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王天下》 宿命 华夏纪元25年,始皇25年。 长安,皇宫。 一名满头皱纹满头白发的老人躺在床上,身边,是一位位内侍,还有一位同样白发苍苍的女人,老妇人旁边,是一名三十多岁的年轻人,头戴王冠,静静的现在老妇人旁边,看着眼前的这位老人。 殿外,无数大臣跪在地上,紧张的看着这皇宫。 一名老将军被人搀扶着走了过来,嘴里还叨念着让我见大王,让我见大王。 几名没事搀扶着这位白发苍苍的老将军,生怕他有一点意外。 老人还是昏迷状态,旁边的老妇人已经泣不成声了,妇人坐在昏迷在床上的这个老人的身边,哭泣着。 带着皇冠的人上前,想安慰这名老妇人,但是,突然不知道说些什么 旁边的一名跟带王冠的这个人想的长不多的人上前,安慰道:“母后,别哭了,父皇吉人有天相,自然会熬过这一劫的。” 老妇人抽泣着说:“从年初开始,你父皇的身体就每况愈下,现在,啊~~”眼泪再次涌了出来。 殿内的人从早上看着这个人看到下午,殿外的人也跪到了下午。 没有人有怨言,对着躺在床上的这个人,他们只有无尽的崇拜。 “咳咳咳咳。”床上的人剧烈的抽搐起来,旁边的老妇人见状急忙拍这个老人的胸口。 过了好大一会,床上的老人才缓了过来,眼睛依稀的看着旁边的人。 嘴巴张了张,貌似想要说什么话,但是,因为身体原因话到嘴边一直出不来。 良久,吐出来了几个字:“扶朕起来,扶……朕……朕……起来!” 声音虽小,但是每一个字都很清晰,旁边的老妇人虽然不愿意让这位老人的身体在受变动,但是自知拗不过他,只能把他扶起来。 废了一番力气,老人被扶起来靠着后面的柜子坐在床上,转头看了看旁边的人。 问:“丞相呢?” 老妇人抽泣的说不出话来,旁边带着王冠的人回答说:“丞相黄歇李斯就在殿外。” 老人叹了一口气,说:“丞相屈原呢?” 带着王冠的人扶住这个老人的床,说:“陛下,您糊涂了,丞相屈原去年已经不在了。” 说完,这个老人愣了愣,眼泪在眼眶中打转,良久,说:“朕糊涂了,丞相已经走了,丞相已经走了,朕糊涂了。” 老人反复叨念着这两句话,旁边的人看着心里别是一般滋味。 “上将军呢?”老人又问,“朕记得他前些日子还率军平定南方叛乱啊,白起何在,过来陪朕论兵!” 殿中没有一个人回答他,格外的安静。 良久,这名头戴王冠的人苦笑几声,眼泪不由得流了下来,划过脸颊,一滴一滴的落到地上。 “白起,也走了,”这名老人顿了顿,难受的说,“都走了,朕也要去见他们了,哈哈哈,这一天,终究是来了啊。” “陛下休得胡说!”一旁的老妇人不满的说。 “有什么不敢说的?”老人咳了咳,捂住胸口,缓缓说,“死亡不可怕,朕也是人,朕不是神,朕也不会去求那长生不老,都是要死去的,朕这辈子,也值了。” “雄儿啊!”老人唤这名头戴王冠的年轻人。 年轻人上前,恭敬的说:“父皇,儿臣在这,有何吩咐?” 老人苦笑几声,说:“都现在了,还有什么吩咐,朕只不过想交代你几件事情罢了。你们都退下吧。”说着叫内侍们都退下,整个寝宫就这个老人和老妇人年轻人三个人。 老人从床上起来,盘坐在床上,说:“朕自继承这大楚王位以来,一向喜欢用武力解决这些问题,朕也就落得个暴君的名号,但是,那是乱世,乱世重典刑。但是现在天下太平,不要用武力解决这些问题,否则,六国贵族反叛,到时候你就不好办了。” “还有,你时刻要记住,你是天下百姓的王,你要为天下百姓着想,欲戴其冠必承其重,这个道理你也明白,你当这个王,你要为天下百姓着想,凡利国利民之策,才为上策。” 一旁的年轻人点点头,说:“儿臣必定遵守!” 老人看向老妇人,说:“当初朕追你娘的时候,你娘如此漂亮,现在老了,还是没变啊,殃国殃民啊。” 说着说着不由得笑了起来。 老妇人狠狠地锤了他一拳,说:“都什么时候还在这开玩笑,还不好好休息。” 老人憨憨的笑了笑,说:“这个时候了,我也活不长了,顶多三日,朕走了之后,你好好对待你母后,别让她伤心,朕,也不想看见她伤心的样子。” 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滴在床上,一旁的老妇人也低声哭了起来,说:“你净胡说!” 老人强装着微笑,说:“朕,真的不想看见你流泪,否则,朕下去之后,你别流泪,好好活着,享福下半辈子,朕跟你的天地之盟恐怕不能实现了,朕,要走了,,,” 老妇人一面擦拭着眼泪一面抓住老人的手,说:“你也要活着啊!” 老人顺势抓住老妇人的手,对着年轻人说:“朕时日无多了,你,替朕看好这大楚。朕把大楚完整托付给你了,你给我守好这大楚的疆土!保护好大楚得黎民百姓!” 老人再也憋不住了,眼泪稀里哗啦的流了下来,艰难的说:“朕,这辈子,值了,朕走了,替朕看好大楚,和你母后。” 说完抬头看向远方,年轻人跟老妇人顺着老人看的方向看去,结果什么也没有看到,回头,只见老人目光已经暗淡了。 “熊槐!”老妇人往地上一倒,惊恐的说。 年轻人往地上一跪,左手扶着老妇人,一字一句的说:“儿臣恭送陛下!” “陛下驾崩了!”内侍的声音传到了外面,所有大臣纷纷跪下。 “恭送陛下!” 冥冥之中,一个老人出现在了熊槐面前,问道:“若是让你再选择,你还会这么走么?” 熊槐笑了笑,说:“该当如此!” 说完便坠入了一个黑色大门之中。 第二章,初见屈原 熊槐冷冰冰的看着寝宫外面来回行走的内侍,穿越到这生活了将近一个月,他已经摸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了。 现在是公元前328年,也就是历史上楚怀王登基的那一年。恰巧在这个时间点跟这个星球平行的的地球,他喝醉了闲着没事去天台,结果失足落下,灵魂穿越到了这里,成了楚王熊槐。 当然,由于先王楚威王工作做得好,楚国现在上下稳定,继位过程之中也没有出现什么流血事件,而这一个月以来朝政由两位令尹昭阳景阳把控,屈丐辅佐,三个人相互掣肘,熊槐也不用担心出什么大的乱子。 熊槐很想去上朝,见识见识楚国那些朝臣,但是,由于现在的身体状况,他也不能去,否则小命呜呼就有点难受了。 期间有不少的人来求见,多为熊槐没有听过名字的人,自然也不会见。而且这些人大多都是来这图个面熟,以后升官好一些。 一名内侍走了进来,熊槐知道了又有人要进来求见。 “大王,三闾大夫屈原求见。”内侍小心翼翼的禀报,生怕有什么地方惹的熊槐生气,新王他们也是除次接触,没有摸清脾气,格外的小心谨慎。 听到屈原这个名字之后,熊槐眼睛亮起来了,楚国为数不多的贤臣啊。 “让他进来吧,”熊槐缓缓的说,“他进来之后,任何人都不得进来。” “诺!”内侍小心翼翼的退了下去,并且顺带着关上了宫门。 片刻之后,屈原走了进来,熊槐上下打量了一番,目测身长一米八左右,羽扇纶巾,颇有诸葛亮之风,而且没有那种长长的胡须,给人一种奋发向上的感觉。 “臣,三闾大夫屈原,参见大王!”屈原在熊槐面前毕恭毕敬的行了个大礼。 熊槐随意的扬扬手,说:“起来吧,寡人没有那么严肃,怎么,来找寡人有什么事情么?” 屈原拱手说:“臣屈原敢问大王何时亲政?如今朝堂之上腐败之风已经渐渐显露,大王登基一月有余,为何不亲政?” 屈原这次进谏,已经是抱着跟新王决裂的心态过来了,他知道这样会可能得罪新王,假如新王是知道暴君,不,平庸之君听到这种话就有可能会生气, 当然,屈原还是对新王抱有期待的,毕竟楚威王不差,他的儿子,,,,,应该也不会差。 屈原昂着头,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熊槐,熊槐都有些紧张了。 当然,熊槐没有生气,反而出屈原意料的大笑了起来,说:“原来是因为这件事啊,寡人还以为你是跟先前那批人一样来跟寡人图面熟的呢。” “大王污蔑臣了,臣怎么可能是那种人!”屈原坚持自己的清白。 突然,他意识到了什么,“寡人还是以为你是跟先前那批人一样来跟寡人图面熟的呢。”这句话,不就表明了新王已经看穿了那些人的想法。那么,也就是说,这位大王不是昏君,可能是一位明君啊。 熊槐看着屈原这一副样子是又气又笑,说:“寡人没有说你是那种人啊,寡人只不过是想表达寡人讨厌那群人罢了,你屈原的名声,寡人还是有所耳闻的。” 屈原闻言脸蛋一红,这,竟然没有说自己自作多情,果然,又明君的迹象,反正可以肯定的是,他讨厌那些想用捷径升官发财的人,这就表明了他不是昏君。 话题拉了回来,熊槐回答屈原第一个问题说:“寡人不是不上朝,寡人身体实在是有恙啊,若是能够上朝,寡人还在这里坐着干嘛。” 屈原还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追问道:“那大王准备何时亲政?” 熊槐思考了一下,说:“最迟三日。”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之后,屈原恭敬的行了个礼便退下了。 看着屈原的背影,熊槐笑了笑,喃喃道:“真是清风傲骨啊,大楚需要这种刚正不阿的贤臣啊。” 片刻之后,内侍又走了进来,说:“大王,令尹昭阳求见,说有大事,需要面见大王。” “来的正好,”熊槐道,“寡人正有些事情要找他呢,让他进来吧。” 内侍缓缓的退了下去,片刻之后,昭阳大步走了进来,还拿着一封竹简。 熊槐上下打量了一番,有着刚才屈原没有的威武之姿,气宇轩昂,霸气由内而外的显露出来。 昭阳这个人熊槐是记得的,楚威王时期的屌丝人物,楚国名将昭奚恤之子。 现在很多人认为楚国贵族没有什么好人,贤能之人,其实不然,好人,屈原当属典范。 而昭阳,则是楚国贤能之人可,军事才能在当时是数一数二的,楚威王六年,他带兵攻越,斩杀越王无疆,历史上楚怀王六年,他护送公子高贵魏,在襄陵大败魏军主力,威震六国,之后就病死了,也没有做什么对于楚国不利的事情。 “臣参见大王!(古时候楚国臣子拜见大王,一般这种爵位较好得就不用念自己的名字了),大王圣安!”昭阳恭敬的行礼。 熊槐点点头,示意昭阳起身,昭阳起身,将手的竹简递给熊槐,说:“大王,最近朝中多有迎大王亲政之音,臣自知不能长久代替大王理政,故而,臣请求大王亲政!” 其实最近昭阳代理熊槐执掌朝政,很多狠昭阳过不去的人都站出来反对,而昭阳也不是什么权臣,对于自己的名声他还是狠爱惜的,所以站出来向楚王申请让楚王亲政,免得惹是生非。 熊槐也看出来了昭阳的想法,毕竟这个时候大部分人都在乎自己的名声,都不想以后遗臭万年。 对着这种臣子,熊槐是比较放心的,因为这些大臣又软肋在他熊槐手上,自然是很容易操控的。 回到亲政问题之上,熊槐也是想要亲政,主要是穿越了,身体极其不稳定,所以他需要一些时间开适应他。 “寡人三日之后变会亲政,你找下去吧,寡人累了。” 熊槐再次感觉到不适,昭阳闻言便退了下去。 (本章完) 这里说一下新书更新计划吧,从明天开始,一天两更,推荐票每涨一百,我就加更,质量绝对保障! 新书大家认为对比老书前几章怎么样?评论区留言哦 第三章,初早朝,庭斗乱(第一更) 转眼之间,三天过去了,熊槐已经能够控制住自己的身体了,而前朝昭阳景阳二人已经将所有的东西移交给了熊槐。 三天之中,熊槐已经对楚国有了一个全方位的了解,现在楚国熊槐能够直接调配的只有郢都精锐八万和申息之师五万,加上一些零零杂杂的满打满算十五万人,而且战斗力还不能够保证。 与熊槐手中形成对比的则是楚国封君手中庞大的军队数量。楚国封君有番君,鄂君,鄂君,詹阳君,金君,鄢陵君,安君,寿陵君,阳君,厉君,文坪君,邸阳君等一共七十四名封君,主要分布在江淮寿春和汉中,鄢郢这三个地方,势力最大的事江淮封君,平均每名封君手上有三千到一万五千人不等,加在一起将近五十万士兵了,跟中央对比达到了惊人的三点三比一,而且这些士兵还不算上贵族手中的私军。 楚国贵族跟封君是不同的,当然,贵族主要集中在郢都等地,手中的私军规模也是可观的。 同时,楚国还有类似于州候这种小型诸侯,这简直就是缩小版周王朝啊!熊槐不禁联想到了当今的周朝。 这些庞大的地方力量将会对于熊槐的执政造成很大的困扰,即便现在不展现出来,但是以后也会展现出来,毕竟熊槐的目标是要统一,而现在楚国这种情况,刘直接一国战六国肯定是不理想的,他要从内部抓起,进行改革,而改革就会碰到这些人的利益,搞不好一言不合就直接反了他熊槐的。 而现在楚国中央也有很大的问题,中央主要权利长期被昭,景,屈三个家族所把握,经常你方唱罢我登场,然后风水轮流转这种,而现在因为这种长期把控朝政的关系,三大家族的人谁看谁也不爽,这对于行政效率影响就要大了。 除此之外,三大家族长期把控政权,导致了楚国朝堂之上已经出现了朋党这种模式,而且吏政十分黑暗。 不过熊槐要庆幸自己是楚怀王,这个时候楚国国力还在稳步上升,快要到顶峰了,所以熊槐有统一的资本。 要到了后面的楚顷襄王时候,熊槐还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搞,搞不好就身死亡国了。 前路漫漫,这统一的道路。注定是崎岖不平的!熊槐暗自想到。 看着殿外的太阳,熊槐长吁一口气,喃喃道:“第一次早朝,还有些许紧张呢。” 随后打起精神,整理了一下王袍,在几名良金剑士和内侍的护卫之下走向了王宫大殿之中。 殿内,不少朝臣在说着话,议论着事,议论的啥啊,当然是新王呗。 议论半天,最终得出一个结果,新王不是什么善茬,那些想去图个面熟的朝臣他是一律不见,反倒是屈原这种硬骨头见了一面。 一旁的昭阳景阳屈原三人并没有参与议论之中,因为他们对于新王已经有了一个初步的认识,不需要去讨论什么了。这就是实力。 而且他们三人非常鄙夷这些喜欢讨论的人,因为他们知道这些人的小心思对于楚国肯定是不利的。 “大王驾到!诸卿拜迎。”一名内侍从后面走了出来扯着嗓子对着大臣们喊。 片刻之后,熊槐大步走了出来,然后缓缓的走到了王座之上,坐了下去。 “大王万年!大楚万年!”所有朝臣俯身喊道。当然。一些大臣并没有完全的俯下来,反而试图看清楚新王的样貌。 熊槐扫了一眼谢谢大臣,与这些试图看清楚他的样貌的人对视了一下,眼神之中透出一抹寒意,那些大臣纷纷低下头,不敢再看一眼。 “都起来吧。”熊槐随意的说,“寡人不是要看你们行礼的,寡人要看这些日子寡人不在,你们治国的成果。” 然后,一名名大臣上前汇报自己的工作情况,熊槐都是微笑不语。 良久,所有人都把自己夸了个遍,回到自己的位置之后,熊槐微笑着举起手中的竹简,而后脸色大变,恶狠狠的摔在地上,呵斥道:“寡人让令尹监国,代替寡人理政,令尹发布的命令,你们就是这样办事的么?” 所有大臣都一脸懵逼的看着熊槐,不懂他说什么。 事情是这样的,昭阳递给熊槐的那封奏章里面不仅仅写了朝臣逼他还政于熊槐的事,还写了这一个月以来朝堂之上发生的事情。昭阳每次发布的命令,屈丐,景邵等人是百般阻挠,难以实行下去,这让熊槐非常生气。 现在楚国地方权利过大,中央又天天朝臣斗争,这样的国家,怎么能前进呢?还有一点,熊槐也是想要借这个机会杀伐立威一波。 熊槐哼了一声,说:“令尹让你们老老实实做好本分工作,你们呢?寡人宫殿的门槛都要被你们踏平了!还有,令尹提拔两个官员,你们呢?一个个站出来反对,你们是想干什么?令尹是寡人认命的,你们是反对令尹还是,,,,反对寡人呢?” 这句话无疑把造反得帽子扣在了这些人的头上,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帽子惊到了。 这可是造反啊,他们可都担待不起啊。 当然,仍有少数人不担心,屈丐景邵等人就是如此,在他们眼里,新王的这个举措不过是立威罢了,对他们起不到什么威慑作用。 当然,这个时候还是要出来杀杀新王威风的,不然以后就新王不把他们放在眼里,就难办了。 “大王谬言!”景邵手下的炮灰兵景应站了出来,说,“令尹的决策错误,我等进谏,令尹不听,此难道不是行权臣之举?” 说着看向了昭阳,昭阳轻蔑的笑了笑,说:“那劳烦敖尹(楚国官职)说说我的决策有何不妥?” 上面的熊槐看到了这一幕,不由得有些糟心,现在朝堂之上的斗争就如此激烈,这可是不好的苗头啊! 景应刚想回答,熊槐猛地一拍王案,呵斥道:“敖尹之言,寡人只听到了污蔑令尹之举,怎么,朝堂之中就容不得令尹的存在?” 话音刚落,昭阳这边的族人就站出来痛斥景邵那边的人。 熊槐叹了口气,说:“都退下吧。” 那些刚刚对喷的人不得不暂时收嘴,退了下去。 看着景邵那自信的步伐,熊槐喃喃道:“终有一日,寡人要把你们碾压成齑粉!”说着眼神之中透出一抹杀意。 (本章完) 第四章,你们不是为寡人,你们是为大楚(第二更) 大臣们都退下之后,熊槐便乘车进入了军营。 熊槐的想法很简单,他想要拿到者十五万人马的掌控权。这个时代,兵权在握,你啥都不会担心,谁要造反,他反一批,你杀一批,总之,兵权在手,你就可以肆意妄为。 进入军营,跟熊槐想象的不一样的是,楚军现在已经是严重的两极分化了。东侧军营大多是平民出身的,一个个训练极其刻苦。与之形成对比的则是西边军营,大多是贵族子弟组成的,训练,在他们眼中,根本就没有训练一词。 看着西边的军营,熊槐沉默了,他是真的没想到这十五万“精锐”之中水分还这么大,这么算来,他手上能动用的士兵貌似只有十万左右,跟封君的比例达到了一比五,这已经超过了极限,哪怕他的士兵再勇猛,也不会以一敌五。若是别的诸侯国入侵,恐怕打输了一仗,他的权利就会被架空。 如此想来,熊槐现在对于那些封君好像无可奈何,但是,再熊槐眼中,剿除封君的办法并不是只有一个,毕竟,还有很多阴谋阳谋可以用,慢慢来,熊槐也没有想要一步登天,反正熊槐现在二十一岁,时间还长,不急。 熊槐对西面军营失望之后便进入了东面的军营,那些士兵听到大王来了之后纷纷停下了训练,齐齐对熊槐行礼。 熊槐扫视了一眼,不由得感叹道:“这才有大楚将士威风啊,统军大将何在?” 片刻之后,一名身披黑甲的将领走了出来,说:“末将唐昧拜见熊槐!” 唐昧,熊槐对于这个人还是有印象的,为人刚正不阿,统军有方,也是一名积极向上的将领,军事能力虽然不是特别拔尖,但是也是不错了。历史之上的垂沙之战唐昧带着经历了丹阳之败蓝天之败的楚军跟联军打的有来有回,最后因为兵力实在是不足,才战败了。 对于军营之中出现这样的人,熊槐比较欣慰,反正大楚军营并没有完全腐化,熊槐还有资本跟封君,诸侯叫板。 “你是这支部队的统帅?”熊槐上下打量了下唐昧,赞许道,“不错不错。” 唐昧抱拳说:“大王言重了,末将只不过是按照大楚历代训练方法来训练的,鄢陵守庄蹻比末将还会统军,他麾下的四万申息之师战力极高,比末将训练的军队更要强!” 被表扬了不卑不亢,而且还很谦虚,他也不会嫉妒别人,熊槐对于这个人越来越喜欢了。 熊槐笑了笑,说:“不错,这支军队日后必为我大楚之精锐主力,今日起,你便是大楚的莫敖了。” 闻言,一旁的内侍上前说到:“大王,糖呢并无任何功绩,就此分封,恐怕有些不妥吧。”说着看向了西面,意思很明显,唐昧本就是平民出身,一下子升到莫敖这种对于大楚来说极其重要之职位,那那些贵族子弟肯定有些不服气啊。 熊槐明白了内侍的意思,但是他一点也不怕那些贵族子弟,毕竟现在贵族手中掌握的士兵毫无战斗力可言,要是不服气想找他熊槐的麻烦,那得先问问熊槐手中这支精锐之师同不同意。 “功绩?”熊槐笑了笑,说,“唐昧统军有方,这便是功绩。”说着看向了下面的将领士兵,扫了一眼,继续道:“在寡人这,功绩很简单,一,治军有方;二,战场作战勇猛,杀敌多;三,替寡人守卫这大楚的疆土。这便是大楚将士的功绩!你们本就是有功之人,寡人不会苛刻的对你们的!你们替寡人守卫大楚的疆土,本身便是大功一件,若是你们受欺负了,大可以来找寡人,寡人是永远站在你们这一边的!今日起,这支部队军饷提高一倍!” 下面的士兵都沸腾了起来,这三条,在他们眼中是很容易做到的。 在之前,无论他们怎么勇猛杀敌,再怎么勤奋训练,他们的待遇还是比不上隔壁的贵族士兵,自然,他们便没有了热情。 但是,新王直接把话说白,他现在是站在这支部队的这边,记住,是这支部队,这说明什么,说明新王直接把他们当做亲信,这些平民出身的人终于有出头之日了! “愿为大王赴汤蹈火!”所有士兵齐刷刷的跪下。 “错!”所有人被熊槐这一声错误搞得懵逼,熊槐继续道:“你们不是为寡人,你们是为大楚!记住,你们所做的每一件事,寡人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大楚!” 这直接将这些士兵的档次提高了不止一个等级啊,这些士兵是热血沸腾啊,对于熊槐,自然也是死心塌地的为他了。 时间飞速的过去了,转眼之间,就到了中午饭点,熊槐自然不会放过这个跟士兵们亲热的好时机。 在一张大桌子上,熊槐坐在上面,左右是十几名士兵,一动不动,生怕有什么不妥惹得熊槐生气了。 熊槐看到他们跟站军姿一样,不由得发笑,说:“寡人又不是什么暴君,你们这么拘谨干嘛,难不成你们怕寡人饿极了吃了你们?” 士兵们被熊槐引得大笑起来,熊槐也笑了笑,说:“都不用拘谨,吃饭嘛,拘谨干啥。” 片刻之后,食物运上来了,熊槐看了一眼食物,还不错,待遇还行。 熊槐肚子已经在咕咕作响,直接开吃了。吃饭时,还不忘跟士兵门闲聊,有时候还给他们加菜。 这,简直就是待兵如子啊!不少士兵是热泪盈眶,头一次被别人这么看重,而且还是大王,这,,,,他们做梦都没有想过的事情, 熊槐笑着说:“好好吃饭,这伙食寡人还是要在提升一下,吃完饭下午加紧训练,你们是寡人手下的王牌,你们要成为天下精锐的!” 熊槐这招收买人心很见效,这些士兵训练十分刻苦,简直就是不把自己当人来弄。 熊槐对于这种场景自然也是喜闻乐见的,这就表明了他已经将郢都军权把控的死死地。 军权到手,熊满意的回到了郢都王宫,思考着接下来该怎么走。 (本章完) 今天两更写的好早,看一下下午两点之前收藏能不能过三十,能的话加更。 第五章,烈军虎贲 几日之后,郢都,王宫。 一群大臣被宫门挡在外面,不知道里面什么情况,一些大臣想要拖守卫宫门的士兵进入打探打探消息,但是都被这些士兵拒绝了。 而且让这些朝臣感到意外的是,守卫宫门的士兵已经变成了他们不熟悉的面孔,一个个气宇轩昂,比之前的那群贵族兵强悍多了。 但是,这队伍他们来说是一个危险的信号,宫中侍卫的调换,表明他们在宫中的耳目就没有了。 不过这只是其中的一门,里面的暂时还不知道,想到这,景邵等人就放下心来。 对于景邵来说,不管楚王怎么搞,只要不损害他的利益就行,当然,若是楚国利益跟他的利益让他自己选择,他肯定会选择自己的利益。 沉思之中,一名大臣从远处冲了过来,跑到景邵屈丐等人面前,说:“柱国,不好了,大王将宫中士兵换了个遍,现在我们安插在宫中的耳目都被调出去了。” “什么?”屈丐不由得一慌,“楚王真的将宫中侍卫换了个遍?” 几人不由得一怔,这么说,现在的楚王真的不是守成之君咯?这么搞,不就等于要和他们为敌了么? 楚国王宫侍卫多为贵族子弟,也就是这些人的亲信,平时经常把一些对于这些贵族不利或者不利的消息都传出来。让他们要做准备,这种情况自古就有,历代楚王也是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然而现在熊槐将他们的亲信调出去,这不就等于说是跟他们叫板了么? 几个人也是奇怪,熊槐刚刚登基,哪里有资本跟他们叫板? 这名探风回来的大臣说:“确实如此啊,现在原先宫中的侍卫已经被楚王调集到了城外的军营,而且有一支部队进城了。” 话音刚落,远处,一队士兵整齐划一的走了过来,在宫门外面列阵,并且在两边排开。 昭阳看着慌张的景邵等人,不由得一笑,旁边的景阳见状,笑着说:“这群人果然心里有鬼啊,大王换一次侍卫他们就慌张的不得了。” 昭阳哼了一声,说:“无妨,我等做好分内之事即可,他们?呵,一群跳梁小丑罢了。” 就在这些大臣议论纷纷之时,宫门缓缓打开了,一名对于他们来说十分陌生的将领统领着几十名精锐出现在他们面前。 将领手一扬,几十名精锐左右列阵,在中间形成了一条道路给这些大臣。 “诸位,稍安勿躁,大王有请!”说着握着宝剑站到了旁边,摆出了一个请的姿势。 “你是何人?怎么今日之前没有见到你?之前的护卫呢?”一名朝臣上下打量了一番此人问道。 将领微微一笑,说:“末将今日才升迁至王城护卫长,汝等没有见过自然很正常,再说了,王城护卫调配,尔本一小小的计官,有何权利过问宫中护卫调配之事?” “那本柱国有权利过问此事么?”一旁的景邵冷冰冰的说了一句。 将领笑了笑,说:“柱国自然有权利过问,不过柱国刚才也没有过问,我也就没有要告诉柱国的必要。” 景邵当即大怒,上前育教训这个将领,将领灵活的躲避开景邵的这一击,并且警告说:“柱国莫不是要在大王脚下行伤人之举?” 一旁清醒的屈丐也上前劝阻道:“柱国,还是赶紧早朝吧,莫要因为这等不足挂齿之人败坏了心情。” 景邵一挥衣袖,哼了一声,便径直走向了大殿。旁边的屈丐冷冷的说:“你得罪了你不该得罪的人。” 等他们都进去大殿之后,一旁的士兵上前问:“将军,你不怕么?” 将领笑了笑,说:“我怕什么,大王的脚下欺负人,凭这条罪过,就有的他们受的。” 大殿之中,气氛与往常的不太一样,熊槐的目光锐利的扫视者下面的大臣。 “大王,臣有一事不明。”景邵站出来,说,“大王调动宫中侍卫,为何不事先告诉我等统军将领?” 熊槐被这句话逗笑了,说:“寡人看他们不爽,怎么?不行?再者说,寡人要调动宫中侍卫,为何要跟你说?” 景邵冰冷的笑着,说:“我乃王上认命的柱国,自然有知晓楚国军队之事,为何不告诉我?” 景邵的这一副盛气凌人的态度让熊槐很不爽,景邵也压根没把熊槐这个小毛孩放在眼里,现在朝堂之上五成的人是他的手下,熊槐要跟他作对,就等于跟楚国朝堂的人作对,先王楚威王尚且忌惮他景邵三分,熊槐,他是真的没放在眼里。 而且现在景邵把握郢都护卫军五万,要是他想,随时都可以两熊槐打下来。 在景邵眼里面,熊槐就是没有经历过社会毒打的小青年,而他景邵就是这个社会最大的boss。至于昭阳等人,说实话,在景邵看来,这些人除了会打仗,真的一无是处。 不过,景邵错了, 熊槐笑眯眯的看着他,尔后目光变得严厉起来,用着不大却穿透人心的声音说:“哦?那寡人认命你,是不是寡人也可以罢免你?”言外之意就是,你的权利是我给你的,只要我想,你就可以失去这些权利。 景邵自然是不认输的,据理力争道:“我乃先王特命的顾命大臣,大王若是想要罢免老夫,恐怕,得问问先王得意见吧。” 熊槐哼了一声,说:“先王认命的,呵呵,大人,时代变了,你若是还活在先王的那个时候,寡人不介意送你下去。” 朝堂被一股诡异的气息所笼罩,熊槐景邵等人斗争十分激烈,对于这两位大佬的斗争,其余的认只能一旁吃瓜。 景邵看见熊槐这个态度,十分疑惑,他不明白熊槐哪来的资本跟他对抗。 片刻之后,一名将领走了进来,说:“启禀大王,鄢陵守庄蹻,已经率领四万申息之师进入郢都,与唐昧将军会师。” 熊槐脸上渐渐显露出微笑,而景邵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事情好像并非景邵想的那么简单。 (本章完) 第六章,烈军虎贲(2) 景邵已经意识到了事情并不是他想的那么简单。熊槐手中当然有跟他对抗的资本。这四万申息之师便是他的资本,加上唐昧手中的部队,将近十万人。 当然,这些人战斗力并不是弱鸡,景邵不得不承认这支部队战斗力还是有的,有了这张底牌,熊槐当然可以跟景邵对抗。 既然熊槐已经把他这十万大军的底牌亮了出来。景邵也得亮出底牌了,而景邵最大的底牌,也是对于熊槐来说最有威胁的底牌就是先王了。 景邵抱拳说:“大王,此等调军之事,没有我这个柱国同意,恐怕大王不能调军吧。” “寡人调军为何还要你的同意?”熊槐笑呵呵的问。 景邵嘴角一扬,说:“先王过世之时,命令尹指挥作战,而命我统军调军,国中军事皆为老夫管理,大王此举,恐怕是想要和先王意愿相悖啊,有独霸之嫌疑啊。” 现在景邵就是站在道德制高点来批判熊槐,我这个柱国是先王封的,你要是敢撤了,你熊槐就是不孝;而且你熊槐不跟这些人商量你就擅自调军,你就是个昏君,总之,我是好人,你熊槐是坏人。 当然,这一招对于古代人来说可能有效,但是对于熊槐这种厚脸皮的人来说,那属实无效,这些话对于他一点伤害都没有。 熊槐还未开口,景邵身后的一群小啰啰也站出来替景邵说话,总之就是痛斥熊槐不行啥的。 熊槐也不反驳,就静静的,笑眯眯的看着他们表演。 良久,这些人骂着骂着因为没有人跟他们对骂就没有激情了,便停了下来。 朝堂之上趋于安静,所有人都看着熊槐,熊槐仍然保持他那标准的微笑,问:“骂够了么?” “大王此言何意?”屈丐站出来,问,“我等实在劝谏大王,怎么会行辱骂大王此等大逆不道之事?” 呦呦呦,骂熊槐还找的到借口,熊槐真的要笑死了。 “呵,”熊槐哼的一声,说,“既然凡事要经过你景邵的同意,那倒不如你景邵来做这个楚王吧。” 冷冷的一句,景邵却是背后发凉,这句话,等于直接跟他景邵撕破脸皮了啊,景邵现在也没有这种想法啊。 事情已经完全偏离出景邵得预料了。原本他只是想要把新王震慑住,自己能够从新王手中获得更多的利益,可是现在,熊槐根本不怕他啊。 而且现在熊槐手中有十万精锐,完全可以跟景邵对抗,这也跟景邵想的不一样。 看着景邵变化的脸色,熊槐继续道:“寡人给你们的,寡人也可以收回来,不要挑战寡人,不要认为寡人刚刚当上这楚王没两天,你们就可以肆意妄为。” 景邵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回答熊槐了,他感觉现在自己每说一句话,熊槐都能反驳他。 偷鸡不成蚀把米,原本只是想要树立自己的威信,但是现在,熊槐反而让他在这些大臣面前丢了脸,特别是在昭阳景阳这种政敌面前丢了脸。 现在景邵除了生气还是生气,这样一搞,熊槐的威望弄了出来,那么对于那些类似于屈原这些激进派大臣来说就是如鱼得水。 景邵从中又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退下去之后环顾四周,发现朝臣当中已经没有了屈原的身影,而昭阳景阳二人默默不语,好像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一样。 联想到屈原平时天天叫嚣改革,现在又不见了踪影,难不成是去编写改革章法去了?景邵心里面浮现出这样一个念头,旋即被自己否定。因为屈原跟熊槐根本就没有见过面。屈原连推销自己的变法都没地方推销,怎么可能去编写呢? 想到这,景邵那颗躁动的心又安宁了下来,不过,他还是感觉到有危险,这是一名政治家敏锐的嗅觉。 大殿之上,熊槐看这些人都默不作声,便觉得没有意思,随意的扬扬手,说:“既然都没有事情了,那就退下吧。” “大王英明!”一个个朝臣鱼贯而出。 在回府的路上,景邵始终没想清楚熊槐是如何没有让任何人知晓他调军进入郢都之事,更没有想清楚熊槐对于他们这些贵族的态度。 要说反对他们这些贵族吧,那昭阳,景阳,昭阳,昭睢这些人还一个劲的往上提拔,最让他不解的是,景阳跟他同宗,竟然也做到了令尹之位。 难不成楚王这是跟他示好?讨好景氏?那这样说的话直接提拔他景邵不就行了? 想了半天景邵也没有想清楚熊槐最近的操作是什么情况。越是这样模棱两可的君主他景邵就越不好判断。 片刻之后,屈丐走了过来,说:“柱国,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大王好像更加偏向昭阳之流啊。” 景邵看向远方,说:“若不是当年我在先王面前进献公子槐聪颖之言论,恐怕这楚王轮不到他来坐。” 屈丐点点头,说:“对啊,不过当今大王对于我们也是无可奈何的。毕竟有江淮封君在外,我等也不惧怕他。” 景邵笑了笑,说:“他今日之所作所为,我要让他付出代价,我要让他知道,没我景邵,他熊槐的王位坐不稳!” 大殿之中,熊槐嫡系部队(就是唐昧,庄蹻合并的那支部队,姑且称为嫡系部队)的统领唐昧,庄蹻,项君三人从后面走了出来,屈原也走了出来。 “看见了吧,”熊槐冷哼一句,“这些人根本就不惧怕寡人。” 唐昧若有所思的低下了头,屈原也怔怔的看着熊槐。 良久,屈原反应过来熊槐说的什么意思。抱拳说:“愿助大王夺回王权,改革楚政。” 熊槐闻言笑了笑,说:“你怎么知道寡人想要改革?寡人现在只不过是想要把景邵这一支势力打压下去罢了,怎么会改革呢?” 屈原嘴角一扬,回答说:“大王这种话骗不了臣的,大王跟柱国的矛盾,在别人看来就是楚国的执政权之争,但是,在臣看来,这并非这么简单,大王想要通过打压景邵这一支贵族从而达到震慑其他贵族的目的。大王想要通过这样的方法改变楚国朝堂格局,而改变朝堂格局,在臣看来,不过是为了大王的下一步行动。而当今是平衡局势,景邵势力虽大,朋友两位令尹掣肘,大王若是只是想要坐稳王位,完全可以不必担心景邵,但是大王如此打压,臣断定,大王目的定是要在楚国朝堂之上进行一次大的改动。” 熊槐点点头,说:“没错,大楚当今虽然国力强盛,可是有周朝分封之势,不利于楚国发展。改革,寡人想过很久了,不过,改革并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朝堂之中的态度寡人还不清楚。寡人便不会轻易行事,不过嘛。” 说着看向了唐昧几人,。,, (本章完) 第七章,烈军虎贲(3)第一更 熊槐把目光转向唐昧等人,说:“寡人有你们这十万大军作为底牌,到也不怕他景邵。” 顿了顿,熊槐继续道:“寡人想要推行一些新法于这十万大军之上,来看看朝臣是什么态度。” 屈原略微思索了一下,说:“大王,新法我等没有有模型,恐怕还需要筹措一番才能将其运用在唐昧将军这十万人之中啊。” 确实,现在熊槐提出新法只是一个设想,而这些新法内容现在还是一片空白,需要耗费时间去研究,制订新法,这当中,变数又是未知的。 而且楚国要变法,这个是必然的选择,无论是谁穿越到现在熊槐的这个位子上面,第一件事必须是改革,否则楚国内部会越来越腐化,到时候再变就来不及了。 也许很多人不明白,现在楚国正是强盛之时,为什么第一件事就要改革,这其实是有原因的。 按照现在楚国的这种政治军事制度,楚国发展的上限是有限的,因为楚国发展要顾忌到贵族,封君,军队等等的利益,那么如果动了其中一个人的利益,现在的这种平衡局面也就不复存在了,也就是说,楚国要在保证这些贵族封君利益的情况下发展。这种发展本身就是向着一条错误的方向发展,而且上限特别低。 熊槐来到这个时代,就是有着一统的愿望,他要想统一,就必须让楚国从现在这个错误的发展道路上跳出来,走上正确的道路。 而现在熊槐所处的时间点对于楚国来说特别好,西面秦王赢驷跟韩王韩康为宜阳这块土地天天打,魏王魏罃跟齐王田辟疆也有矛盾,北面的赵王赵雍要防备各个诸侯国的进攻,而燕昭王刚刚继位,正在改革,越国已经被熊槐他父亲打残了,国际之上根本没有能影响到楚国的诸侯,有些这么一个良好的国际局势,熊槐当然得抓住这个时机。 而现在熊槐所面临的第一个矛盾就是景邵这些权臣,他要将这些贵族势力彻底打压,当然,屈原他是放心的,毕竟屈原也是大义灭亲之辈。 熊槐站了起来,说:“屈原,你回府之后就在府中编写新法之事,记住,先针对于军队,寡人要探探他们贵族的虚实,一个月之内,必须给寡人写出来。” “诺!”屈原抱拳回答。 而后熊槐看向唐昧等人,说:“你们现在就只有一个任务,那就是替寡人把这支军队训练好,寡人要让这支军队称为最强的军队!” “诺!”三人抱拳回答。 熊槐满意的点点头,说:“都退下吧。” 四人从后门缓缓的退了下去,殿中就留下了熊槐一个人。 熊槐带有些迷茫的看着远方,喃喃道:“这种变革,楚国是否承受的住呢?” 几日之后,早朝之上,熊槐因为准备调贵族军队前往南方一事再次和景邵等人爆发了矛盾,最终在景邵这几十名大臣的威逼之下,熊槐放弃了这个计划,但是熊槐又提出了将鄢陵的申息之师跟郢都的良金剑士合并的计划,为了不和熊槐彻底翻脸,景邵等人对于这个计划并未表示反对。 熊槐合并了两支军队,取名虎贲军,驻扎在郢都旁边的云梦泽,距离郢都不足二十里,而且是采用封闭式训练。除了每个月会招募一千名新兵之外便再无其他与外界相联系的事了, 同时,郢都的官职也发生了一些变化,熊槐的亲信大臣昭睢被提拔为郢都守,统掌郢都守备军两万人,卫戍郢都。 在景邵看来,这对于他们来说还是好事,因为昭睢也是贵族,他相信,不管是不是熊槐的亲信,只要熊槐触动了贵族的利益,那么这些人肯定会报团对抗熊槐,熊槐这一举动无异于自掘坟墓。 而处于楚国政坛核心的昭阳景阳二人一支游离在熊槐和景邵两方势力之外,对于二者的斗争两人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景邵和熊槐都没有搞清楚他们两是什么情况。 当然,可以肯定的是,这两个人肯定不会站在景邵这边。首先,昭阳景阳二人曾经被景邵排挤过,对于景邵有着莫大的仇恨;其次,二人代表的是楚威王时期留下来的军事团体,跟景邵的政治团体有些很大的矛盾;最后,昭阳属于昭氏家族,跟景邵有着矛盾,而景阳虽然是景氏家族的,但是他已经被景邵排挤出了景氏家族核心,所以对着景邵也有着矛盾。 这次矛盾之后,景邵便不在上朝,熊槐多次下达指令,景邵也是拒绝不遵守,并且还将熊槐的人赶了出去,同时变本加厉的招募私军扩充自己的实力,是个明眼人就看得出来,熊槐和景邵两个人的矛盾已经达到了必须用一场战斗来解决的地步。 景府。 景邵坐在上面笑眯眯的看着下面的几名将领,旁边的一位官职较为大的将领上前,说:“柱国,你要求的我们都已经完成了。” 景邵点点头,问:“现在我们手中的兵力有多少?” 这名将领抱拳回答说:“禀柱国,现在我军手中已经掌握了五万兵力,还有十五万封君兵力于夷陵作为外援。” 景邵笑了笑,说:“不错,我曾经说话,他熊槐的王位是我劝谏,让先王给他的,既然我能让他得到王位,也能让他失去王位!” 随后起身,随意的扬扬手,说:“在都下去吧。” 几名将领退了下去,片刻之后,一名黑衣人走了过来,景邵嘴角一扬,问:“叫你办的事。你办的怎么样了?” 黑衣人笑了笑,说:“柱国还不相信我的实力么?放心,柱国叫小人做的事,小人都做成功了,唉。” “你叹什么气?”景邵问道。 黑衣人回答说:“我是感叹熊槐啊,可怜可怜,碰到了你这个权臣,都到这个时候了还在想着调军。” 景邵哼了一声。说:“我说过,我们给他的,我也能让他吐出来,既然他执意与我为敌,那么,我就得让他明白,我,他惹不起,下辈子在做楚王,得让他对我畏惧三分!” (本章完) 第八章,风雨欲来山满楼 郢都,坊市。 几个人在商量着买面前的用品,忽然,一队士兵从外面走了过来,将他们赶到一旁。 待这些士兵走开之后,一人气愤的说:“这些士兵。仗着自己的有刀有盾,耀武扬威的,这新王比先王还差。” 旁边的一人拍拍他的肩膀,说:“唉,谁让他们有大王撑腰呢?” “唉,”左边的一人也叹了口气,说,“你们可不知道啊,原本这个王位并不属于他熊槐的,,” “什么?”众人大惊。 “其实这个王位,,,,”这个人小心翼翼的说了些什么,,, 几日之后,郢都,坊市之间都流传着熊槐王位不正和熊槐对于一些功臣,贤臣极力打压,熊槐是暴君的这种对于熊槐不利的传言,尽管郢都守昭睢再三压制这些谣言,但是,这种谣言仍以可观的速度传播的,而在这个谣言之中,景邵从始至终并未出现,但是,熊槐最近的举措配合第二条谣言,让人潜意识的认为景邵就是那个被打压的功臣,被打压的贤臣。 迫于无奈,昭睢只能向熊槐禀报这个情况。 当奏章送到熊槐面前的时候,熊槐并未出现昭睢预料的表情,反而哈哈大笑,昭睢不知道熊槐这个笑声是因为生气至极发笑还是因为早有防备。 “此等言论便可蛊惑我楚国子民,楚国子民何其愚钝!”熊槐真的是呗这个谣言给逗笑了,“公子甲不过是一名小小的士兵罢了,先王知道他残暴不仁,才把他调进军队里面,现在竟然说他才是先王想要扶立的对象,哈哈哈,寡人也是敬佩,究竟是何人能编纂出如此谣言。” 不过熊槐还是有些担心。因为楚国百姓太愚昧无知了,被这个小小的谣言就给蒙蔽了,太容易被人利用,这一点,不好。 “大王。臣试图镇压百姓的流言,但是百姓反而愈加相信这个流言的真实。臣实在是想不出别的办法了。”昭睢抱拳说, 熊槐将手中的奏章随手一扔,说:“无妨,这种事镇压不得,我要让他的流言不攻自破。” 昭睢不解,问:“敢问大王如何让谣言不攻自破,臣实在是不解?” 熊槐笑了笑,说:“传寡人诏,一年之内,大楚修生养息,赋税降低一半!第二,封景邵为莫敖,柱国之职位由昭阳接任。” 昭睢恍然大悟,这不就是解决现在这个问题的最好办法么? 既然他说你是暴君,好啊,我减免赋税,这百姓的眼睛都是看得见的,百姓总不能认为一个减免赋税的君主是昏君吧。 你说他打压景邵?好啊,熊槐就把景邵的位置提的高高的,这你能说他打压景邵么?同时。对于景邵的提拔,熊槐也是动了一个心眼的,令尹是楚国百官之首不错,但是,没有兵权,兵权在柱国手里面这就等于架空了景邵的兵权。 反正熊槐就是注意一点,那就是不断的架空景邵的权利。现在是兵权。将来就是政权,一步一步的来。 就在双方明争暗斗之时,一个出乎意料的事情发生了。 一名铠甲残破的士兵冲进宫殿,带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魏国发兵八万进攻径山。 “魏罃欺我年幼!”熊槐卯足了劲将手中的奏章使劲往地上一扔,奏章碰到殿中的柱子,被砸的四分五裂。 景邵看见熊槐这一副生气的样子,差点笑出声来,这么容易就被弄生气,而且脾气还这么暴躁,啧啧啧,又有文章可以做。 发泄了一番之后,熊槐冷冰冰的扫视了一遍下面的大臣,问:“魏国此举,趁人之危,若是不报仇,我大楚便颜面扫地,诸位,谁愿意统军?” 下面的人都沉默着不说话,一个个的不敢抬头,熊槐嘴角一扬,哼了一声。 景邵心里面已经是乐开了花。看看,有谁跟熊槐站在一起的?从这一点。已经说明了熊槐不得人心,迟早有一天会下台。 熊槐看下面一个人都没有说话,冷冰冰的说:“既然都畏惧,那寡人亲自指定吧,屈丐,逢侯丑听令!” 屈丐大惊。与逢侯丑互相看了看,无奈的上前,说:“臣等在!”而一旁的景邵脸色大变,发现了这当中的不对劲。 熊槐指着二人说:“你二人,统郢都精锐五万,迎击魏军!” “诺!”二人无奈的回答。 一旁的景邵顿时一慌,郢都五万精锐,这不就是他的人么?屈丐,逢侯丑,这也是他的人啊。 景邵不由得感叹熊槐的这招着实用的好,借迎击魏军之名,将景邵手中的士兵和得力干将抽出去,调离出中央圈子。 不过景邵虽然感叹熊槐擅长用这些阴谋诡计,但还是不同意这件事的,站出来。说:“大王,郢都精锐乃是要卫戍郢都的部队,若是将这五万士兵调往径山,那郢都安危由谁来保护?” 熊槐看向昭睢。说:“郢都尚且还有将要卫戍士兵,国中又无盗贼,自然是够了的。” 景邵从这个角度不能说服熊槐,又道:“即便如此,魏国已经衰落,动用五万大军,恐怕有些不妥吧。依臣之见,两万人足矣。” 两万人,不就是去送人头的么,,熊槐被景邵这句话秀到了,转身问屈丐等人,问:“你二人觉得两万人够么?” 景邵看向屈丐,使劲的对他使眼色,屈丐有些尴尬的说:“这,,,还未开战,臣也没有一定能打赢的信心啊。” 景邵暗道屈丐不给力急忙说:“大王,依照司马的才能,两万人足矣,大楚刚刚完成从先王之痛之中走出来,不能大动兵戈啊。” 熊槐哼了一声,说:“令尹若是你认为两万人足够了,何不由令尹统军?” 景邵连忙推辞道:“臣已经老了,而且臣的才能也比不上司马,只有司马统帅这两万人马才能击败魏军啊。” 旁边的屈丐心里面早就把景邵骂了个遍两万打八万,这不纯属送人头么,尽管这两人是盟友,但是也不能这么坑人吧。 熊槐变得严肃起来,说:“这件事,寡人心意已决,无需多言,谁要是认为两万人足够,那你就来统军吧。” “大王!”景邵再次反对,说,“我乃大楚令尹,大王此事还得经过我的同意吧?” 早就料到你要这么说,熊槐瞥了一眼景邵,说:“令尹,不过百官之首罢了,哪有统军职权?都退下吧。” 景邵见不能撼动熊槐,便退了下去。 看着景邵那一副模样,熊槐不由得想笑,没想到吧,我穿越过来的,这次战争我就已经预料到了,你就乖乖的吃亏吧。 (本章完) 第九章,山雨欲来风满楼(2)第一更 屈府,屈丐坐在上面,思考着刚刚景邵的话,说实话,刚才景邵的话,完全就没有考虑过屈丐的想法,这让屈丐很生气。 而且最近景邵的行为也越来越嚣张跋扈了,天天使唤他跟使唤佣人一样,根本就没有把他当作盟友。 不过,现在景邵势大,根本不是屈丐能抗衡的,屈丐也只能依附于景邵,还不能踢开景邵单干。 熊槐的这个部署直接把景邵得计划打乱了,没了这五万人,景邵边没有了所倚仗的东西了,而现在更关键的一点是,熊槐把景邵势力之中的比较重要的两个人给抽出去了。 屈丐官职为司马,在之前就是除了景邵之外的第一大军事统领,现在景邵调任令尹,那么也就是说,他们这边唯一一个能够触碰到军事的统领就是屈丐, 现在熊槐把屈丐调了出去,也就意味着,在屈丐统军的这段时间里面,景邵这边没有兵权作为倚仗,那就得小心行事了。 在民间,随着减免赋税和景邵升官的消息传出,那些抨击熊槐暴君的人都闭上了嘴,而昭睢又大肆宣传熊槐,熊槐一下就变成了一个英明伟大的君主。 不过,仍有一些怀疑熊槐王位的获得是不是有什么暗箱操作,那也只是少数。 王宫。 熊槐背对着殿门,紧紧的看着王座后面的一行字。 片刻之后,内侍上来禀报柱国昭阳求见,熊槐点头示意他进来。 过了一会,昭阳大步走了进来。 “你以为你离寡人已经很近了么?”熊槐淡淡的说。 昭阳拱手说:“臣不明白大王在说什么,还请大王明示!” 熊槐哼了一声。说:“呵,朝堂斗争,明哲保身,暗中培养势力,你以为寡人看不出来么?” 昭阳脸上大写蒙蔽几字,追问:“大王此言,臣愚钝,不懂,还请大王明示!” 熊槐转身看向昭阳,说:“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你,真当寡人是个瞎子么?” 说完便将手中的奏章扔到昭阳面前,说:“你好好看看,这些,都是送到寡人面前说你坏话的奏章,看来,大楚柱国,表面上光明磊落,一心为国。没想到,竟然也是如此卑鄙小人啊。” 昭阳将面前的奏章打开仔细看了看。 王一年初,令尹昭阳暗中贿赂柱国景邵,让其在大王面前进献利于令尹之言论,景邵未收。 王一年初,令尹昭阳巡视鄢陵之时,鄢陵县尹暗中贿赂令尹,鄢陵之收入五成归令尹。 王一年初,令尹暗养死侍,图谋不轨,多次打探王宫与景府之嫌疑。 …………………… 看到一半,昭阳便跪了下来,说:“大王,臣冤枉啊,这些,都是污蔑臣的啊!” 熊槐呵呵一笑,说:“你也知道这是污蔑你的?怎么,景邵如此诋毁你,你还想着明哲保身么?” 