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少女契约之书》 第1章 梦开始的地方 初夏。 巴陵市，千亩湖畔。 微波粼粼，杨柳依依。 “嘿，那边那位帅哥。” 叶悠听到有人在叫自己。 然后便看一位穿着白色过膝袜的漂亮女生跑来。 她乖巧的站在原地，拿着手机，然后伸出纤细笔直的白嫩长腿，娇声道:“帅哥，能麻烦你帮我脱一下鞋子吗？” 叶悠愣了一下，随即后退一步，与她保持一定距离，微笑道:“不能。” 来人是一个户外直播的女主播，见惯了舔狗的她，没想到叶悠会拒绝的如此干脆，这更加激发了她的兴趣。调戏这样的人，会让她对自己的美貌更有成就感。 于是直她又贴了上来，“拜托了嘛，嘻嘻，你最好了。” 叶悠皱了皱眉，面无表情道:“你去找别人吧。” “诶，不要这么冷漠呀。可以加个微信吗？”小姐姐采取迂回战术。 “我不加陌生人微信。” 说着叶悠就要离开，她感觉脸面有点挂不住，又上前一步，“不要这么无情嘛，一回生，二回熟。帅哥，你叫什么名字？交个朋友吧。” “没兴趣。” 说完，叶悠加快步伐，离开了这里。 望着叶悠离去的背影，女主播啧了一声，“切，注孤生的家伙。” 手机屏幕上她的弹幕也瞬间多了起来。 “三个目标:脱鞋子，加微信，交朋友……好像一个都没有完成。” “卧槽！这人好装！” “让我来，我可以！” “哇，真有这样的钢铁直男啊。” “这哪是钢铁直男？这怕不是钛合金。” “小姐姐别哭，你还有我们。” “守护最美的小琪琪??” “……” 女主播顺势假抹着眼泪，“呜呜呜，人家好伤心，需要打赏才能恢复元气。” 此刻叶悠沿着千亩湖的风景路一直往前走，人烟逐渐稀少了起来。 刚才叶悠的举动倒不是故作姿态。 他当然也很喜欢美少女，但这种女生，还是敬谢不敏。 “没想到出来散步遇到这种事。” “果然还是喜欢纸片人。” “啊啊，我永远喜欢……” 额，仔细想想，还挺多的。 叶悠收拾心情，缓步前行，微风从湖面吹来，凌凌波光荡漾。 不知道走了多久，周边已经看不到人影。 然后， 前面的空间，裂开了？ 空间裂开了！ 叶悠猛的停下脚步，稳住心神，注视着前方的景象。 那是一道如玻璃般破碎的裂缝，里面是黑漆漆的深邃，而在周边还能看到不断扭曲的波纹。 超出常识的存在。 ？？ 什么情况？ 一瞬间纷杂的思绪划过脑海。 他将最贴近现实的可能性之一挑选了出来。 全息投影？恶搞节目？ 说不定有制作方躲在隐蔽处，一边观察自己的反应，一边偷笑，然后出来“揭穿”真相，说不定最后还会给一笔小费用，争得自己同意后，在电视节目上播出？ 叶悠左右张望。 这里是千亩湖的风景路，一直连向郊外，围绕着巨大的湖泊连绵20多里，另一边是低矮的人工植被，让视线一览无余，根本没用任何遮蔽物可以隐藏。 所以，眼前的异常，不可能是人为。 最起码，不是普通人可以做到的。 就算现在全息投影技术达到了如此逼真的效果，这附近也没有可以搭建仪器的平台。 就在叶悠思考瞬间，裂缝开始扩大，逐渐形成一个黑色的椭圆，周边的空间像是被挤压出褶皱一般，荡漾出一圈圈的涟漪。 叶悠瞳孔收缩，后退了一步，盯着眼前的异常景象。 他取出手机，打开视频录制功能，将摄像头对着前方。 心里想着，如果有什么东西从里面钻出来，就赶紧报警。 不不不，如果真有什么东西钻出来？应该通知军队吧？但没有联系方式，还是应该报警。 那么，这究竟是什么？虫洞？ 也许是连接异次元的通道。 嗯，这两者还是有区别的。 虫洞是空间折叠，而次元通道是连接两个不同的世界。 如果真是异次元通道，我会不会穿越？ 这么想着，叶悠又后退一步。 穿越不一定是好事啊，倒不如说，可能会面临极糟糕的恶劣环境。 首先是健康问题，自己的免疫系统不一定能够有效对抗异世界的微生物。 然后是沟通问题，就算那里存在人类，也不可能像小说或动漫里那样，人人都说汉语和日语。 生存问题也会接踵而至，食物、水。 而且如果穿越到原始社会，叶悠感觉自己会炸。 最坏的可能性，是穿越到一望无际荒凉星球，那里有空气，不至于立马死去，然后被孤独、饥饿、寒冷折磨。 不能再想下去了。 做最坏的预想，往最好处努力。 这是虽然是叶悠的一个好习惯。 但此刻不能自己吓自己。 所以，我到底在胡思乱想什么啊。 叶悠摇了摇头，转身就走，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然后，在距离15米处又停了下来。 再次看去。 黑洞中有光芒在闪耀。 星星点点，瑰丽璀璨。 来不及细看，一道“流光”从中而出，融入到了叶悠的身体。 叶悠当然无法看到那束“流光”，它跨越空间，超越时间，即便穷尽21世纪科技尽头的伟力，也无法观测到的存在，自然也不是叶悠可以看到的。 此刻叶悠只感觉大脑一沉，精神略微恍惚了一下，再次定睛看去时，裂缝已经消失，就像从来没有存在过般。 规整的柏油路，低矮的植被，微波粼粼的湖面，平凡的光景再次印入眼帘。 “……” 那到底是什么？ 留下这样一个疑问，叶悠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坐在电脑桌前，叶悠取出手机，打开刚才在千亩湖风景路录制的视频。 播放时让他的眉头猛的一皱。 “没有？！” 视频里根本没有空间的裂缝，明明录制的时候还有，此刻却不见了？从视频中都消失了？ 现在他所播放的只是一段平凡的、随处可见的柏油路，一直延伸向远方。 那奇异的黑色裂缝就像从来没有存在过。 叶悠不觉得自己产生了幻觉。 那本来就是超出常理的存在，不该用常识的目光去审视。 揉了揉有些发胀的脑袋，叶悠深呼吸一口气。 他不打算跟任何说，说了没人信。 这就事，也就到此为止了。 以后倒是和朋友吹牛逼的时候作为谈资拿出来。 就这么枯坐了十分钟，叶悠再次点开手机屏幕。 不管遇到了什么事情，人的“惯性”还是非常强大的，生活的轨迹很难被打破。 于是，手机养老游戏，启动。 14:23，和可可罗踏上旅程，世界上最暖和的地方在兰德索尔的阳光树屋。 15:05，和玛修去特异点，那里有人在烧却人理。 16:11，和布洛妮娅去深渊，深渊很可怕，但是有布洛妮娅在，所以不可怕。 手机的音量调到相当大，游戏的战斗发出铿锵之音，然而—— “......我主......” 一道细微声音在叶悠脑海中响起。 若有若无，但确实听到了。 是确实听到了吗？ 又有点缥缈无踪。 “——” 难道...... 叶悠嚯的站起身，环视房间一圈。 还是一成不变的光景，想象中的东西并没有出现。 他还以为那道裂缝追寻着自己而来，又出现了呢。 “果然是我想多了......” 还是无法放下今天见到的那空间裂缝啊。 的确，遇到异常的场景，每个人都会觉得自己是特别的存在。 但很早之前，叶悠就明白，自己真的只是芸芸众生中普通的一员。 但要说想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也还是不可能的。 再怎么平凡的普通人，心底总尘封着一颗渴求不平凡的心。 叶悠意兴阑珊的坐下。 但想多了有什么用？ 日子该过还是得过，不会有所改变，难道还会有美少女从天而降？ 想想就行了。 真代入到生活中，就是别人眼中的异类，精神病人。 可，还是隐隐有所期待啊。 拍了拍脸，心头还是有些躁动，去洗手间用冷水洗了一把脸。 嗯，今天是周末，可以好好犒劳一下自己。 去吃大餐吧。 顺便看一场电影。 想了想，还是算了，一个人，人间不值得。 去拉面馆点了碗米粉，晚饭将就应付下。 夜晚，盖上被子，一点半准时入睡。 做了一个身临其境的梦。 梦中，是熊熊燃烧的火海。 大地在焚烧，天空被染红。 在那火海中，有一道圣洁的身影，十指相扣，在祷告，在祈愿。 叶悠听到了她的声音，感受到她内心的苦楚，她的煎熬与挣扎。 然后，朝前伸出了手...... “嘀——嘀——！” 叶悠是被窗外的汽笛声吵醒的。 大清早的，鬼叫什么啊。 在床上翻了个身，迷糊的坐起来，朦胧间，看到一位少女，身穿纯白铠甲的金发少女，单膝跪在床边。 ？？？ 第2章 契约之书 初夏的清晨，曦光从半拉着窗帘的窗户射入，微尘在光柱中闪闪发亮。 而在光柱的尽头，有一道纯白圣洁的身影。 她轻轻颔首，如流水般的金发，顺着白银铠甲倾泻而下。 腰间挂着一把佩剑，右手握着一杆旗帜，白色的底纹上镶嵌着金色的鸢尾花。 “我主。遵从您的意愿而来，在下，贞德。” 少女轻启樱唇，空灵的声音便如音符般而出，在晨曦的光柱里跳跃，带着虔诚与欣喜。 叶悠眨了眨眼。 平时起床就有点低血糖，脑袋晕乎乎的，现在就更迷糊了。 什么情况，这是？ 还未来得及思考，一股庞大的信息流便涌入叶悠的脑海。 瞬间，他的意识海之中便浮现出一本书——【契约之书】。 书页缓缓翻开。 【持有者：叶悠】 【契约缔结成功】 【契主：叶悠 ·种族：人类 （可同契状态：现人神、英灵） ·能级：0.3 ·体质：11「＋」 ·精神：21 ·能力：无 ·位阶（参照虚空标准）：不入阶】 “？？？” 不入阶是什么鬼。 叶悠迷糊的吐槽。 信息流仍在不断涌入。 【契者：贞德 ·种族：现人神、英灵 ·能级：2级（9006） ·体质：305 ·精神：395 ·能力： 「启示」：适用于关乎目标达成的事项。如战斗中无与伦比的第六感。又如旅途中选择合适的路线。（固有技能） 「领袖气质」：精神、意志辅助，具有振奋人心的效果。（固有技能） 「圣人」：信仰之力的具现化，使秘迹上升。（固有技能） ·同契能力：未解封 ·位阶（参照虚空标准）：二阶顶峰 ·未冕：虚空序列编号β-01-tm-35e49fa11原初结晶持有者 ·原初结晶形态：残缺（2.35019669％） ·原初结晶状态：激活 ·原初结晶权能：**** ·忠诚度:max ·好感度:友好 ·契约状态：心之契约】 “姆嗯……” 也就是说，我拥有一本契约之书，并且与贞德签订契约了。 此刻叶悠能感受到自己和契约之书的某种奇妙的契合，就像灵魂与肉体的关系，自己与契约之书也有某种融合。 他们，似乎就是一体。 当然，叶悠也可以拒绝，但这样一来的话，契约之书就会消失。叶悠当然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而是现在更深沉的融合。 叶悠脑袋逐渐恢复清明，他坐在床上，撑着因过量信息而有些些发胀的额头。 至于为什么会拥有契约之书，大概与昨天遇到的空间裂缝有关。 叶悠看向床前的金发少女，刚才她好像说话了，并且我能听懂，不，她说的就是汉语。 是因为契约书的关系吗？ 我好像也会说法语了，但还是不认识法文。 “那个，你可以先起来吗？” “是，我主。” 少女抬起头，一张清美脱俗的脸庞映入眼帘。 “你为什么叫我主？” 叶悠脑袋还是有点晕晕的。 这契约也不是主从契约啊。 叶悠注视着少女蔚蓝的瞳孔，以及那无可挑剔的白净脸庞， 嗯？好像有点眼熟。 等等！ 平时要好一会才能缓过来的起床低血糖，此刻一瞬间就清醒了。 “你是贞德！fgo里面的那个贞德！” 叶悠突然激动起来，对面的少女吓了一跳。 “我的确是贞德，但是爱抚姬哦……是什么意思？抱歉，是在下愚昧，不能理解主的真意。” 等等，主？ “你该不会认为我是上帝吧？” 贞德瞳孔中满是崇敬，她直直的注视着叶悠， “我在火海中祈求，祷告，是您倾听了我的心声，愿意向在下伸出了双手，所以，在下才能出现在这里。” ——那个梦。 叶悠想起了昨晚的梦。 “额……的确有伸手，但我真不是上帝，我只是一个普通人。” 听到这句话，贞德蔚蓝的瞳孔瞬间涌上哀伤，垂下头颅， “为什么主不肯承认在下，是在怀疑在下的信念吗？是在考验在下吗？如果这是您赐予在下的试炼，那么，在下也甘之如饴。” 叶悠嘴角微抽，你才是，为什么不肯听我解释啊。 但看到贞德情绪好像有些激动，叶悠也觉得现在没必要在上帝这个问题上继续争论下去。 “好吧。总之，嗯……我叫叶悠，你可以叫我名字。” 我主，这听起来实在别扭。 然而贞德却紧抿着樱唇，久久才道:“这怎么行，太失礼了。” 叶悠叹了口气，“那你叫我master吧。” “马思特……？” “和主差不多的意思。” 贞德这才展露出笑颜:“嗯，master！” 叶悠看着静静的站立着的女孩，金色的长发倾撒而下，眼中带着尊崇……以后慢慢跟她解释吧。 虽然还太不清楚什么情况，但贞德现在是自己的契约者，以后或许会一直相处，坦诚相待才是最好的。 “你吃早饭了吗？”叶悠问道。 “啊？”话题有点跳跃，贞德不知道怎么回答。 “你先去客厅坐一下。” “是的，master。” 贞德出去后，叶悠换好衣服，简单的洗漱一番，来到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两个鸡蛋，又拿了一块瘦肉放到砧板上，开始切片。 他在切菜，其实也是在调整自己的心态。 想着贞德的事情，实在是过于不可思议，现在看起来仍旧觉得梦幻，她居然穿越到了我的卧室。 但还未来得及多想，叶悠又感觉体内似乎有热流在徜徉，就像是身体内有什么通道被打开，有能量在奔流不息的流淌。 叶悠静心感受，他记得在刚才涌入的信息中有提到，契主可以继承契者百分之十的能量。 想到这里，叶悠在脑海里再次翻看自己的属性面板。 明明是第一次这么做，却十分的熟练。 【契主：叶悠 ·种族：人类 （可同契状态：现人神、英灵） ·能级：一级（900）「＋」 ·体质：11「＋」 ·精神：21 ·能力：无 ·位阶（参照虚空标准）：一阶低重】 果然提高了！ 但是只有能级。 在能级旁有一个“＋”号，叶悠点开，下方是子属性。 原本空白的子属性此刻多了一栏“魔力”。 所以能级是指的魔力吗？ 或许还有其它，不然就不会列为子属性了。可能还有灵力、原力之类的东西。 但现在只有魔力。 但——我也拥有了魔力！可以施展魔术了！ 同时叶悠也注意到不仅能级这里有一个“＋”，在体质旁边也有。 点开一看，又是一行行指标:筋力、敏捷、恢复力、细胞活性、新陈代谢、肌肉韧性等等一系列，综合起来得出最后的体质值。 这里倒是没有提高。 但也足够了。 想不到我居然一下子就成了魔术师！ 叶悠内心激动。 那个评价，虚空标准的一阶是什么程度？厉不厉害？ 疑问还很多。 贞德现在又是什么状态？ 看她种族，又是现人神，又是英灵，这两者还能同时出现？ 算了，这些以后再说。 现在的话，应该好好研究契约之书，以及怎么运用魔力。 还有，家里今后可能会多出一个人。 第3章 开始与贞德同居 煮好肉汤，又将面条煮的半软，然后煎了两个荷包蛋，蛋黄流了出来，不是很完美。 叶悠将两碗热腾腾的肉汤鸡蛋面端到餐桌上。 而贞德仍旧穿着纯白的战铠，旗帜靠在墙角，背脊挺直，拘谨又严肃的坐在椅子上，目光直直的平视前方，想要看向叶悠，又不敢。 叶悠将面条推到贞德面前，笑道：“不用那么拘谨。” 他在贞德对面坐了下来，用筷子卷起面条，吸溜一口。 贞德歪了歪头，学着叶悠的样子，像是握勺子那样用手握住筷子，横竖夹不起面条。 贞德又默默放下筷子，双手撑在大腿上，低着头，脸颊微红。 大概是感到难为情。 “不会用筷子吗？抱歉，是我考虑不周。” “不，是在下不够成熟......明明master做了这么美味的食物......” 贞德抬起头说道。 然后她又握住筷子，像是在战场上的大敌发起冲锋一般，凝视着眼前的面条。 咔——的一声，筷子被握断了。 “诶？” 就连贞德本人也感到惊讶。 “这......我......我不是故意，我没想到......真的十分抱歉，master。” “没关系的。” 叶悠看着贞德讶然的表情，心里猜测，难道她对自己的力量一无所知？ “贞德。” “在。” 叶悠想捋一捋目前的状况。 “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请问，master。” 叶悠也放下了筷子，“你在来到我这里之前，知道自己身处哪里吗？” “嗯...”贞德垂下了头，“我被架上了火刑架。” 贞德，法兰西的救国圣女，最后却因为利益，被自己的国家出卖，遭受莫须有的诬明，而走向生命的终结。 “然后，是master您救了我。” 叶悠大概明白了。 贞德在火刑台上，因为契约之书的缘故，穿越时空，来到了这里，与自己缔结的契约。 因此，她并未死去，现在仍是活生生的人。 但她的种族是英灵、现人神，是怎么回事？ 英灵不是只有死去的人才能成为英灵吗？而现人神则是指活着的人升格为神。 而且她现在好像不太明白自己拥有的力量，轻而易举的握断筷子，她自己都感到惊讶。 也就是说，这应该是她来到这里之后才获得的力量。 叶悠有个猜测，贞德可能是从历史中穿越而来。 而之后贞德被加封为圣人，凝聚了五百年的信念之力，这便是她现在魔力的源泉，以及力量的来源。 而贞德因为还活着，在信仰之力加持下升格为现人神。 同时在型月中的历史是不可改变的，因此她又成为了英灵。 大概，是这样吧？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叶悠指向电视。 贞德摇了摇头。 叶悠又问了几个现代物品，贞德仍旧不知。 “看来并没有被赋予这个世界的常识啊。” 嘛，这些不重要，以后会慢慢熟悉的。 又简单的交流了一些问题，比如魔力和魔术，但贞德并没有相关方面的知识，这也更加证实了叶悠之前的猜测。 叶悠也是伤感，两个人空有魔力，却不知道怎么运用。 不过，体力湍湍流动的魔力，叶悠能够清晰的感觉到。 叶悠有一种感觉，如果将魔力集中到拳头上，自己甚至可以一拳酱墙壁打穿。 忍住了跃跃欲试的想法，毕竟这是家里，找个时间可以去没有人的地方实验一下。 “面条糊了，我们下去吃饭吧。” 叶悠提议道，不过当看到贞德此刻的穿着…… 露肩的纯白圣甲，从脖子处有银制的锁链环绕圆润的肩膀，黑色的长手套和过膝袜，外部覆盖一层铿锵的银白护臂，灿烂的金发如瀑布般倾泻。 既威风凛凛，又光彩夺目。 的确非常养眼，就像驰骋战场的女武神。 但穿着这身走出去，只怕立马就会引来围观。 家里没有女装可以给贞德换，看来只能带早餐上来了。 中午时分，叶悠买了几套衣服。 但内衣不知道尺寸，只能等下在带贞德去内衣店。 此刻贞德已经换好了衣服，羞涩的从卧室出来。 “master……这样就可以了吗？” 贞德侧着脸，有些不安。 这里的一切，都让她感到陌生。 但贞德却并不迷茫，因为叶悠在这里。 叶悠视线看过去，微微有些愣神。 下身是一件深蓝色的牛仔短裤，纤细笔直的双腿穿着黑色过膝袜。 看起来十分清爽，但因为贞德的身材过于苗条，又有恰到好处的紧绷曲线，此刻散发着郁金香一般的诱惑。 “不行，不行。”叶悠稳住心神，“上衣太小了，我记得还给你买了大一号的。” “是的，master。” 听到叶悠的话，贞德又乖巧的回到卧室，脱下衣服重新换上更大的白色无袖t恤。 “嗯，现在好了点。” 看着重新换好衣服的贞德，叶悠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内心又隐隐有点失落。 不，也没什么好失落的。等下还要出门，贞德刚才那副样子自己一个人看到就行了。 “master，现在我应该怎么办？有什么命令传达给在下吗？” “不是命令。”听到这样的说辞，叶悠本能的有点抗拒，“我希望我们之间能够以朋友的方式相处。” “朋友……”贞德喃喃的低下头，眼中闪过异样的光芒。 “可以吗？贞德。” 圣女听到叶悠话，露出小小的笑容，“既然这是master所期望的。” “嗯。” 叶悠满意的点头， “至于现在去干什么？让我想想啊。果然这时候我们应该去吃自助烤肉。有一家店我一直想去！但是因为一个人不好意思。 还有，吃完饭之后，我们可以去郊外的大云山，听说那里的泉水很甜，现在这个季节刚刚好。 晚上，晚上大概没什么精力了。不过我们应该试试怎么运用魔力，贞德你应该也还不会运用吧？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实验一下。” 叶悠滔滔不绝的安排着今天的行程，贞德则是微笑的注视着。 空荡荡的房子，以往宁静的午间，多了一份热闹。 和贞德同居的日子，就此展开。 第4章 瓦斯爆炸与圣女贞德的忧郁 准备妥当后，叶悠带着贞德出门。 她就像是一个好奇宝宝般，看着映入眼帘的建筑。 实在是过于超出她的理解。 不能说豪华，只是风格迥异，但任何一栋建筑都比贞德曾经见过的皇宫都要高。 巍峨，壮观，置身其下，有种仰望山岳的错觉。 “怎么了？贞德。” 叶悠看着她呆呆的抬着头，眼中有些恍惚，不禁问道。 “这就是master居住的地方吗？真的是神迹呢。” 叶悠摇了摇头，微笑的道：“并不是什么神迹。” 他带着贞德向前走，一边解释道：“这里的每一块砖，每一根线，都是普通人的智慧凝结而成。人类文明总是向前发展的。你所处的时代，相当于我们世界的五百年前。” “普通人吗？” “嗯，普通人。” 叶悠带着贞德来到马路边，他的小车停在这里。 而来来往往的钢铁造物，又再次夺取了贞德的视线， “这是汽车。与你们那个时候的马车差不多，是人们出行的交通工具。”叶悠看着贞德的眼神，主动解释道。 “上来吧。” 叶悠走到一辆停靠在路边的白色小桥车旁，打开车门。 贞德坐上副驾驶，她的背挺的笔直，与靠背相隔一段距离。 叶悠启动车辆。 他开的很慢，向贞德讲解一些现代的常识，即便等候漫长的红绿灯，也不觉得心焦了。 贞德也很安静，没有再大惊小怪。 多看，多听，多思。不要给master惹麻烦。 虽然很多东西不懂，但是不要特别的引人注目这一点，贞德还是明白的。 去吃了自助烧烤，又看了电影，晚餐是火锅，初夏吃火锅的确不合时宜，但开着空调，所以没问题。 而贞德出尘的气质，以及宛如从二次元中走出来的形象，也是引得行人频频侧目。 夜晚，月明星稀。 叶悠带着贞德，沿着省道，来到了郊外。 林间吹来凉爽的风，贞德将被吹乱的发丝轻轻撩到耳后。 月下清辉如水，少女不经意的动作，充满了风情，以至于让叶悠看的入神。 “master？” 贞德的轻唤将叶悠拉到现实。 叶悠也不矫情，更别提害羞。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 叶悠说道：“这里不会有摄像头，我们可以试验的一下魔力。” “嗯，我也感觉体内似乎有澎湃的力量。”贞德点了点头。 前面没多远就是一个小灌木林，叶悠走到一颗树旁，树干约足球直径的粗细。 他虽然的确不会任何魔法术式，但自从契约后，叶悠总感觉自己能够将体内的魔力汇聚一点，并释放出来，就像呼吸一样，是本能可以做到的事情。 他深呼吸一口气，将魔力缓缓聚集到拳头，肉眼可见，一层蒙蒙的金辉包裹了拳头，然后一拳下去。 砰——的一声。 啊，好痛！ 叶悠内心惨叫一声。 但树木同时也应声而倒。 哦哦哦！ 相比起疼痛，眼前的景象更让叶悠兴奋。 一拳，居然直接将这么粗的大树打断？ 不好，我是不是稍微有点强！ “贞德，你也来试试。” 叶悠高兴的喊道。 “是的，master。” 贞德走到树前，提起小拳头，凝聚魔力。 顿时，璀璨的金光煌煌如天日耀散，刺得叶悠半眯起眼睛。 然后只听见像是爆炸一般剧烈的声响，叶悠感觉脚下的大地都在晃动，空气发出了哀鸣。 再次看去时，叶悠直接傻了。 “我的天......还好没在家里实验。” 叶悠怔怔的看着贞德的前方。 地面像是被翻开一般，呈放射状一直延伸到远处20米左右，沿途的树木全部拦腰折断。 即便在夜色中，也能看到翻滚的烟尘与飞溅的木屑。 刚才那一拳，绝对打出了音爆吧。 贞德也在发呆，自己居然拥有了这么强的力量吗？ 还是叶悠率先反应过来。 “我们先回去。” 这里虽然是郊外，但也不能说是荒野，刚才那声巨响，足够将人吸引过来。 他们迅速离开，只留下一个扇状的被摧毁的地面。 回到家中，贞德似乎有些怅然若失，坐在沙发上一言不语。 “洗个澡睡觉吧。”叶悠说。 “嗯。” 贞德来到浴室，今天master告诉自己了，只要拧开这个，花洒就会有水出来。 贞德将衣服放在一旁，任由微凉的清水打湿自己的身躯，但心中的躁动仍无法平息。 经过穿越最初的震惊和迷茫之后，贞德不得不必须面对一些问题。 自己就这么呆在这里没问题吗？ 家乡还在被战火蹂躏吗？ 如今的我拥有了足够强的力量，是否就能守护祖国的安宁？ 还可以，回去吗？ 但即便回去，也是戴罪之身吧？ 父母，还健康吗？是否在为我哭泣？ 浴室里灯光氤氲，贞德昂着头，任由水花洒落。 金发粘在雪白的后背，清水顺着白净的身躯流下，但怎么也无法冲走心中的焦虑。 “你就睡我房间吧。” 贞德出来后，叶悠对她说道。 “是的，master。” 心不在焉的贞德，并没有注意到这个屋子里只有一张床。 她拖着湿漉漉的长发，坐到了叶悠的床上，背靠着墙壁，凝视着窗外。 叶悠看着刚刚贞德的背影，感觉她心情好像有点低落？ 不过——现在装什么正人君子啊！！ 叶悠捶足顿胸。 只要说“家里只有一张床”，贞德肯定会同意一起睡的吧！！ 肯定会吧！ 叶悠后悔的心肺功能都要停止了。 虽然是抱着宁缺毋滥的心理，但叶悠确实单身年龄=出生年龄。 现在和一个完美的美少女同居，那么，想和贞德一起起床，是很正常的想法吧？！ 啊啊啊——叶悠躺在沙发上，看着紧闭的卧室门，也是久久未眠。 难熬的夜晚终会过去。 第二天，叶悠和贞德吃完早饭后，翻看着手机。 一条信息映入眼帘，让他手指一顿。 【湖滨区5公里外疑似发生瓦斯爆炸，没有人员伤亡。】 “湖滨区外5公里外？” 昨天自己和贞德也大概是在那个位置。 贞德的一拳，造成了一场差不多小型炸弹爆炸的破坏力。 瓦斯爆炸...... 叶悠愣了愣。 不会吧？ 还是说，那里真埋了天然气管？ 第5章 我能看见别人的系统？ 第5章探知眼 又是新的一周，翻完手机，叶悠开始工作。 说是工作，其实也就是对着键盘敲敲打打。 对，叶悠是一名网络小说作者。 甚至曾经写过几本契约类型的同人小说，还做出过十分详细的设定，但是扑了。 只是没想到，居然有一天契约之书真的降临在自己身上。 因此，接受起来也是相当的快。 毕竟这样的场景，叶悠已经在脑海中幻想过无数次。 以前他的打算就是，一边码字，一边等公务员考试。 能考上最好，公务员方便码字，考不上也没关系，来年继续，况且现在的稿费也不算寒酸，还有各种省考，总能考上。 “怎么办？要不要开本新书？” 书名都想好了，就《美少女契约之书》，内容都是现成的，取自生活。 想了想，还是算了，老书还没有完结，双开太累。 打开码字软件，找几个咸鱼一起拼字，享受独领风骚的快感。 半个上午很快就过去了，叶悠停下来，脑子都有点倦怠了。 上b站翻翻素材，找找灵感，放松放松。 然后居然发现有人恬不知耻的喊贞德老婆。 叶悠不能忍了。 【青空大魔王：贞德现在正在我家呢。】 探头朝外看了看，贞德在厨房切菜？ 【青空大魔王:她好像正在给我准备中饭。】 立马就有人回应。 【你一定不懂吧：呵呵，又一个还没睡醒的。】 【鱼！好大的鱼：谁尿黄？滋醒他。】 【人被杀，就会死：丝斋蒸鹅心！】 叶悠也不辩驳，哼着小曲。 自己的快乐，他们怎么可能知道。 不过贞德不会真的准备做饭吧？ 有美少女给自己做饭，当然是一件美妙的事情，但贞德昨天还处在工业革命都尚未经历的年代，叶悠怕家里来一场真正的瓦斯爆炸。 放下键盘，叶悠来到厨房门口。 今天阳光很好。 温暖的米白光柱穿过玻璃窗，布满橱柜和石英石台面，许多微细的纤沉在光中废物，四下无声，初夏的午间宁静的可爱。 贞德背对着叶悠，一头灿烂的金发披在身后。 她看着并不熟悉的仪器凝眉思考，稍显笨拙的动作小心翼翼，生怕发出声音惊扰到什么。 看着这样的贞德，叶悠内心深处有种轻微的悸动。说不出是何种感情，只是，就这么静静的看着。 直到贞德转过头来。 “master？”贞德歉意道:“打扰到您了吗？” “没有，没什么。你这是……” 贞德低头说道:“我想准备午饭。不能总是麻烦master。” “你会做菜吗？” “嗯。以前在家乡的时候，母亲教过我……不过，” 贞德面色有些黯淡，“这里的食材我大部分都没有见过，而且厨具也不知道怎么使用。总感觉自己好没用。” “没有这回事。人各有所长，况且同样是做菜，各地的风俗也不一样。既然你想的话，那我教你吧，虽然我的厨艺也不是太好。” 贞德很聪明，使用到的厨具也没有那么复杂。贞德很快便熟悉了操作方法。 但菜式是真的需要花功夫。 好在也不是什么复杂的菜，一个辣椒炒肉，一个西红柿蛋汤，在加一份炒土豆丝，在叶悠的辅助下，总算是完成了。 15世纪的法兰西人从未见识过这些菜肴，但贞德学起来很快，味道好像也还可以。 “master，怎么样？”贞德紧张的看着叶悠。 “嗯，很美味。” 听到这句话，贞德松了一口气。 她还是不会用筷子，捏着小勺子开始吃饭。 下午时分，叶悠琢磨着契约之书还有什么功能。 既然能够将贞德拉过来，那么，反过来说，自己是不是可以去她的世界？ 理论上好像没问题，但有点过于想当然。 叶悠没有发现通过契约之书，穿越世界的方法。 契约之书暂时没有什么发现，但是叶悠却意外开启了一个技能。 将魔力灌注双眼后—— 【探知眼：激活】 叶悠的能力栏里面终于不再是空白。 “探知眼？” 叶悠朝贞德看去......衣服也还在，也没有显示什么数据。 嗯，好像没什么变化啊。 探知什么的？ 看物品也没有出现与以前有什么区别的变化。 倒不如说，除了能力栏多了一个【探知眼】之外，叶悠完全没有感受到发生了什么变化。 “贞德。” “在。master。” “你将魔力灌注双眼试试？” 贞德依照叶悠的话，视力的确变强了，连几公里外的螺丝钉都可以清晰的看到。 但并没有出现【探知眼】。 这是独属于我的能力？叶悠猜测。 但就算这么说，探知眼又到底是什么？有什么作用啊？ 叶悠完全不清楚。 也没个说明书，真是头痛。 将这个暂且放下，毫无根据的事，想破脑袋只怕也想不通。 晚饭也是贞德准备的，叶悠在一旁指导。 吃饭时叶悠看贞德好像总是看着窗外出神，于是便提议出去散散步。 两人来到了千亩湖畔，与白天杨柳依依，暖风熏得游人醉的风光不同。 夜晚这里点满了灯光，夜色迷离，湖水与光辉交错，有种澄澈的梦幻感。 叶悠和贞德散步在湖边，目光看着湖面，瞳孔倒映着波光。 两人没有说话，一直朝前走着，人烟逐渐稀少起来。 “是有什么心事吗？”叶悠问道。 贞德看着叶悠，嘴唇蠕动，想要说些什么。 然后便看到一个穿着亮丽的女人朝这边走来，到喉咙口的话又咽了下去。 关键时刻被打断了，叶悠不满的转头，看向来人。 接着他便愣住了。 因为，他看到了非常离奇的东西。 只见来人的眼前一米处，始终悬浮着一块光板，就像全息投影。 那人看似无焦距的盯着前方，实际是看着光板内的文字。 【叮——任务触发！】 【可选择支线任务1：妻目前犯。当面撩走那个金发女的男人吧。】 【支线任务1进阶：罄竹难书。在玩弄那个男人感情后无情的抛弃吧。】 【可选择支线任务2：把他们推进湖里。(湖水很浅，死不了人)】 【可选择支线任务3:……】 握了颗大草！ 叶悠惊了。 系统？ 这是系统？ 叶悠擦了擦眼睛，确认自己没有看错。 他现在总算明白了，探知眼的功能。 原来是能够看到别人的系统？！ 不对，这不是关键。 原来我们身边的人还真有系统啊！ 第6章 最强恶女系统 系统任务面板不断向上刷新，一排排文字悬浮在空中，叶悠目瞪口呆。 来人系统颁布的支线任务总共达到16条。 前面几条发布的任务，可以说只是在违法的边缘游走。 从第8条开始，就是真正的触犯刑法了。 【可选择支线任务6：随心所欲。给他们一巴掌。(恶女就该有恶女的亚子)】 【任务奖励：体质提升2点。】 ...... 【可选择支线任务14：一将功成万骨枯。杀掉眼前两人。(向着最恶进发吧，不杀两个人好意思说自己是恶女？)】 【任务奖励：洗髓丹1粒，天元果1颗。】 【可选择支线任务16：（过于黄暴，为避免本书被封，不宜显示）】 叶悠看了看贞德，她并没有任何异状。 和猜测的一样，探知眼只有自己才拥有。 不过，这是什么鬼系统？ 叶悠装作漫不经心的向前走，眼角时不时的撇过去。 然后终于看到了系统的名称—— 【最强恶女系统】 “......” 简单，直白。 这可还真够恶的。 不过这是可选择支线，也就是说没有强迫性，那人完全可以不接受任务。 但看到那些奖励......她真的会放弃吗？ 很快女人便做出了选择， 【选定，可选择支线任务7：酣畅淋漓。痛殴两人一顿。(毫无疑问，对于恶女来说最好的出气筒就是人肉沙包。】 【任务奖励：魅力值提升3点。】 呵呵。 叶悠眼睛微微眯起，这系统有点东西啊。 这任务是可选可不选，完全没有任何强制性。 另一边，那个女人叫章琪，是一个户外女主播。 昨天上午的直播非常郁闷，遇到了一个不配合的路人，让她感觉十分丢面子。 回去的时候突然得到一个系统，也看过网络小说的她，对系统也算是轻车熟路。 就在她以为可以凭借此，走上白富美的道路时，突然发现有点不对。 最强恶女系统？什么鬼。 自己怎么说也是小公举吧？这种女频反派女配的赶脚是怎么回事？ 所以最开始章琪是拒绝的。 没有人愿意做恶人。 都想成为中心人物，都想受到大家的喜欢。 但她完成了两个不痛不痒的任务，又领取了“新手大礼包”，并且在“商城抽奖”爆发惊天运气的之后，就直呼真香了。 也没什么嘛。反正任务也没强制性，自己选可以接受的任务不就行了。那奖励，实在让人怦然心动啊！ 然后，今天晚上又遇到了昨天那个不配合的路人。 一直以来，她高傲的资本就是自己的美貌。 被舔惯了的她，理所当然的觉得，自己一个小小并不过分的要求，男人不应该拒绝，否则就是不给面子。 她又看到了贞德，那无可挑剔的美貌让她产生了挫败感，接着想起了昨天上午的事情。 居然敢让我在粉丝面前丢那么大的脸！ 阴暗的情绪油然而生。 系统也像是感应到她负面情绪一般，瞬间发布了16条任务。 现在章琪当然不敢做太过分的事情，从第8条开始，可能会追究刑事责任。 于是选取了最大限度的第7个任务。 别看她现在身轻体柔，昨天获得新手大礼包以及抽奖奖励的她，身体素质足足是成年男子的3倍以上。 3个成年男子什么概念？可以轻而易举的举起一辆摩托车。 别看只是简单的叠加，这在寻常人眼里就是超人啊。 对于区区一个小白脸和一个绿茶婊，不是手到擒来？ 是的，现在自己有这个力量。 力量越大，胆子越大。 区区凡人也敢忤逆天之骄女？不是找死吗？ 章琪冷哼了一声，就朝贞德撞去。 然后自己就斥责她怎么眼睛不看路！瞎了？接着便发生口角，肢体冲突，到时候顺理成章的揍他们一顿。 完美！ 剧本已经写好。 接下来，应有如雷般的喝彩。 她内心的愉悦已经压制不住了。 痛扁一顿让自己不爽的家伙，还能得到奖励，有什么比这个更让兴奋的吗？ 然而—— 躲开了？ 章琪人没撞到，重心前倾，身体失衡，朝前摔了个狗吃屎。 “你没事吧？”贞德关心的问道。 章琪趴在地上，以向上的视线看着贞德，心里顿时窜出一股无名的怒火。 羞耻！愤怒！ 庞大的负面情绪在心里打结，让她胸口都喘不过气来。 妈的！不装了！ 章琪站起来，张牙舞爪的朝贞德脸抓去。 她的力量很大，一般人不可抗衡，她几乎都预见了对面的凄惨，嘴角逐渐狰狞。 但是事情并未如她想象的那样。 ——砰！ 手还未触及，章琪只感觉眼前一黑，有星星冒出。 然后额头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 她捂住额头蹲下来，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流。 那里肯定起了一个大包。 接着便听到一个柔和的男声，“是你自己撞上来的。” 章琪抬起头，正是那个可恶的男人。 他居然打我？ 他居然敢打我！ 连我爸都没有打过我！ 然而叶悠接下来的话语，又让她心底冰凉。 “那个是系统吧？嗯，痛殴我们一顿？呵呵，有意思。” 章琪内心慌乱，逐渐惊恐。 他怎么知道我有系统？还知道我接受的任务？ 如果他不知道系统的存在，自己还能找出无数种理由来解释自己的行为。 这时，叶悠在她眼中突然变得神秘起来。 神情发生了前所未有的动摇，眼底只剩下惊恐。 自己，好像踢到铁板了。 叶悠蹲下身，和善的看着她。 其实叶悠以前从不打女人，平时遇到事，也是女士优先，即便真的起了争执，叶悠也绝不会动手。 因为他觉得男人动手打女人，是一件很没有出息的事情，连自己都会感到羞耻。 但看到她朝贞德打去的时候，拳头自己就动起来了。 敢对我家贞德动手，管他是公是母，通通锤爆他的狗头。 叶悠盯着章琪，或者说是章琪绑定的系统。 他的探知眼甚至看到了关于系统的深层信息，这是连章琪这个宿主都看不到的。 【最强恶女系统】 它颁发任务并不是毫无根据的，而是充分深挖宿主内心的黑暗。 也就是说，那16条支线任务其实都是藏在章琪潜意识里希望发生的，但却没有能力付诸行动。 不过平时这种想法或许连自己都不会察觉，但系统却明确的列了出来，赤果果的摆在那里，还给出奖励。 千亩湖畔寂静无声。 章琪迎上了叶悠的视线，明明看起来十分和善，笑眯眯的，此刻却感到背脊发凉。 （本书已提签，请放心收藏，放心投资，放心投票。） 第7章 精灵魔法 第7章魔导书 叶悠就这么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脸色不怒不喜。 看着好像有点眼熟？ 算了，这个不重要。 怎么处置她？这才是难题。 就这么放走？显然是不可能。 梁子已经结下。 人家可是有系统的，还是最强恶女系统。 叶悠看了看系统的奖励，天元果，洗髓丹、掌心雷、精灵启示...... 光看名字就给人一种要“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感觉。 放走她绝对是一个大患。 等她强大了，法律还能束缚她吗？ 但就这么一拳锤爆她的狗头？叶悠也做不到啊。 法制社会啊兄弟，叶悠怎么说也是诚信、友善、和谐的21世纪华夏好青年。 况且叶悠也不是什么恶魔。 真是一个难题。 总之就这么先冷冷的看着她吧，吓吓她，然后在想办法。 贞德这个时候也默不作声。 她作为现人神，以及信仰升格后的“圣人”，自然能感知到章琪爆发出的恶意。 刚才她虽然没有回避章琪的攻击，但也不会毫无原则的去同情。 如果是以前的她，会宽恕，会感化，会用自己的方式去说教她。 但现在只是默默的站在叶悠的身边。 两双视线，就这么盯着。 章琪感觉空气沉默到压抑，小肚腿都在打颤。 他们该不会杀了自己吧？ 只是这么一想，莫大的恐惧便怎么也抑制不住的涌了出来。 这里又没有摄像头，只要找不到尸体，也不会立案。 鬼知道他们有没有毁尸灭迹的手段，不，肯定有的吧，连自己有系统都知道，一般人是看不到系统存在的。 “小哥哥，我错了。我这里有两本魔导书，就当是我之前一时鬼迷心窍赔罪。” 妹子的膝盖一下就软了，从包包里翻出两本书。 这是她目前能拿出最贵重的东西了。 