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天屠龙记之谁与争锋》 目录 前言 引子 第 一 回 武当奇阵战神僧 第 二 回 仗义出手止玄冥 第 三 回 英灵远去悲欲狂 第 四 回 乱石移阵弱胜强 第 五 回 慕容名雪神霄剑 第 六 回 剑拔弩张黄天荡 第 七 回 群雄聚会议奸邪 第 八 回 身陷敌营遇赵敏 第 九 回 峨眉掌门显锋芒 第 十 回 日月神教出东方 第十 一回 无忌归来着王袍 第十 二回 长江之战云飞扬 第十 三回 情伤别离遇故人 第十 四回 义助神雕戏三雄 第十 五回 深山壁内幽灵宫 第十 六回 十八金刚齐发难 第十 七回 一救无忌抗强敌 第十 八回 阿娇痛哭泪雨下 第十 九回 亿万金银入海流 第二 十回 珠联璧合双飞去 第二十一回 与雕相抗神功成 第二十二回 若敏携手闯异庄 第二十三回 断剑重铸飞寒芒 第二十四回 各自为利怀鬼胎 第二十五回 倚天神剑挑群魔 第二十六回 二救无忌心渐凉 第二十七回 佳人离去空留书 第二十八回 偏偏少年面如玉 第二十九回 三寸长舌利如枪 第三 十回 联合丐帮初败绩 第三十一回 护我神州洒热血 第三十二回 三救无忌空叹息 第三十三回 朱棣学艺降龙掌 第三十四回 大闹都城刺元皇 第三十五回 十万群雄齐归心 第三十六回 凡事太近缘分尽 第三十七回 芷若巧摆奇门阵 第三十八回 貌似仙子属龙珊 第三十九回 情欲渐生阴补阳 第四 十回 光复中华胡虏去 第四十一回 师徒一吻分崩析 第四十二回 身属无忌心属羽 第四十三回 葵花神功昙花现 第四十四回 忌若携手结伴侣『结局一』 第四十四回 相思相见知何日『结局二』 后记『一』 后记『二』 前言 芷若,这名字我个人觉得是金书里最好听的名字了,从名字上来看,她一定是一位性格温和,静若处子,弱不禁风的少女。但其实并非如此,看过《倚天屠龙记》后,我对芷若只有八个字的评价,就是清丽脱俗,外柔内刚。 她美,美的不像是凡间女子,所谓此女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 她柔,柔的令人陶醉,与之相处如饮甘露,正是花动仪容玉润颜。温柔袅娜趁清闲。 她烈,烈的十分顽强,再大的困难也从不退缩,逆流而上,威震群雄,光芒万丈,豪情无双。 她悲,悲的令人恻隐,为了责任放弃爱情,情郎远去,悲天悯人,正是我为忠义生,君为红颜去。 芷若本非江湖人,偏走江湖路,陪伴她的只有淡淡春雨,三尺青锋。 芷若被张真人送去峨嵋后,由于她天资聪颖,刻苦勤奋,待人宽厚,颇为灭绝道尊之器重与同门姐妹之喜爱。除了尖酸刻薄的丁敏君外会时常刁难之外,在峨眉山十余年的生活可以说还是比较快乐的,比之张无忌在蝴蝶谷与深山之中那是不知要好多少倍了。 除了时常练武学习之外,芷若心中也颇为思念那个张无忌,挂念他的安危。以至于两人再次重逢时,她一眼便认出了他,她并不在乎那蓬头垢面,须长发乱的他,她第一句只是关切的询问他:“身上的寒毒好了吗?”这短短一句话,便寄托了十年的想念之情。 那时的他衣衫褴褛,那时的她青裙捷地。 那时的他邋遢不堪,那时的她靓丽脱俗。 但她并没有排斥他,没有嫌弃他,她知道,很多人都想找到谢狮王,夺取屠龙刀,因此她守口如瓶,不光是在茫茫西域,便在峨嵋十余年中,也从未向恩师灭绝道尊提过关于张无忌之事。 但是芷若个性鲜明,从不会因为感情而误了大事,也不会因为感情而去违背师命。因此,当灭绝道尊命她刺出那一剑之时,她已经知道,自己今生与张无忌无缘了,不过她虽然会责任愧疚,但并不会后悔,因为她知道,百善孝为先,孝可动天,灭绝道尊待她恩重如山,她绝对不能违命,即便这样做可能会产生严重后果。 尤其是当她接过铁指环那一刻,她已经明白了,这是为了师命,更是为了民族大义,为了光大峨嵋,为了驱逐鞑子,有些东西她只能选择放弃,这或许也就是芷若与赵敏之间最大的不同之处吧。其实她内心也和赵敏一样向往自然的爱情,她曾经努力过,也曾经试图去违背誓言,但是她失败了,她并不是输给赵敏,而是输给了时机与命运。 其实感情的事也不能已输赢来定论,她与赵敏以及张无忌这场爱情的战争,芷若为了使命责任输了张无忌,却赢来了光大峨嵋,赵敏为了向往的爱情得到了张无忌,却失去了家国天下,所以芷若没有输,赵敏也没有赢,任何事有得必有失,所谓祸兮福所依,福兮祸所伏,我想应该就是这个道理吧。 芷若有爱,只是她的爱永远只会埋在心里,需要用心呵护,才能让她释放。 然而这点既不是那个从深山孤岛中走出来的张无忌能做到的, 又非那个在纷争江湖中闯出来的宋青书能做到的, 当然更不是那个于刀光战场上杀出来的韩林儿能够做到的。 到底谁能真正走到她心里?能让她放弃枷锁,卸去使命?这个你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或许芷若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完成郭靖大侠留下的倚天屠龙的重大使命吧。 对,就是使命,这一份沉甸甸的责任抗在肩上,她没有时间再去向往爱情这种不务实的东西。离屠狮大会没有多久了,她要光大峨嵋,只有已武功胜过群雄,这是短时间内唯一能够达到的方法。 她日以继夜的修炼天下第一神功《九阴真经》,真经上所记载的绝世武功,只要练成后,任谁都难以抵挡,即便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那也是如探囊取物一般。 如蛟龙盖世的白蟒鞭, 如开金裂石的摧坚神爪, 如掌力阴沉的摧心掌, 如招式诡异的大伏魔拳, 如快如闪电的螺旋九影, 如摄人心魄的移魂大法, 如疗伤圣法的易筋锻骨术, ………… 芷若只有练成了才能光大峨嵋,然而时不待我,她的时间太短了,本来这些武功要从内功开始修炼,已芷若的资质,最多只需十年便可练成。然而屠狮大会转眼极至,为求速成,不得不过早的修炼白蟒鞭与摧坚神爪,这虽然也能促成一代高手之境界,却并不能与顶尖高手争锋。 纵然如此,芷若还是已一条白蟒鞭,一招九阴白骨爪打的天下英雄束手臣服,万千英雄男儿,对她莫敢仰视,无一人敢上前挑战! 那一刻,芷若做到了,她已柔弱的身躯气震数千群豪,她已精湛的神功扬名天下,她视天下英雄如草芥,正是应验了那句,倚天不出,谁与争锋! 芷若虽然已武功打服了群雄,但还是回到之前所说的话,任何事情有得必有失,她赢来了荣耀,输了爱情。可是,有一点要明确,这荣耀并不是她想要的,那她不想要,又为何要这样做? 要知道倚天这本书不只是在阐述宽恕与民族大义,更是在表达了对敢于承担责任的强烈意识感。所以芷若去做了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不喜欢做的事情,因为这不仅是对恩师灭绝道尊的一个交代,更是一份责任,一种担当。 虽然这个是属于女权,但这也是一本拥有传统武侠风格的小说,只要你能坚持看下去,一定会让你找回那早已消失的武侠中快意恩仇、热血沸腾的江湖。 另外我希望大家在看我这边续集的时候,脑海里能够与原著连接起来,多想想那些历史上的抗元战争,抗清战争以及抗日战争。能够多去体会下我们的前辈们那股爱国的精神,千万不要当成一般的忌若文或忌敏文去看,也千万不要太纠结其中的情爱。 倚天原著阐明的主题是宽恕与民族大义,我这续集阐明的主题与原著一致,当然可能写的不够生动,自然没有原著那么好看。毕竟我辈非查先生,毕竟没有像查先生那样经过抗战,内战的特区年代,自然体会不到那种激情与苦恼并存的岁月。我只能凭借想象去描述,希望能描述的八九不离十吧。 关于周芷若,我续集中的周芷若可能杀戮太重,这不值得大家去学,要学的是她的聪明,是她做事那股认真,是她那股坚定的信心。 我一直想把芷若的武功再提高一点,上升到与张真人同样水平,但我发现,无论如何,也不能自圆其说。近几日,又重新看了一遍『道德经』,这才恍然大悟,芷若比张真人不如的是缺少了一颗博爱的心。拥有博爱的人在整个金书中也不过只有扫地僧与张真人这两位而已。 爱人、爱天地万物、爱所有的一切包括你的敌人,这就很难了。我一直想把芷若写成这样的人,所以让她对赵敏拥有无限的包容,可发现往往都是事与愿违。正因为她缺少这份博爱,所以武功永远到不了张真人的境界,张无忌当然也一样。 该续集越到后面的篇幅,则越是跌宕起伏,芷若会更加专注的完成抗元大业,已告慰峨嵋派的历代祖师以及战死在襄阳的各路英魂。这是她的使命,灭绝道尊早已交代过,芷若推不掉,也逃不了。因为她不是张无忌,张无忌干不了可以撂挑子,但是周芷若不行。 ————幽芷兰 引子 “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 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 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 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横汾路,寂寞当年箫鼓,荒烟依旧平楚。 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暗啼风雨。 天也妒,未信与,莺儿燕子俱黄土。 千秋万古,为留待骚人, 狂歌痛饮,来访雁丘处。” 这是金朝元好问所作的一首词,词中含义是指敢问世间情是何物?竟能让人付之死生!冬去春来,情便无限,翅已先老。相守越是欢乐,相离就越是凄苦,但世间仍有痴男怨女沉醉其中。告诉我!层云延万里、暮雪覆千山,形单影只,今后该往何处去?旧路可见,而当年鼓乐繁华无存。瓦砾荒烟,曾经破秦平楚之地,今日也不过如此!英魂与豪情何在?山风与苦雨狂鸣。天妒真情,不必信我,且看当年莺歌燕舞,今日已然化尘入土。悠悠千载无解,但凭诗人咏叹。我亦无能,只醉酒高歌,纵情凭吊。 但在峨眉山顶却另外有一女子在吟诵此词,却见这女子身着洁白的长裙,肤色若雪,长发披肩,立于山顶云雾之中,犹如人间仙子一般,她便是峨眉派第四代掌门人周芷若。 自从经过屠师大会,周芷若回到峨眉后,每隔数日里就会来此山顶,暗自沉思,经常一站就是好几个时辰。 周芷若遥望着眼前一座座山峰,心中思潮起伏。。。。。。 “掌门。。。。。。” 周芷若忽听背后有人呼唤自己,回首一看,却是大师姐静玄,她见静玄脸色有些慌张,并非往日那副处事干练的习性,知道肯定出事了,她定了定神,道:“发生什么事了?” 静玄道:“武当。。。。。。武当派。。。。。。”她似有为难之处,以致不便开口。 周芷若一听“武当”二字,立时便想起自己在屠师大会上不止与武当派殷梨亭和俞莲舟交过手,还为了维护宋青书和报复张无忌与武当派已结下很深的梁子,她心中一种不祥的预感,莫非武当派在屠师大会输的不服,要来寻仇? 但这念头在她心中不过是一闪即逝,她明白,武当是名门正派,张三丰张真人为人更加是古道热肠,谦和有礼,武当七侠也是恩怨分明的英雄好汉,绝不会是那种寻仇生事之辈。想通此节,她心中顿时宽了,道:“到底怎么了?不要吞吞吐吐!” 静玄听后,犹豫片刻,最终道:“掌门,静慧师妹下山采办之时,听到有人议论,说武当派宋青书已死!” 周芷若听后,心中一惊,心中思索道:“青书怎么会死?他虽然伤的很重,但张无忌明明已经给他涂上黑玉断续膏,纵然不能痊愈,但保住性命却也也未必不能,难道俞莲舟那招双雷贯耳威力太强,最终还是要了他的性命?”想起那招双雷贯耳,眼前似乎又出现宋青书与俞莲舟比武的场面,良久,对静玄道:“他是。。。。。。怎么死的?” 静玄听见掌门声色有异,道:“据说是宋少侠被张教主。。。。。。不,是张无忌带到武当山时因伤势过重,最终不治身亡!”她只道是周芷若恨极了张无忌,因此不敢称张无忌为张教主。 周芷若听后,心中愧疚极深,宋青书待自己一直关怀备至,爱慕有加,自己却利用他来报复张无忌,她深悔当初将宋青书交给张无忌,如将他带回峨眉,那至少也能保住其性命!如果当日在豪洲,张无忌不悔婚,那么之后的变故也就不会发生,宋青书也未必会死? 她想起了张无忌,心中一痛,却不知张无忌此刻身在何方?肯定是和郡主娘娘赵敏在一起吧? 却听静玄又道:“掌门无需介怀,宋少侠杀害武当莫七侠,现在伤重身亡,也算是应得之报!” 周芷若虽面色伤感,却仍是淡淡的道:“知道了,你下去吧。” 静玄应了声,随即退去,只去得数步,却又回首道:“掌门,关于宋少侠之死这事,静慧师妹也不过是道听途说而来,可能……”她本想说“宋青书未必会死,”但不知如何,却又说不下去,只得长叹一声,转身退去! 周芷若似乎并未留意静玄之言语,继续遥望前方山峰,脑海中总闪现着昔日自己与张无忌,宋青书相识之后所经历的种种事件。。。。。。 这一夜,周芷若久久不能入眠,心中思索着太多的事情,她想宋青书待己极为深情,自己虽对其未有爱意,但在屠师英雄大会上,已经表明,宋青书是自己的丈夫,既然他已死,自己则理应将其骨灰运回峨嵋安葬,也不枉其生前对自己一片情意,宋青书如地下有知,亦当瞑目,必会含笑九泉! 第一回 武当奇阵战神僧 这日清晨,周芷若将峨嵋派事务暂交由大师姐静玄处理,自己则轻装简囊下山而去。 峨嵋距离武当路途遥远,经过川蜀至湖北,需半月方能到达。 此时,江南与中原的交界处除山东江苏等地尚有元兵与明军交战以外,浙江以下直至两广包括藏边,云贵,两湖等南方地区已尽数为明教义军所占领。 在江南以下的明军占领区内,各地百姓虽刚经历过战争所害,却均已开始躬耕田地,逐步恢复农业。明教教主张无忌虽然迁居塞外,但代教主杨逍广施仁政,百姓均已安居乐业。 过了江南,只中原以上地区仍然在元朝鞑子皇帝手中,时值元顺帝慧宗三十年,明军与元军在浙江,山东,江苏等地大小战役数十次,均互有胜败,双方一时未分胜负,于各个战场均相持不下,战局已成焦灼之势! 峨嵋距武当之地已尽为明教占领,因此周芷若未见任何战争,一路也相安无事,行径半月有余,已达武当山下。 周芷若思索道:“张真人武功盖世固不用提,武当七侠,俞代延虽然武功尽失,张翠山莫声谷早亡,但余下宋远桥,俞莲舟,张松溪,殷梨亭四侠各个都是江湖中绝顶高手,尤其是俞代延与宋远桥仅比自己稍逊,如若他们不肯交出青书骨灰,那必定会动手,于自己大为不利!” 她明白自己九阴真经武功于目前不过初窥门径,根本不可能与武当相抗衡,于是寻思不如暗自偷上武当,取回宋青书骨灰便既离去方为上策! 她行至半山腰,见前方有座凉亭,依稀记得这是武当解剑亭,凡外来之人上武当山均要解剑于此,已是光明正大之意。见凉亭边有数名知客道人在闲聊,未免打草惊蛇,她绕过凉亭,从侧面上山,一路上有多名道人来回徘徊,好在芷若轻功极佳,不下于韦一笑,加之步履轻盈,山上道人虽多,却未被发现。 武当派中若有人亡故虽然也会例行安葬,但逝者之骨灰则会被放进金丹房内,这与佛家所言圆寂之后坐化为舍利子放入舍利塔一致,不同的只是称谓,道家称之为金丹而已。 周芷若故意待夜幕降临,方才准备潜入紫霄宫,她见正大门有多名道人把守,如若硬闯,自己虽然不惧,但必定会惊动武当四侠与张真人,自己可就万万讨不了好去。 于是只得围绕紫霄宫外转了好一阵,寻至一处墙壁边缘,见有些许松树耸立,料定此墙壁内乃武当后院,这范围内当并无他人,因此纵身一跃,进入宫内! 周芷若进入宫内,果见此处乃一片树林,但此间树木较山上之树又颇有相异,显是人工种植而成,看来此处果真为后院。 一路由后院向中殿而去,竟然空无一人,芷若寻思:“紫霄宫这么大,却不知金丹房在何处?”她幼时虽来过武当,但毕竟已过去多年,又怎么记得住?找寻半个时辰,仍未发现金丹房所在,她明白,越在紫霄宫多逗留一刻,便多一分危险,不禁忧心忡忡! 忽然,她听见有阵阵脚步声向自己传来。 芷若见右侧乃是一偏殿,急忙闪身入内,见正堂有块“无量寿佛”字样之匾额,急忙纵跃而上,藏身于匾额之后。 不久殿门被俩手提着灯笼的道人推开,两名道人点上殿内蜡烛,便退了出去! 片刻后,又走进四人,便是宋远桥,张松溪,俞莲舟,殷梨亭这武当四侠,芷若心道:“这下我身处险地,万一给他们发现,他们四人联手,我万万不敌,虽然脱身不难,但如要再来拿回青书的骨灰那可就非常棘手了,可千万不能让他们发现我在这!”当下,尽量使自己呼吸微弱,目视下方武当四侠。 却见宋远桥等四人进殿后,一言不发,分别坐在左右两边椅子上,良久不语! 周芷若见他们始终不开口,心中暗道:“他们为何不发一言,难道他们发现我躲在这里?现在故意不说话,想突然向我发难?”当即,右手握紧长剑剑柄,左掌使出摧心掌招式正对俞莲舟与宋远桥之间小桌上的青瓷!她已打定主意,万一,四侠发现自己而突然向自己发难,她便左掌乘机凌空击碎青瓷,右手长剑使出虚招,迅速刺向殷梨亭与张松溪,然后四侠躲闪之际,自己则破门而出,尽快离去。她明白,一旦被四侠缠上,那要脱身可就不易了!当下,全神贯注,不敢懈怠,她面临的四人都是武林中一流高手,故而丝毫不敢大意! 又过许久,周芷若见四侠始终没有向自己发难,心中诧异:“难道他们没发现我?” 终于,殷梨亭突然站起,对三人道:“渡劫神僧武功这么高,江湖上能打赢他的根本没有几个人,到底是谁杀了他?” 周芷若心中一惊,她猛然想起在屠师大会上与自己交过手的少林三大神僧,渡劫,渡厄,渡难三人。这三人武功之强,武林罕见,自己和张无忌拼尽全力,也未能破解他们的金刚伏魔圈,最后还是张无忌与他们三人比拼内力,才勉强维持了不相上下,已平局收场!她沉思道:“渡劫被人杀死了?却不知渡难和渡厄如何?” 却听俞莲舟道:“江湖上要说单打独斗能胜过渡劫神僧的无非只有三个人!” 张松溪抢着道:“不会是无忌,更不会是师傅,那只有那位神雕侠杨过的后人黄衫女了!” 周芷若听后,顿觉有理,想起自己在少室山上与黄衫女交手之际,黄衫女所施展的武功的确精妙绝伦,她的确有实力能杀了渡劫! 俞莲舟摇头道:“那黄衫女子武功虽然甚强,但是为人却是心地慈善,曾经也揭发了成昆与陈友谅的阴谋,为武林做了些善事,她应该不会去杀害一位心地慈悲的少林高僧!” 殷梨亭眉毛一竖,道:“或许是黄衫女与渡劫神僧有仇也说不定了,毕竟江湖上讲究恩怨分明,再是英雄好汉,有仇也会必报的。” 俞莲舟摇头道:“不会,渡劫神僧三十年未离开过少林,那黄衫女看模样还不到三十岁,他俩人如何能结仇?”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又道:“何况,渡劫大师是死在我武当的绕指柔剑法之下,试问,就算是黄衫女所为,她如何会这路绕指柔剑?” 宋远桥淡淡的道:“现在武当山上会施展这路绕指柔剑法的人虽然不少,但能已此绕指柔剑法杀了渡劫神僧之人只有师傅一人。。。。。。” 他还未说完,殷梨亭就抢着道:“怎么可能是师傅?不会的!这很明显是有人想故意陷害我武当!” 张松溪笑着道:“六弟就是沉不住气,大师兄也没说是师傅杀的啊!”到这里,宋远桥,俞莲舟,张松溪一齐笑出了声,殷梨亭大窘,面红低头,不再言语! 却听宋远桥又道:“除了师傅以外,咱们四兄弟的武功可万万及不上渡劫神僧,所以真凶断然不是我武当派之人!” 张松溪道:“除非这世上还有人会我武当这路绕指柔剑法!而且下手之人存心是想嫁祸武当,惹得武当与少林的纷争,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俞莲舟道:“对啊,我武当的武功根本不会外传,便是无忌也不会这路剑法,我实在想不出到底是谁了!” 宋远桥道:“能杀了渡劫神僧,这个凶手武功一定极高,这么厉害的人一定是江湖上名声很大的人物,但我却一直猜不出是谁!” 殷梨亭突然又道:“会不会是早就归隐的世外高人,在几十年前与渡劫结仇,然后归隐少林,潜心习武,现在武功大成,所以出来杀了渡劫!” 宋远桥苦笑一声,反问道:“那这位世外高人如何会我武当的这路绕指柔剑?” 殷梨亭听后哑口无言,竟无言以对! 张松溪突道:“不,还有个人会绕指柔剑法?” 这下不止三人惊奇,连周芷若也暗自诧异,但过之片刻,却始终不见张松溪开口。 宋远桥突然惊悚道:“四弟,你是指青书?不……青书已经死了!” 周芷若心中一痛,沉思:“原来青书确实死了!”她一路上武当之时,心中还有一丝期盼,盼望青书未死,不想现在噩耗果然成真,她听后差点晕厥,忙运起九阴心法,镇定心神! 张松溪道:“大师兄,您别误会,青书亡故,大家都很难过!” 宋远桥咬牙道:“他是罪有应得!即便他不是伤重身亡,我也会亲手杀了他为七弟报仇!” 周芷若不禁感到一丝凉意,心道:“好歹青书还是你儿子,你就真能忍心下手?” 宋远桥对张松溪询问道:“四弟,你刚才突然提到青书有何用意?”他明白张松溪最为足智多谋,武当山往往出了难题,都是张松溪在出谋划策! 张松溪道:“你们还记不记得,当日在屠狮大会上,峨嵋派将青书交给我们的时候,曾说过,青书在峨嵋向周芷若讨教武功?” 周芷若听后,内心深处隐隐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即将发生,果然听张松溪续道:“我猜,青书或许将这路剑法传给了周芷若!” 俞莲舟回想起自己与周芷若动手时那惊心动魄的场面,思之不寒而栗,道:“不错,若论真实武功,周芷若原未必能杀得了渡劫,但是,如果她已九阴真经里的怪异武功一阵猛攻,再已绕指柔剑突袭,那么再强的高手也不免着了道!” 周芷若听到这里,心中不禁愤怒,自己如何成了杀人凶手了?还有,自己根本不会什么绕指柔剑!她本想现身解释,但是突然转念道:“我此刻下去解释,根本洗脱不了嫌疑,反而我悄上武当,会让他们更加觉得我图谋不轨!”因此,她努力克制住自己,静气凝神。 殷梨亭道:“对,一定是周芷若,她在屠师大会与我武当结下了梁子,所以就杀了渡难,嫁祸给我武当!我们不如此刻去峨嵋山找她!” 宋远桥喝道:“六弟,不要冲动!这只是猜测,万一不是芷若杀的,你这贸然一击,岂不是坏了武当与峨嵋两派的交情?” 俞莲舟拍了拍殷梨亭的肩膀道:“大师兄,言之有理!六弟,冷静点!” 这时,门外走进一知客道人,慌张的对俞莲舟道:“启禀掌门真人,少林寺渡厄,渡难两位高僧到!” 宋远桥等四人听后,大惊,纷纷急忙迎了出去! 周芷若心道:“渡厄和渡难来了,定是来为渡劫报仇的,一会如果双方言语失和,只怕会有一场血战!我要不要出手相助武当?奇怪,张真人怎么不出来?难道是闭关了?” 片刻后,宋远桥等四人与两名老僧一齐回入殿内,周芷若凝神一看,正是渡厄与渡难二僧! 宋远桥吩咐旁边道童道:“快给两位神僧奉上香茶!”旁边道童齐声尊是。 渡厄道:“不必了,宋大侠,俞掌门,张四侠,殷六侠,老僧此翻前来的目的想必四位都已心知肚明!” 俞莲舟道:“两位神僧是为了渡劫之死而来吧?” 渡厄道:“阿弥陀佛,既然知道,大家也省的言语争执了,就请俞掌门请张真人出来吧?” 他此言明显是暗指渡劫之死是张真人所为,宋远桥等如何听不出来,四人均暗自恼怒。殷梨亭最为直接,上前一步道:“神僧此言是什么意思?请恕再下资质愚钝,未能领会!” 一旁渡难冷笑一声,道:“这七十二路绕指柔剑是武当派的独门绝技,在武当派能已此剑法杀害我渡劫师弟之人除了张真人以外,难道还有他人么?” 殷梨亭怒道:“我师傅一生侠义为怀,济世为民,从未做过一件坏事,杀过一个好人,你若再出言不逊,休怪我殷梨亭不顾念武当和少林的交情!” 渡难哼了一声,道:“终于恼羞成怒了,好啊,要动手是吧,老僧几十年来,从未惧过任何人!” 殷梨亭哈哈一笑道:“当日,在少室山你们三大神僧共同摆布金刚伏魔圈确实精妙绝伦,天下无敌,今日,我武当正好来领教领教!” 周芷若见殷梨亭准备与渡难动手,心道:“这殷六侠也太容易冲动了,这便动手岂不是要吃大亏?” 渡难道:“好!”正待出手,渡厄却伸手挡住,道:“师弟,暂且不要动手!”随后对武当四侠道:“我等并未说张真人是杀害我渡劫师弟的凶手,张真人德高望重,绝不至做出如此阴险之事!” 宋远桥道:“那神僧此番前来所之为谓?” 渡厄道:“虽然老僧并不相信张真人是凶手,但是我渡劫师弟确是死在武当绕指柔剑法之下!所以。。。。。。” 张松溪突然明了,道:“神僧可是怀疑我师傅将这绕指柔剑法传给了别人?” 渡难接口道:“不错!” 殷梨亭怒目圆睁,道:“你……” 渡厄道:“是非曲直,只有请张真人出来,老僧当面请教,自然明了!” 宋远桥强忍怒气,道:“实在抱歉,家师已于十日之前闭关,恕不能与神僧相见!” 渡难冷笑一声,道:“偏偏这么巧在这个时候就闭关了?” 殷梨亭怒道:“我师傅自九十大寿后每年都闭关九个月,此事我武当上下人人皆知!” 渡难道:“是么?偏偏老衲一来,就行闭关,这是做贼心虚么?” 他此言一出,宋远桥等四人均愤怒无比,俞莲舟道:“我等已给足了神僧面子,劝神僧放尊重点!” 渡难道:“躲着不见,不是做贼心虚是什么?” 宋远桥道:“家师闭关期间,不能受到任何惊扰,还请二位神僧体谅!” 渡厄念了声佛号,道:“宋大侠,俞掌门,老衲二人并无恶意,只想请张真人出来,请教一下他将绕指柔剑法到底传给了何人?” 殷梨亭对宋远桥道:“大师兄,不用和他们多费唇舌,他们心里早就认定是师傅杀了渡劫,还有什么好说的?” 宋远桥听后,沉默不语,俞莲舟道:“两位神僧,家师确实是在闭关,不能受到任何骚扰,还请见谅!”他语气阴冷,已然有股杀气,浑不是平日里沉默寡言却又宽和仁义之状!在场众人均感一股惊恐涌上心头。 周芷若心道:“俞莲舟平日里沉默寡言,不想今日却如此失态,显然是因二僧侮辱张真人之故!” 渡难道:“废话少说,要打就尽快动手,且看你们的绕指柔剑能否杀了老僧!” 张松溪哈哈笑道:“神僧果然理直气壮,就像当日家师百岁寿诞之际,贵寺也曾像今日一样扬言要动手!” 渡厄又念了声佛号,道:“总之,今日不见到张真人,老衲绝不离开!” 殷梨亭自张翠山自刎之后,便恨极了少林,这时,经张松溪提及此事后,便怒火暴起,刷的一声,抽出长剑,道:“就由晚辈已武当剑法先来领教下神僧的少林神功!” 当下,殷梨亭长剑刺向渡难,他恼怒渡难一再已言语侮辱张真人,因此下手毫不容情,顷刻间,已连续刺了渡难八剑,这是张真人所创的两仪神剑,本来需要二人同使,才能发挥出最大威力,但殷梨亭愤怒之余,将这两仪神剑使的虎虎神风,迅捷无比! 周芷若不禁暗赞,心道:“想不到武当还有这门剑法,我原以为,武当派武功只是一味讲究后发制人的武学,不曾想居然也有如此快速神奇的剑法,张真人了不起啊!” 但殷梨亭剑招虽凌厉,渡难却每招都能轻而易举的避开!起初十余招,殷梨亭已攻为主,但时间一长,渡难深厚的内功逐步显露,殷梨亭所刺出的每一招凌厉的剑招都进不了渡难身前,反而被逼退,竟尔渐渐招架不住,过之片刻,只得被迫转攻为守! 宋远桥等眼见于此,不由的忧心忡忡!周芷若见此情景,心道:“殷六侠剑法虽强,但渡难毕竟内功修为远胜于他,只怕不出二十招,便要落败!”想起自己当日只因招数惊奇才勉强打败了俞莲舟与殷梨亭,但一与张无忌比拼内力,便既惨败,皆因自己内功为成之故,此刻殷梨亭也是如此! 却看场中殷梨亭与渡难又斗了十余招,渐渐的险象环生,渡难各种少林绝技连续施展,殷梨亭只得已剑挡驾,再无还招之力,于武当各种绝技被逼的一招也无法施展! 却听渡难叫道:“撤剑!”殷梨亭哪里肯弃剑?只见渡难右手食指与中指夹住殷梨亭手中长剑,指头向下一弯,劲力一吐,殷梨亭手中长剑立刻断为两截! 周芷若见到渡难夹断殷梨亭的长剑,心中惊叹道:“好一招少林大力金刚指!” 殷梨亭虽然狂怒,但长剑已断,也不便再上前动手! 俞莲舟道:“神僧的大力金刚指果然了得!” 渡难笑道:“你们居然还识得这是大力金刚指,眼光倒也不坏!” 宋远桥愤愤的道:“我三师弟就是被这大力金刚指害的终身残废,又岂会不知?” 这时分,殿门外冲入数百名执剑道人,纷纷围住渡难,渡厄二僧! 却见人从中走出一位拄着拐杖的道人和一位年轻的美貌少妇。那道人大约五十上下年纪,那少妇却只二十左右!殷梨亭见状,忙道:“三师兄,不悔!”来人正是武当三侠俞代延与殷梨亭之妻杨不悔! 杨不悔道:“我听清风说,有少林高僧前来生事,我担心你,所以赶来了!”殷梨亭听后,大为感动! 宋远桥道:“三弟,你不在房内休息,来此为何?” 俞代延道:“武当有难,兄弟有难,我俞代延怎能袖手旁观?即便我已是个废人,也绝不允许有人出言侮辱师傅,侮辱我武当!”随后,他向渡难瞪了一眼! 殷梨亭听后,豪气顿生,道:“就让我们兄弟五人一起来领教下两位少林高僧的高招!” 周围数百名道人均围住二僧,只待掌门俞莲舟一声令下,便上前围攻! 渡厄眼见对方人多势众,却也不惊惧,反而笑道:“枉你武当为名门正派,今日却要以多欺少?倘若你们武当在场众人谁能单打独斗赢了老衲,老衲自然拜服离去,日后,再不提渡劫师弟被杀之事!” 武当派众人均感为难,要说单打独斗,在场众人无一是二位神僧的对手,要是众人齐上,自然能打败二僧,但如此以多欺少,却是有辱本派声威! 渡难道:“你们便是一拥而上,我师兄弟二人又有何惧?你们尽管来吧!” 渡厄心中暗道:“武当派,俞代延武功尽失,不足为虑!只是这武当四侠各个都是一流高手再加上这数百名道士中至少也有几十个好手,如若他们真的一拥而上,那老衲与师弟非旦不能为渡劫师弟报仇,反而会命丧于此!”他言念于此,当即上前朗声道:“据空闻师侄曾言道,在张真人百岁寿诞之日,曾有机会领教武当的一套真武七截阵,后来变故奇生,故尔未能如愿,听空闻师侄如此说,想必这套阵法确有过人之处,未知武当四侠今日可否予以赐教?” 他如此一说,已经明言他与渡难二人对阵宋远桥等四人,俞莲舟听后,在情在理也确实难以推却!对宋远桥等人望了一眼,随后道:“既如此,我武当派只得领教了!”随后又对众道士道:“你们都让开,无论我们四人与两位神僧对阵输赢如何?你们都不得上前援手,万一不幸我们有谁死在两位神僧手上,你们也不得与神僧为难,更不得上少林去生事,否则,便不是本派弟子!” 渡厄听后,心中一喜一忧,喜的是俞莲舟答应已四对二,忧的是俞莲舟如此爽快便答应,只怕这阵法真的神妙莫测,万一不胜,那少林寺可算颜面扫地了! 周芷若心道:“以前听青书提起过武当派的有套真武七截阵,精妙绝伦,如七人联手,那便无往不利,百战百胜,今日正好一见!” 俞代延对渡厄“哼”了一声,领着众人退开,殷梨亭也嘱咐杨不悔退开! 宋远桥,俞莲舟,张松溪,殷梨亭四人手执长剑一字排开,宋远桥道:“好,既然非打不可,那晚辈只好奉陪,如晚辈等侥幸能胜得一招半式,就请两位神僧离开我武当!” 渡厄道:“好,一言为定!”他从未见识过武当派的真武七截阵,心中担心就算没有江湖上传闻的那样神乎其神,也必定是非同小可,因此不敢大意。他双掌齐发,攻向宋远桥与俞莲舟,宋、俞二人分别各伸一掌相对,三人对掌后,各自往后一退。渡厄心中暗赞:“传闻武当派内功虽然进境缓慢,但威力委实非同小可,今日见这二人,果然了得,只怕那真武七截阵更加厉害,倒需小心!”当下,将左掌攻向俞莲舟,右掌攻向宋远桥! 这时分,殷梨亭,张松溪也手执长剑与渡难交起手来。 殷梨亭施展的剑法如云如雾,变化万千,乃武当派无极七剑,剑法虽只七招,但每一招都暗藏数十种变化,每一种变化都包含数种攻击方位,这样逐步施展,剑招变化多端,可让对手眼花缭乱,无从招架! 而张松溪施展的剑法却是大开门户,一招一式均无任何变化,只是他这剑法每施展到三招以后便有一招是结合前两招的剑气,如此二十招后,剑法上的威力便逐步显露出来,这正是武当朝阳神剑,乃张真人于武当山顶观朝霞而悟出。 渡难面对武当派这两大绝技,起初二十招,颇为吃力,每当张,殷二人长剑刺来时,只得已自身深厚内功将其反弹,或已上乘轻功游走避开。心里暗自叫苦,但到第三十招之后,渡难已逐步看出两套剑法的神妙所在,渐渐出招之际,已经不是一味游走避开,于十招之中已能还得二三招! 那边厢,渡厄与俞莲舟,宋远桥三人同样激战的难解难分,俞,宋二人施展的剑法慢条斯理,却在关键之处又迅速无比,正是武当太极剑法!渡厄精通少林七、八种绝技,不论内力,武功都远胜二人,但那太极剑法实乃张真人晚年之新创,剑法威力早已凌驾于天下诸剑法之上!因此渡厄也只能与二人堪堪打了个平手。 周芷若看着下方这六人相斗,对武当剑法的威力深感佩服,心中暗道:“师傅曾经说过各大门派中剑法各异,各有所长,武当剑法要旨却在于慢与快之分,以前我还不甚明白,现在却清楚了。原来武当的武功并不是一味地只说后发制人,也包含先发制人的理念,如此古今结合,天下间也只有张真人一人尔!” 她又看了一阵,心道:“宋远桥与俞莲舟二人功力相若,内力相加与渡厄已然想去不远,加之太极剑法的神妙,与渡厄持平应该不成问题。但殷梨亭与张松溪内力却远逊于宋、俞二人,只一味的靠奇妙的剑法对阵渡难,高手过招,已内力高者胜出,只怕再过一阵,他二人要败阵?”她想到这里,突然觉得为何武当要败阵,自己会担心? 又过片刻,战局已然明了,宋远桥、俞莲舟二人对阵渡厄,三人平分秋色,一时胜败难定!而殷梨亭与张松溪二人对阵渡难却已险象环生,二人的神妙剑法已全然施展不开任何威力,已逐步转攻为守! 周芷若心道:“任何武功任你招数再妙,也难敌他人深厚内功!”想起自己若论招数之奇,变化之多,只怕天下没人能比上的自己,但一遇到内功远胜于自己之人,那么也只能束手待毙!在屠师大会上若非张无忌相让,自己如何能夺得天下第一之名?她已打定主意,回峨嵋后,定要强修内功,内功大成后,任何再普通的招数在手中都会化腐朽为神奇! 她正思索间,只听张松溪“哎呦!”一声,他长剑已为渡难的深厚内功所震断,殷梨亭与渡难又打了七八招,长剑也为之震断! 旁边群道见殷,张二人长剑已断,纷纷执剑攻向渡难,却见渡难双手一抓,已夺过六名道人手中长剑,扔在地上! 那边宋远桥见状,与俞莲舟跳出圈子,跃入殿中央,对群道喝道:“住手,”他顿了顿又道:“先前已明言,你们不得出手,都给我退下!”群道听后,纷纷退开! 渡难冷笑道:“武当的武功也不过如此而已!” 殷梨亭怒道:“你!”随后对宋远桥道:“大师兄,还等什么!” 宋远桥犹豫不决,俞莲舟却道:“大师兄,四弟,六弟,摆真武七截阵!”他说话间,渡厄,渡难与群道均感到一股威严之气,渡厄一时竟然没有答话! 却见宋,殷,张三人齐声道:“好!”随后杨不悔又从旁边两名道人手中拿了两把剑交给了殷梨亭与张松溪。俞莲舟,宋远桥,张松溪,殷梨亭四人已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围住了渡厄与渡难! 渡厄见四人围住己方二人,虽已东南西北四方,却走的仍是道家的九宫八卦的方位,当下一掌嘲殷梨亭拍去,殷梨亭并不挡驾,渡厄心中正感惊奇。背后却有剑光闪动,却是俞莲舟长剑正刺向自己后背,渡难慌忙也一掌拍出,替渡厄挡过俞莲舟长剑,张松溪,宋远桥双双长剑又刺向渡厄,渡厄只得回出双掌,防御二人。 殷梨亭见状,长剑闪动,已刺向渡厄。渡厄双掌拍开宋远桥与张松溪,正待使一招大金刚掌抵御殷梨亭时,殷梨亭却收转长剑,回攻渡难,渡难正与俞莲舟拼斗,冷不防殷梨亭攻至身旁,便出左掌,一掌拍出,殷梨亭不待渡难掌至,已先闪避,长剑又刺向渡厄。 渡厄心中冷笑道:“老衲原以为真武七截阵有何过人之处,原来不过就是踩着道门的八卦步法,一人负责扰敌而已。阵法虽妙,却并非什么惊世骇俗的奇阵,看来,传言还是言过其实的多!” 随后,渡厄双掌全力与宋远桥,张松溪拼斗,对于殷梨亭的攻击并不在乎,只要殷梨亭长剑攻来,自己缩身躲过便是。他心道:“待打倒宋远桥与张松溪,便再收拾你不迟!” 如此过了十余招,宋远桥与张松溪突然各自后退三步与殷梨亭三人已鼎足之势围住了渡厄与渡难,中间只留俞莲舟一人与渡难拼斗! 渡厄心中疑惑不止:“你们三人后退围我,难道不顾念俞莲舟的安危了?”当下,左掌攻下俞莲舟,他左掌虽攻击俞莲舟,却只是虚张声势,只使出三分力道,他料定,宋远桥等人必会前来相救俞莲舟。 果然,渡厄左掌未至俞莲舟身前,张松溪长剑已然刺来,宋远桥,殷梨亭双剑却分两边刺向渡难。渡难全力与俞莲舟拼斗之时,俞莲舟已然无法挡驾,只道再斗七八招,便可将俞莲舟毙于掌底。不想,宋、殷二人攻来,只得拍开俞莲舟,双掌分别拍出,击退二人。 渡厄避开张松溪长剑后,左掌继续攻向俞莲舟,俞莲舟突然挺一掌相对,渡厄冷笑一声,双掌一交之后,渡厄体内如翻江倒海一样,难受无比。心中大惊:“俞莲舟内功何时变的这般强悍?居然胜过老衲?”他却不知,这真武七截阵,乃张三丰观蛇山与龟山三日三夜不眠不休创作而来,如七人共同施展,那力道如万斤巨石一般。此间虽只四人施展,那力道却也非渡厄所能承受的了了。 渡厄不明此节,还只道先前俞莲舟故意隐藏实力,再猛下杀手,这时,殷梨亭与张松溪又双剑刺来,渡厄双掌直击而出,准备已深厚内功震退二人。但,殷,张二人突然收回长剑,各伸一掌拍向渡厄,四掌相加,渡厄瞬间被震退七、八步。这时,渡难也正与俞莲舟和宋远桥对掌,也被震退! 渡难大声道:“怎么?你们的内力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强了!” 殷梨亭笑道:“这就是我们武当的真武七截阵,神僧觉的如何?”他不待渡难答话,长剑便又攻去,宋远桥,俞莲舟,张松溪三人却一掌一掌的不断拍出。渡厄与渡难不敢再与三人对掌,只好避开,此时,渡厄与渡难再也无法还招,面对四侠攻击,只得已上乘轻功游走避开,但他二人在避开,宋、俞,张三人掌力时,殷梨亭却使出长剑连续刺出,数十招一过,渡难左臂衣袖竟被殷梨亭长剑划破,好在渡难闪避及时,未至受伤! 周芷若看到这里,心中叹道:“这真武七截阵果然是惊世骇俗,只怕张无忌遇到了,也未必能胜?”她先前观此阵,对之乃惊讶,赞叹!心道:“如果我遇到此阵,该如何抵御?”一想道:“如何抵御?”她猛然想起“阴阳五行,相生相克的道理!”她又往下看了看,阵势已然明了,暗暗心道:“原来这真武七截阵分‘休’‘生’‘伤’‘度’‘景’‘死’‘惊’‘开’八门,这八门原系出自诸葛武侯的八阵图,却被套入九宫八卦,阴阳五行之中,张真人果然是学究天人!”她明白这阵法威力远不止如此,只因宋远桥等还未领会此阵法精要所在,但饶是如此,已然打的少林两大神僧无还手之力了! 周芷若见渡厄与渡难在武当四侠的攻势下,已经是险象环生,只需再过数招,便会命丧于阵中。她心道:“万一少林两大神僧死在武当手上,那武当与少林从此就只能兵戎相见了!那个下手杀害渡劫神僧之人原本就想离间少林武当,如果,渡难与渡厄再死在武当,那武林又将会陷入一场浩劫之中!” 她想通此节,决定助渡难与渡厄脱困,她见武当四侠虽然在不断攻击二僧,但游走的步法却始终脱离不了九宫八卦的理念!她略一想,刚才,渡厄就是不幸踩中‘死’门,才导致步步受制!因此随手在身上掏出两枚银钱,一枚只用一分力道,打在渡厄身上,另一枚直接射向渡厄前方大约五步之处!她射出银钱之际,四侠正不断攻击二僧,剑光霍霍,因此并未察觉! 但渡厄只觉有细小的东西撞在自己身上,只道有人偷袭,可自己却并未受伤,低头一看,却是一枚银钱,紧接着又是一枚银钱射在自己前方五步之处!他心念急转,突然明了,那是九宫八卦中的‘归’位,他立时醒悟,乃有高人暗中相助,立刻抢上。形式顿时好转,真武七截阵的威力已不如先前那般厉害,武当四侠步法一乱,那惊人的掌力便无复存在! 宋远桥等见渡厄突然抢上归位,打乱了九宫步法,他大惊,忙与其余三人又换分方位!继续抢攻渡难与渡厄! 渡厄眼见形式又将不利,正暗自担心,这时又是两枚银钱射来,一枚射在自己身上,一枚在左边四步开外,渡厄无暇理会是何人指点自己,手拉渡难即刻按照银钱所在方位而去,如此数次,渡厄,渡难已抢至八中“生”门。二僧占据‘生’门,便已脱离险境,虽不能打败四侠,但四侠也奈何不了二僧! 渡厄心道:“幸亏有高人暗中指点,否则老衲与师弟今日非命丧此阵,武当派的功夫当真了不起,还是尽快离去为妙!”当下他对渡难使了眼色,渡难与他一起坐枯禅三十年,早已心意相通!眼神到处,已然明了,急忙向门口奔去!殿内群道虽多,但俞莲舟之前有过吩咐,不准群道插手,因此无人上前阻拦! 殷梨亭怒道:“想跑?”急忙纵剑跃上,宋远桥还未阻止,殷梨亭长剑已然刺去,却见渡厄头往后一偏,避开此招!殷梨亭长剑圈转,正是绕指柔剑,渡厄待长剑离自己不过寸许之际,双手一夹,内力到处,殷梨亭长剑已为之震断。同时,殷梨亭被渡厄深厚的内功给震的不住的后退! 渡厄笑道:“这便是武当的绕指柔剑么?也太过平常了!”随后与渡难向后急去。 渡厄刚至大门,却见门外有一人走入,只道有人前来挑战,便随手拍出一掌,这一掌他用上了修习数十年的少林九阳功。满拟一掌下去,将来人击死,那门口走入之人见渡厄一掌拍来,也伸出一掌相对。但一对掌之后,渡厄只感体内气血上涌,五内俱焚一样,瞬间又被震退几步,逼回殿中。渡厄一口鲜血已至口中,他不愿被人看出自己已受伤,便强行吞下,急忙暗运少林上乘内功疗伤心法,调匀气息。 渡难见师兄吃亏,指着来人大声道:“你是何人?” 周芷若大惊:“能一掌击退渡厄神僧,莫非是张真人?” 却见那人道:“无量寿佛,老道张三丰!两位少林高僧远道而来我武当,未成远迎,还望恕罪!” 宋远桥等人与数百道士慌忙跪下相迎,道:“参见师傅” “参加太师傅。。。。。。” 周芷若细看此老者,见其穿着一身青布道袍,满头白发,双眼炯炯有神,面色却无一丝皱纹,生的仙风道骨!心中赞道:“张真人至少也有一百一十岁了,却还如此旺健,果然是名不虚传!” 第二回 仗义出手止玄冥 渡厄与张真人对那一掌已逼的自己受了极重的内伤,见来人自承是张三丰,苦于正暗中调匀气息,竟然无法分心答话! 渡难知师兄正在疗伤,道:“张真人,果然名不虚传!” 张真人见渡厄并不答话,知他暗中正自疗伤,上前握住渡厄之手,以示友好之状,却暗中运了一股真气传入渡厄体内,口中谦逊道:“少林神僧过谦了,老道愧不敢当!” 渡厄只感体内进入一股纯和之真气,这股真气传入体内后,只觉伤势顿然好感,内息也瞬间调匀,痛处大为减轻。渡厄细感这股真气与自己修习了数十年的少林九阳功颇有相似之处,但又较九阳功精纯醇正,这份内功修为,只怕张无忌也未必能及,当下佩服的五体投地。上前拱手道:“张真人的纯阳无极功果然非同小可,老衲拜服了!” 张真人呵呵笑道:“老道这点微末道行如何敢在神僧眼下搬门弄斧?”随后又正色道:“神僧明鉴,这路绕指柔剑正是老道所创,除了本门弟子之外,并未传授他人!” 渡难道:“张真人,我渡劫师弟被杀这事即便不是你武当所为,但毕竟是死在你武当剑法之下,你武当难脱干系!” 殷梨亭气愤难忍,正预反驳,却听张真人道:“敢问神僧,渡劫神僧尸体被发现时,身上可有何异状?” 渡难冷冷的道:“胸口重了一下大手印重掌,显然是被拥有深厚功力之人给打伤,腹部致命伤痕是绕指柔剑的模样!这天下能有这份功力之人,除了你张真人还有谁?” 渡厄忙拦住渡难,让其住口,又道:“我渡劫师弟胸口那招重掌乃是致命要害!必是凶手先已毕生功力重击渡劫师弟,再已绕指柔剑刺杀之!”随后又道:“阿弥陀佛!” 张真人心念急转,突然道:“敢问神僧,这渡劫神僧胸口所中的重掌是否是刚柔并济的力道?而且死后其胸口是否呈黑?肌肤又是否薇薇向上肿起?” 渡难冷冷的道:“不错,凶手的这种内功和你武当内功颇为相似!”在他心里早已认定张真人是凶手,因此言语毫不客气! 张真人笑道:“刚柔并济的内功并非老道一家,少林武功所注重刚柔并济的绝技也不在少数。” 渡难听后,正待发言,渡厄突然脸上变色,道:“今日老衲鲁莽,冒犯武当,他日必负荆请罪,今日便就此别过!” 张真人心道:“一点即通,不愧为少林神僧!”微笑道:“恕不远送!”殷梨亭等人正待拦住二僧,却被张真人止退! 渡难却不明其意,为何突然师兄要离去?但既然渡厄已走,必有深意,当下也不便多言,跟随而去!宋远桥,俞莲舟等忙送二僧出山门。 周芷若心中奇道:“为何渡厄突然要离去?难道他明白了什么?” 过之片刻,宋远桥俞莲舟又回入殿中,张真人只命令五位弟子与杨不悔留下,其余群道均退下!顷刻间,殿中便只剩七人。 殷梨亭道:“师傅,渡厄为何突然急匆匆的要走?” 张真人道:“那是因为他明白杀害渡劫之人并非我武当派中人!” 众人听后,均感出奇,俞代延道:“还请师傅指点。” 张真人道:“天下内功能够做到浑厚绝顶,且刚柔并济者寥寥可数,但渡劫死后,胸口中掌部位的肌肤却并不松弛反而向上肿起,且色泽呈黑?你们可知这是什么功夫么?” 宋远桥等苦思良久,仍未想通,张三丰道:“这是少林的一种内功心法,这套内功叫易筋经!” 俞莲舟道:“少林寺久有传闻,说易筋经早已失传了啊?” 张松溪点了点头:“不错,但杀害渡劫的凶手一定会使易筋经,也同样精通武当剑法,看来此人目的在于嫁祸武当,使少林武当兵戎相见!” 张真人道:“凶手会易筋经神功不假,精通我武当的绕指柔剑却不太可能。少林和武当两派的功夫本就相互冲突,凶手的绕指柔剑应该是所学不全!” 殷梨亭道:“难怪刚才渡厄急忙离去,原来他经过师傅提点后,已经明白杀渡劫之人乃是精通易筋经,说不定他们少林寺自己出了内鬼,怪不得会匆忙离去!”说到这里,武当五侠一齐笑出声来! 俞代延上前道:“这易筋经拘说也是一门神奇的内功心法,如果凶手真的擅长这门内功,那天下还有谁能制的住他?” 张真人道:“所以你们要尽快查清此事,看看是谁在兴风作浪!”众人齐声称是。 张松溪突道:“奇怪,刚才渡厄与渡难明明已经被我们真武七截阵打的大败亏输,怎么突然间他就能抢归位,占生门,让他们能脱困?”众人也陷入一阵沉思! 张真人手指殿上方,匾额之后,笑道:“因为她!”众人齐声向匾额望去,张真人道:“峨眉派哪位高手光临我武当?请现身吧?” 周芷若眼见张真人居然发现自己,心中大惊,当下再无它念,手持长剑,飞身而下,对张真人拜了下去,道:“峨嵋后学之进,周芷若拜见张真人!” 众人齐声惊呼,道:“原来是你?”众人暗自悔恨,纷纷心道:“居然她躲在这里这么久,我都没有察觉,可算无能了!” 张真人扶起周芷若,道:“你呼吸虽似有似无,但却极度流畅,显然是峨眉派上乘内功心法,老道正以为是峨嵋哪位高手光临武当,原来是芷若你啊!”他内心始终当周芷若是那个汉水周边的女娃娃,不想如今竟出落成如此亭亭玉立人间仙子般的姑娘,忍不住又脱口而出的道:“芷若,你长大了,张爷爷险些都认不出你来了!可惜我那无忌孙儿无福啊!”随后一声长叹,也不知他这声叹息是为何而出? 周芷若听后,过往种种不禁涌上心头,想起张无忌,心中一酸,眼眶已然湿润,忍不住道了声:“张爷爷……” 俞莲舟虽知周芷若武功突飞猛进,但自己曾与其见过手,并未到登峰造极之处,她如何能够破解真武七截阵?于是道:“周掌门,是你刚才暗中指点渡厄破解我武当的真武七截阵?” 张真人指着地上些许银钱,笑道:“你们看地上银钱的方位,便明白了!” 众人一看,银钱的方位正是武当真武七截阵的脱困方位,想起刚才己方与渡厄渡难拼斗时,周芷若已银钱指点渡厄,心中各自骇然! 周芷若歉然,道:“武当神技,威震天下,小女子雕虫小技,忘张爷爷恕罪!” 张真人笑道:“芷若这手并非雕虫小技,能破我真武七截阵,你还是第一个!” 周芷若得张真人夸赞,心中虽惊喜万分,却也在暗自烦恼:“该如何向张爷爷讨要青书的骨灰呢?” 杨不悔突道:“周掌门,你这次来武当,有何要事?”众人纷纷有此一问,俞莲舟道:“对啊,周掌门,你鬼鬼祟祟的放着大门不进,却偷偷的潜进来,还躲在匾额之后,意欲何为?” 张真人忙对众人道:“不得无礼!”随后注视着周芷若! 周芷若道:“张爷爷,我此翻前来是有一事相求……”随后却又觉的实在不便诉说,因此欲言又止! 张真人何等精明,心道:“芷若定遇到什么麻烦事?处理不了,故来求教于我,但估计她身为一派掌门,故不愿在众人面前提出,”随后,对众人道:“夜深了,你们都去歇着吧!”众人齐声称是! 张真人对芷若道:“芷若,你随老道而来!”他说完后,随即奔出了殿门,身法极其快速! 周芷若见状,急忙跟随而去,她见张真人东一转,西一转的已武当梯云纵步法四处游走,片刻间出了紫霄宫!她心道:“张真人这是要去哪?”虽然心中疑惑,但还是毅然决然的紧随其后! 此刻,天色已近黎明,张真人在紫霄宫前略微停顿了下,待周芷若赶上自己,而后,又迅速向山下奔去。 武当山虽不如华山那样山势险峻,但也极其陡峭,周芷若下山步伐不由的逐渐缓慢,但张真人却是越行越快,如在平地上行走无异。 过之片刻,周芷若与张真人距离已然拉大,张真人行至半山腰,又停下步伐,待周芷若奔近,道:“芷若,你可知青翼蝠王韦一笑的轻功为何会如此盖世无双?” 周芷若道:“除了勤学苦练之外,尚与天份有关,韦一笑练习轻功一年估计可抵上常人十年!” 张真人打个哈哈,道:“韦一笑确实是天生的练习轻功的奇才,但芷若,你要记住,世上任何事情都不能操之过急,没有谁能一步登天!就如这轻功一样,你只在想要尽快追上老道,因此急不可耐,故而忘却了你本身轻功的优势之处!如果是在平地竞走,轻功的高下,自然已内力修为高者胜出!但在这险峻的山道,却不是内功高者便一定能赢的了?就像韦一笑那样,除了天份之外,更讲心境,随心之所欲方能随遇之而安!” 周芷若听后,恍然大悟,自己刚才只顾追赶张真人,由于求胜心切,却导致自已处处受制。正如一人处于焦急状态之际遇到一个平时最简单的问题时一时间因为急切却无法处理是一个道理。她想通此节,道:“多谢张爷爷指点,芷若受教!” 张真人搭着自己的胡须,微笑道:“好,那么,再来!”随后,又快速往山下奔去,这下脚步再未有丝毫停留! 周芷若则紧随其后,此次她吸取了之前的教训,她已九阴真经中的上乘轻功极速而行,虽快却并不慌乱,只将脚下山道为平路一般而行,果见奇效,虽与张真人仍有一段距离,却并未如先前那样差距之大,始终跟在张真人身后数尺开外!此翻与张真人比拼轻功于她而言,在武学理念与轻功造诣上实是获益匪浅! 待至山脚,天色已然转白,张真人仍不停顿,继续向前奔去,周芷若见张真人虽然年迈,但身手矫捷犹胜少年,不禁心中暗赞! 这平地之上较轻功之高下,全由内力取胜,芷若初时与张真人并排而行,奔行数里之后,便渐渐内力不济,步伐不由慢了些许,芷若虽鼓足所有真气,仍未能与张真人保持并排同行!眼见张真人与自己距离又将拉远,心中百感焦急。 正在这时,张真人忽然又停下步伐,待周芷若跟近时,这时他却不再说话,也不再使用轻功。只是慢慢转进旁边一山谷,周芷若见他并未发言,也只得默默跟随其后。 周芷若跟随张真人进入山谷后,见此谷景色一般,谷中有数座小瓦屋,小瓦屋之前有十余颗松树围绕!周芷若心道:“这里处于山谷之中,极其隐蔽,张爷爷为何带我来此?” 却见张真人在一颗松树下驻足,道:“芷若,你这趟来武当,是为了无忌还是为了青书?” 周芷若见事已至此,也只得对张真人吐露自己想带宋青书的骨灰回武当安葬之想法。 张真人听完后,无奈的摇了摇头,道:“青书走错了路,杀害声谷,实在是死有余辜!”周芷若听后,默然不语! 这时候,芷若突然听到一阵极其熟悉的声音传来:“太师傅来了么?” 周芷若下意识的看了看,却见从松树下瓦屋中推门走出一人,此人拄着拐杖,头部被一阵阵纱布缠住,只露出两眼,鼻与嘴唇。 张真人对那拄着拐杖之人道:“青书,芷若来看你了!”那人听后,急忙步入屋中,关上房门,哀求道:“不,不,太师傅,求求您老,让芷若快走,我不想她看到我这个样子!” 周芷若大惊,道:“他是青书?”她只道宋青书已死,不想其还活在人世,大悲之后转为大喜! 张真人点了点头,道:“是,他是青书!”随后向周芷若道出了前因后果。 原来,当日,张无忌赵敏等人带着宋青书来到武当时,宋青书伤重身亡,张无忌急忙为宋青书输入九阳真气疗伤,却徒劳无功。之后,待张无忌离开武当后,张真人正准备命人安葬宋青书时,却发现其竟尚有一丝气息,一时间,过往种种均浮现眼前,宋青书与张无忌一样都是他徒孙,他实在不忍就此活埋了宋青书,故在夜间,将棺中的宋青书带来此处山谷,此处地形隐蔽,外人绝对无法察觉。 张真人每日里均会来此为宋青书疗伤,连续数月,终于治好了其内伤!好在之前张无忌已用黑玉断续膏接好了宋青书的断骨,只是其头顶中了俞莲舟那招双雷贯耳实在太重,容貌武功均难已复原,因此宋青书痊愈后,一直用纱布蒙住自己面庞。张真人明白如果让宋远桥得知宋青书尚在人世,那宋远桥为了顾全与莫声谷之间的兄弟情义,一定会再次杀了宋青书,故而,此事,张真人并未对任何人提及! 周芷若听后,不知是喜是悲?喜的是宋青书终于还活着,那么自己日后也不必再如此自责内疚了,悲的是,宋青书如此一少年玉面郎君,如今虽然苟活,却武功尽失,容貌尽毁,对他而言,实在是生不如死!一时竟然不知所云! 张真人道:“很多事情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或许青书命不该绝,既然他还活着,就该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随后他又拿出两张纸卷,道:“芷若,这两样东西目前也该物归原主了,你拿回去吧!” 周芷若接过一看,大喜,原来正是被赵敏偷去的九阴真经与降龙十八掌的秘籍,周芷若惊道:“张爷爷……” 张真人道:“那日,无忌带着青书来到武当,在离开武当的前一夜,他忽然将这九阴真经与降龙十八掌交给了老道,让老道处理,老道只觉得这原本就是郭襄女侠之物,你是峨嵋派掌门,自然该物归原主!” 周芷若自真经丢失后,一直忧心忡忡,深怕落入奸人之手,此时,真经重又回到手中,对张真人的感激自然无以言表,跪下道:“张爷爷的大恩大德,芷若没齿难忘,请受芷若一拜!” 张真人扶起芷若道:“九阴真经武功博大精深,你要好好研习,切不可再操之过急,害人害己!” 周芷若泪流满面,道:“是,张爷爷,芷若记下了!” 张真人点了点头,看着周芷若,忽然感觉回到了百余年前,身边又出现了郭襄女侠那苗条靓丽的倩影来,他定了定神,这才发觉,眼前的周芷若与当初的郭襄女侠实是极其之相似,不由仰天长叹数声,之后,也不与周芷若告辞,转身向来路而去! 周芷若见张真人离去,回首看去,宋青书已经关上大门,她明白,宋青书不想让外人目睹他此刻之惨状,但如让她就此离去,也颇为不忍,此山谷虽然隐蔽,但毕竟在武当山下,早晚必会被武当诸侠发现,尤其那宋远桥最爱大义灭亲,如若被发现,那宋青书岂非会丧命? 她在门外呆立良久,最后鼓足勇气,至门前,道:“青书。。。。。。” 却听宋青书声音传出,道:“周掌门,你回峨嵋去吧?今日的宋青书已经不是你之前认识的那个人了?”语气之中颇有悲凉之意! 周芷若道:“你不还是你么?你哪里变了么?” 宋青书道:“我没变,只是我现在已经人不像人鬼不鬼,没脸见你,你走吧?” 周芷若道:“你要么把门打开,要么就不要多说,反正你不出来,我是不会走的。” 她只听得宋青书在里面一阵叹息,也不去理会!她回到松树之下,盘膝而坐。 随手翻了下九阴真经,又回想起武当山上武当四侠与二渡交手的情景,九阴真经乃道家最高深的武功。其中除了点明以柔克刚与先发制人的武学理念之外,还详细记载了关于太极两仪,阴阳调和,五行八卦,移形换位,阴阳相克五行奇门的理念。 她对之一应正,发现真武七截阵对应北斗七星的方位以后,破法却在天枢方位,这下果然获益匪浅,如果在此之前,自己若遇到武当真武七截阵只能抢归位占生门,最多能全身而退也属万幸。而现在得观九阴真经,明白了易筋五行的道理,那真武七截阵在自己面前已全然无任何玄妙可言! 自己能参透真武七截阵的各种玄机,全靠九阴真经,心中暗悔之前未好好修炼九阴真经,只学得其中数套武功,便妄自称大,强取那“天下武功第一”的虚名。她心道:“张无忌有九阳神功催动乾坤大挪移,太极拳剑等绝技,这才威力倍增,天下无人能挡!这九阴真经中有各种极其神妙的武功,练成后,威力自不会输于天下任何武功,但苦于没有强大内功作为根基,这便按部就班修炼,没有二十年,根本不能大成!” 她想到此处,心中无比忧虑,忽然,她想起,刚才自己观九阴真经中阴阳相克,五行奇门之术时,发觉其中似乎提到有修习内功的法门,当下又将真经重头看起,终于看到真经的总纲中易筋锻骨术的篇幅,里面提到了修习内功的路子,但这只是扎根基的入门功夫,并非强大的内功。再往后看,她发现赫然有四个大字,九阴神功,只是这九阴神功下却并未有修炼方法,再往后,便是摧心掌,摧坚神爪等武功绝技! 她暗暗心道:“照真经中描述的威力来看,如果练成了九阴神功,用已催动真经中各种绝技,那自然不在张无忌,黄衫女之下了,只是这真经中九阴神功如何会空缺?”她沉思半晌,终于明了:“九阴真经博大精深,当年郭靖大侠与黄蓉女侠虽希望后人取得秘籍,练成神功,但也怕真经会落入歹人之手,为祸武林,所以故意将真经中九阴神功故意删去,没有九阴神功作为根基,那么即便强练了真经中其他各种武功,也并不是天下第一的武学!”她心念又转,道:“不对,如果将九阴神功删除,那后人便练不成绝世武功,那如何能完成使命?九阴神功一定还藏在桃花岛。”她暗下决心,定要再次去下桃花岛,一定要找回九阴神功! 周芷若看了看前方大门紧闭的房屋,心中突道:“当年黄裳前辈,创作真经四十余年,竟能得青春永驻,老顽童周伯通到垂暮之年尚能白发转黑,说不定此真经中定有能让人恢复旧貌之方。”她想通此节,心中忽感一线光明,暗道:“不如带上青书,先行前往桃花岛,再返回峨嵋!” 她打定主意,缓步至门前,轻声呼唤了数声:“青书?”良久,却未有动静,她凝神静听之下,发现其中也并未有任何声响! 这时心中一种莫名的恐惧涌上心头,她左掌对准房门微一运劲,推开房门,眼前的景象却让她心惊胆战!原来,宋青书已悬梁自尽! 芷若忙运劲于指上,使出九阴真经中九阴神指,斩断白绫,放下宋青书。芷若将宋青书扶至床上,探其气息之后,发现其尚有气息,便略微放心!当下传了数道真气于宋青书体内,护其心脉! 真气进入宋青书体内以后,宋青书悠悠醒转,知是芷若救了自己,有气无力的道:“你为何要救我?” 周芷若道:“我不远万里来找你,你却这么想死?” 宋青书泣道:“芷若,这世上只有我最了解你,你来找我无非就是想回报我之前对你的情义,我不需要,你回去吧?” 周芷若听后,道:“你跟我一起回峨嵋吧?” 宋青书道:“我这个样子,已经配不上你,我不会走的,你走吧?” 周芷若知他内心定然十分难受,劝解道:“青书,你放心,不论你变成什么样,你永远都是对我最好的武当少侠宋青书。”随后她又拿出九阴真经,道:“这九阴真经博大精深,里面一定有治好你的脸的方法,你千万不要自暴自弃!” 宋青书听后,心中只感一阵宽慰,但瞬间之后,他眼神中又透露出一股绝望,他缓缓的道:“那如果日后张无忌再出现了?你会怎么做?” 这话如针扎在了周芷若心中,她心中对张无忌之爱从未消失过,如果哪一天张无忌真的来找寻自己,自己会不会接受,也却实不知道! 宋青书见芷若不与回复,便道:“你心中还是爱的张无忌,何时有过我半分,你去吧,我不会走的!” 周芷若道:“你继续呆在这里,万一被你爹发现,他会杀了你!” 宋青书呵呵道:“我这条烂命早就该死了,要不是太师傅慈悲,我哪能活到现在,哼,我早已把个人生死置于度外!” 周芷若知其性子直硬,再劝也属徒劳,此刻,已日过晌午,腹中顿感饥饿。道:“别闹了,我去给你做点吃的,吃完后,咱们便上路,这由不得你!” 随后,她漫步至厨房,发现里面鱼肉蔬菜一应俱全,心道:“张爷爷毕竟还是爱护自己徒孙的,只是青书自己做错了事,却怪不得旁人说武当偏心!” 她随手做了几份小菜,喂宋青书先吃了,自己又胡乱吃了点,收拾完餐具后,宋青书突道:“芷若,我想休息下,咱们明日再启程吧!” 周芷若心道:“既然他肯与我回去,那么再等一日又有何妨?”当下道:“好,咱们明日先去桃花岛取回九阴神功秘籍,再回峨嵋,从此没有重大事情,不再涉足江湖!” 晚饭过后,周芷若略感疲惫,这才想起自己已经一日一夜未合眼了,当下在宋青书隔壁房间里睡下了!这一觉睡的极其安静。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忽然看到张无忌来到自己面前,请求自己与她重归于好,自己正欲答应之际,却始终说不出口,最后缓缓睁眼,却见一缕阳光照射进屋,原来刚才那翻情景乃是南柯一梦,心中不禁失望:“无忌哥哥有赵敏陪着,如何会来找我?” 她起身洗漱完毕,便推门进入宋青书房中,却见房中并没有人,心中惊道:“难道他已暗自离开?”却见桌上有张纸,上面有几行字迹! 周芷若认得那是宋青书的笔迹,忙拿起一看,只见上面写道:“盼你珍重,青书去也!”落款为“狂生”,这正是宋青书攥名!见墨迹已干,显然已写成很久! 周芷若看完后,心中不禁大骇,她并不担心宋青书会有何危险,人人见到他这样一个残废之人,谁都不会对他下毒手,怕只怕他自己会寻死,想到这里,她心中笃定:“一定要找到他!他身上有伤,行动不便,一定走不远!”当下,便追了出去! 周芷若一口气奔出十余里,均未发现宋青书之身影,心中更加恐惧,只怕他此刻已然自尽。她在武当山附近找寻了一日一夜,均未发现任何蛛丝马迹,不禁心中绝望之情越来越重! 原来那日,宋青书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便是难以入眠,他心中沉思:“我真的要和芷若去么?她现在不过就是为了报答我对她的深情而已,她心中何时会真的爱我?其实,她自始至终爱的永远都是张无忌,不论张无忌如何对她,她的心始终不会变!” 他想起张无忌,心中又道:“张无忌虽然说有赵敏为伴,但赵敏毕竟是鞑子妖女,他身为明教教主,为了成就大业必定不会娶赵敏,他早晚还会回来找芷若。。。。。。”想到这里,他眼前似乎出现张无忌带着芷若微笑离开的场景,不禁悲痛万分。他又想起自己杀了丐帮的两位长老与自己的七叔,丐帮和武当均不会放过自己,自己若留在芷若身边,那么,芷若为了保护自己,必会使峨嵋与武当丐帮结下深仇。 他思之再三,随即穿衣起身,留下书信,出了房门,正准备离去,但心中对芷若实在难舍,不禁漫步至芷若房外,透过窗户向里望去。桌上灯烛未熄,照耀房内格外明亮,见芷若那清丽脱俗的面容正安详的睡着,脸上似乎挂着淡淡喜色。 宋青书痴痴的看着,眼中流出两行清泪,喃喃地道:“芷若,珍重!”他不敢再看,拄着拐杖缓缓离去。 时值正月圆之际,月光明亮,因此,虽是深夜,却并不黑暗,借着月光,依稀倒还能认清路途! 他深怕芷若发觉后会一路追来,又想此处乃武当范围,恐与武当中人相遇,是已未敢耽搁,只捡慌间小路而行,虽靠拐杖支撑,却步伐极快,好几次都摔倒在地,但他仍然奋力爬起。 他行了一夜,也不知走了多少路,忽然,他又想起,自己该去哪?想了半晌,却也未有答案。只觉此时天下虽大,却无自己容身之处,想到此处,却又悲痛不已!他甚至想一死了之,但一想到芷若,却又舍不得死,可每当一想起芷若,就会想到张无忌。他明白,张无忌是明教教主,他日明教推翻蒙古鞑子朝廷,将鞑子赶出中原之后,张无忌必定会位居九五,继天子位!自己一个武当弃徒,如何能与他相比? 一想到此处,他不禁大声叫道:“我宋青书哪里能比的上你张无忌,天下是你的,芷若也是你的,都是你的,行了吧!” 叫嚣过后,他似乎听见张无忌对自己的嘲讽之声,他似乎听到张无忌对自己说:“宋青书,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芷若爱的是我!”可他尽管对张无忌有无尽的怨恨,但他内心深处却也非常清醒,自己的恨根本是出于嫉妒,不是嫉妒张无忌的武功与地位,而是嫉妒芷若对张无忌那刻骨铭心的爱! 行至黎明时分,天已微明,却远远听见前方有阵声音传来:“救命!” 宋青书听是个女子声音,寻声而去,却见前方树林中,乃是一名老者正笑嘻嘻的在追逐一名少女。边追逐边道:“小美人,别跑啊!”在远处却另有一名老者,面无表情,似乎对眼前之事毫不关心! 宋青书大惊,忙遁身于草从之中,他认得这二人,这二人便是玄冥二老!那嬉笑着追逐那位少女的老者不用说自然是鹿杖客了,远处站立的那人则是鹤笔翁!再看那少女,约摸十八、九岁年纪,个子微矮,但身材颇为苗条,却是个俏丽的女子! 那少女早已被鹿杖客给吓的花容失色,慌乱间,四处奔跑,却始终被鹿杖客给抓到,然每一次鹿杖客抓到她后,却又放开,任那少女逃跑。待那少女跑了几步,鹿杖客复又已轻功赶上抓住,如此反复,宋青书心道:“看来这色鬼是在享受这种乐趣,哼,年纪倒也一大把了,却还如此色心不改!” 片刻后,那少女已无气力,对鹿杖客跪下哀求道:“求求你,饶了我吧!” 鹿杖客笑眯眯的道:“小美人,快起来,放心,我会好好疼你的!”却听一旁鹤笔翁催促道:“师兄,你要玩他,就快点吧!这里是武当范围,如果遇到武当派的人,我们如何抵挡?” 那鹿杖客道:“是了,是了!”随后,又是笑眯眯的对那少女道:“小美人,咱们不浪费时间了,这就开始吧!” 那少女大惊,转身欲奔,却被鹿杖客一指点中腹部“檀中穴!”那少女顿时酸软无力,瘫倒于地,再也动弹不得!眼中泪水直下,口中不停地苦苦哀求! 宋青书见那鹿杖客已自蹲身,双手正解开那少女的衣服,不禁心中暗道:“这俩老道武功极高,天下只太师傅与张无忌能胜的了,不要说我此刻武功尽失,即便武功尚在,又怎能是他二人对手?”他却不知,玄冥二老内功在少室山已被张无忌已九阳神功中已阳制阴的方法给化去了七八成,此刻玄冥二老的武功已属武林三、四流之辈了! 宋青书眼见自己无力救那女子,想到此处,叹息之余,不住摇头。他不忍看那少女被辱,正欲悄声离去之际,却见鹿杖客已解开那那少女外衣,正欲拖去其贴身小衣之时,那少女大哭道:“你这禽兽,放开我!”语气中夹杂着羞辱,气恼,无奈,恳求之色! 宋青书听后,心中一凛:“我虽被逐出武当,但到底还是武当弟子,今日在武当山下,遇到此贼强行侮辱女子,却不管不问,我如何对得起太师傅?”一想起张真人,心中豪气倍增:“我宋青书便死则死尔,又有何大不了?我虽阻止不了,但我尽力而为,也不致辱没了太师傅和爹爹以及各位叔叔的教导与威名!” 当下,宋青书一跃而起,冲入树林,厉声道:“玄冥二老,还不住手!” 玄冥二老被这声暴喝给吓了一跳!鹿杖客忙撇下那少女,回首道:“什么人?”连站在远处的鹤笔翁也赶上前来!那少女见有人相救,急忙捡起被鹿杖客扒下之外衣穿上。 此时天毕竟还未大亮,夹杂着些许黑暗,宋青书脸上尚还缠着纱布,只露出眼、口、鼻而已。 鹿杖客见来人如此装扮,心中不禁发毛,但仍强作镇定道:“何方妖魔鬼怪?装神弄鬼的意欲何为?” 宋青书道:“你这淫徒,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强抢民女,不怕天理报应么!” 鹿杖客心道:“此人脸上为何缠着纱布?莫非受了伤?”随后,他又意识到:“不对,此人必是武功高强之辈,否则,他若受了伤如何敢出来打抱不平?”言念于此,朗声笑道:“老夫和师弟纵横天下几十年,从不畏惧报应之说!” 他说到这里,又指着那少女,那少女见鹿杖客突然指向自己,心中害怕之极,不由的往后退了几步。 只听鹿杖客续道:“向这样的女人,老夫一生不知染指了多少,你说的天理报应且问在哪啊?哈哈哈!”一旁的鹤笔翁听后也跟着哈哈大笑! 宋青书道:“你们这两人,恶贯满盈,还不快滚!”宋青书明白自己无论如何也阻挡不了鹿杖客,是已早已报了必死之决心,只盼鹿杖客尽快上前一掌毙了自己便是,因此,在言语上毫不客气! 岂知,鹿杖客听后,心中非旦并不愤怒,却反而还担心之极:“他敢放这种狠话,必定武功极强,再者此处是武当范围,如果武当四侠突然出现,自己兄弟武功已大不如前,如何抵挡!” 他虽然心中害怕,但如要他放弃这如花似玉的少女,却又颇为不甘。当即,上前拱手道:“敢问尊驾尊姓大名?为何要插手这件事?如果尊驾看上了这姑娘,那么在下可以拱手相让!” 宋青书心道:“反正我今日必定难逃一死,报上姓名又有何妨?”道:“在下……宋青书!”他本想说“武当宋青书!”但心中一想起自己已被逐出武当派,心中一酸,武当二字便说不出口! 玄冥二老一听来人乃是宋青书后,心中一惊,二人均想起在屠师大会上宋青书被武当派俞莲舟打成重伤,那么他脸上被纱布缠住也不足为奇。 忽然鹿杖客想到周芷若曾在屠师大会上对天下英雄声称其与宋青书已然成亲,当下额头直冒冷汗! 鹿杖客暗中沉思:“宋青书在这里,那么周芷若也必在左近!”一想到周芷若,心中十分害怕,自己与鹤笔翁在少室山曾与周芷若有过争斗,那时她的武功便已非同小可,自己要赢她已然不易。此刻自己与师弟武功损失大半,如何能与周芷若想比,只怕真动手来,非旦不能全身而退,只怕还会命丧于此! 但鹿杖客见此间只宋青书一人,并未见周芷若到来,心中不禁产生疑问:“莫非周芷若不在此间?”虽然如此想,但他毕竟还不敢确定周芷若是否真在左近,当下佯做微笑道:“原来是威名显赫的武当少侠宋青书宋少侠啊,真是幸会,敢问周芷若何故不在身边?” 宋青书见鹿杖客虽强装微笑,却仍能看出其眼神中带有惊恐之色,心中已然明白二人是惧怕芷若,他灵机一动,道:“玄冥二老才是真正的威名显赫,在下何足敢当?峨眉派周芷若就在附近,即刻便到!” 鹿杖客心道:“不妙!原来周芷若果在左近!”他心中已萌生退意,正准备招呼师弟鹤笔翁退去之时!却见鹤笔翁突然一记玄冥神掌拍出,直击宋青书! 宋青书见此掌来势汹汹,自己武功尽失,必然无法抵御,因此也不挡驾,任他重掌袭来,片刻间,鹤笔翁那一掌已重重击在宋青书胸口。 原来,那鹤笔翁心思迟钝,不似鹿杖客那般精明深沉,待听得宋青书自报姓名后,只想杀了宋青书,再行离去!好在他此刻功力极浅,否则凭玄冥神掌的威力,一掌间便能击毙宋青书! 但饶是如此,宋青书中此一掌,却也站立不稳,终于支撑不住,惨叫一声,喷出一口鲜血。 鹤笔翁一击成功,已试出宋青书武功尽失,心中大喜:“原来他武功尽失,那好,先毙了他再说!”当即道:“宋少侠江湖人称玉面孟尝,今日我且扯下你的纱布,看看你还是否是脸如冠玉!” 鹤笔翁正待于宋青书脑门上补上一掌之际,却听宋青书突然大声叫道:“芷若,快来,我在这里,快杀了玄冥二老!” 鹤笔翁不明就里,鹿杖客却心中极为惊惧,心道:“只要周芷若一到,老夫师兄弟二人这两条老命休矣!”忙一手拉住鹤笔翁,往后极奔。 鹿杖客虽拉着鹤笔翁快速奔走,却口中仍然说道:“老夫还有要事在身,就恕不奉陪了,告辞!”他只道周芷若真的赶来,因此脚下毫不停留,片刻间与鹤笔翁已去的极远! 原来宋青书见鹤笔翁正准备击杀自己,看了看那少女,心中顿生一股怜惜,电光火石之间已然意识到,自己如若死了,那么这少女必然也难逃毒手,因此,灵机一动,故意假装呼唤周芷若,只盼能吓退玄冥二老! 他不曾想这招果然奏效,玄冥二老居然惊惧离去,心中总算松了一口气。但他也因受了鹤笔翁一掌,体内难受无比,他手持拐杖,却无力站起! 那少女见强徒玄冥二老已去,心中对宋青书非常感激,见宋青书受了伤,急忙奔去,关切的道:“宋少侠,你怎么了!”她从刚才宋青书与玄冥二老的对话中已暗自记下宋青书的名字! 宋青书本想回应一句:“我没事!”但话到嘴边,却无气力吐出!他耳中却不断听到那少女在呼唤:“宋少侠,宋少侠……” 过之片刻,宋青书再也坚持不住,顿时昏迷过去,就此人事不知。 第三回 英灵远去悲欲狂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辰,宋青书渐感身体寒冷,悠悠醒转,只觉自己躺在一片柔软细被之下,复又睡去! 只听有一阵温柔的声音传至他耳边:“宋少侠,你醒啦?” 宋青书听后,复又睁眼,见有一双妙目正凝视着自己,眼中尽是关怀之意,道:“你是谁?这是哪?” 那人道:“宋少侠,你忘了?我是被你在林间相救之人啊?” 宋青书仔细一看,果是在林间差点被鹿杖客迫害的那位少女,只见其虽身穿一身粗布衣衫,但也挡不住那份与生俱来的美丽,难怪鹿杖客会对其上心!他又四处张望了下,这才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木质的床上,房间里四周另只一张桌子,七八张椅子,以及一张柜子,陈设极其简陋,道:“姑娘,多谢你了!” 那少女脸上一红,道:“快别这么说,是我该多谢你才对!要不是你,我早被……”她本想说被鹿杖客侮辱,但又觉不妥,故尔说不出口! 宋青书明白她的心思,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原是我辈江湖儿女该做之事,姑娘无需言谢。”复又问道:“这是你家?” 那少女道:“这正是我家,我们这里是孙家庄,那两个恶人走后,我见你晕倒,就把你从林间给拖回来了!” 宋青书见她一弱女子,竟然将自己从林间一路拖回家中,看其瘦弱的身形背负自己的情形那何等艰难可想而知,心里顿时一阵感激,道:“姑娘,其实你何必救我呢?” 那少女不解道:“如果不把你带回来,万一那两个坏人再来,岂非会送命?” 宋青书苦笑道:“我本就是该死之人,即便被杀了也是我应得之报!” 那少女心中满腹疑问,道:“你奋不顾身的救我,怎么会是该死之人?” 宋青书不愿多言,双手撑在床面,勉强站起,道:“多谢姑娘相救,只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多有不便,我该走了!” 那少女急忙扶住宋青书,道:“宋少侠,你现在有伤在身,还是在这里好好修养吧,你放心,我们这里虽说是一个庄子,但是全村已经没有几个人了,平时也很少会有外人来此,所以你就放心在这里养伤吧?” 宋青书本想强行站起离去,但苦于实在无力,只得复又躺下,道:“如此,有劳姑娘费心了!” 那少女大喜,道:“你先休息吧!”随后,转身退出房外! 如此过了约莫一个时辰,拿少女又推门而入,手里端了一个盘子,那盘子里有一碗饭与两个小菜!那少女道:“宋少侠,我们这边荒郊野岭的,没什么好东西招待您,可抱歉的很!” 宋青书道:“姑娘,麻烦你了!” 那少女喜道:“宋少侠,你以后别叫我姑娘啊姑娘的,我叫孙小苗,以后,你就叫我小苗好了!” 宋青书瞬间对这少女有股亲切的感觉,不由的道:“小苗?” 小苗听他呼唤自己,心中极喜,道:“宋少侠,我以后可以叫你宋大哥么?” 宋青书道:“你喜欢由着你吧!” 小苗微笑道:“好的,宋大哥!”紧接着又道:“宋大哥,我先帮你把脸上绷带解了吧!” 宋青书脸上缠着纱布,却也着实难受,之前一直都是由太师傅张真人为自己更换,每隔两日便更换一次!这时也确实该换了,便点了点头! 小苗便替宋青书解开脸上绷带,她动作甚轻,只怕会弄疼宋青书,完全解开后,小苗定眼一看,突然一声尖叫:“啊!”吓的跌倒在地! 原来宋青书被俞莲舟那招双雷贯耳给打的双目突出,五官歪曲,容颜甚是可怖,也难怪小苗被吓了一跳。宋青书淡淡的道:“对不起,小苗,我吓到你了!” 小苗急忙起身,定了定神,道:“对不起,宋大哥,我……” 宋青书道:“这与你无关,我现在这幅模样,任何人看到都会害怕!” 小苗喃喃的道:“宋大哥,你人这么好,为何会变成这样?” 宋青书长叹一声,不再言语! 小苗突然坚定的道:“不管你是什么样?你都是我的宋大哥!” 宋青书心中顿时感到一阵温暖,自从莫声谷被自己杀害以后,人人见到自己都是显得颇为厌恶,从未有人如此关怀自己,瞬间两行泪水直下,突然握住小苗双手道:“你不害怕我?不讨厌我么?” 小苗道:“我怎么会讨厌你了,除非是你嫌弃我……”随后又觉自己这话实在太过唐突,红晕双颊,端过饭菜,道:“宋大哥,先吃饭吧?” 饭毕,小苗道:“宋大哥,外面太阳很好的,我扶你出去晒晒太阳吧!”当即她搬了张椅子出去,又扶宋青书出外,躺在椅子上! 宋青书看着外面,虽有许多房屋,却并未见的有什么人?猛然想起小苗说过此庄人烟稀少,询问道:“小苗,这村庄如此之大,但为何好像没有几个人?还有,你爹娘呢?” 小苗看了眼上天,道:“在数年前,蒙古鞑子与我汉家义军曾在此有过数次大战,我们村上所有人几乎都被鞑子杀了,剩下的,走的走,跑的跑,也就没几个人了!” 宋青书瞬间有股不祥的预感,道:“莫非你爹娘也被鞑子杀了?” 小苗应声道:“是的,那天鞑子兵杀进我们村庄,他们到处杀人,抢我们的食物,我爹被个蒙古兵给杀了,我娘……” 她说到此处,停顿了下来,宋青书似乎预感到什么。果然她犹豫了片刻,咬牙道:“我娘被几个鞑子兵给 侮 辱 至死!”而后,泪珠滚落! 宋青书速知鞑子残暴,罪行累累,早对鞑子恨之入骨,但今日听小苗复述其事,虽然这种事情在当今之世实是过于平常,但仍对鞑子之恨又深一层,怒道:“蒙古鞑子,简直是灭绝人性!”他大骂后,又对小苗道:“那你是如何逃过这一劫的?” 小苗哭泣渐止,道:“那时候,鞑子进村之际,我娘将我藏在米缸里,有盖子盖住了,因此我躲过一劫!” 宋青书听后,能感受到当时的惊心动魄之感,一时间却也无言以对,两人一阵沉默,过了片刻,宋青书看着前方,道:“希望张无忌能带领明教大军早日将鞑子兵赶出中原,已救万民于水火!”他原本是非常痛恨张无忌,但此刻涉及名族大义之时,仍已国家为重! 小苗不明所以,道:“张无忌?谁是张无忌?明教?明教有个朱元璋我倒是听说过,这个朱元帅济世为怀,四处领军痛击鞑子,我们村上的鞑子就是朱元帅所部击退的!” 两人直聊到深夜,均略感疲惫,小苗这才扶宋青书回屋休息! 次日孙小苗为宋青书戴上一块面具,遮住其面容,宋青书心道:“我本就无面目见任何人,戴上此面具,那是再好不过!” 如此过之数日,宋青书除脸上面容无法恢复之外,身上其他伤势均已痊愈!孙小苗对宋青书照顾的无微不至,一日三餐均细心呵护,令宋青书于心底对她感激不尽! 这一日,宋青书在床上躺的乏了,正待外出漫步,却听门外一阵脚步声传来,宋青书透过窗户往外望去,却见有三人正不断靠近。 宋青书不及细看,只隐约看清来人乃是三名老者,其中一人腰悬长剑,三人脚步极快,显均乃内功深厚之人。 行到门前时,其中一人道:“赶了这么多里路,我看还是停下来歇歇,找点水喝吧?” 又一人道:“这里虽是村舍,但一直未见人烟,哪里有水?” 先一人道:“我叫门看看!”随即,上前拍门,道:“屋子里有没有人?” 小苗也惊觉了,注视着宋青书,宋青书点了点头,小苗便打开大门,见是三名老者,服饰也与平常乡下人无异。便放下心来,道:“三位老伯,请问有何贵干?” 那敲门的老者道:“丫头,快给大爷整点水来!” 门外另一老者喝到:“老三,不得无礼!”随后又对小苗道:“姑娘,我们三人急于赶路,因此口干舌燥,望姑娘给点水喝,我们重金酬谢!”随后,从怀中取出一枚银锭子,递向小苗,单指那银锭子少说也有二两来重。 小苗忙道:“三位老伯请进,茶水尽有,却要甚银子?快收回去吧,里面请进!”随后,将三名老者引进房内。 小苗道:“三位老伯请随意就坐,我去给你们泡茶!” 那老者道:“有劳姑娘了!”随后与另外两名老者在厅内坐下! 宋青书身在里间,其实房门尚未关严,留有些许缝隙,透过房门缝隙嘲外看去,大吃一惊,这三人正是赵敏手下的高手,名阿大、阿二、阿三。其中阿二与阿三乃是西域金刚门的传人,而阿大确是丐帮前任长老方东白,外号“八臂神剑”。 他心知这三人凶恶如麻,杀人无数,手段歹毒实不亚于那玄冥二老,如给他三人发现,自己性命不保不说,连同小苗只怕也会丧身,因此在房内大气也不敢出,只凝神静看。 少倾,小苗端上三杯茶与三盘糕点,放置桌面,道:“乡野人家,没有什么好招待的,请三位老伯胡乱用些,怠慢之处,且莫见怪!” 那方东白甚是有礼,与小苗答谢了几句,那阿三道:“大哥,小王爷这次吩咐我们前来找寻郡主,却不知在不在武当……” 他还未说话,方东白咳嗽一声,示其止声,小苗心知眼前这三名老者出手阔绰,必定大有来头,因此不愿打扰他们说话,道:“老伯,你们慢聊,我去为你们准备些饭食!”也不等三人说话,便径自去向外间灶台处! 那阿三见小苗已去,便打个哈哈,道:“大哥,这一路你也太谨慎了,这乡下姑娘,懂得什么?” 阿二道:“大哥行事谨慎,小弟无话可说,不过就是找寻郡主那丫头而已,即便有人知道,想来也不打紧吧?” 方东白端起茶碗,一饮而尽,道:“你们知道什么?如果是单单为了找寻郡主,那还需要我等出手吗?” 阿二与阿三均听出异样,阿二道:“大哥,莫非还有其他事情?” 阿大不语,只呆坐片刻,阿二与阿三亦不敢多问,他们素来知晓老大的为人,他若愿意说,自然会说,他若不愿意说,再问也无用,因此均不多话。 宋青书在房内沉思:“这三人说是奉小王爷之命,找寻郡主?啊,对了,他们定是奉了那汝阳王之子王保保之命来找赵敏的,不过,看他们语气似乎还并不是这么简单!” 又过片刻,那方东白开口道:“现在已至武当山下,我也该跟你们说了!最近江湖上发生了一件大事,你们可知道?” 阿二道:“是那少林神僧渡劫被杀之事吧?此事在江湖闹得沸沸扬扬,据说是武当派下的杀手,当然知晓!” 阿三反问道:“莫非我们这趟来武当所办之事,与此事有关?” 方东白点了点头:“自从少室山屠狮大会一战之后,明军那是一路势如破竹,眼下我大元已丢失了半壁江山了!” 宋青书心中不禁讥道:“亏你还是武林中大名鼎鼎的人物,想不到认贼作父到如此程度,鞑子屠杀我汉人百姓,你身为汉人竟不知羞耻,还已大元自居!” 却听那方东白续道:“我元军之所以节节败退,正是因为中原武林与明教联合一气,他们汉人人多势众,又个个武艺高强。所以,要想个法子使他们互相生隙!” 阿二接口道:“大哥,你的意思是要使离间计?” 方东白道:“不错,当今武林中论声望地位,乃是少林,武当,峨嵋这三大门派最高,因此杀他们几个首脑人物,再挑拨离间,使他们自相残杀,少林的渡劫便是第一个!” 宋青书心道:“原来又是鞑子在兴风作浪,二十年前,就是你们几个已大力金刚指害的三师叔终身残废,现在又来杀戮少林高僧,嫁祸武当!”突然他心中又有疑问:“渡劫神僧武功盖世,眼前这几人武功虽强,却未必能杀得了渡劫,且这绕指柔剑法他们又怎会使?” 阿二与阿三,这才恍然大悟,阿三道:“那我们这趟来武当?是要杀武当的人来嫁祸少林?” 方东白摇头道:“不,杀武当派的人嫁祸少林这伎俩在二十年前我们已经用过,他们不会再上当,况且武当四侠与我们三兄弟对阵,我们也未必能占到便宜!” 阿二道:“不杀武当派的人,那我们所谓何来?” 方东白道:“刚才我说过,要让武当,峨嵋,少林互相生出嫌隙,然后自相残杀,中原武林各大门派,只有这三派实力强盛,余者均不足道,这三派一乱,明军便如同失去一臂,我大元便又可重占上风,天下形式便可回转到屠狮大会之前的状况!” 阿二,阿三虽觉有理,却还是不知此行来要做什么? 方东白又道:“我们此来的目的就是杀了周芷若,令峨嵋派和武当产生内乱!”宋青书听后,不禁心头一阵! 阿三道:“要杀周芷若,我们也该去峨嵋山啊,来武当却是作甚!” 方东白道:“小王爷接到消息,说周芷若留书峨嵋,去了武当,因此命我等前来,杀了周芷若,夺取九阴真经!” 阿三与阿二一听九阴真经,想起在屠狮大会上周芷若曾已此绝技杨威武林之事,又思索一阵,已然明了,道:“不错,只要杀了周芷若,便能拿到九阴真经,想那周芷若武功虽然出类拔萃,但并未登峰造极,单打独斗,我们不是对手,但你我兄弟三人齐上,下杀手一阵猛攻,谅她也抵挡不住!周芷若死在武当山下,这一来,峨嵋派必定会和武当派势成水火!” 方东白微微一笑,道:“不错,正是如此!”随后又叹了口气,道:“不过临行之前,小王爷还特地嘱咐我,一定要将郡主安全带回大都,这郡主年轻气盛,受了张无忌的蛊惑,竟然连家国都不要了,也不知现下身在何处?可平安否?” 宋青书听后,不禁背后发凉,心知倘若这三人奸计得逞,那武林必会大乱,又不知要何年何月才能赶走鞑子了! 却听阿三突道:“老大,小弟尚有一事不明?” 方东白道:“你说!” 阿三道:“想那渡劫神僧武功之强,天下只张三丰,张无忌,黄衫女这三人能胜过,便是周芷若只怕也未必能杀得了渡劫,朝廷之中武功最高的便是老大您,小弟实在想不通有谁能杀了他!” 方东白道:“这点我也想不通啊,小王爷直说他派人杀了渡劫,却没说是谁?想来必是哪一位顶尖高手,隐身于王府之中也未可知啊!” 阿二道:“武林出了这么一号人物,可了不起啊?不对,如果,我王府中真有这么一位人物,那杀周芷若,为何还让我等前来,直接让那高人来不就行了,他既能杀得了渡劫,想来杀周芷若也未必不能!” 方东白道:“这一节正是我想不通之处啊!” 宋青书心中不禁在想,武林中谁能杀了渡劫?又想到他们要杀周芷若,夺取九阴真经,不禁额头出汗,气息跳动。 方东白等三人一听之下,忽然察觉里间有人,方东白向阿三瞄了一眼,阿三顿时会意。随即一掌打出,击向房门,那阿三何等功力,那门受此掌力,立马裂开,宋青书本扶在门前,瞬间便跌了出来! 阿三道:“你是什么人竟然在此偷听,鬼鬼祟祟意欲何为?”三人见宋青书戴了面具,均好生奇怪! 虽然阿三的掌力尽数被房门所受,宋青书并未受伤,但也被震的心神不宁,一口气提不上来,只在地上不停喘息,想起身却又无力。 阿三道:“戴个面具,装神弄鬼的作甚?”随即,右手一扬,指力弯曲,凌空射出。宋青书脸上面具顺势被击成两片,好在他想弄清事情原委,因此并未取宋青书性命! 他们一看宋青书那五官歪曲的样貌,均被吓了一跳,他们虽在万安寺见过宋青书,但那时宋青书与现在模样乃有天壤之别,现下如何认得出? 阿二颇不耐烦,喝道:“说,你到底是谁?” 宋青书虽说不出话来,但也知道他们是害武当派的大仇人,一双眼睛恶狠狠的盯着三人。 方东白等看着宋青书这凄厉的眼神加上歪曲的面容,心中大惊,好在此刻乃白天,若在夜间遇到,那非被吓甚不可。 这时,小苗听见异样,急忙跑进屋来,她扶起宋青书,对方东白等三人道:“对不起,对不起,三位老伯,他不知因何得罪了三位,我这里替他向老伯赔罪,万望三位高抬贵手,饶过他吧!” 阿二喝道:“他是什么人?戴个面具,竟然敢鬼鬼祟祟的躲在屋里偷听我等谈话?” 小苗看了眼宋青书,深知绝对不能吐露出他是武当派中人,咬牙道:“他……他是我丈夫,因为近几个月来被恶人打伤,毁了容貌,他怕出去吓到别人,这才戴了面具,惊扰到老伯,望老伯恕罪!” 阿三道:“那我问他,他为何不说话?我看一定不是什么好人?” 宋青书心中骂道:“你们才是十恶不赦的恶人!”他此时气息顺畅,已能言语,但他深知,自己一冲动,便会害了自己与小苗性命,因此,强忍怒气,并未言语。 小苗心中一动,佯做哭泣,道:“不瞒老伯,我丈夫被恶人服了哑药,他已经……已经不会说话了!”随后,便哭了出来,哭的情真意切。 阿二道:“老大,杀了吧?” 阿三正预动手,方东白道:“老三,住手!”随后走到小苗面前,看着小苗那秀美灵动的面容,道:“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小苗道:“我丈夫姓宋,名狂生,小女子姓孙,单名一个苗!” 方东白喃喃的道:“我丫头若当年不是病死,现下也该有你这么大了!”随后取出一个小瓶,置于桌上,道:“孙姑娘,感谢你的招待,你不要银子,这瓶子里装有灵药,或可治你夫君身上的伤,老二,老三,我们走!” 阿二阿三踌躇未决,均心道:“老大不杀他们也就罢了,竟然还赠药?”方东白道:“这宋狂生脚步虚浮,半点内力也没有,又一身是伤,显然不会武功,一个乡下种地的,不会妨碍我们什么事,再者,我们还有要事在身,最好不要节外生枝,走吧!” 方东白说完后,大踏步去了,阿二与阿三虽不愿放过宋青书,但不敢违抗老大命令,亦跟随而去! 宋青书刚才听小苗对那方东白言道自己是其丈夫,不禁感激涕零,道:“小苗,你怎么这么傻?难道竟不在乎自己名节?” 小苗嬉笑道:“我只要你平安就好,再说,我们村上就我们两个人,不会有别人知道,怕甚名节?”她看了看桌上的小瓶,道:“这瓶里是药么?” 宋青书对小苗说的话并未留意,心中暗道:“不好,他们要去杀芷若,不行,我要去通知芷若!”随后也不与小苗告别,径自向外奔出,小苗见状,亦跟随而去。 这些时日以来,经过小苗悉心照料,宋青书基本已经痊愈,但若长期走动,双腿还是会感到隐隐作痛。但他为了周芷若的安危,已全然不顾自身,快速向前奔去。 过之半晌,他回到那林间小屋,他大声呼唤:“芷若”,“芷若”却哪里有周芷若的影子? 他心道:“莫非芷若已经离去?”但他随即予以否认,芷若不远万里就是为了自己才来的武当,如今自己神秘失踪,她又如何会离去? 他心知周芷若武功虽然进步神速,但那方东白三人实非等闲之辈,何况,芷若在明,他们在暗,若真动起手来,芷若必定不能幸免。 他越想越着急,苦又寻不到芷若,只得围着武当山下,一遍一遍的大声呼唤周芷若,盼其能够听见。若在平时,莫说他不敢在武当山大声呼唤,便是走出小屋一步那也是心惊胆战,生怕给武当中人碰到,旁人到还罢了,万一遇到爹爹与二叔,那就必死无疑了。但是此刻,为了寻到芷若,他也顾不得许多了,他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 他围着山下狂奔,竭尽全力的呼唤了半晌,最后嗓子已哑,喊不出声了,他跑了半晌,已精疲力尽,再无力气奔跑,然他歇足片刻后,鼓足余力的对天喊道:“芷若,你在哪?”随后,双腿一软,跌坐于地,但口中仍在呼唤:“芷若,你现在到底在哪?千万别遇到那三个恶人……” “宋大哥,芷若姑娘肯定不在这里,不然你这样呼唤,她一定能够听到的!”这阵声音正是小苗所发,她一直跟着宋青书! 宋青书见是小苗,忙道:“你怎么出来了,快回去,别再遇到那几个恶人!” 小苗娇道:“不要,我不要回去,你这么跑出来,我……”她本想说:“我很担心你!”但突然间红晕双颊,却又说不出口,于是道:“你伤还没好了!”她迈步至宋青书旁坐下。 宋青书与小苗相处久了,蒙她照顾,内心已将她当做自己的亲人,不自觉的道:“谢谢你!” 小苗道:“宋大哥,芷若是谁啊?” 宋青书道:“她是大名鼎鼎的峨嵋派掌门,刚才那三个老头就是要谋划去杀她!” 小苗又道:“既是峨嵋派掌门,那武功应该很高,我想她一定很美吧?” 宋青书奇道:“你没见过她,怎知她很美?是的,她是这个世上最美丽的女人!” 小苗淡淡的道:“看你这么在意她,就知道你很喜欢她,你是个大英雄,能让你看上的,肯定是绝代佳人!” 宋青书冷笑一声,道:“我不是什么英雄,我是个武林败类!” 小苗急道:“怎么会?你从坏人手里把我救出来,都差点丢了性命,你若不是英雄,谁还是英雄?” 宋青书自从杀了莫声谷后,便再未被人称赞过,往日玉面孟常的侠名也是一去不复返,没想到,今日在这武当山脚下,有一个小姑娘在赞美自己,真是恍若隔世,他心中一酸,眼眶湿润,恨不得要把所有的话都说出来不可。 他道:“小苗,我能跟你说个故事吗?说完后,你就不会觉得我是个大英雄了,如果听完我的故事,你感觉我是个无耻之人,你可以离我而去,我不会怪你!” 小苗听后,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突然抓着宋青书的手道:“无论何时何地,我都不会离你而去,除非是你赶我走!” 宋青书看着她那坚定的眼神,心中不知何处产生了一股信念,一股生存下去的信念,这是他被俞岱岩打成重伤后第一次有了求生之念。 他将自己出生乡下,后来被父亲带上武当,成年后,随六大派远征光明顶,与周芷若种下孽缘,后受陈友谅挑拨,失手杀了七师叔莫声谷,后来去峨嵋投靠周芷若,一起去参加屠狮大会,最后被俞莲舟打成重伤,险些丧命,如何被张真人相救等等经过的事一股脑全部说将出来。 小苗一边聆听,一边心中不断思索:“为何我没有早一点遇到她?”当宋青书说到关键处,她还出言询问等,当宋青书说完后,她道:“宋大哥,想不到,你为了那位周姑娘,吃了那许多苦,既然她现在来找你了,你正好可以和她回去啊?你们双宿双栖,不正是你之所愿吗?” 宋青书凄惨的笑了笑,道:“若在平时,我自然很开心,应之唯恐不及,但是现在的我成了这幅样子,哪里还配的上她?” 小苗听他刚才说到外号是玉面孟常,那必定是相貌非常英俊,道:“她既来找你,就表示她不会在乎你的外表的!” 宋青书道:“她是不会在乎,但我会在乎,我刚才说过,她心里只有张无忌,她只是觉得对我有愧疚,才来找我!我不要她的报答,我不要!” 小苗道:“感情的事勉强不来,宋大哥,你能看开那是最好了!” 宋青书叹道:“我若早点能看开,也不至于会落到今天这幅田地!我亲手杀了我的七师叔啊!现在芷若又有危险,你说,我该怎么办?” 小苗低头思索一阵,随后起身道:“自己做的事要自己去面对,宋大哥,我是个乡下丫头,不懂什么大道理,但是忠孝仁义,还是了解的,因为我爹妈自小就教过我,男子要学当年的岳飞将军,郭靖大侠,女子要黄蓉女侠,走,我陪你去武当紫霄宫,见你爹爹!” 宋青书听后,心中一凛,道:“你说什么?” 小苗道:“去紫霄宫向宋大侠请罪,即使被他杀了,你也算是给莫七侠一个交代了!万一天可怜见,他不杀你,那你至少下半辈子也不用这样担惊受怕了,你当初救我的时候,连死都不怕,那还有什么可怕的?不是吗?宋大哥?” 宋青书听后,心中思索着往日之事,终于明白了自己为何会活的这么累?究其原因,就是不敢面对,不敢面对现实与自我,才会筑城大错。 此刻天已转黑,明月当空,他决定不再执迷不悟下去,他站起身来,胸中豪气徒生,道:“对,我要去面对,我去跟爹爹请罪,小苗姑娘,谢谢你的开导,只可惜这番话以前没有人跟我说过!” 小苗见他终于悬崖勒马,喜道:“宋大哥,你终于能够想通了,真是太好了!” 宋青书道:“小苗,咱们就此别过,宋大哥倘若留有命在,你的大恩,宋大哥一定会报!”随后,他也不再看小苗,转身向武当山顶而去。 宋青书行了一阵,感觉背后有人跟随,回首望去,却是小苗,道:“小苗,你这是?” 小苗道:“我已经没有任何亲人了,回去也没有意义,我要和你同去?” 宋青书总觉的不妥,但哪里不妥却又说不上来。 小苗道:“难道武当山不许女子涉足吗?” 宋青书忙道:“不,武当派也有不少女弟子,怎么不许女子上山?”随后转念一想:“她一个人孤苦伶仃,到处受欺 凌,万一再遇到玄冥二老那种恶霸她该怎么办?不如带她同上武当,即使爹爹要杀我,那也不会为难一名女子,介时让她败在武当门下,有个安身庇护之所到也不错。” 他想通了此节,道:“好,你跟我同去!”小苗兴奋的点了点头。 宋青书武功尽失,与小苗二人徒步上山与常人无异,行了半夜,只感腹中饥饿,便打了只野鸡,就地烤了,吃完后,又继续上山。 小苗一路均道:“宋大哥,咱们上了武当之后,我再陪你去找周姑娘好不好?” 宋青书何尝不挂怀周芷若?只是心中沉思:“我还能见到芷若吗?爹爹会放过我吗?” 行至午夜之际,宋青书见小苗实在疲惫不堪,便提议歇息一阵,找了处宽敞之所倚树歇息! 清晨,紫霄宫内钟声响起,回荡在整个山顶,宋青书醒后,定眼一看,方知已到达山顶,只是夜间路黑,未及辩认路途而已! 他与小苗至紫霄宫门前,对知客道人明言以对,那知客道人与宋青书从小一起长大,守护山门的道人也大都认识青书,虽他相貌与昔日不同,但声音尚能分辨,因此,直接引进真武大殿! 宋青书看着真武大帝,心中叹道:“宋青书只盼能重获父亲与叔叔们的原谅,那么即便一死亦无任何遗憾!”小苗则默不作声,站立于宋青书身后! 少时,武当五侠与杨不悔走进真武大殿,宋远桥听知客道人回话后,尚不信宋青书竟然还活在人世,急忙与众人来到大殿。 宋青书见爹爹与众位叔叔均到了,跪下道:“青书给爹爹,二叔,三叔,五叔,六叔,六婶请安!”他虽未见过杨不悔,但也深知杨不悔与六叔殷梨亭成婚之事,故并未忘给这个比自己尚小数岁的六婶请安! 众人原不信宋青书仍然活在人世,但一听宋青书声音,便断定是此人无疑,虽然他容貌已不复旧观。 宋远桥等见青书还活着,心中无不大喜,但大喜之后随即化为大悲,莫声谷的仇总还是要报的。 俞莲舟虽为武当派掌门,他直想一掌毙了宋青书,但宋青书毕竟是大师兄之独子,自己实在下不了手,只盼让宋远桥处置,因此并未言语! 宋远桥看着五官歪曲的宋青书,心痛无比,眼中流出两行清泪,道:“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宋青书听后,心中不禁一丝宽慰,心知父亲尚关心自己,道:“爹爹,孩儿错了,这一切都是孩儿的报应,请爹爹杀了孩儿已祭七师叔在天之灵!” 宋远桥原是想一剑杀之,然父子亲情,血浓于水,他如何下得了手? 武当七侠,同气连枝,心意相通,如何不明白宋远桥之痛? 张松溪想故意引转话题,道:“青书,几个月前,无忌把你带回武当的时候,你已奄奄一息,你死后,我们把你葬了?你是怎么起死回生的?” 宋青书不敢隐瞒,于是将张真人如何察觉自己尚有气息?如何救治自己之事详细诉说! 众人听完后,不禁感慨万分,俞莲舟道:“师傅果大仁大义也!” 宋远桥突然向俞莲舟跪下,俞莲舟等大吃一惊,慌忙也跪倒还礼,道:“大师兄,你这是做什么?青书即使犯再大的错,那也与师兄无关啊?” 宋远桥泣道:“我宋远桥生而不教,致使逆子宋青书犯下滔天大罪,原不敢奢望能够宽恕,但是请看在他已武功尽失,成为废人的惨状下,饶他一命吧!至于他所犯的过错,为兄愿意一力承担!” 随后他突然站起,奔出殿外,抢过一名道人手中长剑, 俞莲舟,张松溪,殷梨亭,宋青书知他要自尽,慌忙抢上,但去势已晚。宋青书大喊:“爹爹!” 宋远桥舞出一阵剑花,旁人近身不得,他对宋青书道:“青书,你要好自为之,如在作孽,必天打雷劈!”随后挥剑如电,自刎而死! 众人一齐抢上,但宋远桥脖中筋脉已断,已然毙命,紫霄宫内顿时一片哀声。 宋青书拾起长剑,心中暗道:“爹爹,孩儿来地府为您老人家尽孝!”突然手中一麻,长剑落地,宋青书一看却是张三丰张真人已石子击落自己手中长剑,急忙跪下,泣道:“太师傅……” 张真人骂道:“你父亲甘愿代你而死,就是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你如一死了之,怎能对得起你父亲在天之灵?” 他看着爱徒的尸体,不禁老泪纵横,他已白发人送黑发人三次了,此时亦无人能知张真人心中之感受。 第四回 乱石移阵弱胜强 宋远桥自刎而死,武当上下一片痛哭,众人接连七日为宋远桥守灵,他遗体火化后,化为金丹,被供奉在金丹房内,张真人在后山又为其立一墓碑,宋青书等扶在坟头大哭不止。 宋远桥既死,尊其遗愿,宋青书杀害莫声谷之事此后武当派上下便不再有人提起。 张真人伫立于宋远桥墓前道:“远桥乃我首徒,为人宽和,秉性刚正,受任掌门二十余年,任劳任怨,从无怨言,有大功于我武当,他今日飞升仙界,乃太上道祖垂怜,无量天尊。”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又道:“在其墓碑上铭刻青云真人宋远桥!”众人听后,尊声领命,各人心知宋远桥一生行侠仗义,为武林做了无数善举,救过多人性命,对武当的开创与延续也是厥功至伟,称青云真人乃实至名归!(注:按台北国史馆《明二册民间杂谈载》载:宋远桥乃武当第二代掌门,张真人首徒,原为富户人家,为人行善好施,后家道中落,出家为道,早年生有一子,姓名不详,患疾而故。宋远桥为道三十年,曾助明成祖朱棣攻占南京,居功至伟,永乐三年,宋远桥亡故,相传其墓中飘出数朵白云,疑乃得道飞升,故而成祖下旨追封青云真人。在小说中,由于提前亡故,故作者将追封青云真人之举归功于张真人,此乃野史,并非正史,于此小节诸位看官不必过于在意。) 宋青书独自在墓前为宋远桥尽孝,一连数日未曾进食,那小苗做好饭菜送去,他也不曾吃下。 小苗见他日益消瘦,心中实有不忍,道:“宋大哥,你这样不吃不喝,身体早晚会垮掉的!” 宋青书只道:“如果当日我不来武当,爹爹也不会为我而死,是我害死了爹爹!” 小苗听后,内心亦自责无比,道:“不……是我的错,是我劝你来的武当,都怪我!” 宋青书道:“这与你无关,你乃一番好意,追本溯源,一切都是我的错,我杀害七叔,这是报应!” 正当二人悲伤之际,一阵声音传来:“武当宋大侠亡故,实是令人痛心!” 宋青书听此声音,似乎相识,回首一看,不禁大骇,却是那方东白,阿二,阿三到了! 宋青书豁然站起,道:“你们?” 阿三厉声道:“好小子,原来你就是宋青书,可骗的我们好苦!” 却见那方东白一眼也不瞧宋青书与小苗,径自到宋远桥坟前,为其上了一炷香,叹了口气,道:“万安寺匆匆一别,再见面想不到你已魂归地府,老夫一心想与你比试一翻,想那时你为阶下囚,内力尽失,实不便切磋,现下……老夫手中这把长剑能否胜过你?便再也没有答案了!” 他祭奠完后,对宋青书道:“宋少侠,老夫此来只想向你打听一件事,绝对不会加害于你!” 宋青书知他要自己吐露芷若的行踪,便道:“无可奉告!” 方东白道:“老夫还未说是何事了?你便这么早拒绝?” 宋青书道:“你们这几个武林败类,无非想逼我说出芷若的下落,不要说我不知道,便是知道,又岂能告知于你们?” 方东白点点头道:“宋少侠果然聪明绝顶,不过光聪明是没有用的,人有时候要识时务,只要你回答了老夫这个问题,老夫立刻离开!” 宋青书道:“这里是武当后山,我太师傅与几位叔叔随时都会来,你们要是愿意,尽可再此逗留!” 方东白知他所言不虚,此地却是不宜久留,道:“既如此,只好有劳宋少侠跟我们走一趟吧!” 小苗急忙拦在宋青书面前,道:“求求你们,不要伤害宋大哥!” 阿三厉声道:“又是你这丫头,上次就是你骗了我们,识相的快滚!”其实方东白不许两个兄弟乱杀手无寸铁之人,尤其是乡下平民,若方东白不在此间,阿三早就一掌了结了小苗。 阿二道:“老大,我看还是抓了宋青书,咱们及早离去为妙,有这宋青书在手,不怕她周芷若不来救!” 方东白点头示意,那阿二瞬间已金刚指封住了宋青书天池穴位,令他动弹不得。宋青书武功尽失,无法抗拒! 那小苗抢上,被方东白拦住,道:“孙姑娘,此事与你无关,你走吧!” 宋青书穴道被封,无法动弹,道:“小苗,别管我,你快走!” 小苗急忙哀求方东白,那方东白只作不理,并让阿三抗起宋青书,三人已轻功往山下飞奔而去,小苗拼命追赶,却哪里追的上这几名武林高手?渐渐地,方东白等人消失在自己视线中。 方东白等人扛着宋青书,一路下去武当山,急奔半晌,料那武当派中人追赶不上,这才停下,歇息片刻! 阿二道:“老大,宋青书是绝对不会说出周芷若下落的,眼下我们该怎么办?” 方东白道:“这就是我为什么要留下那孙姑娘的原因!想必这个时候,孙姑娘已经把宋青书在我们手中之事告知了武当派中人,那么周芷若不久也必会收到消息,到时候不怕她不来救!” 阿三忧虑道:“老大,这武当派中虽然宋远桥已死,但毕竟还有俞莲舟,张松溪,殷梨亭,他们几个武功均不在我们这下,再加上周芷若,张三丰,我们三个哪里能斗得过?” 方东白指着宋青书道:“这人当年杀害莫声谷,武当上下人人痛恨,老夫相信武当派决计不会来救宋青书,我们要对付的乃是周芷若,杀了她后,夺取九阴,然后再杀了宋青书,制造成宋青书与周芷若自相残杀的假象即可!” 阿三与阿二一听,心知这宋青书已经残废,如何还能与周芷若厮杀?但老大既如此说,必定又有计较,纷纷道:“大哥,有何高见?” 方东白道:“我们杀了周芷若后,然后给她灌入毒酒,再杀了这宋青书,造成这宋青书想要夺取真经而已毒酒害周芷若之假像,这轻而易举!”阿二与阿三听后,大赞高明! 宋青书句句听在耳里,心中惊惧万分,心知真如他们所说,那武当与峨眉非得拼的两败俱伤不可! 阿三见前方不远处有座茶僚,道:“大哥,我们去喝杯茶,润润嗓子再赶路吧?” 方东白命阿二点了宋青书哑穴,不让其开口,此处虽离武当山较远,但万一遇到武当派的人,未免打草惊蛇! 他见这茶社开在三岔路口之处,正是行路之人必经之地,这茶社不过六副桌椅,但清净整洁,不过稀稀落落坐了三四人而已,均乃过路之人。 三人带着宋青书在偏脚一张桌子旁坐下,命伙计上几杯绿茶,一些干粮。 宋青书坐在方东白旁边,忽见方东白右手,一直垂在身下,常人坐于卓前,双手基本都会放在桌上,但这方东白却异于常人。忽然他猛然间想起,一年之前,赵敏带人杀上武当,张无忌为保护太师傅,与赵敏手下众高手逐一比武,这方东白正是被张无忌削去右臂。他仔细注视着其手臂,原是一假肢,难怪他是左手拿剑,而右手始终未动过。 方东白见宋青书盯着自己右臂,心知已被他发现自己右臂是假,微微一笑,并不在意! “小二,泡壶茶来!”一阵清脆之声传来,众人寻声望去,不禁眼前一亮,竟是一位如芷兰般美貌少女,那伙计忙上前招呼。 茶社之人大都为本地乡下人与一些过往客商,何时见过如此美貌靓丽之女子?均不禁多看了几眼! 宋青书听见这声,心中一喜,但随即又转化为忧虑,因为这女子正是峨嵋掌门周芷若!他苦于穴道被封,无法动弹,亦无法说话,明知周芷若身陷重围尚不自知,此时若眼前这三人突然偷袭,那可真是凶险万分,自己又不能提醒周芷若,不禁忧心忡忡! 方东白一见周芷若到来,立时提醒阿二与阿三,二人会意,只待老大稍有示意,便上前动手! 那少女正是周芷若,自从宋青书留书离去后,这一个月间便一直在武当山下寻找,然并无任何蛛丝马迹,向人打听也未有所获,她只道宋青书不愿面对自己,已经离开武当,天大地大,这要到何处找寻? 武当山下有一玲珑镇,镇上有一所静心庵,乃峨嵋派的分支,庵主静云师太乃灭绝弟子。因而她决定,先去静心庵,再命庵内之人一齐寻找,她们对武当附近范围极为熟悉,总比自己苦寻要强得多。 周芷若一进茶社,便发觉方东白等人,心中微惊,暗道:“这三人不是赵敏的手下吗?怎么跑武当山来了?莫非赵敏也在此间?” 她顿了顿神,心中不禁筦尔,那赵敏与张无忌已在塞外,且赵敏已脱离鞑子,如何能够再指挥群魔来武当生事?她故作不经意间向方东白等人瞟了一眼,心道:“那方东白,阿二,阿三我都认识,只方东白旁边那人是谁?”她不知那人便是宋青书,她见宋青书最后一眼时,宋青书脸上缠着纱布,如今纱布取掉,她却如何认得出?只是她心里在默想:“此人莫非是青书?受了这三人挟持?”但她不敢肯定,那赵敏手下苦头陀也是奇丑无比之人,因此内心深处一直在犹豫不决。 宋青书无法说话,只得用双眼注视着周芷若,周芷若见他双眼直视自己,心知不妙,但仍做视而不见之举! 那方东白见周芷若只孤身一人,心中便放下心来,漫步至周芷若身旁,道:“周掌门,幸会,幸会!” 周芷若道:“原来是方先生,不知几位怎会到武当山来?” 方东白淡淡的道:“郡主走失,朝野震惊,王爷特地吩咐我等前来找寻郡主,未知周掌门可知郡主下落,如能告知,实铭感五内!” 他话刚说完,却见周芷若五指齐出,击向方东白腹部,方东白不料周芷若竟会暗自偷袭,此时要想闪避已然不及,只得已轻功后跃,却仍是慢了一步,只感左腹衣襟已破,鲜血流出! 而周芷若那一招九阴白骨爪攻向他左腹后,已知他会后跃避开,因此待他后跃之际,往右一拉,顿时将方东白的假肢扯掉! 却见方东白不仅受伤,连同精心所制之右臂也被拉掉,看着右臂一条长袖空荡荡垂下,不禁气恼。 周芷若笑道:“独臂没什么可丢人的,当年神雕侠杨过不也是独臂?为何你就为了顾全颜面而造假?” 阿二,阿三见老大一招之间便为周芷若所伤,心中虽然惊惧,却也气愤异常,道:“鬼丫头,找死!” 却见阿二全身青筋暴起,一手抓了一张桌子,两张桌子齐往周芷若撞去! 周芷若心知这阿二内功深厚,不敢大意,往后退却,待退至茶社之外,随后单掌一迎,将两张桌子击碎。茶社之人见有人打架,唯恐伤到自己,纷纷奔走逃命,片刻间便走的干干净净。 那阿二纵身抢出,一招大金刚拳打出,直击周芷若面门,周芷若侧身避过,她知这大金刚拳乃少林绝技,非同小可,阿二呼呼连出数拳,只带得周围风声作响,显然是恼怒之极。 十余招后,阿二便感觉周芷若的掌法似有似无,自己每一拳打出不论如何刚猛均如石沉大海,无影无踪,伤不了对方分豪。 心中惊道:“这是为何?我这几十年来练的掌力到哪去了?连这么个丫头都斗不过,老夫这脸面可没地放了!” 他愤怒之余,将这几十年来所练的生平绝技尽数施展开来,加之内功深厚,端的是威猛绝伦。 越斗后来,周芷若越觉心惊,暗道这贼秃果然了得,当下亦施展那虚实交换似有似无的掌力全力硬对,一时间斗的难分难解,那阿二虽然勇猛,却哪里识得周芷若这阴柔掌力?偏生的有时打在自己身上的掌力为假,有时却是真。 宋青书看后,心中不觉一阵宽慰,他看出较之屠狮大会,周芷若的武功又精进许多! 数十招之后,周芷若掌力变得阴沉无比,且变化奇快,阿二只得已数十年的内功加之大金刚拳硬拼,却哪里能伤得了周芷若半分? 方东白看后,不禁叹为观止,心道:“幸亏此女内功未达化境,否则,我兄弟今天老命休矣!”随后道:“老三,去帮忙!” 宋青书心中暗骂:“老贼,打不过便一齐上,真不要脸!” 那阿三眼见阿二不敌,早想上前相助,但又自持武林宗匠的身份,不便以一敌二,这时老大有令,便顾不得这许多,双指一抓,攻向周芷若腹部,这正是他生平绝技,大力金刚指! 周芷若见这金刚指力,霸道非常,便知乃是大力金刚指,道:“少林的武功讲究平和静气,攻敌之时三分刚力,七分巧劲,攻敌不施毒手,守御不留破绽,意喻佛家慈悲为怀,似你们二人这般凶狠蛮打,早就脱离的少林武学的宗旨,想来你们的武功也不会再有什么进展吧?” 他二人听后,心中一荡,心知周芷若所言不虚,他们嫌金刚拳与金刚指太过平和,因此加已金刚门的毒辣招数于其中,虽然搏斗之时威力绝伦,但自身武学却不能精进。那佛门武学与道家一致,均讲究修身养性,佛门之徒,慈悲心越重,所练习的少林绝技的境界就越高,七十二绝技乃达摩祖师所创,这些武功本是具有慈悲之人练之才能发挥无穷威力,似阿二,阿三这种恶人,哪会有慈悲之心?自然领略不到金刚指与金刚拳的精髓之处了! 阿三见周芷若一语便道破自身武学弊端,怒气冲天,道:“一年之前,老夫已指力对指力破了空性那秃驴的龙爪手,今天看老夫如何破了你的九阴白骨爪,取你的人头!”双指成勾,戳向周芷若手腕。 周芷若还了一招,退后一步,冷笑道:“你还差的远了!”随后右手手指弯曲,指力回击阿三胸膛,豁然便是九阴白骨爪的招式! 阿三心知凭阿二一人之力绝非周芷若之敌,当下呼呼两掌攻去。周芷若伸出左掌回攻阿二,仍是那套似有似无的掌法。 这下不单是阿二,阿三,连宋青书与方东白也暗自惊骇不已,这双手同时施展不同的武功,这犹如一人化为两人,方东白不知这是一心二用的武功,心道:“难怪她能在屠狮大会上技压群雄,这种武功真是闻所未闻!” 那阿二见周芷若掌力越来越阴沉,自己实感难以招架,道:“敢问周掌门,这是何掌法?” 周芷若并不答话,只出掌攻击,阿二见周芷若不予回应,只道是九阴真经中的怪异掌法,心中不禁对那九阴真经更加向往。 殊不知,周芷若施展并非九阴真经中的掌法,而是桃花岛的落英神剑掌,掌法千变万化,姿势美妙,柔中带刚,正是儒家武学之大成,周芷若内功未成,并不能施展出黄药师当年的境界,但纵然如此,却也非那阿二可以抵御。她知桃花岛的功夫已消失武林近百年,即便说出来,谅这西域阿二也不知,因此并不理会。 周芷若左手施展的落英神剑掌,而右手施展的才是真正九阴真经中的九阴白骨爪,这神爪她已练的炉火纯青,所欠缺的就是内功不足,不然,这二人早就死在周芷若手上了。 又过之数十招,周芷若逐渐占据上风,方东白摇头叹息,心道:“今日绝不能放过周芷若,否则他日周芷若神功大成,那将后患无穷!” 他言念于此,毒念突起,他左手拔出长剑,一剑刺向周芷若,周芷若全力硬对两名当世高手,已无力再接方东白的招数,心中叹道:“难道我今日竟要死在这里?” 忽然那宋青书跳跃至周芷若身前,方东白那剑正好刺中其肩部。原来那宋青书穴道被点已超过三个时辰,阿二阿三与周芷若过招,方东白掠阵,忘记了续点穴道。 方东白暗想周芷若全力与两个兄弟交战,自己趁虚而入,一剑便可要了她的性命!岂知宋青书替周芷若挡了一剑,深悔自己只顾掠阵,连宋青书穴道都未及补上! 那宋青书肩部中剑,终于疼痛难忍,冲破哑穴,接而惨叫一声,道:“芷若,快走!” 周芷若本以为必死,不想这个奇丑无比之人竟为自己挡剑,待听他叫唤,便知他是宋青书,这一惊,道:“青书,是你?” 她灵机一动,从腰间取出软鞭,使出白蟒鞭的功夫连续攻击三人一十六鞭,长鞭灵动,三人只得往后闪避,随后周芷若已鞭卷住茶社内三张桌子之桌腿,砸向方东白三人,三人急忙后跃避开。 趁此时分,芷若一手拉住宋青书,施展出轻功,往前即奔,他虽然带了个人,但本身轻功已不下于韦一笑,又经过张三丰指点,眼下轻功的造诣已是天下无双。宋青书被周芷若拉在怀里,只感阵阵香气扑面而来,不觉如痴如醉,看着两旁树木似骏马一般往后而去,心中只感,这一切是真是幻? 周芷若轻功虽佳,然奔之一阵后,却感渐渐内力不济,便停下脚步。他看了下四周,乃是一所平原,左面是一处湖泊。心知那三人武功奇高,用不了多久就会追来,他们三人联手,自己便非其敌,正暗自苦思如何退敌? 青书本已受伤,又奔跑一阵,血流不止,周芷若急忙为其点穴止血,本想斥责几句,但见他身受重伤,不忍重责,道:“你为何留书出走?可知我找了你整整一个月么?” 宋青书听她说出苦寻自己,心中实感安危,此刻便是那方东白剑刃加身,他也无所畏惧!只受伤过重,无力说话。道:“对……对不起……我!” 周芷若此刻无暇去怪他,看了眼周围的形式,却见临近湖泊之处耸立着一堆堆形态不一的怪石。 周芷若看着这些怪石,口中喃喃念道:“怪石,怪石?石头?”忽然似乎想通了什么?对宋青书道:“青书,你虽然武功尽失,但阴阳五行,奇门遁甲以及二十八宿的步法方位你总该还记得吧?” 宋青书不知她要作甚?淡淡的道:“凡是道家弟子,这些基本的步法方位那是人人要学的,我自然不会忘记!” 周芷若道:“那就好,你跟我来!”,随后二人去向那乱石堆中,周芷若道:“那三个老鬼转眼就要追来,他们三人联手,我打不过,现在只能摆套乱石阵法,但愿能将他们击退!” 宋青书道:“乱石阵?这是什么阵法?” 周芷若道:“没有时间跟你解释,待退敌后,我在把这套阵法传授给你。现在先把这些乱石逐一推开,按照二十八宿方位进行排列!” 宋青书心道:“你待我永远都是这一副冷冰冰的模样,待张无忌却总是那么温柔!”想到此处,不禁叹息! 二人对阴阳五行之术自小就耳濡目染,对于这步法方位更是得心应手,不多时已排列完成。 周芷若道:“下面有些复杂,你听好,在东方青龙七宿的七宿处每处在添加两块乱石,两块乱石一为坎位,一为艮位!在西方白虎七宿处每处也添加两块乱石,两块乱石一为坤位,一为乾位!” 宋青书道:“那北方玄武,南方朱雀这十四宿不需要布置么?” 周芷若叹了口气道:“这套阵法乃是半年前我在桃花岛取回九阴真经之时无意从洞内看到的图形,实博大精深,我一时未能领会,只记得东西两处,至于南北二处只摆的徒具其型便是!” 宋青书当下将乱石依次排列,他深觉此阵之秒,莫说自己觉得惊讶无比,即便太师傅到此,只怕也会叹为观止,心中暗道:“芷若果然学究天人,他日成就不可限量,难怪当初灭绝师太执意要她当峨嵋掌门!” 他正思索间,却听有人笑道:“好啊,两个小娃娃不知道赶快逃命,竟在此处玩石头。”忙回首一看,却是方东白那三人到了! 周芷若冷笑道:“三位乃是武林前辈,虽然作恶多端,到底还算是一号人物,小女子被困在这些乱石之中,倒要看看诸位能不能帮忙将这些石头给搬开?” 她话里带着讥笑,三人如何听不出来?阿三道:“周芷若,你武功倒还可以,但是布阵就不行了,你以为凭这几块破石头能救你的命吗?” 方东白看了眼乱石阵,道:“两位兄弟,此阵看来有点名头,这女人诡计多端,要小心在意!” 阿二不屑道:“大哥太也谨慎,我三兄弟纵横天下,除了输给张无忌之外,又怕谁来?这女人不过招数诡异而已,待我去把她揪出来!” 却见阿二跃入阵中,然后推开身旁一块乱石。 周芷若道:“青书,奎木狼转亢金龙!” 宋青书心道:“奎木狼乃西方白虎第一宿怎么转东方青龙第二宿亢金龙?要转也该转青龙第一宿角木蛟啊?”心中虽然疑惑,但还是按照周芷若所说去做。 周芷若也将自己身边乱石换了方位,却听周芷若续道:“娄金狗转心月狐!” “毕月乌转尾火虎!” 却见阿二很快便晕头转向,他只道推开乱石便是,孰料他每推一块乱石,周芷若均已他推的方位重新变化阵端,这一来,阿二是无论如何也冲不破此阵,且在阵中耽搁越久,心中便觉烦躁,暗道:“这鬼阵果然有名头,还是及早撤开为妙!” 他迅速想依来路回去,但不论他如何走动总是出不了阵,明明两位兄弟就在眼前,却不能出去,不禁道:“老大,三弟,这女人会妖法,我出不去了!” 那阿三道:“兄弟莫慌,我来也,” 他刚跃入阵中,还未至阿二身旁,周芷若便又变阵,他没走几步,便遇七、八道乱石堵路,待他将乱石移开,这才发觉自己与阿二却越走越远,不久,亦晕头转向,不能自已! 他暗道:“该死,邪门了!”他回首见方东白也正预进阵,忙喊道:“老大,小心,不要进来!” 方东白心道:“这阴阳五行的方位人人都明白,怎么这阵中却有如此多机关?”眼见两个兄弟在阵中,如果不救,毕竟忍不下心,道:“老二老三,小心,你们在阵中不要乱动,我来救你们!” 那方东白对五行之术亦颇有研究,他观此阵不脱阴阳两仪的变化,于是根据八卦方位而行,一步一步,小心谨慎! 周芷若心道:“这方东白果然是名不虚传,此阵我尚未学全,莫真的给他破了!”她看着阿二,阿三被困阵中,心想:“一旦方东白破了此阵,他们三人联手,那将凶险万分!我自己虽可全身而退,青书如何能保住?况且这旷野之处无处躲藏,必须先想法子杀了一个!” 她见阿二离自己最近,也正好位于坤位附近,心道:“正是天助我也,合该你死期至也!” 原来那坤位虽是生门,但旁边不远处既是坎位,便是死穴,却见周芷若手执长剑快速攻至阿二身旁! 那阿二被困阵中,虽然心神不宁,但也烦躁不堪,见周芷若来索战,正是求之不得,但周芷若却不与他缠斗,只进得数招,便转身离去。 阿二一拍大腿,心道:“对啦,阵是这丫头所布,我跟着他走,定能出阵!”当下步步紧逼。 周芷若见他果然中计,便一步一步把他往坎位上引,待至坎位时,往旁边乱石一跃,对宋青书道:“青书,快,移坎位!” 那宋青书迅速推动乱石,而周芷若另一边也推动乱石,那阿二情知不妙,想闪避却已然不及,两块巨石撞来,正将他夹在中间,周芷若又迅速在他周围加了六道乱石,如此一来八道乱石撞在其身,只听得一声惨叫,阿二已被撞的血肉模糊。 那方东白与阿三见阿二惨死,悲愤异常,那阿三本来在阵中未动,只待方东白来救援,孰料见阿二被杀,气愤道:“周芷若,我要你偿命!” 方东白虽然悲愤,却毕竟心神不乱,那阿三自小长在西域,虽武功高强,但对中原的奇门阵法根本不甚了解,对此阵中凶险全然不知,现见兄弟惨死,一时失了方寸,只大踏步向周芷若杀去! 那方东白喊道:“老三,不要过去,快回来!”他苦于被乱石阻住,心知,即便上前也于事无补! 周芷若见阿三嘲自己杀来,对宋青书道:“青书,二十年前,已大力金刚指害俞岱岩俞三侠终身残废的可是此人?” 宋青书正色道:“不错,正是此人,本来在一年前他已被张无忌在武当山打的骨断筋折,偏生赵敏又将他医好!” 周芷若道:“咱们今日为俞三侠报仇,便有十个赵敏也救不了他!” 她见阿三全凭一股蛮力在阵内横冲直撞,阵中任何一处要害机关均能要其性命,心知要杀他已非难事。但她想让宋青书亲手杀了阿三,为俞岱岩报仇,这样一来,也可缓和他与武当的关系。 因此她已九阴白骨爪攻向阿三,但一攻即退,一退即上,如此反复十余次,那阿三本就心神不宁,晕头转向,在加上周芷若如此搅扰,几预衰倒! 他口中不断叫喊:“周芷若,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方东白在远处见阿三似乎迷失了心智,再也顾不得许多,左手仗剑杀向周芷若。 周芷若此刻施展的正是九阴真经中的移魂大法,令阿三迷失了心智,见方东白挺剑来救援,当即前往阻拦! 那方东白剑法高明,虽右臂已为张无忌所断,但左手使剑与右手使剑在他而言无甚分别!他为了救兄弟,一时间如狂风暴雨般将各路剑法尽数施展。 周芷若心中暗赞:“这老头果真了得,不愧为剑术名家!”当下已桃花岛落英剑法与其相持! 周芷若武功剑术本就胜过方东白,加之又在阵内,可谓占据天时地利,几十招后,那方东白便感抵御不住,身上已被周芷若刺伤七八处! 正待方东白暗暗叫苦时,却听阿三亦惨叫一声,原来,那方东白与周芷若激斗之中,宋青书看准时机,见阿三也委顿余地,连忙推动阵型,一时间数道乱石砸向阿三,阿三顿时毙命! 那方东白见两个兄弟先后被杀,虽然气愤,但心智不失,暗道:“不能在打了,这个妖阵非老夫能破,日后再来找机会报仇!” 当下,方东白且战且退,所进招数不再进攻,只顾防守。 周芷若看出方东白想逃走,道:“青书,变换阵型,莫让这老鬼跑了!” 宋青书急忙想推动乱石,可突然间双腿竟然不听使唤,动弹不得,低头一看,却是有人趴在地上抱住了自己双腿,这人浑身是血,仔细一看,却是最开始时被撞的阿二。 宋青书道:“芷若,这阿二还没死透,束缚住了我,他力气大的很,我挣脱不开!” 原来,这阿二不幸踩中坎位后,被乱石撞击,已深受重伤,无力动弹,待见阿三为自己报仇,胡乱闯阵,他想阻止,却无力开口说话,他虽受伤,但神智不失,尤其他那一身由外而内的内功,迅速在丹田爆发,他推开巨石,见宋青书想变阵困住方东白,他受此重伤,任何武功都施展不开,因此强忍剧痛,趴在地上双手牢牢抱住宋青书双腿,让其动弹不得! 周芷若担心宋青书武功尽失,这阿二又是个天赋异禀的高人,万一这阿二临死之际再鼓足余勇,对宋青书来个致命一击,那宋青书是必死无疑,当下也顾不得方东白,回剑刺向阿二! 那阿二满脸是血,被乱石撞的浑身是伤,狰狞可怖,他鼓足力气道:“老大,快跑,愿来世再做兄弟!” 他话刚说完,周芷若长剑刺到,正中他后背,只是他虽已死,但双手仍是紧紧的抱住宋青书的双腿,宋青书竟然一时挣脱不开! 那方东白泪流满面,心中暗悔,实不该贸然闯阵,但见兄弟为救自己而牺牲,此恩情如何能报? 那方东白强忍泪水道:“兄弟,大哥会替你们报仇!”随后向阵外退去。 他本就在石阵边缘,加之对阴阳五行也颇有了解,要破阵他当然不行,但出阵却也难不倒他,因此,几个来回,便出得阵去,他出阵后,不敢停留,往北极速飞奔而去。 周芷若见方东白已去,亦不愿再追,那阿二双手抱的太紧,过之好一会,周芷若才将宋青书从阿二双手中挣脱。 周芷若看着阿二的尸体道:“此人天赋异禀,内功独成一派,天下像此等异人者只怕没有几个!” 宋青书对周芷若救了自己由为感激,加之对这套精妙阵法,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道:“芷若,我不知如何谢你?我武当派于这几人有深仇大恨,总算今日除其二!” 周芷若道:“这几个恶人自食其果,你不必谢我!”看了看阿二与阿三的尸体,道:“这两个人到底也是一代武学宗匠,我们他们葬了吧?” 宋青书心道:“芷若就是善良,此等恶人葬他作甚?”不过,他从不违反周芷若的意愿,当下与周芷若一齐草草的将二人进行安葬! 宋青书看着阿二,阿三的坟墓道:“二十年前,我三师叔被他们所伤,害的终身残废,若非张无忌找来黑玉断续膏,这辈子都不可能重新站立!一年前,他们又打伤殷六叔!要不是张无忌……” 他本想说“要不是张无忌找来黑玉断续膏,殷六叔也要残废终身。”但忽然又说不出口,他总觉得自己该很恨张无忌,但此刻却不知为何却恨不起来? 周芷若见他话说一半,道:“你怎么了?” 宋青书道:“人真的很奇怪,我以前只想杀了张无忌,但现在……” 周芷若惊道:“青书,你不会想去塞外杀张无忌吧?他武功高的很……你不要去!”她内心深处始终都有张无忌的影子,总是挥之不去! 宋青书道:“别说我武功尽失,即便我完好如初,我又怎能杀得了他?”随后又正色的对周芷若道:“芷若,我不想杀张无忌,我不想杀任何人,以前我是恨张无忌,恨他抢走了你,但是,现在想想我当初真的很傻,本就不属于我的东西,你说我去争什么?” 周芷若听后,心中暗赞:“青书终于能明白这点了!就像我放开张无忌一样,因为他也不属于我!” 二人刚经历过一场厮杀,内心汹涌澎湃,周芷若看着阿二与阿三的墓碑,只感江湖中这种争斗每天都在上演,现在北方战事不断,鞑子仍在中原作威作福,真不知要何日才能天下太平? 不知觉夜幕降临,二人在附近找了户农家,周芷若与了那农户几辆碎银子,让那农户备些饭食充饥,再安排两间空房以便歇息! 第五回 慕容名雪神霄剑 翌日,宋青书执意要回武当,周芷若见他与武当的恩怨已经化解,武当上下亦不致再与他为难,故而也不再劝阻。道:“你此刻武功尽失,我先送你回武当!” 二人既然已坦然面对,那昔日情怀自然烟消云散,一路上二人谈笑风生,仿佛又回到光明顶相遇那种场景,二人提到渡厄之死,不禁心中疑惑不解。 周芷若道:“这世上除了武当派还有谁会这路绕指柔剑?” 宋青书猛然想起,却又摇了摇头,周芷若见他欲言又止,道:“你想到了什么?” 宋青书道:“当初我在丐帮受陈友谅胁迫之时,曾经传了他几招武当派的绕指柔剑,只是也仅仅是几招而已,想那陈友谅武功一般,又岂是渡厄神僧的对手?” 二人一路渐行渐远,转眼便至武当山,又行一阵,已至解剑亭,周芷若不愿再上武当,道:“青书,我走了,你珍重!”随后转身离去。 可只迈出数步,那宋青书再也忍耐不住,道:“芷若”上前抱住周芷若。他心中对周芷若的这份情义虽然看开,但只怕今生亦不能忘怀,虽然他已不在奢望任何回报。 周芷若轻轻挣开道:“其实你很好,只是……” 宋青书接口道:“别说了,我明白,你走吧,一路小心,珍重!” 周芷若眼眶湿润,道:“珍重”随后极速奔下山去,她不愿让宋青书看到自己流泪。 她一路下的山来,已近晌午,她脚步极快,半个时辰已至玲珑镇。 此镇上靠近武当山,习武之人颇多,且武当派分支道馆在此镇上便有二十余家。 她至镇上,选了个较大的酒楼歇足,刚进入,发现一楼太过嘈杂,且多人饮酒时污言秽语,实不堪入耳,那伙计却跑前跑后,殷勤招待。 她上到二楼,见人烟稀少,只偏脚处坐着四人,便捡靠窗旁的一张桌子坐下,要了几个精致的小菜,一盘孰肉,一壶绍兴陈酒,不自觉的自斟自饮! 她其实一直在想是谁能杀了渡劫?可将江湖人物逐一想过,总是猜想不透,陈友谅虽然和青书学了几招绕指柔剑,但想杀渡劫却是万万不能,何况陈友谅自屠狮大会后,便参加起义之师,一路在北边抗元,似已改邪归正,他如何会再挑起事端?只觉这江湖之大,终日烦恼不断,若非师傅遗命未完成,她只想卸去掌门之位,学一学那黄药师,游历天下,扶危济困岂不乐哉? 但她此念在心中不过稍有停留,便觉这是痴人说梦,眼下峨嵋俗务缠身,北边战事愈演愈烈,明军虽然大举进攻,但鞑子也必定誓死顽抗,而张无忌偏生又安居塞外,如若战事失利,自己又焉能袖手旁观? 她只觉肩头担子何止千斤?自己能不能承受下去,这一切均乃未知之数,看着杯中烈酒,突然豪气顿生,学起那七尺男儿,竟也一饮而尽! 不多时,却见楼梯口上来三个人,其中两男一女,其中一男子对那女子言道:“尊主,您看这里环境还算优雅,不如就在这用餐吧?” 那女子点头示意,那男子立刻吩咐伙计准备菜食,他们三人在当中一张桌子上坐下。 周芷若仔细打量那女子,只觉那女子容貌绝美,身材高挑,年约二十七、八岁,头顶秀发用乌丝盘住,秀发中插了一支玉簪,一身淡绿色服饰,极是雍容华贵,倒是似个贵妇人。 再看那俩男子均乃黑色长袍,皆身材颇为魁梧,年纪较大,约四十出头,腰带中均镶了一颗闪亮的猫眼石,极为引人注目。只是二人,一位略高,一位略矮,旁人见此,只道是大户人家出游。 周芷若心道:“听那男子称呼那女子为尊主,那定是她下属,连下属衣着尚如此华贵,那此女子定然来头不小,绝非简单大户人家可比!” 周芷若见那两男子脚步轻灵,行动迅速,显然武功绝非范范,至于那女子武功如何?却看不出来! 却听那女子对左边那男子道:“风一阵,张无忌那边到底想怎样?” 周芷若猛一听张无忌三字,心中一惊:“无忌哥哥不是去塞外了吗?” 那略高之人便是风一阵,答道:“那张无忌和我们约定今晚在镇外的城隍庙相见,说是要把秘籍归还给我们!” 周芷若听后,心中大惊:“无忌哥哥去偷他们秘籍?”这点他无论如何也不相信。 那女子道:“我们从蓬莱岛不远万里赶来江南,如果秘籍再找不回来,那本尊就没脸回去了!” 那略矮的男子愤道:“这个张无忌,仗着自己是明教教主,便来偷我们的秘籍,他大可以可光明正大来抢,打赢了我邓青风,算他本事!如此偷鸡摸狗,还亏他是一教之主,还反元首领,实在令人不齿!” 风一阵道:“可我派人查过,这张无忌为人顶天立地,行事光明磊落,且武功盖世,江湖上人人都这么说,我碧水宫虽僻处蓬莱,却也听过其大名,我总觉得此事有蹊跷!” 那女子道:“我碧水宫成立数百年以来从不理会中原之事,任他朝代更替均与我们无关,此番乃因震宫之宝斗转星移这门神功丢失,才来到中原,若找不回,我等可无面目再回蓬莱了!” 风一阵与邓青风均道:“尊主放心,属下一定竭尽全力将秘籍找回!” 那女子道:“这门斗转星移神功已流传多年,绝不可在本尊手中而绝,否则我慕容雪即便一死亦难以愧对祖先!” 周芷若心道:“原来这女子叫慕容雪,好名字,果人如其名,如雪一般美丽。只不过这碧水宫是什么门派?斗转星移又是什么?”蓬莱岛远在海外,她倒是听说过,却从不知岛上亦有人居住,还有什么碧水宫? 却听邓青风续道:“今夜张无忌约我们去城隍庙,他千辛万苦的偷了秘籍,难道这就肯归还?” 慕容雪冷笑一声,道:“旁人道张无忌武功如何高强?本尊却是不惧,今夜倒要来会一会他!” 周芷若听到此处,已不能在坐视不管,她心知张无忌与赵敏刚去塞外不久,如何能再万里迢迢的去蓬莱偷秘籍?这其中定有重大隐情,她心道:“今晚且跟着她们,看那个所谓的张无忌要耍何花样?” 她见三人用过餐后,便向小二要了三间上房休息,看来是要养足精神,以便夜间一战! 周芷若也定下一间房间,正好处于他们三人对面,中间相隔不过一条过道而已。 她心知三人要待夜间出发,因此她也不甚着急。她内心最深处,实是盼望那张无忌夜间真会出现,但她实知这希望过于渺茫,不由苦笑数声。 这些日子她致力于寻找宋青书,对九阴真经并未研习,眼下有暇,便从怀中取出真经,依照那易筋断骨术说修习,真气在体内运转六周天后,便已沉沉睡去。 待她醒来时分已近夜间,她命伙计送来热水,而后沐浴更衣,用过晚餐后,过之片刻,见对面三人手持长剑果然已下得楼去。 周芷若待他们出店后,与柜台结账,便亦跟随而去! 她不知三人武功如何?只见三人步法轻快,瞬息间已去的很远,芷若怕被发觉,因此一直悄无声息的跟在后面,与他们保持总有十余丈之远! 由于邓青风日间已来过此处,因此认得路途,慕容雪三人只顾赶路,一路上互相默不作声。 那城隍庙本来香火鼎盛,但半年前,明教朱元璋与鞑子在此交战,战况惨烈,鞑子有一支军队退到庙内,被朱元璋采取火攻,最终让鞑子全军覆没,是已这城隍庙现只剩残垣断壁! 三人到得庙内,邓青风道:“尊主,就是这里了!” 周芷若心道:“我躲在外面,万一无忌哥哥来了,岂非被他发现?”她见庙旁有一排排高大挺拔的松树,枝叶茂盛,正好藏身,因之,纵身一跃,上得树梢,正好将庙内情况看的极为清楚。 她心中只盼来者真是张无忌,内心跳动的非常厉害,一想起张无忌,便心神不宁,心知此乃武学大忌,是已忙运起九阴心法,震慑心神! 却见庙内邓青风言道:“这张无忌不会在耍我们吧?” 风一阵道:“断无此理,那张无忌乃一教之主,该不会背信!” 邓青风道:“他连我们的秘籍都偷,只怕也不是什么诚信之辈!” “背后说人坏话,看来碧水宫中人门规不严啊!”话音刚落,走庙外走入一人,此人行动异常迅速,转眼便至三人面前!待见此人一身黑衣,连整张面孔也被黑布蒙住,只露出两只双眼已便视物! 周芷若心道:“好高明的轻功,此人武功绝不在我之下!”但她凭声音便可断定,此人绝非张无忌,从声音可推断出他年龄与自己相仿! 却见慕容雪道:“想不到大名鼎鼎的明教教主竟然是个藏头露尾之徒!” 那黑衣人也不生气,只哈哈一笑,道:“碧水宫主,别来无恙吧,你们从蓬莱岛一直到江南,这中土的优美景致可还赏心悦目否?” 风一阵道:“抱歉得很,优美景致没看着,但从中原到江南,一路上只看到鞑子兵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慕容雪不愿多费唇舌,道:“张教主,你偷了本尊那斗转星移的秘籍,现在可否归还?” 黑衣人道:“此物原当归还,只是……” 邓青风怒及,上前便动手,被慕容雪拦住,她早料到他不会轻易归还,见他语气如此,必有所求,道:“张教主要什么条件,尽管直说!” 那黑衣人道:“碧水宫主果然快人快语,好,我就直说了,其实我给你们带来一件好事!” 慕容雪不屑的道:“请问,是何好事?” 黑衣人道:“我早已打听清楚,你碧水宫一脉原也是中原一显赫的武林世家,慕容家族在五胡乱华之际也曾入主中原,建立赫赫的大燕王朝,后大燕为北魏所灭,慕容氏子孙不甘失败,世世代代均已复国为己任,我说的不错吧?” 慕容雪等三人听后,也不吃惊,此事碧水宫上下数万人,人人皆知,碧水宫内到处悬挂着慕容氏祖先的画像, 慕容雪道:“不错!” 黑衣人续道:“在北宋末年,你们慕容一氏中有个叫慕容复的,他费尽心机复国,而遭失败,最后心灰意冷,带着整个家族去往蓬莱!” 原来,当年那慕容复屡次精心计划复国失败后,终于心灰意冷,不再有复国之念,带上王语嫣,与一众家臣在李秋水的帮助下前往蓬莱岛,那蓬莱岛之前本有汉人居住,但之后,一位名叫柳生一郎的人来到蓬莱,此人乃东瀛柳生家族的叛徒,在东瀛造反失败后,带着一群残兵败将来到蓬莱,杀尽岛上汉人百姓,从此占据蓬莱,称王称霸,宋兵几次围剿,均遭失败。 慕容复李秋水等上岛之后,擒住柳生一郎及其麾下爪牙,命人送回东瀛,由东瀛大将军发落。而那蓬莱岛至此方又回到中华汉人手中,此举,慕容复收复国土实立不朽之功,此后,慕容复向大宋称臣,年年上贡,宋微宗封慕容复为燕王,慕容复在蓬莱岛及其附近岛屿建造居室,开枝散叶。于蓬莱岛中心处建一宫殿,名为碧水宫。 但慕容复也深知,天下之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慕容家帝王气数已尽,因此立下严令,凡碧水宫中人不得参与中原之事,数百年来,碧水宫中人严守门规,极少在中原走动,只每隔三年在清明时分才回到江南燕子坞中祭祖扫墓,因此江湖中已无人知晓碧水宫的存在!(此中详情请参阅作者另一部小说《天龙八部之姑苏慕容》) 而今正是有人盗取碧水宫的镇宫之宝斗转星移神功,碧水宫主慕容雪这才劳师动众,连续派出数百人出宫寻访,均无所获,自己也带着两名家将亲自踏入中原寻找,便在昨日,忽然有人已匕首射来一张纸条,对方约定今夜在城隍庙相见,因此便有了现在一幕。 慕容雪听黑衣人说了自己家族史,不以为然,道:“张教主,你对本尊的家事可谓了如指掌!” 黑衣人谦逊道:“不敢,慕容尊主,你家族本为皇室后裔,难道你们重建大燕王朝吗?已告慰慕容复与慕容龙城的在天之灵?” 慕容雪等三人听后,心中一惊,万料不到,黑衣人竟然会如此说。 那风一阵与邓青风曾经辅佐过慕容雪的父亲慕容天,他碧水宫有数万人,财力雄厚,粮草充足,加上高丽国主,东瀛大将军均与其交好,外援甚厚。 那慕容天文采武功俱已登峰造极,实不在那张无忌之下,他见天下大乱,也有意出兵复国,然慕容复早有遗训,慕容氏子孙不得再有复国之念,眼看中原大乱,正是入主中原之时,只因不敢违背祖宗遗训,一时积郁成疾,不久便郁郁而终。 风一阵与邓青风均已心动,风一阵道:“不知张教主有何高见?” 黑衣人语气深沉,道:“眼下中原大乱,鞑子与我明教,还有陈友谅在长江天堑已打的势均力敌,目前战局已成胶着之势。而你们碧水宫实力雄厚,可以从山东出兵,饶过鞑子防线,直取大都!随后你我南北两路大军两面包抄,将中原的鞑子彻底消灭,最后,我们两家合力,消灭张士诚,陈友谅等势力,那也不是什么难事,待天下平定之后,咱们把天下一分为二,你慕容家占据江南,我明教虎踞中原,两家已长江天堑为屏障,划江而治,互不侵犯,永结盟好!”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又道:“未知尊主意下如何?” 风一阵与邓青风二人已怦然心动,他们一直想为慕容家建立功勋,眼下正是大好时机,他们只盼慕容雪能够答应! 慕容雪听后,虽想起父亲遗愿,但又念及祖宗遗训,道:“张教主,我只有一个问题,你既然准备与我碧水宫合作,却为何不敢已真面目见我?这等藏头露尾未免过于小人了吧?” 黑衣人哈哈一笑,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江湖险恶,我也不过多留个心眼而已!只要尊主能够与我等合作,那么将来还怕不能一睹真容吗?” 风一阵不屑道:“你长成什么样?说实话,我们没有兴趣看,但你这种行径,却让我们如何信你?” 黑衣人道:“我明教素来已信义立世,一言九鼎,想来你们应该有所耳闻,好好考虑吧!” 慕容雪正色道:“不用考虑了,本尊现在可以答复你,慕容氏祖先有遗训,不得生复国之念,慕容雪不才,对张教主所提之事不敢答应!” 那黑衣人一惊,道:“此事乃你复国良机,你确定就这么放弃,你难道要当慕容家的千古罪人?” 慕容雪道:“本尊若答应你那才是千古罪人,张教主,请你将斗转星移归还,今日之事,本尊权当未听见!” 周芷若见状,心中暗赞:“这慕容雪不为名利,不为权利欲望所诱惑,果然了不起!”只是他心中又有疑问:“此黑衣人断然不是无忌哥哥,无忌哥哥对名利淡薄,根本没有这种雄才伟略,难道是明教其他首脑人物?” 黑衣人哈哈一笑:“尊主,我劝你还是再考虑考虑!”只见他一挥手,从庙外瞬间步入数十名黑衣武士。周芷若一看,便知这些人个个均乃高手,看来这黑衣人是有备而来! 慕容雪三人虽身陷重围,却并不慌乱,邓青风骂道:“久闻张教主侠义心肠,没想到竟然是这种奸邪小人!” 黑衣人冷笑道:“不瞒三位,今日我是志在必得,尊主若答应那是最好,若不答应,那明年今日就是你的忌日,而后,我会找人冒充慕容雪,去碧水宫发号施令,我想找个人易容改装应该不是什么难事?我一样能达到目的!” 他们素知张无忌武功盖世,慕容雪自付武功不及爹爹一半,便三人联手也未必能斗得过?何况对方还有这许多杀手埋伏于此处,待听他说不顺他便要杀人灭口,找人替代,不由暗自心惊,只苦思如何脱身? 那黑衣人显然已颇不耐烦,厉声道:“该说的都说了,你们到底答不答应?”随即双手一挥,他身后数十名武士已纷纷亮出兵器,只待他一声令下,便上前动手! 慕容雪见对方人多势众,已方三人万难抵挡,心念一闪,道:“张教主,即便你现在已武力让本尊屈服,但是,你就不怕本尊回到蓬莱之后便反悔?” 黑衣人哈哈一笑,他伸手往怀中一摸,取出一物,道:“你慕容家的传国玉玺、族谱、以及斗转星移秘籍都在我手上,我不怕你会出尔反尔!” 周芷若在树梢之上毕竟看不甚清,只看到黑衣人手中有一块晶莹剔透的美玉,格外耀眼! 那传国玉玺,斗转星移神功加之慕容雪手中的神霄剑乃是碧水宫三宝之一,另外两宝是传国玉玺与斗转星移神功,有此三宝便可为碧水宫之主。 现三宝有二宝落入此人手中,慕容雪大急,心知其中厉害,当下道:“无耻之徒,快还我传国玉玺!” 却见慕容雪拔出手中神霄剑,那神霄剑,晶莹剔透,剑身泛有一层绿光,煞是好看。周芷若之前见慕容雪手中之剑无甚奇特之处,待她拔出剑时便眼前一亮,暗赞:“这神霄剑果然是一柄神兵!” 慕容雪剑身往黑衣人刺去,黑衣人左右两名武士举刀挡驾,那两名武士一攻其左一攻其右,且刀声呼呼做响,显然内功不弱,却见她并不闪避,只长剑微微左右移动,那两名武士左胸与右腹纷纷中剑,惨呼一声,就此气绝。 慕容雪伤人不过瞬息之间,她无暇停顿,长剑依旧往黑衣人刺去。 黑衣人见她举手抬足之间便杀了二人,心中暗想这碧水宫主果有几分真本事,当下,他不敢怠慢,避开慕容雪长剑,随即亦取出长剑还击,他招招狠辣,只想杀了慕容雪。 黑衣人身边黑衣武士纷纷抢上,邓青风与风一阵亦也加入战团,数十人就此在庙内展开激战! 周芷若见邓青风与风一阵对阵数十名武士,虽已二敌众,却是胜券在握,想必时间一久,定能消灭这些武士。只是那慕容雪对阵黑衣人,便不免相形见绌! 她见慕容雪施展的剑法,那是从所未见,且一套剑法未使一半,竟然能幻化出掌法来,招数之灵动,实不下于当世武林中任何剑法。她越看内心越对慕容雪赞不绝口,待见慕容雪剑法竟能化掌出击,这种神奇的武功真是从所未见。 她又看一阵,猛然想起:“桃花岛的落英神剑掌正是从落英剑法中演化而来,那使出来是威力无比,现在这慕容雪所施展的虽不知是何武功?但可以肯定的是那也依儒家之理而创出的上乘武学!” 她自从于桃花岛取回九阴真经与桃花岛武功秘籍之后,便对道家与儒家的武学展开深入研习,她天资聪明,自观自学,虽无人教导,竟尔也有所小成。所欠缺者乃自身内功不足,她知武功剑法可以速成,但这内力半点亦勉强不来,除了日夕苦练外,别无他法! 斗之一阵,众武士已被风一阵等打死一半之数。但剩余十余名武士并不畏惧,仍勇往直上!黑衣人眼见不妙,当下取出长剑,对慕容雪便是一阵即攻。 却见这黑衣人的剑法甚为广泛,顷刻间已施展了十几套不同的剑法,周芷若不禁看的眼花缭乱,这些剑法她竟一个也识得?心道:“这些剑法虽不是什么惊世骇俗的武功,但也是威力巨大!我竟看不出是哪门哪派的剑招?”又暗自想到,只怕自己遇到此人,也未必能胜他? 那慕容雪虽然武功高明,但他遇到的亦非等闲之辈,渐渐便感招架不住,待见他施展出十几套剑招之后,厉声道:“这一字慧剑门,苍松剑法,以及大理段氏的正阳神剑早就在中原消失已达数百年,你是从何处学来?” 黑衣人讥笑道:“难道尊主你还看不出来么?” 慕容雪猛然想起还施水阁与琅嬛玉洞,碧水宫拥有天下武功,这两处正是存放武功之地,道:“你在碧水宫待了多少年了?” 黑衣人笑道:“我不过在里面看了两年的书而已!” 慕容雪暗恨自己无能,碧水宫禁地竟被外人擅自闯入,长达两年之久,竟不自知,怒道:“无耻!” 她怒火攻心,招招均是杀招,她知黑衣人武功之强尤胜于己,只盼与其拼个同归于尽,因而每招都是全力进攻,并无防守,由此她剑法上的威力何止大了一倍? 只是如此一来,也使她剑法中的破绽逐渐增多,数十招后,黑衣人看准慕容雪的左肩一掌拍过。 那周芷若暗道:“不好,这慕容雪要受伤了!” 岂知那慕容雪左肩受此掌力,迅速左掌挥出,打向左边一名正与风一阵交手的武士,将黑衣人打在自己左肩这掌力尽数转移至那名武士身上,那武士当即立毙! 周芷若看这招使出,暗赞:“这世上借力打力的武学非常多,但都是四两拨千斤还施于对方的武学,想不到还有这种还施于第三方的借力打力之法?” 那慕容雪在转移掌力之时,本也想转移至黑衣人身上,但深知自身内力胜不了黑衣人,因而这才转向第三人。只是她虽转移掌力,却也竭尽生平之力,且左肩仍感剧痛,不由一慎,已摔在地上! 那风一阵与邓青风见慕容雪受伤,心中大急,只是苦于被武士缠住,无法上前援手! 黑衣人见只剩七八名武士在力战,当下两掌一出,已迅雷之势点住邓青风天池穴,令其动弹不得。邓青风武功虽不及慕容雪与黑衣人,但也甚为了得,只是他全力激战,黑衣人又乃偷袭,一时未及防守,瞬间便被点倒! 风一阵见状,急忙杀向黑衣人,周芷若心道:“这风一阵武功虽不弱,却又怎是这黑衣人的对手?” 果然,黑衣人与风一阵只拆得十余招,便上下立分,那黑衣人一挥长剑将风一阵手中之剑挑开,随即右掌一出,如对付慕容雪一样,打出一掌在风一阵左肩,那风一阵并不会斗转星移神功,无法转移掌力,因此这下受伤极重! 现庙中只剩七八名武士,黑衣人见损失了这么多下属,心中恼怒,对剩余的武士道:“给我将慕容雪宰了!” 余下武士立即挥剑上前,只他们手中之剑尚未至慕容雪之身,便有两名武士突然惨叫一声,接着身体飞出,撞于断墙之上,脑浆崩裂! 原来那慕容雪见武士向自己杀来,积蓄力道于食指与中指,瞬间射出两招慕容家绝学“参合指!”那两名武士被杀后,余下六名武士面面相飓,不敢再上。 慕容雪道:“这套参合指,你没偷学到吧?” 黑衣人见这套指法精微奥妙,霸道无双,只是慕容雪内功未成,否则威力远不止于此,心中感慨那慕容家武学之多,实让人练之不尽,自己所偷学到的不过是些二三流武学,对于参合指这种真正绝顶神功并未得窥,心中颇感遗憾! 他手执长剑,要亲自去杀慕容雪,慕容雪暗思这参合指自己未练至绝顶,是万万杀不了张无忌的,见他长剑刺来,当即只有下定决心全力相拼! 黑衣人长剑一出,势道甚强,可忽然间却有一软鞭袭击自己,他急忙回剑防守,但此鞭过于灵动,无奈下只得往后退却,他定眼一看,乃是一美貌少女,道:“阁下是何人?竟敢管我明教之事?” 那人正是周芷若,她见慕容雪三人均已被制服,黑衣人要杀人灭口,只得现身相救! 周芷若笑道:“阁下真是明教教主?” 黑衣人道:“那是自然!你又是何人,敢在此破坏我的事?” 周芷若道:“张教主怎会不认识周芷若?” 黑衣人惊呼不定,道:“你是周……芷若,峨嵋派掌门人?” 周芷若道:“正是,你根本就不是张无忌,你到底是谁?假冒明教在此装神弄鬼?究竟意欲何为?” 慕容雪三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此人并非张无忌,难怪不已真面目示人! 那黑衣人更不答话,举剑杀向周芷若,那后面六名武士也杀将而来。 周芷若瞬间已软鞭打向邓青风,邓青风无暇吃惊,苦于穴道受制,无法闪避,却见周芷若一鞭过后,随即回鞭攻击黑衣人! 邓青风受此一鞭,虽感疼懂,但穴道立解,此时众人方知,周芷若是帮邓青风解穴,邓青风道:“多谢姑娘!”随即杀向那剩余六名武士! 那黑衣人渐感周芷若鞭法灵异,十余招中,自己竟然占不了丝毫便宜,甚至竟不顺间,因一时不慎,反而小腿,右臂被周芷若软鞭击中,疼痛不已! 但他立刻稳定心神,心知周芷若武功高强,大是劲敌,当下不敢怠慢,将从碧水宫偷学来的精妙武功一一施展开来。 周芷若起初凭白蟒鞭那诡异招数一阵抢攻,自是大占上风。但时间一长,那黑衣人的深厚内功便显现出来,那剑端上所透的内力非自己所能及,因之长鞭不再攻其手腕,而是转攻其面部,只盼能击破其脸上黑布,她要看看这假冒明教教主者到底是何人? 那白蟒鞭的武功讲究先发制人,因此周芷若的长鞭,一鞭快过一鞭,长鞭灵动,黑衣人无法进攻,只有仗剑防守,他本想已剑削断周芷若手中长鞭,只是周芷若早料定他会削自己之鞭,故长鞭并不与其剑刃相碰! 慕容雪自周芷若现身相救后,便一直在暗自调匀气息,此刻已然大好,虽左肩仍感痛楚,却也无甚大碍!她手执神霄剑,立刻杀向黑衣人! 她早就听说过峨眉掌门周芷若武功甚强,不想竟还如此美貌,内心深处,不禁已自己与其相比! 慕容雪长剑直攻击黑衣人手腕,周芷若见状,亦将长鞭攻向黑衣人手腕,原来这两女子心里互见对方美貌,当世少有,偏生武功却又如此精强,不由有一种惺惺相惜之感,竟然不约而同攻击黑衣人手腕。 这一来,黑衣人左突右支,在当世两大高手的合击下,已抵挡不住,十余招一过,那慕容雪神霄剑一挥,将黑衣人长剑削断,只见周芷若趁势长鞭一卷,将黑衣人手中剩余半截长剑拉的脱手而飞! 黑衣人急忙挥一双肉掌与之相抗,但他空手如何能敌的过周芷若的长鞭与慕容雪的神剑?未至十招,周芷若长鞭已击中黑衣人身上数鞭,她鞭法极快,黑衣人无法闪躲,只得不停后跃。 他又挨了数鞭,身上黑衣已被鞭出无数裂痕,忽然有三件物事先后掉落余地,其中有两件正是刚才黑衣人所拿出对慕容雪加已利诱的传国玉玺与慕容家族谱,另一件竟是一本厚厚的册子。 黑衣人见传国玉玺离自己最近,慌忙拾起,再要去拾那册子与族谱时,那两物却均被周芷若与慕容雪拾在手中! 他知今日失败,不由叹了口气,慕容雪道:“贼人,还不把传国玉玺归还?” 黑衣人更不答话,道:“想要拿回传国玉玺,简直痴人说梦!”随后,他纵身一跃,奔出庙外,口中“呼”的一声,一匹白马从黑夜中驰来,那白马奔驰极快,转眼已到眼前,黑衣人纵身上马,在马背上一踢,那马快速向北而去,竟是一匹千里良驹! 周芷若灵机一动,长鞭甩出,卷住树干,腾空而起,双腿使出旋风扫叶腿,踢向黑衣人后背。 那黑衣人明知周芷若凌空踢来,他双腿夹紧马肚,待周芷若踢中自己后背时,他顺势身体往下,贴在马背上,双手抱住马脖子,就是不摔倒。虽然他后背被踢,身上无数鞭痕,已受伤不轻,那白马似乎见主人有难,拼命往前奔跑,无片刻停留! 周芷若心知再也追赶不上,只得作罢,眼睁睁的看着黑衣人消失在自己面前,斗了半天,却连他面也未看到。 周芷若急忙回庙,见只剩一名武士在奔逃,其余均为邓青风所杀,她长鞭一卷,捆住黑衣人,道:“说,你们到底是何人?刚才那黑衣人又是谁?” 那武士道:“我们是明教中人,那黑衣人是谁我不清楚!” 周芷若道:“再说谎,且让你试试我的九阴白骨爪!”随后单手指力弯曲,对向其头颅! 那武士听说过九阴白骨爪,知道眼前峨眉掌门的厉害,吓的魂不附体,求饶道:“我们真是明教中人,小人属朱元璋元帅麾下!” 周芷若道:“那黑衣人是谁?” 那武士道:“小人实在不清楚,只是朱元帅让小人等听命于他,这人的面,小人从来没见过!” 周芷若见他双腿发抖,额头冒汗,心知绝非虚言,放开他道:“你走吧!”那武士万没料到自己竟能生还,顾不上言谢,急忙飞奔而去! 慕容雪对周芷若行了一礼,道:“多谢周掌门出手相救!” 周芷若忙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我江湖儿女的本色,何须言谢?”随后又拿出刚才所捡的小册子,封面已暗黄,随手一看里面密密麻麻的图形,知乃武功秘籍,当下送还给慕容雪。道:“雪姑娘请看,这是否是你们碧水宫丢失的斗转星移秘籍?” 慕容雪接过一看,喜道:“正是斗转星移,索性并无损毁,现在加上族谱!总算有两件宝物已找回!” 风一阵道:“想不到居然有人在我碧水宫偷学武功,实在可恨!还偷了玉玺,族谱,秘籍,我等却茫然不知?便是到天边,我也要把那黑衣人揪出来,找回玉玺!” 慕容雪对周芷若道:“周掌门,据说你与张教主私交甚厚,这些人已确定是明教中人,但为何明教中人要假扮他们教主,这不是有损他们教主的名声么?” 周芷若沉思片刻,回道:“据刚才那武士说,他们是朱元璋的人,这朱元璋我曾在豪州匆匆见过一面,据说此人领兵抗敌,四处征战,鞑子兵只要听到朱元璋的旗号,就会闻风丧胆,似是个英雄豪杰,怎么可能做出这种阴险之事?” 随后又道:“不如这样,现朱元璋正在北边抗敌,我们可去那里查看!”慕容雪等三人均觉有理! 风一阵受伤不轻,由慕容雪帮助疗伤,邓青风则于树林内捡了些树枝在庙内生起篝火,周芷若围坐于篝火旁,思索着那黑衣人与朱元璋之事,心乱如麻。 周芷若只感,渡劫被杀,凶手尚未查出,鞑子亦未被逐出中原,眼下又有人冒充张无忌在兴风作浪,连僻处蓬莱与世无争的碧水宫都卷入风波,不知这神州大地尚有多少劫难即将发生。 她撩动篝火,回想起在灵蛇岛与张无忌那情意绵绵的往事,不由心驰神往,暗道:“无忌哥哥,你只顾与赵敏在塞外牧牛放羊,安想太平,可知你虽不在中原,但你却影响着整个神州大地,你只顾与赵家妹子画眉挑情,这中原百姓你便当真不理么?你心安理得么?还是你心中只有赵敏,并未有我半分?” 她亦知感情之事半分勉强不来,只得抱膝长叹,静观风月! 第六回 剑拔弩张黄天荡 周芷若、慕容雪、风一阵以及邓青风四人快马加鞭,一路北上。 周芷若与慕容雪虽初次见面,却俨然成了无话不谈之好友,四人白天赶路,夜间投宿客栈,二女便切磋武学,相谈甚欢,直至深夜方同塌而眠。 一行人经过七、八日路程,便已近健康城不远,见此处百姓稀少,军队居多,一打听下才知道,此处便是义军屯兵之所,而大江对面,便是元军营寨! 四人远望长江,却见江面无任何船只,平静开阔。 这时分,却见有数十骑奔驰而来,四人一看,却均乃身披铠甲,全副武装的骑兵,其中有一军士高举大旗,旗上书“陈”。他们转眼便至四人面前,为首的一位将军道:“请问哪一位是峨嵋派周掌门?” 周芷若见此人约摸四十左右年纪,却生的英气勃勃,双眼似乎透视着光芒,道:“正是在下,不知将军有何贵干?” 那将军在马上抱拳行李,道:“末将张定边见过周掌门,周掌门一路辛苦,我家元帅有情?” 慕容雪道:“请问将军,你家元帅是何许人也?” 张定边道:“元帅尊号陈友谅!” 周芷若也早料到了,向慕容雪使了个眼神,随后道:“张将军,请前方带路!”张定边不敢怠慢,即刻引周芷若四人前往军营! 四人一路上见到处都是军队,每隔数里便有一处营寨,江面停留一排排大小不一的战船,一路操练士兵之声随处可闻! 约摸行了一个时辰,终于到达一所大营前,四人见这所军营远远看不到尽头,只怕屯兵不下十万之众,且每位士兵都围绕了一条红巾。 周芷若前来,早有人通报陈友谅,那陈友谅带领数十名幕僚战将亲自前来迎接! 陈友谅道:“峨嵋派周掌门,大驾光临,实在是我三军之幸,汉人之幸!” 周芷若等四人下马,道:“陈元帅,士别三日果然是让人刮目相看,少林寺一役之后,不想你竟能拉出一支雄兵来,周芷若佩服!” 陈友谅与成昆密谋毒害武林之事为赵敏揭破,天下英雄人人不齿,那陈友谅听周芷若提到此不光彩之事,竟不生气,反而笑道:“周掌门言重了,在下不过顺应天命,揭竿而起,此乃苍天庇佑,将士用心,百姓拥戴。在下却不敢贪功!” 周芷若心道:“这陈友谅言辞犀利,眼神闪烁,请我等来必是不怀好意,不过看在他引兵在此与鞑子对峙的份上,此仗我到需助他!” 陈友谅将周芷若等四人引到帅帐之中,吩咐军士,杀牛宰羊,大摆宴席招呼!宴席上,他请周芷若上座,周芷若万般推辞,最后做了右边第一个座位,而慕容雪,邓青云,风一阵等分别已第二,第三坐下,而左面均是陈友谅的幕僚与战将,张定边便坐在第一个座位, 周芷若等心知此将必定深受陈友谅重用,她宴席间向陈友谅介绍了慕容雪等人,这些时日来,她与慕容雪交情日已增长,因此将慕容雪来历说的极为庞大,似乎身份地位较明教教主尚高。那陈友谅听后,见有此等人,自然是对其敬重有加,不在话下! 陈友谅又为周芷若等介绍了康泰、张必先、王奉国、饶鼎臣、丁普朗等四十余位部将!周芷若见这些人除张定边外虽各有绝艺,却席间言语多有奉承之意,与明教中的左右使者,护教法王,五散人等那自是不可同日而语。 周芷若对抗击鞑子之战颇为关心,道:“陈元帅,此次鞑子在江北驻扎了多少兵马?” 陈友谅道:“鞑子军队由汝阳王察罕特穆尔亲自率领,共屯兵七十余万,绵延近百里,一望无际,声势之浩大自与鞑子交战以来由此次为最!” 周芷若心中一惊,道:“那元帅与明教共有多少军队?还有那王保保也是鞑子朝廷颇为倚重之人,他却在何处?” 陈友谅道:“本帅自有军队十余万,已尽数驻扎于此,那明教由光明左右使者率领,五散人,朱元璋,徐达,常遇春等三十万军队驻扎于健康城外,离此五十里路!”他顿了顿又道:“据探子回报,那长白山女真一族的首领完颜莫雄起义反抗鞑子,在长春称帝,王保保被鞑子皇帝封为平北大元帅,甩军前去征讨!” 正说间,那陈友谅手下大将王奉国道:“此次有周掌门,慕容尊主到来,鞑子指日可破!”随后众将一齐称是。 周芷若忙道:“鞑子残暴,欺压汉人已近百年,凡我中华儿女,自当人人已反抗鞑子朝廷,诛杀鞑子为己任!只是中原原有无数起义军队,明教军队在中原多处有分支,为何汝阳王此次屯兵江北,那些明军不直袭大都?” 陈友谅叹了口气,道:“周掌门有所不知,中原原本确实有许多明军,但是均被王保保与汝阳王给消灭,目前中原各处城镇要塞已重新落入鞑子之手!” 周芷若道:“如此一来,中原在鞑子手中,而江南已下之地在明教与元帅手中,这岂不是形成了南北对峙的局面?” 陈友谅道:“正是,汝阳王一步一步的消灭义军,他们采取远交近攻的策略实在高明之极,汝阳王父子一路南征北战,士气如洪。而明教军队节节败退,最终退到了长江以南之地,凭借长江天堑之险,加上鞑子兵善于步战,野战,并不善于水战,汝阳王这才不敢贪功冒进。目前他们正在打造战船,训练水军,一旦时机成熟,他们定会跨江而过,夺取江南,介时中原百姓又将陷于水深火热之中!”他说到最后几句话时,不禁眼眶湿润,竟哭出声来! 众将忙不停劝慰,张定边接口道:“眼下鞑子军峰所向,直指江南,他们士气正盛,我们不宜与之硬拼,这才与明军兵合一处,将归一家,共同在江南防范!” 周芷若心道:“此次战役绝不能再失败,一旦鞑子度过长江,那接下来就是一马平川,再无险可守,江南百姓好容易能过上现在这种宁静太平日子,岂能让他们再受鞑子蹂躏!”随后道:“陈元帅不必担忧,有我周芷若在,绝对不会让鞑子越过长江,此战不胜,我绝不回峨嵋!” 陈友谅听后,喜道:“有周掌门在此,本帅自可放心!来,大家敬周掌门一杯!”与众将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正当众人饮酒时分,却突见一道黑影闪过,身法极快,那黑影至正中陈友谅处略一停顿,瞬间又返回营帐之外!巡逻军队见有人闯入军营,纷纷围将过来! 众人见状,急忙一齐奔出大营,众军士正待上前擒住那人,却见陈友谅一摆手,示意众军退开! 却见那人身着黑衫长袍,背对众人,一手举起酒壶,一手酒杯,在自饮自酌,不时出声道:“好酒,好酒!”想是那人刚才已绝顶轻功奔至陈友谅面前,夺过酒杯酒壶,只是他身法奇快,旁人尚未及看清,他已奔出帐外! 风一阵道:“这人身法好快,轻功当真高明!” 邓青风更是赞叹道:“好轻功,了不起!了不起!” 慕容雪心道:“想我辈久不居中原,不想一踏入中原之地,这些时日间尽是遇到武林高手,先是不知名的黑衣人,再是峨嵋掌门,再加上这陈友谅手下这深藏不露的张定边,而眼前出现这人虽不知武功如何?但单凭这一手轻功,只怕已是无人能及!这些人尚且如此厉害,那明教教主张无忌虽未谋面,但号称武功天下第一,只怕亦是名不虚传,中原武林果然是人才辈出。我碧水宫守着还施水阁与琅嬛玉洞僻处蓬莱岛,只道天下武学竟在我手,那真是坐井观天了!”当下道:“尊驾的轻功当真是举世无双,可留姓名?” 那人听后心中微微一愣,暗道:“我轻功名震天下,竟然有人不识,倒真奇哉怪也!”其实他哪知道?慕容雪足迹少履中土,不识也并不奇怪! 周芷若微微一笑便知翼蝠王韦一笑亲至!道:“明教韦蝠王到了,当真幸会幸会!”众将士一听韦一笑三字,各自惊呼,他们久仰青翼蝠王大名,今日得见其绝顶轻功,各自心中暗道:“这韦一笑果然名不虚传!” 陈友谅曾在韦一笑手中吃过大亏,如何能不识得韦一笑?上前陪笑道:“韦蝠王大驾光临,未曾远迎,还望恕罪!” 当下假意怒斥军士道:“为何韦蝠王大驾,你们不来知会本帅?”但他自己心中却明白,这韦一笑轻功绝顶,他若要来,岂能被人发现? 韦一笑哈哈一笑,转过身来,并不理睬陈友谅,见周芷若在此,甚为奇怪,道:“周掌门?英雄贴前日才发出,你怎行程如此之快?” 周芷若不明白什么英雄贴?只道:“不知蝠王所言何意?” 韦一笑道:“杨左使见鞑子声势浩大,于是在两天前便广发英雄贴,邀请各门各派前来共商破敌之策,不曾想你峨嵋派心系天下,竟然提前到来!” 周芷若道:“汝阳王屯军江北,七十万大军浩浩荡荡,而你明军节节败退,万一让鞑子越过长江天堑,那江南百姓岂非要遭灭顶之灾?是已,本座此次前来,便是为抗击鞑子出一份力!” 韦一笑听见她说明军节节败退,也不生气,道:“好,就请周掌门十日后到明军大营一叙,介时天下英雄云集,再共商破敌之策!” 随后也不等周芷若回答,便斜视了陈友谅一眼,对陈友谅道:“接好了,陈元帅!”从怀中取出一张请帖,手指一弹,那请帖豁然飞出,直向陈友谅,陈友谅武功虽然不弱,但若空手去接,虽能接住,但也不免会手掌受伤,但若不接,那请帖砸在自己身上,也颇为狼狈,若闪身躲避,那请帖掉在地上,亦更为尴尬,日后在军中还如何立威? 正待为难之际,突然一双肉掌横在陈友谅身前,待请帖飞来时,便伸出二指将请帖牢牢抓住! 却是张定边,他对陈友谅道:“元帅,友军送来请帖,请过目!” 陈友谅见张定边帮自己接过请帖,心中一宽,他翻开帖子,仔细看来。 周芷若心中暗道:“深藏不露,好厉害的人物!” 韦一笑心中也颇为震惊,他极为厌恶陈友谅,对之亦十分轻视,刚才虽是投掷请帖,却也暗中运劲,满拟能将陈友谅身前铠甲划破,引为一乐。不曾想竟然有人伸手替他接住,倒也了不起。心道:“陈友谅能在短短时间内拉出这一支十万大军出来,看来真有高人相助!” 当下,左足一点,往辕门而去,并不断说到:“十日后,有请陈元帅前往明军大营,共商破敌之策,盼陈元帅务必赏光!” 当最后一个字传到众人耳朵时,韦一笑已身处辕门之外,众军士对这韦一笑这怪异快速的身法心中更加是敬畏三分,惊叹不已! 周芷若等不愿身处军营之内,陈友谅便命人替周芷若与慕容雪四人在大营外又搭建几座帐篷,让四人居住。 周芷若与慕容雪商议,决定要查清楚黑衣人假冒张无忌之事,必须从明教入手,但又觉得人多恐会生出诸多不便,那慕容雪更知风一阵与邓青风喜欢与人好斗,因此并未知会二人。待夜间,便悄悄与周芷若一齐前往建康城外的明军大营。 二人出了帐外,便极速往明军大营而去,她俩轻功高明,一路上不留痕迹,不过半个时辰,便已赶到明军大营之前。二人见明军大营比陈友谅军营那是要大上许多了,远远望去,一望无际! 周芷若回忆起那黑衣武士曾言到此事与朱元璋有关,而朱元璋又是明教中的骁将,只有找到此人,或能真相大白。 二人身法极快,在军营中四下奔波,但明教此次在江南扎营,共分东西两座,一路由光明左使率领,一路由光明右使率领,两座军营均有二十万大军,这茫茫之大,如大海捞针,她二人却如何能够找着? 寻访一夜,并未听得明教首脑人物的谈话,不禁失望,加之天色微明,只得央央而反! 待至营地时分,天已大亮,二人不禁略感疲倦,回至帐内,便沉沉睡去! 不觉已过晌午,周芷若被一阵声音惊醒,见帐外有道人影,询问道:“外面何人?” 却听风一阵在外道:“周掌门,明教来人了,自称是光明右使,已在外与我家尊主打起来了!” 周芷若心道:“杨逍怎么来了?莫非我与慕容雪探查明军营地之事,被他知晓,故来兴师问罪?” 当下她急忙起身穿衣,随后步出帐外,果见杨逍与慕容雪正斗的激烈,那慕容雪手持神霄剑,剑招如行云流水,威力甚是强大,周芷若心知慕容雪恨及了明教,因此她剑上毫不留情。再看杨逍的武功,凭一双肉掌与慕容雪相斗,他的掌法虽变化繁复,却也是极尽巧妙,招招不留空隙,丝毫不处下风。 原来在晌午时分,慕容雪刚刚起身,正在午餐,却见杨逍与韦一笑前来拜会。那明教中人偷去了她家的传国玉玺,自然愤恨无比,未说几句,便动起手来! 周芷若见杨逍身后不过只韦一笑与四名军士而已,因此放下心来! 二人这时已斗了五十余招,突然那慕容雪神霄剑划过杨逍手掌,杨逍缩手躲避,随即一掌拍出,攻其左肩。慕容雪刚那剑乃是虚招,这下方为实招,当下一剑贴过杨逍右臂,直刺其心腹,这一来是两败俱伤的打法,她硬是要受下杨逍这掌,而成重伤,那也要取了杨逍之命,当下,长剑并不回转,直然嘲其刺去! 却见杨逍心道:“好厉害的女人!”随即,双臂回伸,攻其右腕,慕容雪急忙缩手已避开,忽然只感一股劲力传来,手中神霄剑竟然不听使唤,自己也跌出数步,长剑被那股劲力带动的直刺入辕门木柱之中! 而那杨逍只因这招已用尽生平之力,所遇者又是劲敌,也被迫得退出数步,因用力过重,心中似波涛汹涌一般,只在原地,不停喘息!