不用猜都知道这些东西是谁弄出来的,就第一条来说,景邵没有收,日后朝堂之上站出来把这件事一说,然后自己先请罪,那责任自然就到了昭阳的身上,到时候景邵这边的人在一起施压,昭阳自然就要被罢免,这熊槐也不能决定。 昭阳顿时火气上来了,说:“景邵小人,竟然想用如此方法中伤我等,还请大王治景邵污蔑之罪!” 熊槐听到治景邵的罪这几个字的时候不由得放声大笑,说:“你觉得,景邵的罪,寡人治得了么?” 一句话,让昭阳为之一慌,现在,景邵的权势,这么大了么?昭阳自问。 熊槐叹了口气,说:“朝中大臣十有七八是他景邵的人,军中将领十有七八是他景邵的手下,这楚国都快称为他景邵的楚国了,你昭阳这个时候还想着明哲保身么?” 昭阳沉默了,这些日子,他一直没有怎么说话,想看看到底是熊槐能在这场斗争之中胜出还是景邵能够胜出,他在做出决定,假如是熊槐,他就跟熊槐,假如是景邵。他就跑路,总之,明哲保身。 但是现在,景邵已经准备对昭阳展开攻击了,可能别人看来景邵把奏章放到熊槐面前是自投罗网,但是,在熊槐看来,这一点恰恰是景邵高明的地方。 给到了熊槐面前,就是要让熊槐知道这件事就是他主导的,那么熊槐肯定不会让景邵得逞,就会拒绝罢免昭阳,这样一来,景邵又有文章可以做。 加入熊槐按照景邵的意思去做,那景邵在朝堂之上便少了一个敌人,对于景邵来说,这是莫大的好事。 总之,不管怎么样,景邵都能得到好处,而熊槐不管怎么样决定,就是只能吃哑巴亏。 景邵已经失去了兵权,所以他要转变方式,通过控制朝堂来控制军队和熊槐。这也是熊槐所担心的地方。 现在应对这种办法的唯一途径,就是稳住昭阳,以退为进。 熊槐看昭阳有些往自己这边靠拢的趋势,便将自己的计划全盘说出,而昭阳听完之后大喜,并表示一定会照办的。 几日之后,昭阳被罢免柱国之职位,派往汉中,担任汉中守,并在当地招募数万士兵,日夜训练。 而柱国之位熊槐和景邵争论了几天,熊槐不肯松口,景邵不得不让步。最后,柱国之位由昭应担任。 楚国局势风起云涌,诸侯也是看在眼里,一个个的都期待楚国斗争到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子,无论变成什么样子,对于诸侯来说,那都是好事,因为一个强大的国家就要因为这次斗争而衰落下去了。 (本章完) 新书开书四天,四十多个收藏,让我看到了希望,哈哈哈,老书写了两个月才两百多个收藏,新书收藏这么多,可能真的比老书好吧。 未来可期! 在这里申明一下哈,免得又有人来杠,这本书是贴个时代写的,但是,人物我可能不会怎么贴合时代,可能有一些名将我会让他们提前出来,你们可以把自己喜欢的将领放在评论区,我看看能不能两他们凑到一起,哈哈哈。 谢谢大家的支持,以后推荐票过一百加更一章! 第十章,风暴(1)第二更 “大王!不好了!”一名士兵冲进来,说,“径山之战,我军惨败!两万人被杀,不足三万人逃出。” “什么?”熊槐怔了怔,历史上径山之战也是楚军大败,但是那次楚国没有派出一兵一卒,战败也是很正常。 但是这次战败就有点反常了吧,毕竟现在楚国军队刚才宣威之治时期过渡下来,战力虽然不能保证达到那个时候,但是也不至于直线下滑到八万(守军还有三万)大军守成竟然挡不住魏国八万大军吧,这可是防守啊!!! 熊槐嗅到了一丝不对劲,这其中,可能有猫腻,守成只需要固守就可以,即便是兵力完全劣势,守一个依山而建的城池守上个两个月吧。这一个月不到就丢了城,这也未免太假了吧。 就像你王者想要当演员,那你也得有点含量啊,你开局直接一塔送人头,这谁看不出来啊。 但是这又不像是景邵等人的阴谋,毕竟这五万大军都是他们的人,死了两万。估计比熊槐还心疼。 熊槐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对,但是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这就让人很疑惑。 “战斗经过详细说来。”熊槐说。 士兵抱拳说:“诺,司马统军抵达径山之后,在山北建立营寨,依山而守,魏军猛攻数十日不克,正当司马准备趁魏军疲惫突袭魏军之时,魏军忽然从后方突袭我困屯粮之地,守军不敌,粮草尽数被毁,而后魏军前后夹击,我军大败,不得不退回。” 熊槐听出来了猫腻,问:“魏军为何会知道我困屯粮之地?” 士兵摇摇头,说:“在下不知!” 熊槐随意的挥挥手,示意士兵下去,士兵下去之后,熊槐转身看向身后的地图,喃喃道:“我困屯粮之地在如此隐蔽之地。唯有司马几人知道,,为何魏军会知晓?” 熊槐陷入了沉思,,,,,,(在这里说一下,古时候行军打仗主力一般和粮草大营是分开的,一,是因为大营是主力军,行军速度快,而且有时候破敌的机会稍纵即逝,而一般情况下会快于运送粮草的军队,根本就是一个累赘,而且跟随大营出战的话主帅就要无时无刻的顶着粮草,很容易造成分心。二,再就是大营是主战场,比较危险。粮草是很重要的,因为军无粮自乱,关系到生死存亡的大事,因此与大营不在一个地方为的是保护粮草的安危) “不好!”熊槐大惊。 魏军能够获得楚军屯粮之地的消息,肯定是有人泄露了情报,因为楚军驻扎的地方根本就不会被发现。 现在知道楚军屯粮之地的人只有熊槐,景阳,景邵,屈丐四个人,连身为第一副将的逢侯丑都不知道。 那么假如有人泄露了情报,只能是从这四个人里面找,而这正是景邵聪明的地方。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景邵和屈丐是一起的,屈丐这五万士兵是景邵的家底,所以景邵是最没有可能,不,是一定不会通敌的,他不会把自己的士兵拿去卖。 而作为知道消息的四人之一的景阳,在失去了昭阳这个倚仗之后,在朝中已经是一个废人了,毫无话语权,只能听候调遣,所以景阳没有必要去冒这个险。 现在唯一能怀疑的,也是最有嫌疑的就是熊槐了。首先,熊槐和景邵屈丐等人势如水火,这天底下的人都知道,那么也就是给了熊槐通敌的动力,即打压景邵屈丐一派。 熊槐作为楚国的大王,可以随心所欲的做一些小事,不用怕被人发现,这也就给了他通敌的条件。 那么现在所有人的怀疑目标就是熊槐了,景邵呀添油加醋一番,熊槐就很容易陷入众矢之的。 到时候景邵把自己一包装,景邵便会摇身一变成了正义的人,对于景邵来说,这种以一小部分士兵为代价,取得大楚的政权,何乐而不为? 现在,好像这种局势,主动权取决于景邵这一边,熊槐根本不能阻止景邵控制舆论。 这就很烦。景邵完全可以控制民众舆论,然后主导反叛,到时候,赢了,熊槐就是他的阶下囚,输了,熊槐就是暴君,总之好人是景邵,坏人是熊槐。 这就是舆论的威力。 可怕,可怕。 熊槐身体一震,这也太可怕了,竟然能想出如此恶毒之计,这完全就是以楚国利益来为自己将来做权臣而铺路。 “传令!”熊槐扬手,说,“密令唐昧统军回郢都,明日天黑之前必须回来,密令,昭阳半路伏击屈丐之军队,全部杀了,一个不留!” 说到这,熊槐严重闪出一抹凶恶的眼神,既然你不仁,既然你突破底线来弄寡人,那寡人,也就不用顾忌那么多了,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这个道理。寡人还是明白的。 一名黑衣人出现在熊槐后方,冷冷的说:“诺!” 随后黑衣人消失在了大殿之中。 殿中,就留下了熊槐一个人,外面突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而后小雨变成大雨,还伴随着有雷鸣声。 雷鸣声逐渐变大,震耳欲聋,熊槐仍一个人现在殿中,喃喃道:“暴君?寡人不介意做一个暴君。” 说完转身走向后面的寝宫。 “能够让天下太平的暴君,恐怕,千古以来,也没有多少人能做的到吧。” —————— 景府,景邵坐在亭子之中,赏着外面的大雨。 “封君,公子甲那边联系好了么?”景邵问。 一名亲信拱手说:“联系好了,届时,有二十位封君愿意随我们一起讨伐暴君!公子高也愿意做大楚的王!” 景邵点点头,说:“下去吧。” 亲信旋即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景邵看着面前黑色湖水,喃喃道:“这一次,我赢了,你熊槐,输了,这一输,恐怕,你就会身首异处吧。” —————— 夜幕之中,一匹快马径直穿过树林,马蹄溅起一层泥土和雨水,将一旁的老人浇醒,老人蜷缩在树下面,骑马的人看见之后,于心不忍,将手中的财币全部给了老人,作为补偿。 骑马之人走远之后,老人嘴角一扬,喃喃道:“几十年了,又要有战事,临近郢都了,哈哈哈。” 第十一章,风暴(2)第一更 雨越来越大,雷鸣声已经掩盖住了所有的声音。 地面,一支庞大的部队披着蓑衣正在向着郢都极速前进着,地上潮湿的泥土早已经被踏平,根本没有人注意到在夜幕之中有着这样一支军队。 竟陵,竟陵君府。 十几名封君围坐在桌子面前,紧紧的盯着竟陵君手中的那等绢帛做成的信。 “竟陵君,令尹信上可说了什么?”一名封君问。 竟陵君反复的看了几遍,说:“令尹说,大王容不得他了,让我们做好起兵的准备。” “信上可说何时起兵?”又一名封君问道。 竟陵君笑着说:“这怎么能确定,令尹说了,让我们见机行事,若是大王对我等有什么不利之举,我等便举兵反楚,到时候魏军会配合我们攻克郢都,一举擒获暴君,立公子甲为新楚王。” “这么说,那,径山这场战斗,也是令尹自编自导自演的?”旁边的一名封君不可置信的说。 “没错,”竟陵君说,“我军早已和魏军订立盟约,现在司马所率的三万人马表面上是败退回郢都的,实则是为了进入郢都控制郢都城池。而这伤亡数字,也是用来迷惑大王的。” “这,,”一旁的封君惊讶的说,“令尹此计,甚妙啊!一环扣一环啊。” 竟陵君走到门口,看着外面的大雨,说:“到时候,我等就是拥立新王的大功臣了啊,哈哈,何愁不会封官进爵,到时候,令尹这官职都可以一试啊。” “哈哈哈!”殿中爆发出了哄笑。 雨过天晴,太阳刚刚升起来,门外,雨水顺着屋檐一滴滴的落了下来。 屋檐之下,景邵伸出手,接住这雨滴。 雨滴打在手上,有一丝丝的寒冷,但景邵喜欢这种感觉。 一名仆人走了过来,说:“令尹,密信!”顺着将手中的绢帛递给了景邵。 景邵接过这封信,随手扔到一旁,说:“事已至此,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通知一下城卫军我们的人,今日午时,杀进皇宫吧。” “诺!” 仆人穿过大厅,刚打开府门,两名士兵便冲进来一脚踹开这名仆人。 仆人懵逼的抬头看向这名士兵,大声呵斥:“你们干什么?这可是令尹的地方,容不得你放肆!” “啊——”一声惨叫,一杆长矛刺穿这名仆人的身体。 “奉大王诏命,捉拿叛臣景邵!”庄蹻拿着诏书在几名侍卫的保护下走了进来。 “大胆!”一名令尹卫军冲着庄蹻大声呵斥,“这令尹的地方,如此放肆!” 庄蹻一脚将这名卫军踹飞,说:“大王命,除景邵活捉,其余附逆者,杀无赦!” 刀光剑影充斥在景府之中,一时间,地上血流成河,无数佣人,门客,卫军都倒在了冲进来的楚军士兵的刀刃之下。 大街之上,几名士兵扶着景邵往城外冲,景邵捂住流血不止的右手。回头看了看,发现没有多少人追上来,不由得松了口气。 忽然,几人停了下来,景邵向前看去,只见一队全甲士兵出现在景邵面前。 “虎贲军统领,景翠,族叔,跑不掉了,投降吧。”景翠握住宝剑,盯着景邵说。 景邵哼了一声,说:“枉你也是我景氏族人,暴君暴戾,你还不随我一同反抗暴君,还在这里帮助暴君。你对得起景氏么?” 景翠沉默不语,良久,说:“开路!” 旁边的士兵迟疑的看着景翠,景翠见士兵没有反应,又喊了一声开路。 士兵不得不让开道路,让景邵从中间跑了出去。 景翠转身,看着景邵的背影,喃喃道:“族叔,从你和大王对抗的那一刻开始,你就已经输了。” “不自量力,”熊槐从一旁的城墙之上走了下来,走到了景翠的旁边。 “末将景翠,拜见大王!”景翠对着熊槐行了一个礼。 熊槐点点头,说:“起来吧,看来你这族叔还有反抗的想法啊,还不服输。” 景翠拱手说:“末将这族叔,一直如此,绝不服输。” 熊槐注意到了地上的血迹,说:“伤的不轻,看来,更要仇视寡人了,好了,这戏,也该收场了。” “传寡人诏,凡是收留过景邵的封君,一律按照谋逆处理,杀无赦!景邵此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诺!” —————— 竟陵城,景邵一瘸一拐的走进了城,旁边的侍卫只有两个人了,其余的都被杀死。 一代权臣沦落如此,也是可悲啊。 守城的校尉见到了景邵,发现此人是令尹,急忙带他去见竟陵君。 竟陵府。 景邵把手臂处理了一下之后就去见竟陵君,竟陵君见到景邵这个模样也是大吃一惊,问:“令尹,暴君对你做了什么?” 景邵叹了口气,说:“说来话长,暴君先下手为强了,这,看来是知道了我们的计划啊。”走出去。“” “那,间谍一事还没有传出去么?”竟陵君问。 景邵摇了摇头,说:“没有传出去,原本昨日午时就应该发兵攻打王宫并且向郢都百姓传达这个消息的,可是,暴君根本不给我们机会啊。” “这,,,” “君上,大王使者求见!”一名仆人走了过来。汇报说。 竟陵君不耐烦的说:“就说本君病了,不见。” 仆人有些犹豫,瞥了一眼后面的景邵,转身准备走出去。 “啊!”一声惨叫,景邵用着左手举剑砍死这名仆人,说,“图谋不轨。” 竟陵君叹了口气,说:“现在该怎么办?” 景邵笑了笑,说:“还能怎么办?当然是跟暴君血战到底了!” (本章完) 有的人说我的主角年龄跟历史上的记载不一样,确实,确实是不一样的,历史上熊槐继位的时候已经三十一岁了,那么加入按照那个来的话,顶多逆天三十年就嗝屁了,所以我特意把主角的年龄变得小一点。 为了不误导广大读者,在这里说明一下,历史上熊槐是公元前355年出生,前328年继位,前299年被俘,前296年嗝屁。 等会还有一更。明天三更,因为推荐票过百,我答应过你们了的。 第十二章,风暴(3),第二更 三日之后,楚国竟陵君,番君,鄂君,詹阳君,金君,鄢陵君,安君,寿陵君,阳君,厉君,文坪君,邸阳君,射阳君,馀君,蓼君,樊君,赣君等一共十六名封君拥军起兵十余万,又收编流寇数万,拥立楚威王三子熊甲为王,以景邵为主帅,进攻郢都。 七日之后,魏国起兵六万精锐,以上将军犀首公孙衍为主帅,南下攻楚,连克径山,安陵等地,直逼陈城。 而屈丐行军至随地,听闻景邵被逼反,当即大怒,率领麾下三万大军攻克随城,威逼当地不愿反之封君,举兵五万,准备南下。 一时间,楚国风起云涌内忧外患。 王宫之中,熊槐看着手上的绢帛,上面丢失的城池触目惊心啊,景邵统军已经拿下竟陵鄢陵等地,将郢都包围,而屈丐统领的大军将随城加固,作为根据地,准备汇合公孙衍的魏军。 公孙衍的魏军在初期突破几座大城之后便再无进展,被陈城守景鯉挡在了陈城之外。 内忧外患,这才是真正的内忧外患,熊槐看向下面的大臣,现在几乎可以确定,来上朝的都是可以信任的人了,虽然只有不到三十人,但是,至少,这些都是没有跟随景邵反叛的。 熊槐扫了一眼这些大臣,点点头,说:“寡人很欣慰啊,大臣,还有这么多忠臣。” “他景邵,真的以为有魏国帮助,有封君帮助,就能推翻寡人吗!” “大错特错了!寡人今日不妨告诉你们,景邵这些行为,都是在寡人的意料之中。” “什么?都是在大王的意料之中的?” “大王甚是聪慧啊。” “景邵,这么好的计谋都是在大王的意料之中,神人啊!” ………… 下面的大臣纷纷松口气,熊槐这样说,也就是意味着他有着应对这次危机的办法。 熊槐嘴角一扬,说:“不错,你们都是寡人的忠臣,但是现在,还没有到论功行赏的时候,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迅速平定这次叛乱,诸位,有什么好建议么?” 大臣们都沉默了,说实话,现在这种局势,真的没有什么好的建议,叛军兵临城下切断了都城同地方的联系,联系敌国入侵,这种情形,对于楚国来说,第一次啊。 所有人都不知道怎么办,这也是熊槐的意料之中。 熊槐看向右边的七星龙渊,旋即拿起来,插进面前的案桌之上,道:“诸位,事已至此,我就不跟大家隐瞒了,找我寡人手上还有十五万士兵,郢都之中,十万,汉中,五万,这,是寡人最后的家底,寡人将会亲自带兵,跟叛军决战,到时候,跟着寡人的,可能都要披甲上阵,谁都可能死,包括寡人,诸位若是不想死,现在就可以辞去官位,寡人绝不阻拦,寡人明白,你们,也不想死,所以,现在还来得及。” 现在熊槐已经到了绝境,除了他手上的十万人加上汉中的五万人,再也没有外援了,只能绝地搏一搏,赢了,他就可以继续走下去。输了,死了,他也无所谓,因为,他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死,没有那么可怕。 “大王!”屈原首先站出来,说,“若是在现在这个情况之下,苟且偷生,和那些叛臣有什么区别?在臣看来,现在这个时候苟且偷生,只不过是在暗地里背叛大王罢了,这是不德之事,其余臣子会不会辞官我不知道,但是我屈原,生,为楚臣;死,为楚魂。即便大王要带我们去赴刀山火海,臣,也甘愿为大王开路!” 说完跪在地上,留下了两滴眼泪。 “臣昭睢,愿为先锋!” “臣景阳,愿为先锋!” “臣唐昧,愿为先锋!” ……………………………… 没有一个人退缩,果然,楚国不缺忠志之士,楚国缺的,是一位有些进取心的国君。 熊槐点点头,说:“既然如此,那好,传寡人诏,明日午时,虎贲军全军出击。军中若是有不想参战的人,明日正午之前,可以把武器放到宫城外面,寡人不追究过责,明日正午之后,便再无撤退可言!” “诺!” 郢都大街之上,十万大军排成一条长龙,熊槐走了过来,看见这一幕,怔了怔。 士兵们纷纷跪下,异口同声的说:“愿为大王,赴汤蹈火!” 熊槐眼泪刷的一下就涌了出来,说实话,第一次碰到这种死局,身边还有这么多士兵跟随着,挺好。 熊槐叹了口气,说:“诸位,明日出战,尔等可惧?” “不惧!” 熊槐点点头,说:“好,明日,诸位二郎,随我一同出战!同生共死!” “同生共死!” ———————— 次日,楚王熊槐亲自统帅十万大军出郢都,北上寻找叛军主力,而郢都城由昭睢统领两万城卫军负责防守。 昭阳于汉中起兵八万,奔赴随城,同屈丐交战。 鄢陵,攻下这座大城之后,景邵便把这个当作都城。 “暴君准备跟我等决战?”景邵有些惊讶,“没想到暴君还是有些血性的。” “愚钝至极,”旁边的竟陵君笑了笑,说,“在我看来,我军不同暴君作战便可取胜,暴君此举,无异于将自己送上兵败之路。” “何意?” 竟陵君指着郢都说:“我困固守鄢陵,而后拿下郢都,让他熊槐当丧家之君!” “好,就按照你说的!明日,我亲自统领大军进攻郢都!你,就负责固守鄢陵即可!” “好!那本君,就等着景邵大人的捷报!”说着竟陵君露出了狡诈的笑容。 (本章完) 我感觉这一章没有写好,时间关系,今天太忙了,写这一章用了不到一个小时,我自己认为写渣了,哈哈哈,不知道大家怎么认为的呢?欢迎评论区留言啊。 对了,说到评论区,感觉没有几个人说话,然后我自己试了一下,发现自己的评论都被吞了,不知道怎么回事(笑哭) 大家要是对本书有想法可以加我qq:2994347440 或者加本书书群,:491058165 13,涅槃重生,第一更 陈城。一杆残破的战旗树立在城头之上,城下,是堆积如山的尸体。 城墙上,倒伏的尸体已经被清理干净,但是,城墙上面的血渍却清理不掉,一队队楚国士兵拿着武器对着城外。 城楼之中,景鯉擦拭着刚才斩杀了数名魏军的宝剑,淡淡的问:“我军,还有多少人?” 没有人回他,他转身看去,发现身后熟悉的两名副将已经不见了,倒是城中清理尸体的地方多出了这两名副将的尸体。 景鯉这才想起来刚才魏军攻上城头,两名副将已经战死。 景鯉不由得苦笑几句,说:“可怜啊,我景氏之中,竟然出现一个如此奸臣,可怜可怜,景氏百年名声,皆被其败坏,唉。” “将军,今日,我军战死一千三百人,斩首两千人,余一万二千人。”一名士兵上前将手中的战报递给景鯉。 景鯉接过战报,扔到一旁,问:“可有援军来支援陈城?” 士兵摇了摇头,说:“除了前些日子黄君出兵三千来援,便再无封君将领愿意出兵救援陈城。” “唉,”景鯉叹了口气,说,“黄君也难啊,他只有四千五百人,竟,还能派出三千人来援,这仗打的真憋屈。” 士兵看景鯉那深重的黑眼圈,不由得有些心疼,说:“将军,你已经两日没合眼了,去歇息吧。” 景鯉揉了揉眼睛,说:“无妨,我自有分寸。” 良久,魏军一名信使举着信字旗走了过来,由于城门已经被堵死,所以只能通过吊篮被几名楚军吊上来。 信使笑着走到景鯉旁边,说:“景鯉将军,陈城还有多少士兵啊?”顺着看向了景鯉周围这一个个铠甲被鲜血浸湿的楚军。 景鯉哼了一声,毫不隐瞒的说:“一万将士,怎么?你是替公孙衍来劝降的么?” 信使哈哈大笑,说:“景鯉将军只说对了一半,我是来劝降的,但是,我不是替我们大将军来劝降的,而是替你们令尹景邵来劝降的啊。” “景邵?”景鯉冷笑一声,说,“我只知道我大楚令尹是景阳,怎么,景邵这等叛臣也成了令尹?难不成是你魏王册封的?” 信使哈哈大笑,说:“景鯉将军这是做甚,景邵上顺天意下承民心,推翻暴君统治势在必行,你看,你的楚王多么不得民心?景邵举旗。天下响应,为这样的暴君卖命,值么?” 景鯉站起来,呵呵一笑。说:“你这种话也只能骗骗你自己了,来人,把他拿下,斩首,祭旗!我要让公孙衍知道,只要陈城还有一个士兵,就不会投降!” 信使脸色大变,急忙道:“将军,犀首说了,若是景鯉将军投降于我大魏,犀首愿意保举你为魏国将军,还请景鯉将军想一想。” “废话真多,”景鯉挥起宝剑刺入魏国使者的身体。魏国使者瞪大了眼睛看着景鯉,而后两名士兵冲上来将这名使者的头颅砍下来,挂在城头那杆残破的战旗之上。 景鯉看了一眼周围铠甲残破的士兵,说:“诸位将士,仗打到这个地步,已经没有取胜的希望了,都是死,你们,怕么?” “将军说笑了,”一名士兵说,“自从跟随将军,我等自然将生死放在脑后了,这一生,别的不求,只求能多杀几个敌人,好下去见先辈。” 景鯉点点头,说:“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原因,全部是因为我族那个败类,勾结魏国,图谋叛逆,今日,我景鯉,向大家谢罪!” 说完往地下一跪,说:“诸位,若是想要活下去的,我不阻拦,今夜换上脱下铠甲,放下兵器,皆为平民,而剩下的,明日,跟我一起赴死!” “我等愿随将军一起赴死!”士兵齐齐下跪。 所有人都看得出来,现在获胜的机会等于零,魏国一面从国内派出援军,一面切断陈城之中的水源,陈城已经到了弹尽粮绝的地步了。 而魏国军队已经达到了十万,此消彼长,胜算为零。当然,景鯉自然不甘就这么一直守下去,直到城中士兵尽数战死,他要出城决战。跟魏军鱼死网破。 战书到了公孙衍手中,公孙衍自然也是乐意如此,双方准备三日之后在陈城前面摆出架势,展开决战。 郢都,景邵统领的大军已经将整座城池围的水泄不通,而守城的士兵只有两万人,也很陈城的情况差不多。 昭阳统领的大军被屈丐阻挡在邓城,战局陷入了僵持。 齐国,临淄。 齐王田辟疆坐在亭子里面看着从楚国传出来的消息,笑着说:“楚国这么大的乱子,恐怕,经此一乱,国力大衰,沦为韩国这种国家啊,哈哈哈。” 旁边的孟子笑了笑,说:“不知大王怎么会认为楚国会沦为韩国这种国家呢?” 田辟疆笑着说:“楚国内忧外患,外患,魏国侵攻,已经拿下安陵,径山之地,陈城也是唾手可得,马上楚国北地尽归魏国,而国中景邵等人举兵作乱,楚王已经是穷途末路了。到时候,江淮之地,尽归我齐国也。” “大王看错了,”孟子品了口茶。说,“依我看,楚国不但不会就此沦为弱国,反而还会涅槃重生,再复庄王之盛世啊。” “孟夫子此言何意?寡人实在是没有看出来。”齐王不解的问。 孟子说:“大王只看到了表面,表面之上,楚国是内忧外患,但是,大王可知楚王于云梦泽秘密练兵么?大王又可知楚王提前将昭阳调到汉中之地招募士兵么?在我看来,这一切,都是楚王在下一盘棋罢了。” “云梦泽练兵不是因为景邵等人将楚王军队赶出去从而削弱楚王权利?昭阳也是如此,孟夫子怎么会认为楚王的一盘棋呢?寡人看来,这只不过是楚王被逼无奈之举罢了。”田辟疆说。 孟子站起来,说:“那。拭目以待吧。” —————————— (本章完) 好多读者评论被吞了,,,,我也不知道咋回事 14,败 伴随着最后一名楚军士兵倒在了陈城城外,历时二十三日的陈城守卫战结束。 楚军三万士兵全军覆没,主帅景鯉力战而亡,余下除了重伤昏迷的士兵之外无一人被魏国俘获。 “将军,我军损伤五万,现在加上魏王派过来的六万士兵,也只有九万,还要攻下去么?”副将有些担心的说。 公孙衍看着遍地尸体,说:“陈城乃楚国北面门户,门户已破,我军便可长驱直入。” 副将还是有些担心,说:“可是,陈城里之后,巨阳,上蔡,平舆,繁阳皆有楚国重兵把守,恐怕,我军不能久持啊。” 公孙衍笑了笑,说:“无妨,陈城三万守军乃是楚国最为精锐的部队,现在全军覆没,巨阳,上蔡,平舆,繁阳等地的楚军不足为虑,皆为乌合之众罢了,我军拿下楚国淮北九江等地之后便可会师屈丐,到时候攻破郢都,指日可待。” 副将有些惊讶,说:“郢都不是由楚军令尹景邵出兵攻打,我军只要攻灭楚国昭阳的汉中军士便可,为何要随楚军一同共进郢都?” 公孙衍说:“现在先出兵探路,若日后出兵灭楚,我等自然轻车熟路了。” 副将大惊,公孙衍点点头,说:“正是你想的那样的,时间紧迫,传令全军,兵分四路,攻克巨阳,上蔡,平舆,繁阳,而后攻克楚国大别山(古时候不知道叫啥,暂且先用这个代替一下)以东之土地!” 想到这,公孙衍就有些兴奋,楚国最为一个战国老牌国家,实力雄厚。当年,秦国先辈还在西边抗击蛮子的时候楚国就已经称王了。 特别是那句“王不加位,我自尊耳”,多么气派。然而,现在楚国已经被景邵折腾的快要亡国了。 说实话,公孙衍也看不起景邵这种卖国奸臣,拿着楚国的整体利益去给自己谋取私利,这种人,在公孙衍看来,不过是一个小人罢了。 而景邵还在洋洋自得,以为自己很强。殊不知,魏国密令,灭了熊槐之后就是要把景邵干了。 “万乘之国,不过如此罢了。”公孙衍笑了笑。 楚王槐一年九月,魏国攻破巨阳。俘虏楚军两万。 十月初,魏国攻破上蔡,平舆,繁阳,楚国东地尽归魏国。 鄢陵南,甘鱼口,熊槐最后的十万大军聚集于此。 “大王,”帅帐外,景阳拿着一封战报走了进来,说,“陈城,下蔡,巨阳,繁阳都丢了,现在,我军已经陷入绝境。” 熊槐扶住额头,问:“郢都战事怎么样了?” 景阳叹了口气,说:“景邵围而不攻,不知道弄什么名堂。而且景邵在云梦一地驻守了三万兵马用来防备我军回援。” 熊槐点点头,说:“是时候了,这场戏,也要结束了。” 景阳会意的走了下去。 郢都。楚军正在进行换防,一校士兵进入城中,而另外一校士兵缓缓走出城外。 忽然,箭矢遮天蔽日的射向郢都中的楚军,一名守城校尉见状大喊敌袭。 楚军换防的士兵见状急忙举起盾牌,斜向挡住自己的身体,并且缓缓退入城中,而城墙上的士兵蹲在城垛下面。 箭矢大多射在了郢都护城河外面,部分箭矢射进了郢都城中,对城里面的楚军造成了伤亡,当然,这个伤亡可以忽略不计。 一波箭雨之后,一队队黑甲士兵从武关前面的地平线显现出来,而后是几辆体积庞大的投石车。 郢都城门缓缓关上,城外护城河上面的吊桥也被拉了起来,城墙上,一队队精锐步卒登上城墙,组成了楚军一贯总得三线阵列,三横排楚军,第一横排弓箭手,第二横排琴氏弩,第三横排弓箭手,待叛军靠近,依次对叛军造成杀伤。 “杀!”叛军呐喊着冲上郢都,不少云梯已经搭在了郢都城城墙之上,叛军顺着云梯一步步的爬上城墙,与楚军进行搏杀。 由于打了一个突然袭击,楚军一时间并未反应过来,但是,在叛军杀上城墙之后便立即投入了厮杀。 昭睢一身铠甲登上城墙,看着眼前黑压压一片的叛军,长吁一口气,说:“终究是来了。” 旋即抽出宝剑斜指天空,大喊一声杀。几千楚军有了昭睢这个主心骨之后立刻勇猛起来,将叛军杀退。 城外,景邵看着郢都这高大的城墙,说:“啧啧啧,可惜可惜啊,这城墙,即将要被战火侵吞啊,熊槐,这已经是死局了,看你怎么办。” “报————”一名士兵冲了过来,说,“将军,鄢陵城遭到暴君攻击,竟陵君求援!” “废物!”景邵大骂,“不过楚军进攻罢了,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就不信他有五万大军防守的城池还挡不住十万人的进攻!” 现在战事已经进去了僵持状态,现在景邵跟熊槐谁胜谁负,就是看是景邵率先攻破郢都,让熊槐称为丧家之君,还是熊槐率先攻破鄢陵,让景邵成为丧家之犬。 两个人都在赌,当然,客观的看,景邵的胜算要大一些,因为景邵手里面还有屈丐魏军这两张牌,而且是占据着主动权,熊槐,只有昭阳这一支外援,还被堵在了邓城。 (本章完) 等一下还有一张呀,我感觉我好想要卡文了,这一章写的真的很磨人,,,,, 15,决战 鄢陵,熊槐紧紧的盯着面前这座城池,心中是万分恼火,士兵杀上去了又被打退,如此已经有了三天,楚军的伤亡已经到了两千人。 “报——”士兵冲了过来,说,“郢都告急,城中兵力损伤过半,三闾大夫已经组织百姓守城了。” “可恶!”熊槐重重的锤了一下面前的战车横木,“想不到叛军实力如此强大。” “报——”又一名士兵冲了过来,说,“魏军攻克临武,正向此处开赴而来,不出五日便到。” “报——”又一名士兵冲过来,说,“屈丐军队三日之后将会抵达鄢陵,汉中守昭阳之军队还未突破邓城防线!” 我星星星!熊槐差点爆粗口了,现在局势正向着最坏的方向发展,若是他三日之内没有攻破鄢陵和昭阳军队会和,很有可能二者就会被分别歼灭。 景阳走了过来,说:“大王,局势已经恶化到了这个地步,怎么办?” 熊槐现在很晕,他也不知道怎么办,调回主力攻击景邵,很有可能被鄢陵叛军尾随追击。 继续围攻鄢陵,很有可能被三路夹击,就此败亡,总之,现在差不多到了绝境。 “绝境。当如何?”熊槐低头自问。 “大王说什么!”景阳一脸疑惑的问。 “置之死地而后生,”熊槐抬起头来看向鄢陵,“置之死地而后生!” 说着看向了景阳,说:“传令,全军只保留两日粮食,从今夜,昼夜围攻鄢陵,若是两日之内没有拿下鄢陵,不是饿死,就是被杀死!” “大王是想……”景阳好像懂了熊槐的想法。 “对!”熊槐眼睛之中燃起了希望,囧囧走神的看着景阳,说,“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激发将士的斗志,决死一战!” “诸位!”熊槐转身冲着下面正在吃饭的楚军大声喊道,“现在已经到了绝境!魏国南攻,景邵叛乱,我等,马上就会被包围!” 士兵纷纷放下手中的食物,看向营楼之上的熊槐。 熊槐顿了顿,说:“诸位,我等,已经没有退路了,我们要想振兴大楚,我们要想活下去,你们面前的这座城池,攻下他,攻下他!只有攻下他,我等才能活下去,我等,才能保住楚国根基!诸位,景邵纵容士兵烧杀掳掠,被杀的人里面,有可能有你的父亲,你的母亲,还有你的妻子!这我们不能忍!攻下鄢陵,而后回攻郢都,将景邵的头颅挂在战旗之上。祭奠我大楚之阵亡的将士们!” “诸位,寡人已经下旨,我军只留两日之粮食,两日未能攻破鄢陵,我等便是死无葬身之地!从今夜开始,我等要日夜不停的的攻城!当我们出了这个营门,我等,便再无后退之路!寡人在后面,士兵战死,主帅冲锋,主帅战死,寡人冲锋!但凡还有一个人,就不会撤退!” “诸位,可愿与我一同赴死?” “杀!”军营之中爆发了惊天动地的呐喊声。 晚饭时间刚过,楚军便在军营列阵,景翠手执长剑,斜指前方,大喊一声:“列为虎贲军将士,随我景翠一同上阵杀敌!” 说完双手紧握宝剑,举起来,冲向鄢陵城池。身后的五千勇士也紧紧跟随着。 喊杀声从城外传来,城中守军不由得大惊,冲上城墙,举起弓弩对准下面冲锋的楚军射箭。 然而,令守军感到惊讶的是,这些楚军并未举盾防御头顶上的弓箭,直接冲向城池。 在经历了几波箭雨的洗礼之后。楚军已经损伤一千多人,然而,这些楚军已经忘却了死亡。 他们现在,已经什么都不怕了,因为,他们唯一能失去的东西,就是自己的生命。 冲到云梯旁边,士兵顺着云梯开始攀爬,一些士兵嫌铠甲沉重,旋即将身上的铠甲脱下,赤身裸体冲上城头,同叛军厮杀在一起。 “列为,胜败,在此一举,随寡人冲杀!”熊槐扬起宝剑,带头冲向鄢陵城池。 竟陵君吃饭吃到一半被城墙送来的告急文书吓了一跳,急忙跳起来,带着城中的所有士兵奔赴南门抵御熊槐。 到了南门,竟陵君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楚军黑压压得一片,同城墙之上的士兵搏杀在一起。 正当竟陵君全力抵御南门楚军之时,北面,一声巨响,竟陵君回头一看,无数枚火球被投进了鄢陵城之中,顿时惨叫声以前。 而后,北门传来了喊杀声, 一名身上插着箭矢的士兵冲了过来,说:“君上,北门,楚军,北门有大量楚军杀进来了。” “什么?”竟陵君大惊,只见北门火光冲天,无数楚军涌了进来。 双方厮杀了一个多时辰,最终,鄢陵叛军被尽数全歼。 “大王,这,,”景阳不解的问。 熊槐擦拭着嗜血的宝剑,说:“没错,这都是寡人已经计算好了的,想必,昭阳那支奇军已经逼近郢都了吧。” !!!!景阳大惊,熊槐这计中计啊,更让景阳吃惊的是,这从北门攻进来的士兵竟然从一开始便没有出现过。 作为行军司马的他,根本没有察觉自己手中的十万大军少了一万,而这一万士兵,被熊槐派到北边去了。 熊槐看了一下景阳,说:“寡人故意把仗打这么长时间,是要给他景邵一个面子,不想让他败的太惨。寡人说过,这场戏,该落幕了。” “暴君,放开我!!”竟陵君被两名士兵捆绑着押到了熊槐面前, 熊槐笑了笑,说:“留着当畜牲养么?拖出去杀了。” “大王!大王!臣是被逼的,臣……”一声惨叫,竟陵君的声音戛然而止。 熊槐笑了笑,说:“都要寡人做暴君,那,寡人便做一个合格的暴君吧,传寡人诏,凡是参与此次叛乱的封君,若是明日之前没有归降,诛九族!行车裂之刑!” “诺!” (本章完) 怎么说呢,我感觉最近四章写砸了,,,先往前写吧,有时间回头改一下前面的章节。 谢谢大家的支持呦 16,青山处处埋忠骨 郢都,无数叛军已经涌上了城头和城头上的守军厮杀在一起。 “报——”士兵冲进城中军营帅帐,说,“北门危急,叛军已经攻入翁城,同我军厮杀一起,守将芈渠求援。” 昭睢长呼一口气,说:“哪来的援军?告诉他,我一个兵都没有了,士兵战死了他上,他死了我上,守不住也得守住咯!哪怕是用人命填也得给我把叛军堵在外面!” “诺!”士兵立刻奔回战场。 昭睢站起来,看了一下旁边的副将,说:“调集亲卫军,随我上阵!” “将军,亲卫军只有三百……” “那么多废话!”昭睢大吼一声,瞪着副将,说,“你要是怕死你现在就把你身上的这身铠甲卸了,怕死的人不配在我军队里面!” “将军冤枉!”副将急忙跪下,说,“冲锋陷阵之事乃我职责,将军只需要在此静候即可。” 昭睢哈哈大笑,说:“笑话,我乃郢都守,郢都若是丢失了,我还当什么郢都守?” 说着把副将搀扶起来,说:“你做我副将有几年了吧,这次,能一起作战,也算有个圆满了,哈哈哈。” 副将拱手说:“若有来生,还愿做将军殿前一小卒!” 忽然,帐外传来一阵喧嚣之声,昭睢有些疑惑,一名士兵冲进来,说:“将军,朝中大臣带着自己的私军过来了。” “什么?”昭睢大喜。 走出大帐,只见十几名朝臣带着自己几十到几百等的日落剧集在帐外。 “诸位,,。”昭睢眼眶渐渐的红了起来。 一名景氏大臣说:“若是让后世知道,楚国逆臣景邵叛乱,郢都之中除了郢都守抵抗之外再无一人抵抗,不是丢我们得脸么?” 另外一名沈氏大臣笑着说:“对,我等同朝为臣,自然得为大楚效力,让后世知道,大楚不仅仅是有景邵这样的叛臣,还有我等这样的忠臣良将!” 昭睢点点头,戴上铠甲,扫了一眼,说:“既然如此,诸位,随我上阵杀敌吧!” “杀!”副将抽出宝剑斜指天空,而后往下一压,直指前方,大吼一声杀。 北门,楚军残存的几百名士兵正在苦苦的支撑,无数的叛军顺着云梯涌了上来,而后城内的城门也被攻破,同翁城之中的几百士兵厮杀在一起。 “将军!翁城顶不住啦!”一名身插箭矢的士兵冲着正在城楼之上厮杀的将军说。 将领握住一名叛军的武器,右手挥剑一刺,转身,对着那名士兵大吼: “他娘的老子已经没有兵了,告诉翁城的将士们,顶不住也得顶住,翁城之后便是民居,决不能让叛军攻进去。” “是!”士兵转身,准备传递命令,突然,一柄宝剑刺穿这名士兵的身体,士兵的身体无力的倒了下去,摔落进翁城之中。 “他娘的!”将领见状大声痛哭,说,“他娘的叛军,给老子死!杀!” 转身抱住一名叛军的身体,使劲抬起来,右手抓住他的头颅使劲往城垛之上一撞,顿时脑浆四溅。 城外,景邵盯着面前的这面城墙之上迟迟没有倒下的旗帜,不由得大怒,大声呵斥:“为什么还没拿下来!你们干什么吃的?” 副将叹息道:“城中暴君的士兵斗志旺盛,我困迟迟拿不下来,也不怪我等啊!” “我不管!”景邵咆哮道,“暴君快要攻破鄢陵了,我们必须要攻破郢都,胜败在此一举,我们若是胜了,这大楚。就是我们的天下,败了,我等便死无葬身之地,诸位,杀上去,郢都让你们劫掠三日!杀!” 景邵军中有很多流寇,听到劫掠三日几个字,不由得大喜,急忙挥舞着兵器杀进郢都城之中。 一名士兵过来,挡住一杆长戈,守将顺势将那名叛军拉过来扬起宝剑就是一刀,鲜血喷到了守将的脸上。 守将拿着满是鲜血的手摸了一下,笑了笑:“命都快没了,在意这些干嘛。” 说着看向了下面黑压压得叛军,哈哈大笑,说:“诸位,今日战死。无愧于郢都守备军之名!杀!” 战局慢慢的清晰起来,叛军倚仗着人多势众,将守军的空间一步步的挤压,最后守军都被分别围在了几个狭小的城角之中。 “杀!”叛军身后,昭睢挥舞着宝剑一跃跳进叛军人群,横扫,几名叛军被击退,城角的守军顿时感到压力大减,配合从城里面来的援军将叛军打退。 景邵满脸黑线,阴森森的看着从城头之上跳下来的逃兵,抽出宝剑大声呵斥道:“有逃跑者杀无赦!全军出击/” 身后的几万大军呼啦啦的冲向了郢都城墙,沿路所碰到的逃兵都被杀死,余下一些逃兵见状不得不转身跟着大军一起杀上城墙。 “将军,”一名士兵指着下面黑压压一片的叛军说,“敌军又杀上来了。” 昭睢舔了一下嗜血的宝剑,转身扫视了一眼残存的士兵,说:“诸位。今日,人在城在,城失人亡,我们背后,是我们的妻子儿女,是我们的父亲母亲,是我们要守护的黎明百姓,诸位,当我们披上这战袍之时,我等就已经要做好战死疆场之准备,我们已经退无可退,现在。这面城墙就是我们最后的阵地,就是我们最后的防线,诸位,多杀几个叛军,下去的时候无愧于先王,无愧于大楚黎明百姓!诸位,随我,杀!” 一千多士兵爆发出惊天怒吼,城下冲锋的士兵为之一滞,反应过来之后,也冲进翁城,跟这残存的一千多人展开殊死搏杀。 昭睢挥舞着宝剑,杀了不知道多少人,哐当一声,自己的宝剑被面前这名士兵的铠甲崩断了刃,面前的叛军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容。 昭睢躲过面前叛军的致命一击,从满是尸体的翁城之中拾起一柄宝剑,对着叛军的脖子就是一剑。 旁边的一名叛军冲上来一脚踹飞昭睢,举起长枪刺向昭睢。 咻——噗呲,一支箭矢射入这名叛军的身体,昭睢大惊,抬头看去,只见一队铁甲士兵冲了上来。 “良金剑士!”昭睢喃喃道。 “杀!”城外,喊杀声传了进来,透过城门,昭睢可以依稀的看到一杆绣有楚字的战旗。 “援军来了!”昭睢拿起旁边的一杆宝剑冲进了战团。 (本章完)第一更 17,合纵攻楚? “杀!”叛军军阵后方传来一阵喊杀声,城中厮杀的士兵,城外列阵的士兵纷纷扭头看向后面。 只见一支黑甲燕玲盔的军队出现在他们眼前。左右。两只战车大军迂回而来,掀起了一阵阵尘土。 “叛臣景邵,罪大恶极,勾结外敌,占我鄢陵,侵师攻郢,戮我子民,此罪,磬南山之竹,书罪无穷﹔决东海之波,流恶难尽。”一阵洪亮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昭阳?”景邵一下子就听出来了是谁的声音,“他,他不是被阻挡在了邓城?怎么会?” 说着看向了身边的副将,抽出宝剑指着副将,厉声呵斥:“说,是不是你们骗我?昭阳压根就没有被阻挡在邓城?是不是你们骗我?” 副将急忙辩解说:“将军冤枉啊,我等,我等也不知道什么情况啊?” “我看你像是暴君安插在我旁边的眼线,”景邵暴怒,挥剑将副将杀死在地。 “叛军听着,”昭阳副将站在小山丘上面冲着下面的的叛军喊道,“尔等叛逆,我相信并非是自愿的,而是因为景邵这个叛臣妖言惑众,蛊惑你们的。现在,竟陵君已经伏诛,昭阳将军说了,你们谁要是把景邵的人头送上来,我等便不追究他的罪责,除了人头,凡是景邵身上的,只要送过来,我等都会不追究你的罪责。” 士兵驻足相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景邵意识到了不对劲,急忙大喊:“诸位不要听他胡说,鄢陵城墙高城坚,自然是不会被攻破的,这些都是他们胡言乱语,他们已经穷途末路了,诸位,杀进郢都,楚国,便是我等主宰了!” “你还要自欺欺人么?”昭阳缓缓出现在士兵的面前,说,“都到这个时候,你还不认输?你难道就想让这些人陪你一起送死?” 叛军们紧握手中的宝剑,一个个的对着景邵使眼色,景邵刚想痛斥昭阳,只见一名士兵冲上来将宝剑插进景邵的胸膛。 然后,就是一阵骚乱,景邵在军阵之中用着自己最大的气力喊道:“昭阳,我的今日,便是你的明日,暴君不会放过我们贵族封君的,我在下面等着你,啊~” 昭阳叹了口气,喃喃道:“愚钝至极。” “昭阳大人,”屈原走到他的旁边,说,“多亏了你救援及时啊。” 昭阳拱手说:“还是大王预料的好。” 良久,景邵被几十名士兵分裂,每个人抱着景邵残破的肢体去昭阳那,然后脱下铠甲跑了出去。 ———————— “大王,这些俘虏怎么办?”屈原走到熊槐旁边。指着城外战俘营的投降的士兵说。 熊槐停了下来,转身看了眼那些士兵,而后又看了看屈原,说:“甄别一下,除了被迫从军的人,其余的人,格杀勿论。” “啊?可是这样做,恐怕会,,,,,” “没有什么可是的,”熊槐笑了笑,说,“叛臣,叛军,就得死,这是大楚律法,日后我等想要推行改革,现在,就必须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做法!” 屈原还是有些犹豫,熊槐笑着说:“没什么犹豫的,倘若前日战败的是寡人,恐怕寡人早就被他们五马分尸了,对付这些叛臣,不可手软。” 屈原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熊槐点头,说:“去吧。” 屈原走后,景阳追了上来,说:“大王,前线来报,魏军听闻我困已经平息内乱,率军退回繁阳,目前我军淮水一带还是在魏军手里。” 熊槐抬起头,看向远方,说:“我军还有多少可战之士?” 景邵回答说:“加上郢都守备军,可以调动的一共九万兵马,现在昭阳将军统军回去了汉中,防备秦国。” 熊槐思索了一下,说:“这样,你把这九万兵马全部隐蔽到云梦,抓紧训练,两个月之内一定要给寡人打造出一支虎狼之师!” 景邵拱手说:“可是这样。我军便没有兵力阻挡魏军了啊。” 熊槐笑着说:“放心,鄢陵,鼂塞防线固若金汤,你把这九万兵马训练好,收复淮水之地不过易事罢了。” 景邵拱手退下。 熊槐看了眼走廊尽头的與图,叹了口气,说:“收复故土,非易事啊。” 魏国,大梁。 “什么?”魏王魏罃一下子从王位之上跳了起来,“楚国新王灭了景邵?” 士兵点头说:“回大王,确实是如此。楚王先攻下鄢陵,而后昭阳率领精锐突袭景邵军队,景邵军队大败,楚军用攻心之术,瓦解景邵军队斗志,而后,景邵被手下杀死。” “哎呦呦呦呦,”魏罃在上面来回走动,忽然停了下来,看着士兵,说:“怎么会这样呢?景邵有那么多士兵,怎么会战败呢?犀首怎么样了?” 士兵回答说:“大将军统军在淮水之地修筑防线,目前,楚军并未对我军进行征伐。” 魏罃现在有些纠结,他不知道要不要归还这片土地,楚国现在平息了内乱,那他占着楚国的地盘,不回去,楚国迟早要找他麻烦。 现在秦国在河西之地给魏国的压力就已经够大的了,楚国这片土地又给他施加了更大的压力,肯定不好守。 但是他又不想归还这片土地,因为这片土地实在是太诱人了,楚国丰腴之地就在这个地方。 “大王在烦恼什么?”一旁的芒卯走了进来,问。 魏罃看到芒卯来了,大喜,说:“好啊,芒卯来了,正好帮寡人想想,这淮水之地,到底要不要放弃?” “为何要放弃?”芒卯反问,“淮水之地为膏腴之地,对我魏国来说正是急需的战略要地啊,在臣看来,绝不可放弃。” 魏王苦笑几句,说:“那要是楚国来打怎么办?” 芒卯笑了笑,说:“大王不必担心,依臣看来,我等自然可以联合诸侯,灭楚!” “灭楚?”魏王大吃一惊,“这,可行么?” 芒卯站起来说,:“我等只需要把淮北,鄢郢之地许诺给他们即可,魏国拿淮水,他们拿其余的地方。” 魏王大喜,说:“那你就联合诸侯吧!” “诺!” (本章完) 18,收张仪,稳局势 郢都,郊外。 熊槐一身戎甲,旁边跟着屈原,在十几名宫廷侍卫的保护下向着云梦大营前行。 “大王,此处距离云梦大营二十余里,为何弃马车而步行啊。”屈原不解的问。 熊槐握着宝剑,说:“看看大楚的黎明百姓嘛,寡人又不缺这点时间,步行多好啊。” 这时,一名士兵从远处跑了过来,走到熊槐面前,从怀中取出一封密报,说:“大王,汉中守昭阳密报,魏国正欲联络三晋,亲,燕,齐。宋,越,蜀,出兵合击我楚国。” “什么?”熊槐怔了怔,这不趁人病要人命嘛,趁着楚国刚从叛乱之中还没恢复过来,一起出兵灭了楚国。 “九国灭楚?”屈原大惊,说,“这,魏国狼子野心啊。” 熊槐转过身去看向屈原,问:“你觉得合纵灭楚之盟。多长时间能成?” 屈原沉默了,说实话这根本就预料不到的,各国的态度捉摸不定,有可能这次联盟起不来,有可能这次联盟几个月就能形成。 “在我看来,合纵灭楚之盟,少则一年,多则三年变会成。” 熊槐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路旁的树角之下,一位青年人靠着树,冲着熊槐他们说。 “大胆,偷听军事机密,拿下!”侍卫长抽出宝剑指向那名年轻人。 几名侍卫抽出宝剑将这名年轻人围了起来。 “且慢。”熊槐扬手,说,“都放下兵器。” 侍卫闻言收回宝剑,但仍围着这名年轻人,熊槐走了过去,盘坐在地上,说:“不知先生有何见解?” 年轻人笑了笑,说:“小人拜见楚王。” 而后从旁边拿出几个石头按照战国国家地理位置摆在地上,说:“大王且看,这,乃是当今诸侯之形势。