《魔法基础导论》 《精灵魔法》 嗯？好东西啊，正愁有魔力不会用。 叶悠面无表情的收下。 但还是忌惮她的最强恶人系统。 那系统有点东西。 不是强制要求执行任务，而是深挖内心黑暗，诱之以利，让宿主自己选择，慢慢走向堕落。 到得最后回过来，才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深渊。 最关键的是，系统的确有能力让这个人强大起来。 实在是难办。 而就在这时， 叮——的一声。 【扫描全域，发现最适者。】 【系统自动解除绑定。】 然后询问叶悠。 【“虚空最强系列”系统请求绑定，是否接受？】 【是/否】 “？？？” “？？？” 章琪蒙了。这系统还能自动解绑的？说好的绑定终身，不可剥离的了？就这么叛变了？ 叶悠也蒙了。什么鬼，怎么转眼间系统就要蹭到我身上来？ 贞德更蒙。她看不见系统，完全不知道现在发生了什么。 怎么突然感觉气氛就有点不对了？ 然后叶悠只见系统不断排列出一行行字。 【本系统会依照宿主资质和潜能，为您量身打造任务，让您登顶最强。】 【最强魔法使】 【最强超能力者】 【最强修真者】 【......】 【任君选择】 章琪傻眼了。 不对啊，为什么你降临到我身上时，就直接来了个“最强恶女”？ 而且语气态度也十分强硬，哪有现在这么客气。 尼玛的！为什么？ 叶悠点了点头，问道：“的确不错。问一下，你就这么解绑了，还能重新绑定到她身上吗？” 【否】 【本系统不可两次绑定】 明明只是文字，叶悠却能感受到一股不屑的味道。它是在嫌弃前任资质太差了？ 而且，系统确实做出了回答。 是有意识的吗？ 然后，叶悠点击了【否】。 【？？？】 系统没有想到叶悠会这么干脆，它还有一大堆奖品没有放出来了，没有人会拒绝这样的诱惑。 系统的文字开始溃散起来。 叶悠看着似乎陷入bug状态的系统，笑道： “你开出的条件或许很优越，但是，我拒绝。” 随着话音落下，系统开始扭曲、压缩，化为一道流光，冲向天空，消失在虚空中。 章琪也是愣愣的看着天空。 这两天的遭遇，比她过去24年加起来还要离谱。 系统来了，系统又走了。 人生大起大落不过如此。 自己还是被系统抛弃的。妈的！ 系统要另择他主，但是被拒绝了。真够魔幻。 叶悠没有再理会失神落魄的章琪，她怕是被打击的不轻。 不过，事情总算是解决了。 虽然过程有点出人意料。 最后居然被别人家的系统反认主，别说，还是有点小小的激动。 但那玩意，叶悠不想碰。 有自我意识不说，还能偷窥宿主的深层意识。 自己有契约之书就行了。 回到家中，叶悠将《魔法基础导论》和《精灵魔法》两本书摆在桌面上。 叶悠翻开，《魔法基础导论》还好，只是由复杂的图形以及看不懂的文字构成。 而《精灵魔法》这本书，上面的文字似乎有生命一般，在扭曲，在跳动。 但对于叶悠来说，似乎没有什么区别，因为都看不懂。 贞德就更别指望了，她连自己家乡的字都不认识，还能认识魔导书的文字？ “master，这上面有沟通精灵的方法。”贞德指着书说道。 “你能看懂？”叶悠惊了。 贞德还真认识。 “不是看懂，是一种感觉，我能感觉到魔导书上记录的意思。” 贞德拿起《精灵魔法》，白嫩的手指在泛黄的书页上摩拭。 叶悠大喜，“贞德，你真厉害。上面写的什么？” 听到叶悠的夸赞，贞德脸颊微红，然后说道：“好像是魔法咒语。” 她仔细翻看着《精灵魔法》这本魔导书， “精灵魔法，是与元素精灵建立某种联系，然后精灵会将元素进行有序排列，从而引起秘迹的现象。需要强大的精神力，以及精灵亲和力。” “精灵对元素排列？” “嗯，是的。” 贞德指着书本上的图案，那像是由火焰组成的利箭，说道， “就比如【烈焰箭矢】的精灵咒语，翻译过来就是，【伟大的火元素精灵啊，请聆听我的召唤，化作箭矢，击溃眼前之敌！】，火元素精灵聆听到了施术者的呼唤，就会自行组合排列。” 贞德继续翻页， “越是强大的精灵魔法，越是需要沟通更上位的元素精灵，就比如这个。” 贞德凝视着书本，说道： “古法【苍穹破碎·终焉降临】，其咒语需要沟通原初精灵王，翻译过来大概是【亘古诞生的伟大之尊啊，焚烧苍穹的烈焰。吾在此恳求，让您的光辉闪耀大地，给予敌人以破灭的天罚】” 叶悠啧啧称奇，精灵魔法还挺有意思的。 主要是与精灵沟通，施术者本人只需要提高精神力和亲和力就行了。 叶悠看着书本，那上面有一张图，像是一个人张开双手迎接什么。 “这又是什么姿势？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贞德看了一会，脸色有些不自然， “这是禁咒。自爆魔法。” “自爆魔法？还有自爆？咒语是什么？” 贞德嘴唇嚅嗫，像是喉咙有什么卡住了一般，欲言又止。 但看着叶悠殷殷的眼神，还是小声说道： “【沙雕精灵，你吗炸了！】” “......” 第8章 与贞德一起玩游戏 精灵魔法是不可能学会的了。 按照魔导书的说法，元素精灵是从星球的“精灵回廊”中诞生。 如果地球真有精灵回廊，那么大气中会充斥着相当强烈的元素，以贞德高达395的精神力(超出常人近40倍)不可能感知不到。 “那《魔法基础导论》了？”叶悠又问道。 贞德凝视良久，欲言又止，整理语言，止又欲言，到最后还是不知说啥。 “抱歉，master。我感觉我能看得懂，但是不知道怎么表达出来。” 贞德眉头紧蹙，“《魔法基础导论》……不像是一本书……怎么说了？” “是一个术式？”叶悠写小说，杂七杂八的文献看过一堆，补充说道。 有一种说法，魔导书通常不是以文字记载，而是术式本身记录的知识，需要强大的精神力才能“阅读”。 这种假设也就正好符合了目前的状况。 “术式……对。”贞德有一种拨开云雾的清明感，“就是这种感觉。” “既然你看得懂，那就放你这好了。” 叶悠将两本魔导书推到贞德怀里。 贞德下意识的想要推辞，但最后双手捧着书本，低声道:“谢谢master。” “时间不早了，准备睡吧。那个……算了，没什么，睡吧。” 叶悠内心叹了一口气。 贞德歪了歪头，不解。 她抱着环抱着书本，向两边挤压出两条优美的曲线，然后认真的说道:“我会好好钻研魔导书，不会让master失望的！” “……嗯，加油。” 第二天。 光线很柔和，初夏的清风从蓝天下吹进房间，空气一片明净。 睡在沙发上的叶悠缓缓醒来，身上有微重感，多了一条毯子，昨晚没有的。 厨房里传来轻微的嘈杂声，叶悠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坐了起来，发呆的看着厨房的方向。 什么，来着？ 叶悠起身走到厨房门口，贞德换上了天蓝色的家居服，一头灿烂的金发扎成了麻花辫。 她手里正拿着汤勺放到唇边，晶莹的汤汁沾在粉嫩的嘴唇，在晨曦下，折射着诱人的光泽。 “嗯。”贞德满意的点头。 察觉到背后的动静，贞德转过头来，宽大的居家服也难以掩盖她曼妙的曲线。 “master，我试着煮了粥。” 叶悠起床低血糖，脑袋还有点迷糊，哦了一声，去洗漱台搓了一把脸。 洗漱完毕，没一会厨房就飘来淡淡的香味。 贞德很快将两碗粥端到餐桌上，期待又紧张的注视着叶悠。 看着忐忑不安的贞德，叶悠舀起一小勺，吹了吹气，一口吞下，“很好吃。” “啊，是吗！太好了。”贞德露出开心的笑颜。 两人对坐吃着早饭，静谧温暖的时光流淌。 吃到一半，叶悠突然道:“贞德。” “master？”贞德疑惑的抬起头，蔚蓝而清澈的眼睛看着叶悠。 “这些天应该也注意到了吧。我只是一个普通人。” “……” 贞德默默的低下头，放下餐匙，双手交叠的放在大腿上。 “嗯。”少女点了点头。 “但这不重要。”贞德说:“最后一刻，是master向我伸出手，不是其他人，也不是上帝，而是master。” 贞德缓缓抬起头，“所以，master就是master。” “……” 阳光洒落进餐厅，在贞德身上渡上一层光辉，叶悠怔怔的看着她。 “master？” “啊。哦，这样吗？原来是这样啊。” “master是不是觉得我很麻烦……” “诶？为什么这样说。” “突然就不请自来，什么都不懂，什么的要master教，还占用master的床……” “不会不会，我完全没有那么想。倒不如说，贞德能来我家，我非常的高兴，真的很高兴。” 叶悠急忙解释。 不过你知道只有一张床啊。 贞德像是读出了叶悠这句心声、也有可能是巧合，红着脸道:“今天起来时，看到master睡在外面……十分抱歉。” 叶悠抬起头，看到了贞德淡樱色的薄唇，白皙的脖颈，精致锁骨，以及藏在宽松居家服内的耸起的圆润曲线。 “啊？没关系。我睡哪都一样。好了好了，吃饭吧。” 吃完早饭，叶悠教贞德上网。 主要是教她玩游戏，无论什么游戏，一起玩才最好玩。 正好家里有两台电脑，一台笔记本，一个台式。两人可以开黑打dota。 但不知道贞德的“不识字”是不是固有属性，明明在同契的状态下贞德已经会汉语了，但却不认识字。 这样她也就看不了攻略，叶悠只能手把手教她。 不过没关系，贞德很聪明，教起来也很快。 不到一天的时间，贞德已经初步了解了dota游戏规则，并且可以用鼠标简单控制人物，达到了不被塔和小兵a死的程度。 “嗯，现在可以开黑了。” 教了半天的叶悠，现在是丰收的时候了，终于可以愉快的开黑了。 “贞德贞德，选宙斯。就是那个拿着锤子的矮人，对，就是这个。我叫你放大你就放大。” 读条完毕，进入游戏，叶悠选了个白牛，打字道:“宙斯新手玩家，多多指教。” 【剑圣:好说好说，我是来鱼塘捕鱼的，看我剑圣1v5】 剑圣很自信。 【斧王:了解，都是从新人过来的。】 【美杜莎:这阵容，我怎么感觉要跪？】 美杜莎冷静的分析局势，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剑圣:你们躺好就行。】 然后，剑圣就被拿对面小鱼单杀，拿了一血。 这特么就尴尬了。 时间来到9分钟，小鱼已经大杀特杀了。 【美杜莎:感觉要跪……】 【剑圣:稳住，我们能赢。】 剑圣说话也没之前那么有底气了。 游戏是即时战略游戏，换句话说，亦是战争。 红莲圣女绝对不会轻视任何一场战争。 贞德逐渐进入状态。 “master，我又死了……” “master……为什么小鱼突然就出现在我身边了？” “master，这个人好阴险，居然躲在这里偷袭我。” “master，有小兵，塔为什么打我？” “master……龙心怎么出？” “你玩宙斯为什么要出龙心？” “因为，血多？” “贞德，快放大，w！” “呀！master！我杀死小鱼了！” 被虐了一下午的贞德高举起双手欢呼雀跃。 竞技游戏的快乐就是这么朴实无华且枯燥。往往只要那么一瞬，就能点燃激情。 晚饭他们点了外面，吃完饭后继续投入游戏。 一直到深夜，叶悠隐隐想起好像还有什么事情没做。 对了，小说好像还没有更新。 今天鸽了，明天补上好了，但看样子今晚要通宵，明天只怕起不来。 算了，若一睡不醒，便一睡不醒。 第9章 心之契约 局势逐渐进入胶着状态。 面对前期对面20分钟超神的小鱼，应该说血崩才对。 在中期却逐渐开始挽回局势。 原因只有一个，贞德开口了。 她纵观全局，判断局势，指挥作战，一点一点积累优势。 叶悠一开始没在意，只是顺着贞德的话去做。 然后才猛然惊觉，贞德不是才第一次真正的人人对抗吗？ 连技能都不熟悉，装备都不知道什么效果。 怎么自己下意识的就听从了她的话？ 不止是自己，就连游戏里的另外三个队友也毫无抗拒的接受贞德的指挥。 甚至连贞德的女性声音都忽略了。 这简直不可思议。 要知道，在dota里基本就没有谁服谁，都是我上我也行，你死你菜比，人均大神。 在没有真正遭遇职业选手前，每一个觉得自己玩的还不错的人，都感觉能和职业选手五五开。 但是这一刻，居然都顺从的听令贞德的指挥。听她一个新手的？ 察觉到这个事实的瞬间，叶悠放下的鼠标，陷入了沉思。 他想起了贞德的传说，一个从未接受过任何军事教育、甚至连大字都不认识的乡村女孩，17岁从故乡启程，对抗外敌入侵，到19岁被处以火刑的这两年间，将其光辉伟业名铭刻在历史中。 只要有贞德在，必定坚信战无不胜。 但凡贞德所持旗帜飘扬之所，必定士气高昂。 将士们如同信徒信仰上帝般，相信着贞德必定会带来胜利。 这就是—— “【领袖气质】吗……” 叶悠查看贞德的能力栏，此为贞德的固有技能。 在凝聚人心和振奋人心方面，胜过任何慷慨陈词和激昂演讲。 而贞德在不熟悉的dota中，也每每能做出最佳的判断，从将结果引导至对我方有利的局面。 这是贞德对游戏的深刻理解？大局观？ 别开玩笑了，她今天才第一次玩。 叶悠将注意力落到她的第二个固有技能上——【启示】。 启示的效果是适用于关乎目标达成的事项。如战斗中无与伦比的第六感。又如旅途中选择合适的路线。 无关于经验，也无关乎知识，只是天然为她带来了正确的判断。 “不得了，不得了。” 叶悠现在算是有点深刻理解这两个能力的强大。 “master！” 贞德此刻紧盯着屏幕，与之前软软的形象判若两人。 “master，你在干什么。请速度传送到上塔，从右翼突袭小鱼，给剑圣定位。” “啊？哦。好的。” 这是决定胜负的小规模遭遇战。在自己野区秒了对方最强的小鱼后，顺势推掉了对方高地，三路超级兵缓缓开进对面的世界之树。 【剑圣:居然赢了？】 【美杜莎:这也能赢？】 【斧王:宙斯指挥的好。】 【剑圣:宙斯真的是新手？】 【美杜莎:宙斯流弊！大神带带我啊。】 没有理会他们的好友申请，叶悠和贞德开始了下一局。 然后发现贞德简直就是上分神器啊。 一直到晚上3点多，已经连赢了7场了。 初夏的夜晚已经有了些燥热，贞德穿着短裤，雪白的大腿暴露在外。 偶尔有车子压过小道，窗外响起虫鸣声，房间内灯火通明。 结束游戏，贞德看着屏幕，背影显得有些寂寥。 叶悠觉得是时候了，他之前就一直比较在意。 出去散步也好，大游戏也好，都只是尽可能的让贞德放松心情。 然后，叶悠问了，这是一个略微有点沉重的话题。 “贞德，你是不是想家了。” “……” 贞德背对着叶悠没有回答。 她偶尔总是对着天空发呆，思绪飘了出去。 远在家乡的父母，饱受战火的祖国。她无论如何也无法心安理得的呆在这里。 但是，跨越世界？太困难了。 “我也一样。”叶悠说:“一个人看着天空时，总是会想起我的父母。” 贞德转过头来，“master的父母……” “他们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了，我就算想做点什么，也无能为力。” 叶悠洒脱的笑了下，“所以，我大概稍微有点理解你现在的心情。是想回去吧。见到父母，告诉他们你平安无事。” 贞德看着叶悠，心中似乎有什么被触动。 一直以来压在心底的担忧和焦躁在这一刻释放出来。 “是的……master。”贞德怔怔的看着叶悠，点头。 “那就好办了，我会帮你。” “……” 此刻少女的眼中似乎有水波在荡漾。 “嗯。” 敞开心扉，坦诚相见后，贞德似乎觉得轻松了许多。 “不过……”叶悠迟疑的说道:“你现在的种族是英灵，也就是说……你所熟知的你的世界已经可能成为了一段历史。” 贞德点头，“嗯。其实我隐隐约约也有这样的感觉，我的力量，我的魔力，我能察觉到时间的沉淀，我的故乡，大概已经成为了历史中的尘埃……但是，如果不回去看一眼的话，我无法甘心。” 此时此刻，两人才算是真正的彼此交心，说出了隐藏在心底深处的话。 没有遮掩，毫无避讳，彼此袒露心声。 这才是“心之契约”。 契约之书骤然发生了变化，一团金光在两人精神识海中亮起。 【契约形态:心之契约】 【真典·典开:红莲祈愿(初显)】 贞德和叶悠同时感受到了彼此心灵都共振。 紧接着—— 【契约之证，刻印】 叶悠隐隐约约感觉契约之书似乎发生了某种变化，就像是翻开了新的一页，似乎有什么被打开。 但还来不及深究，贞德脸色突然大变， “——master！” 贞德急呼一声，猛的朝叶悠扑去，把他压倒在地。 “？？” 胸膛顿时传来触电般的极致弹性触感，鼻息间有幽香浮动。 这是不是进展有点太快了？ 但叶悠心头还没来得及火热，就听见——砰的一声，窗户的玻璃碎裂。 贞德再次抱着叶悠在地上不停翻滚。 什么情况？ 怎么回事？ 叶悠只能听见耳边不断传来嗡嗡的声音，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极速略过。 贞德绽放出璀璨光华，银白的圣铠瞬间装备，接着一道金色的光柱化为飘扬的旗帜，啪的一声，击落了某个东西。 叶悠这时才有时间顺着破碎的窗户看去。 他看到，黑色的夜空下，一道白色的流光划破黑暗，像是光在不停的折射，极速蜿蜒前行，如电蛇游走，最后，笔直的朝着这里射来。 什么鬼？！ 第10章 魔弹射手 流光在夜空跳跃，笔直的画出折线，电射而来。 那盈满力量的冲击感，叶悠丝毫不怀疑，即便是装甲车，也能像纸一样穿透。 事实大概也是如此，房间里的墙壁经过刚才一轮，已经是千疮百孔。 此刻第二道流光也蜿蜒而来，贞德挥舞旗帜，朝前一横，乒的一声，发出清脆的声音，再次将其击落。 叶悠这才看清流光是何物。 是一颗黄灿灿的铜弹，弹头已经挤压形变，目测弹尾的直径约有拇指大小。 这么粗的子弹，只怕是架在战车上的m2hb式机枪才能够打出。 但明显机枪的子弹不可能拐歪，也不会在像是附着了魔力一般发出白色的光芒。 怎么想也是遇到超能者了。如果非要称呼的话，这应该是魔弹，而发出这颗子弹的人则是魔弹射手。 为什么会袭击自己？这点已经不重要了。 电光火石之间，叶悠猛的跳起，将房间里的灯熄灭，失去了光源的窗口变得漆黑一片。 凭借最后的印象，叶悠拉着贞德来到隔壁的房间，两人贴在墙壁，探头悄悄从窗户外看去。 “能看到是谁吗？” 叶悠问道。 贞德双眼灌注魔力，朝子弹飞来的方向看去，视野不断向前。 在距离约有3千米的屋顶上，一个穿着黑色劲衣的女性手持老式华丽的双管枪，正打开膛室，手动进行退壳和装弹。 贞德自然不能理解她这个动作的意义，但本能的觉得这与刚才的魔弹有关。 “master，是一个女人，在靠近天心园小区旁最高的大楼上。手中拿着长管型的铁器，魔导器？” 紧接着，便看到那人架起枪管，单眼朝这边瞄准。 砰—— 又是一道魔弹射来。 贞德眼神微凝，以旗杆朝前捅去，再次击落魔弹。 还能看得见我们？ 叶悠皱起眉头。 看来那人拥有与光学视觉效果无关的侦查技能。 叶悠丝毫不怀疑，如果自己被那魔弹击中，必然会殒命当场。 恐惧和愤怒一起涌来。但是意外的，还有一种感情在血液中跳跃，发出欢呼声，那就是兴奋。 各种情绪充斥心间，叶悠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快速分析当前形式。 自己这方有贞德，战力未知，但最起码有普通从者的水平，想到这，叶悠心中大定。 自己也拥有魔力，虽然不能施展术式，但对魔力的运用也能如臂指使，可以将其集中在一点，爆发的威力也不同小觑。 对方应该是狙击型的暗杀者，近战能力会相对薄弱。一直处于远距离对峙，自己这边只有挨打的份。 而且对方的动机不明，为什么要袭击自己？这一点不搞清楚的话，今后也会寝食难安，要时刻防备一个能从三千米外狙杀自己的人。 通过刚才的观察，那人两发魔弹射出后，会有数秒的时间装填。 在地四发魔弹被贞德击落后，叶悠猛的站了起来，魔力运转至脚跟，一脚踹开窗户的防盗网。 “贞德！” 叶悠大喊一声，“带着我，突击。” 考虑到还有同伴的可能，叶悠不能让自己和贞德分开。 “是！master！” 贞德抱起叶悠，脚底一踩地板，向炮弹一般弹射而出，落到房顶，然后再次跳跃。 看到直奔这边而来的贞德，魔弹射手瞳孔也是一滞，立马放弃了继续狙击的打算。 收起枪支就往楼下跳，动作灵敏快捷，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master，她跑了。” “追！” 叶悠贴在贞德身上，搂着她脖子说道。 贞德嗯了一声，再次加快速度，叶悠听见呼呼的夜风在耳边呼啸。 一个在地面跑，一个在房顶追，怎么看也不像是逃跑的最佳路劲。 如果她真的想逃跑的话，应该是一头栽进街头小巷中，借助复杂的地形摆脱追击。 “贞德，小心埋伏。” “嗯。” 很快，追踪着魔弹射手来到了郊外，她在国道上疾跑，两边是外湖。贞德也落到了地面，紧追不舍。 马路上偶尔有车辆驶过，车主只能看到一闪即逝的黑影，还以为产生了幻觉。 拐歪处，魔弹射手跳下国道，在湖边奔跑，前面是一座小山，能看到起伏的黑色轮廓，她脚底加速，朝那边掠去。 “放我下来。” 贞德瞬间理解了叶悠的意图，在追击的半途就算对方还有同伴也反应不过来。 她放下叶悠，屈膝，蓄力，猛的弹射出去，脚底的大地都被踩得龟裂。 两者之间的距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 贞德跳跃起来，将旗帜以标枪的形式投掷在魔弹射手前进的轨迹上。 附着贞魔力的旗帜插进大地，产生巨大的爆裂，以旗帜为中心，地面像波浪一样翻滚，冲击波猛然扩散开来，躲避不急的娇小人影像气球一样被吹飞。 待到她站稳身形，贞德已经停在了她的前方。 “你是谁？” 贞德看着那人问道，是陌生的面孔。 她没有回话，眼神转悠，在寻找逃跑的机会。 “为什么袭击我们？” 贞德再次问道。 此时叶悠在双脚灌注魔力的情况下，也飞快的赶了过来，在老远处就大喊， “贞德！先制服她！”然后又补充一句:“让她失去行动能力。” 听到这话的瞬间，魔弹射手慌忙的动了，但贞德比她更快。 只是一眨眼，蕴含着力量的拳头便落到了魔弹射手的肩膀上，她闷哼一声，嘴角溢出鲜血，倒飞了出去。 叶悠赶来，看着半死不活倒在地上的魔弹射手，叶悠朝贞德举起了一个大拇指。 “干的漂亮。” 叶悠蹲下身子，戳了戳她被击伤的肩膀，“别装死，问你几个问题。” 魔弹射手痛哼一声，愤愤的看着叶悠。 “你这是什么眼神？你是来杀我的，信不信我现在就锤爆你的狗头，绑上石头，丢到湖里去。” 叶悠又用力戳了戳她受伤的肩膀。 魔弹射手痛的额头虚汗直流，虚弱道:“你想问什么？” 叶悠正准备发问，突然又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板，面板固定在这个魔弹射手的前方，有文字显示。 系统？ 又是系统！ 我去，现在系统不要钱的批发啊！ 第11章 原初结晶 看着在黑夜流转着光泽的系统面板，叶悠真的的无语了。 怎么这玩意跟地摊货似的，说遇到就遇到。这才几天，就连续碰到两个了。 叶悠仔细观察了一下，他怀疑是不是之前“虚空最强系列”系统换人了，但并不是。 这系统还有任务清单，早在三年前就绑定了她，并完成了一个任务。 不过此刻既然能看到她的系统，叶悠心思转动，或许可以采取这样的问话方式。 “你叫什么名字？” 叶悠问道。 “墨云。” 叶悠看了看系统面板，宿主一栏上写着沈心。 “呵呵。”叶悠笑容柔和，手指抵在她受伤的肩膀，缓缓下按，她顿时疼的嘶牙咧嘴。 “你叫什么名字？”叶悠再次问道。 “我真的……叫墨云。” 叶悠也不说话，手指缓缓下沉，指间传来肌肉纤维断裂的质感。 “最后一次机会，你叫什么名字？” 她看着叶悠带着笑意的眼睛，心中不禁发寒，他知道我说谎了？怎么知道的？内心不禁打起了鼓。 还是说，他只是试探？ 嗯，说不定只是试探，如果我说自己的真名，就能判断了。 “沈心……我叫沈心……” 叶悠松开手，“嗯，好名字。你就你能让我省省心吗。这样你好我也好。” 沈心内心大惊，他真的能够判别话语的真假？ 她又看向贞德，这个女人的速度和怪力，超出了想象。单纯论身体素质，只怕是那个人，也有所不及吧。 不过真正交战，还是那个人更强。沈心内心思忖道。 “你这枪是从哪里来的？” 叶悠看着她系统面板上的任务清单，这是她一年前完成某个任务的奖励。 “……” 沈心沉默了一下，“别人送的。” 的确是别人送的，不过这个别人是系统。 然后就看到那人嘴角又弯起了笑容，手指再次摁住了伤口，“看吧，又不让我省心了。模棱两可的回答可是不行的。” “嘶~~我说，我说！” 沈心疼的倒吸一口凉气。 但叶悠并没有停下手中都动作，只是和善道:“你是来杀我的，我并没有太多的耐心，你知道吗？” “嗯！嗯！我知道了！”沈心如捣蒜般点头。 “枪是哪来的？”叶悠又重复了一遍。 “系统，是系统的奖励。” 叶悠松开手指，淡淡的点了点头，像是不屑一顾的撇了撇嘴，“哦，原来是系统啊。” “你得到系统多久了？” “三年。” “三年你还这么垃圾？真不知道是你不行，还是你的系统不行。” 沈心哀怨的看着叶悠:“你可以感知我话的真假？” 不错，我就喜欢这种脑补能力强的。 叶悠笑了一下，不回答，然后又杂七杂八问了许多。 沈心也彻底死心了。他肯定拥有判断话语真假的能力，并且还能识别模棱两可的回答。 假话或者引导性的话语在他面前没有任何作用。欺骗的话只会自讨苦吃。 “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要来杀我。” 沈心抿着嘴唇，视线落到贞德身上，“目标不是你，是她。准确的说，是她体内的某件东西。” “某件东西？” 沈心也是愣了一下，他不知道吗？ 也对，如果不是因为那个人，自己也还被系统蒙在鼓里。后来自己了解前因后果后，系统才对她开诚布公。 否则根本不知道系统发布一系列的任务，最终目的都是收集这件物品—— “原初结晶。” 沈心看着叶悠说道。 叶悠想起来了，在契约之书贞德的状态栏中的确有。 【未冕：虚空序列编号β-01-tm-35e49fa11原初结晶持有者 原初结晶形态：残缺（2.35019669％） 原初结晶状态：激活 原初结晶权能：****】 等一下。 现在仔细想想，当初遇到“最强恶女系统”时，它也发布了击杀贞德的任务。 那时叶悠还以为只是那人内心的恶，现在想来可能没有这么简单。 因为，这个系统也发布了击杀贞德的任务。 不过“最强恶女系统”更阴险，它只怕也是为了原初结晶，但并没有告诉宿主，把宿主当成工具人了。 “击杀了就能剥离原初结晶？” 沈心点头，“原初结晶融合后无分离，只能击杀后才能将之剥离出来。” 叶悠沉眉，感觉有点不妙，“你是怎么知道她有原初结晶的？” “她体内的原初结晶一直是激活状态，在原初结晶探测器看来，就像夜晚中的火把一样明亮。” 激活状态？ 叶悠赶忙在意识中翻看契约之书。 【原初结晶状态：激活】 原来如此。 既然能激活，那应该也能关闭。 “那你知道怎么关闭吗？” “不知道，我也是第一次遇到原创结晶持有者。” “所以，你就直接莽上来了？”叶悠眼神不善的看着她。 “不是……” 之前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沈心此刻脸上却是出现挣扎的神色。 “不是？那你过来给我送温暖了。” “我并没有杀她的想法，也不想杀人。只是，是那个人强迫我过来的。” “那个人？是谁？” “我不能说。” 沈心脸上涌上恐惧之色，“他在我身上下了禁制，只要说了那个人的信息就会被感知，我会死的很惨。” “哦~原来如此。” 叶悠笑的越发柔和，“原来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啊。” 叶悠冷冷的看着她:“两个选择，说出那个人是谁，或者现在就死。” 沈心脸上出现剧烈的挣扎之色，内心天人交战，然后终于做出了决定。 “他叫林天辰，是一名轮回者……” 只是简单两句话，叶悠便能看到她半边身子极速萎缩起来，只是数秒时间，左半边的肉体就苍老的不成样子。 接着沈心立马从怀里掏出玉瓶，倒出一粒青色的药丸，仰头吞服，萎缩的肉体如枯木逢春般，又逐渐恢复弹嫩。 此刻她的脸色苍白无比，像是大病初愈，“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现在已经折去了我一半的生命力，再说下去，我就会死。你如果想杀我的话，那就杀吧。” 沈心闭上眼睛，听天由命。 表面视死如归，内心却是紧张到了极致，心脏砰砰砰的快要跳出来了。 “算了，你走吧。毕竟，我也不是什么恶魔。” 叶悠说道。 沈心如蒙大赦的站了起来，飞快朝远处一瘸一拐的走去，生怕走慢了对方又改变主意。 此刻听到她提供的消息，叶悠眉头大皱。 居然还有轮回者？主神空间的那种？ 不止是系统，他们也在收集原初结晶。 这下可真麻烦了，到底应该怎么关闭原初结晶的激活状态。 这些暂且放下。 当务之急应该是解决幕后的轮回者。他感到了一股压迫感。 叶悠看着逐渐走远的沈心，朝着贞德说道:“我们跟在她后面。说不定能找到那个叫林天辰的轮回者。” 第12章 大威天龙 此刻叶悠边跟在贞德身旁，一边翻阅意识之海的契约之书。 在“心之契约”升华的瞬间，与贞德缔结的契约似乎发生了某种变化。 之前正准备查看，但被魔弹打断。 现在一边跟踪沈心，一边查看契约之书。 在贞德面板一栏上，原本的【原初结晶权能：***】，后面被乱码掩盖。 但此刻却清新了一项， 【原初结晶权能：line、***】 line？ 什么意思？ 线？界线？ 不止这个，同时次元之书还开启了【契约空间】。 类似于随身的亚空间，不仅可以收纳物品，似乎连契约者也能进入其中。 叶悠细微感知一下，契约空间似乎能如臂指使的操作，他随手将魔弹射手的“魔枪”放入契约空间，上面还装填了两发魔弹。 不过没有太多的时间去研究，现在即将面临未知的对手，叶悠必须调整好心态，以预防可能发生的变故。 沈心只是说出了林天辰的名字和身份，便遭受到了禁制的反噬。 叶悠猜测作为下禁制的主人，林天辰想必也感应到了。 如果是自己，这个时候会怎么做？ 肯定会去找沈心麻烦，不然的话，也不会刻意下禁制。 同时沈新也是林天辰派过来的，现在无功而返，必然也会找沈心询问自己这边的情况。 也就是说，无论从哪方面想，林天辰应该都会与沈心有所接触。 所以叶悠做出跟踪沈心的判断。 莫名其妙的的被人袭杀，直到这一刻，叶悠才真正有了实感，踏入非常识领域的实感。 一路上，叶悠不断反问自己。 如果对方要握手言和怎么办？ 如果打不过怎么办？ 事已至此，逃避没有用。 敌在暗，我在明。 况且对方的是轮回者，还把系统者收做手下，就算趁夜离开，能逃过他的视线吗？ 就算逃过，今后也是过着提心吊胆的生活。 躲藏起来，积蓄力量？不行，自己没有提升力量的方法，而对方是轮回者，提升的速度不可能比自己慢。 所以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趁他还没有反应过来，迅速的主动出击。 解决这个问题的最佳办法，就是解决制造这个问题的人。 杀。 “master。”贞德表情肃穆，说道：“如果到了必要时候，请舍弃我。” 刚才的话，贞德听明白了。 好像是因为自己体内的“原初结晶”，所以才遭遇危险。 只要自己不在的话，master也不会遭遇危险。 “啊——痛。” 叶悠狠狠在贞德脑袋上垂了一个爆栗，看着双手捂住额头的少女， “你在说什么呢！我们会赢，找到林天辰，锤爆他的狗头。就是这样。” 贞德默默看着叶悠，心里想着，不管如何，都一定要护住master的周全。假如真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独断专行也在所难免。 叶悠像是看穿了贞德的想法，说道：“你真以为你死了，我就能活？斩草除根懂不懂？现在我们已经是同一条船上的人，要么一起渡河，要么一起沉。” 看着眼前的少女，叶悠内心也逐渐坚定起来。 是的，林天辰是敌人。 对方已经露出獠牙。 不存在任何妥协与退让。 此刻贞德和叶悠距离沈心4000米以上，距她狙击的距离多了1000米。 她现在又身受重伤，感知也下降了许多。 在这个距离下，沈心应该不可发现被跟踪，而双眼灌注了魔力的贞德，却能清晰的看见她的行动。 此刻正朝着前方湖边的小岛而去。 叶悠凝视着远方，在夜晚黑色的地平线中，突兀的凸起一道曲线。 湖滨岛，其上栽满了松叶林，现已作为自然保护区，基本无人涉足。 之前她也是打算逃亡这个方向，难道林天辰就在那里？ 跟着她跨越表示着“禁入”的指示牌，鞋子踩在落叶上莎莎作响。 七弯八拐后，她来到了一座低矮的水泥房，这原本是林业人员的观测站，夜晚自然是空无一人。 新月高悬，丛林之中，虫鸣鸟叫，此起彼伏。 “她进到了一个房间。” 听到贞德的话，叶悠屏住呼吸，林天辰，那个轮回者，就在这里？ “我们靠过去。看到有其他人，直接出击，不要留手。” “是，master。” 穿过树木草丛，叶悠也能看到水泥房了。 他紧握住拳头，这一刻，多么希望自己也能像贞德这样，拥有强大的实力。 但事前总是会突然发生，不可能让人准备充分。 “master，有其他人在。”贞德仔细感应，然后压低声音道。 “准备突击。” 贞德瞬间进入战斗状态，如同切换模式般，这一刻给人凛然的肃杀之气。 叶悠这时才想起来，贞德，曾经也是在战场上所向披靡的圣女。 银白铠甲金光流转，标志着胜利与信仰的旗帜高高举起。 然后叶悠只听见砰的一声，贞德脚底的泥土被踩碎，整个身体如同炮弹般，化为一道金光，激射向水泥房。 超过30厘米的水泥墙被贞德轻而易举的洞穿，碎石飞溅，尘土飞扬，贞德在房中看到了沈心之外的另一道身影。 没有任何犹豫，旗杆化为枪杆横扫过去。 又是一声爆炸声响，那道人影像是被踢飞的皮球般，撞碎了墙壁，倒飞出去。 沈心看着贞德目瞪口呆，随即反应过来，自己被跟踪了！ 她脸色大变，急忙朝外跑去。 任务失败还泄露了林天辰的信息不说，居然将敌人带到了这里。之前或许还有机会将功赎罪，但现在她毫不怀疑林天辰绝对会杀了自己。 而就算林天辰被击败，那两人会放过自己吗？ 完全不知道。但将自己的命运寄托在他人的善心上，本就是愚蠢。 刹那间，沈心就做出了最后的决定，逃！ 她顾不重伤，拔腿就跑，以最快的速度离开这里。 而那道被贞德击飞的人影，在地面划出一道笔直的沟壑后，就这么死死的躺着。 “就这么被击杀了？” 就在叶悠这么想的时候，那道人影骤然膨胀起来，像是有什么东西要坡体而出。 紧接着，膨胀的后背裂开一道光缝，巨大的金爪从中探出—— 叶悠和贞德还未来得及反应，就听到一声清啸的龙吟。 他们从未听过龙吟的，但此刻却是知道这就是龙吟。 正在狂奔的沈心也听到了龙吟，脸上露出骇然之色。 “是大威天龙！我刚才见到的不是林天辰，而是他的化身！他的本体现在又在哪？” 第13章 【天击】 暮霭沉沉，夜色凝静。 千亩湖畔倒影着街灯，波光粼粼，一直延伸至幽暗的尽头，连接着外湖。 此刻在黑色的湖面上，飘荡着一只小周，一个休闲服的男人，正坐在船头垂钓。 这时，投入水中的线猛然绷紧，他嘴角微微上扬， “居然真上钩了。” 此人正是林天辰，他在这个世界的名字。 作为资深轮回者的他，已经历了七八个小世界，如今快要淡忘了自己的故乡。 他的轮回空间叫【序列】，一般在经历第一个世界时死亡率高达百分之七十以上，而能够活过前三个世界，更是少之又少，之后便好了起来。 而他能够突出重围，活到现在，全靠稳。 极度的稳健。 之前在沈心透露林天辰消息后，触动了禁制，他便感应到了。 但沈心又未死，他便猜测敌人可能会顺藤摸瓜，跟踪沈心，于是他便将计就计。 抱着即便猜测错误也无所谓的想法，在湖滨岛布下了笼罩整个岛屿的阵法。 此刻林天辰望着湖滨岛的方向，脑内启动【快速演算】。 虽然没有看到沈心行动的过程，但依照她的各项能力数值、习惯、思维方式等综合因素，一条沈心模糊的行动轨迹逐渐勾勒出来。 沈心的综合实力在1阶中重。 她并未成功暗杀，虽具体战斗过程未知，但对方最起码追击了10分钟以上。 初步判断，对方拥有1阶高重的实力。 而自己的金龙则是一阶巅峰，随时可以迈入2阶。 林天辰面色沉吟。 1阶，是超凡。 而每一阶都有10境。 1~3境是低重，4~6境是中重，7~9境是高重，而10境则是巅峰。 就如林天辰，参照虚空标准，现在的实力是2阶3境，就是2阶低重。 按照【虚空之树】的大数据，参考海量的战斗案例，哪怕只是一个小境界，都有着相当大的差距。 同等阶位，1境打败2境的存在，不超过百分之一。 而高重对次一级则是形成几乎碾压的局面，同等阶位，低重战胜中重不到万分之一。 夜幕中，此刻他面无表情的看着湖滨岛上的金色游龙，指尖摩拭着大拇指上的红色指环， “一阶巅峰，不知道能否拿下，如果不行的话......” 环湖的岛屿上，龙在吟啸，只是舞动身躯便带起阵阵狂风。 它一利爪探下，就是一个巨大的深坑。 它一龙尾抽下，就是一个深深的沟壑。 只是移动，就宛如天灾。 贞德退守到叶悠身边，做出防御的姿态。 “master，现在怎么办？” 叶悠脑袋急速转动起来。 自己的行踪暴露了？ 还是林天辰猜测自己会跟踪沈心？ 不管哪一个，都证明对方不是善茬。 这就是轮回者吗？ 脑子怎么转的这么快。 叶悠想打一个措手不及，对面反手就是一个将计就计。 “能打过吗？”叶悠看着金龙朝贞德问道。 “感觉能。”贞德的回答很模糊。 叶悠也能理解。 毕竟她被召唤过来之前只是一个普通人，之后的庞大魔力来自于信仰之力和秘迹升格，短时间内不能完全理解自己的力量。所以才有这么模棱两可的回答。 但叶悠相信贞德的感觉。 【圣人】的【启示】可不是开玩笑的。 “那就干它。” “是，master。” 贞德脸色毫无胆怯，脚底一蹲，就化为金色的炮弹冲上天空。 并不是飞行，而是借由强大的反冲力弹跳起来。 仅仅是这么一跳，叶悠甚至能明显感觉到大地在震动。 他取出缴获沈心的【魔枪】，手指扣在扳机上，警戒的看着四周。 他不能确定林天辰是否就藏匿在附近，沈心也有可能胆大包天的中途折返。 手持魔枪的话，也能稍微起一点作用。 就是不知道怎么【锁定】。 【魔弹】通常有【必中】的特性，这一点叶悠从之前受袭可以看出，魔弹在没有被贞德打落之前，会一直进攻。 但如果不知道怎么【锁定】的话，也就只是威力稍大一点的子弹。 此刻金龙在天空游走，原本正准备袭来的钢铁般利爪，看到电射而来的贞德，立即收回，然后灵活的扭动身体，与贞德擦身而过。 紧接着立马一个金龙摆尾，钢鞭一般的龙尾，抽爆了空气，裹挟着狂猛之力横扫而来。 贞德在天空无法变向，便横抽中腰部，砰的一声砸进丛林中，飞溅起浓烈的烟尘。 叶悠还未来急呼出声，就看到贞德又化为一道流光冲向天空。 看那姿态，似乎是毫发无损。 正面承受了金龙如此刚猛的一击，居然毫发无损？ 叶悠看着身边像是池塘一样的深坑，以及长长的沟壑，这是之前金龙攻击所留下的痕迹。 心中不禁对贞德防御力的评价上升了数个档次。 此时贞德随着不断的冲锋，逐渐掌握了金龙运动的规律。 在最后一跳中，她预判了金龙的移动轨迹，冲向了它的前方，一旗杆洞穿了金龙的脑袋。 接着金龙在空中剧烈的扭曲身体，化为金光消散在空中。 贞德落在地面，朝叶悠走来，连粗气都没有喘，汗也没有流。 “master，我好像，有一点强。” 