她见周芷若亦在场,不禁心中暗道:“这女人是谁?武功竟然如此之高?似不在周芷若之下!绝不会是峨嵋中人,此人武功路数与峨嵋派并不一致!” 慕容雪心中暗道:“刚刚那转移力道的功夫精妙无比,这一招我从小就练,明显就是出自我慕容家的斗转星移!”她气往上冲,道:“明教一群卑鄙无耻之徒,竟敢偷学我家传武功,拿命来!”当下,从木柱内拔出长剑,便刺向杨逍! 周芷若忙拿出怀中软鞭,一挥长鞭,裹在慕容雪的神霄剑剑尖之上,道:“雪姑娘,且慢!这位光明左使刚才施展的并非斗转星移,而是他们明教中代代相传的乾坤大挪移,这套武功颇为神奇与你慕容家的斗转星移实有异曲同工之妙!” 随后,周芷若对杨逍道:“杨左使,好精妙的乾坤大挪移啊?刚才那一招虽然凶险,但也颇为厉害!” 杨逍暗道:“若是教主在此,使出乾坤大挪移这一招,那便能夺过此女手中长剑,而我却办不到,这乾坤大挪移尚需好好修习才是!”当下道:“周掌门太过褒奖,在下的乾坤大挪移与教主比起来那是小巫见大巫了!” 慕容雪、风一阵与邓青风三人昨日见过韦一笑轻功神奇,举世无双,今日又见杨逍武功高明,内功深厚。均暗中想到:“这明教之中果然是高手如云,这杨逍韦一笑不过是张无忌的下属,却已经如此厉害,殊不知那张无忌的武功是何等的高强了?” 周芷若听他提起教主,那自必是张无忌无疑了,心中暗道:“莫非无忌哥哥来了?”当下问道:“杨左使,你们张无忌教主是否归来?” 杨逍摇了摇头,道:“自教主留书离去后,几近半年来,便再未回归本教,我等也只有日夜思念,祷其安康而已!” 周芷若听其说道张无忌果不在此间,心中微觉失望。 这时分,陈友谅大营辕门离周芷若营帐不远,见军中有人在此打斗,一时间纷纷围上数百名军士!周芷若向众军摆摆手,命他们退下,随后与慕容雪等请杨逍与韦一笑步入营帐之内。 周芷若命军士送来午饭,众人用过午饭后,她为杨逍等介绍了慕容雪等三人。双方刚交过手,对各自武功甚为佩服,便相互谦让。 杨逍道:“周掌门,昨日你与雪姑娘为何潜入我军营地之中?” 周芷若一听,心中暗惊:“想不到此事竟然被他们知道!”她看了看韦一笑心道:“我以为无人发现,原来开始就被韦一笑察觉了,除了韦一笑,世上还有谁会有如此的敏锐力?”随后赞道:“韦蝠王果真了不起啊!” 韦一笑道:“好厉害,你竟猜到是我在跟踪你,不过我并非有意,只是你突然间身处陈友谅军营,又见你二人往我军营而来,所以不得不防备!” 周芷若道:“那杨左使与韦蝠王是否觉得本座图谋不轨?” 杨逍忙道:“不,你与雪姑娘虽然夜探我军营地,但是你们却不曾刺杀一人,也未盗取一件物事,因此我等判定,周掌门是来寻人的,而并非生事!如果我等认定周掌门是于我等不利的话,那么此刻……” 周芷若笑道:“那么此刻杨左使也不会与我等一起用餐了,取而代之的是数千军队,左右使者,五散人,五行旗皆至,是吧?” 杨逍哈哈一笑,道:“在下直言不讳,请周掌门莫怪!”随后又道:“只可惜教主为赵敏所惑,丢下这大好河山,绝尘而去!” 韦一笑接口道:“其实教主并不在此间,周掌门你还是……看开点吧?”他二人心知周芷若探访营地是为了张无忌,因此这才劝周芷若不要太过在意。 周芷若一听他二人提起张无忌,便心中一荡,过往与张无忌之种种往事又浮现眼前,不觉眼中闪出异样光芒。 但又听韦一笑让她“看开点!”她才回过神来,淡淡一笑,道:“二位以为本座探访明军营地是为了寻访张无忌吗?其实不是,本座却是在找人,不过并非张无忌!” 杨逍与韦一笑感到甚是奇怪,杨逍便道:“周掌门寻访的是何人?” 周芷若道:“朱元璋!” 杨逍与韦一笑听后,心中颇为震惊,杨逍道:“你找他何事?” 周芷若示意慕容雪,慕容雪便将那黑衣人如何在碧水宫盗取斗转星移?又如何约在玲珑镇相会,设下伏击,周芷若如何现身相救之事一一说了,最后慕容雪道:“其中有位武士自承乃受明教朱元璋指使!” 韦一笑一拍桌子,道:“朱元璋这厮好大胆子,找人冒充教主,败坏本教名声,杨左使,让我去宰了他!” 杨逍道:“韦兄,且慢,这朱元璋手下十几万大军,咱们明教在外各路起义之军队倒有一半在他手里,如果此事处理稍有不慎。让他有了戒备,他狗急跳墙,起兵造反,那反而会弄巧成拙!” 周芷若道:“这也正是本座担心之处,这才与雪姑娘暗访明军营寨,就怕打草惊蛇!” 韦一笑道:“难道就任由他败坏教主清誉?这小子半年年害死韩林儿与廖永忠,我早就想宰他了,这样,我夜间偷偷去他营寨,趁其不备,给他一掌,对外传言只道是鞑子派高手暗杀便是!” 杨逍道:“不成,眼下最要紧的是对付汝阳王的鞑子大军,杀一个朱元璋非常容易,但若他死了,他手下那十几万大军便无人约束,我军在北方连连失利,早已士气受挫,他朱元璋一直一来,抗击鞑子,名声大震,此翻,我们明教能够集结三十几万大军,均乃朱元璋之功,要是没了他,我怕他手下军队不服号令,那我们还没和鞑子交战,自己阵营倒乱起来了,那就会不攻自破!且教主早就制下严令,本教兄弟不可自相残杀!” 韦一笑道:“难道就任由他作威作福,为了他一己私欲危害本教?” 他听到这里,不禁叹了口气,道:“当初朱元璋害死了龙凤皇帝韩林儿和大将廖永忠,教主便痛恨自己为了光复大业而不能为韩林儿与廖永忠报仇,故才不肯称明王,最后留书出走也不全是为了那赵敏,只怕这也是原因之一吧!教主为了复兴天下,宁愿将皇位让给朱元璋,这胸襟气度有谁能比的上?” 周芷若突道:“杨左使,屠狮大会后,本来战局一切顺利,北方原本有许多义军,远的不说,便是山东豪州本在明教控制之内……” 她提起豪州,想起自己与张无忌成婚之事,心中竟尔一酸,眼眶湿润!慕容雪三人不知何故周芷若竟尔哭却?而杨逍与韦一笑却心知肚明,叹了口气,并不插话。 周芷若继续道:“本来北方战局一切顺利,为何突然间明军便会节节败退?形成了现在这种南北对峙的局面?” 杨逍道:“我军在北方的失利是由于鞑子皇帝重用汝阳王父子,他二人精通兵法韬略,我军将士抵挡不住,因此丧城失地!” 周芷若道:“只怕没这么简单,设想下,便是天纵之才,你有把握在半年之内扫清北方所有敌人么?若真有这样的神人,那三国的东吴周瑜,诸葛武侯等均该休已!” 杨逍心念急转,一拍大腿,道:“本来北方各路军队大多归朱元璋管辖,加上豪州城也是他的军队在占据,这说败就败,也太奇怪了,怎的我以前忽视了这么个严重的问题!” 韦一笑道:“这有意思,他不惜让自己的军队损兵折将,也要故意把北方土地留给汝阳王,这到底是何意?难道他想叛变?” 杨逍摇了摇头,道:“朱元璋这个人工于心计,他以往抗击鞑子,声名远播,老百姓对这个朱元帅极为爱戴,而且此人贪得无厌,妄想位居九五,又岂能叛变投敌?” 周芷若听杨逍说“位居九五”随后道:“这一来事情简单多了!你们想,如果按照屠狮大会后的形式,北方义军不败,不说消灭鞑子,只说攻下洛阳,长安和大都要多久?” 杨逍道:“如果按照这种形式的话,那最多一年之内便可踏平大都!” 周芷若道:“踏平大都之后了?” 韦一笑抢着道:“当然是继续挥军北上,将鞑子赶回漠北!” 周芷若摇了摇头,道:“不对,不对!” 慕容雪笑着道:“攻下大都后,自然是改元开国啊?” 周芷若赞道:“是了,改元开国,那么谁来当皇帝?” 韦一笑道:“那当然是到塞外把教主请回来当皇帝啊!” 周芷若道:“万一张无忌不愿意当了?” 韦一笑道:“那就从左右使者,四大护教法王,五散人,五行旗首脑中挑选啊?难不成还让朱元璋当啊!” 周芷若道:“是啊,那朱元璋聪明绝顶,知道鞑子即将灭亡,而皇位又于自己无望,他想当皇帝,他该怎么做?雪姑娘,杨左使,如果换做是你们,你们又会怎么做?” 慕容雪微一沉吟,便已明了,笑道:“当然是不能这么快把鞑子赶走,鞑子只要在中原一天,那么谁也不会提当皇帝的事,这是拖延策略!”她心中暗道:“以前爹爹教过我这些,只是我慕容家早已不再已兴复为念,所以学了又有何用?” 韦一笑道:“那鞑子早晚会被赶出中原,到时候还是轮不到朱元璋当皇帝啊?” 周芷若道:“这也就是在鞑子被消灭期间,他要做的事,他会让张无忌当不成皇帝,他让人假冒张无忌,盗取碧水宫的神功秘籍,又威逼利诱雪姑娘出兵助他!还抢去了慕容家的传国玉玺,这些事情如果传了出去,谁还会服张无忌?” 随后,她喝了口茶,又道:“然后他会逐一迫害明教这些首脑人物,本座估计对于五散人,朱元璋不会看在眼内,紫衫龙王与金毛狮王均已离开明教,白眉鹰王已死,他真正忌惮者,只光明左右使与青翼蝠王,所以二位日后定要小心!” 杨逍与韦一笑听后,只感头皮发麻,背心甚凉,知周芷若所言不虚,杨逍道:“这朱元璋下一步该有何作为?” 周芷若道:“他坐拥十几万大军,定会坐视你与汝阳王决战,然后待你们打的两败俱伤之际,便来渔翁得利!” 杨逍听后,忽然站起,道:“难怪这个朱元璋三天以前,正当我让人派发英雄贴之时,他突然请令,要去征讨张士诚,原来他想坐看我与鞑子决战!太阴险了!” 随后对韦一笑道:“韦兄,你即刻派人已铁焰令传命,让朱元璋火速带部队回归大本营,如果他敢不奉令,便是叛教作乱!” 他又走到慕容雪面前,双手抱拳道:“雪姑娘,目前碍于形式,在下动不得朱元璋,但请姑娘放心,破敌之后,姑娘家的传国玉玺,在下一定会找回来,朱元璋我也绝不会放过!” 慕容雪见他目光严峻,信誓旦旦,便道:“好,如此有劳杨左使了!” 杨逍随后向周芷若告辞,与韦一笑飞奔而去! 周芷若道:“好在提防了杨逍,想那朱元璋也未必有那么容易便得逞!” 慕容雪道:“这个叫朱元璋的让我感到很可怕,我甚至未见过他,可他却能将我碧水宫瓦弄于鼓掌之上!” 邓青风道:“尊主勿忧,他们明教中人顾及这个,顾及那个,我不怕,我去杀了他便是!” 风一阵与慕容雪忙道:“不得鲁莽!” 接下来的数日之间,周芷若与慕容雪每日间均乘一小舟,泛于长江之上,只到得江中央,便看见鞑子军营如铺天盖地而设,且岸边筑有数百余座水寨,打造了上千艘战船!远远便能听见鞑子在操练水军之声,伴随着其战鼓声不绝于耳! 有一日,峨嵋派静玄,静照与贝景仪三人到了建康城,乃是接到英雄贴前来参加英雄大会,打听到掌门在陈友谅军中,三人便过来找寻周芷若。 周芷若久不见她们,甚为想念,见他们到来,惊喜不已。这几人本就交情极好,见了面也嘘寒问暖好一阵。 当周芷若问起峨嵋近况时,静玄说到峨嵋近月又收了数十名女弟子,资质均不错。关于峨嵋派在中原与江南各地开设的教馆分支,尼姑庵等情况均好,各地上月向峨嵋山总部所缴纳钱粮加起来已达到十万两,周芷若听峨嵋发展形式如此之好,心中更为惊喜。 屈指算来,英雄大会之期将至,周芷若、慕容雪、风一阵、静玄、静照、贝景仪、邓青风七人便来到明军大营外,但除了军队,并未看见其他合派的人物,均感甚是奇怪! 杨逍,范瑶,五散人等出营地前来迎接,杨逍已将与他与周芷若会面之事告知众人,那周颠道:“周掌门,几个月不见,越来越漂亮了哈!” 明军为了此次战役之胜利,亦在严格操练水军,加上朱元璋的军队,目前明军有水军十万,步兵十五万,长枪手两万,铁甲军三万,弓箭手两万,骑兵五万,剩下均是霹雳车与大刀对,近四十几万大军。 周芷若心中暗道:“鞑子虽有七十余万军队,但明军加上陈友谅军队,一鼓作气与之决战,未必便会输于鞑子!” 杨逍传下命令,令十万水军均上战船,操练开来,那千艘战船顿时一齐开动,战鼓声如雷鸣般奏起,所有军队齐声大呼:“杀鞑子!杀鞑子!” 周芷若慕容雪与明教群雄等一齐上了中间那艘最大的战船,在水军中来回巡视穿梭! 周芷若见明军个个身强体壮,眼神闪现出神采光芒,知他们各个均报了与鞑子决一死战之心,不禁信心大阵。遥想起当年郭靖大侠,誓死守卫襄阳数十年,绝不退缩之事,不禁心驰神往! 她又想起师傅灭绝师太生平两大志向,第一便是驱逐鞑子,只可惜壮志未酬身先死,带着无尽的遗憾而离开人世。她暗暗发誓,自己一定要完成师傅未完成之心愿! 这时分,却听所有明军尽皆唱道:“焚我残躯,熊熊 圣火 , 生亦何欢,死亦何苦? 为善除恶,唯光明故。 喜乐悲愁,皆归尘土。 怜我世人,忧患实多! 焚我残躯,熊熊 圣火 , 生亦何欢,死亦何苦? 为善除恶,唯光明故。 喜乐悲愁,皆归尘土。 怜我世人,忧患实多! 怜我世人,忧患实多!” 这歌声绵延不绝,大江上下虽波涛汹涌,却也盖之不住,这份气势如虹,如虎啸龙呤一般,在狂风的交织下,更显的比山洪瀑布由为猛烈! 慕容雪心道:“想当然我先祖入主中原之际那铁甲雄狮也定是这般威武雄壮!” 周芷若听着明教中人唱这首歌,心中暗道:“明教中人被人成为魔教,但他们现在替天行道,匡扶正义,抗击鞑子,舍生取义,这份精忠报国之精神绝非任何一门派逞一时之勇所能做到!” 她看着这些军队来往开动战船,心道:“此次在这大江之上激起这场古今罕有的南北大战,又不知有多少人会因此丧身?明教歌中唱到生亦何欢?死亦何苦?生死皆不在乎,明教的行事宗旨令人果真令人赞叹! 他们精忠报国,死而后已!几十年来不知阵亡了多少性命?又不知还要倒下多少尸体? 他们唱道怜我世人,忧患实多,自己都不在了,还要悲天悯人,怜惜世人,这种屈己从人的精神真可谓照耀千古!他们这种杀身成仁的思想令人敬畏!” 她又想到了张无忌:“无忌哥哥虽然宅心仁厚,他的功绩是团结了一盘散沙的明教,为抗元打下了基础。” “但他生性懦弱,为了赵敏竟至天下百姓于不顾,他即便真不想当皇帝,也大可将鞑子赶出中原之后,再行功臣身退,难道不行么?为了美人,放弃江山,难道真是红颜祸水?” “眼下神州大地战火不断,鞑子作威作福,这场长江之战胜负难料,他张无忌身为明教教主,此刻当真能够心安理得?” “说他是名族罪人似乎刻薄,但他对汉人百姓寡情薄意至此,却也是不妄此名了!” “我敢肯定数百年之后,骂无忌哥哥之人远比赞他之人要多上数倍乃至数十倍!” 她心中又忽然感到:“朱元璋不让他当皇帝或许是对的,无忌哥哥或许就不能当皇帝?” 却见杨逍气沉丹田,站在帅台,对三军道:“众位将士,咱们今日在操练,让咱们一起吓唬下那些鞑子,大家跟我一起喊!” 却听他喊道:“我中华大军已到,尔等鞑子速速滚回漠北!” “否则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数十万明军齐声学着杨逍将这几句喊出,那如雷鸣般的怒吼声伴随着敲打的战鼓声向那江北对面元军大营而飘去,绵延不绝! 第七回 群雄聚会议奸邪 晌午时分,水军方才巡视完毕,明教群雄与周芷若等下得战船,杨逍同众人来到军中大帐共同用餐。 直至下午,忽见辕门小校来报武当派俞莲舟,殷梨亭二侠已至,杨逍等急忙出去迎接,不多时已将二侠迎进帐中。 周芷若心中微微一动:“却不知青书来了没有?”然见宋远桥,殷梨亭之后跟着八名道人,宋青书却不在其内。 周芷若上前行礼道:“俞掌门,殷六侠别来无恙!” 二侠见到周芷若,忙施手还礼,俞莲舟道:“想不到周掌门比我等却先到一步,我等毕竟脚程慢了!” 当周芷若问明宋青书状况时,俞莲舟只道:“那日青书回到武当之后,没过几天便离开了,也不知去了哪里?实在让人担心!” 周芷若明白他是心伤宋远桥之死,不愿留在武当,这才离开,心中不禁甚为难过!道家讲究修心养性之说,那么外出游历一翻,于他而言,却也并非是件坏事,她想通此节,不由心中暗自为宋青书祈祷! 杨逍与明教群雄低声商议道:“此次英雄大会乃抗击鞑子,怎么只来了武当峨嵋以及碧水宫三派,其他各大门派居然不来,实在令人气愤!” 范瑶道:“我想此事必定事出有因,连少林派都不来了,其他各门派又怎会来?” 周颠怒道:“这些人口口声声说要杀鞑子,兴汉室,结果关键时刻全成了缩头乌龟!” 这时分又有士兵来报:“衡山,嵩山,横山,泰山四派掌门各率领门下弟子前来相助抗敌!” 众人不禁感到奇怪,这四派与华山派号称五岳剑派,但毕竟这四派刚在武林创立不过几十年,声名莫说比不上丐帮、少林、武当、峨嵋、华山、崆峒、昆仑、青城诸派,便是连海沙派、神拳门等帮会也是不如。华山派上下自来便看不起这四派,因此在外并不愿称五岳剑派! 范瑶心道:“毕竟来者是客,且又是来相助我们抗击鞑子的,还是请进来吧?”当即命人将四派掌门及门下弟子请进大帐! 不多时便走进百余名手持长剑之人,他们服装各异,分为黑、黄、红、青四色,为首有四人站出,这四人三男一女,年龄均不过三十出头。 其中一黄袍男子拱手道“”:“嵩山派掌门左嵩阳见过明教群雄以及峨嵋武当两位掌门!” 杨逍,周芷若,俞莲舟等急忙上前还礼,众人见这左嵩阳声音洪亮,中气十足,便知其内功十分了得。 左嵩阳心知在场众人对四派掌门并不相识,于是指着身旁一位穿着黑色长裙的女子道:“这位是恒山派掌门缥缈道尊,恒山派上下尽数为女弟子,多数为出家人,但这位恒山掌门并未出家,乃代发修行!” 众人见此女子不过三十,肤色雪白,面容极美,身材婀娜,倒似个千金小姐,浑不是武林中一派掌门之样。 却听缥缈道尊道:“小女子任恒山掌门不过一年不到,未及知会诸位,还望恕罪!”群雄听她声音及其动耳,人又如此有礼,纷纷谦逊! 左嵩阳又指着第二位身着青衣男子道:“这位是泰山掌门何少云道长,乃是东灵道长之徒!” 众人一听,纷纷想起,三十多年前,那东灵道长与百损道人一战威震武林,那场比试似乎是东灵道长更甚一筹,百损道人不久后便亡故,而东灵道长却开创了泰山一派,自那一战后,东灵道长便再未下过泰山,江湖上也听不到他半点消息!左嵩阳心知众人不识何少云,因此将其师祖抬了出来。 武当,峨嵋两派掌门忙上前见礼,俞莲舟道:“尊师东灵道长可曾安否?” 何少云抱拳还礼,声音哽咽,道:“蒙俞掌门下问,家师自半年前便生了场大病,加上年事已高,拖了几个月,已于七日前,也就是正好接到英雄贴那日终于亡故!” 众人听得几十年前名震天下的东灵道长已死,纷纷伤感,却听左嵩阳又指着第三位身穿红袍的男子道:“这位是衡山派掌门尹浩先生,精通音律,文武全才!” 尹浩忙道:“不敢,不敢,左掌门过于夸奖了!” 众人听说衡山派弟子不止要学习武功,更要学习音律,那么掌门人精通音律倒也不足为奇! 杨逍请众人坐下后,他自己却坐在中间龙坐的左边,范瑶左于右边,青翼蝠王为下,再往下面则是五散人,五散人之后却是五行旗掌旗使,接着是朱元璋,徐达,常遇春等人,那中间龙座却空着。 风一阵道:“我说杨左使,范右使,中间那张龙椅富丽堂皇,却为何不就坐啊?” 杨逍道:“这座椅乃敝教张无忌张教主之位,旁人又有谁能坐上去!” 那朱元璋听后心中一震,手中酒杯竟尔颤抖! 这时分,又有校兵来报,说门外来了九位女子,其中一位身穿黄衫,其余八位各持短琴长箫! 杨逍等大惊,知是古墓派杨过与小龙女的后人黄衫女亲至,急忙与众人一起迎了出去! 俞莲舟与殷梨亭心知此女武功出神入化,犹在周芷若之上,因此也跟了出去。 那明教乃主人家,出门迎接那是理所当然,武当也跟着出门迎接,乃是敬重神雕大侠杨过与女侠小龙女之故! 但嵩山等四派与碧水宫见周芷若未动,因此便没跟出去,慕容雪悄声问道:“看明教和武当似乎很在意这黄姗女,莫非此女名气很大么?” 周芷若道:“此女名气倒不甚大,但武功却高深莫测,我便曾败于其手!” 慕容雪等人听后,心中大惊,众人皆知周芷若武功何等厉害?这黄衫女能打败她,那显然武功更加深不可测。 风一阵与邓青风心道:“这趟中原倒也没白来,见识了这许多厉害人物!” 不多时,杨逍便已将黄衫女接入大帐,芷若见其仍是如以往一样,身后带了八位女子,其中四女手执长箫,四女手持短琴。 众人见那黄衫女出尘如仙,均为之心醉,纷纷上前行礼! 那黄衫女对众人报之一笑,便往右手边空位坐下,不再说话,那八名侍女也站其身后,神情非喜非忧! 随后陈友谅也来了,杨逍派出五行旗使前往迎接,那陈友谅只带了张定边一人,他步入大帐后,与众人纷纷行李,他虽害怕黄衫女,却也不失礼数,仍上前拜见!黄衫女只淡淡一笑,并未理会。 杨逍道:“有劳峨嵋,武当,古墓,碧水宫,以及嵩山,衡山,泰山,恒山八大门派前来,敝教上下深感荣幸!”其实已声望而论,嵩山,衡山,泰山,恒山四派是无论如何也比不上武当,峨嵋的,只是杨逍见他们一接到英雄贴,便急忙赶来,这痛杀鞑子的决心令人敬佩,因此在言语间也将这四派抬高不少! 群雄见他如此客套,纷纷道:“杨左使,过谦了!” 杨逍叹了口气,道:“此次我明教广发英雄贴,各门各派,各个帮会可说均已发到,并无遗漏,贴上也言明,抗击鞑子,共商破敌之策!但是只有在坐的八大派到来,那少林,昆仑,崆峒,青城,华山等各大门派甚至丐帮,巨鲸帮,神拳门,海沙派,湘西排教,云南五毒教,青海派等这些成名数百年的门派竟无一人来到,这实在令人颇为不解!” 殷梨亭道:“别的门派倒也罢了,只是那少林自古以来便是武林中的泰山北斗,空闻方丈乃当世神僧,他又为何不来,这实在让天下人齿冷?”他与杨逍乃翁婿,说起话来自然向着明教,少林数次前往武当闹事,他是个爱憎分明之性情中人,因此他对少林实在没什么好感! 彭莹玉站起,道:“诸位,汝阳王兵威正盛,七十万大军浩浩荡荡,铺天盖地而来,本教在中原又损失惨重,这才召开英雄大会,号召群雄,一齐抗敌,不想他们竟无人前来,想半年前,大家还在屠狮大会上由敝教张教主指挥,共同杀敌,而今他们各个号称英雄豪杰,却坐视鞑子强盛,这与那些见死不救之无义之徒有何两样?” 群雄听后,纷纷叹息,说不得也接口道:“便是僻处蓬莱的碧水宫,他们向来足迹不履中土,还有古墓派的这位黄衫女侠,她向来深居简出,极少出终南山,她们这两派此翻亦前来相助,何谓英雄豪杰?相信这普天之下明眼人一看便知!” 慕容雪心中顿感惭愧,心知自己实是为了找回传国玉玺,这才陷入这场战争,如今可算是违背祖训了,见明教夸奖自己,顿时耳红心跳,不知如何是好?只得起身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是先父交给本尊的圣贤之信,然鞑子残暴,我等有识之士又岂能坐视不理?”群雄听后,均觉有理! 黄衫女突道:“各大门派便算其中有个别奸佞之辈,那也在于少数,怎么全体都不来,难道诸位不觉得奇怪么?” 范瑶道:“这一节我们也想过,只是想不出什么原因?” 黄衫女道:“少林寺渡劫神僧被杀一事想必大家都清楚!”群雄听后纷纷点头默认! 她又道:“少林寺自古以来便是武林中的泰山北斗,寺内的和尚们从来都只吃斋念佛,与世无争,数百年来,他们少林寺集体大规模出动的只有两次先例,第一是北宋末年,少林寺和尚全寺僧侣尽数赶往大辽营救萧峰。第二便是去年,少林寺和尚受混元霹雳手成昆挑拨,远征光明顶!除了这两次外,诸位何时还见过少林寺有大动静过?” 群雄听后,均觉她所言乃是实情,俞莲舟道:“杨姑娘,可此次乃抗击鞑子乃光复大事,少林高僧却为何不来?” 黄衫女并不回答,道:“我相信明教群雄一定觉得很奇怪,我并未接到英雄贴,却为何会不请自来?” 她此言一出,明教自杨逍范瑶以下尽皆站起,杨逍道:“杨姑娘,严重了,我本想与姑娘发帖,但只知姑娘在终南山,那终南山何等之大?古墓入口实在难以寻找,这才未发英雄贴,但是姑娘能来,不论何种原因?那都是我三军之幸!” 黄衫女淡淡一笑,示意明教群雄坐下,道:“其实在七日之前,我曾经到过嵩山少林寺!因为渡劫之死,牵动整个武林,我不能视而不见!” 群雄一听,竟敢惊奇!周芷若心知这其内必有重大隐情,因此道:“那空闻方丈可说什么了?” 黄衫女道:“空闻方丈交给我一封书信!”随后向她身后一名侍女点了点头,她道:“周掌门,我想借你一位门人可否?” 周芷若对身后的静玄点了点头,静玄便站起身,步入场中,黄衫女让身后侍女将信交给静玄,道:“有劳尊驾将此信当众朗读出来!” 静玄点头示意,待她拆开信后,一看信的内容,实在让她不寒而栗,她想念,却又十分惊惧,显然信中的内容让她非常震惊! 周芷若道:“静玄,你只管将信中所述念出,不必惊慌!” 静玄道:“是!”随后她逐字逐句的念道: “明教光明左右使携青翼蝠王告知三军四路元帅朱元璋,常遇春,徐达,汤河: 少林、峨嵋、崆峒、华山、昆仑等门派以及丐帮、海沙派、神拳门、巨鲸帮等帮会当初围剿我大光明顶,杀死我多名教众,此仇若不报,我等愧为明教中人。但此刻乃抗击鞑子之时,绝不能与中原武林为敌,我教已发出英雄贴,待在大江之上灭了鞑子之后,这些武林门派已失去作用,等他们渡船南归之际,命朱元璋,徐达,汤河,常遇春四位元帅率领水军,将这些武林中人尽皆围剿,歼于江底,凡接到此令,几位元帅可带领人马已剿灭张士诚为由南下,待中原武林人南归之际,汝四人领军在长江之上截杀,不得有误!” 群雄听后,均大吃一惊,不知如何是好? 却听周颠跳起来道:“简直胡说八道,是谁在恶意栽赃?” 黄衫女拿过书信递给明教群雄相互查看,她道:“这上面的字迹和杨左使的是一模一样吧?再加上信后那火焰飞腾的大印,印上刻有中华明教四字,这封信别人便要伪造只怕也并不容易!” 杨逍一看,这字迹的确与自己十分相像,那信下的大印也确实是千真万确,一时心中暗思:“这是怎么回事?谁能模仿我的笔记?还有这大印并非作假,那确实是我明教大印!” 他心念急转,突然想道:“这朱元璋前些时日说要征讨张士诚,领军前去,这莫非……” 范瑶道:“杨姑娘,就因此那空闻方丈便不来英雄大会?而其他各大门派又是怎么回事?” 黄衫女道:“空闻方丈说他虽感激贵教张教主一再出手相救,但此信却又真实无疑,且他还探听得知贵教中朱元璋元帅确实是领军离开江南,这种种的迹象确实是证明信中内容属实,因此他传书各大门派,让各位掌门不要参加此次英雄大会,只不过,兹事体大,为了贵教以及张教主声名,他并未将此事对外公开!” 周芷若这才清楚为何其他门派未来,便道:“不错,少林乃武林泰山北斗,空闻方丈既然亲自致信于各大门派,那么其他门派掌门必然知道其中有重大隐情,那么他们不来英雄大会,也在情理之中!” 明教群雄均气愤异常,那周颠更是火冒三丈,道:“是哪个孙子这么卑鄙无耻,敢陷害我明教?要是被我抓到,看我周颠不活剐了他!” 杨逍突然厉声道:“朱元璋,我问你,你突然请命出兵征讨张士诚,到底是何居心?” 那朱元璋一听,心中惊骇不已,急忙起身,拱手道:“杨左使,那张士诚在江浙边境杀我众多教众,抢我城池,这些整个明教上下都非常清楚!” 杨逍听后,心知他所言不虚,因此又陷入沉思之中! 黄衫女看着朱元璋,心道:“此人巧言令色,绝非等闲之辈!”道:“那张士诚据说也是位英雄豪杰,他占据江南,抗击鞑子,不知贵教如何与他结怨?甚至不惜兵戎相向?” 范瑶道:“杨姑娘有所不知,想当初,我们明教大军基本在中原抗敌,中原失败后,不得已退到这长江以南之地,而江浙两省皆乃张士诚地盘!我等与其商议,双方联手共同抗击鞑子!” 周芷若点头道:“汝阳王率领七十万大军屯兵江北,兵甲漫天,张士诚身为一方领袖,必然知道厉害,他定会同意与你们联合抗击鞑子!” 范瑶道:“周掌门所言不差,那张士诚确实答应与我教联手抗敌,因此他让我明教军队驻扎在建康城外!但是不过半月,突然在一天夜里,张士诚手下有一部将突然来到我军营,说让我等注意防备,张士诚勾结汝阳王半夜会来劫营!” 周芷若道:“不对,已张士诚的为人绝不会与汝阳王相互勾结!” 范瑶道:“这一节我们当初也想过,虽然这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却不可无,因此我们将军队事先埋伏在军营之外,只留一支疑兵在营中,且看那张士诚到底会不会来劫营?” 五散人中说不得道:“谁料,那夜间,张士诚果然率领大军前来劫营,被我军杀的大败,他引军退回城内,不想他手下几位将军不满他与鞑子同流合污,居然起兵反他,他一败再败,最好只好引着残兵一路往西退往杭州!” 范瑶突然对角落里的陈友谅道:“这场战役,张士诚损失惨重,他号称有精兵五十万,这一下,他兵马大乱,逃散无数,陈友谅陈元帅在这场战役后,收获不小吧?” 那陈友谅在张士诚引兵逃去杭州时,见其在江南的兵马大乱,因此打出抗蒙旗号,不断收录张士诚的兵马,那些残兵本就是个个为了杀鞑子这才揭竿而起,他们既不能投明教,见有人招募,故而纷纷投奔陈友谅,致使陈友谅力量迅速膨胀,几个月不到,便有十万大军在手。 他知手下军队有一大半原是张士诚的兵马,对于范瑶之言,忙道:“生逢乱世,我们为了天下百姓揭竿而起,这些残兵若无人收复,不加约束,万一他们扰起民来,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周芷若心中思索一阵,突道:“杨左使,当初向你高密的那个张士诚的部将现在人在何处?可否请他出来,本座想向他打听一些事情?” 杨逍叹了口气,道:“那人当晚就战死了,我们后来在打扫战场时,方发现他的尸体,均感十分惋惜!” 周芷若反问道:“死了?” 黄衫女又道:“那告密的部将如何暂且不提,请明教群雄设想下,那张士诚如果真要杀你们,待明军从中原退往江南时,大可派出水军,在江面截杀,当时明军正逢连场大败,士气低落,江面截杀明军,那是轻而易举,为何要等你们渡过长江,安营扎寨之后再动手?这岂非有违兵家常理?” 这一来,明教群雄顿时明了,这一切均是阴谋,有人故意挑拨离间,致使张士诚与明教自相残杀。 周芷若突道:“杨姑娘,空闻方丈交给你的那封信是何人送他的?只怕这个送信人大有问题!” 黄衫女道:“据空闻说那人曾是金毛狮王谢逊的至交,送信之时,还在少室山与狮王会了一面!” 周芷若道:“送信之人明显是受人指使,连谢老爷子都被瞒过了,此人当真不简单!”她心中闪出一个念头,暗道:“朱元璋?渡劫被杀,中原明军败退,挑拨明教与张士诚,这些事情肯定都是朱元璋所为,一个小小的朱元璋竟能让整个明教与整个武林天翻地覆,了不起!此人乃一代枭雄,才智超群,古今罕见,但是天下如果落到这样的人手里,老百姓的日子会好过吗?” 她清楚朱元璋在明教内势力庞大,如果就此不顾一切将他揪出来,恐后果不堪设想,只得暗自克制! 杨逍与范瑶互相使了个眼神,二人似乎下了很大决定,杨逍突道:“朱元璋,你可知罪?” 朱元璋步入场中,跪下道:“末将身为本教三军元帅,处处已本教重任为先,不知何罪之有?” 杨逍道:“我明军在中原本来势如破竹,可你却暗中下令军队停止抵抗,还献出本教根基豪州城。那个自称是张士诚的部将前来通风报信也是你安排的吧?只怕你也派人去告诉张士诚,说我明教有异心,他这才先下手为强!你又命人杀了渡劫神僧,嫁祸武当,还派人给空闻方丈送信,污蔑我明教有荼毒群雄之心,难怪你会主动请命去讨伐张士诚,做出这调军遣将的假象,目的就是为了让空闻方丈相信你那封信!” 范瑶道:“朱元璋,我范瑶佩服你,你这才智果然厉害,现在阴谋败露,你还有何话说?” 朱元璋突然哈哈一笑,道:“杨左使,范右使,你们二位在明教位高权重,要杀我一个朱元璋,那是易如反掌,何必编这些谎言来侮辱末将?” 韦一笑道:“死到临头,你还不承认?” 杨逍一拍桌子,那杯中之酒如一道水柱凌空而起,射向朱元璋,那力道甚大,朱元璋未及闪躲,水柱已攻至己身,致朱元璋迭出数步,随后喷出一口鲜血! 群雄见杨逍露了这么一手功夫,各自心中均道:“光明左使功力通玄,果然名不虚传!” 周芷若,慕容雪,黄衫女,范瑶与韦一笑,左嵩阳,张定边这几人均已看出杨逍实则是手下留情,否则刚才那一击之下便已取了朱元璋之命! 杨逍道:“我杨逍从来不妄杀一个好人,听你语气,似乎是我等冤枉你?好,我倒要看看你还有何话可说!” 朱元璋冷笑一声,道:“杨左使既然要杀我,你要杀就杀,何必多言?” 此时,常遇春,汤河,徐达纷纷站出,汤河道:“朱元帅一直为明教呕心沥血,此事绝对另有蹊跷,盼杨左使明查!” 韦一笑道:“故意丧城失地,挑拨友军,败坏明教声誉,这一切难道还假得了?” 常遇春突然怒道:“豪州失守,全责在谁?” 朱元璋显然表情极为痛苦,道:“常兄弟,别说了!” 徐达也道:“大哥,这些年,你吃了这么多苦,为了什么?现在他们要杀你,还有什么好顾及的?” 朱元璋道:“本教原自四分五裂,幸亏有张无忌张教主才能把大家伙聚拢,一起对抗鞑子!现在我军又节节败退,江湖上又出了这么多事,实在不宜再发生内乱啊?” 杨逍见这朱元璋作假神情演绎的颇为真实,不禁气往上冲,道:“常遇春,你想说什么?快说!” 常遇春道:“一直以来,你们左右光明使者,护教法王,五散人,五行旗只会坐镇总坛,而在外辛苦打仗的却是我们,其实众兄弟均早有议论!” 杨逍道:“议论什么?” 常遇春道:“你们只会在光明顶总坛发号施令,你们何时打过一场仗了?近年来,一直都是朱元璋朱大哥带领我们四处抗敌,他劳苦功高,你们不奖励也就罢了,现在却要杀了他,还以莫须有的罪名来斥责他,请问左右使者,你们良心何存?” 汤河也道:“不错,想我们在豪州只有五千老弱残兵,面临汝阳王十万铁骑,而你总坛传来号令让我们坚守,坚守,我们最后实在抵挡不住,朱大哥在城破之时,竟要引剑自刎,若非我等拦下,他早就……” 明教群雄顿时无言以对,徐达道:“其实,军中早有人论到,我教教主张无忌虽然于本教有大恩,但他为了鞑子妖女置天下百姓于不顾,现在又下落不明,应该革职出教!” 周颠听后,怒道:“大胆,这话谁说的?” 徐达道:“三军之中,此话人人在说!” 杨逍,范瑶等知他所言不虚,杨逍冷笑道:“怎么,把张教主革职出教,那教主之位由谁来当?” 徐达道:“那自然是谁的威望高,谁来当,自古以来,能者居之!” 杨逍道:“那军中谁的威望最高?” 徐达道:“一直以来,是谁领军抗敌?鞑子最害怕谁?军中兄弟最佩服的是谁?杨左使难道还不知道吗?” 杨逍怒道:“狂妄!” 朱元璋看着常遇春,汤河,徐达不禁眼眶湿润,道:“三位好兄弟,他们在总坛内出谋划策,我们在外拼命打仗,其实本质上都是为了光复汉室,驱逐鞑子,杨左使雄才大略,必定会是我们的好教主!你们听好,一定要好好辅佐杨左使!” 徐达道:“呸,这种专门排挤下属,不顾兄弟死活的人,我才不认他什么教主?” 杨逍怒道:“我什么时候说我要当教主?” 却见他拔出腰间大刀,哭道:“我死后,把军队交给你们,你们要好生约束他们,不要再作出乱来,要辅佐杨左使!”随后,便欲自尽,那汤河,常遇春,徐达急忙扑上,阻止其自尽!却见四人在拉拉扯扯,又带哭天喊地之声,群雄见状,尽皆心生不忍! 周芷若心道:“这朱元璋不顾颜面,一个大男人趴在地上哭哭啼啼的,宁愿当众丧失尊严也不肯认罪,反在此笼络人心,了不起!” 此时,一校兵来报,道:“启禀杨左使,范右使,辕门外来一位陈元帅军营中的战将,说是要找陈元帅!” 陈友谅道:“莫不是军中出事?”随后对杨逍道:“杨左使,请他进来,如何?” 杨逍点头示意,那校兵领命而去! 范瑶见杨逍与朱元璋已经争议的无法收场,他心中明白这是教内与教外的分歧,并非杀了朱元璋就能解决,于是道:“徐达,汤河,常遇春,朱元璋你们四人先行归坐,至于朱元璋所犯之罪如何处理?且待本教众兄弟商议之后再做决定!” 朱元璋道:“范右使此言差矣,朱元璋烂命一条,死不足惜,只要本教能团结一致,那么元章死也瞑目,请范右使下令,将小人推出辕门斩首示众!” 常遇春等人听后,急忙纷纷跪下道:“如果要杀就连末将等一起杀了吧?” 杨逍冷笑道:“你们这是干嘛?想要造反吗?”常遇春等人并不答话,一时间,大帐内人人鸦雀无声,如死一般沉寂! 黄衫女突然站起,正待说话,却见大帐内走进一名军士,群雄见此人年纪甚轻,生的英俊潇洒,着实是个美男子。 杨逍道:“你就是陈友谅军中的军士?叫什么名字?” 那人道:“正是,小人名叫陆子初!” 杨逍不愿多话,道:“你家陈元帅在此,你有什么事就去说吧?” 陈友谅仔细观察此人,但自己从未见过,心道:“必是哪一位将军手下!”道:“你是哪一位将军手下?” 陆子初道:“末将乃王奉国将军麾下校尉!” 陈友谅道:“军中发生何事了?” 周芷若听这陆子初声音极为熟悉,猛然心中一惊,想起那夜在玲珑镇外的黑衣人!她抬头看了看慕容雪,慕容雪这时亦也发觉! 却见慕容雪跳出,拔出神霄剑,道:“你就是那晚黑衣人,快把我慕容家的传国玉玺交出来!” 陆子初惊呼,急忙往帐外奔去,群雄只见白影一闪,已挡在帐前,正是周芷若。 周芷若道:“正是此人,假扮张无忌偷盗碧水宫的传国玉玺,还威逼利诱雪姑娘出兵助他,当时他有个手下被本座身擒,招供乃朱元璋麾下,今日你怎么又成了陈友谅军中之人了?” 陆子初拔出长剑,道:“废话少说!”随即向周芷若刺出数剑,趁周芷若躲闪之际,便奔逃出去,周芷若与慕容雪岂能放过他?急忙追出!五散人,静玄,静照,贝景仪,风一阵与邓青风纷纷先后跟随而去。 朱元璋心道:“陆子初这是做什么?”随后他突然明了,他是在救自己,想把祸水引向陈友谅,心念一动,上前道:“大家且慢,现在真相大白,是陈友谅军中之人假扮教主在兴风作浪!那么这挑拨张士诚与我教自相残杀之事,陈友谅也脱不了干系!” 群雄一听,均觉有理,那陈友谅听后,心中一惊,他眼光在朱元璋脸上一扫而过,道:“此人与我素不相识,诸位莫中旁人移祸江东之计!” 范瑶心道:“此刻一时真假难以清楚,这朱元璋也必定有份,说不定是两人暗中勾结,也未可知,还是先拿下陈友谅再说!” 当下范瑶纵身一跃伸手去抓陈友谅,满拟能将其拿住,不想忽然有一人挡在陈友谅面前,那人伸出一掌,直攻范瑶,范瑶化爪为掌,与那人一对,不禁往后退却,体内如翻江倒海一般难受,而那人却气定神闲,悠然自若! 范瑶心道:“此人内功之强,竟可和教主比肩?”道:“尊驾是何人?武功竟然如此之强?” 那人道:“在下张定边,乃陈元帅手下威武大将军!” 范瑶忽然双掌齐出,直攻其左腕,张定边举手挡隔,范瑶化掌为爪,抓他前胸,他心知此人武功之强,自己未必能敌,因此一上手就已一些狮掌鹰爪之类的功夫使出,只盼让张定边手忙脚乱,再趁机取胜! 那张定边面对范瑶所攻来的任何招式均从容不迫,不论范瑶攻击如何猛烈?他始终能够轻易避开。且每避开数招,便回击一招,那一招已足让范瑶连退数步! 二十余招后,范瑶渐渐心中越来越惊惧,暗道:“我以为这普天之下只教主与张真人能胜过我,旁人殊不足道,看来自己真是太过狂妄!”当下左掌一挥攻其面门,他这掌已运尽生平之力,张定边不能闪避,他心知若闪避,必定这掌会打在陈友谅身上,当下他一手挥掌抵住。 他与范瑶对掌后,掌力却并不击出,而是借范瑶这掌力将自己逼退,他另一手抓着陈友谅,借着范瑶的力道,瞬间便退出大帐之外!那范瑶哪里肯放过他,瞬间也飞身而出!群雄慌忙陆续跟出。 张定边心知此地危险,不敢停留,他轻功绝顶,虽带着陈友谅奔驰,亦不妨碍,明军虽众,却也挡不住他! 正待出辕门之际,却见前方有三支长枪飞来,张定边只得拉着陈友谅向左边闪过。却见前方一条黑影再次袭击,张定边一掌拍出,那黑影瞬间躲过,身法是高明之极,那黑影正是韦一笑,他已绝顶轻功赶在张定边之前,故才出手袭击! 却见两旁军队又围将上来,不多时群雄亦纷纷赶到,陈友谅道:“张兄弟,你走吧,别管我了!” 张定边道:“那怎么成?你是主我是臣,如果今日保护不了你,那世上再无张定边!” 范瑶喝道:“张定边,再来比过!”随后,他一掌拍出,张定边推开陈友谅,还了范瑶一掌。 韦一笑也看出张定边武功实是惊世骇俗,单凭范瑶一人之力绝对难以抵挡,言念于此,他纵掌一出,与范瑶一起双战张定边! 张定边已一敌二,丝毫不惧,他心知韦一笑轻功绝顶,古今罕有,要伤他谈何容易?因此十成中有七成力道用在范瑶身上,对付韦一笑则已余力化解,这就是不求伤敌,只求自保! 杨逍心道:“张定边的武功很杂,完全看不出是出自哪个门派?但此人武功之强,俨然可与教主相提并论,陈友谅是如何收服他的?” 三人滚滚拆了一百余招,兀自不分胜负,那韦一笑突然身形一闪,抓起旁边一支旗杆,直刺向张定边后背。张定边耳听背后响动,便知又是韦一笑袭来。当下他一掌推开范瑶,回手一抓,抓住韦一笑的旗杆,韦一笑想将旗杆拽回,但另一端张定边亦用尽全力在抢夺。 那边范瑶呼出一口气,双手微摆,随后左手搭在右手之上,一掌嘲张定边侧面击去,张定边分出一掌抵住。范瑶全力推过,那边韦一笑全力拉住旗杆,这左右两边,一边拉,一边推,力道何等之大? 却见那张定边,大喝一声,丹田之中一股真气突然爆发,那旗杆瞬间便断成五、六截,韦一笑身往后倾,饶是他轻功绝顶,双脚在地上一蹦,趁势在空中连续翻了两个跟斗,这才落地,毫发无损! 群雄见韦一笑这手轻功,虽然姿势不雅,但却是高明之极,均忍不住喝出彩来。 张定边震退韦一笑后,另一掌也击向范瑶,那杨逍见状,急忙准备相救。却见眼前黄影一闪,那黄衫女已抢在自己身前! 黄衫女一掌拍出直击张定边面门,速度奇怪,张定边无奈,只得伸一掌相对,只听一声巨响,那张定边往后退却数步,不听喘息,显然是被黄衫女这一偷袭,给击的真气一时不能凝聚所致。而范瑶则立在原地,口中喷出鲜血,显然受伤不轻! 黄衫女接过侍女递来长剑,直指张定边,道:“张将军,你这易筋经神功果然厉害,且看能否破我手中长剑?” 她此言一出群雄震惊,相传少林易筋经早已失传数百年,为何这一位不起眼的将军竟会通晓?其实,明军营寨内,无数明军已将张定边与陈友谅围的水泄不通! 张定边自练成易筋经以后,每当使出,均无人能够相识,为何这女子竟然随口便能说出?一时心中惊骇不已,又见此女扬言挑战,顿时豪气徒生,亦拔出长剑,道:“好,本将军就接一接你古墓派的绝学!” 第八回 身陷敌营遇赵敏 黄衫女见张 定 边 坦然应战,气势丝毫不屑,实出意料之外,当下,长剑一挥道:“请!” 张 定 边 方才与黄衫女对了一掌,深感此女内功深厚,大是劲敌。心知此女乃杨过与小龙女的后人,武学造诣便不及乃祖,只怕亦相去不远! 他不敢怠慢,随即长剑向黄衫女腰间刺去,黄衫女闪身避开的同时,亦也反击一剑,他急忙回剑?挡驾,却不料黄衫女剑往下拖,攻自己双腿,他只得挺剑防守,黄衫女顺时又剑刺其肩,如此一共连续刺出一十六剑,每一剑都攻向他身上不同部位,剑法奇快且剑招上下连贯,一气呵成,无丝毫停滞! 众人见黄衫女剑法精妙,心中无不赞叹,纷纷心道:“此女年纪轻轻,在剑法上造诣却非同小可!” 不论黄衫女攻击如何猛烈?剑术如何精妙?那个 张 定 边 始终守多攻少,二十招后,黄衫女便看出此人仅内功深厚,招式却平庸之极,看来他并不懂如何克敌制胜?他想通此节,顿时心放宽了。 一时间她将玉女素心剑法施展的淋漓尽致,一招一式不停刺去,且每次都刺向 张 定 边 不同部位,这一来,那 张 定 边 渐渐变的手忙脚乱,力不从心! 张 定 边 心知此女的武功在招式上已练的炉火纯青,自己招式极为平庸,很难斗过她,只有与她拼内力,方才有取胜之机!当下长剑继续挡驾,而左掌则顺势发出。 黄衫女深知自己内功虽然深厚,但却万万比不上此人,于是对于他的掌力均是闪身避开,不与其硬碰!张定边占了内力上的优势,瞬间已将战局拉平。 如此一来,二人一个在剑法上吃亏,一个在掌力上闪避,各自已己之长,攻敌之短,堪堪斗了百余招,却未分胜负! 杨逍等此刻均已看出,若论内力,这位 张 定 边 实不下于当世任何一名顶尖高手,但若论招数之精妙,他却远不如黄衫女,眼下二人各施所长,且招数越来越快,实难料二人之胜负。 黄衫女已将玉女素心剑法从头到尾施展完毕,仍无法击败他。心知如此打下去不是办法,万一自己内力不济,那反倒会输在他手里,随即心念一动,她左手一掌拍出。 张 定 边 心中一喜,暗道:“你与我对掌那再好不过!”随即亦也一掌拍出,二人掌力一对,他正待催动内力之际,岂料,黄衫女左手衣袖中飞出一条白绫。他大惊,急忙收掌闪躲,往旁边一闪,那白绫击向他身后一木柱之上,那木柱立刻便被白绫击的变成两片。 白绫虽是柔软之物,但在黄衫女内力催动之下,竟变的无坚不摧。黄衫女道:“你这易筋经从何处学来?” 张 定 边 笑道:“你有本事打败本将军,我就告诉你?” 黄衫女道:“好,看你如何在施展易筋经?” 黄衫女收起长剑,双手执白绫不停的在攻击 张 定 边,那白绫甚长,瞬间便拉远了 张 定 边 与她的距离,张 定 边 那掌力便能拍出,却又哪里能伤得了她分毫? 张 定 边 不由得暗想:“难道我和陈元帅竟要死在这里?鞑子未灭,我就要死了吗?”瞬间他这一生的经历如闪电般出现在脑海之中。 这 张 定 边 原是山西忻州一乡下人家,便住在雁门关一带。他从小便只会牧牛放羊,但他也是天资聪慧,胆大心细之人。 他每当在雁门关前牧牛放羊之际,便会嘲那山谷下观望,一直对谷底情景充满好奇,那一年他十八岁,花了数月之功,搓了条百丈长绳,备足干粮,他将绳子抛向谷底,大着胆子,顺长绳而下。那谷底实在太深,他往下爬了半天,这才到谷底。 谷底发现两座孤坟,坟前有两块墓碑,分别写道:“大辽南院大王萧峰之墓”与“大辽端福郡主阿紫之墓!”两座墓前还有一具白骨。他心中奇怪:“为何这百丈谷底竟然会有坟墓?” 也合该他机缘巧合,获得奇遇,竟在谷底一石洞之内发现了少林寺失传数百年的易筋经,他看出这易筋经乃是被人已剑刃或匕首之类的利器而刻在石壁之上。 原来,在北宋末年时分,辽国南院大王萧峰因逼迫辽帝取消侵宋之举,顿而自尽,有位端福郡主阿紫一直深爱萧峰,见萧峰自尽,便抱着萧峰的尸身一齐跳下山谷。又有个铁头痴儿游坦之对阿紫那是一往情深,他知阿紫自尽,顿感生无可恋,亦跳入谷中。 但这铁头痴儿福大命大,他被挂在离谷底一丈之远的大数上,在树上挂了整整一天一夜,后来,他跃下大树,摸到两具尸体,虽双目不能视物,但亦知那是萧峰与阿紫。 虽然他与萧峰有深仇大恨,但其实他在跳入山谷时,便感到灵台清明,生生死死,一切皆是虚幻。他哭了整整半晌,这才将阿紫与萧峰分别在谷底葬了。 好在那谷底有诸多枣树梨树,又有诸多山鸡野兔,更有数座水潭,那潭内白鱼丰富,有这许多天然食物,倒也饿他不死。 这铁头痴儿一生武功,实已可纵横当世,几近无敌,但他心伤阿紫之死,便一直守护在阿紫墓前,这一守护,便是整整七十七年!在他临死之际,他将毕生所学易筋经以及阿紫传授他的一些星宿派武功尽数刻在石洞内的石壁之上,他并未说出自己姓名,只说自己是铁头痴儿,又解释此乃少林易筋经,得此经者请务必埋其骨骸。 做好这一切后,便又守护在阿紫墓前,不饮不食,过之三天,这一生孤苦为情所困的铁头痴儿终于去了,可怜一堆白骨在阿紫墓前,却无人埋葬。 数百年后,张 定 边 好奇来到此山谷,他发现了易筋经,知那白骨便是留易筋经之人,于是将其掩埋,已石为碑,他不知游坦之姓名,只得在碑上写道:“铁头痴儿之墓!” 张 定 边 暗自记下易筋经后又攀上山谷,从此隐居深山,苦心专研易筋经,那易筋经博大精深,他虽天资聪慧,但修炼时已年过十八,又无半点武功,已错过习武最佳年龄,因此练习之际,进展相当缓慢,直练了二十几年,方才练到第八成。 此时他已年过四十,已至不惑之年,少年时那血气方刚,争强好胜之心早已去了,加上他天性善良,从不惹事生非,最多也就杀几个鞑子,因此,江湖中一直未有他的名号。 后来他见鞑子残暴,一直在欺压百姓,屠杀汉人,正逢天下英雄均揭竿而起,反抗大元之际,他投奔在陈友谅麾下,陈友谅见他内功深厚,但武功招式却奇差,为了笼络他,便将其师成昆所教自己的武功与丐帮武学尽数倾囊相授,他内功已达化境,任何招式一学就会,一点即通。 张 定 边 内功本就深厚之及,普天之下内力能胜过他的除张真人与张无忌外,再无第三人。因此不管陈友谅教他任何一招平庸的招式在他手里都能化腐朽为神奇,任何简单的武功在他手里使出来均威力奇大,故此,半年来,他凭借一身惊人的武功,在军中屡建奇功,颇受陈友谅之赏识与器重。 此刻张 定 边 与黄衫女已斗了五六百招,越斗下去,心中惊惧越深。 他一生中从未见过有人已白绫作为兵器与人相斗,若非他内功奇高,早已死在黄衫女手中。 他忽然灵机一动,想起陈友谅曾经传过他那几招绕指柔剑法,当即长剑圈转,将白绫一一隔开。只可惜这绕指柔剑陈友谅并未学全,因此张定边只能挡驾自保,却并不能克敌制胜! 群雄见他施展出绕指柔剑,便分分猜想他如何会武当派的剑法? 俞莲舟皱起眉头道:“这 张 定 边 怎么会我武当派的剑法?” 殷梨亭突然想起师傅张真人曾经说过杀害渡劫神僧之人必定精通少林易筋经神功。便道:“二师兄,这个张 定 边 就是杀害渡劫的凶手,师傅曾经说,凶手不止会武当的绕指柔剑法,还会少林的易筋经神功,这张定边两者皆会,不是他还会是谁?” 俞莲舟点了点头,道:“这张 定 边 在江湖不显山不露水,几十年来,从未在江湖上听有人提起过他,他如何会我武当派的武功的?” 殷梨亭道:“青书曾经对我说过,说他身处丐帮时曾经传了几招绕指柔剑与陈友谅!当时我认为陈友谅杀不了渡劫,因此并未在意,没想法陈友谅竟将此剑法传给了张 定 边!” 俞莲舟听后,又仔细看了下张 定 边 的剑法,又想起师傅张真人曾断言杀渡劫凶手对绕指柔剑并不精通,心中豁然明了,道:“不错,你看那张 定 边 施展的绕指柔剑,只是徒具其型,看来只学到一半,并未学全,不然他不可能与杨姑娘相斗还全然处于下风!” 范瑶自受伤后,一直在暗中调息真气,此刻终于呼出了一口气。 杨逍道:“范兄弟,你伤不碍事吧?” 范瑶道:“我已经没事了,只要将养数日,便能痊愈!” 众人听后,这才放心。 杨逍心道:“眼下杀渡劫神僧的凶手已然查出,但他为何要杀渡劫?”这一点他始终猜想不透。 却见那黄衫女白绫突然圈转,左一道,右一道不断缠向 张 定 边,那 张 定 边 被困在白绫内,左右奔跑不出,只得已剑不停在削断白绫,但却无济于事! 不多时,那白绫已将 张 定 边 双腿缠住,张 定 边 举剑便往下劈,熟料,那白绫亦能圈转,顿时将他双手也给缠住,他长剑落地,心中大为焦急。 黄衫女道:“张 定 边,我念你一身武艺得来不易,只要你说出陈友谅的阴谋,我便饶了你!” 张 定 边 哈哈一笑,道:“哪有什么阴谋?你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黄衫女一拉白绫,那白绫缠在张 定 边 身上越来越紧,冷冷的道:“我再再给你一次机会!” 张 定 边忽然大喝一声,丹田中一股真气突然爆发,竟将缠在自己身上的白绫给震断。 黄衫女手持的余下半截白绫亦也断裂成七、八断,她道:“张将军,好功夫,再来比过?”当即她手持长剑,直指张定边! 张 定 边 正待出手之际,却见陈友谅道:“且慢动手,请听我一言!” 韦一笑道:“陈友谅,你还有何话说?” 陈友谅道:“不错,少林渡劫神僧却为我所杀,但挑拨明教与张士诚交战之事,却不是我干的!” 韦一笑冷笑道:“不是你是谁?事到如今。你还在狡辩?” 陈友谅哈哈一笑,道:“信不信由得你们,但你们要知道,你们今天不能杀我!” 群雄一听。尽皆奇怪,杨逍道:“为何不能杀你?” 陈友谅道:“来这里之前,我已在军中立下军令,如果我在四个时辰内还未回去,他们就直扑明军大营!” 众人听后,心中一惊,杨逍道:“难道你以为我会怕你?再者你只有十万兵马,我们明教这里有四十多万,你能赢吗?笑话!” 陈友谅道:“所谓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我十万大军怎么也能耗尽你十万八万的军队,到时候你还怎么抗击鞑子?” 群雄听后面面相飓,杨逍等更是心知其所言非虚,此刻确不能杀他! 却听范瑶轻声道:“碍于形式只能放了他,日后再找机会报仇!” 杨逍心知如果不放陈友谅,那将是三面受敌,北边有鞑子在虎视眈眈,张士诚又与明教干戈相向,不能因为陈友谅而多生枝节,淡淡的道:“陈友谅,你走吧!” 群雄见明教放过陈友谅,虽心有不甘,然为了避免两军自相残杀,舍此也别无它法! 张 定 边见状,怕杨逍反悔,当即拉着陈友谅已轻功奔驰而去,片刻间已去的极远! 韦一笑道:“今日放过了陈友谅,只怕会后患无穷啊?” 范瑶叹道:“形势所迫,由不得我们不放,待消灭鞑子之后,我范瑶会亲自去拜会他!” 黄衫女突道:“那周掌门和碧水宫的宫主及五散人去追那冒充张无忌的陆子初去了,却不知现在何处?” 那陆子初轻功极强,瞬间便奔出明军阵营,周芷若慕容雪一直紧随其后,而那五散人、静玄、静照、贝景仪、风一阵、邓青风等人功力与她三人相差太远,只追出营地之外,便不见了踪影。 周芷若见那陆子初整个身子东一晃,西一斜,足不着地,人影晃动,看似杂乱无章,但身法却是快速之极,这种轻功甚是奇怪?自己生平从所未见! 在经过一片丛林时,突然林中杀出七八名蒙面黑衣人,这些黑衣人也不搭话,直接各举大刀砍向慕容雪与周芷若。 那些黑衣人见陆子初奔来时,便让开道,放其过去,随后拦截二人。 慕容雪道:“这些人想阻止我们继续追击陆子初,我来挡住他们,周掌门,你去追!” 周芷若心知慕容雪武功不在自己之下,且五散人等片刻便会赶到,绝不至会有何危险?因此便即刻向前奔去,有数名黑衣人想上前拦阻,均被慕容雪持神霄剑挡住! 但仍有两名轻功较高的黑衣人躲过慕容雪的攻击,二人挺长刀嘲周芷若后背砍去。 周芷若竟不回头,随手从腰间解下软鞭,一挥长鞭,那长鞭去势甚急,直击向其中一名黑衣人,黑衣人未及闪避,天灵盖便被长鞭击的粉碎!余下那名黑衣人见周芷若竟不回首,便轻而易举击毙一名同伴,心中大骇,畏惧她长鞭的威力,便不敢再追,转身去围攻慕容雪。 周芷若暗自气沉丹田,一股真气由少阴穴直冲入三交脉络,再顺势下冲到足太阴穴,如此一来,她飞奔的速度便越来越快,这一运气法门便是来源于九阴真经中的绝顶轻功。 她一口气追出十几里地,达到一片荒田,终于渐渐将与陆子初的距离拉近,又奔一阵,周芷若长鞭向陆子初背后砸去,那陆子初耳听背后风声大作,便知周芷若已然追近! 他急忙向旁边一闪,周芷若长鞭落空,鞭在一处田埂上。 他道:“峨嵋掌门好了不起,一口气跑了几十里路,居然一点也不累?” 周芷若执鞭在手,道:“陆公子的轻功也是举世无双,本座从未见过!”随后长鞭一挥,直向陆子初面门砸去! 陆子初只得手执长剑,不停将长鞭挡住,他深知周芷若长鞭的威力,自己这手中长剑对比长鞭来说,太过短小,已短攻长,实为武学大忌! 二十余招后,周芷若长鞭已绑住陆子初长剑,她运足内力,一拉长鞭,将陆子初手中长剑给拉的脱手而飞!随后她又迅速一鞭,往其天灵盖上砸去。 却见陆子初突然双手合十,随后平伸而出,周芷若一股热气铺面而来,她急忙纵身后跃,方才避过,却见自己长鞭鞭梢已然发黑,似是被火烧过一般! 她看着鞭梢,想起师傅曾说过,西藏大轮寺有一门独门绝技火焰刀,乃已真气运于手掌而射出,威力奇大,中此招者,身子如同火烧一般,因此称为火焰刀!她道:“这是西藏大轮寺的火焰刀,想不到你居然也会这门功夫?” 陆子初笑道:“正是火焰刀,尚请周姑娘指教!” 周芷若冷笑一声,她心知此人不论内功外功尤胜于己,一招一式慢慢与他拆解,最终必为之所败! 当下她收起长鞭,双手同时使出那一心二用的武功来,左手使出九阴白骨爪,右手使出摧心掌。 陆子初虽不识这两套武功,但也知非同小可,因此不敢怠慢,慌忙已火焰刀挡驾。斗了三十余招后,陆子初见她出手越来越快,且招式诡异,身法更是如鬼如魅,便如同有两人一般。自己左突右支,瞬间处于下风! 突然,周芷若左爪在陆子初右肩一划,他躲闪不及,瞬间右肩便被划破!只见伤口有丝丝鲜血渗出,虽受伤不重,却也导致心中惊惧无比! 正待周芷若大占上风之际,突然一阵清风吹来,芳香无比,令人浑身舒适,她暗道:“不好,这陆子初斗我不过,居然放毒风!”她反应极为机敏,随即运功相抗,屏住呼吸,不再吸入毒风。 但她见陆子初也是与自己一般无异,那陆子初道:“有人放毒!”他本已受伤,再加上中了毒风,全身筋骨酸软,寸步难行! 她心道:“还是暂且离开此地!”但还未奔出数步,便浑身乏力,再也迈不出步伐,她想暗自提一口真气,从丹田中冲上来,却由于她已奔了几十里路,且大战一场,又运内功与毒风相抗,此刻已内力不济,真气竟尔提不上来! 加之她一提真气,便吸入一阵毒风进入体内,此刻,她再也支持不住,坐倒于地。 却见一人慢慢走近,那人哈哈大笑,道:“周芷若,你想不到会落到老夫的手里吧?” 周芷若见那人靠近,方才看清乃是一名老者,正是汝阳王手下的高手方东白! 她心中暗道:“上次让这恶人逃脱了,这次竟落到他手里,这该如何是好?”但她体力这毒风此刻已然发作,渐渐再也支撑不住,终于昏睡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忽听耳边有人呼唤自己:“周掌门,快醒醒!” 她双眼非常疲倦,朦胧之中似乎听到是张无忌在呼唤自己。她心中欣喜若狂,微弱的道:“是无忌哥哥吗?” 那呼唤之人楞了下,道:“无忌哥哥?” 周芷若此刻神智未复,双眼微睁微合,见一人正看着自己,俨然便是张无忌,她道:“无忌哥哥,你怎么才来看我,可知我很想你吗?” 那人道:“周掌门,你快醒醒,这里危险,我们要设法逃出去!” 周芷若道:“无忌哥哥,你怎么了?怎么不叫我芷若了?” 那人显然也是全身乏力,她奋力扶起周芷若,道:“周掌门,你看清楚,我不是你的无忌哥哥,你看清楚我是谁?” 周芷若这下如梦初醒,努力睁开双眼,果然不是张无忌,见那人面庞,却是比张无忌英俊数倍的陆子初,急道:“怎么是你?”随后又晕了过去! 那人正是陆子初,他和周芷若被方东白用毒风给迷晕,由于他内功本就较周芷若为高,且中毒之时并未运功相抗,因此他比周芷若先行醒转! 他醒来之后,却发现自己迷药未退,武功半点施展不开,他定了定神,这才发觉自己处于一座营帐之内,这营帐内除了两张长椅,和一堆甘草外,再无它物。 他奋力探头嘲外看了看,外面尽数均乃元兵,方知此处乃是江北鞑子大营! 他见周芷若也趟在自己身边,因此奋力呼唤于她,岂知周芷若将自己看成了张无忌,使自己自讨无趣! 却见周芷若于睡梦中不断呼唤着:“无忌哥哥你别走,” “无忌哥哥,芷若好害怕!” “无忌哥哥……” 陆子初看着周芷若,心道:“想不到大名鼎鼎的峨嵋派掌门,一代女侠周芷若竟也有如此柔软的一面!” 他看着周芷若那清丽脱俗的面容,心中不禁为之所动,他靠近周芷若,呼吸着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幽香,不禁心醉! 他之前与周芷若虽有过两次会面,但那都是干戈相向,大打出手之际,实无暇顾及对方容貌,此刻二人身为阶下囚,共处一室,细观之下,竟尔大惊,心道:“如此美貌的女子,就算走遍天下那也找不出第二个来!” 他听周芷若不停的呼唤着张无忌的名字,心道:“这么美的姑娘,只可惜已经心有所属!”他听说过周芷若与张无忌曾在豪州成亲,后为鞑子郡主赵敏所坏,致使她与张无忌在屠狮大会上兵刃相向,势成水火,想不到她内心深处竟然还是如此爱着张无忌? 其实周芷若幼时与张无忌在汉水相逢之际,便在心中种下影子,成年后再渡相遇,蒙张无忌数次相救,在灵蛇岛上又定有婚约,早已把张无忌当成自己的丈夫一般对待。熟料?赵敏抢婚,使张无忌绝尘而去,一路走来,可谓好事多磨,最后她累了,终于放开了张无忌,成全了赵敏,然在她内心深处,毕竟还爱着那个张无忌,挥不去,抹不掉,正因这情欲之念无法尽去,这才导致她修习九阴真经进展缓慢的缘故,过于执着于爱恨情仇之人,那自是无法理会道家的武学精髓。 陆子初将营帐内甘草一层一层的铺在地上,铺的极为柔软之际,这才奋力扶起周芷若,将她平睡在甘草之上,又将自己的披肩脱下与她盖上。他其实力气未复,这些虽为最简单之事,然对他来说,却也着实让他精疲力尽了。 又不知过了多久,周芷若悠悠醒转,见有一双眼睛正直视着自己,正是陆子初。 陆子初道:“周掌门,你终于醒了?” 周芷若暗自运气,却发现自己迷药竟未散去,半点力气也使不上,她又是女子,女子属阴,本就体弱,不似陆子初那般刚强,她鼓足力气,这才坐起,发现身上竟盖着陆子初的披肩。 她忽然想起自己曾经迷迷糊糊的好像把她当成张无忌了,忙掀开披肩,道:“你,你对我做什么了?” 陆子初与她来说,可谓秋毫无犯,反而尽力照顾,他本想说什么也没做,但见周芷若满面羞红,不绝让人心醉,兀自把持不住,当下嬉笑道:“你说呢?” 周芷若大惊,看他得意洋洋之态,必是欺负了自己,道:“你到底对我做什么了……” 陆子初笑盈盈的道:“你把我当成张无忌了,一遍遍的叫着无忌哥哥,你这么个花容月貌的大美人,我哪里把持的住?” 周芷若心中大骇,怒道:“你个淫徒,无耻!”随后双眼湿润,哭出声来。 陆子初见她哭却,楚楚可怜之状,浑不似日间那一代女侠之样,心中只道:“我要保护她,我要保护她!” 周芷若此刻已面若死灰,她道:“淫徒,你侮辱了我,我……我死给你看!”她只道自己受辱,已无颜再活在人世,随后一掌往自己天灵盖击去,饶是她功力未复,实发挥不出半点功力! 陆子初本就想逗一逗她,哪知她性情如此刚烈,心中不甚佩服,忙拉住周芷若道:“周掌门,我跟你开玩笑的,我没有冒犯你!” 周芷若以为他怕自己寻死,故意改口,心中根本不信,眼中恶狠狠的道:“滚,你个淫 徒,不然我杀了你!” 陆子初急忙跪下,右手食指与中指嘲天,道:“我陆子初对天发誓,如果我做出冒犯周芷若之事,就让我遭受天诛地灭,五雷轰顶而死!”随后道:“这下你该信了吧?我真没欺负你,尽管我一直在努力克制!” 周芷若见他神情不像作假,突然神台清明,拉开左手手臂上衣袖,见那守宫砂兀自还在,这才发觉是虚惊一场,虽然她错怪了陆子初,却并不打算赔礼道歉! 她这时才开始注意所处环境,已想起是落到那方东白手中!眼看账外灯火通明,鞑子兵巡逻不断,便知此时正值黑夜。 陆子初见她不再说话,太过寂静他反而感到害怕,道:“周掌门?”他怕周芷若还想自尽,忙到:“周掌门,你说话啊,我是真没做出伤害你的事!我都发毒誓了!” 随后这陆子初又将誓要发了一遍又一遍。 周芷若看着陆子初,这副英俊的面容,比之张无忌,不知要胜过多少?比之毁容之前的宋青书那也是不遑多让,实是江湖中少有的美男子! 看着陆子初那副着急之状,心中再也忍耐不住,“呵呵”一声笑了出来!不过她也即刻清醒,知道眼前之人乃冒充张无忌四处兴风作浪的奸恶之人,自己怎能对她有好感?因此盘膝而坐,急忙设定心神,不再胡思乱想。 陆子初见她终于笑了,这还是第一次见她笑,心中竟无比激动! 周芷若道:“陆公子,我们现在这是在哪?” 陆子初道:“这里是鞑子的军营,你我若功力健在,那自是来去自如,但现在你我内力尽失,只能任人宰割了!” 周芷若心知此言不虚,道:“陆公子,你年纪轻轻,又有一身武艺,为何要助纣为虐?与那朱元璋同流合污?” 陆子初见她此刻说话又恢复以往那份超然脱俗的气度,与刚才那寻死觅活的小情绪截然不同,心中不禁暗道:“是喜欢那个威风八面,气质不凡的峨嵋掌门呢?还是喜欢这个寻死觅活耍小情绪的周芷若呢?” 周芷若见陆子初脸上忽喜忽忧,哪里能知道他心思?只道他是故意装腔作势,逃避自己的问题,当下也不再问。 她想了很久,也想不通自己到底中了什么迷药?也就懒的再想! 她心知此刻只有恢复内力才能出去,否则即使逃出去,也无济于事! 忽然,她记起九阴真经中易筋断骨术中有一篇运气法门,原是用在与人争斗身受重伤之后,一时无法复原导致旧力已去,新力未生这种内力不济的情况下,运起该法,可使人恢复内力! 当下,她依造真经里的心法暗自运气,只是这运气法门极为繁复,先要在丹田之中凝聚一丝丝真气,而且真气要在身上三十六个大穴逐一游走一遍,让真气凝聚的越来越大,再流向丹田之内,丹田之内真气再不断游走身体内剩余七十二个小 穴,再通过任督二脉,回转丹田内,再运转一周天,便可使这股真气留在丹田之内。 所谓如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那股真气也是在周天内不停运转,再返回丹田,最终丹田内积攒的真气越多,内力就越深厚,从而便可以一点一滴的恢复内力了。 周芷若如此反复试验了一个时辰,虽收效甚微,却也总不是徒劳无功,心中大喜,她对陆子初始终有防备,故面上仍不动声色,好像是坐定一般。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辰?天色微明,周芷若见已过一夜,她悄悄运气查看,兀自才恢复了三成功力,心中不禁感慨,若无九阴真经,那遇到这种情况便如中十香软筋散一般,只能坐以待毙,别无他法! 又过了三个时辰,天已晌午,周芷若功力已暗自恢复了五成,心想,如果就此离去,对付一些士兵,出这鞑子大营倒也不难,但若是碰到汝阳王麾下高手,那便不易抵挡!因此,她决定,先将功力完全恢复再行离去也不迟。 这时分,有一名军士送来饭菜,道:“吃饭了,吃饭了!”那军士送完饭菜,便及退出! 陆子初看也就是两碗白米饭,两盘青菜豆腐,他递了一份给周芷若,随后便大口咀嚼起来! 周芷若忙道:“陆公子,你如此狼吞虎咽,便不怕有毒?” 陆子初道:“我们现在武功尽失,鞑子要杀我们实在是易如反掌,又何需下毒?” 周芷若心想此话倒也不错,也就跟着胡乱吃了点,她食量甚小,只吃了半碗饭便饱了。 陆子初却着实饿的及了,那一碗饭带着青白豆腐不一会全进了肚子,见周芷若只吃半碗便不吃了,道:“周掌门,你不吃了?” 周芷若点了点头。 陆子初拿起那周芷若吃剩的半碗饭张口就吃。 周芷若道:“那是我吃剩的啊?这你也吃?” 陆子初道:“周掌门没挨过饿,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何况你这么个大美人,吃你吃剩的饭那才香了!”当下连带周芷若那边剩下的青白豆腐也一齐吃了。 周芷若听后,心道:“我初时觉的他是个奸诈之人,怎么现在越看他越像个乡下出来的淳朴少年了?” 这时,却听账外一阵声音传来:“郡主,里面请,反贼就被关在这里面!” 不多时,大帐突然被掀开,从帐外走进一女子和数名士兵,周芷若一见那女子顿时大惊,那女子一身紫色长裙,裙摆和腰带上都秀了一朵玫瑰,容貌极美,那人正是邵敏郡主赵敏。 赵敏对身后士兵摆了摆手,示意他们退出账外。 待众军退出去后,周芷若道:“赵敏?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和无忌哥哥……和张无忌一起去塞外了吗?” 赵敏面无表情,道:“此中事情,说来话长,不过周姑娘,你请放心,我一定会救你出去的?” 周芷若道:“此节到无需在意,张无忌现在何处?” 赵敏道:“我不知道?” 周芷若心道:“莫非这赵敏当初故意骗张无忌去塞外,然后在途中使手段把张无忌杀了?果然,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啊!”但这念头于她不过一闪而逝,她知这绝不可能。 周芷若道:“张无忌陪你去塞外,你怎么会不知道?你说过你永远不会再踏足中土,怎么又回来了?” 赵敏突然神色紧张,看了看账外有两条黑影,便知有人在外偷听,她弯下腰来,将嘴唇贴在周芷若耳前,道:“周姑娘,现在发生了很多事情,一时难以尽言,不过你放心,我会救你出去的!”她说完后,随即奔出大帐。 周芷若心道:“这赵敏说要救我,到底是真是假?” “赵敏既然回归中原,那么无忌哥哥肯定也回来了,怎么他二人没有在一起?” “按道理,她二人该是鹣鲽情深,怎么又会分开?赵敏居然说不知道无忌哥哥身在何处?” “莫不是,无忌哥哥听到明军在中原节节败退,因此才回到中原准备抗击鞑子?”她想这条假设的可能性还是比较大的。 “可即便无忌哥哥回归中原也该把赵敏带在身边啊?怎么这赵敏又跑回汝阳王身边了?难道是枕边之郎始终比不上父女情深?” “又或是双方一胡一汉,立场不同,终于使二人分道扬镳?”一连串的疑问使她心中千头万绪,赵敏的出现实在让她太震撼了,然无论如何?她心中有一点可以确定,张无忌和赵敏这对历经无数风雨波折,生死考验的苦命鸳鸯又要变的对立,又要尝受那分离之苦了,她心中暗道:“你们好好呆在塞外,还回来中原做甚?” 陆子初见周芷若自赵敏走后,便一直就锁眉头,便道:“周姑娘,你怎么了?刚才那位便是赵敏郡主吗?” 周芷若淡淡的道:“不错,就是她!”随后也不理睬陆子初,继续运功,恢复内力! 如此过了两日,那赵敏再没出现过,周芷若也已功力恢复,她本可直接打出去,料想鞑子军营无人能拦得住自己,但一想到,赵敏突然出现,这其中必定有重大关联,因此她一直留在营地,暂时并不想离开此处。 只那陆子初这两日间也在盘膝运功,周芷若心知他在排毒,因此极少和他说话,以免干扰于他! 这日间,晌午刚过,周芷若忽听外面阵阵脚步声,进来两名元兵,其中一名元兵道:“周姑娘,我家王爷有请!” 周芷若见这元兵颇为有礼,心中疑惑不解,暗道:“这莫非和赵敏有关?” 陆子初道:“汝阳王要见周掌门有什么事?” 那元兵并不答话,只催促周芷若快行,周芷若心道:“且过去看看,呆在这里极难探明白什么!” 当下道:“好,我去!” 那陆子初突道:“周掌门,鞑子险恶,一切要小心行事!”他与周芷若相处这两天,内心早已把周芷若当成自己心中最为亲密之人,他只想保护她。 周芷若从陆子初眼神中便已看出他极为关心自己,心中不禁一阵温暖,柔声道:“赵敏与我渊源极深,有她在,汝阳王不会伤害我,你放心好了!” 陆子初听周芷若如此喃声细语,一时情难自控,心中惊喜万分,这还是第一次周芷若这样温柔的和自己说话,他脑海中一阵遐想,待回过神时,周芷若早已出帐而去! 那周芷若在元兵的带领下,一路走去,却见这军营中士兵个个身强体健,虎背熊腰,各处操练之声不绝于耳,果然不愧为铁甲雄狮。 她见此情景,心中不禁暗道:“这鞑子军队果然精锐彪悍,那成吉思汗能创建有史以来第一大帝国,自然军威壮盛,倒也实在了不起,只是鞑子残暴,建国之后,将人分四等,到处杀戮黎民百姓,这才导致天下英雄揭竿而起!” 不多时,已走到一处大帐,周芷若见这军帐高达数丈,料想此必是汝阳王议论军机的帅帐! 进入帐内,那元兵道:“启禀王爷,峨眉派周掌门带到!”随后那两名元兵退下。 周芷若一看,帅帐中正坐一人,那人身穿元军铠甲,满脸胡须,正是汝阳王。 而帅帐之中左右两边坐满了参军与战将!大约有三十余人,那方东白也在其内。每个人身前放置一小桌,桌上酒肉俱全,想必是汝阳王设宴款待属下。 她见赵敏坐在汝阳王左手边第一个座位,接下来便是蒙古诸武士。她眼光与赵敏一相处,那赵敏随即避开! 第九回 峨嵋掌门显锋芒 汝阳王笑道:“周掌门闻名天下,本王素来仰慕,只盼能见上一面,现在用这种方法把周掌门请来,实在抱歉,来请坐!” 周芷若心道:“既来之则安之,且看这汝阳王到底要搞什么鬼?”随后往右边一空位坐下,随即有侍女奉上酒菜! 周芷若淡淡的道:“去年你们已十香软筋散迷倒六大门派,全部抓回大都,现在又已不知名的毒风擒住本座,你们这种伎俩又不是第一次了,汝阳王倒也不必抱歉!” 众人听后,纷纷恼怒,只见有一身披铠甲的将军道:“周芷若,你如今已身为阶下囚,王爷看的起你,设宴款待于你,你不感恩戴德,居然还敢如此狂妄,当真不知死活!” 汝阳王假意呵斥道:“乌林博夫,不得无礼!”那乌林博夫听后,举起酒杯一饮而尽,不再说话。 汝阳王又道:“周掌门,请不要见怪,本王待他向你赔礼!” 周芷若心道:“传言汝阳王父子礼贤下士,求才若渴,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只是他让我来这里到底是何意图?还有这赵敏坐在那里一言不发,浑不像以往那般神态,无忌哥哥现在又在哪里?怎么会不来找寻赵敏?”她道:“汝阳王,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你找本座来,到底是为了何事?” 汝阳王举起酒杯,道:“周掌门果然快人快语,来,大家一起敬周掌门一杯!”众人纷纷举起酒杯,口中均道:“敬周掌门一杯!” 周芷若不想与鞑子有任何交集,并不喝酒,众人见周芷若不动酒杯,纷纷恼怒,若非汝阳王在此,立时便要翻脸动手。 那汝阳王一饮而尽,见周芷若并不动酒杯,也不在意,道:“既然这样,那本王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周掌门武功高强,人又貌美如花,天下英雄均仰慕非凡,周掌门身为一代女侠,想必也必定会念及天下百姓,事事已百姓为重!” 周芷若冷笑一声,道:“那当然,如今天下大乱,蒙古残暴,天下百姓生于水深火热之中,本座正是念及天下百姓,这才来到江南,准备与鞑子决战!” 众军中另有一人站起,道:“说的真是豪迈,可周掌门现身为阶下囚,还想与我大元决战?可谓不自量力!” 周芷若见那人身穿青袍,年约五十左右,满面纹丝,但双眼目光强劲,虽不知武功如何?但内力却十分了得。道:“不知尊驾如何称呼?” 那人道:“在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姓刘,名云鹤!” 周芷若猛然想起湘西排教中有一刘云鹤已断魂掌威震武林,外号“断魂尊者”,他曾经在二十年前暗害他们教主司空玄,岂知事情败露,反为司空玄所伤。湘西排教中曾经立经数年天南地北的追杀他,武林中人均以为他早已身亡,不想竟还活在人世。 周芷若道:“难怪排教中人寻你不到,原来你苟延残喘缩首于汝阳王府之中!妄你断魂尊者也是武林中成名人物,却投靠朝廷,甘当鹰犬?” 刘云鹤道:“老夫受人追杀,蒙王爷收录,这才得保首领!王爷大恩,真无以为报!” 汝阳王道:“周掌门也该知道,目前天下大乱,本王也算是徒有功劳,统一了中原……”周芷若心中讥讽:“那是朱元璋心怀鬼胎,故意让你,否则你焉能统一中原?”随即心中一凛:“莫不是朱元璋与汝阳王相互勾结?” 却听汝阳王继续道:“然而江南之地却又有诸多反贼作乱,祸国殃民,致使民不聊生,百姓流离失所!我大元皇帝不忍看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之中,这才派本王为平南大元帅,扫清叛逆,使百姓能够安居乐业,我皇良苦用心,体恤百姓,实在是感人肺腑!” 众人听到这里,纷纷附和,道:“大元皇帝上体天恩,下恤百姓,真乃仁君也!” “我等誓死效忠大元皇帝!” “反贼造孽,致使百姓流离失所,我等一定扫清叛逆!” 周芷若听后,看着这些人,他们中倒有一大半是汉人,心中暗道:“这些人数典忘宗,本末倒置,真是无耻!” 却听那汝阳王续道:“本王也不想过于杀戮,所以这趟请周掌门前来,实有一事相求!” 周芷若顿感稀奇,不过她也清楚必不是什么好事。于是道:“汝阳王,你领军有方,短短半年之内,便攻占了整个中原,现今率领七十万大军驻扎于此,想必已是胜券在握,又有何事会需要本座帮忙?” 汝阳王道:“刚才本王说过,不愿多造杀戮,其实我蒙藏青年也大多信佛,佛家戒杀,又安忍看刀兵四起?所以本王想请周掌门劝告明教,陈友谅,张士诚让他们不要与朝廷为敌,朝廷绝定把广西,广东以及云南分别赐于明教,陈友谅以及张士诚,并封他们为王,爵位世袭给长子,世世代代永受大元俸禄,请他们带着军队撤离江南!如此一来,则天下太平,百姓也不必再受战乱之苦,当然,周掌门劳苦功高,如能促成此事,本王当奏明皇上为周掌门论功行赏,峨嵋一派得享殊荣,岂不美哉?不知周掌门意下如何?” 众人听后,纷纷附和。那方东白道:“周掌门,你杀了我两个兄弟,如果你能答应王爷之请,那么咱们的恩怨就一笔勾销!” 刘云鹤也道:“周掌门,此乃天赐良机啊!” 周芷若看了看赵敏,只见她低头不语,不知是何缘故?待听汝阳王说完,她忽然站起,步入场中央,又慢慢走到赵敏面前,道:“靖康耻,犹未雪,臣民泪,何时终?” 她又道:“相信你们应该理解这话的含义!” 方东白道:“周掌门,王爷如此屈尊降贵和你恳谈,此刻你身为阶下囚,弹指间便可取你首级,你不要不识抬举!” 周芷若淡淡的道:“鞑子残暴,占我国土,杀我百姓,淫我妇女,毁我家园,百余年来,不知有多少汉人百姓死在你们鞑子兵手上。但凡我中华儿女均已推翻蒙古暴政,反元复宋,光复我汉人河山为己任,先师留有遗命,一定驱逐胡虏,兴复汉室,本座身为峨嵋派掌门,更加要以身作则,岂能不顾忠义,曲膝投靠,行 那 卖 国 之事?那本座今后还有何颜面生存于世上?” 汝阳王听后,脸色立即转为阴冷,冷冷的道:“此事,本王奉劝周掌门还是三思为妙?”言下之意,如果周芷若不答应,立时便有杀身之祸。 赵敏急忙站起,对汝阳王道:“父王,你答应过女儿,不会伤害周芷若的,如何又反悔?” 汝阳王道:“是她自己不识抬举,能怪谁?”随后又道:“周掌门,本王最后问你一遍,到底答不答应?” 周芷若听后,心中气急,道:“你们不必多费唇舌,有本事今天就杀了本座!否则他日本座必定会追杀到你们漠北老家去,让你们成为丧家之犬!” 那乌林博夫冷笑道:“你以为你还能活的过今天吗?” 周芷若见状,心知他们已准备动手,当即她从怀中取出长鞭,对着赵敏身后那大帐击去,这一鞭她已用尽十成力道,那片帐篷瞬间裂开一条大缝! 她一鞭刚挥出,还未及收回,便左手拉住赵敏,迅速从那裂开之处,冲出大帐!赵敏被周芷若带动,直如一阵风一般,还未知觉,已身处帐外! 却见军营中巡逻军队见有人奔出,纷纷上前阻拦,周芷若脚下不停,同时长鞭四处击打,将阻挡自己的元兵一一挑开,她轻功已经达到举世无双的地步,尽管她带了赵敏,仍然迅速异常,片刻间便已奔出好远! 元兵本可放箭射杀,只要万箭齐发,周芷若便三头六臂又焉能抵挡?只是她左手拉了赵敏,元兵有所顾及,怕伤到郡主,因此未敢放箭! 周芷若见已离辕门不远,脚下更加快速,那赵敏道:“周姐姐,出了辕门,往左跑十五里,那里有只小船,可以去江南!”周芷若道:“好!” 正飞奔时,只见辕门外一条银鞭击来,周芷若一看那银鞭比自己长鞭甚长,那银鞭正击向赵敏与自己,她无奈之下,一把将赵敏推开,这才看清执银鞭的乃是一名年轻公子,但服饰华丽,显然乃是达官贵族! 那公子不停地已银鞭攻击周芷若,周芷若只得四处闪避,他见自己一条鞭竟有如此威力,兴奋不已,口中直呼:“好玩,好玩,真好玩!” 他手中银鞭太长,两旁元兵怕伤到自己,一时将周芷若团团围住,不敢上前! 那公子挥了十几鞭后,周芷若闪躲之际,已看出此人武功平平,只是手中银鞭厉害,当即待那公子出鞭之际,自己也一鞭扔出,两鞭瞬间交织在一起,周芷若一拉长鞭,那公子手中的银鞭被她拽的脱手而飞! 周芷若瞬间将银鞭拿在手中,只见这银鞭竟有两丈多长,鞭身呈银色,煞是好看! 那公子怒道:“你还我银鞭!”随后拔出腰间弯刀杀向周芷若,周围元兵也尽数杀来。 周芷若不及细想,对着那公子回首一鞭,那公子本就武功奇差,身法又慢,与寻常士兵无异,他闪避不过,脑袋上被周芷若一鞭击中,瞬间被打的脑浆迸裂而死!周围士兵均道:“平 西 王 死 了,平 西 王 死 了!” 她心道:“原来这纨绔子弟居然还是个什么 平 西 王?却不知和汝阳王赵敏又是什么关系?” 不多时周围元兵聚集的越来越多,周芷若凭着手中银鞭不停的施展着白蟒鞭,银鞭甚长,元兵不敢靠近,手中武器纷纷伤她不到,一时间,多数元兵被她银鞭所伤! 片刻后,那汝阳王麾下的武士便纷纷赶到,见元兵虽众,却无人能近得周芷若两丈范围之内。 那刘云鹤善于使一对双锏,长锏进攻,短锏护身,这锏法乃是隋唐之际秦琼所创的游龙锏法!他对众武士道:“我已双锏制住她银鞭,你们趁机取他性命!” 随后刘云鹤趁周芷若挥鞭之际,一跃而起拍出一招断魂神掌,周芷若见这一招来势甚快,她单手挥鞭与元兵交战,已来不及回鞭挡驾,眼见避无可避,只得气沉丹田,将真气聚于另一手上,硬接了刘云鹤这掌,却见周围的元兵被二人的掌上真气逼的纷纷后退十几步。 二人这掌全是刚劲,无任何借机取巧之处,完全是凭本身内力硬碰硬的打法!二人一对掌,刘云鹤立即被弹出三丈开外,他知周芷若内功强劲,因此被弹开后,仍后退数步,渐渐消耗接来的掌力,惊道:“好厉害的女人!” 周芷若接掌后,瞬间体 内 如 翻 江 倒 海一般难受,她被这掌逼得瞬间站立不稳,倒在地上!暗自深悔:“这老头内功竟如此深厚,倒小视了!” 方东白见有机可乘,仗剑杀来,周芷若来不及站起,方东白长剑已至身前,她侧头避开,随即还了一招九阴白骨爪,她瞬间连续进攻八爪,方东白长剑虽利,但那九阴白骨爪实是开金裂石的无上神功,只将方东白逼的无法近身。 这时分,又有三名武士各挺长枪大刀杀向周芷若,周芷若无暇站起,她只能坐在地上,单手已九阴白骨爪抵抗,另一手挥动长鞭迫使元兵无法靠近,一时间斗的难解难分。 那刘云鹤见状,又使出双锏击向周芷若头顶,周芷若见状,灵机一动。故意身子前倾,方东白与那三名武士果然各使兵器砸向自己头部,她身子又迅速后倾,单手九阴白骨爪使出挡住他们四人的兵刃。 正这千钧一发时,刘云鹤的双锏已攻至,正好撞在方东白以及那三名武士的兵刃上,这五人各出全力,兵刃上散发的内力何等强大?碰撞在一起之后,瞬间五人各自被震的手臂酸麻,不住的往后退却。 周芷若趁此时机,一挥银鞭左右横扫一圈,又鞭死了十余名元兵,她一跃而起,往辕门退去,这时分辕门边突然出现数十名弓箭手,正张弓搭箭,周芷若不待他们弓箭射出,便银鞭一挥已鞭死数人,哪知余下弓箭手竟不退去,仍在舍命放箭,她无奈下,只得往后退却闪避。 只这么阻得一阻,方东白、刘云鹤与那三名武士又杀上前来,周芷若跃入他们五人之间,方东白刘云鹤攻自己前方,另外三名武士却攻击自己后方。 她心念一转,一提真气,运于左掌,一掌拍出,直向刘云鹤,刘云鹤吃了一惊,但掌力已至,无奈下只有使出断魂神掌接过。 这是二人第二次对掌,刘云鹤正待于掌中加催内力,岂知周芷若便又将掌力打向方东白,方东白亦伸一掌相对。周芷若见他二人出掌,便突然间一跃而起,二人掌力直接逼向那三名武士。二人见状想收掌已然不及,只得大叫道:“快躲开!” 三武士急忙闪躲,周芷若早已从怀中掏出三只银锭子,分别当成石头嘲他们脑门射出,这招去势甚强,却是弹指神通的功夫,瞬间三武士便有二人头部中招,那银锭子有三分之一已陷入骨中,只是她现在内功未深,否则必能穿过头骨。三武士死了两人,余下一人身法稍快,已避开周芷若这招。 那武士心中怒急,手持长枪不顾一切,冲杀过去,此时方东白与刘云鹤见被周芷若杀了两名武士,更是恼怒异常,便又一左一右攻至! 周芷若精神抖擞,手挥银鞭,将三人逼出一丈开外,那白蟒鞭武功本就神奇,招数更加怪异,加上这新得银鞭的威力,竟然一时对阵三大高手,大占上风。 三人暗暗叫苦,心想己方三人虽各自身怀绝技,但苦于周芷若银鞭太长,且鞭法怪异,身形又如鬼如魅,身法更是奇快,故被她一阵长鞭给逼的无法近身,三人许多厉害杀招也就因此而施展不出! 周芷若心知这三名高手任谁一人内力均不在自己之下,因此万不能让他们近身,当下将那白蟒鞭施展的淋漓尽致。旁边元军哪里能插的上手去?只能退开,将四人紧紧围在核心。 又过了五十余招,三人中那名武士因久斗不下,心中焦躁,便趁周芷若挥鞭的空隙,迅速奔向周芷若面前,只他还未奔出数步,便被周芷若一鞭击在脑门,那武士哼也没哼一声,便即丧命! 方东白与刘云鹤见又死了一人,心中虽然气愤,但却不敢上前,只得站在远处游斗。 周芷若心道:“不能恋战,对方高手一个接一个,纵然杀了他们十个八个高手,那我最终也会内力不济,虚脱而死!”当下慢慢往辕门退去,手中长鞭却在不停的攻击。 她且战且退,方东白突道:“不好,周芷若要跑!”当下抢步跟上,然害怕其手中银鞭,因此也不敢走进她身前,他一声爆喝:“一起杀了周芷若!”元兵听后,纷纷又冲上前去。 正待周芷若即将出辕门之际,岂料又有四名武士从军中跃出,他们轻功也颇为高明,向周芷若身前前进。 她长鞭左右一挥,想击退四人,但其中有两名武士竟不后退,舍命前进,周芷若对那两名武士之举甚感惊奇:“难道这两人不要命了?”当下,长鞭一出击中二人,这二人虽然被鞭的浑身鲜血淋漓,但仍然前进,毫不停步。正待周芷若一鞭结果其性命之时,那两人居然同时伸出双手,牢牢抓住鞭梢,仁凭周芷若如何硬拽?便是拽不回银鞭,于是急忙催动内力,熟料,这二人内功亦甚为强悍,两人合力,内功竟不次于她。 她急忙运气于指,施展出九阴真经中的九阴神指,对着二人一指一个,瞬间杀了二人,但她与二人刚才比拼内力,虽未受伤,也着实让自己胸口隐隐作痛! 只这么瞬间功夫,那方东白,刘云鹤二人便已抢进身旁,周芷若见他们离自己太近,银鞭已奈何不了他们。无奈下,只有收起银鞭,挥掌与二人交战,她深知此二人武功不在自己之下,二人联手,自己五十招内必为他们所擒! 她灵机一动,使出那一心二用的武功来,左手使出摧心掌,右手使出九阴白骨爪!她与刘云鹤对了两掌,深知断魂神掌非同小可,因此已摧心掌敌住,另一边那九阴白骨爪则招招制住方东白,方东白剑术虽精,但遇到九阴白骨爪这等精深奥妙的武功却也无可奈何,只得退避闪让! 三人斗了数十招,仍就不分胜负,方东白上次在武当山下见识过这分心二用的武功,因此小心翼翼,一招一式凝神接站! 那刘云鹤心道:“老夫一生纵恒江湖,从未见过如此怪异的武功,此女在屠狮大会上力挫群雄,果然名下无虚!” 周芷若使出这套功夫,顿时大占上风,仿佛一化为二,只是她此时内功不深,并未能达到登峰造极之境,所以只能击退二人,却杀不了他们。元军尚有诸多武士,见方东白与刘云鹤拿不下周芷若,便纷纷杀上! 周芷若身陷险境,对方又均乃高手,为求突围,将九阴真经中的功夫施展的淋漓精致,一时间,九阴白骨爪,摧心掌,白蟒鞭,九阴神指,大伏魔拳等各路武学尽数打出。她于每一套武功中只是施展一两招,便及更换,身影飘忽不定,如鬼如魅,令人眼花缭乱!众人与她巨斗一场,各个惊的背上冒出阵阵冷汗,各人心中均在想:“她不是人,是鬼!” 越斗后来,周芷若越感得心应手,她体内真气竟尔慢慢增多,心中惊奇:“但凡与人相斗,内力是越打越少,怎么我反而感觉自己体内真气越来越浑厚了?”又过片刻,她施展的武功发挥出的威力竟越来越强,本来与刘云鹤对上一掌,她内心便会如波涛汹涌一般难受,而现在一掌击向刘云鹤,体内非但不难受,且畅快无比,但那刘云鹤却被她一掌给击的不停后退,再对数掌之后,那刘云鹤再也支持不住,一口鲜血喷出!而其余高手武士武功虽强,却再也进不得自己三尺范围内。 她忽然想起九阴真经之中提到“置之死地而后生,则可出现先天罡气!此为九阴神功初阶!”心中喜道:“莫非这是九阴神功?” 当下脑海中浮现出九阴真经来:“五藏六府之精气,皆上注于目而为之精。精之案为眼,骨之精为瞳子,筋之精为黑眼,血之精力络,其案气之精为白眼,肌肉之精为约束,裹撷筋骨血气之精而与脉并为系,上属于脑,后出于项中。故邪中于项,因逢其身之虚,其人深,则随眼系以入于脑,入手腼则脑转,脑转则引目系急,目系急则目眩以转矣。邪其精,其精所中不相比亦则精散,精散则视岐,视岐见两物。 阴极在六,何以言九。太极生两仪,天地初刨判。六阴已极,逢七归元太素,太素西方金德,阴之清纯,寒之渊源…………” 她以前不甚明白九阴真经中易筋锻骨术,只道是平凡的修炼内功方法,因此得到真经之后,已黄蓉女侠自创的速成之法强行修习九阴白骨爪和摧心掌!虽然威力甚强,却并不能称雄当世,她见九阴真经中九阴神功空缺,只道是还在桃花岛,自己并未取出! 岂料这九阴神功是由修习九阴真经之人自行参悟,由内而外,生出先天罡气,这便是九阴神功了,而并非能言传书授。 那黄裳本为儒生,后又数读道藏,精通道家各路武学,创出九阴真经后,那武学已是身肩儒道两家之长,端的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他所创的九阴神功这门内功心法却与别派不同,这九阴神功需自己悟出,且要经历九死一生之险。 黄裳当年结怨太多,全家被对手可说是斩杀殆尽,他与明教一战,凶险万分,几乎丧命,有了这一生死劫,结合道家之以柔克刚,先发制人,易筋冲虚等原理自然而然练成了九阴神功。那九阴真经至今为止修习者比比皆是,如老顽童周伯通,郭靖,杨康,梅超风,陈玄风,黄蓉,宋青书等,但这些人有的根基未稳,急于求成,有的断章取义,胡乱修炼,虽也能促成一代高手,却并不是天下无敌的武学。 想那郭靖,周伯通二人武功之强,已然是震古烁今,但郭靖天资愚钝,所学尽是前人所授,对道家武学理念他只做到入门,并未精深!他主要的武功则是继承了九指神丐的那套无坚不摧至刚至阳的降龙十八掌,这武功并非释儒道三家武学,而是另辟蹊径,卓然成家的武学。虽然他也曾研习九阴真经,但至阳与至阴本就相互冲突,故而他虽拥有真经,却始终对真经并未做出真正参悟,他更多继承的是九阴真经的武学理念以及克敌制胜的法门。 周伯通天真浪漫,对道家武学可谓已达巅峰,自创一心二用的武学更加是前所未有的高超武学,他练成九阴真经原是不经意之间,后又想尽方法将其忘却,几十年内,他又不断创出新奇武功,与九阴真经可谓渐行渐远,那更加是悟不出九阴神功了! 九阴真经中的九阴神功一节,便连郭靖,黄蓉,周伯通等均不知晓,自然无法在九阴真经中提及,但那黄蓉聪明绝顶,原想自创一套心法出来,但鞑子逼近,已无时间细想,只得放弃这一想法!故尔继黄裳以后,再无人能悟出九阴神功而真正练成九阴真经了! 而周芷若此刻身处万军包围之中,鞑子高手如云,她突围无望,早已是破釜沉舟,背水一战,与当初黄裳无异。加之她一时将真经中各路武功尽数打出,不论是黄裳自创,还是黄裳书写对手的武功,周芷若均放手一施。 如此一来,从而心中产生无望,绝望乃至有望,身前三尺范围内产生了一股先天罡气,最终步入了九阴神功的初阶。这各中道理除非修习者自悟,旁人便是再聪明也难以理解。 周芷若顿时想通了真经中的关键之处,欣喜若狂,她凭借身前那刀枪不入的先天罡气,瞬间逼退了众高手,她一路打出辕门之外。 元军中众武士哪里肯放过她?纷纷杀上,周芷若向一元军将军挥出一掌,打的他吐血身亡,随后夺过其手中长剑! 她此刻罡气已成,内功已远非昔日可比,任何招式到她手里均威力不凡,她将桃花岛落英剑法源源不断施展而出,瞬间杀伤了多名死士! 这时军中传来号令:“谁能杀了周芷若,赏金万两,封万户侯!” 原来那汝阳王见久久拿不下周芷若,便大力悬赏,盼激起众武士的斗志! 这一招果然奏效,那方东白与众武士又不顾一切拼死力战,周芷若剑招神光离合,飘飘若仙,看似平和之极,却端的是霸道无比。斗了十余招后,她长剑忽然向后,刺中一青衣大汉之喉,又往左一指,点死一名千夫长,随后纵掌一挥,毙杀一名长发头陀! 她一连杀了三名高手,余下武士心生畏惧,攻势稍缓,她趁势长剑由左至右一划,虚晃一招,众武士便被迫后退! 周芷若趁机取出银鞭,她挥鞭之际亦向前奔出,她轻功造诣甚高,众武士追赶不上,元兵虽众,却也拦她不住。 她虽与众武士距离越来越远,但突然间前方竟然出现一排排弓箭手,周芷若心知自己武功再强,也挡不住这许多弓箭手,见左边便是长江,只得跳江逃生! 再待她跳江之时,忽然元军中飞奔出一铁骑,骑上之人正是赵敏,赵敏喊道:“周姐姐,跳江危险,快上马!” 原来赵敏自见周芷若与元军打斗之时,深知自己武功低微,决计帮不上忙,只有饶到偏营,选了一匹千里良驹,见周芷若已冲出蒙古大营,便骑马而出。 赵敏灵机一动,道:“你坐前面,弓箭手见我坐在你后面,便不会放箭!” 周芷若不及细想,料知赵敏必无恶意,便一跃而起,上了马背,赵敏把缰绳交给周芷若,周芷若与赵敏同时踢向马肚,那马吃痛,疯狂向前奔去! 弓箭手见是郡主在马上,果然不敢放箭,待众武士赶到时,周芷若与赵敏已去得远了! 方东白对众武士道:“兄弟们,咱们一起将各自手中的兵刃,暗器发出射杀那马,再上前擒拿周芷若不迟!” 一时间,众武士手中的刀、枪、剑、戟、钢鞭、锏、飞蝗石、断魂镖等等迅速射出。 周芷若听风辩器,耳听后面风声大作,便已知情由,当下她拉住赵敏之手飞身而出。她飞身之际,亦银鞭同时缠住远处树干,借树干之力,直向前去了十余丈,不待落地,她便收回银鞭,而后拉着赵敏迅速飞奔而去! 众武士各自施展轻功不停追击,然他们轻功虽然高明,却也不上九阴真经中的螺旋九影,眼见周芷若与赵敏渐行渐远,无奈下只得纷纷叹气,叫骂! 那方东白道:“兄弟们,咱们继续追,一定要将周芷若碎尸万段!”当下牵过一匹战马,奔驰而去,余下武士亦纷纷上马,紧随其后! 周芷若心知鞑子必定不会轻易放过自己,于是便四处乱奔,拉着一会往左,一会往右。 也不知奔出多远,她料想鞑子已追赶不上,加之天色已晚,夜幕降临,她便与赵敏在林中寻至一片树林内歇息! 周芷若刚刚悟出九阴神功与先天罡气,只想好好修习一下,已求精益求精之效,因此鞭盘膝而坐,暗自运功! 赵敏则去打了只野兔,生起篝火,烹起兔肉。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兔肉已熟,她与周芷若分了吃下。 周芷若笑道:“郡主娘娘深处王府,不曾想此刻烤的兔肉味道竟如此鲜美!” 赵敏道:“周大掌门你就别取笑我了,这都是无忌哥哥教我的!”她一提起张无忌便不禁眼眶湿润,声音哽咽。 周芷若心知必定有事,道:“你和无忌哥哥……”但忽觉称呼“无忌哥哥”甚为不妥,便继续道:“你和张无忌到底怎么了?” 赵敏叹了口气,道:“自从那日你与无忌哥哥提了那条件之后……”周芷若想起那是让张无忌与赵敏不得成亲的条件! 却听赵敏续道:“无忌哥哥便和我去了塞外,我们在科尔沁草原盖了一座帐篷,一起牧牛放羊,这段日子是我过的最开心的日子!”她脸露微笑,显然是回味那段美好的时光。 周芷若不忍心打断于她,也就注视着她,静待她续说! 过了片刻,赵敏道:“但是有一件事,却十分令人难以启齿!” 周芷若道:“怎么了?” 赵敏满面羞红,道:“你让他不得与我成亲,是不是?” 周芷若道:“正是,只因那时候我恨你极深,也恨他极深,这才提了这荒谬的条件!” 赵敏怒道:“你也觉的很荒谬了,是吧?” 周芷若想笑,却又不好意思笑出声来,便强行忍住,道:“那与这个条件又有什么关系?” 赵敏道:“乱子就出在这里了!”她看着天空中的明月,道:“无忌哥哥是个守信重义之人,答应别人的事,千方百计也会办到!” 周芷若点了点头,道:“不错,他是这江湖少有的诚信守义之人!” 赵敏道:“所以,他答应了你不娶我,和我在塞外果真不再提起成亲之事!我爱他极深,豁出命去爱他,他也爱我,他不和我成亲,那他张家不就绝后了吗?” 周芷若大惊,忙道:“赵家妹子,你不要误会,当初我确实让他和你不要成亲,但是说过你们可以一起生活,照样做夫妻,延续张家烟火之事应该并不妨碍!” 赵敏气急败坏,道:“都是你啦,都是你害的,没事干嘛提这种条件?” 周芷若听后,心中不禁有气,道:“那没事谁让你当初要来豪州抢婚?” 这二女天生犯冲,遇敌人时尚能同仇敌忾,但二女独处,那非闹的天翻地覆不可,倘张无忌真就娶此二女,那张家非永无宁日不可! 两人吵了好一阵,赵敏又道:“不成亲就生娃娃,我成什么人了?” 周芷若淡淡的道:“你要真的爱他,应该不会在乎这些小节!” 赵敏道:“不错,我爱他,我不在乎,可是他却又不肯了!” 周芷若奇道:“又怎么了?” 赵敏道:“无忌哥哥如果与我有了夫妻之实的话,那就必须娶我,这是明教教规所定,任何人不得违反,何况他身为教主又岂能不以身作则?” 周芷若道:“这样一来,张无忌确实会陷入绝境,他若和你有了夫妻之实就必须娶你,但若娶了你,又违背了对我的诺言!”她心中暗道:“看来无忌哥哥心中还是记挂着答应我的这件事!”随后她忽然想起,道:“张无忌已经留书出走,那他已经不是明教中人,可以不守这条规定啊?” 赵敏道:“无忌哥哥虽然留书出走,但并未指定由谁来教主?所以他还是教主。我让他飞鸽传书给杨逍,把教主之位让出,但他说此刻明教正在抗击大元,天下百姓能否推翻朝廷,全在明教!况且很多人并不服杨逍号令,因此此刻不能把教主之位让出,待天下大定后,再把位子让出,这样才能不负百姓,不负明教!” 周芷若心中暗赞:“总算张无忌还知道关怀天下百姓,幸亏他没有卸去教主之位,不然明教又将开始分裂!” 赵敏又道:“可我看我爹爹和哥哥半年间就收复了中原,明军节节败退,要到无忌哥哥说的那个天下大定,也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我有时候逼急了,他却只说一句‘匈奴未灭,何以为家’来敷衍我!其实我并不是要他娶我,他爱我,我何尝不知?我只是不想他张家后继无人!” 周芷若道:“你对张无忌这片情义确实难能可贵,赵家妹子,那你又如何回到中原了?” 赵敏道:“只因我一时气愤,便留书出走,离开了他,我信中对他说,你要来找我可以,但必须娶我,如果不娶我,就不要来找我!” 她顿可顿,又道:“我一个人在中原游荡,就在半个月前,遇到神箭八雄中的孙三毁和李四摧,才知道爹爹在此领兵,我也甚想念我父王,便来军中看看他老人家,半年多不见,他老人家头上又有许多白发了!” 周芷若心知这一切均是因自己那条件而起,不禁内疚,道:“赵家妹子,实在抱歉,相信那张无忌一定会来找你,或许他已经急疯了也未可知?” 赵敏心道:“他自然会来找我,他现在肯定在四处寻找,我走了,他会伤心,他会哭,但是就算我心软,回到他身边,他会娶我么?” 赵敏心中无数疑问,看着天上明月,回思与张无忌相识相知的往事,不由潸然泪下。 第十回 日月神教出东方 清晨,周芷若准备回到明军营地,此地属元军范围,实凶险万分。 赵敏道:“周姐姐,你多保重,我去了!” 周芷若道:“赵家妹子,你要去哪?” 赵敏道:“我要回去父王身边,我助你逃脱,她不知有多难过!” 周芷若忙道:“你这样回去,汝阳王不会责怪你吗?” 赵敏道:“我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吧!”她说完后,便渐渐而去! 周芷若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沉思许久,心中久久不能平静,想起自己与赵敏及张无忌之间的恩怨情仇,不禁无限感慨! 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听见阵阵脚步声传来,心中暗道:“莫不是汝阳王手下的武士追来了?”见不远处有块大石,足有一丈多高,当即不及多想,闪身于大石之后。 不多时便有三人走进林间,周芷若一见心中不禁疑惑?那陆子初便在其中,剩下两名均是身穿青衣长袍的老者!一人手执判官笔,一人手执打穴橛,他们三人轻功极快,瞬间便已跃过丛林! 周芷若心道:“我本打算回江南会同杨左使和慕容雪等人再商议如何解救陆子初?没想到他已经安全出来了,另外他身边的两名老头是谁?如果从他们使用的武器来看,应该是点仓一派!” 于是,她便一路尾随三人,这三人步法极快,一路上相互间一言不发,只顾赶路,周芷若不敢太过靠近,一路与他们相隔有四五丈之远。 这三人行了整整一日,大约走了有两百多里路。直到夜幕降临,这才来至一座村庄,村口有数十人把守,他们见陆子初到来,纷纷行礼让路! 周芷若与他们相隔较远,听不见他们说些什么,只看那些守卫村庄之人对陆子初颇为敬畏,心道:“这陆子初到底是什么人?他不是朱元璋身边的武士吗?”突然心中一凛:“他聚集了这么么多人在江北,莫不是有什么阴谋?” 她与陆子初相处了两天,内心对他颇有好感,实是盼他能脱离朱元璋,改邪归正! 这时分,却见远处有数十人而来,这数十人男女各异,老少不一,显然均是江湖人物,这些人进入村庄之际,守庄的侍卫均笑脸相迎。 不多时又有人前来,人数有多有少,有上到几十个,甚至上百人前来,也有单人独自前往,但这些江湖人物自己却一个不识。 她暗想:“莫非这里要开英雄大会?”她随即打消了这个念头,心道:“杨逍召开英雄大会,由于朱元璋从中作梗,致使天下英雄大半未至,这里来的英雄豪杰虽多,但是华山、少林、武当、崆峒、昆仑、丐帮等门派的人物却是一个也没看见,这是什么英雄大会?” 如此过了半个时辰,周芷若见来人渐渐稀少,便将自己头顶的装饰品全部摘下,让长发披肩而下,她见自己已长发及腰,心道:“我自己没注意,头发竟长这么长了,待回峨嵋后,再剪掉一截罢!?” 她将银鞭从怀中取出,向村口走去。那守庄侍卫见来了一身位着白衫,长发飘飘的美貌女子,瞬间看的呆了,竟忘了打招呼! 待周芷若走过,那些侍卫低声议论道:“这美貌女郎是谁的下属啊?” 另一人道:“我也没见过她,今天本教在这里的聚会,来的美貌姑娘真着实不在少数,但像这么标志的那还是第一个!” 又有一人道:“你们两个不识货,看她手里拿的银鞭,就该知道那是价值不菲的东西,看来这女人来头还不小!” 周芷若一进庄中,便有侍女前来招呼,那侍女引周芷若到一片空地上,那空地上,早已布满了桌椅,黑压压的数不清到底有多少人?她粗略估计了下,大约有两三千人,这些人手中的武器形形色色,服饰千奇百怪,甚至有苗疆,大理,西藏,回疆等等异族之人。 这数千人围座在空地之上,空地中央燃起了一大堆篝火,篝火上架有一只大铁锅,锅内放满菜油,只听见呼呼声响,那油明显已沸!篝火旁尚有数人在不停的往锅下篝火堆中添置木材! 周芷若心道:“是谁能把这些人全都聚集在此地?” 那侍女引周芷若在一张空桌上座了,便又赶去招呼其他人,随后又有侍女送来茶水糕点,周芷若赶了一天的路,胃中空空,也就胡乱吃了点。她心道:“自打峨嵋山下来一直到现在,每天不是路过荒野,就是行宿破庙,几个月下来,我自己都感觉自己憔悴了!” 周芷若旁边一青年男子仔细注视了周芷若好久,他上前道:“小可司马扬,乃星宿海人士,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他本来与几个好友在另一桌上,见周芷若容颜清丽,已不住的看了好一阵,他见周芷若一人坐在一张桌上独自饮食,最终大着胆子上前询问。 周芷若见这个自称司马扬之人,年龄似乎比自己还小,但生的颇为英气,也算是英俊潇洒,只是比起陆子初来,那是远远不及了! 她道:“在下姓陆,湖南人士,名字不方便透露!”她心中忽然想到陆子初,便随口说出自己姓陆! 司马扬道:“陆姑娘有礼,不知小可及朋友能否与姑娘同坐一桌?” 周芷若一看便知是个色胆包天之人,平时对之这种人她不屑于去理会,但忽然一想。这许多人聚集在这里,必有大事发生,或许这司马扬能知道些机密也未可知! 当下,她淡淡一笑,道:“司马少侠不必客气,请便!” 司马扬听她如此说,便向原来那桌上好友道:“各位,一起来这里坐吧?” 那桌上原有二女一男三人,听司马扬招呼,便围座过来。 周芷若见那男子矮矮胖胖,一张圆脸!其余二女,均身材婀娜,肤色甚白,一穿青衫,一穿绿衫,均是美貌姑娘。 司马扬指着那男子道:“这位是方大安,外号铁罗汉!”那男子笑嘻嘻道:“陆姑娘好,我娘生我的时候说希望我长大后一切平安,因此取名叫方大安!”周芷若见此人虽矮,但胖的出奇,估计要有二百五、六十斤,他每踏出一步,都能感觉到震动!手中持了两只大铁锤,看来这其中一只就有五、六十斤重!再见他言辞滑稽,便知是个浑人! 司马扬又说那青衫女子名叫郭春,乃方大安的表妹,绿衫女子名叫秋菊,则是司马扬的侍女,二女均手持长剑道:“陆姑娘好!” 周芷若见这四人并无门派,然却均武功不弱,心中颇为惊奇,待司马扬引见完毕后,便起身双手抱拳行礼,道:“今夜能够在此认识诸位,实在幸会,诸位请坐!”随后五人一齐坐了下来! 司马扬道:“今天是本教成立的好日子,陆姑娘,你看这么多人前来参加,他日,我教必能在中原扬名立万,为真武林!” 周芷若听他说本教成立,那必定是江湖上兴起的一个新的教派,但是刚兴起的教派就能聚集这么多人,倒是千百年来少有的先例,她不知是什么教?便故道:“合该天意如此,他日便是盖过明教也未可知啊!” 郭春道:“你们说这教主会由谁来当啊?” 方大安笑道:“我看还是由咱们司马兄弟当,那再好不过!” 司马扬忙道:“那怎么成?小弟这两下子哪有资格当教主?” 秋菊道:“公子,我觉的方大哥说的没错,你当教主那很合适!” 这时候人群中走出两名老者,步入空地中央,周芷若见是那日间与陆子初在一起的那两名老者,只见其中那个手拿判官笔的老者道:“诸位兄弟可安否?” 周芷若看着他们手里的打穴橛与判官笔,猛然想起,张无忌曾说过河间双煞攻打金刚伏魔圈之事,想必这说话之人就是手持判官笔的郝密了,余下那位手执打穴橛的便是卜泰。 空地上已不下三千余人,黑压压的一片人头,均热烈喝彩。 郝密一摆手,却见有数十人扛着数十面大旗,竖立于空地上,那每面旗上均锈着太阳与月亮的图样。郝密道:“今天是我日月神教成立之日,自今以后,我们大家便不再是无门无派之人了,我们教派名字是日月神教。” 群雄顿时一阵喝彩,口中纷纷不停的呼唤道:“日月神教,日月神教!” 卜泰道:“我日月神教取的是日出东方,照耀苍穹,月光盖世,唯我独尊之意。日出东方之朝阳亦不能盖过我教之光芒,便是日出东方,唯我不败!” 群雄听后,群起振奋,道:“日出东方,唯我不败,日出东方,唯我不败!” 周芷若看到这里,心中反复思量着“日出东方,唯我不败”这话,心道:“口气也太大了,半年多前,明教势力鼎盛,坐拥百万大军,亦无这等狂妄口气!” 呼唤良久,郝密待众人止声后,便道:“我教今天刚成立,便有这许多人加入,来日中原必定为本教独尊,甚至可盖过明教,少林、武当、峨嵋亦不在话下!” 群雄中有人道:“正是,这千百年来,尔等可曾看见刚成立的教派便有这许多人加入的么?”语音尖锐,说话之人乃是名女子,她在人群之中说话,旁人却看不出是谁?但她刚说完,群雄便一阵阵鼓掌! 群雄中又有声音传出,道:“我日月神教是成立了,却不知教主由谁来担当?” 这话音刚落,群雄便纷纷注视着郝密与卜泰,心知教主之位,事关重大,到底是何人能当此重任? 郝密道:“教主之位,能者居之,这个人不仅武功要卓越,且要人品高尚,年轻有为!” 群雄听后,便纷纷七嘴八舌议论开来,纷纷道:“这种人去哪找?” “武林中成名的青年才俊屈指可数,咱们教内有这样的人才吗?” 郝密摆手,示意群雄止声,道:“有请陆公子!” 却见有一人突然从空地外奔来,那人经过人从时,脚下不停,从群雄缝隙中穿过,群雄尚未反应及时,他已奔至空地中央。 待至空地后,只见他双手一伸,一掌嘲空地中那架着大锅的篝火打去,却见那火堆受此掌力,竟尔成为一团团火球从篝火中飞出。他单手一摆,便将火球击向数十人手中已熄灭的火把,那些火把,瞬间又被点燃。而后,他由掌化爪,一催真力,那火球又被他掌力吸去,回入那油锅底下的篝火之中! 那人道:“愿本教犹如这烈火,世世代代,生生不息!” 群雄见他露了高明的轻功以及这转移烈火的功夫,纷纷称赞,暗想:“这手功夫,我却不如!” 待听他说完后,群雄纷纷道:“日月神教,生生不息!” 周芷若定眼一看,那人正是陆子初,心中暗道:“难道他要当教主?”却听秋菊赞道:“好高明的轻功,我从没见过!” 周芷若心道:“陆公子的轻功的确高明,却未必及的上我,比起韦一笑,他更加不如!” 方大安也道:“还有他那吸火堆点燃火把的手法,真好看,司马兄弟,他是在变戏法吗?” 郭春道:“不是戏法,谁的戏法能变成这样?” 司马扬道:“这应该是一种借力打力的功夫吧,反正是高明至极!” 周芷若心道:“司马扬果真有点见识,这陆子初施展的正是从慕容雪那偷去的斗转星移,虽然秘籍已被慕容雪夺回,不想陆子初还是已经练了这门神功!” 郝密道:“这位公子姓陆,名讳上子下初,乃昆仑派前任掌门铁琴先生何太冲的弟子!陆公子文韬武略,俱臻上乘,大家有目共睹,趁着今日我日月神教成立之日,便由陆公子担任本教教主!” 卜泰也道:“当然,在场的都是兄弟姐妹,倘若有人不服,尽可向陆公子挑战,不论谁倘若能赢了他的话,那么都可以成为我们日月神教的教主!” 良久,也无人上前挑战,陆子初道:“承蒙各位抬爱,奉在下为教主,在下从今而后必定事事已本教为先,让我日月神教在中原发扬光大,我教今天是三千人,他日便要三万乃至三十万!” 这一句话说的颇为豪迈,群雄听后,纷纷叫好,顿时彩声雷动。 卜泰道:“大家一起参见教主!”随后与郝密二人躬身下跪,空地上三千余名群豪纷纷跪下,齐声道:“参见教主!” 陆子初眼见群雄下跪,心中不禁悠然得意,道:“众兄弟姐妹请起,本教之内,人人都是本座的亲人,以后这跪拜之礼就免了吧!” 群雄心中纷纷暗赞,有些年长之人不住点头,暗道:“这位陆子初登上大位而不教,年纪轻轻,有此气度,也实在难能可贵!” 陆子初道:“本教今日刚成立,下面本座来安排职位,卜泰光明左使,郝密为光明右使!在教中地位仅次于本座!” 卜泰与郝密上前称谢,躬身领命,却不再下跪! 陆子初道:“本教除光明左右使者外,尚需设立十大长老,分设十堂,这十大长老亦是在场武功最高的十人。赵云,钱康,孙仲飞,柳叶,李靓颖,周晴,吴爽,郑燕红,王芙,韩玉英,请你们出列!” 他话音刚落,便有十名男女从人群中不同方向出列,每人出列之际,有的故意施展下轻功,有的故意对着篝火炫耀下掌力,群雄看的是眼花缭乱,纷纷喝彩!这十名男女中,男子虽相貌虽平平无奇,但几名女子却是貌美如花。 周芷若心中暗道:“这十名男女虽不知武功如何?但看他们施展轻功或掌法却是均有独到之处,这每个人的内力修为均不在那方东白和刘云鹤之下!而且这些人看起来年纪并不大,都在三十岁之内!陆公子能耐倒大,他居然能网罗这么多高手为他卖命!” 陆子初随后一摆手,便有一名侍女从人群中走出,那侍女手中拿了十本册子,他道:“十大长老,分别管十个堂口,责任重大,因此,本座赐十大长老每人一本武功秘籍,盼诸位能刻苦专研,学成之后,可将武功传授于门人弟子!” 赵云等人听后,心中均惊喜万分! 陆子初续道:“ 赵云 担任青龙堂长老,赐龙神掌。 钱康 担任白虎堂长老,赐狮吼功。 孙仲飞担任玄武堂长老,赐晴天霹雳掌。 柳叶 担任朱雀堂长老,赐九天玄雨剑法。 李靓颖担任风雷堂长老,赐风雷掌。 周晴 担任烈火堂长老,赐烈焰剑法,这套剑法中尚包含一套烈焰掌,能否悟出就看你个人的造化了。 郑燕红担任天霜堂长老,赐天霜掌。, 吴爽 担任寒冰堂长老,赐寒冰掌。 王芙 担任飞云堂长老,赐红日归剑法。 韩玉英担任移花堂长老,赐明月剑法。” 赵云等十人听后大喜,躬身领会,一一上前领取武功秘籍! 周芷若心道:“陆公子在碧水宫竟然偷盗了这许多武功秘籍?” 当下陆子初又任命了一百名坛主,分由十大长老统领,每名坛主均领取了一套武功秘籍,司马扬便有幸被封为麒麟坛坛主,领了一本龙魂剑法秘籍。 陆子初当下又宣布了教规,要求教众务必遵守,否则全教诛之。 陆子初道:“本教成立之初,便有三千余人加入,实为本教之幸,咱们本教的根据地设在河北黑木崖之上,本座于三个月之前已命人前去黑木崖为诸位扩建安居之所,咱们此后共享荣华富贵!” 群雄听后,彩声不绝,他们这些人要不就是无家可归之人,要么就是某一门派的叛徒,要么就是江洋大盗,要么就是怀才不遇之人,均是每日间如孤魂野鬼,放荡游神一般在四处飘荡,此刻听说有了新居,均对陆子初更加心悦诚服! 群雄中有人道:“启禀教主,我们何时启程前往黑木崖?” 陆子初道:“现在天下大乱,鞑子残暴,屠杀我各族百姓,地方官吏,更加是欺压百姓,搞的民不聊生!眼下汝阳王七十万大军屯军于江北,而明教,陈友谅则屯军于江南,大战一触即发。咱们的祖祖辈辈世受蒙古鞑子欺压,咱们还能再忍耐吗?” 群雄各个均受过鞑子虐待,恨鞑子入骨,纷纷道:“先杀鞑子!” 陆子初道:“等战事一开,咱们也冲入站端,杀他十八八万个鞑子,已祭咱们祖祖辈辈在天之灵!同时也让整个武林看看,咱们日月神教的天威!” 他一翻话说的群雄振奋不已,恨不得现在便冲入鞑子营地厮杀! 陆子初又一摆手,却见有两名大汉推着一女子步入空地,随后推倒在油锅之前! 周芷若见那女子不过二十出头,头发凌乱,容颜秀丽,身上衣服虽然已破裂,却也看得出来是价值不菲,她心知此女必是豪门中人,不知陆子初为何要抓她? 却听陆子初道:“咱们今夜立誓杀鞑子,祭天祭地之后,尚需一物祭旗!”随后他指着那女子道:“这个女人名叫龙瑞娇,是当今鞑子皇帝的淑妃,她在去塞外探亲回大都的路上被卜泰与郝密两位左右使者擒获!听说鞑子皇帝非常宠爱这个女人,众位兄弟,众位姐妹,咱们该如何处置这淑妃娘娘?” 却见那龙瑞娇哭道:“求求你们,放了我吧?你们想怎么样都可以,但是请千万别杀我!” 群雄中有人道:“把这女人丢尽油锅炸一炸!” 另一人道:“再炸之前,先把她衣服给扒了,气死鞑子皇帝!” 又一人道:“除此之外,再把这女人的尸骨当做礼物送去给汝阳王。”群雄纷纷不停的发表高见! 陆子初道:“来人,把这女人推进油锅!” 周芷若见那龙瑞娇被吓的花容失色,心中不忍,暗道:“此举实在残忍,该如何救她?” 龙瑞娇一声惊呼,声泪俱下,瞬间被两名大汉抬起,她力气甚小,无法抗拒,只有不停哀声求饶。 突然,群雄只觉眼前一阵黑影晃动,却见那黑影直扑向那堆篝火,那黑影只在那两名大汉旁绕了一圈,龙瑞娇已然被那黑影抢夺在手里! 群雄心中纷纷惊惧,有多人均道:“莫非是撞鬼啦?” 周芷若心中暗道:“好高明的轻功,莫不是韦一笑?” 却见那黑影夺过龙瑞娇后,往空地场上一放,那龙瑞娇见自己居然死里逃生?被人相救,定眼一看,救自己之人乃是一名年轻公子,忙跪下道:“谢谢公子救命之恩!” 陆子初心中惊骇不已,暗道:“世上竟有如此高明的武功?”他随即镇定,道:“来者何人?敢到我日月神教来生事?” 周芷若细看那人,一时惊的手足无措,心中怦怦乱跳,一句:“无忌哥哥……”差点便叫出口,她仔细打量了他,他瘦了,身着黑衫,但却风采依旧,背上背负了一把大刀,正是张无忌。 张无忌道:“明教教主张无忌见过陆教主!” 他此言一出,群雄皆为大惊,一时间纷纷道:“哦?是他?” “张无忌来了?” “是明教张教主?” 陆子初曾经冒充过张无忌,心道:“莫不是来寻仇的?”他见张无忌只孤身一人,怕他在外伏下高手!忙对身旁侍卫,使了个眼色,那侍卫心领神会,离开带人去往村庄外查看! 陆子初拱手道:“原来是张教主大驾光临,舍下真是蓬荜生辉,张教主神功盖世,果然名不虚传!” 张无忌道:“神功盖世?这又如何敢当?倒是陆教主你初出江湖,便身手不凡,我从塞外一路赶来,竟听你大名,听说你曾冒我之名在中原兴风作浪,掀起无数争端,可有此事?” 陆子初心道:“他果然是来寻仇的,只是他一个人武功再高,又怎能是我这里数千人的对手?”他想通此节,心头一振,道:“张教主既然已经听说了,那想必是来寻仇的了?” 他话音刚落,忽然拍出一掌,直袭张无忌,这一掌无声无息,端的是威猛绝伦。 周芷若心中暗道:“不好!”随即准备上前出手相救! 岂知,张无忌并不闪避,任由他一掌拍来,他那一掌结结实实的打在了张无忌的小腹之上,陆子初心中虽然疑惑他为何不闪避?但这电光火石之间,又岂容他多想?他只有源源不断催动内力直击过去。 卜泰,郝密心中皆知,明教势力强大,如果杀了张无忌,那后果不堪设想,纷纷道:“教主,请手下留情,不可伤了张无忌!” 陆子初此刻方才醒悟,张无忌其实杀不得,便急忙收掌,孰料?他双掌竟然深陷于其小腹之中,似有一股吸力,将自己双掌牢牢吸住。 他想出声求助,但此刻运内力一拼,全身功力集中于掌上,一旦开口,内息一乱,立刻便会走火入魔而死,他再看张无忌时,却见他气定神闲,显然毫不在意! 群雄只道是陆子初大占上风,现场只周芷若,卜泰,郝密,以及十大长老能隐约看出些关键所在! 陆子初见状,毒念突起,急忙加催内力于掌上,心道:“你护体神功虽然厉害,倘若不出手还招?我掌力催动,你终究抵挡不住,只要你一出手,我便可抱元守一,趁势退回!” 却见他掌力源源不断的向张无忌击去,过之片刻,张无忌后背竟然微微凸起,陆子初双掌已凹入其腹中。 旁边群雄均道:“张无忌抵挡不住了!” 周芷若心中暗道:“这应该是九阳真经里的缩骨大法!”本来缩骨功没什么稀奇?但是张无忌却在缩骨的同时还在积蓄陆子初的内力,陆子初全力相拼之余,内力集中于一线,长此积攒下去,那打在张无忌身上内力是何等强大? 卜泰不知是何缘故?但也道:“张教主,远来是客,为何非要大打出手?大家何不一起坐下把酒言欢如何?” 张无忌道:“在下原无冒犯之意,只是贵教主过于小心谨慎了!” 周芷若心中暗叹:“无忌哥哥与人相拼内力,并不攻击,全力守御,竟然还能开口说话?这一点,我是万万不及!” 却见张无忌背后凸起的部位,突然往回弹去,那陆子初心中大骇,自己所拍出的力道如果尽数回击体内,那自己不单会身首异处,而且尸体还会碎裂成十几块,思想难看之极,这便是死无全尸之故! 果然张无忌双掌一出,直拍在陆子初双肩之上,陆子初整个身躯向外飞去,他本可已斗转星移将自身所受到的力道尽数转移至他处,这样他便可毫发无损,只是他限于内力未成之故,斗转星移神功并未练成,如此庞大的力道,他无法转移。 他在空中连续试了三次,均无法转移力道,不由脸如死灰,暗道:“罢了,罢了,我竟然就要这么死了?”突然一个死字在他心头环绕!当下不由长叹一声,闭目待死! 岂知,待他快要落地之时,那张无忌突然又双手拍出,那发出的真气直向陆子初而去,陆子初身上所受力道突然不易而飞?他自己则安然无恙落下,竟毫发无损,而张无忌将那股回击在陆子初身上内力,转移在空地中几块巨石之上,那巨石瞬间发出一声声巨响,尽数破裂,可谓粉身碎骨! 周芷若,卜泰,郝密三人看出这是乾坤大挪移神功,心中不禁甚为佩服! 张无忌上前拱手道:“陆教主,咱们比武实不分上下,你内功深厚,反应机敏,在下佩服之至!” 陆子初没想到自己能安然无恙,见张无忌还如此谦虚,心中不禁道:“侥幸,侥幸,这天下间竟有如此高手?”忙道:“张教主,太过谦了,说到内功在下与张教主可谓是天差地远!” 随后他又道:“张教主,刚才本座出手偷袭,只道你是有备而来,意欲危害本教,但你却以德报怨,这等胸襟气度,在下望尘莫及,今天是本教成立之日,张教主,我等不想与你为难,你请便吧?” 张无忌看了看那龙瑞娇,见她已经吓得魂不附体,身上衣服又到处破裂,漏出雪白的肌肤来。 龙瑞娇眼中对张无忌充满哀求的眼色,泪珠滚滚而下,张无忌实在不忍这楚楚可怜的女人受此虐待,他解下自己的长袍,盖在龙瑞娇的身上,口中道:“龙姑娘,你别怕,有我在,不会让他们伤害你!” 龙瑞娇穿上张无忌送来的长袍,瞬间便感受到长袍上传来的男子气息,心中竟尔不再惊惧。只喃喃的道:“嗯,张公子,一切小心!” 张无忌对陆子初拱手道:“我无意冒犯贵教,也不想在此生事,只是不忍见这个姑娘受此酷刑,你们便是一刀杀了她,也好过让她下油锅啊?就请陆教主体念上天有好生之德,饶她一条性命吧?” 十大长老中李靓颖道:“张教主,鞑子凶恶,人人得而诛之,何况这个女人还是鞑子皇帝的宠妃,你犯不着如此维护吧?” 张无忌道:“鞑子占我国土,杀我百姓,我中华有志之士自当人人已诛杀鞑子为己任,但是诸位已如此手段来对付这个弱女子,传出去不怕让人耻笑吗?” 十大长老中韩玉英道:“看来张教主一定要救走这女子了?” 张无忌看了看龙瑞娇,正色道:“不错!” 卜泰心道:“如果就这样让张无忌把人带走,那我日月神教以后还有何面目在江湖上立足?”对陆子初道:“教主,看来张教主是一定要挑战下我日月神教了!” 陆子初虽不再想与张无忌为敌,但事关本教颜面,说什么也不能让他这么轻易把龙瑞娇带走,他心道:“张无忌纵然武功盖世,但我们这里十大长老,以及卜泰与郝密均是江湖上一流高手,大家齐上,纵能将他擒住,只需不伤他性命便是!” 他道:“张教主,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要救人就救人,可未免太欺我日月神教无人了吧?” 他此言一出,却见赵云、钱康、孙仲飞、柳叶、李靓颖、周晴、吴爽、郑燕红、王芙、韩玉英这十大长老突然一齐飞出,各挺兵刃,攻向张无忌。 张无忌心知这十人能被封为十大长老,那必定各个都是一流高手,当下不敢怠慢,将全身内力尽数集中于右手,瞬间打出十招七伤拳,他九阳神功已达巅峰,内功修为那自然是登峰造极,这十拳打出,只令风声大作,在场群雄不禁被这股真气给惊的不住后退! 十大长老见状,虽每人只挡一拳,如此硬碰硬,却也抵挡不住,纷纷后退!但他们心知,张无忌武功再高,却非己方十人联手之敌,故尔一退即上。 张无忌见这十人中到似那赵云武功最高,随即一拳打出,直击赵云,赵云深知他九阳神功厉害,不敢硬接,只得闪身避过,随后挺剑削他左臂! 这时分,剩余九人又从四面八方杀来,张无忌一挥七伤拳,瞬间又逼退六人,身子往后一跃,避开其余四人的攻击! 十几招一过,他已看出这十个青年男女各个身怀绝技,十人联手,自己凭着九阳神功一时可占尽上风,但时间一长,终究是不易抵挡,但若就此离去,仍由他们将龙瑞娇推下油锅,却又于心不忍。 他心中只道:“太师傅教我面对鞑子需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面对弱小受欺 凌之人需当挺身而出,仗义相救,倘若今日救不下这女子,我张无忌如何对的起太师傅的一片教诲?” 他想到此处,体内九阳神功突然爆发,顺势一掌拍出,赵云等十人见此掌力道太大,不敢硬接,只有退后! 柳叶道:“大家不要慌乱,这张无忌内功深厚,我们不能硬拼拳脚,只需游斗便是!” 众人听后,均知有理,赵云,钱康,孙仲飞,柳叶四人已剑削向张无忌双腿,张无忌纵身一跃,双脚分别踏住四人手中长剑,四人奋力,却拔不出长剑,不禁心中大骇! 李靓颖、吴爽、周晴三人分别已长剑攻其左臂,王芙、韩玉英、郑燕红三人已长剑削其右臂。 六人均将全身劲力化于剑上,只带的风声大作,张无忌脚下踩住四人长剑,身体动弹不得,只有空手与六人接招,待见六人分左右而来,顿时他双掌一拍,嘲左面李靓颖、吴爽、周晴击去,一击之后,随即脚下一空,纵身跃起,李靓颖等三人的长剑便攻至王芙等三人兵刃上,六人剑刃相撞,不禁各自体内如波涛汹涌般难受无比! 群雄看到此处,不禁惊呼:“这是什么妖法邪术?” 却见张无忌道:“这是敝教的乾坤大挪移,到请十大长老指教!”随后全身一震,背上负的那柄大刀瞬间飞出,张无忌执刀在手,群雄见那大刀,刀锋厚重,隐隐泛有玄光。 群雄惊呼道:“屠龙刀!” 却见张无忌挺起屠龙刀杀向十大长老,不过数十招,他们手中兵刃尽数被屠龙刀削断! 陆子初见状,心道:“早知道就该从碧水宫中把神霄剑偷出来,如果有神霄剑在手,何惧张无忌手中屠龙刀?” 赵云等人惊骇不已,这时间群雄纷纷不断向十大长老投掷兵刃,但他们刚拿到手,与张无忌没战到几招,均被张无忌屠龙刀削断。 又过之片刻,张无忌见赵云已被逼的背向那只油锅,已无路可退!当下,毫不迟疑,一掌拍去,赵云避无可避,只有气沉丹田,运劲于双掌,抵住张无忌! 其余九人深知已赵云一人之力决计无法抵御张无忌,因此他们九人各自运劲拍在赵云背部,将功力源源不断传入他体内,助他抵敌! 如此一来,便等同于张无忌一人与十大长老互拼内力的局面,这十人内力相加,威力之大,是何等厉害?但张无忌体内的九阳神功,生生不息,遇强则强,只要不受伤,体内气息不乱,那他只需提一口真气,那内力便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故已一敌十,丝毫不落下风! 过之好一阵,十大长老衣袖微微摆动,头顶已冒出丝丝白气,张无忌大喝一声,气沉丹田,双掌更加向前压进。群雄均知,这十一人的内力已经提升到极限。 郝密道:“罢了,罢了!看来咱们只能当一回小人了!”随后他与卜泰各自挥掌打向张无忌后背,张无忌心知背后有人袭击,却无法分身抵御,只得等二人掌力攻到自己背上时,再已乾坤大挪移中借花献佛一招将二人掌力回击到十大长老身上! 却见卜泰,郝密二人双掌正待攻至张无忌时,突然空中伸出两掌抵住,二人一看,却是一年轻貌美的女子。 陆子初惊道:“周掌门?”心中暗道:“她怎么在这里?” 周芷若见张无忌与十大长老互拼内力,已无法抵御卜泰与郝密的袭击,故毫不迟疑,上前援手,她自悟出九阴神功后,内力修为已远非昔日可比,双掌一出便挡住了这两名一流高手的进攻! 卜泰、郝密二人单手已各出一掌,他们余下一掌瞬间打出,想同时击毙这女子。 岂知,周芷若神功初成,威力便非同小可,他二人掌力一至,周芷若身前便产生先天罡气,不论他二人如何催动内力?这一掌总是打不进去!他们不识周芷若,只道是明教中张无忌的帮手,各自心中不禁暗叹! 周芷若不愿多耗内力,她一提真气,汇聚于双掌,只听一声巨响,便将二人逼开! 卜泰冷冷的道:“明教来了多少高手,这就请现身吧?” 群雄见状,只道又有高手前来,纷纷取出兵刃,欲上前相助。 周芷若行了一礼,道:“小女子乃峨眉派掌门周芷若,并不是明教中人!” 群雄大都听过张无忌与周芷若之事,只道周芷若恨张无忌极深,不想此刻竟会出手相救? 只那方大安道:“原来陆姑娘在骗我们,她是周芷若!”司马扬,秋菊,郭春三人亦也惊疑不定! 张无忌一听乃是周芷若,随即一股真气提上,双掌一挥,瞬间逼退了十大长老。这十大长老如遇大赦,纷纷后退,不停喘息,有五人甚至已受内伤,不由坐下运功调息! 张无忌突然看见周芷若,心中大喜,忙握住周芷若之手,道:“芷若,真的是你?” 周芷若双手被他握住,见群雄纷纷看向自己,不禁满面通红,急忙挣脱,但张无忌体内九阳神功太过深厚,周芷若竟尔挣脱不开,忙道:“你快放开我……这成什么样子?” 张无忌听后,慌忙收敛,双手不由放开,周芷若见群雄几千道目光一齐射向自己与张无忌,想起他刚才抓紧自己双手,顿时红晕双颊,心中思潮起伏,不知如何是好? 第十一回 无忌归来着王袍 群雄见明教教主与峨嵋掌门同时出现在本教,不禁纷纷感到惊奇。 陆子初起初看见周芷若,心中喜不自胜,待见张无忌当众拉她之手,且看见周芷若那种满面通红的神态,心中又想到自己与周芷若被关在元军大营之时,她口中呼唤张无忌的名字,显然二人是鹣鲽情深,想到此处,不由心中大怒,妒火燃烧。 他冷冷的道:“明教教主与峨嵋掌门今天是约好来和我日月神教为敌的吗?” 周芷若道:“不,陆公子不要误会!” 陆子初道:“那为何周掌门会出现在此?” 周芷若道:“我从元军大营一路打出来,只因当时情况危险,又有众多高手环绕,因此想回到江南再召集高手去救你!但不想今日在林间看到你已安然无恙因此一路寻来!” 张无忌心道:“原来芷若与陆子初早已相识!” 陆子初听周芷若说要救自己,表示她并没忘了自己,心中一震宽慰,道:“你一个人从元军中打出来,没受什么伤吧?” 周芷若道:“有劳陆公子挂怀,在下安然无恙,未曾受伤,你身上的毒解了吗?” 陆子初见周芷若尚关心自己,心中一喜,道:“解了,解了!” 张无忌心道:“想不到这陆子初竟然对芷若一片深情?不行,这个人心术不正,芷若岂能和他有什么瓜葛?”当下道:“陆教主,今日我等冒昧前来,实在是抱歉的很,这便就此别过了!” 周芷若扶起龙瑞娇,对张无忌道:“无忌哥哥,你扶住龙姑娘!” 陆子初耳听她称呼张无忌为“无忌哥哥”心中不禁大为恼怒,却又发作不得。 周芷若道:“陆公子,鞑子虽然可恶,我等有志之士励志要消灭鞑子,但是这个龙姑娘却是无辜的,便请放过她吧?” 陆子初虽然妒忌张无忌,但心知张无忌为明教之主,本教成立之初,实不便招惹于他,于是道:“既然周掌门都如此说了,我自当遵命!” 张无忌拱手道:“诸位告辞,他日江湖相逢再当把酒言欢!” 那龙瑞娇早已吓的魂不附体,见自己尚能死里逃生,不由喜出望外,对张无忌更是千恩万谢。 张无忌见陆子初似乎不舍周芷若,拉一拉周芷若衣袖,道:“芷若,走吧!”随后大踏步而去,龙瑞娇恐又生变故,急忙跟随而去! 周芷若只去得两步,那陆子初便追上前道:“周掌门,请留步!” 周芷若顿足,道:“陆公子还有何事?” 陆子初徒然见到周芷若,心中实不希望她就此离去,只道:“周掌门,在下有好多事想向你讨教,可否留下盘桓数日?” 周芷若道:“前方战事紧急,大战一触即发,我要回去相助!”随后她正色道:“陆公子,你刚成立日月神教,便有如此大规模,足见你天纵之才,百年难得一遇。你适才也曾对大家言道,要已诛杀鞑子为己任,这一点,令小女子实在好生敬畏,盼你真的能如此去做,那便是百姓之服,所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倘若你真能做到,那么你日月神教,自然便是日出东方,唯我不败了!” 陆子初听后,深觉她对己期望之高,无与伦比,心知自己在她内心颇有份量,心中惊喜,只道:“是了,陆子初遵命,自今而后,定与民造福,绝不辜负周掌门今日一翻金玉良言!” 周芷若见他答应,心中颇为赞赏,回首见张无忌已去了很远,正回头向自己招手,显是催促自己快行之意,便对陆子初道:“我去了!”当下,快速而去! 陆子初待还有话说,周芷若已去的远了,见月光下,一位面条倩影徐徐而去,光从那背影,便不禁看的痴了,虽数千群豪在侧,亦不能掩饰自己心中之情,看着周芷若远去的背影,竟尔说不出来! 卜泰与郝密已看出陆子初对周芷若情义,不禁相视一笑。均是心道:“教主是少年英雄,看到绝色美人难免会把持不住!” 周芷若,张无忌与龙瑞娇出了村庄,担心陆子初会派人追来,故一路前去,毫不停留。 大约走了二三十里路,天已微明,张无忌设法去寻了一小舟,准备渡过长江,前往明军阵营。 那龙瑞娇自从被抓后,每日间受尽摧残,这日终获自由,却又不知去往何处?只有跟随张无忌,她刚一上船,便沉沉睡去。 周芷若与张无忌坐在船上顺着长江漂流而下,共叙别来之情,周芷若告知了张无忌赵敏现在正在蒙古大营。 张无忌淡淡的道:“敏妹,实在太傻了,她其实可以离我而去,我既然答应了你,又怎能再娶她?” 周芷若见张无忌多日不见,始终未忘记那个承诺,心中不禁一阵感激,柔声道:“无忌哥哥,我提的那个条件对你很重要吗?” 张无忌心中一惊,他从未想过这个不许与赵敏成婚的条件重要与否?他只知道自己要去遵守,但是对于不对?或者该与不该?他却没有想过,他只知道答应别人的事就应该做到,何况这人曾经还是自己的未婚妻? 他看着这个让自己日夜思念周芷若,她那清丽脱俗的面容,加之她语气温柔,不禁痴了,便道:“只要你说的话,我都会答应,当然重要了!” 周芷若听后,心中一喜,道:“无忌哥哥,当初其实你不该草率答应我要做一件事?” 张无忌想起赵敏让他做的三件事那每件都是匪夷所思,大违常理,之后周芷若又让自己不得与赵敏成亲,导致赵敏最终离自己而去,但看着芷若那苗条靓丽的倩影,不禁的道:“别说一件事,便是一百件,一千件也答应,只是这事做起来却苦了敏妹了?” 周芷若淡淡一笑,却不再说话。 约摸过了半个时辰,张无忌忽见远方有一只高达数丈的大船,船上布满甲士,看来当是一只战船,待距离拉进之后,便发觉上面旗号为明! 周芷若喜道:“无忌哥哥,你看,那是你们明教的船!” 张无忌道:“却不知杨左使他们在不在船上?” 周芷若道:“咱们上去看看!” 见那战船已离小船不过数丈之远,张无忌唤醒龙瑞娇,抱住她纵身一跃,飞身上船,周芷若也跟着跃入! 船上明军见突然有人跃入,只道前来挑衅,纷纷围上前来,为首一将军道:“来者何人?” 张无忌一看,便知是洪水旗掌旗使唐洋,道:“唐兄弟,是我啊!” 那唐洋一看是张无忌,喜不自胜,忙命令军士跪下,道:“属下参加教主!” 这船上均是洪水旗下教众,五行旗对张无忌本就敬若神明,各个喜出望外,一看教主归来,纷纷跪下,道:“参加教主!” 周芷若心道:“什么叫一呼百应?将帅归心?这便是了,无忌哥哥如果大半年前不离开中原,那此刻中原早已大定,又岂会让朱元璋有机可乘?” 唐洋不识龙瑞娇,心道:“咱们教主可真了不起,有了周姑娘,现在又来了一个,那个郡主去哪了?教主啥都好,就是太花心?” 他转念一想:“如果我是教主,我应该也会三妻四妾吧?”他忽然拍了自己一巴掌,暗地里对自己骂道:“胡思乱想什么了?你也不看看你唐洋是个什么东西?你也配当教主?还想着三妻四妾,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龙瑞娇见唐洋突然自己打自己,心中好奇,便笑道:“唐大哥,你这是作甚?” 唐洋脸上一阵白,一阵红,道:“是蚊子叮了我一口!”当下传命,战船返航,回江南明军大营!不多时已至渡口。 早有军士已禀告明教群雄,是已张无忌等刚下得战船,没走出多远,便看见杨逍范瑶等明教群雄率领三军跪倒在地。 却见来迎接自己的军队一排排整齐列开,如长龙一般一眼看不到尽头,只怕这军队不下万人! 明教群雄待看见张无忌到来之际,纷纷道:“属下恭迎教主,教主万岁万岁万万岁!” 三军齐呼:“教主万岁万岁万万岁!”声音顿时震耳欲聋! 周芷若心中暗道:“这是何意?天下未定,便要登基当皇帝吗?” 龙瑞娇见张无忌如此受三军朝拜,对张无忌更是仰慕,心中想起元顺帝,暗道:“皇上怎么能和张公子比了?” 张无忌听三军向自己三呼万岁,心中大惊,忙道:“众家兄弟请起,这万岁之呼在下何已敢当?” 原来上次明军军营里英雄会辨明陈友谅与朱元璋之事后,杨逍和范瑶二人迫于形式动不得朱元璋与陈友谅。但那朱元璋鹰视狼顾,其亲信、朋党、爪牙、门生遍布明教内外,随时有谋逆之心!每每思知,总忧心忡忡! 现突听哨兵来报说到教主归来,群雄大喜,众人商议之下,这次教主回来。无论如何也不能再放任教主离去,否则明教迟早会再度分裂,到那时,朱元璋又会有机可乘。 所以众人决定,张无忌一下船,便齐声三呼万岁,让天下人都知道,张无忌已经为汉家之王。他日赶走鞑子,一统天下之后,张无忌便是九五之尊,此举也可让朱元璋这种包藏祸心之人及早死心。 张无忌与明教群雄大半年未见,均甚为想念,他见过杨逍与范瑶后,又走到殷野王面前,正准备躬身行礼,道:“舅舅,无忌给你请安了!” 殷野王不待他跪下,急忙拖住,道:“不成,无忌,你贵为教主,现在又是明王,不得随意下跪!” 杨逍道:“教主,请上马车!” 张无忌见那马车已稀有黄色绸缎为盖顶,用四匹骏马拉住,车顶上装饰了四条金龙,颇为豪华。这是皇帝才有资格坐的龙车,不禁吓了一跳,道:“这是……” 范瑶道:“教主,属下等听说教主归来,一时之间来不及打造龙教,就请教主将就着乘坐,属下已吩咐下去,为教主打造皇帝专坐的十六抬大轿!” 张无忌心道:“我张无忌一介布衣,何劳众兄弟如此厚待?我来此估计传到杨逍他们耳朵里还不到一个时辰,他就打造了这么豪华的马车,想必也是煞费苦心了,我若不坐,岂非冷了众兄弟的心了?”便道:“多谢众位了!” 他对周芷若道:“芷若,你陪我一起坐龙马车吧?” 他这“龙马车”三字说的虽然漫不经心,但周芷若听起来却相当滑稽,忍不住笑出声来。 明教群雄本就盼望张无忌与周芷若言归于好,实不希望他与赵敏再有什么瓜葛?因此韦一笑道:“周掌门,你与教主有婚姻之约,教主贵为明王,他日就是一国之君,你也上去坐吧?” 周芷若听后,内心虽然甚喜,但看了看这马车,突然感到害怕。她急忙上了一匹白马,道:“本座还是喜欢骑马!”随后,一挥马鞭,奔驰而去! 周芷若回首看着那富丽堂皇的龙马车,心道:“自古以来多少英雄豪杰就为了能坐这龙车而打的头破血流,但愿无忌哥哥不要步前人后尘!” 周芷若不肯坐,张无忌也不好强逼于她,见龙瑞娇一脸憔悴,便道:“你和我一起坐吧,你也该歇歇了!” 那龙瑞娇兴奋的点了点头,道:“嗯,谢谢张公子!” 众人不知此女是谁?却也不敢多问。何况教主少年英雄,哪个女孩会不喜欢?他们早已见怪不怪了,只那周颠道:“这女人妖里妖气的,只盼教主别被她迷住才好!” 在明军队伍的角落内,朱元璋与其侄儿也是义子朱文忠正在低声议论, 朱元璋愤愤的道:“我派了那么多高手去塞外刺杀他,他竟然还能回来!” 朱文忠道:“义父,这教主归来,咱们所做的一切都泡汤了,这该怎么办?” 朱元璋两只眼珠一转,道:“不要急,汝阳王现在屯军江北,教主想打败汝阳王那非常困难,就算他打败了汝阳王,举兵北上,想要统一中原,凭他张无忌那点小本事,没有个三五年,别指望能打到大都!” 朱文忠道:“但是,如果三五年,教主真的打下了江山,咱们还是要奉他为皇帝啊?” 朱元璋道:“这三五年可以发生很多事情,我就不相信上天既然生了我朱元璋,还会让张无忌当皇帝!”他随即心念一转,道:“文忠,你去给我立即准备两套王袍王冠王靴,记住还有王内衣王内裤各两套,不,三套,轮换着穿,哈哈哈!” 朱文忠道:“义父,你现在就要穿王袍啊?太招摇了吧?这不太好吧?” 朱元璋怒道:“谁说我要穿王袍了,我要穿,直接穿龙袍了!” 朱文忠道:“那准备干嘛啊?” 朱元璋笑道:“那是给教主准备的,说了你也不明白,记住,这段时间教主回归,你要好好领兵打仗!”他突然觉的好像漏了什么,便道:“你去给我通知陈友谅,说我今天晚上在城外的土地庙请他喝酒!”朱文忠听后,领命而去! 朱元璋冷笑一声,心道:“杨逍想让我死心,对着教主三呼万岁,还打造了龙车。我朱元璋哪会这么容易死心,好,你杨逍要玩,我就陪你好好玩玩,且看最后谁弄死谁?” 明军队伍浩浩荡荡一路开拔至建康城(今南京,元朝时改建康为集庆路,明军进驻后改为应天)。 建康城内百姓听说明教教主归来,纷纷聚集围观,八十万老百姓将整个建康城内通往皇宫的街道围堵的是水泄不通,但徐达,常遇春,汤河,朱元璋四人早已命军队把住道路两边,再派出无数高手在城内四处巡逻,已防止有奸细混进城内搞破坏! 张无忌在龙车内见自己这么受老百姓的欢迎,不禁一直对百姓招手已示回应。那龙瑞娇道:“张公子,你真威风,比当今元朝皇帝可威风多了!他出宫祭天的时候都没这么多老百姓欢呼过!” 张无忌心道:“我明教替天行道,已驱逐鞑子为己任,解民于倒悬,老百姓自然爱戴!” 队伍直接进入了建康城的宫殿,那宫殿原是为元朝皇帝临幸建康时,所造的行宫。这所行宫不止构筑宏伟壮观,且内部房间众多,光议事的大殿就有六处之多。 后来张士诚揭竿而起后,这所行宫又成为张士诚的府邸,此刻杨逍已把这里打造成了张无忌的宫殿,这便是后期南京紫禁城的前身了。 张无忌在宫内见到了武当二侠俞莲舟以及殷梨亭,俱个欢喜,杨逍命人设宴,张无忌请武当二侠、光明左右使者、青翼蝠王、五散人、五行旗共同饮宴,席间论到朱元璋的阴谋,那实是令人忧虑。 周芷若则自与慕容雪,静玄,静照,贝景仪等一旁说话去,这十日间,邓青风,风一阵与静玄等三人处的极好,只是一直苦寻不到周芷若的下落,令人好生担忧,现在周芷若安然归来,大家总算松了一口气,当晚这七人便痛饮了一翻,慕容雪与周芷若各自均已喝醉,便一起沉沉睡去。醒来之时,想起彼此醉酒神态,均相视一笑,随后沐浴更衣,不在话下! 一连十几日,张无忌在杨逍、范瑶、韦一笑以及五散人的陪同下参观了各处水军陆寨,详细研究了战略方案。 五月二十五日正午时分,张无忌正式在大雄宝殿举办英雄宴会,杨逍为张无忌介绍了碧水宫的慕容雪以及嵩山、恒山、泰山、衡山四派掌门。 张无忌见黄衫女亦在场,赶忙上前行礼,道:“张无忌见过黄衫姐姐,有劳黄衫姐姐亲自前来相助,无忌心中感激不尽!” 黄衫女斜视了张无忌一眼,淡淡的道:“张教主,塞外可好玩吗?” 张无忌一怔,不知如何回答?只道:“无忌送赵姑娘回塞外,路途遥远因此耽搁了些时日,黄衫姐姐勿怪!” 黄衫女正色道:“张教主,你要记住,你是明教的教主,这天下百姓可都指着你了,你千万别再干出这种突然失踪的事来,可知教内有人野心勃勃就想着如何篡位了?” 张无忌知她所指的便是朱元璋,便道:“是了,无忌日后必定已天下百姓为重,绝不会再做出这种荒唐之事!” 随后张无忌上座,请群雄入席,与会者有峨嵋派掌门,武当二侠,碧水宫宫主,四岳派掌门以及明教群雄,席间,群雄高谈阔论,只张无忌觉得少林华山等江湖上名门正派一个也不到,这英雄大会未免美中不足! 突然朱元璋手捧几件格外耀眼的衣服离开座位步入大殿,道:“末将朱元璋参见教主,万岁万岁万万岁!末将有王袍奉上!” 张无忌身旁站有几名太监,那是杨逍从民间招募而来,原是元顺帝手下太监,后因犯事被逐出皇宫,其中有名太监甚为机灵,急忙跑下去接过王袍,向张无忌呈上。 张无忌一看乃是几件崭新的王袍,王靴,内衣裤等,上面均绣着四爪金龙,全身现明黄之色,他细看之下,一共三套,均价值不菲,张无忌不知朱元璋想做什么?道:“朱元帅,你这是何意啊?” 朱元璋道:“启禀教主,教主归来,真是本教之幸,目前教主已贵为明王,不可再穿俗套衣服,因此末将命人连夜为教主打造了这身王袍献于教主,盼望能彰显教主的风采!” 杨逍等一看那王袍果然是光彩夺目,煞是好看,且贵气十足,悄声对张无忌道:“教主,看来这朱元璋是学乖了!”张无忌点了点头。 杨逍见张无忌犹豫不决,便故意大声道:“启禀教主,既然朱元帅一片好心,就请教主即刻穿上!” 张无忌对杨逍道:“现在穿行么?” 范瑶道:“觊觎教主之位的在教内恐怕不止朱元璋一个,教主早日定下名份,好让那些居心叵测之人早日死心,何况这是王袍,并非龙袍!”张无忌听后,道:“好吧!” 杨逍对龙瑞娇道:“有劳龙姑娘去后宫为教主更衣!” 龙瑞娇受宠若惊,心中大喜,急忙称是,便命太监领着王袍与张无忌去向后宫,为张无忌更衣! 黄衫女、周芷若均是心中不解,二人互使了个眼色,但均猜不出朱元璋这招到底是何用意? 少倾,那张无忌在龙瑞娇的陪同下已换下王袍,再次步入大殿,却见张无忌那身王袍上下金光闪闪,灿烂无比! 黄衫女眼前一亮,心道:“这小子长的不怎么样?穿上王袍倒还真有几分龙气!” 慕容雪心道:“这种王袍和龙袍我碧水宫多不甚数,比这要好看几倍了,张教主如果以后还要,待我回宫后,着人送来便是!” 周芷若看到后,心中并不惊喜,反而感到越来越害怕,至于到底再怕些什么?她自己也说不上来! 朱元璋赞道:“教主真乃天人啊!皇威灿烂,照的末将眼睛都花了!诸位是不是啊?” 众将齐声称是,他们素来对张无忌敬若神明,见张无忌身穿王袍气质不凡,均是内心欢喜无限,故纷纷称和。 朱元璋又道:“末将在六尺开外,便感龙气扑面而来,教主将来必可承继伟业,功绩当盖过尧舜,流芳千古!” 随后他跪下道:“教主万岁万岁万万岁!” 随后明教群雄也跟着纷纷跪下,道:“教主万岁万岁万万岁!” 龙瑞娇也领着侍女,太监跪下道:“教主万岁万岁万万岁!”那龙瑞娇下跪姿势极为好看,她身为元顺弟宠妃,对礼节之熟悉在场自然无人能胜过她! 这一下来的甚为突然,武当二侠,黄衫女,周芷若,慕容雪以及嵩山,衡山,泰山,恒山四派掌门一齐站起身来,直视张无忌! 张无忌心道:“这世上真的有人能活到一万岁吗?”随后他道:“诸位请起,不必多礼,请不必拘礼,入席继续享用酒菜!” 这时突然一士兵慌忙奔至殿内,跪下道:“启禀教主,大事不好,那汝阳王亲帅大军已经在江面摆开阵势展开进攻,一个时辰前,已经破了我军在江面设的第一道防线了!” 张无忌大惊,忙道:“鞑子军队竟然来的这么快?” 杨逍问那士兵道:“鞑子来了多少人?” 周芷若听后顾不得与静玄三人说话,直接飞奔而出,慕容雪见状,也急忙紧随而去。 贝景仪道:“掌门……” 风一阵道:“尊主……” 他二人各自只说得两个字,周芷若与慕容雪便已身在大殿之外。 周芷若已轻功出了皇宫之后,在宫门前夺了一匹军士的马,直接快马加鞭赶出城去。 那慕容雪也甚了得,只是她并无周芷若那般果断,再与军士说好之后,才借得马匹,这一前一后,二人便有了巨大差距。 周芷若快马加鞭,她深知明军在长江上一共设立有三道防线,一个时辰前明军第一道防线已破,此刻说不定第二道防线也被攻破? 鞑子只要一上岸,那就是在陆地上野战,这是鞑子百年来最擅长的手断,江南之地,一马平川,一直到云贵一带再无险可守,明军又如何能敌的过鞑子精兵? 她想通此节,暗暗发誓,绝不能让鞑子登岸,哪怕肝脑涂地,赔上这条性命,她也义无反顾,在所不辞! 她不停地挥打马鞭,也不知奔驰了多久,终于赶到江南大营,只见明军阵营慌乱一团,各部将领均在不停的调兵遣将。 江面战船上传来的火炮声不绝于耳,从对面射程上看隐约可见,元军的火炮射程威力已经射入明军第三道防线了,形式之危急,已经刻不容缓! 明军众将领均大多认识周芷若,深知此女聪明机智,武功高强,见她来了,便如黑暗中看见一缕阳光。 有一位将军名叫李继光,原是韩林儿部下,他深知韩林儿对周芷若极为敬重,见她前来,急忙上前。 李继光询问:“周掌门,教主和杨左使他们可曾来到?” 周芷若心中暗道:“他们不会还在城里商量对策吧?这都什么时候了?”但她见此刻明军处于劣势,不能再动摇军心,于是道:“张教主以及各路英雄好汉随后便到,你先派艘战船送本座到江面第三道防线去!” 李继光忙道:“鞑子目前已连破我军两道防线,第三道防线现在战火不断,非常危险,您要是出了什么意外,这末将如何向教主交代啊?” 周芷若见战况紧急,已不想浪费时间,急道:“快送本座过去!” 李继光心中对周芷若佩服之至,暗道:“她一弱女子尚不计生死,我一七尺男儿岂能输给她?”道:“好,末将赔周掌门一起去!” 当下便指着自己正前方的一艘战船,道:“那是杨左使分给末将的战船!” 她正要命军士放下云梯之际,周芷若抓住李继光的肩膀,纵身一跃,带着李继光瞬间便跃入战船之上! 她道:“李将军,快命令军士开船,我军第三道防线绝不能再有任何闪失!” 李继光见周芷若轻轻一跃,便从数丈之外的陆地上带着自己跳上了战船,深服其能,当下吩咐军士开船,嘲江中驶去! 战船越往前进,炮火声便越响亮,过之片刻,李继光道:“不好,周掌门,你看,第三道防线快守不住了!” 周芷若见明军的许多战船已经被元军 火炮炸毁,而明军的火炮数量有限,且大多均设在江面第一道与第二道防线,第三道防线上已经并没有多少火炮了! 元军水师战船在其火炮的掩护下,不断的向明军防线冲来,明军许多高大战船均被鞑子火炮炸毁,剩下战船上的军队只能不停的放箭射杀元军。 周芷若道:“李将军,你即刻返回大营,尽你一切力量,把能调动的水军全部调来支援,如果还有轰天火炮那也一并送来!” 随后,周芷若见明军中有一座最高大的战船,离己不远,似乎是督战的指挥将军所在的战船,便施展轻功,一跃而上。 那艘船上督战的乃是朱元璋之义子朱文忠,朱文忠见已抵御不住,正无计可施,暗自焦急之际,忽见周芷若到来,心中一惊,道:“周掌门,你也来了,我们的火炮大部分已被摧毁,只怕抵挡不住?” 正说话间,只听轰隆一声,明军又有一艘战船被元军 火力击中给击毁! 朱文忠怒道:“可恶!” 周芷若见江面上飘着一具具尸体与旗帜,还有被炸毁的战船焦木,那江面瞬间被染成了点点血红,其中大部分是明军尸体,浮在江面上,甚为惨烈! 周芷若站在船头望去,只见对面元军一排排高大的水师战船整齐排列,每艘大战船上均安置两门火炮,其后方又有无数船只运载着士兵,马匹,而江面上又有许多小型战船在后方火炮的掩护下舍命向明军冲杀过来! 她见元军中间有一名军士正在摇摆令旗,已大致明白,原来无论他令旗指向哪方?他身旁所有的战船上的火炮都会立刻嘲同一个地方开炮,如此集中火力,威力是何等之大? 她正思索间,却见对面元军令旗直指正中,正是自己所在的明军指挥战船。叫道:“船快向左靠近,鞑子嘲我们这边开炮了!” 那些舵手均是身经百战之人,一听周芷若之言,瞬间转移方向,战船往左偏移了五六丈。对面火炮便未中,只击的江面阵阵浪花! 朱文忠道:“周掌门,鞑子仰仗火炮的威力,咱们守不住了,还是退到后面陆地上去吧?” 周芷若心知,此刻水军只要稍退,鞑子就会趁势猛扑过来!介时必定军中大乱,那就会必败无疑,何况纵然要退,水手也需要转舵,此时鞑子战船离己方甚近,只怕还没走多远,鞑子便已追至,那只会输的更惨! 周芷若道:“朱将军,现在是我汉人生死存亡的关头,你却不可再说撤退之言!”随后她又看了看江面,却见己方被击毁的战船越来越多,有许多尸体甚至叠在江面而沉下,最后又浮上水面。 她想起了灭绝师太嘱咐自己一定要光复汉人河山,不禁心中暗道:“师傅,你说要驱逐鞑子,还我汉人河山,可是鞑子不光凶狠残暴,而且还精明睿智,汝阳王父子却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奇才,有他们父子在,要想光复河山,这又谈何容易?今天芷若死则死耳,倒没什么可惜?但能不能成功,就看天意!” 她对朱文忠道:“朱元帅,请你一定要坚守,不能后退半步!” 朱文忠见周芷若刚强毅力,看他一柔弱女子尚不畏生死?何况于己,他虽然非良善之辈,但对于鞑子他向来痛恨之极,便大声道:“兄弟们听着,鞑子占我国土,杀我百姓,我们今天跟他们拼了,便是战至最后一兵一卒,也决不后退,船在人在,船毁人亡!” 众明军本来已抵挡不住,忽听主将高呼,纷纷精神振奋,均道:“船在人在,船毁人亡!”喊声顿时惊天动地! 朱文忠道:“兄弟们,给我不停地放箭,狠狠的打,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 明军各个奋勇当先,不停地在放箭,各个心中暗道:“鞑子欺负我们一百多年了,今天要跟他们同归于尽!” 周芷若见溃散的军心终于凝聚,心中暗道:“师傅,芷若只能尽人事,看天意,如不胜,芷若只能去黄泉向您老人家请罪了!”随后她纵身一跃,跳入江中! 朱文忠大惊,急忙至船头,只见水面全是军士之血,已看不见周芷若之身躯,心中大为焦急,不停的喊道:“周掌门,周掌门!!!” 原来那周芷若潜入水中,奋力向元军那艘指挥战船处游去,她在江下看见无数尸体下沉又上浮,心中实在不甚感慨,只是盼望战争早些过去,太平时代能够早些到来! 她虽在水下,亦能认清路途,虽然江面上有无数元军战船正在冲锋陷阵,但于她而言并无丝毫阻碍。 过之片刻,她已能渐渐看见元军战船的船底,待游至其边缘时。她将手伸出水面,手掌嘲下,往水面击出一掌,,她趁着水势一跃而起,跳入空中。随后她银鞭一甩,勾住战船之上栏杆,顺势跃入敌军战船的甲板之上。 元军见突然间有个美貌姑娘从天而降,瞬间惊奇万分!只听战船之上有位军官道:“快杀了这女人!” 元军听后,纷纷举起兵刃砍向周芷若,周芷若挥出银鞭应敌。她全身湿透,眼中兀自尚有水花,一时辨不清方位,只有挥起银鞭,四面八方一阵乱打。她先天罡气产出,九阴神功已步入初阶,银鞭甩出,力道自然奇大,瞬间十余名军士被她鞭死。 她斗了一阵,见手上水份已去,便挥手擦干眼上水珠,左右一看,这才看清,那个摇摆令旗的军士并不在这艘船上,而在她右边那只战船上!从这里往明军船阵看去,发现明军已经溃不成军,全是仗着弓箭手射住冲锋的元军战船,这才让元军暂时靠近不得。 此刻元军的冲锋战船已经快接近明军,故元军此刻已停止炮击,怕误伤正在冲锋的元兵,元兵在陆地虽然悍勇,但水上作战未免逊色多多,加上朱文忠指挥有方,故虽组织数次冲锋,均被明军打退! 周芷若心知跳错船,便急忙想已银鞭勾住栏杆跃到那只船上去击杀那令旗手,但苦于被元军拦住,她银鞭虽然厉害,但元军各个不畏生死,前面阵亡,后面扑上,绝不容周芷若跃去那条战船! 过不多时,后方见这条船上有敌人,便派出五只战船驶来支援,他们将厚厚的木板铺在船与船之间,随后元军从木版上源源不断奔来。 周芷若心知自己武功再高,也不可能对付得了这许多元兵,她本可跳江逃生,但是她想,如果就此逃走,明军还是必败,鞑子又将窃取天下,自己又如何对得起九泉之下的师傅? 她不禁气恼,将攻至自己身旁的元军纷纷挥鞭击毙。 过之片刻,却听元军中一阵鸣金,那些元军的冲锋战船纷纷后退几十丈,不再进攻,周芷若心中惊疑不定,不知是何缘故? 突然她感觉脚下战船正在快速往前移动,她突然明了:“鞑子久攻不下,便将军队召回,又想已火炮攻击?” 想到此处不由暗自惊惧,果然,元军前排百余只高大战船一齐向前移动了三十余丈方才停住,周芷若见旁边战船上那摇摆令旗的元兵再次挥舞号令,集中向明军开泡! 周芷若心中不由道:“鞑子只要再炮轰半个时辰,那明军最后一道防线就会不攻自破了!” 正在这时,只听自己左右两边水面同时一声巨响,随即产生巨浪,巨浪中只见伴随着一紫一黄两条身影突然出现,那两个人分别跃入周芷若左右两只战船上! 第十二回 长江之战云飞扬 周芷若定眼一看,才知道是黄衫女和慕容雪已至,只见她二人正好一左一右立于自己左右两边船上,便略微放下心来。 原来,慕容雪和黄衫女赶到明军防线时,见周芷若一人杀进敌船,心中颇为担忧,于是二人便不约而同的跳下江中游进元军船阵支援周芷若! 那慕容雪跳上船后,正好落于船头那名元军令旗手的位置,那令旗手举刀便劈,慕容雪不闪不避,神霄剑当即向前一刺,便结果了那令旗手! 周芷若见慕容雪已杀了令旗手,心知元军 火炮已无法集中,当下集中精力将身旁元军一一诛杀! 元军忽然见令旗手已死,无人指挥,那火炮亦不知打向何处?不禁纷纷停顿! 但每只炮船上的元军指挥官均是身经百战之士,虽然无人已令旗指挥,却也遇变不乱,纷纷命部下继续开炮,只是各处炮火不再集中。 黄衫女心知虽然令旗手已死,但毕竟敌军势大,这样轰炸下去,明军终究还是会抵挡不住。 黄衫女对周芷若与慕容雪道:“周掌门,雪姑娘,不要恋战,先击毁鞑子的火炮!” 这一言惊醒了周芷若,暗道:“是啊,早该想到了!”她随即银鞭一挥,逼开围剿自己的元军,元军虽众,但周芷若银鞭之长,从左至右一甩,令元军进不了自己三尺范围。她右手执鞭,随后运足全身内力,将真气汇聚于左掌之上,随后纵掌一出,将那二百余斤重的火炮打下江中! 慕容雪有削铁如泥的神霄剑在手,她只需已神剑对着火炮奋力一劈,那火炮虽是铁制,却也瞬间被削成两段! 那边黄衫女摧毁火炮后,见元军恼怒,心知他们痛恨自己毁了他们的作战工具,必会拼死冲杀。眼见鞑子越来越多,想已轻功跃向另外一只船却是万万不能。 她想到此处,突然脑海中灵光一闪,忙对周芷若与慕容雪喊道:“快跳水,然后摧毁其他战船上的火炮!”随后,一挥长剑,便跳入江中! 周芷若,慕容雪二人听后,也纷纷跃下,她三人水性极好,再水中游荡,又无人阻拦,因而速度极快! 慕容雪游至一条船时,正待跃上,忽然四面八方,有十余名元兵也从水中游至,他们手执短刃匕首,向慕容雪扑来! 慕容雪一看便知他们极擅水性,!心知自己如果纵身一跃,那他们匕首刺到,自己腿部必会受伤。 她慕容家世代居住于蓬莱岛,已海为伴,九十多年前,慕容家先祖中有一武功冠绝古今之人名为慕容浩龙,他曾经在海底练习闭气功,不幸遇上数十海盗,他空有一身武功,然在海下却半点也施展不出,只得奋力游上岸去。 他击毙海盗后,心中想到他慕容家已海相临,蓬莱岛上的子民虽然各个精擅武技,但若是下海捕鱼时遇到海盗,那只能坐以待毙,因此他冥思苦想,加上峨嵋派郭襄女侠赠于他的碧海潮生曲,合二人之力,终于创出一套在水底亦可施展的绝世神功。 使出这套神功可以在水中利用掌力催动水流,那水流便如同狂风吹起海浪一般,波涛汹涌。如在陆地上一掌击不碎一只铁块,但如把铁块放至水中,此功一施,便能将铁块击成两半。如果施展者内功大成,这神功得威力在水中那更加是非同小可,举手间击杀十余人亦不是问题。 慕容浩龙与郭襄女侠创出这套武功后,自认为乃是一门无上绝技,因此心中得意,欣喜若狂。郭襄为这套神功命名为无定风波。(此中详情请参阅作者另一部小说【神雕侠侣之郭襄女侠】) 只是这无定风波神功需要靠海方能修习,郭襄女侠当时已创立峨嵋派,峨嵋弟子亦不能因练此功而去遥远的东海之滨,加之此无定风波虽然在水中威力强大,但在陆地上威力却是平平,除非是靠海为生之人,学之当然是一生受用不尽。旁人若勉强花费时间与精力去研习,未免是徒劳无功,更加会导致荒废本门武功。因此郭襄只留下秘籍,并不建议门下弟子研习,故峨嵋上下并无一人修炼。 但这套武功在碧水宫却是发扬光大,此后历代尊主均要求岛上慕容家的子民人人研习,九十年来,岛上无数人士均研习参悟,从不间断。二十年前慕容雪的爹爹慕容天对无定风波更是加以改造,略增变化,使的无定风波更加是精益求精,比之当初慕容浩龙与郭襄女侠所创的那又要厉害许多。 此刻慕容雪在水中被元军围困,顿时向前游去,再与元军保持一丈距离之时,双手在水中微摆,随后双指一弹,使出无定风波,顿时便击杀了一名元军。 无定风波她虽然修习了十几年,只是她内功未臻绝顶,爹爹早逝,无人指点,任何武功均需她自悟,故并未达到大成境界。此时,若是慕容浩龙或者慕容天来施展,那定能举手之间将水中几十名元军尽数击毙。但纵然慕容雪内功未成,但她施展的无定风波也足已让元军抵御不住。 不多时,已有十余名元军为慕容雪在水里所杀,尸体渐渐浮上水面。但元军各个不畏生死,瞬间又有数十名擅长水性的军士跳下水中,击杀慕容雪! 慕容雪的无定风波需要在水里随时游动,借助水力才能施展。故而一边向前游荡,一边使出无定风波击杀元军,渐渐地,她只见头顶处处均是战船船底,心知自己已深入元军船阵中心,心知此刻绝不能浮出水面。 但过之片刻,发现水底的元军越来越多,她连续使出无定风波,只杀了十余人后,便觉胸中气脉不顺,心知自己在水底已耽搁太久!无奈下,她只有左手露出水面,拍出一掌,借着水浪之势,一跃而起,正好跃在一只高大的战船之上! 却听有元军叫道:“保护王爷!”周围瞬间杀上多名武士! 慕容雪定眼一看,自己一不慎,竟然到了元军船阵中心? 她见一年过五旬身穿金色盔甲的老者正坐在船中,心想他必定是汝阳王! 汝阳王见突然有一女子从江底冲上,心中一惊,慌忙站起,他怒道:“给本王拿下!” 他身旁有多名武士,倒也无所畏惧,那刘云鹤、方东白、乌林博夫便在其内,那乌林博夫见慕容雪身法之快与周芷若实不相上下,不禁担忧,对汝阳王道:“王爷,您先到其他船上去避一避,待属下等杀了这女人,您再过来!” 那汝阳王何等精明?深知此女非等闲之辈,即刻命人放下木板,快速而去。 慕容雪心想,如能擒住汝阳王,必定能让元军不战自败,当下手执神霄剑逼开周围士兵,向汝阳王冲去。 但她只去得数步,只听左面风声响起,迎面一看,却是刘云鹤一掌拍至,她已至船边,无可闪避,只有气沉丹田,伸出左掌相对,二人一对掌后,慕容雪立即松开,神霄剑往左一刺,便刺杀了一名杀向自己的元兵。 她只觉自己胸口难受之极,已知那刘云鹤身怀绝技,不能掉以轻心,刘云鹤的断魂神掌威力不小,她不敢再与其对掌,只已神霄剑抵敌! 那神霄剑威力之强,不必剑刃至身,周围元兵已被剑气所伤,纷纷倒下。 方东白对乌林博夫道:“此女武功不弱,手中的神剑过于厉害,咱们一起上!” 随后乌林博夫,方东白二人上前一左一右与刘云鹤合力三战慕容雪!那战船虽大,但他内力强劲,透过兵刃上所发挥的威力已迫使元军无法前进,只得退开成半圆形围住。 慕容雪仰仗着神霄剑的威力一时对阵三大高手,丝毫不落下风,她通晓还施水阁与琅嬛玉洞的百家绝技,招数之精妙已臻炉火纯青之境。将各套剑法中的精妙剑招一一使出,加之三人畏惧她手中神霄剑的威力,使的三人只能抵御,极少能还招。 方东白心道:“先是一个周芷若,又来了这么个疯女人,她剑招精妙,我却看不出她出于何门派?真是劲敌也!” 刘云鹤刚与慕容雪对了一掌,深知此女虽然内功了得,但却未必能胜的过自己,但他凭着招数的巧妙让自己三人进不得身,不由暗暗叫苦。心知慕容雪剑法高明,已方三人与其比剑实为不智,当下且战且退,逐渐让慕容雪放下对自己的防范! 慕容雪见了少了一个强敌,只剩方东白与乌林博夫二人,她精神一振,将各种绝学源源不断施展出来! 乌林博夫见久战不下,心中焦躁,他趁房东白架住慕容雪长剑之际,呼的一掌拍出! 刘云鹤此时见有机可乘,也拍出一招断魂神掌。 慕容雪见状,只见其一剑抵御方东白,另外一掌瞬间接过刘云鹤那掌,然后一移一带,将掌力尽数打向乌林博夫。 方东白知道这招厉害,忙道:“乌林博夫,小心,快闪开!” 但为时已晚,那乌林博夫不及闪避已然中了招断魂伸掌,他受此掌力,口中鲜血喷出,竟尔说不出话来! 慕容雪神霄剑急忙刺去,直想杀了乌林博夫,但方东白与刘云鹤双双抢上,挡住了慕容雪。 船上元兵急忙将乌林博夫拖下施救,刘云鹤道:“乾坤大挪移,好了不起啊?你是张无忌的徒弟?” 慕容雪冷笑道:“这是我慕容家的斗转星移,你老眼昏花看不出来吧?” 刘云鹤与方东白并从未听说过斗转星移,只道她在糊弄自己,纷纷气及,各自挺兵刃又杀向慕容雪。 这一下,二人都学了乖,不再猛攻猛打,而是与慕容雪游斗。时而方东白正面抵住,刘云鹤负责偷袭,时而刘云鹤与慕容雪拆招,方东白暗施毒手。数十招一过,虽然这二人并未得手,但如此一来,慕容雪也被惊的一身冷汗。 她深知此二人武功不再自己之下,若时间一长,自己内力不济,那便必败无疑,心中暗道:“不如跳水离开为妙,只要到了水里,这两个老头又岂能挡的住我的无定风波?” 当下慕容雪且战且退,往船头靠去!方东白何等惊明?他一看便知慕容雪要跳江,心知此女既能绕过防线,游到此处,那么在水底的勾当必定颇为了得。他忙吩咐左右前后四条大船向中间并拢,一时间又有无数元军杀至! 慕容雪一运内力,神霄剑一划,瞬间削断数十名元兵手中长枪,她虽是女子,但处于万军之中,毫无惧色,元军畏惧她手中的神霄剑,纷纷围而不攻。 突然,慕容雪左右两边出现一排排弓箭手正张弓搭箭,她心知这万箭齐发之际,她能顾上左边,却顾不上右边,心知这下必死无疑,不由心中一荡。 却听方东白一声令下:“放箭!”她知已无法抵御,只有闭目待死,心中只道:“我一死,慕容家便已绝后,当初爹爹临终之际,曾再三嘱咐我,说我是女儿身,一定要为碧水宫招个女婿,已延续慕容家的香火,可是我现在一死,慕容家从此绝后,我如何对得起爹爹?对得起慕容家的列祖列宗?”想到此处,不由悲愤,泪水不断流出。 突然,那些弓箭手背后或中刀或中剑,纷纷惨叫一声,倒地身亡。 慕容雪见有人相救,精神一振! 方东白怒道:“什么人?” 却见江中突然跳出数百人,这些人跳在中间五座船上与元军厮杀,其中男女不同,老少不一,虽然人数不多,但方东白看出这些人各个武功高强,均非易与之辈! 方东白急忙命令周围数十余只大船向中间靠拢。 慕容雪看着有数百人,道:“不知是哪位英雄相救,慕容雪感激不尽!” 只见跃出一位英俊少年,他笑道:“只是举手之劳,尊主不必客气!”来人正是陆子初,他见元军与明军交战,而且明军明显不敌,故而从日月神教内挑选出三百名武功高强之士,包括卜泰与郝密还有十大长老,他们从不同方位潜水来到元军中心,原是想出其不意,击杀汝阳王,不想竟意外救了慕容雪! 慕容雪一见是陆子初,顿时想起此人盗取传国玉玺,还躲在还施水阁中偷学武功,心中怒急,道:“陆子初,快还我传国玉玺来!” 陆子初只顾击杀元军,对慕容雪的话置若罔闻。 慕容雪一举神霄剑,将周围元军尽数斩杀后,向陆子初一剑刺去,势道甚急,陆子初忙向左边一闪,怒道:“你是杀鞑子?还是杀自己人?” 慕容雪道:“你何时是自己人了?你今天若不将传国玉玺交出来,我让你死在我神霄剑下!” 陆子初哈哈一笑,道:“我就不归还,你能怎样?” 慕容雪瞬间一掌拍出,这掌她用尽了生平之力,掌力到处,风声呼呼作响! 陆子初见这招来势汹汹,知威力奇大,便急忙使出斗转星移一招,将此掌力尽数转移至周围三名元兵身上,那三名元兵立时便被掌力震死。但他虽然避开此招,这招也让他气喘不停,他心知自己斗转星移远不如慕容雪那般挥洒自如,否则绝不至此! 慕容雪见他使出了斗转星移这招,怒道:“无耻之徒,不止偷本尊的传国玉玺,还偷学武功,今日你死期倒也!”随后神霄剑奋力刺去! 陆子初慌忙已长剑挡驾,只听一声巨响,他手中长剑已被神霄剑削断,他只有捡起甲板上元兵的长枪与之应战! 陆子初武功本来在慕容雪之上,但慕容雪来了招先声夺人,又因刚才那招斗转星移使出太耗内力,故而与慕容雪斗了个平手! 不过数招,陆子初长枪又被削断,他只有另拾兵刃。 他手下的十大长老相距太远,无法上前支援,那卜泰,郝密见状,纷纷道:“慕容尊主,此乃我日月神教教主,并无仇怨,不要打了!” 慕容雪并不理睬,挺剑急刺陆子初,她上次在城隍庙因一时不慎败于陆子初之手,心有不甘,立誓要亲手杀了他!当下,各种精妙剑招纷纷使出。 那刘云鹤与方东白见他们自相残杀,心中大喜,刘云鹤道:“先去杀了慕容雪,再解决这些日月神教的人!”