如今魏国芒卯游说秦国,而魏秦之怨,已经有百年了,魏国若是想联合秦国,小人想魏国肯定会将汉中之地许诺给秦国,如此一来,韩国便无利可图,那么魏国肯定会会从汉中之地之中抽出来一块给韩国,但是如此,秦国朝臣势必不会答应。那么双方争执肯定要一两个月。” 说着又指向了北边的两块石头,说:“北面燕赵二国与楚国未有接壤之地,劳师远征楚国,无利,魏国若是想要说服二国,那么肯定要拿下中山赠予赵国,拿下林胡赠予燕国,这,又的几个月。” “东面齐国,齐王田辟疆无其父威王之雄才大略,肯定会贪图我淮北,若是如此,会与魏国产生分歧,因为魏国已经拿下淮水之地,魏国若是想要说服,又要数月。” “越国已经被我楚国打趴下,二十年之内势必不会站起来,蜀国与魏国相隔万里,如此细细算来,合纵之盟,成型需要数年啊。” “那,合纵之盟,有没有不会成型之可能?”一旁的屈原问。 年轻人笑了笑,说:“大人说笑了,绝无此可能,先王在位之时,魏齐徐州相王,先王出兵淮泗,大败齐军,杀的齐威王单乘回国,而后又出兵攻魏,攻越,杀越王无疆,攻秦,大破秦军,先王已经把列国踩在地上羞辱了一番,列国恨楚国恨得牙痒痒,怎么可能会拒绝?” 熊槐点点头,问:“请问先生叫什么。” 年轻人从怀中拿出一个印信,说:“鬼谷之徒,张仪。” 我星星星,熊槐心里乐开花了,这捡到一个宝贝啊,张仪,这,能把太阳说成月亮,能把月亮说成太阳的大佬,忽悠家巅峰境界的人物啊!!! “先生可有入楚出士之想法乎?”熊槐问。 张仪笑了笑,说:“大王可有进入之心乎?” 熊槐跟着笑起来,说:“寡人不仅有进取之心,寡人还有一统天下之雄心,寡人要用王道一统天下,王道不行,便取兵道!” “大王雄心,”张仪站起来,说,“不知大王想怎么应对当今之形势?” 熊槐也站了起来,想了想,说:“以利解诸侯伐楚之盟,以兵破诸侯灭楚之梦。” 张仪嘴角一扬,说:“既然如此,臣,张仪,参见大王!” 熊槐哈哈大笑,说:“传寡人诏,封张仪,为左尹,赐大夫之爵位。” “臣,张仪,谢大王!”张仪恭敬的行了一个大礼。 云梦大营。 士兵操练正进行的如火如荼,一队队士兵组成阵列,进行撞击。或者单个士兵进行单人搏杀,提高自己的武力。 在这里说一点,就是很多人认为个人勇武在战场上的作用非常的大,可以决定现场胜负,这种想法其实是错误的。 但是,有戚继光《纪效新书》里面的有一段文字是:“开大阵,对大敌。比场中较艺,擒捕小贼,不同堂堂之阵千百人列队而前,勇者不得先,怯者不得后;丛枪戳来,丛枪戳去,乱刀砍来,乱杀还他,只是一齐拥进,转手皆难,焉能容得左右动跳?一人回头,大众同疑;一人转移寸步,大众亦要夺心,焉能容得或进或退?”这段文字就说明了战场之上将军正面对碰决定胜负的是军队整体的协调性和配合。 当然,个人勇武,也是有用的,不能全盘否定武力的作用。但是呢,军队里面的武力讲究的是实用性。《纪效新书》里面说过这么一段话:“凡比较武艺,务要俱照实学习实敌本事,直可对搏打者,不可仍学习花枪等法,徒支虚架。”这句话就说明了军队的武力要讲究实用性。 云梦大营之中,一共有虎贲军十三万,当然,这其中又很大一部分是新招募的士兵。 而这些招募对象熊槐选在了普通平民,奴隶身上,因为这种人是往往是战斗力最高的,因为他们能听指挥。 而且,熊槐将秦国的军功制用到了虎贲军上面,只要你杀敌立功,你就有田地,你就有爵位。 而且楚国地广,荒芜的田地多的是,这些田地加入开垦起来,对于楚国的经济发展也是一大重要的帮助。 总之,现在熊槐要想尽一切办法加上楚国军队战斗力。以便迎接灭楚之大军。 (本章完) 今天可能只有一次更新,昨晚补习大秦帝国补习到凌晨四点,现在脑袋浑浑噩噩的,熬不住了可能要睡觉了。 争取在十二点之前更新一章。 19,新法立,群臣惊 郢都,偏殿。 屈原,景阳,昭阳,张仪,唐昧,昭睢几个楚国重臣都聚集在此。昭阳统军回到郢汉中之后便被熊槐召回了郢都,重新出任令尹。 良久,熊槐从旁边走了过来。 “大王万年!”几人齐齐行礼。 熊槐扬扬手,说:“不必多礼,今日召集汝等,是有要事相商,此事事关我大楚之国运气运,寡人日思夜想,终于想清楚了,诸位且听三闾大夫屈原细细道来。” 几人看向屈原,不知道屈原熊槐葫芦里面买的是什么药。 屈原走到中间,说:“诸位,大王之所想,唯二字——变法。” “变法?”几人大惊。这变法,从楚国立国到现在,只有一个吴起轰轰烈烈的弄过,其余的时候都没有弄过变法,这这是他们不敢想的。 “臣反对!”昭阳站出来,说,“我大楚宣威之治之根本制度乃是沿袭古制,若非古制,楚国便无宣威之治,由此可见,大楚今制度之优良,如今却要摒弃宣威之治开创之根本的古制,臣反对!” “臣也反对!”景阳也走到中间,说,“大楚当今之法与周齐岁,传承百年,若轻易变之,恐再生景邵之乱啊。” 一下子两位重量级大臣站出来反对,屈原有些为难。现在场上的几位大臣之中,屈原出任三闾大夫没几个月,唐昧也是如此,昭睢不过一个郢都守,张仪前几日才被熊槐录用,这几个人在熊槐面前的地位或许很重要,但是在朝堂之上,影响力微乎其微。 之前熊槐跟景邵斗争的时侯,仅仅只有昭阳景阳二人能够独树一帜跟景邵对抗,足以可见这两个人的影响力了。 熊槐揉了揉鼻子,说:“接着说,让三闾大夫说完你们再说也不迟。” 屈原点头,继续道:“如今大楚,朝堂之上朋党乱政,更是有景邵此等大逆不道之臣子;地方官吏勾结,虚报赋税,压榨百姓。导致大楚民不聊生军无斗志,列国又要合纵灭楚,当今大楚若是想要强于诸侯,当要学习秦之商君变法。” 昭阳哼了一声。说:“三闾大夫此言差矣,今大楚民不聊生之原因乃是封君压榨百姓,军无斗志更是因为军队为封君卖命而非为大王卖命。此,跟楚法无关,无需变法。况且。今楚国内忧外困,此时变法,无异于自寻死路,臣反对。” “与其变法不如制裁封君,变法只会触动朝堂根基,让大楚有灭国之祸!”景阳说。 “这,”屈原有些为难,但还是继续说下去,“封君压榨百姓这也是一点,此次改革定然会针对封君,但是大楚内部制度已经远远落后于诸侯,楚国要改啊,不然之后固步自封。诸侯欺凌。” “我看你是想让大楚陷入亡国之危!”昭阳指着屈原说,“当今楚国景邵余党未平,外有魏国大军压境,不思收复失地,反而想着要改革,这与卖国之举有异乎?” “令尹言过了”熊槐略有愠色的说。 昭阳却不为所动,仍站在那,说:“大王,不管怎么说,老夫今日就是反对改革,国之基础不能变,变则乱,乱则弱,弱则亡,大楚决不能变法!” “令尹此言差矣!”一旁一直保持沉默的张仪开口道,“令尹,你可知楚国至今未能突破武关陈城淮泗之地其根本原因何在?” “不过我大楚为诸侯所忌惮,诸侯防备,我楚国又无险可守,故而不能突破这几处!”昭阳看都不看张仪一眼。 张仪朝着昭阳鞠了个躬,说:“令尹所言乃表面现象,楚国不能真正占领这几处的根本原因便是楚国权力过于分散!外有封君内有贵族,楚国过于依赖这些人,而楚国攻下此处之后,封君贵族皆不愿意去经营这几地,贪生怕死,所以不能久持!当今之计唯有变法可以让楚国突破枷锁,楚国偌大的一个国家受制于几十个封君,不能有效的将军队,百姓整合于一起。” “列位!”张仪走到中间,朝着几个人行了一个礼,说,“今日大楚此绝境皆为旧制所致,封君贵族因循守旧粉饰虚张,而贵族封君手中掌握大楚兵甲十之八九,大王仅仅只有数万兵马可以调动,有心而无力,这种种的结果,皆为旧制所致。” “常言道,穷则变,变则通,通则久,今日大楚陷入绝境,我等便要找出其原因,而诸位不仅不正视大楚国政之弊端,反而自欺欺人,将原因怪罪于将士怕死,百姓愚昧无知,这何其愚钝?” “昔时秦国孝公以商鞅为大良造变法,秦国方能屡次击败三晋,而当时秦国之境地和楚国何其相像?六国伐秦,秦国几近亡国,绝境之中变法求存,方有今之虎狼之秦,我大楚为何不改革?难道非要诸侯攻破郢都才知晓大楚之根源之错吗?” “张仪,你不过一说客,只会呈口舌之利,竟然敢妄言大楚之国政,大王,此等小人,必须严以惩处!”昭阳指着张仪对着熊槐说。 “令尹大人!”张仪恶狠狠的看着昭阳,说,“楚国先王以吴起为令尹主持变法方能北败三晋,东击齐越,西克强秦,南伐百越,而宣威之时,虽可兵雄天下,但是诸侯却不畏惧?这是为何?因为诸侯看清楚了楚国的腐朽!看清楚了楚国矛盾。吴起变法可以让楚国强盛,诸侯看出来了,才一直要跟楚国议和,而宣威之时楚国虽然多次击败列国,但是没有一个国家惧怕楚国!令尹大人不要自欺欺人了!” “你混账!”景阳大吼,“先王你也敢议论,莫不是 吃了熊心豹子胆,先王之英明更古未有,你却凭着你这三寸之舌于此妄言。你,你,你,你这是大逆不道之罪!大王,臣,臣。请求将张仪拖下去,打入大牢,议论先王之过乃是死罪!” “哦?”熊槐冷冰冰的看着昭阳景阳,昭阳景阳不由得往后一退,熊槐继续道,“楚国有这么一条罪过罪过么?若是议论先王是死罪,那你们成天把先王挂在嘴边,不知道,现在楚国之王是寡人还是先王?” (本章完) 第一更,有点头晕,喝了点啤酒 20,嘴炮王是你们能说的? 昭阳景阳愣住了,熊槐说的这一番话,真的是,太太太吓人了。 熊槐又道:“张仪说的很对,穷则变,变则通,通则久,大楚现在正在危急存亡之际,若是在不变法,一错再错,恐怕,迟早会被攻破郢都!” “大王,老臣不管,老臣就是反对新法,旧制延续百年,自然有其道理,况且,吴起变法,被肃王所废,大楚仍然可以败齐于淮泗,败魏于襄陵,败秦于商於,此,旧法无错!”昭阳也挺直了腰杆。 “呵呵,”张仪带有嘲讽的笑了笑,说,“败齐国于淮泗却未能进军一步,败魏国于襄陵却不能久持,败秦国于商於却被逼回武关,令尹之所言,不能之看前面的啊。” “你?”昭阳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反驳,脸涨的通红。 张仪又笑道:“微臣明白,令尹是担心大王变法对令尹不利,但是,若是不变法,楚国由此衰弱下去,最终灭国,你昭阳,还有令尹可以当么?” 张仪朝着熊槐行了一个礼,说:“大王。臣接下来的话,可能会冒犯到大王以及诸位大人,还请大王见谅,若是大王不想听,微臣现在就闭嘴。” “讲,”熊槐道,“在寡人这里,没有什么冒犯不冒犯的,只要是为了大楚好,你就算指着寡人的鼻子骂寡人,寡人也心甘情愿。” 张仪朝着所有人行了一个礼,说:“臣明白,天下臣子最在意的是自己的利益,休谈为国,若是为国,令尹今日就不会在这里反对新法,因为你们都明白。新法乃是富楚之法,乃是强楚之法。诸位可曾想过,若是楚国仍然采用旧制,列国攻破郢都,尔等皆为列国阶下之囚罢了,何谈利益?只有大楚强大到天下震怖,你们才有资格谈利益。” “张仪!”昭阳暴怒,“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等自然是为了大楚之强盛,新法,乃是妖法,乃是害人之法。” “新法尚未实施令尹怎么就知道是害人之法?”张仪反问,“新法之中减免赋税,提高军饷,怎么就是害人之法?害的是何人?令尹,你不会真的分辨不出来新法之好坏吧。” “你!”昭阳一口瘀血喷了出来,一旁的景阳急忙上前扶住昭阳。 “张仪!”景阳呵斥道,“令尹为楚国征战四方,你一个只会逞口舌之利的人,竟然敢如此贬低令尹,而且当着大王的面,罪不可赦。你!!”景阳也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熊槐站了起来,说:“张仪说的有道理啊,你们二人未见新法便言新法有错,这怎么解释?” “大王,臣有一个折中的法子!”张仪笑着对熊槐说。 熊槐看向张仪,说:“请说吧。” 张仪拱手看向昭阳几人,说:“诸位若是对新法真的有争议,不妨现在郢都等地实验一下,若是可行,那边推广全国,若是不行,那便废除。诸位意下如何?” 昭阳站立住了之后思考了一下,说:“可行,但是,这新法之中对于封君,这,怎么试行?” “封君当要全面绞杀!”熊槐在上面露出了一个恶狠狠的表情,说,“这个没得商量,食君之禄却不行臣之事,反而想与朝廷分庭抗礼,必须绞杀!” “敢问大王如何绞杀?”景阳问。 熊槐嘴角一扬,说:“这个,寡人自有办法,尔等不必多问,都退下吧,明日朝堂之上,实行变法之事!” 几人退下之后,熊槐独留张仪一人在此,张仪朝着熊槐行了一个礼,说:“大王,不知有何事吩咐?” 熊槐呵呵一笑,说:“张仪啊,寡人果然没有看错你,巧舌如簧,哈哈哈,此次试行变法,最大的难点在于何处你可知否?” 张仪摇了摇头,说:“臣对于新法并不未深入了解,但是楚国今日之境地,必须要通过变法走出去!” 熊槐点点头,说:“听说魏国派遣使臣来我楚国,准备索要淮水之地,这,我等怎么应对?” “当然是不给!”张仪笑着说,“大王应该跟魏使表明,淮泗之地,一寸也不会给他们!同时,散布消息,就说淮泗之地的封君,若是能同魏国战斗,收回淮泗之后,定当大有封赏。” “可是现在之形势,收回淮泗之地,遥遥无期啊,云梦大营的虎贲军还未成型,若是成型,恰逢诸侯伐楚,我等只能击破联军,击破之后,我军必然也会损伤惨重啊,到时候,再拿淮泗之地,恐怕,又得耽搁些时日。” “大王为何非要用虎贲军收回?”张仪露出一个狡诈的笑容。 “哦?”熊槐微微一笑,张仪露出这个表情,肯定有啥鬼点子。 张仪笑着说:“大王可以以封君制衡魏国。” “愿闻其详。” “大王完全可以将朝中贵族的私军,汉中,鄢郢等地的封君的军队组建起来,收复淮泗之地,虎贲精锐则秘密训练,等联军出兵之时,先以封君之军消耗联军,而后云梦大营的虎贲之军,伺机而出,出,则必破联军!” 牛逼,熊槐现在都想双击六六六了。 确实,熊槐他们的思维一直局限于变法,变法的话能用的军队只有新军,这样一来就忽略了那些封君的军队。前文说过,封君的军队占据楚国军队总数的十之七八,是一股很大的力量。 “但是,”熊槐又有一些疑惑,“封君之军当真能破淮泗魏军么?他们的统帅可是公孙衍啊。” “哈,”张仪笑了笑,说,“大王大可以不必担心,魏国虽于秦议和,但是,秦军仍有十数万大军驻扎在河西边境,随时可以进攻魏国,魏国自然不敢松懈,所以臣断定,淮泗魏军顶多只有十万人,淮泗自古又为楚地,魏军统治必然不稳,所以,破淮泗,只需要跟魏国消耗即可,诸侯也会看情况的,等到新军快要练成,则大举攻淮泗,夺回淮泗,到时候联军伐楚到也不怕。” “好!依卿所言!” (本章完) 在这里说一下,张仪大概是公元前328年入秦,但是我不知道具体时间,所以就把他写成楚臣。 21,秦国要称王? 一月之后,楚王槐一年十一月。 秦,咸阳,宫殿。 芒卯现在殿中,上面坐着的正是秦国国君赢驷。 魏秦同盟伐楚的谈判持续了十几天,然而双方却一直没有撮合到一块去。 “秦君!”芒卯拱手说,“外臣在重申一遍,六国伐楚,楚国汉中之地归秦,而后河东之地归魏,如此。秦魏可盟!” 樗里子笑了笑,旋即严肃起来,说:“秦收汉中而失河东,与未进一寸之土有何区别?况且河东之地乃是我大秦将士浴血奋战拿来的,现在你魏国要我秦国出兵攻楚国,然后把我们自己打下来的土地给我们,把河东给你们?这是什么逻辑?” 芒卯看向樗里子,说:“河东自古便是我大魏领土,而汉中之地乃是膏腴之地,得汉中,则河东无关紧要,我大魏处处为秦着想,秦竟然还是想鱼和熊掌二者兼得,唉,秦野心之大,可窥一二。” “凭什么你们请我们出兵还要河东?”一旁的公子华早已经按耐不住,站出来指着芒卯说,“河东是秦国所得,今日秦国若是想要拿下汉中,自己出兵打了便是,根本不需要跟你魏国结盟,到时候河东我们拿着,汉中我们也拿着,结盟不过多此一举罢了,若是魏使执意要夺回河东之地,那没有结盟的必要了。” “如今魏国主持灭楚。天下诸侯响应,你秦国难道非要独自行动么?你就不怕我大魏灭了楚,出兵灭了你秦国?”芒卯瞪着公子华,呵斥道。 “哈哈哈,”上面的赢驷大笑起来,说,“魏国趁楚国内乱,无暇他顾的时候拿了楚国的淮水之地,难道你们就凭此认为你们魏国比楚国强?据本君所知,楚君已经调集十数万大军,准备拿回淮水之地了吧。魏国在河东与秦交战。在王城于齐赵交战,现在在淮水又要和楚国交战,三线作战,不知魏国吃得消否?” 芒卯转身看向赢驷,说:“秦君多虑了,我魏国于河东尚有八万精兵,于王城有十万精兵,于淮泗有九万精兵,足以挡住列国进攻。现在楚国以倾国之力进攻我魏国,国中必定空虚,秦国可以与魏国联盟,南下攻取汉中!此机不可失啊。” “汉中?”赢驷笑了笑,说,“我就算不跟你魏国联盟,我也可以出兵拿下,与魏国联盟多此一举罢了。” “若是秦君不联合,我魏国可以随时撤兵,让楚国矛头对准你们秦国,到时候,秦国便要过来和我魏国联盟了。” “这还不简单,本君就不打楚国嘛,继续打你魏国,这不就行了?” 芒卯叹了一口气,说:“秦君当真不想跟魏国联盟?” “联盟可以,倒是条件,,,,本君有一个想法。”赢驷笑眯眯的看着芒卯。 芒卯拱手问:“秦君请讲!” 赢驷闭上了眼睛,良久,突然睁开,直勾勾的看着芒卯,说:“本君要称王!” “什嘛?”芒卯惊掉了下巴,一脸的不敢相信,问,“秦君要称王?这,这,,,” 朝堂之上也是议论纷纷,刚才寂静无比的朝堂瞬间炸开了锅。 “没错!”赢驷站起来,扫了一遍大臣,说,“当年徐州相王。你齐魏二国便称王。今日,我赢驷,也要做王!” “这,这,这,,”芒卯不知道怎么回答赢驷了。 赢驷笑着说:“放心,只要寡人能称王,河东之地,寡人可以给你魏国。” “君上不可!”樗里子站出来说,“王不过虚名罢了,若是君上因为这一个虚名,放弃大秦男儿血战数年而夺来么土地,那,因小失大啊!” “君上不可啊,,,” “对啊,右更说的在理啊!” 芒卯额头之上都是汗,芒卯不由得伸出手擦了擦,说:“秦君,此事重大,还请外臣回去禀告我王!” 赢驷点了点头,说:“去吧。” 旋即走进内殿,离开之前,说:“樗里疾,跟本君来一趟!” 樗里子紧紧的跟随着赢驷,一路上劝说赢驷不要在意王这个虚名,要河东之类的话。 进入宫殿之后,赢驷转身,示意下人下去,下人下去之后,赢驷盯着樗里子,说:“你可知,本君为何要王这个称号?” “臣愚钝,请君上解惑!”樗里疾拱手说。 赢驷哼了一声,说:“本君称王,是要告诉天下,我打秦,不是一个蛮夷小国,我大秦,也要东出!让天下知道我大秦之强,从而畏惧我大秦!” “可是,这样会不会影响诸侯之警惕?从而伐秦呢?”樗里疾不解。 赢驷笑着说:“伐秦?笑话。现在一个迟暮之年的楚国魏国就因为利益跟诸侯扯了这么长时间,何况我强盛大秦,放心,诸侯伐秦。这,名易,实难!” “那河东之地为何要给魏国?我大秦大可以占着不放啊,为何路如此轻而易举的给了魏国?臣实在是不懂。” “河东之地,今日秦夺明日魏夺而后秦夺,如此一直打下去,秦国吃不消,我若取汉中河东之地便无意义,我军了出汉中两面夹攻韩国,还可以绕道大梁,比河东,好多了。” “臣明白了!” “下去吧!”赢驷笑眯眯的说。 几日之后,魏国,大梁。 “什嘛?”魏罃刚刚喝进去的水又给喷出来了,“他要称王?这,这!”魏罃剧烈的咳嗽了起来,下人急忙帮魏罃抚背。 芒卯看了看惠施,惠施一脸无奈,表示我也帮不了你。芒卯又看向太子,太子则躲开了他的目光。 芒卯只得自己一个人看着魏罃,说:“大王,秦君确实如此说的,还说,若是让他称王,河东之地便,还了我们。” “绝对不行!”魏罃猛的一拍桌子,说,“王这个头衔,只有齐,魏有,楚国不过是自己喊给自己听的,秦国蛮夷小国,要王干什么?” “大王,臣认为,秦君此举。对魏有利。”惠施道,“秦君此举便将天下矛头对准他,我魏国,便可……” 魏罃有些犹豫,说:“先看看其他国君怎么说吧。” (本章完) 22,楚国要变了 郢都,皇宫。 剿灭景邵的庆功宴在今日举行,熊槐笑眯眯得端着酒爵,说:“列为,大楚平定景邵之乱,诸位功不可没,寡人在此,敬大家一杯!”说着将酒一饮而尽,跟现在的啤酒的劲差不多,熊槐感觉。 大臣纷纷端起酒杯回敬熊槐。酒宴上一派祥和之色。 酒宴进行到一半,一名内侍走了过来,手里面还拿着一封竹简,看了看熊槐,熊槐点点头,示意内侍做什么。 内侍拿起竹简展开,清了清嗓子,朝堂之中瞬间安静下来,刘仁抬头扫了一眼在座的大臣,说:“大王有旨,大大楚平定逆臣景邵,诸位皆有功,故而今日封爵!” 所有大臣都兴奋的喊大王英明,这封爵之事,谁能说不好呢? 内侍突然转折说:“但是时至今日,大楚官职公爵混乱,仍以先王时期为准,无法适应当前,故,官职革新。” “撤今日大楚所有之官职,设中原之丞相,相分左右二相,佐王理政,节制百官;设太尉之职,有统军之权,督练楚军,以备征战;设御史之职,监察百官,行王诏;” “令设奉常,执掌宗庙祭祀。” “设卫尉,统皇宫之精锐禁卫军,护王之安全!” “设匠作,掌管国中铁器兵器之物。” “设廷尉,掌司法刑事。” “设典客,管楚之异族之事。” “设内史,掌大楚之财政。” “设司农,掌楚农耕之事。” “设竞商。掌楚商业之事。” “设水工,掌楚水利之事。” ............... “大楚云梦大营之军。,曰虎贲军,军十万将士,皆习战法,不以耕耘,若招募之民,必为乡野之百姓,河泽之渔民,贵族封君之奴隶。若奴隶为军杀十敌,则脱离奴籍,若百姓为军杀十敌,赏田晋爵。此针对云梦之虎贲军。封君之军自便。” “军中,十人为一队,长官为队长;百人为一阵,长官为百统;千人为一校,长官为校尉;万人为一师,长官为万统。军中犯事,一人犯,队处刑,以连坐而震慑军中之卒。” “地方,十里为里正,百里为亭长,县设县尉,郡设郡尉,令设郡丞,掌郡之兵,备战。” “楚地,分郢都,寿春,汉中(包涵商於),宛城,长沙,临武,寿春,钟离,九江,襄陵,陈城十一郡。今寿春。钟离,襄陵,陈城四地未复,故不作要求。” 改革,,,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法弄懵逼了,他们刚才还在庆功,现在怎么就变法了,这次变法,针对的很明显,就是封君,设亭长这些来削弱封君的权利,高明啊。这些贵族又怎么能不知道熊槐针对的对象。 但是在场大臣并未说话,一直保持着沉默,他们很想出来反对。因为他们看得出来,熊槐这一步,不仅仅是针对的封君,同时也是给贵族敲响了警钟。贵族封君唇寒齿亡,相依为命(夸张一下)。但是他们沉默了,因为他们现在的地位根本就不能影响到下载权势赫赫的熊槐,他们等待的是昭阳景阳几个贵族的领头人出来带头说话,昭阳是令尹,也就是变法后的相邦,景阳则是变法后的太尉,这两个人的地位摆在那,站出来反对绝对有效。 而且他们坚信,景阳他们一定会带头反对新法的,因为他们也是贵族,他们懂得唇寒齿亡的道理。 当然,这跟景邵他们性质是不一样的,景邵跟熊槐作对,那是王权与相权的斗争,一个要做真真正正的王,要把权利捏在手上。而一个人要做一个权臣,让楚国名为熊楚实为景楚。二者碰撞,必然会斗争。 现在,就是贵族封君于熊槐百姓之间的矛盾了, 朝堂之上瞬间安静下来,被一股诡异的气氛所笼罩,大臣们环顾四周,发现昭阳景阳不在的。 !!!!!!这,,,他们不是蠢人,他们看得出来,熊槐已经把昭阳景阳两个人搞定了,这,, 熊槐笑眯眯的看着这些人,说:“诸位没有意见?” “臣,反对!”一名文官站了出来,说,“现在楚国尚有淮泗之地没有收回,大王就要如此改革动摇楚国根基,恐怕,楚国会因此灭亡啊!” 有人带头,那些反对却不敢说出来的人立马站出来反对,原本寂静的朝堂之上热闹了起来。 熊槐扫了一眼下面的大臣,没有站出来的大臣只有屈原,张仪,唐昧,昭睢,沈宜甫。 “大王!”靳尚义正辞严的说,“变法之事楚国至今只有叛臣吴起一人试行过,楚国百年之制度,不能变!变,则根基动,根基动,则国家乱,国家乱,则敌国攻,敌国攻,则国亡!” “荒唐!”张仪站起来,指着靳尚说,“靳尚大夫之言谬言也,楚国之制度持续百年,早已经落后于中原诸国,若是仍然固步自封,则差距将会拉大,到时候,才是真正的灭国之灾!” “你是何人?”上官大夫眯着眼看着张仪。 张仪拱手说:“在下魏人张仪,鬼谷之徒也。” “呵,”靳尚嘲讽道,“不过耍嘴皮子的罢了,楚国之形势,你根本就不知道!” “你靳尚就知道么?”张仪指着靳尚的鼻子说,“楚国根本之腐朽就在于你们,吴起变法,楚国南征北战无一战败,尔等却说此乃误国殃民之法,尔等了又眼睛乎?现在楚国制度百姓名不聊生,尔等身居庙堂,可知晓百姓之苦?误国误民,实际上是你们!” “大胆!我乃楚国上大夫,你一个小小的大夫竟然敢如此说我?”上官大夫拍案而起。 “倚老卖老,倚官卖官,说的就是你们!”张仪瞪着二人,说,“尔等居其位不谋其政,反进献谗言,不是误国殃民之举?” 靳尚自知说不过他们,转身对着熊槐,说:“大王,此人目中无人狂妄至极,臣请求打入大牢!”说着吆喝起侍卫了。 “你又是个什么东西?”熊槐冷冰冰的说,“张仪是寡人为大楚请的客卿,你骂他,不就等于骂寡人?” “臣不敢!”靳尚看见熊槐的眼神之后顿时一慌。 熊槐笑了笑,说:“不敢?这朝堂之上的侍卫你都敢调动,你还有什么不敢的?” “臣,,,,” “新法之事,寡人已经下定决心,今日找你们,是跟你们说一声,不是,跟你们商量的,懂么?”最后两个字念的特别重,所有站着的人都紧张的看着熊槐。 熊槐拂袖而去,张仪则笑着看着靳尚,仿佛再说,老子有大王罩着,你能把我怎么样? 靳尚等人咬牙切齿的顶着张仪。 次日。熊槐从封君手中征集十五万士兵,由项君统领,进攻公孙衍部。 23,寡人要去看看这赢驷的相王 楚王槐一年十二月。 寒冷的冬天已经过去大半,满天的雪花早已经变成了雨水,一滴一滴的砸在这西阳城头之上,哒哒哒的作响。 咚咚咚——战鼓被敲的咚咚作响,附着在战鼓之上的雨滴被震飞。 “敌军来袭,诸军备战!”一名士兵现在城头之上冲着下面的魏军大喊。 哐哐哐——魏军迈着整齐的步伐冲上城头,在城头之上组成了三列军阵。 城外,黑甲士兵如同潮水一般涌了过来,举着盾牌挡住自己,一步步的逼近城池。 “弓箭手!”当楚军距离城池五十步的时候(约65米),一名魏军校尉挥舞着宝剑斜指前方,大喝一声,“放箭!” 无数弓矢顺着他宝剑所指的方向飞射出去,落进楚军的军阵之中。 哒哒哒哒哒——箭矢砸在楚军盾牌之上发出哒哒哒的声响,偶尔射进楚军的身体之中,但是,这个距离,对于身着铠甲的楚军来说,这些箭矢的杀伤力实在是太小了。 又是一轮箭矢射了过来,这次楚军已经到了四十步的距离,箭矢的密度逐渐变大,威力逐渐变强,一些没有被盾牌遮盖好的楚军被这箭矢射翻在地,但是,这个时候没有人想着救他,因为一旦弯下腰去扶他起来,就会被后面的箭矢射翻在地,而且这些人本来就是东拼西揍起来的封君部队,没有正规军的那种友谊,自然也不会管你的生死,直接从你身上踩过去。 越靠近城墙,楚军倒下的人数便越来越多,魏军射下来的弓箭也越来越多,威力也越来越大。 “杀!”一名楚军校尉大喝一声,身后的士兵将抗在肩上的云梯一端抵在城角,而后将后端使劲一推,抵在墙角的一端往后一拉,一架云梯就这样稳稳的搭在了城墙之上。 云梯搭好之后,楚军士兵顺着云梯一步一步的往上攀爬,而下面的士兵举着盾牌,掩护还在路上的攻城车。 城头之上,魏军拿起堆在旁边的石头,举的高高的然后使劲的往下一砸,还在攀爬的楚军被砸下去,口吐鲜血,重重的落在了盾牌之上。 战局就这么僵持着,一些冲上去的楚军被魏军用长戈短戈伺候,戳的都是窟窿眼。 但不得不说,封君军队还是有一定的战斗力的,多次在城头之上站稳脚跟,而且还逼退前来支援的魏军,当然,由于后面没有支援,被尽数击杀。 看着迟迟不能打开局面的楚军,项君不由得叹了口气,说:“看来,大王说的两个月之内拿下失地是完成不了了啊,西阳如此一个小小的城池,竟然,守了六天啊,西阳之后,还有繁阳,下蔡,上蔡,更别说还有陈城这种大城啊。唉,愧对于大王啊。” 旁边的宛城君笑着说:“项君不必自责,如今我军士气低迷,拿不下来西阳很正常,若是拿下了西阳,我军士气大振,之后便会轻松许多啊。” 项君点点头,说:“但愿如此吧。” 陈城。 公孙衍正在郡守府之中闭目养神。 现在局势过于混乱,楚国出乎意料的平定了景邵,导致公孙衍连景灭楚而后灭景的策略夭折。现在楚国调集重军进攻魏国占领的地盘。 魏国国力本就不如楚国,现在又多出了这么多要防守的地盘,兵力捉襟见肘。 赵国齐国迟迟不从王城退兵,秦国还调兵进入河西,魏国就不能调兵回来防守攻占楚国的地盘。 现在楚国十五万大军步步紧逼,南边越国还有七万兵马驻守在广陵随时准备冲上来咬魏国一口。而他手里,只有九万士兵。 现在的他,只能期盼秦国那边议和早点成功,然后把河东八万魏军调回来。 当然,他知道,这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他在秦国出任过大良造,对于赢驷的性格他也是知道的,为人狡诈,没有利益绝对不会轻易答应魏国, 现在魏国已经没有什么东西能够给秦国了,唯一能给秦国的就是许诺攻灭楚国之后给地盘他。 但是现在一直没有结果,他们到底在争论什么呢?公孙衍不由得有些好奇。 “上将军,我王使者来了。”一名士兵轻轻的走了进来,说。 公孙衍从沉思之中跳出来,示意让使者进来。 使者进来之后,从怀中掏出一封竹简,说:“上将军,大王密信,请你过目。” 公孙衍接过竹简,展开,发展理念夹着一张绢帛,展开,仔细的阅读。 “什么?”公孙衍大惊,看向使者,说,“秦君要称王?这,这,分明就是欺负我魏国无兵啊!大王怎么想的?竟然会答应秦君这种荒唐要求!你怎么不劝谏大王?” 使者一脸无辜的说:“这个,臣也不知道啊,臣就是一个送信的,这个事情。臣没有话语权啊。” 公孙衍叹了一口气,说:“若是秦国相王成功,那大王准备的合纵灭楚之主导就是秦国了,我魏国便失去了主导地位,到时候,诸侯势必会听秦国的话,我魏国,也得听秦国的啊!赢驷狡诈啊!” 使者拱手说:“上将军,大王言,你只需守好这里便可,你所言,我会如实转告大王的。” 公孙衍点点头,眼睛里面全部都是迷茫。 —————— 郢都。 张仪拿着一封密信走进王宫,在内侍的带领之下进入了熊槐的偏殿。 “大王,大事!”张仪拿着密信拱手说。 “哦?”熊槐顿生好奇之心,问,“什么事?” 张仪将密信给内侍,内侍转交给熊槐,张仪说:“秦君赢驷要称王!” “什么?”熊槐大惊。 果然,这个时空,好多事情都被改写了。历史上龙门相王是公元前324年,现在328年就发生了。 “不知大王有何打算?”张仪笑眯眯的问。 熊槐看见他这个笑容就知道他又有鬼点子了。 “你怕是已经有了想法吧,还问寡人,说吧说吧,你有什么想法。”熊槐眯着眼睛说。 张仪拱手说:“秦国相王,大王亦可以去看看,代表大楚,去看一看。” “哦?哈哈哈哈。”熊槐和张仪心照不宣的大笑起来。 “好!”熊槐站起来,说,“待打探清楚相王于何处,寡人亲自带兵去给秦国助威!” “哈哈哈哈!” ———————— 本章完,今日只有一更,明天开始恢复两更。 24,宜阳相王 周显王四十一年,秦约魏赵齐韩宋燕鲁越八国于韩国宜阳相王,天下震惊,周天子惶恐,遣使者昭文君来贺。 宜阳城郊。 一座巨大的高台出现在这片平原之上。两千精锐在路的两旁列队。郊外,秦魏赵齐韩鲁宋燕鲁越九国军队组成方阵护送着自己的国君。 “秦君!”魏罃看见赢驷迎面走过来,便跳下马车扬手吆喝,“数年未见,秦君仍是如此年轻啊!” 赢驷走了过来,说:“魏王亦然,没想到丢了河西还能这么开心,本君也要好好的学习一下魏王的这番心态啊!” “…………”魏罃闻言一脸黑线,这又在讽刺他,要不是现在秦国对于魏国还有利用价值,不然魏罃早就反驳了。但是现在,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旁边的惠施见状急忙出来圆场,说:“如今魏破楚淮泗之地,我王自然高兴,不知秦君何时出兵攻楚汉中之地啊?” 赢驷笑着说:“合纵伐楚之势一旦形成,秦国必会出兵楚国汉中之地,” “哈哈哈哈!”魏罃笑起来,说,“楚君现在估计还在后宫鬼混呢,哈哈哈。” 魏罃赢驷二人并排走到高台旁边,魏罃已经在八年前称了王,所以现在他就站在高台旁边。而作为主角的赢驷,走到了事先铺好红色地毯的高台之上,俯视着下面的人。 “君上,齐王来了。”樗里疾指着远处一辆缓缓驶过来马车说。 赢驷顺着樗里疾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辆驷马战车拉着一位头顶王冠的人在一队精锐士兵的护卫下往这边驶来。 “秦君见过齐王!”赢驷冲着下面马车行了一个礼,说,“当年徐州相王,齐威王好生威风,今齐国新王胜于威王啊!” 齐王闻言,停下了马车,在佣人的搀扶之下从马车之上跳了下来,朝着赢驷拱手道:“早就听闻秦君乃秦国中兴之主,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今日之后,寡人就要称呼秦君为秦王了!” “哈哈哈哈!”赢驷大笑,伸手指向魏王罃所在的地方说:“齐王这边请。” 田辟疆在两名侍卫的 保护之下走到了魏罃旁边,魏罃看了一眼田辟疆,赞叹说:“有威王之风啊,威王有此后者,齐国之幸事啊!” 田辟疆拱手说:“不敢当不敢当,寡人比威王还是差了一些。对了,不知魏王合纵灭楚,要齐国做何事?” 魏罃笑着说:“大王只需要派兵攻打鲁南的楚军即可,确保我大军侧翼之安全。” “那齐国又有什么好处呢?”田辟疆又问。 魏罃回答说:“齐国到时候可以将寿春以东之地拿去,魏齐划分淮泗之地,如何?” 田辟疆点点头,说:“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啊。” 紧接着,其余的几位诸侯都到了场上,在和赢驷一阵寒暄之后便走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这是何处?”战车之上,熊槐拿着地图问道。 张仪看了一下旁边的地形,又看了看地图,指着上面的一个地方说:“这是韩国之境了。” 熊槐嘴角一扬,说:“韩国边境很是松懈啊,寡人率领三万大军过来,还没有人出来拦截。” 张仪笑着说:“大王,你别忘记了,我们这三万人是打着受邀入韩参加秦君相王的,韩军看见了也不敢对我等怎么样,否则,这就是忤逆的大罪啊,他们可担不起这个罪责。” “你说秦君赢驷还有那些人看见寡人来了之后,会是怎么样的表情?”熊槐看向张仪,问。 张仪思索了一会,说:“自然很是惊讶,对了,还有一事大王需要注意。” “何事?” 张仪环顾四周,说:“大王可派遣一些士卒乔装打扮去将这里的地形都描绘出来,日后若是攻韩,我等自然也是有倚仗的。” 熊槐点点头,说:“就依你说的去办吧。”顺着抬头看了看太阳,又说:“这都快中午了,我等过去还来得及么?” 张仪也看了看太阳,说:“这条路也未仕楚之前常走,自然是能到的。” 熊槐收起地图,躺了下去,说:“寡人先休息一会,到了就喊寡人吧。” “诺!”张仪缓缓退了下去,走到了自己的战车之上。 宜阳郊外。 日上三竿,一名内侍走了出来,冲着下面的走了过来,冲着下面的人大喊:“吉时已到,秦君相王大典开始!恭请秦君登台!” 说着走到了赢驷面前,伸出手,指引赢驷登上高台。 赢驷一步一步的走上高台,登顶之后,站在装有五谷的器皿面前,恭敬的行了一个礼。 “秦君行腊大典,开始!跪!拜!”内侍道。 赢驷佛了一下王袍,跪了下去,行了一个礼,而后站起来,看着旁边的昭文君。 “请,齐王,魏王,韩君,赵君,燕君,越王,鲁君,宋王登台!”内侍冲着下面大喊。 田辟疆,魏罃,韩康,燕君(只知道姓姬,不知道加啥,查了一下也没有),越王玉,鲁君,宋王几人站了起来,缓缓走向高台。而赵雍仍旧坐在自己的位置之上不为所动。 “赵君登台!”内侍再次喊了一遍。 赵雍站起来,拱手说:“赵雍不才,无称王之心,不愿称王!” “哦?”赢驷笑眯眯的看着赵雍,说,“赵君是惧怕什么么?” 赵雍冲着赢驷拱手说:“非也,赵国国弱,苟且于列国,今存故土方为幸事,雍不敢称王,愿以赵君自居!” 魏罃笑了笑,说:“赵君年方十五岁,害怕我等灭了他,也是正常,列为不必在意,我等继续行礼!” 赵雍点头说:“多谢列为理解。”说着坐了下去,一旁的肥义点点头,说:“君上聪慧啊。” 赵雍微笑着说:“相国这是哪里话,赵国势弱,不能与他们争这些虚名。” “那合纵伐楚君上怎么看?”肥义又问。 赵雍抬头看向肥义,说:“此事我自有想法,相国不必多问。” 台上,内侍展开竹简,道:“请周天子特使昭文君赐文武胙肉!” 昭文君清了清嗓子,说:“秦王,魏王,韩王,越王,燕王,齐王,鲁王,宋王听诏!” “报——”一名士兵冲过来,打断昭文君,说,“楚王统帅三万精锐,已经到达宜阳!” “什么?”众人大惊,纷纷看向远方。 (本章完) 25,寡人的这个王你们可有称过? 宜阳郊外,熊槐统领的三万楚国精锐逼近宜阳,在宜阳郊外列阵。 “大王,典礼是否继续?”内侍问。 赢驷看向宜阳外面那依稀可见的大军,说:“派兵,把楚王拦截在洛水,决不能让他过来影响典礼!” “诺!”士兵拱手退了下去,樗里疾见状也提起宝剑赶赴前线。 “大王?”内侍再次问道。 赢驷笑着说:“典礼。不急不急,让我们看看楚君准备怎么做。” “秦君,啊不,秦王英明,楚君不过统帅三万老残之兵罢了,断然不可能突破洛水防线,”越王玉笑眯眯的看着赢驷。 “今日我等在此处看不清洛水情况,不如,我等先移驾洛水,看看大秦虎狼之师击败楚军之盛况如何?”魏罃笑着看着这些人。 “甚好甚好!”赢驷点点头,说:“先看看我大秦虎狼之师如何击败楚军,而后将楚君拉来一同观赏本君之行腊大典!” “甚妙甚妙!”一干人笑着说。 而后,几人在侍卫的保护之下,来到了洛水旁边的山丘之上。 “君上不去?”肥义问道。 赵雍端起一杯酒,摇了摇,说:“有什么好看的?难道相国忘记了去岁列国入赵?楚王这么做很正常,本君去看,就等于说是跟楚王为敌了。” 肥义大惊,问:“难道君上是想要……”后面的他不敢说出来,因为现在宴会之上到处都是列国的眼线,隔墙有耳啊。 赵雍放下酒爵,眼睛看向肥义,肥义被赵雍这锐利的目光看的浑身不自在。 “你说呢?”赵雍缓缓的说,“现在诸侯都在勾心斗角,你认为他们真的能灭了楚国?” “这……” 赵雍又道:“这次景邵之乱你没看出来么?楚王先是佯攻鄢陵,而后派兵突袭郢都,景邵之乱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被平定,你认为真的是楚国实力强大么?” “换言之,你没看出来,这一切的一切,都有一种早已经在楚王的预料之中的感觉么?” “这,,,,”肥义被问的哑口无言,不知道说什么了。 赵雍站起来,提着宝剑,说:“也罢,如今之局势,看看楚王怎么样过来参加这次相王。” “诺!”肥义站起来,紧紧地跟随着赵雍。 洛水渡口。 这里是洛水的一个小小的支流,河宽不过百米。河岸充斥着一股肃杀的气氛。 “楚君留步!”樗里疾站在战车之上冲着对岸大喊,“相王大典正在举行,还请楚君留步,不要渡河!” 对岸。熊槐笑眯眯的看着对面车上的樗里疾,说:“此人可就是秦国樗里疾?” “正是!”张仪回答道。 熊槐摸了摸没有胡须的下巴,说:“告诉他,寡人不请自来,还望见谅,这相王大典,天下诸侯都在,寡人也不能少!” 旁边的副将走到河水旁边,冲着对岸大喊:“我王言,相王大典,天下诸侯皆聚集于此,寡人不请自来,还望见谅!” “既然未请楚君,还望楚君请回,否则产生了什么误会,影响秦楚之间的关系那就因小失大了!”樗里疾道。 熊槐站起来,挥了挥手,示意副将下去,副将下去之后,熊槐冲着对岸大喊:“早就听说相王大典十分热闹,当年徐州相王我楚国没有赶上去,现在这次相王规模不亚于徐州相王,寡人自然是要来的。” “楚君请回!否则,便以破坏相王大典之名处置!”樗里疾严肃了起来。 身后的几千名甲士纷纷抽出手中的宝剑,在河岸组成了一道防线。 山丘之上魏罃看着这一幕不由得笑起来,说:“现在我等军队都休息啊在这,规模不下七万,他熊槐真以为带了个三万人就能过来?秦王,不要跟熊槐费口舌,蛮夷终究是蛮夷,跟他们,讲不通道理的。” 赢驷转身看向魏罃,说:“不如邀请楚君在这洛水之畔阵战?” 魏罃摇摇头,说:“秦王啊。行腊大典还只进行到一半,不必跟熊槐在这里弄这些乱七八糟的事,赶紧派兵把他们赶走吧。” “这,,,”赢驷有些为难,说,“楚君千里迢迢的过来,就这样做,恐怕不妥把。” “有什么不妥的?秦王啊,时间紧迫啊,行腊大典之后还要商讨合纵灭楚之事啊!”魏罃有些烦躁的说。 赢驷摇了摇头,说:“还是算了吧,寡人看这楚国三万大军也不是什么老弱病残,一旦交战,恐怕楚王便视我等为敌,而后先发制人吧。” “唉,依你依你,都依秦王。”魏罃走了下去。一副很生气的样子。 赢驷笑了笑,说:“好,那就请楚君参加这行腊大典!” (本章完) 这个在这里跟堵着道个歉啊,,,之前说两更一直没有完成,主要是这几天站短下来了,然后要去印刷合同啥的比较忙,加上作业,,一天没有多少时间写,一章我都是分开写点的,过了这一阵子应该会好一点的。谢谢大家的支持 26,怎么吃进去的就怎么吐出来 宜阳,相王大典虽然有一些波折,但是还是有惊无险的成功了,自此,天下只有赵过赵雍一个人是君。而其余人都是成王。 天下诸侯齐聚宜阳,作为本次相王得主角赢驷,自然是坐在最上面。 “列位!”赢驷笑着举起了酒爵,朝着下面的诸侯行了一个礼,说,“承蒙各位给我赢驷这个面子,来参加相王大典,寡人敬你们一杯!”说着喝下了这杯酒。 魏罃笑眯眯得举起酒杯,对着赢驷,说:“秦王不必客气,今日相王大典,你我便是同起同坐的了,哈哈哈,当年徐州相王,秦王未能赶上,甚是遗憾,今日,倒是圆了秦王的这个念想啊。” 赢驷点点头,说:“魏王所言确实如此啊,当年徐州相王,寡人去之时路逢盗贼,差点丢了性命啊。” “哈哈哈哈!”田因齐(在这里更正一下,齐威王是公元前320年去世的,我之前所说的田辟疆是齐宣王,有一点失误,这里更正一下,望大家见谅)则举起酒爵,说,“当年徐州相王,秦王未至则好,否则某些诸侯就要出兵攻打秦国可!”说着看向了对面和赵雍坐在一起的熊槐。 赵雍感受到了田因齐迎面考过来的目光,也顺着田因齐的目光看向旁边的熊槐。 只见熊槐云淡风轻的端起酒爵,朝着田因齐拱了拱手,说:“齐王这是什么话,若非齐魏两国称王蔑视我楚国,先王又怎么会出兵攻打淮泗之地?” “呵,” 旁边的魏罃将手中的酒爵重重的放在面前的青铜桌之上,震出一声巨响,吓得在一旁默默吃饭不理会这一切得韩康一大跳。 “楚王说的好生奇怪,何为齐魏蔑视楚国?难道这就是你楚国出兵得借口么?”魏罃怒视熊槐,道,“楚国南蛮之国,天天想着打中原,你又打不进来,老老实实呆在南边不行么?” 熊槐笑了笑,说:“老老实实的呆在南边?魏王说这句话昧不昧良心啊?难道我们楚国老老实实呆在南边让你魏国打么?难道就这样让你拿下寡人的淮泗之地么?” “那还能如何?你楚国现在已经是苟延残喘之国,我魏国拿了你淮泗之地又如何?你来打啊?”魏罃挑衅的说。 熊槐呵呵一笑,站起来,环顾四周,说:“寡人就是要打啊,寡人要把你吃进去的淮泗之地,怎么吃进去的就怎么吐出来!而且寡人要是没猜错的话,今天你们设夏这个局,也是为了商议合纵灭楚之事吧?” “就是的!”魏罃拍案而起,呵斥道,“你楚国不过是快要亡国的国家了,你熊槐还来逞什么能?来吓唬我们?我们可不怕被你吓。” 熊槐哼了一声,说:“好啊,诸侯伐楚,可以啊,很强啊,不过,那又如何?你魏罃这次要是没有灭了我楚国,那寡人就带兵灭了你大梁,寡人,输的起,你魏罃,输不起。” 说完将手中酒爵反手一摔,在大殿之中砸出一声巨响。 “在座各位,能成器者,仅赵雍一人罢了。”熊槐径直走了出来并留下了这句话。 熊槐走后,魏罃大笑起来,说:“熊槐这是被吓到了,列国伐楚灭楚,他被吓疯了,哈哈哈。” “哈哈哈哈!”一旁的燕王举起酒爵,对着魏罃拱了拱手,说,“魏王英明,孤佩服!” “对啊,他楚王算个什么啊,”齐王也举起酒爵,道,“仗着人多钱多,染指他国,可恨啊!” “哈哈哈哈,无妨!”魏罃朝着所有人行了一个礼,说,“今日,我等便再比商讨合纵灭楚之大计如何?” “甚好甚好!”赢驷笑着说,“来人,把與图拿上来!” 片刻之后,两名士兵将一副與图拿了上来,放在殿前,展开。 “今日商讨,怎么出兵,怎么打,灭楚之后如何瓜分这土地!”魏罃走到與图面前。 而后,一干君主也走了过来,几个人商讨了一个晚上。 最终,商定,秦国出兵武关吸引楚军主力,之后魏国韩国赵国三国直接攻打鲁阳,攻克楚国宛城等地。燕国齐国出兵淮泗,剿灭楚国攻魏主力,赵国因为国中虚弱,不能调兵,越国以及泗上诸国绕袭郢都。 四路大军,最终目的只有一个,郢都! (本章完) 27,决议 二十日之后,楚王槐二年一月十日。 郢都,偏殿。 偌大的一个沙盘摆在大殿中间。数位大臣站在殿中间,左侧,屈原,张仪,唐昧,庄蹻,昭阳,景阳;右侧,上官大夫,靳尚,范环,景缺。 熊槐将面前案桌之上的竹简扔到沙盘旁边,说:“果然,诸侯一月之后便出兵,看来,赢驷相王这招,还是让合纵伐楚的日期提前了啊。” 张仪小心翼翼的将地上的竹简捡起来,展开,一字一句的念了起来道:“秦出兵十万攻打武关,魏韩周出兵十万进攻鲁阳,齐出兵八万攻打淮泗楚残余之地,燕鲁宋以及泗上诸国出兵九万,配合淮泗之地的魏军击败我项君所统帅之大军,越国出兵四万,沿着当年吴王破楚之路西进,妄图攻破郢都。” 说完后将竹简合了起来,递给旁边的昭阳,并且露出凝重的表情,说:“一共四十一万大军啊,这,当年攻破咸阳之时也没有这么多士兵啊。” 昭阳看完之后直吸凉气,道:“这,秦罗统帅樗里疾,韩军统帅申差,魏军统帅犀首公孙衍,还有一个太子嗣,齐国将领匡章,燕国将领子之,越国将领昭滑。这可都是善于统兵之辈啊!这,这,看来是铁了心要灭我楚国啊。” 随后,这封竹简逐步传下去,每个人都看了一遍,被上面汇报的信息吓一大跳。 熊槐看向唐昧,道:“虎贲军所练如何?寡人没记错的话,到现在也有快一年了吧。” 当初熊槐把虎贲军拉倒云梦大营秘密训练,只有平定景邵的时候拉出来打了一仗,其余时间从未露面,而且平定景邵的时侯对外宣称是熊槐自己的亲卫军加上昭阳训练的汉中军。 唐昧站出来拱手道:“大王,虎贲军士气恢宏,战意高昂,兵士精锐,将领善战,但,仅有十万人,且没有经历阵战,不敢说战力如何。” 虎贲军的训练都是熊槐亲自制订的计划,每天上午练格斗下午练阵法,晚上还来长途奔袭,绕着云梦泽跑一圈那是经常的事。 再来说虎贲军的士兵装备,所有人配备的都是从宛城制作出来的铁甲,铁甲类似于宋朝的鱼鳞甲,但是没有宋朝鱼鳞甲那样细致,但是在这个时代来说,铠甲配备已经算是顶尖的了。 再来说盾牌,虎贲军摒弃了以前楚军乃至这个时代经常使用的牛皮盾,将盾牌分成两种,一种是盾甲兵所使用的大盾,用粗铁熔铸而成,能够抵御一般弓弩这种穿透力比较强武器的刺击。另外一种则是冲锋陷阵的士兵所使用的盾牌,这种盾牌讲究轻盈实用,所以熊槐就用圆弧盾牌,质地轻盈,结实耐用。 武器方面,原本楚军装备仅仅长戈长短剑,长矛的使用极少,熊槐便将长矛广泛的推广到部队之中。因为现在战车使用已经比较少了,而且楚国也不盛产战马,步兵用长戈还不如长矛来的快。 