王家的藏书阁读书,虽说他还不认识太多的字,但他老师认识呀。 这八年时间里,他也总算了解了一下他所在的这一片天地,知道了自己到底是在何处。 这是一个他完全陌生的地方。这里的天究竟有多大他不知道,也没有人知道。 这里没有火箭,也没有飞船。但这里有很多他前世今生都没有见过,也没有听过的东西。 他生活的地方属于炎阳大陆,这里花的是金子银子和矿晶石,花金子银子的是多是平民百姓或是小额开销。 而矿晶石则是修行之人的必备之物。矿晶石不仅可以买卖交换,也可以被吸收炼化,关键时候还可以捏碎为修行者提供一些元力用来保命。 所以说,矿晶石在这里才是最流通的货币。这里的修行职业也分很多种:比如以精神力感悟沟通天地间的元素元力为自己所用的,便是魔法法师;而以精神力沟通飞鸟走兽为自己所用的,便是驭兽法师。 总之,专业修行精神力的,便是法师。除了法师以外,还有战士和骑士。 战士分为炼体和炼术两种,或者还有很少数的体术同修的人。战士的精神力比较法师稍弱,战士中精神力稍强一些的一般选择炼术,稍弱一点的一般选择炼体。 毕竟炼术相对来说比较容易一些。骑士的力量就极为的中和,因为骑士也可以说是另一种的驭兽师,同时他们的身体素质也非常的强大。 他们虽然没有太强大的精神影响力,但他们的驭兽能力在于心意相通,以契约为约束,使人和兽之间存在心念感应,从而达到二者相互间似为一体的境界,契约一旦生成,则生死与共。 而驭兽法师则是依靠强大的精神力去安抚或控制或镇杀,人和兽之间并无太大的相互关系,任何一方死去,另一方并无太大的异样感受。 除了上面三种职业以外,还有一种并不被人们所推崇但又非常受人奉承讨好的一种职业,那就是纹符师。 不被推崇是因为纹符师的入门首先便是需要强大的精神力。一般来说强大的法师都会是一位纹符师,他们通常以纹符的力量来保护自己脆弱的身体。 再就是想要成为一名纹符师,便要有刻画纹符的材料。主要材料便是新鲜的各种属性的魔兽的胆汁;比如增强力量的,增强速度的,以及增强精神力攻防的,等等。 魔兽本身便有很多种的属性力量。不仅如此,还要懂得一些材料属性以及配制比例。 然而材料并不容易获得,想要刻画出强大的纹符,便需要强大的魔兽胆汁。 但是如果你能轻松斩杀这样的魔兽,那还用它的属性纹符做什么,用了这样的纹符对自身的增益效果也会很小;而你如果打不过这样的魔兽,你也就得不到他的胆汁,除非花大价钱去别处购买。 所以这是一个很尴尬的问题。还有便是刻画纹符的位置,比如力量型的纹符大多刻画在双臂,但也可以是双腿或躯干;而速度型的纹符大多刻画在双腿,但也有刻画在双拳上面的。 可以说,单论纹符的刻画位置便有太多种可能。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便是,一个纯粹的纹符师的攻防手段是非常单一,并且是非常脆弱的。 所以很多人不愿花费宝贵的修行时间和沉重的代价去学习纹符。而唯有法师则比较倾向于或者说更适合对纹符的学习。 除了各种各样的职业以外,还有便是培养各种职业人才的学院机构。最具代表性的便是炎阳大陆的炎阳学院,以培养战士和骑士最为擅长。 圣皇大陆上的圣皇学院,则是以培养刺客为主。兽神大陆上的神兽学院以及精灵大陆上的智慧神殿,则非常专一,只教兽族和精灵族。 而圣魔大陆上的圣魔学院,则是以法师和骑士为主。当然了,各大学院的授业虽有主次强弱长短之分,却无种类之别。 无论学院擅长的还是不擅长的,各大学院都会对所有的职业的攻防手段和修炼功法尽力去进行整理和备案,这便是知己知彼。 而随着各种职业以及修行功法的不同,修行的等级自然也不同。比如法师,法师可分为:初级法师,中级法师,高级法师,大魔法师或者大驭兽师,魔导师或者神驭师,圣魔法师或者通灵法师,一共六个级别。 圣魔法师便能够释放禁忌魔法,可毁天灭地,沧海变桑田;通灵法师则能够一念通阴阳两界,召唤圣级领主。 而且法师强大的精神力也是一张杀敌的底牌。骑士可分为:初级骑士,中级骑士,高级骑士,大骑士,圣殿骑士和圣骑士,也是六个等级。 圣殿骑士的契约兽为神级,而圣骑士的契约兽则都是圣级,甚至有好多都是圣龙骑士。 而战士的等级划分为:武者,武士,武师,大武师,武王,武圣,六个等级。 战士因为修炼功法和法师并不同。法师只是依靠精神力感悟沟通元素元力,便能使用;而战士是要吸纳天地间的元气于体内,从而转化为自身力量或以武技释放变成天地元力。 所以战士只要能够吸纳天地元气于丹田之中为自己所用的,便是武者;元气化金丹便是武士;金丹聚三颗便是武师;金丹聚九颗便是大武师;金丹融入本命便是武王;本命凝炼元婴便是武圣。 除此之外,人类对于兽族和精灵族也做出了等级划分。兽族的力量大多来源于血脉传承,而血脉在不同的等级释放出的力量光晕,其颜色也并不一样。 所以人们通常用兽族战斗时释放力量的颜色来把兽族等级划分为:绿色,蓝色,橙色,黄色,紫色和红色六个等级。 绿色为幼年期魔兽,蓝色为成长期魔兽,橙色为成年期魔兽,黄色则为王兽,紫色为神兽,红色为圣兽。 而精灵族更好分了,以背后羽翼数量来划分为二翼精灵,四翼精灵,六翼精灵,八翼精灵,十翼精灵和十二翼精灵王六个等级。 而十二翼精灵王则可融入世界树本源,借用本源之力,不死不灭。这些基本上便是各大陆中各种职业的等级划分。 王生这些年里看了很多这样的书,有时候王生也在想:“为什么职业等级都只分了六级呢?是那个作者太懒了吗,是他嫌写起来太麻烦了吗,是他胡乱的划分了一下就草草了事了吗?反正管他呢,谁叫我看的只是故事呢。”八年时间,他也终于是大概的了解了一下这片大陆,这八年来,他也早已习惯了一个又一个陌生的名词。 前世的过往与认知,他已不是记忆的那样的清晰了。毕竟人是有忘性的,当你所处的环境彻底改变了以后,当时间已经足够久远,你又会记得多少的往事呢? 你只能任它们随风消逝在时光里。而往事也只能变成故事,一个虚假的世界里面的故事,变得不再真实。 那么究竟什么是真实的?发生在眼前的,便是真实的!在这个世界里,新鲜的认知和经历让很科学的王生变得不再那么科学。 他知道,他的崭新的人生开始了。 第六章 王家有子初长成 这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王生一如既往的每天早晨起床后便去到练武场训练一番,而每日对他进行训练的便是王家的仆役长王勇。 其实每天的晨训也是仆役长亲自实施的对仆役们身体素质的一次提升和检验,因为虽然他们是仆役,但却似一只小型的军队般保卫着王家人的安全。 除了每天的卫生清扫工作以外,这支仆役军队便一直活跃在训练场上。 而其他的府中的杂务,比如厨子、丫鬟、花匠、铁匠以及裁缝等,都会由管家去安排。 管家主持府内的一切事务,是王家人最信任的人了。而仆役长也只能勉强算是一个副管家,主要协助管家完成一些其他的日常工作,比如备马出行、门卫守卫等工作。 管家名叫王有才,这些年虽然一直是被俗务缠身,但王府中的人都知道他很强,至于到底有多强,可能只有王勇知道。 因为王勇在他面前总是很小心,小心到他可能觉得只要他一不小心就会被揍挨打。 他并不会忘记当年管家刚招他入府做事时的那段时光。刚入府的王勇便是一位能够元气化金丹的武士了,作为武士,自然便有武士的骄傲。 然而刚入府的他便只是被管家安排去做一个打扫马圈、饲马喂马的马夫。 是可忍孰不可忍。于是他便叫嚷着来到了管家门前。为何是叫嚷着,可能是觉得如果动静太小看热闹的人就不会太多,就不能给他赚足够的面子,所以他一路叫嚷着。 他一人一指直指管家王有才的鼻子,然后金丹中元力迸发,以他为中心,四周的草木似被大风刮过般一扫而过,而他体表也有淡淡的金色光芒护体。 金光护体,这便是已入金丹境界的战士的象征。