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夫君强宠妻》 第一卷 第一章 强闯入内 昏暗的天际徐徐出现一丝霞光,整个都城就要被渲染成红色,不时霞光被飘来的黑云遮住,初升的日光夹在山峰和黑云之间,渐渐被阴霾所吞灭。 一名穿着乳粉色的绢丝裙的婢女从院外走来,脚步不缓不慢,走至主房敲了敲房门,轻唤道:“郡主,宫里来人了。” 只听房屋内,郡主打了一声哈欠,慵懒的应下,“进来吧。” 婢女正要推开门,余光就瞥到华服男子疾步走来,婢女顿时反应过来,黑着脸把身子拦到门前,“姑爷,郡主还未起身。” 华服男子仿佛未听到她说话一般,掠过婢女就推开房门,径直走了进去,婢女无奈只好跟着走进来,看见郡主还穿着亵衣坐在床边,正要张口,就听华服男子温柔说道,“玉息,今日还是不要进宫的好。”声音清贵。 “为何?”郡主一双明艳秀眸望向男子,冷傲的五官却带着些隐隐的复杂。 “你先出去。”华服男子淡淡吩咐婢女。 婢女却犹豫不决,似是做了重大决定一般,红唇轻启,“大姑爷,奴婢敬您是大小姐的夫君,才不与你计较。可是你不能总是这般不顾郡主的清誉,郡主将来不论如何都是要出嫁的……” 还未等婢女说完,华服男子立即呵斥道,“住嘴!” 床上的女子却轻叹一声,“姐夫今日脾气好大,又是谁招惹你了么?”侧脸朝婢女招手,“你去准备热水和早膳吧。”说完,自顾自的走至屏风前,扯下薄裙披在了自己身上。 华服男子那双凤眸自始至终盯着女子的面容,徐徐说道,“清晨早朝之时,兵部李尚书上了一道奏折,说云麾将军在西北抵抗匈奴之时私贪下五十万两的军饷,要皇上按律法处置。皇上只是把云麾将军暂且押入大牢,让刑部查清此事。” 话音落,女子走近男子,本着轻抿着的朱唇翕动了一下,明艳秀眸却是压下万千情绪,转而她甩袖走出内室,坐至主座上,冷笑一声,“你平时处事镇定如斯,从来不会无故闯我闺房。如今,却为了区区一个军权,如此不顾名声。”抬起眸子紧盯男子,语气突变, “沈若庭,你可知你在亲手拿一把匕首凌迟我!”白皙的脸庞刹那间如雪霜覆盖。 沈若庭薄唇不可察觉的动了一下,就要张口。不想女子突然又是一笑,目光却是略显空洞,对着正踏过门槛的婢女说道:“觉晓,你先招待着贤公公,我随后就来。” “是,郡主。”觉晓把热水放下,转身之际瞧了一眼沈若庭的阴晴不定的脸色,走了出去。 “玉息,此事事关重大。你就听我一言。”沈若庭语气中似乎带着些无奈,而后来到郡主身前,似是逼近般,语气放轻略带诱惑, “如果你答应我,我就把观颜术最后的秘术教给你,如何?” 闻言,银玉息心里不是欣喜,而是沉重的苦涩,她这些年苦苦哀求的条件,今日竟然因为一个军权就轻易得到,她自己活得竟然还不如至高无上的权利,真是可悲可叹! 沈若庭似乎急着想要答案,便伸手抬起银玉息的下巴,那双凤眸轻轻一扫女子的娇容,却不想银玉息嘴角只剩下轻蔑,随即说出的话更是让他呼吸一滞, “沈若庭,宫里这件事你就不要妄想了。如果你还执意如此,便另行他法吧。”说完,银玉息甩袖而出。 还站在原地的沈若庭神色不定,不过须臾就恢复清艳之色转身而去。 郡主府的前厅,银玉息从偏门而进,就看到贤公公正在喝茶,笑道,“贤公公今日怎么有空来本郡主这喝喝茶?” 贤公公忙起身作了个揖,“郡主言重了。老奴来郡主这里,自是有重要之事。”瞧见郡主还是一副慵懒的模样,他语气郑重说道,“皇上请郡主尽快进宫。” 银玉息稍作思索,舒然一笑,“好啊,那就走吧。” 旁边的婢女连忙提醒道,“郡主,你还未梳洗呢。” “无妨,皇上又不是没见过我这番模样。”说着,银玉息就示意贤公公带路。 出了郡主府,银玉息上了宫里备好的轿子,轿子虽快但是很稳。轿子一路穿过街道,不到一刻钟便来到了皇宫南门,守卫见是贤公公,立即放行。轿子沿着偏僻的宫道穿过,来到一处看守森严的院落才稳稳停下。 贤公公上前掀开轿帘,“郡主请。” 银玉息下了轿,略感清冷,准备拢一拢衣裳,就看见明黄色身影坐在屋子内,她又放下手疾步走了进去,瞧见皇上神色不好,立即唤道,“嘉兴,出了何事?” 皇上即刻起身,上前来抓住银玉息的衣袖,拉着她一边说,一边走,“今日早朝,有人污蔑常将军私贪军饷,无论真假,朕先把云麾将军与那人关入天牢,想等着你进宫来与朕一起审问,不想朕刚才得知,常将军已经服毒自尽。这显然是杀人灭口,朕只好让自己的人严加看管那名作证之人,以及天牢中的所有狱卒。” “常将军已经死了?”这是银玉息未料到的,心里惋惜之余也在暗自思忖,没想到他们动作这么快。那早上沈若庭那番作为,真正的目的怕是在拖延她进宫。 “朕也没想到会这么快。”两人说着已经进了天牢之中,皇上带着银玉息径直来到最顶头的牢房,牢房门口站着三四名侍卫,“打开牢门。” “是,皇上。”侍卫把牢门打开。 银玉息率先进入,打量了一下牢房的环境,最后把目光落至坐在角落的男子身上,她踱步过去,走至男子面前,轻轻道,“抬起头来。” 男子似乎听见是女声有些诧异,不自觉抬起头来,眉头微皱。 “你叫什么?”银玉息那双明艳秀眸紧紧盯着男子,袖摆下的右手手指互相摩挲着。 “张泉。” “你怎么知道是常将军是私贪军饷的?”男子话音未落,银玉息就夺口而出。 站在一边的皇上侧头示意侍卫,侍卫把皇上坐着的旁边的椅子搬到银玉息身后,银玉息坐下后,右腿搭在左腿上,目光依旧不离张泉。 张泉瞧着银玉息的一番动作,脑子里闪过各种关于玉息郡主的传闻,他才缓缓开口,“是属下亲眼所见常将军吩咐王副将把一批军饷半夜送出军营。” “在哪里见到的?” “军营外的杨树林里。” 银玉息收回目光,冷傲的五官无形中透着几分咄咄逼人,“那夜月亮如何?” “月亮是圆的。”说完,张泉屏住呼吸瞧着对面这个自带清雅高华气质的女子,单肩不经意微微耸动了一下。 银玉息却是朱唇勾起,把张泉的动作看在眼里,随即轻笑一声,“常将军征战二十多年,屡建战功,在都城颇有名望。为何你身为常将军的副将,却冒着如此大的胆子举报常将军,就不怕最后落个不忠不义的名声,受尽万人唾骂么?!” 牢房里出现短暂的寂静,就在这短暂的时间内,银玉息把张泉藏在眼眸里的所有情绪看在眼里,她却没有开口,而是等着张泉解释, “那都不过是外人只晓得罢了。属下在常将军身边时间最长,其实他在私底下对我们这些属下并不好,常常克扣我们的军饷。甚至遇到一些小的战役,都是我们这些副将为他征战,最后他是名利双收,我们什么都没有。” 银玉息黑眼珠转了转,漫不经心道:“那你就跟我说说最近五年内,常将军所赢之战有哪些是常将军坐等军功的?” 张泉抬起眼眸看着银玉息,缓缓说道:“从五年前开始的,响水一战、桓鹿一战、西北边境一战、曲远一战……” 银玉息忍不住打断他,“好了,满口谎言,这些明明都是人尽皆知的大战,你刚才却说遇到一些小的战役,前言不搭后语。” “郡主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在怀疑属下么,属下说的句句是肺腑之言……”张泉说着声音激动起来,甚至站起身子来,内心似是做了很大的挣扎一样, “郡主,属下就与你说实话吧,前两日属下回到家中,得知妻子患上了肺痨,这种病是要花很多银两的。属下自是拿不出来,便去将军府与常将军借些银子,不想常将军不念恩情,把我拒之门外。属下心里是又气又恨……眼看着妻子越来越难受,属下只好想出此法,希望皇上能够按律处置常将军,以解我行头只恨。”说完,便朝着皇上跪了下去。 张泉说的这番话动情动理,实在让人不得不信。 银玉息一双明澈秀眸自始至终盯着张泉,张泉说的激动万分却丝毫没有嘴上所说的恨意,再看看张泉的手腕似乎有一道红痕,顿时了然于心,甚至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于是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张泉,“这些说的倒是至情至理,可惜呀,满嘴都是谎话。” 第一卷 第二章 一厢情愿 “胡说,你胡说!属下说的都是真的,你一个女人怎么可能单凭几句话就妄断结论。”张泉只觉得自己每句话都天衣无缝,心里打鼓到底是哪里出了错,嘴上却一个劲的反驳,“皇上,你怎么能单单听信她的话?!属下说的都是实话呀……” “那我再最后问你一句,偷拿军饷的那天晚上月亮是弯的还是圆的。”问完,银玉息瞧着张泉的黑眼眸猛地一缩,她轻蔑一笑。 皇上却越发讨厌张泉这张脸来,不过想起军饷之事,他轻咳一声,“郡主也顺便问问军饷吧。” 闻言,张泉连忙摇着脑袋,苦笑道,“我真的不知道军饷在哪里啊。”看了看皇上和郡主的脸色难看,他更是要去抓郡主的衣裳,准备跪下去。 银玉息却一甩手,向皇上递了个眼神,两人转身出了牢房,皇上抿着的唇显出几分愤然。 银玉息见此,拍了拍皇上的肩膀,黯然一叹,“张泉只是个小喽啰,定然不知军饷的去处,我觉得你还是把常将军身边的所有副将都抓来严加审问一番,必定会有些线索。”说完轻叹一声,“只是可惜了云麾将军。” “朕明白。”皇上的明黄色袖摆里双拳紧握,“没想到这些人如此妄为,竟然明目张胆诬陷一个忠臣,更何况是一个屡建战功的将军朕……朕恨不得立即杀了他们,以解心中之恨!” 银玉息知道皇上只是嘴上说说,因此不会行动,静然跟着皇上出了天牢,“这件事,皇上既然愧对将军府,那就还将军府一个清白之名吧。”微风忽至,才发觉自己穿的单薄,“我也该回郡主府了。” 皇上又想起什么,赶紧说道,“说实话连朕都没记住刚才张泉回答的是什么月亮,姑母真是越来越精通此道了。” “往往自己说过的谎话,过个一刻钟的时间就会忘掉。皇上以后也可以慢慢领悟。”银玉息淡淡整理一下发髻。 皇上明白郡主从不想参与朝中之事,只是自己多次请求与她,所有的感激都只能化作言语,“今日又多谢姑母了。” 银玉息簇然一笑,“每次也只能办成事了,才能听见叫一声姑母。别的时候怕是妄想了。” “姑母不要打趣朕了,毕竟你大不了朕几岁,朕难免有些叫不出口。”皇上抓了抓额头,继续说道,“明日,朕就让阡侍卫多给你打几个麋鹿来,可好?” 听到麋鹿,银玉息自是高兴的很,瞪了皇上一眼,“算你识趣。”说完,便转身而去。 皇上看着玉息郡主身影上了桥子,消失在远处,才回过神来,吩咐道,“阡云,让栾大人进宫吧,朕有事与他商量。” 郡主府,原是国公爷所建的国公府,国公爷去世之前特意让人改府名,可见了国公爷对孙女银玉息的一片宠爱。因此郡主府内细节处处含着奢华,飞楼阁宇,画栋朱帘,但见穿花度柳,扶石依泉。 今日天气略显阴沉,穿云阁内的彩凤飞帘不时随风起舞。 银玉息用过早膳之后就半躺在美人榻上,双腿不停的摇着,眼看着那双秀眸就要眯起来,只听花萝突地一声轻唤,“郡主。”银玉息不舍的睁开眼睛,瞧去,“郡主,奴婢瞧着沈姑爷又朝这边来了。” 还不等银玉息说话,觉晓就不满道,“这次一定要让银东把他拦住。”说着就要走出去。 “站住。”银玉息语气不愠不怒,还带着几分玩笑,“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沈姑爷把你给惹了呢。” 觉晓委屈的跺跺脚,“郡主……奴婢这不是在护着你么,你怎么还反过来取笑奴婢。”说着把沏好的茶水端过来放到案几上,“郡主明明晓得,每次见了沈姑爷都难受得紧,还偏偏不躲着。奴婢真是不知道说您什么好了……” “奴婢见过姑爷。”门外花萝恭敬声音响起。 接着就听沈若庭已经走进房间,径直来到美人榻旁落了座,自觉地伸手把案几上的茶杯端起来,轻轻一吹,轻抿了一口,“宫里又送了一些麋角丸来,可见你是办成了事。” 银玉息自沈若庭进来之后就一直闭着眼睛,听见他说话,也只是轻启红唇,“这是本郡主的事,和姐夫毫无关系。” 沈若庭徐徐收起唇角的笑容,“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目光落至银玉息娇容上,“不然……” “不然如何?我银玉息在府中勾引姐夫,清誉已毁的事情已经人尽皆知,再多一桩又如何。”银玉息翻个身坐起来,唇角尽是自嘲,“我已是孤身一人,还怕什么,怕死?怕嫁不出去?还是怕众人唾弃?” “不然,我就搬出郡主府。”沈若庭死死盯着银玉息。 银玉息气息一凛,胸膛似是有根倒刺在不停翻滚,疼得她鲜血淋漓,每每想到她活了二十载一直是高高在上,受尽宠爱,唯有遇见了沈若庭,她被欺凌的体无完肤。就提醒自己,这是自己的姐夫,是她不该,也不能肖想的人呀! 可是,银玉息压下心头的复杂,转而看向身侧的男子,今日他竟然为了别人威胁她两次,想到此眉目一冷, “看来姐夫是孤身一人太久了,或许来日我就应该给姐夫找几个小妾,省的姐夫闲来无事总是来我这里。”有意无意的拨弄着手指,吩咐说道,“花萝呀,明日你就选几个家世清白的女子,送到青华园。” 沈若庭面容上闪过一丝微怒,看向银玉息的凤眸也越发清艳,接下来的动作更是让屋内的人一惊,他一个起身来到银玉息身前把她欺身而下。 “郡主!” “大姑爷!”觉晓和花萝急忙走过来,不可置信的瞧着这幅场景。 银玉息秀眸一怔,显然也是被沈若庭这般动作吓到了,自己从五年前喜欢沈若庭开始一直是一厢情愿,甚至从未如此亲密接触过,他这样……是在干什么? “玉息,当初你吵着闹着让我教你观颜术,这观颜术本是沈家的秘术,从不外传,因为一旦世人皆知,你就会成为众矢之的。我是念着你年纪小,才把这观颜术交给你,却不知你竟然被这观颜术如此痴迷,甚至用于朝廷之中。”这番话说的动情动理,他语气委顿,又接着说道,“玉息,我是为了你好。所以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银玉息盯着他清艳的眼眸,神情极其认真,不过那只是一瞬就恢复沉凝,伸手把近在咫尺的沈若庭用力推开,眼帘垂下,“沈若庭,难得你这般费尽心思劝我,可惜我是银玉息,爱你却不会为你所用。” 两人这般已经不是第一次,银玉息知道以沈若庭的性子,听完这话定会转身就走,因此她自顾自的拿起水壶准备重新沏一杯茶,不想手还触及水壶,沈若庭就一把抓住她的手,再次欺身而上。 “都退下!”沈若庭语气凌厉。 觉晓和花萝两人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 银玉息也被沈若庭这番动作吓了一跳,怔怔的望着他那阴晴不定的面容,自己双手被他紧紧的攥着,沈若庭的一深一浅的呼吸离她很近,让她有些意乱,有些贪恋。 “还不出去?!”沈若庭清艳眼眸盯着银玉息,却是又呵斥了一声,不等银玉息反应过来,他俯身吻向她的脸颊,温柔的触感让银玉息身子一抖,许是这轻微动作刺激了沈若庭,他右手毫不柔情的扯开银玉息肩膀上的薄衫,薄唇亦是渐渐往下移……银玉息仿若被点了穴道一样,任由他动作。 “玉息,这次就当是我求你了。” 耳边温热的气息让银玉息猛然惊醒过来,心里既怒又痛,这次她毫不吝啬抽出手腕给了他一巴掌,红着眼睛望着,红唇轻启宛若吞出万丈火焰:“沈若庭,你这样可对的住我逝去的姐姐!” 不顾沈若庭发白的面容,她愤然起身走出了房间,只要再多待一刻,她会毫不犹豫的抱住沈若庭! 软塌旁,沈若庭死死咬着牙关,面颊上红印隐隐而现,他终于知道银玉息不是一般的女子,普通女子痴迷于他定会为他放弃一切,银玉息则不然,她始终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玉息郡主。想到这里,沈若庭恢复清艳神色,整理好衣袍,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一般离开了房间。 三月二十八,艳红的日光冲破云层,一缕缕括晕在天边漫游。许是为了应景,今日都城还未天明就响起了阵阵的鞭炮声,应该是有多家都在办喜事。 郡主府的阁楼内,银玉息早早就坐在圆桌旁,慢吞吞喝着红枣银耳粥。 “郡主,今日你就不要出府了,外面到处是烟熏的味道。”觉晓整理好床榻,走到窗户前把窗户轻轻支开一条小缝,“幸好郡主府落在皇城近处,离那些鞭炮声还有些远。” 银玉息喝着粥眼瞥见院落外,一个人影不紧不慢的走了过去,才豁然想到,“觉晓,你去把书桌上的喜帖拿过来我瞧瞧。”指了指偏殿的书桌,“你好好找找,我也不知道压到哪里了。” “郡主,您不会找的是成世子大婚送来的喜帖吧?”花萝帮银玉息又盛了一碗粥。 第一卷 第三章 掀起盖头 “是啊。”提起成世子,银玉息顿时没了胃口,接过觉晓找见的喜帖,瞧了瞧,稍一思忖,吩咐花萝,“咱们也好久没去参加这种喜庆的日子了,今日就去瞧瞧新娘子漂亮不漂亮,你去给我拿件得体的裙衫过来。” 觉晓与花萝对视一眼,花萝进了内室,觉晓开始收拾圆桌上的餐具,“郡主,您从来不参加都城里这种聚会和喜事的,更何况这是成王府办事,你怎么会好端端的要参加呢?” “噗嗤……”银玉息掩不住嘴角的笑意坐下来,把梳妆台前的锦盒打开,取出一枚麋角丸放入口中,“花萝这张嘴就是会打趣人。” 成王府本就奢雅豪华,今日被大红绸缎装扮,更显得壮丽喜庆。 只听又是一阵鞭炮声响起又落下,郡主府的马车徐徐驶来,正在门口迎接客人的成王爷看到,目中闪过诧异,脸上却一直挂着笑容,瞧着银玉息缓缓走来,他忙走上前几步,拱拳道,“玉息郡主大驾光临,本王真是有些受宠若惊呀!” 银玉息却只是扯扯嘴角,目光只是轻轻掠过成王爷,“本郡主已有五六年没有来过成王府了,今日自然得来瞧瞧。”随即吩咐身后的觉晓,“还不赶快把贺礼递给成王爷。”说完,便踏上石阶走了进去。 成王府瞧着银玉息那副冷傲的模样,只是嘴唇翕动了一下,就开始继续接待宾客了。 银玉息才刚刚走进王府,就听得外面突地响起鞭炮声,这次的鞭炮声却很长,还未结束接着便是锣鼓声和众人的欢笑声,府内的人们听到是新娘子回来了,亦是纷纷跑到府门口,银玉息则是目光扫了一圈,没有见沈若庭,她提起裙摆就穿过拱门,朝着后院去了。 王府门前欢笑声一阵接着一阵,后院却冷清的很,只有来回走动的婢女和奴才。 银玉息轻车熟路穿过一道曲折的石子路,而后准备踏进九曲走廊,就听到前面轻微的说话声,她骤然停下脚步,目光瞧去,就看到沈若庭一袭锦白衫与一名女子面对面站在走廊尽头,有说有笑,银玉息心里猛地空了一下。 “郡主,咱们还是走吧?”觉晓轻轻拽了银玉息的衣袖一下。 银玉息这才反应过来,准备转身,就听到沈若庭叫她,“玉息,你怎么不过来?”见银玉息没动,沈若庭带着女子走了过来,“玉息,这是将军府的二小姐常静然。” 银玉息目光移到沈若庭那双清艳的凤眸上,这是她从未见过的沈若庭,待人亲和,许是唯有待她才总会那副疏远之色。 “郡主。”常静然红着眼睛对着银玉息施礼。 银玉息只觉得喉间都是苦涩之意,动了一下红唇,终是没有开口,转身便要走。 不想,旁边沈若庭眼疾手快一把抓住银玉息,声音轻柔,“玉息,常二小姐刚刚失去父亲,你平时最是心善。” 常静然不知所措的瞧了一眼沈若庭,见他使了个眼色,常静然连忙朝着银玉息跪了下来,“郡主,求你帮帮静然。静然父亲前几日被人冤枉致死,都是因为郡主才洗清冤情。可是静然怎能吞下这口气,眼睁睁看着父亲枉死,还请郡主帮帮静然,让静然还父亲一个公道!” 银玉息瞧着常静然那张梨花带雨的模样,心里丝毫未有半分同情,而全然都是冷意,“常静然,你还是收了这心思吧。”而后眼眸落到自己的衣袖上,她努力压下眼底涌起的酸涩,瞧向沈若庭, “姐夫,看来我也不必白费心思给你寻如意小姐了,这常二小姐倒是模样长得甚好。” 沈若庭下意识的手指一紧,接下来的动作更是让银玉息呼吸一滞,沈若庭眉眼流转,伸手把常静然扶了起来,眼眸盯着银玉息,“那如果我娶了常二小姐,你是不是就愿意帮她?” 镂金丝的袖摆里,豆蔻红指已经被鲜血渲染,银玉息努力让自己的气息看起来平稳,语气已是越发的寒冽,又瞧了一眼沈若庭那双清艳眼眸,她终是抬起沉重脚步,“我们走。”她怕自己再多呆一刻钟都会忍不住想要杀了沈若庭。 百花飞碟本是娇艳流转,此时竟显得有些凄凉。 “等等。”一则慵懒至极的男声在不远处响起,“瞧瞧这小女子娇柔的模样真是让人怜惜呢。” 银玉息听到这个声音脑子里的愤恨、痛意、自讽全部消失不见,只想赶紧躲着走。 “玉息郡主着急走做什么,沈大人的条件,玉息郡主还没有说答应或者不答应呢。”只见男子快步走到银玉息身前拦住她,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尽是戏虐之色。 “让开。”银玉息看都不看他一眼,“这不关栾公子的事。” 男子红唇却荡漾出嬉笑之色,一把手抓住银玉息的手,硬是把她拉扯到沈若庭和常静然面前,甚至还没等银玉息反驳,男子就松了手还拍了拍手掌像是沾了什么脏东西似的,魅惑如妖的黑眸一弯, “既然玉息郡主不怜香惜玉,那这好事便许了我吧。常二小姐要是愿意跟我,我便帮常二小姐还常将军一个公道,可好?” 常二小姐有些诧异的看着面前男子,不知所措。 沈若庭则是放开常二小姐,轻咳一声,“栾公子如若没事的话,可以去寻其他女子。” “哎……偏偏我就喜欢这漂亮女子,也喜欢多管闲事……” “那好,既然栾公子愿意帮助常二小姐,那便没本郡主什么事了。”银玉息勉强一笑,嫌恶的看了一眼栾沂,再次转身而去。 沈若庭瞧着银玉息离去的身影,那双清艳眼眸带着几分氤氲模糊的情绪,似是感觉到对面栾沂的目光,沈若庭眼眸恢复清艳之色,“栾二公子向来喜欢烟花女子,从不沾手良善女子,如今怎么倒是破了规矩。” 栾沂一袭锈红锦衫亦是穿的妖艳无比,闻言朗然一笑,“我与玉息郡主从来都是水火不容,今日见她在你面前吃了瘪,心里自然是高兴得很。而且……”目光转到常静然身上,唇角露出令人炫目的深笑,“而且玉息郡主不想做的事情,我还偏偏想要做呢!不知道常二小姐可愿意跟我走呢?” 常静然转头看了一眼没有言语的沈若庭,喏喏的咬唇道,“你真的可以帮我么?” “那是自然。”栾沂收起袖摆,虽是慵懒的语气却很是坚定。 沈若庭站在原地心思流转万千,纵然栾沂和玉息看不对眼,但是身为皇上身边宠臣的栾沂那般精明圆滑,怎么会偏偏在今日出手,聪明人都知道云麾将军之死其中蹊跷甚多,栾沂这人,他从来没有接触过,此时就是想破脑袋也想不通,只好敛了心思把今日之事了结。 “这大凌王朝没有栾二公子办不到的事情,把常二小姐交给你我也就放心了。”言毕,他便转身而去。 银玉息心不在焉的走到了花园内,一股清凉之气迎面扑来,她才清醒了几分,手掌心的疼痛更甚,抬起手来,手掌上已是鲜红一片。 觉晓自知刚才郡主受的委屈,不多言语,连忙上前帮郡主擦手,可惜血迹已经干涸,“郡主……” “去那边吧,那里湖边浅,沾点水就能擦干净了。”裙摆微扬,银玉息已经走去,那身影却令人莫名的心酸。 “今日郡主就不该来这里,凭白又受了气。”花萝嘟囔着,还咬着唇跺了跺脚,“还碰见了那个屡屡与郡主作对的栾二公子,真是倒霉的很。” 觉晓剜了花萝一眼,准备开口,就看到清湖的对岸一群人围着新娘子起哄,正朝着这边而来。 “新娘子快快掀开盖头,让我们瞧瞧!” “是啊是啊,趁着成世子不在,我们应该先一睹芳容……” 几位锦服男子拦在新娘子面前,新娘子盖着盖头由两名丫鬟扶着,一名胆大的男子已经伸手要去掀盖头了,新娘子连忙躲过去,只是轻风微至,挑起了盖头的一脚,正好露出新娘子的红唇,都说这谭歆春是大泽王朝第一美人,他们自然是呼吸一滞,想要看到这红妆模样,可惜盖头又落了下去。 “成世子马上就过来了,你们还是收敛一些好。”只见一个身着桃红色的女子匆匆走过来,挡在新娘子面前。 “林小姐还是别吓唬我们了,成世子如今可是脱不开身呢。”男子赶紧指指穿青衫的男子,“林大公子,还不赶快把你妹妹拉走,别挡了我们的好事呀!” 林大公子林秉毅一双凤眸星光熠熠,薄唇微翘,“我家二妹的性子你们谁人不知,还是差不多就得了,毕竟咱们先看了新娘子,也不合规矩啊。” “大哥,你这话就说错了。今日是成世子大喜的日子,大家高兴就行,提规矩什么的就扫兴了。”林家二公子林秉彦说完,又朝着新娘子起哄起来,“今天我们是铁了心要调戏调戏成世子了,所以新娘子还是不要犹豫了……快点把盖头掀开吧!” 坐在湖边清洗完手指的银玉息已经听得不耐烦了,只瞧她倏地站起身子走到众人身前,趁着众人呆愣之时,她一把抓住艳红盖头掀起,一双明艳的秀眸扫过众人呆愣神色,“本郡主也想瞧瞧这新娘子的模样,等你们动手怕是天黑了也瞧不上。” 第一卷 第四章 要人命的 新娘子本以为大家只是起哄一番,没想到真的有人掀了自己的盖头,更何况还是玉息郡主,她心里倏然升起的怒火只能死死压下,轻咬着红唇,柳眉一挑, “玉息郡主难道不知道这红盖头应该是夫君才可以掀起么?!” 旁边的林君瑜小巧精致的瓜子脸亦是显出愤然之色来,只是碍着玉息郡主的身份,只好赶紧吩咐婢女们把红盖头拾起来。 “玉息郡主还待字闺中,自然不知这红盖头的规矩。”林秉彦轻轻哼了一句。 如若是旁人听了也不会在意什么,偏偏是玉息郡主,如今芳龄二十了都未嫁娶,这在京城之中本就是一个笑话,如今林秉彦当着众人面说出这般讽刺之话,自然是惹得众人暗暗倒吸了一口冷气。 反倒是银玉息明艳秀眸只是轻轻扫了林秉彦一眼,不愠不怒的笑着说道, “林公子只知本郡主还未嫁,却不晓得本郡主向来就不守规矩,更何况你们不是吵着闹着要瞧新娘子么,如今本郡主让你们如愿了,你们反倒说起本郡主的不是了。” 银玉息话音未落,就听得新娘子一声撒娇,“世子……” 原本听到郡主说的话,几位公子就要嬉笑回应,可不想这时成世子正巧回来了,他们连忙收起笑意。 “这是怎么回事?!”成世子流月般的眸子幽深透彻,扫过众人仿佛能够看人于无形,最后目光落到银玉息身上。 “夫君,是玉息郡主掀开了歆春的红盖头。”谭歆春两弯吊烟眉似蹙非蹙,明澈的眸子却透着几分委屈, “喜娘说,这红盖头应该是由夫君第一个掀起的,如今被别人掀起,怕是很不吉利呢。” 银玉息只是朱唇轻抿着,听着谭歆春说完了,她轻轻打了个哈欠,“今日起的太早了,有些困了,成世子还是赶紧送新娘子回喜房吧,本郡主也该寻个地好好睡一会了。”说着便抬腿打着哈气走过人群。 谭歆春心里气不过,可是看到成世子脸色微沉,她只能暗暗吞下这口气。 “你们都赶紧去前院吧。”成世子只是淡淡说了一句,就搂着谭歆春往后院去了。 走远的银玉息一脸的困意已经褪去,撇了撇嘴,嘀咕道,“今日这成嘉年倒还识趣。” “郡主,你不去前院喝酒席么?”花萝看着郡主径直往西苑去了,便多嘴问了一句。 “不去了,咱们去成侧妃那里坐坐,讨个清静。” 这成王爷有两位女主人,一个是高贵霸道的正王妃兰氏,兰氏是匈奴皇室的公主,是先祖皇为了与匈奴和亲,把兰氏赐给了成王爷。还有一个温柔贤良的侧妃姚氏,姚氏出身书香门第,是成王爷当年从江南带回来的。 银玉息早年丧父丧母性子孤僻,又出身高贵,很少有玩伴,年幼时遇到姚氏,姚氏总是把银玉息当作亲妹妹看待,因此银玉息对这个姚氏也有几分亲近,即便是如今银玉息与成王府关系不好,也丝毫不影响与姚氏之情。 侧妃姚氏住在西苑,西苑比之正妃的南苑清静了不少,银玉息走进去的时候都没有人看见,“怕是都在前院招呼客人呢,咱们正好落个清静。”说着就推开门,进了屋子,径直走进内室, “我睡一会,你们在外面守着。” 银玉息本来也就没想着要睡觉,只是在这里图个清静,可是没想到躺到床上不大一会儿就有了睡意,甚至越睡越沉。 前院一片热闹,新娘子谭歆春已经换下了喜服,站在成世子成嘉年身侧笑靥如花,成世子喝下了所有人的敬酒,略有些醉意,谭歆春扶着他坐在了主桌上。 就在这时,有奴才匆匆跑过来,惊慌失措道:“不好了,西苑走水了!王爷,西苑走水了!” 众人下意识的朝着西面望去,果然那边已经冒起了黑烟,成王爷骤然站起身子来,朝侧妃旁边看去,瞧见自己两个儿子都在,心里稍安,随即便质问那奴才,“如今人都在前院,西苑怎么好端端的走水了!你们还不赶快去扑火!” 侧妃姚氏亦是有些奇怪,那毕竟是她的宅院,她连忙朝着成王爷施礼,“王爷,妾身先走一步了。” 成王爷朝大家摆摆手,笑道:“大家稍安勿躁,尽情喝酒便是。这些家事自有老夫去打理。”说完,就俯身吩咐了正王妃几句,自己带着管家去了后院。 侧妃姚氏和成王爷一前一后赶到了西苑,这时已见沈若庭不顾阻拦冲进了冒火的房间,侧妃姚氏看见门口站着的两名婢女,更是心里突地一跳, “王爷,怕是玉息郡主歇在了我房间。王爷,您赶快想想办法,这么大的火可是要人命的!” 闻言,成王爷赶快挥手吩咐下去,“成福,赶快再多吩咐一些人手,尽快把大火扑灭!”他搂着姚氏,一边安慰着, ”心莲,你莫要心急,玉息郡主向来金贵,肯定会没事的。况且,沈公子不是进去救了么。” 失火的房间内,沈若庭徒手推开倒下的器物,朝着内室走去,浓浓烟幕之后,银玉息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他连忙跑过去抱起银玉息,等在返身回来的时候,这大火已经快要烧断横梁,不断落下的残渣挡住了出去的路。 沈若庭只好狠狠的拍了拍银玉息的脸,“玉息,玉息!快醒醒,快醒醒!” 很快,银玉息幽幽醒来,看见面前一幕,她以为是在做梦,下意识的推开沈若庭,不想自己胳膊触到火焰上,她倒吸一口冷气,才猛然惊醒过来,“这是怎么回事?” “先别问,你看见那盆水了没有?”沈若庭指着不远处,看着银玉息目光落到那处,连忙推了她一把,“快去把水泼到自己身上,从窗户出去。”自己咬着牙想要起身,却发现刚才被银玉息一推,似乎撞到了桌子一角上,疼得他有些起不来身。 银玉息也想不了那么多,拿起水盆朝自己灌了下去,等她准备爬到窗户上才想起来沈若庭还在那处,她又收回脚,朝沈若庭吼道, “你还不赶快过来,快点啊!”烟雾之中却看不见沈若庭满头大汗,只瞧见他跌跌撞撞的起了身,银玉息急的很,以为沈若庭是故意的,即便是这样,她亦是又返身回来一把拉住沈若庭,才发觉他的异样,“你怎么了?” 沈若庭清艳的眸光看向银玉息,苍白的面孔透着艳红,语气艰难,“玉息,你先走。不要管我。” 他忍着疼痛,准备用力推开玉息,却没想到银玉息伸手一把揽住他的腰,目光之中,银玉息原本冷傲的五官只剩下坚韧,他也只好咬着牙跟着银玉息。 两人艰难的来到窗户边,银玉息使劲把沈若庭先推到窗户上,看见外面的人,她连忙喊道:“他受伤了,先把他抬出去。” 火越烧越大,是不可能扑灭了。 西苑外,银玉息一身狼狈坐在亭子里,任由花萝和觉晓帮她擦拭,瞧见姚氏走过来,她连忙问道,“沈若庭没事吧?” 姚氏斜了她一眼,“过往你们就算有什么都是大家传出去的,今日可倒好,沈公子舍命救玉息郡主,玉息郡主亦是不顾安危救了沈公子……唉,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你。” 银玉息勉强扯扯嘴角,“我都习惯了,他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瞧瞧自己被烧伤的胳膊,她咬着牙,“偏偏可惜了这西苑,只好委屈姚姐姐一阵时间了。” “这有什么,不过是一间屋子,人没事才最重要。”姚氏亦是小心的帮银玉息上膏药。 本想还要说什么,可是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银玉息有些奇怪,今日西苑怎么偏偏走水了,如果是成世子想要自己的性命,又何必放沈若庭过来救自己。这其中到底有什么?就在银玉息想不通的时候,几名男子抬着一个被包裹的尸体走了出来,尸体的一个胳膊被抖动出来,银玉息看到胳膊上戴着的镯子,目光一怔,这不是常静然的镯子么?! “等等!”银玉息连忙起身走过去,捂着鼻子掀开白布。 “郡主,这女子您认识?”奴才轻轻问道。 “这不是常二小姐么?她在哪里被发现的?” 奴才回答道:“回郡主的话,这女子是在正屋的偏房发现的。” 银玉息屏住呼吸转头看了姚氏一眼,瞧那神情,姚氏也并不知道怎么回事,她本来还奇怪今日的大火,如今瞧见常静然,她心中有些明朗起来,但只是一瞬又陷入困惑。她稍作思忖,便吩咐道,“这应该便是常家二小姐,你们还是赶快去禀告成王爷。” “是,奴才这就去。” 瞧着那奴才走远,姚氏走过来,神情紧张,“玉息啊,今日之事不简单。如今常二小姐死在这里,怕是有人存心要闹起事情来。我倒是还无妨,只是你……”轻轻一叹,“怕是脱不了身了。” 第一卷 第五章 进宫面圣 “姚姐姐,你莫担心。我问心无愧,有什么可怕的。要是别人问起,你尽管实话实说便是了。”银玉息拍了拍姚氏的手,继续说道,“姚姐姐先在成王爷安排的院落住下,这西苑我会寻人原封不动的帮你修葺好。今日就不多聊了,我也得赶紧回府了。” “嗯,你路上小心。”姚氏温婉一笑。 银玉息脚步匆匆出了郡主府,来到府门口,正巧碰见栾府的马车,而这辆红色马车又异常的显眼,要是平常,银玉息当然会躲着走,不过这时,她却硬着头皮来到马车旁,拦住要上车的栾沂。 “栾沂,你不是要帮常二小姐么,如今常二小姐怎么会死于非命?”银玉息把声音压得很低,她虽然与栾沂看不对眼,但是也晓得栾沂不是这种滥杀无辜的人。 闻言,栾沂魅惑如妖的黑眸总是偏带几分纯净,对上银玉息的一双明艳秀眸,他红唇轻启,“玉息郡主是想对我用观颜术么?”转而涟涟一笑,“真是可惜了那般貌美如花的女子了……郡主要是想知道真相,可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求我呀!” 果然,她每次都看不透栾沂这厮,只好就此作罢,冷傲五官恢复清雅高贵,“是本郡主一时傻,把栾公子想成了好人。没想到栾公子还是这般惹人讨厌!”银玉息一甩袖,准备转身上自己的马车。 不想,一名男子带着满身的酒气走了过来,顺势就要揽住银玉息的腰肢,银玉息蹙起眉头连忙伸手推开,男子不依不饶,一把抓住了银玉息的手腕,嗤笑道,“玉息,是不是这栾二公子又欺负了你,我来帮你教训教训他可好?” “快放开我家郡主!”觉晓眉目带怒。 “住嘴!你一个丫鬟插什么嘴。”锦衣男子轻喝了一声,又转而看向玉息。 旁边的栾沂堪堪笑出声来,连那眼眸都笑弯了去, “往日我怎么没瞧出这谭公子喜欢的是玉息郡主啊,啧啧,怕是这谭公子一厢情愿玉息郡主瞧不上呢。”今日一袭铁红锦衫的栾沂站在日光之下更是光艳夺目,特别那嘴角的笑容令人炫目。 银玉息心里正烦得很,见栾沂又是奚落她,更是心里的气不打一处来,她也明白栾沂是个死皮赖脸看笑话的,自己又说不过他,只好用另一手打了谭沐风一巴掌,“快放开本郡主!” 这一巴掌引得纷纷离开王府的人往这边瞧来,谭沐风喝的有些微醉,不像平时那般谨慎木讷的模样,反倒露出些痴情之色, “玉息,往日我喜欢你却又不敢说,今日见你受了委屈实在是憋不住了,不如你便让我教训教训这风流轻浮的家伙……” 银玉息想要拽回胳膊却力气不够,只好狠狠踢了谭沐风一脚, “好啊,那你便去替我出出气。”说完,感觉手腕一松,她朝栾沂示意了一个拳头,自己连忙上了马车脱了身。 栾沂瞧着银玉息脱身而去,眼见着谭沐风的拳头袭来,他一个挥袖,身旁的侍卫上前便把谭沐风拦住了,自己亦是钻进马车,悠哉哉而去。 回到郡主府,银玉息得知沈若庭只是暂时伤了一下腰,并没有什么大碍,便回了自己的院落,吩咐花萝觉晓准备好沐浴的热水,她脱下狼狈的外衫躺在美人榻上陷入了沉思。 等她沐浴之后,天幕已然降临。 觉晓端着一碗银耳莲子粥走了进来,“郡主,那谭公子还坐在门外呢。” “不要管他。”银玉息想不通自己怎么把这谭沐风给惹了,按说两人本无交集,谭沐风怎么好端端的当着众人面说喜欢自己,越想越烦躁,她换了个姿势, “要是还不走,直接叫人打晕了抬走。”伸手端过玉碗来,就瞧见花萝和觉晓的神色,她一挑眉, “怎么,你们俩有什么事瞒着我?” 花萝忙摇摇头,“没有,郡主。” 银玉息把玉碗重重放到桌子上,脸色一沉,“说,今日我心情可不好,你们要是不说……” “郡主,奴婢说!”花萝连忙走过来,帮银玉息捶着肩膀,一边说道,“奴婢瞧着这谭公子还是挺不错的,为人忠厚家风又好,不如郡主就考虑考虑,与这谭公子处处,指不定你们处的时间长了有了感情,这不是件好事么?” 闻言,银玉息朱唇轻抿着,半天没有说话。 觉晓以为银玉息是在认真考虑花萝的话,就跟着附和道,“郡主,今日在西苑的事已经闹得沸沸扬扬,甚至连府中的丫鬟都在说你和沈姑爷的事,不如您就趁此与沈姑爷划清关系,免得惹人非议,也免得你一直为沈姑爷伤心。”见郡主没有说话,她又接着道, “奴婢听身边的妇人说,这女人不可能痴心只喜欢一个人的,只要她心里肯接纳别人,便会把痴心的那个人忘了的……” “你们倒是替我操心了不少。”银玉息打断觉晓的话,嘴角微翘,笑容却带几分苦涩,“你们说的话倒是有几分理,只是如今……你们可晓得,我如今那还顾得想这些。” 花萝和觉晓又是对视一眼,“郡主这是什么意思?” 银玉息盛起一勺热粥抿了一口,“常二小姐的死我脱不了干系,这事显然是有人把我往这泥坑里拉,只是不知道是谁所为。” “肯定是栾沂了!那家伙最是爱和郡主作对了。”花萝脱口而出。 觉晓却摇摇头,细细分析道, “奴婢倒觉得不是栾二公子,他虽与郡主作对,但也总是嘴上与郡主发生争执,从没有真正做过与郡主作对的事情,更何况杀了常二小姐,对他也没有什么好处。怕是只有成世子才会这样做。” 银玉息缓缓点头,明艳秀眸落到门外,“我也是这般想的,栾沂怕是也被成世子搅了进来。成嘉年……怪不得那个时候他没有与我计较什么。” “郡主,那不如奴婢让银东去谭府走一趟,让他们把谭公子带回去吧,不然呆一晚也会让人说闲话的。”觉晓平时考虑总是周到一些。 “好,这事交给你办吧。” 竖日,天蒙蒙下起小雨来,似乎今年这老天特别爱下雨。 银玉息一看外面的天气,心情就不太好,这种天气只能懒洋洋的待在屋子里哪也不能去。她坐在窗前,取了一颗麋角丸放入口中,便入口即化,她不由赞叹道这宫廷里的师傅手法是越来越熟练了,快要比得上她府里的杨师傅了。 就在这时,花萝快步走了进来,衣裳上还沾着些雨水,“郡主,宫里来人了。” “让他进来吧。”银玉息挥挥手。 花萝便朝门外的人点点头,门外的人走了进来,朝银玉息作揖,“属下拜见郡主。”而后直起身子继续说道, “今日早朝之上,有人特意提起昨日成王府西苑走水之事,皇上言及早朝之后乾清宫商议此事,便让属下来请郡主进宫。” “可有人在早朝之中提及本郡主?”银玉息摸索着手掌心留下的红印。 严侍卫回答道:“常府常大人听闻郡主当时与常二小姐待在一个屋子,便要求皇上为常家讨个公道。” “常府常大人?谁人不知常府和将军府关系向来不好,就连当年常大小姐出嫁,他这个做叔叔的都没有踏进将军府一步,如今常将军去世了,他这个做叔叔的怎么突然要为常二小姐鸣不平了。这个常大人还真不是一般的蠢……”银玉息挑着的烟眉落下,手撑着椅子起了身,“觉晓,去把我那件藕粉色的散花如意云烟裙拿出来。” 严侍卫闻言,便转身走到门口等着。 很快,玉息郡主便轻迈莲步随着严侍卫出了郡主府,依旧是坐上宫里来得马车,临上马车前,她返身要和管家说什么,可是微微一愣,她嫣然一笑,“走吧。” 乾清宫内金碧辉煌,皇上坐在高位上埋头批奏折,殿下站着的几个人在暗暗私语,一刻钟后,殿内的寂静被打破,银玉息缓步走了进来,外面虽然下着密密细雨,却不见她身上有半点雨水。 “玉息参加皇上,皇上金安。”银玉息微微屈膝施礼,语气不卑不亢。 “郡主不必多礼。”皇上这才抬起头,看向银玉息,只是外面天气阴暗,连带着乾清宫也透着几分昏暗,他却还能看到玉息那张清雅高华的五官,“朕瞧着郡主这几日脸上越发光艳了,看来朕以后也得服用服用这麋角丸了。” 银玉息微微含笑,“皇上身体并无不适,还是不要服用这些药丸,免得伤了身子。”言毕,她扫了一圈殿内站着的人,直言道,“皇上今日叫我来,怕是要问昨日之事吧?” “嗯,想必郡主已经知晓。不知道郡主如何看待昨日之事?”自从郡主进来,皇上便褪去那般严肃之色,反倒是亲和不少,站着的人又岂会看不出皇上对玉息郡主的宠爱。 第一卷 第六章 心爱之人 “皇上说笑了,我本一介女辈,这种朝堂之事我不该议论。” 闻言,皇上稍稍扬起剑眉,爽朗一笑,“那倒是朕有些逾矩了。” 眼见着皇上并无审问玉息郡主之意,成王爷连忙拱拳道,“皇上,昨日在府上发现常二小姐尸体之后,本王便询问府中之中,府中的丫鬟说西苑走水一个时辰前曾看见郡主和常二小姐在九曲走廊中说话,只是最后不欢而散。一个时辰之后,西苑走水,玉息郡主和常二小姐都被救出来,玉息郡主无恙,而常二小姐死于非命。”一双鹰眼落在玉息身上, “本王想问问玉息郡主,这难道都是巧合么?” 殿内几人目光皆落至玉息郡主身上,只听玉息郡主掩嘴而笑,那笑声宛若银铃一般动听无比,随后笑声慢慢消失, “成王爷这番话说的未免太牵强了。先不说当时九曲走廊中是何情形,就单说说,本郡主和常二小姐有何恩怨,为何要置她于死地。不知是本郡主杀了她的父亲,还是本郡主抢了她的心爱之人?这实在让本郡主不解呢。” “指不定是郡主杀了她的父亲?”站在最后一处的常大人突然轻飘飘来了一句。 玉息郡主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又是一阵大笑,“常大人这话说的更是没理了。常大人与常将军势不两立,要说常大人杀了常将军本郡主还相信,要说本郡主杀了她的父亲,这真是天大的笑话呢。”不等常大人说话,玉息郡主轻哼两声,语气突然泛冷, “这都城谁人不知本郡主一介女子落个清静,从不参和这些杂事。如若今日你们是想拿本郡主兴师问罪,本郡主还是劝你们最后收了此心。” “皇上,玉息虽然为人冷傲,却从不会做伤天害理之事。如若各位没事的话,那玉息就先回府了。” 银玉息说完就要转身而去,不巧这时栾沂一袭红衣脚步微乱的走了进来,银玉息眼眸闪过一丝嫌恶,栾沂魅惑如妖的黑眸扫了一眼殿内,白皙精致的面颊上还透着几分微红,“臣拜见……皇上……” 众人已经见怪不怪了。 “栾沂啊,你可知你已经误了早朝,如今又是这般出现在乾清宫,朕今日非得罚你不可。”皇上语气带着些许微怒,但是也听得出几许无奈,“严侍卫,帮朕灌醒他。” 严侍卫去后殿端了盆冷水出来,直接朝栾沂泼去,不想栾沂动作快,一把抓住银玉息挡在了自己面前,银玉息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股冷水淋了个透,她顿时眉目染上清寒,死死咬着牙关瞪着栾沂,“栾沂!” 栾沂连忙躲到一边,那红唇荡漾着令人炫目的笑容,“郡主莫怪,我实在是沾不得这冷水。” 银玉息无法,每次见到这瘟神总没好事,她只想赶快离开这里。 “对了,本王想起来,昨日九曲走廊之中,栾大人当时也在呢。”成王爷的话让银玉息的脚步生生停了下来,“不如栾大人说说当时是何情形?” “是啊,本大人的确也在。”栾沂漫不经心的整理着自己的红衫, “不过都是些儿女私情的事,成王爷也想要听一听么。” 成王爷哑口无言,只好看向成世子,成世子清俊的五官总是带着闲适,看了一眼银玉玉息,说道,“今日清早本世子听几名丫鬟说,玉息郡主昨日看见沈大人和常二小姐站在一起可是生气的很,谁人不知玉息郡主与沈大人之间关系微妙,玉息郡主为了嫉妒之心杀害常二小姐也不是没有可能。”不等银玉息说话,他紧接着道, “而且昨日大火之时,沈大人冲进去救人,为何救出来的只有玉息郡主,常二小姐却惨死房间内。玉息郡主作何解释?” 银玉息只感觉此时她的内心比被淋湿的身体还要冷,原来如此,成王府精心计划,一环接着一环,就等着今日看她笑话。 “玉息郡主怎么不说话了?”成王爷轻飘飘来了一句。 银玉息苦笑一声,脸色苍白,“昨日之事发生在成王府,成王爷和成世子怎么说都是对的。本郡主还有什么可说的。” 栾沂手指摸索着额头,早已没有了刚才的醉意,出声道,“郡主这话可就错了。成王爷和成世子说的固然没错,但是这种杀人之事还需有证据才是。那常二小姐是被火烧死的还是死后被大火烧的,这大火是如何发生的?这些都没有查清楚就枉然评断,实在不合我朝律法。”而后向皇上拱拳,“皇上不如把此事交给刑部,刑部自然会把此事查清楚。” 成王爷听闻连忙要开口,不想皇上先他一步,“栾大人说得对。朕平时事务繁忙,这件事就交给刑部吧。”说完,皇上一挥手,“都退下吧。” 银玉息率先走出乾清宫,走出几步才发觉天空依旧下着细雨,她瞧了瞧狼狈的自己,准备转头吩咐觉晓,就看到觉晓拿了一件披风走了过来,“郡主,这是皇上吩咐严侍卫拿来的。” “皇上有心了。”银玉息说完都听不清自己说了什么。 成世子走至银玉息身侧,抿唇笑道:“皇上对玉息郡主果然不一般呢。” 银玉息轻哼了一声,“成世子应该羡慕栾大人才是,是栾大人几句话就说服了皇上。”眸光瞧着栾沂一袭红衣从乾清宫走出来,挽起唇角,“本郡主今日也该好好谢谢栾大人呢。” 栾沂魅惑如妖的黑眸里几分纯净散去,浅淡笑意像春光潋滟在唇畔,“郡主客气了。”站在原地瞧着成世子甩袖而去,时间静静行走,等着石阶上只剩下两人,他白皙精致的五官上泛出些郑重, “被成王爷和成世子盯上的滋味怕是不大好受,今日之事暂且如此,随后刑部如何断案郡主可要睁大眼睛瞧仔细了,毕竟这成王爷权势滔天,要是真让刑部判了刑,你想要自由身恐怕就难办多了。” 银玉息脑子转的不快,这时才细细想到刑部侍郎是谭家二老爷,而谭家如今与成王爷联姻,自然暗地里是向着成王爷的。 “玉息郡主如若觉得自己本事有限,可以央求谭大公子呢,毕竟谭公子喜欢郡主喜欢的紧呢。” 话音未落,就听银玉息咬牙切齿道:“栾沂,本郡主还以为你是好心呢。没料到你与他们一样,都想要看本郡主的笑话。故意把这事推到刑部,还让本郡主去央求谭沐风!”她早就应该防着这栾沂,表面上是帮自己,其实不过是多了一步,她越想越来气,也不顾下着雨,直接甩袖下了石阶,“栾沂,你给我等着!” 石阶上,栾沂笑得瞻前仰后,好不开心。 “郡主,郡主,你走慢点!”花萝和觉晓在后面打着伞追着玉息郡主。 银玉息却满胸口的怒火亟待发泄,脚下的裙摆已经溅上泥土,她顺着宫道直接出了皇宫,不想宫门口谭沐风一身黑色锦衫站在那处,正往宫门口内遥望,银玉息连忙放缓脚步,等着花萝把伞打过来,她把脸扭到一边。 谭沐风怎能没瞧见,眼巴巴的走过来,温柔笑道,“郡主,听说你被皇上叫进皇宫来,这天冷的很,我特意来给你送暖炉,你快暖暖手吧。”说着,把怀中的暖炉递给银玉息。 银玉息本不想看他,最后目光还是落至他眉目间,那宛若繁星的眸子里神色她看的清清楚楚,这谭沐风果然是对她有几分爱慕的,只是……偏偏他在这个时候出现,不知道成世子用了什么法子,想到这里,银玉息心里一叹,挥手推开谭沐风的手,径直走向马车,只身钻进了马车。 外面暖炉哐嘡一声掉在地上,谭沐风有些无措。 “郡主……”花萝亦是不忍的看着。 “我们走。”银玉息托着脑袋闭着眼睛靠着软垫,神色难看。 经过昨日与今日宫中之事,银玉息心情极为不好,回到郡主府,她连衣裳都没换就疾步去了青园,青园门口的婢女瞧见连忙拦住,银玉息却大手一挥,使劲把两人推开,走进青园,走进正屋,来到沈若庭的床榻前。 婢女冷曦急忙追来,“主子,郡主……” “下去吧。”沈若庭坐起身子,轻咳了两声,自顾自的端起床边备好的热茶,不想茶杯未到嘴边,就被银玉息抢了去,只听“啪”的一声摔在了地上摔个粉碎,沈若庭蹙了蹙眉头,“你这是做什么!?” 银玉息瞧着他清艳的面容上尽是苍白之色,脱口而出的质问又吞了回去,她何必再问,一句话也不说,走上前一把抱住沈若庭,声音里尽是哭音,“姐夫,这么些年都是你一直护着我,今天朝堂之中独留我一人面对,我害怕的要命。” “是他们因为常小姐之事为难你了吧。”鼻息间尽是麋角丸的香味,沈若庭终究是对这个丫头心疼不已,摸摸她的后背,以示安抚, “放心。成王府要的不过是云靡将军的军权罢了,你只是无意搅进来,他们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第一卷 第七章 牢狱之灾 听到此,银玉息心安下来,却无比贪恋这柔软温暖的怀抱,嘴角扬起,姐夫虽然成了成王府的人,但是始终还是心疼她的。 说起云麾将军之事,她才想起来这都过去好几天了,皇上虽然下旨洗清了云麾将军的冤屈,但是此事不可能就此作罢吧,抬起脑袋,不由问道,“那云麾将军的案子还没有定下么?” “这件事是栾大人暗地里处置的,除了皇上没有人知道。”说完,沈若庭把银玉息放开,宠溺的摸摸她的脑袋, “好了,以后你还是少接触朝中之事…” 听着沈若庭又要唠叨起来,银玉息连忙提着裙摆就跑了出去。 见着银玉息身影消失,沈若庭这才扶着桌子坐下来,一双凤眸恢复清艳之色,“冷曦,今日谭公子可有再来郡主府?” “回公子的话,谭公子并未来郡主府,而是直接去了皇宫,又受了郡主的冷脸。”冷曦瞧了瞧公子的脸色,犹豫道,“公子不去帮帮谭公子如何赢得郡主的芳心,这样公子就不必劳神劳心了。” “我照顾她十多年,最是了解她,她不喜欢的人再如何用心相待都是无用的。”沈若庭放下茶杯,重新躺下去,“江南那边可有回信?” 冷曦答道:“回信说,夫人已经去世多年,主子是该再娶一名女子给沈家传宗接代了。如若主子不愿,沈老爷会亲自来一趟都城。” “你心目中可有人选?” “主子,冷曦不过是一个婢女,哪知道主子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沈若庭挥挥手,语气淡然,“好了,你下去吧。” 随后几日,银玉息还和以前一样一直待在沈若庭的房间里赖着不走,就那样呆呆的看着沈若庭做事。 这日,天色尚早,银玉息梳洗之后躺在美人榻上正在喝药,苦涩的药汁被她一点点咽下,等见到药渣她把药放下,捏起几颗酸梅全部按进了嘴里,才把那些苦味渐渐遮去。不大一会,她就昏昏欲睡,阖上了眼睛。 “郡主,不好了,刑部的人来了!”花萝小跑着进来。 银玉息倏地的睁开眼睛,还未起身就看到刑部侍郎谭荣安走了进来,那胖墩墩的身子往那一站,便堵住了外面射进来的所有日光,银玉息慵懒的打了个哈气,“谭大人大驾光临,有何贵干呐!” 谭荣安一挥手,“来人,给我仔细搜查一遍。”随即敷衍一笑,“郡主莫怪,老臣是奉皇上的旨意来搜查郡主府。” “搜查什么?” “皇上把前几日常二小姐的案子交给了刑部,老臣这几日赶紧查了此案,得知常二小姐是被一枚珠钗刺喉而死,而且常二小姐手中紧紧攥着几颗珠子,据老臣调查,郡主那日发髻上正巧戴着一枚七彩珠钗,于是便在今日早朝禀告了皇上。”谭荣安缓缓道来。 银玉息眉目一跳,坐起身子,“七彩珠钗?”她回想了一下,那日自己确实带了一枚七彩珠钗,那珠钗还是自己生辰之时皇上所赐,眼睫毛轻微一闪,如今有了物证,此事……看来怕是要定案了。 就在这时,一名官差拿着七彩珠钗走了过来,谭荣安拿过来一瞧,果然上面有几颗珠子掉了,便质问郡主,“玉息郡主,这证据可做不了假。” 觉晓却走过来,轻声道,“郡主,那日你回来的时候发髻并未戴这枚珠钗。” 银玉息也想起那日回来见珠钗不见,以为是慌乱之中掉在了大火之中,如今怎么好端端的又出现在自己房间,而唯一能够出入她房间的人只有…… “郡主,奴婢去找找大姑爷吧?”花萝急得直跺脚。 “不用了。”既然是沈若庭授意的事情,她又何必自讨没趣。 谭荣安一声令下,“来人呐,把玉息郡主扣押起来带走,关入牢中。” 两名官差径直走过来就要抓住银玉息的胳膊,银玉息轻斥了一声,“别碰本郡主,本郡主可以自己走。”她只好吩咐觉晓,“你和花萝守好郡主府,不用担心我。” 花萝就要上前,被觉晓拉住,觉晓点点头,“郡主放心吧。” “走吧。”银玉息今日一袭纯白裙衫显得她脸色越发苍白。 玉息郡主被收押入牢的消息很快传遍了都城,连日来守在郡主府外的谭沐风更是急急忙忙来到刑部大牢,这个时候银玉息已经被关在了牢房之内,谭沐风走进昏暗的牢房,看到银玉息一袭白衣坐在木床上,即使是落入如此境地,她那一身的清雅高华气质依旧掩饰不去。 官差打开牢门,这才引起银玉息的注意,见是谭沐风,她眼眸一闪,没有说话。 谭沐风勉强笑了笑,“玉息,你见到是我,有些失望了么?”见银玉息嘴唇翕动了一下,他抢着说道, “无妨,我不会在意的。我喜欢你是我的事,你也不必这般抵触我,我也知道你心中还有沈公子,喜欢一个人是不会这么快就忘了的。但是,我可以慢慢等,等你一点点把他从心里移去,慢慢的接受我。可好?” 瞧着谭沐风那双希冀的眼眸,银玉息不忍说出绝情的话,只能问道,“谭公子,喜欢一个人不是一瞬间的事情,成王府办喜事之前你我接触甚少,为何那日大喜之日,你就说喜欢我,谭公子不觉得有些太刻意了么?” 谭沐风虽然五官看起来平整有些木讷,但是心思决不木讷,他岂会听不明白她的意思,不由低头一笑, “那日在成王府,其实我就站在九曲走廊挨着的假山一侧,你们之间的每一句话,你的每个神态我都看在眼里,不知为何那一刻我突然动心了,瞧着你生气、愤然、甚至欲要落泪的模样,我恨不得上前护着你……”抬眸看向银玉息,“你恐怕不知道,那个时候你像一只受了伤的麋鹿。”那么惹人怜惜…… 牢房之内好长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静静的。 谭沐风说的没错,她确实像一只在树林之中迷茫受伤的麋鹿,这时,她对谭沐风有几分刮目相看,不由语气也柔了几分,“那我刚入狱,你便来看我,难道不怕你父亲么?” “怕?父亲一生为了姐姐和我,他只会帮我。”随即谭沐风语音微转,唇畔漫出丝丝温柔之意,“你出身高贵,从未在这种地方待过。我只能尽我所力帮你。” 银玉息有些微诧:“如何帮?” “谭大人是我叔叔,我可以说动二叔让他放你出狱。”谭沐风语气肯定。 闻言,银玉息像是听到了笑话似的,“放我出狱?如今板上钉钉的事情,你就可以利用关系放我出狱,这要是传出去你们谭家岂不是会遭人怨恨。” “果然,郡主虽然久处皇宫之中却不懂这官场之道,这官场之中想要扭转局势只是翻云覆雨之瞬间,只要我托父亲与二叔谈谈,二叔就会还郡主一个清白。至于什么遭人怨恨,只要证据拿出来,谁敢质疑?!”此时的谭沐风神色之间多了几分官场之中的世故。 银玉息心里慢慢消化着谭沐风的这番话,她以前只知谭沐风忠厚沉稳,却不知他深处官场之道,也难怪,毕竟谭沐风可是正四品的吏部侍郎,“那谭公子可有什么条件?” “玉息言重了。我不是那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之人,不过只是想五日后,请玉息郡主来参加谭府举办的品茶宴,并且我会当众示意你是我婚约定下的未过门的妻子,当然,三个月之后,这婚约自然作废。”不等银玉息过问,他便继续解释道,“我只是想要多一些机会让你接触我,并无他意。” 银玉息暗暗思忖,经过成王府那日之事,她心中总是波澜不定,甚至怀疑谭沐风是成王爷派来的,只是今日他的这番话她无法判断真假,如果是真的,那她答应了也无所谓,但如果是假的,那这个谭沐风的心思也太过缜密了。 谭沐风似乎看出来银玉息的犹豫,走近她,“郡主如若信不过我,可以用观颜术。” 银玉息却笑着摇摇头,“你这般真诚,我岂会用这种邪术。” “那玉息是答应了?”谭沐风声音中略带了几分欣喜。 “嗯,我就信你一次。”此次牢狱之中她虽无性命之忧,但是给了成王府拿捏皇上的机会。她唯有依靠谭沐风才能清白出狱,不落人口舌,只是她还是想要问一下,“你真的不是成王府的人?” 闻言,谭沐风并未生气,毕竟成王府与谭府交好,如今他作为谭府的大公子却来帮她,是谁都会有所怀疑的,他只是似笑非笑答了一句,“日后你便知道。”而后转身来到牢门口,掏出一些银子递给官差,“好好侍奉玉息郡主。” 官差自然笑眯眯的应下,“谭公子放心。” “玉息,那我便先走了。”谭沐风说完颔首而去。 牢狱里的日子不过是多了些无趣,还好花萝觉晓时不时的就来给银玉息送些城里卖得好的吃食,陪她说说话,只是到了夜晚,银玉息就整夜整夜的睡不着,唯有到了快天明才能安心睡一阵。 第一卷 第八章 五万军权 四月初五这日天气大好,碧蓝天空万里无云。 银玉息还在睡梦中就被官差叫醒了,她朦胧的睁开眼睛,“怎么了?” 官差颔首拱拳道:“常家二小姐的案子已经定下,是常二小姐身边的丫鬟所为。所以,玉息郡主可以出狱了。” 听此,银玉息并没有再多问,既然事情至此,她心里悬着石头也算落了地,大致拢了拢头发,整理了一下衣衫,她又恢复那般清雅高华,“走吧。” 出了牢狱,花萝和觉晓已经在马车跟前站着了,银玉息上了马车。回到郡主府,日光正热,唯有丽华苑内的榕树下有一片荫凉之地。连着几日的牢狱,银玉息回来先沐浴之后换了一身简单的裙衫坐在榕树之下乘凉。 “郡主,大姑爷来了。”花萝低声在银玉息耳畔说了一声。 银玉息垂着的眼眸闪了一下,纤细手指捏了一块蜜桃含进口中,余光处就看到沈若庭一袭白衫缓缓走了过来,许是腰间伤势未好,走路还有些僵硬,银玉息看都没看他,“不知姐夫来做什么?” 沈若庭来到石凳前,冷曦连忙扶着他坐下,沈若庭瞧着银玉息白皙的侧脸,清艳出声,却偏带几分沙哑:“玉息,你与谭沐风定了婚约,是真的么?” “是啊,姐夫的消息都是来得快。” 沈若庭听得出银玉息言语中的讽刺,望着她,凤眸贵丽中带着几分氤氲模糊的情绪,“玉息,我是你姐夫,是你在这个家唯一的亲人,婚约这么大的事情你都不跟我商量一下。你难道不知谭沐风与成嘉年交好……” “沈若庭!”银玉息打断他的话,明艳秀眸盯着他,“那又如何。我深陷牢狱之灾,还不是你这个唯一的亲人亲手把我送进去的,难不成我还要靠你把我救出来么。”质问之后,她方觉自己有些太情绪化了,连忙深吸一口气,朱唇勾画出几分自嘲,“除了你身边的冷曦,旁人不可能随便出入我的房间。” 不想,沈若庭伸手抓住银玉息放在书桌上的手,轻轻握住,“你以为你出狱是谭沐风真心待你所得么,你恐怕还不知道,谭家用你换来了云麾将军的兵权!” 军权?!银玉息震惊的看着沈若庭,“你胡说!谭沐风说过是拿我的婚约来换的,他不是言而无信之人。一定是你在骗我!” “你还不明白么?玉息,这件事自始至终针对的就不是你,而是云麾将军十万大军的军权,成嘉年早就晓得云麾将军去世之后,皇上把这十万军权交给了你当作你的嫁妆。为了这军权,成嘉年才苦心设计,让谭沐风拿真心换来你的婚约,也就换来了十万大军的军权!”他能感觉到银玉息的手渐渐泛冷,只好继续说道, “你入狱的确是我所为,但是我已经想好办法让你脱困,没想到你……” 本来银玉息的心彻底掉入冰窟之中,听了他的最后一句话,才有些缓解,而让她震惊的不是成嘉年的计划,而是皇上怎么会秘密把十万军权交给她,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成嘉年怎么会知道?想到这里,她猛地抽出自己的手,“你为何现在才说,为何不早点告诉我?!” 沈若庭手指不自觉放到腰间,苦笑一声,“我也是今日清晨才得知,毕竟皇上军权交给你是秘密,连你都不知道,我怎么会又知道。” 见他并未说出原因,自己也没必要再问,只是冷冷嘲笑道:“成嘉年拉你入伙,难道凡事都不和你商量么,看来你也不过是被成嘉年利用的棋子罢了。既然事已至此,我还未嫁,这嫁妆还不算落入谭家之手。你这番来兴师问罪倒是显得你鲁莽了。” 沈若庭突地加重声调:“玉息!我在乎的又岂是十万军权。是你的婚约之事,我不想你因为这种事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这可是一辈子的事情。我只希望能够不负父亲的遗言,让你如愿嫁给自己喜欢的人。” “不要说了。”银玉息突地站起身子,神色极为冷傲,“嫁给喜欢的人?!你明明知道我喜欢的是你,你说这些又何必再次挖苦我呢。你总是这般伤了我又来哄我,这么多年我就是沦陷在你这种似有非有的感情当中,真希望当初姐姐没有死,要不然我也不会痴恋于你。”她本是银府最受宠的郡主,只怪当年自己落水,姐姐不顾性命相救,如果不是这样,她身边不会只有沈若庭一个人。 两人最后又是不欢而散。 夜晚,还是榕树下,银玉息躺在美人榻上阖着眼睛,双腿不停的摆动着,脑子里不由的回想起父亲和姐姐去世的场景,母亲当年因为生下她失血过多早早去世,父亲和姐姐一直分外疼爱她,母亲又是皇室公主,因此姐姐经常带她去皇宫中与皇子、公主玩耍,那个时候自己与如今的皇上成嘉兴就关系甚好。 后来父亲因为思念母亲久病成疾,在姐姐大婚一年后也去世了,更可笑的是半年之后自己无故落水,姐姐为救自己而身亡,自此银府只剩下姐夫沈若庭与她。新皇去年登基立即封她为玉息郡主,只为她不在这都城受了欺负。她唯一庆幸的是,身边亲人一一逝去,但是总有人真心待她…… “嗖”的一声,让银玉息猛地睁开眼睛,就看到一把银剑朝她刺来,她额角顿时冒出冷汗,随手抓起茶杯朝来人扔去,可惜根本没有挡住剑势,她慌忙喊叫,“银东!银东!” 黑衣人拿着银剑已经袭来,剑尖在银玉息躲闪之际刺伤了她的胳膊,黑衣人见此,收剑之后再次朝她刺来,银玉息躲闪的身子不及那剑快,她吓得闭上眼睛。 “叮”的一声,黑衣人的剑势生生被推开,只瞧银东已经站在银玉息面前,黑衣人瞬间被府中的侍卫围起来,黑衣人见此便自刎而亡。所有的事情发生在一瞬间,银东上前几步掀开黑衣人的面巾。 银玉息捂着胳膊,眼眸瞟了一眼,不由蹙起眉头,“这不是……常二小姐身边的丫鬟么?” “郡主确定?”银东问道。 “嗯,本郡主见过她。这丫鬟怕是想要替自己的主子报仇,才深夜来刺杀的吧。”银玉息疼的咬牙裂齿,看见花萝傻傻站在那处,她连忙轻叱一声,“花萝,还不赶快过来扶我回屋。” 花萝这才匆忙跑过来,扶起郡主,“郡主,咱们府中怎么好端端进了刺客,更何况郡主不是说刑部已经抓走这名女婢了,这又是怎么回事?” “郡主,这尸体……” 银玉息走到屋门前,侧头吩咐道:“好生葬了吧,今夜之事莫要宣扬。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回过头时秀眸闪过万般无奈的情绪,这些天来,因为一个常将军之死,自己屡屡被别人牵着鼻子走,甚至有了性命之忧,这般下去她迟早会吃了大亏,看来以后她做事得万分小心了。 花萝帮银玉息胳膊上的伤口上了药膏,只是没想到这伤口正好在前几日烧伤的地方,如今旧伤加新伤,这伤怕是要好的慢些了,上完之后,银玉息便熄灯睡下了。 这日,银玉息午睡过后依旧躺在美人榻上养伤,听闻谭沐风前来,并没有向往日那般,而是让花萝和觉晓帮她打扮妥当,一起出了郡主府。 府门口,谭沐风以为自己今日还会被拒,却不想抬头正巧看到银玉息优雅从台阶上走下来,平时不善言笑的她竟然微微一笑,“让谭公子久等了。” “玉息客气了。”谭沐风亦是微笑回礼。 “本郡主往日甚少出来,今日就劳烦谭公子带路带本郡主见识见识这都城好玩好吃的地方,如何?”言毕,银玉息冷傲五官已经恢复清雅高华气质。 谭沐风闻言,自然应下,跟在银玉息身侧,与她介绍着都城有名的酒楼。 两人相携而行来到热闹的街道上,两旁小摊小贩买的玩意吃食,银玉息小的时候也经常玩因此并无什么兴致,只是走到这最繁华的一处十字街道,一座酒楼里的曲声徐徐传出,令银玉息不由驻足。 “这醉香楼每逢初五、十五、二十五都会请京城有名的歌女秦阿娇来弹曲唱歌,这里的酒菜也是极为不错的,不如我们进去坐坐吧。”谭沐风见银玉息点头,便伸手作出请势,两人进了店门,谭沐风招手唤来小二,“小二,带我们上二楼。” 小二识得两位衣着非凡,连忙点头应下,“客官请随我来。” 今日的醉香楼果然热闹得很,就连二楼都快要坐满了,唯剩下靠窗的一处角落,小二招呼着两人坐下,谭沐风点了几样菜,小二便下去了。 “这不是谭大公子么,今日怎么带着一个美人过来听曲啊?”不远处传来嬉笑之声。 谭沐风含笑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那人只瞧的见银玉息的背影,因此特别好奇,见谭沐风没有介绍更是想知道是谁,连忙起身端着酒杯走过来,“谭兄,你这可就不对了,自己带着心上人过来,也不给我们这些兄弟见见。”说着便要拿手去扳银玉息的脸。 谭沐风连忙伸手抓住那人的手,声音略带不悦,“常二公子,这是玉息郡主。” 听闻,常轻言眼里快速闪过一些惧意,随即讪讪一笑,“原来是玉息郡主,轻言失礼了。那谭兄好好陪玉息郡主,我就不打扰你们了。”