叶悠无语的看着贞德的面板， 【实力（参照虚空标准）：二阶巅峰】 好像，是有一点强。 而这时在船头垂钓的林天辰面色变得稍微严肃了起来。 “打败了金龙吗？最起码有2阶的实力。” 不过缠斗了这么久，应该是2阶低重。 就算是最差的2阶4境，也能在5招内结束战斗。 就算是林天辰，也有把握在30秒内灭掉金龙。而他只是2阶3境（低重）。 “还好我提前留了一手，在岛屿上不下了传送阵和结界，还有禁止和阵法。同为低重，没必要冒险正面对战。” 他从戒指中取出一个卷轴，上面封印着一个技能——-【焉龙啸】。 具有2阶巅峰的破坏力。 “耗费我75.6％的力量可以启动卷轴，【焉龙啸】，二阶巅峰对二阶低重，应该没问题了。呵呵，只是这焉龙啸比原版本可弱上不少，【天梯】居然给我次货，太掉价了。” 大概跨越六个小境界还能存活的，就算在虚空之树的记录中也极为罕见。 紧接着，他又皱了皱眉。 “不行，太冒险了。” 林天辰摇头，“只有百分之九十五的把握。” 他决定再稳一手，好不容易将对方引入了自己布置的陷阱当中，不能有丝毫差错。 机会就要把握住，这可是获取“原初结晶”最好的时机。 林天辰又从戒指中取出一柄古老的权杖，权杖两侧有洁白的羽毛。 借由它，可以发挥毁天灭地的一击， ——【天击】！ 具有三阶的破坏力！ 三阶，那又是另外一个领域了。 可以轻易的蒸发一座城市。 跨一个大境界，别说低重，就算是巅峰，也得化为齑粉。 林天辰眼中闪过一丝肉痛。 这是在一个天空被染红、大地被割裂的世界所获取。 在那里，众神与创造物之间进行的大战，将星球破坏的满目疮痍。灰烬飘满了整个天空。 那一次，与他一同前去的轮回者共有32位，最后，只有他一个人存活了下来。 然后获得了【天击】，还有【焉龙啸】，以及其它极为丰富的奖励。 “不过，只要能拿到‘原初结晶’也就值得了。” 接着，他摁下权杖，权杖两侧的羽翼张开，发出白色的光芒。 与此同时，在他脚底有巨大的阵盘瞬间展开，与之前在湖滨岛布下的禁制相呼应。 然后—— 在叶悠与贞德的正上方，闪耀出无比强烈的白炽光芒。 仰头看去，在天顶，有一颗光轮正在以巨大的、复杂的形式缓缓描绘出来...... 第14章 【吾主在此】 湖滨区，毗邻千亩湖，与外湖遥遥相对。 此刻有人从梦中醒来，揉着惺忪的睡眼，看着窗外。 “天亮了……？感觉还是好困啊。” 他有个习惯，喜欢打开窗帘睡觉，光一照进，就会醒来。 晴天，看火红朝阳从湖面升起。雨天，观千亩湖烟雨蒙蒙。 百看不厌，这是一种享受。 但今天—— “我怕不是还在做梦？” 一个巨大的光轮，就像坠落的太阳，在天空中被复杂的描绘出来，散发出浓郁而又令人心悸的能量。 那幅光景与其说是光在聚集，不如说是核在聚变！ “这……是什么？” 他呆滞的张着口，见到了与平日里不一样的太阳。 与此同时，原本有着此起彼伏的虫鸣鸟叫声的湖滨岛，这一刻骤然寂静了下来，死一般的沉默。 空气似乎凝固了，即便是灵觉不强的叶悠，都能感受到一股庞大的压力。 他凝望着上空，毁灭的光轮在约束、在成型。 庞大的能量被疯狂压缩，在夜空形成了一把摇晃着的形状多变的【枪】。 巨大的光之枪，锋芒直指正下方。 叶悠没有怀疑的余地，正面承受这一击，只怕连灰都不会剩下。 也没有逃跑的余地，这是比【魔弹】的【锁定】更具概念性的【必中】。 应该怎么办？ 身体已经被流动的能量源压迫的无法动弹，能够运转的只有大脑，疯狂的运转。 怎么办？ 该怎么办！ 叶悠没有后悔来到这里。 即便躲避，也只会面临永无止境的袭击和追杀，甚至连敌人都不知道长什么样子。 乘其不意，攻其不备，是最好的选择。 唯一的败笔，就是自己太弱了。 太弱了！ 所有遭遇的困境，都是因为自身能力不足而造成的。 “master......” 贞德口中呢喃。 她精神力无比强大，正因如此，她才能确切的体会，天空中的那柄光之枪，究竟蕴藏着多么强大的毁灭力量。 光之枪开始下落，背后是漩涡状的扭曲空间。 贞德不禁闭上了眼睛。 明明光之枪下落的速度很快，但这一刻，贞德思绪的速度更快。 master。 火焰在燃烧，周围尽是呛鼻的浓烟。 本该在火刑台上走向生命终点的自己，因为master而来到了这里。 一直拯救人民于水火的自己，从来就未曾渴望被救赎吗？ 以前无法确认，甚至光是升起这个念头，就会下意识的产生抵制。 但是在被烈火包围，周围人群高呼“烧死她！”的时候，有一双手伸向了自己。 至今无法忘记那一刻心情，那是无法形容的感动。 那一瞬间，贞德确认了自己的心意。 被master拯救了的自己，下定决心守护master。 而现在，master就在这里。 就在自己的身后。 哪怕面对天罚，也绝不会允许失败。 贞德缓缓睁开了眼睛，魔力如海潮般汹涌而出。 银白的圣开绽放出金色的璀璨光辉，银质战靴朝前踏出一步，高高举起飘扬的旗帜，凛然之音响彻夜空—— “【吾主在此】！” 金色的魔力沸腾了起来，彷如实质化般，将周遭化为了不可入侵的圣域。 这时——【天击】落到了头顶。 白色的狂暴枪尖裹挟着狂暴的能力，与金色的圣域相触。 嗡的一声——交接处荡漾出一圈肉眼可见的冲击波，像涟漪一般扩散开去。 在这一瞬间，空气发出了哀鸣，大地在颤抖。 狂暴的能量流如同暴风雨中的大海，金色的圣域宛如傲然挺立的礁石。 滔天巨浪层层叠叠的涌来，疯狂的拍击着礁石。 仿佛不将之击碎，就决不罢休。 但任凭暴虐的能量如何倾泻而下，金色圣域稳然不动。 光之枪开始变形，像是弹簧一样朝前挤压，接着如被划破的水流一般，朝两边分散，狂暴而炽热的能量，从金色圣域的两侧疯狂的倾泻到大地上。 轰隆隆—— 持续不断的能量流，如同宣泄着愤怒般，撕裂了大地。 持续了十数秒的对抗。 光芒褪去，只留下大雾一般的烟尘，以及汹涌的水流声。 湖滨岛在璀璨的光芒中被蒸发，外湖突兀的被凹陷，周边的湖水不断朝着原本应该是岛屿现在变成了空洞的地方涌去，形成了一个短暂的环形瀑布。 而在这环形瀑布的中央，仍耸立着一个直径约摸10米的圆柱。 圆柱之上，正是贞德和叶悠。 【吾主在此】成功防御了【天击】！ 此时贞德仍旧保持着高举旗帜的动作。 叶悠呆呆看着贞德的背影，娇小柔弱，但又英姿飒爽。 他呼唤了几声，但贞德没有没有回应。 叶悠不禁走上前去，发现此刻的贞德已经无法动弹。。 完全陷入了僵直状态中。 “贞德，你没事吧。” “……” 连开口都做不到吗？ 叶悠想起了【契约空间】，它可以让契约者进入其中。 契约之书已经融入叶悠的精神，他凝神感应，能察觉到【契约空间】就在自己身边，并且自己能触摸到它的【门】。 然后在叶悠身边的空间缓缓裂开，将贞德收入其中。 他站起来，环视四围。 岛屿已经变成了直径十米的圆柱，立在湖水当中，遥望远处，距离岸边起码有数千米之遥。 此刻涛涛水声不绝于耳，叶悠环视着周围的湖水，正思考怎么怎么离开，一道柔和的赞扬声传来，让叶悠猛然一凝。 “诶呀，诶呀。居然挡住了，真是厉害啊。” （ps：已签约，求打赏、求收藏、求推荐，新书期至关重要。） 第15章 互飙演技 一道人影骤然出现，叶悠内心大惊。 正主出来了！ 他面色沉重的看着来人。 一身休闲服，长相平平无奇，比自己矮一点。 叶悠额外注意到，他拇指上还带着一个银色的戒子。 “林天辰？” 叶悠沉声道。 “不错，正是在下。” 林天辰露出笑意，双手背在身后，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 他就这样微笑的凝视着叶悠，仿佛什么都不放在心间。 因改变地形的一击，而造成的汹涌水流声缓缓平息，此刻鸦雀无声。 半晌，他幽幽开口道：“好了，我不想为难你，把她交给我吧。” 叶悠皱起眉头。 贞德？ 原初结晶！ 他就是为这个来的。 看着他那从容不迫的姿态，联想到刚才毁天灭地能力，叶悠感到无比巨大的压力。 夜风从湖面吹来，一滴冷汗在额头上滑下。 他死死的看着对面，骤然意识到一件事情。 不对！ 刚刚那一击显然是打算将这里所有人都全部葬送，同时从他派人在市内偷袭，又毫无忌惮的释放光之枪，叶悠并不认为他是尊礼守法之辈。 想要什么东西，直接就过来自己拿了。 此刻为什么和自己讨要？ 恶趣味？ 喜欢高高在上玩弄人心？ 还是说，接下了他的攻击，产生了惺惺相惜之情？ 别开玩笑了。 从他派遣魔弹射手后，直接使用跨越几个层次的力量攻击，就能看出，他是一个极为谨慎、又干脆狠辣之人。 那么，此刻愿意和自己对话的理由，只有一个—— 刚才那一击消耗了他巨大的精力，现在是外强中干，只不过虚张声势罢了。 他之所以前来的理由，很有可能是因为花费了巨大的代价不愿意放弃，同时也可以借刚才的“势”来压迫自己。 可是，如果自己猜测了怎么办？ 不到0.1秒钟，叶悠就给出了答案。 猜错就猜错了，大不了一死，反正在这个世界也没有什么牵挂。 贞德，是不可能交出去的！ 心里打定主意，给他一个迎头痛击。 但叶悠表面却佯装出挣扎的神色，似乎在拷问内心。 此刻林天辰看着叶悠眼底的挣扎，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 在犹豫就好，刚刚【天击】造成的威势果然还是很有效的，只是自己消耗的力量也过于巨大。 2阶低重强行发动3阶攻击，即便有【天梯】给予的权杖辅助，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此刻林天辰的力量差不多消耗一空，实力下降到1阶低重，甚至都不到。 他之所以敢这么做，就是以为3阶攻击能够完全抹杀，但真没有想到居然被对方接下了。 淦！ 在虚空之树的记录中，发生这样的概率不到亿分之一。 概率论中不存在0和1，毕竟任何世界都有【意外】发生。 比如交战时，突然掉下一颗流星砸死对手，这种事情也是有发生的。 但低于99.98％的概率就，可以看作是0，这种无限接近于0的概率，居然真让自己碰到了！ 林天辰内心也是无比郁闷。 这特么是有多倒霉！ 原本他的打算是，发动【天击】后，立刻回收原初结晶，然后马上打开通道回到到【序列】的轮回空间修养，直到完全恢复再出来。 但真没有想到，那虚无缥缈的【意外】真的发生了。 此刻最稳妥的做法，就是立刻回归。 但付出了这么大代价，怎么可能就这么灰溜溜的离去？ 所以，才有了现在的一幕。 但对面毕竟可是有着能够接下【天击】的能力啊。 虽然猜测他们现在已经是油尽灯枯，但说到底只是猜测。 林天辰来到这里也是内心打鼓。 他的精神已经连接到【天梯】，稍微不对，就立马打开通道，离开这个世界。 但无论如何，都要一搏。 此刻，林天辰装腔作势来到这里，对方第一时间没有攻击，让他内心稍安。 此刻叶悠眼底又出现挣扎、不甘，林天辰打鼓的内心终于逐渐安定。 看来之前的【天击】起到了震慑的作用。 有机会成功！ 的确起到了震慑的成功。 但想要叶悠交出贞德，没有丝毫可能性。 这一刻，巨大的压力，让叶悠发挥了影帝般的演技。 他眼底一副天人交战的样子，然后又色历内荏的喊道：“交不交出，我不都是死吗？” 林天辰一听，心在大喜，表面不动声色道：“我不喜杀生，我只是需要原初结晶而已。” 叶悠内心冷笑，不喜杀生？ 信你个鬼哦。 刚才的那光之枪怎么回事？ 不过这更一步验证了叶悠的猜测，他现在可能外强中干。 两人斗智斗勇，互飙演技。 叶悠低下头来，拳头紧握，像是做出了什么重大决心般，说道：“我怎么才能相信你？” “呵。”林天辰冷笑一声，“你现在有跟我讨价还价的余地吗？交出来，或许你能活。” 做戏要做足，现在是自己有灭杀他的能力，当然不能讨价还价。 之所以不动手，是因为不喜杀生。 嗯，这个预设不错，符合场景。90分。 林天辰在心底给自己打分。 叶悠拳头紧握，手指都要嵌进皮肉里，然后眼神决然的说道：“好。我知道了，但你若不遵守约定，我也不是好惹的！就算临死，也能咬下你一块肉。” 叶悠缓缓朝前走，魔力向四肢汇集，“其实，我觉得我们没必要打生打死。我们之间又没有什么仇怨。” 林天辰内心不屑，仇怨？ 世间之事，哪有那么多道理可循，往往发生了就是发生了。 但表面还是一副认可的表情，他眼神柔和的看着叶悠，轻轻点头。 一步，两步，三步...... 叶悠缓慢靠近，终于两人之间的距离只相隔1米。 叶悠仍带着一丝不甘、屈辱，又有冷漠和劫后余生的庆幸掺杂其中。 如果叶悠此刻能看到自己的表情，一定会惊呼：我特么都不知道自己这么能演。 林天辰内心也是提起精神来，原初结晶，终于要到手了吗！ 不，没有拿到手之前，不能放松警惕。 然后，他就看到叶悠抡起拳头，魔力在激荡， “——我特么锤爆你的狗头！” 第16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叶悠裹挟着魔力的拳头，就连碗口粗细的树木也能打断。 如果击中脑袋，此刻虚弱到只有1阶低重的林天辰，只怕要当场开花。 淦！ 林天辰内心怒骂。 没有拿到原初之晶并回到绝对安全的轮回空间之前，他绝不会轻易放松警惕。 这是多年生死之间磨砺出来的好习惯。 他一个侧身，轻易躲过了挥舞而来的拳头。 而叶悠一拳打空，顺着惯性往前冲。 然后只感觉背后受到一股重击，砰的往前砸去。 背后火辣辣的疼。 偷袭失败，还被反手一击。 多年生死间磨砺的经验和技巧，绝不是如此简单就能拉平的。 叶悠还未站起身来，就眼前一花，胸口又是遭受一道重击，像是被铁锤砸中，叶悠闷哼一声，朝后倒去。 这一次他学乖了，没有原地站起，而是顺着倒下的方向向后翻滚。 然后就听到砰的一声，林天辰一脚猛的落在刚才倒下的位置。 还好及时躲开，让他踩空。 借着他僵直的瞬间，叶悠就准备从【契约空间】掏出魔枪，给他一发。 如此之近的距离，又是电光火石之间，骤然打出一发魔弹，即便没有【锁定】，命中的几率也被无限放大。 但就在这时—— 叶悠骤然感觉右肩一凉，然后传来钻心的疼痛，让他面色发白。 就在叶悠以为是林天辰的攻击时，他猛然发现，林天辰胸口两侧居然也插着两把匕首，鲜血湍湍留下。 “？？？” 叶悠猛然反应过来。 还有第三人？ 是谁？ 沈心！ 她没走？！ 叶悠又是朝旁一个翻滚，向刚才的后方看去。 只见一个穿着黑色劲服的女子，缓缓爬了上来。 正是沈心！ 此刻林天辰面色发寒，眼神无比阴鸷的盯着来人，“好胆子，真没有想到你居然没跑，还敢折返。很好。” 沈心脸庞美艳，湿漉漉的头发朝下滴着水滴，娇笑道：“林天辰，林大人，跑？往哪里跑？等你缓过劲来，我还跑得掉吗？” 她此刻觉得胜券在握。 在林天辰发动【天击】的时候，她就当机立断决定赌一把。 按照她所熟悉的林天辰，不可能打出如此巨大的力量，一定是使用了某种秘法，而秘法的发动往往伴随着代价。 这也许是林天辰最虚弱的时机，是自己彻底摆脱他的好机会。 只要他死了，自己身上的禁制就会消散。 即便不消散，也可以慢慢破解。 然后她躲在在3千米之外，默默暗中观察，情况不对转身就走，再不回头。 万一自己的判断是对的，这将是一个天赐良机！ 不仅林天辰要死，另外两人也要死。 原初之晶，是我的了！ 刚才她在趴在土壁上偷袭，一飞刀给了叶悠，两刀重点照顾林天辰。 毕竟在她看来，叶悠或许辅助能力有点强，能够判断人话语的真假。 但战力通过刚刚的表现，真心一般。 沈心压制住内心的激动，拖着刀缓缓前行，刀刃与地面摩擦出金鸣之音。 “哈哈，林天辰，想不到吧，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林天辰脸色苍白，朝后踉跄几步，“的确没有想到，终日打雁，今天居然让雁给啄了眼。”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是他一贯的做法。 林天辰内心无比郁闷，眼神却是露出凄然之色，仿佛真的大限将至。 等到沈心走进到某个距离后—— 林天辰的精神骤然连接到【天梯】的通道，一个漩涡陡然出现，将沈心和叶悠全部拉入其中。 “这是？” 被吸入漩涡的沈心看着其内扭曲的空间和闪烁的星光，露出骇然之色， “空间通道！” 她惊怒的看着林天辰，嘶吼道：“你骗我！你说现在无法返回轮回空间？” 林天辰只是默默的看着她：“傻逼。” 叶悠也愣了。 通道？ 去往其它世界的通道？ 你特么把我拉进来干什么！ 此刻三人距离相当接近。 叶悠取出【魔枪】，砰砰两枪，给沈心和林天辰一人一枪，但这里的规则似乎不一样，空间曲率异常，子弹并不是沿着直线飞行，子弹朝着旁边斜射而去，又在中途转弯，但就是没有击中两人。 两枪落空，叶悠心头懊恼。 此刻林天辰前方有一条线出现，似乎要牵引他前行。 叶悠内心暗自咬牙，就想这么走了？ 他调转枪头，握住枪管，一个回旋转欺进林天辰的身边，抡起枪托就往下砸，枪柄猛的砸中林天辰的后脑，汩汩的血液往上直飚。 他猛的颤抖，沿着刚才的线消失在通道中。 叶悠朝他狠狠的比了一个中指，“说锤爆你的狗头，就锤爆你的狗头！” 然后叶悠感觉有血液飘到自己的脸上，不是林天辰的血，而是从另一个方向传来。 叶悠转头看去，瞳孔猛然收缩， 在那里，沈心像是被投到了绞肉机一般，身体被碾压成肉沫，接着空间一卷，连渣都不剩下。 “！！！” 这是什么？ 空间风暴？ 次元切割？ 就在叶悠心下大骇时，契约之书中贞德的【原初结晶权能：line、***】骤然亮起，像前延伸出一条线。 有点像刚才林天辰身前出现的那道线。 这是，路标？ 此刻叶悠能感到一股牵引之力。 想起刚才沈心的下场，叶悠不禁心头一寒，老老实实的顺着这股牵引之力在通道中前行。 这里的景象是前所未有的异常，周边空间时而扭曲成复杂的、无法辨识的几何体，时而又有从未见过的不同颜色的光在流转， 这里没有时间的概念，空间连上下左右都分不清楚。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叶悠压抑到快要发疯的时候。 牵引线的尽头，终于裂开了一道口子。 叶悠顺着线飘了过去。 踏出裂缝的瞬间，一股夹杂着些许腥味的风吹来，耳边是涛涛的波浪声。 叶悠定下心神环顾四周，入眼的是，金色的沙滩，蔚蓝的大海，还有在蓝天白云下，展翅飞行的海鸟。 “这里，是哪？” 还是自己原来的世界吗？ 不会穿越了吧？ 第17章 丽塔和比安卡 “嘶~” 叶悠右边后肩传来阵阵疼痛，火辣辣的。 从随时可能被绞成随地空间通道出来后，叶悠心神放松下来，身体的疲劳感顿时涌来。 后肩还插着一把小刀。 “这大海荒岛的，如果伤口发炎感染就完了。” 虽然这么说，叶悠也不知道怎么处理。 没有药，也没有绷带，平时没觉得，现在真心体会到了文明社会的好处。 “这刀能不能拔啊？” 叶悠不知道，也不敢乱搞。 凝神感应一下，能够感受到贞德正在契约空间中沉睡。 硬抗那样毁灭性的攻击，不可能安然无恙。 不过也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消耗过大，触发了身体本能的自我保护机制。 沉睡也是休养，而契约空间似乎也有恢复契者的能力，让贞德在契约空间里面慢慢恢复吧。 不过，叶悠感觉到，契约空间好像暂时被封闭了？ 自己无法进入，里面的东西也无法出来。 存放在里面的【魔枪】也不能取出。虽然没有装填【魔弹】，也没有备用的子弹，但枪好歹是铁质的，用来发挥“棍棒”的作用也是不错的。 强烈的疲劳感涌来，叶悠一屁股坐在白色的沙滩上，后肩还插着一把小刀，疼的嘶哑咧嘴。 他凝望着前方的大海，海风吹拂脸庞，白色的海浪不断的卷来又退下，海蟹从沙底钻出，在平整的湿润沙滩上留下痕迹。 “真是无妄之灾啊。” 叶悠叹了一口气。 他和贞德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就招来杀身之祸，只因为贞德身上有原初结晶，只因为他们想要。 无法无天。肆无忌惮。 世俗间经历了数千年演变成的规则，被他们轻而易举的打破，叶悠平凡的生活突如其来的终结。 现在还流落到了这不知道哪的荒岛，贞德沉睡，最要命的是，背后还插着一把刀。 淦！ 怎么一下子就从安定和谐变成了丛林法则的生活，连个适应期都没有。 有了力量就横行无忌，草菅人命。 湖滨岛也消失了，叶悠还记得小时候经常去那里捉知了，那里还有一个小塘，夏季的夜晚有许许多多的萤火虫，是一个充满童年回忆的地方。 就这么没了，希望周边的人没事。 不过，好像看不到林天辰的面板。 轮回者没有面板之类的东西吗？ 不，也有一种可能，他的面板直接在脑内呈现，这样就看不到了。 还有沈心，也确实傻逼。 最后都差点被她黄雀在后了，结果哈哈笑着说什么“今天就是你的死期”，然后被林天辰反杀。 果然反派都是死于话多吗。 看看林天辰，一但动手，就以雷霆手段灭杀，如果说话，肯定是另有图谋。 林天辰是一个老阴比，叶悠内心说道。 话又说回来，现在怎么办？ 野外生存，叶悠不熟啊。 不过有魔力在身，叶悠心中也稍稍安定。遇到老虎狮子也不是没有一博之力。 但海岛没有这种凶兽吧？叶悠也不清楚。 叶悠继续查看自己的面版 【契主：叶悠 ·种族：人类 （可同契状态：现人神、英灵） ·能级：一级（900）「＋」 ·体质：11「＋」 ·精神：71 ·能力：【探知眼】 ·位阶（参照虚空标准）：一阶低重】 “精神力提高了50！” 是因为战斗的缘故吗？ 提高50点好像也并没有什么特别大的改变。不过叶悠隐隐有一种感觉，当精神力的数字突破100时，会有一种质的改变。 “还行。快了。说不定再来一场生死战就突破了。” 休息一阵，叶悠体力得到了恢复。他站起身朝身后的岩石山走去，先找个制高点观察一下。 如果能顺利发现淡水源就好了。 半个小时后，脚底已经磨出了血泡，血泡又被压破。 走惯了平坦马路，此刻穿着休闲鞋在野外行进简直就是一种酷刑。 但终于来到了不错的制高点。他眺望远方，有袅袅炊烟升起。 “嗯？有烟火！有人！” 叶悠大喜过望，接着很快又冷静下来。 “不会是野人吧？听说野人好像还吃人。” 犹豫再三，叶悠觉得还是有必要去观察。 他双眼灌注魔力，虽然不能像贞德那样能在夜晚看清几千米之遥的细节，但在白天，也勉强也能看得清几百米外的人影。 “只要小心一点，就不会有问题。” 叶悠缓缓朝烟火升起的地方小心翼翼走去。 等到靠近后，这里的景象让叶悠有些瞠目结舌。 在一块平坦的土地上，散散落落的聚集了几十个人。 他们有些穿着笔挺的西装，有的穿着传教士的长袍，有的穿着欧洲中世纪的麻布衣，更多的是叶悠辨认不出风格的奇异服装。 除此之外，仅从面部和肤色也能辨认出，他们大多都是来自不同的人种。 就像是各个世界、各个世代的人都流落到了这座荒岛。 他们有的在搭建帐篷，有的在生火做饭。但大多神色疲惫，眼神暗淡。 叶悠走了过去，他们看了一眼又低下头来，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 叶悠犹豫着要不要上去打招呼时，背后传来一道操着蹩脚汉语的女声， “你好。” 叶悠回过头来，看到两个少女。 其中一个叶悠比较眼熟，她有着一头灰色的短发，遮住左眼，酒红瞳色，右眼眼角有一颗泪痣的美丽少女。 她穿着黑丝女仆服，上有蔷薇饰品，丝袜右腿上套着袜圈，头上带着绵羊角喀秋莎头饰。 丽塔·洛丝薇瑟？ 叶悠前不久还在《崩坏三》中和她一起出击，打穿天守魂座呢。 不过，旁边这个金发萝莉又是谁？约摸十一二岁的样子。叶悠可不记得自己的休伯利安上有这么萝莉的女武神。 “可尼几哇。”看到叶悠愣神，丽塔又换日语再次打招呼。 日语，这个叶悠熟啊，但没有字幕，还是很难交流。 “我是华夏人。” 叶悠赶紧回道。 “哈。那一开始就好好回答啊。”旁边的金发萝莉抱着臂膀道。 “这位先生，您好像有点不妙。”丽塔则是看向叶悠肩膀上的小刀，嘴角露出优雅的笑容，“如果不介意的话，请容我为您处理伤口。” 然后她带着黑丝手套的手捂住樱唇， “啊，真是失礼。还没有自我介绍。我是丽塔·洛丝薇瑟，这位是比安卡大人，比安卡·阿吉塔娜。我们是来自天命的女武神。” 第18章 量子之海的世界泡 密林中，娇艳少女的手搭在叶悠肩膀上。 “叶悠先生。” “你叫我叶悠就行了。” “是的，叶悠先生。那么，我们开始吧。” “……好吧。” “请稍微忍耐一下，一开始会有点疼。” “没关系……” “不过我会尽量温柔一点的。” “谢谢。” “都流出来了，叶悠先生，你是不是忍耐了很久。” “从昨晚开始。” “这可真是不得了呢，不过这方面我也是第一次，但会尽快为您处理的。” “嗯……” 随着一声呻吟，丽塔利落的拔出插在叶悠后肩的小刀。 接着脱下外衣，在伤口涂上草药，然后用丝带包扎，顺便在胸口前端打了一个蝴蝶结。看着她那跃跃欲试的优雅手法，叶悠总觉得她还想在蝴蝶结上喷点香水。 “还好附近有治疗外伤的草药，以前只在信息库中看到过，不过应该没问题。” 叶悠看着丽塔嘴角的笑容，总觉得她是在故意说这种话吓自己。 “多谢了。你能够为我治疗，就感激不尽了。” 不管如何，肩膀上的小刀放任不管的话，肯定会很糟糕。 叶悠看着丽塔，既然她出现在这里的话，那么这里就是《崩坏三》的世界吗。 这个世界啊……感觉既抽中了上上签，又抽中了下下签。 在这里有一种制造决定杀戮的天灾——“崩坏”。 伴随着人类文明而生，随着文明的发展而壮大。 不可能和它讨价还价，也不可能和它讲道理，它可以看作自然的本身，没有丝毫的怜悯与满足。 除非彻底终结人类文明，否则崩坏绝不会停止。 而到了21世纪，崩坏所带来的毁灭，往往是以一座城市为规模。 而如果诞生了崩坏意志的代行者——律者，所造成的灾害通常达到数亿人规模的受难者。 同样，危险越大，机遇也越大。在这里提升实力，进步肯定比在自己世界更快。 因为原初结晶的关系，如今叶悠和贞德随时都可能面临来自轮回者和系统者的袭击，必须尽快强大起来。 然后，如果可以的话，顺便找到那个林天辰，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叶悠可是很记仇的。 “你们是来执行任务的吗？”叶悠看着丽塔说道。刚才她们自报了家门。 丽塔却一脸惊讶，“叶悠先生，你知道我们天命？” “啊？知道很奇怪吗？” 在崩坏的世界，天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啊。 丽塔摸着下巴思考，“我明白了，原来你也是来自外面的世界啊。” “外面的世界？什么意思？” 丽塔若有所思，问道:“叶悠先生，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 “？？” 这里不是崩坏世界吗？ 看着叶悠莫名的表情，丽塔笑道:“这里是量子之海哦。” “哈？” 量子之海？ 叶悠可不记得在《崩坏三》中，丽塔有进入过量子之海，还是说《崩坏三》的剧情不能作为参考？ 等等。 叶悠记起来了，好像是有一个番外，讲述的是幽兰黛尔与丽塔在量子之海旅行？ 那这么说来，叶悠目落到正靠在树干上的金发小萝莉上，这家伙是幽兰黛尔！ 刚才丽塔介绍时，说她叫比安卡·阿吉塔娜，幽兰黛尔好像是叫这个名字来着？ 不记得了啊！ 叶悠虽然是一个同人写手，但最近没有写崩坏三同人的打算，没怎么查过资料，自然也不可能去读主线之外的番外剧情啊。 叶悠只知道幽兰黛尔是天命最强的女武神，也很大，但这种幼嫩的萝莉样子，他完全不清楚。 总之，了解这里就好办了……个鬼啊。 “量子之海……” 叶悠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这里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量子之海，可以看作一个支离破碎的空间，它可以投影其它世界的事物，形成物理规则迥异的“世界泡”。 在这里可能会遇到来自各个时代、各个世界的流浪者。刚才看到的服装各异的人们，就是如此。 最关键的是，进入量子之海难，出去更难。 “叶悠先生是意外进入量子之海的吗？”丽塔问道。 叶悠点了点头，还真是意外。 “好了，闲话到此为止。我们现在最重要的难道不是应该离开这座岛屿吗？困在这里的话，可什么都做不成。” 金发萝莉说道。 丽塔轻轻点头，“是的呢。诚如比安卡大人所言，目前最优先事项是离开这里。之后我们在慢慢聊天吧，叶悠先生。” “嗯。”叶悠也赞同。 只是， “该如何离开了？我刚才在岩石顶端眺望，可没有发现能够远洋的船只。” 难道说，她们带来了天命的黑科技？ “这个啊。”比安卡双手叉腰，看向空地里的数十人，“只要联合大家一起造一艘船就行了。” “？” 比安卡挺着小胸膛，“大家也都想离开这里吧。我稍微懂一点建造船只的知识，应该能派上用场，木材的话可以就地取材。关键是淡水和食物。” 接着她便直接前去人群中交涉。 优秀的女武神通常都会掌握数门语言，就像她能够用汉语与叶悠交流，此刻她与那些人攀谈起来也没有什么障碍。 叶悠看着比安卡的背影，心里想着不愧是今后最强的女武神，这么小的年纪就展现出惊人的行动力。 “我们也过去吧，叶悠先生。” “嗯。丽塔你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助，请尽管说。毕竟如果没有你的治疗，我的伤口都不知道怎么处理。在这种孤岛上，说不定直接感染死去都有可能。” 丽塔微笑道:“不用客气，叶悠先生。帮助有困难的人，本来就是我们女武神的天职。” 两人来到比安卡身后，此刻比安卡说要制作一艘远洋船支的话，让大家聚集了过来。 然而他们眼中都惊惧之色，还有人像是在嘲笑，嘲笑不知天高地厚愣头青的鲁莽。 “不行，不行的！根本行不通的！” 人群中不断传来嘈杂声。 “这片大海中有海怪，巨大的怪兽，可以轻易掀翻船支，将掉到海中的船员吞入口中。太可怕了。” “大海是无情的，大海是恐怖的。那是海怪利维坦，邪恶的象征。年轻人，我劝你们不要白白去丢了性命。” 第19章 利维坦 传说，上帝在创世的第六天，创造了一雌一雄两头生物，雌性的就是盘踞大海的利维坦。 它畅游于大海之时，波涛亦为之逆流。 它口中喷出火焰，鼻子冒出烟雾，拥有锐利的牙齿，身体好像包裹着铠甲般坚固。 它性格暴虐无情，冷酷好杀，它在海洋之中追寻猎物，令周遭所有生物为之恐惧。 周遭的人向卞卡诉说利维坦的强大和可怕。声情并茂，手脚并用。 “传说？所以，你们也没有真的见过利维坦？”叶悠问道。 一位留着络腮胡子胡子的壮汉，他看向叶悠，眼神中还残留着惊惧， “见过利维坦的，都死了，葬身在大海。我虽然没有真正见过利维坦，但曾在海边远眺，看到一艘帆船行驶在风平浪静的海面，就在我准备大声呼喊求救时，突然掀起涛涛巨狼，甲板被击碎，桅杆被折断，眨眼间，大船就沉没了。毫无疑问，那就是利维坦干的好事。” 比安卡若有所思的低头，似乎在思考什么严肃的问题，然后道：“如果真存在这样的海怪的话，的确不利于航行。那么，只要将它猎杀就行了吧。” 壮汉看着比安卡，矮矮的个子，幼嫩的容颜，虽然眉宇间有着一股凛然之气，但怎么看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孩童而已。 没有见识过世间的恐怖，以为所有事物都会像蜂蜜一样甜美。 大汉朝着比安卡笑了笑，没有说话。 比安卡看到大汉这幅姿态，却是激起了她身为女武神的自尊心，朗声道：“我可是天命的a级女武神，也曾见过尸山血海的地狱光景。” 说着比安卡从腰间取出一把造型奇特的手枪，黑色的把柄，枪管处有橘黄色的线条，像是盈满能量的炙热能量槽——前文明纪元泛用性预装填作战兵器“第二圣遗物”。 比安卡认为，想要说服大家去对付利维坦，展现自己的力量是必要的手段。 她将黝黑的枪口对准远处高大的岩石，能量在枪口聚集，散发出炙热的光芒。 然后只听见砰的一声，原本有着一座平房大小的岩石瞬间灰飞烟灭。 “什，什么！” 大汉和周边的人瞪直了瞳孔，口张得都能塞下一个鸡蛋了。 但比安卡没有丝毫得意之色，更没有炫耀之意，她只是想单纯的陈述一件事实—— “我们拥有杀死利维坦的力量。” “这......” 流落到这座岛上的难民都面面相觑。 半晌后，刚才讲述利维坦可怕的大汉面露惭愧的说道：“抱歉，小姐，我为之前的轻视感到羞愧。但......要说出海......” 还是不可能。 比安卡从他的眼神读出了这句话。 利维坦是可怖的，是不可战胜的。 不止是他，周围所有人都是如此。 比安卡环视一圈，大家都避开与她的目光相接。 她握紧了拳头，生气的朝远处走去。 “可恶！这些难民全都是懦夫！” 比安卡一脚踢飞面前的石子。 “不管来自什么时代，全都一样。宁可过这种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也不肯出海？！还能再没有骨气一点吗！” 叶悠在跟在她身后，说道“看他们的装扮和手掌，在流落到这里之前，他们应该都没有当过职业水手。会害怕神话中的海怪‘利维坦’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嚯~你不怕？” 比安卡转身凝视着叶悠。 “怎么说了，不能说不害怕吧。他们口中的‘利维坦’，就算不是神话神物，大概也是巨大章鱼之类的海兽。又是在海底，我个人还是有一点深海恐惧症。” 叶悠轻笑道：“但害怕并不能解决问题。不是吗？幽.....比安卡小姐。” 金发小萝莉眼中露出赞扬，“想不到你居然还是一位勇士。” “额，勇士这个词也太古老和羞耻了吧。我只是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所以对这种事情稍微有一点免疫力而已。” “大战......”比安卡想起了叶悠背后的那柄小刀。 “原来如此。”比安卡点头，然后又回到了最初的问题：“难道他们就甘心这样被困在岛上，过这种靠捡贝壳、捉螃蟹的日子？” 裹着黑丝手套的丽塔伸出一根纤纤玉指，“比安卡大人，所谓‘普通人’，就是悲观的现实主义者。在可能获得成功的报酬前，他们会优先关注失败的惩罚。更何况这是难以预测的大海，全然未知的异世界——只要稍有事实作为依托，谣言就会铺天盖地而来。” 即便是面临如此困境，丽塔酒色的瞳孔仍带着熏人的醉意，轻笑道：“就如‘利维坦’这个名字所暗示的......在他们看来，出海就是与大自然作对，是在自寻死路。所以，在他们看来，我们才是不知天高地厚的疯狂冒险者吧。” 比安卡抬起头看向丽塔，“啧，你倒是挺同情这些软弱的家伙嘛。以及——丽塔小姐，我今天已经说过很多次了吧。请不要左一个大人，右一个大人，就没有丝毫肉麻的自觉吗？” 比安卡面无表情的注视着笑眯眯的女仆，“我只是在任务开始前和你刚刚认识的普通女武神，而你也只是某人强行安插在我身边的临时副官而已。所以，请不要大人大人的叫我。” 丽塔笑容越发醉人，“是的，比安卡大人。” “......” “打扰一下。”看着似乎要争吵起来的两人，叶悠上前一步道：“如果我们将利维坦猎杀的话，他们应该就会协助我们制作远洋的大船吧。” “嗯？”比安卡转头。 “是个好主意呢。”丽塔轻笑。 意见达成一致。 与需要龙骨、三角帆、四角帆能够远渡重洋的大船不同，只在附近海域行驶的木筏还是相对容易制作的。 这是猎杀“利维坦”的必要工具。 三人开始动手制作小木筏，刚刚插在叶悠背上的小刀，这时候发挥了巨大的作用。 叶悠又感应了下“契约空间”，贞德还是没有动静。 内心叹了一口气，希望贞德能够尽快苏醒。 ‘也不知道贞德不吃东西会不会肚子饿，能量补充不足怎么办？不过应该没事吧。’ 契约空间好像具备修复之力，契者在里面会慢慢恢复。 想念着贞德，叶悠看向大海， 利维坦，究竟是什么样的怪物？ 不管如何，他现在可没有时间浪费在这里，必须赶快离开这座孤岛。 第20章 喀尼多尼亚号 准备好足够多的木条，麻绳从其余的落难者那里借来不少。 “将木条整齐密集的排列，然后留几根呈90°角横排在上面，接着用麻绳固定好。麻绳的绑法也是有技巧的，你看我这样，就可以固定好，即便遇到风浪也不会轻易散架。” 比安卡有条不紊的制作木筏，叶悠和丽塔配合她打下手。 不过从制作木筏的专业角度来说，丽塔似乎更胜比安卡一筹，但因为是副官的关系，她并没有多言，只是偶尔偶提出几个关键性的问题。 “说起来，我们出海之后怎么分工了？” 叶悠笑道:“我可以驾驶木筏，负责掌舵。以前我参加过龙舟赛，可是掌舵手，差一点就夺得桂冠。 比安卡你刚才不是说善用标枪和长枪吗，那么就拜托你来投掷鱼叉。 而丽塔，你心思细腻，正好收放鱼叉上的缆绳，避免关键时刻它们绞在一起。 而我和丽塔有机会，也会辅助比安卡。 你们看，这样分配怎么样？” 比安卡固定好最后一根木头，站起身来，“由我来担任主攻手吗？嗯，没问题，交给我吧。我会将他一击致命。” 丽塔看着逐渐沉入大海的夕阳，转头道:“相应的工具都已经准备好了。休整一晚，我们明天早上就出发吧。” 夜晚，叶悠与丽塔和比安卡躺在拱火旁。 如果等贞德苏醒，再去猎杀利维坦把握肯定会更大一些。 不，应该不是“把握”方面，而是更安心。 但叶悠可还没有厚颜无耻到面对因大战陷入沉睡又刚刚醒来的人说“呐呐，麻烦你了，再帮我去猎杀怪兽吧。” 翻了一个身，叶悠能够感受贞德像是婴儿一般蜷缩在自己的契约空间内。 等她醒来时，最起码找到一个相对靠谱点的地方吧。 第二天，也是风平浪静的一天。 湛蓝的天空下，大海显得格外蔚蓝。 置身大海，他们才真正感受到渺小的意义。 木筏已经使出一刻钟，身后这座容纳数十人的小岛已经化为一个难以辨识的绿色礁石，仿佛一抬手就能就它从天边抹去。 叶悠双掌灌注魔力，轻摇长橹，在波浪间稳定前进。这一刻，他真庆幸在过去自己的家乡每年端午节都会举办龙舟赛，而每个人都有机会报名。 透过海水，叶悠可以看到木筏底下五米左右有一团暗礁。然后将扁舟停靠在暗礁的正上方。 “听汉斯说，他就是在这片海域目睹了利维坦的出没。我们将木筏停靠在暗礁上，可以避免它从海底垂直袭击。” “接下来就只需要等候了。”比安卡拿着鱼叉，全神贯注的盯着海面，鱼叉尖端在阳光下反射锐芒。 毕竟，他们是以自己作为诱饵，稍有疏忽大意或者犹豫不决，可能就会赔上性命。 而对于这种游走在钢丝线上的紧张感，叶悠此刻既有恐惧，又有亢奋。 这种感觉，很好。 可以让他前所未有的集中精神。 他面色沉凝，与比安卡、丽塔，三人背靠着背，全神贯注的盯着大海。 “来了！” 叶悠沉声道。 灌注了魔力的双眼，可以看到远处有一大团阴影朝这边迫近。 比安卡握紧了鱼叉，女武神不管面对何种敌人都会勇往直前。 “等等，这是什么声音？”叶悠又听到了像是发动机、又像是齿轮转动的声音。 “机械的噪音？”丽塔讶然，类似的声音，在天命的工厂可没少听，但感觉又有一点不同。 “快看，水下，有什么深色的东西流了出来。”比安卡指着利维坦的方向喊道。 “那是……血？”叶悠沉凝的看着水下，“有什么东西在和利维坦搏斗。就在水下！” “要浮上来了！”