随后,二人向慕容雪攻去! 慕容雪顿时便感支持不住,全仗手中神霄剑抵御。 陆子初见刘云鹤与方东白加入战团,便不再攻击慕容雪,转而进攻方东白。 慕容雪与刘云鹤单打独斗,立刻大占上风,数十招后,便将刘云鹤逼退。她顾不上杀刘云鹤,又回剑刺向陆子初。 陆子初怒道:“你个疯女人,我已救你两次,你却恩将仇报,当真以为本座怕你吗?” 陆子初见刘云鹤与方东白又将杀至,道:“卜左使,郝右使,你们快来,把这二人拦开!” 卜泰担心道:“这慕容雪不知好歹,她……” 陆子初道:“你们只管杀鞑子,这慕容雪伤不了我!” 二人只好从命,卜泰截住刘云鹤,郝密攻击方东白,一时间六大高手各施其能,在战船上打的难解难分! 片刻后,由于元军战船靠近者越来越多,日月神教的十大长老不得不向中心靠近。陆子初已经连续换了十几种兵刃,此刻他捡起地上的单刀,道:“慕容雪,鞑子兵如果越聚越多,我们被围在核心,纵然你我武功再高,也会被鞑子围而歼之,倒不如摒弃前嫌,共同对敌,待退敌后,传国玉玺本座自会归还,如何?” 慕容雪心知陆子初是个奸诈之人,岂会信他?便道:“待杀了你,本尊自会料理鞑子!” 陆子初心道:“此女蛮不讲理,还是先去杀汝阳王为妙!”当下提起单刀,虚晃一招,往后方元军战船跃去!那慕容雪焉肯就此作罢?也挺起神霄剑,嘲后追去! 那卜泰郝密对战刘云鹤与方东白,四人武功旗鼓相当,一时难分高下,卜泰见十大长老已被元军逐渐逼到中心,暗道:“万一此刻鞑子万箭齐发,我们万难抵挡!”想到此处,不由汗流浃背! 正待卜泰担忧之际,却见江底一阵巨浪,跃出二人,正是周芷若与黄衫女已至! 周芷若与黄衫女已将元军第一排的数十门火炮尽数摧毁,才发现不见了慕容雪,见元军中心旗帜晃动,料想她必是去杀汝阳王,因此顾不上继续摧毁炮台,又潜水赶来相助慕容雪! 周芷若见日月神教的人也在此间,且与元军已打的十分激烈,心中暗道:“陆公子虽然为人不善,但面对鞑子还是不失大节,他日有机会,必定要让他回归正途才是!” 她不见慕容雪,呼唤道:“雪姑娘,你在哪里?” 卜泰道:“周掌门,那慕容雪与我家教主厮杀,已向鞑子后军阵地去了!” 黄衫女听后,奇道:“她为何要杀你家教主?” 郝密一边与方东白交战,一边怒道:“这女人疯了,我家教主救了她,她不说声谢,反而见面就打!” 周芷若心知慕容雪是为传国玉玺之事,心道:“这两人相拼,万一同归于尽,那碧水宫和日月神教这下可要天翻地覆了!” 当下,她对黄衫女道:“杨姑娘,你留在此间,我去找雪姑娘!”她不待黄衫女答话,便手执银鞭而去! 黄衫女眼见日月神教虽有数百名高手在此,但元军甚众,除了前军正在与明军交战外,中军已尽数向此处靠近,一旦合围,后果将不堪设想! 如在陆地交战,她可率领群雄突围,但此刻在水上交战,她一时也无良策,只有不停的击杀鞑子! 日月神教数百名高手虽然各个武功不弱,但毕竟是以寡敌众,渐渐便抵御不住,不过半个时辰,便有一半已横尸当场! 黄衫女朗声提气,道:“日月神教的教众,鞑子势大,咱们不宜硬拼,请多捡盾牌,跟我来!”她说话时已将内功提升至极限,加之声音清脆动听,在场数百名群雄无一不听的清清楚楚! 卜泰见此情况危急,不及细想,道:“大家都跟杨姑娘走!”群雄虽然死伤过半,但心中神智不失,纷纷向黄衫女靠近! 黄衫女便带领群雄一路向旁边一艘大船奔去,那大船本是汝阳王坐镇,后慕容雪无意间杀到,汝阳王又被侍卫护住,退往后军去了。 黄衫女领着群雄上了大船后,粗略看了下,不过只剩一百多少人,那大船上尚有数百名元军。 黄衫女又道:“大家把船与船之间的木板推掉,别让鞑子追过来!” 卜泰、郝密与日月神教十大长老,纷纷动手将木板尽数推入江底,这一来,鞑子兵变无法追杀!过之片刻,大船上的数百名元兵已尽数被群雄消灭。 刘云鹤对方东白道:“方兄,这可如何是好?他们占据大船,我们一放木板搭桥,他们就会把木板推下江!你我二人可凭轻功跃过去,但是军队无法过去啊!” 方东白道:“刘兄莫急!”随后又命令军士,道:“派出八只战船把大船给我围住,然后给我放箭射死他们!” 须臾,弓箭手便开使放箭,黄衫女让群雄举起盾牌抵御。 十大长老中赵云道:“不行啊,敌人弓箭太过猛烈,我们抵挡不住!” 黄衫女道:“大家往船舱内退去!”随后他使出白绫将鞑子射来的弓箭一一卷落,掩护群雄退入舱内! 刘云鹤与方东白突然一跃而起,二人四掌拍出,原想将黄衫女的白绫给抓住,但那白绫轻灵异动,招式玄妙,二人使出数种擒拿手法,均是无法抓住。 黄衫女深知此二人武功了得,当下她一跃而起,双掌齐出,击向二人,刘、方二人见状,急忙各出一掌相对,却见三人四掌一交,刘、方二人便被逼退。 刘云鹤道:“今天是捅了疯女人窝了,怎么来的女人各个都这么厉害?” 黄衫女见群雄已经躲进船舱,自己也跟了进去,那船是为汝阳王专门打造,乃与众将议政之处,故而船舱甚大,足可容纳数百人。 黄衫女命群雄依窗而望,如有鞑子放木板搭桥,即挥掌力将木板推开! 郝密道:“杨姑娘,我们被困在这里,鞑子固然攻不进来,但我们也出不去啊,鞑子不用攻我们,只要困我们几天,我们就都饿死了!” 十大长老中孙仲飞道:“我们冲出去,跟他们拼了!” 赵云道:“不行,我们只要一出船舱,鞑子就会立刻万箭齐发!” 正待众人议论之际,突然一股浓烟味传来,孙仲飞道:“什么味?” 卜泰突然道:“鞑子久攻不下,他们要放火烧死我们!” 果然,片刻之后,元军弓箭手便向射来无数火箭,那刘云鹤与方东白又跃在空中,向大船内洒下无数甘油,如此一来,瞬间,便浓烟滚滚,火势大起! 黄衫女心中震惊,饶是她聪明绝顶,一时也想不出什么计策能够逃生! 卜泰急道:“要不咱们跳水逃生吧!” 黄衫女摇了摇头,道:“刚才我和周掌门一路游过来,眼下江底必定埋伏了无数水手!” 孙仲飞叫道:“与其被烧死,不如出去跟他们拼了!杀一个是够本,杀两个赚了!” 说话间,已有无数火箭射入舱内,群雄闪躲之际顿时乱成一团。 赵云挥掌打落一支火箭,道:“对,左右是死,不如冲出去和鞑子拼了,也算对的起天下,对的起汉人百姓!” 十大长老中李靓颖道:“我等该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只有以死报国而已,诸位,小妹第一个先杀出去!”她说完后,便向前冲! 那黄衫女待他们说话之际,心中便已佩服不已,暗道:“日月神教虽然都是一些三教九流之人,但涉及到民族大义还是勇往直前,不愧为汉家子孙!” 她想起先祖杨过与小龙女也曾为抗击鞑子而出生入死,不禁豪气大增! 她见李靓颖已向舱外冲去,随即身形一闪,已抢在其前,道:“既然如此,我们大家一起冲出去!” 十大长老中韩玉英道:“对,冲出去,不求同生,但求同死!” 舱内百余人听后,均精神一震,纷纷道:“不求同生,但求同死!” 当下黄衫女率先冲出,她知鞑子火箭厉害,因此一出舱门便运起全身内力,打出一掌,击落射来的火箭,群雄手举盾牌跟随其后。 方东白笑道:“他们终于肯出来了!”正待下令诛杀之际,突然只感前军喊叫声阵阵传来,他回首一看,却见前军战船已相互撞击,乱成一片,道:“前军发生什么事了?” 这时有一士兵慌忙来报:“不好了,方首领,叛贼已经冲破我军防线,前军已败,很快就要冲过来了!” 刘云鹤大惊,心道:“方兄,这大江之上,要靠船才能行动,不如我们撤回后军,到陆地上再与叛军交战吧?” 方东白大声道:“不行!此刻我军已乱,而且这几十万大军就算要撤,也非半日间能做到,退则必乱,乱则必败,何况,王爷说过,绝不能让叛军登陆地面,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刘云鹤心知他所言不虚,道:“那怎么办?” 方东白道:“王爷对我等有知遇之恩,今天便战死相报吧!”他随后提气道:“三军将士们!今天咱们和叛军拼了,都给我勇往直前,咱们以死报国,效忠大元,效忠皇上!” 元军听后,心中均鼓足勇气,精神大振,纷纷道: “诛杀叛贼,决不后退!” “诛杀叛贼,决不后退!” 方东白道:“好,众军听令,把所有船只一起开向前军,将叛军杀的片甲不留!”他一声令下,威严之势极大,所有中军战船即刻向前开去! 原来那张无忌率领明教群雄赶到明军第三道防线时,见周芷若、慕容雪、黄衫女三人已杀向元军,心中担心之极。 但元军 火炮威力太大,明军根本无力冲锋,只能全力守御,待得周芷若与黄衫女将火炮尽数毁去后,杨逍见敌人没了火炮,便建议全军冲杀。 张无忌当即下令,将所有战船尽数开向元军,泰山,衡山,嵩山,恒山四派与明教群雄,武当二侠等高手一马当先,各自让军士摇动快船冲去,数十万明军又开动大船紧随其后。 正在这时,陈友谅也率领大军乘着战船杀至,他从左面杀入,让元军猝不及防。那张定边又施展神威,诛杀了元军前军的指挥官,还杀了数名武士,将元军左面防线缺口打开。陈友谅命军队往前直冲,元军顿时被冲乱。 渐渐的,战船相碰,元军两面受敌,中军还有日月神教中人在激斗,整个元军战场就此崩溃。元军虽然骁勇,但于水上作战,经验不足,加之无人指挥,顿时乱成一团,不停往后军退去。 不多时,张无忌与陈友谅便胜利于鞑子前军会师,随后两军一齐嘲鞑子中军杀至。 方东白,刘云鹤等已聚集了中军,见明军已杀至眼前,慌忙奋力迎战! 黄衫女等眼见明军已杀至,群雄之围已解,心中大喜! 卜泰道:“兄弟们,咱们今天就把鞑子杀得片甲不留!” 群雄纷纷已轻功跃在敌船之上与元军交战,黄衫女突然见后方战船上到处生起火焰,浓烟扑面而来,便知是有人在放火! 她心中一动,提气对群雄道:“放火烧船,让鞑子无路可退!”他拿起战船上烧剩的火箭与方东白留下的甘油,不停地到处放火,群雄听后,纷纷效法,不多时鞑子中军有十余只战船燃起大火,只听一阵惨叫之声不绝于耳! 张无忌看着这一幕幕,心道:“鞑子残暴,杀我百姓,按理来说我应该恨他们入股才是,为何看见鞑子现在被烧死,我却又为何会心有不忍?” 他已轻功跃至黄衫女面前,道:“黄衫姐姐,你可见芷若了?” 黄衫女道:“她往鞑子后军去了,刚才鞑子后军起火,那应该是周掌门所放!” 张无忌听后,忙道声谢,直接往后军而去,他担心周芷若一人冲入万军之中,怕会丢掉性命,心中惊骇不已,不顾一切去寻她。 他轻功极快,内功深厚当世无比,沿途的元军虽众,却无人能阻拦住他,不多时,他已冲出中军,他正准备奔向元军后军时,忽然他见元军的后军所有战船已快速往来路而去,心道:“鞑子后军看来要撤退了!” 这时,左右尽是元军杀至,他随手夺过一只长刀,将周围几十名元兵尽数击毙,他想:“鞑子后军撤退,芷若也在后军,难不成被鞑子给擒住了?”他言念于此,心中惊骇无比! 他顿时将九阳神功冲向体内每个角落,大声道:“芷若,你在哪?”他不知不觉中竟用上了狮子吼神功,已九阳神功催动,那声音是何等的洪亮,临近几只船上的元军听他这一声暴喝,瞬间被震死一片,尸体源源不断跌落江中! 忽然,张无忌看见前方停着一只大船,心中觉得奇怪:“鞑子后军尽数撤退,为何那一只却停留在那?” 他想过去观看,但苦于距离太远,如何能过去?他略眼一看,见所处的大船上,尚有四五只小船,那小船原是作为在江上冲锋陷阵之用。 张无忌一运九阳神功,将那小船推向江面,她真气已能到达收放自如,逆行转向之境界。那小船被他掌力一推,平平齐齐的落入江面。 他跳下小船,向那只大船划去,待离那大船只数丈之际,纵身一跃,飞身而上。却见周芷若正在船上,心中大喜,道:“芷若,你真的在这,可担心死我了!” 周芷若笑道:“张教主,不止我在这,赵家妹子也在此!” 张无忌往前一看,有一美貌女子盯着自己,正是赵敏。他看了下赵敏责怪的目光,眼神中似有恨意,又看了眼周芷若,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不知如何是好? 张无忌见陆子初与慕容雪也在此间,心中疑惑。 原来,那陆子初一路向后军而去,只想杀了汝阳王,但元军众多,无奈下只得跳入江中,从水底游去。 他虽然内功虽深厚,却也不敢在水底多过停留,每游一阵,便会飞上船头喘气。然船上元军又会向他杀至,他与鞑子交战一阵后,又跳入江下,如此反复十余次,终于寻至汝阳王。 他本想诛杀汝阳王,奈何汝阳王身边高手侍卫太多,他以寡敌众,眼见就要性命不保。 此时慕容雪也追击而来,她见陆子初被多位高手所围,本想上去一剑取他性命,但又道:“此人虽然奸诈无比,但毕竟救了我两次,我慕容雪怎可落井下石?” 当下,慕容雪也加入战团,助陆子初一起杀敌,她想待元军退去之后,再行与陆子初决斗。 汝阳王见接连来了两名高手,心中怒急,忙命侍卫诛杀。 这时分有士兵来报:“启禀王爷,叛军攻破我军防线,前军已全军覆没,中军也快挡不住了!” 又有兵报:“启禀王爷,中军遭到数百名武功高强的人接连偷袭,方首领与刘统领接连派人告急!” 不多时,又有兵报:“启禀王爷,后军又十几只战船突然起火,船只相互碰撞,我军多不识水性,被淹死无数!” 这一个接一个的消息有如晴天霹雳一样,让他震惊不已,厉声道:“本王今天要与叛军决一死战!” 他身旁一将军道:“王爷,不可,我军本就不善水战,现在前军和中军均已败了,这个时候贸然上前恐怕于我方不利啊?” 汝阳王一听,随即恢复神智,他雄才大略,稍微一想便知:“此刻叛军已胜券在握,我便率领后军冲上也无济于事!但是如此一来,明军必会乘胜追击!” 他转念又一想:“然而此刻除了撤退已别无他法,叛军渡江后,必定会向大都进军,该怎么办?” 他看着己方士兵将慕容雪与陆子初团团围住,心中忽然明了:“豪州城高墙厚定可固守!” 他随即下令,命军士急忙回江北大营集合所有军队待命,待后军一至,便一齐撤退。他料想明军渡江后,必定会乘胜追击,故又命手下偏将率领数万名弓箭手在沿途设下三道埋伏,已保证大军可以安全撤回豪州。 他吩咐完毕后,见船上的慕容雪与陆子初武功太强,自己侍卫竟然奈何不了他们,只得在众军的护卫下,上到另一只船,他上船后便命后军变前军,向江北大营而去。 陆子初与慕容雪苦于被侍卫拦住,无法上前追杀汝阳王,只得眼睁睁的看着他换船离去! 顷刻间,后军中只剩下他二人这脚下一条船停留在江面。慕容雪见敌军已去,神霄剑直指陆子初,道:“陆子初,拿命来吧!” 陆子初道:“你这女人,好不讲理!” 慕容雪不愿与他多费唇舌,直接刺向其面门,陆子初见她招招很辣,处处致自己于死地,心中愤怒。这二人各自施展绝技,由船头打到舱外,慕容雪剑法神奇,陆子初内功深厚,二人拆了一百余招,兀自不分胜负。 只是慕容雪内功仅比陆子初稍逊,手中又有神霄剑,不多时便将陆子初手中兵刃削断,陆子初空手已无法抵御慕容雪的神剑,不多时,便感招架不住! 慕容雪心知今日胜他实是凭了手中神剑,断不能留其活命,当下长剑嘲他胸中刺去。 陆子初正待跳江逃生之际,突然一阵声音传道:“雪姑娘,手下留情!” 慕容雪与陆子初回首一看,来人却是周芷若。 周芷若一路遍寻中军,不见慕容雪,她便在各船到处放火,使元军大乱。她随后夺过一小船往后军而来,忽见元军撤退,江面却尚留下一船,心中奇怪,便划过小船而来。 慕容雪道:“周姑娘,陆子初奸诈阴险,此人不能留啊!” 周芷若道:“雪姑娘,请息怒,这陆公子率领英雄豪杰前来相助我等,岂能恩将仇报?”随后又对陆子初道:“陆公子,请你把传国玉玺归还雪姑娘,否则,我即便再看重你,手中银鞭也不会放过你!” 陆子初心知周芷若武功高明尚在其次,自己又对她情根深种,无论如何?自己也不会和她动手。他从怀中取出一只锦盒,道:“雪姑娘,以往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慕容雪打开一看,正是传国玉玺,心中惊喜万分,对周芷若道:“周姑娘,没有你,我即便杀了他,他也不肯将玉玺交出来,不知该如何谢你?” 周芷若正待说几句不必客气之言,忽然,只听船舱内有异,便知有人在内,她道:“什么人?出来!” 却见舱内走出一美貌女子,正是赵敏,汝阳王出征本不许她随行,但他挂念其父安危,亦偷偷躲在船上。见汝阳王命军队安全撤退之后,她才放下心来,本想待慕容雪与陆子初离去,再行渡小船离开,不想竟被发现。 赵敏道:“周姐姐,别来无恙!” 周芷若问道:“赵家妹子,你怎么在这?” 赵敏刚要回答,见那张无忌突然来到,但他像是只注意到周芷若,自己在他眼前,他竟然没有看见,心中悲伤之感顿生。 张无忌待发现心中日思夜想的赵敏在此时,便暗自收敛对周芷若之情,上前握住赵敏之手,道:“敏妹,你去哪里了?我找的你好苦!” 第十三回 情伤别离遇故人 赵敏见张无忌眼神中含有深情,又看其身形略瘦,心知他一路从塞外找寻自己来到中原,必定饱经风霜,不禁柔声道:“无忌哥哥,你瘦了!” 张无忌道:“敏妹,你以后不许再离开我了!” 赵敏顿时泪如雨下,扑向张无忌的怀中,道:“我不会再离开你了,和你分开我觉的好痛苦,我无时无刻不再想你!不管你将来肯不肯娶我,我都要留在你身边,不再离开了!” 张无忌道:“好,好,敏妹!” 周芷若见这二人一副郎有情妹有意之状,不禁想起在灵蛇岛的那段时光,那时候,张无忌何尝不是如此对自己?可现下,他竟当着自己的面去搂抱别人,心中颇不是滋味。不禁心中一酸,当即转过身去,强忍泪水。 陆子初只道张无忌抛却就爱,另结新欢,眼看周芷若脸色不对,便已猜到十之八九,于是对一边的慕容雪道:“雪姑娘,我有一事不明,想向你请教一二,未知可否指点?” 慕容雪心中虽憎恨陆子初,但也很好奇他有何事不明,便道:“陆公子但说无妨,在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陆子初故作大声道:“你说一个男人如果在成亲的礼堂上抛却妻子,和小情人私奔,这算什么男人?” 慕容雪一听,便知陆子初在故意讥讽张无忌,心中微觉好笑。其实慕容雪见周芷若如此伤心之状,也有心为她出一口气,只是不知该怎么做,现听陆子初如此说,正合心意,便道:“这种男人就是典型的陈世美,如果是普通乡下人家,这对男女可是要浸猪笼的!” 陆子初故意吃了一惊,道:“哦?,要浸猪笼啊,那是不是太惨了?” 听到这里,周芷若不禁笑出声来,但笑声也只是刹那间,旁人却难以发现。她不禁回头看了看陆子初,突然发觉这个武林第一美男子陆子初其实也挺可爱的。 却听慕容雪道:“这已经格外有待了,要换做是我的话,我非把那对 狗 男 女,扒光了衣服,游街示众不可!” 陆子初哈哈大笑道:“好,雪姑娘,要是这个男人武功盖世,那我助你一臂之力,凭我日月神教加上你碧水宫两家之力,就算那薄情郎武功再高,我们也一定能要了那对 狗 男 女 的性命!” 他二人你一言我一语,虽并未指名道姓,但张无忌和赵敏如何不知是在说他二人?待听到碧水宫与日月神教要合力对付薄情郎时,张无忌心中一惊,抱住赵敏的双手不由松开,道:“陆教主,雪姑娘,你二人这是……?” 陆子初忙道:“咦?张教主,你接着抱你的美人,我和雪姑娘不打不相识,随便聊聊!” 慕容雪也看着赵敏对张无忌道:“是啊,张教主,你看看这女子多美啊,应该就是邵敏郡主吧,你们接着抱抱!” 张无忌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答,吞吞吐吐的道:“这……你们……!” 陆子初突然又道:“张教主,别光抱抱,再亲亲郡主娘娘,多日不见,肯定很想,要不你们进船舱里办事去,我给你们把风?” 赵敏听到这里,不禁满脸羞红,张无忌也是面色大炯,道:“陆教主,不可出此胡言!” 陆子初道:“什么胡言,做都做了还怕别人说?” 赵敏再也忍不住,怒道:“什么叫浸猪笼?我和无忌哥哥真心相爱,你们别太过份……!” 陆子初故做惊慌,拱手道:“不好,郡主娘娘生气了,真对不起,可是我和雪姑娘刚才并没有指名道姓,也从未说张教主和郡主娘娘要进猪笼啊,不知郡主生什么气呀?”随后又故意反问慕容雪,道:“雪姑娘,你知道我们哪得罪郡主娘娘了吗?她为什么生气啊?” 慕容雪抿嘴一笑,故意摇了摇头,道:“这个我也是真不知道啊。” 赵敏又羞又愧,却又接不上口,暗恨自己无能,被人辱骂却无法辩解,道:“你……你们……!陆子初、慕容雪,我会让你们付出代价的!” 陆子初笑道:“我好怕哦,我好怕哦!” 其实赵敏聪明机智尤胜慕容雪,较之陆子初、周芷若也是不遑多让,只是她从小生活在王府,这些市井之徒的污言秽语她又如何能说的过陆子初?亦只能肚里生气……张无忌本想握住赵敏之手,但又怕陆子初又会出言讥讽,因此也不敢上前安慰赵敏。 看到此翻情景,周芷若心中已不再那么痛苦。只是见陆子初越说越不着调,把赵敏都激怒了。心中暗道:“赵家妹子,这下你可遇到对手了!” 她正待开言调解时,却见后方大批战船已源源不断开拔过来,船上还带着明军欢呼的喊声。周芷若心知明军必然已经取胜,心中感慨道:“这场南北大战总算是赢了!” 不多时,那些战船已开至,明教群雄见到赵敏,纷纷愣住,心中均道:“好不容易教主回归,现在赵敏又出现了,但愿不要生出事端才好!” 周芷若道:“张教主,现在鞑子已退,应该乘胜追击,直取江北大营!” 张无忌随即传命,全军前往江北,几十万大军浩浩荡荡乘船开去,江面上战船排列,如长龙一般气势恢宏。喊杀声震天,如雷鸣一般。 明军上岸,发现江北大营早已空置,里面甚至粮草军械都不及搬运。 张无忌随即命汤河,徐达,常遇春,朱元璋等人各自领军五万径自取长江以北附近的各地城池。这些城池城小兵寡,易攻难守,汝阳王直接将军队全部撤出,明军在数日之间便直接收复了十几座城池。 此次长江之上南北大战,乃南宋亡国后,汉人起义军与大元所展开的最大规模的一场战争。 其中明教军队不论总坛还是各地分支出动军队之总数高达四十多万,陈友谅出动全军十五万,其中碧水宫,峨嵋派,武当派,古墓派,恒山派,嵩山派,泰山派,衡山派均参与此役。 汝阳王则先后调集了汝阳王府中数百名一流武林高手,又从塞外,关外,四大汗国等各地调来精兵强将以及轰天火炮,总共出动了七十多万大军。 此次战役,历时五个月,双方参战军队一百多万人,最终已元军失败,张无忌与陈友谅所组成的义军胜利而告终。其中义军伤亡十万之众,元军伤亡二十万,被俘十八万。 蒙古人残暴,为报汉人之仇,陈友谅与朱元璋暗自将十八万俘虏赶至长江内,尽数淹死,一时让整个江口百里之内,江水为之不留,当地百姓清理江口长达一年,才彻底疏通。自元朝占领中华以来,至此刻汉人才得以扬眉吐气! 淹杀十八万元军,使天下震惊,各地农民起义军纷纷投靠张无忌,不久便实力大增,金戈铁马,声声在耳,至此张无忌所到之处皆让天下英雄闻风丧胆。 长江之战剩余几十万残兵败将在汝阳王的号召下,尽数进驻豪州,又在各地设伏,已防明军进攻豪州。 正当明军在江北附近各地节节胜利之际,其中殷野王因贪功心切,不听彭嬴玉的建议,率领的五万大军轻敌冒进,直往豪州杀去。不料,沿途中了汝阳王的埋伏,损失惨重,只得退回。 汝阳王防范严密,豪州城墙高厚,加上朝廷有增调了大量的兵力与火炮前来支援。因此,汝阳王置下严令,准备死守豪州。 周芷若建议分兵围攻,留下十万大军由朱元璋率领,驻扎在豪州城外,与汝阳王对峙。张无忌则与明教群雄率领二十万大军从山东出发,绕过豪州,兵分两路,一路直取洛阳,一路进攻长安。然后两路大军在临古城会师,直逼大都,如此方略进军,中原可定。 陆子初见长江之战已胜,于是辞别了周芷若与慕容雪。率领日月神教所有教众前往河北黑木崖,一路上,不断招纳教众,增加实力。 群雄见长江之战已结束,义军大胜,张无忌在军营设宴款待,众人兴高采烈,喝的酩酊大醉。 次日,黄衫女与群雄纷纷告辞,俞莲舟对张无忌道:“无忌,你若有空可去武当看望下你太师傅,他老人家就念着你了!”张无忌听后,急忙遵命,亲自送出三十里方回。 所谓一山不容二虎,陈友谅见明军准备进攻中原,于是与张无忌约定,明军与陈军谁先攻入大都,哪边占领天下,另一边须俯首称臣!于是陈友谅带领军队绕过安徽,准备向河南进军,攻打开封,再从开封向大都进军。 眼下江南之地尽数明教,只剩下盘踞在浙江的张士诚。杨逍建议在北伐前应该先剿灭张士诚,张无忌与众人商议后,决定攘外必先安内,须先平定江南。 半月后,朱元璋自动请命去收复浙江,由于明军势大,朱元璋一举便剿灭了张士诚残余势力。张无忌虽有命令要善待张士诚,但朱元璋阳奉阴违,在押解张士诚至健康城时,派人将他用麻绳吊死在房内!又故意布置成张士诚自己上吊自杀的假象,迷惑明教首脑人物。张无忌见张士诚一位抗元义士竟然如此结局,心中怜悯,下令杨逍、朱元璋将张士诚厚葬,并下令所有人必须前去祭拜,以示明教对张士诚的敬重之情。 这日夜间,周芷若祭拜完张士诚以后,回到屋内翻来覆去,只是睡不着,她便起身出外散步。 片刻间,她便出了宫殿,虽是深夜,但在月光的照射下,路途依然还是清晰可见。 忽然她听见有脚步声往后传来,她心中暗道:“这荒野之间,有谁会在外行走?”她急忙闪身躲过旁边的草丛,凝神观看。 待过了片刻,才有两个模糊的人影走近,周芷若借着月光看去,正是张无忌与赵敏,她心中惊道:“这两个人大半夜跑军营外来做什么?” 却见赵敏在前面奔跑,张无忌在后面紧追,赵敏显然是跑的累了,气喘不停,最后她道:“你不要再追我了,我要去找我父王!” 张无忌道:“现在外面兵荒马乱,我怎能放心你一个人去?” 赵敏道:“是吗?你还知道关心我?”周芷若听她语气似乎甚为愤恨,心道:“无忌哥哥又怎么惹她了?” 张无忌道:“你是我妻子啊,天下人都知道,我不关心你还能关心谁?” 赵敏道:“你很关心我是吗?你愿意为我做任何事吗?” 张无忌奋力的点了点头,上前抓住赵敏的手,轻声道:“敏妹!” 赵敏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柔声道:“好,那你娶我!” 张无忌听后,颇感为难,道:“敏妹,你该知道,我答应过芷若……”却又说不下去! 赵敏心中恼怒,道:“你心中还是记挂着周芷若,她此刻就在你的宫中,我看的出来她还爱着你,你既如此放不下,你去找她吧?” 张无忌听后,心中不禁迷茫,他为人心善,一直以来,从来都是别人让他做什么?他就去做什么,即便别人对他用意歹毒,他也往往选择去宽恕别人,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要什么?该怎么做?忽然听到赵敏让自己去对周芷若示爱,心中不禁暗自道:“我要去吗?倘若我去和芷若在一起,那敏妹该怎么办?” 赵敏方才所言不过一时之气,但见张无忌呆在原地,一动不动,只道他真会信了自己之言去找周芷若,心中不禁大急,忙拉住张无忌之手,道:“无忌哥哥,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了?” 张无忌看着赵敏,暗道:“敏妹为了我不惜叛国叛家,已不容于鞑子朝廷,他现在只有我,如果我再离他而去,敏妹该怎么办?” 赵敏又道:“无忌哥哥,你到底怎么了?” 张无忌这才回过神,看着赵敏,不禁顿生怜爱之情,道:“敏妹,我不会去找芷若,我这一辈子都要陪伴在你身边!” 赵敏听后,心中之喜无以言表,不禁倚靠在张无忌肩上。 周芷若听张无忌开始拒绝与赵敏成亲,又听见赵敏让张无忌来找寻自己,心中不禁窃喜,只暗道:“如果无忌哥哥真的要和我在一起,那我要答应他吗?” 后来又听张无忌说不会和自己在一起,心中又不禁觉得失望,若非蹲身于草丛之中,几乎哭出声来! 她想:“无忌哥哥其实心里早就有了赵敏,我何苦要夹在他们中间?” 却听赵敏柔声道:“无忌哥哥,我知道你是个重情重义之人,答应别人之事绝不会反悔。你可以不和我成亲,我只要能陪伴在你身边,我就心满意足了?” 张无忌听后,心中不禁顿感歉疚,道:“敏妹,对不起,我当初实不该草率答应芷若,已至不能和你成亲?” 赵敏靠在张无忌怀里,低声道:“那让我为你生个孩子吧?虽然没有名份,但总不至于让你张家绝后吧?我爹爹就是因为没有儿子,这才过继了我哥,我蒙古人尚且如此,何况你门汉人?我知你们汉人有言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张无忌软玉温香在怀,兀自把持不住,险些意乱情迷,忙暗暗运起九阳心法,控制住自己情欲,他松开赵敏,正色道:“但教规规定,我若与你有夫妻之实,就必须娶你!” 赵敏听后,欢喜的表情逐渐又化为悲伤,她知再劝亦属徒劳,千言万语,亦不知如何表达? 张无忌看出赵敏悲伤神色,心中不忍,道:“已赵敏为妻,我志不变!待天下大定,将鞑子逐出中原,完成兴复大业之后,我必定卸去教主之位,到时候我们虽然不能成亲,但是一样可以做夫妻生娃娃,再也不分开?” 赵敏心中不禁冷笑,暗道:“无忌哥哥也太异想天开,我爹爹虽然在长江吃了败仗,但实力犹存,元朝仍有百万精兵,我哥哥也是雄才伟略,当世少有敌手!这场中原大战,胜负之数实在难以预料?即便能胜,亦不知要到何年何月?只怕等到汉人复兴之时,自己青春早已不在!” 她想到此处,不禁悲从中来,然看了下张无忌那温和的眼神,心中不禁软了,暗道:“孽障,我赵敏今生认定了张无忌,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就要走下去,虽然半分勉强不得,但我却偏要勉强?” 她不愿多言,沉思片刻,道:“无忌哥哥,夜深了,我们回去吧?” 张无忌见她不在与自己相闹,心中大喜,携着赵敏之手缓缓而去! 周芷若见二人走远,便站起身来,心中一直在想着张无忌所说的:“已赵敏为妻,我志不变!”之言,她遥望明月,不禁眼眶湿润! 她曾经在无数个夜晚都在幻想张无忌会来找寻自己,会对自己说:“芷若,我爱你,我要娶你!”然后自己兴奋的答应他,然而张无忌那句“已赵敏为妻,我志不变”之言彻底焚毁了自己心中最后的希望! 她越想越悲伤,不禁失声痛哭……她越哭,脑海中越闪现出自己与张无忌在光明顶的心心相印,在万安寺的生死与共,在灵蛇岛的情义相许,在豪州城的凤冠红裳,在少室山的刀光剑影以及此时再度与张无忌相会之后的别来之情。这一幕幕无一不在脑海中闪烁,她挥不去抹不掉…… 也不知哭了多久……黑夜的空中一道流星飞过,一闪即逝,周芷若湿润的眼眶还未注意,流星便已消失! 她心中暗道:“传说见到流星那刻如果许愿,那愿望一定能成真?但流星划过长空是何等的短暂?又怎能恰好把握时机?如此错过了便不再会拥有?” 突然,她脑海中灵光一闪,口中喃喃的道:“错过了便不再拥有?既然已经没有了,我何苦再执着下去?” 渐渐地她又道:“如果当初在灵蛇岛上,没有定下婚约,那我绝不会如此痛苦?我和无忌注定不能在一起,那又何苦继续执着下去?” 她终于明白,长久以来,自己始终被这份执念所羁绊,总是幻想着自己能与张无忌言归于好,再续情缘?导致自己对张无忌撇不开,放不下,最后痛苦的仍然是自己,这痛苦并非来自张无忌,而是自己心中的执念。 她想通此节,决定去掉心中之执念,她拭去眼泪,快速往宫中而去。 回宫后,她直奔张无忌所居住的凤来阁,站岗的侍卫们均知周芷若与张无忌之事,因此并未阻拦! 张无忌此刻与赵敏已回到宫中,二人正在闲话,忽见周芷若到来,不禁惊奇,张无忌道:“芷若,这么晚了,你还没安歇?” 周芷若淡淡一笑,道:“张教主,赵家妹子,请二位随我来!”随后,出门而去。 张无忌虽不知周芷若想做什么?但料想并无恶意,他看了看赵敏,赵敏心中对周芷若恨及,道:“走,去看看她还要耍什么花招?”便与张无忌跟随而去! 周芷若步法轻快,迅捷无比,转眼已奔出城外,张无忌携了赵敏之手,快速跟随其后,见周芷若越奔越快,渐渐竟离自己越来越远,轻功高明之极! 张无忌心中不禁佩服,暗道:“大半年不见,芷若的轻功居然进展的如此神速?”他言念于此,携住赵敏,提气奋力追去,欲将自己与周芷若之间距离拉近! 但周芷若身法委实太快,张无忌手中还携了赵敏,纵然内功深厚,却也追她不上。他却不知,周芷若此刻施展的轻功正是九阴真经中的螺旋九影,身法之快,当世无双。本来周芷若内功不及张无忌,如此长途竟走,当已内力强者取胜,只是毕竟他带了赵敏,因此脚步不由慢了下来,拼尽全力,却始终追赶不上! 周芷若又奔片刻,心知张无忌九阳神功威力强大,真气浑厚,他虽然携了赵敏,但如此长途奔走,时间一长,自己内力必定不济,随时会被张无忌追上。 她奔至一树林,便住步不前,静待张无忌与赵敏到来,不过片刻,二人已赶到! 张无忌道:“芷若,你峨嵋派居然有这路神奇的轻功?我差点追赶不上?” 周芷若叹道:“这是九阴真经中的螺旋九影,只可惜我此刻内功未成,未能施展出这套步法的精妙之处,惭愧啊!” 张无忌心中惊叹,暗道:“这轻功尚未练成便已如此了得,那练成之后岂非更加惊天动地?”不禁对那九阴真经颇为佩服! 赵敏道:“周姐姐,你约我们出来,不会就是为了要和无忌哥哥比试轻功吧?” 周芷若不答,看着天上明月,良久不语。 张无忌与赵敏见周芷若不再说话,心中纷纷感到奇怪,但又不知该如何询问?只有暗自等待! 周芷若注视了张无忌与赵敏许久,终于道:“无忌哥哥,你记不记得,我让你为我做一件事,让你不得与赵家妹子成亲。” 张无忌惊道:“是,我记得?” 周芷若道:“我现下仍然有件事需要你去做,但是做不做随便你。” 赵敏听后,心中一惊,不过自己已经不能与张无忌成亲,那还有什么事能比这个更惨?因此也不在意,她倒急切的想知道这次周芷若又会让张无忌做什么事? 她心中忽然有一种不详的预感,暗道:“周芷若不会是让无忌哥哥与她成亲吧?” 张无忌忙道:“你说,我一定照做,绝对不会敷衍!”赵敏忙推了张一把! 周芷若再次反问道:“如果我此刻说了,你会答应我么?” 张无忌听后,不禁疑惑:“她让我做什么?难道让我……”想到此处,一颗心在快速跳动,暗道:“难道芷若让我娶她么?这个条件实在是让人无法拒绝,但万一我娶了她,敏妹该怎么办?” 张无忌看了眼赵敏,又看了眼周芷若,面色大窘,黑夜中看了看周芷若那苗条靓丽的倩影,心中一动,竟然有股兴奋之感,暗道:“她如让我娶她,我就娶了便是,反正我与芷若早有婚约在先,此刻与她成其好事,那也不过是旅行约定而已!男子汉大丈夫当已信义立世,岂能言而无信?敏妹也怪不得我,与芷若成婚后,过得一年半载,再与芷若说说情,让她准许我与敏妹成婚,如此一双两好,便是皆大欢喜了!” 他想通此节,郑重道:“芷若,不论你要我做什么事?我都会答应你,你说吧?” 周芷若冷冷的道:“好,果然言而有信,你听好……” 她说到此处,顿了顿,然后逐字逐句的说道:“无忌哥哥,我要你与赵敏成亲!” 张无忌一听,心中惊骇不已,他以为周芷若会让自己娶她,不想竟要自己与赵敏成亲?心中微觉失望,道:“芷若,你说什么?” 赵敏听后,心中虽然也疑惑不解,但总是喜悦大于惊惧。 周芷若知道自己这个条件,张无忌定会大惊,道:“我收回让你不得与赵敏成亲的话,现在你们成亲了,就是这件事,做不做随便你!”心中却道:“无忌哥哥,希望你还是斩钉截铁的拒绝我,还是坚持不与赵家妹子成婚!” 张无忌定了定神,道:“那你当初为何又不准我和敏妹成亲?” 周芷若道:“时过境迁,那时我还心存幻想,但是今日,我已看开,赵敏的确对你痴心一片,你很应该给她个名份!” 赵敏突道:“周姑娘,有个问题我一直很疑惑,当初在灵蛇岛你取回屠龙刀和倚天剑后,你为何不直接杀了我,反而留我一命,真的只是为了嫁祸于我?我看没这么简单?” 周芷若心道:“赵敏果然聪明!”随后道:“当初放过你,要嫁祸你只是其中一个原因。你是鞑子妖女,人人得而诛之,我本可杀了你为师傅报仇,以绝后患,但如果就这样杀了你,那太过便宜于你。当时各地反元势力逐步壮大,元朝早晚灭亡,与其杀了你,不如让你看着自己国家被灭,才是最好折磨你的方法!这比一刀杀了你更好!” 赵敏听后,思之不寒而栗,道:“我大概也猜到了,周芷若,不得不说你的确很了不起!” 张无忌似乎对这些并不在意,道:“芷若,你曾对我说尊师灭绝师太要你立誓不得与我成亲,你为何违背誓言?” 周芷若淡淡的道:“我后悔没听师傅的话,才导致今日的痛苦。” 她反问道:“你真想知道?” 张无忌正色道:“是,我很想知道原因,请你告诉我!” 周芷若看着明月,叹道:“当时虽然各地都在抗元,但是只有明教才有实力赶走鞑子。可你却和这江湖中人人得而诛之的妖女难舍难分,只有让你离开赵敏,你才能安心举行抗元大业。但是,能让你主动离开赵敏,。” 她顿了顿,咬着嘴唇道:“我当时……竟然傻到认为我有这能力让你忘了赵敏,故而为了早日赶走鞑子,为了天下汉人百姓,我不惜违背师命嫁给你,只想让你与赵敏一刀两断。” 她顿了顿,语气又徒转温柔,道:“可是我没有想到,我居然深深的爱上了你,不禁难以自拔!” 张无忌道:“原来是这样!”他此刻方知周芷若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天下百姓,都是为了能让自己一心抗元,虽然过于不择手段,却也是情有可原,无亏大节!心中暗道:“芷若,你可知道?其实你有这个能力,虽然你不能让我忘了敏妹,但让我当时离开敏妹,却未必不可以!” 周芷若道:“现在一切都过去了!张教主,你答应我,即刻与赵敏成亲吧?”她嘴上如此说,心中实盼张无忌不要答应! 张无忌见她称呼自己不再是“无忌哥哥”而是“张教主”,知她已下定决心。又看了眼赵敏,见赵敏眼中竟是兴奋之色,暗道:“敏妹待我这般恩爱,我本来就对不起她,此刻芷若要我俩成亲,那真是再好不过!”当下对周芷若道:“好,我答应你!” 张无忌答应了,这几个字如晴天霹雳一般,他只有镇定心神,淡淡的道:“此刻明军刚刚胜利,你们二人的婚事必定会被明教群雄阻挠,所以也不必隆重去办,就在此地拜天地结为夫妻,待天下大定后,你们在隆重补办也未尝不可?” 张无忌心知周芷若所言不虚,如果回去告知众人自己要与赵敏成婚,杨逍范瑶等人绝对不会答应,只怕会多生枝节。不如先在此与赵敏拜过天地,再告知众人。按照教规,就必须要迎娶,那杨逍范瑶等必定无可奈何?虽然有点委屈赵敏,却也是无可奈何之事,想起自己爹娘当初在荒岛成亲也是私自成婚,那么儿子效法爹娘又有何不可? 当下他对赵敏道:“敏妹,你愿意现在和我成亲吗?” 赵敏听后,感动无比,她等这一句话等的太久了,道:“我愿意,无忌哥哥……”随后对周芷若道:“周姐姐,谢谢你的成全!” 周芷若见二人情投意合,心中凄凉,眼泪几乎夺眶而出,好在天已至黎明,黎明之前乃天色最黑之时,因此并未被二人发觉! 周芷若道:“张无忌,你听好,希望你日后能够专心抗元,让百姓能够尽早过上丰衣足食的生活!” 随后她语调转为阴沉,道:“倚天剑虽断,但我自会设法接好,如果你将来不善待百姓,我定会手执倚天剑前来取你首级!” 张无忌本想说他不愿当皇帝,待天下大定后,他自当功臣身退,然见周芷若神态黯然,声音中有一股威严之势扑面而来。看着她那英姿飒爽神态,不由的道:“好,我张无忌答应你!” 周芷若回转过身,背对着张无忌道:“有劳张教主转告静玄、静照、贝景仪三人,让她们自行回峨嵋。” 张无忌惊道:“芷若,你要走了么?” 周芷若点了点头,又道:“慕容雪找回了传国玉玺,我就不和她亲自告别了,烦劳你代为转告!” 张无忌忙道:“芷若,这大半夜的你要去哪?” 周芷若道:“天已黎明……不多时便……会大亮!你二人拜天地吧……祝你们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她说到最后几个字时,已语音沙哑,她不愿在张无忌与赵敏面前落泪,便快速向前而去。 张无忌黑夜中看不清周芷若的面容,只遥遥看到其背影,赵敏拉了拉他衣袖,暗示他拜天地成亲! 赵敏今日有太多的大喜大悲,思之恍若隔世,道:“无忌哥哥,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我好开心!” 张无忌心中突然一凛,暗道:“我真的就这样和敏妹成亲么?我能放的下芷若么?”言念于此,便道:“敏妹,我突然觉得你我成亲不能如此草率,虽然你不在乎,但我绝不会委屈你,我们最好还是要举行婚礼才行。” 赵敏道:“可是……杨逍他们不会同意……” 张无忌道:“敏妹,总会有办法的,我们绝不能这样偷偷摸摸的,我们要正大光明。” 赵敏只道张无忌真心为自己考虑,心中颇为欢喜,再者周芷若已不成威胁,那自己与张无忌成亲那是迟早之事。便道:“好,一切依你,无忌哥哥。”随后她兴奋的扑入张无忌怀中。 却说周芷若行了数十步后,心中实是希望张无忌能追过来对自己说“芷若你不要走,我不要和赵姑娘成亲了,我要和你在一起!”但张无忌始终没有追过来! 她忍不住回首看去,见张无忌与赵敏已相拥在一起,心中之痛,无与伦比。 她不愿多看,运足内力,使出九阴真经中的螺旋九影,一阵飞奔,片刻间已去的极远。 她一时之间没有想过自己要去哪里?只有一路往前奔跑,不停的奔跑。同时心中也不禁颇有疑问:“我为何会这么伤心?是我自己成全了无忌哥哥与赵敏,却怪不了任何人!” 同时她也在暗暗的问自己:“我会后悔吗?我将来会后悔吗?” 天色逐渐转明,她不知去了多远?渐渐感到疲惫,见前方隐隐有稀稀落落的人群出现,她加快脚步前进,方知前面有一处城镇。 周芷若行到城门时,见城楼上插着无数面元字大旗,便知此城尚在元军手中,便混入人群,往城内而去! 她见此城规模虽不大,但所居住的百姓却着实不少,虽处于战争时期,街道上做买卖的倒还是颇多! 周芷若转了片刻,在一街道拐角处,发现一处较大的客栈,正门匾额上书“悦来客栈!” 周芷若只感腹中饥饿,她进客栈后,吩咐小二送上一些干粮,她吃过早饭后,又定了间清净雅致的房间,沐浴更衣之后,实在感觉过于劳累,便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也许是过于疲倦,她这一觉竟然睡到晚上才醒转,她随即穿衣起身,正在对着铜镜梳妆之时,突听门外有一女子道:“客观安否?” 周芷若道:“门外是何人?” 那人道:“我是客栈里的伙计,给客观送饭菜来了!” 周芷若正感腹中饥饿,她不愿离座,便从怀中摸出一定碎银,运劲于指,使出弹指神通,向房门的门栓射去,那门栓立刻被弹开。心中暗喜:“我的内功毕竟又深了一成!”便道:“你可以进来了!” 那女子推门而入,将饭菜放置于桌上,那桌子距离梳妆台较远,而且峨嵋掌门出手阔绰,要了最大的房间,桌子与梳妆台之间尚有帘子隔开! 那女子放下饭菜,对着帘子中的周芷若道:“客观请慢用!” 周芷若走出帘子,见这女子一身素裙,相貌颇为标志,年约二十左右,尚较自己为小,询问道:“我没要饭菜,这是怎么回事?” 那少女笑道:“本店刚开张一个多月,客观定下了本店最大的房间,掌柜的决定,只要客观在此住一天,那饭食就算免费!” 周芷若心中叹道:“这破房间一天就要五两银子,赠送点饭菜自然不在话下!”随后她从怀中掏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道:“这里是一百两,你拿去,我要在此住上一断时日!”那少女接过银票,欢喜无限,连忙称是,随即退了出去! 周芷若就此足不出户,一连十余日,均潜心在房中修炼九阴真经,主要还是练那能使自身刀枪不入的先天罡气,她深知此罡气能抵御外来伤害,完全取决于自身的内力,如果自己的内功修为能有张无忌那般深厚,那普天之下再无人是自己对手了! 这些日子中,每次均是那少女准时为自己送饭,伺候自己颇为殷勤。 这一日,周芷若刚吃过早饭,正在运功。忽听外面阵阵喊声,她急忙下床,推开窗户,却见楼下元兵正在四处屠杀汉人,街道上均是横七竖八的尸体,老弱妇孺顿时哀嚎漫天! 周芷若所住的客栈,对面便是一贩卖大米面粉之店,却见元兵将粮食一袋袋抗出。 旁边跪着一位老者,那老者哭道:“各位军爷,小人就靠贩卖粮食为生,请各位大爷高抬贵手,给小人留点口粮吧?” 一名蒙古兵怒道:“我们当兵的保家卫国,消灭叛贼,现在拿你们点粮食还在叽叽歪歪!”当下一刀劈去,顿时砍死那名老者! 周芷若见状,心中怒及,正待跃下去击杀这元军之际,却见那少女店小二,跑进房中,道:“客观,快走吧,鞑子兵要屠城了,快随我去躲躲吧?” 周芷若道:“鞑子为什么突然屠城?” 那少女道:“听说明教的军队要打来了,鞑子兵准备烧杀抢夺一阵,然后逃走!”随后拉着周芷若便往楼下跑去! 还未至楼下,周芷若便见到客栈大堂内跪下了十几个男女不一的汉人,有几名元兵甚至拉过几名女子正在施暴!那些汉人不停地跪地求饶,情况惨不忍睹,周围的元兵却在欢声大笑。 那少女道:“不好,鞑子兵已经来了,来不及跑了!” 周芷若正要出手之际,却见从后堂走出一人,那人厉声道:“住手!” 周芷若一看,心中突然喜悦,原来那人正是宋青书!至于每天给周芷若送饭的那少女则是孙小苗,只是周芷若并不认识她而已。 宋青书骂道:“你们这些鞑子禽兽,要粮食要银子,你们尽管拿!但是不要伤害这里的无辜百姓!” 大堂内有几十名元兵,听见宋青书这声叫骂后,便纷纷围上前去,为首一名鞑子军官踢飞一张桌子,道:“老子今天不止要钱要粮,还要你的命!”随后奋起一脚,踢向宋青书。 宋青书武功尽失,无法闪避,被那军官一脚踢中小腹,宋青书顿时仰面跌倒,疼痛难忍。 那军官一脚踩在宋青书胸口,执刀对着他道:“你刚才骂什么?找死啊?有种再骂一遍?” 宋青书骂道:“你们这些丧尽天良的狗鞑子,明军来了一定会杀的你们片甲不留!” 小苗见宋青书有危险,当即扑上前,跪在那军官面前,道:“这位军爷,我求求你,放过他吧!” 那军官见小苗花容月貌,顿时淫心顿起,奸笑道:“好啊,那要看你会不会做了?” 他奸笑着正准备去撕小苗的衣服之际,却见周芷若凌空飞下大堂,已快速的身法瞬间拉开了宋青书与小苗。 宋青书徒然见到周芷若,心中喜不自禁,知周芷若到此,必定能转危为安,他道:“你们这些鞑子还不快走?一会要你们横尸当场!” 大堂内的元兵听后,尽数哈哈大笑,那军官起初见有人阻止自己享乐,颇为恼怒。待见到周芷若后,不禁惊叹道:“世上竟然有这么漂亮的美人!”顿时口水都流了出来,即刻不由自主的向周芷若扑去! 周芷若见这军官过于恶心,不待他近身,便凌空一掌拍出,正击其面门,那军官中此掌力,顿时一口鲜血喷出,口中只道:“你?你……”至于他要说:“你什么”却不得而知了! 大堂内剩下几十名元兵见首领已死,纷纷举刀劈向周芷若,周芷若灵机一动,使出螺旋九影,在元军中来回穿梭一阵,每经过一名元兵身旁时,便伸手在其“百会穴”上一点,不过片刻,几十名元兵纷纷呆在当地,动弹不得! 周芷若点住元兵穴道后,对宋青书道:“青书,去把门关上!” 宋青书与小苗急忙将客栈大门关住,此刻这条街道已被元军洗劫一空,大部队元军均已走远,只剩一片片伤者哀嚎之声。 周芷若见大堂内尚有十余人,当中有几名女子刚才受了鞑子侮辱,正在痛哭! 周芷若对其中几名男子道:“这些鞑子平时为非作歹,作恶多端,现在他们被我点住了穴道,三个时辰内不能动弹,你们现在拿起他们手中的刀,杀了他们,为你们死去的亲人报仇!” 那几名男子胆子颇小,不敢行事,你看我,我看你,良久,也不上前! 突然一名妇女拔下头上发簪,一下子刺进了一名元军的左眼中,那军士痛的大叫,苦于动弹不得,无法闪避,那妇女一簪又一簪的直将那军士刺到死去为止! 剩下几名女子见状,想起刚才被元军侮辱,此后已无颜偷生,纷纷效法,她们夺过元军手中大刀,奋力砍杀元军,有数名元军开口求饶,却均被女子砍死! 只是那剩下七、八名汉人男子则龟缩在墙角,一动也不敢动,周芷若心道:“难怪汉人会受人欺负,不敢反抗,胆小如鼠,连女人都不如!” 她鄙视的看了他们一眼后,却见宋青书与小苗走向身前。三人站在一旁,一边看着那些妇女手刃元兵,一边互道别来之情。 原来自从宋青书与周芷若在武当上分别后,他因心伤宋远桥之死,每每在武当山徘徊,便会触景生情,因此决定离开。小苗则不愿抛下宋青书,她立誓与宋青书生死相随。 因此,二人一路相依为命,来到中原,数月前,他二人行至此城,见此城中有无数难民。宋青书于是开一间客栈,自己是掌柜的,小苗当小二,又请了个厨子。每每遇到富庶之人,便多收房钱,用已买卖粮食,救济难民,不过一月,便声名远播,周围民众均称宋青书为“宋大善人!” 周芷若听后,颇感安慰,心中暗道:“青书侠义如此,救助百姓,宋大侠在天之灵也可安息了!”她见又有小苗陪伴在宋青书身边,不离不弃,实是宋青书的福分,不禁待他欢喜! 过不多少,大堂内的元兵已尽数被那几名女子斩尽杀绝,她们显然也精疲力尽,不停地喘息,随后瞪着那些男子。墙角那七八名男子见状,不禁目瞪口呆,全身发抖,纷纷向那几名女子跪下磕头。 小苗对那些男子道:“身为汉人要有骨气,如果你们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那是注定要受人欺负,头可断,血可流,颜面不能丢!” 这时分,只听数声震耳欲聋炮响声传来,又伴随着阵阵厮杀声……周芷若对宋青书与小苗道:“明军开始攻城了!你们照顾好这些百姓!我出去看看!” 随后取出怀中银鞭,身形一晃,便闪身出了客栈! 第十四回 义助神雕戏三雄 周芷若出得客栈后,却见遍地皆是平民百姓之尸体,均乃元军屠城之故,心中不禁悲愤。耳听炮火声不断响起,知明军正奋力攻城,她虽知元军经过一阵烧杀抢掠以后,已在溃逃,此战必胜无疑!但还是早一刻攻下城池为上策,因此一路往城门而去,准备打开城门,放明军进城。 行不多久,在一街道拐角处,见有三人正手持兵刃在打斗,其实城内大部分元军已退,剩余元兵也在城楼之上拒敌,城中百姓除了早已出城逃亡的之外,剩余大部分均被屠杀,只剩十之一二也已躲在家中,且都大街上遍布尸体,余人哪敢外出?是已周芷若远远便看见那三人。 周芷若停下脚步,倚在墙边,见那三人是两名男子围攻一名女子!二人分别身穿长袍,颜色做一黑一白,均披头散发,年纪约莫五十往上。其中一人手持长杖,另一人手持判官笔,二人招招凶狠,武功却也不弱!周芷若一看,却是玄冥二老! 再看那名女子,身形步法极为熟悉,手执神霄剑,将对手的兵刃招数一一拨开,正是慕容雪! 玄冥二老自从在少室山被张无忌用已阳制阴之法给化去了大半内力,武功已远不如前,二人的玄冥神掌虽然使不出威力,但兵刃上的功夫犹在!二人分进合击,倒也虎虎生威。 可他二人每出一招,慕容雪均已先自避开,然后随手出剑,轻描淡写的随意施展几招剑法,反倒逼得他们后退闪让,且慕容雪颇有挑逗二人之意。周芷若看了一阵,已知慕容雪有胜无败!因此她倒也不急于现身! 又过十余招,慕容雪长剑虚晃一招,已自退开,道:“我说二位,咱们素不相识,何必要继续打下去?我对二位已经处处忍让,若再不知好歹!可莫怪我不客气了!” 鹤笔翁叹了口气,道:“若老夫兄弟二人功力不失,你早已丧命!” 鹿杖客满脸堆笑道:“慕容雪,我家主人对你好生礼敬,想请你光临寒舍,为何如此不给面子,何况周芷若目前在我们手中,你难道不想救她?” 周芷若听后,心中颇为意外,暗道:“这玄冥二老似乎已脱离鞑子朝廷,却不知又去哪里拜了个主人?还已我受制之谎言去相骗慕容雪,这又在玩什么花样?” 却听慕容雪冷笑一声,道:“你连你家家主人到底是何人都不肯明言,叫我如何能信你?” 鹿杖客心知二人绝非慕容雪之敌,既然斗不过,便已萌生退意,道:“既然如此,姑娘就等着为周芷若收尸吧!”随后与鹤笔翁使了个眼色,转身而退! 慕容雪道:“休走!”随后追赶。 周芷若跃身上前,阻住二人去路,道:“想让人替我收尸,却不知二位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玄冥二老见周芷若突然出现,内心惊惧万分,均道:“你……你……” 慕容雪兴奋道:“芷若,你突然失踪,我原以为你真被人所擒,可担心死了!” 周芷若回之一笑,突然间,鹿杖客一杖攻至,他心知周芷若武功出神入化,今日已断然无幸,因此将全身功力运于一线,奋力攻向周芷若,只盼拼个同归于尽! 周芷若见他这招颇为老辣,虽然此刻他内力大不如前,但用尽余勇,倒也颇具威力,眼见仗已点到,随即闪身飘开数尺!那鹿杖客一击不中,复又攻上!却见周芷若手中突然银鞭一闪,如长龙而至,鹿杖客待要闪避,已自不及! 这一招,周芷若已用尽全力,鹿杖客绝无能躲过之理,霎时间,被周芷若一鞭击中脑门。鹿杖客受周芷若这一雷霆之击,哼也不哼一声,就此倒地气绝!这位作恶多端,一生不知摧残了多少良家妇女的淫魔终于丧命! 周芷若对慕容雪道:“雪姑娘,你身处蓬莱,不知这二人便是玄冥二老。他们恶贯满盈,做过无数伤天害理之事,对付他们不用过于仁慈!” 那鹤笔翁怒道:“你……你杀了我师兄,我杀了你!”随后左手运起一掌,右手手执判官笔攻向周芷若! 那慕容雪瞬间跃出,在鹤笔翁背后胫骨,大椎二穴连续拍出,鹤笔翁一来武功内力相比差之许多,二来只顾攻击周芷若,全无防备,因此,被慕容雪一击而中!鹤笔翁只感背后一股劲力从背后透入体内,瞬间瘫软在地,昏睡过去! 周芷若奇道:“雪姑娘,为何不取他性命?” 慕容雪道:“芷若,你有所不知,你当日突然离去,而且张教主已有明言你已离开。我便打算回去蓬莱,正好一日在路途中,遇到这二人,说你已落入他家主人之手,因此这些天,我一直跟随他们,而不杀他们,目的就是想知道他家主人到底是何人?你想,他们编造谎言,这背后或许有阴谋也未可知!” 周芷若恍然大悟,道:“是了,倒亏你提醒。此二人武功大不如前,也做不起多大恶来,此翻煽动谣言,必是受人指使,要想找出幕后黑手,还需此二人,鹿杖客已死,现只能从鹤笔翁身上着手了!” 随后又道:“咱们去打开城门,放明军入城!” 慕容雪笑道:“不必了,我刚追击玄冥二老之际,从北门而入,那时候城门已被攻破,估计这会,明军已经进城了!” 周芷若听后,心中安定,亦不再已明军为意,因此她与慕容雪背负起鹤笔翁,往宋青书的客栈而去! 一路上慕容雪又告诉她,峨眉派静玄等人已回归峨眉山,邓清风与风一阵也已回去蓬莱! 宋青书见周芷若去而复返,心中大喜,待见又跟随了一个素不相识的女子,兼有昏迷的鹤笔翁,心中不解!此时客栈内所有人均已散去,只剩孙小苗与宋青书二人,周芷若向宋青书道明原委,随后让其将鹤笔翁捆在后院! 众人皆知,明军入城后,剩余元军必定被消灭,此刻于城内已无危险,因此,孙小苗下厨煮了些小菜,四人围坐一桌,饮酒进食,畅谈甚欢。 孙小苗问道该如何处置鹤笔翁之际?周芷若与慕容雪均认为,该当想条对策,诱那幕后指使玄冥二老之人出现,但如何相诱?却又苦无对策! 夜间,周芷若正待安寝,耳听一声鸣叫,她心知这声音绝非人所能发出。 便推开窗户看去,见对面屋顶上站立一只庞然大物,细观之下竟是一只神雕!那神雕不停拍打着翅膀,表情似乎极为恐惧! 这时分又听一阵声音传来,“这畜生在这!”随后阵阵脚步声快速奔至,周芷若一看,来人共有三人,这三人分别身穿黑袍,黄袍与白袍。黑袍男子手中举了双锤,黄袍男子手中拿了一柄戒刀,白袍男子手持一柄长枪,三人行动迅速,身手敏捷,一看便知,来人武功实为不弱! 那黑袍男子道:“这雕看来支持不了多久了,就要被我们擒住了!”随后跃身上屋顶,双锤砸向神雕。 那神雕却站立不动,待黑袍男子攻至之时,突然单翅横拍,一股劲风袭出,那黑袍男子内功大为不弱,倒也能迎刃而上! 眼见黑袍男子双锤即将砸向神雕,那神雕双翅拍出,架住双锤,随后一跃而起,双爪踢出,正中黑袍男子胸部!那神雕神力惊人,黑袍男子虽然内功颇深,受此一击,却也抵挡不住,顺间摔下屋顶! 黄袍男子与白袍男子见状,立马飞身接住黑袍男子,再看那神雕趁此时机,展翅向北而去!神雕体质太大,不能飞行,但身手敏捷迅速,几个纵跃之间,已去的极远! 白袍男子道:“我们为了擒拿这只雕从终南山一直追到此处,绝不能功亏一篑!” 那黄袍男子附和道:“不错,听说玄冥二老已抓到周芷若,已让他们夺了头功,我们如果能将这百年神雕擒住,送与主人,功劳自然也不小!”随后,三人也向北而去! 这时,慕容雪也听到动静,对周芷若言道:“这三人看来也是那玄冥二老口中说的主人之爪牙!” 周芷若点头道:“雪姑娘,你留下监督鹤笔翁,我跟过去看看!”随后,飞身下楼,向北追去! 此刻正值深夜,到处漆黑一片,只听前方三人说话之声越来越淡,实不知已至何处? 又行一阵,前方突然火光遍地,定眼一看,方知已至城门,见城楼上三面大旗分别为张字旗号、明字旗号以及圣火旗号,便知明军已经占领该城,此城中元军已彻底溃败! 周芷若朗声道:“不知,明教哪位将军在此?” 明军军士纷纷围上,当中走出一人,正是游行散人冷谦!冷谦一见乃是周芷若,拱手道:“幸会,见教?” 周芷若素知这位五散人之一冷面先生向来出言谨慎,生平对任何人均不喜欢说废话,他这句“幸会,指教”应该是“幸会幸会,未知周掌门有何见教?” 要知如换常人,他这“幸会”定然不说,最多只会说“指教”,其实冷谦感激周芷若协助明军打赢这场长江战役,因此对峨眉掌门颇为欢喜,这才多说了两个字,已属不易了! 周芷若道:“冷谦先生有礼,方才可见有三位壮年男子追赶一只神雕,由此经过!” 冷谦向前一指,道:“往前!” 周芷若道:“多谢,可否赠我一匹马?” 冷谦命军士牵过一匹战马,道:“请!” 周芷若再次道谢,随后上马出城,奔驰而去! 奔驰约莫半个时辰,却听见前方有响动,她下马将缰绳绑在一颗颗大树上,赶往前去。 果是那三人与神雕,周芷若见那白袍男子手持长枪正与神雕在激斗,而黄袍男子和黑袍男子手举火把在后观望。周芷若见神雕所处方位,地上居然有血迹,显然那神雕已经受伤。但饶是如此,也委实是神力惊人,一双翅膀不停拍打,竟然逼的白袍男子无法近身。 又斗一阵,那白袍男子渐渐支撑不住,黄袍男子又纵刀攻上,白袍男子收枪退后,举起火把观看。 约莫过了一盏茶时分,黄袍男子也抵挡不住,又行退开,黑袍男子攻上,如此循环不断。 周芷若此刻已然明了,原来这三人见奈何不了神雕,畏惧神雕之神力,因此改成车轮战之术,三人轮番上阵,打一阵歇一阵,想那神雕再是厉害,力气也终有用尽之时,到时,便可手到擒来! 再看那神雕,眼神虽然惊惧,但却毫不退缩,越战越勇,将敌人攻击的招数一一化解。周芷若看这雕虽仗双翅之神力御敌,但一拍一合之间,却也深含武学之道,不禁大感惊奇,为何一只神雕竟然也懂武功?同时也对这只雕有怜惜之感,已决议相救! 又过一阵,已换成白袍男子与那神雕相斗,那神雕久战乏力,发挥的力道已不如先前那般巨大,白袍男子也已感应到,瞬间拍出一掌,正中神雕腹部,神雕挥翅将白袍男子拍开,但却受此掌力,体力却也因此不支,从而一跤坐倒! 周芷若瞬间飞出,道:“雕儿不怕,我来助你!”瞬间,施展银鞭,攻向白袍男子,白袍男子回首长枪向银鞭一挑,二人劲力分别透过兵刃相撞,瞬间同时跃开。白袍男子奇道:“姑娘年纪轻轻,想不到力气这么大?不知如何称呼?” 这时黄袍男子与黑袍男子也纷纷赶上,道:“来者何人?竟敢在此生事!”他们见只来一人,虽然对手武功强悍,但看清乃是一年轻女子,他们却也无所畏惧! 周芷若笑道:“三位武林一流高手,竟然合力欺负一只雕儿,真是让人颇感意外!” 白袍男子见周芷若如此天生丽质,心中微微一荡,道:“姑娘,你有所不知,这雕不是寻常野兽,可大有来头了!” 黑袍男子截住,对那白袍男子道:“此事还是不要对外人说的好!”随后对周芷若道:“姑娘,如果你没有什么要事,就请离去吧!” 周芷若早知此雕不凡,而且刚还听这几人言道这是百年神雕,又从终南山追赶而来。猛然想起当年神雕大侠杨过与小龙女,便属终南山古墓派,杨过身边常带一神雕行走江湖。 现在过之百年,杨过与小龙女夫妇二人虽然早已不在人世,但神雕却未必不存。思索至此,周芷若道:“你们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想偷古墓派的神雕不是?” 白袍男子笑道:“姑娘竟然已经知道了?不错……!”正待说下去时,被黑袍男子打断,道:“住口!” 白袍男子却道:“不碍事,这女娃娇美可爱,与她说了也无妨!”黑袍男子叹息一声,不再说话! 白袍男子续道:“不错,这正是当年神雕大侠杨过身边的神雕,至少也有几百岁了!乃是人间极品啊!” 周芷若心道:“古墓派黄衫女何等武功?岂能让你们在终南山如此妄为?”便故意道:“那你们就不怕古墓派掌门人黄衫女知道了,取你们性命?” 白袍男子哈哈一笑,道:“小姑娘,你错了,我们亲眼看到黄衫女离开终南山,这才对神雕下手,可是这神雕竟然勇猛至此,边打边跑,我们追了一月,直到此地,方制服于它!” 周芷若听后,心知果然所料不错,道:“却不知你们要此雕何用?” 白袍男子道:“我家主人……!” 他还未说完,却见黄袍男子厉声喝道:“啰嗦什么?宰了这丫头便是?”言出同时,黄袍男子手中钢刀已劈向周芷若! 白袍男子急道:“天虎兄,手下留情,她不过是个小姑娘!” 可黄袍男子并不理睬,一刀劈去!料定一刀便能劈死了她,熟料,周芷若身形一转,往后一跃,黄袍男子一刀落空! 白袍男子对周芷若赞道:“好轻功!”随后又调侃道:“游天虎,小姑娘这身轻功,只怕你伤不到她呀!” 那黑袍男子对白袍男子道:“冷天翼,快去帮忙!”周芷若心道:“原来这白衣男子名叫冷天翼!” 熟料那游天虎听了冷天翼的调侃之言,心下怒急,道:“尹火龙,冷天翼,我不需要你们帮忙,看我砍了这女娃!” 随后,耍起钢刀,瞬间出了三刀,一刀快似一刀,刀刀厚重,招招生辉,周芷若一一闪避开去,同时已看出此人刀法了得! 游天虎见周芷若并不还手,只道她已无力招架,心下得意,将手中钢刀施展的淋漓精致,八面生威!砍、劈、横、拖、四式连续生出! 而周芷若手使银鞭,护住自身,已退让闪避为主!又过之一阵,游天虎见久战不下,心下焦躁,攻势越来越猛!对此,周芷若也闪避越来越快! 身穿黑袍的尹火龙笑道:“小姑娘不行了,毕竟年纪太轻,修为有限!” 冷天翼见周芷若生的美貌动人,颇为她担忧,但又不便相助周芷若,见此情形,道:“小姑娘,你向游大哥求个情,这就去了吧,省的把命送这,再说,小女孩像大哥哥求个情,讨个饶,其实不丢人!” 周芷若听后,突然横鞭一甩,那银鞭已绕过游天虎钢刀,游天虎见周芷若突然还招,冷不防吓了一跳,忙后退数步,回刀防守,心中暗道:“刚才她这一鞭如何有这么大威力?” 周芷若对冷天翼笑道:“不必担心,冷天翼,你信不信?我三招内就可夺过游天虎手中钢刀!” 冷天翼大惊,虽然说刚才周芷若攻击一招已迫得游天虎回刀防守,但那属不经意间的回守一击,但若说三招便能夺其兵刃,却如何也不信,忙道:“姑娘,你莫说大话了,还是快走吧!”他实不忍见周芷若命丧于此! 游天虎怒道:“女娃子不知天高地厚,口出狂言,看我不宰了你!” 周芷若冷笑一声,向游天虎道:“就三招,你小心了!” 她话音刚落,手中银鞭已然击向游天虎面门,游天虎心中讥笑:“你要夺走兵刃,该当攻我手腕才是,如今反其道而行,真是狂言欺世!”当下,手中钢刀一挑,已将来势挡住,瞬间又一掌拍出! 周芷若亦运足真力,还了一掌,二人一对掌,游天虎只感一股真气逼入体内,好不难受,险些站立不稳!心中大骇:“她的内力竟如此深厚?” 却听周芷若冷冷的道:“第二招来了,小心!” 言出招至,周芷若手中银鞭再次攻至,这次不再攻击他面门,而是心腹要害。游天虎此刻方知,自己武功根本不如眼前这女子,但要说三招夺过自己兵刃,却如何也不服,心中暗道:“我只守不攻,你如何能夺我兵刃?”当下,施展钢刀四式,护住周身要害! 周芷若刚才只守不攻,为的就是看清他所有的招数,此刻他的刀法自己已了然于胸。他微微钢刀一架,已知他要如何出招。当下,不待他将钢刀四式使完,银鞭便长驱直入。 游天虎见她鞭法神奇,且银鞭诡异,自己手中钢刀也是一柄削铁如泥的利器,居然砍不断这条银鞭?突然伴随着周芷若一声:“第三招了!” 游天虎心中大骇,眼前一花,那银鞭不知怎地,已经缠绕住自己手中的钢刀,游天虎只感钢刀渐渐脱手而出,当即运起毕生功力,牢牢握住! 周芷若顿感此人内力倒也高深,当下,握银鞭之右手往后一拉,已将游天虎手中的钢刀给拉的脱手而飞,周芷若左手一伸,已接住钢刀! 周芷若随后将刀抛还游天虎,道:“若非念你护刀情深,你这条手臂早已被我拉断!” 此时,冷天翼与尹火龙心中大惊,冷天翼突然哈哈大笑:“姑娘神技,果然了不起,先前为你担心,到是我小看姑娘了!” 那神雕见周芷若力胜强敌,也鸣叫几声,已做喝彩! 游天虎看了看周芷若手中银鞭,心中怒道:“小小女孩家,怎么可能有这么深厚的内力,定是她手中这束银鞭在作祟!”当即厉声道:“小姑娘,你全仗手中银鞭,算不得真本事,如果你不用银鞭,敢不敢再与我过招?” 尹火龙道:“罢了罢了,放她去吧,游天虎,你不是此女的对手!” 游天虎载在一个小姑娘手里,对她来说这是从所未有的奇耻大辱,心中气愤难平,无论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气,道:“尹火龙,此事你不用插手!”当即横刀对周芷若怒道:“你敢不敢?” 冷天翼见状,不禁又为周芷若担心,道:“姑娘,你快走吧,你轻功精妙,他追不上你,犯不着为了只雕把命丢在这里!” 周芷若脸现微红,在火把的照耀下,越发显得明艳动人,冷天翼一时看的呆了。周芷若娇笑道:“不牢冷先生关心!我便是空手,三招之内也一样夺他兵刃!” 其实,就算周芷若不用银鞭,游天虎也深知自己绝对胜不了周芷若,但自己被个小姑娘三招给制服了,传出去毕竟名声不好听,因此他不过出声恐吓下而已,只盼将周芷若吓得开口求饶或直接告罪,从而离去,那也算挽回了一些颜面,谁知周芷若非但不上当害怕,反而直言接受挑战! 事已至此,就算唤上尹火龙相助,那就是两个大男人打一个小姑娘,如此,即便赢了,也不光彩,不由的,暗自担忧! 却见周芷若收起银鞭,放入怀中,对冷天翼道:“冷先生,多谢你关心,我将游天虎手中的钢刀夺来送你玩!” 随即身影一闪,已飘至游天虎身旁,一掌拍出,游天虎急忙闪身,但周芷若身法委实太快,游天虎虽然应变神速,却也没能躲过,这一掌结结实实的打在了游天虎身上,游天虎口中一酸,一口血已漫至口中,但他颇为硬气,虽已受伤,仍然将血又强行从口中吞下! 周芷若心中对游天虎的刚硬之气倒也颇为佩服,游天虎随后举刀劈过周芷若头顶,却见周芷若待其刀到中途,身子微微一侧。随后,五指成钩抓向游天虎握刀之手腕,游天虎顺势仗刀横削,心道:“你的爪攻再是凌厉,终是血肉之躯,我钢刀一过,必将你整只手掌削断!” 哪只游天虎钢刀还未触碰到周芷若手掌之时,周芷若已化勾成指,在游天虎右手臂的瑶池,归忘二穴点出。 冷天翼与尹火龙见周芷若反应之奇,认穴之准,不禁在心中颇为钦佩,他们此时方知,此女子绝不简单! 游天虎瞬间右手臂一软,手中钢刀掉落,周芷若左足一勾,然后向冷天翼方位一踢,同时娇笑道:“冷先生,这钢刀送你玩!” 却见那刀直直飞向冷天翼,冷天翼全心在周芷若的美貌之中,全无任何戒备,脑子昏热,见钢刀飞来,想伸手抓住,全然忘了,嘲自己这头飞来的乃是刀身,并非刀柄!周芷若故意要他伸手一抓,便可将手掌直接削断!纵然他不抓,那刀也会直接向冷天翼穿身而过,由此直接解决一强敌! 冷天翼迷糊当中,不能自拔,尹火龙却瞧得明明白白,他喝道:“小心!”当下举起双锤,将钢刀击落,救了冷天翼一命。 冷天翼如梦初醒,心中惊惧,道:“姑娘,你想杀我啊?” 周芷若见尹火龙双锤击落自己踢出的飞刀,救了冷天翼,笑道:“那刀是送你的,你自己伸手要抓,我也没法子!” 冷天翼痴痴的道:“姑娘这么美,如要杀我,我绝不还手,我为姑娘死也甘愿!” 周芷若经常听人赞自己美貌,心中倒颇也欢喜,因为自己美貌那是事实。但冷天翼那句“我为姑娘死也甘愿”这本是恋人山盟海誓的情话,从这恶汉子口中说出,顿觉一股恶心厌恶之感! 那游天虎右手穴道被点,心中愤怒,当下左手一拳打出,周芷若知道,这一拳威力不容小觑,当即上半身往后弯曲,游天虎一拳落空,周芷若瞬间左足一踢,游天虎受此力道,一跤摔出。他本就中了周芷若一掌,此时摔出,背面撞击地面,再也忍耐不住,大叫一声,一口鲜血喷出! 尹火龙见状,再也忍耐不住,双锤挥出,周芷若见他双锤力道太大,不宜硬拼,当即纵身一跃,跃至尹火龙后背,尹火龙急忙轮锤转身,却不知周芷若五指成钩已抓向其头顶。 尹火龙深知自己已避不开这一抓,心中惊道:“好厉害的女人!”当即双锤合拢,宁愿自己被抓死,这双锤一击之下,也必能将周芷若手臂砸断。 周芷若惊呼一身,瞬间缩手从他双锤缝隙中躲过,抓在其腰间,随后缩手而回。也幸亏周芷若忙于自救,未使全真力,否则在这腰间一抓,内力如果落实了,尹火龙不死也会重伤! 却听尹火龙双锤相撞,震耳欲聋,令人头晕眼花,周芷若不禁捂起耳朵! 尹火龙见自己头顶虽避免了被周芷若一抓,但腰间衣角却被扯破,只觉败在一个小姑娘手里,顿时万念俱灰,他突然思索起眼前这位小姑娘一生惊人的武功! 慢慢的终于醒悟,道:“九阴白骨爪,好功夫,阁下就是峨眉派掌门人周芷若吧!” 周芷若见已被尹火龙认出,此刻却也无需抵赖,道:“不错,正是区区小女子!” 她此言一出,冷天翼脑子一热,险些晕倒,游天虎从地上挣扎着爬起,大拇指一翘,道:“老子输在你这位峨眉派掌门人手里,其实并不冤枉!好,周掌门,老子服你!” 尹火龙深知今日已然讨不了好去,她那二丈银鞭加上九阴白骨爪如果完全施展开来,己方便是三人联手,也必定斗她不过,当下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后会有期,至于这只神雕,周姑娘请自便吧!” 三人正待离去,周芷若突然身形一闪,银鞭已在手中,挡住三人去路,她冷眉一竖,道:“三位且慢!” 尹火龙道:“神雕已交给你,不知还有何见教?莫非真要拼命不成?” 周芷若既被认出是峨眉派掌门,那自然也收起之前那女儿态,道:“我有一事相询,回答之后你们就可以离开!” 尹火龙道:“周掌门请说!” 周芷若道:“我听你们说玄冥二老已抓住我立下大功,而你们又想捕捉神雕讨好你们的主人,我想问的是,你们主人是谁?贵府宝地又在何处?” 冷天翼道:“我家主人是……”正待说出之际,却被尹火龙突然喝住:“不能说!” 周芷若冷冷的道:“如果不说,你们就出招吧,你们三个一起上吧!” 尹火龙等三人面面相颶,心知便是三人联手也斗她不过,均长叹一声,尹火龙道:“不必打了,周掌门你上来杀了我们吧!我们就是一死也不会说的!” 周芷若听他说话居然有一股威严之势,且态度强硬,显然即便是真杀了这三人,他们也决计不会吐露半点机密,不禁心中也甚为佩服他们的豪气! 当下道:“好,我也不为难你们,你们这就去吧!”突然,言念急转,对冷天翼道题:“你留下,游天虎和尹火龙,你们二人去吧!” 游天虎大声道:“要走一起走,我们决不会把冷天翼丢下!” 周芷若冷笑一声,并不理睬,反而转身去看那神雕之伤! 冷天翼心知峨眉掌门武功高明,倘若惹恼了她,己方三人怕是立时性命不保,便道:“你们先去,不用顾及我!” 尹火龙和冷天翼都虽是同一人属下,但只是有共同的主人而已,其实并无多大交情,是已尹火龙对于冷天翼的生死并不是有多么在乎。只道:“那冷兄多保重了!”随后大踏步而去。 那游天虎虽然不愿抛下冷天翼,但尹火龙已去,自己也无可奈何,当下强忍眼泪,向冷天翼一拱手,也跟随尹火龙而去! 冷天翼对周芷若道:“周掌门,不知留在下在此是何用意?” 周芷若道:“你身上有金疮药没有?” 冷天翼一呆,道:“有……有……”随后,急忙取出,送与周芷若。 周芷若见那神雕肚子上有一伤口,一看便知是被游天虎钢刀所伤,好在伤口不深,神雕又皮糙肉厚,周芷若为其涂上金疮药,便已无大碍! 那神雕见强敌已去,且伤口也被处理,对周芷若颇为感激,周芷若道:“按理说,您是我的前辈了,但我还是喜欢叫你雕儿,您应该不会介意吧?” 那神雕随人日久,久通人性,鸣叫数声。周芷若道:“雕儿,你是要回家了?还是随我去?”神雕点了点头,又鸣叫数声! 周芷若喜道:“那我们去吧!” 随后她解下马缰绳,上马缓步回城,她心知神雕有伤,不能快速走路,因此骑在马上并不飞奔。那神雕虽然受伤,但迈步而行,却也并不妨碍,而那冷天翼则小心翼翼跟随其后!一路上则不发一言! 回城时,依旧走的北门,周芷若将战马还于冷谦,便与神雕,冷天翼一共同回到客栈。 她刚一进门,却发现客栈内桌椅板凳,到处散乱,另有十几具尸体横七竖八的倒在屋内!明显这里刚刚经过一场厮杀! 冷天翼道:“看来这里刚刚经过一场大战!” 周芷若大急,喊道:“青书,雪姑娘,小苗……!”但是,并没有人回应,她急忙上楼查看,却见楼道内仍有七八具尸体,从楼上走廊一直遍布至楼梯口。 她强自镇定,从楼上到楼下观看这些尸体。均身穿黑衣,尸身都为剑伤,且透着一股寒气,明显是被慕容雪的神宵剑所伤! 她呆立良久,心中暗道:“看来我走之后,这里有大批高手前来袭击青书他们,雪姑娘武功不在我之下,应该是她杀了这些黑衣人!”她到处查看,并未发现宋青书和慕容雪! 她想:“来人众多,慕容雪应该护着青书和小苗且战且退了!”她立刻出大门查看,却见门口并未有任何尸体,她跃上屋顶,四处查看。却也只隐隐看到四边城门上明军正在烧火造反,除此之外,再无一人! 却听屋内,冷天翼叫道:“周掌门,这边有个姑娘,还活着!” 周芷若听后,立刻回到客栈内,却见冷天翼抱着一个受伤极重的少女,正是孙小苗!冷天翼道:“我去柴房查看,正好看到这姑娘,不过差不多也要死了!” 周芷若扶过孙小苗,顺手查看,发现她呼吸微弱,随时会断气!急忙将九阴真气输入她体内,周芷若此时内力修为已远非昔日可比,九阴神功又是无上内功心法,伤者经她真气一输,必定会有所好转! 果然,孙小苗逐渐清醒,徒然见到周芷若,忙道:“周掌……门,快,救下宋……大哥!” 周芷若道:“是谁袭击你们的?” 孙小苗受伤极重,话音已微弱之极,周芷若只有将耳朵贴在她面前倾听,只听孙小苗道:“不知道……他们突然间杀进来……雪姑娘和他们交手,他们打不过雪姑娘,就放迷烟,……然后他们抓了宋大哥和雪姑娘……他们好狠毒……你要救救宋大哥……”她重伤之下,硬撑着将这些言语说完,突然间,一口气提不上来,就此气绝! 周芷若伤心欲绝,不停的摇晃着孙小苗,但是她再也醒不过来了! 这时,只听冷天翼又道:“整个客栈我四下都查看过了,除了这些黑衣人尸体外,再无一人!” 周芷若略微放心,这群黑衣人如果要杀宋青书与慕容雪,就不会将他俩擒去,看来,他们暂时不会有危险,性命应该无碍! 冷天翼拿出一柄长剑交给周芷若,道:“周掌门,我在后院一具黑衣人的尸体身上找到一把宝剑,此剑削铁如泥,周身绿光,看来是一柄神兵!” 周芷若接过一看,乃是慕容雪的神霄剑,她心道:“此剑慕容雪从未有片刻离身,看来她果真是中了迷烟,以至失手被擒!”突然,她又想到:“这些黑衣人,人数众多,如果出城,必定要惊动守城门的明军!”她想通此节,当即准备去找冷谦! 却见突然一群明军闯入,为首正是冷谦,冷谦对周芷若道:“出事,有贼人!” 周芷若道:“冷先生,你可见到有一群黑衣人劫走了宋青书与慕容雪?”当下她将情形简略的告知了冷谦! 冷谦听完后,向身边的一位将军点了点头,那将军说道:“半个时辰前,有几十个黑衣人,突然拉着一辆马车要出城,末将看他们行踪诡异,于是令他们停下盘查,谁知道他们非但不听,反而向我们发起攻击,杀伤了我们几十个弟兄后,夺路而去,待我们城楼上的军队发现不对,下城支援时,他们已去的远了!” 周芷若道:“可知他们往何处去了?” 那将军道:“末将驻守的是东门,他们出城后,往东门去了,不过周掌门请放心,末将已组织了两千铁骑去追了!” 周芷若静下心神,突然一招攻向冷天翼,冷天翼武功虽然甚强,但比之周芷若却颇有不如,再加上周芷若这一招又是偷袭,也没有防备,因此被周芷若一手抓住劲脉死穴! 冷天翼荒道:“周掌门,你这是干嘛?” 周芷若道:“你主人是谁?带我去见她!” 冷天翼道:“我从未见过主人之面,他一直不许我靠近,周掌门,你怀疑是我幽灵宫抓了你的朋友吗?” 周芷若道:“原来你们的老巢是什么幽灵宫?”她细思之下,从未听说过江湖中有这么个帮派,询问冷谦时,冷谦苦思一阵,最后也摇了摇头! 周芷若放开了冷天翼,道:“带我去你们幽灵宫!” 冷天翼忙道:“那里非常危险,周掌门,你还是不去为妙!” 周芷若双眼盯着冷天翼,脸上如罩一层寒霜,道:“如果青书和雪姑娘被你们害死,我要你们整个幽灵宫为他们陪葬!” 随后,周芷若出了客栈大门,唤出神雕,道:“雕儿,我要去救人,你身子受得了吗?” 那神雕昂头挺胸,气韵神足,周芷若点了点头, 她心中明白,此去幽灵宫不知还有多远,因此向冷谦要了两匹战马,由冷天翼带路,准备往幽灵宫而去。冷谦要命军队随周芷若前往,周芷若说道:“眼下中原大战一触即发,蒙古鞑子战力依旧强悍,还是留着有生力量在战场上厮杀为好!”冷谦无奈下,只得听从! 周芷若与冷天翼,二人二骑加一只神雕,趁夜往幽灵宫进发,但能否救出宋青书与慕容雪,周芷若心中实无半点把握。 第十五回 深山壁内幽灵宫 周芷若与冷天翼一路往幽灵宫出发,据冷天翼所说,那幽灵宫地形隐蔽,四面环山,外人原本便不轻易发觉。 这一日,二人错过了宿头,只得露宿野外,冷天翼简单的搭了一个帐篷,又拿出干粮,生火以后,与周芷若分别食用。 周芷若道:“幽灵宫成立多久了?” 冷天翼道:“周掌门,不是我不愿告诉你,我在幽灵宫也不过听命行事,平常宫内规矩极严,从不允许宫内人相互结交,因此我对宫内之事也是一无所知! 周芷若见他言辞犀利,似乎并未欺骗自己,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她吃完干粮,便感疲倦,再看那神雕亦再休息,暗想:“冷天翼似乎并未说谎,但如要进入幽灵宫还需从他身上着手!但进入幽灵宫以后,又该当如何行事了?”渐渐地双眼便合上了! 不过半个时辰,忽听那冷天翼在旁轻声呼唤道:“周掌门,周掌门?” 周芷若实不愿去搭理此人,若非为了搭救慕容雪与宋青书,需此人带路前往幽灵宫,早将其逐走了。因此,对于她的呼唤,并未理会! 那冷天翼又呼唤数声,见周芷若仍不回应,只道其已熟睡,当即干笑一声,便予离去, 周芷若静听他脚步声渐远,暗道:“莫非他要逃走?”当下,微睁双眼,只见冷天翼正一步一步的离去! 那冷天翼也相当小心谨慎,走不远便回首观望,直到看不到周芷若身影时,这才大踏步而去! 周芷若待他走远,便起身跟随,她深知此人武功不弱,如跟随太近,只怕会被他察觉,因此与其始终保持有七八丈之远! 行了片刻后,冷天翼便不再前进,而是在原地停留,周芷若随即飞身上了旁边一颗大树观望。 过不多久,却见前方出现一人,那人渐渐走近冷天翼身旁,周芷若仔细一看,差点惊呼出声,那人体态婀娜,颜如皓玉,正是赵敏! 周芷若心道:“赵敏怎么会识得冷天翼?她和幽灵宫又有什么关系?”心中各种疑问在脑海中闪烁! 却见赵敏低声与冷天翼在说话,冷天翼连连点头,周芷若尽力想听清楚赵敏到底在和冷天翼说些什么,但是由于赵敏说话声音太轻,又相隔太远,那是半点也听不到了。 过之一阵,或许冷天翼情绪过于激动所至,道了声:“明白了,就这么办!”之后,却又什么也听不到了。 随后赵敏又交了一样东西给冷天翼,周芷若远远看去,却是个小瓷瓶! 周芷若知道他们已商量完毕,当即飞身离去,她回到原地!对那神雕道:“雕儿,一会不论发生任何事,千万不要吱声!” 那神雕虽不是什么成精成怪的仙禽,但从跟随独孤求败起,再到杨过、再到其后人黄衫女,不知经历了多少大风大浪,眼见周芷若如此动作,自然一目了然,当即点了点头。 周芷若随即躺下,闭上双眼,让那冷天翼误以为自己仍在熟睡! 过不多久,伴随着,脚步声渐近,已知冷天翼正逐渐赶来,耳听他又在呼唤道:“周掌门……周掌门?” 周芷若故做不答,冷天翼见状,拿出刚才赵敏交给自己的瓷瓶,他自己单手捂住口鼻后,另一只握着瓷瓶之手,大拇指微动,弹开瓶塞,一股青烟从瓶中流出。 周芷若早已料到冷天翼会用些什么药物来迷晕自己,当感到一股清香飘来之际,立刻屏住呼吸,暗运九阴心法护住心脉,不至让毒烟来迷晕自己。 冷天翼一直将瓷瓶内毒烟全部放完,这才扔掉瓷瓶,随后又对周芷若道:“周掌门……醒醒,周掌门……醒醒,周掌门?” 见周芷若始终不回应,以为她已被毒晕,心中窃喜,自言自语道:“整瓶的毒烟,没有三天三夜你是醒不过来的,哈哈哈!” 但冷天翼似乎又在担心:“周芷若武功奇高,内功深厚,这迷烟万一迷不了她多久,她突然醒来,那就糟糕之极!”随后,为保万无一失,又在周芷若“会棉”“天柱”二穴上分别拍了下,这样,即使她醒过来,也动弹不得! 周芷若感到自己穴道被封住,心中暗道:“这人果然老奸巨猾,果然处处小心谨慎!”不过,她倒也并不惊惧,暗中运起了九阴真经中的移筋解穴之法,虽然体内周天在运转,真气在游走,但表面上却和昏睡之人无异。 冷天翼将周芷若抱上马背后,对神雕奸笑道:“雕兄弟,周掌门睡迷了,咱们先上路吧!” 由于之前周芷若嘱咐过神雕,一切不可莽撞,那神雕虽明知冷天翼图谋不轨,但见周芷若既不拆穿,那自己也不发难,只得跟随冷天翼而去! 那冷天翼骑在另一匹马上,带着周芷若与神雕往东而去,一路上吹着口哨,显然是得意之极! 周芷若趁夜色偶尔微睁双眼,见冷天翼一直走黄岭小路,心道:“冷天翼这是要去哪?还有赵敏和他又是什么关系?赵敏和无忌哥哥已经成亲了,为何还要来害我?这幽灵宫难道与赵敏还是与鞑子朝廷有什么关系?” 这一连串的疑问简直扑朔迷离,不过,她也明白,只要跟着冷天翼,这些事早晚会有答案,倒也不必急于接发。 如此一直行到天明,那冷天翼下马吃了点干粮,顺便又喂了点干粮给神雕,那神雕神力惊人,若发作起来,自己一人可不易应付,自然将神雕照顾的无微不至。 随后又策马东行,走了差不多三个时辰,来到一山谷之中,便即停下。 冷天翼将周芷若扶下马去,依靠在一块石壁之上,又让神雕在一旁休息! 周芷若趁冷天翼安顿神雕之际,微整双眼查看了下周围的环境,心道:“冷天翼说过,幽灵宫的入口四面环山,莫非就是这里?” 但过了许久,冷天翼始终未有再赶路的举动,周芷若深怕打草惊蛇,因此不再睁眼观看动静。 冷天翼看着周芷若自言自语道:“天下竟然有你这么标志的美人,真是位流落人间的仙子啊,你放心,我决不会伤害你,也不会让任何人去伤害你,我这一辈子都会对你好!” 周芷若听在耳里,心中不惊长叹。 忽听一阵声音传来“冷天翼真是一个痴情种子啊,只可惜你落花有意,人家周掌门未必会瞧得上你这年近三十的壮汉子!”说话语气颇细,清脆明朗,显然是个女子!但听声音,似乎离的尚远! 冷天翼急忙转身迎了过去,周芷若趁机睁眼一看,见来人一共有四人,一位是赵敏,余下三人分别是游天虎,尹火龙,另一位竟然是那刘云鹤! 只见他们已渐渐走近,周芷若立刻闭上双眼,来人中只有赵敏一位是女子,显然刚才说话之人便是赵敏,但是芷若总感奇怪,暗道:“我昨晚和现在都没看错,确实是赵家妹子无疑,但是她的声音似乎和以前不太对劲,以前的赵家妹子说话语气神态并不是这样,莫不是有人易容冒充?” 但她又隐隐约约感觉这声音好像在哪里听过,但绝不是赵敏!到底是何人?一时间却又想不出来是谁? 冷天翼道:“郡主,你终于来了,可让我好等!” 周芷若听后,暗道:“难道这人真的是赵敏?可声音怎么听起来一点也不像?还是先静观其变,看看他们在玩什么花样?” 游天虎看了下周芷若,道:“周芷若虽然武功高强,但娘娘……!”赵敏突然打断他的话道:“我还是比较喜欢听你叫我郡主!” 游天虎哈哈一笑,道“是了,郡主!” 尹火龙打个哈哈,道:“我看王爷是多虑了,这么大费周章的对付一个周芷若!” 赵敏道:“不要大意,据王保保说,朱元璋告诉他周芷若是个非常聪明的人,还是小心点好!” 周芷若听后,暗道:“朱元璋果然和蒙古鞑子相互勾结!”言念于此,不禁又替张无忌担忧起来。 游天虎道:“周芷若现在都被我们擒住了,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刘云鹤道:“郡主说的一点也不错,周芷若不是一个容易对付的人,我汝阳王府的兄弟曾经在她手上吃过亏!” 冷天翼道:“郡主,你说我们除去了周芷若,张无忌以后,朱元璋真的会信守诺言,带领明军回到江南,不再进犯中原?” 刘云鹤接口道:“朱元璋的话怎能相信?只不过现在张无忌重回明教,天下英雄基本都听他指挥,我们好不容易才收复中原,原想再收复江南,没想到周芷若,张无忌这些人竟然让我大元在长江之战中一败涂地,损兵折将!” 赵敏道啊“等解决了周芷若和这些明教首领以后,下一个再解决朱元璋!” 冷天翼道:“但是朱元璋也是只狡猾的狐狸啊,对付张无忌容易,对付他可没那么简单,另外,我们现在只抓了周芷若,慕容雪,还有那个废物宋青书,明教群雄可一个都没有落网啊,听说叛军已经打到豪州城了,那个张无忌把『武穆遗书』传给了徐达,明军是一路势如破竹啊,汝阳王快顶不住了!” 赵敏道:“这点你们不用担心,张无忌,杨逍,范瑶这三人在三天之前就被我抓了!”周芷若听后大惊,差点惊呼,好在及时克制,并未发作。 四人听后也大惊,刘云鹤对尹火龙道:“尹兄,张无忌武功盖世,杨逍,范瑶也是顶尖一流高手,到底幽灵宫有什么样的高手能一举将他们都抓了?” 尹火龙道:“张无忌等被抓,我也是此刻方知,我和冷天翼,游天虎原本和你一样,是在汝阳王麾下效命,但王爷突然派我们去幽灵宫,我们进入幽灵宫后,宫内的人虽然好吃好喝招待我们,但同样也很提防我们,因此,我们对幽灵宫内的情形是一无所有!” 刘云鹤道:“那幽灵宫的主人是不是朱元璋?”尹火龙摇了摇头道:“不清楚!” 赵敏突然道:“行了,你们不用问的这么清楚,你们只需要听命行事就行!” 刘云鹤道:“娘娘……!”赵敏随即打断,厉声道“我是郡主!”语气已颇为强烈! 刘云鹤道:“随您的便吧,但有一件事现在必须要搞清楚,这是王爷和小王爷交代的!”周芷若听到这里,心中暗道:“郡主、娘娘,这有什么区别吗?为何赵敏会对娘娘之称如此恼怒?刘云鹤是汝阳王麾下,但好像对眼前的郡主并不买账?” 只听赵敏淡淡的道:“什么事?你说吧!” 刘云鹤道:“请问郡主在哪?” 游天虎等三人听后,惊道:“郡主?什么郡主?郡主不就在这吗?” 刘云鹤冷笑一声,道:“我说的是绍敏郡主,王爷的女儿敏敏特穆尔!”周芷若内心充满疑问:“看来眼前这人真不是赵敏?” 赵敏道:“你放心,我抓张无忌时,已经让人把她送回大都了!算算时间,这几天,应该已经在王府了!刘统领,你现在回去豪州告诉汝阳王,并且跟他明言,张无忌,杨逍与范瑶三人已落网,周芷若已死!” 冷天翼听后,道:“郡主,你要杀周芷若?”赵敏不去理他,对刘云鹤道:“你去吧!” 刘云鹤对赵敏一拱手,道:“明白!”随后,大踏步向北而去! 赵敏突然道:“游天虎,趁周芷若现在昏迷不醒,去杀了她!” 游天虎自败在周芷若手里后,一直想一雪前耻,此刻听赵敏让自己杀了周芷若,兴奋道:“好!只可惜不是正大光明的打败她周芷若,虽然过于小人,但也没法子,周芷若,你可别怪我!” 当下一刀向周芷若劈去,冷天翼忙挺起长枪一封,挡住了游天虎这一刀。游天虎怒道:“冷兄,你这是何意?” 赵敏也道:“冷天翼,你难道想造反不成?” 冷天翼道:“郡主,请不要伤害周芷若,我……我……!” 赵敏哈哈一笑,道:“冷天翼,看来,你是真的喜欢上周芷若了?不过也难怪,周芷若这样的花容月貌,哪个男人会不喜欢了?” 冷天翼抱拳道:“还请郡主手下留情!” 尹火龙道:“冷兄,不要生事,快让开!” 赵敏面色一沉,道:“这个周芷若留不得,斩草要除根!” 冷天翼急道:“你抓了张无忌慕容雪这些人,不都没杀他们吗?为何要杀周芷若?” 赵敏道:“这些人以后都要死,只不过现在留着还有用处!” 冷天翼突然咬了咬牙,向赵敏跪下道:“既如此,那大不了废了周芷若的武功,我带她远赴海外,今生不再涉足中土,这样就妨碍不到你们的计划了,怎样? 赵敏怒道:“不行,周芷若非死不可,冷天翼,你再不让开,别怪我不客气了!” 冷天翼站起身道:“恕难从命!我这就带周芷若离开!” 赵敏怒道:“吃里扒外的东西,游天虎,给我去杀了周芷若和冷天翼!” 游天虎钢刀一挺,道:“冷兄,大家一场交情,你可别逼我动手!” 冷天翼冷笑一声,挺枪一戳,道:“来吧!”他深知游天虎武功不在自己之下,只有出其不意,先解决游天虎,再对付尹火龙。 谁知游天虎早有防备,不带他长枪近身,便挺起钢刀挡住,随后仗刀削他双腿!冷天翼枪法精准,游天虎刀法沉重,二人在兵刃上各有所长,武功在伯仲之间,这一交上手,难分胜负! 数十招之后,游天虎已钢刀架住冷天翼之长枪,随即一掌拍出,冷天翼也暗自运气,还了一掌! 本来游天虎不论武功内力均不在冷天翼之下,但日前他曾被周芷若击了一掌,伤势未愈,因此与冷天翼对了一掌,只感体内气血上涌!心中暗悔:“不好,我伤还未愈,不该与她硬拼掌力!” 当下,不再与冷天翼对掌,而是仗刀直攻,但冷天翼已瞧在眼里,从而不断拍出掌力,迫的游天虎连连后退,又将各种枪法源源不断的施展开来,游天虎渐渐地转攻为守,而冷天翼只攻不守,顿时大占上风!心中暗喜:“打发了游天虎,在与尹火龙相拼,哪怕同归于尽,至少也保全了周芷若!” 又过数十招,那游天虎已渐渐无力招架,冷天翼看准时机,一招“乾坤一掷”打出,游天虎举刀一挡,却感手臂酸软,手中的刀拿捏不住,掉落于地!见冷天翼又是双掌拍出,自己自然无法挡驾,只有闭目待死! 熟料冷天翼掌力还未至游天虎身前,只感背后遭到一阵重击,极为疼痛,随后一口鲜血喷出,瘫软在地!冷天翼与尹火龙相识已久,只道他不会玩偷袭这种伎俩,因此全无防备,但他毕竟还是看错尹火龙了!冷天翼痛苦的道:“你……好,好的很……!” 尹火龙笑道:“不好意思了,冷兄,谁让你色迷心窍,冥顽不灵!” 原来是尹火龙见游天虎快要丧命,因此举起双锤砸向冷天翼后背,他一击成功,嘴角颇为得意。那游天虎见状,捡起钢刀,又在他小腿上斩了一刀已泄愤! 冷天翼又挨了一刀,直痛入骨髓,道:“郡主,你杀了我吧,但我求你放了周芷若吧!” 赵敏讥笑道:“你死在顷刻,居然还充当护花使者!游天虎,你再给他一刀!” 游天虎瞬间一刀斩下,那神雕突然跃起,双翅一伸,一股强烈的劲风向着游天虎铺面而去!游天虎抵挡不住,不停地倒退! 突然间,一条银鞭扑面而来,游天虎忙举刀挡鞭,但那银鞭委实来的太快,且劲力十足,实在难以抵御。 尹火龙急忙想已双锤制衡银鞭,已助游天虎,不料那神雕一个纵跃,双爪踢向尹火龙,尹火龙只有举锤自救! 少了尹火龙相助,却见那银鞭一下击在游天虎脑门上,游天虎睁大双眼,口吐鲜血,大声道“周 芷 若!”随后又喷出一口血,倒地身亡! 原来周芷若见冷天翼舍命维护自己,颇为感激,但是尹火龙偷袭太快,待要相救,已然不及,看着在地上痛苦挣扎的冷天翼,八成是活不成了!暗自后悔,怨自己出手太迟! 尹火龙见周芷若突然醒转,不知其实她并未中毒,忙后退至赵敏身边! 赵敏笑道:“周姐姐,你没有中毒?” 周芷若厉声道:“你绝对不是赵敏,你到底是谁?”当下,快步向赵敏而去。 赵敏为周芷若气势所迫,心中惊惧,不知如何作答。 面对周芷若的步步逼近,尹火龙知道自己非周芷若之敌,只有与赵敏不停的后退! 却听冷天翼惨叫一声,道:“周掌门!!!” 周芷若忙回首,俯身查看冷天翼之伤! 谁知冷天翼突然紧紧的握住周芷若之手,痛苦的道:“郡主……尹兄……那边有两匹马……你们快走!”同时又向周芷若哀求道:“周掌门,念在……我舍命护你的份上……放过他们吧!” 赵敏与尹火龙见状,急忙跃至马背,飞奔而去! 周芷若看着冷天翼,瞬间流出两行清泪,她已经好久没哭过了,道:“冷天翼,你这又是何苦了?” 其实,冷天翼便是未曾受伤,要双手抓住周芷若也决计办不到,莫说此刻已重伤不治!但周芷若对冷天翼颇为感激,也就任由他握着,放那假赵敏与尹火龙离去! 冷天翼看着周芷若那清丽脱俗的面容,道:“你是……为我而哭嘛?” 周芷若点了点,道:“嗯!” 冷天翼虽然血流不止,痛苦无比,但脸上依然露出一丝笑容,道:“周姑娘,你是我冷天翼这辈子……唯一喜欢的……一位女子,你要保重……幽灵宫是个……龙潭虎穴,非常危险……你的朋友都被关在那里面,你要……小……心!” 周芷若忙道:“幽灵宫在哪里?” 冷天翼挣扎着道:“在……在……!”他长大嘴唇,用力吐出,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渐渐地就此断了气! 周芷若见冷天翼已死,心中不禁一声长叹,她将冷天翼葬于山谷之中,又削了根粗壮之树木为其立了块碑。 看着这简单的坟墓,心中不禁道:“冷天翼,虽然你我相识不过数日,但仍感谢你待芷若一片深情,如您在天有灵,请你庇佑芷若早日救出青书与慕容雪!” 她对着墓碑拜了几拜,暗道:“听那假赵敏之言,似乎无忌哥哥,杨逍,范瑶也已为她所擒,冷天翼说青书他们被关于幽灵宫,那么假赵敏或许将无忌哥哥他们也擒入幽灵宫也未可知?” 想起幽灵宫,周芷若此刻是六神无主,不知如何是好?她从未听说过幽灵宫,自然不知位于何处?这如何找寻却是一个大麻烦! 她寻思一阵:“我虽不知幽灵宫,但青翼蝠王韦一笑,五散人,五行旗掌旗使等人却未必不知?不如前往豪洲,擒住朱元璋,自然就能打探出幽灵宫的具体位置,再联合明教群雄,一举攻破幽灵宫,方为上策!” 又想起灵蛇岛上张无忌待自己那般柔情蜜意,心中又不禁暗道:“无忌哥哥,芷若拼死也会救你出来,你一定要等我!” 周芷若对神雕道:“雕儿,我们去豪洲与明教群雄会合!”冷谦给的那两匹战马已被假赵敏与尹火龙骑去,只得徒步而去,待到一处市镇,再行采购马匹!随后,便快步往西而去! 熟料,未行数步,只见那神雕咬着周芷若衣角,往东而行,走了几步后,周芷若停步道:“雕儿,我要去豪洲,应该往西面去!” 但神雕鸣叫数声,一直摇头示意,仍往东而去,走得几步,回首见周芷若驻步不前,便又转身,咬住芷若衣角,催促她向东而去! 周芷若心道:“这雕儿既能听明白我的意思,还执意拉我往东,莫非它知道幽灵宫的具体方位,想带我前去?” 言念于此,不再多想,跟随神雕往东而去,那神雕虽不能飞行,但展开双翅,一纵一跃之间,奔行速度之快,犹胜骏马! 周芷若展开轻功,跟随神雕之后,她起初颇为担忧神雕之伤势,如果自己超越它,那它奋力追赶,怕导致它伤口崩裂!熟料?神雕越奔越快,渐渐已将自己与周芷若距离拉大。 周芷若深吸一口气,童心大起,喜道:“好,雕儿,咱们比比谁的速度快?”当下,不再容让,运起内力,如风一般快速飘去! 神雕鸣叫数声,显得格外惊喜,亦越奔越快,一人一雕尽在大路上奔驰,路上车辆行人见状,纷纷驻步观看,一白衣女子与神雕在奔跑,这速度之快令人称奇,且姿势美妙至极,对平常百姓而言,可谓奇观。 后来当地百姓一传十、十传百,渐渐神话此事,传成一位白衣仙子带着座下神雕正在驱赶妖邪,为民除害! 奔驰到一处市镇后,周芷若购买了一匹骏马,正待离去之际,忽然见此镇已被明军所占据,于是留下一封书信,让明军守将交给明教群雄! 信中尽书张无忌等被擒于幽灵宫的消息,并申明自己要去幽灵宫救人,会沿途留下记号!请群雄设法赶来支援! 周芷若嘱咐那明军守将一定要将信送到五行旗使、五散人或韦一笑手中。那守将也曾参与长江之战,亲眼见过眼前这位峨眉掌门为明教立下的赫赫战功,眼见周芷若如此千叮万嘱,知道厉害,连连应之! 做好这一切后,天色已晚,周芷若与神雕便在镇上安歇,翌日,便又马不停蹄的上路,一路也留下明教那火焰记号。 如此行了有七八天路程,已然达到东海边缘,周芷若看着茫茫无际的大海,道:“冷天翼曾经说过,幽灵宫四面环山,如今雕儿怎带我来海边了?难道幽灵宫在海岛上?” 一连数日,周芷若不断沿着海岸行走,不断像沿海居民打听幽灵宫之事,但当地居民均表示从没听说过幽灵宫。 于是周芷若认为可能幽灵宫在海上某一岛屿之上,因此租船出海巡游,半月间接连查看了十几个海岛,均无所获,不禁失望之感越来越重。 这一日,周芷若看着波涛汹涌的大海,道:“找了这么多天,都不见幽灵宫,看来幽灵宫并不在此间!” 那神雕突然伸翅一指前方,随后纵跃而去,周芷若见状,快速跟上,行了约莫六七里路,到了一座大山前,神雕却不上山,只是绕着山脚在行走! 行了一阵后,神雕突然停步,伸翅指着眼前的石壁! 周芷若上前一看,赫然发现石壁往上二丈多高处居然有幽灵宫三个大字!而那三个大字,却并不是刻在山壁上,而是每个字都是已纯钢打造,从左至右的被牢牢钉在石壁之外!周芷若心中大喜,但是四下寻找许久,却不见有任何入口。 却见那神雕突然展翅跃起,在那幽灵宫三个大字中的灵字旁,用一只利爪勾住山壁,另一只利爪对着旁边一个一尺来长凸在山壁之外的小石块,转了一圈,随后神雕又跃下地面。 不过片刻,位于幽灵宫三字下方石壁突然裂开一条缝隙,这缝隙慢慢变大,渐渐形成一个洞口,但那洞口仅能容一人通过,神雕身躯太大,却无论如何也进不去! 周芷若在山边做好记号,对神雕道:“雕儿,你在外面等我,如果一个月内我没有出来,你就不用等了,回终南山去吧!” 那神雕突然已身躯堵住洞口,伸翅拍了拍周芷若,周芷若知道神雕不想让自己冒着生命危险进入幽灵宫,心下感激,柔声道:“雕儿,让开,无忌哥哥被困在里面,我要去救她出来!” 那神雕抬头望了望天空,想起当年的杨过与小龙女,不由的点了点头,让在一旁! 周芷若见神雕终于让路,便取出所有干粮分成五份,自己留了一份,剩下四份交给神雕,道:“雕儿,你将这些干粮吃完后,如果我还没出来,就不用等我了!” 随后,周芷若不忍再看神雕,以免惹神雕伤心,直接闪身入了石洞,心中暗道:“无忌哥哥,你要等我,坚持住,芷若来救你了……你要等我!” 周芷若越往里去,越发觉得不可思议,初时进去时,那洞口极窄,走了一段路后,发觉两边渐渐变的较宽。且地势越来越低,呈下滑状态!心中不禁暗道:“看来这幽灵宫是建造于地底之下!” 且每隔两丈远,左右两处石壁均有油灯,周芷若查看之下,发觉里面灯油满满,显然是有人经常往里面加油,已保持洞内明亮。 又过片刻,周芷若见地面已然平坦,料定必然已到地宫,只见前方一阵阵白光照耀,似乎已隐隐到达出口。 周芷若快步而行,瞬间已出得洞去,熟料,眼前的景象让她感到非常怪异且恐怖,原来,她看见这四周到处都挂着白色灯笼,一时也数不清到底有多少只灯笼?且地面与地上都烟雾缭绕,犹入迷境! 另外时不时就有阵阵声音传来 “凡人回去,鬼魂进来!” “凡人回去,鬼魂进来!” 且声音混杂,至少也有数十人一齐呐喊! 周芷若四处观望,不禁感到阵阵毛骨悚然,只有一步一步的嘲前走去! 突然一阵比较浑厚且尖锐的声音传来:“周芷若,你阳寿未尽,还是快回去吧!”听声音乃是个中年女子! 周芷若听后,暗道:“她怎么知道我的名字?还有这世上哪有什么鬼怪精灵?我就是要看看,这幽灵宫中到底是谁在装神弄鬼?”她尽管心中惊叹,但表面仍是不动声色! 不久,那女人的声音又再传来:“周芷若,你阳寿未尽,赶快回头,返回阳间!” 周芷若听后,不去理她,仍是向前走去,只是突然间眼前出现阵阵白烟,她心中大惊,只怕有毒,但一运真气,却发现丝毫无碍!因此,也不管多少白烟迷雾?直往前行! 却听那阵声音又道:“周芷若,你今年二十有一,生死簿上记载你阳寿为八十有三,故而你还有六十二年的寿命,回去吧,六十二年之后再来!” 周芷若道:“装神弄鬼,前辈为何不敢现身相见?”她话音刚落,却听阵阵『哈哈』『嘻嘻』之音,令人惊恐之余,更添烦躁! 又过片刻,前方迷雾白烟渐渐散去,但头顶与地面的白烟却是犹存,这种奇景真是闻所未闻! 周芷若又行片刻,却见前方有一条河流挡住去路,河流的另一面仍是白烟迷雾,如果河面不宽,周芷若可凭轻功跃过,但若河面太宽,这一跃必定会落入河中! 正在两难之际,却见不远处隐隐有阵声音,她精神一阵。沿着河岸往左走,不过片刻,竟然发现有座白色长桥,那白桥虽不是甚宽,但也足够容纳三人并肩前行,在桥下一丈远之处还有座茶棚。 那棚子搭的极为简陋,里面有三张八仙桌,十二条长凳,桌上放了些碗筷碟勺,油盐酱醋以及茶壶茶碗!另外棚子最里面还有一口大锅,锅底篝火正旺,旁边有一中年伙计正在烧火,锅内煮了大半锅汤,那汤端的是香气扑鼻,任谁见了都想尝一口! 周芷若在地底游了半日,腹中早已饥饿,于是取出银针试探,那汤却无毒,见那汤香气撩人,便对那伙计道:“大哥,你这汤怎么卖?我饿急啦,给我来一碗!” 却知那伙计并不理睬,只在不停地烧火,周芷若又说了一遍,伙计还是不理睬,似乎对身边的人和事都漠不关心!周芷若细看之下心中暗道:“此人看来是个又聋又哑之人,却又为何会在这么个鬼气阴森的地方开茶棚呢?” 周芷若对其不禁怜悯,从怀中取出一定银子,放入伙计的怀中,道:“大哥,我喝你一碗汤,这银子给你!” 却听背后传来一阵声音:“且慢!”周芷若听后,发觉这声音与刚才那念生死簿之音一模一样,显然是同一人。 周芷若当即转身,却见那女人年过四旬,身材极其肥胖,脸上涂满了胭脂水粉,嘴唇发黑,眉毛涂红!这女人的容貌只能用丑陋来形容,但衣着十分华丽,倒似是个中年妇人。 周芷若见她年长,于是上前敬礼,道:“峨眉后学之进周芷若见过前辈,不知前辈为何要阻止我买此汤?” 那中年妇人道:“周芷若,在这里喝汤是不要钱的,不过要我亲自端给你,你才能喝!” 周芷若听她声音带有阵阵恐惧感,心中不禁毛骨悚然,幸亏这些年来自己武功渐高,已武壮胆,倒也不惧,否则非被吓死不可! 再见那妇人果然在锅内勺了碗汤,端给自己,那妇人道:“喝吧!” 周芷若全程盯着她,也并未见她下毒,虽然饥饿,但仍然谨慎,心中暗道:“或许有毒无色无味,还是小心为妙!” 周芷若接过汤后,放在桌上,又已银针测试,却见仍然无毒,这才喝下!只觉这汤味道鲜美,汤中肉汁丝滑入口,令人回味无穷!喝完汤后,对那妇人道:“多谢前辈,这汤好喝,我还要一碗!” 那妇人摇头道:“不成,一人一碗,这是地府的规矩!” 周芷若笑道:“这里明明是幽灵宫,怎么变成地府了?这么好喝的汤,只喝一碗实在可惜!” 那妇人正色道:“幽灵宫就是地府,你难道不知道黄泉路上一人一碗孟婆汤吗?” 周芷若惊道:“你……你是孟婆?” 孟婆道:“正是,你喝了孟婆汤,过了那奈何桥就可以到达幽灵宫了!到了桥那头,自然有人接待从阳间进来的鬼魂,就是你!” 周芷若笑道:“我是人,可不是鬼魂!” 孟婆淡淡的道:“喝了孟婆汤,你已经死了,不再是人了,你现在就是一具鬼魂!” 周芷若冷冷的道:“是嘛,那我先让你这个孟婆变成鬼魂!” 当下反手弯曲,正准备施展九阴白骨爪之际,却见那孟婆一手搂着那正在不停烧火的那中年伙计,两人一起跳入河中! 周芷若惊叹道:“这两人难道自寻死路?”心中对这怪异之事不禁感到隐隐发麻!暗想:“这孟婆说,过了奈何桥就是幽灵宫?”她向桥两端走去,果然两端桥身都有奈何桥三字! 周芷若一边过桥,突然心中一惊,道:“无忌哥哥被关在这种地方,不知是否还活着?”她一边思念张无忌,挂念其安危,一边前行! 下桥以后,前方白烟迷雾越来越厚,可谓伸手不见五指,心中暗道:“这般迷雾,万一前方再遇到一条河,那可如何是好?” 当下她将慕容雪的神霄剑取出,已剑鞘着地,每走一步之前,都用剑先行在前方探路,确定前方是地面,这一步才迈出! 如此小心翼翼,走了半个多时辰,耳听前方一片嘈杂,似乎有很多人,这时候白烟与迷雾也渐渐淡化,又过片刻,只见前方有一座高大的城墙落在眼前,待走到城门时,见上方有三个大字,正是幽灵宫。 周芷若见这城墙足有七八丈高,城上城下有无数军队在守护,那些军队身穿的铠甲上都画上无数个骷髅头。 那宫门前除了有两排士兵站哨之外,另有一副桌椅,椅子上坐着一个身穿官服的瘦弱男子,他身后站着一群黑衣侍女,他面前有一群人站着在排队,这群人服饰不一,男女不一,老少不一! 却听那身穿官服的男子道:“你们现在都是鬼魂了,来到这里都是天命!我是判官,我一一给你们发了公文,你们就可以进城领取房屋入住了!不要吵闹,否则我让士兵把你们打入烈火窟中,嘿嘿,那滋味可不好受!” 随后那判官对排在最前面一披头散发的女子道:“名字,身份!” 那女子颇为年轻,显然很害怕,颤抖的道:“谭玲,没什么身份,我爹是朝廷的一位十夫长!” 那判官面无声色的给了她一张纸,让她签了自己的名字,道:“这张公文是你的凭证,你拿好,要片刻不离身,如果啥时候丢了,要赶快来我这补办,记住,没有这张凭证,城里军队会把你丢进烈火窟!”随后吩咐身边一名黑衣侍女道:“带她去西苑第一千八百二十三号房!”那侍女领命,带着谭玲走入宫去! 那判官随即又判定下一个人,周芷若虽感到奇怪,但是既来之则安之,先混入宫内再说,因此,也跟在那群人后面! 过了片刻,前面一群人已办理完毕,那判官显然已经很累,对面前之人看也不看,道:“名字,身份?” 周芷若心道:“那个孟婆似乎知道我的身份,那么隐瞒也是无用!”当下道:“峨眉派掌门人周芷若!” 那判官猛然一惊,看了看周芷若,叹道:“果然名不虚传!” 随后在一张纸上写上听香居三字,然后让周芷若在纸上签了名字!又像叮嘱别人那样,叮嘱周芷若这张公文不可弄丢,要随身携带,最后又命身后一名黑衣侍女带周芷若去听香居。 那名侍女一路上一言不发,周芷若跟随其后,什么也都不问,只暗自提防会有人发难! 进入幽灵宫中以后,却发现里面人山人海,嬉笑娱乐,与常人无异,里面酒楼绣庄等等店铺应有尽有,倒像是一座城市一样! 那黑衣侍女带着周芷若绕了七八条巷子,又经过一排排房屋,这才来到一处院落之中,院子大门前有一块匾额,上面写了『听香居』三字! 进入听香居大门后,发现院内并无一人,那侍女带着周芷若走近院内中央一间屋内,周芷若见里面装修豪华,各种物品应有尽有! 这时候,一阵阵清香飘来,且有阵阵喜鹊杜鹃的叫声,周芷若四处看了看,这院内并未载花,也未有任何小鸟,奇道:“这股清香从哪里飘来的?这鸟叫声又是哪来的?” 那侍女道:“这院子后面有一道瀑布,直流入城外的奈何桥,瀑布后有一山洞,山洞内有各种奇花异草,因此花香会随时飘来,还有很多小鸟在洞内筑巢,有时当然也能听到鸟儿的叫声,所以这座院子才叫听香居,这里是厅香居的大厅,大厅外是院子,大厅左边是厨房,酒肉蔬菜定期会给姑娘送来,大厅右边有两个房间,姑娘可以选择任何一个当闺房!” 周芷若心道:“来这里的人都安排的这么好,这里倒不是什么幽灵宫,倒是人间天堂了!”想到外面的百姓惨遭鞑子蹂躏和饱受战乱之苦,那这里的人可比外面的人要快乐许多了,随后道:“这里每来一个人……!” 那侍女忙打断道:“姑娘,在这里说话要小心!来到这里的都不是人,都是鬼魂或者说幽灵!” 周芷若冷笑一声,询问道:“那来到这里的每一位幽灵或鬼魂待遇都会这么好吗?” 那侍女道:“不,一个人在人间如果没什么身份地位的话,那不管男女,不论年龄大小,来到这里,待遇是很差的,每五个人住一个房间,而且还有很多事要做,我生前就是一位普通的乡下丫头,所以来到这里也只能当侍女!还是姑娘你命好!”说完,脸上颇有羡慕之色! 周芷若道:“刚才听你说来到这里,都还要做事,那需要我做什么事了?” 那侍女摇头道:“需要做事的都是来自人间的一些平民百姓以及地位低下的鬼魂,像姑娘生前是峨眉派掌门,那到这里以后是什么也不用做的!” 她说到这里,顿了顿又道:“我该走了,姑娘好生休息吧!”随后,走出了听香居! 周芷若见那侍女已离去,便随意逛了逛这听香居。片刻后,渐感疲倦,便回到院内一间房内歇息。 她躺在床上,心道:“这听香居倒也精致,但是这里处处透着诡异,该当去哪打听无忌哥哥他们的下落呢?还有这听香居的主人又是何人?”不多时,便沉沉的睡去了…… 第十六回 十八金刚齐发难 也不知过了多久,周芷若悠悠醒转,便起身去厨房吃了点饭菜! 她心中暗想:“要救出无忌哥哥,必须要先打听清楚他们被关在哪?还是出去先熟悉下幽灵宫的环境再说!” 随即起身出了听香居,在外随意漫步,她发现这里人除了必须规定要称作鬼 魂或幽灵之外,其余之事均与外界无异!街道之上仍旧人来人往,酒楼饭庄,青楼当铺一应俱全……她感到这里倒是一片人间乐土! 一连数日,周芷若虽未打听到关于张无忌宋青书等人的关押之处的具体位置,却已了解到这幽灵宫的部分情况。 那一日,周芷若发现有上千人拿着斧凿正在不停地挖山,周芷若虽觉洞内奇高,但看见头顶的烟雾,始终疑惑不解。他找来十余根约莫一丈长的竹竿,然后将竹竿相连,往头顶一举,果然已碰到上方石壁顶端。 至此她才明白,这幽灵宫完全是从大山内挖出来的一个巨大的山洞。只不过,大山外表各个山峰有高有低,所以洞内的高度也是不尽相同。但洞内顶端烟雾缭绕,也无人在意。 而在这整个洞中又到处都是白灯笼,可以说是有几千几万只也不过份,在这巨大的洞内,其实并无白天黑夜的分别,但是所有的白灯笼却是经久不息,里面的蜡烛时常有专人负责更换。 除此之外,周芷若还发现这巨大的山洞内,居然是个金矿,每天有专人指挥数百号人在不停地采矿炼金。且这个山洞还在不停地扩大,似乎现有规模仍不能让人满意。 这日周芷若一边在街上漫步,一边看着路人的行人,同时亦在心中思索着:“经过这些时日的打听,发现来这幽灵宫的人,其中一半竟是江洋大盗,为非作歹之徒,虽宫内也有正派之士……” “其实这里多人内心都明白自己明明是人,但到了此处,为何又非要逼着自己说自己是鬼 魂?这个幽灵宫乃是从大山中挖出的一个巨大山洞,却不知动用了多少财力物力,方有现在的规模,除了鞑子皇帝,武林中又有谁有这么大的能耐?” 这些疑问,周芷若总是猜想不透,这个幽灵宫的宫主是个非常神秘的人物,她多方打听,却发现城内竟无一人见过宫主的真面目…… 街道两旁的酒楼饭庄生意做的风生水起,与外界无异,这时周芷若却听一阵声音吆喝道:“包子,刚出炉的新鲜肉包子!” 周芷若正准备买俩包子,却见那卖包子之人竟然是鹤笔翁,那日,鹤笔翁被自己与慕容雪擒住,抓回客栈。而后,慕容雪等人一一被擒,此鹤笔翁也不知去向?不想今日竟在幽灵宫遇见。 那鹤笔翁猛然见到周芷若,道:“你……周芷若……”!他吓得魂不附体,立刻抬起手中数笼包子,砸向周芷若,随后快步已轻功纵跃而去! 周芷若心知这鹤笔翁既在幽灵宫,那么要救人便需从此人身上着手,当即不由分说,全力追赶。 街道上行人虽多,但鹤笔翁一来武功大不如前,二来周芷若施展的乃螺旋九影,因此,不多久便已赶上。却见鹤笔翁已逃到一个死胡同,前方再无路可去,不禁大急,随手掏出判官笔攻向周芷若。 他知周芷若武功奇高,因此这一笔直接点向周芷若腹部要害,这一招颇为厉害,周芷若心中暗道:“若他武功犹在,这一招倒不易抵挡!”当即闪身一避,随后,银鞭横出,扫在其右腿之上。 鹤笔翁脚下吃痛,瞬间跌下,周芷若左手横出,九阴白骨爪豁然使出,由上而下,攻其头顶,鹤笔翁使不出玄冥神掌,只有,反手拖顶,运出全身内力,准备将周芷若这招隔开。 却不料,周芷若爪功精妙无比,不待鹤笔翁出招,已翻手反将其手腕击开,随后,五指望其头顶插落! 鹤笔翁大骇,只有闭目待死,却听周芷若道:“说,慕容雪他们被你们关在哪了?” 鹤笔翁道:“我……我不知道!” 周芷若见他眼神闪现,已知他在说谎,左手使出九阴白骨爪,一招间将他左臂碧骨已捏断,鹤笔翁痛的大叫。 虽然深处死胡同,但幽灵宫中毕竟人数众多,听到鹤笔翁这一声惨叫,瞬间有多人已来到胡同口围观,看此情景,分别七嘴八舌的议论开去。 周芷若道:“你说不说?” 鹤笔翁咬牙道:“那日……幽灵宫的人突然杀进客栈,他们擒住了慕容雪,也救出了我,但我实在不知他们被关在什么地方?” 周芷若裙底右脚飞出,将鹤笔翁踢了个大转身,趴在地面。鹤笔翁俯面嘲地,脸部撞击地面,被撞得鼻青脸肿,牙齿也被撞落数颗。周芷若瞬间又是一鞭,鞭在鹤笔翁背上,这一鞭,周芷若虽只用三分力,但也足让鹤笔翁背后衣服裂开,留下血红长印! 旁边围观之人已渐渐增多,在他们所见,乃是一武功高强的少女欺负一年长的老者,均于心不忍,纷纷劝阻。 一人道:“姑娘,有什么深仇大恨?要对一老人家下如此重手?” 另一人道:“对啊,姑娘,这老者看来可怜的很,你放过他吧!” 先一人道:“这幽灵宫中有判官,姑娘,如果是老者欺负了你,可以去判官那告他,如果查明属实,判官会为你出头的,但你此刻不能滥用私刑啊!” 周芷若并不理睬众人,看着鹤笔翁,冷冷的道:“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再不说出他们被关在哪?我就一鞭一鞭的好好招呼你,直到你没气为止!” 旁边众人听后,已有数人为救鹤笔翁而奔去找判官来解决此事。 人群中另有一女子小心翼翼的道:“这位姐姐,幽灵宫中有一个叫还阳洞的地方,是专门囚禁犯了罪的鬼魂之处,或许你的朋友在幽灵宫犯了罪,被关到还阳洞去了,姐姐可以让判官帮你查查!” 周芷若听后,表面不动声色,内心却在思索着:“还阳洞?”他见那女子三十左右,模样却颇为标志,身穿一身红绿相合的长裙,显得格外妖艳。周芷若对鹤笔翁道:“带我去还阳洞!” 那鹤笔翁见周芷若要如此折磨自己,心中害怕之极,她若一掌毙了自己,那倒也罢了。如此折磨,那真是苦不堪言,想起自己和鹿杖客一生叱咤风云,风光不可一世,没想到,到临死之际,却是如此场景,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般遭遇? 但他内心深处,只要有一线生机,便不打算求死,叹了口气,道:“罢了,罢了,我带你去吧!”随后站起身来,从人群中走过。 只是鹤笔翁手臂,脸部,背部均已受伤,虽双腿完好,却仍然行动缓慢,周芷若只在其后跟随,二人路上均不发一言,往还阳洞而去。 行了约莫半个时辰,鹤笔翁指着前方山壁下一处洞穴道:“那就是还阳洞了,周芷若,你要有本事,就进去救人吧!” 周芷若见那山壁中的洞穴宽窄均一丈有余,心中暗道:“这幽灵宫之设计果然精妙,这真是洞中有洞,却不知道我进去后,洞中是何光景?是否此洞穴里还会另有洞穴?” 她见此洞离幽灵宫内居住的人群已然甚远,且周围亦无一兵一卒把守,道:“鹤笔翁,你跟我一块进去!” 那鹤笔翁听后,忙战战兢兢的道:“周芷若,你还是杀了我吧……我不想进去,我劝你也别进去!” 周芷若奇道:“这是为何?” 鹤笔翁道:“因为数年来,凡是踏入还阳洞者,从来没有一个人能活着走出来,听说里面有各种折磨人的东西,凡是进去过的人,都是七孔流血的趴着出来,随后全身开始腐烂而死,我不想死,你放过我吧!” 却见那鹤笔翁突然之间,一个鲤鱼翻身,已飞速往后跑去,他明知躲不过周芷若的追击,但为了活命,仍然是孤注一掷。 可他没跑数步,脑后便吃了一鞭,瞬间头骨裂开,瘫软在地,就此气绝。 周芷若杀了鹤笔翁后,嘲着还阳洞观望了一阵,突然笑道:“这位姑娘,请出来吧!” 果然,从旁边不远处一松树后竟然走出一位女子,正是刚才在人群中说出还阳洞的那人。 那女子道:“周掌门,果然名不虚传!” 周芷若道:“不知这位姐姐如何称呼?” 那女子道:“在下姓沈,单名一个灵字!这张无忌,宋青书,慕容雪,杨逍,范瑶,尽数被囚禁在此还阳洞内!” 周芷若道:“因此,沈姑娘便故意引我往还阳洞而来?还一路跟随!” 沈灵道:“刚才在人群中,人多嘴杂,未免走漏风声,因此才一路跟随,万望见谅!” 周芷若道:“走漏风声?” 沈灵淡淡一笑,走近周芷若身前,低声道:“周掌门,这幽灵宫中处处透着古怪,你难道没看出来吗?” 周芷若道:“确实有点古怪,不过你为何要告诉我张无忌他们被关在这洞内,你我萍水相逢,实无任何必要助我!” 沈灵叹了口气,道:“如今天下,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只有明教解民倒悬,驱逐鞑子,还我汉人河山,今日他有难,我岂能不加已援手?” 周芷若听后,拱手道:“沈姑娘大义凛然,为国为民,周芷若佩服!” 沈灵道:“周掌门过奖了,长江之战,周掌门大展神威,痛歼鞑子,为汉人扬眉吐气,真是巾帼不让须眉,我比起你来,那是差太远了!” 二人相互谦逊了一阵,周芷若看着还阳洞道:“沈姑娘,你就这么肯定,张无忌一定被关在这洞内!” 沈灵道:“这个当然……!”却见她话未说完,突然双掌齐出,重重的打在周芷若的腹部,掌力源源不断击出,这仓促之间,瞬息万变,周芷若随后退去,跌倒在地。那沈灵又迅速在周芷若的“章门”“天柱”二穴拍出,封住了周芷若的穴道。 周芷若道:“你…………你为何要害我?” 沈灵哈哈一笑,道:“都说周掌门聪明绝顶,他们都对你十分忌惮,我看你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周芷若道:“你是朱元璋的人?还是鞑子朝廷的人?” 沈灵道:“在下是汝阳王府中的二等侍卫,汝阳王有令,谁能抓住周芷若?赏金万两,封万户侯!” 周芷若断断续续的道:“……你们鞑子朝廷设立这幽灵宫,到底意欲何为?” 沈灵见周芷若喘息声,越来越重,已知她伤的不清,何况他穴道被封,因此放下心来,道:“也罢,反正你都要死了,和你说了也无妨,这幽灵宫可不是汝阳王建的,而是你们所谓的抗元英雄朱元璋!” 周芷若道:“朱元璋?我早该猜到是他了……!” 沈灵道:“这个幽灵宫本是个天然金矿,大约数百年前,也就是当时大辽国的开国皇帝耶律阿保机,他发现了这个金矿,命人开采,直将金矿取尽,想那大辽日后强盛无比,全靠这金库了!” 周芷若道:“既然你说金矿已开采完毕,朱元璋又如何而来?” 沈灵道:“当年,开采金矿已到石壁,耶律阿保机认为,金矿已采完,因此封了此洞。熟料,耶律阿保机开采的金矿实则一半未到,朱元璋运气好,阴差阳错之下,让他无意间又遇到此山洞,从此他就设立幽灵宫,若非这些金矿给明军充当军饷,你以为凭汝阳王和小王爷王保保的才干,会灭不了你们这些叛军?” 周芷若心中叹道:“朱元璋确实是天纵之才,他确实更适合当皇帝,既然他发现这个金矿,命人采购便是,他抓无忌哥哥是为了自己想当皇帝,这说的过去。却又为何要抓慕容雪与青书?又为何要与鞑子朝廷相互勾结?” 周芷若道:“朱元璋开采金矿是为了充当军饷,为何又要设立幽灵宫?还不断的招这么多人进来,当成鬼魂,已供他驱策?” 沈灵毫不在意的道:“这点就不得而知了,那朱元璋诡计多端,他肚子里的花花肠子又有谁知道?现在江湖中出了个日月神教,教主叫什么陆子初的,不也是朱元璋一手安排的吗?” 周芷若听后,心中暗道:“陆公子的日月神教果然也是朱元璋在幕后策划!”一想起陆子初,心中暗道:“陆公子不知现在怎么样了?是否已在黑木崖呢?” 周芷若道:“那你们又为何要与朱元璋勾结?” 沈灵道:“明军本来就一路攻城掠地,势如破竹,加上张无忌一回中原,更加是一呼百应!朝廷已承诺,只要朱元璋能杀了张无忌,就把长江已南之地尽数封给朱元璋,让你们汉人恢复你们宋朝江山!” 周芷若突然笑道:“那为何抓了张无忌,朱元璋又不杀他了?” 沈灵心中暗道:“是了,王爷几次修书让朱元璋动手,朱元璋就是不肯,这到底是何意?” 周芷若道:“你们太小看朱元璋了,他要的岂是仅仅江南之地?”心中同时暗道:“看来朱元璋留着张无忌是想以此要挟鞑子朝廷,多给地盘,已朱元璋的胃口,不到黄河以北,是绝满足不了他!” 周芷若笑了笑,道:“你还是快去逃命吧,不要最终算计一场,还是死在朱元璋手中!” 沈灵怒道:“你死到临头,还在强装镇定,拿命来!”当下,取出长剑,刺向周芷若! 周芷若突然跃起,银鞭横空而出,直击沈灵面门,沈灵忙向后退,已避开此招! 沈灵惊道:“你没有受伤?还有你的穴道怎么解开了?” 周芷若冷笑一声,道:“从一开始,你故意说出还阳洞,我就已经怀疑你,而你又一直跟在我后面,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也太小看峨嵋掌门了!” 沈灵心中暗自惭愧:“想不到她早就发现我在跟随她,此人真是极难对付!”便道:“你既然……知道,还敢过来,还有,我明明打了你一掌,你怎么会没事?” 周芷若道:“不然我怎么能找到还阳洞?至于你打我那一掌!”却见周芷若从怀中取出一铁片,扔在地上,道:“都打在铁片上了!” 原来周芷若自进入幽灵宫后,便一直害怕有人偷袭,因此在衣内添加一块铁片,不想这时派上用场!那沈灵居心叵测,她早已看出,仗着自己不会受伤,因此才故意与她接近,其实暗中一直在戒备。沈灵发难后,封住了他的穴道,也暗中用九阴真经中的移筋解穴之法而解开。 沈灵道:“好个周芷若,有你的!” 周芷若道:“陪我进这还阳洞吧!”随后银鞭直击而出。 沈灵虽然武功不弱,但刚才与周芷若较量了一招,已知自己与她实力悬殊,如何敢硬拼?待见这鞭威力较之前那招,又强盛许多,因此只得后退,不敢硬接! 周芷若见状,收起银鞭,道:“你既然害怕,我也不难为你,与我同入还阳洞,告诉我里面的机关,救出张无忌他们后,你就去吧,我绝不会杀你! 那沈灵面有难色,道:“周掌门……!” 这时分,周芷若突然感到有阵阵脚步声传来,不多时,果然见有多人奔来,不过片刻,已全部到齐。 其中一人道:“沈姑娘,洒家们来迟了,你不碍事吧!” 沈灵见大援已至,心喜无比,道:“各位大师,快合力杀了周芷若!” 周芷若见状,来者一共一十八人,均乃藏边之番僧,猛然记起当年在万安市中,那王保保手下一众武功高强的番僧,合称十八金刚,不想竟在此相遇,不由暗自心惊,当即暗思脱身之策! 周芷若见十八名番僧,均身穿红色袈裟,其中五人手持戒刀,另有五人手持长剑,再有四人手持钢杖,其余四人分别手持两把金钹。 沈灵急道:“诸位大师,还不动手?更待何时?” 这十八名番僧同时看像周芷若,目光严峻,同时念道:“阿米阿米哄,阿米阿米哄……!” 周芷若知道这是梵文,也不加理会,她已遇到劲敌,手持银鞭,道:“诸位大师,你们是车轮战?还是一拥而上?” 她深知,这十八人联手,普天下又有谁能敌的过他们?因此,上来便使激将法,使他们不能联手。待打倒他们其中数人,或许尚有转机也未可知? 这一十八名番僧任谁一人年龄均比周芷若大了一倍有余,自不能联手对付一位后生小辈! 十八名番僧中有一位叫摩罕圣之僧,只他一人通晓汉语,其余人均不识,故而都听不懂周芷若在说些什么?瞬间一齐看向摩罕圣。 摩罕圣手拿两把金钹,对其余番僧说了几句,周芷若见他们已梵语交流,也不以为意,只全心戒备,已防他们偷袭。 却见十八名番僧中走出四名手持钢杖的番僧,这便是十八金刚中的,四杖金刚!那四名番僧向周芷若见了下礼,见的乃是天竺礼仪。 周芷若心道:“我原以为这些番僧来自藏边,原来却来自天竺?”见他们对自己施礼,虽然施礼过后,便是生死相搏,但周芷若想中原人绝不能被异族人所小视,因此亦抱拳还了一礼。 随即,舞动银鞭,鞭尾突如长枪一般,直挺挺的攻向四僧,这四僧随即两人一组,分左右避开。 同时他们又念道:“阿米阿米哄,阿米阿米哄!”而手中钢杖却丝毫不停,分别往周芷若头,腿,腹,腰攻去,只要有一处被击中,便能杀了周芷若! 周芷若见四僧虽然攻击自己部位不一,但出手的招式却是一致,当即,身形一闪,直往四僧冲去! 四僧均感诧异,同时心道:“这周芷若为何不闪避?反而自己送上来?我这钢杖一出,她岂不是立时送命?”旁边观战的十四金刚与沈灵也暗自感到不可思议! 四僧无暇多想,眼见周芷若已近身前,分别举起钢杖,向她身上各个位置击去! 这千钧一发之际,却见周芷若突然银鞭一晃,来回一拖,银鞭已同时在四僧身上各招呼了一下。 其余众僧看到这招,不禁暗暗喝彩,那四僧受此一遍,各自后退一步,心中气氛无比。但他们一退即上,同时又攻向周芷若。 周芷若见刚才自己这一招虽然退敌,却未断他们手臂,心知这四人不止兵刃上的绝艺了得,内功修为更是深厚。 她不敢怠慢,将银鞭舞的密不透风,护住周身要害,将四僧逼出一丈开外。无论四僧如何进攻?却始终进不到周芷若身旁,既进不得身边,那别提要杀她了。 数十招后,那四僧久斗不下,渐渐焦躁不安,心想,已放四人联手,竟奈何不了一名少女,不禁大感丢人! 这四僧均已年近五旬,习武近四十年,均一般想法,瞬间同时左手横出,使出劈山掌,四人同使一招相同武功,相同招式,威力何等巨大? 周芷若便是双手齐出,最多只能接下两掌,余下两掌必定会送了自己性命!故而,已银鞭架开四僧的钢杖同时,面对他们的掌力,均已九阴真经中的上乘轻功游走避开。 四僧见她一方面要抵挡自己的钢杖,又要不停地施展轻功已闪避他们的掌力,不由得,周芷若防守的圈子渐渐越来越小,均心下暗自窃喜。 四僧也渐渐逼近,他们每出一招,心中便增添一份喜悦。虽知每一招终会被周芷若化解,但毕竟每一招过后,便离周芷若又近了一步,只要架开她银鞭,挨近她身旁,四人四条钢杖齐出,那便能轻易打败周芷若了! 又过片刻,四僧已与周芷若相隔不到三尺,均想再出两招,便钢杖同时往她身上点出。 虽然已至紧要关头,但四僧仍未有丝毫大意,仍然右手钢杖直攻,左手劈山掌拍出。 突然,周芷若避开三掌后,面对最后一僧那掌,居然不再避开,而是运起九阴真气,一招摧心掌横空伸出,还了那番僧一掌。 那番僧与周芷若对了一掌后,只感内息岔乱,一口鲜血喷出,身子直往后倒退了七八步,这才倒下!众番僧纷纷将他扶起,有数名番僧立刻为他运功疗伤,一看便知,受伤极重! 周芷若打伤了一名番僧后,随即银鞭狂扫,又将余下三僧逼出一丈开外,三僧又气又急,但畏惧其银鞭威力,再也不敢进逼! 却见那摩罕圣突然又说了几句梵语,三僧听后,不再与周芷若相拼,立刻退开圈子,去看望那受伤的番僧。周芷若也收回银鞭,并不追击! 摩罕圣道:“周掌门果然了得!”随后又说了几句梵语,他身后番僧又走出五名手持戒刀之番僧,这正是十八金刚中的五刀金刚。 那沈灵忙道:“大师,咱们十九人齐上,乱刀分尸了她就行,何必如此了?” 摩罕圣听后,并不理睬,反向那五刀金刚说了几句梵语,又点了点头,那五刀金刚也随即跟着点头回应。 周芷若虽不知这五位番僧武功如何?但必定与刚才那四僧不相上下,心中暗自忌惮。 她心知这十八番僧兵刃既然不一,那么他们一身武功必定全在手中这兵器之上,眼前这五名手持戒刀的番僧想必也是一般,只有设法夺过其中一二人的兵刃,或许就能战胜他们。 周芷若想通此节,立刻施展白蟒鞭法,将手中银鞭嘲最中央那名番僧击去,那番僧已刀劈向银鞭,不料却削之不断。而周芷若却趁机已银鞭卷住他的戒刀,运足内力,准备夺过他手中戒刀。 余下四僧见状,已明周芷若之意,分分手持戒刀架在银鞭之上,同时各自运起毕身功力。周芷若的内力与五僧一碰,瞬间各自退开! 单单已这一招而论,双方算是打了个平手,不分上下。 但那五刀金刚却不做此想,五人联合才能与她一人打平,这脸面可谓丢的太大。 五僧同时又道:“阿米阿米哄,阿米阿米哄!”随即五僧同时攻至。 周芷若挥舞银鞭迎敌,犹如之前一般,一条银鞭迫的五刀金刚进不得身。数十招一过,周芷若已渐渐察觉,这五名番僧若论单打独斗,那跟自己的武功相比那都差得远了。但此刻五人联手施展天竺精妙刀法,攻守相助,威力奇大,自己倘要击败他们,却着实不易。 突然其中一僧挥了下戒刀,虚晃一招,跳开圈子,说了句梵语,四僧听后,便有三僧立于地面,另外两僧跃至三僧肩头,便似搭人墙一般。并且由下面三僧移动脚步,一步步向周芷若逼近。 原来那五僧见各人如此斗下去,虽然己方刀法精妙,但却攻不破周芷若那密不透风的银鞭,便不能伤敌,最多只能保持不胜不败的局面。如果万一己方五人任谁一人有个闪失,那反倒会落败。因此这才改变招式,虽是搭起人墙,但各人仍然已手中戒刀攻击,但上二下三,五人连同一气,范围瞬间缩小许多! 周芷若见他们这五人所施展的武功类似于少林寺的罗汉阵,但转念一想:“少林武学源自天竺,虽历经千百年的发展,各有所长,但追本溯源,两派乃是同宗,武功上相似也在情理之中!” 眼见这座“人墙”已渐渐逼近,周芷若唯有步步后退,当退到第六步时,却已发觉自己背靠山壁,无路可退。心道:“再让他们逼近两步,我银鞭便施展不出威力!” 周芷若自修习九阴真经以后,每每对敌,均已白蟒鞭应付,皆乃九阴真经中点明以柔克刚之理念,长鞭本就至柔之物,只要学得其精髓,那已至柔攻击敌人手中任何兵器,均可破解,便是已天下至柔克至刚。周芷若虽无人指点,但她天资聪慧,自学成才,各中道理略微思索便即明了,这便是九阴真经中的神奇之处了。 周芷若心知,绝不能再让他们进的一步,否则自己立马会身首异处。当下,一跃而起,银鞭击去,直向上面二僧攻去,二僧忙已戒刀相对。 岂知?周芷若这招乃是虚招,正待下面那三僧脚步移动之际,周芷若银鞭向下,正击中其中一僧之脚掌。 天竺僧人本来就是光脚行走,便是在沙粒尖石之上也是无碍,毕竟早将双脚练的如金刚一般。并且金刚腿,金刚脚之类的武功是每个天竺僧必须修行的绝技,已便于他们光脚行走,可不惧地面的沙石尖刀。 但是周芷若这一鞭,乃由上而下,呈下坠之势,且已运足十成内力,这一鞭又是白蟒鞭中最厉害一招,因此那番僧便是铜头铁脑也禁受不住,挨此一鞭后,瞬间后退,抱脚直呼疼痛,这一幕如个大顽童一般。那沈灵见状,也不忍娇笑,那摩罕圣瞬间向她怒目而视,这才止住。 五刀金刚中一僧退出,这“人墙”当然也自倒塌,局势瞬间逆转。周芷若趁此时机,施展银鞭,向余下四僧一阵横扫,将他们逼的远远退了出去,他们只能手持戒刀,严守门户,却再也进不得半招!又过几招,周芷若手中银鞭威力越来越强,竟一鞭打在其中一僧脸上,那僧又抱脸狼狈退出。 摩罕圣见状,五刀金刚已伤其二,剩下三僧绝非周芷若之敌,便又说了几句梵语,那三僧随即跳出圈子,扶着受伤的二僧退开。 周芷若见这这些番僧打输了就退,倒也拿的起放的下,心中对天竺僧人也不免心生敬意。 却见十八金刚中又走五名手持长剑之僧,这五僧便是五剑金刚,他们对周芷若见了下礼数,便即动手。 周芷若双手一抱拳,随后冲入五剑金刚之中,银鞭横出。道:“动手吧!” 那五剑金刚正准备出招之际,摩罕圣突然又说了几句梵语,那五剑金刚便立刻退开。 却见与另外三僧同时手中金钹飞出,一共八只,向周芷若平平飞去,这四僧便是四钹金刚。 原来,这摩罕圣与众僧商议了几句,认为五剑金刚与五刀金刚功力相当,虽然五剑金刚剑法诡异,但也并不见得比五刀金刚高明,五刀金刚既斗不过周芷若,五剑金刚那便也斗不过。再者,周芷若手中银鞭太长,众僧手中兵刃均甚短,正是已短攻长,这是武学大忌,因此,决定由四钹金刚由金钹当暗器破周芷若银鞭。 周芷若面对这八只金钹,已银鞭不停击打,但不过数招,耗力甚大,那八只金钹每次向周芷若飞去之后,定会撞到对面山壁,从而又弹回四钹金刚手中,四钹金刚而后,又将金钹射出,周芷若只得再行闪避,如此反复不停。 周芷若心知如此打法,时间一长,万一自己体力不支,内力不济,必定会被金钹所伤。不由得步步后退,形势渐居不利! 周芷若连连施展银鞭,却进不了四钹金刚身前,反倒被他们手中飞来的金钹给逼的连连后退,已银鞭抵挡金钹,实在耗费内力,片刻后,周芷若索性收起银鞭,每当金钹飞来,均已上乘轻功游走避开。 正当她苦恼之际,忽然想起挂在自己腰间的神霄剑,心中大喜,暗道:“糊涂,我怎么把雪姑娘的神霄剑给这忘了?” 当即,拔出神霄剑,十八金刚与沈灵只觉眼前一阵绿光,光芒甚是逼人。 周芷若神霄剑在手,面对飞来的金钹再也不惧,运足十成内力,使剑一一削去。那神霄剑威力实不在屠龙刀和倚天剑之下,与金钹一碰,金钹立刻被削成两片,周芷若见状,左右各削数下,将八面金钹,尽数削断。 周芷若执剑在手,神态优雅,气质非凡,那五剑金刚五钹金刚的金钹已毁,纷纷执剑向周芷若杀去。 五剑金刚结成一剑阵,威力非凡,周芷若见他们虽然剑招诡异,处处暗藏杀机,但他们阵法乃是剑阵,威力全在剑上。当下,手执神霄剑一一削去,不过十余招,五剑金刚手中长剑尽数被削断,他们眼看自己手中剩余半截断剑,心中均气愤无比! 周芷若暗道:“这五个番僧所组成的剑阵,威力确实非同小可,若我手中没有神宵剑,要破此剑阵,那可着实不易了!” 五剑金刚均各自心道:“今日虽败,全因周芷若仗着手中神剑,并非真实本领!”纷纷将手中半截断剑当暗器射向周芷若,五刀金刚与四杖金刚纷纷效法,将手中钢杖与戒刀纷纷亦当暗器射出! 他们明知兵刃必会被周芷若神剑削断,但只要有一把兵刃射中,周芷若便是不死也会重伤,到时,要拿下她便容易的多! 一时间,断剑,戒刀,钢杖如长龙一般,飞向周芷若,周芷若冷笑一声,从容不迫,已手中神霄剑将射来的所有兵刃一一削断,那些兵刃被削断以后,均变成两半落在地上。 周芷若见十八金刚手中已无任何武器,便收起神霄剑,道:“诸位大师,咱们今日其实胜负未分,就此别过吧!” 摩罕圣哼了一声,道:“你仗着手中神剑之威力,赢的毫不光彩!” 周芷若听后,心想这倒是事实,不禁格格娇笑,道:“你们不论四人一组,还是五人一组,都是以多欺少的来攻我,你们在人数上占优,我在兵刃上占优,咱们就算很公平了吧!” 摩罕圣道:“小姑娘不知天高地厚,若我十八人联手,你焉有命在?” 周芷若心道:“只要我神霄剑在手,你十八人便是齐上,即便我伤不了你们,全身而退也没问题!”便道:“若论单打独斗,你们谁能胜我?” 摩罕圣看了看,道:“单打独斗,我们当中的确无一人能比不上你!”随后又道:“阿米阿米哄,阿米阿米哄!” 突然,摩罕圣一招劈山掌拍出,此招颇为老辣,周芷若一见这招,便知这番僧已用尽全力,当即亦运足真气,双手拍出一招摧心掌,周芷若有心要与他比拼下内力,二人四掌已内力硬碰硬相拼。 却见一声巨响,摩罕圣突然后退七八步,口中连续喷出几口鲜血,他是四钹金刚,剩余三僧急忙为他运功疗伤。而周芷若却原地未动,气定神闲! 这时,五剑金刚中又有两名僧人分别使出一招劈山掌,击向周芷若,也用尽全力。 周芷若已避无可避,不敢小视,气沉丹田,运起九阴真气,双掌拍出,硬接下这两掌。 原来,五剑金刚之前见五刀金刚,四杖金刚等与周芷若交手,总有一翻拼斗,虽然最后都落败,却不至于数招便失手。而己方五剑金刚不论武功内力均不输于五刀金刚他们,却被周芷若数招击败,虽然周芷若是仗着神剑之利,但仍感面上无光。因此,一见摩罕圣受伤,瞬间便跳出二人,准备一人一掌,将周芷若击毙。 周芷若与二僧对掌后,急忙加催内力,准备逼退二人,却见二僧余下一掌突然拍出,但周芷若只淡淡一笑,身前产生先天罡气。 这先天罡气来源于九阴神功,周芷若在元军大营刚悟出时已非同小可,此时历经数月修炼,威力更加惊人。这先天罡气刀枪不入,二僧虽然用尽内力,掌力却如何也打不出去,无奈下,只有叠加在另一掌上加力,只盼击败周芷若。 五剑金刚余下另有三僧,见此情景,有二僧分别双掌拍在与周芷若对掌的那二僧背心,已运功相助,如此,便是等于,周芷若一人与四僧相拼! 这四僧内功均为不弱,四人联手,自然非同小可,周芷若猛然醒悟,道:“曾听师傅说过,不知是西域还是天竺,有一种神功叫『并体连功』,可以让众人内力连在一起,看来眼前这些番僧使的就是这套武功!” 周芷若心中明白,眼前四僧联手,内力之强,自己已经未必能胜,万一余下十余僧再上前相助,自己必败无疑! 当即,深吸一口气,气沉丹田,鼓足全身内力汇聚于双掌,只听一身巨响,周芷若后退一步,背靠山壁。见还阳洞就在左侧,她身形一闪,将接过来的力道尽数打在还阳洞内。这招已出全力,不由得不停喘息。 而那四僧被周芷若逼的纷纷后退数步,脸上冒汗,虽未受伤,却都已内息岔乱,同时被周芷若那一掌逼住了气,半天说不出话。 五剑金刚余下一僧,怒道:“阿米阿米哄,阿米阿米哄!” 随后,那僧飞身而去,双掌拍出,周芷若先天罡气虽然刀枪不入,九阴神功虽然威力无比!但毕竟初学,修为尚短,体力积聚的九阴真气远不如张无忌体内的九阳真气那般浑厚。又经过连场大战,耗力甚大,此刻已使不出三成内力。 但那僧既然出掌,自己已避无可避,只有鼓足余勇,硬接那僧双掌。 二人掌力一对,周芷若只感对方掌力源源不断而来,自己再也支撑不住,那僧感到周芷若似乎已内力不济,大喜,瞬间,运足内力,双掌拍出。 却见周芷若在那僧的掌力冲击之下,自己又背向还阳洞,不由自主的摔入洞中。 那僧正要跟着进洞,摩罕圣说了几句梵语,意思是“据说还阳洞中没有人能活着走出来,你不要进去”那僧果然不再踏入。 周芷若虽未受伤,但内息已乱,真气耗尽,急需固本培元,静坐练功,方能恢复。 她虽不知摩罕圣他们说的梵语是什么意思?但耳听那十八金刚已然离去,心中便放下心来。在还阳洞内安心静坐练功,将消散的九阴真气一点一丝的慢慢凝聚。由此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九阴真气在体力运转三十六周天,周芷若才感到内力已渐渐恢复。 第十七回 一救无忌抗强敌 当周芷若渐渐感到内力已恢复十之八九时,这才站起,走出洞外。 此刻十八金刚与沈灵早已不知去向,她看着还阳洞心道:“据沈灵说,无忌哥哥与青书他们应该都被关在这洞里,还是进去查看一翻!”其实她早已打定主意,便是自己性命不在,也要救张无忌脱险! 她见洞内黑暗无比,因此在外捡了七八根较粗的木棍,将其中一根点燃,然后重新走近还阳洞内。 周芷若举起火把,一步步往里走去,唯恐洞内有机关,因此一直贴着石壁在行走,通过火把观看,只见地面均是凹凸不平的石块,想是有人挖掘了此洞,但并未对地面有过任何整修! 行了大约半个时辰,周芷若突见前方竟然有两扇铁门,周芷若见这两扇门均锈迹斑斑,想必已有些年头。她将手中火把插在旁边石壁之上,运起九阴神功,推向铁门,只见这铁门只略微一晃动,却并未敞开。 周芷若只觉奇怪,细看之下,原来铁门中挂了把大方锁,周芷若摇了摇那锁,估计此锁怕有二三十斤,且乃纯钢打造! 周芷若叹道:“幸亏将雪姑娘的神霄剑带在身旁,不然只怕进不去这铁门!”当下,她拔出神霄剑,对准那钢锁连劈两下,那钢锁“嘣”的一声,已自断开。 钢锁断开之时,连带那两扇铁门也跟着略微摇晃,生出一丝缝隙。这时分,隐隐有一道白光从两扇铁门的缝隙中透射而出。 周芷若心知这两扇大铁门重过千金,即便没有锁,平常人也极难推动,当即运起十成功力,使劲将左边那扇铁门往里推去,那铁门着实厚重,较之城门那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周芷若运劲推了许久,这才将那扇铁门完全推开! 推开铁门后,发现铁门内和铁门外几乎一致,不过就是空间变大了许多,除此之外,别无特别之处。她走近一看,发现左右前三面均是石壁,不禁微感失望。 但令人惊奇的是,石壁上竟然也挂有数只白灯笼。她又见正前方有一条阔约数尺的长洞,正想上前观看,可没走几步,突然发觉那洞内一阵“滋滋”声响,而后射出十余支弓箭。 周芷若急忙后退,直至闪入铁门之后,那弓箭已射己不着,这才放心。片刻后,那弓箭已停,周芷若见那洞已不再射箭,这才重新走进。 可未过数步,那洞内竟又有弓箭射出,周芷若急忙又闪身躲入铁门之后。她心知,定是自己触碰到机关,才有箭射出。 待弓箭停后,于是她将准备当做火把用的木棍,对准那石壁上的长洞,一手扔出,那木棍正好卡在长洞内。随后,她小心翼翼,一步步走入,虽然,那长洞内仍有声响发出,但再未有任何一枝弓箭射出。 周芷若走到对面石壁,看那长洞下方,地面一块大石上居然放有一个寸许大石碗,周芷若心道:“这石碗在此,必是开启某处机关的关键!” 她顺手想将石碗提起,却发现如何也提不动,但即便是使上十成力,又哪里能撼动得了那石碗分毫? 突然,她灵机一动,将石碗转了下,果然石碗也跟着再动,她大着胆子又使劲将石碗转了整整一圈,却见眼前的石壁中突然有一道石门从下至上打开! 周芷若进入石门后,那石门瞬间又关上,周芷若心中大急,这万一出不去,岂不糟糕? 正当她再想如何打开石门之际,突然,一阵阵腐烂之怪味飘入鼻中,令她几乎作呕。她转身一看,不由浑身打了个冷颤! 原来,这石室内竟然有一大堆尸体,那尸体有的已腐烂不堪,露出白骨,显然已死去很久。有的却面色苍白,尸身完好,显然刚死没几日。另外有的已经是一堆堆骷髅。 周芷若不急细看,粗略估算下,这石室内的尸体加白骨总数有上千人之多。 周芷若惊惧之余,更多的是悲愤,她运起九阴心法,镇定住心神。然后挑选那些刚死去没几日的尸体仔细查看,发觉这些死去的人有些身前会武功,有些不会,但伤口却均是一刀毙命! 另外她还发现有几十具干尸,显然是被活活烧死,再次查看一阵以后,又发觉了三张熟悉面孔。这三人便是那日进入幽灵宫时排在自己前面的几个人,不想竟然也在此遇害! 她心道:“这幽灵宫把人骗进来,然后害死,最后弃尸在此!哼,难怪这里叫还阳洞,把人害死,也意味着让人死了去投胎,好阴毒的手法!” 突然,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暗道:“莫非无忌哥哥也被害死了?”她心中虽然大急,但仍然处变不惊,心中暗自镇定,心想:“无忌哥哥他们被抓进来,也不过最近半个月的事,除非是被火烧死,否则尸体该当不会这么快腐烂,应该容易辨认!” 当下,凡是能看清面容的尸体,她逐一验看,却并未有张无忌、宋青书、慕容雪、杨逍、范瑶五人,当下略微放心。但又看了看那些干尸,心中亦不免担忧。 这时,突听得一阵阵脚步声在耳边响起,心中暗自惊奇。 周芷若四处查看下,并无一处可以躲藏,无奈下,只有施展起壁虎游墙功,快速爬上石室墙壁顶端。随后翻转身子,使一股真气,将双腿双手贴紧强面。这样便可将下面情形一一看清,但来人若抬头观望,不免会发现自己,不过此刻倒也顾不得这许多了! 不过片刻,见有两人从西面而来,从那两人服饰来看,当是幽灵宫中的卫兵。 那两人抬着一具女子的尸体,往地上一堆尸体中一扔。其中一人道:“这次可真爽,这美人咱哥俩玩起来还挺舒服的!” 另一人则颇为担忧,道:“听说这美人家里家缠万贯,有万两黄金了,可惜一点没捞着!” 先一人道:“这美人宁死不屈,不肯向家里要钱,那我们也赚不了,便算主人知道了,这美人也是死路一条,还不如咱哥俩先爽一下,然后再杀了,哈哈!” 另一人也跟着哈哈大笑,道:“行了,这里面鬼气阴森的,死人太多,咱们走吧!” 周芷若听到这里,已大致明白,这幽灵宫原来是图财害命,而这女子不肯就范,因此被这两人侮辱,而后再杀之! 她本想下去对这俩人,一掌一个直接毙了,但忽然想到或许他们会知道张无忌的下落。 眼见,二人便要离去之际,周芷若强忍怒气,飞身而下,拦住二人。 那二人突然见有一女子从天而降,他们伤天害理之事做的多了,自然心中害怕之极。道:“你……是人是鬼?” 随后二人互相使了个眼色,立刻向来路而逃。 周芷若身形如电,瞬间已跃在二人面前,双足一踢,将二人踢了一个筋斗,同时又夺过他们的兵刃,扔在远处!这一招,周芷若只用一成不到的功力,已然手下留情! 二人虽然武功不济,但也深知遇到了极厉害的角色,忙跪下道:“女侠饶命?女侠饶命?” 周芷若道:“说,你们为何在这里图财害命?” 那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并不言语,只呆呆的看着。 周芷若心知他二人有所顾忌,不敢如实相告,于是向着石壁拍出一掌,只听一声巨响,那石壁被这招掌力所击出一个尺许大洞。她厉声道:“说!” 二人吓得魂不附体,当中一人忙道:“小人不过听命行事而已,还请女侠饶命?” 周芷若道:“你们幽灵宫是如何的图财害命?你给我说清楚点!” 那人无奈,只得道:“幽灵宫会已各种方法去外界骗人进来,然后设法套出他们的身份。如果是无名之辈或者市井平民,那男的就随意安排些挖矿搬砖的苦力去做,有点姿色的女的就安排服侍宫里的军官士兵,长的难看的就安排给苦力做媳妇,年龄大点的就安排一些粗活去做,当然不是让他们白干活,幽灵宫每个月都会给我们发工钱!” 周芷若心道:“朱元璋好聪明,这些平民百姓,平日里只会种田打鱼,加上鞑子蹂躏,更是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而在这里,不仅给这些人取上了媳妇,还给房子住。这种和外面那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日子没什么两样,难怪来到这里生存的人都乐不思蜀,宁愿做鬼魂,亦不愿在外为人!” 周芷若又道:“平民百姓倒也罢了,我问你,如果来的是大富大贵之人,你们又怎么做的?” 那二人中另一人道:“如果来的是有钱人,幽灵宫会给这个人安排条件极好的住所,并且好吃好喝的供着。然后趁这个人没有防备,再将这个人关起来,逼迫他写信让家里人把所有家产全部送来!” 周芷若听后,心中一惊,此时种种疑团已尽数解开,道:“他们把财产送来之后了?” 那人道:“幽灵宫收了钱财后,便杀人灭口,还会派人到这个人老家去,但凡有活口,一个不留!” 周芷若暗道:“朱元璋这招太狠毒了!”于是又道:“如果来的不是大富大贵之人,而是江湖人物怎么办?江湖人物虽然不缺吃喝,可并非大富大贵啊?” 那人道:“幽灵宫不止收金银珠宝,还有什么古玩字画,陶鼎玉瓷,刀枪剑棍,武功秘籍什么都要,至于江湖人物来了,自然逼迫他们交出武功秘籍了!” 周芷若心中暗道:“朱元璋利用这里开采金矿,构筑金银,原是善举,并非大过。但是竟然把人骗进来当苦力,这就不可饶恕了,竟然还选择有钱人来图财害命!” 她明白这些事情后,心中忽然恍然大悟,道:“朱元璋抓无忌哥哥和杨逍与范瑶固然是不想让他当皇帝,这恐怕只是他第一个原因。然后再将雪姑娘和青书尽数抓去,再引我入幽灵宫来,目的就是想让我交出九阴真经和倚天剑,好个阴险的朱元璋!” 她心中暗自叹道:“朱元璋的才能非自己所及,无忌哥哥只怕更比不上他,若有朝一日,鞑子被赶出中原,只怕无忌哥哥仍会输在朱元璋手中!” 周芷若看着刚刚被这两人侮辱致死的那具女尸,心中不禁对那女子万分同情。她看着眼前两个人,突然抬手,封住了其中一人身上的穴道,既不能开口说话,亦动弹不得。然后,左足一踢,将那人踢入地上那群尸体之中! 那人心中虽然害怕,但全身筋脉被封,动弹不得,又无法说话,这些尸体有些许为自己所杀,心中不禁大感惊惧!不多久,长舌一吐,竟然被活活吓死! 余下一人,深恐周芷若也这样对自己,心中惊惧之极,忙跪下道:“女侠,饶命!” 周芷若道:“你想不想和他一样留在这里与死人为伴?” 那人慌忙摇了摇头,道:“不……不……求求女侠大发慈悲,放过我吧!” 周芷若道:“你告诉我,你们是不是抓了明教的教主张无忌?还有光明左右使,另外还有慕容雪与宋青书?这些人被你们关在哪里了?” 那人略微一犹豫,道:“是被幽灵宫抓了,也是前些时日刚刚送来,目前正关在这还阳洞中!” 周芷若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道:“小人名为王根…!” 周芷若点了点头,道:“你立刻带我去他们被关押之处!” 王根颇为为难,在心中犹豫半天,额头冒汗,但最终还是只道:“好,小人带您去!” 王根当即往左手边走去,周芷若一步步紧跟其后,他左手已九阴白骨爪虚抓其后背,道:“你若敢耍花招,顷刻间,我会让你粉身碎骨!” 王根早已吓得双腿发软,道:“女侠放心,我绝不敢……不敢……!” 周芷若跟王根在石室内到处行走,只觉已转了十几个弯道,路过多少间石室自己也记不清。但见有一半的石室内均堆满了金银珠宝,她心想这必是这幽灵宫采炼金矿与谋财害命而来! 再转了几条弯,到了一处长长的过道走廊,从走廊往前看去,见走廊那头有两扇紧闭的大门! 王根却不再行走,而是轻声道:“女侠,张无忌他们就被关在这里面的石室内!那大门没有锁,你可直接推门而入”他说话非常轻声,显然是害怕被人听见! 虽然张无忌被关之处已近在眼前,周芷若还是小心谨慎,她淡淡的道:“带我进去,否则我杀了你!” 那王根悔恨的声泪俱下,道:“里面有人把手,我带你进去是死,不带你进去也是死,那你杀了我吧!” 周芷若见状,只得在王根的“天池”“章门”二穴拍了下,封住了他的穴道,使他无法动弹,亦无法开口说话! 周芷若听王根说石室内有人把守,不敢小视,待她走到大门之际,她双掌运起九阴神功,这掌她已用尽全力,掌力如排山倒海搬压去! 她掌力推出去后,不待掌力至门,已瞬间将银鞭取出。她心知此幽灵宫内侍卫颇多,若给石室中人逃出去一两个,到时候,追兵成百上千而来,自己便不易应付!因此,她已打定主意,不管石室内出来多少人,均一个不留! 果然,随着那两扇大铁门敞开之时,石室内纷纷有人道:“怎么回事?” “什么人?” “难不成有人杀进来了?” 随后,便有十余人手持钢刀、铁剑、狼牙棒等杀出铁门,周芷若见他们手中兵器不一,但行动迅速,一看便知,这些武士乃是一群好手! 周芷若不及细想,心知,这些人一个也不得放过,瞬间银鞭横空一出,正中一武士额头,随后银鞭左右“刷刷”两下,分别击中两名武士的脖子。 她出手间,便杀了三人!余下武士,心生畏惧,攻势便不如先前那般猛烈! 那走廊虽然狭小,但也足可容纳三人并排行走!但周芷若一条银鞭,竟逼的众武士无法上前!那些武士均非庸手,但面对周芷若长长的银鞭,便空有一手绝艺,却无法施展! 她知,眼前之事,必须速战速决,当前她挥舞银鞭,步步向前。每踏出一步,便有一武士丧命在她银鞭之下,众武士见同伴一个接一个倒下,心中不禁惶恐与愤怒! 但这些武士虽然内心惊惧,仍然视死如归,并不后退,直顾奋力冲杀。 周芷若心道:“这朱元璋哪里找来这些不要命的死士,可也真了不起?”这瞬间的拼斗,走廊内已横七竖八的躺满了尸体。 片刻后,走廊只剩五名武士了,其中三人,手持钢刀,依然毫不畏惧的大踏步杀来。周芷若见他们三人招式虽辣,但破绽百出,当即斜里横冲,银鞭瞬间一扫而过,那三人分别腹部,脑门,胸部中鞭,而后各抱伤口,惨呼一声而亡。 只余下两名武士持刀守住大门,周芷若看着走廊内的尸体,叹了口气,已不忍再开杀戒! 那两名武士看了看周芷若,又互相看了一眼,心知绝非周芷若之敌。二人,忽然各举钢刀,往颈中一滑,就此丧命! 周芷若见状,叹息一阵,随后她冲入大门内,却发现大门内又隔一间石室,但石室无门! 她走近石室,一看大喜,却见石室内左右两边有数间铁牢,而张无忌、杨逍、范瑶、慕容雪、宋青书均被关于铁牢内! 张无忌等突然见到周芷若,大喜过望,激动的道“芷若,是你吗?” 周芷若突然看见张无忌,霎时间兴奋无比,便是果真身在地狱,亦毫不畏惧!道:“无忌哥哥,是我,我来救你了!” 她正准备打开牢门之际!却听张无忌叫道:“芷若小心,背后有人……” 周芷若听后,急忙向旁边一闪,却见一双手又向自己肩部袭来。 她不及转身,回手一掌,已自己掌力击向对方长臂,这一招已用尽全力,掌臂相交,周芷若顿感对方手臂上真气霸道无比!那人回臂伸掌,又是一掌拍出,周芷若随即回首,运起全身内力,单掌挺上。掌力刚一接触,周芷若只感一股大力传来,不由自主的身子往后飘去。 直撞击到后面墙壁,这才止住,周芷若大惊:“此人内力竟然如此之高,竟然不下于张爷爷和无忌哥哥!”她惊魂未定,往前一看,那人正是张定边! 周芷若道:“是你,张将军,你不在陈友谅军下效力?怎么跑来幽灵宫为虎作伥?” 张定边淡淡的道:“末将正是奉陈元帅的号令在此看管犯人!” 范瑶怒道:“什么犯人?分明是陈友谅与朱元璋早已相互勾结,设下圈套,将我们抓来!” 张定边道:“光明左右使武功早已出神入化,张教主更是神功盖世,若没有赵敏郡主相助,要抓你们谈何容易?” 杨逍道:“赵敏这妖女,若有朝一日,落入我杨逍手中,必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张无忌悲愤的道:“张定边,你让敏敏出来,我要见她!”随后,运功一掌掌拍向铁牢的门栏,他功力之深已然超凡入圣,每拍出一掌,众人均能感到地面一阵晃动!张定边却不去理他,任由他纵掌横飞。 周芷若见张无忌近乎于疯狂状态,本想好言相劝,奈何半边铁牢内均为张无忌掌力所笼罩,根本进不得身。 张无忌直打了数十掌,由于用力过猛,一口真气突然在体内横飞,不由的吐出一口鲜血! 杨逍、范瑶二人急忙扶住,杨逍垂泪道:“教主,你要保重,等咱们杀出去,再去找赵姑娘问个清楚!” 一旁的宋青书却阴恻恻的道:“还有什么好问的?妖女诡计多端,一直以来都是欺骗张无忌,什么与父兄决裂,都是假话!” 他对前年被困万安寺之事始终耿耿于怀,对赵敏之痛恨始终不减!尤其是孙小苗亦死在幽灵宫的爪牙手上,心中悲愤!不由的又道:“我说张无忌,亏你是一教之主,被枕边人陷害成这样,可也算丢人!” 范瑶厉声道:“住口,这一切到底是不是郡主所为?还是未知之数,轮得到你这个武当弃徒在这说三道四?我家教主淳朴天良,永远已仁义待人,宁让人负他,他不负人!而你这个弑叔叛祖之人,有何资格指责我教主?你若再满口胡言,待我范瑶出去,一掌毙了你!” 那宋青书听后,火冒三丈,待反言相击,那慕容雪忙握住了宋青书之手,柔声道:“宋少侠,不要吵了,此刻我们被关在这里,应该同舟共济,想想该怎么出去!” 宋青书听着慕容雪的柔声抚慰,心中怒气顿时削了大半。又道:“芷若,这里非常危险,你快打出去,别再来了!”他见周芷若孤身一人,颇为担忧! 周芷若见自己左右两边有数间铁牢,左边一间铁牢内关着慕容雪与宋青书,右边一间铁牢内关着张无忌,杨逍,范瑶!再看那铁牢居然乌光闪闪,一看便知,绝非一般钢铁,否则,凭张无忌与逍遥二仙这一身惊人的武功,寻常铁牢又岂能困的住他们? 慕容雪也指着张定边道:“芷若,这人厉害的很,就是他带人在客栈伏击了我们!”张定边听后,并不言语。 周芷若这才恍然大悟,慕容雪武功实不在自己之下,手中又有神宵剑,若非有张定边这等高手出马,旁人又有谁能擒住她?道:“你不曾受伤吧?我把你神霄剑带来了!”随后拿出神霄剑,透过铁牢门栏,递给慕容雪! 慕容雪却不伸手相接,道:“张定边武功奇高,此剑或许能助你,你先退敌吧!”原来,她已料定周芷若既能寻到这里,必定历经艰辛,不救出众人,周芷若又怎会离去?因此并不接剑! 周芷若突然拔出神霄剑,对左右两边牢门各自挥舞十余下,只见火星闪亮,剑光辉煌,那牢门上的铁锁与牢门上的栏杆却丝毫无损! 张定边道:“不用费劲了,即便是你手上有屠龙刀或倚天剑,也砍不断的,这铁牢乃是取自极北苦寒之地,十丈深冰之下的玄冰铁石所制,尽管神宵剑乃绝世神兵,也是无可奈何的!” 张无忌道:“张定边,我敬你是条汉子,只是你跟错了主人。你要是真英雄,就放我出去,咱们单打独斗,我要赢了,你就放了这里所有人。而后,你也脱离陈友谅,随我们一起上阵杀敌,恢复汉人天下,也不枉你这一身惊人的武功!” 张定边后,心中叹道:“若陈元帅能似张无忌这般处处已击杀鞑子为重任,那我死也瞑目了?”他看着周芷若,道:“周掌门,出招吧!” 周芷若暗想自己刚才差点被他一掌击死,此刻细思不由的内心直跳,这是自她技成以来,除了对阵张无忌外再未遇到过的大敌! 张无忌眼见张定边内功之深,怕是不下于己,深为周芷若担忧,但被困于牢内,无法相助,只得道:“张定边,是男子汉大丈夫就冲我来!”那张定边却并不理睬! 周芷若猛然记起黄衫女曾对自己说过,张定边只内功深厚,招式上却稀松平常,那只需已各种精妙绝招与他相拼,或许能稍有转机。 他环顾四周,这左右两边铁牢相距只丈余,手中银鞭根本施展不开,道:“张将军,得罪了!” 言出招至,手中神霄剑直刺其腹部,张定边缩身躲过,随即取出长剑,削向周芷若右腕。周芷若早料到他有此招,顺势剑往下拖,已挡开他此招,随后中宫直入,刺其心脏! 张定边赞道:“好剑法!”当即施展武当绕指柔剑,与周芷若相拼! 周芷若道:“你就是凭着这套绕指柔剑加上易筋经的内力才杀了少林渡劫神僧吧!” 张定边道:“不错,倒看姑娘如何破解我手中长剑?” 周芷若哼了一声,随后,挺起神霄剑连续向张定边身上各处要害刺去,她剑招如行云流水,每次出剑,均是七分虚,三分实,虚虚幻幻。峨眉剑法源自桃花岛,剑术上的精微奥妙与桃花岛一般无二,加之九阴真经的神奇,一时间竟然让那张定边措手不及,于十招中只能还的一二招。 张无忌看了下周芷若使出的剑招,心知,若单是比剑,周芷若有胜无败,但若比拼掌力,那便危险的多! 宋青书看了一阵,已知张定边施展的绕指柔剑,乃是当日自己身处丐帮,传于陈友谅,不想他竟传与张定边!不过,当时自己并不信任陈友谅,所以传他的剑招留有破绽。 他此刻虽然武功尽失,但这绕指柔剑无论哪一招无不一一在他脑海里,于是道:“芷若,攻他『奉天』!” 周芷若听后,不急思索,跟着挺剑直刺,那张定边突然退了两步,惊道:“咦?”随后又挺剑直上! 宋青书已料到他会出这招,道:“打他『灵台』,再削他手腕! 周芷若果然一指戳向张定边脑门,张定边心中怒道:“你削个试试?”当即仗剑直扫。剑招太快,宋青书已来不及指点,只道:“章门穴!”周芷若心领神会,一剑刺向他心脉,张定边唯有回剑自救,却听双剑相碰,张定边手中长剑已被周芷若削断! 跟着周芷若长剑一划,已在张定边身上刺了一剑,好在张定边内功深厚,情急之下,极速闪避,这才使周芷若那剑刺偏了寸许,若真让他刺中心脉,那此刻焉有命在? 张定边看着自己身上流出的淡淡血迹,随即点穴止血,向宋青书怒道:“你怎么知道我剑法的破绽?” 宋青书冷笑道:“这套剑法本就是我传于陈友谅,不过我在剑招上动了些手脚而已!” 其实这绕指柔剑威力非凡,是武当的一套绝学。宋青书当日受陈友谅蛊惑,传他此剑招时,便曾想过,陈友谅会用此剑法对付武当派,因此在剑招中故意混淆了几招似是而非的剑法,且故意说了几句假的口诀,留下了致命的破绽。利用此剑招与其他门派的人对阵,旁人不懂武当的武功,自然看不出来,但万一遇到武当高手,一眼就能看出,自然能顺利要了陈友谅性命。不过张定边修习易筋经已渐于大成,内功强悍,能够危急之中闪避保命,已实属不易了! 张定边看着宋青书,怒道:“卑鄙小人,我宰了你!”当下将手中断剑扔出,直刺宋青书! 周芷若待要击落断剑已自不及,那断剑通过门栏空隙,飞入铁牢,宋青书武功尽失,已躲避不开! 那慕容雪突然挺身,快速抢在宋青书之前,对着飞来断剑,运力向左一拂。但张定边那投剑之力太大,显然已用尽全身内力,慕容雪内功纵然深厚,却也远远不及。她全力一拂之下,只将那断剑拂开寸许,那断剑从慕容雪手臂划过,余势依旧不衰,刺入后方石壁之中,直至剑柄! 慕容雪左臂受伤,疼痛不已,看着刺入石壁的断剑,道:“张将军,你好深厚的内力!” 宋青书大急,道:“雪姑娘,你何苦救我?” 慕容雪虽然受伤,立刻自己点了手臂上的穴道止血,见宋青书如此担心,心中一暖,微笑道:“你不用担心,一点皮外伤!” 周芷若心中奇怪,这慕容雪居然拼死相救宋青书?不过她手臂只略微划破点皮,并无大碍!当即趁张定边手中无剑,再次攻去! 周芷若此刻施展的这招乃是郭襄所创的精妙剑招,灵狐飞剑的绝技,这套剑法既快且很,刚中带柔,加上神宵剑之助,威力无比! 那张定边不闪不避,猛然单臂回伸,运足气力,拍出一掌,这一掌劲力极大。周芷若长剑如遇极大阻力,如何也刺不进去,那张定边又是一掌拍来,周芷若顿感呼吸不畅,只得回剑防守,跟着退后数步。 这时杨逍,范瑶几乎同时惊愕,道:“须弥山掌?” 张定边笑道:“正是少林绝技须弥山掌,末将刚刚练成,还请光明左右使指教!” 原来,当日白眉鹰王殷天正与杨逍、张无忌三人攻打少林三大神僧的金刚伏魔圈之时,渡难曾经使出这套掌法,殷天正已毕身内力硬拼,最终导致身亡。 周芷若心知少林绝技绝不能小视,今日遇到如此之强的对手,只要稍有闪失,自己便立时性命不保! 当下,她手持神宵剑,左一剑,右一剑,连续刺出,一时间,整个铁牢内剑气纵横。慕容雪急忙拉着宋青书不断后退,直到退入身后石壁之前,唯恐宋青书抵御不住周芷若那股剑气,因此自己站于他身前。 而张定边凭一双肉掌运起易筋经功力与周芷若相拼,倒丝毫不惧神宵剑的威力。 反而十余招后,张定边已渐渐占于上风,每当运起易筋经神功拍出须弥山掌时,周芷若便不易抵挡,他进一步,周芷若便退一步。 不多久,周芷若便退至身后石壁,只有强自镇定,挥舞神宵剑,勉力抵挡他那须弥山掌! 当初张定边偷袭渡劫神僧,杀了他后,陈友谅在渡劫身上搜出了须弥山掌的秘籍。虽然张定边是他的爱将,但陈友谅也始终不敢信任张定边,只将自己熟知的霹雳门与丐帮的武功传授于他,加上他自己易筋经的功力,在战场上冲锋陷阵已绰绰有余。这须弥山掌乃少林绝技,便不传他,这是既用且防。 后来在明军大营的英雄大会上,张定边为救陈友谅力战范瑶与韦一笑,又拼死大战黄衫女,对陈友谅可谓忠心耿耿!日后,张定边尝尝感叹,自己虽然内功深厚,但所学的武功却稀松平常,绕指柔剑虽然精妙,却残缺不全,否则又焉能败于黄衫女? 其实张定边已将易筋经传于陈友谅,但修习易筋经需要看破我相,人相,这是佛家说的武学障。千百年来,多少武功绝顶的少林高僧均难以练成,便是看不破这武学障,陈友谅又怎能练成? 而张定边不同,他本是质朴乡下青年,修习易筋经之前,根本未习过任何武功,他修习易筋经时,心中不存武学之道。多少少林高僧过不去的难关,他却轻易而过,经过近二十年的修炼,方臻大成境界。 陈友谅也曾修习须弥山掌,但由于内力不足,勉励强修,差点走火入魔,之后也不敢再碰须弥山掌秘籍,而修习易筋经因为过于执着又不成。他只得认命,只能长叹,一切尽是天意,手握两本绝世武学,自己却永远是个三流庸手,亦只能苦笑了。 不过,陈友谅感激张定边对自己的忠心,深思熟虑之后,便将须弥山掌的秘籍交给了张定边。这张定边因为身有易筋经神功,内功强大,修习那须弥山掌便不费吹灰之力,别人数十年苦练也未必能练成的须弥山掌,他数日间便成。况且那易筋经神功与须弥山掌同是达摩老祖所创,武学理念相得映彰,习成之后,威力巨大。张定边心想,此刻练成了须弥山掌,加上易筋经,便不再惧那古墓派掌门人黄衫女了,再遇到她时,打的她大败而归,那该有多痛快? 这时周芷若与张定边又拆了数十招,那边杨逍道:“不好,张定边易筋经内功绝顶,须弥山掌威力惊人,周姑娘虽然剑招精妙,但这样斗下去,必败无疑!” 范瑶道:“杨兄,我看,咱们最好想个法子才是,不然的话,周姑娘一条性命只怕要葬送在这了!” 饶是张无忌一身惊人的武功,听了二人对话,内心大为着急,却无计可施!他与杨逍,范瑶心中均明白,周芷若手中若无神宵剑,那早就被张定边杀了。 杨逍见铁牢内有一堆小石子,便抓了一把,分一半与范瑶,而后故意大声道:“范兄,上次教主对付那个西藏来的番僧,斗到紧要关头时,你用石头打那番僧哪里来着?” 张无忌听后,心中疑惑:“杨左使说什么番僧,我怎么不记得?”杨逍见周芷若节节败退,这才出言扰乱张定边心神,已助周芷若,张无忌内心淳朴,自然不明白这层心机。 范瑶却心领神会,道:“我啊,用石头打他的后腿,他瞬间,一跤摔出,被教主拿下!” 张定边听后,微微回首一看,果然杨逍与范瑶手里正抓着一把石子。 但他只这么一回首,周芷若便长剑攻了过来,张定边急忙回掌挡驾,连出数掌,这才又将周芷若的神宵剑压了下去! 张定边心中暗道:“哼,小小石子能有多少威力?你们尽管扔过来,只当给我挠痒痒,再有十招,便能杀了周芷若!”当下对杨逍,范瑶二人的言语不再理睬! 杨逍道:“范兄,打他!”二人随即已弹指神通将手中石子透过铁栏空隙弹出。 张定边听见声响,已知他们将石子弹来,本不想理会,心中突然醒悟:“莫不是他们骗我,弹来的不是石子,而是暗器?” 这一下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随后退开数步,却见几颗石子落在自己脚下,心中怒急。周芷若趁此时机,挥舞神霄剑瞬间抢上,精妙剑招连续施展,张定边急忙还招抵御。 此时,范瑶又道:“打他!” 张定边心中一惊,急忙后退,他这一退,周芷若长剑刷的一下,已在他身上又刺了一剑,好在他反应机敏,只略微划破了肩部一点皮肉。