说完,端着酒杯又回到了自己位置上。 第一卷 第九章 兄妹之情 谭沐风瞧了一眼银玉息,只见她在认真的听曲,脸上并无其他情绪,才稍稍放心。 就在众人都认真听曲的时候,楼下传来一些杂乱之声,银玉息不由蹙起眉头正要相问,就看到一袭红衣栾沂已经上来二楼,如今二楼竟也是议论纷纷。 “我说的没错吧,有这歌女秦阿娇在,栾二公子肯定前来光顾。” “是啊是啊,没想到这栾二公子生的跟个女子一样秀气,你瞧瞧你瞧瞧,那笑起来真是好看的很……” “我家娘子自从上次见了栾二公子,就吵吵着还要来,真是把我气坏了!” …… 银玉息手托着侧脸,一边磕着瓜子一边听这些人说话,她只是知道这栾沂是皇上的宠臣,长得确实好看一些,却不知他竟是这般“祸国殃民”呢。 “朝这边来了,朝这边来了!”旁边的几个男子都差点站了起来。 只见栾沂缓缓而来,那双魅惑如妖的黑眸偏带几分纯净,白皙精致的五官秀气十足,红唇荡漾着令人炫目的笑容,开口那声音慵懒又不失动听,“能在这里见到玉息郡主,真是难得呢。”一个甩袍,他落了座,而后指指旁边的位置,“姐姐,你还不赶紧坐这里。” 慢吞吞走上来的栾沫亦是连忙坐下,虽是鹅蛋形的脸却是与栾沂一样精致的五官,“玉息郡主,谭公子。” “这桌子怎么这么脏,这店家小二眼睛瞎了么。”栾沂指着木桌,满脸嫌弃之色,身后跟着的侍卫连忙掏出帕子把木桌重新擦了一遍,栾沂这才满意,一挑秀眉, “银玉息,你这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郡主今日怎么会来这种地方,莫不是知道我要来,才在这守着我的吧?” 如果不是栾沂主动与她说话,她都懒得理这厮,偏过头不想看着他那张嬉皮笑脸的模样,“栾沂你想多了。” “我想多了,谁不知道你心心念着沈若庭,怎么跟谭大公子出来。莫不是真如他们说的,你为了出狱出卖了自己……”栾沂手指摸索着下巴,继续说道,“看来是我高看了你,还以为你一个高高在上的郡主自是清雅高贵呢。” 银玉息听到他说的出卖二字,心里不由升起愤然之意,可是看到酒楼这么多人,她便作罢,只是淡淡回了一句,“这不关你的事。” 栾沂见她这幅态度,便伸手要抓她的胳膊,不想银玉息“嘶”的一声,眉角蹙起,栾沂看到了她脸上的痛意,连忙放开手,“你胳膊受伤了?” 银玉息立即起身,与谭沐风说道,“我与你换一下。”起身坐到谭沐风那处,这样她就不用离栾沂这么近了。 一旁的栾沫连忙劝解道,“玉息郡主莫怪,我家栾沂就是这个性子,你不要理他便是了。” “那日的烧伤还未好么?”谭沐风亦是关心问道。 银玉息不想与别人提起昨晚之事,便答道,“嗯。” 岂料栾沂红唇微翘,盯着银玉息的冷傲,“怕是有人刺伤了你吧,我就说那丫鬟那晚一去不回,看来也算是有一点功劳。” 银玉息倏地站起身子来,不可置信的瞧着栾沂,她就说一个丫鬟好端端的去刺杀,肯定是有人指使,没想到竟是栾沂,她气的不是伤了自己,气的是平白无故死了一个无辜的人,她现在恨不得拿剑杀了他。可是,她站起来的那瞬间,所有人都朝她看来,银玉息死死咬着牙关又坐了下来。 谭沐风有些不懂,但也听出几分,“玉息,有人伤了你么?” 要是往日,她银玉息早就愤然而去,可是她记得这几日自己决心要做的事情,于是银玉息缓缓压下胸中的怒火,勉强一笑,“无事,不过伤了胳膊。”向栾沂看去,她好像看到栾沂魅惑眼眸中闪过的一丝赞赏,随即一想,这栾沂总是看她笑话,又怎么会露出这种情绪,怕是她看错了。 这边气氛稍稍缓解,那边曲声已停,只瞧那秦阿娇穿一袭绣着红梅点点的纱裙朝着各位屈膝施礼,栾沂朝身侧的侍卫点头,侍卫大步过去给了秦阿娇一张银票,秦阿娇朝栾沂又是一个施礼,便含笑而去。 “玉息郡主怕是第一次听秦阿娇的曲子吧?”旁边栾沫问道,见银玉息点点头,她含笑道, “我很是喜欢这秦阿娇的曲子,每次秦阿娇唱曲,总让栾沂陪我来,郡主要是喜欢听,以后可以叫我来,我就可以不叫栾沂来陪我了。” 银玉息觉得栾沫给人特别舒服的感觉,和栾沂完全不一样,听她这般真诚邀请,她也不好婉拒,便应下,“好啊。” 对面的栾沂无趣的撇撇嘴,“既然曲听完了,我也该走了。”说着一甩大红袖摆起身,自顾自的离去,“姐姐,待会让关扬送你回去,我今晚还要去软香阁。” 栾沫起身与两人拜别,“你们慢用。”便跟着栾沂走了。 说起软香阁,银玉息才想起皇上与她说过,这栾沂每夜留宿软香阁,如今看来果然不假。她不由低头一笑,问谭沐风,“谭公子可有去过软香阁?” 闻言,谭沐风明显一愣,随即摇摇头,平整的五官稍露一丝羞色,“我向来不喜那种地方。”瞧着桌上已经上好的菜肴,谭沐风捉摸着银玉息的喜欢,给她夹了些菜, “软香阁虽然是都城中达官贵人和府门公子们经常去的地方,但是毕竟是烟花之地,谭府家风甚严,父亲从不让我等踏进烟花之地半步。” 低着头的银玉息没再说话,而是慢吞吞的把肚子填饱。 等几人从醉香楼出来时,天幕已经渐渐降临,都城全部笼罩在一片夕阳之下,谭沐风与银玉息并肩而行慢步在街上,一路无言。就在两人快要走到街尾的时候,一批马迅速飞驰而来,银玉息一瞧那身形便分外熟悉,是银东。 银东骑着马寻到银玉息,快速拉紧缰绳,一跃而下,拱拳施礼,“郡主,沈老爷来了,说非要见你。” 沈老爷?银玉息不觉咬着嘴唇,这个沈老爷她只在姐姐去世的时候才见过,那个时候沈老爷对她就颇有意见,如今突然来都城,又说要见她,她自然打心眼里不想见。 谭沐风见银玉息颇有犹豫之色,便言:“玉息,不如我陪你回郡主府?” 银玉息却婉言相拒,“不了,这是郡主府的事。”言毕,就来到银东身边,自己先上了马,银东随后而上,她与谭沐风点头告别。 回到郡主府,天色已深。 银玉息提着裙摆快步回到正厅,沈老爷已经坐在下首喝着茶,沈若庭坐在对面亦是一言不发,银玉息朝着沈老爷施礼后就坐到了主位上,冷傲的五官自带清雅高华气质,朱唇微启,“不知沈老爷千里迢迢赶来都城,玉息有失远迎。” 沈老爷却轻哼一声,“当年见你还是一个毛丫头,如今倒是命好,被皇上亲封为郡主。不过就算如此,老夫也不怕你。”见对面沈若庭要说话,沈老爷摆手,继续说道, “当初银府不过是看中沈家的财力,才愿意让若庭入赘银家,老夫亦是看中了银玉兰对若庭的感情,才无奈答应这门亲事。不想银玉兰没有这个命,早早去世。以至于若庭这十年来亦是独身一人,更让老夫可气的是,你与若庭的流言已经传到了江城,这让老夫如何以堪!” 听着沈老爷越说越气,银玉息看了一眼沈若庭,才勉强笑着道,“沈老爷放心,玉息如今已经快要定下婚约,那些流言自然会不攻而破。” 不想沈老爷却骤然站起身子,吹胡子瞪眼,“你定了婚约?你定了婚约那是你的事,我家若庭怎么办,这都城谁人不知你对若庭有感情,以致没有女子敢与若庭相处。老夫这次来,就是要让你去皇上那里,让皇上下旨为若庭寻得一门亲事,如若不然老夫就收回那几间铺子,看你郡主府以后还仰仗什么过日子!” 国公府当初虽然一时繁盛,但是毕竟没权没势,唯有沈若庭当初入赘时带来的几间铺子才维持府中多年开支,如今要是沈老爷收回这些铺子,郡主府还真是无法维持如今的开销。 沈若庭见银玉息脸色为难,心里顿时没底,连忙轻言道:“父亲,我的婚事我决定,这事请你不要为难玉息郡主。” “为难?!沈若庭,银玉兰已经去世十年了,你们当初再深的感情如今怕是也没有了。难不成……”沈老爷走至沈若庭面前,指着银玉息,“难不成你当真对着丫头动了心?要是这样老夫也不为难你们,你再娶了这丫头就是了。老夫不是那些府门宅邸,不讲究这些凡俗礼节。” 沈若庭猛地站起来,无奈道:“父亲,我说过多少次了,我没有动心。我对玉息只是兄妹之情。” 沈老爷刚才的话该让银玉息心里有那么一些希冀,但是听到沈若庭的话,她的心仿佛是在倒刺里滚了一遍,疼得她无法呼吸。 第一卷 第十章 定下亲事 “既然如此,那就没什么好说的。这丫头必须要去向皇上请旨,今天晚上就去。否则老夫就跪在这里不起来。”沈老爷被沈若庭气的老脸发红,甚至双膝已经弯下。 银玉息连忙过来扶着沈老爷,苦涩笑着,“沈老爷万万不可,玉息听你的话就是了。” “那你赶快去请旨。”沈老爷语气坚决。 “好,我这就去。”银玉息连忙应下,侧头朝银东点了一下头,而后瞧着沈若庭,“姐夫还不赶快把沈老爷扶到后院休息。” 沈若庭一脸清艳接过沈老爷的胳膊,准备朝后殿走去,走了两步又停下来,吩咐冷曦,“你先扶父亲回青华园。”说完便脚步轻快的朝着银玉息追了去。 银玉息已经来到府门前,准备上马车,被沈若庭叫住,“玉息,你不必这么急着进宫。父亲他只是一时冲动,这么晚了,你先回穿云阁休息,这事我们明日再说。” “沈若庭,你为了郡主府一直独身一人,是我银玉息欠你的,我会和皇上为你选一位贤良淑雅的妻子。”银玉息簇然一笑,那笑容却带着无尽的苦涩,她回过头,留下一句,“你说得对,你于我只是兄妹之情,是我不该贪恋。” “玉息……”看着银玉息头也不回钻进马车,那一瞬间沈若庭心揪的难受,可盘旋在喉间的言语却始终没有说出来,而是静静的看着马车愈行愈远,最终消失在夜色中。 今日是四月初五,皇上会早早去坤宁宫陪皇后用晚膳,银玉息轻车熟路穿过交泰殿来到坤宁宫门前,贤公公在里面的正殿门口,看到银玉息,连忙匆匆走出来。 银玉息直言道,“本郡主有急事想见皇上,不知皇上现在可方便?” 贤公公满脸堆着笑意,“皇上说过郡主来宫里不必如此拘束,您随老奴进来吧。”贤公公带着银玉息径直进了正殿,走至轻幔旁,禀告道,“皇上,玉息郡主求见。” 里面的明黄色身影显然一愣,随即笑出声,“让姑母进来吧。” 两名宫女掀起幔帐,银玉息走了进去,就看到皇上和皇后各坐在软塌上,中间的案几上放着一个酒壶,她朝两人施礼,“玉息参加皇上,皇后。” 皇后亦是起身朝玉息施礼后又坐下。 “姑母这么晚了来见朕,有什么急事?”皇上慵懒的靠着软垫,目光落至银玉息身上,不等银玉息说话,他摆手吩咐,“天歌,给玉息郡主搬得软凳,让姑母这么站着说话,实在让朕有些不自在。” 宫女天歌把软凳搬过来,银玉息优雅而坐,不紧不慢道,“玉息这么晚来宫里打扰,还望皇上和皇后莫怪。”该有的礼仪银玉息是不会省的,“玉息来是向皇上请旨的。请皇上下道圣旨,让都城里的官家女子明日全部到乾清宫,请皇上为玉息的姐夫定下亲事。” 闻言,皇上和皇后对视一眼,两人皆是万分疑惑,皇上抿着唇想了想,就挥手让里面的人全部退下,才开口问道,“姑母,这你说的可是气话?” “皇上,玉息说的并非气话。玉息早有为姐夫寻得中意人的想法,只是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姐夫又不答应。以至于时间长了,玉息和姐夫之间的事情就越传越不像样,玉息想了想,还是请皇上下旨,这样玉息和姐夫也能够互相避嫌。”银玉息说这话自始至终都低着脑袋,但是仅凭语气也听得出她刻意隐藏的感情。 内殿一时陷入长久的寂静。 良久,皇后才红唇轻启,打破沉寂,“皇上,玉息郡主说的没错。这样下去总是对两个人都没好处的,不如就此各过各的,时间久了,两人的感情也就淡了。” “好。朕就答应你,希望你不要后悔。”不过事情总归有回旋的余地,后面这句话皇上是克制自己不说的,一旦说了,就给了银玉息希望,“明日清晨朕就会下旨。好了,这么晚了,你也该回去了。”说着便要拿起酒杯。 银玉息一双明眸滋溜一转,嘴角扯出难看的笑意,“皇上……皇上可否送送我呢。” 皇上有些诧异,不过还是起身随着银玉息走了出去,两人并肩而行出了坤宁宫,银玉息才开口问道,“成嘉兴,沈若庭说你把那军权给我当嫁妆,这事可是真的?” 皇上耸耸肩膀,心中自有几分愧意,“自然是真的。”而后把手放在银玉息的肩膀上,安慰道,“朕知道这几日成王府对付全是因为此事,但是朕也是无法,朝中众臣对军权虎视眈眈,朕才想出这计策,还希望姑母莫要生气。” “你想出来的?”银玉息心里下意识觉得这种馊主意是栾沂提出来的。 “朕不是也是为了你好么,你一个郡主无权无势,朕是真心想把此当做你的嫁妆,等你出嫁以后也免得受别人欺负。”皇上并没有正面回答银玉息的话,但是也算是打消了银玉息的疑虑。 银玉息撇撇嘴,“好吧,那我还是应该谢谢皇上呢。” “好了好了,赶紧回去吧。朕批了一天的奏折,可是累了。”皇上说完就假意打了个哈气。 “好,皇上好好休息吧。我便不打扰你和皇后了。”银玉息岂能看不出来他的“驱赶之意”,亦是敷衍的施礼而去。 皇上回到坤宁宫,落座之后连连叹气,与皇后说道,“要说,如果沈若庭对银玉息没有一点点感情,朕也不信,要不然这么多年沈若庭一直未娶,沈若庭这么聪明难道连自己的感情都看不明白,还是他有什么顾忌呢?”这是他一直想不通的。 皇后端起酒杯轻抿了一口,脸颊已经泛红,“臣妾亦是觉得这个沈大人并非循规蹈矩之人,如若真的在意什么闲言,大可以向皇上请旨赐婚。”不由的叹叹气摇摇头,“许是沈若庭真的对玉息郡主只是兄妹之情吧。” “好了,不管他们。”皇上甩甩头,端起酒杯,“今日咱俩不醉不归。” 竖日,天色昏暗,不多时又飘了下雨。 皇上下旨为沈大人选妻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都城,都城里名门府邸里的小姐们蠢蠢欲试,毕竟沈大人是江城首富沈有财的独生子,又是朝廷的官员,自身长得俊俏风评又好,如若不是因为与玉息郡主的关系,怕是早就被这些小姐们惦记上了。这次却又不同,听说是玉息郡主连夜进宫请旨,看来玉息郡主定了婚约的确不假呢。 唯有银玉息躲在穿云阁落个清静,听着外面滴滴答答的雨声。 乾清宫里皇上坐在高位之上,瞧着下面莺莺燕燕一群女子,着实有些头疼,只好趁着没人注意之时出了大殿,站在白玉石阶之上,看着雨滴不停落下。不想,眸光中出现一抹红影,皇上唇角不觉绽出轻松笑意,盯着栾沂打着红色油纸伞渐渐走近。 “臣拜见皇上。”栾沂颔首施礼。 皇上笑着摇摇头,指指里面,“你来的正好,朕嫌里面的女子烦。你正好进去帮帮沈大人,帮她选个如意良妻。” 闻言,栾沂魅惑如妖的黑眸偏带的几分纯净转为戏谑,红唇荡漾着令人炫目的笑容,“皇上又不是没有选过妃子,这事哪容得我出手呐。要是传出去,指不定让玉息郡主更加恨我了。”努努嘴,一副不太乐意的样子。 “你呀,你巴不得见玉息不高兴呢,要不然今日也不会来这里看笑话。”皇上瞪了栾沂一眼,还推了他一把,“你就当帮帮朕了,快去替沈大人选选,不然耽搁的时间长了,朕今晚还得留你在乾清宫,你可就去不了软香阁了。” 栾沂白皙精致的五官露出几分玩味来,“既然皇上都这么说了。那臣就不辱使命了。”说完,大摇大摆走进了乾清宫。 皇上摇头一笑,这个栾沂,虽然性子风流喜爱烟尘女子,但是最得他心。 临近午时,乾清宫里的众位小姐们才纷纷散去。 穿云阁内,银玉息看着书都快要睡着了,点着头不小心撞在了桌上,疼的她龇牙咧嘴,一把把手扔到地上,“一点都看不进去,算了,还是不看了。” 花萝捂嘴笑着把书拾起来,“郡主啊,虽然你说这书中自有黄金屋,但是奴婢觉得您天生不是看书的性子,以后还是不要看了。就您这性子,再看也看不出什么来。” “是啊,以前沈若庭书房里摆着那么多书,我只要踏进去就觉得心烦,更何况一本一本去读。”银玉息莫名觉得有些心烦意乱, “算了算了,把那些书收拾起来吧。”她原本想着沈若庭曾经告诉她,要想学聪明就读一些书,那她就敛下性子多看看,如今瞧来,还是罢了。 提起沈若庭,她不由问道,“宫里可有消息了?” 花萝嘻嘻一笑,转头示意站在门外的银东进来,银东慢吞吞走进来,拱拳道,“回郡主的话,沈大人已经回府了。属下听说是栾大人为沈大人选的是原妃的妹妹原楚佩。” 第一卷 谭府品茶 闻言,银玉息本就冷傲的脸色化作怒意勃发,“这个原小姐是栾沂选的?!栾沂这厮怎么处处都少不了他。” 手指不停的敲打着木桌,渐渐把情绪平复下来,心里思忖着,这原家本不算都城名门大户,但是原府的原老爷在自家宅院办了一所学堂,这学堂还偏偏出了好几个状元和榜眼,原府一时名声大噪,成嘉兴新皇登基自然要拉拢一些官员,就把原家大小姐原楚羽封为原妃,如今看来,原府从一个清贫学堂一跃成为都城名府全是栾沂所作。 不过,栾沂如今把算盘打到沈若庭身上是何用意,是看中了沈家的财力,想要拉拢沈若庭还是另有所图,她有些弄不清楚。不过栾沂那么聪明,不会不明白沈若庭这人并非甘愿为棋的性子…… “郡主,皇上特意给两人赐婚,婚期在十日后。”银东一边揣摩着银玉息的脸色,一边继续说道,“而且皇上会给沈若庭另赐府邸。” 银玉息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只好撇撇嘴,“这个成嘉兴,倒是很听栾沂的话。”然后朝银东挥挥手,“无论如何,这沈若庭还是银府的人,我们郡主府免不了要为沈若庭准备婚事事宜,这些就交给银北去办吧。”她眼不见心不烦。 四月初八,一年一度的谭府品茶宴依旧设在谭府的花园中,其实更让人向往的并不是品茶,而是谭府花园中的四季海棠,四季海棠如今正是开的繁茂,宛若一只只彩蝶迎风飞舞,淡淡清香沁人心脾。 清早,轻风微拂,天空万里无云。 银玉息今日睡到巳时方才醒,一番梳洗打扮之后简单用了早膳,她才伸了伸懒腰,准备吩咐银东去准备马车,觉晓却禀告道,“郡主,谭公子一大早就来接您了。” “是么,今日谭府这么忙,谭沐风还有空过来接我,真是有心了。”银玉息言语清淡仿佛只是一句客气话。 觉晓岂能没有听得出来,“郡主,那日与谭公子去相处半日,您不太满意?” 银玉息回头瞪了觉晓一眼,“又不是心上人,有什么满意不满意的。”与谭沐风在一起不过逢场作戏,她心里毕竟还对沈若庭念念不忘,想到这个她就心烦,“走吧。” 出了郡主府,银玉息就看到谭沐风一副挺拔身姿站在马车旁,她连忙快步走过去,一双明艳秀眸染出几分愧意,“昨晚睡得有些晚,让谭公子久等了。” 谭沐风平整五官眉眼含笑,“郡主客气了。”随即就伸手作出请势,瞧着银玉息身形利落上了马车,他也钻了进去,“此时怕是府中花园中已经热闹不已了,玉息如若不喜热闹,我可以带你先去海棠苑转转。” “海棠苑是另一处么?”银玉息不由问道。 谭沐风才解释道:“海棠苑是父亲特意在母亲宅院后面建的一处宅院,因为母亲不喜热闹,而且有时候去花园有些远,父亲为了方便母亲赏花,才特意而为。” 银玉息冷傲五官微微露出羡慕之意,“谭大人对谭夫人的感情真是羡煞旁人了。”见谭沐风抿唇一笑,并未言语,她便继续说道,“我们还是不要扰了海棠苑的清静,就去花园吧。” 一刻钟后,马车稳稳停在谭府门口,谭沐风扶着银玉息下了马车,这顿时让纷纷前来的人群议论不已,银玉息只是自始至终朱唇抿着,不善言笑,由谭沐风带着进了谭府,穿过一道拱门,一名丫鬟迎面走来,朝着两人施礼,“大少爷,夫人有急事叫您过去呢。郡主就由奴婢送过去吧。” 谭沐风闻言脸色恢复几分正色,“好。”而后转头与银玉息说道,“我去去就来。” 银玉息颔首,瞧着谭沐风脚步匆匆而去,心里不做他想,跟随着丫鬟来到花园,果然如谭沐风所言,这里已是热闹非凡。银玉息不等丫鬟开口就对她说道,“你下去吧。本郡主有自己的婢女,不必你侍奉了。” 丫鬟领命退下。 一眼望去,整个花园的海棠花都绽放开来,谭府的花园是特意为了品茶宴设计的,湖的两侧各自修建了一座阁楼,挽玉阁和迎玉阁。银玉息停下脚步瞧着脚下的海棠花,株姿秀美,碧绿色的叶子光洁饱满,每一株玫红色的花朵玲珑娇艳,可见每一株都是让人用心栽养了一番。 正在这时不远处传来银铃般的笑声,银玉息不由目光从海棠花上移开,移至对面湖边的挽玉阁中,阁楼中人影攒动,想必这都城中的贵妇都在那里品茶,她这才提步,“走,咱们去那边瞧瞧。” 银玉息沿着雨花石路慢悠悠走着,走到阁楼门前,门前的婢女纷纷施礼,“玉息郡主。” 银玉息只是轻轻瞟了一眼便抬步走了进去,里面果然坐了一屋子的人,三三两两围坐在圆桌子上,桌子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糕点,旁边有婢女沏茶。银玉息想寻一处没人的桌子,可惜已经全部坐满了,她只好打量了一下。 “玉息郡主!来坐这里吧。”栾沫突地起身唤了一声。 银玉息随着声音瞧去,见栾沫与自家姐妹坐在一起,她只好走了过去在栾沫旁边落了座,“栾小姐倒是来到好早呢。” 栾沫黑白分明的眼睛笑起来弯弯的,白皙精致的五官秀气十足,“还不是母亲大清早就催着起床,我和三妹坐在这里都快无趣死了。”拿手托着腮子,跟前茶杯里的水一口也没喝,茶水都快放成黑色了。 明面上是品茶宴,其实不过是为了给官家小姐和公子们提供相处的机会罢了。银玉息浅浅一笑,并没有接话。 “听说啊,今日早朝皇上封原楚天为云麾将军了呢。”旁边桌子上的林君瑜轻声说道。 谭歆春漫不经心的端着茶杯,语气里尽是戏谑之意:“是么,看来最近这原家风头正盛呢,又是赐婚又是封官。只是不知道这原楚天是何模样,长得俊俏不。如果长得俊俏,今日怕是惹不少女子心仪呢。” 林君瑜柳眉如烟,秀眸中染出几分讽刺:“可不是,听爹爹说,这原家颇受皇上赏识,不过全凭了宫里的原妃娘娘。” 谭歆春两弯吊烟眉似蹙非蹙,“我可记得当年原楚羽可是一个姿色一般,连台面都上不了的小姐呢,我敢说她当年都比不上你们家的一等婢女,如今瞧瞧,真是令人羡慕不已呢……” “谭姐姐才是说笑了。你如今是成世子的世子妃,才真真让我们羡慕呢。”林君瑜小巧精致的瓜子脸尽带瑰艳之色。 谭歆春脸颊微红,嗔怨的瞪了林君瑜一眼,“你就知道取笑我……”而后凑到林君瑜耳边悄悄说了两句,说完两人都是捂嘴一笑,谭歆春眉眼流转正巧看到旁边的银玉息,故意轻声一叹,“不过说这原府人真是好命,皇上特意把原家二小姐赐给了沈大人,这沈大人这么多年一直未娶,可见是个痴情之人。” “姐姐说的是,我倒是还真想见见那原楚佩,为何这般有幸。” 两人字字清晰可听,莫名让银玉息有些烦躁,还是身旁栾沫伸手放在银玉息的手上,视作安慰之意,要是旁人把手放在银玉息手上,她定不喜欢,但是这个栾沫,银玉息却打心眼里在顺从。 “要说这林府和谭府向来不合,没想到成世子妃与林君瑜倒是关系甚好,也不知这堂姐妹的感情是真是假。”对面栾滟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巧能让成世子妃和林君瑜听见。 果然,林君瑜倏地站起来,指着栾滟,怒斥道:“你胡言乱语什么,我与堂姐自小一起长大,更何况堂姐大度,从不因为上辈之事与我如何,还请栾小姐莫要故意挑拨。” 栾滟则不以为然,右腿搭在左腿上,手指捏着葡萄含进口中,神色不卑不亢,“我只是随口与姐妹们说说,没想到林家二小姐这般生气,怕是心虚了吧。” 一听,林君瑜更是怒气愈甚,就要走过来朝栾滟理论,不想栾沫嘻嘻一笑,“我家三妹年纪还小,你莫要与她一般见识。” 林君瑜脚步一顿,只好暗咬银牙坐了回去。 银玉息只知道栾府以前也是个小门府邸,后来因为栾沂颇受皇上赏识的原因,才成了都城的新贵,瞧着栾府这两位小姐,她不由暗叹,果然和栾沂的性子一样,都是锱铢必较,口舌凌厉呢。 栾滟努了努嘴,环视一周抱怨道,“二姐,这三哥怎么还不来呀,总觉得这宴会中没了三哥,就无趣的很。” 栾沫轻笑出声,“放心吧,你三哥最是喜欢这些个美女了,怕是还在家好好打扮呢。” “咦,玉息姐姐,我三哥平时最爱和女人玩了,而且对女人总是万般讨哄,为何对你却是那般态度,莫不是你俩有什么恩怨么?”栾滟把身子往前一倾,一副好奇的模样。 提起这个,银玉息一双明艳秀眸略染几分世故,冷傲五官恢复清雅高华气质。 见此,栾沫瞪了栾滟一眼,“你好端端提这个做什么,去帮我把那个茶壶拿过来。没看见我茶杯里没有茶了么。” 第一卷 第十二章 斗茶大会 往日玉息郡主总是呆在闺中,不善与她们这些人言语谈笑,自然让栾沫有些忌讳。 栾滟瞧了瞧银玉息神色,就要起身去,不想银玉息簇然一笑,挑眉道:“栾滟妹妹,怎么不去问问你三哥?” 栾滟见银玉息神色稍缓,又返身回来,胳膊撑在桌子上,凑在银玉息面前,“我倒是问过三哥,可是三哥总是拿一些玩笑话来搪塞我。”随即眼睛一眨,声音放低,“是不是因为三哥调戏了玉息姐姐啊?” 提起这个,银玉息就不由想到一年前自己初见栾沂时,在皇宫的一处僻静处,她扮作宫女与沈若庭苦诉自己的深情,栾沂才刚刚为官,真的以为自己是宫女纠缠沈若庭,他就上前一把推开她,正巧下过雨旁边花圃里泥泞不堪,她倒在泥土中狼狈不堪。自那个时候,她就对这个栾沂恨之入骨。更让她可气的时候,自从栾沂知道她是郡主以后,也没有丝毫的愧疚之心,反而越发喜欢惹怒她。 当然这个时候,她只能扯扯嘴角,“我也不知道呢,反正栾沂总是惹怒我。” 栾滟还以为她会说出来呢,小脸布满失望,坐了回去。 就在这时,坐在最前面一排的贵妇和小姐们纷纷起身来到门前,甚至有的从窗户探出头去,而外面的争执声和吵闹声亦是传了进来。栾滟想要去瞧瞧热闹,被栾沫拽了回来,银玉息却已经起身独身走出了阁楼。 湖岸边的石头旁,谭沐兴已经拔出长剑指着一名陌生男子的胸口,呵斥道,“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竟然不给我赏脸,你再说一次试试!” 陌生男子衣着得体,脸色硬朗,瞧着周围越来越多的人,他脸色有些泛红,“谭公子误会了。我只是失手才打翻了茶具,并非故意而为。” “并非故意而为?你刚刚还说我不过是个庶子,不配给你端茶,如今问问这些人,这谭府谁敢把我当做庶子,就连外人都不敢拿我当庶子看待,你竟然这般侮辱我。”谭沐兴握着剑柄的手背上青筋暴出,“你现在就给我道歉,不然今日必叫你难以走出这谭府大门。” 这时,站在陌生男子身侧的女子上前来指着谭沐兴,生气道:“你胡说,我哥哥从未说过你是庶子,刚才是你故意上前来没抓稳茶杯,茶杯从不小心落在地上。你可不要当着这么多人随便污蔑我哥哥。” “住嘴!楚佩,站到后面去。”听了这些,众人才晓得这男子便是皇上刚刚亲封的云麾将军原楚天,只瞧原楚天把手放在剑刃上,一字一顿道, “谭公子,我原楚天做事一向光明磊落,如果谭公子认为是我冒犯了你,那我今日认了这个罪,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原楚天向你道歉,不该打翻你手中的茶杯。” 谭沐兴没想到原楚天会这么快道歉,更没料到原楚天这般会说话,表面上是在道歉,暗地里都听得明白是他谭沐兴无理取闹。想到这里,谭沐兴怒气更甚,手掌往前一顶,剑尖已经刺破原楚天的衣衫,甚至有鲜血从剑尖出渗出来。 周围的女子暗暗惊呼! 银玉息则是把目光落在站在人群之中的成嘉年身上,成嘉年流月般的眸子幽深透彻,她却看得出来幽深下藏着的看戏之意,怕是这一切都是成嘉年故意指使谭沐兴所为。不止她看得出来,这里所有人都看得出来,原楚天刚刚被皇上亲封为云麾将军,成王府和谭府是在故意排挤原家。 原楚佩一张惊慌失措的瞧着谭沐兴,“谭沐兴,我哥哥都像你道歉了,你怎么这般不讲理!” “如今,我要他跪下来给我道歉。”谭沐兴眼里的怒意已经全部化作戏谑。 原楚佩死死咬着嘴唇,放眼望去,所有人都在看戏,她们兄妹孤立无援,心里的委屈、愤怒让她此时不得不作出决定,只瞧她眼眸一闪,抽出腰间的长剑来,右手一甩,长剑指着谭沐兴的胸口,“放开我哥哥!” 众人又是一片惊呼,没想到原楚佩这女子甚是决烈。眼看着两边的态势越发紧张,两人丝毫没有放手之意。 “住手!谭沐兴,还不赶快把剑收回来。”谭沐风蹙着眉头疾步走来,甚至不等谭沐兴收剑,他已经手握剑柄硬是把剑夺了过来丢在地上,对谭沐兴训斥道,“今日大家都来谭府品茶,无论是谁皆是客,你这般做实在有损谭府的脸面!” 谭沐兴不服气,依旧伸手指着原楚天,“大哥,是他无礼在先,如果我今日不教训教训他,岂不是让外人都以为我们谭府是好欺负的。” “闭嘴!”谭沐风又是呵斥一声,转而吩咐伸手的侍卫,“谭息,把二少爷带下去。” “是,主子。”谭息上前来一把抓住谭沐兴,谭沐兴虽然心里气不过,但是大哥在府中说话犹如大伯,他不敢过分违抗,只好随着谭息而去。 谭沐风眸光中瞧着谭沐兴走远了,才拱拳略作歉意,“让原公子和原小姐笑话了,我家二弟向来脾气不好,还希望两位能够多多包涵。”目光落到原楚天的胸口上,他忙走上前,“原公子随我来,咱们先处理一下伤口,可好?” “嗯。”原楚天捂着胸口,还不忘示意原楚佩也跟上。 等谭沐风带着原楚天和原楚佩走远,湖边围着的人群才渐渐散去。银玉息亦要转身寻个清静之地,不想转身之际,被成嘉年叫住。银玉息五官恢复冷傲之色,一身清雅高华气质,朱唇轻抿,看着走来的成嘉年。 成嘉年走至银玉息对面,流月般的眸子扫过她,清俊五官总带着几分雅容闲适,“刚才郡主瞧着那原氏兄妹受了欺负,怎么不去帮一把。难不成郡主对沈若庭还有几分惦念,所以亦是想看原氏兄妹的笑话?” 如若不是成嘉年站在她对面,她都懒得理他,朱唇轻启,“我惦念不惦念沈若庭,与你有何关系。难不成你一个男子也喜欢沈若庭么?” 闻言,成嘉年仰头一笑,流月般的眸子越发幽深透彻,仿佛能够看人于无形,“几日不见,没想到郡主也会说这些玩笑话了。看来郡主待在谭沐风身旁也有些好处呢。”他往前走了一小步,直至两人只剩下两掌的距离,他勾起唇角,“你可知道沈若庭为何如今为我所用么?” 银玉息不觉退后一步,快要抓住成嘉年眸中闪过的情绪,可惜成嘉年情绪变化太快,她只能目落他处,“我与沈若庭已经恩断义绝,还请成世子不要再拿他说事了。” “是么?”成嘉年轻轻一笑,继续说道,“你可知道,这世上唯一能够让他改变主意的人,就是你。要不是你,我也不可能拿捏的住他。毕竟这么多年了,他对你还是有几分感情的。” 这番话在银玉息心里扬起一层层波澜,银玉息更是死死盯着成嘉年,不放过他脸上的任何神色,在确定之后,心里的波澜更是挥散不去,可她嘴上却平静道,“成嘉年,我不是那般好骗的小姑娘,别忘了,我可是你的姑母呢。” “姑母?对,姑母不是擅长观颜术么,岂会看不出我说的真假。”成嘉年说完就转身而去。 站在原地的银玉息久久不动,如今的成嘉年心机深沉,她已经判断不了他所言是真是假,如果是真的,那是否说明沈若庭对自己真的有几分感情,可是这么多年沈若庭又在忌惮什么呢,想到这里,银玉息就急着想要见到沈若庭,想要从他口中知道答案。 “郡主,咱们还是进里面吧?”身后的觉晓出声道。 银玉息收回思绪,出口便问道,“你可有见姐夫?” 觉晓摇摇头,“奴婢没有见。郡主是想要见大姑爷么?”见银玉息点点头,她继续说道,“听说一会斗茶会就要开始了,大姑爷不是最喜欢品茶,应该会来看的。”. “斗茶会?可是各个府中的小姐都要参加?”银玉息往年只是听说过,还没有亲眼见过。 觉晓便细细说来,“是啊,各个府中的小姐都要准备好沏茶,然后给贵妇们品尝,贵妇们经过商议选出前三甲,前三甲依次选择参加品茶宴的男子,与其共游海棠苑。为了能够与心仪的男子同游,各个府中的小姐一个月前就请了师傅在府中传授沏茶之道。” 银玉息闻言兴致更甚,不过瞪了觉晓一眼,“你以前怎么从未说过?” 觉晓连忙解释道:“郡主,以前郡主不爱参加这些,奴婢也不晓得。是刚才奴婢和花萝在那边与几名婢女说话,才慢慢知道的。” 花萝连忙点头,并应和道,“郡主如果想参加也行的。想必那些个贵妇会给郡主几分面子的。” “罢了,我既然想去海棠苑,还需要和那些女子比试么。咱们瞧瞧就好了。”银玉息收起宽大袖摆,再次走进阁楼。 第一卷 第十三章 斗茶会二 再进去,阁楼中已经又添了不少人。银玉息依旧来到栾沫身旁,才发现对面坐了一个妇人,单看相貌,银玉息也知道那是栾府的大少夫人常落然,与过世的常静然是亲姐妹,她才刚刚落座,就感觉到常落然打量的目光。 “这便是玉息郡主了。”常落然勉强一笑,那笑容中尽是凄然之色,接着出口的话音更是惹得众人注意,“今日难得见了玉息郡主,我想问问郡主,自家妹妹到底是为何丧命?郡主要说此案已清,我可是万万不信的。” 银玉息抬起明艳秀眸,手指捏起茶杯抿了一口,语气随意,“那不知栾少夫人信什么?” 常落然见银玉息这般,身子倏地站起来颤抖不停,一袭白衣的她越发显得脸颊清瘦,嘴唇发白,旁边栾沫见此,连忙起身劝道,“嫂子,有什么事咱们还是回府再说。” 常落然却死死盯着银玉息,“我本来想要与郡主私自谈谈此事,毕竟与郡主见面机会甚少,没想到郡主竟然也是把人命当儿戏的人。也难怪,郡主的姐姐早早去世,自然没有姐妹之情,但是我不同,常静然是我的亲妹妹,她那般死去,我心里不甘!”眼看着眼泪就要落下来,她猛地吸了口气,“还希望郡主能够当众坦言相告。” 没想到今日的品茶宴是一波接着一波。 如若是旁人,银玉息定会愤然而去,但是当日常静然之死她的确心中有愧,也理解常落然的心情,想到这里,银玉息不知为何自己会变得善解人意,连她自己都有些吃惊。 “郡主是不想说?还是不敢说!”常落然咄咄逼人。 银玉息就要轻启朱唇,余光就看到一个红色身影走了进来,她用茶杯堵住勾起的唇角,另一只手指着栾沂,“栾少夫人如果想要知道真相大可以问问栾三少爷,那日他也在。想必栾三少爷比我知道的更为详细呢。” 栾沂面上依旧嬉笑之色,心里却暗暗骂了银玉息一句,红唇荡漾着令人炫目的笑容,优雅走来,魅惑如妖的黑眸里阴晴不定。 闻言,常落然眸光落至栾沂身上,“三弟,不知玉息郡主说的可对?” 栾沂大红袖摆一甩,身子一倾坐在了银玉息身侧的位置上,嬉笑道,“嫂子,你没瞧见玉息郡主在这里暗自笑得很欢么,她最是爱与我作对,如今把这事推到我身上,嫂子难道没瞧出玉息郡主是故意的?” 银玉息听得咬牙切齿,甚至猛地站起身子把茶杯一放,“栾少夫人,想必你也问过许多人。他们不告诉你是不想让你身处危险之境,如果你今日偏要问,那我今日就告诉你,害你父亲之人便是害你妹妹之人。” 常落然站在原地微微发愣。 银玉息已经不想多呆,欲要转身而去,不想胳膊被栾沂抓住,银玉息瞧着周围的人依旧看着这边,她蹙着黛眉不悦道,“栾沂,你放开我!” 栾沂却故意把声音放的很大,“怎么,郡主怕谭公子看到?还是怕被沈若庭看到?”说完,还示意银玉息往外瞧瞧。银玉息下意识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果然见沈若庭往这边走来,她收回目光瞧着栾沂一副戏谑神色,“咦!沈公子就要进来了。” 栾沂拿住了她的软肋,可是她总是找不到栾沂的软肋。更何况栾沂此人天生一副嬉皮笑脸的性子,软硬不吃,她实在拿他没有办法。眼看着沈若庭要离开,银玉息只好泄了气准备落座。 不想,沈若庭带着一名女子走到了门口,女子身着淡蓝色的长裙,裙裾上和袖摆上皆绣了点点红梅,用一条白色织锦腰带将那不堪一握的纤纤楚腰束住.一头青丝简单挽起,一支梅花白玉簪点缀其中,身材纤细,显得楚楚动人。 更让所有人惊讶的是,那名女子竟然与去世的银玉兰有八分相似! 银玉息黛眉微蹙,明眸里满是震惊。如果不细看,银玉息差点要把这女子认成自己姐姐了。就在这时,身旁的栾沂迅速放开银玉息的手腕,朝着门外走去,站到两人对面对那女子温柔道,“凤儿,我就知道你是骗我的。” 凤儿朝着栾沂屈膝施礼,嫣然一笑,“凤儿只是想给栾公子一个惊喜罢了。”而后走至栾沂身侧,语气越发亲昵,“凤儿没有请帖,便正好遇到这位公子。这位公子好心把我带了进来,栾公子替凤儿谢谢这位公子吧。” 栾沂一双魅惑如妖的黑眸不离凤儿,“凤儿总是这般客气。这都城哪有不给我栾沂面子的人,不给我栾沂面子,就是不给凤儿面子。”把手揽在凤儿的腰间,才向沈若庭看去,“不过自然还是要谢谢沈大人的。” 沈若庭凤眸贵丽中透着一抹清艳,唇角随笑复杂又苦涩,“栾大人客气了。”说完,便提步而去。 岂料,栾沂转身朝着银玉息那处唤道,“玉息郡主不是急着要见沈大人么。” 银玉息脸色一怔,栾沂怎么晓得自己要见沈若庭,这厮难不成能看透她的心思,她也顾不得细想,连忙起身快步走了出去,本来待在这里就不自在,再加上栾沂在,她已经有了要离开谭府的想法。 栾沂瞧着银玉息一脸冷傲,红唇轻启:“玉息郡主可别聊得时间长了,一会凤儿可是要和郡主比试一番的。” 闻言的银玉息猛地顿下脚步,“比试什么?”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凤姑娘,她怎么觉得越看越像。 旁边的凤儿掩嘴一笑,声音微低:“栾公子昨天晚上告诉凤儿,玉息郡主最会瞧人神色了,凤儿想着自己在软香阁十多年唯一能够拿得出的本事就是观颜,于是便想和郡主比试比试,不知郡主可愿意?” 银玉息下意识的看向栾沂幸灾乐祸的表情,就要开口拒绝,脑子里却一片混乱。 栾沂先她一步开口,魅惑如妖的眼眸透着深笑,“玉息郡主身份尊贵,估计是怕输了会失了脸面呢。” 已经下了石阶的沈若庭连忙出声,“玉息……” “好,自然凤姑娘想要比试,那本郡主就等着。”银玉息自然不甘示弱,转身之际那身形自带清雅高华气质,下了石阶,她拽着沈若庭一言不发向那边假山走去。 走至假山旁,这里寂静无人。 沈若庭拨开银玉息的手,嗔怒道,“银玉息,你难道没看出来栾沂是在故意激你?!怪不得你每次都被栾沂激怒,就你这般单纯的性子……”接下来的话全部化作了无奈的叹气。 “我知道。我现在只是想知道为何这世间有和姐姐长得如此相像的人。难道姐夫不好奇么?” 沈若庭微微闪过复杂,脸色神情越发清艳,望着银玉息,清艳眼眸中会带着几分氤氲模糊的情绪,“世间无奇不有,长得相似又有何奇怪。” “那凤姑娘在都城这么长时间,竟然都不曾发现她与姐姐长的如此相像。”又想到凤姑娘是栾沂带来的,她不由暗咬牙银,“肯定是栾沂这厮又出的什么鬼主意。” 说完,银玉息死死盯着沈若庭,她看出了他眸中的某些情绪。但是她不敢再问,当初沈若庭为了姐姐放弃家中万贯钱财入赘国公府,可见姐夫对姐姐的深情,又是同床共枕五年之久,如今见了与姐姐相似的女子,他怎么会不心动。 短暂的沉溺之后,银玉息才想起成世子与她说过的话,“还有一事,成世子说你与他合作是因为我这是真的么?” 沈若庭把银玉息的每一种情绪都看在眼里,不由按住她的肩膀,安慰道,“放心,我是不会和成王府有过多纠缠的,只是父亲的一些生意需要成世子从中帮助,我们是利益关系不是合作关系。” 银玉息得到答案终是粲然一笑,“我就知道,你不会和那种人勾结在一起的。” “我永远是你姐夫,永远是你在银府唯一的亲人。无论如何,我都会护你万分周全。”他给不了她最想要的,但是他能给她的这个承诺也绝不简单, 不想,银玉息咬着红唇,垂下眼眸,“好,我信你。”她要的不是他的承诺,而是想要知道她在他心中存在的地位。 沈若庭亦是敛下心中情绪,清俊五官恢复神色,把手收回来,“那凤姑娘的观颜本事亦是出神入化,比我还要厉害。如果你不想与她比试,大可以言而无信。因为你是玉息郡主,不必在意别人说什么。”眸光落到不远处,“好了,午膳已经准备好了。我们过去吧。” 这段时间两人的关系总是时好时坏今天见他如此温柔待她,她心中还是有些高兴的。只不过走到阁楼处,沈若庭已经告别而去,向湖边的另一个阁楼走去。银玉息只身进了挽玉阁,谭府的丫鬟已经鱼贯而进,上好了午膳,银玉息依旧在刚才的位置上坐下来。 第一卷 第十四章 斗茶会三 谭府并不是世代为官,早年是以卖茶为营生,直到谭荣达当年科考考上了榜眼,入选礼部,一步步升为礼部尚书,谭府这才迁入都城,再加上越做越大的茶叶生意,谭府很快就成了都城中的名门府邸。因此,谭府置办的午膳请了德祥楼有名的厨子,每年这个厨子都会花上一个月的时间为这几日的品茶宴做准备,只为了让客人们吃的新奇。 大家一边用午膳,一边说话,很快就都填饱了肚子。吃过午膳之后,自有谭府的婢女带各位移步客房,各自歇息一阵之后开始斗茶会。 银玉息吃完后,也有些昏昏欲睡,旁边的栾沫推推银玉息,“郡主还不走么?” 闻言,银玉息摆摆手,打打哈气,“本郡主不去,你们去吧。”心里却想着她可不愿意在别人府上睡觉,而且上次因为她贪睡死了人,她可是后怕的很,瞧着阁楼里的人群散去,她才趴在桌子上,闭上了眼睛。 午时红日当空,正值炎热之时。 银玉息睡了一刻钟就有些睡不着了,瞧着空荡荡的阁楼,她唤道,“觉晓,你可知道茅房在什么地方。上午喝的茶有点多了。” 站在一侧的觉晓一个激灵走了过来,“郡主,奴婢晓得。” 银玉息便跟着觉晓走了出去,觉晓拿起门前竖的的油纸伞,给银玉息撑开,勉强遮挡一些烈日,两人沿着雨花石路穿过拱门,来到一处僻静的地方。这里葱葱郁郁全部都是竹子,穿过竹子便能隐隐约约看到一处简陋的茅房。 “觉晓,我过去吧,你在这里等着。”银玉息吩咐完后,径直走进竹林,一股清凉之意迎面袭来,她不觉放慢脚步。 快要走至茅房时,她隐约听到不远处的假山后有人说话,似乎踮踮脚还能看到站着的两个人,如果是旁人她也就不看了,可偏偏看到的是林君瑜和谭沐风在那处,她一时好奇,就轻声走了过去,伏在假山旁听两个人说话。 “堂哥,这么多年我一直喜欢的是你啊,你又不是不知道。为何偏偏你要娶那个嫁不出的玉息郡主?”林君瑜柳眉如烟,秀眸中的几分傲霜如今全部成了痴情,“那个郡主有什么好,更何况她还和那个沈若庭有染,你难道愿意娶一个失了清誉的女人么?” 谭沐风则是满脸不悦之色,甚至轻斥出声:“君瑜,你这说的什么话?!难道姑母在家中就是这样教导你的么。” 林君瑜则是委屈的轻泣着:“难道我说的不对么。如果她和沈若庭没有关系,她为何迟迟不嫁。她都成了都城的笑话了,堂哥为何要娶她,更何况我听堂姐说,让你和玉息郡主定婚约,只是为了保护谭家,堂姐说的对不对?” “君瑜。”谭沐风立即打断林君瑜的话,“玉息郡主如何,不是你能够议论的事。” “堂哥……你从未这般训斥过我,如今真的为了那个玉息郡主惹我伤心?”林君瑜小巧精致的瓜子脸上已经挂满泪痕,她转头瞧着周围没有人,狠狠咬下咬唇,伸手一把抱住谭沐风,“堂哥,君瑜是真的喜欢你。如果如今你为了保护谭府暂且与玉息郡主定下婚约,那君瑜可以等,等你们事成之后,再嫁给你。好不好?” 这般梨花带雨的模样,怕是哪个男子都会心疼。更何况这是与谭沐风从小长到大的妹妹,谭沐风连连叹气,抱住林君瑜,“君瑜,以后这样的话不要再说了。” 得到谭沐风不算拒绝也不算答应的话,林君瑜心里高兴了一些。 躲在假山后的银玉息见没有什么可听的了,便转身向茅房走去,不想自己的袖摆不小心扯落了一块石头,银玉息连忙提着裙摆向茅房跑去,想也不想就冲了进去。 外面从假山后快步走出的谭沐风看到茅房遮住了衣服的一角,不想被林君瑜一把抓住,“堂哥……君瑜的脚崴了……” 谭沐风狐疑的瞧了一眼林君瑜,再往那边看去,已经不见了身影,他不由蹙起眉头,“你坐在这里等等,我去那边瞧瞧。”他朝着茅房走去了。 而此时的茅房里,银玉息与栾沂面对面站着,两人的脸之间只有一个拳头的距离,很快银玉息就反应过来,往后一躲,咬牙低声质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栾沂红唇一扯,指指右手边挂着的牌子,“这是男茅房。” 银玉息眸光一扫,顿时反应过来,迅速拿手遮住脸,“我什么都没有看到。” 而外面踩在树叶上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栾沂连忙整理好衣衫,扯开银玉息的手,小声道,“外面是谁,你怎么跑进来的?” 银玉息冷傲的面容上尽是红霞,心里却暗骂自己竟然看都没看就闯了进来,“恐怕是谭沐风,我偷听了他们说话。”她才刚刚说完,就被栾沂一把抱住,身子一轻,已经落到了另一边,银玉息惊得睁大眼睛。 “闭嘴,不要说话。”栾沂细细听着脚步声进了男茅房,停顿了一些时候,才离开,渐渐走远,等着不见了脚步声,他才放开银玉息。 银玉息蹙着眉头,“你也不问问这边有没有女子,就躲过来?”随即想到栾沂这性子,不由继续冷嘲热讽道,“也是,如果正好有,你还能够一睹春光呢。” 栾沂红唇荡漾着令人炫目的笑容,“玉息郡主真是不留口德。要不是刚才本公子救了你,我倒是想瞧瞧你怎么向谭沐风解释呢。无妨,本公子随后见了谭沐风也能与他说说这趣闻,不知谭沐风听了作何反应呢。”说完,他就要离开。 银玉息赶紧一把抓住栾沂,眼神更是紧盯着栾沂秀气的侧脸,“不行,栾沂。你这厮要是敢说出去一个字,那我立即让成嘉兴把你斩了。” 而栾沂则是一把扯开她的手,快步走出茅房,“还好谭府的茅房打扫的干净,要不都被熏死了。”拿手扇扇鼻子,“不过本公子还是得赶紧回府换身衣裳。” “你听见我说话没有?!”银玉息跟在身后,气的咬牙切齿。 栾沂大步走了几下,又顿下脚步,回过头笑嘻嘻的瞧着银玉息,“玉息郡主来茅房不是方便的么,怎么总是追着本公子不放。” 闻言,银玉息这才想起自己刚才肚子胀胀想要去茅房,如今被一耽搁,肚子胀的更疼了,她只好狠狠瞪了栾沂一眼,赶紧又跑回了茅房。栾沂则是两只眼睛笑得弯弯的,抿着唇大摇大摆的离开了竹林。 走出竹林,栾沂环视一周,见这院子只有这一处出口,而后看到觉晓这婢女坐在一边,他上前轻咳一声,“刚才可有人从这里经过?” 觉晓恭敬的回答道:“奴婢瞧着谭大公子和林二小姐刚刚离去?” “两人见了你没说什么?” 觉晓摇摇头,本来想着栾公子与自家小姐总是不合,也没必要和他说什么,可是又觉得这栾公子没什么坏意,就笑笑道,“奴婢瞧着是一男一女,就连忙躲了去,没让他们瞧见。” 栾沂黑眸露出几分赞赏,“你这婢女倒是机灵的很。”说完,就提步而去了。 觉晓瞧着栾沂笑得好看,一时看呆了去,又瞧着栾沂一袭红衣甚是妖艳,心里嘀咕着这么美的男子真是世间少有。 “觉晓!觉晓,你发什么呆呢?”银玉息走过来敲了敲觉晓的额头。 觉晓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说道,“郡主,奴婢刚才瞧见谭大公子和林二小姐了,而且谭大公子还扶着林二小姐,这谭大公子不是喜欢郡主么,如今和林二小姐卿卿我我的,这实在是太过分了。”说完,见银玉息背着手继续走路,她大步上前, “郡主,莫不是你在里面已经碰见他们了?” 银玉息一双明艳秀眸掩下复杂之色,“没有。” 觉晓见郡主没有多说,她也识趣的不再多问。 等两个人回到挽玉阁,这里已经坐满了人,而且阁楼里坐着的都是都城里的贵妇,几名小姐们正在上楼,银玉息心里晓得如今斗茶会就要开始了,她正要犹豫着进还是不进。 “这不玉息妹妹么,还不赶快上二楼与众位小姐比试比试。”成王妃兰氏慵懒的坐着,由旁边的世子妃谭歆春侍奉着,见银玉息没有动身,她掩嘴一笑继续说道,“玉息郡主莫要害羞了,如今你已是二十出头,得赶紧找一个如意郎君,不然再迟些几年芳华已逝,只能随随便便嫁出去了。” 旁边的几名妇人都向银玉息看来,银玉息好冷傲一笑,自顾自的整理着衣袖,随意坐到一个空位子上,“瞧王妃姐姐说的,就好像赢了这斗茶会就能嫁个如意郎君似得。”右腿搭到坐腿上,一双明艳秀眸略染几分世故, “更何况本郡主向来独身一人惯了,不嫁也正好不用祸害了各家的公子。再说了,本郡主的辈分这么高,要是嫁到了别的府邸还好,要是嫁到了王府,是应该叫王妃为姐姐呢,还是母亲呢?” 第一卷 第十五章 剑拔弩张 闻言,王妃兰氏气息一凛,没料到银玉息今日这般油嘴滑舌,她凤眸里露出几欲噬人的目光,只是身处此处,她迅速调整好神色,恢复端庄高雅, “我们成王府可是容不下玉息郡主这尊大佛。”随即目光落到谭大夫人的身上,“我可是听说谭大公子对郡主颇有喜欢之意,欲有迎娶郡主之意,不知亲家母可晓得?” 各位官家夫人最是喜欢看热闹了,如今瞧着往日交好的成王府和谭府讨论玉息郡主之事,大家更是来了兴致。 只瞧谭夫人姣好的面容微微露出几分笑意,声音平静中含着几分沉稳内敛,“成王妃又不是不知道我们谭家的规矩,小辈的婚事,我们这些长辈的从不干涉,只要沐风喜欢,我这个当母亲的自然乐意接纳。” “哦?那看来亲家母是同意迎娶玉息郡主过门了?”成王妃继续问道,颇有几分逼问的意味,只是不等谭夫人回答,她又话音一转,“只是不知道玉息郡主可否愿意下嫁呢?” 银玉息嘴角泛出丝丝浅淡笑意,“王妃姐姐真的想知道么?” “自然是想知道呢。” “那就让世子妃过来给本郡主捶捶腿,本郡主舒服了自然会告诉王妃姐姐。”银玉息半靠在椅子上,纤细手指指着谭歆春,半仰着下巴一股冷傲之气随之散发出来。 成王妃端庄高雅的面容上终于绷不住化作怒意勃发,唇畔张含之间如同怒焰喷吐, “银玉息,你莫要太过分。不过是个丧父丧母没教养的女子,在这里强撑口舌之快只会惹这些妇人们笑话。”指着二楼,“有本事你就上二楼比试比试!” 身后坐着的谭歆春更是脸色一阵白一阵红,可见心里也是气急了,不过有王妃给她撑腰,她自然不会出头。 闻言,银玉息倏地站起身子来,一双明艳秀眸全部化作凌厉之色,她几步走到成王妃面前,一把抓住成王妃的衣领,面色越发有低温的走势, “你再敢说一次试试!”这么多年,父亲母亲从来都是她心中的不可触及的底线,这都城也没人敢这么说她,不想今日这兰氏竟然当众侮辱她,她发颤的手指端起桌子上的茶杯朝成王妃灌了下去,而后把茶杯狠狠摔在地上,这一切很快,身后的谭歆春根本看呆了去, “你要是再敢说一次,我便让你如这地上的茶杯,粉身碎骨!” 成王妃兰氏更是气的红唇都发了颤,她自小就是被宠着长大的匈奴公主,嫁给成王爷之后更是被成王爷宠在手心里,从未像这般被人威胁过,不甘示弱的她亦是双手抓住银玉息的衣领, “银玉息,立即向本王妃道歉!” 两人女人这般剑拨弩张,让阁楼里气氛骤降。一个是身份高贵的成王妃,一个是被皇上亲封的郡主,旁边的人都面面相觑,谁也不敢上前劝解。 谭歆春亦是站在原地很是为难,想要上前去,不料看到自己母亲摇摇头,她只能死死咬着唇往后退了一步。 眼看着二楼的小姐们都要下来看热闹,谭沐风快步走了进来,走至银玉息身侧,温热的手掌握住银玉息的手,相劝道,“玉息,快放开手。” “先让她放手。”银玉息丝毫不改凛然之气。 谭沐风见此,无奈一笑,上前在银玉息耳边轻声道,“我在自个院子给你准备了两头麋鹿,你想不想看?” 果然,银玉息一听到麋鹿,立即放开了成王妃,甚至毫不客气的扯开成王妃的手, “今日看在谭公子的份上,不与你计较。你如若以后再敢说本郡主,本郡主可不会这般轻易饶过你。”说完,便随着谭沐风走了出去。 谭夫人收起看戏的情绪,恢复静然之色,吩咐婢女,“还不赶快把这里收拾干净。”随即看向成王妃, “大家相安无事就好。王妃也知道那玉息郡主的脾性,就不要生气了。歆春,还不赶快给王妃擦擦脸。” 谭歆春赶快附和道,“是啊,母亲。您没必要与那种人生气的,气坏了自己的身子多不好。” 幸好刚才茶杯里的水不算太多,只是弄湿了发髻,谭歆春拿过帕子给成王妃轻拭了一下面颊,便没有什么大碍了。随后小心的为成王妃倒了一杯茶, “想必上面的姐妹们已经开始斟茶了,母亲对茶艺最是精通,待会可要好好考验一下她们。” 成王妃端起茶杯,轻轻一吹,而后轻抿了一口,脸色稍缓。 檀香院,银玉息坐在石凳上,一脸欣喜的摸着两头麋鹿,她最是喜欢麋鹿了,只是这麋鹿甚为稀有,只有运气好了才能在都城外皇家猎场的树林里寻到,手指摸着这头略微胖胖的麋鹿,她却发现这只麋鹿肚子鼓鼓的,不由问道,“这只是不是有了小麋鹿了?” 谭沐风瞧着银玉息欣喜的面容,心中甚至欢喜,“对啊,我那天打猎看到这只母麋鹿,本来不忍心带她回来,可是这麋鹿实在是太难寻了。” 闻言,银玉息轻柔一笑,“能见到它们我已经很开心了。你恐怕不知道,这麋角丸只是用麋鹿的角做的,而且只用一点点,所以你不必这么大费周章的把它们带回来。” 依依不舍的摸了摸麋鹿的脑袋,“你还是派人把它们送回去吧。” “玉息,我可以把它们养在郊外,不会伤害它们的。”谭沐风信誓旦旦道。 银玉息摇摇头,走过来,坚定的摇摇头,“不,还是原来的地方适合它们。” 见银玉息坚持,谭沐风当然顺着她的意,“好,傍晚我就让人把它们送回去。”而后双手抓住银玉息的肩膀,平整的五官露出几分歉意,“玉息,今日在阁楼你受了委屈,是我不该把你一个人留在那里。” “谭公子,我是玉息郡主,谁让我受了委屈,我也必不会退让。所以你不必自责。”她却不由想到午时在假山旁看到的画面,她下意识的拨开谭沐风的手掌,垂眸间已经恢复清雅高华气质, “今日我也累了,该回郡主府了。”说完便要与谭沐风颔首拜别。 谭沐风先抢了她一步,“我送你回去。” 银玉息不忍拒绝,只能答道,“好。” 两人并肩而行一路出了谭府,上了马车后,银玉息靠着马车阖着眼睛没有说话,一直到了郡主府门口,银玉息亦是没有言语,谭沐风则是温柔笑道, “今日的斗茶会只会比出前五,明日才会决出前三甲。明天一早我还在这里等你。” 银玉息含笑点头,转身走进了郡主府。 回到穿云阁,银玉息才放松下来大大咧咧躺到美人榻上,心情却表现在脸上,觉晓拿过帕子来递给银玉息,“郡主,你是不是午时见到谭大公子和林二小姐,有些不高兴呢?” 银玉息接过帕子擦了擦手,朱唇轻启,“我岂会因为这种事不高兴。林君瑜喜欢谭沐风这是众人皆知的事情,谭沐风没有避讳,看来林君瑜在他心中也是有几分地位的。只是毕竟这男子和女子对感情想的不一样,男子想的更多是家族和权利,而女子只是单纯的想嫁给心爱的男子。” “郡主的意思是,谭公子是为了家族和权利才追求郡主的?”觉晓语气中略有些愤然,“那真是枉费了奴婢和花萝为他说那些好话,原来不过都是骗人的。” 话音落,觉晓再向郡主看去,银玉息已经闭上了眼睛,想必是今日在谭府争争吵吵一天已经累了,她轻声的走至床榻边拿了薄毯子给银玉息小心翼翼的盖上,随后自己轻声退下。 银玉息再次醒来,外面天幕已经完全降临,她翻了个身才发觉自己睡在美人榻上,环视一周,屋子内没人,她伸了伸懒腰起来,走到门口,整个院子已经被烛火点缀,她抬起步子,准备下石阶,就看到一个女子跑了进来。 “姑母,姑母……”来得女子一把抱住银玉息,一边哭一边抱怨道,“姑母,你今日去谭府怎么不叫我,往日你去哪里最喜欢把我叫上了。” 银玉息有些嫌弃的撇撇嘴,“今日一早是谭沐风来接我,我总不能再去接你吧。更何况你不是有常轻墨么……”说着,她想起今日还见了常轻墨, “咦,我见了常轻墨,怎么没见你过来啊。” “别提他。常轻墨这个挨千刀的,去谭府竟然是悄悄去的,我在房间里等了他一上午,直到午时才听丫鬟们说他已经走了。”女子的眉目间怨气与刁蛮交替出现,最后又转为愤恨, “姑母,你不知道,这几日常家夫人一直念叨让我赶快生个孩子,我都快听疯了。我昨晚想了想,从今日开始,就搬来你郡主府小住一段时间,眼不见心不烦。” 银玉息瞧着这个还和孩子一般的成嘉禾,不由宠溺的摸摸她的脑袋,“前阵子你不是说要和常轻墨好好谈谈这件事么,谈的如何?” 第一卷 第十六章 各有心思 成嘉禾撇撇嘴,想起这个她就满肚子的委屈,甚至鼻子一酸,紧紧抱住银玉息的腰间,声音也低了不少, “当初是我太固执了,不顾你们的反对执意要嫁给常轻墨。以为自己会一点点的感动他,让他慢慢喜欢我,可是……好像一点也没有用,没让他喜欢反而越发惹他烦了。姑母,你说我该怎么办呐!” 这种情感之事问她,还不如不问,她还不是喜欢着不喜欢自己的人。 银玉息只能答非所问,“嘉禾,既然你决定住在这里,那这几日就好好散散心。别为这些伤心了。”轻柔的拍拍成嘉禾的手背。 许久不见的两人睡在一个床上,慢慢说这话就睡着了。 竖日清晨,两人用过早膳之后准备出府,成嘉禾听觉晓说谭沐风在府外等着,便笑嘻嘻的问道,“听说昨日也是谭公子来接你送你,瞧着他对你还是挺不错的。不知姑母有什么想法?” “你自个心里还不清楚么。”银玉息嗔怨的瞪了成嘉禾一眼,见成嘉禾乖乖闭上嘴没再多说话,她才恢复一脸冷傲。 两人出了郡主府,一如昨日一样两刻钟后出现在谭府。今日谭沐风没有被丫鬟叫走,而是一直跟在两人身侧,给两人介绍谭府各处的风景。两人跟着谭沐风把谭府转了一圈,最后回到花园的挽玉阁门前。 瞧着谭沐风也要进去,银玉息轻轻叫住他,“谭公子,你们男子不是最不喜欢这些了,我有嘉禾公主陪着就行了。”说着,挽着嘉禾公主的胳膊。 谭沐风目光露出了然之色,“好。” 瞧着谭沐风走开,成嘉禾眼睛一直盯着谭沐风,一边小声说道:“但从谭府和谭沐风这个人来看,还是不错的。谭府富贵,又养得起你,谭沐风正派,又对你甚为尊重。不过,我知道,你不喜欢谭沐风这种一本正经的男子。” 银玉息簇然一笑,反问道:“难道我是喜欢不正经的男子么?” 成嘉禾跺跺脚,急急解释道,“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谭沐风这个人入不了你的眼。”说完,就拉着银玉息走进了阁楼内。 挽玉阁的一楼,所有贵妇们和小姐们已经全部坐好,看到玉息郡主和嘉禾公主走进来,纷纷起身施礼复又坐下,而后婢女们鱼贯而进,带着昨日进了前五名的女子上了二楼。谭府的大夫人徐氏幽幽起身,优雅道, “往年的斗茶会,我们都是以一杯茶决胜,谁的花篮中的海棠花瓣最多谁取胜。但是今年我想添一些难度,我选出两种茶叶,每人手中三片花瓣,给自己认为最好喝的茶投入花瓣,最后谁的花瓣多谁取胜,而后以此排序,不知各位夫人以为如何?” 听完大夫人徐氏的话,这些贵夫人们静静的开始回想大夫人的话,都不由暗自赞叹谭府不愧是经商之人,往年大家评出自己最喜欢喝的茶水,可是年年如此,她们都有些喝腻了。如今大夫人作出这般规定,既能让那些小姐们多学一些斟茶的技艺,又可以让贵夫人们多一些选择,虽然是给小姐们添了难度,但是方便了她们这些品茶的人。大家也都不置可否,皆是点点头。 见此,大夫人徐氏朝婢女谭喜点点头,谭喜就上二楼去了。 昨日剩下的五位小姐是栾府三小姐栾滟,林府二小姐林君瑜、谭府二小姐谭歆夏及三小姐谭歆秋,以及原家二小姐原楚佩,其他四位小姐能够夺得前五名,这大家都已经习以为常。不过原楚佩竟然能够进了前五,真是让人有些意外呢。 不大一会,婢女谭喜走下来,与众位贵夫人说道,“几位小姐也非常赞同大夫人的想法。” “各位小姐们同意了就好,别是谭府提前向自家小姐透露了这规则,这比赛岂不是也没了意义。”林府的二夫人元氏脸上虽是笑意,但话语里的刺大家都听得出来。 谭府大夫人丝毫没有在意,依旧是端庄般的笑笑,“二夫人说笑了。这斗茶会由我们谭府举办,我们谭府自然不会让大家失望。”说完,示意了一下谭喜,谭喜便把一个篮子提过来,大夫人继续说道, “这篮子里面每一种茶叶装在一个锦囊里,我随意挑上两个锦囊,选出的茶叶,便是今日要比试的。” 说完,大夫人徐氏从篮子里随意拿出三个锦囊,而后一一拆开,第一个是碧螺春,第二个是黄山毛峰,而后谭喜吩咐婢女们从身后的罐子中取出一些茶叶,取好之后送上了二楼。 贵夫人开始说起话来。 栾沫瞧着银玉息认真的瞧了一会,不由抿唇一笑,“玉息郡主不如猜猜谁会赢得今日的斗茶会。”说完,朝银玉息调皮的眨眨眼睛。 银玉息有些不太明白,“难不成你猜的出来?” 话音刚落,栾沫才想起昨日的那番比赛,银玉息并未在场,她才缓缓解释道,“往年的第一一直是谭府的谭歆春,今年谭歆春嫁了出去,后几名的女子自然有机会争得头位。只是不想原府的原楚佩在昨日被谭府两位夫人大大赞赏。”瞧着银玉息继续认真的听着,她喝了一口茶,声音放的更低了些, “今日清晨就有人打听出来,这个原楚佩自小就喜爱栽种茶叶,如今这个年纪已是十分精通种茶之术,更不用说斟茶了。所以要是按往日的规则,原楚佩是拿定了头筹。” “你这么肯定?”银玉息语气中有些怀疑。 栾沫黑白分明的眼睛笑起来弯弯的,白皙精致的五官秀气十足,并没有回答银玉息的话,反而答道, “我这么一说,郡主可猜得出为何这原府的小姐不好好继承书香门第的读书之道,为何偏偏要学习种茶与斟茶之道?!” 听了栾沫这番话,银玉息脑子里似乎有了答案,怪不得沈若庭会同意这门亲事,原来是因为原楚佩有这等本事,只是原楚佩如今当众展示自己的本事,岂不是也会得到谭家的赏识。而且原家似乎如今是偏靠皇上这边的,而谭府和沈府都是偏靠成王府的,如果原家老爷是为了让原楚佩当个棋子,那原家老爷这个人的城府也太深了些。 成嘉禾亦是想了好大一阵,不由捂嘴惊呼,而后把脑袋靠在银玉息的肩膀上,“那原楚佩岂不是要和姑母抢谭公子?!如果最后原楚佩真的得了头筹,岂不是真如她所愿!”虽然知道银玉息并非喜欢谭沐风,但是原楚佩这般公然抢了谭沐风,那可是欺负到了银玉息的头上。 银玉息拿手拍了一下成嘉禾的脑门,“你别忘了沈家亦是有些茶叶生意的。原楚佩应该拿准的是沈家,不然不会让皇上亲自宣布婚约。” “那姑母的意思是原楚佩中意的沈若庭。” 无论只是沈若庭,还是谭沐风,原楚佩争得都是与她有关的人,这不由让她想到了栾沂,栾沂是故意在针对她,还是暗中有什么计划。 栾沫瞧着银玉息陷入沉思,只是淡淡说了句,“原楚佩俨然成了谭大夫人心目中儿媳的最佳人选。” 一时间三个人都不再说话,各有心思。 一刻钟过去了,第一杯茶被婢女们端了下来,一人手中五杯茶,轻轻放置到贵夫人身前的桌子上,贵夫人们开始细细品尝。 成嘉禾正在低着头把玩着衣摆上的绣花,这时进来一名婢女走至成嘉禾身旁,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成嘉禾倏地站起身子匆匆走了出去。 银玉息转头看去,成嘉禾已经不见了身影,她不由从窗户往外望去,就见成嘉禾疾步朝着对面的迎玉阁去了,她定是寻常轻墨去了,应该不会生出什么事情来。 想到这里,银玉息回过头来听着前面几位贵妇的轻轻私语,她又朝着谭大夫人看去,却看不出任何情绪,而是从容的把花瓣放进了自己满意的花篮里。 谭喜瞧着贵妇们已经全部放好花瓣,就示意楼上的婢女把已经甄好的第二杯茶端下来,婢女又是一次奉上,贵妇们这两日喝的茶水已经够多了,得喝些白水漱漱口才能品出这杯茶的味道来。 贵妇们慢慢投出花瓣,二楼的几位小姐们也已经下来一楼,站在楼梯口。 等着所有的花瓣都放进了花篮里,几名婢女把花篮放到阁楼最中间的桌子上,谭大夫人优雅迈步来至桌前,把花篮中的锦囊打开,各自锦囊中一个小姐的名字,婢女把名字示意给大家看。而后谭大夫人与成王妃一起数花篮中的花瓣,很快结果就出来了。 谭大夫人吩咐谭喜把结果写下来,而后递给成王妃,成王妃是这里身份最尊贵的贵夫人,由她宣读结果,也再正常不过了。成王妃把宣纸拿过来,显然对结果也没有什么惊讶,扫视一圈,朱唇轻启: “今年的斗茶会,夺得前三甲的是栾府三小姐栾滟,谭府的三小姐谭歆秋,和原府的二小姐原楚佩,拔得头筹的是原小姐!” 第一卷 第十七章 梦寐以求 对于斗茶会的结果,贵妇们已经见怪不怪,只是最让她们担心的是接下来的事情,不知道这三位小姐会选择哪家的公子同游四季海棠苑,毕竟这关系到每个家族的利益。 谭大夫人目送成王妃坐下,而后看向三位小姐,笑盈盈问道:“想必三位小姐已经有了心目中的人选,这桌子上已经摆好了来参加品茶宴的公子的木牌,你们如今便选出自己的木牌吧。” 婢女们已经摆好了名字朝下的木牌,原楚佩选的时候很快,剩下两位小姐的木牌选的较为慢一些,不过也都很快放到了谭喜端着的盘子中,更为让人惊讶的是,这三位小姐选的时候并没有争抢,可见各自有各自心中喜欢的人。 谭喜端着盘子朝着众位屈膝一拜,就走了出去。 谭大夫人扶了扶自己复杂的发髻,“既然这三位小姐都得偿所愿,那咱们也该去赏赏这海棠花了。” 话音还未落,只瞧谭沐风走了进来,唤了一声,“母亲!”自己只身走到银玉息身侧,抓住银玉息垂在袖摆里的手,笑意涟涟,“母亲,您不是今日会宣布我和玉息郡主的婚事?你忘了么?” 谭大夫人眸光中迅速划过一丝异样情绪,除了银玉息怕是没人看得出来,“沐风,母亲不是说到了宴会结束之时再宣布这件喜事么,你怎么这么着急?”言语之中尽是宠溺和嗔怨之意,而后慢吞吞的走过来, “更何况定下这婚事之前,我总得和郡主好好坐一坐。还不知道郡主是什么意思呢。” 谭沐风闻言,木讷平整五官露出不自然之色,“母亲考虑的是,是孩儿着急了。” 谭大夫人已经走至银玉息的跟前,眼神落至银玉息脸上,拿过谭沐风抓着银玉息的手,她轻柔问道, “玉息郡主身份尊贵,我儿对你一片情深,不知道玉息郡主可愿意与谭府结成这门亲事?” 银玉息并不似一般女子露出娇羞之色,而是一双明艳秀眸略染几分世故,唇畔泛出浅浅笑意, “能嫁给谭公子,是本郡主之幸事。”心里却在赞赏这个徐氏,虽然说出是谭沐风喜欢她,可是当众问她是否愿意,这可是逼问呐! 听闻答案,谭大夫人掩嘴笑出声来,“那就好,那就好。”