丽塔提醒道。 木筏是的三人顿时猛的提起精神。 哗啦啦—— 像是有黑色的山岳从海底拔起，掀起白色的浪花。 “这是……潜水艇？” 劈波斩浪，横空而出的潜水艇将三人浇了一个透心凉后，就这么安静的漂浮在海面上。 苍穹之下，只有“利维坦”在垂死呻吟。 “比安卡大人，您没事吧？” “当，当然，谁没有被水淋湿过的时候啊。” 浸水的服装贴在少女的娇躯上，而湿透了的黑丝女仆服，更加映衬丽塔雪白的肌肤和玲珑有致的身材。 “他们是谁？”叶悠皱起没有。 “没关系，叶悠。就算他们来者不善，我们也有办法对付。”比安卡取出第二圣遗物。 ‘咦？圣遗物的能量槽好像一点都没有恢复？’ “有人出来了。咦……升起来旗帜，那标识，是海盗旗？” 黑色翻飞的旗帜印着白色的图标，两把交叉的刀剑上是一个骷髅头。 挂起海盗旗的潜水艇放下四艘小船，其中三艘围绕着利维坦进行切割作业，另一艘直奔叶悠这边而来。 来者让人感到意外，并不是绑着头巾拿着弯刀的传统海贼形象，当然也并没有持枪具这样的危险武器。 来者只有一个人，穿着十分清凉，像是阿拉伯舞女打扮的美丽女子，微褐色的肤色，紫色的头发，靓丽的瞳孔，充满了异域风情。 她靠近木筏后，露出爽朗的笑容，“这是毛巾和外套。如果不嫌弃的。” “谢谢。” 丽塔接过，但并没有使用。 “十分抱歉。”阿拉伯舞女形象的女子说道:“我们好像抢了你们的猎物。” “所以你只是专门过来道歉的吗？船长。”比安卡看了看远处飘扬的海盗旗说道。 “不，我不是船长。我只是这艘两栖铁甲舰‘喀里多尼亚’号的船员。是水手长蕾拉。虽然很抱歉抢了你们的猎物，但战利品不会归还。 作为补偿，我们家船长想邀请你们参观‘喀尼多尼亚’号。不知道大家意下如何？” 叶悠与丽塔和比安卡对视一眼，很快就做出了决定。 “那么，我们就却之不恭了。” 好不容易遇到航海者，这可是离开孤岛的好机会。 下次再想有这样的机会，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第21章 莎士比亚和她的船员们 昏黄的钨丝灯，褪色的油漆，生锈的螺丝，橡胶电缆和齿轮的奇异组合，喷吐着白雾的内燃机。 “喀里多尼亚”号内部展现出的，像是充满幻想色彩的蒸汽朋克风格。 “19世纪末的机械设计……海底两万里的鹦鹉螺号吗……” 无论是叶悠还是比安卡和丽塔，都很难相信这样的构造，居然能驱使如此庞大的钢铁造物在海底行驶。 “——20世纪……不，也许是21世纪的各位，欢迎来到‘喀里多尼亚’号。” 在舰桥中央是一位带着宽帽的红发女子，她一边用像是舞台剧般抑扬顿挫的语气介绍，一边脱下礼帽放在胸前， “我是玛丽安·威廉·莎士比亚，‘喀里多尼亚’号的船长，来自16世纪的英格兰。代表全体船员，诚挚的欢迎你们的到来。” “？？” 莎士比亚？ 怪不得叶悠看着眼熟，崩坏三“莎士比亚套装”的立绘就是这个形象。 见到真人了，好像更美丽和英姿飒爽。 “嗯？这位小哥，你一副见了‘在跑道上奔跑的鲸鱼’一样的表情是怎么回事？难道，你认识我？” 丽塔同样若有所思的看了叶悠一眼，仔细想想，他初次见到自己时，好像也是类似表情。 叶悠笑了笑，“只是没想到海盗船的船长居然是这么漂亮的人而已。” 莎士比亚愣了一下，然后大笑起来，“哈哈哈！真有意思，想不到会被如此直白的夸赞了。你的赞美之词，我就毫不客气的收下了。不过我们‘国王剧团’也只不过是在扮演海盗罢了。” 扮演海盗……难道你也想去onepiece成为海贼王吗？ 接着莎士比亚开始介绍她的主要成员。 水手长蕾拉，也就是刚才迎接叶悠的紫发女人； 机械师詹姆斯·吉米·瓦特，发明蒸汽机的那个，来自18世纪的苏格兰。这艘潜水艇的维修和保养全靠他，是一位看来年纪不大的少年。 最后一位则是吸引了叶悠三人的注意力，大副“铁面人”。 不仅没有透露名字，甚至连整个身体都包裹在白袍中，面部用黑色的钢铁面具挡住，看起来神秘而诡异。 船长莎士比亚说道:“我们尊重她隐姓埋名的愿望，也请大家不要向她打听不必要的隐私。” 喂喂，这也过于可疑了吧——比安卡脸上写着这样的表情。 比安卡上前一步，挺起胸膛，“既然你们介绍了自己的背景，那么相对等的，我们也必须说说自己的事情。我是比安卡·阿吉塔娜，她是副官丽塔·洛丝薇瑟，我们接到天命委托，前来这个世界这个世界探索的女武神。他是叶悠，嗯……” 比安卡看向叶悠，自己好像并不知道他的身份。 “一个不幸被卷入这个世界的落难者。”叶悠自我介绍。 “嗯，就是这样。” “……” “……” 沉默一阵后，莎士比亚又以她独有但并不让人厌烦的戏腔声爆发大笑。 “女武神……天命……哈哈哈哈哈哈！我亲爱的大副，你果然所言不虚啊。” 叶悠在一旁静观其变，丽塔则是露出疑惑的神色。 “剧团长，你失态了。”全身包裹在白袍中的“铁面人”则是以不紧不慢的语气说道。 比安卡皱眉，“喂，你们到底在故弄些什么玄虚啊。” 红发如火，莎士比亚露出更加爽朗的笑意，“这么说吧。我起初并不知道‘天命’啊‘女武神’啊究竟是什么玩意。 但是身边这位大副先生却告诉我，在另一个世界有着一种名为‘崩坏’的能量肆虐，那里的人们承受了极其深重的苦难。 而率先挺身而出的便是一个叫‘天命’的组织，天命从少女中遴选出能够对抗崩坏的战士，便是‘女武神’。 两位自称‘女武神’的少女，以上所说，就是你们世界真实发生的历史吧。” “……” 不止是丽塔和比安卡，就连叶悠也将视线投降那个沉默寡言的铁面人。 这家伙，究竟是何方神圣？ “虽然被你这样描述有些奇怪，但大体上没错。确有此事。”比安卡回到。 “那么，接下来的一些忠告对两位而言就比较意义了——在这里，崩坏能不是不能回复，而是比在你们原本世界恢复的速率要慢数百倍。”莎士比亚进一步说道。 比安卡凝眉，的确正如她所说，泛用型第二圣遗物的能量槽到现在还是空的。 “那么，我们来交换情报如何？” “交换情报？” 莎士比亚玩世不恭的脸庞也变得严肃起来，“你们来到这里的目标，究竟是什么？作为交换，我也会告诉你们‘喀里多尼亚’航行的目的。” “……” 比安卡和丽塔沉默以对。 “无可奉告吗？那么你们可能要错过成为‘喀里多尼亚’乘客的机会了哦？” “啧。”比安卡撇了撇嘴。 双方对峙，好像就叶悠成为了局外人，他举起右手，“那个，如果你们有什么不方便让我知道的，我还是暂时避退一下比较好。” “你留下，叶悠。” “……” “总之，我们是并肩作战的伙伴，你不用把自己当外人看。” “额……” 比安卡这种话的确让人高兴，但被12岁的女孩这么说，叶悠总感觉有些微妙。 “言归正传。”比安卡作为女武神始终保持凛然的姿态，“丽塔，你来和大家说明吧。” “好的，比安卡大人。”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叶悠在比安卡眼神中似乎看到了闪躲的意味。 而她身后的女仆站出来解说后，叶悠开明白为什么要让丽塔来说明。 ——这个小女孩大概是不习惯用这种复杂深奥的词汇组成语言吧。 “首先各位，听过‘量子之海’这个词汇吗？” “简而言之，我们的任务就是追踪量子之海的异次元位面，探索一种叫‘以太锚点’的特殊结构。 从数学上概括的话，量子之海不属于我们熟悉的四维时空，是平行于我们原本宇宙的一大类‘折叠空间’。 而‘以太锚点’是一种流形位面之间的拓扑变换，其实体可能是某种自然结构，甚至是某种人造物……” 比安卡听得昏昏欲睡，而叶悠则是听得津津有味。 与此同时，契约空间内，像是沉入海底如婴儿般蜷缩贞德，眼皮微微颤动了一下。 第22章 阿斯加德之壁 相互交流情报，莎士比亚等人认可了比安卡作为女武神的使命，同意他们成为“喀里多尼亚”号的乘客。 同时那位“铁面人”也从另一个侧面，描述了何为“量子之海”。 叶悠感觉铁面人关于这方面的知识，似乎比丽塔她们了解的更为详细，不禁让人好奇起铁面人的身份起来。 但之前莎士比亚小姐强调过，不要过分深挖别人的信息，也就不了了之。 接着，莎士比亚准备返航时，比安卡叫住了她， “请等一下。” 女武神指着远方的海域，“在那坐岛上，还有数十人被困住，能够带上他们一起吗？” “嗯，没问题。刚刚收获了一个大家伙，正愁食物太多了怎么办呢。”莎士比亚很满意比安卡的这个提议。 “咦？” 叶悠则惊讶的看着金发小女孩，这位年纪才不过12岁的女武神，展露出与同龄人截然不同的成熟。 “我还以为你很讨厌他们呢。”叶悠说。 之前他们的软弱，可是把比安卡气的直跳脚。 “讨厌归讨厌，但不可能就这么把他们放着不管吧。” “想不到你居然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叶悠对幽兰戴尔，也就是现在的比安卡，对于她的印象，还停留在拿着长枪突突突的高冷形象中。 和眼前这个既自信、又充满热情，还一根筋的小家伙完全对不上号。 “叶悠大人似乎很了解比安卡的样子？”丽塔突然出声道。 “嗯？为什么突然叫我大人？之前不是还叫我叶悠先生的吗？” “这只是在下的一个小习惯，还请叶悠大人不要在意。” 比安卡恼火：“所以说啊，丽塔你这个家伙，就不觉得害臊吗！是吧，叶悠。” 叶悠望天，“其实，我觉得还挺不错的。” “......” 丽塔食指轻放在雪白的腮边，对着正露出怒容的比安卡，歪头甜美的笑了一下。 ...... ...... 狭小的空间，没有窗户，昏黄的灯光，顶部还有缺了一颗螺丝钉的铁皮。 叶悠一个人就独自躺在这样的房子里，时不时可以听到轻微震动的转轴声。 在潜水艇里，居然还能分到单间，叶悠都不知道该说是自己幸运，还是船长大方。 现在总算有时间理一理头绪了。 自己该何去何从。 因为契约的关系，贞德与自己绑定。 她体内的原初之晶，似乎是轮回者和系统者所渴求之物。 哪怕杀死，也要夺取。 从今往后，叶悠和贞德必须随时防备可能袭击的轮回者和系统拥有者。 轮回者是确切的表露出了夺取原初结晶的意图。 而系统则是比较隐晦，但叶悠两次遇到系统拥有者，都发布了杀死贞德的任务。而剥离原初之晶又必须宿主死亡才行，叶悠觉得着其中必然有着联系。 现在的关键问题是，贞德的原初结晶一直处于“激活”状态。 之前的沈心说激活状态的原初结晶，对于拥有探测器的人来说，简直就像夜晚的灯火般显眼。 叶悠他们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关闭原初结晶，何况现在贞德还在沉睡。 而原初结晶究竟是个什么鬼玩意，叶悠和贞德也完全不知道。 现在却要因为它，随时面临轮回者和系统者的袭击。 “淦，轮回者和系统者啊。在任何一部小说里，都可以当主角了吧。” 叶悠头痛。 系统持有者自从叶悠开启了【探知眼】后，三天之内就遇到了两个，而轮回者叶悠打死也不相信就那么一个。 想起林天辰，那毁天灭地的光之枪，计中计的狡猾头脑，下杀手绝不二话的狠辣，还有那影帝一般的表演。 都极为难缠。 一个就这么难搞了，如果出现一群...... “当务之急，必须提升实力。” 叶悠看着天花板喃喃道。 他又看了看自己的实力， 【位阶（参照虚空标准）：一阶低重】 大概也就是比丛林猛兽更厉害一点的程度，这想要对抗那些像是小说主角一般的存在，还是远远不够啊。 叶悠回忆起那照耀夜空的光之枪，那是属于什么位阶的攻击？ 贞德能防御住，大概是2阶巅峰吧。 2阶巅峰这么强的吗？仅是余波居然就将整座湖滨岛蒸发。那正面完全爆发可以摧毁一座城市了吧？ 虚空标准的2阶这么强！ 但贞德不能发出这样的攻击，大概因为是守护型的吧。 那林天辰又是什么位阶？2阶巅峰？还是他拥有什么特殊的手段？ 不清楚。 那崩坏世界中s级女武神又是什么级别？ 不知道。 信息太少了。 不过，或许可以拜托比安卡和丽塔训练自己。 如果能出去的话，或许可以加入天命当个舰长？ 咚！咚！咚！ 敲门声打断了叶悠的沉思。 “叶悠大人，睡了吗？” 叶悠打开厚重的舱门，“丽塔，有什么事情吗？” “是这样的，莎士比亚船长叫我们出去更加直观的看一看‘她们旅途的目的’。” “嗯。” 叶悠整理好衣服，随着丽塔来到了舰桥。 此刻潜水艇正在缓慢的上浮。 “——各位。” 莎士比亚站在中央的圆台上，那大概是舰桥的船长座位，被特意改造成这样， “之前介绍情况的时候，就和你说过，这个世界的欧洲处于‘封锁’状态。” 比安卡点头，“嗯，你还说从其它世界流落来的难民越来越多，可能是和先哲欧洲的统治者有关。” “没错！我当时说，要给你们看这种判断的直接论据——现在到了最合适的观测地点。” 莎士比亚突然张开双手，像是要朗诵一般， “‘赫拉克勒斯之柱’、‘塔里克的山峰’、‘世界的尽头’，拥有诸多称谓的弹丸之地——直布罗陀。” “？？？” “直布罗陀？”因为过于惊讶，比安卡直接喊了出来。 “我们出发的地方你不是说在加纳利群岛和马德拉岛之间的大西洋吗？” 莎士比亚耸了耸肩，“是这样啊，又没骗你们。” “那么，从出航到现在不过四个小时，你该不会是想说，我们来到了上千公里之外——靠这种都可以放进历史博物馆展览的潜水艇？航速飚到100节以上？” “哈哈，你们女武神在地理交通方面也是专家吗？”没有任何被质疑的不满，莎士比亚笑道： “但还请稍安勿躁，‘喀里多尼亚’号虽然做不到，但并不代表我们没有捷径可走。还记得我们的大副先生说过吗？这个世界的事物可以看做外部世界的投影，但‘不可能百分之百还原’，也就是说存在完全不一样的自然现象也是十分正常的。 实际上，我们在航行中，发现了分布广泛的超高速洋流。它们可以帮助‘喀里多尼亚’号在水下疾驶。” 莎士比亚说道：“不管怎么说，直布罗陀标志性的巨岩是不会骗人的。马上就要浮出水面了——擦亮你们的眼睛吧。” 随着轰隆作响和一阵抖动，之前的怀疑都索然无味。 一行人来到潜艇外，看到了迎着接海面的标志性巨岩， “还真是直布罗陀啊。” ——但是！ 此外还有比巨岩更为显眼的东西。 “那堵紫色的能量壁又是什么玩意？竟然围住了整个海岸线！” 叶悠等人朝着陆地看去，只见一堵半透明的紫色能量壁，仿佛要将大地切开一般，横亘在广袤天地间...... “准确的说，它围住了整个欧洲大陆。”莎士比亚眺望着远方，脸上的嬉笑不见了，“‘阿斯加德之壁’，逃难到北非的人们是如此称呼这个怪物的。” (明天是新的一周，求推荐呀！) 第23章 幽兰黛尔 半透明的紫色能量壁，如没有边际般一直延伸到海天相接的尽头。 海风吹佛着红发，莎士比亚眺望着那宛若怪物般撑开的能量壁，“据说它是在100年前出现的，最初只是包围了某座失落的城市。但是从那时起，能量壁每时每刻不断的朝外扩张，缓慢的产生新的壁障，掠过山峰，跨过河流，制造新的无人区。过不了多少年，地中海和大西洋就要彻底断绝联系了吧。” 莎士比亚凝视着大海汹涌的波涛，“即便直布罗陀海峡远比英吉利海峡水流湍急，但被那个巨墙拦腰截断，也只是时间问题吧。” 比安卡看着那仿佛要择人而噬的半透明能量壁，视线穿过它可以看见壁内的城市，化为了鬼城一般荒凉。 她问道：“这是由崩坏能构成的吗？” “根据大副的测量，应该是这样。‘截面的平均能量密度大约是1000轰瓦每平方米，直接接触会导致死亡’——这种术语我不是很懂。” 丽塔标志性的举起食指，思索，道：“即便如此，也没有诱发崩坏兽的出现？” ——在她们世界，密集的崩坏能会诱发动物和人类的异变，出现大量死士和崩坏兽。 这种二次爆发的灾难更为可怕。 “崩坏兽？”莎士比亚显然没有听说过这个词汇，更没有见过类似可能与之能产生联系之物。 “也就是说，墙壁附近果然没有东西出没吗？” “没有。”莎士比亚肯定道：“比死寂还要荒凉。但直接接触‘阿斯加德之壁’会灰飞烟灭，某些执着于故土的难民们已经印证了这一点。” “灰飞烟灭......” 人类接触崩坏能一般是化为死士，那种类似丧失的怪物。 丽塔猜测道：“看来不止是崩坏能，还混杂了其它的能量。” 莎士比亚迎风而立，“打碎那面墙壁，让流离失所之人重返故乡——这便是‘喀里多尼亚’航行的目的。” 曾几何时，我以为自己拥有了一些手段，便试图出手改变这一切。不过结果证明，是我高估了自己。所以——这把武器就成这个样子了。” 莎士比亚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一把剑，华丽的剑身，像是打倒魔王的勇者的佩剑。 “这是什么？胜利契约之剑吗？看起来不像坏了啊。”叶悠看向那柄见，从构型上来看和呆毛王的佩剑差不多，但华丽程度却远胜。 “胜利吗，哈哈，它的确是可以带来胜利的奇迹之物。”莎士比亚有些惭愧道：“不过，你没有看过它真正的姿态。” 莎士比亚对着大海装模作样的朗诵了一番祭奠佩剑的悼词后，双手送到比安卡面前：“总之，这把剑被我用坏了，所以只好送你了。” “等等，等等，凭什么我非要接受你用坏的东西啊。” 莎士比亚笑哈哈的说道，“怎么说了，我就是强行使用了它一次，但好像违背了什么契约，反而让武器的特殊力量消散了——就是镶嵌在剑柄的七颗宝石，嗖的一声，就分散到了世界的各地。” 莎士比亚虽然有歉然的语气，但表情可丝毫看不出悔过之意，她说：“不过，根据大副对‘女武神’的了解，你或者丽塔，就是能够驾驭这把宝剑的‘幸运儿’啊。” “所以，你是想借助我们的力量，来恢复它的力量。”比安卡摆弄着剑柄，看着剑锋。 “这柄圣剑，在发动真正的威力时，会‘检验’主人的特制，是否符合自己的预期。” 听到这句话，叶悠不由自主的想起了自己的契约之书。 莎士比亚继续说道：“剑柄的七颗宝石，代表的七种品质：勇敢、自信、博爱、善良、活力、冷静、高贵。缺一不可。只要有一项没有得到认可，力量就会四溢，化作天涯海角的七颗宝石。” “这是哪来的童话故事吗？” 莎士比亚言之凿凿：“我们的‘喀里多尼亚’已经在非洲大陆最西端，萨鲁姆河口成功回收了一颗‘勇气宝石’，并成功让让剑柄上出现了红饰环。” 比安卡低头，在剑柄的末端的确有流转着氤氲光泽的红色饰环。 “好啦，好啦，只要你握住剑柄，用心去感受，你应该能感受到其余六颗宝石流落的去处。” 莎士比亚半强硬半恳求的说着这样的话，将宝剑塞到比安卡的怀里，比安卡双手握住剑柄，然后闭上了眼睛。 在这一瞬间，比安卡就感觉到了一股异样在脑内若有若无。 ——幽兰戴尔。 这是她得到的第一个信息。 这柄剑的名字，叫幽兰黛尔。 在惊讶中，比安卡集中精神，企图获取更多的意像。 然后六幅画面呈现在她的脑海中。 大雪中盛开的鲜花； 舞台上璀璨夺目的偶像； 被火山和雪岭包围的都市； 沙漠边缘高耸的火箭发射架； 雨林中如宝石一般深不见底的蔚蓝溶洞； 荒芜的小岛上矗立在岸边的石像。 同时——比安卡能感受到这柄剑本应蕴含的巨大力量，它是大千世界中最为锐利之物。 可以斩破天空，可以撕裂大地。 这便是圣剑——幽兰黛尔。 比安卡缓缓睁开了眼睛，她身体有些轻微颤抖，背后冷汗直流。 “我确实感受了景象......已经它潜藏的.....无法形容的，巨大力量。 如果可以苏醒过啦，它绝对可以像切豆腐一样，破坏那堵墙。” 比安卡因刚才的意像，仍旧心神未定， “这柄圣剑——幽兰黛尔，毫无疑问，可以媲美‘神之键’的神兵利器，你是如何弄到手的？” “捡的。”莎士比亚抱着后脑袋说道。 “哈？” ...... 与此同时。 在这颗星球的另一边，茫茫大海的孤岛之上裂开了一道缝隙。 三道穿着华丽的人影从中走出。 “诶~~~这一次的降临地点，居然是渺无人烟的大海孤岛？不是吧！” “那我上次的奖品，正好可以派上用场了。铁翼鸟——完全可以搭乘我们三人。” “汉斯哥哥最厉害了。” “对了，我们这次的任务是......” “主要任务是寻找一柄叫做‘幽兰戴尔’的圣剑。” “居然是寻物啊.....【圣庭】总是发布一些无聊的任务。依照我们现在的能力，即便去虚空战场的边缘，也没有问题吧。” “不要胡闹。虚空战场虽然机遇多，但绝不是现在的我们能够踏足的” “……我只是说说而已嘛。” “如果幽兰黛尔有主了怎么办？” “呵，一群愚蠢的原住民而已。我们【圣庭】想要，乖乖奉上就是，还敢反抗？” “况且，我们回收，也是为了他们好。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不止这里，还有一处大雪纷飞的冰原之上，同样有空间裂开，光梯显现，四个全身包裹在黑袍的人走下。 但不像之前三人，他们没有任何交流，沉默而警惕的看着同伴，相互戒备，慢慢后退，接着同时瞬间加速，朝四个方向疾驰而去。 他们有着同样的任务，寻找圣剑幽兰黛尔，但只有一个人可以拿回去。 （求收藏，求推荐。） 第24章 密室的汗水 确定好目标后，喀里多尼亚号再次启程。 这一次，距离目的地，将是为期两天的旅途。 “教你战斗的技巧？” 当潜水艇潜水海洋后，叶悠向比安卡，未来天命最强的女武神提出恳求。 “没问题！” 比安卡很高兴，跃跃欲试。 老实说，她不太喜欢需要转动脑筋的任务，像这种直接用拳头的较量是她最擅长的。 “我可是很严格的哦！” 比安卡眼底藏着一丝兴奋，雀跃的看着叶悠。 好久没有动手了，她感觉自己都要生锈了。 叶悠倒是没有想到比安卡答应的这么干脆。 “事不宜迟，我们找一处地方开始吧。” “啊？这里？” 叶悠还以为最起码得潜水艇上岸再说。 这艘潜水艇虽说挺大的，但要说找一个像样的空地，也是难上加难。 比安卡朝前走，来到了一扇门前，“战斗训练嘛，无非就是挨打与被揍，在哪都一样。” “？？” 等一下，少女，挨打和被揍？这两个词的意思是不是重合了？ “好了，就这里吧。” 三人进入其中，这是一间双人舱，面积稍微比叶悠的单人间大一些，但还是十分狭小。 右侧是上下铺，床位连着衣柜，尽头有一张木桌，旁边留了约1.5米宽的行道，从门口到尽头的木桌大概也就七八步左右。 比安卡一直走到衣柜旁，然后转过身。 “来吧，全力朝我攻过来。在开始真正的训练之前，我必须确认你的素质。” 叶悠看着比安卡，这时他才真正注意到，眼前这个娇小的女孩，个子才到自己的胸膛。 自己要用拳头，砸向这样的小女孩吗？ 虽然明白她比自己要强大，不管如何，这可是天命的女武神，哪怕只是现在，比安卡也是a级女武神，可以对抗崩坏超能战士。 不过，还是有点心理压力，像这样的小女孩挥拳什么的。 叶悠闭上眼睛深呼吸一口气。 脑袋放空。 提出训练请求的是自己，现在居然因为对方是小女孩而拒绝挥拳？ 我特么是不是太做作了！ 而且这也是对女武神比安卡的侮辱。 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叶悠再次睁开眼睛， “我明白了。” 性别、年龄，这种事情根本无关紧要。 尊重她作为战士的身份，感激她作为教官的指导。 这才是现在应该有的心态。 “哦，眼神不错嘛。” 这一刻，比安卡也察觉到了叶悠的变化。 心态的转变是可以由内而外散发出不同的气质。 “很好，我喜欢。”比安卡扬起嘴角，“反倒是刚才的样子，稍微有点让我作呕。如果是抱着半吊子的心态，在战场上也只会殒命，我可没有心情陪那样的家伙玩过家家。” 比安卡很敏锐，感受到了叶悠心态的变化。 “那么，我来了。” 叶悠出拳，然后只感觉身体一轻，然后重重的摔到了旁边的床上。 “嘶~~” 右肩传来撕裂的疼痛，这时叶悠才记起来，我好像还受着伤来着。 “根本就是毫无章法嘛。彻头彻尾的普通人？” 比安卡走到床边，看着捂着肩膀的叶悠，“放心，我刻意摔的你的左肩，应该没有伤到伤口。” “就算伤到了也不要紧，我会为叶悠大人治疗的。”丽塔掩唇轻笑道。她能感受到比安卡大人的心情，似乎非常的不错。 叶悠捂着肩膀站起来，“比安卡，你还真厉害啊。我刚才都没看清你是怎么出招的。” “我可是女武神。无论做什么事情，都会努力去做到最好。” 叶悠从她表情中能读出某种贯穿到底的信念。 圣剑幽兰黛尔认可她，从某一方面来说，比安卡具备无可挑剔的勇敢、自信、博爱、善良、活力、冷静、高贵。 叶悠不顾右肩的疼痛，重新与比安卡拉开距离，运转魔力，河流般的力量朝右手喷腾而去， “不过.....我觉得还是我应该稍微比普通人要厉害一点。比安卡，看看这一拳怎么样！” 呼—— 破开空气的呼啸声。 比安卡双眼猛的一凝，脚底转身，侧身横移，叶悠的拳头贴着她的鼻尖而过。 比安卡的肌肤清晰的感受到被叶悠拳头推开的气流，接着她微微屈膝，躬下身子，用肩膀往前一靠。 砰的一声，叶悠再次飞到了床上。 “这次，总算看清了你的动作。”叶悠笑道。 “刚才的力量，那是......” 比安卡从未见过的力量类型。 不是崩坏能，也绝不可能单凭身体气力达到。 “魔力。”叶悠说道。 “魔力？叶悠大人，您是说，魔力？” 丽塔也惊讶的问道。 在崩坏的世界，因为普通人并不了解崩坏能，因此在过去悠久的岁月中，崩坏能有过许多的名词——内力、元气、以太，当然，还有魔力。 但其实都不过是崩坏能的变种，归根结底是同一种东西。 而眼前叶悠展现出的截然不同的力量，显然不是崩坏能。 她们是女武神，常年与崩坏兽作战，比任何人都可以肯定这一点。 “嗯，魔力，与崩坏能完全不同的力量。” 叶悠不打算隐瞒。 既然拜托了比安卡，就没必要藏着捏着。 叶悠在战斗方面完全是一片空白，就像比安卡之前所说，必须要全面的了解叶悠，才能相应的指定训练计划。 听到叶悠的说法，比安卡兴趣盎然。 “那，再来？” “嗯。” 叶悠快速调整好姿态。 a级女武神陪练啊，以后只怕都找不到这么好的机会了。 潜水艇内没有昼夜，只有昏黄的灯光和计时器。 一连三个小时，叶悠喘着粗气，与比安卡在这狭窄的密室里，进行着训练，到得最后，即便是女武神的身体素质，脸上耶泛起了潮红。 直到船长来叫他们吃饭时，恋恋不舍的两人才停了下来。 “你们。这是......” 莎士比亚惊疑的看着叶悠和比安卡，究竟发生了什么，才把衣服和头发弄得这么凌乱，还满头大汗的。 叶悠瘫坐在椅子上，比安卡则是精力满满的嚼着餐盘里的鱼肉，“只是熟悉战斗的一个过程而已。” “？？” 莎士比亚以看禽兽的目光投向叶悠。 丽塔掩唇轻笑：“比安卡大人，吃东西的时候不要说话哦。” (求推荐，求支持。最稀饭你们了(/≧▽≦)/) 感谢s四方茉莉与依人的500打赏！ 感谢缘之穹的300打赏！ 感谢青空大魔王的500打算！(对，没错，就是我！) 感谢青空胧月的2100打赏！(对，没错，还是我！) 第25章 贞德苏醒 咚！咚！咚！ 叶悠的舱门被规律的敲响，他眯着眼睛坐了起来。 睡觉之前一直在于比安卡练习格斗技，回来倒在床上就睡，身体像是散架般酸痛。 “叶悠。” 门外传来轻柔的声音。 虽然身体酸痛，但脑子依旧迷糊。一直以来的起床低血糖，让叶悠神游天外。 “叶悠！！” 似乎有些不耐，门外的声音夹杂了严厉，让叶悠不禁联想到训练士兵的教官。 他摇了摇脑袋，眼神迷离的打开房门，就看到身姿挺拔的少女站在门外。 “比安卡。早上好。” “什么早上好啊——都七点半了！！” “潜水艇里根本见不到太阳和月亮嘛......生物钟都紊乱了。” 比安卡挺起胸脯道：“因为作息时间的问题而给其他队友造成困扰，可不是优秀的战士。赶紧洗漱，准备训练。” 叶悠立定，行了个军礼：“是的，长官。” 丽塔站在一旁，酒色的瞳孔弯出醉人的笑意：“比安卡大人还真是乐在其中啊。那么，我也该去准备早饭了。” 而叶悠与比安卡两人又来到了昨天的房间。 因为叶悠本身具备魔力可以强化力量，潜水艇上也不好展开，所以暂时省去了力量训练这一项。 当前阶段主要针对的是注意力、反应力和格斗技巧的训练。 不得不说，比安卡真的超乎想象的强。 叶悠之前以为女武神主要是依靠崩坏能，失去了这个依仗，就是强一点的普通人。 但是比安卡却说—— “即便不依赖任何外物，我也可以徒手搏杀下位崩坏兽。” 比安卡绝不会说大话，也不会自满，她是一个实事求是的好孩子。 但下位崩坏兽什么概念？ 硅质的坚固皮层，强劲刚猛的四肢，击穿水泥的力量，放入人群中就是一台钢铁绞肉机，普通人的话，不是靠数量的堆积就能战胜的。 她却说可以徒手搏杀？ 呜哇，这是人形猛兽吗。 才12岁的比安卡，这具娇小的身躯究竟蕴藏着怎样的破坏力，叶悠已经充分的感受到了。 又一次被她摔出去，不过比安卡转身时，从口袋里掉出了一个号角一般的饰环。 “这是什么？” 叶悠在爬起来的时候顺便捡了起来，递给比安卡。 “啊，谢谢。这只是用‘利维坦’牙齿随便雕刻的小玩意。” “原来你还有这种爱好啊。”叶悠笑道。 比安卡收起战斗的架势，将头偏向一旁，“不是我。是准备送给丽塔的。” “送给丽塔？” “因为今天是丽塔的生日啊。这个我打算在晚上送给她。” “这样啊，想不到你居然这么关心丽塔。咦，不要害羞嘛。” “——谁害羞了啊！额...抱歉，我不是故意要吼你的，” 叶悠满脸笑意：“嗯，嗯，我知道的。” “所以说，了解下属的情况，只是作为队长的职责而已。” 比安卡有些窘迫，叶悠继续笑着追问，“生日也是吗？” “只是无意中看到。派遣书上写着：丽塔·罗丝薇瑟，1995年3月1日出生于英国·曼彻斯特。” “比安卡还真是细心啊。” “当然。无论什么事，如果做不到最好的话，我就会很不甘心。好了，闲谈到此为止，继续训练吧。” “好的......嗯？轻一点——啊！” 丽塔回来时，只看到一脸狼狈的叶悠，和望着天花板的比安卡。 “啊啦。” 丽塔掩唇轻笑。 ...... 铺着白布的餐桌上摆满了丰盛的食物。 主食是鲸脂炸片面包，配菜是培根煎蛋、腌芦笋煎虾仁、苹果沙拉，汤品是奶油蘑菇汤。 “——请慢用。” 叶悠看着丽塔和桌面的早餐，还以为来到了英伦贵族的餐厅。 “这都是你准备的吗？丽塔。” “因为莎士比亚慷慨的将厨房借给了我。” “闻起来好香。”而安卡注的注意力完全被眼前的美味吸引。 “哇，这个油炸面包超好吃，丽塔，你怎么这么能干。 “能得到比安卡大人的赞赏，是我的荣耀。” 莎士比亚也是赞不绝口，“看来我将厨房开放给女仆小姐是非常英明的决定啊！顺带一提，今天潜艇准备上浮了，目的地已经到了——亚历山大港。” 丽塔站在叶悠身后，轻声道：“在此之前，叶悠大人来我房间一趟。您的伤口好像裂开了，请让我重新帮你包扎。” 原本正兴高采烈吃着早餐的比安卡，听到这句话，脸上笑容逐渐消失，不禁埋下了头。 吃完早餐后，叶悠跟着丽塔到舱室换药。 裂开的伤口，无时无刻不在火辣辣的阵痛。 但这时的叶悠却可以面不改色，这是他以前完全没有想到的。 脱下外衣，少女微凉的指尖，无意间在身躯上划过，原本火辣辣的伤口也不那么痛了。 “抱歉，叶悠大人。” “啊？为什么要道歉？” “看比安卡大人的样子，我大概能猜到一些。比安卡大人应该是夹带了情绪，她总是会用其它的手段掩盖自己真实的心思。” “额，你是说训练啊。真的没什么。我根本没有放在心上。不过，你这种说法，比安卡是傲娇吧？” “傲娇？” “一种萌属性。” “萌?” “就是可爱的意思。” “啊，叶悠大人也发现了吗！” 潜水艇上有绷带，丽塔小心翼翼的替叶悠上药，然后包扎，笑道：“叶悠先生真是博学多才，又善解人意的人啊。” “额.....如果是刚认识你，突然说这种话，还以为你在损我。” “才没有哦，我是认真的吹捧叶悠大人。话说，比安卡大人很可爱吧。” 叶悠点头，“嗯。” 丽塔笑着说道：“比安卡大人还有很多可爱的地方哦。比如睡着睡着脑袋被枕头埋起来了。一夜里被子会被踢下床五次，那睡姿真的非常可爱。睡觉的时候会滚来滚去，就像小仓鼠一样——也有这样可爱的一面呢。” “额......”这种话，不能当她本人面说吧。 “好了，包扎完成了，虽然伤口裂开了，但恢复的还是比想象中要快，在有五天左右，应该就能痊愈了。那我先走了，请叶悠大人好好休息。” 丽塔收拾药包，离开房间。 叶悠无奈的摇头，“所以，丽塔是来安慰我的吗？我看起来有那么小气？” 就在叶悠感慨时，心中传来一声呼唤。 “master。” 叶悠猛的一震。 贞德？！ “贞德，你终于醒了！” (可爱的大家，求推荐，求支持 (???-)_拜托拜托，新书期真的很重要。) 第26章 亚历山大港的黑影 “喀里多尼亚”号已经完成上浮，即将靠港。 贞德的声音，在叶悠心中响起。 在契约空间中，契者与契主似乎能用精神进行交流。 “master。” “贞德，你醒了。还好吗？没事吧？” 正面迎接毁天灭地的光之枪，又沉睡了好几天。 “谢谢master的关心，我没事。只是魔力耗尽了，所以需要休整。不过在master的空间里，我的魔力似乎恢复的更快。大概恢复了三成左右。” “没事就好。” 叶悠松了一口气。 虽然猜测贞德沉睡的原因，可能是因为释放宝具，但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总归悬着一颗心。 不过...叶悠还是感觉契约空间是闭锁的。 贞德无法从内部从来。 询问贞德，也是得出同样达到结论。 “好像有一层薄膜一样的壁障。”贞德说道：“不过没关系，我能感受到壁障的阻碍正在慢慢减弱。” 至于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空间壁垒，叶悠猜测大概是因为“穿越次元通道”的原因。 契约空间类似伴生的亚空间，与叶悠密不可分。 叶悠在次元通道时，其内部的时空之力极度不稳定，不断的冲击契约空间，所以契约空间为了稳定自身的存在，形成了一道壁垒，来阻挡来时空乱流的侵蚀。 这大概是一种自发现象，就如人体免疫系统的保护机制。 等到了稳定的空间，防护壁障自然又会慢慢消失。 只是这时间，好像有点久。 暂时还不能出来，只能呆在契约空间。 但贞德现在的身体时肉体，还是会有饥饿感。 虽然她现在的体质即便一两个月不进食，也不至于饿死，可不适感还是会一直存在。 贞德自然不会说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说了也改变不了什么。 但等契约空间的壁障消失后，还是建议master以后在这里存储一点食物和水吧。 贞德断开了与叶悠的精神连接，在这虚无有限的空间，闭上眼眸，又抱着双膝蜷缩起来，金色的柔顺秀发如水般散开。 ...... 亚历山德里亚，繁华的不夜之城，多瑙河畔的璀璨明珠。 这一次潜艇“喀里多尼亚”号所登陆的，就是这样一座美丽文明的城市。 之前孤岛的漂流者有大部分打算在这里定居，而莎士比亚船长似乎和这里的官方人员很熟悉的样子，大包大揽的说各种相关手续就交给她了。 乘坐着摆渡小艇，叶悠和大家来到了亚历山大港。 登上风化的有些泛白的海堤，叶悠远眺这座拥有“世界第一大城市”的天际线，蓝天下白色和红色的房顶彼此起伏，蜿蜒到天地的尽头。有种来到中世纪的复古感觉。 跟叶悠一起行动的还有比安卡，和之前的机械师，詹姆斯·吉米·瓦特。 按照莎士比亚船长的要求，新老船员必须结对行动，她大概也是想通过这种方式增进大家的感情。 叶悠、比安卡和吉米分到了一组。 丽塔则是和莎士比亚船长留在潜水艇上装运和卸载货物。 所以，我是船员了？ 叶悠心想。 不过在旅途未结束之前，也只能跟着比安卡和丽塔。 这里是量子之海，一个极不稳定的世界泡。 她们拥有返回的手段，也说可以带我一程。 但必须得等到任务完成之后。 而她们寻找的“以太锚点”，似乎就和圣剑“幽兰黛尔”有关。 因此在没有找到更好的办法之前，比安卡和丽塔也只能跟随莎士比亚去收集四散的宝石。 这么说来，好像还真是船员了。 “总算到陆地了，不过这座城市还真够随便的，居然连摆摆样子的海关都没有。”比安卡作为女武神，登录城市后，所关注的第一点还是防御体系。 机械师吉米是一个容易害羞的孩子，他曾跟着莎士比亚来过这座城市数次，因此也知道一些情况，怯生生道：“那是...因为，这个城市的管理方式——啊，来了。” 然后叶悠和比安卡就看到了一个奇怪的红色机器人，头戴黑色礼帽，身体像圆筒信箱，但有四肢伸出，灵活的朝这边走来。 机器人停在叶悠等人面前，以独特的电子说说道：“詹姆斯·瓦特先生，以及不知名的小姐和先生，欢迎光临亚历山德里亚。” 然后机器人的眼睛转向叶悠与比安卡：“本机是这座城市的警察。不知名的小姐和先生，因为你们初次登陆亚历山德里亚，因此本机需要录入您的一些基本信息，还请配合。” 叶悠和比安卡大感惊讶，明明整座城市的风格看起来就像古代的罗马，却有这么先进的机器人吗？ 虽然款式看起来颇有复古风，但既然能这么交流，其内部搭载的应该是强人工智能系统吧。 女武神开始录入信息。 【姓名：比安卡·阿塔吉娜】 【性别：女】 【年龄：12岁】 【生日：1月1日】 “总之最后采集一下指纹，这样就可以了吧。” “是的，本机谢谢您的配合。” 叶悠也按照程序录入指纹后，不禁问道：“你的生日是1月1日？” 虽然说一年从头到尾都有人出生，但生日正好是元旦的，叶悠还是第一次见。 “叶悠。偷看别人的隐私可不是什么绅士行为。” “哪有偷看，我不正大光明站在你的身后吗。” “呃......” 比安卡无言以对。 “不过，这并不是我真正的生日。只是疗养院的医师随手帮我填的。” “？？” 叶悠愣了一下，“是不是太随便了。” 比安卡倒是觉得无所谓，反而笑道：“反正也不知道自己的出生日期，就用新年的开始，不是正好吗。” 听到这话，叶悠在脑海搜索一番，在对幽兰戴尔为数不多的了解中，记得好像她是第二次崩坏降临的幸存者。 在那场有着数以亿计人丧失生命的灾难中，比安卡不止失去了双亲，还失去了记忆。 原来她的生日，是随意取的啊......叶悠心中突然游戏黯然。 而就在这时，比安卡猛的回头，看向远处某个房屋的角落。 一道黑影迅速收回视线，转身朝背后的小巷深处跑去。 轻盈又迅猛的身姿，像豹子一样，只是几个起落，就消失在错综复杂的深巷中。 “怎么了？”叶悠问道。 比安卡皱了皱眉头，望着黑影消失方向，心想难道是准备敲诈勒索外地人流氓？ 她摇了摇头，说道:“没什么。” 就算真有什么也无所谓，作为女武神的她，对自己实力还是很自信的。 第27章 遇袭 港口的小插曲，并没有丝毫干扰到比安卡和叶悠。 在潜水艇里呆了三天，终于可以上来透透气，就算只是呼吸掺着阳光的空气，也是一种享受。 “莎士比亚船长说，给我们放一天假，所有在城市中的消费都可以找她报销——但我们应该去哪？” 叶悠和比安卡初来乍到，机械师吉米也不是喜欢花天酒地的人。 他还是个孩子，不过潜水艇的维修和保养全靠他，是非常出色的机械师。就是胆子有点小。 “这、这里的，机器人......具有导游的功能。”吉米介绍道。 “不仅是警察，居然还具有导游的功能？”比安卡惊讶，即便是她们的世界，人工智能可还没泛滥到民用的地步。 “是、是啊，很厉害吧。” “那些这些机器人对谁负责的。”叶悠问道。总不可能自发运作吧。 “是一个叫‘城市管理协会’的机构，也可以看做是‘市政厅’，他们利用机器人维持治安、征收税款等城市管理。” “这可还真不是一般的厉害。”叶悠赞叹。 他不禁想拆开看看这个像是信箱一样圆筒机器人，看看内部究竟是怎样的构造。 