周围闻讯赶来的仆役们一脸的惊讶与羡慕,但也有同样是金丹境的一些人并没有表现出太多波澜,反而是有些许的同情。 王勇看着周围满脸羡慕的众多仆役们,心里很是满足。然而还不待他有下一步的表现,他便看到一道更是浑厚的金光冲到了自己眼前,那是一个拳头,一个被金光裹挟着的如沙包般大小的拳头。 随后他便两眼一黑,只感觉自己似是倒飞了出去,可能还撞到了什么东西,也或许是撞倒了很多人,很多在他身后和他一起入王府的新人,还或许是撞倒了一面墙,也可能是一棵树。 反正管他呢,有金光护体的他,就算是撞在石头上,他倒是也不会有太大的伤害。 只可惜他没有看清楚那一拳到底是从哪来的,又是怎么来的。隐约间他好像还听到了管家好像是命人把他扔回到马圈去。 待他醒来以后,他就那样安静的像刚被扔回来时那般的躺在马屁股后面呆呆地看着马的屁股,他在想事情,他在很认真的想着事情,虽然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但他盯着马屁股看得出了神,这分明就是想事情想的很投入的样子。 然后他忽地站起身,抱着马屁股亲了几口,又拍了几下。最后他便老老实实的开始打扫马圈。 如此老老实实的打扫了几年马圈,期间也以马夫的身份陪管家出门办过几次事情,聆听了几次管家的教导,又在管家主持的晨练中赢了几场武士间的擂台赛。 终于,在最近这几年,他聚三颗金丹,成为了一位武师以后,他成功的当上了仆役们的仆役长,坐上了他刚进府时就想当的仆役长的位置。 而以前的管家兼仆役长的王有才,也终于是少了些许琐事,有了些许的空闲,多了些许的自由。 王生在练武场上听着仆役长的口令,做着各种舒展热身的动作。每天早上先跑步而后做一下热身拉伸的动作,便象征着每天晨训的开始。 晨训内容并不是不变的,有时候是基础的身法招式的训练,有时候是舞刀弄剑;也有时候是武技法技的训练,还有时候是一起感悟天地间的元气元素;偶尔还会打一下擂台分一下高低。 总之所有的训练看似是仆役长的心情决定的,实际上是围绕强弱主次、循序渐进的原则进行训练,效果还是很不错的。 训练之余还会相互讨论或是由仆役长讲解一下各职业的特点以及手段,炎阳大陆虽是以修武为主,但这并不妨碍你遇到的对手是一位法师或者是别的什么,所以相互的学习是很有必要的。 晨训过后,王生便懒散的躺在训练场的草地上看天,王生每天随仆役们训练看似很平常,学到的知识也很平凡,而且看似他自己也并不刻苦。 但并非是他不想学,而是他父亲从小便嘱咐他:“祖气不显,便学不了祖术;所以切记不可贪图冒进,祖术之外一切皆为糟粕。”所以王生这些年只练身法,不修元气。 而关于祖气的事王生也问过,什么时候便会显现祖气呢。他父亲的回答是:早则六岁,迟则十岁,但一般八岁最是正常。 所以他在等,等祖气显现以后,他要学的是他们王家的祖术。也正因为这样,所以王生的童年很闲,别人家的孩子恨不得打娘胎里算起就开始吸收炼化天地元气,出生的时候也恨不得都是带着元气出来的。 而王生则是有事没事的时候就看书。因为他的学习能力很强,所以他不仅懂很多的道理,比别人知道更多的事情,他还有很多的时间去研究别的东西,比如纹符。 对于纹符师这个职业,他非常的感兴趣,因为纹符的原理像极了前世的纹身。 以魔兽胆汁作画,将魔兽的属性力量融入于画作当中,再将画刻画于媒介之上,然后人们就可以调动画中的力量。 但它的缺点是这种力量并非是永久的,或许能用一次,也或许能用两次,使用的次数取决于你激发出的力量。 但是无论用几次,用掉之后,便不会再有,纹身也会变得暗淡直至消失,除非有一个纹符师在你身边再给你纹一个。 所以说这种方法确实非常的麻烦,但你又不得不小心身上有纹身的人。 前世的经验告诉他,遇到身上有纹身的人,你最好绕着走。而这一世也印证了这句话是多么的正确。 偶尔研究纹符厌倦了以后,他往往会到处去拍一下夫人们或是丫鬟们的屁股,很是自在。 他大哥王能八岁那年显祖气,随后便去了朝阳城里的朝阳学院学习。而他今年也八岁了,而他父亲的意思便是,到了八岁,便也到了应该送他去学院学习的年纪了。 对此,王生很期待。自从他大哥走后,王家便没人和他一起玩了。他很喜欢和王能玩,王能也总是很让着他。 比如以前他俩经常一起去偷看厨房那胖厨娘洗澡。他会踩着王能的肩膀爬墙头,而当轮到他大哥爬墙头的时候,他就经常往人家澡盆里扔石头,然后他迅速的跑到不知道哪里去了,只留下刚爬上墙头还在一脸茫然的王能。 像这样的事还有很多,虽然他大哥走后的这两年他挺无聊的。但他却也并没有闲着。 他此时想起了王铁匠,对,就去王铁匠那里看看吧。王生爱刀,这些年他在练武场上玩过很多刀。 以前玩刀虽不算是瞎玩,但和现在相比却不是一个档次。现在可是有一个正宗的武师来教自己玩刀。 什么八门金锁刀,日月乾坤刀,双刀十八滚,太极梅花刀;什么 “单手看到,双手看走”;什么扫、劈、拨、削、掠、奈、斩、突八大基础。 他虽然玩的很熟了,但熟悉中还总是有种不熟悉,或者说是不习惯。因为他的刀就应该是他的刀,而前人的刀再好,那也是前人的刀,刀法再妙,那也是别人的刀法,却并不一定适合自己。 于是在王生六岁那年,在王能走后,他便经常去找王府中的王铁匠打刀。 王府中的王铁匠就是王府中的王铁匠,他并不是朝阳城的王铁匠。王铁匠主要工作便是给哪个门打一个门把手呀,或者给马圈里的马儿打一个马蹬呀,钉一个马掌呀,再或者给哪辆马车卯上块铁皮啥的。 当然了,他也会偶尔给训练场上的兵器进行一下打磨。今天王生又来试刀了。 而这两年里,他也总算是给刀要出了一个,或者说是试出了一个自己喜欢的样子。 此时的王生只有五尺高,所以他打造的刀自然也是迷你版的刀,他的刀是仿的前世的陌刀和横刀而打造的。 刀柄很长,因为这样不仅会更省力气,也更能发挥出力气;刀刃也很长,因为他打造的是一把刀,而刀就应该把力气用在刀刃上。 他打造的不是枪,也不是青龙偃月大砍刀,所以他并不需要去打造一根棍子来做刀柄。 此时的王生来到了王铁匠这里,他一来王铁匠便知道他为什么而来。此时两个人正大眼瞪小眼的盯着桌案上的这把被改来改去刀。 刀长四尺三,立于地时,只比五尺高的王生稍矮一点,刀柄长两尺,刃长二尺三,通体笔直,尤其刀背一侧,与刀柄笔直在一条线上,唯有刃身稍弯,并于刀刃刃端处大幅度下行至刀背处。 如若不是因为知道这是一把单刃的刀,或许会被人认为这是一把双人的剑。 王生单手按在刀柄上,心里稍有几分忐忑。 “少爷,要不要再试试”。王铁匠稍有些木讷的说道。为何他会一脸木讷呢? 因为他已经被习惯了这种木讷,是的,是被习惯的。像他这种业余的铁匠,你让他每天喝点茶水打发打发时间还行,可他愣是被王生找来打造这么一把绝世宝刀,而且还一打就是两年,而这两年里还愣是没打造出来。 这两年里因为长短宽窄的尺寸问题、刀刃角度问题、刀柄与刀刃的比例问题,他是改了又改,改了又改,你说摊上这样的事情,他不傻谁傻。 本来挺热情好客的一个人,硬是被糟蹋成了这样。每当改出一个新的样子,他就会木讷的和王生说这么一句话,然后王生便舞上几下子,再和他说一下自己的心得与下一步的改进的想法。 这次听到王铁匠让他再试试,他自然也是这么想的。王生此时心中虽忐忑,但也有些许的兴奋,虽然这样的兴奋在这两年里在一点点的减少,但兴奋便是兴奋,哪怕只是一点点。 他立马走到了铁铺前的空地上,双手握刀,或削、或劈、或拨,他又将前世的少林棍法融入到自己的刀法里,推拉刀柄如舞棍,抡、戳、撩、挂、崩、扫、挑,一招一式中尽显和谐,他甚至还能够如耍花棍般或是双手舞花或是左右手互换舞花。 一套刀法下来,王生脸上并没有多少的疲惫,反而显得颇为的满意。好似一刀在手,便能够天下我有。 他笑着走回王铁匠这边,看着手中的长刀,心里很是畅快,但他又忽然停止了脚步,他又开始思索起来。 