随即转身,音色不由放大了些, “既然如此,那我今日就宣布小儿谭沐风与玉息郡主定下婚约,三个月后成婚。到时候还请各位要赏光来喝喜酒啊!” 虽然都城之内玉息郡主与谭沐风定下婚约的事情已经传遍了,但是如今谭大夫人亲口承认,大家依然比较惊讶,难道这谭府真的不在意玉息郡主与自己姐夫传出的私情之事,当然这些他们也不必着急知道,毕竟这三个月时间还长,她们坐等着就是了。 谭沐风更是欣喜万分,紧紧抓住银玉息的手,“母亲,那我便带着玉息去海棠苑了。”说完,就拉着银玉息走了出去。 两人来到海棠苑的时候,这里的海棠花已经完全盛开,娇红的花朵宛若一只只随风飞舞的蝴蝶一般,令人痴醉。谭沐风不由停下脚步摘了一朵海棠花,起身别在银玉息的发髻上,银玉息本不喜欢这些,不过她也不好扫了谭沐风的兴致。 “看来谭公子得偿所愿呢。”两人背后响起说话声。 谭沐风和银玉息都不由转身看去,就见栾滟和栾沂站在一处,谭沐风不由无奈笑道,“怪不得今年的斗茶会没生出什么事端呢,原来栾小姐选的是自家的哥哥,难不成栾小姐就没有心仪之人么?” 栾滟笑而不语。 栾沂则是一袭红衫,魅惑如妖的黑眸露出浓重不满,语气更多的是无赖之色, “谁让你们家的海棠苑,没有允许不让进来。本公子一直有心来,却总是被拦着,只好托了三妹选择自己。”而后目光落至银玉息的发髻上,嗤笑一声,“毕竟这玉息郡主年纪大了些,戴上这海棠花倒显得人有些黯然失色了。” 闻言,银玉息朱唇一抿,她就知道栾沂这厮嘴里说不出什么好话来,目光一转,就看到原楚佩和沈若庭也朝着这边走来,银玉息心里更是憋着一股气不上不下。 谭沐风笑笑,“栾公子怎么舍得把凤姑娘留在外面?” 提起这个,栾沂大惊一声,连忙朝着海棠苑的围墙走去,站在围墙下面,不知在那里捣鼓着什么,不大一会就看到凤姑娘趴在围墙上,翻身过来,栾沂在下面抬起手接着凤姑娘,只听“啊”的一声,栾沂没有接住凤姑娘,反而把自己也撞翻在地上。 这边站着的人皆是好笑不已。 “楚佩见过玉息郡主。”原楚佩的声音打断了银玉息的笑声,只瞧原楚佩一脸娇丽站在沈若庭身侧,声音不卑不亢。 银玉息嘴唇翕动了一下,像是要说什么,可还是把话吞了下去,继续看向栾沂。 不想沈若庭声音微怒,“玉息,楚佩是我未过门的妻子,以后便是你的嫂子,无论如何你总应该回礼一下,怎么这般无礼?!” 银玉息扯扯嘴角,冷傲五官自带清雅高华气质,“原小姐是你们沈家娶得媳妇,又不是我们郡主府。我只是念着姐姐才叫你一声姐夫,等你婚事过后,我们便再无瓜葛了。” 这番话,让这里的气氛顿时沉闷起来,只剩下耳边轻轻吹过的微风。 谭沐风见此正要说话,就看见身边的婢女谭香走了过来,朝她们屈膝施礼道,“主子,游船已经准备好,还请各位移步湖边,上船赏花。” 不等谭香说完,银玉息已经朝着游船走去,谭沐风连忙提步跟上。 栾滟瞧着栾沂和凤姑娘走过来,指了指游船那边,“三哥,今日这游船怕是热闹的很。我最是喜欢清静,就不陪你们上船了。我就一个人瞧瞧这海棠花也是极好的。”拍了拍栾沂的肩膀,不忘劝上一句, “还有啊,我瞧着玉息郡主可是不大高兴。你一会收敛一点,别添油加醋,晓得了?还有,你可别忘了欠我一个人情,将来可是要还的。” “放心吧,三哥哪次承诺过的事情没有兑现过。”栾沂红唇荡漾着令人炫目的笑容,搂着凤姑娘就朝着游船走去了。 两人走至登船处,栾沂小心翼翼的扶着凤姑娘踏入船内,船微微一荡,他连忙抓紧凤姑娘的手掌,而后扫了一眼,只见银玉息一个人站在船头,剩下的几人都坐在船内,除了沈若庭和原楚佩,谭沐风,还有林君彦和谭歆春。栾沂见此笑嘻嘻的拉着凤姑娘来至船头,游船已经开始摆动靠离岸边。 “玉息郡主,你可别忘了,昨日答应过凤姑娘的事情。”栾沂声音不大不小, “对了,昨晚想了一夜,本公子怕玉息郡主出尔反尔,就想了一个主意。如果玉息郡主赢了,那本公子以后便不再招惹你,如何?” 银玉息本不欲理他,甚至要出口拒绝,不想栾沂竟说出这个条件,这可是她梦寐以求的事情,可是……“你会这么好心?” 瞧出了银玉息的狐疑,栾沂仰头一笑,“这都城谁人不知,本公子最是说话算数。就是不知道玉息郡主敢不敢与凤姑娘一比。”目光流转之间耀眼无比, “只是,郡主可要想清楚了,输了不仅丢的是你的面子,更是沈家的面子。” 银玉息瞧了一眼船内坐着的人,眼眸垂着,幽幽说道,“这都城知道我会观颜术的人不多。我也不希望更多的人知道。” “哦?既然郡主不想外传,那本公子有一处地方,不知郡主可愿前去?” 银玉息瞧得出栾沂眼眸里的戏谑情绪,但是今日她想也不想就答道,“栾公子说去哪本郡主就去哪。” 原本想着沈若庭与原楚佩站在一起,她不会生出什么难受的情绪,可是今日亲眼一见,她掩饰不住心底的伤心,绝望和痛苦,如今的她最是脆弱。 “那游船之后,郡主等候消息。”栾沂白皙精致的五官露出秀气笑容,指了指船内,“外面毕竟天凉,郡主还是进里面坐坐吧。” 银玉息点点头,竟然随着两人走进了船舱内,连她都有点怀疑,今日为何这般听从栾沂的话。她走至没有人落座的桌子上,端起酒壶倒满酒杯,仰头喝了一盅,她从不喝酒,此时只感觉火辣辣的液体灌入喉咙之间,呛得她难受至极。 谭沐风连忙走过来,宛若繁星的眸子满是疼惜之色,“玉息,不如我带你回去吧?” “好。”说完,银玉息靠至谭沐风的怀抱里,这样温暖的怀抱竟然让她有些贪恋,只是不大一会,她就倏地站起身子来,跑出船舱,走至船边,朝着下面呕吐起来,吐了好大一会才好受了一些。 谭沐风赶紧吩咐船夫把船靠了岸,而后走过来把帕子递给银玉息,银玉息擦了擦,勉强一笑,“我果真是一点酒都不能喝。” 第一卷 第十八章 无从查起 谭沐风瞧着银玉息这番狼狈模样,心中泛出丝丝心疼,看着船只渐渐靠了岸,他用力搀着银玉息,“咱们下船吧。”小心翼翼的扶着银玉息下了船只,船只并没有走远,这里依旧是团簇的海棠花,“咱们到那边的小亭子歇息一会。” 两人慢慢走着,穿过花海,坐在亭子里的石凳上,喝了两杯清茶才感觉好了一些。 就在这时,一名谭府的丫鬟脚步匆匆走来,对着两人一拜,神色恭敬,“大公子,世子妃叫你过去一趟。” 世子妃谭歆春有事叫谭沐风,谭沐风自然不会拒绝。谭沐风手撑着桌子站起来,朝银玉息颔首, “玉息,你先在这里稍稍等等我,我去去就来。”见银玉息点头,他才提步而去。 银玉息瞧着谭沐风身影消失在花海之中,才放松了气息,托着腮子轻轻一叹,眼睛一动不动落在海棠花上,眼皮子却越来越沉。 落晖洒在万千海棠花上,使得花瓣更加娇艳欲滴,叶色亦是愈发幽绿光洁,晶莹翠绿。湖泊上的波澜更是一层推着一层,游船已经渐渐朝这边驶来。海棠花之中,银玉息的衣衫半褪,露出藕粉色的肚兜,窝在一个男子的怀抱里,游船上的说话声越来越近,银玉息嘟哝了一下,只感觉肩膀发冷,她猛地惊醒过来,揉了揉额头,而身侧那种异样的接触感让她蹙起眉头,仰头望去,是原楚天,她再环视一周,才看清周围的一切,倏地坐起身子来,半褪的衣衫随着动作又往下滑了一些。 “咦,那里怎么坐着一个女子?”游船靠岸,谭歆秋指着坐起来的银玉息。 大家顺着指着的地方望去,果然见银玉息坐在花丛之中,如玉圆滑的肩膀搂在外面,银玉息显然也听到了说话声,瞬间明白在自己身处何种境地。她一双明艳秀眸骤然变冷,冷傲的五官更是如寒冬腊月般寒气逼人,连忙抓起衣衫穿好。 可惜,那边游船的人已经渐渐走近,甚至躺着昏迷不醒的原楚天此时也渐渐醒了过来,瞧了一眼银玉息有些迷茫,而后坐起身子,问道,“发生了什么?” “哥哥,你怎么会在这里?这是……”原楚佩连忙跑过来,站在原楚天的身侧。 原楚佩话音未落,只瞧一个身影迅速走过来,一个拳头朝着原楚天得脸捶了过去,沈若庭站在原楚天面前气的浑身发抖,咬牙质问:“原楚天?!原本我还以为你是个正人君子,没想到你竟然干出这种龌龊之事……” “沈公子误会了,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原楚天捂着发痛的脸颊。 谭歆秋轻哼一声,双手抱胸:“发生了什么,这不都明摆着么,指不定是原楚天肖想玉息郡主,见玉息郡主已经和我哥哥定了婚事,才使出这种阴险手段,想要破坏郡主府与谭府的婚约。” “谭小姐这说的什么话。我哥哥就算再喜欢玉息郡主也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这一定是有人指使,要不然怎么会偏偏我们游船回来,就正巧碰见了这种事情。”原楚佩目光落至银玉息身上,“难道玉息郡主就不解释两句么?” 银玉息只记得自己坐在亭子里坐着坐着就睡着了,接着就是刚才醒来的记忆,要她解释,她怎么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朱唇轻启,“本郡主怎么晓得。” 这语气让原楚佩顿时沁出冷意,“玉息郡主或许不是不知道,只是故意而为吧。”话音还未落,就感觉一股寒意朝自己袭来。 谭歆秋也趁此机会幽幽说道,“估计就是玉息郡主也不喜欢与谭府定的婚约,才演的这出戏。这要是别的女人怎么会是这般不知羞不知耻的态度。当初我听别人说着玉息郡主是为了出狱才和大哥交换条件,那时我还不信。如今我倒是信了,像郡主这种水性杨花的女子,我们谭府是万万不可能接纳的。” 银玉息站在原地只觉得身体越来越冷,是她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本来以为大家都守口如瓶,这件事自然也就不会传出去,她却忘了考虑沈若庭和原楚佩,还有自己与谭府的婚约,如今细细想来,这一切怕是有人故意从中作梗。 沈若庭瞧见银玉息摇摇欲坠的样子,也顾不上什么了,走上去把自己的外衫脱了搭在银玉息身上,甚至伸手搂住她的腰肢,凤眸贵丽中渗出一片森寒, “谭小姐不帮着玉息郡主也就罢了,还要在这里冷嘲热讽,可见也是很缺教养。”目光冷冷扫了一圈,最后落至原楚天脸上,“不论今日是你故意,还是有人陷害,这件事我都不会善罢甘休。甚至,我会想皇上请旨,退掉与原小姐的婚事。” 闻言,原楚佩娇丽脸上的寒意绷不住化作惊讶愤然,“沈公子这是什么意思?” “退掉婚约。”沈若庭只留下四个字,就搂着银玉息走开了。 待两人走远,谭歆秋又是冷哼一笑,“如今瞧来,怕是我想错了呢。咱们都没想到这玉息郡主这么多年对沈公子一往情深,如今瞧见沈公子与原小姐就要办喜事了,心里嫉妒不已,才想要从中破坏。瞧瞧,这沈若庭对玉息郡主还是有几分感情的。” 自始至终没有说话的林君彦脸色略有不悦之色,淡淡说了句,“走吧。” 原楚天忍着疼痛,把手放到原楚佩手背上,“放心,你们婚事是皇上下的圣旨,沈若庭如果敢毁掉婚约,就是违抗圣旨。他定是不敢的。” “咱们看戏看够了,也该走了。”栾沂拉着凤姑娘的手,亦是提步而去。 很快,玉息郡主和原楚天的事情就传遍了整个都城,成了酒馆青楼一时间的谈资。要是往日,银玉息定不会放在心上,但是这次事关自己的清誉和名声,她气的回到房间摔了所有的器物,浑身发抖站在窗边。 屋外的花萝和觉晓两人第一次见郡主发这么大的火,两人对视一眼,正要说话,就看到沈若庭走进院子里,目光触及地上摔碎的各色花瓶,他目光一凛走进屋内。 “滚出去!?我谁也不见!”银玉息脸色发白,眸色满是骇然之气。 “是我。”沈若庭声音清艳,来至银玉息身侧,准备伸手抓住她的肩膀,却被她躲开,只好无奈开口,“玉息,谭府怕是明日就会派人来退掉婚约。你如果真心想嫁给谭沐风,可以请谭沐风来府上,如果你……” 银玉息发出涟涟冷笑,“我真心想嫁!?我宁愿今生独身一人过活,也不愿意瞧他人脸色。你又不是不知答应谭府的婚约,不过是权宜之计,不过是因为成嘉年用计而为……” 提到成嘉年,她不得不想,今日之事是否亦是成嘉年所为,不然为何会偏偏毁她清誉?!转头看向沈若庭,他凤眸中依旧是一抹清艳之色,她还是难掩心中怀疑,“你可猜出是谁所为?” 沈若庭摇摇头,蹙着剑眉,“今日这件事这人做的赶紧利落,又发生在谭府,就是我们想查也无从查起。” “你真的要退掉与原楚佩的婚事?”银玉息目光依旧不离沈若庭。 沈若庭岂能没察觉银玉息隐忍的感情,他垂下眸子,“这件事你不必多心。” 依旧是得不到想要的答案,银玉息收回目光,眉目之间尽显倦意,“我累了。”说完,自个走进内室。 竖日,本想着回退婚的谭府对此事却只字未提,反而是早朝之上,沈若庭提出与原府退婚一事,皇上勃然大怒,言及不会同意,沈若庭甚至跪在大殿之中。 郡主府的穿云阁内,银玉息顿时觉得没有胃口,把玉碗放了下去,听觉晓说谭府没有任何消息,她只是淡淡一笑,又坐到美人榻上晃着腿。 “郡主,奴婢听说沈……姑爷跪在乾清殿门口,请求皇上退婚。皇上不准,姑爷便扬言,皇上不答应,他就一直跪着。这不……如今一直跪着呢。”花萝气喘吁吁的说着。 银玉息先是神色变化万千,而后躺下身子,淡淡说了一句,“皇上的圣旨,自然不好退。” 花萝见此,向觉晓瞧去,觉晓指指外面,拉着花萝走了出去,而后使劲的拧了花萝的耳朵, “郡主本来这几日就心烦,你还告诉她这种事,你让她是帮沈若庭还是帮皇上,这不是让她为难么。肯定是冷曦那婢女又告诉你的是不是?” 花萝揪着脸说道:“觉晓,姑爷和原家小姐退掉婚事不是好事么,看来姑爷对郡主还是有些感情的。指不定是姑爷突然觉得自己本来就喜欢郡主,如今趁着昨日之事正好与原家小姐退婚呢。而且姑爷这般坚决,甚至不惜违抗圣旨,不是为了郡主,还能为了什么。” 她话音刚落,外面东边飘来一簇黑云,甚至打起了闪电,觉晓仰头看去,嗔怨了花萝一句,“你这个傻子。”而后缓缓一个叹气, “怕就怕昨日之事和上次在成王府发生的事情一样,郡主单纯的以为是姑爷喜欢她,最后还不是落了个伤心。好了好了,瞧这天马上就要下雨了,你快去把窗门看好。” 第一卷 第十九章 不肯听劝 天色顿时被乌云遮掩,一时间狂风大作,刮得穿云阁内的幔帐漂浮起落,挽着幔帐的琳琅叮当响个不停。都城内由于大风刮起了尘埃,一片建筑笼罩在灰蒙蒙之中,街上的小摊小贩赶紧收拾了回家,生怕被淋湿了。 花萝欲要上前关上窗户,被银玉息拦下,她只好退到一边,以为不大一会就会落下雨滴,却没想到大风硬是刮了两刻钟,也没见一点雨滴。见此,花萝准备去外面打点水来,走至台阶,就看到觉晓带着谭沐风走了进来,她也忙屈膝施礼。 觉晓带着谭沐风走进房间,“郡主,谭公子来了。” 银玉息慢吞吞的转过头来,慵懒的开口,“给谭公子斟茶。”自己依旧躺在美人榻上,“谭公子怕是为昨日之事前来吧,我已经等了一上午了,你也总算来了。” 谭沐风不觉堪堪笑出声来,“玉息说笑了。本来我早朝之后就要来得,不想回府中耽搁了些时间。还望玉息莫怪。” 似乎知道银玉息要说什么,他抢先一步继续说道,“昨日之事,其实应该怪谭府,谭府没有护好郡主和原公子,反而让你们遭了暗算,受了委屈,今日我来就是想要跟郡主道歉,还希望郡主不要再生气了。” 听到这里,银玉息有些讶然,要是旁的府邸遇到这种事怕是会立即退掉婚事吧,这谭府和谭沐风竟然主动过来,把责任揽了过去,不得不说这谭府的谭老爷真是够隐忍的。 当然,听了谭沐风的话,她心里也好受了一些,“没想到你们谭府的人都是这般通情达理,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必担心什么了。”语气微微一转,“只是这事毕竟横在我这里是个梗,总要查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郡主放心,我已经命身边的侍卫查清此事,还郡主一个清白。”谭沐风言毕,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神色有些犹豫的说道,“其实,今日来我还有一事想请郡主帮忙。” “哦?谭公子请说。” 谭沐风瞧着银玉息脸色稍缓,才缓缓说来,“想必郡主也听说了沈若庭因为昨日之事请皇上退旨,这皇上下的圣旨岂非儿戏。前几日沈公子能够答应这门婚事,可见心里亦是极为同意的,如今却因为这件事,去执意退掉婚事,一来是我们谭府过意不去,二来是如果退婚成功,原府定不会善罢甘休。还请郡主能够好好劝劝沈公子,莫要再执意退婚。” 许久,银玉息都没有回答,而是朱唇轻抿,目光落在别处。 突地,外面淅淅沥沥下起雨来,一股泥土气息扑进来,银玉息目光移至窗外,瞧着豆大的雨滴不停的落下,心里略显焦急和担心。这时,她簇然一笑,那笑容偏带几分自嘲之意,“谭公子是不是觉得我是不是觉得我久处闺房之中,不懂你们那些官场之道。” 闻言,谭沐风如星璀璨的眸子一闪,“玉息,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等他解释,银玉息就笑着说道,“要说你们谭府不计较我的清誉,肯继续与我履行婚约,这个我还相信。但是沈若庭之事,你未免说的有些太过牵强了。如果不是因为权力之争,你又怎么会去关心沈若庭退婚与否。”她把身子往前一倾, “或者说,是你在试探我,想要看看我有多喜欢沈若庭,如若是后者,我如今就可以给你答案。” 她说完倏地起身,唤来花萝,“准备马车,我要进宫!” 谭沐风瞧着银玉息脸色突变,心里不知什么滋味,站起身子就要拦住银玉息,可惜她已经不顾大雨,走出了院落,想想也是,银玉息怎么会放任这大雨之下沈若庭一直跪在乾清宫。 沈若庭并非练武之身,身子偏弱,甚至有一年冬天过于寒冷,他总是得风寒。银玉息瞧着那么大的雨滴落在地上,就像是打在她的心上一样疼痛不堪。 马车行驶的很快,快要到宫门口都丝毫未减慢一分,宫门口的侍卫见是郡主府马车,直接开门。 马车冒着风雨停在乾清宫的石阶之下,银玉息连伞都顾不得打,提着裙摆飞快的走上石阶,有几次甚至差点滑下去,终于上了石阶,她看了一眼跪在雨中的沈若庭,直接走至乾清宫门口,不顾侍卫阻拦闯了进去。 昏暗的大殿之内,皇上一袭明黄色龙袍坐在高位上批阅奏折,听见有人进来也没有抬头。 “皇上,请皇上答应沈若庭的旨意。”银玉息一甩湿淋淋的裙摆,双膝跪地,“皇上亦知沈若庭的身子不好,经受不住大雨淋漓……” “玉息啊,你可知你今日来就坐实了你与沈若庭之间的关系!你可知道朕前阵子辛辛苦苦给你们定下亲事如今都毁在你的手中!你可知道违抗圣旨乃杀头之罪!”一句话比一句话的声调高,说到最后皇上甚至站了起来,不怒而威。 银玉息从未见过这样的成嘉兴,肩膀不由一抖,但她还是伏在地上,声音不卑不亢, “玉息晓得。玉息可以不见沈若庭,但是玉息止不住喜欢他,更不能眼睁睁看着沈若庭跪在殿外遭受风雨之袭,想必皇上也有心爱之人,如果看着她此时和沈若庭一般,皇上也肯定会不顾一切去救她。对么?” 面对银玉息的质问,皇上无话可说,他只能背着手走下高台,俯视着银玉息,“姑母,朕最后再劝你一次,回府吧。沈若庭的事情,不是你能管也不是你该管的。”说完,他准备掠过银玉息,走出大殿。 银玉息却一把抓住皇上的衣袖,面色凄然,“皇上,玉息从未求过你什么,今日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求你,请你答应,如何?” 皇上脸色不变,甚至看都不看银玉息,生怕看一眼就会改变决定,于是声音坚定,“朕不可能退掉这门婚事。因为朕的圣旨不容人质疑,更因为如果朕退掉婚事,不知要如何面对原大人,玉息你可别忘了,朕如今在朝中的处境堪忧。”最后一句话,化作无尽的无奈。 银玉息一双明艳秀眸渐渐焦距空洞,她又何尝不知。 “姑母,你一向冷傲自知,何尝为了一个不值得的人做出这种牺牲。我记得你答应过朕,不会再对沈若庭有任何肖想,不会与他再有任何关系。你难道还要如此执迷不悟?”皇上斜飞的剑眉褪去威严,此时只剩下劝意。 银玉息却死死咬着嘴唇,“往日那番话是我高估了自己。那日我见到原楚佩站在沈若庭身旁,才知道自己爱他有多深,一点都见不得他旁边站着其他的女子。”眸光中似火光跳跃,似空洞又似有无尽的深渊, “求皇上退掉婚事。” 见银玉息这般坚决,他再次怒气横生,“你可知你这般做,又把谭府的脸面放在何处!?谭府会如何对付你,又会如何对付朕,银玉息,你只顾着你的感情,你可有想过前面的路全是荆棘!你的这番冲动要多少人的牺牲才能换来平静!”皇上抽回自己的衣袖。 “求皇上退掉婚事!”银玉息再次磕头。 皇上见此,只好狠下心,“既然你想要跪,那就和沈若庭一起跪到外面。如果你能够跪上三天三夜,或许朕会答应。”说完,他就甩袖而去。 银玉息托着无力的身子,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优雅站起身子,整理好衣裙提步准备走出去,不料这时,红影闪过,银玉息只觉得自己腰间一紧撞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银玉息,你不想沈若庭死的话就乖乖给我站好!” 银玉息紧紧皱着眉头向栾沂看去,“你什么意思?” “皇上已经与你说了那么多,你为何还是这般固执?!”栾沂缓缓抿着唇角,无形透出寒意,这是银玉息从没见过的样子, “好,既然你不肯听劝,那你就别怪我。” 栾沂一把把银玉息扛了起来,银玉息惊呼以后便是朝着栾沂的后背捶去,“你快放我下来!快放我下来……他还跪在雨里,你快放我下来……”任凭她怎么打他,栾沂都死死抱着他她的腰肢径直走进了偏殿。 栾沂走到床边,把挣扎嘶吼的银玉息放了下来,不等银玉息反应过来,他欺身上前,一把扯掉银玉息腰间的丝带把她的手捆在了床栏上,这一番动作利落迅速,银玉息丝毫没有反应过来。 “栾沂,你这是做什么?!”银玉息满眼发红,原本清雅高华的气质只剩下狼狈。 栾沂只是扯唇一笑,走了出去。 雨幕一直下,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沈若庭跪了两个时辰已经支撑不住身子,有些摇摇晃晃的,不多时就闭上眼睛倒了下去,倒在地上,溅起水花。 “严侍卫,让人把沈若庭送回郡主府吧,再带上御医给他瞧瞧。”皇上悬在心口的石头终于落下。 而偏殿内,栾沂上前解开银玉息的手腕,看到她手腕上勒出的浅印,眼眸里快速闪过一丝心疼,看着银玉息要发作责斥他,他连忙说道,“沈若庭可是自己倒在了雨中,你还不赶快回府瞧瞧。” 第一卷 第二十章 借酒消愁 瞧着栾沂转身而去,她才想起来今日之事还未做个了断,银玉息提步就追了出去。 因为下雨,天色黑的早了半个时辰,雨滴也渐渐变得小了。屋檐上不停滴落的雨水仿佛织成的轻纱般,只瞧栾沂一袭红衣,打着红油纸伞站在石阶上,估计是听见了后面的脚步声,他不由蹙眉转身,看着银玉息站在自己面前,那一双明艳秀眸被忽闪的睫毛衬的越发娇柔,“怎么,今日想谢谢我么?” 闻言,银玉息轻笑一声,“你以为今日之事就算完了么,以沈若庭的性子,他还会来请旨的。你能拦的住一次,能每次都拦下么!” 栾沂魅惑如妖的黑眸中纯净尽退,红唇轻启,“银玉息,你当真如此喜欢沈若庭么?为了他不惜惹恼皇上……”突然唇角一沉, “如今皇上只是忌惮刑部的人才对你恭敬有加,如果你恃宠而骄,不知分寸,皇上为了大义可以对你不闻不问。到那个时候,你以为你自己还能如此肆意妄为么?!” 话音未落,就见银玉息面部清冷,双膝跪在他面前,细嫩手指紧紧抓着他的红袍,声音出奇的柔弱,“栾沂,你平时主意最多,我银玉息求求你,求求你帮我这一次可好?” 往日的玉息郡主冷傲高华,不想今日为了自己心爱之人不惜放掉自尊,栾沂不知该笑还是该自嘲,转而想到自己一身风流潇洒,何必为了这无知女子伤情,黑眸恢复纯净之色, “今夜你入宫为沈若庭求情之事,明日必定传遍都城,你还是好好想一下怎么应对谭夫人吧。”说完,栾沂扯回自己的红袍,优雅而去。 郡主府,银玉息拖着疲惫的身子来到青园,看到房间内外冷曦忙里忙外,脸色难看,她就知道这次沈若庭伤的不轻。 “我的郡主呦,你还还是暂时别进去了。”花萝一把抓住银玉息的胳膊。 银玉息还未开口,就看到沈老爷吹胡子瞪眼走了出来,“银玉息,你给我站住!”手指颤动的指着,可见其怒气,“那天你是怎么答应我的,明明答应要好好为若庭选妻,和他划清界限,今日若庭竟然为了你去毁掉婚约,你让我这张老脸往哪放!” 银玉息已经不想再听这些,因为脑子里充斥的是所有人的指责、质问、讽刺,她都不知道该如何去解释,最后看了一眼屋内,她终是做下决定, “还请沈老爷立刻便把沈若庭带走,这些日子我真的受够了!”言闭,她头也不回的走出了青园。 这番话所有人并不惊讶,而是习以为常,每次银玉息说完,不出五日定会屁颠颠的跑来青园撒娇。 可是,所有人不知道,这次她是真的下定了决心,不再见沈若庭,不在因为他失去所有理智。 花萝跟着银玉息回到揽云阁,银玉息躺在床上是整夜的辗转难眠。 竖日一早,银玉息还在混沌之中就被谭沐风带出了郡主府,坐着马车一路出了都城。 “这是哪里?”银玉息瞧着眼前的院落。 谭沐风一张平整的五官露出如沐春风的笑容,“家母最是唠叨的厉害,我怕你受不得唠叨,就趁着家母去寻你之前把你带了出来。”转身带着银玉息走进院落,“这是我自己置办的一处宅院,你可以住在这里散散心。” 没想到谭沐风考虑如此周到,银玉息有些受宠若惊,不过还是暗压下情绪,勉强笑笑,“玉息多谢了。” “今日我正好休沐,可以先带郡主熟悉一下院落,等到明日以后,郡主可以想干什么便干什么,我也不能一直陪着你了。” 两人穿过主院,便看到一片竹林,竹林葱葱,亦有假山林立,更有小桥流水,水声汐汐,果然是一处静逸之地。 “当初选这处,便是看中了竹林,那边的几处竹屋都是我闲时亲手建造,里面都是我鼓捣的竹叶茶。”谭沐风又指指前面,“出了竹林便是歇息的院落,我让人一早打扫好了。” 银玉息见谭玉息还要往前走,便伸手拽了他一下,“沐风,这里可有佳酿?” 谭沐风愣了一下才说道,“郡主不是不能饮酒么?”那次在海棠苑她只喝了一杯就难受的紧,他清楚记得她的表情。 银玉息扯扯唇角,“借酒消愁嘛。” 谭沐风了然,挥手叫来身边的侍卫,吩咐了下去。 竹林里偶尔微风拂过,吹起了银玉息的三千发丝,她平时习惯散着头发,只有这样她才能感觉到轻松一些。 谭沐风下意识的伸手把她耳边凌乱的发丝整理过来,银玉息也要伸手准备整理,不想两人手指轻轻碰触,谭沐风 平整的脸颊泛出几分红色,不过趁着银玉息呆愣之际,谭沐风恢复神色,再次伸手准备帮她把头发整理好,银玉息却再次身体躲了过去。 “主子,饭菜准备好了。” 一句话打断了两人之间的沉闷和尴尬,银玉息掩下一双明艳秀眸里的神色,坐了下来。 有那么一刻钟的时间,竹林里只剩下微风声。 “知道你酒量不行,我特意吩咐下人回都城的酒坊买了一壶青酿,喝不醉人的。”说着,谭沐风拢起袖子甄了两杯酒,一杯递给银玉息,“郡主请。” 银玉息看着酒杯,把嘴里想说的都咽了回去,她本就是来散心的,何必自讨没趣,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郡主还是慢点喝。喝太快了,终究……” “无妨,本来我今日就想醉一次。”言闭,她自己拿过酒壶来,倒了一杯,“我怎么这么可笑,竟然喜欢自己的姐夫,是不是连你也觉得我很下作……” “你知道么,前段时间我觉得或许有人会真心喜欢我,但是今日我……对不起,我知道你不是喜欢我……是啊,有谁会喜欢我这样一个女人?” 谭沐风只是翕动一下嘴唇,他突然明白银玉息不是一个糊涂的傻女人,他确实是受人所托,不过今日他的确有些……心动。 不施粉黛的女子脸颊微红,原本明艳秀眸里如今只透着纯净,清雅高华的五官已经完全褪去了几分冷傲,许是服用麋角丸的缘故,她面容要比那些二十芳华分女子细嫩的多。 银玉息一杯一杯喝着,脸颊的红晕越来越大,连着言语都乱了几分。 “那天晚上我的确是太冲动了,我都不知道……沈若庭他为什么执意要当众下跪解除婚约……” “也许沈大人是喜欢你的……” 突然,她眼眸一亮,“不!他是见到了姐姐,姐姐在他心里的地位……是任何人都无法替代的,那个凤姑娘就是……他心中的玉兰……姐姐,都怪那个……那个……栾沂,总是与我作对……”嘴里又是嘟囔了一番,随后眼眸一闭,就要往地下倒去。 见此,谭沐风赶紧大步过去一把抱住银玉息,果然满身的酒味充斥而来,无奈一笑,也只有玉息郡主能被青酿喝醉。 随后,谭沐风把银玉息抱进竹屋中,她轻稳放到床上,看着她转头睡去,他提步而出,吩咐道, .“谭英,这几日你好好照顾郡主,一切都随着她。每日傍晚向我禀告。” “是,主子。” 谭沐风点头后离开了别院。 都城里银玉息为沈若庭跪求皇上的传言也渐渐散去,恢复了以往的热闹。 别院内,银玉息难得有耐心的和谭英学着如何制作竹叶茶,只是临近傍晚,那疯狂的思念便会作祟,而能够缓解这种痛苦的唯有喝酒,连着两三日,银玉息都是喝的醉醺醺的去睡觉。 这日,银玉息终于不再有耐心制作竹叶茶,拉着谭英走出了别院的后门,抬起头瞧了瞧周围的树,她突然看到每个树上都有蜂窝,便问道, “谭英,这里的蜜蜂是你养的吧?” 谭英恭敬答道,“是,郡主。都城里卖的蜂蜜皆是出自这里。” 没想到,谭府的生意做的这么广,“听说女人喝了蜂蜜也可以养颜呢。不如今日,你就陪我采一些如何?” “郡主。这采蜂蜜可是很危险的!如果郡主想要吃蜂蜜,奴婢可以去竹房给你取一些。” “谭英,我就是待着无趣,想要寻些乐趣罢了。”说着银玉息就走到树下,一把抱住树干,双脚却没法用力,“谭英,快帮我上去。” 谭英想起主子的吩咐,只好恭敬道,“郡主,这上去采蜂蜜是要带斗篷的,你在这里等等,奴婢去拿。” 不一会,谭英拿着斗篷走出来,仔细给银玉息戴上,她还是不放心,“郡主,你可得小心着,虽然这个时候蜜蜂还在外面,但是一旦发现有,您一定得喊奴婢。” “好好好,我都记下了。”银玉息迫不及待的伸开双臂,等着谭英把她送上去。 谭英又瞧了一遍系带,才略微放心的抱住银玉息,单脚一蹬,就带着银玉息飞到了树杈上。 “你就在这里等着,这些树枝我就能爬上去了。”说完,银玉息看了看下面,感觉手掌微微发汗,她连忙搓了搓手,往上爬了起来。 第一卷 第二十一章 施展美色 就这样,银玉息好不容易爬到了蜂窝附近,她探着脑袋瞧了瞧,发现里面只是有几只,便伸手就要探去。 “郡主!要不奴婢来吧。”谭英心里担心不已。 以往玉息郡主的传闻令她有些讨厌这个郡主,可是这几日相处之后,她发现玉息郡主只是悲情所困,她并没有传言中那样不堪。 “不用,我马上就探到了。”银玉息看到里面一块黄灿灿的蜂蜜,手指准备一把抓住,不想旁边一只蜜蜂突地朝她的手腕蛰去,“嘶……” 银玉息痛的一缩手,脚下一闪,身子直直就倒了下去。 “郡主!”等谭英反应过来飞身去抱,已经有些迟了。 就在这时,一匹马飞驰而来,马上的男子伸手一探,银玉息闭着眼睛只觉腰间一紧,就像那晚一样温柔,男子抱住她的腰肢,把她放在马上。 谭英连忙飞身下来,跪在地上,“还请栾公子责罚。” 银玉息心落了地,腿却不安分,栾沂按住她的身子,“不想掉下去,就给我安分点。”语气里压抑着浓浓分怒气,“本公子是怎么也没想到堂堂玉息郡主竟然会爬在树上取蜂蜜!” “栾沂,是我执意要上的,和谭英没有关系,更何况谭英是潭府的婢女,你无权处置。”银玉息紧紧握着拳头,却恨自己被栾沂紧紧抓着身子不能动弹。 “谭英的任务便是护你,如果你今日摔个半死,谭沐风还不是杀了她。”栾沂一拉缰绳,“自己去向谭沐风请罪吧。” 只听“驾”的一声,马匹便奔驰而出。 银玉息虽然看不见身后的脸,但是她能感觉到栾沂怒气未减,只好声音放低,“今日是我的错,你就不要生气了。” 栾沂魅惑如妖的黑眸盯着斗篷下娇柔的侧脸,深吸一口气,出口还是免不了要讽刺她一番,“本想着你会耐不住性子去寻沈若庭,没想到这次你倒是安分的很。” 以往银玉息也要反驳几句,这次她只是轻轻哼了一声,转了话题,“你这是带我去何处?” “赴约。”栾沂丢下两个字。 两人骑着马进了都城,银玉息本想摘下斗篷,又想到自己身份,还不如就这样也没人认得。 半个时辰之后,栾沂骑着马拐进一条清冷无人小道,来到一处红门前停下,栾沂下了马,欲要伸手抱她,银玉息拍开他的手,“我自己会下去。” “怎么,怕本公子轻浮于你。”只见栾沂那魅惑如妖的黑眸里尽是戏谑之色,红唇荡漾着令人炫目的笑容。 果然,这厮还是这幅模样,银玉息懒得理他,自己翻身下了马。 栾沂上前敲了敲小红门,很快红门就被打开,一个女子屈膝施礼,“栾公子请。” 两人跟着女子穿过院落,进了角落里的房间,而后上了楼梯,就听到里面隐隐传来的热闹声,唯有上到四楼,那些热闹之声才不再有。女子带着她拐进长廊,走至一间屋子的门前,径直推开房门,作出请势。 银玉息提起裙摆走了进去,目光不由打量了去,只见屋子摆设简单,各处都是飘着轻盈的幔帐,随着她的走动,幔帐一起一伏,露出右边偏殿里的人影。 “公子、姑娘里面请。”站在柱子旁的女子微微含笑,而后掀起红色幔帐。 栾沂轻车熟路的穿过幔帐,抱着凤姑娘躺在上面,案几上放着晶莹剔透的葡萄,凤姑娘捏起一个葡萄递进栾沂口中,栾沂红唇翕动,惹人陶醉。 银玉息放在袖摆里的两只手绞在一块,有些不自在。不过她今日仔细观察这凤姑娘,却与那日不太一样,实在令她不解。 栾沂魅惑如妖的眼眸微微抬起,挥手吩咐,“还不赶快给郡主搬个凳子,要不然郡主嫌弃凳子硬,就坐到这里吧,这里可是舒服得很。”指指软塌上空着的位置,说完,栾沂还勾唇一笑。 “不了,本郡主还是坐凳子吧。”银玉息绷着脸,坐到木凳子上,语气着急,“栾沂,你不是要让本郡主和凤姑娘比试么,还不开始,本郡主可没那么多时间跟着耗在这里。” 闻言,栾沂堪堪笑出声来,偏偏那笑容令人炫目,无法移开眼睛,“郡主急什么,才刚来这软香阁,不尝尝这里的美味岂不是白来一趟。”目光示意圆桌上的葡萄,“那是今日傍晚刚刚送来的,郡主赶紧尝尝鲜。” 银玉息瞧都没瞧,垂下明艳秀眸,“我不喜欢那些。” “咦,我倒忘了,郡主最喜欢的是麋角丸,谭公子前些日子还特意去皇家猎场给郡主猎了两头麋鹿,瞧瞧谭公子对郡主真是一片真情呢,连我都羡慕。”栾沂一袭红衣,再加上满屋子的红色衬的他五官越发白皙精致。 话音未落,银玉息倏地站起身子来,面色难看,“栾沂,你这厮就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我今日真是被你骗到这里来了。”说着就要挥袖而去。 栾沂见此连忙说道,“凤儿,还不赶快把郡主拦住。要不然你的愿望可就实现不了了。” 凤姑娘优雅起身,不过几步就追到了银玉息,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我的软香阁岂是郡主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放开我!?”银玉息不由生气道。 凤姑娘则是拽着银玉息就到了软塌边,语气略带些威胁:“郡主还是乖乖的好。要是明日这都城传出玉息郡主夜逛软香阁,郡主就是有满身嘴也说不清了。” 银玉息岂是这么容易就妥协的,欲要一把扯掉凤姑娘的手,却不想自己腰肢被人一揽,身子往后直直倾下,她吓得惊呼出声。 栾沂一手按着银玉息的肩膀,红唇轻启,“凤儿,你先出去。”另一只手从她的腰间撤出,另一只手抚上银玉息又惊又怒的脸上,指尖触过,不由得让银玉息身子发颤,他戏虐出声, “也难怪你能够喜欢沈若庭这么久,就这样便让你心神荡漾了么?” 银玉息目光中他的红唇一起一合,再加上那张本就妖艳的面容,她呆愣的听着他说完,才猛地反应过来,想要挣扎却死死被他压在身下,“栾沂,你快放开我!” “沈若庭可有过这样温柔的待你。”栾沂瞳孔流转间宛若星辰变幻,再次往下几寸,离她面容只剩下一掌的距离之时,他才停下,勾起唇角看着银玉息咬唇的娇羞, “像你这般模样,沈若庭竟然没有想要占为己有,实在是让人不解呢。” 银玉息脑子里不由充斥着上次沈若庭也如这般对待自己的画面,她只觉得全身发僵,垂落在软塌上的手不知该放到何处,良久才被栾沂低沉的笑声惊醒过来,手掌挡在栾沂的胸膛, “栾沂,你快放开我。我与沈若庭如何不关你的事,你不要在这里施展你的美色。” 闻言,栾沂敛下笑意,掩下魅惑如妖的黑眸里的几分戏谑,“”你与凤姑娘比试,你定会输。你的观颜术只是学了个皮毛而已,与沈若庭、凤姑娘相比还差得远。你的观颜术只能看透这世上八成的人,要不然沈若庭也不会把你拿捏的死死的。” “不要挑拨离间,也不要再提沈若庭。”银玉息撇撇嘴,眼眸一亮,“沈若庭一直不愿意教我最后的秘术,你可有办法?” “你当真想学?!”栾沂微微挑眉。 “那是自然。” “想学的话以后每月十六来找凤姑娘,她自会教你。”栾沂摘了颗葡萄丢进嘴里,语气出奇的严肃起来,“银玉息,沈若庭因为你执意与原家解除婚约的事情已经让成嘉年不再信任沈若庭,等你回到郡主府,成嘉年会想尽一切办法对付你,所以你要牢牢记住: 第一,你手中握着兵权,成嘉年不会取你性命;第二,成嘉年是多疑之人,你要善于利用;第三,皇上虽然命我护你,但是这段时间我分身无暇,希望你能够坚持一段时间,记住了么?” 如此郑重的语气,丝毫不像栾沂。 银玉息呆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下意识的点头应下,“好。” “好了,今日我累了。让凤姑娘送你回郡主府吧。”栾沂不再看她,转身躺在软榻上,似乎陷入了某种沉思。 “那谭沐风那里?”银玉息忍不住问道。 “你安心回郡主府便是了。” “好。” 说完,银玉息转身走出房间,凤姑娘已经在门外等着,银玉息又仔细打量了一下凤姑娘,却瞧不出什么。 凤姑娘见此,掩嘴一笑,“玉息郡主是想知道我是不是那日的凤姑娘,对么?” 这凤姑娘果然深谙观颜之术,她尽量敛着情绪,不想还是被凤姑娘看了出来,“是啊,凤姑娘可否愿意相告?” 两人说着已经走出阁楼,站在月色之下,凤姑娘面容精致娇柔,目光流转之间令人痴迷,“没有什么神秘之处,不过是妆容不同罢了。” 银玉息有些惊讶,这妆容竟然可以如此变幻。 第一卷 第二十二章 当街射杀 夜色渐凉,繁华落幕。 回到郡主府,银玉息已是满身疲惫,花萝和觉晓看到她连忙上前扶着,花萝呃呃呃担忧都写在脸上,“郡主呀,你这几日在外面过得可还舒服,您自小就不曾在外面留夜,吃的可好?睡得可好……” “花萝!”觉晓赶紧唤道。 “哎呦,奴婢就是担心郡主嘛。” 银玉息拍拍花萝的手,安慰道,“你们还不了解我么,我可是矫情的很,过得不好我就回来找你们了。”迫不及待的躺到床上,“就是这几日分外想我的麋角丸,是不是这几日没服用,我的脸都老了。” 觉晓连忙去把麋角丸拿过来,“郡主,您早点睡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嗯,好。”自小她就没在外面睡过,这几日是喝醉了酒才勉强睡好,摸了摸自己的床,还是这里舒服呐。 竖日,清晨的阳光斜着洒在房间内,花萝和觉晓忙着收拾房间。 银玉息正在喝粥,突然想起什么,朱唇轻启,“觉晓,这几日我不在,可有人来拜访?” 觉晓回忆起来,“回郡主的话,这几日来拜访的人还真不少。那日您刚走,谭大夫人带着谭二夫人就来了,谭大夫人一开始怒气冲冲的,听闻您不在府上,才换了换脸色……” 这时,花萝拿着鸡毛掸子冲了过来,“郡主啊,您那日幸好走得早,要不然见了这谭大夫人,指不定会把她赶出府去。”站在那处,手舞足蹈起来, “谭大夫人的嘴一刻钟之内就没有停过……又说您身为潭公子未过门的妻子一点不顾谭府的名声,更是不顾谭公子的脸面……真不知道当时奴婢是怎么熬过去的。” 还不等银玉息开口,花萝接着絮叨着,“郡主啊,您以后要是嫁到谭府可得要听谭大夫人唠叨了,以您的性子肯定会不耐烦的,到时候肯定又向灶房的李大娘和她的媳妇一样吵架的……” “噗嗤……”银玉息似乎也看到了两人吵架的情景,不由笑了起来。 觉晓赶紧轻咳两声,瞪了花萝两眼,“花萝。” 花萝赶紧捂住嘴,讪讪一笑,“郡主,奴婢又多嘴了。” “灶房的李大娘经常和自己的儿媳吵架么?那可是不行,觉晓啊,你一会就去灶房一趟,把李大娘的儿媳安排到其他地方。”银玉息可不希望哪一天因为两人吵架心情不好,饭菜出了问题。 就在这时,银东大步走了进来,“属下参见郡主,林小姐想要见您。” “林小姐?林君瑜?”银玉息一双明艳秀眸掩下笑意,拿过撒帕子擦了擦嘴,“好,没想到这林君瑜的消息挺快的!”她才刚刚回来,林君瑜就找上门来了。 “郡主,你要是不想见,奴婢属下便去回绝了她。”银东看着郡主五官恢复冷傲,就猜到郡主肯定不喜欢这林小姐。 银玉息摇摇头,轻叹一声,“该来的总会来的。”说完就起身漫步走出了房间。 正厅内,林君瑜看着银玉息缓步而来,秀眸渐渐染出几分傲霜,小巧精致的瓜子脸尽带瑰艳之色。 银玉息优雅落了座,明艳秀眸落到林君瑜身上,朱唇轻启,“林小姐见了本郡主难道不行礼么?” 林君瑜这才楞过来,连忙起身朝着银玉息屈膝一拜,“君瑜见过玉息郡主。” 银玉息收回目光,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语气清冷,“不知林小姐来郡主府有什么事?” 林君瑜没想到刚才准备好的质问,在见到银玉息以后忘得一干二净,心中不免有些气恼,脸上却还维持着傲霜之色,“玉息郡主久在这府上,怕是不知我与沐风的事,我们俩互相喜欢,要不是玉息郡主一事,如今我便是沐风未过门的妻子。” 银玉息抬起眼眸,“这是谭沐风和你的事,和本郡主无关。” 闻言,林君瑜脸上的傲霜之色尽退,心里准备的说辞又被打乱,她不得不站起来,满是委屈道,“我知道沐风与你的婚约,我决定不了,但是沐风是喜欢我的,郡主这样难道不是夺人所爱么。” “我们只是定下婚约而已。难道林小姐不相信自己在谭沐风心中的地位。”银玉息顿时没了耐心,想要起身而去。 不想,林君瑜却走过来朝着银玉息跪了下去,很快,那秀眸就蓄满了眼泪,哽咽起来,“郡主,我今日来并不是想为难你,只是这些天沐风对我越来越冷淡,我写去谭府的信,沐风一封都没有回我,我去谭府见他,他都狠心回绝了。” 说着,一把抓住银玉息的手,“我不知道郡主用了什么手段,但请郡主不要偷了沐风的心,可好?郡主可以有很多人去喜欢,而我这辈子单单喜欢沐风一个人……” 银玉息正要开口说话,就看到谭沐风大步走了进来,看到殿内的情形。先是迅速眼眸闪过一丝心疼,而后鼻孔张大,嘴唇紧绷,这是心生怒意的表情,看来谭沐风不知道林君瑜在这里。 林君瑜亦是听到了脚步声,看了一眼谭沐风,连忙放开银玉息,起身跑到谭沐风跟前,语气略带撒娇,“沐风,我就知道,唯有在这里才能见到你。” “胡闹!我已经跟你说过很多次,不要来找我,更不要来找玉息郡主。”谭沐风嘴上如此,身体还是下意识的把林君瑜揽到身后,“玉息郡主,还望你能够见谅。” 银玉息清雅高华的五官恢复冷傲之色,“林小姐想见心上人,以后不必如此大费周章。”明艳秀眸更是染着些世故之色, “还有,林小姐务必记住,本郡主最是能够看透人心,那些下三滥的手段就不要再用了。” 闻言,林君瑜想要说什么,最后只是嘴唇翕动了一下,整个人乖乖站在谭沐风身后。 谭沐风微微颔首,“今日打扰郡主了。”说完,就带着林君瑜走了出去。 看着两人离开,银玉息才回过神来,独身回到挽云阁,房间内觉晓已经收拾干净,她径直走到软榻前躺下闭上眼睛,眉毛轻蹙,不知道沈若庭的病情怎么样了。 “郡主,大姑爷带着冷曦回到青园了,您见不见?”觉晓轻柔声音飘来。 要是以往,银玉息定会立即起身跑去青园,这次她只是睁开眼睛,看着某处看了一会,又闭上眼睛,朱唇轻抿。 觉晓见此,便轻身退了下去。 临近傍晚时分,银玉息躺在树下乘凉,只听又是一声叹气,多少次她睁开眼睛欲要起身去找沈若庭,不知为何突然想起栾沂的话,她硬生生忍住冲动又闭上眼睛。 “郡主,可以用膳了么?”觉晓问道。 银玉息的思绪被打断,睁开秀眸就看到一袭白衣的沈若庭走了进来,她微微一愣,才恢复神色,“上菜吧。” “觉晓,给我多添一副碗筷。”沈若庭凤眸贵丽中透着一抹清艳,径直走到银玉息对面坐下,许是风寒未退,他手指捂唇,轻咳了两下, “玉息,听冷曦说,你这几日也不在府上,自小你便不曾出府外住……” “姐夫这是何意?我不过出府散散心罢了。”银玉息直起腰板,明艳秀眸对上沈若庭的一双秀眸。 沈若庭已经习惯了她这样的反反复复,“我只不过是害怕你性子单纯,被人骗了罢了。” 银玉息秀眸一转落到别处,“如今谭公子对我真心一片,姐夫自是不用担心。只是……还有四日便是你与原小姐的喜事了,不知姐夫可准备妥当。” 这时,觉晓已经把饭菜摆好,沈若庭摆摆手,觉晓看了一眼银玉息的眼色,才退去。 “我已经与原家退了婚约。”沈若庭语气淡淡,丝毫没有任何情绪。 还不等银玉息消化这句话,沈若庭接下来的一句话让银玉息压抑了三日的情感瞬间爆发。 “玉息,我想见见凤姑娘。” 要是以往,银玉息早就怒气冲冲开始质问了,这次她却紧紧捏着筷子,垂下眼眸,“你想见凤姑娘,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可以去帮我问问栾沂,凤姑娘是栾沂的人。”说着沈若庭夹起一块糖酥肉放到银玉息碗中。 看着那块糖酥肉,银玉息只觉得今天的饭菜越发难以下咽,“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和栾沂的关系,还偏偏让我去。沈若庭,你是不是觉得我愚蠢至极……”不等沈若庭回答,她语气一转,接着说道, “我可以考虑考虑,但是我不白问。原家同意与你解除婚约,怕是收了你的好处吧,如今你要我帮忙,我也得要些好处才是。” “好,只要你帮我见了凤姑娘,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那你可以娶我么?” 银玉息脱口而出,沈若庭凤眸贵丽中的情绪模糊不清,她又接着一笑,“瞧你,我是与你说笑的。明日嘉禾邀我去府上一叙,后日如何?” 沈若庭这时才发觉几日不见银玉息,她对自己的态度、感情有些变了。 “不行,栾沂明日午后就会出发去秦南。” 闻言,银玉息才想起昨晚栾沂说过的话,说他无暇分身,原来是要离开都城,便随口问道,“栾沂这厮不是宠臣么,有什么事情需要跑那么远?” “秦南的知府前日被当街射杀,皇上大怒,于是派栾沂前去。” 第一卷 第二十三章 虎视眈眈 外面的太阳把整个都城烤的火辣辣的,屋子里显得很是闷热。 “郡主,这是今日一早冷曦送过来的几件云纱裙,往年听说沈家产的云纱都送去皇宫里了,不想今年大姑爷还有心给郡主留了些。”觉晓选了一件淡青色的云纱裙拿了过来。 银玉息却扯了扯嘴角,这云纱裙穿上最是凉快,不过工序太过复杂,只有皇宫里才能见到,今年她倒是沾光了。 素雅的淡青色云纱裙上却繁花似锦,袖摆和裙摆上都绣着繁杂的花朵,摆动之间繁花飞舞,甚是轻盈。 银东疾步走进来禀告道:“郡主,早朝刚刚结束。您可要现在出发?” “皇上可有留栾大人?”银玉息接过觉晓手中的腰带自己系好。 “是,和往日一样。” “那就好,我们正好可以在街尾的茶馆等他。”银玉息冷傲五官恢复清雅高华气质,把衣裙整理妥当,她提步走出房间。 银东不紧不慢跟在身后。 两人一路出了郡主府,银玉息上了马车,银东驾着马车缓缓行驶,很快就来到街尾,这里的茶馆正好在十字路口,能够看到从皇宫出来的各位大臣。 银玉息没有下而是坐在马车里等,因为早上起的偏早些,她不由打了几个哈气,掀起车帘,就看到几辆大臣的马车缓缓驶过,她连忙放下车帘。 等了两刻钟,依旧不见栾沂,银玉息神色有些着急了,又想到栾沂要离开都城,临走之前怕是有许多事情做与皇上相商,她又合上了眼睛。 很快,街上摊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银玉息倏地睁开秀眸,“银东,还是不见栾大人么?” “回郡主的话,属下没有瞧见。” “立即掉头去宫门口。”银玉息隐隐觉得自己只是空等了一番。 马车须臾片刻,马车来到宫门口,银东下了马车去询问侍卫,返身回来上了马车,语气恭敬,“郡主,侍卫说栾大人两刻钟前已经离开。” “立即去栾府。”银玉息脱口而出。 两人又一起来到栾府,栾府大门口的侍卫只是说栾大人出去了,并不知道去了哪里。 闻言,银玉息明艳秀眸中闪过失落,默然片刻,终是吩咐道,“回府吧。” 回到府上,银玉息还不曾想好说辞,就看到沈若庭坐在正厅等着他,她努力扯开一抹笑容,提步走了进去。 沈若庭难得目光灼灼的瞧着银玉息,“可有见到栾大人?” 银玉息下意识的回答道,“不曾,我去了皇宫,又去了栾府,怕是栾大人已经离开。”追了一早上,她不觉有些疲惫,“等栾大人回来吧,凤姑娘又跑不了。” “对,玉息说的是。”沈若庭凤眸贵丽中恢复清艳之色,转头吩咐觉晓,“你赶紧回郡主回屋休息吧。”说完,自己却匆匆而去。 觉晓不由脸色一沉,“这大姑爷也真是的,也不知道关心关心郡主。怕是如今心里只想着那个凤姑娘了。” 银玉息凄然一笑,笑容里满是苍凉意味,朱唇轻启,却嗔怨道,“觉晓,你何时也成花萝那般了。”说完觉得有些口渴,她指了指茶杯。 觉晓连忙取了茶壶过来斟茶,“郡主难道不回休息一会么。” “不了,成嘉禾那丫头怕是要来府上,我就在这里等她吧。” 银玉息慢悠悠的喝了两杯茶,没有把成嘉禾等来,倒是把谭沐风等来了。 只见谭沐风潇洒而来,看到银玉息,点头颔首,“郡主在这里可是等人?” “嗯,等嘉禾公主。” 谭沐风坐下来,那宛若繁星的眸子越发清亮,“今日我从皇宫出来,看到郡主的马车匆匆而去,问了侍卫,才知郡主是在找栾大人。” “是啊,有些私事需要他帮忙。”银玉息大大方方的说出来,她也要鲜少这样郑重说栾大人。 “郡主怕是不知栾大人有要事在身,早朝过后已经从皇宫东门出去,一路向南而去了。”谭沐风语气一顿。 闻言,银玉息有些着急,“这么急?不是说午后才出发么?” 谭沐风却问道,“是谁告诉郡主栾大人午后出发的?栾大人去秦南的时间除了皇上和我并没有人知晓。” 这时,银玉息脸色微微一变,没人知道栾沂出发的时间,沈若庭为何这么着急让她午时之前来见栾沂,沈若庭……而且,外人并不知道凤姑娘与沈若庭的关系,沈若庭怎么脱口就说凤姑娘是栾沂的人…… 谭沐风见银玉息脸色不断变化,他不好多问,只是接着说道,“秦南知府的死恐怕与成王府脱不了关系,皇上派栾沂去,栾沂虽是宠臣,但一路危险难料。” 是啊,栾沂这人与其他贵族子弟不同,那些人平时都有侍卫随从。栾沂却总是独自一人,此去秦南,成王府又当然会想尽办法除掉栾沂,而沈若庭……他为何要在栾沂走之前,要自己见栾沂一面呢。 银玉息敛下心思,紧紧蹙着眉头,”危险难料?难道皇上不担心么?” “所以皇上秘密派我跟随,我才是午后出发。栾大人怕有横生枝节才临时决定出发。”谭沐风也心中猜出几分,他却装作不知道,继续说道,“我见你,便是来跟你告别的。” 听到这里,银玉息才豁然明白,怕是沈若庭是想要她去探探,如果她见不到栾沂,说明栾沂已经只身前往,如果见到栾沂,那栾沂便会和谭沐风相随。 只身前往,成王爷恐怕就会下死手……越想银玉息越是痛心不已,连着放在袖摆里的手指都有些颤抖。 也难怪,她回到的府上,沈若庭便在这里等着她,得到她的消息未曾停留一刻就着急离开。 银玉息倏地站了起来,平时冷傲清雅的面容闪过惨白之色,手指紧紧捏着椅柄,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声音,“沐风,刚才有人向我询问了栾大人的去向,恐怕栾大人会有危险。” 此时,谭沐风心中已经了然七分,脸色微沉,起身微微颔首,“那沐风便告辞了。” 看着谭沐风快步而去,银玉息压抑在心底的愤怒,痛楚的情绪彻底显露在脸上,却无法释放。 虽然栾沂平时总是对她冷嘲热讽,但是他从未做出伤害过她的事,如果今日栾沂因为自己发生什么事,她真的是……无法原谅自己。 “银东!”银玉息深吸一口气,努力使自己恢复平静,叫来银东,“你立刻去栾府门口等着,一旦有任何消息一定要回来禀告。” “是,郡主。”银东领命而去。 旁边站着的觉晓看着郡主今日的模样,连忙上前安抚道,“郡主放心吧。栾大人一向聪明,定然不会有事的。” “希望如此吧。”银玉息把手放到觉晓手上,“先扶我回房。”如今只能等着消息了。 栾沂一路助新皇登基,一夜成为这大泽王朝的宠臣,所以嫉妒之人不在少数,更何况成王府虎视眈眈,栾沂可谓凶多吉少。 郊外,一整片杨树葱葱郁郁,偶尔轻风拂过,树叶发出沙沙的声音,剩下的便是马匹的奔跑声。 两匹马一前一后,前面的男子一袭金丝滚边的黑袍,白皙精致的五官秀气十足,那一双魅惑如妖的黑眸深邃难测,红唇紧抿,却掩盖不了男子倾国倾城的气质。 后面的男子亦是一袭黑袍,面容精致却略显发黑,眉目肃然,薄唇微抿,与前面男子有三分相似。 这时,前面马匹的男子突然拉紧缰绳,马儿嘶吼一声,男子看向后面的男子,“二哥,如今你可得好好练练身手了。” 后面的男子则是黑眸盯着四周飞落的树叶,手掌放在腰间的剑柄上,满脸杀气。 只听“嗖”的一声,一只黑箭飞驰而来直直朝着栾沂射去。 栾沂手腕一翻,一把纸扇翻转之间已经挡下黑箭,他目光落到地上的箭头上,勾唇一笑,“果然,今日要恶战一场了。” 不等他话音落下,无数只黑箭从四面八方射来,栾沂收回目光,眸色渐深,手腕翻转之间又是打落十几只黑箭,另一匹马上的男子是栾府的二公子栾温,栾温自幼习武,练就一身本领,挥剑之间动作行云流水,仿佛这些黑箭都不在他眼里。 眼看着黑箭越来越多,栾温眉目肃然间透出几分寒意,只瞧他飞身腾起,又落下,手中已经握着不少黑箭,而后右手长剑挥出,黑箭瞬间朝着四周射去,“你快走,这里交给我。” 此时树枝上的黑衣人只顾着躲箭,正是逃走的好时机。 “那便多谢二哥了。”栾沂“驾”一声,马匹飞驰而去。 等藏在树枝上的黑衣人反应过来,已经不见栾沂身影,只剩栾温,黑衣人便迅速撤去。 栾温望着远处,喃喃自语道,“四弟保重。”如果不是栾沂坚持,他就会随栾沂一起前去。 两刻钟后,栾沂骑着马来到恒城城门口,他仰头看了一下城楼,魅惑如妖的黑眸恢复纯净,红唇荡漾着令人炫目的笑容,翻身下马,走进恒城。 第一卷 第二十四章 刀剑无眼 恒城在都城与秦南之间,栾沂与谭沐风约在恒城见面,因此栾沂要在这里歇上一个时辰。 香悦楼,栾沂轻车熟路来到恒城最繁华地带的酒楼,他环顾一下,才只身走进去,“小二,开间上房,顺便送些吃食。” “好的,客官。”小厮收下银子,吆喝着,“阿福哥,带客人上三楼。” 一楼这里临近午时,已是坐满了客人。阿福哥恭敬的走过来,“客官请。”做完请势,带着栾沂上了楼梯,二楼是雅间,也可偶尔听见一些喝酒声。 三楼安静许多,阿福哥一路走到顶头,打开右手边的房间,“客官,请。”对着栾沂又是恭敬一拜,“客官还有什么吩咐?” “先下去吧。”栾沂挥挥手,瞧着阿福哥转身而去,他上前关上房门,精致的面容紧贴着房门听了听,眼眸一闪,返身来到床榻旁躺下。 午后,烈日当空。 银玉息正躺在软榻上小憩,旁边的花萝轻轻扇着扇子。 外面银东脚步急匆匆的走了进来,花萝忙把手指放到唇上,做了个噤声,“郡主刚刚睡着,可是有什么急事?” 银玉息本就没睡安稳,倏地睁开眼睛,看到银东,连忙恢复清醒,“可是有什么消息。” 银东禀告道,“回郡主的话,栾大人在恒城遭到恶人埋伏,深受重伤,幸好当时谭大人赶到,才捡回一条性命,只是……只是不知何时能够醒过来。” 闻言,银玉息手指紧紧握着,眼神骤然一痛,果然……果然还是出了事,“那栾府的侍卫可会把栾大人接回来?” “听说栾大人的伤势不适合奔波,栾府已经派栾二公子前去了。” 不等银东说完,银玉息气冲冲就走了出去,银东连忙拉住银玉息的胳膊,“郡主,事情已经发生,你此时去问大姑爷有何用,就算是大姑爷承认了又如何?” 银玉息硬生生的站住,一双明艳秀眸中闪过一抹自嘲,“是啊,就算沈若庭亲口承认了又如何,我能把他怎么样。”她有些无助的蹲下身子,双手抱住脑袋,狠狠捶了两下。 如今她对沈若庭,是又爱又恨。 突地,银玉息站了起来,粲然一笑,吩咐道,“银东,准备好马车,我也要去恒城。” 新的东领命而去。 正巧这时,沈若庭漫步走了进来,自然也听到了银玉息的吩咐,不由问道,“玉息,你没听说恒城有恶人么。” 银玉息转过身子望着铜镜里的自己,那双明艳秀眸恢复几分世故,清雅高华的五官冷傲难掩,“就是因为有恶人。我才要去瞧瞧沐风。” 听闻银玉息这般亲切的喊沐风两个字,沈若庭出口话仿佛堵在喉咙口,片刻,他还是继续劝道, “玉息,刀剑无眼。更何况谭公子他们公务在身,你去也不合适。” 银玉息回过身来,几步走至沈若庭面前,眸光紧紧盯着他,红唇缓缓勾起,“那又如何,几天不见谭沐风。我心里想的紧。”说完,她暗暗咬着银牙准备提步而去。 “你是在生气?!”沈若庭瞧到了她眼里隐藏的神色,一把捉住她的手腕,银玉息身子一顿,想要挣脱出来,却力气太弱,沈若庭一个用力把她紧紧环在胸前, “这个谭沐风到底做了什么,才相处几日,你就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银玉息垂着眸子,微微簇起眉头,他说的没错,以前她要分贪恋这个怀抱,如今却有一丝的厌恶,把全身的力气都用到脚上,狠狠一踩。 “嗯”沈若庭一声闷哼,痛的放了银玉息,银玉息走到门口,没有回头,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姐夫还是管好自己的事吧。” 沈若庭看着纤细身影消失在拱门处,凤眸中清冷之色更重,目光看向觉晓,“觉晓,郡主为何这般生气?” 觉晓恭敬的朝沈若庭一拜,“大姑爷应该心里清楚自己做了什么。”说完,亦是只身走了出去。 沈若庭现在原地,脸色变幻不断。 西边的太阳已经被山川吞没了半个,恒城被笼罩在一片血红之下。 当银玉息赶到恒城,已是傍晚时分,来到香悦楼,她瞧了瞧这香悦楼的奢华,不由咒骂了栾沂一声,这厮出去公务竟然住这么好的酒楼,真是符合他的性子。 不过,香悦楼经过午时发生的事情已经完全封闭,周围站满了黑衣侍卫,侍卫见银玉息要进去连忙拦住,“站住,任何人不准进去。” “本……我是谭大人请来的,快麻烦去禀告一声。”银玉息想了想,还是不要暴露身份的好。 听闻是找谭大人,侍卫赶紧去禀告了,不多一会,就见谭沐风走了出来,见是银玉息,不免有些诧异,“郡主?你怎么来了?” 银玉息走上前,微微一笑,轻声道,“这不是听说栾大人受了重伤,我心里有愧,就过来瞧瞧。” 谭沐风了然颔首,“那郡主随我进来吧。” 两人一路上了三楼,来到楼梯口的房门口,正巧这时房门打开,里面走出两个侍卫都端着血水,银玉息最怕血了,连忙转身捂住眼睛。 “怎么……怎么还有血水?” 谭沐风上前挡住她的身子,语气沉重,“有一只黑箭刺到了胸口上,这时才取出来。” 这么严重,银玉息心中愧疚更甚,朱唇都有些发白了,想了想又有些后悔,不知道她来这里干什么。 见银玉息没说话,谭沐风以为她被吓到了,伸手揽住她的肩膀。轻拍了两下,“既然来了,就先住下吧。明日一早,你再回去。” “不,我已经来了,怎么能回去呢。”银玉息立即出口回绝,动了一下身子,从谭沐风怀里出来,眼睛盯着禁闭的房门,“栾沂受了重伤,那你们还去秦南么?” 谭沐风平整的五官露出烦心之色,“皇上命我在这里保护栾大人,秦南之事怕是要耽搁一段时间了。” 秦南之事本是急事,如今因为栾沂受伤而耽搁,虽然可见皇上对栾沂的重视,可那不是更遂了成王爷了, 想到这里,银玉息咬着嘴唇,暗暗做下决定,“谭公子,既然你们俩都暂时去不了秦南,不如我先去瞧瞧吧。” 谭沐风急忙拒绝道,“那怎么行?你一个郡主去接近多危险!?怕是成世子已经亲自前去处理此事,你这个时候过去……太危险了。” “谭公子,你也明白栾沂受伤之事是因为我,如今身受重伤,我心里始终过意不去,我怎么能心安理得的等着。”明艳秀眸透出恳求目光,她抓住谭沐风的衣袖, “放心,我身边有银东和银北在,就算是遇到成世子,他也不敢把我也怎么样。更何况,如果这件事等你们前去恐怕已经无法改变了,我去暗中调查或许能查出些蛛丝马迹。” ”不行,你一个女子去秦南太危险了。如果你有个万一,我怎么和皇上还有栾大人交代。”谭沐风坚决的要脑袋,转头吩咐楼梯口的侍卫,“你们,立即送玉息郡主回都城。” “谭沐风!”银玉息突然声音一冷,“你拦不住我的。我银玉息下定决心做的事谁也拦不住,你要是敢我,我就……我就毁掉婚约!” 两名侍卫站住,谁也不敢动。 谭沐风无奈的瞧着银玉息倔强的面容,不知道该怎么办。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大夫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谭沐风也不管银玉息,疾步走进了房间,返身把门关上。 银玉息看着谭沐风逃避的样子。也知道自己有些无理取闹了,可是她讨厌总是被人利用,讨厌总是被别人保护,所以她要主动一些。 ”郡主,还是先回房休息吧。”侍卫作出请势,见银玉息点头,他带她来到一间房门口,“郡主有什么吩咐随时叫属下。” “好。”银玉息满脑子乱糟糟的走进房间,坐了下来。 刚才决定去秦南,也是她突然决定的。这时她应该好好计划一下,等半夜,她就连夜出发。 不大一会,银东和银北走了进来,银玉息与两人说了自己的想法,并吩咐银北赶紧去准备,银东也是去准备晚膳。 “咚咚咚”“玉息郡主,是我。” 银玉息就知道谭沐风会再来劝她,忙坐好身子,“进来吧。” 房门打开,谭沐风走了进来,径直走到银玉息对面坐下,一脸正色,“郡主可知道,沐风和郡主的婚约是谁促成的?” 闻言,银玉息微微一愣,他怎么好端端的提这个,轻咳一声,“谭公子想说什么可以直说。” “当初让谭沐风表现喜欢郡主的人是栾大人,栾大人选择我,也是因为谭府依仗着成王府,这样郡主能少吃点苦。”说着,谭沐风兀自一笑,笑的有些自嘲, “不知不觉,我竟对郡主动了心。” 话音落,房间内出现短暂的沉寂。两人各有所思。 良久,谭沐风继续说道,“我知道我拦不住郡主,但是请郡主明白,我是真心担心郡主,郡主非要去也可以,但是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第一卷 第二十五章 满城皆是 “什么条件?” “沈大人近来还在沐休,我会飞鸽传书让人通知沈大人前来,陪同郡主一同前去秦南,有沈大人在,我才会放心。”说完,谭沐风那双璀璨的眸子瞧着银玉息的眉眼, 银玉息自然有些诧异,不过稍作一想,谭沐风是真的担心她的安危,可是……一想到她今日才与沈若庭不欢而散,便脱口而出,“沈若庭不会来的。” 谭沐风温柔一笑,“这些郡主不用担心。”说完站起身子, “郡主只要好生待在房间里休息,明日一早沈大人会在楼下等你。” 不等银玉息回答,谭沐风翩然离开。 夜晚,这片街热闹的很,本来银玉息还有意要去下面转转,可是一想到明早要与沈若庭一起同行,她心里不是滋味,不知是甜,是苦,还是涩。 不知不觉,银玉息坐在窗台前睡着了,人影闪动,一个黑色人影瞧着她埋在胳膊上的面容,心里某个地方突然柔软下来,终是轻叹一声,把她抱到床上,自己悄然离去。 竖日,银玉息简单梳洗打扮之后,出了房间就看到谭沐风和沈若庭现在楼梯口,银玉息一双明艳秀眸恢复几分世故,冷傲的五官透着清雅高华气质,她走到两人跟前。 “郡主,不需要再考虑考虑么?”谭沐风恭敬问道。 ”不用考虑了,我们早点出发吧。”银玉息声音淡淡的,掠过两人,径直下个楼。 沈若庭与谭沐风颔首后,跟着下去。 两人出了酒楼,马车已经准备好,看到只有一辆马车,银玉息微微蹙眉,“银东,再去准备一辆马车。”自己一跃钻进马车坐好。 沈若庭朝着银东摇摇头,也上了马车,坐在银玉息身侧,见她朱唇轻启,他忙按住她的手,“既然是去秦南,还是不要引人耳目。” 银玉息吞回要出口的话,换了语气,“姐夫可知道我此行的目的?” “自然晓得。”沈若庭提起准备好的糕点递给她,神色和语气都是难得的宠溺, “你久待在都城,难得出来,这次我带你好好玩耍一番。” 银玉息接过红豆糕吃了一口,“这么早都城这家糕点店怎么会开门?”她以前最是喜欢吃这些,沈若庭也总会买些新鲜的送到挽云阁,那时候她尝的每一口都分外甜。 