能够做到吉米说的这些，绝对是真正的强人工智能啊。 “——那位先生，还请不要乱来哦。对机器人做出不轨举动的话，会触发警报系统，届时将会进行敌性判定。” 突然有一道女声介入。 叶悠转头看去，一个少女，太阳般金色的头发，穿着古希腊贤者般轻飘飘的纯白长袍，头发两侧带着花瓣一样的羽毛装饰品。 “感谢你的提醒。你是？” “我是哲学家。”来人不无自豪的说道。 “哲♂学家......这可真是充满了自由的气息。”叶悠现在听到这个词，就感觉有点不对。 来人嗯嗯的点头，“物质是有限的，而思维是无限的，从这层意义上来讲，哲学家毫无疑问最靠近自由的彼端。” 这也能接上？ “所以，你是？”比安卡再次问道，不管怎么说，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她。 她装模作样的轻咳两声：“大家好，我的名字是泰勒斯·候·米利都斯。职业是‘大图书馆’形而上学研究所统帅三军的所长——也就是真正的哲学家。” 所以说，你干嘛非要强调自己是哲学家。 她递过来一张名片，吉米不禁瞪大了眼睛，激动道:“您真的是图书馆的工作人员吗！太厉害了。” “大图书馆？” 吉米激动道：“这里的大图书管可是世界上最厉害的研究机构。城市里的机器人系统，就是大图书馆设计的。同时也是这座城市的最高管理机构之一。” 比安卡听闻吉米的话，不禁上前：“既然是这样的大人物，那么找上我们也不是无缘无故的吧。有何贵干？” 泰勒斯身体前倾，金黄的头发摇曳，有淡淡的清香，笑道:“当然是因为我对你们感兴趣啊。” “……” “准确的说，对你们身为‘外来者’的身份感兴趣，这能让我们大图书馆获得许多其它的知识。我跟你们一起行动，而作为报酬，” 泰勒斯白净的手拍着胸脯，“就由我，图书馆的特级研究员，担任导游，带你们参观这座城市如何！” 小吉米激动的值点头，看来他真的非常崇拜大图书馆，这是任何一名学者都对知识拥有都敬畏之心。 叶悠和比安卡对视一眼，“不错的提议。” 泰勒斯则是开心的合起双掌，带着他们去这繁华城市的圣地。 “尼罗河果园”的米粉戚风蛋糕；“尼科西亚回忆”的海胆罐头；“哥本哈根美人鱼”的菠萝工艺品…… 叶悠越走越觉得有点不对劲，这家伙怎么看起来有点像推销员啊。 像是读出了叶悠的心声，泰勒斯笑道:“毕竟这也是一座旅游城市嘛。” 最后，他们来到了刚才吉米一直说如何不得了的大图书馆。 当他们走进后，就连比安卡都赞叹起来，“这体量真的厉害，都修到地下十层了吧。” 大图书馆整体结构层螺旋状，由书架构成的墙壁，往上一直蜿蜒到十数米高，往下也是如此，全部放满了书籍。 “这里的书籍有许多都是‘外来者’通过回忆和复述的内容，收容了许多异世界的作品。 既有《禅意禅意与摩托车维修技术》、《无颜之月》，也有《三权分立与君主立宪制优劣的分析》，还有《吼姆大冒险》哦。” “哈？” “当然，这些都是‘回忆’，并不是‘原本’，如果这些书的内容存在和你们认知不一样的地方，请务必标注出来，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获取佣金哦。” 叶悠看着这书之海洋，“也就是说，这里所以的书，都可以让我们随意阅读？” “是的。” 叶悠步入其中，在书海中畅游，他寻找到自己感兴趣的书籍后便坐下来阅读， 【我建议思考这个问题:机器会思考吗？ 这一个问题应该从重新审视“思考”的定义开始。 什么是“思考”？ 人们习会以为常的尽可能的将这些定义框定在日常中——但这种态度是危险的。 所以，我尝试探索全新的模式，来阐述究竟何为思考……】 叶悠阅读“阿兰·图灵”的论文集聚精会神思索之时，“喀里多尼亚”号遭遇了前所未有的袭击。 “快撤退！” “所有人员全部登岸！救生艇不够？游也给我游过去，继续留在这里只有死！” “我可从没有听说过亚历山大港的浅海区会有这种海怪！” 莎士比亚船长也有着一身好武艺，她持着宝剑，与大副“铁面人”在潜水艇上背靠背，紧张的注视海面，为留守在艇上的船员们争取撤退的时间。 刚才不知从哪来的巨大海怪，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就将正在卸货的船员吞入腹中。 丽塔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双手戴上全套后，直接追进了海中，但很快又有第二头海怪蹿出，掀起白色的巨浪，朝浮在水面的潜水艇猛烈撞击。 “该死，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第28章 抢夺 “嘻嘻，他们好蠢哦。快看！那是狗刨式吗！啊哈哈，好丑。” 在岸边有着两女一男，拍笑称快的看着被海怪袭击的潜水艇。 “两头一阶低重的海灵就让他们这么狼狈，汉斯你太谨慎了，非要等下船的船员们彻底离开，害我们白白等了两个小时。说到底，不过是群土鳖。” 男人注视着远方，那里海浪翻滚，刚毅英俊的脸上露出笑容： “小心无大错。我们的目标只是幽兰黛尔，没必要节外生枝。区区两个小时而已，比起成功完成任务，不值一提。” 女人不置可否的撇了撇嘴，说得好听一点是狮子搏兔亦尽全力，说得难听一点就是胆小甚微、优柔寡断。 世间之事，不可能算无遗漏，有时候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再说我们三个一阶巅峰，还怕这群土著？ 一阶一境的低重就已是超凡！ 而一阶有十境，一境一重天。 能到达一阶巅峰者，更是天资横溢之辈。 运气、实力，缺一不可。 “不过，汉斯哥哥，你确定那里有我吗的目标——圣剑幽兰戴尔吗？” 名叫汉斯的男人取出一台微型终端，摁下凸出的按钮，瞬间在虚空投影出经纬相交的蓝色影像。 “这台探测仪，能够感应到20公里以内范围的魂钢波动。而幽兰戴尔就是以魂钢铸成。” 此刻经纬影像上有一个红点不断的闪烁。 “就算不是幽兰戴尔也没有关系，来之前我仔细阅读过关于这个世界的资料，但凡魂钢所铸成的武器，都可以说是神兵利器，拿到手总归是好的。” “也对，神兵利器，有德者居之。放在这群土著手里，也太浪费了。” 他们指点江山般的交谈，就像看马戏团表演一般，看着被两头一阶低重海怪弄得狼狈不堪的‘喀里多尼亚’号的众人。 然而他们并没有注意到，有一个人影，正贴着海底缓缓朝岸边潜来。 ——【匿息】 她拥有完成隐匿自己气息的特殊能力，即便是靠近a级女武神的身边也无法被发现。 同时她还拥有另外一个令敌人胆寒的能力——【追猎】。 可以锁定敌人的气息，进行追踪搜捕。 这是她以前从事暗杀训练时，掌握的特殊技巧。 目前天命赫尔海姆实验室正在打造的【猎袭装·影铁】女武神特化装甲，就是为了配合她的能力而专门设计的。 而现在丽塔虽然没有女武神装甲辅助，感知的范围缩小。 但也正因为不是针对崩坏能的特化战铠，因此单凭本能，丽塔能够感受到更为广域的能量。 倒不如说，今后专门针对崩坏能的训练，反而缩减了丽塔感知的范围广度，单一将对崩坏能的敏感提升到了极致。 但现在不一样，她见识到了还有崩坏能之外的存在。 她从海怪身上察觉到了，有人在幕后控制。 不是崩坏能，也不是叶悠大人的魔力，而是一种从未见过的力量。 非常的特殊。 但也正因为特殊，所以丽塔追踪起来，反而更加得心应手。 特殊，总是显眼的。 “找到你了。” 丽塔无声无息的浮出水面，嘴角露出笑意，盯着岸边的三道人影。 “嗯？还有一头海灵怎么不见了？”汉斯发现虽然水浪涛涛，但却只有一只在翻滚。 “刚才好像有一个人追了下去，不过在海底，即便是一阶中重的高手，没有特殊手段的话，也不敌海灵。” “好了，他们如果有什么隐藏手段，现在也用出来了。迟迟僵持不下，看来也就这样了。我们去回收‘幽兰黛尔’吧。” 汉斯看着莎士比亚手中的宝剑说道。 而就在这时，异变突起。 一道黑影在海面疾驰，他穿着斗篷，踏着水面奔行。 转瞬之间就来到了潜水艇旁，海灵还缠着潜水艇兴风作浪，看到有人接近，下意识的就张开长满了细密牙齿的大口朝黑影咬去。 只见黑影抽刀一挥，雪白的刃芒闪过，海灵顿时化成了两截，倒在潜水艇上，然后滑下海底。 接着黑影高高跃起，一掌拍向莎士比亚。 莎士比亚反应不急，正中右肩，砰的一声朝后倒去，手中的圣剑也应声而飞，嗡嗡的在天空旋转几圈，落到了黑影的手中。 拿到圣剑，黑影转身就跑。 丽塔也注意到了那边的动静，但此刻救援不及。 岸边三人的汉斯也是惊愣了一下，居然被人半路截胡？！ 他怒吼一声，背后伸展出一双铁翼，嗖的就朝黑影追去。 圣剑幽兰黛尔被夺取，没有人再关注“喀里多尼亚”号。 剩下两人虽然没有汉斯的手段，但其中一人挥舞手杖，又能看到更远处的海域有海浪升起。 原本朝海岸线反向奔跑的黑影骤然调转方向，贴着海岸线平行逃窜。 更远处骤然有巨兽破开海面，同时岸边的天空中还有汉斯张开铁翼追击。 两道斜线迅速朝着黑影的直线接近。 黑影察觉速度不及，犹豫了一下，钻进了海底。 汉斯在天空冷哼一声:“居然敢半路截胡我的宝剑，你是在找死。” 他张开铁翼，顿时一片片铁质的羽毛化作了锋利的刀片，在阳光下闪烁着寒芒。 嗖！嗖！嗖！ 成片的寒芒如暴风雨般射向黑影潜入的水域。 “嗯？” 不见了？ 汉斯拿出魂钢探测器，发现已经到了岸边，正在高速移动。 “哼，你跑不掉的。” 他转身朝着城市的方向追去，同时向另外两位同伴发出信号，从另一个方向追击包围。 之前说汉斯优柔寡断的女人暗自咬牙，早说了直接夺取就好！ 虽然恼怒，但事已至此，只能配合他的追击。 “比蒂，我们追！” 然而并没有回应，蕾尼转头看去，印入眼帘的是丽塔微笑的脸庞，以及，倒在她脚下的少女…… 另一边，叶悠和比安卡正在大图书馆参观阅读，看着一排排陈列的像是文化坟场一般的书架，比安卡感觉昏昏欲睡。 而叶悠却是读的津津有味，无论是图书馆，还是天台，又或者放学后的教室，都是好地方。 以前上学时没有好好珍惜，现在他迷途知返。 然后只听见哗啦的破碎声。 有人从玻璃穹顶掉了下来。 安静空旷的图书馆瞬间被这位不速之客搅乱的宁静。 叶悠朝那人看去，他似乎受了不小的伤，衣服破破烂烂的，像是被无数的刀片切割。 最为瞩目的是，他手上还拿着一把与他风格截然不同的宝剑。 怎么看着有点眼熟？ 此刻趴在书本上快要睡着的比安卡骤然惊醒。 愣愣朝摔在地面打滚的黑影看去，大大的眼睛有着小小的问号。 咋回事？ 第29章 怎么都是老阴逼 什么情况？ 我就是看书小憩一下，不用这么夸张吧？ 比安眨了眨长长的睫毛，还在发愣。 叶悠却是先一步反应过来。 不对，那宝剑，那剑柄上的红色饰环。 圣剑幽兰黛尔？ 他是被击落下来的。 叶悠猛的抬头，透过破碎的玻璃穹顶，可以看到一道黑影正极速接近。 此刻落在地上的人呕出一口血液，挣扎着爬起来，就要逃跑。 这两人是谁并不重要，但是—— 圣剑幽兰黛尔被人抢了！ 察觉到这个事实的瞬间，叶悠双腿顿时灌注魔力，同时朝比安卡言简意赅的迅速大喊道:“天上那个，是敌人！” 话音落下的瞬间，叶悠已经挡在了抢夺宝剑之人的前方，双腿在魔力加持之下，速度几乎提升了一倍！ 听到叶悠呼喊的比安卡瞬间清醒，天上那个？ 她抬起头，就看到图书馆之外的蓝色天空下有一个小点，正在极速接近。 天上张开翅膀的汉斯又是一愣，这又是哪里冒出来的？ 但随后大喜，不管是谁，拦住了他就好。 他铁翼一扇，再次加速，就朝大图书馆闪去。 比安卡面色一凝，屈起膝盖，猛的跳跃而起，横击想要笔直降落图书馆的铁翼。 汉斯原本直线的飞行轨迹，像是光折射一般，横飞出去，沿途不断撞倒书架。 与此同时，本就身受重伤的黑影，被叶悠骤然突袭之下，也反应不急。 叶悠冲跑，跳起来，一个膝撞，直接磕在他下巴。 因强大的撞击力，下巴带着整个身体后仰，口中朝天喷出一口血雾，轰然倒下。 嘿，感觉还行，这几天没有白训练。 叶悠对自己这一膝撞很满意，无论是时机还是角度，都把握到位了。 比安卡走了过来，“怎么回事？” 额……这丫头，到现在还没有反应过来？ “你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出手了？” 比安卡气鼓鼓的怒瞪一眼叶悠，“不是你说天上那个是敌人吗！” 好吧，没想到12岁的比安卡居然这么耿直。 叶悠指了指倒下的黑影，他手中还紧紧握着圣剑，“原本应该在潜水艇中的幽兰黛尔出现在这里，足以判断他们是敌人了吧。” 比安卡这时终于注意到了问题的关键，“你的意思是……他们抢劫了潜水艇。” 比安卡这时猛然想起，她在登岸时，察觉到了窥视的目光。 “但也不对，刚才那个明显是来追击他的，怎么看，也不是一伙的。” “谁知道了？也许是起了内讧，也许是第三方。事情尚未明朗之前，控制未知的、危险的因素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叶悠说着，蹲下来一根一根扳开那人握住剑柄的手指。 他全身都是血，手掌的部位也不例外，黏乎乎的触感让叶悠有些不适。 叶悠将幽兰黛尔取出后，扔给了比安卡。 “刚才那个被你打飞的人……怎么没有动静了？” “大概晕过去了吧。”比安卡自信满满的说道。 “小心他装晕偷袭。” “你是对我实力的怀疑吗？”比安卡反驳一句，然后又认真思考道:“不过也对。我可从来没有见过长了翅膀的人，不清楚他的能力，不能贸然妄下断论。” 比安卡小心警戒的看着书架倒塌的废墟。 像是回应比安卡的戒备一般，汉斯扒开压在身上的木条和书本，站了起来。 心中啧了一声，还准备等他们完全对我放弃戒心的时候再出手的。既然不能偷袭，那就只能麻烦一点，正面应战了。 汉斯目光紧紧盯着叶悠，如果没有这个人，或许自己有机会出手偷袭。 他又将目光落到比安卡的身上，准确的说是比安卡手中的剑。这家伙赤手空拳就那么强，现在又拿到了幽兰黛尔…… 汉斯装晕，其实也有另一个考虑，他在等，等自己的两位同伴，比蒂和蕾尼。 但她们怎么没有回应？ 人了？！ 那两个人在干嘛？ 怎么还没有过来！ 汉斯犹豫着要不要动手，但脸上露出柔和的笑容，还带着一丝被打的哀怨，缓缓朝叶悠这边靠近。 “嘿，朋友，我可是来帮你们的。” 汉斯在岸边观察了两个小时，也亲眼看到叶悠和比安卡从“喀里多尼亚”号下来。 “那个歹徒抢夺了你们艇上的财物，我出于仁义之心，自然不能坐视不理。” “啊……”听到他的话，比安卡脸色闪过歉意。 他是来帮忙的。 自己是不是打错人了。 叶悠内心叹了一口气，看到比安卡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这孩子怎么傻乎乎的。 这家伙绝对有问题啊！ 最可疑的一点，他是怎么知道自己和比安卡是艇上成员的？ 自己和比安卡最近才上艇，这也是第一次才登陆，而潜水艇又没有通讯设施。 那么除了艇上成员之外，不应该有其他人知道我们的信息。 如果知道的话，就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在登岸的时候，他一直在岸边观察。 虽然不能就此判断他心怀不轨，但却足够可疑。尤其是发生了抢夺幽兰黛尔的情况下。 不知道莎士比亚船长怎么样。 那家伙虽然总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但却是一个好人。 暂且放下担忧，现在的问题是面前的这人。 他还能行动，受到比安卡正面的拳击，似乎也毫发无伤。 尤其是他背后的一对铁翼，冷光烁烁，令人发寒。 很强。 汉斯看到比安卡眼底的歉意，内心笑道，单纯的小姑娘果然最可爱了。 这样一来，他们也不会率先动手了。 不过以防万分之一的可能性——她也是装的。 汉斯决定在加一把劲，他缓缓靠近，背后的铁翼像是树叶一样摇曳。 “我没有恶意，我和你们的船长是老熟人了。” 他不知道莎士比亚的名字，但叫船长准没错。 汉斯脸上露出委屈的神色：“我只是想帮你们......嗯？船长，你怎么来了！” 他突然朝着比安卡后面看去，惊讶的喊道。 比安卡下意识的回头，而就在这时，汉斯背后的铁翼竖了起来，反射狰狞的道道寒芒，紧接着如同暴雨般激射而出。 “——小心！” 叶悠没有相信他的一句鬼话，一直在暗中戒备。 就算他突然诈喊，叶悠也是一直盯着他。 此刻第一时间注意到了铁翼的攻击，下意识的用身体护住比安卡，抱着她朝旁边滚去。 但速度还是慢了，十数道寒芒齐齐的在他的后背切割。 剧痛之下，叶悠心中只有一个想法：怎么自己遇到的敌人，都是老阴逼？ 被叶悠包在怀中的比安卡，呆呆的反应了过来。 时间流逝的速度仿佛慢了下来。 女孩愣愣的转头，看到在漫天寒光下，鲜血淋漓的后背，她蔚蓝的瞳孔瞬间点满了怒火。 与此同时，沉睡在叶悠身体内的贞德，也睁开了双眼。 第30章 【同契】 飞溅的血液滴落到比安卡白皙的脸庞，这时她才终于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多致命的错误。 居然在战场上轻信他人！ 对，就是战场，从动手起就已经是战场了。 她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天。 从那个人死后，比安卡决定成为女武神那一刻开始，她就决心要守护身边所有人。 因此，她要变强，变得很强，变得非常非常强。 然而此刻正在发生的事实，让她再次认识到了现实的残酷。 圣剑幽兰戴尔在她手中挥舞起来，将流光般的铁刃全部斩落。 她放下叶悠，金色的长发遮掩，看不清比安卡的面容。 对于自己不成熟的羞愧，更多的是对叶悠受伤的自责。 这一刻尽数化为了杀意，让空气都为之宁静下来。 不过12岁的少女就这么沉默的站着，持着利剑一言不语。 汉斯面对那不过只到自己胸膛高的娇小少女，却感到了无比巨大的压迫感，对面仿佛已经化为了火山一般，即将爆发惊天的杀意。 敏锐的第六感，察觉到了强烈的危机，让他下意识的想要撤退。 但，晚了。 比安卡已经接近，单凭剑刃的轨迹，就封锁他飞向天空的自由。 别说去抓另外一个人做人质，想要离开都非常困难。 如果转身逃跑，下一秒就会从背后刺穿胸膛。 嗡—— 刺破空气，带着鸣颤的剑落下。 汉斯狼狈的躲开，在不断后退的过程中，心惊的看着那个脸庞完全被阴霾笼罩的比安卡。 这个人，这个小女孩，究竟是——什么怪物啊！ 他不是震惊少女此刻的实力。 而是恐惧她的成长，进步太快了！ 她每一次挥剑，每一次踏步，每一次转身，都比之前要更精湛，都比之前要完善，朝着完美不断趋近。 仿佛只要在战斗中，她就能进步，没有任何的“限制”。 无限的进步！ 一开始还能势均力敌，但随着战斗时间的推移，慢慢的就开始落入下风。 这进步速度太快了，太恐怖了。 汉斯明白，再这么下去，落败只是时间问题。 自己必须要有所取舍了。 同时，躺在地上的叶悠，听到了贞德的呼唤。 “master！master！” 声音充满了焦急。 作为契约者，贞德能够感受到叶悠身体的状态。 痛苦，挣扎，虚弱。 感受到叶悠的痛苦，贞德平静的心湖翻起滔天巨浪。 “——master！” 没有回应。 贞德抬头仰望，但天空一无所有。 贞德双手双手紧扣放在胸前，用自己最诚挚的心去祈祷。 圣女能做的，唯有祈祷。 这是能显化秘迹的奇迹。 然后，像是在没有光线的海底，突然照入一抹阳光 ——【真典·典开：红莲祈愿（绽放）】 这一瞬间，叶悠感受到了来自贞德灵魂的共振。 这是一种非常奇妙的感受。 叶悠感觉自己似乎进入了贞德的灵魂，并且掌握了绝对的主导权，可以肆意摆弄她的一切。 就像一座原本没有门和窗户的房间，此刻完全对叶悠开放。 滋——滋——滋—— 叶悠的精神在波动，贞德的精神叶悠在随之震动。 似乎在进行某种同调。 当共同达到某一个频率后—— 【同契调整完毕】 【种族变更：英灵】 【种族变更：现人神】 叶悠缓缓睁开了双眼，漆黑的瞳孔深处似乎有红莲之火在燃烧，体表淡淡的金光在流转。 原本血流不止的后背，似乎也被一股能量封住，让血不在溢出。 此刻的叶悠进入了与贞德【同契】的状态。 【种族:英灵、现人神】 【位阶:一阶巅峰】 想要达成同契的条件非常苛刻，需要一人对另一人灵魂毫无保留的开放。 即便是至亲之间，也不可能做到如此纯粹的信任。 但贞德做到了，她将自己的一切交给了叶悠。 此刻，汉斯看到站起来的叶悠，也是大惊。 不再犹豫，他露出一个破绽，让比安卡砍掉了一只臂膀。 以一条手臂为代价，制造出刹那的机会。 在落剑僵直的瞬间，他猛的跳起，拍打着翅膀朝破碎的穹顶飞走。 而叶悠此刻脚底也猛的一踩地板，爆射而起，朝着那人逃遁的方向追去。 此刻比安卡只能恨恨的站在原地，毫无办法的仰头看着天空，然后出气般的用力将宝剑插入大理石地板。 “可恶！可恶！如果我也会飞就好了！” 此时的她，甚至忽视了明明重伤的叶悠，却爆发了惊人的弹跳力。 这时大图书馆的负责人，和机器人警察纷纷赶了过来，将比安卡围在中央…… 这边暂且不提，叶悠追出去后，在房顶起伏跳跃。 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就是不能让那鸟人跑了。 一个两个的，这都干嘛呢！ 自己好端端的，又没招惹谁，都跑来找自己麻烦。 这是第二次了。 不，如果算上恶女系统和魔弹射手，这特么都第四次了！ 一而再再而三的下杀手。 泥人尚有三分火气，你们都当我是软柿子了？想捏就捏！ 今天你死定了！ 我说的。 汉斯此刻状态也是极其糟糕，他捂着右肩的断面伤口，不敢飞的太快，怕加快血液循环，导致失血过多。 叶悠盯着天空，在房顶疾驰，穷追不舍。 天上他虽然飞的摇摇晃晃，也没有察觉到叶悠在追，但也没有丝毫停下的意思。 叶悠在奔跑过程中，能够感觉自己的身体似乎在崩溃，虽然进入了同契状态，但他身体的本质并没有改变，无法长时间承受贞德巨大的力量。 不能再拖了，必须要速战速决。 叶悠在房顶扳起两块瓦片，猛的再次加速，皮肤如瓷器般裂开细小的裂缝。 当达到最近的点时，叶悠猛的一踩房顶，抡直了胳膊，他手中的瓦片如炮弹般朝天空的细点砸去。 嗖—— 高速的瓦片突破了音障，化成质量武器，突轰然锤在汉斯的后背，他猛的朝前喷出一口鲜血。 接着叶悠便看到他呈抛物线落下。 “中了！” 叶悠高兴的大喊一声，朝他落下的地方跑去。 观察刚才抛物线的方向，落地点应该在城外不远处。 当到达位置时，叶悠没有想到的是， “不是吧，居然摔死了？” 不是吧不是吧。 在天上飞，居然还能摔死，你也太憨了吧。 第31章 气功？七龙珠的那种！ 叶悠没有再补刀。 头都摔没了，如果这也能活，叶悠寻思着自己补刀也没啥作用。 强忍住恶心，叶悠打探着面前的一滩碎肉。 只有四肢依稀可辨别，他左手还带着一个戒子。 叶悠想起了林天辰小拇指也带着一个类似的戒子。 “该不会是储物戒子吧？” 不然，两个大男人的戴什么戒子。 叶悠将其捡了过来，放在眼前细细打量。 此时他的精神力在同契状态下，被提高了数个层次，他能感受到戒子上传来一股空间波动。 “果然......小说看得多，还是有好处的。” 叶悠试着将精神探入，并没有感受到排斥， “没有精神烙印之类的东西吗？果然和小说还是有点区别的。” 里面东西不多，叶悠全部取了出来。 一本书，一个木盒。再就是一些杂七杂八的衣服和食物。 叶悠重点将目光落到书上，“气功？听名字就感觉好垃圾啊。” 叶悠直接坐在地上，翻开书本， 【·虚空序列编号α-■■-qlz-00■■■■■■世界基础技 ·感受“气”，小宇宙的气，大宇宙的气，激发肉体无限潜能。】 “虚空序列编号？” 这个叶悠熟，无论是自己还是贞德的面板上都有。 大概是对各个世界进行的一种编号。就像人类也会对各种物品进行标识，方便认知。 不过■是啥子？ 还有“气”是什么鬼？ 叶悠接着往下看，直到他看到了上面记录的几个技能，才反应过来。 “舞空术？龟波气功？” 艹！ 这上面说的气功，是《七龙珠》的那种！ 叶悠惊了。 对，没错，叶悠记起来了。 虽然是童年回忆，但里面各种炫酷的打斗仍旧记忆犹新。 叶悠依稀记得《七龙珠》第二部，提到过这个概念。 他们力量的主要来源，就是“气”。 听名字就明白啊，“龟派气功”什么的，就是龟仙人流派的气功。 不过这本书倒是没有特别提到什么流派，只是单纯的说气功。 难道总结了所有流派？ 艹！ 这个，有点强啊！ 不过，叶悠看向已经摔的不成形状的鸟人，“他为什么不修行？还是说刚刚得到，来不及修行？” 算了，这个不重要。 重要的是，不像之前的获得的两魔导书，叶悠看得懂上面的文字和图形。 嗯？ 等等，看得懂文字？ 叶悠再次朝书本看去，是没见过的文字，却看得懂意思？ 此时，一股强烈的眩晕感冲击叶悠的脑海。 同契状态已经到了极限，在这个状态下，对身体的负荷太大了。 叶悠退出同契状态，顿时无比强烈的剧痛和疲劳感如潮水一般向叶悠涌来。 仿佛只要一个不留神，下一秒就要晕倒。 “啧，不知道退出同契状态后居然会这么虚弱……贞德……又沉睡了吗……” 绝不能倒在这里。 荒无人烟的郊外，太危险了。 叶悠意识逐渐模糊，他将戒子放入口袋，捧着书和还来不及打开的木盒往回走。 最起码，得到潜水艇停泊的岸边…… 身体越来越重，意识仿佛也要远离。 但路过看到叶悠的人，都下意识选择避开。 这座城市的居民享受安宁太久了，骤然看到一个全身带血的人摇摇晃晃的行走，自然没有人会去接近。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叶悠终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正是丽塔。她正睁大了酒红色的瞳孔盯着自己。 眼皮逐渐沉重，视野变得狭窄，叶悠终于安心的昏了过去。 当叶悠再次醒来时，已经是深夜。 叶悠俯卧在床上，背后隐隐传来阵痛。 这里不是潜水艇的狭小舱室，而像是豪华旅店，透过木质窗户能看到星空和大海。 比安卡守候在床边，她扶着椅背，将脸颊贴在手肘弯里，就这么入睡。 她的睡颜很可爱，白皙的脸蛋，细长的睫毛在睡梦中也会一颤一颤的。 不过在嘴角边有些许的水渍流下，看来丽塔说的没错，比安卡在睡觉时真的会流口水。 但这并没有破坏她睡颜的美感，反而平添了一份纯真的可爱。 滑嫩白皙的脸颊，让人忍不住想要用手指去戳一戳。 这时才让人意识到，比安卡，见识个尸山血海的女武神，也不过才12岁的小女孩啊。 叶悠躺在床上，低头看了看，已经换上了一套新的衣服，透过宽松的领口可以看到身躯像是木乃伊一样缠绵了绷带。 察觉到叶悠动作的比安卡睁开眼睛，看到醒了的叶悠，急忙站了起来，脸上有羞愧和自自责。 “抱歉。真是的，我真是没用，明明是我要守在这里的，居然一个人擅自睡着了！” 叶悠笑了笑，撑着手肘想要做起来，比安卡急忙上前搀扶。 “比安卡，你真的是一个非常认真的人啊。” “……” 女孩默默的扶着叶悠，让他坐直了身体。 “对不起。”比安卡低垂着眼睑，“都是因为我的原因，才让你受了这么重的伤。” 她不敢看叶悠的眼睛，手指卷动着衣角，“以前在孤儿院时，辅导员就经常批评我—— ‘天啊，你这个笨蛋，脑子都不动一下的吗！’还有‘不要这么快就相信啊，转两下脑子好不好！’。 我不是想要借口开脱，只是想说，真的非常抱歉。因为我这样的榆木脑袋，才会让本可以避免的流血发生了。” 叶悠微笑的听她说完，知道比安卡正受自责的煎熬。 虽然自己的伤势其实和她关系并不大，但固执的比安卡不会这样认为，她是那种习惯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的类型。 通过这些天都相处，叶悠十分清楚的认识到了这一点。 “事情没有发生之前，谁也不知道会有什么结果不是吗？就算做出了另一个选择，也无法保证就能通向更好的未来。” “不是这个问题……” “就是这个问题哦。”叶悠说:“你太钻牛角尖了。实话实说，我是觉得——适度的鲁莽，远不犹豫不决、优柔寡断，甚至逃避责任而不作为要好的多。” “你后面说的，哪有那么差劲的女武神啊。” “是吧。”叶悠笑道。 “你是在安慰我？” “没有，我只是单纯陈述我比较喜欢的性格。简单来说，就是你比较对我胃口。我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才去挡下那些铁片的。” “喜，喜欢？你喜欢我吗？” 你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叶悠无语，“你才12岁，再怎么说，我也不可能对你出手吧。” “......” 第32章 与比安卡的夜谈 12岁怎么了？ 这种说法简直就像在说自己只是个小丫头一样。 如果说是在战斗方面，因为年龄的问题而遭到轻视，比安卡会据理力争。 但关于情感方面，还真没法反驳。 不过不需要反驳，女孩的天性不就是不讲道理吗？ 比安卡顿时气恼了起来，“什么意思？” 女孩挺起胸脯，“我也是非常厉害的！” “好吧，好吧。比起这个，” 现在叶悠更在意的是， “我晕过去之前有一本书和一个木盒子吧。你们放在哪了？” 比安卡闻言，打开床头的抽屉，拿出一本书和一个木盒。 “这是什么？” “修行的方法吧。很厉害的那种。” 像是完全忘记了刚才关于年龄的禁断话题，比安卡好奇将书和木盒子递给叶悠。 眼神殷殷的看着叶悠。 比安卡从成为女武神起，就以最强为目标。 此刻听到叶悠说厉害的修行方法，自然跃跃欲试。 “你之前没有打开看吗？” “毕竟是你的东西，怎么可以没有你的同意，就擅自观看。” 像是刻入她骨子里的行为准则一般，比安卡理所当然的说道。 但此刻比安卡却目不转睛的盯着书本，叶悠看着她那热烈的眼神。 嘴上虽然说不要，身体还是很诚实啊。 叶悠又推了回去，“想看就看吧。” “那我不客气了。” 然而她翻开书页就愣了，看到的只有一页页完全空白的纸。 “什么都没有啊，一个字，哪怕一个符号都没有。” 比安卡直直的盯着叶悠，“喂，你该不会是想告诉我，这是‘皇帝的新衣’，只有蠢人才看不到的把戏吧？” “？？” 叶悠愣了一下，看比安卡表情不像作假，她也不会开这种没有营养的玩笑， “给我看看。” 比安卡将书递给叶悠，他翻开书页。 文字，图像，一一清晰的映入眼帘。 看得见啊。 叶悠摊开书本，将图文挤满了的页面举到比安卡眼前， “真的什么都看不到？” “一片空白。” 叶悠放下书。 旁人看不到吗？ 叶悠不禁想起了系统，旁人也看不到。只有自己和“宿主”能够看到。 是因为自己“探知眼”的缘故？ 只有这个解释了吧。 书上面的内容大概被进行了某种“信息加密”，只有拥有“秘钥”，或者是像自己这般直接“骇入”，才能看得到上面的记录？ 所以，那个家伙其实也看不到上面的内容，所以才没有修行？ 这么想来，“探知眼”好像有一点点强啊。 叶悠合上书本，头脑还是有些昏胀，不禁看向窗外，视线瞬间被吸引了过去。 夜空透明澄澈，繁星璀璨闪烁。 叶悠从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星空。 他缓缓的挪动身子，想要下床。 比安卡还在纠结书本的问题，但看到叶悠动作，急忙上前扶住他的手臂。 “谢谢。” “你现在还不能乱动——虽然想这么说，但你也不会听吧。” “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也是。” 叶悠笑了笑，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星空，想出去看看。” 比安卡搀扶着叶悠来到屋外的露台。 月色如水般流淌，静谧的清辉像是给大地和海洋盖了一层银纱。 叶悠坐在木椅上看着眼前的景象，心中前所未有的平静。 比安卡似乎也被这祥和静谧的气氛感染，安静的站在叶悠身边。 时间在夜晚的轻风中缓缓流逝。 比安卡呆呆凝视着星夜下起伏的大海，将拂乱的发丝撩到耳后，“原来这样平静时光，也这样美好啊。” “也？” 叶悠诧异的回头，难道你以前一次都没有过这样的平凡日常吗？ 比安卡读懂了叶悠的疑惑，看着夜空说道。 “嗯。以前可没有这么悠闲的时候。因为我还不够强。我需要变强，只能日以继夜的训练。” 叶悠转头看向比安卡，述说着只有战斗和训练的童年的女孩，她的眼中却是一片平静。 只是十分轻柔的语调，叶悠却感受到了一股莫大的坚定。 这个女孩，这个如此稚嫩的女孩，这个年纪与其她同龄人相比还在父母怀里撒娇的女孩。 却已经有了常人难以企及的信念。 “不累吗？”叶悠问。 “不累。因为，我有非要变强的理由不可。” 比安卡笑了笑，缓声说道： “据说，我是在一次大崩坏的幸存者。属于上亿死难者中的幸运儿。 不过我对这样的事情并没有多少感觉，毕竟根本就没有记忆。 从记事起，叫做‘比安卡’的存在就孤身一人。” 像是打开了心中的盒子一般，比安卡述说着，叶悠倾听着。 “我不知道自己来自哪里，也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从我有记忆起就流转在各个福利院，在那样一段说不是好，也说不上坏的日子里，我遇到了一个人—— 她是来孤儿院做义务工作的志愿者，本职是总部直属的格斗教官，还兼任‘女武神冲锋队’队长。 所以，我们大家都一开始都以为她是强调记录和严肃的可怕军人。 意料之外，她是非常和蔼可亲的大姐姐。在她身边感受到的，是非常舒心的安逸与平和。 她教我们园艺课。 告诉我们百合花是一种非常种植的花卉。 我们知道了百合花的球根、球跟外围的小瓣、叶柄的球芽，可以用来繁殖。 那是一段难忘的时光。我们在园里种植了许多百合花。 第二年的夏天，我们种下的百合纷纷开花了。 只是，那个教会我们种植的人，在上一个冬天，永远的离开了这个世界。 那是一次非常惨烈的战斗，整个冲锋对，只有一个人活着回来。” 叶悠默默的听着，比安卡此刻像是一个单纯的叙述者，甚至连声音的情感都没有变化。 “其实，在第二年的春天，那个唯一的幸存者造访过我们孤儿院。意外的是，她并没有回忆多少‘冲锋队’的事情，反而宣传介绍如今正在任教的一所‘学园’， 我当时很生气，认为她居然在利用自己的身份来打招生广告。 但是，当我面对我的质问时，那个有着火一样鲜红头发的女人，却留下了泪水，她这样告诉我—— 那个人的死......我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接受。但是让你们重复体验这种痛苦和悲伤，没有任何好处。如果你真的把那个人装在心里，并认可她的想法、尊重她的价值......那么，你应该去实现她的梦想。归根结底，这个世界所可以的——不是空口无凭的语言，而是实实在在的奋斗。 后来，我决定报名参加总部女武神的特训。 也曾犹豫过，要不要直接去那个人任教的‘学园’，但她们的学制太宽松了，会白白浪费我好几年的时间。 所以，你如果问我累吗？ 当然是不累，反而觉得太轻松了。在成为最强之前，我永远都不会感到疲劳。” 比安卡到后来，是微笑着说完的。 但叶悠并没有从她身上感受到任何喜悦的情绪。 第33章 叶悠大人真是强壮呢 拉格纳·罗德布洛克，已故的比安卡的引路人。 是这样啊。 小小的年纪却经历了诸多的磨难，不过12岁的年龄就成为天命的a级女武神……叶悠觉得自己的问题有些蠢了。 这个世界上确实是有的——心无旁骛、全心全意、堵上性命，朝着自己目标进发——这样的人，是存在的。 再说一些“你才12岁，还有很多的选择”这样的话未免太不识趣。 “那实现‘最强的女武神’这个目标后，又打算做什么了？难道就没有一点关于能够称得上‘愿望’的未来期许吗？” “啊？这个倒是没有想过。” 比安卡站在叶悠的时候身边，夜晚的海边吹拂着脸颊，思思惬意。 她安静的注视着璀璨星空下的海面，思考了一会儿，说道: “等结束了崩坏，找一个像这样安静又美丽的地方居住，似乎也不错。” “总感觉你立一个不得了的g……‘打完这场仗就回老家结婚’什么的……” “那是什么呀？” 叶悠突然想到了她女武神的身份，是对抗崩坏最前沿的战士，不禁觉得自己刚才的玩笑不合适。 “没什么。不是什么非要了解的东西。” “喂！我最讨厌说话说一半的人了。” “没关系，我不讨厌你就行了。” “你刚才不是还说对12岁的小鬼没兴趣吗。” “不讨厌不等于喜欢吧？” 两人的声音随着夜风飘远，最终逸散在澄澈的静谧夜空。 叶悠并没有什么大碍，比安卡返回了自己的房间。 刚醒的叶悠没有睡意，就这么坐在星空下。 他上衣虽然不知道被谁换了，但裤子还是原来那条，口袋里的空间戒子还好好保存着。 拿出来研究了一下。 “取出”和“存放”都非常简单，会有一种感应，属于傻瓜式操作，谁拿到了都能用。 比自己的契约空间差远了。 叶悠将其收好，又打开盒子，之前就想看看里面是什么，但实在没有余力。 里面存放的是是一张黑色卡片，上面刻有树和阶梯的白印，符文密布。 “序列通行证？” 又是不认识的符文，但却能够理解意思。 只是意识接收到信息，就能“理解”。 叶悠对此已经见怪不怪了。 毕竟人类获取、解读信息和交流信息的手段，太过原始。 叶悠看着黑色的卡片，它像是在做解说一样，上面的符文流转起来。 【战斗之庭，修罗之巷】 【持此证明者，可通往下一个试炼之塔。】 “这是用来前往某个试炼之地的通行证。看这上面的介绍，好像不在意谁是主人，只要持有它，就能进入。” 使用方法和下一场试炼的时间，上面都有详细说明。 叶悠将其收好，或许用的上。 现在，他非常迫切的想要提升自己的实力。 但也不能一股脑的栽进未知的地方。 接着他拿出《气功》。 《七龙珠》世界的气功，非常强的，摆在眼前，没有理由错过。 一夜无话，叶悠聚精会神的研读起来。 第二天，直到房门被敲响，叶悠才抬起头来。 天亮了啊？ 都没有注意到。 叶悠起身打开房门，穿着黑丝女仆装的美丽少女便印入眼帘。 “叶悠大人，早上好。” 她手中端着餐盘，上面是丰盛的早餐，自然又优雅的走进叶悠到房间，将早餐放到桌子上。 “为您准备了鸡蛋瘦肉粥，柴鱼片，还有牛奶，这些都有助于恢复伤势。” “谢谢。” “不。是我应该谢谢你才对。我听比安卡大人说了，关键时刻是叶悠大人保护了她。” 丽塔一一将碗碟摆好，“作为副官，在比安卡大人遇到危险时却没有在身边，是我失职。还好有叶悠大人，才不至于让我的过错扩大。请用。” 叶悠坐了下来，“哪有那么夸张。粥好香啊。” 丽塔摇了摇头，“谢谢叶悠大人的夸奖。不过，这对我来说，就是如此严肃的事情。只有在任何状态下做好万全的准备，才是一名合格的女仆。” “……女仆吗，话说，你为什么这么执着女仆？” 丽塔闻言动作微慢了一拍，朝叶悠露出一个好看的笑容，并没有回话，然后微微欠身，退出了房间。 喀里多尼亚号遭遇袭击，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莎士比亚船长决定在这里停留七天，再继续出发寻找四散的宝石。 