就是这样的表情,这样的表情太贱了,也太熟悉了,因为每次来都会是这样的,先是舞完刀以后的高兴满意,接下来是有点不太满意的犹豫和思索,再接下来又会是想明白后的高兴和满意。 王铁匠把他的表情看在眼里,木讷又捎带点鄙视的撇了撇眼,又撇了撇嘴,心想:“你撅一下屁股,我就知道你拉几个屎”。 然而这次不一样,王生思考的并不是如何改刀,现在的刀他已经很满意了。 他在思考此刀虽好,但却也有缺陷,如若群战,此刀便会应接不暇,很容易被掣肘,虽然符合了 “一寸长一寸强”的理念,但却丢失了滑不溜秋的灵活。若是能够强大到阻止敌人近身还好,若敌人刚好是擅长近身刺杀的刺客又将怎么办,当你还在抽刀的时候,敌人的匕首或许就已经碰到了你的要害了。 那么,怎么才能做到游刃有余呢?看着这把刀,他便情不自禁的想起前世他床底下的那几把短刀。 忽然他眼睛一亮,短刀!对,就是短刀。长刀配短刀,便是绝配。王铁匠木讷的看着王生再次高兴起来的表情。 他早就知道会这样的,他在等王生说出他的改进的想法,然而他等来的确是一个小孩子的拥抱与感谢:“老王头,这两年辛苦你了,这把刀很好,我很喜欢”。 听到这些话,王铁匠也是反应了过来,两眼满是泪花他高兴的说道:“应该的,应该的,喜欢就好,喜欢就好”。 眼泪却似是止不住地往外流。是的,辛苦了两年了,王生把他从一个业余的铁匠硬是培养成了一个专业的铁匠,他能不哭吗。 越哭越想哭,一边哭还一边想:“我终于熬出来了,我太难了”。接下来,俩人没用多少时间便确定下了短刀的样子、刀鞘、纹饰、颜色等等。 短刀并不需要再去花太多时间试炼打磨,与长刀长相一样便可,刀长二尺便刚好顺手,在刀柄与刀刃的比例上则将原来2:2.3的比例调整为1:2即可,因为相对于长刀的双手握柄,短刀的单手握柄用这样的比例就极为合适了。 几天之后,王生于王铁匠处取回了长短不同的两把成品刀,刀身除刀刃以外,刀鞘与刀柄全部是黑色的,并且都刻有粗糙的纹路,这样既防止打滑又不会反光,更容易在黑暗中隐藏。 刀鞘与刀柄就好似本就是一个整体,从外表看去就像是扛了一根小号的黑扁担,而他后腰上也似是绑了一根断了一半的小扁担。 王生高兴的偶尔还蹦蹦跳跳的走在去练武场的路上,一边走还一边比划两下子,一边练习着快速抽刀,一边还在为给刀起名字发愁。 就在这时候,管家王有才找到了他。 “小少爷,两位姥爷在藏书楼等你,让你马上过去一趟”。王生知道,他很可能就要走出王家了,他的修行之路也马上就要开始了。 第七章 王生的造化 藏书楼一进一楼,正对门口处是主文案,主文案两边各有一排桌椅文案,分主次排列,就好像是一个小号的学堂。这本来就是用来对家族内的直属子弟进行授课用的,但王家因为子嗣太少的原因,这里一直就没怎么用到过。一楼两侧及二楼才是排列整齐的藏书楼的书架及藏书。这些年王生已经来过很多次了,他早就把这里当成了他自己一个人的书房。 王生一进来便看见了坐在最末尾的自己的父亲,他虽不知道这些年他父亲在干什么,但他知道他的父亲一直都很忙。再往上他看见了他的大伯,王家的家主王奉天;而在王奉天与王承运的对面坐着他的两位爷爷,再往上,在主文案上面坐着的是王家上一任家主,王生的大爷爷王莽。王生总共有三位爷爷,他的大爷爷一生未有子嗣,一心只想要把王家做大做强。王生听仆役们说,在他们那个年代里,他大爷爷一人独挑家族的重担,带着王家人躲过了很多次的生死危机,具体是什么危机他们虽然都不知道,但既然是生死危机,肯定事情已经是很严重的了,所以王莽一直是王家最德高望重的人。王莽已经有几百岁了,作为一位强大的修行者,年龄都是很久远的,也是和实力成正比的,他熬死了很多比他还要老的老人,所以现在已经没人知道他究竟有多少岁了。王生的二爷爷叫王顶天,是王奉天的父亲,三爷爷叫王立地,是王承运的父亲,也就是自己的亲爷爷。虽然他们王家起名字在王生看来很随意,但每个人的实力都不容小觑,有几百岁的大爷爷比着,他的另外两位爷爷也绝对不简单。 此时屋里就只有简单的这五个人在,但谁都知道,这五个人在一起便代表着王家的全部。王生年纪虽小,但心态并不小。他很坦然的迈步走进了小楼内,随后房门被一阵风关上,一股莫名的力量从三位爷爷身上蔓延而去,很是缓慢和温柔,但王生知道这力量很强大。他隐约猜到今天为什么会被这样重视,他来到这异世界,年少时又经常在修行方面被父亲警告,这几年他虽在府内,但他通过每天仆役们的晨训情况和他们的言行,可以看得出外面的局势是有些紧张的。待那股力量稳定以后,三位爷爷各自做好,待王生对坐着的这五人各自见礼之后,便预示着重头戏的开始,随后王莽变戏法似的不知从何出取出了一颗拳头大小的黄灿灿的珠子。珠子被王莽取出的时候,隐隐约约似是有龙吟声传出。“生儿,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吗?”王莽直奔主题的问道,王生诚恳的摇了摇头,说道:“孩儿不知”“不知便对了,说明你父亲很疼你,很多事情知道的太早反而死的就会太巧”王莽似是无厘头的说道,王生鄙视了一下这位爷爷,心想“哪有这样说话的爷爷”“生儿,其实这些年看似你是在自己成长,然而我们几个老家伙都看在眼里,不止我们在看着你,我们的敌人也一直在看着你,他们已经很难从我们身上得到他们想要的信息了,所以他们就开始盯上了你们,你们都还小,还不够谨慎,最不会掩饰,所以就最容易得手,这就是我们一直不告诉你一些事情的原因。”听到这里,王生脑子里一炸,开始心虚,开始害怕,他心想“那是不是我偷看肥厨娘洗澡,偷摸小花屁股,偷看小花上厕所的事情都被你们知道了呢,那是不是我让小花给我边洗澡边喂奶的事情你们也知道了呢;这些知道了也还好,那是不是我偷摸几位夫人,还有和她们洗澡的事你们也知道了呢?那大伯和父亲是不是要打死我呢?坏了坏了,这次可真坏了;哎?也不对呀,你们几个老家伙既然在一直观察我,那岂不是你们一直也在偷偷看几位儿媳妇洗澡吗?既然我有事那你们肯定也跑不了呀,对了,就是这样,只要我不说,他们肯定也不会说的”。想到这里,王生的,心里逐渐放松了下来。而看到王生表情的其他人则在为他能够这么快就克服了恐惧心理而感到欣慰,但他们却不知王生的恐惧来自何方。王莽继续说道:“为什么以前不告诉你,而现在又要告诉你呢?因为我们发现你比你哥王能更成熟,更稳重;你有很多自己的想法,每个想法都很成熟,你并不心浮气躁,做事情总是很周密,不露马脚。”说道此处,王莽还不忘意味深长的撇了一下王生,又继续说道:“所以,你有很大的发展的潜质,所以你的能力越大,你需要承担的责任就越大,而你哥哥反而很单纯,并不适合担此重任,所以他并不知道太多的事情,而且,你还是祖训里说的天选之人,即是天选之人,就更应该带着王家,回到那座山里的那座城”。“大爷爷,你说的是哪座山的哪座城”王生问道,此时屋子里的其他人都很安静,都只是在默默的听着这对爷俩的对话。王莽说道:“这就是一个漫长的故事了,我说过,你知道的太多,你就会死的太巧;这件事以后你外公会在合适的时候,或者我们觉得合适的时候就会告诉你的,你的母亲便是来自于那座城,这样也是好事,这样等你将来去那座城,便会有一个很正当的理由。你要知道,你的四周时刻都有我们的敌人,来自于那座城里的敌人,他们亡我之心不死,但他们现在还找不到我们的证据,并不知道我们是谁,但我们也不能大意,不能排除他们会狗急跳墙,宁可错杀也不放过我们的想法,你一定要记住,无论你走到哪座城,都可能有敌人的探子,他们分布在各个城池的各个村子里,只为了找到我们,你懂了吗?”王莽看着王生继续问道:“现在你可以回答我,你能不能挑起这份重担,修行路上多坎坷,你若是答应,你的道路将不再平坦,将会处处是荆棘,敌人若是知道你的身份,你将必死无疑,我们或许还能跑掉,重新去隐姓埋名,而你跑都跑不掉,你可想清楚了。”王生弱弱的问道:“还可以选择?