但纵然如此,也是惊出一生冷汗。 看着地上弹来的又是石子,大怒之余,易筋经神功爆发,全身内力股荡而出,须弥山掌随意拍出,周芷若被迫又只得后退,唯有已神宵剑护住身前,不久又处下风。 第十八回 阿娇痛哭泪雨下 张定边急于速战速决,想数招之间解决周芷若,但周芷若神霄剑在手,施展的各种剑法又精妙无比,虽处下风,却并不慌乱,不由心乱如麻。 周芷若暗道:“再这么打下去,不出二十招,我必命丧于此!”她随意挥舞神霄剑的同时,不由自主的看了看左右,暗道:“看那雪姑娘待青书这么好,莫非已对他生了情义?” 又过十余招,眼见张定边已架开了自己的长剑,须弥山掌的掌力已源源而至,不由暗道:“罢了,罢了!”她只道死在顷刻,便挺剑随意一刺! 突然那张定边惨叫一声,掌法尽然慌乱无比,威力也大不如前!不久后,他居然站立不稳,一跤跌倒! 原来,张定边对杨逍,范瑶二人的骚扰不再理会以后,那慕容雪灵机一动,从怀中竟然摸出一把匕首。透过门栏射出,随后又从自己头上秀发之中取下玉簪,也瞬间射出,那匕首和玉簪正好射在张定边右腿之上。 张定边顿时鲜血直流,他倒在地上,急忙想站起,周芷若眼疾手快手快,瞬间,裙底左足飞出,又将张定边踢倒,同时一剑斩下。张定边惊吓万分,急忙使出须弥山掌,将周芷若长剑震开。但那剑仍然斩在他左腿之上,只是经过张定边掌力一震,周芷若落剑的力道已不足三成,否则已神霄剑的威力,张定边这条腿必定会被斩断。 张定边掌力刚猛,周芷若渐感手中隐隐发麻,神宵剑差点拿捏不住,回想刚才一场惊心动魄之斗,实是生平最凶险一战。 周芷若手举神霄剑,指着张定边咽喉道:“你要死要活?” 张定边身上已受伤五处,伤口若不及时处理,立时便有性命之忧! 但他为人颇为硬气,道:“你们这群人卑鄙无耻,要不是她用这种下三滥的招数偷袭我,你周大掌门,能赢我?” 范瑶哈哈一笑道:“幽灵宫擒住我们的时候难道就是光明正大的手法吗?” 张定边哼了一声,道:“那是赵敏做的,与我何干?” 慕容雪道:“你在客栈让人围攻我,派人放迷烟,难道这就光明正大了吗? 周芷若收起神宵剑,拱手道:“张将军,论武功这世上除了武当张真人和明教教主张无忌之外,没有人能赢你,我今日胜之不武!” 张定边听后,哈哈大笑,看着正在流血的双腿,道:“算你识相,爽爽快快杀了我吧!” 周芷若道:“张将军练了这样一生绝世的武功,实属不易,我不会杀你,这玄冰铁牢还请张将军打开!” 张定边道:“有本事就杀了我,要想打开此牢门?妄想! 周芷若听后,已知多说无益,突然心生一计,她清丽的脸庞上出现一丝淡淡的笑容,道:“张将军既然不肯打开牢门,那我就一块一块的把你肉割下来,让生不得求死不能!”随后,虚晃长剑,在张定边身上划来划去! 张定边听后,心中大惊,暗道:“这恶毒的女人,一剑杀了我就算了,竟然这样折磨我!”看着周芷若手中的神霄剑,心中不禁发毛,道:“好,算你狠,我给你钥匙!” 随后伸手在背后掏出一串钥匙交给了周芷若,周芷若接过钥匙后,道:“多谢!”转身便去开锁。 那范瑶突道:“周姑娘,小心!”周芷若回首 一看,却见那张定边从怀中摸出一个瓷瓶,打开瓶塞,一阵阵白烟迷雾飘散而出。众人只怕有毒,随即屏住呼吸。 周芷若感觉那白烟迷烟与幽灵宫内一致,似乎无毒,过之片刻,白烟渐渐消散,张定边却不见了踪迹。 周芷若拿了钥匙,打开了两边的牢门,那慕容雪手臂虽略微有伤,但宋青书已撕下衣襟为其裹住! 张无忌出得牢门,瞬间将周芷若拥入怀,道:“对不起,为了我,让你一个人力拼武功那么高的贼人!” 张无忌这不经意间的一抱,周芷若全然没有防备,忙运内力,却挣脱不开。那张无忌激动之余,九阳真气全身外散,凭他九阳神功,周芷若自然挣脱不开。 张无忌身上男子气息飘散开来,周芷若渐渐的也软了,不再挣扎,只闭上双眼,靠在他怀里。 那宋青书见状,怒道:“张无忌,你这王八蛋禽兽,快放开……!”挥拳便上。 慕容雪急忙拉着宋青书道:“好了,你就消停会吧,人家本来就是夫妻,有你什么事啊?”宋青书被慕容雪一拉,顺势拉出石室之外。 杨逍与范瑶相视一笑,也跟着走出,顷刻间,石室内就只剩下张无忌与周芷若二人。 过了好一会,周芷若柔声道:“无忌哥哥,你抱的太紧了,我喘不过……气来了!” 张无忌听后,双手略微放松,道:“芷若,为了救我,辛苦你了!” 周芷若眼见张无忌如此情真意切,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淡淡一笑,摇了摇头。道:“不,只要无忌哥哥你平安就好! 张无忌听后,大为感动,看着周芷若那清丽脱俗的面容,顺势在她唇上深深一吻。片刻后,周芷若想慢慢推开张无忌。但张无忌双臂一紧,继续亲吻,周芷若不再反抗,双手抱住张无忌,任由他亲吻自己………… 张无忌吻了良久,忽然感觉怀中的周芷若竟然在微微颤抖,心中一股热流不住上升,再也忍耐不住。双手紧紧抱住周芷若,芷若心中微感惊惧,柔声道:“无忌哥哥………你弄疼我了?” 那宋青书被慕容雪拉出来,本就极为不愿,此刻又听见周芷若之言,立刻闪身进入。 宋青书进去后一看,见张无忌抱住周芷若,长久不肯松手,怒道:“张无忌,你……!”瞬时抓起一块石块向张无忌头部砸去! 那杨逍也跟着进入,见状,立刻一掌拍出,击碎石块。 杨逍哈哈大笑,顺手抓住宋青书走出石室,过了走廊,往地上一扔,宋青书这一跤摔出,好不疼痛!但他顾不得这许多,还是要进去阻止张无忌! 杨逍道:“教主和周姑娘情投意合,劝你别捣乱!” 宋青书不去理他,立刻往洞内跑去,杨逍一掌拍出,向他面门攻去。其实他并不想伤宋青书性命,只不过想吓唬吓唬他而已。 可那慕容雪见状,心知杨逍这一掌下去,宋青书哪里还有命在?便挥掌迎上,慕容雪武功高明,内功深厚,正是杨逍的劲敌。 慕容雪冷冷的道:“杨左使,你对一个武功尽失的人下手未免也太重了吧?就让本尊来领教领教你的高招?”随后接连劈出两掌。 宋青书便又往洞内跑去,杨逍避开慕容雪的掌力,道:“范兄,拦住这小子!” 那慕容雪招招凶狠,杨逍再无暇说话,挥掌攻去,慕容雪手臂上虽有微伤,却并不妨碍,二人一时斗的难解难分。 而那范遥则堵在走廊上,无论宋青书如何撞击?就是不让开,宋青书接连几次冲锋,都被范遥弹开,眼见进去不得,心中气恼,哭出泪来。道:“芷若……芷若……!” 铁牢内,周芷若被张无忌抱住挣脱不开,于是突道:“无忌哥哥……你忘记赵敏了吗?” 这几个字如晴天霹雳一样在张无忌脑海中闪现,他道:“赵敏……敏妹……!” 张无忌这才回过神来,道:“是了,敏妹在哪?她害得我好苦!”这话说的声如洪钟,双眼如要喷出火来! 周芷若道:“无忌哥哥,你镇定一点,这里面肯定有误会!” 张无忌道:“什么误会?” 周芷若满脸通红,道:“你先放开我……!” 张无忌这才意识到周芷若还被自己紧紧抱在怀里,深悔自己刚才的荒诞不经,道:“芷若……我!” 芷若心中暗自庆幸:“总算没铸成大错,还好无忌哥哥及时控制住自己!” 张无忌想起周芷若为救自己立经九死一生之险,大为感激,心中突然一种莫名的念头闪现。便道:“芷若,咱们离开幽灵宫,这就回去成婚!” 周芷若听后,虽大感惊奇,却也知他是感激自己救命之恩,只哼了一声,捡起神霄剑,奔出石室,却见宋青书在地上痛哭,温言抚慰道:“青书,你别哭了,我好好的在这了?” 宋青书徒然见到周芷若,吞吞吐吐的道:“你……!”他只道周芷若已被张无忌玷污,怒道:“我要杀了张无忌,我跟他拼了!” 周芷若道:“青书,你听我说,无忌哥哥没有对我怎么样,我们什么事都没有!” 宋青书听后,一阵茫然。 周芷若道:“雪姑娘了?” 范遥伸手向前一指,道:“在那和杨兄打斗了!” 周芷若一看,果然慕容雪与杨逍在那石壁边缘打斗,那范遥又道:“这慕容雪年纪只有二十七、八,武功却这么厉害,了不起啊,果然是江山代有才人出,不论杨兄还是我,恐怕都胜不了她!” 周芷若见慕容雪与杨逍不分伯仲,看来一时难分胜负,道:“雪姑娘,别打了!”那张无忌也跟着出来,唤住了杨逍。 慕容雪与杨逍这才同时收掌罢斗,各自回思刚才对手的武功,那内功外功,不由相互敬服! 宋青书担心慕容雪手臂上有伤,道:“雪姑娘,你要小心手臂,别再流血!”慕容雪听后,心下甚喜。 周芷若也将神霄剑归还于慕容雪,道:“进入这幽灵宫后,一路上还多亏了这柄神兵了!” 这时却见范遥拎了个人出来,道:“你是什么人?在这鬼鬼祟祟的干什么?” 杨逍道:“他好像被人点了穴道!”顺手在那人身前推拿了几下,立时便解了他的穴道。 周芷若一看,正是那名被自己点了穴的侍卫王根,自己倒差点把他忘了! 那王根深知眼前之人均非易与之辈,道:“求求各位大侠饶了小人吧?小人一辈子感激各位大侠的饶命之恩!”他只在不停地求饶,范遥嫌他啰嗦,顺手又封住了他的穴道。 六人围坐一处,周芷若将路上如何遇到神雕,又如何经过神雕指引而进入幽灵宫,如何到还阳洞,如何力战十八金刚,然后发现还阳洞内千具尸体之事一一细说。张无忌听到周芷若长途跋涉为了救自己,心下盛为感激。 杨逍道:“这个朱元璋胆子也太大了,他竟然不上报就私自开采金矿,还谋财害命!这次他是死到临头了!” 范遥也道:“不错,以前动不了他是因为有诸多顾及,这次罪证确凿,看他还如何抵赖?” 张无忌心道:“朱元璋总是要杀的,但是敏妹!”道:“芷若,你刚才说我们是不是误会了敏妹?” 周芷若于是将遇到假赵敏之事也说了出来,道:“正是因为那假赵敏,我才得知你们被困幽灵宫,不过那人确实装的很像,除了声音以外!” 张无忌醒悟,暗想那天自己和杨逍,范瑶三人中了迷烟,赵敏却一直一句话不说,原来竟是假的?但她们又是如何掉包的?真的赵敏又在哪里?想到此处,不禁颇为担忧! 周芷若看出张无忌的心思,道:“无忌哥哥,你放心吧,赵家妹子身为鞑子朝廷郡主,不会有任何闪失的” 张无忌听后,亦绝有理,当务之急,只有先出去解决了朱元璋再去寻赵敏,道:“我们出去吧!” 周芷若便带他们往来路而去,待到了那有千具尸体的石室以后,张无忌看到这些尸体,不禁悲愤欲绝。 杨逍范遥等都觉得朱元璋此举过于心狠手辣,心中暗暗发誓,定要杀了朱元璋,为这些死去的人报仇! 慕容雪看到尸体不禁作呕,全仗宋青书一路搀扶照料,她心中极为不忍,暗道:“一个人能丧尽天良到这种地步,朱元璋简直就不是人!” 周芷若突然觉得奇怪,道:“我明明从这个门进来,为何现在找不到开启的机关了?” 六人围着这方位找了许久也找不着,杨逍道:“或许这个机关只有在外才能开启,就是防止有人闯进来,而进来以后,就再也出不去了,以便吓唬幽灵宫中之人不能随意进入这还阳洞!” 范遥道:“那被点穴的侍卫王根,他一定知道怎么出去!”众人听后,这才左右一看,发现王根还在刚才那石室之处。 因此,六人又返回铁牢那边石室,找到王根,范遥解开他穴道,接连威逼利诱,让他带路出去! 王根虽是不愿,但为了保命,只得道:“好,好,我带各位大侠出去便是!” 范遥怕他有诈,一只手搭在他肩上,只要一有异动,立刻一掌拍死他! 六人跟随王根一步一步而去,那还阳洞果然九曲十八弯,却见王根东一转,西一转,绕了好久,纷纷心道:“若无人带路,这还阳洞怕是走不出去了!” 又过片刻,前方突然出现一道瀑布,王根道:“往前走,就出还阳洞了,出了瀑布就是听香居了!” 周芷若猛然记起自己住的地方就是听香居,原来还阳洞的另一个入口就是在听香居后面的瀑布。 众人正待出瀑布之际,忽然听见一阵哭声,杨逍道:“什么声音?” 张无忌道:“似乎有人再哭,听声音应该是个女子!”他根据声音来源,应该在侧面,道:“我们去看看!”随即,众人便跟随着那阵哭声而去。 众人循声而去,那哭声越来越近,当走到一石室之时,众人细听之下,可断定这声音便是从里面而出。 慕容雪道:“就是这里了,可这石门该怎么打开?”他们四处观望,却不见有任何机关可以开启石门。 宋青书对王根道:“机关在哪?快将石门打开!” 那王根忙道:“这个小人真不知道!” 范遥怒道:“你怎么会不知道?你怕是还不知道我苦头陀的手段吧?” 王根听后,忙跪下道:“各位英雄,这还阳洞很大,里面像这种石室何止百间?小人只是负责搜刮钱财,安置死尸,其他不相干的石室十有八九小人是不知的!” 众人见王根额头冒汗,全身发抖,料定他确实不知,便又四处寻找。杨逍却拍了拍这石门,道:“我看这石门不是太厚,用掌力应该可以将它推开!”说完,便准备施展神功,震碎石门! 慕容雪忙道:“杨左使,且慢,毕竟不知这石室有多大?万一很狭小,你不小心将石门推倒,且不是将里面女子给压死!” 众人听后,顿觉有理,张无忌突然笑道:“不碍事,你们让开一点,让我来试试!”众人中已张无忌武功最强,听他如此说,便纷纷退开数步。 张无忌凝神静气,双手贴上石门两端,潜运乾坤大挪移心法,又附上九阳神功。却见他大喝一声,一移一带,他手中似有股吸力一般,竟将那五六百斤重的石门牢牢黏在手中。张无忌手中真气一冲,将那石门转动了数尺,敞开半圈。 众人见状,无不佩服,周芷若看着张无忌,满面笑容,那慕容雪更是心道:“这张无忌的乾坤大挪移果然了得,比起杨逍的何止厉害数倍?我慕容家的斗转星移要移动此石门原也不难,只可惜我功力毕竟浅了,真要勉强施为,可做不到他这般轻松!” 那宋青书一直在注视着周芷若,他见周芷若眼神片刻不离张无忌。心中不禁自惭形秽:“张无忌如此轻而易举便移动此石门,这是何等高深莫测的神技?纵然我武功不失,那我这一辈子也是万万赶不上了,芷若对张无忌痴迷,也是情理之中!” 这时,却听张无忌道:“阿娇,怎么是你?”众人一看,被困在石室内哭的女子,正是那日张无忌从日月神教中救出来的鞑子皇帝的宠妃龙瑞娇。 龙瑞娇本在啼哭,咋一见到张无忌,便化悲为喜,扑入张无忌的怀中,道:“无忌哥哥,你终于来了………我好害怕!” 周芷若猛一听此声音,便感颇为熟悉,心中疑惑不解,暗道:“这声音…!” 张无忌见龙瑞娇吓成这样,心中不禁怜惜,温言抚慰,道:“没事了,有我在,不怕…” 龙瑞娇抱着张无忌哭了好一阵,这才渐渐眼泪止住,杨逍问道:“龙姑娘,你是如何被抓到这来的?” 龙瑞娇道:“那天晚上,我见杨左使,范右使,无忌哥哥,还有赵姑娘……你们四人一起在用晚饭,我正想给你们去添点酒菜,突然见你杨左使和范右使还有无忌哥哥昏倒了!” 杨逍道:“嗯,不错,那是我们中了迷烟,然后了,你看到什么了?” 龙瑞娇却吞吞吐吐道:“我看见………!”但欲言又止,似乎有为难之事! 张无忌心乱如麻,道:“阿娇,你说吧!” 龙瑞娇轻声道:“嗯!”随后又道:“我看见赵姑娘在不停地呼唤你们,确定你们真的昏迷以后,她双手一拍,突然间,从房顶上跳下十几个高手将你们一并抓了去!” 杨逍道:“果然是赵敏,这妖女果然够歹毒!”她又问道:“然后你是如何被抓进来的?” 龙瑞娇道:“我本想去告知韦蝠王和五散人,让他们去救你们,但那群人非常机警,我动作又慢,被赵姑娘发现了,他们就把我也一并抓了,然后带到这里!” 张无忌自言自语悲愤的道:“敏妹为何要这样做?” 龙瑞娇道:“无忌哥哥,你别急,或许赵姑娘有苦衷也说不定?” 杨逍听后,哼了一声,突然,瞥眼之间,看到龙瑞娇手背上竟有一道伤痕,道:“你手上的伤怎么来的?” 慕容雪听后,暗赞:“这光明左使,不但武功高明,眼神也犀利!” 龙瑞娇瞬间又是一阵大哭,众人不明缘由,张无忌只得又温言抚慰,她哭了好一阵,道:“不止这点伤!”随后,她又道:“除了无忌哥哥外,其他人请暂时出去一下,可以么?” 周芷若冷笑一声,道:“青书,雪姑娘,我们先出去!”她一手拉着宋青书,一手拉着慕容雪,出了石室!那杨逍与范遥对视了一眼,随后也跟着出来。 他几人虽走出石室,但石室内说话声音仍是听的一清二楚。 张无忌道:“阿娇,他们出去了,你说吧!” 那龙瑞娇退开两步,解开了自己外衫,然后转过身去,露出雪白的后背,随后又掀起自己的裙子,露出两条雪白的长腿。 只见她后背与腿上竟有数道血淋淋的鞭痕,张无忌看后,甚为气氛。怒道:“一群阴险小人,居然对一个女人下如此毒手!” 龙瑞娇听后又不停的失声痛哭,张无忌怜惜之意大起,道:“对不起,是我没照顾好你!” 龙瑞娇突然靠在张无忌怀中道:“有无忌哥哥这句话,我便是死了也值得!” 龙瑞娇赤身裸体的靠着张无忌胸前,张无忌想推开,却又不忍。为缓解尴尬,便问道:“是赵敏把你打成这样的?” 龙瑞娇道:“不止赵姑娘,还有朱元璋,陈友谅,他们同流合污,要暗害无忌哥哥,他们知道是我一直在服侍无忌哥哥,他们以为我知道明教的圣火令和明教教主的金牌放在哪?就一直逼我告诉他们!” 石室外众人听龙瑞娇如此说,那杨逍颇为担忧的道:“这朱元璋诡计多端,凡事都策划万全,他与赵敏合谋抓了我们。下一步,他就要控制明教,他手下虽有三十万兵马,但明教总坛尚有五行旗十万教众坐镇。这十万教众乃是精锐之师,朱元璋怕五行旗会不服他,局面难以收拾,所以才会要圣火令和教主金牌,以便到时候可以制衡五行旗,哼,厉害!” 众人听他说完这句厉害,虽均觉的有讽刺之意,但众人内心深处,实是佩服朱元璋的才智。 石室内张无忌又道:“因为你不肯说出圣火令和金牌的下落,所以,他们就把你打成这样?” 龙瑞娇道:“别说我不知道这东西在哪?便是知道,我又岂能告诉他们?” 张无忌叹道:“阿娇虽出自鞑子朝廷,却有我汉家女子的忠贞之列性!” 龙瑞娇道:“无忌哥哥言重了,你对我那么好,我本来就没有什么可以报答他的,现在,我当然更不能出卖你?” 张无忌眼看她受了如此毒打,心疼道:“为了我,让你遭到毒打,苦了你了!”心中又叹道:“敏妹,你做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了你家元朝江山吗?你非要逼我如此恨你不可吗?” 熟料龙瑞娇又放声而哭,张无忌抱着她温言抚慰,道:“好了,不哭了,不会再有人打你了!” 龙瑞娇突然推开张无忌,整个身子向后方石壁上猛烈撞去。张无忌大惊,忙使出武当梯云纵轻功,闪身至龙瑞娇身后。拉住她手臂,往回一拽,心疼的道:“阿娇,你何必寻死了?” 石室外的周芷若心中却有疑问:“这声音明明很像,但她身上的伤却是千真万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我判断失误?” 石室内张无忌急忙又抱住龙瑞娇,道:“阿娇,你为何要做傻事?不会有人再敢打你了!” 龙瑞娇双手紧紧抱住张无忌,哭道:“挨几顿打,算什么?即便杀了我,又算得了什么?只是………!”说到这里,她声泪俱下,表情痛苦万分! 张无忌见她如此神态,心中大为焦急,道:“只是什么?” 龙瑞娇道:“无忌哥哥,我求你,你还是别问了,让我去死吧!”随后,她站起身,道:“无忌哥哥,你帮我衣服捡起来,我身上有伤,一蹲下就疼!” 张无忌忙捡起地上衣服,道:“我让芷若和雪姑娘进来帮你穿衣服!” 龙瑞娇忙道:“不要,不知为何,我现在只要你,只信任人,其他人都让我感到害怕!” 张无忌听她软语温纯,柔情蜜意,实不忍拒之。无奈下,只轻轻的帮她先把内衣穿好,再将外衣套上她的手臂,又将她腿上的长裙穿上,最后将她衣带缠好。 最后张无忌道:“阿娇,穿好了,我没弄疼你吧!” 龙瑞娇摇了摇头,道:“不疼!”她盯着张无忌看了好一会。 张无忌被她看的有些不知所措,道:“怎么了?” 突然龙瑞娇又失声痛哭,掩面奔出石室,张无忌急忙随后追出! 周芷若道:“让张教主去追吧,我们远远跟着就行!”众人皆知,那龙瑞娇必有难言之隐,偏偏又不便说出口,因此也不急于跟随,只保持稍远一点距离。 好在那石室离还阳洞口已然不远,且又是一条直道,又不必拐弯,那龙瑞娇直奔出洞口。跟着台阶下了瀑布,又奔至听香居,张无忌心知出了还阳洞,便危险万分。 因此不待她出听香居大门,便纵身一跃,抢在龙瑞娇身前,双臂一伸,龙瑞娇正好扑入他怀中。张无忌温言道:“好好的,干嘛要寻死了,我说过,已经没事了,你不用怕了?” 龙瑞娇道:“我怕你嫌弃我……我还不如死了的好……” 张无忌正色道:“到底怎么了?你跟我说啊!” 龙瑞娇道:“因我誓死不肯吐露圣火令与金牌的下落,那赵姑娘恼羞成怒,她……!” 张无忌忙道:“她便怎样?” 龙瑞娇掩面道:“她让七八个侍卫……每天……不停地侮辱我……!” 张无忌听到这里不禁五内俱焚,怒道:“她………敏妹……敏妹,她!” 众人虽站在远处,却也听的清清楚楚,无不气愤,范遥心中暗道:“我自小看着郡主长大,她行事虽然毒辣,计谋虽然精明,但也决不至会命人对一个女子做如此下流之事,这不像她行事的风格……难道终是现状能改变一个人?”想到这里,他不禁连叹数声长气! 龙瑞娇擦汗眼泪,道:“总之是我命苦,无忌哥哥,我已经不配在服侍你了,你让我去死了吧!” 张无忌见龙瑞娇如此情形,心知她所受一切痛苦皆来源于自己,心中不禁生出千种柔情,万片怜惜,顿时将龙瑞娇拥入怀中,道:“从今以后,你就随侍在我身边,一辈子别离开我,我不会嫌弃你,如果你还要寻死,那我便陪你一块去死!” 正在这时,一阵阵喊杀声传来,众人隐隐看到听香居大门外,来了无数幽灵宫的灵兵,看来朱元璋已获悉众人逃逸,派灵兵前来,想将众人一网打尽! 周芷若耳听门外灵兵喊声震天,实不知来了多少灵兵?道:“他们来的好快!” 杨逍道:“不是他们来的快,是我们动作太慢了!” 范遥苦笑道:“看来,我们这次是插翅也难飞了,这么多兵,朱元璋这是要至我们于死地啊!” 这时,却听听香居大门发出阵阵巨响,显然是那些灵兵正在已巨木攻门,张无忌将龙瑞娇拉在自己身后,道:“我们杀出去吧!” 周芷若这时突然对慕容雪道:“雪姑娘,无论如何,请你为我保护好青书,我这一生欠他太多……!” 宋青书听后,心中感动,道:“芷若,要死就让咱俩死在一块!” 慕容雪心道:“我就是站死,也不会让宋郎受到半点伤害!”言念于此,道:“你放心吧!” 周芷若听后,道:“多谢你了!”随后看了眼张无忌,又回首对宋青书道:“傻瓜,你听着,你要给我好好的活下去!” 张无忌心中颇不是滋味,暗道:“芷若,为何对宋师兄如此关怀?”便道:“芷若,你放心,便是我性命不在,也会保护好你!” 周芷若冷冷的道:“不牢你张大教主操心,你还是保护好你的龙姑娘吧!”随后,取出银鞭,嘲大门走去! 张无忌心道:“不好,我因为怜惜阿娇的遭遇,才对她百般呵护,可别让芷若误会了!但此刻处于危险之中,还是脱身后,再向芷若解释,反正我一定会娶芷若就是了!” 正在这时,只听一声巨响,听香居大门已被撞开,瞬间,冲进大批灵兵,周芷若手执银鞭,当中一伸,已卷住一名灵兵的手臂,微一运力,便将那灵兵手中的长剑夺在手中。 顺势银鞭又左右一扫,将灵兵逼退数步。冲进来的灵兵太多,前面的后退,后面的前进,一时间,有数十人撞到在地。 周芷若趁此时分,收起银鞭,手执长剑,顺势杀出。杨逍、范遥、张无忌也纷纷夺了柄长剑,张无忌拉着龙瑞娇,慕容雪护住宋青书,跟在周芷若后面。 众人杀出听香居大门后,却见街道上到处皆是灵兵,所有商铺饭馆均已大门紧闭。街道上灵兵四处奔驰,人人均怕无辜遭殃,因此均躲在家里,哪敢外出?纵是百姓中有部分胆子较大者,也不过躲在自家阁楼上偷偷观望而已。 周芷若见越来越多的灵兵已向自己这边围拢,心中暗道:“万一被他们围上,我们就万难冲出去!” 她依稀记得城门的路途,只有杀出城门,过了奈何桥,从隧道出幽灵宫方为上策!只要出了这地洞,重见天日,灵兵再多,那也无所谓畏惧了! 当下,道:“杨左使,范右使,我等三人在前面冲杀引路,龙姑娘与青书居中,张教主,雪姑娘,你二人断后!”她犹如发号命令一般,语气颇为硬朗。 杨逍与范遥听后,同时叫好,便一左一右与周芷若并排冲杀!宋青书虽然武功尽失,但体力尚存,拉着龙瑞娇居中,张无忌与慕容雪断后。这一来,龙瑞娇与宋青书前后均是高手护卫,可保二人万无一失! 众人一路冲杀,虽然他们大展神威,穿插在这千军万马之中,犹如虎入羊群。但周芷若心知,这些灵兵源源不断的接踵而至,如此打下去,大耗内力。因此,带领众人又从宽阔的大道,转至深巷,由小路往城门进发,这样,由于地域狭小,灵兵便不能成群成群的堵截追杀! 果然,由巷子而过,灵兵明显减少,众人将挡路的灵兵一一诛杀。如此与灵兵展开巷战,对众人倒颇为有利,前进的速度也不由的快了许多。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众人眼前突然出现一座高大的城墙,杨逍喜道:“前面就是城门了,我们快杀出去!” 范遥突道:“不好,他们把城门关了!” 周芷若当机立断,道:“眼下只有杀上城楼,从城楼上跳下去!”随后,领着众人向城楼杀去。 这时分,后方追击的灵兵突然四散,张无忌道:“他们怎么散开了,难道要放过我们?” 杨逍道:“不好,他们要放箭!”果然城楼上出现无数弓箭手,正张弓搭箭,往下射来,那千万支弓箭如若射下,众人便有三头六臂也不免会被万箭穿心! 慕容雪突然道:“想射死我们?没那么容易!”却见她双手微摆,暗运真力,使出慕容氏家传绝技斗转星移。瞬间,有数百支弓箭竟然半道转向,反而向来路而且去,顿时射杀城楼上多名灵兵。 城上城下灵兵见状,纷纷诧异,不敢再放箭。这时,却听一女子说道:“幽灵宫所有灵兵听令,素将周芷若、张无忌等一干人尽数擒拿,谁能杀了他们当中任何一人,赏金万两!” 周芷若一看,那人正是领着十八金刚与自己在还阳洞外激战的沈灵,却见她正骑着一匹白马在指挥灵兵。 众灵兵听见传令后,纷纷热血沸腾,人人都想要那万两黄金,顿时无论城上城下之灵兵,纷纷再次杀向众人! 周芷若道:“快,冲上城楼!”当即与众人一步一步沿着石阶往城楼上杀去,只是灵兵太众,要冲上城楼又谈何容易? 突然,这幽灵宫外亦喊声震天,声音似乎已盖过城内之灵兵。城楼上灵兵纷纷惊呼,道:“不好了,有敌军来攻城了,有敌军来攻城了!” 周芷若等人纷纷感到惊奇,这幽灵宫乃是从大山内挖出,怎么会有军队杀过来? 沈灵急忙传命所有军队上城拒敌,又命数百军士堵住城门,同时又命人打探,到底是哪里来的军队居然能进入幽灵宫? 这一来,倒有一大半灵兵去城楼拒敌,围困周芷若等人的灵兵便大大的减少,众人顿感一阵阵轻松!因此,快速向城楼而去! 忽听范遥道:“你们看,那不是韦蝠王吗?”众人向上看去,只见一身穿青袍之人正在与城楼上的灵兵恶战。那人身法诡异,在城楼上数千灵兵之间穿梭来去,显得颇为潇洒自如,正是是青翼蝠王韦一笑到了。 第十九回 亿万金银入海流 张无忌立即运起九阳神功,向城楼上朗声道:“韦蝠王,我们在这!”他这一声暴喝,已用尽全身功力,故而声音洪亮,城上城下无不听的清清楚楚。 韦一笑愕然看到张无忌,心中大喜,瞬间从城楼上飞身而下,本来城楼极高,他飞身而下,必定摔死。但他早有准备,他跳下城楼之际,随意抓了个灵兵扔下,待自己身子距离地面只有一丈之隔时,双脚踏向那灵兵,那灵兵被摔死固不在话下,但韦一笑因为有了这个垫脚之人,一借力,从而平安落地。 慕容雪,周芷若,张无忌等心中均道:“这飞身跃下城楼的法子倒是高明,只是手段未免有些残忍!” 那韦一笑一落地,旁边便有七八名灵兵杀至。韦一笑瞬间拍出数记寒冰绵掌,周围灵兵不至近身,便已被韦一笑掌中的寒气给冻住。 韦一笑瞬间又拍出一掌,将一名灵兵打的筋断骨折,道:“教主,周掌门,杨左使,范右使可算找到你们了!” 范遥道:“朱元璋还有陈友谅他们相互勾结不算,还串通鞑子朝廷,与赵敏合谋将我等擒获在此,幸亏周掌门营救,这才得以脱身!” 张无忌一边与灵兵打斗,一边道:“韦蝠王,你是如何找到此地?” 韦一笑一脚踢出,将一名灵兵踢飞,道:“也是多亏了周掌门,是她命人带信给我,还沿途做好标记,加上古墓派黄衫女相助,我们才得以进入幽灵宫!” 张无忌心道:“终于还是芷若心细,我可差远了,被人关了这么久,居然毫无办法!” 周芷若道:“韦蝠王,古墓派黄衫女也来了吗?” 韦一笑道:“我们根据你留下的记号找到这,正巧碰到黄衫女,这进入幽灵宫的密道,正是由黄衫女开启,眼下,五散人和黄衫女已率领五千精锐正在城外,另有三万大军在山洞外待命,幽灵宫这些贼子一个也跑不了!” 周芷若心道:“难怪那雕儿会打开这山洞密道的机关!”她见这幽灵宫城墙高大,明军纵然精锐,只怕一时半会也攻不进来,况且,城内灵兵众多,时间一长,众人虽然武功高强,却也万万抵挡不住。 当即道:“慕容雪,你有神霄剑,快去打开城门,放明军进城。张教主,你我一起为慕容雪开路!” 随后周芷若与张无忌二人又从石阶上杀下,往城门而去。 张无忌大展神威,夺过一名灵兵手中长枪,不断将挡路的敌军杀死,加上周芷若与慕容雪相助,片刻间已至城门下。 张无忌见城门内居然挤满了数百名灵兵,被堵的严严实实,一时难以冲上前去打开城门,心中不禁焦急。 周芷若道:“无忌哥哥……!” 从听香居一路出来,张无忌均听她称呼自己为张教主,显然因自己待龙瑞娇太好之故而生气。此刻听她叫自己无忌哥哥,虽处万军之中,心中却也柔情忽动,喜道:“怎么了?芷若!” 周芷若笑道:“你忘了谢老爷子教你的狮吼功了嘛?”随后与慕容雪道:“雪姑娘,狮吼功威力太强,我们快退开!”随后与慕容雪往外退开丈许! 张无忌猛然惊醒,心道:“是了,终是芷若聪明!”当下,他对着城门一阵长啸,啸声又附带了十成九阳神功,那威力,比之二十年前,金毛狮王在王盘山岛震慑群豪可要大上数倍不止。 这啸声虽是嘲城门而去,但周芷若与慕容雪仍然感到心中一阵烦闷,险些晕厥,好在二人内功深厚,倒也勉强能抵御的住。 城门内数百名灵兵,听见张无忌这一阵长啸,纷纷武器落地,抱头摔倒。城门内虽然宽敞,但数百名灵兵被张无忌的狮吼功给震的心胆俱裂,七窍流血,一时间,尽数躺在地上哀嚎! 那沈灵见守护城门的灵兵已被震伤,心中焦急万分,心中明白万不能让明军攻进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忙下令军士向城门冲去! 周芷若见状,立刻取出银鞭,运起九阴神功一阵横扫,众灵兵畏惧她银鞭的威力,短时间内竟尔冲不过去! 那边守门的灵兵已尽数被张无忌震伤,均躺在地上痛苦的哀嚎,心中大是不忍:“暗道,这狮吼神功以后还是尽量少用,经我这声暴喝,这些人就算不死,也必定会成为疯子!” 张无忌看了看城门,本想冲上前去打开城门的门栓,但又不忍从这些本身已痛苦无比的灵兵身上踏过。只得运起毕身功力,汇聚于双掌,向城门打出,那几近万斤重的铁门被张无忌震的不住晃动。这力道之大,直如开山裂石一般,单已这一招而论,普天之下,便无人能敌。 慕容雪见状,心中暗道:“张无忌神功盖世,便是我爹爹还在人间,只怕也敌他不过,此人不愧为武功天下第一!” 虽然那城门被张无忌的神功给震的不停晃动,但毕竟太过坚固,又几近万斤,故并未被震开。 慕容雪见灵兵逼得太紧,自己和周芷若断然撑不了多久,于是将神霄剑扔向张无忌,道:“张教主,接剑!” 张无忌接过神霄剑,咋一看,寒气逼人,赞道:“果然是把神兵利器,此剑威力绝不在倚天剑与屠龙刀之下!” 当下他再次运起十成九阳神功,将劲力尽数运至剑上,对着城门连续不断劈出数十剑。只见周围剑气纵横,躺在地上哀嚎痛苦的数百名灵兵均被他剑气所祸,纷纷被碎尸万段! 张无忌有了神宵剑相助,威力大增,却见那城门被张无忌连续劈了数十剑后,终于支撑不住,轰的一声,从上而下裂开四片,分别往前后倒下。 张无忌看着城下尸体,心中大为不忍,暗道:“了不起,这神兵利器既能救人,又能害人,关键要看如何运用了!” 随后将神霄剑归还于慕容雪,同时道:“芷若,雪姑娘,你们速速闪开,我明教大军要冲进城了!”周芷若,慕容雪,韦一笑三人同时跃上旁边一座房屋之屋顶,跟着杨逍范遥也带着宋青书与龙瑞娇相继跳上。 张无忌运起神功对着城外的明军道:“五散人听令,速速领军进城!” 周芷若道:“无忌哥哥,快上屋顶!”张无忌闻言,亦跟着跃上,他一跃上屋顶,便道:“芷若,苦了你了!不过这下好了,我明教军队进城了!” 周芷若脸上一红,却并不言语。张无忌则只盼这里事情赶紧了结,然后找个幽静之所,与周芷若单独相处。 城外的黄衫女与五散人见城门已破,又听得张无忌的号令,心中大喜,瞬间命身后三千精锐,尽数冲入幽灵宫内。 明军毕竟是精髓之师,再加上势如破竹之势,众灵兵纷纷胆怯,不住后退,顿时,明军大占上风,斩杀无数灵兵! 黄衫女与五散人见张无忌等站立于屋顶,便纷纷飞上,五散人等欣喜异常与张无忌盘桓了数句。 张无忌见黄衫女亦亲自前来,道:“有劳黄衫姐姐一再相助本教,无忌心中实在感激万分!” 黄衫女道:“张教主不必多礼,我也只是寻找神雕而已,正好路过……!” 周芷若猛然想起神雕,道:“杨姑娘,那只雕儿还好吧?” 黄衫女突然恍然大悟,道:“我说周掌门怎么能进入幽灵宫的?原来是雕儿在帮你,放心吧,那雕没事,目前正在山外!” 周芷若听后,略微放心,道:“杨姑娘,那雕儿怎么会知道开启山前幽灵宫洞门的方法?” 黄衫女道:“自上次明教群雄大会后,我一直在暗中留意那朱元璋,正巧有一次,我无意中听到他的侄儿朱文忠说军中无军饷,朱元璋便让他去幽灵宫取,于是我就带着神雕一路暗中跟随朱文忠,终于到了幽灵宫!” 众人听后,这才明白,黄衫女又道:“只不过,我单凭个人之力,只怕难以铲除幽灵宫,因此便打算将幽灵宫之事告知张教主。熟料,我古墓派这时那三年一次的劲敌偏又来犯。我收到门人飞鸽传书,只好暂时先回古墓。当事情了结后,却不想雕儿突然走失,这才尽力寻找,我心想雕儿可能会再去幽灵宫,因此这才又重返此地,正好遇见五散人!” 张无忌听后,心中大为感激,道:“黄衫姐姐古道热肠,为我明教安危而千里奔波,无忌感激不尽。黄衫姐姐刚才所说古墓派有宿敌来犯,倘若有用着明教之处,请尽管吩咐,明教上下绝不推辞!” 杨逍道:“对啊,不知是何劲敌?居然敢去古墓派撒野?” 黄衫女淡淡的道:“此中缘由便不足为外人道了!”众人听后,已知此乃她古墓派私事,不愿惊动旁人。况且明教群雄心知黄衫女武功高强,便多强的高手,她自己亦能应付得了,因此也不再过问。 这时,有军士来报:“城上城下灵兵已被尽数消灭,是否要前往城中继续追杀?” 张无忌正想一鼓作气之际,周芷若突然见前方战旗飘扬,鼓声震天,并且声音越来越近,心中突然想起这幽灵宫规模之大,便道:“无忌哥哥,快下令,明军退出幽灵宫!” 众人疑惑不解,周颠道:“周掌门,此时应该乘胜追击才是,况且这宫内金银珠宝甚多,正好拿来给弟兄们当军饷!” 周芷若指着前方道:“你们看!” 众人一看,只见有震震喊杀声透过迷雾传来,隐隐已能看到飘扬的战旗,说不得道:“来的正好,可以将他们一网打尽!” 周芷若道:“这个幽灵宫规模之大,可不亚于一座城镇,我估计这一连十几座大山都已被挖空,里面不下于数万灵兵,咱们本来就以寡敌众,且对地形不熟,难有胜算,还是退出幽灵宫,会和外面三万大军,再将这些山团团围困,终会困死他们,也可减少我们的伤亡!” 众人听后,连连称是,张无忌急忙传命,所有军队退出幽灵宫,五散人让张无忌先行,张无忌执意不肯,道:“我是教主,听我命令,杨左使,范右使,韦蝠王,五散人,黄衫姐姐,带着阿娇,宋师兄与军队先行撤退!我与芷若断后!” 明教群雄虽然不愿,但不敢违抗军令,只得尊令。杨逍灵机一动,朗声提气,向三军传命道:“弟兄们,教主已传下军令,让弟兄们先撤,由教主与教主的未婚妻峨眉派掌门人周芷若断后!”明军听后,各个心中均对张无忌佩服的五体投地,群情振奋! 黄衫女与慕容雪均心道:“杨左使好聪明,这一来不但撮合了张无忌与周芷若,更让张无忌在军队心中威望大大的提高!” 周芷若听杨逍宣布自己为教主夫人,心中大惊。之前张无忌虽曾说过要娶自己,但她认为那不过是玩笑之言。真要让她嫁给张无忌,她内心能不能接受连她自己都还不知道,毕竟曾经在婚礼上张无忌有过逃婚行为。虽然张无忌是为了营救其义父,但毕竟此事曾经让峨嵋蒙羞,让自己颜面扫地,对其造成的内心阴影实在太大,尽管她非常爱张无忌。这虽然比较矛盾,但这男女之间的感情是复杂的,根本不能道明。 正当周芷若内心正五味杂陈之际,却听宋青书怒道:“张无忌,你自己要逞英雄,何必拉上芷若陪你断后?她这一路上为了救你,受得罪还不够吗?” 周芷若忙道:“青书,快跟他们走,我留下断后便是,你放心好了,我不会有事的!”随后一指点出,一股劲力送入宋青书体内,顿时封住了他的穴道。 宋青书一再冲撞张无忌,张无忌本人到没什么,周芷若担心会惹恼了明教群雄,动起手来,自己和慕容雪二人实在难以保护宋青书的性命! 周芷若对说不得道:“说不得大师,我求你一件事!” 说不得忙道:“周掌门对本教有大恩,莫说一件,便是十件,说不得也绝不会说半个不字!” 周芷若道:“烦劳你受累,背负青书出去!”那说不得原本恼宋青书出言不逊,侮辱教主,但见周芷若如此说,自己也不便违抗,只得道:“放心吧!”当即将宋青书抗在肩上,跃下屋顶而去! 周芷若对慕容雪道:“出洞以后,再替青书解穴!”慕容雪心中暗道:“芷若到底是喜欢张无忌还是宋郎?”她见周芷若如此维护宋青书,心中颇不是滋味,但还是点头示意。 这时,明教群雄与黄衫女,慕容雪,龙瑞娇以及明军已开始逐步撤出,明军速来训练有素,撤退虽快却不慌乱,不过多时,已渐渐远去! 周芷若见明军已尽数撤出,道:“无忌哥哥,走吧!”随后,跃下屋顶,欲跟随明军而去! 那张无忌也跃下屋顶,道:“且慢!”随后踏步而上,与她并排前行,道:“芷若,我留你与我一起断后,你不会怪我吧?” 周芷若无奈,笑道:“我就是怪你,又能怎样?打也打不过你,只能被你欺负!” 张无忌陪笑道:“那你打我啊,我保证不还手,你便是打死我,我也不会怪你!” 周芷若道:“无忌哥哥,马上追兵就来了,我们出去吧!” 张无忌道:“我还不想出去,我就是想和你说说话。”他顿了顿又道:“这幽灵宫处处藏着古怪,我想再进去探查一翻!” 周芷若听后面喊杀声不绝,唯恐灵兵赶到,自己二人堵在这城门口,那可是难敌这数万灵兵!但见张无忌又不愿出去,心中暗道:“置之死地而后生,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 于是娇笑一声,道:“无忌哥哥……你来追我呀!”说完,发足及奔,向幽灵宫内而去。 张无忌虽明知危险重重,但见她洋溢的笑脸,不禁看的痴了,片刻后,方道:“我来追你了!” 二人轻功极快,瞬间已至听香居,却见周芷若与张无忌一跃而入,果然,听香居内已无一人! 张无忌不禁佩服,心道:“芷若真是神机妙算,知道此地灵兵绝对不会再来了!” 张无忌携了周芷若之手步入一间闺房之中,道:“可惜这里充满了血腥与杀戮,不然,这个地方真是世外桃源!” 周芷若漫步至床边躺下,道:“无忌哥哥,我累及了,想睡会,你在旁边坐着守着我就行,但不要打扰我!” 张无忌听后,忙道:“好,你睡吧,我会一直守护着你!” 不久,周芷若便已睡去,张无忌看着周芷若那绝美的面容与修长的身材,心中想起与她相识的点点滴滴,不禁感慨万千。 当下,张无忌轻轻抱起周芷若的身子,靠床里面放下,自己也在床上盘膝而坐,紧闭双眼,运行九阳神功,渐渐地竟然也沉沉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周芷若悠悠醒转,见张无忌居然睡在自己身盼,心中暗道:“孽缘,孽缘,我周芷若这辈子只怕要载在他手中了!”她见张无忌未盖被子,便将被子给他拉起盖上! 张无忌这时突然醒转,大惊,忙道:“芷若,我……我没有碰你……真的没有!” 周芷若面色绯红,道:“我知道,不然我怎么会帮你盖被子?我信任你是一位谦谦君子,不然我怎么敢睡?” 张无忌笑道:“君子不敢当,万一我刚才真的把持不住,欺负了你,你会怎样?” 周芷若佯怒道:“我会一剑杀了你!” 张无忌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谁让你生的这样美丽,咱们凡夫俗子可把持不定,你便一剑杀了我,我也甘愿!” 随后,他解开衣衫,露出那道在光明顶被周芷若已倚天剑所刺的伤痕,道:“芷若,我和你说过,你刺我越深,我爱你越深!” 周芷若突然道:“无忌哥哥,你不是和赵家妹子拜堂了么?为何……?” 张无忌忙道:“芷若,我正要向你解释,其实那晚你走后,我并未与敏敏拜堂,我心中……实在舍不得你。” 周芷若听她说得情真意切,不禁心动,也不知哪来的勇气,突然俯身靠在张无忌胸前,道:“无忌哥哥,你知道吗?你一直都是芷若心中最爱的人,这辈子也只一个你而已!” 张无忌心中大为感激,软玉在怀,再也控制不住,道:“芷若,我想……!”随后,忽然深深的吻上了周芷若,周芷若亦不再反抗,亦伸手抱住张无忌。 二人吻了良久,突然只听阵阵声音传来:“走水啦……走水啦……!”声音听起来颇为凄惨! 正是这阵叫喊声,周芷若才突然醒过神来,他忙推开张无忌,道:“不行,我们不能这样?” 张无忌只道周芷若已生气,忙道:“对不起,芷若,是我不好,不该亲你!” 周芷若道:“你我毕竟不是夫妻,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实在不便,外面有人叫喊,我们出去看看吧!” 张无忌道:“芷若,这里到处都是朱元璋的人,我们要是不顾一切闯出去,引来追兵,反而不美!” 周芷若心知张无忌不愿出去,心中暗道:“看来只有先假装答应无忌哥哥,待我出去,便是龙入海,凤腾空,无忌哥哥纵有百万大军,又焉能逼我上花轿?”想到此处,便柔声道:“今天你已当众承认,峨眉掌门是你未婚妻,芷若以后都是你的人,咱们来日方长,你又何必急于一时!” 张无忌听周芷若如此说,明显是已答应嫁与自己,心中大喜,道:“那我们现在出洞,回去军营,待把濠州攻下,咱们就成亲!” 周芷若听他语气,似乎不是作假,心中欢喜无线,差点便说出:“真的吗?”但突然想起张无忌之前也立誓不再与赵敏相见,但最后也没能做到,所以话到嘴边又生生给咽回去了。只淡淡的道:“一切依你,先出去看看,幽灵宫到底发生了何事?”张无忌急忙应之,心中已是欢喜无限。 周芷若见张无忌满脸堆笑,好似自己答应他婚事他很兴奋,看的出来确实不似作假。本想问他一句:“无忌哥哥,赵家妹子,你不要他了吗?”但她内心突然又道:“我也不提醒无忌哥哥,他若真的爱我,自己当会解决。若他不爱我,我便是天天提醒他也无用。他若是两个都爱,那我周芷若宁愿独善其身!总之,他若一直和赵家妹子不清不楚的,那我绝不会与他成亲。虽然我很爱无忌哥哥,但是爱也绝不能作践自己!我身为峨嵋掌门,不能再让峨嵋派蒙羞!” 张无忌与周芷若二人携手而出,一出听香居,却见眼前不论灵兵将士还是宫中百姓,均在逃命,便似乎是打了败仗在逃命一般! 这时,突然阵阵巨响声传来,二人一看,却见一股巨大的蓝色洪水已淹至,那蓝色洪水流动速度极快,周芷若与张无忌携手跃上屋顶,躲过洪水。片刻后,但见一堆堆尸体渐渐浮上,不知这股洪水已夺去多少人性命! 张无忌眼见这股蓝色洪水已漫延至半间屋子那么高,实不知淹死多少人性命?道:“幽灵宫乃是从大山中挖出,且又在地底,怎么会有洪水?” 这时,下方再也看不到任何道路,四下均是洪水,幽灵宫内未被淹死之人已爬上各处屋顶,从而屋顶上沾满了灵兵与百姓! 所有人都惊慌失措,心中大为恐惧,纷纷道:“哪来的洪水?” 大部分人均跪在屋顶祈求道:“难道我们要被淹死在这了吗?苍天啊,活菩萨啊,救命啊……” 只有少部分已厌倦尘世之人,却道:“我们来到幽灵宫,本来就已经变成鬼了,就是被淹死,大不了也是再做一次鬼,有什么好怕的?” 这时候,不知哪里突然又流出一道洪水,且水流较之刚才更急。 周芷若心知,这道洪水倘若留到此处,必定会漫延至屋顶,介时必将被淹死。忙拉住张无忌之手,道:“无忌哥哥,快走!” 二人已轻功在屋顶上纵跃,向城门而去。好在幽灵宫内房屋众多,虽不是各个屋子均紧密相连,但都相隔较近,二人施展轻功,轻易便纵跃而过。 张无忌与周芷若待至城门之际,见身后那洪水已快速流至,二人各自运起九阴九阳真气,跃上城楼。 只听得一身巨响,那洪水遇到城墙,顺时止住。但明军与灵兵交战之际,城门已被张无忌所毁,那洪水瞬间尽数从城门那流出。只片刻时间,城内城外已俱是洪水,便是汪洋大海一般。 此时,周芷若见洪水已将整个幽灵宫淹没,除了少数会游水之人,尚在挣扎,只怕其余人众已然尽数被淹死,心中不禁一阵伤感。 那城内之洪水至城墙顶端已不过寸许,二人伸手可及,城外之水位却尚浅!张无忌见城内有多人已用尽气力游至城墙,那些人纷纷喊道:“救命,救命!” 张无忌道:“芷若,咱们快救人吧!”当下将游至城墙之人伸手一一拉上城楼,但仍有多人离城墙尚远。 周芷若便从腰间取出银鞭扔出,游水之人便抓住鞭尾,周芷若运劲一拉,便将一人拉上城楼。如此反复不停,片刻已救上几十人!被救上之人,想不到自己竟能活着,不禁是千恩万谢! 周芷若见城楼上有诸多长枪,定是灵兵所遗留之兵刃,对众人道:“大家听好,我们解下自己的衣袋,将这些长枪一头接一头的绑牢,每十只一绑,然后将一头扔入水中,让游水之人抓住,我们再抓住另一头,将人救上来,能救一个是一个!”张无忌听后,不禁暗赞! 众人听后,也是轰然叫好,被救上之人有灵兵亦有百姓,但此时,大家在张无忌的带领下却精诚合作,纷纷将长枪一支一支绑住,齐心救人! 所谓人多力量大,不过片刻,已有两三百人获救,又过不久,已不见有游水之人! 被救者不禁在城楼上暗自庆幸,大声喘息。其中有一人道:“幽灵宫内本有数万灵兵和近十万平民,此刻却只剩我们这区区几百人了!” 另一人道:“幽灵宫本就是鬼魂寄居之所,虽然我们在此已鬼魂自居,但内心却清楚我们都是活生生的人,可此刻,却要变成真鬼了!” 周芷若道:“无忌哥哥,我看这洪水甚为古怪!” 张无忌伸手往水中一触,喝了一口,只感略带微咸,瞬间吐出。道:“芷若,这不是寻常之水,是海水,与我们前年在灵蛇岛附近的海域上之海水一致!” 周芷若道:“幽灵宫内怎么会有海水?这可是大山之中!” 张无忌道:“世间水井之中的水乃是从地下冒出,这莫不是地下水吧?” 周芷若摇了摇头,道:“不对,水井中之水虽是从地下流出,却并不是咸的!” 这是城楼上人群之中,有一灵兵道:“此海水我知道从何流出?” 他此言一出,众人不禁纷纷向那灵兵望去,问道:“是何原因?” 那灵兵道:“是因为幽灵宫本身就是一座大金矿,而外面的大山与东海相连,这些年来,不断深入挖掘,就在今日不幸挖至大海,海水自然流入宫中!” 众人听后,均诧异无比,张无忌道:“朱元璋真是作茧自缚,他在幽灵宫中取得了无数金银珠宝,此刻这些财宝却尽数葬身于海水之中!” 城上数百人,感激周芷若与张无忌的救命之恩,纷纷道:“两位英雄,这城里城外,俱是海水,我们等于被困在城楼上,该如何逃命?” 张无忌道:“相信不用多久,这海水还会源源不断接踵而至,水位越来越高,不久这城楼也会被淹没,我看还是赶紧离开吧!” 周芷若估计城内已无活口,而城楼之上的数百人亦均会游泳,便道:“无忌哥哥,城外水位尚低,我看我们还是跳下城去,尽快出山为妙!”随后,不由犯难,心道:“我和无忌哥哥跃下此城楼自然无任何问题,但这数百人跳下,岂不是会摔死?” 张无忌看出了周芷若之心思,道:“无妨,芷若,我先跃下城去,看看城外水位之深浅,然后你让这些人一个一个跳下,我用乾坤大挪移神功接住他们!” 周芷若深知,除此之外,已无他法,便点了点头。 张无忌急忙纵身跃下,他跳入水中,双脚入地,只见这水位却只才到自己小腿根部,一时到无性命之忧!运气向城上喊道:“芷若,这里水位很浅,快让他们一个一个跳下来,我接住他们!” 周芷若听后,便对众人道:“大家听好,你们现在逐一跳下去,张教主会在下面接住你们!” 众人听后,均不敢相信,纷纷道:“这样跳下去,不被摔死才怪!”争执了好一阵,也无一人跳下! 周芷若心知城内之水正源源不断流向城外,再耽搁下去,城外之水位越来越高,介时便有生命之险。 她当机立断,随意抓起一人,对张无忌喊道:“无忌哥哥,接着!”随后,将那人推下城楼,那人一声惊呼,吓得魂不附体! 张无忌看得分明,待那人身子离地约有四尺之时,挺掌轻轻拍出,正拍在他腰里。掌中之所运,乃是乾坤大挪移神功,吞吐控纵之间,已将他自上向下的一股巨力拨为自左至右。 那人身上受力并不甚重,向横里直飞出去,一摔数丈,落入水中,张无忌未免海水漫入他口鼻,瞬间将他扶起。 那人被周芷若推下城楼,只道自己必死无疑,不想竟还能保住性命,心中大喜,便向城上喊道:“大伙快跳下来,这两位英雄没有骗人,能接住我们!” 那人不会武功,声音自然无法传送至城楼,但他活蹦乱跳之态,却被众人看的清清楚楚。他们见此人还活着,无不欣喜若狂,瞬间,便有十余胆大之人便欲跳下。 周芷若瞬时拦住,道:“大家听好,一个接一个跳下,张教主不可能同时接住你们这许多人!” 众人听后,这才恍然大悟,周芷若当即将他们排列次序,让他们逐一跳下,由张无忌纷纷一一接住! 胆大之人自然一跳而下,但是胆小之人,虽明知不会死,但仍然克服不了自己心中的恐惧,不敢跳下。每到此刻,周芷若便当机立断,将他们一掌推下城楼!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众人纷纷获救,当最后一人跳下时,周芷若亦运气飞下城楼,她使出九阴真经中的绝妙身法,众人只觉天女下凡一般,稳稳落地! 周芷若落下后,瞬间扑向张无忌,二人紧紧相拥,张无忌抱紧周芷若,道:“芷若,可担心死我了!” 他二人联手救得这许多人性命,做了好事那种喜悦感倒在其次。但此刻彼此心心相惜,情深义重,二人心中只有对方,不禁情不自禁! 此时,海水已漫延至众人腰腹之处,周芷若道:“我们走吧!”他心知前面不远处有座奈何桥,桥下便是护城河,可莫走着走着落入河中! 当下让众人排列队伍,两人一组并排而行,任何人不得僭越! 张无忌以乾坤大挪移神功连救数百人,内力几已耗尽,这时已无力气行走。周芷若便命人将他抱起,负在背后,由两位体态较为强壮之人轮流背负行走。张无忌默运九阳神功,这才渐渐将内力补上。 行走不远,周芷若便远远看见那奈何桥,那海水只淹到护城河上方数寸,离桥顶尚远! 周芷若见后,精神一阵,心中大喜,带领众人缓缓经过奈何桥。待众人过桥后,前方已无任何河流,水位也不过到众人膝盖部位! 她心知已脱险,不禁长叹一声,回首望去那奈何桥,以及旁边那茶社。她似乎又看到了那又聋又哑正在烧火煮汤的男子,似乎又听到了那浓妆淡抹的孟婆端着一碗汤对自己说一人一碗孟婆汤的声音。 周芷若定了定神,却见那茶社仍是那茶社,奈何桥仍是那奈何桥,几张桌子仍是那几张桌子,那大铁锅仍是那大铁锅。只是再也不见那烧火的男子与端着孟婆汤的孟婆,虽白烟迷雾犹在,令人恐惧之感犹存,但幽灵宫却不再是那原来的幽灵宫了。 众人在周芷若的带领下渐渐向前行走,随着众人只感地面不断增高,水位也不断下降,片刻后,那水位已至脚跟。再往上行走一阵,只感地面干燥,已无任何水流。 又过了半个时辰,众人只见眼前大亮,似乎已见天日,周芷若心道:“我进幽灵宫之时,那进洞之处甚窄,现在如何变的这么大?” 忽然听得一声雕鸣,心知神雕便在附近,周芷若心中大喜,唤道:“雕儿!” 又回首对众人道:“我们终于出去了,出了幽灵宫了!”随后,她从众人手中接过张无忌,带着他飞身而出。 原来,当初明军进洞之际,嫌洞口过于窄小,三千军队排队进入洞中那要何年何月?因此黄衫女用了数百斤火药将洞口炸开,有数丈之宽,便是百人一齐进出,亦不妨碍。 张无忌被周芷若搂在怀里,靠在她肩上,直如风一样飘出。但觉她身上芳香扑鼻,不禁陶醉,亦伸手抱住她的腰,只觉这一刻永远不要停才好。 那神雕见周芷若飞出,心中大喜,又鸣叫数声,瞬间伸翅跃出。它一跃有数丈之高,周芷若搂着张无忌微一纵跃,跳上雕背。神雕见二人已在自己背上,便回首一跃而出,跃出足有数丈之高,接着缓缓落下。 周芷若眼见下方有数万明军整齐排列,在明教群雄的带领下,齐声高呼:“恭迎教主与夫人平安出洞,凯旋归来!”喊声连绵不绝,声震山野! 周芷若与张无忌站立于雕背之上,犹如神仙一般,从空中落下,所有人煞时间,已看花了眼! 杨逍心中不禁一阵触动,道:“当年杨过与小龙女带着神雕为保襄阳,力战蒙古鞑子,被天下英雄称为神雕侠侣。百余年来,为人晶晶乐道,已成为一代佳话。当年的神雕侠侣自然看不到了,但今日的神雕侠侣便是教主与教主夫人,却又未必输于当年的神雕侠侣了!” 他这几句话说出时,声音洪亮,所有人无不听的清清楚楚,顿时跟着大喊:“ 神雕侠侣, 神雕侠侣, 神雕侠侣 神雕侠侣 ………… 神雕侠侣!” 黄衫女见状,心道:“当年先祖便是如此一般威震天下,好……好!”不禁遥想当年的杨过与小龙女,黯然神思。 周芷若与张无忌见神雕落得地面后,便跃下雕背,张无忌由于内力未复,脚下微一踉跄,险些站立不稳。幸好,周芷若眼疾手快,扶住张无忌,往前走去!那神雕昂首挺胸,跟随二人之后。 一路上,明军又在不断高呼:“ 神雕侠侣, 神雕侠侣, 神雕侠侣 神雕侠侣 ………… 神雕侠侣!” 明教群雄与宋青书,慕容雪,黄衫女等人迎上前来,杨逍与范遥令众人止声。 慕容雪上前道:“芷若,你们怎么现在才出来?可教人担心!” 张无忌与周芷若便将洞内情形一一对众人说出,众人听后,不禁感慨千万,均想那朱元璋虽多年心血,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犹如泡影! 范遥当即命军士将从幽灵宫中逃出来的数百人进行妥善安顿,给与钱粮,命他们回归自己原来的家乡! 周芷若放开张无忌,自与慕容雪,宋青书二人去一旁说话。 张无忌道:“咱们这就班师回去,擒住那朱元璋,为洞内十万生灵报仇!”他本就宅心仁厚,此刻见到这许多人无辜丧命,心中悲愤之极! 杨逍听后,不禁叹道:“教主,朱元璋他……!”他吞吞吐吐,似有难言之隐。 张无忌心知必有大事发生,便道:“到底朱元璋怎么了?快说!” 杨逍向范遥点了点头,范遥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道:“这是前线大将军徐达与左先锋常遇春送来的捷报,请教主过目!” 张无忌一听捷报,精神一阵,接过书信,道:“捷报?哪路军队打胜仗了?” 范遥道:“首先还是要恭喜教主,濠州大捷,汝阳王兵败如山倒!” 张无忌心中大喜,道:“好!”随后,拆开书信,只见上面写到: “呈教主万岁万岁万万岁,我左右两路大军三十余万,于濠州城外与鞑子浴血奋战数十日,终于收复濠州,汝阳王已率残部已退出山东地界。此一战,我军阵亡三万,伤六万,斩杀敌军五万余,俘获敌军六万三千人!缴获攻城之轰天火炮三十余门,金银二百五十万两,粮草三十万担!所有战利品,已尽数封存库中,敬请教主莅临,亲自查阅。另我军浴血奋战中,大元帅朱元璋身先士卒,不幸身中鞑子火炮,被炸至尸骨无存,壮烈牺牲,为我明教而殉,呜呼哀哉!” 张无忌见书信落款是“汤和、徐达、常遇春及军中三百名将领联名,泣血百拜奉上!” 张无忌看罢,道:“朱元璋死了?他与鞑子合谋,这么容易便死?”他猛然想死前年混元霹雳手成昆装死之事,便道:“或许他和当年成昆一样,诈死也未可知?” 彭莹玉道:“这事明摆着,他见我等率领大军攻打幽灵宫,已知道他自己的阴谋早晚会败露,因此便想出诈死这招,已妄想逃过应有的责罚!” 黄衫女道:“这个朱元璋心思缜密,老奸巨猾,他既然有逐鹿天下之野心,岂会这么容易就死,若说旁人到还罢了,说他牺牲,我却不信?” 众人听后,均觉有理,张无忌道:“这朱元璋定是已经逃窜,却不知道到哪里去抓他!” 杨逍道:“教主,我看这朱元璋不仅仅是逃了,他可能是躲在暗中秘密布局策划,正酝酿着下一个阴谋,我们不得不防啊!” 周颠道:“汤河,常遇春,徐达这些人各个与朱元璋是生死之交,我看他们也一定有份,不如赶紧解除他们的兵权,另派他人去任大将军与先锋一职!” 韦一笑等人听后,纷纷表示赞同,杨逍却突然道:“不可,汤河等人各个都是忠肝义胆之英雄豪杰,对我明教忠心耿耿,这走马换将之事决不可为!” 范遥也道:“不错,朱元璋虽然勾结鞑子,勾结陈友谅,但汤河等人我料必不知情,已他们的为人,决不至会与鞑子去同流合污!” 张无忌听后,觉的双方均有道理,该当采纳哪一边的建议,自己一时也拿不定主意,便道:“为难,我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周芷若在一旁听后,见张无忌对军中大事竟然摇摆不定,不禁微微叹气。 宋青书见周芷若突然变色,问道:“芷若,你怎么了?” 周芷若看着张无忌,对宋青书之言并不做答,只道:“他当不了皇帝……或许他真不适合当皇帝!” 黄衫女心中亦道:“张无忌如此优柔寡断,处理如此重大事情居然拿不定主意,这天下便算是他的,只怕他自己也守不住!” 张无忌沉默一阵,道:“命人四处明察暗访朱元璋的下落,我不信他会死!”众人领命!他又自言自语的道:“朱元璋找不到,那敏妹害我明教之事的真相怕是无法查清了!” 杨逍道:“启禀教主,赵敏日前被我擒获,此刻正在军中,教主可亲自盘问,却不必烦恼!”当下一挥手,却见两旁军士散开,一位女子缓步走出,体态婀娜,神情忧伤,正是赵敏! 第二十回 珠联璧合双飞去 张无忌看见赵敏,脑海中一阵眩晕,道:“敏妹……你怎么会在这?” 杨逍道:“属下昨日出洞后,正在这山下整军,突然看到有士兵来报,说发现一可疑女子,一直躲在山上窥望!我上山查看,却正是赵敏,这才将她擒获,听候教主发落!” 他心中暗道:“虽然敏妹设下毒计害我明教,但一直以来对我确实是情深义重,刚才我与芷若被大家称为神雕侠侣,只怕敏妹要伤心了!”想到此处,不禁内心颇为歉疚,颇为自责!不由温言道:“敏妹,你怎么面容这么憔悴?” 赵敏听后,突然奔至张无忌身前,双手抱住了他,而后则流出两行清泪,道:“无忌哥哥,听说你被幽灵宫的人给擒住,可担心死我了!” 张无忌顿时心中软了,柔声道:“不必担心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杨逍在旁看了看,然后一阵咳嗽,张无忌将赵敏轻轻推开,道:“你为何要用毒药迷晕我和杨左使与范右使?” 赵敏听后,一阵惊愕,道:“你说什么?我……我何时做出这种事了?” 周颠怒道:“妖女,你不用抵赖了,此事杨逍范遥乃至教主都是亲眼所见!” 赵敏听后,道:“不……我没有,我心中那么爱无忌哥哥,怎么会害他?” 张无忌面无血色,脸如死灰,淡淡的道:“你用毒药害我,把我关在幽灵宫,以便你蒙古朝廷可以消灭明教,你做这些事我都可以不怪你,毕竟你是蒙古人。但是……但是我竟然想不到,你会如此恶毒,对一个弱女子做出如此残忍之事!” 赵敏听后,心中大惊,道:“我到底做什么事了?伤害过谁了?” 杨逍道:“你还不承认?”随后唤出龙瑞娇,卷起她双手手臂上的衣袖,露出手臂上的鞭痕,道:“这些伤痕还只是手臂之上,她全身上下到处都是,难道你还不承认这些是你让人打的?” 赵敏看了看龙瑞娇,心中暗道:“她为何要害我?”便注视着她,道:“大妃,你身上的伤难道和我有关系?是我让人把你打成这样吗?” 众人听后,纷纷心道:“虽然我知道龙姑娘是鞑子皇帝的宠妃,但却不知还是什么大妃?” 原来,在大元皇帝的后宫妃子的等级位号简单朴素,只设有皇后、妃、嫔三等,但人数不定。虽然位号很少,但这不代表后宫人数也简单和稀少。元朝后宫以“斡儿垛”来区分后妃的地位,斡儿垛是宫帐的意思,一座宫帐里面可能同时住着好几位皇后和嫔妃,而在众多宫帐中,以第一宫帐中的第一皇后地位最尊。后宫除了正皇后以外,还有第二皇后、第三皇后,只要皇上高兴,设多少皇后都行。正妻称大皇后,贵妾也可称皇后,但没有娘娘一称。至于妃子,亦有大妃、二妃、三妃等,根据皇上的喜欢程度而定多少,而龙瑞娇因颇得顺帝宠爱,因此被封为大妃! 龙瑞娇避开赵敏的眼神,并不回答,反而道:“张公子,你不要再为难郡主了,别因为我这个残花败柳而影响你们的感情!”随后,掩面奔出数丈,才失声痛哭! 赵敏好自没趣,心中暗道:“大妃心中一定有鬼,否则何以不敢回答我的问题?另外,她当初是在日月神教中被无忌哥哥所救,天下哪有这么巧的事情?现在看来,她是故意接近无忌哥哥,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于是便道:“大妃,有什么话请当面说清楚,我到底怎么害你了?我为什么要害你?” 张无忌怒道:“敏妹,你已经丧失天良了吗?你……你让多人每天强行侮辱她,这种话你让她怎么在万军之前说出口?” 赵敏听后,心中顿时一阵寒意,道:“无忌哥哥,你我相识以来这两年,我是怎么对你的?你难道一点也没感觉吗?难道我会害你吗?” 张无忌听后,心中一怔,想起她伴随自己这两年来,与自己多次出生入死,为了自己甚至连性命都不顾,她又如何会害自己?但是,就算龙瑞娇在说谎,那么,自己和杨逍范遥三人中毒昏迷前那一刻,确实看到她派人抓走了自己,这是亲眼所见! 他左思右想,始终猜想不透,不由的支支吾吾,道:“我知道,你是对我极好的,但是……!” 赵敏道:“我自己也中了毒药,我醒来的时候周身已经被点了穴道,是我父王手下的高手护卫我回的大都。我想去找你,却无能为力,我回到王府后,费劲了气力想逃出来找你,我父王和哥哥坚决不允我再见你,还派人把我关在房内!” 张无忌听后,心中一软,道:“敏妹,你放着荣华富贵不享,为何要来找我?你父兄对你看守这么严,你是怎么跑出来的?” 赵敏道:“我……!”她突然流出泪来,道:“是神箭八雄,他们一直对我忠心耿耿,为了保护我出来,拼死救我。有三人当场战死,四人被抓,当场也被父王斩首,只有孙三毁护我出了大都。一路往山东而去,但路途遥远,他伤势太重,终于也死了!” 张无忌听后,心知她为了来找自己,实不知吃了多少苦,心中大是怜惜,他轻轻抱住赵敏,道:“苦了你了,敏妹!”突然看到在一旁哭泣的龙瑞娇,想起她所说的遭遇,不禁道:“就算阿娇冤枉了你,但是我是亲眼所见你命人捉拿我!” 赵敏听后,奋力推开张无忌,道:“无忌哥哥,你还是不信我?难道你忘了?前年灵蛇岛上发生的事了吗?当时你也和现在一样冤枉我偷了倚天剑和屠龙刀,说我杀了蛛儿,可结果了?难道你还想再冤枉一次吗?” 周芷若一直未曾说话,这时听赵敏提起灵蛇岛之事,心中寒光一闪,身子微微颤抖! 宋青书怒道:“妖女,现在说的是现在的事,你提那些陈年往事有何意义?” 张无忌也在心中暗道:“是了,可不能再冤枉敏妹一次了!”道:“但是,这事是我和杨左使,范右使亲眼所见,还有阿娇身上的伤,那可不是假的?” 赵敏冷笑一声,她素知张无忌生性优柔寡断,决计查不出什么真相,便向龙瑞娇走去。 还未走出几步,那杨逍双手一伸,拦住其去路,道:“你想做什么?” 赵敏道:“我当然有话要问大妃,你让开!” 范遥也觉得事有蹊跷,旁人到还罢了,但说赵敏让人对龙瑞娇施暴,此事自己无论如何也是不信,便对杨逍道:“让她去吧!” 赵敏哼了一声,道:“苦大师,你可真是我的好师傅,多谢你信任我!”但她这话听来却颇为刺耳! 却见赵敏走到龙瑞娇背后,道:“大妃,你说我让人侮辱你,你倒说说理由啊?” 龙瑞娇呜呜咽咽的道:“你,郡主,人在做天在看,你逼问我告知你张公子的圣火令和明教大印在哪?我不愿说,你就……!”随后,声音哽咽,再也说不出来!” 赵敏冷笑一声,道:“厉害啊,大妃,难怪皇上后宫佳丽上万人,却偏偏宠爱你一人,果然有手段,我以前倒是小看了你!”随后她厉声道:“说,你为何要混入明教?跟在无忌哥哥身边到底有何目的?” 龙瑞娇听后,道:“你……你!” 张无忌忙道:“那一日,我碰巧路过那荒村,见日月神教教众在大聚会,眼见他们要烧死阿娇,我心有不忍,这才相救。如果我不救她,她根本活不到现在,她又能有什么目的?” 赵敏道:“无忌哥哥,你就是心肠太好了,这么轻易相信别人,这才总是遭人暗算。这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你听我说,你要小心此人,不然你早晚会载在她手里!” 韦一笑道:“我说郡主,杨左使和教主都是亲眼所见你曾经暗害他们,这事你抵赖不了!” 赵敏怒急,道:“你!” 韦一笑道:“哼,你和你父汝阳王勾结朱元璋,陈友谅陷害教主,想消灭我明教,好让你大元继续统治汉人。你野心勃勃,以为别人都眼瞎吗?” 赵敏道:“你这糊涂虫,死蝙蝠,真正要毁你明教的人不是我,只怕是你们口中的龙姑娘!” 龙瑞娇听后,急道:“你……你含血喷人!” 韦一笑怒急,道:“妖女,找死!”突然,双手一拍,使出一招寒冰绵掌。这一掌无声无息,众人只觉眼前一花,一阵青影闪动! 周芷若与赵敏相距甚远,急忙奔出,待要相救,却已自不及! 却看那赵敏四周已被韦一笑掌力所笼罩,被逼的喘不过气,只得苦笑一声,闭目待死! 韦一笑那一掌施展之时,又已自己绝顶轻功瞬间飞出,任谁也难以抵挡。他双掌攻至,却见张无忌突然身形一闪,挡在赵敏身前,这一掌结结实实的打在了他身上。 张无忌在幽灵宫内已乾坤大挪移神功连救数百人性命,本已真气耗尽。现体内九阳神功未复,又受此凌厉一掌,胸腹间大是疼痛,口中喷出一口鲜血,瞬间瘫软在地! 张无忌道:“韦蝠王,不可伤害敏妹!” 韦一笑大惊,深毁自己莽撞,急忙跪下,垂泪道:“教主,属下该死!” 赵敏急忙扶住张无忌道:“无忌哥哥,你为何这么傻?” 张无忌道:“敏妹……你去吧,你要辅佐你蒙古朝廷,我不拦你,日后,你我在战场上相遇,各凭手段,你也不用对我手下留情!” 赵敏哭道:“无忌哥哥,你为何还是不信我?” 张无忌道:“我亲眼所见,你要我如何信你?”随后,再也支持不住,昏睡过去! 赵敏见张无忌已晕倒,自言自语道:“好,无忌哥哥,你不相信我,我就以死明志,只希望你将来不要后悔!” 却见,她从怀中取出一柄短刃,向自己心窝扎去,范遥见状,待要相救,已然不及! 赵敏手中短刃待要刺中自己心窝之时,突然一条银鞭袭来,将短刃击落在地,微微回首一看,确是周芷若,道:“周姐姐,你不用救我!” 周芷若道:“含冤莫白,你何苦了,至少我相信你是无辜的,你现在这么死了,岂不是便宜了真正的罪魁祸首?” 龙瑞娇急道:“周姑娘,你是说我在欺骗张公子吗?郡主可以自杀保清白,我也可以以死明志!” 周芷若哼了一声,道:“你现在是张大教主的心肝宝贝,你可千万别死,不然,张大教主铁定会为你殉情!” 龙瑞娇道:“周姑娘,原来你是看不惯张公子对我好,你是因为嫉妒我,才帮郡主,我不怪你,但你为何说我要害张公子,我对张公子苍天可鉴,若有半点异心,叫我天诛地灭!” 周芷若道:“你说我嫉妒你?” 龙瑞娇道:“难道不是么?不然你为何要帮郡主,郡主可是你的情敌!” 周芷若不再理她,对赵敏道:“赵家妹子,咱们去吧,现在即便你是说破了喉咙,无忌哥哥也不会信你!” 杨逍道:“且慢,赵敏不能走!”他与范遥对望了一眼,范遥起初颇为摇头,但过了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最后,远远走了开去,像是杨逍要范遥答应一件极其为难之事一般。 周芷若感到情况不对,道:“诸位都是明教的英雄豪杰,不至于要趁无忌哥哥昏迷之际,杀了赵敏吧?” 杨逍心中一惊,道:“周掌门果然是聪明绝顶,不错,我们正有此意!” 韦一笑见范遥走开,并且默认,便道:“赵敏,你暗害教主,与朱元璋及陈友谅合谋害我明教,今日叫你难逃公道!” 赵敏道:“此刻真相未明,你们就想草菅人命?” 彭莹玉道:“什么真相未明?现在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你抵赖也没用。何况,你前年设计伏击六大门派,害了多少中原的英雄豪杰,这笔债今天也要算一算了!” 赵敏笑道:“你们是嫌我罪名不够多,想把旧账也翻出来吗?哼,好的很!”她此刻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到也无所畏惧! 冷谦大拇指一竖,道:“聪明!” 周芷若道:“你们如此做,等无忌哥哥醒过来后,你们该如何交代?” 明教群雄面面相颶,心中均知,无论是谁杀了赵敏,待张无忌醒来后,都是要自刎已谢罪的,否则自己也无颜面再见张无忌! 周颠道:“我来杀,杀了赵敏后,我在自刎谢罪!反正众人之中,我最没用,我周颠只会吵架斗嘴,武功又不十分高明,少一个我,对明教的大业没有任何影响!” 顺势,他一刀劈去,冷谦突然一掌拍出,阻住周颠,道:“我来!” 彭莹玉道:“我来杀!” 铁冠道人张中道:“我来!” 说不得厉声道:“让我来!” 五散人兀自争论不休,周颠横刀一封,怒道:“你们再这样与我抢功,可莫怪我周颠不讲情面了!”其余四人哪去理他?依旧争执不休! 赵敏叹道:“你们既然这么想取我性命,那么一起动手将我乱刀分尸了吧!” 说不得道:“你想用你一条命换我们兄弟五人的性命?你也太高看自己了吧?” 周芷若道:“你们为何一定要杀赵敏?” 杨逍道:“暗害教主,祸乱明教,当然要杀,周掌门,请你让开!” 周芷若道:“其实现在真相未明,我敢肯定,赵敏确实冤枉,还是查清楚再说,以免错杀好人!” 杨逍道:“事实俱在,她无从抵赖!” 周芷若叹道:“杨左使,其实这件事真相到底如何?赵敏是不是被冤枉?你们根本漠不关心,你们只要赵敏死!各位明教群雄的苦心,我周芷若焉能不知?但如此行为,尔等日后怕不为后人所理解,有负诸位以往之英明!” 杨逍道:“哎,顾不得这许多了,周掌门,此事对你也大有好处,赵敏一死,便再无人与你争教主了,你和教主可以真正做一对神仙眷侣!” 周芷若听后,心中又是一阵叹息,她心知此举虽然不妥,但站在明教的立场来看,也确实并未做错。 黄衫女一直未曾发言,从张无忌昏迷后,她便知明教群雄欲杀赵敏。她虽不知赵敏是否无辜?但见张无忌与赵敏似乎是情投意合,她怕为了赵敏不能专心抗元,于天下百姓不利,因此并不打算出手相救! 黄衫女见周芷若也洞悉杨逍的心思,心中暗道:“周芷若果然聪明,如果有她辅助张无忌,那么驱逐鞑子便指日可待了!” 杨逍对赵敏道:“赵敏,今日杀你,你可知为何?” 赵敏道:“要杀就杀,何须多言?” 那五散人仍在争论,范遥突然回首,厉声道:“五散人少其一,还叫什么五散人?你们都不能杀,我去!” 他回手对赵敏道:“郡主,今日杀你,实在被逼无赖,为了明教大业不得不为之。我明教对外要抗击鞑子,对内要扫清叛逆!你偏又是蒙古人,教主和你在一起,只会对反元复宋的大业有误!” 赵敏听后,冷笑道:“师傅,你杀吧!” 随后,范遥跪下,向赵敏磕了三个头,道:“我范遥一生顶天立地,做事问心无愧,今日杀你,我枉称英雄。你放心,杀了你以后,我自会一死相谢!” 明教群雄听后,无不落泪,众人心知范遥杀了赵敏后,自己也会自刎,至此,将少一个肝胆相照的兄弟,怎能不让他们难过?悲愤? 周芷若见明教群雄已下定决心要杀赵敏,黄衫女慕容雪等又无相救之意。突然她灵机一动,道:“雕儿!” 那神雕听到呼唤,回首看去!周芷若瞬间携了赵敏,跃上雕背,道:“雕儿,快走!” 神雕急忙向南飞奔而去,它几个纵跃之间,已离明教群雄极远,加上周芷若这一举动又是出其不意,杨逍等是万万追赶不上! 明教虽有三万大军在此,但均分布在东南西北各处,本来准备围困幽灵宫,乃是为防止幽灵宫内灵兵有什么暗道可以逃走! 这样一来,兵力分布太散,沿途阻击神雕之军士并不多。加上神雕神力惊人,双翅随意一挥,一股强烈劲风扫过,附近明军便站立不稳,纷纷摔出。且神雕一纵一跃间,便是十余丈远,不多时,已冲出明军范围。 慕容雪毕竟不太了解明教群雄,只道周芷若救了赵敏,明教群雄会抓了宋青书去威胁周芷若交出赵敏,故而对宋青书道:“宋郎,走吧!” 宋青书一呆,道:“你叫我什么?为何这样叫我?”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慕容雪抓在肩头,如一阵风一般飘出。 明教群雄眼见神雕背负着周芷若与赵敏越去越远,渐渐消失于视线之中。无不长吁短叹,内心均在沉思:“莫非是赵敏命不该绝?还是鞑子气数未尽?” 神雕背负着赵敏与周芷若一路往南而去,直至天黑,已行了不知多少里路? 待到一片树林之际,周芷若料定明军已追赶不上,这才停下安歇片刻,周芷若对神雕道:“雕儿,你去吧,回到那位黄衫女杨姑娘身边!” 神雕摇了摇头,又扇了扇翅膀,显是极为不愿,周芷若暗道:“原来这神雕是不愿回去终南山!”便道:“也罢,那你随我去峨眉吧!”神雕听后,这才点了点头。 赵敏道:“周姐姐,以后咱们该怎么办,龙瑞娇心机深沉,我怕无忌哥哥会有危险!” 周芷若道:“无忌哥哥虽然为人忠厚,但杨逍范遥这些人可都不是等闲之辈,谅那龙瑞娇也掀不起多大的浪来。赵家妹子,你现下有何打算?要不我护送你回大都吧?” 赵敏听后,心中暗道:“已周姐姐今时今日的武功已足可傲立当世,有她护送,自然无人能伤的了我!”但她犹豫不定,吞吞吐吐的道:“不,我回去大都后,肯定要助父兄消灭明教,若帮父王兄长,于情义有损,若助无忌哥哥,于忠孝有亏。周姐姐,我不想再这样为难了!” 周芷若心知赵敏夹在父兄与情郎之间是进退两难,天人交战,心中不禁颇为触动,道:“也确实难为你了!” 这时,两人均略感疲倦,当即生了一堆篝火,各自分别靠在一株大树旁安歇。 只睡到半夜,渐渐凌晨时分。周芷若突然道:“不好,该死!” 赵敏被周芷若这句话给惊醒,忙道:“怎么?出什么事了?” 周芷若道:“我们这么冲出来,却忘了青书和雪姑娘还留在那了,慕容雪虽然武功高强,只要有神霄剑在手,全身而退应该不成问题,可青书该怎么办?” “芷若,你不用担心我,我已经安全了!”这阵声音突然传至,周芷若与赵敏回首一看,正是宋青书与慕容雪,二人各自骑了一匹马而至! 宋青书下得马来,道:“芷若,赵敏是否无辜?杨逍他们根本不在乎,他们目的就是想杀赵敏而已!” 周芷若见宋青书安然无恙,心中大喜,同时也深知,这一切全靠慕容雪,道:“雪姑娘,多谢你了!” 慕容雪眼神闪烁,飞身下马,道:“芷若,你过来,我有话和你说!”随后往前走去。 周芷若心知慕容雪必有要事,当即跟去,慕容雪出了树林,直到宋青书与赵敏看不到自己之时,这才停下。 慕容雪呆呆看着夜空,良久不语,周芷若见她并不发言,自己也就静静等待,看她到底要说什么? 终于,慕容雪道:“芷若,我当你是我最好的朋友,陆子初能还我传国玉玺,都是因为你。这趟来中原能够认识你,我很开心!” 周芷若道:“雪姑娘,你不必客气,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突然她醒悟道:“是不是你想说青书的事!” 慕容雪冷笑一声,将手中神霄剑丢在一边,道:“动手吧,我不用神霄剑,你也不要用银鞭,咱们光明正大打一场,谁也不占便宜!” 她出招速度极快,周芷若尚来不及解释,慕容雪双掌已攻至。无奈下,只得随即避开,慕容雪第二招,化掌为指,这一招虽只一指,但指上威力却十分强大。 慕容雪这一指戳出,一道剑气从指间逼出,周芷若慌乱间,只得连施螺旋九影,使自己身法快如闪电,这才避开。周芷若心道:“这招参合指好厉害,若是练成,足可扬名当世!” 这套参合指是慕容家的绝顶武功,修习者若非内功已达化境,根本无法练成,即便勉强修炼,也发挥不出最大威力!慕容雪六岁起开始学武,她爹爹慕容天在她十岁上下便已去世。她接替蓬莱岛碧水宫尊主之位后,对修习慕容家的武功更加是刻苦钻研。 饶是她天资聪慧,竟然自学成才,她今年二十有七,习武已二十一年,此刻武功修为已在少林武当掌门之上,在武林中可说是难得的后起之秀。 所欠缺者,内功修为不足,毕竟内力修为需要循序渐进。她从十二岁开始修习那斗转星移绝技,至今已练至第四成,斗转星移共分七成,因内力不足才无法继续修习。纵使她再聪明,这也是一分一毫也勉强不来的。 在慕容雪十八岁那年,她内功已颇有根基,便开始修习慕容家另外一套绝技参合指。虽然参合指需要强大内功作为支撑才能显出威力,但近十年的苦练,指上功夫已非同小可。便是少林神僧,武当七侠遇到,如正面相抗,那也是难以抵挡。 慕容雪此刻见自己苦练十年的参合指竟被周芷若避开,心中也不禁佩服,道:“芷若,你已让了我两招,可以了!” 这时宋青书与赵敏听见打斗的声音,纷纷奔至,宋青书道:“你们是怎么回事?” 周芷若道:“雪姑娘,你我非打不可吗?” 慕容雪面无表情,道:“你若赢了我,我立刻回蓬莱,今生不再见宋郎,要是我赢了你,我要带宋郎走,你不得阻拦!” 周芷若心道:“果然她是为了青书,青书为我受苦太多,此刻武功尽失,容貌尽毁。难得雪姑娘还对她一往情深,倒是好事。何况慕容雪不但武功高明,貌若天仙。且碧水宫高手如云,人丁兴旺,财粗势大,并不亚于明教。青书有了雪姑娘作为依靠,日后便算不能在江湖扬名立万,却也可保他一世平安!” 她想着宋青书的未来,心中又道:“却不知青书又愿不愿意? 宋青书拉住慕容雪道:“雪姑娘,别和芷若动手,都是自己人!” 慕容雪见周芷若不说话,只道她不乐意,心中再也顾不得许多,她微一运劲,便将宋青书推开。那宋青书瞬间摔出,赵敏急忙上前扶住,宋青书才不至摔倒。 周芷若正在心中沉思之际,慕容雪又是一掌飘来,这一掌柔中带刚,虚虚实实,掌中连含十三道后劲,劲力直透骨髓。便是对付张无忌、张定边这等高手,如万一中招,也必定受伤不可。 周芷若惊道:“桃华落英掌?” 慕容雪笑道:“正是!” 慕容雪施展的这一招确是桃花岛绝技桃华落英掌,在九十年前,慕容雪的祖先慕容浩龙不幸被困于蒙古军营。为协助耶律齐营救陆无双与程英等人,机缘巧合下参阅了郭襄女侠所赠于耶律齐的桃华落英掌的秘籍,结合儒家的武学理念,竟尔自行参悟成功,终于练成此桃花岛绝技(此中详情,请参阅幽芷兰另一本神雕续集《神雕侠侣之郭襄女侠》)。 慕容浩龙继任碧水宫尊主后,这桃华落英掌虽属别派武学,却也被摘录到慕容家的还施水阁与琅环玉洞之中。慕容雪某一日不经意间在还施水阁中发现这套绝技,见此掌法颇为厉害,实含儒道两家之理的武学,不禁欣喜若狂,便暗自修习。 周芷若在桃花岛也曾修习过桃华落英掌,此时见慕容雪突然施展,心中虽觉奇怪,但见她掌法惊奇,姿势美妙,实已得这套武功之精髓。不由激起了自己的好胜之心,不由分说,跟着也是一掌飘出,也同样是桃华落英掌。 却见二人双掌一对,各自真力相碰,两人身子同时微微一晃,各自后退数步。 周芷若自与慕容雪相识之后,既见其斗转星移之神奇,又见其参合指之霸道。心中对姑苏慕容家的武功实是大为佩服,暗想眼下正好借此时机领教一下早已失传于江湖的慕容家的绝世武功。 她道:“好,雪姑娘,今日你若胜得过我,青书你便带去!”她之所以如此说,是要慕容雪尽出全力,不可相让。 慕容雪听周芷若已应自己之所言,精神一阵,道:“好,一言为定!” 她话尚未说完,周芷若便纵掌攻至。周芷若心知慕容雪武功内力均不下于己,故而手上再不容让,一招一式凝神接战,一丝一毫不敢懈怠。 宋青书见二人为己相拼,几次上前想阻止二女,但二女武功岂是等闲?宋青书每每上前,但每次均未进三尺范围,便被二女的真力给弹了开去。 但他锲而不舍,仍要向前,慕容雪无奈下,只得使出斗转星移神技,一移一带之下,将宋青书移出数丈之外。 而周芷若则趁此时机,一掌攻出,慕容雪不及闪避,只得回击一掌。但毕竟周芷若快了一步,一招九阴白骨爪已再慕容雪脑门落下。须知,高手过招,一丝一毫的大意往往便是胜负的关键所在! 慕容雪大惊,却已无法避开。却听周芷若道:“这一招虽能取你性命,但却赢的不光彩,你为了移开青书,一时大意才被我有机可乘!” 慕容雪道:“好,多谢你体谅,咱们再来比过,我未必便会输在你九阴白骨爪之下!”当即,指戳掌击,连连进招,周芷若见招拆招,从容不迫! 宋青书道:“算我求你们了,你们俩能不能不要打了!”又待奔过去之际。 赵敏急忙拦住,道:“宋少侠,你别去添乱了,让她二人好好比试一下,因你刚才一时冲动,慕容雪差点就输了!” 宋青书没好气道:“你这妖女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果然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真是枉费芷若一片好意救了你,你不阻止她二人就算了,还在这说风凉话!” 赵敏听后,也不生气,笑道:“傻瓜,你还看不出来嘛?慕容雪喜欢你,要抢夺你,难道不知吗?” 宋青书听后,心中暗道:“是了,雪姑娘百般维护我,显然对我生了情义,哎,我宋青书这幅样子,哪里能配得上她?” 他虽厌恶赵敏,但也知赵敏机智无双,便道:“赵姑娘,你看有什么办法能让她二人停手吗?” 赵敏道:“你放心好了,周姐姐只是要试探下慕容雪的家传武功,慕容雪也只是要争你,二人都不会下狠手的。你一边看着就行,别去打扰她们!” 慕容雪与周芷若虽在拼斗,但赵敏与宋青书的言语,二女都听在耳内。当慕容雪听到赵敏说破自己心事之时,脸上微微一红,暗道:“不知宋郎对我怎样?会不会喜欢我?” 她微一分神,周芷若一掌攻至她右肩,她慌忙连连闪避,又连施几招精妙招数,这才将战局重新拉平。由此,她已领略到那峨眉派武功与九阴真经的威力,实可以纵横当世,半点怠慢不得,背后不禁冒出阵阵冷汗。 当下,不敢再有丝毫杂念,面对周芷若的攻击,尽力接战。而周芷若面对慕容雪这等高手,也是全力施为,不敢大意。二人斗了一百余招,竟儿不分上下。 又过片刻,周芷若一跃而起,突然变招,一掌拍下,这一招劲力极猛,加上乃是由上而下。力道之大,如泰山压顶一般,但走的确是极为阴柔的路子,正是峨嵋派极为精妙的一招“佛光普照!” 慕容雪避无可避,便运足全身劲力,右手向上一伸,掌心嘲上,瞬时接住了周芷若这掌。这是二人第二次各已自身内力对掌,无丝毫借机取巧之处。 慕容雪正待掌中加催内力之际,突然周芷若那掌中居然有两股内力击入自己体内,心中大惊:“这是什么武功,一掌怎么可以打出两股内力?” 但此时乃千钧一发之际,又岂能容她多想,她只需迟疑片刻,便算她挡住了周芷若一股内力,那另一股内力也决计是抵挡不了! 周芷若心道:“我只需胜出,倒不能伤她,只要内力一压过她,立即撤手便是!”当下,两股内力同时使出。突然,慕容雪左手凌空一指,一招参合指瞬间点出,那股无形剑气由下而上扑面而来。 周芷若大惊,她虽只出一掌,但掌分二劲,全身劲力尽数集中在一掌之上,另一掌已无力可使,自然抵挡不了这招参合指!无奈下,只得松开一掌,身子在空中一闪,螺旋九影瞬间使出,虽是为避开那股无形剑气,但姿势美妙至极。宋青书与赵敏在一旁看的是瞠目结舌,心旷神怡! 慕容雪也暗赞:“这身法既快且美,居然能连续躲过我的参合指!”当下不由分说,又是一指接一指的点出,她一连点出十余指,却均未伤得了周芷若,且施展参合指大耗内力,万一内力不济,自己必败无疑,不由忧心忡忡! 周芷若见她起初十余指,指力惊人,但其后,威力便逐渐示弱,心道:“看来她内力不济了!”当下,将螺旋九影的身法施展开来,无声无息的欺到慕容雪身旁。 慕容雪不待她近身,一掌拍出,周芷若也不与她对掌,见她掌力已至,便闪身斜避,虽说是避开对方掌力,但却是往左前方走了三步,只是周芷若身法极快,旁人看不出罢了! 随后,周芷若一招抓向慕容雪肩部,慕容雪伸臂隔开,但不待相碰,周芷若又往左前方走了四步! 慕容雪心中疑惑:“她这是走的什么步法?为何每次攻我又要避开?” 但十余招一过,慕容雪每每出招均觉束手束脚,又过片刻,慕容雪顿觉手忙脚乱,晕头转向。每到危急关头,全仗施展一招参合指,方能将周芷若击退,这才得以喘息。但周芷若每次都是一退即上,不过数招,慕容雪又跌遇险招,她心知若找不出破解这螺旋九影的方法,时间一长,自己定会落败! 赵敏奇道:“宋少侠,周姐姐这路轻功虽然绝顶,但脚下的步法,只怕与道家的八卦方位有关吧?” 宋青书顺口答道:“不错,步法方位确实一致,芷若的九阴真经果然神奇,不过,步法再怎么变化,始终不脱……” 赵敏打断道:“行了,不可出声!” 宋青书立时醒悟,不再多言,眼见二人如此缠斗,便是谁败了也不好,心中大为焦急!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宋青书那句话慕容雪已然听见,再去看周芷若的步法,果然走的是八卦的方位。 慕容雪当即醒悟,眼见她下一步便要抢“归位,”自己立时便占据“无望位,”她走“坤位,”自己便立时占据“艮位。” 周芷若眼见自己的螺旋九影虽然未被她破解,但她既然能明白自己出步的方位,虽是有人指点,但若无过人的天资,短时间内绝对难以理解。此翻与她斗巧虽然大占上风,但始终未能胜她,不由的对慕容雪也是大加赞赏。 当下,周芷若左手一招九阴白骨爪连续施展两下,却见慕容雪双手一阻,一移一带,周芷若的九阴白骨爪便连续抓了空,正是斗转星移神技! 周芷若心道:“斗巧斗智皆不能胜,看来只有斗力了!”随后,右手一招摧心掌豁然拍出,慕容雪亦运足真力还了一掌,这是二人第三次硬碰硬的对掌,掌力仍是不分伯仲。 周芷若深吸一口气,随即又拍出一掌,慕容雪也跟着还了一掌,二女连续对了七八掌,掌力虽为至柔,却阴沉无比! 宋青书见二女已在比拼掌力,全凭自身内力,不似刚才那翻斗巧斗智来的平和,来的美妙好看。心知只要任何一人稍有不慎,立即便非死即伤! 他再也顾不得许多,他知冲不进二女的三尺范围,便爬上靠近二女的一株大树的树干之上。 赵敏奇道:“你要做什么?” 宋青书不去理她,突然她从树干上跳下,借住向下的冲力,正好冲破二女的真力,落在二女的中间。慕容雪与周芷若一前一后双掌击至,正好拍在宋青书的前胸与后背之上。 好在二女已看清宋青书已阻在中间,虽然已不及收掌,但勉励之下,也收回了大部分之掌力,否则,宋青书早就一命呜呼了! 宋青书惨叫一声,顿时昏去。慕容雪与周芷若大急,急忙连施真气,送入宋青书体内,直到他面色转红,知他性命无碍,这才放心。 慕容雪道:“芷若,你我胜负未分,接着再比吧!” 周芷若心道:“硬拼掌力实无把握能胜雪姑娘,勉强打下去,不是一死一伤就是两败俱伤,最终闹个同归于尽,却是何苦?” 她沉思一阵,便道:“雪姑娘,你我武功胜负未分,再打下去也是枉然,你将青书带走吧,希望你能好好待他,照顾他一生一世!” 慕容雪心下大喜,奋力的点了点头,道:“我会尽力治好他的脸,让他恢复原来的容貌,也会把慕容家的武功尽数传授于他,玉面孟尝一定会名震天下!” 周芷若心中无比宽慰,暗道:“倘能治好青书脸上的伤,恢复旧观便已难能可贵,扬名立万却是不必!”思索过后,便对慕容雪道:“既如此,你去吧!” 慕容雪深恐周芷若会反悔,立时收回神霄剑,搂着宋青书跃上马背,对周芷若与赵敏道:“二位,后会有期!”随后,纵马飞奔而去,片刻间已去的极远。 第二十一回 与雕相抗神功成 赵敏眼见慕容雪带着宋青书已离开,安慰道:“周姐姐,其实宋少侠跟着雪姑娘,也未必是一件坏事!”她只道周芷若会因宋青书的离开而伤心难过。 周芷若听后,面无表情,淡淡的道:“那是自然!”心中却在沉思:“若是青书最终能与雪姑娘在一起,那真是造化了,有妻如此,夫复何求?只盼他珍惜才好!” 此刻天已微明,周芷若心知赵敏不愿回大都,便道:“赵家妹子,不如你随我去峨嵋吧,远离这些纷争,你也不用去管他明教还是朝廷,省的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赵敏心中一阵触动,道:“若能避开这些纷争,自然是极好的,只是前年我在万安寺得罪了太多峨嵋派师姐,去了峨嵋,怕是会给周姐姐带来不便!” 周芷若笑道:“这点却是不必担忧!”随后对着神雕呼唤了几句,示意神雕跟随自己而去。 二人在经过一片市镇之时,购买了两匹马,一路骑马而行。此时一路南下,所经城镇,尽数为明军占领,长江以南地区更加是明教势力范围。二人为了避开明军耳目,每每经过一座城镇,便尽量避开而行。如此,路程便远了许多,好在二人也并不着急,一路便当消遣散心。 实在因地形复杂,无法绕道时,所过城镇关卡,也从不与守将有过多言语。倒是每座城镇的守关大将,见周芷若到来,纷纷前往周芷若所下榻的客栈,邀请她前往帅府,为她设宴接风。周芷若每次均尽量拒绝,而实在推不过之际,便拉着赵敏前往一同赴宴。赵敏见状,总是故意笑道:“周姐姐,人家请的是你这位教主夫人,我去作甚!” 周芷若每离开一座城镇或关隘,那守城大将均会写下奏表,然后派人八百里加急,送往濠州城。详述报告张无忌关于周芷若经过本镇的情形,奏报中总有一句:“教主夫人在本镇停留之际,供奉不敢有缺!” 张无忌每每接到奏报,心知周芷若正回峨眉,整个长江以南地区已尽是明教占领区,自然无人敢对她不利,倒也不必担忧。他心中总是道:“待我攻下大都,再率领人马,备上丰厚彩礼,亲自前往峨嵋金顶,迎娶芷若,她绝无不允之理!” 只是每次龙瑞娇对自己软语温存,柔情蜜意之际,看到她身上的伤痕,他对赵敏又不经恼怒。虽为恼怒,但若要真下手杀她,却是万万不能。自己对赵敏由爱生恨,再由恨生爱,爱恨之情缠绕于心中,总是欲罢不能。只能对龙瑞娇加倍的怜爱,至于赵敏之事该如何处理?只能推之于将来。 周芷若带着赵敏一路回归峨嵋,过了长江后,经过江浙,直至两湖,行了大约一月有余,方至四川境内。眼下江南各省各地,各州各县,均被杨逍任命能人治理,各处百姓刚脱离朝廷虽不到两年,但生活较之以往那是要快乐许多,虽不说什么丰衣足食,但却也无人被饿死。 而正处在中原的百姓,饱受大元压迫与战乱,日子可就艰难无比。周芷若与赵敏从北边过来,又看了下江南的情景,均觉江南百姓那真是处在天堂之中了。周芷若每每思之,内心总是期盼明教能早日将鞑子逐出中原。 赵敏心中亦道:“倘若我皇能像杨逍这样爱民如子,天下哪会有这许多反叛?我大元朝廷也不至有倾覆之危!”但又深知,国之将亡,却非自己个人所能改变,有时甚想,若真到那一刻,自己以死报国便罢。 又过了数日,二人已到达峨嵋山脚下,周芷若屈指算来,此趟外出,离开峨嵋已一年有余。此刻回归,心中不禁一阵欣喜之情。 周芷若在长江之战时,助明教大破鞑子军队七十余万,此事已轰动整个武林。人人谈起峨嵋派,均无比赞赏,峨嵋弟子所至之处,亦处处受人尊敬。 峨嵋派上下早接到周芷若的飞鸽传书,知掌门人近日即将归山,均欣喜无比。静玄更是每日派人在山下五步一岗,十步一哨的等候,静待掌门人归来。 周芷若与赵敏刚至山下,那神雕看着峨嵋山,不禁眼神闪烁,口中生鸣。有时甚至眼中含泪,住步不前。 赵敏见神雕这般状态,道:“雕儿这是怎么了?” 周芷若也不禁觉得奇怪,道:“这只神雕极为通灵,实际乃是前辈,它如此反应,只怕是触景生情吧!” 赵敏点头道:“或许这只神雕以前来过峨嵋山也未可知!” 便在此时,对面有数百人迎了上来,周芷若一看,便知乃是峨嵋派众弟子。 最前面的是静字辈众女,静玄、静照、静灵、静空、丁敏君、贝锦仪等三十余名峨嵋派第四代大弟子,她们身穿玄衣,个别之人更是落发女尼。这些人各个双目有神,内功了得,大多手执佛尘,为峨嵋派中武功最强的之辈。 居中有三百余名便是峨眉派第五代女弟子,峨嵋静字辈众女均年过四十,这些人均是静字辈众女之徒,年龄与周芷若一般无异。只是周芷若虽年少时入门,但一入门便拜在前掌门人灭绝师太门下,辈分自然比她们高出一辈。这些女弟子也有部分落发出家,但大部分均是手执长剑的妙龄少女,她们所穿服饰却又不一。 而最后又有一百余人,则是峨眉派身穿青衫长袍的儒雅男弟子,这些男弟子辈分上有第四代也有第五代。只是峨嵋派向来轻视男儿,不论发生何事,男弟子总是居末。周芷若继任掌门之后,虽已废除此陋习,但百余年来的习惯,一时却并不能完全有所好转,男弟子在峨嵋派地位依然自觉低下。 静玄率领数百人,躬身道:“静玄率领部分门人,恭迎掌门人回归!” 周芷若上前拉起静玄之手,对静字辈众女关切的道:“众位师姐,别来无恙吧!”又对静玄与丁敏君道:“我不在的这一年多中,本派中一切繁琐事物,都有劳二位师姐了!” 静玄忙道:“掌门人在长江之战,力战鞑子,立下赫赫战功,天下称颂。至于派中一些小事又何足挂齿?” 丁敏君也纳罕道:“峨嵋派在江湖上扬眉吐气,全赖掌门师妹的努力,想是师傅在天有灵,也必含笑九泉!” 周芷若听她称呼自己为掌门师妹,心中好生惊奇,自己当上掌门,已让丁敏君痛恨无比,不料此刻竟然能说出恭维自己的言语来,倒也颇为意外。不过丁敏君既然能对自己笑脸相迎,那自己也就不便再冷言冷语,道:“丁师姐,你过誉了!” 随后,周芷若又对众人简单述说了赵敏之事,便带着赵敏与神雕领着众女上山,峨嵋弟子眼见体型巨大的神雕,均感好奇,不禁纷纷注视着神雕。 从山下往山上一路行去,刚至金鼎,除了在山下迎接自己的数百名弟子外。却见峨嵋金顶前的广场上,另有无数男女,纷纷站立,口中不停喊道:“恭迎掌门!” 周芷若大致看了下,不下于两千号人,其中一大半是女子,而且年龄均在十一二至二十三四之间,另有五六百名是少年男子。周芷若暗自奇怪,这两千人自己竟然一个不识。 静玄摆了摆手,示意群女止声,运起毕身内力,道:“这位是本派掌门人,大家可都熟记了!”周芷若听后,暗道:“静玄师姐的内力看来又精进不少!” 却听静玄又道:“大家一起参拜掌门!”随后,当先跪下,一时间,峨嵋金顶上两千余人一齐跪倒,口中齐道:“掌门万福,掌门万福!” 周芷若见两千多人向自己跪拜,心中虽感自豪之际,但同时也感掌门人重担之力,顿时,让他们起身。 当问及为何峨嵋派有这许多人之际,贝锦仪道:“回禀掌门,这一年多来,有多人投奔本派。尤其是掌门在长江上,大施神威,诛灭鞑子后,多人慕名而来。便是要一睹掌门人的风采,当然也不乏来投师学艺之人,因此收了这许多弟子!” 静空道:“我们未经允许,广纳门人,擅自收徒,请掌门人恕罪!” 周芷若见到这许多人,忙道:“你们为本派开枝散叶,又何有罪则?本派能够发扬光大,诸位师姐功不可没!” 随后又道:“这些兄弟姐妹们既然来投奔本派,自然是想学一身本领。但是武林之中,侠义为先,武功居末。你们在传授她们本派武学之时,不要忘记教他们为人处世的道理。这些人人数众多,所谓树大有枯枝,难免良莠不齐,对于品行不端者,要加已教化,如遇屡教不改者,绝不能留!” 众女听后,领命称是!随后周芷若又让静玄为赵敏安排住所,峨眉众弟子虽大多恼恨赵敏,但是碍于掌门人的情面,对过往恩怨又不便过于计较,只得作罢。 过了数日,周芷若将所有静字辈弟子唤入风陵殿,那风陵殿本事峨嵋派召集弟子之大殿,因当年郭襄女侠为纪念杨过而命名。 赵敏见大殿内左右供奉了多个灵位,心中不禁疑惑不解,然看到牌位上的名字,不禁让她大吃一惊! 左边是峨嵋历代掌门,分别供奉了郭襄女侠,风陵师太,灭绝道尊。 右边牌位比较多,一共有三排。 第一排供奉了郭啸天、李萍、杨铁心、包惜若、桃花岛主黄药师,丐帮洪七公、全真教中顽童周伯通、以及当年的江南七怪与全真七子。 第二排是北侠郭靖,桃花岛黄蓉女侠、穆念慈女侠,而在第二排右侧角落则供奉了杨康, 第三排则是神雕大侠杨过、古墓小龙女、丐帮耶律齐、郭破虏、郭破虏夫人、郭芙、武敦儒、武修文、完颜萍、耶律燕。 赵敏不禁问道:“周姐姐,为什么要供奉这些牌位,好像都是百年前的人物吧?” 周芷若道:“当年,襄阳城破,耶律齐又领导天下英雄与丐帮扶持宋王且战且退,至南日岛兵败,残余十万大宋军民在耶律齐的带领下,纷纷投海自尽!” 赵敏听后,心中不禁对这些人物肃然起敬,却听周芷若续道:“郭襄祖师,创立峨嵋后便立了这些牌位,并且严令门下弟子,每年需大祭一次!” 赵敏道:“原来如此,那今天是祭奠的日子嘛?” 周芷若点了点头,随后带领峨嵋所有弟子向所有灵位逐一三拜九叩,每磕一个头,心中便祈祷能早日将鞑子逐出中原!峨嵋新收弟子有数千年,祭奠场面颇为壮观,那赵敏是元室中人,不便祭拜,便回闺房歇息。 祭奠结束后的第二日,周芷若将落英剑法、旋风扫叶腿、兰花拂穴手、弹指神通、以及峨嵋派灵狐飞剑等绝技分别传授于静玄与丁敏君等人。这些武功若无深厚内功作为根基,短时间内根本无法练成,因此才只传授于第四代弟子。再由第四代弟子传授于第五代的年轻弟子,除了功力有深浅之外,限于资质,能领会到多少?能练到何种程度就要看个人的造化了,这是半点勉强不来的。 至于新收入门的两千余人,周芷若命第五代弟子统一收他们为徒,平均一人负责收三位徒弟。先从基础的入门功夫开始传授,若是有天资聪颖者,则推荐给第四代弟子亲自传授绝技。若能超越第四代弟子,那此人就由周芷若亲自调教。 如此一连数月,峨嵋派武风极盛,峨嵋山上数千人上下一心,日出练武,日落而息,场面甚为壮观。静玄等人心中均道:“若能长此以往,峨嵋派便是压倒少林武当也是指日可待!” 周芷若心想只学武功不会做人还是不行,因此又命人从山下请了百余位夫子,教这些人读书写字,教他们做人的道理。让他们明白学武功不是用来杀人,更不是用来好勇斗狠,而是用来锄强扶弱,行侠仗义! 但这些少年男女对于学武自然热衷非凡,尊师重道自不必提。但对之教书先生可未必会毕恭毕敬,调皮捣蛋之事偶有发生,导致多名夫子不堪忍受这些少年男女的胡闹而告辞离去,甚至连月钱也不收受。 周芷若与静玄等四代弟子见状均是哭笑不得,只有置下严令,若对夫子有半点不敬,便严加惩处,这才使那些爱捣蛋的少年收敛许多。 周芷若又将郭靖大侠所说的那句“行侠仗义,扶危济困,侠之小者。披肝沥胆,为国为民,侠之大者。”置成对联,悬挂于峨嵋金顶,让所有弟子都能时刻看到,使心中不忘驱除鞑虏,复我山河之志。 同时也派出弟子前往中原打探军情,将前线明军与元军交战之战果一一了解清楚,回来向自己汇报。静玄等人见掌门人如此忧国忧民,内心纷纷颇为佩服,心中均道:“看来师傅果然目光如炬,掌门人果有过人之处,武功高明虽然可贵,但并不算难能,能够心系百姓,不忘当年郭大侠留下驱逐鞑子之遗命,这才真是难得!” 那赵敏每日间只将自己关于房内,可说足不出户。周芷若知她不愿与外人多做接触,因此命人每日将饭菜送于其房内,待她吃好,再行退出。对于赵敏来说,这日子倒也过得悠闲,但心中总是觉得非常孤寂,常常沉思若是张无忌能在身边,那该多好。 如此一连数月,峨嵋派上下秩序已然稳定,便有任何琐事静玄等人也都能料理,周芷若这个掌门人倒也当的清闲,每日里只在峨嵋金顶后的一座山峰上苦练内功。 山峰之上云雾缭绕,似仙气纵横一般,在这里修习内功实大有益处。她心知自己招式拳脚兵刃暗器已无可再练,只有将内力练至化境,才能将自己武功提升至绝顶境界。但那内功修为却又半点勉强不得,并无任何捷径可图,因此只有一点一滴的积累真气。 她虽突破了九阴神功初阶,也历经了半年的修炼,内功虽然浑厚,自是已在少林方丈与武当掌门之上,但比之张定边与张无忌等人,那是相差何止数倍?她心知,若不尽快练成九阴神功,再遇到张定边,自己便万万应付不了! 这一日正午,周芷若正在山顶之上练习那采气补气之法,忽听一阵雕鸣,她回首看去,正是神雕,不禁笑道:“雕儿,你是觉得乏闷,前来找我玩吗?” 那雕伸翅拍了拍周芷若身躯,另一只翅膀却往正前方指了指,周芷若见正前方乃是峨嵋后山,峨嵋中人向来很少前往后山游玩。 周芷若道:“雕儿,那是我峨嵋后山,没什么好看的,我要练功,你要想玩就自己去吧!” 神雕摇了摇头,伸嘴咬住周芷若衣角,拉她往前,周芷若心道:“神雕通灵,莫非雕儿要引我去什么地方?”想起神雕带自己前往幽灵宫之际,便精神一阵,道:“好,雕儿,咱们去看看!” 周芷若见神雕往前带路,脚步丝毫不停,对山道之熟悉由胜于己,心中暗道:“莫不是雕儿曾来过我峨嵋?” 却见神雕带着周芷若一连翻过好几座山峰,到了一片悬崖边时,遥望对面山峰,鸣叫数声。 周芷若心知前面山壁乃峨嵋后山中最后一座山峰,那山峰以后,虽仍有数座高山,但也不与峨嵋山相连,可说过了那座山峰,便已出峨嵋山了。 周芷若道:“雕儿,你要过去吗?那边有修好的吊桥,咱们从吊桥上走过去,这两座山峰相隔甚远,咱们凭空是跃不过去的!” 岂知神雕摇了摇头,又伸翅指了指山谷,随后往山谷中一跃,周芷若大惊,道:“雕儿,这山谷深不见底,你快上来!” 她定眼一看,却见离山顶大约六丈之处有块石阶,神雕正跃在石阶之上。周芷若不及细想,便使出九阴白骨爪,依附山壁,缓缓而下。 只是她刚至神雕身边,那神雕又往下跳跃,又在下方一处石阶之上。周芷若心知神雕必定要引自己去谷底,当下亦不在多言,跟随神雕逐步跃下。好在她轻功绝顶,又有九阴白骨爪这等开金裂石的绝技为自己开路,到也无甚妨碍!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便至谷底,周芷若仰望山顶,只觉山顶高耸入云。又见谷底,居然有一大片寒潭,沿着寒潭中水流而去,走到尽头之际,终于找到水流来源,却是由上而下的一片瀑布。 这瀑布乃是从山壁中一山洞内流出,只是那山洞位于悬崖峭壁之上,无法跃过进入,那么这瀑布从何处而来,也就不得而知了。 周芷若转了一圈后,谷底已然寻遍,除了这片寒潭外,再无它物,不禁心中微觉失望。 那神雕突然指着一处山壁,不停鸣叫,周芷若看着那片山壁,只觉得并无任何异样,但心中仍道:“莫不是这块石壁有什么古怪?” 她不由多想,当下气沉丹田,运起十成力道,双掌拍出,那片石壁甚为薄弱,经周芷若那凌厉一掌,瞬间裂开,碎石纷飞。周芷若搬开碎石一看,却是一片阔约数丈的洞穴! 周芷若与神雕走近洞穴,发觉四周均为石壁,并无任何异样。 神雕突然指着边角一处石壁长鸣一声,周芷若走近一看,却见石壁上有一行大字,当是已利器而刻。只见上面写道:“紫薇软剑,三十岁前所用,误伤义士不祥,悔恨无已,乃弃之深谷。” 周芷若心道:“不知是哪位前辈曾经用紫薇软剑误伤哪位义士?因而将剑给弃了!”她看了看神雕,心知这故事怕是世间无人能知晓了。 看着石壁上这些字,已不知是几百年前之人书写的了,再看神雕,一脸茫然,这才恍然大悟,为何神雕踏入峨眉山以后,会如此感慨,原来它曾经来过。 她心道:“紫薇软剑,既然给弃了,自然找寻不到,又何苦继续留在这里,让雕儿徒增伤心?”随后,她拉了拉神雕,准备出去。 岂知,神雕伸翅指了指地下,不停长鸣,周芷若见它所指的方位正是对应在石壁上那些字迹的下方,心中猛然惊觉。 她瞬间使出九阴白骨爪,在地上划了数下,只将地面泥块碎石尽数移开,只向地下挖得一尺,便触碰到一物,细看之下,乃是一剑柄。 周芷若精神一阵,运足气力,使劲一带,将这柄剑从地下拔出。此剑身长五尺,由于埋在地下年深日久,剑身已沾满泥土松石,但剑身仍然泛有紫色光芒。 看着这柄长剑,心中大喜,道:“莫非这就是紫薇软剑?”她抖一抖剑刃,果见剑身微软,似能弯曲。 她不禁又道:“此剑既然埋在此间,为何又说弃之山谷?这中间到底有何隐情?”她同时又想紫薇软剑既在,说不定下面还埋有什么拳经剑谱未被发现,当即,又向下挖了数尺,只觉越向下,地面越是坚硬,尽是山石之类,更无任何武功秘籍。 周芷若心中微觉遗憾,能将一柄软剑施展的玲离尽致,且当做兵刃与人对阵者,此人武功当真出神入化,只是并未有任何绝技流传后世,未免可惜。 突然她见地下碎石中有一块长约半尺的玄铁,她心中大喜,心知铸剑之时,只要加入少许玄铁,普通兵刃立刻变成利器。今有这半尺玄铁,那么将倚天剑重新接上,也是半点没有问题。 不禁心中暗道:“莫非这是师傅在天之灵,指引我找到半尺玄铁,将倚天剑重新接上?” 她见这半尺玄铁背面竟然有一行行小字,上面写道:“独孤求败兄横行天下,求一败不可得,大英雄大豪杰也。余本精忠报国,不幸受奸人挑拨,与独孤兄战于峨嵋,伤于独孤兄紫薇软剑之下。独孤兄因误伤余,悲愤之下,将此剑弃之山谷而离去。余心下不忍,与雕同下山谷,寻获此剑,已还独孤,不幸伤势过重,已无多日于世间,此为天命也。余一生精妙武功虽不若独孤兄那般神妙,却也近乎无敌于天下,只天下有独孤兄,余又岂敢称雄?一生精妙武功无颜流传后世,仅将独孤兄之紫薇软剑留下,已付后世之人。” 周芷若看到这里,只见最下角落款写道:“余号称司马驭天,可天又岂能为人所驾驭?真是狂言欺世,可笑可笑!” 周芷若心中不禁感慨万分,心想独孤求败的名讳自己都从未听说过,更何况这司马驭天?但感同身受,既有司马驭天,又为何要生独孤求败?既生瑜何生亮的情怀让人既兴奋亦悲愤,若无独孤求败,司马驭天便是天下无敌的存在,可惜独孤求败一出,司马驭天只能屈居第二。 这无奈的感受周芷若自能体会,但司马驭天便算是天下第二,他那一生惊人的武功也必定是非同小可,不能流传后世,实在是过于可惜!周芷若对着埋藏紫薇软剑之处拜了拜,已示尊敬前辈之意。 周芷若将玄铁放入怀中,提着紫薇软剑奔出洞穴,在寒潭边将剑身与剑柄洗刷干净,顿时只觉此剑紫光耀眼,寒气逼人。周芷若心中大喜,果然又是一柄神兵,心中不禁对那独孤求败颇为佩服。 可她却不知,便是屠龙刀也是由当年神雕大侠杨过手中玄铁重剑而化,而玄铁重剑便是独孤求败之物。但是郭靖、黄蓉、杨过、小龙女四人相继离世后,对于独孤求败与玄铁剑之事,便再无人知晓了。峨嵋派只知倚天剑与屠龙刀乃是郭靖与黄蓉所铸,却并不知独孤求败其人,英雄埋没于岁月,惜哉,痛哉! 周芷若手持紫薇软剑,刺、挑,横、削各式连续使出,将剑招施展的行云流水,密不透风。神雕见状,一时激起心中情怀,挥翅击来,周芷若见状,向一旁闪避,笑道:“雕儿,你要与我比武吗?” 神雕一阵长鸣,又点了点头,而后挥翅击去,周芷若兴奋的道:“好,咱们试试!” 神雕见状,长鸣数声,想起自己当年被独孤求败当做练剑靶子,又想起自己教杨过练剑,再看着眼前的这位年龄少女周芷若,心中不禁一阵触动。 周芷若手中紫薇软剑当先一刺,神雕左翅横展,右翅一扫而过。它翅膀上劲力极大,扫过之时,夹杂着一股巨大神风,便如有十余位高手的掌风一般横扫而过。力道是何等巨大?周芷若险些长剑被震的脱手而飞,饶是她近日来修习九阴神功颇有成就,这才不至落败。 周芷若心中大惊,暗道:“这雕儿竟然如此强悍?以前倒是我小视她了!” 她只道自己绝非神雕对手,只想说一句:“好雕儿,我认输了!”但转念又想:“这雕儿既能成就神雕大侠,必有非凡本领,它不但是益友,更是良师。她带我练剑,必是想再成就一位神雕大侠,它这翻苦心,可莫让我辜负了!” 想到此处,不禁精神一阵,道:“雕儿,我第二剑又来了!”当下,紫薇软剑一抖,横削神雕胸腹。 神雕双翅一合,一股劲风扑面而来,紫薇软剑尚未及身,周芷若便站立不住,被神雕那股劲风给击的直后退七八步! 周芷若撅着小嘴,心中大是不服,道:“雕儿,你把我当成杨过了是吧?你翅膀力大,我身为女子,哪能和你比力气?” 神雕听后,长鸣一声,眼角斜视,神情颇为不屑。周芷若见状,气往上冲,道:“便是十个男子加在一起,力气也比你不过,何况是我?”神雕听后,转过身去,不再理她! 周芷若平复下自己心情,恨道:“好,比力气是吧?比就比,我才不怕你这只雕儿!” 当下,紫薇软剑微微闪动,削向神雕双足,神雕只道她要攻击自己胸腹,大是得意,准备还招之际,不料她却削自己双足?心中大急,那紫薇软剑削铁如泥,给她一扫,自己双足必断,只有凌空跃起。 周芷若长剑落空,正待回剑向上之际,神雕突然凌空落下,一爪踏在紫薇软剑之上。周芷若急忙想从它足底奋力拔出紫薇软剑,但神雕足上力道太大,任自己如何硬拽?便是拽不出来,不由大感焦急。 当此时,神雕另一爪顺势踢向周芷若,周芷若无奈下左掌一挥,已掌抵住神雕之爪。顺时,神雕被周芷若的九阴神功给震的后退数步,而神雕力道太大,周芷若同样也被神雕震的退出一丈之远,好在她身法高明,连续施展螺旋九影,这才稳定住身形。但那紫薇软剑,却未能抓住,被丢在地上! 她心中暗道:“已这一招硬碰硬的斗力,我确实输了,如果对手不是雕儿,而是张定边,那么紫薇软剑定会被人夺去!”她又一沉思:“雕儿对我严厉点,那是真的爱我疼我,我可不能怨恨它!” 周芷若想通此节,扑向神雕,靠在神雕怀里,道:“好雕儿,芷若刚才任性,不该下那么重手!”神雕眼中含泪,左翅微微轻拍周芷若,已示抚慰。 夜幕降临,山谷寒冷,周芷若虽生了堆篝火,但仍然感觉体态冰凉。神雕伸出双翅,将周芷若紧紧裹在怀中,不让她受到半点寒气,周芷若这才暖暖的睡了一觉。但这一来,神雕可就受累了,它背靠石壁,又不能惊醒周芷若,那是半点动弹不得。 周芷若次晨醒转之际,却见自己身在那埋藏紫薇软剑的洞穴之中,她手执紫薇软剑,出得洞穴。却见神雕从那半山腰所流出瀑布的石洞中飞出,心中叹道:“那洞长在半山腰,世上除了神雕以外,再无人能进的去!” 神雕跃在周芷若身前,左翅横摆,竟然有两只大仙桃,这仙桃与一般桃子颇有不同,不仅体态大了数倍,且一半白一半红,煞是好看。 神雕张了张嘴,催促周芷若赶紧将仙桃吃下,周芷若心中感激,将两只仙桃在水潭内洗净,便立刻吃了一只,只觉这仙桃果肉其美,香甜无比,心中暗道:“世上竟然有这么好吃的桃儿?” 她将剩下一只送入神雕嘴中,道:“来吧,雕儿,我喂给你吃!”神雕却摇了摇头,并不吃,周芷若心知神雕要把仙桃留给自己,心中大为感激,假装生气,道:“雕儿,你若不吃,那我就把吃掉的仙桃吐出来!”说完,小嘴嘟着,神情颇为委屈。 神雕听后,心中大惊,深知那仙桃不仅有驻颜养颜之效,更能提身内功修为,周芷若若吐出来,那岂不可惜,无奈下,只有伸嘴吃了。 周芷若见神雕吃下仙桃,心中大喜,捡起紫薇软剑,笑道:“雕儿,咱们继续比过,就比力气,我可不会再输给你!” 它当先一剑削出,神雕仍是挥翅隔开,这一招依然力大无比,势道甚及! 周芷若暗运九阴神功,与神雕劲风相抗,起初数十招,一步也进不得,只能连续后退。但支持小半个时辰以后,对神雕双翅所发挥出来的劲风,居然渐感适应,虽仍是难以抵挡,却也不至于像起初那般连自保都困难。她却不知,仙桃有增强内功之效,神雕与她比力气,实是在助她修习内功。 这一日,芷若和神雕比剑斗力整整进行了十二个时辰,这才去洞穴中安歇。过得第二日,神雕又飞入那山洞,出来时,又带回俩仙桃,周芷若依然是与它分别吃了,神雕感觉自己被个小女孩逼着吃桃,真是哭笑不得。而后,又是整日在比剑斗力。 当天深夜,周芷若见那水潭中的水虽然有些寒冷,但沐浴一翻,倒也不成问题,反正这山谷除了神雕也不会再有旁人。便解开衣衫,跳入寒潭之中。神雕只道周芷若不慎落水,慌忙来救,见周芷若正在沐浴戏水,神色迥然,慌忙飞身跃上山顶而去。 周芷若见神雕飞向山顶,只道它不好意思要避开,便微微一笑,也不以为意。 其实这只神雕纵然通灵,到底还是一只雕儿,并非人类,看到少女沐浴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它曾伴随黄衫女日久,知道人类沐浴以后便要换干净之衣,因此它飞去峨嵋金顶,带了几件衣服,又飞回山谷。它飞向山谷之际,将带来衣服挂在石壁之上,便回洞穴,不再出来。 周芷若见状,心中大喜,这样到省的自己回去换衣服了,正想跃上岸边之际,突然感到体内真气流动,这水潭内似乎有一股真气要进入自己体内,这股真气居然与自己体内的九阴真气相互融合,舒适无比! 她瞬间明白,这寒潭内的水是至阴至寒之物,而自己所修习的九阴神功也是至阴至柔之力,聚在一起正是相互融合,双阴协调。 她体内的九阴真气本来要通过练气补气,才能一点一滴的积聚,体内积聚的真气越是浑厚,内功便越深。而此刻周芷若身处这天然的寒潭之中,有九阴真气引导,寒潭水流中的阴寒之气不断涌入体内,越吸越多,如此一来,在这寒潭之中修炼内力,加上神雕所赠的仙桃的功效,修习一日可抵上常人一年有余。 她直在寒潭中泡了一夜,当体内渐感寒冷,吸收不到阴寒之气时,这才跃上岸边,回洞穴休息。神雕则生好篝火,免她寒冷。 到了第二日,周芷若再次跃入寒潭之中吸取阴寒之气,这次直练到深夜方止! 如此在山谷中过了一月有余,那寒潭内的阴寒之气已被周芷若的九阴真气所吸干,而水潭中的水流也不再是那么寒冷。她深知没有二三十年,这寒潭内的阴寒之气是不会恢复了,因此,这水潭已不过是一片平凡的水池罢了。 这一日,周芷若正手持紫薇软剑在苦思剑法,突然神雕双翅拍来,那股强大劲风又扑面而来。 周芷若心知它要与自己斗力,便淡淡一笑,紫薇软剑随手一刺,便将神雕发出的那股劲风给挡住。周芷若虽然只是随手使出那平凡的一剑,但剑刃上已透着自己全身的内力,这股内力至阴至寒,无形之中将神雕的劲风给化解的无影无踪。 神雕颇为吃惊,挥翅狂扇,一股股劲风袭向周芷若,周芷若顿感呼吸不畅。但她随即使出千斤坠的功夫,牢牢定住身形,又施展出九阴真气相抗。不多时,又一掌一掌拍出,与神雕来个连续碰力。 这样比法就像两位高手不断比拼掌力一般,谁胜谁败,完全取决于双方的内功修为。神雕虽非人类,但双翅劲风横扫,那力道之强,当世少有能及! 当周芷若拍出第一百零六掌时,神雕突然一个踉跄,后退一步。神雕一阵长鸣,挥翅攻向周芷若,周芷若随意施展几招剑法,已迫的神雕后退闪让。 如此又是一连几日的比剑斗力,周芷若从开始连神雕一招也抵挡不住到现在凌驾于神雕之上,其中内力,招式都有极大的提升。这一个月的修炼,对于常人来说,便是一世也未必能做到。 周芷若现在每次与神雕比试武功,纵然不用紫薇软剑,便是随便用一根木棍树枝,那神雕也往往挡不住她三招两式,她心中明白,这一切全赖自己九阴神功已成,方具如此威力,否则又怎能胜过神雕? 又过一日,神雕突然想起杨过在海边抗潮之情景,便纵爪一跃,跃入瀑布之下的岩石上,已双翅击打冲下来的水流! 周芷若道:“瀑布流下的水流力道何等之大?雕儿这是要我和它一样,已内力相抗?”她自知自己内功大成,也有心一试。 当下,不由分手,跃上岩石,暗运九阴心法,使出九阴神功。将瀑布中流下的水反击回去,但水流无孔不入,水往低处流之势道又如何能阻止? 偏偏这一雕一人,非要逆天而行,已神功抗水,只搅得瀑布发出声声巨响。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周芷若只感自己身在瀑布之下与身在平常地面无甚分别之时,只觉瀑布在猛,自己也能抵挡的住,这才跃回岸边。 周芷若神功已成,兴奋无比,对那神雕感激之情无以言表,只道:“雕儿,咱们回去吧!” 神雕长鸣一声,已做附和,随后,跟随周芷若离开这片山谷,一步步跃上山顶。 第二十二回 若敏携手闯异庄 周芷若回到峨嵋金顶后,又在密室内闭关数月,精研峨嵋派武学。她九阴神功已成,武学的识见上又深了许多,以往对于峨嵋派各路绝学中颇多不解之处,此刻竟儿一思即通。 而那神雕则每日在峨嵋山内四处游荡,这日拍打巨猿,那日捕捉豺狼,只觉自己在百兽之中称王称霸,好不惬意。 这一日,周芷若走出密室,来到风陵殿。召集静子辈所有弟子,将自己半年来所创的武功尽数传授于她们,再由她们传授于第四代弟子。这些武功颇为精深奥妙,周芷若要从旁解释,一招一式的详细解说,直到正午这才忙完。 群弟子心中均道:“掌门传授的这些武功博大精深,我若能学会,却不知要花多少时日了!” 用过午饭后,却见赵敏走出道:“周姐姐,我在峨嵋山已住了半年之久,峨嵋派上下对我都礼敬有加,承蒙你照顾了!” 周芷若嫣然一笑,道:“你又何须多礼?峨嵋山以后就是你的家,安心在此住着便了!” 赵敏道:“只是半年没下山了,不如咱们一起去山下走走?” 周芷若经她这么一说,心中顿觉,下山去游玩一翻倒也可以放松下心情,道:“如此甚好,我也正想下山去市集买些东西!”随后心中又道:“现在寻到玄铁,此番下山正可觅一高手匠人接上倚天剑!”当下又将两截倚天断剑系在腰间,想到江南乃至川蜀一带尽数皆为明军占领,当无任何危险,因此并未携带紫薇软剑! 二女难得有心情出去游玩,自然将繁琐之事均抛诸脑后,一路有说有笑从峨嵋金顶下山而去!峨眉山甚大,当她们走出峨眉山之际,天色已黑,二女便在山下龙池镇 上随意找了间客栈住下。 翌日,用过早点后,周芷若道:“峨眉山下市镇繁多,有峨山镇、大为镇、九里镇、高桥镇、龙池镇、千年古镇、乐都镇、符溪镇、双福镇、八镇、九里镇、桂花桥镇、罗目镇这十三个地方,郡主想去哪里了?” 赵敏道:“那咱们就一个一个闲逛吧,等到处都游览便了,再回峨嵋!” 周芷若与赵敏刚走出客栈之际,突然眼见街拐角处一身穿绿衫女子匆匆而过。周芷若道:“那人不是朱元璋的爪牙沈灵么?” 赵敏不识得此人,但也曾听周芷若说过幽灵宫之事。便道:“幽灵宫被海水淹了,不曾想她居然还活在人世,倒也命大!” 周芷若道:“此人突然出现在这里,定有阴谋,咱们且先跟着她,看看她到底要耍什么花样?” 二女一路跟随而去,龙池镇虽然不大,但人口颇为密集,二女混入人群内逐步跟踪。只见沈灵背对二人,虽不见神态如何?却见她神色匆匆,步行迅速,便知她定有要事。只见沈灵转过几条街,然后进入一座大宅子内。 周芷若见那大门上有一块匾额,上书“兴华庄!”门口有两名穿着普通的家丁在把守,周芷若正待翻墙进入之际。赵敏忙道:“白天进入恐怕坏事,不如夜间再来探寻!” 周芷若听后,顿觉有理,当即见这兴华庄斜角处有一座茶楼,便走了进去,给了小二几两碎银。与赵敏上二楼坐了。茶楼内生意到也清淡,并无太多人,二楼也不过寥寥数桌人。 二女均觉此事或许与朱元璋有关,周芷若道:“那个假赵敏恶意冒充你,擒住无忌哥哥他们,说是与汝阳王和朱元璋相互勾结,或许咱们跟着这个沈灵,能查到朱元璋的下落也未尝可知!” 赵敏沉思片刻,道:“父王与朱元璋合谋之事我是半点不知,但是假冒我之人我却知道是谁?” 周芷若心中一沉,道:“我也能猜出是谁?十有八九便是那龙瑞娇,一个人的样貌可以易容,声音却改变不了,龙瑞娇与那假赵敏的音调语气一模一样!” 赵敏心中颇感气氛,自己玩于权谋,工于心计,从来只有自己去算计别人,不想自己竟然被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道:“只是苦无证据,不能揭穿他,无忌哥哥又是迂腐之人,实难让他相信!” 二女商议许久,直至夜幕降临,用过晚饭后,周芷若与赵敏围着兴华庄转了一周,再从后门翻墙而入。 却见庄内有十余间三层房屋,几座院子倒也布置的颇为雅致。但四下却空无一人,二女不禁奇怪! 周芷若恐有埋伏,因此与赵敏一直小心翼翼沿着各处房屋进行探视,赵敏低声道:“那中间的屋内有亮光,怕是有人,可以去看看!” 二女便快速赶至那房前,却见房门敞开,整个房内却无人影,进到屋内后见有数十根蜡烛在燃烧,烛身尚未及半,显是刚点燃不久。 屋内不过几张桌椅,再无它物,二女在屋内探寻良久,也未有任何发现。赵敏奇道:“这么大一座庄院,怎么会一个人也没有?” 突然二女只感到脚下一空,瞬间脚下所踩的石砖突然裂开,二女虽然只相隔尺许,但分别落入不同的陷阱。 周芷若落入陷进,未及一半,急忙暗运真气,双足在墙壁上一踢,整个身子便徐徐上升。这套功夫乃是武林中失传已久的神功,名为“上天梯”。待她快要飞出陷阱之际,突然周身一黑,上面出口及被铁板堵住。 周芷若心中大急,她这上天梯神功必须一气呵成,中途不得有丝毫阻碍。岂料刚至出口,触碰铁板,整个身子便迅速降落。无奈下,只有连运真气,使出一招千斤坠,这才将身子稳稳落于地面,不至受伤。 她不知这地下距地面有多高,伸手去碰,只觉四处皆为墙壁,阔不过一丈。当即不由分说,施展壁虎游墙功,沿着墙壁爬向顶端。 待至顶端时,双腿牢牢粘住墙壁,然后运起毕生功力,双掌向上击去。她一连劈出十余掌,只觉顶端铁板动也不动,料知地面上已至少被人推了数十块铁板,重达万斤,若只数块铁板,凭自己神功,焉有掀不开之理? 她心中颇为后悔,若是紫薇软剑在手,又或是倚天剑不断,加上自己一生功力,任铁板再多,定可削断。此番未携带紫薇软剑在身,可过于托大了。 无奈下,只有下去地面,她背靠墙壁,思索一阵,也未想出有任何方法能够出去。 渐渐地,她心中平静下来,暗道:“若是无忌哥哥或是雪姑娘在此,凭他们的乾坤大挪移和斗转星移神功,必定能掀开上面铁板!” 她想到慕容雪,心中不禁微微一荡,暗道:“半年不见,不知青书怎么样了?”她心知,慕容雪待宋青书情深义重,宋青书在蓬莱岛碧水宫定是志得意满,乐不思蜀,想到此节,不由微微叹气。心中暗道:“若是青书有像昔日那般待我之心,必定会来峨嵋寻我,他竟不来,想是与慕容雪好事将近了吧?” 她沉默片刻,突然醒悟:“我与赵敏同时落入不同陷阱,其实我与她不过相隔尺许,那想来这两处地底洞穴仅隔一墙壁,且墙壁不会太厚!” 她四周虽漆黑一片,但四处墙壁接连拍打之下,果然发觉有一面墙壁似是空心!当下,运起功力,双掌击出,她未敢用尽全力,只怕墙壁碎石飞出,会砸伤赵敏,因此连拍数掌,每一掌只出三分力。不多时,便将墙面击出尺许来大小之洞口。 她怕墙壁内砖块飞出,伤到赵敏,不敢再运功拍击墙面。只有运劲从洞口周围将砖块一块一块的取出,只忙活了半晌,突然发觉对面亦有双手也在相助自己将砖块拆下。 周芷若忙道:“赵家妹子,是你吗?”那人不答,只在不停地拆墙,片刻后,洞口已逐渐变大。 她急忙闪身穿过。扶向那人,黑暗之中,虽看不清面容,但确实是位女子无疑,便道:“赵家妹子,你为何不说话?” 那女子双手无措,却不能开口,周芷若道:“莫非你已被人点了穴道?” 那女子急忙拉了周芷若右手手掌,已手指在她手心上写到:“周姐姐,我是赵敏,只是被人点穴,无法说话,快帮我解开穴道!”她写完一个字,都停顿一下,已便能让周芷若明白! 周芷若急忙在赵敏各处穴位上拍出,但赵敏总是无法说话,心道:“这是哪派的点穴手法?怎么解不开穴道?”心中不由暗自焦急,道:“赵家妹子,这种点穴手法甚为奇特,我解不开,你是被谁点的穴道?” 赵敏又在周芷若掌心中写道:“我落下之后,地面便被封住,周围漆黑一片,我还未反应过来,便有人点了我穴道,然后那人就消失了!” 周芷若道:“那人既能在点你穴道之后,便凭空消失,那么这里必有出口,咱们且找寻看看!” 当下,她伸手四处摸了摸,果然向前方有条通道,她拉着赵敏,沿着墙壁慢慢向前走去! 行了片刻,只感对面一股劲风袭来,周芷若深知有人偷袭,忙拉着赵敏往右边一闪,只听一声巨响,正是兵刃撞击墙面的碰撞之声。 她心中明白,这里漆黑一片,必须速战速决,当下,她右手九阴白骨爪豁然使出,只见那人兵刃不断横扫。周芷若内功之深,已远非昔日可比,这一爪探出,顺时,将对手兵刃抓断。 那人大急,转身便奔,周芷若不待他逃远,另一爪已攻至,那人只敢背面一阵生疼。唯有转身已双掌相抗,周芷若本想留下活口,逼他带自己与赵敏出去。 岂料,那人双掌拍过之下,自己九阴白骨爪顺势一出,正爪其胸腹。那人惨叫一声,就此倒地气绝! 周芷若无奈下,只有从怀中取出银鞭,带着赵敏一步步向前走去! 又过片刻,又是一件兵刃带着劲风袭来,周芷若心知又有人攻击自己。她不及多想,银鞭随手一挥,已卷住对方兵刃,顺势一拉,已将对手兵刃拽的脱手而飞! 只是她力道用的太猛,九阴神功提至十成,那人连手带刃给她拉断,失了一条手臂,惨叫不绝!那人疼痛之余,丧失理智,整个身子向周芷若迎面撞来。 周芷若银鞭一挥,正中那人天灵盖上,那人还未及哼声,便就此丧命! 随后,她与赵敏又不断前行,还未走出数步,又是一柄利剑向自己刺出,她急忙拉着赵敏后退数步,随后施展银鞭左右横扫。 黑暗之中,她看不清对手招数,但从刚才那人刺出这一剑的力道来看,内功却是平平。 当下,将白蟒鞭法一招接一招的施展,还未施展数招,那人便已中鞭丧命! 赵敏见周芷若连杀三人,便在她掌心中写道:“前方恐还有许多杀手,一切小心!” 周芷若气沉丹田,厉声道:“一群乌合之众,何所惧哉?”她故意如此说,是讥讽对手,已盼激的对手现身。 只要明刀明枪的对决,自己当然不输任何人。否则,这一个接一个的来人行刺,自己万一有个闪失,岂非命丧于此?” 随后,又沿着墙壁向前行走,但不过片刻,那墙壁已向两边扩散,周芷若心知似乎已走出通道,但四处仍然是漆黑一片! 周芷若道:“这地方好生古怪……!”她话音未落,只觉自己手中银鞭鞭尾已被人拽住,幸亏她及时握紧银鞭,才不至使银鞭被那人拽的脱手而出! 岂知,那人抓住鞭尾,竟不放手,内功源源不断从鞭尾传来,誓要夺取银鞭。不久,周芷若便感应到鞭尾又多了两双手,已变成有三人在抢夺银鞭。 周芷若亦使出真力相抗,岂知那三人内力大为不弱,一时倒也无法将他们震开。 此时,周芷若只感一阵劲风袭来,另有一人纵掌攻至,周芷若右手握紧银鞭,原本拉着赵敏之左手不由放脱,她不知对手掌力击向自己何处? 唯有左掌随意一挥,她九阴神功何等了得?出手间便笼罩了对手全身,那人掌力未至,瞬间便被她的摧心掌一掌给击死! 周芷若听到惨叫声,已知袭击自己之人已被自己打死,心中放宽,当即正准备运劲将与自己争夺银鞭那三人挣脱之际! 不料,背后突然中指,一股内力投入,竟是身后那赵敏所为,那人接连在周芷若背后连点三处大穴! 而与周芷若抢夺银鞭那三人,只感周芷若掌力已然空虚,心中大喜,瞬间夺过银鞭,三人三指分别点住周芷若肩膀十处大穴! 这一来,周芷若连中十三道大穴,周身上下,再也动弹不得!四人见状,同时哈哈大笑! 周芷若听出这四人,有一名是女子,剩余三名是男子,哼了一声,对身后那人道:“难怪你一直不说话,我还到点穴手法有异,原来尽然假冒赵敏!” 那女子又是轻声一笑,道:“怪只怪你自己太蠢了,否则又焉能中计?” 周芷若听这声音,猛然醒悟,道:“原来是那朱元璋的爪牙沈灵!” 那人正是沈灵,却听她道:“长白七仙,请掌灯吧!” 只听一阵阴侧侧的声音道:“什么长白七仙?此刻我兄弟七人有四人已被周芷若这贱人给杀了!” 却见一阵火刀火石之响,那被称为长白七仙的三人在四处点了火,原来这墙壁四周有十余根蜡烛,不多时,已被点亮! 周芷若看着那三人年纪虽过五旬,但须发皆白,一身白衣白袍,生的仙风道骨。不过肤色光滑,若非一头白发,实难相信他们已年过半百。看着躺在地上那具尸体与他三人一般无异,定是被自己刚才已掌力击死之人! 周芷若心中猛然想起师父灭绝师太曾对自己说过,在长白山一带有兄弟七人,这七人一般模样,乃是一母所生之七胞胎。他们母亲怀了他们足足两年,生了一日一夜,这才将他们兄弟七人分别生下。 当最后一人出世之时,他们的母亲也因油尽灯枯,失血过多而死。此事在当地曾经轰动一时,关外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但在中原与塞外却鲜有人知! 只因他们父亲在他们尚未出世之前便已去世,母亲又撒手人寰,因此他们姓什么便无人知晓!他们从记事起,因生在长白山,便已长字为姓,分别为长大仙,长二仙,长三仙,长四仙,长五仙,长六仙,长七仙! 这七人后来拜师学武,一直在长白山游荡。由于他们生来就是一头白发,看似仙风道骨一般,名字中又都带有一仙字,因此江湖上给他们一外号,为“长白七仙!” 其中长四仙被周芷若一掌打死,长五仙,长六仙,长七仙也逐一被周芷若在通道内击毙。长大仙,长二仙,长三仙心中气氛,纷纷欲杀周芷若而甘心!长三仙道:“沈姑娘,还等什么?我看还是一刀宰了周芷若吧?” 沈灵并不回复,只转身看着周芷若,笑道:“周掌门,你我两次较量,你终于还是落到了我的手里,这次你可心服口服了吧?” 周芷若淡淡的道:“哼,阁下真是诡计多端,令人防不胜防,赵敏被你们关哪里去了?” 沈灵听后,轻微一阵冷笑,道:“周掌门,你现在已是自身难保,还顾着别人,我看你还是先担心下自己的小命吧!” 周芷若道:“是你故意引我和赵敏进这兴华庄的吧?从我一下峨嵋,你就盯上了我们!” 沈灵听后,心中一惊,道:“你怎么知道?” 周芷若冷笑一声,道:“不然怎么会这么巧,你正好出现在龙池镇?而且我们所在的茶楼,那茶楼老板和店小二也是你们的人吧?” 长大仙听后,愤道:“哼,周掌门果然聪明,不错,正是如此!” 长二仙接口道:“可惜,你虽聪明,却是马后炮,可怜你现在身上十三处穴道被封,还在这强装镇定,真是可笑!” 周芷若冷冷的道:“一群鼠辈,对于这种偷袭暗算的伎俩可是精通的很,到底是谁可笑?” 长三仙只想尽快杀了周芷若,本不愿言语,只道:“所谓兵不厌诈,你既然落入我们的圈套,要怪就怪你自己太笨!” 周芷若眉间一紧,道:“赵敏被你们关在哪里?赶紧给我放了!” 沈灵道:“哼,你死到临头,还口出狂言,真不知世上有羞耻二字!” 周芷若冷笑一声,道:“一群无知鼠辈,再不放了赵敏,我让你们各个横尸当场!” 她这话说的颇具威严,沈灵心中兀自忐忑不安,想起在幽灵宫内自己也曾将她制住,但却被她反杀。但又看了看周芷若,心知她穴道被点,或许她根本就在空言恫吓?想到此处,心中顿时宽了,便道:“大言不惭,那要看看你周芷若到底有何本领冲开穴道?” 长三仙颇不耐烦,厉声道:“啰嗦什么?一剑杀了她便是!”他话音未落,手中长剑便刺向周芷若。 长三仙这一剑,剑上威力极大,势道甚急,却见周芷若突然斜身一转,长三仙长剑落空,他无暇吃惊,迅速长剑横削!周芷若左手一招九阴白骨爪探出,正中其右臂,长三仙急忙闪避,托剑回守。他虽强行避开此招,但也是惊出一生冷汗! 这一来,长大仙、长二仙、沈灵纷纷大惊,沈灵道:“你……!” 周芷若道:“沈姑娘,奉劝你一句,下次要陷害我,想点别的招数,像移筋转脉,推穴换位的这种手段是难不倒本座的!” 沈灵听后,心中大感不妙,叹道:“你好的很!”随后她一步步后退。 长白三仙见状纷纷举剑刺向周芷若,周芷若见三剑齐至,并不慌乱,反手一招九阴白骨爪击出。只见真力一碰,长白三仙只感遇到一股极强的阻力,长剑便刺不进去。 周芷若跟着第二招使出,左爪直接攻向长三仙胸腹,长三仙急忙挥剑左右横削。但他长剑刚一触碰到周芷若左手,周芷若便左手翻转,食指与拇指瞬间捏住他剑尖。长三仙心中大急,连连运出真力,长剑却无法扯出。 沈灵与剩余二仙见状,长剑一齐向周芷若刺出。但周芷若右手微摆,接连出掌,将三人长剑架开,她内功强劲,体内阴气十足,每出一掌,便逼的三人连连后退闪避。 周芷若冷笑道:“就凭你们这几下子,还想困住峨嵋掌门,未免太也天真,识相的快将赵敏放了,否则本座可下手不容情了!” 沈灵心中暗道:“周芷若武功虽高,但己方四人联手,即便胜不了她,也不至会输!”当下便道:“是么?有本事你试试看!” 周芷若听她口气颇有讽刺之意,不禁心中有气,暗道:“看来不使出一些真手段,谅难让她心服!” 当即,她左手捏住长三仙那长剑的手指突然一送,随后手指在他剑刃上一弹。长三仙顿感长剑上一股劲力袭来,顺势右手拿捏不住,长剑便被周芷若弹的脱手而飞。 周芷若正待说一句让他们停手之际,那长三仙纵掌攻向自己心腹,此掌他已用尽全力。周芷若只感一股劲力扑面而来,左右无法闪避,只得运足真力,左手一伸,一掌拍出。 这一掌已用尽全身劲力,与长三仙硬碰硬的对了一掌。对掌以后,那长三仙只感体内气血上涌,随后,一口鲜血喷出,惨呼一声。周芷若那掌不止将他击的口喷鲜血,且劲力余势不衰,整个身体顿时飞向后方,撞向墙面,顿时头破血流! 剩余长白二仙见状,心中悲愤不已,怒道:“周芷若,我要杀了你!” 周芷若冷冷的道:“你们还想送死么?那我就成全你们!” 她刚说完这句,那沈灵突然双手一扬,从她手心中飞出两枚小铁球! 周芷若不及细看,那铁球已至身前,她急忙闪躲,那两枚小铁球撞击在墙壁上,瞬间释放出一股浓浓的烟雾。周芷若深恐烟雾中含有剧毒,急忙背靠墙壁,屏住呼吸,暗运九阴真气护住全身经脉! 却见那沈灵道:“快走!”与长白二仙一齐背靠墙壁,那片墙壁中间部分突然如一扇门一样向后转动数尺,沈灵与长白二仙瞬间先后闪了进去。 周芷若虽身处迷雾之中,但也隐约看见那墙壁上机关。心知他们要逃走,急忙赶上,但已迟了片刻,那扇墙面又反弹回来,恢复原状。 待烟雾消散之后,周芷若这才发觉,此烟雾中并无毒素,便暗自庆幸。她在墙壁周围四处拍打,也未找到开启机关之处,心中暗道:“绝对不能让这几个人逃走,否则便无法搭救赵敏!” 她运起九阴神功,使出摧心掌,击向墙面。好在这墙壁并不是很宽厚,经周芷若那一掌之后,顿时裂开,周芷若向里看去,果然里面又有条通道! 她忙又连续运出两掌,将那扇墙面推倒。她捡起地上银鞭,顺手取了只火烛,然后闪身入内,向通道内走去。但这时候,沈灵与长白二仙已不见了踪影。 周芷若左手拿着火烛,右手紧握住银鞭,深恐沈灵会突然偷袭,故而行走非常缓慢。片刻之后,只感地面越来越高,又过不久,只觉前方似有微有月光,便加速前行,果然不出数丈之远,已然出洞。 此时已值深夜,但月光的照耀下,也依然能看清周围环境。她左右看了看,便知此处乃是兴华庄,心中庆幸自己终于走出地底石牢。暗道:“我虽然得以脱困,却不知赵敏此刻怎样了?” 忽然她灵机一动,暗道:“这镇上属于明军管辖,不如让此镇上的守将命军士将此庄团团围住,定能救出赵敏!”但转念又一想:“不可,万一他们早已桃之夭夭,又该如何是好?” 周芷若无奈下,只有四处查看此庄,只盼沈灵他们几人尚未离开。忽然,听见左边传来一阵阵打斗之声,她未及多想,便循声而去。不过多远,只听这阵打斗声是从一间屋内发出! 她见那屋内大门敞开,便闪身入内,只见那沈灵正坐在居中堂内那张太师椅上,神情颇为悠闲。长二仙站立于她左面,表情十分严肃。 而正厅之中,却是二人在打斗,其中一人便是长三仙,而另外一人则是容貌极美的女子,正是赵敏。除此之外,另有一身穿黑衫的白发老者,瘫软在地,左腿上有一道剑伤,不断有鲜血流出,且双手双脚都被带上铁链脚镣! 赵敏一见周芷若,心中大喜,道:“周姐姐,你终于脱险了,快来擒住这几个人?” 原来,之前赵敏与周芷若同时落入陷井之后,赵敏心中非常担忧,她见自己旁边有处通道,便缓缓走过。她行不多远,便听见旁边有一阵咳嗽声。 原来这条通道中另有一通道,只是入口之处极小,而地面之下又是漆黑一片,故而根本难以被发现,那阵咳嗽之声便是从此通道内被发现。 赵敏转入那条通道内后,循声而去,她怀中带有火刀火石,脚下又正好踩中一根木棍。她点燃木棍,将木棍当成火把,行不多远,便发现有一名被带着铁链脚镣的老者正背靠着墙壁半躺在地上。 那老者见到赵敏,心中微觉惊奇,但仍然道:“姑娘,救救老汉吧!” 赵敏看这老者只怕已年过六旬,暗道:“朱元璋手下的爪牙也实在过于残忍,连这么个老者也不放过!”她心下不忍,便道:“老伯,你不用担心,我来救你!”随后她发现那老汉周身穴道被点,动弹不得,于是运劲替那老者将穴道解开。 她又运起内力想将那老者身上铁链脚镣拉断,但她内功平平,如何能拉断?废了半天劲,那铁链脚镣也丝毫不损,她又拔出长剑,连砍数下,也仍然斩不断。 赵敏无奈下,只得道:“老伯,你不用担心,我先救你出去找我朋友,我朋友武功高明,她必能解开你的铁链!” 那老者听后,心中大喜,道:“姑娘搭救之恩,老汉在此先行谢过!” 赵敏道:“只可惜我那朋友被困于另外一处石牢,却不知从哪去救她?” 老者听后,忙道:“姑娘不必担心,这地形老汉倒也熟悉,兴华庄内地下有两处石牢,你朋友必定是被困在另外一处,老汉先带你出去!” 赵敏听后,道:“不必,还是先去救了我朋友脱困,再出去,救了他,您身上的铁链也就能解开了!” 老者道:“这地下两处石牢,并不相连,要去另一座石牢,必须要先回到地面上一间屋子外,开启机关才行!” 赵敏恍然大悟,叹道:“只是此处身在地底,却不知如何才能上到地面去?” 那老者道:“无妨,姑娘,请跟老汉来吧!”他站起身后,向前走去,赵敏跟随其后。那老者虽然手脚带着铁链脚镣,但并不影响走路,只是行走时难免会发出叮叮当当之声。 一路上二人互通姓名,赵敏才知此人姓易,名凌风,原是朱元璋手下一位铸剑师。 赵敏又从易凌风口中得知,那朱元璋果然是诈死,而易凌风因为拥有一手铸剑的绝艺,因此朱元璋一直将其带在身边。只是易凌风无意中发现了朱元璋的躲藏之地,朱元璋并不忍杀害这位铸剑良才,便命沈灵与长白七仙将易凌风囚禁在兴华庄。沈灵威逼利诱易凌风传授自己铸剑之绝艺,易凌风誓死不从,这才被锁在地底石牢内。 赵敏听完这一切后,心中不禁一阵感慨,对那朱元璋心中竟多了一层惊惧。只见易凌风在通道内东转一处,西转一处,走了好久,这才走出地底,回到地面兴华庄上。 赵敏喜道:“易伯伯,我们出来了,打开另一处地底石牢的机关却在何处?” 易凌风顺手嘲前方数间屋子居中一指,道:“在那里面,你跟老汉来吧!” 随后,二人便快速进入那屋子,进屋后,赵敏见那屋内极阔,比寻常屋子大上一倍有余。屋内正堂中有一座太师椅,左右两边竟然有数十张太师椅排列的格外整齐,每两张太师椅中都隔着一张短桌。 赵敏游目四顾,实无发现哪边能开启机关,便道:“易伯伯,快去打开机关吧!” 易凌风道:“这机关在这屋子后面墙壁上,只是这屋子左右被围墙堵住,要从这屋子后门出去才能开启,咱们这就去吧!” 正在这时,只听得一阵声音从背后传来:“想要开启机关救周芷若,就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赵敏一听声音,便知有人偷袭,忙道:“易伯伯,小心!” 她话音未落,只见一柄利剑刺过,赵敏斜身闪身。那柄利剑随即向左削向易凌风,易凌风年纪老迈,躲闪不及,虽极力避开,那剑仍然在他左腿上划了一道口子! 易凌风左腿中剑,顺势跌在一旁,道:“沈灵,你好毒的手段!” 那人正是沈灵与长白二仙,他们三人从周芷若手中死里逃生后,出得洞后,正好撞见赵敏与易凌风。 赵敏道:“看你这女人年纪轻轻,怎么这么毒辣,对一个老人家也下如此毒手?” 沈灵笑道:“那也不及你邵敏郡主为了偷学剑招而断人手指来的凶残!” 赵敏一听,气往上冲,剑光一闪,刺向沈灵。沈灵道:“长白二仙,看好这易老头,让我先杀了赵敏!” 当下,长剑刺向赵敏,赵敏挥剑格挡,随即攻向沈灵右腕。沈灵长剑横推,左指中出,点向赵敏玉枕穴,赵敏见状,跟着身子微微一斜,随即也是左指中出,点她手臂经脉。沈灵急忙缩手,赵敏跟着长剑闪动,削向她肩头! 赵敏从六大派中偷学到不少精妙剑招,尤其在峨眉山这半年中又勤加练习,剑法上已有大幅提升,较之两年前已颇有精进。一时间与沈灵拆了五十余招,竟儿不分胜负,彼此心中互相钦佩! 二人又斗了片刻,沈灵突然长剑向左中右连挥三剑,赵敏突然感到四面八方均是剑影,左右已然无法避开。无奈下,只有咬紧牙关,转过身去,使出那招天地同寿,只盼拼个一死一伤! 沈灵心中窃喜,暗道:“你已背对我,真是找死!”当即长剑继续砍下! 而那长大仙却看出端倪,心知赵敏这招使出来,最多只是受伤,而沈灵却必死无疑!当下,不由多想,一掌击出,另一手拉住沈灵手臂,后退数尺,这才救了沈灵一条性命! 赵敏中了长大仙一掌,堪堪往旁边退了数七八步。好在长大仙这招偷袭全身劲力只在救沈灵之上,而击在赵敏身上那掌并无多大力道,因此,赵敏并未受伤! 沈灵这才惊醒,心知若无长大仙相救,此刻早已丧命,心中不禁隐隐发毛,由长二仙搀扶着前往正堂那张太师椅上坐下! 长大仙赞道:“好一招天地同寿,沈姑娘,你去歇着,老夫来接她的!” 他不给赵敏喘息之击,剑招如行云流水般攻向赵敏。赵敏武功本不逊于长大仙,但先前被她击了一掌,虽未受伤,但内力真气一时也是无法凝聚,又被攻了个措手不及,一时间,跌遇险招!幸而她通晓六大派许多精妙剑招,连续不断施展开来,倒也能抵御的住。 但她也深知,若自己无暇恢复元气,那么不出五十招,自己必败无疑,当下不由大为着急。 正在这时,周芷若突然闯入,听得赵敏呼唤,忙道:“一群鼠辈,看你们还逃往何处?” 长大仙,长二仙,沈灵三人见状,纷纷仗剑攻向周芷若。赵敏心知这三人便是联手,也难敌周芷若。当下,赶紧奔至易凌风身旁,俯身查看他的伤势,为她点穴止血! 周芷若也不用银鞭,空手对敌,已一敌三,仍是大占上风。对三人的进攻的招数,只是随意抵挡,但当她每出一招,便逼的三人后退闪避,且周芷若所出招数之中颇有挑逗之意。 沈灵等心中均知,周芷若要杀己方三人,那是易如反掌。当下相互使了个眼色,且战且退。 当退到房门之时,沈灵道:“且住,周掌门,我有话说!” 周芷若道:“死到临头了,这次你还有什么话可说的?” 沈灵轻轻一笑,慢吞吞的道:“我……要……说……的……是……”她话未说完,突然将手中长剑运劲飞出,刺向周芷若,趁着周芷若闪避之际,拉着长白二仙瞬间退出屋外,跟着双手在两边门框外一拍。 易凌风忙道:“小心,快出去,有机关!”周芷若与赵敏同时心中大呼不妙,刚想冲出,但为时已晚!这前门,后门,两边门窗内突然由上而下,落下一片片铁栏,且前后左右四面铁栏首尾触碰下,便自动相互连接! 周芷若正待纵身冲破屋顶之际,却见屋顶房梁上又横横落下一片数丈之阔的铁栏,架在四面铁栏之上!周芷若一见这铁栏便知乃纯钢打造,任你内功再高,也无法击毁,不由暗自深悔自己过于低估对手。 这一来,这屋内被铁栏围住,便如一间大铁牢,将周芷若、赵敏、易凌风三人困在屋中这铁牢之内。 易凌风叹道:“这下坏了,要被困死在这了,该死!” 却听沈灵格格娇笑,道:“周掌门,你们好好在里面享受吧!要是你有手段能出来,小女子日后再向你领教,今日就此别过!”随后与长白二仙快速离去。 第二十三回 断剑重铸飞寒芒 周芷若看着四周这纯钢所打造的铁牢,心中一阵惆怅。她不由分说,上前紧握住铁牢栏杆,连运九阴神功。心想自己身材瘦弱,只要拉开尺许,便能施展缩骨功出去,但她连连运力,那栏杆却丝毫不动。 易凌风表情沮丧,摇头道:“没有用的,除非是在外开启机关,否则不必白费心机了!” 赵敏道:“易伯伯,难道没有其他方法可以出去了吗?” 易凌风道:“没有了,没有了!哎!”随后又道:“这里的机关是我亲手所建,若有其它出路,我焉能不知?” 二女听后,心中一冷,互相对望一眼,表情无奈!纵使她二人聪明绝顶,此刻身陷牢笼,却也无济于事,不由的暗自叹息! 周芷若心想自己以往闯荡江湖,大小阵仗不知经历了多少?什么大风大浪自己没见识过,此刻竟然会被这小小铁牢困住?她心中不甘,傲气浡然而生,道“我不信我们会被困死在这里!” 她话音未落,手掌翻下,一掌拍出,正中桌面。那短桌受她此掌,桌腿桌面顿时碎裂不堪。 由于她那掌用力过猛,全身真气四散,突然从她身上衣袖之中掉落一物,正是那块尺许长的玄铁! 易凌风一看,精神一阵,不顾腿上有伤,慌忙捡起那块玄铁,见这块玄铁表面深黑,隐隐透出红光。他捧着玄铁,双手不禁颤抖,道:“姑娘,你这是……玄……铁么?” 周芷若心知玄铁是世间难求之奇宝,自己要将倚天剑接上,非靠此物不成。便道:“正是,不知易老伯有何见教?” 赵敏道:“我等被困于此地,已然无法出去,易伯伯你此刻却关心这块玄铁有何意义?”可她却不知,玄铁是每个铸刀铸剑之人梦寐所求之物,此刻易凌风见到玄铁,尽管身陷牢笼,尽管身上有伤,仍是眼神放光,难以掩盖他心中欣喜之情。 易凌风道:“这玄铁是从天上落下的陨石中提炼而成,乃天下至宝,本来要得一二两也是绝难,如今却有数尺,如何能令人不欣喜?” 赵敏想起屠龙刀,忽然笑了笑,便道:“易伯伯,那是你没有见过屠龙刀,屠龙刀从刀柄至刀身,重九九八十一斤,周身玄铁。这小块玄铁比起屠龙刀来,那是小巫见大巫了,啥时候你见到了,那才叫惊奇了!” 她想到屠龙刀之时,猛然记起屠龙刀在张无忌手上,心中柔情忽动:“不知无忌哥哥在做什么?此刻有没有在想我?”她看了看这铁牢,暗道:“我还能出去吗?我还能见到无忌哥哥吗?” 易凌风听到赵敏之言,喃喃的道:“这屠龙刀的威名江湖无人不知,老汉虽未曾得见,却知它威力极大,原来是玄铁所制,难怪,难怪!” 他顿了顿又道:“在近百年之前,神雕大侠杨过这个名字不知你们听过没有?” 周芷若道:“郭靖、黄蓉、杨过、小龙女、耶律齐这些抗击元室的英雄人物,我等岂会不知?当年襄阳一战,打的可是惊天动地!”她为了顾及赵敏感受,鞑子二字便换成元室! 易凌风点了点头,转身在一张太师椅上坐了,周芷若与赵敏见状,心知一时反正也无法脱困,也各自在他对面两张太师椅上坐下。 却听易凌风继续道:“听得故老相传,那杨过成名之前,曾为 奸 人所伤,乃断一臂。只是他断臂后,竟有奇遇。蒙一只神雕相救,还赠他一只玄铁剑,那杨过后来凭那柄玄铁剑,力克无数强敌,名声大震!可见已玄铁所制的兵刃之威力是何等厉害?” 赵敏道:“想那玄铁剑应该与屠龙刀一样,周身皆为玄铁,方具如此威力吧?” 易凌风若有所思道:“应该是吧!寻常刀枪剑戟之中,只要加入半两数钱玄铁,凡铁立时便成为利器,何况是那柄玄铁剑?” 他想起赵敏方才所言,屠龙刀重八十一斤,心中不禁暗恨自己无缘一见,不禁自言自语道:“不过说来也巧,杨过手中那玄铁剑与今日武林之中的屠龙刀居然一样重九九八十一斤?真是奇怪?” 赵敏道:“或许玄铁剑与屠龙刀之间有什么联系也未可知!” 周芷若听到这里,便道:“确实有关联,那屠龙刀就是玄铁剑!” 赵敏心想三年之前,周芷若在灵蛇岛之事,便道:“周姐姐,这是怎么一回事?” 周芷若道:“这涉及到本派机密,原不能向外人告知,便是本派中人,除掌门之外,其余门人也是一概不知!” 易凌风突然指着周芷若,道:“你……你是峨嵋派掌门人,那倚天剑也是你派所有?” 周芷若一拱手,道:“正是小女子,只可惜倚天剑已断!” 易凌风点了点头,道:“不错,倚天剑和屠龙刀在三年前便已断了……!” 赵敏虽知周芷若一身武功均来自于倚天剑与屠龙刀,但对于这对刀剑的来历仍是不清不楚,但见周芷若如此说,只得道:“周姐姐,既不方便说,那也不用提了,咱们还是想法子出去吧?” 周芷若叹了声气,心道:“倚天剑与屠龙刀中暗藏铁片,刻有去往桃花岛的地图以及埋葬武功秘籍的地点,现下武功秘籍尽在我手,便是说了也无妨!” 她只觉得反正一时也无法脱困,左右闲来无事,便笑道:“倚天剑屠龙刀向来是中原两大神兵利器,赵家妹子,我当日被你囚禁万安寺,你还一口咬定,倚天剑是你传家宝呢?” 赵敏听后,满脸通红,道:“好啦,周姐姐,成年旧事,还提它作甚?” 周芷若侃了下赵敏,颇为自乐,随即正色道:“襄阳大战一十三年后,蒙古人又再次侵犯襄阳。杨过托人将玄铁剑赠于郭靖大侠,已助他阻敌!” 易凌风叹道:“鞑子势大,又岂是区区一柄玄铁剑能抵挡的了的?”他想起蒙古人在中原作威作福,横行百年,心中不禁愤怒,大骂蒙古鞑子! 他可不像周芷若那样心存顾及,当着赵敏之面一口一个蒙古鞑子,上至百年前的铁木真,忽必烈,下至当今元顺帝,汝阳王,逐一骂的体无完肤。 其实纵观这些人,无一不是才智超群之辈,只是蒙古人建朝以后,残忍无道。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对汉家百姓所造成的创伤可谓是千古未有! 赵敏自是深知此节,心中虽然难受,却也心知实怪不得易凌风,待易凌风骂完后,方道:“周姐姐,杨过送了郭靖玄铁剑,然后呢?” 周芷若道:“郭大侠将玄铁剑给融了,加已西方精金,终于制成了屠龙刀!” 赵敏与易凌风此刻终于恍然大悟,赵敏又道:“那倚天剑又是怎么来的?” 周芷若道:“黄蓉女侠见郭大侠制成屠龙刀,便将小龙女所赠的当时世上最为锋利的两柄宝剑,便是君子剑与淑女剑,同样加已西方精金,终于制成了倚天剑!” 赵敏道:“郭襄女侠是郭靖次女,原来这倚天剑与屠龙刀果真是你峨嵋之物!”心中暗道:“那周姐姐在灵蛇岛上盗刀盗剑,却也不能说是盗,是取回她峨嵋派自己的东西!” 周芷若道:“正是,若非如此,历任峨嵋派掌门又怎会知道倚天剑与屠龙刀的秘密?” 易凌风突然拍手道:“不对……!” 周芷若与赵敏见他神情惊愕,齐道:“怎么?” 易凌风道:“屠龙刀即是玄铁剑所制,可见二者其实并无分别!但是屠龙刀周身皆为玄铁,近百年来,多少英雄豪杰,深恐刀内藏有武学秘籍。对屠龙刀可谓进行火烧锻炼,那屠龙刀便是丝毫不毁!屠龙刀既毁不了,那么玄铁剑也毁不了,郭大侠是如何能让玄铁剑融了?” 这个问题其实周芷若之前也曾细思过,但始终不得要领,道:“这一节我也不知,但我听师傅说过,玄铁剑加已西方精金方制成屠龙刀,只怕能将玄铁剑融化,也是有这西方精金之故吧?” 赵敏突然道:“西方精金产自西域,我曾经见到过四大汗国向皇上进贡过,可真是奇宝,宫中巧匠便尝已此为皇帝而铸造天子剑!” 易凌风道:“那便是了,果真是西方精金,可惜老汉是无缘一见了!”他顿了顿,又道:“今日见到这块玄铁,要是能让老汉铸上一柄宝剑,那老汉便是死也瞑目了!” 周芷若突然灵机一动,道:“易老伯,如果倚天剑在手,你猜能否削断此纯钢之铁牢?” 易凌风道:“那自然没问题,不过据我所知,三年前倚天剑与屠龙刀便已断裂,屠龙刀由本教吴劲草接上,倚天剑却未能得续。从那以后,世上只有屠龙刀,再无倚天剑了!” 他虽被朱元璋命人囚禁,但始终自承是明教中人,他又道:“况且,我等此刻身在铁牢,又去哪里取那倚天剑?若是此刻倚天剑在此,那老汉拼死,也要凭着这块玄铁为周掌门将倚天剑续上!” 周芷若听后,心中大喜,道:“此言当真?” 易凌风道:“周掌门对本教有恩,本教弟子人人对你敬重不已,区区微劳,又算什么?” 周芷若忙将背后包裹取下,放置于一张桌面上,随后打开包袱,取出两只各长约二三尺的半截断剑,正是倚天剑。道:“易老伯,你看,这就是倚天剑!” 易凌风接过一看,但觉剑身通亮,寒光飞扬,虽是断剑,却也是英气逼人,遥想当年郭靖大侠在襄阳城拒敌之姿,不由心驰神往! 他呆了好一阵,道:“虽有玄铁和倚天剑,但没有火炉,可如何是好?” 赵敏游目四顾,突然灵机一动,道:“你们看,这里桌椅甚多,全可以当引火之物,至于火刀火石,我却带了!” 易凌风又摇了摇头,道:“不成,不成,还有个最重要的问题,就是这倚天剑与屠龙刀一致,都是周身玄铁。屠龙刀既炼不化,倚天剑便也炼也不化,那便无法续接!” 周芷若道:“屠龙刀与倚天剑周身皆是玄铁,难以损毁。但屠龙刀刀背离刀柄与倚天剑剑身离剑柄恰恰七寸之处乃留有一点软铁。而这七寸处在交锋时不会碰到敌刃,因此对刀剑产生不了任何影响!” 赵敏心道:“难怪周姐姐当日在灵蛇岛上拿到刀剑后,那么轻易便能探出里面的秘密,此后她这一身惊人的技艺也都由此而来!” 易凌风听后,忙拿起两截倚天断剑仔细一看,接口处果是软铁。他一生铸剑,不管是软铁、玄铁、精金、生铁、纯钢、还是熟铜等他一看便知。他只惊的合不拢嘴,道:“果然是软铁,但看这剑中似乎有空隙,莫不是原本藏着什么东西在内?” 周芷若心知倚天剑与屠龙刀内暗藏桃花岛地图之事此刻便与他说了,也不打紧。但毕竟这曾经是本派机密,还是不要多言才好。便道:“这接口处就是软铁,易老伯,你可有办法续上?” 易凌风见她并不回答自己,心道:“或许这就是倚天剑与屠龙刀的秘密,近百年来,江湖中人为了这对刀剑你争我夺,只怕便是为此!”于是道:“老汉自当尽力而为!” 周芷若喜道:“如此,有劳易老伯了,如若真能续上倚天,芷若必有重谢!” 易凌风道:“好在这屋子极大,内部桌椅众多,可以引火!” 当即他与赵敏,周芷若三人一齐将屋内所有桌椅尽数堆积在一处,直堆了半间屋子!赵敏挥剑斩断一条桌腿,取出火刀火石,将那桌腿点燃,随后放入那堆积的桌椅之下。 那火势起初颇为微小,桌椅尽为木质,起初引火,根本非常缓慢。直烧了小半个时辰,火势这才渐旺。 易凌风将两截倚天断剑与那尺许大的玄铁塞入篝火之中煅烧,渐渐地过了一个时辰,那火势越来越旺。如长龙一般凌空而已,较之铸剑炉也是不遑多让,三人站在火堆之侧,只感到一阵阵炙热! 又烧了半个时辰,那桌椅已被烧尽一半,两截倚天断剑接口之处果然已经通红,呈现软化。但是剑柄剑身仍然寒芒光现,半点不毁。 易凌风见状,惊叹道:“好一把倚天神剑,了不起,了不起!” 两截倚天断剑剑身与剑柄虽然完好,但是被煅烧了两个时辰,却也是炙热异常!易凌风利用两条桌腿,将两截倚天断剑与玄铁夹出,那玄铁仅有数尺大小,虽不至被烧毁,却也被炼的黑里透红,不再那么坚硬! 易凌风将两截倚天断剑拼在一起,将那块玄铁放置于两截断剑的接口处之中,那软铁与玄铁瞬间相连! 易凌风大声道:“好!快,快,拿大铁锤来!” 周芷若与赵敏双眼对视,这屋中却哪里有大铁锤?赵敏道:“易伯伯,我们被困在这里,无法取铁锤啊!” 易凌风这才醒悟,叹道:“千算万算,竟然为一只铁锤算错?难道因为少一把工具?就害的这柄绝世神兵无法接上吗?” 他穷尽心血,一生铸剑,此番接倚天剑,若能接上,便是他这一生中最伟大的成就。而此关键时刻,竟然缺一把铁锤,这不仅虐心,更可笑。他言念于此,不禁气血攻心,一口鲜血突然喷出,正喷在那倚天剑上! 周芷若忙扶住易凌风道:“易老伯,你要保重,不可勉强,咱们再想其他办法便是!” 忽然她灵机一动,道:“此刻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听天由命了!” 赵敏与易凌风都不知她要做什么?却见周芷若单手手掌贴近倚天断剑那接口之处!赵敏忙道:“小心,那很烫的!” 周芷若单掌掌心向下,距倚天断剑尚有三尺之处凌空停下,虽有三尺距离,但被煅烧的倚天断剑与玄铁生出的炙热之感,已让她手心微微出汗。 却见周芷若将九阴真气源源不断拍出,她的内功修为足已抗击瀑布下坠之势,那发出的力道可远非一只铁锤所敲击的力道可比! 易凌风见倚天断剑与玄铁已渐渐融合,那接口之处的软铁已经被磨的半点不剩了,便道:“好,周掌门,你继续用内力催动!”同时心中在想:“这次倚天剑接上,那可再也无法损毁了!” 周芷若连运九阴神功,渐感手掌发烫,坚持不住时,便换另一掌继续连运真气,直到倚天剑开始冷却生硬之际。 易凌风道:“且住!”随后又夹起倚天剑放入火堆中煅烧。又炼了半个时辰,这才取出,由周芷若继续使出九阴真气加于剑身之上! 如此反复了一夜,直至天明,屋中桌椅已烧尽,易凌风道:“拿水来!” 这屋中每张短桌上均有茶壶茶碗,里面均盛满了冷却的茶水,赵敏将二十余只茶壶逐一递向易凌风,易凌风将所有茶水顺势泼向倚天剑。只见一阵阵烟雾从剑上冒出,同时发出丝丝响声! 又过了半个时辰,剑身剑柄均已冷却,易凌风撕下自己衣襟,将倚天剑擦干擦净,只觉此剑光芒万丈,寒气逼人!他拔下一根头发,吹落在剑刃之上,那头发丝立刻被一分为二! 喜道:“果然是一柄绝世神兵,周掌门,恭喜你了!老汉不负所望,倚天剑已经接好!”随后将倚天剑交于周芷若! 周芷若看着倚天剑恢复成与之前一样,一阵激动,心中欢喜的道:“多谢……!” 她手执倚天剑,随即舞出一阵剑花,将峨嵋剑法随意施展几招。虽只短短三招两式,但剑气纵横大半间屋子。只听的一阵阵崩裂之声发出,周芷若对面那纯钢所打造的铁牢,有十余跟钢铁被削断。铁牢少了一面作为支撑,整个铁牢便摇摇欲坠! 周芷若顺势拉着赵敏与易凌风如风一般飘出了屋子,只听一声声巨响,那纯钢之铁牢已倾斜坠落,轰然倒塌!许多跟钢铁掉落于在屋中燃烧桌椅后剩余的灰烬之中,只搅得飞灰四散,浓烟滚滚! 易凌风欣慰的道:“好,好,倚天剑果然是吹毛立断,削铁如泥……”他话音刚落,突然又是一口鲜血喷出,顿时瘫软在地! 周芷若与赵敏见易凌风喷血倒地,急忙上前扶起,赵敏垂泪道:“易伯伯……!”周芷若连将九阴真气输入易凌风体内! 易凌风年过花甲,腿上中剑,为了接上倚天剑,又劳心劳力,终于油尽灯枯!经周芷若输入真气之后,忽然精神一阵,道:“老汉加入明教三十年,原想为消灭鞑子尽一份心力,不想事与愿违!” 周芷若道:“易老伯,现在什么也不要说了,我先给你疗伤!” 易凌风苦笑道:“老汉这身子骨,老汉自己心里清楚,不过有件事,我是不得不说!” 赵敏道:“易伯伯,有什么事待养好伤再说不迟!” 易凌风道:“不行,事关重大,不得不说!”她硬撑坐起,对周芷若道:“朱元璋与汝阳王合谋,他们准备在九月初九这一日趁机围攻光明顶!” 周芷若听后,心中一惊,忙道:“易老伯,那朱元璋现在何处?”她心中打定主意,只有先去杀了朱元璋方为上策! 易凌风摇了摇头,道:“半年前,朱元璋诈死以后,一直藏在光明顶密道之内,一个月前才离开,老汉就是因为发现他的藏身之处,方被他囚禁。好在他爱惜老汉会铸几把剑,因此才不杀老汉,现下却不知他身在何处了?” 周芷若与赵敏听后,心中诧异,往往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朱元璋明知张无忌一定会派人四处找寻他。而光明顶密道却永远不会有人进去,他藏身于内可真是神不知鬼不觉! 赵敏道:“易伯伯,你说我父王与朱元璋合谋,此言当真?” 易凌风道:“老汉是将死之人,又何须说假话?张教主宅心仁厚,只盼福星高照,不要毁在朱元璋手里才好……!”他说到最后一句话时,显然已体力不支! 赵敏道:“九月初九?今天是什么日子了?” 周芷若淡淡的道:“八月三十!” 易凌风突然又喷出一口鲜血,道:“是了,只有十天了,不知还有救与否?”随后,他冷笑数声,片刻后,他双眼一闭,就此气绝! 周芷若与赵敏见易凌风已死,伤心欲绝,二人合力将他葬在城外一土坡中,并焚香祭奠。 祭奠完易凌风后,周芷若道:“赵家妹子,你父王与朱元璋约定要害无忌哥哥,其实死了一个张无忌也没什么大不了,只不过你会伤心,我会难过而已!” 赵敏听后,眼泪夺眶而出,道:“是了,周姐姐,有话但请明言!” 周芷若道:“但是张无忌死后,明教群雄无人领导,不要说中原不能收复,便是江南只怕也会又落入你元室之手。其实这天下是汉人统治还是蒙古人统治都不要紧,只要治理天下之人能善待百姓,便是天下万民的福祉!” 赵敏听后,想起先祖铁木真横扫天下,凡太阳高照之地,皆为蒙古人的牧场,那气吞山河之势,可谓万古未有。只是族人残暴,猎杀汉人,惨无人道,这才遭到汉人之反叛。便道:“周姐姐,你们汉人为推翻朝廷,做的并没错,但是,我们蒙古人为了守住我们祖宗打下来的江山也没有错。” 她说完后,长叹一声,又道:“要是能有一位爱民如子的皇帝,这天下就能太平了!” 周芷若道:“是了,只可惜,你们元室的当今皇帝和明教的朱元璋都不具备这条件,所以现在张无忌不能死!” 赵敏喃喃的道:“我不希望无忌哥哥死,我不想让父王害他!” 周芷若道:“离九月初九没有多少时日了,救人如救火,若晚去一步,只怕天下又将沉沦。赵家妹子,至于你要助无忌哥哥还是你元室朝廷,一切但凭你意!” 她话音未落,也不待赵敏回答,随即闪身离去。 周芷若不及回峨嵋,只在路上随意找了个人,给了他十两银子。让他传话与峨嵋,说自己有要事前往光明顶,峨嵋派事物一切由静玄等人代为处理。 她又在镇上购了匹快马,心想:“此去路途遥远,只有十天的时间,便是日夜兼程,也未必能赶上!” 她骑马一路狂奔,心中时常在想:“明教光明左右使心思机敏,雄才大略,应该不会轻易被朱元璋与汝阳王所害!” “无忌哥哥,你千万不能有事,你要万一出了意外,芷若必会手刃汝阳王与朱元璋,为你报仇!” 她骑马奔驰了一日一夜,也不知走了多少里路,那马终于累的虚脱,突然摔倒在地,周芷若心下不忍,道:“马儿,马儿,我为救人,可累到你了,但愿你能活下去!” 她说完后,转身已轻功奔驰而去,待到一处市镇之时,又购了四匹骏马。如此一来,每匹马只骑一个时辰,便及换马! 又行了两日两夜,周芷若终于体力不支,一头摔下马去,她已好几个日夜未曾合眼,再也支撑不住,终于躺在草地上沉沉的睡去! 待她醒来之际,实不知已过了多久,见那四匹骏马尚在食草,便又上马奔驰而去! 她这一路可谓是日夜兼程,不敢有丝毫懈怠。但心中也在想:“我这样夜以继日的赶路,也未必能赶在九月初九之前到达光明顶。便算能赶上,也必定是精疲力尽,介时不要说相救无忌哥哥,只怕反倒要让他来护着我!” 当即她便下马安歇,每日十二个时辰,她休息两三个时辰,用八九个时辰来赶路。这样一来,也不至会因为劳累而精神不振! 她已惊人的毅力,非凡的信心,做了常人几乎不可能做到之事。这份魄力与勇气,对于一个女子来说,举整个神州大地,无出其右! 又行了五六日之后,已到达塔克拉玛干沙漠,屈指算来,离九月初九也不过只有三天时间了。心中大为焦急,她将三匹骏马随意送与路人,备足水源,便步入沙漠之中! 塔克拉玛干沙漠纵横千里,而大光明顶又在沙漠之后的昆仑山后,要穿过沙漠,靠徒步前行,实非数日间能到达!幸好,经过一片绿洲之际,遇到一支骆驼商队,周芷若出重金购买了一只骆驼,这才得以快速前行! 张无忌率领明教群雄领着数十万大军本在安微合肥重创汝阳王,若非王保保及时调来元军相助汝阳王,杨逍等不敢轻举妄动,否则此役当可将元军赶出安微地面。 元军来了援兵,且兵强马壮,一时无法将他们击溃。加之前教主阳顶天忌日将近,于是张无忌便留下杨逍率领五行旗掌旗使与元军对峙,自己便率领龙瑞娇以及其余明教群雄返回光明顶。 到了阳顶天之忌日那天,张无忌在光明顶上率领范遥、殷野王、冷谦、彭莹玉、说不得、张中以及天地风雷四门门主共同进入密道。众人需当在密道内为阳顶天守灵三日三夜,方得出来,只留下周颠在外处理教务! 张无忌率领明教群雄向阳顶天灵位拜了拜,道:“盼阳教主在天之灵,能佑我明教大军早日驱逐鞑子,光复我汉人河山!” 一连两日,那周颠坐镇光明顶,好不自在,他心中暗道:“其实咱们大家心里有阳教主不就行了?何必还要去守灵这么虚伪?” 到得第三日清晨,周颠躺在床上,心中正道:“过了今日,教主他们便可出来了!” 不料,忽然听到喊杀声震天,周颠正待出去查看,却见一名侍卫急忙冲进来,周颠见他慌慌张张,心中大惊。急忙问道:“到底出什么事了?” 那侍卫道:“不好了,有许多敌人突然从后山冲出来,他们当先一批人穿着我教的衣服,弟兄们以为是自己人,便掉以轻心,不加防备。谁知,后面竟然是大批元兵,我们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死伤惨重!” 周颠骂道:“她 奶 奶 个腿的,狗 鞑 子,居然欺负到爷爷家里来了,真是找死!”随后,他提起大刀,冲出门外。 他刚至大殿,却见已有无数元兵与教众正在厮杀,地上横七竖八躺了无数尸体,他怒道:“狗 鞑子,来的真快!” 当下不由分说,举刀便劈,他大展神威,连续砍死七八名元军。 但元军越来越多,从正门口源源不断冲进来,明教教众显然已抵挡不住!周颠虽然暴怒,但也心知如此打法,总坛必定不保!他忽然想起,该去密道报告教主,只有联合教主与明教群雄一起冲出来,方能杀退这些鞑子! 他打定主意,向密道杀去,但无论他如何冲杀,奈何元军众多,便是冲不出大殿,心中不由焦急万分! 又过之片刻,大殿中元军已将明教教众形成合围之势,周颠率领几十名残余教众眼见已无法突围,不由内心产生绝望之情! 周颠厉声道:“兄弟们,今日咱们便是战死,也要死的轰轰烈烈!”他这一声喊的颇为豪迈,残余教众一听,纷纷精神一阵,各自喊道:“与鞑子决一死战,决不投降!” 这一来,颇有气势,元军纷纷围上,但并不上前厮杀!这时,只听一阵阵叫喊之声,正门外居然又冲进来百余名黑衫侍卫! 周颠一看,为首的正是那朱元璋,周颠骂道:“朱元璋,你果然没死!” 朱元璋哈哈一笑,道:“周兄,别来无恙!” 周颠怒道:“我后悔没早日杀了你,方至今日之祸!” 朱元璋并不生气,反而笑道:“那是你笨!”随后又道:“周兄,我知你是条血性汉子,这样吧,我也不与你废话,我只问你,降还是不降?” 周颠“呸”了一声,道:“你这狗贼,勾结蒙古鞑子,害我明教,我周颠堂堂男子汉,岂能投降你这叛徒,有本事就来杀我好了!” 这时,从元军阵营中又走出一人,那人正是汝阳王,他身后还跟着一女子,正是沈灵。汝阳王道:“这种人还和他啰嗦什么?直接给本王杀了!”他身后立刻跃出三名高手,正是刘云鹤,方东白,乌林博夫这三人! 朱元璋笑道:“既然汝阳王,要杀了周颠,那就杀了吧!”随后向身后一人道:“张定边,还不去送周颠一程!” 张定边道:“朱元帅,我看还是让汝阳王杀了他比较好,我张定边绝对不杀在战场上击杀鞑子的英雄好汉!” 汝阳王听后,心中颇不是滋味,对朱元璋怒目而视,道:“朱元帅,你手下的人好没规矩!” 