叶悠也正好趁此机会休养，然后参悟“气功”。 七龙珠世界的气功最重要的一点就是需要能够感受到体内的“气”，这是所有的前提。 想要感知“气”就必须要配合特殊的呼吸法。 当能够控制体内的“气”时，就能激发潜藏在肉体中的潜力。 关于潜力，每个人的资质都不一样，这个说不准，也不好把握。 不过进行特殊的呼吸法真的非常痛苦，叶悠在第一次修行时，感觉整个肺都要燃烧起来，火辣辣，又气胀胀的。 只是呼吸一次，就感觉全身都要虚脱。 心里产生强烈的排斥和抵抗的情绪，不愿意再次尝试。 就像被电击的人，绝不想再体验第二次。 这是来自灵魂深处的倦怠和排斥。 然而叶悠一但恢复精力，又开始修行呼吸法，开启自虐一般的修行。 理由很简单。 想要变强。 仅此而已。 潜心修行三天后，叶悠已经可以连续使用特殊的呼吸法呼吸十次。 此刻终于在体内察觉到了一股“气”，不同于呼吸时的空气，这股“气”似乎是由身体自发诞生。 它细若游丝，在四肢百骸中游走，似乎可以滋润全身。 “这算是，入门了吗？” 付出努力后，收获的喜悦是甜美的。 这一刻，叶悠有着前所未有的成就感。 晚上，丽塔又来到了叶悠的房间。 “要准备换药了，叶悠大人。” 一直是丽塔在治疗叶悠的伤势。 此刻拆下背后的绷带，丽塔酒色的瞳孔中出现明显的惊讶， “虽然并没有伤到筋骨，但伤口也恢复的太快了吧。都已经开始结痂脱落了？” 叶悠活动肩膀，“我也感觉我伤势好像好了。” “真不愧是叶悠大人，身体很强壮呢。” 第34章 薛定谔 天空湛蓝，金阳高照。 这一天正是下海的好日子。 潜水艇“喀里多尼亚”号再次开始了旅途，多了一件奇怪的东西。 “这是什么？” 叶悠看着在舰桥的不明飞行物问道。 像一把剑，但却在两侧长出一对洁白羽翼，剑柄处还有一颗大大的红色眼睛，在空中飞来飞去。 “你就是我小主人心心念念的那个男人吗？虽然我家小主人年龄还小，但有一句话是怎么说的？‘含苞待放’才是最美的。” 这个长着翅膀和眼睛的飞剑，居然开口说话了。 无法分辨男音还是女音，但一开口就是老司机了。 比安卡正好走来，听闻奇怪的飞剑的话，顿时绷起一张脸，洁白的拳头砸在它的剑身上：“果然还是拆掉你比较好。” “所以，这是？”叶悠再次提问。 “没有跟你说吗？它就是圣剑‘幽兰黛尔’啊，在这座城市找回了‘理智结晶’，然后就变成了这样了。” “哈？” 叶悠茫然，没有人跟我说啊。 “什么时候的事？” “在叶悠大人昏迷的时候。”丽塔微笑着走来：“还以为比安卡大人跟您说了，我就没有越俎代庖。” “......” 看来昏迷的时候，发生了不少事。 的确，各种各样的善后工作都很麻烦的。 不过此刻“喀里多尼亚”号已经顺利起航，叶悠也就懒得多问。 比安卡头偏向一旁，“这把剑没个正行，刚才它说的话，你不用在意。” “什么话？哪一句？” 叶悠认真的问道：“是指‘心心念念’，还是‘含苞待放’？” “喔！喔！总算遇到了志同道合的志士啊！” 圣剑发出欢呼雀跃的声音，“虽然不是充满热情、热爱幻想、没什么朋友的笨蛋又可爱的女孩子，就不能成为我的主人，但果然还是需要能够心意相通的朋伙伴啊。” 它围绕着比安卡飞来飞去，“小主人，你选择的这个人，我认可了。” “啊啊~~” 比安卡压低了声音，像是捕食时猛兽的低吼。 叶悠似乎都能看到她浑身冒出恐怖的黑气，然后一拳重重的打在剑柄上，这下这把会说话的飞剑彻底静默了。 然后比安卡猛的转头，瞪视着叶悠，一言不语，就这么直直的看着。 超凶！ “额......” 叶悠举起双手，表示自己是无辜的。 他眼角余光撇着像是晕倒一样躺在地上的圣剑，那只大大的眼睛中还有漩涡状的东西在旋转...... 这就是圣剑幽兰黛尔吗？ “大家好。早安。” 这时一道没有起伏的声音传来，正是“铁面人”大副。 今天也是穿着一身拘束长袍，面部用铁罩遮掩。 大副弯下身捡起“晕过去”的宝剑，宝剑瞬间收缩了翅膀，眼睛也不见了，就如同一把普通的剑一般。 叶悠诧异，仿佛这位全身像是笼罩在拘束服的人才是这柄剑真正的主人。 铁面人对此，只是依旧用其毫无起伏的声调介绍道幽兰戴尔的来历。 它是来自非常遥远的时代，久到上个纪元的穆大陆还没有沉入马里亚纳海沟深处。 在那个人类文明高度繁荣的时候，似乎是一群科学狂人将它制造了出来。 他们打算利用幽兰黛尔超强的计算能力，掌握一种凡人难以驾驭的技术——通过操纵微观粒子，来改变物体的状态和性质。 按照程序的规划，幽兰黛尔不断进行“学习”，并将成果固化为结构硬件——就是那七颗宝石。 七颗宝石不过是7个基础控制单元，其中5个是它自己通过学习构造出来的。 而现在就是找回了其中的“理智结晶”，本质上是一种“强人工智能”，具有无与伦比的运算能力，正因为如此，它也能够轻而易举的模拟人格，并最终形成自己的智识。 然后，就拥有如此意料之外的独立意识......吗。 与他之前在心目中构筑的圣剑形象，完全相反。 不过，挺有趣的。 “所以，接下来是要前往另一个宝石的所在地吗？”叶悠问道。 铁面人回道：“并不能确认具体的地点，只能按照比安卡之前所见的‘意像’大海捞针。” 叶悠点了点头。 心头疑惑更重，这个“铁面人”究竟是谁？ 之前这位铁面人就展现了过人的知识，对量子之海的认识十分深刻。 现在又对圣剑幽兰黛尔这么熟悉。 不止是叶悠，比安卡和丽塔，也有着同样的疑惑。 不管怎么说，见不到面貌，又隐藏名字，总会产生一些猜疑。 而就像是为了正面回应大家一般，铁面人摘下了面具。 “————” 这一刻，大家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之物般，瞪大了眼睛。 摘下面具的“铁面人”，半边头部已经化成了蓝色的幽影，透明的蓝色幽影一直向下延展到脖子处的拘束服，大概她的半边身子全部化为了这样的状态。 “大家好。” 她自我介绍道：“我的名字是埃尔温·蕾安娜·薛定谔。十分抱歉之前因为一些原因，我不能告诉大家的我的真实身份。” 她环视一圈舰桥，目光在比安卡和丽塔身上稍微停留的更久一些，继续说道： “但现在我觉得有必要说明一下我的来历。 我也是来自其它的宇宙世界，就和这里的两位女武神一样，甚至效力过同一个组织。不过，那也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我因为某些原因被卷入了一场危机中，丧失了自身物理存在‘稳定性’，虚数内能暴走，粒子幺正性丧失。我们的世界这样称呼这一罕见现象——量子化。 实体崩溃、意识消退，最终跌入量子之海的底层，被囚禁在能量底层的世界夹缝中......本应该是这样的。 然而我在不断‘下沉’中极其幸运的触碰到了这把宝剑，借此稳定了自身存在的稳定性，我们在深渊内部收集能量，最终发动了跳跃。 结果，就如你们所见，我残缺不全的来到了这里。” 量子化？囚禁在量子之海底层？你是我的希儿吗？ 叶悠不断在脑海串联为数不多的《崩坏3》的信息碎片。 终于有了丝丝线索。 薛定谔？ 一半身体量子化...... 好像有点印象了，她是天命组织最大对头——逆熵，的创始人之一。 虽然主线没有出现过，但叶悠也曾在崩坏3的网上论坛、以及和沙雕群友水群的时候，提到过这么一位存在。 薛定谔！ 她居然来到了这里！ 她说的某个危机，应该就是天命原本的北美支部打算彻底独立时，奥托对她们发动的攻击吧。 第35章 纯白、棉质、小熊 潜水艇狭小的舱室内，灯光泛黄，铁皮老旧，透过舷窗，只能看到漆黑的海底，这里就像一处封闭的密室。 薛定谔在舰桥自我介绍后，叶悠和比安卡两人又来到了此处。 之前他们在这里不断的挥洒过汗水，今天也将进行日常的格斗训练。 这次的项目是:摔跤。 摔跤是非常实用的近身格斗术，集踢、打、摔、拿、地面技、器械防守、解脱、押解、捆绑于一体的战斗技能，尤其适用于这种狭小的空间。 比安卡此刻呼呼的喘着粗气，嘴角却是洋溢着笑容: “你这个家伙，进步还挺快的嘛。” 叶悠腿脚有些发软，运用呼吸法进行战斗体力消耗远超平常十倍，只是两个回合下来，他就有一种身体被掏空的感觉。 叶悠抹去快要流到眼角的汗滴，自嘲一般都笑了笑， “我一直觉得自己的学习能力还不错。 上课没怎么听课，也重来没有复习过，回到家就是玩，考试前稍微看一下书，成绩也不会太差。 后来虽然考起不算太差的本科，但现在回想起起来，那时的自己简直就是蠢笨得无可救药。 明明有那么好的学习机会，却总是自视甚高，最后也只能流落到最差的一本大学。 有时候我一个人独处时就回非常后悔，如果那时再认真一点话……但世上没有后悔药可吃。 所以，现在在对待任何学习上的问题，我都会全力以赴。” 比安卡扯了扯领口，让呼吸更顺畅，“你是想说你是天才吗？” “不，比安卡老师。我只是想说，我不想再做浪费机会的笨蛋。” 既然开始了学习——训练也是一种学习，就要全力以赴。 深吸一口气，配合特殊的呼吸法，调动身体的肌肉，叶悠顿时能感受到一股肌肉纤维都紧绷的膨胀力量。 七龙珠世界的气功果然厉害。 “那么，可以开始了吗？” “嗯，来吧。” 一大一小，一男一女，密室里的摔跤还在继续，叶悠的实力也在以看得见的速度稳步提升着。 “喀里多尼亚”号乘着海底的超高速洋流，极速朝着美洲大陆前进。 在此期间，叶悠除了和比安卡训练之外，就是和幽兰黛尔交流。 叶悠作为一个同人写手，本来就是秋名山上少见的老司机。 幽兰黛尔虽然自律人格可以定义为女性，但却也是一个相当绅士的存在。 一把剑，一个人，两者的性格一拍即合。 “呐呐。” 明明是一把剑，却一扭一扭的向叶悠拱来。 “你有看到我家小主人裙底的风光吗？” 叶悠摆出一副看垃圾的眼光俯视它，“我当时的心中只有学习，你这人……你这剑，怎么这么下流！” 圣剑幽兰黛尔不折不挠，“叶悠，你别太过分了！” 叶悠惊了，“为什么你反倒斥责起我来了。” “我们不是朋友吗？是守望心灵的同志！小主人裙底的风光不能让你一个人独享！ 我知道你不会刻意去看，否则我第一个刺你！但那种运动下肯定藏在美妙的‘不可抗力’！” 叶悠脸不红，心不跳，甚至还有一丝恨铁不成钢的意味，“都说了我当时的心思全在学习上。” “不可能！” 圣剑睁大眼睛说:“我的理智核心拥有超高速运算能力，你们的超级计算机即便再更新十个世代也远远比不上我。 我将你和小主人的信息数据和环境数据，输入我构造的数学模型中，在今天的摔跤中你‘意外’见到小主人****的10次的概率是29.52％，5次的概率是71.99％，3次的概率是95.73%，而见到1次的概率是百分之一万啊！岂可修！” 诶~~~ 不愧是你。 你的超高速运算能力就用在这方面的吗？ “干嘛这样看着我……” 叶悠默不作声，让刚才慷慨激昂的圣剑说话都弱了几分。 “概率论中，没有0和1。” 叶悠如此回答。 “所以我才说是百分之一万啊。” 艹！ 你说的好有道理。 “或许的确看到了吧。不过当时我的心中只有学习，就算看到了我的视网膜也会自动过滤。” 叶悠端起马克杯，啜饮刚刚泡好的咖啡，脑海不由自主都回想起起了…… 纯白、棉质、小熊。 比安卡这孩子还是很淳朴的。 自己真的没有任何邪念。 如果不是幽兰黛尔喋喋不休的念叨，自己肯定都忘了。 嗯，怎么想都是这把咸湿圣剑的错。 “比起这个，你刚才怎么突然出现在我房间？”叶悠岔开话题。 “啊，这个啊。当然是因为我的能力啊，薛定谔博士不是说了吗？我可以操控微观粒子的能力，虽然现在因为构件缺失还达不到分子、原子级的水平，但操控大气改变光的折现，从而达到隐身，还是很简单的。” 隐身！ “？” 叶悠缓缓打出一个？，是真觉得幽兰黛尔科技树有问题。 “你怎么尽把能力用在这方面。” 不过幽兰黛尔可以隐形，也没有去做坏事，还是十分有操守的，不然也不会穷追不舍的追问自己。 “嘿呀，在意细节的都是笨蛋。” “嗯？”叶悠眼神突然亮起来。 “……你这样看着我，好可怕。我知道我的声音很好听，但我只是一把剑。” 叶悠满脸黑线，忍不住想敲她。这家伙怎么感觉比自己还熟练。 “不，我是想说，你可以一直保持隐形的状态吗？” “没问题啊，操控小范围的局部大气对我来说几乎没有消耗。” 叶悠闻言弯起嘴角，“那我们上岸的时候，你就一直保持隐形状态怎么样？” 幽兰黛尔弯了弯剑柄，“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你刚才不是说我们是好朋友吗？” “切！” “……” 这家伙真的想让叶悠把她摁在地上锤。 “我会画本子。你有什么幻想我可以帮你画出来。”同人写手会画同人图，不是常识吗？ “成交！” 幽兰黛尔几乎没有任何迟疑的答应了。 叶悠心累。 不过想起比安卡作为她的主人，以后还有很长的一段日子要相处，可能心更累。 但幽兰黛尔作为武器而言，还是很靠谱的，即便不依赖任何能量，单凭本身的锋利度，也能把金刚石像切豆腐一样切开。 让她时刻保持隐身的状态跟在身边，如果再遇到敌人，突然出现一把大宝剑，这就有趣了。 第36章 大祭司 叶悠在潜水艇的日常十分单调，训练，看书，吃饭，睡觉。 有种远离人烟的感觉，但叶悠却感受十分的充实。 因为他能够感觉得到，自己每一刻都在变强。 契约之书上显示的实力变化，是最好的证明。 如今虽然还是1阶低重，但低重也有三个小境界。 原来是一阶一境，现在已经迈入了一阶二境，稳步向着一阶三境前进。 同时随着时间的流逝，契约空间因为跨越世界而形成的壁障也在缓缓消退。 目前贞德虽然还无法出来，但却也没有原来那么“厚实”，叶悠可以送一点物品进去，比如说，食物和水。 沉睡的贞德也醒了过来，壁障的消退，让她可以感知外部的环境。 当然这需要叶悠作为媒介才行，通过契主的感知器官，来了解外面的情况。 今天潜水艇上浮，仍然是一个风和日丽的好日子。 这里的大海格外的蔚蓝，海风中夹杂着清爽的味道。 “薛定谔博世要留守‘喀里多尼亚’号吗？”叶悠问道。 “嗯，因为要对潜水艇进行一些必要的调试。” “这样啊。” 感觉薛定谔不是一般的厉害，不仅横跨量子之海，连潜水艇维护这种极为专业的工作都能胜任。 叶悠乘坐小船登录了银色的沙滩，这里的沙滩与亚历山大港沉淀的厚重感不同，是有着澄澈透明的质感。 “好漂亮啊。” 叶悠心中传来贞德愉快的声音。 虽然在master的体内很舒服，果然还是需要开阔的视野来调剂。 再有几天壁障就消失了，贞德也可以从契约空间中出来。 叶悠思考要如何跟大家说明这个情况。 这里的维度接近赤道，比安卡和丽塔换上了一身清凉的衣服。看到叶悠似乎在发呆，丽塔上前关心的问道：“叶悠大人，是水土不服吗？” “没有，在想问题。” “好了，大家都到齐了，那么我们出发吧。”这时莎士比亚船长正洋溢着她那招牌式的笑容。 丽塔和叶悠听到声音，过去合会，朝着背后连绵起伏的森林走去。 崎岖的山路，成片的黑蚊，在加上湿热的气候，让莎士比亚苦连天，但多多少少在这里能够看到一些人工的痕迹，如堆砌工整的石头。 “这——里——有——人——吗——？” 莎士比亚敞开喉咙大喊。 “就算有也被你吓跑了吧。”比安卡回道。 “等等，那边？” 丛林中传来簌簌的声音，没一会儿，一群拿着石矛的人冲了出来，将叶悠他们团团围在中间，其中一个带着面具像是头领的人，嘴里嚷嚷着听不懂的语言。 “他们在说什么？”莎士比亚船长茫然。 叶悠也感到惊讶，汉语难道不是万界通用语吗？ 看到莎士比亚船长，还有薛定谔她们都是讲的汉语。 “他问我们是谁，然后要我们束手就擒，跟他们到城邦，听候发落。”丽塔翻译道。 “你听得懂他们的话吗？” “以前蜻蜓点水学习过十几门语言，其中正好有雅玛语言。” “不愧是女武神啊。”莎士比亚赞叹：“那你帮我翻译一下——” 红发的船长朝前走了一步，看着头领说道：“咳咳，俗话说的好，和气生财，还请诸位稍安勿躁。既然天意让我们在这里相遇，那不如给我一个面子，把你们的武器放下如何？” 叶悠撇了一眼莎士比亚，这船长果然是乐天派的傻瓜吧。 这种话不是只会激怒他们吗？ 丽塔微笑着轻轻点头，然后翻译道：“我们是专门是用暴力制裁暴力的女武神，如果你们不想受伤的话，最好放下武器。” “嗷嗷嗷！！” 听到丽塔的话后，头领顿时怒发冲冠，旁边的小兵也在怒喊着什么，他们摩拳擦掌，就要围攻过来。 看到跃跃欲试的比安卡，叶悠朝前踏出一步，“这里就由我来吧，正好检验训练的成果，能麻烦你帮我压阵吗？” “没问题！” 叶悠深呼吸一口，气在体内游走，连带着五感都得到提升。 然后就犹如猛虎冲进羊群中，战斗没有悬念的很快结束。 “唔啊啊啊——” 十多人躺在地上呻吟，而带着面具的头领则是惊恐的匍匐： “您，您是纳科姆大人！！我等冒犯了您的尊严，还请恕罪。” 丽塔实时翻译。 “只是稍微彰显了力量，就立刻求饶，也未免太软骨头了吧。”比安卡说道。 头领的语气变得十分尊敬：“请您恕罪。因为你们是‘纳科姆’大人，我们是决不能对‘纳科姆’大人无礼。” “你们说的纳科姆是什么？” “‘纳科姆’就是‘超人’，超越了芸芸众生的存在。大祭司教诲我们‘我可以传授你们成为超人的方法，但成为超人之前，你们要对真正的超人报以最大的敬意’。” 像是原始人打扮的首领面露尊敬，却毫无羞愧：“请理解卑职等人只是在尊崇大祭司的教诲，而非对您等前倨后恭。如果让你们感到尴尬，还请恕罪。” “这样啊。”莎士比亚摸着下巴。 他们似乎真的很崇拜他们的大祭司啊，也不知道大祭司是何方神圣，居然将他们驯服的这么好。 “那可以带我们前去见你们的大祭司吗？”莎士比亚说道。 无论是艇上的物资补给也好，还是打探比安卡所见‘意像’的线索也好，如果有本地人的协助，都会省去大量的功夫。 “是的。”那人底下头颅，“能够为纳科姆大人效命，是我最大的荣幸。卑职会立刻先派人全速赶往琴奇伊察城通知大祭司大人。” 从这里前往他口中的琴奇伊察城，路途十分遥远，不眠不休，也需要一天的时候赶路。 当跟随着向导来到琴奇伊察城时，已经是第二天的黄昏。 这是一座很小的土城，从一角走到另一角，大概只有3000步的距离。 而就是这样一座小城，在它的正中央，却有一座恢弘的神庙。 层层阶梯的建筑模式，仿佛是要登上太阳。 风化的石壁已经泛白，起码有千年的历史。 在神庙的背后，还有一个意义不明的巨大铁球。 听向导介绍，这是一颗天外陨石，现在已经改造成大祭司的住所。 就在叶悠等人好奇的打量时，一个被众星捧月的女人，乘坐着八人轿而来， 她散发着高贵而神秘的气质，琥珀色瞳孔凝视着来人， “远道而来的诸位客人——星辰和飞鸟已经预示了你们的到来。” 第37章 我很好奇 来人慵懒的坐在高轿的卧榻上，眼神淡漠却又带着一丝愉悦。 “我是这里的大祭司，艾丝德尔·查拉图斯特拉，我允许你们用艾丝德尔称呼我。” 久居上位让艾丝德斯颇具威严，她的这身打扮，不禁让叶悠联想到埃及法老，就是像坟头对撞的拉二。 而艾丝德斯这个名字也让叶悠颇有既视感，但形象真的和那位冰之女王差太远了。 轿子落下，她缓缓走了下来，带叶悠等过来的向导已经恭敬的跪在地下。 “欢迎来到库库尔坎神庙。” “库库尔坎？带羽毛的神？羽蛇神。”叶悠问道。 “哦？你居然知道。” “略懂。” “这里是供奉异星神明的神庙。这座神庙背后的巨石，可是专门从希克苏鲁伯挖出来的星核，货真价实的天外来客哦。” “明白了，你们这里的风俗是不是喜欢摔跤？” 大祭司愣了下，随后笑道：“这位先生真是有趣。不过，出于正式途径，我还是向各位介绍一下吧——这个由我一手创建的国家。” 大祭司带着叶悠等人像神庙背后的陨石走去，“这样吧，我们先到神庙背后的陨石去坐坐吧。正好让各位进一步了解这个国家，或者你们来到这里有什么述求，也可以跟我诉说。” 大祭司带着叶悠等人来到了陨石内部，里面已经被套口，建成了金碧辉煌的宫殿。 宽阔的通道，两侧的罗马柱一直延伸到尽头。 “这里的居民已经在这片土地上生活了5000年之久，然而，他们的社会却仍旧非常原始，连用来耕地的家畜都没有。但这并不是‘人’的问题，从地理上来讲，这个尤卡半岛本身就是一个穷山恶水。 没有用来耕地的家畜，是因为没有合适驯化的野兽，没有冶金技术，是因为缺乏矿山。 这座岛上的人们世世代代都在这里辛勤劳作，但却没有任何进步。如果不是知道这里纪年有多么悠久，我还以为自己漂流到原始时期。他们被永远的束缚在了这座岛屿。” 大祭司说出了自己的来历，与叶悠等人一样，并不是这个世界的原住民，同样是其它世界而来。 “所以，我将文明和自由散播在这个岛上，并建立起了‘联邦’。” 然后，自己当国王吗...... 说不上认可和反对，但叶悠表面还是一副“你好厉害啊”的样子。 说话期间，他们已经来到了宫殿的最深处。 这里就像地下密室一般，让人感到一种压抑。 “大祭司大人。” 丽塔出声道：“‘纳科姆’也就是‘众人必须绝对尊崇超人’的概念是您提出的吗？” “正是，为了维持国家正常的运转，深入骨髓的信仰是必不可少的。” 大祭司理所当然的回到。 比安卡下意识的皱起眉头，这种做法，简直就像独裁的暴君一样。 说是带来的文明和自由，但大概也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罢了。 不过女武神对此也没有什么好指摘的。 然就在这时，宫殿里密室的空气变得异样起来。 比安卡突然感觉头重脚轻，意识逐渐远去。 这是......麻醉剂......？ 空气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弥漫着无色无味的、可以麻痹神经的气体。 然后砰咚一声，比安卡倒了下来。 在场只有大祭司一个人站立。 她嘴角缓缓上扬，如同恶魔的微笑， “好了，深夜的微风已经吹来，熟睡的人们，永远停泊在梦想。你们的血肉将成为祭品，让我永驻神灵。” 大祭司露出猩红的舌头，舔舐嘴唇，“这个漂流于无尽虚空的世界里，只需要‘一个’超人就够了。那么，从哪个可爱的家伙开始吃了。” “？” 居然还有人站起来？ 丽塔摇摇晃晃支起身子，“你......休想......动比安卡大人一根手指......” 有自己在这里，居然也犯了这么严重的失误。 她一开始装作迎接我们的样子，只是为了把我们骗进密室，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释放麻醉气体。 从刚才的自述来看，她似乎可以通过吞噬我们，获得力量？ 可恶！ 大意了。 丽塔紧咬着牙关。 “咦？吸入了这么多麻醉气体，居然还有力量站起来吗？” 大祭司凝视着眼前的女武神，“不过，就凭你现在踉踉跄跄的样子，又能为你的比安卡大人做什——噗。” 她的话戛然而止，胸口传来剧痛。 大祭司愣愣的低下头，胸口像是被什么刺穿一般，血液湍湍流出，染红的衣服。 “......？” 怎么回事？ 大祭司茫然的回过头，只看见一个男人，他与自己还有一段距离，但手的姿势很奇怪，像是握剑一样虚握着什么。 她还来不及疑惑，只见那人的手缓缓向后拖动着什么，这时有像插在胸口的什么东西被缓缓抽出，接着，这位大祭司便永远闭上了眼睛。 丽塔看到大祭司倒下，最后只有叶悠一个人持着圣剑幽兰戴尔，她的意识也顺从大脑深处传来的无尽疲惫，沉入最深处。 还好有......叶悠大人...... 当丽塔再次睁开眼睛时，是在一片广阔的蓝天下。 丛林中吹来的舒爽清风，暖洋洋的阳光，身下是柔软的草地。 “午安，丽塔。” “叶悠大人......” “睡得还好吗？” “嗯。” 还躺着的丽塔将手搭在额头上，看着湛蓝的天空。 “比安卡大人没事吧？” 她转头，比安卡躺在自己的旁边，呼吸均匀。 “没事，现在正睡的很安稳。她年龄还小，正在长身体的阶段，所以恢复起来比你要慢一些。船长等人也正在幽兰黛尔的帮助下，利用大祭司留下的设备，看护她们吸氧，根据她的估算，大概还有半个小时，就能醒过来。” 丽塔声音有些失落，“谢谢。” “不用，我只是会特殊的呼吸法，才没有中招，而且就算我倒下了，幽兰黛尔也会护主。” “幽兰黛尔？” “嗯，她一直隐身跟着我们。” “......真不愧是叶悠大人啊。” 看着丽塔有些失落的脸庞，“我没有要瞒你们的意思，只是为了应付突发危机而已。秘密手段的话，越少人知道越好吧。希望你见谅。” 丽塔的声音有些缥缈，“没有，这种事情我怕当然明白。我怎么可能会责怪叶悠大人了。我只是觉得自己没有用，陷在那样的困境，是我失职。看来我作为女仆的修行，还远远不够啊。” 女仆转过身来，灰色的秀发沿着白嫩的皮肤滑落，她酒红色的瞳孔凝视以向上的视线看着叶悠， “叶悠大人，您上次不是问我为什么这么执着女仆吗？” “嗯，我很好奇。” “那叶悠大人愿意听我讲一个故事吗？” 丽塔凝视着叶悠，思绪逐渐飘向遥远的过去。 第38章 女仆丽塔 第38章以及比安卡复杂的心情 阳光的气息在鼻尖萦绕，丽塔躺在柔软的草地上。 旁边是熟睡的比安卡，还有坐在她身边的叶悠。 丽塔·罗丝薇瑟，a级女武神，为什么一定要当女仆？ ——一切都是因为某个女武神和一个小女孩之间邂逅。 公元2007年。 英国，曼彻斯特。 少女的故乡发生了一起崩坏事件。 也正是以此为契机，一个来自花匠家庭的普通女孩，下定决心，走出花田，成为一名女武神。 少女还清晰的记得，当灾难来临时，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大楼倒塌掀起的烟尘气浪，怪兽们冲到城镇肆意破坏。 而当少女意识到骚乱的源头时，崩坏兽已经来到了花店很近的距离。 少女只是一名普通的中学生，她只能绝望的抱头躲在花架之间，拼命的祈求怪物不要发现她。 也许是她的祈祷发生了作用吧，奇迹——真的降临了。 就在她完全绝望的时候，天使一样的救世主，出现在她和崩坏兽之间。 “小主人，你没有受伤吧。” 来者时一个女仆打扮的人，穿着轻飘飘的女仆服，还有很多丝带。 娇柔却散发着光辉的背影出现在小女孩的视野里，这一刻少女的眼中只有那道蹁跹的人影。 蕾丝点缀的天使，在女孩面前闪转腾挪，她与崩坏兽的战斗就像艺术一样。 等少女回过神来时，她与崩坏兽之间的战斗已经结束，那大小完全不成比例的怪物就这样倒在她的脚下。 这时少女才发现，自己早已经浑身瘫软，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正当她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那位天使女仆公主抱起了女孩。 “......” “别害羞嘛，这种时候就放心的依靠一下大姐姐吧。” 丽塔看着澄澈蔚蓝的天空，白云浮动， “从现场到安全区域的距离其实不是很长，所以她抱着我的时间应该不超过三分钟。但是在我的记忆，就像现在一样，溢满了永恒的阳光，萦绕着醉人的气息。时间仿佛消失了。” “纯净、优雅、温暖、强大。我从她身上感受到了一切人类的美好。” 叶悠看着丽塔，“所以，这就是你执着女仆的原因吗？” 丽塔只是微笑，“成为女仆，只是一个意外罢了。” 她继续说道：“后来，她给了我一张名片，是利物浦街的一家女仆咖啡厅。我的救命恩人一直称呼我小主人，让我很害羞。 然后我就告诉了她我的名字，相应的，她也自我介绍说自己叫拉格纳·罗德布洛克。 她告诉我，其实她是一名女武神，之所以在这里只是因为社会实践，再有一周她就会返回天命总部。那时的我，真的觉得女武神很帅气，就像偶像一样。她说，才不是什么偶像哦，女武神啊，是军人，与崩坏对抗的战士。 我很好奇，作为女武神为什么会在女仆咖啡店打工。 她反问我‘小主人，你知道与他人交往时，服务者有什么优势吗？’ 我当然回答不上来，她笑着告诉我，服务者更容易接触到‘真实的人’。 这个世界有很多人都是带着面具生活的。就像刺猬一样，需要彼此靠紧取暖，可如果太近又会扎伤别人，必须保持微妙的平衡。 不过，如果将自己的姿态放到一个非常低的位置，并且‘显而易见’的不对对别人造成伤害的时候—— 人们对同类本能的提防就会降到最低，也就更容易聆听到其他人的心声。 后来，我花了很长的时间，才理解她的这句话。” 丽塔酒红的瞳孔倒映出光芒，她凝视着叶悠： “而且，优秀的女仆可不是那么简单的，必须时时刻刻保持着万全的状态。就像奔赴战场的战士，一刻也不能松懈。” 一刻也不能松懈....... 叶悠能从她轻柔的语调中，感受到坚定的意志。 突然升起一股怜惜。 以前只是在游戏中，操纵人物与崩坏兽战斗。 精美的人设，华丽的招式。 但总是下意识的忽略了，所谓女武神啊，不正是时刻堵上自己性命，守护人类吗？ 为世界上所有美好而，一直守护着微弱的希望。那么， “谁又来守护你们了？” “————！” 丽塔呼吸停滞一下，叶悠也察觉到了尴尬的气氛。 没头没脑的说这种话。 “那个，你刚才说的女仆拉格纳......难道是天命总部的指导教官兼任女武神冲锋队队长？” “啊，嗯，是的。叶悠先生也知道吗。” “......” 当然知道啊，比安卡也是因为她才决定成为女武神的啊。 你也是啊。 此刻比安卡其实早已经已经醒来，她正准备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听丽塔说起以前，于是又闭上眼睛假寐。 不，也不是因为这个原因。 她此刻的内心有点乱，又被叶悠救了...... 明明自己要比他强得多，却总是受到他的帮助。 尤其是当叶悠说‘谁又来守护你们了’的时候，她更是心乱如麻。 甚至在心中升起一股依赖感。 她拼命的压下这股感觉，可就事实而言，自己不也被他救了两次吗？ 第一次有愤怒，是不甘，更多的是自责。 被白马王子所拯救的少女式憧憬，难道就一点都没有幻想过吗？ 此时，比安卡也不知道自己内心是一股什么样的感情。 就像将所有颜色的染料混在一起，自己也分辨不清了。 但，不管如何，受人恩惠，就应该要感谢对方。 比安卡，小小的女武神，单纯又复杂的心情，不断在在心中盘结。 ...... 在这里，又找到了一颗失落的宝石。 补充物资后，‘喀里多尼亚’号再度启程。 圣剑幽兰黛尔又偷偷溜到了叶悠的房间，她用剑柄搓了搓叶悠的手臂， “嘿，小伙子，你到底做了什么，我家小主人怎么魂不守舍的。” 叶悠迷茫，寻思着自己什么都没做啊，“什么做了什么？” “别装傻了。”幽兰黛尔在天上飞来飞去，“我只是稍微提一下你的名字，我家主人就像是要把我吃掉一样瞪着我。” “不，我觉得你应该不只是提我名字这么简单，你肯定夹带了黄段子。” “咳咳，这个暂且不提。我家小主人去厨房了。” “去厨房做什么？” “做蛋糕啊，送给你的。” “......” 叶悠陷入沉思，难道，她真的喜欢我了？ 第39章 跳跃世界的方法 天公作美，在这个尤卡半岛的蔚蓝溶洞里，又回收了一颗宝石。 加上之前的两颗，现在幽兰黛尔，已经镶嵌了三颗宝石。 不过直到‘喀里多尼亚’号再次启程时，叶悠也没有收到幽兰黛尔说的比安卡制作的蛋糕。 “果然还是想多了。人生三大错觉之首，诚不欺我。” 叶悠闭上眼睛，进入了梦乡。 这一晚，他又做了一个梦。 自己明明像是漂浮着的幽灵，只是以第三视角默默的看着梦境的世界，但他却可以清晰的感受到那个人的心情，那个虔诚祷告的金发少女。 她所祈愿的，竟没有一个是关于自己的愿望。 鲁昂，旧市集广场。 如同来自终焉的挽歌，教堂敲响了彼岸的丧钟。 金发的少女被架到火刑台上，围观的人们纷纷朝这边聚拢。 排山倒海的恶意向她袭来，底下的人们纷纷诅咒着，要说她对这些恶意中伤的话不为所动，那肯定是骗人的；但要说为此感到悲伤，也太过夸张。 她的手被紧紧绑着，她的背紧紧贴着木架。 脚下堆满了干柴，还撒上了助燃的松油。 恐惧吗？ 恐惧只是一种顾虑，当她决心战斗之时，早已将悔恨置之度外，此刻亦然。 她原本可以过上普通人幸福的生活。 可她决然拿起了剑，奔向了一个截然不同的终焉。 背负上代表着国家荣耀的旗帜，最前沿指挥者金戈铁马，开始戎马生涯。 那么，也早就做好了迎来这样的结局的心理准备。 只是，还有些不甘， 只是，还有些悲伤...... 被送到这么远的地方，是逃不掉的。 即便是祈祷，也不会有奇迹降临。 金发的少女时这么想的。 当教会宣布“有罪”之时，围观的群众沸腾了。 火把点燃她身下的柴火堆，火舌慢慢席卷她的脚下。 用火烧掉一个人的身体，是极为恐怖的处刑方式。 皮肤被烈焰灼烧，骨肉被火焚烧殆尽。 敲骨吸髓的痛苦朝她涌来。 然而这一刻，少女脑海中闪现的却是一点与火于痛苦没有关系的画面。 ——那是一片金色的麦浪，无忧无虑的少女，在田野间奔跑，清风追逐她飘起的头发。 叶悠缓缓睁开了眼睛。 刚才看到的...是贞德的记忆吗？ 叶悠默然。 对祖国的牵挂，对家乡的思念，无时无刻都在啃食着贞德的心。 然而贞德对此，却从不提及。 只是独自承受，在一旁默默的守望自己。 “贞德......” 叶悠轻声呼唤。 “在，master。” “我想，顺着你体内原初结晶的line（线），应该可以回到你原本的世界。” “......” 贞德沉默了一下，“但，无法保证，不是吗？” line会在次元通道中显现，化为牵引的“线”，但目前没有人能够保证，这条“线”的终点会通向何处。 “而且，我们也没有办法再进入那个通道。” 之前的通道是林天辰打开的，叶悠并没有开启通道的方法。 “这一点或许可以在契约之书入手，既然有指引的‘线’，那么肯定也有打开通道的方法。” 契约之书没有说明书，所有东西只能自己摸索。 但如果真能通过契约之书打开“通道”，那么自己也就有了跨越次元的手段。 可显现在脑海的契约书，早就里里外外都被叶悠翻了遍，然而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不过在【原初结晶权能】下面多了一个长条条，也不知道是干嘛的。 叶悠坐起身来思考，但还是没有什么头绪。 “要不找薛定谔博士问问？” 她是位面旅行的行家。 虽然《崩坏三》本身可以看做一个拥有多元世界的宇宙。 但在穿梭世界的方面肯定还是有共通之处，也许可以触类旁通，受到启发。 无论如何，贞德只是想回家的小小愿望，叶悠会去满足的。 之前叶悠没有感受到贞德的内心，因此不慌不忙的。 但在那个梦境中他感同身受，体会到了贞德强烈的思念。 她不是逝去的英灵，不是五百年后传颂的圣女。 贞德在穿越过来时，她的父母还健在，她祖国的战事还未停止。 自己没有家可回，最起码让贞德回家。 至于之后如何，那是之后的事情了。 叶悠来到薛定谔博士的房间。 “你说‘跳跃’世界？” 薛定谔博士已经没有带铁面罩了，毫无表情的扑克脸一半是量子态。 “无论进行何种世界的跃迁，庞大的能量肯定是必不可少的。” “庞大的能量？” “是的。或是‘撕开’时空，还是维持身体的稳定性进行物理上的‘跃迁’，都需要极为庞大的能量。” 叶悠顿时恍然大悟，他想起了原初结晶下面的长条条，这应该是“能量槽”？ 不过现在没有能量了，所以是呈现空荡荡的样子。 但只要补充能量，应该就能进行世界的穿梭。 “谢谢薛定谔博士。” 叶悠有了新的发现，急忙回道自己的房间进行实验。 他控制自己的魔力流向契约之书，果然，魔力被吸收了。 叶悠心下大喜，直接将一半的魔力让吸收。 他再看向能量槽时……还是空的？ 不，不是空的，因为增长的实在太少，所以几乎看不到变化。 凭叶悠现在的魔力量，想要填满能量槽，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 但最起码证明了一件事，契约之书是具备穿梭次元的能量。 只是这庞大的能量从哪弄？有点棘手。 即便是贞德的魔力量，想要注满能量槽，也远远不够。 这还不是最致命的，到了第二天，原本增长了一丝的能量槽又空了。 “等等，这能量还会逸散的？” 叶悠蒙了。 他还想着慢慢积累，总有一天能够发动跳跃。 没想到居然还会逸散！ 叶悠头疼，比安卡也在头疼。 “总感觉味道有些不对。” 她又尝试了一口新做的蛋糕。 “比安卡大人，您做的已经很好了哦，即便是英伦的百年老店也很难做出这种味道。” 比安卡摇了摇头，“总感觉还是有些瑕疵。不是完美，连自己都不认可的话，怎么可以随便送人。” 丽塔微笑的看着比安卡，其实并不是什么味道的问题，只是还没有下定决心而已。 第40章 以太锚点 “喀里多尼亚”号穿越大洋，在各个大陆之间巡回徜徉，寻找失落的宝石，用来恢复圣剑的力量，以此对抗不断“吞噬”世界的能量墙。 叶悠在空闲时间与比安卡进行训练，晚上修行呼吸法。 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切如常。 而随着时间的流逝，契约空间的‘壁障’越来越弱。 大概再有几天，贞德就能出来。 这一站，喀里多尼亚号靠岸，登陆不久后，遇到了全副武装的机甲战士。 他们全身被包裹在黑色的外骨骼里，看起来就像未来战士一样。 与之前登录的大陆上的风格完全迥异。 “我们是守卫通道的第三近卫军，你们是谁？停下来，接受检查。” 冰冷黝黑的枪口指向叶悠等人。 “哈？我们是女武神，为什么要接受你的检查？”比安卡扬起头颅。 “不，不许动！接受检查！” 士兵们的手指已经扣在了扳机上，比安卡皱起了眉头。 就在火星一触即发的时候， “且慢！” 其中一个包裹在外骨骼的战士，取下了头盔。 露出一头飘逸的银发，以及娇美的容颜。 “你刚才说你是‘女武神’吗？就是神话传说中的‘女武神’？” “额...神话传说？虽然不知道你说的什么，但我们的确是女武神。目前正在收集资源，准备对抗吞噬欧洲大陆的能量壁。” 听到这句话，盔甲女孩露出了善意的笑容：“原来如此，你们是打算依靠航海，从背后给敌人一击吧。” “背后？敌人？” 叶悠听不懂她的话，“难道从海上航行，不是正面接近那个墙壁的唯一方式吗？” 女孩露出疑惑：“难道你们没有听说过‘瓦卡隧道’吗？” 叶悠和比安卡面面相觑。 “看来你们真的是来自很遥远的地方啊。简单来说，就是穿过地心，通向大地另一面的通道。也是我们共和国成立以来，必须坚守的通道。” “啊？” “就是对抗从墙的内侧，也就是通道另一面而来的崩坏兽。” 比安卡闻言露出惊容：“崩坏兽？你刚才是说崩坏兽吗？” “咦？你居然知道崩坏兽？我没记错的话，我们要塞已经将崩坏兽完全阻隔在另一端，没有一只崩坏兽越过我们的防线，应该没有普通民众知道才对。” “我们女武神可是专职对抗崩坏兽的存在。” “那这样说来——” 穿着厚重铠甲的女孩，突然单膝跪下，“请务必允许我随同你们一起行动。” “你这么突然跪下了。” “因为，如果你们真的是对抗崩坏和崩坏兽的专家，请允许我将你们引荐给要塞司令和共和国的议长。” “你先起来再说。话说，你叫什么？” “罗兰。” 就这样，罗兰登上了“喀里多尼亚”号的潜艇。 在她的指引下，朝着南大西洋深处航行。 “话说，真的可以穿越地心吗？”丽塔有些在意刚才罗兰说的瓦卡隧道。 “可以哦。”罗兰点头。 她解释道：“因为这个世界本身就是由以太锚点构造出来的嘛。