如今……银玉息只觉得嘴里腻的慌,勉强把这一个吃完,摇摇头,”吃不下了。” “这是前几日我让冷曦去学的。冷曦的手艺还不错。”沈若庭见她悄悄隐去的神色,心里担忧更甚,脸上却恢复清冷之色。 一个时辰后,马车缓缓驶入秦南城,因为在这里呆的时间长,沈若庭选了一个清静的小院落租下,马车稳稳在院落门前停下。 沈若庭先下了马车,伸手准备扶银玉息,银玉息却看了一眼银东,银东连忙把手背递过去。 沈若庭掩下眼中神色,口中夸赞道,“不知不觉,玉息长大了。” 银玉息稳稳落了地,眼眸对上那双凤眸,巧笑如嫣,“姐夫,我已经不是那个追在你后面的小姑娘了。” 银北已经上前把门打开。 沈若庭却站在原地没有动,“以前,我总是把你护在郡主府,如今与谭公子相处这些日子,你果然变化很大,我甚是欣慰。”语气微微一变,却越发温柔, “今早见谭沐风,他心里是有些喜欢你的,但是你对他没有表现一点喜欢,又怎么会因为他改变那么大。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银玉息略显诧异,沈若庭这般像是又回到了从前,眼神满是宠溺,语气竟是关心,她走上前抱住沈若庭的怀抱,心里那种爱慕之情仿若要拔地而起, “姐夫,你还不懂么,我是为了你才改变的。这些日子,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可是为了你,我还是忍住了。” 说着离开他温热的怀抱,“或许时间久了,我也就不喜欢你了。或许,三个月后,我就顺意嫁到了谭府。” 沈若庭莫名觉得心里某处有些涩意,凤眸贵丽中泛着模糊不清的神色,拍拍银玉息的肩膀, “好了。我只是怕你因为我委屈了自己。” 两人不再说话走进了院落。 临近午时,沈若庭走了进来,见银玉息百般无聊躺在床上,他轻咳一声,“玉息,秦城主和成世子约你我去德香楼,咱们出发吧。” 银玉息哼哼了两声,转过身子,背对着沈若庭,“不了,天气太热我不想去。” “吃过饭,成世子还邀你去游湖,游湖那边可是凉快的很。”不等银玉息回答,他走过来声音放低,“我知道你不想见成世子,去了你想吃就吃,想玩就玩,有我在,你不需要看他脸色。” 银玉息依旧摇摇头,“姐夫,我真的不想出去。” 见她如此,沈若庭也知道再劝也没用,“那好,你想吃什么让银东去买,如果你想来,可以让银东把你送过去。”说罢,沈若庭提步而去。 银玉息睁开眼睛,眼珠一转,她了可没忘了来秦南还有重要的事情,本来还想着怎么找个借口出去,没想到此时正合她意。 只瞧银玉息翻身而起,整理了一下发髻,走出门去,挥手叫来银东,小声问道,“沈若庭可走了?” “回郡主的话,沈公子已经走了。”银东微微颔首,“郡主吩咐的事情,属下已经打探好了。“因为天气大热,城主吩咐把知府的尸首放在楼城主府的地下仓库里,任何人都无法接近。” “那这城主和知府的关系是敌是友?”如果是在衙门里,她还可以找借口进去,如果在城主府,她可有些犯难了。 银东脸色不变,语气一沉,“平时关系并不好,听说两人经常因为衙门处置犯人的事情闹的满城皆是。” 看来这城主和成世子是一起的,成世子才来,城主就邀请他们吃饭游湖,可见想要从尸首上查出蛛丝马迹怕是非常困难了。 “郡主,属下倒是有个法子。”银东提议道。 银玉息目光一亮,“什么法子,说来听听。” “属下说了,郡主可不要生气。”银东平时心思细致,见银玉息满眼期盼,他接着说道, “属下听说知府被射杀那日,身旁的主薄和四个捕快都在,郡主从他们身上下手应该能够查出些什么。不过……不过……” 银玉息皱起眉头,督促道,“不过什么,快说呀!” “他们被关在了知府的牢房里,郡主想要见他们也必须进入牢房。” 银玉息朱唇轻抿,稍作一想,“你的意思是,我要当个犯人进入牢里。”银东这个办法确实不错,可是为了弥补自己的错处,要委身进入牢里,她有些不愿意呢, “好吧,我先想想。” 银玉息在院子里转了两圈,最后终是停下来,做下决定,“银东,城主膝下是女儿还是儿子。” “是个小姐,听说城主下午游湖,也会带上秦小姐。” 闻言,银玉息冷笑一声,“这城主怕是想把自己的闺女带到成世子和沈若庭面前。那既然这样,就别怪我有意破坏了。”敛下嘲讽之色,吩咐银东, “你先去准备饭菜吧。等吃完饭休息片刻,咱们就去街上瞧瞧这秦南的美。” 秦南是典型的江南水乡,两边青灰色的砖瓦倒影在中间河道里,河道上一条条石桥宛若一条条黑龙,河水里的红船参差不齐,站在船上偶尔还能够听到女子的哼唱声。 女子提着裙摆,小心翼翼的走下石阶,挥手让婢女过来扶着她,女子那柔青色的裙摆绽放之际,银玉息已经掠过女子一脚踏在了船上。 “这是我相中的船。小姐还是另寻一个吧。” 女子娇柔的面容怒气难掩,“这是本小姐提前定好的船只,你真是好大的胆子。”伸出手就要去拽银玉息的胳膊,不想银玉息迅速躲了过去。 银玉息挥袖坐到床上,动作之间难掩高华冷傲气质,明艳秀眸瞧着女子,“定好的船只又如何,可惜被我瞧上了。” “你!你这个女子怎么这般蛮横无理,在这秦南还没有敢跟本小姐争抢一二呢。”说着,女子气的直舔脚,见着船桨放在一旁,她灵机一动骂死船桨就朝银玉息挥去。 银玉息一把抓住船桨用力一推,女子重心不稳,直直朝着水里载去,水花四溅,银玉息连忙举起胳膊用袖摆挡住。 旁边的丫鬟顿时反应过来,“小姐!小姐……还看着作甚,赶紧下去把我家小姐救起来呀!” 船夫认得这是秦小姐,如果秦小姐今日出了事,他可是难逃责任,朝着秦小姐落水的地方赶紧跳下。 很快,秦小姐就被船夫救了上来,丫鬟过去抱着把她放到地面上。 秦小姐呛了水,狠狠咳了几下,满脸涨得通红,指着银玉息,“快,快把这女的给我抓起来……给我抓到大牢里!” 后面跟着的两名属下立即上船准备抓银玉息,银玉息却明艳秀眸恢复几分世故,“我自己会走。” 秦小姐隐约觉得事情有些蹊跷,可是此时被欺负的满肚子都是怒火,委屈掩盖,只想的要如何好好惩罚这女子! 第一卷 第二十六章 美女相伴 秦南城城中河水的尽头是一片清湖,湖面上热闹不已,停满了船只。这秦南的媳妇要是找不到自家男人,来这里定能找见,肯定在与那位姑娘相会。 湖边杨柳依依,轻风微佛,吹得船上的红纱幔帐不断飘起落下。一艘三层红船里,几名女子妙曼身姿在不停地舞动。 对面的三名男子谈笑不断。 “听说这次沈大人是陪玉息郡主前来游玩的,那玉息郡主就没缠着要来,不怕你在这里夜不归宿。”成嘉年流月般的眸子幽深透彻,清俊的面容上布满笑容,说完瞧着舞动的女子,仰头一杯。 沈若庭轻轻抿了一口,凤眸贵丽中神色难猜,“世子说笑了。我与郡主只是兄妹之情,她向来不管我这些的。” 成嘉年瞳眸流转间宛若星辰变幻,身子微微向沈若庭靠近,声音平缓,“沈大人独身一人惯了,有时候看不到自己的心也正常。不如今日让秦城主给你寻几个身家清楚的女子送过来,沈大人也该破破红尘,才能清楚自己心中所想,不是吗?” 沈若庭笑了,只是那笑容有些稀疏,凤眸中一抹氤氲模糊更甚,“还是罢了。” “瞧沈大人还是这般拘谨的样子。不说你未娶妻,就是我们这些家中已有娇妻的人都难免不出来沾些野花野草。”说完,成嘉年指着那弹琴的女子,“我瞧着那女子就不错的,沈大人可以慢慢考虑一番。” 旁边的秦城主忙笑呵呵道,“世子还是不要为难沈大人了。”转而收起玩笑之色,正色道, “听说栾大人身受重伤如今在恒城,世子这么着急赶过来,可是还有什么不放心,还是皇上会派其他人来秦南调查此事?” 成世子面容逆着光线,投下阴暗阴影,“朝中除了栾沂,谁敢来秦南。更何况如今栾沂昏迷不醒。”幽深透彻的眸子里难掩傲气, “只是父亲万分交代,栾沂这人心思缜密,昏迷不醒只是传了出来,你我都未曾见到,不定是真是假。以防万一,我当然要亲自前来。” 秦城主了然的点点头,眉宇间的愁色却不减,“可是尸首已经放了三天了,如果此事一直这么拖下去也不是办法。我倒是有个想法,今夜我就派人把尸首放回府衙,再带一些野狗放进去,等到明日一早,任是谁想从尸体上查出什么,已经无从下手。” 话毕,三人都没有说话。 片刻,成嘉年眼眸转向沈若庭,问道,“不知沈大人可有什么好主意?” 沈若庭故作惊讶,凤眸中尽是迷茫之色,“刚才我只顾着听那女子弹曲,不知道世子因为什么询问我。” 成嘉年仰头一笑,眼眸中透出几分思忖光芒,“沈大人既然没有听到就罢了。”转而看向秦城主,声音放低,“城主的主意不错。只是大家都知道是城主大人在看护知府大人的尸首,如果到时候皇上问责起来……” “世子放心,我找几个替死鬼就是了。”秦城主仿佛对这种事情已经习以为常,等成世子喝了一杯后,继续问道,“只是牢中那几个人有些难办,他们都是对知府忠心耿耿,要杀了他们必定遭人怀疑,可是也不能放了他们。” “这个好办。明日一早我就派人把他们发派到边境之地,让他们再也回不来,至于他们的家人,多给些钱就是了。”成嘉年脸上隐隐出现阴狠神色, “这些事情处理的越快越好,免得横生枝节。” 话音未落,就听到外面女子说话,只瞧一个粉衣女子快步走了进来,见到里面的三人,先是微微一怔,而后走到秦城主身边撒娇道, “爹爹,母亲听说今日你来了这里,又晕倒了,女儿便忙来这里唤你回去。” “胡闹!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一个女儿家不知分寸,而且我也告诉你母亲有重客相会,快快离去!”秦城主忙站起身子,虽然满口责怪,但脸上也藏不住宠溺之色。 成嘉年换了个姿势,打量了一下这秦家小姐,“秦城主藏着自家的闺女,也不给我们介绍一下。” 秦城主一笑,满脸的褶皱,“是小女失了礼数。”转而看向秦小姐,嗔怨着,“不不见过成世子和沈大人。” 秦小姐朝着两人一拜,娇柔面容泛出红色,“秦婉见过世子,见过沈大人。” “秦小姐也到了该出嫁的年龄了吧,不如我在都城给你寻个如意郎君,到时候等你嫁到都城,我也能照应你一番。”成嘉年仔细瞧着两人神色。 只见秦婉摇摇头,抿着唇,不高兴道,“爹爹说都城的男子不能托付终身,说要在秦南给我寻个夫君即可。” 成嘉年堪堪一笑。 秦城主忙笑着解释,“还望世子莫怪。我家这闺女性子单纯又自小娇纵惯了,我也是舍不得,才那般与她说的。” 成嘉年则不在意,指了指沈若庭,“都城也未必都是负心男子,这位沈大人自从妻子过世后四年未曾娶妻纳妾,这般深情在都城可是人尽皆知。” 秦婉这才朝着沈若庭打量而去,只瞧这男子凤眸贵丽中透着一抹清艳,唇角虽带着笑意,却给人一些疏远之意。 “是么?那沈大人可是深情的很呢,只是……只是不知如今沈大人心中可愿意接纳旁的女子?”说完娇羞的低下头去。 沈若庭细细思忖一番,他既不想接纳这女子也不想商了女子的面子,沉稳不变的表情显得有一种内敛气韵, “在下已经三十有余,秦小姐才芳华正好,怎可因为在下错过好的姻缘。” 这算是委婉的拒绝,可是秦婉岂是这么容易被打发的,扑扇了一下睫毛,那面容灵动婉转间含着一抹娇媚,“既然如此我可以当作妹妹陪公子在这秦南多玩几日。” 这时,沈若庭再拒绝就有些无情了,温柔一笑,“好。” 这秦婉的玲珑心思挺让成世子惊讶的,看来如果认真利用一番,怕是沈若庭也会心有所动。 红船已经点上烛火,显然外面天色已暗。 “在外面待的时间太久了,赶紧和秦落回府。”秦城主说着把秦婉带了出去,走到船头,不由夸赞道,“平时爹爹没白教你,只要你好好磨磨这沈若庭,不多时,你定会嫁给沈若庭,成为令人歆羡的沈夫人。” 闻言,秦婉脸上娇羞更甚,“爹爹言之过早。女儿倒是瞧着那成世子也是不错的。”如果她嫁给成世子,以后岂不是世子妃,不比一个沈夫人强么。 “傻瓜。成世子已经娶了世子妃,可不是你能肖想的,更何况成世子这人可未必是良人,能够一辈子疼你爱你。”秦城主免不了一番教诲,又想到自己离开太久,“好了,你快回府上吧,爹爹还要再陪成世子一会。” 秦婉点点头,“好,娇儿全听爹爹的。” 秦城主回到船舱内,见两人已经有些喝多了,成世子跌跌撞撞走到舞女之间,一手搂抱了一个,沈若庭面颊泛红坐在位置上神色依旧清冷,秦城主走上去,问道,“不如我派人送世子和沈大人回去休息吧。” 成世子连忙挥手道,“不,不,我就还未喝够呢。”说着靠近舞女的红唇而去,狠狠亲了一口,“有这些美女相伴,我今晚就不回客栈了。” “不如,我先派人把沈大人送回去。”秦城主又问了一遍。 “好。”沈若庭维持着几分清醒,双手撑着身子,走出了船舱,靠在船边,面容上突然染上愁色。 秦城主派了两个侍卫扶着沈若庭下了船,把他送回了宅院,便离去了。 回到宅院,沈若庭站在银玉息门口,眼神定定的看着紧闭的房门,唤来银北,“郡主出去游玩,还未回来么?” “回大人的话,还没有回来。” “有银东陪着,也无妨。”闷热的风吹过,沈若庭醉意更甚,“那我先回房休息了。如果郡主一刻钟后还未回来,你便去街上寻寻。”说完,自己勉强回了房间。 牢房内,烛光微弱。 银玉息双手抓着牢房的木栏杆,进来半个时辰了,旁边牢房里的人一直睡着,她叫了几遍也叫不醒,难道是已经被人下了药? “小姑娘,你站着不累么?快坐下来歇息歇息。”同一个牢房里的大娘指着自己跟前的杂草,示意让她坐过来。 银玉息摇头一笑,却暗暗隐下为难神色,这牢房比之都城的差远了,她可不想坐在肮脏的杂草上,就她还在为如何与那些人接近的事情犯愁时,牢房里响起说话声,不时就看到一名牢役走了过来。 只瞧这名牢役面容白皙,走姿分外熟悉,可惜牢中烛火昏暗,她皱着眉头仔细打量着,待那牢役走近了些,银玉息才看清楚,竟是这厮。 牢役提着饭盒走过来,那双魅惑如妖的黑眸显露无疑,“这是牢役的饭菜,赶紧吃点。”把饭盒放到地下,他走到旁边的牢房,自然而然的打开牢房门。 第一卷 第二十七章 顺手牵羊 银玉息眉目微惊,栾沂不是应该躺在恒城的酒楼里躺着昏迷不醒么,怎么会好端端出现在这里,难不成……栾沂这厮根本就没有受伤,派那么多人在那里守着不过是为了遮人耳目。 震惊之余,栾沂已经走到那名主薄身前,手指一动,主薄身子动了一动,轻咳了几声坐了起来,栾沂与主薄在那里暗暗私语了一番,银玉息眼巴巴的看着,过了一会,栾沂挥手,银玉息下意识走了过来。 栾沂把主薄手中的东西藏到手里,而后走到银玉息面前,“收好了。”说完,他瞧了瞧烛火亮着的地方,继续轻声道,“今晚,这些人就要被送到边境,你最好把他们拦着,到了明日一早,谭沐风便会前来。” 银玉息一脸怔然看着他,等他走远,她才反应过来,连忙把饭盒提过来打开,牢役的饭菜果然不差,她急急塞了一嘴,转头就看到那位大娘眼巴巴的看着她,银玉息把饭盒端到大娘跟前,大娘看见抓着馒头就狼吞虎咽吃了起来。 “姑娘,刚才那个牢役是你亲戚吧?”大娘擦了擦嘴,满眼羡慕之色。 银玉息点点头,眉眼间染上了一层欢喜,“嗯嗯,自家表哥,见不得我受苦。”转而心思一动,声音低润,“大娘,一会你可帮帮我。如果事情成了,明日咱们就能一起出狱。” 大娘欣喜之色难掩,“真的,明日就能出去?!”接着脸色趿拉下来,“可是……可是我杀了人,他们能把我放出去么?” “放心,我表哥的亲戚可是在都城当官的,他刚才跟我说,当官的已经吩咐明日放我出去,只要你一会帮我,我自会带你出去。”银玉息瞧着大娘憔悴的样子,心里也有些不忍,大娘是因为自己夫君喝了酒一直打她,她前几日受不了了拿起菜刀杀了夫君,本来这知府大人公正廉明,可是突然死于非命,她只能关在牢里等着。 听着自己能出去,大娘自然高兴不已,“好好好。只要能让大娘出去,大娘做什么都愿意。” “那大娘先歇息一会。”银玉息重新走到旁边的牢房,看着那主薄,又摸了摸怀中的东西,这主薄也真是胆大的很,把这么重要的东西放在身上,既能保命,也让人查不到。 夜色渐深,临近子时,牢里的犯人都睡了。 银玉息也是撑着眼皮死死盯着烛光亮着的地方,眼看着她也犯了困,那边有了动静,银玉息猛地惊醒过来,就看到几名牢役走了过来,她赶紧拍了拍脸,走过去推了一下大娘,大娘打着哈气醒了过来。 牢役走了过来,带头吩咐道,“把这人带出来,押走。” “哎哎哎!你们干什么呢,为什么要把他带走,秦小姐可是让我在这里看着他。”银玉息挥舞着手,还若无其事的把袖子里的钥匙拿出来把牢房门打开,跑到主薄牢房门前, “你们可不能带走他。” “你这女子怎么会有牢房的钥匙。你是何人?!”带头的劳役又是惊讶又是怒气,“把她给我抓起来!” 银玉息死死抓着牢房,“我可是秦小姐的丫鬟,你们要是我抓了我,或者是把他带走,明日秦小姐一早来了定然饶不了你们。”说着声音放低, “你们怕是不知道吧。我家小姐与这主薄已经私定终身,而且有了他的孩子,城主还不知道,我家小姐今夜就会去和城主说,明日一早就会过来带他出去。你们要是带走他,怎么和秦小姐交代。” 这时,带头的劳役已经有了松动之色,“你说是你是秦小姐的丫鬟,有什么证据?” 银玉又从袖子中掏出一个令牌,这是今日在河边,她顺手摸了一个以备不时之需,此时果然派上了用场。 “你们瞧瞧,这可是秦府的令牌。” 站在一边的牢役栾沂眼中闪过赞扬之色,难怪她敢来这牢里,看来做足了准备。 看到是秦府的令牌,带头牢役可真是犯了难,这把主薄带走的命令也是上级交代下来的,可是……秦小姐,他也惹不起呀。 “我看你们还是先回去休息吧,指不定我家小姐还在跪求老爷,如果老爷心软了,那你们岂不是办错事了。”银玉息轻吟浅笑,如春风拂过, “要是明早我家小姐不过来,那便是放弃了这男子。你们随便带走就是了。” 带头牢役想了想,暗暗思忖了一会,才吩咐道,“你们在这里守着,我去去就来。” 本来带头牢役做了主,今日这事也就罢了,没想到外面还有个人,银玉息不由向栾沂看去,两眼相视,明艳秀眸像是被吸进了无底深渊。 微弱烛光下,那张素淡的面容清澈纯净,配上她无中生有的无理取闹,还真是让人不得不相信。 须臾,带头的劳役走了过来,眉头依旧紧促,厉声吩咐下去,“把牢门打开,把人带走。”转而勾起唇角看向银玉息, “你快让开,我把这人先带到别处,耽误不了你家小姐明早的事情。” 银玉息余光中看到栾沂摇摇头,她连忙一屁股坐到地下,满脸哭丧着,“那可不行,我家小姐特意吩咐,无论如何都要守着,你们……你们不能带走他。”藏在右边身下手朝那边大娘示意。 几名牢役又看了一眼带头牢役,牢役扭过身子,直接吩咐,“把她拉过去。” 牢役准备上前,不想那边牢里的大娘也跑了出来,上来也随着银玉息坐在门前,“你们做什么?你们可不能带走他,我犯的案子他一清二楚,手里还拿着证明我清白的证据。” 几人看着这般情形,面露难色。 带头牢役更是没想到今夜之事阻拦重重,平时见些主薄刻板老实,没想到竟招惹了这么多事。 “你们快让开,他可是重要的犯人,要是耽搁了,你们可是担当不起。” “今夜除非你们从我身上踏过去,否则谁也别想带走他。”银玉息扬着下巴,一脸坚决的样子。 旁边的大娘亦是迎合道,“对,大娘还要等着出去见自家孩儿,你们要是把他带走了,我今日……今日就撞死在牢里!” 瞧着两人的样子,带头牢役真是没有办法,在原地转了两圈,已经过去一个时辰了,他瞧了瞧另外一边关押的人,无奈道,“你们先去把那四个人带出去。这个人暂且让他多呆一会。” 银玉息这才放下紧绷的神经,总算是能安心坐一会了。 牢役带着那些人出去后没有做再回来,大娘小声问道,“不知道一会他们还来么,下次再来大娘可是不知该怎么说了。” “没事,大娘你赶快去睡觉吧,这里我看着。”银玉息说完打了个哈气,刚才的提着精神的劲道有些过了,她顿时有些困意。 “哎,这位小姑娘。”里面的主薄挥手唤银玉息。 银玉息转过身去,看着主薄一脸憔悴,“你刚才怎么一句话都不说,我还以为你是个哑巴呢。” 主薄虚弱的笑笑,把衣袖撸起,露出满是红痕的胳膊,解释道,“我惜命的很,可不敢承认和秦小姐有私情,要是命大出去,被娘子知道了,那岂不是又要挨打了。” 银玉息扯扯嘴角,“这是保你命的法子,当不得真。” “哎……这秦南如今已经是秦城主的天下了,知府还说等着过一个月要去都城一趟,没想到……在街上就被秦……找人射死了。”主薄似是想起什么,忙指指银玉息, “刚才那个人给你的可是极其重要的证据,能够扳倒城主,你可得小心收着。” 银玉息郑重点点头,“我晓得。” 两人说话之际,烛火亮着的地方又出现说话声,银玉息忙看去,恐怕这次是拦不住了,她只能尽力而为了。 片刻,只瞧那名牢役又走了过来,手里拿着鞭子,脸上故作厉色,“快让开,上头要审问这个犯人。” “审问?谁要审问?!不是说了这是我家小姐的人么,谁也不能带走他。”银玉息故意拖延时间。 带头牢役苦笑一声,“哎吆,姑奶奶吆,你快让开吧,你说的事情真假未定,我们也是奉命行事。”语气一转, “放心,我们只是审问审问他,不会把他带走的,可好?” 银玉息半信半疑的瞧着牢役的神色,瞧着他没说慌,她才勉强点点头,“你可别骗我,要是敢偷偷把他带走,我们小姐可是饶不了你。” “不行,姑娘你可千万不能答应,他们会用刑的!”主薄突然走过来嚷嚷着。 银玉息明艳秀眸恢复几分世故,不吭声回了自己牢房,她可不能再因为这些人的事情失了身份。 带头牢役这才忙叫人把主薄带了出去,他自己返身回来,走到银玉息那牢房里,“姑娘,你怎么会有牢房的钥匙?” 银玉息挑挑眉,把袖子里的钥匙拿了出来,递给牢役,“这不是进牢的时候就顺手牵羊拿了过来。” 牢役却没有接过,撇撇嘴转身而去。 第一卷 第二十八章 莫要计较 竖日清晨,天色微亮。 府衙门外稳稳停下一辆马车,后面跟着十几名黑衣侍卫,谭元掀开帘子,谭沐风钻了出来跳下马车,仰头看了一眼府衙,提步走了进去。 一名府衙的衙役正在院子里展腰,看到进来的人,连忙放下胳膊,“不知在下是何人?” “这是皇上派来的谭大人,过来查案的。”谭元看着衙役有些呆愣,便转头问谭沐风,“公子是先歇息一会,还是直接查知府大人的尸首。” “直接去看尸首吧。”谭沐风平整的五官透着肃然之意。 衙役闻言连忙作出请势,“知府大人的尸首在后院,大人请随属下前来。”带着几人穿过正厅来到后院,刚刚下了石阶就看到停尸房的门口血肉模糊,他大惊,“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走近来,一股难闻的气味传出来,他忙捂住嘴。 谭沐风目光一凛,示意谭元过去瞧瞧。 谭元走到近处看到地上都是些血肉,像是被什么撕咬了一样,他忍着恶心走进停尸房,就见里面更是一片狼藉,遮盖尸首的白布丢在地上,被血色染得盛开来,木板上的尸首只剩下了一条腿连着肚子,谭元蹲下身子仔细一看,了然于心后快步走了出去。 “公子,尸首像是被动物撕咬,已经无法看清原本模样,更无法从上面寻到蛛丝马迹。”谭元恭敬禀告。 谭沐风则是厉声问道,“你这个当差的是怎么看守的,这府衙为何半夜还有动物出现,你难道就没有听到任何动静么?!”走至衙役跟前,看着他满身颤动的模样,他一脚踹去,“老实回答,否则饶不了你的性命。” “大人,小的是真的不知道,更没有听到什么动静啊。”衙役连忙跪在地上,“小的……小的只记得昨晚睡得特别好,以往小的都会醒一次,昨晚却一觉睡到了天明。” 这肯定是有人故意而为,衙役恐怕也是被人下了药。想到这里,谭沐风收起凌然之色,快步返身而去,“快,咱们赶紧去牢房瞧瞧。”这些人肯定下足了功夫不让他们接近真相。 衙役急忙起身带着他们来到牢房,牢房内却热闹不已。 只瞧银玉息坐在门口,看到谭沐风而来,她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谭大人你总算是来了,本郡主都快要拦不住了。”一身狼狈依旧遮不去她几分冷傲,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这次回去一定要找成……皇上都要些麋角丸。” 谭沐风上前来伸手把她额角的碎发整理好,脸色温柔难掩,“好,这次回去,我定会向皇上禀告你的功劳。”把她揽到一边,自己站到她身前,看了一眼房间内的情形,而后朝着前方拱拳恭敬道,“不知栾大人接下来如何处置?” 众人微愣,一起朝着谭沐风拱拳的地方看去,只见一名牢役斜靠着门栏站着,牢役摘下蓝色衙役帽,露出那双魅惑如妖的黑眸,秀气的白皙精致五官,荡漾着令人炫目的红唇,只是那唇角一沉,便让人心生寒意。 “你!你就是栾大人?!”带头的牢役震惊未下又生震惊。 栾沂站直身子,径直走到谭沐风身前,红唇轻启,“把这里所有人都给我抓起来关入牢房,严加看管。等我梳洗一番再来审问。”说完,他拽着银玉息的胳膊就走了出去。 “你拽我做什么?快放开我!”银玉息使劲拨开他的手。 栾沂走了几步才停下,准备说话,就看到秦城主气冲冲的走在前面,后面的秦婉,还有一脸清冷的沈若庭,他出口便是冷嘲热讽,“今日这里还真是热闹的很呢。” 秦城主见是栾沂忙停下脚步,脸上闪过怔然之色后堆满笑容,“这不是栾大人么,栾大人不是应该在养伤,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这幅打扮?” 秦婉则是一眼就看到了银玉息,“爹爹,就是她昨日抢了女儿的船,还把女儿退下了河里。”抓着秦城主的衣袖,“你快下令抓住她。” 沈若庭则站在那处,暗暗思忖了一番,就猜出来几分,语气不由带了些责怪,“玉息,你太胡闹了!”见银玉息未动,他又唤了一遍,“还不赶快跟我回去。” “玉息?玉息……郡主。”秦婉听到沈若庭这般呼唤,心里是又气又恨,她早就听说玉息郡主与自己的姐夫纠缠不清,没想到自己昨日才看上的竟是……这个女人的姐夫!她盯着银玉息的瞳孔有些涣散,“爹爹……” “好了,既然这是玉息郡主,你就莫要计较了。”秦城主朝身侧的侍卫递了个眼神,“快带小姐回府上吧。” “不,我不要走。”秦婉眸中渐渐蓄满晶莹剔透的泪珠,“爹爹,你忘了么,刚才有人说牢里有个女子称是我丫鬟,还说我与主薄有私情,更甚……更甚还怀了主薄的孩子,肯定是她……她故意破坏女儿的名声……女儿怎么能……莫要计较呢。” 秦城主心中虽有怒气,但是脸上谄笑不减,“让栾大人笑话了。”转而揽住秦婉的肩膀,轻声劝慰道, “听话,那是玉息郡主,就算是当今圣上都要礼让三分的,怎么能因为你的一点小事,爹爹去责怪郡主呢。”说完,把秦婉推到侍卫跟前,侍卫看到秦城主的眼色,连忙把秦婉带走了。 秦婉不情不愿的离开了,但是她与玉息郡主的事情不会就这么过去。 见着麻烦走了,银玉息才转头看向这妖孽男子,“你刚才要说什么?” 栾沂瞧了一眼沈若庭,瞳孔流转间宛若星辰变幻,“无事,只是希望郡主能够在这秦城多玩几日。我也好好感谢一下郡主昨夜卖力的帮我。” “那是自然。”银玉息丢下四个字,轻迈莲步走了出去。 沈若庭转身跟了上去。 院落里,谭沐风已经走了出来,看到秦城主站在那处,微微挑眉,“城主这么早来牢房可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走至栾沂身侧,低语说了两句。 秦城主忙拱拳答道,“是有人禀告牢里出了乱子,知府已去。在下自然得赶过来瞧瞧,既然栾大人和谭大人在此处,那在下就回府了。”说完,见两人都没有说话,他便尴尬的摸着胡子,“不知两位大人可有住处,不如就歇在城主府吧?” “既然城主盛情邀约,本大人一会就和谭大人过去拜访城主。”栾沂语气闲适清浅,言毕,并不理会秦城主,而是和谭沐风轻声私语离开了。 秦城主看了看站在牢房门口的侍卫,他心情沉重的叹了一口气。 不知何时天空被乌云遮盖,顿时狂风大作,不一会就淅淅沥沥下起雨来。 银玉息连忙躲到商铺的屋檐下走着,后面跟着的沈若庭几步上来,一把抓住银玉息的胳膊,银玉息轻轻皱眉,“昨晚一夜未睡,你快放开我。” “玉息,你可知道今早我见你不在房间里有多生气!银北和银东竟然都为你死死瞒着,在我逼问下,他们才说你在牢中!这一切……竟都是你故意而为。”沈若庭微白的脸如同被雪霜覆盖,额上的青筋如蚯蚓一般暴露在皮肤之下, “我知道你想要帮皇上,但是你做事之前先要跟我商量一下,好么?!” 银玉息苦苦一笑,那双明艳秀眸染上了瑟瑟冷意,“姐夫,我做的这些和你无关,也无需和你商量。我们早就是站在不同意立场的人,你何必假惺惺的关心我。” “银玉息?!你说什么?”沈若庭怒气难掩,手指紧紧抓着她的胳膊,看到她冷傲脸上闪过的神色,他顿然醒悟,“原来,原来这两日你都是在骗我,骗我带你来游玩,骗我你想待在房间里不出去,骗我……” “沈若庭你别说了。”银玉息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努力把连日来的委屈吞咽下去,再睁开,那双明艳秀眸里已是一片自嘲之色, “我为什么要辛辛苦苦来这里,为什么要把自己关入牢中,这些还不是因为你么。你设计从我这里套出栾沂的行程,不然他怎么会遭到恶人射杀,我怕事后栾沂禀告皇上,只好亲自来帮他们查案,到时候皇上定会饶过你……你以为……你以为这一切都是我在无理取闹么?!” 银玉息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狠狠甩开呆愣在原地的沈若庭跑走了,雨滴还在不停落下,砸在银玉息脸上,更是砸在了她的心上。 不远处的三层阁楼上,成嘉年站在窗户边,听着秦城主一一说清这些事,他眉目一冷,朝着窗户狠狠砸上一拳,“没想到栾沂这厮竟然偷偷潜进牢里,和银玉息一起坏了大事。” “世子放心,知府尸首已经破坏,就凭那主薄还兴不起大浪。更何况这秦南是我的天下,只要他们都还在秦南,这件事就有转圜的余地。”秦城主胸有成竹的说着。 闻言,成世子敛下怒气,“也是,此事还未定案,咱们再好好谋划一番。” 第一卷 第二十九章 罪有应得 殿内烛火通明,人声鼎沸。 不大一会,殿外贤公公一声高喊,“皇上驾到!太妃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闻声,殿内众人皆是跪拜在地,停着皇上等人进殿登上高台,落了座,“众位平身。” “皇上万岁金安。”众人起身落座。 “今日朕高兴,众位大臣也放松一番,不醉不归!”皇上一袭明黄色龙袍衬的他不怒而威。 话音落,曲声起,舞女飞至沓来,大红色的飞纱裙仿若飘起的火焰在不断舞动。 银玉息一双明艳秀眸扫过众人落至成嘉年面容上,只瞧他流月般的眸子幽深透彻,清俊的面容带着些闲适,收回目光,她总觉得有些不安。 不由问身旁的栾沂,“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栾沂魅惑如妖的黑眸不离舞女,右手扇着扇子,回答道,“今夜所有的舞女都是由成世子寻来的,怕是要出不少乱子。” 银玉息目光一紧,瞧了一眼高台上的皇上,咬牙切齿道,“那你怎么不坐到皇上身边,护他周全?!” “瞧郡主说的,我是皇上的宠臣,又不是皇上的宠妃。”栾沂声音酥脆。 银玉息闻言噗嗤一笑,栾沂这厮心思最是缜密,怕是已经安排好了。 曲声跌宕起伏,舞女们身姿妙曼,有几分柔弱,又有几分刚烈。 一曲毕,舞女退下,只瞧一名女子身着纯白纱裙抱着琵琶走到大殿中央,身姿优雅而坐,纤细手指微微拨动琴弦,悠扬婉转的曲声飘了出来。 银玉息仔细一瞧,这不是秦阿娇么,不是栾沂最喜欢听的歌女么,下意识朝栾沂看去,只见栾沂果然是一副如痴如醉的神情。 就在众人都听得如痴如醉的时候,秦阿娇突然目色一凛,长袖一甩缠住房梁,右手已经抽出长剑朝着皇上直直飞去。 银玉息反应过来要与栾沂说话,不料栾沂也是纵身一跃,飞至高台上,手中的纸扇迅速飞出,打在秦阿娇的腰间,秦阿娇顿时身子下坠,跌落在地上,脸色发白。 栾沂落在秦阿娇的身侧,嘴角一沉,却是难得的寒意泛出,纸扇托住秦阿娇的下巴,声音仿佛雪霜冰冷,“谁让你这么做的?!” “栾大人,奴家不过受人逼迫……”秦阿娇还要解释什么。 栾沂已经收起纸扇,准备开口。 不想,刚才那些舞女一手拿着木桶,一手提着灯笼从大殿两侧涌出,打开木桶把里面的东西倒在窗户边,随手把灯笼扔在地上。 只听“哗”的一声,火苗瞬间四散开来。众位大臣已经吓得都朝着门口逃去。 栾沂魅惑如妖的眼眸中闪烁着火苗,走至皇上身侧,吩咐旁边的亲卫保护皇上和各位妃子。 妃子们早已经是吓得失了魂,太妃还较为镇定,怒气冲冲的说道,“这些人真是胆大包天,竟然敢在皇宫公然行刺皇上,栾沂你还不赶紧先把皇上带出去。” “栾大人,德华殿所有门窗全部被人关死,等从里面打开,怕是凶多吉少了。” 此时火光越来越大,已经扑进人群,刚才还镇定的大臣们这个时候一个比一个慌乱。 银玉息向对面成嘉年看去,他身影已经不见了,刚才撒松油的时候还在,这个时候却找不到成嘉年了,于是她朝着对面走去。 由于火太大,整个大殿里闷热难耐,甚至已经有人晕倒在地,银玉息来到成嘉年坐着的地方,仔细观察着周围。 “郡主,你没事吧?”谭沐风着急赶过来,看到银玉息正在找什么,他噤了声。 “瞧,那里可以出去。”银玉息抬头指着屋顶不起眼的角落里,那处有个洞,正好可以钻过一个人,她连忙收回目光,抓住谭沐风的袖子, “你,你快先出去,让御林军把门撞开。” 谭沐风点点头,一跃而起飞出了大殿。 高台上,皇上捂着鼻子却还是忍不住咳嗽,乌黑的烟已经全部蔓延开来,如果他们还不能出去,怕是要葬身此地了。 栾沂紧紧护在皇上身边,生怕再有人趁乱刺杀,不过如今似乎最痛苦的是原妃,她本就有些恶心的反应,这个时候情绪波动很大,所以她感觉肚子隐隐作痛。 “皇上,原妃怕是撑不住了。”皇后扶着原妃,一边与皇上说道,一边继续安慰原妃, “妹妹,你再坚持坚持……一定要坚持住啊!” 这时,只听得两声巨响,大殿木门被砸开,瞬间人们发了疯朝着那里涌去,而靠着皇上最近的窗户也被推开。 栾沂连忙拉过皇上,不顾火苗的吞噬,把皇上先推了出去,就在此时,一根房梁落了下来,栾沂瞧着要砸向几位妃子,他两步上前任由木头砸在背上,死死咬着牙关, “沄妃,快带她们都出去!” 沄妃也顾不得担心自己的四弟,呼喊着让后面的妃子赶紧从窗户跳出去,等她想要返身回来救栾沂时,一根木头又掉下来,砸在他们之间,沄妃无法,只好先出去再说。 很快,殿内的人已经差不多都逃了出去。 皇上站在那里满身的戾气,先叫人把众位妃子送回去,而后让人叫来御林军统领成嘉年,成嘉年很快就一身狼狈的跑了过来, “皇上,今日御林军不知何时被人下了迷药,竟然都昏睡过去。”语气一顿,“还请皇上彻查此事。” “朕自然是要彻查的,但是你作为御林军统领如此失职,真是让朕太失望了。”皇上紧握拳头,直接下令, “撤去成嘉年御林军统领之职,回府思过。” 成嘉年没料到皇上如此果断的决定,忙跪下来拱手道,“皇上,这御林军所有人都是臣弟一手带出来的,如今您这般不分青红皂白撤去臣弟的职务,臣弟不甘。” 这番话说出来既是威胁又是不甘。 “沐风,你不能进去啊?!”谭老爷抓着谭沐风的胳膊,“你怎么能不顾自己性命,这里面已经没法进去了啊!” “爹,郡主一定还在里面,你快放开我!”谭沐风平整的面容上尽是担心之色。 皇上才想起栾沂也还未出来,所以哪还顾得上继续跟成嘉年说话,听闻银玉息还在里面,他着急的指着成嘉年, “你务必要把银玉息和栾沂给朕带出来,他俩要有个好歹,朕拿你是问!” 成嘉年表面上赶紧恭敬应下,转身以后,那双幽深黑眸让人看不到底。 熊熊燃烧的大殿内,屋顶再不停地崩塌,银玉息因为逃离的时候后背突地发痛,才被一根木头拦下,转头,看到不远处栾沂被压下房梁之下,她不知为何跑了过去。 “栾沂,栾沂!”银玉息使劲撑着房梁,却发现根本丝毫微动,她眼瞧着栾沂快要昏迷过去,不由哭了起来, “栾沂,你快清醒一点,帮我一下……咱们两个人一定可以把它推开……听见了没有?栾沂!” 栾沂缓缓睁开眼眸,那平时魅惑如妖黑眸中如今只剩纯净,苦笑一声, “你还是赶紧出去吧,我们推不动的……”咬着牙动了动身子。 “不行!要是今日你不出去,我也不出去!”银玉息憋红了脸,继续用力推房梁,瞧着栾沂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她气的心里越发难受起来, “栾沂,你听见我说话没有……如果你今日死在这里,明日大泽王朝就会落入奸人之手……你就是下了地狱也不得安宁的!” 栾沂闻言勾起红唇,咬着牙,跟着银玉息一起推,可惜火焰就要烧过来,房梁却丝毫未动。 银玉息发髻已经凌乱,清华高雅的面容只剩下坚韧。 就在这时谭沐风跑了进来,与他们一起用力推,房梁总算是动了一些,栾沂抽出腿来,谭沐风赶紧上前把栾沂扶起来,又想到银玉息还在身后,他转过头去。 银玉息连忙招手,捂着口鼻,“还不赶快出去,看什么!” 乾清宫内,皇上一身疲惫坐着。 “皇上,栾大人和玉息郡主都被救出来了。”御林军如实禀告。 皇上才微微松了一口气,关心问道,“他们怎么样?可有受伤?” “回皇上的话,栾大人受了重伤已经被送回栾府,玉息郡主受了点轻伤歇在沄妃宫里。” 一场宴席,一场大火,让整个都城笼罩在阴霾之下。 竖日早朝之上,皇上怒气未减,吩咐刑部彻查此事,成嘉年暂且回府思过。 往成王府回去的路上,成嘉年坐在马车上朝成王爷看去,不由问出心中疑惑, “父王,你昨夜那般大费周章,最后换来了什么好处,什么好处都没有,怕是连我这御林军统领之职都要被撤去。” 成王爷却一副悠哉悠哉的模样,语气里却有几分责斥,“怪不得你这些日子落了下风,与栾沂比,你果然还是差的远。” “父王这是何意?”成嘉兴心里有些难受了。 成王爷知道自己儿子心性高,听自己夸别人心里不快,于是伸手拍拍成嘉兴的肩膀, “昨日那场大火只是试探一番,前两日宫里传回消息,宫里的御林军副统领王跃与栾沂见过几面。这自小就跟着我,我最是信任,如今出了问题,自是要试探一番。” 第一卷 第三十章 和离之事 秦城主惨死的消息很快传了出去,主薄也在第二日的审问中改了口供,谭沐风拿出种种证据证明秦城主雇人杀害知府大人,知府大人冤屈已伸,秦南之事落幕。 都城内还是往日的繁华。 这日早朝过后,银玉息刚刚用过早膳,银东带来消息,“郡主,栾大人晚上会在软香阁等你。” “好,我知道了。”银玉息来到窗边,目光放远,这几日她都只顾着秦南的事,把成嘉禾都忘了, “觉晓,这几日嘉禾公主了来过府上?” 觉晓摇摇头,“不曾,不过昨日奴婢听说,嘉禾公主已经和自己夫君和离。” “什么,已经和离?!”银玉息本想着自己能够从中帮帮嘉禾,没料到他们这么快就和离了,她微微蹙眉,敛下担心之色, “那咱们进宫瞧瞧。” 郡主府外,银玉息刚刚钻进马车,就听到一匹马奔驰而来,她掀起车帘,就看到成嘉禾翻身下了马,朝她跪了下去。 银玉息忙又钻出马车,走上去。扶起成嘉禾,“这是怎么了?” 成嘉禾眼睛发红,面容憔悴,委屈的情绪再也控制不住,扑到银玉息怀里,哽咽道, “姑母,你可算回来了,你不知道常轻墨竟然为了一个丫鬟,坚持与我和离。那丫鬟满嘴谎话。骗的常轻墨不说,就连常夫人也是被她骗的团团转。” 银玉息摸摸她的脑袋,安慰道,“这丫鬟是有多厉害,竟然连常夫人都着了她的道。”说完,等着成嘉禾哭的差不多了,她抬起成嘉禾的脸, “现在,我就和你一道去常府,会会这个嚣张的丫鬟。” 银玉息拉着成嘉禾上了自己的马车,成嘉禾大致与她说了一下这几日发生的事情,银玉息了然于心。 原本常府并不如将军府,自从常将军去世后,常府便显得门庭若市了,因为常家大老爷在朝中不过任职著作郎,家里也较为清简一些。 银玉息与成嘉禾坐在正厅里,丫鬟们送上茶水便退到一边。 片刻,只瞧常夫人着一袭暗黄色的锦衫走了进来,见是银玉息,忙颔首低眉恭敬道,“玉息郡主安康。” 然后落了座,语气如旧,“不知玉息今日大驾光临,是有何贵干呐?” 银玉息并没有急着回答,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明艳秀眸恢复世故之色,红唇轻启,言语淡然, “话说宁拆一座庙不拆一桩婚,不想常夫人竟然不顾天家脸面,私允了常轻墨和嘉禾公主和离之事。” 闻言,常夫人脸色微变,她当时只顾着替儿子说话,哪还能想那么多,听玉息郡主这么一说,她才想起来嘉禾公主和轻墨是奉圣旨办喜事,如今…… “还望郡主见谅,这事本就是他们小辈决定的,我这个当母亲的只能顺意而为。” “顺意而为?!是顺了你的意,还是顺了那丫鬟的意,你家中的丫鬟不知分寸,惹得一家人不得安宁,如今竟然因为她,使得两人和离。”银玉息声色渐高,面色凌然, “你这个当家主母不公道也就罢了,竟然还任由那丫鬟侮辱嘉禾公主,是觉得我们皇家人都好欺负么?!” 常夫人被说的颜面扫地,不过还是勉强维持着笑容,“郡主这话就严重了。”看了一眼不做声的嘉禾,她继续说道, “嘉禾公主或许是心里有气才把过错全部推到常茵身上,常茵本就在轻墨身边当差,侍奉他也正常,嘉禾公主没必要小题大做。” 银玉息听的这些有些厌烦,瞧着常夫人眨眼时眼角的皱纹,可见其虚情假意,根本不把她们放在眼里。 “常夫人还是赶快差人把那丫鬟叫过来,如果常夫人不愿意,那本郡主也可让银东前去。” 常夫人本来还想拒绝,听完后面,她微微一顿,挥手示意丫鬟去了。 一刻钟后,那名叫常茵的丫鬟低着头走了进来,朝着几人一拜,恭敬道,“奴婢拜见玉息郡主,嘉禾公主,大夫人。” 银玉息仔细打量了一番,常茵面目秀气,并无出众之处,不过……放在腰间的两只手轻轻握着,并无畏惧紧张之色,她故意狠狠拍了一下桌子,厉声道, “跪下。” 常茵咬了咬嘴唇,看了一眼常夫人。常夫人微微摇头,常茵这才跪下。 倒是个有心思的丫鬟,可惜这心思不用在正经地方。银玉息靠着椅背,眉目凛然, “本郡主想听听一个月前你是如何在书房勾引常轻墨的,给我仔细说说。”说完,她手指摩挲着杯子。 闻言,常茵露出一丝委屈,言语竟是出奇的倔强,“当时奴婢正在收拾房间,看到公子醉醺醺的走了进来,脸色不好,问了几句才知公子与公主吵了一架,奴婢也是心疼公子,便安慰了几句,公子却一把抱住奴婢,奴婢挣扎不开……” 语气停顿了片刻,继续说道,“奴婢本来想要敲晕公子的,可是奴婢记得夫人说过,谁要是第一个生下公子的孩子,就许她今后日子无忧……奴婢一直侍奉在公子身旁,也有些贪念就从了公子。” “是么。”银玉息淡淡应了一句,接着问,“你可否把刚才事情倒着说一遍。” 常茵不知郡主何意,想了想,开口就是吞吞吐吐,“事情过去这么久了,奴婢……奴婢已经有些……” “常茵,别解释了。”银玉息打断她的话,转而看向常夫人,朱唇勾起,“一个女人怕是非常清楚记得自己的第一次吧,就算是让她反着说,她都能应该能够倒背如流。而这丫鬟分明就是提前编好了说辞……” 常茵听及赶紧朝着常夫人磕头,面露惧色,“不是的,不是的,奴婢只是时间久了,有些记不得了……” “瞧她,这边的肩膀轻轻耸动了一下。怕是连你都对自己说的话不自信呢。” 果然,常茵脸色大变,堪堪笑出声来,“那又如何?!就算是奴婢勾引的公子又如何,公子也是有些喜欢奴婢的,要不然也不会处处为奴婢说话。” 常夫人万万没想到银玉息几句话就把常茵这丫鬟的真面目给揪了出来,心底暗自震惊不已,面上却维持着端庄, “郡主,这丫鬟侍奉公子在这大户人家里也算不得什么奇怪的事。”目光落到嘉禾公主脸上, “反倒是公主显得有些小家子气了,自己嫁到常家两三年,都不曾生子,还总是刁蛮任性……” 银玉息眸光渐冷,言语中怒气更甚,“丫鬟侍奉公子并不算什么,但是丫鬟欺负到正妻头上,那就是逾矩!”她说着站起身来,瞬间气势来袭, “听说你有了身子,不知是真是假?” 常茵刚才已经明白她说的越多,露出马脚越多,不如死死咬住不说话。 “果然是的机灵的丫鬟。”银玉息把她所有的神色看在眼里,伸手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 常茵吓得瞪大眼睛,“你要做什么?!” 突地,银玉息举着匕首朝常茵胸膛刺去,不过匕首在离身体一寸的时候停了下来,银玉息盈盈一笑,把匕首收了回去,“一个母亲遇到危险,最下意识的会保护自己的孩子。” 所有人的目光朝常茵看去,常茵护着的事是自己的胸膛,等她意识到什么,才手足无措的去捂住小腹,可惜一起的都有已经迟了…… 常夫人气的站了起来,指着常茵说道,“你不是说自己有了身孕么,那天大夫来也说你有了。这……这难道你合着那大夫骗我们!” 常茵已知事情败露,顿时跌坐在地,本来她想着先把公主逼出常府,再另做打算,没想到今日这一切竟被玉息郡主识破。 事到如今,银玉息明艳秀眸恢复几分世故,清雅高华的面容一片冷傲,走到成嘉禾身前,“此地不留人,咱们走吧。” 成嘉禾此时万分佩服银玉息,出了气,她脸上顿时露出笑意,跟着银玉息出了常府。 马车上,成嘉禾忍不住说道,“以前只是听皇兄说过姑母擅长观颜之术,不想今日我才见识到,真是厉害极了。”说着一把抱住银玉息的胳膊, “今日多亏了姑母,才解了心头之恨,只是……只是常轻墨……” “放心,常轻墨知道了真相,定然心中对你有愧,还怕不来找你么。”银玉息安慰的拍拍她的手。 成嘉禾却撅起嘴,故作生气道,“我才不要原谅他呢,他竟然这么轻信于别人。” 银玉息不在说话,感情的事情最是复杂,她说什么都只是徒劳。 回到郡主府,成嘉禾说是要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银玉息欣然应下。 果然很快,午后常轻墨就来到了郡主府要见成嘉禾,等了半个时辰还是吃了闭门羹。 临近傍晚,银玉息带着银东走出了郡主府,见常轻墨站在石阶上,眉目如雪,她只是轻轻瞥了一眼,就要准备离开。 “郡主!郡主。”常轻墨不紧不慢的走过来,温润一笑,“嘉禾住在你这处多有不便,还希望郡主允许我带她回去。” 第一卷 第三十一章 就此作罢 银玉息没有看他,语气淡然,“你们已经和离,你带她回府自是不妥的。”说完,她收起袖摆提步而去。 站在原地的常轻墨眸色暗了暗,片刻他看了一眼郡主府,终是离开了。 软香阁,凤姑娘已经在三楼等着银玉息,连她这般毫无遮拦的走过来,凤姑娘不由嗔怨道, “郡主真是心大的很呢。”说完,拉着银玉息进了房间,取过桌子上的面纱给她戴上, “一会我会带你去各个房间,你只要倒茶时仔细观察男人的神态便是了。” 银玉息闻言,心里顿时没底,勉强一笑,“栾……栾沂不在么?” 凤姑娘温软玉手拍拍银玉息的手背,“放心,我自然不会让你见了污秽之事。” 见她这般直白说出来,银玉息面纱下的脸顿时有些滚烫,轻咳一声,她点点头。 “把这些端上。”凤姑娘指指桌上的茶具,转身带着她走出房间。 两人一前一后下了二楼,顿时热闹不已,各个雅间珠帘闪动,隐约露出里面的人影。 凤姑娘裙摆微动,已经进了第一间雅间,雅间内坐着两个男子,皆是左拥右抱,右边的年轻男子看到凤姑娘后面跟着的人,很是好奇, “凤姑娘又是在调教新人么?这新来的看起来怎么感觉有些熟悉呢!” 银玉息强装镇定,斟满茶水,退到一边,眼神对上男子,竟是林秉毅和林秉彦。 凤姑娘微微屈膝,“玉姑娘原在清衣坊打杂,嫌赚的银子少,不够给母亲看病,就来了我这里。”一边解释一边给两人倒酒, “许是玉姑娘以前去林府送过衣物,林公子才觉得熟悉吧。” 林秉毅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凤眸中透着幽深,出口夸赞着,“凤姑娘可是会招揽人,这般身家清白的女子竟然也来了软香阁。” 凤姑娘风尘一笑,“玉姑娘是为了赚银子,我是为了讨好客人,眼巴巴的送来我怎能不要呢。” “那这玉姑娘需要调教几日,才能侍奉我们这些客人?”一旁的林秉彦突然开口问道,而看向银玉息的眼眸,眸中黑瞳有那么一瞬间放大。 “玉姑娘以后是在三楼侍奉的各位姑娘的,怕是让林公子失望了。”凤姑娘说完朝着坐着的两名女子使了个眼色。 两名女子立即抱怨道,“林公子难道是不喜欢奴家了么。” 林秉彦脸上闪过失落之色后迅速朝着两个女子亲去,“怎么会呢。” 这时,凤姑娘已经带着银玉息走出了雅间,压低声音,“刚才你可看见了林秉彦的眸子?” 银玉息回忆一下,“黑眸瞬间放大。” “那便是男人想要征服女人的神态,你可要记住了。”凤姑娘说完,不顾银玉息的脸色,已经转身进了下一个雅间。 雅间内,中年男子抱着女子亲吻,看到凤姑娘进来,男子只是离开身子,目光朝着一楼看去。 凤姑娘瞧着侍奉的桃姑娘虽然笑着,但是睫毛上扬,笑容紧凑,她忙出声饭,“小桃,你今日不是来了月事了么,还怎么侍奉卫老爷,还不赶快出去。” 小桃闻言叫人微怔,而后连忙起身,一溜烟跑了出去。 卫老爷见此,略有些生气,“凤姑娘,我每次来的可都是小桃侍奉,今日……你这可是扫了我的兴致。” 凤姑娘忙陪笑道,“卫老爷莫要生气,您也晓得这女人来了月事,身子不舒服的很。”自己坐下去给卫老爷倒了一杯酒,“不如我再给你叫一个姑娘。” 卫老爷却抬眸看到了银玉息,忙指着她道,“这不是有一个么,新来的?” “还没调教过呢。”凤姑娘笑着解释着。 “没事,没事。你不知道我就喜欢没调教的姑娘。”说着,卫老爷已经起身去抓银玉息,被银玉息一躲,他忙一瞪眼。 “卫老爷,已经有人点名要了这丫头,我还是给你令寻一个吧。”说着,凤姑娘赶紧挥手,轻斥道,“还不赶快出去,红鸾叫过来。” 银玉息转身出了雅间,心有余悸的站了一会,眼神呆呆的看着各个雅间里神色各异的人影,她顿时觉得有些烦躁。 稍作平静后,银玉息走至走廊尽头,就看到小桃坐在角落里神色悲戚,她本不想多管闲事,但想起小桃在房间里的神情,她便开口问道, “你刚才在害怕什么?” 小桃抬起发红的眸子,“那卫老爷酒性不好。这两次也不知怎么了,一不小心我说错话了,他就会打骂我。”说完垂下眸子。 “那你怎么不和凤姑娘说?”银玉息瞧着凤姑娘不是那种狠毒冷心的管事。 这时,脚步声而来,小桃抬起眸子见是风姑娘,忙颔首退了下去。 “今日你也学到了一些,就此作罢吧。”凤姑娘径直上课三楼。 看着凤姑娘的背影,银玉息心里五味杂陈,暗暗压下心底的情绪,她是来学习的,这软香阁的事情她不该管,也管不着。 银玉息才刚刚踏入三楼,就看到凤姑娘扶着喝醉的栾沂走了过来,掠过她,进了那间屋子,她在犹豫着要不要进去。 “让玉……她进来。”栾沂语气凌乱。 银玉息下意识的跟了进来,栾沂停下脚步从凤姑娘腰间抽出手,来到银玉息身侧,“来,扶我过去。” 凤姑娘颔首而去。 银玉息闻着刺鼻的酒气,清雅面容闪过一丝厌恶,伸手扶着栾沂穿过层层红账来到软榻边,准备把他扔到上边。 不想栾沂沉重身子看着她,倒下去的时候把她跌在软榻上,银玉息蹙着眉头,想要推开他却没有力气。 “栾沂,你快让开!我要走了。” 栾沂抬起那双魅惑如妖的双眸,盯着银玉息,手指佛上她的面纱下的脸庞,嘴角勾出令人炫目的笑意,另只手拨开衣领,露出胸膛。 “你干什么?!”银玉息说完才看到他白皙胸膛上的红色伤口,她才想起来,面露愧疚, “你那日受了伤全怪我,但是我也帮了你,我们就算扯平了好不好?” 闻言,栾沂红唇勾出令人炫目的笑容,手指停在她的面容上,目光痴迷,如果那日我真的昏迷不醒,你该如何替他弥补我?”手指抚摸至她的眼眸。 银玉息扯开他的手,别过眼神,“好了,栾沂,你是真喝醉了,还是骗我。”推开他的身子,“我要回去了。” 不想,这次栾沂真的被推开了,只瞧他精致的五官已经毫无醉意,半躺在软榻上,垂下眸子, “你以为你在秦南做了那些,我便会不计较么,迟早有一天我会要回来的。”不等银玉息回答,他挥挥手, “走吧,别让沈若庭等着急了。” 银玉息嘴唇翕动了一下,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夜色已深,街上却还是人影晃动。 银玉息看着酒馆里喝酒说笑的人,停下脚步,她这几日是怎么了,也想要醉饮一番。 “郡主,可是想要喝酒?”银东试探问道。 “不了,回府吧。” 回到挽云阁,银玉息还未走进房间就听到里面的说话声,接着花萝走了进来,“郡主,大姑爷今日不知怎么了,喝醉了偏要待在你房间,奴婢说两句,大姑爷还发了脾气。” 银玉息才想起来栾沂的话,看来他们今晚在一起喝酒,又想想花萝的话,她提着裙摆走了进去,看到内室的地面上杂乱不堪,沈若庭躺在她的软榻上,舞嘴里嘟囔着什么。 “银东,银北,把沈若庭抬着送回去。”转身吩咐花萝,“等走了,把房间收拾一下。” “是,郡主。” 银玉息则是出了房间,来到凉椅旁躺下,就听得屋内沈若庭说话, “我不走,玉息还没有回来么?我要见她,我要见银玉息!” 银东和银北扶着沈若庭,沈若庭挥着手臂硬是不走,“我是他姐夫,她怎么……怎么越来越不听我的话了……银玉息,你给我出来!” 他们都从未见过沈若庭这般过,像是在哪受了委屈,正在发泄。 银玉息揉了揉眼角,终是起身回到房间,走至沈若庭面前,抓住他的肩膀,”姐夫,你该回去休息了。” 沈若庭瞧见是她,一双凤眸微眯,反过来抓住她的肩膀,“玉息,你怎么能那么糟蹋自己,竟然为了杀了秦城主……牺牲自己?”语气一变, “你究竟是为了什么……” “啪”的一声,银玉息扇了他一巴掌,只觉得手指发麻,心里痛的难以呼吸,“沈若庭,你给我出去!” 沈若庭却一把抓住银玉息,脚下不知怎么的一滑,身子直直朝着她倒去,银玉息被他抓的无法动弹,身子朝着椅子倒去,闷哼一声。 “郡主,郡主!”银东大惊,几步过来把沈若庭推开,扶起银玉息,却看到她额角满意的冷汗,“银北,快去叫大夫。” 银玉息摇摇头,艰难说道,”不用了。只是磕到后背了。”指指外面,“先把我的扶到外面的椅子上。” 留在原地的沈若庭似乎清醒了一些,扶着额头想着自己刚才的鲁莽,不经自责不已。 第一卷 第三十二章 互相讨厌 五月初二,临近午时狂风大作,天空被乌云渐渐遮盖,整个都城笼罩在一片昏暗之下,很快豆大的雨滴落下来。 屋内,成嘉禾坐在银玉息的身侧,看着银玉息反躺着露出的后背,她磕着瓜子的手一停,“不行,姑母不能就这么算了。”说着站起身子,一副愤愤然的模样, “那个沈若庭太不知好歹了,姑母处处为他着想,全都城的人都知道姑母对他的好,就是他自己不知道……” “嘉禾……坐下。”银玉息抓住成嘉禾的手,拉她坐下,“你都念叨了好几天了。” 成嘉禾撇撇嘴,撒娇着,“姑母,这不是嘉禾没胆子去找那沈若庭嘛。” 话音刚落,银东走了进来,语气恭顺,“禀告郡主,宫里皇后娘娘派人告诉郡主,今晚皇上会在德华殿宴请众位大臣。” 银玉息不由看向成嘉禾,“可是宫中有了什么喜事?” “听说是原妃娘娘有了身孕,皇兄高兴不已,也说宫中许久不曾热闹了,想要热闹热闹。”成嘉禾不由担心道, “姑母受了伤,怕是不能前去了吧。” “去,怎么不去。宫里难得热闹一番,我怎么能不去呢。”银玉息转过身子,侧躺着,余光瞧着银东未曾离去。而是站在原地一副犹豫之色, ”银东,还有何事?” 银东低下头,还是犹豫了一番才回答道,“郡主,刚刚秦婉去了青园,属下听青园的婢女说,秦婉带着包裹。似是要住到青园。” 银玉息有片刻的失神,旁边的成嘉禾亦是不敢说话,静静地瞧着银玉息的脸色,片刻,银玉息明艳秀眸恢复世故之色, “有人来住郡主府,自是应该跟我禀告的。不想那些人却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轻轻闭上眼睛, “罢了,银东你下去吧。” 外面的雨声才又传进耳朵里,银玉息闭上眼睛,别人却看不到她眼神里的苍凉悲戚。 “姑母,你与谭沐风的三个月的婚约快到时间了,不如你就顺意嫁入谭府如何,我瞧着那谭沐风对你真心的。” 闻言,银玉息这才微微压下心中的的情绪,勉强一笑,“是啊,还有二十天。” 成嘉禾见银玉息没说什么便继续嗑瓜子。这个姑母最是有主意,她说的话只能提醒提醒。 午时,两人用过午膳继续躺在窗边听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偶尔说些小女人的贴心话。 银玉息就快要睡着的时候,只听觉晓走到近处,轻声问道,“郡主,秦婉在外面侯着,说是要见您一面。” 成嘉禾好奇的爬到窗户上,瞧着外面站着的女子。 “让她等着吧。”银玉息说完重新闭上眼睛。 觉晓领命走了出去,与秦婉说了两句话,秦婉看了一眼窗户露出的小脸,神色自若,转身走到院子中间跪了下去。 成嘉禾忙扭回头来,“姑母,秦婉可是会耍心机,跪在雨里不走呢。”她久在宫中,这些自然都见惯了, “别管她。咱们休息一会,就进宫。”秦婉这么做无非就是让沈若庭更加她,讨厌又如何,她银玉息虽然爱的深沉,却从来不会爱的卑微。 雨滴发在秦婉身上,显得她越发的柔弱,本想着她跪一会,银玉息便会让她起身,没料到她跪了半个时辰,屋内都没有动静,秦婉觉得自己有些撑不住了,身子瑟瑟发抖。 果然,沈若庭打着油纸伞走了进来,看到秦婉摇摇欲坠的样子,他面露难色,那日醉酒以后,他就无颜面对银玉息,如今叫他进去求情,真是万分艰难呢。 正在沈若庭犹豫之际,银玉息睡着悠悠转醒,揉了揉朦胧的眼睛,由成嘉禾扶着起了身,正巧能够看到窗外, 沈若庭站在秦婉身侧,为她打着红色油纸伞,那红色油纸伞刺痛了银玉息的双眸。 两人四目相对,眸光里是数不尽的复杂。 须臾,沈若庭把秦婉扶起来朝着这里走来,上了石阶,准备阖伞。 “大姑爷,郡主说身子不适,不见客。”花萝站在两人面前。 沈若庭凤眸贵丽中清艳更甚,“那你便去告诉郡主一声,我把秦小姐安排在了青园旁边的院落。”说完,他揽着秦婉,“咱们走吧。” 屋内,觉晓正在为银玉息梳妆,也听到了外面的说话声,看了一眼铜镜里清雅高华的面容,她噤了声。 皇上自登基以来膝下还未有子嗣,所以平日里成王爷总是拿无子说事,这次原妃有了身孕,皇上自然是高兴不已。 就连住在后宫吃斋念佛的太后都早早到了原妃宫里贺喜。 傍晚时分,大雨转为小雨,因为宴会在德华殿举行,并未因为下雨而取消。 银玉息和成嘉禾来的时候,大殿内已是坐满了妃子和群臣,她们并未急着入殿,而是先去了原妃的寝殿。 寝殿内,太妃与原妃坐在主位说话,看到两人进来,太妃收起笑意,面色微微一沉,语气还是那般慈祥, “嘉禾,过来坐到母妃身边。”指指旁边的位置,”你还是以后少和玉息郡主在一起,莫要影响了你的性子。” 银玉息面色如常,她侧身把觉晓手中的礼盒递给宫女,自顾自的坐到旁边的位置上,“瞧太妃嫂嫂说的,我都听腻了那些传言,你竟还没有听腻。” 自小,太妃就不大喜欢玉息郡主,她年龄小,竟然还恃宠而骄,总是带着皇子和公主闯祸。 “传言的事,那是你的事,哀家也不管。可是嘉禾的事,如果不是因为你,嘉禾怎么会和常轻墨和离,堂堂大泽王朝的公主竟然被夫家和离!”说着太妃怒气更甚,更是狠狠拍了一下桌子。 成嘉禾连忙抓住太妃的胳膊,撒娇着,“母妃,这不怨姑母,是儿臣自己决定的,您不要生气。” “是啊,母妃,你身子不好还是莫要生气了。”原妃捂着小腹,亦是劝道。 银玉息却不想听这些,站起身子甩袖而去。 太妃脸色更是难看的很,越发显出眼角的皱纹,握住成嘉禾的手,教诲道,“你别怪母妃说教玉息,她母亲去的早,府上没有人教导,她散漫惯了。”语气一转, “你可不能学她,常家夫人昨日来宫里去了母妃宫里,又是道歉又是解释,常家既然知道错了,你就给他们一个台阶下,回到常府做你的夫人。” 闻言,成嘉欣垂下眸子,声音糯软,“母妃,儿臣当初是嚷着喜欢常轻墨,那时儿臣喜欢他的正气,可是不想嫁给他之后……” 抬起眸子,对上太妃的眼眸,“常轻墨总是像哥哥一样照顾我,我要的不是这样的感情,久而久之,我们都互相讨厌。” 旁边的原妃堪堪一笑,“不怕嘉禾笑话,臣妾当初没有嫁给皇上的时候心里很是不安,嫁给皇上相处几日后才发觉皇上有很多让臣妾喜欢的,也有不喜欢的。”姣美的面容在烛火印衬下越发光艳, “嘉禾,你要知道夫妻是要多磨合磨合,多包容才能走下去的。可不能因为一些小误会,彼此失了感情。” 成嘉禾点点头,神情极为沮丧,“我们前几个月老是因为一点小事就争吵不休,我都有些厌倦了。” “哪对夫妻都躲避不了这一关,你的眼里都是他的不好,他的眼里都是你的不好,你要明白有些东西是生而带来的,所以啊,都要彼此退让一步。”原妃拍拍成嘉禾的手背, “人们都说床头吵架床尾和,夫妻不过就是如此。” 太妃见成嘉禾脸上愁色渐淡,心里不由的感谢原妃,“你瞧,这宫里最属原妃善解人意,能解了你的心扉。” “母妃,嫂子自是好的。但是你不要总是说玉息姑母,她早年失了那么多亲人,每日也不过是强颜欢笑。”成嘉禾还是要替银玉息说话的。 太妃轻轻一笑,“没想到,我们嘉禾也长大了,也知道为别人考虑了。” 德华殿,银玉息独自坐在右边的位置,托着腮子,百般无聊的吃着糕点。 “玉息郡主真是悠闲自得呢。”栾沂扇着扇子坐到她的身侧,魅惑如妖双眸流转万千, “竟然把秦小姐放在自己身边,郡主就不怕秦婉为了报仇刺杀郡主。” 银玉息坐直身子,后背却隐隐作痛,她用手扶着腰,一脸冷傲的瞧着栾沂, “你这厮就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你就巴不得我死是吧。” “怎么会呢,你要是死了。本大人不就没有乐趣了。”栾沂脸上绽放出令人炫目的笑容,精致的五官在红衣衬托下越发惊艳, “只是本大人有些奇怪,向来不近女色的沈大人为何留下秦婉,莫不是……莫不是那夜在城主府,沈大人与秦婉有了身体之实吧。” 听着,银玉息就忍不住拿过筷子来狠狠朝栾沂脑袋敲去。不想栾沂那扇子一顶,银玉息被他震的丢下了筷子。 见此,银玉息只好准备起身躲个清净点的地方,栾沂却抓住她的手腕,凑近她,眼神却看向对面,“要是想安然回府,就乖乖待在这里。” 第一卷 第三十三章 奸人之手 殿内烛火通明,人声鼎沸。 不大一会,殿外贤公公一声高喊,“皇上驾到!太妃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闻声,殿内众人皆是跪拜在地,停着皇上等人进殿登上高台,落了座,“众位平身。” “皇上万岁金安。”众人起身落座。 “今日朕高兴,众位大臣也放松一番,不醉不归!”皇上一袭明黄色龙袍衬的他不怒而威。 话音落,曲声起,舞女飞至沓来,大红色的飞纱裙仿若飘起的火焰在不断舞动。 银玉息一双明艳秀眸扫过众人落至成嘉年面容上,只瞧他流月般的眸子幽深透彻,清俊的面容带着些闲适,收回目光,她总觉得有些不安。 不由问身旁的栾沂,“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栾沂魅惑如妖的黑眸不离舞女,右手扇着扇子,回答道,“今夜所有的舞女都是由成世子寻来的,怕是要出不少乱子。” 银玉息目光一紧,瞧了一眼高台上的皇上,咬牙切齿道,“那你怎么不坐到皇上身边,护他周全?!” “瞧郡主说的,我是皇上的宠臣,又不是皇上的宠妃。”栾沂声音酥脆。 银玉息闻言噗嗤一笑,栾沂这厮心思最是缜密,怕是已经安排好了。 曲声跌宕起伏,舞女们身姿妙曼,有几分柔弱,又有几分刚烈。 一曲毕,舞女退下,只瞧一名女子身着纯白纱裙抱着琵琶走到大殿中央,身姿优雅而坐,纤细手指微微拨动琴弦,悠扬婉转的曲声飘了出来。 银玉息仔细一瞧,这不是秦阿娇么,不是栾沂最喜欢听的歌女么,下意识朝栾沂看去,只见栾沂果然是一副如痴如醉的神情。 就在众人都听得如痴如醉的时候,秦阿娇突然目色一凛,长袖一甩缠住房梁,右手已经抽出长剑朝着皇上直直飞去。 银玉息反应过来要与栾沂说话,不料栾沂也是纵身一跃,飞至高台上,手中的纸扇迅速飞出,打在秦阿娇的腰间,秦阿娇顿时身子下坠,跌落在地上,脸色发白。 栾沂落在秦阿娇的身侧,嘴角一沉,却是难得的寒意泛出,纸扇托住秦阿娇的下巴,声音仿佛雪霜冰冷,“谁让你这么做的?!” “栾大人,奴家不过受人逼迫……”秦阿娇还要解释什么。 栾沂已经收起纸扇,准备开口。 不想,刚才那些舞女一手拿着木桶,一手提着灯笼从大殿两侧涌出,打开木桶把里面的东西倒在窗户边,随手把灯笼扔在地上。 只听“哗”的一声,火苗瞬间四散开来。众位大臣已经吓得都朝着门口逃去。 栾沂魅惑如妖的眼眸中闪烁着火苗,走至皇上身侧,吩咐旁边的亲卫保护皇上和各位妃子。 妃子们早已经是吓得失了魂,太妃还较为镇定,怒气冲冲的说道,“这些人真是胆大包天,竟然敢在皇宫公然行刺皇上,栾沂你还不赶紧先把皇上带出去。” “栾大人,德华殿所有门窗全部被人关死,等从里面打开,怕是凶多吉少了。” 此时火光越来越大,已经扑进人群,刚才还镇定的大臣们这个时候一个比一个慌乱。 银玉息向对面成嘉年看去,他身影已经不见了,刚才撒松油的时候还在,这个时候却找不到成嘉年了,于是她朝着对面走去。 