朱元璋笑道:“王爷息怒,这也只能怪你们蒙古人平常太过霸道,太过欺 凌汉人了!” 汝阳王哼了一声,并不说话。朱元璋随后冷冷的对张定边道:“张将军,你可不要忘了,临行前,陈友谅可曾嘱咐过你,让你一切都听从我的安排!” 张定边听后,长叹一声,对周颠道:“周兄,请进招吧!” 周颠道:“张定边,我敬你是一号人物,为何要助纣为虐?”同时心中又道:“张定边武功盖世,但我一阵猛攻,或许能够突围,只要能尽量跑出去,进入密道,告知教主,又何惧这些人?” 当下,他举刀劈过,这一刀,他已用尽全力。张定边见他来势汹汹,倒也不敢小视,随即侧身避过。跟着一掌拍出,周颠立时横刀削他双肩,但他的大刀却不知怎的?无论如何也使出真力,这一刀便是削不下去! 却见张定边跟着单腿一踢,周颠举刀挡隔。但张定边速度极快,一脚正踢中他手腕,周颠手中大刀立时飞出。 周颠单刀脱手,心中既愤且忧,不及多想,顺势一掌拍出。张定边单掌回旋,反手一掌,这两掌一过,周颠顿时向外摔出。一口鲜血欲从喉中喷出,但他为人颇为硬气,血已至牙尖,又强行将鲜血吞下! 好在张定边并不想伤他性命,因此只出了三分力道,若是全力之下,周颠焉能有命在?他顺势上前封住了周颠的穴道,随后,退回朱元璋身后! 周颠身后剩余几十名教众见状,纷纷冲上前去,却见方东白、刘云鹤、乌林博夫这三人一一跃出,在这几十名教众之间来回穿梭。他们每经过一人身旁,纷纷在其百会穴上一拍,只听的一阵阵兵刃掉落之声,这几十名教众尽数被三人点了穴道! 汝阳王道:“你们倒是一群不怕死的硬汉子,本王佩服,要不是因为你们是反叛,本王绝不会杀你们!” 周颠身后一位明教教众道:“狗 鞑子,我明教替天行道,今日落在你们手里,我们无话可说,要杀就杀!” 剩余教众纷纷道:“对,要杀就杀,不要废话!” “鞑子尽管放马过来,十八年后,老子又是一条好汉!” 朱元璋道:“王爷,周颠这些人杀不杀无关大局,还是先去解决张无忌要紧,我们约定之时,你已说过,有办法击杀张无忌,现在张无忌人在哪?” 周颠心中暗道:“原来朱元璋并不知道教主他们在密道,那好极了,我尽量拖得一刻是一刻,只要挨过今日,教主等出了密道后,何惧这些人?”便道:“哼,朱元璋,你别妄想,教主已经赶往前线,去抗击鞑子了!” 汝阳王哈哈大笑,道:“本王从不打没把握的仗,不然,本王怎么只带一千人不到就攻上你光明顶了?” 周颠早在怀疑,光明顶上下防守严密,敌人怎么这么轻易便攻上来了?即便是从防卫极少的后山上杀上来,也不可能说来就来,莫非有 奸 细? 汝阳王突然道:“大妃,你说吧,张无忌在哪?”却见从元军中又走出一位女子,正是龙瑞娇,周颠骂道:“果真是你这 贱 人,带这群鞑子和叛徒上山?” 原来光明顶所处的山峰上下至少有数千人守卫,这龙瑞娇待张无忌等人进入密道为阳顶天守灵后。便偷偷下山与汝阳王回合,并让汝阳王与朱元璋的一千多军队换上明军服饰! 随后,领他们上山,她早已盗得明教铁焰令,趁周颠熟睡之际,将光明顶上数千守卫尽数调下山去。随后光明顶上只剩下数百名周颠的亲信士兵,汝阳王与朱元璋又来了出其不意,因此一下子便拿下了光明顶! 而山下明军却不知总坛已生变故,因此并未有人察觉,况且龙瑞娇又派出二百余人守住要道,以便万无一失! 龙瑞娇并不理睬周颠,只对汝阳王道:“王爷,我可以告诉你张无忌在什么地方?但你要答应本宫一件事!” 汝阳王道:“大妃有何吩咐?请尽管明言!” 龙瑞娇道:“你们可以废了张无忌的武功,也可以毁了明教,这些我都不管,但请无论如何,留下张无忌一条性命!” 汝阳王奇道:“大妃,你这是?” 朱元璋笑道:“王爷,你还看不出来吗?大妃是喜欢上张教主了,想和他双宿双飞!” 龙瑞娇被朱元璋说中心事,满面通红,汝阳王心中大怒,暗道:“你是皇上的妃子,却心向外人!”当即便要发怒,但是转念一想:“此刻当已大局为重,待找到张无忌,杀与不杀,岂能由由得你?” 当即脸上一笑,道:“好,大妃,依你便是,快带本王去吧!” 朱元璋听后,冷笑一声,暗道:“这个汝阳王果然精明,喜怒不露于色,了不起!” 龙瑞娇见汝阳王居然同意,内心欢喜,便道:“你们跟我来吧!”随后,缓步入内,向内堂走去。 周颠与几十名明教教众苦于穴道被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汝阳王与朱元璋带领侍卫走入内堂。 第二十四回 各自为利怀鬼胎 龙瑞娇领着汝阳王与朱元璋等人进入内堂,直走到一处房间内,指着那房内一张宽大的石床道:“张无忌与明教群雄就在密道内!” 却见那床板旁装有一机括,她随手一转,突然间床板向下一侧,床板内居然有数级石阶。汝阳王上前一看,沿着石阶向下,便可通向密道。 众人只觉得这房间出奇的宽大,朱元璋心中不禁明了,道:“是了,我早该猜到了,这几日是……!” 龙瑞娇接口道:“不错,这几日正是明教前教主阳顶天的忌日,他们要在密道内守灵三天三夜,才会出来!” 汝阳王道:“难怪张无忌在安徽刚打了胜仗,就回光明顶,原来是给他 祖 宗 守灵来了!” 朱元璋心中暗道:“我在密道躲了半年,辛亏月前复出,不然岂不是给张无忌包了饺子?”想到此处,不由背心冒汗。 他突然又哈哈大笑,道:“真是苍天有眼,张无忌等人武功高强,真要真刀真枪的斗,咱们也未必打的过他们!现在咱们只要把密道出口给堵住,他们无法出来,自然会被困死在里面!” 龙瑞娇忙道:“不行,你们答应过我,不能伤害张无忌,你把洞口堵住,岂不是害了他?” 朱元璋笑道:“张无忌这人脑子虽然笨,但一身武功却是非同小可,用武力制服他,我们办不到!” 龙瑞娇道:“你想言而无信?” 朱元璋哼了一声,又冷笑道:“那是汝阳王答应你,我可没应你!” 随即下令侍卫,道:“来人,给我抬几块大石头来堵住床板!” 龙瑞娇急忙闪身挡在床板之前,道:“不行,你们可以毁了明教,可以杀尽明教所有人,但不能杀张无忌!” 朱元璋已颇不耐烦,对汝阳王道:“王爷,张无忌非死不可,请大妃让开吧!” 汝阳王见龙瑞娇心向张无忌,恼怒之极,若非念在她是皇上宠妃的份上,早就一刀将她杀了!对方东白道:“把大妃拉开!” 龙瑞娇已孤注一掷,她想跳入密道,通知张无忌尽快出洞,但她未及走上一步,便被方东白拉在一旁! 朱元璋命令手下侍卫抬了三块巨石压住床板,料那张无忌等人武功再强,也决计无法破石而出。 他心中正得意之际,忽然想到,这密道另有出口,便道:“不好,这密道另一头通往山下,可莫让张无忌他们从那头跑出去,那可糟糕之极!” 沈灵突然对汝阳王道:“王爷,不如让十八金刚下山堵住山下出口!” 汝阳王道:“嗯,如此甚好,只不知山下出口位置在何处?” 朱元璋道:“这一节我知道!”随后传命身后一侍卫道:“你带十八位师傅封锁山下密道出口,最好已巨石堵住,不能放出去一个人!” 那侍卫领命,汝阳王便命身后十八金刚跟随朱元璋的那名侍卫而去! 龙瑞娇见状,已知张无忌绝不能幸免,心中悲愤,不禁嚎啕大哭,道:“早知你们如此卑鄙,我就不该带你们上光明顶!” 朱元璋冷笑道:“卑鄙?我说大妃娘娘,你也好不到哪去?你假冒赵敏,陷害张无忌,囚禁于幽灵宫内的时候,那手段未必比我好得了多少!” 汝阳王怒道:“大妃,你是皇上的大妃,理应心向朝廷!张无忌是反叛,你还处处维护他,莫非你想叛变不成?” 龙瑞娇道:“我该做的都做了,当初是王爷你和朱元璋合谋,让我故意出现在日月神教,由张无忌救去,好接近他。但是……他待我很好,我很爱他,你们要毁了明教,为何非要杀他,我带他远赴海外,不行吗?” 原来,当日张无忌与赵敏隐居塞外,赵敏赌气出走,张无忌一路找寻他,回到中原。便被汝阳王盯上,于是与朱元璋合谋。朱元璋命陆子初趁着成立日月神教之机,故意抓走龙瑞娇。 陆子初并不知朱元璋要自己抓这龙瑞娇有何用处?但朱元璋却深知张无忌宅心仁厚,让人故意引张无忌去日月神教大聚会中。只要见到龙瑞娇要被烧死,定会激起张无忌那侠义心肠,引他相救。便顺理成章让龙瑞娇跟随在张无忌身边,然后伺机暗害。 幽灵宫一役,便差点成功,熟料,被周芷若坏了他大计,使得经营了多年的幽灵宫毁于一旦,朱元璋心中悲愤不已。于是苦心筹谋,等待时机,经过半年的计划,终于又再行发难! 汝阳王道:“你这个 不 知 廉 耻 的女人,皇上让你接近张无忌乃是为了除掉他,可不是让你谈情说爱。此事若让皇上知道,你有多少脑袋够砍的?” 龙瑞娇淡淡的道:“那你的女儿赵敏反叛朝廷,跟随张无忌,怎么不见你大义灭亲?” 赵敏苦恋张无忌,朝野上下,议论纷纷,汝阳王则更是大为气恼,但此事也无可奈何。真要下手杀了赵敏,父女亲情血浓于水,他如何能下得了手?皇上念汝阳王颇有战功,于此事自然不加追究,只是削了赵敏的邵敏郡主的封号而已。其他人畏惧汝阳王权势之大,在他面前则更不敢提及此事! 此刻龙瑞娇突然提及,汝阳王心中火起,瞬间一耳光招呼过去,打在龙瑞娇左脸之上,道:“你个 贱 人,不要以为你是皇上的大妃,本王便奈何不了你,本王可杀了你,然后对皇上说你死于反贼之手!” 龙瑞娇见张无忌已必死无疑,心中已了无生趣,道:“你杀了我吧,反正我也已经不想活了!” 汝阳王听后,怒目圆睁,厉声道:“你……”但是他却说不出话来! 朱元璋在一旁笑道:“张定边,去杀了这女人!” 张定边对于诛杀蒙古鞑子,那是绝不手软,何况还是鞑子皇帝的宠妃,当即应声而上! 汝阳王忙道:“朱元璋,她是皇上的大妃,本王吓唬吓唬她也就是了,你还真要杀他?” 朱元璋淡淡的道:“王爷,这女人留着是个祸害,万一她狗急跳墙,和山下的明军说明原委,咱们还能活着下山吗?别忘了,这山下可有数万明军!再说,这女人一心只想着张无忌,我料定,她也不会再去侍候你们元室皇帝,还留着她有何意义?” 汝阳王听后,心知朱元璋所言不虚,但也不能任由他杀害龙瑞娇。便双手嘲天一拜,道:“大妃再是该死,要杀要剐,均由皇上定罪才是,岂能容你私自斩杀?” 朱元璋也不生气,只哈哈大笑,道:“王爷,此刻咱们可是风雨同舟,齐心并力啊,相信你不会为了这么个女子和元章闹翻吧?” 汝阳王道:“你真要杀了大妃?朱元璋,你胆子也太大了吧,你若敢恣意妄为,可莫怪本王不讲情面,江南之地,你是不想要了吧?” 朱元璋道:“那是当然想要!” 汝阳王道:“是了,既然想要,就不要生事,张无忌和明教一干人等死后,按照原来的承诺,皇上会把江南分封给你,让你去恢复你们大宋江山!你朱元璋嘛,以后千秋万代都是汉人的民族英雄!” 他嘴上如此说,心中却道:“张无忌死后,下一个便是你朱元璋,你以为本王会让你当宋廷的皇帝?简直是痴心妄想!” 岂知朱元璋笑道:“张无忌与范遥、殷野王、冷谦、彭莹玉、说不得、张中、说不得还有五行旗掌旗使这一干人等在密道中无法出来,肯定是死定了!” 汝阳王不动声色,道:“那是自然,难道他们还会遁地术不成!” 朱元璋眼珠子一转道:“这些人死后,就剩下在安徽领兵的杨逍,他孤掌难鸣,绝对成不了气候!” 汝阳王听后,哈哈一笑,道:“是啊,明教这些魔头一直都是朝廷的心腹大患,如今,诛灭叛贼,那是可喜可贺。朱元帅你更是居功至伟,我将禀报皇上,让你领兵江南,复你大宋去吧!” 熟料朱元璋又道:“恐怕张无忌这个心头大患刚去,王爷又要忙着对付下一个吧?” 汝阳王心中一惊,暗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他已知道本王要对付他了?”但仍故作诧异,道:“哦,眼下麻烦就是张无忌,还有谁?难道是河南一代的陈友谅?此人不足为患,朱元帅不必忧虑!” 朱元璋道:“陈友谅为人夜郎自大,自不是王爷的对手,王爷大军一到,他焉能不败?” 汝阳王见朱元璋说话颇有挑逗之意,心中不禁愤怒,但仍然极力控制自己情绪,冷冷的道:“朱元帅,你到底想说什么?” 朱元璋干笑了数声,道:“王爷聪明绝顶,又何必明知故问?” 汝阳王涵养再好,此时却也忍耐不住,道:“你这话到底什么意思?请直言相告!” 朱元璋仰天长笑,道:“你下一个心中大患,不,只怕一直以来都是,就是元章吧?” 汝阳王听后,哈哈大笑,道:“朱元帅误会了,本王待你如上宾,你助朝廷平叛,立下大功,本王感激你还来不及,又如何会视你为仇敌?”他眼见朱元璋已识破自己伎俩,说话间已一步一步退向身后元兵之中。 朱元璋不以为意,道:“在此之前,我们共同的敌人是张无忌,在此以后,你大元朝廷难道真会把江南分封给朱某人吗?” 汝阳王冷冷的道:“怕是仅仅江南之地满足不了朱元帅的胃口吧?” 朱元璋毫不隐瞒,道:“不错,元章要的不止是江南,还有整个中原,西藏,边疆!元章要把你们蒙古人赶回你们老家漠北去!” 他这话说的颇为豪迈,身后侍卫听后,纷纷精神一阵,齐声高呼:“诛杀鞑子!诛杀鞑子!” 汝阳王听后,怒道:“朱元璋,你想造反不成?” 朱元璋道:“对于你们鞑子朝廷来说,元章本就是反叛,难道王爷此刻方知?” 汝阳王命麾下元军,道:“给我拿下!”可是,过了良久,也无人回应,他身后百余名元兵一个也没上前! 方东白已看出端倪,道:“王爷,小心!”忙拉着汝阳王闪身一退,已退至墙壁!他身法极快,众人只觉眼前一花,方东白已拉着汝阳王远远退了开去! 张定边见方东白露了这手轻功,也忍不住赞叹道:“好轻功,不愧是从丐帮出来的人物!” 那乌林博夫与刘云鹤二人见势不妙,忙各自手持兵刃一左一右护卫住汝阳王!他们三人武功虽强,但敌众我寡,未必便能护卫住汝阳王,各自心中打定主意,拼死一战! 刘云鹤道:“沈灵,这些兵丁都归你调遣,为何不听王爷号令?” 沈灵打个哈哈,道:“刘统领可以自己问问他们!”随后又对那些元兵道:“脱下你们的外袍,让他们看看你们是什么人?”那百余名元兵果然脱掉外袍,里面均穿着黑色战衣,和朱元璋部下穿着竟然一模一样! 汝阳王怒道:“你,你是奸 细?”他身处重围,心中暗悔,不该将十八金刚调下山去,已至此刻处于寡不敌众之危局! 朱元璋道:“不错,沈灵是元章外侄女,也是三年前元章安插在你身边的卧底,汝阳王是个精明的人,与您老合作,元章不敢掉以轻心!” 沈灵娇笑道:“谢王爷厚爱,沈灵身为汉人,怎可像方东白与刘云鹤一样,投降你蒙古人?” 方东白与刘云鹤听后,心中大怒,道:“你个贱 人,真不要脸!” 沈灵正色道:“那也好过你们,明明身为汉人,却投靠蒙古人?甘当朝廷的鹰犬!” 刘云鹤道:“你以为你和朱元璋又是什么汉人的英雄了吗?你们不同样与我们同流合污,害死你们抗元统领张无忌?” 方东白也道:“不错,什么汉人败类?什么民族英雄?还不是为了个人野心,想当皇帝罢了,有何资格说我们?” 却见朱元璋突然拍手,道:“自古英雄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杀了你们后,本帅自当整军灭了你鞑子朝廷,千百年后,又有谁知道我朱元璋与你们合谋暗害张无忌,阴谋夺位?” 汝阳王道:“朱元璋,就算你今日能杀了本王,你也未必能当上皇帝?我儿王保保,精明干练,统兵有方,数倍于本王,你不会是他的对手?” 朱元璋道:“此一节,就不牢王爷操心了,他在安徽领兵与杨逍对峙,元章自有办法让他们同归于尽!” 汝阳王听后,心知朱元璋工于心计,怕是又要使什么毒计来陷害王保保。自己死不足惜,可想起大元江山,竟要落入叛贼之手,心中不禁悲愤,向天大叫道:“难道是天要亡我?” 朱元璋道:“不错,上天正是派元章来收拾你们这些蒙古鞑子,老天爷生我朱元璋就是为了让我驱逐鞑子,复我汉人山河,就是要让我当皇帝!” 汝阳王脸上露出一阵轻蔑之色,道:“就凭你?你也配?你要杀本王容易,想当皇帝,做梦去吧!” 方东白道:“王爷,不需担忧,属下等一定誓死保卫王爷突围!” 朱元璋道:“方东白,刘云鹤,你二人一位是丐帮的弃徒,一位是湘西排教的叛徒。现在有蒙古人替你们撑腰,你们可以胡作非为,但是等蒙古人被赶出中原后,丐帮和排教还会放过你们吗?你们在中原武林还会有半点容身之处吗?” 方东白道:“我二人有没有地方容身,这与你又有何关? 朱元璋道:“只要你们二人归顺了本帅,本帅必会委你们已重任,待天下大定后,自会论功行赏,如何?”随后又道:“这乌林博夫是蒙古人,你二人给我把他杀了,再杀了汝阳王,表明心迹,以后就是本帅的好兄弟!” 方东白哈哈大笑,道:“朱元璋,你也太小看方某了,我等又岂是那种卖主求荣之人?” 乌林博夫见朱元璋尽力想劝方东白与刘云鹤投降,心中颇为担忧,见二人现如此说,便放下心来,厉声道:“朱元璋,你要杀就杀,少在这废话!” 汝阳王突然道:“方东白,刘云鹤,乌林博夫,你们三位都是我大元的股肱之臣。本王一世英名,绝不能死于朱元璋这种小人手中,你们快来杀了本王,而后去吧,能死在你们手里,本王死得其所!” 方东白三人听后,纷纷大惊,哪里肯听从? 汝阳王又对朱元璋道:“朱元璋,你要杀的是本王,希望你能放他们三人一条生路,至于那大妃!”他说到这里,伸手向龙瑞娇一指,续道:“你要杀便杀了吧!” 那龙瑞娇一直蹲在墙角,现听汝阳王如此说,只淡淡一笑,心中暗道:“无忌哥哥,我来陪你了!” 朱元璋大拇指一翘,道:“王爷,你真厉害,这个时候还不忘收买人心!” 刘云鹤道:“朱元璋,你这恶贼,有本事尽管放 马 过来!” 朱元璋收起笑容,看了看天空,淡淡的道:“好吧!”向身后侍卫做了个手势,那数百名侍卫便纷纷杀向汝阳王! 方东白对乌林博夫道:“乌林兄,你保护好王爷!”随后左手长剑一出,瞬间刺死两名侍卫!他挥剑如电,伤敌不过瞬息之间! 刘云鹤手中双锏左右横扫,长锏进攻,短锏护身,将冲在最前方的侍卫连续杀死数人。 方东白与刘云鹤二人武功高强,实已可纵横江湖,朱元璋手下这数百名侍卫虽属精锐。但要伤他们,却谈何容易?二人冲入战团,如虎入羊群,不多时便已杀伤二十余人。 朱元璋见这二人武功高明,那张定边却还悠闲自若的在一边观战,心中大为恼火。道:“张将军,劳你的大驾,去解决这两个人!” 张定边只淡淡一笑,道:“元帅不必着急,汝阳王跑不了,容末将再看看不迟!” 朱元璋暗道:“杀了汝阳王后,陈友谅便是我大敌。据说他已经打到河南,手下已招募几十万兵马,不可小视!” 他看了看场中形式,有数名武士上前击杀汝阳王,却被乌林博夫举刀劈死。但己方毕竟人多势众,便算杀不了方东白等人,但时间一长,他们也必定难以护卫汝阳王安全! 朱元璋同时心中又道:“这张定边对陈友谅忠心耿耿,此翻我与陈友谅约定,只要除了汝阳王与张无忌,便把江南之地让与他,他这才遣张定边前来助我。但一山岂容二虎,我与陈友谅这仗迟早躲不过去,而这张定边又是陈友谅的虎将,他日必成我心腹大患!” 想到此处,朱元璋眼珠子一转,心中已有计较,暗道:“不如趁现在除去张定边,也好让陈友谅损失一元大将!”于是故意大声道:“不行,我们还是退吧!” 张定边见朱元璋突然说撤退,忙道:“元帅,此言何意?我们已稳操胜券,难道就要放过汝阳王?” 沈灵不明朱元璋之意,忙道:“伯父,我强彼弱,为何要撤退……” 她还未说完,朱元璋苦笑了数声,对沈灵道:“灵儿啊,你自己看,这方东白虽然断了一臂,但是左手使剑,仍然精妙绝伦。还有那刘云鹤手中双锏,上下纷飞,使的是密不透风。再看看那乌林博夫,守护在汝阳王身前,一刀一刀劈过,真是威风!” 沈灵忙道:“伯父勿忧,这三人成不了气候,待侄女先去为伯父解决一个!” 朱元璋拉住沈灵道:“罢了罢了,打不过的,我们还是撤退吧,别被他们反杀了,毕竟咱们这里无人能斗的过他们三人!” 他最后一句话,可惹恼了张定边,张定边心中暗道:“这个朱元璋摆明了不把我放在眼里,不露点真功夫,怕是难让他心服!”便道:“朱元帅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区区三名武士,何足道哉?” 朱元璋见张定边如此说,心中大喜,但脸上仍做担忧之色,道:“这三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厉害的很,我说撤退,实在是为了我们安危考虑!” 张定边“哼”了一声,道:“元帅勿虑,待末将亲自去收拾他们!” 朱元璋见他果然中计,便故意道:“张将军可小心,你要有个闪失,我可无法向陈元帅交代啊!”内心却狂喜道:“你真是个蠢材!” 张定边听朱元章之言,颇为刺耳,也不回话,对着场中百余名正在激战的侍卫道:“都给我停手!” 他说话时,已运起十成功力,众人均被他这声暴喝给吓的心中一惊。 这时方东白等人已杀了四五十名侍卫,见张定边突然命令侍卫罢手不斗,心中各自惊奇。他们明白,己方三人要全身而退,并不难,但要护着汝阳王离去,却万万办不到,心中不禁焦虑。 汝阳王道:“你们要杀就杀,又想玩什么花样?” 乌林博夫心中一动,道:“你们也就仗着人多势众,倘若单打独斗,你们要是有人能胜过我?那我等便是死,也心服口服!” 张定边命所有侍卫尽数站于自己身后,道:“好,这是你说的,可莫食言!” 乌林博夫道:“你真的敢和我单打独斗?你若赢了,在下甘愿就死,我若赢了,你需放了王爷!” 张定边淡淡的道:“好!” 乌林博夫冷笑一声,道:“你 爷 爷 我不是三岁小孩,这里做主的可不是你,你说话能算数?” 朱元璋心知张定边武功盖世,比之张无忌也是不遑多让,便道:“你们三人不论是谁?只要能赢了张将军,你们和汝阳王就可以安全离开,本帅绝不阻拦!” 乌林博夫听后,哈哈大笑,对刘云鹤与方东白道:“你们听到了,这话是朱元璋自己说的!” 张定边道:“乌林博夫,你进招吧!” 乌林博夫道:“放心,我不伤你性命!”而那方东白与刘云鹤却看出张定边绝非易与之辈,纷纷道:“乌林兄,要小心!” 乌林博夫见张定边只向前走了数步,也不出招,只是空手而立。他心中怒急,暗道:“你也太过托大,好,让你吃点苦头!” 当下,他举刀便劈,这一刀从上至下,誓要砍张定边头颅。却见那刀距脑门只一寸之时,张定边左足飞出。他这一腿劲力十足,乌林博夫急忙侧身,随即仗刀削其心腹。 张定边见他这一刀,颇具威力,实已得刀法精髓,赞道:“好!”跟着伸指在其刀背上一弹。这一弹虽然平平无奇,但他内功何等深厚?乌林博夫只觉一股大力从刀刃传至手心,钢刀差点被他弹的脱手而出! 这几招一过,乌林博夫已看出张定边实身怀惊人技艺,便收起轻视之心。举起钢刀一招一式,凝神接战,他修习了十几种不同的刀法,在刀法上已下了二十余年的苦功,今日面对张定边,不由的将生平所学尽数施展开来。便是方东白与刘云鹤多年来与他朝夕相处,也从未见他施展过如此厉害的招数! 可不论乌林博夫刀法如何勇猛?招数如何精妙?总是奈何不了张定边,二人拆了三十余招。却见张定边单掌拍出,另一手竟然贴过钢刀,在他手腕上一碰。顿时一股大力传出,乌林博夫手中钢刀便拿捏不住,掉落于地。 乌林博夫钢刀脱手,心中大骇,见张定边又是一掌拍出,自己左右尽是张定边之掌风。无奈下,只有暗自运力,跟着也拍出一掌。 二人双掌一对,张定边只感乌林博夫掌力至阴至寒,阴毒无比。道:“你这是玄冥神掌!” 自玄冥二老死后,世上再无人会玄冥神掌,乌林博夫于五六年前从鹿杖客弟子乌望阿普处习得。只是他内功虽强,终是不到火候,因此发挥出的威力比之玄冥二老是颇有不如了。乌林博夫平常与人对敌是决计不会施展这套掌法,但今日遇到张定边,生死系于一线,便再也顾不得许多,从而施展出来。 乌林博夫见张定边居然能认识玄冥神掌,便道:“正是,你接我第二掌!”跟着一掌打向张定边首脑。 张定边道:“玄冥神掌固然了得,但是你却还没能练到家!”当下一招须弥山掌拍出,这掌威力极大,正好抵住乌林博夫那掌。 二人对掌过后,乌林博夫正待加催掌力之际,张定边运劲一击,便将乌林博夫击退,而乌林博夫那阴毒掌力也尽数被张定边的易筋经化解!张定边虽识得玄冥神掌,却并不了解,他深知张无忌曾被此掌害的差点丧命,因此也不敢使出全力。 好在他心存忌惮,否则他全力一击之下,乌林博夫哪里还有命在?但纵然如此,乌林博夫也被张定边那掌给击的不住后退,直到撞在背后墙壁,这才止住。 汝阳王忙上前道:“乌林博夫,你不要紧吧?” 乌林博夫双手一抬,道:“王爷放心,末将还死不了!” 刘云鹤见乌林博夫已输,双锏相互一击,发出一声巨响,道:“好个须弥山掌,我来接你的!” 当下,不由分说,双锏一击他左肩,一击他右腹,将那套秦家游龙锏施展的淋漓尽致。却见张定边面对此锏法,只是见招拆招,兀自守多攻少。 方东白见张定边与乌林博夫比武之时,虽然武功高明,但他还并未使出全力,否则乌林博夫绝对在张定边手中撑不了二十招。刘云鹤武功虽然在乌林博夫之上,但也绝非张定边之敌。 他心中暗道:“朱元璋手下侍卫虽多,但却奈何不了自己,唯一忌惮者,便是这张定边。只要打倒此人,余人便均不足道!” 言念于此,左手长剑刷的一下刺出,直攻张定边右腿!张定边见状,左腿微扫,避开此剑。 沈灵怒道:“你们车轮战也就算了,还想已二敌一?那就别怪我等不讲情面了!”随即手执长剑,便欲与众侍卫上前相助张定边! 朱元璋忙笑道:“灵儿,不得莽撞,张将军武功高强,不要说区区两人联手,便是三人联手,也胜不了他。你不要动,且看张定边如何大显神威?击杀蒙古鞑子!” 沈灵虽不知朱元璋想治张定边于死地,却也深知张定边一生武功非同小可,绝无败理,于是便退在一旁。 只见方东白剑招精妙,快速绝伦,刘云鹤锏法惊奇,虚虚实实。张定边却只顾防守,极少还招! 但汝阳王却已看出朱元璋想让张定边与自己手下三人同归于尽,心中暗道:“这个歹毒的朱元璋!” 乌林博夫刚听朱元璋说己方便是三人联手也胜不了张定边,心中大为不服,道:“单打独斗,或许我们几人不是这姓张的对手,但我三人联手,定能杀他!” 朱元璋笑道:“那你们试试看?” 乌林博夫道:“你手下的爪牙不会上前相助?” 朱元璋道:“你们三人联手,要能胜过张将军,本帅一样放你们下山!” 乌林博夫听后,大喜,道:“好,你别后悔!”朱元璋只冷笑数声,不再说话! 却见乌林博夫举起钢刀,加入战团,这一来,便是方东白,刘云鹤,乌林博夫三人已三敌一。三人紧紧将张定边围在核心,各已生平绝技攻敌,一时间让旁观众人看花了眼! 张定边见对方三人联手,自己虽然不惧,但那朱元璋却不加援手,心中大为愤怒!不多时三人已拆了五十余招,兀自未分胜负! 乌林博夫久战不下,心中焦躁,钢刀一劈,直至张定边右腿!张定边顺势右足一踢,正踢中刀刃,乌林博夫手中钢刀便不由自主的撞向了刘云鹤的双锏。只听一身巨响,刀锏相碰,火星四射,刘云鹤与乌林博夫均感手臂酸麻,二人各自后退数步。 方东白见状,趁机一剑刺过,张定斜身相避。方东白剑招如闪电一般,刷刷刷连续进攻一十六剑,他每刺出一剑,张定边便退出一步,直到一十六剑刺完,张定边已退至墙壁! 方东白见自己已占上风,心中一喜,脸上露出笑容。 张定边见他如此表情,厉声道:“你以为你的剑法很厉害吗?”心中却道:“这丐帮长老的剑法果然了得,不愧是八臂神剑,我若与他比剑,那便比他不过!” 当即,连续拍出数掌,一掌比一掌猛烈,方东白已剑抵掌,数招一过,便感颇为吃力!暗道:“这张定边武功高明,竟然不下于那张无忌,看来今日是凶多吉少了!” 那刘云鹤与乌林博夫又上前相助,不过数招,却见张定边大喝一声。双掌全力拍出,他见方东白剑法精妙,非已所及,于是有心要已掌破剑!这掌他已用尽全力,双掌之下,力道何等之大? 那方东白见状,长剑不敢与之硬碰,当即回剑防守,护住周身。但张定边内功太强,真力一碰,方东白便长剑脱手,同时整条左臂也被震的隐隐发麻! 张定边顺势又运起易筋经神功,拍出须弥山掌,攻向刘云鹤与乌林博夫。他一掌接一掌的拍出,力道一次比一次大! 刘云鹤长短双锏不再进攻,双锏交叉,护住周身,乌林博夫也顾不得进攻,只有全力防守,二人同时也在不停后退。 当张定边拍出第四掌之时,刘云鹤手中双锏与乌林博夫手中钢刀竟然同时被张定边的易筋经神功震的脱手而飞! 张定边又是大喝一声,继续拍出须弥山掌。刘云鹤暗自运力,跟着拍出一招断魂神掌相抗,他深知自己内功远不及张定边,不能与其比拼内力。因此断魂神掌拍出之后,同时身子往后退开四尺。他虽然勉励避开,却也是气喘吁吁,竭尽生平之力! 而当刘云鹤使出那招断魂神掌之际,乌林博夫趁势双掌打出,正中张定边胸腹。但他每一招玄冥神掌打出,那阴毒掌力便如石沉大海,消失的无影无踪!待他打到第六掌时,张定边突然腾空而起,双腿一踢,将乌林博夫踢了个筋斗,滚落于地! 张定边一个转身,跃回地面,潇洒无比,沈灵与众侍卫,纷纷喝彩! 方东白等人见张定边武功如此之高,心中惊惧不已,他们各自捡起兵刃,准备负隅顽抗。 张定边冷笑一声,双掌拍出,又与三人斗在一起,他武功高出三人甚多,一双肉掌逼的三人只有招架之功。只过了三十余招,三人便险象环生,随时都有可能会毙命于张定边掌底。 朱元璋在一旁冷笑道:“你们三人联手也斗不过张将军,可真是无能之及。尤其是方东白与刘云鹤,亏你二人还是一代武学宗匠,竟然如此不堪一击?” 三人听后,面红耳赤,只感三人联手也斗不过张定边。三人死了倒也罢了,但传出去,这死后的脸面也没地放。纷纷心中大急,各自不再防守,只是进攻,如拼命三郎一般攻击张定边,心中均想:“便是死了,也要与张定边同归于尽!” 汝阳王突然道:“张定边,你别被朱元璋利用了,他故意说这些话,便是想激你与我这三名手下拼命,好拼个两败俱伤!” 张定边架开三人的攻势,双掌一拍,便将方东白等人逼开。向汝阳王喝道:“狗 鞑子,你说什么?” 汝阳王道:“本王虽不知朱元璋目的何在?但绝对是想让你和方东白他们三个同归于尽,你自己动 脑 子想想便知!” 朱元璋忙道:“张将军,不要中计,快杀了他们!” 张定边心中突然明了,张无忌与汝阳王死后,陈友谅便是朱元璋最大的敌人。自己是陈友谅的人,如果自己死了,那对陈友谅是一大损失,少了朱元璋一个心腹大患!朱元璋一再激自己与方东白等人相斗,便是想让自己与他们三人同归无尽! 他一想通此结,心中顿时怒火燃烧,一双眼恶狠狠的盯着朱元璋! 朱元璋心道:“这个汝阳王坏我大事,不能再拖了!”当即命令沈灵道:“灵儿,快,率领所有侍卫给我杀了汝阳王!” 汝阳王忙道:“张定边,这个朱元璋阴毒无比,本王死了,你也活不了,他不会放过你。现在只有你和我的三个手下联手,才能有条活路!” 却见沈灵率领侍卫已纷纷杀上,张定边突然纵掌一挥,却听张定边一声暴喝:“且住!” 沈灵与众侍卫见张定边面色凶狠,又为他气势所摄,便纷纷住步不前。 第二十五回 倚天神剑挑群魔 朱元璋见状,道:“张将军,难不成你想保护汝阳王不成,你别忘了,他可是蒙古鞑子!” 张定边怒道:“末将再不济,也不至会去维护鞑子王爷!只不过……” 朱元璋心中暗道:“看来张定边想对我动手了!”便道:“只不过什么?莫非你想杀了本帅?” 张定边只“哼”了一声,他心中已打定主意。方东白等三人虽然武功不弱,但却已不足为虑,要杀汝阳王对自己而言是易如反掌!但朱元璋将来必会成为陈友谅之大敌,不如趁现在自己与方东白等人联手,消灭这里数百名侍卫,直接取了朱元璋性命!而后,再杀汝阳王也不迟。 他正待诛杀朱元璋之际,突然房门外一阵阵脚步声传至,过不久,却见有六名番僧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正是十八金刚中的摩罕圣与五剑金刚。 朱元璋心中暗道:“这些番僧不在山下堵住密道出口,怎么跑上来了?汝阳王有了这些番僧相助,要杀他也不易了!” 摩罕圣对汝阳王道:“王爷,大事不妙!” 汝阳王忙道:“怎么回事,你们十八金刚,怎么就剩你们六人了?其余人了?” 摩罕圣正待回答之际,只听一阵阵哀嚎之声,众人齐向门口看去。却见有十余名守在门口的侍卫,被人杀伤,甚至有数人被踢飞进房。 不久,一女子便飞身而入,她容颜如皓玉,一身雪白的长裙,手中长剑,青光闪闪。剑为倚天剑,而来人正是峨嵋派掌门人周芷若到了! 不论是汝阳王还是朱元璋一见周芷若,均暗自心惊,心中纷纷道:“她怎么来了?” 原来,周芷若穿过沙漠之后,一路往光明顶而去,待至光明顶时,由于一时迷了路,以至耽搁了时日,慢了三天时间。说不定张无忌等已遇害,此刻整个光明顶已被朱元章与汝阳王控制住,因此他并未从大道而行,而是一路从荒山野岭的小路出发。 这一日终于到了光明顶山下,见山下有四座大营,怕是不下有五、六万明军。她不敢肯定这些明军究竟是朱元璋的部队还是张无忌的下属,未免打草惊蛇,因此绕过军营,直接上山。 突然间,她灵机一动,暗道:“如果光明顶已被朱元璋和汝阳王控制,那我这么贸然闯上去,岂不是暴露行踪?” 她思索良久,终于想起光明顶有条密道,出口直通山下,而入口正是在当年杨不悔的房间内。言念于此,不由多想,便往那山下密道之入口寻去。 周芷若依稀记得张无忌曾告诉过自己那密道出口的具体位置,但仓促之间,却极难寻找! 直找了整整一日,却扔未发现。当她正心急如焚时,却听一阵阵嘈杂之声,当是有人在说话! 当下,她循声渐去,片刻后,果见前方有人。便立刻藏身于一株大树之后,她仔细看去,正是在幽灵宫外与自己交过手的十八金刚。除此之外,另有一名身穿黑衣的侍卫,看服饰,当是明教中人! 却见那摩罕圣道:“我们已用了几十斤的火药,这洞口也被炸塌了,又用了六块千斤巨石堵在洞外,不出意外,里面所有人一个也无法出来!” 那黑衣侍卫道:“大师,为什么不多用些火药,直接将这山洞给炸了,岂不更好?” 摩罕圣道:“山下到处皆乃明军,用火药炸可以,万一动静太大,引来了明军,岂不麻烦?除非张无忌有飞天遁地的本领,否则又焉能活着走出来? 黑衣侍卫道:“是啊,山上有汝阳王和朱元帅守着,这边有咱们守着,张无忌这下死定了,哈哈哈!” 周芷若只听了这么几句,已大致明白,张无忌被困于密道之内,她心道:“也不知无忌哥哥被困多久了?还有没有救?” 她看着洞口已被火药炸的山石塌陷,连仅有的缝隙也被几块千斤巨石给堵住,心中突然感到一阵惊惧。暗道:“莫非无忌哥哥已经死在里面了么?” 她越想越悲伤,不禁心中悲愤,耳听得那黑衣侍卫正在哈哈大笑,顿时恼怒异常! 周芷若双眼含泪,但眼神中充满杀机,她反手拔出倚天剑,突然凌空跃起。剑尖瞬间刺出,那黑衣侍卫正大笑之际。突然感到背心一凉,低头一看,一柄长剑已透过自己身躯,他连疼痛都未感觉到,便已毙命。 十八金刚见黑衣侍卫突然被杀,纷纷惊惧,各自手拿武器,他们见是周芷若,这才想起在幽灵宫曾经会过此女! 摩罕圣道:“阿米阿米哄,阿米阿米哄,周掌门,别来无恙?” 周芷若冷冷的道:“你们这些番僧,不在寺庙念经礼佛,却来尘世间做尽伤天害理之事,今天我周芷若要替天行道,铲除你们这些佛门败类!” 摩罕圣听后,也不生气,道:“周掌门,要是单打独斗,我们无一人是你的对手,但是如果是我们十八人合力,你会 死 的很难看!” 周芷若此刻内心中已尽是杀意,她不想再多言,倚天剑寒光一闪,已刺向那四钹金刚,其余五刀金刚、五剑金刚、四杖金刚纷纷各举兵刃杀来。 周芷若手执倚天剑,跃入人从,她心知这十八金刚,每五人或四人各有一门阵法,攻守兼备,威力极大!不能与他们慢慢厮杀,只得使出各种凌厉剑招,准备快速解决他们! 却见十八金刚团团围住周芷若,一时各挺兵刃劈来,周芷若一时间使出七八种精妙剑招,同时也运起九阴神功,连续施展摧心掌。脚下又不停踏着螺旋九影的神妙步法,在十八金刚中来回穿行,如入无人之境。众番僧见周芷若身形飘忽不定,根本难以近身。各自均感到合十八人之力,还拿不下一个年轻女子,这脸面可谓载到家了! 他们这时方才领略到,此刻的周芷若不论武功内力与在幽灵宫时相比,那已是天差地远! 却见五名使刀的金刚番僧突然结成刀阵,忽上忽下,五剑金刚亦结成剑阵,左右横扫。四钹金刚在外围游走,四杖金刚负责在阵中攻击周芷若。 如此一来,已阵推阵,内有四杖金刚,中有五剑五刀金刚,外有四钹金刚。将周芷若紧紧围在核心,如此严密的守卫,猛烈的攻势,只要周芷若稍有闪失,立时便会丧命! 却见周芷若冷笑一声,对十八金刚的阵法竟然毫不在意。将各种神妙剑法尽数施展开来,一时间,全场已为周芷若剑气所笼罩!在阵内来回穿梭,竟然有如神助。 而每当十八金刚任何一人攻击周芷若之时,均被周芷若已巧妙身法避开。而周芷若不管长剑刺向任何一人,那人被逼的立刻闪避后退,绝无还手之力! 又过了数十招,在外围游走的四钹金刚突然将手中金钹掷向周芷若。周芷若倚天剑在手,毫不畏惧,只见倚天剑左右一划,又上下虚砍,已将所有金钹尽数削断! 却见周芷若不待破碎的金钹落地,瞬间摧心掌奋力拍出,将那金钹碎片当暗器射出。啥时候四钹金刚便有二人当场被碎片划破咽喉! 剩余十六金刚见状,气氛无比,攻击周芷若的招式便越来越猛!四钹金刚已死其二,还剩摩罕圣与另一番僧,他们金钹已损毁,只有使出劈山掌攻击!过了十余招后,周芷若架开四杖金刚的攻势,挺剑一送,已刺入那番僧胸腹!这时四钹金刚只剩摩罕圣一人,他见又死一人,心中恼怒异常,悲愤无比! 周芷若已杀三名番僧,面对剩下十五名金刚的围攻,从容不迫,使出的剑招招招生辉。她剑招轻灵异动,加之内力阴沉无比,每每已长剑攻敌之际,又接连使出各种神妙掌法,逼的十五金刚竟然要转攻为守! 摩罕圣暗道:“这女人武功怪异,如此打法,我等必定会被她各个击破!”他突然叽里咕噜的说了几句梵语,那十五金刚瞬间又变幻阵法! 周芷若见他们这次所结成的阵势并不是先前那样各自为战的样式,倒是各人将兵刃共同击在一个点上,也就是说,十五人同时施展相同的武功。只不过刀还是刀,剑还是剑,刚杖还是刚杖,所运内力相同,招式相同!这便是他们天竺武学并体连功中另一种联合兵刃攻敌之法。 周芷若见状,心中暗道:“这些番僧果然有些门道!”她略微思索,便已明了,道:“你们天竺武学比起我们中原来那是差远了!” 只见她左手手指与拇指一合一送,使出弹指神通的绝技,一股真力射出,正中一番僧腿脚。那番僧微微一踉跄,众金刚阵势便已生乱。周芷若趁机冲上前去,一剑刺出,这一剑刺的好快,那金刚不待挥剑挡驾,已被芷若倚天剑所杀! 另有三名金刚见状,怒气横生,那三僧同时跃起,刚杖向周芷若击下,周芷若横剑一扫,三僧刚杖便被削断。周芷若长剑连续趁势急刺,三僧刚想退开数步。但周芷若剑招太快,如闪电一般划过,三僧纷纷眉心中剑,顿时毙命。 十八金刚已死了四钹金刚中的三人以及四杖金刚,一共被杀七人,周芷若冷冷的看着余下十一名金刚。这些金刚脸上均有惊惧之色,牢牢握紧兵刃,盯着周芷若。 周芷若此刻内心中满脑子里都是张无忌的身影,她每刺出去一剑或每拍出一掌,心中便如滴血一般疼痛,内心不断呼唤着“无忌哥哥!”她心知自己纵然是杀了这十八金刚也掀不开这巨石,已无法相救张无忌。言念于此,她觉得天地已塌陷,真不知活在世上还有何意义? 她心中暗道:“无忌哥哥死了,那我活着还有何意义?”她看着地上七位金刚加那名侍卫一共八具尸体,又看了看剩余的十一金刚。暗想:“这些人不过是替人卖命,也是别人的棋子,是牺牲品,我既然决定陪无忌哥哥一起死,又何必要诛杀这些人?” 言念于此,她看着摩罕圣与五刀金刚和五剑金刚,淡淡的道:“你们去吧!” 摩罕圣心道:“她为何要突然放我们走?难道她内力不济了?知道再打下去她会输?”她看周芷若神情沮丧,面目忧伤,更以为是证实了他心中的想法! 他向五刀金刚以及五剑金刚使了个眼色,这十大金刚当即会意,纷纷各举刀剑攻向周芷若!他们已各出全力,刀剑之上威力强劲,劲风大作。 周芷若心中暗道:“无忌哥哥,我来陪你好不好?你心中是否还有赵姑娘了?” 一想起赵姑娘,周芷若眼中一寒,这才惊醒。见十大金刚竟然又来袭击自己! 看着这十把刀剑,看着这十大面目可憎的番僧,看到这洞口的六块千斤巨石。想到张无忌将会被他们活活困死在密道之内,一股烈火不禁又在心中燃烧。若非他们,自己又怎会与张无忌阴阳相隔? 四年之前在濠州,她本已与张无忌成亲,不想好事多为,偏偏半路上杀出个赵敏。半年前,张无忌终于又向她求亲,且已当众宣布,自己是教主夫人。不曾想,张无忌竟然又被恶人所害!这个让自己一生挚爱的男人终于与自己阴阳相隔,她岂能不恨?岂能不悲? 周芷若想到此处,眼见十大金刚刀剑即将加身,那刀光剑影瞬息之间。周芷若冷冷的道:“找死!”随即手中倚天剑寒光一闪,横削而过。 只听的一阵阵巨响,十大金刚手中的刀剑纷纷被倚天剑削断,而他们亦被周芷若所发挥出的剑气给逼的不停后退十余步! 周芷若那惊天动地的一剑,虽是随意施展,但是不知不觉中已运起了十成的九阴神功。加之倚天神剑的威力,终于在一招之间不止削断敌刃,更是将强敌尽数逼退!众金刚见状,纷纷不敢相信,己方十人联手竟然被一个小姑娘一招逼退! 周芷若似乎并不在意,看着手中的倚天剑,心中暗道:“要是无忌哥哥还在人世,凭他手中的屠龙刀和我一起分进合击,纵横江湖,这天下又有什么人能挡的住我们?” 其实已周芷若此刻的武功实不在张无忌之下,天下能胜她的人亦不过寥寥,她再与张无忌联手,天下自然无人能挡的住他们三招两式?只不过她心伤张无忌之死,太过悲愤,一时竟将自己心中的情感与武学相混乱,才会有此想法! 却听周芷若突然唱道:“ 天与多情,不与长相守。 人儿远去,难耐闺中寂。 恨别鹊桥,只为情郎聚。 刻骨铭心,夜夜念恩情。 民族圣战,豪情当激烈。 马革裹尸,英灵留世间。 泪洒灵堂,天各又一方。 午夜幽梦,与君游中堂。 倚天一剑,深藏不了情。 梦醒烛灭,只恨浅时光。 辗转反侧,抱枕空思情。 天上人间,山水又相逢。” 她声音清脆,容貌如雪,便如仙子奏乐一般,她唱的这首歌实是表达了对张无忌无尽的哀思。 摩罕圣道:“周芷若疯了吗?”随后他定了定神,又道:“大家一块上,去杀了他!” 那五刀金刚纷纷纵掌抢上,他们兵刃已断,无奈下,只有纵掌杀去!周芷若暗自运出十成九阴神功,拍出一掌,与其中一名番僧一对。那摧心掌的劲力便直入骨髓,那番僧惨叫一声,一口鲜血喷出! 周芷若心知他们这些人内力极强,一个一个比拼内力终是于己不利。于是挺起倚天剑,横削其手腕,又连刺数下。一时间,剑气纵横,不过十几招后,又杀了三名番僧。 另外有一名番僧表情悲愤,双掌攻出,劈山掌油然而生。周芷若冷笑一声,仗剑一圈,随手一划,便将那番僧双臂削断,那番僧痛的哇哇大叫! 周芷若见到如此情景,心中大为不忍,面对余下的六名番僧也不再下杀手! 摩罕圣见十八金刚已死十二,虽然悲愤,却又奈何不了周芷若,无奈下,急忙带着五剑金刚往光明顶求助汝阳王而去!周芷若任由他们离去,并不追赶! 那名被断双臂的金刚,痛的在地上直打滚,周芷若心下不忍,便想为他点穴止血!不想那番僧突然双腿一踢地面,整个身子横飞起来,脑门顺势撞击在石壁之上。原来他忍受不了痛苦,终于自尽。 周芷若看了看,那密道入口,已被封死,自己是无论如何也搬不开的。心中暗道:“此刻汝阳王与朱元璋一定还在光明顶上,我现在就去杀了他们,为无忌哥哥报仇!” 言念于此,便展开轻功,一路上山,半山腰虽有龙瑞娇派出的两百名侍卫在守卫。但他们又岂能挡住峨嵋掌门? 不过两个时辰,周芷若便赶到光明顶大殿,见周颠与几十名明教教众被人点穴,困于殿中央! 周颠一见周芷若欣喜不已,周芷若急忙解开他穴道,周颠道:“快,周掌门,快救救张教主,他被困密道!” 周芷若只道张无忌已死,不想竟还在人世,便道:“无忌哥哥没死吗?” 周颠道:“现在怕是没死,但是密道出口那有汝阳王与朱元璋,还有张定边和一些蒙古高手,要是去晚了,怕是真死了!”他顿了顿,道:“这样,我下山去召集明军,再杀回山上,他们一个也跑不了!” 却见周芷若也不说话,径自去向后堂,见原来杨不悔所住的那间房外有十余名侍卫把守,便手执倚天剑杀入。 一进屋内,却见汝阳王、朱元璋、张定边、方东白龙瑞娇等人均在,又见那密道口同样被堆了数块千斤巨石,心中大为焦急。 可她却不知,不论汝阳王还是朱元璋,此刻见到周芷若,那也是内心颇为忐忑,同样也是心绪不宁! 汝阳王向沈灵使了个眼神,沈灵忙命侍卫杀向周芷若。沈灵一摆手,便有七八名侍卫便冲上前去。 却见那些侍卫手中长剑尚未触及周芷若三尺范围,眼前突然寒光闪动,只觉各自胸腹剧痛。待想后跃避开,已自不及。原来在这一瞬之间,这七八名侍卫胸腹各已中剑,鲜血淋漓。 周芷若这一下出手奇快,连方东白等人都尚未看清楚她如何出招?七八名侍卫便已中剑毙命。余下侍卫人数虽众,却无不惊愕,纷纷不敢再上。 张定边心中暗道:“周芷若的武功竟然已到出神入化的地步,刚才她一剑退敌那招,我就做不到!” 朱元璋眼珠子一转,道:“周掌门,你来的正好,赶紧咱们一起除魔卫道,先杀了汝阳王这蒙古鞑子!” 周芷若冷冷的道:“汝阳王该杀,你也该死,你们一个也跑不了!” 朱元璋道:“看来周掌门今天想已一人之力灭了我们,只怕你未必能做到吧?” 却见那汝阳王向方东白等人突然使了个眼色,随后便一齐慢慢退出房间! 周芷若眼光何等锐利?当即身形一闪,已挡在出口之处,道:“汝阳王,你这就想走吗?” 汝阳王哈哈大笑道:“你要杀就杀,本王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乌林博夫怒道:“想杀王爷,先过我一关!”瞬间一刀劈了过去! 这一刀他已用尽全力,他心知自己武功远不及周芷若,因此这一刀劈下,不求伤敌。只愿能将周芷若给逼的退开数步,那么方东白与刘云鹤及六名金刚便能带汝阳王夺路而去。 周芷若只感到他这一刀所劈过来,四面八方尽是刀影,心中诧异之极。但随即明了,此人是想拼命。但他全力攻击之余,并无防守,刀法中破绽极大!当下,倚天剑横过其刀刃,身子微侧。随后左掌翻出,一股内力从掌上逼出,劲风极大。 乌林博夫见状,忙想横刀自守,但手中钢刀已被周芷若的倚天剑给压住,使出全力之下,竟然拔不出钢刀。眼见周芷若掌力已至,无奈下,只有运起左掌,一掌拍出。 却见二人一对掌,乌林博夫身子立时抵挡不住,一口鲜血喷出,身子极速往后退去。 周芷若跟着第二剑又刺向汝阳王,那乌林博夫见状忍着疼痛,大喝一身。一掌推开汝阳王,双手一伸,紧握住倚天剑剑尖!一时间,乌林博夫手中鲜血直流。 那方东白与刘云鹤又双双攻向周芷若,周芷若手中倚天剑被乌林博夫已双手抓住剑尖。只得左掌横出,拍出两掌,方东白与刘云鹤的兵刃便攻不进周芷若身前! 却见周芷若突然右手一转,一阵寒光闪过,倚天剑突然从乌林博夫手中拔出。那乌林博夫惨叫一声,两只手掌竟被倚天剑所削断。周芷若顺势长剑一脱,剑光闪动,已从乌林博夫胸腹刺入,那乌林博夫整个身躯顿时倒下! 汝阳王见死了乌林博夫,悲愤的道:“乌林博夫………!”忙想上前,却被刘云鹤拦住。 方东白道:“刘兄,照顾好王爷!”随即连续刺出三剑,虽只是三剑,但这三剑却迅捷异常,他这三剑分别刺向周芷若肩、腰、脚三个不同部位。 周芷若顿感一股剑气扑面而来,她深明剑道,一看便知。方东白这三招,有两招为虚招,当即也不多想。随意挥剑阻隔,只见双剑尚未碰撞,方东白便被周芷若那强大内功给逼的退开数步。 方东白道:“好,想不到这么久不见,你的内力竟然达到如此境界!”随后,他运力一沉,长剑再次刺出,这一次,他却是刺向周芷若眉心之处!这一剑势道凌厉,周围皆是无数剑影,便似有七八人手执长剑攻来一般。这一剑已包含了方东白一生的武学精要,乃是他生平最厉害的一剑。 他自从四年前在武当山上败给张无忌的太极剑后,便苦思冥想如何破破解太极剑法,他经过三年的揣摩,终于创出这一剑。他认为太极剑在于后发制人,而要胜他,则必须要出剑快,对方尚未亮剑,自己的长剑便已刺中他的要害!故而这一剑虽只一剑,却也是威力不凡。 周芷若见状,心道:“不愧是八臂神剑,这一剑可谓已经达到剑术中巅峰的境界!”当下,亦运出九阴神功,倚天剑当先一封,随后剑身一偏。只听“当”的一声巨响,方东白手中长剑便被周芷若手中的倚天剑削断,而他本人也被震退数步,并且喷出一口鲜血! 那摩罕圣与五剑金刚见此情景,急忙上前扶住方东白,周芷若也不追赶,长剑直指汝阳王! 那刘云鹤瞬间双锏攻去,他心知自己武功未必便能及的上方东白,方东白既然斗不过周芷若,那么自己也必然无济于事!但是,事已至此,他为了保卫汝阳王,却也顾不得那许多,唯有力战到底! 他双锏齐攻,顷刻间使出七八下杀招,招招攻向周芷若要害。这打法近乎于拼命,但不过十招。周芷若倚天剑一削一刺,便将刘云鹤手中双锏削断。他那双锏为黄金所打造,可谓坚硬无比,被倚天剑削断之时,在场众人无不诧异万分! 刘云鹤没了兵刃,无奈下,一招断魂神掌拍出,他深知周芷若内功深厚。因此一掌下去又加一掌,前掌掌力未至,后面又补上一掌。这样后掌推前掌,威力便大了一倍,这一运功手法正是他湘西排教中的一手绝艺。旁观众人见状,无不纷纷喝彩! 却见周芷若不闪不避,待刘云鹤那掌力距自己只三尺时,顺间拍出一招摧心掌。却见两掌真力一碰,那刘云鹤便被逼的一跤摔出!他摔倒时,脸颊嘲地,牙齿也被撞落数颗! 汝阳王见方东白、刘云鹤、乌林博夫三人被打的一死二伤,便是十八金刚也被她杀了十二个。便算方东白与刘云鹤加上剩余六名金刚齐上,也绝非周芷若的敌手,心中不禁万念俱灰。道:“周芷若,你杀了本王吧,但愿你能放过我的这些属下!” 周芷若道:“汝阳王,你对下属倒是挺有情有义,本来看在赵敏的份上,我也不想太难为你!” 朱元璋见周芷若似乎要放过汝阳王,心中大急,道:“周掌门,莫中汝阳王的奸计!” 周芷若冷笑一声,道:“朱元璋,你不要急,下一个就是杀你!” 她同时心中又道:“汝阳王手下的高手已不足为惧,现在只剩张定边了,我能胜过他吗?”言念于此,她长剑直指张定边道:“张定边,上次在幽灵宫我能赢你,全是侥幸,这次咱们光明正大的打一场,请出招吧!” 张定边见周芷若对付汝阳王手下几大高手,均是短短数招便已取胜,自己能否一定胜她心中已无把握。便道:“恭喜周掌门武功大进,而且将倚天剑又重新接上。这倚天剑威力不凡,你既有神剑在手,看来末将也不一定能胜得了你?” 张定边既无胜算,说话便先留余地,只是夸耀倚天剑是如何的厉害?令在场所有人觉得,纵然他斗不过周芷若,也并不是因为自己武功不如她,而是因为周芷若手里有一柄倚天剑而已。 周芷若看着床板之上堆着数块巨石,实不知张无忌被困多久,心中甚为担忧。暗道:“需要尽快打发这些人,然后再设法营救无忌哥哥!”同时心中又道:“我神功已成,这张定边未必便是我对手了!” 她顾不上许多,倚天剑当先一刺,张定边缩身避开,随后双掌一拍。周芷若只道他要使出须弥山掌,急忙欲已摧心掌相对,岂料对方衣袖之中突然飞出两柄乌光闪闪的长剑。周芷若见那两柄长剑,虽然剑身金黄,却隐隐含有乌光,一看便知乃是两柄江湖中极为罕见的利器。 张定边一手握住一剑,双剑齐施,剑光耀眼,带的周围风声大作。周芷若挥舞倚天剑左右挡驾,只感对手剑上威力极大,自己竟然有些招架不住! 方东白见到此情景,心中暗道:“我只道张定边易筋经神功了得,不想剑法也如此高超!” 张定边左右双剑,相辅相成,要么左剑进攻,右剑防守,要么左剑防守,右剑进攻,配合的天衣无缝。周芷若与他斗了三十招后,颇觉他剑术精妙,心中不禁产生疑问:“张定边什么时候剑法也如此高明了?” 她不急多想,将峨嵋派灭剑式、绝剑式、西子捧心、昭君出塞、金针渡劫等招式尽数施展。一时间,整个房间内竟被峨嵋剑术所笼罩!却见张定边始终从容不迫,将手中双剑,一进攻一护身,不论周芷若剑术如何猛烈?迅捷?始终碰不到他半点衣襟! 周芷若心中暗道:“半年不见,张定边不知又从哪学来了这套神奇的双剑合璧的剑法,只怕今日难已胜他?”想到此处,心中不禁暗悔自己过于托大,可把旁人瞧的小了。暗道:“周芷若啊周芷若,你也太自大了,难道只有你才能武功大进?别人就不行?若非有雕儿助你,凭半年之前的你对付现在的张定边,只怕连他三十招都接不住!” 想到此处,不由心中一阵醒悟:“无忌哥哥如果死了,我就陪他一块死,那我便是被张定边杀了,又怎样?” 她既然已存必死之念,心中便不再有任何顾及,当下手执倚天剑,全力进攻,不再防守。所出的每一招剑招,均是杀招,本来峨嵋剑法已轻灵异动为主。但是她此刻是不求自保,只求伤敌,每一剑刺出,都附带了全身的内力,由此她剑法上的威力何止大了一倍? 张定边起初凭着双剑合璧的威力,可以一时占据上风,但是周芷若此刻已是全力出击,且十余种剑法不断更换。纵然剑法上有些许破绽,也是一现及逝,根本无法伤敌。如此过得数十招,渐渐地转攻为守! 虽然他面对周芷若的猛烈攻势无法还击,但凭着手中双剑合璧的威力,却稳如泰山,自保有余。 周芷若见他虽处下风,但手舞双剑,严丝合缝,将周身守护的如铜墙铁壁一般。任凭自己手中倚天剑威力之大,峨嵋派剑招之精,却也伤他不着。不由心中焦急,暗道:“若容他坚持半个时辰,到时候我气力不尽,他在反杀,我倒反为他所败?” 想到此处,周芷若心知必须速战速决,绝不能拖延,越拖延下去便是越危险!当下将倚天剑挥舞的越来越凌厉,此招未使完,下一招便跟随而至。 张定边双剑防守也颇为艰难,唯有不断后退,心中暗道:“好厉害女人!” 一时间整个房内剑气纵横,其实周芷若手中的倚天剑占了八成。 方东白、刘云鹤、摩罕圣、沈灵等人见到周芷若施展如此神妙的剑术,心中不禁暗道:“若她已此种凌厉剑术攻我,我能挡的住几招?” 又过片刻,张定边已退至墙壁,他已退无可退,只有手使双剑尽力抵挡。却见一声巨响,周芷若倚天剑一扫而过,张定边左手握住的那柄利剑已被倚天剑削断。且周芷若剑招太快,砍断敌刃的同时,倚天剑余势不衰,竟在张定边左手手臂上一滑! 张定边左手伤势虽无大碍,但也是鲜血飞出,便有十几滴血溅在周芷若衣衫之上。周芷若一身白衣白裙,现在便似白衫上画了些许桃花,格外明艳。 方东白道:“如果张定边被周芷若杀了,那我们一个也跑不了,不如咱们一块上,先杀了周芷若再说!”当即长剑闪动,已攻向周芷若! 刘云鹤与摩罕圣及五剑金刚均是一般心思,听方东白如此说,便轰然叫好! 周芷若见方东白突然杀至,随即回剑一挡,将方东白长剑震开。那刘云鹤双锏已断,无奈也只能捡起地上长剑,杀向周芷若。他剑术平平,周芷若只随意一招,便将他荡开!摩罕圣与五剑金刚亦捡起长剑,纷纷合力攻上。 方东白、刘云鹤、摩罕圣及五剑金刚这八人单打独斗与周芷若那是差远了。但八人联手,威力却也不容小视,周芷若一时却也无法将他们击败! 张定边得此空隙,瞬间为自己点穴止血,随后调息一阵,见到周芷若一人力战八大高手,兀自大占上风。心中暗道:“我是该上前与他们合力攻击周芷若?还是等周芷若将他们杀了,再与她一决雌雄?” 他其实并非大奸大恶之人,只是跟随了陈友谅,无奈下立场不同,才不得不处处与明教峨嵋作对!但是过了片刻,见方东白等人已渐渐抵挡不住,心中突道:“这些人若死了,我与周芷若单打独斗,能胜她吗?” 张定边想起适才周芷若那神妙莫测的剑招,不禁心中毒念突起,提气奔出,右手手中长剑直指周芷若。 张定边一加入战团,形式便及逆转,周芷若大半招数便要用来对付他,对于张定边等八人的攻击只能已余力化解。 方东白等人本来被周芷若一柄倚天剑给攻的沉不住气,别说攻击,便是防守也很困难。但有张定边相助后,周芷若已缓不出手来攻击他们,当即,方东白等八人连连施展生平绝技,只盼尽快杀了周芷若。 周芷若对阵九大高手,尤其那张定边武功更是不下于己,形式颇为不利。但她心中早将生死置之度外,招招均是杀招,并未有丝毫招数防守,反而越战越勇,将九人逼的竟无法近身。 张定边、方东白等人见周芷若施展神妙剑法如此拼命出招,心中颇存惬意,也不敢过份逼近。 朱元璋见周芷若与张定边等人已斗的难解难分,心中暗道:“想不到事情竟然发生如此变故,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不然,万一过会周颠带着山下明军要是冲上来,再想出去可就难了!何况张无忌被困于密道,周颠未必就能救他出来!” 言念于此,对沈灵道:“走吧!”随后带着沈灵与剩余几十名侍卫出了大门而去! 周芷若见朱元璋已离去,心中虽想上前击杀此人。但苦于被众高手缠住,无法脱身,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朱元璋离去。 又斗了一阵,那方东白道:“王爷,快走!”刘云鹤与摩罕圣亦道:“是啊,王爷请已江山社稷为重,大元还要靠您了,快走!” 龙瑞娇虽一心求死,但念及汝阳王对朝廷忠心耿耿,心下也不忍他死在此处。便道:“王爷,你快走吧!” 汝阳王冷笑一声,并不理睬龙瑞娇,心中暗道:“我汝阳王岂会像朱元璋那样贪生怕死,何况方东白等人对本王忠心耿耿,本王又岂能丢下他们,自己逃命,要死便一起死了便是!” 方东白等人心知汝阳王不愿丢下自己等人,再劝也属徒劳,不由心中感激!心中各自暗道:“王爷待我恩重如山,便是拼了一死,也要保他周全!” 众高手与周芷若又斗了十余招,方东白心中暗道:“周芷若武功虽强,却终究挡不住我等九人联手,但杀了周芷若后,张定边又成为我等大敌!此人不论武功内力均不在周芷若、张无忌之下,倘若我等不敌,被他所杀。我等一死固然没什么,但因此反而会累及王爷性命,那可如何是好?” 他想通此节,不由向刘云鹤与摩罕圣及五剑金刚使了个眼色,这八人于是各自对阵周芷若。表面上是奋力出击,但实际上却暗留几分真力,已便杀了周芷若后对付张定边。 却见屋内刀光剑影,周芷若对阵九大高手。虽然渐居下风,却也是将倚天剑施展的神光离合,整个身形如仙子一般,气势丝毫不逊! 第二十六回 二救无忌心渐凉 周芷若与张定边等人堪堪斗了七八十招,只感对手施展的招数越来越强,便渐渐感到力不从心。心中暗道:“再这样打下去,我终究会抵挡不住!” 正在这时,只见门外一阵喊杀声,却是周颠带领了无数明军冲杀进来,周颠举着大刀叫道:“保护教主夫人,将这些贼子全部杀了!” 瞬间便有数百名明军冲入战团,周芷若身形一闪,已飘至周颠身旁,道:“周大哥,幸亏你及时赶到,否则我可撑不住了!” 周颠对周芷若一再出手相救明教,心中感激万分,拜下道:“这次要不是周掌门及时赶到,我明教就完了!”周芷若大战良久,内力消耗大多,只得暗自运气,调匀气息。 方东白、刘云鹤等人见状,忙奔至汝阳王身旁,将他紧紧护卫在核心。明军一齐上前厮杀,奈何房东白等人均是一等一的高手,明军虽众,一时却也奈何他们不得。 那张定边心中暗道:“明军只会越来越多,我看还是先行退去为妙!”当下且战且退,他武功甚强,明军人数再多,却也拦他不住。 周颠举刀向他劈去,张定边回剑一挡,周颠反被他易筋经神功震出好远。只见张定边在明军中东奔西走,身形飘忽不定,瞬间便让他杀出一条血路,渐渐便出门而去。 倘若周芷若这时冲上前去,倒也能拦住张定边。但周芷若心知张定边乃是一热血男儿,豪杰之士,一直已击杀鞑子为己任。心中实不想取他性命,因此也就任由他离去,并未阻拦。 周颠怒道:“传命下去,给我务必击杀张定边,不能让他活着下山!” 方东白、刘云鹤、摩罕圣与五剑金刚护着汝阳王,背靠墙角,与明军争斗。其实,只要周芷若不阻拦,凭方东白等人的武功,便要闯出光明顶也绝非难事。只是他们心念汝阳王,谁也不肯独自逃生! 过了片刻,汝阳王突然道:“且住,本王有话说!” 周芷若运起九阴真气,道:“明教的兄弟们,大家暂且罢手,且看这鞑子王爷死到临头,还有何话说?” 明军对周芷若出手相救明教,各个心中感激不尽,见周芷若叫停,便纷纷收起兵刃,只是将汝阳王与方东白等人围在墙角! 汝阳王道:“周掌门,听说你与小女敏敏颇有交情,是否?” 周芷若道:“正是,不知汝阳王有何见教?” 汝阳王道:“小女在半年前突然于幽灵宫外失踪,本王心里十分挂念,周掌门可知她在何处?”在幽灵宫外,明教群雄想杀赵敏之事,他早已探听清楚。后来得知周芷若将赵敏救走,派人四处查访赵敏下落,却始终未有音讯。半年来,每每念及此事,心中颇为忧虑! 周芷若心中微微一动,暗道:“他死在顷刻,还在挂念赵敏安危,可怜天下父母心啊!”她忽然想起了师傅灭绝师太,心中又道:“这世上真正关心我的,爱护我的,只有师傅!”不禁眼圈一红,柔肠百结。 言念于此,便道:“王爷请放心,这半年来,赵姑娘一直在峨嵋山居住。她是我峨嵋派上宾,日常供奉,未有或缺!” 汝阳王听后,心中大石终于放下,拱手道:“有劳周掌门照料小女,本王感激不尽!” 周颠突然道:“汝阳王,识相的就赶紧自刎,免得让你爷爷我动手!” 方东白怒道:“想杀王爷,你们有本事就放马过来试试看?” 周颠哈哈大笑,道:“这是光明顶,上下三万大军,你们今天谁也别想活着走出去!”随后又对汝阳王道:“哼,汝阳王,你提到赵敏,是想让我们看在赵敏的面上,放你一条生路?” 汝阳王冷笑一声,道:“我察罕特穆尔又岂是贪生怕死之辈?” 随后对周芷若道:“周掌门,本王可以立刻自尽,但请你放过我的属下。他们其实并非大奸大恶之人,所有事情都是奉了本王之命而行。请不要加罪于他们,放他们下山去吧!” 周芷若心中暗赞:“汝阳王虽是鞑子,但对下属也算有情有义,比那朱元璋强多了!”随即又想:“方东白等人虽然武功高强,不过一群武夫而已,杀与不杀无甚分别!只要汝阳王死了,鞑子朝廷便如失了一条臂膀,那么收复中原便指日可待了!” 她想通此节,便道:“汝阳王,你是位英雄豪杰,我早已打听清楚,你的军队从不乱杀无辜。可惜你大元朝廷占据中原,却对汉人百姓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今日实在饶你不得,你的这些手下我可以放过他们,至于你……!”她顿了顿,道:“你自尽吧!” 周颠见周芷若要放过方东白等人,心中颇为不愿,但也不便违抗。便对汝阳王道:“让你自尽,已经格外优待了,要是我,非把你千刀万剐不可!” 刘云鹤忙道:“不可,属下保您一起杀出去,便是拼了一死,也不会让旁人伤害王爷一根毫发!” 方东白、摩罕圣与五剑金刚纷纷道:“大不了一起战死,属下等绝不会扔下王爷,自己逃命!” 汝阳王正色道:“你们必须走,这是军令,否则本王就是做鬼也不会安宁!你们听好,本王死后,你们一定要将本王的尸首带回大都!” 方东白等人见汝阳王如此果决,心知他已决定,纷纷跪下,眼中含泪,道:“属下遵命!” 汝阳王拔出腰间长剑,仰天长笑数声,叹道:“本王生平有四大恨,一恨当今皇上昏庸无能,沉迷酒色,荒废朝政。二恨我朝官吏士兵欺压百姓,败坏朝纲。三恨本王身怀雄才大略,却始终未建尺寸之功。四恨本王之女敏敏特穆尔空有一身才智,却恋上反贼张无忌,不惜抛国弃家!” 他前三恨倒也罢了,第四恨将张无忌说成反贼,可惹恼了周颠与明军。周颠顿时怒道:“你们鞑子占据中原,现在我们汉人只是拿回原本属于我们的东西,什么叫反贼?” 汝阳王并不理睬周颠,继续道:“想我太祖,世祖当年横扫天下,凡太阳高照之地,皆为我蒙古人的猎场。想不到,一百年都不到………!”他跟着又是一声长叹,接着道:“本王便是死了,也无颜面见我大元的列祖列宗!” 他说完后,手执长剑便欲往胸中插入,这时却听一阵声音叫喊道:“父王……不要!” 众人一看,却是一女子突然奔入房中,那女子行动迅速,瞬间已奔至汝阳王身边,而那女子正是赵敏。 原来那日周芷若与赵敏一齐安葬完易凌风后,周芷若先行离去,而赵敏心中总是担心光明顶的情况。她心知父王与朱元璋合谋暗害明教,无论谁胜谁败,总有一人会死。而不论是父王死还是张无忌死,她都不愿意看到,孝义难两全,由此心中不禁悲愤无比! 于是赵敏便跟着马不停蹄的来到光明顶,她脑海中经常会出现张无忌或是汝阳王死时的场景。思之不禁极为害怕,每每念及,便再是劳累,也是加快步伐,一路纵马狂奔而来! 幸亏周芷若在来光明顶迷了路,耽搁了三日,也就是等于多给了赵敏三天的时间去赶路。同样也合该赵敏有这恒心与毅力,她若晚来一步,汝阳王已挥剑自刎!此时父母俩重逢,悲喜交集,不禁抱头痛哭! 周芷若见到此情景,心中不禁一阵叹息,暗道:“她父女刚重逢,便又要阴阳相隔!”心中不禁想起灭绝师太,想起师傅对她多年的悉心教导,想起与师傅在万安寺生离死别时场景,不禁眼眶一红,流出泪来。 汝阳王看着赵敏,容颜憔悴,神情恍惚,这一路赶来,路上实不知吃了多少苦?心中颇为疼惜,道:“敏敏,傻孩子,你来做什么?” 赵敏道:“父王,你千万不要自刎,女儿不能没有你?” 汝阳王心知明教上下不会放过自己,自己今日是必死无疑,便对周芷若道:“周掌门,本王求你,将敏敏拉出去!”他实不愿当赵敏面自刎,以免让赵敏看到自己如何死法?造成她一生的阴影。 周芷若已被汝阳王父女所感动,看着他父女二人抱头痛哭之状,心中颇为触动。待要说话,却发觉自己声音沙哑,只得“嗯”了一声,随即对周颠点头示意! 周颠早已不耐烦,对身旁明军道:“去几个人,把赵姑娘拉出去!” 赵敏突然拔剑在手,对着明军道:“别碰我!”随后长剑指着周颠道:“谁敢伤害我父王,我敏敏特穆尔今天就和他拼了!” 周颠冷笑一声,道:“妖女,别以为有教主护着你,我就不敢杀你?你父王今日是死定了,神仙也难救,劝你识相点!赶紧滚开,否则连你一块杀!” 赵敏对周芷若道:“周姐姐,我求求你,放我父王一条生路好不好?” 周芷若原不想与赵敏为难,但汝阳王雄才伟略,今日若放虎归山。明军日后若想击败此人,不知还要再多打多少年仗?不知还要再多牺牲多少明军将士?她苦思一阵,道:“赵家妹子,不是我不愿意饶你父王,实在是你父王饶不得,你是聪明人,应该了解,其实我也是无可奈何!” 赵敏忙道:“就请你看在无忌哥哥的份上,放了我父王吧?” 周芷若斩钉截铁道:“便是无忌哥哥在此,便是他心中再爱慕你,他也会已大局为重!” 赵敏听后,不禁声泪俱下,道:“我父王是蒙古人,是大元的兵马大元帅,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 祖 宗 基业,他也没有办法!” 周颠道:“你们鞑子在中原四处作威作福,将人分四等。一百年来,不知有多少汉人死在你们鞑子手上,现在居然在此装无辜,可真是不要脸!” 赵敏又道:“周姐姐,我问你,我父王奉召讨贼有错吗?我父王忠心于大元朝廷有错吗? 周芷若道:“这世上有很多事,都具有两面性,站在你蒙古人的立场来看,你父王的做法自然是对的!” 赵敏道:“既然如此,请你放过我父王吧?他也是身不由己!” 周芷若思索一阵,突然道:“赵家妹子,你还喜欢无忌哥哥吗?” 赵敏听后,心中一愣,这生死关头,她居然问自己这种问题。便苦笑了数声,道:“为了无忌哥哥,我宁愿不惜与父王反目,你觉得呢?” 周芷若面色一沉,道:“那就好!”随即伸手往后方石床一指,道:“无忌哥哥和明教群雄就被困在密道内,我们一起救他出来,接着,我会让他娶你,我成全你们!” 赵敏听后,怔道:“周姐姐,你说什么?” 周芷若道:“其实在那次长江之战后,我就成全你们了,只是后来跌遇变故,才导致你们的好事一波三折。直到现在,我还是愿意成全你们,只要你愿意!” 周颠听后,心中大急,道:“这如何使得?除了你周掌门,其他谁来当教主夫人,我都不认!” 赵敏心中实感欣慰,她素知张无忌对自己怜爱有加,但对周芷若也是情深义重。现如今周芷若有意要成全自己与张无忌,她如何能不欢喜?但突然她内心一阵恐惧,便道:“你成全我和无忌哥哥,固然很好,那我父王呢?” 周芷若道:“你父王与你兄长王保保是你元室皇帝的左膀右臂,你父王死了,鞑子朝廷便塌了一半,所以绝不能留,请谅解!” 赵敏听后,心中大急,道:“你们非要杀我父王不可吗?” 周芷若道:“赵家妹子,我知你为难,但是为了中原百姓,我别无它法!” 赵敏淡淡的道:“我甘愿放弃无忌哥哥,周姐姐,我将无忌哥哥让给你,只求你放过我父王吧!” 周芷若万分诧异,道:“你……”随后又厉声道:“你以为我周芷若会因为个人感情而至国家民族于不顾吗?你和无忌哥哥或许会,但我不会,这就是我周芷若与你赵敏的不同之处!先师命我驱除鞑子,我必终身为之努力!” 周芷若说到这里,语音转为阴沉,道:“我宁可不要无忌哥哥,今日我也绝不会让汝阳王活着下光明顶!” 汝阳王哈哈大笑,道:“好,周掌门不愧是女中豪杰,不错,个人感情在国家民族面前又能算什么?根本不值一提!” 随后他拉着赵敏之手道:“敏敏,你智慧无双,可惜一个情字害了你啊?要是你能有周掌门的觉悟,把个人感情放一边,和你哥哥好好辅佐皇上,那我大元江山或许还有救,父王就是死也瞑目了!” 随后,他厉声道:“周掌门,你要本王死是不是?本王成全你!”随后长剑闪动,抹向自己脖子,赵敏急忙连施一招擒拿手手法,已将汝阳王手中长剑夺过。哭道:“父王,女儿绝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去死!” 赵敏走到周芷若面前,一咬牙,突然向周芷若跪下道:“周姐姐,除了武功不及你,其他任何方面,我都不输给你。我敏敏特穆尔这一生没有求过任何人,但是今日为了我父王,我求你,放过他吧?” 周颠道:“妖女,你以为你跪下我们就能放过你父王吗?不可能!” 赵敏又是声泪俱下道:“周姐姐,为人子女不能保护父亲性命,我活着还有何意义?”随后,回首对汝阳王道:“父王,女儿没用,救不了你,女儿先行一步!” 她说完后,手中长剑便刺向自己胸腹,汝阳王忙道:“敏敏,不要!”待要抢上,却已是不及! 突然只听“当”的一声,赵敏手中长剑已落地,却是周芷若见赵敏要自刎,忙运真力于指上,击落她的长剑。道:“赵家妹子,你何苦如此了?” 赵敏哭道:“周姐姐,我不能看着我父王去死啊?” 周芷若盯着赵敏看了许久,长叹一声,道:“赵家妹子,你带着你父王去吧?” 周颠忙道:“周掌门,汝阳王不能放啊!” 周芷若冷冷的道:“让他们走!”周颠见周芷若说话极具威严,自己竟抗拒不得,只能命军士让开道路。 赵敏听后,忙抹干眼泪,喜道:“多谢周姐姐!” 汝阳王万想不到自己居然还能死里逃生,便道:“周掌门,今日饶命之恩,本王他日必报!” 周芷若冷冷的对赵敏道:“赵家妹子,今后你我在战场上兵戎相见,各凭本事,谁也不用手下留情,下一次,我周芷若绝不会再放过你们!” 赵敏亦道:“好,一盘棋没有下到最后,谁也不知道输赢?我赵敏日后再向周姐姐请教,珍重!”随后与汝阳王领着方东白、刘云鹤、摩罕圣及五剑金刚大踏步去了! 周芷若呆呆的站了好一阵,却听周颠质问龙瑞娇,道:“还有一个你,你个狐狸精,这次我明教差点让你害死,你拿命来!”说完,一刀便准备劈下! 龙瑞娇突然道:“且慢,你不能杀我!” 周颠颇为惊奇,冷笑道:“为什么不能杀你?” 龙瑞娇一咬牙,道:“因为我肚子里已经……有了你们教主张无忌的骨肉,你杀了我就等于杀了张无忌的孩子!” 周颠单刀落地,惊愕道:“你……你说什么?” 周芷若急忙抓起龙瑞娇之手,一搭脉,心中一沉,道:“周大哥,龙瑞娇虽然有错,但你确实不能杀她,她确实已经怀有身孕!” 周颠道:“说不定是她和哪个野男人的,又或者是鞑子皇帝的,怎么能赖到教主头上?”她只道周芷若会生张无忌的气,所以故意如此说。心中却道:“教主啊教主,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把人家的肚子 搞大了?” 龙瑞娇急道:“这半年来,我天天跟在无忌哥哥身边,我……哪有什么野男人?大元皇帝我也已经一年没见他了!” 周芷若忙对周颠道:“要孩子果真是无忌哥哥的,现在杀了龙瑞娇岂不是会铸成大错,便算孩子不是无忌哥哥的,按照道义,咱们也不能杀害一个身怀六甲之人?” 周颠道:“那……那现在怎么办?” 周芷若道:“派人先护送阿娇姑娘去休息,咱们设法先救出无忌哥哥和明教群雄再说!” 周颠听后,忙道:“是了,是了!”于是急忙命军士将龙瑞娇带下去休息,并且暗中嘱咐要详加看管。 周芷若心中暗道:“无忌哥哥竟然和龙瑞娇有了私情?孩子都有了?”心中竟然一阵难受! 周颠见周芷若神情沮丧,知其心意,便道:“夫人,切莫伤心,那龙瑞娇 贱 人一个,如果夫人不喜欢,我这就去把她一刀杀了!” 周芷若忙道:“不可,阿娇姑娘身怀无忌哥哥的骨肉,有张家血脉,你不能对她不利!”随后她又道:“周大哥,以后你还是不要叫我夫人了,明教的教主夫人不是我!” 周颠听后,大惊道:“这怎么能行,在幽灵宫,教主已昭告天下,峨嵋掌门就是我明教教主夫人,你怎么……?”他说到这里,心中暗道:“教主和龙瑞娇有染,有了孩子,所以周姑娘才心里沮丧!” 突然,他灵机一动,对众军士道:“大家听好,今日我明教差点惨遭灭亡,全赖夫人舍身护教,退去强敌,大家随我一起拜谢夫人!”随后当先拜了下去! 明军自从经过长江之战、幽灵宫一役以及此次光明顶之战后,对周芷若已是敬若神明。偏偏又是教主未婚妻,各个心中欣喜无比,纷纷跪下道:“参见夫人!” 一时间房内数百名明军齐刷刷跪下,而房外明军更是多不甚数,直到光明顶大殿内。数千人渐渐跟着跪下,其实他们并不知为何要跪下?只是见前方之人跪下,那自己也跟着跪下,这数千人一齐呐喊,声震山谷。 周芷若心中对张无忌失节之事,颇为生气,然明教三军现在一齐向自己跪拜,心中却如何也兴奋不起来。便道:“周大哥,你先请起!” 周颠道:“我们教主做了糊涂事,对不起夫人,使夫人受委屈了。但请夫人念在我明教数十万弟兄的面上,还请原谅教主吧?”他心中却骂道:“教主啊教主,你只图一时爽快,现在自己造的孽,要我们弟兄来帮你哄老婆,哎……!” 周芷若听他如此说,今日若不答应,他们便不起身似的,心中颇为无奈。道:“周大哥,此刻救无忌哥哥要紧,其余事以后再说吧!”她顿了顿,又道:“我与无忌哥哥毕竟没有成亲,所以暂时这夫人二字不要说了!” 周颠心想这话倒也不假,心中暗道:“待救出教主后,赶紧让二人成亲,免得让龙瑞娇那种人有机可乘!”于是道:“是了,谨尊夫人……这个,谨尊周掌门之命!” 正在这时,那石床上所堆积的三块巨石似乎微微略有晃动,周芷若何等机敏?一听便知,急忙奔去一看。喜道:“是无忌哥哥,定在密道内运功击打巨石!” 周芷若忙运起九阴神功,奋力推去,她神力惊人,一掌拍出,便是墙面也非塌陷不可。但那巨石受了周芷若这掌,只是略微晃了晃,却并不落下! 她心中大急,随后道:“周大哥,快命人把床上这几块巨石搬开!” 周颠急忙拍着巨石喊道:“教主,你在里面吗?教主?”却未有回音! 周颠急忙带领数十名明军推动巨石,只是这三块巨石任其中一块都太过沉重,几乎已超过万斤。十余人上前,竟然推之不动?而那巨石虽大,但十余人上前后,便将那巨石围城半圆,余人便无法使力! 只忙活了大半个时辰,数十人使出浑身力气,便是一块巨石也推不动。 周颠摸着鼻子骂道:“他 奶 奶 的,这么沉?当初汝阳王和朱元璋是怎么把石头给堆上去的?” 这也是周芷若一直在思索的问题,心中暗道:“朱元璋这人聪明无比,这巨石连推都推不动,他竟然能有法子给搬至石床?还一堆就是三块,可比我们这将巨石推下石床要困难多了!” 想到此处,心中不禁对那朱元璋感到越来越恐惧,暗道:“朱元璋绝不是人,人怎么会有这么聪明?” 周颠道:“周掌门,这里巨石推不动啊,不如咱们去山下吧,去看看出口那里,或许有法子能进去?” 周芷若摇了摇头,道:“不成,我上光明顶之际,就看到那密道出口之处已被汝阳王和朱元璋命人用火药炸的山石塌陷!况且洞口仍有巨石挡住,比这里可谓艰难十倍!” 周颠与一众明军听后,心中不禁大感失望,纷纷道:“难不成教主这下真的要被困死在里面吗?”多人甚至在大骂朱元璋与汝阳王卑鄙! 周颠急道:“这……这可如何是好?” 旁边有明军献计道:“周统领,要不咋们沿着床边挖地道吧,只要另外挖一条通道通向密道,不就行了?” 周颠道:“这光明顶是建立在大山上,房屋下尽是尖石,这要挖到何时?才能挖通?” 那明军道:“咱们用火药炸吧?” 周颠骂道:“滚蛋,万一炸伤教主怎么办?” 周芷若看着这三块万斤巨石,心中思索不停,直过了半个时辰,突然灵光一现。急忙奔出房门,见门外正有三颗松树,树干粗壮无比,那松树便要十余人联手方能围住! 她喜道:“周大哥,你快出来!” 周颠听见周芷若之声后,急忙奔出,道:“怎么了?周掌门,你是不是有法子了?” 周芷若道:“你现在去找三条碗口粗壮的麻绳,然后再找三根已黄金打造的棍棒,我自有用处!” 周颠深知周芷若聪明无比,她既然如此说,那必有用意,急忙命人去取了麻绳,又亲自去了兵器库取了三根黄金棍。 周芷若接过黄金棍一看,沉重无比,怕是每一根都不下七八十斤。此棍长约九尺,周身金黄,乃纯黄金打造,可谓坚硬无比,任何利器均伤它不得! 却听周颠道:“这三恨黄金棍乃是我明教第二十五代、二十八代、以及三十一代教主所用之兵刃。想他们晚年武功已出神入化,原用不着兵刃。但他们年轻的时候,闯荡江湖之际,此黄金棍可谓打的武林中部分群雄束手诚服!”他说起明教历代教主,语气悠然得意。 周芷若心道:“此黄金棍沉重无比,临敌之际,若要使得得心应手。除了内功要练的达到化境之外,臂力也需极强,否则如何能运用自如?” 她想到此处,不禁双手拿住一根黄金棍,敲、打、击、拍、砍、劈、横、挡,连续八式一齐施展而出。将那自南宋亡国以后,当世流传百年最为流行的一套枪法,杨家枪不断使出。 她已棍做枪,将这杨家枪法使得出神入化,一时间四周风声大作。周颠以及旁边明军见状,心中不禁惊骇不已,顿时彩声雷动!纷纷心道:“这杨家枪法人人会使,可要练到周掌门这境界,那真是千难万难!” 周芷若将一套杨家枪使完,心道:“想那明教历代教主果然各个都是武功超凡入圣之辈,无忌哥哥或许并非明教最强教主!” 周芷若又思索一阵,便对周颠道:“将绳子一端绑在那最上面那块巨石之上,要绑紧,另一头则绑在这大树的树干之上!” 周颠忙将麻绳一头拉向屋内,与四名明军共同用力绑上,随后门外军士将麻绳又绑在树干之人。周芷若命人在麻绳中两边左右一拉,直到拉不开方止! 周芷若道:“行了!”随后将三根黄金棍用较细之麻绳系上,这黄金棍单一根便有七八十斤,三根加一块,已二百余斤。 随后,她命十二名军士将那黄金棍绕在麻绳之上,只见左右各有六名明军紧紧抓住黄金棍。周芷若道:“向左用力转动!” 却见十二名军士奋力向左一推,只听屋内一声轻微响动。周芷若随即步入屋内,见最上面那块巨石果然移动了寸许! 周芷若命军士继续转动,只听得门外明军大声道:“一、二、三!”只听屋内一声巨响,那万斤巨石瞬间被麻绳带动,滚落于地面! 周颠大喜,道:“太好了,此法果然有效,多亏周掌门聪明啊!” 周芷若淡淡一笑,命人解开系在巨石之上的麻绳,然后系在石床上的第二块万斤巨石之上!周颠另换了十二名明军,继续用力转动。不多时,只听得屋外明军道:“一、二、三!”那第二块巨石也跟着滚落。 周颠道:“太好了,教主有救了,就剩最后一块石头了,大家伙再加把力!” 周芷若忽然见石床上最后一块巨石已慢慢有向右移动的痕迹,她心知必是张无忌在密道内已乾坤大挪移神功在推动巨石!本来有三块巨石叠加,张无忌神功再强,那也是移之不动。 此刻只剩一块,张无忌毕竟又是神功盖世,乾坤大挪移那千斤拨四两以及四两拨千斤之力当世无出其右。他在密道内不停地潜力运功,突然觉得的密道口巨石之力已略微有轻,当即不断已九阳神功催动乾坤大挪移神功,转移巨石。 周芷若看着那巨石不断向右移动,周颠正待命人绑上麻绳之际。周芷若道:“且慢!”随后,她气沉丹田,运起九阴神功,拍向巨石,顺着张无忌那乾坤大挪移的力道,奋力将巨石向右推去。 九阴神功加九阳神功,二者结合,那力道之大,可谓冠绝古今。只见那巨石顺势被推出六尺之远,滚落于地面,只听见一声巨响,巨石撞击地面,直陷入地面半寸之深! 张无忌一跃而出,跟着范遥、殷野王、冷谦、彭莹玉、说不得、张中以及天地风雷四门门主等众人也相继跟着走出。 那殷野王道:“是哪个 龟 孙 子用石头堵住密道,害我们出不来!” 张无忌一见周芷若亦在屋内,立马上前紧握住周芷若之手,喜道:“芷若,我在地下发觉有人已纯阴之力助我推动巨石,我便猜到是你了!” 周颠大喜道:“教主,你可算出来了,这翻要不是周掌门,我明教就要毁在汝阳王和朱元璋那厮的手上了!” 张无忌虽不知到底发生了何事?但密道入口与出口均被巨石所堵,心知光明顶已出大事。他们在密道内,苦思冥想,用尽各种方法,就是无法破石而出。只道会被困死于密道内,不想竟能出去,实是意外之喜!现听周颠如此说,又见这屋内外有许多尸体,必知周芷若为了救自己,必是经过连场血战,心中实大为感激! 周芷若见张无忌平安出洞,喜极而泣,道:“无忌哥哥,我以为再也看不到……你了!”随后扑入张无忌怀中!那边范遥便询问周颠到底发生了何事? 张无忌抱住周芷若道:“好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只要你没事就好了!” 突然,周芷若推开张无忌,怒道:“你别碰我!” 张无忌惊愕间,道:“怎么?” 周芷若哭道:“你脏,别碰我!”突然左掌横出,拍在张无忌脸颊上。她出掌无声无息,又快速绝伦。张无忌若在平时,自能避开。 但此刻他全然无备,被周芷若那一巴掌直接招呼在脸上!张无忌心中一呆,尚不知发生何事?周芷若左指中出,在张无忌左肩的瑶池,归妄二穴连续拍出,她手法奇快,兼之指法高明,顺势便封住了张无忌的穴道! 张无忌忙运力化解,心中暗道:“这点穴手法真是高明,我要自行解开,至少也要半个时辰!” 范遥急忙为张无忌解穴,却如何也解不开,忙对周芷若道:“周掌门,你这是为何?打我们教主就算了,还点他穴道!” 周芷若双眼泪珠滚落,明教群雄见了,无不心生恻隐,虽见她对教主又打又骂,却也不忍重责! 却听周芷若道:“张无忌,现在明教之危已解,我这就走了,以后我不想再看到你!”她说完后,便使出螺旋九影的身法飘身而去,明军虽众,却无人敢于阻拦! 张无忌道:“芷若,你别走,到底你在生什么气?你和我说啊!”忙想追出,但苦于要穴受制,迈不开步伐,忙暗运九阳真气,缓缓冲开穴道! 五散人等纷纷询问周颠,道:“周掌门如此古怪,到底发生何事了?” 周颠没好气道:“这要问教主,教主和那小情人龙瑞娇 滚 床 单 ,现在小情人肚子里有了个小教主,这事被大老婆知道了,你说大老婆气不气?” 张无忌听后,心中大惊,暗道:“原来是这样,不……那不是我愿意的……需要赶紧冲开穴道,追上芷若,解释清楚才行!” 明教群雄后,纷纷不明所以,于是周颠便将汝阳王与朱元璋如何合谋杀上光明顶?周芷若在山下山上力战群賊,赵敏如何救走汝阳王?众人如何推开巨石之事一一说了。 当周颠说到龙瑞娇怀有张无忌骨肉时,众人纷纷哈哈大笑。殷野王道:“无忌,别担心,不就玩了个女人嘛?舅舅帮你去和周姑娘解释,我帮你把他哄回来!”随后带领张中与彭莹玉出门追去。 范遥等人又再次哈哈大笑,明教群雄各个心中均道:“我这一生不知有了多少女人?要各个向周掌门这么闹?那哪还有安宁?” 张无忌听众人大笑,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只想快点冲开穴道,出去寻找周芷若。 周芷若奔出光明顶之际,却发现天色已黑。回思这一日经过连场大战,不禁身心疲惫,便随意在一座山峰上背靠石壁歇息。 她太累了,渐渐熟睡,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感到阵阵温暖涌入,当即醒转,见自己正靠在张无忌的怀中。 她虽知张无忌乃一翻好意,不让自己受寒,忙推开张无忌道:“淫贼,你和别人不干不净,又来欺负我!” 张无忌冲开穴道后,出了光明顶一路找寻,意外竟然看到周芷若正在依靠石壁熟睡,大喜过望,便挨在她身旁照料。张无忌道:“芷若,你听我说,那不是我故意的!” 周芷若怒道:“不是你故意的,那阿娇姑娘肚子里的孩子是怎么回事?” 张无忌满面通红,道:“我和你说,那是半年前,你离开幽灵宫后,我对你日夜思念……” 周芷若听后,心中一喜,却道:“哼,我不信,你想我为什么不去峨嵋山找我?却和阿娇姑娘……” 张无忌忙道:“因为我日夜思念你,所以才被她有机可乘啊,我真不是故意的!” 周芷若道:“好,你说,你是怎么个不故意法?她又是怎么趁人之危?” 张无忌道:“就在四个月前,那天正是我明教打了场大胜仗,我与杨逍他们多喝了几杯!阿娇扶我回房休息,给我喝了醒酒汤,也不知怎滴,我就突然看到你了!” 周芷若冷笑道:“你胡说,我一直在峨嵋,你在梦里看到我了吧!” 张无忌哈哈一笑,搂住周芷若道:“你说的对,就是在梦里,我每天晚上做梦都能梦到你!” 周芷若听她说的情意绵绵,不禁身心俱酥,全身火热,道:“傻瓜!”突然她挣开张无忌,又道:“差点被你饶过去了,你告诉我,然后了!” 张无忌道:“阿娇易容术十分高明,她易容成你的样子,还在醒酒汤里下了阴阳合欢散,我……把她当成了你……我也是到第二日清醒后才明白,反正都是我不好,你不要生气了!” 周芷若听后,心中简直恨死了那龙瑞娇,见张无忌搂着自己时那姿态,这些软语温存,自己一听就身心俱软,哪里还受得了?周芷若道:“你调情的这些手段都是和阿娇姑娘学的吧?” 张无忌道:“……不是……不是,芷若,我是真的敬你,爱你,我们这就成亲,你是我的人,我一定会对你好!”说完,又欲上前抱住她! 周芷若心知一旦被张无忌抱住,自己根本不想挣开他不说,说不定还会和他情意绵绵,做出越轨之事。忙已螺旋九影的身法避开,道:“你别过来!”她指着身后悬崖道:“你要再想轻薄我,我就从这跳下去,让你连尸体都得不到!” 张无忌心中大急,忙道:“好,芷若,我不过去,你别做傻事!”随后又顿了顿,道:“但是你早晚都是我的人,我早已经昭告天下,峨嵋掌门是明教教主的未婚妻!” 周芷若听后,淡淡的道:“我知道,我是爱你的!”但随即又道:“阿娇姑娘的事可以暂时不理,那赵家妹子你打算怎么办? 张无忌听后,心中一沉,道:“芷若,你过来,咱们回去成亲吧,我对你绝对是真心的!” 周芷若立刻正色道:“我可不是阿娇姑娘,我没那么随便,我要你三书六礼来娶我!” 张无忌道:“好,当然……这是应该的,我立刻命人备上厚礼送去峨嵋山,我……我再去请媒婆,好不好?” 周芷若听后,心下甚喜,表面仍不动声色,道:“我还要再考虑考虑!”随后,飘然下山! 张无忌急忙跟去,道:“芷若,你要去哪?我跟你一起去!” 周芷若回首道:“匈奴未灭,何以为家?无忌哥哥,我等着你驱逐鞑子后,来峨嵋娶我!”随后头也不回,螺旋九影施展开来,瞬间飘去! 张无忌听后,道:“芷若,你不要走!”可周芷若已去的远了,张无忌颇不甘心,运起武当梯云纵轻功,追下山去! 周芷若与张无忌二人功力相若,周芷若既先行一步,张无忌便万万追赶不上。只是二人一前一后,各自运起九阴真气与九阳真气这无上神功施展螺旋九影与梯云纵这两门轻功飞奔下山。 明月当照,寒风吹过,不觉情之为物?是喜是忧? 第二十七回 佳人离去空留书 张无忌见周芷若越奔越快,只有在后面不断跟随,但他无论如何发力急追,始终与周芷若保持有数丈距离! 他无奈下,大声道:“芷若,你不要走,即使你走到天涯海角,我也会一直跟着你!” 周芷若回首一看,方知张无忌一直在跟随自己,无奈下,只得停下脚步。道:“无忌哥哥,你这是做什么?一直跟着我作甚?” 张无忌见她已停下等候自己,心中大喜,急忙飞奔过去,然而他用力过猛。已从周芷若身旁掠过,周芷若急忙伸手拉住,二人真力透过手臂一碰,张无忌这才止住。 他顺手将周芷若搂在怀里,道:“我不想让你离开我,你不要走,好不好?” 周芷若靠在他胸前,喃喃的道:“你先放开我,有话慢慢说不迟!” 张无忌笑道:“周大掌门,最近神功大成,你想挣开我,不是轻而易举?” 周芷若听后,双颊红晕,她被张无忌说中心事,实则自己确实想和他相拥在一起,便道:“你以前好好的一个人,一位谦谦君子,怎么现在竟是油嘴滑舌的? 张无忌双臂一紧,在周芷若额头一吻,道:“那还不是因为你,我心中实不愿意让你走!” 周芷若听他如此说,心下甚喜,道:“无忌哥哥,你说的可是真的,不要又骗我!” 张无忌道:“我现在就指天立誓,我对你是真心真意,绝对没有骗你!” 周芷若见他又要发誓,忙道:“不用立誓了,我信你就是了!”心中却道:“你以前所立的誓言还少吗?又有哪一条做到了?”随后将头埋在他胸前。 张无忌见周芷若淡淡的言语,显然是不信任自己,便道:“芷若,我们现在成亲吧,有上天为咱们作证,我张无忌决不负心!” 周芷若听后,心中一怔,道:“你……说什么?你要和我在这荒山野岭上成亲?” 张无忌正色道:“正是,我们成了亲,你确定是我的人以后,我就不怕你会离开我了!” 周芷若运起九阴真气,身子一震,已将张无忌推开,随后,退开数步,道:“我说过我要三书六礼,我不要这么草率!” 张无忌忙道:“这些礼数自然不会或缺,我说的是……是……!”却又说不出来! 周芷若淡淡的道:“无忌哥哥,我知道你是真心爱我,但你也同样真心爱着赵敏,你应该知道,我们两个你只能选择一个!” 张无忌被她说中心事,心中一动,支支吾吾的道:“芷若,我……!” 周芷若其实内心深处深盼他能说出一句:“芷若我选择你。”哪只他钳口结舌,不禁心中有气。将倚天剑丢在一边,纵掌击向张无忌,只带的周围风声大作。却见张无忌不闪不避,任由周芷若一掌击向自己。 那掌霎时间已至面门,距张无忌脸颊三寸之处停下,道:“你为何不躲?” 张无忌道:“没有你我早就死了,你要想杀我就杀好了,我不会还手?” 周芷若收掌道:“我要你还手!” 张无忌道:“从你刚才那掌我已看出,你的武功已经不在我之下,就算我还手,也未必能胜你!” 周芷若随即左手九阴白骨爪忽然使出,向张无忌头顶抓去,这一下势道甚急,张无忌见她突然攻来,身子微侧,随即双手隔开,使出牵引之法!一股大力嘲周芷若而去,满拟将周芷若左爪,攻向她自己,周芷若顿感左爪有股力道传来,竟然不听使唤,爪向自己,随即右爪攻张无忌腹部,张无忌唯有自救,松开一掌,阻其右爪!周芷若身子随即飘开三尺! 周芷若心中赞道:“乾坤大挪移,果然了得!” 张无忌适才见她攻势甚急,使出乾坤大挪移牵引之法,可是周芷若其爪并未爪向她自己,见自己这次牵引竟然没有起到作用?不由暗自心惊, 二人又斗之片刻,张无忌心道:“我原先以为芷若不过招数精妙而已,不想她内功竟然达到如此境界?居然不下于我?如此拳掌相拼?万一有个闪失,只怕真会输在她手里?” 张无忌心念一动,当即使出武当梯云纵轻功,欺身至周芷若身旁,呼的一招太极拳打出,周芷若没料到张无忌突然而来,便斜身避开!张无忌一招“揽雀尾”欲封住周芷若,岂知,周芷若身法极快,居然避开此招!随后又弹出一指,却是那桃花岛弹指神通的功夫。 张无忌惊觉周芷若这平平无奇一弹,力道却极大!随即又一拳打出,却是“白鹤亮翅”这招,硬接了周芷若这一招弹指!随后又将这软绵绵的太极拳法施展开来,周芷若初时只觉这套拳法没什么了不起!但十余招一过,已惊觉这拳法委实厉害,其姿势虽然缓慢,但关键之处却又迅捷无比!若非自己身法奇快,到险些为他所伤! 周芷若对太极拳不由大为心服,这“后发制人,先发制于人”的理念实是开创了当代武学的新境界,自己若非修习内功有成,面对此拳法,那是非败不可了! 又斗数十招,周芷若突然明白,张无忌这太极拳法讲究后发制人,实在难以找出其破绽!后发先制的道理是张真人所创,但也未必会强于古人? 当即周芷若又将自己各种绝技层出不穷的使出,她这方法全照古人已快打慢之理念!于各种九阴真经中的绝技只使一两招,便快速变招,绝不容张无忌有机可乘!当即身法极其迅速游荡,张无忌面对周芷若的各种惊奇怪异招数,顿感颇为吃力! 又斗了数招,周芷若突然罢手,道:“行了,不打了!”张无忌见她神功惊人,心中暗自佩服! 周芷若叹了口气,转过身去,背对着张无忌,看着天上明月,道:“无忌哥哥,你……”她话未说完,却感一道掌风从背后袭来。 她忙一转身,却见那张无忌突然双掌已攻至自己身前,待要还掌相迎,已自不及。无奈下,只有后跃闪避,随后拍出一掌,已阻他攻势! 岂料,张无忌这招已先声夺人,周芷若虽勉强避开,但他随即换招。化掌为止,一指点在周芷若胸前,另一指点在她腰间! 周芷若未及防备,被他连续两指封住了自己穴道,且穴道部位偏又那么敏感,周身再也动弹不得!心中暗道:“他九阳神功好厉害,我要自行解开这两处穴道,看来没有半个时辰也做不到!” 言念于此,道:“无忌哥哥,你偷袭我,不算真本事,你解开我穴道,咱们再比过!” 张无忌又顺势在周芷若玉枕穴,天柱穴上连续拍出,道:“不打了,我打不过你!”随后又笑道:“不过我知道你能自己冲开穴道,但是我这四处穴道,这点穴手法,自成一家,没有三个时辰,你是解不开的!” 周芷若急忙运气,但见无论自己如何运气,体内也无半点自行解穴的现象,急道:“无忌哥哥,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卑鄙了?” 张无忌哈哈大笑,将周芷若背负在背上,缓缓上山,周芷若道:“你要做什么?” 张无忌笑道:“你在我教兄弟面前,对我又打又骂……” 他说到这里,周芷若突然轻声一笑,道:“那是你活该!” 张无忌继续道:“现在我和阿娇的事所有人都知道了,方才兄弟们均在大笑,我还被你点穴,太也丢人!” 周芷若负在张无忌背上,淡淡的道:“既然敢做就不要怕,知道丢人,你还做?” 张无忌加快脚步,不多时已回到光明顶,周芷若道:“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走,你这样背着我多不好意思!” 张无忌笑道:“教主夫人,这叫一报还一报,你让我在兄弟面前丢人,那这场子也要由你帮我找回来!” 周芷若心知他是不肯放下自己了,无奈下,只有将头埋在他背上,紧闭双眼,只当自己已熟睡。反正自己早晚是他的人,他想怎样便怎样吧! 众军士见张无忌将峨嵋掌门背回了光明顶,纷纷呐喊道:“好,好,教主威武!” 范遥、殷野王、五散人、天地风雷四门门主在光明顶外找了半夜,均未发现周芷若,此刻正在大殿商议,该如何去峨嵋提亲? 却见张无忌背负周芷若已缓步进入大殿,殷野王笑道:“好,无忌,好样的,有你舅舅当年的风范!”众人一齐哈哈大笑! 范遥道:“周掌门被教主带回来了,可算了了我们一件心事了!” 张无忌道:“今天大家都辛苦了,没有几个时辰就天亮了,大家各自回去安歇吧!”众人领命而去! 张无忌背负着周芷若快速进入房中,将房门关紧,再将周芷若放于床上,道:“芷若,现在好了,你也累了,早些安歇吧!” 周芷若轻轻“嗯”了一声,便紧闭双眼,不去理他,反正周身已动弹不得,只能静睡! 张无忌见状,只道她已疲倦,便道:“你好好休息吧,我先出去了!” 周芷若心中实不盼望他走,便睁眼道:“无忌哥哥,你不要欺负我,咱们一起说说话!” 张无忌心中欲望极大,但如今事到临头,真要让他越轨,他反而又很害怕。当初龙瑞娇与他成就好事,那纯是引诱,龙瑞娇完全是掌握主动之权。而此刻主动的是他自己,顿时心乱如麻。他双手颤抖,忙道:“好,你要说什么?我都陪你说。”随后坐在床边,颇为规矩正经。 周芷若心中暗道:“傻瓜,我让你不要欺负我,你就真的不欺负我了?”见他很安份的坐在自己床边,突然童心大起,道:“我想听你说你喜欢我,说一次,不对,我想听你说十次!” 张无忌心道:“这个容易!”当即对周芷若说了十次,当说到最后一次时,尽然情不自禁的亲住了她的嘴唇。 这亲吻的感觉固然良好,但过了许久,张无忌始终只在周芷若嘴唇上亲来亲去,却未有更进一步行动。周芷若心中不禁微觉失望,便侧头结束亲吻,道:“无忌哥哥,我很累了,你也回房去睡吧!” 张无忌道:“我不回去,我在这守护你,你放心,我绝不侵犯你!”周芷若听后心中一喜,随即闭上双眼。张无忌运起九阳神功不多时,背靠床壁,便沉沉睡去! 又过了片刻,周芷若睁开双眼,见他已熟睡,不禁大感失望。心道:“你有本事点我穴,有本事在那么多人面前背我进房,但关键时候,你却如 死 猪 一样睡!” 她虽然心中既羞愧又失望,但仍然感觉到有一丝丝快乐,自己心爱之人在守护自己,那种兴奋感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又想起自己曾经刺过他一剑,心中暗道:“这一剑一定刺的无忌哥哥很痛,我不是有心的,我以后定当要加倍的对他好才行!” 这时她微动双手,发现已能动弹,原来她穴道已解。见他静坐沉睡,心道:“你这样守着我,我自然开心,但如果这样静坐一夜,必定着凉,如此我还心疼!” 随即,轻轻将他身子推置床榻,拉过被子为他盖上。但想起自己虽与他有婚姻之约,毕竟男女有别,岂可同床共枕?于是便身披一条毛毯起身,离开床榻,坐在桌边,双手交叉,靠桌而睡! 她暗暗运起九阴神功,真气在体内环绕,不多时,便沉沉睡去! 翌日,张无忌一觉醒来,方知已过晌午,见自己竟在周芷若房中,急忙起身。他心急如焚,道:“芷若,你在哪?”随即奔出门外,厉声道:“来人!” 却听一阵清脆的声音道:“你叫谁啊?这里的侍卫我早就调走了!”张无忌回手一看,正是周芷若,只见他端着一个木盘,盘上放有一碗饭,饭上堆了些鱼肉鸡肉等菜肴! 张无忌喜道:“我以为你已经不在了!”随后大炯,道:“我竟然在你房中睡了,昨晚我们……” 周芷若满脸红晕,道:“昨晚我们什么事也没有,你放心好啦?”张无忌这才松了一口气。 周芷若漫步入房,道:“我早就醒了,看你睡得正香,不想打扰你,我便起身,去厨房给你做了些吃的!” 张无忌看着周芷若端的那碗饭,心中道:“其实饭菜有下人做就行了,芷若竟然待我这般好!”便道:“昨晚我太失礼了,竟然和你同床共枕,芷若,你千万别生气!” 周芷若听他提起昨晚之事,满面通红,道:“我要是生气,你现在就看不到我了,何况昨晚我们什么也没做,还有昨晚我压根没睡在床上,所以不会发生什么事的!” 张无忌心中好生后悔,暗骂自己无能,平常的本事在关键时候居然运用不上。耳听她并未和自己共寝,便道:“你不生气,那最好不过了……只是你昨晚睡哪的?” 周芷若嘻嘻一笑,道:“现在什么事也不要想,先吃饭!”随后,她手执汤勺,递在张无忌嘴边,道:“张嘴!” 张无忌想起幼时她给自己喂饭之时,不禁感慨万分,心中大喜,便张嘴吃了。他本想自己接过碗吃饭,但突然又想周芷若喂他吃,只盼这碗饭永远喂不完才好! 但没过多久,一碗饭转眼已喂完,周芷若拿出手帕,替他擦干了嘴唇!张无忌道:“芷若,你对我太好了!” 周芷若手执倚天剑奔出门外,笑道:“无忌哥哥,昨天我们比过拳脚。现在你拿出屠龙刀,我们比比剑法,我想试试武当派的太极神剑!” 张无忌心中一动,提起屠龙刀,跟着奔出门外笑道:“好,不过教主夫人武功高强,还请教主夫人手下留情!” 他一连两个教主夫人,把周芷若说的心花怒放,周芷若道:“好了,别耍嘴皮子,来!” 张无忌举起屠龙刀,已刀做剑,刀锋园转,正是太极剑法起手式。 周芷若知道张无忌不会先行动手,手执倚天剑当先嘲张无忌刺去!张无忌见招拆招,屠龙刀向左一偏,挡住倚天剑。 却见刀剑一碰,周芷若与张无忌均感体内气血突然上涌,难受无比!周芷若虽大感惊奇,却也不加畏惧,随后又连使峨嵋派灵狐飞剑的绝技,抢占先机,她知张无忌武功震古烁今,故不敢有丝毫留守! 张无忌面対周芷若一连串攻击从容不迫,他那太极剑法讲究剑意,并无实际招数,禀着后发制人的理念,居然对周芷若的攻击显的毫不在平!但实际上张无忌已察觉出周芷若所施展的剑法委实不在太极剑法之下,乃夺天地造化的一种神奇剑法!不由暗自佩服。 好在太极剑法实是一代武学宗师张三丰晚年之新创,剑法之威力已凌驾于天下各种剑法之上!虽是讲究后发先制,但威力委实非同小可!加上张无忌随机应变之能极强,一时与周芷若斗了个旗鼓相当! 二十余招后,周芷若徒然变招,倚天剑从上至下一拖,使的已是桃花岛落英剑法,张无忌依旧还是太极剑法应付,又过十余招,周芷若已连续施展了七八种不同的精妙剑招,周国四处剑气纵横,却始终刺不到张无忌身旁! 张无忌面对周芷若各种精妙剑术,始终将圆转如意的太极剑法施展的淋漓精致,丝亳不落下风!周芷若见其太极剑法慢吞吞,软绵绵,似乎并无多大厉害之处,但自己各种凌厉剑招每次刺去,均为其所制!不由大为心惊,同时也颇为折服! 周芷若心道:“无忌哥哥竟能将太极剑法发挥到如此境界,剑术造诣只怕已不在张真人之下!” 二人比剑比了二百余招,兀自未分胜负,张无忌看准时机,屠龙刀向周芷若肩部戳去。周芷若倚天剑当中一封,这一下两人都运足了十成劲力,九阴九阳真力一碰,却见刀剑第二次相加,居然同时被挣脱离手!借着俩人的余力,在空中一转,而后笔直插入地面! 周芷若与张无忌见此情景,大为震惊,纷纷不明其故! 张无忌道:“芷若,这是怎么回事?为何刀剑真力一碰,就会自主弹开?”周芷若不明所以,心中亦暗自惊奇。 这时范遥突然走出道:“倚天剑屠龙刀乃当年郭靖黄蓉夫妇所铸造,其根本要旨在于诛杀鞑子,而非自行相拼!即使持刀剑者有深仇大恨,亦也不能使刀剑屈服,而强分高下!”原来他早已在一旁观战,直至二人刀剑落地,这才出言指点。 周芷若与张无忌听后,瞬间握住对方之手,心中同时道:“以后我夫妇二人同生共死,刀剑决不互相残杀!”他二人一般想法,一样心思,同时微微一笑。 范遥道:“教主,刚接到杨左使从安微传来军报,王保保在安微又增加十万大军。想必不多久就要进攻我军大营,属下建议立刻前往前线抗敌!” 张无忌道:“上次汝阳王在安徽吃了败仗,若非王保保率领援兵赶至,已可灭了他!这次王保保又增添十万大军,怕是有备而来!” 周芷若道:“无忌哥哥,事不宜迟,你应该立刻前往前线,只要打赢这一仗。过了安微地面,离大都就不远了!” 张无忌道:“范右使,你传命下去,令我舅舅殷野王、五散人、天地风雷四门门主。带领五万骑兵,明日一早出发,前往安徽!”范遥听后,立刻领命而去! 周芷若突然道:“无忌哥哥,那本武穆遗书你交给谁了?” 张无忌道:“在两年多前便交给徐达兄弟了,徐达用那武穆遗书上的兵法行军打仗。果然是攻必克战必胜,真不愧是岳王爷留下的兵法!” 周芷若道:“徐达、常遇春、汤河、邓愈这些人都是为国为民的大英雄。但怕只怕他们会被朱元璋利用,成为他的爪牙,无忌哥哥你不得不防!” 张无忌道:“芷若,杨左使也早就和我说过这话了。我总觉得,只要以诚相待,相信他们也不会受朱元璋蛊惑!” 周芷若道:“无忌哥哥,你就是太善良了,才会屡次遭朱元璋暗算。” 张无忌道:“常遇春常大哥曾与我生死与共,徐达徐大哥也是位英雄豪杰,我相信他们应该不会帮着朱元璋来对付我!” 周芷若叹了口气,道:“我觉得你还是最好把武穆遗书收回来,免得不知不觉间又被朱元璋给夺去了!” 二人商议许久,张无忌突然道:“芷若,你留在光明顶等我,前方战局太过危险,我怕你跟着过去,会有闪失!” 周芷若听后,只点了点头,又道:“待将元军赶出安徽地面后,便是一马平川,可以直袭大都了。我觉得此刻应该联合江湖各大门派,一起攻打大都,这样才能一举消灭鞑子!” 张无忌道:“是了,待我在安徽打胜仗后,再通知各大门派,齐聚大都,共同相商灭元之事!” 二人聊了许久又一起共进午餐,午后,张无忌便去山下整顿军备,周芷若则回房研究作战方案! 她绞尽脑汁,呕心沥血,从午后一直钻研至深夜,这才将一整套战略计划部署完成。周芷若心中窃喜:“我将这套战略部署拿去给无忌哥哥看,他一定很开心!”她不顾劳累,拿着新研究的战略部署图前往张无忌的房间。 刚至房门口,却听里面有人在说话,周芷若见房门未关,便通过房门一看,却是张无忌和龙瑞娇二人,那龙瑞娇在靠在张无忌怀里。 龙瑞娇道:“无忌哥哥,我好想你,这几天你一直都在陪周姐姐,你都不来找我!” 张无忌道:“教内琐事繁多,都需要我处理,何况大军就要出征,我一直在整顿军务,因此没来看你!” 龙瑞娇叹了口气,道:“你还在怪我引汝阳王他们来害你们么?我只是痴心妄想……想和你长久在一起,我没想到汝阳王会不守承诺,要杀你,我当时想死的心都有了!” 张无忌温言道:“我不怪你!” 龙瑞娇嗔道:“哼,言不由衷,你就是在怪我,在生我的气!” 张无忌道:“毕竟不管怎么说,我和你都有了夫妻之实,我怎么怪你?” 龙瑞娇突然拉起张无忌的手摸上自己的小腹,道:“无忌哥哥,你还没给我们的孩子取名了?” 张无忌道:“是男孩女孩还不知道了,等孩子出生后,再起名字不迟!” 龙瑞娇撒娇道:“不要不要,我不嘛……我现在就要你给孩子取名字!” 周芷若听到这里,顿感内心颇不是滋味,暗道:“幸亏没答应无忌哥哥的提婚,不然……”她不敢想象,因此快速回到自己房间…… 次日凌晨,张无忌正去寻周芷若,准备一起进餐,刚至周芷若房内,却见房门大开,却不见周芷若。 张无忌唤了数声,仍无回应,突然她发现桌上有书信一封,信下有一幅地图,上面写着“进军部署图!”字样! 他心知必是周芷若所留。他顾不得拆阅书信,忙奔至房屋附近查看,果不见周芷若。 他急忙拆开书信,却见上面写道:“张郎初鉴:当今天下,群雄并起,鞑子残害中原已近百年。虽是强弩之末,却如百年大虫,死而不僵。盼君早日推倒暴政,将鞑子逐回漠北,光复中华,还都于长安,复汉唐之威名。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建功立业,方无愧于老 祖 宗在天之灵! 赵家妹子已复归元室,与其父兄重修旧好。郡主才思敏捷,计谋深沉。君与之敌,须硬起心肠,切不可妇人之仁,掉以轻心! 另朱元璋狼子野心,阴谋虽连遭挫败,但其既有逐鹿中原之野心。必不会善罢甘休,盼君有所防范,切勿再中奸计! 留下进军部署方案一份,助君歼敌! 芷若为张郎日夜祈祷,盼君早日完成大业。哀哀此情,书不尽言,勿以为念!” 张无忌看完后,急忙奔出,问遍守门侍卫,侍卫均说未曾看见周掌门。 他又前往光明顶最高的一座山峰四处张望,只见四周山峰叠起,云雾缭绕。山下绿树成荫,山谷深不见底,却哪里有周芷若的影子?心中不禁一阵失落,暗道:“芷若既留书离去,自不会再让我追上,看来她已离去多时了!” 张无忌心知周芷若已去的极远,暗道:“芷若离去,是不想我沉迷于儿女私情之中。好让我专心抗元,我可莫辜负她这翻苦心才是!” 他心中对周芷若万般不舍,现周芷若离去,心中自然失落!但他亦深知,周芷若对自己期盼颇高,自己若不能完成光复中华之伟业,可无颜见周芷若了! 原来昨夜半夜之际,周芷若回房后,便留书离去。她身法奇快,并未让任何明军发现! 她行了半夜,直至天明,这才出了下了光明顶。她深恐张无忌会追上自己,一路上已轻功不断前行。直到了一处市镇,这才购了匹马,料知张无忌已追赶不上,这才缓缓回归峨嵋! 这一日到了河北平定县境内,她独自骑马在街道边漫步,顿觉口渴,见前方有座较大之茶楼!便将马交与店小二喂草料,栓在酒楼旁,漫步入店中! 周芷若瞥眼处,只见茶楼内熙熙攘攘坐了五六桌客人,其中一桌上竟然有几个熟人,正是张定边与陈友谅。而在张定边与陈友谅旁边另外坐了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那少年眼神恐慌,周芷若一看便知是受了陈友谅的胁迫。 陈友谅见周芷若突然来到,心中一惊,但片刻后,仍然对周芷若一抱拳,道:“周掌门,幸会幸会,自从长江之战后,据说周掌门又助明教剿灭了幽灵宫。真是在武林中大放异彩,令人佩服!” 周芷若淡淡一笑,道:“不敢,不敢!”随后,自行前往旁边一张空桌上坐了!” 那茶博士忙上前招呼,道:“客观可要喝些什么茶吗?本店有普洱茶、龙井茶、连翘茶、茉莉……!” 周芷若对茶道本不太熟,无暇倾听,打断道:“泡壶普洱吧!” 那茶博士道:“客观可吃些点心吗?本店的砂锅、平定黄瓜干、馍片都是本地的特产。色香味浓,客观要不要来一些? 周芷若道:“那就一样上一些吧!”那茶博士道:“好嘞,客观请稍等!” 片刻后,茶博士便将一壶普洱茶以及一盘黄瓜干,一盘馍片,一盘砂锅已端上桌。并为周芷若到上一杯茶,道:“客观请慢用!”随后,便即退下! 周芷若喝了口普洱,顿觉茶香扑鼻,甚是好喝,她随意吃着东西。心中却暗道:“陈友谅与张定边在此,必是不怀好意,但他们来此作甚?此处目前仍是鞑子管辖范围!” 突然陈友谅怒道:“小子,快吃饭,别四处东张西望的,你是跑不了的!”这显然是对那少年所说! 那少年举着筷子扒着碗里的饭,颇为不甘,道“你们抓了我也没用,我爹爹对我不好,你们根本威胁不了他!” 周芷若听后,心道:“果然这少年是被陈友谅抓来的!”她仔细注视那少年,发现那少年皮肤白嫩,身穿一身淡紫色衣服。双眼中虽有惊惧之色,却也是英气勃勃,心中不禁对这少年大为赞赏! 陈友谅道:“哼,如果你爹不顾你的死活,那也可以,那我到时候就先把你杀了!” 那少年叹了口气,道:“陈元帅,你或许还是不了解我爹爹,别说区区一个我,就是你把我哥哥我弟弟,还有我大娘二娘,全抓了来威胁他,如果是触犯到他自己的利益,他是绝不可能答应你的任何要求!” 陈友谅冷笑一声,道:“小孩子懂什么?快吃你的饭吧!”但心中却颇为担忧! 周芷若听到这里,心中虽不知陈友谅抓此少年有何目的?但却已下定决心要救一救这少年! 她心中暗道:“张定边武功深不可测,与他拼斗,自己虽未必会输。但要救此少年,却也颇为不易,看来需要想个什么法子才行!” 陈友谅见周芷若一直盯着自己身边这位少年,便已猜到几分,忙向身旁张定边使了个眼神! 张定边立即心领神会,举起酒杯道,面向周芷若道:“周掌门,别来无恙吧,说起来当真是有缘。前几日,我等方在光明顶会晤,不想今日竟又相聚!” 周芷若淡淡的道:“张将军在光明顶的所作所为可威风的很啊,一路杀明军,杀的很痛快吧?” 张定边笑道:“威风二字何足敢当?倒是周掌门出手不凡,神功盖世。若非周掌门手下留情,末将这条命差不多要葬送在光明顶了!” 周芷若道:“张将军过谦了!” 张定边道:“来、来、来,末将已茶代酒,敬周掌门一杯!”随后,他手指一弹,真力一出,那酒杯竟然平平的飞向周芷若! 周芷若心中暗道:“这招已指弹杯的功夫颇为精妙,竟然与桃花岛那弹指神通不相上下!”眼见那酒杯转眼已至眼前,忙伸出左掌二指。待酒杯已至身前之时,已指碰杯,便将酒杯又平平的弹向张定边。 她同时口中亦道:“这何足敢当,还请张将军自行饮下吧!” 张定边心中暗道:“这女人不止剑法高明,内功了得,不想指上功夫也如此强悍!”这一来到激起了他的好胜之心! 待酒杯飞至一半距离之时,亦伸出右掌二指,将指力弹出。他这一弹,手指并未触碰到酒杯,而是纯已内力隔空弹出! 周芷若心中暗赞他易筋经内功了得,当即也已指力弹出。却见那酒杯在周芷若与张定边中间停顿,二人各运内力于指上,只想逼的酒杯往对方射去。那酒杯受了两位当代高手的内力,既无法向左,亦无法向右,被两股内力激荡的只在不停地转圈。 茶楼中尚有些许喝茶歇足之人见此奇观,纷纷拍手喝彩。他们平常所遇的练武之人,无非便是一些拳剑武师与枪棒教头所施展的一些粗浅功夫,哪里见过这等高明的绝技?还道有人在变戏法,一时间,纷纷看的目瞪口呆,惊的合不拢嘴,连那茶楼掌柜的与茶博士都在细细观望! 周芷若与张定边各运内力通过酒杯相抗,那酒杯虽受了两股大力在不停地转动。尽管那酒杯内茶水将溢,却并未有半滴水溅出,这一次比拼内力,竟然斗了个不相上下! 那陈友谅见状,心知二人如此比拼武功实非片刻能分出胜负,便从怀里摸出一柄匕首。使出全身气力,向周芷若掷出! 周芷若见陈友谅已匕首射向自己,道:“陈友谅,你可真不要脸?”当即右掌捏住一根筷子,真力一弹,那筷子便飞向那匕首。只见匕首与筷子一碰,那匕首便被筷子撞击而掉落于地面。 本来筷子碰到匕首必断无疑,但周芷若内功何等了得?筷子飞出时,劲力极大,一下便将匕首撞的摔落地面。而那筷子余势不衰,整根筷子直直的插入前方墙壁之中! 旁观众人见状,各自心中惊惧,深恐伤及自己,纷纷站起,迈步而出。只有个别胆大之人想看看热闹,也只站立于门边呆望,不敢入内! 而那茶博士与掌柜的只躲在柜台内,蹲着身子,吓的不敢冒头。口中直呼:“救苦救难观世音菩萨保佑……!” 周芷若由于已筷子挡住陈友谅的匕首,左掌与张定边比拼内力时,不由的力道大为减弱。张定边内功何等了得?顿时起身一掌拍出,一步一步前进,直逼得那酒杯向周芷若撞去! 周芷若忙站起身子,暗运九阴真气,跟着一掌拍出,亦一步一步前进。 二人不断一步一步向中间酒杯靠近,那酒杯所承受的力道也越来越大,转圈的速度也越来越快。二人每前进一步,便感到对方所传过来的内力越是强悍,只感面颊如火辣辣一般生疼,各自大赞对方内功了得。 又过了数步,却见二人手掌已触碰至酒杯,不约而同的各自施展全身劲力。双掌一对,却见酒杯中的茶水如长龙一般向上方房梁上飞去! 二人掌力一碰之后,随即各自跃开,那飞向上方房梁的茶水瞬间被反弹落下。由于二人内功已达化境,飞出去的茶水竟击的那根粗壮的房梁裂出一条裂缝!好在这茶楼上的房梁有六根之多,且纵横交错,到不至会让茶楼塌陷。 但饶是如此,已吓的那茶楼掌柜的与店小二逃命似的奔出门外,连在门外看热闹的几个人也不禁后退数步,深恐房子会塌下来一样! 周芷若眼见那茶水即将落下,瞬间在桌上拿出另一只空酒杯,正好接住那茶水。随后手指向着陈友谅凌空虚点数下,那陈友谅便全身动弹不得,随后嘴巴竟然不由自主的张的老大! 周芷若又将那酒杯一横,不待茶水落地之际,伸指在杯底一弹,那杯中茶水又再次飞出,正好飞入陈友谅口中。陈友谅心中大急,张定边忙奔至陈友谅身边,为他解开穴道! 周芷若这酒杯接茶、凌空点穴、横杯射茶,中途未有丝毫停顿,整个动作一气呵成!那少年见状,心中赞叹不已,道:“姐姐,好厉害!”周芷若听这少年赞美自己,心下甚喜! 陈友谅见那少年称赞周芷若,心中大为恼怒,却又发作不得,只得忍气吞声! 张定边惊叹的道:“周掌门,你这招隔空点穴,到是厉害的很啊!” 隔空点穴较之那隔空打穴可要难上数倍不止了,张定边自然深明其理,隔空打穴与隔空点穴不同。隔空打穴虽然难练,却只要有个二十年功力之人,已石子之类的东西打在人体某个穴位,只要打中,便能封穴。但隔空点穴,却不是已任何物件代替,而纯粹是凌空虚点,已无形的内力射出,封住别人穴道,若非内功极强?若非指上功夫出神入化,那是决计办不到的。 周芷若微微笑道:“不敢,不敢,雕虫小技,不值张将军一笑!其实你我比拼内功还未分胜负,今日还需要再打吗?” 陈友谅心知张定边并无必胜周芷若的把握,何况被她缠上,又不知要何时才能脱身?刚自己强行被她灌进茶水,心中虽怒,但也实不愿节外生枝,去招惹周芷若。 于是陈友谅向周芷若拱手道:“我等还有要事在身,恕不相陪了,周掌门,请自便!”当即他强行拉着那少年与张定边一起便欲离去! 却见周芷若嬉笑道:“陈元帅,你也是一位响当当的人物,何苦要去为难一个孩子?” 第二十八回 翩翩少年面如玉 陈友谅对周芷若之言,只当做未听见,继续快速向茶楼外迈出! 周芷若又道:“看来大名鼎鼎的抗元英雄陈友谅也要仓惶逃走,犹如丧家之犬一般!” 陈友谅听后,淡淡一笑,并不理睬!可周芷若这句话却惹恼了张定边,他对陈友谅向来敬若神明,又岂能容忍他人对其肆意辱骂?当即回首对着周芷若打出一拳,道:“死丫头,你胡说什么?” 周芷若早有防备,不待他长拳攻至,随即身形一转,五指成勾,爪向张定边!张定边对九阴白骨爪之威名早有耳闻,丝毫不敢大意,当即双掌齐施,掌风到处,四周桌椅尽裂!他已双掌抵住周芷若双爪,却见掌爪相对,一声巨响,二人同时后退数步! 张定边见状,不由分说,双手抓起脚下一条长凳,向周芷若掷去。周芷若身子顺时跃起,待那长凳及身时,双足踢出,长凳受此力道,竟然平平向张定边飞去!张定边猛的双手一抓,已紧握住长凳,扑向周芷若。 周芷若见状,忙双手抓住长凳另一头,奋力向张定边击去。张定边急忙施展易筋经神功,周芷若亦运出九阴神功,二人内功传至长凳与对方相抗。这是硬碰硬的比拼内功,输赢成败,全靠内力修为,无任何借机取巧之处。 却见二人内力汇集一处,那长凳顺时粉碎,各自后退三四步。 张定边道:“好,周掌门的九阴真经倒是练的出神入化,且看你今日能否杀了末将!” 周芷若笑道:“张将军过谦了,区区小女子怎能伤的了你这位大将军?” 张定边心知周芷若在讽刺自己,心中大怒。随后他拔出腰间黄金剑,霎时间,只见金光一闪,长剑已攻至周芷若身侧。他本有黄金双剑,只因在光明顶被周芷若用倚天剑削断一只,此刻只剩单剑,那双剑合璧的绝艺便无法施展! 周芷若斜身避开张定边这一剑,却见寒光一闪,她手中不知何时已多了柄倚天剑。见张定边第二剑又已攻至,倚天剑回首一劈。 正待双剑相碰之际,张定边急忙缩剑而回。虽是收剑,却一缩即上,又再次横削周芷若双腿,这一招他已用尽气力,只带的周围风声大做!周芷若手执倚天剑,往下一拖,随后逆转剑身,正是峨嵋灵狐飞剑的绝技!双剑剑身一碰,只听“当”的一声,二人均感手臂酸麻! 周芷若随即一剑削下,张定边深知倚天剑威力,不敢已黄金剑相抗。急忙身子后跃,随即又还了一剑,已阻她倚天剑之攻势。 这数招一过,周芷若已知他心存护剑之心,决不敢与自己倚天剑硬拼!当即便不再守御,倚天剑一连刺出三剑,且一剑快过一剑! 这屋内瞬间剑气纵横,陈友谅与那少年只感觉眼前一花,倚天剑便已攻至张定边身前。面对周芷若的攻势,张定边已退无可退,无奈下,只有挥舞黄金剑阻挡。 张定边为护住周身,已全力防御,只听得三声巨响。张定边手中黄金剑连续硬碰硬的挡了周芷若的倚天剑三下攻势。 只听的双剑连续相交三次,连着三声巨响,张定边手中的黄金剑瞬间断裂,有半截金剑落在地上。 那少年喜道:“好,姐姐打的好,好好治治这恶人,他们太坏了!” 陈友谅怒道:“你这小娃娃,再胡言乱语,信不信我扇你大耳瓜子!” 周芷若笑嘻嘻的道:“小弟弟莫慌,待姐姐打发了这恶人,再来救你。” 张定边哼了一声,道:“想救这小子,那要看你周大掌门有没有这个本事了?”他怒火攻心,将手中剩余半截金剑当做暗器,运力掷出,他内功何等了得?半截金剑被他一掷,瞬间如一道光一般飞去。 周芷若手执倚天剑随手一摆,那半截金剑便正好撞在倚天剑剑身之上。周芷若随即透过倚天剑运力一掷,那半截金剑突然飞向陈友谅! 周芷若突然道:“小弟弟,快蹲下!”那少年甚为机灵,周芷若话音未落,他已蹲下身去,陈友谅却不明所以! 只见那半截金剑被周芷若倚天剑震的回击张定边。张定边冷笑一声,不以为意,随意转身,便已避开! 张定边正待出言讥讽时,那半截金剑已撞至大门,那大门为铁质。半截金剑瞬间被反弹的横里射出,方位正是陈友谅! 说时迟那时快,张定边大惊,道:“元帅,小心!”忙拍出一掌,想已真气震落那半截金剑!岂知?周芷若见他出掌时,随即也暗运真气,拍出一掌,击向张定边那掌,顿时,张定边那掌力便被周芷若的掌力给击的消失于无形!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陈友谅左右已闪避不开,急忙想挥剑阻隔。他手中长剑对准那半截金剑一挡,只将那半截金剑挡开寸许。双剑相交之际,陈友谅手臂顿时被震的隐隐发麻,长剑顿时拿捏不住,掉落于地,却见那半截金剑不偏不倚的正好刺中陈友谅左肩。 幸好周芷若已倚天剑撞击那半截金剑先是撞击铁门,力道已减去大半,全靠反弹之力。这才让陈友谅挡开,否则直刺心脏,陈友谅必定当场送命! 但纵然如此,那反弹的力道中仍然留有部分周芷若的内力。陈友谅挥剑阻隔之际,虽将半截金剑挡开数寸,依然被震的长剑脱手! 陈友谅受此一剑,左肩不断流血,心中怒急,咬牙忍住疼痛,对周芷若道:“周芷若,算你狠!” 那少年蹲在地上惊讶的合不拢嘴,心中对周芷若那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张定边同样愤怒,但他顾不得攻击周芷若,忙去为陈友谅拔出那半截金剑,替他点穴止血! 突然陈友谅大声道:“定边,小心!” 原来周芷若趁张定边为陈友谅点穴止血之际,突然随手拍出一张桌子击向张定边!同时周芷若整个身子也瞬间向大门飘出,在经过张定边身旁时,顺手一拉,已将那少年拉出茶楼,奔向大街! 而那撞向张定边的桌子被他一掌击的粉碎,一时间木屑纷飞,尽数溅在陈友谅与张定边身上。 张定边奔出茶楼道:“周芷若,你这贱人,此刻你我胜负未分,有本事就不要走!” 周芷若手执倚天剑,寒光一闪,护住那少年,只淡淡一笑,道:“我又何曾走?” 却见陈友谅已手捂住左肩,道:“定边兄弟,快抢回那小子,不能让他被周芷若救走!” 张定边点头道:“元帅请放心!” 那少年忙道:“姐姐,救我,我不想再被他们抓去!”心中却道:“这位姐姐武功好高,我要是能学会她一两成的功夫,就不怕别人来欺负我了!” 周芷若安慰道:“你放心,姐姐绝对不会让你受到半点伤害!” 街上行人见此处有人打架,早已四散奔走,此刻这条街道竟然已空无一人! 周芷若随后对陈友谅道:“陈友谅,你虽然行事卑鄙,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但我见你领军击杀鞑子,毫不手软,抗元英雄的称号,你当之无愧,可为何现在要苦苦的去为难这个孩子?” 陈友谅“哼”了一声,道:“识相的快把这小子给我留下,你自己走你的路!” 周芷若心知陈友谅断然不会放过这少年,便对张定边道:“你还有什么招?就尽管使出来吧?” 张定边心道:“周芷若手中有倚天剑,比剑是比她不过了,比拼招数的精妙,她也胜过我。看来只能和他斗掌法,拼内功,她女子韧力较弱,时间一长,必定会支持不住,我或许能已长力取胜!” 当下,也不答话,他运起易筋经功力。左掌一拍,右掌一拍,瞬间拍出两掌,掌力雄浑无比,正是那少林七十二绝技之一须弥山掌! 周芷若不愿在兵刃上占据优势,以免胜之不武,她收起倚天剑。跟着气沉丹田,瞬间也拍出两招摧心掌。 二人对掌后,周围顿时一阵阵巨响,内力所到之处,只带的风声大作! 此刻二人既非比拼招数的精妙,亦非比拼剑法的灵敏,乃是纯已内功硬碰硬的比拼掌力。双方任谁一人只要稍有闪失,便立即会死在对方掌下! 须弥山掌至刚至阳,为释迦绝技,摧心掌至阴至柔,为道家神功。张定边与周芷若二人功力相若,难分轩辕,一连拼了三十余掌,仍是不分胜负! 又过了片刻,张定边已与周芷若拼了五十余掌,仍未感到周芷若有丝毫败向。反而她摧心掌的功力却越来越强,不由的心中大惊!暗道:“莫非我今日竟要输在周芷若手里?”言念于此,不禁大喝一声,将须弥山掌源源不断的拍出,一掌强似一掌! 殊不知,此刻周芷若心中亦是忧心忡忡,她此刻已将内力提升至极限。而每拍出一招摧心掌,莫说无法击败张定边,便是要逼的他后退一步,也做不到。不由暗暗吃惊,心道:“张定边的须弥山掌竟然练到如此地步,看来单比掌法,是比他不过了!” 二人又拼了二十余掌,突然这时候一阵阴恻恻的声音传至:“张定边,咱们的仗也该好好算一算了!” 周芷若见有人向张定边挑战,微觉好奇,那人来的甚快。话音刚落,便有一把长剑,一支打穴橛与一支判官笔,三件兵刃同时攻至张定边。 张定边单手拍出一掌,对付周芷若,另拍出一掌,将这三件兵刃隔开。 周芷若见来了三人围攻张定边,便闪身飘至那少年身旁,拉着他退开三尺! 却听张定边冷冷的道:“陆教主、卜左使、郝右使,三位怎么说也是一等一的高手,怎么还玩偷袭这套把戏?” 周芷若一看正是日月神教教主陆子初与河间双煞卜泰、郝密三人。 陆子初见到周芷若,心中大喜,他对周芷若向来是朝思暮想,此刻见到,激动之情无以言表。道:“周掌门,自从长江之战一别后,你我已近乎年余不见,别来无恙吧?”他说话时过于激动,以至声音颤抖! 周芷若道:“承蒙陆教主挂怀,在下一切安好,陆教主的日月神教想必是经营的风生水起了吧?” 陆子初道:“我区区日月神教如何能值周掌门一夸,倒是我在本教总坛黑木崖上不断听到周掌门你威震天下的消息,倒是着实让人欣慰!” 郝密手执判官笔道:“教主,咱们先收拾了张定边在与周掌门叙旧不迟!” 陆子初听后,忙回转身对张定边道:“张将军,你上黑木崖偷我教各种武功秘籍,这笔账现在也该算一算了吧?” 周芷若听后,心中暗道:“张定边以前只是内功厉害,武功也仅一套须弥山掌与残缺不全的绕指柔剑。可最近遇到他,他那弹指的功夫,以及双剑合璧的绝技等武功均是精妙绝伦,原来是去日月神教内偷来的武功秘籍,怪不得他武功进步的这么快!” 原来,在半年前,张定边知悉陆子初曾在蓬莱岛慕容世家的还施水阁与琅环玉洞内盗取了诸多武功秘籍。于是便亲上黑木崖,偷了十几本武功绝学。只是他在下黑木崖之时,被十大长老发现,终于大战一场,张定边最终杀出一条血路,逃下山去。 张定边哈哈大笑,道:“陆子初,那些武功你不也是从慕容家偷来的么?既然是偷来的,就不存在是你的一说,那么何止是末将,任谁都可以随意取来参阅!” 卜泰手执打穴橛道:“教主,咱们不要和他废话了,直接上前杀了他!” 他说完后,手执打穴橛与郝密手执判官笔同时杀向张定边,张定边冷笑一声。分别拍出两招须弥山掌,便将二人逼开,岂知二人均乃当世第一流高手。他二人一退即上,打穴橛与判官笔又同时双双攻上。张定边见他们兵刃上透着一股极强的内力,心中不敢小视,忙凝神静气,见招拆招! 陆子初见张定边武功盖世,单凭卜泰郝密二人必不是张定边的敌手。于是对周芷若道:“周姑娘,待我杀了张定边,再来陪姑娘把酒言欢!” 周芷若心道:“要不要上去助陆子初一臂之力,先杀了张定边?”但看了一阵,陆子初与河间双煞三人围着张定边,斗了十余招,兀自不分胜负!心道:“张定边虽然武功登峰造极,但陆公子等三人联手,即使再不济,也绝不会输! 周芷若拉着那少年道:“小弟弟,咱们走吧,有人帮咱们打坏人了,坏人今日已死到临头!” 周芷若正要带着那少年离去之际,突然只听一阵呐喊,竟有数百名身穿黑衣之人骑马飞奔而来。周芷若见他们服饰上均绣着月亮与太阳。 当前正中有十人翻身下马,正是赵云、钱康 、孙仲飞、柳叶、李靓颖、周晴、郑燕红、吴爽 、王芙 、韩玉英这十人,便是那日月神教十大长老。 赵云道:“教主,属下等来了!”随后令道:“大家随教主一起诛杀陈友谅与张定边!” 张定边见一下子来了数百人,忙使一招须弥山掌,将陆子初、卜泰、郝密三人逼退。 他哈哈大笑道:“我张定边真有面子,要劳驾日月神教十大长老、左右使者、甚至教主亲自前来杀我!哼,但是你们这么多人,以为我张定边就会怕你们吗?” 陆子初道:“张定边,我念你是一代英雄豪杰,你偷我神教武功秘籍之事,可以暂且不理。但是陈友谅这个人奸诈无比,本教今日非杀他不可,请你让开,自行去吧!” 周芷若心中暗赞道:“这个陆子初恩怨分明,到是个仁义英名的好汉,虽然他跟着朱元璋,毕竟没朱元璋那么卑鄙,看来此人将来前途无量!”想到此处,不禁向陆子初多看了几眼! 却听陈友谅道:“定边兄,你走吧,今日日月神教高手倾巢而出,还有周芷若在。你护不了我的,你快快自行离去!” 张定边道:“不,我不会丢下你!”随后对周芷若道:“周掌门武功十分了得,在下生平罕见,难道你我今日一定要拼个死活吗?” 周芷若速来对张定边颇为敬重,道:“张将军的武功也是当世无敌,小妹竭尽全力,也赢不了张将军一招半式,便是再打下去也是枉然!” 张定边心中真正忌惮的只周芷若一人而已,她若和日月神教联手,那么自己与陈友谅只有把命丢在这里了,现听周芷若如此说,心中一宽,道:“周掌门,你不打了?” 周芷若道:“我今日与张将军动手,只为救这孩子,我们又没什么深仇大恨,何必一定要拼个你死我活?” 张定边大拇指一翘,道:“好,周掌门心胸宽广,不似那些落井下石之人,峨嵋派了不起!”随后对日月神教教众不屑的道:“你们谁想杀我张定边和陈元帅的,请尽管动手吧?”日月神教群雄为他气势所摄,一时竟无人上前挑战! 陈友谅心知周芷若既不出手,那么张定边便突围有望,便道:“定边,你快走吧,我留在河南开封的四十万兵马就交给你了!你记住,一定要驱逐鞑子,还我山河,它日光复中华后,一定要已我汉人的汉字为国号,那我陈友谅便是死也瞑目了!” 卜泰道:“陈友谅,死到临头,还在这惺惺作态,你以为凭你这句话,我们就会放过你吗?” 陈友谅哈哈大笑,突然从袖中掏出一小瓷瓶,他奋力往地上一扔,那瓷瓶顿时碎裂。从中冒出阵阵烟雾,很快整条街便烟雾弥漫,即便两人相隔寸许也看不清。 众人顿时便慌乱一团,陆子初忙道:“大家屏住呼吸,当心烟雾有毒!” 周芷若忙屏住呼吸,并双手捂住那少年的口鼻,不至烟雾吸入腹中。 待过了良久,烟雾渐渐消散,众人这才发现此烟雾无毒,便纷纷放下心中大石。 卜泰突然道:“陈友谅和张定边不见了,他们跑了!”日月神教群雄纷纷大骂陈友谅奸诈狡猾。 陆子初四处张望,连周芷若也不见了,心中大为失望,道:“峨嵋派周姑娘了?”众人听后,纷纷寻找,亦不见踪影! 周芷若心知日月神教毕竟牵了朱元璋这层关系,自己便是再看中陆子初,也实不便在此逗留。因此在方才浓烟尚未散尽之时,便牵着那少年之手,渐渐离去。 周芷若带着那少年已轻功飞奔,转眼便出了平定县城。那少年被周芷若抱在怀里,感觉如腾云驾雾一般,心中直惊的忘乎所以! 又行了五六里,周芷若这才停下脚步,对那少年道:“小弟弟,你叫什么名字?” 那少年微微一笑,道:“我叫阿羽!” 周芷若心中暗道:“陈友谅这么在乎这孩子,在茶楼时听说要逼这孩子的父亲就范,只怕这孩子的父亲倒是什么大人物?”便道:“你家住在哪里?姐姐送你回家吧?” 阿羽听后,面色一紧,忙拉着周芷若的衣衫后的裙摆,道:“不、不,我不要回去!” 周芷若见他好像很害怕回家似的,顿时觉的奇怪,道:“怎么啦?为什么不想回家呢?你家里还有什么人?你爹娘是做什么的?” 阿羽突然一阵稀里哗啦的大哭,周芷若顿时不知所措,忙道:“好了,阿羽,不哭了,有什么伤心事和姐姐说,姐姐帮你出头!” 阿羽哭了好一阵,这才擦干眼泪。道:“姐姐你是个好人,但我不能和你说我爹是谁?再说了,我也不想回家!”随后他双手抱拳,学着大人的样,道:“阿羽多谢姐姐的救命之恩,姐姐保重,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就此别过!”他说完后,便转身离去, 周芷若心道:“这孩子不愿说出他爹娘是谁,想必另有苦衷。这小小年纪一个人闯荡江湖,那该有多危险?不如我先带着他,至于他爹娘是谁?将来总会知道,介时再送他回去便是!” 言念于此,周芷若上前拉住他的小手,道:“阿羽,你不要走,你不愿说出你父母是谁,姐姐不强逼你。既然这样,你愿意跟着姐姐吗?” 阿羽听后,心中大喜,小脑袋一摇,笑嘻嘻的道:“姐姐,你说的是真的吗?我可以跟着你吗?” 周芷若看着阿羽小脸上洋溢着天真灿烂的笑容,甚为可爱,心中竟然有股说不出的喜欢,道:“当然是真的!” 阿羽兴奋的又蹦又跳,然后又在草地上连续翻了三个跟头,直把周芷若看的是目瞪口呆。阿羽直待跳累了,才道:“那我可以一辈子跟着姐姐吗?” 周芷若在他鼻子上刮了一下,道:“傻瓜,你怎么能一辈子跟着姐姐呢?姐姐最多把你养大,等你将来长大以后,你要做自己的事业,还要娶妻生子,到时候就不能跟着姐姐了!” 阿羽听后,双手故意摆在背后,装成一副大人的样子,好像是很庄重似的。周芷若见此情景,不禁被他逗的笑出声来。却听阿羽道:“姐姐说的有道理,我将来长大以后,要建功立业,还要娶妻生子!”只见他顿了顿,突然叹了口气,道:“哎……!” 周芷若见他突然唉声叹气,心中疑惑,道:“怎么啦?” 阿羽道:“姐姐是天上的仙子吗?” 周芷若听他这样莫名其妙的一问,顿时感觉好笑,道:“姐姐可是凡人,不是仙子!” 阿羽摇了摇头道:“不对,不对,不应该啊!” 周芷若觉得阿羽不仅可爱,还甚有趣,苦笑道:“来,你说说,怎么不对了?” 阿羽道:“因为姐姐太美了,我以前也见过很多美女,但和姐姐比起来那简直是天差地远!姐姐要不是仙子下凡,那怎么可能会这么美?” 周芷若被一个小孩子夸赞美貌,还是第一次。看着阿羽那阳光天真的脸庞,心下甚喜。忍不住道:“就会耍嘴皮子,你小小年纪,能见过几个美人?” 阿羽忙道:“姐姐,我说真的,我爹爹和他那些手下娶了一个老婆又一个,每娶一次,都说多么多么漂亮?但是,我今天看到姐姐,那才是真的美,那些人和姐姐比起来,真是天差地远!” 周芷若被这十一二岁的孩子说的是心花怒放,道:“等你将来长大了,你会见到很多美丽的女子!” 阿羽道:“姐姐,要不等我将来长大了,你嫁给我好不好啊?” 周芷若听他突然说这句话,虽然大吃一惊,但也心知他在夸自己美貌,笑着问道:“你今年多大了?” 阿羽撅着小嘴道:“我今年十一岁了!” 周芷若道:“那离你长到像姐姐这么大,还要多少年?” 阿羽心念一动,喃喃的道:“大概还需要十一二年吧?” 周芷若笑了笑,道:“是了,过了十一二年,等你长大了,姐姐都三十五、六了,已经老了,不会像现在这么美了!”随后又道:“将来你会遇到很多很多比姐姐还要美的女孩子!” 阿羽摇头道:“不会,在我心里,姐姐是最美的,姐姐永远也不会老!”随后脸上表情突然一变,显得颇为忧伤的样子,道:“但我知道,像姐姐这么美的人,就算我长大了,姐姐也不会嫁给我的,所以我刚才才会唉声叹气!” 周芷若见他神情沮丧,虽明知他是故意装出来的忧伤表情,但仍是心中一软,安慰道:“阿羽,你将来一定能娶一个比姐姐还美十倍的女子!” 阿羽吐了吐舌头,道:“骗人,这世上根本没有这样的女子,我不管,反正我长大了,就要让姐姐当我媳妇!”话音坚定无比!随后他一直摇着周芷若的手不停的道:“姐姐,好不好嘛?好不好嘛?” 周芷若被这孩子逗得简直哭笑不得,既不能答应他,也不能欺骗他,心中颇为无奈。 阿羽突然见身旁有条小河流,便道:“姐姐,我去河里洗个澡!”随后他除去衣衫鞋袜! 周芷若见他虽是一小孩,但毕竟也已十一岁了。见他光着身子,顿时满面通红,忙转过身去,道:“你就在河边洗洗好了!” 阿羽嘻嘻一笑,他光着身子,双脚往地上一踢。便纵身一跃,跳入河中! 周芷若大惊,回首一看,阿羽已不见踪影。忙道:“阿羽,阿羽!”心中大为焦急。 过了片刻,那阿羽从河中冒出一只小脑袋,嬉笑道:“姐姐放心,我会游水,我在家天天戏水玩乐,我还精通水中特技,我这就做给你看!”随后双手双腿在水中微摆,表演各种杂技! 周芷若见阿羽在玩水,玩的不亦乐乎。想到自己像他这么大的时候,在峨嵋每天都要烧火砍材,为师姐们洗衣做饭,哪有阿羽这般快乐! 她看着阿羽,心中到是特别喜欢这孩子,微笑道:“洗好了,就赶紧上来吧!” 阿羽听后,道:“好,我现在就上来!”周芷若闻言后,随即转过身去! 过了片刻,周芷若回转过身,见他只穿了一条裤子。上衣和外袍都没穿,光着白白嫩嫩的上半截身子拿着衣服去河边洗! 周芷若奇道:“你把衣服洗了,一会穿什么?” 阿羽抬头看着天空,自言自语的笑着道:“要不姐姐去镇上给我买一身衣服回来?”随后他又故意皱起眉头继续道:“不过,这荒郊野外的,姐姐留下我一个人,怕是不放心吧?” 周芷若被他说中心事,竟无言以对。见他只把衣服往水里泡了泡,便算洗好了。顿时笑的合不拢嘴,道:“你这孩子,明明是个小孩,偏要处处学大人,衣服不是你这样洗的!” 她随即运起九阴神功震断旁边一株大树的些许树枝,选了其中一根较为粗壮的树干当做棒槌。又取出火刀火石将其余的树干树枝生了堆篝火,道:“到火堆旁来坐着,别受寒了,你的衣服姐姐来帮你洗!” 阿羽嬉皮笑脸的道:“要姐姐帮我洗衣服,那多不好意思啊?”但他说是这么说,还真就把衣服放在河边,走到火堆旁坐下! 阿羽回思周芷若刚才已神功震断树枝的情景,心中佩服的是五体投地,看着正在河边洗衣服的周芷若道:“姐姐,我有件事想求你!” 周芷若正拿着棒槌在槌衣服,听他突然说有事所求,想起不会是又要自己嫁他吧?不禁脸上一红。道:“是什么事?如果是刚才那事,那就别提了!” 阿羽道:“我要娶你也要等我长大了啊?我长大了那是肯定要娶姐姐为妻的,这是我的目标,但我现在另外有事相求!” 周芷若听他这么一说,顿时松了口气,只要不让自己承诺嫁他,其它事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便道:“是什么事?你说吧!” 阿羽道:“姐姐武功盖世,我想和姐姐学武功,我只要能学到姐姐一两成功夫就可以了!” 这句话倒是点醒了周芷若,她暗暗心道:“这孩子聪明无比,的确是个可造之材!” 她顿时想起年幼之时,师傅灭绝师太第一眼看到自己的时候,那情景简直历历在目!心中又自暗道:“看阿羽在茶楼中的表现,真是反应机敏,机智无双。看他方才翻的那几个跟头和水中做的几个杂技,瞧来资质甚是不错。只怕不下于我,是个练武的料,将来他或许可以当好峨嵋派的掌门人!” 阿羽见周芷若迟迟不说话,只道她不允,心中大急,索性撒起娇道:“姐姐,好不好嘛?我要你教我武功,好不好嘛?” 周芷若心道:“这孩子虽然聪明,但性子太急,此乃武学大忌,需要磨练磨练!”当下故意不回答,而是继续洗衣服! 她将衣服洗好后,用树枝在篝火旁搭了个支架,将衣服挂上。阿羽则在一旁一直恳求让周芷若收他为徒,但她始终不做任何回应。 直到衣服被火烤干后,周芷若道:“快把衣服穿上,待到了镇上,姐姐再给你买几身新衣服!” 阿羽撅着小嘴“哼”了一声,道:“你不答应收我为徒,我就宁愿冻死,也不穿衣服!” 周芷若听后,心中一怔,道:“别闹,赶紧把衣服穿上!” 阿羽又是“哼”了一声,道:“你不答应,我就不穿,就不穿!” 周芷若心中简直是哭笑不得,她灵机一动,揪起阿羽的左耳,道:“你这小鬼,到底穿不穿?” 阿羽顿时感觉耳朵吃痛,忙道:“姐姐饶命,我穿我穿!”当下从周芷若手里接过衣服,便即穿上! 周芷若故作生气的道:“耳朵还疼不疼?下次长不长记性?” 阿羽又恢复了那嬉皮笑脸之状,道:“当然长记性了,姐姐是为我好,只是我不知好歹罢了!” 周芷若拉着阿羽的手,柔声道:“阿羽,刚才姐姐一时情急,耳朵还疼吗?” 阿羽听周芷若这般温言细语,脸上一热,再也忍耐不住。眼泪夺眶而出,扑在周芷若怀里,哭个不停! 周芷若见他突然又哭了,不禁六神无主,她实在不会哄小孩,更不知这小阿羽因何而哭?只得拍拍他的后背,安慰道:“怎么了,阿羽,怎么又哭了?” 阿羽哭道:“从小我爹娘就不管我,我娘天天跟着我爹在外东奔西跑,从来没为我洗过衣服,也从来没逼我穿过衣服……”接着又嚎啕大哭! 周芷若听后,心中一痛,想起先父周氏与先母薛氏早亡。自己从小成了孤儿,由师傅一手带大,对阿羽更加是格外怜惜!道:“好了,不哭了,以后由姐姐照顾你,只要有姐姐在,不会再让你受苦了!” 阿羽听后,这才止住哭声,道:“是吗,那我说什么你都会答应我吗?” 周芷若只求他不哭,一时哪会想到他这话里有套,于是顺口答道:“当然啦!” 阿羽道:“那好,那你教我武功吧?” 周芷若心中不禁莞儿,随即正色道:“学武可是一件很艰难的事,要有持久不变的恒心和坚定不移的信心以及足够坚强的耐心才行,你做得到吗?” 阿羽斩钉截铁的道:“我能做到,请姐姐……!” 周芷若打断他的话,道:“要和我学武功,必须要拜我为师,以后要叫我师父,不能再叫姐姐了!” 阿羽大声道:“是,请师傅放心!” 随后他又向周芷若跪下,磕了九个头,指天立誓道:“徒儿阿羽,今日拜峨嵋派掌门人周芷若为师,从此将一心一意的侍奉师傅,跟随师傅左右,听师傅的话,师傅怎么说,我就怎么做。如果日后有半点违抗师命,又或者欺师灭祖,就让我天诛地灭,五雷轰顶而死!” 周芷若见阿羽说的情真意切,便将他扶起,道:“你听好,我们峨嵋派的创派祖师郭襄女侠是当年抗元英雄郭靖大侠和黄蓉女侠的次女。当年襄阳城破,南宋亡国。郭祖师开创峨嵋一派,立誓要驱逐鞑子,复我汉人山河,这是本派的宗旨,你记下了吗?” 阿羽听后,双手抱拳,正色道:“请师傅放心,我记下了!” 周芷若又道:“你既然拜我为师,为师问你,你学武功是为了什么?” 阿羽刚想说“不受旁人欺负!”但立时想到方才周芷若说到驱逐鞑子之言。便道:“学武功是锄强扶弱,警恶锄奸,精忠报国,护我山河!” 周芷若点了点头,心道:“我原先只道阿羽为人机智,资质颇佳,不想悟性也如此之高,凭我刚才几句言语竟然能悟出这样的道理来!” 言念于此,于是便想考一考他,道:“你学好武功后,将来准备做什么?” 阿羽道:“我要像神雕大侠杨过那样到处行侠仗义,扶危济困!” 周芷若心中不禁暗赞,道:“好,不过你要记住,神雕大侠杨过与小龙女,虽然是一代英雄豪杰。但他们只是在江湖上替弱者申冤,锄强扶弱而已!” 阿羽不解的问道:“难道这不是大侠吗?” 周芷若道:“杨过与小龙女当然是大侠,人人敬重,是我等后辈的楷模。但他们行侠仗义,扶危济困只是侠之小者而已!” 阿羽心中不解,暗道:“侠之小者,难道侠还有大侠小侠之分?”便道:“师傅,那何为侠之大者?” 周芷若道:“正如你刚才所言,精忠报国,护我山河正是侠之大者!郭靖大侠与黄蓉女侠当年镇守襄阳四十余年,保卫南宋江山,无数次打败蒙古人。使天下群雄敬畏万分,百余年来,他们的英雄事迹一直为人晶晶乐道,他们的英名流芳百世,传颂千古。所以你记住只有为国为民,才是侠之大者!” 阿羽道:“嗯,我知道了,侠之大者就是开疆辟土,保家卫国!” 周芷若道:“开疆辟土,那很多时候只会导致战乱,使百姓民不聊生,你只要记住后面一句,保家卫国四个字就行。国家危难时,你要身先士卒,抱着马革裹尸的决心奔赴疆场,护卫百姓。国家安定时,你要为民请命,与民谋福。要时刻有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精神,这就是为国为民侠之大者的道理,你明白了吗?” 阿羽听后,心中顿时觉得师傅说的每一句话都含有很深奥的道理,他虽年幼,却也深能体会,道:“师傅请放心,我将来一定会像郭大侠那样做个为国为民的大英雄!” 周芷若道:“我还没收过徒弟,你是我收的第一个弟子,我希望你将来能够继承我的衣钵,光大本派门楣!” 阿羽毕竟年幼,不懂继承衣钵是什么意思,但见师傅说的如此庄重,便道:“是,徒儿遵命!” 周芷若又道:“你既是我徒弟,我自会传你最上乘的武功,将来你能否在江湖上扬名立万?就要看你各人的造化了!但你要记住,我们武林中学武之人,首重人品气节,武功乃细枝末节!如果一个人品行不端,纵然他武功再高,别人对他也是不屑一顾,弃之如土,此节需当铭记。” 阿羽听到这里,已知师傅对自己寄予厚望,心中暗道:“师傅今天给我说的这些道理,我一定要用心牢记,将来做出一翻事业,回报师傅!”便道:“师傅请放心,徒儿定不负师傅今日的苦心教诲,徒儿一定会为峨嵋派增光添彩!”心中却一直思索着那“为国为民,侠之大者”八个字。 周芷若听到这里,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突然她运起九阴真气,朗声提气道:“阁下既然来了,又何必鬼鬼祟祟的?还请现身相见吧?” 阿羽惊讶的四处张望,问道:“师傅,哪里有人啊?” 他话音未落,却见从左边一株宽大的松树后走出一人来。只见那人身着锦衫长袍,腰悬长剑,正是日月神教教主陆子初。 第二十九回 三寸长舌利如枪 周芷若一见是陆子初,道:“陆公子,你藏身于此,到底有何事?” 陆子初忙道:“自从长江之战以后,在下久存向周掌门讨教之心。今日邂逅,真是缘分,我教总部黑木崖距此不远,想请周掌门亲自光临,让在下尽下地主之谊!” 周芷若见陆子初英伟俊郎,气宇轩昂,不论谈吐气质均比张无忌要强上许多。听他盛言相邀,本想答应,但念及他是朱元璋的一党,心中便存诸多顾及。便道:“感谢陆公子盛情,但小女子还有要事在身,恕不便打扰!” 陆子初见她拒绝邀请,心中大为失落,道:“周掌门突然来到河北境内,不知有何要事?如蒙不弃,在下或许可以帮上忙!” 周芷若见他说的情真意切,心中一动,道:“不敢有劳陆公子,在下私事自能料理!” 岂料,陆子初又道:“周掌门武功盖世,天下什么事自然难不倒你,在下是说如果有用的着在下的地方,但请明言,在下决不推辞!” 周芷若道:“不必了,陆公子,你好好保重,小女子告辞了!”随后牵着阿羽之手,便要离去!” 陆子初忙道:“周掌门,且慢!” 周芷若奇道:“陆公子还有何指教?” 陆子初突然看了看阿羽,道:“周掌门尽管去得,在下不敢阻拦,但只怕要把阿羽留下!” 那阿羽见状,急忙躲在周芷若身后,道:“师傅,我不要和他走!” 周芷若听后,心中暗道:“看那陈友谅千方百计要抓阿羽,陆子初此刻也要打他的注意,到底阿羽的父亲是何许人也?”便对陆子初道:“陆公子,你也是堂堂一代教主,怎么还会为难这么一个孩子?” 陆子初忙道:“周掌门千万不要误会,在下并无恶意,只是阿羽是朱元帅的儿子,我要把他带回去交给朱元帅!” 周芷若听后,惊愕万分,忙道:“你说阿羽的父亲可是那个朱元璋?” 陆子初点了点头,道:“正是,周掌门如果不信,大可以亲自问问!” 周芷若注视着阿羽,阿羽深知已无法隐瞒,便向周芷若跪下,道:“师傅,陆大哥说的不错,我爹爹就是朱元璋朱元帅,我在家排行老四。我小名叫阿羽,大名叫朱棣,因为我不想师傅把我送回家去,所以故意隐瞒身世,请师傅原谅!” 周芷若道:“想不到你竟是朱元璋的儿子,这点倒是出乎我的意料,悔不该那么着急便收你为徒!”但转念又想:“这孩子聪明绝顶,朱元璋诡计多端,倘若日后尽是学了朱元璋阴毒很辣的习性,这天下不知有多少人要遭殃?” 言念于此,周芷若扶起阿羽,道:“阿羽,你父朱元璋是我大敌。你现在有两条路可以走,一是你和你陆大哥回去,当然你不再是我徒弟。二是你若要继续做我徒弟,可要做好准备,我以后可能常常会与你父为敌!” 阿羽道:“师傅方才教过我,为国为民,侠之大者。我父亲虽然领兵四处杀鞑子,但他为了一己私欲,不惜害死了很多人,甚至包括自己的亲人朋友都可以牺牲,他很可怕,我不要回去……我想跟着师傅去!” 周芷若见阿羽语气坚定,心中一喜,更为难得的是他小小年纪竟能分清是非善恶,不禁大感欣慰。便道:“好!”随后对陆子初道:“陆公子,你都听到了,是阿羽自愿跟着我去!” 陆子初道:“阿羽,你……!” “好,羽儿,你说好,小小年纪只经过周掌门略微教导便能说出这些话来,不错!” 这阵声音突然传来,周芷若与阿羽不禁往左一看,却正是有数人正徒步赶来,为首一人便是朱元璋,身后带着沈灵与六名侍卫。 周芷若见朱元璋突然前来,心中大惊,暗道:“朱元璋难道当真不怕死,带这么几个人就敢过来?”随后立时醒悟:“是了,日月神教的人必伏其后,哼,以为有日月神教十大长老便能杀我了?朱元璋,你太小看我的能耐了!” 却听阿羽道:“爹,你怎么来了?” 朱元璋抱起阿羽道:“我的儿,为父听说你被陈友谅抓走,这不,赶紧带着你陆大哥你来救你了!” 随后,他放下阿羽,对周芷若双手抱拳,道:“周掌门,多谢你仗义出手,救了犬子性命,元章感激不尽!” 周芷若道:“朱元璋,你好大胆子,居然还敢跑到我面前来,你不信……?”她正待说一句,“你不怕我杀了你?”然念及阿羽年幼,实不便在他面前说出自己要杀他父亲之言! 却听朱元璋哈哈一笑,道:“周掌门果然快人快语,不过你刚收犬子为徒,难道就要杀我吗?” 周芷若道:“难道你以为我不敢么?”随后对陆子初道:“陆公子,你让你日月神教的十大长老,左右使者出来吧,且看本座今日能否杀了朱元璋!” 陆子初听后,心中左右为难,让他杀周芷若,他宁可自己死也决计不会去做。但朱元璋的命令自己又不得不从,当真是好生为难。只得道:“我……!” 却听阿羽突然奔到周芷若面前,拉着周芷若的手,哭道:“师傅,你是我师傅,千万不要杀我爹爹!” 周芷若见阿羽哭的伤心欲绝,心中顿时软了,只能柔声道:“羽儿不哭!”随后道:“朱元璋,你不会要拿一个孩子来当挡箭牌吧?” 却见那朱元璋道:“你以为元章怕死吗?元章如果怕死,今日就不会出现在周掌门面前,而且日月神教的众位高手,目前离此很远,如果元章贪生怕死,又怎么只会带这么几个人来?” 周芷若心知朱元璋所言不虚,便道:“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放过你?上次在光明顶让你跑了,这次让你插翅也难飞!” 朱元璋淡淡的道:“好,周掌门要杀我,可以!”他顿了顿,又道:“只是不知周掌门为何要杀元章?如肯明示,在下死而无憾!” 周芷若道:“明知故问,你先与陈友谅勾结,让张定边杀了渡劫神僧,又散布谣言,说明教要歼灭各派,……” 她话未说完,却被朱元璋打断,道:“周掌门此言差矣,渡劫神僧乃是少林高僧,元章对他只有敬重,岂敢谋害?是陈友谅想偷学少林绝技,因此让张定边去杀了渡劫,顺便嫁祸武当!” 周芷若道:“陈友谅嫁祸武当,与他又有何好处?还不是你暗中授意?” 朱元璋道:“周掌门,你还年轻,不懂陈友谅张士诚这些枭雄的内心。他们这些人,表面上口口声声驱除鞑子,复我山河。其实骨子里都是自私自利之人,他们所在乎的不是百姓,而是在乎自己地盘有多大,钱粮有多少!” 周芷若不知他要说什么,便道:“好,那你且说来,如有一字不合我意,本座立刻让你身首异处!” 朱元璋神情庄重,拱手道:“尊周掌门法旨,周掌门,明教与武当同气连枝,且势力庞大,等将来灭了鞑子后,那明教就是陈友谅的头号大敌。他只有先下手为强,让少林与武当反目,明教肯定会相助武当。少林就会带领各派与武当明教相抗,那样就会两败俱伤!如此,明教就算不灭亡,也是元气大伤,汝阳王再与明教决战,明教焉能不灭?” 周芷若道:“你说的有理,可是,明教灭亡,陈友谅不是等于自断臂膀,难道,就凭他的势力,自信能够驱除鞑子?” 朱元璋道:“明教灭亡后,天下就只一个陈友谅在抗元,那么天下所有抗元志士就都只能投靠陈友谅,他自然势力大增,有天下所有汉人相助,他又怎么会怕灭不了鞑子呢?” 周芷若暗想朱元璋说的确实合情合理,略一思索,又道:“好,杀渡劫一事,就算与你无关。但你为何要将明军好不容易在中原打下的根据地让与汝阳王?” 朱元璋忙道:“冤枉,天大的冤枉,汝阳王这个人雄才伟略,元章几次在他手里吃亏!中原的失地确实是明军收复的,但也确实是汝阳王又给攻占的。因为当时,杨左使为了巩固南方,且那时候张士诚还没死,也盘踞在江南。杨左使怕张士诚觊觎江南之地,于是把大量兵力调入江南,留在北方的军队甚少,元章纵有吕望之才,也不可能守得住,可怜死了那许多兄弟!”说完,他居然放生大哭,哭的当真是伤心欲绝! 周芷若听后,便道:“别装腔作势了,收起你的眼泪!” 那朱元璋听后,果然抹干眼泪,立时不哭,道:“周掌门还有何见教?” 周芷若厉声道:“你设立幽灵宫,诱人前去,图财害命,如此的伤天害理,就凭这条,本座今天也要你的命!” 朱元璋眼珠子一转,叹了一声,道:“哎,周掌门,你又误会了!元章设立幽灵宫,那是因为幽灵宫是个金矿,我只不过命人开矿,取做军资而已,老百姓为什么要加入义军?他们中一半人大字不识一个,他们知道什么民族大义?还不是为了吃一口饱饭,才当兵的么。周掌门也曾参与长江之战,对军士们也有所了解,我们明教的军队,哪一个人的饷银不是元章发的?” 周芷若冷笑一声,道:“难道光明顶没有给军队发军饷,需要你开金矿?” 朱元璋道:“至于光明顶的军饷大部分发给教内所谓的正规军五行旗去了,教外的弟兄他们根本顾不上,要不是元章取出金矿,一直给军队发钱粮,军队们早就不干了!” 周芷若在长江之战时曾经查验过关于粮饷问题,粮饷确实乃朱元璋所发,便道:“你开采金矿既然是为了明教,那为何又要诱人前去,图财害命?” 朱元璋忙道:“元章并没有图财害命,周掌门也去过幽灵宫,在下斗胆问一句,在那里面的人生活与外界相比,哪边好?” 周芷若“哼”了一声,并不作答。 朱元璋又道:“这些人在外面受尽鞑子摧残,元章原想把他们安顿在幽灵宫,等赶走了鞑子再让他们出来!至于图财害命,哎,所谓树大有枯枝,元章手下难免有心术不正之人,或见色起意,或见财起意,元章一时不能约束,实在罪过,可是这些并非元章本意!” 周芷若道:“你口才到不错,可惜你骗不了本座,你既然所作所为都是为了明教,那你为何又要与汝阳王勾结,抓了张无忌等人去幽灵宫。本座救了张无忌,你却在濠州诈死,而后又再次与汝阳王勾结,将张无忌他们困在光明顶密道内,害他们险些丧命,这一点你怎么解释?” 朱元璋听后,看了看天,道:“元章不准备解释,周掌门可以杀了元章?” 周芷若拔出倚天剑,道:“好,这是你自找的!”随后长剑如一束光一样,刺向朱元璋,剑术之快。陆子初、沈灵等还未反应过来,周芷若长剑已刺至朱元璋咽喉,便想救助,也自不及。 阿羽大声哭道:“师傅,不要杀我爹爹!” 却见周芷若倚天剑并未刺入,剑尖离朱元璋咽喉尚有寸许。朱元璋道:“周掌门,为何不杀元章?” 却听周芷若道:“看你样子,似乎不服,你刚才巧言令色,就想活命,现在为何又要寻死?” 朱元璋道:“不能驱逐鞑子,元章活着又有何意义?” 周芷若收起倚天剑,道:“你这是何意?” 朱元璋道:“请问周掌门,那张无忌是什么样的人,他有多大能耐?” 周芷若道:“无忌哥哥,为人善良,正直宽容,而阁下你却是个奸诈无比的小人,他比你强太多!” 朱元璋突然大声道:“历朝历代,哪个开国皇帝不是从奸诈起家,到善良结束?” 周芷若虽明面不曾言语,内心却一直在思索着朱元璋那句“奸诈起家,善良结束?” 朱元璋道:“张无忌这个人虽然武功盖世,对明教也有很大的功德,要不是他,明教早就四分五裂,在三年前就被六大派灭了,他永远是明教的功臣!” 周芷若点了点头,道:“你能说出这句话,说明你还明事理,还没有坏到不可救药。不过,你既然知道无忌哥哥对明教有恩,你又为何要害他?还不是你想阴谋夺权,你还不是想当皇帝?” 朱元璋摇了摇头,苦笑道:“可张无忌张教主这个人行事优柔寡断,不懂世事,绝对成不了大器!明教交给了他,想成就大业,那可就太难了!” 周芷若道:“你说的不错,但是光明左右使文韬武略,足智多谋,有杨逍范遥辅助他,驱逐鞑子又有何难?” 朱元璋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道:“杨左使这个人精明练达,知人善用,不错,可他也刚愎自用,高唱忠义,枉顾现实。范右使嘛,宽厚练达,可他只流露于感情,这两个人加起来想打倒汝阳王都办不到,更别说推翻鞑子朝廷了!”随后又道:“如果在光明顶,周掌门容我杀了汝阳王,或许驱逐鞑子会顺利很多!”他这话说来,像是有意责怪周芷若不该放走汝阳王。 周芷若听后,知他责怪自己,便道:“听你所言,口气甚大,没有你朱元璋,无忌哥哥带着光明左右使,不是一样打了场大胜仗,将鞑子赶出了安徽?” 朱元璋哈哈大笑,道:“其实安徽那场胜仗不是张无忌的功劳,而是元章的功劳!” 周芷若不解,道:“你此言何意?” 朱元璋道:“难道周掌门没有听说,安徽境内鞑子大营的粮草被一夜烧光的事?那是我在明教光明顶密道内认真分析了军情,派陆子初率人偷偷去烧了鞑子的粮草,使得鞑子军心涣散,张无忌才能一鼓作气,打败鞑子。不然的话,张无忌早被汝阳王的军队给逼回濠州了!” 鞑子大营粮草突然被烧,周芷若前阵子在光明顶曾听张无忌说过,整个明教上下都为之奇怪。但均想,天下汉人,英雄辈出,此举定是豪杰所为,也就不在意了。现听朱元璋如此说,原来又是朱元璋所为,她不禁看了看陆子初。 陆子初道:“不错,正是朱元帅飞鸽传书到黑木崖,我才率人星夜兼程,赶往安徽,焚毁鞑子粮草!” 朱元璋又道:“还有,关外金人完颜莫雄率领族人造反,有效的牵制了朝廷另一位顶梁柱王保保,那也是元章的功劳。是元章去关外游说金人,他们这才揭竿而起,在鞑子朝廷后方捣乱!” 周芷若“嗯”了一声,淡淡的道:“原来如此!”她声音私有沮丧之意,心中却道:“无忌哥哥实不如朱元璋!”不禁唉声叹气! 朱元璋又故意语重心长的道:“周掌门啊,他张无忌如果再当明教教主,明教早晚会毁于一旦!到时候,他张无忌不单从明教的救世主变成明教的罪人,更是天下汉人百姓的千古罪人啊,而只有元章才能打败鞑子,所以元章才对张无忌起了杀害之意,元章句句肺腑,绝无虚言!” 他说到这里,略微停顿,随后又道:“其实元章今天冒死前来见周掌门,还有一事相求,而且这事只有您才能做?” 周芷若奇道:“你说!” 朱元璋道:“你可知张无忌现下何处?” 周芷若道:“此刻他已经领军出了光明顶,去安徽明军大营了!” 朱元璋道:“不对,张无忌现下已在汝阳王府,他受了蒙古郡主赵敏相邀,已去相会,如果鞑子趁着他们相会之际,突然对明军动手,只怕安徽的几十万明军都要丧命啊!” 周芷若心道:“无忌哥哥,为何要去大都,难道他还是割舍不下赵敏?” 朱元璋看出了周芷若的心思,道:“张教主必定是受了赵敏的蛊惑,这才抛下大军去了大都,所以元章明知是死路一条,也要冒死前来相求周掌门赶紧劝张教主悬崖勒马,回头是岸!”突然朱元璋跪下身来,他这一跪,沈灵与陆子初,还有几名侍卫顿时跪下。 却听朱元璋声泪俱下,道:“请周掌门无论如何要前往大都,拉张无忌回头是岸,切莫中鞑子奸计,现在只有周掌门才能劝的动张无忌了,元章待安徽的数十万明军求您了!” 周芷若道:“朱元璋,你就不怕我带回了无忌哥哥,他会杀了你?” 朱元璋道:“张无忌宅心仁厚,绝不会杀元章!” 周芷若道:“就算无忌哥哥不杀你,光明左右使也不会放过你!” 朱元璋道:“他们不会,因为他们还要靠元章去打败汝阳王,何况为了天下百姓,元章死而无憾!” 周芷若心道:“这个朱元璋果真料事如神,确实是个厉害人物!”便对阿羽道:“阿羽,你要跟着你爹爹,还是跟着师傅去?” 阿羽撅着小嘴,道:“我要跟着师傅,师傅你不要杀我爹爹好不好?” 周芷若道:“朱元璋,你孩儿我带走了,你可有意义?” 朱元璋心中一喜,暗道:“峨嵋派乃名门正派,周芷若的武功又超凡入圣,羽儿跟了她,将来必定学有所成!”便道:“周掌门说哪里话来,您能看上小儿,是犬子的福分,只怕犬子顽皮,让周掌门费心劳神了!” 周芷若道:“朱元璋,你听好,本座今天姑且饶你,如果你将来再敢害无忌哥哥,我会让你像这颗大树一样!” 她话音未落,向左一掌,只听一声巨响,一株松树瞬间从根部被震碎成七八片。 陆子初与沈灵被周芷若那绝世的功力所振服,朱元璋看着那四分五裂的大树,头顶布满了冷汗,道:“周掌门,这是乱世,张无忌绝对成不了气候。不过,张无忌宅心仁厚,在太平时代却可以当一个明君。元章可以当周之子牙,汉之张良,待元章把仗打完,让张无忌当个太平之君,安乐之君!” 朱元璋见周芷若眼神闪烁,对自己的话倒有九成不信,便道:“上天生下我朱元璋,就是为了驱逐鞑子,拯救天下苍生,为了恢复汉家天下,元璋即便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辞!” 周芷若道:“你会这么大度?我却不信,不过,不管将来如何,你都不许伤害无忌哥哥,否则倚天剑不见朱元璋血,绝不回壳!” 朱元璋手指苍天道:“元章立誓,如若日后再害张教主,就让元章身首异处,死后无安葬之所!” 周芷若听后,并不理睬。拉着阿羽的小手,快速的离去,她既不杀朱元璋,也就不愿再与他多言。 却见周芷若带着阿羽往前行了大约十几里路,见四处又是一片树林,便道:“阿羽,你饿不饿,咱们找个集市去吃点东西吧?” 阿羽道:“我不……”他本想说“我不饿”但心道:“怕是师傅饿了吧?”便道:“师傅,我确实饿了,咱们去找点吃的吧?” 周芷若心中甚慰,暗道:“这孩子不但聪明,而且很会审时度势,好好调教,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她突然发觉背后有异动,便道:“又是什么人,快出来?” 却见树后跟出一人,仍是陆子初,只是仅他一人,并无朱元璋,便道:“陆公子,方才与朱元璋话已说清,你为何还要跟着我?” 陆子初道:“周掌门,你此去大都,一路尽是鞑子势力范围,我担心有凶险,不如咱们结伴同行可好?” 周芷若见到这英伟不凡的陆子初,心中实不忍拒绝。看着他那英俊的面庞,射向自己的目光尽是满满深情,顿时红晕双颊,道:“这个,陆公子,我觉得不太好吧?” 陆子初见她言语中似有应允之意,刚想说话,却突然听周芷若道:“陆公子,小心!” 只见周芷若双指朝陆子初一弹,一股真力从指尖射出。陆子初尚未反应及时,只听背后一声惨叫声,他回首一看,却是一名身穿袈裟的和尚,看服饰当是西域番僧! 原来这名番僧从陆子初背后袭击,由于身法奇快,陆子初竟儿一时间未能发觉,幸亏周芷若眼疾手快,及时出手,毙了这名番僧! 陆子初未及言谢,却见林中冲出许多手拿戒刀与禅杖以及金钹的番僧,陆子初一看,来者不下于六十余人!急拔出长剑,道:“周姑娘,这些番僧怕是有备而来!”他心中暗道:“这些番僧看来跟了我有一段时间了,我也是太无能了,居然并未察觉。他们人多势众,我神教中人又离此甚远,我一死无所谓,但倘若连累周掌门,那可就万死莫赎了!” 周芷若手执倚天剑,道:“看各位的装束,该是来自西域吧,你们是受何人指使?” 其中有名番僧道:“小僧等是西域金刚门下,接到法旨,就要铲除你周芷若!”另有一僧道:“不要和她啰嗦,杀了周芷若要紧!”当即六十余名番僧向周芷若杀去! 周芷若道:“陆公子,你快走,这些鞑子的奴才是冲着我来的!”她一手拉着阿羽,另一手将倚天剑对着方才说话那名番僧当前一刺,只觉剑光一闪,那番僧躲闪不及,已然毙命! 陆子初精神一阵,道:“我岂能独自逃生?今日能与周掌门并肩作战,乃是陆某的荣幸!”他说话间已与两名番僧战至一处,只斗了数招,突然他长剑自左至右一扫,左掌顿时向右打出。其中一名番僧便被他长剑穿过胸腹,另外一名番僧也被他一掌击退数步! 周芷若赞道:“陆公子,这一招可帅的很啊,剑掌合击,严丝合缝,果然精妙!”其实单已这一招而论,如果练的深了,那能同时将两名番僧杀掉。周芷若如何看不出来?只是她觉得陆子初年纪轻轻便能练成这一招,实属难能可贵,故尔出声称赞! 陆子初见周芷若称赞自己,心下甚喜,道:“周掌门,你保护阿羽,且做壁上观,这些番僧让我来料理!”他话音未落,便冲入番僧群中! 周芷若见陆子初剑法颇为精妙,且内功深厚,与众番僧对敌,数十招间,竟儿大占上风。他连施数种精妙剑法,一口气杀了五六名番僧! 余下四十余名番僧见状,纷纷大怒,各种兵刃直攻向陆子初,陆子初暗吸一口气,奋力招架。到过了片刻,便渐渐招架不住,暗道:“想不到这些番僧各个都是硬手,我一个人若要全身而退,自然不难,但如果就这么跑了,岂不是在周姑娘面前丢人丢大了?” 陆子初奋力又杀了两名番僧,余下番僧非但不退,反而越战越勇。他心中大感焦急,有心想让周芷若相助,却又说不出口,心中闪过一丝悔意,暗道:“陆子初啊陆子初,双拳不敌四手,好汉不敌人多。你方才话也说的太过拖大了!” 阿羽道:“师傅,陆大哥好像不行了!” 周芷若早已看出这个陆子初武功虽强,但已一人之力对战几十名高手,自然有败无胜,何况他斗的还是西域番僧!只是连阿羽都能看出陆子初将要落败,心中大感惊奇,问道:“你怎么知道?” 阿羽笑道:“很简单,师傅,你看他双腿一直在发抖!” 陆子初虽在一心杀敌,但阿羽和周芷若的话却听的清清楚楚,不禁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他心中火起,长剑一勾,单掌一拍,已击的一名番僧口吐鲜血! 周芷若眼见陆子初为了顾全颜面,已在拼命苦战,暗道:“对方高手太多,陆公子一人如何能应付的了?” 这时却见番僧中有一人说了几句梵语,一众番僧便只留下八人与陆子初相斗,余下近五十名番僧尽数向周芷若杀去! 周芷若左手拉着阿羽,运气一跃,右手手执倚天剑。连续施展峨嵋派灵狐飞剑的绝技,众番僧惊呼一。只见她倚天剑向右递出,一名番僧尚未躲避,便已被刺死! 周芷若跟着前进数步,倚天剑再次向右递出,已将六名番僧逼退。这时只听阿羽惨叫一声,周芷若回首一看,阿羽左肩已被一名番僧划了一刀。好在那名番僧畏惧周芷若的倚天剑,不敢猛攻,否则这一刀下去,阿羽哪里还有命在? 周芷若看着阿羽左肩鲜血不断涌出,气往上冲,倚天剑横扫而过,只听的一阵阵兵刃断裂之音。已有三名番僧咽喉中剑,那三名番僧抱着脖子,满地打滚,不过片刻,便已毙命!