回到正题,熊槐听到唐昧说的话之后不由得对唐昧赞许几分,因为唐昧胜不骄败不馁,谦虚谨慎,这种思想在现在的楚国还是比较少的。 “那,该如何迎敌呢?”景阳抛出来这个问题。 一时间,场上的人都沉默不语,现在这个局势,确实很难,熊槐手中有唐昧的十万,汉中军队的七万,项君那边的十五万加起来才三十多万,而且战斗力不敢保证。 熊槐看着面前的沙盘,缓缓道:“联军多路突进,这不正中我等下怀么?” 上官大夫一脸懵逼的问:“不知大王何意?联军多路进攻,我军势必要分兵抵御敌军,如此一来,敌军有了主动权,可以牵着我军鼻子走啊。” “此言差矣!”熊槐站起来,走到沙盘前面。 “联军多路进攻,我军可以汇集主力猛打其一路军队,击溃之后便绕袭其他地方的士兵,如何?” 熊槐这个思路其实是军事思想里面的斜击战术,这种战术就是敌军兵力总体优于我军之时,我军可以创造一个局部优势,将主力投入到这个局部战场上来,在局部战场之上形成对敌军兵力的绝对优势,率先攻破这一路军队,打乱敌军的方寸,然后再合击敌军另外一路,分别蚕食敌军。 而这一战术运用到极致的便是拿破仑指挥的奥斯特里茨战役,先是放弃利于防守的普拉岑高地,俄奥军队将此举误判为法军惧战退缩。然后主动发起进攻,进攻南部的主力兵力对比达到了四比一,迅速将法军压制在哥尔德巴赫河西岸,并且已经渡过河水。 之后午9时左右,拿破仑透过逐渐消散的晨雾,看到俄军正自动撤离普拉岑高地,于是立即命令第4军以其左翼2个师转入进攻,迅速从普拉岑高地北侧攻占该高地。尽管该军的另一个师正协同右邻第3军,抗击着联军的主力,兵力并不雄厚,但由于俄军已经撤出阵地,因而进展顺利,只经过短暂的战斗就占领了这一要点。 普拉岑高地一经失守,亚历山大随即意识到了自己的失策,因而在库图佐夫的协助下,下令将所有的预备队调上来,企图重新夺回这一高地。这样一来,在高地附近展开了激烈的争夺战。双方的骑兵进行了非常猛烈的冲杀。在反复争夺中,俄军曾经一度重新登上高地,但在法国近卫军的轻骑兵及时赶到时,又被迫退了下来。尔后,俄军再一次投入骑兵,再一次进行猛烈反扑。眼看法军又有可能被压回来。正在千钧一发之际,贝西埃率领近卫军的一部分重骑兵赶到,并且从俄军的侧翼猛冲过来,致使俄军阵脚大乱。 这样,俄军连续四次进行了猛烈反击,结果都被法军打退,到中午11时左右,即经过2小时的拉锯战以后,俄军终于再也无力对普拉岑高地进行反击了。紧接着,法军转入进攻,把俄奥联军从阵地中央切开,使他们分为互相不能策应的南北两个部分。位于南面的联军主力,完全暴露在占领普拉岑高地的法军火力之下。 与此同时,在北段进行的战斗也是非常激烈的。法军的第5军和第1军在缪拉的骑兵军的配合下,顽强地打退了联军两个军的多次冲击,稳稳地坚守着阵地。而在削弱了联军的进攻能力以后,缪拉的骑兵军和拉纳的第5军果断地进行了反击,把北面的联军赶回到了奥斯特里茨。 联军在整个战线的中部和北部都被法军彻底击溃了。只有在南部的主力,还被法军第3军和第4军的一部分兵力牵制着,正处在普拉岑高地和扎钱湖之间,在孤立突出的不利态势中。其左翼是沼泽地和湖泊,右翼和侧后受到占领普拉岑高地的法军的威胁,处境更是危急。拿破仑极其敏锐地发现并迅速利用了这一有利时机。他在占稳普拉岑高地以后,很快把火炮调了上去,用以支援法军的全线反攻。 拿破仑指挥法军主力对联军南翼3个军的翼侧和侧后实施了最后的突击。法军呼喊着从高地的斜坡横扫下去。面对这一无法抵挡的洪流,联军很快就溃散了。只有少数人逃往布尔诺方向,大部分被压缩到了扎钱湖和莫尼茨湖之间的沼泽地带。这些人员当中,得路逃生的不多。他们被赶到了刚刚结冰的湖面上,人马车炮,拥挤不堪;而在这时,普拉岑高地上的法军炮兵,开始向湖面进行猛烈轰击。顷刻之间,冰碎炮翻,人员纷纷落水,据说有几千人葬身湖底了。在这样完全被动挨打的情况下,联军士兵无可奈何,纷纷地放下武器,当了俘虏。 联军惨败的局面已经非常明朗了。整个联军的溃散势不可挡。就连弗兰西斯和亚历山大的侍从人员,也都顾不得皇上的安危而把两位至尊丢在路上,各自去逃性命。也许可以说,是冬天短暂的白昼救了两位皇帝的性命,使他们侥幸地逃出了法军的包围。在激战中,联军总司令库图佐夫负了伤,差一点当了法军的俘虏。 下午4点30分,天降小雪。拿破仑策马巡视战场,奥斯特里茨战役以法军的辉煌胜利告终。 所以斜击战术在兵力处于劣势的时候是非常有用的。 “不知大王具体想怎么破敌?”昭阳又问,“我军战力参次不齐,不像列国,派出的都是精锐啊。” 昭阳也想到这个方法,但是,在他看来,楚军并不是都像虎贲军一样精锐,而且虎贲军也不知道具体战力如何。 熊槐抬头,看向远方,道:“只能拼一把了,穿寡人诏,………………” “列位,此战,关乎大楚存亡,希望我等,共同努力,楚国的未来,拜托了!”熊槐语重心长的说。 “臣必不辱使命!” (本章完) 28,合纵成 公元前327年,甲午年,三月五日,秦,齐,魏,燕,韩,越,周,宋,鲁,中山,十国会盟于魏国襄陵,形成合纵军队,分四路进攻楚国。 秦国出兵八万,名为十万,进攻楚国武关;韩魏周三国组成联军,共十二万,名为十五万,进攻楚国鲁阳;燕国,鲁国,中山国组成联军,共十一万,名为十五万,进入淮泗魏国之地,帮助魏国防御楚国项君所统之十五万大军;齐国泗上诸国组成联军,共九万,名为十万,进攻楚国淮泗未被魏国攻占之土地;越国出兵四万,名为八万,绕袭楚国昭关。 一时间,天下风云变幻,楚国岌岌可危。 楚国郢都,此时天空乌云密布,大雨将要落下却又没有落下,沉闷的空气使得每一个人都感到压抑。 大街之上已经没有多少行人了,郢都巡防营的士兵已经封锁了城门,并且派出了许多士兵在大街之上进行巡逻。 轰隆隆,轰隆隆,远处,雷声大作,但是依旧没有看到一滴雨点,这种天气最令人烦恼。 大殿之上,一股异常的气氛笼罩着这座建筑,熊槐看着面前的奏章,嘶嘶的吸了一口凉气,随后又吐了出来。 朝臣们不由得抬头观察熊槐的表情,然而,熊槐的表情让他们捉摸不透,不知道熊槐是很慌还是对着一切都有掌握。 殿外,一名士兵疾步冲进殿内,从腰间取出一封竹简,双手捧着这封竹简,说:“大王,武关求援!” 熊槐放下奏章,挥手示意内侍将竹简拿上来,内侍会意的走下去将这奏章拿了上来,放在熊槐前面。 熊槐拿起竹简,展开,看了看,又放了下去,随后将竹简递给内侍,内侍则转交给下面的昭阳等人。 “诸位,”熊槐用着一股让别人捉摸不透的语气说道,“现在这个情况,尔等有什么好的办法么?” 大殿之中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都紧张的看着正在看战报的昭阳,现在前线状况还不知道,他们也不能做出什么准确的判断。 熊槐这次倒是很有耐心的等所有的人将战报看完,也没有生气。 终于,所有人都把战报看完了。熊槐复问,仍旧没有一个人说话。 熊槐不由得露出了几分愠色,压低了声音,用着一股沉闷的声线:“寡人再问一遍,你们有什么办法没有?诸位,臣,工!”最后几个字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很明显,熊槐有些生气了。 靳尚眼珠子转了一圈,看见熊槐带有愠色的表情,知道大事不妙,急忙站出来,低着头说:“大王,列国攻伐楚国,其目的便是要灭了楚国。” 说着抬头看了看熊槐的表情,只见熊槐脸上的愠色已经褪去,靳尚便继续道,:“若是我等强行抵抗,势必会被列国亡国,所以,臣认为,不如以利拆散诸侯合纵之盟。” “何为以利拆散合纵之盟?”一旁的张仪眯着眼睛看着靳尚,问道。 靳尚看不起张仪这种平民出身的人,看都不看张仪一眼,继续对着熊槐说:“以利拆散合纵之后,再徐徐图强!” 说完朝旁边的上官大夫看了一下,上官大夫看了看熊槐,又看了看靳尚,一脸无奈的站起来,说:“大王,臣认为靳尚大夫所言有理,但仍有不足。” 熊槐呵呵一笑,说:“不足之处暂且不论,靳尚,人家相国上大夫问你怎么样以利诱之,你怎么不回答?” 靳尚昂起头,说:“臣乃楚贵族之后,不愿同相国此等庶民言语。” 熊槐点点头,说:“果然是洁身自好啊,不与庶民言语?好啊,那你也不要在这朝堂之上站着了,寡人也不想和你这种杂碎说话!” “大王乃一国之君,怎能说出如此低俗之语?”靳尚毫不示弱。 梁静茹给你的勇气啊,熊槐看着靳尚这一副模样就来气,将手中的竹简狠狠地扔向靳尚,对着左右侍卫说:“靳尚在朝堂之上顶撞国君,贬低同僚,触犯楚国律法,拖下去,杀了。” “什么?” ……………… 众人皆惊,看向上面并未表现出愠色的熊槐,这,说杀就杀?好歹靳尚也是楚国重臣啊,这……一点情面都不给? 靳尚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死罪弄懵逼了,这次他故意触犯熊槐的逆鳞,就是想让熊槐知道,楚国并不是所有人都站在熊槐这一边的,他要让熊槐知道,他们这些人不会进行让步。 他原本的想法是,先利用张仪,跟熊槐争吵,然后让自己这边的人都站出来反对熊槐,让他感到有很大的压力,让他要顾及到他们的利益。 他知道,这次官职变更只是一个前奏,以后将会有更大的变动,他认为,自己这方的人若是趁现在还掌握着楚国将近一半的政权的时候不站出来让熊槐知道他们的存在从而顾及到他们的利益,那么以后的变法他们将会没有反对的资本。 但是,事情的发展偏离了他的预料,熊槐就没有跟他吵架的意思,直接杀了。这找谁说理去,千算万算没有算到熊槐这个杀………… 旁边的上官大夫见势不妙,又道:“大王,这,未免有些过了啊,靳尚大夫虽然有错在先,但是以死罪处置,恐怕,不服啊。” 熊槐哈哈大笑,说:“怎么?你这是替他说话跟寡人作对咯?” “臣不敢,”上官大夫急忙站出来朝着熊槐谢罪,“臣并没有跟大王做对的意思,臣只是认为,靳尚有罪,但,罪不至死,而且,他所犯的事,无足轻重。” “无足轻重?”熊槐站起来,将案桌之上的一封封奏章扔到他们面前,说,“好好看看,靳尚这些日子里犯的事,无足轻重?你以为寡人就这样轻易定罪么?况且,张仪乃是楚国之栋梁,寡人请来的,尔等这样侮辱,不就是啪啪打寡人的脸么?” 张仪急忙站出来,说:“承蒙大王厚爱!” 熊槐走到张仪面前,说:“张仪乃是楚国相国,你们,要对他,敬佩!” 靳尚捡起地上的奏章,一封封的翻开看,越看身上的汗越多。 噗通——突然,靳尚往地上一跪,说:“大王,臣有罪,臣不该给景邵传递情报,臣有罪,臣有罪。” “什么?给景邵传递情报?”朝堂之上一片哗然,没想到表面上洁身自好的靳尚,竟然是这样的一个人? “该死!”不少人想到郢都保卫战死在叛军手下的自己的私军,义愤填膺的指着靳尚大骂。 熊槐走到靳尚前面,用脚踩着靳尚的头,说:“没事,你先在这朝堂之上待会,待寡人破了合纵大军,再杀你也不迟。” “都散了吧。”说着熊槐走向内殿。朝臣们也退了下去。 殿中就留下一个靳尚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他没想到,自己的这个事情,竟然也被熊槐知道了。 上面的内侍笑了笑,说:“靳尚大夫,回去吧,大王的逆鳞,不是你们能触碰的。” ———— (本章完) 本书大纲 大纲:这本书是写现代年轻人穿越到楚国成了楚怀王带领楚国一统天下之事。 本书主角穿越到了楚国之后先是说服了昭阳景阳等权臣帮助他进行改革,而后剿除了对于楚国明面上的一些威胁。 剿除明面威胁之后在军事上面进行改革,而后通过一些战役奠定了霸主地位。但是六国合纵攻楚,楚国大败,丧失了霸主地位。 在这个危急关头,熊槐再次以雷霆之势剿除国中想要造反的贵族封君,而后排除说客游说六国,使楚国暂时稳定下来。 稳定下来之后,熊槐用各种阴谋诡计挑拨六国大战,让他们无暇顾楚,趁这个时机,熊槐再次进行改革,通过提拔平民来缓解贵族封君对于朝政的威胁,而后对六国不能顾忌的巴蜀之地进行攻伐开发。 待楚国国力恢复之后,隐藏实力继续发展,对六国唯唯诺诺,趁诸侯国准备攻秦之时,攻灭越国,打响第一战。 等诸侯国经历了函谷关血战之后,楚国北上攻占秦国关中平原,之后通过多次决战,将诸侯的有生力量消灭,而后一统天下!!! 《战国王天下》本书大纲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29,战起 咻————轰————崩————啊~ 武关,无数石头被投石车抛向城头,将武关城头砸的千疮百孔,偶尔有不小心的士兵被砸死,发出惨叫。 城下,潮水般的秦军杀向武关,每个士兵都举着盾牌抵御着从城墙之上射下来的箭矢。 “从城里面再调一个千人队上来!”武关守景翠冲着旁边站立的副将大喊。 副将急忙冲下去,从城里面的县师调出来了一支千人队,用来抵御秦军。 咚——一声巨响,一架云梯被稳稳的搭在了武关城头,而后,一个个秦国士兵顺着云梯爬向城墙。 这个时候,秦军已经完全堵在了城墙下面,举着盾牌,排队上城墙。 城头的楚军见状急忙将事先准备好的滚石檑木抬起来扔了下去,在云梯上的秦军被砸了下去。 一砸就是一队兵,当然,也有被单个砸死的士兵。 即便如此,秦军仍然顶着无数箭矢滚石檑木爬上了城墙。 一个秦军爬上了城墙之后迅速站稳脚跟,挥剑斩杀两名冲上来的楚军,而后又有两名秦军顺着这个秦军的云梯冲上来,三个人背靠着城墙形成了一个防御阵型。 当然,由于只是轻甲士兵,防御能力不足,一队长戈手冲上来利用武器长的优势便轻而易举的将他们挑下城去。 一名秦军顺着这个云梯刚冲上来便看见三名袍泽被挑下城墙,不由得大惊,回过头来,两名甲士已经将手中的宝剑刺入这名士兵的身体,随后一杆长戈挥了过来,将他扫了下去。 一道城墙,将秦楚两军分割开来,城池下面是白袍黑甲的秦军,城池上面是黑袍黑甲的楚军。 双方一直僵持着,谁也奈何不了谁。偶尔有秦军冲上城墙,但很快便被包围过来的楚军杀了下去。 看着即将要被山峰遮挡的太阳,樗里疾叹了口气,说:“果不其然啊,楚国对我秦国敌意这么大,这武关城放的都是精锐。” “上将军不必懊恼,”一旁的魏章安慰道,“武关城池城高墙坚,我军只是一日没有拿下,王上给我们的诏书是一个月啊,不着急。” 樗里疾摇摇头,说:“今日我也没有想要拿下武关,楚国今日多次将我军打下去,而且没有丝毫混乱,这,肯定是精锐啊,我是担心,一个月我们都拿不下来武关啊。” 魏章憨厚的笑道:“拿不下来就拿不下来呗,只要三晋灭了楚国,我等,自然是可以拿下汉中之地的。反正我们只要把楚国汉中守军牢牢地吸引在武关就可以了,没有必要猛攻。” “这正是我担心的地方啊。”樗里疾看向旁边的魏章,眼睛里面露出几分担忧。 “哦?这,”魏章欲言又止,他好像想到了什么。 樗里疾心照不宣的点点头,说:“没错,就是那样的。” 魏章不由得像东边看去,说:“倘若诸侯皆有此心态,那,这合纵之盟,不是轻而易举的便被楚国打破?” 樗里疾叹了口气,说:“这合纵之盟,表面上同心协力,暗地里面不知道都在想什么小心思呢,所以我今日才全力攻打武关,为的就是让诸侯看到,秦国灭楚,势在必得。” “可是那些诸侯会这么想么?”樗里疾转折道,“估计他们把我秦军看成了傻子一般,到底如何打,,这,很难抉择啊~” 这时,一名士兵走了过来,将手中的竹简递给了他,说:“将军,王上密信。” 樗里疾结果竹简,打开,里面夹杂着一封绢帛,借着太阳的余晖打开。 良久,卷起绢帛,抬头,激动的看向魏章。 “王上信上说了什么?”魏章一脸懵逼的看着樗里疾。 樗里疾笑着说:“明日起,我军不再主力攻城,就跟楚军保持对峙就行了。偶尔派兵攻城。” “这?”魏章没有弄懂这是什么操作,一脸懵。 樗里疾笑着说:“不必多想,王上自有分寸。” (本章完) 30,鲁阳决胜战 “报——前线密报。”一名甲士从远处飞奔而来,跑到魏国太子嗣面前,将手中的战报递给了太子嗣。 太子嗣接过战报,回头看了一眼已经被战火洗礼的鲁阳城池,而后又打开战报,看了一遍,随后合上战报。 旁边的申差走过来,抬头看向远处无边无际的大军,,道:“信上说了什么?楚国可有派兵过来?” 太子嗣将战报递给申差。说:“没有,楚军疲于跟公孙衍主力会战,没有多余的兵力来对付我们。” “看来,拿下郢都,还得靠我们这一路军啊,名扬天下,指日可待啊,哈哈哈。”申差哈哈大笑。 太子嗣回首,默默的注视着申差,申差也发觉了太子嗣在看着自己,不由得有些尴尬,不知所措的环顾四周,说:“太子这么看着我,臣有些不适应啊。” 太子嗣哈哈大笑,说:“没啥不适应的,申差将军果然志向远大啊,哈哈哈,不知有无入魏之意?” 申差不由得一怔,表现出一脸难色,这个问题确实有点让他为难,不是说入不入魏让他为难,而是因为他现在不知道该不该回答他,旁边还有一堆副将在的,鬼知道是不是韩王派来的眼线,他要是说了,估计过几天就人头落地了。 韩王的权衡之术那可是一流的,战国变法,秦国注重法治,而韩国注重的是术治,用一些小聪明这种,而且韩王的权衡之术也非常强,暴鸢很吊吧,还不是被他治的妥妥贴贴的。 看着申差面露难色,又看了看旁边把手放在宝剑上的副将,太子嗣用大笑来缓解尴尬,道:“哈哈哈,韩魏本是一家,将军在韩如同在魏。” 申差顺势岔开话题:“太子所言有理,话说回来,不知道太子对于接下来的战事有何打算?” 太子嗣看向远方,说:“一路南下,直扑郢都。” “那,武关的秦军呢?”申差提醒太子嗣,道,“别忘了,秦军还没有拿下武关呢。”意思就是武关的秦军到底要不要放进来。 “不知韩国对于汉中之地,有没有想法?”太子嗣说出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申差再次被难到了,汉中之地给韩国当然再好不过了,但是,有很多困难。首先,汉中之地原本是许诺给秦国的地盘,假如韩国拿去了,那秦国很有可能恼羞成怒,直接抓着韩国揍一顿对于秦国,韩国还是敬而远之,毕竟这些年被秦国胖揍的没了脾气。其次,汉中之地对于韩国来说,虽然近在咫尺,但是拿下来之后无险可守,除了西边的武关之外就没有其他的险要关卡了。最后,这件事,申差做不了主,因为他只是一个统军的人,这件事,还得让韩王来做主。 太子嗣一眼看穿了申差的疑虑,道:“将军大可以先请示韩王,放心,韩魏乃是盟国,倘若有别的国家对于韩国有想法,魏国不会坐视不理的。” 说着抽出了宝剑,将剑指着西边,影射秦国,道:“大魏的宝剑不比他差。” “那,臣就去写信禀明我王了?”申差有些激动,这件事无论成功与否,自己都将会是大功臣。 太子嗣点点头,说:“去吧。” 待韩国将领走完之后,一名穿着普通士人衣服的人走了过来,说:“太子,不知你当着韩国副将的面这么说,他申差会来么?会不会记恨我们?” 太子嗣呵呵一笑,说:“不必担心,申差,将会成为孤手中的一柄利剑。” 这个人眉头一皱,道:“太子可是打算破韩?” 太子嗣转身走下山去,边走边说:“魏国若是要重复当年文候之盛世霸主地位,诸侯我们都要打个遍。” “太子英明!”士人说完便消失了踪影。 寿春,公孙衍临时把大军帅帐搬到了这,一来可以随时指挥淮泗之地的魏军,二来可以很方便的联络齐军。 “楚军秘密撤退?”公孙衍被这封密信吓到了,旋即走到與图旁边,仔细看了看。自言自语道,“能退到哪去呢?” 士兵拱手道:“看方向,应该是向昭关前进。” “昭关?”公孙衍在地图上找到了昭关的位置,又看了看寿春的位置,说,“若是这么办,便可以绕过昭关,突袭淮北的齐军啊,不过这样就孤军深入了啊,楚军到底想要干什么呢?” 现在公孙衍是一头的雾水,原本项君带着十几万人跟他对峙,现在突然向昭关方向进发,这操作有点迷啊。昭关就四万越军,肯定突破不进来啊,那么只有去淮北打齐军啊,但是这样一来,就孤军深入了,项君不会这么蠢啊。 公孙衍是越想越乱,越乱越想,最后满脑子的问号。 “再去打探打探,一定要打探到楚军的位置。”公孙衍指着士兵说。 士兵收到后便跑了出去。 “这,楚军,到底是何人在布局?”公孙衍不由得对这次指挥楚军作战的指挥官有些好奇。 在他的脑海里,楚国能打仗的就昭阳景阳,这两个老东西肯定不会这么折腾楚军,一定会稳扎稳打,但是现在楚军行影不定的,肯定有一名大师在后面指挥。 垂沙,楚军大营。 稀稀落落的雨落在这片营地里面,所有人都进去了帐篷之中。 熊槐现在营门上面,雨水落到他的铠甲之上,滴答滴答发出声响,然而,熊槐并没有移步到旁边遮雨的地方,反而很享受的淋着雨水。 “大王,回帅帐吧。”一旁的侍卫有些担心的说。 熊槐看着模糊不清的远方,说:“无妨,这雨下的正是时候。” “报——”一名士兵趟着雨水冲了过来,说:“联军已经到达方城,方城正在抵抗。” “好!”熊槐猛的一拍面前的横栏,震的雨水一溅,“传令,全军开拔,按照预订计划出发。” “诺!” 咚咚咚——呜呜呜——咚咚咚,军中的战鼓声和号角声响起,一直大军迅速集结起来,开赴战场。 31,鲁阳决胜战2 方城以西二十里,有一座山峰,山峰之下,一支大军正在极速前行,天空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雨水浇打在这些士兵的铠甲之上,一些士兵露出愤恨的表情,然而,在凶狠的将领的训斥之下,他们只能无奈的继续前进。 当然,这些将领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一个个的坐在战车上面,雨水根本淋不到他们身上。 太子嗣的战车更是豪华,简直就是战车之中的劳斯莱斯啊,雨水不仅没有淋到战车里面,反倒形成了一到美丽的雨幕。 “太子,军中将士多有怨言,恐怕,这,不能再继续前进了啊。”一旁的申差从雨幕之中跳上战车,看着外面的大雨忧心忡忡的说。 太子嗣伸出手,故意让雨水浇在手心,不以为然,说:“这点雨就承受不了?”说着看向自己这辆豪华战车旁边的士兵,继续道:“大魏大韩的士兵竟然怕雨?” 申差被这严厉的语气吓的一怔,太子嗣缓缓看向申差,申差被太子嗣这幽邃的目光吓到了,急忙说:“末将这就去下令全军加入前进。” 太子嗣忽然一笑,申差再次被吓到了,问:“不知太子在笑什么?” 太子嗣扬扬手,说:“没什么,只是想到马上就要拿下宛城就兴奋了,你去办你的事吧。” “诺。”申差拱手退下,再次回到了雨幕之中。 “报——”一名士兵极速冲过来,汇报说,“前方发现魏韩两军,人数不下十万。” “果然,”熊槐原本严肃的脸上露出了笑容,“看来。太子嗣真的跟寡人想的一样啊。” “来人,上與图。”一旁的唐昧命令道。 片刻之后,四名士兵将一卷特别大的地图抬了上来,由于是布材料做成的,所以淋了点雨也无妨。 雨水顺着帐篷的边沿落了下来,在地上砸出许多小坑,久而久之,就形成了一道小水沟。 帐篷里面,有着议论声和争吵声,一刻钟过去了,这种声音趋于平静。 不一会儿,将领都从帐篷里面走了出来,回到了各自的大营。 而熊槐也登上了战车。开赴战场。 大雨越下越大,视线也越来越模糊,所有人都只能凭着对于地图的理解跟随着大部队行动。 山峰之下,这只大军仍在前进,丝毫没有意识到在山上有无数双眼睛注视着他们。 “呵——哈!”突然。一直军队出现在雨幕之中,魏军前排士兵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这支军队贴到了脸上。 一柄柄宝剑刺入魏军的身体之中,一杆杆长矛戳进魏军的铠甲里面,或穿破铠甲没有伤到人。或直接连甲带人一起刺穿。 “敌袭,敌袭,敌袭。”士兵火急火燎的冲到太子嗣的豪华战车前面,将前面的情况如实汇报给了太子嗣。 申差闻讯也赶了过来,急忙询问前面什么情况,士兵也都如实回答。 咻——噗呲,一支不知道从哪射过来的箭矢在天空划过一条他们都看不见的美丽弧线,扎进这名士兵的身体里面,献血从士兵的口中喷出来,不少血渍喷到了太子嗣的脸上。太子嗣抹了一下脸上的血,随后伸到眼前仔细看了看,原本密集的献血瞬间被雨水冲散。 “啊——大胆!”太子嗣不敢相信的看着这名士兵,顺手提起宝剑,将这名士兵斩首,“贱人,竟敢喷血到孤的身上。” 旁边的侍卫急忙将这具尸体抬了下去,申差正准备和太子嗣商量如何应对面前的状况的时候,原本被雾包围的天空突然出现无数支箭矢。 “保护将军,保护太子!”一旁的侍卫长眼疾手快,将申差太子嗣一把推进战车,而后举起盾牌护住战车,旁边的侍卫也迅速拿出盾牌保护这座战车。 瞬间,盾牌上密密麻麻的箭矢,一些不相信的士兵也被射死。 “怎么回事到底?”太子嗣咆哮着质问面前的申差。 申差也是一脸懵逼,回答说:“太子,这末将也不知道什么情况啊,现在敌在暗我在明,而且这大雨大雾,我军也不能迅速集结起来啊,后军前军已经失去了联系,只有中军四万将士可堪一战啊。” 太子嗣强忍怒火,命令中军迅速向他靠拢。 中军的战鼓已经被敲烂了,仍然只有不足两万人遵循了太子嗣的命令到达他的身边。 “可恶!”太子嗣看着旁边围在一起的魏军,恶狠狠的呵斥。 “大王,我军已经将魏军切割成四个部分了。”一名士兵冲到熊槐面前,汇报说。 熊槐呵呵一笑,庄蹻上前恭维道:“大王这一招果然英明,我军每名将官身上都绑着钲,只需要弄响就能将附近的士兵吸引过来,臣佩服。” 熊槐随意的扬了扬手,说:“基操勿六。” “????”庄蹻一脸懵,问,“大王,这是何意啊?” 熊槐这才反应过来这句话不符合这个时代,尴尬的笑了笑,说:“就是叫你不要恭维的意思,好了,传令大军收网,只要拿着武器的敌军,格杀勿论!” “诺!” 山峰下面的喊杀声越来越大,楚军投入进去的兵力不断增多,战场已经变成了一边倒的局面。 楚军高喊着投降不杀,而魏军迟疑的看着面前时隐时现的楚军,当然,楚军才不给他们迟疑的时间,只要看见拿着兵器的人,直接砍死。 “报——前军溃败!” “报——后军溃败!” 太子嗣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陷入了包围。 —————————— (本章完) 鲁阳决胜战3 喊杀声逐渐向着太子嗣这边靠拢。显然,楚军在缩小包围圈。 太子嗣申差现在一脸懵逼,不知道该怎么办。 由于这大雾天气,自己已经完全失去了跟中军的联系,只能指挥着周围这一小部分的军队,派出去的传令兵也失去了音讯,八成是被杀或者在乱军之中迷失了方向。 “我投降,我投降!” 外围不断的传来一些士兵呐喊着投降的声音,然后就是兵器的碰撞声,或者长矛刺入身体扯出来,血液的喷溅声音,亦或是士兵的哭喊声。 太子嗣周围的士兵组成一个圆阵,死死地护卫着在中间的战车以及战车上面的太子嗣。 良久。喊杀声逐渐停止,太子嗣心中发慌,现在估计外围的士兵已经被杀完了,马上就要对他们动手了。 申差此时冷静下来,提起宝剑,说:“太子,我率兵向前方冲锋,你带着亲卫下马步行,向左或者向右,冲到乱军之中,趁机逃跑。” 太子嗣还没有从惊慌中回过神来,也没有听到申差的声音。 申差见太子嗣这般姿态,不由得有些失望,都到了这种情况还惊慌,真是纸老虎一个,表面上很强大,其实屁都不是。 “太子,太子!” “啊,”太子嗣在申差的呐喊声之中回过神来,惊恐的看着申差,不过比刚刚要冷静不少。 申差再次重复了刚才自己说的话,并且将太子嗣踢下马车。 太子嗣以为申差要做自己的车单飞,当即大怒,提起宝剑将申差刺穿,然后将申差拽下马车,自己跳上马车,带着亲卫冲向后面。 申差的亲卫看见太子嗣这般行为,立马追杀了上去,并且留下了几个人照顾申差。 战场之上极其戏剧性的一幕出现了,原本处在楚军包围圈里面的魏军韩军开始互相残杀,而且局势越闹越大,双方厮杀了足足一个时辰才停止下来。 而一旁的楚军盘坐在地上,静静的看着他们厮杀。 时间到了中午,浓雾已经退散,战场之上,魏军已不足千人,楚军冲上去收割了一波人头。 申差,太子嗣等人都做了熊槐的俘虏。申差由于被太子嗣刺伤,又长时间没有得到医治,这辈子估计就是个废人了。而太子嗣被俘虏了之后一直嚷嚷着要跟熊槐一较高下,骂熊槐不遵守兵法来。 熊槐被这话笑死了,特么能赢就行,谁跟你遵守兵法正面硬怼? 用通俗的语言来说,就是我能用枪弄死你我为什么还要用刀跟你傻乎乎的对着砍? “大王,这个太子我们该怎么办?”一旁的将领有些犹豫。 熊槐转过身去,不紧不慢的说:“还能怎么办,杀了呗。” “啊,”太子嗣大吃一惊,自己好歹也是个太子啊,还是个统军十万的太子啊,这,连句话都不说就拖出去砍了,太不给自己面子了吧。 “我是大魏太子,未来的魏王,你怎么敢杀我?”太子嗣恶狠狠的说,语气之中透出一股威胁的意味。 熊槐被他这句话逗笑了,说:“你是魏国太子,跟我楚国有什么关系?而且寡人是楚王,你就这个态度跟寡人说话?”说着扬扬手,示意拖下去把他解决了。 太子嗣见自己的太子身份不好使,立马变了一副嘴脸,噗通一下,对着熊槐磕了一个头,说:“楚王,我还不能杀啊,我还有利用价值啊,楚王,别这样,大王!求求你放过我吧。”说着说着太子嗣就掉下了眼泪。 熊槐呵呵一笑,说:“拖下去。砍了,没多说的。” “诺!”两名侍卫走过来,扯住太子嗣的肩膀,把太子嗣拎了出去,然后就传出来了太子嗣绝望的呐喊声。 “大王,现在我军去哪?”唐昧走了过来,问道,“若是去支援淮泗战场,我担心秦国很有可能会攻破武关。但是要是去支援武关的话,我担心我军会陷入持久的消耗战之中,不能够及时脱身。” 熊槐微微一笑,这件事他早就有了定论,说:“不去武关,不去淮泗,去别的地方。” “何地?”唐昧一脸问号。 熊槐指着北方,说:“大梁!” “大梁!???”先是惊讶,然后是疑惑,唐昧被这个城池惊到了。 大梁城,这可是魏国国都啊,,腹地啊,,这里是鲁阳,从鲁阳去往大梁,首先要经过韩国,然后经过魏国,十万大军,怎么可能不会被发现,魏国人韩国人也不是傻子嘛,唐昧有点怀疑熊槐被这场胜利冲昏了头脑,做出这种无脑举动。 熊槐看着唐昧,说:“寡人就猜到了你很惊讶,寡人早就盘算好了,你,统领一支军队,直取新郑,将韩魏注意力全部吸引在新郑,寡人统军,直取大梁!” 这个策略,很冒险。 韩国魏国本土兵力合起来保守估计不下二十万,魏国有五万大军被歼灭。还有十万在淮泗守着,按照魏国为了此次合纵灭楚所制定的三户一兵的策略,起码他还有二十万左右的预备兵力。而韩国这次就只有五万人被歼灭了,别的不说,宜阳的八万材士韩国就没有调动,还有新郑城里面的宜阳铁军,合起来少说十五万。 原本楚国就只有这十万兵力,还要分兵,这无异于送死啊。 “大王。末将反对。”唐昧说出了自己的意见。希望对熊槐有些帮助,“我军原本兵力就处于劣势,深入敌军腹地不说。还要分兵?这,,兵家大忌啊。” “寡人就是要出乎他们的意料!”熊槐重重的拍了一下车前横木,“寡人亲率六万精锐,绕袭阳城,直取大梁。你带着四万兵马,在新郑给寡人狠狠地打,你要打出十万人的气势!”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的,”熊槐注视着前面打扫战场的大军,缓缓道,“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佯攻新郑引,到时候公孙衍必定坐不住,肯定以为项君的兵马在这里,到时候肯定会出兵,项君就可以狠狠地揍他一波,改变淮泗战场的劣势。佯攻新郑,魏国国内主力肯定要出来支援,到时候寡人就可以拿下大梁,来一招围魏救赵。” 唐昧见劝说无果。只能作罢。 (本章完) 乾坤倒转(1) 楚军全歼魏国太子嗣所统领的十万大军的消息迅速传到了公孙衍的手里。 “这,怎么可能?”公孙衍吃惊的看着面前的與图,带有不解的目光将下面的将领扫视了一遍,希望他们能够给自己一个说法。 公孙衍对于这次战败吃惊是有原因的。首先,按照预订计划,太子嗣是要将整个鲁关防线拿下后前往武关与秦军汇合,但是太子嗣没有这么办,按照传令兵带来的消息,太子嗣带着兵马拿下鲁阳之后便不管其余的城池,一路南下,没有丝毫想要支援武关的想法,公孙衍看得出来,太子嗣是想直接拿下郢都。 可能常人认为太子嗣这么走很正常,拿下鲁阳之后就按照直线直接扑向郢都嘛,这是最快的。 但是,在公孙衍看来,这是很不正常的。太子嗣的行军路线完全忽略了鲁关防线其余城池的楚军,而且他所走的是一条很容易被发现踪迹的道路,太子嗣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傻事,将自己军队的左右两翼完全交给楚军。 其次,楚国要想击败太子嗣这十万大军,少说也得八万,而且这次是歼灭,全歼,那必定是包围之后剿杀,这都看的出来,那么楚军兵力一定要达到十万以上才能全歼,但是,现在楚国没有这么多兵马,这突然冒出来的十万大军哪来的?这也困惑着公孙衍。 公孙衍现在很乱,心里面是真的想吐槽一下太子嗣,这特么没个十年脑血栓打不出来这种操作,在突破敌军一个口子之后直接大摇大摆的走进去,将自己左右两翼很“放心的”交给楚军,这是不是把楚军当成自己的人了。 “将军,末将认为,,楚军突然出来的伏击太子的军队是,项君的兵。” “项君的十万兵马?不是你们前些日子说他们出现在昭关么?怎么?难道前些日子你们骗我?”公孙衍似乎有些生气,因为这关系到整个战局的发展,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将领拱手说:“那很有可能是疑兵,我等可能被这支疑兵骗了。” 公孙衍对这些将领有些失望,说:“敌人区区疑兵之计就将你们耍的团团转,你们有什么用?” 将领急忙撇清自己的关系,说:“越军探子说碰到了楚军主力。楚军还多次组织反击,所以末将认为楚军主力在昭关的。” “这么说你就听越国人的情报,自己一点都没有去查看?嗯?”公孙衍刁钻的问出了这个问题。 将领一听一身的冷汗,急忙跪拜说:“将军,末将不是这个意思,末将先是在昭关打探到了楚军的踪迹,而后又询问了越军的探子,才做出如此结论的。” “哦?”公孙衍锐利的目光盯着这名将领,“那,为什么楚军在鲁阳而不在昭关?说到底你还是偷懒渎职,来人,拖下去,斩了。” “将军不可啊!”旁边一名跟这名将领要好的将领站出来,说,“楚国奸诈,斥候被骗,也是正常的啊。” 公孙衍呵呵一笑,说:“正常的,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但是,我有一个任务,只要你们完成了,我不仅可以不追究你们的责任,还可以保举你们做换升职,如何?” “不知将军想让我们做什么?”将领问。 公孙衍将手中的虎符拿出来,说:“带兵,偷袭燕国粮道。” “啊?” 公孙衍笑着说:“我知道你们不懂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们也不必懂我为什么这么做,只要你们知道,这,对于你们,对于魏国没有坏处就行了。” “诺!” “下去吧。” 大梁。 “太子嗣愚钝,蠢,十万大军就这么白白的送给了楚国!蠢!”在公孙衍收到了太子嗣兵败这个消息的同时,魏王也收到了。 魏王罃很是生气,当然,太子嗣的失踪也让他很担心,多次派兵出去打探太子嗣的消息,当然,这是后话了。 现在魏王罃比较在意的是,为什么楚国会突然冒出来这一支可以歼灭自己十万大军的军队。 按照现在的情况。这支军队很有可能是从淮泗之地出来的兵力,武关根本不可能,从武关传来的战报天天说秦国楚国死伤无数,根本不可能有兵力可以抽出来。 两个主要战场,排除武关,只有淮泗之地了。 问题来了,一支能够歼灭十万大军的军队,规模肯定在十万以上,那么一支规模在十万人以上的部队调动,为什么公孙衍那边没有汇报? 公孙衍精通打仗,这么大规模的调动兵力他不可能不知道。当然,他要是连十万大军调动都看不出来要是他都看不出来那这个主帅之位也就轮不到他来坐了。 关键是他不汇报这个情况,这就有点耐人寻味了,因为现在他魏王罃刚刚废掉原先的太子,立了这个新太子,太子之争非常的激烈,不能排除公孙衍是有阴谋的这个可能。 当然,这也只能秋后算账了,毕竟现在魏国国运都在他手里捏着,这次战役就得看他,等打完了仗再弄他也不迟。 ———— 新郑。 此时城中笙歌一片,歌舞升华,全然没有感受到来自外面的威胁。 “敌袭,敌袭!”城墙上的一名士兵眼疾手快,看到从城外密林中突然冒出来的一辆辆已经准备发射的投石车之后立马敲响了警报。 当然,这个时间真是中午,大部分人都在吃饭,城墙上面的士兵少得可怜,而军营里面的士兵听到警报后也不以为然,以为是哪里着火了。 毕竟,这里可是新郑,韩国的都城,谁能打到这来呢? 轰——崩—— 一声巨响,一枚巨石砸中城墙,将一名正在休息的士兵砸的个稀巴烂。 这个时候城墙上的士兵才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城外,一队队重甲步兵出现在他们的眼前。 一名士兵用颤抖的手指指着这队士兵,结巴了好久,才憋出几个字:“楚,楚,楚,楚军!” ———— (本章完) 34,真正目标 “什么?楚军?”韩王从座位上惊起,从前来报信的士兵的手上接过战报,不敢相信的看着战报上面说的。 士兵忧心忡忡的说:“大王,还是快速撤离新郑吧,楚国已经发起进攻了,兵力不下十万,新郑城只有三万守军啊!” 韩王看完之后往后一个趔趄,幸亏内侍眼疾手快将韩王扶住,不然脑袋就磕到青铜桌了。 “快,快,快!向魏国,赵国求援!”韩王说完就昏迷了过去。留下一堆惊慌失措的内侍。 “杀!”一名身穿由青铜甲片编织起来的铠甲得楚军从云梯跃上城头。挥剑砍死两个韩军弓箭手。 突然,一杆长戈刺入这名士兵的身体,士兵往后一仰,落下城去,砸在了下面楚国盾牌上面。 “将军,攻势受阻,我军仍未拿下南门。”一名士兵冲上来汇报着前面攻城战况。 唐昧扶着战车前面的横木,问:“周围的韩军有什么动向没有?有没有来支援的?” 士兵摇摇头,说:“没有,韩军大多被我军震慑,并没有人来支援。” “报————”说着说着,又有一名斥候冲了过来,说,“汉中两万援军已经抵达!” “汉中援军???”唐昧一脸懵逼的接过战报,心中是三个大问号。 这时,一名将领走过来过来,朝着唐昧行了个礼,说:“禀将军,汉中守屈章统帅汉中军两万,奉大王之命前来支援将军!” “大王?”唐昧更加懵逼了,“大王叫你们来的?这事,我怎么不知道?” 将领挥挥手,示意旁边的士兵将熊槐的诏书递给他,士兵走上去,将手中的诏书递给了唐昧。 唐昧接过诏书,再三确定诏书的真实性后终于放下心来。 嗖——崩,一声巨响,新郑的城墙被投石车砸出来一个巨大的窟窿,墙体随机坍塌,一个天然的通道便形成了。 “将军你看!”副将兴奋的指着新郑城墙坍塌的地方,说,“新郑城墙破了!” 唐昧微微一笑,说:“鸣金收兵!” “什么?鸣金收兵?”副将们不可思议的发出疑问,“新郑破城在即,为什么要鸣金收兵?” 唐昧只说了一句话:“新郑不破的价值更大。”说着便走了回去。 —————— 大梁王宫,魏王罃拿着正在阅览从淮泗战场上面送回来的战报,大体内容很简单,鲁阳那支楚军是从淮泗战场抽出来的军队,楚国已经黔驴技穷,拆东墙补西墙,淮泗这边公孙衍已经稳定住了局势,并且已经在鲁阳到淮泗的路上设下了埋伏,只等下一波援军前去驻防淮泗,他就能抽出兵力放心进攻郢都了。 魏王罃之前鲁阳惨败的怒气也被这大好局势冲散了,太子嗣的存亡他也找了术士占卜,术士给魏王罃一阵忽悠,说什么楚国气运已经没了,鲁阳之战是楚国回光返照。太子嗣即将回来啥的,在这个年代,这些个术士的话他们是深信不疑的,魏王罃大喜。拖着五六十岁的身体还去爽了一番(没开车??(???????)??)。 当然,魏王罃比较无奈,因为魏国这个时候已经没有兵力可以调出来,国中兵甲悉数派往淮泗战场,而鲁阳之败导致魏国最后一支生力军被歼灭,国中无兵。 好在,这个时候耕战结合,只要魏王罃愿意,随时可以从农民里面抽出一直部分兵力拉起一支军队。战斗力就不敢保证了。 在这个年代,耕战结合是所有国家通用的模式,战时为兵,闲时为农。既能保证国家能够应对一些大规模的战争,还能够保证国家有打持久战的资本。 当然,这个时代,有些国家也设立了常备军,比如齐,秦,赵,魏几个大国。 齐国又一支十万的常备军,秦国有一支十五万的常备军,赵国比较少,有一支五万的常备军,魏国有一支八万的常备军,战力都是比较高的。 “大王,密报。”从左边通往偏殿的大门之中,一名内侍疾步走进来,说,“韩国送过来的密报。” 魏王罃眉头一皱,接过战报,问道:“韩王那边又整什么幺蛾子?” 内侍欲言又止,犹豫了一会说:“楚军出现在了新郑,目前,目前正在攻打新郑。” “什吗?”魏王罃急忙打开密报。 密报:魏王亲启,楚胜我军于鲁阳之后便长驱直入,绕过我军城池突袭新郑,新郑守军不足五万,望魏王速遣援军救韩,否则。韩国将会抽回在上党,淮泗的军队,望魏王权衡利弊。 “韩王愚蠢!韩康愚蠢!愚蠢至极!”魏王罃心情一落千丈,怒火中烧。 这叫求援么?这叫赤裸裸的威胁啊,言下之意就是你魏罃必须派兵过来支援,不仅要派兵。你派兵的速度还要快,否则我就不跟你一起打楚国了,反正韩军一直在牵制着赵军,你要是不派兵我就撤军,让赵国攻进来,看你怎么办。 “不知何事引得大王如此暴躁啊?”下面的芒卯问道。 魏王罃将手中的绢布揉成一团使劲一扔,恶狠狠的说:“新郑被楚国打了,韩王逼迫我们出兵!” “啊?”芒卯大吃一惊,上前捡起战报,看了看之后,说,“不知大王如何打算?” 魏王罃哼了一声,说:“不救,寡人才不去救韩国,韩王如此态度,不就是欺负我魏国么?寡人去救他,那不就承认了魏国听令于韩国么?宜阳相王寡人已经丢了一次脸,这件事,寡人绝对不会救韩国!” 芒卯看着魏王罃那副模样,想去劝说一下他,却没想到被魏王罃狠狠地骂了一顿,说什么替韩国说话,芒卯也是个性情中人,这么说自己肯定不能忍了,立马改变态度同意不出兵韩国。 ………………………… 大梁城外,公孙喜统帅着刚刚组建没多久的魏军,浩浩荡荡的向南方开拔,而这一切,都被左边树林里面的一双眼睛秘密的注视着。 (本章完) 37,动向 齐国都城。临淄。 城内的正街上人来人往,比肩接踵,这样的一个城池已经容纳不下这么多人了,所以齐王田因齐正在考虑是否要扩大城池。当然,当务之急是淮泗战场的战事,齐国燕国鲁国在淮泗战场上跟留守淮泗的楚军余部鏖战几十天了,楚军依托淮泗的地形层层防守,而齐军在这种梯形防御的防守下每前进一步都显得无比的艰难。 他知道楚军人不多,不会超过六万,但就是攻不进去。那种感觉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面。 战局陷入了僵持,楚国兵力到现在都是一个迷,特别是鲁阳击败韩魏的那支楚军,特么给个鬼一样,莫名其妙的冒出来杀了那十万人。 田因齐不得不沉下来分析一下局势: 现在秦国跟楚国死磕武关,秦国兵力八万,那武关起码有五万人。 淮泗战场下蔡一线,魏国公孙衍有八万人,面对的是项君统帅的十五万人。 寿春彭城一线,齐燕鲁等国有二十万,面对的是楚国五万多精锐。 鲁阳一线,韩魏的十万大军已经没了,那么击溃这十万大军的楚军兵力少说也得十五万人。 如此算下来,楚国兵力达到了四十万,还不包括郢都的军队,恐怖啊。 整个齐国能够短时间内组建的部队顶多三十万,而楚国能够调动的就有四十万,啧啧啧,恐怖。 “王上,燕王书信。”内侍走进来掏出一封书信递给田因齐。 田因齐接过书信看了看,无奈的叹了口气,信上的内容很简单,燕国要抽出去一半的兵力去支援北边被东胡攻击的令之塞。 这样一来,单凭齐国和鲁国以及泗上诸国的兵力拿下淮泗战场寿春一线的楚军还是有些困难的。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燕国外面的蛮子都打进家门口了,你总不能让他别管那些,先跟自己把远在千里之外的敌人揍一顿再回去救援打进家门口的蛮子吧。 难啊~~一场胜券在握的合纵灭国之战竟然被打成这个样子。 楚,阳城,鬼谷山。 茂林之中,一个小小的房子若隐若现,房子里面不时的传出朗读声。 以为白发飘飘的老人坐在房子左边的平地上面,倚靠着大树,俯视着山下面的的一切。 “老师,不知,这次六国合纵灭楚,你任务能成否?”旁边的一位坐在四轮车上面的相对比较年轻的老人问道。 这两个人正是战国时期比较传奇的几个人物之一,一个,是鬼谷子,一个,是孙膑。当年孙膑帮助田忌击败庞涓之后就归隐山林了。(这段纯属我胡扯的,历史上记载也不清晰。) “你认为呢?”鬼谷子回头老向孙膑,反问孙膑怎么认为。 孙膑摇了摇手中的羽扇,说:“我认为,楚,胜。” “哦?为何?”鬼谷子又问。 孙膑继续道:“合纵之盟,虽声势浩大,然而,诸侯皆以保存实力为主。攻伐楚国为辅,期待别国拿下楚国自己在分一杯羹,这就让楚国可以轻轻松松的应对诸侯的进攻了。同时,楚,南蛮也,民风彪悍,自认为雄于天下,自然不会屈服于诸侯,诸侯又客场作战,不能够有效的获取民心,总之。灭国非一日之功,诸侯求功心切,又不愿意出力,自然容易被楚国逐个击破。” “还有么?”鬼谷子继续问道。 孙膑点头,说:“楚王熊槐贤明,懂得如何整治楚国,我认为,加入楚王不早亡,天下,便姓楚了。” “哈哈哈哈。”鬼谷子放声大笑,说,“有理,出仕这么长时间,长大了,想的也多了,对了,你认为现在楚军是如何部署的?” 孙膑摇摇头,说:“楚王攻新郑,我认为是要效仿当年齐围魏救赵,但是,韩军尽数被斩杀于鲁阳,其余的兵力又在宜阳,魏国虽然与韩赵同称三晋,然而魏王魏罃刚愎自用,看不起韩国,自然不会出兵攻击韩国的,这一点我相信楚王看得出来,那么就没有兵会支援韩国,所以,在下不懂楚王此举何意。望老师解惑。” 鬼谷子点点头,说:“看出来了这些,不错了,不得不说,楚王智谋不在你我之下。” “何意?” 鬼谷子继续道:“楚王在谋划一个大局,虚虚实实实实虚虚。” “何为楚王之大局?” 鬼谷子站起来,说:“静观其变即可,有时候,了解太多了,也不好,为师知道你和田忌还有联系,有些事情,为师也不好点破,但是你要识大体顾大局。既然你已经归隐,便不能陷入这纷争之中,我等便是局外人。” “老师,万一,我等也是此纷争之世的局中人呢?万一,我等……” 鬼谷子一怔,叹了口气,说:“不与你相干罢了,好生休养吧。” “是。” 旋即鬼谷子就消失在了孙膑的视线之中。 孙膑看着刚刚鬼谷子坐的地方,喃喃道:“我等,到底是局外人,还是局内人……” “杀……” 崩——轰隆隆——啊—— 西陵,魏军已经对这座相当于楚国中枢门户的城池发动了进攻。 作为楚国的门户。熊槐在这里部署了不下五万的士兵,当然,其中包括了很多民兵。 在魏军的强攻之下,城池多处出现了裂缝,但是尽管如此魏军还是不能在城池之上站稳脚跟,几次登城都被楚军反扑回来。 郢都,大殿。 作为熊槐留下来的辅政大臣,屈原,张仪,昭阳,景阳四个人坐在王座下面临时布置的座位。 他们面前,是数十名楚国大臣。 “丞相,西陵周围发现魏军,这会已经被进攻了估计,不知丞相为何还如此谈笑自若?”上官大夫嘲讽道。 昭阳呵呵一笑,说:“不过八万魏军罢了,有什么可以害怕的?