由于火太大,整个大殿里闷热难耐,甚至已经有人晕倒在地,银玉息来到成嘉年坐着的地方,仔细观察着周围。 “郡主,你没事吧?”谭沐风着急赶过来,看到银玉息正在找什么,他噤了声。 “瞧,那里可以出去。”银玉息抬头指着屋顶不起眼的角落里,那处有个洞,正好可以钻过一个人,她连忙收回目光,抓住谭沐风的袖子, “你,你快先出去,让御林军把门撞开。” 谭沐风点点头,一跃而起飞出了大殿。 高台上,皇上捂着鼻子却还是忍不住咳嗽,乌黑的烟已经全部蔓延开来,如果他们还不能出去,怕是要葬身此地了。 栾沂紧紧护在皇上身边,生怕再有人趁乱刺杀,不过如今似乎最痛苦的是原妃,她本就有些恶心的反应,这个时候情绪波动很大,所以她感觉肚子隐隐作痛。 “皇上,原妃怕是撑不住了。”皇后扶着原妃,一边与皇上说道,一边继续安慰原妃, “妹妹,你再坚持坚持……一定要坚持住啊!” 这时,只听得两声巨响,大殿木门被砸开,瞬间人们发了疯朝着那里涌去,而靠着皇上最近的窗户也被推开。 栾沂连忙拉过皇上,不顾火苗的吞噬,把皇上先推了出去,就在此时,一根房梁落了下来,栾沂瞧着要砸向几位妃子,他两步上前任由木头砸在背上,死死咬着牙关, “沄妃,快带她们都出去!” 沄妃也顾不得担心自己的四弟,呼喊着让后面的妃子赶紧从窗户跳出去,等她想要返身回来救栾沂时,一根木头又掉下来,砸在他们之间,沄妃无法,只好先出去再说。 很快,殿内的人已经差不多都逃了出去。 皇上站在那里满身的戾气,先叫人把众位妃子送回去,而后让人叫来御林军统领成嘉年,成嘉年很快就一身狼狈的跑了过来, “皇上,今日御林军不知何时被人下了迷药,竟然都昏睡过去。”语气一顿,“还请皇上彻查此事。” “朕自然是要彻查的,但是你作为御林军统领如此失职,真是让朕太失望了。”皇上紧握拳头,直接下令, “撤去成嘉年御林军统领之职,回府思过。” 成嘉年没料到皇上如此果断的决定,忙跪下来拱手道,“皇上,这御林军所有人都是臣弟一手带出来的,如今您这般不分青红皂白撤去臣弟的职务,臣弟不甘。” 这番话说出来既是威胁又是不甘。 “沐风,你不能进去啊?!”谭老爷抓着谭沐风的胳膊,“你怎么能不顾自己性命,这里面已经没法进去了啊!” “爹,郡主一定还在里面,你快放开我!”谭沐风平整的面容上尽是担心之色。 皇上才想起栾沂也还未出来,所以哪还顾得上继续跟成嘉年说话,听闻银玉息还在里面,他着急的指着成嘉年, “你务必要把银玉息和栾沂给朕带出来,他俩要有个好歹,朕拿你是问!” 成嘉年表面上赶紧恭敬应下,转身以后,那双幽深黑眸让人看不到底。 熊熊燃烧的大殿内,屋顶再不停地崩塌,银玉息因为逃离的时候后背突地发痛,才被一根木头拦下,转头,看到不远处栾沂被压下房梁之下,她不知为何跑了过去。 “栾沂,栾沂!”银玉息使劲撑着房梁,却发现根本丝毫微动,她眼瞧着栾沂快要昏迷过去,不由哭了起来, “栾沂,你快清醒一点,帮我一下……咱们两个人一定可以把它推开……听见了没有?栾沂!” 栾沂缓缓睁开眼眸,那平时魅惑如妖黑眸中如今只剩纯净,苦笑一声, “你还是赶紧出去吧,我们推不动的……”咬着牙动了动身子。 “不行!要是今日你不出去,我也不出去!”银玉息憋红了脸,继续用力推房梁,瞧着栾沂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她气的心里越发难受起来, “栾沂,你听见我说话没有……如果你今日死在这里,明日大泽王朝就会落入奸人之手……你就是下了地狱也不得安宁的!” 栾沂闻言勾起红唇,咬着牙,跟着银玉息一起推,可惜火焰就要烧过来,房梁却丝毫未动。 银玉息发髻已经凌乱,清华高雅的面容只剩下坚韧。 就在这时谭沐风跑了进来,与他们一起用力推,房梁总算是动了一些,栾沂抽出腿来,谭沐风赶紧上前把栾沂扶起来,又想到银玉息还在身后,他转过头去。 银玉息连忙招手,捂着口鼻,“还不赶快出去,看什么!” 乾清宫内,皇上一身疲惫坐着。 “皇上,栾大人和玉息郡主都被救出来了。”御林军如实禀告。 皇上才微微松了一口气,关心问道,“他们怎么样?可有受伤?” “回皇上的话,栾大人受了重伤已经被送回栾府,玉息郡主受了点轻伤歇在沄妃宫里。” 一场宴席,一场大火,让整个都城笼罩在阴霾之下。 竖日早朝之上,皇上怒气未减,吩咐刑部彻查此事,成嘉年暂且回府思过。 往成王府回去的路上,成嘉年坐在马车上朝成王爷看去,不由问出心中疑惑, “父王,你昨夜那般大费周章,最后换来了什么好处,什么好处都没有,怕是连我这御林军统领之职都要被撤去。” 成王爷却一副悠哉悠哉的模样,语气里却有几分责斥,“怪不得你这些日子落了下风,与栾沂比,你果然还是差的远。” “父王这是何意?”成嘉兴心里有些难受了。 成王爷知道自己儿子心性高,听自己夸别人心里不快,于是伸手拍拍成嘉兴的肩膀, “昨日那场大火只是试探一番,前两日宫里传回消息,宫里的御林军副统领王跃与栾沂见过几面。这自小就跟着我,我最是信任,如今出了问题,自是要试探一番。” 第一卷 第三十四章 翻来覆去 成嘉年闻言皱起眉头,“父王怕是多虑了,王跃经常与我在一起喝酒,对我等忠诚得很。” 成王爷却摇摇头,语重心长道,“这些父王自然明白。但是父王昨日特意去让人查了一下王跃,王跃最是宠爱妻子,甚至几次在当班时擅离职守回家。”语气微顿,神色复杂, “宠爱妻子纵然没错,但是如果……为了妻子叛变,我们可是无法察觉的。” 这时,成嘉年沉默片刻,眸子越发幽深,“父王想到的,儿臣的确没有想到。” “我如此大费周章闹出那么大的事,就是为了逼一逼栾沂,就算为了救皇上一命,也不能死死咬着王跃这颗棋子。”成王爷这才稍稍露出些轻松之色, “不过,幸好昨日之事消除了我对王跃的几分怀疑。” 成嘉兴流月般眸子露出狠色,“不如过几日,我就寻个借口把王跃调开……” 成王爷连忙打断腿他的话,“为父培养了王跃二十多年,怎能因为别人几句话就弃了这颗棋子。更何况如今你去哪找王跃这般忠心耿耿的人。还是静观其变吧。” 郡主府,银玉息打开皇上派人送过来的锦盒,里面赫然放着十粒麋角丸,麋角丸的香气瞬间弥漫开来,她捏了一粒放入口中。 “郡主,严侍卫还说道,过几日皇上会带着妃子们去华荫山庄避暑,不知郡主可愿同去。” 银玉息挑挑秀眉,成嘉兴登基这几年因为国事繁忙都未曾去过华荫山庄,昨日才发生了那等大事,怎么会有心情去避暑。 “那朝中之事,要交给谁处理?” 觉晓把锦盒关好,放到梳妆台上,“听严侍卫说,皇上已经下令让成王爷配合栾大人处理朝中之事。” 闻言,银玉息更是轻轻一笑,“这主意怕又是栾沂出的吧,让成王爷配合他,还不知这栾沂会玩出什么花样来。”想起昨晚上栾沂受了重伤,她竟露出担忧之色,转而一想, “罢了,皇上和妃子去,我去也是孤身一人,无聊的很,还不如待在都城里呢。” 觉晓明白郡主也是放不下朝中之事,她劝也没用。 这时,花萝走了进来,一副愤愤然的模样,“听说那秦婉每日都会去缠着大姑爷,奴婢还不信,刚刚奴婢去送东西,果然看见秦婉在大姑爷的房间里,两人靠的那么近……秦婉肯定是在故意勾引大姑爷!” “花萝,如果大姑爷与秦婉两情相悦,那不是正好么。”觉晓剜了花萝一眼。 “可是秦婉看起来就不是善茬,以后成了郡主府的人,还指不定让咱们郡主受气呢。”花萝噘着嘴,一副可爱的样子。 觉晓看了一眼银玉息的脸色才继续说道,“还有半个多月就是郡主和谭公子的喜事了,郡主嫁出去还受什么气。”目光又落到玉息身上, “郡主,马上婚约时间就到了,您……没有什么想法么?” 银玉息睫毛扑闪了几下,想到秦婉站在沈若庭身前,又想到自己的婚约,她顿时烦躁不安起来。 没想到想着秦婉,秦婉就来了。 “郡主,秦婉姑娘求见!”门外银东禀告道。 觉晓也猜不出郡主心思,便要出门回绝,走至门前才听得郡主说道,“让她进来吧。” 银东作出请势,秦婉轻迈莲步踏过门槛,瞧见银玉息依然坐在内室,她有些不知所措,不过还是屈膝一拜,“秦婉见过玉息郡主。” 银玉息这才起身来至主位坐下,语气冷傲如霜,“秦小姐快坐下吧。”抿了一口茶水,“不知秦小姐可还适应都城的生活。” 秦婉娇柔的笑脸露出笑容,“秦婉年幼时也在都城住过几个月,倒还适应。” “那便好。”银玉息说完便阖上红唇,自顾自的把玩起茶杯来。 好大一会,屋内寂静如斯。 秦婉实在受不了这般,只好开口自责道,“那日在秦南,我不知是郡主,冒犯可见郡主,还望郡主恕罪。”抬眸见银玉息还未说话,她勉强一笑, “郡主大人大量自是不会计较那日之事的……” “嗯……”银玉息轻轻嗯了一声依旧没有看她。 秦婉准备在心里的话顿时说不出来了,打量了一下四周,低头,语气越发委屈起来,“郡主出身高贵,可能不大知道秦婉失了父亲,如今的路有多难走……” “如果秦婉小姐是来这里诉苦,或者是……怨恨本郡主不小心杀了你父亲的话,那本郡主还是劝秦婉小姐离开这府上吧,毕竟整日住在杀父仇人的府上,任凭谁心里都会难受的很。”银玉息明艳秀眸略染几分世故,语气却无半分感情。 秦婉摇摇头,“自然不是的,父亲他……是咎由自取,假如是秦婉遇到那般情景,怕还不如郡主呢。”说完,放在小腹前的手指绞在一起, “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秦婉并非不明事理之人。只是希望郡主能和沈公子为秦婉说说好话,秦婉……秦婉心里喜欢沈公子。”说着,有些娇羞的低下头。 秦婉说的这番话,银玉息只能是半信半疑,能如此面对自己的杀父仇人,秦婉也算是有几分深沉心思的人。 银玉息露出些可笑的神色,“秦婉小姐真是说笑了。本郡主虽叫一声沈若庭姐夫,但是作不了姐夫的主,秦婉小姐如果真心喜欢他,这般朝夕相处定然可以打动姐夫的心。” 闻言,秦婉总算露出几分笑意,“无论如何,秦婉还是多谢郡主了。”说着站起身子朝着银玉息一拜,转身而去。 等不见了秦婉身影,花萝嘟着嘴抱怨道,“怕是谁都看得出来她在试探郡主,郡主今日怎么这么好心待她。” “毕竟是没了父亲的可怜女子,我又何必为难她。不然也叫都城里的人说本郡主连一个女人都容不下。”银玉息揉了揉太阳穴,叹气一声后露出笑颜, “好了,我去躺一会。” 到了夜晚,银玉息用过晚膳之后来了兴致喝了两杯酒,酒后不知为何叫上觉晓和花萝在郡主府转了起来,以往银玉息从不这样,因为这府中除了挽云阁和青园就只剩下一处院落,院落里空无一人,却一直被人打扫着,这是银玉息心底永远不想触及的银华阁。 不知不觉,银玉息已经走至银华阁拱门前,她顿然停下脚步,手指扶着拱门,眼眸里冷傲全然退下,只剩下委屈。 多少年了,她除了爹娘的祭日以外,从不敢进去,多少年,她孤身一人被人嘲讽;多少年,她爱着一个不该爱着的人…… 想到这里,她心底压抑了很久的思念如疯狂的藤蔓缠上心窝。 “郡主,你没事吧?”觉晓瞧着郡主脸色不好,连忙上前准备搀扶。 银玉息摆摆手,“你们先回去吧,我坐在这里坐一会。”说着她只身走了进去。 觉晓和花萝对视一眼,花萝准备进去,觉晓抓住花萝的手,摇摇头,两人退了下去。 银杏树下,银玉息坐在石桌旁,耳边仿佛响起父亲宠溺的声音,母亲的不断唠叨,还有姐姐温柔的笑声,她总像个小孩跑在三人中间,嘻嘻哈哈。 时光荏苒,如今只剩下她一个人独孤的坐在这里…… 沈若庭亦是一身酒气踱步至此,看到银玉息独身坐在银杏树下,他忍不住走上前去。 皎洁月光下,女子三千银丝散落在娇柔的后背上,白皙高雅的面容令人怜惜,沈若庭几步上前抱住女子。 女子吓得一惊,转头看到是沈若庭,那张每夜痴恋的面容,她手指扶上,摸着那清冷的眉眼,眉眼下的薄唇, “若庭,你心里终究没有我么?” 沈若庭仿若感觉回到了自己与银玉兰的洞房花烛夜,那个女子亦是这般抚触着他的面容,那一瞬间心底的情仿若水波涟漪一层层的推开。 不由地,沈若庭抱住银玉息,手指抚摸着她的后背,清艳的眼眸里只剩下动情。 那一瞬间,沈若庭呼吸逐渐急促,放开银玉息,双手捧起银玉息的脸,薄唇落在她的额头上。 银玉息只是紧紧的抱着沈若庭,才能感受到一些安逸。 “姐夫……”银玉忍不住低喃。 沈若庭却急忙撤开身子,眼神清醒过来瞧着面前情迷的女子,他才猛然惊醒,这是银玉息,不是银玉兰! “姐夫,你娶了我如何?要不……要不我们离开郡主府,离开都城,好不好?”银玉息唯有这一刻,她放下了身份,放下了自尊。 望着银玉息痴情的面容,怕是任何一个男子都无法拒绝,沈若庭亦是轻叹一声,“我该拿你怎么办?”说着,把她揽进怀里。 银玉息却挣扎出来,双手死死抓着沈若庭的肩膀,明艳秀眸里宛若点点期盼的星光,“若庭,你不要总是这样……我从来不知道爱一个人有这么难,每天要看着他,却不能爱着……夜里一个人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她又直起身子,问了一遍,“我们离开都城好不好?!” 第一卷 第三十五章 一如既往 一如既往,银玉息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或许这么多次她已经有些释然了,瞧着他清艳无澜得眼眸,银玉息也清醒三分,一把推开沈若庭走出了院落。 月如钩,繁星点点,闷热的空气把银玉息包裹的透不过气来。 不知为何,银玉息没有回阁楼,而是径直走向后院的马厩处,她抓住缰绳,上了马。 屋内小厮听到响动,连忙抓着衣服跑了出来,一看是郡主,他连忙点头哈腰,也有些意外,这郡主大半夜的骑马作甚。 “去把门打开。”银玉息慢悠悠的骑着马,吩咐着。 “是,郡主。”小厮赶紧跑过去把门打开,瞧着郡主骑着马出去,他轻轻把门掩上。 银玉息骑着马从巷子里穿过,一路向西而去,来到都城城门下,她才豁然想起,城门已经关了,她没法出城。 一阵子,银玉息呆呆的看着禁闭的城门发呆。 “玉息郡主大半夜不睡觉,来这里做什么?!”栾沂放荡不羁的话回荡在夜色之中。 银玉息转头就看到栾沂一身黑色锦袍现在城楼下,虽是一身黑色,但是夜色之下,他那白皙静逸的面容分外妖娆。 “我出来散散心,没想到城门已关。”和平时她冷傲清雅不一样,这次她显得有些温柔。 栾沂踱步而来,嘴角笑容更甚,“郡主只要吩咐一声,他们不会不开门的。” “罢了,我还是回去吧。”银玉息说着就要掉头,不想身边一阵风拂过,栾沂已经上了马坐在她身后,她不由蹙眉,就要开口。 “我带你出去。”栾沂环抱住她的身子,语气亦是出奇的轻柔。 只听“驾”一声,马匹已经奔驰到城门下,栾沂朝侍卫点了一下头,侍卫就连忙把沉重的城门打开,栾沂又是“驾”的一声,马匹奔驰而出。 树林中,清凉的夜风在耳边呼啸而过,银玉息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再睁开眼睛,心中的烦闷已经渐渐散去,她本该是一只麋鹿,在世外自由奔跑,可惜被情所圈养,从今夜以后,她要学着不再贪恋沈若庭。 正在她收回意识的时候,就感觉马前蹄往前一歪,她只感觉整个身子要飞出去,栾沂一把揽住她的腰身,两人重心不稳,朝着斜坡滚了下去。 银玉息傻傻的被栾沂抱着,眼前闪过栾沂魅惑如妖的笑容,只听他闷哼一声,放开了她,自己躺在地上一脸苍白。 “栾沂,栾沂!你没事吧?”银玉息连忙翻身起来跪在栾沂身侧。 栾沂睁开黑眸,勉强一笑,“后背疼的要命。”而后抓住银玉息的手,往下一拽,银玉息不注意倒在他胸膛上,两人咫尺之间,呼吸逐渐紧促, “不过,有美女相伴,疼痛缓解不少。” 闻言,银玉息猛地撤开身子,气急败坏的瞧着他,“栾沂,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说笑。”怕是那日的伤还未好,今日又落下马来,旧伤未好又添新伤。 栾沂还是抓着她的手腕,撒娇着,“那我转过身子,你给我上一下药膏。”左手从怀里掏出一个玉瓶,见银玉息在不经意的蹙眉,他故意轻斥一声,“还不赶快把我衣服脱了?” 银玉息想要甩手不干,但是又看着他一脸的苍白,她终是轻叹一声,把他的衣袍解开,一边问道, “你应该在府上养伤的,怎么大半夜站在城门下?” 栾沂侧躺着,语气出奇的郑重,“都城的城门守卫保护着整个都城,我自然要每日半夜都来巡查,以防不测。”说完,他转过头瞧着她略惊的模样, “你以为我真的夜夜笙箫,有美女相伴么?那只是做给有些人看的。” 没想到栾沂为了辅助皇上,这般隐忍,银玉息手指沾着药膏轻触到他的后背的伤痕上,竟有些心疼。 “有些事情,你也可以交给属下去做。” “凡事我向来亲力亲为,依赖他们,只会让我更松懈罢了。”栾沂黑眸里闪过几分深沉之色,感觉着银玉息的手指离开,他坐起身子,看向银玉息, “扶我起来,今夜怕是要在这里过夜了。我们去寻个能睡觉的地方。” 银玉息伸手去扶起栾沂,瞧着他额角的汗珠,银玉息拿出帕子给他擦了擦,红唇轻启,“谁让你刚才骑那么快,马都摔倒了。” “你不开心么?”栾沂瞧着她的眉眼里的情绪,温柔如水。 银玉息收回帕子,明艳秀眸对上了他的黑眸,心底不知名的情绪在波动,下意识的回答,“开心……” 须臾,栾沂轻咳一声,收回情绪,扭过脸,指了指山脚下,“往那边去吧。” 一路上,两人出奇的安静,走了大概一刻钟的时间,前面就能看到一两间破屋子,银玉息疲惫的脸色一喜,“终于能歇一歇了。” 屋子破败不堪,已经很久人没有住了,银玉息上前推开吱呀的房门,几屡灰尘落了下来,她忙捂住口鼻,等着灰尘散去,才扶着栾沂走进屋子,“你先站着,我把床榻收拾一下。” 只瞧她只身走过去,想要去收拾却无从下手,栾沂轻轻笑出声,慢慢走过去,“我来吧,郡主。” 银玉息讪讪一笑,站到一边,看着桌子上又跟没有点完的蜡烛,她走过去把蜡烛点亮,再转身,栾沂已经收拾好床榻,对她说,“你赶紧上去休息吧。” “那你呢?”银玉息担心他的身体,可是自己又从来没有在这种地方留过夜,她就是睡到床上也不行。 “我认床。”栾沂坐到椅子上,慵懒的靠着,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银玉息只好躺上去,今夜她有些累了,不大一会,呼吸渐渐变得均匀。 栾沂倏地睁开眼睛,瞧着床上的女子面容姣好,他嘴角不觉上扬,看了一会,他起身轻声走了出去。 竖日天色微亮,银玉息翻了个身睁开眼眸,看见栾沂不在,她赶紧下了床,走出房间。 清晨的阳光明媚灿烂,杂草棚子下,栾沂站在里面忙活着,有清香的粥味传过来。 银玉息慢慢走过去就看到桌子上放着些小菜,正是有些出乎意料,栾沂这厮还会做饭呢。 “发什么呆,快坐下吃吧。”栾沂端着两碗白粥放到桌子上,“虽然比不上郡主府的饭菜,但还是可口的。” 银玉息半信半疑的坐下,拿起筷子夹了一根菜放进嘴里,眼睛发亮,“很好吃。”又端起粥吹吹,抿了一口,才想起什么, “这些都是哪里来的?” “放心吃吧。这些菜是我去山上挖的,米是我走了很远借的。”栾沂说着夹了一根菜放到她碗里,却见她情绪有些不对劲,他不由挑眉,“怎么了这是?” 银玉息也不知道自己为何鼻子一酸,心里难受的厉害,又听着他温柔的关心,她越发控制不住,泪珠溢满眼珠,忙要起身不让他看见。 栾亦却快步走过来,一手抓住她的肩膀,一手抹去她脸颊上的泪珠,心里越发心疼,“这是怎么了,刚才还说好吃,现在怎么就哭了?” 银玉息一把抱住栾沂,脑袋伏在他的肩膀上,越发忍不住哭了起来,栾沂想着她昨晚肯定受了委屈,又不肯说出口,那就一定是因为沈若庭。 “你就那么喜欢沈若庭么?他心中没有你,你为何总是让自己受委屈,你难道还不明白银玉兰在他心中位置么。” 银玉息哭的说不出话来,她又何尝不知道,可是心里就是放不下。 栾沂只好轻叹一声,只能安静的抱着她,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麋角丸的香味。 等着哭够了,银玉息却有些贪恋这个怀抱,表面上还是放开他,嗔怨道,“还不是怪你,从昨晚到现在,你跟变了个人似的,我都不认识你了。” 栾沂知道她是故意说的,只好拍拍她的肩膀,掩下眼眸里的温柔,“快吃吧,皇上马上就要出城了,咱们得赶回去。” “嗯。”银玉息乖乖的喝了一碗粥。 回到都城,栾沂径直去了皇宫,银玉息被马车送回了郡主府,下了马马车之后她簇起眉头,问,“你怎么知道你家公子在那处?” “回郡主的话,属下收到了公子的消息。” 闻言,银玉息轻咬嘴唇,那栾沂昨晚为何不让他的属下去接两人,偏偏要等到早上,这厮再打什么坏主意。等她再抬头,马车已经离去,她转身进了郡主府。 回到阁楼,觉晓看见银玉息连忙着急的跑过来,“郡主,你昨晚去哪了?奴婢担心死了,让银东去都城找了你一圈都没找到。” “没事,不用担心。”银玉息踏上石阶。 花萝听着声音快步走过来,嘴快的说道,“郡主,你可算回来了,你可是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 “花萝!”觉晓赶紧打断花萝。 银玉息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两人,沉下脸色,“怎么?发生了什么?” 花萝看了觉晓一眼,觉晓咬着嘴唇,终是回答道,“昨晚秦小姐去了大姑爷的房间里,今早冷曦进去看到两人躺在床上,如今全府的人都知道了。” “郡主!”花萝大惊失色上前扶住银玉息,只瞧她脸色惨白的难看,“郡主。咱们先屋子吧。” 第一卷 第三十六章 翻云覆雨 一连两三日,银玉息躺在床上没起来,对外说是受了风寒,只有挽云阁的人知道,她是得了心病。 除了成嘉禾常来看看她,便是谭沐风了,连着几日清晨来到银玉息屋中,也不多说话,静静地给她端茶倒水,喂药。 “沐风,我好了。以后不用给我喝这些了。”银玉息摆摆手,拿着帕子擦擦嘴,平时明艳秀眸里的几分世故被平淡抹去, “今日朝中可有发生什么趣事?” 谭沐风拿过扇子来轻轻给她扇着,这几日皇上不在都城,栾沂与成王爷每日都闹得不可开交,两人频频传出些趣事,只是今日,谭沐风脸色微沉, “昨夜从西北传来消息,匈奴十万大军压境,一早栾沂就宣布皇上圣旨,让原楚天带军前去镇压。成王爷却和几个大臣不同意,非要举荐成世子带兵前去,几番争执下,栾沂已经同意,让成世子前去。” 闻言,银玉息顿然不解起来,“怎么会,朝中之事能胡来也就罢了,边境之事怎能随意决断,这个栾沂莫不是脑子进水了吧……” “栾大人应该有自己心中的打算。”谭沐风安慰道。 银玉息自然知道栾沂心思缜密,没有把握的事情他不会轻易同意,但是谁人不知成王妃是匈奴人,今次皇上不在都城,成王爷指不定又是在搞什么动作,罢了,这也不是她能关心的事。 “扶我起来出去透透气吧。” 谭沐风帮着她起身,觉晓过来给银玉息披了见薄衫,“郡主也该出去又走了,奴婢瞧着东院池塘里荷花开的正好,郡主可以和谭公子去赏赏荷花。” “好啊,风景亭如今正凉快的很。”银玉息顿时来了兴致,吩咐花萝,“你去准备些糕点,茶水。” “是,郡主。”花萝应声而去。 谭沐风与银玉息并肩并走着,银玉息今日又没有挽发,三千青丝随着脚步而摆动,饶有一番风味。 “玉息,还有半个月就到了你我的婚期,今日还是想问问你,婚约是要作废还是……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愿意嫁到谭府的话,我就会准备聘礼……” “沐风,你知道我心里没有你的,我也不能勉强自己……我可以专门去谭府一趟,与谭夫人见一面……” “郡主……真的不再考虑一下么?”谭沐风停下脚步站在她的面前,那张平整的五官上透着些期许。 银玉息摇摇头,冷傲的五官上也难得露出几分愧疚之色,“沐风,你知道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强的。” “好。”谭沐风当然知道,随机脸上恢复笑意,“郡主带我去赏赏荷花吧。” 两人穿过拱门,来到荷花池,不想看到风景亭内坐着两个人,谭沐风以为银玉息会转身离开,没想到她继续往前走,他赶紧跟上。 “拜见郡主。”秦婉起身朝银玉息屈膝,娇嫩的小脸上气色很好。 “坐下吧。”银玉息看都没看她,径直坐到靠近莲花池边上,示意谭沐风坐过来,“这里能闻见荷花香,不知道你喜欢么。” 谭沐风亦是大大方方的与银玉息坐到一起,随她朝着池中看去,里面荷花果然看的正艳,宛若一个个含苞待放的少女一般。 不知为何,银玉息感觉到自己心情已经没有了变化,反倒有了些释然。 “沈公子在想什么?”秦婉托着腮子眼巴巴的看着对面的男子。 沈若庭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脸色清艳,“在想一些朝中的事情。”转而看向银玉息的后背,只见她青丝飘起又落下, “玉息,你与谭公子的婚期马上就到了,如果继续婚约,我就要去谭府与谭大人商量。” 银玉息莞尔一笑,纤细手指把耳边吹乱的青丝整理好,“姐夫,刚刚我已经和沐风说了此事,你就不要管了。” 听及,沈若庭突然站起来,脸色微沉,“玉息,我是你唯一的亲人,你做什么决定可以和我商量一下么?” 气氛微变。 秦婉急急站起来走到沈若庭身旁,语气轻柔,“若庭,我想吃荷花糕。” 沈若庭眼眸不经意闪过些疏离,可是面上还是一副清艳之色,“冷曦的手艺最好,让她给你做些。” “好。”秦婉看了一眼银玉息,声音放的更低了些,“我有些冷了,想回去。” 沈若庭亦是把放在银玉息身上的目光收回,“玉息,无论如何我都是你姐夫,你要是解除婚约,我也要去与谭大人商量一下如何帮你体面的解决掉。” “你只是姐夫,不是我的长辈,我的事情无需你插手。”银玉息冷冷来了一句。 沈若庭被她冷眼相对,怒气瞬间染上眼眸,可是这里有外人在,他不能发作,只好带着秦婉先离开。 等亭子里只剩下两人,谭沐风语气万分温柔,“郡主,沈公子也是好意,你又何必给他脸色。他在朝中屡屡遭受排挤,心中也不好过。” 银玉息低头自嘲一笑,“他在外如何,我不想关心,可是他把秦婉整日带在身边,岂不是再拿烙铁烫我的心么。”语气稍缓, “我就怕哪天秦婉拿着剑来杀我。”谁都不知,这些天她整日噩梦缠身。 听到最后一句,谭沐风才明白,银玉息担心的是这个,“或许沈公子把秦婉带在身边就是为了,秦婉伤害你。” 银玉息也想过,但是让她远离危险有很多方法,何必把秦婉留在这里,“我最不喜欢的就是他自私作决定,从来不和我说。” 敛去这些烦心事,不知这几日为何总是偏偏想起栾沂来,她拿起花萝送过来的荷花糕,咬了一口又放下,问道, “这是谁做的?” 花萝屈膝回答道,“是冷曦姑娘做的,是按着糕点坊的味道做的。” “以后不用拿冷曦姑娘做的,我已经不喜欢这个味道了。”银玉息擦了擦手,正要说什么,就看到谭沐风身边的小厮匆匆赶来。 小厮朝着银玉息一拜,走至谭沐风身侧,弯腰低头说了几句,谭沐风点点头,和银玉息说道,“家中有事,我先走了。” “好。”银玉息红唇轻启,心思微动。 暮色降临,都城城内依旧一片繁华景象。 银玉息吃过晚膳独自出了府门,轻车熟路的来到软香阁的后门,开门的是个小厮,看到银玉息手中的令牌,他伸手作出请势,银玉息走了进来。 凤姑娘正好在三楼的房间内,听到下人禀告,她端着茶水来到栾沂身侧,“公子,玉姑娘来了。” 栾沂慵懒的躺在软榻上,一手捏着葡萄吃,一手扇着扇子,一副悠哉悠哉的神情,“让她先来这里。” 凤姑娘领命走出门去,就看到银玉息迎面走来,她喜笑颜开迎上去,“怎么玉姑娘还有兴致来这软香阁。” 想起上次事情,银玉息尴尬一笑,直言道,“我是专门来找栾沂的。” 凤姑娘倒是有些诧异,指了指房间,示意她进去吧。 银玉息含笑点头,上前推开房门,这次房间里只散着一层红色幔帐,穿过幔帐,就看到栾沂难得一袭白色锦袍躺在那处,仿佛一尘不染。 收回不该有的思绪,银玉息径直坐到旁边的木椅上,“栾沂,今日我听谭沐风说匈奴十万大军压境,其中可是有什么隐情?” 闻言,栾沂看着她,嘴角泛出三分笑容,“谭沐风没有告诉你,你却看出来了,为何不再问问他。” “他瞒着我自然是不想让我知道,就连沈若庭亦是瞒着,那定不是小事,也不会是什么好事。”银玉息岂是傻子。 “那你来找我,我就会告诉你么。”栾沂哗的一声收起扇子,定定的看着她。 银玉息站起身子来到栾沂面前,清雅面容露着些狡猾笑意,语气也变得万分温柔, “你最是有主意了。” 话音未落,栾沂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一个用力把她拉进怀里,魅惑如妖的黑眸越发幽深,声音更是磁性诱人 “匈奴指名要迎娶玉息郡主,才会退兵。” 银玉息心里波澜起伏,身子甚至有些瑟瑟发抖,眸子惊恐的看着栾沂,“你说什么?!”万万没想到,成王爷已经下作到这种地步,竟然把她和亲到匈奴,那不是让她去……送死么?! 栾沂能够感受到她身体瑟瑟发抖,不觉的抱住她的细腰,“放心,我不会让他们得逞的。” 一句话温柔似水,却让银玉息感到莫名安心,可她还是有一丝不放心,“你能有多大的能耐?你不过是个宠臣,你能翻手覆雨么?更何况你让成嘉年去带兵……他……” 红唇印在朱唇上,那种陌生又温柔的触感让银玉息明艳秀眸瞪得大大的,傻傻的身子一动不动。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银玉息猛地反应过来,身子往后一撤,下意识要伸手朝栾沂脸上扇去,岂料栾沂准准抓住她的手腕,欺身上前,把她逼的躺倒在软榻上。 “对,只要你答应陪我一晚,我就想尽办法帮你挡去匈奴这一劫如何?”栾沂精致的面容逼近银玉息。 银玉息呼吸逐渐急促起来,怒气染上眉目,“栾沂?!枉我这几日还觉得你是个正人君子,没想到,你也和他们一样,趁人之危,甚至比他们还要龌龊!” 第一卷 第三十七章 自作自受 说完,银玉息才想起什么,直直朝着他黑眸看去,黑眸却让她心里猛的一动,她本以为栾沂是故意气她,可是那瞳孔不经意的在放大,她记得凤姑娘说过的话。 栾沂手指扶过她的眉眼,语气如魅惑痴缠,“你宁愿嫁到匈奴,也不愿陪我一晚么?” 银玉息觉得自己会渐渐沉沦,手指紧紧抓着他的衣袍,扭过脸,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栾沂,我不是这个意思……” “就让我抱着你睡一晚就好。”谁都不知道他整夜整夜的睡不着,有时候睡着了半夜又会惊醒,栾沂说着躺到她身侧,把她揽到自己怀里,眼眸放空, “这样,我才安心一些。” 不知为何,银玉息闻着他身上的气息也觉得分外安心,甚至连日来的气愤,怨气都瞬间消散,手指渐渐爬上他的胸膛,闭上眼睛,很快就沉沉睡去。 栾沂低头瞧着她清雅的面容,嘴角上扬,听着房门响动。 “公子,您该回府了。” “你下去吧,我在这里歇一夜。”栾沂语气冷淡,听着房门重新关上,他也闭上眼睛。 郡主府,沈若庭快步走进挽云阁,看到花萝把房门关上,他上前几步, “玉息,已经睡下了么?” 花萝只是停顿了一下,就恭敬回答道,“是,大姑爷有什么事还是明日再来吧。” 沈若庭瞧见了花萝的迟疑,仰头从窗户瞧进去,里面黑压压一片,他走上去绕过花萝,推开房门。 “大姑爷!郡主已经更衣睡了……”花萝想要去拦奈何拦不住。 沈若庭已经走进内室,看到床上空无一人,他脸色难看的要命,回头质问花萝,“玉息呢?!玉息郡主去哪了?” 花萝吓得低着头,不敢说话。 外面觉晓听见赶紧走了进来,朝着沈若庭一拜,“郡主去寻嘉禾公主了。” 沈若庭岂是那么容易就相信的,他走至两人跟前,脸色越发骤冷下来,语气更是带着暴怒,“花萝,你说说郡主去哪了?” “去,去嘉禾公主那里了。”花萝始终不敢抬起头,更不敢看沈若庭的脸。 “到底去哪了?!快说?!”沈若庭又是一声冷喝,他看到花萝说话时单肩耸了一下,这是说谎的动作。 花萝看了觉晓一眼,觉晓知道沈若庭会观颜术,自知也隐瞒不了什么,只好答道,“去了软香阁。” 沈若庭一听更是暴跳如雷,他才想起品茶会的时候听到凤姑娘要和玉息比试,过去这么久了,他还以为这事就罢了,没想到……没想到她竟然一直瞒着自己。 “她去了几次了?” 觉晓如实回答,“已经有三次没有归宿了。” 三次!沈若庭气的转身就走了出去,直直去了后院,骑了匹马向软香阁而去。 软香阁门前,各色男子进进出出,沈若庭翻身下了马冲了进去,随便抓了个女子就问道,“凤姑娘在何处?” 女子指指上面,“在三楼。” 沈若庭闻言脸色稍缓,放开女子径直上了三楼,就看到凤姑娘站在一处,转过头来,看到沈若庭,她娇媚一笑, “沈公子怎么有兴致来我们这里?” 沈若庭上前敛下怒气,恢复清艳之色,薄唇轻启,“我来寻玉息。”眼前的女子已经和第一次见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凤姑娘莞尔一笑,“玉息郡主是来过这里,可是早就走了。” “你说谎,我才来,你就说玉息早就走了。”说完,沈若庭盯着凤姑娘的神色,想要从中看出些端倪,可是凤姑娘眼眸镇定自若,毫无波澜。 “那我就不知道了。”凤姑娘说完,笑颜如花的准备转身而去。 沈若庭无法,又想想银玉息如果已经离开她只能回府,如今皇宫宫门已关,她不可能去找嘉禾公主。他不由向三楼的所有的房间看去,又一边观察凤姑娘的眼神,看到有一间房间的时候,他夺而去,豁然打开。 房间里的红幔飘起落下,沈若庭掀开红幔,里面的软榻上空无一人,他转身看到凤姑娘站在门口,他们想要瞒着他,自然不会轻易让他找见,可是银玉息……想来,栾沂也不会伤害她。 “沈公子还是放心回府吧。”凤姑娘丢下一句,收起袖摆而去。 沈若庭想到银玉息与栾沂待在一起,他心里莫名的不是滋味,可是如今或许只有栾沂能够护银玉息周全了。 六月十九清晨,银玉息缓缓醒过来,翻了个身正好撞进栾沂怀里,她倏地清醒过来就看到栾沂一袭亵衣,魅惑如妖的眼眸瞧着她,她连忙退到后面,看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 栾沂轻轻笑出声,笑声仿若春风沁人心脾,“放心,只是把外衣给你脱了。” 银玉息这是第一次与别的男人睡觉,虽然没发生什么,但是她异样自己竟然睡得很舒服,她踢了踢栾沂, “你还不赶快下去。” 栾沂侧过身子,看着她故意生气的模样,越发想要逗逗她,“怎么,这么快就忘恩负义了,你可要好好想想,这几日要是讨好我,我能让你不远嫁,你要是……惹我生气了……” “栾沂,你别以为就因为这事能拿捏得了我,我要是……”“唔……”银玉息眼眸看着他近如咫尺的面容。 很快,栾沂红唇离开她的朱唇,翻身下了床,右手一抓黑袍就披在了身上,整个动作行如流水,潇洒自如。 银玉息气的拉着枕头下了床朝栾沂砸去,栾沂一把抱过银玉息的腰肢,也顺便躲过了枕头, “倒是像极了气急败坏的小娘子。”手指宠溺的摸摸她的脑袋,看着她生气得罪样子,“要是把你娶回家里,天天逗你,也是极为有趣的。” “你要是敢这么做,我就把栾府给掀个底朝天!”银玉息咬牙切齿的无法发作。 栾沂爽朗笑出声来,眸底却闪过不知名的情绪,把她推出怀抱,整理好衣袍,“本公子可不喜欢你这样的女子。”说完,瞧着她脸色微变,他连忙提醒道, “你还是赶紧回去想着和沈若庭解释吧。”说完,自己已经悠哉悠哉的走了出去。 银玉息闻言,赶紧收拾神色,抓过裙衫来穿上出了房门,才发觉这里不是软香阁,她也顾不得多想,急忙回了郡主府。 郡主府正厅内,沈若庭坐在主位上,神色复杂,一杯一杯的茶水下肚,就看到银玉息独身走了进来。 “姐夫,今日起的好早。” 沈若庭瞧着她一副满不在乎的神色,压在心底一晚上的气涌了上来,“过来。”他指指旁边的位置,让她坐下, “昨晚去哪了?” 银玉息摇摇头,脸别到一边,“我说过了,以后我的事你不要过问。” 沈若庭看到她这样子,心里又是一软,走过去站在她身边,准备拍拍她的肩膀,却被她躲过, “玉息,想必你已经知道匈奴之事,心里难受……但是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嫁到匈奴去的,哪怕就是……” 银玉息抬起眸子打断他的话,“姐夫,栾沂已经答应帮助我。就无需劳烦你了。” “你答应了他什么条件?”谁人都知栾沂不会无缘无故帮助别人,沈若庭就怕银玉息被栾沂骗了。 “这是我和栾沂的事。”银玉息语气冷淡,不等沈若庭说话,她提步而去。 沈若庭傻傻站在原地,她何时和栾沂关系这般好了。 银玉息没有回挽云阁,而是去了后院的马厩处,再次骑了匹马飞奔而出。 成王府红砖绿瓦,奢华高雅,皇上去避暑的这些日子每天都是歌舞升平,成王爷和成世子坐在一起说话,旁边的王妃亦是笑意涟涟。 “不好了,不好了!”成福急匆匆跑来,“王爷,玉息郡主当街把世子妃带走可!” 这时,成王妃赶紧站了起来,满脸担心,“歆春有了身子,玉息郡主这般鲁莽,嘉年,你还不赶快去瞧瞧!” “嘉年,为父与你同去,看她银玉息有多大的胆子敢带走我们王府的人。”成王爷明白银玉息是在为匈奴之事生气,他也不敢相信银玉息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成嘉年则是安慰道,“父王,母妃放心。这件事我会处理好的,定会安安全全把歆春带回来。”说完,赶紧提步而去。 街上,银玉息与谭歆春一同坐在马车里,谭歆春紧紧护着自己的小腹,一脸防备的看着银玉息。 银玉息瞅了一眼她的小腹,语气出奇的狠厉,“成嘉年敢把我嫁到匈奴,我就敢毁掉他的孩子。” 谭歆春打了个冷颤,“那是匈奴王的决定,世子怎么决定得了。” “别骗我了。要不是你们王府的人,匈奴人怎么会无缘无故的要求娶我。”银玉息冷言冷语。 谭歆春两弯吊烟眉似蹙非蹙,明澈的眸子盯着银玉息那张冷傲的面孔,“那也是你自作自受。” “世子妃倒是挺会安慰自己的。”银玉息直接怼了上去,看着谭歆春想发作又不能发作的样子,她突地心情大好,果然,还是栾沂最会欺负人呐! 第一卷 第三十八章 匪夷所思 马车上,无论谭歆春如何说银玉息,银玉息都不说话。接着马车直接从郡主府后门直接进入,下了马车,银玉息就吩咐银东、银北,府内戒严,任何人不得进出。 “银玉息!你以为仅凭小小的郡主府就能拦得住成王府的侍卫么?!”谭歆春肚子还未显露出来,恶狠狠地指着银玉息。 “那你就看看能不能拦得住。”银玉息明艳秀眸看都不看她,示意银东把谭歆春带到自己的挽云阁内,她则是脚步轻快的跟在后面。 他们前脚回到挽云阁,后脚银北就前来禀告,“郡主,成世子要见您。” 银玉息看了一眼谭歆春,冷傲的五官自带清雅高华气质,朱唇勾起,“成嘉年对你倒是有几分真心的,这么快就找上门来了。”又看向她的小腹,“也不知是看重你,还是看重你肚子里的孩子。” “自然是看重我,还有孩子!”谭歆春急急答道。 “嗯,那就让成嘉年等等吧。”银玉息身子半躺下来,看了一眼觉晓,觉晓把一个锦盒拿了过来,银玉息捏了一个麋角丸,拿在阳光下看了一下才放进口中,“世子妃要不要来了一颗。” 谭歆春摇摇头,她才不敢吃银玉息给她的东西。 说话间,银北又走了进来,“郡主,成世子说如果您不放了世子妃,就别怪他对郡主府不客气。” “你出去告诉成世子,要想让谭歆春安然无恙的回到王府,那就让成王爷取消与匈奴的协议,我给他三天时间,否则三天后,王府收到的会是谭歆春的尸体。”银玉息右腿搭上左腿,身子换了个舒服的姿势。 银北再次领命而去。 直至午时,外面没有任何消息,郡主府内一切如常。 午后,银玉息睡的正好,迷迷糊糊听着屋内一直有人说什么,她翻了个身看到谭歆春站在门口,银玉息轻轻哼了一声又继续睡去。 谭歆春想趁着银玉息睡觉的时候逃出去,可惜银东站在门口丝毫不为之所动。 就在她急的团团转的时候,看到秦婉走进院落,她忙挥挥手,让秦婉过来。 秦婉瞧了一眼银东,走上石阶,“刚刚我才听说世子妃被困在这里,没想到是真的。” “那你快想办法把我弄出去。”谭歆春把声音放到最低,“你当初留在都城,还不是我帮的你,你可要知恩图报啊。” 秦婉咬着唇,一副为难的样子,“可是我也是寄人篱下,况且这府中如今戒备森严,世子妃,我是很想帮助你的,但是……” 闻言,谭歆春眼里的亮光熄灭下来,忽的又想到什么,她一把抓住秦婉,“银玉息不是喜欢自己的姐夫么,你去与沈若庭说说,沈若庭定能治得了银玉息。” “我……”秦婉这些日子虽然与沈若庭朝夕相处,但是她看得到沈若庭对她始终像个外人一样,就连那晚她趁着沈若庭喝醉爬上他的床,两人共度一晚,沈若庭第二天起来什么都没有说,她便明白,一切都是自作多情。 “我试试吧。”秦婉却嘴上应了下来。 “好,我等你消息。”谭歆春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意。 看着秦婉离开挽云阁,谭歆春才暗暗感叹,幸好当初听了夫君的话,把秦婉留在都城,否则今日她可是孤立无援。 “秦婉连自己都保不住,哪能帮你逃出郡主府。”冷冷一句话飘来,吓得谭歆春一个激灵,她转过身子,就看到银玉息朝这边走了过来。 银东则是拱手禀告道,“皇宫里五千御林军已经安排妥当。” 谭歆春不可置信的看着银玉息,“你连御林军都敢调过来?!”说完,她肚子咕噜噜响了起来,她才想到自己从早上到现在还未进食。 “花萝,去给世子妃准备些饭菜。”银玉息丢下一句就走了。 就在这时,谭歆春突然拿着簪子朝着银玉息后背刺去,银东眼疾手快一把抓住谭歆春的手腕。 银玉息着实吓了一跳,眉目渐渐冷下来,“把她的手给我捆起来,既然不想吃饭,那就饿着吧。” “银玉息,你快点放我出去,我可是有了身子,要是有个好歹,你可担待不起!”谭歆春被银东拽进了屋子里,一边挣扎一边喊着。 银玉息真是一点都不想理她,径直坐到树下的竹椅上,不想,又看到沈若庭走了进来,她顿时烦躁不已。 沈若庭看一眼屋内谭歆春,走到银玉息身旁坐下。 “如果姐夫也是来当说客的,那赶紧离开。”银玉息别过脸闭着眼睛。 沈若庭伸手握住她的手,语气轻柔,“玉息,别胡闹了。”接着又是一叹,“匈奴之事,我会给你想办法,你放了世子妃吧。” 银玉息缓缓睁开眼睛,“你有什么办法?” “匈奴人那边最是缺盐巴和丝绸,我已经让冷曲带着东西赶去匈奴了,匈奴王会答应的。”沈若庭瞧着她几分疲惫的眼眸,知道这几日她心里难受。 “不行!这都怪成嘉年,要解决这事也是他去,不能白白便宜了别人。”银玉息知道沈若庭想用钱来解决,可是她偏要成嘉年付出代价! 沈若庭宠溺的摸摸她的脑袋,“这主意怕是栾沂给你出的吧,他这是利用你,你难道看不明白么。”语气微转, “你如今明目张胆与成王府对着干,你以为你郡主府真的拦得住成嘉年么。” “我不管,反正这事我不会退让。”银玉息明艳秀眸中透着几分决然,成嘉年屡屡招惹她,不是毁她名节就是让她远嫁,她这次势必要告诉成嘉年,她可不是好惹的! 沈若庭岂能没看见她眼里的那股倔劲。 “郡主,谭公子约您去郊外游玩。”银东禀告道。 “游玩?!”银玉息饶有兴趣的笑笑,只是如今郡主府的情形,她哪里顾得去游玩, “告诉谭公子,我身子不适。” 银东领命而去。 沈若庭缓缓开口,语气郑重,“谭公子约你不定是想要从中说服,你应了便是了,也互相给个台阶下。” “姐夫,你再这样我可是要闲你唠叨了。”银玉息起身收起袖摆回了屋子。 屋内,谭歆春被反绑着手,已经不做挣扎,熬了大半天面露疲惫。 银玉息拿起茶杯来又狠狠放下,吓得谭歆春一个激灵,瞧着银玉息那幸灾乐祸的表情,她狠的牙痒痒。 “不好了不好了!”花萝慌慌张张的跑进来,“郡主,我们府外来了很多的侍卫,拿着弓箭。” “慌什么!”银玉息轻斥一声,“我们有御林军守卫,还怕他王府亲卫不成!” 谭歆春明澈的眸子透出几分刁钻刻薄,“银玉息!你以为你区区五千御林军能拦得住王府养的两万亲卫么?他们可是世子当初在京郊当职一个一个调教出来的,就是皇上的亲卫都比不上的。” 栾沂果然说的没错,这么快就探出了王府有两万亲卫。众人只见银玉息不怒反笑,“谭歆春呐!谭歆春,成嘉年那么聪明的人竟然娶了你这么一个愚蠢的女人!” 谭歆春瞳孔猛地一缩,不可置信的看着银玉息得意的笑容,她……她竟然这么轻易就被银玉息算计了。 “郡主,谭沐风闯了进来。”银东又跑了进来。 话音刚落,谭沐风大步走了进来,看到谭歆春绑着,忙走过来语气清软,“郡主,无论如何这与家妹无关,你……不必这样对她。” “谭公子放心,这我自然不会伤到世子妃。”银玉息语气里隐藏着些不知名的情绪。 谭沐风自然知道自己闯入郡主府,让银玉息心中不快,他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来,递给银玉息,语气亦是越发恭敬起来,“这是你与我婚约作废的婚书。” 自然的,银玉息接下婚书,心中舒畅不少,“谭公子执意闯府,便是来送这个的么。” “郡主,借一步说话。”两人并肩并走出了房间,待两人走到无人处,谭沐风才问道,“有多少人?” “两万。”银玉息目光放在别处。 “那好,栾大人说他会尽快动作。”谭沐风还拍拍银玉息的肩膀,安慰道, “放心,一切有栾大人在。我得赶紧走了。” 银玉息不知为何听到谭沐风最后的话感到安心,其实她抓谭歆春回来不是因为匈奴之事,是栾沂想要利用此事挖出成王府藏着的亲卫,如果不早点除掉这些,始终对皇城留有危险。 府内的人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只听着外面那些侍卫乱哄哄的。 傍晚,府外依旧没有消息,谭歆春已经饿的有些发晕了,终是抵抗不住,扒拉了晚膳。 “银玉息,你又何必和成王府作对,好好的做自己的郡主不好么?”谭歆春吃饱了肚子,嘴上抱怨道。 银玉息放下勺子,擦了擦嘴,“世子妃就这么想当皇后么?” 谭歆春被她呛的无话可说,不过争执了一天她也累了,心里没那么多防备了, “这些不是我一个女子能决定的。他们如何做,我也管不着。所以我也希望郡主能够好好摆正自己的位置,找个良人嫁了,不要总是做出这些匪夷所思的事情。” 第一卷 第三十九章 心狠手辣 谭歆春语气微顿,接着说道, “就拿你杀了秦南的秦城主之事来说,是,你是为了保护自己的清誉才动的手,可是外人都说你心狠手辣,这样,有谁会把你娶回家。” 银玉息托着下巴仔细听着,明艳秀眸落在别处,不知想着什么,良久,才见她朱唇轻启, “觉晓,你也听到有人说我心狠手辣么?” 觉晓垂下眸子,朝着银玉息一拜,“奴婢一直在府上,未曾听过。” “你府上的人当然瞒着你,可是外面都传遍了。要不然谭府怎么会解除你和大哥的婚约。”谭歆春手指不自觉的扶上自己的小腹, “可惜……可惜大哥对你有了情,处处维护你。” 银玉息自然看得出谭沐风对她动了情,要不然她也不会主动退掉婚约,断了他的念想。 “谭歆春,你嫁入成王府,终究还是那副小家子气,我做的这些自有目的,就算是终身不嫁又如何。” 谭歆春突地凑到银玉息脸前,“什么目的?能多挣些银子么?” 闻言,银玉息仰头笑起来,不愧是谭府的人,凡事都喜欢和银子打交道,她也一时来了兴致,“不如我们打个赌如何?” “什么赌?”谭歆春一双吊烟眉似蹙非蹙。 “如果明日一早,郡主府恢复安然无恙,你就把你带到成王府的嫁妆其中三成过给郡主府,如果明日郡主府依旧被围的水泄不通,那我便把我的所有嫁妆都给你,如何?” 一听嫁妆,谭歆春眼睛亮亮的,郡主的嫁妆应该是不少的,只是……她当初的嫁妆也很丰厚。 谭歆春心中计较了一番,才说道,“好啊,那你可不要后悔。” “本郡主说话一言九鼎。”银玉息面上恢复清雅高华气质,而后打了个哈气,“今晚,你就在偏室睡一晚吧。” 可惜这一夜,郡主府内的所有人的都没有睡好,只听得外面乱哄哄的一片,像是打仗一般。 天还未亮,银玉息就揉着眼睛耷拉着鞋子走出房间,看到栾沂站在门口,她豁然清醒过来。 “你怎么在这里?” 栾沂转过身来,没有回答她,而是抱住她的腰肢飞到了屋顶上,吓的银玉息赶紧抱紧。 东边沉沉云龙之下,一丝亮光逐渐露出头来,银玉息迷迷糊糊看了一眼都城四周,郡主府外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银玉息仰头向栾沂看去,只瞧他眼底有一丝黑色,“你又是一夜没睡?” 栾沂黑眸撞进她的眼眸里,语气如撒娇般,“没有抱着你睡,我怎么也睡不着呢。” 听及,银玉息伸手狠狠敲了他额头一下,“色鬼。”却不知为何最近见了他总是心情畅快不少。 “好歹一夜夫妻百日恩,你怎么下得去狠手。”栾沂揉着额头,继续说着调戏她的话。 “栾沂!”银玉息咬咬嘴唇,脸颊有些发烫。 栾沂见她难得露出的小女儿的娇色,连夜积累下来的疲惫亦是瞬间散去。 “栾沂,如果我与匈奴和亲之事作罢,那我朝可还要和匈奴作战?”银玉息心中还有担忧。 “自然还要作战。” “那带兵之人……” “成嘉年想去,就让他去吧,去了就知道打仗并非相像的简单,总要让他吃些苦头。”栾沂语气轻松,丝毫打仗只是小事而已,瞧着一轮太阳全部展露出来,他拍拍银玉息的肩膀, “不如明日你也去皇上那里避避暑吧。” 银玉息就要脱口拒绝,又想到既然是栾沂亲口说的,她也没必要拒绝,只是,“明日是我母亲的祭日,我要去祭拜一下。后日出发吧。” 提起祭日,栾沂瞧着她明艳秀眸里闪过一丝悲凉,“明日让栾沫和你同去。” “好。”银玉息才想起来自己怎么什么都听他的,忙摇摇头, “栾沂,你是不是给我下了迷药了,我怎么总是听你的。” 闻言,栾沂发出爽朗的笑声,“那就当是本公子给你下了迷药了。”说完,抱着她回到房门口,自己飞身而去。 银玉息转过头来,差点碰到花萝,花萝吓的回过神来,“郡主,你可吓死奴婢了,奴婢以为你又失踪了呢。” “好了,我没事。” 半个时辰后,银玉息梳洗打扮好来到正厅,成嘉年已经坐在里面等着她,瞧见后面跟着的谭歆春,他想要过去拉过来,银玉息忙挡过去。 “银玉息!你别得寸进尺!”成嘉年一想起昨晚的事情就生气的要命,“没想到你……你竟然与栾沂联手起来对付我,我真是小看你了!” 银玉息坐下,清雅面容上冷傲难掩,“如果不是你把我逼的太紧,我又何必和栾沂联手。” “罢了,这件事情迟早我会讨回来。”成嘉年嘴上用力过猛,以至于嘴角痛了一下,他忙捂住嘴角。 银玉息可见他那副样子,心里高兴的很。 “那我可以带走世子妃了吧。”成嘉年流月般的眸子幽深透彻。 “世子妃昨日与我定下赌约,如今便是履行赌约的时候了。”银玉息给觉晓递了个眼神。 觉晓立即把笔墨还有纸张摆到桌子上。 成嘉年站起来,不解,“什么赌约,谭歆春,你与银玉息打了什么赌?” 谭歆春剜了成嘉年一眼,自己走到桌子旁写下自己输得赌约,成嘉年见谭歆春不理他,气急败坏的走过去,谭歆春已经在写好, “郡主收好。”然后不理成嘉年转身就走。 成嘉年见此也不再管什么的赌约,跟着谭歆春追了去。 看着两人身影不见,银玉息拍拍手,吩咐觉晓,“以后我们府就不用凭借沈家商铺苟活了,这些个铺子足够郡主府的开支。” 说完,她准备回后院,想起明日的祭日,又停下脚步,“觉晓,你一会出去置办一些明日要用的东西。” 成王府夏园内,谭歆春回到房间直接要把房门反锁,成嘉年跟在后面用力推着。 “世子,夫人有身子,哪能推得动您。”旁边的奴婢赶紧过来劝道。 成嘉年无奈,只好任由谭歆春把房门关上,他站在门口,一瞬间耐心全部消失殆尽, “谭歆春,你别给你脸不要脸,因为你,成王府失了两万亲卫,那些可都是我辛辛苦苦培养出来的!” 门内的谭歆春一听,把房门打开,指着成嘉年就骂道,“成嘉年,你真会开玩笑,我能有多大的本事。还不是你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我被银玉息关了一天,都没有向你计较,如今你倒是反过来骂我了。” 院内的丫鬟们听到吵闹声,都赶紧出来看热闹了。 成嘉年本来早上就被父王骂的心里不舒服,如今又是被自己夫人骂,他心里的怒气更甚,恨不得发泄出来又无从发泄,红着眼睛, “你给我闭嘴!” 谭歆春知道自己不能再下去了,两个人本是夫妻,遇到事情要一起面对,吵架只会让下人看笑话罢了。 “来,扶我回房间。” 成嘉年也渐渐冷静下来,径直往书房去了,走至书房门口,看到站着的丫鬟清秀可人,他一把抓住丫鬟的手走进书房。 “世子!世子,你这是做什么?”丫鬟吓的要挣扎开来,可惜成嘉年抓的太紧。 成嘉年把她甩到软榻上,欺身而上,丝毫不顾及丫鬟的求饶声。 对面的房间内,谭歆春听到丫鬟禀告,她疲惫的揉揉太阳穴,不想再管那些破事。 六月二十一,每年的这天,沈若庭都会陪银玉息去都城北郊外的山上,今年也不例外。 一大早,沈若庭就站在挽云阁外等着银玉息,只瞧他一袭白色锦袍,衬的他那双凤眸越发清艳。 等了两刻钟,银玉息才缓缓的走出挽云阁,看到沈若庭,她含笑点了一下头,并未说话。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郡主府,就看到栾沫等在马车旁,朝他们招手,“郡主,快上来我的马车上。” 银玉息走过去随着栾沫一同上了马车,沈若庭见此,便吩咐银东把郡主府的马车拉回去,他则是翻身上了马。 “玉息郡主,好多天不见,你瘦了很多呢!”栾沫黑白分明的眼睛笑起来弯弯的,白皙精致的五官秀气十足。 银玉息不觉摸摸自己的脸颊,讪讪一笑,“是么,我怎么没发现。” 栾沫把马车里的一个木盒打开,拿出各色糕点,“你看我准备了这么多吃食,你可要多吃点。吃不完,让觉晓给你带回府里。” “好。”银玉息顺意应下。 两人说着,马车稳稳当当的离开都城,来到了北郊,行至一处小路的时候,马车停下。 “郡主,前面马车过不去了。” 银玉息对着栾沫一笑,“前面还有很多路要走过去才行,你还是待在马车上等着吧。” “不行,我都来了,待在马车上岂不无趣的很。”说着跟着银玉息下了马车, “放心,我以前走过这些路的。” “好,那你小心点。”银玉息上前牵着栾沫的手。 沈若庭下了马跟在后面,觉晓也是走在最后面。 “玉息,我发觉最近四哥回府总是与我提起你,你们俩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栾沫一副好奇的模样。 银玉息则是好奇,“他提我干什么?” 第一卷 第四十章 自有办法 树林间的小路弯弯曲曲,周围有很多横生出来的滕南,沈若庭走到两人前面用树枝把挡路的滕南拨开。 走了大概半个时辰,银玉息见栾沫额角的汗珠,便安慰道,“栾沫,你要是走不动了,就和觉晓在这里歇一会。”指指不远处的地方, “你看,我和姐夫去一下,很快就回来了。” 栾沫真的感觉自己腿有些酸困,擦了擦额角的汗珠,“好吧,那我就在这里等你。” “嗯。”银玉息应下,顺便吩咐觉晓,“你快把水和糕点拿出来给栾小姐,好生照顾,我们很快就会回来。” “是,郡主。”觉晓恭敬回道。 银玉息便赶上沈若庭的脚步,沈若庭一手挡着藤蔓,一手护着银玉息,语气听不出喜怒, “你最近和栾府的人走的挺近的。” “是啊,我发现栾府的人待人和善,从来不存什么坏心思。”银玉息亦是没有看他脸色,自顾自的说着, “以前在都城,我总是独自一人,如今多了些谈心说话的人,我也开心许多。姐夫,是有什么顾虑么?” 沈若庭一双贵丽的凤眸微眯,语气轻柔,“自然不是。”突然看着前面有几颗石头,他一把把银玉息拉到怀里,“小心脚下。” 纯白裙摆和白色衣袍在藤蔓之间纠缠不清。 银玉息曾经傻傻贪恋的怀抱,如今她竟想要逃离,双手抵在他的胸膛,抬眸,“姐夫……” 一声姐夫,竟然唤的沈若庭心生涟漪,他轻咳一声,放开她,“继续走吧。” 很快,前面出现一片空地,空地里坟墓林立,银玉息每次看到都压抑不住心底的悲凉,这次她深吸一口气走至墓碑前,把篮子里的祭品放好。 “母亲,玉息来看你了。”说完,跪下来磕了三个头,她从记事起便未曾见过母亲,所以只是相像中的模样,要说感情,不如与父亲和姐姐。 沈若庭亦是跪下磕了三个头,又来到妻子银玉兰墓碑前,他神色难掩悲伤。 “父亲,你为何要丢下玉息一个人?”银玉息泪珠忍不住落下来,脑子里一遍遍的回忆着儿时的情形。不知为何,她越哭越痛。 “玉息!玉息……”沈若庭从没见银玉息这般哭过,双眼通红,他连忙来到银玉息身后扶着她,把她揽到自己怀里,“别哭了,有我在呢。” “姐夫,我是不是真的把他们都克死了,当初母亲就不应该生下我……我就是一个克星。”银玉息手指紧紧抓着他的衣袖,哽咽不已。 “别胡说。”沈若庭安抚的拍着她的后背,“世间就没有克星之说,也从来没有人怪过你。你只要好好的活着,父亲母亲他们就会开心。” 银玉息抬起泪眸,语气糯糯的,“姐夫,谭沐风应该算是个良人,我不应该解除两个人的婚约的,对不对?” 闻言,沈若庭簇起眉头,“怎么突然说这个?” “女人不应该都是选个良人嫁了么,更何况我要帮助皇上,更应该寻个身后支持的势力,到时候我受了委屈,夫君就可以像姐夫一样护我,疼我。”银玉息不知为何突然想要嫁人。 “傻瓜,你难道不选一个自己喜欢的人么?你喜欢谭沐风么?”沈若庭知道近来发生了很多事,她一个女人哪里承受的了。 银玉息思索片刻,轻声一叹,“罢了,我再回去想想吧。”说完,她擦了擦嘴角的泪珠,露出几分强颜欢笑。 以后,两人回到栾沫歇息的地方,接上栾沫,一起往回走。 都城里的高远楼,比之醉香楼富贵难当,这里文人雅士要多一些。 二楼的雅间内,小厮已经上好了饭菜退了出去,沈若庭拿起筷子先给银玉息夹了块豆腐。 银玉息才想起来,“栾沫,今日是我母亲的祭日,所以没有点肉菜。” 栾沫笑着摇摇头,“你点的这些,我都喜欢吃,我吃饭也不挑的。” 说话间,听得外面楼上“砰”的一声,栾沫连忙走到窗户瞧了瞧,吓得捂住嘴巴,“掉下去一个人!” 闻言,沈若庭和银玉息都走了过来,银玉息看了一眼赶紧退回来,沈若庭又看看楼上开着的窗户。 就听得旁边雅间里的争吵声,沈若庭忙安慰银玉息,“你们好生在这里待着,我去瞧瞧看。” “太吓人了。”栾沫拍拍胸脯,凑到银玉息耳边,“我听着像是原府的人和常府的人说话。” 怪不得银玉息也觉得声音有些耳熟,“既然姐夫不让咱们管,还是先吃饱再说吧。” “嗯。先填饱肚子。”栾沫摸摸肚子,她早上走了那么远,早就饿了。 两人坐下一边吃着一边说着,只听旁边雅间突然传出女子的叫嚷声 “原楚天,你杀了我的婢女如今还要把我推下楼去么?!” 银玉息看着栾沂拿着筷子的手抖了一下,甚至从侧脸看,眼睛死死盯着某处没有动。 “栾沫,你没事吧?”银玉息轻声唤了她一声。 栾沫猛地回过神来,精致面容挤出三分笑意,“我们去那边看看好不好?” 于是,两人起身来到隔壁,这里已经挤满了人群,栾沫不知为何直接冲了进去,银玉息赶紧跟上去。 屋内的窗户上,常轻涵被原楚天抓着脖子,后面的林君玥和谭歆夏皆是赶紧劝着。 可是原楚天薄唇紧抿,似乎听不进任何人的劝解,“是你骗我在先,又把自己的婢女推下去,还赖在我身上。” “你胡说,分明是你对我丫鬟用了商,她不肯从你,你才把她推下去的。”常轻涵红着眼睛继续说道, “这丫鬟自小就跟着我,与我感情最是深厚,就算是长得有几分姿色,你也不能杀人呐!” 银玉息瞧瞧官府的人,都站在外面远远的躲着,分明是忌讳原府家和常家的势力。 两人僵持不下,旁边的人干着急。而银玉息看着栾沫放在小腹前的手不停地绞着,说着她的目光看去,银玉息才明白栾沫喜欢原楚天。 思索片刻,银玉息推开前面的人准备走过去,沈若庭却拉住她,小声道,“我来。” 闻言,银玉息有些傻,呆呆的看着沈若庭走过去,对原楚天劝道,“原公子,你看看因为你这里挤满了人群,不出一个时辰你欺负常小姐的事情就会传遍整个都城。” “你再想想,如果今日你把常小姐推下去,你的父亲以后如何在朝堂之上面对常大人。” 原楚天满脸英气,虽然脸色稍缓,嘴上却还是说道,“我们原家的事不需要你管。”转头之间看到栾沫站在人群中,他终是放了手, “无论如何今日的事情,你要解释清楚,不解释清楚,我不会放过你。” 府衙的人见常小姐没了危险,连忙挥舞着手让闲杂人等离开。 为首的府衙赶紧走过来恭敬道:“各位公子们,这里发生了命案,依律法是全部要带回衙门的,还请各位公子和小姐莫怪。” “那是自然,别有人仗着自己家的势力胡作非为,让这律法失了公正。”常轻涵两道如墨浓眉略显英气,说完就率先跟着府衙的人走出了房间。 后面几人也跟着,等房间只剩下沈若庭,银玉息和栾沫三人的时候,栾沫上前抓住银玉息的手, “郡主,栾沫请你帮个忙,好么。原楚天肯定是被冤枉的,他从来不分心这些事情,如果背上杀人的罪名,他这辈子就完了。” 栾沫刚才没有开口,定是让银玉息在众人面前施展欢颜术,她才那般隐忍。如今栾沫开口,银玉息怎能拒绝, “放心,既然这件事让我遇到了,我自然会帮你。” “玉息……”沈若庭自是心中有些不怨,但是他也了解银玉息的性子,稍作思索,终是妥协道, “还是我去官府吧,你带栾小姐先回去。” 银玉息略有些诧异,“姐夫,这是我和栾沫的事,你不必如此,如果朝中有心人利用,你举步艰难。” 沈若庭拍拍银玉息的肩膀,冲她一笑,“放心,我自有办法。” 待沈若庭走后,银玉息扶着栾墨子坐下来,轻声安慰着,“不要担心了。我姐夫他会处理好的。” 栾沫勉强笑笑,“让你见笑了。我与楚天已经私定终身,本来相约今晚见面的,准备谈谈告诉家里人,没想到今天就出了这事。”抬起眸子,眸子里的爱意掩饰不住, “那常家小姐以前名声就不好,今日为何偏偏针对楚天,怕就怕是朝廷之事牵扯到了楚天。” 银玉息微微点头,“你说的倒是没错。不过如果是常府针对林原府,那这件事还好办,可如果是有人故意设局,那怕是免不了要让原楚天吃些苦头了。” “你是说……成王府?”栾沫秀眉蹙的更深,白皙精致的面容也略显发白,眼眸里豁然明白过来, “怕是成世子不想让楚天随行,才设局阻拦的。” 银玉息心里担心,面上却已经恢复清雅之色,“就算是姐夫无法,原府也会想办法的。更何况还有你四哥,他法子最多……” 栾沫轻轻打断她的话,“玉息……四哥这两日不在都城。” 第一卷 第四十一章 身背命案 府衙内,如今已经乱作一团,沈若庭根本没有插话的机会,也就索性坐下来喝两杯茶再说。 等到几人争吵的累了,沈若庭才走到知府身前,拿出一张银票塞到知府手里,刘知府忙推搡过去, “沈大人,万万不可。” “大人收下吧。”沈若庭又塞了过去,见知府大人收了,才问道,“今日这命案是有人交代还是没有交代?” 刘知府笑眯眯的回答道,“不瞒沈大人,今日是成王府有人特意来打点的。其中的缘由想必沈大人也清楚。” 沈若庭果然猜得没错,虽然他与成世子有合约,但是边境之事是国家大事,他怎能放任成世子胡作非为, “刘大人怕是有些愚钝了,如果边境之战因为知府大人的贪婪出了事,那到时候怎么和皇上交代。” 刘知府见沈若庭还是不识趣,脸色瞬间大变,“沈大人不过是朝中的五品文官,还是识趣离开吧,这里的事不是你等能管的。” 面对刘知府冷嘲热讽,沈若庭一双贵丽凤眸更是恢复清艳之色,嘴角露出的笑意给人以疏远, “既然刘知府如此不知分寸,那就别我不客气。”说完,沈若庭眸色骤冷。 沈若庭虽然在朝中官职一般,但是他毕竟是国公府的人,沈家又家财万贯,还没有人敢不给他面子。 刘知府被沈若庭看的有些心里发虚,可是他清楚记得成世子昨日来嘱咐他,今日万万不能放了原楚,无论是谁来都不可以,想到这里,他来到几人面前,厉声吩咐道, “吵什么,先把原楚天关入大牢。” “没凭没据,刘大人为何要关押我。”原楚天此时后悔万分,清晨他就不该听信常轻涵的话,以至于自己被陷害。 刘大人浓眉一挑,混浊的眼珠子一瞪,“这是知府,如何破案本大人说了算。”说完,挥手让人把他带走,而后走到三位小姐面前,谄媚笑着, “各位小姐还是赶快回府吧,今日之事暂且作罢,明日还要麻烦各位小姐来一趟府衙作证。” “那是自然。”常轻涵爽快应下。 林君玥和谭歆夏互相看了一眼,谭歆夏幽幽说道,“刘大人,我们虽然是随行的,但是真的没有看到当时的情形,还希望知府大人不要再找我们了。” 闻言,刘知府暗自思忖了一下,脸上依旧是谄媚笑意,“如果今日查出实证,自然不会再麻烦各位小姐了。” “那我们就走了。”林君玥嘴角的笑容有些稀疏。 三人神色不一走出了府衙,林君玥就露出不悦之色,冲着常轻涵说道,“今日你是故意拉我们来的,对么?恐怕连你婢女的死都是你一手策划的吧?!” “是啊,我听父亲说原楚天明日就会出发去边境,怎么今日就发生了这等事情,要是让父亲母亲知道,定要回去数落我。”谭歆夏精致淡雅的五官此时露出后悔。 