余下番僧还未及杀上,周芷若立刻为阿羽点穴止血。 这时又有两名番僧手执戒刀从身后杀至,兵刃所向,直指阿羽!周芷若忙拉着阿羽前进数步,已避开二人攻势。随后回过身来,倚天剑刷刷两剑,将那两名番僧刺倒。 余下番僧见状,恼怒不已,立时便有三名番僧攻向周芷若。另有一名番僧从周芷若身侧绕过,举手间,便扑向阿羽,阿羽惊道:“师傅!”他一只手被周芷若牵着,而那番僧正好抓住他另一只小手! 周芷若挥剑杀了眼前三名番僧后,回首一看,眼见一名番僧抓住了阿羽的另一只手,正要一刀劈下。又另有一名番僧举刀欲待劈下周芷若。 周芷若退后一步,已避开攻势,又迅速倚天剑左右一扫,一剑从那拉着阿羽的番僧左胁下剌入,右肩处穿出,随即左足飞出,便将那番僧踢飞出去好远。而砍向自己的那名番僧,则被周芷若一剑刺中右肩,随后倚天剑一斜,生生的将那番僧左肩削去一片! 这时围攻陆子初的那八名番僧亦被他杀了二人,只剩六人在斗他。他瞥眼看到周芷若施展神妙剑法瞬间击杀多名番僧,心中大为惊叹,暗道:“年余不见,周掌门的武功竟然已登峰造极?”不由得在心底产生一股自卑之感。 周芷若将倚天剑从那名番僧的尸身中拔了出来,阿羽心中害怕,抓紧周芷若的裙摆,闭上双眼,不敢观看。 忽然阿羽耳听得背后有兵刃袭至之声响,忙大声道:“师傅,后面!”周芷若倚天剑闪动,已逼退前方五名番僧,由于她剑招太快,惊尔杀了一人。 她耳听阿羽提醒,竟不回头,倚天剑反手抖动,连续刺出六剑,有三剑刺空,另外三剑则正好剌中了背后三名番僧的心房。 周芷若连杀二十余名番僧,仅是瞬息之间的事,余下十余名番僧竟是吓得呆了。 其中有一名番僧说了句梵语,随后挥舞着两把六尺长的钢刀向周芷若头顶劈下,周芷若倚天剑一刺,从他两把钢刀的空隙中透入,直剌入他的胸腹,那人惨叫一声,向后摔倒,口吐鲜血,眼见是不活了! 周芷若倚天剑在手,剑光四现,施展神威,横削直剌,将峨嵋派各路精妙剑招不断使出,又连续杀了十名番僧。直将阿羽看的是目瞪口呆,心中暗道:“师傅这么强的本领,我……我能学的会吗?我要跟师傅学多久才能练到这种境界?” 除了正在与陆子初争斗的六名番僧外,场中只剩八名番僧,这八名番僧见同伴大多被杀,吓得心胆俱裂,他们相互说了几句梵语,便四散奔逃。 周芷若心道:“这些番僧即是西域金刚门之人,那必是鞑子朝廷派来的,今日万不能留下活口,否则我行踪已露,敌人再来追杀,我若独自一人倒也罢了,带着阿羽颇为不便!” 她想通此结,便放脱了阿羽之手,提气追上往左边奔跑的四名番僧。倚天剑急挥,将四名番僧中其中二人左膀右臂连续削了下来。 这四名番僧奔的甚急,周芷若已至背后,他们刚发觉,却也不及挡驾。左膀右臂便被削断,中剑的两名番僧只感痛入骨髓,满地打滚。 另外两名番僧见状,发了疯似的扑向周芷若,周芷若倚天剑一扫,便将这两名番僧拦腰截杀! 由于他四人过于伤重,大感疼痛,脚步乱窜,直摇摇晃晃踏出十余步这才摔倒在地,最终一动不动,终于气绝! 阿羽手指着另一边,道:“师傅,还有四个和尚分左右跑了!” 周芷若顺眼看去,果然见到往右边跑的那四名番僧有两人向东飞奔,有两人向西逃窜。周芷若见他们身法,倒也颇为了得 她心念一动,往西追去,待至那两名番僧背后较近时。倚天剑使劲一刺,倚天剑便似幻作一道寒光一般,已从一名番僧后腰插入。 这一剑刺入力道实在太大,已用上十成九阴神功,周芷若拔剑之际,那人整个身躯竟被一削为二。 旁边一名番僧见状,吓的奔的更快,但是他奔的快,周芷若的倚天剑刺的更快。却见周芷若刚将倚天剑从那名番僧腰间拔出,顺手向右一划,一道剑气向另一名番僧击去。那名番僧只奔得数步,便感到背心一凉,一口鲜血喷出,跟着整个身躯亦被一分为二。 周芷若运起九阴真气,施展螺旋九影,向西面那两名番僧追去。 只奔出十余丈,已追到了那两名番僧身后,长剑一伸,一剑便从一名番僧后背刺入,胸腹刺出。岂知,那番僧颇为顽抗,周芷若拔出剑后,那番僧竟然忍着疼痛,回刀砍来,欲与周芷若拼个同归于尽,却见周芷若倚天剑一横,便将那人一剑封喉。 另一名番僧见周芷若轻功如此之高,心知左右是无法躲过了,于是运足内力,举起钢刀向周芷若劈去!周芷若身子微侧,倚天剑往左一偏,刺向那名番僧肩部。 岂料,那名番僧刀法也甚了得,他将钢刀一沉,贴过倚天剑剑身削向周芷若手腕。 周芷若见状,心中暗赞道:“这一招倒也精妙,却不知是金刚门的什么名堂?”随即,手中倚天剑一斜,运力向下,跟着裙底左足飞出,那名番僧便被踢到。 他刚要站起,周芷若倚天剑已压向他肩头,却见周芷若道:“西域金刚门是鞑子朝廷的人,你们是邵敏郡主派来的?还是王保保和汝阳王派来的?” 那番僧见只剩四名番僧正在远处与陆子初激斗,其余五十余名番僧大半死于周芷若之手,心中不禁悲愤,道:“小僧奉法旨而来,你要杀就杀,其余的小僧一概不说!” 周芷若见他甚有骨气,心中亦为折服,便收起倚天剑,道:“你走吧!”随后,转身便去看阿羽的伤势! 却见阿羽大声叫道:“师傅,小心!” 原来那名番僧见周芷若背对自己离去,心知有机可乘,又想替五十名同伴报仇,因此提起钢刀便向周芷若后背砍去! 但他钢刀还未砍出,周芷若头也不回,反手将倚天剑向后一刺,正刺入那番僧腰间。周芷若听见那番僧一声惨叫,心知已然得手,便拔出倚天剑,奔向阿羽! 周芷若虽早为阿羽左肩伤口处点穴止血,但仍然颇为担心,柔声道:“阿羽,疼不疼!” 阿羽道:“师傅,我没事,我不怕疼!”随后又道:“那边还有四个和尚和陆大哥在打斗!” 这时围攻陆子初的八名番僧已被他杀的只剩四个了,周芷若心知再过十余招,陆子初便又可杀得两个!但她不愿耗费时间,使出螺旋九影快速奔去。 周芷若瞬间已至陆子初身边,跟着顺手一剑,从陆子初身旁掠过,提着倚天剑转了一圈。 陆子初只见四周寒光一闪,尚未及看清周芷若如何出招?那围攻自己的四名番僧已纷纷倒地,有两名番僧眉心中剑,另有两名番僧分别是腰间与胸腹中剑,这四名番僧就此一命呜呼! 周芷若见再无敌人,便解开阿羽左肩衣衫,取出金疮药,为他上药。好在这一刀砍的甚轻,只划破了点皮肉,虽鲜血横流,却未伤及筋骨。周芷若又及时为他点穴止血,此刻已无大碍! 陆子初看着这树林中横七竖八的躺了近六十名番僧的尸体,其中有五十人是被周芷若所杀。心中对周芷若的那神妙莫测的峨嵋剑法,既叹服又忧虑。他不禁暗道:“周姑娘果然是剑术通神,她要是用她的剑法来攻我,我能挡的了几招?”言念于此,不由暗暗心惊! 周芷若见强敌已尽数诛除,心中稍稍安定,对陆子初道:“陆公子,咱们就此别过了!” 陆子初听后,脑中一热,呆呆的道:“你……这就要走了吗?我能否与你结伴同行?” 周芷若道:“鞑子朝廷当我是眼中钉、肉中刺,不除掉我绝难罢休,你跟着我太危险了!” 她实不愿多做逗留,拉着阿羽已轻功飞身而去,陆子初只道:“周掌门……!”他只说得几个字,周芷若已拉着阿羽去的远了,看着周芷若的背影,陆子初不由的长叹数声。 这时,却听一阵阵马蹄声传来,却是卜泰、郝密以及日月神教十大长老率领数百名教众已至。那卜泰看出陆子初之心事,道:“教主,有件事属下是不得不说了,且请教主不要感到悲伤?” 陆子初道:“到底是何事?卜大哥不妨直言!” 卜泰道:“明教教主张无忌已经传书武林,言及与峨嵋派周掌门已有婚约,不日将会完婚!” 这几句话如重锤一样敲在陆子初心中,心中颇为难受,道:“你说什么?他们要成亲了?你说周掌门?” 卜泰正色道:“正是,所以教主大不必为了周姑娘而去劳神,女子嘛,天下多的是,何必了?” 郝密突然道:“卜兄,据我所知,在几年前,周掌门和张教主快要成亲之际,赵敏突然介入,这才导致二人不和,似乎已经分道扬镳。后来,据说张无忌送赵敏去了塞外,按道理他和赵敏该不会分开,怎么现在张无忌又搭上周芷若了?” 卜泰叹道:“此事说来话长了,张无忌,周芷若与赵敏这三人的风流事那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说清楚,待以后再说吧?!” 郝密突然道:“丐帮帮主史红石约我们去关外长白山共同商议抗击鞑子之事,我们还是尽快启程吧?”随后他看着一地的尸体,道:“教主,这些尸体好像都是西域金刚门的人,可他们怎么会来截杀教主啊!” 陆子初道:“这些人受命于鞑子朝廷,只怕不是冲我而来,而是来杀周掌门!”众人听后,心下无不惊叹,纷纷暗道:“能一举击杀这许多高手,周芷若的武功果真是出神入化!” 陆子初继续问道:“各位,我神教此次前往长白山与丐帮会盟,所派出的人马可都启程了么?” 卜泰道:“教主放心,我们此次共分了六十路人马分别走不同的路径前往长白山。每一路人马至少有五百余人,一共三万教众,大约两个月以后可以在长白山下集合!” 郝密道:“由于经过长白山的路途均是鞑子所管辖的范围,所以必须小心谨慎!” 陆子初听后点了点头,随后他骑上马,道:“此地不宜久留,鞑子死了这么多高手,估计不久就会有大批元兵来到,我们还是先行离去为妙!”当下一行数百人,骑马向东北方向而去。由于人数众多,每日夜间时不便打尖住店,因此在城外较远处安营扎寨。 第三 十回 联合丐帮初败绩 日月神教一行每经过一处城镇,均发现有元兵欺 凌汉人之事,元兵烧杀抢掠之事实如家常便饭一般。陆子初等人纷纷看不过眼,往往便出手相助汉人百姓,击杀元军,心中均盼能早日将元军逐出中原,方能使天下百姓安居乐业! 如此行了两月有余,终于已至长白山下,那长白山终年积雪,异常寒冷。中原人自然颇不习惯,好在众人早有准备,所携带的貂皮大衣甚多,衣物保暖倒也不觉寒冷! 又过了半月,日月神教六十路人马已陆续到齐。共三万多教众,在长白山下安营扎寨,静候与丐帮相会。 这日夜间,陆子初将卜泰、郝密两位左右使者以及赵云、钱康 、孙仲飞、柳叶、李靓颖、周晴、郑燕红、吴爽 、王芙 、韩玉英这十大长老传入自己所居住之大帐之中,共同商议要事! 陆子初看着众人道:“在场都是自家兄弟姐妹,小弟无德无能,自受任教主以来,一直颇感压力之大,有时甚至想卸去教主之位!” 白虎堂长老钱康道:“教主年轻有为,武功文采俱臻秒境,是江湖上少有的青年才俊,又何必如此谦虚了?” 陆子初继续叹道:“我是怕非但不能将神教发扬壮大,反而会将辛苦建立的基业毁于一旦!” 玄武堂长老孙仲飞道:“神教目前蒸蒸日上,新招纳的教众不计其数,教主何出此言了?” 陆子初道:“有件事,我想还是和各位说了吧,我此次前来与丐帮会盟,商议如何抗击鞑子,攻破大都之相关事宜,事前并未告诉朱元帅!” 众人一听,心中均感惊奇,朱雀堂长老柳叶道:“教主,属下不明白,教主和明教的朱元璋到底有何关系?为何我们要一再听命于他?” 风雷堂长老李靓颖也道:“是啊,他明教虽然坐拥百万大军,但是咱们日月神教也有十几万教众。他们可以驱逐鞑子,咱们一样能做到,为何要听命于他?再者,上次,明军与鞑子在安徽决战,若非我们前去烧毁鞑子大营的粮草,他张无忌又岂能胜的这么容易?何况朱元璋在明教不过一个小人物而已……”其实众人均不明所以,纷纷有此一问。 卜泰斜了一眼众人,道:“各位稍安勿躁,教主肯定自有话说,咱们不必乱猜!” 陆子初道:“诸位可知我出生何处?” 郝密道:“教主从未透露过自己的身世,属下等自然不知。不过,这是教主的私事,如不便说那也太可不说!” 陆子初笑道:“从神教创立以来,我一直带领你们替朱元璋办事,我想众家兄弟心中肯定不服。甚至疑心日后小弟会把神教辛苦打下的基业拱手送与明教,你们为此事不也曾相互间私下议论过多次了吗?” 他此言一出,卜泰、郝密以及十大长老纷纷站起身来,向陆子初拱手道:“岂敢,岂敢,教主此言可折煞我等了!” 烈火堂长老周晴道:“教主,你说这话,岂非见外,教主做事自有您的考虑,属下等确实多虑了!” 天霜堂长老郑燕红亦道:“属下等对教主忠心耿耿,若没有教主成立我日月神教,我们现在还是无家可归的孤魂野鬼,成日在江湖上四处飘荡。请教主放心,我等日后必定会尽心尽力为教主办事,绝不会再胡思乱想!” 陆子初摆摆手,命众人坐下,道:“诸位的忠心,我岂能不知,不过,我正是要对得起诸位对我的一片忠心,眼下与丐帮会盟的日期没有几天了,我这才要将所有的事情以及我的决定告诉你们!” 卜泰道:“既然如此,教主且请慢慢道来,属下等必定奉令!” 陆子初道:“我本是襄阳人士,我祖上也曾跟随抗元英雄郭靖大侠守护襄阳!”他说到这里语气颇为豪迈! 众人听后,纷纷大拇指一翘,道:“好,英雄后人,果然了得!”卜泰道:“却不知教主祖上是何许人?” 陆子初笑道:“诸位过奖了,我祖上不过是一个跟随在郭靖大侠身边的无名小卒而已!” 郝密道:“教主过谦了,英雄无大小之分,便是守卫襄阳的普通百姓那也是英雄啊!”众人纷纷附和。 陆子初道:“襄阳城破后,先祖跟随当时的丐帮帮主耶律齐继续抗元,直至在南日岛兵败,耶律帮主自杀殉国!” 他说到这里,不禁长叹一声,众人也纷纷跟着惋惜,周晴道:“耶律齐虽非我汉人,却秉承了郭大侠的遗志。为抗击鞑子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这种杀身成仁的胸襟正是我辈的楷模!”众人听后,又一阵附和。 陆子初道:“南宋灭亡,天下归于蒙古,先祖见大势已去,已无力回天。只有隐姓埋名,从此在云南大理隐居。也娶妻生子,过起常人的生活!” 众人听到这里,纷纷道:“前辈英雄们为了保住大宋社稷,不知付出了多少生命?可江山最终还是沦落于异族之手!” 卜泰道:“教主的先祖想必早已去世多年,只不过这个与朱元璋又有何关联?” 陆子初道:“在我七八岁那年,村里来了数百名元兵,他们烧 杀 抢 夺、奸 淫 掳 掠,无恶不作。村民们纷纷反抗,却均惨死于元兵之手,其中我爹娘叔伯全家三十口人除我之外尽数被鞑子害死!” 他说到这里,神情沮丧,语气哽咽,双眼如欲喷出火来!众人均大骂鞑子无道,猪 狗 不如! 郝密问道:“全村人被杀,教主又是如何能够逃脱元兵的魔掌?” 众人亦纷纷有此一问,陆子初道:“我当时躲在衣柜中,吓的魂飞魄散。正好是明教朱元章元帅突然领军杀至,他们消灭了鞑子,总算替全村人报了仇!” 卜泰赞道:“好,这个朱元璋虽然声名不佳,但是诛杀鞑子却毫不手软,好!”他一连说了两个好字,可见是对朱元璋格外欣赏了。 郝密道:“不然,我接到消息,说两个月前,朱元璋曾与汝阳王合谋,暗害明教张教主。幸亏峨嵋派周掌门及时赶至,方挫败他的阴谋,不然的话,明军此刻恐怕是土崩瓦解了!” 卜泰道:“这或许是朱元璋与汝阳王想相互利用,借此铲除张无忌,他自己当教主,也未可知!” 赵云见卜泰与郝密已将话题扯远,便道:“教主,后来怎么样了?” 陆子初淡淡的道:“后来,朱元帅把我带在了他身边,养了我几年。待我十一二岁时,他找人带我去了昆仑山,投入昆仑派!” 卜泰道:“好,名门正派,是个明智的选择!” 陆子初道:“由于我练武勤奋,资质还算可以,昆仑派掌门人何太冲先生便收我为徒,亲自传授我武功!” 众人心知陆子初天资聪颖,不论学武学文之资质均远胜常人。能得铁琴先生何太冲的青睐,那也不足为奇! 却听陆子初续道:“后来,过的几年,我师傅何太冲与师母班淑娴为了金毛狮王谢逊双双命丧少林。昆仑派一时群龙无首,群弟子为争夺掌门之位又互相残杀……” 寒冰堂长老吴爽笑道:“其实昆仑派自铁琴先生以下,并无什么杰出人才,已教主当时的武功的完全可以把昆仑派掌门人的位子抢过来坐啊!” 却听卜泰突然问道:“昆仑派现在的掌门人又是谁啊?” 吴爽道:“据说是个叫什么詹春的女人,三十多岁,武功平平,昆仑派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卜泰道:“教主若是当时当了昆仑派掌门人,昆仑派想来也不会衰败!” 吴爽不屑的道:“昆仑派算什么?哪有我日月神教威风?” 飞云堂长老王芙道:“吴姐姐,卜左使,你们就别打岔了,且听教主说下去!” 吴爽娇道:“对啊,教主哥哥,可实在抱歉,打断你说话了!” 陆子初笑道:“都是自己人,大家说说笑话又有何不可?”随后续道:“因我无意争夺昆仑掌门人之位,于是又回到朱元璋身边,岂料,他又让我去蓬莱岛偷学武功!” 移花堂长老韩玉英道:“便是那姑苏慕容世家所居的蓬莱岛?岛上有个碧水宫,乃北宋末年慕容复所建,据说碧水宫内藏有天下武功秘籍,未知是真是假?” 陆子初道:“正是,碧水宫内有还施水阁与琅环玉洞两个宝库,这两个地方藏着无数本武功秘籍。想那慕容家搜集千百年来世人所遗留下来的武功秘籍,也确实是件壮举!” 众人听后,不禁感慨万分,卜泰道:“教主,那当初你赐予各大长老与各位坛主的武功秘籍也尽数是出于慕容家么?” 陆子初道:“正是,那些武功绝技如果练成了,均非同小可,想来各位也都深有体会吧!” 十大长老自那日领取武功秘籍后,各自分别开始修炼,一年后,均感武功大进,不禁哈哈大笑!赵云道:“不错,慕容家的武功果然了不起,可惜啊,被那张定边盗去不少!”随后道:“教主也是因此才与慕容家结下了冤仇吧?” 陆子初道:“我在碧水宫内偷学了一些武功,其实真正厉害的小无相功,参合指这些绝技并未学到,那才是真可惜。” 却听他又是长叹一声,道:“后来,朱元帅要我盗取慕容家的传国玉玺,引得慕容雪前去中原,想借此与慕容家合力抗击鞑子!”于是,便将自己如何盗取传国玉玺?如何与慕容雪结怨之事一一与众人说了! 郝密道:“原来如此,我说上次长江之战,慕容雪为何会坚持与教主为敌,原来还有这么一层缘故!” 李靓颖突然道:“当时朱元璋表面上让教主假扮张无忌与慕容雪合谋,只怕这只是权宜之计。就算慕容雪当日答应出兵相助,只怕暗地里朱元璋还会害死慕容雪,再使什么毒计收服碧水宫,为他所用。如此一来,他势力大增,就可以对付明教了!” 陆子初淡淡一笑,道:“终还是靓颖妹子聪明!” 李靓颖听后,俏脸一红,道:“陆大哥,就别取笑我了!” 陆子初道:“其实朱元帅早就与汝阳王合谋,当年少林寺屠狮大会过后。张无忌与赵敏偏居塞外,明军在中原那是一路势如破竹,但朱元帅为了让明军失利,故意丧城失地,将中原拱手送与汝阳王。导致明军不得不退到长江以南,否则,这场长江之战根本就不用打了!” 众人听后,均愤怒无比,大骂朱元璋卑鄙无耻,过了片刻,郝密方才示意众人止声。道:“教主,只怕当日那鞑子皇帝的宠妃龙瑞娇,也是朱元璋与汝阳王窜通好,故意引诱我与郝密兄去截获的吧?” 陆子初道:“当时我并不知情,朱元璋只是告诉我,这是鞑子皇帝的女人。让我在日月神教成立之日,杀了他已祭天地,没曾想张无忌突然出手相救!” 李靓颖道:“我明白了,张无忌早就盯上了朱元璋,而朱元璋是个狡猾的狐狸。故意让我们抓了龙瑞娇,让张无忌出手相救,这样一来,就可以顺理成章的把龙瑞娇安插在张无忌身边当眼线了!” 陆子初道:“想必就是如此吧,朱元帅一生工于心计,算无遗漏,只是他……” 众人不敢接话,只是看着陆子初,却听他道:“朱元帅想当皇帝,我可以帮他,只是他为了达到目的,竟然不惜与鞑子朝廷合谋,陷中原百姓于水深火热而不顾,为他为了一己之私已不知死了多少人?我陆子初虽非良善之辈,但思前想后,也绝不能再为虎作伥!” 郝密道:“好,教主,也就是说以后我日月神教可以不用再听命于他朱元璋了?” 陆子初道:“正是,我已经决定了,从此神教与朱元璋划清界限!” 他说完后,忽然举起桌上酒杯,一饮而尽,心中突然感到畅快无比,脑海中又记起周芷若对自己说的那句话:“陆公子,你刚成立日月神教,便有如此大规模,足见你天纵之才,百年难得一遇。你适才也曾对大家言道,要已诛杀鞑子为己任,这一点,令小女子实在好生敬畏,盼你真的能如此去做,那便是百姓之福,所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倘若你真能做到,那么你日月神教,自然便是日出东方,唯我不败了!” 这是当时日月神教成立之日,周芷若临别时所赠他之言,陆子初一直铭记于心。他想到此处,突然神情激荡,自言自语道:“周掌门,我陆子初绝对不会输给张无忌,绝不会让你失望!” 众人突然听陆子初提起周芷若,心中无不长吁短叹,各自是心中均道:“峨嵋派周掌门与明教张无忌已有婚约,可我们教主偏偏对她是情根深种,这将来可如何是好?” 卜泰道:“教主,属下提醒过您,周掌门虽然美若天仙,但是她也是明教张无忌的未婚妻,您犯不着这样总是想着她?” 陆子初苦笑了数声,道:“卜大哥说的极是,小弟虽记下了,但是却做不到不去想。如果人生在世,连女人都不能想,那活着还有什么趣味?” 郝密道:“教主生的英俊潇洒,胜过宋玉潘安,天下不知多少女子会为教主倾倒,教主还怕缺女人不成吗?”众人听后,一齐哈哈大笑。 卜泰道:“不过教主以后脱离朱元璋,只怕他会恼羞成怒,怕是对神教不利啊?” 周晴道:“怕他什么朱元璋?便是翻脸又能咋样?虽说他对教主有恩,但教主已为他做了那么多事,有多大恩情也早已还完了!” 陆子初道:“诸位且请放心,朱元帅此刻也顾不上我们,他在明教谋害张无忌事败,忙着对付明教尚恐为之不及,又怎会有闲暇来对付我们。就算他真的恼羞成怒,要灭我们,大不了拼死一战便是,他也未必能把我们一锅端了?” 众人听陆子初这么一说,纷纷精神一振。郝密道:“不过说也奇怪,丐帮总舵在中原,为何要我们前来长白山与他们会盟?” 陆子初道:“明军在安徽打了胜仗,他们由南向北。而丐帮决定咱们由北向南,两路夹击,与明军会师于大都,这样也便于日后切断鞑子兵东北方退路!” 李靓颖拍手道:“不错,当年蒙古灭南宋时,便是选择战略迂回战术。一路向南取道大理,北上进攻临安,一路由北向南,逼进襄阳。眼下,我们采取同样战术,鞑子当年是怎么夺我大宋江山?今日我们便也怎样给夺回来!” 陆子初道:“郝右使,丐帮的人何时能到?” 郝密道:“昨日接到史帮主派人来信,说是三日内必至,想想也该快了,就是这两日了吧?” 陆子初道:“嗯,那就烦郝右使密切注意丐帮动向,他们一来到,立刻知会于我!” 李靓颖突然道:“教主,长白山一代有一部落,为完颜一族,为昔日金人后裔,或许我们可以联合他们一起抗击鞑子!” 陆子初道:“两年前,朱元璋游说完颜部落,他们的首领完颜莫雄曾经起义抗元,但不久就被王保保消灭,不知道他们还有没有胆量和蒙古人作对,咱们暂先不理吧?”随后又道:“我们目前深入关外,属蒙古人的地盘,几万人聚集在长白山,只怕鞑子已经收到消息,再派大军来对付我们,大家不可掉以轻心!”众人听后,领命称是! 陆子初又道:“今日大家都累了,除了卜左使外,其余人且各自回营帐歇息去吧?卜左使,你随我来!”随后便大踏步出帐而去。 卜泰跟随陆子初出了大营,却见他在一块空地上住步不前,良久不语! 卜泰道:“教主可是想知道关于峨嵋派周掌门之事?” 陆子初道:“当真什么也瞒不住你,请你将关于周掌门所有的事情和我说了吧?” 卜泰心知陆子初要询问自己关于周芷若之事,于是便道:“周芷若其父姓周,乃汉水操舟之农夫,其母薛氏,乃襄阳人士,其父母早亡……” 卜泰将周芷若如何与张无忌相识?周芷若如何被张真人荐入峨嵋?峨嵋派与其它五派又如何受了成昆的挑拨从而围攻光明顶。张无忌又是如何化解明教与中原武林的恩怨?六大派如何被赵敏擒入大都?张无忌如何现身现身相救?周芷若如何临危受命?被灭绝师太受任于第四代掌门?后至濠州婚礼上赵敏如何抢婚?周芷若在屠狮大会上如何与丐帮、武当、明教为敌等等一系列事情。 只是赵敏、周芷若、张无忌三人在灵蛇岛如何对抗波斯明教?周芷若为了取回倚天剑与屠龙刀又是如何逐赵敏,伤蛛儿?倚天剑与屠龙刀里藏有去桃花岛的地图,这些事情他却不得而知了。 陆子初静静地听卜泰说完后,道:“想不到她一小小女子竟然经历这许多事,她如何能承受的了?” 卜泰道:“很多事情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若非周芷若有超出常人的毅力,灭绝师太又岂会传命于她?” 陆子初道:“据你所言,周掌门在去灵蛇岛前武功还是平平。回到中土后,在濠州婚礼上,突然武功大进,这是怎么回事?” 卜泰摇头道:“这或许就和倚天剑与屠龙刀有关吧?周掌门千方百计要拿回这对刀剑,而她当时的武功又突然突飞猛进,其中必定藏有绝顶武学!” 陆子初道:“或许是吧?你觉得张无忌和周芷若他们真的能顺利成亲?” 卜泰道:“只要赵敏不出现,当然不成问题,赵敏一出现,那就难说!” 陆子初道:“看张无忌对赵敏的情义,让他杀赵敏那几乎是不可能之事!” 卜泰道:“不错,张无忌宁愿自己死,也绝不会杀赵敏。所以明军对阵赵敏这一战,只怕要吃不少苦头,只要张无忌为情所困,稍微走错一步,说不定又会被朱元璋所利用!” 陆子初听后,心道:“这次周掌门去大都找张无忌,万一张无忌和赵敏又稀里糊涂的玩什么鹣鲽情深,那周掌门岂不是又会受到极大伤害?”想到此处,他突然道:“卜左使,请你传命下去,日后我神教中人若见到赵敏,务必诛杀之。不论是谁杀了赵敏,我自有重赏!”卜泰听后,心知陆子初为了周芷若而杀赵敏,急忙领命! 陆子初心中喃喃的道:“既然张无忌是你一生所爱,那我必定会尽力相助,周掌门,你放心,赵敏我来替你解决!” 时值明月当空,照的整个长白山颇为明亮,陆子初与卜泰直谈论到深夜,这才分别安寝! 翌日,陆子初正在熟睡,被卜泰、郝密惊醒,卜泰道:“教主,快快起身,丐帮的人来了!” 陆子初喜道:“那太好了,快请史帮主,入大帐相见,我这就过去!”随后急忙起身穿衣。 郝密道:“情况不太好,教主还是亲自过去看看吧!” 陆子初急忙出了大帐,却见有无数衣衫褴褛之人站满了大营,其中有部分人甚至受伤。一看服饰便知是丐帮中人,有诸多日月神教教众正在为丐帮受伤弟子疗伤! 陆子初道:“丐帮史帮主何在?” 却见丐帮中走出四人,这四人一高一矮一胖一瘦,每一人均身负九只布袋,当是丐帮长老。陆子初便将这四位长老请入大帐,吩咐教众送上茶水糕点! 郝密当即指着第一位身材最高之人道:“这位是丐帮传功长老陈如风,曾经已一手龙魂仗法在泰山打败七位高手,名扬天下!” 又指第二位略矮之人道:“这位是丐帮掌钵龙头颜顺丰,轻功甚为高明,那神风腿的绝技可是了不起啊!” 随后又指着第三位微胖之人道:“这位是丐帮执法长老吴守信,一套家传的吴家刀法那是精妙绝伦!” 最后指着第四位略瘦之人道:“这位是丐帮第四位长老掌棒龙头易天诚,棒法上的造诣已至炉火纯青之地步!” 他介绍完这四位长老后,四大长老纷纷站起对陆子初拱手见礼,传功长老陈如风道:“郝右使过誉了,我等不过是一群叫花子而已!” 陆子初心知丐帮历年来遭逢重大变故,在灵蛇岛上被金毛狮王谢逊杀了二位长老,在少林寺又被成昆杀了一位,屠狮大会上又有两名长老接连被宋青书所杀。眼下这四位长老必定是刚积升至九袋长老不久,不过既能当上丐帮长老,手上绝艺定是颇为了得! 便道:“此次我日月神教能与贵帮在长白山会盟,共同抗击鞑子,想来必定会马到功成!”随即吩咐下去为丐帮众人设宴接风! 颜顺丰道:“不忙,陆教主,我丐帮此次可出大事了!” 陆子初眼见营外数万丐帮第子,其中至少有数千人已受伤,心知必有重大变故发生。又看到掌棒龙头易天诚手中拿着那根晶莹剔透的打狗棒,心中暗道:“打狗棒是丐帮帮主随身携带之物,为丐帮至宝,怎么会交到丐帮长老手中?”便道:“请问出了何事?还有,你们丐帮帮主史红石在哪?” 这时李靓颖突然进入,神情颇为焦急,道:“启禀教主,大事不妙,探子来报,离此三十里开外突然出现无数元兵!” 众人听后,纷纷大惊,陆子初道:“他们来了多少人,元军主帅是谁?” 李靓颖道:“元军一望无际,怕是不下六七万人,领军主帅是绍敏郡主赵敏!” 陆子初道:“哼,这个妖女,来的正好!”心中却道:“不好,这个妖女不是约了张无忌去了大都,怎么会出现在关外?那周掌门去大都岂不是扑了个空?” 卜泰道:“元兵此来,一定有恃无恐,而且那赵敏向来又是诡计多端,咱们要小心谨慎些才好!” 丐帮执法长老吴守信道:“不错,我们丐帮此次就是过于掉以轻心,这才导致本帮帮主遭擒!” 陆子初听后,心中一惊,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吴守信道:“自从本帮与贵教商议会盟后,便率领一万弟子日夜兼程的赶往长白山。不料刚步入辽东地界,便遭到鞑子的伏击,我们没有防备,被鞑子杀了个措手不及,连本帮帮主都被他们擒去!” 掌棒龙头易天诚道:“危急之中,史帮主把打狗棒抛给了我,让我务必保管好本帮至宝。我等虽然拼死力战,但由于鞑子兵人数众多,我等抵御不住,这才败退,也不知帮主此刻是生是死!” 他说到这里,不禁语气沮丧,神情悲愤,其余三位长老也是眼眶湿润,默而无言! 陆子初道:“诸位不必担心,赵敏这人诡计多端,她的目的是想瓦解丐帮与本教结盟之举。那么必会用丐帮帮主来要挟我等,史帮主暂且不会有任何生命危险,诸位长老不必过于担忧!”丐帮四大长老听后,均觉言之有理,这才收起悲愤之情。 李靓颖道:“教主,鞑子兵势大,我们该如何抵敌?” 卜泰道:“行军打仗不比江湖斗殴,我们应该部署一套完整的进军方案才行!” 李靓颖道:“所谓兵贵神速,不如我们今晚去劫营,杀他个出其不意,顺带救出史帮主!” 丐帮吴守信道:“不错,兵不厌诈,鞑子毕竟人多势众。光明正大的决战,与我等不利,劫营倒是可行。” 陆子初道:“既然诸位都同意,那今晚便去劫营!”随后道:“丐帮四大长老一路舟车劳顿,昨日已大战一场,今日看我日月神教一显身手吧!” 吴守信忙道:“今日既是我们两帮会盟,那自然是齐心协力,并肩抗敌,岂有让你们去辛苦作战,我们在后面睡大觉之理?不成,不成!”其余三位长老亦是异口同声附和! 陆子初道:“既然这样,那咱们便一块去!” 卜泰道:“教主,咱们是倾巢而出,还是……” 陆子初道:“敌军距离我们只有三十几里路,如果全军出发,极容易被敌方探子探查。我意,咱们只挑选一万精锐,今日夜间前去劫营,主要是为了救出史帮主!这一仗到不必志在歼敌!” 众人听后,领命称是,当下卜泰便去日月神教中挑选一万教众,集结待令!陆子初命日月神教十大长老中赵云、钱康 、孙仲飞、柳叶四位长老与丐帮四大长老以及卜泰郝密与自己一道夜间行动,日月神教剩余六大长老则留守大营! 卜泰等人见陆子初要亲身犯险,纷纷劝阻,陆子初却道:“诸位不必劝了,我已经决定了!” 元军大营距此不过三十里路,夜间时分,陆子初率领一万教众不过两炷香时间便已赶至,他们远远看见敌营,灯火通明。 陆子初手执长剑,厉声道:“兄弟们,咱们冲进去,将鞑子碎尸万段!”随即向前方抢先奔出,卜泰、郝密与日月神教丐帮众长老以及那一万名精选的教众跟着冲向前去。 这一万人冲入元军大营后,前途竟无阻拦。突然间,本来灯火通明的元军大营突然漆黑一片,全靠月光照耀方能认清方向。 卜泰忙命教众点燃火把,陆子初突然道:“情况不对,兄弟们快撤!”随后身子飘向后方三尺。 他话音刚落,却见四面八方无数支弓箭射出,日月神教中教众毫无防备,一时被射杀者无数。郝密道:“教主,我们中计了,快撤!”他刚说完这句话,腿上便中了一箭。 这时,却见无数教众抱脚直呼疼痛,原来这地下埋藏了无数利刃尖刀,一时间,众人经过时,踏足而过,正好踩在尖刀之上。 卜泰骂道:“这到处都有机关!”一时,日月神教教众惨呼之声,响遍整个元军大营。 陆子初见这等情势,心知显然是赵敏早料到自己会来劫营,早有防备,若再不退,非全军覆没不可,当即运起全身内力,纵声高呼:“大家跟我来!” 这时,突然一声声炮响,原来元军已开动轰天火炮,这十几声炮响传过,日月神教教众被炸死者又是不计其数。日月神教教众历经陷井受伤,又遇火炮之危,早已六神无主,慌乱不已。 片刻后,炮声停止,又是一阵阵喊杀声冲天,陆子初见四面八方无数元兵瞬间冲杀而出。心知元军势大,不能相拼,忙挥剑杀了十几名元兵,道:“大家跟我走,大家跟我走!” 陆子初领着剩余日月神教教众向来路而去,众人只顾奔逃,还未跑出数里,却见左右两边又是一阵阵弓箭射出。一时间,又有无数日月神教教众倒下! 紧接着元军中突然又从左右杀出,陆子初一撇眼间,正见左方元军中有一少女骑在马上,格外显眼,心知那定是赵敏,另有两位青年公子也站立于赵敏身旁。 陆子初心中大惊,因为这两个人,他都认识。一个正是张无忌,一个却是朱元璋二子朱樉,心中不禁暗道:“那不是朱元帅的次子朱樉吗?他怎么和鞑子在一起?还有张无忌,他怎么也在这?难道他竟然为了赵敏投靠鞑子朝廷?”不过此刻他已无暇吃惊,更无心恋战,急忙率领教众突出重围! 日月神教已溃不成军,元军直追出十余里,幸亏李靓颖早已做好万一劫营失败的准备。已提前率军开出十里接应。见陆子初大败,急忙杀出应援,赵敏见日月神教来了援军,这才传令,命元军撤回大营,不再追杀! 此次劫营,日月神教一万教众阵亡近七千人,走失一千,只有不到两千人退回大营,且多数已负伤,日月神教四位长老与丐帮四位长老均身中敌箭,不禁对鞑子纷纷破口大骂! 陆子初对此次轻敌冒进,以至损失惨重,心中自责不已,悔恨无边。 陆子初领军偷袭元军大营,被赵敏将计就计,结果导致大败而归。日月神教教众与丐帮帮众纷纷对元军破口大骂,已出胸中恶气。 一连两日,陆子初均在与日月神教十大长老商议新的作战方案,已求如何击退元兵。但元兵势大,人数众多,又是赵敏领军,众人商议许久,也未有退敌之策! 这日间,陆子初正与日月神教与丐帮众位长大在议论军机,突然有一教众奔入,道:“启禀教主,大事不妙,元军已逼近我方大营,不足五里路程!” 众人听后,心中大惊,陆子初道:“莫非赵敏这妖女想和我们决一死战了?” 这时又有一教众来报,道:“教主,大事不妙,元军已经将我们大营三面围住!” 陆子道:“这下坏了,我们的营地三面都被他们围了,而后面又是长白山,我们是无路可退了!” 李靓颖道:“教主,事已至此,我们退无可退。眼下,只有召集所有人马与鞑子力战到底,或许能突出重围也未可知!” 陆子初已无计可施,急忙传命,令日月神教两万余名教众一级一万丐帮弟子迅速在营前集合,准备决战! 他率领本教长大与丐帮长老骑马出了大营,果然便看见无数元军正向己方大营奔来。只听元军队伍浩浩荡荡,一望无际,旌旗战鼓之声,更是不绝于耳。 丐帮长易天诚道:“元军来的人可不少,说是六七万,我看十万都有了,看来妖女这是想把我们一网打尽啊!”众人心知这一战之后,己方必定全军覆没,因此均已抱了必死之心。 不多时元军已至,他们在离日月神教大营一箭之地突然停下脚步,不再前进。元军的骑兵与长枪手以及弓箭手纷纷站立于三军之前,虽然是剑拔弩张,但未有进攻之意。 陆子初与日月神教以及丐帮群雄本想提刀上前与元兵决战,但见元兵不再前进,心下纷纷只感诧异万分。 突然元军中走出十余名士兵,他们搬了一副桌椅,放置于将军之中。那桌长约六尺,阔四尺,两边又摆上两张太师椅。长桌上又放置了一大壶酒以及几只大瓷碗,另放了一只大锅,锅内有些许羊肉,热气腾腾,显然是刚烹熟不久。 那羊肉之香远远向两军飘去,卜泰道:“教主,看这架势,这妖女要请咱们去吃涮羊肉!” 郝密笑道:“妖女必定是不怀好意,我看我们还是直接与他们决战,免得中计!” 却听元军中有一传令官骑马奔出,在两军之中停下,道:“大元邵敏郡主有请日月神教陆教主!” 丐帮执法长老吴守信道:“陆教主,只怕有诈,不得不防?” 陆子初道:“赵敏已经把我们三面围困,我们是插翅难飞,我且去看看她要和我说什么?顺便我要弄清楚,这个张无忌到底有没有变节?你们听好,万一这张无忌变节投靠了鞑子朝廷,我们要你们不惜一切代价给我杀了他,至于朱樉,将来朱元璋自会管教!”随后,陆子初纵马上前,往鞑子军方向奔去。 却见那赵敏已坐在长桌旁的一张太师椅上,见陆子初到来,微微一笑,道:“陆教主,长江之战,你我匆匆一别,不想今日你可是志得意满,意气风发啊?” 陆子初道:“意气风发可不敢当,昨晚在下自不量力,前去骚扰郡主,导致全军覆没!”他定眼一看,却见张无忌与朱樉均在赵敏身后的元军之中,不过张无忌却是坐在马车上,朱樉则是骑马,心中暗自惊奇。看那张无忌与朱樉的神情又不像是受制于人之状。他又四处看了看,却不见丐帮帮主史红石。 赵敏听后,不以为意,摆手道:“陆教主,这涮羊肉要趁热,凉了可就不好吃了,请坐!” 陆子初随即下马,他也不客气,直接坐在赵敏对面的另一张太师椅上,道:“郡主,你我素无交情,现在又是两军交战之际,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何必如此款待与我?” 赵敏并不回答,而是亲自为陆子初斟了一杯酒,道:“这是皇上所赐的御酒,极难寻觅,请?”说完,便一饮而尽。 陆子初心道:“此刻赵敏离鞑子大军甚远,我要不要出其不意将她擒住,而后要挟元兵放了史红石帮主?” 赵敏见陆子初并不动酒杯,笑道:“陆教主是否怀疑酒中有毒?还是暗藏心思,想出其不意抓住我,要挟我大军放了史红石?” 第三十一回 护我神州洒热血 陆子初见自己的心思竟然被赵敏一语道破,心中突然警醒,暗道:“赵敏既然敢在两军中请我赴会,必定有所警惕,我若贸然一击,只怕也是徒劳无功!” 他想到此处,却见赵敏微笑道:“我都已经先尝了,陆教主难道还怕有毒?不敢喝嘛?” 陆子初见赵敏那笑容灿烂,一双眼神盯向自己格外明亮,当真是一代佳人。不觉心中一荡,举起酒杯一饮而尽,道:“郡主娘娘,如今两军交战,你却请我在此吃酒,直说吧,你想做什么?” 赵敏道:“不急,先品尝下涮羊肉,看看我蒙古的烹调手艺和你们汉家有何区别?”她一边言语,一边却又在锅中夹了一只羊腿,递到陆子初面前的一个圆盘之中。 那肉香虽然扑鼻,但陆子初却闻到另有一股香味弥漫开来,那自是从赵敏身上所发出。陆子初不禁呆了一阵,想起自己当日与周芷若中了那方东白的毒风,被囚禁在蒙古大营时,也曾吃过周芷若的剩饭。想起周芷若,却不禁微微一笑。 赵敏自是不知陆子初为何会发笑,她也夹了一块肉,放入嘴中吃了,道:“陆教主,你是怕这羊肉有毒嘛?你看我都吃了,给你夹的那羊腿可是精华,你不吃那可着实可惜了!” 陆子初看了眼元军中的张无忌,便气沉丹田,故作大声道:“有肉有酒,还有美女相陪,如何能不吃,张教主,你要不要一块来吃酒?”随后也不顾羊腿油腻,抓起羊腿,大口咀嚼,可那张无忌却并不回应。 赵敏笑道:“陆教主果然豪爽,我们蒙古人就是大口喝酒,大块吃肉,陆教主倒是有几分我蒙古人的豪情!”随后又给陆子初夹了一块肉! 陆子初见酒肉之中既然无毒,也就来者不拒,顿时喝酒吃肉,毫不在乎。过了一阵,道:“郡主娘娘,为何不请张教主前来同饮?” 赵敏道:“无忌哥哥身体抱恙,最近不能吃酒,所以不便相陪,还请陆教主不要见怪,来,我带他赔不能共饮之罪!”随后,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陆子初也干了一杯,道:“张教主神功无敌,怎会身体抱恙?多半是中了点毒吧?” 赵敏微笑道:“陆教主好眼力,一眼便看出来了,当真是瞒不住你!”只是她说这话时,不禁回首看了看张无忌,手中酒杯不禁微微颤抖,可见对张无忌也是颇为担心。 陆子初道:“你为何要毒害张教主,他不是你最爱的人么?你这么做,于心何忍?” 赵敏淡淡的道:“这个就不足为外人道了,陆公子,请继续吃!” 陆子初见赵敏不愿多谈张无忌之事,心中虽觉奇怪,但实也不以为意。与赵敏又喝了几杯,那赵敏不禁脸现红晕,如骄阳似火,越发的迷人。心中暗道:“如此美的姑娘,只可惜是蒙古郡主,要是汉家女子那该多好?” 二人又吃了片刻,陆子初道:“郡主娘娘,在下有两件事不明,如果方便,且请赐教!” 赵敏道:“请说!” 陆子初道:“我日月神教此次与丐帮在长白山会盟,乃是秘密行动,虽聚集起来有数万人,但都分散而来,不知郡主娘娘从何得知?” 赵敏微微一笑,并不回答,而是伸出纤纤玉手,嘲身后元军阵前一指,道:“你是朱元璋的人,他是谁,你应该认识,不用我多做介绍了吧?” 陆子初见她指着的正是朱樉,道:“此人乃是朱元璋的次子朱樉,此事与他何干?” 赵敏道:“正是他向我告的密!” 陆子初瞬间离座起身,一拍桌子,由于用力过猛,致使锅内的肉汤有些许溅出,这边日月神教众人见状,只道已开始要动手,便纷纷提起武器准备应战!而对面元军亦纷纷张弓搭箭,只待赵敏一声令下,便冲入敌阵! 赵敏则微微摆手,命元军收回弓箭。却听陆子初道:“不可能,连朱元璋都不知道我与丐帮在长白山会盟之事,朱樉是如何知道的?郡主娘娘,你不要再这挑拨离间!” 赵敏冷笑一声,道:“陆教主,你未免也太自负了吧?” 陆子初道:“非是在下自负,只是郡主所言不需不实,难已令人信服!” 赵敏道:“朱樉为何会在我军营中,阁下难道不觉得奇怪?” 陆子初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还不是朱元璋和你父汝阳王勾结。” 赵敏道:“并非如此,在光明顶上,朱元璋要杀我父王,如今已是水火不容,又岂会再合作?” 陆子初一听,心知赵敏所言不虚,但任他苦思冥想,便是猜想不透,朱樉是如何知道日月神教与丐帮会盟之事?又是什么原因会向赵敏告密?” 赵敏察言观色,已知陆子初心中疑虑,道:“你还是先坐下,容我慢慢和你说,待说完你不就知道了!” 陆子初心道:“你无非就想挑拨离间,反正我已决定脱离朱元璋,那么是否朱樉告密也无关紧要!”便道:“不必了,你我各自回阵,然后领兵冲杀,生死各凭天命!”说完,便准备上马而去。 赵敏立刻道:“陆教主,且慢!” 陆子初见赵敏神态自若,颇为镇定,便道:“郡主,不知还有何指教?” 赵敏道:“陆教主好英雄气概,难道你不想知道丐帮帮主史红石身在何处?” 陆子初道:“史帮主被你擒获,自然在你军中,我又何须多问?” 赵敏道:“难道你不想我放了她?还是你想一举收编丐帮,所以根本不管史红石的死活?” 陆子初一时被赵敏说的哑口无言,道:“你……郡主好一副伶牙俐齿,难怪当初濠州大婚,张无忌会弃周掌门随你而去!” 赵敏听后,心中一荡,便道:“陆教主,请归坐,容我道来!” 陆子初心知赵敏诡计多端,然她提到史红石,虽必定不好意思,但听她语气,似有释放之意,便重新坐回太师椅上,道:“郡主,有何话,请说吧!” 赵敏又替陆子初夹了一块羊肉,道:“咱们边吃边聊,好不好?”她这声“好不好”颇有撒娇之意,陆子初实在难以拒绝,只得道:“但凭郡主吩咐。”随后,又胡乱吃起肉来,他心知,这锅羊肉不吃完,自己绝对走不脱,只能吃的比较快。 赵敏哈哈笑道:“陆大教主,你慢慢吃,不要着急,羊肉有很多,不够我再命人煮!” 陆子初听后,颇为尴尬,忙道:“不必了,郡主!”随后,为缓解尴尬场面,只得道:“郡主,你刚才说是朱慡告的密,不知他又是如何知道会盟之事?” 赵敏反问道:“你不是不想知道吗?”陆子初顿时哑口无言,其实他已根本无心询问。赵敏又道:“你叫我三声好姐姐,我就告诉你!” 陆子初见她容颜奇美,神态可爱,顿时看的痴了,一声“好姐姐”差点脱口而出。好在他及时控制,心中暗道:“难怪张无忌被赵敏迷的神魂颠倒!”便道:“郡主如不想说,那也不必说了!” 赵敏听后,也不在意,只淡淡的道:“那日,我在光明顶上救了我父王,在回大都的路上,见朱樉正被明教中人追杀!” 陆子初道:“那毫不稀奇,朱元璋要杀张无忌,事情败露。杨逍必定会命麾下天地风雷四门高手,倾力追杀朱元璋,而朱樉又是他儿子,岂有放过之理?” 赵敏点了点头,道:“不错,正是如此,因此我便命人救了朱樉,朱樉感恩,于是便告知了我,你日月神教与丐帮准备在长白山会盟,让我早做防范。” 陆子初道:“就算朱樉感恩,向你告密,可他又是如何知道的?此事我连朱元璋都未曾禀明!” 赵敏笑道:“你以为你阳奉阴违,朱元璋就不知道了?你也太小看他了!” 陆子初不解,便道:“此话何意,请郡主点明?” 赵敏道:“你想脱离朱元璋,朱元璋其实早有察觉,不然他在光明顶发难,为何不带上你日月神教?” 陆子初不禁心中一怔,道:“郡主说的有理!” 赵敏道:“朱元璋有心想让朱樉替代你,所以你必须死。他原想在光明顶杀了张无忌后,便让你去光明顶,然后再把你也杀了,而朱樉就是他派去给你传信的。可惜,朱元璋在光明顶事败,只得先不对你发难,但是他探听你准备与丐帮会盟,因此,派朱樉率领十几名高手混入丐帮,准备杀了史红石,而后再嫁祸给你!” 陆子初听后,不禁背心甚凉,道:“好个朱元璋,如果真让他做成了,那岂不是日月神教要和丐帮干戈相向?” 赵敏道:“正是,日月神教与丐帮一场战斗后,就算你不死,朱元璋也会让朱樉找你下手,而后朱樉再取你而代之,统领日月神教。” 陆子初听赵敏所言,句句合情合理,此刻内心已然明了,便道:“承蒙相告,让在下疑惑顿解,那丐帮在半道被你们伏击,也就不难解释了!” 赵敏道:“不错,朱樉告知我这些后,我便让朱樉继续混入丐帮。待丐帮大队人马步入关外时,我便与朱樉里应外合,领军截杀,丐帮焉能不败?” 陆子初不禁心中一阵惆怅,自言自语的道:“哼,朱元璋,亏你一世聪明,想不到你的儿子也会投靠蒙古吧?”随后又道:“郡主可否放了史帮主?” 赵敏道:“要放她也不难,不过这要看陆教主你有没有这份心了。” 陆子初疑惑道:“此话怎讲?” 赵敏从怀中取出一张金黄之布,那黄绸灿烂无比,陆子初一看便知价值无比。赵敏道:“这是皇上下的圣旨,陆公子自己看吧!”随后,将圣旨递过。 陆子初接过圣旨,双手展开,只见上面写道:“长生天气力里,大福荫护助里,皇帝圣旨下:日月神教教主陆子初,文韬武略,胆识过人,朕心颇喜。现列土封王,封陆子初为齐王,赐地山东全省,日月神教所有教众均为齐王亲兵!” 看罢,陆子初不禁冷笑一声,道:“皇上与我从未见过,倒是过于厚爱!” 赵敏笑道:“圣旨上写的很清楚,你如肯接受,便可立即率领你日月神教所有教众去山东建立齐国。皇上隆恩,这可是从未有过的显赫恩宠。本朝只有自开国之初,才封过四大汗国,从今以后,要加上你齐国,那就是五大汗国了,真是可喜可贺!” 陆子初道:“看来只要在下答应了,不止我会当上齐王,连史帮主也可以安然无恙吧?” 赵敏道:“正是,哪怕史红石不肯归降,我也会看在你陆教主的面上放了她,区区一个史红石,我要抓她还不是轻而易举?”随后顿了顿,又道:“齐王,皇上对你厚爱有加,未知你意下如何?” 陆子初见赵敏已改口称自己为齐王,便道:“皇上厚爱不假,但在下却无福消受,不敢领命!”随后,将圣旨扔在卓上。 赵敏见状,也不生气,笑道:“看来陆教主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随后,不禁叹了口气,道:“可惜,可惜!” 陆子初道:“可惜什么?” 赵敏道:“可惜你年纪轻轻的今天就要死在这里,连你身后数万人,一个也别想活命!” 赵敏这话说的轻描淡写,但陆子初听后,却知他所言不虚,道:“八十年前,鞑子攻破襄阳,随后,我大宋被灭亡。自从你们元室窃据神州后,我多少无辜汉人百姓惨死在你们铁蹄之下。你们蒙古人双手沾满了我们汉人的血,我陆子初今日被困,死不足惜,我日月神教便是全军覆没,又能怎样?只要我们忠魂不灭,你们蒙古人迟早会被逐出漠北!” 他说到最后,故意气沉丹田,使出十成内力,使身后所有日月神教教众与丐帮帮众尽数听的清清楚楚,一时间,两派中所有人不禁均齐声喝彩! 却见赵敏将酒壶中剩余之酒,斟了满满两杯,她举起酒杯,道:“好,果然豪气冲天,英雄盖世,来,小女子敬你最后一杯!”随后,率先干了。 陆子初跟着也一饮而尽,道:“感谢郡主娘娘于万军中盛情款待,这酒也喝完,肉已吃尽,请郡主娘娘即刻回阵,咱们开战吧!说实话,你虽有近十万大军,但未必能把我们一锅端了!” 这时分,赵敏也骑上了马,微微笑道:“陆教主,你太小看我了,你以为我会打没把握的仗吗?” 陆子初颇为不屑,冷冷的道:“郡主娘娘,你真的以为你能让在下全军覆没?” 赵敏道:“枉你身为一教之主,到现在都没有察觉我为何要请你吃酒?那你可真是无能了!” 陆子初顿时大感不妙,莫非酒肉中有毒?忙运了运全身真气,却并发觉有任何异样。 却听赵敏道:“你并没有中毒,只是你的军营中毒了,我早知道你是绝对不肯接受皇上册封的!” 陆子初道:“那你还请我吃羊肉?” 赵敏道:“也罢,不与你说个清楚,只怕你会死不瞑目。我请你来阵中喝酒吃肉不过是想拖延时间,不瞒你说,从昨晚开始,我已命三千军士从离你营中六里开始向你军营处挖了六条地道!” 陆子初听后,大惊,道:“你说什么……你……” 赵敏笑道:“直到今天早上,已挖到你军营底下,但你军营中高手如云,万一被你们察觉,那就功亏一篑。于是我率领大军向你军营逼近,你们必定会全军出动,由此你们营中空虚,自然无法察觉!” 陆子初道:“哼,我不信,你不过是虚张声势而已!” 赵敏嫣然一笑,道:“是不是虚张声势,你回头看看不就知道了?”随后一勒缰绳,调转马头,往元军阵中奔去。 陆子初急忙骑马奔回阵中,还未至阵前,只见前方营内居然燃起熊熊大火。郝密道:“不好了,我们军营起火了!”众人听后,纷纷道:“这下遭了,我们连坚守的地方都没有了!” 这时,李靓颖奔出营地,道:“不好了,教主,原来鞑子在我们军营地底下挖了好几条地道,他们从地道攻了出来,我们被杀了个措手不及,而且他们还到处放火!” 丐帮吴守信道:“这个妖女真是诡计多端,让人防不胜防!” 陆子初见此情景,心中已豁然明了,暗道:“我们在山下扎营,赵敏只能三面围困我们。他虽然人多势众,但我们已筑起坚固的营寨,完全可以坚守不战。而且我方教众与丐帮中人各个均非庸手,很容易就会被我们突围成功,只要我们突围而去,她再想率军追杀我们,可就难了。于是她想到挖地道,先扰乱我们阵脚,然后三面大军一齐杀出,这样我们就真的插翅难飞了!”想到此处,对赵敏的心机谋略不禁是既叹且服。 却听卜泰道:“不好,我们营内不少鞑子兵冲出来了!”却听一阵喊杀之声,果然从地道内杀出无数元兵,原来这些元兵放火后,又乘势杀出营外。 这时,后方鞑子三路大军,在赵敏一声令下,数万大军也同样杀至。元军铁骑奔袭甚快,瞬间已至眼前! 陆子初手持长剑,厉声道:“众位兄弟,我们今天和鞑子拼了,战至最后一刻,自刎归天,不求同生,但求同死!” 这短短几句话,令所有日月神教教众与丐帮帮众顿时豪气徒生,纷纷与鞑子战至一处,他们已存必死之心,因此人人不顾惜自己性命,拼死力战。 元军人多势众,交战不过一个时辰,丐帮与日月神教已死伤过半,长白山下顿时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陆子初心知今日已必定无法突围,内心不禁绝望,看着己方之人一个又一个的倒下,心中悲愤无比。他手持长剑,使出毕生功力,连续施展七八种精妙剑法,在元军中拼死力战。 又过片刻,却见青龙堂长老赵云,飞云堂长老王芙双双惨叫一声。陆子初一看,原来赵云与王芙身后被十几名元军长枪戳中,那王芙更是当即倒地身亡。 赵云则功力深些,虽背后中枪,已站立不稳,但仍然使出毕生功力,拍出一招龙神掌。瞬间击毙了数名元军,但余下元军又挺兵器扑上。赵云伤势极重,无法闪躲,只得一伸手,已血肉之躯,抓住一名元军手中之刀刃,运劲一震,便将其震断。 赵云已断刃反手又杀了数名元兵,然他流血过多,终于体力不支,元兵攻势又猛,终至被乱刀砍死。 陆子初待想救援,已自不及,加上被身旁元军拦住,无法上前。见赵云与王芙战死,心中悲愤,顿时口中长啸! 却见天霜堂长老郑燕红,叫道:“教主,小心!”随即施展轻功,快速抢上。 陆子初听见这声呼唤,急忙回首,却见郑燕红已倒在自己身后,背上有七八支弓箭。原来他发狂之际,有数名元兵正张弓搭箭,对准陆子初背心射去。 郑燕红离陆子初甚近,因此已身体为陆子初挡箭,陆子初见状,双眼如欲喷出火来。他手中长剑一闪,已将那几名元兵刺倒,再看郑燕红时,她却已死了。 这时,左右又有数名元兵杀至,陆子初身形一闪,使出那斗转星移的绝技,让左右数名元军尽数被戳于对方枪下。 十大长老已战死三人,陆子初心知,过不了多久,所有人都会战死,心中虽然绝望,却不知从何生出一片豪情。大声道:“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日月神教教众与丐帮帮众听后,纷纷振奋无比,人人心中均有一个声音在呐喊:“今日为我中华百姓而战,为了我汉家山河而战,我死得其所!” 却听玄武堂长老孙仲飞道:“驱逐鞑子,护我神州!”孙仲飞一边狂叫,一边杀敌,此刻他已身中六七刀,浑身的鲜血四处直流。 终于他也支持不住,再夺过一名元兵的战斧后,顺势将那元兵劈死。但就在这时,他身后数名元兵,刀、枪、战斧纷纷砍下。那孙仲飞双手连带臂膀立时被砍断,但他为人颇为硬气,忍住疼痛,运气于脚下,身子后仰,双腿踢出。他内功深厚,虽在重伤之下,这力道仍是勇猛无比,瞬间被他踢死数名元兵。 周围元兵见孙仲飞如此不要命的打法,心中纷纷畏惧,眼见孙仲飞浑身鲜血直流,仍是不敢攻上。 孙仲飞强忍疼痛,骂道:“蒙古鞑子,你们一群怂包,来啊,有本事来杀老 子!”他说话间,双腿再次踢出,只听两名元兵惨叫一声,又被他踢死。只是他用力过猛,这一下他自己也摔在地上。 由于他双臂已断,又身受重伤,已无力站起,周围元兵中有一千夫长,怒道:“我把你双腿也砍断,看你还如何逞强?”话音刚落,便一刀砍下,将孙仲飞左腿砍去半截。哪知那孙仲飞鼓足余勇,右足一勾,便将那千夫长扳倒,随后,奋力踢向他心房,那千夫长受此凌厉一脚,身子一动也不动,原来已被孙仲飞震死! 而周围元兵此时有人道:“一起杀了他!”瞬间,几十名元兵纷纷挺枪戳下,孙仲飞大叫道:“驱逐鞑子,护我神州,驱逐鞑子……”终于,伴随着一阵惨叫声,就此气绝,只是孙仲飞虽死,但他那双双眼睛却睁的老大,元军为了泄愤,竟将他双眼挖出,扔在地上。 众人见孙仲飞求仁得仁,壮烈牺牲,纷纷悲愤,均一边与元军作战,同时却也都异口同声的道“驱除鞑子,护我神州,驱逐鞑子,护我神州……”不管倒下多少日月神教教众或丐帮帮众,这句“驱逐鞑子,护我神州”之声却永不停息! 这时云雾中电闪雷鸣,狂风大作,不久便下起滂沱大雨,似乎是英雄一个个战死,连苍天也跟着哀悼! 闪电声,暴雨声,双方人马交战的厮杀声,以及伤者的痛苦哀嚎声,尤其是那句“驱逐鞑子,护我神州”之叫喊声,充斥着整个长白山脉。 赵敏见日月神教与丐帮中人虽已死伤大半,但冲上去的元兵前锋也已阵亡颇多,于是命中军与后军一齐冲出,誓要将他们全部歼灭在长白山下。 只听元军传令官一声令下,元军又有三个万人队冲出,陆子初等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他非但不退,反而领着剩余人马向冲来的元军杀去,直杀的天昏地暗,鬼哭神嚎! 赵敏见战局如此激烈,见尸体越堆越多,心下不忍,大声道:“陆教主,你投不投降?” 陆子初此刻已杀红了眼,他恨不得将赵敏碎尸万段,道:“妖女,想让我投降,你做梦,最好别让我逃出去,不然我陆子初他日必将你扒骨拆皮!” 赵敏眼中寒光一闪,道:“众位将士,给我将叛贼全部杀光,一个不留!”她一声令下,元军攻势越来越猛! 日月神教与丐帮众人所剩已不足一万人,且大部分均身上负伤,渐渐地被元军成半圆形合围在山脚。他们虽然失利,却没有一个甘愿投降,口中纷纷不断重复着那句:“驱逐鞑子,护我山河!” 这时,只听丐帮中有人唱道:“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这是南宋名将岳飞的『满江红』,全篇颇为豪迈壮观,直有气吞山河之势。 元军听闻歌声,为丐帮中人气势所阻,攻势已不如先前猛烈! 元军中张无忌见到这幕,终于长叹一声,道:“敏妹,你还不退兵吗?” 赵敏道:“不,无忌哥哥,我不能退兵,如果不歼灭他们,我就拿不到解药,你会死的!” 张无忌道:“我一个人死又有何妨?这么多汉家英雄儿女,他们哪一个 人的性命不贵重?为了我一人,害了他们这许多性命,我心何安?” 赵敏叹了一声,道:“我不该给你写书信,让你来大都,不然你也不会中了我父兄的圈套!” 张无忌道:“此事怪不得你,我知你心中念我太深,我张无忌不值得你这样!” 原来,当日赵敏因过于思念张无忌,便书信一封,命方东白偷偷送去给张无忌。那时,张无忌正率领大军赶往安徽,在半途中接到赵敏书信后,便命范遥领军继续前去安徽,他自己则只身赶往大都。 他心中实难割舍赵敏,只想接了赵敏离开大都,而后再去峨眉山提亲,迎娶周芷若,再带着龙瑞娇一起奔赴海外,至于驱除鞑子之事,他也不想再管了。他只要能与周芷若、赵敏、龙瑞娇三女为伴,便心满意足,什么教主?什么明王?什么皇帝?他通通抛诸脑后。 只是他刚步入大都,由于与赵敏相会时,误中王保保的奸计,连中十香软筋散与十香软骨散两种剧毒,致使他内劲无法使出,终于被擒获,若非赵敏已死相逼,王保保早就将张无忌斩首示众! 赵敏为了替张无忌拿到解药,不得已应允父亲汝阳王与兄长王保保的条件,替他们铲除日月神教。恰在这时,那朱樉由于感念赵敏的救命之恩,竟然对赵敏爱的神魂颠倒,因此将丐帮与日月神教结盟之事告知于她。赵敏这才率领十万大军亲征长白山。 赵敏道:“无忌哥哥,你的身子感觉怎样了?你不要紧吧?” 张无忌道:“我有九阳神功护体,不会有事的,你无需担心!” 那朱樉见赵敏对张无忌关怀备至,心中颇不是滋味。道:“敏敏……” 赵敏喝道:“住口,敏敏是你叫的吗?” 朱樉碰了个钉子,只怔了怔,道:“赵姑娘,既然张无忌身体不适,中毒又深,何不让他在大都疗养?非要带他来这天寒地冻的关外受苦?” 赵敏道:“我父王言而有信,他既说不杀无忌哥哥,那只要我灭了日月神教。他就一定会信守承诺。但是我哥哥就不同了,他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如果将无忌哥哥留在大都,那就太危险了!” 张无忌听后,深为感动,然见前方英雄义士就快要被屠戮殆尽,不禁颇为担忧,道:“敏妹,你还是下令退军吧,放陆子初他们一条生路!” 赵敏道:“无忌哥哥,你不用再说了,我不会退兵的,我既答应了我父王。就一定要消灭日月神教,不然,你拿不到解药,你就会死!” 张无忌心知再劝也属徒劳,耳听丐帮中人口中所唱『满江红』,心中顿时豪气徒生,不禁也跟着唱出。 当唱到那句:“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之时,张无忌突感丹田内一股真气突然冲出,他强行运气压下,道:“敏妹,你到底退不退兵?” 赵敏淡淡的道:“如果你死了,我会独活吗?我不准你死!”眼见前方元兵已围而不攻,传令道:“给我传命过去,一个不留!”传令官急忙遵命,元军得到命令,再次冲上。 张无忌道:“好!”突然他喷出一口鲜血,原来他见日月神教与丐帮拼死力战元军,心中早已大为折服,苦于自己中了剧毒,内劲施展不出,无法相助。 此刻形式危急,他已顾不得许多,于是暗中逆转经脉,强运真气,压制剧毒,这样一来,他可以暂时恢复内力,但也决计撑不了多久。且会使自己中毒越来越深,日后便有解药只怕也无济于事了! 这逆转经脉,压制毒性之法门,是当初胡青牛所遗留下来的医书中所授,书中再三告诫,慎用此法!这一节,张无忌心中非常清楚,但为了能与日月神教以及丐帮并肩作战,他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却见张无忌夺过身边一名元军手中长枪,喝道:“驱逐鞑子,护我山河!”随后施展武当梯云纵轻功,冲入万军之中。 这突来的变故,使赵敏与朱樉均大吃一惊,赵敏哭道:“无忌哥哥……” 正待勒马追赶,却听一阵声音传来:“妹妹不要去,军中危险!” 赵敏回首一看,正是王保保,赵敏道:“你不要阻拦我,我要跟着无忌哥哥去!” 王保保吩咐道:“方先生,你给我看好郡主,不准她往前一步!” 那方东白道:“小人领命!”随后,一纵而起,伸手抓住赵敏肩头。 赵敏与方东白武功相差太远,自然无法招架。只见方东白将赵敏如老鹰捉小鸡一般提着,然后放置于一辆战车之上,并顺手在赵敏的“天注穴”上拍了几下,封住了他的穴道,赵敏立时便动弹不得。 方东白道:“郡主,请恕小人无礼,这也是为了您的安危考虑!” 赵敏“哼”了一声,不予理睬,却对王保保道:“哥哥,你为何来此?” 王保保道:“我不放心你,怕你会放过这些叛贼,所以我打退河南的陈友谅后,便快马加鞭赶来! 原来,陈友谅兵出河南,一路势如破竹。王保保深知赵敏机智过人,只有利用张无忌威胁赵敏去剿灭日月神教。而他自己则去迎战陈友谅,他连施数道奇计,终于在驻马店大败陈友谅,陈友谅损兵折将,不得不退出河南地界。因此,王保保便命大军继续追杀,而他自己则往长白山奔来。 陈友谅曾听赵敏说过,在三年前,张无忌在荒岛曾经中过十香软筋散,但没有解药,他依然可以自行解毒。现下虽然加了十香软骨散,然张无忌武功盖世,万一他自己又能解毒,且赵敏又一心维护他,从而网开一面,放过日月神教与丐帮。那自己可谓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想到此处,他甚为担忧。 王保保刚刚奔至军中,见张无忌已经冲入元军阵中,只道他身上之毒已解,不禁道:“幸亏本帅来的及时,否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赵敏颇为担忧张无忌道:“哥哥,求求你,下令退兵吧,无忌哥哥他……” 王保保喝道:“妹妹,难道你心里只有张无忌嘛?你要知道他可是咱们大元的敌人,大元要是没了,我们可都是亡国奴了,你难道一点家国之心,忠义之心都没有了吗?你……你如何对得起我特穆尔家族的列祖列宗?” 赵敏听后,心中一怔,王保保这些话对他来说,等于是当头棒喝。长久以来,她拘泥于情爱之中,满门心思都在张无忌身上,从不理会国家民族。现听王保保对自己的喝骂,内心不禁羞愧难当。 她喃喃的道:“对不起,哥哥,是敏敏错了!” 王保保叹了一声,他向来对这个妹妹特别钟爱,知他倾心于张无忌,心中愤怒无比,几次想派人暗杀了赵敏,但就是下不了命令。他虽是个杀伐果决之人,但要杀自己的妹妹,她却如何也做不到,除了摇头叹息,别无所能,只能将满腔怨恨发泄在张无忌身上!『注:王保保并非汝阳王亲子,那是汝阳王过继而来,此节倚天屠龙记原著有解释,这里不多做介绍了。』 王保保听赵敏有悔意,心中颇感欣慰,道:“敏敏,你是皇上封的邵敏郡主,皇上对你恩宠无比,对我们特穆尔家也是恩重如山,你可要迷途知返,及早悬崖勒马,千万不要再做出叛君叛父之事!” 赵敏听后,道:“是了,哥哥!”她眼中含泪,内心沉痛。虽然她觉得自己有错,但是要她杀张无忌却是万万不能,看着万军中的张无忌,心中不禁急思该如何救张无忌脱险对策? 却见王保保令下:“全军听着,歼灭叛贼在此一举,所有人只能前进,不能后退!”元军听后,齐声称是。 王保保见军心振奋,心中一宽,他又拔出一柄弯刀,将刀高高举过头顶,道:“给我冲!”随即领着后军冲上阵前。 张无忌这时已冲至陆子初身旁,他九阳神功雄浑无比,乾坤大挪移精妙无双,这些元兵哪里能挡得住他? 陆子初杀了一名元兵,惊道:“张教主,你这是……?” 张无忌道:“日月神教与丐帮果然各个都是英雄好汉,我张无忌佩服,陆兄,今日,我张无忌愿与你共存亡!” 陆子初见有张无忌相助,虽并不能扭转败局,但也能多杀几个鞑子,不由得满心欢喜,道:“好,驱逐鞑子,护我神州!” ……那雨下的更大了…… 第三十二回 三救无忌空叹惜 虽然空中一直电闪雷鸣,大雨下个不停,但雨水一落下,便被地上的血水给覆盖。尤其王保保亲自领着元兵交战,元兵士气更甚,前面阵亡后面扑上,前赴后继,再没有任何一个元兵后退半步。 却见丐帮掌钵龙头颜顺风也已战的精疲力尽,身上早已是伤痕累累,但他仍旧浴血奋战。只见他手持钢刀,使出神风腿绝技,与周围的元兵苦苦周旋。 张无忌瞥了一眼,便知颜顺风处境艰难,但还未冲至他面前,颜顺风已经战死。 那丐帮掌棒龙头易天诚见颜顺风战死,气的大喝数声,舞动手中铁棒,横扫周围元兵。但元兵攻势太猛,一名元兵从其头顶一刀砍下。 若在平时,凭借易天诚的武功,自然轻而易举就能避开。但此刻他身前身后连中数刀,身法已不如先前迅捷,他勉强后退,却也没能躲过,被那名元兵一刀将鼻子给削去。 易天诚痛的大叫不停,他一棒扫死了那名元兵,捡起地上自己的鼻子,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岂可丢弃?”随后奋力往口中一塞,强行吞下,之后叫道:“驱除鞑子,护我神州!”不过片刻,易天诚也被元兵乱刀砍死。 而张无忌对着周围的元兵拳打脚踢,如虎入羊群一般,枪戳掌击,连杀百余名鞑子后,手中长枪枪尖已残,再不能杀敌!此刻大雨已止,他一身的湿衣不时的溅出一滴滴水珠。 他丢掉长枪,拔出背上的屠龙刀,将周围的元军连带盔甲逐一砍去,只听元兵伴随着一阵阵惨呼声而倒地身亡。他有屠龙刀,又武功盖世,自然杀的是无往不利。 却听卜泰一掌击毙周围一名元兵后,喊道:“张教主,快去救救我家教主,他被困了!” 张无忌见陆子初被百余名元兵困住,且左手也挨了一刀,再迟的片刻,必定也会战死。 他毫不迟疑,舞动屠龙刀,连施梯云纵,瞬间已至陆子初身旁。这也是千钧一发之际,元兵的刀、枪、战斧,正要往陆子初的头顶招呼。张无忌举起屠龙刀,左右一挥,那几名元兵纷纷被齐腰砍断。 张无忌带着陆子初边战边退,已退回日月神教原来的营地,由于之前元兵放火,这里本来早已是一片火海。纵然方才是一场大雨,却也只浇灭大半,那一根根扎营用的树木桩子里还有残余火星子未灭。这些火星子慢慢的将树木外皮烤干,竟又重新燃起火来,不多时,又是大火熊熊。 陆子初忙道:“张兄,可不能再往后退了,后面都是大火!” 张无忌心中一凛,道:“是了,这可如何是好?只要再过半个时辰,我们可就全军覆没了!” 陆子初道:“我们再冲杀一阵,能杀几个鞑子就杀几个,最后大不了一死而已!” 张无忌听后,不禁豪气徒生,道:“好,就依陆兄,咱们杀!”随后,与陆子初又双双加入战团。张无忌这时想起了周芷若,心中暗道:“芷若,我今日只怕要战死了,你又身在何处,不来救我吗?” 他有此念头,倒不是贪生怕死,只是以往每次遇到危机,均是周芷若及时赶到,方让他化险为夷。 他一边挥舞着屠龙刀,一边心中暗道:“芷若,你说的对,我确实爱你,也爱敏妹,我说过要去峨嵋迎娶你是真心真意的!”突然他又想道:“要是当日在少室山什么也不顾,救了义父后,直接带着芷若和敏妹远赴海外,那此刻的日子该有多逍遥?什么驱除鞑子,我哪是那块料?” 他此刻想起周芷若那靓丽的倩影来,心中暗道:“芷若,我没有娶你了,咱们还没有洞房花烛,还没有一儿半女了,难道我就要死了?” 他想到此处,心中颇为不甘,但想到一儿半女时,突然又想到龙瑞娇。暗道:“我不能死,阿娇肚中还有我的骨肉,再过几个月就要临盆了,他们母子还需要我照料。还有芷若,她还在峨嵋山等我,我答应过要娶她的,我不能死!” 想到此处,不禁豪气徒生,一边向前冲,一边拼命喊道:“我不能死,我不能死!” “无忌哥哥,你不会死!”这阵声音突然传来,张无忌一看,却是赵敏。 原来在不知不觉间,张无忌竟然已渐渐要冲出元军范围,那王保保见张无忌要突围,忙道:“弓箭手听令,给我射死张无忌!” 许多弓箭手突然放箭,张无忌这才清醒过来,回首一看,自己已经突围。但陆子初等人仍被围困山脚,但让他丢下陆子初等人,就此突围而去,却又心下不忍。 他见元军弓箭密集,只得再次后退,混入元军队伍之中。弓箭手担心伤到自己人,便不再放箭! 赵敏在战车上,苦于无法动弹,便道:“无忌哥哥,已火阻敌,突围而出!” 那方东白担忧张无忌想来抢赵敏,于是带了数百名元兵围住赵敏的战车,不让张无忌接近! 张无忌听见赵敏之言,脑海中闪现出『武穆遗书』的兵法来,心中暗道:“是了,是了,就是这样!” 他悲喜交加,挥舞着屠龙刀再次冲回阵营,不多时已冲至陆子初身旁,运起九阳神功,道:“所有日月神教与丐帮的兄弟,随我往营内撤去!” 陆子初道:“张兄,营内到处都是大火,我们为何要往里面去?” 日月神教风雷堂长老李靓颖道:“教主哥哥,咱们别管了,与其被鞑子杀死,不如我们退回营内,和鞑子一起被烧死!” 众人听后,纷纷心中存此念头,均道:“好!”随后一个个在陆子初的带领下,往营内撤去!” 王保保道:“哼,你们要找死,那便如你们的意!”正待下令军士不必追赶时,突然想通其中关键,暗道:“不好!”随即命军士继续冲杀! 却见张无忌道:“众位兄弟姐妹,收起手中的武器。大家捡起地上燃烧的战旗,树桩,凡是能点燃的物件,都拿在手上!” 陆子初喜道:“妙计!”当即捡了根树桩,道:“大家一起手拿火把冲出去!” 此刻日月神教与丐帮虽只剩五六千人了,但人人拿着长长的火把,一齐冲出,便如一条条张牙舞爪的火龙一般! 王保保忙道:“弓箭手,弓箭手!”但是弓箭手在后军,一时根本难以赶上。 却见张无忌与陆子初领着众人,将火把四处挥舞。这些人各个都有自己的绝艺,每到一处,周围元兵怕引火烧身,便即四散。虽有部分元兵胆大,挺刀冲上,却也瞬间被烧伤。 不多时,张无忌便已冲至元军的后军范围。但这时,王保保怒道:“给我调转火炮,轰死他们,弓箭手继续放箭!”他是能杀一个就绝不会放过一个。 瞬间,几十门轰天火炮,一齐开炮,爆炸声顿时震耳欲聋,一时间,日月神教与丐帮被炸死的帮众不计其数。另外还有弓箭手在不停地放箭,那尸体则一路都是。 张无忌道:“大家不要慌,继续往前跑,我们跑一步,就离他们远一步,他们火炮就打不着我们!”他回首一看,此刻只剩一千多人跟在自己身后了。 元军这边,一名千夫长对王保保道:“小王爷,张无忌已冲出我们火炮和弓箭手的射程范围了!” 王保保道:“哼,好狡猾的张无忌!”他突然对赵敏怒道:“敏敏,要不是你出言指点张无忌,他怎么能突围?” 赵敏“哼”了一声,并不理睬。眼见张无忌已突围而去,心中暂时宽心! 那名千夫长道:“小王爷,敌人大部分都没有马匹,跑不了多远,要不我们派铁骑去追杀吧!” 王保保道:“不必了,经此一役,丐帮与日月神教中伤亡甚多。对我大元已够不成任何威胁了!” 方东白突然道:“难道就放过他们?丐帮弟子十几万人,此役不过才死两万而已。” 王保保哈哈大笑,道:“丐帮经过这一战,领头的差不多都死了,虽说弟子十几万,但分布在全国各地,根本不能全部歼灭!现在把他们的主力给杀了,等于断了他们的主心骨,余下的帮众人数虽多,却都是乌合之众,不堪一击。何况丐帮的帮主史红石还在我们手里,目前的丐帮已经不足为患了!” 突然王保保心中一凛,暗道:“如果人人都有饭吃,百姓安居乐业,又有谁会去当乞丐?”他已暗下决心,待平定天下后,必定要奏请皇上行德政,行仁政,绝不能再让蒙古人像以前一样欺压汉人。 方东白听闻王保保之言,顿觉有理,可想起陆子初,不禁又道:“小王爷,这日月神教教众据说也有十几万,此役也不过才死了三万而已,而他们的总坛黑木崖上至少还有十万教众啊!” 王保保冷冷的道:“这一节本王早就想到了,本王在河南打退陈友谅后,便命刘云鹤率领三千铁骑去了黑木崖!” 方东白惊愕的道:“什么……三千对十万?这……?”他甚为不解! 王保保道:“黑木崖那个地方易守难攻,即便本王派二十万、三十万大军去攻打,那也是无济于事!” 方东白心知王保保定有妙计,此刻多半已经成功,便道:“敢问小王爷高见?” 王保保道:“刘云鹤率领的三千铁骑人人身上都背负了两麻袋火药。本王昨日在来此的路上,已接到刘云鹤的快马传书,黑木崖此刻已经是一片废墟了,十万叛贼,尽数被炸死,哈哈哈!”他说完后,又是一阵开怀大笑!” 方东白呵呵笑道:“那陆子初岂不是无家可归了,真是可怜啊,如此日月神教可就名存实亡了!” 王保保道:“哼,陆子初想采取迂回战术攻我大都,就像当年世祖爷攻打大理那样,也太小看本王了!” 这时有一铁骑飞奔而来,道:“启禀王爷,有前线的快马传书!” 王保保瞬间接过,他看了一阵,又是哈哈大笑,方东白等人见王保保格外兴奋,便道:“小王爷,不知有何喜事?” 王保保道:“这个陈友谅被本王打出河南,率领残余的十几万兵马,想去攻打察合台汗国。却被那个朱元璋在半路上设伏,陈友谅一败再败,已经退到江西鄱阳湖去了!” 方东白听后,便道:“那是江南地界,现在被明军占领啊!” 王保保道:“此刻江南还未收复,先不管他陈友谅,他陈友谅盘踞在明军的占领区内,明军是不会放过他的,让他们自相残杀去吧!” 方东白听后,顿觉有理,道:“如今丐帮与日月神教在长白山会盟已经土崩瓦解了,他们的迂回战术的计划也失败了。金人完颜莫雄造反,也被我们平定,却不知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王保保道:“陈友谅、陆子初、完颜莫雄已经不足为患。现在北方平定,本王可以放心的南征了,现在只剩盘踞在安徽的明军了,之前父王在安徽吃了败仗,加上北方未平,我分身无力,现在本王已腾出手来,可以好好的和明军打一场了!” 方东白道:“我们是班师回大都?还是直接进军安徽?” 王保保道:“方先生,请你传令下去,全军班师回大都吧!” 方东白道:“小王爷,属下觉得还是直接去安徽比较好,况且山东有一半已被明军占领了!” 王保保道:“现在河南已被我们攻占,山东全境也有一半在我们手里,安徽杨逍率领的明军虽然有三十万,却也不用担心,因为那就是瓮中之鳖,我们想什么吃掉都可以。但是本王担心的是山东濠州城里汤河、徐达率领的十万明军,他们随时可以兵出山东,直 逼 大都,那太危险了!” 方东白一拍大腿,道:“是了,小王爷明鉴,这一点属下到没有想到!但是,如果我们攻打濠州,那安徽的杨逍不会做事不管,肯定会救援!” 王保保道:“本王已命山东与河南的两路大军严阵以待,在两边共同设伏,只要杨逍敢轻举妄动,他那几十万元兵就会被本王歼灭!我们先回大都,面见皇上,在挥师直逼濠州,只要把濠州攻下来,那就可以把叛军逼到长江以南,以后再居高临下,逐年南征,那收复江南就是迟早的事!”『幽芷兰:抗元的英雄们遇到此人实在不易啊』 方东白赞道:“小王爷神机妙算,属下佩服,属下愿为王爷效犬马之劳!”不过他顿了顿又道:“小王爷,这个朱樉该怎么处置?” 朱樉听方东白提到自己,内心颇为担忧,对赵敏道:“赵姑娘,我该怎么办?你哥哥要杀我!” 赵敏白了他一眼,道:“你放心吧,我哥他不会杀你的,因为你对他还有利用价值!” 王保保笑道:“是了,朱二少爷,虽说朱元璋是你父亲,但你父是你父,你是你。你为我们提供情报,是我大元朝廷有功之人。就是我们蒙古人的朋友,我们蒙古人是不会亏待朋友的,你放心,本王会奏明圣上,请下恩旨,为你加官进爵!” 朱樉听后,立刻下马跪地,道:“小人朱樉多谢小王爷厚恩,我一定……一定为大元朝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王保保满脸笑意,急忙扶起朱樉,道:“朱公子,快快请起!”随后又道:“朱公子喜欢我妹妹敏敏,是也不是?”他说完后,又哈哈大笑。 赵敏心道:“这个朱樉愚昧无知,我哥哥是利用他,他还不知道……”不禁摇了摇头。 朱樉则不然,他见王保保如此发问,心中暗道:“王保保为何这么问?”突然心中明亮:“啊,是了,一定是王保保见我立此大功,心中欢喜,已有意把赵敏嫁给我,好,我一定要多为他立些功劳!” 这时,又有一士兵上前道:“启禀小王爷,离此三里外发现两个女人带着一个少年正往这赶来!” 一名千夫长急忙呵斥那名士兵,道:“必定是寻常过路百姓,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王保保心知如果是普通人,这些兵士绝不敢来禀报,急忙问道:“两个女人,一个少年,到底是谁?你可认识?” 那士兵道:“其中一个是峨嵋派掌门周芷若,因为小人参与过长江之战,曾经见过,故尔识得!” 王保保道:“周芷若?那另外一个女子和那孩子是何人?” 那士兵道:“另外一女子正是丐帮帮主史红石,因为擒住她时,小人归郡主统领,所以当时在场。这个史红石按理应该被我们抓获,怎么会和峨嵋掌门同时出现?小人心下奇怪,故来禀报,至于那少年,年约十一二岁,小人却不知了!” 方东白道:“那少年是何人已无关紧要,关键是我们把史红石关在营寨内,郡主领着我们全军出击,我们营寨只有几十个兵丁把守,这才让周芷若救了史红石!” 王保保道:“嗯,说的有理,不过也无关大局,丐帮已经元气大伤,这个史红石也难有作为,被救走了就由他去吧!” 方东白道:“小王爷,咱们要不要擒杀周芷若,此女数度破坏王爷大计,是我大元的威胁!” 王保保道:“这个女人上次在光明顶放了父王一条生路,这次嘛……就当回报,也放她一马。传令大军,回大都。” 方东白听后,忙道:“是!” 当即,王保保传下命令,抬走所有元兵尸体,班师回大都。元军军纪严明,行动迅速,不多时便浩浩荡荡离开长白山。 日月神教和丐帮与元军这一战打了整整一天。日月神教加上前翻劫营失败一共阵亡两万九千人,十大长老阵亡四位。丐帮加上上次中埋伏一共阵亡两万,四大长老阵亡两位。而十万元军则阵亡四万,百夫长十名,千夫长五名。双方伤亡均非常惨重,已张无忌与陆子初以及史红石大败,王保保与赵敏获胜而告终。 因为长白山上终年积血,所以后来武林中人便统一将这场战役称为『雪山之战』。 元军退去后,战场上只留下丐帮帮众与日月神教教众的尸体。 这时有两位女子与一名少年骑马而来,其中一名女子道:“史帮主,我们来迟了。”这人正是峨嵋掌门周芷若,另一名女子是丐帮帮主史红石,至于那少年则是朱棣,也就是阿羽。 一位十七、八岁身穿绿色长裙的少女道:“是,我们确实来晚了!”此人正是丐帮帮主史红石。 阿羽拽着周芷若的裙摆,手心微微出汗,道:“师傅,这里好多尸体,是刚发生过一场大战吗?” 周芷若道:“阿羽,不要害怕,跟着师傅!”随后又道:“看来,这场仗是鞑子打赢了!” 史红石道:“周掌门,你何以见得?” 周芷若道:“一具鞑子的尸体都没有,很显然,赵敏胜利了,因此把鞑子的尸体都带走了!” 史红石突然看到颜顺风与易天诚的尸体,不禁心中大悲,哭道:“颜长老和易长老都阵亡了!”她内心想起数年来,二位长老一直扶持自己,为自己,为丐帮可谓是鞠躬尽瘁,不想今日竟然死在这里,心中不禁悲愤焦急。 周芷若也看到日月神教四大长老的尸体,心中不禁颇为担忧陆子初,围着整个战场,细细查找了一遍。均未发现陆子初,内心总算有一丝庆幸。道:“看来陆教主领着日月神教与丐帮的人撤退了,我们四处找找看吧!” 阿羽道:“师傅,你看,有脚印,我们可以跟着脚印找过去!”由于前阵子这附近刚刚下过一场大雪,地面积雪仍未化尽,因此会留下脚印。 史红石看了看,道:“周掌门,这南北两边都有脚印和马蹄印,我们是该沿着南边找还是北边找?” 周芷若正待回答,却听阿羽道:“肯定往北边,陆大哥定是往北去了!” 周芷若见阿羽一猜既中,心中颇感欣慰,不过她还是担心史红石会不太了解,于是故意问道:“阿羽,你怎么知道,我们一定要往北边去找?” 阿羽嘟着小嘴,道:“师傅,如果打胜仗,班师回朝的话,那脚印应该是整整齐齐的,南边的脚印定是鞑子军队的。而北边的脚印显得凌乱不堪,那肯定是撤退的时候,颇为慌张所致。所以,我们往北边找,准没错!” 史红石心中暗道:“周掌门继任峨嵋掌门四年,直到现在才收这么一个弟子,看来她择徒甚严,这少年好生聪明,真是了不起!” 而周芷若心中却另有计较,心中暗道:“在大都时,听汝阳王府的人说,无忌哥哥被赵家妹子带到了关外。二人若果真在一起,那我应该向南追上鞑子大军,就可以看到无忌哥哥了!” 但她又看了看战场上堆积如山的尸体,心中不禁颇为担忧陆子初的状况。 却听阿羽又道:“张教主和那个美丽的郡主在一起,肯定不会有危险,还是去看看陆大哥吧!”原来,这段时日,周芷若已跟他讲过关于她和张无忌之事。但阿羽不知为何?听完师傅与张无忌的故事后,心中却颇为讨厌那张无忌。 周芷若惊讶的看着阿羽,那阿羽神情却颇为得意。周芷若心中暗道:“这个小机灵,我心里想什么,他居然都知道!”于是对史红石道:“史帮主,我们跟着这些凌乱的脚印去吧!” 当下三人骑上马,三人三骑沿着张无忌等留下的马蹄印渐渐寻去,不知不觉,夜幕已降临。 当日,周芷若辞别了陆子初后,心知张无忌去大都必定会生出许多事来。于是带着阿羽快马加鞭的赶往大都,到了大都后,她将阿羽安顿在客栈,自己便四处打听。她在大都逗留多日,均未发现张无忌与赵敏的踪迹。 于是周芷若便潜入汝阳王府,查询了数日,仍然一无所获。无奈下,只得暗地里抓了王府里一名武士盘问,这才得知朱元璋之子朱樉叛变,赵敏带着张无忌亲征长白山。她只怕消息有假,一连抓了多名武士,威逼利诱的询问,得到的结果都一样。 只是张无忌中毒之事她却不知,她心中只道张无忌已投降朝廷,心中颇为悲伤。但她却无论如何也不愿意相信张无忌会变节,于是连续数日躲在汝阳王的房外偷听。只是张无忌是否变节她未听到,倒是听到,汝阳王对下属说,日月神教在河北的根据地黑木崖已被王保保令人炸毁,十万教众无一生还。 周芷若问此噩耗,心中大惊,再者,她在大都行踪渐渐已露。那一日,探查王府时,被汝阳王府内的高手发现,于是展开一场激战。周芷若武功已登峰造极,汝阳王府高手虽多,却也拦她不住,她连杀汝阳王府二十八名武士,终于杀出重围。 她杀出王府后,直奔客栈,连夜带着阿羽出了大都,直奔长白山。只不过,她内心也清楚,万一张无忌果真变节,那么她与张无忌只能有一个人活着。 其次,日月神教已毁,张无忌又不知是否叛变,她担心会影响到抗元大业。因此,飞鸽传书至峨嵋金顶,命峨嵋三万弟子,倾巢而出。 这三万弟子分成三十支队伍,每队一千人,都化作寻常百姓或者商贩的装扮。乔装打扮,一路北上,至离大都三十里外的临古城会师。她准备了结完长白山之事后,便也赶往临古城,随后率领所有峨嵋弟子,杀入大都,擒杀大元皇帝。 只要皇帝一死,汝阳王与王保保纵然雄才伟略,却也无力回天,非退回漠北不可。再者,如果张无忌真的变节,那自己也可以替他遮掩,只要把他扶上帝位,那么天下再无人知道张无忌变节之事,自己也就不用杀张无忌了,因为她知道,她根本下不了手。 她一边赶往长白山,一边内心在将自己初步的计划设想的精确周密。比如,如何才能杀了大元皇帝?三万峨嵋弟子如何才能冲入皇宫等等?当她内心盘算好后,也已到达长白山脚下了。 这一日,他发现了元军的营帐,便入营查看,但奇怪的是,偌大的元军营帐内却只有三五十名守卫,因此轻而易举便将他们诛杀。意外的是,竟让她救出来史红石,这才得知,赵敏已领军准备与陆子初决战,故尔一路赶来。只不过她毕竟没能及时赶上参与这次雪山之战,心中不禁颇为遗憾。 周芷若与史红石以及阿羽一直沿着脚印行至深夜,均未发觉陆子初的行迹。心中担忧之情不禁越来越重。但此刻,除了寻找,已别无它法。虽是深夜,但月光明亮,却也能认清路途。 突然阿羽手指前方,道:“师傅,史帮主,你们看,那里走亮光!” 周芷若与史红石一看,前面果然有一片营地,不过陈设十分简陋,显然便是临时随意搭建而成。 史红石喜道:“周掌门,我去看看丐帮有没有人在内?” 周芷若忙道:“史帮主,不可,这万一是鞑子设下的诱敌之计怎么办?我先独自去查看下,你帮我照料下阿羽!” 随后也不等史红石回应,便勒马快速上前,在离营地四五丈之处下马前行! 周芷若见营前稀稀落落有一二百人围坐在地上,尽皆衣衫褴褛,身负布袋。营内尚有五六百人,由于天色尚黑,却看不清其服饰如何。这些人站的站,坐的坐,一副无精打采之状,且多数人均有伤在身! 她一看营前这二百人必是丐帮中人,正待招呼史红石前来之际。 却听有两人从营中跃出,一个道:“来者何人?” 一个道:“吴兄,此人可能是鞑子派来的 奸 细,目前张教主正在营内疗伤,不可受到惊扰,先杀了她再说!”这时营前营内所有人尽数围上。 说话那二人便是丐帮传功长老陈如风与执法长老吴守信,他二人说话间各出一掌,击向周芷若。 周芷若见这二人言止招至,已不及解释,且他们掌上呼呼作响,心知这二人内功大为不弱。急忙一掌拍出,先抵住了陈如风那掌,心中暗道:“他们是丐帮中人,我不能伤他们性命。” 当下,只出了三成力道,便将陈如风逼退。这时,吴守信那掌也攻至身前,周芷若不想伤他,任由他一掌击向自己左肩。只是吴守信这掌虽用尽全力,但刚攻进周芷若三尺范围,那掌力便消失于无形,且自己右手犹如被空中吸住一般,如何也撤不回来,不由满头大汗。 周芷若微微一笑,全身劲力一松,吴守信便如遇大赦,瞬间后退数步! 周芷若正待说话之际,却听陈如风道:“吴兄,贼人厉害,一起上!” 当下,陈如风双手紧握一根铁杖,吴守信右手执一柄钢刀。周芷若道:“且慢……” 但她未说完,刀杖已攻至身前,无奈下只得游走避开,一连避了十余招。那陈如风道:“好厉害女人,居然能躲过我们这么多招还不还手!” 周芷若见他们武功倒也不错,有心一试二人身手,也不急于解释。便笑道:“小女子已让了二位前辈十几招了,此刻起,二位前辈倒须小心!” 她话音刚落,整个身子迅速欺近陈如风身前,她也不用倚天剑。左手拿剑,只右手攻敌,只见她右手双指伸出,点向陈如风的『天注穴』。陈如风铁杖翻转,击向周芷若手臂,那吴守信钢刀一斜,往周芷若腰间劈去。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周芷若道:“好!”随后,身子前倾,已避开吴守信的钢刀,随即,右手双指向陈如风的铁杖杖身一点。那陈如风手中铁杖便拿捏不住,双手一松,铁杖掉落,周芷若左足一勾,将铁杖踢上,右手一握,便将铁杖拿在手中。 陈如风大惊,双手伸出,欲夺回铁杖,吴守信钢刀横劈,相助陈如风夺回兵刃。周芷若顺势铁杖横扫,已杖头直击陈如风,陈如风使出毕生功力仍然夺不回铁杖。却见周芷若利用铁杖横出,杖头正击中陈如风的『天注穴』。 陈如风立时动弹不得,暗自惊惧,心知对方手下留情,否则周芷若只要一杖击在自己脑门,自己哪里还有命在? 只见吴守信道:“好啊,真了不得的身手,看刀!”他心知对手强劲,因此这一刀已用尽全力砍向对方脑门。 周芷若赞道:“好刀法!”她左手拿着倚天剑,右手握着铁杖,已无法已掌攻敌。便凌空而起,纵身一跃,随后,双足踢出,左足踢中吴守信手腕,右足踢向吴守信的胸腹。 只见吴守信手腕被踢,钢刀立时落地,而他胸腹也被周芷若右足踢中,被封了大穴,与那陈如风一样,也是浑身动弹不得! 周芷若攻击二人只用了三成力道,因此吴守信与陈如风除了穴道被封,却并未受伤。 那丐帮帮众见两位长老抵敌不过,纷纷挥舞兵器杀向周芷若,却听陈如风喝道:“都给我退下!”群丐见长老有令,便不敢上前。 陈如风与吴守信二人心知今日遇上了生平罕见的强敌,自知武功与对手相差太远,只得认输! 吴守信道:“姑娘到底是何许人也?为何来此生事?” 周芷若微微一笑,扔下手中铁杖,随即右手食指与中指顺时连续点出。却见两股真气从指尖逼出,射向二人,顿时解了二人被封的穴道! 众人见周芷若露了这么一手功夫,心中大为折服,陈如风道:“姑娘年纪轻轻,身负绝技,老夫佩服,了不起!” 周芷若微微施礼,道:“区区雕虫小技,承蒙缪赞,实不敢当,小女子乃峨嵋派掌门人周芷若!” 群丐一听乃是周芷若,顿时均大吃一惊,纷纷道:“原来是周掌门!”陈如风与吴守信纷纷向周芷若互通姓名! 周芷若道:“原来两位前辈是丐帮长老,小女子多有得罪,还望恕罪!” 随后,周芷若气沉丹田,使出千里传音神功,对着远处的史红石道:“史帮主,这里皆是你丐帮帮众与日月神教中人,请过来一叙!” 众人听后,各自心中更加惊叹不已,纷纷暗道:“周掌门不止武功高明,连内功也这般深厚!”那史红石内力远不及周芷若,自然无法传音回应,于是带着阿羽骑马奔驰而来! 群丐见帮主到来,纷纷兴奋不已,吴守信将打狗棒交给了史红石,众人互道别来之情。 这时,营内又走出九人,正是日月神教的陆子初、光明左右使与剩余的六大长老。 陆子初见周芷若与阿羽到来,兴奋不已,道:“周掌门,你怎么来了?” 周芷若便将经过相告,待说到日月神教总坛黑木崖已被王保保炸毁,十万教众全军覆没。神教众人顿时大哭,整个营内一片哀嚎之声,直是闻者落泪,见者伤心。众人纷纷指天发誓,必定杀了汝阳王父子,为日月神教十万教众报仇雪恨! 陆子初哭道:“想我日月神教成立之初便有三千余人,只两年便有十几万教众,不曾想今日就剩下这区区五百多人了!” 阿羽见陆子初哭的伤心,便道:“陆大哥,别伤心了,等我长大了,我陪你重整日月神教!” 周芷若心中也颇不是滋味,只得劝道:“陆公子,凡是自有天定,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或许这次是你教的一场劫数,只要你不服输,他日,你教必会卷土重来,你放心,我周芷若会倾尽全力的帮你!” 陆子初听后,大为感动,道:“周掌门,你会帮我吗?我现在落魄成这样,你不会看不起我吧!” 周芷若见陆子初如此神情,心中实在不忍,道:“你是个抗元英雄,永远都在我心里,我对你只有敬仰,何来轻视之说?” 陆子初见周芷若如此说,内心总算有了一丝光明,随后突然道:“对了,张无忌快不行了,你快去看看他!”随后领着周芷若进入了一座营帐内,却见张无忌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一动不动,额头发黑,脸上无半分血色! 原来,张无忌与陆子初退到此地,那张无忌再也支持不住,终于倒下马去。陆子初便命人就地扎营,张无忌连中十香软筋散与十香软骨散两种剧毒。陆子初与日月神教光明左右使以及六大长老轮翻输真气,加上张无忌本身九阳神功浑厚无比,这才不至死去。 周芷若见张无忌昏迷不醒,眼中不禁落泪,哭道:“无忌哥哥,你放心,我一定会救活你!” 阿羽道:“师傅,你怎么哭了?” 周芷若道:“陆公子,麻烦你给我照料阿羽,还有你要准备七日的食物,我们要在此逗留七天!” 陆子初奇道:“这是为何?” 周芷若道:“无忌哥哥中的毒非同小可,我要已九阴真经中『易筋锻骨术』来为他解毒,我需要和他四掌相对,传功七天七夜,方能为他彻底解毒,现在就开始,迟了恐防有变!” 陆子初心道:“倘若我能和周掌门静坐七天七夜,互相传功,那该多好?”不过他此刻心伤神教覆灭,已无心思儿女情长,便道:“周掌门请放心,我每天会命人将吃的送进帐来,不会让任何人来打扰你!”随后,陆子初便拉着阿羽出了营帐。 周芷若将张无忌身子扶起,让他盘膝而坐,自己也盘膝在张无忌对面。随后四掌相对,周芷若按照『易筋锻骨术』的方法,先已九阴真气压住张无忌体内横乱的九阳真气,在运气帮他将气脉理顺。 二人四掌相对了半个时辰,张无忌渐渐面色转红,终于慢慢苏醒。 张无忌见周芷若正为自己疗伤,心知她所用的手法乃无上的疗伤圣法,便暗暗运气引导周芷若传过来的真气与自己体内真气相合。如此阴阳互补,体内已不如之前难受,反而说不出的舒适受用。 张无忌身子虽虚,但仍道:“芷若,我知道你一定会来救我的,我知道你会来的……!” 周芷若柔声道:“无忌哥哥,现在什么也不要想,凝神静气,再过一个时辰,你再说话!” 张无忌听后,点了点头,不再说话,二人静坐运功,不知不觉间,天已大亮。 第三十三回 朱棣学艺降龙掌 二人运功良久,不知不觉间,周芷若渐感疲倦。虽帐篷紧闭,但营帐内光亮无比,心知天已大亮。她心中暗道:“此刻无忌哥哥已大有好转,三个时辰内当无大碍,我还是先睡一会,养足精神再说!” 眼见张无忌又再次昏睡,便撤开双掌,将他身子慢慢放下。自己则静坐一旁,自行运功,她为张无忌输入真气过多,忙固本培元,逐渐补回,不久,亦沉沉睡去。 陆子初命人在附近打猎,猎得一只东北虎,两只金钱豹。十几只山羊,又向附近完颜部落购买了些大米,已做口粮。 午间时分,饭已做好,陆子初与阿羽端了三盆清水,一盆熟肉,一盆米饭,两双碗筷汤勺,送入帐内。 阿羽见二人未醒,便道:“陆大哥,我师傅睡着了,待我叫醒她,让他洗漱吃饭!” 陆子初忙道:“不可,周掌门为救张兄,用功太多,不能打扰!” 阿羽担心的道:“那怎么办,待师傅醒来,这饭菜可都凉了!” 陆子初不禁心中暗赞:“这朱棣对周掌门当真是颇为恭顺体贴,小小年纪,如此明事理,甚为难得!”便道:“我们支个火堆,将饭菜用小火烫着便是!” 阿羽听后,内心大喜,忙迈开小腿,奔出营外,捧了一堆柴火进帐。陆子初则在帐内支起两个支架,生了两堆火,将一盆熟肉与一盆米饭置上,随后与阿羽退了出去。 不多时,张无忌已醒转,举手抬足间,发觉体内真气虽未复原,但已不似昨日那般横冲直撞,疼痛难忍。眼见周芷若正静坐一旁,心中感激不已,喃喃的道:“若非芷若舍命为我输真气疗伤,我此刻哪里还有命在?” 他顺手将周芷若搂在怀中,亲了亲她额头,口中只道:“芷若,芷若…” 周芷若这时也已幽幽醒转,见自己正躺在张无忌怀中,不禁红晕双颊,心中亦同时叹道:“真是孽缘,孽缘!”她道了声“无忌哥哥……”便将他推开。 张无忌道:“芷若,你为我消耗太多真气,还是再多休息会吧!” 周芷若道:“我早就好了,你无需担心!”眼见床边热有饭菜,心中暗道:“陆公子果真是个心细人,可他待我情义如此之深,我又该如何回报?”便道:“无忌哥哥,你饿了吧,吃点饭吧!” 张无忌想起光明顶周芷若为自己喂饭情景,心中不禁大为愉快,道:“芷若,你喂我吃吧!”说完便张开嘴巴,等待饭菜入口! 周芷若见张无忌如此神态,颇为搞笑,道:“是我把你惯坏了吗?还要我喂你吃!”随后便起身洗脸漱口,简单收拾了一下。, 张无忌道:“我说过,我希望你能喂我一辈子,我也想吃一辈子!” 这时,却见阿羽突然闯入道:“羞,羞,羞,这么大个人了,还要我师傅给你喂饭,我都从没让师傅喂过!” 张无忌面色大炯,急忙问道:“芷若,这少年可是你收的徒弟吗?” 周芷若便简单的将自己如何从陈友谅手中救下朱棣?如何收朱棣为徒?朱棣小名叫阿羽之事对张无忌说了! 张无忌对阿羽道:“好啊,你既是芷若的徒弟,那也是我的徒弟,待我伤好了,我便我一生武功全部传授与你,以后我便是你师公了!” 阿羽听后,并不回答,突然扑入周芷若怀中,道:“师傅,方才我和陆大哥见你昏睡不醒,心中担心的要命,此刻你没事,那太好了!” 周芷若轻轻拍着阿羽的肩膀道:“阿羽乖,师傅不会有事的,你陆大哥还有史帮主他们在哪?” 阿羽道:“史帮主和陆大哥,还有丐帮两大长老,日月神教光明左右使、以及六大长老均在在另一座帐篷内筹划如何杀了王保保?如何为死去的人报仇?” 张无忌见她师徒二人抱在一起,自感无趣,心中又颇为饥饿,便道:“阿羽,你饿不饿,咱一块吃饭吧?” 阿羽心中暗道:“我就要师父抱抱,你却非要扫兴,你要当我师公,我偏不如你意!” 他灵机一动,计上心来,便跳下床,道:“师傅,张大哥,你们饿了吧,我来给你们端饭!” 周芷若担心的道:“阿羽,当心烫着,还是我来的好!”当下,急欲起身。 阿羽道:“师傅别动,陆大哥说你消耗真气太多,需要休息,让徒儿来伺候师傅吧!” 他随后端了两碗饭,夹了些熟肉,堆在饭上。送了一碗与张无忌,交到他手中,道:“张大哥,请你慢用,慢慢吃,别噎着!” 张无忌笑道:“呵呵,我怎会噎着?何况你不能叫我大哥,你该叫我师公!” 阿羽道:“张大哥如此年轻英俊,叫你师公不是把你叫老了!” 张无忌天性淳朴,哪知阿羽故意讥讽?只道是真心称赞,心中欢喜,道:“阿羽这张小嘴是真甜,但是,你叫芷若也是师傅,不怕把她叫老了?” 阿羽道:“我师傅自与旁人不同,是天下最美的女子了!” 张无忌笑道:“嗯,你说的不错!” 阿羽道:“还有,我师傅的九阴真经武功博大精深,里面有驻颜术,练成了,可让人青春永驻,便是到死也不会老!” 张无忌听后,喜道:“芷若,这世上真有这种神奇的驻颜术吗?” 周芷若道:“真经内确实有记载,不过太过难练,也不知道我能不能练成?” 张无忌道:“要是能练成,那可真是太好了!”心中却又道:“将来我若老了,而芷若却青春永驻,一个老头子有年轻貌美的女子相伴,那也真是人生至乐了!”随后又对阿羽道:“阿羽,我瞧你资质甚高,你入我明教,将来我让你当明教的教主吧?” 周芷若立时打断,道:“无忌哥哥,你说什么了?我已决定,阿羽这孩子,将来是我峨嵋派的掌门人,可不能入明教!” 张无忌笑道:“芷若,你我夫妻一体,以后峨嵋与明教就是一家,让这孩子同时身兼明教教主与峨嵋掌门也未尝不可啊!” 阿羽洋溢着纯真的笑脸,道:“师傅,我喂你吃饭!”随后拿了汤勺,递到周芷若嘴边。 周芷若喜道:“师傅还没老到不能动的时候,不用你喂,等师傅哪天老了,你再给师傅喂饭!” 阿羽道:“师傅,阿羽愿意一辈子伺候师傅,你就让我喂你嘛!” 张无忌向周芷若劝道:“难得这孩子一片孝心,你就让他喂吧!”心中突然想道:“我还没给芷若喂过饭了!” 阿羽口中喃喃的道:“师傅,师傅……” 周芷若左右推辞不过,只得道:“好吧!”只好张嘴吃了。 阿羽兴奋不已,继续喂饭,心中却道:“要是能这样一辈子给师傅喂饭,那该多好!” 周芷若吃了几口,道:“阿羽,别只顾着师傅,你也要吃啊!” 阿羽一边喂饭,一边道:“师傅不必担心,我跟陆大哥吃过了,然后才给你和张大哥送的饭。” 张无忌道:“阿羽啊,不过有件事要重视,我是你师傅的丈夫,你不能叫我张大哥,还是要叫我师公,这是礼节,不能不遵循,明白吗?” 阿羽却道:“张大哥…” 张无忌打断道:“叫师公!” 阿羽仍道:“张大哥,你让我叫你师公,那你和我师傅成婚了嘛?” 张无忌道:“还没有,不过快了,很快就要成婚了,此刻就可以开始叫我师公了。” 阿羽笑道:“是嘛?你可知我师傅愿不愿意嫁你?你就让我叫你师公?” 张无忌忙道:“你师父自然愿意!”却听周芷若道:“好了,阿羽,别欺负你张大哥了!” 阿羽听周芷若说“别师傅你张大哥”这话时,显然已是告诉自己张无忌不会是自己的师公,心中顿时欢喜,道:“是了,师傅!” 张无忌道:“芷若,他此刻不叫我师公,怕是将来改不过来了!” 周芷若道:“孩子还小,你凭的和一孩子计较作甚?”心中却在担忧,想起当日阿羽说长大了要娶自己,不禁心中暗道:“瞧这孩子,心里似有千百个心眼,我若带他几年,待他长大,不会小龙女和杨过的故事会在我身上重演吧?” 但是她一边吃饭,一边看着阿羽那纯真的笑脸,稚嫩的神情,心中不禁惭愧,暗道:“周芷若,你再想什么了?阿羽年纪还小,等他长大,自有别的女子与他相恋,你有什么好担心的?” 张无忌又道:“阿羽啊,你要不要当明教的教主?你要好好努力的练功,明白吗?” 阿羽道:“师傅,张大哥,当明教的教主或者峨嵋掌门能让老百姓过上好日子吗?” 周芷若道:“这个却是不能,那是皇帝该做的事!” 阿羽道:“我将来会让老百姓人人有饭吃,会让所有国家的君王都来拜我们汉人为大哥,我还要把蒙古鞑子捣的七零八落,让他们连漠北也住不成!” 周芷若与张无忌听后,同时大惊,周芷若心道:“看来阿羽是志在天下,想当皇帝,了不起,有志气。看来,我要好好教导他了,不能只往一代掌门的身上去发展,如此,岂非误了他的前程?” 转眼间,一碗饭已经喂完,周芷若道:“我好了,阿羽,你出去玩吧,师傅要运功为你张大哥疗伤驱毒,晚饭不用送来了,明天正午再送!”随后又道:“阿羽,你玩归玩,师傅让你练的那降龙十八掌,可别荒废了!” 阿羽嘟着小嘴,道:“是了,师傅,亢龙有悔那一招我已经练成了!””随后收拾了餐具,小手端着木盆,便出了营帐。 随后周芷若继续与张无忌四掌相对运功,张无忌心道:“要是一直都能和芷若这样下去,那我宁愿自己身上的毒永远也不要解。” 却听周芷若道:“无忌哥哥,现在正是驱毒之际,不可有丝毫杂念!” 张无忌听后,不禁面红耳赤,忙震慑心神,暗暗接受周芷若传过来的真气,已化解自己体内的毒素。他偷偷睁开双眼,却见周芷若正凝视着自己,眼中尽是深情。 周芷若每隔三个时辰为张无忌运功一次,如此一连过了四日,张无忌体内毒素已被清除大半。体内真气也已流畅许多,不禁神清气爽。 那一日,阿羽送饭时,道:“师傅,丐帮史帮主带着两位长老以及丐帮弟子要走了,他们不能亲自向您辞行,怕打扰到您为张大哥疗伤,所以让我转告一声,失礼之处,他们请师傅多多包涵!” 周芷若急忙问道:“他们已经走了吗?” 阿羽道:“还没有,史帮主和两位长老在营外,等我传完话,他们就启程!” 周芷若此刻双掌正为张无忌传功,不便撤掌,道:“阿羽,你伸手在我怀中,将一本小册子取出!” 阿羽依言,伸手去取,当他小手伸入周芷若怀中时,只感一股热流传至手心,说不出的舒适,不禁娇道:“师傅怀中好温暖……” 张无忌斥责道:“小小年纪,凭的花言巧语,油嘴滑舌,从哪学来的?”阿羽听后,并不理睬,只是嘲张无忌吐了吐舌头,做个鬼样。 周芷若道:“无忌哥哥,他只是个孩子,你不要对他这么凶!”随后感觉到阿羽明明已拿到小册子,却故意小手到处摸索,就是不将手缩回,道:“阿羽,你再做啥,还不快把小册子取出来!” 阿羽眼珠子转了几转,小手故意到处摸索,同时自言自语的道:“咦?找不到啊?在哪啊……”过了好一会,这才将小册子取出,道:“师傅,我找到了!” 周芷若不禁满脸红晕,道:“把这个小册子交给丐帮帮主史红石,告诉她,要好生修炼,不可荒废!” 阿羽看了看这小册子,只见封面上面赫然写着『打狗棒法』四个大字,心知事关重大,于是不敢怠慢,急忙应道:“是了,师傅!”随后,即刻出帐。 营外史红石接过打狗棒法,心中欢喜,暗道:“自从爹爹被成昆害死后,这打狗棒法便已失传,我这帮主当的是勉勉强强。如今有了打狗棒法,只要我刻苦修炼,他日必有所成!” 史红石对着营内的周芷若跪拜道:“史红石多谢周掌门相赐,大恩大德,感激不尽!”心中却道:“不知这打狗棒法,周掌门却又从何处得来?” 却听周芷若在营内传出声道:“史帮主不必客气,这打狗棒法原是丐帮武学,我不过是从一荒岛上无意寻来,现在交与你,也不过是物归原主!” 史红石道:“多谢周掌门,我此刻便去丐帮襄阳总舵,召集丐帮弟子北上,与周掌门在临古城会师,一起攻打大都!” 她刚说完,便领着二位长老向陆子初等日月神教众人一一作别,随后,领着剩余的两百名丐帮弟子去了。 张无忌想起了降龙十八掌,道:“芷若,降龙十八掌据说乃是当年郭靖大侠的成名绝技,你传给阿羽了么?” 周芷若道:“正是,我已将我峨嵋九阳功传授阿羽,这孩子一点即通,短短几个月,便将三分峨嵋九阳功融汇贯通,便索性把降龙十八掌传了他!” 张无忌担忧的道:“芷若,这降龙十八掌至刚至阳,与我九阳神功好像很是相得映彰!” 周芷若道:“正是如此,我才不传他阴柔的内功,只将那至阳的九阳功传他,就是为了能够更好的配合他练那降龙十八掌!” 张无忌突然道:“芷若,这降龙十八掌你没有修习过吧?” 周芷若道:“我武功乃是至阴至柔,武学理念与降龙十八掌那是背道而驰,师傅当日再三告诫,我不能修炼!” 张无忌听后,松了一口气,道:“总算你没练,不然很可能会后患无穷!” 周芷若笑道:“至阳与至阴本就相互冲突,这么简单的道理我岂会不知?” 张无忌道:“芷若,当初灭绝师太也曾将峨嵋九阳功传授于你,为何后来你修炼至阴的九阴真经竟然畅通无阻?” 周芷若道:“真经里再三告诫,至阴与至阳相互冲突,如练了至阳的内功,再练九阴,那是相当危险,当今世上,也许只有张真人那种武学奇才才能做到阴阳相合,同练九阴九阳吧?” 张无忌点了点头,道:“嗯,那你是如何做到的?” 周芷若道:“我哪里能做的到?当日我在桃花岛取得秘籍,由于过于兴奋,不顾后果,便急忙开始练习。忘了师傅的告诫,当时虽有隐患,却也不顾,导致差点走火入魔!” 张无忌担忧的道:“那后来……?” 周芷若嫣然一笑,道:“不用担心,后来还是多亏了你帮我!” 张无忌不解的道:“我?” 周芷若道:“你还记不记得,当日,在少室山下,你已九阳真气化去了玄冥二老的内力,那同时也化去了我体内那至阴与至阳的真气,起初我还颇为担心,后来才想通此结。从那时起,我体内的在无半点至阳的内力,修习九阴真经,那是再无任何险阻!” 张无忌听后,这才恍然大悟,道:“这莫不是精诚所至金石为开?”随后又道:“我好多了,咱们歇一会吧?”当即,二人四掌各自撤开。 周芷若道:“我将峨嵋九阳功传了阿羽,将来他虽不能再练九阴真经上的武功,但是桃花岛和峨嵋派的武功却可倾囊相授!” 她说到这里,却见张无忌一直盯着自己,便道:“无忌哥哥,你怎么了?” 张无忌道:“芷若,你好美?”随后将周芷若拉入怀中,吻上了她的樱唇,道:“芷若,我想……!” 周芷若不禁身子火热,满面通红,忙推开他,坐起身子,柔声道:“无忌哥哥,你是饱 暖 思 淫 欲 吗?你现在身子还未复原,不可如此!” 张无忌暗骂自己无能,急忙运功收敛,继续将周芷若搂在怀中,温言道:“对不起,只因你爹 妈 把你生的太美,咱们这些凡夫俗子,哪里能把持的住?” 周芷若靠在他怀中,只感一阵眩晕,心中却道:“我是怎么了?我不是很爱无忌哥哥么?为何我会突然想要离开他?” 如此又是一连数日,二人连续运功,张无忌体内所中的十香软筋散与十香软骨散这两种剧毒已然尽解。心中欢喜,对周芷若之恩情更加感激,更加怜爱。 这一日,周芷若心知张无忌毒已尽解,见他睡着,便出帐而去。准备一桶温水,在另一座营帐内沐浴。 她沐浴出来,已是临近黄昏,想起自己一连七日为张无忌驱毒。无暇顾及阿羽的武功进展,于是便将阿羽唤至跟前。 周芷若道:“我让你自行修炼的那降龙十八掌,你练的怎么样了?” 阿羽笑道:“师傅,您这是刚一出来,就要考教我的武功嘛?”心中却道:“师傅这是真心爱我,关心我的武功境地,我可不能胡闹!”随即正色道:“我练了三招,第一招『亢龙有悔』、第二招『见龙在田』、第三招『飞龙在天』。” 周芷若自己虽未曾练那降龙十八掌,但那本秘籍自己也翻看过无数次,招式心法口诀无不熟记于心。心知如若降龙十八掌全部练成,那威力委实非同小可。数百年来,多少前辈英雄单凭这一套武功便足以打的武林群雄人人束手,尽皆诚服,这也是她为何只让朱棣练降龙十八掌的根本原因。 她有心要试一下阿羽的降龙十八掌,便道:“好,你便用你所练的三掌,与我拆招试试。” 阿羽忙道:“那可不成,我哪里是师傅的对手,我不敢!”话虽如此,但他满脸笑容,神情颇有撒娇之意。 周芷若看他在自己面前撒娇,竟然说不出的可爱,心中大为喜欢这孩子。想起前几日她用手在自己怀中乱摸,脸上不禁一阵红晕,故意面色一沉,道:“不敢?还有什么事是你不敢做的?” 阿羽心知她指的是那天她让自己在她怀中取打狗棒法之事,他只道周芷若真的生气了,忙跪下道:“师傅,徒儿造次,徒儿保证以后再也不敢了!” 周芷若见朱棣跪下,怜爱之情顿生,道:“地上脏,别动不动就下跪!”看着他裤子上由于刚跪拜过,导致被地面泥土沾上,便道:“一会回帐篷把衣服换了,把脏衣服拖下来,为师给你洗了!” 阿羽听后,脸上又堆满笑意,双手抱住周芷若道:“是,师傅对我太好了!” 周芷若抚摸着朱棣头顶的黑发,柔声道:“阿羽乖,你是为师唯一的徒弟,为师当然只会对你好!” 阿羽又道:“师傅,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周芷若暗道:“怕不是又要娶自己吧?”心中忐忑不安起来,道:“你说……什么事?” 阿羽道:“你不要再收其他男徒弟了好嘛?我可以再有许多师妹,但我不要有任何一个师弟!”他说完后,拉着周芷若的裙摆,道:“好不好嘛?好不好嘛?” 周芷若见他天真的性子,心中一动,道:“好,为师答应你!”她说完后,才后悔自己应允太快,不过心中又道:“我峨嵋十之七、八都是女弟子,男弟子较少,我个人不收男弟子,这也没什么要紧的!” 阿羽想不到周芷若居然这么快便已答应自己的恳求,心中欢喜,道:“多谢师傅成全,师傅最好了!” 周芷若道:“别凭嘴了,快把你练的那三招降龙十八掌使出来,让为师见见!” 阿羽忙道:“是师傅!”随后退开两步,双手抱拳,又道:“师傅,阿羽得罪了。” 他说着左腿微微弯屈,右臂向内而弯,右掌在半空中划了个圆圈。随后呼的一声,平平的向外推去。阿羽道:“师傅,这一招是『亢龙有悔』!” 周芷若见这招一来招式简洁,二来并无任何变化,似无多大厉害之处。 她怕自己哪怕只使出半成功力也会伤到朱棣,于是左掌微微一触,一分真力也未使出。但她刚一接掌,只感阿羽小手中传出一股大力,自己竟不由自主的后腿一步,心中暗道:“惭愧,这降龙十八掌看来果然是有些门道!” 阿羽只道周芷若有心相让,便道:“师傅,第二招『见龙在田』来了!”阿羽身子横斜,右掌却从右上方向左下方扑击,同时却左掌横出,一股真力逼出。 周芷若赞道:“妙!”当下伸出一掌接住,阿羽那股掌力顿时被周芷若卸的无影无踪,阿羽那一掌则当即落空。 阿羽道:“师傅,第三招『飞龙在天』。”却见他纵身一跃,他年龄尚幼,轻功不佳,只能跃到周芷若头顶,但也着实不易了。随后居高临下,左掌背在后背,全身劲力尽数集中于右掌,一掌拍下。 周芷若见这招气势恢宏,豪气十足,当下轻轻一掌接住。却见阿羽顿时便要摔倒,忙真力一收,那阿羽手掌似被周芷若吸住一般,全身便动弹不得。周芷若手掌拖着他身子,轻轻将他放下。 阿羽惊叹的道:“师傅,这三招我苦练多时,却仍抵不住师傅一招半式,我想练到师傅这境界,却不知要到何年何月了?” 周芷若道:“你学武不过数月,就能练到这种地步,已着实不易了,这降龙十八掌威力无敌,为师教你的峨嵋九阳功也是颇为深厚的内功,只要你苦心钻研,勤加练习,将来成就不可限量!” 阿羽道:“师傅,这降龙十八掌既然这么厉害,为什么师傅不练,却让弟子自行研习呢?” 周芷若道:“我所练的武功路子与降龙十八掌的路子完全不同,师傅练不了,所以你待师傅练习也一样!” 阿羽听后,忽然道:“师傅,我看你上次与张定边比武时,师傅那招式简直妙不可言,就是张定边的武功使出来也是令人瞠目结舌。但是这降龙十八掌,我看却平平无奇,其余十五掌,我虽然还没练,但我看书上所载,不管哪一招,都是一掌了事。这会不会过于简单,根本打不过别人啊!” 周芷若道:“你现在年纪还小,又无甚临敌经验,所以你才会有这种想法!”随后她顿了顿又道:“你可别小看这套掌法,降龙十八掌不管哪一招使出来,都是威力无穷,只是你现在内力还不到火候,使出来威力不强。待你将来修炼峨嵋九阳功有成,任凭敌人招数真假虚实,花样百出,千变万化,只需给敌人任意一掌。敌人见你这掌厉害,非回守挡架不可,那敌人的招数自然也就破了。” 阿羽听后,不禁睁大了眼睛,道:“师傅,这套掌法真有这般厉害吗?” 周芷若从阿羽怀中取出降龙十八掌,翻看了下,又沉思一会,便道:“比如你练的这第一招亢龙有悔,你一掌平推,看似这一招轻描淡写。敌人必会出掌还击,只要敌人一出掌,你推的那掌便会遇到阻力。而你这掌能在千钧一发之际连加一十三道后劲,一道强似一道,重重叠叠,可谓是无坚不摧、无强不破!” 阿羽这才恍然大悟,道:“难怪那我方才使出这一招与师傅对掌时,只是感觉掌中有无穷的劲力传出,绵绵不绝,似乎有用不完的力道。” 周芷若道:“正是如此了,这就是这一招亢龙有悔的厉害精妙之处了!” 阿羽却又摇了摇头,道:“师傅,那为什么我与你对掌,却又如此不堪一击?” 周芷若刮了一下阿羽的鼻子,道:“小傻瓜,为师方才说过,你现在打不过为师,是因为你内功还没练到家。只要将峨嵋九阳功练至十成,到时候,纵然是对手内功强过你,也绝对挡不住你这天下阳刚第一的降龙十八掌。至于此刻,是你本身内功未成,而并非这套掌法不济,明白了么?” 阿羽道:“原来如此,我明白了,不过我觉得降龙十八掌虽然难练,但是内功更难练,我要想把内功练到师傅这般地步,却不知要到何年何月了?” 周芷若点头道:“你说的对,修炼内功本就进展缓慢,非旦夕间能成,所以更加要勤奋刻苦,因为这是半点勉强不来的。所以这峨嵋九阳功与降龙十八掌你要学的深了,保你终生受用不尽!” 阿羽道:“师傅,我明白了,你放心,我一定好好练习,绝不辜负师傅的厚望!” 周芷若心中暗道:“朱元璋虽然老奸巨猾,但是为人确实有雄才伟略,智计无双。这阿羽是他第四个孩子,幸亏只继承了他的天资聪颖,没学到他那阴毒狠辣的劲,倒也着实不易。” 从这一刻起,这阿羽也就是小朱棣开始刻苦钻研降龙十八掌,若干年后,即便没有周芷若辅助,也果然让他闯出一翻大事业。凭借一身精妙武功,打的漠北的蒙古人从此不敢再犯中原。 不过朱棣虽然宅心仁厚,但他侄子朱允炆却狼子野心,一心要诛灭他,设下种种阴谋诡计,引得群雄围攻朱棣。但朱棣凭借降龙十八掌力挫群雄,而后率领天下英雄杀入南京,夺得帝位。 可以说朱棣后来一生的成功离不开他少年时,周芷若对他的苦心栽培,一片教导。当然,这是后话,眼下元朝未灭,这以后的事,便暂且不提『此中详情请参阅『朱棣传奇』』。 夜间,阿羽吵着要与周芷若同睡一个帐篷,周芷若无奈,只得搂着他睡了。 睡到半夜,周芷若被一阵哭声惊醒,她一坐而起,却发现阿羽在旁边哭泣,颇为心疼。忙将他搂在怀里,柔声道:“阿羽乖,不哭了,有什么伤心事?和师傅说吧?” 阿羽道:“师傅,我前几日不是故意要在师傅怀中乱摸的,尊师重道这点礼节我还是懂的!” 周芷若听他提及此事,脸上一红,幸亏是在黑夜,不至被察觉,低声道:“你……你既然知道要尊师重道,你为何还那样做?” 阿羽道:“师傅,你们大人的事我不懂,我只知道一个男人既然娶了一个女人,就应该一生一世一心一意的对她好!” 周芷若听后,心下甚喜,道:“阿羽,为师原先只觉得你只是天资聪明,没想到竟然如此识大体,不错,你记住,你将来你只能爱一个人,不能像你张大哥那样三心二意!” 阿羽道:“嗯,我知道,那个张无忌他爱师傅,但他还喜欢那个蒙古的郡主,说不定他心里还有别人。听说师傅你要嫁他,我就是不开心,我不想让师傅和这种人在一起,所以我是为了故意气他,才在你怀里乱摸的!” 随后阿羽又下床,拿了搭营之时,剩下的一根木棍。又跪在床上,双手将木棍高高举过头顶,哭道:“虽然我都是为了师傅好,但仍然是冒犯了师傅,阿羽有错,愿领责罚,请师傅拿起木棍,高高举起,轻轻落下,打我一顿,让阿羽有个教训,以后便再也不敢了!” 周芷若忙接过木棍,扔出营外,搂着阿羽,心疼的道:“傻孩子,你不过还是个十一二岁的孩子,师傅又怎忍心责罚你?” 阿羽顿时破涕为笑,娇声道:“那师傅不再生阿羽的气了吗?” 周芷若心中暗道:“这小鬼,真是机灵,一不小心又上他的当。”但心中又实在喜欢这孩子,不禁捏了一下阿羽的鼻子,道:“为师怎么会生阿羽的气了?这么好的徒弟,师傅疼都来不及了,哪里会生气?” 不过心中转念又道:“阿羽年纪还小,此刻不加开导,他日闯荡江湖,很容易便误入歧途!”言念于此,道:“不过阿羽,你要记住,你将来长大后,不能随意对任何一个女子有动手动脚的习性,这是不学好的登徒子才会做的事,你志在天下,将来是要做大事业的,不能毁在这种事上,记住色字头上一把刀,古往今来,多少英雄豪杰就毁在这个字上,你不能再犯,明白吗?” 阿羽听后,不禁后背冷汗直冒,心知师傅所言不虚,忙郑重的点了点头,周芷若道:“阿羽乖,快睡吧!” 天尚未大亮,周芷若只觉营外有人,急忙穿衣纵出,道:“何人?”却见周围一人身着青布长袍,正是张无忌。 周芷若略微放下心来,道:“无忌哥哥,你的毒刚解,现在身子还需调养,为何这么早就起身了?” 张无忌吞吞吐吐的道:“我……我不放心……我想来看看……!” 周芷若顿觉奇怪,暗道:“王保保已班师回大都,这附近也没有鞑子了,有什么好不放心的?” 张无忌突然上前抱住周芷若,道:“芷若,你可知我昨晚可在你这帐外站了一夜了。” 周芷若急忙握住张无忌双手,果觉他双手冰凉无比,心中甚为不安。只想带他回自己营帐,又怕吵醒阿羽,便拉着张无忌手一道去了他的营帐。 周芷若于营帐内生了堆火,与张无忌二人围坐在火堆前。周芷若斥道:“无忌哥哥,你是疯了吗?这长白山一待,冰天雪地,你不怕冻着吗?” 张无忌笑道:“还好,我在冰火岛住了十年,早就不怕冷了!” 周芷若道:“还说阿羽,我看你才是油嘴滑舌,你到说说,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张无忌道:“我不放心的就是阿羽,他都这么大了,还要你陪着睡,我怕他居心不良!” 周芷若听后,笑的合不拢嘴,道:“无忌哥哥,你不会吃醋了吧?” 张无忌面色大炯,道:“我……我是怕你吃亏,芷若我担心,我真的担心……担心你那个宝贝徒弟阿羽!” 周芷若微笑道:“阿羽不过是一个孩子,你又何须与他计较?” 张无忌正色道:“还有那个陆子初,他可是日月神教的教主,而且长的比我俊十倍,我怕……” 周芷若看着张无忌,柔声道:“无忌哥哥,我说过,芷若心中唯你而已,陆公子确实待我情深义重,我岂有不知?但是我的心早就属于你,已不可能装的下别人了!” 张无忌道:“我知道,只不过我心里就是不踏实,我也不知为何?” 周芷若反问道:“无忌哥哥,你真不知道为何吗?“ 张无忌道:“不知,只觉心中颇为忐忑!” 周芷若道:“我告诉你吧,我虽然爱你,你也爱我,但是你心中同样也爱着赵家妹子,现在只怕还多了那个为你怀了孩子的龙瑞娇,你让我……” 她说到这里,便再也说不下去,她心知此生除了张无忌她自己谁都不会嫁。但是,若要她与赵敏、龙瑞娇三女侍一夫,她却如何也不可能同意,因此对于这份感情,心中总是在忐忑不安,她的不安较之张无忌的不安,那是要胜过十倍不止了。 张无忌道:“敏妹他也是身不由己,若非为我拿解药,她也不会领兵攻打日月神教与丐帮!” 周芷若听后,淡淡的道:“嗯,赵家妹子确实身不由己!” 张无忌突然握住周芷若双手,道:“芷若,我们不要理会什么驱除鞑子的宏图大愿了好不好?我去大都带了敏妹出来,再去光明顶接了阿娇,你也不要当峨嵋掌门,我也不做明教教主了,咱们四个人……哦……还有阿羽,咱们五个人找个山明水秀的地方隐居起来,过咱们的逍遥日子好不好?” 周芷若听后,心中大惊,正待说话之际,却听帐外陆子初道:“周掌门,张兄,在下有事相告?” 张无忌忙道:“陆兄,请进!” 陆子初听后,便迈步入内,道:“周掌门,张兄,我想咱们此刻该去大都了,按照周掌门原来的计划,咱们杀入皇宫,杀入汝阳王府,驱除鞑子,我要为我黑木崖上的十万教众报仇!” 周芷若粗略一算,峨嵋派三万弟子只怕这时估计已离大都不远。这段时间,忙着为张无忌解毒,已耽搁不少时日,心想,事不宜迟,如果自己不及时敢去大都,只怕会有所变故。 于是,周芷若携了阿羽,与陆子初、张无忌、日月神教光明左右使河间双煞以及日月神教六大长老,率领剩余八百名教众,离开长白山,向关内大都进发。 在路途中,阿羽又悄悄的对周芷若道:“师傅,其实那天晚上我知道张无忌在营外偷听,所以我才故意啼哭,就想气气他,为师傅出口气。” 周芷若听后,对这个小机灵鬼当真是哭笑不得,拿他一点辙都没有,只得微笑着且无奈的摇了摇头。 第三十四回 大闹都城刺元皇 众人一路向大都进发,由于人数众多,长白山乃至大都均是元军势力范围。未免引起元军怀疑,因此只向荒间小路进发。由此前进速度也不由的慢了许多,本来半个月便能走到的路程,偏偏赶路便赶了一个月。 眼看便要接近临古城之际,周芷若寻思:“王保保与汝阳王均胸有韬略,那濠州的徐达与安徽的杨逍未必便是他们的对手!这次前往大都,无论如何,也必须擒杀鞑子皇帝,如此王保保便无力回天了!” 这一日,他们已赶至临古城,此城虽小,驻守军士也不过三五百。但离大都太近,若在城内歇宿,恐防为元军洞悉,因此,周芷若让陆子初领着八百日月神教的教众前往附近山上扎营。 周芷若心中暗道:“我还是先独自去查看下鞑子皇帝动静,摸清他的真实情况才能动手!”他本想唤起张无忌一起前去,然担心他为了赵敏只怕不会下手与汝阳王为难,因此便绝了此念。 当天深夜,周芷若便独自起身,下山往大都而去,只是她刚一下山,却听背后阿羽道:“师父……” 周芷若大惊,道:“我去大都危险万分,你跟过来作甚?” 阿羽吐了吐舌头,道:“我练了降龙十八掌,我可以保护师父!”她话虽如此,然关切之情,却流露无疑。 周芷若不禁微微一笑,心知他绝不可能再回山上,便道:“好,你跟我前去,不过到了大都,你不许胡闹,要在客栈老实住着!” 阿羽只道师父不愿带自己前往大都,这才偷偷跟来,眼见师父已同意。心下甚喜,道:“好,徒儿一定听师父的话!” 临古城与大都不过相距五十里路程,天还未大亮,周芷若与阿羽便已赶至大都城下。周芷若眼见城上城下布满军士与火炮,心中暗道:“看来经我上次一闹,鞑子戒备是更加森严了,这次要诛杀鞑子皇帝,只怕也不易!” 周芷若携着阿羽之手,混入寻常百姓队伍之中,由此很快便进了城。她心中暗道:“白天只怕不易动手,等晚上再潜入皇宫刺杀才是上策!” 大都是大元的都城,大元的版图非中国历史上任何一朝代可以比拟。因此大街上随时可见各种外族人士,繁华程度乃是当世第一。 阿羽贪玩,便缠着周芷若给他买各种好吃好玩的。周芷若颇为疼爱阿羽,无论他想要什么,都会给他购买,把阿羽乐的那是笑得合不拢嘴。 不多久已至晌午,周芷若带着阿羽进了一桌酒楼用餐,阿羽道:“师父,咱们上二楼吧!” 师徒俩上至二楼,捡了张靠窗户的桌子坐下,那么街道下的情景便看的一清二楚。 阿羽唤来店小二,点了许多饭菜,那店小二颇为殷勤招待,不多时,便将酒菜摆满了一大桌。 周芷若一看桌上,又是鲍鱼,又是牛肉,还有红烧狮子头,鸳鸯蒸会、红烧海螺、糖酥鲤鱼 、宫爆鸡丁、一品熊掌、鱼香肉丝、干烧鱼翅、 鸡汤煮干丝、清炖蟹粉、狮子头、水晶肴蹄、鸭包鱼 龙井虾仁、西湖醋鱼、……不禁皱眉道:“你小小肚子能吃这许多?” 阿羽笑道:“师父是峨嵋派掌门,峨嵋派经过师父发扬光大,眼下已有数万弟子。掌门人当然要有掌门人的排场,这可是关乎到峨嵋派的名声问题。” 周芷若听后,笑道:“你这张嘴是真能说,不过小小年纪,倒会讲起排场来了!” 那店小二心中暗道:“这些名菜,达官贵人都不一定吃的起,瞧这女客观虽然仪表不俗,但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先收银子。”便道:“对不起客观,本店规矩,要先付账!” 周芷若心知店小二心意,便道:“多少钱?” 店小二道:“一共六十二两四文钱,那四文钱看在客观美若天仙的份上,就免去了,给六十二两便行!” 周芷若看这店小二谈吐颇为幽默,心中一乐,便从怀中取出一沓银票,准备付账。 那店小二不禁看呆了眼,他粗略看了下,只怕那一沓银票,不下有一百余张,且面额都是一百两一张。心中暗骂:“哎,年年春秋验富贵,今天却验拙了眼!” 周芷若取出一张百两银票,递给店小二,道:“给你,剩下三十八两,不用找了!” 店小二从未收到如此多的赏钱,心中暗道:“便是前几日汝阳王府的郡主娘娘敏敏特穆尔也只不过才给我十两赏钱,眼前这人看来非富即贵,比郡主娘娘还有钱啊!”当下赶忙接过,道:“多谢客观,多谢客观,客观请慢用,小的不打扰了!” 他当即快速下楼,奔回自己房间,从枕头底下拿出所有积蓄,掏出六十二两四文,交到柜台。这店小二人可不傻,他若将这一百两银票交上,那掌柜的岂会再给他三十八两? 那店小二交完钱后,又回到房内,将一百两银票拿在手中对着嘴亲了亲,只感一股清香,心中暗道:“那女客观不止人美,站在她跟前就闻到阵阵幽香,真是迷人,却不知我娘下个月给我说的媳妇有没有这样美貌!” 他正憧憬着,却听门外掌柜的声音传来,道:“陈歪嘴,你又 死 在房里偷懒,还不出来招呼客人……” 陈歪嘴急忙道:“是,是,我来了!”随后,将一百两银票,藏在枕头底下,便急忙奔出招呼客人,他上至二楼,见周芷若与那少年正在用餐,暗道:“我娘下个月给我说的媳妇只要有这客观的三分姿色,那该多好啊!” 那阿羽自言自语的道:“师父还责怪我,说我点的菜太多,但给个店小二赏钱就几十两,峨嵋掌门真是出手阔绰!” 周芷若听后,满面通红,道:“莫说我峨嵋派在全国各地分支庵产堂口便有几百家,就单是峨嵋山就拥有良田万亩,牛羊无数,百年使不尽的金银等等。所以你我师徒莫说今天放纵一回,便是如此天天大吃大喝也无关紧要!” 阿羽心知师父所言不虚,喜道:“师父,你就不怕把我惯坏了?” 周芷若给阿羽夹了块肉,递在他盘中,笑道:“不怕,惯坏了,再管呗!” 师徒俩笑呵呵的边吃边聊,甚为开心。阿羽偶尔也会向周芷若讨教些武学上的疑难,周芷若也都是倾囊相授,毫不藏私。 过了会,阿羽道:“师父,我吃饱了!”随后看了一桌子剩菜,又道:“师父,咱们以后不要这样铺张浪费了,咱们大吃大喝,可知还有许多百姓连米饭馒头都没的吃,那是真可怜!” 周芷若听后,不禁暗赞,她刚想教导阿羽不能过度奢侈,却被阿羽抢先一步说出。心中甚为欣慰,道:“好,阿羽说的很对,你能明白这个道理,为师非常开心。” 二人正说话间,却见楼下街道上一阵锣鼓熏天,大批大批的元兵分左右两旁缓缓走过。大约过了片刻,前方数千人的队伍走完,后面跟着一辆辆金碧辉煌的马车,马车旁有许多侍女在随行,看服饰该是宫女。 这时却听有人上楼喊道:“皇上要去祭天,我们快下楼去观看!”楼上所有正在吃饭之人听后,纷纷结账下楼。 阿羽道:“师父,他们为何要下楼去看,站在楼上不是看的更清楚吗?” 周芷若道:“鞑子皇帝游行祭天,他们有规定,不准百姓在阁楼观看,如果站的比皇帝还高,岂不是比皇帝还大?” 此刻,街道两旁挤满了黎民百姓,纷纷观看,口中纷纷喝彩。甚至有一人手指马车队伍,道:“看,中间那最大的马车里坐的是皇上,后面那个是大皇后,再接着是三皇后……” 又有一人道:“看,那是皇太子。” 还有人手指着队伍道:“看,那是汝阳王,那是邵敏郡主……” 周芷若在楼上放眼看去,果见队伍中有各位王公大臣,这些人她虽一个也不识得。但从衣着上来看,也必定是达官贵族,便是那些普通的侍卫,宫女,那衣着也是不俗。 她寻思道:“我现在居高临下,不如直接下去杀了鞑子皇帝,倒比我夜间去皇宫行刺要容易的多!”她本想花费几天时间慢慢探查皇宫,摸清皇帝寝宫在哪后,再行下手。 周芷若见中间最大的马车已正好位于自己正下方,心知那马车内坐的必是鞑子皇帝。便对阿羽道:“阿羽,你好好待在这,我去了杀了鞑子皇帝后,便来接你!” 随后,不待阿羽回答,她手执倚天剑,飞身下楼。她轻功高明,姿势美妙,如仙子下凡一般。 她倚天剑随手一挥,那金碧辉煌的马车立时便被四分五裂。周围的百姓与侍卫宫女,瞬间大乱,百姓则纷纷四处奔走逃窜,兵丁士卒则赶往护驾。 瞬间,有人道:“有刺客,护驾…!” 马车被毁,车上滚落下一个人来,周芷若眼见此人身穿王袍,年龄不过三十左右,绝非元顺帝。暗责自己过于大意,这贸然一击,只怕再想行刺鞑子皇帝那就过于艰难了。 那人虽滚落马车,但并不慌张,道:“什么人,胆敢行刺,不想活了?”随后,拔出长剑,便想退至身后侍卫之中,寻求庇护。 周芷若心知,此人便不是鞑子皇帝,也是太子,杀了他,一样能起到震慑鞑子之效果。 随后倚天剑如寒光一闪,正刺中那人心房,那人虽身穿贴身软甲,但倚天剑何等锋利?一剑便穿心而过。 周芷若冷冷的道:“取你性命的天下人!”那人闻言后,只惨叫一声,便闭目而死。 周芷若随后拔出倚天剑,便欲离去,心知这里侍卫众多,绝不能恋战。 却听周围有一侍女道:“不好了,太子被杀了……太子被杀了……”此时整个队伍已乱作一团,所有马车内的皇子公主纷纷下马,被侍卫护住。那赵敏与汝阳王则跟随在一众公主、皇子与郡主之间,那方东白、刘云鹤、摩罕圣等高手在一旁护送他们离去。 周芷若心道:“原来此人是皇太子!”这时却见周围有数名侍卫奔至身前,周芷若倚天剑横削而过,便将那几名侍卫拦腰截杀。但余下侍卫见状,并不后退,纷纷围上。 却见元军中从东南北跃出三人,周芷若见这三人服饰各异,且轻功高明。他们转眼间便跃至周芷若身前,成鼎足之势围住周芷若。 他们三人年纪均是四十左右,其中一人身穿道袍,乃是个手持佛尘的道人。一人身穿袈裟,乃是个手持月牙铲的和尚。另一人身穿杏黄长袍,手摇一柄折扇,似是个书生。 那道人见了皇太子 尸 体,道:“贫道救驾来迟,致使太子命丧恶贼之手,无量天尊!”随后看着周芷若,手中佛尘微摆,向周芷若攻去。 那和尚与书生也同时各挺月牙铲与折扇杀来,这三人招招下狠手,处处攻向周芷若要穴。 周芷若只与他们拆了七八招,暗暗心道:“这三人武功极强,却不知是哪门哪派的叛徒投靠了鞑子朝廷,甘当鹰犬!” 却见那书生运气凝神,一掌拍出,周芷若长剑架开那和尚与那道人的兵刃,也瞬间拍出一掌,与那书生对了一掌。 周芷若心中暗道:“这书生内力好强,竟然是儒教法门的正宗内功!” 那书生与周芷若对了一掌后,只感体内气血上涌,好不难受,他忙凝神聚气,再次杀上。 周芷若赞道:“好了不起的书生,中了我一招摧心掌,居然还能平安无事!”当即,倚天剑闪动,刺向那书生。 岂知,那书生应变之能极为了得,折扇一展,便有十余枚银针射出。这些银针形态光亮,纵然是青天白日间,也隐隐生出绿光,心知针上必有剧毒。 随即,她一跃而起,跃至旁边一家商铺的屋顶之上,躲过那些银针。而那些银针正好刺入她原来身后的那些元兵体内,那些元兵瞬间口吐白沫,七窍流血而亡。周芷若心中暗惊:“好厉害剧毒,好狠的心!” 那道人见周芷若已上屋顶,道:“贼人,有本事见个高低,不要走!”随后三人也同时跃上屋顶。 周芷若冷笑一声,道:“你们三人甘当朝廷鹰犬,我便是走,也会先杀了你们三个!” 那和尚大怒,道:“阿弥陀佛,那要看看女施主有没有这个本事了!”随后月牙铲当即攻上。 周芷若心知这三人身怀绝技,乃当世第一流高手,绝不能小视。当下,舞动倚天剑,一招一式的凝神接招。 斗了五十余招,那和尚大喝一声,纵身一跃,月牙铲从周芷若头顶劈下,那道人与那书生分左右向周芷若腰间攻去。 周芷若冷笑一声,斜身而出,倚天剑随手一挥,寒光一闪,便避开三人攻势。 那道人,瞬间佛尘攻上,卷向其手腕,他心知周芷若倚天剑厉害,起了夺剑之心。周芷若伸剑一挺,任由他佛尘卷住自己倚天剑。左掌又连续出掌,将那书生与和尚逼退。 那道人见自己佛尘已卷住对手倚天剑,心中一喜,运力抢夺。岂料,佛尘上一股大力传来,只瞬间功夫,那佛尘突然断裂,他心中大惊,急忙撒手后跃。 原来周芷若趁机运起十成九阴神功,通过倚天剑传至那佛尘之上。若非那道人及时撤手,那么他整条手臂也会被震断。 周芷若对那道人的应变之能颇为佩服,她不给那道人喘息之击。左掌又是一招摧心掌拍出,那掌力瞬间笼罩了那道人的全身命脉。 那和尚与书生急忙又攻向周芷若,想围魏救赵。哪知周芷若一柄倚天剑“刷刷刷”急刺,只将他二人逼退。 那道人退无可退,只得运起全身劲力,拍出一掌抵住。一掌过后,那道人不停的后退的喘息。周芷若道:“好,道长练的竟然是太乙玄门正宗内功,可惜却对不起道家 老 祖 宗!”跟着又是一掌拍出,那道人无奈只得接掌。 这一掌对出后,那道人大叫一声,一口鲜血喷出,周芷若急忙跃起,那口鲜血正好吐在周芷若身后那和尚胸前。 再看那道人瞬间从房顶上滚落,只听一声巨响,周芷若又凌空一掌。正击中那道人胸腹,那道人浑身内骨尽数断裂,倒在地上,一声也不吭。街上元兵见状,纷纷大骇不已。 周芷若三掌击毙那道人,威震所有元兵。她毫不停留,倚天剑又向那书生与和尚刺去。那和尚心知对手厉害,忙呼唤一声。却见元军中四面八方又有数十名番僧跃出,立于屋顶。 周芷若一看,怕是不下于六十名番僧,站在各处屋顶,已将自己团团围住。她冷冷的道:“以为叫来帮手,你便可不死了吗?我下一招来了,和尚和书生,你们俩接好!”她舞动倚天剑,向那和尚刺去,和尚忙挥动月牙铲挡驾。数十名番僧也一齐各挺刀剑杀至。 却见那和尚的月牙铲刚一抵住倚天剑,周芷若仗剑直削,将那根月牙铲从上至下横削两截。 那和尚没了兵器,正惊骇之余,周芷若一掌已攻至自己面门,无奈只得运劲接掌。那书生则趁机从周芷若背后攻去,满以为能一击成功。 哪知周芷若攻向那和尚的那掌,突然回首,转身击向背后那书生。那书生见此变故,忙已手中折扇挡驾,周芷若这掌已用尽全力,便是墙面受此掌力也非坍塌不可,而那书生却只是后退数步,折扇并无损毁。 周芷若一看,原来那是一柄钢扇,这时左右两边又有番僧杀至。她身子斜转,顺势长剑自左至右一划,便将近前的两名番僧刺倒。 那书生与那和尚又一前一后杀至,周芷若运气凝神,左手凌空一掌,攻击那和尚。而倚天剑则横削那书生手腕,却听那和尚与那书生同时一阵惨呼声,那和尚没了兵器,被周芷若一招摧心掌给击死。 而那书生手中钢扇则被倚天剑削成数片,他整条右手臂也被周芷若削断。 其余番僧见转,大怒,纷纷围攻周芷若,那书生忍着痛急忙为自己点穴止血。他刚想从屋顶跳下,但周芷若虽身处数十名番僧围攻中,却突然跃起,对着那书生就是一掌。那书生顺时从屋顶滚落地面,街上元兵上前查看,那书生整个后背已被击的粉碎,死的惨不忍睹。 而屋顶上,周芷若一人在数十名番僧中来回穿梭,手中倚天剑上下挥舞,将众番僧逼的无一人能近他三尺范围。 战不多时,已有数名番僧丧生在周芷若的倚天剑下,从屋顶上夹杂着些许瓦片不断地落下。 街上百姓此时早已散去,整条街的方圆数里之类尽数为元军守卫,他们已把守住这条大街的各个出口,任何行人均不得通过。 周芷若一边力战众番僧,一边密切注视街道两边情况,见有一人带领无数人马赶至。见那人身穿龙袍,该是当今皇帝无疑。 那朝廷的太子妃抚着太子的尸身正在痛哭,对一旁的皇上道:“皇上,请您一定要为太子报仇啊,太子死的太惨了!” 原来,今天本是祭天之日,但王保保早就收到密报,峨嵋派周芷若已再次奔赴大都,想行刺皇帝。只是他正在山东濠州与徐达交战,所以,便派人八百里加急报于皇帝,请他多加小心。 皇上接到王保保密报后,本想取消祭天游行活动。但太子上奏曰:“祭天乃祖制,一年一度,绝不能取消,儿臣愿为父皇分忧,待天祭祖!” 皇上念及太子一片赤诚,也想让太子在百官中树立威望,故准奏。然他正在批阅奏章之际,却有人来报说太子被刺身亡,他不顾百官阻拦,亲领侍卫前来捉拿叛贼。 皇上心知,若非太子待自己前去祭天,只怕此刻自己已经驾崩,心中愤怒。听太子妃之言后,便道:“你放心,朕绝不会放过这贼人!” 却听背后一个声音道:“皇上,请听臣妾一言,这周芷若武功出神入化,实是当今武林第一人也,她出入万军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一般!” 皇上回头一看,见是龙瑞娇,道:“你怎么来了?”见大妃身前还有大皇后,道:“皇后,你怎么也来了?这里危险,你们快回宫去!” 那大皇后身着一身凤袍,年龄虽已过半百,但也是姿色不衰,极度的雍容华贵。那皇后道:“皇上可以亲临险地,臣妾身为大皇后,母仪天下,当与皇上共同进退!” 皇上听后,感念其诚,当即吩咐左右,必须护卫住大皇后。 这时又有两名番僧被周芷若所杀,尸体同样滚落地面,正好撞在皇上脚下。两旁侍卫急忙挡在皇上身前,已防止周芷若杀出重围,再次前来行刺。 却听龙瑞娇又道:“皇上,你快下令军队撤退,别和周芷若斗了,放了她吧,咱们高手再多,也斗不过她的,臣妾在光明顶见过她的本事!” 只见皇上抬起右手,对着龙瑞娇就是一巴掌,道:“你个 贱 人,朕让你接近张无忌,你却和他勾勾搭搭,背叛朕,还怀上了他的 野 种,朕不杀你,已经格外开恩,你现在还想让朕放了周芷若,你当真不想活了吗?” 原来,龙瑞娇待在光明顶,她心里太过思念张无忌,没有张无忌在枕边,她竟然连觉也睡不着。于是,想前往安徽寻找张无忌,与他缠绵。熟料,在半途中,竟被王保保派出的高手擒获,被押至大都,交由皇上发落。 由于龙瑞娇长的太过迷人,太过妖艳,鱼 水 之 欢 时又尝尝令 男 人 趣味十足。故尔皇上心中委实舍不得杀她,可接连威逼利诱,又连哄带骗,这龙瑞娇就是不肯在服侍皇上,并且对皇上说:“我此刻心中只有无忌哥哥,无忌哥哥生,我生,无忌哥哥死,我死,皇上想让臣妾再服侍您,臣妾誓死不从!” 皇上当时听后,简直气的火冒三丈,想杀她吧,又舍不得,不杀她吧,又难解心头之恨。只能一有火,就强行将 她 推倒,与她行夫 妻 之事,发 泄完后,便穿衣走人。过了几个时辰,心中想她了,又去 强 行 非 礼,连续一个月来,每天如此。 龙瑞娇简直苦不堪言,多少次被皇上 强行 霸 占后,想要一死了之。但一想到自己肚子里有张无忌的孩子,那么活着的念头又会涌上心头。为了孩子,她这才不得已的忍辱偷生,任由皇上在自己身上 肆 意 妄为。有的时候,为了保住胎儿,不让自己长时间受到皇上的纠缠,便主动配合他,发挥出自己原来的手断,让皇上 精 疲 力 尽,由此自己便可以安宁一天。 现在被皇上打了一巴掌,半边脸颊微微肿起,心中灵机一动,便哭道:“臣妾早就不想活了,不过臣妾让您放了周芷若,并非出于私心,而是想为皇上多留下几个武功高强侍卫,这些侍卫还要去为皇上打仗,让他们死在周芷若手里,实在不值,请皇上三思!” 周芷若力战番僧,这时又有三名番僧为她所杀,龙瑞娇与皇上的言论她倒是听了个清清楚楚。心中暗道:“看来,龙姑娘已经彻底悬崖勒马,改邪归正,既然如此,我该想个法子救她一救!” 想到此处,眼见正前方有两名番僧施展的刀法中已露出破绽。当下,不由分说,倚天剑自左至右一划,便将那两名番僧刺倒。 皇上道:“哼,朕就不信,朕杀不了区区一个江湖人物!”随后对身边的一位喇嘛道:“哲魔罗国师,辛苦你了!” 那哲魔罗是一位年约四十左右的喇嘛,他也是大雪山大轮寺有名的高僧。在四大汗国中有许多信徒,威望颇高。 王保保在河南打败陈友谅后,陈友谅不忿,派张定边去刺杀王保保。那张定边何等武功?闯入王保保军营如入无人之境,他正要得手之际。哲魔罗急忙赶至,带领王保保手下高手与张定边好一场大战。张定边心知,要是单打独斗,他未必不能打败哲魔罗,但再加上一众高手,他想杀王保保,却难如登天。由此,只能长叹一声,杀出元军大营而去。 王保保感念哲魔罗救命之恩,便亲自写下奏章,呈与皇帝,皇上见哲魔罗有王保保保举,便封哲魔罗为国师。 哲魔罗这时见皇帝有命,便道:“臣遵旨!”随即吩咐手下侍卫,务必保护好皇上。他自己则纵身一跃,跃至屋顶。 何况,哲魔罗内心也早想会一会中原的这些顶尖高手。他袍底早已记下了中原几个武功高手的名字,分别是张三丰、周芷若、张无忌、张定边、黄衫女、渡厄、渡难、慕容雪。 少林是武林的泰山北斗,哲魔罗首先便去少室山挑战,言明单打独斗,渡厄、渡难便接连被他打败。渡呃、渡难自持身份,不愿联手斗哲魔罗一个,但是,单打独斗,他二人乃至整个少林寺上下却无一人是哲魔罗对手。这一场,少林高僧只能算哲魔罗赢了。 意气风发的哲魔罗又上终南山古墓派挑战黄衫女,与黄衫女大战千招,却是未分胜负。不过在最后比拼内功时,黄衫女则双掌撤出,道:“大和尚,你我武功在招式上不相伯仲,但是你年纪比我大,内功自然强过我,所以这场,我认输!” 哲魔罗连胜两场,满心欢喜。他又前往蓬莱岛碧水宫挑战慕容雪,慕容雪单打独斗自知敌不过他,加上腹中又怀有宋青书的孩子,于是便认输。但慕容雪提出要与丈夫宋青书联手,哲魔罗表示同意。 那宋青书此刻不但脸伤治愈,并且与慕容雪完婚后,又习得慕容家的高深武功,所欠缺者,内功不到火候而已。宋青书与慕容雪夫妇二人联手,使出浑身解数,与哲魔罗大战千招,也只能与他战成平手。故尔,慕容雪只能代表碧水宫认输,哲魔罗满心欢喜的离去。 那宋青书虽然不忿,却也无能为力。好在慕容雪抱着他柔情蜜意,软语温存的抚慰,这才使宋青书的内心渐渐平复。宋青书发誓,要苦练武功,将来定要找这个大喇嘛再打一架。慕容雪见他如此有志气,便陪他一起天天待在还施水阁与琅嬛玉洞中苦练武功。 哲魔罗连胜三场,心中畅快无比,打听到陈友谅与王保保在河南交战。而那张定边在陈友谅账下,便亲自赶去,正好碰上张定边要刺杀王保保。于是与张定边好一场大战,但是他虽然将张定边打退,却是有元军一众高手相助,这一场他赢的可就不光彩了。 哲魔罗虽一路挑战中原各路高手,但他禀记自己是佛家弟子,深怀慈悲之心,所以,并未伤害一条人命。 他本想再去挑战张定边,但那张定边与陈友谅已去的远了,他又被王保保带回大都面见元帝。哲魔罗本想这几日动身赶往武当挑战张真人,熟料今日发生变故,有人行刺皇帝,于是便跟来护驾。 一问之下,行刺之人乃是峨嵋掌门周芷若。他满心欢喜,那正是不请自来,也省的自己千里迢迢的赶赴峨嵋了。 周芷若此刻已连续杀了二十余名番僧,她九阴神功发挥到极限。先天罡气产生,倚天剑剑光飞舞,又指戳掌击,众番僧被她逼得无法近身。众僧心知,如此打下去,怕是会各个命丧她手下,不由均是内心忧虑。 双方正打的非常激烈之际,周芷若只感左面一道道强大的真气逼来,她心知元军中又来了高手。更不及回首,左掌运足气力,一招摧心掌拍出。 恰时,正是哲魔罗跃上屋顶后,便向周芷若攻去。他武功强出众番僧甚多,因此轻而易举的便攻近周芷若身前。一双肉掌瞬间拍出,与周芷若对了一掌,实则还是他占便宜,周芷若只是已一掌抵住他双掌。 对掌过后,周芷若不由得后退,幸好及时止住,这才不至衰落屋顶。有两名番僧见有机可乘,挥刀砍上,周芷若虽惊却不乱,她应变神速,手中倚天剑瞬间横削,便将二僧杀死。 那哲魔罗受了周芷若那一掌,心中也是气血上涌,一阵难受! 周芷若见又来了个番僧,而且这番僧武功似不在自己之下,心中不由的大惊。道:“大师乃是何人?武功竟然如此之强?” 哲魔罗淡淡的道:“小僧乃是大雪山大轮寺大元帝国国师哲魔罗前来领教周掌门神功!”心下暗道:“周芷若果然神功无敌,方才那一掌,竟让我差点抵挡不住!” 周芷若见来了强敌,精神抖擞,倚天剑直指哲魔罗,道:“好,国师,周芷若领教了!” 她言出招至,剑掌齐出,并附上十成九阴神功。她已下定决心,这哲魔罗武功高强,元军中有这个高手助阵,他日不知多少武林义士会死在他手中。因此,今日非杀她不可,如若杀不了她,那就让他杀了自己吧。 哲魔罗道:“阿弥陀佛!”随后,取出胸前一串佛珠左突右挡,与周芷若拆招。 周芷若暗自心惊:“我倚天剑削铁如泥,为何竟削不断一串佛珠?”她哪里知道,哲魔罗这串佛珠乃是大雪山百丈以下的玄冰所打造,故尔坚硬无比。 只斗了十几招,哲魔罗便已领会到周芷若那神奇的身手,完全不逊于自己。他收起佛珠,双手合十,暗自运气,随后,双臂并拢直伸,一股真气射出。 周芷若顿感身前如被火焰笼罩,难受无比。立时回想起,陆子初也曾施展过这门功夫,这是火焰刀绝技。不过眼前此僧绝非陆子初可比,当下,一运真力,使出桃花落英掌抵住。 这一掌她初学时威力已经是非同小可,此刻内功大成,除了掌力更深以外,那掌中连发一十三道后劲,一道更比一道强。 却见二人真力一碰,周边许多番僧不由的后退数步。 周芷若道:“国师果然了不起!”随后,倚天剑直削他肩头。哲魔罗随即一掌拍出,便将周芷若的倚天剑荡开。周芷若随即左掌横出,攻他胸腹,哲魔罗从容不怕,亦跟着回伸一掌。 这是二人第三次对掌,完全是凭各自内功硬拼,无任何借机取巧之处。任谁一人稍有闪失,立时便非死即伤,此中道理,二人均心知肚明。 那哲魔罗见周芷若掌法惊奇,内功深沉,不由得心中敬佩。道:“好,让你试试小僧的龙象波若功!”这套龙象波若功他已练至第九成,真可谓是资质超凡。他心知今生只怕难已突破第十成,因此练至第九成后,便不再练习。 却见哲魔罗,双掌齐出,向周芷若扑面而去。他每一掌使出,便有九龙九象之力,这力道何等的强大?周芷若倚天剑抖动,横扫而过,已剑抵掌,顿时便感自己气脉不顺,不由后退一步! 如此到激起了周芷若好胜之心,心中暗道:“好,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你释家绝技厉害,还是我道家神功更胜?” 当下,不由分说,运起体内十成九阴神功付在摧心掌之上拍出,与哲魔罗来了个连续硬碰硬的对掌。 由于此刻多了哲魔罗相助,周芷若的先天罡气已然被破,余下三十余名番僧便纷纷抢上。周芷若右手使倚天剑一面挡住众番僧,一面出左掌硬拼哲魔罗的龙象波若功。她倚天剑威力不凡加上 峨嵋剑法之精妙无比,仍是将一众番僧压的喘不过气。 哲魔罗与周芷若连续对了六掌,见仍未将周芷若击败,内心虽忧心忡忡。但仍然鼓足全身劲力,一掌又一掌的劈出。只震的屋顶瓦片,一片又一片的掉落地面。 却见周芷若倚天剑一沉,又杀了两名番僧。余下番僧心生畏惧,攻势稍缓,周芷若又连续刺出三剑,将一众番僧逼退六尺开外,由于她剑招太快,竟又杀了一僧! 随后,周芷若回转身子,气沉丹田,对着哲魔罗又拍出一掌,哲魔罗运劲抵住。周芷若深吸一口气,左掌上下微摆,只听一声巨响,她又是一掌拍出。 哲魔罗不愿闪避,也跟着拍出一掌。周芷若心道:“我就不信打不过你这个番僧!”随后,又拍出一掌,哲魔罗仍是跟着一掌。 他二人此刻对掌,均已将各自内力发挥出十成,剩下三十名番僧根本无法进入二人六尺范围,只能各自站在屋顶观战! 这时哲魔罗与周芷若也连续对了一十七掌,掌力一刚一柔,外表看似平和,其实内里凶险万分。到了这个时候,二人谁也不敢开口说话了,哪怕只要张一张嘴,那也会立时喷血而死。 余下众番僧与街道两旁的元兵以及元室皇帝看的是目瞪口呆,心中颇为惊惧。 周芷若一生与人对掌,从未有过如此凶险,不由得暗自深悔自己不该贸然便来行刺元室皇帝。 当二人对到第二十六掌时,却见二人所踩的屋顶顿时裂出数条长长的缝隙。二人又对一掌,那屋子瞬间连带前后两面墙壁顿时塌陷,二人急忙纵身跃至另一座屋顶。那塌陷的房屋内藏有四名百姓,瞬间被砖块砸伤,顿时一阵痛苦哀嚎之声。 周芷若见状,内心颇为愧疚,那哲魔罗又跟着拍出一掌。周芷若内心悲愤,也是全力一掌,这是二人拼的第二十七掌。终于,那哲魔罗拼掌后,不禁后退一步。 周芷若心中大喜,瞬间再发一掌,到了这个时候,哲魔罗已不想再拼掌。他虽不是退无可退之处境,但周芷若掌力一发及至,容不得他闪避后退,只得出掌还击。 对掌后,哲魔罗又退一步,周芷若跟着又是一掌,哲魔罗再退一步。周芷若接着一连发出七掌,哲魔罗一共退了七步。好在这大街上,各处房屋屋顶均是紧密相连,倒不至于身子会坠落。 周芷若不给哲魔罗喘息之间,再出一掌,那哲魔罗咬紧牙关,双掌拍出九龙九象之力。二人掌力一对,这时,却是周芷若后退一步,暗运九阴心法,将哲魔罗打来的力道尽数卸去。 第三十五回 十万群雄齐归心 那哲魔罗则待在原地,一动不动,突然连续喷出两口鲜血。周芷若则运气凝神,瞬间便调匀气息。余下番僧均已看呆,并没有趁周芷若调息时杀去,否则周芷若必定不能幸免。只是三十名番僧为周芷若气势所摄,从而不敢贸然出手。 周芷若此刻突然格格娇笑,一显女儿姿态,道:“国师,你可记得,你和我一共对了多少掌了?” 哲魔罗听闻此言,又喷出一口鲜血,拱手道:“三十七掌,周掌门身为女子,不让须眉,小僧拜服!” 却听底下皇上令道:“给我放箭!”一时间数十只弓箭射向屋顶,好在他们怕伤到一众番僧与国师,这才只有几十名弓箭手放箭。若数百名弓箭手一起射箭,周芷若又不会张无忌和慕容雪那接箭打箭之法,那情况可就真糟糕之及了。 周芷若为闪避弓箭,跃在另一处屋顶。哲魔罗见状,领着番僧再次将周芷若围上,道:“周掌门,你我……胜负……!”却又说不出口。 周芷若笑道:“国师,你想说胜负未分么? 哲魔罗被周芷若说中心事,脸上一红,他虽然比拼掌力输了,可却内心颇为不甘。只见哲魔罗道:“周掌门休走,小僧要与你再次较量较量!” 周芷若笑道:“我又何曾走?即便要走,本座也会先杀了你!”她虽然嬉笑,但语气微寒,冷冷的散发出一股杀气。 哲魔罗听后,不禁背心发凉,心中惊惧,居然一时无法分心答话。 余下的三十名番僧中有一僧道:“国师,她是行刺皇上的恶贼,不用与她客气,咱们一起杀了她!”这位番僧说话自有一股威严之势,其余番僧听后,均精神一阵,瞬间,众僧又再次攻上。 周芷若冷笑一声,倚天剑再次举起,她姿势美妙,气势十足。如天上下凡的仙子一般立于屋顶,眼中毫无惧色。 哲魔罗与周芷若拼掌落败,心知内力不敌,便欲与她比拼招式。眼见三十名番僧紧紧将周芷若围在核心,斗得甚是激烈。 他取出胸前佛珠,向周芷若攻去。周芷若猛的又连杀三名番僧,见哲魔罗攻来,运剑一挺。周芷若倚天剑激起劲风,与哲魔罗佛珠一撞,哲魔罗身子不由后退一步。而周芷若却顺势将倚天剑横扫,正中旁边两名番僧之胸。 哲魔罗一手舞起佛珠再次攻至,周芷若见他右手拿佛珠,倚天剑便刺向他右手臂。哲魔罗佛珠瞬间圈住倚天剑剑尖,运力扯夺。他心知只有让周芷若倚天剑脱手,才能有打败她的可能。 周芷若见自己倚天剑竟被哲魔罗的佛珠缠了几个圈,心中顿时明白哲魔罗的用意。当下,一运真气,她左掌顺势一掌拍出。 哲魔罗一手执着佛珠缠住倚天剑,见周芷若左掌击至,他其实可以闪避后跃。但如此一来,佛珠非脱手不可,这佛珠乃是他师傅所赠,岂能丢弃? 无奈下,只能运劲,伸一掌相对。哲魔罗方才与周芷若连续拼了三十七掌,已受内伤,此刻再全力与周芷若对了一掌,瞬间再次喷出一口鲜血。 这时,周芷若见剩余番僧又从背后攻至,她裙底左足飞出,将哲魔罗踢倒。那哲魔罗身子虽倒在屋顶,但手中佛珠却紧紧握住。 周芷若一运劲,便将倚天剑扯出,向身前番僧刺去。不过六七剑,又有两名番僧被她刺倒。 这时分,大街上的皇上正在凝神观战,突然有一侍卫来报,道:“皇上,大事不妙!” 皇上道:“什么事,快说!” 那侍卫道:“启禀皇上,不知何故,宫内突然攻入一群叛贼,他们各个武功高强,宫中侍卫已快抵挡不住了!” 龙瑞娇暗道:“周掌门武功再高,也经不住这些高手轮番上阵围攻,时间一长,必定落败,她是无忌哥哥最爱的女人,她若有闪失,无忌哥哥定会殉情,那我肚子里的孩子可没有爹了!” 于是灵机一动,道:“皇上,速回宫平叛吧,万一叛贼伤到太后,可就不好了!” 皇上听后,大惊,吩咐左右道:“去一个人到汝阳王府传朕命与汝阳王,命他速领兵马前去皇宫平叛!”随后又道:“所有人,跟着回宫,清除反贼!”他虽欲杀周芷若而甘心,但此刻宫廷有变,事有轻重缓急,他不得不回宫应变。 屋顶上此时被周芷若杀的只剩二十名余名番僧,那这番僧听闻宫内有叛贼,便纷纷跃下屋顶,跟随皇上而去。 元军军纪严明,训练有素,整条街上数千人马顿时走的干干净净。 周芷若心知今日难已刺杀元室皇帝,不禁长叹一声。却听一声巨响,那哲魔罗又再次攻至,周芷若见此刻已只剩他一人,倚天剑划出一道剑圈,将哲魔罗逼退。 周芷若笑道:“国师,鞑子宫廷已乱,你怎么还不跟随皇帝回宫平叛?” 哲魔罗擦干嘴上血迹,将佛珠缠绕在自己双手,并且右手立于左手之上,道:“何必多言?” 随后,他双掌合击,火焰刀的绝技再次射出,一股炽热的真气向周芷若逼去。周芷若连刺两剑,便将哲魔罗那股火焰班的真气给消散。 周芷若心知这番僧誓要杀了自己,心道:“我用倚天剑即便杀了他,怕是这和尚也不会心服!”忽然,眼见阿羽已从客栈内走出,便跃下屋顶,对阿羽道:“阿羽,你没事吧?” 阿羽笑道:“师父,自从你杀了皇太子,又和那些人再打的时候,我就和那店小二沈歪嘴躲在他房内,后来见鞑子军退去,我才出来!” 周芷若听后,刚想赞阿羽一句聪明时,那哲魔罗也跟着跃下屋顶,走到周芷若面前。道:“周掌门,你不要走,小僧还要和你斗!” 周芷若道:“今天本座心情好,就少杀你一人,你快逃命去吧!” 哲魔罗听后,心中大怒,手中佛珠,左右一摆。瞬间攻向周芷若面门,这招既快且狠,而且对准的是太阳穴。 周芷若倚天剑舞出,另一手则拉着阿羽,却见哲魔罗那佛珠一攻至周芷若面门,便被倚天剑荡开。心中暗道:“周芷若手中有倚天剑,我如何能胜她?” 哲魔罗此刻是进退两难,继续上前斗吧,又非倚天剑之敌。就此走吧,此翻来中原,张无忌与张三丰还未挑战便败在周芷若手中,心中颇为不甘。 周芷若见哲魔罗既不退去,亦不进攻,而是一双眼睛盯着自己手中的倚天剑。她微微一笑,已知其意,便将倚天剑交到阿羽手中。 随后,周芷若双手抱拳,道:“国师,我此刻不用倚天剑,空手与国师过招如何?” 哲魔罗见她不用倚天剑,正是求之不得,心中大喜,道:“周掌门,你此言当真?” 周芷若笑而不答,左手五指即伸,她身形快如闪电,瞬间已飘至哲魔罗身前,正是九阴白骨爪。哲魔罗见她这招颇具威力,不敢小视,忙一挥佛珠,阻其攻势。周芷若接着右手突然窜出,一爪抓向哲魔罗胸腹。 哲魔罗大惊,他有伤在身,如出掌还击,心知定然挡不住,急忙闪避后跃。 周芷若前进两步,双手成爪,再次攻上,一攻其左肩,一攻其右臂。虽然都是一种武功,但是所用的招数却各不相同,左手施展的是第一式,而右手施展的却是第三式。一阵猛攻之后,周芷若左手施展第八式,右手施展第五式。 这种打法是周芷若根据左右互搏的神技,演化而来,虽未必便比真正的左右互搏厉害,但施展起来却比左右互搏要容易的多。毕竟左右互搏要同时施展两种武功,而这只要施展一种,只是招式各不相同罢了。 哲魔罗不识这九阴白骨爪,被攻了个措手不及,他的火焰刀、龙象波若功等种种绝技完全施展不开。待斗了五十余招后,被周芷若一爪抓在右臂,幸亏他身法极快加之内功深厚,这才勉强避开。 哲魔罗道了声:“阿弥陀佛!”随后他佛珠横扫,心道:“你不用倚天剑,我拿佛珠缠住你双手,看你还有何招?” 言念于此,手中佛珠左右微摆,护住全身。周芷若双臂直伸,竟从他佛珠中穿过。 哲魔罗见状,心中大喜,暗道:“这是你自投罗网!”随后,准备一拉佛珠,缠住其双手。 岂知,周芷若刚一穿过其佛珠,变突然变招,左手突然转向,紧紧握住佛珠,而右手成爪,攻其咽喉。这是千钧一发之际,哲魔罗不急细思,抓佛珠的双手,忙松开一手,抵住其爪。 周芷若微微一笑,右爪攻其胸腹,哲魔罗只得垂下手臂回挡。周芷若右爪接着攻其左臂,哲魔罗的左臂正拉着佛珠,猛一见周芷若右爪攻来,不由得松开佛珠,避过这招。 哲魔罗大惊,这才意识到佛珠已被周芷若夺去,忙想抢回。却见周芷若那右爪再次攻至,一连攻了八招,一招比一招快,哲魔罗只觉得四周尽是周芷若的身影,不由的头昏眼花,他左突右挡,哪里能抵的过? 又过十余招,周芷若右手已抓至哲魔罗胸腹,哲魔罗心知,这招已经难已避开。自己立时便有开膛破肚之险,只得长叹一声,闭目待死。 那边阿羽见周芷若屡战屡胜,心中不由的羡慕敬仰,鼓掌道:“好啊,好啊,师父赢了!” 哲魔罗等了半晌,周芷若也没杀自己。想起方才她大战众高手,那是杀人如麻,为何会对自己手下留情?不禁觉得奇怪,便睁开双眼,道:“周掌门,为何不杀小僧?” 周芷若道:“我不想杀人,更不喜欢杀人,国师武功练到这种地步,实在不易,就这样死了,岂不可惜?” 哲魔罗想起自己一生练武,在西域一带,从无抗手,便是在中原,也是接连战胜各路高手。不想今日,不论比拼招式内力,均竟败在周芷若手中,不由得心灰意冷。道:“好,多谢周掌门成全,只是小僧身为蒙古国师,你也能放过小僧么?” 周芷若并不回答,看了看手中抢来的这串佛珠,一看便知是玄冰打造。难怪倚天剑都毁不了它,此物当真是件奇宝,便将佛珠递过,道:“奉还国师法器!” 哲魔罗不敢相信,周芷若还能将宝物归还,心中不由大为感激。忙道:“多谢周掌门!”随后,双手接过。 周芷若又道:“大师虽然身为蒙古国国师,但是方才听说宫廷有变,所有番僧武士都跟着鞑子皇帝去了,只有国师你未去,可见对于国师来说,并不是太关心鞑子朝廷,那我也没必要杀你!” 哲魔罗听后,道:“周掌门不但武功盖世,而且还聪明无比,小僧此来中原,为的就是挑战中原各路高手,这国师的职位嘛,是意外收获!” 随后,哲魔罗便将一路挑战少林寺、古墓派、碧水宫以及意外救了王保保之事简略的与周芷若说了。 周芷若听他还去过碧水宫,便道:“敢问国师,那宋青书进来可好,她与慕容雪可……成婚了……么?” 哲魔罗点了点头,道:“是的,那宋少侠真是脸如冠玉,一表人才,而且武功高明,在年青一代的人物之中,实在罕见罕见。那慕容雪非但武功厉害,心机谋略更是上上之选,且人又生的貌美如花。这对佳儿佳妇,真是人中龙凤,好!” 周芷若听哲魔罗言道“宋青书脸如冠玉和武功高明”,心道:“看来雪姑娘不止将青书的脸伤治好,而且还授他高深武功,真是造化!”想起他们俩已经成亲,心中不由欢喜。 周芷若顿了顿,又道:“国师,我有一言,不知肯听与否?” 哲魔罗道:“周掌门请赐教!” 周芷若道:“当今天下,鞑子朝廷残暴不仁,欺压百姓,无恶不作。凡有志之士,纷纷起来反抗暴政,元朝灭亡再即,国师身为出家人,应该四大皆空,何苦再贪图富贵,助纣为虐?” 哲魔罗听后,点了点头,道:“小僧原本便不想当这个国师,不过皇上抬爱,小僧无法推辞!好吧,这个国师,小僧不当也罢!” 周芷若听后,大喜,道:“国师…”突然觉得不对,便道:“大师悬崖勒马,不与义军作对,小女子感激不尽,不知大师接下来有何打算?” 哲魔罗突然精神一振,道:“不瞒周掌门,小僧此来中原,就是为了挑战中原各路高手。今日虽败在周掌门手上,但毕竟赢了数场……哈哈!” 周芷若心道:“少林渡厄与渡难比起哲魔罗差之一筹,输了理所当然;古墓派的黄衫女子虽然招式怪异,但内功毕竟未到绝顶,输了也是情理之中;碧水宫的雪姑娘与青书二人联手能与哲魔罗拆上千招,已实属不易了;但是张定边武功,那是非同小可,我自己都没把握能一定胜他,何况哲魔罗?”他虽然心里明白哲魔罗必不是张定边的对手,但她却不愿出言点破。 却听哲魔罗续道:“小僧准备去明教挑战张无忌,然后再去武当山挑战张真人!” 周芷若道:“大师,那张真人武功实在深不可测,实不相瞒,小女子在张真人手里都不一定能过的了十招。至于张无忌,他的武功也不在我之下……” 哲魔罗听后,简直如五雷轰顶一般,道:“周掌门,你此言当真?你接不了张真人十招?”暗道:“张三丰属于武当派,周芷若属于峨嵋派,又非亲非故,若非事实如此,周芷若实没必要贬低自己去抬高别人。”随后转念又想:“幸亏周芷若提前告知,否则我这贸然前往武当挑战张三丰,如果七八招就落败,岂不遭世人耻笑?” 他想到此处,不由一声长叹,道:“好,那武当山也不用去了,小僧这就回西藏,继续潜心练武,十年之后,必定再来中土,向周掌门请教!” 周芷若道:“好,现在大战一触即发,战场上随时都有死亡的危险,倘若十年之后,我不在了。就由我的徒弟应战!”随后道:“阿羽,你过来,快见过哲魔罗大师!” 阿羽 上前拱手道:“见过大师,我叫朱棣,十年之后,你来中土找我便是!” 哲魔罗哈哈大笑,道:“好,果然英雄出少年,周掌门,告辞了!” 随后,便回首离去,只去的几步,哲魔罗道:“敢问周掌门,方才施展的那路爪功,厉害无比,小僧想知道那是什么武功?” 周芷若道:“那是出自『九阴真经』中的摧坚神爪,又名九阴白骨爪,五指一伸,开金裂石!” 哲魔罗听后,反复道:“五指一伸,开金裂石!五指一伸,开金裂石……”他只说了十多便,突然哈哈大笑,道:“好……九阴白骨爪!!” 他笑了笑,又吐了口鲜血,周芷若忙上前,取出一个小白瓶,递上,道:“大师,这是『九花玉露丸』,乃疗伤圣药,您收下!” 那哲魔罗虽然接过药瓶,但他口中仍然在不停的念道:“五指一伸,开金裂石,九阴白骨爪……”口中一边念叨,一边去了! 周芷若对阿羽道:“阿羽,十年之后,这个人来找你,你怕不怕!” 阿羽听后,毫不在乎,道:“现在她败在师父手里,十年后,我要他败在我手里!” 周芷若赞道:“好,有志气,十年之后,就由你去应战!” 突然,只听背后有一声“掌门”传来,周芷若回首一看,却是静玄与丁敏君。 周芷若猛然见到峨嵋门人,心中兴奋的道:“静玄师姐,丁师姐?” 静玄上前道:“掌门,元兵虽然退去,只怕不久又会前来,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请随我来!” 随后,静玄、丁敏君与周芷若以及阿羽四人便快速出城,四人唯恐有大批元兵追至,便只往慌间小路进发。一路上,周芷若已给二人简单诉说了自己如何收阿羽为徒之事。 四人边走边行,周芷若道:“我月前飞鸽传书,其他峨嵋弟子可曾到来?” 丁敏君道:“我们接到掌门飞鸽传书,便立刻集齐峨嵋所有十七岁以上的弟子,倾巢而出,日夜兼程的不断赶来!” 静玄又道:“蒙掌门洪福,我三万峨嵋弟子一路赶来之际,在渡过长江时。各路英豪听说我们要杀鞑子,便纷纷加入我们,待我们到达临古城时。清点人数,已有六万多人了。” 周芷若听后,心中欢喜,道:“好,一切辛苦二位师姐了,为我峨嵋拉出这么大的一支队伍来!” 丁敏君道:“这一切都是掌门的功劳,若非掌门孤身一人,为抗元大业四处奔走,名声在外,威震江湖,又岂会有这么多英雄豪杰加入我峨嵋?” 周芷若突然道:“丁师姐,我在大都力战鞑子朝廷众高手,他们突然说什么宫廷有变,这怕是你的主意吧?” 丁敏君心中暗道:“掌门师妹果然聪明!”于是道:“正是,我们这一行六万余人聚集临古城,已遭鞑子窥视,于是便去了离大都三十里的东灵山上驻扎!” 静玄道:“我们擅自更改与掌门相会的地方,又怕掌门扑空,于是整日间派人在大都与临古城寻访!这点,还请掌门人恕罪。” 周芷若听后,忙微微一笑,道:“你们顾虑的是,又何罪之有?” 丁敏君道:“说来也是凑巧,我们这么多人,每天的粮食消耗太大,我与数百人今日在大都采办粮食,正好碰见掌门击杀皇太子!” 静玄道:“我们本要冲入战团助掌门一臂之力,但丁师妹说这样也是无济于事,于是她就提出围魏救赵!” 阿羽道:“我明白了,一定是丁师伯率领门人去皇宫捣乱,让他们手忙脚乱,鞑子皇帝见宫内有危险,肯定要回宫平叛,丁师伯这招是真的高明了!” 丁敏君听阿羽称赞自己,心中欢喜,道:“阿羽过谦了,就这样,我和静玄师姐与其他人都去皇宫捣乱!” 周芷若突然道:“那些杀去皇宫的人怎么样了?要不要去接应,鞑子皇帝领军回宫,她们如何是对手?” 静玄忙道:“这次去皇宫捣乱的人都是武林中一等一的高手,有长青子、欧阳牧之、古墓派黄衫女、武当俞莲舟掌门、少林空智大师,还有青海三剑客、华山高矮二老等等三百名英雄好汉。” 丁敏君接口道:“我们在皇宫大杀一阵,便往北门而去,随后我与静玄师姐便来接掌门共同去东灵山。” 周芷若听说,有这许多武林人物竟然同时来到,心中惊奇,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有少林武当还有这么多其他门派的人会参与?” 丁敏君道:“是这样的,我们三万峨嵋弟子刚刚渡过长江,就遇到慕容雪与宋青书率领三千多慕容家的子弟迎面而来……” 周芷若听到“宋青书”三字,心中一喜,道:“青书?”随后又道“碧水宫的人也来了?” 丁敏君续道:“正是,我们碰到他们贤伉俪,然后慕容雪说仅仅峨嵋和碧水宫两派难已成事,于是慕容雪已掌门师妹你的名义撒下英雄贴,让天下各大门派,各路帮会聚集大都,共同灭元,眼下,他们已经齐聚东灵山,专候掌门尊驾!” 静玄道:“这次群雄盛会人数众多,连与世无争的逍遥派、灵鹫宫和早已隐居避世的大理段氏都纷纷派人赶来,规模比屠狮大会那可要大上十倍不止了!” 周芷若一听有这许多英雄人物前来,不敢怠慢,道:“走,我们快过去,莫让众英雄等候久了,我心过意不去!” 待行至东灵山时,忽听一声长鸣,却是神雕。周芷若自离峨嵋起,便将神雕留在峨嵋山,现突然看见,心中惊喜,急忙奔上。 神雕对周芷若关怀备至,展翅跃至周芷若身前,周芷若搂着神雕脖子,眼中流泪,道:“雕儿,芷若可想死你了!”神雕双翅则紧紧将周芷若裹在怀中。 阿羽虽听师父对自己说过神雕之事,但此刻亲眼得见这只已有近千年寿龄的神雕,心中仍是惊讶无比。 此刻已值深夜,周芷若道:“众英雄此刻多半怕已歇息,我们不要打扰,悄悄上山,明日再行相见!”丁敏君等急忙称是。 由于峨嵋弟子大多为女弟子,故居住后山,而群雄则居住前山。翌日清晨,静玄、静照、静灵、静空、丁敏君、贝锦仪等三十余名峨嵋派第四代大弟子率领峨嵋以及一路上新收编的弟子,一共近六万人,一齐在后山拜见掌门人周芷若。 