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数从365天开始》 第一章倒计时的开始 风，刺骨 雨，凛冽 风雨再冷却抵不过杜一生心中的寒意。这是元月的第一天，也是杜一生生命开始进入倒计时一年的第一天。站在医院一楼接待大厅的台阶前，杜一生身体本能的紧了紧身穿的外套，但他的脑中却仍旧一片空白。 他不知道身体是怎么支撑着走到这里的，机械地抬步走进寒风冷雨中，连手中的雨伞都忘记了撑开。寒风冷雨铺面而来，这似乎让他的头脑清晰了些，他记起了今天在他身上发生的一切。 本来只是工作单位在节前组织的一次体检，当作给公司员工的节日福利。体检完医院会把结果发给公司，然后公司会下发到个人，杜一生并未把体检当一回事，因为他身体一直很不错，自从成年离家上学工作至今，还从未生过病，连感冒都没有染上过。但是今天公司领导突然给他打电话，说上次体检的医院让他过去一趟，他问什么事，领导说他去了就知道了，挂完电话那一瞬间，他就有了不好的预感。他急匆匆赶往医院，医生话很少，只是严肃的安排他复查，提线木偶般的被引导着一通检查。“恶心脑肿瘤......大概最多能活一年......”，当结果出来的那一刻，他仿佛临头挨了一棍，脑中变得一片空白，心肺在那一瞬间也好像失去了功能，他用力的吸气却一点力都用不上，感到窒息的他浑身绷紧，脑中泛晕，一下重重墩坐在了走廊上的休息椅上。随后医生叮嘱了他些什么，他回答了些什么，或者说他是不是回答了医生的询问，他一概模糊了，只知道最后自己行尸走肉般踉踉跄跄地离开了医院。 耷拉在额头还在滴水的发络，瑟瑟发抖的身体，发出“磕磕”声，正在上下磕碰的两排牙齿，处于低温的身体发出了警告，让他彻底清醒了过来。左手的检查结果已经彻底湿透，医生手写的部分字体都已变形模糊，右手原本带的雨伞也不知道跌跌撞撞中遗忘在了何处，身边走过撑着雨伞的形形色色行人，有的会投来一瞥好奇的余光，有的却连好奇心都已被生活磨平，事不关己的走过。杜一生站在急匆匆的人流中，这一刻他感觉到了深深的委屈和孤独。 天色渐晚，杜一生浑浑噩噩地回到了租住的小单间。连灯都没开，他麻木的扒下身上所有的衣服，湿淋淋的衣服堆在地板上浸出了水，流向墙角低洼处，留下难看的痕迹。赤裸裸的身体拱进被窝，一开始被下还有“磕磕”的碰牙声响起，渐渐的房内陷入一片死寂。 市井夜市的热闹喧嚣，市心商区的车水马龙，从开始、高潮到一片狼藉是一个昼夜的轮回，交替往复，永不停歇。元月三日，小单间内，杜一生躺在床上，嘴唇泛白起皮，眼窝凹陷，双目无神的盯着天花板。小屋内一切如旧，已经半干的衣物仍旧堆在地上，医院的检查单满是褶皱的贴在屋内唯一的桌子上一动未动。突然枕边的手机响起低电量的提示音，打破了屋内死寂沉沉的氛围。杜一生习惯性的拿起手机打算充电，空洞的双眼暼过显示屏，上面显示一个未接来电，是昨天公司领导打过来的，一条未读信息是今天早上领导发过来的，他点开信息，“小杜，你的情况医院已经通知公司了，医生叮嘱，要让你好好休息。大老板批示让财务多发你半年的工资，我和同事们自发给你募捐了点钱，钱不多，一点心意，钱给你一起打进工资卡了，你好好保重身体”。看完信息的杜一生先是一愣，紧接着一股无名怒火涌上心头，自己这是被解雇了，拿着手机作似欲摔，但无尽的虚弱和悲伤却笼罩上来，只好拉过被子蒙住身体，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得到少许的安慰。 “唔~”手机震动的声音再度响起，杜一生烦躁的掀开被子，一把抓起手机，看着手机上熟悉的那一串数字，未语已红了眼眶。平复了下心绪，他接通了电话。“喂，妈！”屋内响起他沙哑的嗓音，仿若铁条划拉玻璃，又似夜枭啼叫，手机对面一下沉默了。“儿子，你怎么了，声音怎么不对，是不是生病了？”，他不想让父母知道自己得了绝症，他家在农村，本就不富裕，父母靠几亩薄田养他长大，供他读书。他是家中独子，现在又得了绝症，他不愿用父母负债累累去换自己多苟延残喘一段时间，本来就已经背负上了不能供养父母终老的罪，他再不愿去作让爹妈负债去维持他生命的孽。不敢迟疑，他清了清嗓子立马回答道，“嗯，有点小感冒了，不碍事，我已经吃完感冒药了，明天应该就好了”。手机对面的母亲听到这里，心态一下子舒缓了，声音也变得平缓慈和下来，既然孩子没事，她转而开始了天下所有母亲都共有的叨念叮嘱模式，这中间还时不时夹杂着父亲的几句插嘴话。听着这和以往通话时一般无二的话语，杜一生此刻却泪流满面，长大至今，他从未觉得有哪一刻比现在这一刻母亲说的这些话更珍贵的了，但怕露出破绽，他只是不停地发出含糊的“嗯”来应答。良久，千叮万嘱的母亲用一句“要记得好好吃饭”结束了通话，这时杜一生才敢稍稍放声地哭出来。 哭过，惧过，心中的压抑得到舒缓，心里开始渐渐平静下来。“既然已经躲不过了，是该好好安排后面的路了”，杜一生想到。先从听妈妈的话开始，先吃饭，把手机插上充电线，点了份外卖后，顺手点开银行应用，查看到确实有笔钱转进了卡里。看着卡里他省吃俭用省下来的几万寒酸余额，想到家里情况，他死之后谁给爹妈养老送终，靠家里几亩薄田还是这卡里几万块钱？所以，无论如何，死之前，要给父母留一笔养老钱。 第二章挣钱的路子 杜一生一边吃着外卖，一边想着怎么短时间内弄到一笔钱。老老实实工作肯定不现实，一是时间上根本来不及，再者就算打几份工患病的身体也吃不消。投资呢？一没本钱，二没这个能力，要是有这本事，早就挣到钱了。歪门邪道？歪门不外乎黄赌毒黑，前两个没关系没资本做不了，至于毒，一年时间能弄到大笔钱也不大可能，估计连圈子都进不去。黑就更不用说了，等他混成坐地分钱的大佬，怕是自己坟头草都半尺高了，这就不是个来钱快的行当。邪道有坑蒙拐抢偷，坑蒙倒是可以考虑，拐带妇女儿童，太缺德了，不考虑。抢的话，杜一生看了看自己这细胳膊瘦腿，一想还是算了吧。至于偷，现在监控漫天飞，而且搞这个的都是团伙作案，他怕是也做不了。 现在就剩下坑蒙了，但是这个现在算是高智商犯罪了，想一想自己读书时候的成绩，只能仰天长叹了。一时间杜一生也没有了主意，扔掉桌上吃完的外卖盒子，喝了一杯水，坐在床上的杜一生开始绞尽脑汁的想起了其他办法。就在这时，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杜一生拿起来一看，是一条新闻，“xx公司研发出了新的抗生素药物，即将投入临床试验，新药物具有......”，药物临床试验，以前看的外国电影上好像有自愿参加试药的工作，而且似乎分不同药物钱给的也有多有少，关键是试验结束就给钱，不知道国内有没有试药员的工作。 想到这里，杜一生立即点开了搜索应用，开始搜索起来。果然国内的三甲医院也有试药员的工作，杜一生在搜索词条里面挨个翻找，最后找了几个比较靠谱的网站进去，报名填写了资料。才过了十多分钟，搜索词条都还未翻完，电话就响了起来，打进来的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杜一生接通了电话，“喂，杜先生么？你是想应聘市医院新型头孢药片的试药工作是吧？”对面一名男性声音问道。“嗯，对，你是？”杜一生疑惑道。“试药员工作虽然有一点风险，但是收益高，回报也快，这种职位很抢手的”对方并没有正面回答，自顾自的说，“而且每种药品的试药对象都是有要求的，必须经过检查，符合了要求才能成功当选”。杜一生心里开始打鼓，他不知道他的病情会不会对这次应聘有影响，大概率是会的吧。“不知道你是？”杜一生犹疑着问道。对面窃喜着终于又找到一个，“我嘛，我舅舅是这次试验的主持者，所以你懂的，我往里面塞点人，顺便挣点零花钱，只要不是和这次药物有相克病症的人，我都能让你百分百被选中，杜哥，你真想进这次试验，明天到市医院后门打今天这个电话，我随叫随到”。“嗯，我考虑下，明天要是去的话，再联系你”杜一生迟疑着回答道。“得了，那你如果明天去了，一定记得打我电话，等你签完合同，我再收钱”对方豪爽的说道，“那就这样，不耽误你时间了”，说完挂断了电话。 杜一生拿着挂断的电话，心中有些跃跃欲试，又有些惶恐不安。每次接触一些新的事物，他都会有这样的感觉，但很快眼睁睁看见死亡正在逼近的沉重感又塞满了他的心，他已经没有了选择。 元月四日，又向死亡迈出了一天的时光。杜一生按照约定来到了市医院后门，电话打过去，对面让他稍微等一会，很快就过来。杜一生站在市医院后门静静的想着心事，一根烟还未抽完，两名男子向他走来。前面一位约莫二十左右，脸上挂着笑容，相貌着装一眼看过去，给人一种亲切、干净、会来事儿的感觉。后面跟着的是一个三十多的敦厚大汉，浓眉大眼小平头，只是脸上带着一丝疲惫愁苦，但他的脊背倒是挺得直直的，走路习惯看上去也和常人不一样。 “是杜哥么？”年轻男子还没走进就远远的问道，“嗯，我是，你是那个......”杜一生有些尴尬，他还不知道对方的姓名。可能看出了杜一生的尴尬，年轻人抢先回答“我是李默，就是给你打电话的人”说着，又一引手，指着敦厚汉子介绍到，“这是王刚，王哥，他也是来应聘试药员的”，杜一生对着王刚点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王刚脸上硬挤出一丝笑容当做回应。“你们跟我来吧”没给两人说话的机会，李默就招呼两人跟上，三人从后门进入了市医院。 李默带着两人七绕八拐地走了十多分钟，来到一栋位置偏僻的三层楼前。一位穿着白大褂的年轻女人身影正背对着他们，朝楼里面走去，李默看见年轻女人的身影，疾走几步，喊道“小陆姐，小陆姐”。年轻女人似乎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停下来转过身来，和高挑的背影相符，一位容貌清秀的年轻姑娘。 看着急忙带着两人赶过来的李默，姓陆的年轻女人笑了，“又是你啊，小默，你舅舅今天可不在办公室，我带你们去办公室坐一会吧”，说完，带着三人进了小楼。楼里干净而又安静，连一个走动人都没有，只听得到几人的脚步声，和前面李默、陆姓女子的打趣交谈的声音。走到楼梯口，李默问陆姓女子道“小陆姐，我舅舅说什么时候回来没有？”“陈主任怎么会跟我说这种事？”陆姓女子嗔怪的回答道，“小陆姐，你不是舅舅的助理加助手么，嘻嘻”李默笑嘻嘻的回答道，陆姓女子白了他一眼不在说话。“小陆姐，你别生气，我打电话问问，别到时候坐着一等一天”，说完，走到边上角落开始打电话，杜一生和王刚相视一眼，只好在楼梯口静静等待李默打完电话再说。 角落里李默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说着什么，但是声音很轻，杜一生一句完整的话都没听清。