难不成就因为这八万魏军,我就会被吓的屁滚尿流?” “张仪,你请的客人怎么样了?”屈原笑眯眯的问。 张仪拱手说:“就在外面。” “末将田忌来迟!” “啊?” —————————— (本章完) 38,风云变幻 “报——”内侍匆忙的走进王宫之中,将手中的战报递给魏王罃。 魏王罃从床上起来。盘坐在床上,接过战报,看了看。喃喃道:“公孙衍已经出淮泗了?” 内侍点点头,说:“公孙衍统帅八万士兵直插楚国郢都门户西陵,使得汉中之地的楚军无法跟楚国郢都之地的军队呼应。” “齐国什么动向?”魏王罃将竹简卷起来,碰到一旁,随口问道。 内侍回答说:“齐军久攻彭城巨阳不下,目前,还在攻打彭城巨阳,小人认为。没有一个月,齐军不可能拿下彭城巨阳,毕竟,那里是楚国淮泗战场精锐所在。楚国盘踞在那百年有余,根基稳固。” 魏王罃冷哼一声。什么精锐,楚国淮泗战场的精锐都在陈城。已经被自己打完了。齐国就是想魏国跟楚国死磕,自己装个样子,坐收渔翁之利。 想到这。魏王罃不由得一怔,特么好像合纵伐楚打了几十天了,都是自己魏国在出力,秦国到现在还没拿下武关,齐国一样没拿下彭城,燕国鞭长莫及,本来派的兵就少,而且弱,现在东胡搞这个名堂,燕国也回师了,韩国不用说了。魏罃没指望韩国有什么出息,鲁阳之战韩国就丧失了跟楚国正面硬拼的资格。 烦……战场形势跟魏罃想象的不一样。 原本他的计划是秦军在武关吸引楚国汉中的兵马,能够攻破武关更好;齐国在淮泗战场牵制楚国的精锐,剿灭楚国淮泗战场残余五万兵马之后从昭关出击,配合魏魏国两路并进,魏国在霍山衡山以北攻击西陵,齐国从霍山衡山以南攻击云梦之地。当然,很多人可能不懂为什么齐国非要拿下淮泗之地之后魏国才出击,魏国为什么不先帮助齐国剿灭那支军队。 首先,魏国兵力有限。目前部署在淮泗战场的兵力只有精锐八万,而且正面还有项君的十五万大军,不可能抽出兵力去拿下尚有五万兵力的淮泗守军。 其次,假设魏国直接进攻西陵,那项君的十五万大军很有可能直接拿下刚被魏国拿下的淮泗之地,直接断绝公孙衍的后路。 再次,假若齐国忽视这支军队直接过去打楚国,那这支军队就可以威胁到齐军的运粮部队。 淮泗战场的五万楚军跟个搅屎棍一样,把魏王罃的计划直接打乱了。 不过。真正对整个合纵大局造成影响的还是鲁阳之战,现在魏王罃已经认为那支军队是楚国项君的部队了,所以,魏王罃才大胆的让公孙衍进攻西陵。 对于魏罃来说,现在整个战场局势已经明确了。 现在楚国被分割为了四个战场:武关,新郑,淮泗西(即西陵),淮泗东(彭城)。 武关战场,秦十万对阵楚国六万。 新郑战场:楚十万对阵韩五万。 淮泗西,西陵战场:魏八万对阵楚三万。 淮泗东,彭城战场:齐,燕,鲁,宋,泗上诸国十五万对阵楚五万。 现在魏王罃的想法是先在西陵打开局面,公孙衍拿下西陵之后威胁郢都,那么距离郢都比较近的武关,淮泗战场的楚军势必要回去支援,这样一来,新郑的楚军就成了孤军,根本没有威胁。灭楚。不过轻轻松松的事。 而且自己已经募集了十万壮丁下去防守下蔡,上蔡阻止淮泗的五万兵马回去。 这么看来。这场战斗,很容易的啊。 魏王罃哈哈大笑,说:“当年文候在世仅灭中山。今寡人灭楚,功盖天下啊!” “报——” 魏王罃还没高兴多长时间,一封从北方送过来的战报打破了他的幻想。报上的内容很简单——赵国出兵十万,已经拿下荡阴,顿丘,朝歌。 赵国这波操作就很迷,早不打晚不打偏偏魏罃把国中最后十万人马派出去之后再打,魏罃很有理由怀疑赵国是预谋好的。 “赵雍小儿,竟敢在这个时候偷袭?”魏王罃眼睛里面快要喷出火来了。 可能你们会说,不就一个朝歌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其实不然,看过地图我们可以发现,朝歌南边就是黄河了,赵国拿下朝歌,就代表着可以随时南下攻伐魏国,而黄河到大梁中间只有一个黄池,也就是说,魏国大梁就暴露在了赵国的兵锋面前,赵国想啥时候过来打就啥时候过来打。 而且,魏罃手头上已经没有多少兵了,只有大梁的三万守军,这可是要守卫大梁的啊。 突然,魏罃想到了什么,喃喃道:“赵国拿下朝歌,可以随时逼近大梁,而恰好在寡人将仅剩的十万大军派出去之后才进攻,这样一来,寡人只有向诸侯寻求援军,那……齐国陷于淮泗战场,只有韩国。而韩国又…………” “难道,这一切,都是楚王计划好的?”魏罃联想到宜阳相王熊槐离开的时候那个深不可测的表情。 “速去传令,令公孙喜统军北上抵御赵国,赵国如此作为,寡人必定要血洗邯郸!以泄寡人心头之恨!”魏王罃大怒道。 —————————— (本章完) 写到这大家可能对战场局势比较迷茫,我就来从上帝视角说一下战场形势。 首先。秦楚共计十五万火拼武关,当然,这只是表象,两边根本就是在演戏。 然后淮泗战场,公孙衍带八万兵力西进攻打西陵,而下蔡等地交由公孙喜的兵马驻守。 齐国跟楚国交战于彭城巨阳,两座城池凭借着坚固的城防和可以支撑十年的粮食坚守。 然后新郑,韩国首都,被唐昧的七万大军围着。 大梁旁边有熊槐的六万人,大梁北边有赵国十万人。 39,楚国哪来的这么多兵 公元前327年四月三十日,陈城。 刚刚抵达到这的魏国十万大军碰上了一场大暴雨,被迫驻防陈城。 距离陈城之战的时间已经有了一两个月的时间了,陈城城墙还没有被修复,而城池早已经失去了往日的繁华,许多房屋都成了空房子。 不过这正好给了十万大军一个休息驻扎的地方。因大雨突然,他们根本没有时间来修筑营帐。 远处一名斥候骑兵从朦胧的大雨之中冲了过来,整个人由若隐若现变得清晰可见。 陈城城门处的士卒立马冲上去,当然,没有冲太远,还是在城门内部,毕竟这鬼天气谁愿意到雨地里面淋雨。 “魏楚交战期间,陈城乃是重地,为何还身披铠甲妄想入城?”守门士卒厉声问道。 这名斥候骑兵走到跟前,拿出腰间的令牌,说:“魏王侍卫,有要事禀报上将军公孙喜。” 守门士卒接过令牌,假装很懂的看了看,旋即扬手,说:“带他进去。。” 士兵收回手中的长戈,放这名侍卫进去。 陈城郡府。 公孙喜正在来回踱步,现在他的部队已经被这场大雨困在陈城几十天了。 据前线传来的消息,楚军项君部已经兵分两路,一路继续进攻新郑,一路绕袭下蔡上蔡,假如还不停下来的话,那公孙衍的那支部队可能就成了孤军。 “上将军,魏王信使。”一名士兵走进来汇报说。 公孙喜有些慌,这信使不会是来催自己加快行军的吧,这个时候派个信使过来,估计没好事。 “让他进来。”公孙喜镇定的说。 其实他的镇定也是装出来的,因为现在魏国朝堂之上太子党和公子赤两党的斗争愈演愈烈,他本人已经很难公正的在朝堂之上立足。 他这个大将军,太子党和公子赤党都眼馋的很嘞,自己要是有一丝丝的失误,恐怕就…… 思考之时,这名斥候兵已经走了进来。 公孙喜有些疑惑,问道:“怎么是一名士兵?不是说信使么?” 士兵从腰间拿出令牌,递给了公孙喜,说:“魏王贴身令牌,上将军还有什么疑惑么?” “啊?哦,没了没了。”公孙喜接过令牌看了看。毕竟是魏王信使,要是得罪他了,他在魏王身边吹耳旁风那就不好了啊。 “不知信使前来,是要传达什么消息?”公孙喜又问道。 信使从腰间拿出一封被雨水打湿的绢布,递给了公孙喜,顺便收回来了令牌,说:“大王有命,令你速速统军北上。” “北上?”公孙喜愣了一下,现在魏国全线支援南方,北上干嘛,难不成? “赵国出兵了?”公孙喜打开信,果然,跟自己想的一样。赵国出兵了。 “将军,还请速速北上,赵国已经拿下朝歌。前锋逼近黄池,大梁人心惶惶。”士兵道。 “这……”公孙喜有些犹豫。 “大王可有让公孙衍做什么?”公孙喜问道。 士兵摇头,说:“在下只是传达大王让你北上的命令,并没有其他的命令。” 公孙喜有些纠结。现在局势比较乱,假如自己北上了,项君突然从新郑抽兵回来拿下淮泗,那公孙衍这一支军队就成为了孤军。 现在所有诸侯的目光都在公孙衍身上,假若他拿下西陵,诸侯肯定会拼尽全力配合美国,但是要是公孙衍兵败了,那么这次合纵之盟就没了。 而公孙衍的安危,决定于公孙喜这只十万大军。 “传令,全军整顿,北上。同时派遣一支三万人的精锐突袭新郑楚军!”待魏王侍卫下去之后,公孙喜对着自己侍卫说。 侍卫看了看外面的大雨,说:“将军,这大雨天气,恐怕,士卒多有抱怨啊。” “哪来那么多话?”公孙喜瞪了侍卫一眼。 侍卫被吓到了,急忙去传令。 片刻之后,鼓声响彻军营。 “集合集合了!”五长百长呵斥着自己的属下。 士兵们留恋的从营帐或者房子里面里面走出去,淋着大雨在大街之上列阵。 “这大雨天气还要我们干嘛啊。”一名士卒抱怨道。 另外一名士卒附和道:“对啊,这大雨天气,不是诚心整我们嘛,真是的。” “要干什么啊?” “这大雨天,怎么走路?” …… 士兵们开始抱怨公孙喜让他们大雨天气列阵集合。然而,公孙喜根本不管他们,将军队分成两部分,一部分规模庞大的从北门出去,一部分规模较小的从东门出去。隐匿在了雨幕之中。 十五日之后,大梁东。 “大王,公孙喜已经统军北上,我等是不是要?”庄蹻试探的问,因为他也摸不清楚熊槐到底什么意思,到了大梁也不打,而且军粮已经快要耗尽了。 熊槐点点头,说:“整顿军队,明日全军出击!让大梁内应准备接替我等入城,庄蹻。” “在!” “着你领两千士兵突袭公孙喜的运粮队,我要让他败的体无完肤!” “诺!” “其余将领,今日将军中粮草集中起来,每人分配三日粮食。今晚让将士们吃顿好的!” “诺!” —————— “将军,前方便是赵军了。”一名士兵指着前方谷口的军队说。 公孙喜顺着士兵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赵军利用着盾牌将谷口堵住,后方则是无数杆锋利的长矛,左右两座小山丘之上是无数弓弩手,尽管不清楚其余地方还有没有军队,但是公孙喜能感觉到在战场之外还有一支军队盯着他。 “传令,”公孙喜抬起左手,摆出一副发起进攻的样子,说,“左右将军各派一支军队绕袭赵军后翼,前锋换换逼近赵军,切记,一旦有埋伏立即退军!” “诺!” 咚咚咚——咚咚咚——魏军阵容之中的战鼓声响了起来。 中军的大纛也向左向右摇摆了几下。 “呵——哈!”左右两军发出一声怒吼,而后从军阵之中冲出两队战车兵,还有两千人的方阵尾随着战车士兵。 赵军中军之中,赵雍坐在战车之上,不断的有士兵从前线下来汇报情况,而赵雍不慌不忙的抽出宝剑,说:“出击!” ———————— (本章完) 40,交锋 “哈!”赵军堵在山谷之中的盾牌兵从中间让出一条路出来。 一队赵军精锐步卒开始缓缓从让出的路里面走出来,在山谷前方列阵。一步一步的向魏军军阵推进。 两支军队的前锋军不断的逼近,双方的距离从一千米开始逐渐降低。 一千米。 八百米。 六百米。 四百米。 三百米。 两百米。 一百五十米。 “呵——杀!”魏军校尉抽出宝剑斜指赵军,大喊一声。 魏军前排士兵纷纷把盾牌挡在胸前,呐喊着冲向赵军。 “全军听令——”赵军将领同魏军校尉一样抽出宝剑斜指魏军,“出击!” “杀!”赵军咆哮着提起宝剑双手握住,冲向魏军。 “弓箭手压阵!”魏军校尉见赵军提着宝剑冲过来,急忙命令魏军身后的弓箭手压阵。 魏军弓箭手娴熟的拉弓,搭箭,斜向三十度对准天空,在魏军弓箭统领的命令下将箭矢射了出去。 “啊——”赵军军阵之中的士兵发出惨叫声,一个个的痛苦的倒在地上,身上的箭矢箭羽还在左右晃动。 “这?”赵雍有些诧异,疑惑的看向牛翦,他没想到魏军竟然还有这一手,当然,初次上战场,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也是正常的。 身旁的大将军牛翦看见赵雍诧异的样子,上前解释道:“大王,您初次亲临军阵,对于两军对垒不甚懂也正常,现在我军前锋已经处于劣势,应当及时想办法扳回劣势。” 赵雍沉静下来,仔细看了看现场具体情况。 确实如牛翦所说,魏军前锋弓箭手突袭让赵军猝不及防,一时间阵势大乱,而魏军前锋军趁机压上来,在气势上就压赵军一层,而赵军根本来不及反应,虽然能够稳住局势,但是伤亡人数在魏军之上。 赵雍眯了眯眼睛,说:“传令,让前锋抗住压力,左右将军抽出八千士兵迂回上去,把魏军包围住了!” “大王,”旁边的许钧略有一丝担忧,说,“左右两军是护卫我军左右两翼的,现在动,未免有些早了吧,而且魏军左右两军还没有消息传过来。若是魏军趁我左右两军出兵之际掩杀过来,恐怕……” “不必担心,”赵雍斩钉截铁的说,“魏军左右两军虚实我已经知道了,令左右两军派出八千人过去把这魏军前锋包了,同时,让左军故意露出破绽给魏军,右军严防死守,再在中军之中抽调出一万精锐前往左军,埋伏于左军旁边,随时机动!” “诺!” 正面战场之上,魏军将赵军的防线一步步的往后面压,而赵军开局便受到了创伤,根本就来不及重新列阵,被魏军压制不能组织有效的反攻。 “报——”士兵从前方急匆匆的冲过来,说,“赵军左军右军出兵八千,向中军交战区域奔袭而来。” 公孙喜眯了眯眼睛,又看了看现场情况,说:“传令左右将军突袭部队加快速度,迅速掩杀进赵军左右两军,前锋缓缓抽离战场,慢慢向中军靠拢。” “诺!” 赵军左军。 “弓箭手列阵!”为首的一名校尉握住宝剑抬起手臂指向天空,身后的弓箭手迅速从身后的背囊之中拿出弓箭搭在弓上。 “放!”校尉将宝剑指向前方密林里面隐约可见的魏军。 嗖嗖嗖嗖嗖嗖——————无数支箭矢划破空气射进密林之中。 从密林之中传出来了士兵的哀嚎声和铠甲的碰撞声。 “这声音?”校尉好像意识到了不对劲。 “不好!魏武卒!”校尉恍然想起来这种铠甲的碰撞声是魏武卒独特的的扎甲才有的声音啊。 “盾牌手!”校尉急忙命令军阵之中的盾牌手列阵防御。 “呵……”盾牌手大吼一声将手中的盾牌使劲的放进地上,盾牌砸到地上溅起一层泥土。 嗖嗖嗖嗖嗖嗖——然而,并没有像校尉想象的那样冲出来一堆精锐魏武卒,从密林里面出来的是无数箭矢。 尽管校尉已经命令盾牌手列阵防御,但是还是有许多的漏洞没有填补好,赵军精锐又被调去了中间的战场,这边多为轻甲或者无甲士兵,被弓箭这么一波输出刚刚列好的军阵就被打乱了。 “杀——”密林之中冲出一名名重甲武卒,直接突进左军军阵之中。 其实赵军在开始的时候犯了一个错误,应该是失误,赵雍开始是准备将左军稍微往后面部署一点。并且贴近中军以便随时策应,但是左军主将想要拿头功,便在开战之时擅自将左军前移了一段距离,使左军超过了原本应该在最前面吸引火力的右军。 而且主将理解也有问题,赵雍让他故意露出破绽,他便将部队的位置放在不利的地方,他以为赵雍让他露出破绽是因为赵雍想在左军打开局面,所以才大胆的“露出”破绽。 公孙喜在开战之前就抓住了这一点,在对应赵军左军的右军之中部署了数千魏武卒。 左军这边形势急转直下,从中军过来的一万士兵还没有到,军队便有溃败的迹象,而左军主帅说去中军搬救兵,屁颠屁颠的就跑了。 “报——”士兵冲过来,“左军被魏军突袭,现在有溃败之景象。” “什么?”赵雍站起来。问道,“魏军行军这么快?右军还没交上火左军就有溃败之景象了?” 士兵沉默不语,算是默认了这个说法。 “这……”牛翦也大吃一惊,这情况好像不对劲啊。 “传令,中军抽出一万五千兵马前进,拿下魏军前锋,同时让驰援左军的一万兵马加速,一定要在左军溃败之前抵达支援,许钧。” “在!” “你速速率领两千中山力士前往左军稳住局势。问问左军主将赵峰怎么打的,怎么这么个惨样子。” “诺!” —————— “报——我军右军已经杀穿赵军左军,正在清剿残敌。赵军中军出兵一万五千奔袭我军前锋,我军前锋不支。有溃败之迹象?” “传令——中军调两万兵马投入到前锋战场,只要左军清剿完毕迂回过来,赵军大势去矣!” “诺!” —————— (本章完) 41大战 “杀!”赵军左阵之中,一名魏军将领斩杀一名赵军士兵之后用尽全力大喊一声,他们已经很久没有打过这么舒服的战斗了。 “报——左军告急,魏军已经杀穿我军左阵,溃败只在旦夕之间。” “许钧的一万人呢?”赵雍冷冷的问。 士兵回答说:“许将军的一万兵马已经抵进左军外围,但是被魏军武卒所阻挡,一时间不能进入左军战阵。” “报——魏军中军出动一万兵力左右包抄而来,意图将我军前锋击败。” 还未等赵雍调遣兵力,中军刚刚被左右两军八千人打出来的优势又被魏军打回来了。 赵雍现在已经感觉到了力不从心了,前锋左军陷入劣势,右军又打的难舍难分,一时间他都不知道在哪里找出突破口了。 思索之间,左军的情况又被士兵送上来了:“左军已经溃败,左军主将不知所踪,魏军已经集合兵力向许将军部队杀去,意图歼灭许将军的部队。” 可恶,这个赵峰临阵脱逃,此战之后一定要杀了他!赵雍暗自生气的想道。 “大王,现在左军已经溃败,魏军右军携大胜之势攻杀许将军一万人,末将担心许将军不能抵挡。”牛翦有些担忧的说道。 赵雍点点头,说:“派三队千人队区支援许钧,令前锋缓缓后撤,将魏军前锋引过来,再令右军迅速剿灭面前的魏军从侧翼攻杀魏军这两万前锋!挽回士气!” “诺!” —————— 魏军中军。 公孙喜看见赵军手忙脚乱的抵抗着魏军的进攻,不由得哈哈大笑,说:“赵王不过初出茅庐之辈,击败他轻而易举的事罢了,传令,前锋缓缓压上,左军后撤,放赵军右军进入前锋战场!” “将军的意思是……”副将欲言又止。 “对,把前锋给赵军,左军右军两侧夹击赵军。”公孙喜捋了捋他的小胡子。 “将军这样……” “没什么,”公孙喜打断副将说话,说,“要想把赵军击败,这前锋必须给他们!” —————— “大王,前锋压过来了。”牛翦指着远方越来越近的魏军说道。 “报魏军——魏军左军后退,我军右军已经整顿完毕!” 赵雍眯了眯眼睛,说:“传令,命右军支援前锋,一定要将这支前锋军打退!” 牛翦反对,说:“可是这样我军右军就会有一个空缺在魏军面前,魏军可以随时突破右方攻击我军中军。” “不!”赵雍坚定的说,“现在公孙喜正在观望前锋局势,损失中军坚持不住的话公孙喜势必会调左军去驰援,而且公孙喜多疑,我把右军放开,让公孙喜起怀疑,他也不敢轻易攻击我军右军!” 牛翦看着面前这个十几岁的少年,不由得大吃一惊,也许这个会是赵国的中兴之主吧…… 新郑。 “报——南方发现三万魏军!!!”一名士兵急匆匆的赶来将这个消息汇报给唐昧。 “终于来了!”唐昧猛地一拍战车,道,“传令,调精锐三万随我赶赴前线,汉中军留在原地!” “诺!” 新郑南。 一支规模浩大的军队正向着北方极速前进。忽然,一名斥候从前方冲了过来,说了什么,三万大军立马变阵,开始缓缓前进。 “将军,楚军!”副将指着前方若隐若现的黑色铠甲的士兵说。 魏军主将揉了揉眼睛,说:“传令,前锋两千人进攻,探探楚军虚实!” “诺!” “杀!”魏军军阵之中,一支两千人的轻甲士兵冲了出来,组成二十个方阵向前方地平线之上出现的士兵冲去。 “将军你看!”楚军这边,唐昧顺着副将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十几个方阵排山倒海的向楚军这边冲过来。 “哈哈哈!”唐昧大笑,暗道魏军主将蠢死了,试探兵力就用这两千人,太小看楚国了吧。 “传令!全军缓缓后撤,左右埋伏两队兵力,等魏军冲过来一定要把面前的魏军吃了!” “诺!” 战场之上,魏军开始向楚国军队这边逼近,然而,楚军向怕了一样开始缓缓后撤,将面前的阵地留给魏军。 “楚军怕了!”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将整个魏军的士气激发出来了,每个人都冲到前面去向拿下几个楚国军队的人来赚取军功,但是……原本几个整齐有序的方阵也就被打乱了。 “杀!” 一声清脆的厉喝,魏军左右突然出现了无数的黑甲楚军。 然后就是无数支箭矢划破空气的声音……紧接着就是无数士兵的叫喊声…… “报——我军前锋全军覆没!”一刻钟之后,前锋战报传到了魏军将领的手上。 魏军主将怒不可遏,急令大军出击,结果……大败 (本章完) 42大战2 “大王,大梁要不要拿下?”庄蹻突然问了一个这样的问题。 熊槐一怔,他被庄蹻这样一个有点傻的问题问的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这不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么……”熊槐回过头去看了看旁边有些呆萌的庄蹻。 庄蹻有些有些担忧,说:“可是这样的话会不会激怒魏国,从而导致魏国调集重兵来围歼我军?” 熊槐拍拍庄蹻的肩膀,说:“这一点你不必担心,魏国公孙喜的部队还在和赵国鏖战,公孙衍还在西陵,根本不能抽出精力过来。” “那魏国本地郡兵呢?” “那就更不用担心了,我军乃是精锐,你以为凭借他区区几千郡兵能成大事?”熊槐不置可否的说道。 庄蹻点头,说:“确实如此吧,,,不过我认为要是我军围而不攻,可能效果还要好一些。” “什么意思?” 庄蹻指着地图上面的黄池,说:“大王且看。公孙喜与赵雍鏖战于此,距离大梁不远不近,我军若是对大梁围而不攻,那么公孙喜的部队就会陷入两难的境地,大梁是国都,他不可能不救,但是赵雍的部队又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他又不能动,这样一来,他肯定急火攻心,部队防守也会疏忽,到时候就给了赵军一个机会。” “但是我军要是拿下大梁,”庄蹻继续道,“那么公孙喜肯定会鼓动士卒,俗话说哀兵必胜,到时候魏军会同仇敌忾攻破赵军,而后携大胜之势过来攻打我军,到时候就悬了。” 其实庄蹻说的确实是现在一个比较好的态势,拿下大梁并没有围而不攻好一些,但是熊槐关注的不是公孙喜这支部队。 因为魏国现在唯一主力就是这支部队,若是熊槐把这支部队干掉了那么魏国就形同一个没有篱笆拦的庄园,任人进出。 北边的赵国虽然现在国力孱弱,但是等之后改革,赵国强势崛起,魏国又弱,赵国可以随意通过魏国,到时候楚国就要面临赵国兵锋了。 现在楚国就已经面临秦,齐两个大国的夹击,若是再来个赵国,那么楚国就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攻打他国了。 这是熊槐不想看到的,所以他否定了庄蹻的意见,庄蹻问其缘由,熊槐就说了一句话——魏之祸小于赵。 此时的黄池战场,魏军已经突破赵军右军。逼近赵军中军。 许钧统领的一万两千赵军再得知左军溃败的消息之后迅速回撤收拢防线向赵雍的中军靠拢。 同时层层防御,减缓魏军进攻脚步,最后在中军左方五里之地成功阻挡住魏军右军。 魏军右军攻势一缓,赵雍立刻腾出兵力进攻魏军中军,将魏军前锋逼退三里。 而赵军右军驰援进了魏军前锋战场之后,战场态势急转直下。胜利的天平逐渐向赵军倾斜。 公孙喜见赵军压制住了自己的前锋军,右军又迟迟不能突破许钧的防线,不得已从中军之中抽出两万兵力前往前锋挡住赵军。 赵军右军驰援进了中军,导致赵军右翼完全交给了魏军,公孙喜自然没有放过这个机会,将自己的左军全部撒进赵军右军,意图在左军打开局面。 赵军中军。 “报——魏军左军倾巢而出,逼近我军中军右翼。” “好!”赵雍大喜,“给乐毅传令,让他迅速攻破赵军左军。” “诺!” “传令!” “在!” “中军备战,准备全军出击!” “诺!” 魏军中军。 “报——赵军中军正在备战,意图与我军决战!” 公孙喜嘴角一扬,说:“该来的终究要来了,传令,后军准备驰援左军阵地,中军调遣一万人前往左军备战,前锋就地构筑防线。” “诺!” 公孙喜仿佛看见了对面赵军中军之中的赵雍那副奸诈的嘴脸,戏谑道:“赵雍啊赵雍,你以为你那点人我看不出来么?” “杀!” 伴随着一声怒吼,魏军左军面对的平原之上突然出现了许多战车,战车之上的“赵”字战旗正迎风猎猎飘扬。 “中军出阵!”赵雍大吼一声。 山谷之中的赵军盾牌手向左右散去,留下了一条路,其余隐藏在山谷之中的赵军立即向对面魏军前锋阵地杀去。 战场之上,赵军两支军队一前一右向魏军发起了冲锋。与此同时,魏军一支万人队迅速脱离中军在左方列阵等待着冲过来的赵军战车兵。 而魏军后军开始绕圈子向这支赵军的后方奔去,意图很明显,前后夹击这支赵军。 然而,在战车之上的赵军很难发现魏军的后军开始行动了,一些发现了的也没有在意。 不过乐毅发现了这一端倪,在分析了一会之后,乐毅得出了一个结论——魏军已经知道了自己准备突袭。 “迅速传令步兵预备队跟进,挡住从我军右方奔袭而来的魏军!” 乐毅十分果决的将步兵预备队压上,保护自己这支突袭部队的后翼。 “将军,你看,魏军左军已经回援了。”一名副将指着本方军队的左方。 乐毅顺着这名副将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红压压的一片魏军如潮水般涌向本方军阵。 “可恶,”乐毅现在感觉到了力不从心,预备队已经压上了,自己已经没有兵力能够阻挡这支魏军来包抄自己的后路。 踌躇之间,乐毅突然来了一个想法:“传令,本方军队迅速调转目标,全体进攻魏军左军!冲散他们。然后去支援中军!” “可是大王给我们的命令是……” “没有什么可是的!”乐毅打断副将的话,说,“叫你去做你就去做,战场形势瞬息万变。哪来的那么多时间去考虑这考虑那,既然大王将这支部队交付于我,我便有临阵调遣权利!” 副将还在犹豫之中。 “快去!”乐毅一声厉喝。吓得副将屁颠屁颠的跑去传令。 “报————魏军左军后军回援,意图包抄乐毅将军的部队!” “什么?”赵雍眉头一皱。要是这样的话,,,,自己这个突袭计划肯定事先就被魏军知晓了…… 赵雍现在的脑子很乱,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数让他手足无措。 “这,,到底该怎么办?”赵雍喃喃道…… (本章完) 43大战3 魏军中军,公孙喜看着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的赵军旗帜,不由大喜,赵军就向一个兔子,飞快地钻进自己布置的口袋阵。 “哈哈哈…赵雍啊赵雍,这一战,我胜了!”公孙喜自大的毛病这个时候又犯了,在左翼胜负还没有分出来之前,他就将自己的中军压上去,跟赵军的中军对抗。 忽然,赵军突袭部队的战车一个转向,开始向自己的左军杀去。 魏军左军多为步卒,公孙喜深知左军抵挡不住赵军的突袭部队,但又无可奈何,手里面的部队已经全部派出去了,没有部队去挡这支突袭部队。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支突袭部队杀穿自己的左军,从口袋里面跳出去。 左军的溃败带来了一连串的效应,先是溃兵将自己的后军阵容打乱,导致后军不能够即使的进入决战战场;然后乐毅的战车部队冲进自己的中军决战场地,打乱了自己的中军…胜利的天平开始向赵军倾斜。 赵雍这边则是大喜过望,没想到乐毅指挥才能这么强,竟然化险为夷了。 一旁的牛翦脸色可不是这么好看,他现在是赵国的大将军,指挥才能在赵国是数一数二的,但是现在乐毅的表现好像比自己好啊………这就意味着自己的地位有可能………… “大将军是在担忧什么么?”赵雍注意到了牛翦满脸的不高兴,便随口问道。 “哦,没什么,只是担心我军伤亡过大,以后燕军秦军来攻,我军有些不能抵挡…”牛翦随口找了一个理由搪塞过去了。 赵雍点点头,脸上也出现了一抹担忧之色,随即释然道:“不过现在秦军在楚国,以后秦楚可能有长期矛盾,秦军一时不能顾及到我们,燕军……那到不足为虑,子之和燕王的矛盾还没解决呢。” “大王言之有理,臣佩服!”牛翦拱手道。 赵雍笑了笑,说:“话说回来,你的统军才能确实强,但是临阵随机应变的能力还得向乐毅学习学习。此人若是稍加培养,日后才能定不在你之下” “多谢大王提醒。”牛翦现在越来越慌了,这个意思不就是以后等乐毅军功够了把自己这个大将军撸了换乐毅来么………这还得了,,,。 想到这,牛翦对于乐毅就有一些不满。 “阿切,”乐毅揉了揉鼻子,道,“谁在念叨我说我坏话?” 副将笑了笑,说:“估计是大王在。夸奖你呢。将军此战之后,必定会受大王赏识,日后仕途也必定一帆风顺!末将在这里先恭喜将军了!” “哈哈哈,”乐毅大笑,说,“希望如此吧……” “将军,我军中军已经有溃败之象了。”一名副将指着面前的中军说道。 公孙喜直吸凉气,全然没有了刚才那副骄傲自满的表情。 “传令,后军不用管中军了,从侧翼杀进赵军中军。” “诺!” 此时魏军后军两万兵力已经整顿好了阵容,迅速向赵军侧翼杀去。 “报——魏军后军向我侧翼袭来!” 赵雍眯了眯眼睛,迅速在脑海之中构筑了一幅战场情况(此时魏军左军还没有出现在赵雍的眼睛里面)。 “传令,从中军部队里面抽出兵力挡住魏军!” 牛翦上前道:“可是如此,我军冲锋势头就会为之一滞,于我军不利啊。” “那你想怎么办?”赵雍反问道。 牛翦有些犹豫,脑海里面闪过了无数的想法,但是都被他一一否决了,好像他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了……… “就按照我说的去做!”赵雍斩钉截铁的说。 战场之上,赵军一支规模比较小的部队迅速脱离了黑压压的大军,向右边开去。 “将军你看,赵军分兵了。”一名副将指着从赵军中军脱离出来的部队说道。 公孙喜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直万人规模的部队脱离出来,向着自己后军杀去。 “右军怎么样了?还没有击溃赵军左军么?”公孙喜问。 副将回答说:“右军还没有突破赵军左军。” 公孙喜长舒一口气,说:“现在赵雍的注意力都在正面,肯定忽视了侧翼,现在正面战场赵军抽出来了一万兵力,照这个态势发展下去,中军战局必定焦灼,那么突破口就只能放在左军这个地方,现在也只能赌一把了,看看赵雍有没有把左军放在心上…” 此时的公孙喜已经没有了之前的信心,反倒是担忧挂满了脸上。 “报——我军击溃赵军左军,正火速扑向赵军中军!!!!!” “好!”公孙喜难以掩盖脸上的喜悦之色,大喜道,“全军压上!杀!” 魏军突破赵军左军之后迅速杀进赵军中军,赵雍的护卫队都派去跟他们进行战斗了,当然,这也不过是螳臂当车罢了。 魏军杀过来的有一万人,其中还有三千五百魏武卒,而赵军只有两千人,根本不能有效的挡住魏军。 “大王。快撤!!!!”牛翦见魏军黑压压的要冲上来了,急忙把赵雍扶进战车之中,自己也跳了上去,带着几百名侍卫开始向后退却。 “放开寡人!”赵雍不满道。 此时,出现在赵雍脸上的是不甘,失落以及绝望,他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刚才自己还是占据着上风的,但是,,,,,现在局势转变的如此之快,让他体验了一番从山峰跌落到低谷的的感觉……… “大王!现在只有快速撤退,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况且中军还有乐毅坐阵,相信他不会让我们失望的!”牛翦对着面前这个十六岁的孩子咆哮道。 赵雍被牛翦吓到了,自己终究是太嫩了,没有顾全到大局。 此时的中军,赵军见魏军突袭到了中军,士气瞬间跌落到了谷底,没有了统一指挥,魏军又前后夹击,数万大军迅速溃败,, 乐毅坐在战车之上,一路收拢溃军,同时组织士兵层层防御,避免全军覆没。 公孙喜看到赵军灰溜溜的跑了,大喜,道:“赵雍也不过如此嘛……” “报——大梁已经被楚军攻破…”一名士兵冲过来,说。 “什么?” (本章完) 44合纵破 大梁。 一场血腥的战斗刚刚结束,楚军里应外合,在短短的半天之内就拿下了这座固若金汤的魏国都城,都城中的百姓都紧闭门户,生怕有一些士兵冲进来。 王宫,魏罃被几名楚国士兵捆绑着送到了熊槐面前。 与之一起被俘的还有魏国的相国惠施,芒卯以及无数魏国大臣……… 看着面前只穿一件单衣的魏罃,熊槐不由得有些想笑,当初这货不是叫嚣着灭了楚国么?怎么楚国还没玩完,魏国就玩完了呢。 “魏王,别来无恙啊。”熊槐戏谑的说。 魏罃哼了一声,说:“楚王也好啊,竟然打进了我大梁城!” 熊槐呵呵一笑,说:“那还是托你魏王魏罃的福,合纵伐楚,让寡人有机可乘,哈哈哈!” “楚君无礼!竟然直呼我王名讳!你不怕遭天谴吗?”旁边的一名大臣挣扎着从这群大臣里面滚出来,对,滚出来,因为他身上绑着绳子,只能滚出来。 熊槐把目光从魏罃身上挪开,移到了这名大臣身上,上下打量了一下这名大臣,笑着说:“天谴?呵呵,你口中的魏王已经成了寡人的阶下之囚,你还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话?来人,拖下去。砍了!” “诺!”两名士兵走过来,一人押一支胳膊,拖到殿外,砍了。 这名大臣倒也硬气,没有吭一声,就嚷嚷着楚国必亡。 片刻之后,一名士兵提着这名大臣头颅走了上来,将头颅扔到这些大臣面前。 熊槐踩着这个头颅,说:“还有人要出来替魏王平反么?” 这些大臣都直吸凉气,暗想这熊槐暴君的名声果然名不虚传啊。 看到没有一个大臣站出来,熊槐又看向魏罃,说:“魏王,还有什么想说的么?” 魏罃呵呵道:“哼,若不是合纵之盟各有异心,你又怎么能攻到这?” “哈哈哈!”熊槐看到魏罃知道合纵之盟各有异心这个事实,不由得放声大笑,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况且寡人有备而来。你也不要想有人来救援你。公孙喜自顾不暇,公孙衍现在差不多已经被田忌击败,齐军知道了大梁被攻破,估计也会后撤,这场闹剧,就要结束了。” 魏罃苦笑几句,说:“成王败寇,寡人输了,寡人认了,要杀要剐随你吧。” 魏王到有些骨气,熊槐不由得对魏罃侧目想看,没想到魏罃还能说出这种话。 当然,熊槐也不是要杀魏罃的,他是要用魏罃作为条件,拿回魏国攻占的州郡。 三日之后,楚国攻打新郑的部队回撤至方城,而熊槐的部队挟持着魏罃退回了淮泗,以魏罃为条件拿回了陈城,上蔡,下蔡,平舆,繁阳等被魏军攻占的城池。 公孙衍统军攻打西陵之时被田忌打败,幸亏迅速退回了韩国,不然就成了孤军。 秦国看到了大梁被攻破,迅速调转军队拿下了韩国宜阳。 齐国燕国鲁国见魏国这个合纵长鸡鸡了,就开始后撤,在彭城跟项君大战三日,三国十八万人不足一半回到了齐国。 而项君损失也很惨重,十万人阵亡了七万多,最后不得不撤退到了淮水以南。 至楚王槐二年七月,持续了半年的合纵灭楚终究被破。 这一战是后世突袭斩首战的典范,许多将领都把这一战当作经典来看。 楚王熊槐先是用五万战斗力极高的淮泗军精锐稳住了从北方远道而来的齐燕鲁的军队,迫使其深陷淮泗战争泥潭,不能够快速的支援楚国腹地的魏军。 而秦国跟这些人本就不同心,熊槐派张仪前去游说秦王,用宜阳来稳住了秦国。 这样一来。合纵攻楚名为四路大军,实质上只有韩国魏国中山三国攻打汉中的十万人和公孙衍的八万人,两路合计十八万人,而且还是分兵,熊槐就集中兵力拿下攻打宛城汉中的联军。 鲁阳之战后,合纵攻楚的大军真正对楚国有威胁的就只有公孙衍的八万人了。 然后熊槐分兵攻打新郑,将天下人的目光吸引到了新郑,忽略了大梁。 而后赵国加入,将这个局彻底搅混,熊槐再趁魏国不注意直取魏国大梁,以魏王为条件兵不血刃的收回了故土。 这一次合纵灭楚,楚国损失兵力达二十万,当然,最为精锐的虎贲军没有怎么伤亡,就是攻打大梁时损失了六千人。损失兵力这么多,百姓就更多了,有四十万之巨,齐军拿下淮泗很多城池之后就烧杀抢掠,若不是齐王及时下令,恐怕淮泗就成为了空地。 损失了这么多人,熊槐也很心疼。而且损失了二十万大军,导致楚国各个防线捉襟见肘。武关,方城,陈城,巨阳等地只能保持三万兵力的规模,还是民兵。 其次就是魏国,损失了十余万大军以及同等数量的百姓,元气大伤。 然后就是韩国,什么都没捞到,丢了宜阳,叶城,若不是最后关头唐眛撤军,恐怕新郑都成了楚军的囊中之物了。 然后就是齐国,损失了将近八万人,还有无数的辎重粮草丢在了淮泗。 然后燕国,赵国…… 这次获得利益最大的是秦国,没有什么损失还拿下了攻打中原的桥头堡宜阳。 郢都,王宫偏殿。 熊槐坐在王座上面,看着手中各地综合上来的损失情况,不由得直吸凉气。 “这次,我们损失太大了啊!” 屈原道:“对啊,不过好在淮泗封君差不多都被齐国杀了,现在就是汉中的封君了,鄢郢之地的封君早已经被清楚干净了,也算一个好事吧,这样一来,新法就可以实施下去了。” 熊槐合上竹简,放到一旁,说:“嗯嗯,现在国家百废待兴,正是新法实施的好机会,寡人命你为令尹,全权掌管变法事宜,虎贲军调三万人给你,若有抗旨不遵者,杀!” “诺!” “现在楚国朝堂之上已经没有什么反对意见了,昭阳景阳那两个老头子已经默认,就是地方了,这次合纵攻楚,淮泗以及腹地的县尹都被杀了个遍,寡人已经重新安插上了变法的人,这次变法就从那些地方开始吧,那些地方的阻力要小一些,鄢郢还要等等。”熊槐又吩咐道。 “诺!” “屈原啊,你变法要学习学习商鞅,取信于民,懂么?” “臣懂!” “下去吧。变法事宜,明日宣布吧。” “诺!” 屈原走后,熊槐抬头看向远方,感叹道:“合纵之盟已经破了,区区变法,楚国,要扬帆远航了!!!” 45变法 都让让,都让让。”几名士兵拿着一张布告走过来,为首的一名士兵嚷嚷着将周围的百姓驱散。 “小兄弟,这个是啥啊?”一名拄着拐杖看热闹的老人指着这布告问。 士兵转过身来扫了扫这名老人,说:“你是这个村的长者?这个村都听你的?” 老人点点头,说:“对,我已经四十多岁了,村里面都听我的。” 士兵满意的说:“不错,你快快去把村里面的人都召集过来,朝廷上面有新法下达。” “新法?”老人有些吃惊,“这又要干什么?” “你管那么多干什么?让你去召集就是了。”士兵有些不耐烦。 “好。”老人匆匆离开。 一刻钟之后,许多百姓从周围赶了过来,纷纷围观这个布告,当然,他们也看不懂这上面写的啥。 这是,从士兵之中走出来了一个人,看着面前的百姓,说:“各位稍安勿躁,这个布告是新法内容,我给大家念一遍,大家听好了哈,这可是方便大家的,对大家有利的新法!” 百姓纷纷闭上了嘴。 “首先第一条,取消奴隶,各个贵族封君禁止养奴隶和军队,禁止向百姓缴税,取消贵族封君的食邑,改为爵位,按爵位享受俸禄。” “你的意思是我们不用向鄢陵君交粮食了?也不用替他修建宫殿了?”一名百姓问。 “对,”这个人笑着说,“从现在开始就没有鄢陵君了,你们现在是大王的子民了。你们只需要向大王交税。” “哦。”这些百姓有些失望,这不就等于换了个主继续交钱嘛,,, 看着这些百姓失望的表情,这个人又笑了笑,说:“大家可能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我今天就讲一下,你们交税给鄢陵君,而鄢陵君还要交给大王,那鄢陵君交给大王的赋税就只能从你们身上剥削了,所以交赋税给大王会轻松很多的。” “那交多少?”有人问。 这个人伸出一个手指,说:“一成不到,这就是第二条,凡是大楚子民,只要你收入的一成,如果那一年闹饥荒没有收成,你们也就不用交了,你们收入多少,就交你们收入的一成!” “好!”这些百姓听到这个纷纷较好,因为以前鄢陵君统治的时候无论什么年,都要交固定的赋税,这些百姓苦不堪言,现在这种赋税制度就比较符合这些百姓的利益。 “第三条,所有百姓必须去县衙登记户籍,家里面有多少户就要写上多少人,不能隐藏,否则后果自负。当然,这也是方便你们的,你们家人多,分的田就多。” “分田????” “对,新法里面规定了,你们家有多人就分多少田,但是这些田不能买卖,假如有人买卖的话就要被惩罚!” “那我们死了之后这些田怎么办呢?”又有人问道。 “哈哈哈,”这个人耐心的说,“你们死了之后,田继续给你们后代耕耘,但是,还是一点,不能买卖,要是你们不想耕耘了,那就把田还给朝廷,朝廷会给你们钱。” “第四条,每个地方都设立学堂,每个人都可以上学,学习知识。” “第五条,每个地方招募一千人左右的青壮,组成屯田兵,战时为兵闲时为农,边境城池招募五千。平日里面耕耘,每年五六七三个月前往郢都集体整训,避免农忙时间。这种人每年都有俸禄可以领取。” “第六条,凡是准备从商的百姓,上交土地,朝廷给予资金进行商业行动,但是,凡是大楚商人必须前往当地县衙取得从商许可,否则按照流民处理。商人要上交赋税,若是赚得多上交的多可以获得爵位。” “第七条,农民爵位,凡是农民积极垦荒的,可以视情况给予爵位。” “第八条,各地设立募兵地,凡是有从军意愿的人都可以前往,经过体格检测之后进入当地校场进行训练,两个月之后集体进入郢都进行整训,训练半年之后转入正规军队,每个地方八月份统一招募,一个月筛选,回家准备一个月,九月份前往当地校场。募军军龄达六年之后可以选择退出或者继续从军,退出之后由当地官员寻找职位。” “第九条,军功制度,在战场之上英勇斩杀敌人的人按照杀敌人数晋升爵位。若战死沙场,家属由朝廷抚养,同时还会发抚恤金,战死将士进入郢都威烈庙,后世供养之。” “第十条,连坐,有人犯法,本村的人不交代此人,那么这个村就列为犯罪村,取消一切待遇,同时将村长抽出斩首示众!” “第十一条,商人经商制度,若是你们脱离农籍入商籍,那么政府会登记,在城中建设商棚以供经商。” …………… 一共三十多条,这些百姓听完之后高兴的溢于言表,旁边的士兵脸色倒是不怎么好看,因为他们还要参加考核,只有通过的才能继续从军。 新法很快就颁发下去了,各地反响不错,当然,又恰逢八月份,各地军队改革,募军等等都在有序的进行之中。 而从七月份合纵结束之后,各个诸侯都在修生养息,争分夺秒的发育。 “呵哈……” 郢都校场之上,数万新招募的士兵正在紧张的训练着。 “刀抬起来一点,你这么砍刀进去敌人的铠甲之后就很难拔出来。” “盾放平,你这么放你腰上面不就成了别人的活靶子么?” “长矛握住啊,你这么握别人撞过来别人还没死你就被撞飞了。” 一名校尉嚷嚷着训练着这些士兵,“今天你们多流些汗,日后战场上就少流点血,娘的你干啥呢?站好!你们是新军,国中尖刀,你们要成为一支虎狼之师!” “不错,训练的不错。”熊槐看着下面尘土飞扬的校场,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从这支军队之上,他看到了一股锐气,一股横扫天下的气势,而之前楚国军队那副慵懒姿态也没有了。 “秦国虎狼也不过如此吧………” (本章完) 46韩国 “大王,若是照这样在训练一年,这只军队便可以横扫天下了。”旁边的庄蹻自豪的说。 “不可骄傲,”熊槐拍拍庄蹻的肩膀,说,“你这只有八万人,你要知道,以后我们将要迎接的是无数诸侯的军队!” “多谢大王提醒,末将谨记于心。”庄蹻恭恭敬敬的说道。 “你这支军队明年后年有用武之地了。”熊槐给了庄蹻一个意味深长的表情。 “啊……”庄蹻有些没有反应过来,“还请大王明示之………” 熊槐扶住前面的栏杆,看向远方,道:“等大楚回过气来,就要清楚一些囊虫咯。” 庄蹻好像懂了什么意思,但是也不敢往深了去揣测,毕竟他是大王,心思也不是自己能揣测的。 …………… 秦,咸阳。 嬴驷看着手中的竹简,脸上不由得充满了愠色。 下面的大臣都屏息凝神,生怕惹恼了上面的嬴驷,这可不是个什么好主,生气起来谁都惹不起。 “义渠当真出兵攻伐我大秦?”嬴驷缓缓道。 “确实,”公子华拱手回答说,“义渠出兵五万攻伐我陇西,目前我军已经退至陇西城内,多次求援。” 嬴驷揉了揉太阳穴,这个义渠一直是秦国的祸患,动不动前来攻伐秦国,烧杀抢掠,秦国援军抵达之时他又跑的没影了,这就很烦……… 人家看你那个地方兵力少,立马跑过去烧杀抢掠一番,等你反应过来调集重兵,他又脚底抹油跑的飞远……… 所以秦国一直不能对义渠造成有效的打击……… “有谁愿意统兵前往拿下义渠?”嬴驷长舒一口气,带着希望的看向下面的将领们。 下面的将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使劲的使眼神,但是就是没有一个人愿意去统兵…… “没人么?”嬴驷锐利的目光扫射进每个人的身体之中。 “魏章?” “末将在!” 看到魏章并没有难色,嬴驷便有些期望的看向他,“你愿意领兵么?” “末将愿意。”魏章不卑不亢的回答。 “好!”嬴驷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说,“你统领陇西郡兵,寡人再调拨六万精锐给你,你一定要把义渠打败!” “臣领命!” …………… “你说秦国宜阳秘密加强部署?”熊槐放下手中的竹简看向下面的昭睢。 昭睢回答:“对,方城守昭鼠来信,今日宜阳秘密增兵两万,并且大肆建造攻城器具。” 熊槐沉吟了一会,宜阳作为秦国东出桥头堡,加强兵力部署也是正常的,但是打造攻城器具这就有点让人匪夷所思了,好端端的打造什么攻城器具嘞……… “韩国什么反应?”熊槐又问。 唐眛拱手回答说:“韩国也大肆加强武遂洛水的防守,看这个样子,应该是知道了秦国增兵的消息。” “照这么说,秦国这次保密工作没做好?”旁边的庄蹻有些怀疑的说。 “应该是这个样子的。”昭睢将信将疑的说。 熊槐看了看地图,说:“秦国才增兵两万,这是针对谁呢?我们在方城有五万兵力,而且还有虎贲军五万在宛城压阵,他加上这两万也就七万,根本就不能对我们造成什么影响啊,难道是要攻打韩国?” “可是韩国洛水防线有八万兵马,虽然战力孱弱,但是可以据险而守,加之后面还有周天子的三万人,也不能造成什么威胁啊,何况韩国还在源源不断的增兵……” 众人再次陷入了沉思…… “有没有这种可能?”庄蹻有点思绪了…… “什么?” 庄蹻指着地图上的宜阳,说:“这只不过是一支疑兵罢了,秦国可能还有其余的想法。” “有可能。”熊槐赞同这个想法,这秦国两万人增兵也太不正常了。 “但是秦国若是疑兵之计,为何不多派兵?就两万………一般很容易看出来啊,会不会秦国是想让我们以为这是疑兵之计,放松警惕?”昭睢又道。 熊槐揉了揉太阳穴,暗骂嬴驷这招太恶心了,让人摸不着北,,,, “暂时还不能下定论,但是不能放松警惕,我担心秦国另有所图。”熊槐做出了决定。 “诺!” 韩国。新郑。 “秦国亡我之心不死啊!!!”当得知秦国增派兵力至宜阳之后,韩王嘶嘶直吸凉气。 韩国新任国相韩辰从内侍手中接过从前线送下来的密信,看了看,笑着说:“大王为何如此忧虑?” 韩王道:“秦国宜阳又增兵两万,目的不就是我韩国么?” 韩辰说:“大王怎么知道秦国目标是我韩国?为何就不是楚国?抑或是其他的地方?” 韩王冷冷一笑,说:“秦国增兵宜阳,所针对的不过韩国楚国两国罢了,楚国兵精粮足,而且宛城还有楚国一支五万大军,秦国才七万,断然不可能去攻打楚国,只能是我韩国啊。” “大王只看到了其中一点,却没有看到其余的地方。” “什么意思?”韩王问。 韩辰微微一笑,说:“大王,秦国若是想要攻打我韩国的洛水武遂,七万兵力断然不够。