这个世界其实并不是完整的‘星球’，而是舍弃了大量不必要区域的‘微缩地球’，有点像折叠空间。打个比方的话，你们可以把一块块区域看做书页，而‘瓦卡隧道’就是‘书脊’，贯通了大部分的折叠空间。” “等等，有个问题。”薛定谔博士问道：“从量子之海凭空组装出一个微缩世界，需要天文数字一般的能量。是什么人可以支配如此大规模的能量，来组成一个微缩地球？” 罗兰歪了歪头：“asatbahidkijhyurhi-kavina’不知道薛定谔博士听说过这种拗口的名词吗？” “......” 薛定谔像是回忆什么般，然后说道：“嗯，翻译过来有一个十分具有诗意的名字，月光王座。” “——” 丽塔闻言突然一怔。 叶悠虽然也惊讶，但表面不动声色。 “丽塔小姐似乎知道月光王座？愿意和我们分享一下吗？” 丽塔犹豫了一下，说道：“据我所知，月光王座是逆熵开发出来的对崩坏能特效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由自称‘特斯拉’和‘爱因斯坦’两个执行者负责指挥。” 一直顶着一张扑克脸的薛定谔，闻言居然笑了起来，“那些人还真是给取了帅气的名字啊......逆熵。不过执行者就有些普通了，肯定是爱因斯坦那个性格冷淡的人取的。” “？” “没事。不过是一些陈年旧事罢了。让我们回到正题。” “月光王座并不是武器，准确的说，它其实是一种能量转换装置。将崩坏能转换为普通的、我们可以控制的能量。 前文明纪元的人类已经掌握了这项技术，但是并没有留给他们足够的发展空间。 如果在那个时间点，按照当时人类原有的工业水平，在发展十年，那么量产的月光王座足以吸纳星球级规模的崩坏能。” 薛定谔看向罗兰，“所以，月光王座和瓦卡隧道有什么关系？” 罗兰手指点着下巴，道：“瓦卡隧道是通俗的称呼，在你刚才提到的那个文明纪元，好像是叫做......以太锚点。” 比安卡反应了过来，“等等，你是说隧道本身，就是以太锚点？！” “嗯，没错。那个文明似乎掌握了搭建微缩宇宙的技术。根据目前的资料推断，我们这个世界都是由以太锚点，人为扩张而来。” “你的意思是说，这个世界是人为制造出来的吗？”叶悠听懂了。 “大概是吧。我也是听别人说的，现在只是依葫芦画瓢的叙述而已。” 叶悠呆了呆、 月光王座，《崩坏3》开篇的那个巨型战舰所搭载的装置。 而这里的以太锚点，就相当于与月光王座的原型机。 叶悠没记错的话，这个技术，是由上个文明纪元的mei博士开发出来的吧？ 那这么说来，这个世界泡，是她创建的？ 创造世界？ 原来mei博士这么流弊的么。 “但创造这个世界的目的又是什么？”跟对抗律者没什么关系吧。 “在量子之海中吸收崩坏能。”罗兰说道。 “等等，也就是说，制作世界泡不是目的，而只是他们转移崩坏能的一种手段？” 薛定谔惊了。 就相当于人类要把废弃的东西扔掉，去建立一个垃圾站。 “上个纪元的他们，最初只是打算建立一座宇宙垃圾站吗？” 但不管什么原因，丽塔和比安卡此时都有些心潮澎湃。 她们来此的目的，就是为了探索以太锚点。 而现在，终于找到了。 ...... 罗兰带着喀里多尼亚号一行人来到了她的军队总部。 这里是一座要塞。 像是现代工事筑起的钢铁要塞。 有铁轨列车，有巨炮阵列，与之前路过的地方完成不同，是一座充满现代化工业气息的军事阵地。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共和国国防部长，也是这座要塞的司令——安娜·查尔斯·达尔文。” 当得知“喀里多尼亚”号一行人之中有“女武神”存在时，共和国以最高规格迎接了他们。 乘坐列车在“指挥中心站”下车，穿过数道大门后，叶悠等人来到了这里。 达尔文是一个有着一头飘逸长发的美人，具有与要塞司令完全不相应的温婉气质。 “达尔文？你该不会是写《物种起源》的那位吧。”比安卡惊讶道。她本来就不喜欢这种官方式的见面，从踏入这里开始，就有一肚子问题了。 “啊哈哈，是在说家父吗？好像在我离开那个世界的时候，他的确正在撰写这样一部作品。我很高兴他的著作在100年后，仍能够像这样影响着后世看待世界的方法。” “原来是女儿啊。所以，你也是从过去跳跃到现在的吗” 达尔文笑道：“我想，本质上应该不是这样。我是从死亡中诞生的‘复制品’，真正的安娜·查尔斯·达尔文早在她十岁的时候就死去了。” “？？” “简单来说，就是以太锚点把‘复刻世界’的能力，用在‘人’的身上罢了。无论文明成果还是智慧生命，他们都是‘负熵’的直观象征，你们可以把以太锚点看出是固定负熵的培养基。” 薛定谔博士点头：“而负熵，与虚数内能——也就是崩坏能，相生相伴。理论上我们确实可以反其道而行，利用可控的崩坏能还创造出新的‘负熵’——这也是‘月光王座’的基本原理。” 达尔文赞叹的看向那一半身体量子化的扑克脸，“不愧是提出‘负熵’这一概念的薛定谔博士。” “呃，等等。”叶悠惊讶：“你的意思是说，本应该死去的安娜·查尔斯·达尔文......你，复活了！？” ！！ 这不是奥托一直在追求的吗？ 500年的夙愿与谋划，就是为了复活卡莲。 薛定闻言谔摇了摇头，问道：“你知道第一律者的能力吗？” 比安卡替叶悠回答道：“逆熵的盟主？他可以凭空复现各种机械装置、圣遗物、甚至神之键，对吧？” “嗯。不过，严格来说的话，并不是凭空复现。他是通过体内密集的崩坏能（虚数内能）来反向构造秩序，创造与等同于‘负熵’的物品。这么说明白了吧。” “？？？” “你这种似是而非的说法谁懂啊。”比安卡满脸茫然。 达尔文笑道：“就是说，我并不是真正的复活。想必两位女武神小姐在来的时候，也经历过物质信息化，然后在信息物质化的过程吧——但两位的精神和意志都是连续的，因此两位还是自己。 但安娜·查尔斯·达尔文的信息早已是‘过去完成时’，以太锚点只是偶然从量子之海中读取到这段信息，然后将之表达出来。这就是我深知自己只是一个历史的复制品的原因。 也许世界上的确存在另一套的复杂机制，可以让死者完全复活。但显然，这个世界的锚点并没有那种能力。” “好了，大家跟我来，我带你们去见总议长。她十分期盼你们——女武神的到来呢。” 第41章 切割世界 15分钟后。 共和国议会，伊比利亚茶室。 “大家好，我是共和国议长，梭罗。” 坐在落地窗旁茶桌前的，是一位有着天蓝色短发的端着女子。 仅从面容无法辨别年龄，看起来十分年轻，但却带着一股沧桑的成熟。 叶悠等人进来时，她正对着阳光把玩一颗透明的宝石。 “据说二位从异世界而来的女武神的使命，是调查我们的‘以太’锚点？也就是说，你们的核心诉求，与这个世界的‘生命线’息息相关。” “......” “......” 议长的开场白，让本该是轻松的茶室弥漫着紧张的氛围。 然后，她说：“可以哦。” “......” 丽塔和比安卡都知道她还有话没有说完。 “前提是，你们愿意帮助共和国，帮助这个世界。作为回报，我还可以给你们提供远比‘调查结果’更有价值的东西。” 梭罗白皙的手指轻捏宝石，放入阳光下，闪闪发光。 “——是比我手中的两颗幽兰黛尔宝石还要贵重无数倍的东西。同时剩余的四颗宝石，都在我们这边哦。” “那我应该怎么做？” 比安卡没有犹豫，女武神本就是守护美好的存在，比安卡更是如此。 单纯，认真，固执。 为了达到最强，极为严格的要求自己。 她也明白，也许数年后，她会成为一个沉默寡言的无趣的人。 但在热血尚在的时候，她就是一个勇往直前的笨蛋。 “先说一下结论吧。面对崩坏的威胁，我们共和国从成立以来，就一直在拟定一个计划，彻底拯救这个世界的计划。只是一个非常大胆的计划，它几乎没有任何缺点——除了缺乏必要的执行人。 我希望你能扮演这样的角色——去成为世界的切割者吧！” 比安卡呆呆的看着她，世界切割者？ 是形容词？还是指代的意义本身。 梭罗说道：“你们的莎士比亚船长，似乎有一个打碎能量壁的计划，但我们要做的事情则倒是没有什么本质的不同，只是将对象放大到‘世界’。” “破坏世界？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卢梭笑道：“你手中的那把‘幽兰黛尔’拥有那样的力量。” 她缓缓举起一根手指： “第一步：用圣剑切下这个世界泡被崩坏污染的部分。第二步：轰飞这切下来的残渣。” 议长笑道：“很简单吧。” “......” 哪里简单了啊！ 万一失败的话......自己不就成为了屠灭一个世界的人的刽子手吗？ 这是无法承受的重压与罪恶。 只是想象，比安卡就感觉胸口闷了起来。 无比的压抑。 然而—— 少女紧握住拳头，深呼吸一口气，看着淡笑的议长， “我只问一个问题。” “请问。” “这个计划的成功率是多少？” “第一步成功的概率大概是99％，剩下的百分之一，取决于你对崩坏能的抗性。但第二步，我没办法概况成一个数字告诉你。” 卢梭继续说道“女武神，你们或许初来乍到——但我们已经与这些恶性寄生虫战斗了半个世纪。敌人想要把墙壁内的世界改造成崩坏的乐园，而且也企图把整个世界泡变成魔物横行的世界。所以，我们必须要将它们赖以生存的土壤，一并清除出去。 幸运的是，我们并非生活在一个完整的星球世界，而是一个微缩的世界泡中。完整的‘幽兰黛尔’是一柄可以切割空间本身的武器。很多人在以前就从各个角度论证了这一点，只是我们缺乏一个圣剑使。比安卡，相信你就是最后那一块拼图。 当然，无论你是否同意我们的计划，我都会将剩余的宝石归还。毕竟让各怀心思的人使用这些宝石，还不如聚集在一起放在正确的人手中。” 梭罗说完后，便静静的坐了下来，轻抿着红茶。 比安卡凝重的沉默着。 时间缓缓流逝。 ...... “呼~~” 从议长的茶室出来，比安卡像是要把胸腔的压抑感全部吐出来一般，深深的吐了一口气。 “比安卡。没事吧？” “啊。叶悠，没事。让你担心了。” “议长的计划那么夸张，你会犹豫很是很正常的。” 毕竟，那可是相当于背负了一整个世界的希望。 这份重担，绝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承受得起的。 但这个年仅12岁的女孩，却毅然选择了接受。 “还好吧。感觉和平时的任务没有什么区别，我只是担心不能把这件事做好。如果我们搞砸了，这个世界的许许多多的人一定会感觉‘世界末日’的到来吧。” “啊，大概是吧。但你相信吗？第二天，他们还是该唱歌的唱歌，该跳舞的跳舞。所以说，你不用把自己想象成为救世主。” 叶悠看着比安卡投过来的惊讶眼神，说道：“你并不是在实现已经许诺他人的救赎——你，和幽兰黛尔，只是多给了这个世界的人们一个希望。 仅此而已。 无论这个世界的命运有没有被改变，我们所做的事情，也不过是一个‘现象’而已。不明被铭记在历史中被人传颂，也不会被订到耻辱柱上让人唾骂。所以，你尽管放轻松一些。” “嗯......” “好了，这里似乎与现代城市差不多。我们去逛逛街怎么样？” “逛街？” “每逢大事有静气。就当是放松心情好了。” “......好吧。” 来到商业街。 这里的建筑颇有年代感，就像90年代处于高速发展的中国。 叶悠和比安卡在街上的摊面上吃了一碗本地的特色小吃，又去了射击游戏。 比安卡很厉害，弹无虚发。 老板投来哀怨的眼神。 最后，他们在一个手工艺的店铺面前停了下来，看着木架上面精巧的饰品，叶悠突然想起比安卡好像很喜欢猫咪。 为了收养曾经是敌人的史丹（人为制造的可控有智商的崩坏兽，猫咪形态），甚至愿意威胁奥托，欺骗丽塔。 “这个送你。” 一个白色猫的小饰品。 比安卡接过，放在手心，愣愣的看着。 “怎么了？” 叶悠看到她发呆，问道。 “没什么，谢谢，我会好好珍藏的。” 看到比安卡小心翼翼的放进口袋，叶悠内心笑道：比安卡果然很喜欢猫咪啊。 ...... 一切准备就绪。 计划执行的这一天来临。 “小幽，你现在感觉如何？”在准备室里，比安卡看着面前的圣剑说道：“一个小时后，你应该就可以恢复原本状态了。” “唔......你是在问我吗？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不过，小主人你居然主动找我讲话，这是第一次耶。是紧张吗？” “哈——怎么可能紧张！” 比安卡高声道：“我可是a级女武神，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呃......这种说法未免也太逞强了，你给我忘了它。” 比安卡取出紧贴在内侧口袋中的小猫，放到胸口。 闭上眼睛，深呼吸三下。 然后缓缓睁开，“好了，走吧。我们去，切割世界。” 第42章 不灭之刃 调制遥感卫星，为折叠空间进行实时定位； 编制巨炮阵列，轰爆被切下的碎片； 安排地面部队，应付随时突发的状况。 完成如此庞大的人事和军力调动，仅仅只用时半天。 即便是丽塔和比安卡都不得不佩服共和国运转的效率。 “虽说是‘震天撼地’的计划，结果来到这里，我一直也在袖手旁观......感觉被当做了崩坏裂变弹之类的东西。” “因为，主角总是最后登场的嘛。”叶悠笑道。 蓝天和绿地在眼前展开，一直延伸到大海的尽头。 本该连续的景象，在其中突兀的断开一个“缺口”，那便是此次的目的地，切割碎片的“隧道”。 “注意安全，比安卡大人。” 丽塔看着前面娇小但却凛然的身姿，内心升起小小的自豪。 “嗯，我去去就回。” 少女只是如此回答。 女武神拿着散发出奇才光芒的圣剑，从锚点入口的正上方一跃而下。 深渊中那量能起伏的永恒之井，将正午的暮色和子夜的黎明混合在一起。 叶悠看着那被光与影吞没的比安卡，打心里感到佩服。 “你们只是为了 任务而来到这里，这个世界的命运将走向何方，说到底，其实于你们无关。” “啊。”丽塔微笑，看着锚点的入口，那里崩坏能在扭曲肆虐。 “议长也说了，计划成功的成功率只有百分之九十九，剩下的百分之一，取决于持剑人的崩坏能抗性。也就是说，其实比安卡是冒着生命危险吧。” “嗯。”女仆点头。 “但比安卡感到紧张的原因，却不是因为自己将面临危险，只是担心无法胜任交给她的任务，怕因为自己的能力不足，而影响到这个与她无关的世界。” “是的呢。” 女武神和叶悠站在锚点入口，随时准备接应返程的比安卡。 “你不担心她吗？” “叶悠大人不是也没有劝比安卡大人放弃吗？比安卡大人会平安回来，然后，在这里等她凯旋而归。” 遥远处，密集的炮列方阵已经准备就绪，只待一声令下，就能万炮轰鸣，将世界泡切割下的“毒瘤”轰成残渣。被割离的土地失去了世界泡的依托，只能在量子之海中湮灭。 然后在隧道深处，在光与暗的夹缝中，叶悠和比安卡同时看到了，金色的能量化为飓风， 在锚点的核心，不同维度的空间奔向杂草一般纠缠不清， 然而金光切过之处，折叠空间，齐断如镜面。 不知穿越了多少令人眼花缭乱的奇异空间，不只突破了多少维度屏障。 在哪尽头所打开的——是一个如同黑洞引力场般张开的深邃圆圈，它就像睁开的眼睛一般，里面映照着宛如宇宙一般的静谧星空。 这是世界泡的“视界”，是扭曲维度的边界，是微缩宇宙的背景贴图。 来不及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比安卡已经缓缓飘来。 切割作业已经完成。 丽塔通知地面部队进行第二步的湮灭作战，叶悠则是轻轻接住了飘来的比安卡。 被切割的欧洲大陆，从边缘开始，有碎块在虚空中脱落、瓦解、湮灭。 大概用不了几十分钟的时间，这块被崩坏能侵蚀的土地，就会彻底在量子之海中化为虚无。 就在众人想要欢呼，庆祝将来来临的胜利时。 异变突起！ 有什么东西降落了！ 如同流星一般，狠狠的砸向地面。 气浪如冲击波一样扩散开来，叶悠和丽塔猛的朝降落的方向看去。 海啸般的烟尘散去。 在一个巨大陨石坑的中央，有一个人形生物站在那里。 她闭合着双眸，如同魔神一般，屹立不动。 叶悠和丽塔相互看了一眼，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比安卡因为刚才的切割作业，现在还在昏睡中，或许暂时撤回比较好。 不管怎么说，那散发着不详气息的存在，怎么看也是来者不善。 嗡嗡嗡—— 脚下在震动，像是大地在发出悲鸣。 叶悠和丽塔的视界都跟随在摇晃。 远处的大地裂开，像是张开血盆大口的巨兽，将陈列的巨炮方阵全部吞噬。 “怎么回事？” 薛定谔博士第一个赶来，“发生了什么？” 她朝陨石坑看去，露出凝重的神色，“这......崩坏？” “薛定谔大人，您是说......站在那里的是崩坏兽？” 丽塔看向拿到身影，浑身被角质膜一样的盔甲覆盖，头上长着如同恶魔的双角。 只是看上去就令人感到不安。 但身为a级女武神的丽塔，却并没有感受到崩坏的气息。 然而薛定谔肯定的点头，“因为我现在状态的原因，对崩坏的感知变得非常灵敏。那个崩坏兽......不，不是崩坏兽那么简单。” 薛定谔看着像天空，那里的欧洲大陆逐渐湮灭，却没有发现任何生命的痕迹。 “——等等，她，难道是......原本欧洲大陆人们的所有意识的集合体！现在被崩坏意识入侵了！” 脚下的大地晃动的更为猛烈，薛定谔博士的瞳孔骤然收缩。 “不好，它在侵蚀‘锚点’，快阻止它！” 这个世界本就由锚点构成，一但崩坏意识完成锚点的寝室，它将会掌握这个世界的所有规则，成为这个世界泡的“神”。 到了那一刻，将会是这个世界的灭顶之灾。 看着卫星传来的影像，议长梭罗无力的瘫坐下来，因为墙壁阻隔的关系，她不能预判欧洲大陆究竟发生了怎么可怕的异变。 “我的计划...失败了？” “不，并没有，议长。”达尔文此刻温婉的脸庞变得肃穆：“谁也不知道崩坏意识一直在侵蚀锚点。就算放任下去，也迟早会它完成同步。只不过时间问题罢了。倒不如说，我们打断了她的侵蚀，反而这才是一线生机。” “现在......只能依靠他们了.....” 梭罗和达尔文，紧紧凝视着影像。 兹的一声，画面顿时中断。 现场！ 轰—— 陨石坑中央的崩坏能倾泻而出，化作庞大的气流，席卷整片天地。 拿到宛如魔神的身影瞬间消失在原地。 一只拳头从洋流一般的崩坏能中而来，夹杂着毁灭性的力量。 顿时。 金光闪耀，圣洁的光辉流淌而出。 在这一刻，贞德终于从契约空间显现而出，璀璨金芒照耀大地。 她横在魔神的前面，与它那从天而降的拳头相接触。 咔——咔——咔—— 地板如蜘蛛网一般裂开，掀起的气浪，直接将叶悠等人吹飞。 丽塔看着战场的中央，金光流转的女子和魔神战在了一起。 她们只是相互碰撞，便激起强大的气劲，冲击波一般的气浪一重又一重的肆虐地表，将土地刮开，让深埋在土地里的岩石裸露出来。 “好强......” 丽塔虽然不知道贞德是谁，又为什么突然出现。 但毫无疑问，刚才是她救了自己等人。 多年的战斗素养，让丽塔没有丝毫迟疑朝前张开手掌—— 【冰冻】 四道冰凌以螺旋的方式，朝着魔神袭去。 然后即便能冻结十数个下位崩坏兽的冰冻攻击，对魔神而言，也起不到一丝一毫的作用。 她甚至都没有在意丽塔的攻击，仍有四道冰棱落在身上，就像雨滴落在瓦片上。 啧。 丽塔狠狠咂舌。 作为a级女武神，没有女武神装甲和武器，她能发挥的力量有限。 叶悠抱着比安卡，“薛定谔博士，麻烦你先带着比安卡离开。” “不......” 这时比安卡居然睁开了眼睛，“我要战斗......” “别胡闹！” 比安卡瞪着叶悠，身体挣扎着下来，“作为女武神，怎么可以从战场上逃跑！” 她踉踉跄跄的站稳身形，持着圣剑幽兰黛尔： “而且，这里能对那个家伙造成伤害的，只有我。” 比安卡稳定身形，直接冲向战场。 似乎感觉到了蝼蚁的挑衅，宛如魔神一般的崩坏体一脚将贞德踢飞后。 金黄的瞳孔凝视了过去，随之而来的还有两根触手一般的钢铁。 “——喂！” “比安卡大人！” 叶悠和丽塔身形闪动，更快一步的，两人同时越过比安卡—— 砰，砰。 下一瞬，叶悠和丽塔同时被抽飞。 看到他们被打飞，比安卡咬紧牙关，眼神愤怒。 镶嵌在圣剑上宝石闪耀出光芒。 “嗯？这是......” 薛定谔突然意识到什么般，大喊道：“比安卡，用你自己的意识驱动幽兰黛尔的宝石。” 听到薛定谔的提醒，比安卡的精神意思瞬间连接上了宝石。 时间仿佛慢了下来，永恒化作了一瞬，她在心中呼唤： 永恒的圣剑啊，如果你愿意借用我你的力量的话，那么就回应我的呼唤吧..... ——不灭之刃！ 比安卡高举起圣剑，光辉煌煌如天日。 作为武器，魂钢可以代替主人来吸收、控制和释放崩坏能。 但反过来，女武神同样也可以让自己的身体，临时去做到魂钢能完成的事。 所以—— 七颗宝石中蕴含的无穷力，被尽数激发。 在照耀世界的光芒中，崩坏的意志体，被消融、瓦解，瞬间崩溃，湮灭于虚空。 第43章 旅途的终点(两弹连发) 比安卡脱力的跌坐下来， “总算是....嗯？” 大地还在震动！ “这是怎么回事？” “嗯，关键问题还是锚点。” 薛定谔博士走了过来：“这些崩坏和锚点已经发生了‘绑定’的关系......” “所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比安卡问道。 “这个世界在剧烈震荡后会暂时趋于平静，但是由于崩坏能对于锚点的侵蚀，在接下来三到五年内，这个世界泡会完全解体。” “！！” 比安卡握紧了拳头：“怎么还是会解体？” “没错，没人愿意接受这样的结局。” 薛定谔看着比安卡充满不甘的岩眼神：“不过，幸好，在目前这种境遇下，我还能想到一个挽救的办法。但这个办法带给你好处和坏处几乎同等，我必须征求你的同意，” “没关系，只要能彻底拯救这个世界。女武神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 “不要激动，先说情况。一旦这个办法实施，出了我们现场的四个人之外，其余的一切都会滞留在这个世界，这个世界泡的时空裂缝会彻底锁死。甚至，可能会‘暂时’失去‘幽兰黛尔’。 但与此同时，我这个世界会赢得宝贵的喘息时间。在这段时间内，无论是我、叶悠、你、甚至是你们的奥托主教，还是逆熵的其它什么人，都有时间来想办法帮助这个世界。 不过，决定性的因素在于——这个世界的命运，会系在你一个人的身后。” “难道说.....” “嗯，就是那个‘难道’，你要做的事情与刚才的崩坏意志体一样，成为这个世界的‘神’。将世界泡的存亡与自己锁定。 只要你活着，这个世界泡就不会灭亡。但同时，你将背负一个世界的命运去战斗。” “......” “......” 倘若比安卡死了，这个世界也会灭亡。 是真的背负一个世界在战斗啊。 即便是贞德，也为这份重担缩紧了心脏。 “该怎么做？” 比安卡只是如此回答道。 “很简单，利用幽兰黛尔的宝石，将整个锚点，炼铜世界泡，全部封在你的体内。正如几何上的‘反演’，将一个对象将圆的外部，置换到圆的内部。 在反演生效后，这个世界会成为你体内的‘小宇宙’。届时，作为外人的我们会被排斥出来，暴露在量子之海中。不过你们可以使用来时的装置回到天命。” 薛定谔称述事实般的讲述着：“当然，这个办法不仅仅是你个人承受精神压力这么简单，以后可能还会遭遇各种各样的麻烦。我们还有大约一周的缓冲时间，来考虑要不要‘反演’。” 比安卡笑道：“薛定谔博士，我想我听得够多了。你只需要告诉我‘反演’的具体方法就行了。” “你真的要这么但上这份重量吗？这可是一个世界的责任啊。” 比安卡洒脱道：“女武神的人生，从来不都是如此吗？我们是战士，随时可能死亡，也永远将众人的性命扛在肩上。” 比安卡心意已决。 她无法对眼前的毁灭坐视不理，那么，就只有行动了吧。 根本就没有什么好犹豫的。 “如果还有人对眼前的事情感到踟蹰，那么，她们可能自身还没有想明白：为世界上所有的美好而战，究竟意味着什么。” “那么，开始吧。” ...... 量子之海是没有时空概念的，光与影在扭曲中起伏。 世界泡被反演到比安卡的体内。 原本的世界作为最后的弥留，留下了一方土地，在像是宇宙星空中的空间漂浮。 “那么。是时候离别了。” “再见。” 说完，薛定谔自己消散在量子虚空。 她大概是继续漂流去了。 然后比安卡看向叶悠，皱起眉头，“从刚才起，我就一直有一个疑问了，这个一直站在你身边的家伙，究竟是谁呀！” “啊啊，我是贞德。抱歉，疏于问候。” “我没问你....呃，对不起，我不是要凶你。” 然后又瞪向叶悠。 本来返回现实的装置，搭载三个人就是勉强，四个人...算了，应该也没问题。 “我的同伴。” 叶悠像是没有看到比安卡凶狠狠的眼神，笑道。 “对了，比安卡。” “什么呀！” “能拜托你一件事吗？趁着‘反演’还没有完全封锁空间，你可以利用‘月光王座’，也就是你体内的锚点，帮我转化一下能量吗？听薛定谔博士说，你现在应该可以做得到，再过几分钟，空间彻底闭锁了，就不行了。” “嗯，可以。大概没问题。” “不过，转换这么庞大的能量，你要干什么？” 即便是残余，那毕竟也是一个世界泡留下的能量。 “积蓄力量，发动一次跃迁。” “？？” “其实我并不是和你们来自同一个世界。” 叶悠说完这句话，比安卡愣在原地。 好半晌没有回过神来，女孩眼神呆呆的看着叶悠， “等等，什么意思？你不跟我们回去了？你不是说，还要去天命当舰长的吗？” “抱歉，现在还不行。我必须带贞德回到她的家乡。” “......” 比安卡握紧了拳头， “啊啊，我明白了，去吧！去吧！最好一辈子不要过来！” 说着她利用锚点，将残余的崩坏能全部转换。 这股没有主人意志的能力，叶悠将其引导至契约书，启动跃迁的能量槽缓缓被注满。 兹—— 一道裂缝打开。 叶悠回头，“比安卡，丽塔，能够与你们一起旅行，我很高兴。” “哼！” 比安卡撇过头。 丽塔则是带着笑容道：“我也是，叶悠大人。” 叶悠看着扭过头的女孩，也是无奈，“那么，再见了。” 就在叶悠转身踏入裂缝时， “等等！” 比安卡突然冲了上来。 在贞德的注视下，在丽塔的惊讶中，在叶悠的愣神的瞬间。 比安卡的樱唇轻轻贴在叶悠的脸颊， “你还会过来吧？毕竟，毕竟，” 女武神低下头，“我真是没用，蛋糕一直做不好。总之，我还欠你的恩情。你不能就这么一走了之。” “啊，会的。说过要来当舰长的嘛。” 就在这时—— 【典开·誓约】 比安卡和叶悠同时感受到了，似乎有一种羁绊将他们联系到了一起。 第44章 1992年，型月 打开通道，叶悠和贞德踏入其中。 目送他们离开后，比安卡和丽塔也启动传送装置离开了量子之海。 同时，在他们不知道的量子之海深处，还有三道黑影被世界泡排斥出来。 非世界泡本身之外的都会被排斥。 他们正是前来抢夺幽兰黛尔的轮回者。 这三人甚至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好好的世界突然就没了。 还处在懵圈中的他们被排斥出来后，直接跌落到了量子之海底层，囚禁在世界的夹缝中。 当然，这些已经与叶悠无关。 他和贞德顺着已经顺着“原初结晶”的引导，在“通道”中前行。 叶悠能够感受到自己和比安卡似乎建立了某种联系，但契约之书并没有翻开她的“篇章”。 不过有了这缕联系，再次回到崩坏世界，应该不那么难。 叶悠甩了甩头，凝视着前方，扭曲不定的奇异空间，裂开一个缺口。 叶悠和贞德飘然而去。 他们在一个陌生的城市降临。 是日本的某个城镇，看街道上的商店招牌就能知道。 不过还好，叶悠会日语——同人写手会日语不是常识吗？ 好吧，其实是因为他大学时在汉化组待过，还校对过《美少女万x镜》。 同人写手的生活就是这么朴实、无华且枯燥。 但为了确认是否是型月世界，叶悠操着已经有些生疏的日语向人打听，这里的确有冬木市，还有三咲市。 看来真的是型月世界啊。 顺着原初之晶的指引就能来到型月世界，原初之晶和这个世界有什么联系吗？ 叶悠不得不这么猜想。 不过也了解到这里的年份是1992年。 听到叶悠的讲述后，贞德有些愣神。 迷茫的看着现代化的建筑物，与曾经的记忆找不到丝毫的重合点。 这里真的是自己的世界吗？ 她眼神有些暗淡。 不过才短短数周而已，实际上已经过去了500年？ 沧海桑田，物非人也非。 来之前她就做好了准备，但心中仍抱着一丝侥幸。 等真正看到现实，才发现所有的准备都是那么苍白。 都，逝去了吗？ 只剩我一个人。 贞德突然升起一股深深的疲惫感。 “贞德......”叶悠看着她的样子，不禁有些担心。 “没事的，master。” 叶悠本想说些什么，但觉得现在的贞德不是语言可以安慰的， 他带着贞德来到一间教堂，在贞德还没有拿起剑前往战场时，她每周都会去教堂做弥撒。 这座城市的教堂很寂寥，即便是周末也没有什么人过来。 看到叶悠和贞德出现，神父很高兴的向他们介绍主的仁慈和伟大。 神父还提到了贞德，说她如何的勇敢、仁慈，是有史以来最知名的圣女。 被教会当做异教徒处以火刑，然后又加封为圣女吗？ 如果是英灵殿里的贞德，或许对此不会有太大的感觉，毕竟英灵活在过去，难以用发展的眼光去看待“变化”。 即便未来在怎么变化，对英灵而言，都只是一闪即逝的“现象”。只有活在当下的人，才会去创造“未来”。 因此活着的贞德本人，倒是对此觉得有些荒谬。 老实说，心中还真有够百感交集。 因为，站在这里的贞德，刚从火刑架上下来不到一个月。 不过贞德虽然就站在这里，历史中，“贞德还是被处以火刑而中”吗？ 固定带的修正吧？ 没有在教堂祷告，贞德离开了这里。 然后，叶悠和贞德，遇到了一个最大难题。 ——没有钱。 以前叶悠很少为钱发愁，忽略了这一点。现在他终于明白了，什么叫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 从早上来到这里，一直到傍晚，他们还什么东西都没有吃。 巨大的落日沉入山头，余晖染红了整片大地，叶悠和贞德走在河边的小堤上。 大概是刚下过雨的原因，泥土路还有些泥泞。 这座小城，奥木市还处在发展中，远传来沉闷的机械作业声。 叶悠看着架在楼宇间的高吊车，不禁思考起来。 就算饥饿感勉强可以忍受，但，今晚睡哪？这是最迫近现实的一个问题。 穿越的比较匆忙，比安卡反演世界，彻底封锁锚点后，就无法转换崩坏能。 所以叶悠只能在那段时间内做出决定。 教堂倒是会收留无家可归的人，但贞德既然主动离开，叶悠自然也不会再去。 两人漫无目的的在河堤散步。希望贞德能恢复心情，但这种事情果然还是只能用时间来抹平。 叶悠看着偶尔迎面而来的路人，不禁想道，会不会有混混来找茬。 九十年代初期，日本的不良还是相当多的。 如果真有混混来找茬就好了——就有钱了。 但贞德肯定不会同意的吧。 即便把混混打跑，也不会反勒索他们。 就在叶悠脑海中盘旋着快速挣钱小技巧时，看到河堤下有一个老人朝自己挥手。 他坐在河边，前面是一根长长的钓竿，旁边摆着一个水桶，此刻正热情的朝着叶悠挥手。 叶悠左右看了下，确定是自己，来到钓鱼的老大爷面前。 “有什么事情吗？” 老大爷仔细的打量叶悠，然后露出和蔼可亲的笑脸: “你们很面生啊，是从外地来的吗？” “嗯，差不多吧。” 叶悠疑惑的看着他。他带着一个遮阳帽，两鬓斑白，身体有些瘦弱。 是一个随处可见的老大爷。 不过靠近了后，他却给叶悠一种十分异常的感觉。但这份异常他无法准确的描述出来， 所以，有什么事情？ 叶悠不禁提高了警惕心。 老大爷看着叶悠，突然道:“你是魔术师？” “哈？” 这老头谁啊，没见过啊。 叶悠对型月还是挺熟悉的，但并他完全没有印象。 垂钓的老人是说:“我能够在你身上感受到强大的魔力，但似乎并没有继承魔术刻印。” 等等，我？ 强大的魔力？ 叶悠看了一眼贞德，确定不是在说她？ 还有魔术刻印这玩意也能够感受得出来的？ “所以了？” “我有一个朋友，他们家的传承快断掉了，所以，我希望你能继承他们家族的魔术刻印。” 第45章 考古学科，春日叶悠 “希望你能继承他们家族的魔术刻印。” 老人突然冷不丁的说出这种话，让叶悠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 魔术刻印，是魔术师们花费一生精力钻研魔道而凝聚的结晶，是一个魔术世家延续的关键之物。 因为魔道的极尽不是一代人可以达到的，所以魔术师们会将毕生心血留在刻印上，以此能够把代代延续的研究传承给下一代。 通常会在直系亲属间传承，但也有出现没有魔术资质的后辈的时候，这时会找其他具备优异资质的“平民”来进行传承。 这也代表着接受传承的人，继承了那个魔术家族的使命。 不过刚一见面，就说“你成为我儿子吧”这种情况，叶悠想，还是很少见的。 也许自己是第一例也说不定。 叶悠没有急着回答，而是问： “你为什么觉得我可以继承？魔术刻印是相当于人体器官一样的东西。 一般来说只有血缘相近者才能匹配，即便如此，也还是会发生排斥反应。 我一个外人，你为什么如此肯定我就能继承？就因为我....呃，具备强大的魔力？” 老人笑道：“不不不，主要原因还是我能出塔的时间有限，一旦让那些家伙察觉到我不在的话，可能会出一些乱子。” 和蔼的老人谆谆善诱，“小家伙，你要继承的可是京都的一个名门望族，虽然现在没落了，后继无人，但在时钟塔，还空有一间教室。 你如果答应，那间教室可以继承，并且可以跳过学习和评级，直接成为末子阶位的正式魔术师。如何？” 与野生魔术师不同，魔术协会共有七个位阶：末子、长子、开位、祭位、典位、色位、冠位。 末子是最下位，但即便如此，想要获得末子也是非常困难的:首先要扔到全体基础科学习几年，毕业后，还要获得法政科的评级认可。 而拥有“教室”的魔术师更是精英中的精英，在时钟塔具备着各个学科所拥有的七十座教室，以及由全体共同管理的五座大教室。虽说是教室，但站在魔术师的角度上，称其为七十又五座城更为贴切。 因此，这两个条件，对于苦于学不到真正优秀知识的野生魔术师而言，无异于真正的天上掉馅饼。 叶悠沉思一阵。 他来到这个世界没有身份，或者正好可以借此机会融入这个世界。 同时在时钟塔也是学习魔术的圣地，叶悠空有一身魔力，却不知道怎么运用，在那里正好可以得到解决。 所以， “我拒绝。” 怎么看也不对啊。 老人闻言倒是没有强求：“那可真是遗憾，看来我那老友的魔术刻印只能封存在时钟塔的密室了。” “不过——” 老人洒脱的心态又让叶悠迟疑了，折中道: “你如果相信我的话，我可以找到一个更加完美的人去继承。” “好。” 老人直接点头。 “？？” 叶悠当场迷惑，他就这么一说。 老人似乎早有准备，从胸口取出一封用红泥粘着的信封，言简意赅的说道： “考古科，春日家的遗产暂时交给你保管，为了名正言顺，你不介意暂时改一下名字吗？对了，你叫什么？” “叶悠。” “好的，春日叶悠。我会在时钟塔为你登记，到时候你继承了遗产，就要认真的为春日家族的魔道延续考虑，最起码要找一个合适的继承人。 这里有一封信，你到了时钟塔直接交给考古学科的君主，梅亚斯提亚。他会帮你办理继承遗产的手续。” 老人一番话下来，根本不给叶悠插口的机会。 等回过神来时，老人转身就走。 叶悠赶紧追上去：“等等，我没有钱去伦敦啊。而且我是偷渡来日本的，能帮我准备一个身份吗？” “......”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叶悠似乎看到老人一个踉跄，但他也不在意：“小问题。不过，我身上没带钱。” 他又拿出一封信，“带着它去找附近瑞士银行的行长。至于身份问题，到时候他会一并帮你处理。” 卧槽，说的像真的一样。 叶悠愣了下，再次看向老人，“……谢谢。” 叶悠低头看着怀里印有时钟塔纹章的信封，陷入沉思。 这个老人究竟是谁啊？叶悠从来没有在型月见过。 但他开口就是去找时钟塔君主，又有自信把遗产交给了我，不担心我反悔。 背景和实力很强。 难道他也是时钟塔的君主之一？ 说起来，也只有12君主老头比较多，叶悠又没有全部见过。 不过，也真闲的慌，远渡重洋，跑日本来了。 算了，这些都是小问题。 “总之，先去看看。” 前往瑞士银行，叶悠真的拿到了5万美金，同时护照什么的也已经办理好。 看来这老人，最起码也是时钟塔的君主之一。 叶悠再次在心里肯定。 而且如果是魔术师，随意将遗产交给自己的做法就不难理解了，他们通常拥有背离常识的能力。 有些乍看去很鲁莽的决定，实际上是做了充分的准备。 就像发动魔术，在外人看来，可能就是举起手指这么简单，但实际上，其中蕴藏的各种奥秘与优秀的知识体系，是常人一辈子也无法理解的。 叶悠翻开护照，自己的名字变成了春日叶悠，而贞德则是随便取了一个女性名。 总之，这样就能乘飞机去时钟塔了。 不过在此之前，叶悠得先去一趟冬木市。 当时叶悠说有一个合适的继承人，就想到了远坂樱。 现在是1992年，距离第四次圣杯战争开始还有两年，就是不知道这个世界是否会像《f/z》那样发展。 但去看看总是没问题的，小萝莉，该救还是要救的。 怎么可能任由远坂时臣做出最坏的决定，把小樱交给那个变态的老虫子。 至于四战，还是算了吧。 叶悠没心情参与，他又不想要圣杯，带着贞德和远坂樱先苟在时钟塔。 等什么时候可以脸接ea的时候，再出来浪。 毕竟，型月还是很危险的。 而叶悠有七龙珠的修行法，又具备优秀的魔术资质，潜力还是很大的。 第46章 汝之女，吾养之，勿虑也 乘着空旷的巴士一路西下，转了三趟车，终于在第二天的黎明时分，大巴驶入了环绕冬木的山脉，透过窗户，葱葱郁郁的树木不断倒退。 “日本新干线不是很厉害的吗？为什么冬木市没有！” 叶悠已经很久没有像这样长时间的坐车了，他感觉全身骨头都酸了。 巴士进入连绵起伏的群山，在下一个拐弯口，叶悠终于看到了此行的目的地。 白色的建筑群隐匿在一片绿色中。 “终于到了。贞德，活动活动。” 叶悠伸展懒腰，跳下车。 “诶？等等，master。” 贞德慌忙的提着行李箱从窗口跳下，紧随其后。 叶悠和贞德从两边贴着正在以60码速度慢慢摇的巴士平时奔跑，在大山里行驶的的司机先生，像是见了鬼一样左右瞄了一眼。 叶悠笑着和他打了个招呼，和贞德脚下加速，消失在蜿蜒的国道尽头。 司机先生：“？？” 他猛踩刹车，脸色煞白的愣在原地。 进入冬木市，叶悠气喘吁吁的躺在宾馆的床上，就像从水塘里捞出来一般，衣服被汗水浸湿，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 七龙珠的“气功”果然很厉害啊。 叶悠心想，继续这样按照呼吸法锻炼下去，或许能达到孙悟空小时候的水平吧。 现在肯定是差的远，才跑这么一段路，还有魔力加持，浑身就像被抽干了一样。 不过，感觉真爽！ 贞德倒是连一滴汗水都没流，呼吸没有丝毫紊乱。 等叶悠休息够了，她提打开行李箱，取出毛巾和新衣服， “master。” “谢谢，我自己来就行了。” 朝阳渐升，安静的街道多了行人的踪影。 叶悠坐起来，去浴室洗了个澡，换了一身体面的衣服，看起来英姿勃发、儒雅随和。 