几分钟后，李默挂断电话，走了过来，笑着对杜一生和王刚点点头，转身对陆姓女子道“小陆姐......”。 第三章被骗了 陆姓女子暼了李默一眼，“不用说了，我知道了”。说完，蹬蹬的上了楼，不久拿着几张纸下来了，“呐，给你吧”说着把东西递给李默，李默伸手接过，夸张的说，“小陆姐，你和我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啊，不愧是一家人”。陆姓女子听闻，羞恼的瞪了李默一眼，“东西拿到了，还不快麻利地滚”，李默浑不在意，笑嘻嘻的道，“小陆姐，把你车借我用下呗，我到时候到我舅舅跟前狠狠的夸你一顿”。陆姓女子听到这话，没好气的掏出车钥匙扔给了李默，转身上楼去了，“慢走啊，小陆姐”李默对着陆姓女子的背影喊道，喊完，还自己站那里嘿嘿傻乐了几声。 当再也看不见陆姓女子的身影了，李默回身，对杜一生和王刚一招手，“咱们去江城大学找我舅舅签合同去”，两人跟着李默出了小楼，朝楼前的停车场走去。半个多小时后，三人驾车到了江城大学，路上杜一生和王刚听了一肚子的李默舅舅和陆姓女子的爱情八卦，等下车杜一生都忍不住用怪异的眼神瞧了李默一眼，奇葩一枚，却异常的会让人觉得亲近。 “我舅舅今天是来江城大学开会的，他们的项目和这边的生物院系是合作关系，我们过去会议室那边等他”李默锁好车，招呼两人跟上。几分钟后，李默指着前面的一栋楼说，“前面那栋就是他们开会的地方了，哎，你们看好像正好开完会了”，杜一生和王刚也发现了一群人正从楼里面出来。李默咧嘴一笑，“快跟上”，说完，朝那群人跑去。杜一生和王刚赶紧跟上，李默抢先一步，跑到一位戴着金丝眼镜，身材瘦削颀长，看起来白净儒雅的中年男子面前，男子落后一步正和身边的一位头发花白的男人谈些什么，走在前面的一群人时不时回头张望，脚步也越放越缓，更突显得那两人地位不一般。白净儒雅的男子余光看见跑过来的李默，侧头对花白头发的男人歉意一笑，随即说了些什么，花白男子点头笑了笑，不再说话，紧走两步，赶上了前面等待的那一群人，点点头，一群人拥着他大步离开。 李默带着白净儒雅男子过来，对着杜一生和王刚介绍道，“这是我舅舅，杜哥、王哥咱们赶紧签合同，生物院系的陆教授还等着我舅舅过去吃饭呢”。两人赶紧跟白净儒雅男子打招呼，男子点了点头，雷厉风行的带着两人，随便找了间教室签了合同，又急匆匆的离开了，似乎是赶着去赴约。合同一式两份，给了他们一人一份，剩下的两份李默说拿去存档，然后主动要开车送两人回去，车上一人收了两百介绍费，并告诉他们试药三天后才开始，到时候他们直接过去市医院找陆姓女子就好。 杜一生坐李默的车回到租住的小单间，开门的那一刻，他重重的舒了一口气，心里似乎安稳了些，至少找到了新的来路，希望自己死之前能来得及。 三天时间很快就过去，元月七日，不知道是心理原因还是肿瘤开始压迫大脑组织，杜一生觉得头开始有些隐隐作痛，这给他振奋的心理蒙上了一层阴影。深吸一口气，把所有情绪压在心底，今天去市医院，开始正式试药员的工作，这三天他时不时和王刚聊会天，昨晚睡前约好了一起过去的时间。拿起手机看看时间差不多了，杜一生赶紧出门赶去市医院。 艰难的挤下早高峰的公交，他脚步不停地赶到了市医院大门，却见一群人堵在医院大门口，乱哄哄的仿若菜市场。杜一生正心底纳闷这是闹哪般，却见王刚坐在大门角落旁的人行道的石墩上，正皱着眉头抽烟。杜一生心底突生不祥预感，他走到王刚面前，投下一片阴影，王刚抬眼欲要发火，却见是他，又耷拉下了眉眼。 未等杜一生开口询问，王刚低沉的嗓音响起，“被骗了，我们都中了骗子的套路了”。已有预感的杜一生，突然一下感觉似乎有什么东西重重的压过来，他艰难地开口问，“不是......医院......怎么说？”，“医院来了个人，说这个项目，也没这几个人”。听到这，杜一生觉得一股血涌进脑中，脸涨的通红，眼中满是金星四溅。他一个转身，随着身旁不远的绿化树，连踹数脚，一边踹一边喊道“艹、艹、艹”，王刚看着他发泄，什么都没说，只是又狠吸了一口手中的烟。 杜一生很愤怒，不是因为那被骗的二百块钱，而是有人狠狠的践踏了他的希望。踹了几脚树的杜一生，突然感觉隐隐作痛的头，像是被刀砍斧凿了一下，涨红的脸，一下变得煞白，他痛哼一声，踉踉跄跄地后退几步，坐到了王刚身边。王刚看他一眼，察觉到了他面色不对，急忙起身问道“怎么了这是，送你去后面医院看一下？”，杜一生摆了摆手，“低血糖的老毛病了”，王刚顿了顿，又坐了下来，不知道信了还是没信的哼了一声。 两人沉默着，渐渐缓过来的杜一生低沉地问王刚道“你说......那些人骗咱们这么点钱有什么用？”。“不知道”王刚低瓮的说道，“但是我猜，我们肯定只是添头而已”，杜一生偏头诧异的看了王刚一眼，竟没想到他有这样的见识，忽又低头自嘲一笑，他凭什么看不起别人。气氛又沉寂下去，良久，他疲惫的问道“王哥，你为了什么要来当这个试药员的？”，“家里两个老人得了急症，两个孩子也要上学，我当保安的那点工资哪顶得住”，“那，王哥你后面打算怎么办？”，王刚又掏出烟来，发了杜一生一根，自己点燃了一根，吸了一口，吐出，烟雾缭绕中他的神色显得有些飘忽。“我当兵的时候带的一个兵，现在在这边开了个私家侦探公司......”他忽然停住不说了，神色飘忽不定，又吸了一口烟，他偏头，脸上带了点尴尬，“小杜，你不是想不通受骗的事么，我带你去找他分析分析，他是做这行的......”他言语忽然多了，竟显得有些啰嗦，和往日寡言少语的样子差别极大。 第四章私家侦探 杜一生没有拆穿王刚，就像他说自己低血糖，王刚没有拆穿他一样，谁都有属于自己的不能说的秘密，看穿不拆穿，难得糊涂，这是老祖宗总结的相处之道。杜一生跟着王刚去了，他没有太多的选择与后路，人在溺水的时候连一根稻草都会紧抓不放，何况已经能预见死亡的他，没有什么害怕的了。 王刚带着杜一生坐着公交摇摇晃晃的走了一个多小时，来到了位于市中心的一片高档住宅区域。沿着小区之间的人行道一路过来，一路上看到了几波开着巡逻车的保安，王刚看见身边的杜一生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笑着说，“是不是感觉和你想象中差别很大，私家侦探虽然不被国家承认，属于游走法律边缘的灰色职业，但是也不会像电视演的或者小说里写的那样，藏在那些污水四溢、违规搭建严重，属于城市角落的城中村里。恰恰相反，我听我那个战友说过，像他们这种人，缺乏安全感，反倒愿意住那种管理森严的高档小区，反正他们也不怎么缺钱。” 一路走一路说，突然王刚一指前面的一所小区，“到了，我打个电话让他来接我们，不然进不去”。说完，走到边上去打电话了，杜一生无所事事，一双眼睛乱逛，从小区大门看去，确实门禁森严。小区门前岗亭边站着几个魁梧有力的保安，统一制服，训练有素的样子，再往里走，在地下车库入口后面，还有一道门禁，没有人守卫，但是需要小区的门禁卡才能进入。杜一生正瞧的出神，边上老王打完电话过来了，“我战友说马上下来接咱们，让我们稍微等一下”，杜一生点点头，示意知道了，继续瞧小区那些没看完的地方，给说完话就有点怔楞出神的老王，一点想自己小心思的空间。 十多分钟后，杜一生该看的早看完了，渐渐觉得有些无聊的时候，突然见到一个男人朝他们跑过来。男人三十岁左右，个子不高，但显得很精悍，也是小平头，五官端正，走路和老王一样挺着个背，还残留着曾经军旅生涯的痕迹。 他冲过来一把抱住了王刚，脸上满是笑意，嘴里发出哈哈笑声，老王顺势也一把抱住了他，并用力的拍了拍他的后背。“老班长，上次之后，你好久没来看过我了”，老王似乎感觉到背后杜一生的异样眼神，赶紧松开老战友，转而介绍到，“这是杜一生，我的小兄弟，这位是和我一起扛过枪的生死兄弟，刘豪”。卫国收敛了激荡的心绪，热情的对杜一生招呼到，“你好，你好，不介意我叫你小杜吧，你叫我刘哥或者豪哥都可以，老班长的小兄弟就是我的小兄弟，等会到了家别拘束”，“那我叫你豪哥吧，这次冒昧拜访，不会打扰到你的工作吧”。刘豪发出爽朗的大笑，“别整的太客气了小兄弟，你们来我高兴都来不及，再说我那些事都是自由安排时间，能耽误个鸡儿。老班长、小杜咱们也别站在外面了，先跟我回家，走！”。 刘豪一挥手，带着他们进了小区。进了小区，杜一生趁机暼了眼小区环境，觉得名不虚传，路面整洁干净，连落叶都打扫干净了，绿化也做得很好，各个偏僻点的角落隐约可见监控探头。刘豪一路上和老王兴奋地交谈，还时不时拉着杜一生说两句，一点都不会让人觉得收了冷落。一边走一边说，三人很快进了一栋六层半的步梯房，刘豪直接领着他们上了二楼，杜一生没想到要上二楼还要刷一道门禁卡，不禁让他心底啧啧，暗暗感到麻烦。 开了门，刘豪一边拿鞋给两人换，一边对杜一生介绍，“一楼二楼我都买了，可以做那种复式的结构，但是我没那样装修，中间加了个楼梯屋内能上下，下面改成了工作室，上面住人。平时楼梯中间有道门锁着，有亲戚朋友过来都是从旁边我们刚走的楼梯直接上二楼。”换完拖鞋，刘豪一边招呼两人随便坐，一边朝里屋喊道，“老婆，老婆，你猜谁来了”，屋内应着喊声出来一名素面朝天，衣着朴素的中年妇人，一脸温婉的笑容，对着老王说道，“王哥，您来了，每次有老战友们过来，刘豪都高兴的像个孩子，让你们见笑了”。说着，又转向杜一生，“这是......?”，王刚笑着回道，“豪子性格我们都知道，他能沉稳的有今天这份事业，离不开弟妹站在背后支持。至于这个是我的小兄弟杜一生，带他来见见世面”。杜一生赶紧顺着话头，“嫂子好，今天冒昧过来，叨扰了”，听完杜一生的话，妇人笑着转头对刘豪和王刚说道，“这么有礼貌的年轻人，一看就是读书的，和你们这些当兵的不是一个路数”。刘豪和王刚听完大笑，“夫人（弟妹）慧眼如炬”，他们的异口同声又换来妇人一阵娇笑，对着刘豪嗔道，“就会哄我高兴”，又侧头对杜一生和王刚道“王哥和小杜你们坐会，我弄几个菜，让刘豪陪你们边喝边聊”。 刘豪给两人各泡了一杯茶，坐下问道，“老班长，今天怎么有时间来看我？”，问完，似乎感觉到王刚的欲言又止，侧头看向了杜一生，杜一生瞥了眼王刚，见他没出言反对，就把两人上当受骗的始末讲了出来。刘豪听完，已经乐得直不起腰，“老班长，没想到，你这个当初全营最厉害的侦察兵也会被家雀啄了眼，哈哈哈”，乐着乐着突然眼泪就下来了，脸上也没了笑意，全是沉重和悲伤，“老班长，家里有困难，怎么没跟兄弟们说，我了解你你的性格，你为人一直稳重和谨慎，要不是家里急着要钱，你怎么那么着紧那几千块钱的试药补贴，要不是对那几千块钱那么渴求和急迫，以你的能力怎么会上当？”，王刚仿佛一下子被打折了脊梁骨，佝偻着背将头埋进了双腿间。 第五章醉酒 刘豪抹干了眼泪，红着双眼吼道，“王刚，为了你那点面子，需要我们的时候闷不做声，打算自己一个人扛，不需要我们的时候，就装模作样的关心我们，我们不稀罕。”