常轻涵一听,气的跺跺脚,“知府大人不都说了,这件事他处理就好了,和你们无关。” “谁不知这刘知府两面三刀,如果要是真出了什么事,以后我和歆夏不会再找你了。”林君玥精致红唇紧抿着,说完拉着谭歆慕走了。 留常轻涵在原地,那略显英气的面孔竟然露出恶毒狠辣神色。 林君玥和谭歆夏走远了,才又嘀咕道,“歆夏,今日这事恐怕已经传遍了都城,咱们回去怎么和父亲母亲说啊。” 谭歆夏拍拍林君玥的手,“你先回去说是不舒服。等我回府问问我母亲,她最是疼我,也最是有办法,你就等我消息好了。” “你母亲不怪你么?”林君玥心生羡慕。 “嗯,自小到大,我和大哥犯了事情母亲从来都不说,但是她会告诉我们下次如何吸取教训,我和大哥做了什么事也就从来不瞒着母亲。”谭歆夏嘴角的笑容仿若一株出水芙蓉在悄然绽放。 林君玥扯扯嘴角,“谭夫人真好。” 而沈若庭白衣飘飘离开府衙以后,来到成王府,他已经坐在夏园的正厅里喝着茶。 成嘉年流月般的眸子幽深透彻,仿佛能够看人于无形,“沈公子从来不主动找本世子,今日怎么有空过来。” 沈若庭把茶杯重重的放下,语气极为不善,“成嘉年,出兵匈奴是大事,你怎可因为私人恩怨把它当作儿戏看待。” 听及,成嘉年清俊的五官一沉,“沈公子这是什么意思?” “今日在高远楼发生的事情我不相信你不知道,让原楚天背负命案。明日你一个人带兵出行,但是你可否想过你一个养尊处优的公子能打得了胜仗么,如果有原楚天在,他还可以帮你对付敌军!”沈若庭语气越说越重。 反之成嘉年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沈公子莫不是忘了,我身体里留着一半匈奴人的血,他们岂会伤我。”语气微转,透出几分调笑意味, “莫不是沈公子为了玉息郡主冲昏了冷静吧。” 沈若庭突地站起来,“战场上刀剑无眼,世子这么说可就有些过分了。” 成嘉年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放心,匈奴那边我已经全部打点好了,打仗也不过是做做样子。目的还不是为了能收一些兵权么。” 沈若庭见此,也知道今日怕是要无功而返了,只能颔首,“既然如此,那我就告退了。” “哎,好不容易来一趟府上,天色也不早了,我也应该好好招待你一番。”成嘉年不等沈若庭回答,就挥手吩咐下人,“吩咐灶房多炒几个好菜,再把我陈酿拿过来。” 沈若庭不好拒绝,只好应下。 而郡主府的挽云阁内,银玉息正在与栾沫等消息,就看到冷曦走了进来,银玉息面色一喜,“如何了?” 冷曦恭敬回答道:“公子说成王府打点好了一切,怕是暂时救不出原公子。” 闻言,两人皆是脸色一变,银玉息也知道如果是成王府特意打点,恐怕就是连原太傅都没办法,而如今银玉息唯一能想到的栾沂,却不在都城之中。 “你四哥去哪了?” 栾沫咬咬唇,片刻才说道,“四哥说去华荫山庄一趟。” “好,我亲自去找他。”银玉息想到没想就直接说道。 “郡主!天色已经黑了,华荫山庄得一个时辰,太危险了。”觉晓知道郡主重情重义,但是华荫山庄地处偏远山脉,天黑幽幽的,谁都不放心。 栾沫也没想到,忙跟着劝道,“是啊,玉息,要不明日一早我和你去吧,今晚赶路太危险了。” “不行,明日清晨大军就会出发,我必须要在大军出发之前见到栾沂,还要把原楚天救出来。”银玉息决心已下,谁也拦不住她, “银东,你去准备两匹马,你和我同行。” 银东拱拳,声音利索,“是,郡主。” 栾沫心里是万分感激银玉息,“玉息,今日之事本与你无关,你却为了我……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不如你嫁到栾府,我好好伺候你几天如何?” 银玉息也只当是栾沫再说笑,“就会打趣我,我才不嫁给栾沂呢。” “哎哎哎,我可没说要你嫁给四哥,我二哥,三哥,五弟都不错的。”栾沫仔细瞧着银玉息的神色。 银玉息忙摆摆手,故意扯开话题,“我们还是办正经事要紧。”又吩咐银北,“你把栾小姐安全送回栾府。” “是,郡主。” 栾沫走上前,收起玩笑之色,“那你千万要小心,我等你消息。” 银玉息郑重点点头就走了出去。 夜色微凉,浩瀚夜空却没有一丝亮光,银玉息骑着马一出了都城就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一个时辰后,两匹马接近华荫山庄,守卫的人看到是玉息郡主,忙跪下来行李。 “我要见栾沂,快带我去见他。”银玉息开门见山,语气凛然。 “是,郡主随我来。”守卫打开朱红大门,带着银玉息穿过两道拱门,进了一处院子,指指亮着灯的房间,“栾大人在里面。” 银玉息缓了缓气息,小声问道,“皇上已经歇下了吧?” “郡主放心,皇上歇在别处。”守卫说完,就拱拳而去。 银玉息侧头吩咐银东,“你在外面等着。”自己提步走了过去。 已经接近子时,这里果然凉爽不已,银玉息走上石阶,伸手推开房门,才想起自己忘了敲门。 不想就在这时,人影晃动,扇子直接朝她喉咙袭来,幸好栾沂反应快,看到是银玉息,猛地收回扇子。 “怎么是你?!”语气里既有惊讶又有一起欣喜。 银玉息吓得才微微回过神来,“怎么,你以为是刺客么?” 栾沂魅惑一笑,“要来我房间的只会是采花贼。”说着示意银玉息进来房间,返身把房门关上, “大半夜的来寻我,是想我了么?” 银玉息撇撇嘴,这厮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自然是有重要的事情。你不知,今日原楚天被人陷害,身背命案。” 须臾,栾沂就猜出几分,只瞧他魅惑如妖的黑眸镇定如斯,丝毫没有意外,“因为此事,你就连夜赶来见我?” 第一卷 第四十二章 锱铢必较 因为赶路,银玉息耳边的发丝被吹乱了,只瞧她您这样嘴轻轻嗯了一声。 栾沂凑过来,露出令人炫目的笑容,“难道不是一天没见我,所以想我了?” 闻言,银玉息噗嗤一笑,“自作多情。”又见他这时候了还在说笑,心中肯定是有了主意,“栾沂,你是不是有办法了?” 栾沂慢悠悠的坐下来,打开扇子,轻轻扇了起来,“我走的时候了就猜到了几分,因此故意秘而不宣,今日一早自有人随成嘉年去匈奴。” “谁?”银玉息好奇问道。 “我大哥,栾温。”栾沂说完,瞧着银玉息有了几分困意,他急忙起身,“我让宫女先去安排你们休息。” 一直支撑着的银玉息果真是瞌睡了,既然这件事栾沂已经有了安排,那她就不必太担心了,好好的去睡一觉。 竖日清晨,都城外驻扎的大军准备出发,成嘉年一身军装骑着马,瞧着时辰到了,他挥手大喊,“出发。” 就在这时,一匹马飞驰而来,成嘉年面露疑色,眯着眼睛想要看清来人。 那人已经来到队伍最前面,手里拿出圣旨给众人示意,“皇上圣旨,封我为副将军,协助成世子击退敌人。” 闻言,成嘉年眸色一沉,本想着经过昨日之事他能单独带兵去边境,没想到栾沂还留着一手,自己总是被算计,真是可恨。 “成世子是不愿意我协助么?”栾温瞳眸流转间仿若星辰变幻,唇畔扬起,自带几分凛然之气。 成嘉年忙展出笑颜,“自然不是,本世子刚才还正愁着一个人无趣呢,没想到栾大公子要来陪本世子,本世子高兴的很。” “如此便好。”栾温简单回应四个字,随即大手一挥,“出发吧。” 华荫山庄是早年修建的避暑山庄,每年皇帝都会带着妃子来这里住上一个月,处在大山之中,周围绿树成荫,因此山庄内凉快不已。而且周围还有一片湖泊,妃子们闲来无事都回来湖边散步,玩耍。 临近午时,日光正红,屋内却还是轻风微佛,凉爽自在。 “咚咚咚。”“玉息郡主……” 银玉息已经醒了,只是还躺在床上想些事情,听到有人唤她,她翻身下床耷拉着鞋子打开房门。 “奴婢画跃拜见玉息郡主,以后郡主在山庄就由奴婢侍奉。”画跃说着示意后面的宫女, “这些是栾大人派人回郡主府给郡主收拾的行李,郡主看看有什么缺的,告诉奴婢,奴婢立即吩咐宫女去置办。” 银玉息点点头,没想到这栾沂还挺心细的,“好,你们进来吧。” “郡主睡了这么长时间,应该肚子饿了吧。奴婢已经吩咐宫女们去端饭菜了。”画跃带着宫女们进到房间, “奴婢先侍奉郡主梳洗吧。” 银玉息挥挥手,“无事,我洗把脸就好了,今日就不要挽发髻了。” “是,郡主。”画跃把洗脸巾放到木盆里湛湿,然后轻轻妞好,递给郡主。 这个时候,宫女端着饭菜走了进来,轻轻放到圆桌上,而后退下。 银玉息瞧着有两碗粥,有些不解,“这么多,我一个人怎么吃得下。” 画跃正要说话,就看着栾沂一袭白色锦袍走了进来,她便退了出去。 “原来是栾大人要来蹭饭。”银玉息拿起勺子盛了一勺放进嘴里,感觉清香立即散入口中。 栾沂也是很自然的就吃了起来,“近来你也肯定累坏了,就跟皇上和妃子在这里好好散散心。”不等银玉息说话,他精致白皙的面容凑过来, “一会带你去个好地方。” 闻言,银玉息淡淡来了一句,“皇上不在都城,你也不在,就不怕都城有人作乱么?” 栾沂摇摇头,语气肯定,“成王府如今元气大伤,成王爷只想着如何重振旗鼓,才不会像成嘉年那样成天没事找事。” 银玉息想想也是,更何况栾沂这厮最是心细,怕是把都城都安排的妥妥当当的,她自是不用担心。 “既然来了这里,就好好散心,别再想都城里的事了。”栾沂语气隐藏着几分宠溺。 银玉息喝完最后一口粥,擦了擦嘴,“那你先带我去见见嘉兴吧,来了这里不见正主一下,我岂不是要被人戳脊梁骨了。” “皇上如今只顾着和妃子在玩呢,哪顾得招待你。”栾沂魅惑如妖的黑眸如夜空繁星,“等他闲了,我自然会带你去见他。” “好。” 用过午膳,栾沂带着银玉息径直来到马厩处,选了一匹马翻身而上,伸手示意银玉息上来。 “我会骑马,才不和你一起。”可她回过头去看马厩里,竟然没有了,肯定又是栾沂再打什么坏主意,她扭身就走,“我不去了,你去吧?” 栾沂收回手,“驾”的一声,马匹飞驰而出,再快到银玉息跟前时,他大手一揽,就把银玉息抱了上来。 银玉息不由簇起眉头,“你总是占我便宜。” “今日这些马都被拉到湖边散步了。”栾沂红唇轻启,温热的气息喷在她侧脸上。 银玉息这才勉强安生的坐着。 树林里绿荫葱葱,马蹄踩在树叶上发出脆脆的声音,风吹的银玉息的长发在两边飞舞,不时她伸手把长发揽到耳后。 马匹沿着山道一直往上走,大概跑了两刻钟,马匹有些累了,才放缓速度。 银玉息隐隐听到有水流声,她奇怪的像声音那边看去,却什么也看不到。 这时,栾沂抱着她下了马,拉着她的手来到岩石丛林处,走到这里水声更甚,银玉息放开他的手小心翼翼的往前走,走到岩石边上往外面一看。 只见那银色的瀑布从半山腰喷涌而出,流至山底,阳光下瀑布溅出的水花亮闪闪的,银玉息站到岩石上,张开双臂,清凉的水汽袭来,很是舒爽。 栾沂站在她身后,看着她娇柔的背影,心里某处软下来,连带着他声音也轻柔起来, “怎么样?这里可是世外桃源。” 银玉息回过头来,冲着他盈盈笑着,“是啊,这里好美,而且站在这处,好像能消除所有的烦闷。” 女子浅笑如烟,三千黑发摆动不停,栾沂忍不住上前摸摸她的脑袋,“那玉息郡主可有什么回报?” 闻言,银玉息撅起嘴,故意露出不满情绪,“我连日来的烦闷还不是因为你,我如今心情畅快几分,你就要回报,真是……锱铢必较。” “好吧。不扫你的兴,就当你欠着我一份恩情。”栾沂心中自是有几分计较。 银玉息站累了就坐在石头上,看着远方,这里还隐隐约约能够看到都城的繁华景象。 不时,一匹马奔驰而来,栾沂收起轻松神色,转头向来人走去,马匹稳稳停下,黑衣侍卫下了马,先是朝栾沂拱拳行李,而后说了几句话,栾沂脸色微变,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就来到银玉息身侧。 “玉息,都城有事,我便先走一步。”栾沂说完扭头就走,走了几步才想起来,又回头,“你是要回去。还是再待一会?” “我再待一会,然后自己可以回去。”银玉息识得来时的山路。 “好,那我走了。”栾沂匆匆而去。 待栾沂走远,不见了身影,银玉息心中生出几分思念,她猛地摇摇头,许是最近和栾沂走的太近了,才有这个想法,以后可不能再有了。 等银玉息走回山庄的时候,天色已经渐渐黑下来,她径直来到皇上住的院落。 “玉息郡主来了,快再添一副碗筷。”皇后娘娘忙吩咐宫女。 银玉息瞅了一眼,不见皇上,“皇上呢?” “皇上还在书房批阅奏折呢。”皇后娘娘挥挥手,神色热情,“快坐下吧,听说你昨天晚上就过来了,本宫本来说早上要去看看你,才听栾大人说你还睡着,就没去打扰。” 银玉息点点头,粲然一笑,“昨晚赶路有些累了,睡到了午时才起。更何况应该是我先来请安。” “瞧你说的,按辈分你可是我们的长辈。”皇后娘娘拿过宫女手中的空碗给银玉息盛了一眼银耳莲子红枣羹,“如今来了这里,郡主也好好散散心。” 银玉息忙接过碗来,低喃道,“没想到皇上来了避暑山庄也是这般辛劳,皇后可知道都城是出了什么事情么?”她心心念着今日栾沂走时的神情。 “这本宫可真不知道。只晓得今日下午在湖边,栾大人与皇上说了些话,栾大人便走了,而皇上似乎心情不大好,回来之后就一直待在书房。”皇后语气里也隐隐藏着几分担心。 “罢了,我们先用膳吧。”银玉息心不在焉的吃了起来。 等用过晚膳后,银玉息拍拍皇后的手,“我去瞧瞧。”说完,就起身往书房去了。 书房门开着,银玉息来到门口,往里面唤了一声,“嘉兴。” 须臾,才听皇上沉声道,“姑母进来吧。” 银玉息这才提着裙摆走了进去,就看到皇上站在书桌前,她盈盈走过去,“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第一卷 第四十三章 玉息被劫 皇上成嘉兴摇头一笑,“不过是朝中之事罢了。” 银玉息眼睛扫过满桌子的奏折,脸上闪过一丝心疼之色,不过朝他脸上看去,气色比之原来好了很多,她又展开笑颜,“既然来了就好好休养,那些烦心事就交给栾沂去做。” 闻言,皇上又是爽朗笑出声,“看来最近这些日子,你和栾大人相处的还不错。” 银玉息忙转过脸,眼珠子转了转,“那是自然。我们毕竟都是你的人。总不能一直打打闹闹。”说着坐到椅子上,身子一松, “我觉得这朝中就没有斗得过栾沂那厮的,阴险狡诈,就连成王爷那老头都是被他欺负的满地找牙。可是,栾沂何不一窝端了成王爷,总是这样见招拆招,何时我才能得一方平静呐。” 皇上走过来坐到银玉息身侧,脸色肃然,“如果成王叔那么好铲除,当初父皇又怎么会突然驾崩,早在父皇在位之时,成王叔已经是根深蒂固,难以拔除。” 他语气一变,定定的看着银玉息,“如果姑母心中有了想嫁之人,我可是随时给你下圣旨。” “你怎么也和长辈一样,总是说这些事。”银玉息又是满脸的不耐烦,“真让我待在这里玩山游水,我可是待不住,还是早早回都城好玩一些。” “你好不容易来了,不多待几日么。”皇上又忍不住调侃着, “莫不是栾大人走了,姑母的心也跟着走了。” 银玉息被说的双颊发烫,扭过身来举着拳头就朝皇上捶去,皇上赶紧哎呦一声,苦着脸。 “成嘉兴,没想到这些日子不见,你竟学的和栾沂一样。”银玉息收回拳头,“罢了,你还是和你的妃子们好好玩乐吧。” 皇上坐好身子正经问道,“你真的要回都城?”没等她说话,他接着说道,“栾沂说有几名匈奴人潜进了都城,你可要万分小心。” 银玉息脑子里想着都城闯入匈奴人的事情,心不在焉的走出房间,便叫来银东准备好马匹,准备回都城。 一刻钟后,两人骑着马一前一后奔驰在树林里,往南而去,来的时候是夜晚,夜色微凉,而如今回的时候正直午后,把银玉息热的满头大汗。 大概半个时辰后,银玉息终是忍不住拉住缰绳,“银东,我们歇会再赶路。”她不觉摸摸自己的后背都有些湿透了。 银东环视四周,寻了个较为凉快些的地方,把水和吃食拿出来递给银玉息,银玉息只是接过水囊喝了两口,拿帕子擦了擦汗珠,瞧着天空的烈日,心中有些后悔, “我有些着急了,咱们应该傍晚再出发的。” “郡主如果累了,咱们到前面的驿站再歇息一会,到了傍晚再出发。”银东一脸肃然。 “罢了,怕是迟些时辰,都城就会关掉城门,到时候才是进不去呢。”银玉息说完,耳朵一动,“怎么听得有马匹声。” 银东闻言,连忙飞上树梢,看了看四周,再下来,回答道,“瞧着像是从北边回来的商队。” 银玉息略微安心下来,“是商队便没事。”可是她心里隐约觉得有些不安,便起身,“咱们出发吧。” 两人重新上了马,奔驰而去,马匹行至一个岔路,便和商队汇合了,这是进都城唯一的路。 商队还很长,大概有小五十的人,长久的风餐露宿让这些人面色发黑,沧桑不已,银玉息只是撇了一眼,“驾”的一声加快了速度。 不想就在银玉息快要超过商队的时候,商队里的几人迅速赶着马车拦在银玉息马前,而身侧的人则是迅速射出黑箭,黑箭并没有射向银玉息,而是准确的射中了马匹,银东已经被人拦在了后面,银玉息见此,只好狠狠朝着马甩了一鞭,希望马匹能够大惊跑出危险。 可是,那些人早已经做好了准备,几人拿着绳子把马匹围了起来,银玉息只好滚下马匹,想要弃马而逃,可惜,几名黑衣女子已经上前一把拦住银玉息。 “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抓我?!”银玉息还未说完,女子已经捂住她的口鼻,她眼前一黑,没了意识。 商队片刻恢复如初,继续前行。 银东是拼了命逃了出去,马匹已经阵亡,他中了箭咬着牙跑到了树林里,那些人幸好没有追杀。 如果此时选择返回山庄,等山庄的人再去通知都城里的人怕是要耽搁时辰,他只能坐在树下,忍痛把黑箭从左胳膊上拔出,抹上随身携带的药膏,缠上撕扯下来的衣袍,赶紧往都城方向跑去。 还好,很快就到了一处驿站,银东买了一匹马匆忙赶路,不敢休息片刻。 一个时辰后,银东绷着苍白的脸终是释然几分,马匹终究跑累了,速度慢了下来,他还是狠狠朝着马匹甩了一鞭子,径直朝着栾府而去。 栾府红门大开,银东下了马上了石阶,被侍卫拦住,银东拿出郡主府的令牌,“栾沂栾大人可在府上,我有要事求见。” “四公子不在府上。”侍卫面无表情。 银东心思一动,连忙转身下了石阶,又上了马,往软香阁去了。 天色已经渐黑,软香阁热闹不已。银东拿着令牌走进去还未说话就被几个女子围住了,他勉强推开,“我有要事见凤姑娘。” 平常见凤姑娘的登徒浪子不再少数,但是其中一名红衣女子见男子面色肃然,一身黑衣紧身装扮,便觉得不是一般人。 “你随奴家来吧。”红衣女子给其他女子递个眼神,其他女子领会而去。 银东跟着红衣女子上了二楼,银东忍不住又开口问道,“栾公子可在这里。” 红衣女子停下脚步,转头看了一眼银东,“你是何人?” 银东拿出令牌给女子看了一眼,“我是玉息郡主贴身侍卫,有重要急事寻栾公子。” 就在这时,凤姑娘从三楼走下来,她识得银东,“翩然,你下去吧。”示意银东,“赶快上来吧。” 凤姑娘带着银东来到三楼房间内,银东不等他人说话赶紧走到栾沂面前,“栾大人,郡主出事了!我们在回来都城的路上,遇到一支商队,郡主被劫。” 闻言,栾沂面色瞬间凝重,手指摩挲着扇子,思索片刻,看了一眼银东,“你受伤了?!” “属下无碍,还请栾大人务必想想办法,一定要把郡主救回来。”银东说着就要跪下去。 栾沂扇子一伸,拦住银东,“你先回府休息,别人问起就说玉息郡主还在避暑山庄,其他的事情就交给我。” “多谢栾大人,属下感激不尽。”在这都城,能真心帮他家主子的只有栾沂。 待银东离去,栾沂面色更加难看,那魅惑如妖的黑眸竟生出丝丝寒意,令人害怕,想都不用想,银玉息肯定是成王府联合匈奴人劫走的,可是要想迅速知道对方的意图,还是个难事。 “凤英,去把关寻和关扬叫来。”说完,又想到什么,忙说道,“罢了,今夜我回府上吧。”整理好衣袍,匆匆而去。 回到栾府,栾沂刚踏入自己的沂水园,就唤道,“关扬!” 关扬急忙跑过来,“主子。” “随我来书房。”栾沂径直往书房走去,转身吩咐关扬,“一会我要出去一趟,可能需要四五天,你替我几日。” 关扬嘻嘻一笑,“主子,你要说替你一日两日,属下还瞒的过去,四五日……怕是要被看出破绽了。” “如果不是重要的事,我不会交代你。”栾沂也心知自己离开都城有些莽撞,毕竟皇上还在避暑山庄,更重要的是就怕成王府是故意而为,没有他坐镇,都城会乱成什么样子, “三哥呢?” 关扬先是一愣,才回答道,“三少爷昨日刚从恒城回来。” “他在外学艺这么多年,也是该帮我分担这些事了。”栾沂红唇紧抿,黑眸里的凝重一直未褪去,“你去把他叫来吧。” 栾沂书房简单清雅,不像外人眼中的他奢华魅惑,他坐在书桌后手指不停地敲着桌面。 片刻,三少爷栾清风度翩翩走了进来,看到栾沂那般神色,栾清出口调笑道,“四弟这是怎么了,鲜少见你这般模样。” 栾沂从书桌后走过来,凝重神色才迅速隐去,打量了一遍栾清,“果然,师傅调教了三年,和以前大不一样了。” 栾府最让人佩服的便是栾府五个兄弟的团结一心,无论外面怎样争权夺利,或是上辈有些争执,他们兄弟几个从来都是大义当前,互相扶靠。 栾清虽比栾沂大一岁,但是心智上没有栾沂成熟,言行之间还略带些稚嫩,“那是自然,师傅说你是他最得意的门生,我学了你的近九成,可比二哥,五弟他们强多了。” 栾沂眉目一转,“那正好,这几日我有些急事要去边关一趟,你正好帮我处理一下都城里的杂事。” 听及,栾清差点跳起来,“你说的倒是轻巧,我哪能干得了朝廷中的事。不行,不行,要是露馅了岂不是……岂不是欺君之罪!” 第一卷 第四十四章 疼惜女子 栾沂拍拍栾清的肩膀,安慰道,“放心,有关扬在。你每日清晨只需去一趟皇宫里的议事阁,与那些老头们争执几次,然后再逗逗成王爷就行了。”薄唇凑到栾清耳边, “有需要做决定的,你问问关扬就好。” 栾清挑挑眉目,一副不可置信模样,“这么简单?这么好玩?” “那是当然,要不然我也不会让三哥你去干这事。”栾沂嘴角泛出令人炫目的笑容,脸色却无比正色, “对了,还有一事,你得处理一下。刑部今日清晨把原楚天杀人案递到了议事阁,你要与谭沐风商量如何帮原楚天洗清冤屈。” 栾清咬咬唇,剜了栾沂一眼,“就知道还有破事等着我。”不等栾沂说话,“好了,你放心去吧,让关扬把朝中资料送到清水园,我好好瞧瞧。” 栾沂见栾清应下,心中略微一安,但是一想到银玉息被劫走,他还是担心不已。 栾清本要大步离开,见栾沂神色有异,他好奇的返身回来,“四弟以前从不会为了任何事丢下朝廷之事,今日怎么好端端的要离开几日,莫不是……” “我去边关自是朝廷之事,你胡说什么。”栾沂已经心里耐不住了,急急走出书房,也不管后面的栾清。 须臾片刻,栾沂已是一身黑衣,骑着马奔出栾府,径直一路朝北而去。这一去边关旅途遥远,栾沂却什么都没有带,轻装出行。 出了都城,一只大雁盘旋而飞,栾沂吹了一声口哨,大雁缓缓飞落至栾沂胳膊上,栾沂从大雁腿上取下细竹筒,取出纸条,只瞧上面写着,“边关尚未发现商队,如有消息,即刻通知。” 栾沂看完后胳膊一伸,大雁扑闪着翅膀飞上了天空,他目光深邃难测,既然是以商队出行,那自然不会空手而归,也不会这么容易让人猜出行踪,只能去银玉息被劫的地方查查蛛丝马迹了。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黑透,独身一人骑马行驶,若是胆小的定会害怕,栾沂则是习以为常,丝毫不歇息,不到一个时辰已经来到银东说的树林外。 栾沂拉紧缰绳,马匹停下,他翻身下了马,幸好今夜月色透亮,这里一片银白。他慢慢行走瞧着路上的痕迹,看着凌乱的马蹄印,马蹄印明显的往南走,停下,又有往东北走的痕迹,跟着走了一段,商队显然朝着东北方向去了。 东北方向,寒冷之地,男子强悍,女子较少,如果商队把银玉息卖到那处,她怕是很难逃脱。 栾沂来不及多想,又即刻上了马,奔驰而去。 银玉息是被冻醒的,她朦朦胧胧睁开眼睛,瞧着自己坐在马车里,除了她还有一个女子。 “很冷吧,快把这些穿上。”女子浓眉大眼,五官英气十足,口音也带着几分硬朗。 银玉息下意识扭过身子掀开车帘,月光下四周银装素裹,寒气袭来,她连忙放下车帘,“你们是谁,要带我去何处?” 女子拿过皮毛披风搭到银玉息背上,又拿了个手炉塞到银玉息手中,“我们是做生意的,有人出钱让我们把你卖到宁远城。” 银玉息心里稍作思忖一番,却对宁远城陌生的很,她不由问到,“出了多少钱?” 女子仰头一笑,“姑娘说笑了,我们做生意的自然不缺银子。” “那你们缺什么?” 女子却收起笑脸,“莫要多问了。赶了这么长时间的路,你肚子不饿么,来吃点东西吧。” 银玉息明艳秀眸里警惕难掩,转过头,“我不吃。” 女子也不相让,自己拿着饼子吃了起来 “我想下去方便一下。”银玉息直言不讳,说完抿着唇。 “好,等我叫停马车。”女子说完便钻出马车,与马夫说了两句话,马车缓缓停下。 银玉息眼神快速看了一圈马车内,手扒拉了一圈没有什么可拿的,才钻出马车。 突然,一股寒风袭来,银玉息冷的缩起脖子拉好披风。 “快去快回。这里可是有野狼出没。”女子硬朗的声音在风中一点点消散。 银玉息缩着身子回头看了一眼蜿蜒的商队,如果她独身逃跑,这些人还是轻而易举把她找回来,可是她不逃,去宁远城怕是更难。 绣花鞋踩在一寸的雪地里,每一步都费好大力气,而且越走越冷,冷的她身子直打颤。 豁出去了,能逃多选是多远。银玉息抓住裙摆,咬住牙往不知名的方向跑去。 不知跑了多远,银玉息就听得后面有狗叫声,她顿时泄了气,本来脚步印就出卖了她。如今这些人还带着狗,她是跑不掉了,只能一屁股坐在雪地里,不停地轻喘着。 “在那里!”女子声音传来,渐渐走近,看到银玉息满脸通红坐在一处,她示意两个人上前去抓住银玉息,“倒也识趣。” 银玉息回到马车上不再说话,斜着靠着眼神死死望着一处,“你可知道我是谁,怕是如今皇上已经知道了,我是逃不出你们的手掌,但是你们能逃出皇上的追踪么。” 女子听到银玉息说道皇上的时候手指轻轻抖了一下,但是脸上神色依旧镇定自若,“皇上又如何。岂会为了你一个小小的郡主大动干戈。” “那……栾沂呢,栾大人?”银玉息仔细盯着女子的神色。 果然,女子听到栾沂的时候黑眸明显扩大,“你和栾大人什么关系?他是宠臣,你是郡主,你别乱吓唬我。” “是啊,我可是玉息郡主,这大泽王朝谁人不知皇上最是疼惜我这个郡主了,肯定会命栾沂前来救我,以栾沂的本事,你以为你们能躲得过么。” 银玉息猜得出这女子是有几分怕栾沂的,不知是栾沂名声在外,还是真正见识过栾沂。 女子若有所思,缓缓说道,“被栾沂这人盯上,的确不好办。但是在宁远城,他栾沂也不敢随便插手我杨姑的事。” “杨姑?你姓杨么?”银玉息好奇问道。 杨姑轻轻一笑,“郡主真是孤陋寡闻了,我杨姑可是东北一带的霸主,这里三个城主见了我都是点头哈腰,更何况一个区区的宠臣。” 听到此银玉息心里有了底,不再说话,静静阖上眼睛。 等银玉息再次醒来,外面天色已亮,商队也停了下来,都坐在一起吃东西,她不想下,可是摸摸空空的肚子只能从怀里掏出一枚麋角丸放入口中,随即钻出马车。 比之昨夜,这里好像更冷了,她搓了搓手,来到杨姑身旁坐下,杨姑看了一眼银玉息,吩咐道,“给姑娘端碗热汤。” 银玉息从未见过这么厚的雪,“离宁远城还远么?”她接过碗,暖气瞬间从手臂传到身体各处。 “不远了,再一个时辰就到了。”杨姑大口大口喝着汤,吃着饼,“走了一夜,我的手下也没见有人来救你,看来你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 银玉息自顾自的喝着汤,喝完才缓缓开口,“那你就把我随便卖了吧。” 杨姑突地仰头一笑,那笑声甚至吓走了几只麻雀,笑完后凑到银玉息耳边,“有人可说你是未出阁的女子,又有几分厉害,我自然不会随随便便把你卖了。”说完,拍拍手起身, “走吧,出发。” 银玉息趁着全身暖突突的打量了一下这一行人,四五十个男人竟然都被杨姑一人统领,杨姑必定是有几分本事的。 “还不上来,等什么。” “嗯。”银玉息思绪被打断,钻进了马车,看到杨护再磕瓜子,她也要过来一些,一边磕着一边说道, “不如杨姑收了我给你做事吧?” 杨姑瞧着银玉息一副戏谑模样,自然知道她是在说笑,“我向来独身惯了,不需要你。” “你也是女子,你就忍心把我卖了?” “这些年我卖过的女子不在少数,又何必心疼你一个人。” 闻言,银玉息脸上的笑容逐渐稀疏起来,这杨姑果然做的见不得人的营生,应该是个心狠手辣之人。 “别动什么歪心思了,乖乖的坐到宁远城,你就自由了。”这是自见到杨姑以来,她唯一一句语气中透着些许复杂。 一百里之外的路上,栾沂已经在客栈换了一匹马,而且已经大致了解了劫走银玉息商队的信息,他眸色如旧,继续往前追去。 午时,日光照耀在雪地里反射出耀人光芒,宁远城悠久而又庄重。商队缓缓在城门下停下,杨姑出去吩咐了些什么,重新回到马车上,银玉息见大部分人留在了城外,只有六七个人带着两三个马车进了城内。 马蹄在青石板上发出哒哒声响,这里虽然寒冷万分,但是叫卖声不减。 银玉息忍不住多看几眼,街上的人们大部分身着皮草,头戴狗皮帽子,每个人五官深邃,神色豪爽。 “这里的男人可是心疼女人。”杨姑调侃的声音落在银玉息耳朵里。 银玉息不由打了个寒颤,心里寻思着今天一定要逃出去,不然她可不晓得晚上会发生什么。 “这里的宁城主是出了名的疼惜女子,家里虽然已有五六位妾室,但是还未娶正妻。今日正好让宁城主瞧瞧郡主,如果宁城主喜欢,那我也不必在此多加逗留了。” 第一卷 第四十五章 神色难测 银玉息看着杨姑,呆呆问道,“为何不娶正妻,莫不是这宁远城没有与他门当户对的女子。” 杨姑堪堪一笑,“能与宁城主相配的女子倒是不在少数,但是都太直爽,粗狂。宁城主喜欢南边的女子,就像你这般温柔纤细的。” 银玉息瞳孔一缩,那她这不是自投罗网么。 两人说话间,马车已经到了一处豪华宅院,杨姑掀开帘子看了一下,回头吩咐银玉息,“下车吧,到了。” 见银玉息不情不愿,杨姑一把拉住银玉息的手下了马车,门口已经有等着的人走过来,拱拳道, “杨姑又来了,这次带的姑娘瞧着不错。” “宁管家好眼力。”杨姑拉着银玉息跟着宁管家进了城主府,一边与宁管家说着, “上次送来的姑娘如何,宁城主可有调教好。” 宁管家笑呵呵的回应道,“你还不了解奴家的主子么,调教姑娘们最是拿手了。” 银玉息以前只是听说过宁远城城主最爱美色,其他的一概不了解,她也只能见机行事了。 几人走进正厅,宁管家吩咐下人们端茶倒水,杨姑轻车熟路的端起茶水轻抿了几口,看到银玉息未动,她一挑眉,“不喝点茶暖暖身子么。” 银玉息清雅高华的脸颊被披风衬的越发娇小,她感觉有些闷热,伸手把头上的披风卸下来,摇摇头,不说话。 管家自是打量了一番,觉得这个女子与以往的姑娘不同,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小姐。 这时,只瞧一个俊郎身姿走了进来,一袭白色金丝绣的锦衫衬得男子脸色越发白皙,丝毫不像北方人。 “咳咳……杨姑来了。”男子声音清脆悦耳,啥是好听。 “宁城主近来身子可好?”杨姑语气是真切的关心。 宁城主瞟了一眼银玉息,目光又落到杨姑身上,“还是老样子。”说着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这次杨姑带了哪位姑娘过来?” “宁城主可是有福了。这次我带来的可是都城里豪门贵族的小姐,因为得罪了有权有势之人,卖给了我。我瞧着不错,自然先想到了宁城主。” 闻言,宁城主起身慢慢走到银玉息身前,一股清香味道扑鼻而来,银玉息垂下眸子咬着唇,不想纤细手指抵在她下巴处,用力让她抬起脸。 “年纪不小了,倒是保养的不错。”宁城主黑眸幽深,“是都城里的哪个府上的?” 银玉息何等受过这般委屈,倏地站起身子,拨开他的手,语气不善,“我是玉息郡主。” “玉息郡主?”宁城主竟没有露出惊讶之色,反而来了兴致,“听说玉息郡主身份尊贵,偏偏喜欢自己的姐夫,可是真假?” 银玉息咬牙切齿的又说了一遍,“我是玉息郡主。”她希望他能明白,她不是那般好惹的。 这次,宁城主轻轻笑出声来,“郡主既然被卖到宁远城,便是我宁肖的女人,怎么,郡主还想着离开么?”他一步上前,逼近银玉息, “怎么,我不如你的姐夫好看么?” 银玉息被他逼得连连后退,直至身子抵在桌子前,她伸手拦住宁城主的身子,心里暗暗想到,没想到遇到一个栾沂不知廉耻的也就罢了,怎么又遇到一个宁肖,她真是头皮发麻。 不等她脑子清醒,身子突地被人抱起,她吓得傻傻看着眼前的男人,宁城主也是开口道,“管家给杨姑拿三倍的价钱,顺便给杨姑准备好留宿的地方。” “快放我下来!”银玉息想要挣扎,却丝毫没有用。 杨姑也是拱拳道,“不了,拿了东西我就要出发去襄远城了,不打扰宁城主抱得美人归。”说完转身而去。 “别动。”宁城主温柔落下一句,看向怀里的银玉息,又问了一遍,“我没有你姐夫长得好看么?” 银玉息别过脸,不想看他黑白分明的眼眸,“无耻。” 岂料,宁城主不生气反而笑的无比开心,抱着她走出正厅去了后院。 “你抱着我不累么?”走了许久,银玉息终是来了一句。 “不累。”宁城主也丢下两个字,走进了逍遥阁,这里白色幔帐轻浮飘动,宁城主抱着她走过,幔帐从银玉息脸上拂过,让她有些失了神。 穿过几层幔帐,便是一处软榻,宁城主轻柔的把她放到软榻上,帮她把披风脱掉随手扔在地上,随后自己解开腰带,银玉息眼神慌乱一扫,看到桌子上放着的茶杯,她伸手一探。 可惜,宁城主眼疾手快,一把抱住她的腰身把她搂到了自己怀里,银玉息见此不行,她才猛然想起发髻上的发簪,伸手拔出发簪朝宁肖脖子刺去。 宁肖总是先她一步抓住她的手腕,调笑道,“这只小野猫真是好玩的很。” “你……你放开我。”银玉息坐在他怀里动弹不得,脸颊气的发红。 宁肖低头,薄唇从她侧脸划过,停在她的耳垂上,轻启,“真香。” 呼吸一深一浅之间已经让银玉息头皮发麻,接下来宁城主的话让她略微轻松几分。 “不过赶了一天的路,先洗洗身子吧。”说完,一把推开她,目光如炬, “别想着逃跑,你逃不出去的。” 银玉息看着宁肖消失在幔帐后的身影,心里委屈的很,没想成她银玉息在都城天不怕地不怕,竟被人卖到这种地方,被人控制,气的她红了眼睛,一把把桌上的茶杯推到地上。 不一会,一群婢女走了进来,两个婢女收拾起地上的碎片,两个端来饭菜放到桌子上。 银玉息瞧了一眼,心想就算是受人摆布也不能饿了肚子,坐在软榻上开始吃了起来。 宁肖现在阁楼外,瞧着渐渐阴下的天空,神色难测。 “城主,栾大人已经进了城,正在打探郡主的消息。”黑衣人禀告道。 “他倒是动作很快,不愧是皇上身边的宠臣。”宁肖眼中的掩饰不住赞赏,但是毫无畏惧之意, “如果栾大人寻来,就说我出远门了,不在府上。” “是,城主。” 阁楼内,银玉息摸着圆圆的肚子,躺在软榻上感觉舒服极了,这城主府果然不一样,随是极寒之地,但是这阁楼里温暖如春,又想到宁肖,不及栾沂那般魅惑,却行动间透着几分霸道。 银玉息瞧着婢女正在收拾碗筷,便好奇问道,“听说你们城主的那些妾室都是买来的,你们城主很有钱么?” 婢女面目无色,“奴婢不能妄加议论,还请姑娘莫怪。”说着,收拾完桌子就退了下去。 银玉息撇撇嘴,也不知都城里知道她失踪的消息了没有,也不知有没有来寻她,一会天黑了她该怎么反抗呢,不管了,先睡一会再说。 外面渐渐飘起雪花,一片片啥是好看,整个宁远城被覆盖在白色之中。 栾沂一袭黑衣显得有些突兀,牵着马来到最繁华的街市,寻了个酒楼走了进去。 “客官,您几位啊?” 栾沂掏出一个银元塞到小厮手中,笑容魅惑,“开一间上好的雅间。” 小厮拿着沉甸甸的银子,眼睛瞬间眯成了一条缝,“客官请。” 来到雅间,栾沂报了饭菜,又叫住小厮,问道,“这两日你可听说杨姑来买卖姑娘的事?” 小厮久在酒楼里,最是知道些消息,“杨姑是经常来做买卖,可是这两天似乎没有听说。” “那杨姑经常和谁做买卖?”栾沂把玩着折扇。 “那自然是许府和城主府,这两个府上的姑娘们大多都是杨姑从南边带过来的。”小厮给栾沂倒好茶水。 “嗯,你去上菜吧。”栾沂若有所思的瞧着窗户外飘落的雪花,许府许大人他是了解几分的,没那么大的胆子敢收留银玉息。 这城主府宁肖,只是以前听说过。从未与其打过交道,想着,他目光落在城内最奢华的宅院处。 逍遥阁,银玉息幽幽醒来站在窗户边看着外面,思绪被打断。 “姑娘,奴家侍奉您沐浴吧。” 银玉息转身就看到白色幔帐后已经准备好木桶,她只能朱唇轻启,“你们下去吧,我一个人可以。” 没想到婢女们应下了,纷纷退了出去。 银玉息环视四周,见没有人,她轻声走到木桶前,瞧着里面热气腾腾的热水,她下定决心走了进去,把整个身子沉浸其中,很快又起身从木桶出来,朝着外面走去,连带着木板上都是水珠。 外面狂风大作,雪花不停,银玉息咬着牙关一身湿淋淋的光脚踏出阁楼,瞬间寒意袭来,冻的她直打哆嗦,只能这样,今夜才能逃过,她继续往前走,脚下越发冰寒,就在双脚落到雪地上的时候,胳膊一痛。 银玉息只觉得头晕眼花,就被宁肖扛着走进了阁楼内,走至木桶前,银玉息被丢进木桶里。 宁肖双手撑着木桶,俯身看着银玉息狼狈的模样,“你难道不知道刚才再多待一会便会要了你的命么?!” 银玉息只觉得冰火两重天,双手抱着身子看着宁肖怒火冲天的样子,她嘴唇竟在发烫, “我堂堂一个郡主被人卖到这种境地,你以为我还在乎这条命么?” 第一卷 第四十六章 只缺女人 宁肖手臂一揽,把她娇柔身子搂到他身前,他的脸逼近她的脸,“你都不在乎,我又何必在乎。在我眼里,你不过是个女子,今夜享用完了,我就把你丢到外面,才不会管你的死活。” 说完,宁肖抓住她的腰身把她从水里捞出来,丢在地上,“把衣服都脱掉。” 银玉息死死抓着衣摆,不说话。 宁肖见她清雅高华的面容透着倔强,他更是来了兴致,蹲下身子一手抓着她的肩膀,一手脱掉她湿透的外衣 “所有的女子到了我手里,都会被调教的乖乖的。你也听话些,否则只有吃苦的份。” 银玉息经过一番折腾已经没了力气,她闭上眼别过脸,服软道,“你想要什么,我可以让姐夫给你送来。请你不要这样对我,好么?” 地上的女子褪去高傲,顿时惹人怜惜,宁肖却冷冷笑道,“知道怕了就乖乖听我的话。”一把把她推到在地上,欺身而上, “我不缺钱,只缺女人。” 银玉息被他压的动弹不得,身上逐渐被温热气息包裹,明艳秀眸盯着白色幔帐,透出无尽的绝望。 “女人,你这般,我喜欢的很。”说着,宁肖伸手解开她肚兜上的绳结。 这时,只听咻的一声。 宁肖反应极快,伸手挡住飞过来的折扇,就看到一个黑影站在幔帐之后,他扯扯嘴角, “栾大人,来的好快。” 栾沂取过折扇走近去,就看到银玉息半解衣衫躺在地上,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他魅惑如妖的黑眸掩下心疼。 “宁城主识趣的话,今日到此为止,我带玉息郡主出去。” 银玉息坐起身子来,捂住胸口,看到栾沂,心里欣喜万分。 宁肖站起身子来与栾沂面对面而立,“这是我花三万两银子买来的女人,栾大人凭什么可以带走她。” 栾沂白皙精致的面容透出三分笑意,“宁城主明明知道这是玉息郡主,还做这桩买卖,如果传到皇上那里可是杀头之罪。” 闻言,宁肖仰头一笑,那笑声清脆悦耳,“我宁远城霸据一方,皇上还管不到这里。” “过来。”栾沂看向银玉息,向他挥手。 见此,宁肖上前准备抓住银玉息,栾沂甩出折扇,宁肖躲避之间,银玉息已经跑到栾沂身后。 宁肖瞬间脸色骤变,眸中寒霜之色浓重,“今日,你以为你们逃得出这城主府么?”转身一声厉喝, “来人,弓箭手准备。” 栾沂握住银玉息冰冷的手,把她护到身后,言语轻松,“如果你的手下今日敢射出一支箭,我就让城外的五万兵马踏平宁远城。” 宁肖瞬间露出惊讶之色,正在犹豫之时,黑衣人匆匆跑来在他耳边说了两句,宁肖眼中闪过不甘之色,双拳更是死死握着。 栾沂歪头一笑,手指抓过一层幔帐用力扯下给银玉息裹上,再把自己的披风解下来给银玉息披上。 “你们走吧,以后不要再让我见到你们,否则我不会手下留情。”说完,宁肖转身而去。 银玉息一把抱住栾沂的胳膊,满目含泪,“栾沂……我真怕再也见不到你了” “傻姑娘,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的。”把她抱进怀里,轻轻拍拍它的肩膀,“以后都不会了。” 银玉息伏在栾沂肩头平息了一会,才抹掉脸上的泪水,笑盈盈瞧着栾沂,“你怎么来的那么及时,我生怕……生怕你来迟了。” 栾沂摸摸她的脑袋,看了一下外面,收起温柔神色,“咱们先出去。”扶着她的身子外面走去,走出阁楼,他抱起银玉息飞出城主府。 两人落到窄巷里,这里已经准备好马车,栾沂扶着她进了马车,马夫“驾”一声,马车缓缓行驶。 马车内,栾沂拿出一身男装递给银玉息,“身上裹着的不算话,把这些穿上。” 银玉息有些不好意思,栾沂见此钻出了马车,银玉息才把身上的披风解开,把裹着的白色幔帐丢到一边,她一层层把男子衣衫穿上,才觉得暖和一些。 这时,栾沂钻了进来,伸手把白色幔帐丢出马车,再次把披风给她披上,“累了就躺下睡一会,等出了宁远城,到了驿站咱们再下去休息。” 银玉息点点头,目光对上黑眸,“你真的调了五万兵马么?” “不过是些障眼法,不必当真。”栾沂略显疲惫靠着马车。 “那都城呢,你不在,朝中事务怎么办……成……” 栾沂用手挡住她的嘴,剜了她一眼,“你就不能关心关心我么,总是关心那些闲事。” 银玉息低下头,声音糯糯的,“我还是怕你因为我离开都城,被别人钻了空子么。等回去,你被成嘉兴责罚么。” 栾沂身子往她身前一倾,目光如繁星般闪耀,“这也算是关心我了?我可是连夜来追赶你,一刻都没有歇息,生怕你被人欺负了去。”身子再接近几分, “你可要如何报答我呢。” 马车里温暖如春,银玉息却觉得有些热,一把推开他,“你想要如何?” 栾沂朱唇发出笑声,“以身相许如何。要不是我,你可要被那宁肖糟蹋了去。” “你真会趁人之危。”银玉息别过脸,红唇翕动, “怎么就是糟蹋了,那宁肖长得也不错,你要不来,我就死了心留在这里了。” 话未说完,银玉息就感觉一身的寒意,她忙向栾沂看去,只瞧栾沂嘴角微沉,而后就抓着她的胳膊,准备把她丢下马车。 “那你就赶紧下去,赶紧回到那沾花惹草的宁肖身边。” 银玉息脑袋在外面,脸被寒风刮的生疼,“栾沂,我说笑呢,快放开我。”满嘴的讨好。 栾沂一把把她拽回来。 没想到银玉息还是嘴硬道,“你与那宁肖差不多,都是长得一副好皮囊沾花惹草。” 栾沂已经无话可说,转身不在理她,再听下去他怕会做出什么事来。 银玉息也知自己话多了,可能是今天受了刺激,没处发泄,才这般模样,想想又觉得后悔,想要开口解释,又见栾沂双眸紧闭,她只好躺下来也闭上眼睛。 …… 树林里白雪皑皑,银玉息艰难的在雪地里行走,身后一直有个黑影在追着她,她提着裙摆,可惜脚下的雪太厚,她根本跑不快。 “银玉息,你站住!” 这是成嘉年的声音,银玉息回头看了一眼就见一只野狼飞扑而来,身后的成嘉年一脸得意忘形。 突然,她跑着脚下一崴,身子朝着地上载去,野狼见此前蹄一伸,露出沾满鲜血的牙齿,银玉息下意识的拿手挡住…… “玉息,玉息……醒醒。”栾沂拍了拍银玉息的脸。 银玉息吓得醒了过来,一把抱住栾沂,“栾沂,我梦见成嘉年再追我,害怕极了……” 栾沂拍拍她的后背,原来是做了噩梦,他连忙开口安慰道,“放心,有我在,成嘉年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许久,银玉息心里的慌张才渐渐散去,却还是紧紧抱着栾沂,闻着他身上的气息莫名的心安。 “栾沂,我刚才都是胡说的,你不要在意。我知道你不是沾花惹草的人,我都不知道为何要说出那些话。” “我明白。”栾沂心里莫名一动,魅惑如妖的黑眸无意中泛出柔软。 银玉息这才放开栾沂,整理了一下衣衫。 这时,马夫的说话声传了进来,“公子,到驿站了。” “好,咱们到驿站休息一下。”栾沂先钻出马车,扶着银玉息下来。 外面天色还黑着,马夫带着马车去了驿站后院,栾沂牵着银玉息走进驿站,要了三间客房。 “栾沂,我……我……一个人睡害怕。”银玉息努着嘴,难得露出小孩子的神情。 “好,那来两间上房。” 二楼房间内,银玉息一走进房间就朝床榻奔去,脱了绣鞋躺了上去,“真舒服呐。” 栾沂等着小厮把热水送上来,擦了一把脸,把帕子递给她,却见她欢喜的人模样,只好亲手扳过她的脸给她擦了擦。 银玉息竟然也下意识乖乖的。 “时间不早了,睡一会我们继续出发。”栾沂把帕子洗干净放到一边,走过来看到银玉息身子大大咧咧躺着,他指指外面, “我还是再去开一间房吧。” 银玉息忙拉住他的手,略有些娇羞,“都说了我害怕,你就睡到这里,我往里面睡,就好了。”说着,她赶紧躺到内侧,拍拍外面空着的地方。 栾沂莞尔一笑,把烛火吹了躺到床上,眼睛定定的看着上面。 “你说这个杨姑经常到宁远城卖姑娘?” “是啊,听说宁肖府上有四五个小妾都是买来的。你可得管管这杨姑,做的都是见不得人的营生,不知道毁了多少好姑娘呢。”银玉息则是侧躺着。 “好,回到都城我让属下的人去查查这个杨姑。”栾沂把身子转到内侧,伸手把她拉到怀里, “睡吧。” 竖日天气微亮,栾沂早早醒了过来,看到银玉息还睡着,他小心的下了床,出了门。 第一卷 第四十七章 不敢承认 几人用过早膳,重新上路,终于在关城门之前赶回了都城,马车径直来到郡主府门前停下,栾沂扶着银玉息下来。 银玉息巧笑如嫣,“赶了一天路,你快回栾府休息休息吧。”努努嘴,“这次真的是麻烦你了,就当我欠着你一个人情,以后有机会再还你,如何?” “你欠着我的多了去了。”栾沂瞬间恢复那副魅惑纯净笑意,伸手摸摸她的脑袋,“进去吧。” 银玉息点点头,转身跑进了郡主府。 栾沂在原地站了一会才离开。 挽云阁内,觉晓和花萝围着银玉息瞧了一圈,花萝皱着秀眉,“郡主,您为何穿着男子的衣袍?你为何不和银东一起回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奴婢?” “好了,觉晓,郡主才回来肯定累了,你快去端着热水来。” 花萝得不到答案,气的跺跺脚,想要说什么看到银玉息满脸疲惫,她只好闭上嘴端着盆子走了出去。 刚走到门外,就看到沈若庭走了过来,她忙屈膝一拜,“大姑爷。” 沈若庭轻轻嗯了一声就走进了房间,看到银玉息安然无恙坐在那处,他心里才安心下来。 银玉息瞧见他,便吩咐觉晓,“你去准备一壶酒。” 觉晓知道郡主的意思,领命退下。 待屋内只剩下两人,沈若庭上前关心问道,“瞧你这样子,看来我听说的没错。”说完深深一叹, “是谁做的?成嘉年?” 银玉息冷笑一声,“除了他还能有谁对我下狠手。”说起成嘉年,她心中怒火更甚, “以后我和成王府势不两立!” 沈若庭凤眸跪丽中透出几分复杂,“话虽如此,但是……你还是避让着成王府吧,毕竟如今成王府又拉拢了一些官员,怕是……怕是等成嘉兴回来,成王府便要真的下手了。” 闻言,银玉息脑子里一片乱糟糟的,沈若庭肯与她说这些,这都城的达官贵人肯定也都晓得。 “那原楚天的杀人案呢,可有眉目?” “你一个女儿家的成天关心这些做什么,以后就好生待在府里,也不会给别人可乘之机。”沈若庭语气里略有些责备,也有些关心, “再过些日子,就到你生辰了,又年长了一岁,是该婚嫁了。” 原本,银玉息听到婚嫁是极其抵触的,特别还是从沈若庭嘴里说出来,这次她却认真的点点头, “那还请姐夫多帮我留意一下,姐夫觉得合适那就准备那些事吧。” “我选中几个也得让你看看。”沈若庭这几日在房间已经心中有了人选,“我觉得谭沐风就不错……” 银玉息忙挥挥手,“别别别,我只把他当作朋友看待,至于嫁,是万万不行的。” 沈若庭了然于心,“那我明日让冷曦给你送几个公子的画像,你最好都见见面。” “送画像?姐夫,我又不是皇上选妃,送什么画像。这都城里的公子们我都见过,你直接送来名字就行了。”银玉息说完打了个哈气。 花萝端着热水进来,把盆子放好。 沈若庭没想到这次谈话如此顺利,甚至诧异银玉息的反应,难不成是这次出去遇到了什么事,他起身来到银玉息身边, “玉息,你可是心中有什么苦闷?” 银玉息被问的一头雾水,“没有啊,姐夫这是何意?” “没有就好。”沈若庭没看出她撒谎的迹象,反而是他觉得自己有些多想了, “那既然如此,你好好休息。” 等沈若庭离开,花萝拿着帕子来到银玉息身前,轻声说道,“郡主,昨日大姑爷亲自把秦小姐送出了府外。” 听到这个消息没有现象中的高兴,反而心中很平淡,“秦小姐,什么反应?” “秦小姐也很安静的离开了,听婢女们说,秦小姐去了成王爷府上。”花萝给银玉息脱下衣衫,顺便问了问味道,只有清香味。 “闻到了什么?”银玉息瞧着花萝。 花萝被逮到,心虚的吐吐舌头,“回郡主的话,奴婢什么都没有闻到,这怕是一件新衣裳呢。” “不过是骑马不舒服,借了一件男装,瞧把你好奇的。”银玉息伸伸腰,迫不及待的躺到自己床上。 花萝这才敛了心思,退了下去。 天气逐渐转凉,皇上已经定了回都城的日期,都城的这些日子却平静的很,银玉息更是整日躺在软榻上睡觉,别人却不晓得,她这几日夜里总是做噩梦。 这天,外面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整个都城笼罩在雨幕之中,城内的树叶有些泛黄了,雨滴打在树叶上,树叶凋零而落。 银玉息打着油纸伞脚步匆匆提着裙摆走在皇宫之内,只瞧她明艳秀眸透着几分世故,冷傲五官自带清雅高华气质,朱唇抿着。 迎面的栾沂走来,一袭红衣衬得他面容越发白皙精致,抬眸看到银玉息,他停下脚步,准备开口。 只听“啪”的一声,栾沂感觉右脸发痛,痛之后就是火辣辣的感觉。 “栾沂!亏我这些日子拿真心待你,你竟然做出这种恶心的事来!”银玉息气的瑟瑟发抖。 栾沂依旧露出那般魅惑人心的笑容,“郡主这是何意?”走近银玉息,“难不成这些日子郡主爱上我了,不想嫁给别人了么?” 这般模样,银玉息最是可气,气的她再次抬起手掌,准备扇下去。 栾沂这次却扣住她的手腕,声音宛若痴缠的毒舌钻进了银玉息的耳中,“公主,本公子记得八月十六便是公主的生辰,过了生辰公主已经二十有一,再不嫁可就没人要了。” “那又如何?!我宁愿不嫁,也不会嫁到……”栾府,当栾沂的嫂子!沈若庭虽然送来的名字里面有栾府的公子,但是从没想过要选栾府的公子。 栾沂瞧着前面走过的人影,放开银玉息,他唤道,“三哥。” 栾清走了过来,与银玉息颔首,“郡主。”而后眼尖看到栾沂右脸的红痕,“这是怎么回事?” 银玉息实在待不下去,跺跺脚往乾清宫方向去了。 栾清看着银玉息走远,不由叹气道,“你又何必自讨没趣,还把下圣旨把玉息嫁给我。” “马上这都城就要大乱,沈若庭总是立场不明,又不能护她周全,我只能把她交给你。”栾沂魅惑如妖黑眸闪过一起苦涩。 “那又何必下旨定了婚约,到时候我带她离开便是了。”栾清知道栾沂做事向来有自己的考虑,他也看得出,这个四弟如今心里是有郡主的。 栾沂拍拍栾清的肩膀,语气放低,“最近成王府看我看的很紧,我怕成王爷会看出什么,只能出此下策,打消成王爷的顾虑。” 没想到自家四弟用情至深,栾清只能点头,“好,我明白了。” 乾清宫内,皇上正埋头处理奏折,沄妃正在一旁给皇上准备早膳。 银玉息走进来看到是沄妃,她嘴唇翕动了一下,才说道,“拜见皇上,沄妃。”心里叫苦,最近怎么走到哪里都能遇到栾府的人。 皇上抬起眸子,见是银玉息,忙起身朝她挥挥手,“这么早进宫,怕是还未用膳吧,快来一起坐下。” 银玉息轻轻嗯了一声,终是开口直言道,“皇上,你为何下圣旨都不和我商量的。” 听及,皇上把拿起的筷子又放下,语气颇为郑重,“姑母,你亲人都去世的早,更何况年纪真的不小了,你总得为自己考虑考虑,找一个疼你爱你的人不好么?” 旁边的沄妃也应道,“郡主如果对三弟的人不放心,那大可不必,三弟常年在外学习,是个重情重义之人,等你嫁过去,定会对你好的。” 两人一唱一和,银玉息头皮发麻,只能轻轻一叹,“你们说的都没错。可是我也得找一个喜欢的人,最起码入眼的人,栾公子……我就只见过一面,你们好歹也给我们一些相处的时间。” “姑母,上次你不是也这样说,最后还不是和谭公子解了婚约。这次可不行了,这感情都是婚后慢慢培养的,我可不能纵容你再懒散下去了。”皇上说完重新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银玉息见此,就知道栾沂出的主意,她改变不了什么,可是…… 沄妃瞧着银玉息那般模样,忍不住问道,“莫不是郡主心里已经有了喜欢的人?” “她能喜欢谁,还不是沈……” “胡说,我早就……心里没了沈若庭。”银玉息心里乱作一团,倏地起身,“罢了。既然你们都这样劝我,我也没什么好说的。”言闭,她一甩袖离开了。 沄妃收回眸子,心细道,“臣妾也觉得如今郡主已经对沈大人收了心,至于心仪之人,怕是郡主不敢承认呢。” “嗯,我记得以前提起沈若庭,姑母眼里的欢喜是掩不住的,今日瞧着好像有些心虚……”皇上回忆刚才银玉息的神情。 “那不是更好。”沄妃帮皇上夹着菜,自己也吃了起来,“女人更了解女人,只是你们这般捉弄郡主,郡主知道了怕是不乐意呢。” 第一卷 第四十八章 青梅竹马 皇宫门外,银玉息心不在焉的走到马车边,抬眸看到那红色身影站在城墙下,她想抬起脚却觉得万分沉重。 栾沂与一名侍卫说完话,转身看到银玉息,他提步走了上去,走近来,“郡主去皇上那里可有什么收获?” 话未落,银玉息上前一把抱住栾沂,栾沂却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我不想嫁给不熟悉的人。” 听着她声音委屈难受,栾沂却强压下心底的心疼,硬是把她拽开,目光魅惑如妖,“那你什么意思,是想嫁给我?” 银玉息被他推开有些失落,可是听他直言不讳,仿佛被说中了心思,“我……我,对啊,哪怕是嫁给你,我都不要嫁给别人。” 栾沂听及,心中已经有数,这些日子两人的确对彼此动了心,可惜他只能把这些都掩藏下来,“好了,赶快回府吧,外面不安全。”说完,他就转身而去。 银玉息在原地狠狠一跺脚,这个栾沂,她就知道自己有些自作多情了,收起心思,银玉息上了马车。 回到郡主府,银玉息刚坐到软榻上,觉晓就拿着一个请帖走了进来, “郡主,后日是林君瑜的生辰宴,林府特下了请帖送来。”看到银玉息看的仔细,她歪头一问, “郡主可要前去?” 银玉息揉了揉额头,把请帖扔到一边,躺到躺椅上,“去,为何不去。这都城豪门府邸中好久没有热闹了,听说皇后娘娘都会前去祝贺,我们也要去凑凑热闹。” 她总觉得这几日都城里有些不同往日,见到每个人的感觉也不一样,但是又说不上来,或许后天去参加能听到些什么消息。 “对了,郡主,你今日去宫里可问清楚了?皇上最是宠溺你这个姑母了,难不成真的凡事听信那个栾大人么。” 银玉息总觉得在宫外见了栾沂一面,她心中气无缘无故就消失了,“就是因为皇上宠溺我,才瞒着所有的事。罢了,船到桥头自然直,或许到了时候就和谭公子的婚约一样自然就作废了。” “嗯,郡主说的没错。”觉晓点点头,语气颇为郑重道,“或许,郡主到时候就愿意嫁给栾三公子了呢,奴婢刚才去打探了一番,这个栾三公子呢,早年就在外学习,和栾府的其他公子师出同门。如今回到府上已有十多日,从不与都城里的公子们吃喝玩乐,看来也是个正经公子呢。” 银玉息细细听着,听完敲了觉晓脑袋,“你们倒是迫不及待的打听了。” “那是自然,毕竟是有可能是奴婢们的姑爷,奴婢们也得提前打探一下。” 正说着,外面一声雷响,吓得两人身子一怔,银玉息才看见外面阴的乌黑,她眼睛一闭,这种天气最适合睡觉了。 时间过得飞快,进去秋天,一场秋雨一场寒,淅淅沥沥得雨下了两天两夜,终是在八月初二这日停了,这老天还真给林府面子。 一大早,林府的人就忙的不可开交,林府的潇湘院内,婢女们从房间鱼贯而出,里面笑声不断。 “瞧我们的君瑜,柳眉如烟,一张小巧精致的瓜子脸堪堪比得上那些郡主公主们。”林夫人谭氏把最后一枚珠花簪插到林君瑜的发髻上。 “对了,今日我就与你舅母商量一下婚事,你舅母也最是疼爱你,定会同意的。” 提起婚事,林君瑜略显娇羞的低下头,“母亲……” “姑母瞧,君瑜姐姐害羞了呢。”林歆夏捂嘴而笑, “听说昨日大哥可是亲自来府上给君瑜姐姐送了生辰礼,就连我们这些当亲妹妹的都未曾收到过呢,可见大哥对君瑜姐姐的用心。” 林夫人却稍微有些诧异,“今日是君瑜的生辰,谭沐风怎么会昨日就来送,可是今日有什么重要的事。” “姑母难道不知道,今天刑部要严审原楚天么,这可是皇上亲自下令监督的案子。大哥一早就和父亲去了刑部。”谭歆夏精致淡雅的五官一颦一笑之间尽带柔和。 林夫人笑意不减,“朝中的事,我们还是不要过问的好。”眼眸落到谭歆夏身上,正要说话。 只听外面一声,“皇后娘娘嫁到!” 屋内的人赶紧起身屈膝,然后门帘响动间,皇后娘娘一身华衣轻迈莲步走了进来,“母亲,妹妹们快快起身吧,都是自家人,不必如此拘束。” 林夫人起身上前来扶着皇后坐下,仔细打量了自家女儿一遍,“看来皇后娘娘在避暑山庄休养的不错,脸上都丰腴了些。” 皇后闻言,笑着挥手示意林夫人低下头,皇后在林夫人耳边轻言了几句,林夫人眉眼笑的更深了。 “那就好。” “姐姐与母亲说什么悄悄话呢,都不告诉我。”林君瑜嘟着嘴撒娇着。 林夫人却笑着道,“不过是些女人的事,等你嫁了人就知道了。” 而一旁的谭歆夏却猜出几分。 “今日是妹妹的生辰,本宫也准备了一份厚礼。”皇后娘娘恢复端庄,摆手让宫女拿过来一个精致的木盒,“这都是平常皇上赏下来的名贵首饰,本宫知道你平时喜欢这些,就挑了几样最好的送与你。” 宫女递给林君瑜,林君瑜迫不及待的打开锦盒,里面的首饰赫然在目,一套镶金的彩凤步摇,一套镶金的紫色玉石头钗……样样都是上好的。 “多谢姐姐。” 谭歆夏却轻轻一叹,故意嫉妒道,“瞧堂姐对君瑜姐姐多好,可不像我那王妃姐姐,向来好东西只留给自己。” 提起谭歆春,几个人各有心思,却都不大喜欢谭歆春那性子,林君瑜嗤笑一声,“近墨者黑,近朱者赤。歆春姐姐当初非得要个王妃的名头嫁给成世子,如今有什么好,成世子还不是纳了好几房小妾。” “可不是,母亲这几日在房里一直心情不好,她不敢说,我却听得身边的丫鬟说歆春姐姐有了身孕,结果没几日就被成世子气的小产了……”谭歆夏嘴角的笑容越发稀疏。 林夫人心里却想着如果这几日谭夫人心情不好,那她今日见了要不要说谭沐风和林君瑜的婚事,毕竟当初因为玉息郡主,拖了这么长时间。 林君瑜连忙问道,“那成世子不在的这段时间。歆春姐姐不赶紧回谭府住一段时间,散散心。” “谁说不是呢。可是听母亲说,成王妃婚后特意下过规矩,让姐姐不要回谭府住,有次因为这个,成王妃还特意数落过姐姐呢,姐姐如今在成王府过得不如意。”谭歆夏一脸的难过, “所以这些日子母亲特意嘱托我,以后嫁人不求富贵,只求夫君对你好。” 屋内气氛一时沉闷下来。 见此,谭歆夏忙歉然笑笑,“君瑜姐姐放心,我家大哥的品行是绝对没有问题的,而且你与大哥自小就是青梅竹马,我大哥待你真心。” “这个……我当然放心。”林君瑜心里却有些无法说出口的难受。 皇后娘娘岂能没有看出来,走过去拉住林君瑜的手,“要是有什么,你就赶紧说出来,免得到时候后悔。” 林君瑜脸上闪过一抹复杂情绪后,恢复一脸的瑰艳之色,“姐姐,没什么。不过是那些日子谭沐风与银玉息相处的时间,沐风对我有些冷淡。不过,自从她们婚约解除以后,沐风又和以前一样了。” “放心,谭沐风是的知分寸的人,就算当初谭沐风有些心仪玉息郡主,那不过都过去了,哪能比得上你们自小到大的情意呢。”皇后娘娘紧紧握住林君瑜的手,给她以安慰。 于是,林君瑜立即展出笑颜,“姐姐说的对。” 林夫人却特意把声音放低,“听说,皇上那日下旨,把玉息郡主许给了栾府的三公子,可是真的?” 皇后娘娘莞尔一笑,“自然是真的。” “也不知道这次玉息郡主可会真的嫁给栾三公子,按说这玉息郡主的确年纪也不小了,再迟些怕是没有人敢娶她了,也只有得宠的栾府能吃下这暗亏。”林夫人心里是不大待见银玉息的,因此说话语气也多了几分嫌弃。 “母亲,你这话也就在这里说说。出去别这么说。”皇后娘娘却对银玉息有种不一样的感觉。 门帘响动,婢女走了进来,“拜见皇后娘娘,夫人,都城里官家夫人们已经差不多到齐了。” “好,那咱们就一起出去吧。” 林府的会客厅里,银玉息带着觉晓姗姗来迟,坐在最前面的成嘉禾瞧见她连忙挥手,银玉息只好走过去坐到成嘉禾身边。 “我等了好大一会,还想着你不过来了呢。”成嘉禾总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样。 银玉息没有回答她,反而是环视一周,嘴上说道,“我待一会便走。” “啊!那可不行,听说今天林府请了都城里最好的戏班子,我最喜欢听戏了,你可要陪着我,我不想一个人。”成嘉禾抱住银玉的胳膊,撒着娇。 银玉息凑到成嘉禾耳边,“最近你可有听到什么消息?” 第一卷 第四十九 与人私奔 成嘉禾想了想才开口道,“不知道呀,没有什么消息吧。就是最近常轻墨好像总是说朝中有事,回来的很晚。” 主位的皇后娘娘端庄娴静,“今日就是请各位夫人小姐们过来热闹热闹,大家不必拘束。” 林夫人保养的算是好的,快五十的年纪脸上却没有显露出细纹的痕迹,“这几日本夫人特意让府中的小姐公子们想了一个好玩的比赛,一会啊等本夫人说完规矩,各位夫人小姐,们就可以动身去寻找,谁先找到,皇后就可以许她一道懿旨。” 话音未落,众位小姐们纷纷低头私语,因为有皇后的懿旨,大家似乎都来了兴致。 “林夫人,是寻什么东西呢,林府这么大,林府人可不能诓我们。”常轻涵是个着急的。 “那是自然,寻的东西是一个绣球。规矩是,一是只能在林府的所有房间外寻找,二是谁先送到皇后娘娘身边谁就可以得到一份懿旨。”林夫人看看时辰, “好了,给大家一个时辰,大家快去寻吧。” 说完,夫人小姐们一个比一个着急走出房间,开始寻找起来。倒是银玉息和成嘉禾坐着没有动。 皇后娘娘看到,笑道,“难不成玉息郡主和嘉禾公主似乎对本宫的懿旨不感兴趣呢。” 银玉息忙摇头一笑,“皇后娘娘莫怪,只是昨夜未曾睡好,玉息想着歇一会再去找。” “是啊,皇嫂,时辰还早,着急什么。”成嘉禾笑眯眯的模样啥是惹人喜欢。 “郡主怕是如今有了婚约,也没什么想要的东西了。”林君瑜秀眉染出几分傲霜,言语却无讽刺之意。 银玉息垂下眸子,“每个人都有想要的东西,除了婚约还可能是其他,我也免不了俗。” 林君瑜小巧精致的瓜子脸泛出瑰艳笑意,目光落到林夫人身上,“那不知郡主想要什么?” “君瑜,你怎么这般问郡主,太无礼了。”林夫人轻轻责斥可了一声。 “无妨,这都城里,本郡主是非最是多。林二小姐有些好奇心也没什么。”说着起身顺手拉起成嘉禾, “我们也该去找找绣球了,免得一会让人抢先了。” 待走出会客厅,成嘉禾嘟囔着嘴,“这林君瑜什么意思,好像有点针对你的样子,可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又不像。” “她还不是对当初我和谭沐风的婚约有些芥蒂么,罢了,都是过去的事情,别在意。”银玉息早就习惯了这些。 成嘉禾收起这心思,向四周瞧去,果然前面的假山上几个小姐都爬了上去,夫人们则是在下面寻找。 林府的院子里虽然简朴,但是格局复杂,特别是后花园的九曲走廊和对应的假山流水,怕是这些小姐在这里就得找上半个时辰,还说林府的其他院子。 “姑母,这绣球肯定不在这里,咱们去别处找找吧。”成嘉禾指指东边的院子。 林府有两个老爷,大老爷和夫人住在南苑,二老爷和夫人住在东苑。银玉息以前从未来过林府,倒是很有兴致转转。 “好啊,我们去吧。” 路过的婢女瞧见两人纷纷屈膝施礼。 成嘉禾也是一把抓住婢女的衣袖,问道,“你们可知这绣球藏在何处。” 婢女连忙摇头,“奴婢听说这绣球是二小姐亲自藏的,奴婢们都不知道呢。” 闻言,成嘉禾略显失落的放开婢女,继续跟着银玉息往前走,银玉息一边走一边说道,“这林君瑜心思最是难猜,今日可要费一番功夫了。”心里也在琢磨着这偌大的绣球会藏在哪里。 正想着,听着前面的院子里有争吵拌嘴声,两人相视一眼走近处往院子里瞧去。 只瞧两个男子互相厮打在一起,旁边的婢女想上前拉开却都不敢上。 “林秉泽,你快放开我……你要再这样我就叫人告诉父亲。” 