那我是不是可以选择不接受呢,我只要能像大哥那样去简单的修行就可以了,我就已经很知足了。”其实王生想说的不止这些,但他不敢说,他想的其实是:“只要能活着就很好了,哪怕不能修炼都是可以的。”这听上去很不像是这个世界里的八岁的孩子应该说的丧气话,但这确实是王生此刻的真正的心声。王莽瞪了他一眼道:“选什么选,没得选,你是天选之人,只能走这一条路。”王生挑了一个白眼幽怨的说道:“那你还问我那么多干嘛,又是问我答应不答应,又是问我想没想清楚,你直接告诉我这就是我的命不就得了,我就知道这种事肯定没得选。”王莽听他这么一说先是一愣,觉得很有道理,随后又是一怒,心想:“他还学会顶嘴了,我这样还不是想显得我们老人家有气度,并没有搞强迫嘛,这小子偷偷做的那些事我还没给他说出来呢,他还挺横的”。随后王莽缓缓说道:“小子,你以为这责任是想承担就能承担的吗?而且你以为只是要你承担就没有什么好处给你吗?你看这颗珠子,这可是我们王家黄金祖龙的祖龙珠,是祖龙陨后留给咱们的龙丹,内有龙魂,我们王家后人显祖气之后,便可得到龙丹的认可,修行可一日千里,别人想要还得不到呢,你想要吗?”王生听到这里,便明白了这颗龙珠的重要性,心想修行世界力量最重要,危险算什么,反正自己这结局是没得选的,富贵险中求,先把珠子搞到手再说,随后他觍着脸嬉皮笑脸的说道:“大爷爷你这是说的哪里话,为咱们王家付出,那是每一个王家人的荣幸,我又岂会退缩呢,你放心,为王家发光发热,带领王家走向辉煌这点小事,我一定能办到”。听到这里,王莽满意的点了一下头,心想:“这小子嘴倒是好使,拍马屁的功夫倒是不学自通,还是先把他绑在龙珠上再说吧,到时候他想跑都跑不了”。王莽慈祥的看着王生,说道:“你既然有这份雄心壮志,我们这些老家伙便不能藏私,该帮还得帮,既然你肯为了家族去选择这样危险的修行道路,我们这些老家伙都是会记在心里的,你先这样吧,咱们先来测试一下你的祖气如何?”听到这里,王生鄙夷的撇了一下嘴,但其实他的心情早就像那饥渴的小兽般的急不可待了,他连连点着头。只见王莽将手轻轻一拖,龙珠便自行来到王生面前,绕着他转了几圈,随后它停在了王生头顶上方,撒下一片黄金色光芒,将王生笼罩在里面。王生只感觉天旋地转,然后两眼一黑,再然后他便又很快的恢复了过来,不过,他却发现自己似是已经进入了另一片世界。 这片世界里黄风肆虐、黄沙漫天,眼前所见皆为黄沙和黄土,在这里除了黄色和微亮的昏黄的光亮,你根本见不得一点其他的颜色。在王生的前方像是有一个祭坛,祭坛中间像是有一块石碑,他看的不是很清楚。王生扫视了一下四周,并没有发现其他的什么,所以他很确定,这个地方和前面的祭坛,可能就与自己的祖气有关了。他顶着风沙一步步走向祭坛,越是走近,越是能看清祭坛的样子,王生也越是肯定这里除了沙土根本就没有其他的元素了,因为就连那祭坛,都像是用泥巴糊在一起,然后在用手拍上几下,然后就拍起来了这样一个像咕噜麻蛋似的祭坛。而石碑应该叫泥碑,它就像是用泥巴加上了几块土卡拉,然后再在地上摔打几下,最后再竖起来撞吧撞吧,然后就变成了眼前这块极不规则的不竖不直的“石碑”,上面还因为缺水裂开了几道纹。任谁看都很沧桑,很荒凉,根本就不是人呆的地方。连王生都有一种撒腿就跑的冲动。幸好他知道他只是来显祖气的,要不然他还就真跑了。他打量着眼前的“石碑”,虽然“石碑”很沧桑,但还是能看明白上面的内容:那是一幅画,虽然画的有些歪七扭八外加七歪八扭的,但仔细看也能看出画的正中间是一条蜿蜒盘旋的巨龙,巨龙的头顶生有双角,角有一人多高,因为双角之间正好站着一个人,那人还不如他两边的龙角高,巨龙的上下左右也各有一只巨兽,分别朝向上下左右四个方向,上面的像是一直巨龟,下面是一只鸟,左面是一条小一点的龙,右面看上去像是一只老虎。整幅画刻在这泥巴“石碑”上,没有颜色,还模模糊糊的,也看不清那人的样貌,上面还有几个点,王生数了数一共九个,围绕着中间的巨龙刚好一圈,像是被手指头扣的,王生也去扣了几下,可是感觉根本扣不动,这泥巴干的已经足够坚硬了。 就在王生还在想现在该干点什么的时候,“石碑”说话了:“小子,既然进来了,就把手放在我身上吧。”王生被吓了一跳,“你?你是谁,你又是在哪里说话?”王生有些疑惑的问道,因为王生根本就听不出话音来自何方,仿佛整个黄土黄沙的世界都在说话;“石碑”又说了:“你进来时就没人跟你说过让你进来做什么吗?祖灵碑上在九莲子中间的那个就是我。”王生又看了一下四周,然后又疑惑的问道:“来干什么我是知道的,但是祖灵碑是什么,九莲子又是什么,你到底在哪里?”此时石碑要是有表情,它头顶上肯定飞过了一排乌鸦。“石碑”心想:“莫非这小子是被骗进来的?”随后它缓缓的说道:“好吧,好几百年没人进来了,我倒是忘记了介绍自己了,我就是你们所说的祖龙,其实祖龙是你们对我的叫法,你叫我圣龙爷爷就可以,我本是随你家老祖一起征战的圣龙,后来你家老祖战死,我重伤后保你们离开,来到这里我便也不行了,随后我抽离自己魂魄,熔炼自身本源之力,融入到了自己的龙丹之中,所以,你现在所在的这个小世界便是在我的龙丹之内。”王生一脸的懵逼的听着,心想:“原来我现在就在那颗拳头大小的珠子里,太神奇了,那到底是我变小了还是珠子变大了。”龙魂没有理他继续说道:“能进到这里的人,便是你们家委以重任的人,是被选中的那个人,几百年前进来的那个小孩叫王莽,小家伙,那个王莽是你什么人,你又叫什么?”王生一听,他的大爷爷居然被叫成“那个小孩”,或许也只有这条龙才敢这样叫吧,但他还是很诚恳的说道:“圣龙爷爷,你说的“那个小孩”,他是我的大爷爷,我叫王生。还有呀,圣龙爷爷,我大爷爷说让我进来显祖气,可为什么你说几百年都没人来过这里了,我大哥早在两年前就已经显祖气并且现在去了朝阳学院学习去了,而现在我也到了显祖气的年龄了。”“石碑”哈哈大笑道:“显祖气?没有我帮着你们隔绝外界感知,你们敢大摇大摆的显祖气吗,显了祖气让人来杀你们吗?我猜想,你们只不过是封印了祖气罢了;不过,即便是将祖气封印在了体内,用祖气来炼化修炼时吸收的天地元气,也是能够事半功倍的。你知道你们为什么都要等到你所说的“显祖气”之后才能修炼吗?因为你们如果擅自修炼的话,万一遇到了修炼上的生死劫难,祖气就很容易自行护体,然后你们就会被发现,最后你们就玩完了,明白了吗?显祖气其实便是封印祖气。六到十岁,尤其是八岁是最容易找到祖气,并且更适合封印的年龄,所以你们一般都会在这个年龄来进行封印。不过你也不用担心什么,封印祖气以后并不影响修炼,也不影响祖气的成长,只是你们二者不能相见罢了,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封印祖气的方法便是你们老祖留下来的大封印术,不过以你们现在的底蕴应该还不能完全学会这大封印之术,所以,封印祖气的方法只可能是你们家里某些人的改良版,不过也已经很了不起了,能够针对祖气来进行一部分改良,已经足矣说明那个人的不凡。你们既然被封印了,等你们学会了大封印术以后,或者等那个封印你们的人来为你们解封以后,你们就能够见到你们的祖气了,都会有那一天的,不用担心。”听到这里,王生的内心略有些沮丧,但更有一些气愤。自己的家族竟是被逼迫到了这种程度,越是知道了更多的事情,王生就越是觉得自己的压力越大,自己的责任也更重,自己的敌人也更强大。王生有些不解的问道:“圣龙爷爷,既然大家都要被封印,那大爷爷为什么叫我来这里呢,难道是要让你来对我的祖气进行封印吗。”圣龙魂说道:“不,你来我这里并不是要封印祖气,你应该是第一个不知道来我这里干什么的人。”圣龙魂带着鄙夷的继续说道:“你知道你总是挂在嘴边的祖气到底是什么吗?”王生摇了摇头。