而且斥候来报说这是秦国秘密行动,为何秘密行动还会被我军探子得知?其三,秦国宜阳守换成了秦国有名无实的高阳君,若是想要攻打我等,为何不调樗里疾魏章这种大将?” “你的意思是……” “对,秦国这是疑兵之计!”韩辰肯定的说。 韩王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问:“那你认为我当今之计是……??” 韩辰笑着说:“当然是趁秦军不备拿下宜阳了,我军尚有八万材士,数万步卒,拿下宜阳不是轻而易举的事么?” “可是宜阳还有七万秦军啊!”韩王有些担忧。 数次战斗表明,没有牛逼的武将或者多倍于秦军的部队,韩国要想打败秦军,那就等于痴人说梦罢了……况且这是攻城战,韩王很不自信……… 韩辰缓缓道:“秦国部署在宜阳的兵力不会超过三万。” “哦?” 韩辰并未做什么解释,“大王,现在是收复故土的好时机,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 “好,传令暴鸢统军十五万攻打宜阳。” “大王,臣还有一计,可祸水东引!” “说来听听。” “大王可以派遣使臣前往楚国陈述厉害,让楚国在武关出兵攻打南郑支援我军。” “好!” 宜阳!!! “大王当真要和秦国开战?” 韩国,新郑王宫之中,韩国上卿公孙述略带担忧的问。 韩王点点头,说:“不然呢?秦国已经夺下了我们韩国的宜阳。难道还要继续放任秦国攻下去?” “可是秦国势大,有七万虎狼之师屯于宜阳,倘若我军,我军………”公孙述欲言又止。 韩王有些不满,说:“楚国会在南郑配合我军发动攻势,到时候秦国疲于两线作战,宜阳必会被我军拿下,而后我军扼守宜阳防止秦国东出,继而招募精兵,南征楚国,北讨赵国,东破魏国,届时我大韩天下无敌!只要挡住秦国,我韩国就会雄于天下!” 韩王有些天真………这是公孙述的看法。韩王肯定认为当今秦国牵制了韩国大部分兵力,致使韩国不能抽出兵力去攻打其他的国家,所以,,,阻止韩国崛起的是秦国……… “大王,鲁阳之战,我军大败,数万大军尽没;宜阳之战,八万材士,尽数被杀;南阳之战,六万新军被杀!韩国经不起折腾了!”公孙述直接给韩王泼了一盆冷水。 韩王并未理会公孙述,只是自己在想象自己刚刚所勾画的一切。 ………………… 方城。 一支大军正浩浩荡荡的开赴前方战场,城池之上是无数戒备的楚军,他们手持弓弩对着下面经过的韩军,生怕韩军突然攻打方城。 不得不说暴鸢还是有点军事头脑的,他先是用洛水的兵力迷惑住宜阳秦军,而后借道楚国从侧后攻打宜阳。 “将军,你说,韩国能赢么?”城头之上,楚国一名校尉问。 昭睢微微一笑,说:“能赢与否与我楚国无关,我们只需要整军备战即可,宛城的五万人上来了没有?”… 校尉点点头,说:“来了,不过路上碰到了一些韩国探子,都被诛杀了。” “嗯嗯,传令下去,加强防备。” “诺。” 宜阳。城头之上,一名将领看着面前浩浩荡荡的韩国军队,背后冒出了不少冷汗。 “宜阳就三万老弱病残,精锐都被魏章将军秘密调过去了,这可如何是好啊!”这名守将很担心,对外界说得宜阳有七万精锐那都是屁话,自家人知自家事,七万精锐早已经被抽调完了,留下的只有特意从关中调过来防守宜阳迷惑韩国的,要说精锐的只有自己的那两千五百亲卫。 可是,这城池外面有六七万韩国军队,特么好像还是精锐。 秦国是虎狼之师不错,但是俗话说得好,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群殴,你宜阳城拿什么来抵御这韩军?就凭你那几万老弱病残? “将军,这韩国是趁火打劫啊!!”一旁的校尉忧心忡忡的说。 守将叹了口气,说:“传令下去,城中的壮丁全部集中起来,在西城校场训练,守军全部上城墙,事到如今,只能将那些韩国遗民拉过来了。” “诺!” 城外,几千韩军已经准备好了攻城器械,随时准备对面前的这座城池发动猛攻。 韩军主将公子鹏笑眯眯的看着城头之上稀稀疏疏的秦军,说:“看来我王猜的没错啊,秦国主力果真不在宜阳,你看,这城头之上顶多只有两千士兵,不出十日,这宜阳城便会归我韩国了哈哈哈。” “传令!”公子朋正色道,“前军攻杀宜阳!” 咚咚咚——战鼓声响了起来,公子朋前方的大纛也飘了起来,绿压压的韩军开始涌向前方的宜阳城。 城投上面的秦军纷纷握住手中的弓弩,对准前方黑压压的韩军。 “百步齐射!”一名校尉大吼一声,将手中的弓弦松开,手中的箭矢飞射出去,在天空划过一天美丽的弧线,,,,,斜着差进湿润的土壤之中,箭羽还在左右晃动。 当韩国军队踏过插在土壤之中的箭矢之时,城墙之上,密密麻麻的箭矢飞射下来,将天空都遮住了…… 嗖嗖嗖嗖————箭矢划破空气发出悦耳的声音,起码秦军是这么认为的。 城墙之下,韩国军队冲锋队行被这箭矢打乱,并且发出哀嚎声。 ……………………………… 郢都。 “韩军真的冲出洛水防线?”熊槐有些感到不可思议…… “是的,”昭阳拿着竹鞭指着沙盘之上的宜阳,说:“韩军直接突出洛水正面防线,在公子朋的统领之下直接对宜阳展开了正面进攻,不过。效果不显著,宜阳守了十几天还没有被拿下………” 突出洛水防线这是熊槐没有想到的,但宜阳守了十几天这是在熊槐的意料之中的,毕竟韩军战斗力摆在那,战国末流战力,被魏,赵,秦,楚轮着揍……… “唉,但愿韩军能够在秦军援军过来之前拿下宜阳,到时候我军的压力就要轻松一点点。”熊槐叹了一口气,不知是对韩军的惋惜还是对韩军的不信任,当然,熊槐并没有真正的担心。 昭阳看见熊槐这一副兔死狐悲的表情,不由得想笑,这都是自己人,,,没必要这么惺惺作态吧………谁不知道你腹黑程度,,,, “不过韩军已经跟我军商定了让我军在汉中发动进攻,我军不攻,这,,,会不会引起韩国不满?”昭阳眼中闪过一抹担忧。 “…”熊槐看着面前的昭阳,不知道说什么了,,, 良久,熊槐开口道:“韩军不满又如何?这场战争开始就已经决定了韩军的失败,一个失败的国家还有讲和的可能?” 昭阳脸色不太好看,说:“可是这样。我楚国的信誉就会受影响啊……” “影响又如何?”熊槐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襟,说,“大争之世,列国伐交频频,强则强,弱则亡,秦国还不是是不信之国?为何三晋还是会听秦国的话?那是因为秦国国力强盛,我大楚已经挫败了合纵之盟,又有什么必要担心韩国?” “大王如此,未免太过专横了把!”昭阳道,“自古不讲信用之国皆不可久持,我等还是要小心为好啊!” “信用?”熊槐哈哈大笑,说,“有实力才有资格讲信用!” 宜阳2 秦,咸阳,章泉宫。 “宜阳是我大秦东出的桥头堡,必须要保住宜阳城,不然日后想要夺回,那就不像上次那么轻松了!” “宜阳固然重要,可是关中是我大秦发家之根本所在,倘若让义渠在关中肆虐,我大秦还有什么力量来东出?” 王宫里面的架吵的很激烈,这次吵架的原因,就是到底该不该从义渠战场之上抽调兵力赶往宜阳战场支援嬴瞿。 嬴驷陷入了两面为难的境地,义渠一直是秦国的心腹大患,动不动出来捣秦国的乱,最牛逼的时候还打到了秦国的咸阳。 而宜阳一直是秦国觊觎的桥头堡,拿下了宜阳,秦国就可以不受制于函谷关,可以以宜阳为依托,不断东出,蚕食山东六国的土地。 而且宜阳这个地方地处显要,恰恰遏制住了韩国南北两地的交通枢纽,拿下这个地方。就可以将韩国分成两半。 现在秦国的二十万常备兵又被调去了萧关围堵义渠,段时间之内不可能征召兵力过来驰援宜阳。 除非从萧关的部队里面抽兵………所以才有了这次吵架。 “关中于秦,似树根于树,而义渠于秦,似纛虫于树,若纛虫蚕食树之根本,树安能存活?况且现在我大秦已经将义渠主力围堵在了萧关,与其在此决战之时抽兵驰援宜阳,不如先行解决义渠此心腹大患,而后在图宜阳。”樗里疾看向旁边倾向于支援宜阳的大臣。 “义渠已经被我军围困在萧关,灭亡不过时间的问题,今日我大秦数代努力,终于夺下宜阳,怎么能轻易的给韩国?”一名大臣义愤填膺的说。 “呵,”王齕道,“韩国拿下宜阳也守不了多长时间,今日韩国从方城借道,那么楚国对于宜阳也有窥伺之心,你们认为,韩国好对付,还是楚国好对付?而且我军主力在萧关,抽兵回宜阳也要一些时日,倒不如把宜阳给韩国保管,日后再夺回来。” ………… 嬴驷看着面前吵成一窝蜂的大臣,暗自摇了摇头,说:“此事,寡人早有定夺,退下吧。” ……………… 萧关。 一直大军正在关口之前列阵,在这支军队面前,是一支看不到边的军队。 “将军,”一名校尉指着前面的义渠军道,“义渠军已经开始向关口靠拢,是否要放他们出去?” “放?”嬴华一脸诧异的看着旁边的将领,说,“为何要放?” 这个校尉支支吾吾的说:“我们,。。只有两万人啊,义渠,,。,有十几万啊。” “哼,”嬴华轻哼一声。说,“不过强弩之末罢了,传令。全军列阵!” “列阵!!” 唔唔唔唔唔——咚咚咚咚咚………… 战鼓声从关墙之上响起,关口上面的大纛也开始飘扬。 “盾牌手!” “弓箭手!!!!!” “长戈手!” 将领的声音在秦军军阵里面此起彼伏,秦军军阵迅速变阵,将一面面巨大的盾牌放在阵前面,而后是弓箭手将长弓搭在盾牌上面。 “大王,你看前面的秦军!” 义渠王顺着这个路人甲手指的方向看去,说:“不足为惧,各位勇士,随我冲杀敌军!” 说完,身后的大军开始向面前的秦军军阵发起了冲锋。 “弓箭手准备!”秦军军阵里面的一名小校尉抬起了自己的右手。 军阵当中的弓箭手纷纷拉紧了弓弦。看着面前愈来愈近的义渠骑兵,不少人咽了口唾沫。 “放!” 校尉一声令下,弓箭手松开右手,弓上面的箭矢飞射出去。 秦军军阵前方的义渠骑兵还在冲锋,忽然,冲在前排的士兵连人带马直接翻了出去。 “射!” 又是一波箭矢,面前的义渠骑兵又倒下了不少人。 “弓箭手后撤,长戈手填!” 方阵之中的弓箭手迅速收回弓箭,向关内瓮城退去,而方阵左右的长戈手迅速冲上来填补上弓箭手的空缺。 “凿穿。”义渠兵呐喊着冲向前面的秦军,秦军的弓箭并没有减缓义渠军的冲锋速度,反而还激发出义渠军的血性。 “抗住!!!!!”一名校尉握紧了手中的宝剑,“刺!” 在义渠骑兵突进秦军盾牌阵的一瞬间,从秦军盾牌阵里面突然有无数杆长戈刺了出来。 长戈刺进义渠骑兵的身体,捅出一朵朵血花,然后就是义渠士兵的哀嚎声。 然而,秦军长戈手很难长时间抵挡住这种高强度的冲锋,体力在不断的流逝,直至虚弱的倒下。 “搏杀!”嬴华见秦军突现颓势,立即改变策略,让秦军与义渠骑兵正面搏杀。 义渠骑兵主要作用就是冲击和左右迂回,现在义渠骑兵已经没有了开始的那股锐气,跟秦军开战步战,逐渐跌落下风。 “收网!” 嬴华猛地一拍城墙,旁边的士兵会意的摇了摇大纛。 地平线突然出现了无数的黑甲士兵,,,,,, 战斗持续了半日,义渠军全军覆没,国王被杀,秦军若是一万多人,,,, (本章完) 47,宜阳3 郢都,王宫。 清凉的晨风都宫门外面飞进来,轻抚着坐在王座上的熊槐。 “真舒服啊~”熊槐伸了个懒腰,道,“不知宜阳方面情况怎么样了呢……” “杀!”太阳才出地平线,宜阳外面的韩军又发动了一次进攻,这次韩军前后夹攻。密密麻麻的韩军像潮水一样涌向城墙。 城墙之上的稀稀落落的箭矢没有阻挡住下面的韩军。一架架云梯被驾在了城头之上,无数韩军沿着这云梯开始登城。 云梯之后,是十几辆庞大的楼车。 不得不说,韩国军队战斗力差但是装备质量还是挺不错的,就拿这楼车来说,前几天被迫放弃的楼车在经历了秦军的摧毁之后现在还能用……… “郡守,东门,东门破了!”一名铠甲残破,身上插着箭矢的士兵慌慌张张的冲进郡守府。 “什么?”守卫宜阳的是秦国的不更嬴瞿,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嬴驷的亲戚……… “传令,调城中所有士兵前往东门支援。”嬴瞿倒也果断。 东门,城门处,无数的绿甲韩军已经涌进了瓮城之中,跟瓮城中的秦军厮杀在一起。 从战斗情况来看,只能说明韩军战斗力渣,还不是一般的渣,秦军这种郡兵,在秦国是二流战斗力的士兵都能和韩军常备军打的不可开交,还有微微压制之势……… “将军,东门久攻不克。”一名韩军斥候冲过来,汇报前线不利的战况。 “可恶!”公子朋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急的团团转,在大帐之中来回踱步。 前些日子斥候汇报说秦军在函谷关囤积粮草,也就是说秦军很有可能在短时间内解决掉北边的义渠,抽出大军过来回援宜阳。 现在宜阳还是没有被攻克,这就有点难受了,万一秦国大军合过来,到时候别说宜阳了,洛水防线都守不住。 “把中军侍卫调出去,一定要在日落之前拿下宜阳。”公子朋下了血本。 中军侍卫是他最为精锐的部队,不是隶属于韩王,而是他出钱养的兵,也就是传统意义上的私军。 宜阳瓮城之中,秦军城中援军的到来迅速将局势扭转过来,韩军已经退到了城门口,马上就要被赶了出去。 “杀!”韩军身后,一支黑甲士兵冲了上来,迅速将面前的绿甲韩军推开,与瓮城之中的秦军厮杀在一起。 轰隆隆………一声巨响,宜阳西城墙靠前的一段突然崩塌,无数韩军顺着这个缺口涌了进来。 “迅速堵住缺口!!!!”守卫西门的一名校尉冲着旁边的士兵大声喊道。 “将军,没有士兵了!!!”旁边的士兵砍翻一个韩军士兵。 “什么?”守卫西门的校尉不敢置信的看着这名士兵,说,“城里面的兵呢?” 士兵回答说:“都已经被郡守拉到东门了。” “格老子的,”校尉踢翻一个从前面挥剑杀过来的韩军,吐了口唾沫,说,“人都去东门了,西门怎么办?” 咻…一支箭矢划破空气射中这名校尉的大腿,校尉腿一软,直接到了下去。 两名韩军趁机冲上来将这个校尉砍死。 日上三竿,正午的太阳显得格外的炎热。 而此时韩军也已经攻破了宜阳城东西门,两支军队通过城门向着城内杀去。 郡府之中,嬴瞿卸去身上的铠甲,看着外面正在和韩军厮杀的秦军,苦笑一声:“事已至此,余已尽力。” 说完将宝剑搭在脖子上面,轻轻一抹。 旁边的铠甲之上出现了一道新的血迹。 看着城中秦军旗帜被一个个的放倒,公子朋长舒一口气,说:“终于拿下了宜阳啊。” 宜阳之战,打的可谓惨烈,当然,这是针对于秦军而言,在没有援军的情况之下三万秦军坚持了两个月,还斩杀了五万多韩军,原本从洛水防线过来的十五万人一下只有十万可以战斗了。 然而,战况对于韩军是不利的。 “秦军已经灭掉了国中义渠的大军,主力倾巢而出,据斥候来报,秦王委任司马错为左庶长统领五万大军自函谷关而出,直扑宜阳,又委任樗里疾为少上造,统领七万大军自萧关而出,由北向南,意图明确,就是冲着韩国上党去的。” 郢都大殿之中,唐眛拿着在沙盘之上指指点点,手中代表各个军队的小旗帜也是插插扯扯(没开车??????*??*??????-??-??????*??*?-??-?)。 庄蹻点点头,说:“秦国这次下狠心了啊,两路齐攻,一路拿宜阳,一路拿上党,就是让韩国不能兼顾两面啊。” “韩国那边有什么动静?”熊槐盯着沙盘上的宜阳问。 项君站出来,说:“韩国拿下宜阳之后一面在宜阳西五十里处构建营寨,同时还派一万人防守叶城,对我们说是为了防止秦国从汉中一带出兵自侧翼,当然真正原因我等都知道,防止我们背刺宜阳罢了。” “上党一带,”项君走到沙盘另外一侧,说,“韩国将三万宜阳铁军部署于此,同时,赵国还在长子城部署五万大军,魏国朝歌部署两万,估计三晋已经达成联盟,共同抵抗秦军。” 熊槐呵呵一笑,说:“韩王还是挺会算计的啊,这么快就把三晋撮合在一块了。” 昭睢走到沙盘旁边,说:“叶城的那一万人真是如鲠在喉,我军在方城的八万人被卡的死死的,要是有动静,宜阳方面的人就会立马知晓,现在我楚国元气尚未回复,又不能大肆出兵,难啊。” 确实,通过地图我们不难发现。叶城方城两座城池刚好在山脉两端,要想进军宜阳就必须走叶城。同理,要想进军楚国就必须走方城,是楚韩的门户所在。 韩国一万人在那,表面上楚国可以随时出兵踏平他们,但是,要是楚国出兵,叶城那一线肯定会知道,并且通报给宜阳。 而且熊槐现在还不敢跟韩国撕破脸皮,西边秦国跟楚国关系也不好,东边齐国跟楚国更不好,齐国十万大军就驻扎在边境,要是熊槐在淮泗之地露出了一个破绽,那么这十万人肯定会像一头饿狼撕开你这个破绽。 “难啊,”熊槐太低估韩国的智商了,这一招把楚国卡的死死的。 “三晋这么折腾,估计最后也是个两败俱伤的局面啊。就怕齐国趁机发难,齐国在上次合纵之中损失最小了。”项君略有担忧的说。 “确实啊,不过我们得趁这个机会好好的恢复元气。”熊槐挥了挥手,说,“都退下吧。” 48,宜阳3 韩,宜阳城西处百里处。 一支小规模的斥候正偷偷摸摸的观察着面前的这支黑甲大军。 “秦军规模不下于五万,”一名斥候数了数秦军的大纛旗和校旗。 旁边的士兵看见后直吸凉气:“嘶嘶嘶,这么多人?” 一名校尉拿出一张地图,说:“秦军已经到了宜阳,拿着这张地图去告诉公子朋将军,让他做好准备。” 在韩国斥候的左边三里处,一支黑甲楚军斥候也在偷摸的观察着面前的秦军。 “全甲步卒两千,轻甲步卒三万左右,无甲步卒一万二,还有七十辆战车,帅旗为司马,应该是秦军主力了。”士兵转过头去,继续道,“都记下来了么?” 旁边的士兵点点头,说:“都记载好了。” “老大你看,韩军斥候。”一名眼尖的士兵指着右边山峰上面的二十多名绿甲士兵。 “要不要?”另外一名士兵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意思很明显,要不要干了这二十多人。 斥候长猛地一拍这个做抹脖子动作的人,说:“想啥呢你,前面还有几万秦军呢,当务之急是快速将这里的情况汇报给昭睢将军,懂么?一天天的净想着打打杀杀,我们是斥候,侦查为主!” 被打了的这个人摸了摸头,说:“早知道当斥候只能每天跑来跑去的,还不如当初进常备军呢。哎呀。” 这个士兵刚说完,斥候长又一巴掌拍:“斥候才是精锐,你放心以后有的打的。” 说完,带着这三十来人缓缓地后撤下了山。 方城,楚军主力大帐。 昭睢拿着从前线传下来的战报,跟面前的地图一一对应起来。 “秦军在上党一线的兵力是假的?”当昭睢看到斥候汇报的末尾,不由得大吃一惊。 面前的斥候点点头,说:“是的,我们十日之前前去探查敌军的时候发现上党一带的秦军营帐多为空的,没有人,我们又潜伏了两日,最后发现秦军兵力只有五千左右,只不过每日拉到韩军面前,,,迷惑韩军。” “这样一来,战局情况又复杂起来了啊。”旁边的昭鼠感到一丝丝的头疼。 昭睢放下战报,揉了揉眉头,说:“现在我们只知道秦军五万兵力出现在谯水一带,韩军在宜阳有九万兵力。按照之前的斥候探查到的,秦军还有樗里疾带领的七万兵马,现在战局的关键就是这七万兵力的去向,有可能,,这就是秦军最后的杀手锏。” “上将军,”一旁沉默不语的屈向说,“秦军此次兵锋直指宜阳,无论这七万人在那,在下认为。都不会对我军产生影响,而我军最需要担心的是叶城的那一万韩军啊,对于我军的行动已经产生了极其深远的影响。我担心,会掣肘我们攻取宜阳………所以,在下认为我军应该立即行动,” 昭睢摆了摆手,说:“不,在樗里疾没有出现之前,我是不会动兵的。现在韩军是蝉,司马错是螳螂,我军和樗里疾这支军队,不知道谁是黄雀谁是人,没有把握做抓捕黄雀的人,我不会出兵,更何况现在还没有确定下来樗里的行踪。” “战场之上兵贵神速,倘若今日我们犹豫,让秦军抢了先手,日后再攻打宜阳,就要难上加难了。”屈向反对了昭睢,,, 当然,屈向的担心也是有道理的,现在秦军已经到达谯水,距离宜阳不足百里。而楚军主力还在方城,距离宜阳极远,若是等秦军攻打宜阳再出兵,那么楚军抵达宜阳的时候可能宜阳已经易主了。到时候攻打宜阳面对的就是如狼似虎的秦军,,,,相比于秦军,楚军还是愿意面对韩军。 昭睢却不敢这么认为,他认为秦国这七万兵力就是等楚军的出现。韩军前后夹击宜阳,那么必定要借道方城过卢氏然后从后面攻打宜阳,秦国看到这个情况肯定会知道楚国跟韩国是一起针对秦国,而秦国已经知道了楚国放在方城有数万兵力,樗里疾和秦王不傻,一定能看得出来这是针对宜阳放的兵,所以樗里疾就是等待着楚国这个黄雀的出现,而樗里疾扮演的是黄雀后面的那个人。 当然,昭睢也不敢肯定,樗里疾就一定是等着自己出兵的。 昭鼠点点头,说:“都有道理,现在战场形势瞬息万变,战机稍纵即逝,依我看,不如让武关的兵力出去攻打秦国商於,让秦国知道我们的注意力在商於而不在宜阳。假如樗里疾是在等我们,知道我们的目标是商於以后,应该不会在藏着了,一定会出来配合司马错在段时间内拿下宜阳,若是樗里疾不是等我们,那对于我们也没有什么影响。” “不行,”昭睢道,“武关兵力不足三万,若是出兵,秦国趁虚而入,武关就难守了。要记住,樗里疾那七万人我们还不知道他在哪呢!” “这不行那不行,那我们怎么办??”屈向不耐烦的说。 昭鼠没有屈向这么暴躁,他沉思了一会,又说:“这不必担心,宛城的三万郡兵可以调动起来,用宛城的三万郡兵佯攻商於,这样以来,就算樗里疾在武关那,我们也守得住。” 昭睢点点头,说:“可以,但是宛城郡兵我们调动不了,得让大王下令,这样一来,可能还是会晚了。” “算了,”昭睢又道,“屈向,你领两万精兵先行赶往卢氏,一定不能让韩军知道你的行军轨迹,你抵达卢氏之后在洛水旁边修造战船,最好把韩军的战船都收了。同时,我向大王请求把宛城的兵撒出去攻打商於,只要大王同意了,我立刻率主力过来卢氏,若是宜阳马上要被秦军拿下,你立马进宜阳城,对韩军就说我们来帮他们的,在我到达宜阳之前绝不能让宜阳落到秦军手里。” “诺!” 昭睢又看向昭鼠,说:“这方城的防务就交给你了,你一定要把叶城一万人给我看住了,别让他们回宜阳。” “诺!” 49—宜阳4 宜阳。残破的城墙刚被修葺好,城墙上面的秦军早已经变成了绿甲韩军,而他们面前,是绵延数里的军帐。 “韩国修城技术不错啊,”司马错带有调侃语气的说。 “哈哈哈,”后面的嬴华笑了笑,说,“还不是给我大秦做嫁衣,司马将军,要是我,我肯定会一鼓作气拿下宜阳,你为何要在城外修筑营帐?围而不攻?”嬴华抛出了自己的疑问,秦军刚刚突破谯水,按理应该携大胜之势一鼓作气拿下宜阳,但是司马错在城外筑营,迟迟不对城池发起进攻,这正是嬴华不理解的地方。 司马错指了指宜阳城,说:“你来进攻的话,你能在十天之内拿下宜阳么?” 嬴华看了看面前城高墙坚的城池,摇了摇头,说:“在下不行。” “哈哈哈,”司马错拍了拍嬴华的肩膀,说,“我军已经经历了萧关,谯水之战,士卒疲惫不堪,尽管士气高昂,但是面前的宜阳城你也看到了,城高墙坚,若是我军在短暂的时间之内拿不下来,士兵的士气肯定会泄了,到时候麻烦就大了。” “而且,南边的楚国还有八万人盯着宜阳在呢。”司马错又补充道。 说完从小山丘之上走了下去。 嬴华一个人愣在了原地,摸了摸头,喃喃道:“南边楚国………” 郢都,大殿。 熊槐喝了一口内侍送上来的汤羹:“啊~~nice啊,浓汤入肚,啧啧啧,在这个鬼天气也是极好的。” 外面还在下着大雨,寒冷的春风灌进熊槐的宫殿,弄的熊槐嘶嘶直吸凉气,好在内侍及时端上来了一碗汤羹,还给熊槐裹了一层毯子。 “大王,这可是…………”旁边的内侍又在吹嘘自己这碗汤羹如何如何的好………目的就是想向熊槐讨点赏赐。 熊槐一口气喝完了汤羹,说:“不错,你去寡人的内府,领赏赐吧。” “诺!”内侍换换退下,引得旁边的内侍一阵嫉妒。 “报——”一名皇宫禁卫军校尉走了过来,说,“王上,方城急报。” “哦?”熊槐先是一阵疑惑,道,“速速送上来。”一旁的内侍急忙将禁卫军校尉手中的急报拿过来,一路小跑,跑到了熊槐面前,将这份急报递给熊槐。 “我王亲启,今大楚意图宜阳,而秦韩交兵,此良机也。然前线战局扑朔迷离,秦之主力不知所踪,我等未敢轻动,惧入秦之伏也。现楚欲图宜阳,臣认为应遣一师攻伐秦之商於,使秦意我楚图商於而非宜阳,则秦主力可出,我等可做渔翁矣。” 熊槐缓缓合上竹简,回味着昭睢说的话,,,, 良久,道:“速速召丞相太尉入朝,寡人要商议大事!” “诺!”侍卫迅速奔了出去。 熊槐扭了扭头,站起来开始向内宫疾步走去,身后的四名侍卫和几名内侍急忙跑去护卫住熊槐。 偏殿。 “使秦意我楚图商於而非宜阳,则秦主力可出,我等可做渔翁矣。” 昭阳极速的读完这封急报,然后走到沙盘旁边,说:“依昭睢之言,韩军谯水防线根本没有起作用?那可是有两万人驻守啊,司马错就五万人,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在一天之内拿下。” 熊槐点头说:“对啊,韩军战力也没有低到这个水平吧?” 几人有点不敢相信,但是现在不管相不相信,秦军已经围住宜阳这已经是一个事实了,也就是说,现在昭睢他们要是不立即行动,那么宜阳很有可能会被秦军拿下,因为方城距离宜阳的距离太远了,加之粮草等运输,没有一个月是不能攻城的。 “王上,臣认为昭睢所言有理,应该派兵去佯攻商於之地,吸引秦军,让秦军以为我军注意力在于商於而不在宜阳……现在樗里疾的七万人还在战场的一处盯着我军,只有让秦军自认为没有了我军的掣肘,他们才会大胆的进攻宜阳!这样我军才会有机会拿下宜阳,才能安全的拿下宜阳。”景阳急促的说。 “臣认为不妥。”昭阳站出来,说,“商於有秦郡兵五万,精锐一万,而宛城之兵是武关方城之依托,三万郡兵五千常备军,若倾尽这三万五千士兵拿出去攻打商於的六万秦军,而方城之军攻伐宜阳,自方城以南至宛城以北兵力空虚,我们拿什么来拱卫我楚北线?若是秦军从洛水而下袭取宛城,我军又当如何?况且我军以弱师伐倍于己之强师,胜算又有多少??秦军能不识破?” “依臣之见,昭睢之举过于凶险,一旦秦军识破攻取商於乃是佯攻,那么秦军一定会知道我军北部兵力空虚,趁机从方城以西之防线撕开一个口子突进来截断我军后路,抑或是倾尽商於之兵攻伐武关,武关没了宛城三万五千人作为依托,肯定挡不住秦军的兵锋,所以,昭睢这一举,若胜,则可得宜阳一城,若败,则秦兵锋直指郢都,我大楚北线数万大军尽数被杀,臣反对!!” 在昭阳看来,昭睢这一办法就是赌上了整个楚国的北方。 首先,宛城这个地方太重要了,是方城,武关两个地方的保障基地,而方城武关又是楚国的南西两大门户,倾尽宛城的兵力打佯攻,那么肯定会造成宛城兵力空虚,秦军一旦发现宛城兵力空虚,依司马错和樗里疾的智慧,肯定不会放过这一战机。 樗里疾的七万大军还没有出现,要是被他抓住了宛城空虚的这个战机,他肯定会像饿狼一样从楚国北边方城至卢氏这几百里的防线上撕开一个口子。当然,这不是什么难事,因为楚国精锐都在方城,樗里疾手下七万人只需要一天就可以拿下北线,进而逼近宛城。 让樗里疾拿下宛城之后,楚国武关,方城这两个地方就被切了后路,秦国可以轻轻松松的拿下这两个地方的城池,而且有了宛城做依托,秦国可以兵临郢都,让楚国国都暴露在秦国的兵锋之下……… “相邦所言有理,不过,在我看来,解决这个问题的方法很简单………”一旁的唐眛笑着说。 “哦?”几个人投来了期许的目光,想知道唐眛有什么锦囊妙计。 唐眛拔起武关和宛城的旗子,说:“把武关的人也派出去,让秦国以为我们是动真格的!武关的三万常备军战斗力加上宛城三万人的加持,肯定让秦国以为我军目标是商於!” “不行!”一直沉默的屈原反对,说,“我虽然不懂军事,但是,唐眛你这方法太铤而走险了,一着不慎极有可能满盘皆输,比昭睢的还要险!” 唐眛笑了笑,说:“要是想要大的战果,那么代价肯定要大嘛…” “赌徒心理,”熊槐不由得说了一句,他肯定是反对这个提议的,唐眛这是把楚国整个西边都作为了代价赌出去的! 这个局,,,还真不好解,,,, 50—宜阳5 尹水。 一支大军正在河流源头的南面进发,他们的速度很快,身上都没有穿铠甲,连武器都没有拿,轻装简行,而武器铠甲全部放在了一旁的战车之上。 屈向看向旁边的尹水,眉头间涌上一丝丝的不安,旋即将一名校尉喊进来,说:“你去带一千人,去把我军北面二十里之内都探查清楚,一旦发现秦,韩两军斥候,格杀勿论!绝不能让他们发现我军踪迹!” “诺!”校尉拱手缓缓退了下去。 尹水旁边的密林之中,几名黑甲士兵正小心翼翼的往前摸,意图看清楚面前这支大军的数量。 “楚军来人了!”其中一名士兵指着前面从楚军大军之中脱离的一小支部队,说,“约摸一千人。” “嗯?”为首的小将军抬头看了看,只见一支千人规模的精锐士兵脱离楚军本阵,在旁边换上铠甲之后开始向他们这边摸来。 “躲起来!”小将军急忙侧身躲在一棵树后面,然后趴下来,其余的士兵也按照这名将军这样做。 “弓箭手!”楚军一名校尉带着士兵走到密林旁边,指着这黑甲斥候所在的密林,说,“射!” 身后五百名弓箭手将箭矢搭在弓上,将弦拉满,然后松开。 箭矢平射过去,密林之中传来一阵箭矢与铠甲的碰撞声。 “有人!围!”校尉抽出宝剑,向左右两边挥了挥。 几队士兵立刻在各种的长官的带领之下向左右两个方向迂回过去。 而后其余的几百人在这名校尉的带领之下十人一组慢慢的摸进密林。 “楚军围过来了!”一名躲在一颗参天大树上面的士兵指着前面摸进密林的士兵说。 树下面的小将军轻轻的无声的抽出宝剑,向前面挥了挥手,轻声说:“兄弟们从前面攻出去!分散冲。” 说完带着十几名士兵向楚军攻过来的地方摸过去了。 “敌军斥候!”一名楚军突然看见了从左边摸过来的两名斥候,大喊一声。 旋即周围的几个十人队围了过来,跟这两名斥候绞杀在一起。 不一会儿这两名士兵就被砍下头颅,一名楚军什长用随身携带的袋子将这两个头颅装进去,挂在腰间。象征着这是他们这个十人队斩杀的。 与此同时,周围的楚军也多多少少发现了一些斥候。 一刻钟过去了,楚军零零散散的从密林里面走出来,手中都有斩获。 不一会儿,这批楚军便赶往下一个地点清缴敌军斥候。 直至半夜,这批楚军才归队。 密林。 一名士兵推开躺在自己身上的无头尸体,翻了个身趴在地上呕吐了起来。 然后挪到一个小水泉的旁边,用清凉的泉水清洗了身上的血迹。 良久——他站了起来,从怀中拿出一张布,打开,然后又折叠起来,小心翼翼的放进了怀中,向着北方走去。 楚军营帐。 屈向现在营门处忧心忡忡的看着来时的路,不知道为什么,他心头上涌现出一丝的不安。 直至半夜绞杀斥候的楚军才追上大部队,缓缓走进了营帐。 屈向拉住斥候长,问:“你确定所有发现我军踪迹的人都?”说着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无论是敌军斥候还是百姓,我们都清除完毕,方圆三十里之内没有人知道我军踪迹!”斥候长肯定的说。 屈向摆摆手,示意斥候长回营,自己一个人看着进营的士兵,不知为何,这种不安的感觉更重了……… 深夜,宜阳城外,秦军营帐。 司马错手中拿着一封裹血的布,上面详细的写了从楚国方城一带出来的军队的详细情况。 “楚国真是首鼠两端啊,”嬴华有些看不起楚国,说,“这前脚帮着韩国拿下宜阳,后脚就想作用渔翁之利拿下宜阳。” 司马错微微一笑,说:“这正是楚王的高明之处啊,先用韩国之兵拿下宜阳,然后让我军和韩军去厮杀,损失力量,他在过来拿宜阳,对外可以说是帮韩国防守宜阳,这样一来,名也有了,利也有了。” “我王也是看出来了楚国不会不动了,樗里疾将军的那七万人才是妙啊。”嬴华笑了笑。 司马错将手中带血的布放到蜡烛旁边,借蜡烛点燃,然后扔进旁边的火坑之中,说:“让右翼士兵继续麻痹楚军,抓紧时间攻打宜阳,一定要把楚军主力逼出来。” “诺!” 韩国,新郑。 尽管到了深夜,但是王宫之中是灯火通明,韩王在宫中来回踱步,几乎两天两夜没合眼了。 宜阳方面的告急文书已经堆成了山,韩王心里面这个急啊……… 他精心准备的防御计划,却没有挡住秦军。其实这不怪他,主要是义渠军败的太快,秦军来的太快了,他的谯水防线还没有布置好就已经被秦军拿下了,,,, 宜阳虽然有十万精锐,这只不过是对外宣称的,自家人知自家事,韩王明白,其实这十万人里面只有三万人是精锐,另外七万人只不过是临时凑起来的民兵罢了…… “王上,有救了有救了!”一名大臣急匆匆的从宫外面冲进来。 “哦?齐国愿意出兵了?”韩王充满了期待。 “不,不是的,”大臣疾步走到韩王面前,说,“楚国愿意出兵,根据探子来报,楚国已经在方城屯了几万人,昭睢说只要是王上您开口,他们便会过来帮助防守宜阳。” “楚国?”韩王眼珠子转了转,说,“不行,楚国也有图宜阳之心,甚至比秦国更甚,绝对不能让楚国出兵。” “可是……”大臣看见韩王满脸的不高兴,刚到嘴边的话又塞了进去了。 韩王叹了口气,说:“把在魏国边境的几万人送去宜阳,必须守住宜阳,这是我韩国重镇!” “诺!” 这一夜,韩王,司马错,屈向三个人都没有睡。 这是今天的第二更,假如晚上有空的话,我会再更新一章,希望大家推荐票砸死我!!!!! 每天保持两更。 (本章完) 51—宜阳6 楚国,郢都。 熊槐站在王宫城头之上,望向北方。不知道为什么,熊槐最近老是心神不宁,北方的战事让他坐立难安。 樗里疾的失踪让整个战场陷入了扑朔迷离的局面,直接导致熊槐攻取宜阳的计划落空。 “樗里疾是在等我,还是在等韩国?抑或是等赵国?魏国?”熊槐长长的叹了口气。 轰隆隆————一声巨响,一道闪电划破郢都的天空,紧接着,天空被乌云笼罩,雨水开始砸向郢都。 “王上,下雨了。”一名内侍在旁边小心的提醒道。 片刻之后,两名内侍从宫中拿出了一把雨伞,跑到熊槐旁边,给熊槐撑起了伞。 熊槐伸出右手,打开。雨水从雨伞的伞边滑落,一滴,一滴,一滴,落进熊槐的手掌心之中,在接触到熊槐手掌的那一刹那,雨滴溅飞。熊槐看着手中的雨滴出了神。 良久,熊槐握紧右手,攥成一个拳头,将雨滴包了起来,然而,这只不过是徒劳无功的事,雨水顺着熊槐手掌的缝隙落了下去。 整个郢都已经陷入了雨幕之中,郢都大街上面的行人匆匆躲进街边的房子之中。 相府之中,张仪坐在亭子之中,将右边的茶叶放进了左边的杯子里面,而后举起水壶,将壶中冒烟的沸水倒进装着茶叶的杯子之中。 拿起茶杯,摇了摇,抿了一口,道:“茶不错,可惜,我不喜欢喝茶。” 说着将茶杯之中的茶水往亭子外边的湖水一倒,站起来,对着面前的使者说:“燕齐交战,我楚国不会插手,你说再多也没用。” 说着留下了愣在旁边的燕国使者,独自一人走进了府中。 王宫,熊槐还在城头上面赏郢都雨景,这时一名禁军校尉走了过来,说:“王上,方城急报。” 熊槐收回了右手,接过急报,一面看一面向大殿内走去,身后的内侍撑着伞,生怕熊槐淋了雨。 进入大殿,熊槐刚好看完急报,不由得叹了口气,说:“这昭睢真是把寡人架在火上烤啊。” “王上,相邦,太尉都在宫外求见。” “让他们进来,”熊槐褪下身上的大毛衣,换上了自己的王袍,又喝了碗内侍端来的热汤。 “臣参见王上。”门外几个大臣朝着熊槐行了一个礼。 熊槐摆了摆手,说:“不必拘谨,速速进来,寡人有要事相商。” 几人疾步走了进来,熊槐指了指旁边的急报,说:“你们拿着看一下吧。” 几个人拿过急报,仔细的阅读了一番。 昭阳不可思议的抬起头,看向熊槐,说:“昭睢已经调了两万人去卢氏?” 熊槐点点头,说:“他现在是把寡人架在火上烤啊,这宛城的兵,,,看来必须派出去啊。” 景阳有些赞许的说:“昭睢走出这一步,是用了多大的勇气啊。” 景阳不知道的是,昭睢并没有下多大决心,相反在他看来,无论宛城的兵动不动,他这两万人都是要撒出去的。 熊槐叹了口气,说:“昭睢这脑子进了水吧,他怎么敢保证从方城至卢氏这么远的距离就没有秦国和韩国斥候?” 一旁的屈原也叹了口气,说:“昭睢,,资历确实不足,考虑的不够全面,他只看到了宜阳,却没有看到宛城啊。” “那宛城的兵到底要不要派出去?”张仪问。 熊槐长舒一口气,说:“既然他昭睢要赌,寡人便放开权限,让他赌一把,传令,宛城三万人配合武关一万人出关进攻商於,将秦国注意力吸引住!同时,将复函的两万人调到宛城,以防万一!” “王上三思!”昭…反对说,“王上你可知道您是将宛城方城乃至郢都以西的土地都赌了出去?万一樗里疾就是等我们的,那………” “你怎么知道樗里疾就是等我们的?”熊槐反问一句。 “樗里疾就是在等我们楚国行动!”唐眛眼睛一亮,走到沙盘旁边,说:“王上,相邦,你们看,据斥候来报,樗里疾的七万人自萧关出来就没了踪影,我们一直试图在陆路上寻找出樗里疾的踪迹。然而,我们忽略了水路,从萧关而出沿河水而入洛水,可直达宜阳,还可至卢氏,有可能,樗里疾就在卢氏等着昭睢他们上钩。” “樗里疾又怎么会知道昭睢会从卢氏绕道从后面切断秦军后路进而拿下宜阳?”熊槐还是有些懵逼,说实话,军事上面的事情,有些他还真的不懂。 “这个简单,”昭阳走了过来,补充说,“昭睢在方城屯兵数万,天下人都知道,而秦国已经知道我军和韩军联合,那么,秦王和樗里疾一定会知道我军这几万人就是用于宜阳的。” “同时,”昭阳顿了顿,继续说,“韩军在叶城部署了一万人,秦国从这个事肯定能推断出楚与韩有裂痕,楚不可能从叶城进兵。” “不可能从叶城进兵,”熊槐恍然大悟,接过昭阳的话,说,“而卢氏位于伏牛山山脚,地势低平,我军可以跨过伏牛山,拿下宜阳。这个我们知道,秦国也一定推测的出来,司马错不傻,樗里疾也不傻,他们知道昭睢这几万人是盯着宜阳的,那么他们一定会派出大量的斥候盯着昭睢,无论我军在商於有多大动静,樗里疾都不会管,因为他只看昭睢这几万人,他在乎的只是宜阳!” “王上英明。”几个人不由得钦佩熊槐的理解能力和分析能力。 熊槐则是满头大汗,,,秦国,太聪明了。 确实,这一战,熊槐他们开战伊始就是打算秦国会傻了吧唧的调动主力攻打宜阳,秦国会傻啦吧唧的以为方城的几万人是针对叶城的。 熊槐这些人把秦国看的太傻了,殊不知,自己太自信了。 秦国从一开始就已经料到了楚国会对宜阳动手,早就有了准备,所以不管楚国怎么在别的地方吸引注意力,秦国的注意力都在方城昭睢身上。 当然,这只不过是一种可能罢了,只不过,这种可能的可能性太高了! 这就是答案——熊槐心理默念道。 今日第三更,(本章完) 52—宜阳7 “传寡人令,令昭睢撤回前往卢氏的两万人,没有寡人诏令不可轻举妄动!”熊槐道。 说着走到了沙盘面前,额头之上的汗珠一滴一滴的落在沙盘之上,将沙盘上面标注为宜阳的城池砸破。 “希望昭睢没有出动,不然麻烦就大了。”熊槐扶住沙盘。 “王上!”一旁的昭阳站出来,说,“臣请求从郢都之中抽出一万禁卫军,调往宛城,以防万一!” “不可,”屈原反对说,“现在郢都之中只有两万五千禁卫军,抽调出了一万,剩下一万五千,根本不能有效果吗防御郢都!” “不,”昭阳瞪了屈原一眼,说,“方城距离郢都有七日之路程,即便是连夜奔袭也得五日这信使过来,路上大雨,日子又要耽搁不少,来回势必要十五日,我担心秦军会加强进攻,诱使昭睢出兵,所以我认为必须要调军去支援。” “为何不调其余地方郡兵?”张仪反问。 景阳叹了口气,说:“来不及了,而且郡兵战斗力低,对抗魏韩等军还好,对抗秦国这种虎狼之师,恐怕不是对手啊……” “调两万禁卫军去,”熊槐抬头看向一的唐眛,说,“唐眛,寡人把郢都两万禁卫军交给你了,你一定要在四月二日,也就是五天之后到达方城,记住,方城,不是宛城。”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的,”熊槐长叹一口气,说,“这次我们严重轻敌了,既然我们轻敌了,那么我们就要付出代价,郢都周围没有什么盗匪,五千人足够防守了,方城要紧,你下午就出发,路上不要耽搁!” “诺!” “相邦,现在北边宛城缺一个主心骨,还的靠你了。”熊槐又看向昭阳。 昭阳拱手道:“臣虽然老了,但是,还是能上阵杀杀敌军的!” “唐眛走后,郢都防务交由项君,庄蹻在淮水,也赶不回来了。” “大王英明。” 郢都城,禁卫军校场。 位于大门处的战鼓突然响了起来,原本在营帐休息的士兵立刻穿戴好盔甲,在校场之中集合。 雨越下越大,但是,校场之中的禁卫军并没有因为大雨而有所抱怨,反而还很兴奋。 “全军听令,目标方城,出发!!”唐眛站在营楼上面,冲着下面的士兵大喊一声。 “先登营出发!” “陷阵营出发!” “重甲营出发!” “轻甲营出发!” “神弓营出发!” “护卫营出发!” 一名名校尉领着自己的部队有序的走出了校场,而后开始向方城方向奔跑。 几日之后,方城。 “宜阳已经不行了?”昭睢被这名斥候汇报的情况吓到了。 斥候点点头,说:“确实,我来的时候秦军几乎攻破外城了,这样下去,估计宜阳城守不了多长时间了。” “将军,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现在宜阳已经这个样子了,我担心我军还没有去就被秦军拿下了,所以………”一旁的昭鼠劝说道。 昭睢来到沙盘旁边,说:“可是樗里疾的部队还没有出现啊。” “将军,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 昭睢有些犹豫,因为现在宜阳战况超出了他的预料,照这个态势发展下去,很有可能宜阳会在五月之前易主,那么昭睢计划的四月二十五号出发也就泡汤了,因为去了他们所要面对的是如狼似虎的秦军。 “屈向那边什么情况?”昭睢又问。 昭鼠回答说:“已经准备好了,战船已经修好了,随时可以沿洛水北上攻取宜阳。” “王上的……!” “王上的诏令还没有来,”昭鼠知道昭睢要说什么,便抢先一步说。 昭睢揉了揉眉间,说:“没有王上的命令,我不能动。” “将军!”昭鼠有些烦躁,说,“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若是因为将军一时的犹豫而没能拿下宜阳,将军就是罪人啊!” “够了!”昭睢心态崩了,“今夜子时之前还没有大王的诏令,那便按照原计划行事!” “诺!” “将军,距离方城还有半天的路程,士兵们都扛不住了。”副将走了过来,指着旁边气喘吁吁的士兵说。 唐眛摸了一把头上的汗水,抬头看了看头顶上面的骄阳,不由得有些恼怒,这特么刚从大雨天里面走出来又是大太阳,太难受了。 “休息两个时辰,两个时辰之后再出发,让弟兄们埋锅造饭。” “诺。” 良久,两个时辰过了,这支精锐大军再次踏上了征途,向着方城进发。 ———— “来者何人?”方城城头之上,一名守门校尉握着宝剑看着前面的大军。 “郢都禁卫军统领,唐眛!”唐眛说着从腰间掏出一个虎符。 城头上面的校尉招了招手,示意城下的士兵前去检验一下这虎符的真伪。 城下的士兵走了过去,接过唐眛的兵符,看了看,冲着上面点点头,说:“真的!” “放行!”校尉挥挥手,旋即下城去迎接唐眛他们。 嘎吱嘎吱——城门换换打开,而后吊桥缓缓放下,唐眛身后的大军极速走了进去。 “昭睢将军呢?”唐眛看到校尉走了过来,并未多说,直接问昭睢在哪。 校尉回答说:“昨夜子时就走了,将军有什么事么?” “不好!”唐眛懊恼道,“坏了!” 校尉一脸懵逼,唐眛揪住校尉的衣领,从腰间拿出一封密信,说:“把这送给昭睢。无论你用什么方法,必须在后天之前把他叫回来!” “诺!”校尉结果兵符,疾步走向西边冲去。 看着这名校尉的背影,唐眛长叹一口气,说:“完了啊,秦军算计的好啊!” 与唐眛的表情不同,当司马错知道昭睢出兵了之后,立刻停下了攻城,转攻城为围城,同时派遣精锐部队向卢氏靠拢,先锋已经和屈向打起来了。 “哈哈哈,楚国人真是把我们秦人当成傻子啊。”嬴华握着战报哈哈大笑。 司马错拍了拍嬴华的肩膀,说:“这一战,一定要把楚国北边都拿了他的!” “是!” (第一更) 53—宜阳8 “将军,楚军动了!”司马靳走到樗里疾旁边,将刚刚从传令兵手中拿来的密信送给樗里疾。 樗里疾接过密信,笑了笑,说:“昭睢还是按耐不住性子啊,太过于轻敌了。” “哈哈哈,”司马靳笑着说,“楚国上下都是这样,自从上次他们破了合纵之后好像觉得自己天下无敌了一般。” “传令,大军向南开拔,从汝水开进去,拿下楚国宛城,方城!”樗里疾收起密信,拿起披风挂在肩膀之上。 “我军只有七万人,要在敌军腹地拿下两座重要的城池,这未免有些太过于………”司马靳欲言又止。 樗里疾嘴角一扬,说:“七万人只是骗你的,我手下有十万人,而且写封信上的内容到了商於守手上之后,哼,商於的七万人也会动起来,你以为这次我们就是为了吃掉昭睢的几万人?” “难道?”司马靳惊讶的看向樗里疾。 “没错,哼,我王是要楚国宛城乃至整个汉南之地!”樗里疾疾步走了出去。 司马靳一个人在帅账里面,不敢相信的回味着刚刚发生的事情……… 宜阳,郡府。 一名士兵走过来,说:“将军,公子,秦军退了,城外都是空营。” “哦?”暴鸢有些不信的问。 公子朋看着暴鸢的表情,突然想发笑,说:“将军为何如此愁眉不展?秦军退了,我等不应该高兴么?” “可是这秦军退的蹊跷啊,”暴鸢揉了揉眉头,说,“昨日秦军还攻进了外城,怎么今日就撤退了?” “秦军这是去找昭睢的麻烦了。”公子朋收住了笑容。 “楚军?”暴鸢好像有些思路了,“难道???” 公子朋点点头,说:“秦军这次就是冲着楚军去的,我早已在战前和秦军协商好了,先用宜阳吸引楚军,然后配合秦国拿下楚国北线。” “大王知晓此事?”暴鸢额头直冒冷汗。 “不知。”公子朋嘴角一扬,说,“我要给大王一个惊喜!” “糊涂啊!”暴鸢将旁边的竹简扫到地上,火冒三丈,说,“公子朋你糊涂啊,现在宜阳一带秦楚韩三国均势,秦国不敢全力攻打宜阳就是有楚军的掣肘,而楚国不敢动宜阳就是因为有秦国在侧,我韩国完全可以凭借着两国微妙的关系保住宜阳,而你这引秦军将楚军赶出去,直接让宜阳势力对比变成了秦韩对抗,你觉得我韩国能挡住秦国的进攻?若是秦国进攻,我军能够从楚国那边求得援军?” “所以啊,这件事我就一直隐藏下来了,而且你觉得楚国会怀疑到我韩国身上?”公子朋反问一句。 确实,楚国很难怀疑到韩国身上。 因为宜阳攻防战韩国太给力了,几万精锐几乎全军覆没,宜阳城差点易主,韩国的老本都快被打光了,你觉得一个国家会把自己的老本拿过来打光,就是为了演一场戏? “哈哈哈哈哈,”暴鸢苦笑几声,说,“公子朋啊公子朋,你真的是直接把韩国推进了火坑啊。你以为楚国看不出来?你真的把楚王当成了傻子?你真的以为一个能够破了六国合纵的人是一个傻子?你公子朋的为人我已经看穿了。” “哦?你看出来了我是什么样的人?”公子朋瞥了一眼暴鸢,说,“我公子朋一心为韩国富强而奋斗,呕心沥血……” “不要装了,”暴鸢直接打断了公子朋的话,说,“你这么做别人看不出来,你觉得我也看不出来??这一战,你是想把王上的精锐拼光,用王上的兵来做你上位的嫁衣吧。” “哦,看来你暴鸢也是个聪明人啊。”公子朋从怀中掏出一个印信,递给暴鸢,说,“你现在是跟韩王,还是跟我?” 暴鸢冷冷一笑,说:“王上待我不薄,我怎么能抛弃王上去享受荣华富贵?我暴鸢不做苟且偷生的人,你要杀便杀。” “我怎么舍得杀将军呢?秦王可是要你的人呢,来人,把暴鸢将军捆了,送给秦王。” 话音刚落,两名侍卫冲过来,将暴鸢绑起来,押着暴鸢往外面走。 “哼,你以为这样就能击败大王么?”