杜一生僵硬的坐在一边，虽然他心里也有点为这番话感动，想要缓和一下激烈的气氛，但这不是他能插手的事，他贸然开口说不定把气氛弄得更僵硬。就在他暗暗着急的时候，刘豪的妻子端着一盘花生米，两份凉菜走了过来，对着刘豪叱道，“刘豪说话就好好说话，吼什么吼，全小区都能听见你的声音了，”一边摆盘，一边又说，“你们先凑合着吃着，我再做几个热菜”。接着，对杜一生道，“小杜，麻烦你，把那边摆着的酒拿过来”，说着，还给杜一生使了个眼色。 杜一生一边暗暗觉得王刚先前夸她的话真是名副其实，一边点头示意明白的回答道，“嫂子，不麻烦，不麻烦”。杜一生将酒搬过来，顺手开了，先给两位老哥满上，一边倒酒，一边劝道，“豪哥，别生气，先喝酒，王哥也是，来，一起先喝一个”，刘豪端起杯子置气似的，一口干了，王刚也跟着干了。杜一生赶紧给两人满上，王刚端起来向刘豪示意了一下，又干了，刘豪紧随着也干了，杜一生继续满上。但两杯酒下肚，气氛一下缓和了，男人之间的问题，又有什么是一杯酒不能解决的呢，如果无仇无怨，一杯酒不能解决，那就直到把对方干趴下吧。 刘豪提溜着筷子夹菜压压酒劲，突然冷不丁的说道，“老班长，和我一起干吧”，王刚听到刘豪的话，顿了顿，既没有答应，但是也没有拒绝，只是又低着头，闷了一杯酒，但是刘豪却偷偷笑了。刘豪再没提之前的事，转而说起了，其他战友的近况，王刚也时不时附和着说两句，房间内混没有了刚才的紧张气氛，杜一生偷偷松了一口气，开始静静听他们开始互爆当初当兵时候的糗事。刘豪妻子端着一份热菜过来的时候，还偷偷对着杜一生比了下大拇指，两人接着心照不宣的对视一笑。 酒越喝越多，菜越吃越少，气氛却越发好起来。最后，当桌上杯盘狼藉的时候，刘豪已经趴在桌上，没了动静，老王强撑着摇摇晃晃的坐着。一直注意着外面动静的刘豪妻子过来了，看着刘豪一脸无奈，只能让杜一生帮着把刘豪扶进了卧室，帮刘豪调整好睡觉姿势，她对杜一生道，“你两今天也别回去了，喝了不少回去路上也不安全，你扶王哥进去对面的客房睡吧，里面有单独的洗漱间，洗漱用具我都给你们准备好了，去吧”。杜一生厚着脸皮应了，扶着王刚进了客房，帮他在床上躺好，杜一生进了洗漱间，拿了条毛巾，帮着王刚胡乱擦了把脸后，自己也胡乱冲洗了下躺到了床上。 刚洗完人反倒清醒了些，看王刚也似乎没睡着，他问道，“王哥，你当初为什么拒绝和豪哥一起干？”。王刚迷迷糊糊的回答道，“当时觉得平平淡淡生活挺好的，关键是你嫂子，我老婆担心哪天我会不会违法了，被抓进去，一家老小都指望着我呢，我也觉得国家不承认这种灰色职业，我受了那么些年军中的思想教育，也不想做这行......”声音越说越轻，渐渐的就听不清了，杜一生知道他睡着了。本来想多了解一下东西的，没想到老王这么快就睡着了，他今天也喝了不少，酒劲渐渐上来了，睡意慢慢袭来，也慢慢闭上了眼睛。 元月八日，又是新的一天，杜一生醒来却没有丝毫喜意，对正常人来说新的一天有新的挑战与希望，对杜一生来说只感觉套在脖子上的死亡之绳又紧了一分。听见房间外已经隐约有响动声传来，杜一生利索的起了床，开门出去，看见刘豪的妻子正在收拾昨天留下的狼藉，他刚想过去搭把手，刘豪的妻子看见他过来，笑着说，“不用帮忙，你去洗漱吧，洗漱完将你王哥和豪哥叫起来吃早餐，早餐我已经做好了”。杜一生讪讪的停了下来，只得道，“辛苦嫂子了”，说完，回房洗漱叫人起床去了。 十分钟后，三人齐聚餐桌，享用了一顿丰盛的早餐。吃完早餐，刘豪招呼两人跟着他下去一楼工作的地方。到了一楼，刘豪领着他们参观了一圈，介绍的很仔细，一间会议室贴满了他们正在跟踪调查的委托资料，一间休息室是他们平时暂时休息的地方，还有不少健身的设施也放在里面、一间资料室是他们以前完成了的委托，整理出来的资料存放的地方，一间杂物室堆着杂物，最后领着他们到了装备间，装备间装满了各种设备仪器甚至电子零件。刘豪领着他们进去的时候，一个年轻人正在里面忙活，年轻人看他们进来，喊了声师傅，刘豪介绍这是他远方亲戚叫阳明，也是他的徒弟兼搭档。 “你们别看他话少，他可是个电子机械方面的天才，设备间除了照相机、复印机之类的是买的，其他全部是他自己动手做的”刘豪得意的炫耀到。阳明听到刘豪的显摆，对着他们羞涩的笑了笑，刘豪招呼他过来，把二人的姓名身份介绍一遍，阳明微笑着对他们点头，看来真的话很少呢，杜一生私下想到。 介绍完，刘豪转身问杜一生，“对了，小杜，你是大学生吧，大学读的什么专业？”，“我读的是电子信息技术专业”杜一生一愣，紧接着答道。刘豪点点头，“我们正好缺这方面的人才，你以后就是我们的信息支持了，对了，小阳和小杜，你们都是年轻人，应该有不少共同话题，以后多交流”。“知道了，豪哥”，杜一生回答道，阳明也跟着点点头，示意知道了。“那你们跟我来吧，小阳，你也来，我们去会议室”，说完，转身朝会议室走去。 第六章教导 会议室内，三人随意坐着，门开了，阳明进来，关上门，抱臂斜靠在门框边。“好了，人来齐了，开始吧”，刘豪挺了挺背，表情严肃了起来，王刚和杜一生收敛了漫不经心的随意样子，唯有阳明还斜靠在门框边，只是嘴边的淡笑收了起来，耳朵也支棱着，并没有看起来那么的随便。 “说几件事，第一件事是老王和小杜从今天开始加入我们，现在我们有四个人了。原则上还是我和小阳你搭档，老王和小杜一组，我们这组我是负责人，小阳辅助，你们那组老王你带，小杜辅助。嗯，你们两还得先跟着我们跑一桩委托任务学一下怎么弄，然后就可以单独跑一下委托了，我会先分一些简单的委托给你们。当然这个分组不是固定的，碰到需要支援的委托，也可以根据情况重新分组。没问题吧？老王还有小杜兄弟？”杜一生和王刚点点头，表示服从安排。 “第二件事，公司内部的分工确定一下，我负责统筹和接委托，小阳还是负责设备仪器这一块，小杜你负责信息网络这一块，老王负责行动和人手安排。当然这个也不是固定死的，你们以后有了自己的人脉关系也可以自己接委托，到公司报备一下就行，我也会给适当机会锻炼一下你们年轻人的统筹安排能力。但是小阳，小杜，你们负责的那一块，我和老王也不太懂，主要还是你们靠你们自己了，需要采购什么，跟我们说就行。”刘豪一边说着话，一边挨个看了看他们，最后和老王对视一眼，相互留了个意味深长的笑。 “第三个事，干这行久了，我自己琢磨了几条基本原则。首先，注意保护客户隐私，我们本来干的就是帮客户调查一些涉及到他们隐秘的事，如果不注意保护客人隐私，把名声搞臭了，连饭碗都保不住。其次，注意保护自己，在完成委托过程中，或许会遇到一些麻烦，这些麻烦，提醒我们要保护好自己，隐藏自己的身份也在其中。最后，就是要注意信守承诺，既然有麻烦，肯定会有诱惑，不要因为那些诱惑违反了合同约定，不然也可能会把我们的名声弄臭，当然这只限于委托过程中，当某项委托完成了，那就是另一回事了，需要我们拒接和之前委托信息有关的新委托，可是要交一笔保密费的。”说完，刘豪轻佻的勾了勾嘴角。 “基本上，要说的我都说了，对了，记得遵纪守法，这是最重要的，你们还有其他要补充的么，没有的话，其他一些小细节在完成任务过程中，自己去体会吧。”见没有人开口，刘豪站起身来，“既然没人开口，那我们今天继续完成之前的委托吧，小阳，把东西带上，车开出来，准备出发。”，“好的，师傅”阳明回答道。 路上，刘豪介绍了委托的具体情况。“委托人叫祝颜女士，被调查人是她的丈夫赵任，祝颜怀疑丈夫赵任存在婚内出轨的情况，但是因为她本人是全职太太，丈夫是一家工程公司老板，一个依靠丈夫生活的女人，她没有勇气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对丈夫当面提出质疑，所以她委托我们调查清楚赵任是否存在出轨的情况，如果确实存在婚内出轨的情况，希望我们能提供切实的证据。我在接受祝颜的委托，并从她手上获取了第一手资料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还没等刘豪说出口，王刚就接话道，“确认资料的真实性”，刘豪听完王刚的话，一挑眉毛，哈哈的笑了。 “老王，看来你手艺还没丢呢”王刚听刘豪调侃自己，瞪了他一眼，杜一生坐在老王边上，将他们两的动作尽收眼底，脸上不动声色，心里已经偷偷记下接到委托的第一件事是确认资料的真实性。刘豪悻悻的继续说道，“经过我们的收集确认，祝颜提供的资料是真实的，所以我们根据资料提供的信息确认了赵任本人，并开始对他进行跟踪蹲守。经过一段时间的侦查，现在基于他的生活习惯，基本上找到了固定的蹲守点，跟踪线。蹲守点有他的公司，常去应酬的饭店以及私人会所，还有就是隔一段时间去喝酒的几个老朋友家。其实点还有他的家和接孩子放学的学校，但是这两个没有蹲守价值，所以，我们只是把它们作为划分跟踪线的基点。”杜一生将豪哥讲的满满干货记下，这些都是侦查的实用技巧，以后自己肯定用得上。 “现在我有两个大的行动方向，一个是对公司、饭店、会所、他的朋友家使用排除法，定点排查，还有一个就是哪天他突然出现在超过我们跟踪蹲守点范围的地方，那肯定会有收获。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在他现在还在我们画出的范围之内活动的时候，尽快排查这些点，看能不能找到他的出轨证据。”刘豪说完看向王刚，王刚认同的点了点头。 坐在副驾上的刘豪又打开了手上的公文夹，从里面拿出了一摞纸分给了杜一生、老王各一份。“这是所有资料的纸质版本，你们仔细看看，最好能记住关键信息，特别是跟踪蹲守的线路地点。”杜一生闻言立马翻阅起来，余光不经意间暼过老王，果然，老王早就专心的在翻看了，他立刻收敛心神，专注的投入了手中的资料，一时间车内安静了下来。 不久，又翻看了遍资料的刘豪抬起头来，转头，看向他们两个问道，“怎么样？”，杜一生知道刘豪主要是问老王，侧头看向老王，王刚点点头，“关键的信息基本都记住了”。刘豪又开口道“小杜，怎么样？”，刘豪虽然问了，但是并没有太过在意，老王和他是受过速记训练的，小阳出任务的时候这点做得其实也不太好，所以刘豪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只是顺口问一下，免得小杜兄弟觉得受了冷落，他在心中得意给自己点了个赞。 第七章暗潮 正好翻完资料的杜一生抬起头来回答道，“我全都记住了”，话一出，车内又陷入了沉寂。王刚猛的侧过头，吃惊的盯着杜一生，连正在开车的阳明，也是频频通过后视镜看向杜一生。刘豪因为太过吃惊，有些结巴起来，“全......全部？小杜兄弟，你别开玩笑了，这么多的信息，你看了一遍就记住了”，说完看着杜一生认真的表情，他也渐渐变得严肃起来，“小杜，你真的全部记住了？那我考考你，赵任经常去喝酒的三个朋友家在哪？”。杜一生不假思索的回答道，“飞云路的皇家公馆小区，中山路的森林国际小区，霞林路的佳苑小区”。