峨嵋群弟子早就听说掌门人为抗元大业一直鞠躬尽瘁,各自内心纷纷敬重无比,各个高声道:“掌门万福,掌门万福!” 周芷若拉过阿羽,对众峨嵋弟子道:“此人名叫朱棣,乃是本座亲传弟子,将来会继承本座衣钵,今日在所有门人面前正式告示。” 阿羽上前,对众人双手抱拳道:“朱棣见过各位师叔师伯以及各位师姐、师妹、师兄以及师弟们,朱棣入门最迟。但希望从此刻起,我们大家能够风雨同舟,团结一致,在掌门人的领导下,一起推翻鞑子朝廷。完成当年郭靖大侠、黄蓉女侠、以及丐帮先任帮主耶律齐那驱除鞑虏的遗愿!” 众人听后,心中均道:“此人小小年纪,居然谈吐不凡,难怪能得掌门人的青睐!”于是纷纷拍手称快,均道:“好…!” 周芷若离开座位,道:“诸位门人,随本座一起去前山会见天下各路英雄,共同商议灭元大计!” 随后,她执了阿羽之手,率领六万峨嵋弟子,前往前山,那神雕也紧紧跟随着周芷若。 峨嵋派众人见周芷若对朱棣如此亲密,简直是寸步不离,心中纷纷暗道:“看来,将来本派掌门人的位子非这朱棣莫属了!” 周芷若令在峨嵋六万弟子中,调出四万守住东灵山各个出口要道,又命剩余两万弟子在山中不停巡逻,已防元兵偷袭。 前山各路英豪,一大早醒来之际,便已听说峨嵋掌门周芷若已至,纷纷率领门人在山顶空地等候。周芷若到达之时,却见前山群雄不下六七万人,看来为了驱除鞑子,不论各帮各派均是倾巢而出了。 周芷若四处一看,却见参与盛会的有少林、武当、昆仑、崆峒、青城、华山、嵩山、横山、泰山、衡山、点仓、丐帮、巨鲸帮、神拳门、海沙派、湘西排教、云南五毒教、青海派、碧水宫、灵鹫宫、逍遥派、大理段氏、长江帮、黄河帮、巫山帮、万兽山庄、古墓派、全真教、白驼山、铁掌帮、日月神教……江湖中但凡有名号的帮会无一不至。但周芷若左右看去,却不见张无忌,心中不禁颇为担忧。 周芷若见有这许多英豪前来助拳,不禁精神一阵,粗略估算,不下十一二万人,已可组成一支虎狼之师。 却见慕容雪与宋青书迎面而来,那慕容雪道:“芷若,终于又见到你了!”那宋青书在昨日便领着慕容雪见过了俞莲舟、张松溪、殷梨亭、杨不悔四人,俞莲舟等见宋青书已成家立业,心中不禁代为欢喜。 周芷若见慕容雪容颜更甚往昔,心中赞叹,她身后还跟着邓青风,风一阵等家将。便道:“雪姑娘,咱们今日并肩作战,共同杀敌,将鞑子赶回漠北!” 阿羽心中却道:“这些鞑子,我将来连漠北都不会让他们待!” 慕容雪听后,心中振奋,那宋青书道:“芷若……”随后发觉称呼不妥,便抱拳道:“周掌门,别来无恙,宋青书有礼了!” 周芷若见宋青书面容不但已恢复如初,且更加白净,已恢复昔日江湖美男子的风范。看他步履轻快,显然已是武功大进,心中颇为欢喜,又见那慕容雪红光满面,显然是新婚后,夫妇恩爱所至。便道:“宋少侠,雪姑娘,二位成亲,我未及去观礼,心中颇为过意不去!” 随后又命静玄取出紫薇软剑,对宋青书道:“宋少侠,这紫薇软剑乃是一柄绝世神兵,威力绝不在倚天屠龙之下,今日转赠于你,就当是本座送你们的新婚贺礼!” 原来周芷若在飞鸽传书峨嵋之际,便想到此剑在战场上必有作为。于是命人将它一并带来,此刻正好当做随礼。 部分群雄老远一看此剑,便知必是千古难求的宝剑,心中纷纷惊羡不已。 宋青书是入赘碧水宫慕容家,一切贺礼均由慕容雪主持,不禁看了看慕容雪。 慕容雪见宋青书目光投入自己,不禁满脸通红,踩了宋青书一脚,道:“宋郎,你才是一家之主,你决定啊!”然而看到这柄紫薇软剑,心中欢喜无限,不禁暗道:“宋郎有了这把剑,将来在武林扬名立万,便如虎添翼了!” 宋青书道:“如此,多谢周掌门了!”随后,接过这紫薇软剑,剑刃一抖,不禁觉得寒气逼人,道:“果真是一柄神兵!” 他心中暗道:“虽然我已娶雪儿为妻,但我这辈子最爱的人永远是芷若。我是入赘慕容家,芷若深知上门女婿不好当,因此她将此剑赠我,是希望我在雪儿面前能抬起头来,不至于一无所有!”想到此处,不禁心中一酸。 周芷若又对阿羽道:“阿羽,快给你宋伯伯和宋伯母磕头!” 阿羽急忙上前,向宋青书与慕容雪分别磕了三个头,道:“阿羽见过宋伯伯,宋伯母,祝二位长辈新婚大喜,百年好合,百子千孙!” 慕容雪与宋青书早就听说周芷若收了朱棣为徒,心中也不惊奇,慕容雪扶起阿羽道:“阿羽真乖,以后得空,来碧水宫玩!”随后,故意撞了一下宋青书,道:“宋郎……” 宋青书当即心领神会,掏出一沓面值百两的银票,用紅布包着,递给阿羽。道:“阿羽,这里是五万两银票,是你宋伯伯和宋伯母给你的见面礼,快收下!” 阿羽看着周芷若,周芷若心道:“青书入赘了慕容家,出手也阔绰了!”便向阿羽点了点头。 阿羽随即接过,道:“侄儿多谢宋伯伯和宋伯母!”随即看了看银票,又颇为不舍的将银票交给了周芷若。 周芷若见阿羽如此识大体,心中欢喜,道:“阿羽乖,钱留着将来给你娶媳妇!”随后,将银票转交给静玄收藏。接着,便领着阿羽去会见其他英雄。 宋青书看着周芷若的背影,心中不禁怔了怔,想起过去往事,直如昨日一般。 慕容雪道:“五万两银子换来一柄神兵,邓叔叔,风叔叔,你们怎么看?” 邓青风道:“我觉得值,这把剑可不比神霄剑差啊!” 风一阵笑道:“哈哈,我看阿羽这孩子聪明机灵,以后他来咱们碧水宫玩,咱们每个人少不了要出些见面礼!”说到这里,慕容雪与宋青书纷纷大笑不止。 慕容雪笑道:“宋郎,等我们孩子出生了,我就带着孩子去峨嵋,看周掌门给孩子什么见面礼!” 宋青书道:“周掌门也有不少钱,最多也就把五万两银子又回过来!” 慕容雪道:“我不要,我要她把降龙十八掌传给我们的孩子,哈哈!”随后她看了看宋青书手中的紫薇软剑,道:“宋郎,我有个主意!” 宋青书握住慕容雪之手,道:“啥主意?” 慕容雪道:“不如把你的紫薇软剑和我神霄剑交换如何?省的你一看到紫薇软剑,就会想起周芷若,我不开心!”随后,神情沮丧。 宋青书忙将紫薇软剑交到慕容雪手中,道:“好,一切依你,雪儿,咱们夫妻一体,不会再有第三个人进入了!”随后又道:“不对,有第三个人进入!” 慕容雪听后,怒道:“你还是想着周芷若……你怎么……这样无情无义?” 她愤怒之余,声音颇大,附近部分群雄均已听见,慕容雪见群雄目光射来,心中暗自惭愧。 宋青书笑道:“我说的第三个人,是你肚子里的孩子,你想哪去了?” 慕容雪听后,顿时心花怒放,她将神霄剑交给了宋青书,并且在宋青书耳边轻声说道:“宋郎,我爱你!” 宋青书听后,心中感动的点了点头,那慕容雪则满面通红,拉着宋青书回归本座。 周芷若与各门各派逐一见礼,由于门派众多,这光一一相见,便忙了半晌。 周芷若与陆子初以及张无忌一起从长白山赶至大都,此刻张无忌人却不在。周芷若便低声询问。 陆子初低声道:“昨天晌午过后,张兄接到赵敏与龙瑞娇两人同时传来的飞鸽传书,不知去哪相见了?张兄说,要接赵敏和龙瑞娇二人出来,然后再来带周掌门你一起远赴海外,让我转告您一声,让你……偷偷把包袱收拾好,注备跟他走!” 周芷若听后,心中“哼”了一声,暗道:“张无忌,你要再弄回来一身伤,我绝对不管你了!”但想是这么想,心中也不禁颇为张无忌担忧! 当周芷若见到古墓派黄衫女时,发现那黄衫女仍然一如往昔。身后跟着八位女子,四女手持长箫,四女手持短琴。 黄衫女道:“周掌门近年来,在武林声名鹊起,为了抗元,鞠躬尽瘁,想郭襄女侠在天有灵,也必感欣慰!” 周芷若想起在屠狮大会上她与自己动手,心中一动,道:“杨姑娘过谦了,自从幽灵宫一别后,你我已两年不见,不知阁下进来状况如何?”她本想说句“几时有空,试试新招”之言,但见神雕在侧,自己又怎可与它旧主动武?便忍住不说。 黄衫女看了看周芷若身后的神雕,淡淡的道:“托福,在下好的很,不过这神雕,周掌门似乎该归还了吧?” 周芷若招来神雕,道:“这神雕不是物件,实际上是我们的前辈,它要去哪?也只能由它,杨姑娘若有本事,便将它带走!” 黄衫女心知神雕既认新主,决计不会再回终南山,也就不以为意,便道:“如今群雄齐聚大都,就等着周掌门发号施令,大伙便一起杀入大都!” 周芷若心道:“杨姑娘果然心胸宽广,颇有杨过与小龙女的风范,我若再已言语相怼,那就太不敬了!”于是拱手道:“在下岂敢发号施令,一切还请杨姑娘做主!” 黄衫女心道:“我武功逊你一筹,便是发号施令,你峨嵋六万弟子又哪里肯听?”便道:“一直以来,都是周掌门在外奔波,你对元兵也是了如指掌,发号施令之人当然非你莫属!” 这时少林方丈空闻上前,道:“阿弥陀佛,杨姑娘所言不差,应该由周掌门来发号施令,我等无有不尊!” 少林渡厄突然对着群雄道:“群雄请了!”他说这四个字时,已运上少林九阳功,瞬间山顶数万群雄无不听的清清楚楚。 却听渡厄续道:“而今天下英雄聚会,诸位可见有哪一次参与英雄盛会的人有今日之多么?” 群雄中有数人纷纷道:“以往英雄盛会,最多不过四五千人,已属难得,这次聚集了十一二万之众,怕是武林中人来到便有十之八九了!” 还有些人大声道:“以往召开英雄大会,那不过是为了武林纷争,而现在不同,是为了驱逐鞑子,还我河山,自然人数众多,来的都是汉人,不来的怕不是汉人吧!” 又有人道:“兄台此言差矣,来参加盛会的也不光都是汉人,比如大理段氏,云南五毒教等等!” 大理段氏掌门段青平站起道:“蒙古鞑子与我大理有亡国之痛,在下虽非汉人,也愿与天下同道一起共推暴政!” 云南五毒教教主红玫瑰道:“蒙古鞑子杀 我 苗族众多男丁,抢我苗家女子,小女子不才,身为五毒教掌门,誓报此仇!” 他二人说的颇为慷慨豪迈,群雄听后,无不点头赞叹,纷纷称是。 群雄中忽然有人道:“咱们共同进退,在周掌门的率领下,一起杀入大都!”这人内功深厚,声音已传遍整个山顶,在场之人无不听的清清楚楚,却不知是谁所说了。 群雄听后,纷纷明白各中道理,要奉峨嵋掌门周芷若为主。 武当俞莲舟道:“各位请听我说,所谓蛇无头不行,咱们这十几万人虽然人数众多,虽然各有绝技,但都是乌合之众!” 少林空闻接口道:“只有奉峨嵋周掌门为武林盟主,统一号令,才能与鞑子一拼!” 少林武当两派乃武林中泰山北斗,地位尊崇,两派掌门都拥周芷若为主,其他门派自然也无意义,纷纷拍手叫好。 丐帮帮主史红石见仍有少部分人没有鼓掌拍手,便盯着那少部分人,道:“或者如有哪一位英雄不服,可以尽管上来与周掌门较量较量,如果赢了,我们也会奉胜者为主!” 群雄听后,虽然心知自己武功虽然厉害,但哪里能敌的过周芷若,一时间无人敢上台挑战! 史红石便率领丐帮弟子,向周芷若拱手道:“参见武林盟主!” 宋青书与慕容雪一起起身,道:“峨嵋周掌门当武林盟主,看来是众望所归!” 陆子初也跟着起身,道:“日月神教恭贺周掌门为武林盟主!” 群雄纷纷听后,纷纷向周芷若双手抱拳,道:“武林盟主,武林盟主!”山顶数万人加山下数万人一齐呐喊,瞬间呐喊声响遍整个东灵山脉。 周芷若心中欢喜,她跃上帅台,运起十成九阴神功,道:“既然诸位抬爱,那本座就不推辞了,暂领盟主之位,待赶走了鞑子,再行让位!” 她一妙龄女子,当此大任,丝毫不惧,让人敬畏不已,而她口中谈吐则更加是气势十足! 群雄见她那动人的英姿,加上神雕的一声声长鸣,纷纷想起当年襄阳城上的郭靖与耶律齐这些英雄前辈来。想起鞑子残忍,不禁纷纷道:“驱逐鞑子,护我神州,武林盟主,英名盖世!”洪亮的声音顿时响彻寰宇! 第三十六回 凡事太尽缘分尽 群雄商议已定,齐奉周芷若为武林盟主,听其统一发号施令。 接着,周芷若命人在山顶焚香祭天,然后,率领群雄一齐指天跪拜。 她手持清香,对天道:“皇天在上,厚土在下,各路神明均鉴,如今天下,元室残暴,鞑子残害百姓。神州大地,众生苦不堪言,为天下百姓计,为江山社稷计。周芷若今日与天下英雄共襄盛举,一齐杀入大都,推翻鞑子朝廷,逐走元帝,另立贤主。此伐元之决心,断不更改,如违此誓,神人共愤!” 群雄听后,纷纷跟着道:“驱逐鞑子,护我神州,如违此誓,神人共愤!” 祭天以后,周芷若命峨嵋弟子将饭菜送上,群雄在山顶席地而坐,共同进餐。虽然群雄人数众多,但峨嵋弟子,分批发放,不到半个时辰,便已将饭食发放完毕。 周芷若看着正在吃饭的群雄,心中暗道:“此一役之后,这里的人怕是有一半要横尸大都,他们信誓旦旦,歃血为盟而来,却未必能安然无恙的回去!” 想到此处,不禁想起文天祥那句『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她心中暗道:“我等身逢乱世,本就应该为天下苍生而战,像郭靖大侠,耶律齐帮主那样,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至于成功与否,则看天意!” 她看了看陆子初,想起他十万教众虽然全部命丧黑木崖,现在只剩区区数百人。但仍然坚持抗元,这份驱逐鞑子之心令人敬畏。不禁暗暗心中又道:“千百年后,后人来评价我们今天所做之事,那也定是豪气冲天,壮哉壮哉!” 群雄用餐过后,周芷若见今日天色已晚,便令群雄各自回营歇息。 由于大都城墙高大,又有数十门火炮防守,如果强攻,伤亡惨重不说,且还未必能攻破。所以一连数日以来,周芷若不断与各门各派的掌门商议如何才能攻入大都,一时之间,众头领均无良策,不禁颇为忧虑。 这日夜间,周芷若正在熟睡,忽听营外一阵长鸣,却是神雕所发。 周芷若听后,心知深夜神雕长鸣,必有大事发生,急忙穿衣起身,她怕惊醒阿羽,故动作甚轻。 她出营时,见那阿羽睡得正香,口中喃喃的呼唤着:“师父,师父……”嘴角带着笑容,显然是正在梦境之中。周芷若见阿羽身上的被子已被他的小脚给踢开,便摸了摸他的额头,微微一笑。低声道:“阿羽乖,师父出去一趟,就回来,不许再踢被子!”随后,便拉过被子,替他盖上。 周芷若刚出的大营,却见神雕不停长鸣,那神雕见周芷若已至,便往山下而去。 这时雕鸣声也惊醒了慕容雪与宋青书,他夫妇二人纷纷跃出。慕容雪道:“盟主,发生何事?” 周芷若道:“雕儿神情如此慌张,必有大事发生,我们去看看!”随即,领着宋青书与慕容雪便跟随神雕而去。 山上山下虽然到处尽是群雄,但神雕与周芷若等人行动迅速异常。加上又是深夜,群雄均在熟睡之中,故而并未让任何人发现! 那神雕下了东灵山后,一路向北而去,周芷若等三人迈开轻功在后追赶,直去了二十余里。周芷若道:“雕儿,再往前那可是大都了!” 神雕并不理睬,只是继续前行,又行了四五里,神雕突然在一旷野之处停下。 周芷若见神雕终于停下,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但是接下来的场景却让三人大吃一惊! 却见地上横七竖八的躺了近两千具尸体,看服饰,有元兵,亦有日月神教中人。显然,刚发生过一场激战。 随着神雕又是一声长鸣,却见张无忌手舞屠龙刀与陆子初和日月神教风雷堂长老李靓颖正在全力相拼。那陆子初已经身受重伤,显然已招架不住!而日月神教也已只剩两百余名教众,正围着张无忌。然而张无忌武功盖世,挺着屠龙刀在这数百人的围攻中,来回游荡,显得游刃有余。但他杀人如麻,神情已似乎疯狂。 在看周边,却是赵敏抱着汝阳王的尸体正在痛哭,原来汝阳王已经死了,且赵敏自己嘴角也流出血迹,显然也已受伤。而那方东白则挺剑守护在赵敏身旁,已防止日月神教中人前来击杀赵敏! 周芷若见张无忌此刻已然发狂,急忙运气,心知凭双掌决计挡不住张无忌的屠龙刀,于是拔出倚天剑,冲入人群。却见张无忌那屠龙刀正要从陆子初头顶劈下,忙使一招金针渡劫,横在屠龙刀之下。瞬间,跟着又是一招摧心掌拍出,击向张无忌胸腹。 张无忌见周芷若突然来到,头脑猛然清醒,眼见自己杀了这么多日月神教中人,心中后悔不已,然又见周芷若不止用倚天剑阻隔自己的屠龙刀。还使出摧心掌打向自己,这一掌已避无可避,无奈下,只得伸出一掌相接。 却见二人真力一碰,九阴九阳真气瞬间相融,周芷若倚天剑连刺三剑,左手连拍三掌。张无忌一来心知自己绝不可能和她对掌,二来由于周芷若所施展的招式过于精妙,自己竟无法攻破,不由得被周芷若攻的连续后退数步。 眼见周芷若下一招又再攻来,忙道:“芷若,且慢,你不至于为了陆子初要和我拼命吧!” 周芷若听后,立时停手,急忙回首去看陆子初,见他身受重伤,身子已然支撑不住。躺在地上,由李靓颖抱着。 宋青书怒道:“张无忌,这些日月神教的人都是你杀的么?如果真是你干的,我宋青书纵然武功不敌你,今日也和你拼了!”随后,手执神霄剑向张无忌杀去。 慕容雪心知宋青书虽然武功大进,但又岂是张无忌的对手?于是也拔出紫薇软剑,与宋青书合攻张无忌。 他夫妇二人攻守相备,分进合击,配合的天衣无缝。张无忌见他二人,剑法惊奇,内力深厚,心知要将二人击败,也需待百招以后。 此刻地上布满了尸体,日月神教的卜泰、郝密、钱康、柳叶、周晴、吴爽、韩玉英尽数躺在地上,显然是被张无忌所杀! 周芷若眼见如此,心中悲愤,突然厉声道:“都给我停手,谁也不许动!” 慕容雪听周芷若如此说,紫薇软剑急忙划了一道剑圈,拉着宋青书退至周芷若身前。那张无忌见状,急忙收起屠龙刀,不再续攻! 却见李靓颖领着日月神教剩余两百名教众,跪在陆子初身前,哭道:“教主……!” 周芷若急忙奔至陆子初面前,见陆子初胸口中掌,一摸其手,发觉其身上火热不堪,更糟的是,他身上已连重数掌。必是被张无忌九阳神功连续已重掌冲击所至,心知他此刻必定浑身疼痛,忙运九阴真气传入其体内,为他冲散九阳真气,使他能好受些。 李靓颖对周芷若哭道:“盟主,求求你,救救我家教主,他快活不成了!” 周芷若内心沉痛无比,眼角流出泪来,道:“我想救他,可我无能为力……”她心中不断思索,脑海中将九阴真经重复默读了一遍,但发觉没有任何方法可以救他。 陆子初体内被周芷若灌输了九阴真气,瞬间不知哪里来的气力。突然一坐而起,李靓颖见状,急忙上前扶住,道:“教主哥哥,你要保重,你放心,周掌门、不,盟主会救你的!” 陆子初心知自己伤重,已断然无法挽救,不禁苦笑数声,对周芷若道:“盟主,我奉令去采办粮草,如今四十车粮食尽数在此,足可给各路英雄支撑半个月,你带回去吧!” 原来,周芷若日前担心粮食紧缺,因此派陆子初率领日月神教中人去临古城采购粮食。她看着附近一车车的军粮,心中痛如刀绞。不禁点了点头,随后,道:“陆公子,本盟主已收到军粮,你……任务……已完成!” 慕容雪见陆子初在临死之际也不忘交令,心中颇为佩服,以前种种恩怨,此刻心中竟然一笔勾销。 宋青书也道:“陆兄,你是大英雄,宋青书敬服,你有什么未了的心愿,你只管说,在下替你完成!” 陆子初听后,摇了摇头,随后对李靓颖道:“靓颖妹子,其实在我得知黑木崖十万教众被鞑子炸毁之时,我便已经不想活了,我之所以撑到今天,就是为了报仇,如今虽未杀了王保保,但我杀了汝阳王,也足可告慰那十万兄弟姐妹的在天之灵!” 李靓颖哭道:“我知道,教主哥哥,你对的起日月神教,你是英雄……!” 陆子初见周芷若眼中含泪,道:“盟主,你是……你是为我而哭吗?” 周芷若听后,忙点了点头,道:“陆公子,你不要担心,我会想办法救你的!”随后看向慕容雪。 慕容雪也一直在思索该如何救治陆子初,但她想破了脑袋,也想不通,也只得温言抚慰道:“你放心,陆教主,我有方法,我……!”她却说不出来。 陆子初苦笑数声,道:“大家不必费神了,生死有命,岂可在乎?我陆子初顶天立地,今日杀了汝阳王,我死而无憾!” 张无忌此刻也是心生愧疚之情,道:“陆兄,你我相交一场,我不是有心要杀你!” 周芷若突然对着张无忌厉声道:“住口!”她一生从未为了旁人,如此严厉的对自己心爱之人说过这种重话。 陆子初对张无忌道:“我明白,张兄也是个重情重义的人,我不怪你!”随后又对周芷若道:“盟主,我……你能否答应我一件事么?” 周芷若道:“你说!” 陆子初道:“我很喜欢你,但我一直不敢说出来,我可以……我可以叫你一声芷若吗?” 周芷若听后,不假思索,忙点了点头,道:“嗯,你若喜欢,你可以天天这么叫!” 陆子初听后,心喜无比,道:“芷若,我终于可以这么叫你了,芷若,你不要记恨张无忌,他为了赵敏也是身不由己,如果今天换了你是赵敏,他也会……为了你而大开杀戒!” 张无忌听后,心想陆子初居然这么了解自己,忙对周芷若道:“是,芷若,陆兄所言不差!” 慕容雪心道:“陆公子真是了不起,他到死都在想着抗元大业,如若芷若和张无忌兵戎相见,那明教和中原武林又是一场大战,那么只会便宜了蒙古鞑子!”言念于此,不禁握紧了宋青书之手。 陆子初伸出双手对张无忌和周芷若道:“张兄,芷若,你们过来!” 张无忌与周芷若听后,依言上前。陆子初分别握住了他二人之手,道:“张兄,你听好,你要好好的……好好的待芷若,倘若你敢有半点对不起他,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张无忌听后,忙道:“陆兄,你放心,你放心,我一定造办!”随后,他心中也在沉思该如何相救陆子初性命,奈何他虽然精通医术,但他方才出手太重,此刻自己也无力回天了,不禁一声长叹!” 陆子初接着对周芷若道:“我这一生励志要驱逐鞑子,看来我做不到了,芷若,你一定要率领群雄攻入大都,还我汉人河山!” 周芷若坚定的道:“陆公子,你放心,周芷若一定做到,我不会让你白死!” 陆子初又对李靓颖道:“靓颖妹子,如今我神教,十大长老中只剩你一个,卜泰,郝密二位使者也都死了,你要肩负起重整我日月神教的重任,千万不可意气用事!” 随后又强忍着疼痛对剩余两百名教众道:“你们听着,我现在立风雷堂长老李靓颖为我日月神教第二代教主,你们要听其号令……!” 那两百名教众,各个眼中含泪,纷纷跪下道:“遵命!” 陆子初眼见大事已交代完毕,突然一口真气提不上来,连续呼气,鼓足余勇,大声道:“我不想死……苍天啊,我不想死!!!” 他耳边仿佛听到有人在唱歌,正是“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他眼前仿佛出现了无数故人,正是日月神教那十万教众,他们的身影在他眼前飘荡,陆子初不禁喃喃的道:“你们来接我了么?好,你们终于来接我了,可我不想走,鞑子还未消灭,我还不想走啊……”他再想呼吸,突然感觉无比困难…… 周芷若急忙奔至四处查看,并未有任何人前来,忙回首道:“陆公子?没有人啊!”连问几遍,那陆子初却不再说话。 张无忌忙用手探其鼻息,原来他已死了。不禁悲痛的道:“陆兄去了!” 李靓颖眼泪已哭干,此刻反而颇为镇定,冷冷的道:“子初哥哥,你放心,我一定会重整日月神教,我一定会!” 她忽然又淡淡一笑,看着陆子初的尸体,道:“你生前,我不会叫你子初哥哥,是因为你心里只有周芷若,现在你死了,我不妨告诉你,我一直都爱你,你心中只有周芷若,而我心中却只有你!” 周芷若见陆子初惨死,不由的闭紧双眼,见李靓颖如此说话,便睁开双眼,道:“李姑娘,你要保重,不要……!”她想说“不要自寻短见!”却又说不出口。 李靓颖淡淡一笑,道:“盟主请放心,子初哥哥死前托我重任,我岂会死!” 随后李靓颖又道:“子初哥哥,今日奉盟主之令去城里采购粮草,我们回来途中,遇到张无忌拉着赵敏在不停地奔跑!” 周芷若道:“嗯!” 李靓颖道:“原来,他们是在躲避汝阳王,很快汝阳王便率领一个千人队围住了张无忌和赵敏,子初哥哥为了给黑木崖十万教众报仇,就领着我们八百名教众与汝阳王决战,把他们打的全军覆没……哈哈!” 随后她盯着赵敏,双眼如欲喷出火来,赵敏此刻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全然不理会,只是抱着汝阳王的尸身在痛哭! 李靓颖恨恨的道:“可是张无忌见我们杀了汝阳王,还打伤了赵敏,就发狂般的使出圣火令武功!” 周芷若道:“张无忌绝不会无缘无故大开杀戒,他练的圣火令武功……”突然她想到什么,便道:“李姑娘,张无忌和你们打的时候,是不是受到什么言语相激?” 李靓颖道:“不错,这个妖女赵敏眼见不敌,便对张无忌说什么,‘张无忌,你连你女人也保护不了么?’‘张无忌,为了狭隘的民族感情,你竟然看着别人杀你岳父吗?’由此,张无忌便发了疯一般,对我们大开杀戒……” 周芷若对着赵敏道:“赵家妹子,你为了护你父王,如此激无忌哥哥,害他心智失常,大开杀戒,你知不知道,万一不慎,无忌哥哥就会走火入魔!” 那赵敏听后,只淡淡一笑,心中凄苦,却并不说话,她这也是无奈之举。 那李靓颖突然道:“盟主,我有一事不明,你能否为我解答?” 周芷若道:“李姑娘,但说无妨!” 李靓颖道:“我日月神教成立至今,为百姓做了不少好事,为了杀鞑子,我们损失惨重,到头来却落到这种地步。如果我们死在鞑子手里也就罢了,那是我们求仁得仁,死得其所。可我们现在死在反元首领张无忌手中,你告诉我,这是为什么?我们做错什么了?” 周芷若听后,不知如何回答,只能道:“李姑娘,你不要太伤心了!” 李靓颖冷笑一声,道:“我告诉你,是因为,我们一开始就做错了,我们干嘛要替天行道?干嘛要肩负起驱逐鞑子的重任?如果我们什么也不管的话,现在我们在黑木崖不知有多么逍遥快活?” 随后又对两百余名教众道:“张无忌自居正派,好,我日月神教以后就与正派为敌,你们听着,什么驱逐鞑子?什么还我河山?以后通通不许再提!传我命……”她看了看陆子初的尸身,道:“带子初哥哥回黑木崖!” 李靓颖命人将陆子初的尸体与众位日月神教教众的尸体扶上马背,周芷若本想挽留,却不知该如何诉说? 李靓颖手指那一车车粮草,道:“盟主,这些粮草是子初哥哥留给你的,我日月神教去了!”随后,率领教众缓缓离去。 由于赵敏为了使张无忌保护自己的父王,故而对张无忌出言相激,一时不慎,使张无忌莽撞的施展出圣火令武功,对着日月神教大开杀戒。由此,致使日月神教中人心灰意冷,退出抗元舞台。 张无忌忙握住周芷若之手,道:“芷若,是我莽撞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周芷若见李靓颖已渐渐远去,不禁唉声叹气。张无忌大开杀戒是被赵敏用言语相激,一时不慎,导致头脑疯狂,从而大开杀戒,属无心之失。她看了看张无忌,实不知该如何是好? 那赵敏在一旁淡淡的道:“我父王已死,周姐姐,你杀了我吧,我不想再活了!” 却见那方东白突然窜出,手挺长剑,厉声道:“谁敢伤害郡主?我就和谁拼了!” 这时神雕突然一声长鸣,却听一阵阵马蹄声传至,宋青书道:“盟主,怕不是鞑子兵赶来了吧?” 众人正待离去之际,慕容雪突然道:“且慢,好像不是鞑子兵,你们看!” 等那些人奔近时,张无忌兴奋的道:“你们不用担心,那是我明教的兄弟们!” 来者正是明教群雄,他们来的很快,转眼便至眼前。眼见张无忌、周芷若等人均在此地,地上尚有许多鞑子兵的尸体,心中差异。 周芷若见人群中不止有杨逍、范遥、韦一笑、五散人、五行旗掌旗使、天地风雷四门主。竟还有朱元璋、沈灵以及长白二仙。 杨逍等人急忙下马,向张无忌跪拜道:“属下等参见明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张无忌忙道:“诸位请起,都是自家兄弟,无需多礼!”他突然看到朱元璋,心中暗道:“怎么杨左使他们和朱元璋在一起?” 朱元璋见周芷若在此,急忙上前道:“小人朱元璋见过周掌门!” 慕容雪提醒道:“周掌门现在已被武林群雄奉为武林至尊,现在该称盟主了。” 明教群雄听后,纷纷诧异,杨逍是收到慕容雪的请帖,加上安徽与山东战事已平,这才率人从安徽赶来。那朱元璋眼珠子一转,急忙上前拱手道:“参见盟主,犬子有劳盟主照顾,元章心里委实过意不去!” 周芷若道:“朱元帅何必多礼?”心中却道:“这个朱元璋果真好手段,居然又能骗过杨逍他们!” 突然神雕又是一阵长鸣,周芷若一听,似有马蹄翻滚之声,道:“此地不宜久留,鞑子军队就快赶来了,我们赶紧走!” 宋青书道:“盟主,这个赵敏该如何处置?不如把她拿下,用来要挟元军!” 朱元璋见汝阳王已死,忙道:“如果汝阳王还在世,这招或许管用,但汝阳王一死,便是王保保领军,这个人心肠可不软,拿赵敏要挟他,他会亲自射杀赵敏!” 周芷若道:“不必管郡主了,我们回东灵山!”又回首对张无忌道:“无忌哥哥,你杀了日月神教中人,中原武林怕是已经没有你容身之处了,你跟着赵家妹子去吧,从今而后,我周芷若与你张无忌恩断义绝!” 朱元璋虽不知发生何事,但听周芷若说张无忌杀了日月神教中人,那可是对友军出手。突然灵机一动,道:“教主,赵姑娘对您那是情深义重,元军怕是不久便会赶到,您还是带着郡主去躲一躲吧?” 随后,朱元璋又命沈灵牵来三匹马,对周芷若拱手道:“盟主,请上马,咱们去东灵山商议军机,盟主请放心,元章自有良策可破大都!” 周芷若心中暗道:“这个朱元璋可真是狡猾机警,一有空子,就被他钻了!”她也不予理睬朱元璋,只对慕容雪与宋青书道:“我们走吧!”随后,三人上马与神雕绝尘而去。 那朱元璋与沈灵、长白二仙以及部分明教教徒不待张无忌与明教群雄决定,便跟随而去。 赵敏对张无忌道:“无忌哥哥,我们……你不能回去了,周姐姐说的对,我们走吧!” 张无忌看了看周芷若离去的背影,又看了看眼前的赵敏,不禁长叹一声,道:“敏妹,你多保重!”又命杨逍牵过一匹马留给了赵敏。 他自己则上了另一匹马,对周芷若喊道:“芷若,你等等我,张无忌并非是非不分,请容我向你请罪!”随后,率领明教群雄跟随周芷若而去。 周芷若回到东灵山之际,天已大亮,刚准备进帐休息。却见静玄与丁敏君牵着阿羽,迎面而来。 丁敏君道:“掌门人,可算回来了,阿羽醒来不见你,一直在担心你了!” 阿羽奔至周芷若面前,道:“师父,阿羽昨晚梦到师父了,可醒来发现师父没了!” 周芷若微微一笑,伸手在阿羽的鼻子上刮了一下,道:“师父有要紧事出去了!”随后又告知静玄等人,明教群雄稍后便至,叮嘱她们为明教群雄安排营帐,准备饭食。 周芷若交代完后,又对慕容雪与宋青书道:“晌午过后,贤伉俪到我帐内一叙!” 宋青书与慕容雪听后,忙点头应之,周芷若看了看一旁的朱元璋,道:“还有你,你也一起过来!” 朱元璋忙拱手道:“谨遵盟主之命,元章一定准时到来,恭听驱策!” 阿羽见自己的父亲也跟了过来,便向朱元璋跪下道:“孩儿给父帅请安!” 朱元璋心中一惊,暗道:“小兔崽子,懂礼貌了!”于是,扶起阿羽,他仔细端详,发现阿羽比以前似乎又长高了不少。便道:“你跟着盟主,没给她添麻烦吧?” 阿羽道:“麻烦添了一大堆,可师傅宠我,非但没有处罚我,还教我练降龙十八掌!” 朱元璋心道:“想不到我最不喜欢的儿子,竟然得到武林宗师周芷若的青睐!” 阿羽又对周芷若道:“师父,您累了,我扶您回营歇息!” 周芷若道:“是我牵着你吧!”随后,师徒二人进入营帐。 朱元璋心中一惊,自言自语的道:“这个小兔崽子,以前从来不理他老子,现在被周芷若这么一调教,还知道给他老子请安了?还有,怎么周芷若这么喜欢羽儿,看那关心的神情,像对自己亲儿子一样!” 他身后的沈灵道:“元帅,你看晌午过后,周芷若让您去见她,会有什么事?” 朱元璋道:“还能有什么事,无非是为了张无忌,商量着怎么保住张无忌即将到手的皇帝位子罢了!”原来,他在来东灵山的路上,便听慕容雪与宋青书谈论张无忌误杀日月神教众人一事,他何等睿智?如此一来,前因后果,便立时想通。 随后,朱元璋又在沈灵耳边说了几句,那沈灵忙道:“明白了,属下这就去飞鸽传书于朱文忠将军。” 晌午过后,阿羽为周芷若端过饭食,伺候周芷若吃了,阿羽道:“师父,上午,张教主过来了,见你睡着,他就一直在营外侯着!” 周芷若听后,便立刻出营,果然看见张无忌站在营外,只是面容颇为憔悴。 那张无忌猛然上前,抱住周芷若,道:“芷若,对不起,是我做错了,我不会再去找敏妹了……” 周芷若推开张无忌道:“无忌哥哥,此刻大敌当前,我们还是先说正事吧!”心中又道:“孽缘,我明明与你已恩断义绝,你又为何偏偏还要出现在我面前?” 随后,她见慕容雪,宋青书,朱元璋三人均已来到,便携了张无忌之手,与他们三人共同进帐。 入帐后,分宾主做下,阿羽则站在周芷若身后,周芷若道:“在坐的都是自己人,我就直说了,无忌哥哥对日月神教大开杀戒,此刻只怕已经在前山群雄中传开了,那么推翻鞑子朝廷后,该立何人为君?” 朱元璋道:“盟主,教主失德,只怕……只怕难以为新皇帝!” 张无忌道:“我从没想过当皇帝,朱元帅,我听杨左使说是你连续在安徽与山东设下奇计,使王保保兵败如山倒,你功不可没,这个皇帝位子以后就由你来当吧!” 周芷若忙道:“无忌哥哥,此事不是无法挽救,还可弥补,你可想清楚了!” 宋青书忙道:“张无忌,你宅心仁厚,必定能造福万民,你不当皇帝,难道要让给某些奸邪小人去当吗?”随后,他盯了眼朱元璋。 张无忌道:“芷若,宋师兄,你们不用劝了,我一时不慎,做了错事,又怎能为君?”随后又对着周芷若道:“我其实并非当皇帝的料,朱元帅比我更合适!” 慕容雪心道:“枉费了芷若一片苦心了,可惜,张无忌真是个扶不起的阿斗!”便道:“盟主,既然张教主决心已下,我们就不要再勉强他了,如果勉强他,就算让他当了,只怕也会适得其反!” 周芷若看了眼张无忌,柔声道:“无忌哥哥,你不会后悔么?” 张无忌听后,看着三番两次救自己的周芷若,突然内心冲出一个念头,道:“芷若,我想问你,如果我真的当了皇帝,那么你愿意做我的皇后吗?” 周芷若听后,脸现红晕,好在在场人数不多,不然可真没脸了。 她刚想说话,那阿羽却指着张无忌厉声道:“你做梦!” 朱元璋听后,内心欢喜,但表面忙斥责道:“你个小兔崽子,快给我住口!” 周芷若却对朱元璋道:“你住口!”随后对张无忌道:“好,无忌哥哥,既然你不愿当皇帝,那我不勉强你,毕竟事不可太尽,凡事太尽,缘分势必早尽!” 周芷若又对阿羽道:“阿羽,你是不是很想当皇帝?”随后顿了顿又道:“你记住,你将来要当个好皇帝,要善待普天下的百姓。” 阿羽听后,忙跪下道:“是,师父!”心中却道:“我想当皇帝,是因为我想让师父当皇后,这个想法,待以后再说!”他这个小鬼倒是摇着小脑袋在规划着未来了…… 朱元璋听后,满心欢喜,心中暗道:“周芷若扶持羽儿为帝,那和辅佐我当皇帝有何区别?” 周芷若道:“朱元璋,你记住,在阿羽尚未长大成人之前,皇位暂且由你担当,待羽儿长大后,你需禅位,本座知你子嗣众多,你若敢传位他人,一切后果由你自负!” 朱元璋听后,忙道:“不敢,不敢!”心中却喜道:“我当了皇帝,过个一二十年,再立太子,我想传谁?还不是我说了算?” 这时,丁敏君突然闯入,道:“不好了,盟主,王保保率领二十万鞑子兵,把我们东灵山已经团团围住了!” 周芷若道:“来的正好,他炸死黑木崖十万教众,本座正想找他了!”随后又道:“雪姑娘,你等立刻去前山召集群雄,一个时辰后,在山顶聚集!” 慕容雪、宋青书与朱元璋三人领命而去,张无忌对阿羽道:“阿羽,你先和丁敏君师伯出去玩,我和你师父还有事!” 阿羽盯着周芷若,周芷若点了点头,那丁敏君笑了笑,便拉着阿羽出营而去,此刻整个营帐内就剩张无忌与周芷若二人。 张无忌握住了周芷若之手,道:“芷若,你会不会觉得我好没出息,到手的皇位,都可以不要!” 周芷若任由自己手被他握着,淡淡的道:“无忌哥哥,你不是没出息,你是厚道!” 张无忌道:“那好,等打退了鞑子,等光复了大都,朱元璋当了皇帝,你准备做什么?” 周芷若道:“当然是功臣身退,回峨嵋山啊!” 张无忌听后,心中木讷,道:“那你就准备一个人回去嘛? 周芷若心知他想法,但一想到陆子初惨死于张无忌之手,心中悲痛,便淡淡的道:“还有我峨嵋弟子,对了,阿羽还小,当不了皇帝,还要带阿羽回去!” 张无忌听后,再也忍耐不住,道:“我是说我呢?你就没考虑过我嘛?” 周芷若道:“你就算当不成皇帝,你还是明教教主,你肯定回你的大光明顶啊!” 张无忌突然双手一拉,将周芷若拥入怀中,双臂使出九阳真气,紧紧抱住。道:“不,我不当明教教主了,待攻入大都后,我就辞去教主之位!” 周芷若被他抱住,心中生出万种柔情,知他意已坚决,道:“无忌哥哥,还是你了解我,若你真的当了皇帝,我是绝对不可能做你的皇后的!” 张无忌道:“是了,若你愿意,我倒勉强可当这个皇帝,若你不愿意,我当这个皇帝又有何意义?” 周芷若听后,本来心中甚喜,但一想到陆子初丧生之情景,她如何也无法开心。道:“你辞去明教教主后,你想去哪里?” 张无忌道:“人家说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是跟着媳妇走,你去哪,我就去哪?” 周芷若听后,叹了口气,柔声道:“无忌哥哥,眼下大敌当前,我要去排军布阵!” 张无忌忙松开了周芷若,他一松开,左手又牵了周芷若的右手,道:“咱们夫妻同心,我陪你一起去,今天为了我心爱的妻子,为了我的芷若,我也去痛杀鞑子一场!” 二人携手从后山去往前山,路途上,已有峨嵋弟子来报告元军在山下的各种情况!周芷若突然询问张无忌,道:“无忌哥哥,你明教在安徽和山东打败了王保保,那你明教的大军现在何处?” 张无忌叹了一口气,道出了原委,原来,张无忌当日率领大军从光明顶出征安徽后。由于收到赵敏飞哥传书,便丢下大军,独自去了大都与赵敏相会。那明教群雄虽然封锁消息,但还是被军士门逐渐传开,致使张无忌的威望在军中大迭。 后来,王保保领兵从长白山回至大都后,又亲征安徽与山东,打的明军节节败退。正当杨逍等人束手无策之时,朱元璋突然出现,主动请命,与王保保连续大战,虽未得胜,但也使的元兵元气大伤。 徐达、常遇春等人便纷纷再次与朱元璋合作,他们唯朱元璋之命马首是瞻。再加上明教的各路军队见朱元璋威望甚高,便纷纷倒向朱元璋一边。对比,杨逍等人也无可奈何,眼下,除了明教五行旗以外,明教教外的四十万大军便再也不服张无忌的号令了! 那王保保虽然遇到朱元璋这等强劲的对手,但并未失败,他正准备布下奇计,打败明军之际。忽然接到消息,有大批中原武林人士齐聚大都,准备颠覆朝廷,不得已便领兵回大都救援。朱元璋便命人故意虚张声势,说王保保是被朱元璋吓跑,由此,朱元璋的声望便更加大了! 另一方面,杨逍等人明教首领接到慕容雪的英雄贴,便快马加鞭,赶来大都。朱元璋则命军队由徐达率领北上,自己也率领一众高手先行赶来。 张无忌说完后,又叹了一口气,道:“这些是今日上午,杨左使他们亲口所言,反正也是我对不起明教众兄弟,才会被朱元璋有机可乘!”随后又道:“我连军心都抓不稳,连军队都带不好,又怎能当好一个皇帝?” 周芷若握紧了张无忌之手,道:“无忌哥哥,不要难过,只要能打赢鞑子,不管是谁,他想当皇帝,就让他当吧!” 他二人的手这时牵的更紧了,张无忌道:“芷若,这权利欲望的争斗让人畏惧,我只想快点打完仗,我也好辞去明教教主之位,好与你回峨嵋,咱们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好不好?” 周芷若心中虽爱张无忌,但对他所做的任何承诺,却不敢再信,也十分的不以为然。只道:“眼下,鞑子兵逼近,还有很大一场仗要打,我们先退敌再说!” 她说完后,便松开了手,快速向前而去。张无忌急忙上前,双手一伸,拦住去路,道:“芷若,听你语气,似乎不信么?我是真心的,至于敏妹,我绝对不会再去见她了。” 周芷若道:“我相信你已经和赵家妹子一刀两断,但是,还有龙瑞娇呢?”说完,便想夺路而去。 张无忌却不让她走,道:“我会安顿好阿娇,你要相信我!” 周芷若淡淡的道:“阿娇已怀了你的骨肉,你如何安顿?” 张无忌听后,怔了怔,不知如何回答,毕竟这如何安顿确实比较为难! 周芷若续道:“凡事不可太尽,话不可说尽,凡事若然太尽,缘分势必早尽!”她说完后,便往前奔去。 张无忌听她提起了龙瑞娇肚子里的孩子,是啊,阿娇坏了他的孩子,他又如何能不管?即便没有孩子,但想起阿娇对自己那软语温纯,那柔情蜜意,给自己带来了从未有过的快乐与舒适,自己又怎能置她于不顾? 他又想起周芷若说的那句『凡事太尽,缘分势必早尽』,心中不禁一阵触动,暗道:“我与芷若的缘分尽了吗?不,不会尽的!” 他看着周芷若渐渐远去的背影,急忙追上,与她并排而行,心中却道:“不会尽的!” 第三十七回 芷若巧摆奇门阵 周芷若与张无忌还未至山顶,只听有峨嵋弟子来报:“启禀盟主,鞑子兵已经开始攻山,各路英雄均住在前山,他们不及去山顶集结,已经开始与鞑子交战了!” 周芷若听后,暗道:“这个王保保,动作还是真快!”她手执倚天剑,展开轻功,向山下奔去! 张无忌见状,道:“芷若,小心。”随后,亦展开轻功跟去。 周芷若刚至半山腰,只见群雄与元军已在交战,只略微一看,便稍稍当心。群雄居高临下,以逸待劳,元军几乎难已攻上。且群雄各个身怀绝技,一时间元兵躺下无数尸体! 她手执倚天剑杀了几名元兵后,那朱元璋突然在沈灵的保护下窜至周芷若身边,道:“盟主,你无论如何,要率领群雄冲下山去,再与鞑子决战!” 周芷若不知朱元璋是何用意,但心知此人胸有韬略,极富智计。眼见又有七八名鞑子兵一起砍向朱元璋,那沈灵一时极难护佑。 于是,跃至朱元璋身前,手中倚天剑连续刺出三剑,便刺倒三人,余下五人也被沈灵拦住。 周芷若得此空隙,拉着朱元璋往后跃去,直退至山顶,道:“朱元帅,你此言何意?” 朱元璋道:“我军居高临下,暂时可以以逸待劳,但是如果鞑子围而不攻,困我们十天半月,待我们粮草耗尽,那可就大为不妙!” 周芷若道:“你所言不差,但鞑子此时向山上进攻,这是逆势,我们暂且守在山上,可以减少伤亡。” 朱元璋忙道:“盟主请看看山下,王保保明明有二十万大军,但是攻上山来的不过是两个万人队而已?” 周芷若听后,猛然醒悟道:“你的意思是,鞑子是来探探我们虚实的?” 朱元璋道:“盟主英名,正是如此,所以这个时候,盟主一定要率领群雄冲下山去,在山下扎营,这样才能无后顾之忧,不然我们被困在山上,待粮草耗尽,那时候再要突围取粮,可就难了!” 周芷若听后,道:“多谢朱元帅指点!”随后又道:“朱元帅,你不用在此作战,去后山照顾好阿羽,待本座在山下扎营后,你再带他过来!” 朱元璋听后,不敢怠慢,忙领命称是,随后便往后山奔去。 周芷若又奔至半山腰,运起十成九阴神功,道:“中原各派群雄听令,随本座一起杀下山去!” 她声音虽然清脆,但功力深厚,这一声喊出,山上群雄无不听的清清楚楚。 周芷若一言未必,便手执倚天剑当先杀去,群雄紧跟其后,群雄有十二万之众,但攻上山的元军不过区区两万余人,哪里能抵挡的住,战不多时,便纷纷往山下撤去。 张无忌率领的明教一支,战斗力最强,元军还未尽数退至山下。明教群雄已奔至元军之前,再回头掩杀,形成合围之势。尤其那张无忌,手举屠龙刀,神勇无敌,连续诛杀了元军两名万夫长与六名千夫长。 元军主将被杀,无人指挥,瞬间乱作一团,周芷若与慕容雪此刻也领着峨嵋弟子与碧水宫中人同样冲至山下。如此一来,元军缺口已开,四处溃散,群雄纷纷快速而下。 元军两个万人队损失惨重,尸横遍野,只有不到两千人突围而去。 周芷若见群雄已尽数下山,又见不远处元军旌旗招展,心知必定伏有大军。因此,下令群雄不得追击,在山下就地扎营,同时命人将前山后山的粮草全部搬下山来。 这场战役,群雄几乎无甚伤亡,只不过战死了七八百人,而元军两个万人队却几乎全军覆没! 消息传至元军大营,众将不禁愤怒,王保保道:“看来是本王低估了这些叛贼,本想去探探他们虚实,不想却大败而回!” 他身边的一位将军上前道:“叛军区区小胜,何足道哉,王爷不必介怀?” 王保保道:“如果我们一开始就把东灵山围而不攻,那就可以拖死他们,这点是本王失策!” 那位将军双手抱拳,道:“王爷,末将愿领大军与叛军决战,如不胜,甘当军法!” 其余十几位将军也纷纷上前请战,齐声道:“末将愿立军令状!” 王保保听后,笑了笑,道:“诸位将军,不要心急,汉人有句话叫『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如今叛军刚刚大胜一场,士气正盛,有利于敌,不利于我!” 又有一位将军站出,道:“依王爷看,那我们该怎么办?” 王保保道:“围而不攻,叛军虽说已冲下山,但是毕竟是背山扎营,我们只要把他们三面围住,就能像当日剿灭日月神教和丐帮那样剿灭他们!” 这时又有军士来报,道:“启禀王爷,有六百里加急的快马传书!” 王保保急忙取过一看,心中大惊,道:“不好,徐达、汤河、常遇春等人已攻破海津镇『今天津』,扎木郎战死,叛军正直逼大都而来!”心中却又道:“扎木郎虽然好色,但并非庸才,他怎么会守不住海津镇?” 众将听后,虽然惊慌,却各个心神不乱,有人道:“不如我们退守大都,待漠北元兵一到,再内外夹击,与叛军决战!” 王保保心中暗道:“敏敏虽然去了漠北调兵,但路途遥远,短期内绝对难已到达。我在海津镇留下二十万大军,以为海津镇城墙高大,固守一个月不成问题,待我消灭了东灵山的叛军,再挥师直下,不成想竟然败的如此快,扎木郎到底在搞什么?” 其实王保保估算的并没有错,虽然徐达等人拥有四十万明军。但海津镇城墙高大,粮草充足,又有数百门火炮加上二十万大军固守。若明军采取强攻的话,元军莫说固守一个月,便是固守一年半载也不成问题。 只是朱元璋帐下有一幕僚,姓刘名伯温,此人深藏经天纬地之才,深明用兵之道。有此人在,无非是有了一本活生生的『武穆遗书』。朱元璋对付张无忌的计谋虽然屡遭惨败,但依然能东山再起。除了他自己本身具有兼并天下的野心外,还有这个胸有韬略之人一直在为他出谋划策。 刘伯温见海津镇一时难以攻下,便设下诈降计引得元军出城,又派人送了数名美女与那海津镇主帅扎木郎,已麻痹其心。还与徐达、常遇春等商议设下苦肉计,当众痛打常遇春,然后让常遇春假意投降元军! 常遇春派人送信与扎木郎,说明军阵营已被自己控制,徐达、汤河等已被拿下,专候扎木郎到来接收。扎木郎果然中计,率领大军出城前往明军阵营,结果被常遇春亲自斩杀,元军大败。 刘伯温又命常遇春带领人马穿上元军服饰,前去海津镇,骗开城门,终于轻而易举的占领了海津镇。 王保保见海津镇已失,沉思一阵,又对众将道:“看来不能与东灵山的叛军浪费时间了,大都城墙与海津镇不相上下,海津镇既然守不住,怕是大都也难已坚守,到时候,即便敏敏从漠北调来元兵,也无济于事!” 两旁的将军听后,纷纷道:“王爷,那我们该如何是好?” 王保保一拍桌子,大吼一声,怒道:“战,死战!”他这一声暴喝,把两旁将军直接吓了一跳! 随后他顿了顿,又道:“传命下去,明日凌晨时分,把营中所有酒肉全部拿出来,犒劳弟兄们,让军士们吃饱喝足后与叛军决战。并且在军士们吃饭时,要当着他们的面打破所有的锅碗,损毁所有的灶台,让他们亲眼看到,我们吃了这顿已经没有下顿了,如果想吃下顿,就去叛军的军营抢!” 众将听后,心知这是为快速歼灭叛军而孤注一掷,破釜沉舟之法,于是纷纷称是。 若海津镇不失,王保保心知自己可以慢慢拖垮周芷若的叛军,然后再南下与徐达决战,其实他已胜券在握。 但海津镇主帅扎木郎中计,海津镇被攻占,明军直逼大都,两日便可赶到。王保保没有时间与周芷若耗了,他只有赶在徐达到达大都前打败周芷若,再回师大都与徐达决战。 而破釜沉舟、背水一战这招则是他目前唯一可以激励将士们拼死苦战的方法。至于胜算有多少,他自己也说不上来,不禁在心里暗自祈祷上天庇佑大元。 不知不觉夜幕降临,中原群雄已在山下安营扎寨,粮草用具,也一并从山上运下! 周芷若与张无忌携手坐在营前,看着满天的星星,周芷若不禁叹道:“好美的夜空,就不知我们能不能天天这样在一起欣赏夜景!” 张无忌道:“傻瓜,当然可以,你若喜欢,我天天陪你看!” 周芷若突然道:“无忌哥哥,你为何会选择留在我身边而不去找赵家妹子?” 张无忌道:“在幽灵宫的时候,我已经和你表明过心迹,我要娶的是你。” 周芷若听他这话,若在以前她定会兴奋,然此刻心中忽然想起阿羽,不禁长叹一声,并不言语。 张无忌见她突然不知何故而唉声叹气,心下奇怪,于是问道:“芷若,你怎么了?” 这时只听一声稚嫩的声音道:“我猜师父是为了如何消灭鞑子!”周芷若与张无忌回首一看,却是丁敏君牵着阿羽走来。 周芷若急忙松开被张无忌握着的手,奔上前去,道:“阿羽,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 阿羽道:“我见师父没有回营休息,便来陪师傅一起看星星,我没有打扰到你和张大哥吧?” 张无忌笑道:“没有,阿羽,以后张大哥也会一样的疼你,好不好?” 阿羽突然伸手,笑道:“真的嘛?那张大哥抱抱阿羽好不好?” 张无忌喜道:“好,阿羽最乖了!”随手便将阿羽抱住,但他毕竟也十二岁了,张无忌抱起来,特不协调。 那阿羽却一个斜身,坐在张无忌头顶,张无忌道:“好,我为你驰骋中原!”随后,双手抓紧阿羽双腿,已防止他落下,四处奔走玩耍。 周芷若颇为惊讶,笑道:“丁师姐,阿羽突然间接受了张无忌,这怕又是你的杰作吧?” 丁敏君在周芷若耳边微微笑道:“不敢,这个小孩虽然机灵的很,但毕竟还是个孩子,只要顺着他的意去开导,其实不难改变。” 周芷若听后,心中暗道:“丁师姐却有过人之处,她这项本领,我便远远不及了!” 丁敏君突然正色,道:“盟主,大敌当前,敌军二十万,虽然折损两万,但还是比我们人多,且保不准王保保还会从大都调军队过来,我们该怎么办?” 周芷若道:“鞑子是想拖垮我们,我们粮草不足,不能和鞑子久耗,需要想办法速战速决!” 她看了看夜空,见满天繁星,景色甚美。却听丁敏君道:“明月当空,星光璀璨,好美!” 周芷若看着夜空,突然想起二十八宿大阵,暗自骂道:“该死,我怎么把这套阵法给忘了?” 于是,她席地而坐,看着星空,内心在苦苦思索,悉心筹划,不知不觉,便已过去一个时辰。阿羽、张无忌、丁敏君三人数次呼唤周芷若,周芷若只是不加回应,闭目沉思。 终于,又过了半个时辰,周芷若道:“丁师姐,你立刻叫醒各派群雄,半个时辰后,在营前集合!” 丁敏君见周芷若语气坚定,心知她必有大事,当下不敢怠慢,急忙向群雄传命而去! 张无忌道:“芷若,你这是做什么?群雄可都已熟睡了啊!” 阿羽道:“张大哥,你是真的笨,师父肯定有了破敌之法,不然群雄都在沉睡,叫醒他们作甚?”张无忌听后,不禁脸色通红。 周芷若喜道:“阿羽,你真聪明,来,跟师父走!”随后,她牵了阿羽之手,奔向帅台。 张无忌心中不禁笑道:“你明明还有一个手,怎么不来牵我?” 半个时辰后,各门各派的群雄已经集齐完毕,近十二万人已全部排列整齐,众人均不发一言,看着帅台上的周芷若牵着阿羽,心中均不禁诧异。 朱元璋心道:“看来周芷若是真的很疼爱羽儿,这小子到底哪点吸引了这位武林大宗师?”想到此处,又看了看站在自己身后其他的儿子们,也不由的苦笑数声。 丁敏君上前,道:“启禀盟主,所有人均已到场,请盟主号令。” 周芷若点了点头,道:“各路英雄,眼下鞑子逼近,我们粮草不足,必须要速战速决,绝不能拖延耽搁!” 武当张松溪拱手道:“鞑子势大,足有近二十万大军,未知盟主有何妙计?” 周芷若道:“百余年前,当时的蒙古大汗蒙哥与忽必烈王子领兵二十余万攻打襄阳,遭到惨败,此事,想必天下所有人都知道!” 明教杨逍道:“不错,当年襄阳一战打的惊天动地,郭靖大侠、黄蓉女侠、神雕大侠杨过、杨夫人小龙女以及当时的丐帮帮主耶律齐等多位英雄纷纷死守襄阳,痛歼鞑子于城下!” 群雄中有人道:“那神雕大侠杨过还已飞石击毙蒙古大汗,真是令人痛快啊!” 黄衫女与史红石听人提起本门先人的英雄事迹,心中不禁颇为自豪。群雄虽无人不知此事,但此刻听人提起,也不禁纷纷精神一阵,内心均豪气冲天! 宋青书见群雄振奋,道:“驱逐鞑子,护我神州!”群雄听后,纷纷喊道:“驱逐鞑子,护我神州,驱逐鞑子,护我神州……”叫喊声划破长空,如奔腾的黄河一般,经久不息。 周芷若待群雄止声后,道:“其实当年襄阳大战,之所以能够取胜,还有赖于一位英雄前辈摆了一个奇阵!” 空闻道:“老衲曾听先师说起过,好像是什么二十八宿大阵,据说是精妙无比啊!” 周芷若道:“空闻大师所言极是,百余年前,鞑子曾在此阵上吃过苦头。而百年后,本座要让他们再次败在我中原这种奇门大阵之下,让他们 滚 回漠北老家沉思破解之道去吧!” 群雄听后,纷纷哈哈大笑不止,黄衫女道:“盟主既然如此说,必定精通此阵吧?”二十八宿大阵她也曾听她爹爹提到过,但那不过是其父转述祖 上遗言,从未得见,今日听周芷若提起,心中也不禁想一观此阵。 周芷若道:“此阵法变化繁复,上应天机,乃是当年的武林奇人桃花岛主东邪黄药师根据古人的阵法演化而来,名曰二十八宿大阵!” 她此言一出,群雄尽皆了然,纷纷心中暗道:“黄药师是百年之前的奇才,他医相占卜、五行奇门、算数韬略、琴棋书画无一不会,无一不精!那么,他所遗留下来的阵法,必定是精妙无比,无懈可击!” 慕容雪心知慕容家避世已久,不知中原武林的进展,也急欲一观此阵,便道:“就请盟主号令,即刻排军布阵吧?” 群雄听后,纷纷注视着周芷若,阿羽站在周芷若身边,感觉自己无比荣耀,看着师傅,小眼神里不禁充满了崇拜之情。 虽然此刻已过深夜,但在无数个火把的照耀下,整座军营显得格外明亮。而周芷若一身白衣立于帅台之上,却如仙子下凡一般…… 周芷若静静的看了看夜空,长时间不说话,群雄虽觉得奇怪,但无人敢打扰,只是纷纷注视着她。 阿羽在侧,他低声提醒道:“师父,您该发号施令了,群雄都在等你了!” 却见周芷若淡淡的道:“本座今日所摆这二十八宿大阵,分五行方位,其阵势变化繁复,上应天机。虽片刻间能摆成,却绝非仓促间就能融会贯通。但本座想来,阵法只需摆的徒具其形,有模有样,纵然威力发挥不到一半,却也绝非鞑子兵所能抵御!” 群雄听后,纷纷觉得有理,均拍手叫好。宋青书猛然想起当日周芷若在武当山下摆了一座乱石阵,便轻而易举的杀了阿二、阿三,当时自己便佩服的五体投地!便道:“盟主,却不知此阵该如何摆?” 周芷若道:“此阵集儒道两家之长,本座又增加稍许变化,乃我峨嵋玄妙之大成。此阵分五行,金木水火土,需要五位熟悉阴阳五行之学的高手分别统领一方,才能将此阵摆出。” 群雄听后,人人心中均道:“阴阳五行我从小便学,但要已此来摆阵法领兵打仗,我却没这个能力!” 周芷若看了眼群雄,心中暗道:“五行缺一,却到哪里找去?要是陆子初还在人世,那就太好了!”想到此处,不由的摇了摇头。 她手拿五色令旗交给阿羽,沉思片刻道:”中央黄陵五气,属土,由明教教主张无忌率领明教、少林、武当、昆仑、青城五派共计两万人。” 张无忌听后,急忙上前道:“尊盟主号令!”心中却道:“单是少林武当两派便高手如云,我这一路人才鼎盛,芷若看来必有重任托付!” 果听周芷若命阿羽出一面令旗递出,道:“张教主,你这一路军不必计较歼敌多少,只要冲入敌军主阵,记住,擒贼先擒王,一定要杀了鞑子军主帅王保保,王保保一死,鞑子军不战自败!” 张无忌听后,心中暗道:“王保保毕竟是敏妹的哥哥,我真的能杀他嘛?敏妹已经死了父王,我再杀她兄长,那她更无亲人了!” 然见周芷若那坚定的眼神,心中不禁一荡,忙上前从阿羽手中接过令旗,道:“遵命!” 周芷若又道:“东方青陵九气,属木。便由碧水宫尊主慕容雪率领华山、嵩山、衡山、泰山、横山这五岳剑派共计两万人。此路军中,碧水宫为主力,其余五派分五路人马已五行方位护应主力。五路人马分别由五派掌门率领,上应青龙七宿,是为角木蛟、亢金龙、氐土貉、房月狐、心日兔、尾火虎、箕水豹七星。” 慕容雪听后,心中一笑,道:“慕容雪遵命!”随后,上前从阿羽手中接过令旗。 周芷若道:“南方丹陵三气,属火。由古墓派黄衫女杨姑娘率领丐帮、点仓、巨鲸帮、神拳门、海沙派共计两万人。此路军中古墓派为主力,在六派之中,丐帮在前,点仓派、巨鲸帮居左,神拳门、海沙派居右。上应朱雀七宿。是为井木犴、鬼金羊、柳土獐、星日马、张月鹿、翼水蛇、轸火蚓七星!” 她说完后,阿羽将令旗交出,黄衫女却并不上前,而是左掌一伸,真气一吐,阿羽手中令旗竟然平平的飞到黄衫女掌中。阿羽心道:“这女人好厉害!” 群雄见黄衫女露了这么一手功夫,纷纷喝彩,无不赞叹。黄衫女手举令旗,道:“遵命!”心中却道:“此阵若让我学上,我也能摆!” 周芷若见黄衫女使出这一招,微微一笑,但又不禁叹了口气。群雄见周芷若指挥调度,游刃有余,为何突然叹气,纷纷不明所以! 却见人群中突然走出一人,道:“盟主不必忧虑,张定边前来报道!” 周芷若一见,来人四十出头,一身青衣长袍,手执长剑,正是张定边。心中大喜,道:“张将军不是在陈友谅军中,怎么会来此?”群雄对张定边的大名,早已如雷贯耳。心知其武功不在张无忌、周芷若之下,有他相助,那更加是如虎添翼,一时间,人人均是心中振奋! 张定边听周芷若提起陈友谅,叹道:“陈元帅兵败鄱阳湖,已经死了。本来末将也是要归隐田园,然鞑子未除,因此前来相助,只怕没来晚吧?”他说完后,恨恨的向朱元璋看了一眼。 陈友谅在河南被王保保击败后,便攻打四大汗国抢地盘,却又遭失败。于是一路向南,退至鄱阳,不想却被朱元璋手下的明军杀了个大败! 周芷若既知陈友谅已死,也就不便再提,于是双手抱拳,对张定边道:“张将军弃暗投明,乃中原武林之幸,本座代整个武林谢过张将军了!” 张无忌心道:“芷若现在真是一呼百应,连张定边这等高人都来投其帐下,她既有今日之地位,驱逐鞑子后,她又舍不舍得放弃这些荣耀,与我携手归隐呢?” 却见张定边拱手道:“盟主不必客气,请盟主这就发令吧,末将无有不尊!” 周芷若见状,精神一阵,道:“好,西方皓陵六气,属金,由张定边率领湘西排教、五毒教、青海派、碧水宫、灵鹫宫五派共计两万人。此路军中张将军率领湘西排教居中,剩余四派分东南西北护卫。从坤位进入,垦位杀出,再由艮位进入,乾位杀出,意在扰乱鞑子阵脚,使敌军不能首尾呼应。上应白虎七宿,是为奎木狼、娄金狗、胃土雉、昂日鸡、毕月鸟、觜火猴、参水猿七星!” 阿羽将令旗交出,却见张定边一步一步上前接过令旗,然后又一步一步退下,道:“末将领命!” 周芷若见西方已定,便放下心来,又道:“碧水宫宋青书,你请出列!”心中暗道:“若陆公子还在,那该多好,这北方主将便非他莫属了。” 宋青书见周芷若让慕容雪率领东方,那么自己也跟着协助慕容雪,不想她竟然传唤自己。于是踏步而出,道:“青书在,盟主但有所命,青书无不造办!” 周芷若道:“宋青书,你听好,北方由你率领,千万不可懈怠!” 群雄听后,纷纷诧异,均觉得这北方主将,不论声望、地位、武功都远不如前面四人。 那宋青书心中却道:“芷若是想让我出人头地,不至于被人瞧低了,我可不能退缩!”于是双手抱拳道:“是,盟主请吩咐。” 周芷若道:“北方玄陵七气,属水。由碧水宫佳婿宋青书率领逍遥派、大理段氏、长江帮、黄河帮、巫山帮、万兽山庄、全真教、白驼山、铁掌帮共计四万人。这路军中共分八路,你亲自领着逍遥派为一路,其余七派已北斗七星的方位立于侧面,此路意在挡住敌军退路,不得放过一个人。上应玄武七宿,是为斗木蓢、牛金羊、女土蝠、虚日鼠、危月燕、室火猪、壁水獐七星。” 这一路帮派最多,人数最众,综合实力虽未必及得上张无忌那路,但也是虎具声威,雄风凛凛了。 宋青书从阿羽手中接过令旗,对周芷若一躬到地,道:“青书遵命!” 分派完毕后,周芷若命六万峨嵋弟子加上剩余没有点到名的帮派众人分别加入到五路大军之中,补上他们人员不足之势。 不过一个时辰,群雄共计十二万人全部排列完成,只待周芷若一声令下,便杀入蒙古营中。 张无忌看着这二十八宿大阵,心中暗道:“芷若果然学究天人,此阵法玄妙无比,便是太师傅在此,怕是也会叹为观止吧!” 此刻天已大亮,有峨嵋弟子来报,称王保保率领的元兵已经浩浩荡荡的杀至。群雄回首一看,果见后方尘土满天,旌旗招展,已铺天盖地而来。 周芷若道:“众位义士,蒙古鞑子欺负了我们一百多年,所有的血与泪,全在今日一战。百年来种种的屈辱、种种的不堪、种种的血泪、种种的心酸,我们要全部讨回来。所有的国仇家恨,全部聚集在你们手中的三尺刀锋上!” 群雄听后,纷纷振奋,呐喊道:“驱逐鞑子,护我神州,驱逐鞑子,护我神州!” 周芷若道:“我在右侧山峰上挥展令旗,一切请听本座与你们主将号令而为!” 随后她顿了顿,又道:“众位义士,拿起你们的武器,发出你们的愤怒,向鞑子冲吧!” 她身为女子,本来是说不出这种豪迈之言的,但她谈吐间九阴神功已提至十成,便如凤凰长鸣一般,不止清脆动听,且颇具威严之势。 群雄听后,在五路主将的率领下,纷纷回首呐喊着“杀……”一时间,所有人纷纷向元军杀去! 周芷若对阿羽道:“阿羽,你怕不怕?” 阿羽道:“师父,弟子不怕,我要跟着师父同生共死,绝不后悔!” 周芷若本想让朱元璋带阿羽去躲起来,但见阿羽神色凛然,语气坚定。心中不禁也为他所服,小小年纪居然要和自己同生共死,心中大为感动。道:“好,师父带你去打一场轰轰烈烈的仗,你将来要记住,太平岁月得来不易,你还要记住,师父今日是怎么驱逐鞑子的!” 阿羽听后,不禁郑重的点了点头,道:“是,师父,弟子记下了!” 周芷若唤来神雕,携着阿羽之手跃上雕背,道:“雕儿,去前方那山峰之上!” 那神雕虽不会飞行,但一个纵跃之间,却有四五丈高,去的也是极快,转眼间便已跃至那山峰之上。周芷若与阿羽下了雕背,往山峰下一看,群雄与元兵已经开始在恶战。 于是挥动令旗,命五路兵马按照原来方位,由各路主将率领,在元军中展开阵势。 元军铁骑可以驰骋天下,人也各个生的虎背熊腰,颇为彪悍。但中原群雄此刻经周芷若调度,已不是先前那群乌合之众,而是成为了一支精锐之师。他们按照二十八宿大阵方位布阵,进攻、防守、扰敌,进退有度,虎虎生威。 元军哪里见过这等阵法?纷纷一个不慎,便被群雄拖入阵中所杀。群雄虽然大占上风,但元军在进攻之前,已经被王保保那招『破釜沉舟,背水一战』的行为给激的群体振奋。 此时,所有元军心中均给自己立下了军令状,不成功便成仁,要么叛军死,要么自己死。他们抱着这种视死如归的心态,当然各个奋勇,战力十足! 那张无忌手持屠龙刀一马当先,瞬间便冲入敌军中阵,他想继续去后军中击杀王保保。岂料,王保保早就心知这群武林人与寻常军队不同,必会派高手来刺杀自己,因此在后军留下了四个万人队。 此刻眼见张无忌率领一路兵马已冲至中军,心中暗道:“果不出所料!”随即命身后两个万人队冲上阵前,堵住张无忌。 张无忌眼见元军中又冲出两路大军,心中一惊,大喝一声,手中屠龙刀一劈,便将身前一名千夫长劈死。 那千夫长身后百余人虽见主将已死,但依然向张无忌杀去。张无忌精神抖擞,奋力激战,他内功外功,俱已登峰造极,手中屠龙宝刀又削铁如泥。正所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直是所向披靡,在阵中如入无人之境。元军遇到他,那是迎者死,遇者亡。 王保保见张无忌如此神勇,心中也是颇为折服,道:“好厉害的张无忌,可惜不效忠我大元,偏偏要做反贼!” 他身后将领余成见王保保夸耀敌将,心中不服,道:“王爷休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看末将取他首级来敬献王爷!” 随后,那余成挥舞着两把巨斧,冲入阵中,对张无忌吼道:“贼将休狂,某家余成来取你性命!”说完便双斧向张无忌砍下。 张无忌一纵而起,刀劈余成,继续向前杀去。这时,元军见余成已死,多名向来与余成交好的将领心中悲愤,纷纷纵马向张无忌砍去。 张无忌气沉丹田,对着迎面而来的一位将领,一掌拍出。这股掌力至刚至阳,那是他在塞外根据九阳真经中练气养气之法而自创,名为『天阳神掌』,掌力之雄浑实不在那『降龙十八掌』之下。那名将领如何受得了?瞬间便被打的肝胆俱裂! 余下将领虽然心生畏惧,却也死战不退。他们已立下军令状,即便回营,也是死路一条。于是,纷纷不顾生死向张无忌杀去。 张无忌见两支长枪已刺向自己,他脚下虽不停,手中屠龙刀却横在身前。将两支长枪从尖头削断,随后又舞刀一挥,便将那两名将领击毙。 他连杀元军三名将领,精神大震。往王保保所在的后军杀去,一路击杀了无数元军大将! 但张无忌奔的太快,他身后的明教群雄与各派人士,却追赶不上他,被元军从中间切断。 杨逍运起内力喊道:“教主,快杀回来,你被鞑子围了!”他说完后,急忙领人前去杀向前方救援,想与张无忌会合。但是,元军太多,他们根本无法冲出。 杨逍等人不由心中大急,范遥急忙运功向周芷若所在的山峰上喊道:“盟主,不好了,教主被鞑子后军给围住了!” 张无忌只顾向前冲杀,一时忘乎所以,不知不觉已与队伍脱离。 待听杨逍提醒后,忙回首向来路杀回。但是突然间,元军手中竖起一面面盾牌,连起来不下七八十张,从前后左右围住了张无忌,向张无忌撞去。 张无忌心中一惊,眼见那些元军从四面八方举着盾牌撞向自己。忙运起十成九阳神功,举刀四面一劈,便将近前的十余面盾牌削断。 但是,元兵立刻就有人重新举着盾牌将缺口补上,张无忌心知,这样永远打不出去。忙纵身一跃,跃在那些元兵身后。岂知,那些元兵急忙转身又向张无忌撞来。张无忌急忙往前直奔,但还未奔出数步,迎面又有十余名元兵手举盾牌撞向自己。 山峰上周芷若摇摆令旗指挥其余四路大军作战时,突然听到范遥呐喊,心知大事不妙!再一看,原来,元军已『盾牌阵』困住了张无忌。 她本想冲下山去,救张无忌脱险,但眼下四路大军在自己令旗的指挥下,已经打的鞑子前军丢盔弃甲,不久便能冲入鞑子中军。 如果这个时候,自己冲下山峰,那四路大军无人指挥,后果可非常糟糕。 忽然她灵机一动,忙运起十成九阴神功向山下喊道:“狮吼功!” 这一下,倒提醒了张无忌,张无忌纵身一跃,手中屠龙刀顺带挥过,将身前的七、八面盾牌连带元兵齐腰斩断。 随后,他后退两步,暗运九阳心法,一阵怒吼声发出,周围元兵瞬间,便觉得双耳失聪一般,内心肝胆似乎在跳跃,要脱离肉身而跃出一般。 那些手持盾牌的元军更是纷纷栽倒在地,抱头打滚,神情痛苦不堪…… 狮吼功虽然威力无敌,但毕竟是大耗内力,张无忌心想破了他们盾牌阵,只要能突围便是。 却听周芷若在山峰上又向下喊道:“无忌哥哥,速速归位!” 张无忌虽然已冲至元军后军,但王保保身边仍有两个万人队,自己若贸然冲上,必定又会被困。何况他是赵敏的兄长,自己即便真冲到他跟前,为了赵敏,也定然狠不下心来杀他。 言念于此,手舞着屠龙刀,便向中军奔去,一路将身前的元兵顺带料理了。 王保保道:“张无忌竟然冲破了盾牌阵,好,有你的,给本王放箭!” 却听他一身令下,数百名弓箭手,纷纷张弓搭箭,向张无忌射去。 好在这是元兵后军,阵前尽是元军,弓箭手担心伤到自己人,不敢拼命放箭。否则千万支弓箭一齐射出,张无忌即便武功再高,又焉能抵挡? 却见一支支弓箭落在张无忌身后,张无忌手舞屠龙刀,脚踏梯云纵,渐渐已奔出元军弓箭手射程范围。 第三十八回 貌似仙子属龙珊 周芷若见张无忌已逐渐脱险,心中稍稍安定。而张定边所率领的那一路大军已将元兵前军与中军冲散,且还击杀了元军两名万夫长,元兵前军已死伤殆尽,中军阵脚也已颇乱。 慕容雪、宋青书、黄衫女这三路大军又依据周芷若令旗所展,一齐冲入中军,元兵已逐渐抵挡不住。 那王保保见状,眼见元兵已成败势,心中委实不安。他身后的将领已进入冲入阵前抵挡,然情况并无好转。 王保保见此情景,心中暗道:“难道我大元真的气数已尽?难道这大好的河山真的要让与叛贼?” 他想到此处,心中悲愤,拔出弯刀,高高举过头顶。对身后剩余的两个万人队道:“众位将士,这场战役,我们只能赢,绝不能输,你们的父母妻儿均在大都城内,如果我们输了,他们就会遭到叛贼的毒害!” 这一翻话激的整个元军众志成城,纷纷道:“与叛军拼了,与叛军拼了!” 王保保道:“好,众位将士,随本王一齐杀入阵中,咱们誓死效忠皇上,皇上万岁,大元万岁!” 元军听后,各个心中振奋,齐声道:“皇上万岁,大元万岁,皇上万岁,大元万岁!” 随后,元军一边呼喊着:“皇上万岁,大元万岁!”一边在王保保的率领下,尽数杀至阵前。 如此一来,整个战场上的元军瞬间便气势十足,他们为了保卫大都城内的父母妻儿。与中原群雄展开输死搏斗,即便有的元兵,浑身是伤,也是力战到底,直至战到剩下最后一口气! 中原群雄虽占据上风,但眼见元军如此拼命,心中也不禁颇为佩服!但众人皆知,元军如此拼命,若要取胜,非付出惨痛代价不可! 那张定边突然厉声道:“驱逐鞑子,护我神州!”他这一声暴喝的同时,且还顺手杀了两元敌将。不由得威风凛凛,身后群雄纷纷道:“驱逐鞑子,护我神州!” 顿时,战场上的元军与中原群雄双方均是气势十足,没有任何一个人会后退半退,除非战死! 周芷若见状,不禁喃喃的道:“好厉害的王保保,好厉害的元兵,难怪当年的成吉思汗、忽必烈能一统天下,这么厉害的军队,确实非我我大宋能敌!” 想到郭靖曾经死守襄阳近四十余年,与这么顽强的军队作战一生,直至殉国,心中不禁肃然起敬! 周芷若看着两军作战,已成焦灼之势,便拿出一只玉箫,吹奏起来,吹的正是那桃花岛绝技『碧海潮生曲』。 她这萧声,似乎是模仿大海潮浪之声,其实内藏极高度致命武功,声致飘忽,缠绵宛转。 她曾告诫群雄不要运功与箫声相抗,听耳不闻,任由泰之,便会相安无事。因此,群雄均早有防备,故并未受阻。 但在中军战场的部分元兵却难以自制,不住的手舞足蹈,不时的抓搔头脸,甚至觉得心烦意乱,春心荡漾。渐渐地,有数百名元兵不禁就地打滚,被群雄趁机一阵斩杀。 只可惜,双方参战人数众多,周芷若内功纵然深厚,这箫声也不过只能让附近数百名元兵受损,并不能动摇整个战场。 但纵然如此,元兵也是气势微泄,不再像先前那般众志成城!有数百名元兵害怕箫声再次窜出,纷纷后退,此刻,元军已微露败像。 黄衫女心中暗道:“这应该就是碧海潮生曲吧,好了不起,周芷若在音律上的造诣居然不下于我。” 那张定边见王保保已经冲入阵中,且离自己已颇近,心中暗道:“不如前去杀了王保保!” 他言念于此,急忙舞剑上前,向王保保靠近。元军虽然人数众多,却哪里能拦得住他? 黄衫女此刻已看出张定边心思,急忙运功喊道:“张将军,你要小心,王保保身边定有高手!” 慕容雪与宋青书所率领的两路人马也已冲至中军,他们此刻也是如张定边一般想法,要击杀王保保。 张定边武功最高,当然冲在最前面,他将王保保前面侍卫击杀后,道:“鞑子王爷,今天便是你的死期!” 王保保猛然见到张定边,心中大惊,想起此人曾经刺杀过自己,心知此人武功极强,不易对付。便道:“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何在?” 却见他身后突然从万军中冲出一百零八名番僧,均向张定边杀去! 张定边心知这些番僧各个身手了得,不可小视。他临危不乱,长剑即刺,冲入番僧之中,拳击掌劈,瞬间便杀了数名番僧。 周芷若见张定边一人对阵百余名高手,心知凶险,便挥动令旗,命黄衫女、宋青书、慕容雪三路人马冲向王保保,已解张定边之围。 群雄中高手如云,如少林渡厄、渡难、空智、空闻、如武当、俞莲舟、张松溪、殷梨亭等数十位一流高手纷纷瞬间便冲至张定边身前,助他力战番僧! 周芷若见元兵中军战场已渐渐抵挡不住群雄的进攻,心中大喜。为鼓舞军心,她再次拿出玉箫,使出十成内内,奏的正是那首『满江红』。 只听那声调,如雷鸣、如山洪,宏伟壮丽。群雄听在耳中,无不大为受用,各个精神倍增。 有数千名群雄竟跟着周芷若那曲调,唱出道:“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这首词颇为符合群雄此刻的心情,人人想到中原河山被元军践踏百年,纷纷悲愤不已,对着元军大家杀伐。一时间,元兵尸骨如山,倒下的越来越多,中军也已溃散。 这时,却听一阵阵喊杀声传来,原来是元兵后军也顿时冲上。 再看,那张定边有少林武当等数十位高手相助,对付那百余名番僧便顿感轻松。他连续施展须弥山掌,击毙十余名番僧后,终于杀出重围。几个纵跃间,就让他跃至王保保跟前! 王保保正与巫山帮的两名弟子相斗,突然见张定边再次扑来,心中大骇。忙挥刀,斩杀了一人,便往后急奔,但他也疏于防范,后背竟然被一名排教中的弟子给砍了一刀。好在他奔跑甚快,伤势并不太重! 张定边心知他要逃走,忙上前追赶,他轻功远比王保保高明的多,瞬间便已追上。 他见王保保与自己只有数步之遥时,忙停下脚步。运起十成内力,左手呼的一掌拍出,击向王保保后背,正是须弥山掌。 张定边满以为这全力一掌必能要了王保保性命,熟料,一道蓝色身影,似从天而降一般飘至王保保身边。 他尚未看清来者何人,却见那道蓝色身影发出一阵“哈哈”的嬉笑之声,顿时便将张定边那掌消化于无形。 群雄听了这声嬉笑声后,顿时觉得恶心烦闷,离的稍近之人居然被震死! 周芷若本在奏萧,但那阵嬉笑的“哈哈”声发出之时,她的玉箫竟然被震的脱手而飞。不由心中大惊,暗道:“这个世上除了张真人外,是何人还能有此功力?” 言念于此,对阿羽道:“阿羽,你跟着雕儿不要乱跑,为师去会会这个强敌!” 她不待阿羽回答,便奔下山去,她遇到如此强敌,不敢托大,手执倚天剑,快速冲出。 那张定边见此情景,心中发毛,幸亏这是在大白天,位于两军阵前,否则定以为自己是撞鬼了,不禁心中暗道:“这到底是人还是鬼?” 却见那道蓝色身影在王保保身前停顿,张定边这才远远的看清,是一个身穿蓝色长裙的女子,看年纪似乎只有二十七、八岁,容貌之美,却是世所罕见。 张定边一时看的痴了,却听宋青书老远的喊道:“张将军,不可放过王保保!” 他想上前击杀王保保,但他身边元军太多,纵然有神霄剑在手,也难已冲出,只得出言提醒张定边。 张定边闻言后,这才惊醒,忙想上前继续补上一掌。却见那蓝衣女子,左手扶着王保保,向后奔出,速度之快,连张定边都未看清其身形,那蓝衣女子便已冲出十余丈远。 张定边心知自己已然追赶不上,眼见张无忌率领的明教群雄已杀至鞑子后军。心知那蓝衣女子想带王保保杀出战场,则必须要经过张无忌一关。便厉声道:“张教主,不要放走了王保保!” 张无忌闻言,忙运起功力,待那蓝衣女子奔近,便一掌伸出,攻她手臂。 但是当他看清那蓝衣女子的面容后,心中不禁一荡,暗道:“这女子好美,容貌竟然在芷若、敏敏、阿娇之上,原来这个世上还有如此美貌的女子?” 他见此女太过娇艳,便舍不得出重手伤她,慌忙收回掌力。已乾坤大挪移之法,将掌力打向两名元兵,任由她带着王保保从自己身边飘过。 那彭莹玉见那蓝衣女子居然从张无忌身边躲过,眼见就要奔向自己这边,忙对身边的张中与冷谦道:“我们一起截住这两个人!” 却见,彭莹玉、张中、冷谦三人瞬间成鼎足之势堵在那蓝衣女子身前! 那王保保由于背后中刀,靠在蓝衣女子肩头,已经昏迷。 张中见那蓝衣女子已奔近,劈出一掌,厉声道:“留下!”张中与彭莹玉也顺势拍出一掌。 蓝衣女子微微一笑,右手微摆,三枚银针射出。只听“嗤”的一声,那三枚银针便穿透三人的掌力,顺势刺向三人。 三人不及闪避,纷纷被银针刺中眉心,三人连“吭”也没吭一声,便倒地身亡! 这突发如来的变故,令明教群雄纷纷大惊,周颠哭道:“兄弟!” 张无忌见那蓝衣女子杀了三散人,心中后悔方才没有拦截她。不禁怒道:“你这女人,不要走!” 他大喝一声,运起全身劲力,只听“呼”的一声,拍出一招天阳神掌! 那蓝衣女子猛听背后“ 呼呼”声响,心知必有人出掌袭击自己,于是左手向后甩出一掌! 只见两股掌力一碰,张无忌突感体内气血上涌,好不难受,且整个身子不由自主的后退数步。他忙使出千斤坠的功夫牢牢的定住身形。不由的心中大骇,暗道:“自我出道以来,从未遇到过武功如此之高的人,她到底是谁?” 那蓝衣女子接过张无忌这掌后,觉得对方内功深厚,掌力雄浑,不禁回首赞道:“了不起的内功,好厉害的掌法!” 这时周芷若也已经奔至张无忌身前,见那蓝衣女子已经远去,便道:“尊驾不知是何人?可留姓名?” 那蓝衣女子回首道:“龙珊……”她说完后,抿嘴一笑,那笑容如桃花一般鲜艳,令人眼前一亮。只是她速度太快,那笑容只昙花一现,便消失于众人眼前。 这时,张定边、宋青书、黄衫女三人也已领军冲至。张定边叹道:“美,我行走江湖这么久,从没见过这么美丽的女子,只怕月里的嫦娥也不过如此了吧?” 慕容雪道:“这个龙珊到底是何人?武功居然这么高,真是从所未见!” 宋青书道:“先不要理会那个龙珊了,王保保虽然被人劫走,但这里的鞑子兵还在顽抗!” 张定边道:“盟主,我们再冲杀一阵,彻底消灭这些鞑子!” 周芷若道:“不需要了,大家齐声高呼王保保死了,鞑子必定军心大乱!” 杨逍等人听后,均觉甚秒,于是纷纷喊道:“王保保死了,王保保被杀了!” 这一传十,十传百,终于数万人一齐呐喊,元兵不知真伪,只道王保保果然已死,纷纷斗志已消,四处逃散。群雄趁此时机,一阵猛攻,元军瞬间死伤无数。 突然,元军中有一万夫长,厉声道:“大家不要乱,不要慌,随本将军退回大都!” 元军见有人指挥,纷纷向他靠拢。他们虽败不乱,瞬间便跟着那名万夫长向北退去。 周芷若见元军虽败,但己方也是损失惨重。又恐前方有伏兵,加之天色已晚,便下令群雄停止追击。 此次战役,双方打了整整一日。元军伤亡足足有八万余人,剩下十万人马已败退逃窜,向大都而去。中原群雄十二万人,伤亡四万,其中峨嵋弟子便伤亡两万五千余人。 虽然双方都是精锐尽出,但毕竟是已周芷若为首的义军取得胜利。 群雄之中大有父母兄弟,妻儿子女,一时间母哭其子,妻哭其夫…… 整个东灵山下一片哀嚎之声。周芷若传命,休整一夜,明日清晨便向大都杀去。 夜间,周芷若与张无忌、朱元璋、张定边、黄衫女等人商议,却发现群雄对那位叫龙珊的女子根本一无所知。众人又想起龙珊那身惊世骇俗的武功,不禁纷纷感到颇为忧虑。内心均觉得此女武功深不可测,有她助阵元军,要攻下大都只怕是困难重重。 这日夜里,张无忌与明教群雄将张中、冷谦、彭莹玉三人依明教历来的传统安葬。他心中颇为自责,心知若自己早点出手,或许三人也不会死。可他哪里知道?他遇到的是古往今来、千载难逢的绝世高人,即便他出手也拦之不住。 深夜,张无忌翻来覆去,只是睡不着,彭莹玉等人死前之场面不断地在脑海中闪现。 忽然,只见营外有道人影,发出“嘻嘻”的笑声,虽然此笑声甚微,却也被他听到。 他一坐而起,急忙奔出营帐,一看帐外空空如也。此时群雄大多也已安睡,由于元军惨败,周芷若料定元军也不可能再奔回来劫营,因此连守夜的都安排去休息了。 忽然只感觉背后被人轻轻的拍了自己一下,张无忌忙回首一看,却见一道黑影伫立于离自己有七八丈远之处。 张无忌心中大惊,暗道:“此人用手拍我后背,然后急忙离去,我便立刻转身,只这么瞬间时刻,此人竟然已去了这么远,好快的身法!” 那人穿了一身黑色长裙,只不过她已背对着张无忌,张无忌无法看到她的面容。只能看到她背部那一束秀丽乌黑的长发,身材颇为苗条,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匀称。 张无忌道:“敢问姑娘是何人?半夜来我营中有何要事?” 那女子闻言,并不回答,且向营外飘去,她身法极快,瞬间去的远了。 张无忌见状,急忙施展轻功跟上,刚出大营,却发现那女子正在离大营的六丈之远处停留。张无忌心知她是在等待自己,果然,待张无忌要接近她时,那女子又是向前奔去。 张无忌见状,心道:“此人的身法和那个龙珊一模一样,莫非此人就是……?”眼见那女子又已飘远,急忙追去。 每当那女子将距离拉的与张无忌较远时,便会停下脚步,待张无忌追上之际,又行飘去。 张无忌心道:“此人的轻功居然远胜于我,她若不是走走停停,我哪里能赶的上她?”直奔了二十余里后,见那女子突然停下脚步,不再奔跑。 那女子待张无忌奔近,便转过来身来,身子向张无忌微微拜了拜,那极美的脸庞上挂起了一丝丝笑容,道:“张公子,小女子有礼了!” 张无忌看她肤若凝脂,脸庞雪白,长发披肩,黑衣长裙,正是日间在战场上救走王保保的龙珊。只是她此刻装扮与白天不同,加上月光的照耀,更加显得格外迷人。张无忌不禁看的痴了,呆呆的竟然说不出话来。 龙珊见张无忌痴痴的模样,微微一笑,突然脚下浮动,瞬间身形便飘至张无忌身前。 张无忌这才反应过来,急忙想后退。却见龙珊双手瞬间抱住了张无忌,此时她整个身子前倾,与张无忌几乎是贴在一起。 张无忌急忙运功,却挣脱不开。虽然心中大急,待闻到她身上那股幽香后,不禁的痴了。 那龙珊低声的道:“张公子英雄盖世,果然名不虚传,难怪阿娇会待你死心塌地!” 她话音刚落,突然向张无忌的嘴唇吻了上去,并且主动将舌头伸入张无忌的嘴中。张无忌一来挣脱不开,二来被迷的头昏眼花,竟然也不由自主的将舌头与她交织在一起。 吻了良久,龙珊这才将嘴唇移开,然后双手放开张无忌,同时身子向后飘出,离张无忌有六尺之远。她见张无忌呆呆的站那一动不动,抿嘴一笑,柔声道:“张公子,你不会说话了吗? 张无忌回味着刚才那吻,不禁身心感觉到无比的舒适,以前他也吻过周芷若、赵敏、小昭以及龙瑞娇。但没有哪次吻的有这般感觉,隔了好久,方才回过神来,道:“龙珊姑娘,男女授受不亲,你……你为何要这么做?” 他随后心中转念又道:“我已发誓,此生只爱芷若一人,怎么我还和别的女人亲吻,这可太对不起她了!”想到此处,心中不禁颇为内疚。 龙珊淡淡的道:“好多年了,好多年没有亲过一个男人了!” 张无忌想起自己以前主动吻周芷若的时候,周芷若会红晕双颊,都不好意思看自己。但眼前这个女子,主动吻自己不说,脸上居然半点红晕都没有。到是他自己,想到刚才竟然主动把舌头伸出来出她亲吻,不禁整个面孔带脖子一直红到手心了。此刻又见她答非所问,不禁怔了怔,道:“你……你说什么?” 龙珊道:“老身是指……老身已经好多年没有和男人亲过了,都忘了和男人在一起是什么滋味了!” 张无忌见她那美妙的身材和动人的容颜,猜想她最多不过比自己痴长几岁罢了,不禁奇道:“好多年?你不过才二十几岁,便是守寡,又能有几年?”他刚说完话这话,才发觉太过唐突,颇觉不妥。 哪知龙珊并不生气,微微笑道:“后生小子无礼,你知道我多大了么?” 张无忌听后,立时想起周芷若曾对自己说过『九阴真经』内有方法可使人青春永驻,又见龙珊说自己是“后生小子”,不禁大感诧异。道:“龙珊姑娘,你……你多大了?” 龙珊听后,并不回答,只是叹了一口气,道:“张三丰大哥进来身子还好吧?我有好多年没看到她了!” 张无忌听后,心中大惊,道:“我太师傅今年已经一百二十五岁了,你……你能有多大?居然称他为大哥?” 突然他心中又道:“她称呼我太师傅为大哥,难道与太师傅也是旧识,可这人武功实在是匪夷所思的高,似乎不在太师傅之下。这么厉害的人物,太师傅如果知道,没有理由不和我说啊!” 龙瑞娇听后,突然一阵大笑,随后道:“老身生于南宋末年,也曾与郭襄女侠义结金兰,张三丰大老身三岁,怎么?老身称呼他一句大哥,难道不应该吗?” 张无忌听后,心中大惊,道:“姑娘所言,太过匪夷所思,实在令在下难以相信,何况在下的妻子也就是峨嵋派掌门人周芷若与在下的朋友古墓派掌门人黄衫女。她二人均通晓中颜术,但是即便活过一百,容颜最多也就保持在五十岁上下,已属难得。但是,依姑娘所言,今年该一百二十二岁了,可姑娘面容却宛如少女,这实难令人相信!” 龙珊听后,道:“峨嵋派的九阴真经与古墓派的玉女心经,上面确虽然载了中颜养颜的功效,也确实很神奇。但是这世上有许多可以让人青春永驻、返老还童的方法,老身所练的可比你妻子和你朋友的要高明多了!” 张无忌道:“姑娘武功天下无敌,这个自然不假,但是比九阴真经和玉女心经还要神奇,未免言过其实了吧?” 龙珊道:“老身所练的武功虽然未必比九阴真经与玉女心经高明,但是,若单论驻颜、养颜的功效,老身自认第二,世上无人敢任第一。” 张无忌虽然听她一口一个自称老身的,但眼前明明是个拥有盛世美颜的少女,实在难以相信她已经一百二十二岁了。便道:“明明是个美貌少女,非说自己是老太婆,还说自己和郭襄女侠义结金兰,姑娘的话,恕在下实在难以相信!” 龙珊听后,突然格格娇笑,道:“你居然不信,那你就当老身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女吧,你心中这样想,老身……我也很开心!”她见张无忌始终不信自己的真实年龄,便索性随了他的心意,也不再已“老身”自称。 张无忌听龙珊不再辩驳,也就不以为意,何况他也不准备去讨论这种虚无缥缈的事情。便话锋一转,道:“敢问姑娘,深夜引我到此所谓何事?” 龙珊道:“有人想你想的发疯,我心下不忍,于是想带你去见见她!” 张无忌心道:“难道是敏妹?此人既然对王保保出手相助,怕也是汝阳王府的高手!” 可他转念又想似乎不对,他也去过汝阳王府,与王府中的高手交锋也并非一回两回,若王府中真有这等厉害人物,为何以前从未出现?甚至此人在江湖上也没有什么名头,他猜想或许是元室朝廷中人也未可知。 想到此处,他觉得龙珊可能要带他去见赵敏,不禁怦然心动,但一想到周芷若,便立时道:“不了,你回去转告她,我心中现在只有芷若,不会再见她了,让她好生珍重吧!” 龙珊听后,突然怒道:“人家说明教教主张无忌是个有情有义的君子,我看是个无情无义的伪君子。” 张无忌只淡淡一笑,道:“我和她再无可能,又何必相见?何况周掌门现在已是我妻子,我怎么能背着她再去见别的女人?” 龙珊突然嘴角一瞥,轻蔑的道:“收起你那道貌岸然的情圣样,少在我面前装腔作势。你方才和我亲吻的时候,是那样的主动,那种时刻,试问,你又把周芷若置之于何地?” 张无忌听后,立时满面通红,心中暗道:“惭愧!“随后道:“我既然已经对不起芷若了,那就应该及时反省,更不能去了。” 龙珊自言自语的道:“想不到啊……阿娇,你怀了这个人的孩子,你此刻生命垂危,这个人却不想见你,你这份爱当真是一点也不值得。” 张无忌心中暗道:“原来她说的不是赵敏?是阿娇?”便顿时松了一口气。不过阿娇怀有他的骨肉,他便再对周芷若心有所属,情有独钟,也不可能对自己的孩子置之不顾,于是忙道:“阿娇现在在哪里?麻烦姑娘带我去见她!” 龙珊奇道:“你不是不想去见她嘛?” 张无忌拱手道:“十分抱歉,刚才在下以为你另指她人,所以才会出言拒绝。” 龙珊听后,淡淡的道:“看来你还到处留情,还不止阿娇一个人为你肝肠寸断啊?” 张无忌被她说中心事,瞬间无言以对,只得道:“在下确实做的不对!” 突然龙珊瞬间又飘至张无忌身前,左手牵了他的右手,道:“跟我走!” 话音未落,张无忌整个身子被她带的往前飘出,如腾云驾雾一般。若非亲身经历,亲眼所见,他实在难以相信,人的轻功竟然能练到如此神乎其神的地步。 不多时已至大都城门外,由于目前明教徐达与中原武林周芷若两路大军逼近。大都城已下了戒严令,不管白天黑夜,皆全城封锁! 张无忌见城门紧闭,城上又守卫森严,心道:“这城墙太高,我若凭轻功,可以跃过去,但难免会惊动城上守卫!” 但此时此刻他也顾不得许多,刚准备施展梯云纵时。却见龙珊运足气力,拉着他的手,纵身一跃,随后身子往后一仰,竟然贴着墙壁往上快速的直走。 待至城墙顶端时,龙珊拉着张无忌突然翻转身子,身形如闪电一般飞出。直如惊鸿一瞥,快速无比,跃过城墙时,双足又在墙面一踢,借力向前方远远纵去。 城上守卫只觉眼前一花,龙珊与张无忌便已跃过城墙,落下地面。 张无忌此刻回首一看,自己已身在城内,离城门竟然有二十余丈远, 他隐隐只听见城上元兵道:“我刚才眼前一花,好像有人从眼前飘过一样!” 另一人道:“你可活见鬼了吧……这大晚上的,我们都没看见,就你……” 张无忌被龙珊拉着又奔出甚远,城上元兵后面说什么他却听不到了。 龙珊见此处已离城门甚远,便松开了张无忌之手,不再狂奔,她放慢脚步与张无忌并排而行。 张无忌叹道:“姑娘这一身轻功实在了不起,不知这路轻功是什么功夫?” 龙珊道:“我不知道,师父只跟我说武功叫什么名字,却没说轻功叫什么?” 张无忌听她说曾与郭襄女侠义结金兰,便调侃道:“莫不是郭襄女侠传你这路轻功时,没告诉过你名目?” 龙珊摇了摇头,道:“我虽然和郭襄女侠义结金兰,但我从来没和她学过武功。直到后来我遇到我的师父,他教我武功的时候说这门武功是他自创的,叫『葵花宝典』!” 张无忌还是第一次听说葵花宝典这个武学,思来想去,还是想不通是哪个门派的武功。于是道:“那姑娘后来的师父是属于哪个门派?” 龙珊道:“我师父没有门派,他是元室宫里的一个太监,是负责御膳房的管事!” 张无忌听后,道:“这世上奇人异事果然层出不穷,一个太监居然能创出这种惊世骇俗的武功,对了,你师父现在在哪里?在宫中么?” 龙珊淡淡的道:“他已经死了有一百一十多年了,我那时候因为和郭襄女侠的姐姐郭芙赌气,所以就离开了襄阳,来了大都。” 张无忌虽然觉得她又在胡扯,但与她相聊自己居然甚为开心,想起还不知道她要带自己走多远?也就索性与她瞎聊,便道:“你为何与郭芙赌气?” 龙珊道:“这事藏我心里一百多年了,与你说了也无妨,因为我当时青春年少,喜欢英雄,爱上了耶律齐,耶律齐是谁?你应该知道吧?” 张无忌道:“守卫襄阳的大英雄,丐帮以前的帮主,虽然是契丹皇族后羿,但依然是我大宋的好男儿,耶律齐为保大宋,英勇殉国,此事天下皆知!” 龙珊听张无忌称赞耶律齐,心下甚喜,道:“正是,像耶律齐这样的英雄让我非常仰慕。可那郭芙以为我和耶律齐有苟且之事,竟然对我又打又骂,若不是郭襄女侠护着我,我差点就被她杀了!” 张无忌听后,道:“如果仅仅是因为喜欢,郭芙就要杀你,那确实是她的不是。不过,你和耶律齐要是真的没发生什么,想那郭芙也是郭靖大侠的长女,怎会杀你?” 龙珊道:“耶律齐当我是小妹妹一般看待,我虽然喜欢他,可从来没说出来,就像郭襄对杨过那样。后来我一气之下,来到大都,郭芙居然还不肯放过我,竟然跟我到大都!” 张无忌呵呵笑道:“那可是真的有点太不讲理了,那后来你怎么脱身的?” 龙珊道:“我那时候根本不会武功,哪是郭芙的对手,就再郭芙使出一招玉女剑法要取我性命时。郭芙的手中长剑突然被一股真力荡开,那股力道竟然将她的剑给弹的脱手而飞。郭芙见四下无人,以为遇鬼了,吓的就急忙跑了,连扔在地上的剑都不捡了!”她说完后,还笑了笑,显得颇为得意。 张无忌道:“能在远处使内力打落别人的手中长剑,这个人的武功可高的很啊!想必,他就是那个太监,你后来的师父吧?” 龙珊点了点头,道:“正是,我当时只有十六岁,师父见我孤苦无依,就收我为徒,还在城里买了座大宅子给我住,他也会时常出宫来看我! 张无忌道:“所以,你后来的这一生武功也是他教的?” 龙珊道:“是的,师父告诉我,他的武功正常男子练之有害无益,只有太监和女人最合适练,但是他又不肯把武功传给其他太监!” 张无忌奇道:“这又是为何?” 龙珊道:“因为师父说他也是汉人,因为生活撩到,这才进宫当了太 监,他担心把武功交给了别的太 监,怕别的太监会已此来对付襄阳城的英雄,所以就没传给别人,只留给了我。” 张无忌道:“照你这么说,这太监也是个明事理之人,那他身怀这样一生武功,为何不去襄阳,要去元室做太监?他一身神技,又怎么会穷困潦倒?” 龙珊道:“在我师父进宫当太监之前,他根本不会武功,当了太监后,没几年就创出了这种神功,我问他怎么创的,他也不说。” 张无忌道:“怕是有难言之隐吧?既然他后来神功大成,为何还要留在元室,不去襄阳保卫大宋?” 龙珊道:“师父说他父母都是被宋朝皇帝害死的,他不想为昏君卖命,再加上他刚进宫当太监时,饱受其他太监欺负,是忽必烈破格提升了他,还让他当了御膳房管事首领太监,所以为了报恩,他甘愿留在宫中做个默默无闻的太监。” 张无忌心道:“南宋皇帝昏庸无能,难怪大好河山落于异族之手。”便道:“如此说来,你师父就把武功教给你了?” 龙珊道:“师父开始只教了我一些防身的功夫,在临死之前,才把葵花宝典拿了出来,让我去练。” 张无忌不禁有疑问,道:“姑娘……!” 龙珊突然打断他的话,道:“你叫我珊儿吧?师父一直这么叫我。” 张无忌看着这位迷人的女子,哪里像年过一百的老太婆?便不禁脱口而出,道:“珊儿?” 那龙珊满心欢喜,突然停下脚步,抱住了张无忌,再次吻上他的嘴唇。 其实大都戒严,又值深夜,街道上更无一人。张无忌见她吻住自己,本想推开她,可双手却不听使唤的居然抱住了她。 龙珊吻了许久许久,这才依依不舍的推开张无忌,道:“张公子,以前我爱耶律齐,以后我只爱你好不好?”说完,眼神中满是期待之情。 张无忌见她这盛世容颜,实在把持不定,若非及时想到周芷若,便立时“好”字要说出口。 张无忌思索犹豫了良久,道:“珊儿,我有妻子了,我的妻子是峨嵋派掌门人周芷若,我心里不能再有别人了?” 龙珊道:“周芷若?我和她的祖师郭襄女侠是结拜姐妹,她是我的后辈,她应该听我的!” 她顿了顿又道:“我知道周芷若是你的妻子,我又没要你娶我,我只是让你答应我,让我可以喜欢你?以前耶律齐不让我喜欢他,我很伤心!”说完,神情沮丧,拉着张无忌便往前走。 张无忌看她满脸忧伤,心下不忍,忙岔开话题,道:“珊儿,你师父说葵花宝典正常男人不能练,这是为何?” 龙珊叹了口气,道:“葵花宝典,阴气十足,男子如果修炼,那欲 望太大,会欲 火 焚 身而死。要想练,必须挥刀自 宫,所以这武功只有太监和女人才能练。” 张无忌这才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可见这门武功也真的是邪门。” 二人又行了片刻,只见龙珊手指着一座偌大的宅院,道:“那就是一百多年前,师父给我买的大宅子,阿娇就在里面,张公子,你跟我进去吧?” 张无忌心道:“我万不能对不起芷若,接了阿娇后,就带去芷若身边。等她把孩子生下来,我和芷若把孩子带走便是。倘若芷若能容得下阿娇,那是最好。倘若芷若容不下阿娇,我便给阿娇物色个婆家,让她嫁与旁人,也就是了。” 张无忌一边心里盘算着自己的想法,一边与龙珊进入了那所宅院。 第三十九回 情欲渐生阴补阳 进入宅院后,张无忌发现这所宅院甚大,里面亭台楼阁布置颇为精致玲珑,不过偌大的宅院却一个人也没有。 龙珊领着张无忌来到一间屋子前,道:“阿娇就在里面,跟我进去吧!”随后她推门而入。 张无忌一进房内,发觉那龙瑞娇竟然躺在床上,口中迷迷糊糊的道:“无忌哥哥,无忌哥哥?” 张无忌急忙上前,坐在床沿上,一手抚摸着龙瑞娇的额头,道:“阿娇,你怎么了?是受伤了吗?” 龙珊道:“阿娇,你醒醒,你无忌哥哥来看你了!” 那龙瑞娇听后,突然醒转,见自己日思夜想的情郎突然坐在自己的床边,心中大喜。忙坐起身来,喜道:“无忌哥哥,我终于又看到你了。” 张无忌见龙瑞娇虽然披头散发,脸色苍白,但见她精神十足,料知应无大碍。道:“对不起,阿娇,我来晚了。” 龙瑞娇突然一头扑进张无忌怀中痛哭,顺便还拉着张无忌之手抱住自己。张无忌不知她为何要啼哭,心中兀自不安,只得任由她躺在自己怀中哭泣。 龙珊见状,眼中也不禁流泪,道:“我出去了,你们好好说话吧。”她话音未落,便飘然而出,顺便带上了房门。 龙珊回到正厅,给自己倒了杯茶,慢慢细品。渐渐地,睡眼迷蒙,索性便闭目养神。 睡了大约两个时辰,手中茶水早已冰凉,她心中忽然想道:“那王保保不知怎样了,我救了他后,就把他扔在王府,他伤势有没有好转?” 言念于此,她便放下茶碗,便随即飘然而出,离了正厅。回入自己房中,换了套绿色长裙,便出门而去。 龙珊刚出了宅院大门,想起了张无忌。龙珊心中不禁略有疑问:“这会子,阿娇和张公子应该睡了吧!阿娇心里想的都是张公子,在这最后一夜,一定会把长久以来的思念全部发泄出来,还是多给他们一些时间吧,待过了今天晚上,明天我再和张公子去恩爱缠绵也不迟……” 言念于此,龙珊心中不禁美滋滋的。她一边已轻功奔驰,一边幻想着张无忌与自己缠绵时,会吻遍自己全身,还会对自己到处抚摸。想到此处,不由得身子火热,身心俱醉,浑身春意散发。 其实天已近黎明,龙珊不久便达到了汝阳王府,虽然王府守卫森严,如铜墙铁壁一般。但对她来说,还是轻而易举的便进入了王府之内。 龙珊曾经来过此地,深知王保保的住处,便直奔而去。眼见王保保房外有数十名护卫守护,便翻窗而入,她身形飘忽不定,半点声响也没发出。 她进入房内后,发觉这房间甚大,分内室和外室,中间有帘子垂下遮挡。 她进入的是内室,忽然听见外室有人在交谈。于是,轻轻纵身一跃,跃至一根房梁之上。往下一看,原来外室坐了两个人,正是王保保与赵敏。 龙珊见王保保已能起身,心知必无大碍,心中暗道:“原来他已经没事了。” 却听王保保道:“敏敏,本王让你去漠北调兵,你为何又回来了,眼下叛军兵临城下,你……你让为兄该怎么办?” 赵敏忙道:“哥哥,你听我说,我刚走到半路上,就遇到了张定边,他说要去投奔周芷若麾下,还想抓住我,把我当成礼物送给他们的义军。” 王保保一拍桌子,道:“这些叛贼,真是卑鄙无耻,什么手段都能使的出来!”他由于怒火攻心,背后伤口不禁又隐隐作痛。 赵敏道:“哥哥,你身子还没好,还是进去躺下安歇吧?我让嫂子来伺候你。” 王保保道:“不必,眼下军务紧急,本王哪里还能睡得着?”随后又关切的道:“张定边此人武功极强,你没受伤吧?” 赵敏摇了摇头,道:“幸亏有众高手护卫,我才能得以逃脱,周芷若和徐达肯定早已料到我们会去漠北调兵,沿途必定有人追杀,所以,我思来想去,还是回大都了。” 王保保听后,不禁一声长叹,道:“如今可如何是好?东灵山一战,本王输的惨不忍睹。” 赵敏道:“哥哥不要忧虑,东灵山之战,你并没有全军覆没。有十万大军已经逃回来了,加上城内原有精兵十万,大都城墙又颇为高大,我们只要固守就行。” 王保保听后,道:“徐达加周芷若,两路大军足有五十余万,且高手如云,本王担心会守不住啊。” 赵敏道:“我想此刻驻守在北境贝加尔湖的图尔达元帅和漠北各部盟的王爷们一定已得知大都被围的消息,他们定会星夜兼程赶来勤王,我们只要坚守待援就行。” 王保保道:“北境虽说是苦寒之地,但是那些长毛子野人向来不安份。本王让图尔达领二十万大军驻守在贝加尔湖,就是为了镇压这些长毛子野人。若是图尔达带兵来大都,本王怕北境千里之领土会丢失,这可比中原的领土足足大了两倍有余。”『作者幽芷兰:北境是指今俄罗斯,长毛子代表今俄罗斯人以及欧洲人』 赵敏道:“这些长毛子生的黄头发,蓝眼睛,长的和猴子似的。再说他们不服王化,又不像汉人那样读孔孟的圣贤书,不用担心他们会有什么作为。” 王保保道:“这些都是野 蛮人,怕就怕他们见图尔达一走,就起来反抗我蒙古的统治!” 赵敏道:“哥,你不用忧虑了,北境的那些长毛子,即不读书,又不识字。只知粗蛮暴力,脑 子 蠢 笨如 猪,对付这些人比对付汉人容易多了。就算他们起来反抗,等大都之围一解,想灭他们还不是轻而易举。” 其实北境幅员辽阔,疆 域比中原加江南足足大了两倍有余。那里的人都是野人,不服王化,不拜皇帝,只知野蛮暴力。所以蒙古人统治他们,只要派兵镇压就行,那些野人见到军队,心中自然就怕了。故尔,这么多年来,元室高层从未将这些北境野人放在眼里。 王保保听后,道:“妹妹所言不错,本王其实最担心的还是大都啊,万一最终还是保不住,那该如何是好?” 赵敏道:“哥哥若果真担心大都不保,我们还是要早做准备才行。” 王保保忙道:“妹妹,你话中有话,到底什么意思?快说!” 龙珊在房梁上听他们讨论北境 野 人,心中觉得颇为有趣,但现在他们话锋一转,讨论到守城来,不禁颇觉无趣。 却听赵敏道:“应该速速将国库内的珍宝以及所有钱粮全部运至漠北,一样东西都不能给周芷若留下。” 这一言到是提醒了王保保,道:“对啊,国库里的财产是我大元百年的积蓄,怎能便宜叛军?” 随后他顿了顿,又突然道:“不成,不成,现在大都被周芷若围的水泄不通,这些财宝又数量太多,如何能运的出去?” 赵敏道:“早在从长白山回来后,我就命心腹领着两千多人悄悄的在大都城内向外挖了十条地道,直通城外三十余里,不要说将这些宝藏安全运出,便是保卫皇上成功退回漠北也没有问题。” 王保保听后,心中大喜,道:“若果真如此,本王可就放心了,妹妹,这下你可立了大功了!” 赵敏道:“由于事关机密,因此我没有向任何人透露,便是皇上也不知晓!” 随后她从怀中拿出地图,道:“哥哥,十条地道已全部用红线标注,你要与众将尽数熟记于心,已保皇上皇后太后以及三宫六院的嫔妃们能安全退出大都,千万不能落入叛军手中受辱。” 龙珊往下一看,她居高临下,看的不是很清楚,只见那地图上确有十余条用红色毛笔所划的长线。 赵敏突然道:“哥哥,你说东灵山一战,有人救了你,是谁啊?” 王保保道:“她姓龙名珊,本王在七岁时,曾经出府游玩,谁知遇到几个混混阻拦本王,是这个龙珊救了本王。龙珊武功很高,从那以后,本王就经常偷偷去她家,和她学武功,不过她只教了本王一些粗浅的功夫,说什么她的高深武功本王不适合练,真是奇怪。” 赵敏问道:“怎么以前从没听哥哥提起过,又为何不接她来王府住?” 王保保道:“这个人脾气古怪,请不动,还有,她好像不会变老似的。本王如今已三十有六,与她相识近三十年了,可龙珊姑娘非但不老,还越来越年轻,容貌比妹子你那要好看太多了,这点让本王好生诧异。” 赵敏惊道:“难道练有返老还童之术?哥哥,你让她教我好不好?”心想要是自己也会中颜术,一辈子不老,那该多好! 王保保正待说话,却听房梁上一阵清脆动听的声音传至,道:“郡主娘娘要学中颜术,这门功夫难练的很,你还是不学为妥。” 随后,赵敏与王保保只见眼前一道绿影闪过,再看房梁上却空空如也。赵敏急忙道:“来人,有刺客?” 门卫数十名武士急忙冲入房内,王保保道:“不必担心,那人就是龙珊,她不是敌人。”心中却道:“这个龙珊姐姐可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要是能为我大元效力那该有多好?” 赵敏听了王保保之言后,对那龙珊心中是诧异无比,惊奇万分。 龙珊出了王府后,此刻天已微明,暗道:“这会张公子应该已睡下了,我先去周芷若营中看看,回来再把军情告知张公子,免他担忧。” 随后,便直奔城外而去,她实是千古难逢的绝世高人,那飘忽不定的身形,守城的元兵极难看清。十分轻易之下,便出了城门而去。 不过半个时辰,便已到达东灵山大营,此刻天已大亮。她昨夜已来此查看过,路途均已熟记于心,因此她直奔周芷若所在的中军大帐。 她也不用刻意躲闪,营内到处是中原群雄,各门各派服饰又各不相同。旁人只觉得这女子生的美貌,除了惊为天人以外,只道她是其他门派中人,因此并未有人在意她的行动。 龙珊赶至周芷若的大帐外,微微一看,只见里面有二十多人在闲谈。 只听里面有人道:“教主一定是被赵敏派人抓走了,此刻说不定已经遇害了。”说话之人正是周颠。 周芷若道:“不会,谁有这等身手?能抓走无忌哥哥?何况就算是赵家妹子把无忌哥哥约去,她对无忌哥哥情深义重,绝不会害他。” 慕容雪道:“万一是昨天在战场上那位龙珊呢?这人已三枚银针就杀了三名一流高手,只怕张无忌凶多吉少。” 众人心知,除非龙珊出马,不然没有人能擒住张无忌。张定边道:“不错,龙珊这个女人心狠手辣,张教主怕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龙珊看了一眼大营动静,本想离去,却听里面有人说自己杀了张无忌,心中不禁有气。便冲入账中,道:“张无忌张公子目前在老身家中做客,他安然无恙,此刻正在消受美人恩,你们不要无端猜测。” 众人一见龙珊突然入内,纷纷大惊,急忙一齐站起,聚集在周芷若身边。 周芷若心知此女在弹指之间便能取人首级,急忙拔出倚天剑,将阿羽拉在身后护住。那周颠本想上前动手,被杨逍一把拉住。 张定边、宋青书、黄衫女、慕容雪以及明教群雄纷纷取出长剑,只待周芷若一声令下,便上前动手。 龙珊却毫不在意,看了看周芷若道:“你就是峨嵋派掌门人周芷若?” 周芷若道:“正是,龙珊姑娘来我军营,所为何事?明教的张教主是被姑娘劫走的吗?” 龙珊道:“看你说话也算客气,老身便告诉你,张公子是我带走的,目前在老身家做客,他心里念念不忘你,说你是他的妻子,对你可好着了?” 周芷若听张无忌安然无恙,便放下心来,道:“姑娘到底是何人?瞧姑娘年纪不大,为何自称老身?” 龙珊道:“难道你真不记得?你峨嵋派祖师郭襄女侠没有一代代的告知你们,她有个结拜姐妹?” 周芷若道:“不错,确有其事,郭襄祖师的结拜姐妹据说当年离开了襄阳,便再也不见踪迹。” 龙珊道:“老身就是郭襄姐姐的结拜妹妹,是你的前辈。” 那张定边突然道:“黄毛丫头,不知死活。”他不由分说,运起十成劲力,拍出一掌,正是那须弥山掌。 周芷若忙道:“张将军,且慢动手!”但她说的迟了。张定边那股掌力如排山倒海一般,已向龙珊压去。 龙珊道:“好,就让你见识一下老身百年的功力,已证明老身方才所言非虚。” 随即她也是一掌拍出,迎面就挡住了张定边那掌。张定边见她掌法惊奇,内力深厚,不敢大意,忙想撤掌换招。 哪知龙珊出手间,已笼罩了张定边全身,张定边已退无可退。只得运出内力,与龙珊相拼。在场众人,纷纷大感呼吸不畅,不禁全体后退数步。 张定边只感龙珊的掌力源源不断向自己扑面而来,心知自己非他之敌。忙运气易筋经神功,趁体内真气横冲之际,突然撤掌,总算勉强避开。 龙珊见状,便收回掌力,道:“好个易筋经化解法,了不起。”她此时若乘胜追击,补上一掌,张定边立时便会丧命。 却见张定边急忙静坐一旁,调运气息,已无法分心答话。周芷若急忙闪身至张定边身前,挺剑守护,道:“前辈神技惊人,让在下来向前辈讨教几招。” 慕容雪见状,忙与宋青书双双抢上,道:加上我们夫妇二人。”黄衫女与明教群雄也纷纷上去,围住龙珊。 龙珊对眼前危机毫不在意,对周芷若道:“你称呼老身为前辈,证明你相信老身所言了?” 周芷若道:“弊派郭祖师有个金兰姐妹,虽不是什么秘密,但毕竟已过去百年,外人绝不可能知晓。前辈功力深厚,当今世上只有张真人堪与匹敌,在下自然相信。” 龙珊听后,微微一笑,道:“难怪你能当上武林盟主,果有过人之处。” 周芷若道:“敢问前辈,无忌哥哥此刻是否和赵敏在一起,请前辈如实相告?” 龙珊笑道:“你多心了,老身劫走张公子,另有要事。他心中只有你,死活都不愿见赵敏。” 她此言一出,明教群雄等人顿时松了一口气。随后,周芷若正色道:“前辈既然是郭祖师的金兰姐妹,为何不随在下一起杀入大都?反而要救助王保保,助纣为虐?” 龙珊刚想回答,忽然觉得体内气血翻腾,真气乱窜,暗道:“不好,百年一次的情欲大劫突然来了,我得赶紧回去找张公子成鱼水之欢,不然……” 她想到此处,便强行运气,将体内情欲之念压住,道:“周掌门,你们尽管攻打大都,老身不会插手便是了,告辞!” 她话音刚落,身形如闪电一般飞出帐外,周芷若急忙跟着跃出,那龙珊已在十丈之外。不过片刻,她便飞出大营,往大都而去。 周芷若见她轻功之高神乎其技,举世无出其右。心知追赶不上,只得无奈的摇了摇头。 龙珊见日头高照,心道:“阿娇此刻只怕已经死了,我要赶紧回去,免得张公子走了,那我这身子不是要白白便宜旁人了?” 其实她想到过王保保,但比起张无忌来,王保保是个粗矿汉子,怎配的上自己这如香似玉的身子?他也想过宋青书,宋青书确实是美男子,但从自己一进营后,所有人都在盯着自己看,那宋青书却始终只盯着慕容雪,居然不向自己看一眼,到是奇事。自己便是抓了他,怕是也无甚乐趣。 龙珊心念闪动,脚下加快,在经过城门与街道之时。军士与百姓只觉的眼前有道绿光闪过,纷纷震撼不已,不过半个时辰,已赶回自己的宅院。 她心下甚急,直闯入龙瑞娇的房内,果然张无忌衣衫不整的坐在床边,而龙瑞娇躺在床上已长眠不醒。 张无忌见龙珊突然来到,悲伤的道:“阿娇居然中毒死了,我……居然没有察觉。” 龙珊此刻来不及与张无忌解释,顺势拉起他的手,道:“张公子,跟我来……” 张无忌道:“你要做什么……”话还未说完,只觉身子如狡兔一般,瞬间被带的飘出门外。 片刻间,龙珊已带着张无忌回到自己房内,张无忌道:“珊儿,发生何事?如此惊慌?” 龙珊顺手在张无忌的『天注』、『章门』、『会阴』三 处 穴 道 连续拍出。 张无忌一来全无防备,二来龙珊的点 穴 手法太过匪夷所思。他只觉得瞬间自己的身体动弹不得,惊道:“珊儿,你要做什么?” 龙珊立时将张无忌推在床上,道:“张公子,不要说话,!”随后,俯身向下,舌头伸出,吻住了张无忌。 张无忌断断续续的道:“珊儿,我昨晚和阿娇……现在没……力气……了!!!!”只是他整个嘴唇都在被龙珊覆盖,说的话吞吞吐吐,含蓄不清,实难令人能听懂。 龙珊当然知道此事,但她此刻功力能否保住?容貌能否不失?全在此关键时刻。她非但对张无忌的话全不在意,反而还越来越深情的吻张无忌。 张无忌身体如入梦境,却见龙珊一边吻自己,一边已在为自己 宽 衣 解 带,不由得头脑一阵发热…… 不知不觉间,半个多时辰已过,龙珊起身穿起长裙,身心颇为满足。 张无忌心中暗道:“对不起,芷若,我又一次的伤害了你……”他心知怕是此事将来必会被周芷若得知,那么她定然不会再要自己了。想到此处,不由的心中大悲,眼泪夺眶而出。 龙珊见张无忌居然哭了,心中大为惊奇,道:“张公子,你方才待老身那般恩爱?为何现在又哭了?” 张无忌面色大炯,不去理他,只将被子裹住身子,心中低头沉思将来该如何向周芷若解释。 龙珊见状,不禁捧腹大笑,忙上前伸手搂住了张无忌,吻了下他的嘴唇。温言抚慰的道:“无忌,珊儿与你都这么亲密了,如果将来周芷若因为这事心怀芥蒂,而不要你,那珊儿会好好待你,放心吧,珊儿不是那种不负责任之人,以后珊儿心中就只会有你一个人了。” 心中却道:“老身可以陪你十年八年,但是日子久了,老身怕是必会厌烦,还是不要把话说的太尽!”于是道:“你可以娶别的女孩,娶十个八个都没问题,如果你和以后的妻子相处的不开心,珊儿随时都可以陪你。” 张无忌心中悲伤,听龙珊这么说,像是不要自己负责任似的。便道:“珊儿,你不要我娶你,你也不会已此要挟我不得离开你是不是?” 龙珊微微一笑,柔声道:“珊儿知道你最爱的人是周芷若,或许还有个赵敏,老身不论容貌武功,远胜她们,何苦与她们争?” 张无忌听后,略微放心,忽然看到床单上一点血迹,道:“珊儿,你还是……还是…” 龙珊微微笑道:“是的,珊儿的第一次给你了,以后就是你的人,你需要了,可以来找珊儿,不需要了,珊儿绝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张无忌听后,心中颇为自责,不禁内心暗骂自己:“张无忌啊张无忌,你居然又毁了一个女孩的清白之躯,你又不能对人负责。”不由的道:“珊儿,我不值得你对我这么好。” 他说完后,自觉不仅无颜面对龙珊,亦无颜面对周芷若了,只得把头低下。 龙珊微微一笑,柔情蜜意的道:“无忌,珊儿只会对你好,来……”再次吻住了张无忌,张无忌却也主动与她回吻。这次二人吻了良久,不禁内心柔情生出,再次 浴 火产生。 正待龙珊给自己脱去长裙时,突然推开张无忌,道:“无忌,别急,现在我们还有要事要做,晚上再说。” 张无忌正情意绵绵之际,只觉得魂游天外,听龙珊此言,犹如当头一棒。道:“对不起,我……!”心中暗骂自己荒诞不经,无耻下流。 龙珊柔声道:“无忌,你此刻还能走路吗?” 张无忌道:“这有什么不能的?”随即,起身穿衣,双足着地,刚一用力,却差点摔出。幸亏,龙珊眼急手快,将他扶住。张无忌满面通红,道:“我有九阳神功护体,怎么会这样?” 龙珊掀开床上被褥,露出那木质床板,笑道:“无忌啊,你看床板上的裂痕,都快断了,方才你那般使劲,此刻又怎会再有力气?” 张无忌一看,果然那床板已有数条裂痕,怕是已不能再次受力。他此刻的脸更加红的可以堪比关公了,想起方才云雨之际,似乎却是太过疯狂。一时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龙珊见张无忌那扭捏的神情,心中颇乐,柔声道:“好了,回头珊儿打造一个铁的,来吧,珊儿扶着你走。” 张无忌虽然心里羞愧,但又不便说出,心中暗骂自己,道:“张无忌,你可真没出息。” 二人漫步至龙瑞娇的房间,张无忌看到龙瑞娇的尸身,心中不禁大悲。随后龙珊替龙瑞娇沐浴更衣,将她的遗体抬至正厅安放。 她又拉着张无忌一起共同沐浴了一翻,自己换了套褐色长裙。 龙珊家里没有男人的衣服,由于全城戒严,商铺已全部关门。无奈下只得强入一家商铺内,为张无忌购买了数套内衣内裤,外袍外裤以及鞋袜。 回去后,便让张无忌换下旧衣服,并且替他重新梳了头发,将他打扮的气质超凡。而后又将张无忌所脱下的旧衣服和自己这几天所换的衣服拿到后院洗净,放竹竿上晾了。另外,珊儿还做了一手好菜,哄着张无忌连吃四大碗饭。 张无忌看龙珊所做的一切,心中不禁暗道:“珊儿虽然武功匪夷所思,但可一点也不像江湖女子那般性子。芷若温柔端庄,却清冷孤傲。敏妹活泼豪爽,却敢爱敢恨。阿娇楚楚可怜,却风情万种。可珊儿不同,珊儿娇美可爱,却柔情似水,她行事不拘世俗,但求开心度日。” 他转念又想:“珊儿这样的女人居然也会洗衣服做饭,还知道给男人把外表装扮英俊刚武。她家财万贯,完全可以请许多下人伺候自己,但她事事都自己亲力亲为,却也十分难得了。” 张无忌有时甚至在想:“若没有芷若,珊儿到确实是个居家过日子的好女人。”但是他看了看龙瑞娇的遗体,心中不禁甚为怜悯。 龙珊告诉张无忌,龙瑞娇也是个苦命人。原来龙瑞娇出生的时候,她父母想生个男孩,没想到是个女孩,因此待她不好。在龙瑞娇八岁之际,父母便将她卖去一座大户人家,给那家的小姐做丫鬟。 龙瑞娇常常受到主人家的毒打,终于她在一次被毒打时。正好龙珊路过,路见不平,救了她。从此,龙瑞娇便跟着龙珊一起生活,龙珊还给她更名龙瑞娇,她也过了几年开心的日子。 在她十六岁那年,她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元帝游街祭天,龙瑞娇不小心被人冲进游行队伍之中。元军要将她斩首,元帝见她生的花容月貌,不禁 色 心顿起,要封龙瑞娇为大妃。 龙瑞娇从小被人欺负,若不是龙珊,只怕也活不到现在。她想飞上枝头变凤凰,所以告知龙珊后,自己就进宫成了元帝的大妃。龙珊也深知,与龙瑞娇相处几年,姐妹缘分已尽,也就听之任之。 龙瑞娇由于生的貌美,又颇有手段,迷的元帝三年内独宠她一人。朝野上下,议论纷纷,就连大皇后也无可奈何。 此刻,她怀了张无忌的孩子,元帝想杀她又舍不得,只能命人在饭食里给她下了药。导致她不但孩子流产,更是以后都不能再生育。后来她偷偷派人送信与龙珊,龙珊立刻去皇宫救了龙瑞娇出来,随后龙珊又去将张无忌带来她身边。 龙瑞娇做梦也未曾想到居然还能再见张无忌一面,心知自己凄苦,只求再服侍张无忌一次。待完事后,趁张无忌熟睡,便服毒自尽,待张无忌发现时,她已经死去多时了。 如今大都四面被围,全城戒严,无法运出城安葬。到了第三日,二人便将她的遗体放置后院火化,将骨灰装入一瓷罐之中,准备将来再让她入土为安。 做好这一切,张无忌心想龙瑞娇与蛛儿都是苦命的女孩子。两个人为了自己,一个漂泊天涯,一个魂归地府,自己却从来没有好好待过她们,不由的越想越伤心。 龙珊温言抚慰道:“无忌,你别伤心了,珊儿会陪着你的。” 张无忌想起这几日龙珊与自己温纯缠绵,又不便对她负责,心中大感内疚,道:“珊儿,我要走了,我要去寻我的妻子芷若,至于你杀了我明教三位散人,我不来找你报仇也就是了,珍重。” 龙珊见他要走,急道:“且慢,无忌,你难道这就要走?你……?” 张无忌道:“眼下芷若带领义军就要打进大都了,我已经够对不起她了,我要去陪她一起作战。” 此刻,忽听院外一阵阵喊杀声传至,经久不息。张无忌心知这必是元兵在调兵遣将,道:“珊儿,芷若带人开始攻城了,我去了。” 他刚迈出数步,突然感觉体内疼痛难忍,这痛楚如同幼时所中玄冥神掌一般。他精通医理,一查便知,道:“珊儿,你给我下的是苗家的情蛊?” 龙珊急忙走进了张无忌数步,道:“不错,只要你不离开我,我就给你解药,你现在功力已经完全发挥不出,去了战场,也要周芷若分心照顾你,还是别去了。” 随后从怀中取出一粒白色药丸送入张无忌嘴中,喂他服下,道:“这药丸可以缓解你的痛楚。” 张无忌果然感到自己疼痛立时消失,想起娘和自己说过“越漂亮的女人就越会骗人”。现在想想,这话果然不假。道:“珊儿,你不是说我要走随时都可以走的么?你为何还给我下情蛊,不让我离开你?” 龙珊突然伸手抱住了张无忌,吻了他良久,直吻到张无忌情绪稳定,心情平复。这才柔声道:“无忌,珊儿说过的话不会不算数,也绝不会强留你。” 张无忌道:“那你……” 龙珊道:“珊儿练的葵花宝典,一百年遇一次情劫,必须要与男人在五日内行夫妻之礼。方能保证功力不失,青春不散,不然珊儿就会死的。你已经陪伴了珊儿三日,再陪伴两日吧,两日后,你要去哪?珊儿绝对不留你。” 这时,只听一阵阵震耳欲聋的炮声传至。龙珊忙扶着张无忌回房,让他躺在床上,睡的舒舒服服的。 她又亲了亲张无忌的脸颊,道:“无忌,珊儿先去看看外面情况,再回来陪你亲热。”随后,她脱下衣服,换了身紫色长裙,对着张无忌嫣然一笑,闪身飘出房外。 大街上,老百姓四处奔走,元军从四面八方向城楼集结而去。龙珊料定,周芷若已经攻城,于是跃至城门内附近一座十余丈的高塔之上。 她站在高塔顶端,果然看到周芷若率领武林群雄与明军将大都围的水泄不通。那明军铺天盖地,遍地都是,龙珊估计,不下于四十余万。 原来在两天前,徐达、汤河、常遇春、刘伯温所率领的四十万元兵已经到达大都,与周芷若所率领的八万中原群雄成功会师于东灵山。 明军由朱元璋率领,群雄由周芷若率领,于是两路人马合兵一处,为新起义军,简称义军。 徐达、刘伯温等商议下,决定共推周芷若为义军首领,称为武林至尊。周芷若为方便统一号令,自然也当仁不让,坐上了武林至尊的宝座。 周芷若置下严令,攻入大都后,任何人不得掠夺民财,不得 奸 淫 民女以及元室女眷,不得杀伤百姓。众人听后,均心悦诚服,自此,周芷若的声望已经达到顶峰。灭绝师太、郭襄女侠以及郭靖、黄蓉夫妇若地下有知,也必当含笑九泉了。 今日清晨,武林至尊周芷若一声令下,近五十万人马浩浩荡荡向大都发起最后的进攻。 元军不断已火炮轰炸,但义军纷纷视死如归一般的拼命进攻。前面阵亡,后面扑上,瞬间城外尸体堆积如山。 但义军将云剃、霹雳雷火弹、巨木、弓箭、霹雳车等等纷纷派上用场,疯狂进攻。城上的元军,虽然居高临下,但守御起来,却也十分艰苦。 义军中已周芷若、张定边、黄衫女、渡难、渡厄、慕容雪六人武功最高。她们已轻功踩着云梯,登上城楼,打出了一条缺口。那些武功较高的一流高手则纷纷趁此时机,沿着周芷若这方向也跟着纷纷攀上,在城上与元兵血战。 龙珊见此情景,心中暗道:“这场生灵涂炭的战争,不知还要死多少人?老身乃方外闲人,可管不了这些你死我活的事。”想到此处,她不由无奈的摇了摇头。 正当她站在塔顶神思之际,突然迎面一把利刃刺来。她急忙后退两步,衣袖一摆,定眼一看,剑是倚天剑,人是周芷若。 龙珊笑道:“周掌门,你不在城楼上击杀鞑子,跑来杀老身作甚?” 周芷若冷冷的道:“请前辈速将无忌哥哥放出,否则休怪晚辈不敬之罪。”原来,周芷若正在城楼上与元兵厮杀,远远看到龙珊正站在附近高塔上眺望,于是便纵身跃至高塔而来。 龙珊听后,忙道:“你在等两天好不好?现在要他 陪 老身 睡 觉,老身再 睡 两天就还给你。” 周芷若万万想不到一个武林前辈,一个绝世高人居然和自己说这种话,不禁又羞又气,道:“你……你说什么?你和他……” 龙珊抿嘴笑道:“哎呦,你还急了,这话是老身说的,要脸红也该老身脸红,你脸红啥?不过无忌嘛,嗯,厉害,你将来可有福了。” 周芷若与张无忌相识多年,虽然彼此相爱,但一直是保持礼节,从未越轨。自己最多也就被他亲过几下嘴唇,已属最大限度。可眼前这人竟然和张无忌做出如此不要脸的行径,还光天化日的说出口,实在不堪入耳,不由得满面通红,心中愤怒。 龙珊微微笑道:“周掌门,老身也就出来看看情况,这就要回去和无忌亲热了,告辞。”随即,散身便行。 周芷若一生从未如此愤怒,想到张无忌居然和这个老妖婆有苟且之事。怒道:“无 耻 妖 妇,我周芷若今天要把你们这对 不 要 脸 的 狗 男 女 碎 尸 万 段!” 她言出招至,倚天剑已然刺出,速度甚块。龙珊赞道:“好快的身法?”急忙手使一根银针,便将倚天剑荡开。 周芷若大惊,一枚小小银针竟能荡开自己的倚天剑?当下不敢怠慢,将九阴真经中的九阴神剑瞬间使出。这套剑法,威力太强,她练成之后,从未施展过,此刻毕竟面临生平强敌,自然不禁使出。只见她连续刺出一十六剑,一时,周围剑气纵横,连塔顶那顶尖都被她削断。掉落地面,砸死了一名元兵。 龙珊见周芷若的剑招非但霸道精妙,且进攻自己毫无破绽,心中甚为佩服。暗道:“若周芷若也活到一百岁开外,老身未必斗的过她?”当下手中银针微摆,将周芷若的剑招一一拨开。 周芷若武功早已出神入化,倚天剑又是何等威力?却始终连龙珊的衣裳都碰不着,她虽然恨死了这个龙珊,但心中对她的武功造诣却是颇为佩服。 斗了十余招后,周芷若徒然变招,倚天剑一连刺出三剑,分别刺向龙珊的肩、腰、腹三处。她心知只要这三处有一处给自己刺中,龙珊立刻就会非死即伤。同时她左手还使出一招截手九式,直攻其左臂。 龙珊赞道:“好厉害。”随即身形一闪,银针一拨,已避开倚天剑。 周芷若知道龙珊身形太快,必能躲过自己倚天剑。故尔左手使出截手九式同时进攻,眼看就要抓到她左臂。岂料,龙珊左臂衣袖横摆,左手探出,瞬间便将截手九式化解。 随即,龙珊左手直伸,伸出食指与中指,双指点出,直向周芷若腰间。周芷若见她指力惊人,已非截手九式所能抵挡,便徒然五指即伸,抓她双指。这一招若是抓实了,非将龙珊的双指抓断不可。 岂知,龙珊见状,只是惊叹的道:“好一招九阴白骨爪。” 但龙珊并不将双指撤回,而是继续点出。只见两人两股真力一碰,爪功指力瞬时激荡开来。龙珊的双指顶住周芷若手心,周芷若如遇一股阻力,这一爪如何也抓不下去。正自惊骇,她只觉一股内力从龙珊指尖射出,不由得急往后退。 周芷若后退之余,不想一足踏空,原来已退出塔顶,竟从塔顶摔落。她虽慌不乱,应变极强,瞬间使出上天梯的绝技,又凌空跃回塔顶。她手舞倚天剑向龙珊刺出,瞬间周围剑气纵横。 却见龙珊右手臂微微一伸,射出两枚银针,那银针如闪电一般去势极快。周芷若急忙闪避,她避过了一针,但第二针却划破了她左手手臂。虽只划破了点皮,只流出一丝丝血,但她也兀自是惊骇不已。 只银针这么一阻,龙珊便已飞下塔顶,周芷若岂容她离去?瞬间跟着跃入地面,倚天剑嘲她背后刺去。龙珊急忙转身,手使三枚银针射出。 周芷若这下有了防备,竭尽全力,闪身避开。这时元兵正在全力守城,四周到处都是元兵,那三枚银针便立刻刺死了三人。周围元兵见状,有十余人杀向龙珊与周芷若。 却见龙珊双掌一劈,一股强大的劲力瞬间笼罩周围三尺范围,那十余人纷纷倒地身亡。 周芷若虽然心中惊惧,也跟着顺势一掌拍向龙珊,正是摧心掌。龙珊左掌一接,运力一震,周芷若只感一股大力传来,不由自主的往后跌倒。 这时,旁边的元兵见有机可乘,纷纷挺刀劈下。周芷若虽然躺在地上,但手中倚天剑自左至右一划,便将周围数名元兵刺死。 随后她一跃而起,挥剑如电,又杀了几人。却见龙珊已飘然而去,那龙珊边奔边道:“周掌门,你的武功似乎比无忌要强,了不起,真是后生可畏。但你还远不及老身,你放心,老身再 睡 无忌两天,就保证把他完好无损的还给你。” 龙珊身法太快,当说道最后一个字时,人已在数十丈开外。 周芷若心道:“这位前辈武功远胜于我,但偏偏为老不尊,好不要脸!”她虽心知追赶不上,但也不想放弃,正待跟去时。 却见城上张定边也跟着跃下,他跃下之际顺势刺死了两名元兵。他奔至周芷若身前,道:“至尊,鞑子兵守护太过严密,要先想法子把城门打开,只要我们的人一进来,鞑子就完了。” 由于周芷若此刻已是义军首领,武林至尊,所以众人已改口,称她为至尊。 周芷若道:“这老妖婆差点坏本座大事,眼下攻打大都要紧,张将军,你随本座一起杀向城门。” 其实城上城下一片激战,城外尸堆如山,元军炮火严密,义军很难攻下。这时,周芷若见城上已有千余名高手登上城楼,便道:“众位英雄,先尽力摧毁鞑子火炮再说!” 群雄均知,元军有火炮守城,义军这才难以接近城墙。现听至尊有令,便纷纷应命,杀向那些开炮的元兵。 第四 十回 光复中华胡虏去 群雄虽然武功高强,但是城上有十几万元兵,要摧毁火炮,可就比较困难了。 这时,黄衫女与慕容雪以及渡厄、渡难、俞莲舟等数百位一流高手一齐从城楼上跃下。黄衫女杀到周芷若跟前,随手递出一沓纸张,抛向周芷若。 周芷若不明所以,顺手接过,看样子不下有数百张,问道:“杨姑娘,这是?”随后她看了慕容雪等人,手里都拿着这样一沓纸,隐隐见上面写满了字。 她周围尽是元兵,无暇细看,于是跃上旁边一座屋顶,仔细看罢。 只见上面写道:“起义军首领周芷若告知大都城内所有百姓:蒙古鞑子占我国土,杀我百姓,夺我钱粮,淫 我妇女。百余年来,丧尽天良,无恶不作,种种罪行,罄竹难书。为收复我汉家山河,义军现向大都发起最后总攻,收复大都后,即复宋室。义军进城后,对百姓定会秋毫无犯,盼我大宋遗民能早早大开城门,同时亦请奉劝你们有亲人在元室从军者,即请自离,切莫助纣为虐,免有伤亡,致使家中妻儿老小哀伤。义军为反抗元室暴政才揭竿而起,实不忍大开杀戒,盼城内百姓慎知。”落款是『起义军首领武林至尊峨嵋掌门周芷若』。 却听,黄衫女一边在击杀元兵,一边向城内冲去,道:“至尊,赶紧把手里的告示抛给城中百姓,这是军师刘伯温让我转交于你!” 周芷若听后,心道:“果然是妙计,这大都城墙高厚,又有火炮防守,义军强攻,短时间难以攻下不说,还会伤亡惨重。所谓得民心者得天下,用这招收服城内民心,让他们自动开城献降,倒是上策。” 她言念于此,急忙展开轻功,几个纵跃,穿过屋顶,与数百名高手分散而去。 周芷若每到一座屋前,便从窗户中塞近一张纸。她轻功高明,行动迅速,虽在街道上也会遇到无数元兵,但这些元兵又哪里能拦得住她? 不过半个时辰,手中数百张告示已全部发放完毕,加上其他高手,发出的告示总数不在十万以下。大都有一百余万百姓,这十万张告示在十万人手中,必会一传十,十传百,数日间,便会传遍整个大都。周芷若心想,纵然介时百姓不开城投降,那么元室的兵丁士卒也必定毫无斗志,军心失落。到时候,义军在一鼓作气攻打大都,必定会大获全胜! 此刻,告示已散步完毕,便急忙杀回城门。越上高塔,从高塔跃至城门外,回到义军阵前。 刘伯温见周芷若已回,忙拍马上前,道:“至尊,告示可有散发完毕?” 周芷若点头道:“军师聪明绝顶,能想到这招,果真了不起。” 刘伯温笑道:“区区雕虫小技,何劳至尊一夸,盼只盼城内百姓能及时开城投降,免得两军有更大伤亡。” 朱元璋也赞道:“伯温兄这招确实高明,兵书上说攻城为下,攻心为上。” 又过片刻,散布传单的黄衫女、慕容雪、俞莲舟等数百名高手,一一成功撤退,均回归阵前。 周芷若见大家安然无恙,顿时放下心来,又见天色已黑,便传令义军停止攻城,撤退回营。 此一役乃是起义军与元兵最后一战,元兵居高临下伤亡四万余。义军伤亡足有十余万,其中群雄伤亡三万余,这之中仅峨嵋一派便战死一万人,明军伤亡七万余人。这一场仗如果严格按军 事上来说是元军胜了,如果按整个抗元大业来说,这是最后一战,当属义军获胜。不过到底算哪边获胜,却又难说的很了。 义军大部分都是被元军的轰天火炮给炸死,许多人连城墙都还未接触,便已阵亡。大都城下尽是义军尸体,群雄见状无不纷纷落泪,有人甚至指着城墙破口大骂! 夜间,周芷若正在仔细查看地图,阿羽道:“师父,打了一天的仗,你不累嘛?还是早点安歇了吧?” 周芷若见阿羽那关切的神情,柔声道:“为师只要能看到你,就一点也不累了,你先去睡,师父看完地图,一会就来。” 阿羽笑道:“好的,师父,那我先去了。”随后摇着小脑袋乐呵乐呵的离去。 周芷若看着阿羽的背影,忍不住叹道:“童年真好,可以无忧无虑。” 这时刘伯温突然走进营帐,道:“至尊,在下推断明日定可破城。” 周芷若听后,忙道:“军师何已如此肯定,明日一定会破城?” 刘伯温道:“在下方才夜观星象,发现北方帝星移至西北,而南方帝星已生,可谓光芒万丈。” 周芷若对桃花岛的星象占卜也曾涉猎,虽不若诸葛孔明、黄药师那般高深莫测,却也是对满天星斗之现象了如指掌。听刘伯温如此说,便道:“军师,咱们一起出去看看。” 随后二人便出了营帐,看着满天星斗,果见帝星西移。周芷若道:“军师,按道理,元朝灭亡,帝星该当陨落,新生帝星该占主原来的位置,为何新生帝星会生在南方?” 刘伯温道:“依我看,明日攻破大都后,元朝不会灭亡?” 周芷若心中暗道:“我义军就是为了反抗暴政才揭竿而起,何已说元朝不会灭亡?”不过,他深知刘伯温学贯古今,胸有韬略。便道:“本座对军师的话颇为不解,还请先生能够指点迷津。” 刘伯温手指空中繁星,道:“至尊请看,元室帝星并未陨落,而是转移西北。这说明鞑子气数未尽,有将星辅佐,该是在漠北建国!” 周芷若果然见到偏移西北的帝星附近有一颗将星在随之移动。道:“将星该是王保保吧?目前鞑子朝廷全靠此人辅佐,不然我义军早就取胜了。” 刘伯温道:“正是王保保,此人一生行军打仗,除了在东灵山之战败给至尊以外。其余大小战役,他从未败过,想来今后也是如此。” 周芷若道:“今后?难道先生的意思是说,我义军还要和王保保打仗?” 刘伯温摇头道:“非也,非也,依我推算,乃是建立之新朝,要攻打漠北,驱逐蒙古人。” 周芷若道:“是啊,大都往上便是漠北,如想安居乐业,必须继续北伐。否则一旦蒙古鞑子缓过气来,他们可以随时进犯中原,那么边境百姓可就苦不堪言了!” 刘伯温道:“至尊所言极是,正是如此,所以,在新朝为君者必定会继续北伐。所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周芷若道:“既然如此,明日定要杀了王保保,已决后患。否则,有此人在,以后新朝建立,北伐时,不知还要死多少汉家儿郎?” 刘伯温又摇了摇头,道:“至尊啊,请再注意看看那将星吧。” 周芷若仔细注视了那将星许久,这才道:“本座明白了,将星虽然随着帝星西移,但是将星仍旧璀璨夺目,光芒王丈,说明他气数未尽。” 刘伯温道:“至尊果然聪明,正是如此,所以,我担心啊,此役恐怕很难能杀了王保保。” 周芷若道:“先生不必忧虑,义军攻城后,他王保保还能跑到哪里去?即便放过元室皇帝,王保保也决计不能放。” 随后她突然看到异样,道:“先生,那将星之下又立二星,难不成是此星再庇护王保保?” 刘伯温看了后,也是惊愕,随后沉思片刻,道:“我说呢?我义军入城后,他王保保岂能不死,原来是有人相助。” 周芷若此刻与刘伯温一般心思,道:“依先生看,会是谁在帮王保保?” 刘伯温道:“救王保保脱离这场劫难的人有两位,却不知是谁了?但有一点可以确定,这两个人必定是武功盖世之高人,他们不问世事已久,此翻重出江湖,未知是福是祸。” 周芷若心道:“其中一个人怕就是龙珊,难道大都城内另外还会有一个人与龙珊武功相当?”想到此处,不禁颇为担忧,暗道:“龙珊武功远胜于我,要是再加一个……要杀王保保谈何容易?莫非这是天命?” 刘伯温见周芷若满脸忧虑,道:“至尊不必担忧,所谓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咱们只能尽人事,看天意。倘天意果真如此,让王保保继续在漠北横行,那我等也无能为力。须知天意不可违,岂能逆天而行?” 周芷若道:“先生所言,本座岂能不知?本座只是觉得杀不了王保保,内心颇有不甘!”她心中所想,实是为日月神教十万教众报仇。 刘伯温忙道:“星象之说也并非全准,这观天占卜之术,可以卜出人间生死,气运存亡。却卜不了天道,须知天道无常,风云变幻,岂可拘泥?” 周芷若听后,精神一阵,道:“不错,先生所言极是,不管他王保保有何人庇护?本座也一定要亲手杀了他,已决后患!” 刘伯温听后,长叹一声,无奈的摇了摇头,神情却颇为不悦。 周芷若不解的道:“义军胜券在握,先生何故又唉声叹气?” 刘伯温道:“新生帝星生在南方,而不在北方,新朝成立后,中原与江南还有连场血战啊。” 周芷若奇道:“眼下张士诚、陈友谅等均已归天,数雄已灭。江南也在明军手里,何故还会发生南北大战?” 刘伯温道:“我曾占卜过,这场南北大战不一定是在当下,可能发生在一二十年之后,也未可知?” 周芷若叹道:“先生神机妙算,本座甚是钦佩,我等现在主旨是将鞑子逐出中原,完成郭靖大侠的遗命!”随后她心中忽然想起了阿羽,又道:“不过,即便一二十年后,真有战事,到那时自然有后起之秀应运而出。后浪推前浪,自有他们担当,我等却不必枉自费心了。须知后人自有后人福,莫为后人成罪人。” 刘伯温听后,不禁暗赞,道:“至尊一翻金石良言,到让伯温惭愧万分啊!” 周芷若道:“不过,先生,既然帝星出生南方,难道新朝的皇帝不是我们推选?而是由南方百姓推举?” 刘伯温道:“不,我们建立新朝,新皇帝自然在我们之间。” 周芷若奇道:“那帝星为何生在南方,而不是在北方?” 刘伯温道:“那只能说明,新皇帝将都城定于南方,那么龙脉自然在南方,所以帝星自然也就在南方了。” 随后,他又道:“至尊,容再下斗胆想问,您真的让朱元章元帅当皇帝?” 周芷若道:“先生是朱元璋的幕僚军师,难道不想他当皇帝么?”随后顿了顿,又道:“先生有通天彻地之能,善卜过去未来,本座原不该隐瞒。” 刘伯温忙道:“此事关乎数万人性命,不可不言,至尊倘若信的过我,请务必直言!” 周芷若忙双手抱拳,道:“先生言重了,本座让朱元璋当皇帝,是为了将来能传位于阿羽。” 刘伯温听后,这才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这样一来我全部明白了,阿羽就是朱元帅的第四子吧?” 周芷若道:“正是,阿羽名为朱棣,已归本座门下,本座对他,甚为喜爱。不瞒先生,阿羽在本座心中地位,超过张无忌,超过峨嵋派,我……我已经不能没有他了……。” 她说到最后一句时,突然满脸通红,心中却又甚为开心。她之所以之前数次拒绝张无忌之求婚,并非全部因为张无忌在红尘中招惹太多女子,还有部分原因却在阿羽身上。她心中其实非常清楚这点,但总是不敢承认,总已深爱张无忌为由去蒙蔽自己的内心。 刘伯温见周芷若如此神情,道:“好,不过阿羽这孩子虽然聪明,但朱元帅也十分狡猾,只怕将来要经历不少磨难。” 随后,他顿了顿,又道:“我怕就怕这一二十年后,这场南北大战要应验在阿羽身上啊!” 周芷若道:“玉不琢不成器,让他经历些艰难险阻也不是什么坏事?至少可以让他知道,太平岁月得来不易。不过,要是以后这场战争真的应验在他身上,有本座在,有倚天剑在,又有谁可以与之争锋?” 刘伯温急忙劝阻,道:“不可,至尊,你必须及早挥剑断情。杨过与小龙女之事,这是千古未有,绝不可能再发生第二例!” 周芷若听后,心中一沉,娇躯微颤,道:“先生,你这话说的太过了吧?” 刘伯温道:“杨过与小龙女皆为平民,亦师亦徒,亦情亦爱,感人肺腑。如果阿羽将来是个平民百姓,那自然没有问题,但我敢肯定,他将来必定能位居九五,至尊与他是有缘无份。真正与你有缘的,是教主张无忌,他明明能当皇帝,却不愿做,一心只想归隐,这才是至尊的良属。” 周芷若听后,心中一颤,道:“先生所言有理,可是……!” 刘伯温道:“与天子交,共患难易,共享福难。与平民交,共享福易,共患难难。此乃千古不变的定律。此刻至尊离开阿羽,还来得及,不然将来可有苦头吃了。” 周芷若道:“如何能离得开?他心里有我,我心里也有他,我们谁也离不开谁了,再说,我不信阿羽会那样对我……” 刘伯温道:“阿羽自然会待至尊非常好,你们若真的在一起,也必定十分恩爱,确实是神仙眷侣。” 周芷若听后,双颊一片红晕,心下甚喜,道:“既然先生知道,那为何又要劝我离开阿羽?” 刘伯温道:“十余年以后,阿羽当上皇帝,至尊便为皇后,你让天下臣民如何看待这事?师父嫁给徒弟,舆论太大,当年杨过与小龙女,这不过是两个平民。都能在武林闹得沸沸扬扬,不要说一个帝王了,恐怕到时候难堵天下悠悠之口啊!” 他这话让周芷若如梦初醒,脑海中似乎出现了十余年后的场景,不禁心中惊惧。 刘伯温又道:“到时候,阿羽当然会力排众议,坚持与至尊在一起,但是,他可能皇位不保不说。新皇登基后,觉得他是个威胁,随时可以除掉阿羽,纵然至尊武功盖世,又怎能敌千军万马?” 周芷若遥望天空,良久不语,身子如同僵住了一般。 刘伯温再道:“综上所述,俱会成真,请至尊三思。” 周芷若淡淡的道:“感谢先生指点迷津,本座知道该怎么做了?” 随后她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于是道:“先生方才说,让朱元璋当皇帝,关乎到数万人的性命,这话怎么说?” 刘伯温道:“历来,哪个开国皇帝建立新朝后,不对功臣斩尽杀绝的?就连宋太祖赵匡胤那样,即便不施毒手,也不是一样将一块打天下的功臣罢职的罢职,免官的免官。朱元帅行事很辣,只怕……!” 周芷若道:“这是不可避免之事,换了谁都一样,就算换个好人当皇帝,也未必能守的住这辛苦打下的基业!不过,既然你看出朱元璋的秉性,为何还要辅佐他打天下?” 刘伯温道:“我不是为朱元璋,我是为天下百姓。我出山的时候,曾经对张无忌、陈友谅、张士诚等人逐一考察,发现他们根本不是明主之选。朱元璋虽然生性凶残,但他性格刚毅,处事圆滑,且不单有野心,亦有才能。” 周芷若担忧的道:“先生既然料到朱元璋将来会对功臣发难,那先生不会坐以待毙吧?” 刘伯温微微笑道:“待驱逐鞑子后,我自当功臣身退,不过徐达汤河他们……哎……总之我尽量劝阻他们不要在朝为官便是。” 这时阿羽突然跑出营帐,牵着周芷若的手,道:“师父,你怎么还不来安歇啊?” 刘伯温道:“阿羽这孩子,果然有帝王之相,我看,阿羽将来的功业可比肩唐宗宋祖啊。” 周芷若不知何故?居然一点也不兴奋,反而心中微微一冷。对阿羽道:“走吧,我们去歇息。”由于她心神不宁,竟忘了与刘伯温打招呼。 刘伯温突然道:“至尊!” 周芷若停步道:“先生还有何事?” 刘伯温道:“至尊难道就没有想过武则天?她也是一代明君,至尊完全可以……” 周芷若道:“这一切都是阿羽的,我会把所有最好的东西都给阿羽。至于武则天,先生见笑了,周芷若充其量只不过是武林中一位武功高强的峨嵋掌门,绝不是什么武则天。”她说完后,微微一笑,笑声清脆动听。 刘伯温见周芷若与阿羽进了营帐,心中不禁细思周芷若之言,不禁对她肃然起敬。 他心中同时暗道:“虽然至尊被我说服,已决心离开阿羽。但是张教主可一点也配不上至尊,看来我要想个法子撮合张无忌和周芷若才行。” 刘伯温言念于此,看着满天星斗,这位有大学问、大智慧的人突然哈哈大笑。 清晨时分,慕容雪突然闯入周芷若帐中,道:“至尊,大喜……” 周芷若此刻已起身,正在洗漱,见慕容雪闯入,急忙道:“低声,阿羽昨晚一直缠着我胡闹,到午夜才睡,有事出去说,不要惊醒了他。” 随即二人出了帐外,慕容雪道:“至尊,你对阿羽这孩子太过溺爱,长此以往,只怕会惯坏。” 周芷若道:“这一节,我又何尝不知?不过,这孩子十分惹人怜爱,我便是想对他严厉,也做不到。”随后又道:“雪姑娘,你方才说什么大喜?” 慕容雪道:“大都的百姓已经开城投降了,凌晨时我与宋郎出营查看,果然见四处城门大开,而且城内站满了大都的百姓。” 周芷若听后,心中大喜,道:“好,雪姑娘,烦你去传令各营,在营前聚集。” 慕容雪拱手道:“好,我这就去传命。”她说完后,便极速而去。 周芷若奔出大营果然见远处城门大开,护城河上的吊桥也已经平平放下。 忽然她见城内走出无数百姓,这些百姓中也有许多元兵混杂在人群之中。浩浩荡荡而来,周芷若粗略估计,怕是不下十万余人。 周芷若身后的军士见状,恐防他们要来偷袭,急忙击鼓,准备集齐义军应战。周芷若见百姓中有妇女、儿童、老人等等,便令军士停止击鼓。 她单人已轻功赶上,在营前五步之处停下。这时,张定边也已赶到,他恐防元军使诈,因此护卫在周芷若身侧。 那些百姓转眼已至眼前,口中不断呼喊道:“恭迎武林至尊周掌门率领义军入城,恭迎武林至尊周掌门率领义军入城。” 只见百姓中走出一老者,那老者不识周芷若,便拱手道:“姑娘,老朽有礼了,不知新起义军首领武林盟主峨嵋派掌门人周芷若何在?” 周芷若见那老者满头白发,怕是已有七十往上,道:“本座便是,不知老人家有何赐教?” 那老者听后,急忙躬身下拜,道:“老朽有眼不识泰山,死罪死罪!” 周芷若向张定边点了点头,那张定边急忙上前扶起那老者,道:“老人家,不必多礼,快快请起。” 那老者道:“启禀至尊,我大都一百多万百姓现在已打开大都城的四座城门,请至尊率领义军进城吧。” 周芷若听后,道:“大都子民不但识大体,且义薄云天。好,新朝建立后,免大都百姓各种赋税七年。已报答你们今日主动打开四方城门,让我义军进城之举。” 朱元璋心中却道:“减免赋税是可以的,你减个两年三年不行么?要减七年,合着皇帝不是你当,你动动嘴就行,我这日子可就难过了。” 百姓听后,纷纷欢喜,他们被元室压迫已久。年年的苛捐杂税,早已让他们苦不堪言。现听周芷若宣布减免赋税七年,无不大喜。纷纷心知有七年的时候可以休养生息,那日子定会好过许多,当下无不拍手称快。 众百姓见名震天下的武林至尊竟然是一个妙龄少女,心中无不诧异。 待见周芷若眉目如画,明眸皓齿,亭亭玉立,真可谓倾国倾城,不由得七嘴八舌的议论开来。 有一人道:“原来武林至尊生的这么美?今天算是大饱眼福了?” 又一人道:“太美了,我一辈都没见过这么美的女孩子。” 另一人道:“不止是美,我怎么也想不到这小小年纪的姑娘居然武功盖世,还能带兵打仗!” 那沈歪嘴混在百姓人群之中,看到周芷若,对附近的人道:“我告诉你们,这周掌门可了不起,出手阔绰,随便给我个赏钱就是一万两。” 附近有个人道:“一万两?沈歪嘴,你要有一万两银子,你怎么还干店小二呢?” 沈歪嘴颇为神气的道:“其实我的真实身份不是店小二,而是峨嵋派周掌门的师姐毒手无盐丁敏君的姨丈的表妹的外甥的舅舅的表哥的表弟。我一直受周掌门之命潜伏大都,刺探军情。” 众人听他吹起大牛,无不惊奇,纷纷道:“沈歪嘴,这么说来,你还是峨嵋弟子啊?真的假的?” 沈歪嘴嘴角一扬,道:“我告诉你们,你们可千万不要告诉别人?” 附近能听到他说话的百余人均道:“我们保证不告诉别人,你就放心说吧?” 沈歪嘴道:“我跟你们说,上次周掌门大闹大都,刺杀皇太子,这事其实之前是我向周掌门告的密,然后她才赶来大都。” 有一人问道:“那鞑子皇帝祭天,每年都是那一天,天下谁不知道,还需要你告密?”这人说完后,附近百姓便一阵大笑。 沈歪嘴面红耳赤,顿时语塞。但他见周芷若离自己甚近,想让自己的话被她听到。 便故意大声道:“确实是我告的密,你们不信也不打紧。但是武林至尊周掌门那天一个人打的鞑子望风披靡,连战数万大军,手中倚天剑,刷刷刷,三两下便冲入万军中杀了皇太子,吓的鞑子皇帝连尿都尿身上了。” 周芷若行刺皇太子,此事大都无人不知,但把鞑子皇帝吓住,却是首次听说。纷纷问道:“真有此事?” 沈歪嘴道:“那当然,周掌门行侠仗义,驱逐鞑子的光辉事迹那是多不胜数。” 有人问道:“沈歪嘴,就算你和峨嵋沾了点关系,你又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沈歪嘴得意的道:“所谓生平不见周掌门,纵称英雄也枉然。我呢?曾经就有幸见过周掌门半面。” 旁边众人,纷纷哄堂大笑,有人道:“这人哪里有只见半面的?你要吹牛也吹的像一点啊?” 沈歪嘴对那人斜了一眼,道:“半面就是周掌门已轻纱遮面,你这都不懂?白 痴啊?” 众人听后,觉得有道理,纷纷道:“沈歪嘴,算你有理,接着说。” 沈歪嘴道:“话说那是个漆黑风高的夜晚,我路过一片小树林,见到周掌门正在和贝罗温那个王爷的手下在打斗。由于周掌门武功盖世,英姿飒爽,把那贝罗温当场吓死。” 其实贝罗温因为外出打猎,回途中,旧疾复发,落马而死。但大都百姓凡是听到贝罗温这三个字的,无不咬牙切齿的痛恨。此人是元顺帝的亲哥哥,整日强抢民女,欺压百姓,无恶不作。因他是皇帝兄长,百姓对他是敢怒不敢言。 此刻听沈歪嘴说周芷若杀了贝罗温,无不深信不疑,纷纷拍手叫好。沈歪嘴又大吹特吹,把周芷若形容成像是神仙下凡一般,让众百姓对她越来越崇敬。 沈歪嘴突然跪下道:“周掌门义薄云天,为国为民,巾帼英雄,德昭日月,武林至尊周掌门万岁!”他所知成语有限,因此说完四个成语以后,便跪在地上大呼万岁。 附近百余名百姓听沈歪嘴大吹一翻,也是纷纷跟着跪下。这样一带十,十带百,百带千,城外十余百姓纷纷跪下道:“至尊万岁,恭迎至尊入城,至尊万岁,恭迎至尊入城!” 周芷若早就远远听到沈歪嘴在那吹牛,本想制止。但见她为自己装饰的有鼻子有眼,心中不禁飘飘然,对这个沈歪嘴不禁大有好感。 她于是悄悄询问丁敏君,道:“这个沈歪嘴我曾在大都的一座酒楼里见过,是个店小二,难道真是你的亲戚?” 丁敏君瞬间面色大炯,道:“我都不认识他,什么姑丈?什么表弟表哥的?” 周芷若笑道:“原来这样,你找个机会给沈歪嘴送一万两银子去。但不能被别人察觉,他都这样说了,咱们不能不有所表示。” 丁敏君只得道:“是了,我找个机会悄悄塞给他,并且让她不得吐露出去就是了。” 后来丁敏君果然给了沈歪嘴一万两银子,沈歪嘴凭借这一万两银子干起经商的买卖。由于他之前名号不雅,已对不起他后来的身份,于是更名沈万三。 沈万三经营各种生意,做的是风生水起,不到十年,便富可敌国。成为当时世界第一首富,连朱元璋对他都颇为忌惮,一到国库紧缺时,便向沈万三开口借钱。 沈万三感念周芷若之资助,对峨嵋一派颇为尊崇,只要是峨嵋弟子,在他旗下经营的任意商铺内,一律免费。 不过这是后话,暂先不提,却说周芷若见四方百姓全体跪下,便吩咐群雄传命,令百姓们起身。 张定边见此情景,心中叹道:“得民心者得天下,果然不假。”随后道:“至尊,大都百姓已经投降了,我看咱们还是进城吧?” 周芷若点了点头,又道:“皇宫那边怎么样了?鞑子皇帝人了?” 这时百姓中有一元兵走出道:“至尊,这一节,旁人不知,只有小人知道。” 周芷若道:“快说。” 那人道:“汝阳王的邵敏郡主,早就在月前命人挖了无数条通往城外的地道,此刻皇上以及元室家眷只怕都已逃了。” 周芷若急忙令下,道:“汤河、徐达、常遇春、邓愈听命,命你们四人各率五万铁骑,一路向北,追杀鞑子!”随后又道:“记住,必要时,即使杀不了鞑子皇帝,也要把王保保的人头提来见本座!” 汤河、徐达、常遇春、邓愈四人急忙领命,前往后营调动兵马。 周芷若道:“传命,令朱元璋率领五万大军与中原群雄,开进大都。其余义军,原地扎营,没有命令,不得入城。”众人听后,齐声遵命。 张定边为周芷若牵来一匹马,这时阿羽也奔了过来。周芷若牵起阿羽之手,令道:“中原百姓尤其是大都百姓被鞑子欺压一百多年,苦不堪言。今日我们进城是光复中华,不是耀武扬威。本座与你们徒步进城,所有人不得骑马。” 群雄与义军听后,纷纷下马,各个双手抱拳,齐声道:“遵命!” 于是周芷若率领明教群雄与中原武林各大门派以及五万义军一共十万人马,徒步由城外走向城内。两旁百姓纷纷不停的欢呼:“恭迎武林至尊周掌门进城,至尊万岁!” 阿羽被周芷若牵着手,看着百姓如此爱戴自己的师父,心中大喜,一边走一边道:“师父,您真是光芒万丈,我跟着你也觉得是荣耀万分。” 周芷若心中甚喜,她如今已是天下第一人,如何能不自豪?道:“阿羽,你看看这一切,以后都是你的。” 阿羽却道:“师父,这不是我一个人的,是咱们师徒俩共有的。” 周芷若看着阿羽那灿烂的笑容,暗道:“阿羽,只盼你将来能有所作为,不枉我真心待你一场,我走后,你要坚强起来,独立自主。” 一想到自己即将为了张无忌而离开阿羽,且此生只怕再也无法相见,不禁悲从中来。眼泪不由得流出,她深怕被阿羽发觉,忙用衣袖擦干眼泪。 进城后,发现街道两旁已经站满了百姓,男女老少,官吏氏族,纷纷出来迎接。口中均在直呼:“至尊万岁,周掌门万岁,万岁!”那声音洪亮,每个人都是发自内心的在呐喊。 百姓见周芷若脸如白玉,冰肌玉骨,颜若桃花,身形如仙子一般,纷纷大感惊叹。各自心中均道:“这怕不是仙子下凡吧?” 从城门到皇宫距离十分遥远,周芷若率领义军伴随着老百姓的“至尊万岁”之声,一步步走过。 直到晌午,这才到达皇宫,周芷若远远见那皇宫颇为宏伟,不愧是天朝上国之宫殿。 峨嵋门人静照来报:“启禀至尊,宫中鞑子军队已散,皇帝带着皇子公主还有很多蒙古亲贵以及嫔妃们全部逃了,但是……” 周芷若见她欲言又止,便道:“有什么话,你但说无妨!” 静照道:“是,鞑子皇帝的大皇后还没有走,她带着一个侍女正坐在金銮殿上。” 周芷若猛然想起,那日自己刺杀皇帝时,这个大皇后不顾安危,前去皇帝身边,直是有情有义。道:“鞑子皇帝虽然残暴,但是这皇后倒有骨气,这女人比她男人可要强多了,既然这样,咱们去看看!” 于是,静照命人打开宫门,周芷若率领群雄以及义军进入皇宫内。 但见那皇宫雕梁画栋,布局雄伟,那建筑之精妙令人叹为观止。群雄哪里见过这版豪华的宫殿,一路上不禁对着各处场景都在指指点点,高谈阔论。 待到金銮殿时,周芷若令义军在外等候,自己与各派掌门以及明教群雄入内。 刚踏入殿门,只见正中那副龙椅上坐了一位雍容华贵的女人。 那女人头戴凤冠,身穿凤袍,指尖戴了白玉。虽然年过五十,但肤色雪白,一看便知平时保养极好,正是元顺帝的大皇后。 皇后身边站了一位宫女,穿着绫罗小衣,年约十六、七岁,容貌甚美。她主仆二人虽身陷重围,却神态自若,颇为镇定,眼神中也是毫无半点惧色。 周芷若心中大为折服,心道:“这才是一国之母该有的风范,哪似那逃跑的皇帝?” 群雄见此情景,纷纷注视着周芷若,周芷若上前道:“皇后,今日在场众人已非你元室臣民,请恕本座不能全礼了。” 皇后点了点头,道:“你是起义军首领武林至尊峨嵋派掌门人周芷若?” 周芷若听她识得自己,便道:“正是在下,不知皇后有何见教?” 皇后道:“周掌门名震天下,本宫虽身处中宫,也曾听闻,传说你已侠义为怀。本宫死则死尔,但求你放过本宫身边的丫鬟玉儿,她是无辜的。” 那玉儿忙道:“不,皇后,奴婢愿陪皇后一起死,绝不偷生。” 群雄见她主仆二人不惧生死,也是纷纷佩服,均不忍伤害她二人。 却听周芷若道:“皇后,请放心,单凭你这份豪气,本座绝不会冒犯,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主仆二人。” 皇后闻言,心中总算松了口气,道:“如此,多谢周掌门了。” 周芷若道:“不必客气,我等是武林中人,理当心怀仁义之心,绝不会像元室朝廷那样残暴不仁,欺压良善,更不会把人分四等,做尽伤天害理之事!” 皇后听她此言,是在讥讽大元朝廷。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暗自叹惜。 周芷若突然道:“阿羽,去吧,这件惊天的壮举,师父成全你了。” 阿羽道:“是,至尊!”随即,阿羽从丁敏君手中接过一块上等黄布,又拿出朱笔黑墨,放入一托盘之中。 阿羽双手举起托盘,上了九层玉阶,走到皇后身旁,将托盘递出,道:“中华起义军首领武林至尊峨嵋派掌门人周芷若令大元帝国元顺帝之大皇后签署降书,并盖上玉玺。然后将玉玺交出,已表示元朝终结。” 那玉儿接过托盘,向皇后盈盈一拜,道:“皇后,降书在此!” 皇后见周芷若连降书都为大元准备好了,看来是势在必行。只能接过黄布,看到上面,已汉、蒙、金、契丹、回、藏、苗,七种文字分别书写了一遍。 她默念了一遍,道:“大元帝国元顺帝大皇后愿向中华起义军投降,并交出玉玺。”她说完后,于是拿起朱笔,在黄布上面签署了皇帝与自己的名字。并盖上了玉玺,随后将玉玺交与玉儿。 玉儿将黄布朱笔以及玉玺放入托盘交于阿羽,阿羽端着托盘,正准备去周芷若身边时。他转身那一刹那,看见自己居高临下,群雄站在玉阶之下,心中突然道:“这就是九五之尊,君临天下么?这感觉真好?” 随后,阿羽又走下玉阶,到达周芷若面前,将木盘呈上,道:“启禀至尊,大元皇后已签下降书,请至尊在上面签署姓名,已表示接受大元的降书。” 周芷若道:“元室虽然无道,但我天朝泱泱大国,自有容人之量,不会赶尽杀绝,本座代表天下汉人百姓接受大元帝国之降书!” 随后她拿起朱笔,在降书上签了周芷若三字,又将玉玺揣入怀中。她心中暗道:“师父,你在天有灵,看到了吗?芷若已经完成了您留下的遗命了。” 旁边群雄见霸占汉人河山近百年的大元帝国,终于覆灭,均纷纷拍手称快。 却见那皇后突然惨叫一声,吐血而亡,那玉儿哭道:“皇后……” 周芷若急忙上前查看,原来皇后已服毒自尽,她安慰玉儿道:“皇后已经为大元殉国了,本座让人给你盘缠,你回家去吧?” 随后周芷若命人,将皇后的尸身抬了出去,那玉儿也跟随而去。 周芷若站在龙骑前方,转身注视群雄,群雄为她气势所震,纷纷道:“至尊万岁!” 周芷若道:“传命下去,礼葬大元皇后,自今日起,凡是元室旧部,愿意归降者,民来归者复其位,官来归者复其职!”群雄均躬身领命。 那阿羽突然跑到玉阶上,与周芷若一起注视着天下英雄。却听周芷若续道:“本座宣布,大元帝国正式灭亡,元帝在汉人河山的尊号、年号等一律废除,我汉人已光复中华。” 群雄听后,纷纷高呼:“至尊万岁,至尊万岁,至尊万岁,万万岁!” 金銮殿外以及整座宫内的义军纷纷道:“至尊万岁,至尊万岁!”呐喊声响震环宇,经久不息。 第四十一回 师徒一吻分崩析 周芷若见大事已毕,便传令下去,两万余名峨嵋弟子留宿宫中。其余武林群雄居住在早已人去楼空的各大王府之中,而明军则驻扎城外。并让刘伯温贴出告示,安抚百姓,让百姓继续照常生活,并尽快恢复秩序。 到了第二日,周芷若在金銮殿也就是大明宫『大明宫是元室皇帝上朝议政之所。』前设立灵台。 在灵台前,设立郭靖、黄蓉、杨过、小龙女、耶律齐、郭襄、文天祥等当年为守护襄阳以及襄阳沦陷后为保卫大宋的各路英雄人物的牌位。 周芷若率领起义军一连七日为郭靖、耶律齐等举行公 祭。并焚香祭天,告知他们鞑子已逐,元室已灭,中华已复,汉人已兴。 群雄见此光辉时刻,无不落泪,纷纷热血澎湃,心中均道:“汉人长达一百多年的抗争,终于胜利了!” 周芷若命人升起无数面『明』字大旗,飘扬在宫中各处,并带着所有人口中唱着那首『满江红』。 正是:“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歌声在群雄与明军唱来虽不是很动听,但也颇为婉转高亢,振奋人心。 这日夜间,那阿羽睡在龙床上,道:“师父,这龙床可真舒服。”这些时日以来,周芷若一直选择留宿于『隆福宫』,这本是元室皇上与大皇后居住之处。 周芷若也跟着躺下,心中暗道:“当皇帝真好,吃的山珍海味,住的豪华居所,可惜啊,鞑子残暴,自己毁了自己的江山社稷。” 阿羽突然侧过身子,躺在周芷若肩上,突然阵阵幽香扑鼻,不禁如痴如醉,如似生于仙境之中。道:“阿羽要是能天天这样和师父一起睡觉,那该多好。” 周芷若顿时面泛桃花,霞飞双颊。轻声的道:“别贫嘴,我们不是天天……在一起的么?” 阿羽突然翻身,双手支在周芷若双肩,俯身注视着周芷若。只见她眼若秋水,欲语含羞,不禁痴道:“武林至尊,真的好美,太美了。” 周芷若听他一连两个美字称赞自己,顿时红光满面,心中既惊惧万分且兴奋无比,道:“你……你要做什么?” 阿羽见周芷若那惊惧的神情,仿佛已忘了她是自己的师父,见她那柔媚娇俏、含苞待放的神情,心中突然一股直念上升,终于忍不住的道:“我可以亲你一下嘛?” 周芷若哪料到他会说这种话,内心实不想拒绝,只得道:“你……你还小,等你长大点再说……”她说完后,侧头避过,直是娇艳欲滴,楚楚可人。 阿羽叹道:“真是人间尤物,师父,我想起李清照的一首词,念给你听听好么?” 周芷若听他要念诗词,只轻声的道:“嗯,你念,为师……我……我听着。” 阿羽道:“那你别把脸避开,你看着我,好不好?” 周芷若将头侧过一边,贴着睡枕摇了摇头,道:“不好,你居心不良。” 阿羽心中生出一股怜爱之情,道:“我这诗要双方注视着才能念出来,才有意境。” 随后她双手轻轻将周芷若的身子扶正,自己手触碰到她脸颊时。发觉她脸色骄阳如火,暖意纵横,忍不住附身而下,距她的脸颊只相隔一寸,方才停下。 这靠近了,阿羽才发觉,她不止国色天香,还眼中寒泪,柔情似水。 周芷若身子被他挪动,只得轻声的道:“你……你现在可以念诗了。” 她话音虽轻,却每一个字都听在阿羽耳内,阿羽只觉得她吹气如兰,心中不由一荡,暗道:“这就是我以后的妻子,这就是我的目标。” 周芷若见她呆呆的俯视着自己,也就默默地注视着他,不再言语。 隔了片刻,阿羽道:“ 一面风情深有韵, 半笺娇恨寄幽怀, 月移花影约重来。” 他念罢后,道:“词中含义是一位国色天香的佳人和情郎相约之意。” 周芷若对诗词歌赋无不了然于胸,自然深知此词之意,轻轻的道:“嗯。” 阿羽整个脸庞突然又向下移动半寸,两人脸颊只留出些许缝隙。却听阿羽道:“我念这首词,是表达,词中人便是你我。” 周芷若再也忍受不住阿羽这重重诱惑与 挑 逗,心中柔情已生,只得道:“嗯。”但语音甚轻,几不可闻。 阿羽突然又向下移动半寸,亲了下去。周芷若此刻心中想的只有柔情,其他的什么也顾不了了,便轻启朱唇,已示回应。 这一吻,深情款款,师徒二人唇齿相依,良久不舍奋力。 过了许久,周芷若突然感觉到阿羽身子火热,心中瞬间清醒。便轻轻将他推开。 阿羽道:“师父,我刚才好像神仙一样,我终于当了一回神仙了,回味无穷啊。” 周芷若心知他是指那个吻,忙坐起身子,将他搂在怀中,柔声道:“阿羽,你记住,这个吻……是个秘密,你要永远保守下去,不可外道。” 突然,只听门外一阵声音传至。道:“至尊,你可睡下了么?”听声音,却是静玄。 周芷若此刻实在不愿离开阿羽,便道:“虽未曾安睡,但如果不是什么紧急之事,便明天再说吧。” 静玄道:“是张定边将军、慕容家贤伉俪有事要见至尊。” 周芷若心中暗道:“皇宫内只住有峨嵋弟子,群雄都住在宫外,张将军他们深夜进宫,怕是有要事。” 果然,听静玄在门外又道:“听张定边说,好像发现了张无忌的踪迹,所以告知至尊。” 阿羽听到张无忌三个字,心中一震,暗道:“怎么回事?我明明和龙珊那女人早已约定,让她带着张无忌远走高飞的吗?怎么会还在大都?” 却见周芷若叹了口气,自言自语的道:“又是张无忌,偏偏这个时候……” 却听门外静玄再次呼唤,道:“至尊,此事该如何处理还请示下,是不是要将他们请进来?” 周芷若淡淡的道:“不必,这里是后宫,不便入内。请他们三人去大明宫赞歇,本座稍后便至。” 静玄听后,忙回应道:“是!”随后,便匆匆的离去了。 阿羽见周芷若摇头叹息,道:“我知道,我知道师父要要离开我了,我只是想留点念想。” 周芷若看着阿羽那委屈的神情,柔声道:“张将军找我定有大事,我去处理了,就来,怎么会离开你了?” 阿羽道:“我不是说此刻,我是说以后,以后你就会为了陪张大哥而离开我。” 周芷若忙道:“你……你如何得知?”随即顿了顿,安慰道:“别胡说,师父永远不会离开你。” 阿羽叹了口气,忙道:“师父要去陪伴张大哥,其实他可怜的很,我现在也想通了。以前我确实不同意,但从前几天开始,我就同意了。” 周芷若心下奇怪,道:“这是为何?为何思想转变的这么快?” 阿羽道:“以前师父喜欢张无忌,我心里很不开心,但我现在知道,师父心里真正爱的人是我,那么师父即便陪在张无忌身边,师父十年八年后也只会想着我,念着我。” 周芷若听后,心中大惊,暗道:“这不是我曾经对无忌哥哥说的话吗?后来果然灵验,不用十年八年,甚至才两三年无忌哥哥心里就只有我了。”便道:“阿羽乖,你不会恨师父离开你吧?” 阿羽突然坐起身子,道:“师父,我恨你,我恨死你了。”他语气坚定,神情悲愤。 周芷若忙又将他拥入怀中,道:“为师也无奈,你将来要做个好皇帝,明白吗?” 阿羽哭道:“师父,如果我不做皇帝呢?” 周芷若万料不到他会为了和自己在一起,竟然舍弃皇帝的尊位。便道:“不成,你张大哥为了和为师在一起,放弃了爱他最深的赵敏,也放弃了皇位,更加放弃了明教。他现在一无所有,如果为师也离他而去,他可真就成了孤家寡人了。毕竟为师轰轰烈烈的爱过他一场,就让这倚天屠龙的故事伴随着为师和他而结束吧。” 阿羽见周芷若信心已定,再难挽回,不禁眼泪直流,沾湿了周芷若胸前的衣裳。口中道:“好,弟子祝师父与张大哥白头到老。” 周芷若又安慰了阿羽一阵,道:“你是如何知道,为师要离开你?” 阿羽道:“攻破大都的前一个晚上,你和刘先生的话,我都听到了,你说我在你心中的位置超过了张无忌,我太开心了,所以,即便你离我而去,但只要你时常想着我,念着我,这……这就够了。” 周芷若听他说的不错,自己以后陪在张无忌身边,内心也只会想着阿羽,念着阿羽。便道:“你能这么坚强,为师很开心,为师走了后,你要学会去独立,不要事事去依赖他人。” 阿羽突然道:“师父,如果有一天,我做了一件错事,伤害到师父,师父会不会不理我,会不会骂我?会生我气么?” 周芷若此刻只顾哄阿羽开心,哪会料到他话中有话,便道:“不会,不管你做错任何事,师父都不会生你气,连重话也不会说一句。” 阿羽听后,兴奋的道:“那好,那我就放心了,师父,你去吧,张将军他们该等急了。” 周芷若见自己衣服已被阿羽泪水打湿,便换了件白色长裙。道:“你先睡,师父很快回来。”随后,便飘然而去。 阿羽看着周芷若离去的背影,心中不自觉的又开始惊惧不已,脑海中闪现了那一晚之事。 那个晚上,是东灵山之战的那天,王保保被龙珊救走,虽然元兵大败,但群雄也是死伤惨重。 阿羽实不忍听群雄哭泣,由于明教死了三位散人,张无忌更加心中悲愤。便趁着周芷若安慰张无忌时,独自出营闲走。 当他看到明月当空时,想起此刻周芷若正在柔情抚慰张无忌,心中不禁气恼,对天叫道:“朱棣,你为何才十二岁,而不是二十岁?” 这时,一阵嬉笑声传至,道:“小弟弟,你怎么了?童年才是最快乐的,为何要急着长大呢?” 阿羽闻言,转身一看,是一位身穿黑色长裙的貌美女子,此女之美,婉似月宫嫦娥,正是龙珊。 阿羽心知此人武功远胜师父,心中虽然惊惧,但依旧颇为镇定,心道:“我小嘴甜点,把她哄开心了,或许能够脱身。”便道:“龙珊姐姐,你怎么在这?” 龙珊心思单纯,哪知道阿羽的心思。便直言不讳的道:“我是要来抓宋青书的。” 阿羽心中大惊,也颇为惊奇,道:“你抓我宋伯伯做什么?” 龙珊微微笑道:“你是小孩子,这是大人的事,我不能和你说,你长大了才会懂。” 阿羽见她笑起来,果然是国色天香,倾国倾城,不禁心中一荡。道:“龙珊姐姐,你就和我说嘛,说不定我还能帮你了。” 龙珊听后,不禁笑声更重,道:“你个小小孩童,你能帮我什么?” 阿羽摇着小脑袋,突然灵机一动,道:“你知道我宋青书伯伯住哪个营帐么?虽然你武功盖世,但是军营里住着十几万人,你要找到什么时候?” 龙珊心想,他说的不错,便道:“那我告诉你,你肯带我去抓宋青书?” 阿羽叹了口气,道:“这里是荒郊野外,我又落到你的手里,只要你不伤害我,我就带你去,但是你也不能伤害我宋伯伯。” 龙珊道:“小 弟 弟 ,你放心,姐姐不会伤害宋青书,他是美男子,我想让他陪我几天。” 阿羽问道:“是陪你做夫妻吗?” 龙珊道:“想不到你小小年纪,居然懂男女之事,对啊,我就是让他陪我做几天夫妻,完事后便送回来,保证毫发无损。” 阿羽此刻已了然于胸,便唉声叹气的道:“可惜啊,可惜他有老婆了,宋伯母也是个大美人,而且他专一,不会喜欢你的。” 