林秉泽死死抓着林秉彦的衣袖,双颊通红,“这绿棉自小就跟着我,最是懂事,你怎么能欺负她。” “不过是个婢女,我要来又如何,你何必为了一个卑贱女子与我生气。”林秉彦见林秉泽不放手,就使劲把他推到地上, “也是,你便是婢女所生,所以看不惯我欺负她们对么?真是卑贱的人只能干出卑贱之事!” “住嘴?我敬你是我哥哥,这么多年才总是让着你,没想你……你竟然这般侮辱……侮辱我就罢了,你不能侮辱我母亲。”心里怒气冲冲,林秉泽扭头看到草丛里放着的木棍,他伸手拿起来就要朝林秉彦身上打去。 “住手!”一声厉喝。 林秉泽连忙扔下木棍站到一边。 拱门下,林秉毅站着,一双凤眸透着幽深,薄唇紧抿着略带几分阴郁,让人看了不自觉的害怕。 “也不瞧瞧今天是什么日子,都城里有脸面的夫人小姐们都在府上,你们竟然因为一个婢女动起手来,传出去,还不丢尽我们林府的脸面。” 林秉彦忙指着林秉泽,抱怨道,“大哥,还不是林秉泽这个贱种,总是惹是生非!” “自掌嘴巴五下。”林秉毅打断他的话。 “什么?大哥……凭什么……” “如果你不想,就让秉泽过来。”林秉毅声音骤然变冷。 林秉彦连忙扇了自己五个巴掌,脸上却越发委屈起来,“大哥,你也该教训教训三弟吧。” 林秉毅看都没看他,“三弟,带着你的婢女走吧,这里交给我处置。” 听及,林秉泽点头,带着绿棉走出了院落,才看到银玉息和成嘉禾站在一边,他出府甚少,不认识她们,只能颔首,随即离开了。 成嘉禾拉拉银玉息的手,“这些妾室的儿女们在府上总是这样受欺负,没办法,谁让他们的母亲身份低微呢。” 银玉息这才想起好像栾府里四位老爷都不曾有妾室,这倒是很难得。 “姑母在想什么?”成嘉禾好奇问道。 “没什么,今日怎么不见栾府的夫人小姐们?”她才想起来栾府的小姐们也不少,怎么知一个都不见。 “姑母不知道么,每月的初二,十二,二十二这三个日子,栾府的公子和小姐们都要听训,自然是不能来了。”成嘉禾成日对这些最是了解,说完又凑到银玉息耳边, “听说,栾府的三小姐看上了一个书生,栾四夫人本来不大同意的,但是栾四老爷亲自去了一趟那书生的家里,回来以后就默默许下这件婚事。” 银玉息略有些诧异,随即一想也就想通了,“这栾府的各个老爷原来都是书生,联手闯进都城。再加上栾沂的努力,这栾府才扶摇直上成了都城里的贵族,栾三小姐这事说明栾四老爷平易近人,没忘了自己曾经的身份。” “按姑母这么说,这栾府在都城里可谓一股清流呢,哎……我当初怎么就没看上栾府的公子呢。”成嘉禾虽然嘴上这样说,但是心里绝对没有后悔之意, “你瞧瞧死了父亲的常落然,将军府虽然落败了,但是栾大公子对常落然那可是宠到骨子里了,亲自把将军府给卖了,在栾府附近买了一处宅院让常夫人住。” 银玉息突地看向成嘉禾,“我怎么觉得你今日这番话也是故意说给我听的。” 成嘉禾忙吐吐舌头,这姑母心思玲珑,竟然被她听出来了,“姑母。我不过是感叹一番,你不要多想啊。” “好了好了,快去寻绣球吧。” 正说着,只听得那边响起扑通声,成嘉禾眼睛一亮,“姑母,莫不是她们跳进水里去寻了,这些个小姐真是够可以的。” 银玉息也一时来了兴致,跟着成嘉禾一起去水池边。 果然,几名懂水性的小姐和婢女们下了水,夫人们则是万万不愿意自家闺女下水的。 常轻涵出自武功世家,水性最好,只瞧她沿着水池绕了一圈,翻遍了每处荷花的叶子,都没有找见,等她上来浑身瑟瑟发抖。 常夫人赶紧拿过准备的毯子过来,没想到常轻涵使劲的跺跺脚,生气道,“这林府真是会忽悠人,我找了这么长时间都没找到,还费了这么大功夫。” “可不是,这林夫人莫不是闲的无事故意让我们出丑吧。” 大部分人在花园里找不见,已经去其他地方找了。 “所有的成功都不是简简单单能够获得的。”这时,银玉息才猜出林夫人的用意。 成嘉禾也是拽了拽银玉息的衣袖,“我觉得这绣球肯定藏在林君瑜的院子内,姑母觉得我说的对么?” “你都这么想,有多少人跟你的想法一样呢。”银玉息也是思索着,“林府有什么地方最没有人愿意去?” 成嘉禾觉得自己对都城里各个府中还算熟悉,仔细想了想,突然眼睛一亮,“我记得,林府有一处院落荒废了很久,听说那里死过人,平时很少人问津。” “死的人是谁?”银玉息对这个比较好奇。 “好像是林老爷最小的妹妹,与人私奔,被林老太爷关在屋子里,上吊而亡,从那以后那处宅子总是闹鬼。” 第一卷 第五十章 发派边关 两人来到这处荒废的院落,果然这里多年无人问津,院子里的花草疯长,房间已经显得处处斑驳不堪。 成嘉禾兴奋的绕着院子跑了一圈,却不见绣球。 银玉息亦是挥挥手,“林林夫人定不会吩咐林君瑜把绣球帮在这种地方。” “也是,这是林家的耻辱。”成嘉禾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姑母,我觉得绣球一定藏着林君瑜那处院子,因为只有林君瑜最熟悉自己的院子,也知道藏到哪里比较难找。” “绣球……绣球代表着喜事。”银玉息突然想到什么,眼睛一亮,“咱们去皇后娘娘出嫁前的院子里。” 闻言,成嘉禾也忙兴奋一跳,“对,肯定是在皇嫂的院子里。” 于是,两人穿过走廊,走廊两边的院子里已经有小姐们仔细寻找,她们看也不看,直奔月牙阁。 成嘉禾迫不及待的走进院落,就看到一个人影弯着腰在草丛里寻找着什么。 “谭二小姐?” 谭歆夏抬起眸子,站直身子,看到成嘉禾和银玉息,连忙颔首低眉施礼道,“拜见玉息郡主和嘉禾公主。”说完精致淡雅的五官闪过一抹尴尬, “你们也来寻找绣球啊?” “是啊。”说着,成嘉禾那双眼珠四处瞅着,想要第一时间发现绣球。 银玉息则是沿着月牙阁转了一圈,皇后如此高贵的人,林君瑜怎么会把绣球放在花草里,她目光往高处看去。 目光落到屋檐下挂着的红色灯笼上,其中有一个挂灯笼的绳子较为粗一些,她了然于心,转头寻了寻,正好墙壁斜靠着一把梯子。 “嘉禾,过来帮忙。” 成嘉禾赶紧跑过去抓住梯子的另一边,小声问道,“姑母可是找到了。” 银玉息笑而不语,与成嘉禾抬着梯子来到屋檐下放好,成嘉禾高兴的不得了,提着裙摆跃跃欲试,“姑母,你在下面帮我扶着,我上去取。” 还在草丛里寻找的谭歆夏看到两人动作,朝那灯笼看去,目光闪过一丝失落,轻声一叹,没想到她还是迟了一步。 “郡主真是好眼力,这绣球藏在灯笼里,郡主竟然都看得见。” 银玉息莞尔一笑,“不过是比别人多观察了而已。” “郡主真是谦虚了。刚才在花园里,我们都在四处寻找,唯有郡主和公主在悠闲的看着我们闹笑话,郡主自然是比我们这些小姐们见识的多。” 成嘉禾已经小心翼翼把灯笼取了下来,朝里面一看,果然绣球就在里面。 “姑母,我们赶紧拿到会客厅吧。” 银玉息没有再接谭歆夏的话,而是点头回礼,笑着和成嘉禾走出了月牙阁。 会客厅里,已经有些夫人小姐们失去耐心去寻找坐在里面等着了。 皇后娘娘看到成嘉禾抱着灯笼走进来,还调笑道,“嘉禾,本宫让你找的的可是绣球,不是红色灯笼。” 旁边没有看出来的夫人和小姐们亦是捂嘴笑了起来。 林夫人赶紧起身说道,“皇后娘娘莫怪,这绣球呀的确就在这红色灯笼里。”转而吩咐婢女们, “你们去把灯笼弄开,让大家看看。” 皇后这才略显歉意的笑着,“那是本宫错怪嘉禾了。没想到母亲会把绣球藏在灯笼里,还被嘉禾公主找到了,公主何时这般聪慧了?” 成嘉禾忙吐吐舌头,指指银玉息,“皇嫂,这绣球可不是我找见的,是玉息姑母呢。” “原来是玉息郡主,怪不得呢。”皇后娘娘眼里露出赞赏之意, “既然玉息郡主先寻到了绣球,那本宫就许下郡主一个懿旨。郡主以后有什么想要的随时可以来找本宫。” 银玉息屈膝施礼,“是,皇后娘娘。” 各位小姐们眼里有露出羡慕,有露出嫉妒,有露出不甘。特别是常轻涵不仅爬了假山,还下了水,搞得如此狼狈最后还是没找到绣球,心里委屈的要命。 林夫人瞧瞧时辰不早了,就开口道,“午膳已经准备好了,请大家移步偏殿准备用膳。” 说完转头吩咐身侧的婢女,“带夫人小姐们落座吧。” 婢女屈膝应下,带着众位进了偏殿。 “母亲,我就不多留了。”皇后娘娘虽然面露端庄,但是心里万分不舍,起身拉住林夫人的手,语气颇为郑重道,“最近几日母亲就不要叫妹妹弟弟们出府了,都城里来了一些外人。” 林夫人知道朝中之事不便多问,点点头,拍拍皇后娘娘的手,“好,你在宫里也要万分小心,如今有了身子更要注意,好好保护自己。” “嗯,孩儿记住了。” 银玉息和成嘉禾未曾也去偏殿,而是转身出了会客厅,成嘉禾连忙撒娇道,“不是说了一会陪我去看戏嘛。” “一个时辰以后才能看,咱们先回郡主府休息一会,待在这里无趣的很。”银玉息拉着成嘉禾一路出了林府。 林府门外,一辆马车缓缓停下,谭沐风从里面钻出来就看到银玉息和成嘉禾相携而出。 “玉息郡主,嘉禾公主。”谭沐风拱拳行礼,“两位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林夫人不是准备了午膳么?” 两人许久未见,再见面似乎有些不自然。 银玉息明艳秀眸染出三分笑意,“今日上午有些累了,先回府休息一会。” “原来如此,那两位如果不介意,就坐在下的马车回去吧。” “不了,我们的马车就过来了。”银玉息指指正在赶过来的马车,随即想到什么,便问道, “今日是刑部判决原楚天杀人案,可是有什么结果?” 谭沐风知道银玉息喜欢打听这些朝中之事,便缓缓说道,“常家小姐寻了三四个证人,都说看到是原楚天推下去的。府衙的仵作也在那名婢女身上发现了原楚天的头发和一张纸条,总之,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原楚天。”语气稍作一缓,继续说道, “而原楚天只是不承认那张纸条是他所写,却没有证据。所以最后刑部下了结果,把原楚天发派边关,永不得回都城。” “什么?这么严重?”成嘉禾惊呼出声,“这件事明明就是常二小姐故意陷害,更何况只不过死了一个婢女,刑部何必判的如此严重。就是平常府里那些小姐公子们还是随意就决定了丫鬟的性命!” 谭沐风亦是语气亦是有些烦闷,“话虽如此,但是那日原楚天是当众行凶,身为朝中官员,自然判的严重些。” 银玉息本想着这件事栾沂定会想办法还原楚天一个清白,没想到栾沂并未动作,“那这个案子还有回旋的余地么?原太傅不是门生最多,难道就不能想想办法。”瞧着谭沐风的神色,她也知道自己有些多嘴了, “罢了,谭公子赶紧进去吧。” 谭沐风颔首而去。 “姑母,这些朝中之事你就不要如此操心了,自然有皇兄和那些大臣们处理。”成嘉禾拉拉银玉息的衣袖。 这时,银北已经驾着马车过来了。 谭沐风走进林府,直接去了后院,让小厮进去把谭夫人叫了出来,谭夫人也吃的差不多了,看到自家儿子,脸上笑意更重。 “沐风,你也快进来吃点东西。” “不了,母亲。我已经在刑部吃过了,我与你说两句话便走。”谭沐风平整的五官难得露出几分柔意。 谭夫人慈祥和蔼,“怕是说你和君瑜的婚事吧,你考虑的如何了?如果你不同意这门亲事,母亲自然会委婉拒绝,这样也不会耽搁了君瑜。” 谭沐风摇摇头,“那日与母亲说的,虽然是心里话,但是我知道我与玉息郡主已经是不可能了,以后我也会断了这个念想。” 不自觉露出几分苦笑,接着说道“和君瑜的亲事,母亲您还是主动去和林夫人说吧,我与君瑜也算是青梅竹马,自会风风光光的把她迎娶回来。” “那就好,那就好。你想通了,母亲也就放心了,君瑜是个好姑娘,你们也是有感情的,既然这样,母亲就放心了。”谭夫人心里一块石头也落了地。 谭沐风想到进宫还有事,就与谭夫人告了别,转身离去。 会客厅的偏殿,各位夫人和小姐们皆已经吃饱了,女人们坐在一起无非就是讨论都城贵族里的家长里短。 随后,婢女们带着这些夫人小姐们去客房稍作休息。 谭夫人也是带着谭歆夏去了林夫人的房间里,林夫人正躺在软榻上,瞧着两人进来,心里一喜,连忙起身起来迎接。 “谭夫人来了,快快来坐下。”林夫人眉眼带笑,一坐下就拉住谭夫人的手,“近来二弟和三弟都可还好,我最近忙着君瑜的生辰之事,也未曾回府上看望他们。” 谭夫人拍拍林夫人的手,安慰道,“放心吧,他们无非就是为朝廷之事繁忙罢了。”想起自己来的目的,她捂嘴一笑, “如今我们都有了孩子,自然要为孩子的事情操心。沐风和君瑜也算是自小一起长大,感情深厚,如今年纪也不小了,我就是来问问你,可同意这门亲事?” 第一卷 第五十一章 招兵买马 林夫人连连点头,“自是同意的。” 一时间,仿佛整个屋子都充满了喜意,接下来两人便商量了一些礼数细节。 日光微偏,院子里没了闷热之气。 花园里已经搭好了一戏台子,戏台子下面也是摆了桌椅,每个桌子上都已经摆好茶水和精致糕点。 各位夫人和小姐们纷纷落座。 “听说今日的戏是戏班子新排的戏,叫《满园春》,是头牌亲自唱的呢。”常夫人磕着瓜子,满脸的不屑。 其他夫人闻言,互相交谈起来,却没有人再与常夫人说话。 谭歆夏则是托着腮子打了个哈气,“母亲,我最是不喜欢听这些了,去寻君瑜可好?” 谭二夫人拉住谭歆夏的手,轻声道,“一会君瑜也会过来看戏,你就耐着性子坐着吧。” 话音落,就见林夫人和林君瑜一同走了过来,坐在中间的位置,林君瑜坐在了谭歆夏的旁边。 “歆夏,你快尝尝厨房做的梅花糕,这可是去年冬日母亲特意吩咐婢女收集的梅花,如今这天气吃起来味道可好了。”林君瑜拿起一块递给谭歆夏。 谭歆夏接过梅花糕,放到嘴边咬了一口,顿时一股梅花香味化在口舌之中,糕点又绵延软糯,不由夸赞道, “真是不错呢。”她转头瞧了瞧其他桌子上的糕点? 林君瑜猜出她的小心思,附耳与她说道,“就前面两排是梅花糕,后面的都是桂花糕。你想吃,一会我让婢女给你送点。” “嗯嗯。”谭歆夏吃完一个又拿了一个。 谭二夫人看到,嗔怨道,“就你的嘴不闲,才刚刚用过午膳,你的肚子就饿了。”指指林君瑜, “你瞧你君瑜姐姐,身姿纤细,你再瞧瞧你,等你以后嫁人连嫁衣都穿不出去。” “母亲……”谭歆夏蹙着眉头,“我不过是贪吃一点,瞧你说的。” 林君瑜捂嘴一笑,“舅母就别打趣歆夏妹妹了。”说起婚事,她扭头便问道,“不知歆夏妹妹可有了中意之人,如果有了,不如早点嫁了,省的舅母唠叨你。” 谭歆夏被问的双颊发红,亲姐姐谭歆春是有名的第一美人,谭歆夏自然也差不到哪去。 “没有呢,姐姐就别笑话我了。” 谭二夫人倒是来了兴致,“你大姐已嫁,马上你大哥就要娶君瑜过门了。你是该考虑考虑自己的婚事了。”眼神落到君瑜身上, “君瑜可有觉得这都城里有哪家的公子比较好的,适合歆夏的?” 都是自家人,林君瑜自然的认真想想,“要说都城里的名门贵族,除了谭府和林府只剩栾府和常府,还有两个未娶王妃的小王爷,常府自是不用说了。舅母就考虑考虑栾府和两位小王爷吧。” “母亲,你记不得早上说大姐的事么,嫁给名门贵族未必就好。”谭歆夏语气也正然起来。 闻言,谭夫人缓缓点头算是认同自家女儿的话,但是,“母亲还不是想你过得好一点嘛,名门贵族毕竟家风家训严格,而且银子上是不用愁的。” “好了好了,母亲。咱们快看戏吧。” 坐在最后排的银玉息却听得脑子里嗡嗡响,看了看成嘉禾听得很有兴致,她只好翕动一下嘴唇继续往台上看去。 台上的戏子精美绝伦的动作令台下的人阵阵惊呼,优美的嗓音更是动听。 就在这时,银玉息看到后台露出来的一个衣袍,分外熟悉,她眯起眼睛仔细观察台上的戏子,又看看坐在台下一边休息的人。 一般一个戏班子也就是二十来个人,这个戏班子好像就有四五十人呢,四五十人?!银玉息突然想到什么,又联想到刚才熟悉的衣袍,竟是杨姑的人! 杨姑潜进林府自然别有用意,她又不能打草惊蛇,因为她不知道杨姑是想要抓她,还是全部都抓。 “嘉禾,嘉禾。”银玉息揽过成嘉禾的肩膀,赶紧与她说道,“这戏班子有问题。你现在就赶紧出林府,去找栾沂,让他赶紧派人过来。” 成嘉禾很是不解,心中亦是慌乱记下银玉息交代的话,故作镇定的离开人群。 就在成嘉禾离开后,银玉息感觉脑袋昏昏的,她揉揉脑袋,向前面看去,几个小姐已经昏倒在桌子上。 “这是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 台上的戏子也停了下来,二十几名化了妆的黑袍男子从后台出来,见到没有晕的直接打晕,把所有的年轻女子都抬到了戏台后的箱子旁。 银玉息瞧着杨姑缓缓而来,她心中恐惧更甚,勉强拔下发髻上的发簪朝自己手心扎去。 可惜,杨姑三步跑过来抓住了她手中的簪子,“倒是个下得了狠心的人。”转头吩咐男子,“把她手绑起来,放到第一个箱子里。” 银玉息听着已经意识模糊了起来。 很快这些人就把所有的小姐们放到了箱子里,动作迅速的抬起箱子顺利的出了林府。 林府的侍卫虽然有些诧异戏班子怎么这么快就走了,但是看不到异样,他们也不会多问。 另一边成嘉禾坐在林府的围墙下,昏迷了过去。银北已经骑着马去了软香阁,寻到栾沂。 “栾公子不好了,林府出事了。郡主说戏班子有问题,让你带着人赶紧去救人。” 闻言,栾沂赶紧起身,却想起这个时候不能自乱阵脚,“怕是如今戏班子已经把人带了出去,林府的人也应该有所发觉。”但是这次他不能带着人去亲自找,只能…… “银北,你回府上。郡主会没事的。” 既然这件事是在林府发生的,那林府定会处理此事,他如今不能出手…… 此时此刻的林府大乱起来。 林大老爷气的在正厅里来回转,林二老爷更是气的把桌子上的茶杯都扫在了地上。 “老爷,老爷,大公子已经借了些兵马前去追了,那些人狡猾的很,怕是已经出了都城。”侍卫急急禀告道。 “啪”的一声,林大老爷狠狠拍了桌子一下。 “还有,那些夫人们怕是要等到傍晚才能醒过来。” 二老爷走过来,凑到林大老爷身旁,“今日之事肯定是有人刻意而为,至于幕后之人,大哥也猜得出来。”语气一顿,接着说道,“不如我们这些人都去成王府,我就不信他成王爷如此胆大妄为。” “我们无凭无据怎么能去找,更何况现在这种形势,我们无法硬碰硬。”林老爷考虑的更周到一些, “对了,栾大人主意最多,我亲自去一趟栾府。” 说完,就要甩袖而去,林二老爷赶紧抓住林大老爷的袖子,“大哥,栾大人可不在栾府,你怕是得去软香阁寻找。” 软香阁?!他一个朝廷命官哪能去那种地方,“要不你去把栾大人请过来。” 林二老爷忙摆摆手,“不敢不敢。”眼珠一转,“大哥,不如让秉彦去吧,他毕竟是年轻人。” 林大老爷只好吩咐侍卫,“去把二公子寻来,告诉他去软香阁把栾大人请过来。” “是,老爷。” 林大公子也是带着几十名侍卫赶紧追出都城,终于在郊外赶上了这对人马,这个戏班子已经成了商队。 林大公子立即吩咐兵马上前拦住,哪知商队里的人纷纷拔剑,与兵马抗衡起来,林大公子不会武,再一旁却看的着急,这几十兵马很快就被打下阵来。 见此,林秉毅赶紧骑着马来到队伍前面,“什么人如此放肆,竟然敢劫走都城里的人……” 话还未说完,杨姑站在马车上提着箭射去,林秉毅被射中腰部跌落下了马,商队仿若什么都没有发生继续前行。 这时,林秉彦已经来到软香阁的房间内,站在栾沂面前,面露难色。 “栾大人,你就赶紧想想办法吧,那可是十几个官家小姐,要是她们真的有个什么……这都城还不乱套了。” 栾沂扇着扇子一副悠哉神情,“这是你们林府弄丢的,和我有什么关系。” “这自然是没关系,但是您平时主意最多,你就看在伯父的面子上,想想办法吧。” 栾沂却还是不太想说话的样子。 成王府的王妃房间内,成王爷也是在房间里转来转去,王妃被绕的头晕。 “王爷,你能不能别转了。” “哎,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只是让你把银玉息劫走。如今怎么劫走了那么多的小姐,你这是做什么?”成王爷平时威严的的模样,如今在王妃这里却尽是温柔。 成王妃则是轻笑两声,“她们一个个都不把我放在眼里,我就让他们尝尝我的手段。” “夫人,我知道这次林府没有请你,你生气了……不过是个小姐的生辰宴,没什么重要的。”成王爷坐到王妃身侧,好声好语。 “既然都劫走了,那我不能半路把她们都放了,这件事我就看看这些都城里的老爷夫人们怎么处理。明日一早我就让成福去各个府上送信,谁出的钱多就把小姐送回去。”成王妃手推了成王爷一下,撒娇继续道, “这不是正好给你送来不少钱么?过些日子招兵买马可就不用愁了。” 第一卷 第五十二章 难以对付 林大公子受伤返回林府,林府老爷没想到这些个人竟然如此难以对付,只好一封奏折递上,由皇上亲自处理此事。 当晚,皇上收到奏亦是大怒不已,亲自下旨让御林军副统领亲自率御林军前去追缴商队,并安然把都城里的各家小姐救回来。 而此时,各家老爷都收到一封信,信上写到每位小姐二十万两银子,天亮之前把银票送到郊外的茶铺一个白衣男子手中,明日午时之前,小姐便会送回都城,若带兵前往,此生将再也见不到小姐。 各家老爷赶紧去城门口拦住御林军副统领王跃。 栾府,栾沂躺在软榻上看着这封信,冷笑连连,与一旁的栾清说道,“这杨姑真是个有趣的人。” 栾清则是问道,“你这次怎么不担心你的玉息郡主了,怕是杨姑这次的目的还是她。” “沈若庭多的是钱,这次就让他处理吧。”栾沂魅惑如妖的眼眸垂下,睫毛在精致的脸上打出阴影, “全然是成王爷和成王妃的主意,既然他们玩的这么大,我也没必要手下留情了。” 栾清顿时来了兴致,“我就知道你不会袖手旁观,来来来,快告诉我,你准备怎么做?” 栾沂瞥了栾清一眼,“这事与你无关。你还是去郡主府和沈若庭好好商量如何救玉息郡主的事吧。” 栾沂不说,栾清还真忘了自己是玉息郡主未婚夫的事,他是该紧张紧张,去一趟郡主府了。 郡主府,觉晓拿着信跑到沈若庭房间里,沈若庭看过信之后,脸色稍缓。 “姑爷,你一定会救出郡主的,对么?”觉晓虽然不喜欢这个大姑爷,但是她心里明白大姑爷是真心疼郡主的。 “觉晓,你先回去吧,这件事交给我。”沈若庭递给觉晓一个安慰的眼神,自己拿着信去了书房,唤来冷曦, “冷曦,咱们账上现在有多少钱?” 冷曦恭敬答道,“如今账上有五万的现银。” 闻言,沈若庭大吃一惊,“怎么会这么少?以前不是账上每月都够三十万两银子么?” “公子,前两日老爷特意传信给奴婢,说恒城生意需要周转三十万,奴婢便把三十万调到了恒城。”冷曦看到沈若庭脸色难看,她小心翼翼问道, “公子遇到什么事了么,需要多少银子?奴婢可以去找老爷先周转一些。” 沈若庭摇摇头,心里思忖片刻终是下定决心,“不必了。你随我去一趟钱庄。” 冷曦更是诧异不已,不过她还是冷静道,“公子,是发生了什么事么。今日奴婢从钱庄出来的时候,就有很多官家老爷前去去银票,如今钱庄怕是……没有多少银票了。” 沈若庭已经待不住,沉着脸色出了书房,准备要去后院骑马,走出拱门,正巧碰见栾清走来,他忙停下脚步,拱拳,“栾公子。” “沈公子可是在为银子的事情着急。”栾清白皙精致的五官和栾沂有五分相似,少了几分魅惑多了几分温润,说着他从怀中掏出几张银票,递给沈若庭, “这是二十万两银票。” 沈若庭站在原地不知道该接还是不接,凤眸贵丽中的清艳透着些许复杂。 “就当是我借给沈公子的,等沈公子宽裕了再还我也不迟。”栾清始终嘴角含笑,“更何况我是玉息郡主的未婚夫,应当拿出这些银票救她。” “好,那多谢栾公子了。”沈若庭接过银票来。 栾清却语气微变,“只是如果对方是只要银子还好说,如果还有什么变数,怕是要对郡主不利。” 沈若庭皱起眉头,“栾公子这是什么意思?” 夜色下,虫鸣不绝。 “不瞒沈公子,郡主去避暑山庄那几日就曾被这只商队劫走,最后皇上吩咐四弟亲自前去,才救了回来。”栾清拿着拳头捂嘴轻咳了一声, “因为念及郡主清誉,这件事才瞒了下来。却没想到这只商队竟然来了都城,怕是他们的目的是郡主,那些官家小姐是顺手而为。” 听及,沈若庭脸色越来越难看,眉眼间甚至骤然下降,垂在两侧的手紧紧握成拳头,“是我这些日子太过疏忽了,没想到玉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竟然都不知道……今日多谢栾公子,玉息郡主是我的亲人,这次我会不顾一切把她救回来。” 栾清听到这里,也放心下来,“那我就告辞了,如果沈公子有什么需要我的,尽管派人来栾府找我。” “好。”沈若庭侧头吩咐冷曦,“你去送送栾公子。” “是,公子。” 沈若庭瞧着栾清身影不见了,他现在原地等着冷曦回来,心中却已经是思绪万千,既然是商队。他沈家的店铺遍布整个大泽,还怕搞不定一支商队么。 都城往东北方向去,便是吉城,上次杨姑劫走银玉息正好略过吉城。这次商队在吉泽城留宿,因为人数众多,又经常来吉城做买卖,杨姑也索性在这里买了一处宅院,方便商队休整。 杨姑命人把所有箱子打开,里面的女子已经醒了过来,看到陌生的环境,皆是一副惊恐表情。 “你是何人,凛竟然敢如此对待我们?!”林君瑜还算是镇定自若。 杨姑总是一身男装,一腿放在石桌上,“我是何人,你们不必知道。只要你们乖乖待上一晚上,明日我便会把你们送回都城。” “那怎么可以,这样岂不是把我们这些闺家小姐的清誉全都毁了!”常轻涵两道浓眉略显英气, “我们可都是官家小姐,快把我们给放了!” “闭嘴!”杨姑一声厉喝,“都给我乖乖的,否则别想回都城。你们可能没有听过我的名号,我卖出去的姑娘就没有一个能逃走的。” 闻言,常轻涵果然闭上嘴不敢再说话。 “把她们都关到那个屋子里去,严加看管。”杨姑拍拍手,又指了指银玉息,“把她带到我的房间里。” 银玉息也没什么好挣扎的,再看见杨姑的那一刻,她就知道杨姑这次是针对她的。 房间内,烛火微闪。 杨姑坐在椅子上,右腿搭在左腿上,脸上略施粉黛,“郡主,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吧?” 银玉息明艳秀眸染出几分冷傲,“这次,杨姑打算把我卖到哪里?” “哈哈……玉息郡主真是聪明之人,既然城主压不住你,那我就把你卖到匈奴,匈奴王可是点名要你。”杨姑脸上露出嚣张之色, “郡主放心。这次栾大人被朝廷之事缠身已是无法来救你了,你就乖乖跟着我去匈奴。” 银玉息冷冷一笑,“成王府到底给了你多少银子,让你做出这种胆大之事。你可别忘了我是当今皇上的姑母,我们自幼一起长大,他怎么不会不管我。” “那又如何?别说你是郡主,就是皇上亲女儿我都照样敢劫走。”杨姑语气越说越有气势,停顿片刻,她从包裹里拿出一身衣裳, “把这男装穿上,我们立即出发。” 银玉息别过脸,“我不穿。” 杨姑则是走过来停下脚步,“我劝郡主还是乖乖的穿上,否则我便叫外面的汉子亲自给你脱衣裳,穿衣裳。”说完,杨姑出了房间。 银玉息无法,只好那着衣裳去里面换了,再出来的时候,桌子上摆好了饭菜和碗筷,她只好坐下吃了起来。 一刻钟后,银玉息填饱肚子走出房间,唤道,“茅房在何处,我要去茅房。” 站岗的男子指了指西南角的地方,银玉息慢悠悠的走过去,进了茅房,就看到林君瑜也在里面。 “林小姐,你明日如果回到都城,一定要去郡主府告诉沈若庭,杨姑要把我带到匈奴。”银玉息小声说道。 林君瑜诧异不已,“杨姑不是说了明日便会放我们回去么,为何要把你送到匈奴。” 银玉息摇摇头,“你记住我说的话就行了……” “玉息郡主,我们该出发了。”外面响起杨姑的喊声。 银玉息连忙走了出去,看到杨姑已经准备好马车,她只能走过去,看了一眼杨姑,不情不愿的进了马车。 “出发。”杨姑骑着马喊了一声,后面的马车缓缓跟上。 又是这种感觉,银玉息觉得自己被欺辱的体无完肤,只能闭上眼休息一会,如果是往匈奴方向走,那她便不会遇上上次的大雪,她还是要寻找机会逃跑。 都城里,今夜无眠的人不在少数,许多人都在数着时间等天亮,终于第一抹阳光洒在都城,各家府门大开,皆是有一个人匆匆骑着马一路出了都城。 北郊的茶铺下,一名白衣男子早早坐在这里,只喝茶。 “客官,您是在等人么?”茶铺老板有些不解。他虽然是卖茶的,但是清晨来他这里的都是吃混沌包子的,唯有这个人从坐下半个时辰内,喝了两壶茶水了。 白衣男子只是看了茶铺老板一下,就收回目光,薄唇紧抿也不回答。 茶铺老板见的人多了,也知道此人不寻常,见此。他也就不便多问了,乖乖回去做混沌了。 不多时,一匹马奔驰而来,稳稳在茶铺前停下,男子翻身下了马,径直来到男子面前,掏出银票, “这是二十万两银票?” 白衣男子接过银票。一张一张瞧过之后放进衣襟里,“回去等消息。” 第一卷 第五十三章 最恨女人 谭沐风却没有离开,而是坐在茶铺喝起茶水来,瞧着已经过去一个时辰,都城里该来送银票的都已经送完。 白衣男子突然看向谭沐风,“谭公子真是好耐心,既然想等就继续等着吧。”准备起身要走。 突然,半空飞来一只信鸽,白衣男子一吹口哨,信鸽飞落下来,白衣男子取下纸条,打开,看完后神色难测,把信鸽放了飞去。 “可惜让谭公子白等了,我家主人说她改变主意了,由二十万两加到五十万两,谭公子还是赶快回去准备吧。” 谭沐风一听,平整略显木讷的面容上却透出冷寒之意,迅速拔出腰间的长剑指向白衣男子, “你们到底是什么目的?!” 白衣男子冷静如斯,嘴角勾起三分不屑笑意,手指抵住长剑,“谭公子莫要生气,我们不过是商队,要的只是银子罢了。” “别骗我了。你们做的什么营生我都打听到了,如今那些小姐们都在哪里,快快说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谭沐风心中既担心林君瑜又担心自家妹妹,更有些担心银玉息。 “都是都城里名门贵族,难道谭公子连五十万两都拿不出来么?”白衣男子没有回答谭沐风的话,而是故意激怒谭沐风。 谭沐风又岂是那么容易被激怒的,长剑再往前一寸,已经快要挨住白衣男子的脖子,“快说,你们到底什么目的,那些小姐们关在哪里?” 白衣男子手指夹住长剑,身子闪躲到一边,“谭公子应该明白,我既然敢来,就有把握回去,谭公子还是收回长剑吧。” 刚才白衣男子脸上未出现任何表情,竟然两个指头就把他的长剑推到一边,可见其深藏不露,谭沐风收起长剑, “我一个人或许无法拦住你,但是一百人总能把你拦住。”言闭,谭沐风一声大喝,“来人。” 周围藏着的侍卫纷纷现身,朝着这边围过来。 “谭公子别忘了,如果我午时之前回不去,那些小姐怕是也回不来了。”白衣男子嚣张气焰更甚。 “那又如何。”谭沐风总算从他口中探出了一些消息,“来人。把他抓回都城,严加拷问。” 白衣男子见此,脸上微微闪过一丝慌乱,他才意识到自己有些说漏嘴了,正想着那些侍卫已经拿着剑走了过来,他躲闪之下也赶紧拨出剑,动作流利狠辣。 谭沐风也不想耽搁太长时间,向身后的人递了个眼神,身后的人朝树上一挥手,一张大网撒下来把白衣男子困在里面,谭沐风上前拿掉白衣男子的剑,亲自把白衣男子的手绑起来, “你叫什么?” 白衣男子失策,心里正是难受至极,闷闷回答道,“杨弦。” “你与杨姑是什么关系?”谭沐风绑好他的手,命人把网掀起来收好。 “杨姑救了我,我们并无血缘关系。” 回到都城之后,谭沐风直接把杨弦带到了大牢,语气温软,“如今你已被抓,不出一个时辰都城的兵马便会找到那些小姐,你还是乖乖说出来吧,否则要受皮肉之苦。” 杨弦并非死板之人,也知道谭沐风说的没错,他垂下头,“其实你也抓了我也没用,找回那些小姐我们也并不在意。杨姑要的只有一个人,是玉息郡主,昨晚杨姑已经带玉息郡主连夜出发,往匈奴方向去了,怕是过了午时就会达到边境。” 得到答案,谭沐风一刻都不敢耽误,赶紧甩袖出了大牢,直奔皇宫而去。 离边境还有一百里的路上有一家客栈,客栈内竟然还坐满了形形色色的人。 杨姑带着银玉息走进去选了一处角落坐下,小厮连忙跑过来,“客官要吃点什么?” “两碗热粥,一盘小菜,三四个包子。”杨姑熟练的点出,待小厮离开后,她看向银玉息,“看见没,这里的人可都不是一般人的人。” 银玉息本来对其他人不敢兴趣,可是杨姑的话让她环视一周,看到对面角落里的那几个人,银玉息微微闪动了一下睫毛,竟然遇上了官兵压着的原楚天,这些日子在牢狱之中,原楚天可是憔悴不少。 “你认识?”杨姑看出银玉息的神色。 银玉息点点头,“不过是都城里犯了事的公子被发派边关,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 “你可千万别想着逃跑。”杨姑又警告了她一次。 “杨姑,这公子可是前途无量,如果我们逃了,他岂不是毁了前程。”银玉息摇头笑着,转头又看向其他人,以前就听说匈奴人壮硕,果不其然。 杨姑看着别处,却与银玉息说道,“靠窗户那一桌是这边境有名的土匪,最喜欢打劫我们这些商队,不过我与他们已经交手数次,我们已经是河水不犯井水。”语气一顿,继续说道, “那一桌是盐城有名的商贾大户的管事,与我们也有生意来往。” 听到这里,银玉息才豁然明白,杨姑带她来这里是让她死了心,这边境之地都是她熟悉的人,她银玉息想要逃跑,绝无可能。银玉息也顿时没了胃口,瞧着小厮上的热粥,她端起来小抿了一口,入口的粗糙和生硬,她连忙唾了出来。 杨姑嗤笑了一声,“在这里能填饱肚子就不错了,别那么讲究。”说着,拿了一个包子递给银玉息, “尝尝包子吧,一会还有很长的路要赶。” 银玉息只能忍着接过包子咬了一口,艰难的嚼了嚼咽了下去,比之她郡主府的差多了,她看了一眼认真喝粥的杨姑,问出心中所想, “杨姑,你也是个女人,怎么忍心天天卖女人呢。” 杨姑喝着粥许久没有回答。 银玉息知道自己或许问到了杨姑的痛处,她也就不再多问,吃了一个包子就吃不下了。 等杨姑喝完最后一口,才听她徐徐说道,“这辈子我最不想当女人了。我的娘亲生前是盐城最有名的妓,女,与客人上床之后有了我,小时候我受尽了娘亲的折磨和妓院里那些女人的冷嘲热讽,才不像你们这些小姐们养尊处优。在我十四岁的时候,娘亲为了赎身,把我卖给了盐城城主,那城主已经年级四十,家中小妾无数,你也猜得到我一个十四岁的小孩到了那种地方遭受了什么罪,也幸好我长得不好看,过了几个月城主就把我忘了,可是……娘亲也被那相好的夫人给打死了……真是活该呢。” 细细听来,杨姑竟然有这么悲苦的过去,银玉息虽然心生怜悯但是丝毫不会同情, “于是你就对女人们怀恨在心,做起了这种龌龊的生意。” “对,这辈子痛恨女人,痛恨我娘亲,痛恨那些在妓院里和宅院里的女人。”杨姑说起这些,沧桑的面容上却面无表情, “好了,我们上路吧。”说完,一把抓住银玉息的手走了出去。 银玉息只好乖乖跟了上去,出客栈之前,往原楚天那边看了一眼,并咳嗽了两声,听到声音原楚天抬眸看到银玉息走了出去。 杨姑岂能不知道她的意图,“你倒是时时刻刻想着怎么逃出去。” 银玉息不理她的冷嘲热讽上了马车,就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马车越往北走,外面的风沙越大,出了盐城,便是一望无际的荒漠。 银玉息想着这里有人的地方就都认识杨姑,她是没办法跑了,但是到了荒漠里,她一定要想办法逃出去。 皇宫的乾清宫里,气氛沉闷。 皇上已经下令让王跃带着一万兵马往北搜查,傍晚时分把所有官家小姐带回来,并把这支商队的人全部抓回来关起来。 而此时,让他们担心的是银玉息,皇上脸色难看,“栾沂,边境战事吃紧,又加上有成嘉年在,你大哥怎么能有闲功夫去救银玉息,还是朕亲自派人前去吧。” 栾沂摇摇头,“如今成王府虎视眈眈,万万不能调离都城里任何人,否则成王府便会趁虚而入。” “都城里这么多人难道还拦不住一个成王府,可是如果玉息姑母有个好歹,朕是万万不能心安的!”皇上没想到自己把银玉息卷进来,竟然让她日日处于危险之中,如果早知如此,他是万万不会把她扯进来的。 “皇上放心,我定会安排好此事,把银玉息安然带回来。”栾沂语气肯定。 皇上却还是不放心,“你不亲自去,朕实在是不放心……” 今日的栾沂不像往日那般吊儿郎当,像心里总是藏着事。 “栾沂,朕自然是相信你的,但是如果这个杨姑已经把玉息姑母带进匈奴,这件事就难办的很了。” “也请皇上相信玉息郡主,她聪慧过人,定然不会让杨姑把她带到匈奴之境,只是她怕是要吃些苦头了。”栾沂最是了解银玉息的性子,心中虽是万分担心,但他只能藏在心底。 闻言,皇上点点头,努力压下心中担忧,“等这次姑母回来之后,就尽快办了婚事,她在栾府,朕更放心一些。” 第一卷 第五十四章 善解人意 荒漠尽头的落日又圆又大,鲜艳的红色把这里染成了一片绚烂多姿。 “睡醒了?”银玉息睁开眼睛还未找回意识,就看到杨姑坐在旁边,接着说道,“下来咱们骑上马,马车太费事了。” 银玉息揉揉眼睛,下了马车,杨姑熟练的把马匹单独解开,银玉息此时狠狠掐了自己一把,而后右手迅速取下头上的发簪,趁着杨姑牵马的时候,她大步走过去拿着发簪直直朝着杨姑的右胳膊刺去,等杨姑反应过来已经有些迟了,银玉息拔掉发簪继续朝杨姑腰间刺去,杨姑痛的倒吸冷气,左手还是挥舞着准备拦住银玉息。 银玉息想起栾沂教给她的防身之法,抬起脚狠狠朝杨姑踹去,杨姑被踹在地上,银玉息赶紧跑到马跟前,翻身上了马。 杨姑狼狈起身,“银玉息,这是荒漠,你不认识路你能逃到哪去。” 银玉息回头看了一眼杨姑,“驾”一声,马匹奔驰而去。 杨姑忍着疼痛走到马车旁,钻进里面取了一个烟花弹,点燃后一束火光蹿向天空,她嘴角扯出几分深笑,在这荒漠里能逃出她杨姑的人可是寥寥无几。 银玉息又岂能不知道杨姑的手段,但是她对方向还是比较清楚的,骑着马离落日越来越远。 可是盐城尽是杨姑认识的人,她又不能回盐城只能骑上一段后又朝南边骑去,希望运气好的话,再那些人赶来之前能到达树林里。 天色越来越暗,周围一片荒芜。 等到落日完全落下,银玉息又拔下一个发簪朝着马屁股狠狠刺去,马一声嘶吼,而后向发了疯一样飞奔起来。 今日银玉息她们经过的那个客栈,栾清风尘仆仆站在外面等着马吃饱,就看到远处的火光,他眸光一闪,这定是什么信号。 栾清连忙抓住缰绳,翻身上了马,离开客栈向刚才发射火光的地方飞奔而去,等他经过盐城的时候,看到一批黑衣人骑着马从城里出来,为首的人指指火光,那些人便一起骑马而去了。 栾清已经猜出几分,怕是杨姑带着银玉息在荒漠里出了什么事,不然杨姑不会叫这些人出动。 而唯一一种可能就是,银玉息肯定想办法逃了出去,听栾沂所说的性子,银玉息定不会返回来,只有往南而去。 西北夜色凄凉,这骑马终是失血太多已经跑不动了,银玉息滚落下来,幸好滚在杂草之中。 跑了这么远,银玉息已经有些累了,但是她知道自己不能休息,强撑着站起来沿着杂草往南而行。 时间似乎过去了很久,银玉息走的两腿发酸,却还是看不到任何房子和树林,她口干舌燥,只觉得自己快要倒下去。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马蹄声,银玉息连忙打起精神,趁着几分夜色准备寻找一处藏身的地方,目光落到一处杂乱的地方,她赶紧跑过去,才发现是一个破旧的平车,马蹄声越来越近,银玉息赶紧趴下身子躲进.平车下面。 “挨着给我寻找,要是今夜找不到,回去杨姑可饶不了你们。”男子硬朗声音在荒漠中四散开来。 十几匹马排成一排细细搜寻而过,那辆破财的平车停在草丛里并不显眼,但是还是有人看到了,拿着火把瞧了瞧也没瞧出什么就忽略而过。 爬在平车下的银玉息不敢动,心跳的咚咚响。 那些人继续往南寻了去,银玉息却还是不敢动半分,荒漠的夜晚异常寒冷,银玉息紧紧抱住身子,听着马蹄声远了,她才钻出来望了望四周,一片黑暗。如果那些人朝着南边追去,那她只能改道了。 吉城内,王悦带着兵马很快就搜到了杨姑商队藏身的地方,趁着人们睡着的时候突袭而入,四五十人瞬间被剿,那些小姐们也救了出来。 都城内又一夜未眠,栾沂坐在软香阁的软塌上,眼睛一直瞅着窗外,白皙精致的面容担心和着急之色难掩,如果不是都城形势紧逼,他一定会亲自前去救银玉息。 “公子,边关急报!”凤姑娘匆匆走了进来。 “说。”栾沂不觉屏住呼吸。 “是喜事,栾将军打败匈奴,匈奴已经递了投降书。明日栾将军便会休整回来。”凤姑娘语气也掩饰不住高兴,可是瞧着栾沂却无半点喜色,“公子,你怎么不高兴?!” 栾沂勉强挤出几分笑意,正要说话,就听得外面一声鸟叫,他连忙起身走到窗户旁伸出手臂,雁子落在手上,栾沂取下纸条打开,看了一遍,脸上担忧之色才褪去。 “阿凤你也下去休息吧。” “是,公子。” 栾沂这才安心的躺到软榻上,阖上眼睛。 两日后,秋高气爽,蔚蓝的天空上瞧着朵朵白云。 觉晓打开房门,走进房间见床幔内的银玉息还睡着,她脚步轻轻的又退了出去。 出了房间,觉晓看到银东疾步走了过来,银东瞅了一眼房间内,“赶快让郡主起身吧,栾府的栾夫人和栾三少爷要过来。” “来之前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你不知道郡主昨晚回来的迟,在外奔波了就几天很累么。”觉晓嘴上如此说,却无半分责怪语气, “好了好了,我先去叫郡主起身。” 银东脸色如旧,“早朝之后栾府的人才来说的……” 觉晓都没听他说完就重新进了房间,来到床榻边,小声轻唤道,“郡主……郡主该起身了。” 银玉息突地坐起身子,看清自己睡在自己房间里她才又躺下去,慵懒的打着哈气,“怎么了?觉晓。” “郡主,一会栾府的栾夫人和栾三少爷要过来府上看望你,你还是早些起身梳洗吧。”觉晓把床幔挂起。 ”栾夫人和栾清?他们过来做什么?不是还没有到定亲的日子么?”银玉息轻轻吹了两下还发昏的脑袋。 觉晓拿过烟紫色的衣裙给银玉息穿上,花萝已经把热水端了进来,把帕子打湿递给银玉息。 银玉息转头吩咐,“花萝,你去通知一声大姑爷。” “是,郡主。” 不一会儿,觉晓端来饭菜摆到桌子上,银玉息赶紧坐下来,“以前总觉得府里的饭菜一般,如今出了趟远门,才晓得还是府里的饭菜最合口……” “郡主,郡主,栾夫人和栾三少爷已经来了。”花萝慌慌张张跑进来。 银玉息急忙放下勺子,看了一眼饭菜,“罢了,先去正厅吧。”这宅院里的规矩她还是懂的,自然不能让栾夫人等久了,更何况她以后要嫁到栾府,如今得给栾夫人留下好形象才是。 觉晓忙捂嘴一笑,“以前郡主可不是这样的,除了皇上谁都得等郡主呢,瞧瞧如今,郡主怕是着急嫁人了呢。” “就是呢。”花萝赶紧附和一声。 银玉息瞪了两人一眼,片刻面容就恢复清雅高华的冷傲,挺直腰板,向前院走去。 正厅内,栾夫人和栾清才刚刚落座,就看到银玉息含笑走了进来。 银玉息朝两人颔首点头,“栾夫人,栾公子。”说完走到主位落了座。 “郡主啊,今日来没什么用意。只是昨晚栾清回去和我说要把婚事提前,我想着这是两个人的事,应该来和你商量一下。”栾夫人语气慈祥,眼神有光,脸色却略显苍白。 以前,银玉息只是听说栾三夫人身子不大好,也甚少出府,如今瞧着传言不假。 “栾夫人客气了,玉息反正也是闲人,你们做决定就好。”银玉息在栾夫人面前自觉的有些温顺。 栾夫人缓缓点点头,“那既然阔以图同意了,那定亲之事就定在三天后,八月初八。不过,定亲之事需要长辈,郡主的父母过世的早,不知郡主……” 银玉息瞅了一眼见沈若庭还没有来,就直接回答道,“我在府里唯一的亲人便是姐夫了,这些长辈之事就交给姐夫来。” 听及,栾夫人露出满意之色,既然郡主说出此话,那银玉息定然是决定与自己的姐夫避嫌了。 “好好好,那这件事就这么定了。”栾夫人看了栾清一眼。 栾清接着说道,“郡主,每年八月十五栾府都会吃团圆宴,今年的团圆宴,栾府特意邀请郡主前去,不知郡主可赏光?” 银玉息自然知道栾府的用意,不过是都想看看她这个新人。 正想着,只听栾夫人徐徐说道,“是啊,老爷说郡主府上人少,到了八月十五都是一家人团圆的时候,郡主肯定也会想念父母,既然两家已经定了亲事,那郡主就来一起用团圆宴,以后得八月十五,都有我们陪着你。” 这番话说的很是温情,倒是让银玉息觉得自己有些想歪了,莞尔一笑,“栾府和栾夫人真是有心了,到时候玉息会按时前往。” 栾夫人又看向栾清,“清儿,母亲说完了准备回府,你是与母亲一起回?还是留下来?” 这栾夫人的性子,银玉息真是喜欢的很,她原本想着自己清誉不好,栾夫人定然不喜欢她,没想到今日却如此善解人意。 “孩儿正好有些话要和郡主说,母亲便先回去吧。” 第一卷 第五十五章 狼狈不堪 银玉息慢慢起身来到栾夫人跟前,微微颔首,还没开口,栾夫人一把拉过银玉息的手来,“郡主出去送送我吧。” “好。”银玉息巧笑如烟。 银玉息被栾夫人拉着手一路出了郡主府,来到马车旁,栾夫人这才放开她的手,咳嗽了两声, “郡主啊,我家栾清自小就在他师傅那里长大,虽然对付那些官场之事游刃有余,但是对感情之事简单的很。”栾夫人说着又捂嘴轻轻咳嗽了几声, “婚姻大事本应是听从父母的,但是皇上赐下婚事,我们做父母的也就不说什么了。只希望郡主能够真心相待,栾清他也不会辜负你的。” 银玉息自然明白栾夫人这番推心置腹的话,她脸上始终挂着笑意,“栾夫人放心。” “我身子不好,不能多待,便先回去了。”栾夫人说完,由丫鬟扶着上了马车。 马车缓缓而去,银玉息久久没有收回思绪,这栾府的人一个个都很会说话的很,只是话中有几分真假,她看不出来。 “郡主,栾公子还等着你呢。”觉晓提醒了一下。 银玉息这才回过神来,转身走进郡主府,又想起什么,停下脚步问道,“不是让婢女去叫姐夫了么?” 觉晓答道,“郡主,花萝说大姑爷不在府上,应该是早朝之后还没有回来。” “还没回来,那怕是去瞧铺子了。”说完,银玉息继续往前走。 “郡主,不如带我去府中转转吧。”栾清大步走过来,声音温润如玉。 “好。”银玉息今日一袭烟紫色纱裙,衬的皮肤白皙姣好,“听栾夫人说,你自幼就在外跟着师傅学艺,你们栾府是有专门的学艺师傅么,都要去学习么?” 栾清走在银玉息右侧,却有些不敢看她的侧脸,“嗯,栾府的故居在西南边陲之地,我很小就留在那里与师傅学艺。”想了想继续说道, “也不是都要去学,只是家主规定栾府的每个人都要学一门手艺傍身,我的师父除了武艺都还教的来。” 闻言,银玉息不免轻轻一笑,“你们栾府的规矩似乎很多。” “也不是规矩吧,是栾老太爷定的一些家训,这些家训我觉得挺好的,奖罚分明,这样栾府所有人才能够团结一致。”栾清认真耐心的解释着, “外人都以为栾府有如今,全是因为四弟是皇上的宠臣,其实不然,大哥二哥也很努力,只是他们没有四弟那么……精通朝廷之道罢了。” 银玉息想到那个栾沂,如今心中竟然没有一起可恨之意,反而觉得栾沂也有让她觉得暖心的时候。 “栾沂怕是天生的吧?” 栾清反倒摇摇头,“四弟比我们吃苦的多了,我在师傅那只学到四弟的六成罢了。别人以为他整日风流成性,其实每到夜晚,他就睡不着,有一次我和四弟一起睡觉,半夜醒来,四弟还坐在一旁在纸上画着什么。” 听着旁人说起栾沂,她脑子里回忆起两人相处的时光,心里渐渐泛出心疼。 “那栾沂可有过喜欢的人?”不知为何,银玉息竟然问了出来。 栾请低头一笑,那笑容如沐春风,“四弟以前对这些情情爱爱向来都是嗤之以鼻,二伯母早几年还催过他婚事,后来栾沂就夜夜留宿软香阁,二伯母也就不再管他了。”看了一眼银玉息的侧脸, “不过,这次回来我发现四弟有了变化,似乎对你有些不一样……” 提及这个,银玉息心中竟然生出几分欢喜来,嘴上却只是说道,“我处处帮着他,他自然也得处处帮着我。” 闻言,栾清了然于心,不再提及此事,“刚才母亲在,郡主可能有些拘束,如今郡主可以说说自己的想法,对定亲,大喜那日有什么要求,尽管和我说。” 银玉息轻轻一笑,“没什么,这些我也不大懂,一切由你们安排就好。” “好,那明日我让府上的妇人过来与你说说一些细节,你闲时可以记记。后日我会让制衣店的姑娘过来与你一起绣嫁衣……总之,接下来这几日肯定要辛苦郡主了。” 银玉息没想到栾清已经安排妥当,那她自然就不用发愁了,“栾公子说笑了。”突然想起什么,她连忙问道,“那个杨姑可有抓到?” “杨姑在吉城的势力全部都铲除了,但是杨姑,她可能躲到了匈奴,怕是暂时还抓不到。不过我已经派人去了匈奴,如果寻到她,自然会把她带出匈奴。” “那就好,只要抓住杨姑我这心里就安心多了,只是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你们还是不要下了狠手,寻个能让她不再害人的法子就是了。”毕竟是个女子,杀了她银玉息也不大忍心。 栾清应下,手指摸了一下鼻子,“我记得郡主当初在秦南的时候出手杀了秦城主,如今面对杨姑,怎么有些心软了。” 银玉息走至湖边停下脚步,望着湖里泛黄的荷花叶,“那日杀秦城主也是迫不得已,说实话,自那以后我还经常会做噩梦,可是当时只想着除害,脑子里嗡嗡作响……” 栾清伸手拍了拍银玉息的肩膀,“是我不该提及此事。” 两人接下来在花园里转了一圈,栾清便离去了,坐在亭子里的银玉息脑子里竟然想着自己做嫁衣,嫁人的场景,突然一只鸟落在亭子上叫出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她唤来觉晓,“姐夫还没有回府么?可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 觉晓摇摇头,“奴婢再差别人过去问问。” 往日,沈若庭上过早朝之后顶多去店铺里面转转,查查账,之后便会回府,今日都这个时辰了,沈若庭怎么还没有回来,想着,银玉息站了起来,“走,咱们去青园看看。” 来到青园,银玉息瞧着院子里只有几个打扫的丫鬟,房间内收拾干净没有人,她正要挥手叫来丫鬟,就听得外面的说话声,连忙提步走了出去。 只瞧沈若庭抱着一个女子走进了旁边的院子,冷曦紧跟在身后,银玉息追了上去一瞧,竟是秦婉,而且秦婉昏迷不醒,满脸的苍白,身上也是狼狈不堪。 银玉息扭头问冷曦,“秦婉发生了什么事?” 冷曦看到沈若庭把秦婉放到床上,与银玉息说道,“还是公子与郡主说吧。”说完,走到床前帮秦婉脱掉衣裳。 沈若庭沉着脸走出房间,银玉息跟了上去,没想到沈若庭却突然脸色骤冷,“银玉息,你这些日子果真变了,没想到你会做出这种事来!” 银玉息被问得一头雾水,不明所以,“什么事情,你在说什么?” 沈若庭从袖子里取出一个令牌,上面赫然写着郡主府,沈若庭尽量使自己语气平稳一些,“玉息,我知道你当初不喜欢秦婉,但是我已经把她安排出府,事情过去这么久了,你……你竟然叫人……把她……你如今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是和栾沂待久了……” “沈若庭?!”银玉息不知为何听得他要指责栾沂,心中的怒气一下就升了起来,她咬了一下嘴唇, “秦婉发生了什么,我根本不知道。这是谁的令牌我也不晓得,总之我与这件事毫无关系,请姐夫不要血口喷人,也不要随便职责别人。” 沈若庭一把抓住银玉息的肩膀,又给她看了一眼令牌,“这令牌不是郡主府所有侍卫都有,只有银东,银北,银南,银西四个侍卫有,他们都是你的贴身侍卫,难不成你告诉我是他们谁丢了么?” 面对他的质问,银玉息只觉得心口痛楚不已,但是她必须冷静下来, “这件事我的确不知情,但是牵扯到了我的侍卫,我自然会查清楚这件事。”扒开他的手,冷笑连连,却也带着自嘲,“没想到如今的姐夫,竟然为了一个外人不问缘由职责于我,看来,我是该早早嫁出去。” 说完,她转身,那一刻眼里的泪水再也忍不住落了下来。 回到挽云阁,银玉息坐在软塌上,眼泪一直止不住的流着,她连日以来心中压抑的情绪全在这一刻爆发出来,她被人劫到东北,竟然不是自己的姐夫想办法救她,如今牵扯到郡主府的事,他竟然第一时间不想着如何调查清楚,张口就指责于她…… “郡主,郡主别哭了……”觉晓拿着帕子过来。 花萝在屋子里气的来回转,“大姑爷真是的,竟然敢诬陷我们郡主,我们郡主是那种人么,强暴!要是我们郡主,直接就叫人把她杀了……” “花萝。你这说的什么话!”觉晓打断花萝,拿着帕子给银玉息擦擦泪水, “郡主别哭了,伤身子呐。” 大概哭够了,银玉息一抽一抽的,眼睛已经哭的肿了起来,“这件事……肯定是有人故意诬陷郡主府……觉晓,你去让银东把银北,银南,银西叫过来,我要……亲自查清这件事情。” “是,郡主。”觉晓走到花萝跟前,胳膊肘撞撞花萝的胳膊, “还不赶快去给郡主倒杯热茶。” 第一卷 第五十六章 没权没势 片刻,四人一起进了房间看到银玉息坐在主位上,神色冷然,他们赶紧跪到地上,“属下拜见郡主。” 银玉息明艳秀眸从四人身上一一打量而过,银东和银北经常在她身边,这两人自然是不会干出这种事的,再看向另外两人,银南和银西虽然他们一直在郡主府别处当值,但是都是实诚的性子。 这时,银南拱拳禀告道,“不瞒郡主说,属下是昨日晚上发现了令牌不在,想着或许是顺手放哪找不见了,也就没有向郡主禀告。” 银玉息点点头,“你们跟着我这么多年了,你们的为人我晓得。但是这事与我们郡主府有关系,我就要细细查明,也好还你们一个清白。” “郡主说的是,属下会全力配合。”银东是四个人里年纪最大的,也是最沉稳的一个。 银玉息看着四人才想到此事怕也是有人故意而为,对她下手也就罢了,如今主意都打到她侍卫上了,这些人真是用尽手段。 “你们四个这几日就好好在府里当值,其余的事情一律不要管。”银玉息脑子里还没有什么思绪, “银南留下与我好好说说昨日的事,你们几个退下吧。” “是,郡主。”银东与另外两人退下。 银南细细回想起昨日,与银玉息说了一遍。 青园,落叶飞纷。 沈若庭站在树下,手指摸索着掌心里的令牌,看到冷曦走过来,他轻启薄唇, “秦婉,可醒了?” 冷曦颔首,“秦姑娘醒了,只是关着门不让任何人进去。” 任谁遇到这种事都接受不了,沈若庭清艳眼眸落到凋零的树叶上,“你让丫鬟们看好,别让她寻了短见就行。” “是,公子。”冷曦看了看沈若庭的脸色,不知道该说还是不该说,过了一会她还是问道, “这事怕是有人而为,公子为何那般责问郡主,郡主是毫不知情的。” 银玉息的神情,沈若庭自然看的清楚,他心里也清楚郡主府的侍卫当初都是驸马一手带出来的,绝不会作出这种龌龊之事。 “近来都城似乎越发不大太平了,我不想让她总是出府。” “公子不必这样的。奴婢刚才听府中的丫鬟说,今早栾夫人和栾三少爷来了郡主府,栾三少爷已经给郡主安排好了,要学规矩,还要绣嫁衣……郡主自是没有空出去的。” 闻言,沈若庭神色复杂,没想到栾清考虑如此周全,倒叫他做的有些多余了,还白白把她惹哭了。 “对了,公子。栾三少爷过来说要把喜事提前,怕是过了八月十五就要准备了。”冷曦说着一直瞧着自家公子的神色。 沈若庭露出一丝意外神色,唇畔努力扯出几分笑意,“那玉息呢,可都答应了。” “是,郡主这次很听话,栾夫人和栾清说的,她都答应了。”冷曦却有些担心沈若庭,这么多年两人的感情她是看在眼里的如今郡主出嫁,沈若庭怕心里最不好受的那一个。 果然,沈若庭表面看起来风轻云淡,内心里却如火焰在四处翻腾,他久久没有说话,而是独自进了书房。 三日后,栾府栾三少爷和玉息郡主定亲的日子。 郡主府难得的热闹非凡,清晨丫鬟们忙着准备东西,银玉息坐在铜镜前看着镜子里略施粉黛的自己,那姣好的面容不输风华少女,气质更甚。 “郡主今日真好看。”觉晓把凤凰步摇插进银玉息的发髻上。 银玉息以前从未带过步摇,她用手摸了摸,心里又看了看镜子里精致的发髻,她心里汹涌澎湃,还有些欢喜。 “那是,咱们郡主这般模样,把那第一美人都比下去了。”花萝走了进来,“郡主,回礼已经都准备好了,你要去看看么?” 银玉息站了起来,一袭杏红色的长裙,衣领,袖摆,裙摆上皆绣着金丝五彩牡丹,她鲜少穿这般鲜艳的颜色,衬得更加端庄娴雅。 “冷曦姑娘办事,我放心。”她小心翼翼把袖摆收起来,走至门口,看到沈若庭走了进来,她转头问,“觉晓,那件事可有眉目了?” 觉晓走过来,轻声道,“大姑爷昨日过来已经接手了这件事,说是郡主如今忙着婚事,不用操心这些。” 沈若庭已经走近了,难得的语气温柔,“站在门口坐什么,趁栾府的人还没有来,赶紧进去坐下休息休息。” 银玉息露出笑颜,“我知道,可是我也坐不住。” “紧张了么?”沈若庭在她面前停下脚步,手掌摸了摸她的脑袋,瞧着她这般静心打扮的样子,心中竟生出万分不舍, “放心,一切都有我在。” 银玉息却一把抱住沈若庭,抱了一下又撤开身子,“姐夫,我嫁出去这郡主府就空了,你也赶紧寻个女主人吧。” “玉息,我来就是为了与你说这件事。”沈若庭说着坐下来,神色有些凝重, “秦婉受了这么大的打击,这几日总是寻短见,我也不忍心她总是这样子,不如就娶了她……” “姐夫!”他竟然为了可怜一个女子,要娶她入府,如果秦婉清白,她还可以接受,但是……如今秦婉遇到了这种事情,她怎么忍心自己的姐夫娶一个…… “姐夫,我不同意。” 沈若庭那双凤眸贵丽中清艳之色更重,“我这几日也查了这件事,对方做的天衣无缝,很难追究……如果查不清楚,外人只会认为是郡主府所为?” “那也不行!难道因为郡主府的清白,就要让你娶秦婉么?”他当初连自己苦苦哀求都无动于衷,如今竟然……就说要娶秦婉,这让她难堪的很。 沈若庭抿了抿唇,脸上风轻云淡,“这个决定我是来告诉你的。” 说话间,银东走了进来,禀告道,“郡主,大姑爷,栾府的人来了。” “好了,高兴一点。”沈若庭起身走过来拍了拍银玉息的肩膀。 银玉息收起心里的各种情绪,随着沈若庭走了出去,径直向前厅走去。 只听得一串的鞭炮声响起,丫鬟们纷纷捂住耳朵,看着栾府的侍卫们把一箱箱聘礼木箱抬进正厅,差点要把正厅都放满了。 银玉息走进来的时候,略有些吃惊,她以前见过送聘礼的,却没见过送这么多的。 “玉息郡主,这便是我们三弟亲自准备的聘礼。”常静然作为栾府的大少奶奶,和栾江一起来到了郡主府。 过往,两人有些芥蒂,不过随着时间流逝,常静然释然了些。 银玉息忙热情笑笑,“大少奶奶客气了。”作出请势,“两位快坐下吧。” 栾江作为栾府的大少爷,性子也最是沉稳,但是也不缺栾府人的几分亲和,“我们三弟以前这次可是用心极了,每一份聘礼都是精心挑选的,可见三弟对你的真情。” 沈若庭笑着附和道,“瞧你们把我家玉息都说的脸红了。” 常静然示意让丫鬟把聘礼单拿过来,亲自递给沈若庭,“请沈公子看看聘礼单,有什么不妥的地方,还望沈公子指出。” 沈若庭细细看了一遍,果然都是精心准备的,他心里也就放心了,把聘书单给了觉晓,“大少奶奶说笑了,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银玉息,你给我出来!你做了如此龌龊之事,竟然还能心安理得的定亲!”只瞧得一个妇人突然跑了进来。 正厅内几人脸色瞬间一变,沈若庭即刻起身唤来官家,“德福,这是怎么回事,快让人把她赶出去!” 外面的丫鬟们就纷纷议论起来。 “你们别抓我,做了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银玉息当初杀了我夫君,如今又毁了我女儿……你叫我怎么活下去!”妇人原来是秦夫人,一脸的狼狈,哭着跪了下来, “毁了我女儿的清白,还要把她带回郡主府,是想要瞒着这件事么,还是像当初一样不知不觉杀了我女儿,你们也好逍遥自在!” “住嘴!”银玉息气的亦是站了起来,她堂堂一个郡主,竟然被人当众辱骂。 官家德福竟然还抓不住这妇人,忙使眼色让其他人过来帮忙,不想那妇人竟然朝着后面几个妇人使了一下脸色趁机挣脱开来,几名妇人朝着银玉息跑去。 一时间大家都还未反应过来,眼看着妇人就要抓住银玉息,还要上手,银玉息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就撞进了一个怀抱。 栾清长剑一拔,一手抱着银玉息一手拿着长剑指着几名妇人,“大胆,哪里来的刁妇,把这些人全部抓起来给我送到官府。” 外面栾府的几名侍卫走了进来。 几名妇人赶紧摆手,惊慌失措道:“不要,不要抓我们……我们是那个女的带进来的,并不是有意的……” “对啊,对啊,我们是受人指使……” “还不赶快走,等着被抓么。”一个妇人赶紧拽拽其他人,几名妇人赶紧离开了。 秦夫人却立即哭闹起来,“你们以势压人,欺负我们这些没钱没权的百姓……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们,一会我就要去官府举报……” “呜呜呜”栾府的侍卫上前把秦夫人的嘴捂住。 第一卷 第五十七章 定亲之日 栾清平常温润的面容此时却略带怒气,“把她带下去,先关起来,等今日过后我会亲自处理此事。”说完,目光扫了一遍,声音坚定, “以后谁要在这般欺辱郡主,别怪我们栾府不客气。” 外面站着原本看热闹的丫鬟们却纷纷羡慕郡主,以前总是郡主一个人面对所有,今日栾清作为未婚夫,竟然当众维护郡主,不仅霸道的替郡主挡下那些妇人,揽下秦婉受辱之事,还要扬言不准欺负玉息郡主,这让在座的人怎么能不又感动又歆羡。 就连银玉息被栾清揽在怀里,都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你没事吧?”栾清放开银玉息,让她坐下来。 “没事,刚才多谢你了。”银玉息莞尔一笑,这栾府人真是的,一个个都是这种既霸道又温柔的性子,竟让她有些害羞了。 栾清坐到自己的位置上,“郡主放心,今日定亲之后,郡主府的事就是栾府的事。” 常静然掩嘴一笑:“瞧瞧三弟,还未娶郡主过府,就这般护着郡主,以后郡主过了门就更不用担心了。”说着站起身子,“好了,我们也该回去交差了。” 栾江站到常静然身侧,但笑不语。 沈若庭挥手让下人把郡主府的回礼抬过来,客气道,“玉息平常也最不喜欢这些繁琐的规矩,你们栾府如此我也就放心了。”指了指抬到院子里的回礼, “郡主虽然无父无母,但是还有我这个姐夫在,是万万不能让她受了委屈的。”言下之意,就是要让栾府收了回礼。 栾江自然欣然应下,“沈公子放心。” 栾清则是再次走到银玉息身侧,瞧着她姣好的面容风姿,指指常静然身后站着的妇人, “这便是栾嬷嬷,是自家人,就由她帮你熟悉那些规矩。”而后凑到银玉息的耳侧,“也是四弟小时候的乳母,人很好,你不必拘束。” 听着,银玉息却微微皱起眉头,这栾清怎么把栾沂的乳母带过来了,话藏在心里却又不敢问,只能含笑点头,“栾嬷嬷好。” “郡主安康。”栾嬷嬷回礼道。 常静然见没什么事了,红唇轻启:“那我们便回府了。” 于是,栾府众人纷纷起身,鱼贯而出。 瞧着正厅里堆满的红色箱子,银玉息心中顿时生出不安来,“姐夫,你说栾府的人说的话做的事,怎么感觉不像真的一样,可是他们也不像是假装出来的……” “你这说的什么话。你是堂堂的玉息郡主,栾清如今不过是小小的七品官职,他能娶你是他的福气,你这是下嫁,他们栾府自然应该如此相待。”沈若庭自始至终也看得出栾府人的真情实意。 “姐夫,你别安慰我。”银玉息手撑着下巴不知看着何处, “我这般年纪了,都城里的哪个公子会愿意娶我,更何况我以前还做出……总之,栾府的人都这般待我,倒让我有些害怕了。” 身侧的觉晓帮银玉息捶着肩膀,“奴婢也觉得栾三少爷待郡主是真心的,郡主是不知道,刚才栾三少爷护着郡主的样子,让奴婢都羡慕死了。”眼神无意落到栾嬷嬷身上, “这栾嬷嬷可是栾府的人,不如让栾嬷嬷说说,郡主总该相信她的话了吧。” 闻言,栾嬷嬷忙抬起眸子,满是笑意的说道, “不瞒郡主说,这些聘礼都是栾沂少爷精心为栾清少爷准备的,老奴在栾府当差一辈子了,从未见栾沂少爷这般精心准备过,这两日一直在府上忙着准备,就连夜晚都不曾去软香阁了。” 银玉息既不解又惊讶,“为何是栾沂准备的?” “郡主不知,栾清少爷刚回来手底还没有多少家底,栾沂少爷家底最多,自然要帮衬着栾清少爷,栾沂少爷让奴家告诉郡主,郡主闲了一定要亲自看看这些聘礼,有什么缺的地方,栾沂少爷可以再准备的。”栾嬷嬷说着,一下子想起什么,赶紧来到第一个箱子前,把钥匙递给郡主, “这个箱子,栾沂少爷让郡主现在就打开。” 银玉息听着栾嬷嬷的话,下意识的走过去拿过钥匙打开箱子,箱子里面又是很多个盒子整齐摆放着,她拿起其中一个打开,里面赫然放着一颗颗麋角丸。 “栾沂少爷说郡主最爱这个,就准备了一箱子,但是因为麋角丸要密封只能放到这些小盒子里封起来,郡主吃完一盒打开另一盒就行了。”栾嬷嬷瞧着银玉息越来越惊讶的目光,笑的更深了。 沈若庭听着脸色越发沉重,虽然栾嬷嬷说的那些话也在理,但是他总觉得这件事有些蹊跷,似乎栾沂比栾清更用心。 “没想到这么用心。”银玉息摸着盒子喃喃自语着。 片刻,银玉息吩咐下去,让人把这些聘礼的箱子全部抬到挽云阁,而她亲手端着一个锦盒回到了房间内。 