三人闻言身形一顿，盯着杜一生的眼神开始升出异样的光。 刘豪又接着考了几个问题，都被杜一生一口答出，中间连王刚也插着提了一问，照样没难住杜一生。三人渐渐安静下来，刘豪感慨道，“还真有过目不忘的天才！”，王刚若有所思的安静坐在位置上。杜一生见他们没有好奇的追问，心里轻轻的松了一口气，伸出手按了按太阳穴，试图缓解脑中传来的胀痛。 其实从几天前开始，他脑中就一直隐隐作痛，他知道这是死神冥冥中的提醒，但除了疼痛，他也不是没有其他收获。他开始渐渐察觉到自己的记忆力开始越来越好了，刚开始头疼的时候，这种异状还不太明显。他只是觉得从小到大只要是在记忆中发生过的事，只要他努力地回想，都能够慢慢但是非常清楚地记起来。后来越来越夸张，到了现在，他凭记忆力能渐渐地做到过目不忘了。只是一桩，越是用脑，脑袋就越是疼痛。 刚才之所以忍着疼痛也要展示自己过目不忘的能力，一是为了证明自己不是一无是处，自己的能力对团队发展还是很有作用的，毕竟自己只是老王带来的外人，一直表现的也平平无奇，如果现在不表现的出彩点，怕是最终在队伍里呆不长。二来，自己记忆力越来越夸张，不知道对自己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现在显露了出来，总比到时候突兀的暴露出来，显得别有用心要好。再者说，自己的目标是在短时间内弄到一笔钱，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如果不抓紧机会提高自己在队伍中的地位，怎么可能在队伍中多分到钱，就算老王和豪哥愿意多给，他也不好意思要。按揉这太阳穴，杜一生静静地想着自己的心事。 慢慢回过神来的刘豪，又开口了，“小杜，你小子可真牛，以后用到你的地方不少，你小子到时候可要争气，你放心，你豪哥不是小气的人，以后亏待你不了你”，杜一生闻言道，“大家放心，以后有需要我的时候，义不容辞”。刘豪咧着嘴，满意的点点头，“好了，言归正传，我们现在的首要任务是找到赵任，然后跟着他，顺藤摸瓜的收集他出轨的证据。小阳，到你大显身手的时候了”。 阳明之前在开车，一直都一言未发，现在听到刘豪的吩咐，点点头，开口道，“我们在祝颜的帮助下，在赵任的车里放了我做的定位器。但是因为信号发送范围有限，我们现在要挨个蹲守点去找，才能确定赵任的具体位置”。“今天是工作日，现在才上午九点，先去他家，再去公司，这两个地方找到他的概率最大，不，先问下祝女士，赵任在不在家，如果不在，直接去公司”，老王突然开口道，阳明看向刘豪，刘豪点点头，拿出手机给祝颜发了条信息， 江城市区二环内，翰林公馆小区，一栋双层联排别墅内。卧室，赵任站在试衣镜前，双眼平静的看着镜中那个正站在身前给自己打着领带结的女人，内心毫无波澜，这样的日子早已让他感到厌倦了。突然，妻子祝颜放在边上梳妆台上的手机响起信息提示音，赵任习惯性的瞥了过去，在手机黑屏前，他似乎看到了几个字眼“赵任、在家”，他皱起了眉头，心里有股怒火暗暗升起。赵任强忍着怒火，拿起了妻子的手机，他想确定更多的信息，手机锁屏密码自己知道，他解锁后，直接就找到了那条信息。“祝颜女士，您好，请问赵任先生现在在家么？”，他朝前翻去，没有任何信息记录，是删除了还是刚添加的？赵任心里想到。 他在家里强势惯了，没有获得更多信息后，他失去了耐心。他抬起手机翻过手机屏，厉声问妻子道，“这是怎么回事？祝颜你今天最好给我说清楚”。祝颜顺着赵任的招呼看向手机，手机屏里那条信息，让她就像小时候意外掉进冰窟窿一样，一下子浑身都僵住了。“说！”赵任看妻子僵住的身形，越发感觉其中有猫腻了，大喝一声。这一声大喝，反倒让祝颜缓过神来，她脑中急速转动，各种理由从心中划过，赵任很了解自己的妻子，不给她反映的时间，“你现在马上给我老实交代，不然我给咱爸咱妈打电话，让他们来问问你到底在干什么”。祝颜知道自己骗不过去了，只能瑟缩将她怀疑赵任外面有人了，请了私家侦探调查的事情全部交代了。 赵任越听越是发冷，听完背后出了身白毛汗。没想到平时看着不声不响好说话的妻子，竟然敢怀疑自己，还请人调查他，毕竟这件事他确实屁股不干净。但是这样让他更加恼怒，他一把摔了手机，看着吓得被吓得蹲在了地上发抖的妻子，他一屁股坐在了背后的床上，摸索着点燃了一根烟。他不会就此罢休，祝颜的帐有的是时间慢慢算，但是那几个敢调查他的家伙，他也不会放过。一根烟抽完，他心中慢慢有了底，他先给自己的弟弟打了个电话，他所有见不得光的事本来就一直都交由他弟弟解决。然后，他看向了自己的妻子祝颜。 第八章生变 叮咚，刘豪收到了一条新信息，他拿过手机看去，是祝颜的信息，“我老公在书房，我借送水果进去的机会，听他说马上去公司谈什么生意，晚上要在他经常去的那家饭店请对方吃饭”。刘豪看完，皱了皱眉头，开口对阳明道，“直接去公司等赵任”，阳明一打方向盘，脚踩油门往赵任公司开去。 很快到了赵任公司门前，刘豪让阳明找了个能看清公司大门的位置停了下来，“接下来就慢慢等吧”。刘豪安排了轮流盯梢的顺序，还没轮到的各自开始找点事打发时间。杜一生安静地靠在坐背上，脑中开始回忆大学时候学的专业知识，毕竟刘豪曾说过他们缺少懂信息网络方面的人，他给自己的定位就是补上这个队伍里的空缺，就这样他渐渐入了神。 不知道过了多久，杜一生觉得有人有人拍了拍他，他回过神来，看见边上的老王正在拍他的胳膊。“怎么了？轮到我了么？”，“早过了该你盯梢的时候了，我们看你想什么入了迷，反正现在是大白天，大家精神都足就没叫你。这不到中午了，该吃午饭了，看你坐了一上午都没动，就商量着让你去买几份盒饭过来”，杜一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还有点感动，忙道，“没问题，我这就去”。 等杜一生买完午饭，大家在车里吃饭的时候，杜一生才趁着机会，问老王，“现在是什么情况？”，“我们停了半个钟头左右，赵任就开着车来公司了，进了公司到现在，就再也没出来过。中间豪子不放心，装作去应聘的，打探了下，发现赵任还在公司，所以只能继续盯着了”。杜一生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吃完饭，杜一生自告奋勇，做了下午的第一轮盯梢人，刘豪什么都没说，但是杜一生能感觉到他的满意，毕竟上午大家体谅他，没让他盯梢，他不能把大家的体谅当作理所当然了。刘豪开口指点了些盯梢的技巧后，杜一生开始了他的第一次蹲点盯梢。 整个下午什么也没发生，赵任也没有出过公司，很快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就在杜一生失去了盯梢的新奇，开始暗暗觉得无聊的时候，正轮到现在盯梢的阳明提醒大家，“来了，赵任出现了，正往停车场过去”，这下四人一下精神起来。 杜一生透过车窗看过去，只见赵任领着一位漂亮女人正走向他的车，几人上了车，很快，车发动起来，朝大路上开去。“跟上”，早已发动汽车的阳明，听到刘豪的指示，立马尾随了过去。熟悉的路线，让杜一生一下就知道，这是通往赵任经常应酬饭店的路，十多分钟后，杜一生已经隐隐看见了照片上见过的那家饭店的轮廓。 顺着道路，饭店越来越近，前面赵任的车已经进了饭店的停车场。“我们不进停车场，就在路边随便找个地方停，晚上也没人贴单”，杜一生不知道这是刘豪的一贯谨慎作风，还是他本就是个不太遵守交通规则的人，反正他们的车就停在了能看清饭店大门的马路边上。 第九章冲突 “下来了，应该是去洗手间了”瞟了眼下楼的赵任，对着楼梯的阳明说道。杜一生正想扭头看，却见老王和刘豪没说话，按捺下来，继续吃饭。“服务员”，坐到位置上的赵任，叫了两份甜点，打算开始拖延时间了。 半个小时后，觉得时间差不多的赵任掏出手机，给赵卓打电话了。“喂，是李总么？之前跟您谈的那个事怎么样了？”，赵卓知道大哥是问有嫌疑的五桌人，“已经走了两桌了，另外我派了两个小兄弟去饭店外面，注意有没有车熄火了，人还在车上的，现在还没有发现这种情况”，“好，好”赵任很满意，这一点他疏忽了，现在唯一的漏洞也堵上了。“剩下的三桌，有两桌几个人还在拼酒，应该不是他们”，“对，对，我这边已经准备好了，你们也要跟上，尽快落实”，“知道了，大哥，我把人叫齐叫他们都在门口等你出来”，“行，那就这样说了”。赵任挂掉电话，招呼着结账。 杜一生四人，为了拖延时间，后面已经尽量吃得很慢了，再拖下去，有点显眼了，正打算结账了出门等着，听闻赵任结账，松一口气。等赵任结账出门后，四人又坐了会，刘豪才结账准备走人。 刚出饭店门，他们就发现了，四周有一群人围了上来。“不对劲”，老王沉声说道，“特么的，被阴了”，刘豪咬牙道，“掏家伙”。老王和刘豪掏出了伸缩棍，向后一甩，巴掌长的铁棍变成了胳膊长，“冲出去，你们两跟紧了”，阳明也掏出了个防狼电击器，杜一生一下懵了，“你在中间，我断后”，阳明吼道。前面的老王和刘豪已经冲了上去，杜一生见状赶紧跟上。 围上来的一群人，已经举着明晃晃的长刀、钢制管，朝前面的两人身上招呼了。杜一生何时见过这种场面，心立马提了上来，却见老王和刘豪毕竟是练过的，比这些小混混强多了。身一侧，一人对着拿刀的手打去，另一人配合着一棍砸向那人的腿，一招就放翻了左边的那人。先出手的刘豪，砸完了左边人的手，身一转，伸缩棍又架住了右边人的钢制管，老王像是早就知道似的，也一转身，又砸了右边人的腿一棍，两人配合着又放倒一人。 阳明机灵，一窜身，从放倒的缺口中窜出，还不忘喊杜一生跟上。电光火石般，四人就变成了，阳明带头朝路边的车跑去，老王和刘豪在后断后。杜一生不敢回头，一是害怕，二是怕回头耽误时间被追上，反倒成了后面断后二人的累赘。阳明几步窜进了车里开始打火，杜一生也一下变的机灵起来，拉开了后面的车门，才绕着车尾，坐进了副驾驶。阳明已经打着了车，朝断后的二人喊道，“快上车”，杜一生跟着朝断后的两人看去，却见老王和刘豪已经朝着车奔了过来，后面紧追着拿凶器的小混混们。 刘豪没跑出几步，就要被后面拿刀的小混混追上，阳明和杜一生赶紧提醒，“豪哥（师傅）小心后面”。刘豪听闻，向左侧一闪，举起伸缩棍，对着刀劈空打了个趔趄的小混混背后砸去，一棍将人咋趴下。王刚听到喊声，一个急停，反身迎了上去，举棍一个格挡后，朝着紧追不舍的小混混来了个窝心踹，将小混混踹飞出去。见这两人这样凶猛，一下将追着的小混混下住了，这一停顿，给了二人机会，三步并作两步，窜进了车后座，阳明片刻不耽误的一踩油门，车直接飙了出去。 几分钟后，车速已经慢了下来。车内，肾上腺素分泌过多的杜一生，手脚还有点发抖。却听刘豪“嘶”的一声，老王赶紧问道，“怎么了，受伤了？”，“没，几个小混混，我会受伤，只是动作太猛，肌肉好像有点拉伤了”，“一点小拉伤，搞得像被砍了一刀似的，丢不丢人？”。