“祖气准确来说其实是你们家族的血脉传承,这份血脉的传承实则是中州大陆的灵气所化,而你知道我的来历吗?”王生继续摇头。“我便是中州诞生的灵,以前的中州,现在已经改名叫炎阳大陆了,这也算作是你家老祖陨落以后的改天换地吧,以前你家老祖可是中州的皇,真是往事不堪回首呀。”圣龙魂叹息了一声继续说道:“每个州都有灵气,而灵气在经过了时间的沉淀以后就会化灵,便能诞生出灵兽。当初中州化灵的灵兽有五只,因为我最先化灵,所以我为五灵之首,主宰大地之力,五行属土,随后便又诞生出了青龙、玄武、朱雀和白虎四兽,它们的属性在五行中分别为金、水、火、木,我们五灵后来就认识了你们的老祖,他很强,尤其他那把剑,那剑是在我们五灵诞生时,伴灵而生的灵兵,刚好能克制我们五灵,我们又打不过他,所以就一起称兄道弟的混在一起了,这便是我的来历。”王生很随意的站在“石碑”前,听着圣龙魂很随意的讲着这些很简单的故事,但这如果讲给外人听,绝对是不简单的爆炸性的故事。圣龙魂继续道:“而你们家族的祖气,其实就是你们老祖用我们五个的血脉捣鼓出来的另一种形式的化灵,准确的说就是你家老祖那个混蛋抢了我们的一些五行之力,晋升成了灵,一种能够繁衍和传承的灵。而你们的祖气,便是我们的五行灵气。”听到这里,王生一直波澜不惊的脸上终于是惊讶的快要掉了下巴,他知道他们家很有故事,但没想到会是这么有故事。老祖是中州大陆上五灵的大哥的大哥,家族祖气就是中州的五行灵气,这真是太有身价了,这以后出门都要晃着走路,不晃一下子感觉自己都不是在走路。圣龙魂像是知道了他的想法,没好气的说道:“你也不要得意什么,你家老祖不还是挂了吗?就是因为他太强了,你说他强就强吧,本来是好事,可是他还非要告诉别人他很强,就怕别人不知道他很强,所以他挂了。所以你们现在躲得跟老鼠一样,却又不如人家老鼠能生养,就连祖气都要封印起来才敢出门,你说你们憋屈不憋屈,窝囊不窝囊?我都觉得窝囊的慌。”王生也觉得这事确实挺尴尬的,好歹以前老祖宗也是中州大佬,那可是跺一脚中州就抖上三抖的大人物,“那我家老祖宗是怎么挂的呢?”王生问道。圣龙魂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这个故事说起来就长了。其实,准确的说,我本来并不是第一个灵气化灵的那个灵,我应该算是第二个,或者说是第十个,反正不是第一个,因为第一个被你家老祖吃了。”王生又一次差点被惊掉了下巴。圣龙魂也不理他又继续说道:“你家老祖当年命好,中州第一灵,其实是一朵莲,莲生九子,被叫做九莲子,每一子便是一种属性,分别为光、暗、风、雷以及五行属性,而你家老祖在跋山涉水后的机缘巧合下,刚好在莲子就要成熟的时候发现了母莲,因为那时候他很饿,所以他就把母莲吃了,因为九颗莲子他咬不动,所以他没吃,但是九颗莲子自然也就不能再成熟化灵了,不然这天地间就不会有我们这五灵,而应该是他们那九灵,这也算是后来我们五个能够跟你家老祖宗玩的很好的原因之一吧,虽然九子不能化灵,但是九颗莲子九种颜色,九莲子的九种属性都已成熟饱满并略通人性,又因为你家老祖吃了母莲,所以九莲子便一直把你家老祖当成了母莲,一直跟随围绕着他。后来我也听你家老祖说过,母莲其实并没有什么属性,而且一点也不好吃,它自身并不强大,也不能攻防,它只有一种力量,那就是生命的力量,如果不是因为有这种生命的力量存在,当年就凭你家老祖饿得敢去“吞灵”这种犯二作死的行为,应该早就死的渣子都不剩了。母莲虽然不厉害,那是因为母莲把所有的属性力量都给了九子,所以九子很厉害。后来天地间的灵气又化了我们五灵,你家老祖又得到了五行灵剑,所以他太强大了,所以最后他死了。至于你问我你家老祖是怎么搞挂掉的,你现在既然知道了他的强大,你就不应该再知道他的死因,因为你现在还不够资格,等你什么时候跟你老祖一样强大了,你就有资格去知道你的敌人到底是谁了,你要记住,你知道的越多,你就越容易露出破绽。”王生很认可的点着头,然后他又问道:“那圣龙爷爷知道我来是干什么的吗?难道就是来这里听历史故事的吗?”圣龙魂回答道:“来显祖气呀!”听到这句话,王生没好气的想:“好家伙,感情以前说的都白说了。自己本来就以为自己是进来显祖气的,然后圣龙魂说了一大通道理,最后还告诉自己“显祖气”是假的,然后现在又告诉你,你是来显祖气的,王生感觉自己的脑子有点不够用了。”“小子,你脚下的祭坛和你面前的这祖灵碑都是我捏的,你前面祖灵碑上面的画也是我画的,代表的就是你家老祖以及我们五灵和九子,之所以叫它祖灵碑,这也是为了让你们家族后人可以来瞻仰一下你们先祖的荣耀。”说到这里他还不忘看一下王生那带了一点鄙视的眼神,然后圣龙魂有点严肃的继续说道:“画的画虽然不是很好,你就先将就着看吧,主要是要能看明白我画的是什么意思就行了。现在把你的左手放在九子环绕的中间,也就是我和你老祖身上,然后你随便的感应一下就行,你可以去想任何东西,我看一下你都能感应到些什么,正好我也来看一下你的潜力到底有多大,祖气是不是比王莽那个小孩子强。”王生很听话的走上前,在听圣龙魂讲了很多的故事之后,他便真的把显祖气这件事情当成了走过场了,心想:“既然感应什么都行,既然让他随便感应随便想,那他就想一下小花的大屁股和小花的汤水,看看会怎样。”王生把手放在祖灵碑上,入手时的感觉一点也不光滑,反而有一些粗糙,就像是抚摸在撒了很多面粉的硬邦邦的面板上,比小花的屁股差远了;没一会他便感觉祖灵碑开始暖和和的,并且像是活了的泥巴一般,越来越软,感觉也越来越像小花的那一对奶;再接着他感觉身体也在变暖,似是要祖灵碑冷暖与共,软硬相融。随着时间慢慢的过去,王生越来越觉得祖灵碑在变软变热,像是要融化了般,而他自己也在变软变热,全身无力不说,身体当中还燥热难耐,感觉自己有万千的怒火,就是释放不出来。他想把手抽回来,可他已经没了力气,或者说他一直在往回抽手,可就是使不上力气,手就是抽不回来。他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圣龙魂让它感应什么都行了,因为这祖灵碑根本就不关心你在感应什么,而是关心你有没有在感应,你只要通过祖灵碑去感应,你就会与祖灵碑建立起意识的沟通,而祖灵碑要的就是你陷入进来的你的意识。王生的眼皮越来越沉,视觉越来越模糊,他就像是慢慢的进入到了一个梦里,但这个梦又是那样的真实。他心中想着完了完了,被坑惨了,他这明显是鬼上身了呀,他想要逃,可就是逃不掉,他想要大喊,可就是喊不出声音。慢慢的他的情况越来越糟糕,他感觉自己很快就会死掉,刚活了八年就又要死掉了,真快呀,感觉自己还没开始干点什么事就又要没了。他不甘心,因为他除了很不在意的多摸了几回别人的屁股,尤其是很认真的霸占并且稍微的欺负了小花八年以外,他也没做过什么亏心事呀。他越想越不甘心,他要挣脱,他要离开这个鬼地方,他还有大把的青春等着他去挥霍,所以他不能在这里倒下。他的意志越来越坚定,他不再去想或者说他已经没有精力再去想小花那甘甜的汤水和软软的屁股,他的心中此时只想着出去,他就像掉进了泥潭,又像是掉进了大海,他的意志在脑海中奋力的挣扎,它不想被淹没,所以他只能一直挣扎,但海水看似清澈见底却又是那样的浓密粘稠,他越是奋力的挣扎,他的力气就越是被吸收消耗掉,他知道,只要他不妥协,只要他一直挣扎着,他就算逃不出去,但他或许也不会那么容易的死去。他越是挣扎,浓稠的海水越是波浪般地向四周荡漾,他的脑海内的意识海洋便越来越广阔,越来越没有尽头,越来越让他看不到希望,而他的身体也越来越热,他的情绪越来越烦躁,他现在就像是只想着在冲出海面的那一刻去大口的呼吸一下的溺水者,他没有在意到他的丹田处有一条黄色的雷龙在盘旋,这条雷龙像极了那条曾经劈死过他一次的如柱子般粗壮的黄色闪电。