龙珊道:“我这么美,宋青书都不喜欢我么?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阿羽索性便信口胡吹,道:“曾经有十几个姑娘,而且都是各地起义军藩王的女儿,要嫁给宋伯伯,宋伯伯一个也不要,只要宋伯母。” 龙珊听后,颇觉失望,遥望明月,淡淡的道:“那怎么办?我想找个美男子,难道这身子就白白便宜王保保么?” 阿羽虽然听他对着天在自言自语,但也猜到八九不离十。于是便道:“虽然宋青书不行,还有别人啊,明教教主张无忌难道还配不上你么?” 龙珊点头道:“不错,确实是个人选。”但心中却又暗道:“张无忌是阿娇的如意郎君,我这样抢来合适吗?” 但她转念又想:“阿娇已经快死了,也不会和我计较这些了,正好可以把张无忌带回去,见见阿娇,圆了阿娇心愿。阿娇死后,我再和张无忌交合,便可保住我的青春,另外,日间在战场上,张无忌不忍对我出手,看来也是个真男人,是个英雄,我确实喜欢。” 她既想通此节,便不再已阿娇为意,看着阿羽继续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阿羽道:“我叫朱棣,你称呼我为阿羽就行。” 龙珊道:“阿羽,你觉得明教教主张无忌会喜欢姐姐么?” 阿羽现在已知,龙珊是想找个男人,当下更加坚定的道:“张无忌这个人是个花心大萝卜,但很重情义,为了朋友可以肝胆相照。只要你顺着他,哄着他,缠着他,不要和他抬杠,他保证会喜欢你。” 龙珊喜道:“如果就只是这么简单的话,那我可以做的到。” 阿羽道:“我可以带你去找张无忌,但你要应允我两件事。” 龙珊见他为自己指点迷津,心知他必有所求,便道:“不管你要什么姐姐都会买给你,走,姐姐先带你去吃好吃的。” 阿羽道:“且慢,我不管要什么,我自会向我师父要,师父会对我好的。” 龙珊讨了个没趣,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淡淡的道:“那你要我答应你什么事?” 阿羽道:“第一,今天你在战场上救了王保保,你武功很厉害。我师傅过几日攻打大都的时候,我不希望你帮元兵守城,免得造成我方更大的伤亡。” 龙珊道:“我并非元室中人,这点我答应你便是,你们尽管打大都,我不会过问。” 阿羽见她已应允,精神一振,道:“第二件事,就是你要带着张无忌远走高飞,永远不许出现在周掌门身边。” 龙珊奇道:“这是为何?姐姐也知道张无忌和周芷若的关系,你这不是要拆散他们么?我只要借用张无忌几天,不是想抢。” 阿羽道:“不用管这么多,你答不答应?” 龙珊道:“你让我陪张无忌一辈子?拜托,我才没那个耐心了,最多十年八年,姐姐便会厌烦的?” 阿羽心道:“十年八年后,我早就长大了。”便道:“好,那你便陪他十年,十年内,不得让张无忌离开你,怎么样?” 龙珊心想,张无忌在男人中,称的上是武林中第一人,也确实配得上自己。一想到自己连续十年,每天晚上都会陪张无忌 缠绵,不禁浑身火热,春意盎然。便道:“好,姐姐答应你了,快带我去吧。” 阿羽见龙珊果然中计,便带着龙珊悄悄去了军营,待周芷若离开张无忌的营帐时。阿羽躲在一旁,让龙珊现身,那张无忌果然跟着龙珊离去。 阿羽看着张无忌离去的背影,微微笑道:“张大哥,你该感谢我,如此香艳的勾当送给你了,哈哈哈。” ………… 一切经过便是这样,此刻阿羽见周芷若已出了房门,心中暗道:“这个龙珊怎么回事?怎么还没有带张无忌离开大都,居然还被张将军碰到?”他想到此处,内心不禁颇为忧虑。 而周芷若一边前往大明宫,一边心中不断思索道:“阿羽方才跟我说,万一他做错了事,问我会不会不理他?责怪他?其实这话我以前也一样向无忌哥哥说过,不过到底阿羽会做错什么事呢?以至令他内心如此不安?” 不过她转念又想:“阿羽活泼可爱,聪明机警,便是真做了什么错事,我也不会怪他。”想到此处,终于打开心结,便身形一闪,足下加快。 不久,周芷若便赶到大明宫。一入殿中,见张定边、慕容雪、宋青书三人已在等候,神情似乎颇为忧虑。 张定边与慕容雪以及宋青书见周芷若终于到来,纷纷站起相迎。 周芷若往居中的龙椅上坐下,对三人道:“三位都是自己人,请坐吧。”随后喝了一口茶,道:“你们深夜进宫,到底有何急事?” 张定边道:“至尊,我们已经发现张无忌的踪迹,她和那个龙珊姑娘一直在一起。” 周芷若想起龙珊曾对自己说过一些污秽不堪的言语,现在想来也都不禁面红耳赤。道:“他们在哪?” 慕容雪道:“在西街的一座大宅子内,我等虽未进入查看,但外观来看,那宅院颇为豪华。” 周芷若不禁觉得奇怪,道:“龙珊武功极高,难道她没发现你们?” 宋青书等三人面上一红,道:“此事说来惭愧,我等确实被她发现。” 周芷若道:“既然被察觉,无忌哥哥难道没有和你们一起回来?” 慕容雪道:“只怕张无忌还并不知道我们发现了他,否则岂有不回来之理?” 周芷若道:“据你们所言,张无忌与龙珊在一起,何已只有龙珊察觉你们,而张无忌不知?” 慕容雪道:“我等三人日间从皇宫出来,在西街见到龙珊与张无忌正在一家商铺内买米。” 周芷若皱眉道:“买米?这小两口还过起日子来了,看来是恩爱的很啊?” 慕容雪道:“至尊莫急,我想此事另有别情,张无忌不至于会和龙珊有什么瓜葛?” 张定边道:“非也,依末将看,张无忌定是被龙珊所迷惑,美人在怀,乐不思蜀罢了。” 宋青书道:“不错,当日东灵山之战,张无忌都不忍对龙珊出手,任她救王保保离去。” 慕容雪忙道:“宋郎……”宋青书听后,这才醒悟。周芷若对张无忌情根深重,自己说的话怕是要惹周芷若伤心了。 周芷若只淡淡一笑,品了口茶,道:“无妨,倘若张无忌和龙珊真的两情相悦,那本座自会成全他们。” 三人心中大感惊奇,宋青书深悔自己出言过重,忙道:“至尊不必沮丧,张无忌对你可是一往情深,在东灵山下,他拒绝了赵敏,我等亲眼所见,这次怕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 张定边却在一旁微微冷笑,心中暗道:“还能有什么苦衷,有天下第一美女陪着,夜夜生欢,谁会舍得离开?” 慕容雪毕竟是女子,推己及人,已明周芷若之心思。便道:“至尊可是为了阿羽而放弃张无忌?” 周芷若听慕容雪提起阿羽,顿时霞飞双颊,低头不语,心中思潮起伏。 慕容雪见自己果然猜中,心中暗道:“阿羽今年十二,再过三四年便已长大,这……这倒是一段旷世奇缘。”便道:“请至尊示下,我们还要不要相救张无忌?” 周芷若道:“既然他和龙珊如胶似漆,看来二人必是郎情妾意,我看不用救他了。” 宋青书忙道:“不行,此事与阿羽有莫大关联,何况……何况我不信张无忌会喜欢那个老妖怪。” 周芷若听他说此事与阿羽有关,心中又想起阿羽方才对自己说如果做错事会不会不理他?便觉得事有蹊跷,道“这到底怎么回事?” 宋青书正待开口,却被慕容雪突然拦住,她急忙遮掩道:“至尊,宋郎误会了,这事和阿羽没有任何关系。” 周芷若见她言不对意,其中必有隐情,便对张定边道:“张将军,你和慕容家贤伉俪一起见到龙珊与张无忌,那么你来说吧。” 张定边喝了一口茶,心中赞道:“周芷若虽然杀伐果断,到底是个心细之人。”便点了点头,道:“我们看见龙珊和张无忌从商铺出来后,便一直跟着。直到他们进了一座宅院,因为忌惮龙珊武功厉害,所以我们不敢入内,注备到晚上再潜入查看。” 周芷若道:“嗯,你们顾虑的是,那后来了,龙珊是如何发现你们的?” 张定边道:“惭愧,我三人在那宅院对面的一家酒楼内坐了两个时辰,待天色大黑时,正准备行动,龙珊突然来到酒楼找我们。” 周芷若微微笑道:“看来你们是早就被盯上了,那龙珊和你们说什么了?” 张定边道:“她一见我们,就在我们对面坐了,直接开门见山的道:‘三位如果想见张无忌可以随时过来,龙珊欢迎之至。’我心下觉得奇怪,只听她又道:‘你们三位转告阿羽,她让我带着张无忌远走高飞,陪伴他十年,这事我做不了,让他另请高明。’她这么说,可实在让我大吃一惊。” 周芷若听后,手中茶碗突然落下,旁边站立的峨嵋弟子急忙上前将碎片清理,并且重新为周芷若上了一杯茶。周芷若道:“这怎么可能,阿羽没有理由会见过龙珊。” 慕容雪见此刻已无法隐瞒,便道:“当时我们也觉得奇怪,于是我问她:‘龙珊前辈,这事和阿羽有什么关系?’谁知道她竟然说……”慕容雪突然面色红润,想说话却又说不出口。 周芷若听过龙珊口出不堪之言,心中早已猜到十之八九,再看那宋青书也是神情大炯,眼光闪烁。 果然听那张定边道:“至尊,末将转述那龙珊之言,虽然不堪入耳,但请至尊不要怪罪。” 周芷若淡淡的道:“你尽管直言,那妖女口中不干不净,本座早已见识过。” 张定边闻言,内心便大为安定,道:“只听那龙珊继续说道‘本来我要抓宋青书陪我 睡 觉的,但是在你们大营前碰到了阿羽,他说宋青书有老婆不会喜欢我,然后他说可以找张无忌,那我就只能找张无忌陪我睡几天了?’哎,末将年过四旬,除了在青楼里听过那些荡妇能说出这种话以外,可从未听良家女子说过,当时末将都觉得十分荒唐。” 周芷若早知不是什么好话,但此刻仍然是满面羞红。周芷若道:“你捡要紧的说,不相干的不用提了。”心中却道:“无忌哥哥能经受住诱惑么?她有没有陪龙珊……做出不堪之事呢?” 周芷若的言外之意,便是龙珊说的这种不堪之词不用说了。张定边顿时心领神会道:“是。” 他正待继续说时,那宋青书突然笑道:“张将军,看来你经常逛 窑 子,说起这种粗词艳语倒是真的一点也不顾及,反而得心应手啊?” 张定边面色一红,道:“宋公子取笑了。”三人见并他不否认,看来是果有其事。只听他续道:“阿羽告诉龙珊可以带她去找张无忌,但必须答应他两件事,这第一件事就是我军攻打大都,龙珊不得相助鞑子。” 周芷若听后,心中本来对阿羽颇为失望,但听阿羽向龙珊提的这个条件。倒也是难能可贵,体现出他一片忠义之情,不禁心中暗赞。随后问道:“第二个条件莫非就是让龙珊陪张无忌十年?” 张定边道:“至尊果然聪明,正是如此,龙珊应允了阿羽。然后阿羽带龙珊去了张无忌的住处,张无忌这才被龙珊拐跑。” 周芷若略一思索,心中便已明了,暗道:“阿羽是不想我和无忌哥哥在一起,所以想把无忌哥哥支开。不要说十年,便是四五年后,他长大了,便可娶我。到时候我一定会应允他,无忌哥哥十年后归来,我早已与阿羽成婚多年。那无忌哥哥也只能痛哭一场离去,阿羽小小年纪,心机竟然也是如此之深,我以前居然都没有察觉。” 周芷若心中突然觉得,这事如果自己不知道那该多好?那阿羽的计策成功了,龙珊带着张无忌远走高飞,让自己找不到,那自己也就顺理成章的可以和阿羽也在一起长相厮守。 她想到此处,又想到方才阿羽待自己那般柔情蜜意,内心不禁充满甜蜜。然而,此刻知晓是阿羽让龙珊带走张无忌时,心中又是别有一番滋味,不禁长叹一声。 三人见周芷若迟迟不说一句话,均静静相望,过了许久,周芷若这才道:“张将军,你继续说。” 张定边道:“末将问那龙珊:‘你抓张无忌 陪 你销 魂到底为什么?’她道:‘老身练的葵花宝典,情欲大涨,必须要有男人陪五天,但老身又不愿意便宜一般的男人,那不是宋青书,便是张无忌了。’然后我又问她:‘那张无忌陪你 睡 了没?’可她说……”说到这里,张定边看了看周芷若。 周芷若满脑子想的都是阿羽,对张定边的话虽也听在耳里,但却不知如何却不以为意。便道:“无妨,你接着说。” 三人心知,周芷若似乎已不在乎张无忌了。张定边便道:“只见龙珊轻微一笑,道:‘当然睡 了,睡 了五天,一天也不少,真的好舒服。’末将看她那神情,好像仍是乐在其中,且回味无穷!末将本想骂她两句都骂不出口,哎,真是窝囊。随后,她便离开了酒楼,回宅院去了。” 慕容雪心中暗道:“幸亏这个老妖妇没有找宋郎,不然我非和她拼的同归于尽不可。” 那宋青书来皇宫的一路上。慕容雪都对他冷嘲热讽,他还要出言安慰。心中暗道:“这和我有什么关系,长的俊点也不是我的错,即便我被龙珊抓了,她要逼我,我自会咬舌自尽,也不会让她得逞,更不会做对不起雪儿的事!” 慕容雪道:“我们见那龙珊离去,便商议了一阵,觉的张无忌已经失身。那还要不要去见他,真是好生为难,于是,便深夜进宫,请至尊示下。” 周芷若淡淡的道:“看样子,五天之后,龙珊似乎并未禁足张无忌,那就不用去打扰他了。” 宋青书忙道:“至尊,万一张无忌另有苦衷了,咱们这样是不是太武断了?你看这样行不,我去把张无忌带来,让他当面向你解释清楚。” 周芷若道:“不必了,本座对他的事再也不会关心了,由他去吧。”随后又道:“对了,他毕竟还是明教的教主,你们把他的行踪告诉明教群雄,让杨左使他们自行处理。目前,这是他们明教内部的事,本座虽然身为至尊,但也不便插手。” 张定边与慕容雪均点头称是,那宋青书心中不忿,暗道:“你这话说的到是漂亮,还不是因为你移情别恋?哎,女人心,海底针,这变了心的女人居然会这么冷漠无情,我看即便张无忌真有苦衷,你此刻也不见得会重视。” 周芷若却心中乐道:“阿羽,你个小兔崽子,你知不知道你这招可害死你张大哥了,看我怎么来收拾你。”她想到此处,散发出微微笑容,又道:“你们退下吧,本座要安歇了。” 张定边、慕容雪、宋青书起身正准备离去时,突然殿门大开。 一阵声音传至在四人耳边“芷若,你好狠的心,万一我身在虎狼之 穴 ,你也不理会么?”三人一看,正是张无忌。 周芷若正待离去,见张无忌突然出现,一时惊愕不已。在看他面容憔悴,身形渐瘦,必是被龙珊摧残过甚,不禁心中颇为愧疚。 那静玄也跟着一起进殿,道:“启禀至尊,张教主来到宫外要见至尊,我便自作主张将他带来了,请至尊治罪。” 张无忌来到宫门,正好碰到丁敏君,丁敏君便与峨嵋一众第四代大弟子商议。她们一致盼望周芷若应该与张无忌重修旧好,定白首之约才是。 周芷若与阿羽食同桌,寝同席,群雄早有议论。峨嵋弟子也认为师徒纲常不可乱,否则,必定声望大跌。她们均盼周芷若能早日悬崖勒马,后见张无忌拒绝赵敏情意,向周芷若表达爱意,纷纷内心大为欢喜。 那静玄与丁敏君更是曾经商议道:“张无忌只怕以后不会当明教教主了,他是咱们峨嵋的姑爷,我想不如在峨眉金顶的后山,为张无忌盖一栋峨嵋别院,让张无忌居住。” 丁敏君听后,赞道:“如此甚好。”于是派了几百名男弟子先行回峨嵋,为张无忌建造峨嵋别院。并花费了好几万两银子去云南采购大理石为材料,木材也是花重金购买的上等树木。 她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给周芷若一个惊喜,所以严格保密,因此并未有人泄露。 后来张无忌失踪,对她们来说可是头等大事。姑爷不见了,心急之状,比明教群雄更甚。丁敏君派了好几波人打探,均一无所获,纷纷大为忧虑。 而现在见张无忌安然无恙的归来,她们这才放下心中大石。于是静玄不等通报,直接带张无忌进宫。让周芷若好好看看这个深爱她的男人,让周芷若清醒清醒,阿羽是徒弟,张无忌才是她该爱的男人。 只要周芷若看张无忌一眼,那么即便周芷若要责罚自己,她也愿意一并承担。 周芷若见静玄请罪,忙道:“师姐言重了,你有功无过,何来罪责。” 静玄向张定边、慕容雪、宋青书三人瞟了一眼,三人当即心领神会。于是一齐退出殿外,并且出宫,静玄出殿时,还将大门带上。 此刻,大明宫内只剩张无忌与周芷若二人,周芷若突然感觉颇为不便,红晕双颊,道:“张教主……你安然无恙的归来……甚好……请……请坐。”并亲手为张无忌沏了杯茶。 张无忌看着周芷若那脸如白玉,貌似胜雪,眼若秋水,欲语含羞的国色天香之容颜。心中不由的自惭形秽,暗道:“我哪里配得上她?” 但又见她那柔媚娇俏、含苞待放之神情,便再也顾不得许多,道:“芷若……”随后,便极速扑上。 周芷若见张无忌闪身扑至,被他吓了一跳,急忙使出螺旋九影,闪身向旁边避开。 那张无忌一时不慎,突然摔至龙案『为皇帝御用之书桌』之上,额头上竟然撞出一个大包。 周芷若见他脚步虚浮,身形迟钝,急忙上前将他扶起,让他坐在龙椅上。周芷若道:“张教主,你这是怎么了,我看你的样子,你的武功……” 张无忌苦笑道:“内力尽失,需要重新修炼九阳真经,五年之内,我的武功怕是难以复原。” 周芷若心中大惊,顾不上说话,急忙取出九花玉露丸喂他服下两粒。 张无忌吞食九花玉露丸时,惊觉周芷若手指间有股淡淡的清香,不禁如痴如醉。伸手将周芷若拥入怀中,道:“芷若,我好想你。” 周芷若本想推开张无忌,然见他神情凄凉,顿时心生怜悯,柔声抚慰道:“张教主……” 张无忌听她已经连续叫了自己三声“张教主”心下生疑,道:“你叫我什么?此刻并无旁人在场,你便放下武林盟主的阵势吧。” 周芷若淡淡的道:“是武林至尊……” 张无忌听后,顿感茫然,惊愕的道:“你已是武林至尊了么?” 周芷若顿觉无奈,道:“嗯,是的,无忌哥哥,芷若其实也很想你。但是攻打大都迫在眉睫,芷若实在无法分心。攻破大都后,忙着祭奠百年前守卫襄阳城的各路英雄,所以耽搁下来了,你不要生气。” 张无忌苦笑一声,道:“我怎会生气,能够再见你一面,我便是死而无憾了。” 周芷若慢慢离开张无忌的怀抱,看着张无忌凄苦的表情,心中突然坚定的道:“无忌哥哥,你不要这样说,芷若会陪你快快乐乐的过一辈子。” 张无忌道:“你说真的么?你有今时今日的地位,你还愿意和我在一起?” 周芷若心中暗道:“我其实不愿意,并非因为如今这地位,而是因为阿羽。” 然她见张无忌所受的苦楚,内心也是颇为自责。不禁柔声道:“当然啦,无忌哥哥,我们自小相识,青梅竹马,若非赵敏介入,你我早就成百年之好了。”她此言虽是安慰张无忌,但仍然是面泛桃花,神情羞涩。 张无忌看她那动人的容颜,极美的身形,想起身抱抱她。但刚一站起,却脚下无力,差点便要摔倒。 周芷若急忙扶住他,让他坐下。张无忌道:“芷若你坐我身边来。” 周芷若道:“我们此刻还未成婚,你只要不轻薄我,我就坐你身边,不然,我就站着和你说话。” 张无忌笑道:“好,我保证不碰你。” 周芷若这才在龙椅上与他并排而坐,道:“你的武功为什么没了?”张无忌听后,便简短的诉说。 原来,龙珊为张无忌下了情蛊,已防张无忌离去。张无忌陪了她五日后,龙珊竟然恋上这种情欲的滋味。也不放他离开,更不为他解毒。 张无忌无奈下,想到蝶谷医仙胡青牛曾和他说过苗家蛊毒之事。张无忌心想,既然可以化解蛊毒,那情蛊也属于蛊毒,当即,已毕生功力强行化解。好在他内功已到绝顶,要换做旁人那早就吐血而亡了。 但是,他虽然化解了情蛊,却也是真气耗尽。需要重新修炼九阳真经,大概五年才能恢复。龙珊见张无忌心志坚定,也不便强留,便放他离去。 只是被逼着与龙珊亲热之事,这话实在不堪入耳,张无忌却略过不提。最后道:“芷若,好在我还有这条命回来见你。” 周芷若怒道:“这个老妖婆太可恶了,居然给你下情蛊,无忌哥哥,芷若绝不会放过她。” 张无忌道:“那是咱们命苦,也怪不了旁人,由她去吧,我只要你不离开我,我即便真的武功尽失也不在乎,何况你武功盖世,有你在,也无人敢伤害我,你的武功那不就等于是我的武功么?” 周芷若再也忍耐不住,泪流满面,道:“无忌哥哥,对不起,芷若会爱你一生一世。” 她就在片刻之前还在犹豫不决,要不要陪伴张无忌,但是此刻,她已坚定信念,舍弃阿羽,对张无忌一生绝对不离不弃。 第四十二回 身属无忌心属羽 张无忌听后,心中大为感动,道:“芷若,我准备辞去明教教主之位,你意下如何?” 周芷若心知这教主之位在他心中是个枷锁,他早想放弃。便道:“好,你目前身体不适,也确实不适合再接着统领明教。” 张无忌道:“那我辞去教主的位置后,咱们是携手归隐还是回峨嵋?” 周芷若心知,这次是在私定终身了,道:“当然是回归峨嵋……”随后,她双颊一片红晕,道:“无忌哥哥……你和我一块回峨嵋吧?” 张无忌顿时心中大喜,突然道:“芷若,咱们尽快重新举办一次婚礼吧?”随后他又叹道:“其实你我早该成亲了,早该入洞房了。” 周芷若心知此刻若应允张无忌,那以后便再也不能反悔,念及阿羽,心中微一犹豫。 张无忌见周芷若犹豫不决,脸色大悲,道:“若你不答应,我还不如死了的好。” 周芷若心知此刻张无忌是说的出的做得到,忙柔声道:“好,一切便依无忌哥哥,芷若永远是你的人,你说怎样便是怎样。” 她心中暗道:“无忌哥哥此刻武功尽失,无依无靠,人已变的十分敏感,我和他在一起,便是神情也不能露出半点破绽,更不能让他知道我其实并不爱他。” 张无忌听周芷若已经答应自己,顿时欢喜无限。道:“芷若,目前天下英雄均在大都,我们就在大都成婚,连英雄贴都不用发了。” 周芷若心道:“让我当着阿羽的面和无忌哥哥成婚,此事我如何能做到?阿羽小小年纪,又如何能受得了这么大的打击?”一想到阿羽,她心中突然便有一丝甜意,道:“无忌哥哥,我不想在大都成婚,我想回峨嵋。” 张无忌奇道:“现在武林群雄都齐聚大都,亲朋好友俱在,有什么不好的?” 周芷若心中暗道:“我虽然决心舍弃阿羽,但无论如何也不能当着阿羽的面和无忌哥哥成婚,我做不到。”于是道:“我身为峨嵋掌门,我想我们成亲该在峨嵋金顶,让师父在天之灵看到我找了个好丈夫,让她老人家地下得以欣慰。” 张无忌想起灭绝师太生前对自己大有痛恨之心,周芷若有这种想法那是人之常情。便笑道:“好,那么一切听张夫人的,咱们回峨嵋成亲,邀请所有武林同道,办一场风风光光的婚礼。” 周芷若心道:“我是武林至尊,和无忌哥哥成亲之事必定会是江湖上惊天动地的大事,万一传到阿羽耳中,那……”便道:“无忌哥哥,此刻群雄经过抗元战争,死伤无数,每个人都有亲人殉国。便是我峨嵋也阵亡了数万人,我们此刻大办婚礼,莫说别人喜酒喝的不能尽兴,便是我也会于心不安。” 张无忌忙道:“顾虑的是啊,我只顾自己开心,倒忘了这一节了,那该怎么办?”随后长叹一声,道:“芷若,我想娶你,我甚至一天也等不了了,我这翻心意不知你能不能明白?” 周芷若道:“我明白,但我一开始其实是想为峨嵋阵亡的四万弟子守灵三年,三年之后,再与你谈婚姻之事。” 她说完后,心中却道:“三年之后,阿羽也十六岁了,那我和无忌哥哥成婚的时候,他会来婚礼直接带我走么?”她此刻内心只期盼张无忌能答应自己三年以后再成婚。先行拖延时日,三年后,或许阿羽会和当年的赵敏一样来大闹礼堂。 却听张无忌道:“这想法固然好,只是,芷若,你我年龄也不小了,换做旁人,小孩都会喊爹娘了。不如这样,咱们回峨嵋后,婚礼一切从简,不邀任何人,然后,我陪你一起守灵。” 随后又道:“如果这样你还不能答应,那么你便是嫌弃我,我活着也没有任何意义。” 周芷若听他这样说,自己便再难拒绝。想起刘伯温劝自己之言,又听他要寻死,内心只能长叹一声。嘴角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无忌哥哥,芷若早已说过,这一生都是你的人,你又何必急于一时?” 张无忌淡淡的道:“是么?那我问你,三年以后,阿羽多大了,你还想拖延么?” 周芷若心中大惊,自己心思居然被他知晓,便道:“你又误会了,他不过是一个孩子。”心中暗道:“我绝不能承认我对阿羽已生爱慕,无忌哥哥若真想不开,做了傻事,那我无心何安?” 她言念于此,起身离开龙座,轻移数步,背对着张无忌,道:“既然你不信我对你的感情,那么一切依你,我们一回峨嵋,即刻成亲。” 张无忌听后,道:“如此甚好。”他奋力站起身子,道:“对不起,芷若,看来一切都是我多心了,我以为……我以为你真像外界传言那样,爱上了阿羽,那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周芷若娇躯一震,道:“你……你多心了,芷若心中自始至终都只一个你而已,你又何必胡思乱想。” 张无忌道:“外界传言我当然不会相信,但是你和阿羽天天同 床 共 枕,形影不离,你这让我……” 他说到这里,不禁又是一声长叹,突然心中又生疑虑,道:“我也不知道你和阿羽天天在一张床上都在做什么……” 周芷若闻言,又羞又急,道:“你是这样不信任我的么?他还是个孩子,能做什么?” 张无忌突然厉声,道:“我……我当然宁愿相信你,只是你和阿羽已经超出一般正常师徒的范围了,十二岁,十二岁其实也不小了,古代帝王十一二岁临幸妃子的大有人在,你要我一一举例么?”他说这话的声音,那语气几乎是吼出来,可见颇为愤怒。 周芷若听他怒吼,心中一惊,便拉起衣袖,露出臂上守宫砂,道:“你自己看,你还有什么不信任的么?你还怀疑我做对不起你的事么?”同时心中暗道:“长久以来,幸亏自己克制住阿羽待自己的柔情蜜意,否则这慌就圆不上了。” 张无忌看那洁白如玉的手臂,心中兀自情欲大增,急忙暗自克制。再看那守宫砂还在,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语气不禁也软了。温言的道:“芷若,对不起,是我多心了,你不要生气,我实在是心中万分的舍不得你,才会胡思乱想。” 周芷若本来应该颇为愤怒,只是没有爱了,张无忌爱怎么想,她内心也不会有任何波澜。看着张无忌那眼中流露出的深情,不禁柔声道:“无忌哥哥,以后我只会和你形影不离,不分昼夜,不再……不再有阿羽,你也不要再质疑芷若对你的爱。” 张无忌听后,心下再无怀疑,只道自己冤枉了周芷若。心中不安以及愧疚,便想伸手抱住周芷若。 周芷若急忙避开,道:“你答应过我,没有成亲之前,不会轻薄我的。” 张无忌突然厉声道:“我连抱一下自己的未婚妻都不行么?世上哪有这种规矩?” 周芷若心中疑虑,暗道:“无忌哥哥平时性格温顺,怎么这会子这么霸气了?” 张无忌大声道:“我此刻武功尽失,你不让我抱你,你要避开我轻而易举,但你要知道,现在是你未来的丈夫想抱一抱你,你还想躲开么?” 周芷若听后,心中大惊,突然只感觉已经身子前倾,已被他紧紧抱在怀中。她脑中顿时一阵眩晕,暗道:“这还是无忌哥哥么?怎么这样霸道了?这种蛮不讲理的行为,是谁教他的?” 不过她内心对张无忌这种霸道无礼的行为,心中却又颇为欢喜,暗道:“要是无忌哥哥以前就有这份豪气,那说不定自己早就是他的人了。” 张无忌语气颇为沉重,责道:“芷若,你此刻怎么不躲开了,你九阴神功稍微一震,就能把我推开。” 周芷若微微笑了笑,柔声道:“你方才很严厉的在提醒我,你是我丈夫,丈夫想要抱抱妻子,妻子又怎么能够拒绝?” 张无忌心中暗道:“幸亏在宫门口遇见刘伯温,他说的对,让我霸道一点,蛮不讲理一点。还招真是奏效,明天,我得再去拜访下他。” 言念于此,他口中仍道:“没关系,你可以尽量把我推开。哪怕你运功震伤我,我还是要抱你,由不得你反对!”这句话他说的十分严厉,倒像是芷若做错了事正在被他数落一般。 不过这种感觉在周芷若而言,不知为何却大为受用,一时内心情不自禁,静静靠在他怀中,微笑道:“不躲开,我喜欢你这样蛮不讲理。” 张无忌心道:“女人心,海底针,信誓旦旦的让我不要碰她,可我对她无礼,她反倒不怪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看了看周芷若整个脑袋埋在自己胸怀,看着她背后那乌黑的长发,清香飘扬。再也忍耐不住,低头在她额上轻轻一吻。 周芷若心道:“反正这辈子是他的人了,他想怎样便怎样吧?”言念于此,轻轻脱离她的怀抱,道:“无忌哥哥,夜已深了,我让人给你安排房间,你先休息,有话咱们明天再说。” 张无忌道:“你困了吗?我还不是很困,不然咱们就坐这聊天聊一宿吧?” 周芷若心中暗道:“看来无忌哥哥是片刻也不愿与自己分开,我既然已决定与他长相厮守,那么一切他怎么说,我便怎么做吧。” 言念于此,她扶着张无忌在龙椅中坐下,道:“好,你要做什么,我都陪你。” 张无忌见她答应,自己到反而担心起她了,道:“你不困么?你要是困就去睡吧?” 周芷若心道:“明明是你自己要我陪你,现在又说这种话,罢了,我顺着你点吧。”便道:“我不困。” 张无忌道:“不打紧,如若困了,就去睡。”随后又装作若无其事的道:“大概阿羽还在等着你的吧?” 周芷若听他说,让自己去找阿羽,刚想说句“好”。但随即心道:“我既然已经决心跟随无忌哥哥,就不能再让他内心有半点不好受。何况刘伯温说的对,现在与阿羽挥刀断情还为时不晚。” 她想到此处,对张无忌柔声道:“我不去,阿羽这么大了,会自己照顾自己。我现在只想陪伴我的无忌哥哥,只要能在你身边,便是人生至乐。” 张无忌听后,心中大为感动,看她那极美的容颜,心中一动,不禁侧头缓缓吻去。 正待周芷若闭上双眼之时,却听身处殿外的静玄突然道:“启禀至尊,徐达、汤河、常遇春、邓愈四位将军领兵追杀鞑子皇帝,目前已凯旋归来,此刻在宫外候令。” 周芷若急忙站起身子,对张无忌道:“无忌哥哥,咱们一块瞧瞧去。”她心中暗道:“我定要为日月神教十万教众报仇雪恨,已祭陆公子在天之灵。” 随后,二人携手奔出殿外,殿外峨嵋弟子见周芷若与张无忌已言归于好,纷纷欢喜。 丁敏君突然笑道:“咱们一起陪峨嵋派掌门和姑爷出宫去慰劳将士们。”众女纷纷欢呼。 张无忌看着自己居然如此受峨嵋众弟子欢迎,心中颇为兴奋,对芷若悄声嬉笑道:“你看,咱们在一起似乎是天意,本来极度讨厌我的峨嵋派现在也是万众一心的喜欢我,芷若,你就认了吧。“ 周芷若白了他一眼,道:“也不知道你给他们灌了什么迷魂汤了,现在她们支持你成为峨嵋派的姑爷好像比支持我当武林至尊时还要热烈。” 张无忌道:“这叫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她们看着我张无忌温顺老实,人品又好,长的也……不差,武功还算……可以,与你年龄也相仿,咱们还是青梅竹马,然后还有……” 周芷若被他一翻话给逗得满脸堆笑,道:“你继续夸啊,也不害羞,那有自己这么夸自己的?” 张无忌听后,面上一红,但还是硬着头皮道:“我说的是事实啊,难道你觉得不是么?” 周芷若道:“好端端的一个人,一会就知道矫情,寻死觅活,一会倒变的十分霸气,颇有英雄气概,现在又变成油嘴滑舌的,也不知道和谁学的?” 张无忌道:“那……那你喜欢吗?说真的,我不太会哄你开心,但我又想让你天天开心。” 周芷若听他仿佛又泄气了,便急忙道:“喜欢……傻瓜。”心中不禁苦笑道:“这是你哄我,还是我哄你?” 二人有说有笑,领着几十名峨嵋弟子,一路往宫外而去。张无忌握着她的手,心神如痴如醉,只感觉这条通往宫门的道路永远不要走完才好。 二人瞬间出了宫门,只见徐达、常遇春、汤河、邓愈四员大将领着数千士兵,在宫外排列整齐。 徐达见周芷若与张无忌携手而出,便率领所有军士,齐声高呼道:“参见至尊,参见教主!”随后所有军士齐声道:“万岁,万岁,万万岁。” 周芷若不忍抢张无忌的风头,低声道:“无忌哥哥,你说话吧。” 张无忌怔了怔,道:“芷若,我……我不太会,还是你来吧。” 周芷若无奈的摇了摇头,不禁长叹一声,随后上前道:“众位将士辛苦了,追杀鞑子,我军伤亡如何?” 众将均心生佩服,暗道:“至尊不关心战果,先问将士伤亡,真是难得。” 汤河上前道:“我义军二十万追杀鞑子皇帝,由于我军乘胜追击,追杀了七天七夜,斩杀了鞑子军队大约近十万。我军伤亡仅一万余人,牺牲兄弟们的 尸 首已全部带回,请至尊及教主勿忧。” 邓愈道:“此次我军大有所获,虽未抓到蒙古皇帝,但终于幸不辱命,擒获王保保。以及鞑子王爷十名,嫔妃三百名,公主十名,皇子两名,各位小王爷、郡主六十二人,以及鞑子朝廷的各个文武百官六百多名。” 徐达道:“至尊、教主,请看。”说完,他令军士散开,果然出现一排排囚车,囚车里坐满了元室中人。所有人均衣服华贵,但众人神情颇为紧张,显得极为害怕,有些人甚至在哀声讨饶。 周芷若往四处一看,只见赵敏也坐在角落里的一辆囚车之内。但是她神态自若,似乎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那常遇春出征前见张无忌失踪,心中颇为担忧,此刻见他安然无恙,心中大喜,道:“教主兄弟,看到你安然无恙,真是太好了。” 此刻明教群雄也听闻大军凯旋,纷纷赶来,又见到教主张无忌也已回归。纷纷大喜,杨逍等人与张无忌在一旁互道别来之情。 张无忌道:“常大哥,你们打 了大胜仗,真是可喜可贺。”他此刻也注意到赵敏,内心暗道:“芷若该不会对敏妹下杀手,还是等军士散去,再央求芷若放了敏妹吧。” 徐达道:“至尊,您看,这些人该如何处置?还请至尊示下。” 周芷若对徐达等人道:“你们辛苦了,先把这些人全部囚禁在万安寺内,记住,派众兵把守,尤其是王保保,本座明日会亲自前往万安寺审讯他们。” 徐达等人急忙领命,率领大军押着众囚车赶往万安寺。 待军队与明教群雄散去后,周芷若与张无忌二人携手回宫。张无忌正在苦思如何让周芷若放了赵敏,却听周芷若道:“无忌哥哥,你不要担心,我会想法子放了赵家妹子。” 张无忌忙道:“芷若,你不要误会,我对敏妹绝对不会再有任何……” 周芷若不待他说完,便微微笑道:“我相信你,不用解释。”说完后,便拉着张无忌之手往宫内而去。 时值深夜,周芷若由于顾及张无忌,不便再去找阿羽,于是陪张无忌在大明宫内一偏殿暂歇。 有周芷若在身边陪伴,张无忌纵然担忧赵敏的安慰,这一晚,他依然睡的十分安详。 翌日清晨,周芷若趁张无忌熟睡悄悄去了趟隆福宫,见阿羽未醒,便命人好生照顾。她本想直接去万安寺,但又怕万一张无忌醒来看不到自己,担心又会闹情绪。于是便回转大明宫,唤醒张无忌。 二人用过早饭,便直接领着部分峨嵋弟子去了万安寺。群雄昨晚均已得到消息,王保保等多名元室眷属被擒,纷纷前来观看。 待周芷若赶到寺内时,群雄已在等候。周芷若见人数众多,佛殿内根本难以挤下这许多人,于是传命群雄聚集在殿外空地上。 早有两名军士搬了张椅子立于中 央,周芷若上前坐了,张无忌站于其身后,群雄分两边而立。她随后传令,将元室眷属尽数押解上来。 不多时,军士们便押着数百名元室囚徒到来。那些人中有部分人哭天喊地,哀声讨饶,但有一大半却神色自若,不畏生死。张无忌游目四顾,却不见赵敏,心中诧异。 空闻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三年前,我等尽数被鞑子囚禁于此塔,受尽了凌辱。今日风水反转,昔日不可一世的鞑子沦为了阶下囚,真是天理昭昭,报应不爽。”少林一派纷纷跟着念道:“阿弥陀佛。” 群雄中有不少人曾被囚禁于万安寺,却听华山派中站出一名中年汉子,他高高举起左臂,露出左手三根手指,恨恨的道:“在下当年宁死不辱,不肯泄露本门武学,这两根手指便是那时被切断。” 他说完后,崆峒二老,华山二老也纷纷站出,伸出手掌,均道:“老夫这也是,今天定要把蒙古鞑子斩尽杀绝,方解老夫心头之恨!” 群雄听后,纷纷道:“对,全部斩尽杀绝,一个不留。” 囚徒中有一位身穿王服的中年人道:“成王败寇,你们这些下等人,要杀就杀,耍什么威风。” 群雄听后,纷纷大怒,华山高老道:“你们鞑子当初 欺 凌我们汉人的时候,气焰是多么的不可一世?如今你们已沦为阶下囚,还这么嚣张,好,有种,老夫即刻让你人头落地。” 当下,一刀砍下,他内功深厚,又用力过猛,这一刀下去,直将那位王爷从头到脚劈成两半。 周芷若不忍观看,急忙闭上双眼。张无忌心知此举过于血腥,双手伸出,将周芷若眼睛蒙住。 众囚见状,纷纷大惊,其中有数人均已哭泣。另有一青年人怒道:“汉 狗,你们有本事到战场上去打,屠杀手无寸铁的阶下囚,算什么英雄?” 崆峒派唐文亮道:“看你样子,似乎不服,也罢,也罢!”随后命人道:“来人,把他绳子解开,给他把刀。”两旁军士便上前将那青年人手上绳索解开。 唐文亮道:“站出来,你叫什么名字?老夫不杀无名之辈。” 那青年接到单刀,漫步至场中,不屑的道:“小王名叫赤罗温,乃皇上外侄,封号镇北王。” 唐文亮道:“老夫不欺负你,你要能接的了老夫十招,老夫便放了你。” 赤罗温道:“你此言当真?别欺骗小王,这里做主的不是你。” 唐文亮转头看了看周芷若,周芷若点了点头。唐文亮道:“放心吧,至尊也同意了,老夫空手斗你单刀,让你们这些鞑子心服口服,动手吧。” 赤罗温更不搭话,手中单刀一沉,猛力向唐文亮劈去。唐文亮见他脚步沉重,单刀大有威势,当即侧身相避,随即,左手拳出,正中其腹。 这一拳,他只用了三分力道,赤罗温只是身子晃了晃,便又挺刀再上。 唐文亮道:“好小子。”待他单刀劈向自己头顶之时,当即双掌齐出,在头顶合十,夹住了单刀。赤罗温那刀便劈不下去,心中大骇,急忙右腿踢出。突然手中单刀一股劲力传至,不由得脱手而出,整个身子仰面跌倒。 唐文亮夺过单刀,抛在地上,趁势补上一掌。正中赤罗温脑门,这一掌,他已用上全身劲力,赤罗温哼也未哼一声,便及丧命。 群雄纷纷拍手称快,有人道:“好,唐大侠老当力壮,功力更胜从前。” 周芷若见众囚中的女子纷纷大哭,显是心中极为惊惧。暗道:“这些女子不是皇帝的妃子公主便是哪个王爷的郡主,她们可是无辜的。” 她示意群雄止声,道:“这些人虽然罪大恶极,但是那些女子似乎并无过错,我看还是不要全部杀戮,不然传出去,岂不有损我天朝之威?” 昆仑派掌门人詹春道:“至尊所言极是,咱们只挑这些发动战乱,欺压良善的王爷世子们杀就行,至于这些女流之辈,便饶他们去吧。”群雄听后,纷纷称是。 一时,对蒙古人深恶痛绝者纷纷站出与那些王爷世子决斗。群雄自持身份,对敌时,往往会给敌人赠于兵刃,自己却空手相斗。 那些王爷世子虽然自小练过摔跤、格斗之际,但如何会是这些武林高手之敌?不过半日,群雄便将那十名王爷、两名皇子、三十名王爷世子一一毙于掌下。 群雄在与他们打斗之际,周芷若满脑子里想的都是阿羽,心中暗道:“阿羽此刻吃饭了么?他看不到我,会不会吵闹?”待见满地的尸横遍野,心中又极为不忍,吩咐将他们的尸首抬下。耳听群雄的欢呼声,不禁又是暗道:“难道我们推翻元室暴政就是为了今日能 杀 人 取乐么?” 只见场中所死之人大部分均是那些女眷之家属,她们虽然心知自己能够幸免于难。但眼见亲人被人杀死在自己面前,仍然是悲痛万分,嚎啕大哭。 唐文亮道:“这些娘们可以放过,但是那个妖女赵敏决不能放,老夫的手指就是被她切断。” 他此言一出,群雄中当日被囚禁的各派高手,除峨嵋武当两派之外,其余四派纷纷站出附和。 其实这些人早就想杀赵敏,只是近年来他们听传言周芷若与赵敏交情不错。故看在周芷若的面上,这才隐忍不发,此刻经人提及,众人想起断指之痛,纷纷站出响应。 昆仑派姑爷苏习之道:“大家所言不差,我们每人在赵敏身上划一刀,方解我等断指之恨。” 华山矮老道:“咦,赵敏那妖女在哪呢?老夫怎么没有看见?”群雄这才注意到,女眷中并无赵敏。 群雄你看我,我看你,纷纷七嘴八舌的议论开来,顿时一片嘈杂。 突然唐文亮指着明教群雄道:“杨逍、范遥,赵敏是不是被你们救走了?” 周颠骂道:“乌龟王八蛋把救了她,你个糟老头子别在这胡言乱语。” 唐文亮怒道:“哼,谁人不知赵敏那妖女是张教主的相好,此刻,她人不见了,不是你们明教救的,难道还是我们崆峒派救的?” 周颠嬉笑道:“对啦,说不定……嘿嘿,就是你们崆峒派救的。” 唐文亮道:“周英雄自视武功甚高是么?来,上来跟老夫较量较量。” 周颠何惧崆峒五老?他道:“好,打就打?”却被范遥拦住,道:“周兄,不要鲁莽。” 明教群雄一直疑心会是张无忌念及昔日之情而出手相救,纷纷心道:“教主此刻好不容易与周芷若重归于好,决不能因为赵敏再分崩离析,必要的时候,我便挺身而出,说是我救的赵敏便罢。” 张无忌突然道:“诸位英雄,赵敏乃是被我明军擒获,既然抓了他,又怎会是我们所救?” 群雄中有一位青年大汉站出道:“张教主,我等与妖女不共戴天,世人都知他是你 姘 头,你岂会见死不救?” 张无忌一时语塞,这句话可惹恼了周芷若。她立时眼光一扫,那人被周芷若气势所摄,吓的退了一步,心中暗道:“坏了,张无忌是至尊的未婚夫,我辱张无忌,至尊护夫心切,岂能饶我?”当下,背上冷汗直冒。 却见周芷若向那人冷冷的道:“张无忌并未救赵敏,这点本座可以作证。” 那人听周芷若语气阴冷,已然有股杀击,忙向她拱手道:“是……是,小人刚才一时胡言乱语,误会了张教主,实在抱歉。” 张无忌心存仁厚,自不会与他计较,道:“这位兄弟不必客气,在下并未怪罪于你。” 杨逍心道:“教主啊教主,人家惧怕的是周芷若,你这个时候还是不要说话比较好。”他想是这么想,但又不便直言提醒,只能长叹一声。 空闻心中暗道:“张教主和那赵敏情深义重,说不定瞒着至尊悄悄就走赵敏也为可知,为了谨慎起见,还是弄清楚为妙。”于是道:“阿弥陀佛,至尊,已贫僧来看,在场中除了张教主应该无人有救赵敏的动机。” 周芷若道:“不瞒诸位,昨晚本座已和张教主在宫中成亲。由于这场战役,殉国的英雄极多,想必大家也没有喝喜酒的兴致。故尔婚礼一切从简,并未惊动旁人,请诸位恕罪。张教主昨晚一直与本座在一起,没有时间去救人,请诸位不要疑心。” 她说完后,脸上虽然生出一片红晕,但仍然坚持道:“张公子已是本派佳婿,今日在天下英雄前正式告示。”心中却沉痛万分,暗道:“阿羽,为师有愧于你,你将来定会另有良缘,你张大哥实在可怜,盼你见谅。” 张无忌听后,心中大喜,若不是群雄在场,几乎要抱起周芷若,好好疼爱一翻。暗道:“芷若还是爱我的,她如此维护我,我怎能疑心她会去恋上他人,真是该死,我以后要加倍待她好才行。” 张定边、慕容雪与明教群雄听后,纷纷大惊,宋青书暗道:“他们成亲了,怎么连我和雪儿也不知会一声?” 中原群雄则纷纷拱手道:“恭喜至尊了,恭喜张教主,”“祝二位百年好合……”等等祝贺之词随之而来。 武当俞莲舟、殷梨亭、张松溪、杨不悔也纷纷上前祝贺。 明教群雄与峨嵋弟子纷纷向群雄回礼,这一见礼一回礼,便忙活了好长时间。 周芷若此刻满脑子里想的都是阿羽,万一他知道这个消息会是什么样的反应?虽然自己并未承诺过将来要嫁给他,但是一年的相处下来,这好像已经是一种心照不宣的约定。此刻自己嫁与旁人,且张无忌对阿羽又十分敏感,必定不能带他回峨嵋了,阿羽该怎么办? 看着群雄纷纷过来向自己道喜,周芷若也只能付之一笑已回应。看着张无忌那兴奋的表情,与群雄在见礼时的喜悦,心知此刻只怕是他这一辈子最开心的时候。 周芷若暗道:“我既已向群雄告知我与无忌哥哥成婚之事,那么我以后必定要对他不离不弃,即便我并不爱他。” 但想到此处,心中又不禁颇有疑虑,她自己真的不爱张无忌了么?若然不爱,她会为了张无忌而屈就自己么?她不敢再想下去, 她只是坚定,自己所爱之人便是阿羽,她此刻自己也不明白自己的心思。 抛开这一切以后,她在规划着,自己回峨嵋以后,阿羽该怎么办?她内心不禁在思索,怎么才能让他拥有自己的实力,即便将来朱元璋不传位于他,他也有足够的实力把皇位拿回来。 又过了好一会,群雄与张无忌这才见礼完毕,张松溪突然道:“既然不是无忌,那会是谁有这个本事把赵敏救走了?” 杨逍道:“我听弊教徐达将军说,昨晚这些元室余孽全部被锁在高塔之内,而且内外都有精兵把守。如果有高手要想闯进去救人,这个人的本事可非同小可。” 俞莲舟道:“江湖上有这种身手的人屈指可数,不知杨左使指的是哪一位了?” 杨逍道:“当今世上只有两个人有这种本事,一个是武当的张真人,但是张真人早就不问世事。那么就是接下来那位了,就是百岁老妇龙珊。” 她一提龙珊的名字,群雄尽皆一阵触动,心底纷纷大惊。众人皆知龙珊的武功已到匪夷所思得地步,当今世上除了武当张真人,只怕她再无敌手了。 周芷若早就疑心是龙珊救走了赵敏,只不过对她而言,她是实不忍杀害赵敏。所以被人救走了,她心里反而踏实了许多。 这时群雄中站出一位中年妇人,道:“诸位,请听我说一句。” 此人内功颇为了得,她说话时,运足气力,将声音远远传出。群雄听她这声,便纷纷静下声来。 那妇人道:“赵敏那妖女,不管是谁所救,总之,她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早晚必定会再次被我们擒住,到时候再将她千刀万剐也不迟。” 识得她的人,便知她是逍遥派的李三娘。群雄听后,纷纷道:“李三娘所言极是。” 李三娘又道:“好在此刻,王保保还在此间,此人领兵打仗,杀了我无数汉人义士,今天先拿他开刀,已祭亡灵。” 她此言一出,群雄尽皆一阵附和。心想今日群雄大展神威,一对一痛杀鞑子,真是痛快过瘾。 周芷若示意群雄止声,对王保保道:“王保保,你死在顷刻,可还有什么话要说么?” 王保保一直未曾言语,即便是皇室中王爷、世子、皇子等被杀时,他也并未落过一滴眼泪。此刻听周芷若询问,便道:“废话少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周芷若道:“你炸死黑木崖十万教众,单凭这一条,你死十次都不够!” 王保保哈哈大笑,道:“成王败寇,有什么好说的。” 突然他厉声向天喊道:“可惜,苍天啊,老天啊,上天啊,你为何不开开眼啊?为何不眷顾下我大元帝国?你为何要让反贼窃取中原?”他这叫声显得心中颇为不甘,语调也凄凉之极。 周芷若道:“你们鞑子朝廷欺压百姓,无恶不作,若老天爷眷顾你们,那老天爷才是真的瞎了眼。” 随后,她又命人将王保保绳索解开,命人递给他一把钢刀。周芷若,道:“王保保,念你是一代枭雄,你自尽吧。” 群雄纷纷向王保保骂道:“如此死法,可真是过于便宜你了。” 王保保接过钢刀,道:“周芷若,你要本王死是不是?好,本王这就成全你!” 他话音刚落,手中钢刀一横,往腹中插去。可突然间,只感觉手中一麻,钢刀突然断为两截。他心知有人相救,暗自惊奇。 群雄被这场变故弄的震惊不已,纷纷四处张望是何人所为?周芷若却道:“龙珊姑娘,请现身吧。” 这时,群雄只见南方屋顶上跃下一位身穿紫色长裙的女子,那女子颜如明月,脸如白玉,正是龙珊。 王保保见是龙珊,精神一振,道:“龙珊姐姐,你……你是来相救本王的么?” 张无忌见到龙珊,想起自己与他连续多日亲热,不禁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心知此女说话做事毫无顾忌。只怕她当众说出自己与她同 房之事,那自己可就颜面扫地了,由此不禁忧心忡忡。 第四十三回 葵花神功昙花现 群雄一见龙珊,纷纷想起当日在东灵山下与元军决战时。她曾突然出现,于万军中救走王保保,此女武功神乎其技,简直闻所未闻。纷纷心道:“今日,她突然现身万安寺,只怕又要来救王保保。” 在场群雄均知,若论单打独斗,在场群雄与她相差是十万八千里。但若群起而攻,一拥而上,她武功再高,也绝难抵挡。一时间,群雄纷纷怒喊,叫骂声不绝。 周芷若看着龙珊,心中暗道:“若非你把无忌哥哥折磨的太惨,我不忍离开他,才与阿羽情终爱断。我与阿羽千秋万世的快乐与幸福都被你给毁了,我正要找你,你倒是送上门来了。” 她虽然憎恨龙珊,但念及她是郭襄女侠的结拜姐妹,毕竟礼数不可废。于是便站起身来,向龙珊双手抱拳,道:“晚辈见过前辈,前辈今日来此,莫不是又想救王保保?” 龙珊为人谦和,无甚心思,微微笑道:“武林至尊不必多礼,不错,老身这次来就是要救王保保,你放了他吧,好不好? 黄衫女道:“龙珊前辈,这个王保保双手沾满了汉人百姓的血腥,手上血债累累,决不能放。” 龙珊道:“他从小就是老身看着长大的,如今,你们要杀他,老身决不能见死不救。” 慕容雪道:“前辈也是汉人,又曾与郭襄女侠义结金兰,为何要助蒙古鞑子?” 龙珊面对这些大道理,难以辩驳,便笑道:“你们让老身把王保保带走吧,省的老身与你们动手。” 群雄听后,瞬间大怒,顿时七嘴八舌的谩骂。有一个大汉站道:“龙珊,到了这里还敢撒野?” 另有一人道:“姑娘自认为武功盖世,可以一个人把我们在场所有人全挑了么?” 又有一人道:“不知死活的黄毛丫头,识相的赶紧走,不然爷 爷将你一刀劈成两半。” 龙珊听着群雄辱骂自己,不知如何对答?突然他看到张无忌,道:“无忌啊,所谓一夜夫妻百日恩,珊儿把身子都给你了,你能不能帮珊儿和他们这些人说说,放了王保保吧。” 群雄听后,纷纷大惊,张无忌更加是面红耳赤,恨不得找个老鼠洞钻进去。吞吞吐吐的道:“你……怎么能这么……说?” 那张定边心知此事绝不能泄露,否则他张无忌丢人也就罢了,怕是周芷若的颜面也会丢尽。便急忙大声斥责,道:“妖女,休得胡言,你自甘堕落,还想拉张教主下水,简直狂妄。” 慕容雪深知,此刻周芷若不便出面言语,便也跟着道:“你个妖女,明教教主张无忌冰清玉洁的身子,昨晚刚和至尊成亲,岂容你在此污蔑?” 龙珊听后,便道:“不是,你们俩怎么能这样,昨日在酒楼里,老身不是和你们说了?” 张定边索性硬起头皮,一赖到底,道:“且住,末将昨日从未见过你,黄毛丫头不要信口雌黄?” 龙珊不想再理会张定边,便对张无忌道:“无忌,珊儿待你如何,你心里应该清楚……” 张无忌心中暗道:“作孽,真是作孽,罢了,我上前去,让她一掌打死我便罢。”但他看见坐在跟前的周芷若,只见她楚楚动人,我见犹怜的形态,不禁心中一动。暗想:“我此刻还未和芷若成亲,怎能就这样去死了?”想到此处,他又不愿上前了。 龙珊见张无忌并不言语,心中微怒,道:“无忌,珊儿没有想到你是个如此无情无义之人,珊儿这身子,算是白白给你糟蹋了。” 随后她身形一闪,快步飘至王保保身前,由于她身法奇快,群雄均未看清她脚步是何时所移动。 众人纷纷吃了一惊,只见龙珊一手拉了王保保,便向寺外奔去。 只是她刚飘出数步,一柄利剑横空刺至,这一剑势道甚急,竟是刺向王保保。 龙珊急忙拉着王保保侧身相避,那柄利剑便刺了个空,龙珊心道:“这一招好厉害,好精妙。” 她定眼一看,一人手握利剑横在自己身前,剑是倚天剑,人是周芷若。 群雄见周芷若露了这么精妙的一招,纷纷大赞,却听周芷若道:“前辈,请留下王保保,你自去吧,否则,休怪晚辈对前辈无礼了。” 龙珊略一思索,心中已然明了,道:“你为了张无忌那种无情无义之人,你要和老身拼命?周芷若,你觉得值得么?” 周芷若冷冷的道:“住口,本座不过是为了死在王保保手下无数的冤魂讨个公道而已。” 群雄听后,尽皆赞叹,一齐大声喝彩。 龙珊看了眼周芷若,道:“看来你今天非要和老身动手不可了?” 周芷若看着手中倚天剑,淡淡的道:“正是,前辈请出招吧。” 张定边心中暗道:“龙珊武功奇高,周芷若绝非她的对手,我还是上前助她一臂之力。” 言念于此,朗声上前道:“龙姑娘武功极高,末将也愿意领教一二。” 群雄听后,心中均道:“张定边与周芷若是当今武林中最强的高手,他们两人站出来,看来应该可以和龙珊一拼了。” 龙珊不屑的道:“张将军,你不过是老身手下败将而已,何足言勇?” 张定边闻言,心中一惊,暗自惭愧,道:“单打独斗,末将确实非你之敌。” 慕容雪也跟着跃出,她手中紫薇软剑化出一道剑圈,冷冷的道:“既然你看不起张将军,那便也算我一份。”她心中暗道:“若非阿羽机智,把这女人的注意力引到张无忌身上,那此刻只怕是宋郎要受她摧残了。”言念于此,对这龙珊心里是着实的厌恶。 宋青书听龙珊出言讥讽张定边,便道:“龙珊前辈,此言太过了吧,须知士别三日也要当刮目相看。” 龙珊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翻宋青书,道:“阁下可是蓬莱岛碧水宫佳婿宋青书,江湖人称玉面孟常?” 宋青书手执神霄剑道:“不敢当,在下正是,未知前辈有何赐教?” 龙珊道:“嗯,果然是长的一表人才,比起张无忌来,你的确生的要俊些。” 张无忌见群雄中的高手一一挺身而出向龙珊挑战,心中只恨自己真气未复,无法上前相助,心中好生难安。此刻听龙珊提及自己,面上一红,也说不出话来。 却听龙珊续道:“不过可惜,宋青书,你要与老身为敌的话,今日必定会死在老身手中,老身看你长的俊俏,不忍伤你,你跟老身走吧,老身会好好疼你的。” 群雄虽知龙珊杀人在顷刻之间,但听她说这种话,居然也不脸红,均觉好笑。 这话可惹恼了慕容雪,骂道:“你……无耻妖妇,你不会自己找个男人么?总是抢别人的丈夫,亏你活了一百多岁,你还要不要脸?” 她身为碧水宫宫主,慕容家的传人,在群雄前说出这种话,已是有辱身份。但是她为了维护宋青书,已全然顾不得这许多。 龙珊道:“你就是慕容雪,长的确实和那个赵敏郡主还有周芷若一样迷人,你们容貌差不多,不过和老身比,你们差远了,不信问问你丈夫,他是喜欢老身,还是喜欢你?” 宋青书心知慕容雪十分愤怒,便对龙珊道:“妖女,我心中只有雪儿,你不用在此挑拨离间。另外我与张无忌情同手足,你居然把他害成这样,今日我定要取你性命,为张兄出一出这口恶气。” 其实,他与张无忌哪有交情可言?不过就是他想助周芷若一臂之力,又生怕慕容雪察觉自己是为周芷若而战,才故意把张无忌搬出来。 张无忌听宋青书此言,心中大为安慰,暗道:“看来,宋师兄是把我当生死之交了。” 龙珊笑了笑,道:“宋青书啊宋青书,老身抬举你是看的起你。你居然不识抬举,想和老身过招,你还差的远了。” 宋青书闻言后,神情怔了怔,便说不出话来。 黄衫女见此情景,心中暗道:“决不能让龙珊救走王保保,否则中原就不得安宁。”于是,也跟着上前,道:“古墓派黄衫女愿向前辈请教几招。” 龙珊点了点头,道:“你就是神雕大侠杨过与小龙女的后人?” 黄衫女拱手道:“在下正是。” 龙珊道:“嗯,果然出落的亭亭玉立,不比当初的小龙女差,看在老身与你先祖同一姓氏的份上,老身放你一条生路,你退下吧。” 黄衫女笑道:“在场多名顶尖高手围攻你,你要能活着走出去,那才奇了,居然还在此大言不惭?” 龙珊突然发出“嘻嘻,哈哈”之声,群雄仿佛遇到一股无形的压力,被逼的几乎喘不过气来。只见周围数十根旗帜顿时折断,而群雄离她稍近之数人,内功较低的者,在听她此声后,竟然被震死。群雄见状,纷纷心中惊惧。 却听龙珊续道:“怎么样?杨姑娘,你以为你们人多,就能杀了老身么?你还觉得老身是危言耸听么?老身不忍杀你,便再给你一次机会,退下。” 黄衫女心道:“我若此刻退下,岂不有辱我先祖之威名?”便道:“在下今日必定力战到底,即便血贱当场,也死而无怨。” 龙珊点头道:“好,果然有志气,不负你先祖小龙女之名,那就让老身见识见识你的玉女心经以及黯然销魂掌吧。” 少林渡厄与渡难两位神僧同时跃出,渡厄道:“阿弥陀佛,少林渡厄、渡难,愿向前辈领教。” 渡难也跟着道:“前辈既然小视天下英雄,那就让老衲看看,前辈是否真有此能?” 龙珊看了眼渡厄与渡难,点了点头,道:“少林寺果然名不虚传,你们两个小和尚看来武功不错。应该在慕容雪与宋青书之上,比之黄衫女怕也是不遑多让。” 渡厄道:“阿弥陀佛,老衲等自知非前辈之敌,今日与前辈过招,实为不恭,亦为不敬。” 龙珊“哼”了一声,又对周芷若道:“老身只想救王保保,不愿杀这些人,你真的要让他们送死?” 周芷若不能与阿羽长相厮守,追本溯源,她认为龙珊实有不可推卸之则,自然对其痛恨无比。便道:“前辈执意要救王保保,那便是与中原武林为敌。” 随后她顿了顿,道:“前辈虽然武功超凡入圣,但我们不会以多取胜,就让本座先来和您一绝生死。纵然死在前辈手上,也算是为我中华汉人尽了一份微薄之力,虽死无憾,虽败犹荣。” 她此言一出,激起了群雄振奋之心,心中纷纷暗下决心,要与周芷若一齐与龙珊血战到底! 张定边对周芷若道:“既然这个龙珊助纣为虐,不识好坏,那我们也用不着和他讲什么江湖规矩,大家一起上,将她五马分尸。” 群雄听后,尽皆叫好,纷纷手执兵刃,只待周芷若一声令下,便准备上前围攻龙珊。 王保保见这许多高手要一齐对阵龙珊,内心颇为担忧,忙道:“龙珊姐姐,你快走吧,他们人多,你不要为了我白白送命。” 龙珊微微一笑,道:“王保保,你是老身看着长大的,你虽然叫老身一声姐姐,但你可知老身早已将你当成自己的儿子一样看待。只可惜你是蒙古人,老身是汉人,不便为大元朝廷效力,你不会怪老身吧?” 王保保忙道:“姐姐说哪里话来,本王岂敢怪罪姐姐?”随后,他又从怀中取出一块长约二寸的金牌,向龙珊递去,道“姐姐快走,拿着这枚金牌去科尔沁草原,那里驻扎了本王三十万大军,北境贝加尔湖畔也有本王二十万大军。姐姐去指挥他们,挥师大都,把在场之人全部杀了,为本王报仇。” 龙珊并不伸手去接那道金牌,道:“王保保,你要老身帮你复兴元室?” 王保保道:“不,今日这群人杀了我元室太多王公贵族,此仇一定要报。姐姐率领人马杀了这些武林群雄后,可以命大军退回漠北,这中原的汉室天下就由姐姐来统率,如此,本王死也瞑目了。” 周芷若心道:“今日绝不能放过龙珊,否则,她去漠北调来鞑子大军,那可相当棘手!” 杨逍道:“大家听着,今日如果让龙珊逃去,中原又会是连场血战,遭殃的还是老百姓。”他此言一出,群雄均知其中厉害之处,于是跟着纷纷附和。 龙珊看着在场数万群雄,心中暗道:“这些人要是一拥而上,我要杀出重围原也不难,但若要再救王保保,那却万万不能。再者我也是汉人,岂能帮王保保去漠北调兵来攻打大都?” 她看着群雄,冷笑道:“明知道单打独斗输定了,就想一拥而上,中原武林,在老身看来,都是一些只会已多欺少之徒。” 周芷若道:“本座方才说过,不会已多取胜,让本座先来会一会前辈。”说完,倚天剑便即刺出。 龙珊身子一斜,已然避开,道:“且慢,单凭你一人,绝非老身的对手,老身可不想将来会有人说老身以大欺小。” 周芷若见状,心下暗道:“此人虽不要脸皮,到底还顾及名声。”便道:“那依前辈之言,要当如何?” 龙珊道:“既然方才数位高手要挑战老身,那么就由你与慕容家贤伉俪、古墓派杨姑娘、张定边以及两位少林神僧出手。老身已一敌七,如若输了,老身立刻自刎,要是老身赢了,王保保就由老身带走,如何?” 群雄听后,心知这七人已是当今武林中武功最高之人,再情再理,实在难以推却。 周芷若道:“好,一言为定!”她心中暗道:“这老女人出手就是晴天霹雳,不能受制于人!”当即一招弹指神通点出,接着又持剑刺去。 龙珊也已一指还击,同时身子微斜,避开了周芷若这一剑。随后,右手食指与中指一弹,竟尔将周芷若的倚天剑弹开,周芷若没料到这平平无奇的一弹,竟有如此威力?居然能荡开自己的倚天剑? 当下,周芷若凝神静气,运足全身内力在剑上,连续向龙珊刺了一十六剑。她内功深厚,使出的剑法自然威力极强!一时间,群雄被周芷若的剑气所掠过,纷纷后退,场中空出一大块区域。 慕容雪、宋青书双双各挺紫薇软剑与神霄剑刺出,张定边、黄衫女、也执剑攻去,渡厄、渡难则不用兵刃,空手已掌力拍出。 这七人联手,威力可谓已经是前所未有,但龙珊面对这七大高手。仍然是游刃有余,只见她手使一根银针对敌,居然大占上风!在这七大高手中来回穿梭,身法迅捷无比。周芷若与张定边武功最强,但两人的长剑始终刺不到黄衫女。 斗之片刻,宋青书大叫一声,被震出数丈开外,他想再上,却一口鲜血喷出,委顿在地! 碧水宫的家臣风一阵与邓青风急忙抢上,将宋青书拉出圈子,为他疗伤! 龙珊见已打退一人,精神一振。眼见周芷若手执倚天剑再次攻上,忙已银针拨开。 张定边眼见只有周芷若才能攻进龙珊身侧,突然道:“至尊,请闪开!” 随后,他运足真力,一招须弥山掌拍出,此掌威力绝伦,周芷若慌忙后退数步。却见龙珊伸出单掌接下了这招须弥山掌。对掌后,张定边只感一股大力扑面而来,不停的后退了十几步,方才躲过! 龙珊赞道:“张定边,好厉害的掌法!” 渡难心道:“这套须弥山掌我也会使,只是使的威力可不及张定边了,不过他并非本门弟子,如何会这门武功?”不过此刻他已无暇吃惊,只得攻敌。 眼见龙珊随后又一掌拍向张定边,准备将其毙于掌底!周芷若、黄衫女双剑即刺向龙珊后背,龙珊竟不回首,双手一伸,二人长剑便如遇一股阻力,便刺不进去。 只这么一阻,张定边便转危为安,他长剑一闪,跟着再次刺出。 周芷若惊道:“想不到你居然练成了少林金刚不坏神功?” 龙珊手持银针左拨右拨,逼退渡厄、渡难,笑道:“这并非少林武功,乃是葵花神功。” 随后,衣袖中飞出六枚银针,竟将张定边那剑招化于无形!她另一掌也拍将过来,如惊涛骇浪之势,周芷若与黄衫女顿感压力颇大。此掌已无法抵御,然掌力已到面前,无奈之下,只得各伸一掌,纯已内力相拼。 那慕容雪、渡难、渡厄,三人急忙攻向龙珊身侧,却见龙珊左手衣袖中射出三枚银针。渡厄、渡难急忙闪避,慕容雪却一时不慎,左臂中针! 龙珊另一掌一运真力,周芷若、黄衫女均感体内气血上涌,难受异常,不由的被逼退数步! 当此时,张定边又一剑刺来,龙珊避开这一击,手中银针微摆,张定边不敢硬拼,只已快剑抢攻! 周芷若、黄衫女又双双执剑攻来,然龙珊身法太快,虽然这三人武功均已登峰造极,尤其是周芷若,更是绝世高手,自从武功大成以来,从无抗手!但合六人之力,竟尔还是斗不过这龙珊。 又斗片刻,只见渡厄左颊、渡难右肩、黄衫女左臂、张定边右臂纷纷中针。 七人联手斗了半天,宋青书还被打出阵外不说。剩余六人除周芷若外纷纷挂彩,虽伤势甚轻,但己方六人却连龙珊衣衫也没碰着,不禁纷纷忧心忡忡! 这一场惊心动魄的战斗,直让群雄看花了眼,她们纷纷不敢相信,世上竟然会有如此武功? 又斗数十招,龙珊一声轻啸,双掌忽然拍出,渡厄与渡难瞬间被其掌力击倒,二人均摔在地上。龙珊双掌又至,欲取二人性命,周芷若、张定边斜里横冲,忙各伸一掌抵住龙珊双掌。 而渡难、渡呃纷纷拍出两掌抵在周芷若与张定边背心。慕容雪、黄衫女又纷纷各出一掌抵住渡难与渡厄后背。 由此,变成已六敌一,比拼内力之局面。周芷若心中暗道:“便是你内功再高,练至极限,也不能是我等六人内力相加之敌。” 言念于此,奋力使出九阴神功,内力源源不断传至掌中。只见龙珊衣袖股荡,突然她一声轻啸,双掌运力一挣,便往后退却数步。 龙珊赞道:“好,想不到六人联手,内力居然强过老身?” 周芷若见己方六人与龙珊比拼内功,胜了一招,精神大振。急忙跟着倚天剑刺出,直指龙珊腹部。龙珊右手银针一拨,便将倚天剑压住,周芷若急忙运力扯夺,倚天剑像是被那枚银针给吸住了一样,无论如何也扯不出来。 她不由的心中大惊,暗道:“我若此刻撒手,倚天剑必被她夺去,她若有倚天剑在手,怕是更会如虎添翼。” 周芷若正待她犹豫不决时,眼见又有三枚银针射至。张定边、黄衫女急忙一左一右挺剑将银针击落。渡厄渡难则双掌拍出,龙珊无奈下,只得松开右手。回首间,两枚银针射向渡厄、渡难。 随即又两掌拍出,她先射银针接着又劈出双掌、渡厄渡难虽避过银针,却躲闪不及,被她双掌击中。二僧瞬间各喷出一口鲜血,渡难更是中掌后,身子摇摇晃晃,突然仰面跌倒,就此气绝。 群雄震惊,渡厄悲愤的道:“师弟……”眼见,龙珊又一掌劈向渡厄头顶。这一掌,已笼罩了渡厄全身范围,渡厄万难抵挡,只得闭目待死。 周芷若忙一剑刺出,横在渡厄头顶之上,龙珊那掌便击在倚天剑之上。周芷若虽救了渡厄,但自己手臂也被龙珊震的隐隐发麻,倚天剑险些脱手而出。 少林空闻见死了渡难,心中悲愤,道:“前辈出手太过毒辣,老衲不和你讲江湖规矩了,一起上。” 群雄也见周芷若等七人被龙珊打的一死二伤,剩余四人也必定撑不了多久,于是纷纷提刀杀向龙珊。 龙珊道:“你以为你们一拥而上,老身就会怕你们么?”她方想运功,突然体内真气逆行,在五脏六腑内乱窜。暗道:“不好,情欲又发作了。” 原来,她练的这葵花宝典,本一百年一大劫,需采 阴 补 阳方能安然渡过。只是她此阵对付的乃是天下顶尖一流高手,且招招用尽气力。 她的内力与常人不同,为阴阳二气,即至阴至阳。故尔使出的招数,厉害非常,常人根本难以抵挡。她为女子,女子属阴,体内阴气自然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但阳气毕竟是借用男子而来,一旦阳气耗尽,则需再找男子补足,否则体内阴气得不到交合,她不止青春不保,且更有性命之忧。 龙珊见群雄纷纷杀向自己,又看张无忌离自己不远,暗道:“还是先把张无忌带走,只要补足体内阳气,何惧这些人?”言念于此,便向张无忌扑去。 她冲入人群,顺手夺过一柄长剑,左右斜刺,剑尖直指群雄!群雄见她虽是一女子,却极难对付,她一身紫衣,长发披肩,容颜雪白,当真美丽之极,若非此刻双方是性命相拼,在场多数豪杰亦为之倾倒。 周芷若、张定边见龙珊冲入群雄之中,自己便已挤不进去,只得任由群雄去围攻龙珊。 龙珊冲入群雄之中,如虎入羊群,将手中长剑使的密不透风,所遇者无人能接得了她三招两式。如敌人逼的太近,无法施展,又不时的使出单掌,将群雄弹开。群雄见她既然能一掌击毙渡难,那掌上功夫必定威力无穷,故尔几乎无人敢与其对掌。 她身法迅捷,飘忽不定,四下游走,不停的奔向张无忌。手中长剑却在不停的刺敌,不多时,已有七八十人命丧她剑下。另外她单掌不停劈出,有些躲闪不过之人,勉强与她对掌,也是非死即伤! 又斗之一阵,只听群雄叫喊之声不绝于耳,龙珊已杀出人从,赶至张无忌身边。回首一看,已有数百人倒在血泊之中。看着自己手中染满了鲜血的长剑,不禁暗道:“若是无忌和我一条心,与我并肩抗敌,对抗天下英雄,那该多么令人畅快!” 却听空闻厉声道:“你身为武林前辈……居然大开杀戒,罪孽深重,还不自裁以谢天下,更待何时?” 龙珊长剑指群雄,体内真气又在乱窜,她强行将真气压下。冷笑道:“即便死,老身也会先杀了你们,有这么多人为老身陪葬,老身死也无憾!” 随后,长剑挥舞,将身前两个昆仑派中人刺死。她越想越怒,突然单掌打向一头陀,那头陀便被击毙,又剑刺俩青衣大汉之喉。群雄见她如此发狂,纷纷后退,这一下来,又有二十余人被杀。 龙珊手挥长剑,划出阵阵剑圈,护住自己周身三尺范围。道:“还有谁想来杀老身的?来啊!” 群雄心知,一拥而上必定能杀了龙珊,但头先冲上的数人必死,因此纷纷围而不攻。 周芷若眼见龙珊已奔至张无忌身边,心知,张无忌此刻真气未复。龙珊只要挥一挥手,便能杀了张无忌,急忙闪身向龙珊奔去。 张无忌见龙珊奔向自己,心中惊惧,不明所以,忙惊愕的道:“珊儿,你……你要做什么?” 龙珊眼见周芷若已向自己杀来,若被她缠上,张定边、黄衫女、慕容雪等人又会接踵而至。那时再要带走张无忌,可就不易了。其实她可以四处随意找个男子 补 阳,但她为人高傲,认定了张无忌,便不会再找第二个人。 她急忙一手抓住张无忌的左肩,道:“无忌,跟珊儿走。”随即,一跃而起,立于屋顶。 群雄急忙想跟着跃上,却见突然飞来数百枚银针。周芷若急忙道:“大家小心。” 群雄立刻后退,但人越多越乱,后面的前进,前面的后退,一时间竟有数十人被银针射死。 周芷若见龙珊劫走了张无忌,心中大急,急忙追去。张定边、黄衫女一运真力,亦跟着而去,韦一笑也闪身追去。这四人轻功高明,瞬间,便去的无影无踪,群雄哪里能追的上? 慕容雪对群雄道:“龙珊这妖女的 巢 穴 本尊知道在何处,大家跟我来。” 却见龙珊一手抱住张无忌,几个纵跃间,便去的极远。张无忌便如腾云驾雾一般,恍恍惚惚的已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待到了一片树林时,龙珊见此处离市集颇远,又荒无人烟。便放开张无忌,她自己居然一口真气提不上来,双手抱着一颗大树在不停地喘息。 张无忌见她如此神情,心道:“莫非珊儿内力不济了?”便道:“珊儿,你怎么了?” 龙珊怒道:“珊儿怎么样,与你何干?”随后又是一阵怒道:“无忌,你怎能这样无情无义?” 张无忌道:“在天下英雄面前,你说出那种话,你……你……哎……!”他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 龙珊冷笑道:“和珊儿 在一起丢尽了你张大教主的面子了是么?” 张无忌摇了摇头,道:“我张无忌乃草莽之辈,丢人与否,我不在乎,但是芷若已经当着群雄之面宣布与与我成亲,你说我与你……那不是更加会毁了芷若的名声么? 龙珊突然喷出一口鲜血,道:“哼,在你眼里只有周芷若是么?她待你有珊儿待你好么?” 张无忌见她已吐血,内心也着实为她担忧,便急忙道:“你待我好我知道,可我心中只有芷若。” 龙珊听后,心中颇为悲伤,突然真气又从丹田内冲上。便急忙运气,强行将这股真气引导归元,使自己显的颇为平静。道:“无忌,快脱衣服!” 张无忌惊愕的道:“你……珊儿,你说什么?你是疯了吧!” 龙珊突然怒道:“我可没疯,你快 脱 衣服,我们速战速决!” 张无忌道:“你杀了我吧,我宁死也不会做对不起芷若的事情。” 龙珊冷笑道:“你……你以为珊儿喜欢你,就真的不忍心杀你么? 张无忌淡淡的道:“你有本事就杀了我,想让我和你媾和,你妄想。” 龙珊心道:“无忌这人吃软不吃硬,我强 逼 他,他定然不愿意。”于是便柔声道:“无忌,你就再陪珊儿一次,不然珊儿会死的。你看在珊儿曾经为你洗衣服、为你烧饭、尽力服侍你的份上,在帮珊儿一次吧。” 张无忌看她这样,心中实为不忍,道:“我不能这样啊,我……” 龙珊突然扑入张无忌的怀中道:“你好好看看,珊儿美么?你不喜欢珊儿么?难道……你就忍心看着珊儿这样 死 去么?” 张无忌软玉再怀,心中兀自把持不定,道:“我不想你死,但我不能对不起芷若……” 龙珊温言抚慰道:“没事的,没事的,你一点也不用担心……来……”她说完后,伸嘴在张无忌嘴唇与脖子上亲了亲。 张无忌虽然被迷的心神不定,晕头转向,但双手仍然不由自主把她往外推去。然而他内功未复,哪里能推开龙珊? 正当龙珊迫不及待的为张无忌解开衣服时,只听一阵声音传至,道:“无耻妖妇,快放开无忌哥哥。”听声音,正是周芷若到了。 只见周芷若站立未稳,倚天剑刷刷向龙珊后背刺去。这一招势道甚急,如石破天惊一般。 龙珊急忙拉着张无忌,奋力往旁边一闪,避开此剑。她虽内力不畅,真气不通,但身法仍是迅捷无比。 周芷若见张无忌被龙珊抓的衣衫不整,心中既痛且怒,道:“你个无耻的妖女,本座不杀了你,就不叫周芷若!” 随后倚天剑抖动,刷的一声,向龙珊刺去,龙珊手使银针拨开这招,周芷若立即削她肩部,龙珊侧头避过。 周芷若起初顾及张无忌在她手里,怕伤到张无忌,不敢全力出招。然见她处处维护张无忌,对于自己的剑招奋力抵挡,将张无忌护在身后。于是去了担忧之心,便全力出招,一时将倚天剑使的密不透风,周围剑气纵横。 龙珊手中银针微摆,将周芷若的剑招一一拨开,口中叫道:“周芷若,你……你不怕伤到无忌么?他不是你丈夫么?” 周芷若手中倚天剑不断攻击,口中却道:“你把无忌哥哥放开,咱们一对一,单打独斗,打赢了本座,张无忌便让你带去。” 龙珊道:“倘若在平时,你能接得了本座五十招,便算你赢,你此刻不是乘人之危么?” 周芷若不再理她,倚天剑攻势越来越猛,心中却道:“龙珊前辈武功当真是惊世骇俗,若非她内伤发作,我怕是早已死在她针下了。” 这时,黄衫女、张定边、韦一笑三人也跟着杀至,张定边冲在最前面,长剑一闪。龙珊全力与周芷若激战之际,没料到会有人偷袭。 眼见张定边长剑已至,龙珊急忙缩手,但毕竟晚了片刻。左手臂已被张定边长剑划了一道口子,好在她身法极快,此剑入肉不深,无甚大碍。 龙珊不顾手臂流血,另一只手急忙松开张无忌,随即双掌一挥,全身劲力瞬间发出。而后,又抓着张无忌往后奔去。 周芷若、张定边、黄衫女、韦一笑四人便如遇一股阻力,顿感呼吸不畅,被龙珊那掌逼得不住后退。 周芷若急忙一运真气,冲了出去,奋力向龙珊追去。却见龙珊竟不回头,反手射出数十枚银针,只听银针“嗤嗤”作响,来势极快。 只听一声惨叫,韦一笑大腿,手臂,前胸中了十余针。黄衫女面颊,手臂也中了两针。剩余的都被周芷若与张定边出掌击落,一一格开。 周芷若顾不上言语,对张定边道:“你照料他们,我去追!”她说完后,急忙施展螺旋九影,瞬间去的无影无踪。 张定边急忙为韦一笑点穴止血,黄衫女伤的不重,到无大碍。只是韦一笑,中了十余针,有数针已深入肉里。便对韦一笑道:“韦蝠王,你怎么样了?” 韦一笑只感浑身难受,但仍奋力道:“好厉害的娘们,没事,我还死不了……” 黄衫女道:“看来要帮韦蝠王把银针逼出来才行,张将军,你去帮至尊杀了龙珊,抢回张无忌,韦蝠王由我来照料。” 张定边心知,黄衫女武功虽不及自己,但也只略逊一筹。有她照料韦一笑,韦一笑当无大碍。便道:“好,韦蝠王就交与杨姑娘了。”随后,便闪身追寻周芷若而去。 龙珊拉着张无忌直奔出了二三十里,已奔至街道,街上虽然行人众多,她脚步却丝毫不停。 张无忌突然奋力推开龙珊,道:“停下,你放过我好不好?” 龙珊眼见周芷若并不在身后,便稍稍安定,只得停下脚步,无奈的道:“无忌,方才周芷若招招凶狠毒辣,丝毫不顾及你,若不是珊儿护着你,你早就死了。” 张无忌道:“那是因为你挟持我,芷若是想杀你,不是想杀我。” 龙珊正待回答,却听一阵“阿弥陀佛”之声传来,她回首一看,原来是少林寺的空闻、空智、空石、渡厄四僧。 龙珊心知,必须尽快打发了这些和尚,否则周芷若转眼即至,那就相当棘手。 空闻道:“阿弥陀佛,苦海无边,回头是岸,请前辈放了张教主,随老衲去群雄前向至尊领罪。” 龙珊少林四僧道:“久闻少林高僧武功了得,你们四个一起上吧?” 空闻等见她扬言挑战,均是气氛异常。空石道:“施主乃武林前辈,单打独斗,贫僧固非敌手,胆敢造次,以四敌一,还请赐教!” 那渡厄方才在万安寺虽已被龙珊所伤,但渡难死在龙珊手中。心中恼怒,誓要为渡难报仇,因为也跟着挑战。 空闻手持禅杖,空智手持长棍,空石手持月牙铲,渡厄则是空手。四僧并排站立于龙珊前方,截住她的去路。周围行人,见有人打架,纷纷四散而去。 龙珊取出方才在群雄手中夺过的长剑,剑刃上已尽是鲜血。道:“老身生平与人对敌,从未使用过冰刃,近几年倒是创了几招剑法,四位少林和尚若是能抗的住,老身便饶了你们几人性命!” 却见龙珊推开张无忌,免他被自己剑气所伤,随即长剑横出,施展的极为清灵异动。 四僧对于剑法也曾专研,但他们一看龙珊的剑法,则皆自愧不如,纷纷勉励抵挡。 龙珊只与四僧拆了二三十招,便上下立分,高下立判。又拆数招,空闻的禅杖、空石的月牙铲均被挑飞,四僧均觉的龙珊的剑法委实是惊世骇俗。 张无忌暗道:“珊儿这套剑法,天下怕是除了太师傅,再也无人能抵挡了。” 不多时,只见空智一招大伏魔棒法攻来。龙珊居然一手抓住空智手中长棍的另一头,运劲一震,内力到处,长棍化为数截而断。 空智心中大惊,于是与其他三僧各自一点头,四僧便使出班若金刚掌拍来,四僧同使一招一样的掌法,威力大的惊人!龙珊横过长剑,伸出单掌抵住空石,与他来了个硬碰硬,以长剑抵住其余三僧。 只瞬间功夫,空石被击飞出去,摔下五六丈远。龙珊腾出手来,又掌击空智、空闻,剑挑渡厄。渡厄虽然武功最高,但他本已受伤,瞬间被龙珊弹开。 而那空石中掌之后,口喷鲜血,摇晃几步,惨叫一生,就此倒地气绝身亡。 却见龙珊又是单掌劈至,空闻、空智勉励抵御。只见真力一碰,二僧仰面跌倒,口中吐血不止。好在龙珊此刻内力不纯,否则这一掌下去,二僧哪里还有命在? 渡厄急忙扶起空闻、空智,见二僧已受伤,自己也无力再战。又见玄鸣已死,不禁大念佛号:“阿迷陀佛!” 龙珊正待杀了四僧时,只听背后有一阵声音传道:“妖女,休要对少林高僧下毒手。”她心知是周芷若已追杀而至,便拉着张无忌又向前方奔去。 她心中暗道:“不如回家吧,到家就安全了。”她心思单纯,不知世人心计险恶,只知道自己家里才是避难的安全之所,于是快速奔去。 她虽真气受损,但身法仍然极快,瞬间便拉着张无忌回到自己宅院外。她惊骇之余,四处乱走,一时不慎,竟然走到了后门。她一提气,便拉着张无忌跃入院内。 她一到自家宅院,内心便安定下来,她气喘嘘嘘的要想与张无忌成就好事。 张无忌道:“你……你放开我!”正当张无忌死命挣扎之际。 却不料一阵阵喊杀之声传至,从四面八方冲出来数百人,并且听脚步声源源不断还有人赶来,将四处挤得水泄不通。 龙珊与张无忌一看,却是各门各派的武林群雄。龙珊顿时心中大惊,心中颇为不解,怎么家里也不安全? 只见慕容雪手执紫薇软剑,走出人群,冷笑一声,道:“龙珊前辈,你的武功确实是匪夷所思,惊世骇俗。但你头脑实在简单,遇到事以后,以为回家就没事了。本尊可在此恭候你多时了,看你这次还往哪里走?” 第四十四回 忌若携手结眷侣『结局一』 龙珊眼见于此,已然心知自己必不能幸免,无奈的道:“我便是不懂,为什么你们会闯到我家里来?” 慕容雪道:“因为前辈您太天真了,其实你不应该回来,你应该躲得远远的。” 只片刻间、周芷若、张定边、黄衫女以及诸位少林高僧已陆续赶到。周芷若道:“前辈,你现在已无路可去,放了无忌哥哥吧。” 龙珊只得松开了握着张无忌之手,张无忌如遇大赦,急忙奔至周芷若面前。道:“芷若,我……” 周芷若见张无忌额头出汗,衣衫不整,急忙提醒道:“快去把衣服整理好……” 张无忌闻言,面色大炯,自己衣袋方才被龙珊拉开,心中颇不是滋味。 这时宋青书押来了王保保,对周芷若道:“至尊,这个龙珊杀了那么多武林义士,今天我们就把她和王保保一起五马分尸,为死去的人报仇。”群雄听后,纷纷附和。 那王保保见龙珊已身受重伤,一切脱险之希望已经渺然,只淡淡一笑,并不言语。 黄衫女心知龙珊虽然重伤,但必不会致命,今日必须斩草除根。否则,一旦让她逃去,待她伤好了,必定会前来报复,到时候不知又要死多少人?于是上前对龙珊道:“前辈,你是武林奇人,便是死,也该自尽而死,总不用群雄去围攻你吧。” 龙珊道:“不用你多说,老身今日败了,自然不会活在世上。”但随即语气转为阴沉,道:“可是,老身即便是死,也会让你们陪葬。” 众人心知,龙珊虽然受伤,但是她如做困兽之斗的话,在场只怕仍有数百人要死在她手里。一时间,群雄面面相飓,谁也不敢上前动手。 此刻,天色也已转黑,明月已渐渐显现。群雄将龙珊团团围住,不留半点缝隙。 周芷若心中暗道:“绝不能再让她大开杀戒,瞧她气喘吁吁的样,应该撑不了多久,我与张定边,杨姑娘上前与她游斗,待她真气耗尽,便可一举杀之。”言念于此,手执倚天剑道:“既然前辈如此自信,那么本座便奉陪到底。” 随后又道:“大家散开,张将军你攻她左侧,杨姑娘你攻她右侧,本座与她正面为敌,咱们三人合力,杀了这绝世魔头。” 张定边与黄衫女其实与周芷若一般心思,待听周芷若一声令下。急忙上前,一左一右堵住龙珊退路,这一来,三人成鼎足之势围住了龙珊。 龙珊见状,心中暗道:“罢了,罢了,我今日反正是要一死,又何必多伤人命?我今天杀的人已经够多了,现在就放过他们吧……” 只听一阵声音传至,道:“龙珊,且慢动手。”周芷若只觉的此声苍劲有力,来人内功远在自己之上,与龙珊可谓并驾齐驱。 群雄看去,却见从人群中走出一位身穿青布长袍的老者,正是武当派开山祖师爷张真人张三丰。 张无忌见状,心中大喜,忙上前跪拜,道:“太师父,太师父……”他心中过于思念张真人,一时竟然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武当派俞莲舟、殷梨亭、张松溪、杨不悔等人也率领武当弟子纷纷上前向张真人跪拜。殷梨亭道:“师父,您老人家怎么到这里来了?”群雄一见张真人,纷纷双手抱拳行礼。 张真人命他们起身,他看着张无忌道,心中疼爱之情顿生。道:“无忌孩儿,听说这些年你吃尽了苦头。我心中无时无刻不挂念着你,此刻见你安好无恙,心中总算安定。” 张无忌垂泪道:“太师父,孙儿不孝,让您老人家担心了。” 宋青书猛然见到张真人,心中也颇为欢喜,带着慕容雪上前拜道:“青书见过太师父。” 那慕容雪看着这位当代传奇人物张三丰,心中油然生敬,也跟着道:“晚辈慕容雪,见过张真人。” 张真人扶起二人,对宋青书道:“青书,不错,我听说你攻打大都,立了大功,不枉你父亲当日为你以死谢罪。” 宋青书听他提起宋远桥,心中伤感。却听张真人对慕容雪笑道:“碧水宫宫主,不但武功高明,且貌若天仙,老道早有所闻,果然名不虚传,只是你该叫我太师父。” 慕容雪听后,心中大喜,她原以为张真人是武林前辈,必定是十分威严,不想性情竟然如此随和。便道:“孙媳妇给太师父请安。”说完,又盈盈下拜。 张真人忙扶起慕容雪,道:“不必多礼。”然一碰她手。心中一喜,道:“你可有身孕了?” 慕容雪听后,面上一红,点了点头。宋青书忙道:“太师父,雪儿有身孕已经四个月了。” 张真人喜道:“好,孩子出生后,带孩子来武当,太师父要亲手抱抱孩子。”宋青书急忙答应。 张真人又道:“好,看着你们后辈一切都好,老道就安心了。” 周芷若见他们一家子已经叙旧完毕,便也跟着上前对张真人行礼。周芷若道:“张爷爷,芷若有礼了。”随后一拜到地。 张定边心中对张真人早就敬重万分,便也跟着周芷若一起跪拜。道:“后世末学小辈张定边拜见张真人,今日有幸得见真人天颜,真是三生有幸。” 那黄衫女只是对张真人微微一笑,稍微低头已示尊敬,却并不行礼。 张真人扶起周芷若与张定边,首先对张定边道:“你的大名,老道如雷贯耳,陈友谅死后,你能跟着芷若驱除鞑虏,实为难得,不过你曾经所做过的事,却不可逃避。” 张定边心知他指的是自己曾经杀害渡劫一事,忙道:“晚辈自然明白,多谢张真人提点。” 张真人又紧握住周芷若之手,眼中尽是怜爱之情,道:“芷若,数年不见,你已在江湖做出了一番惊天动地的事业,昔日的郭靖、杨过、耶律齐、郭襄四位大侠的名声,可被你盖过去了。” 周芷若顿时热泪盈眶,道:“一切都是张爷爷当年的指点,芷若受益匪浅。”群雄见周芷若从来都是杀伐果断,即便落到任何艰难险阻,也从业示弱。不想此刻竟然在群雄面前落泪,心中无不感到惊奇。 张真人忙安慰周芷若道:“芷若乖,不哭了,都大姑娘家了,还哭?再哭就不漂亮了。” 张无忌见状,心中暗道:“芷若可从来没有在我面前哭过,这是为何?” 张真人用衣袖替周芷若擦干眼泪,又道:“你现在武林至尊,不能动不动就哭。” 周芷若道:“张爷爷,芷若心中一直记挂着你,便想着这事过后,便去武当向张爷爷请安。” 张真人牵着周芷若之手,道:“你们后辈还年轻,有很多事要做,不必记挂着我这个糟老头子。” 周芷若道:“张爷爷,芷若虽然是武林至尊,但今日之事,如何处理,一切全凭张爷爷裁决。” 张真人看着龙珊,道:“不错,品貌武功,俱非凡品,只是老道不解,龙姑娘已百岁高龄,理应看破红尘,为何还要与后辈们争一日之长短,且造下这许多杀业?” 自从张真人一出现,龙珊便心知此人武功绝不在自己之下?莫说此刻自己内息大乱,真气不畅,便是在平时,也未必有把握能赢他。眼见于此,心知今日必定不能幸免。 龙珊道:“小妹并非有心造孽,只是为了救王保保这才不得已出手伤人,今日张大哥在此,小妹也不敢再动手,就请张真人出手打死小妹,小妹能死在张真人手里,死而无憾。” 张真人道:“老道并不想与龙姑娘为难,只是你心中执念太深,欲望太深,老道想带你去武当山紫霄宫住上十年,已我道家无上道法化解你心中的执念与欲望,你看如何?” 群雄一听,虽然部分人心中不愿就此放过龙珊,但张真人德高望重,他所做的决定,也无人敢反对。 却见龙珊并不回答,她只是呆呆的看着张无忌,问道:“无忌,珊儿有句话要问你,你需要直言回答我。” 张无忌不知她要问自己何事?便道:“你说吧,你要问我什么?” 龙珊道:“珊儿一直都是真心待你,这一辈子也就只有过你一个男人。”随后步入张无忌身边,在他耳边悄声问道:“你我相识以来,你有没有爱过珊儿?” 张无忌听后,心中大惊,此话当真难以回答,一时手足无措,茫然不语。 龙珊突然哈哈大笑,道:“行了,无忌,你不用说了,珊儿一切都明白。”这笑声却颇为凄凉与无奈。 随后她又转身对张真人道:“张真人,小妹有一事相求,还望应允。” 张真人心中暗道:“你我相识不过片刻,却要求我何事?”便道:“龙姑娘但说无妨。” 龙珊道:“听说西域有一座山,叫做天山,常年积雪,请张真人将小妹葬于天山之巅。” 随后她突然脱下她身上的紫色长裙,丢给张无忌。张无忌不由自主的接过长裙。道:“珊儿,你将你的衣服送我作甚?” 却听龙珊对张无忌道:“无忌,这件紫裙你要好好保存,切莫落入奸人之手。你……要好好活下去,不管天上人间,珊儿都会一直守着你,爱着你……” 却听她话音未落,龙珊那娇弱的身躯突然仰面倒下。这一来群雄纷纷震惊,周芷若急忙上前查看,道:“龙姑娘将丹田内的真气导入了全身的奇经八脉,这一来丹田内空空如也,她……已经油尽灯枯了。” 张无忌听后,心中伤感,看着龙珊呆呆的道:“珊儿,我张无忌不知道有哪里好?让你如此厚爱。” 张真人看着明月,淡淡的道:“本想让你去武当,可以保住你的性命,不想你居然为了一个情字,而心灰意冷,也罢,老道便将你冰封在天山,了你遗愿吧。” 周芷若心中暗道:“为何龙珊前辈在死之前,我千方百计要杀她,而在她死之后,我又觉得她很可怜?难道我心中所爱的竟然还是……张无忌么?我到底是因为龙珊前辈要救王保保与天下英雄为敌想杀她?还是因为她霸占了无忌哥哥才想杀她?” 这个问题突然出现在周芷若的脑海之中,她想了良久,总是猜想不透。心中又道:“我若真的不爱无忌哥哥,我又为何这么恨龙珊?我若还爱无忌哥哥,那我对阿羽又是什么样的感情?我只知道,我心里无时无刻不在想着阿羽,总觉得只要有阿羽在身边便是人生至乐。” 一想到阿羽,突然心中觉得无比甜蜜,但是又不禁在想:“我到底是爱无忌哥哥还是爱阿羽?”想到此处,又不禁眉头紧锁,心乱如麻。 周芷若又向龙珊 尸 身看了看,暗道:“龙珊前辈,其实我此刻也挺羡慕你,至少,你知道你心中爱的人是谁?你有你的目标,可是我却连自己爱的人到底是谁都搞不明白。如今,抗元大业也完,你此刻虽然是死的安详,而我以后却是活的压抑!” 她看了看张无忌,脑海中又忆起了阿羽那可爱活泼的模样。不禁拿着这两个人在心中对比,却始终想不通她到底爱谁? 那王保保见龙珊已死,心中大悲,跪在龙珊身前,道:“龙珊姐姐,一路走好……”随后又对周芷若道:“周芷若,你……你杀了本王吧。” 周芷若仿佛未听见王保保之言似的,只是心中在思索着自己的心事。 张真人突然对王保保,道:“王保保,今日若杀了你,蒙古皇帝必定不会善罢甘休,北境百万兵马是不是仍会杀向大都?” 王保保“哼”了一声,道:“那是自然,到时候要让你们全体陪葬。” 张真人道:“当年你们蒙古人侵吞我大宋河山,以为占领了我们的土地,就拥有了一切,老道问你,这近百年来,你们蒙古人得到什么了?” 王保保听后,心中一惊,暗道:“是啊,一百年来,汉人一直在不断的反抗,害我蒙古死了多少热血儿郎,这真的值得吗?” 却听张真人又道:“你们非但什么也没得到,反而换来了我们汉人的众志成城,团结一致,今日峨嵋掌门荣升武林至尊,率领群雄杀入大都,推翻了你们的暴政,不是最好的证明么?” 王保保只得低头不语,神情呆滞,实不知该如何回答。 周芷若听了张真人的话后,突然若有所思,对王保保道:“王保保,我们天朝央央大度,既然大元皇后已向起义军投降,那么我们也不会再赶尽杀绝。今日本座放了你,你若想带兵再来进犯中原,那你就来吧,但是结果只会有一个,你们无非再输一次。因为但凡侵略便是邪,守土安民乃是正,自古邪不胜正,不管过千年百年,要想侵略我们,你们永远不会赢,只会一败涂地,输的惨不忍睹。” 群雄听后,均觉得周芷若与张无忌说的有理,若杀了王保保。元帝必定会再次领军入侵,不杀王保保,或许可以换来暂时的安宁。释放王保保,虽有多人心不甘情不愿,尤其是周芷若,但一想到又要打仗,老百姓又要受苦,便纷纷释怀。 王保保惊愕的道:“周芷若,你……你要放了本王,这是真的?” 周芷若道:“你犯下的罪过便是杀你一千次,也无法弥补,但是你只要能保证以后蒙古与我中原和平共处,那么放你一条生路又有何妨?你把万安寺里的那些嫔妃公主们,都带走吧,以后不要再来中原了。” 王保保听后,突然向张真人与周芷若拜下,道:“好,就当本王欠你们二位一个人情,他日,若有机会,定当报效。”随即心道:“敏敏并不在万安寺,她在哪?” 他本想开口询问,但心中又道:“周芷若好不容易才放了我,还是不要节外生枝,况且周芷若、张无忌与敏敏交情不浅,且敏敏又聪明无比,当能自行脱身,再不然,待我回漠北后,再行派人来营救敏敏。” 言念于此,王保保不由长叹一声,他这声长叹是想起蒙古人在中原百年基业从此烟消云散而发。他定了定神,从群雄中穿身而过,大踏步的去了。 那张定边突然向少林空闻跪拜,道:“少林诸位神僧在上,末将张定边前来领罪。” 空闻、空智心中惊奇,空闻不解的道:“张将军,你这是作甚?” 渡厄却心知渡劫是死在一个会施展易筋经神功之人的手里。日间,在万安寺众人力战龙珊时,见张定边运劲吐气,颇似易筋经,当时心下便觉得怀疑,只是不便发作,这才隐忍不言。渡厄道:“张将军,我渡劫师弟果真是你杀的么?” 张定边道:“正是,请渡厄大师这就一掌打死末将,为渡劫神僧报仇吧。” 周芷若忙道:“渡厄大师,且慢,张将军虽然杀了渡劫神僧,但并非他本意,那是陈友谅……” 张定边打断了周芷若的话,道:“错了就是错了,不用为自己找借口,大师,动手吧。” 渡厄道:“阿弥陀佛,张将军既能直承其事,想来确实已经悔过,空闻师侄,你是方丈,你来处理吧。” 空闻忙道:“是。”随后看了眼张定边,叹了口气,道:“冤冤相报何时了,何况张将军投身沙场,为光复大都立下了汗马功劳,纵然有多大罪过,也可以抵消了,张将军你起来吧,记住,以后要多行善事,不可为恶,那么贫僧相信,渡劫师叔在天之灵也不会再怪责你了。” 张定边听后,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却并不起身,道:“神僧原谅末将的罪责,是神僧大度,但是末将自己心里却无日不在内疚,末将恳请方丈为末将剃度,让末年出家为僧,替渡劫神僧守灵。” 周芷若道:“张将军,你要出家么?出家人四大皆空,你可要想清楚了。” 张定边道:“其实陈元帅死后,末将已有出家为渡劫神僧守灵之意,只是为了响应至尊的号召,这才奔赴沙场,在至尊手下听令,如今鞑子已逐,末将理应剃度出家,已赎罪业。”说完后,又向空闻等神僧磕头不止。 空闻心道:“张定边练的是须弥山掌与易筋经,这都是少林武功。何况易筋经本寺失传数百年,他今日拜入少林,那么这套绝技也是失而复得,原是好事。但是此人的武功不在周芷若、张无忌之下,莫说我们空子辈的师兄弟,便是渡字辈的师叔师伯,也无人有能力可以收他为徒啊。”想到此处,不禁又好生为难。 渡厄却已明白空闻的心思,便道:“张定边,你入我释门,可是诚心?” 张定边又磕了一个头,道:“弟子诚心皈依我佛,绝无歹意。” 渡厄道:“既如此,老衲便代少林接你入门,不过你并非老衲弟子,老衲赠你法号渡劫,你既然是为抵消罪业而出家,那么你便代替渡劫师弟继续修行吧,记住从此诸恶莫作,诸善奉行。” 张定边道:“如此一来,弟子岂非比空闻大师辈分要高?且与渡厄大师您平辈,弟子不敢? 渡厄道:“阿弥陀佛,皈依我佛后,你要视名利为虚幻,既然已四大皆空,又何须执着辈分了?”随后又道:“渡劫师弟,就这样吧,你不用推辞了。” 张定边听渡厄已改称自己为渡劫,忙道:“是,渡劫恭领法旨。”随后又磕了三个头,这才起身,恭恭敬敬的站在渡劫身后。 张真人与周芷若见张定边已遁入空门,与少林的恩怨已经化解,心中也为他欢喜。 空闻又对周芷若道:“至尊,如今鞑子已逐,需要早立新君,已安天下,我少林派明日便要返回少室山,这就先行告辞了。” 紧接着各大门派的掌门一一向周芷若与张真人辞行,他们为了驱逐鞑子而来,现在也该功臣身退了。 由于门派众多,一一辞行,直过了半个时辰,群雄这才散尽,现场只留下明教群雄,武当派与部分峨嵋弟子。 这时突然有一位女子走入人群,周芷若见那女子虽然面容颇为憔悴。但颜若朝华,端庄秀丽,正是赵敏。 张无忌见到赵敏,不禁脱口而出,道:“敏妹,你怎么在这?”但随即他又急忙站到周芷若身后,道:“敏妹,我……我与芷若已经成亲了。” 赵敏听后,冷笑一声,淡淡的道:“我已经知道了,是否要恭喜你们呢?” 张无忌拉了一下周芷若的衣袖,周芷若并不理睬他,反对张真人道:“张爷爷,芷若请你去皇宫一游。” 她心中暗道:“明天我就要回峨嵋了,一定要再见阿羽一面,不然我怎么也不会甘心。” 言念于此,纵身已轻功而去,张真人道:“好,老道便领教领教芷若你的轻功。” 随即,也跟随而去,这二人武功登峰造极,瞬间便去的无影无踪。 周芷若与张真人一前一后已轻功奔驰而去,不过半个时辰,便已到达皇宫。 张真人叹道:“芷若,你的武功登峰造极不说,连轻功也是进步神速。” 周芷若笑道:“这还要多亏了当日在武当山下,得张爷爷指点之故。” 守卫宫门的峨嵋弟子见周芷若与张真人来到,急忙打开宫门,二人同时漫步至大明宫内。 一进大明宫,只见阿羽正坐在龙椅上,呆呆出神。阿羽见到周芷若,急忙上前道:“师父,你终于回来了,阿羽好想你。” 周芷若眼见活泼可爱的阿羽,怕是今生再不能相见,突然抱着阿羽失声痛哭。 阿羽道:“师父,你怎么哭了?你告诉阿羽,谁欺负师父了,阿羽去找他拼命。” 周芷若哭了良久,心中暗道:“这怕是我最后一次哭了吧,以后不会再有了。” 她擦干眼泪,吩咐静玄命人去城外让朱元璋火速进宫。随后,又让阿羽向张真人跪拜行礼。 张真人觉得阿羽谈吐间浑不似那个十一二岁的少年,心中诧异无比。眼见周芷若又与他如此亲热,心中已猜到八九,只是不知该如何劝慰芷若? 一个时辰后,朱元璋已来到宫内,他见张真人也在场,忙双手抱拳道:“末将见过至尊,见过张真人。” 周芷若道:“如今鞑子已逐,群雄明日变回陆续散去,朱元璋,你还是称呼本座为周掌门吧。” 朱元璋听后,忙道:“是,周掌门,不知深夜传唤末将,有何要事?” 周芷若道:“今日张真人在此,本座请他做个见证。有些话要与你说清楚,眼下元帝已走,你过几日便可改元开国,继位为君。” 朱元璋听后,心中大喜,急忙跪下道:“尊周掌门法旨,在下登基后,必定勤政爱民,绝不会有负周掌门的厚望。” 张真人道:“朱元璋,你之前为了权利,做了不少伤天害理之事,盼你成了皇帝之后,要改过自新,爱民如子。老道只盼望天下百姓人人有饭吃,便心满意足了。” 朱元璋道:“张真人所言极是,十年内,末将定然会让全国所有百姓都安居乐业,风调雨顺。” 周芷若道:“还有一件事,你该清楚,这个皇位不过暂时让你担当而已,他日阿羽长大后,你需传位于他,不可传位给你其他子嗣。” 朱元璋听后,看了看阿羽,忙道:“是了,元章一定照办。” 张真人突然道:“朱元帅,不知你想把国都定于何处?” 朱元璋道:“大都被鞑子盘踞百年,老百姓又对鞑子深恶痛绝,元章意下将都城定在江南的应天。” 张真人道:“好,既然这样,你登基后,便封阿羽为燕王,让他驻守大都,同时大都的这所皇宫便是阿羽的王府,已合储君之尊。” 朱元璋暗道:“张真人这招好狠,让阿羽住在大都的皇宫内,这不是等于向天下承认,阿羽是未来的皇帝么?可是我又不想传位于他。”他内心虽如此想,但表面却不动声色,道:“是了,元章一定照办。” 周芷若突然冷冷的道:“朱元璋,你听好,他日,你若传位于他人,阿羽必定会起兵夺回王位,阿羽的身后便是本座以及整个碧水宫与中原武林,本座既然能推翻鞑子朝廷,也能推翻你的龙座,盼你铭记于心。” 其实,周芷若并非一定要阿羽当皇帝,只是朱元璋手下的儿子们,她一一了然于胸,除阿羽外。无一人能担此重任,故而才接连对朱元璋出言恫吓。 朱元璋道:“元章明白了,周掌门的话,绝对不敢有半句忘怀。” 周芷若突然道:“你有个儿子叫朱樉,半年前投靠鞑子,目前被关在万安寺,你去把他带出来,自行管教去吧。” 朱元璋一直忧心,周芷若要杀了朱慡,此刻见她竟然有意饶过朱樉,心中大喜,道:“多谢周掌门宽大为怀,元章替不孝子朱樉在这里谢罪了。” 周芷若道:“你手下目前有四十万明军,这样,你留下二十万交于阿羽统率,大都毕竟离漠北甚近,需要派重兵把守。” 朱元璋心中暗道:“周芷若这招更毒,如此一来,阿羽手里就有二十万大军,那我要立他人为太子,也不得不有所顾忌。”但是此刻他也别无他法,只得无奈的道:“是,元章明日便将二十万大军的兵符交于阿羽。” 周芷若见大事已交代完毕,便对朱元璋道:“没事了,你去吧。” 朱元璋闻言,便向周芷若与张真人作别,随后退出大明宫外,快速往万安寺奔去。 这一夜,张真人与周芷若及阿羽一夜未眠,张真人为阿羽讲了许多治国之道。也就是这一晚上阿羽得到张真人的指点,使他终生都受用不尽。 阿羽与周芷若心知分别已在顷刻,反而各自内心安定。阿羽道:“师父,你离开阿羽,阿羽绝对不会哭。” 周芷若道:“不哭当然是最好不过了,不过师父想知道为何呢?” 阿羽道:“因为师父虽然陪着张大哥,心里却只会想着我,念着我,那就够了。” 周芷若心道:“阿羽能看破我的心思,他说的一点也不假,确实是如此,以后,我或许真的只会想着他念着他。” 她言念于此,不由的抱着阿羽在龙椅上竟然睡着了。而张真人见她师徒二人熟睡,便飘然离去,他应允了龙珊,要去龙珊的 尸 体冰封在天山之巅。 当周芷若醒来之际,天已大亮,静玄告知她,两万峨嵋弟子已在宫门口集结,准备随时出发回峨嵋。 周芷若见阿羽兀自在熟睡,不忍打扰,便不与他告别,免得徒惹伤感。她留下了十名女弟子照顾阿羽,命她们一年后,再返回峨嵋。 武林至尊返回峨嵋,大都百姓争相欢送,队伍一直挤到城门口。周芷若这次破例没有骑马,而是坐的马车,看着随行的峨嵋弟子,心中暗道:“一将功成万骨枯,六万峨嵋弟子,此刻只有两万多人能回去,希望以后再也不要打仗了。” 她正思索间,突然,静玄在马车外问道:“掌门,姑爷来了,要不要请他上车。” 周芷若心中暗道:“无忌哥哥到底还是来了,他竟然没有和赵家妹子去漠北。”于是便命人让张无忌上车。 张无忌一上车,就握住周芷若之手。道:“芷若,以后不会再有人能分开我们了,敏妹回漠北去了,我与她说的很清楚,她虽然伤心,但也成全我们了。我也告知了杨逍他们,辞去了教主的位子,我现在什么负担都没有了,我来寻你了。” 周芷若对这些丝毫提不起兴趣,满脑子尽是想着阿羽,甚至做梦也会梦到他。 她想着念着,不多时,便睡意朦胧,道:“无忌哥哥,我很疲倦,我想睡会。” 张无忌道:“你躺在我怀里睡吧,这样会睡得舒服些。” 周芷若刚想靠在他怀中,然心中想起平时自己是和阿羽一块抱着睡觉的情景,突然心中伤感,觉得躺在张无忌怀中却感觉颇不习惯。道:“不用了,不用。”她说完后,便倚靠在车窗旁而睡。 不知过了多久,周芷若口中喃喃的念叨着:“阿羽、阿羽……” 却听张无忌道:“芷若,你又在想阿羽了么?咱们以后也可以去大都看他,你不要难过了。” 周芷若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心中暗道:“我和你成亲后,怎么还会去见他,见了他我又要如何去面对他?” 如此过了两日,这天正午,张无忌在马车内突然拿初龙珊赠与他的那套紫色长裙。道:“芷若,珊儿把『葵花宝典』记录在这条裙子上了,你看看。” 周芷若忙接过一看,只见上面写到:“ 武 林 至 尊,葵 花 神 功, 挥 刀 自 宫,武 林 称 雄。” 周芷若接着往下看,便是『葵花总纲』、『葵花神功』、『葵花针线』、『葵花神剑』、『葵花步法』。只见上面写道:“ 『葵花总纲』 此功原女子比男子练之更宜,女子练后,不但可延年益寿,更兼青春永驻,较逍遥派中颜术犹胜,为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可敌。若男子练,想称雄武林之前,需挥刀自 宫,否则将 浴 火 焚 身,走火入魔而死,切记,切记! 『葵花神功』 寻一僻静宽敞之处,双手抱胸,盘膝而坐。饶至之甚,以行心水,由上气之顺冲下气之汇,通天柱穴。真气犹然而生,已气通涌泉,至清明,顺之双手,依次排开,清台灵根,肤色渐转雪白。成者心神气爽,兰香由体内而生,终身不尽。 每日需将真气引导入丹田,汇聚于处,丹田内真气越浑,则内功越深。练至半载,体内会出阴阳二气,此处分两处,如女子,则体内原本阴气已为外来阳气取代,或找男子采阳补阴,或服雪莲,灵芝补阴,不限。若男子则无顾虑,因之前已自 宫,练至此处,阴阳二气自可调和,这一步却女子较杂!否则阴阳不能兼容,必走火入魔。 体内阴阳二气调和之后,每日续引导入丹田,积攒真气,循序渐进,则神功有成。资质佳者,两年可成。资质钝者,三年可成。『注,葵花宝典内功不像其他武功那般繁复,反而简洁易练!内功大成后,方可修习以下武功,切不可操之过急!另,修习者若为男子,定需自 宫,世上除此之外本无方法能阴阳调和,需切记。』 『绣花针线』 葵花神功大成之后,可习此绝技。针双手食指与拇指弯曲执针,已内力每日相弹,运劲时已真气游走太阴,章门,再行射针,初者十步,极限百步。成后,需双手执数十针,运劲与前者不同,已真气游走太阴,至少阳,全数射出,如此反复修习,半载后,需练其迅,需一弹之刻,能发十余针,此功方成。名为针,实草木竹石皆可替代。线针线虽易断,但此线功成后,迅速无比,无敌人还手之机。已线练直,卷入双臂,真气冲入环关,逆脉,则七经八脉俱为真气所罩,由此挥射,长线如鞭,如剑,取敌首级易如反掌!此线功较针难练。习者若葵花神功未成,切记修习!如内功大成,一年可成! 『葵花神剑』 剑走轻灵,游顾四方,双腿微蹲,长剑划圈,切记要心神合一,迅速,可已长剑刺桩,如片刻能刺二十余剑,则成!漫天飞舞剑此剑招讲究一招间击杀数十,姿势美妙,如舞去梦,为漫天飞舞。剑意从丹田积聚之气而至少阳,从上至下,以下而左,向左而右,已右为后,连贯串通,共七十二道剑气,分七十二路剑意,一气嗬成,则七十二路剑意可化为万招之数。一招等于万招。修习此剑法内功深浅无需介怀,此剑法一成,可补内力之不足。 『葵花步法』 ………………” 周芷若看罢,心中难以相信世上竟然会有这种匪夷所思的神技,不禁道:“这武功果然非同小可,可是当真邪门的很。” 张无忌道:“若是女子练了也就罢了,如果男子来练,那就太惨了,留这种武功在世上,怕是只会害人。” 周芷若兀自惊魂未定,道“这个如果交给太监去练,那是再合适不过了。” 张无忌道:“我本来想把它毁了,但是创这葵花宝典的前辈实在是聪明无比,不知他废了多少心血才创出这套神技,如果毁了,岂非对前人不敬?”随后又道:“芷若,你觉得我们该怎么处理这个葵花宝典才好?” 周芷若道:“葵花宝典太过邪门……嗯!”她突然灵机一动,道:“少林寺是天下武学圣地,寺内神僧佛法高深,我们把葵花宝典交给少林收藏,省的流落世间害人。” 张无忌听后,拍手称赞,于是周芷若命峨嵋弟子转道嵩山少林寺。 不过两日,便到达少室山下,空闻方丈已提前一天归山,听说周芷若来到嵩山,便急忙率领数十名高僧下山迎接。 周芷若与张无忌率领峨嵋弟子进了少林寺,张无忌自然要去拜见金毛狮王谢逊。而周芷若却将那套刻有葵花宝典的秘籍的紫色长裙交给了空闻,并说明了前因后果。 空闻看了看那套紫色长裙,又在长裙内外四处摸了摸,道:“阿弥陀佛,前辈的心血确实不能毁在我等手上。” 周芷若道:“还请空闻大师收下它,葵花宝典落在少林寺手中,总比流入世间害人强。” 空闻心知事关重大,忙双手合十道:“至尊有命,老衲不敢不从,这样罢,老衲明日便将少林方丈之位传给师弟空智,老衲则会亲自将葵花宝典送去福建莆田少林下院,从此老衲便在莆田少林挂单修行,永远守护着这套葵花宝典,让这害人的长裙永远不见天日也就是了。” 周芷若听后,忙道:“如此甚好,一切有劳空闻大师了。” 随后周芷若也去拜见了金毛狮王,随后又去看了看张定边。说了好一阵子话,这才回房歇息。 周芷若与张无忌在少室山住了一夜,第二日,方向少林众僧告辞。 张无忌与谢逊难得见面,这一别又不知要到何时能再相见,父子俩不禁抱头痛哭。 临行前,谢逊再三叮嘱周芷若,要好好待张无忌,周芷若点头应允。随后与张无忌率领峨嵋弟子,下了少室山,回归峨嵋。 大约过了半个月左右,峨嵋派众人已浩浩荡荡的到达峨嵋山。 那只神雕看到峨嵋山后,神情颇乐,心中想着山上的财狼虎豹们,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一路上舟车劳顿,周芷若疲惫不堪,便直接回房歇息,这一睡整整睡了一天一夜。她睡得格外香甜,因为这一天一夜在梦境之中,她一直在与阿羽嬉戏玩闹。 当她醒来之际,阿羽却不在身边,这才发觉是一场梦境。她感腹中饥饿,正待起身,只见张无忌坐在自己床边。手中还端了碗饭,饭上堆了些菜肴。 张无忌道:“芷若,你睡了一天一夜了,饿了吧,来,我喂你吃饭。”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一勺子饭递出。 周芷若见张无忌给自己喂饭,颇觉不太适应,道:“无忌哥哥,平时不都是我给你喂饭的么?” 张无忌道:“以后,你若喜欢,我便天天给你喂饭,你什么都不用做。” 周芷若听后,心中一喜,笑道:“这样会不会不太好吧?万一传扬出去,人家说,张大教主整天躲在闺房中给女孩子喂饭,那可多难听? 张无忌道:“我已经不是教主了,别人爱怎么说,我原也顾不着,只要能在你身边,我便心满意足了。”他一边说,一边将饭送入周芷若的嘴中。 周芷若内心不禁有一丝丝感动,心中暗道:“不知此刻阿羽有没有吃饭?他有没有在想我?”她看了看张无忌,心中不禁思索道:“无忌哥哥其实长的并不是很俊,比不上阿羽好看。” 一碗饭转眼喂完,却听张无忌道:“芷若,你别动,等我一下。”他说完后,便把饭碗端出。 过了片刻,只见张无忌端着两盆水进屋,其中一盆水用来为周芷若洗脸漱口。 周芷若见他竟然亲自拿着绸巾为自己洗脸,实在是受宠若惊…… 看着还剩下一盆水,周芷若道:“无忌哥哥,还有一盆水是作甚?” 张无忌微笑道:“我来伺候张夫人洗脚。”说完,他替周芷若除去鞋袜,将他双足放入水中。 周芷若一辈子从没被人这样伺候后,尤其那水温不凉不烫,正好适中,顿时感到身心俱畅。不由闭起双眼,慢慢享受。 张无忌抚摸周芷若一双白里透玉的双足,道:“芷若,能照顾你我觉得好开心。” 周芷若顿时霞飞双颊,道:“你今天是怎么了?帮我洗……还总是夸我。”心中却道:“若是此刻是阿羽在帮我洗脚,那该多好?” 张无忌见芷若双腿修长白皙、足底又温润白皙,忍不住心中一荡,道:“芷若,你这双玉足可真美。” 周芷若听后,心中是乐开了花,道:“是么,无忌哥哥你还是不要这样夸我了,我受不了……” 过了好一会,张无忌这才帮周芷若洗完双足,周芷若急忙想穿起鞋袜。 却被张无忌拦住,道:“芷若,你躺下,我在医书上看到有一种足间推拿手法,可以使人缓解疲劳。” 周芷若被张无忌哄的是身心俱醉,便依言躺下,道:“好吧,一切任由无忌哥哥。” 张无忌便依照书中所示,在周芷若足上各处穴位进行揉捏推拿。直过了好久,张无忌看着这双玉足,再也忍耐不住,伸 嘴 在 足 底 亲 了 亲。 周芷若顿时满脸羞红,道:“无忌哥哥……你做什么呀……你……不要这个样子……” 张无忌看见周芷若满脸娇羞,柔情无限,再也忍耐不住,俯身向她樱唇上吻去。 周芷若忙侧头避开,微笑道:“我觉得恶心,亲过脚的嘴别来吻我。” 张无忌面色微炯,道:“芷若,你现在有个任务,必须要完成。” 周芷若被他温言细语的 挑 逗 ,脑海中顿时一片眩晕,道:“我还能有……有什么任务……?” 张无忌道:“我们年龄都不小了,你该给我生个孩子了,不然我张家不是绝后了么?” 周芷若听他此言倒是再理,便轻声的道:“不能只生一个,要生两个,一个姓张,一个姓周,先父周公也无后。” 张无忌笑道:“好,那就生两个。”随即,正欲为周芷若宽衣解带时。 周芷若忙推开他,道:“我们还没拜过天地,还没成亲了,不可如此。” 张无忌道:“英雄大会上,不是已经宣布我们成亲了么?” 周芷若忙坐起身子,穿上鞋袜,道:“那是为了维护你的一时之计。” 张无忌急道:“那……可你说过一回峨嵋就成亲的啊。” 周芷若淡淡一笑,心中暗道:“罢了,罢了,都这样了,那就认定了是他吧,反正我和阿羽也不可能。” 随即打开房门,正巧贝锦仪路过,便唤住她,道:“你去通知丁敏君与静玄师姐她们,让她们准备婚礼,三天以后,我要与张无忌成亲,告知她们,时间赶不上,不用发英雄贴了。”贝锦仪听后,忙领命而去。 张无忌心中顿时大喜,道:“芷若,你终于肯嫁与我了,那么我再等三天也无妨。” 周芷若微微笑道:“看把你心急的,无忌哥哥,你和我来。” 张无忌不知她要做什么,便跟着她而去。只见周芷若走过一偏殿,那屋子甚小。但中间竟然供奉了一个牌位,牌位上书『大蒙古帝国圣僧金轮国师之灵位』。 周芷若将金轮国师在百年前如何收郭襄为徒,又如何舍命救郭襄脱离危难之事详细与他说了。随后,又领着张无忌在金轮国师牌位前拜了拜。 张无忌道:“看来蒙古人中也有像金轮国师这般识大体的英雄人物。” 周芷若在牌位下的暗格内取出一本册子,递给张无忌,道:“无忌哥哥,你看看这个。” 张无忌接过一看,只见封面上写到『龙象般若功』。随手打开一看,念了几页,只觉的书中武学甚深,自己一时之间竟然无法领会。道:“芷若,这种武功虽然厉害,但十分难练,如果有人能有千年的寿命,当然可以练到第十三层,但是常人最多能活一百岁已是极为难得,最多只能练到七、八层罢了。即便天资再高,百年内能练到第十层也已属极限了。” 周芷若道:“正是,除了金轮国师和郭襄祖师练到第十层以外。由于这门功夫练起来进展过于缓慢,峨嵋上下便再无人修炼这门武功了。前段时间,我在大都遇到一个番僧,名为哲魔罗,他也不过只练到第九层而已?” 随后她顿了顿又道:“我看你内力尽失,便将龙象般若功拿来给你,你看看对你可否有助益?” 张无忌摇了摇头,道:“我即便从现在开始修炼,即便到我寿命已尽,最多也不过就只能练到第十层罢了,与练九阳神功无异。我还是专心修炼九阳神功吧,至少五年内就可以恢复了。” 周芷若本以为他内力尽失,担忧他在自己面前会有自暴自弃且抬不起头之感。然此刻见他神情兴奋,只要与自己在一起便快乐无忧之状,心中当即稍稍安定。 二人又向金轮国师的牌位拜了拜,便携手而出,来到峨嵋金顶后面的『峨嵋别院』。 周芷若道:“我回到峨嵋山,才知晓丁师姐她们为了你我而盖了这栋峨嵋别院。” 张无忌看了看这峨嵋别院,颇为宏伟壮观,规模比一般王府还要大,其中建造房屋所用的木材与石块均是上品。心中对丁敏君等人感激不尽,道:“她们一番好意,是真心希望我们在一起。” 她随后又道:“芷若,我们成婚后,就搬进峨嵋别院居住吧?不可冷了峨嵋派众位师姐的一翻心意。” 周芷若看了眼峨嵋别院,心中暗道:“若是阿羽和我在一起住在这峨嵋别院,那该多好?”又耳听张无忌之言,便道:“好,一切依你。” 静玄、丁敏君等人商议后,由于一对新人成亲后,会搬进峨嵋别院居住。于是决定将新人同床的新房便也直接安排在别院内,但拜天地的礼堂则设在峨嵋金顶之内。 三天后,一片喜庆氛围,峨嵋派上下两万多名弟子一齐聚在峨嵋金顶,恭贺二位新人。周芷若与张无忌也换上了新郎新娘的礼服,这礼服是峨嵋三十位女弟子在三日内赶工绣成,采用上好的布料与丝线,可谓是价值不菲。 周芷若与张无忌在众人的簇拥下,一拜天,二拜地。由于张无忌是入赘峨嵋,三拜自然要拜峨嵋派的列祖列宗,张无忌满脸笑意的与周芷若拜了堂。 周芷若暗道:“别了,阿羽,我对不起你,今生我要好好爱护无忌哥哥,以后他就是我的丈夫了,我只盼你一生平安快乐,便已心满意足。” 突然,她想起当初自己与张无忌成婚时,赵敏前来抢婚。那此刻,阿羽会不会来呢? 但她心中却不禁莞尔一笑,暗道:“阿羽还是个孩子,我能要求他来大闹婚礼么?只要我心里有他,想着他、念着他、也就是了,他也会想着我、念着我,一定会的。” 想到此处,她心中猛然又有一个念头冒出来:“我难道真的不爱无忌哥哥么?如果我不爱他,为何要嫁给他?可是如果我爱无忌哥哥,那我对阿羽又是不是爱?” 随着静玄那声“新人礼成,送入洞房。”张无忌与周芷若携手渐渐向洞房走去。 周芷若的手被张无忌紧紧牵住,感觉到张无忌心中激动之情。张无忌等这一天等的太久了,太久了,他恨不得立刻拉着周芷若飞入洞房…… 而周芷若心知自己从今晚开始,自己手臂上的守宫砂将会消失,那么自己便是张无忌的人了,便是有夫之妇了…… 张无忌与周芷若成亲后,夫妻恩爱,在三年内生了一子一女。他们夫妇相敬如宾,整日里不是互相切磋武学,便是抚琴吹箫,实是一对神仙眷侣。 周芷若为张无忌生下子女后,也终于认清现实,深知与阿羽终属无望,更加是一心一意的对待张无忌。只是有时候,她会在心底最深处悄悄的思念阿羽,暗道:“阿羽、阿羽、想着你……念着你……” ————全书完 第四十四回 相思相会知何日『结局二』 龙珊眼见于此,已然心知自己必不能幸免,无奈的道:“我便是不懂,为什么你们会闯到我家里来?” 慕容雪道:“因为前辈您太天真了,其实你不应该回来,你应该躲得远远的。” 只片刻间、周芷若、张定边、黄衫女以及诸位少林高僧已陆续赶到。周芷若道:“前辈,你现在已无路可去,放了无忌哥哥吧。” 龙珊只得松开了握着张无忌之手,张无忌如遇大赦,急忙奔至周芷若面前。道:“芷若,我……” 周芷若见张无忌额头出汗,衣衫不整,急忙提醒道:“快去把衣服整理好……” 张无忌闻言,面色大炯,自己衣袋方才被龙珊拉开,心中颇不是滋味。 这时宋青书押来了王保保,对周芷若道:“至尊,这个龙珊杀了那么多武林义士,今天我们就把她和王保保一起五马分尸,为死去的人报仇。”群雄听后,纷纷附和。 那王保保见龙珊已身受重伤,一切脱险之希望已经渺然,只淡淡一笑,并不言语。 黄衫女心知龙珊虽然重伤,但必不会致命,今日必须斩草除根。否则,一旦让她逃去,待她伤好了,必定会前来报复,到时候不知又要死多少人?于是上前对龙珊道:“前辈,你是武林奇人,便是死,也该自尽而死,总不用群雄去围攻你吧。” 龙珊道:“不用你多说,老身今日败了,自然不会活在世上。”但随即语气转为阴沉,道:“可是,老身即便是死,也会让你们陪葬。” 众人心知,龙珊虽然受伤,但是她如做困兽之斗的话,在场只怕仍有数百人要死在她手里。一时间,群雄面面相飓,谁也不敢上前动手。 此刻,天色也已转黑,明月已渐渐显现。群雄将龙珊团团围住,不留半点缝隙。 周芷若心中暗道:“绝不能再让她大开杀戒,瞧她气喘吁吁的样,应该撑不了多久,我与张定边,杨姑娘上前与她游斗,待她真气耗尽,便可一举杀之。”言念于此,手执倚天剑道:“既然前辈如此自信,那么本座便奉陪到底。” 随后又道:“大家散开,张将军你攻她左侧,杨姑娘你攻她右侧,本座与她正面为敌,咱们三人合力,杀了这绝世魔头。” 张定边与黄衫女其实与周芷若一般心思,待听周芷若一声令下。急忙上前,一左一右堵住龙珊退路,这一来,三人成鼎足之势围住了龙珊。 龙珊见状,心中暗道:“罢了,罢了,我今日反正是要一死,又何必多伤人命?我今天杀的人已经够多了,现在就放过他们吧……” 只听一阵声音传至,道:“龙珊,且慢动手。”周芷若只觉的此声苍劲有力,来人内功远在自己之上,与龙珊可谓并驾齐驱。 群雄看去,却见从人群中走出一位身穿青布长袍的老者,正是武当派开山祖师爷张真人张三丰。 张无忌见状,心中大喜,忙上前跪拜,道:“太师父,太师父……”他心中过于思念张真人,一时竟然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武当派俞莲舟、殷梨亭、张松溪、杨不悔等人也率领武当弟子纷纷上前向张真人跪拜。殷梨亭道:“师父,您老人家怎么到这里来了?”群雄一见张真人,纷纷双手抱拳行礼。 张真人命他们起身,他看着张无忌道,心中疼爱之情顿生。道:“无忌孩儿,听说这些年你吃尽了苦头。我心中无时无刻不挂念着你,此刻见你安好无恙,心中总算安定。” 张无忌垂泪道:“太师父,孙儿不孝,让您老人家担心了。” 宋青书猛然见到张真人,心中也颇为欢喜,带着慕容雪上前拜道:“青书见过太师父。” 那慕容雪看着这位当代传奇人物张三丰,心中油然生敬,也跟着道:“晚辈慕容雪,见过张真人。” 张真人扶起二人,对宋青书道:“青书,不错,我听说你攻打大都,立了大功,不枉你父亲当日为你以死谢罪。” 宋青书听他提起宋远桥,心中伤感。却听张真人对慕容雪笑道:“碧水宫宫主,不但武功高明,且貌若天仙,老道早有所闻,果然名不虚传,只是你该叫我太师父。” 慕容雪听后,心中大喜,她原以为张真人是武林前辈,必定是十分威严,不想性情竟然如此随和。便道:“孙媳妇给太师父请安。”说完,又盈盈下拜。 张真人忙扶起慕容雪,道:“不必多礼。”然一碰她手。心中一喜,道:“你可有身孕了?” 慕容雪听后,面上一红,点了点头。宋青书忙道:“太师父,雪儿有身孕已经四个月了。” 张真人喜道:“好,孩子出生后,带孩子来武当,太师父要亲手抱抱孩子。”宋青书急忙答应。 张真人又道:“好,看着你们后辈一切都好,老道就安心了。” 周芷若见他们一家子已经叙旧完毕,便也跟着上前对张真人行礼。周芷若道:“张爷爷,芷若有礼了。”随后一拜到地。 张定边心中对张真人早就敬重万分,便也跟着周芷若一起跪拜。道:“后世末学小辈张定边拜见张真人,今日有幸得见真人天颜,真是三生有幸。” 那黄衫女只是对张真人微微一笑,稍微低头已示尊敬,却并不行礼。 张真人扶起周芷若与张定边,首先对张定边道:“你的大名,老道如雷贯耳,陈友谅死后,你能跟着芷若驱除鞑虏,实为难得,不过你曾经所做过的事,却不可逃避。” 张定边心知他指的是自己曾经杀害渡劫一事,忙道:“晚辈自然明白,多谢张真人提点。” 张真人又紧握住周芷若之手,眼中尽是怜爱之情,道:“芷若,数年不见,你已在江湖做出了一番惊天动地的事业,昔日的郭靖、杨过、耶律齐、郭襄四位大侠的名声,可被你盖过去了。” 周芷若顿时热泪盈眶,道:“一切都是张爷爷当年的指点,芷若受益匪浅。”群雄见周芷若从来都是杀伐果断,即便落到任何艰难险阻,也从业示弱。不想此刻竟然在群雄面前落泪,心中无不感到惊奇。 张真人忙安慰周芷若道:“芷若乖,不哭了,都大姑娘家了,还哭?再哭就不漂亮了。” 张无忌见状,心中暗道:“芷若可从来没有在我面前哭过,这是为何?” 张真人用衣袖替周芷若擦干眼泪,又道:“你现在武林至尊,不能动不动就哭。” 周芷若道:“张爷爷,芷若心中一直记挂着你,便想着这事过后,便去武当向张爷爷请安。” 张真人牵着周芷若之手,道:“你们后辈还年轻,有很多事要做,不必记挂着我这个糟老头子。” 周芷若道:“张爷爷,芷若虽然是武林至尊,但今日之事,如何处理,一切全凭张爷爷裁决。” 张真人看着龙珊,道:“不错,品貌武功,俱非凡品,只是老道不解,龙姑娘已百岁高龄,理应看破红尘,为何还要与后辈们争一日之长短,且造下这许多杀业?” 自从张真人一出现,龙珊便心知此人武功绝不在自己之下?莫说此刻自己内息大乱,真气不畅,便是在平时,也未必有把握能赢他。眼见于此,心知今日必定不能幸免。 龙珊道:“小妹并非有心造孽,只是为了救王保保这才不得已出手伤人,今日张大哥在此,小妹也不敢再动手,就请张真人出手打死小妹,小妹能死在张真人手里,死而无憾。” 张真人道:“老道并不想与龙姑娘为难,只是你心中执念太深,欲望太深,老道想带你去武当山紫霄宫住上十年,已我道家无上道法化解你心中的执念与欲望,你看如何?” 群雄一听,虽然部分人心中不愿就此放过龙珊,但张真人德高望重,他所做的决定,也无人敢反对。 却见龙珊并不回答,她只是呆呆的看着张无忌,问道:“无忌,珊儿有句话要问你,你需要直言回答我。” 张无忌不知她要问自己何事?便道:“你说吧,你要问我什么?” 龙珊道:“珊儿一直都是真心待你,这一辈子也就只有过你一个男人。”随后步入张无忌身边,在他耳边悄声问道:“你我相识以来,你有没有爱过珊儿?” 张无忌听后,心中大惊,此话当真难以回答,一时手足无措,茫然不语。 龙珊突然哈哈大笑,道:“行了,无忌,你不用说了,珊儿一切都明白。”这笑声却颇为凄凉与无奈。 随后她又转身对张真人道:“张真人,小妹有一事相求,还望应允。” 张真人心中暗道:“你我相识不过片刻,却要求我何事?”便道:“龙姑娘但说无妨。” 龙珊道:“听说西域有一座山,叫做天山,常年积雪,请张真人将小妹葬于天山之巅。” 随后她突然脱下她身上的紫色长裙,丢给张无忌。张无忌不由自主的接过长裙。道:“珊儿,你将你的衣服送我作甚?” 却听龙珊对张无忌道:“无忌,这件紫裙你要好好保存,切莫落入奸人之手。你……要好好活下去,不管天上人间,珊儿都会一直守着你,爱着你……” 却听她话音未落,龙珊那娇弱的身躯突然仰面倒下。这一来群雄纷纷震惊,周芷若急忙上前查看,道:“龙姑娘将丹田内的真气导入了全身的奇经八脉,这一来丹田内空空如也,她……已经油尽灯枯了。” 张无忌听后,心中伤感,看着龙珊呆呆的道:“珊儿,我张无忌不知道有哪里好?让你如此厚爱。” 张真人看着明月,淡淡的道:“本想让你去武当,可以保住你的性命,不想你居然为了一个情字,而心灰意冷,也罢,老道便将你冰封在天山,了你遗愿吧。” 周芷若心中暗道:“为何龙珊前辈在死之前,我千方百计要杀她,而在她死之后,我又觉得她很可怜?难道我心中所爱的竟然还是……张无忌么?我到底是因为龙珊前辈要救王保保与天下英雄为敌想杀她?还是因为她霸占了无忌哥哥才想杀她?” 这个问题突然出现在周芷若的脑海之中,她想了良久,总是猜想不透。心中又道:“我若真的不爱无忌哥哥,我又为何这么恨龙珊?我若还爱无忌哥哥,那我对阿羽又是什么样的感情?我只知道,我心里无时无刻不在想着阿羽,总觉得只要有阿羽在身边便是人生至乐。” 一想到阿羽,突然心中觉得无比甜蜜,但是又不禁在想:“我到底是爱无忌哥哥还是爱阿羽?”想到此处,又不禁眉头紧锁,心乱如麻。 周芷若又向龙珊 尸 身看了看,暗道:“龙珊前辈,其实我此刻也挺羡慕你,至少,你知道你心中爱的人是谁?你有你的目标,可是我却连自己爱的人到底是谁都搞不明白。如今,抗元大业也完,你此刻虽然是死的安详,而我以后却是活的压抑!” 她看了看张无忌,脑海中又忆起了阿羽那可爱活泼的模样。不禁拿着这两个人在心中对比,却始终想不通她到底爱谁? 那王保保见龙珊已死,心中大悲,跪在龙珊身前,道:“龙珊姐姐,一路走好……”随后又对周芷若道:“周芷若,你……你杀了本王吧。” 周芷若仿佛未听见王保保之言似的,只是心中在思索着自己的心事。 张真人突然对王保保,道:“王保保,今日若杀了你,蒙古皇帝必定不会善罢甘休,北境百万兵马是不是仍会杀向大都?” 王保保“哼”了一声,道:“那是自然,到时候要让你们全体陪葬。” 张真人道:“当年你们蒙古人侵吞我大宋河山,以为占领了我们的土地,就拥有了一切,老道问你,这近百年来,你们蒙古人得到什么了?” 王保保听后,心中一惊,暗道:“是啊,一百年来,汉人一直在不断的反抗,害我蒙古死了多少热血儿郎,这真的值得吗?” 却听张真人又道:“你们非但什么也没得到,反而换来了我们汉人的众志成城,团结一致,今日峨嵋掌门荣升武林至尊,率领群雄杀入大都,推翻了你们的暴政,不是最好的证明么?” 王保保只得低头不语,神情呆滞,实不知该如何回答。 周芷若听了张真人的话后,突然若有所思,对王保保道:“王保保,我们天朝央央大度,既然大元皇后已向起义军投降,那么我们也不会再赶尽杀绝。今日本座放了你,你若想带兵再来进犯中原,那你就来吧,但是结果只会有一个,你们无非再输一次。因为但凡侵略便是邪,守土安民乃是正,自古邪不胜正,不管过千年百年,要想侵略我们,你们永远不会赢,只会一败涂地,输的惨不忍睹。” 群雄听后,均觉得周芷若与张无忌说的有理,若杀了王保保。元帝必定会再次领军入侵,不杀王保保,或许可以换来暂时的安宁。释放王保保,虽有多人心不甘情不愿,尤其是周芷若,但一想到又要打仗,老百姓又要受苦,便纷纷释怀。 王保保惊愕的道:“周芷若,你……你要放了本王,这是真的?” 周芷若道:“你犯下的罪过便是杀你一千次,也无法弥补,但是你只要能保证以后蒙古与我中原和平共处,那么放你一条生路又有何妨?你把万安寺里的那些嫔妃公主们,都带走吧,以后不要再来中原了。” 王保保听后,突然向张真人与周芷若拜下,道:“好,就当本王欠你们二位一个人情,他日,若有机会,定当报效。”随即心道:“敏敏并不在万安寺,她在哪?” 他本想开口询问,但心中又道:“周芷若好不容易才放了我,还是不要节外生枝,况且周芷若、张无忌与敏敏交情不浅,且敏敏又聪明无比,当能自行脱身,再不然,待我回漠北后,再行派人来营救敏敏。” 言念于此,王保保不由长叹一声,他这声长叹是想起蒙古人在中原百年基业从此烟消云散而发。他定了定神,从群雄中穿身而过,大踏步的去了。 那张定边突然向少林空闻跪拜,道:“少林诸位神僧在上,末将张定边前来领罪。” 空闻、空智心中惊奇,空闻不解的道:“张将军,你这是作甚?” 渡厄却心知渡劫是死在一个会施展易筋经神功之人的手里。日间,在万安寺众人力战龙珊时,见张定边运劲吐气,颇似易筋经,当时心下便觉得怀疑,只是不便发作,这才隐忍不言。渡厄道:“张将军,我渡劫师弟果真是你杀的么?” 张定边道:“正是,请渡厄大师这就一掌打死末将,为渡劫神僧报仇吧。” 周芷若忙道:“渡厄大师,且慢,张将军虽然杀了渡劫神僧,但并非他本意,那是陈友谅……” 张定边打断了周芷若的话,道:“错了就是错了,不用为自己找借口,大师,动手吧。” 渡厄道:“阿弥陀佛,张将军既能直承其事,想来确实已经悔过,空闻师侄,你是方丈,你来处理吧。” 空闻忙道:“是。”随后看了眼张定边,叹了口气,道:“冤冤相报何时了,何况张将军投身沙场,为光复大都立下了汗马功劳,纵然有多大罪过,也可以抵消了,张将军你起来吧,记住,以后要多行善事,不可为恶,那么贫僧相信,渡劫师叔在天之灵也不会再怪责你了。” 张定边听后,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却并不起身,道:“神僧原谅末将的罪责,是神僧大度,但是末将自己心里却无日不在内疚,末将恳请方丈为末将剃度,让末年出家为僧,替渡劫神僧守灵。” 周芷若道:“张将军,你要出家么?出家人四大皆空,你可要想清楚了。” 张定边道:“其实陈元帅死后,末将已有出家为渡劫神僧守灵之意,只是为了响应至尊的号召,这才奔赴沙场,在至尊手下听令,如今鞑子已逐,末将理应剃度出家,已赎罪业。”说完后,又向空闻等神僧磕头不止。 空闻心道:“张定边练的是须弥山掌与易筋经,这都是少林武功。何况易筋经本寺失传数百年,他今日拜入少林,那么这套绝技也是失而复得,原是好事。但是此人的武功不在周芷若、张无忌之下,莫说我们空子辈的师兄弟,便是渡字辈的师叔师伯,也无人有能力可以收他为徒啊。”想到此处,不禁又好生为难。 渡厄却已明白空闻的心思,便道:“张定边,你入我释门,可是诚心?” 张定边又磕了一个头,道:“弟子诚心皈依我佛,绝无歹意。” 渡厄道:“既如此,老衲便代少林接你入门,不过你并非老衲弟子,老衲赠你法号渡劫,你既然是为抵消罪业而出家,那么你便代替渡劫师弟继续修行吧,记住从此诸恶莫作,诸善奉行。” 张定边道:“如此一来,弟子岂非比空闻大师辈分要高?且与渡厄大师您平辈,弟子不敢? 渡厄道:“阿弥陀佛,皈依我佛后,你要视名利为虚幻,既然已四大皆空,又何须执着辈分了?”随后又道:“渡劫师弟,就这样吧,你不用推辞了。” 张定边听渡厄已改称自己为渡劫,忙道:“是,渡劫恭领法旨。”随后又磕了三个头,这才起身,恭恭敬敬的站在渡劫身后。 张真人与周芷若见张定边已遁入空门,与少林的恩怨已经化解,心中也为他欢喜。 空闻又对周芷若道:“至尊,如今鞑子已逐,需要早立新君,已安天下,我少林派明日便要返回少室山,这就先行告辞了。” 紧接着各大门派的掌门一一向周芷若与张真人辞行,他们为了驱逐鞑子而来,现在也该功臣身退了。 由于门派众多,一一辞行,直过了半个时辰,群雄这才散尽,现场只留下明教群雄,武当派与部分峨嵋弟子。 这时突然有一位女子走入人群,周芷若见那女子虽然面容颇为憔悴。但颜若朝华,端庄秀丽,正是赵敏。 张无忌见到赵敏,不禁脱口而出,道:“敏妹,你怎么在这?”但随即他又急忙站到周芷若身后,道:“敏妹,我……我与芷若已经成亲了。” 赵敏听后,冷笑一声,淡淡的道:“我已经知道了,是否要恭喜你们呢?” 张无忌拉了一下周芷若的衣袖,周芷若并不理睬他,反对张真人道:“张爷爷,芷若请你去皇宫一游。” 她心中暗道:“明天我就要回峨嵋了,一定要再见阿羽一面,不然我怎么也不会甘心。” 言念于此,纵身已轻功而去,张真人道:“好,老道便领教领教芷若你的轻功。” 随即,也跟随而去,这二人武功登峰造极,瞬间便去的无影无踪。 周芷若与张真人一前一后已轻功奔驰而去,不过半个时辰,便已到达皇宫。 张真人叹道:“芷若,你的武功登峰造极不说,连轻功也是进步神速。” 周芷若笑道:“这还要多亏了当日在武当山下,得张爷爷指点之故。” 守卫宫门的峨嵋弟子见周芷若与张真人来到,急忙打开宫门,二人同时漫步至大明宫内。 一进大明宫,只见阿羽正坐在龙椅上,呆呆出神。阿羽见到周芷若,急忙上前道:“师父,你终于回来了,阿羽好想你。” 周芷若眼见活泼可爱的阿羽,怕是今生再不能相见,突然抱着阿羽失声痛哭。 阿羽道:“师父,你怎么哭了?你告诉阿羽,谁欺负师父了,阿羽去找他拼命。” 周芷若哭了良久,心中暗道:“这怕是我最后一次哭了吧,以后不会再有了。” 她擦干眼泪,吩咐静玄命人去城外让朱元璋火速进宫。随后,又让阿羽向张真人跪拜行礼。 张真人觉得阿羽谈吐间浑不似那个十一二岁的少年,心中诧异无比。眼见周芷若又与他如此亲热,心中已猜到八九,只是不知该如何劝慰芷若? 一个时辰后,朱元璋已来到宫内,他见张真人也在场,忙双手抱拳道:“末将见过至尊,见过张真人。” 周芷若道:“如今鞑子已逐,群雄明日变回陆续散去,朱元璋,你还是称呼本座为周掌门吧。” 朱元璋听后,忙道:“是,周掌门,不知深夜传唤末将,有何要事?” 周芷若道:“今日张真人在此,本座请他做个见证。有些话要与你说清楚,眼下元帝已走,你过几日便可改元开国,继位为君。” 朱元璋听后,心中大喜,急忙跪下道:“尊周掌门法旨,在下登基后,必定勤政爱民,绝不会有负周掌门的厚望。” 张真人道:“朱元璋,你之前为了权利,做了不少伤天害理之事,盼你成了皇帝之后,要改过自新,爱民如子。老道只盼望天下百姓人人有饭吃,便心满意足了。” 朱元璋道:“张真人所言极是,十年内,末将定然会让全国所有百姓都安居乐业,风调雨顺。” 周芷若道:“还有一件事,你该清楚,这个皇位不过暂时让你担当而已,他日阿羽长大后,你需传位于他,不可传位给你其他子嗣。” 朱元璋听后,看了看阿羽,忙道:“是了,元章一定照办。” 张真人突然道:“朱元帅,不知你想把国都定于何处?” 朱元璋道:“大都被鞑子盘踞百年,老百姓又对鞑子深恶痛绝,元章意下将都城定在江南的应天。” 张真人道:“好,既然这样,你登基后,便封阿羽为燕王,让他驻守大都,同时大都的这所皇宫便是阿羽的王府,已合储君之尊。” 朱元璋暗道:“张真人这招好狠,让阿羽住在大都的皇宫内,这不是等于向天下承认,阿羽是未来的皇帝么?可是我又不想传位于他。”他内心虽如此想,但表面却不动声色,道:“是了,元章一定照办。” 周芷若突然冷冷的道:“朱元璋,你听好,他日,你若传位于他人,阿羽必定会起兵夺回皇位,阿羽的身后便是本座以及整个碧水宫与中原武林,本座既然能推翻鞑子朝廷,也能推翻你的龙座,盼你铭记于心。” 其实,周芷若并非一定要阿羽当皇帝,只是朱元璋手下的儿子们,她一一了然于胸,除阿羽外。无一人能担此重任,故而才接连对朱元璋出言恫吓。 朱元璋道:“元章明白了,周掌门的话,绝对不敢有半句忘怀。” 周芷若突然道:“你有个儿子叫朱樉,半年前投靠鞑子,目前被关在万安寺,你去把他带出来,自行管教去吧。” 朱元璋一直忧心,周芷若要杀了朱慡,此刻见她竟然有意饶过朱樉,心中大喜,道:“多谢周掌门宽大为怀,元章替不孝子朱樉在这里谢罪了。” 周芷若道:“你手下目前有四十万明军,这样,你留下二十万交于阿羽统率,大都毕竟离漠北甚近,需要派重兵把守。” 朱元璋心中暗道:“周芷若这招更毒,如此一来,阿羽手里就有二十万大军,那我要立他人为太子,也不得不有所顾忌。”但是此刻他也别无他法,只得无奈的道:“是,元章明日便将二十万大军的兵符交于阿羽。” 周芷若见大事已交代完毕,便对朱元璋道:“没事了,你去吧。” 朱元璋闻言,便向周芷若与张真人作别,随后退出大明宫外,快速往万安寺奔去。 这一夜,张真人与周芷若及阿羽一夜未眠,张真人为阿羽讲了许多治国之道。也就是这一晚上阿羽得到张真人的指点,使他终生都受用不尽。 阿羽与周芷若心知分别已在顷刻,反而各自内心安定。阿羽道:“师父,你离开阿羽,阿羽绝对不会哭。” 周芷若道:“不哭当然是最好不过了,不过师父想知道为何呢?” 阿羽道:“因为师父虽然陪着张大哥,心里却只会想着我,念着我,那就够了。” 周芷若心道:“阿羽能看破我的心思,他说的一点也不假,确实是如此,以后,我或许真的只会想着他念着他。” 她言念于此,不由的抱着阿羽在龙椅上竟然睡着了。而张真人见她师徒二人熟睡,便飘然离去,他应允了龙珊,要去龙珊的 尸 体冰封在天山之巅。 当周芷若醒来之际,天已大亮,静玄告知她,两万峨嵋弟子已在宫门口集结,准备随时出发回峨嵋。 周芷若见阿羽兀自在熟睡,不忍打扰,便不与他告别,免得徒惹伤感。她留下了十名女弟子照顾阿羽,命她们一年后,再返回峨嵋。 武林至尊周芷若返回峨嵋,大都百姓争相欢送,队伍一直挤到城门口。周芷若这次破例没有骑马,而是坐的马车,看着随行的峨嵋弟子,心中暗道:“一将功成万骨枯,六万峨嵋弟子,此刻只有两万多人能回去,希望以后再也不要打仗了。” 她正思索间,不知不觉已出了城门,静玄在马车外问道:“掌门,姑爷来了,要不要请他上车。” 周芷若心中暗道:“无忌哥哥到底还是来了,他竟然没有和赵家妹子去漠北。”于是道:“不用了,本座自己下去见他。” 她说完后,便下了马车,眼见张无忌在不远处看着自己。周芷若漫步至张无忌面前,道:“无忌哥哥,我们去那边说说话吧。” 随后,她向远处走去,张无忌急忙奔过去,与她并排而行。当周芷若离峨嵋弟子甚远时,她便停下脚步,呆呆的看着天空。 张无忌见她一言不发道,便上前握住她的手,道:“芷若,以后不会再有人能分开我们了,敏妹回漠北去了,我与她说的很清楚,她虽然伤心,但也成全我们了。我也告知了杨逍他们,辞去了教主的位子,我现在什么负担都没有了,我来寻你了。” 周芷若淡淡的道:“无忌哥哥,我昨晚让你和赵敏独处,其实就是想让你有最后一个晚上可以做决断。” 张无忌道:“我明白,所以,我让敏妹离开了,她以后不会再来中原了。” 周芷若道:“还有……你忘了小昭了么?还有蛛儿,你可以去找她们。” 张无忌虽然无时无刻不在挂念着小昭与蛛儿,但此刻听周芷若突然提起这二女。便道:“芷若,你有话不妨直说。” 周芷若:“我……我不能带你回峨嵋……” 张无忌听后,脸色铁青,神情沮丧,道:“为什么,为什么?我们不是说好的么?” 周芷若突然鼓起勇气,道:“我没有办法和一个我不爱的人生活在一起一辈子,对不起了。”她说完后,便要离去。 张无忌突然抓住她的手,然后抱住她。悲伤的道:“芷若,你不能这么狠心,你不能言而无信,你答应过我,要带我一起回峨嵋成亲的。” 周芷若被她从后 面抱住,只得无奈的道:“无忌哥哥,你放开我吧,去找赵家妹子,去找蛛儿,去找小昭,但不要来找我了……” 张无忌突然心道:“莫非芷若是在试探我,其实她根本不愿离开我。”便道:“我不去,我心中只有你,芷若,你要相信我。” 周芷若淡淡的道:“我很感激你待我一片情意,但我真的不能和你在一起,请你把手放下,让我走吧。” 张无忌听后,反而双手抱的更紧,道:“我不放,我绝对不会放开你。”他说此话时,眼中含泪,差不多便要哭出来了。 周芷若颇为无奈,她想运功震开张无忌,但是如此一来,张无忌必会受伤。 那神雕突然从队伍中走出,跃至周芷若与张无忌身前,伸嘴在张无忌后背啄了一下。 张无忌顿感吃痛,双手不由自主的放开了周芷若,身子往后一仰,便摔在地上。 周芷若急忙伸手拦住神雕,道:“雕儿,不要伤了无忌哥哥。” 她说完后,又对张无忌道:“无忌哥哥,你多保重,芷若走了。”随后她从怀中取出一沓张银票,送入张无忌手中。 张无忌拿着这些银票,略微一数,便有两千两,道:“芷若,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既然不要我,那我也不要峨嵋派的银子,你拿回去。” 周芷若,道:“无忌哥哥,你放心,这两千两银子,不是峨嵋派的财产。我当了峨嵋派四年的掌门,一年五百两。这两千两银子,等于是我这四年积攒下来所有的收入了。” 张无忌哭道:“你要让我收下这银子,除非你带我一块回峨嵋,我们成亲,否则这银子我绝对不要。” 周芷若无奈的叹了口气道:“芷若把四年的收入都给你了,待你一片诚意,你就收下吧,芷若走了。”她说完后,头也不回,直接向马车奔去。 张无忌急忙想追上前去,那神雕双翅一伸,将张无忌撞的跌了一跤。张无忌愤怒的喊道:“周芷若,你不能这样对我,你太狠心了……” 张无忌被神雕拦住,如何也冲不到周芷若面前。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周芷若上了马车,峨嵋群弟子缓缓离去。众人不知发生何事?也不敢多问,只道是情人之间闹了别扭。 张无忌见峨嵋一行离自己越来越远,心中凄苦。那神雕见张无忌再也追不上周芷若,便长鸣一声,纵跃而去。 片刻后,张无忌突然大叫一声,喷口一口鲜血。顿时晕倒在地。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耳边只听一阵温柔的声音,道:“张公子,你醒醒,张公子……” 张无忌只道是周芷若,眼睛未睁,便急忙将那人一把拥入怀中,道:“芷若,我知道你舍不得我,我知道你不会这么狠心丢下我……” 那人忙道:“张公子,我是丁敏君,不是掌门,你看清楚了。” 张无忌急忙推开她,定眼一看,果然是丁敏君,忙道:“对不起,我看错人了……” 丁敏君道:“张公子,你不要紧吧?我看掌门脸色悲伤,上了马车就走,又见你晕倒,放心不下,便中途折返,你和掌门吵架了么?” 张无忌道:“芷若……芷若她不要我了,她好狠的心,她不要我了。” 丁敏君心中暗道:“掌门对张无忌情深义重,怎么可能会丢下他?”于是道:“你不要心急,或许掌门只是生你气而已。” 张无忌只是喃喃的重复道:“她不要我了,我也不知发生何事?反正她就是不要我了?”说到这里,突然惨叫一声,又晕了过去。 丁敏君心下大急,她将张无忌负在背上,想去城中找个大夫给张无忌看病。可未走几步,足下不稳,摔了一跤。她是女子,如何能背负一个男子行走? 她心中颇为无奈,如若就此丢下张无忌,她心中又实为不忍。只能再次将他扶起,一步一步艰难的向城中走去。 直过了许久,她才带张无忌看了大夫,又抓了些药,找了家客栈,让店小二把药煎了,喂张无忌服下。 一连数日,丁敏君一直在照顾张无忌,张无忌心中也颇为感激。但他神智却迷迷糊糊,时常问道:“芷若来了么……芷若来了么?” 有时候眼花竟然把丁敏君当成了周芷若,对着丁敏君又亲又抱,弄得丁敏君哭笑不得。 张无忌待周芷若这翻深情,让丁敏君大为感动,便道:“既然你如此挂念掌门,好吧,我便带你去峨嵋见她。”可她心中又道:“掌门万一怪我自作主张,要是责罚我该怎么办?” 但看着张无忌这种病殃殃的神态,道:“只怕他也活不了多久了,我还带他去峨嵋吧。” 言念于此,便去市集上买了辆马车,备注了干粮,扶着张无忌上了马车,向峨嵋山而去。 那张无忌除了吃饭睡觉,口中便一直在呼喊着:“芷若,芷若……你不要走。” 丁敏君见状,总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心中暗道:“哎,我真是不该管这闲事,拖了这么个病人,又不能扔下他不管,他这身体能坚持到峨嵋么?”想到此处,不由得唉声叹息。 由于张无忌病重,行程不由得慢了下来,走走停停,直过了两个月,才到了峨嵋山。 丁敏君是峨嵋派高层首领人物之一,单是她门下弟子便有数百人。她命弟子门把张无忌抬到峨嵋金顶,自己去找周芷若。 周芷若回归峨嵋后,一直住在峨嵋别院,她心中时常在想:“这峨嵋别院是师姐们的一翻好意,我却辜负她们的一片苦心了。” 这时,只听丁敏君在门外道:“掌门,我回来迟了,请掌门治罪。” 周芷若急忙走出,道:“师姐回来就好,哪有什么罪责?” 丁敏君道:“可是……我把张无忌带回来了,他快死了……你去……去看看他吧。”她小心翼翼的说出这句话,只怕惹的周芷若不开心。 周芷若听后,心中大惊,急忙与丁敏君来到峨嵋金顶。 果然,静玄等人为了救治张无忌,正在为他输真气疗伤。她们见周芷若到来,便纷纷退开。 张无忌猛然见到周芷若,精神一振,伸出双手,道:“芷若,芷若……我好想你。” 周芷若心中颇为愧疚,却并不上前,反而问道:“峨嵋山下是不是有座小庄院?” 静玄道:“是的,那是郭襄祖师在没有开创峨嵋前,盖的一所宅子。后来开创峨嵋后,那屋子便荒废了,七八十年了,从未有人住过。” 周芷若道:“去把那宅子收拾一下,让张无忌住在里面,吃穿用度不可或缺。他若想做点事自己养活自己,那随他自己。他若不愿,那峨嵋便养他一辈子。” 随即又道:“不行,峨嵋不养闲人,这样罢,关于对张无忌的所有供奉花销,不得动用峨嵋派资产,从我的收入中每月拨出一半便是。”静玄等人纷纷领命。 张无忌听到此处,又是一口鲜血喷出,终于晕了过去。 周芷若道:“你们功力深的,每日间轮流去替张无忌疗伤,直到他伤好为止。” 静玄道:“是,掌门,那峨眉山下的宅子,是否送给张公子?” 周芷若道:“不是送他,只是让他居住而已,那是郭祖师的宅子,岂能随意送人?” 众弟子纷纷领命,之后便将张无忌抬了出去,周芷若心中却道:“无忌哥哥,你我缘分已尽,不要强求,盼你早日身体好转。” 如此一连数月,张无忌已逐渐康复,只是他数度上山,要求见周芷若,周芷若都不许相见。 气的张无忌有事没事就站在峨嵋别院外,对着周芷若一顿大骂。 峨嵋弟子本想制止,但周芷若却说:“不必理会,由他骂去,你们只做没有听到便是。” 每当张无忌骂累了,便回到峨眉山下的那所宅院内歇息。 峨嵋弟子商议下,于是派出十名第五代年轻女弟子,每人每天轮流去照顾张无忌,为他洗衣做饭。 张无忌每晚吃饱了,喝足了,第二天又跑到山上去骂,周而复始,永无休止。 如此过了一年有余,周芷若实在忍受不住,便命人去漠北找到赵敏,告知他张无忌在峨嵋撒泼之事。 赵敏得知消息后,立刻便带人悄悄来到中原,强行带走张无忌。 但是张无忌只在漠北住了半年,便又想找周芷若,赵敏再怎么苦留,他也不听,执意要回峨嵋山。 张无忌回到峨嵋后,先是对周芷若好言相劝,周芷若不理睬他,他便忍不住对周芷若破口大骂。骂累了,便又回到峨眉山下的宅院歇息。 每日里,静玄等人都会将吃穿用度给张无忌送去,因此,他啥事也不做。 整日就只是去峨嵋别院,对周芷若破口大骂,她虽然见不到周芷若,便站在门外骂。他只盼有一天,周芷若能翻然悔悟,和自己重修旧好。 周芷若对于张无忌,除了无奈,只能苦笑。不过,她心中时常惦记起阿羽,只要一想到阿羽,心中便充满了甜蜜,对于张无忌的谩骂,便丝毫不以为意了。 但是,春去秋来,又过了整整两年有余。张无忌的谩骂丝毫并没有停止,反而是越骂越凶,越骂越狠。 直到第三年的冬季,大雪纷飞,峨眉山顶一片积雪。周芷若见今年的天气比以往更为寒冷,担心张无忌会受冻着凉,便拿了件貂皮漫步至峨嵋别院外。 只见张无忌站在门外,浑身上下几乎被大雪覆盖,口中却还在不停的骂道:“周芷若,你这个言而无信之人,你配当武林至尊么?” “我张无忌为了你,舍弃了所有的东西,可你就这样对我,敏妹都不忍心辜负我,一直在漠北等我,可你为什么这么狠心?” “周芷若,你个没良心的女人,你就知道骗我,明明已经移情别恋,还骗我说要和我成婚,你骗我,你骗我……” ………… 可当他看到周芷若出现在他面前时,他却骂不出口了。他不顾身上的寒冷,笑嘻嘻的道:“芷若,你终于肯出来见我了……我以为你会躲我一辈子。” 周芷若甚为不忍,忙一运真力,将他身上的积雪除去。拉他进了屋子,又命人在房内架了个火盆,让他烤火,暖暖身子。 过了许久,张无忌这才身体渐暖,道:“芷若,三年了,你终于肯见我了。” 周芷若眼中含泪,道:“对不起,无忌哥哥,你可受苦了。” 张无忌忙握住周芷若之手,道:“我骂了你三年,你不怪我么?” 周芷若道:“我怪你作甚,你心中有气,如果不骂出来,又如何发泄?” 随后她又道:“你的功力都恢复了么?身子好些了么?” 张无忌道:“我的九阳神功已经恢复了六成,再过两年就可以全部恢复了。”他顿了顿,道:“你以为我在峨眉山需要你峨嵋的施舍么?我只是……只是不想离开你,我真的不想失去你。” 周芷若道:“我知道,我相信你对芷若的情义,我相信你想和芷若长相厮守,可是你心里始终还念着赵敏。” 张无忌被她说中心思,怔了怔,道:“芷若,只要我们成了亲,我不会去找敏妹的。他强行把我带去漠北,我不一样回来了么?” 随后从怀中摸出已有些微湿的两千两银票,道:“芷若,这是你三年前留给我的,我一直留着这笔钱,想等你辞退峨嵋掌门之位,咱们一起去做个小买卖,一起过个田园生活,芷若,三年了,整整三年了,你该和我成亲了吧?” 周芷若心中大为感动,道:“其实,三年前在万安寺英雄大会上,我就说了,我们已经成亲了。” 张无忌道:“可是你后来不承认了啊,再说我们也没有举行婚礼。”随后又道:“或许你心里根本就放不下阿羽,他今年有十六、七岁了罢!” 周芷若听他提起阿羽,心中一动,道:“可我也没再嫁人啊,天下人都知道周芷若是张无忌的妻子……我又怎能再嫁旁人?” 张无忌听后,心中大喜,急忙伸手抱住周芷若,道:“既然这样,那我们是夫妻了,为什么……可是我们并无夫妻之实啊。” 说完,他拉起周芷若手臂上的衣袖,露出那点守宫砂,道:“哪有成亲三年的夫妻,妻子还是 处 女 的?你这让我情何以堪?” 周芷若听后,顿时霞飞双颊,同时双手将他推开,离他有一丈之远。道:“你有这个名份就好了,现在任何人见到你,都会说你是我丈夫,而我也不会否认,我这辈子除了你也不会再嫁旁人。但要我跟你做真正的夫妻,无忌哥哥,我不瞒你说,我做不到。” 张无忌大怒,厉声道:“为什么做不到?不然的话我们怎么生孩子?” 随即,他心中一凛,道:“你是不是心里还爱着阿羽,或者你从来就没有忘记他,所以你才从心里抗拒我。” 周芷若被他说中心事,神情一震。道:“你……无忌哥哥,你多心了……” 张无忌冷笑道:“我多心了么?以前我要亲你一下,你非但不会反抗,还会主动吻我,那个时候我们可还不是夫妻。可是,自从你四年前收了阿羽为徒后,一切都变了,你对我不再关心,哪怕我落入龙珊手里,你也不去救我,现在我们是夫妻了,可是我连抱你一下,你都不肯,芷若,你这样对得起我么?” 周芷若道:“你多心了,阿羽只是我徒弟,我和他永远不可能,我三年前,就已传告江湖,我和你是夫妻,这就够了。如果你不明白我的心,那我也无可奈何。” 张无忌心中暗道:“莫非芷若心里其实一直都喜欢我,只是她自己不愿意承认罢了。”便道:“芷若,以前的事,咱们都不提了,让我们作对真夫妻吧,以后咱们快快乐乐的生活,好不好。” 周芷若听后,实不忍拒绝,道:“无忌哥哥,你和我纠缠三年,骂了我三年,只是为了得到芷若么?” 张无忌脸上一红,过了良久,方道:“不……不是的,我是真心的喜欢你,我是爱你敬你,才不忍离开,否则我怎么会像地 痞 流 氓一样,在峨眉山撒泼三年?难道我离了峨嵋便活不成了么?” 周芷若淡淡的道:“那好吧,你先回去,明天你再过来,明天……明天我们便做真夫妻。” 张无忌听后,心中大喜,道:“你说的……是真的么?是真的么……” 周芷若并点了点头,随后见外面大雪已止。道:“无忌哥哥,你回去吧,明天你再过来,我等你……” 张无忌听后,心中欢喜无限,道:“好,芷若妹妹,我明天再来,你要等我。” 他说完后,满心欢喜的出了峨嵋别院,一路哼着小调,下了峨眉山,回到那所宅院内。 有一名峨嵋女弟子早就帮他把床铺铺完,饭菜做好。张无忌对那女弟子笑道:“小妹妹,多谢你了。” 他吃完饭后,便洗了个澡,兴奋的睡下了。他多年的夙愿终于要成真了,岂能不欢喜? 这一觉,他睡的格外香甜,待他醒来时,天已是大亮。他简单梳洗了下,又换了件新衣服,那还是去年过年时,静玄与丁敏君为他做的锦缎长袍。他此刻穿起来,实在是精神十足。 待他上了峨嵋金顶后,刚要去寻周芷若。却见静玄迎面走来,道:“姑爷,掌门已经下了峨眉山,她让我把这封信给你。”说完,递出一封信。 张无忌心中大惊,大声喊道:“芷若去哪里了,她答应过会等我,她去哪里了?” 静玄道:“我也曾问过她,他说或驾小舟游于江湖之中,或访僧道于山岭之上,或寻朋友于村落之间,或乐琴棋于洞府之内。” 她顿了顿又道:“反正往来莫测,不知去所,你还是先看看书信,再做计较。” 张无忌闻言,急忙拆开书信,只见书信上面写道:“ 张郎待见,十六年后, 峨嵋金顶,不见不散。 君若有情,苦等径年。 重逢之日,芷若委身。 夫妻恩爱,绝不推辞。 君若难候,可做无视。 请赴漠北,团聚赵敏。 芷若祝福,决不怨君。” 张无忌看罢,如五雷轰顶一般,道:“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等十六年?为什么?” 静玄道:“周掌门虽是掌门,却是我从小看着长大,她的心思我都明白。她心中虽有阿羽,可何尝又舍得姑爷你?只是姑爷你对每个女孩都好,你每个人都想负责,这样掌门对你实在不放心。纵然向群雄宣布已嫁给你,但仍然不委身于你,不是因为她不喜欢姑爷,是因为她心里对姑爷有千百个不放心,不安心。” 张无忌垂泪道:“静玄师姐,所言极是,那我该怎么办?我要去哪里找她?” 静玄道:“掌门临行前,对我说过,如果你对她真的情比金坚,矢志不渝,那就等她十六年,十六年后在此相会。如果你等不了,那就自去吧。” 张无忌心中暗道:“芷若既然远去,肯定不会让我找到,也罢,我便等她十六年便是。”于是道:“好,我等她十六年,我的武功已经恢复了六成,完全可以助峨嵋派一臂之力,静玄师姐,以后有什么事。你只管让无忌去做。” 静玄喜道:“掌门有令,如果姑爷愿意等,就把这铁指环交给你,让姑爷来做峨嵋掌门。”说完,将铁指环递上。 张无忌接过铁指环,套上手指,心中暗道:“芷若,我对你的心天知地知,你让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 随后,又对静玄道:“无忌哪里也不去,我就在这里等我那苦命的妻子归来,莫说十六年,便是三十二年,我也等她,这是她对我的考验,我绝不会让她失望。” 一代豪杰张无忌虽然为人侠义,但由于其生平过于花心,在红尘中招惹太多女子。最终导致他青梅竹马的妻子周芷若暂时离他而去,与他定下那渺茫的一十六年之约。 可怜这对夫妻要分开十六年才能重聚,实在过于悲惨。花心误人,不懂拒绝美人恩误人,色 心更误人,张无忌的结果足已让世人引以为戒。 ————————全书完 后记 『1』 该书设有两个结局,第一个忌若结局肯定没有悬念,夫妻恩爱,相敬如宾。但这个结局我并不喜欢,我喜欢的是第二个结局独若结局,这第二个结局也是本小说最终结局。 张无忌虽然说要等周芷若十六年,但是也未必会真等,十六年里会发生很多事情。比如张无忌实在难以等候,便去了漠北,找赵敏过日子。又或者朱棣找到了周芷若,又或者周芷若始终放不下朱棣,又去找朱棣已吐相思之苦? 当然,这些只是我的猜测,说不定张无忌与周芷若能够挨过十六年,二人最终喜结连理也未可知。一切,都由读者去想像吧,我也干预不了了。 张无忌在原著中怎么样,这个我们已经分析很多年了。他在原著是主角,做事自然顺风顺水,身为一个渣男,但是同时还是一位大侠,不得不让人感慨。这一点,其实很让老身不感冒,老身时常在想,如果他不去主角的话,他会怎么样,他还能这样一帆风顺吗?情固然渣,侠义当然侠义,最多是个加强版的段正淳。 那么到了我这续集里,他已经不是主角了,不过我觉得他的渣确实放大了,但是他的侠义绝对不是原著里那种侠之小者了,而是亲自带兵打仗的侠之大者了。 日月神教创立的时候,群雄要烧死龙瑞娇,张无忌一个人面对3000名群雄,毫无惧色,毅然相救。长江之战,率领40万明军与汝阳王决战于大江之上,这也是他身为明王的声望达到顶峰的时候,长江之战是推翻元朝的转折点,也是南宋亡国以来抗击鞑子最大的一场战役,这一点小说里写的非常清楚。我让他成为义军最高统帅,这个侠已经提高到和郭靖同样的高度,是侠之大者了。 而后,张无忌在安徽领军与汝阳王激战了半年,终于再次打败了汝阳王,这个我虽然一笔带过,但是其中的艰难险阻可想而知是多么不容易,对于张无忌这样一个优柔寡断,不懂世事的人来说,能做到这一步已经是他的极限了,因为他不是主角,这些事迹我没有重点去写,如果像原著一样,详细去描述,你会发现,张无忌的侠义精神不止没有消失,反而被我放的更大了。 至于感情部分,他很渣,这点也被我放大了,他与赵敏、龙瑞娇、龙珊不清不楚,缠缠绵绵,他是每一个都爱,从心底里每一个都想要,这就是他的性格了。 赵敏与张无忌的感情在原著里可谓就波折重重,这点就不说了。单说我这续集里,从开始赵敏要为他生孩子,他为了顾及教规与对芷若的承诺,始终不与答应。从心里他感觉愧对赵敏,加上赵敏后来被龙瑞娇陷害。他又一次的误会了赵敏,所以对赵敏不止是爱,更有愧,这也就导致了张无忌后来为什么因为赵敏一封飞鸽传书就丢下大军去大都与她相会。张无忌误杀陆子初虽然是被赵敏已言语相激,岔了气,导致走火入魔,但还有一个原因,这点我小说里没有写出来,因为对赵敏的愧疚,这种原因在小说里是没办法表达出来的,只能让读者自己去体会。 龙瑞娇这个人喜欢张无忌,是一见钟情,为了张无忌可以不再侍奉元室皇帝。她为了得到张无忌,她可以不惜一切代价,她可以故意弄得自己伤痕累累,博取同情。她知道张无忌心软,于是给张无忌下了春 药,怀了张无忌的孩子。张无忌是个重情义的人,为了孩子,他再也不可能抛下龙瑞娇了,所以龙瑞娇成功了。另外,不得不说一句,如果赵敏或者芷若有龙瑞娇一半的手段,那就把张无忌栓死了,其他女人根本一点机会也没有。 综上所述,因为他为国为民的侠义我一笔带过,安徽大半年的仗怎么打,任凭读者脑补。至于他和几个女人的感情,这个我是重点写了,所以你会觉得他的渣被我放大了,如果,原著里张无忌不是主角的话,那么他的人设就和我这续集里的差不多了。 这本续集,看过旧版的读者大家都知道,芷若走的是侠义路线,为独若,成为一代女侠,天下敬仰。张无忌赵敏龙瑞娇三人是在一起的。陆子初是因为从正转邪,帮着朱元璋对付张无忌,所以被张无忌杀了。 这个新版由于要走忌若路线,改动太多,所以正如看过旧版的读者所说,看的和长江之战那种风格已经截然不同了。不错,是有这种感觉,这是没办法的事,改的多了,自然意境也就变了。 周芷若在我的续集里是个为国为民的巾帼英雄,也是义军当之无愧的领袖。在旧版里,周芷若心里始终只有抗元,半点张无忌的影子也没有。在这新版了,为了写忌若,我是煞费苦心。一边要保持旧版芷若抗元的精神与事迹不变,一边要把忌若的感情处理好。要稳定的发展,因为这两个人观念不同,很容易闹蹦,友谊的小船说翻立马就会翻的。 因为周芷若是侠士,满脑子都是驱逐鞑子还我山河,而张无忌是隐士,满脑子都是携着美女归隐少林。这两个人要在一起,其实是很难写的。 这续集里,张无忌数次向周芷若求婚,周芷若都没有答应,不完全因为张无忌渣。还有一个原因就是鞑子未灭,何以为家?说白了,就是周芷若要完成郭靖大侠的遗命,她不能归隐。她是一代掌门,身上有重任,她不是隐士,她和张无忌性格不同,所以掌门虽然爱张无忌,但一直没有答应他,这点是为独若结局做铺垫的。 那么忌若结局老身也构思好久了,怎么说,从一救无忌,二救无忌,三救无忌,以及和无忌共同与王保保决战于东灵山,这些都是为忌若结局做铺垫。因为既然要忌若,那么首先要有爱,芷若要爱张无忌,还要很明确的体现出来。怎么体现?就是不顾危险去救张无忌,无论如何也要救他,当他迷茫的时候,拉他回头。而张无忌也要有爱,所以设定他为赵敏杀了陆子初,还了她的大恩,与赵敏一刀两断。甚至对龙珊的表白,虽然无力拒绝,但心里和嘴上都直说芷若是他妻子,让龙珊明白他只爱芷若。让龙珊从心里要清楚,你武功再高也只能得到我张无忌的身体,却得不到我张无忌的心,这就是为忌若结局做铺垫了。 因为这本续集原本就是独若,现在要加忌若结局,肯定要改动。这样看起来肯定有问题,但也是没有办法了,这个很难两全的。除非是删掉,全部重新写一本,直接写忌若,开始就把设定设好,那样看起来就会很合理了。我承诺,若将来有机会,我一定会写一本纯忌若的续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设两个结局这么复杂。 再说下龙瑞娇与陆子初为何会死? 龙瑞娇上面已经解释过与张无忌在一起的经过,那么说下她为什么要死?这不是因为忌若结局她就要死,不管忌若还是独若,她都难逃一死。因为元帝给她下的药,不止孩子没了,她以后都不能在生育了。她是利用孩子才拴住了张无忌的心,没有孩子,她只能得到张无忌的同情,甚至可能她连张无忌的人也得不到了。还有孩子是张家的骨血,张无忌早就到了当爹的年龄了,但是她连他的孩子都保不住,加上被元帝凌辱多次,为了保住孩子,还主动迎合元帝。最后还是没保住孩子,所以她感觉愧对张无忌,所以已自杀来了结自己。 陆子初是个英雄,写他死的时候,我哭了,唯一一次写小说的时候哭了。不管忌若还是独若,不管旧版新版,陆子初都是要死的。旧版陆子初死的不冤,新版死的太冤了,但是陆子初不死,日月神教就没办法从白转黑。只有陆子初死在正派人士的手里,让他们的教众感觉到,做好事没有好报,不如做坏事,这也就是日月神教以后被称为魔教的原因。再者,陆子初喜欢芷若,到了真正求不得的时候,他会和旧版一样,入了魔道,被朱元璋再次利用,与正派人士作对。那么与其让他成为朱元璋的棋子,不如让他保留正派的侠义之心而死,让读者记住,陆子初是个痴情汉子也是个为国为民的大侠。 『倚天屠龙记之谁与争锋』是『幽芷兰同人三部曲』中的第三部,也是最后一部。 这本书,我一共写了有四个版本,每个版本结局都不一样,但我个人觉得这个版本是写的最好的,也是消耗时间最长的。 『倚天屠龙记之谁与争锋』中的周芷若与『天龙八部之姑苏慕容』中的李秋水以及『神雕侠侣之郭襄女侠』中的郭襄,在性格上是完全不一样的。 李秋水是我行我素的一个人,她为了慕容复可以去杀人,可以做尽坏事恶事。这虽然是不好的现象,但是她心里也深刻的知道,她爱的人是谁。『详情请欣赏幽芷兰另一部同人小说『天龙八部之姑苏慕容』』。 郭襄对感情上是情有独钟的,认定了杨过,便一生也不会改变。即便她与慕容浩龙身处寒冰洞那种生死之境时,也不愿接受慕容好龙的示爱,哪怕只是片刻她也不会应允。 而文中的周芷若在武功上或许可以与郭襄并驾齐驱。但若论到功绩,她推翻了元朝,是远远大于郭襄的。可是说到情爱,她却是糊涂了。虽然她一直在强调自己爱的是阿羽,一直在心里对阿羽说会『想着你,念着你……』。 可是她心中到底爱的是阿羽?还是张无忌?她根本不知道,她也想不通,猜不透,甚至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因为我到现在都不清楚,周芷若对阿羽到底是一份什么样的感情?是亲情,还是爱情?既然周芷若不知道,那我就更加不知道了。 不过周芷若既然被写成了这个样子,那我也没有办法,所有事情只能顺其自然。 这本书情爱毕竟为末,重点突出了『为国为民,侠之大者』的情怀。 开始,周芷若是寄希望于张无忌去推翻大元,所以,才会在幽灵宫中、光明顶上拼死相救。但是到了第三救的时候,她明白了,张无忌根本难当重任。原因在于,张无忌由于收到赵敏书信,便丢下大军去大都赴会,从这一点上而言,张无忌已经失去军心、民心。 那么万难的时刻,周芷若唯有挺身而出,率领群雄,推翻元朝。她代表天下汉人接受蒙古皇后的投降,这份功劳,已足可安慰灭绝师太、郭襄女侠、靖、蓉、杨、龙以及耶律齐诸人的在天之灵。 同时峨嵋派也广纳门人,武风极盛。周芷若又身为武林至尊,除张真人外,武功已然冠绝天下,可以说是当世无敌,峨嵋一派,发扬光大,灭绝师太也必当含笑九泉。 『倚天屠龙记之谁与争锋』这本书其中尚有若干缺陷之处,便是周芷若为何突然会爱上阿羽,这一点没有写的很清楚,让人看起来似乎很奇怪。那也只能在装订成册时,再做添改,或者会把旧版寒冰洞情节加进去,那样或许会合理一些。但只怕也难让所有人心服,因为毕竟我不擅长写情爱,故而,该书中的情爱部分不是很精彩。 但书里的一招一式的打斗、人物对白、心里描写等等无一不写的清清楚楚。看起来就像读原著一样,这点还是比较让我欣慰的。 读者看书的时候可以去多关注下里面的家国情怀,不要把目光放在情爱这种细枝末节上。不然很容易会出现一个『看书障』,就像武学上的『武学障』一样。 为人生当侠义,现代人更加要明白爱国的道理。要去热爱自己的国家与民族,爱国不分大小,民族没有优劣。就像书中张定边、朱文忠一样,即便所跟非人,也一样会去精忠报国,死而后已。 ——————————幽芷兰 西元2020年4月25日 后记 『2』 诗诗『女』、青青『女』、迎风『男』三个人。 在数年前,诗诗和迎风心里互相喜欢、爱慕,所有人都认为这两个人会在一起。可后来迎风出国去工作,一年后,并且带回了青青,和青青不清不楚。 但是迎风感觉对不起诗诗,就去向诗诗求婚,结果在订婚的时候。青青跑过来表面上恭喜,实际上却是故意来挑事。迎风心里也爱青青,所以订婚典礼一结束,就和青青去外面玩。 并且第二天迎风的 妈 还打电话问诗诗,迎风有没有在她那?后来才知道,迎风与青青出去旅游了。 诗诗彻底伤心了,她问迎风到底要谁?迎风说两个都爱,一个也舍不得放弃。他说她两个都不放弃,他再等其中一个抛弃他,他就和另一个在一起。 诗诗心想,那我就抛弃你吧,不过这个时候,她也遇到一个得力助手,给她出谋划策。 于是诗诗心想,爱情不如意,事业来补足。可是有人告诉诗诗,要想在本地『指一个小圈子』立足?要打败本地与你竞争的对手,才能在外地『指一个大圈子』立足,而迎风家就是首当其冲。 于是诗诗硬起心肠,各种向迎风打听他们家公司的事,迎风因为对诗诗愧疚,加上诗诗人聪明机灵,身边又有一堆狗头军师,很容易便让迎风家一败涂地。『其中过程很繁复,不说,自己去脑补』 青青家本来也有钱,青青父亲见迎风家已经不再富有,虽不缺吃喝,但再也无昔日的威风。于是就禁止青青和迎风来往,尽管青青一哭二闹三上吊,她父亲就是不准她和迎风来往,最后青青向她父亲妥协,与迎风分手。 这几年来,诗诗除了感情一片空白,不论做什么都是风声水起,现在所有事都让狗头军师做,她自己到是整晚宅在家里。但是那个迎风可就惨了,为了生活,要天天上班,他此刻天天发简讯骂诗诗,已经连续骂了三年了,各种辱骂。但有时居然还发信息跟诗诗说要复合,要结婚,说他自己还爱诗诗。 一直以来,诗诗没有删迎风任何聊天方式,因为迎风从公子哥沦落为上班族,她有很大的责任。所以迎风坚持骂诗诗骂了三年,但是诗诗从来没有理他,由他去骂,也不知道还要骂到什么时候? ——————————幽芷兰 西元2020年4月2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