刘豪翻了个白眼，对支着耳朵偷听的阳明吼道，“回家”，这一打岔，杜一生也放松下来，不再全身发抖。 一路无事，四人很快回到了刘豪位于一楼的办公室。“去会议室再说”，见阳明欲言又止的样子，刘豪说道。进到会议室，刘豪示意三人安静，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祝女士，今晚的事你知道吗？”，“刘先生，对不起，我也是被逼的”，“你的意思是，知道今天你老公要叫人来打我们咯，甚至你也是帮凶......”，“啊？他叫人，去打你们，唔~我真不知道，你们有没有人受伤，我以为他只是找人威胁你们......对不起”对面传来女人的哭泣声，刘豪似乎听不得女人的哭泣，“幸好，我们身手好没受伤，但是这件事现在已经不是简单的婚内出轨调查的事了......”“刘先生，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愿意，愿意加一倍的费用当作赔偿”，“这是钱的事么？”，“我，愿意，愿意加三倍的费用......”，刘豪冷着脸，挂掉电话。 会议室安静下来，只听见对面的电话一遍遍打过来，而刘豪一次次的挂掉电话。“你们怎么看？”，“我听师傅的，您说怎么办就怎么办”“老王呢”“我不太懂你们这行规矩，你说了算”，刘豪又看向杜一生，“我也一样，听豪哥的”。“我们也没受伤，这行难免会遇到这种打击报复的事，对方也愿意加三倍的费用，要不，就这样吧，委托我们也不做了，毕竟，我们不能真去违法的弄残赵任......”，剩下三人互视一眼，点了点头。 电话再次响起，这次刘豪接了，“刘先生，您在听么”“嗯~加三倍的赔偿，我们接受了，委托取消了”，“好，好的，我马上把钱打给您”“今晚的事就算了，让你老公不要再纠缠不休了，不然有他苦头吃，就这样吧”，“好，好的，我一定让他......”，不等那边说完，刘豪又挂断了电话。 第十章事后 刘豪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这件委托暂时就到这里了，我做了一下总结，抛砖引玉我先来，后面大家有想法的直接补充。首先我要检讨一下，这件委托最后闹成这样，我这个带头的有很大责任，主要是我丢失了警惕性，可能之前接的委托都没遇到过这么黑的人，因此放松了警惕性。所以，我提议，以后每次行动前都要做好预案，并且对委托涉及人做深入调查评估，评估出来危险性太大或者危险性不明的可以直接结束委托。”。 “豪子，不要矫枉过正了，我觉得在我们国家，还有就是凭我们现在的业务规模，碰到让我们陷入生死抉择的委托不太可能。但是你说的也有道理，这样，我们可以对那些评估危险过大和危险性不明的委托，留一到两人作为后备支援。另外你那个身体要开始加强锻炼了，退伍之后你就没怎么练了吧，不然今晚上怎么会拉伤？”王刚先是沉声说道，后面几句明显变得欢快调侃刘豪起来。 看气氛松快起来，杜一生咳嗽一声，“咳，那个豪哥和王哥不要觉得我说话不好听......”，“没事，有什么说什么”，“你豪哥是那种小气人么，你说就是，说得对，你豪哥就听，说的不对，豪哥可要罚你的酒，不过先记账上”。“额，是这样的，我觉得我们的调查模式好像还停留在，以前你们当兵时候学到的那种靠人为主的战术，当然，我不是说这种模式不行......”，见老王挑了挑眉，刘豪沉着脸眯着眼盯过来，杜一生立马转了话头。“你继续说”，老王喝到，杜一生见状心一横，继续说道，“现在军队都改革，倡导信息化战争了，港片里警匪片，警察每次行动也要弄个信息指挥车了，当然我们肯定远远赶不上他们的水平，但是我们至少要提高队伍里现代电子信息设备的辅助作用，这样办事效率会更高，危险性也会小一些......”。 会议室里沉默下来，这时一道声音响起，“我觉得小杜的话有道理，我会和小杜商量着改进现有设备，看怎样才能更好的发挥它们的作用”，一向话少的阳明开口打破了沉默。王刚和刘豪对视一眼，点点头，“那我们试试看，但是该怎么做？”，刘豪问道。“豪哥和王哥有空闲时间的时候，多看一些国家现代化军队改革的报道，然后就是看一些有关现代战争的书籍，电子设备和信息设备我会和阳哥一起商量着改进的”，过目不忘的能力给了杜一生底气，不然他不会提出这番建议，同时这也是他想到的提高自己在团队中地位的方法。 “那行，我和你王哥，听你们两个小兄弟的。祝颜的那个委托结束了，明天休息一天，等那边的钱打过来，到时候小阳和老王拿两层，小杜你拿一层五，没问题吧”。三人点点头表示没问题，杜一生知道自己今天的这番话后已经占了便宜了，更加不敢有什么意见。 “那今天就这样吧，晚上都住这，早点休息，晚上干了一架，也都累了，我回去擦点药酒”刘豪说完，出门上二楼去了。王刚钻进了健身房，阳明也要跟着离开，杜医生开口道，“阳哥，你这有电脑没有，借我用用”，“有，你等着，我给你拿”。没过三分钟，阳明搬了台笔记本电脑过来，“你随便用，开机自动连wifi，对了，设备的事，小杜你打算怎么改？”，“嗯~，阳哥，你这样，我先容查下资料，到时候跟你细说”，“那行，那你先忙自己的事”，阳明或许也觉得是自己太急切，说完回去休息了。 杜一生等着电脑开机，脑子里开始给自己列计划。他大学学的是跟网络信息有关的专业，今天盯人的时候，在车上他已经把大学课程回顾了一遍，但是大学是毕业了，但是那时候只要不挂科就行，课也听的马虎，教程也没有仔细的全部看完过，所以，他现在首先要做的是把记忆中残缺的教程全部过一遍，凭他现在过目不忘的能力，又是学过的知识，一晚上的时间应该够了。复习完教程，就是考虑实操的问题了，明天问问豪哥他们认不认识这方面的高手，他跟着去练练，不然就只能去外面上培训课了或者会大学里面偷师，但是这样会不会太慢了？等技术水平达到要求了，再考虑和阳明怎么改进设备，提高团队科技含量的问题。 心中列好好计划，电脑已经开机，杜一生开始在网上下载大学教程。“上学的时候不觉得，没想到这些教科书在网上下载还要付费”，杜一生在心中吐槽。没办法，曾经有一摞教科书摆在他面前，他没有去珍惜，现在的他后悔莫及，如果上天......甩甩脑袋，把乱七八糟的想法扔出脑袋，他老老实实的掏出手机付费下载电子教科书。全部下载完毕，杜一生全身心的投入了这些知识的消化中，上学以来他还从没有这么认真学习过。人投入的做某件事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不知不觉，杜一生已经看完了所有的下载内容，毕竟一半的内容他都记得可以略过，只是显得零散不成体系，现在他通过过目不忘的能力，不仅将所有知识串联在了一起，还全都记在了脑海中。 杜一生拿过手机，看了看屏幕上显示的时间，过了凌晨一点了，不过这对喜欢熬夜的现代年轻人来说，还不算太晚，只是脑袋里一下子装了太多知识，他又觉得脑袋开始针扎一般的疼痛起来。“今天就到这里了，早点休息，明天去练练实操，编程方面其实还要深入学习一下，明天去实操之前，先去书店买鞋这方面的书吧”，杜一生坐在电脑前，揉着太阳穴企图缓解疼痛，默默地想。整理了一下下载教程，关掉笔记本，杜一生昏昏沉沉的回房了。 第十一章休息安排 一夜无梦，清晨醒来连头疼也隐去，似乎之前的一切都只是个梦，但杜一生逼迫自己将这样的想法抛弃，时不我待啊。 昨天晚上睡得迟了点，今天早上杜一生起的也迟了些。他出现在一楼中厅的时候，其他的三人正在吃早餐，见杜一生睡眼惺忪的走进来，刘豪招呼道，“小杜，你们之前洗漱用的毛巾，你嫂子让我送下来了，洗漱完了赶紧来吃早餐”。刘豪的话提醒了杜一生今天的计划，他急急忙忙的冲向洗手间，顺带洗了个昨晚上错过的澡。 等他坐上桌的时候，老王和刘豪已经抓着本书在读了，阳明安静的坐在桌边，好像专门等着他。他胡乱两口塞完早餐，没等阳明开口，抬头问刘豪道，“豪哥，你认识类似黑客之类的计算机高手么？”，“这个我还真不太认识，要不我帮你找朋友问问”，刘豪放下书，扬眉说道。“不用这么麻烦，我认识一个，以前在一家网络公司上班，辞职后靠接私活养活自己，之前我还找他帮过忙”阳明抢着在刘豪打电话问人之前开口道。 “哦~那阳哥能不能带我去见见他”，“你找他有事么？”阳明疑惑道，“我们边走边说，抓紧时间，今天的任务很重”杜一生一把扯过阳明，拉着他就往外跑。阳明看着杜一生露出疑惑的表情，很快他好像醒悟过来似的，“是不是你和我说的，关于设备改造升级的事要找他帮忙”。“确实是和设备改造有关，但是这个只是前面的准备工作，等见完他晚上回来和你细说”，杜一生拉着他匆匆忙忙地出了大门，正闷头往外奔去，却被阳明一把拉住，“开车过去，那地方位置有点偏”，说完径直朝地下室走去。 车经过卡哨出了小区门，杜一生赶紧对阳明说道，“阳哥，先去离得最近的书店，我要先买两本书”，“行，我记得小区边上不远有一家书店的，你要买些什么书？”似乎和杜一生渐渐熟悉了，而且两人都是年轻人，阳明的话比刚见面时多了些。“哦，是一些编程方面的书，今天过去找那个高手，也是想让他指导着练练手实操一下”，“一天时间能学到些什么”阳明似乎很惊奇，然后又恍悟道，“忘了你是过目不忘的天才了”。杜一生笑了，“其实也没那么夸张，过目不忘也不能一天就全学会。我大学是学和这有关的，但是多是理论上的知识，轮到实际操作就不知道怎么下手了，今天去就是让高手指导怎么下手的，另外也是借这个机会认识这个圈子的人，以后打交道的地方肯定不少。”，“你说的对，我当初学做机械电子设备也是这样被带着认识人的，只不过当初是师傅的一个朋友带的我”，阳明很赞同的点点头。 两人闲聊着，车拐了几次，很快在一家书店门口停了下来，杜一生风风火火的跑下车，挑了两本心里早就想好的，有关编程基础强化方面的书，付了钱，也没逗留，一路小跑着回到了车上。坐上车，杜一生抓紧时间翻看了起来，阳明见他认真看书，没在试着搭话打扰他。 “到地方了”，阳明声音响起的同时，杜一生感觉到车熄火停了下来。他从读书的专注中抽离出来，朝车窗外望去，一所老式小区映入眼帘，小区四周长满杂草，大部分楼栋剥露出斑驳的楼体，看上去很有年代感。“他就住在靠门边的这栋楼里，这是他家的老房子，他喜欢这边的清净，所以搬了过来，他平时不怎么喜欢出门，现在应该就在房子里，反正我之前每次过来给他打电话，他都在家里，后来我索性直接来家里找他了，一找一个准。”，阳明斜挑着眉毛戏谑道。 “走吧”，阳明先下了车，杜一生见状将正读到的书页折起来，放好书，赶紧跟上阳明，朝高手的住的地方走去。“咚咚咚”，高手住的楼层不高，没几分钟就到了，阳明上去敲门。听到屋内一阵拖鞋擦地的声音朝门边靠近，很快门被推开了一条缝，一只眼从门缝往外窥探。扫视到阳明的时候，一声懒洋洋的声音响起，“原来是你啊，小明同学”，“不然你以为是谁，难道是个美女过来自荐枕席，有人来查水表的可能性都比这个大”，对方奇怪的称呼，似乎一下点燃了阳明的吐槽之魂。 