雷龙从刚开始的不存在到像是还没有睡醒般的慵懒再到现在的越飞越快,也只用了很短的一瞬间,但无论他飞得多快他都离不开王生的丹田,丹田就像是一个牢笼,随着雷龙的苏醒,丹田的力量也在变大,丹田的壁垒也更加坚韧。雷龙既然已经苏醒,就不容许这个囚笼去挑战他的威严,所以雷龙的力量还在提升,而丹田中慢慢的亮起了土黄色,那是万物的根本,那是五行之土;但雷龙仿佛并不在意这土了吧唧的这一缕光,所以,紧接着丹田之中又亮起了一道白金色光芒,这是五行之金;白金色过后,又亮起了一道黑色的光,那是五行之水的颜色;最后是青色的木和赤红的火,当五行之光都亮起来的时候,雷龙终于是开始重视了起来,它不再漫无目的的飞来飞去,它开始审视起这丹田中的五行,这丹田中的五行实际上便是被自行激活了的祖气,是被王生的老祖剥夺而来的五行灵气,因为黄金雷龙的苏醒,五行灵气感受到了威胁,所以他们自行护主,毕竟王生现在的祖气并没有被封印。五行灵气以相生相克的顺序依次缠绕在一起,化为了一条五彩的龙。终于,战斗爆发了,两条龙都被打的散了又聚,聚了又散,丹田的壁垒上也开始闪烁着五彩的光芒,所以黄金雷龙无处可去,它如刀似剑又如光似电,它无形无质又通体金黄,它就像是那以无形而化有形的魂,虽然不能不死不灭,但在这里,对面的这五行之龙却也很难伤害到它,被灵力打散了的魂,再聚起来便是;它就是八年前跑路跑偏了自己撞进这丹田里来的那道闪电,它本不该在这里的,所以,它既然醒过来了,它就要跑出去。而五行之灵本就是这丹田里的主宰,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他们是天地间的灵气所化,他们并非无魂,但又确实无魂,他们是简单又粗暴的能量体,就算被打撒了又如何,同样再聚起来便是了,所以他们从未怕过谁?但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他俩打的如火如荼,可是这丹田却已经被他俩打成了三个那么大小了,而且还在膨胀,如果不是五行灵气护住了丹田壁垒,或许此时王生的丹田早就变成了满是伤痕的马蜂窝了,估计如果再一直这样下去,还不待二龙分出胜负,王生的丹田就算成不了马蜂窝,也会是丹田爆碎而亡,反正最后死的都很惨。在丹田之中,这两位龙大爷虽然暂时还分不出胜负,但被打散了就是被打散了,即便重聚,也是会各自损耗一些力量的,而在这五行灵气加持的密闭的丹田之中,能量又是守恒的,那么龙大爷们损失掉的能力去了哪里了呢?是的,他们损失的能量正在扩大着王生的丹田。丹田本就属于修行者以自身为媒介而开辟出的可吸收容纳天地元气的小空间,所以丹田空间可大可小,并不受身体大小的限制。此时王生并不知道他丹田中的情况,因为他在彻底的迷失进祖灵碑的时候就已经没有了痛觉,没有了听觉,他现在连自己的肢体和语言都支配不了,因为人在最危难的时候会选择性的去忽略很多感知,比如丹田,所以现在王生的全部意志都在想着如何去挣扎,想着如何去活着,他根本顾及不了他的丹田。但他的挣扎也并非是无限的,他的意志也并非是永恒的,他的挣扎在变得越来越微弱,他的意志在变得越来越模糊,他求生的欲望在慢慢的消失,但他想要挣扎出去的那片海洋却在不断的变大,变大的幅度虽然在减缓,但就像他前世的房价一样,房价涨幅的负增长并不能代表房价增长的负增长,所以他的识海还在不停的扩大着,扩大到他仿佛看不到生的希望,无论他怎么挣扎,他都挣扎不出这片困住他的浓稠的海洋。他终于熬不住了,他认栽了,死又能如何,死就死吧,本就多活了八年。终于,他放弃了挣扎。他慢慢的开始下沉,慢慢的死去。能够直面死亡,便是这祖灵碑的考验,一个人只有勇敢的面对死亡,敢于正面的去感受死亡,那么他才能够无所畏惧,一往无前。并且,也只有在王生有生死危险的时候,他身体内的祖气才会在他濒临死亡的那一刻出来自行护主,现在就应该是祖气隆重登场救主的时候了,王生的这一切的变化都被外面的圣龙魂看在眼里,但是外面的圣龙魂等来等去,终于在等到王生半死不活就要真的挂掉的时候发现了好像哪里不对,本应该在此时绚丽并震撼登场的祖气并没有出现,难道这家伙不是王家的种?难道他的父亲是隔壁家的老王?可是既然不是王家的人就应该进不来它的这一个龙珠小天地呀,那如果他真的是王家的人那他的祖气哪去了?越想越不对劲的圣龙魂终于坐不住了,王生体内的情况如果只是让圣龙魂简单的观察是看不到的,但如果用精神力侵入王生的身体,王生不反抗还好,但如果王生稍稍有一点反抗抵触的情绪,或者是在不清楚情况下的反射性的抵触,王生的精神力就必然会与圣龙魂的精神力交锋,倒不是圣龙魂怕自己受伤,而是它怕王生那弱小的精神力受创,这对王生的伤害是极大的,搞不好他还会变成傻子,对于不懂修炼的王生,圣龙魂还真不敢贸然去尝试。但现在王生又随时会挂掉,看到现在好像毫无任何意识的王生,圣龙魂还是很快的下了决定,它开始动用了这方小世界里面的大地本源之力,试图先用本源之力包裹住自己的精神力,这样王生如果还有意识也不至于一下子就直接撞死在自己的枪口上,龙珠内的风沙刮的更大了,天空更加的昏黄了。不管怎样,它都是要看清楚王生现在究竟是怎么了,它要看清他体内到底发生了什么。然后,它终于是如愿的在没有受到任何攻击的情况下,看到了王生体内的这一片刺激的战场,应该说是两片战场,一片在识海,那是王生一个人的战斗,那是个人意志的战斗,王生现在已经没有了意识,但还在靠意志在那海里一边下沉一边扑棱着,他这是在用生命与死亡搏斗着;另一片战场在丹田,那是两条龙的战斗,它们仿佛不死不休,一个想要破开丹田逃跑,因为它不跑早晚都会被炼化掉,而另一个一旦丹田破开就要死,所以它就不让它跑,这本就是矛与盾、生与死的战斗,一山不容二虎,一穴不住俩龙。 圣龙魂看了一下识海里快要死了的王生,又看了一下丝毫不敢大意的一点都抽不开身的五行灵龙,再看了一下被王生自己扑棱出来的硕大的识海和被俩龙打出来的硕大的丹田,最后圣龙魂看了一下那条不知哪里来的黄金雷龙,是既好气又好笑,气的是自己差点大意失荆州,差点在自己眼皮底下被不知从哪来的黄金雷龙把王生搞死;笑的是这黄金雷龙的出现让王生还没有修炼就拥有了超越常人的识海和丹田,这将会让他拥有比常人更浑厚的精神力和元力;让圣龙魂高兴的另一件事,就是黄金雷龙这条小龙,圣龙魂两眼有些放光,虽然五行灵龙也是小龙,是仅仅只有八岁的王生从来都没有修炼过的祖气,但毕竟是王生老祖从成熟的五灵手里抢来的一部分五行灵气捣鼓而成的血脉力量,自身便拥有护主的本能和一些力量,是强大血脉中的佼佼者,这样的力量都奈何不了黄金雷龙,可见黄金雷龙也很厉害,并且,圣龙魂本来就是灵魂体,对于精神力的威胁非常的敏感,连它这种圣龙级别的魂体都感受到了威胁,足以说明这条黄金小雷龙很擅长精神手段,如果不是因为它现在是在丹田之中,如果不是因为丹田中有五行屏障保护着,如果这条黄金雷龙现在是在王生的识海,那王生根本就没有半点的反抗之力就会死的很彻底。此时的丹田内,两条谁也奈何不了谁的龙都感受到了圣龙魂的出现,二龙心态各不一样,五行灵龙就像是见了祖宗一样高兴,因为那确实是他祖宗,但黄金雷龙却是如临大敌,它虽不知道圣龙魂是什么来历,但它知道这圣龙魂仅仅只是一道很强的精神力所凝聚,所以它真的是有些怕了,它不敢妄动,就在那静静的呆着,盯着圣龙魂。圣龙魂看见因为自己的到来,一切都很默契的这么的安静了下来,它很满意,话说谁都喜欢自己总是有那么一个面子,而这就是圣龙魂的面子,它只是来到了,一切就安静了,这让它很有面子。有了面子它就很高兴,所以接下来它就应该小漏一手以证明自己并非是“浪得虚名”才是,于是它先是救起了识海里的王生,然后他便用自己的灵魂之力巩固了一下王生的识海,又用大地之力稳定了一下王生那已经能顶常人九个丹田大小的丹田,最后它开始注视着黄金雷龙,它在想:“这个小家伙浑身是宝,我到底应该怎么去拿下它呢?