暴鸢被押到们大门处的时候暴鸢邪魅一笑。 卢氏。 昭睢的大军一路疾驰,在五天的时间里面就到达了卢氏。 然而,到达卢氏之后,他被从宜阳送过来的战报弄傻眼了,秦国直接放弃了对宜阳的进攻,开始向楚国边境一带靠拢。 这也就意味着,他的行踪已经被秦国知晓了…… 不过昭睢现在还有一丝丝的希望,那就是樗里疾的几万人不是盯着他的。 只要樗里疾的兵力不是盯着他,那么司马错这次行动就可以断定为司马错自己的主张,那么昭睢还有挽救的机会。 但是,从方城传过来的战报打破了他的幻想,樗里疾的大军突然出现在方城一带,从北线当中撕开了一个口子,直奔宛城而去。 而且樗里疾的兵力并非昭睢他们一直认为的七万人,而是十万!!!!! “将军,司马错前锋斥候已经到了卢氏了。”一名将领拿着一封战报,递给了昭睢。 昭睢长舒一口气接过战报,扔到一旁。 现在战局糜烂,弄的昭睢焦头烂额,这封战报虽然是坏消息,昭睢也习惯了。 摆在昭睢面前只有一条路,就是往武关方向撤退,但是他又不敢保证秦军不会在路上设伏。 “屈向,”昭睢看向旁边在沙盘之上操演的屈向,说,“我给你留一万人,你能不能挡住司马错二十天?” 屈向抬头,犹豫了很久,说:“不能,但是我可以保证,只要我屈向在这卢氏一天,秦军就绝不会过去!” 昭睢点点头,眼角有一抹眼泪,但是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紧接着就是一阵长时间的寂静,昭睢看着屈向,想说什么,却开不了口。 良久,昭睢终于开口,说:“我给你一万五千人这是我能给你的最大兵力,一定要守二十天,,二十天之后,无论你是投降,还是撤退,我都不会让大王治你的罪的。” 屈向嘿嘿一笑,说:“将军放心,我屈向就是死也不会投降的。” 说着往外边走了出去……… 看着屈向的背影,有些莫名的悲壮。 “传令全军,今夜子时向武关撤退!” (本章完。) 第二更,晚上有空就三更。 54—战! 郢都。 持续的阴雨天气仍然没有好转,天空之中的乌云依旧把太阳遮住。 郢都这座繁华的大城市却没有因为持续的阴雨天气而压抑,反而比往日更有活力。 一些商人推着车子在街道之上叫卖着手中的东西,时不时的有城卫军士兵拿着武器在街道之上巡逻。 然而,在王宫之中却没有这种活力,而是一种压抑的气氛。 “大王,方城急报到了。”一名内侍火急火燎的冲到熊槐面前将手中还有余温的急报递给熊槐。 熊槐接过急报,只见上面只有寥寥数字——昭睢奔卢氏,秦破北线,北境危。 “还是晚了。”熊槐将布质的急报捏成一团,尽管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但收到北境危的消息的时候。心里面还是咯噔一下。 “大王,要不要……?”内侍欲言又止,眼珠子往宫外动了动。 “传诸位大臣上朝吧。”熊槐将手中的急报轻轻的放在王案之上,站起来向后宫走去。 大殿之中已经是乱哄哄的一窝粥。这个时候召群臣议事,有点脑子的都猜得出来,八成是前线战况恶化。 “廷尉,这次大王召群臣议事,你知道具体是什么事情么?”一旁的内史黄君凑到廷尉沈尹甫的旁边,低声问道。 沈尹甫回头看了一眼黄君,说:“你这明知故问么?都这个时候了,还能有什么事?八成是北边方城那出事了呗。” “出啥事了啊?廷尉可有消息?”长史申严子也凑了过来。 其实他们都知道出事了,但是现在他们就是想知道是出好事了还是出坏事了。 沈尹甫摇摇头,说:“这我怎么会知道?我就一个廷尉罢了,不过应该不是好事,今日我在街上看到了禁卫军的探报,速度很快,也没有说话。” “唉,大王也难啊。”司农羋重叹了口气,参与了谈话,说,“淮水这边齐国越国盯着,庄蹻的十万人动弹不得,岭南的蛮夷又天天犯境,如此以来,这又得要兵,加之陈城这些地方,兵力已经捉襟见肘,北境出了事,更是雪上加霜啊。” “唉,这刚出合纵,又来这………大楚命运多桀啊。”申严子也感叹了一声。 “北境这么大的事,恐怕这昭睢这次,,”下卿冯硕缓缓说道。 在另外一边,讨论的内容和沈尹甫他们讨论的内容大相径庭,他们讨论的是这朝堂之上又会有谁失势,会有谁得势…… “呵,恐怕那位也会………”另外一位下卿朝着北边点了点头,表示刚被熊槐派出去的昭阳。 “据我所知,现在北境就是一个死局,大王肯定知道这一点,那派那位去守宛城,呵呵,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了。” “到时候,我们……………” “大王到!”内侍的公鸭嗓打断了下面群臣的讨论。 “我王万年!”下面的大臣齐齐向熊槐行礼。 熊槐习惯性的抬抬手示意下面的大臣不用行礼,下面的大臣会意的盘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诸位,寡人就不卖关子了。”熊槐用锐利的目光扫视着下面的每一位大臣。 “北境之困局,已经到了危急存亡之关头!” “啊,这………” “北境怎么就危困了?” “…………” 尽管早早的就有了消息,但是听到熊槐说出这个消息的时候他们还是要假装吃惊,不然你要是一幅已经知道的样子,那不就代表着你比熊槐消息更灵通?大王还不知道密报你就知道了,这不就是权臣之举?这不就是找死? 熊槐重重地锤了一下王案,震的王案上面的茶水溅出来,说:“不要装了,寡人知道你们早就猜到了这件事,现在寡人是需要你们来提意见而不是在这里装模作样!” 熊槐的一番话将下面的大臣震慑的不敢动弹,现在熊槐这个样子,谁要是敢在这个时候找不痛快,那旁边的宿卫军手中的宝剑可不是说着玩的。 “大王,臣提议,从淮泗,陈城等处抽调兵力,调往宛城,全力支援宛城!”旬阳令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不可,”熊槐还没思考就直接否决了旬阳令的意见,“淮泗之地乃是我大楚重地,北临齐国南靠越国,处夹击之地,驻军十万尚且不足,捉襟见肘,又怎么能拆东墙补西墙?” “大王,臣建议广征士兵,调往宛城。”鄢陵令提出了一个屁用没有的建议。 为什么屁用没有?你特么现在就能拉起一支十几万的部队?现在北境战况火烧眉毛,你花几个月拉起一支部队,等到你成军了去支援,他昭睢坟头草都几米高了。 “不可,还有没有?” “大王,臣认为,可放弃,武关,方城之地,全力固守宛城,保我大楚之重地!” 好家伙,这位直接把这武关方城之地让出去了,把楚国几个屏障让给秦国,守宛城…… “臣附议!” “臣附议!” “臣附议!!” “臣附议!!!” 特么最气人的是这个建议还有很多人附议。 熊槐:“我******” “大王,臣建议………” “大王,臣建议…………” …………… 讨论了又半个时辰,结果没有一个答案能让熊槐满意,不,让熊槐满意还算高看了他们,他们提出的建议没有一个是正常的。 “大王!现在宛城武关方城之局将入死局,我等即便现在从各地调军,也为时已晚,所以臣建议,大王应该做好宛城失守之准备,于郢都练精兵,调往宛城,若宛城失,则就地构筑防线避免秦军攻入我楚国腹地,若宛城数月未失,则我军可解宛城之困。” “同时,”景阳顿了顿,说,“授权相邦及宛城各城之守备就地征兵,于秦攻宛城前募集大军以图坚守!” “怕是已经来不及了吧。”一旁的范环瞟了一眼景阳,说,“秦樗里疾已经攻入北境防线,只怕我军信使刚至宛城,宛城已与秦军交手。” “不,”景阳道,“樗里疾不会立即进攻宛城,他明白,宛城地处腹地显要,他若只身深入腹地,那他十万人吃什么喝什么?他肯定会打通一条安全的路线以供给他那十万人。这样一来,没有十天肯定是不会弄好的。” 熊槐看向景阳,面有所思………… (本章完) 55—战!(2) “太尉之言有理,但并非全对!”熊槐眉头舒展,好像找到一些眉目了。 “不知大王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景阳颇有些不服气。 熊槐站起来,以一种霸王姿态俯视群臣,群臣不由自主的低下了自己的头颅。 “宛城之地,不能丢!这是基本底线!” “可是现在宛城之局几乎已成死局,怎么能守得住?” “怎么不能守得住?” “樗里疾已经攻入宛城腹地,将方城武关二地之军切开,并逼迫昭睢退往武关,再配合商於之秦军攻之,武关破,卢氏破,秦再挥师夺宛城,宛城破,则方城不保,北境数城,焉有固守之可能?” “他樗里疾有十万人,寡人有昭阳,昭睢,唐眛三军十万,怎么会输?” “可是现在局势已经糜烂不堪,再守下去………” “够了!”熊槐拂袖一挥,说,“还有救,传寡人诏,全权授予相邦昭阳统军之责,总督宛城之战事!命唐眛为方城守,全权负责方城郡之事宜!” 说完就气冲冲的回到了内殿,对这群大臣十分失望。 ———————————————— 初晨的日光撒在了卢氏这座不大的城池之上,城内街道上没有多少行人,一队队士兵在街道之上穿梭来回行走,整座城市都陷入一种紧张的氛围之内。 城守府里面,屈向看着面前的几位楚国校尉。 良久,道:“凡守城将士,必英勇杀敌,战端一开,即为死战之时。临阵,将不顾军先退者,立斩,军不顾将先退者,后队斩前队,敢违军令者,格杀勿论!” “喏!” “诸位,卢氏是昭睢将军的屏障,昭睢将军的六万人的命就在我们这一万五千人的手中,我们要做的,就是尽量的守更长的时间!” “城在人在,城失人亡!”面前的副将们齐声呵道。 看着面前这些坚毅的面庞,屈向有些悲伤,说:“诸位,望来日,以富贵相见!” ……………… “杀!!!”卢氏城外,一队队秦军开始围攻这座城池,他们举着盾牌扶着冲车靠着着楼车,一步一步的靠近城中的楚军。 “弓箭手!”城墙上面,楚军举着弓箭,对着下面的秦军士兵,将弓拉满,随时准备射出弓上面的箭矢。 “秦军已经过了!” “射!” 咻咻咻咻咻——————无数支箭矢直射进秦军的军阵。 尽管有盾牌的防护,但是还是有弓箭从盾牌中间的缝隙射了进入,将里面的秦军士兵射死。 秦军推进的很慢,一刻钟过去了还没有靠近城池的护城河。 “弓箭手!” 一名站在楼车上面的秦军校尉呵道。 秦军军阵中间部分,盾牌手撤掉手中的盾牌,一队队弓箭手赫然出现在了楚军的眼前。 “射!” 箭矢顺着南风射上城墙,城墙上面的楚军躲避不急,不少士兵被弓箭射伤,躺在地上哀嚎着。 一时间,城墙上面的火力又小了点,秦军趁着这个空档迅速冲向城墙。 “二队,上!”望楼上面,屈向看着冲过来的秦军,立马命令瓮城之中的一千楚军调上城墙,同时,城池主街道的楚军迅速过来填补瓮城的空缺。 就在楚军二队上城墙的时候,也有一队秦军背着云梯冲到城墙旁边,将云梯搭到城墙上面,一个接一个的往上面爬。 “先登死士?”屈向看见这队秦军与众不同的铠甲,心里面咯噔一下。 “锋锐营,上城墙!!!”屈向立刻将驻守在城角的最为精锐的锋锐营调了出来。 先登死士上城墙的速度极快,不一会儿就冲上了城墙,而城墙上面的锋锐营还刚刚到达这块城墙。 “杀!”双方刚碰面,不约而同的大喊一声。拿着手中的武器杀向面前的敌人。 与此同时,因为先登死士的登城,导致这一块城墙活力输出空缺,更多的秦军涌了上来。 “秦军这是疯了啊!”一名副将满头大汗。 屈向的拳头重重地锤向面前塔楼的横木,说:“司马错没疯,他聪明的狠,他想要几天之内拿下这卢氏。我偏不让,传令,开城门,让瓮城之中的士兵杀出去,将秦军拦腰斩断,再集中兵力清缴城头之上的秦军。” “诺!” 嘎吱吱————一声沉闷的响声,卢氏城门换换打开,城门处还在攻门的秦军不约而同的停了下来看向面前被打开的城门,一时间脑子里面一团懵逼。 “射!”一队琴氏弩手扣下弓弩上面的扳机,弩箭飞射出去。射进秦军的身体之中,扎出一团团血花。 “杀!” 秦军刚刚反应过来,无数楚军就从城池之中涌了出来攻杀面前的秦军。 “守城的楚军将领是谁?”看见楚军从城池之中涌了出来,司马错眉头一皱,心中不由得对守城的楚军将领有钦佩之感。 “楚国偏将,屈氏嫡系子孙,屈向。”旁边的副将回答说。 “怪不得能被委任如此重大任务,原来又是楚国三贵之中啊。不过昭睢也是奸诈,让屈氏嫡系断后,这不是要打击屈氏么…”司马靳有些想笑。 在他们眼里,楚国就是一个贵族专权横行的国家,楚国主要官职都被这三大贵族把控着。 司马错摇了摇头,说:“昭睢并非因为屈向是屈氏嫡系,这个人还是有真才实学的。” “哈哈哈,真才实学,,,,”司马靳不以为然的说,“楚国一帮窝囊废罢了,卢氏城,五日之内可破矣。” 司马错叹了口气,说:“太自大了,不好。” 司马靳想到等会司马错又要说一大堆话,不由得找个了理由搪塞了一下离开了司马错旁边。 傍晚,战斗结束,卢氏城墙上下都堆满了尸体,城池前面的护城河也已经被鲜血填满了。 “损伤多少?”屈向长舒一口气。 副将拱手说:“亡六百二十四人,伤一千两百人,斩首两千七百人。” 屈向摆了摆手,示意副将下去,自己看向前面的落日。长叹一口气,说:“还能守多长时间呢……” 56—昭睢的突破口 武关以北七十里处。 与往日的情景不同,今日的山野,秋风猎猎。 六万秦军主帅魏章,大秦的五大夫,身披甲胄,面色严肃的站在一辆华盖兵车之上,注视着面前空旷的山野。 魏章战车旁边,是整整二百名手持长殳的侍卫列阵肃立,拱卫着自己主帅的安危。 而在魏章战车的两侧和前后,是由成千上万的人组成的汹涌人潮。 十二个方阵整整齐齐的排列在熊耳山的山脚之下,犹如一片无边无际的汪洋。要把这一切都吞没。 魏章所想要吞没的,是他正前方缓缓出现在他视野之中的黑甲楚军,从卢氏退往武关的昭睢军。 “将军,出来了。”副将轻声提醒道。 魏章扶住战车前面的横木,仔细看了看,果然,一支黑甲楚军出现在了地平线之上,正整齐的向着魏章所在的地方袭来。 魏章嘴角一扬,笑着说:“疲惫之师,强弩之末罢了,不足为惧,传令,前军攻杀这支楚军,咬住他们!” “喏!” “前军出击!” 军令一层一层的下达到秦军前方的两个方阵之中。 两个五千人方阵迅速行动起来。一左一右,向着面前正在推进的楚军包抄而去。 “弓箭手!”就在秦军左右将军迂回包抄楚军的同时,秦军军阵之中,盾牌手往左右两边挪开,将中间的位置让出来,后面的弓箭手迅速补齐,并且将手中的弓箭拉满,对准面前的楚军。 整个军阵寂静无声,等待着来自中间的主帅的命令。 “射!”魏章很是平静的说出了这个字。然后,秦军军阵之中的弓箭手迅速松开箭弦,弓上的箭矢脱离弓,在空中形成了一道美丽的弧线,一头扎进楚军的军阵之中。 看着满天飞来的箭矢,楚军军阵之中一名校尉抬起圆盾,大喝一声:“盾!” 随后,原本裸露在秦军面前的楚军方阵变成了一个结结实实的盾阵,同时,速度也降低了许多。 当当当当当——箭矢射在楚军的圆盾之上,发出了当当当的声音,同时,有些箭矢顺着楚军军阵之中的缝隙以极其刁钻的角度扎进楚军将士的身上,造成了一些伤亡。 倒下的楚军士兵没有人管他,后面的士兵会踏着他们的身体继续前进,无论他是死的还是活的,因为这就是战场。 一刻钟过去,秦军左右两个方阵已经逼近了楚军方阵。双方几乎可以看见对方的面庞。 “弓弩手!”昭睢看着即将交火的军阵,微微一笑,说,“射!” 楚军士兵立刻收回手中的盾牌,无数弓弩出现在秦军的眼中。 咻咻咻咻咻——看着无数支射过来的箭矢,秦军瞳孔一收缩,恐惧涌上心头,然后就陷入了痛苦之中。 两波短暂的齐射,让秦军逼近的速度为之一缓。 同时,前排的楚军突击手提起宝剑,直接跳进秦军的军阵之中,跟秦军军阵中的士兵交战。 短剑手之后是无数长戈手,他们握着长戈捅向面前的秦军。 长戈扎进秦军的甲胄之中,溅出一朵朵血花。 两支军队迅速厮杀在一起,喊杀声充斥着整个山脚。 “将军,秦军前军悉数出动,已与我军诱饵交战。”副将指着面前正在厮杀的两支部队说道。 站在一个小小的高地上的昭睢皱起了眉头…… 果然,秦军不是吃醋的,至少秦军主帅并没有按照将主力调出来跟自己的这支七千人的部队厮杀,而是用两支五千人队咬住自己的这支部队,按耐住自己的主力,等待着昭睢的大部队。 “再调三千人过去,务必压制住秦军!”昭睢咬咬牙,再次调动了三千人进入正在厮杀的战场之中,试图吸引住秦军主力。 “将军,楚军又投入了一支三千人队。主力是不是要………?”副将看到魏章的脸色不对,便没有把后面的话说出来。 魏章面色严肃,说:“不动,楚军主力还没出来,我军主力不可妄动。” “喏!” 在三千楚军杀进战团之后,秦军军阵有一丝丝的动摇,但是,秦军迅速反应过来,稳住阵脚,继续和面前的楚军厮杀。 一万对一万,天下最强军队的交战…… 双方战斗的有来有往,战线一直僵持在原地,没有丝毫的移动。 然而,这种僵持的局面很快就被打破了,秦军以逸待劳,而楚军远道而来,在初期可以全力奋战,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楚军士兵的体力迅速耗尽,而秦军体力仍是充沛,此消彼长之间,楚军渐渐跌落下风,战线缓缓向楚军方向推进……… 副将有些担忧,楚军颓势已现,若是不能稳住战线,很有可能会被秦军一波推,所以他向昭睢建议再调军上去顶住秦军压力。 但是昭睢拒绝了,理由很简单,这是一场遭遇战,他不可能在这里花费太大的精力以及时间,他要迅速赶到武关。 秦军这边,看着缓缓后撤的楚军,魏章有些心动,他想趁着这个机会一波推,杀穿楚军,将面前的楚军彻底的击溃…… 但是他还是按住了心中所想,他还在等,等一个战机…… “魏章还不动?”昭睢眉头一皱,心想秦军这挺会玩的啊,这么好的“战机”他都没出动,是个能人。 “将军,楚军已经退了三里。”副将有些激动,在他眼里这就是一个绝妙的战机。 “不动!”魏章很果决,让他动可以,但是他绝不会先于昭睢出动中军。 副将很是不解,但是看到魏章那一脸果决的面庞,副将又放下了心,毕竟,魏章怎么会输呢?大秦怎么会输呢? “传令,大军前移一里地!”昭睢见秦军还是不动,便下令大军前进。 楚军五万人开始整齐的向前移动,军阵之中的战旗迎风猎猎作响,同时,大风配合士兵,将土壤卷飞,尘土飞扬…… “楚军动了!”副将十分兴奋。 魏章抚了抚战车横木,思索了一下,道:“中军压上。” 秦军中军八个方阵,开始向着楚军的方向移动,成千上万的秦军在这个时候像汹涌的浪潮,要把面前的一切吞没。 (本章完) 57—樗里疾的失误 “秦军压上来了!”副将激动的指着前方黑压压的秦军人潮。 昭睢微微一笑,秦军………还是入套了。 “传令,让前军推进战线,把秦军中军黏住,中军向秦军左右迂回,迅速撤回武关!” “诺!” 咚咚咚——楚军军阵之中的战鼓声变得急促起来,中军的大纛也开始左右挥舞。 前军士兵听到战鼓声之后,疯了一般的冲破秦军前锋两个方阵组成的防线,从两个方阵的结合处冲出去,与正急速袭来的秦军中军绞杀在一起。 魏章脸色为之一变……… “不好,楚军断尾求生!” 当楚军用尽全力冲破秦军前锋防线的时候,魏章就意识到了不对,现在楚军全力冲杀自己的中军。直接验证了自己的想法——楚军要用这一万人为代价换取自己剩下五万人的生命。 魏章看向四周,发现中军八个方阵都已经跟楚军交战,根本不能脱离出战斗,否则就容易被楚军这一万人杀穿。 “传令,后军堵住昭睢主力撤退的路线!一定不能让昭睢回到武关!”魏章很慌,但是身经百战的他现在这个时候并没有将这种慌乱表现在脸上,反而展现出一种淡定的样子。 中军飘扬的大纛开始飘扬,原本静止不动的秦军后军终于开始往前方移动。 “传令,中军分出两千人咬住秦军后军,其余的军队迅速向南撤退!”昭睢见秦军后军前来拦截不得不再从中军之中分出两千人过来挡住秦军。 从楚军中军之中迅速分出两千人,向着向楚军攻杀过来的秦军后军杀去。 此时的主战场,杀声震天,双方刀光剑影,每一秒都有数以十计的生命消逝,鲜血染红了大地,喊杀声响彻整个战场。 秦军发动全力意图将面前的一小撮楚军剿灭,成千上万的秦军像潮水一般将中心的楚军吞没。 可是,楚军这一小撮部队像定海神柱一般在秦军中心巍然不动。 魏章已经撤出中心战场转移到了旁边的制高点,在这里,整个战场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这能更方便他下达命令分析局势。 然而,现在他有心无力,楚军逃走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情了,当昭睢快要消逝在他眼前的时候,他还是没有把楚军陷阵的这些人消灭。 “昭睢还真是狠心啊!”副将有些惋惜的说,“竟然把这一万两千人丢掉,换取自己的三万八千人逃走。” “换做是我,我也会这么做,有可能,丢的人会更多……”魏章冷冷的说。 副将诧异的看向魏章,目光中透露出他想知道魏章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 魏章转身,不想看前面这糜烂的战场,说:“不丢掉这一万两千人,那他昭睢手下五万人都跑不了…” 说完长叹一口气,说:“这是明智的选择。” 战斗持续了三个时辰,从上午打到下午,整个熊耳山山脚都是尸体…… 景象让人作呕,尸横遍野血流漂杵………残破的楚字战旗在余晖之下显得格外的鲜艳。 一名秦军士兵走过来,看了看,一刀将这杆战旗斩落……… “我军伤亡一万一千四百二十四人,斩首楚军一万两千三百人整。”副将颤抖着拿着这封战报…… 从副将从军开始,就没有一场战斗敌军能够全军战死……带着惊讶,诧异,不解的目光看向魏章,他不明白楚军为什么甘愿去死,为什么愿意当敢死队,为什么愿意断后……… 魏章接过战报,淡淡的说:“不知死而死,谓之无知。知死而死,谓之无畏………把他们好生安葬吧,去给樗里疾和大王写封信,让他们小心楚国,就说,楚国之军不输虎贲!” 武关。 一座地处显要的关卡,在历史之上是秦军的四塞之一,但是在这个时空,并没有被秦军拿去,反而牢固的在楚国手里。 城头之上,昭睢看着下面鱼贯而入的楚军士兵,心里面很内疚。 刚刚的遭遇战,让他损失了一万两千名精锐士兵,加上卢氏的一万五,他已经丢掉了两万七千人,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他的莽撞行动。 他很内疚,但是现在,他不能内疚,自己手上还有三万五千人,加上武关的三万,他还有六万五千人,他还有一战之力。 在武关,他得到了一个好消息,宛城还没丢……这就意味着他还能得到来自宛城的粮草,还能得到来自于宛城的兵员,当然现在这个时候,宛城也没有什么兵了……毕竟,樗里疾的人就虎视眈眈的守在宛城外面,随时准备拿下楚国这座大城… 此时的宛城,并没有昭睢想象中的大军围城,因为秦军被昭阳挡在了宛城以北的卫山防线… 事情还得从十天之前说起……… 秦军从方城防线之中撕裂一个口子之后立刻南下清缴楚国的一些边陲城池,试图将宛城孤立开。可是他们忽略了方城的两万禁卫军,从一开始,樗里疾就认为方城没有兵了,都被昭睢带出来了,所以没有在意方城回来的探子的报告,他认为方城的兵都是些战斗力低下的士兵。 于是,唐眛抓住秦军侧翼空虚的机会,率领五千人给秦军来了个突然袭击,将秦军的后勤补给线断掉,秦军不得不回援。 此时昭阳抵达宛城,知道樗里疾回去救火之后,立刻率领宛城三万常备军和几万郡兵在宛城北方依据卫山在六天之内构筑了一天宽二十里的防线,将这一道天险堵住…… 昭阳修筑防线的原因很简单,他不想让宛城被围,他不想让战火烧到宛城之中…… 樗里疾看着面前这座日益坚固的防线,头大了一圈………按照熊槐的话来说,他这就是步子太大,扯到蛋了……… 该谨慎的时候不谨慎,不该谨慎的时候谨慎起来,错失了最好的时机… 尽管如此,在整个宛城武关战场,还是秦军占据着上风,樗里疾,魏章,司马错三支军队一共二十万人将楚国昭睢,唐眛,昭阳三军切割开来不能相顾。 而宜阳的战火早已经停息,熊熊的战火在楚国境内烧了起来…… (本章完) 大家多多投推荐票呀,小怀王在这里磕头感谢了! 58—秦军的疯狂 公元前327年4月21日,宛城卫山。 大秦左庶长樗里疾浑身黑甲,头戴黑冠,面色肃然,昂然立在战车之上,身后的黑色秦字战旗迎风舒展,猎猎作响。 在这位秦国宗亲左庶长的身边,是十数个黑甲方阵,沿着卫山前面的平原一字排开十余里,一眼望去无边无际,似即将突破堤坝的洪水一般。 而在他们对面,是一道绵延二十余里的如长城一般的壁垒,而在壁垒之后,无数秀有楚字的战旗飘扬。 卫山上面楚国相邦昭阳的帅旗无比醒目,而在卫山后面,副将昭应更是在宛城里面等待多时。 秦军来到卫山防线已经有十数天了,但是迟迟没有发动进攻。 今天,上至主帅下至普通士兵都知道,十数天的和平时光已经结束,一场惨烈的攻防战将要到来。 秦军不想输,而楚军是输不得。 纵观整场战,从宜阳城里面的公子朋与秦军密谋开始,秦军的目标就转向了楚国这汉水之地。他们的目标一直都是宛城,武关方城他们根本没有在意。因为他们明白,宛城才是楚国北边的核心所在,而武关,方城只不过是拱卫宛城而建的罢了。 这一战的核心,就是宛城!樗里疾秦王看透了,昭阳楚王也看透了!!! 现在,双方把自己的底牌搬到了明面之上,樗里疾手上,有着十万人,这是他的底气所在……而昭阳,手中有六万人,还有卫山防线,宛城,这也是他的底气所在… “全军出击!” 樗里疾淡淡但是很是坚定的说出了这一句话…… 在樗里疾旁边,是整整六十辆驷马战车,每辆战车上面有着一面齐人高的战鼓,一百二十名赤膊力士站在战鼓旁边,得到了樗里疾的命令之后奋力挥动手中的鼓槌,朝着鼓面重重的砸了上去。 鼓声响彻整个战场…… 秦军三个方阵开始向前方移动,无数张稚嫩,坚毅,苍老,年轻的面庞汇聚在一起,犹如一道滔天巨浪,冲向面前的楚军壁垒。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不知是谁唱响了这首属于大秦军人的战歌……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 三个方阵一万五千人,一万五千张嘴巴张开合拢,汇聚起来的声音犹如巨浪,压住了那响彻战场的战鼓声……一遍又一遍的冲击着面前这座脆弱的防线。 这便是自商鞅变法以来名震天下的大秦铁军,这便是秦两代雄主所统帅出来的大秦铁军,这便是令诸侯闻之色变的大秦铁军! 在这慷慨激昂的歌声之中,三个秦军方阵开始分离,以一千人为一个方阵,分成十五个小方阵,从平原之上向着面前的壁垒压去!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楚军壁垒里面出奇的安静,没有任何声音,只有风声,和秦军的战歌战鼓声。 卫山山腰,昭阳浑身黑甲,默默的注视着面前的这一切。 足足十几分钟,昭阳那苍老的脸上挤出一个微笑,这是带有嘲讽意味的微笑,还有些不屑。 之所以没有把帅帐选在壁垒里面,是因为这里是整个战场的制高点,秦军和楚军的一切行动尽收眼底,他能够根据战场情况及时的分析出相应的对策。 “传令,全军戒备,随时准备开战!”昭阳沉住气,并没有第一时间发动壁垒里面的防守力量。 壁垒之中,许多的楚军很是激动,这是他们第一次和传闻天下无敌的秦军作战,对,他们是第一次和秦军作战。 激动的同时还有些紧张,毕竟,对面是天下无敌的秦军,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秦军,是能击败楚威王,魏王,赵王的秦军。 而他们,有很多人才第一次踏入战场,稚嫩的脸庞充满了激动和紧张。 也有一些老兵,他们并没有很紧张,因为他们不怕秦军,他们和秦军战斗过,虽然结果还是失败,但是,他们知道,秦军也是人,疼了还是知道喊,痛了还是知道叫……都是人,谁怕谁? 在双方的阵地上面,无数的投石车被推到了阵前,在成千上万的力士的帮助下,上弦,入筐,然后一块块几百斤的巨石在无比响亮的呼啸声中腾空而起,飞向自己的目标。 数以百计的巨石射进正在前进的秦军方阵之中,在原本整齐的秦军方阵之中砸出了一个个的补丁,几乎每一枚巨石都能造成五人朝上的伤亡。 而秦军这边的投石车也没闲着,无数巨石疯了一样的砸向刚刚修筑不久的楚军壁垒,整个壁垒多处在巨石的轰击之下摇摇欲坠,不少楚军被砸死…… 一刻钟过去了,秦军进入了楚军弓弩的有效射程,弓箭弓弩代替了投石机成为了战场的新主角。 几十名队长高声呼喊着自己的手下调整弓箭角度,声嘶力竭的吼道,“射!!” 嗖嗖嗖嗖嗖嗖——箭矢划破空气呼啸着扎进秦军军阵。 噗噗噗噗噗——箭矢扎进秦军的身体,发出一种低沉的声音,与之相随的还有秦军士兵的哀嚎声。 待惨叫声过去之后,这片土地已经被密密麻麻的箭矢所覆盖,同时还有几百具尸体,许多士兵死相极其惨烈,弓箭穿透他们的眼眶等地方。惯脑而亡!!! 在楚军极其凶猛的火力输出之下,秦军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极大的代价,但是老秦人并没有被这些弓矢所吓退,反而更加快速的冲向面前的楚军壁垒。 “杀!”一名秦军士兵挥舞着宝剑斩下一名楚军士兵的头颅,大喊一声。 终于,在付出了两千人的代价之后,秦军终于冲到了楚军壁垒前,和楚军护卫壁垒的士兵开始交战…… 真正的战斗开始了……… (本章完) 今天第三更,求求各位给点推荐票吧,不然别说秋天的第一杯奶茶了,估计要喝冬天的第一口东北风了…… 59—张仪使齐 齐都,临淄。 一座繁华的城池,挥汗如雨比肩接踵的城池,象征着齐国这个老牌强国的强盛。 就在这个清晨,一辆马车在几十名甲士的护卫之下,从郭城的馆驿出发,沿着中间的道路径直进入内城的王宫。 马车之中,一名儒雅的文人正端坐在中间,这正是熊槐派来出使齐国的使者,楚国客卿张仪… 张仪看着面前的这座巍峨庞大的王城,心中也是颇有些感慨。 “楚国使者到!”内侍扯着公鸭嗓喊道。 张仪疾步走过九十九阶台阶,进入了宽大巍峨的大殿。 大殿上首的位置上,一名白须飘飘的老者正跪坐在上面。这正是年近六十岁的齐国国王——田因齐!! 而在左右,几十名齐国大臣分坐左右,有些人跟田因齐一般已经白发苍苍,有的人则很是年轻。 当然,无论是年老还是年轻的大臣,看向张仪的目光都是充满了不屑的。 在他们的眼中,楚国,就是南蛮,就是一个没有被教化的国家……而他们齐国,是周国正统,是华夏代表之国…… 尽管经历了徐州之战的惨败,尽管淮水之地尽归楚国,尽管合纵伐楚没有成功,这也改变不了他们对于楚国的看法。在他们心中,齐国就是比楚国强大! 而在这些大臣之中,有一位审视张仪的目光没有充满不屑,反而是充满了期待。 张仪也注意到了这个人的目光,但是,他并未把注意力放在这个人身上,而是放在了面前的齐王身上,因为他才是这个大殿的主宰,他才是这个国家的主宰! “楚臣张仪,拜见齐王!”张仪朝着面前的齐王行了一个大礼。 田因齐微微颔首,微笑着说:“楚臣不必多礼。” 张仪直起身来,走到旁边一张已经准备好了的桌子旁边,跪坐下来。 张仪刚刚落座,就有一名齐国大夫询问张仪是来干什么的。大殿之中的目光都投到了张仪的身上,他们也很好奇,这个楚国的大臣要来干什么。 张仪笑了笑,说:“外臣受我王之所托,为齐解灭国之厄!” 一句话,像一枚重磅炸弹投进了平静的湖水一般,立刻引爆了朝堂。 “张仪,你不过区区南蛮之臣,安敢在我大齐金銮殿之上放此狂言?” “楚国即将灭亡,你张仪不过求和之使,怎能在此狂言?” 齐国朝臣的反应很大,倒不是因为他们脾气大,肚量小,而是因为张仪的话太………满了…… 上来就是一句,你们齐国就要完蛋了,我楚国就是天皇老子,我就是天皇老子派来救你们的!(在这里说一下,我不想用上帝。因为上帝是西方的,东方不归他管,东方是天皇老子管。以后求神仙的时候别求上帝,他的手伸不到东方来。) 这谁能忍?你能忍嘛?就连我自己写到这都忍不了了,何况一直有优越感的齐国朝臣。 就连一向脾气很好的田因齐,嘴角的胡须都有些抽搐。 “哈哈哈哈!”张仪在一片骂声之中哈哈大笑,说,“仪素闻齐以大国自居,今日视之,不过一群骂街之徒罢了…” “够了!”田因齐忍着心中的怒火,令齐国朝臣停止言论…… “敢问楚使,我大齐何来灭国之厄?”田因齐压住怒火,客气的问了一句。 张仪呵呵一笑,说:“齐国灭国之厄就在眼前!” “今,秦楚交战于楚之汉水,秦楚皆不能顾及三晋,三晋皆可脱身于秦之攻伐。” 张仪顿了顿,继续道,“三晋有君为赵王,其已与魏韩盟,故而,三晋连体,内战休。内战休。必用兵于周遭国家,而楚,魏韩惧之不敢攻,秦,三晋皆惧,亦不敢攻。可伐者,唯燕与齐。燕,不毛之地,国中生活贫困,又有东胡外患,故而,三晋不伐。齐,膏腴之地,有滨海之利,三晋窥伺已久,况且魏仇齐,赵仇齐,齐必受三晋之攻。此乃齐灭国之厄。” 张仪说的有条有理,现在秦楚打仗,三晋就可以从秦楚的窥伺之中抽出身来,去别的地方跟打的赢的人打仗。 而三晋打仗,要么内战,要么组团打。现在有了赵王赵雍这种牛逼哄哄的人物,三晋已经结合在一起了。 内战不可能,那么只可能三晋组团去打别人,楚国肯定是不可能的,因为三晋被楚国打怕了,合纵攻楚都没有:取胜何况现在就单凭三晋? 秦国也不可能,因为秦国的强大他们见识到了,根本就不是对手。 所以只能在齐国,燕国两个国家下手,燕国,垃圾一个,土地贫瘠,百姓穷困,拿下来了也是个累赘。而东边的齐国就是一头肥羊,典型的地主,有钱的很,三晋就只能对齐国下手了…… 三晋连体婴儿这种东西齐国见识过,是!真的打不赢………所以就有了灭国之厄。 “谬言!”一旁一直沉默不语的苏秦开口道,“三晋连体不错,但三晋连体所攻伐者,非秦楚莫属,与我齐无关!” 张仪顺着声音来的方向看去,看到苏秦的身影时,差点笑出声。 “哦?为何?”张仪故作疑问。 苏秦站起来,说:“秦楚交战,此二国疲弱之机也,三晋首鼠两端,虽于秦楚有盟,但若有利可图,其必会破盟,于秦楚交战之时出兵,或攻秦之函谷关,或攻楚之陈城,秦楚必无暇顾及,与三晋修订城下之盟。” “齐,大国也,兵甲数十万,良将千名,北有高唐之利,东有马陵之险,南有薛城之固。”苏秦又道,“伐齐,于韩无利,韩必不会与魏赵谋之。若无韩粮草支撑,魏赵伐齐,成功之数不及两成,故而,三晋伐。必伐楚秦!” 田因齐听完之后点点头,确实有道理。现在秦楚就是两头在打架的猛虎,无论谁赢谁输,都会损失惨重,按照三晋的日常习惯,绝对会背后给你来一刀子,而齐国现在正是鼎盛之时,三晋攻打齐国,就是找死罢了。 (本章完) 说到张仪苏秦,很多人可能会说这两个人不是一个时代的。 但是我这本书没有按照真是历史来,我会把一些牛逼的武将穿越到这个时代来,当然,仅限于战国武将,例如我会把白起李牧弄一起,项燕魏无忌弄一起………诸如此类,希望大家不要介意! 60—张仪使齐(2) “哈哈哈,”张仪哈哈大笑,表现出来了对于苏秦之言的不屑。 苏秦回到自己的位子上面坐了下来,静静的看着张仪。 这就是纵横家的气度,任你怎么笑我,我就是不生气… 张仪看向苏秦,又看了看齐王,说:“三晋伐楚,秦便不攻三晋?三晋伐秦,楚便不攻三晋?三晋若助秦攻楚,楚败,楚必伐三晋;三晋若助楚攻秦,秦败,秦必伐三晋。三晋若掺和进秦楚之战,怎能全身而退?三晋看不出来?” “那三晋攻齐,就不怕齐国报复?”一旁的一位大臣瞪了他一眼。 张仪呵呵一笑,说:“齐若不助楚,三晋伐齐之日,楚必不会援之。楚不援,齐必以一国抗三晋,以一国之力抗衡三国,安有得胜之理?” “还有我大秦可以联盟!”这时,一位坐在角落里面的大臣站了出来。 他便是秦国放在齐国的使者——甘顶。 甘顶站出来,说:“齐可连秦,共抗三晋,亦可共抗楚!” “连秦何用?”张仪瞥了一眼这个其貌不扬的家伙,“三晋伐齐,秦能千里驰援?” “怎么不能?”甘顶说,“三晋伐齐,我大秦可出兵攻伐三晋,齐秦可夹击三晋而破之!” “笑话…”张仪看向坐在右边第一个的大臣,说,“匡将军,依你之见,你觉得三晋攻齐,楚可援之还是秦可援之?” 匡章站起来,没有一点表情,说:“楚。” “为何?”田因齐饶有兴趣的问。 匡章看向田因齐,行了一个礼,说:“若秦与齐盟,则楚必与齐交恶,三晋伐齐,楚不援。而秦若攻三晋,楚必会配合三晋伐之,秦之师于齐无用。而楚若连齐,三晋必掣肘于楚不敢轻易调兵。” 匡章的意思很简单,齐国和秦国联盟,齐国被三晋揍,秦国出兵攻打三晋呼应齐国,这只不过是一个幻想罢了。 因为南天霸楚国还在,秦国攻三晋楚国不会坐视不理,到时候很有可能秦楚继续单挑,三晋继续围殴齐国。 跟南天霸楚国联盟就不一样了,楚国离齐国近,而且还可以掣肘魏国这个跳的最欢的,作用比秦国大多了。 田因齐哈哈一笑,摆了摆手,说:“行了,都退了吧,这件事容寡人再想想。” 张仪微笑着退了下去,心里面早就把田因齐骂了几万遍。 你这不用拖字诀嘛,想看看那边战事的走向,然后自己再投注。 田因齐回到内宫,褪下王袍,长舒一口气,暗道张仪太难缠了,一番话就把他说的哑口无言。 “大王,上将军匡章求见。”就在田因齐褪下王袍的时候,一名内侍走了进来,汇报说。 田因齐眉头一皱,这个时候匡章过来,怕是因为朝堂上面的事啊。 “宣他进来。” 片刻之后,匡章疾步走了过来。 田因齐早已经换好衣服,悠闲的躺在床上,阅读着奏折。看到匡章走了进来,莞尔一笑,说:“上将军,何事啊?” 匡章拱手道:“大王,与秦楚结盟之事,不可拖延,还须尽早商定。” “为何?”田因齐有些不懂,但是猜到了一二。 匡章有些犹豫,迟疑了很久,说:“秦楚之争,若不早入,则无利可图。” 说着看了看旁边几个女佣。 田因齐扬了扬手,示意内侍下去,几个内侍也是会意的走了下去。 匡章长叹一口气,说:“若不助楚,则楚必怀恨于心,伐我齐国!楚接秦薛城之地,楚伐其害大于秦伐。与秦盟,无利可图,与楚盟,可图魏赵之地!” 这么一说,田因齐秒懂。 跟秦国联盟,顶多三晋伐齐的时候不会失败,要是没弄好,搞不好三晋配合楚国一起来打。 跟楚国联盟,可以借着楚国削弱秦国这支虎狼,同时还可以揍揍赵魏,反正秦国鞭长莫及。 田因齐点点头,说:“那我军于淮泗撤兵?让楚国抽调兵力攻打秦国?” “撤兵可以,但是不可撤完,否则容易引起秦国忌惮!”匡章补充道。 田因齐思索了一会,有些担忧,说:“秦使若是………” 显然。田因齐还是有些忌惮秦国的。 假如说在五年之前,那田因齐肯定不会考虑这么多,因为当时的齐国天下无敌举世无双。什么三晋秦都是他的手下败将。田因齐那个时候会竖起中指,用希特勒的语气说道:“渣渣,都是渣渣,统统都是渣渣!!!” 但是现在,他要考虑秦国这个国家了。因为秦国国力正在急剧上升,实事求是的说,目前齐国可能不是他的对手。 秦国出了个商鞅这种bug级别的人物,又有秦孝公这种贤君,配合起来直接让秦国跳出二流国家进入一流国家。 而接盘的秦王嬴驷又是个牛逼的人,不仅没有废除变法,还推动变法,直接让秦国从国道走上了高速…… 在田因齐的眼中,秦国就是一个战争国家。一天不打仗他就皮痒痒,不管敌人在哪里,他都会去打…… 而且他还能保证他打的赢,这就是最恐怖的了……爱打仗,逢战必胜………恐怖如斯。 匡章看出了田因齐的担忧,说:“大王不必忧虑,秦国不会攻齐,齐盟楚,三晋视之则必盟楚,秦必败,秦败,其必攻伐三晋而夺利以弥楚之害。三晋受伐,则遣使盟齐楚,如此,齐之得利大矣!” 匡章很清晰的说明了齐国联盟楚国的好处。 齐国联盟楚国,楚国一定会把淮泗之地的十万人调过去攻打秦国。三晋看到楚国齐国联盟,肯定会把赌注押到楚国身上,这样一来,秦国必定会受齐楚三晋五国进攻,一定会战败。 秦国战败,肯定会去三晋找回自己的场子,三晋被秦国打,一定会跟秦楚联盟,这么一来,齐国又可以从里面拿点好处……… 总之,跟楚国联盟,好处大大滴…跟秦国联盟,死啦死啦滴… 田因齐点点头,小声说:“让张仪进来!” “诺!” 就在张仪为楚国奔上跑下的时候,宛城这边的战局也已经进入了白热化…… (本章完) 61—南天霸VS西天王 卫山防线。 昭阳再次登上山头,观看着下面秦军的进攻。 当然,跟之前几次一样,秦军都无功而返,再留下几百具尸体之后,匆忙的退了回去。 留下几百名楚军在收拾尸体。楚军收拾尸体倒也细致,无论是秦军的还是楚军的都摆放好,经过记录之后再行火化。 “今天的伤亡怎么样?”昭阳淡淡的问。 副将回答说:“跟昨日相差不大,亡三百,伤一百四。” 伤亡情况在昭阳的预料之中,但是,昭阳眉头还是浮现出一抹担忧。 根据斥候的汇报,秦军有向东移动,渡过唐河的迹象。 “要是秦军渡过唐河,那这卫山防线就成了鸡肋啊。”昭常道。 确实,卫山防线,西起伏牛山,东至唐河。中间白河在防线里一分为三,可谓占尽了天时地利。 但是,这个防线起作用的前提是秦军不会渡过唐河从侧翼绕过来攻击。 而现在,秦军已经有了拔营的态势,倘若真的让秦军渡河成功,那么要把樗里疾这十万人卡在宛城就难了。 “唐眛那边怎么样了?”昭阳目光停留在地图上面的方城,吃吃没有挪开。 昭常从旁边的案桌之上拿出一封已经有些灰尘的战报,说:“这是从方城传过来的最后一封战报了。” 昭阳接过战报,看了看,眉头一皱,说:“十一天之前的?” “是。只怕这方城凶多吉少啊,不然秦军怎么会突然准备渡过唐河?”昭常道。 从地图之上可以看的出来,方城在唐河白河的交汇处,从侧翼保住了宛城。这也是唐眛赶到方城得知昭睢赶去卢氏之后并未去追赶昭睢或者进入宛城反而原地坚守的原因。唐眛也看得出来,方城是拱卫宛城乃至拱卫楚国北境不可或缺的一环。 但是,唐眛手里面只有三万,能影响到宛城战局的作用微乎其微。 昭阳愁眉不展,战局对于楚国来说太劣势了,樗里疾已经探清楚他的全部底线,所以可以渡过唐河,而他只能被樗里疾牵着鼻子走。 “要不要退保宛城?”昭常抬头看向樗里疾,问道。 “报——斥候急报,”昭常话音刚落,一名亲卫冲过来,说,“宛城西北发现司马错大军,观其规模不下六万。” “现已至何处?”昭阳抬头,把目光从地图之前移到这斥候身上。 斥候拱手说:“沿白河而下。已至宛城西北六十里处。” “怪不得樗里疾能够毫无顾忌的拔营渡河,原来是司马错给他看着屁股呢。”一名副将道。 昭阳眉头舒展开来,呵呵一笑,道:“秦军真是看中我们啊,将近二十余万人围着我们。” 形式对于楚军来说极其不利,秦已经在宛城整体战场投入了接近三十五万人,而楚军算进郡兵也就十五万人。 秦军这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要拿下宛城啊。 令昭阳头疼的是,在叶阳的韩军随时可能突进来配合秦军,毕竟,秦军韩军已经合谋图楚国,韩军不可能就在旁边看着秦国一个人吞了楚国的宛城,总要上来分一杯羹。 无论是整体还是局部,楚军都是处在劣势,但是,楚军有一项秦军没有的东西——民心。 “迅速将各地青壮编入部曲,驻守宛城。”昭阳虽然很纠结,但是他还是下达了这个命令。 “可是这些青壮战斗力………”昭常欲言又止。 确实,征召青壮,可以在挽回自己在兵力之上的一些劣势。但是,问题也是很多的。 首先,这些新征召的士兵战斗力参差不齐良莠不齐,不能够放心的使用。 其次,新征召的士兵会扩大军队规模,后勤粮草也是个问题。要是秦军围而不攻,楚军很有可能自行溃散。 最后。也是最关键的一点,没有熊槐的诏令,昭阳不能够擅自征召士兵,否则朝中某些人知道后肯定会在熊槐喷死自己。万一熊槐因为这些人做了一些傻决定,很有可能会让整个宛城战局陷入死地。 昭阳心一横,说:“去,凡是有意愿抵抗秦军的百姓青壮,都可以进入军队,把他们编进部曲,老兵带新兵。若是朝中怪罪下来,我一个人担着!” 昭常看着面前的昭阳,忽然发现,昭阳已经满头白发了… 昭阳又看向旁边的几个副将,语重心长的说:“宛城乃郢都北之屏障,亦是我大楚膏腴之地,若是让秦军拿了宛城,我楚国国都便暴露在秦军刀锋之下。我等世受国恩,当今大王又如此善待我等将士,若是丢了宛城,我等又有何面目去见大王?诸位,此战,凶险万分,望诸位同心协力,共御强秦!” 几名副将怔怔的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看着面前眼角已经有了几滴眼泪的昭阳,愣了很久,开口说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昭阳点点头,长叹一口气,又说:“强秦远道而来,又兴师数十万,粮草必定不能久持,故而,我军只需死守至夏,秦军便可自退。” 昭阳对局势分析有些道理。秦军兴兵达三十万,凭借现在秦国的国力,秦军肯定耗不起,所以只要猛攻不克,秦军一定会撤退。 待副将都退了出去之后,昭阳独自坐在大帐里面,盯着面前的地图。 其实现在天时地利人和秦军已经占了两样——天时人和。 天时,顾名思义,上天帮助他。 现在处于春夏交接的时间,宛城一带大旱,白河唐河两条宛城屏障水位已经下降了很多,所以不能有效的抵挡秦军。 这也是昭阳所担忧的地方,若是楚军不能把秦军挡在唐河和白河北面,秦军渡过唐河之后便可以侧翼攻击宛城方城,到时候昭阳就是有通天的本领也无能为力了。 昭阳在等,等一个战机,等一个能够翻盘的战机。 不过现在看来,战机还没有影子。 就在秦楚在宛城死磕的时候,魏国,出兵了……… (本章完) 62—熊槐选择刚 郢都。 从前线传回来的战报让熊槐眉头紧皱。战况越来越坏,秦军拿下宛城仿佛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而熊槐现在所能做的,就是在郢都练兵,运粮,给昭阳做后盾。 好在,张仪带回来齐国同意联盟的消息让熊槐松了一口气。 终于可以从捉襟见肘的兵力里面抠出来十万调去宛城。 可能很多人不懂,为什么楚国这个体量强于秦国的国家竟然不能抽出兵力跟秦军正面硬怼。 原因很简单。楚国边境比秦国要凶险一些。楚国北边魏韩两个反复无常的国家,还有齐国这个强国,南边有岭南蛮夷,东边有小强越国,西边有蜀国秦国。都不是小角色,熊槐要投入大量兵力来防守这些国家,光是淮水一带他就要放十万,何况像淮水这样的重地楚国还有宛城陈城阳关武关等七八个地方。楚国将近八十万的兵力平摊下来,每个地方真的没有多少。。。 宫外,一名身披铠甲士兵正疾步走进宫殿,通过宫门,径直走过长长的走廊,通过六十四阶台阶,走到殿外,在两名内侍的引导之下转了个弯,来到熊槐所在的宫殿殿外。 透过宫门的苇布,熊槐看到了这名士兵。 士兵舔了舔已经干裂的嘴唇,说:“禀大王,阳夏急报,魏国调上党之军突然突袭我军,项平将军死守阳夏。” 魏国出兵,是熊槐的意料之中,又是熊槐的意料之外。 熊槐已经猜到了魏国会出兵,因为宛城战局糜烂,秦军胜券在握,按照魏国魏罃那个老头子的性格,肯定会趁楚国虚弱捞一波,同时也要报当初熊槐攻破大梁的一箭之仇。 但是,熊槐没有想到,魏国吃相这么难看,直接放弃了跟韩国的约定,把帮助韩国守卫上党的兵力抽了回来打楚国。 “进来。”熊槐冷冷的说。也不知道熊槐是生气了还是没生气。 士兵走进来,有点惨……背上插着三支箭矢,铠甲残破,身上的血迹还没有干,嘴唇已经干裂,一些死皮已经凸出来。可以看出来,阳夏前线很惨。 “为何这般模样?” “末将受项平将军之托,从魏军军阵杀出来,没有时间整理……末将玷污了这宫殿,请大王降罪,末将,没有怨言。” 旁边的内侍也是为这个将领捏了一口气。 熊槐叹了一口气,说:“难道你认为寡人是暴君么?为何要无故降罪于有功之臣?传寡人诏,赏赐千金!” 将领愣了愣,又道:“末将无功,受之有愧!还请大王收回成命。” 熊槐站起来,说:“项平还有什么说的没有?” 将领拱手,道:“项平将军就说了一句话,成功虽无把握,成仁却有决心。” 熊槐一怔………突然发现,楚国军队好像脱胎换骨了一番…… 现在战局虽然糜烂,但是,从始至终楚国没有一个将领投降。 三月二十五日,秦魏章于昭睢交战,楚一万两千士兵全部战死,无一投降。 三月三十日,秦克楚卢氏,卢氏守将屈向及部曲一万全军战死,秦将司马靳为报久攻不下之恨屠城以泄愤。 四月十一日,秦克楚宛北诸城,楚十二城无一守军降于秦,自城守而下皆战死。 ……… 这点是值得欣慰的,因为熊槐给楚国军队注入了一种魂魄。 这种魂魄跟秦军的不同,秦军用杀敌来激励将士建功立业,所有人都奔着飞黄腾达而去。 而楚军,则是为了熊槐而战,楚国军队有了信仰,这跟后世大名鼎鼎的那个军队有着相同的特点。 他们不是为了建功立业,或者是,建功立业只是次要的,他们,是为了自己的国家,为了自己身后的百姓而战。 “军卒有信仰。则无往而不利。”熊槐随口说出来了这句话。 大殿之中,群臣早就已经聚集了起来,然而,宫殿顶端的钟声还没有停下来。 片刻之后,熊槐走了过来。 “大王,魏军………” “寡人已经知道了。”还没有等景阳开口,熊槐就打断他的话。 显然,熊槐来不是要听他们汇报情况的,而是要让他们想出一个主意来,打破面前这局死棋。 “大王,”待熊槐坐定,作为楚国上将军的沈尹甫站出来,说,“臣认为此次魏国出兵,若是处理不善,极有可能使宛城之局势再次恶化,所以,臣建议,命从淮泗之地调出来的十万人攻打魏国,先平魏国绝后顾之忧,而后再驰援宛城。” “上将军之言谬矣。”沈尹甫说完,一旁静静聆听的中大夫范环站出来,说,“魏国出兵是看我宛城战局糜烂,秦胜算大于我楚,与其攻魏,不如于宛城速胜秦军,秦败,则魏军必自退。” “中大夫有理,”一旁沉默不言的屈原这个时候也站了出来,说,“阳夏困局于宛城困局而言,似树枝于树干。我军若是解阳夏困局,则于宛城困局无益,若解宛城困局,则阳夏困局自解。故而上将军舍干切枝之法不可取。” 沈尹甫想要反驳,但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因为旁边的太尉景阳说话了。 “二位虽言之有理,但是,二位无有从军统军之经验,故而看轻了二地之困局也为情理之中。” “不知我等怎看轻二地之困局。”屈原有些不服气。 景阳道:“宛城,秦三十五万,而我军仅十五万不足,加之淮泗十万,亦不敌秦。故而,宛城之局数月之内还不能解。若我军重宛城,则魏可破我阳夏,阳夏之后之陈城又未修葺好城防,陈城之后魏军便可长驱直入,再临西陵。臣建议,先平魏,再败秦,方为上策。” 一番话,将屈原范环二人的漏洞说明出来,宛城的局势不是一朝一夕能够破的,所以不如先破魏国没了后顾之忧在攻秦国,这才是上策。 然后,就是双方的嘴炮环节,那些没领过兵的人纷纷声援屈原,而武将这边就支持景阳。 “够了,”熊槐一声,朝堂之中瞬间平静下来,熊槐站起来,说,“传寡人诏,调昭关,鱼腹,长沙,睢阳之地之常备军交由太尉景阳统之,项君辅之,火速驰援宛城,淮泗之地之十万军,交由上将军沈尹甫统之,开赴阳夏,驰援项平。” 对,没错,寡人就是要孤注一掷,跟你秦国拼个你死我活! 63—借粮 熊槐诏令一出,楚国昭关,睢阳,鱼腹,长沙四处共二十五万常备军迅速往郢都集结,开赴北边的宛城战场。 消息一出,天下无不哗然——熊槐这是要跟秦国拼命了。 咸阳,章泉宫。 “疯子,真是一个疯子!彻头彻尾的疯子!”嬴驷得知熊槐调集国中精锐之后,破口大骂。 原本胜券在握的宛城战局,现在又扑朔迷离起来了……… 嬴驷原本的打算是让樗里疾司马错魏章合力制造压力,尽量拿下宛城,若是拿不下来,也要打出一种马上就能拿下来的姿态,逼迫楚国议和。 樗里疾司马错魏章完成的不错,已经全面压制楚军,虽然短期之内拿不下宛城,但是能给人一种秦即将攻灭楚国的样子,然而,这并没有什么卵用。 熊槐并没有按照嬴驷所想派出使者求和,反而调集国中精锐过来决一死战。 这也是嬴驷不解的地方,刚经历了合纵的楚国竟然还要做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傻事。发了疯一样跟秦军拼命。 嬴驷心里明白,要是这样下去。秦军必定粮草不济,自行退军,到时候秦国脸面尽失,以后在小弟韩国面前还怎么搞……怎么树立威信… “要不要派使者去议和?”嬴驷看向面前被自己请来和自己博弈的甘茂。 甘茂一惊,手里的棋子落到棋盘之上,将整个棋盘震的一晃。 “大王糊涂,万万不可如此!” “为何?” 甘茂徐徐道:“若是现在派人议和,定会让楚国熊槐那小儿认为我秦国撑不住了,这反倒于我秦国不利啊。” “那现在该怎么办?”嬴驷有些不耐烦道,“现在前线粮草告急,司马错樗里疾魏章求粮的信件已经堆满了孤的案桌,可是孤哪来的粮食给他。现在又是交夏之际,国中又要耕耘,根本不能负担前线大军之粮草。” 甘茂摇了摇头,说:“当初臣就告诫大王,与楚交战若无速胜之把握决不可出兵,否则就容易陷入泥潭之中不可自拔以出。唉,当今之计,只能向韩国魏国借粮了。” “借?”嬴驷渐渐露出笑容,奸诈的说,“孤怎么没想到呢,哈哈哈,甘茂,你速去新郑大梁,向二国借粮!” “诺。” 郢都,石阙宫。 因为宛城战局焦头烂额熊槐,为了方便,直接将这个原本商议军事的偏殿升级扩大了一番,搬进来住了。 其实对于宛城战局,秦楚双方都对战局有了误判。楚国低估了秦国的野心,从一开始就没有想到秦国会对自己的宛城有想法,反而把目光放在宜阳上面,导致错误频发。 而秦国低估了楚军的战斗力和熊槐守土的决心,秦国是想利用一次闪击战在楚国回过神来之前拿下宛城,但是楚国天衣无缝的部署和死战不退的军队让秦国连连吃亏,光是一个卢氏就打了十几天,让昭睢从魏章和司马错的包围圈之中逃了出去。而樗里疾对于方城三万人的低估导致错失拿下宛城的最佳时机,让昭阳可以迅速分析出局势,从而在伏牛山以东,唐河以西构筑一道坚固的防线,将樗里疾挡在了汉中平原以北。 双方都在弥补自己所犯下的错误。 楚国这边,熊槐迅速回过神来抽调精锐主力过来支援,虽然有点晚,但是给了昭阳他们这些在前线死守的人一丝希望——他们不是最后的部队,他们还有二十五万援军。有希望的战争比绝望的战争更有胜算。 秦国这边,樗里疾根据情况迅速让司马错过来和自己合兵一处,让司马错正面吸住昭阳的部队替自己看屁股,自己则渡过唐河,准备从后面攻击宛城。 双方士兵士气都很高昂。楚国是因为他们退无可退了,已经爆发出了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气势。而秦国,是因为胜利就在眼前,马上就可以升官进爵了。 但是,客观来讲,秦军胜算还是要大于楚军。为何,因为现在秦军已经找到了一个突破口,随时可能突破唐河侧翼攻打宛城,而楚军只能根据秦军的动向来改变自己的防御态势。 虽说熊槐调集了国中精锐,但是驰援宛城还是需要将近一个半月的时间,在这段时间之中,昭阳能不能守住宛城,昭睢能不能守住武关,唐眛能不能守住方城,这都是个未知数。在楚国援军抵达宛城之前,昭阳的胜算只有两成,抵达之后,也就和秦国五五开罢了。 “大王,”内侍走过来,道,“内史屈原求见。” 熊槐呵呵一笑,问:“除了他还有别人么?” 内侍见隐瞒不住,便道:“长史范环,中大夫钟行,等十三人都在外面。” “来做什么?”熊槐又问。 内侍支支吾吾,想说又不敢说,最后憋出了几个字:“大王,《楚律》言,我等不能掺和政事。” 熊槐被这个内侍逗笑了,说:“寡人让你说你就说嘛,怕个啥呢。” 内侍见熊槐这么说,便道:“他们想让大王放弃集国中精锐与秦国决一死战…” “就猜到了这样,”熊槐有些生气,他气屈原这些人不争气。虽然他知道屈原是出于对于楚国民生国力所考虑的。 “那见还是不见?他们都站了一个下午了。”内侍问。显然,内侍还是挺同情屈原他们的,他们从中饭吃完过来一直到晚饭,一直站在外面…… “既然他们想站,就让他们站好了,”熊槐这些天来堆积的不满的情绪直接爆发出来,“他们以为就凭昭阳加上庄蹻能打赢秦军,可是他们不知道,昭阳面对的,是三十万南征北战的秦国虎狼之师,要是真的那么容易打赢,怎么可能会困守宛城?怎么可能求援书信堆满了寡人的案桌?真以为寡人没想到?” 内侍被熊槐吓得趴在地上一个劲的磕头,请熊槐谢罪。 熊槐的火气发泄了一下,整个人感觉很nice,便拂袖而去。 熊槐在宫殿里面的怒吼,屈原他们在外面听的是一清二楚。 但是,他们没有退下去的意思,在他们眼中,他们坚持的才是正确的。 这也就是这些贵族的特点,说好听的叫坚持自己的想法,说难听点,就是固执己见。 虽然屈原很聪明,但是他也是一个固执己见的主。所以,人都是有缺点的。 一些寒风吹过,冻的这十几个人直哆嗦,旁边的内侍和护卫统领于心不忍,将披风搭在几个人的身上。 “大人,退下去吧。”统领拍拍屈原的肩膀。 屈原哼了一声,说:“不退。” “真倔。”统领抱怨了一句之后便回到了自己的地方。 64—危机 唐河,一条相对而言比较宽阔的河流。然而,因为接近一个月没有下雨,唐河水位已经下降了很多。 忽然,在唐河西岸,一杆黑色军旗出现在地平线之上,然后,是黑压压的士卒,如潮水般涌了过来。当他们走到距离岸边五百米左右的地方的时候,他们停了下来。 “将军,斥候已经探明,楚军在这里没有守卫。”副将指着唐河说道。 副将旁边,身披甲胄的樗里疾扶着战车,扫视了一遍面前的唐河。 在他看来,渡过这条河流轻而易举,但是,就怕楚国会半渡而击。毕竟,昭阳也不是蠢货,秦军移师唐河这件事他也会知道。 “再探。”樗里疾很谨慎,因为现在秦国打破宛城僵局的唯一希望就寄托在他这十万人身上。只要他渡过了唐河,那么唐河后面,将在无楚军可以抵挡住他。 昭阳?他要是敢过来,司马错的十万人肯定会对着他的屁股狠狠的咬上一口。 唐眛?已经被五万秦军困在方城,怎么可能动。 只要他渡过唐河,宛城之局便是定局,到时候楚国的二十五万过来也没屁用。秦国还可以借这个膏腴之地回一大口血,作为前哨基地对着楚国陈城,郢都等腹地发起无休止的猛攻。 秦国在秦惠文王嬴驷的带领之下一步一步的走向战国霸主的地位,而能跟秦国抗衡的只有楚,齐。原本嬴驷认为楚国会因为合纵攻楚而彻底衰落,但是,让嬴驷没想到的是,楚国不仅没有衰落,反而国力发展更加迅速,而楚国基本盘这么大,跟秦国又是邻居,一旦发展起来,对于秦国的威胁将会是巨大的。 相比较而言,齐国跟秦国隔着三晋,齐国素来与三晋不和,所以对于秦国威胁很小很小。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嬴驷会突然放弃韩国攻打楚国。 楚国凭借着庞大的基本盘,以及熊槐的新政发展起来之后肯定会压秦国一头。 嬴驷不会让这种局面出现,他要把楚国的发展扼杀在摇篮里面,他要将熊槐这个人打服,先把对自己威胁最大的弄掉。而韩国对于秦国而言就是一个不听话的小弟罢了,收拾完了楚国之后有的是时间收拾韩国。 嬴驷的底牌已经全部押在了樗里疾身上,樗里疾明白,自己将会是扼杀楚国最关键的一个人! 半个时辰过去了,另外一名副将从军阵外面疾步走过来,充满自信的说道:“斥候查明,周围五十里,没有楚国军队!” 樗里疾盯着面前这条河流看了很久……… “渡河!” 樗里疾的声音不大,但是,传令兵以极大的嗓门将这个命令传播下去。 片刻之后,秦军前方几队士兵开始向着河流进发。 水不深,但是士兵们还是选择了走河流上面已经搭好的桥,因为他们不想湿漉漉的进入对岸。 桥只有这么多,而樗里疾手上有十万人,足足用了一天时间秦军才全部过河。 天色已经暗淡了下来,一轮弯月高高的挂在天空之上。 本应该是生火造饭的时间,但是秦军并没有扎营吃饭。 樗里疾神采奕奕的看着面前一马平川的平原,感叹道:“从此,大秦无敌!” 随后回头看了看周围的士兵,秦军各个神采奕奕,比樗里疾还要兴奋,因为他们知道,马上就要立功了! “目标——宛城,迅速出发!” …………………………… “樗里疾已经渡河?”昭阳吓得手中的碗筷都落到了地上。 自从樗里疾有渡河的迹象之后,昭阳每天都派斥候监视着樗里疾的一举一动,以及北面司马错的动作。 从大前天开始,司马错就停止了南下和樗里疾的会师,而樗里疾这边军营也没有异动,军营还是有十万人的。 可是,今日樗里疾的十万人就从昭阳的眼皮子底下溜了,整整一天,楚国斥候都没有发现…… “到底怎么回事?”昭阳回过神来厉声呵斥面前贻误战机的斥候统领。 斥候统领垂下头,支支吾吾的说:“樗里疾遣军诛杀我军斥候,我军斥候不得不在远处观察,樗里疾又用稻草人代替主力,把主力伪装成运粮的队伍绕了一个大圈………末将有罪,请将军治罪!” “可恶!”昭阳并没有将火撒到面前的斥候身上,因为他明白,这并不坏斥候。换做他,被秦军赶出来他也只能在远处观察。 “传众将入帐议事!” “诺!” 良久,十几名将军出现在昭阳的帅帐之中。 “秦军已经渡河了。”昭阳没有卖关子,他直接将秦军渡河的消息说了出来。 这个消息犹如一个重磅炸弹,投入平静的湖水之中,引得一阵巨响。 原本寂静无声的帅帐热闹了起来,这些将军有的惊叹秦军从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渡过了唐河……有的对目前局势提出了担忧…… “安静!”昭阳看着面前嗡嗡嗡的将领们,不耐烦的说道。 “当务之急,是要保住宛城,所以,现在召你们过来,是商讨撤退进宛城的事宜!” “撤退入宛城?”一名将领有些犹豫,“若是我军退入了宛城那么我军同唐眛,昭睢将军的联系就断了啊!” 旁边的将领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其实昭阳设立这个防线的主要原因,是要将战线面积扩大,避免困守孤城。他要利用这个战线将武关,方城连接起来,三点一线,相互策应,将秦军挡在外面。 若是现在昭阳退回宛城,那么秦军可以围住宛城,同时绕过宛城,拿下穰,丹阳,析等地,将楚军困在武关,宛城,方城三个地方,压缩楚军活动空间。这样一来,昭阳最后的一成胜算也就没得了… 但是,要是继续守这个鸡肋防线的话,秦军完全可以从后面配合司马错拿下昭阳,比困守宛城败的更惨。 昭阳一开始也在赌,他赌樗里疾不会渡过唐河。刚开始秦军是没有过河,这给了他一种假象,所以他没有派兵过去防守。 而现在他才明白,樗里疾没有过河是因为他要等司马错的到来,替自己看住屁股。 而就在樗里疾有过河的动向的时候,昭阳的犹豫也让他错失了最后一次把秦军堵在唐河西边的机会。 好像,楚军已经败了…… 65——转机 郢都。 “宛城急报,宛城急报!!!” 虽然已经深夜,但是收到了宛城急报之后,王宫禁卫军统领也得火速赶往熊槐的寝宫将熊槐喊起来。 令统领没有想到的是,熊槐竟然没有睡觉,而是呆呆的坐在床上,左右的侍女端着一碗姜汤,不敢动弹。 熊槐一夜没睡,原因就是他今天很不舒服,心里面一直在跳,好像有心事一样,但又不能说出来是什么事。 “速速拿过来!”熊槐对着外面的统领喊道。 片刻之后,统领走了进来,将急报递给熊槐。 急报之上只有寥寥数字——秦樗里疾与司马错合兵,十万军已过唐河,宛城危。 卧槽尼玛!……熊槐真的是怕什么来什么。从前几日昭阳说秦军有渡河的迹象的时候熊槐就有点慌,而之后秦军迟迟没有动作,让熊槐放松了警惕,没想到啊没想到,樗里疾是在等卢氏的司马错啊! 熊槐明白,秦国十万人渡过唐河是什么概念,这就意味着昭阳的伏牛山——唐河防线已经成了鸡肋,武关,宛城,方城三点防线被秦军孤立起来,秦军可以逐个击破…… “宣,屈原,景阳入宫!”熊槐站起来,急匆匆的走向位于寝宫右边的宫殿。 片刻之后,景阳和屈原迈着急促的步伐向着熊槐所处的宫殿走去。 “大王深夜召我等入宫,恐怕宛城那边又有了什么变数啊。”景阳已经预感到了不妙。 屈原点点头,表示赞同,说:“很有可能战局进一步恶化,宛城危急啊!” 说着说着,二人就走到了熊槐的面前。 熊槐直接将那封从宛城传出来的急报扔到景阳面前,说:“都看看吧。” 景阳捡起急报,展开,看完之后,脸上的表情由疑惑变成了惶恐。 同样,屈原的表情也变得惶恐起来。 “若是如此,那宛城之局不就成了死局?”屈原看向上面愁云密布的熊槐。 熊槐摇了摇头,说:“死局还不能够确定,景阳,二十五万大军,到位没有?” 景阳摇摇头,说:“昭关,鱼腹等地的还没有到郢都,目前,郢都只有十万新军和两万禁卫军…” “粮草呢?”熊槐又把目光移到屈原身上。 屈原也摇摇头,说:“合纵之战,我楚国便损失惨重,去岁都没有收割粮草,依目前郢都粮草储备,不足二十万大军消耗二十天。” “可恶…”熊槐暗暗骂了一句。 局势已经恶化到了这个地步,熊槐也是束手无策……不同于当初合纵面对的并非同心协的诸侯,这次,熊槐面对的是秦国…… 压力太大了… 樗里疾已经渡过唐河,那么宛城失守不过是时间问题,即便昭阳有通天的能力,熊槐也不相信他会在司马错,樗里疾二十万大军的压力之下守住宛城。 毕竟,昭阳手里面只有不足六万人的士兵…… 而且,樗里疾绕后之后肯定会截断昭阳嗯粮道,按照宛城储备的粮草,恐怕不能供给昭阳十天… 在秦国这一套组合拳的压力之下,熊槐第一次感受到了无力,他想做点什么,但是好像现在什么都做不了。 自己以及楚国整体的盲目自信,对秦国的蔑视,和一次次的战略误判,让宛城局势陷入了绝境。 这个时候熊槐才明白,古人不是傻子,不像一些小说里面写的那么傻…自己也不是神…… 长叹一口气,熊槐站起来,目光炯炯的看向景阳,又看向屈原,说:“宛城对于我楚国来说,就是命根子,绝不能丢了,我楚国数十万大军的铠甲还的由宛城提供,既然嬴驷下了绝杀步,寡人也不能输了…寡人要亲征宛城!” “亲征?”二人诧异的看着熊槐。 “不可,如今新法刚刚推行下去,国都之中虽表面风平浪静,实则暗潮涌动,若是大王不坐镇郢都,恐怕会有什么乱子!”屈原立马站出来反对。 景阳也站出来,说:“长史所言有理,况且,此战我军获胜把握不足三成,大王亲征。凶险万分啊!” 熊槐倒也看开了,说:“当初寡人踏平大梁,不也是毫无胜算么?” 说完便回到了寝宫。留下景阳屈原二人。 “大王性格如此暴躁,不知是福还是祸啊…” 一个时辰之后,郢都军营,十二万大军聚集在校场之中,虽然是黑夜,但是不打扰他们看帅台上面的熊槐。 对于他们来说,熊槐就是神一般的存在,简直就是楚庄王在世…… 熊槐看着在夜幕之中的士兵,在寒风之中站立良久,道:“出征!” 十二万大军开始向北方开拔,熊槐走下帅台,登上战车,在几百名禁卫军的护卫下跟随着大军向北方开拔。 而景阳留在郢都,准备接收从昭关鱼腹过来的十三万人,作为第二梯队往北面支援。 宛城。 清凉的寒风扫过正在行进的楚军的面庞,击打在迎风的昭阳脸上。 一滴水从天而降,滴在昭阳那握着宝剑的手上。 “要下雨了…”昭阳喃喃道。 忽然,昭阳眼睛里面闪过一抹光彩,“要下雨了!” 哗啦哗啦,轰隆隆……昭阳话音刚落,倾盆大雨瓢泼而下,雨水冲刷着这位老将军的铠甲,身体。 这位老将军也露出了从宛城开战以来第一个笑容。 “天助我也!”昭阳激动的说道。 旁边的昭常和一些副将是一愣一愣的,这大将军是不是因为面前糜烂的局势疯了?……下大雨,让楚军回师宛城的路变得更难走,这还在这“天助我也”? “报——”就在昭阳喊天助我也的时候,一名士兵冲过来,说,“司马错统十万秦军开始南下,已距我军不足百里。而樗里疾所部也自宛城北上,距离我军不足一百五十里。” “好!好!好!”昭阳连连叫好。 “将军………没事吧…”昭常上来,硬着头皮问了一句…… 昭阳昭常很怀疑昭阳是不是正常人…秦国二十万大军给他包了个饺子,这五万多人覆灭在即,你在这叫好? 昭阳闻言笑容更加放肆了,说到:“司马错和樗里疾已经脱节,这就是我要等待的!” (本章完) 66—昭阳期待已久的战机 现在对于楚军来说已经是陷入了绝境,若是司马错和樗里疾两支部队汇合,从两面夹击昭阳,昭阳就算是有通天的本领也没屁用。 而现在,昭阳从这场大雨之中看到了战机…… 还记得上上章司马错在伏牛山唐河防线北面为了迷惑昭阳而修筑的堤坝么?(那一张是晚上写的,大脑发糊,有些地方没写好,刚刚改了一下,这个堤坝就是其中之一)。 现在大雨暴涨,秦军樗里疾部又逆流而上,司马错部逆流而下,都是顺着河水,昭阳完全可以借用那个堤坝水淹了秦军! 这就是昭阳期待已久的战机。 “传令,昭常领精兵一万五千,火速奔赴司马错所修堤坝,于明日深夜掘坝。” “诺!” “传令,大军一分为二,左军前去建造竹筏,右军就地扎营,一定要全军饱餐一顿,准备迎接明日之战事!” “诺!” “诸位,”昭阳扫了一眼面前的大臣们,说道,“此次是宛城之局所能破解的唯一办法,胜,则我等飞黄腾达,败,则死无葬身之地,更会被楚地百姓唾骂!” “诸位!”昭阳抬高了嗓门,“此战,我等已无后撤之路。诸位!此战,便是我等成名之战。诸位!莫要堕了我楚国的军威!” “此战,必胜!” ………… 在楚军南方九十三里处,一支大军正在雨夜之中急速前进。 在这支行军的旁边,作为秦军十万大军的主帅,樗里疾站在战车上面,静静的聆听着面前行军的声音。 这种声音在现在听来,如此美妙…唯一有点瑕疵的是——行军的声音中夹杂着雨声… 作为关中的人,樗里疾很讨厌这种声音,他喜欢干燥,喜欢晴天,喜欢万里无云的天气,他不喜欢这种怪异的天气… 轰隆隆,卡次………一声巨响,从黑夜之中划出一道直线的闪电径直击中了位于樗里疾旁边三百五十米处的帅旗。 绣有秦字的黑色战旗竟然在黑夜之中诡异的燃烧了起来……而且是那种诡异的火焰…… 古人都信一些鬼神和一些征召,这开战之前帅旗被闪电击中还烧了起来。战旗在雨中燃烧了很长时间,这十万大军虽然绵延数里,但是都看到了这一幕。 一时间谣言四起……… “传令,..敢有造谣生事者,斩之…”樗里疾淡淡的下达了这个命令。 原本吵闹的军阵迅速变得安静起来,在督战队锋利的刀刃的威胁下,这些士兵都明智的选择了闭嘴。 谁都不想因为一句话丢了性命… 樗里疾表面很平静,其实心里面慌得一批,因为这战旗的燃烧,实在是太诡异了……决战前夕天雷烧了帅旗,恐怕自古以来都没出生过吧…… “不过是区区闪电罢了,无妨,吾就不信了,这必胜之局还能出现什么意外不成!”樗里疾自我安慰道。 武关。 这座雄伟的关卡在秦军日夜不停的猛攻之下已经残破不堪。空气之中弥漫着血腥味,但是,在残破的城墙之上的楚军士兵已经习惯了这种味道。 苦战多日,胜利遥遥无期,一封又一封的急报让处在郡守府之中的昭睢心神俱疲,一夜之间仿佛老了几岁… 滴答滴答滴答滴答………处在睡梦中的昭睢被这雨声激醒。因为长期处在精神高度紧张的状态之下,一些非常微小的声音就会让昭睢起床,这已经习以为常了。 昭睢从床上爬起来,径直走了出去。旁边的亲卫见昭睢衣裳单薄,便取了一件披风给昭睢加上。 走出自己所在的室门,昭睢看着外面哗啦啦直下的大雨,不由得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种笑声在寂静的深夜里面显得格外的渗人,旁边的亲卫有些担忧自己家主帅的健康情况…上前扶住不知道是因为激动还是因为疯了而站立不稳的昭睢。 昭睢甩开亲卫的手,说:“吾没疯,哈哈哈,天助我也!” 片刻之后,一支大军就在武关的主街道集结完毕,他们各个身披黑甲,宝剑,英俊的脸庞在火光之中若隐若现。 昭睢从郡守府之中走了出来,看了一眼这些士兵,长舒一口气。 没有什么慷慨激扬的演讲,也没有什么胜了之后怎么样怎么样的许诺,昭睢就淡淡的说了一句:“目标——秦军水源地,出发!” 嘎吱嘎吱………武关那摇摇欲坠的城门在三四十名士兵的推动之下缓缓打开。 两万楚军从城中鱼贯而出,除了行军该有的声音,他们没有发出一点点的声音。所有士兵都明白,仗打到这个份上,有可能一步之差就是天堂和地狱的区别。 城头之上,昭鼠扶着一个已经被巨石削去大半边的城垛,看着缓缓消失在夜幕之中的士兵,叹了一口气,说:“昭睢啊昭睢,你可是知道,你这,是拿着整个武关来赌啊!” 武关以北二十里处,秦军大营。 半夜心发慌的魏章从帅帐之中出来,带着亲卫巡视了一遍大营,又回到了大帐。 虽然大营已经固若金汤,至少在魏章眼中这么认为的。但是魏章还是放心不下。 作为一个合格的统帅,他从这大雨之中嗅到了一股浓烈的杀气……… “不知此时的昭睢,是在干什么呢…”魏章喃喃道。 这一战,也到了分出胜负的时候了! (本章完) ps:1,这是今天的第三更,晚上可能还有一更但是不能百分百保证,希望大家多投推荐票,最好把我砸死的那种。 2,其次呢,我建立了一个读者群。希望大家能够加一下群号:491058165 3,说一下本书大致构思哈,很多读者认为我写的比较快,但是其实并不是这样的。因为你们可以发现现在的楚国每一次战斗几乎要动用举国之力来打,所以这还是初期,应该会写个七八百章左右。 当然由于开始我写这本书的时候没有思路啥都没有,所以开始无论是剧情还是文笔都很烂,希望大家不要介意。 最近我也一直在改善这个问题了。希望之后写出来的章节让大家满意! 最后,在谢谢大家的支持!小怀王在这里磕头了! 67—雨夜袭营 “将军,前方便是秦军营寨了。”副将猫着腰,指着前面在闪电中若隐若现的营寨。营寨营墙上的火把早就已经被大雨浇灭,仅仅在几个营楼处留下了灯火。 昭睢抽出手中的宝剑,仔细看了看前面的营寨。 现在昭睢在丹水旁边,距离面前秦军的营寨不足一千米,然而,昭睢知道,这一千米的距离上。将会有很多挡住他们去路的陷阱。 “调两千精锐,突袭营寨,其余人,丹水旁边埋伏,准备迎接秦军援军!”昭睢压着嗓子,生怕自己的声音太大被营寨里面的秦军听到了。 命令迅速传了下去,两千精锐全甲士兵从楚军军阵之中脱离了出去。 原本看上去没有什么问题的丹水河畔突然出现无数士兵。 他们被雨幕遮住,即便是仔细看也很难看得出来这些士兵的出现。 雨幕和夜幕是战争之中最好的掩护,现在,楚军在这两样东西的掩护之下迅速抵近面前的秦军营墙。 !!!!这一千米的距离出乎昭睢意料的顺利,让昭睢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落进了魏章的圈套。 然而,当楚军士兵利用钩锁悄悄的登上城墙,秦军都没有反击的情况来看,秦军没有伏兵。 昭睢嘴角一扬,笑了笑,道:“魏章啊魏章。你这是百密一疏啊,真以为我会在武关城里面死守?” 登上营墙的楚军士兵迅速分成几个小队,向着营寨之中的秦军帐篷摸过去。 不得不说这个营寨防守是真的松懈,楚军没废多大气力就将这个营寨拿下来。 “报——”一名士兵慌慌张张的冲进魏章所在的营帐之中。 “何事如此慌张?”魏章并没有睡觉,而是在阅览《孙子兵法》。 这也是魏章一个比较特殊的爱好。每次战况紧张的时候都会去看一看这些兵书。希望从上面找到一些安慰… 士兵道:“楚军突袭我军上游水源。” “什么?”魏章站起来吃惊的看着这名士兵,身体为之一震。自己算到了楚军会袭营,但是没有算到楚军会偷袭那个营寨啊! “楚军有多少人?”魏章迅速穿好铠甲,准备走出营帐。 士兵回答说:“不清楚,大概两千人左右。” “两千人?”魏章眉头一皱,有点不敢相信……“吾在那可是部署了将近五千人啊!” 确实,五千人被两千人偷袭……毫无还手之力,这肯定不会令人信服。 “水寨守将何在?”魏章生气了…很明显,这肯定是营寨守将的原因才让营寨失守的。 “在,在………已经弃营而逃了…”士兵支支吾吾的说。 “匹夫竖子误我大事!”魏章破口大骂。 “你速速带一百人去,把营寨守将人头给我拿过来!”魏章揪住这名士兵的衣领。 “可是,他是相邦甘茂的人啊。”一旁的副将站出来,挑出来了这层关系。 甘茂是谁?是当前大秦帝国相邦,与嬴驷嫡系弟弟樗里疾并列二相,更是嬴驷的亲信大臣。 而魏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左庶长罢了…左庶长,放在平时那是一个大官,但是在甘茂这个相邦面前,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不值一提的武将罢了。 魏章沉默了,他明白,这件事情,自己没有处理好的话很有可能会被甘茂干掉。 “留两万人驻守营寨,其余六万人随吾夺回水寨!”魏章径直走了出去。 一旁的副将紧紧的跟随着他,道:“楚军不过两千人,我军要如此大动干戈?” “你认为他真的只有两千人?”魏章反问一句,“昭睢者,善用兵,用兵之势如毒蛇般来无影去无踪,不可捉摸,若是真信了这斥候的消息,恐怕昭睢要笑死了吧。” 咚咚咚咚………战鼓声响了起来,秦军迅速从营帐里面冲出来集合,在魏章的带领之下顺着丹水向北方而去。 ……… 昭睢猫着腰,蹲伏在丹水旁边的一个小山丘之上,从这里,可以将面前整个秦军营寨的情况看的清楚明白。 营寨之中的喊杀声越来越小,渐渐的被雨声所掩盖,昭睢明白,水寨已经到手了。 “将军,秦军出营,已向水寨而来。”副将从阵外偷偷的摸过来,轻声说。 “多少人?”昭睢问道。 “不下六万。” “果然是魏章,如此谨慎。”昭睢用带有些轻蔑的语气说道。 其实,跟魏章打了两个多月,魏章的性格昭睢也探明白了,魏章用兵,一个字——“稳”。虽然说这种战术很难在劣势兵力的情况下取得胜利,说通俗点就是很难以少胜多取得奇迹。但是,这种战术能够在优势兵力的情况下自己一定能取得胜利,不会有很大的意外发生。 而现在,秦军正适合这种战术思想。 “将军,我军只有两万人,敌军三倍于我,恐怕……”副将对当前的局势有些担心,虽然是伏击,但是兵力如此劣势,要是秦军回过神来,那对于这些楚军乃至武关城都是灭顶之灾。 昭睢拍拍副将的肩膀,转身扫视身后五六名副将,说:“诸位,此战敌军三倍于我,但是,我有十万援军在后面!” “十万?”众人大惊,带着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昭睢,“将军莫不是在唬人吧。” 昭睢笑道:“雨夜相助,是为五万大军,丹水水畔,是为三万大军。” “还有两万呢?” “哼,武关里面的两万人,可不是看戏的。” 原来,昭睢这次突袭秦军营寨并不是贸然出击,他盯秦军这个水寨盯了很长时间,只是苦于没有战机,没有一个能够一击必杀的战机。 而这场大雨,给昭睢带来了这个战机。 昭睢先是攻打水寨,让魏章认为昭睢是要截断秦军的水源,从而不得不带兵出来支援。 只要魏章带兵出来支援,那么,魏章的大营就肯定是空虚的,这个时候。武关的两万人就可以出来突袭。 从一开始,昭睢就没打算单凭他这两万人能伏击成功万分谨慎的魏章。 昭睢真正的目标,一直在魏章的大本营! (本章完) 68—大楚兵威! 就在魏章率军溯流而上的时候,武关城中,一支两万规模的军队再次集结起来。 昭鼠持剑而立,站在城头之上,看向远方,眉头上浮现一抹担忧。 从雨声之中隐约能听见士兵的喊杀声,而且,喊杀声越来越清晰,这表明,楚军很有可能已经和秦军主力撞上了。 一名校尉从城下冒着大雨冲上城头,跑到昭鼠面前,拱手道:“将军,两万人已集结完毕。” “嗯…”昭鼠点点头,似要说什么,但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此时,位于武关二十里处,一支大军赫然出现在昭睢的视野之中。 “来了!”昭睢看到魏章的帅旗之后,兴奋的叫出了声。 在昭睢看来,只要魏章出了大营,哪怕秦军大营还有五万人,都不是昭鼠的对手,何况现在秦军大营只有不到两万的老弱病残。 魏章统帅六万人来到水寨之后迅速沿着营寨将营寨里面的两千楚军围了起来,并且留出一天通往丹水的道路,试图将楚军赶紧丹水里面淹死。 但是,魏章并没有第一时间发起进攻,而是在等营寨里面的战斗结束。 其实这是一个很好的选择,因为现在营寨里面还有很多秦军溃兵——不是所有人都像守将一样那么快逃出去。现在又是黑夜,还下着大雨,若是贸然进攻很有可能会陷入混乱,从而让楚军找到机会逃出来,当然,两千楚军逃了倒无所谓,魏章猜测昭睢也在里面,要是能生擒昭睢,那武关便不攻自破了。 到时候自己就可以从武关进入从后方攻击昭阳,从佯攻吸引火力变成主攻。 嗯…其实魏章跟讨厌樗里疾甘茂这两个人,为何讨厌樗里疾呢,是因为樗里疾把他的主帅位置抢了…而且还没有打出很好的效果出来,反而被昭阳死死的堵在宛城北边。 甘茂嘛,那就不用说了,一个外行人经常性的对军事指指点点的,弄的很烦人…(历史上甘茂现在还没有出来,现在提前出现了,在这里特意说明一下哦…)。 魏章站在阵中,伸出手,试图握住几滴雨水,心想道:“哼哼,什么樗里疾,什么司马错,不过庸才罢了,徒徒挂着我大秦爵位,却被楚国昭阳这无能无德之徒堵在宛城,这一战,还得靠我魏章魏某人!” 此时,在旁边山丘上静候多时的昭睢抽出宝剑,站起来,指着下面的秦军,大喝一声:“将士们,随吾冲杀!” 随后,战鼓声响起,将雨声压下去了。 “杀!” 一时间,一万八千人从夜幕中站起来,组成几个方阵开始向着下面的秦军冲击。 “将军,楚,,,楚,,楚军!”一名副将支支吾吾的指着夜幕之中若隐若现的楚军士兵。 “来的好!”魏章握住拳头,手中的雨水被他捏的个粉碎,“吾等候多时了!传令,中军列阵!左右将军跑过去攻袭楚军!” “诺!” 咚咚咚咚————秦军战鼓声在雨声和楚军战鼓声混杂而成的声音中响起。 然而,魏章忽略了一个问题………自己手中的秦军根本没有在这种情况之下训练作战过,士兵们面面相觑,因为他们听不清战鼓声,而夜幕将魏章的大纛遮住了,致使他们不能有效的得到魏章传达的命令。 反观楚军,那在秦军水寨之中的两千人直接竖起了一杆大纛,遥控着周围的楚军作战。 “中计了!”魏章心一慌,自己虽然已经很谨慎了,但是,他忽略了现在的作战情况。若是放在平时黑夜里面,秦军可以有效的作战,但关键是现在下了大雨,严重影响了秦军命令的传达。 好在,魏章迅速冷静下来,开始分析着战场的局势… 突然,魏章看到了在水寨之中的那杆楚军大纛……… 那——便是楚军的灵魂所在! “传令全军!”魏章用着最大的声音咆哮着,“目标楚军大纛,杀!” “目标…楚军大纛!” “目标…楚军大纛!” 命令被一层一层用最原始的办法传达下去,秦军开始向着有亮光的楚军占领的水寨之中杀去。 外阵,两名秦兵拿着长戈刺向昭睢,昭睢提起宝剑,大喝一声:“都给吾!”说着躲开那致命一击,将宝剑搭在其中一名秦兵的脖子上面。 “————死!” 宝剑从这名秦兵士兵的脖子上面划过,一抹鲜血溅出,溅在昭睢的脸上。 轰隆隆……一道闪电划破天空,昭睢在这闪电带来的那一瞬间的光亮中,看到了面前缓缓倒下的这名士兵惊恐而又痛苦的表情。 噗呲——亲卫冲上来,将手中的宝剑刺入另外一名秦兵的身体,随后抽出宝剑,将这名士兵踹倒在地。 昭睢摸了摸脸上的雨水和鲜血混杂而成的溶液,伸出舌头,舔了舔…这种味道……很nice… 鲜血能够激发人身体中的兽性,这句话没有错… ——————武关—————— “将士们!”昭鼠站在城墙之前,扫视着下面在摇曳的火光之中若隐若现的脸庞,“秦国人,已经进攻了整整四十八天!整整四十八天!我们有无数兄弟躺在了这坚硬的城墙之上!有无数的兄弟躺在了那冰冷的护城河之中! 将士们!决战已经到了!秦国人的营寨就在我们面前!此战,定要教秦国人知道,什么是大楚军威!什么是大楚男儿!!! 将士们,我们身后,便是武关城七万名百姓!我们身后,便是丹析三十三万百姓!我们身后,便是宛城郡一百四十二万百姓!我们身后,便是大楚五百九十八万黎民百姓! 将士们,请提起我们手中的宝剑!请握住手中的长戈!保护住我们身后的黎民百姓和我们的家人! 大楚的将士们!出击!” 嘎吱嘎吱嘎吱………城门缓缓打开,无数士兵朝着外面涌了过去,当然,并不是杂乱无章的冲锋,而且用严密的阵型冲锋。 当两万楚军从雨幕和夜幕之中冲出来,杀进面前的秦军营寨的时候,守卫营寨的秦军被这楚军吓了一跳……慌乱之中,竟然自己打开营门,自行溃散…… (本章完) 69—秦军…败! 武关北二十里处。 “都给吾——”昭睢用尽力气将手中的宝剑刺入面前这名重甲秦兵的身体,“死!” 噗呲——剑锋从这名士兵的后背凸出来,上面夹杂着一些血,但是很快便被大雨冲刷干净。 杀死这名重甲秦兵之后,昭睢陡然感觉压力一小,面前迎来的大部分都是轻甲或者无甲弓手抑或是秦军郡兵。 昭睢迅速和几十名亲兵在这乱阵之中杀出一个小小的圆圈。 环顾四周,昭睢突然发现已经有很少的楚国士兵跟随着自己突破秦军外围的防线攻进秦军内部。 “果然是魏章,如此乱局,竟然也能够稳住局势!” “不好!”忽然,昭睢看见营寨之中的那杆巍然屹立的楚军大纛倒了下去。 “二三子!”昭睢卸去身后的披风,肩膀为之一轻,“随吾攻入营寨,护住那杆大纛!” “杀!” 呐喊完这一声“杀”之后,昭睢踩着前面秦军一辆战车的横木纵身一跃,跳入战车后面秦军的浪潮之中。身后的亲兵与精锐见状也纵身一跃跳入面前秦军弓手组成的浪潮之中。 然后就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跟随着昭睢的出兵大都是百战精锐,而面前多为秦军无甲弓箭手和郡兵……… “杀!” 剑身斜劈下去,面前这名秦兵的头颅随着剑身的惯性飞出去了几米远…无头尸体的鲜血喷涌而出,鲜血顺着宝剑的剑刃流到剑锋,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 而楚军那杆倒下的大纛和秦军的大纛也出现在昭睢的眼前…… 突然,昭睢的大腿感觉一阵刺痛,整个人单脚往地下一跪… “偷袭吾?”昭睢回首,看到一名,拿着长戈已经刺入了昭睢的大腿,这名士兵仿佛是眼睛有问题,没有刺到昭睢的必死之处。 “死!”一名亲兵大吼一声,砍下这名秦兵的头颅,然后冲过来扶起昭睢。 “将军,没事吧!”亲兵扶的有些吃力,毕竟昭睢的体重加上他那几十斤的将军甲胄… 昭睢唾可口唾沫,擦了擦脸庞上的血迹,嘿嘿一笑,说:“区区小伤,无妨。扶吾上那大纛旗台!” 说着在亲兵的搀扶下一瘸一拐的向前走,不时的有一小队秦兵冲过来,但是都被昭睢身旁的亲卫两三下轻松的解决掉。 走到大纛旁边,昭睢挥起那已经崩刃的宝剑,卯足了劲,对着那矗立着的秦军大纛就是一刀……大纛应声而落… 然后昭睢弯下腰,强忍着从大腿那传来的疼痛,杵着大纛,将大纛竖了起来。 “大楚………必胜!!” 昭睢用尽全力喊出这句话……嘴角流出一缕鲜血。 战场之上,秦兵楚兵已经乱做一团,根本不能清晰的分辨出两军。 而魏章这个时候已经失去了对秦军的掌控,起码失去了对于除去本阵之外的秦军的掌控。 “报……”远处,一名秦军斥候缓缓进入魏章的视线。 “楚军突袭我军大营!” “什么?”魏章大吃一惊,“这昭睢,怎么敢亲入险境吸引吾?” 事到如今,魏章也明白了,这场大雨,让原本胜券在握的秦军被楚军翻盘了…… “撤退。”魏章咬着牙从嘴里面吐出这两个字……然后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主帅昏死,大纛倒下,又逢楚军突袭,秦军一时间阵势大乱。 昭睢举着大纛,用尽身体之中仅剩的气力,大喊:“秦魏章已死,大纛已破,将士们,奋勇杀敌!夺魏章尸者,赐大夫之爵位!斩首之数,双倍论赏,将士们,杀啊!” 这次,声音并没有被雨声所淹没,而是随着大雨飘出去了很远……很远… “大捷,武关大捷!武关大捷!” 武关昭睢用四万兵力大破秦十万士兵的消息在黎明的时候传到了正在宛城北面筑营的昭阳的手中。 “好,好,好!”昭阳连连叫好,武关胜了,就代表他可以全力打好当前的这一战了。 当然,还有一个更深层的原因。 昭睢姓什么,姓昭啊,昭阳姓什么,姓昭啊。只要他这边在打赢了,到时候,两个大捷,有可能楚国军权就落在他们的手中,到时候,他们昭氏将屈氏,景氏排下去,问鼎楚国最大的权利了。 “为什么自己要这样想?”昭睢心想,“吾可是楚国贤相,怎么会步入那景邵之后尘?” 说着晃了晃头,试图将脑袋里面的杂乱想法排出去。 天空已经浮现出一抹鱼肚白,而一支绣有“秦”字战旗出现在了这位老将军的视线之中… “终于来了。”昭阳微微一笑, “传令!各军做好准备,非战至最后一卒,决不可退后一步!退后一步者,战!” 咚……咚……咚……昭阳身旁的几十辆战车之上的战鼓开始咚咚咚的响了起来。 昭阳看了看旁边的昭常,景翠点点头,随后消失在昭阳的视线之中。 转眼之间,景翠就来到了正面迎接樗里疾的秦军的方阵之中。 景翠的目光在秦军军阵之中游荡了一会,最后停留在了那辆在雨中若隐若现的将军战车。 “樗里疾,吾早就想会会你了。”景翠嘴角一扬。 其实景翠心里面很嫉妒,同为三十来岁岁,可是樗里疾已经爵至少上造,独自统领一军了,而景翠,只不过是区区一个副将,一个给昭阳做副将的宗亲罢了。 樗里疾仿佛感受到了从对面楚军军阵之中传出来的敌意,抬头看去,呵呵一笑,说:“楚军不过强弩之末罢了,吾这一战,定要亲自擒获那昭阳之首级!” “传令!”樗里疾抬高了声音,说,“前军压上去!左右将军护卫!别给楚军钻了空子。” “诺!” 一场被后世冠为秦楚命运之战的战争打响了… (本章完) 看晚上有空不,有空的话在更新两章。 大家推荐票不要停呀,这周已经二十八张推荐票,加油加油,争取五十张,冲冲冲!!!!! 70—洪水,令老秦人闻之色变的洪水 在伏牛山脚下,白河河畔,秦军樗里疾部队而楚军已经开始了殊死搏杀。 透过丝丝雨水,昭阳可以看见,两万楚军组成的阵势在五万秦军的猛攻之下有向后退的趋势,而每退一步,便有十几具尸体倒下。 “将军,我军已经有后撤的趋向,是不是要……” “不,”副将还未说完昭阳便否决了他的意见,“那三万人,是吾最后的底牌,别忘了,司马错还没来呢。” “秦蛮子,拿命来!” 景翠大喝一声,提起宝剑,斜砍,两名秦兵被景翠手中的宝剑划破了那薄弱的青铜甲和那被雨淋湿了的衣服,鲜血从肚子上面的口子喷涌而出。 两名秦兵便倒下了。 楚人善剑,没错,楚国人特别会用剑,这昭阳手下的部队大多都是握着宝剑的士兵,长戈在楚军手里成了鸡肋之物。 景翠手中的宝剑挥起落下,每次落下都会带走一名秦兵的生命。 “那员骁将是何人?”樗里疾注意到了这名勇武的楚国将领。 “无名小将罢了,待吾去取他的性命!”一旁司马靳的兄弟司马梗提起宝剑,带着一队亲卫向着楚军所在的方向杀去。 “楚蛮子,受死!” 景翠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之间一道锋利的剑锋划破空中的雨水向着自己劈来。 当————景翠举起宝剑抗住这道锋利的剑锋。 由于这道剑锋所带来的压力过于强大,景翠右腿直接被压了下去。 “怎么,也就这点气力?没吃饭?”司马梗戏谑的说道。 景翠心里面是把司马梗骂了一万遍,对,老子就这么点气力,老子刚才杀了十几二十个秦兵了,没力气了,你呢?刚才在那看着,现在精力充沛,过来打老子,有脸说? 这时,景翠右边的一名亲卫冲过来,试图将司马梗逼退,然而,刚挥起宝剑,便被司马梗一脸洞穿身体… 亲卫的牺牲是有价值的,景翠从司马梗的刀锋之中脱离了出来,向后退几步,又挥剑刺了上来,然而,这柄宝剑刺入司马梗身体上面的铠甲的时候,剑刃崩开…… “格老子的!” 景翠大骂一声,心中暗骂这铸剑工匠偷工减料。 司马梗哈哈大笑,说:“楚蛮子不过如此嘛,受死吧!” 说着挥起了宝剑。 咻——噗呲——一支箭矢射过来,箭头扎进司马梗的胳膊,手中的宝剑因此落下。 忍着疼痛抬头看去,只见一名黑甲小将缓缓收起弓弩,从腰间抽出宝剑,向着面前这名年轻的已经受伤的秦军将领杀来。 司马梗大惊,急忙推到后面去,两名亲卫迅速上来填补司马梗退下去所空出来的空缺。 战局态势进入白热化,楚军退到一个极限点,抵达这个位置后,楚军便再没有后退,而是跟面前樗里疾的秦军拼死血战。 就在南面战斗进入白热化的时候,北面的司马错的大旗也出现在了昭阳的眼中。 “吾还以为司马错掉水里面去了呢,怎么来这么慢。”昭阳哈哈大笑。 “传令,北阵三万人将司马错挡在中军北面五里处,不可后退一步!违令者,斩!” “诺!” 两支军队如两股潮水般撞在一起,形成一道泾渭分明的分界线。 颇有点像大西洋和太平洋分界线那般,分界线北面黑甲白袍的是秦军,而南面的黑甲黑袍的是楚军,两股洪流撞在一起,谁也不退让。 战场之上充满着士兵高昂的喊杀声,兵器急促的碰撞声,战马痛苦的嘶鸣声以及天空哗啦啦的流水声。 这些声音的背后,是无数士兵的鲜血及生命构成的。 他们在生活之中并没有什么交集,很有可能还会成为很好的朋友,但是,现在,他们是殊死搏杀的敌人,是要将对方置之死地的敌人,是要用对方的鲜血奠基自己升迁之路的敌人! 战争就是这样… 他们在生活之中确实没有什么交集,确实有可能成为一对很好的朋友,但是,现在,他们背后所代表的是他们的国家!是楚军的楚国,是秦军的秦国!他们不想让自己国家的军队在这一场战争之中输掉,他们想迎!他们想回到家,亲人朋友们会以自己为荣! 这便是军人的责任! 战斗进行到傍晚,天色又黑了下去。 秦军已经把楚军的活动范围压缩到那一丢丢的圆圈…对,已经把楚军的活动范围压缩到了一丢丢。 楚军败亡仿佛已经是时间的问题了。 樗里疾和司马错这个时候已经站在同一辆战车之上,看向面前苟延残喘的楚军,樗里疾的嘴角已经挂满了笑容。 只要这一战赢了,楚国的脊梁骨算是被秦国打断了…… 从西周开始便与周王朝正统所分庭抗礼的国家,曾经单干干赢了霸主魏国,齐国的国家,就要倒在自己的宝剑之下! 这将会是多么大的荣耀啊!恐怕商君都不能和自己相提并论吧!!!! 要知道,秦国立国这么多年,至今可是没有决定性的击败过任何一个霸主! 魏国,那可是齐国田因齐加孙膑加田忌加田盼几个人干翻的。 晋国,那可是自己内乱被干翻的! 而秦国,现在还只是一个在诸侯眼中的二流国家。 现在,楚国,即将倒在秦国的刀锋铁骑之下!而他樗里疾,就是压倒楚国的刀锋铁骑的统帅者! “楚国,也不过如此。”樗里疾笑了。 突然,北面司马错的军阵发生出一阵骚乱,渐渐的,骚乱开始扩大,以极快的速度扩散开来。 “怎么回事?”司马错和樗里疾面面相觑。 “大水!大水!发大水了!!!!” 洪水似猛兽一般吞没了所经过的一切,秦军,楚军都是如此。 尽管楚军事先准备了竹筏,可是现在战况激烈他们根本就没有反应时间…… 樗里疾猛然觉得胸口一阵疼痛,一口淤血喷涌而出。 “将…军………” 耳畔的声音越来越小,直至陷入无尽的黑暗之中……… (本章完) 周五了,周六估计有点忙,不确定可不可以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