一边吐槽，阳明一边朝屋内挤去，对方看他挤得辛苦，将门推得更开，并朝后退了两步，让他们进了门。“找我有什么事，另外，这位小兄弟是？”，“这位是杜一生，不是我找你，是这位小杜兄弟找你有事”，“哦~，不知道杜先生找我有什么事？”，“是这样的，听说您是位网络高手，我过来是想让您指导下我这方面的技术......”，“不好意思，你有活我愿意接，让我教你东西？我不会教人啊”。“懒羊羊，你这点小忙也不帮”阳明急切的质问道，“小明同学，你知道我很懒的，现在你让我当老师，我怎么知道杜先生想学什么，要学多久，这不是浪费时间么”，看着身边阳明皱着眉想开口，杜一生抢先道，“高手，我只学一天，学些基本的编程之类的操作就行，另外我愿意交学费的”。“一天？一天能学到些什么？”，“就一天，能学到多少都是我自己的事，一天之后，绝不纠缠”，“这是你自己说的啊，另外我姓杨，不是小明同学的阳，是杨树的杨，学费就算了，反正也就学一天”。“谢谢，杨哥”，“嗯，那你是现在开始，还是另外约时间？”，“现在就开始，但是您给我几分钟，我跟阳明大哥说点事”，“行，那你说完赶紧过来，小明同学你自己安排自己，我就不管你了”，说完，懒洋洋地进了敞开着，摆满各种电脑的房间。 第十二章学习 “小杜，你要跟我说啥？”，“阳哥，今天有没有什么急事去办？”，“今天倒没什么事，今天休息，闲的无聊就去鼓捣我的那些小东西”，“那阳哥，你和懒羊羊大哥那么熟，知不知道他有什么爱好？”，“他除了在技术论坛上和他那些朋友顶牛，就是各种电脑配件，还有就是抽烟喝酒了”，“喜欢抽烟喝酒？那阳哥，你能不能帮我去买点好烟酒，懒羊羊大哥不收学费，那就送点烟酒给他，这样我才能多偷学点技术嘛”。阳明用惊异的眼神暼了他一眼，似乎在说，我一直以为会拍马屁的都是秃顶大肚的油腻中年人，看你小子浓眉大眼，没想到你也挺会拍马屁的呢。“行，我今天就专门给你跑腿，顺便买点熟食，中午咱请他好吃好喝，让他没有藏拙的借口”，说完，阳明转身出了门。 杜一生看着阳明的背影嘿嘿一笑，也转身进了敞开的房间里，高手兄还在等着他呢。“说好悄悄话了，那行开始吧”，杜一生闻言撒然一笑。“你先站我后面，看我操作，有什么疑问就问，我操作完，咱两就换个位，你操作，我看着，有什么疑问也是直接问，就用这样的教学模式，没问题吧？”，“没问题，杨哥，您开始吧”。“懒羊羊”也没再开口，直接开始在电脑上写起代码。 杜一生站在背后静静地看着，房间内只剩下啪啪的敲键盘声音。很快，只听见最后一声重敲响起，房间内彻底安静下来，只见电脑屏上出现了“helloworld”的字样，“这个看的懂吧”，“嗯嗯，这个没问题”，“看来有点基础，不过看别人码和自己操作可不是一回事，现在换你来”。“懒羊羊”删掉自己写的代码，换了杜一生坐到电脑前，一阵啪啪键盘声后，同样的字样出现在电脑上。“懒羊羊”点点头，“你专门过来找我肯定是有目标的，你想编写什么效果的程序？”“是这样的，杨哥，您应该知道我和阳明大哥是做什么的”“好像听他说过，是做什么私家侦探之类的”“嗯，就是这个，我现在想要做的是一个集追踪、定位、通信、录音、摄像、警报等功能为一体的软件”，“你这个可是个大工程，你想一个人完成，怕是难了”，“没事，我就是想试试，总有办法完成的”。“懒羊羊”一脸惊诧的看了眼杜一生。 “那我们从最简单的录音功能编写吧，你需要的是将录音写入文件然后保存吧，不是那种实时传送的”，“嗯，实现前面功能就够用了，不需要像聊天软件那种，实时发送的”，“那行，这个就简单了”。说完，“懒羊羊”开始写代码，看着他从头开始编写，杜一生时不时对不太理解的地方提出疑问，房内重新响起敲键盘的噼啪声，只是加入了杜一生不时的提问声音和“懒羊羊”回答的声音。 两人都专注在程序的编写中，丝毫没察觉时间的缓缓流逝。直到“吃饭了”的声音打破了屋内和谐的气氛，两人回头，只见阳明提着一大推东西往客厅的桌上摆放。“懒羊羊”见到醒目的摆在桌子中央的几瓶好酒，眼睛立刻亮了。“先吃饭吧，东西我们完成的差不多了，就差启动测试了”，杜一生全程观看了，也知道“懒羊羊”说的确实是事实，正好他也肚子饿了，而且一上午紧张记忆，他脑袋又开始作痛，索性顺水推舟，“杨哥，听您的，先吃饭，吃完饭，咱们再测试，下午，您在边上指点我编写就行”。 话音刚落，“懒羊羊”就迫不及待的闪身朝桌边跑去，站到桌边，第一件事就是拆了一瓶酒，又去厨房拿了三个杯子，小心翼翼的满上，生怕有酒洒出来。阳明这会已经把熟食、小菜摆好，招呼着杜一生坐下。那边“懒羊羊”开口了，“来来来，先喝一口”，杜一生和阳明跟着举杯和“懒羊羊”碰了下，喝了一口，辛辣的酒入喉，一热气从胃部往上窜，杜一生觉得头疼似乎都减轻了些。 男人坐上桌，喝了酒，关系似乎就拉近了些，“懒羊羊”一边吃喝，一边开口了。“小杜，其实那个软件的代码，你用不着都要自己写，我可以帮你找几个人，大家一人写一部分，然后整合到一起就行”。“杨哥，我想自己一个人写这个软件，一是因为我们不急等着用，二是我想通过这种方式锻炼学习一下”，杜一生一半真一般假的说道，“懒羊羊”闷了一口酒，点了点头，“你是这样想的话，那就换一个方式，我和一群朋友建了一个公共库，把我们平时编写的一些小应用，都传了一份在里头，等会我把网址和密码给你，你有用得着的就直接去库里面调用，这样就不用所有的东西都靠自己从头写了”，“谢谢您，杨哥，但是这个合适么，我是说您那些朋友会不会有意见？”，“没事，我给他们说一声就行，但是有几个规矩你一定要遵守，一个是不能胡来，把库里的东西弄得乱七八糟了，二是库里的程序你只能自己用，三个就是你以后自己写了些什么有趣的小应用，记得往里面放一份就行”。“这个简单，我一定遵守，来，杨哥，我再敬您一杯”，“好，好，来小明同学，你也来”，“懒羊羊”高兴地大声说道。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见“懒羊羊”又要开酒，一直没开口的阳明拦住了他。“懒羊羊，中午这些就够了，下午你还要继续教小杜呢。这酒小杜送你就是你的了，你可以留下来慢慢喝，又不会带走”，“懒羊羊”讪讪一笑，开口道，“小明同学说的有道理，吃饭，吃饭，填饱肚子，下午继续”。杜一生给阳明和“懒羊羊”递过去一份饭，对着阳明感激的笑了笑。阳明对着他眨了眨眼睛，一挑眉毛，好像说这算什么，不用客气。 第十三章惊异 吃完饭，“懒羊羊”点上一根烟，拉着杜一生进了放电脑的房间。“我先把上午咱们写的那段测试了，看有没有效果，顺便检查一下存不存在错误”。说完，自顾开始测试，很快结果出来了，程序运行良好，基本达成了目标，也不存在什么错误代码，“懒羊羊”满意的点点头，站起身来，示意杜一生，到他了。 杜一生毫不怯场，坐了过去，噼里啪啦的写起了代码。时间一分分过去，站在后面的“懒羊羊”眼睛越瞪越大，脸部都因为惊异扭坐了一团。原本只杜一生遇到问题，向他询问才会开口的他，忍不住开口了。“杜兄弟，你是不是来耍我的，你本来就是高手，也不对，你写代码的小习惯和我一模一样，你是把我的所有操作都记下来了，太不可思议了，世上真有这样的天才！”。杜一生露出羞涩的笑容，“不好意思啊，杨哥，让你见笑了，我也就只有记忆力好点的优点能拿出来说一说了，其他的编写方法我也不太懂，只能全盘按照你的复制了”，“我可不敢笑话你，有这样的能力，你中午不超过我，早晚也会超过我”，“懒羊羊”难得开了个玩笑，表示亲近。 “我之前的想法差了，不应该这么交你，你也不用写了，这都完成大半了都没出过错，我相信你是把我的操作一点不拉的全记住了。你这样，我把那些常用的基础代码之类的全给你讲一遍，再给你讲解下它们的作用，然后给你说一些小技巧，然后你再重新编写这个小应用，不许按复制我的操作”，杜一生心里暗喜，知道“懒羊羊”认真起来了。 一个水平高，一个学的快，很快两个小时后，“懒羊羊”就停了下来。“该说的我基本上都说了，现在该你表演了，想怎么写怎么写，不要怕出错”，说完不在开口，拉来一个凳子，坐在了杜一生背后，目不转睛的盯着杜一生开始重新编写录音用的小应用。 杜一生本来就看过“懒羊羊”给他演示的编写了一次，再经过“懒羊羊”尽责的给他讲解了那些干货，脑中的灵感一下就涌了出来。只听房间内噼啪声起，就如夏天雷暴雨一般，狂风骤雨似的响个不停，只偶尔，杜一生停下来思考的时候，才会停歇一会。而背后不停想起“嘶”的吸气声，间或夹杂着“懒羊羊”的呼喊声，“还能这么写么”，“这是怎么想到的”。 时间慢慢走过，房间内渐渐变得热闹起来，却是“懒羊羊”开了视频群聊，他和一堆技术宅老朋友们，通过手机看着杜一生写着代码，时不时还因为意见不一样，发生不小的争吵，杜一生却浑然不觉，他已经完全沉浸在了，自己即将亲手创造一个小应用的喜悦中。 终于，经过几个小时的辛苦，杜一生开始给这段代码收尾。“快，完成了咱们测试一下，看效果怎么样”，“懒羊羊”迫不及待的催促到。随着最后一声键盘重击声响起，杜一生完成了这次应用的独自编写。然后紧接着按照“懒羊羊”的吩咐，开始了测试，测试结果很理想，没有什么错误，杜一生嘴角渐渐绽出了笑容。手机里视频群聊一片哗然，“懒羊羊，你是不是逗我们，这是今天第一次写代码的菜鸟么”，“懒羊羊，是不是你先交会他，然后联系了几天，然后专门来我们面前装逼的”，各种声音纷纷传出，“懒羊羊”听的气不过，一把挂了群聊，再有发起群聊的，也不接了。 “小杜，你今天给我带来的惊喜太多了，都快变成惊吓了，我都要怀疑你是不是外星人了”，杜一生闻言嘿嘿的笑出了声。“我把公共库的网址和密码发你，你把这个小应用传进去。要是觉得还不累的话，咱们把那个警报应用也给写出来吧，嘿嘿”。杜一生看看窗外，天色还早，阳明也不知道去哪了，只有等他回来才能搭车回去，索性把警报应用也趁机给弄出来吧。“我还好，那我们就把警报应用也给写出来”，杜一生刚想着怎么开头，“懒羊羊”开口了,“别急，我记得公共库里谁写过一段这方面的，只是好像很久之前的事了，咱们把它提出来，然后能用的就直接用，不用全部从头写了”。 杜一生点点头，他也想“懒羊羊”在身边的时候，能试试调用公共库的资料写应用的方法。因为之前没用过这种方式，杜一生开头在“懒羊羊”的帮助下才能开始，后面越写越顺，就把“懒羊羊”抛在脑后，按自己的想法写了起来，“懒羊羊”也不以为忤，乐呵呵的看着杜一生按自己的想法写。天色渐渐变暗，就在杜一生的警报应用也渐渐开始成形。 咚咚的脚步声杂乱的响起，一群人簇拥着阳明走了进来，这一下动静太大，杜一生和“懒羊羊”不得不转过头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你们怎么来了”，“懒羊羊”一脸嫌弃的看向那群人，杜一生一个也不认识，疑惑地看向阳明，“我也不全认识，认识的那几个是懒羊羊的技术宅朋友”，阳明解释道。 “我们怎么就不能来”，“我来是给你懒羊羊面子”“是青青草原让你飘了，还是我灰太狼拿不动刀了，懒羊羊你怎么说话呢”......一阵声音嘈杂的响起，“都给我闭嘴，有话等小杜完成手上的活再说”，屋内瞬间安静下来，这下杜一生不得不高看“懒羊羊”一样，没想到他威望还挺高的啊。 “小杜，别理他们，你写你的”，“懒羊羊”掷地有声的说道，杜一生心想，你们这一大群人围观，我这压力有点大啊，硬着头皮，杜一生很快完成了编写。“测试一下”，后面围观的又嚷开了，这次“懒羊羊”也催着测试，杜一生顺应人心，很快完成了测试，效果不错，有点小瑕疵，但瑕不掩瑜。身后一阵欢呼，比杜一生还高兴，杜一生感受到这些人纯粹的感情，嘴角也荡起了微笑。 “吃饭，喝酒”，一群人高嚷着，涌进了客厅，客厅里阳明又买了一堆吃食。杜一生和这群纯粹的人吃了顿闹哄哄却又别有一番温馨的饭，这顿饭，可能是他生病绝望以来最轻松、最难忘的一顿饭了。 第十四章新委托 吃完饭，一群喝的晕晕乎乎的人开始散去，“懒羊羊”喝得多了，径直回房躺着去了，杜一生和阳明也准备回去了。“你喝了酒，怎么开车回去”，杜一生看着脸已经喝的通红的阳明问道，“没事，我已经叫了代驾，去车上坐着等会，代驾差不多就到了”，阳明抖了抖眉毛说道。 二人坐在车上，杜一生也喝了不少，想继续把早上买的两本书的计划也破产了，索性和阳明开始闲聊。“你今天跟老杨学的怎么样？”“大有收获，出乎意料的好”“那就好，学这个跟你说的技术设备升级改造有关系么？”，“当然有关系，我的想法其实从上次委托，你说我们的定位设备只能再比较小的范围内才能定位而萌发的。我不太了解那个的原理，但是手机聊天或者电子地图的软件应用，可以离很远就能够做到定位，而第一次介绍的时候，豪哥就说我们缺信息网络方面的人才，听到我大学读的专业，还开玩笑说让我做信息支持，所以，我猜我们那些设备大概没有联网功能吧”。“小杜你观察的很仔细，猜的也没错，我和师傅不是很懂这个，之前有需要用到这方面技术，都是直接找老杨他们帮忙解决”。“我现在想要做的就是一个集追踪、定位、通信、录音、摄像、警报等功能为一体的软件，然后杨哥你配合着将终端设备升级”。 阳明眼睛一亮，“你这个想法很好，以前我也觉得那些设备缺了些什么，起不到该有的作用，做到这个有把握么？”，“放心，今天没来之前我不能保证，今天之后我觉得肯定能成，可能一下子做不到那么完备的功能，但是我可以慢慢升级完善”，“还有一个问题，遇到有的地方没有网络信号怎么办？”，“这个我也想到了，加装一个车载电台作为备用就行了，港片警匪片里，指挥车就是装了车载电台的”，“嘿，这个好，小杜你想的还挺周到的”，“现在就看阳哥你这边能不能做到配合升级终端设备了”，“你放心，我也是有圈子做靠山的，到时候遇到困难，我会找他们帮忙，而且有些不好弄得元器部件，找他们也都能弄到”。 从听到这个完整计划，阳明就有点高兴地难以自持，“代驾怎么还没来？”，“应该快了，对了，小杜你要不要住我那去，我的装备都是在租的房子里完成的，我那边还有空房间，你去了，咱们能配合着快点把那套东西弄出来，我现在都有点迫不及待了”，“我还以为你的装备都是在公司的设备室完成的呢，没想到你还自己租了套房子，专门做这个”，“是师傅给我租的，也不是专门用来做装备的，平时不忙或者休息的时候，我不想住一楼休息室，就会回师傅给我租的房子，那地方就在隔壁那栋楼，师傅说这样我也好找女朋友，小杜你之前住哪里？”，“豪哥，还提供住的地方么，真好，我之前租的地方又破又小，还在偏僻的老城区，我当然愿意搬过去了，但是要不要提前跟豪哥说”，“不用，师傅估计是忙忘了，还没来得及跟你说工作福利的事，你直接搬过来吧”，“嘿嘿，那行，我到时候搬到你那边去住，有时间再去之前租的地方收拾东西，反正房租还有一段时间才到期，其实里面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 当两人聊天话题越扯越远的时候，代驾终于来了。平静的夜色中，一辆小车平稳的开进了小区地下室。当两人结清了代驾费用，晃晃悠悠的进入豪哥家一楼的大厅时，两道身影正端坐其中。杜一生和阳明一点也没觉得意外，因为一路上他们已经接了刘豪和王刚，不少信息和电话了，早就知道他们在工作室等着了。没等他们两个年轻人开口问催他们回来有什么紧急事，坐着的刘豪开口了，“一大早就火急火燎的出门了，大晚上才醉醺醺的回来，年轻人就是比我们这些老家伙会玩”，“一点纪律都没有，出去一整天一个电话都没有打回来，有事还要打电话给他们，再等着他们回来”，王刚沉声低喝道。 两人老老实实的站着不敢说话，虽然是挨训，但杜一生却一点也不反感，他知道这两个人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的教训他们，是真把他们当成自己的子侄辈了。“好了，老王消消气，你两也别傻站着了，催你们回来是因为，我接了新的委托，从明天开始新的任务，所以，你们两收收心，没问题吧？”。“没问题”两人连连摇头，“说了我们的事，说说你们今天干什么去了，一天都不见人影”，刘豪这一问，让阳明一下子看到了打破带审问氛围的机会，他赶紧将今天发生的事包括他们在车里的讨论都完完整整的说了一遍。怎么阳哥知道的这么完整，明明下午那会都没见到他的人，而且平时看他不爱说话，没想到这时候嘴皮子这么利索，杜一生偷偷腹诽道。 听完阳明的讲述，刘豪笑了，“看来今天是冤枉你们两个了，嗯，这样，作为道歉，你们两放心大胆的去做你们说的那套东西，有什么需要的跟我说，我全力支持。”，阳明闻言，立刻兴奋地说，“那师傅，我让小杜搬去和我一起住了，我们住一起正好配合着做这件事”。“当然好，小杜，其实我早该跟你说这事了，但你和老王来的急，一忙我就给忘了，你愿意搬到阳明那边和他一起住是吧？”，杜一生点头，“当然了，我愿意”，“那你找时间搬过去吧，对了，老王，你呢？要不要我给你再租个房子？”，“不用了，我住一楼的休息室就行”，“那也行，咱两住的近一点更好。对了老王和小杜你们给我个银行账户，我把上次委托该分的钱打给你们”。给完银行账号，刘豪提醒他们早点休息，早上在会议室集合，就各自散去。 第十五章早会 杜一生本打算跟着王刚去一楼休息室休息，阳明一把拉住了他，“去我那边吧，我那边空着的房间可以直接住人，顺便带你参观下住的地方”，“可是......”，“别可是了，走吧”，说完拉着杜一生就走。 跟着阳明拐进了隔壁的楼栋，电梯到了十九层停下，“1902”杜一生扫了眼门牌号，跟着阳明走了进去。室内看上去还是很干净的，就是两张桌子上都放满了各式零件，和各种工具，也不知道用来做什么的。屋内角落堆放着纸箱，有的拆开了，有的还是密封着的。阳明看他似乎对桌上铺满的零部件感兴趣，介绍道，“饭厅的桌上放着的是一台无人机，我把它拆了，还没重新组装起来呢。客厅那边是我要帮朋友做的简单的电控箱的，刚完成电路板那部分，你有兴趣到时候一起做，正好可以负责控制程序那块”。 “可以，等我完成手上的那套东西，到时候和你一起研究研究”，杜一生新学了一套屠龙技，正是手痒的时候，答应的很爽快。“那就说定了，嗯，这边这个是我的卧室”，阳明指着主卧说道，又领着杜一生走到次卧边上，“你以后就住这里，里面东西都有，可以直接住人”，杜一生探头进去瞧了，确实很齐全，能直接住人，“书房咱们共用，里面那台电脑性能还行，我只有查东西的时候用得上，应该够你编程用了，不行，咱们再换”，杜一生点点头，很满意。“我要直接洗了睡了，你自己安排自己吧，有问题明天再说，我酒劲上来，有点犯晕了”，阳明说完直接钻进了自己的卧室。 杜一生掏出手机看看时间还早，他喝得比较少，这会越发清醒了，想了想，直接进了书房，早上买的两本书还没看完呢。安静的夜晚，更能让人集中注意力，这让他的阅读速度大大提高，一个多小时，就看完记住了书上的内容。兴起的他，打开电脑，一股脑地投入了新领域的探索中，遇到不懂的就上网查，上技术论坛翻帖子，不知不觉中夜已深，感觉收获颇丰的杜一生终于察觉到了疲惫，只能无奈的停下了手中工作。明天还有早会，躺在床上的他想到，随即陷入了睡梦中。 清晨的光照进了卧室，明亮的光线让杜一生从熟睡中惊醒。一骨碌的坐起身来，手摸向床边的手机，想看看几点了。刚拿起手机，就见到一条绑定的银行卡发来的新短信，“三万”，杜一生这下完全清醒过来，又确认了几遍没数错，确实是三万，他的卡被转入了三万，应该是豪哥转的，这段时间也只有昨晚上把银行账号给了豪哥，这让杜一生一下陷入了挣大钱的幸福中。 坐在床上呵呵傻乐了一会的杜一生，终于在残存的理智帮助下，想起了还有早会要开，赶忙起来叫醒了还在睡觉的阳明，两人胡乱的洗漱后，急匆匆的下了楼。“阳哥，豪哥今天是不是分钱了”，“我看看”，阳明掏出手机看了看，“确实是，我收到短信提示了”，“呵呵，我也收到了，我想请大家吃早餐，阳哥，哪里有卖的？”，“不用了，工作室那边肯定有准备，你就别破费了，想请我们吃饭有机会的”，杜一生搔搔后脑勺，“那阳哥，我把昨天你买东西的钱给你吧”，“嗯~你转一千给我就行”阳明不在意的道。“嗯，好，听阳哥的”，杜一生急忙掏出手机，转了一千给阳明。 几句话的功夫，二人已经到了工作室，果然，早餐已经准备好了，刘豪招呼他们吃完早餐，领着他们进了会议室。“喏，委托人那边提供的信息”，刘豪将几页纸和照片一人分了一份他们，“这次的委托人是李一夫先生和他的太太马琴女士，他们的独生女儿李蕊三天前失踪了，他们已经报警立案，但是三天过去了，他们等不及了，所以经人介绍找到了我”。“警察那边有什么消息？三天了，警察都没找到，我们能找到？”王刚在一旁疑问道，“警察那边事情多，不可能长时间将全部精力都花在这个案子上，再说委托人那边没有认为我们能比警察强，他们只是想多份帮忙找人的力量，多管齐下，机会总会大些。另外警察那边已经排除李蕊遭绑架的嫌疑，怀疑是小姑娘叛逆，学人家见网友去了，至于为什么现在还没回来或者给家里回信，不排除被人控制，或者玩疯了不记得给家里回信的情况”。 “那不对啊，玩疯了不记得给家里回信，家里应该会给她打电话确定情况吧”杜一生疑惑道，“小杜说的有道理，但是据委托人说，她失踪的前一天和家里人吵架，把手机都摔了，气冲冲的跑出了家门，因为吵架不是第一次了，吵完架她会去闺蜜朋友家住两天，所以家里人也没有在意，加上比价忙，等两天之后家里人给之前她常去的闺蜜朋友打电话询问情况，才知道她并没有去这些人家里，她的父母这才慌了神，四处寻找无果后报了警。立案后，警方怀疑是绑架，但后来她的闺蜜无意中说道，她在网上认识了一名网友，但是具体信息未知，才怀疑她去见了网友。” “现在基本情况我已经说了，现在大家说说该怎么着手？”刘豪仰靠在椅子上，目光从三人身上扫过。