如果正面战斗的话我肯定会伤的很惨,因为我毕竟只是一个灵魂体,可是我如果去骗它的话应该会挺容易,谁叫它还是个孩子呢。”于是它问道:“小家伙,你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呀。”雷龙并不知道这个老家伙在想些什么,但它也并非不识趣,来自于圣龙魂的精神压力已经让它很吃力了,它不敢有什么隐瞒,其实他也确实没有什么可隐瞒的,因为他的记忆都是来自于血脉传承,而它的经历本来就是简单的不得了,所以它如实说道:“老龙前辈,我也不知我从何处来要到何处去,我只知道在我有意识的刹那,我撞死了一个人,然后我便又什么也不知道了,然后在我第二次有意识的时候,我就发现自己已经在这里困住了。”圣龙魂满意的点了一下头,对于这样没头没尾的回答它并没有去怀疑什么,反而好像明白了其中一些事情,得到了让它满意的回答,它其实对于黄金雷龙从哪来到哪去的问题并不关心,之所以这样问只是作为一块敲门砖而已,他真正想知道的便是雷龙的经历,来确认黄金雷龙的血脉力量,真正强大的血脉都是在醒来的瞬间便已经很强大了,但缺点就是苏醒的时间太长了。比如五行灵龙,醒来便身具五行灵气,可以与黄金雷龙斗的不相上下,其实它们俩能斗的不相上下的原因也很简单,一个只有灵力,一个只有灵魂,谁也伤害不到谁的本质,只能彼此消耗一些力量罢了。圣龙魂继续说道:“小家伙,我们龙族本就是一家,我乃是这片大陆上的灵气所化,主宰着孕育了万物生机的大地之力,正是你对面那条五行灵龙的老祖宗。”说道此处,它还不忘故意去调动了一下裹挟着它进来的大地之力,然后继续说道:“我可是圣龙级别的存在,从不说假话,你应该还在苏醒当中,记忆应该并不完全,不如以后你就跟着我吧,等你血脉的传承成熟了以后,你可随时离去,你觉得如何?”说道此处,其实也刚好印证了黄金雷龙的猜想,这条老龙确实是圣龙级别的存在,而且还是灵气所化的大地之灵,难怪单单灵魂进来就让天生主宰灵魂之力的它感到非常的压抑,但它想来想去,圣龙魂说的也很有道理,自己现在正是要经常沉睡的时期,需要一个安全的保护,而跟在一个和自己的精神力本源并不相同的已经成熟的,而且还是圣龙级别的大地之灵的身边,这绝对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所以它只是略微犹豫了一下便很高兴的同意了。圣龙魂又说了:“你可知道现在你所在的地方是哪里吗?”黄金雷龙摇摇头,圣龙魂说道:“这里是一个人类修行者的丹田之中,我选择的这个人类很有潜质,而我让这条五行灵龙来主宰这片丹田,让它在这里沉睡,就是要让他来获得一些好处并且历练一番,因为一来这个人在外面油由我来守护者着,所以在这里很安全,二来等他成长起来进行修炼的时候,你们便能够吸收他修炼的力量,你们自己也会跟着他一起成长,这对你们的苏醒是事半功倍的,所以,既然你我这么有缘,能够在此相遇,我便打算帮你一把,既然你的本源之力是精神力,所以你在这丹田之中对你也就没有多少好处,我打算把你放在这个小子的识海之中,以后五行灵龙主宰丹田,你来主宰精神识海,你看如何?”黄金雷龙想了一下,又觉得老龙说的很对,他本就是魂力所化,在这丹田之中也的确不合适,而人类的识海里是魂力的海洋,是最适合自己的地方了,于是,它又很高兴的同意了。终于,圣龙魂开始很严肃的说道:“你既然是魂力所化,你就应该知道灵魂其实是很脆弱的,这个人类现在还小,才只有八岁,也并没有修行任何功法,所以你这样贸然进去,很容易遭到抵制害死他,不过说来也巧,我这里刚好有一套功法,可以让你的魂力去融合并且主宰他的魂力,从此你便可以安心的住在他的识海中,就像住在自己家一样,你觉得呢?”黄金雷龙一听这老龙对它还真是好呀,这难道就是高层次的龙的境界吗,老龙所说的句句在理,而且全部都是好事,每件事的目的也确实是为了自己好,并且每件事都不像是有什么陷阱的样子,所以它再一次的很高兴的同意了,并且对于这位德高望重的老龙前辈的无私精神以及老龙前辈对晚辈的真挚的关爱行为,它表示出了浓浓的敬意与感激之情。圣龙魂说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先不要抵抗我的魂力,我会引导你进入到这个人类的识海当中,然后抽取你一小缕精魂来施展我的功法,整个过程中你不要有任何的敌意与抵抗,否则就会激起那个人的精神力的反噬,我们倒没什么好怕的,可是这个宿主可就要死翘翘了,你应该能明白这样的道理的。”黄金雷龙点头表示明白,但神色也是出现了几分凝重,老龙让它放弃抵抗,并抽取他的一缕精魂,虽然他的传承并不完善,但它也知道这样做是多么危险的事情,但是在这里的一个是圣级的大地之灵,一个是五行灵气化龙,唯独自己是魂力凝聚而成的,这里应该没有什么是能够威胁到自己的,再说老龙自身已经足够强大,它又怎么会在乎自己这小小的和它完全不是同一属性的魂力呢,再加上老龙的真诚,所以黄金雷龙还是同意了老龙的说法。圣龙魂欣慰的一笑,要是它现在有身体的话,它或许还会去偷偷的摸上一把冷汗,然后它还会很一身正气的说道:“骗龙真是太难了,关键是我并不是那种会骗龙的龙呀”。 圣龙魂释放出了他自己那很强大的,能够真正的镇住场子的魂力,它就像是要给黄金雷龙吃一个定心丸,又像是要给自己吃一个定心丸那般的认真。“现在不要抵抗,释放出你的一缕精魂,我会助你去主宰那片识海。”圣龙魂很有仪式感的说道。随后黄金雷龙不疑有他的释放出了自己的一缕精魂,一缕,只需要一缕便够了,这一缕精魂便是王生此次生死的关键,如果不成功,圣龙魂就只有去拼了自己这条老命了,并在保证不伤害到王生的情况下把黄金雷龙驱赶出去。 当圣龙魂的魂力牵引着那一缕黄金雷龙的精魂来到它面前的时候,法阵终于动了,是大封印术的法阵。大封印术是王生老祖综合自身所学所悟自创的一种封印之术,因为它不仅可以封印,它还可攻可守,可囚可禁,又因为它不仅可以封印花草树木,飞鸟走兽,还可以封印天地元气,三魂七魄,它甚至能够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还虚,炼虚合道,最后复归无极,归于无极便是太极,所以王家老祖便把它叫做大封印之术,也可叫太极封印术。可以说,大封印术是王家老祖对各种封印术整合归一以后,总结而成的一个大禁忌法术,一术顶万术,就是这样一个道理,是把封印术修炼到了登峰造极的一种表现,然而像这样的大法术的使用是很难的,就比如只有圣魔法师才能使用的禁忌魔法,其他的魔法师就很难施展。然而圣龙魂此时施展出了这大封印术,可谓是下足了本钱,也可以看出它对王生的生命以及这条黄金雷龙的重视。 只见大封印法阵的底阵竟是黑白两色的阴阳鱼的圆形图案,圆形图案的上面有一人一龙的虚影,圆形图案的周边还均匀的盛开着九朵莲花,九莲九色,若是王生还清醒,他肯定会认识,因为这就是祖灵碑上面祖龙所刻画的老祖驭龙的图案,阴阳鱼圆形图案的四周为四相虚影,显然是另外四灵,分别守护着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大阵的各元素力量都被金黄色的阵纹所隔开,而刻画大阵的阵纹实则是当年王生老祖以自身的魂力所勾画而成,所以,这个大阵的存在即显得浩大绚丽又显得和谐有序,既让人觉得不可思议又确确实实的存在着。这就是圣级力量,是真正的大封印术,而不是王生家族里用来封印祖气的那个改良版,而此时这样的圣级力量的出现只是为了对付一条还不成气候的小龙。