他将去远坂家的宅邸，见远坂时臣。 远坂时臣，是一个颇有复古情怀的绅士，“秉持优雅，从容不迫”，可谓是他的行为准则，自然会对其他不修边幅的人抱持一定的轻蔑。 毕竟是以客人的身份造访，必要的礼节，叶悠还是不会刻意冒犯的。 远坂家在冬木市也是名门贵族一般的存在，稍加打听就能知道远坂家的洋房位于南伊鸟野一处风景优美的山丘上。 此刻有三人正坐在社交谈话室里。 “我是京都春日家族的春日叶悠，他是我的妹妹，春日叶穹，冒昧造访，还请见谅。” 叶悠礼貌但不拘谨的介绍道。 春日家族，远坂时臣略有耳闻，与只有200年传承的远坂家不同，位于京都的春日家是日本本土真正的豪门，虽然无法与时钟塔的大贵族相比，但也拥有一间属于自己的教室。 这在排外性相当重、且血统论根深蒂固的时钟塔是很难想象的，但这也从侧面证明了春日家魔道传承的强大。 “不知道春日先生和春日小姐突然早饭冬木，有何贵干？” 远坂时臣说话流畅而清晰，他看起来还很年轻，但有一股特别稳重的气质，使他显得很有威严。 叶悠回道:“我们兄妹虽然初出茅庐，但也懂得魔术界约定俗成的规则——踏足其他魔术师领地时，需要向其主人告知来意。否则，很容易引起误会，发生冲突事件。” 远坂时臣微笑道:“春日桑太过见外了，在外难免有所不便，我们魔术师本就是守望相助的存在。” “多谢远坂家主的理解。” 叶悠突然叹了一口气，脸上有期待、有惋惜、有无奈、有不甘，然后说道: “其实我们是为了寻找春日家族的继承人才路过此地。” 原本一直保持着从容不迫的远坂时臣听到这句话，端茶杯的手僵硬在空中。 然后端起茶杯，借着喝茶掩饰自己的失态。 叶悠继续说道:“春日家已经连续两代没有出现合适的继承人了，所以，我们兄妹不得不出来寻找优秀的人才，让其来延续春日家魔道的传承。” 叶悠看着远坂时臣惊疑不定的眼神，又道:“虽然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但毕竟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还希望远坂家主不要张扬。” “啊？嗯，当然。” 远坂时臣清了清嗓子，“想要到达魔道的尽头何其艰难，在代代相传的过程中迷失了方向，甚至忘记了当初的志向的魔术师又何其之多？ 春日家能够不忘初心，砥砺前行，实乃我被楷模。” 远坂时臣突然开始夸赞起来。 “远坂家主谬赞了，现在的春日家已经是风雨飘摇，如果再找不到合适的继承人，传承或许就要断绝了。” 叶悠站起身来，诚恳道:“如果远坂家主有什么合适的人，还请务必留意一下，春日家会记住您的恩情。” “一定。”远坂时臣笑道:“刚才不是说了吗？魔术师们本就是守望相助的存在。” “那我和家妹先行告辞了。” 远坂时臣挽留，“何必如此匆忙，你们远道而来，就让我略尽地主之谊，今晚就在这里住一宿吧。” “这……”叶悠看了看贞德，“会不会太麻烦您了？” “不会不会。怎么可以怠慢远道而来的客人。”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如此正好，晚饭时正好江我的两个爱女介绍给你们认识。” 叶悠和贞德被安排在两个客房， 远坂时臣此刻则是收敛了笑容，面色严肃的坐在书桌前。 ——从两个女儿出生起，他就备受煎熬。 对于两个女儿远坂凛以及远坂樱来说，她们从一开始就没有选择的余地。 一个是全元素，五重复合属性，另一个是架空元素，虚数属性。 这姐妹二人都拥有等同于奇迹的稀有资质。但远坂家的魔术刻印只能传承一人。 那么能否从中选择一个，另一个孩子过普通人的生活？ 不能。 她们都资质已经超出了天赋的范畴，等同于魔性的诅咒。 而魔性会招来吸引魔性，远离条理之外的人必然会招来“异常”，卷入各种各样的不幸当中。 应对这种命运的方法只有一个——自己有意识地走出条理。 时臣的女儿们除了自己去理解魔道并进行修炼之外，没有别的办法处理蕴藏在她们血液中的魔性。 而远坂家魔术刻印的加护只能给予其中一人，这一事实不知煎熬了时臣多长时间。 今天，他或许看到了一丝曙光。 远坂时臣猛的站起来，拨通了一个大洋彼岸的电话。 作为一个正统的魔术师，他多多少少在时钟塔还是有一些朋友的。 帮不上什么大忙，但打听一些消息还是没有问题的。 他将心中的猜忌和疑问漠不关心的表达出来，电话那头传来声音， “春日家的教室？都空了三年了，昨天居然突然被一个叫春日叶悠的人继承了。现在都成了时钟塔的话题了。 春日叶悠的照片？没有。你问怎么确认……我也不知道。不过既然想要继承教室的话，那应该有遗嘱或者其它信物。” 远坂时臣放下电话。 他在书房思考了很久，又向多方求证。一整个下午在书房反复踱步。 第47章 前往伦敦 晚饭时间，远坂时臣的两个女儿和妻子并没有出现。 叶悠和贞德做在远坂时臣的对面，桌上是丰盛的料理。 远坂家主直接开门见山， “我有两个女儿，都天资过人，应该，符合你们的预期。” 叶悠装作没有听懂他的话，微愣，道:“远坂家主的意思是？” “你们在寻找合适的继承人，而远坂家的魔道也只能传承一人，难道叶悠桑不觉得，我们的相遇，简直就是天公作美吗？” “这……” “春日桑不用担心，她们的资质我可以保证，绝对不会有比她们更合适的人。只是，” 远坂时臣收敛了笑容，目光锐利的看着叶悠， “我必须确认，你的确拥有春日家魔术刻印的支配权，以及在公证人的见证下，立一份协议，完完全全由小女继承。” 叶悠也缓缓放下筷子，满脸严肃， “您所要求的都合情合理，只要您的女儿真像您说的这般优秀的话。 至于我是否拥有对魔术刻印的绝对支配权，远坂家主可以带着您的女儿，亲自跟我去一趟时钟塔，如何？” 叶悠其实心里也没底，虽然在瑞士银行拿到钱和护照，但光凭那老人的一封信就能继承教室和魔术刻印？ 真不好说啊。 魔术协会很复杂的，派系林立，内斗也很严重。 但气势上不能输。 而且远坂时臣一下午没有出现，现在突然又提起过继的事情，很有可能已经向时钟塔方面求证过。 想必，肯定了某些东西。 不然，远坂时臣提都不会提过继的事情，甚至翻脸都有可能。 这样看来，那老人说的话可信度还是蛮高的。 第二天，匆匆的见了年幼的远坂凛一眼，没有交谈的余裕，远坂时臣已经带着小樱和叶悠前往飞向伦敦的飞机。 一般来说，魔术师不会轻易的离开自己的领地。 但远坂时臣想到将要到来的圣杯战争，无论胜利与否，自己大概都无法回来。 因此必须要尽可能周到的考虑家人都安排。 远坂凛这孩子很懂事，对自己很严格，平行端正，性格也十分坚毅，虽然还年幼，远坂时臣在她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而樱这孩子较为柔弱，温柔体贴，比较像她的母亲。 远坂时臣对两个女儿的爱是同样的，没有丝毫偏心，但要选择一个继承远坂家的话，就不得不站在魔术师的立场上去考虑。 必须冷静的、理智的、残酷的去做判断。 与母亲和姐姐道别的时间都没有，远坂樱便被她父亲带着登上了开往英伦的皇家游轮。 之所以不选择更为快捷的飞机，远坂时臣有两个考量，一是借机观察叶悠，同时等待时钟塔传来最新的消息。 二是希望在这段时间，小樱能够与叶悠他们熟络起来，有一个缓冲的时间， 叶悠也大概能猜到远坂时臣的意图，只是没有想到他居然还有如此一面，看来以前对他是有一些偏见了。 接触后叶悠才能明白，如果舍弃魔术师这个身份的话，远坂时臣无疑是一个好父亲。 但可惜，魔术师和父亲，这两个身份之间，永远也不可能取得平衡。 一个远离条理之外，一个处于常识之中。 魔术师们的观念与普通人相去甚远，有时候背道而驰。 在他们看来，没有什么比在魔道上取得成就，更让人高兴的事情了。 天空湛蓝，碧波万顷。 银色的游轮在海面上航行。 远坂时臣和叶悠站在护栏边。 “樱，去跟这位姐姐玩吧。” 远坂时臣将怀中的女孩放下，叶悠朝贞德点了点头。 一大一小，手牵着手，两人朝着远处走去。 小樱此刻还尚未知道出来的目的，只是有些好奇为什么姐姐和妈妈没有来。 但贞德的亲和力，很快让小樱和她打成了一片。 远坂时臣目视着樱走远，说道：“你不是春日家的人。” “嗯。” 叶悠明白远坂时臣一直在调查自己。 这本来就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你居然胆敢欺骗我。”魔术师目光冷冽的注视着叶悠。 “仔细回忆一下，我从头到尾有说自己是春日家的人吗？我只是说我叫春日叶悠，魔术协会确实是这样登记的。” 面对远坂时臣仿佛具有威压般的视线，叶悠笑道：“好了，不用演戏了，远坂家主。都已经上船了，想必你也掌握了足够的信息。” “你究竟是谁？虽然时间尚短，但我居然找不到一丝关于你的信息。” “这个重要吗？”叶悠反问。 “重要。” “比那孩子继承魔术刻印还重要？” “......” 远坂时臣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你真的拥有春日家魔术刻印的支配权吗？” “你不是跟来了吗？想不到事到临头，远坂家主居然还会问这种问题。不过，这倒也让我对你刮目相看了，” “因为我的选项里只有‘坏’和‘更坏’。” 叶悠看着远方，“就算不能继承春日家的传承，你也可以顺道把他送去艾德费尔特家族嘛。芬兰离英国也不远。” “你——” 远坂时臣愤怒的盯着叶悠。 叶悠耸了耸肩，穿都已经穿过好望角，来到了大西洋，你还能游回去？ “别激动，说着玩的。” 平复下心情的远坂时臣又察觉到了一个问题，“你怎么知道远坂家和艾德费尔特家族有渊源？” “这个重要吗？”还是这句话。 远坂时臣死死的凝视着叶悠，最终放弃。 的确，与小樱能够继承魔术刻印来说，这些都是旁枝末节。 每个魔术师都拥有自己独到的手段。 但如果眼前这人愚弄自己，那么远坂家的怒火必然会倾泻而下。 远坂时臣没有再做过多的试探，毕竟只要到了时钟塔就能见分晓。 而且更为重要的是，他想不到眼前这人有欺骗自己的理由。 四月二十三日，远洋的游轮终于到达了最终目的地，英吉利海峡北岸的中心，南安普敦。东北距伦敦只有120多公里。 当天下午，他们便来到了时钟塔的大本营。 第48章 初来时钟塔 魔术协会由三大组织——时钟塔、阿特拉斯院、彷徨海构成。 不过现在说到魔术协会的话，通常是指时钟塔本身。 在西欧有九层的魔术师会选择时钟塔。 审查资质、灵魂颜色，并登记后，就能成为魔术协会的一员。 只要具备魔术师的资质，并且身家清白，想要进入魔术协会本身不会有太多的障碍。 前提是你得有钱，大教室面向所有学生授课，但学费不菲。 而像叶悠这样直接获得阶位可以说是非常极端的例子。 远坂时臣怀抱着某种心思，带着女儿踏入了伦敦。 虽然是叫时钟塔，但魔术协会所在地并不是特指伦敦的大笨钟那一块区域。 事实上，时钟塔本部位于伦敦郊外，而“七十又五座教室”似乎分布伦敦各个街道。 这一次前来寻找的考古学科的君主梅亚斯提亚，他的办公地点就在摄政街。 该街道曲折曲蜒，连结牛津广场和匹卡德利广场。附近有许多破具英伦风的高级西装店。 在远坂时臣好友的带领下，叶悠一行人穿过了几条宁静的小道后，来到了一间绿意盎然的院子，前面是一间三层楼的房子。 而在敞开的大门口，已经有人等候在此。 那是一个金色双马尾的美少女，身材高挑，曲线玲珑。 她的打扮十分时髦，粉色的上衣系着黑色的束腰带，下身是流苏裙搭配着黑丝袜。 此刻她长筒靴的高跟鞋底正不断的敲击地面，看到叶悠等人后，问道: “是春日先生吗？” “嗯，是我。” “总算是来了。亚斯提亚因为某些事情外出了，让我在这里等候。那么，东西也带来了吧。” 她的声线很好听，只不过夹杂了一些不耐。 “东西？你是说信件吗？” “除了这个没有别的了吧！”少女抱着臂膀说道。 “请问，你是？” 听她的意思好像是亚斯提亚外出，由她来主持继承的相关程序。 “我？你居然不认识我？”女孩睁大眼睛，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呃……” 叶悠突然发现自己对型月世界好像一无所知。 她很出名吗？ 双马尾倒是认识一个，就是旁边这家伙是女儿，但金色的双马尾还真没有印象。 “好吧。你这种东洋人不认识我也正常。” 少女像是为自己找好了借口般，然后说道:“我是梅·莉黛尔·阿切洛特。 英伦的超级美少女哦，事务繁忙、追求者甚多、举世公认协会第一的偶像。” “……” 这种话由自己说出口真的没问题吗？ “原来如此，很荣幸认识你。阿切洛特小姐。不过，遗产的交接程序，是由你来完成吗？” “当然。”少女抬起头颅，昂着雪白的下巴，“没有人比我——未来植物科君主的继承人更合适了吧。” 叶悠愣了下。 春日家不是考古科吗？ 而时钟塔又分为三大派阀:贵族主义、民主主义、中立主义。 三大派阀之间的斗争很激烈，经常会演变成流血事件。 中立主义的考古科怎么和贵族主义的植物科混在一起了？ 毕竟魔术刻印和教室的继承，都可以说是不小的事情了。 算了，这种事情无关紧要。 时钟塔内部本就复杂无比，有时候看起来相互对抗，但背地里又达成某种共识的情况不少。 可以说是，处于一种“微妙”的平衡。 “亚斯提亚大人去哪了。”远坂时臣自然也是清楚这一点，于是问道:“我记得他一向呆在自己的魔术工房，很少外出。怎么突然静极思动。” “你又是谁？是在质疑我吗？” 远坂时臣右手抚着左胸，章口就来， “误会了，美丽的亚斯提亚小姐。我是冬木的远坂时臣，在以前，我们远坂家受过亚斯提亚大人的恩惠，想着这次过来，正好可以拜访他老人家。” 虽然是日本人，但远坂时臣毫无疑问比英伦绅士更具备贵族气质。 否则远坂葵也不会被他迷的神魂颠倒，间桐雁夜一点机会都没有。 “嗯。”金发双马尾的莉黛尔点头，“那个老头前往阿尔比昂的‘古老心脏’，好像是发现了某种神秘的介质。比起这种事，信件你到底带来了没有？不要磨磨蹭蹭，本小姐可是很忙的，赶紧办完事走人。” 叶悠从怀里取出那老人的信封交给莉黛尔，她拿到信封后，以特殊的频率注入魔力，原本的红泥像是器官一样活络起来，雪白的信封上顿时亮起火焰纹章。 “嗯，没错，跟我过来。” 确认后的信件化为灰烬，莉黛尔转身带着叶悠朝屋内走去。 远坂时臣和贞德原本也想跟着进去，但被阻拦下来，莉黛尔说道: “你们待在这里不要走动，只是拿魔术刻印而已，很快就会下来。” 叶悠跟着莉黛尔一直来到二楼的走廊尽头，这里有一扇纯黑色的木门，莉黛尔推门而入，房间的墙壁由木架代替，上玻璃瓶盛放着各种各样的物品，矿石、碎骨、灰尘，甚至还有沾血的破布。 这里是考古科的存储室，这些都是具有魔力的物质吧？ 不过就这么向别的学科的人开放，这位考古学科的君主心还真够大的。 像是读出了叶悠的想法，莉黛尔说道:“这里都是赝品，你不会连这都看不出来吧？” 她弯下身，紧紧裹着黑丝的小腿挤压出优美的弧线， 然后打开面前的木柜，取出一个银色的保险箱:“当然，除了它。” 魔术刻印就保存在这银色的箱子里，以特殊的术式封存，尽大可能的保持刻印的“活性”。 莉黛尔把箱子送到叶悠的面前，微笑道: “春日先生，魔术刻印的植入你应该知道十分困难，通常会伴随着痛苦的排斥反应。不过如果有调律师师的话，则会大大加速适应的过程，我正好认识几个不错的调律师，你如果有需要的话，可以找我。” 不，我不是很清楚。 但你无事献殷勤我感觉有问题。 莉黛尔继续说道:“我只是有点好奇，同时也算是一种投资吧。毕竟能够越过法政部，直接评级的人，我还没有见过。春日先生，你究竟是什么来历？” “我只是一个路过的普通魔术师而已，哪有什么来历。” “是吗。既然你不愿意说也没关系。总之，你如果遇到了什么麻烦，可以来阿切洛特府邸。能帮上忙的，我会送个顺手人情，但太麻烦的就算了。” “谢谢你的慷慨。” 叶悠并不讨厌这种说话方式，什么都放在明面上，反而更让人舒心。 但，为什么你就这么笃定我一定会遇上麻烦。 第49章 先定一个小目标 刻印的交接完成，接下里是关于教室。 莉黛尔小姐只是给了叶悠钥匙和地址，便先行离开了。 在确认魔术刻印的归属后，远坂时臣立刻提出了申请，在好友以及数位魔术协会成员的公证下，签署了一份关于“过继”的文书，内容自然是关于魔术刻印的继承问题。 这种文书约束力其实有限，尤其是对于魔术师来说，就是一纸空文。 但倘若要签订具有魔力效应的契约，远坂时臣觉得也太强人所难。 毕竟，关于过继之事，没有谁强迫谁。 双方都是本着自愿的原则各取所需。 不过有友人在这里，远坂时臣也稍加放心。 当天晚上，时辰就乘坐飞往东京的最后一趟航班离开了伦敦。 目送着父亲的小樱，既没有哭，也没有闹。只是默默的注视着，一言不发。 这得益于远坂时臣良好的家教，“秉持优雅，从容不迫”，远坂时臣一直是如此言传身教的。 但告别了亲人，又在异国他乡，一个小女孩肯定是非常孤独与无助的。 就算是成年人，只怕也一时间难以忍受这种孤寂。 叶悠一只手摁在小女孩黑色的发丝上，“小樱，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的老师了。我今天要教导你的第一课就是：不喜欢的事情，没必要默默忍受。” 小女孩转过头，以向上的视线看着叶悠，脸上带着胆怯和柔弱，但还有一丝希望， “老，老师...那，我可以回去见姐姐、妈妈......” “不行。” “......” “第二课就是，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不要把希望寄托在其他人身上。想要什么，得自己取争取。” “......” 小樱垂下眼睑。 “master！” 叶悠的话，让贞德以严肃的眼神看着他。 “今天先回去吧，好好休息。” 继承的“教室”可不只是一间房子，而是一栋楼房。三层高的白色小楼，有办公室、有客厅、有卧室。 同样坐落在摄政街的幽静街道。 叶悠等人，或许会在这里居住很久。 九十年代初的伦敦夜晚——不，除了亚洲的国家，大多数国家的夜晚，都非常冷清。 像华夏这种可以在深夜毫无顾忌出行的，真的是少数。 不过摄政街除外，这个宽阔且拥有漂亮、流畅大弧度的皇家大道，是伦敦最时尚的标志之一。 比起考古学科，这里似乎更加适合作为现代魔术科的根据地。 流光溢彩，灯华璀璨，夜晚这里也如白昼一般。 叶悠等人穿过白色建筑群进入小巷，再拐过三道弯后，仿佛进入了另一个空间般，这里的静谧幽美与外面的车水马龙仿佛就像两个世界。 在他们眼前的是一座有着朴素古典风格的楼房，白色的墙壁镶嵌着红色的柱子，呈现出历经沧桑岁月后的温润之美。 叶悠取出钥匙，打开房门，并没有想象中的厚重灰尘扑面而来，打开灯，地板也相对比较干净。 看得出来，这里有人定期进行打扫。应该是之前代为保管的人。 叶悠打量着这间屋子，低调不失华丽，朴素中透着典雅，虽然没有远坂宅邸大气，但胜在精致，叶悠还是十分满意的。 然而比较让他意外的是，这里居然没有一间像样的卧室。 上下三层楼，总共将近20个房间，全部都是用作她途。 但好在待客室还有真皮沙发， “今晚就先睡这里吧。明天再去买床和日常用品。” 老人给叶悠的5万美金，还剩4万9。 这个年代，即便在英国，4万9美金也算是一笔小资产了。 小樱奔波了一天，又是小孩子，很快就沉沉的睡去了。 伦敦春天的夜晚很冷，贞德想找毯子，但是没有。 “我出去买吧。” 还好这里是摄政街，英伦繁华的商业地段，有24小时经营的门面。 叶悠买了一些日常用品和毯子，又买了面包和牛奶。 结账的时候，被电视里播放的节目所吸引， 那是一个金色的双马尾女孩，正站在璀璨夺目的舞台上放声歌唱。 “？？” 这不是今天在考古科见到的那位植物科未来君主吗。 梅·莉黛尔·阿切洛特，她说的“偶像”，原来不是形容词，是名词啊。 她作为一个魔术师，还真出道成为偶像了？！ 看着叶悠目不转睛的盯着挂在墙壁上的荧屏，收银员笑道： “你也是莉黛尔的粉丝吗。” 莉黛尔？ 居然用本名？ 怪不得今天见面，她惊讶我不认识她。 难道她在英国真的很有名？ 原来魔术师还可以这么嗨的吗。 叶悠点了点头，“嗯，她的声音很好听。” “哦，伙计，你的品位真是太棒了！” 自己喜欢的人物得到认可，收银员也很高兴，只是当叶悠拿出美金时，他却犯愁了，拿着计算器计算了半天汇率，也得不出结果。 叶悠无奈，“换算成英镑大概是79.25，你找我35英镑就行了。” 英国人震惊的看着叶悠：“您怎么做到的，难道你是数学天才吗？” “......” 加减乘除很难吗？ 任何一个初中生都可以简单的得出答案吧。 原来盛产数学家的英国，底层平明数学真的很烂啊。 买好东西回家，贞德正在收拾行李。 她今天一整天没怎么说话，除了感慨在500年后居然以这样的形式踏上帝国的首都之外，更重要的是，现代英语，她也听不懂。 至于叶悠，作为一个同人写手，会英语不是常识吗？ 呃......抱歉。 其实叶悠曾经考研英语77分，要不是对手太强，他也不会落魄到去考公务员。 总之，过去的事情，无须再提。 小樱和贞德，也要开始学习英语。 不过，让贞德学习语言可能难为她了，她连自己家乡文字都看不懂，还能学会异国语言？ 叶悠想起契约之书，靠它应该能让贞德瞬间掌握自己的语言库吧。 一夜无话，第二天，在一阵敲门声中，叶悠迷糊的起来。 “您好，请问是春日叶悠先生吗？” 来人是一个穿着整齐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挂的英伦绅士。 “是我。有什么事情吗？” 那人点头，以无可挑剔的微笑说道：“您好，春日老师，我是时钟塔派遣人员，这是我的名片。是这样的，既然春日老师继承了这件教室，那么其相应的债务也一并继承了，请您过目。” 他递过来厚厚一叠文件。 叶悠起床低血糖，懒得翻看，直接问道：“债务？多少钱？” “一共是九千七百六十九......” 哦，才九千多啊。 “——万。” “多少？！” 吧嗒一声，文件掉在地上，叶悠瞬间清醒了。 第50章 贞德，给我康康 一亿英镑！ 九十年代初的一亿英镑！ 艹！ 为什么会欠这么多钱？ 来坑我的？ 叶悠重新捡起他掉在地上的一叠资料，仔细阅读起来。 好像明白了原因，还真没有坑自己。 首先是房子的房产税，与华夏不同一锤子买卖不同，欧美付清房款后每年还要交房产税，房的价值越高，交得越多。 所以经常能在奇闻看到“一栋城堡只要一元钱”，那是真的，不过房产税可以让你瞬间爆炸。 而这样一栋坐落在伦敦最繁华摄政街的三层楼房，每年的房产税还真不是小数目。除此之外还有物业费、水电费、管理费等等杂七杂八的。 这空置的三年，都由魔术协会垫付了。 当然，这只是小头。 其次，是魔术刻印的抽离和保存。时钟塔不是做慈善的，它没有理由免费帮你抽离魔术刻印，并完好无损的保存三年，其中涉及到高额的代价。 这也只是小头，折算成现金，大概也就几百万英镑。 关键是前代教室持有者进行的研究。一般来说潜心做研究的魔术师不会去搜集材料，那么这些物资是从哪里来了？ 当然是由魔术协会提供，但同理，不可能免费提供。 而借由魔术协会提供的帮助，在魔术师做出成果后，通常会用专利来抵消这些债务。 如果教室的持有者突然死亡，或者是“我死后哪管洪水滔天”的类型，这笔债务就会自动转移到下一任继承人。 就像肯主任战死，只留给他们家族一笔巨债，差不多一样的道理。 不过原本的春日老先生自然做出了很多成果，但被他的后人瓜分，连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都掺了一脚。 只剩下一个无法继承的魔术刻印，以及一间在英伦空荡荡的房子。 春日家的其它后人在日本都拥有庞大的资产，要他们还？ 别开玩笑了，你继承教室，关我春日家什么事？ 从舍弃魔术刻印开始，他们就打算脱离魔道，过普通有钱人的枯燥生活。 1亿英镑啊，折算成日元，就是130亿。 谁爱还谁去还。 我淦！ 叶悠内心直呼卧槽。 还真没有坑自己。 雪白文件上都清清楚楚列着清单明细呢，连尼玛的马桶刷都算进去了。 老先生，您连马桶刷都要魔术协会帮您买吗？ “我们魔术协会内务阁公正、透明，这一点还请春日先生放心。” 这位绅士一直挂着完美的微笑，让人无法挑剔。感觉他不是来要债，而是上门送温暖的。 “嗯。” 叶悠风轻云淡的点了点头。 “请问先生，债款有归还时限吗？” “理论上是五年。” “理论上？” “是的，春日先生。如果是对魔术协会有过杰出贡献的人才，债款自然可以无限延期。如果平平无奇者，很可能会提前要求追回债款。” “谢谢。” 送走了魔术协会的派遣员，叶悠拿着一叠厚厚的文件做到沙发上。 已经欠了三年，也就是说，最迟也要在两年之内还清一亿英镑吗？ 两年，一亿英镑！ 做魔术研究，取得成果，这是最快的方式。 但叶悠在魔术方面自己也是个萌新啊，他来时钟塔是为了学习魔术的。 要一个高考完的学生跨过大学、研究生、博士、博士后，直接成为教授接项目吗？ 这已经不是强人所难，而是异想天开了。 放弃遗产？ 魔术刻印你拿了，魔术协会那边也登记了你做教室的合法持有人。 说放弃就放弃？哪有那么好的事。 离开型月？ 打开次元通道用了一个世界泡残余的崩坏能，上哪去弄这么多的能量？ 打圣杯战争吗？还不如挣一亿英镑来的轻松。 贞德醒来，看见叶悠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沉思，然后只见他抬起头来，神采奕奕的看着自己， “贞德，你能显现你的盔甲和旗帜吗？” “可以的。master。” “给我看看！” “啊，好，好的。” 金光闪过，一身纯白的盔甲覆盖在贞德身上，手中的气质无风自动。 叶悠抚摸着飘扬的旗帜，上面传来温润丝滑的质感， “好东西啊，一定很值钱吧。” “mas……ter？？” “我就康康。话说贞德，这面旗你可以重复的具现出来吧？” “嗯，是的，这是我的魔力凝聚而成……诶？诶？master，等等，你要干什么？不要撕啊！” …… “果然还是不行啊。” 旗帜一但离开贞德就会化为金色的粒子消失，“利用贞德的圣遗物发大财”这条路走不通。 “master……” 贞德在墙角委屈的抱着自己的旗帜，控诉的看着叶悠。 叶悠脸色柔和的说道:“贞德啊，我们，好像有大麻烦了。” 叶悠简单说了一下债务的事情。 “既然是债务，那必然要偿还。话说master，一亿英镑是多少？” 贞德抱着旗帜，不敢接近叶悠。 叶悠想了想，“你们家以前不是有个农场吗？嗯，那种农场大概能买几百个。” “……” 贞德沉默了，小樱轻微的呼吸声起伏，房间里安静的有些吓人。 “总会有办法的。”叶悠笑道:“先出去买生活用品吧。” “买，买东西？” 叶悠无所谓道:“反正已经欠了这么多，五万美金，杯水车薪吧。” “……” 小樱醒来后，三人吃完早点，便一起出去采购。 首先得买三张床，这么大一栋楼房，居然连一个睡觉的地方都没有。 而另一边莉黛尔做完今天的访谈节目后，朝等候在身边的管家问道:“春日叶悠有打电话过来吗？” “没有。小姐。” “魔术协会的欠款没有寄到他家吗？” “今天一大清早，执行人就登门造访了春日先生的教室。” 莉黛尔在修长漂亮的手指上涂着指甲油， “是吗？如果他主动打电话过来，不用理会，一亿英镑都要求助别人的庸才，不值得我们阿切洛特家族投资。 两个月后，他仍旧没有动静，你带着这张支票去找他。” “是的，小姐。” 管家退下后，莉黛尔伸出朝上伸出手掌，白皙光洁的皮肤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第51章 没有钱，好痛苦啊 冷静下来后，叶悠觉得挣钱的事，完全不急。 一亿英镑，如果能挣到，那肯定是有特殊的方法。 如果是采用一般手段，别说是2年，就算是20年也凑不齐。 总之一句话，债多了不愁。 实在不行，还能去找远坂时臣，他是大地主，就算无法凑齐1亿英镑的流动资金，多多少少也能想点办法。 毕竟你女儿在我手里，要点抚养费不过分吧。 最后还是不行的话，大不了跑路，这魔术我不学了。 反正现在还有两年时间，不急。 这么一想，叶悠就轻松多了。 当然，能还上还是还上。 在型月，魔术协会的教室，还是一个相当不错的据点。 而且叶悠现在对钱不感兴趣，提升实力才是王道。 日常生活用品置办完毕，叶悠买了几本日英词典，给小樱学习。 魔术刻印并没有移植，非血缘继承者，几乎不可能成功移植，但小樱天赋特殊，有一定的成功率。 不过最好请一个优秀的调律师，在移植刻印时如果发生严重的排斥反应的话，可以当机立断的采取措施，避免身体的损伤。 魔术一道，从来都是伴随着血腥和一定运气的。 但请一个优秀的调律师，很贵，非常贵。 所以关于魔术刻印的继承，只能暂时隔着。 而贞德的话，叶悠放弃了让她学习语言。 正在尝试将自己的语言库进行同步，让她能够直接用英语交流。 来到伦敦后，没有太大的波澜，也没有小小的惊喜。 安稳而又平常的度过了一周，三人差不多适应了异国他乡的生活节奏。 阳光透过拱形的玻璃窗射入，洒在红木桌面摊开的泛黄书页上，微尘在光柱中闪闪发亮。 叶悠坐在书桌前，一边抿着可乐，一边阅读关于时钟塔的概况。 这是学员入学时，人手一本的简介书，叶悠从一个考古学科的女学员那里借来的。 其中一条规定让他皱起眉头，在时钟塔有五间“大教室”，其创立之初就存在着“为所有魔术师们敞开门扉”的教室，以学生身份加入协会的魔术师，都可以去听讲。 前提是，得交钱。 价格不菲，一学期就要十数万英镑。 这还在其次，魔术需要用到的材料，也是极为珍贵的，动辄几十上百万英镑就如流水般花出去了。 赤裸裸的写着资本狗大户的宣言：穷逼就别来学魔术了。 “而且我现在的身份不是学员，是老师，也能去听课吗？大概能吧。” 关键还是要钱啊。 这个是叶悠以前没有想到的。 仔细想想，12君主都是大资本家啊。 就连许多死徒也是资本家，名副其实“吸血鬼”，各种意义上都是。 型月的魔术专研到极致确实很厉害，但前期就是烧钱。 不愧是英伦，资本的发源地。 叶悠从来到伦敦后，所遇到的问题，几乎都是和钱有关。 顺带一提，并不是施展魔术一定需要魔术刻印，理论上来说，只要具备魔力就行。魔术刻印只是将施术者施展魔术简单化了而已。 此刻， “理财科。” 叶悠将目光落到它的身上。 这是一个十分特殊的部门，独立与十二学科之外的部门，但同时又与各个学科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这个学科管理着时钟塔大部分资产，从经济方面反映各学科的运营情况，通过独有的核算方法，为时钟塔管理运行提供数据参考。 魔法材料的申请和配给，就是通过他们进行周转。 当然，理财科并不是具有所有权，而是调度权，负责记账。 顺带一提，肯主任原本用来参加四站的圣遗物，也是他们负责运输。 一周前上门的那位要债绅士，也隶属于理财科。 这不是重点。 叶悠将目光投向理财科的原因是，他们有外派委托。通过赚取佣金的形式来获取报酬。 毕竟魔术协会的材料不可能凭空出现，倘若只是矿石之类的还好，但有时候一些特殊的材料，比如植物科的某些具备魔力的根茎，只有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林才有，这时候需要有人去寻找、搜集。 不止如此，魔术协会也常年存在摩擦，多多少少需要武斗派的魔术师处理事务。 总计下来，委托还不算少。 倒是可以去看看有什么适合的委托。 叶悠没有埃尔梅罗二世那样大名气，不会有正遭遇困难的人主动找上门来，他只能自己出去寻找委托。 英伦和法兰西在料理风格相差不远，贞德正穿着围裙在厨房做饭，小樱则是趴在桌子上被单词。 “我出去了。” 贞德从厨房探出头，金色的长发倾泻而下，“master，不吃午饭吗？” “不用了，我去理财科看看，晚上六点钟没有回来，晚饭就不用等我了。” “是的，master。” 正在背单词的小樱抬起头来，跑到门口，“师父，再见。” “小樱，再见。对了，有什么想吃的吗，我正好给你带来。” “嗯...炸鱼薯条。” “奶油茶要不要？上次看你好像很喜欢的样子。” “啊，谢谢师父！” “不用谢，好好学习。如果我回来时，你能记住一百个单词的话。” “......” 小樱原本开心的脸瞬间垮了下来。 叶悠穿着黑色的风衣，直径来到理财科的总部。 这里是一间向外开敞开大门的宽阔大厅，来来往往的人流很多，大都默不作声。因为周围设置了驱人结界，因此出现在这里的基本都是魔术师。 叶悠来到任务委托专栏，上面贴满了以魔力撰写的文书。 只要有人接受任务，在记录中枢就会自动登记。 “魔术协会还有这种玩意吗？” 叶悠一边嘀咕着，一边寻找合适的任务。 上面的报酬都挺不错，最低叶悠5万英镑，提供任意魔兽的一滴新鲜血液。 最高达到了800万，修复残破的魔术刻印。 叶悠一个不露的仔细过目，几乎没有适合自己的委托。 倒是有几个“清扫”的委托，但叶悠初来乍到，不熟悉情况，处理人的纷争，很容易莫名其妙被卷入其它的事件中。 正在叶悠看着任务栏时，一道自信而富有磁性的嗓音传入耳中， “请问是春日先生吗。你好，我是肯尼斯·艾尔梅洛伊·阿其波卢德。” (新的一周，求推荐、求收藏、求打赏、求支持。) 第52章 捡到一只帕秋莉 肯尼斯的声音从容而自信，这是他天资卓越带来的气场。 学生时代就显露出足以被誉为神童的才能，降灵学科史上最年轻就登上讲师位置的人。 啊，不，记录在一周前刷新了。 现在最年轻登上讲师之位的是叶悠，以末子阶位，统帅魔术一城。 虽然只有一个学生，但确实是魔术协会认可的讲师。 肯尼斯有着世间少有的才华，又从未碰过壁，因此性格高傲，自负。 所以，他是来找茬的？ 然而叶悠看到的却是他友好的笑容，金色的头发向后梳理的一丝不苟、油光程亮，原本这种滑稽的发型，此刻看起来居然有点顺眼。 “春日君是来寻找适合的委托吗？” “君？” “啊，失礼了，我还以为日本都是这么称呼的。” “差不多吧。” 反正春日这个姓也只是暂时借来用用，至于君的用法，在日语中一般是亲近之人才会这么称呼，但叶悠并不在乎这一点。 肯尼斯笑道：“春日君应该是在为债务发愁吧？不过这里的委托一般都是经过层层筛选之后的，又有理财科从报酬中抽取佣金。” 简单来讲，就是别人挑剩下的，还有中间商赚差价。 不过肯尼斯这种态度叶悠倒是没有想到，还以为会像小说中那样——某个势力的天才因为看不惯主角前来挑衅，逐渐演变成冲突，矛盾升级，然后打了小的又来老的，最后连同整个势力都搓成经验球。 肯尼斯好意来提醒，叶悠自然露出和善的神色，“多谢埃尔梅罗先生，但我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也只能来这里看看。” “我倒是知道一个报酬还不错的委托，如果春日君感兴趣的话。” 肯尼斯挺直背脊，双手背在身后，既不高傲也不自负，只是称述事实一样的说道。 “我们才刚刚见面吧？”叶悠说道。 “的确如此。但你和我并没有直接的利益冲突，又同为讲师。正所谓多一个敌人，不如多一个朋友。我只是说几句话，提供一个对我而言无关痛痒的消息，就可能获取一个讲师的友情，何乐而不为了？” 肯尼斯的话如沐春风，让人顿生好感。 不过。和莉黛尔一样的说辞呢。 都说要做朋友。 叶悠内心无语。 换做其它人，只怕立刻就被对方气度折服了吧。 对方是谁？时钟塔君临十二学科顶点的君主，而你只是一个初来乍到的小萌新。 尤其是在血统论根深蒂固的时钟塔，能放下身段，平辈论交，本身就是难能可贵的事情。 但说这种话，并不是西方人说话都如此直白，也不是真正的想要结交。 而是因为优秀的家族教养，刻入骨子里的一种行为习惯。 面对稍有价值的人，就会展露出程式化的亲和力。 所以，贵族一般都会有很多“朋友”。 但也正是因为展露出这种行为习惯，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叶悠对他们来说，也是可有可无的。 能够顺便获取好感自然是好的。 不行，也无所谓。 这只是大贵族的一种行为习惯，真正重视的话，是不会说这么直白的话。 不过叶悠并不反感。 自己没有展露出过人的价值，凭什么要人家重视你？ 而且最重要的，叶悠也不需要他们的重视啊。 但，钱，还是要的。 “哦？愿闻其详。”叶悠一脸和善的看着肯尼斯。 “在德国的一个小镇，有魔物出现，当地的教会并没有解决问题，反而代行者全军覆没，在圣堂教会派遣新的更强代行者之前，你或许有机会拿到镇长的委托金。” “魔物？镇长？” 叶悠略感惊讶，魔术协会的第一条铁则，就是不能向无关人员透露“神秘”吧。 “那位镇长是我朋友的一个叔叔，也算是魔术界人士。”肯尼斯补充道。 “那怎么才能接受委托了？” 肯尼斯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白纸，捏在手中，原本空白的纸，顿时出现如同扭动小蛇一般的水银，逐渐显现出银色的文字。 “这是我朋友的地址，叶悠君感兴趣的话，可以拿这张纸去找他。” 叶悠大方的将纸条折好，收进口袋，“多谢埃尔梅罗先生。” “那叶悠君先忙，我刚从这里拿到期待已久的特殊水银，需要回去调试我的魔术礼装。” 肯尼斯微笑着道别，与叶悠在《f/z》中看到的形象截然相反。 在这里他给叶悠的感觉是优雅内敛、自信从容，让人生不起恶感。 叶悠收起纸条，看着肯尼斯离去的背影，“关于圣杯战争，或许应该提醒他一下。” 回到住所。 小樱站在板凳上，帮助贞德切菜。 听到动静，两人转头， “master，你回来了。” 小樱看着提着油纸袋的叶悠，“师父，我一百个单词记完了！” “真厉害。” 叶悠笑道。 然后发现有点不对劲，他看着躺在沙发上的紫色身影，“这是谁？” 贞德拿着勺子说道：“我看她晕倒在路边，就把她带回家了。” 叶悠仔细看向沙发上紫色身影，感觉有点眼熟。 一头飘逸的紫发如水般流淌在衣服和沙发上，因为背对着所以看不清容貌，但仅从发丝间窥见的脖颈，可以看到她如初雪一样白皙的肌肤。 即便是白天，女孩也穿着像睡衣一样的长袍，分内外两层。外面是薄纱般透明的紫色外套，里面的长袍淡紫色和深紫色条纹相间。头上还带着星月一样的发饰。 “姆......” 像是察觉到叶悠的目光，少女翻过身来，如同魔女一般的美丽容颜便展现在眼前，有种远离尘世之感。 紫色的少女缓缓睁开眼睛，星空一般的绛紫色瞳孔，迷茫的看着叶悠。 “......” “......” 少女坐了起来，紫发落在肩膀上，她揉了揉了惺忪的睡眼。 “这里......你是谁？” “叶悠，你了？” “帕秋莉·诺雷姬。啊，不对，” 帕秋莉缓缓站起来，长长的紫色裙子盖住了光洁的小腿， “我记得正计划和蕾咪将红魔馆搬进幻想乡，难道在开发魔法的时候贫血昏迷了过去？可，为什么我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