“找到她最后失踪的节点，然后顺藤摸瓜”，老王挺直腰背，沉声回道，“怀疑她是去见网友，那我可以通过破解她的通信软件，来寻找信息”杜一生扬眉说道，“她摔坏的手机在哪，我可以修复她的手机，里面可能有线索”，阳明也抢着开口道，“很好”，刘豪似乎很高兴，“小杜在家通过网络找线索，老王、明子和我一起出发，先把明子送到警局修手机，负责这件案子的队长和我很熟，正好他们要找人修复手机，我们帮忙修好手机，到时候信息共享，至于老王和我出去找她最后失踪的节点，大家行动！”。 第十六章进展 其他三人出了门，杜一生通过委托人提供的信息，开始尝试破解李蕊的通信聊天软件。破解软件说起来魔幻，其实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高大上，他不可能黑进创造发明了这款软件的公司系统里，做到这种程度不是他这个菜鸟能做到的，就算他不是菜鸟是个黑客高手，也不是短时间内凭自己一个人能做到的，毕竟大公司那些系统安全工程师不是白养的。而且，也不用他做到那种事情，他只需要编一个小插件，破解李蕊的聊天应用就行了，俗称“盗号”。但是唯一的难点是，他必须在保证盗到号的同时，不能让账号里的信息损坏缺失。 杜一生拧眉想着办法，最后考虑到一人计短，两人计长，于是他拨通了“懒羊羊”的号码。“懒羊羊”听他讲了事情经过，啧啧道，“小杜兄弟，你玩的真刺激，昨天才学了编程，今天就当黑客了，嘿嘿，这忙我帮了，你等着，我把你拉群里，都是昨天蹭吃蹭喝了的，今天该他们卖力气了。”。说完，将杜一生拉进了一个讨论群，并把事情简略说了，群里的技术宅们都很给力，二话没说，开始出谋划策，几经争论后，一个方案形成了，杜一生按照他们的指导，加上自己的思考，一次就盗号成功，谢过大家，说好事成之后请大家喝酒，杜一生结束了群聊，开始翻找聊天记录。 就在杜一生翻找聊天记录的同时，被留在警察局的阳明，收到了一个坏消息。“您说摔坏的手机里面没有发现电话卡？”“是的，之前我们以为报案人那边遗漏了，所以，我们又过去了一趟，报案人说所有的东西都交给我们了，我们还在摔手机的地方搜索了一次，并没有发现电话卡”。“那现在怎么办？”“我们已经给运营商那边提出交涉，希望他们配合提供失踪人的在运营商那边的备份信息，但是这不是一个短时间内能得到结果的事，所以，现在只希望手机自带内存里面能够提供有效信息了”，“好吧，我先修复手机，再看手机内存里有没有留存有效信息吧”，阳明无奈的埋头开始修复摔坏的手机。 另一边，王刚和刘豪的追踪过程也不太顺利。他们离家警局后，本打算通过询问周边邻居来确定李蕊失踪前的最后位置，但是现在人都住高楼里面，门一关，躲进小楼成一统，哪管春夏与秋冬，只有门口的保安说是确实看见一个小姑娘，抹着眼泪冲出了小区。他们沿着保安指出的离开方向，一路对路边商铺询问过去，有的见到了，有的忙起来什么也没看到，追踪陷入了僵局。最后还是刘豪想到李蕊的手机摔坏了，如果要联系网友，只能去网吧这条线索，终于找到了李蕊最后呆的网吧。但是网吧电脑里都有还原精灵，电脑关闭再开机，里面的信息和线索都化为乌有了。虽然没办法找到更多信息，但是王刚指出来，这也侧面证明了李蕊确实是去见网友了，现在就要确定是省内还是省外，省内就要靠人多海底捞针了，省外的话，要注意各种出省的交通工具。但这不是靠刘豪他们这几个人手能做到的，无奈刘豪只能联系警察，通报了这个情况，警察那边收到消息后，同意会加派人手朝这两方面排查。刘豪也开始通过自己的渠道开始寻找线索，例如一些熟悉的出租车司机、之前办事收的线人、认识的街面上的小混混们等他都发了照片，通过线索换赏金的方式，被他发动起来。 相比遇到各种不顺的其他三人，杜一生倒是有了一些进展。通过翻找李蕊的聊天记录，他找到了一些有用的信息，确定了李蕊去见的是一名网络称号为“等~爱”的人，而且见面地点在邻省中原省省会的客运中心，但李蕊不是乘坐客运巴士过去，而是“等~爱”为她叫的一辆网约车。网约车为一辆黑色大众，车牌号为“ea.6q713”，除此之外再也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了。杜一生见此给刘豪打了个电话，汇报了他找到的信息，刘豪闻言大喜过望，但是他并没有得意忘形，反问杜一生，“你觉得我们后面该怎么办更合适？”，“我认为我们有下面有两条路可以走，一个是通报给警察那边，通过网约车信息找到车主，如果是嫌疑人提前在客运中心等候，那或许能够得到嫌疑人的相貌信息，如果是嫌疑人在网约车离开后到达接走了李蕊，那我们可以通过监控或者问询周边商户来确定嫌疑人相貌，找到了相貌事情就有了突破”。“那另一条路呢？”，“另一条路是，我破解嫌疑人的通信软件，或许在他的聊天记录里面就能得到更多的具体线索，直接找到他。如果不能达成目标，我可以在他的软件中植入病毒，只要他再次使用软件，就能感染他的手机，从而定位他的位置。因为怕使用冲突，我是不能在破解后，实时监控他的聊天软件的”。 对面沉默了，随后低沉的声音响起，“如果是你做决定，你会怎么选？”，杜一生沉吟片刻，平静的回答道，“我两条路一起选，它们并不冲突，而且更保险，警察那边跨省合作不可能那么快谈成，只要我们够快，最后先一步找到人肯定是我们”。对面突然又安静下来，随即一阵大笑传来，“哈哈哈，很好，老子没有看错人，你说的对，我同意你的选择，我这就打电话把消息通报给警察那边，听明子说你想请我们吃饭，委托完成之后，咱爷们就好好喝一顿。”，说完，对面挂断了电话。 杜一生握着挂断的电话，嘴角勾起，随即无声的笑了，他很开心，生活逼迫他们游走在法律的灰色边缘，但是他们也有自己的原则和底线，虽然不是所有同行都能把持，虽然不知道未来会不会变质，但至少此刻我和我的队友做到了。 第十七章千里奔袭（一） 既然已经决定了具体的思路，杜一生又开始忙活起来。已经从李蕊的聊天记录中获得的“等~爱”的账号信息，派上了用场。杜一生用相同的方法，进入了对方的聊天软件。先快速翻找了对方和李蕊的聊天记录，并没有发现新的发现。对方填写的个人信息也很简单，没有任何与现实身份相关的信息。杜一生皱紧眉头，“麻烦”，他嘟囔着开始查找嫌疑人近期所有的聊天记录，这需要花不小的功夫。 与此同时，刘豪已经给他在警察局的朋友队长打电话了，“明子那边有什么线索没有？什么？电话卡不见了”蹲在一边的王刚听到刘豪地喊声，忍不住沉下了脸。“那摔坏的手机修好了没有？嘿嘿，那是，明子这天赋你羡慕不来的。联接了警察局的无线网，翻找手机上的聊天应用因为没有密码进不去？找报案人那边也不知道？行了，你们也别瞎忙活了，我把我这边的收获跟你通报下，你别管我怎么来的，肯定可靠，是这样的......”。王刚听着刘豪得意地将杜一生获得的所有线索都通报给了警察，看着他得意的模样忍不住笑了。刘豪将所有情况说完，听见对面迫不及待的开始喊着布置行动，刘豪急忙叮嘱对方记得跟阳明说，让他先回来。哪知对面迅速挂断了电话，也不知道他最后的话对面听到没有。“呵，这个卸磨杀驴的混蛋”，刘豪恼怒的收起了手机，“回家”，王刚也不多话，已经开始掉头往工作室跑。 刘豪和王刚回到工作室的时候，杜一生已经将所有聊天记录查看完了，正在群聊里面和技术宅们商量怎么往嫌疑人的软件里面植入病毒。刘豪风风火火的跑进来，开口问道，“怎么样？”，“盗了对方的号，还查看了他近期的所有聊天记录，但是没有什么收获，现在我正和之前学编程的那群朋友商量怎么植入病毒的事”，“那你先忙，不急，我们还得等明子回来再说”。杜一生点点头，在和技术宅们商量后，开始专心编写病毒小插件。 没多久，阳明也回来了，但是他却不是独自回来的，他身后跟着一个人一起回来了。这年轻人，一张小圆脸，浓眉挺鼻，看见刘豪开口喊了声“豪叔”，然后自来熟的拉了一把椅子就瘫坐着了。刘豪看见他那样就气不打一处来，“你还是个警察呢，怎么坐的？”，“警察怎么了，警察也是人，再说了我在局里被约束着要行的正，坐得端，来了您这，就不许我放松一下”。刘豪哼了一声，又开口道，“你师傅让你来干嘛来了”，“您怎么就知道是我师傅让我来的，就不兴是我自己跟着明子哥来的”，“没有你师傅的许可，你敢擅自离队么，你小子怕是皮痒了，想被记个过，来过过瘾”。“还是豪叔，您明察秋毫，我就说瞒不过您的法眼”，“被给我灌迷魂汤，有事说事”。年轻人收起了嬉笑的态度，挺着腰背像是背诵似的，“‘你跟着明子一起过去，然后跟着刘豪那只斗鸡一起行动，在保证行动顺利，安全救出受害人的同时，要时刻提醒那只斗鸡别做的太过了，我可没有那么大的能力，过去兄弟省给他擦屁股’，这就是我师傅的原话了”，说完，年轻人又瘫坐在椅子上了，嬉皮笑脸的说道，“我这么爽快听师傅的话跟着过来，其实还想知道，是哪路高人给豪叔提供的线索，要是我能结识这样的高人，那以后破案率说不定能超过我师傅，嘿嘿，到时候他升官，把位置让给我，岂不美哉”。 “别看你长得丑，想的到挺美”，刘豪忍不住嘲讽道，谁知他今天碰到的是一块滚刀肉，年轻人接口道，“那是，人如果没有梦想，和一块咸鱼有什么区别”，“我看你就是一条咸鱼”刘豪本打算继续嘲讽年轻人。就在这个时候，完成了植入的杜一生，忍不住打断了刘豪的话，他怕让他们继续下去，今天一天都有的聊，“好了，我已经完成了，还把我留下所有的痕迹都抹去了”。 刘豪噌的一下站起来了，“完成了，好，那我们商量一下下面该怎么办，对了，小杜，这是我跟你说的，在警察局当队长的发小的徒弟，叫余年。余年，这是新来的小兄弟，杜一生，小杜可是过目不忘的天才”。“幸会，幸会，杜大哥，叫我小鱼儿就好，杜大哥手机号多少？有没有常用的聊天软件，账号多少？”余年是个自来熟，开口就问起了联系方式。“你小子给我消停点，小杜别理他，我们商量后面的安排”，余年被刘豪阻止纠缠杜一生，他也不以为意，耸耸肩，对着杜一生露齿一笑。 “我觉得我们可以先出发去中原省省会，时间很紧，无论是小杜这边还是警察那边都需要时间才能有进展，我们过去，一有消息，就能立刻做出相应行动”，王刚认真的提出了建议，刘豪认同的点点头，“老王说的有道理，那收拾好东西，记得带好家伙，说不得要动手”。刘豪说完，对大伙挥挥手，示意大家去准备。于是，大家四散开去，杜一生收拾好电脑，装进包里，带好手机，就觉得好像也没什么好带的了，就在这个时候，阳明跑过来，朝他手里塞了一根电击器，“拿着防身用”，阳明认真道，杜一生点点头，塞进了包里。 几分钟后，收拾好东西的大伙，集合在了大厅，刘豪目光将所有人扫视了一遍，沉声道，“出发！”。因为余年开了车过来，刘豪让阳明和他一组，他自己和王刚一组带着杜一生。他们四人都有驾车执照，这样没车两个，累了可以轮换着开车，等到真把受害人救出来了，车上也有空余的位置带着人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