黄金雷龙看到这个大阵的出现也显得有些迷茫,当它在感受到大阵所散发出来的气势威压的时候,它也开始感觉到似乎是哪里不对了,即便它才苏醒过两次,即便它现在还很幼稚,但它的血脉传承并不幼稚,它在心里一点点的盘算着:“难道老龙要去对付一个几乎没有意识的八岁的小孩还要用这样的手段吗?不对,这不像是要去对付那个人类,反而像是要对自己出手,但一条圣龙级别的先天之灵想要对付自己还用得着坑蒙拐骗吗?难道这条圣龙级别的老龙已经死的只剩下了灵魂吗?还是说它很在乎那个人,所以它不想出现任何的意外呢?”不得不说,它猜的都很对,但是它知道的太晚了,若是一开始它就反抗,它虽然还是会输,它就算跑出了王生的丹田,它也跑不出这片龙珠天地,但它一定会重创老龙魂魄并且杀死王生,哪怕不这么惨烈,它只要看透了事情的关键,它就会有谈判的筹码,但此时它的精魂早已经在运行的大阵里了,它已经失去了与自己精魂的联系,也就是说,它已经变成了任人拿捏的瓮中之鳖了。不待它有更多的感想,它只感觉一股强大的意志力量在侵入自己的灵魂,本就是灵魂体的它对这样的感受格外的强烈与抵触,那是一股不容置疑的意志力量,那是现在的它还反抗不了的力量,那是必须要去听命执行的力量,那是“封印”的力量。就这样,黄金雷龙连同还在王生丹田里的本体一起被抽进了大封印术的阵法里,随后法阵一闪而逝,化作一个光点离开了王生的丹田,来到了王生的识海。 此时王生平静的躺在识海上,他就像是躺在了一张床上,他在很安静的睡觉,因为他已经被圣龙魂救起来了。就在这时候,大封印法阵携带着黄金雷龙轰的一声砸进了王生的识海当中,激起了层层的粘稠的波纹向远处荡去,若是王生现在是清醒的,他肯定会破口大骂:“是谁她妈这么不小心的在自己的识海里砸石头玩?”可是他现在还在睡觉,所以只能先挨着吧。法阵光点就像一颗巨大的石头,砸下来后激起了千层浪花,不是波纹,是浪花,还是千层的浪花。原本粘稠的识海,现在就像是稀薄的水一般被激起了千层的浪花,可见这样的力道就像是前世砸在了太平洋上的一颗重型的巨浪导弹那样的霸气。王生拼了命才扑棱出来的比常人稍大一点的识海就像是抖床单那般的迅速向四周扩大,此时王生若还在识海中扑棱,看到这样迅速扩大的识海,他绝对会果断放弃,直面死亡,他这次就连拼一回的信念都不会有了。法阵砸下以后,待波涛汹涌的识海慢慢的重归平静,若是此时海上有人的话,他就会发现,之前的蔚蓝色的识海在慢慢的变得金黄。常人的识海都是粘稠的蓝色的渺小的,既显得无边无际却又显得无迹可寻,就像是挑着一盏蓝色小灯的小船飘摇在那无边无际的海洋中,越是远处,越是黑暗,属于自己的那一小片识海里闪亮着蔚蓝的光芒,而不属于自己的区域里则是一片深深的黑暗;谁也不知道黑暗中到底有什么,或者说黑暗的区域到底有多大,人们只知道识海本就是人们思想的海洋,而人们的思想是无限大的,它可能链接着光明的天堂,也可能链接着黑暗的地狱,但那又如何呢,人们早就已经不去关心它到底链接到哪里这样的问题了,因为只要识海中有光亮,无论这点亮光有多大,黑暗就永远不会侵袭进光明之中。但如果光明不在,也就意味着一个人的识海被破,就象征着一个人的陨落。而强大的修行者,尤其是强大的法师的识海都是巨大的,并且随着人生际遇的不同,或许他们的识海的颜色也是各不相同的。比如现在王生的识海就是通体金黄色,而且大到了一望无际,识海的上面还有着“群魔乱舞”,各种属性力量,各种灵兽虚影,就好像是在开派对一样,好像是有一群乱七八糟的物种在轰趴。但如果仔细看就会发现,识海内的这些如“群魔乱舞”般的属性力量只是对识海进行了一下巩固而已,并不是对识海的辅助加成,反而是对识海内的一个物种的囚困和封印。 不用多说,被封印的自然就是黄金雷龙了,现在的黄金雷龙无处可逃,力量被打进了王生的识海之中,所以现在王生的识海才会如此的巨大,而黄金雷龙的意识被大封印术所封印,起码暂时它还没有逃生的力量,所以它只能破口大骂:“老不羞,老混蛋,你出来,你为什么要骗我,又为什么要封印我……”圣龙魂一直就躲在一边看着,苍老的脸庞上写满了情非得已,终于它实在听不下去了,于是一阵涟漪波荡,它从大阵旁边空间里走了出来,故作镇定的说道:“年轻龙就是火气大,你都已经得到了你想要的了,我也兑现了我的承诺了,可你现在这样生气又是为什么呢?”“呸,呸呸呸,老家伙,你这个老不羞,亏你还是我们龙族的前辈,亏你还是一位得道高龙,你现在少在这里假惺惺了,你骗我说给我找一个安全的地方让我继续苏醒,还说让我主宰这片识海,好让我以后修行事半功倍,那为什么现在又把我封印在这个识海里,还将我的意识与身体分离,你想害我就直接动手呀,何必搞这些让我这个小龙都看不起的手段。”黄金雷龙很气愤的嚷嚷道,它现在还很小,所以它还不怎么会骂人,骂人就跟讲道理差不多。圣龙魂一脸诧异的说道:“哎呀呀,哎呀呀,我说小家伙,这就是你不懂事了,我这样做可都是为了你好呀,你看看啊。首先,你本来就是修行的本源魂力,若是不把你的精神封印在这识海里,那这片识海岂不是要被你给毁灭了吗,要是毁灭了这里的识海,那这个人不也就死了吗,你说你以后还怎么主宰这片识海?而且我这样封印你的意识,何尝不是一种保护呀,你看看这封印的阵法,四灵面向外成守护之势,一灵在其中成坐镇之势,如果此人受到了魂力攻击,这阵法完全就是对你意识的一种保护呀。再说了,你的意识与身体分开,刚好你的意识可以继续沉睡呀,在这个人类的识海里,你就是安全的呀,而你的身体化作了这片识海,以后你苏醒的力量以及这个人识海里修炼获得的能量,都会融入到这片识海当中,以后这片识海里的所有的精神力量,在你彻底苏醒之后,不都还是你的吗,这就是我之前所说的事半功倍呀,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呀,多少人做梦都想摊上的好事,被你就这么无意中摊上了,你看你倒还不乐意了。”圣龙魂虽然这样说,但它没有说的是这样的布局对于这个人类来说,岂止是事半功倍,这简直就是一件你哪怕闭着眼在睡觉,你的识海里都会有一头龙在帮着,自己修炼的大好事,但最终究竟是谁给谁做了嫁衣,那就要看最后这个大封印阵的归属了,不过,结果应该不会有太多的悬念。黄金神龙一听圣龙魂这样说,心里一琢磨还确实是这么一回事,它说的好有道理,不止是黄金雷龙这样认为,就连圣龙魂自己都认为它上辈子一定是一个神棍。黄金雷龙又问了:“那我到时候苏醒了就能重新掌控我的力量了吗,这个人不会在修行的半路上就死了吧?”圣龙魂一看黄金雷龙的态度,就知道自己又赢了,然后它老神在在的说道:“这个人怎么会死掉呢,有我盯着他,他就是想自杀都难了,而且我家的那条五行小灵龙还在他的丹田之中呢,我又怎么会让这个人死掉呢,你说是吧?”黄金雷龙听到此处,就像是吃了定心丸一样的肯定这条老龙决对没有坑它,这老龙说的全对,然后它非常诚恳的说道:“龙前辈,之前是小龙不懂事,您老别见怪,既然我现在已经在这识海中了,又承蒙前辈照顾,我便没有任何的后顾之忧了,我因为还确实太小了,自有记忆起也只是苏醒过这两次,所以我非常需要进入到沉睡中去,前辈,再次感谢你的照顾,等我彻底苏醒以后,小龙定当好好报答前辈。”圣龙魂也很客气的连忙说道:“不,不不不,千万别客气,报答就不用了,既然你很需要沉睡,那就快些沉睡便好,有这个阵法守护着你,你会很安全的,正好我也要出去看一下,我们也就在此分别吧。”说完,也不待黄金雷龙说话,它便像是逃跑似的离开了,因为它越听越觉得这黄金雷龙是在威胁它,本来它就心虚,又如何受得了这样的威胁。但是有黄金雷龙前面的话,就算圣龙魂走的确实有点急,但任谁看来它就这样走了也算正常。在圣龙魂走后,一望无际的金黄色的识海里面一片祥和,各色属性之光在大封印术的法阵上面安静的闪烁着,黄金雷龙的意识也慢慢的在大封印法阵里面睡的越来越深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