很快,定亲之日栾府为郡主送去的奢华聘礼传遍了整个都城,甚至有人传出栾三公子为了给玉息郡主送一整箱的麋角丸,亲自去望城花重金买了很多的麋角,这种疼爱是许多官家小姐羡慕不来的。 本来大家想着名誉尽毁的玉息郡主能够有人娶就不错了,没想到不仅嫁到了恩宠一时的栾府,还是受尽了栾府的宠爱,真是让人惊叹不已。 第二日,银玉息吃着早膳听着花萝的嘴不停的说着,嘴角不觉勾出笑意,她以前从未期盼过要嫁人,如今竟有些期盼,等吃过早膳,瞧着栾嬷嬷走了进来,她颔首,“玉息这些年一个人惯了,规矩也就懒散了,还望嬷嬷耐心教导。” 栾嬷嬷忙笑着道,“郡主客气了。栾府本也就不是那么循规蹈矩的,奴家只需给郡主说一些喜事那日的礼数就好了,以免郡主到时候因为拘束紧张忘了礼数。”说着,栾嬷嬷一个册子递给郡主,“这是那日的大概流程,郡主多看几次就好了。” 银玉息接过册子先是看了一遍,然后栾嬷嬷就开始说一些礼数,银玉息都细细记在心里,等栾嬷嬷走后,银玉息又把册子拿出来看了一遍,才躺倒软塌上。 “从未见郡主这么认真过呢。”花萝把热茶端过来,而后蹲下身子,眼睛睁的大大的问道,“郡主是不是已经喜欢上栾三少爷了?” 银玉息被问得突然,对上花萝的眼睛,她抿唇一笑,“你从哪里看到我喜欢他了?” “奴婢就是觉得,怕是哪个女子遇到栾三公子都会倾心于他吧,而且郡主近来几日眉眼之间多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奴婢说不来……就说今天吧,以前郡主可是最不喜欢听规矩了,今日可是认真的很……这难道不是因为郡主喜欢栾三少爷么?”花萝歪着头,努着嘴。 银玉息却轻轻一叹,“我也不小了,不想再任性了。寻个良人嫁了也不必给别人添麻烦,至于喜欢栾三少爷……恐怕还没有吧。” “郡主没承认也没关系,以后去了嫁到栾府,你们朝夕相处定然会产生感情的。”花萝正想着去了栾府会是什么样子,“哎呦”脑袋一痛。 觉晓瞪了她一眼,“别在这发呆,你也赶紧去看看那册子,到时候郡主要是忘了,你还得提醒郡主。” 花萝委屈的努着嘴,“那不是还有你么?” “办喜事那日事情还多着呢。”觉晓瞧着花萝走远些,她才与郡主说道,“栾嬷嬷说绣娘下午便会带着嫁衣料子过来,郡主可有什么要求,奴婢可以提前与绣娘说一下。” 银玉息想了想,摇摇头,“既然是栾府派过来的,自然没什么问题。”瞧了瞧觉晓,她忙问道,“对了,吩咐冷曦姑娘,府里的所有丫鬟和侍卫都要全部量一身新衣裳,要给你和花萝多准备两身。” “奴婢多谢郡主。”觉晓笑着朝着银玉息一拜。 银玉息瞧着觉晓清秀的面容,才想起觉晓也已经十七了,“觉晓,你也到了该婚假的年龄了,我想着到时候你就别跟着我来栾府了,就呆在挽云阁,等喜事办完我会亲自帮你选个好人家,你觉得如何?” 觉晓连忙跪下来,“郡主,奴婢……奴婢还要侍奉郡主。” “这可不行,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我岂能一直把你带在身边……莫不是你心中已经有了喜欢的人,有的话就说出来,我自会替你做主。”银玉息心中是把觉晓和花萝当亲人看待的。 “奴婢……奴婢没有,但是奴婢侍奉您侍奉惯了,奴婢不想离开。” 花萝急忙走过来,“郡主,要不然就让觉晓跟着吧,指不定到了栾府,觉晓就能遇到自己喜欢的了,就算没有,栾府那么大,总能选一个。到时候觉晓不是既嫁了人又能在郡主身边侍奉么?” 觉晓连连点头,“对呀,花萝说的没错,奴婢可以随郡主去栾府的。” 银玉息自然也是舍不得的觉晓的,但是她心里不愿意觉晓和她一样,如果婢女到了她这个年纪,恐怕就寻不到如意的良人了。 第一卷 第五十八章 如何自处 这几日,郡主府的丫鬟们忙着整理聘礼,银玉息则是乖乖待在房间里跟着绣娘绣嫁衣,一切都异常的平静。 都城内却热闹不已,大泽王朝有着八月十五之前走家串巷的习俗,平常的百姓家互相赠送一些糕点,喜酒,豪门贵族里互相赠送珠宝、金银首饰、名人字画,陈年佳酿,每到夜晚亲朋好友相聚,男子喝的伶仃大醉,女的谈天说地,正是增进感情的时候。 而每年的郡主府,因为八月十二是郡主的生辰,原本不爱热闹的郡主也只有这几日会吩咐下人们热闹装扮郡主府,让大家都回家相聚,因此显得郡主府越发冷清起来。 今年的八月十二夜晚,圆桌上多了一个人,秦婉。 觉晓给三人倒上酒,特嘱咐银玉息,“郡主,一会栾三少爷还要带你出去,你还是少喝一点。” 秦婉前几日寻死觅活的心思全然不见了,坐在沈若庭身侧,闻言,她不由打趣道,“瞧郡主这几日面若桃花,可不是栾三少爷的功劳么。” “你这说的什么话,让人听去了岂不是有损玉息的清誉。”沈若庭轻轻斥责了一声,仰头饮下一杯酒, “明日父亲就会来郡主府,你可要小心自己说的话。” 秦婉被说的难堪,顿时脸色垮下来,低着头不做声。 银玉息更是忽略过去,说道,“姐夫,伯父常年一直奔波在外,他年级也不小了,以后生意的事就交给下人去做,让他住到郡主府,你们也好有个照应。” “他哪是个闲得住的人,一辈子奔波惯了。”沈若庭夹起一片肉放到银玉息碗里,“你好好照顾自己就是了,旁的事不用操心。” “姐夫,等我走后这府里就你一个人了,到时候你娶秦小姐的时候,如果伯父能来帮你操办,那不是更好么。”银玉息看了一眼沈若庭,又看了一眼委屈的秦婉。 沈若庭却连续三杯下了肚,清冷说道,“我吃好了。”说完,便疾步而去。 银玉息不由问秦婉,“秦小姐,姐夫今日这是怎么了?” 秦婉摇摇头,亦是一脸迷茫,“自你那日定亲之后,沈公子就一直不大高兴,听说还骂了冷曦一顿,我这两日都没有敢去青园。” 银玉息想了想,定亲那日虽然发生了一些事情,但是沈若庭没有必要不开心。 “郡主,郡主……栾府的马车到了。”花萝打断银玉息的思绪。 “好,你们就留在府上吧,我一个人去就好了。”银玉息也不再纠结沈若庭的事情,喝了一口汤脚步轻快的走了出去,一路出了郡主府,她看到马车前没有站着的人,就走上前问马夫,“你们公子在里面?” 还未等她反应,大手一把拉着她上了马车,银玉息只觉得身子一轻被抱进一个怀抱,等她抬眸正巧碰上那双魅惑如妖的眸子,微惊,“怎么是你?” “三哥今日要在城墙上当值。”栾沂今日难得一袭灰青色的长袍,少了几分魅惑,多了几分清雅, “怎么,不想让我陪你啊?” 银玉息挣扎出他的怀抱坐到对面,“我是栾清未过门的妻子,与你这样岂不是遭人说闲话,你还嫌我的名声不够烂么?明日要在传出玉息郡主与四公子搂搂抱抱,那明日怕是有不少女子拿着刀来杀我。” 听着这番话,栾沂不知为何笑出声来,再次伸手把她揽到怀里,红唇凑到她的耳边,“要不明日我也来提亲,到时候你一个郡主娶我们两个如何?” 这次,银玉息却挣脱不开他的怀抱,挣扎不开也就乖乖的坐着,却被他说得脸颊泛红,“我才不会娶你。” 栾沂含笑不再说这些,手指摩挲着她的发丝,“这几日累么?如果累的话,我再送一个绣娘过去。” 银玉息只觉得自己被栾沂抱着有些别扭,但是又有些贪恋,两人多日未见,银玉息不知道自己心中生出的是什么感觉,只是问出心中所想: “这些事怎么都是你安排的?栾府的事情都由你做主么?还是只有你家底丰厚?” 栾沂此时并不能说出心中所想,“因为我做事最是周全,各位伯母婶婶们都喜欢来找我,她们也麻烦我麻烦惯了,时间久了,府中的大事都是由我筹备。” 闻言,银玉息明艳秀眸里的期盼却渐渐散去,听着外面的说话声,她便要掀开车帘,却被栾沂抓住手,“这是要出都城?” “都城里好玩的你都玩腻了,只好带你去其他地方。”栾沂把毯子拿出来,盖到她身上,“要是累了,先睡一会。” “嗯。”不知为何,她竟然乖乖的脑袋枕在他的腿上,躺了下去,“栾沂,你与我说说你们栾府的人吧,让我熟悉熟悉。” “都是一家人,等你嫁到栾府自会摸清楚,我与你说的你就会下意识的去认识一个人。”栾沂拍拍她的肩膀, “不用担心,有我和三哥护着你。” 银玉息见他不愿多说,她只好撇撇嘴闭上眼睛。 一个时辰后,夜色已深。 避暑山庄的门外,栾沂扶着银玉息下了马车,银玉息看到是这里,“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她却感觉四周温暖如春。 “这里冬暖夏凉,是个睡觉好地方。”栾沂伸了伸疲惫的腰肢,提步走了进去。 银玉息不知道他想做什么,只好跟了进去,两人一前一后去了上次的院落,院落里的花草还未凋谢,她还未仔细打量,就被栾沂拉着进了屋子,栾沂又转身把房门关上。 银玉息站在那处瞧着屋子里的床榻,不由挑眉,“你这是做什么?我不和你睡一个屋子。”说着,她就要去开门。 栾沂一把抱起她,直接把她放在床上,“快脱衣服。” “栾沂,你不是带我出来玩的么,如今又是做什么?”银玉息手指抓着衣襟身子挪到了最后面,瞧着栾沂把锦袍脱下,她心里又生气又害怕。 不料,栾沂手托着床,身子往前一倾,魅惑如妖的眸子如一汪深潭看不到底,“你是要让我给你脱,还是你自己脱。” 银玉息气的笑出声,就要从他身旁下床,“有病。” 栾沂长臂一伸把她揽了回来,把她压在身下,红唇对着她的朱唇吻了上去,银玉息惊得双手抵着他的胸膛,唇上的触感很陌生,但是那种奇怪的感觉流淌到了身体各处,让她有些害怕。 “放开……嗯,栾沂……你快放开……我……”她不断挣扎着,可是无法挣脱他的束缚,栾沂只觉得自己一亲上去就像着迷了一样停不下来。 面对栾沂霸道又温柔的动作,银玉息是真的快要崩溃了,胳膊还不容易挣脱出来摸摸头上也没有簪子,她才想起他的发束上插着一个碧玉簪子,于是一把拽下来抵到栾沂的后背。 栾沂岂能没有感觉到,红唇立即离开,眼神扫过银玉息的面容,只瞧她眼睛里尽是愤怒,委屈,红唇被他吻得越发娇艳欲滴。 “还不走开!”银玉息死死咬着唇,手指紧紧握着簪子却下不去手。 动作之间,栾沂的发束已经解开,长发散下,他停顿了片刻把她握着簪子的手挪开,自己起身下了床快步走了出去。 床上,一束月光打在银玉息身上,她眼神呆呆看着上面,心里却似乎疯长出什么来,就要破茧而出,似乎又不敢承认,突然她猛地坐起身子,光着脚走出了房门,跑出了院子,环视一周,看到旁边院子门外站着人,她跑过去,就看到一汪温泉里,栾沂靠着白玉池边背对着她。 “栾沂……你喜欢我的,对么?”她终于问出心中所想。 栾沂半个身子露在外面,很久都不没有回应她,没人看得出他复杂的表情。 银玉息得不到答案,心里越发难受的紧,她只好走过去朝着温泉就跳了下去,栾沂赶紧过去抱住她的身子,银玉息害怕的表情瞬间一变,主动的抱住栾沂,满心欢喜又问道:“你是喜欢我的,对不对?” 不想,栾沂沉着脸一把放开她,甚至薄唇紧抿,就连平时那魅惑如妖的眼眸里也只剩一片冷然,银玉息又追过去再次抱住她的身子,红唇朝着薄唇亲去,她就不信这样他还能不承认。 栾沂别过脸,抓住她的衣领把她再次推到一边,“别胡闹,你以后是我的三嫂。”说完,他拿起池边放着的亵衣披到身上走出了院落。 这句话却如一把利剑刺在银玉息的心口,让她痛的无法呼吸! 他既然不喜欢自己,刚才为何要强吻她,难不成……难不成他尝遍了女子的味道,也要尝尝她的么,原来还是她自作多情了……好不容易承认自己喜欢上了栾沂,栾沂却告诉她,她以后是他三嫂……泪水划过精致的脸庞,用手紧紧捂住嘴,竭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不知过了多久,银玉息只觉得自己始终是个笑话,对沈若庭也是,对栾沂也是,如果她喜欢栾沂,而要嫁给栾清,以后她该如何自处。 第一卷 第五十九章 野狼出没 栾沂坐在书房内,久久没有回神。 “公子,不好了,郡主瞧着像是要寻短见!”关扬匆匆跑了进来。 栾沂赶紧向温泉跑去,就见水面已经没有了人,他立即跳下去沉入水底,看到银玉息渐渐往下沉去,栾沂只觉得心里某个地方痛的难受,是他不该说那般伤人的话。 很快,栾沂把银玉息抱了上来,把她放到白玉石上,拍了拍她的脸,“玉息……玉息!” 银玉息猛地睁开眼睛,思绪一点点的涌出来,她只觉得喉咙难受的很,便坐起来,干咳了两声。 “你吓死我了!”栾沂拿过关扬手中的毯子给她披上。 银玉息脸色苍白,嘴唇发抖,“不用你这般对我,我不想看到你。”一把推开栾沂,她跌跌撞撞跑了出去。 “公子,你不去……” 栾沂失神的坐在温泉边,都怪他不该用这种方法惹她生气,他也没想到银玉息会主动问他是否喜欢她,如果都城一切太平,他岂会口是心非,又狠狠伤了她。 “罢了,你们准备好马车,我们回都城吧。” 关扬看到两人都是这般模样,不忍说道,“那郡主呢,如果按照计划把郡主留在这里,怕是……” “无妨,她只有待在这里最安全。”栾沂闭上眼,掩下所有情绪,在睁开眼睛已经恢复魅惑如妖的神色, “你们只要拦住不让她走就是了。” “是,公子。” 银玉息回到房间,脱下湿淋淋的衣服,就钻进了被子里。 一夜无眠 银玉息却不知道都城里第二日就发生了兵变,成王爷也终于按捺不住,这么多年对皇位虎视眈眈,沉溺多日怕是一直在谋划着如何逼成嘉兴下位。 八月十三日日光还未洒进都城,官家大人们纷纷坐着马车来到皇宫门口,门口却与往日不同,大红宫门紧闭,几位来得早的大臣站在那处询问侍卫,侍卫却一言不发。 “大哥,这是怎么回事?莫不是皇宫里出了事?”林府二房老爷林飞宇站在林大老爷身侧,声音放的最低。 林大老爷林飞宏摇摇头,心里却忧虑不已,“昨晚睡下我就觉得有些不安,隐约听到外面有什么声音,莫不是成王府有动作了。” 林二老爷点点头,“怪不得这几日成王府都称病不上朝。”抬起眸子瞧了瞧宫墙上,“大哥,如今可怎么是好,我们林府一直支持新皇,从未有过异心,但是如果……” 林大老爷立即打断林二老爷的猜想,“没有如果。先帝的圣旨谁都无法改变,更何况成王爷做事狠辣,这些官员又有几个是想跟他的,还不都是支持皇上。” 正说话间,宫门大开。 一名太监从里面跑了出来,声音放大,“各位大人们今日就回去吧,皇上和成王爷有些重要事情要商量。”太监也是个机灵的,故意说出成王爷,不就是让大臣们赶紧回去准备么。 乾清宫,大殿之内还亮着烛火。 皇上成嘉兴站在窗前,看着东方渐渐升起的太阳,脸色威严中带着凝重。 成世子成嘉年走过来,手掌放到皇上的肩膀上,“嘉兴,没不用再考虑了,我觉得我的条件已经不错了。只要你肯退位,那以后荣华富贵想用一生。” “成嘉年,你当真是把皇位想的太简单了!”成嘉兴一个甩袖,转过身来,语气凛然, “皇位之事不但是我一个人的事,更是关乎整个大泽王朝。我看你还是收了这些心思,尽快出宫吧。”说完,他就要走出内殿。 成嘉年没想到自己劝了半时辰了还是没有用,顿时所有的耐心都没了,流月般的眸子越发幽深,清隽的五官更是透出几分寒意,他立即转身抽剑朝成嘉兴后背而去。 成嘉兴感觉到后背死死寒意,赶紧转身,剑尖已经对准了他的胸口,他更是怒意难掩,“成嘉年,朕是皇上!” “皇上又如何?我今日既然敢来乾清宫,就做好了准备,你今日就是不写也得写。”成嘉年手中的长剑再往前一分,抵住了皇上的胸膛。 “来人!”皇上一声厉喝,之后却一片寂静。 内殿响起成嘉年狂妄自大的笑声,“别喊了,昨夜我已经让王跃把这里的人全部都换了,你如今是自身难保,还是乖乖写好圣旨,免得受皮肉之苦。” “那你就杀了朕!”成嘉兴冷静如斯,威严不减。 成嘉年自然没胆子杀了他,他和父亲筹划这么多年不就是为了名正言顺,“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手腕一番,长剑收回, “来人。” 话音落,只听得大殿们被打开,王跃与几个侍卫走了进来,王跃拱券,“世子有何吩咐?” “我记得是原妃娘娘有了身子,去把原妃娘娘请过来。”成嘉年晓得这位皇兄是重感情的,既然他如此嘴硬,那就把他最在乎的人请过来,还怕他不服软么。 王跃已经带着侍卫出去。 皇上咬牙切齿的瞧着成嘉年,“成嘉年,你不要太过分了,这是你我之间的事,何必牵扯到无辜的人。”原妃是唯一怀有身孕的妃子,这几个月都是小心翼翼的保护,如今岂能让成嘉年胡来。 一刻钟后,王跃走了进来,禀告道,“世子,原妃娘娘不见了。” “什么?!”坐着的成嘉年惊得站了起来,“这后宫的妃子怎么能不见了,更何况原妃还挺着大肚子……既然如此,你就去把所有的妃子都带过来。” 此时的都城内亦是一片人心惶惶。 在各位大臣们回府之前,成王爷已经让自己的兵马把所有四品以上官员的府邸围住了,当各位大臣回到自家门前的时候,见到站着的兵马,大臣心中不免惶恐起来,随后便被请回府中,任何人不得出来。 栾府亦是如此,甚至比别的府邸围的兵马多了些。 宅院内,四位老爷坐在正厅内,栾二老爷率先说道,“栾沂果然所料不差,提前让栾江和栾沣昨日就出了都城,如今成王爷的兵马怕是已经全部占领了皇宫内外及整个都城。” 大老爷栾笙点点头,“从边境往都城调兵马最快也得两天,而且还要防着匈奴,我们得做好万全准备才是。” “大哥放心,栾沂昨夜临时改了计划,让栾江不必调用西北边境的兵马,而是从西南调过来。”栾二老爷轻抿了一口茶,继续说道, “西南边境之地,栾沂已经安排好,几个大族正在互相内斗,无需忧虑。” “栾沂做事向来放心。”大老爷语气微顿,说出心中担忧之事,“只是栾沂进了宫,都城内怕是无人坐镇,怕是会有大臣会扛不住成王爷的威逼。” 三老爷这时赶紧说道,“大哥放心,不是还有栾清么。四侄子已经把都城里的事情安排给了栾清,栾清定能压住大局。” 大老爷这心中才微微落下石头,更是无比欣慰道,“越是大难当前,我们越要团结,各位侄子都能独当一面,那我也就放心了。”站起身子来, “都回自己院子好好休息吧,这天下就交给年轻人。” 避暑山庄门口,关扬站在银玉息面前,伸手拦着,笑嘻嘻的劝道, “郡主啊,你就好生待在这里就是了,如今避暑山庄外面有更多野狼出没。” “野狼?野狼在夜晚才会出没。你快让开,我要回都城。”银玉息伸手要去拽关扬的手。 关扬忙收回手,求饶道,“我的好郡主,我怎么会骗你呢。这避暑山庄地处深山之中,如果不是因为天气冷了野狼出没,那些妃子怎么会不来这里呢。” 银玉息还在为昨晚的事情生气,心里难受的紧,此时又被关扬拦着出不去,她只能大声发泄道, “你们都欺负我!栾沂这个杀千刀的,为什么我不喜欢别人……就偏偏喜欢上了你!你可是我曾经最可恨的人,我……竟然不知不觉就对你动了心……” 关扬看着银玉息那般模样,只能劝道, “郡主,你别伤心了。公子也并非是有意那样对你的,你知道他身处官场有许多迫不得已……” “你的意思是……他也喜欢我?”银玉息定定看着关扬。 关扬摆摆手,“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郡主别忘了,你是三少爷未过门的妻子,还是不要和我家公子……哎,郡主,你听我说完啊。” 银玉息才听不下去关扬的唠叨,既然关着不让她出去,她自然寻的到办法,收起伤心的情绪,她大步回了房间。 乾清宫内,大殿之内跪满了妃子。 皇后站在皇上身侧,亦是满脸怒意看着成嘉年,“你身为臣子做出这种大逆不道之事,难道不会遭天谴么?!” 成嘉年才不会在意,慵懒的坐在椅子上看着地上的妃子,“皇兄真是好福气,这么多妃子,岂不是夜夜风流。”眼神落到沄妃身上,他走了过去,伸手捏住沄妃的下巴, “栾府的人果然都是好姿色。” 第一卷 第六十章 有我一半 只听“咻”的一声,一支扇子飞来直接打在成嘉年的手上,成嘉年一下子痛的缩回手,抬眸就看到栾沂走了过来,弯腰把扇子拾起来,笑中却带着令人发颤的寒意, “离我们栾府的人远一点。” “栾沂,你别嚣张!这里可都是我的人!”成嘉年最恨的就是栾沂了,当即挥手吩咐王跃,“王跃,把他抓起来。” 一边的皇后看到栾沂心中略微安定下来,与皇上说道,“栾大人来了,皇上就不必担心了,快坐下歇一会。” 皇上握住皇后的手,勉强扯出几分笑意,“你也坐下。” 这时,王跃已经带着五六个人走了过来,准备围住栾沂,栾沂则是懒洋洋的坐到成嘉年身侧,拿着扇子压住成嘉年的手臂, “你先把这些妃子放回去,我今日就好好陪你。要不然这里哪是过手的好地方。” 成嘉年只觉手臂动弹不得,当即答应下来,“好,既然栾大人这么说了,那就听栾大人的,把这些妃子都带回去严加看管。” 等着侍卫把妃子全部带出去,栾沂才收回扇子,嘴角勾出魅惑笑意,声音不大不小, “成嘉年,我劝你还是尽快出宫吧,皇上现在还能不追究你。如果你执意如此,到时候坐牢是小事,丢了面子闹了笑话可是不好。” 这话说的轻松异常,好像不是再讨论谋逆的大罪一样。 成嘉年只觉得每次与栾沂说话都把自己气的咬牙切齿,可是他清楚记得父王交代的话, “栾沂,不如你扶持我父王登上高位,我和父王也定不会亏待你,以你的本事,以后的地位绝不会比现在低。” 栾沂似乎来了兴致,身子看着椅背,右腿搭上左腿,饶有兴趣的点点头,“嗯,是啊。你说的倒也有理,反正这高位谁坐都无所谓,只要我有本事,照样金钱,地位,美女手到擒来。” 成嘉年明白栾沂不会这么快就倒戈,但是他相信只要给栾沂想要的,哪个男人能不动心呢。 “不过呀,你给的还不够。”栾沂思索了一下继续说道, “我也想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不知成世子可愿割舍?” “你这说的什么话?!什么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成嘉年猜得出又不大肯定。 栾沂撇撇嘴,“自然是太子之位了。我要是助成王爷登上高位,我可是想要太子之位,毕竟这江山也有我的一半。” 闻言,成嘉年差点吓得站起来,手指颤抖的指着栾沂,又看了看坐在对面的皇上,“栾沂,你是在说笑吧。父王登上皇位,我便是太子,哪里轮得到你。” “那我可没兴趣了,成了太子我才心安,要是只做个大臣,有什么好玩的。” “你!你!你!”成嘉年气的站了起来,随即看到栾沂眼里闪过的嘲讽和戏谑之色。他才知道自始至终栾沂都是在说笑, “来人,把他抓起来。” 侍卫们立即拔剑过来,栾沂还是坐着,手腕一翻,扇子飞出,打在剑上,让几名侍卫震得手掌发痛。 这朝中之人知道栾沂深谙朝廷之道,没几人真正见识过栾沂的功夫。只当他只是有防身之术,却没想到他的武功竟然如此之高,只是轻轻松松就把几名侍卫给挡了下去。 成嘉年心里惊讶,面上却不敢露出破绽,只能继续挥手,“一人毕竟是蝼蚁之力,我不信你能打得过所有的御林军。”转而吩咐王跃, “你却再调些御林军,今日务必要把栾沂拿下。” 这是父王给他吩咐的最重要的任务。 栾沂站起身子整理一下衣袍,那大红色绚丽夺目,令人痴醉,只是那平时魅惑如妖的黑眸此时只剩下丝丝寒意, “这怕是要打上几天几夜了,不如你们都先去休息一会,想要看也可以喝着茶看着。” 成嘉年已经不想再搭他的话,再次坐下,一挥手让十几个人直接上去。 只瞧那大红色衣袍飞起落下,栾沂手握纸扇,身姿翻转自如之间,那些刺过来的长剑都落了空,等侍卫们返身回来,栾沂已经来到成嘉年身边,一手扣住成嘉年的肩膀,把他两只手都背到身后。 “都全部退出去,关上门。”栾沂冷声吩咐下去。 御林军只好纷纷退出去,顺手把房门关上。 成嘉年却被栾沂抓着胳膊动弹不得,“栾沂,你这是做什么,你以为你抓了我就行了,如果明日清晨我出不了皇宫,父王明日就会带兵马闯进皇宫。” “那又如何?!”栾沂示意殿里的亲卫过来,“把他绑到内室,严加看管。” 亲卫把成嘉年带到内室,栾沂走到皇上,皇后身边,安慰道,“这几日就不要来乾清宫了,皇后陪皇上去坤宁宫休息吧。” “栾沂,朕多亏了你,要不是你朕这江山如何保的住。”皇上脸上担忧之色却越来越重, “只怕这次成王爷是下了决心要夺朕的位置了,栾沂,你可要需要朕做什么的?朕不想……坐享其成。” 栾沂拱拳神色诚恳,“皇上说笑了,这江山栾沂绝不会让奸人夺去。” 皇上手放到栾沂肩膀上,语气亦是无比真诚,“朕最庆幸能有你。”随即语气一转, “好了,朕把这个兵符给你,这可以调令东北之地的雪军。” 栾沂却挡住兵符,“皇上,这雪军是万不得已的时候才可以用。这次,不必如此。” 皇上见栾沂神色笃定,他便收了回去,“好。” 都城内,百姓们见兵马横行便知这都城要大乱,纷纷房门紧闭。 成王爷带兵准备一个个先游说各个府邸,这样他才能登位,如果暴力而为,那他登位之后怕是要花好几年才能稳住根基。 避暑山庄,银玉息背着包袱趁着天黑来到墙根下,瞧了瞧高高的围墙,不过这围墙半当中有镂空的花纹,她一只脚一瞪,上了半截,再次用力,手抓住围墙上面,准备上去。 不想身子重心不稳,银玉息脚下一空,直直朝着地上栽了下去,脚脖子一痛。 “公子,你怎么不去接住玉息郡主?”拱门外的关扬问道。 栾清温润一笑,“这样她就不必乱跑了,总能安生待在屋子里。”说完,他向银玉息走去, “受伤了?” 银玉息别过脸,气囊囊的说道,“我知道都城出了事,我知道你们都瞒着我……” 栾清蹲下身子,看着她倔强的侧脸,似乎突然明白四弟为何会看上这个女子,收回思绪,他伸手把她抱起来。 不想银玉息转过头来,眸子对准栾清的眸子,“你说,栾沂喜欢我么?”如果都城发生了什么,那那夜他惹她生气就是故意的…… 栾清躲不过她的眼神,只能故作镇定,“如果他喜欢你,他会允许我娶你么?” 果然,银玉息眼中的期许全部散去,苦笑道,“那我喜欢他呢,我喜欢上了栾沂,你还会娶我么?” 两人说话间,栾清已经抱着她进了房间,轻柔地把她放到床榻上,脱了她的绣鞋,反问她, “那你是不想嫁给我了么?” 银玉息没想到栾清这般,顿时有些无语,气鼓鼓的躺下身子,任由他对待自己的脚脖子。 过了许久,栾清给她抹好药,幽幽说道,“都城里的确发生了很多事,但是我会如期把你娶回栾府。”说完他便站起身子, “你好好休息,我明日再来看你。” 银玉息只能乖乖的闷哼了一声。 竖日,银玉息很早就醒了过来,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她深深叹了一口气,让她一个人待在这里,岂不是无趣的很。 却不想,关扬侍奉着银玉息用过早膳之后,就命人抬着她出了避暑山庄,银玉息脸上才有些喜色。 走了没多远,一条河流引入眼帘,银玉息被抬到河边,关扬塞给她一个鱼竿。 “郡主这幅样子正好钓鱼,如果钓上,那今天午膳就可以吃鱼了。”关扬亦是坐到一边,钓起鱼来。 银玉息无趣的靠着椅背,听着水流声,只觉得这样万分惬意。 都城的天空灰蒙蒙的,很快就下起雨来。 成王爷坐在林府的正厅内,喝着茶看着林府两位老爷,等的有些不耐烦了,他把茶杯重重一放, “两位林老爷还没有想好么,本王觉得这没什么好考虑的,只要两位愿意支持本王,本王一定承诺你们,官升一阶,而且俸禄翻倍。” 林大老爷轻哼一声,“我们岂是这般俗气之人。” “那你们想要什么,本王一定竭尽全力奉上。” 林大老爷摸了摸胡子,“只要你三日之内能拿来皇上的圣旨,我们便遵旨而行。” 成王爷脸色一喜,没想到这么简单,只觉得屋外的雨声听来都是那么愉悦, “好,三日之内本王必定带着圣旨前来,到时候两位老爷可不要反悔哪!” “我们说话算数。”两位老爷异口同声。 成王爷开心的不得了,与两位老爷拱手后就大步离去。 第一卷 第六十一章 横生枝节 林府门外,成王爷站在街道中央,望着街道尽头的皇宫宫墙。 身边的侍卫拱拳禀告,“世子今早没有传出任何消息,皇宫宫门紧闭,属下也无法探查出任何消息。” “看来这栾沂果然是在皇宫之中,没想到他尽然这么快就把世子压制住了,真是不可小觑。”成王爷嘴角冷笑涟涟, “这栾沂怕是在我兵变之前就已经和这些府上都通过气了,要不然林大人怎么会松口,定是栾沂再拖延时间,想要从边关调来军队。” “王爷的意思是,今日我们就把匈奴人放进来?” “对,今晚天一黑,你就去吩咐城门的将领把城门打开,放匈奴人进来。我倒要看看栾沂怎么对付这些匈奴之人。”成王爷似乎胸有成竹,他可是准备这个计划准备了一个月,甚至准备了好几个计划应对栾沂。 侍卫应下,“是,王爷。那宫里的世子呢?” 成王爷深邃的眼眸透出深沉之色,“本王总觉得这副统领王跃有些……不大对劲,这次正好看看他的真假。如果王跃没有叛变,那就不必担心世子,如果王跃……叛变了,那本王就要启动另一个棋子了,这个棋子也会在暗中保护世子,不必担心。” “还是王爷深思熟虑,考虑周到。世子他还有些稚嫩。”侍卫自然不敢职责成世子。 提起这个,成王爷越发痛心疾首,“稚嫩?!我向他这么大早就有了夺位之心,他还不是被王妃惯得,做事粗糙,毫无耐心,比之栾沂他差远了。”如果栾沂是他的孩子,那这高位还不是手到擒来。 侍卫只能劝道:“世子还小,还需王爷好好调教。” “好了,我们先回府上,还有一事需要处理。”成王爷挥袖上了马车。 成王府内,潇湘阁是成王妃住着的院子,今日房间内却闹得有些不可开交。 只瞧,王妃坐在椅子上一脸不满,她就知道这个谭歆春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当初要不是为了拉拢谭府,她怎么会同意这门亲事,如今搞得王府鸡飞狗跳。 “母妃,自从我嫁到王府从未回谭府住过,如今都城大乱,我想念母亲甚久,你就放我出府吧。”这时谭歆春的语气已经没有了耐心。 “说过多少次了,当初约法三章,不然家法伺候。”成王妃手指摸索着另一只手的红色指甲,五官精致的让人嫉妒。 谭歆春不知道自己已经说了多少次了,每次都是失望而归,这次她想了一晚上,已经下定决心,明澈的眸子里的刁钻刻薄越发明显, “别说了,母妃。就当是我后悔了,这是我写的和离书,你今日就是不答应也得答应。”说着,她把和离书狠狠放在桌子上, “就母妃这家规,怕是没几个小姐敢嫁进来吧。” 听及,成王妃气的眉头抽动,指着谭歆春说道,“谭歆春,你好大的胆子。要写和离书也是成嘉年给你写,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写了。” 谭歆春冷笑一声,扬起下巴,“王妃可要瞧瞧,那和离书就是成嘉年写的,他进宫之前就交给我了,我本来念在两人感情上不想拿出来,既然王妃不肯退让,那我也只好走到这一步了。” 说完,她转身走出房间。 还坐着的成王妃狠狠地把和离书丢到地上,“谭歆春胡闹也就罢了,没想到成嘉年也敢给我闹出这套,背着我把和离书写好。” 旁边的妇人面露担忧,“王妃,如今正是王爷用谭府之际,王妃就这样把世子妃放走,怕是……谭府会生二心呐。” “怕什么,谭府不过是个靠营生爬上来的,没有什么好利用的。”成王妃嚣张气焰更甚。 此时,成王爷刚下了马车就看到谭歆春下了石阶,他剑眉蹙起,走过去厉声道, “外面乱着,你难道不知道么,还不赶快回府待着。”这些人每天养尊处优也就罢了,还尽给他添麻烦。 谭歆春从心里害怕成王爷,但是今日她含笑施礼道,“王爷,世子与我已经和离,我今日便要回谭府。” “你说什么?!”成王爷一把抓住谭歆春的手腕,“谁同意你们和离了?给本王回府里待着。” “放开我,王爷!”谭歆春好不容易出来了,岂能再回去,她朝着王爷的手臂咬去。 成王爷没想到这谭歆春会来这一招,痛的他立即放开手,吩咐身边的侍卫,“把她抓起来带回她房间关起来。” “是,王爷。” 谭歆春见此,无奈至极,只好大声喊道,“王爷,我们谭府对你忠心耿耿,为你买兵招马,你却如此对待我。如果让父亲知道了……” “闭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你也敢说出来,要是让别人听到了,那可是杀头之罪!”成王爷没想到这谭歆春也是个难缠的主,“你到底想怎样?!” 谭歆春两弯叼烟眉似蹙非蹙,竟露出些许可怜,“我不过是想要回谭府住上几天,你们都这般对我。我还有什么好顾忌的,更何况王爷都已经做了,还怕我说出来么。” 成王爷瞧着眼前的女子有些可怜,顿时心里一软,“罢了,你回谭府住着吧。等嘉年回来,自然回去接你。” 闻言,谭歆春终是破涕为笑,“多谢王爷。”说完朝着成王爷一拜,之后上了马车。 回到王府内,成王爷有些疲惫的坐在椅子上,扶着额头,“这王妃定的什么规矩,不让世子妃回娘家,着实有些过分了。” 旁边的侍卫小心翼翼说道,“怕是王妃久在都城,也甚是想念匈奴,久而久之心里也就怨恨别的出嫁女子回娘家之事。” “是么?王妃瞧着不像这样的人。”成王爷始终是男子的想法,想到王妃,他心情莫名有些烦躁,转而想到侧妃, “不要告诉王妃,我回来了。”起身去了后院。 宫墙皑皑,红砖绿瓦。天空又下起了绵绵秋雨,雨滴不断从屋檐滚落下来。 栾沂站在屋檐下,谭沐风站在旁边,栾沂视线落在远处,“听说。这御林军中还有成王爷的棋子,你今天务必要查出来,免得横生枝节。” 谭沐风细细想了一遍,“除了两个统领王跃和卫则之,就没有其他能够统领御林军的人了,还能有谁?”话音未落,他猛然想起, “莫不是在皇上的亲卫里,你不记得今年年初二十个亲卫去军中训练,回来以后有一个感染了风寒,一个受了伤,后来便换了一个人李季。” 栾沂也想起此事来,“当时我特意让人查过,是个家底清白的人,不过以防万一,你这几日多看着他点。” 两人说话间,侍卫出来禀告,“栾大人,成世子从今天早上起就没有吃过饭,如今……还是不肯吃。” 栾沂才没心思管成嘉年,“他不吃就不吃,明日清晨就不要给他端饭了。” “是,栾大人。” “沐风,今夜要辛苦你了,一定要严守宫墙,万不可让任何人进来。”栾沂拍拍谭沐风的肩膀, “成王爷可有去找过你父亲?” 谭沐风笑着摇摇头,“和平常一样只不过是要些银子。听母亲说,今天午时大姐回了府中,还与成王府差点闹掰了。” 这女人之间的事情,栾沂就不便多说了,只不过想起了在避暑山庄的银玉息,嘴角上扬,目光都温柔了许多。 “你先去休息一会,一会到南门来替我。”栾沂说完已经提步往南门而去。 半夜,轻风拂过,泛黄的树叶纷纷掉落,显得有几分凄凉。 脚印不小心踩在树叶上,发出清脆的咯吱声,旁边的男子那手拍了一下这人的脑袋,“还愣着做什么,快走。” 只瞧有几千个匈奴打扮的人跑进了都城里,仿佛土匪一样闯进老百姓的房间里搜寻一便就走了出去,老百姓被这些人吓得整夜睡不着。大概过了一个时辰,匈奴人差不多把所有老百姓霍乱了一遍,朝着皇宫去了。 城墙上,栾沂已经接到消息负手而立,魅惑如妖的眼眸在黑夜之中令人发颤,他大概看了一下,匈奴有五千来人,成王爷怎么有自信这五千人能够攻下皇城,显然这里面还有些他猜不到的事情。 果然,匈奴人只是来到城墙下并未继续动作,反而是皇宫一角的宫殿突然冒起黑烟,因为白天刚下过雨,火光并没有立即着起来。 “成王爷用的这招也过于拙略了些。”谭沐风不由冷笑。 “怕是不止如此。”栾沂提步而去,又转身吩咐谭沐风,“你待在这里守着,我去瞧瞧。”声音越飘越远。 栾沂刚下城楼,就看到卫则之疾步跑过来,禀告道,“栾大人不好了,后花园内的着火了,今日下了雨,属下想着应该能够扑灭的,没想到有人在花园里洒了很多松油,火势根本挡不住。” 一名侍卫也跑了过来,“沄妃娘娘的德和宫走水了,沄妃娘娘还困在里面!” 第一卷 第六十二章 两败俱伤 栾沂尽量使自己冷静下来,“则之,你去把浣衣坊的一千暗卫全部调出来去阻止御花园里的火势,王跃,你带五百人来去德和宫。” 成王爷不过就是想要看看皇宫里到底有多少御林军和亲卫,他便让他看看,就算调来再多的兵马,他栾沂都挡得住。 德和宫,宫女们纷纷站在门外,焦急的瞧着大殿里火光,她们却没有人敢冲进去,栾沂走了进来,扯下自己的披风,塞到木桶的水里,再提出来批到自己身上,一番动作潇洒自如,让宫女们都看呆了去。 栾沂径直朝着大殿走去,幸好今日下了些雨,但是因为木头发湿,殿内黑烟浓重,味道呛鼻的很,他拿着披风捂住口鼻朝着内室闯去,不想内室的门被死死的关着,他还能听到沄妃在里面呼喊。 “大姐!大姐!是我,栾沂。你不要着急,我一定会把你救出去。”栾沂身子直直朝着门撞去,门略微有些松动,但是还没有打开,他又继续撞了几下都没有用,只好另寻他法。 大殿和内室中间有两扇窗户,窗户应该要比较好撞一些,他摸索到窗户前,搬起地上的椅子就朝窗户砸了去,窗户被砸开,栾沂心里一松,“大姐,快过来这里,我把你带出去。” 这次,栾沂探进脑袋就看到沄妃晕倒在了地上,他只好单脚一蹬跳了进去,沄妃怕是吸入的浓烟太多了,他一把抱起沄妃,看着殿内的情形,再从大殿出去怕是已经不行了,转身朝着后面走去,这里的两扇窗户也是关的死死的。 栾沂只能先放下沄妃,这时沄妃却微微醒来,抓着栾沂的胳膊,“四弟,你不要管我,死我一个没什么的。你先出去,没有你在,皇上难以保全皇位。” 沄妃说的没错,但是栾沂绝不可能抛下自家人,独自逃出去,他心中有了决定,抱着沄妃看着窗户上窜着的火光,只要火光烧到窗户的三成,他就能撞开。 眼看着四周浓烟越来越重,沄妃再次昏了过去,栾沂更是感觉四周烫的要命,他只能咬着牙关上前那胳膊肘一遍一遍的撞窗户,终于火光迅速窜下来,窗户有些松动,栾沂使劲一撞,窗户被推开,栾沂抱着沄妃赶紧跳出屋子。 “主子……主子,你没事吧?”贴身婢女关荷迅速跑过来问道。 栾沂却抱着沄妃直接出了德和宫,冷声吩咐王跃,“把德和宫所有宫女和奴才全部抓起来关到天牢。” 一路上,栾沂面不改色抱着沄妃到了鸾和宫,宫里的太医已经站在大殿内等着,瞧着栾沂把沄妃放下,太医瞧了瞧沄妃,又瞧了瞧满身狼狈的栾沂,甚至胳膊肘的血在不停的流着,太医赶紧过来,“栾大人,还是先替你处理伤口吧。” “不用,先给沄妃瞧。”栾沂这时才觉得胳膊肘痛的要命,他脱下外袍,坐到椅子上闭上眼睛。 片刻,太医转过身来,张口说道,“栾……”在看到栾沂已经睡着,他轻轻一叹,小心翼翼的走过来,蹲下身子瞧了瞧栾沂的伤口,掏出一个瓶子,给那伤痕累累的胳膊肘上了药,太医轻声退去。 王跃守在外殿看到太医走了出来,连忙上前询问,“怎么样了?” “沄妃明日一早就会醒过来,我明日会派人送来药汤。”太医指了指内殿,“栾大人累的睡过去了,你也不要进去打扰了。” “好……好。”王跃提步把太医送了出去,再走进鸾和宫,就看到栾沂站在里面,他忙上前, “栾大人,你已经三天三夜没有休息了,还是先进去睡一会。外面自有谭大人守着。”看着栾沂这般辛苦,他们这些做属下的是既敬佩又心疼。 栾沂不过眯了一阵,却丝毫不敢松懈半分,只穿着内袍的他身姿挺拔,“外面什么情形了?” “抓了几个匈奴人,发现他们竟然是都城外值守的兵马,并非匈奴之人。御花园的大火还未扑灭,怕是需要一整夜。”王跃禀告完,继续问道, “属下去吩咐送来些热水,栾大人先洗洗身子,再休息一会。” 栾沂这时才觉得浑身都痛的难受,“好,你去准备吧。”说完,他还是不放心走出了大殿,看到城墙上已经恢复宁静,他才返身回来, “成嘉年如何了?” 王跃把帕子和衣服都准备好,一边回答道,“刚才侍卫过来说是成嘉年。有些扛不住了,饿的不行了,可是如今御膳房哪有人,侍卫们就去拿了些晚上剩的饭菜端了去,栾大人您猜如何?” 看着王跃那高兴的样子,栾沂这时也有了些笑意,“怕是如今把馊饭端过去,他都吃的下去。” “可不是嘛,侍卫喂他一口,他还嫌慢,狼吞虎咽的把所有的饭菜都吃完了,如今怕是已经睡着了。”王跃性子活跃,因为在御林军当差,他才收敛了几分性子。 栾沂瞧瞧自己胳膊肘上的伤口,看着王跃笑着,他才想起一些事情来, “你来宫里之前可有把夫人送出都城?”这是他当初特意交代的,就怕成王爷发现王跃叛变后,会拿捏王跃的弱处,他的夫人。 这皇宫里谁人不知,王跃最是宠爱自己的夫人,还经常带夫人来皇宫里,以前因为被成嘉年发现,还被责骂过。 反之,栾沂见过几次,反而调笑了一番,王跃就心里对栾沂有了亲近感,于是有一天他特意表明要跟随栾沂,栾沂自然答应下来。 王跃搓搓手,“都城外,属下也没地方安排,就把内人带到了宫里,请浣衣房的嬷嬷照看着。” 栾沂听出些别的来,“夫人有了身孕?” “嗯。三个月了,还不大看得出来。”王跃眼里的开心掩饰不住, “我也比较粘人,一天不见她就心里想的很,不如放在身边也放心一些。” 栾沂不自觉又想到了银玉息,他也不喜欢一个人,等到以后怕也会像王跃这般粘着她,想到这些就心里的难受全部散去。 两人说话间,热水已经准备好。 王跃走过来,帮栾沂小心翼翼脱下衣服,栾沂进了木桶沉下去,只觉得舒服极了,唯有胳膊肘有些发痛。 “你也下去休息一会,等到天明在收拾这些。”栾沂吩咐下去, “对了,还有一事,德和宫里的宫女和奴才都关押在天牢,你明日清晨去一趟,务必要抓住内奸,看看是谁里应外合。” “是,栾大人。”王跃颔首退了下去。 天色微亮,成王府的人都还在睡梦中。 成王爷倒是早早醒了过来,看到侧妃迷迷糊糊睁开眼睛,他温柔道,“时辰还早,你再睡一会。” 侧妃姚氏又闭上眼睛。 成王爷小心翼翼下了床,披上衣服走了出去,就看到成决站在拱门外,他便问道,“昨晚如何了?” 成决如实禀告道,“我们的兵马的确翻入了城墙,但是进入皇宫之后便没了消息,怕是……凶多吉少。” “如果是这样,那皇宫之内怕是不止有两万御林军。”成王爷脸色正常,并没有不悦之色, “如今不能再等了,已经两天了,怕是明日一早边关的兵马就会赶到都城。我们今日必须攻下皇宫,拿下皇上。” 成王爷说完,成王爷穿上战袍亲自出了府,来到都城的西郊外,这里驻扎着五万精兵,皇宫里虽然人数不明,但是觉不超过两万,对付这些他的五万精兵绰绰有余了。 可是,成王爷正与为首的将领商量作战计划时,周围突然出现黑压压一片的兵马。 “王爷,我们已经被包围了。”其中一名副将急急跑了过来。 “你说什么?!怎么可能,这都城两百里之内没有任何兵马,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围过来。”成王爷不可置信的向远处瞧去,只见山顶上一个熟悉的人影,栾江,他环视一周,果然四周山上全是兵马。 “王爷,这该怎么办?”将领脸上露出了几分畏惧。 成王爷拿出剑来一把刺去将领的腹中,“混乱军心,该杀。” “王爷,这……我们背腹受敌,如果要冲出去也会是两败俱伤,不如我们……” “住嘴!我辛辛苦苦谋划了这么多年,布置了一个月,怎么能就此结束,这不是让天下的人笑话本王么?!”此时的王爷心里气息翻滚,脸上一块白一块红, “既然如此,那本王就要拿出杀手锏了。” 就在他要进行下一步计划的时候,一辆马车幽幽而来,在前面停下,谭大老爷从马车上钻了出来,走到成王爷面前。 “你来做什么?!”成王爷叉着腰气鼓鼓的靠着谭沐风。 谭大老爷笑呵呵的走近来,“王爷,咱们到那边单独说几句话。” 成王爷跟着谭大老爷走到一处僻静的地方,谭大老爷说了一些话,成王爷一开始脸色并不好,慢慢的脸上恢复些血色。 一刻钟后,成王爷走过来,挥手吩咐副统领,“你先带兵在这里守着,本王进宫一趟,你等着消息。” 第一卷 第六十三章 喝的尽兴 八月十五夜,都城恢复一片热闹景象,街道上挂着各色的花灯,人群涌动,男女相会,仿佛昨日嚣张拨弩的画面皆是假的一样。 栾府大门外挂着大红灯笼,府内的正厅里众人坐在一起说笑。 栾温与栾沂站在外面的院子里,栾温有些不解,语气里却没半分责怪之意,“四弟,你何不在今日把成王府连连根拔起,以绝后患,如今放虎归山,怕是以后更难拨出。” “如今时机还不成熟。你也知道都城外的兵马全是假的,如果硬碰硬,我们讨不到好处。”栾沂目光深邃,继续说道, “而且皇宫里成王爷深藏的另一颗棋子还未找到,你知道我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栾温自然明白这次栾沂在死撑着局面,如果不是他,这都城怕是早被成王爷攻进来了,随即一笑,“好了,别说这些了。” 两人说话间,门口进来两个人,是栾清和玉息郡主。 栾沂黑眸恢复魅惑如妖,精致白皙的五官在月光映衬下越发令人痴迷,“几日不见玉息郡主,郡主好像越发好看了。” 银玉息却还在为那日两人的不欢而散生气,脸上巧笑如嫣,口中的话却冷傲不已,“栾大人说笑了。”而后伸手挽着栾清, “咱们进去吧。” 虽然近在咫尺,栾沂目光触及到银玉息的动作,他心里莫名一痛。 栾温岂能没看到栾沂的表情,拍拍他的肩膀,“自己种的果就是再苦也要吃下去。”看到栾沂嘴唇翕动就要说话,他再次拍拍他的肩膀, “我们都明白你是想保护她,她心中也是有你的,还不是坐在了栾沫身侧。” 栾沂也看到了,心里阴郁又散去,“走吧。” 走进正厅,栾沂本应该坐在栾沫身侧,他径直走到银玉息身边坐了下去。 栾府人口众多,一张圆桌是坐不下的,因此长辈的坐一桌,他们这些小辈坐一桌,这样互相说话也畅快了许多。 大房的栾笙是一家之主,瞧着都到齐了,他站起身子来端起酒杯,满脸的高兴, “最美不过中秋夜,一轮秋月泛金辉,又是一年一度的团圆夜,我们栾府如往常一样依旧满员,作为一家之主很是欣慰。”仰头喝下一杯,再让婢女甄满, “来,希望来年我们依旧阖家幸福又团圆!” 说完,大家皆是举杯站了起来,一起举杯,而后纷纷饮下。 “今夜呢,咱们府里添了新人,玉息郡主。从今往后玉息郡主就是我们栾府的少奶奶,大家要互相帮衬。”栾笙看向银玉息,神情慈祥,目光亲和, “玉息郡主要是有什么不习惯的,尽管和你伯母说,她定会给你安排妥当。” 银玉息微笑颔首,“多谢栾……” “伯父……伯父!”旁边的栾沫赶紧提醒她。 众人都笑了起来,银玉息才顿了一下反应过来,“多谢伯父。” 栾笙点点头,一挥手,“好了,大家快坐下用膳吧。” 众人坐下来,栾沫又凑到银玉息的耳边,“大家都把你当做亲人看待,你不必拘束。”转而看向栾沂,故意皱着眉头指着他, “四哥,你赶紧坐到我这边来。那里是三哥的位置。” 栾江忙附和笑道,“栾沫,每年就你最能数落你四哥,你四哥可是最记仇了,这次定不会饶过你。” “可不是,你可小心点。”二小姐栾滟也忍不住打趣。 栾沫轻哼一声,扬起下巴,问栾沂,“四哥,那你说说你为何坐到那处,抢了三哥的位置,你要说不出来所以然,今日我非要让你坐到这里来。” 栾沂狠狠剜了一眼栾沫一眼,“你可别忘了每年你过生辰都是我给你准备的礼物,以后你嫁人了,也是我给你准备嫁妆。” 栾沫忙摆摆手让他别说了,“你们瞧瞧,四哥可会威胁人了。”双手环胸,“这次你可威胁不到我,没有你,我可以向父亲母亲要。更何况还有这么多哥哥姐姐,我才不稀罕你的呢。” “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栾沂气的牙痒痒。 “别说这些没用的,我问你的话你还没回答呢,要是回答不上来,你就要连罚十杯!”栾沫饶有兴趣的瞧着。 在座的也都来了兴致,各个一副看戏的表情,因为这栾府也只有栾沫敢调调栾沂罢了。 栾沂正要端起酒杯喝酒,栾沫继续说道,“还要挨个敬我们在座的每人一杯。” 栾温这时开了口,“四弟,不如你就换个位置吧,这可是小三十杯的酒呢。” 这一般人最多也就十来杯,要栾沂喝下三十杯酒真是为难人了,栾沂勾起嘴角看向银玉息,“不如郡主替我分几杯酒如何?” “三哥,你看四哥这说的什么话,玉息郡主可不吃你的美色。”栾沫努着嘴撒娇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弯弯的。 在座的又看向栾清,大少奶奶常氏更是凑到栾江耳边说了两句话,两人笑意更深。 这时,最小的栾沣开口道,“要是玉息郡主分下十杯酒也是可以的。” 那边说话的栾二老爷听到这边说的话,插了句嘴,“你们可不要玩的太过分了。” 二夫人拽拽二老爷的衣袖,“大家好不容易聚在一起说说笑,咱们别管他们。” 栾温指着栾沣,“这些日子你可是学坏了昂。郡主是女子,怎么能让她喝酒呢。”他举起酒杯来, “来,我替四弟喝上十杯。” 闻言,栾沫忙站起来,“不行不行,女的喝十杯,男的就得喝二十杯!” “那我就喝二十杯。”栾清丝毫不拒绝。 栾温又不乐意了,“二妹,你是不是傻了,都被他们给绕进去了还不知道,三弟二十杯,四弟二十杯,对与他们不是习以为常么。” 这么一说,栾沫才意识到,自己差点被耍了,故意生气的把酒壶都放到栾沂面前, “快把这些酒都喝了,要不然就坐到那边,什么美人你都想沾沾,今日我可饶不了你。” 栾沂无奈,只能应下,“好,我喝。” 坐着一直看他们互相打趣的银玉息脸上的笑容就没散去,这栾府果然家风不一般,大家都是真心相待,遇到了就一起玩,一起闹,真是让她羡慕不已。 可是有些心疼栾沂,她只能站起身子,“要不我和栾沫换一下位置不就好了。”还未动身,被栾沂拉着坐下。 “郡主是不相信我的酒量,还是心疼我?”栾沂精致五官泛出令人炫目的笑容。 银玉息抿了抿唇,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旁边的栾沫赶紧接下话,“玉息,你别心疼四哥,这三十杯我还是说少了呢,你让他喝,谁让他不知分寸坐到你跟前。” 银玉息只好含笑不语。 栾沂只好轻叹一声,自顾自的倒上酒,连着喝了好几杯,又吃了些菜,继续喝了几杯。 大家也都开始大快朵颐的吃了起来。 银玉息吃的五分饱,看到面前还有两个酒壶,就伸手拿过来一个,“我替你喝几杯吧。” 栾沂却抓住她的手,断断续续二十杯下肚,他白皙脸上泛了红,微微有了些醉意,“不用,我能喝下。” 银玉息瞧着其他人都低着头吃着饭,她只能放手,裙摆下的脚却狠狠踩了栾沂一下。 “四弟身上的伤还没有好,二妹就能莫要为难四弟了。”栾温这时突然说道。 众人哪知道栾沂受了伤,栾沫忙关心问道,“四哥,你哪里受了伤,我怎么不知道,那你万万不敢喝了。” 栾沂忍着脚上的疼痛,勉强挤出笑意,“不过是些小伤,没什么。大家快吃吧。” 银玉息心疼的瞧他侧脸望去,又朝他身上看去,不仔细看果真是看不出来,只瞧他拿着筷子的手夹菜的时候有些笨拙,她便伸手夹了菜放到栾沂碗里。 栾沂有些诧异,不过看她表情,应该是猜出了他胳膊受了伤,顿时心里暖乎乎的。 一顿团圆饭在其乐融融的氛围下结束了。 四位老爷也都喝的尽兴了,由各自的夫人扶着回了后院。 栾沫也是拉着银玉息的手,“再过几日你就真的来栾府了,到那时栾府就更加热闹了。” 银玉息却有些犯愁,她以前习惯清净了,来了栾府虽然好玩,但是恐怕也不好玩…… “好了,栾沫,时辰不早了。让三弟送郡主回去吧。”大少奶奶常氏笑着道。 栾沫依依不舍的放开银玉息,见栾清走过来,“三哥,你可要把郡主安然的送回郡主府。” “放心吧。”栾清温润一笑。 银玉息与各位颔首点头以作告别,随后跟在栾清身侧往外走去。 一旁坐着微醉的栾沂突地起身,“我也该去软香阁了。”说完,跟在栾清身后走了出去。 府门外,栾清把银玉息扶着上了马车,自己却没有上,“玉息,我还有事,让四弟送你回去吧。” 银玉息就要开口拒绝,不想栾沂已经身子一跃钻进了马车,马车缓缓行驶,银玉息坐在一边别过脸。 第一卷 第六十四章 风流成性 一股淡淡的酒味弥漫在整个马车里。 银玉息正要说话,栾沂一把拉过她的身子,扣住她的脑袋,黑眸瞧着她清雅高华的五官,“怎么,还在为那天事情生气?” 银玉息目光对上栾沂的黑眸,露出几分痛色,“栾沂,我嫁的是栾清,你这样,我们只会越发纠缠不清。” “不准你说他,不准你与他亲近……”微醉的栾沂有些孩子气,看着她娇艳欲滴的红唇,他再也忍不住低头吻去,与那晚一样,他尝到了熟悉的味道,也是他贪恋的味道。 银玉息本要挣扎,可是被他越吻越深,她也沉迷于此,许是在醉意的状态下,栾沂动作既霸道又温柔,银玉息只觉得身体发热,当栾沂的吻落到她肩膀上,银玉息清醒几分,那手掌抵住栾沂。 “不要……栾沂,不要……” 栾沂努力收回思绪,向外唤了一声,“关扬。”说完,他低头看着面色潮红的银玉息,弯起嘴角,“玉息,我等不到了,我会温柔的。” 银玉息闻言可能猜出他要干什么,明艳秀眸中透出几分害怕,不等她说话,栾沂已经再次吻了上去,堵住她的嘴。 关扬驾着马车来到都城里最偏僻的北城,这里长着一排排的柏树,他把马车停到柏树后,自己跳下马车,寻了一处角落蹲着。 一个时辰后,关扬驾着马车驶进一处别院的后门,他下了马车把门打开。 栾沂抱着银玉息下了马车,走进别院,银玉息害羞的躲在栾沂的怀里,小声说道,“你还是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栾沂温柔笑出声,“还是抱着我,我怕你走不动。”未说完,银玉息就拿拳头锤了栾沂的肩膀一下,栾沂嘴角弧度更深了。 来到房间,房间内一尘不染,栾沂把银玉息小心翼翼的放到床上,准备转身,却被银玉息一把抓住,“栾沂,明日我就去进宫,让皇上收回圣旨可好。”她神色带着万分期许。 栾沂坐到她身边,扶着她躺下,宠溺的摸摸她的侧脸,“皇上的圣旨岂是你想收回就收回的,你又不是没试过。”说完起身放下床帘, “那些事不要你管,你好好休息就是了。” 听到回答,银玉息有些闷闷不乐,难不成……他们今日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了么,那些事不要她管,她可是以后要嫁给栾清,这让她如何自处。 栾沂出了房间吩咐了关扬两句,又回到了房间,利落的把衣袍脱下钻进了床榻,却见银玉息神色有些不好,他忙担心问道,“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 银玉息一下子坐起来,问他,“栾沂,你到底喜欢我么?”喜欢她,难道不应该娶她么,难道要眼睁睁看着她嫁给栾清,她想要知道答案。 “傻瓜,我守身如玉二十载,都把自己交给你了,你说我是喜欢你么。”他说着帮她脱下裙衫。 银玉息被他说的话,噗嗤笑出声来,“你胡说,你风流成性,怎么会……守身如玉……”还未说完,嘴唇又被他堵住,这次的吻温柔许多。 良久,栾沂抱着她躺下,“你不信也罢,反正我没碰过别的女人。” 窗外虫鸣不断,树枝打在窗户上不停地摇摆。 次日清晨,银玉息幽幽醒来,已经不见了栾沂的身影,她抱着被子想着昨晚发生的一切,脸上不觉露出满足笑容,甚至偷笑出声,又躺了好大一会才起了身,走到窗边打开窗户,外面阳光明媚。 正巧,一道红色挺拔身姿大步走了进来,目光触及到那张清雅高华的面容,嘴角不觉泛出温柔笑意,脚步加快走进屋子。 “可有睡好?”来到她身边,轻轻在她额头落下一吻。 银玉息却把他推过一边,坐下来,拖着腮子,“自然是睡好了。”抬眸看向他,幽幽说道,“我饿了。” 栾沂一甩红袍坐到她身侧,“关扬很快就会送来饭菜,你吃了以后梳洗一下,就让关扬把你送回郡主府。以后这些日子你就不要出门了,好生等着大喜之日。”把她耳边的长发整理好, “我闲时就回去看你,可好?” 虽然得不到想要的答案,但是银玉息已经想通了,栾沂不是那般不负责任的人,他既然不说肯定有自己的理由,那她就选择相信他,乖乖听他的话。 “好,那你一定要一天来看我一次。不然,我就栾府……软香阁找你。” 难得见银玉息这般乖巧,栾沂很是欣慰,转而收起宠溺神色,“我该走了。” 天气渐渐转凉,银玉息以前也就甚少出府,如今更是待在府上吃吃睡睡。 朝廷之中,成王爷如今更是嚣张不已,因为平乱匈奴闯进都城有功,因此皇上允许成王爷自由出入乾清宫,与皇上一同处理政务,更被都城的大臣们成为摄政王。 而后宫之中更是传来了好消息,皇后和沄妃都有了身孕,皇上大喜不已,决定大赦天下。成王爷虽然百般阻挠,但是拦不住栾沂的行动,因此发派边关的原楚天回到都城,被收入皇宫的御林军之中。 八月二十六,皇后的生辰,皇上下旨在宫中大办宴席,并邀请所有大臣和夫人们一同前来祝贺。 前一晚,银玉息躺在软塌上欣赏窗外的月色,觉晓疾步走了进来,蹲下身子,“郡主,青园那边沈老爷在发飙,不准大姑爷娶秦婉姑娘,两人就吵了起来。你说这沈老爷也真是的,怕是这天下没有几个女子能入了他的眼。” 也是,沈若庭也算一表人才,又家底丰厚,沈老爷又怎么会让自己的儿子娶一个被人欺辱了的女人,可是沈若庭决心已定,又怎能反悔。 还不等银玉息说话,就听到沈老爷怒气冲冲走了进来,“银玉息呢?玉息,你快去劝劝若庭,他要娶那个身败名裂的秦婉,我不许他娶。” 银玉息已经走过来,扶着沈老爷坐下,“伯父,你莫要生气。” “我怎能不生气,都城里这么多身家清白的官家小姐,他不选,非要娶……”沈老爷一把抓住银玉息的胳膊,“玉息,若庭最是疼你,只要你不同意,他定不会娶秦婉的。” “伯父,姐夫做了的决定,我没法不同意。”银玉息揪着脸,一副为难的样子。 沈老爷见此,气的站了起来,“你不是这么多年一直喜欢沈若庭么,如今怎么了,沈若庭要娶那个女人,你心里不难受么?” 银玉息连忙摇摇头,“伯父,我已经不喜欢姐夫了,与栾府定了婚约,你莫要再说这些话了。” 闻言,沈老爷仔细瞧了瞧她的神色,她没在说谎的,见此,沈老爷伤心的拍了一下大腿,“当初我就应该让你们在一起,又何必有如今的事情呢,都怪我……都怪我。” “父亲,这是我们的事,你来这里做什么。”沈若庭一脸清冷站在门口。 沈老爷无奈的站起身子来,看了一眼银玉息,只能闷着气走出房间,“你们的事情,我不管。你的婚事,我也不会参加,我连夜就要回沈家老宅。”一边走一边唠叨着。 沈若庭朝着银玉息勉强笑笑,“明日要进宫给皇后娘娘办生辰,我那里有些好东西,你明日可以去选一些。” 银玉息笑着摇摇头,“不用麻烦姐夫了,栾清已经准备好了。”转而语气微顿, “姐夫,当真要娶秦婉么,不如我给她寻个好人家,你不必委屈自己。”她不是心疼他,只是不想欠着他。 沈若庭清艳的神色复杂,“不必了。秦婉一直存着想要嫁我的心思,我也已然答应她,如今要是变了想法,恐怕你我一辈都不得安宁。” “是么,你如今宁愿娶一个秦婉。也不愿当初娶我,罢了,我在你心里终究是没有位置的。”银玉息轻轻自喃着,更像是自言自语。 沈若庭想要解释,却又无从开口,走上前摸摸她的脑袋,“早点睡吧。”说完,他转身而去。 银玉息却陷入沉思,她始终猜不透也看不透沈若庭的心思。那也罢,她以后就要嫁入栾府,他要娶秦婉,两人之间就没什么关系了。 良久,银玉息不知不觉爬在桌子上睡着了,觉晓唤了两声见没反应,轻声走过去。 不想,一个黑影快步走过来,一把抱起银玉息走到床边把她放下,转头吩咐她们,“你们都下去吧。” 觉晓和花萝对视一眼,颔首出了房间,顺手关上房门。 栾沂要转身去吹蜡烛,却被银玉息抓住胳膊,撒娇着,“不准走,你要陪我到明天。” 栾沂好笑的拍拍她的肩膀,“等我去把蜡烛吹了。” “不行,我要抱着你。”银玉息又伸手揽住他的腰身。 栾沂无奈只好手腕一番,纸扇飞出把烛火打灭,屋内陷入漆黑,他半躺到床外侧,听着她渐渐均匀的呼吸。 不多时,栾沂也打了个哈欠,躺下身子闭上眼一会就睡着了。 第一卷 第六十五章 百般疼爱 这日午后,都城内名门贵族的夫人带着自家小姐进了皇宫。 成王府也不例外,一向不大喜欢热闹的成王妃这次竟然也坐着马车来到皇宫门口,婢女们小心翼翼的扶着成王妃下了马车,后面的成世子妃也跟着下来。 “歆春,嘉年不是说会亲自在皇宫门口等我们么?”成王妃转头问世子妃。 谭歆春今日略施粉黛,看着有了几分气色, “嗯,要不我扶母妃进去吧,指不定嘉年因为什么事耽搁了,咱们进宫路上定会碰上的。” “好。”成王妃应下。 这时,一辆马车缓缓停下,觉晓先下了马车伸出手,银玉息被扶着下了马车,见到成王妃,她微微颔首,三分淡笑,“难得见到成王妃,最近好像消瘦了一些。” 成王妃不觉摸摸自己的脸,旁人只知道他们成王府如今权势如日中天,却不知道她因为这次的事情,遭受了匈奴王兄的狠狠指责,当然这些话她不会对银玉息说,只能挤出深笑, “自然比不得如今的玉息郡主,受到栾三少爷的百般疼爱。” “王妃说笑了,成王爷这么多年只疼爱王妃一个,也是令人歆羡的。”银玉息低下头,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鸾凤呈祥金镯子, “不过,那日我记得去栾府的时候,正巧碰见成王爷带着一个女子进了一处院子,那女子小腹微起,瞧着像是有了身孕。也不知那是王爷的亲戚还是王爷的金屋藏娇。” 闻言,成王妃眼里的震惊渐渐转为怒意,藏在衣袖里的手指死死握成拳头,这么多年成王府除了王妃,便只有一个姚氏,王妃是个狠辣霸道的性子,这都城无人不晓得,因此也没有哪个女子敢进王府。 如今听到成王爷金屋藏娇,成王妃自然异常生气。 “还希望玉息郡主不要胡说,父王每日都在府上,八月十五那日更是整日未出府。”谭歆春明澈的眸子透出几分刁钻刻薄来, “没想到如今的郡主竟然喜欢嚼舌根子了。” 银玉息不怒反笑,“唉,没办法。谁让我这么恨成王府呢。”眉眼一转看向谭歆春, “世子妃说我胡言乱语,那不如去青阳巷六号看看。还有成世子是不是已经有两三天没有回王府了,怕是也留恋在了外面。” 谭歆春有那么一瞬间脸色难看的要命,但是还是强壮镇定,“没想到如今的玉息郡主伶牙俐齿,真是近墨者黑,近朱者赤。”伸手扶住成王妃的胳膊, “母妃,咱们先进去吧。” 那边银玉息收起笑脸,恢复冷傲高华的神色,正要提步,就听得一辆马车停下,她下意识的看去,就见栾清、栾沫下了马车。 栾沫见到她高兴的很,跑过来一把抱住银玉息,“玉息,你是在这里等我们么?” 银玉息心思一动,“嗯,对。” 栾沫转头看向栾清,“三哥,你今日怎么没有亲自去接郡主,我瞧着成王府的人刚刚进去,她们可是讨厌的很。” 栾清还未说话,银玉息重新展开笑颜,“今日我本来想着早点进宫去看看太妃,就告诉你三哥不用过来接我,没想到还是在府里耽搁了。” “好,那咱们进去吧。” 皇宫的一处宫道内,侍卫一行巡逻走过,走到一处宫殿门口,见成世子成嘉年纷纷颔首行礼,成嘉年朝为首的王跃挥挥手,“你们先去巡逻吧,王跃过来。” 王悦面色如常,走过去,拱拳,“属下参见世子。”抬起眸子却看到成嘉年眸色深沉,他忙问道,“世子这是怎么了?” 成嘉年笑了笑,走过去,把手放在王跃的肩膀上,“你身上还有伤,好生在家里歇息就是了,这么着急进宫做什么。”手掌却按按用力,直到看到王跃额间的细汗,才收回手。 王跃恭敬答道,“属下得知今夜要办宴席,因为上次的事情,军中失去好几个兄弟,正是缺人的时候,属下心中难安,便来执勤。”朝着成嘉年又是颔首, “属下事先没有来得及与世子说,还望世子莫怪。” “我自然知道你心中着急,但是身上有伤得好好养着,现在就回去好好陪妻子吧。”成世子难道表现出这般疼爱属下的样子。 闻言,王跃虽有诧异,但还是恭敬的应下,“好。”说完,他便转身而去。 成嘉年靠着门框看着王跃越走越远,直至消失在尽头,这次的事情虽然王跃没有做出叛变之事,但是他心中始终怀疑…… “则之,你这次可有看出什么来?” 卫则之摇摇头,“世子,那几日属下一直在北城门当值,与王跃都见不上面,更无从谈起看出什么来。”语气微顿,接着说道, “属下倒是觉得王跃虽然的确有些胆小,这是他的优点,也是他的软肋,他心里清楚选择背叛的后果。” 成嘉年细细思索着卫则之的话,两个人从小到大都是他父王一手带出来的,感情自是不用说的,他也从来没有怀疑过,这是自从父王提醒他之后,他心里总觉得王跃不可信,经过这些事,或许是他们多疑了。 “好,我去后宫了,你回去吧。” 成嘉年看着时辰还早,就决定去城墙上看看,他走至城墙的楼梯前,准备上去,就见一个侍卫匆匆跑过来, “世子,世子不好了,一个女子闯进宫里,竟然混进坤宁宫,说是寻你要个说法。” “什么女子?什么说法?”成嘉年蹙着眉头。 “女子说是你养在外面的,如今肚子里有了孩子,想要个名分,你却一直没有回应。”侍卫细细说来。 成嘉年却越听越气,一甩袖,朝着坤宁宫去了。 坤宁宫内,皇后坐在主位上喝着银耳莲子粥,下面两侧也坐了不少的官家夫人,成王妃这时才缓缓走进来,众位连忙起身施礼,成王妃则是径直朝中间跪着的女子走去,伸手就要朝女子扇去。 皇后赶紧阻止道:“王妃这是做什么,这女子有了身子,有什么话还是好好说,莫要动手。”语气自带几分威严, “王妃和世子妃还是赶紧坐下吧。” 谭歆春此时心里又气又恨,刚刚才在宫门口玉息郡主面前吃了亏,如今事已成真,她真是恨得不得离开皇宫。 “皇后娘娘,这应该是成王府的家事,妾身立刻吩咐婢女把她带下去,免得扫了您的兴致。” “是,这本应该是成王府的家事,但是这女子闹到宫里,闹得沸沸扬扬,成何体统!”皇后娘娘重重放下碗,指着成世子妃继续说道, “你们成王府连一个女子都看不住,成世子统领的御林军也连一个女子都看不住,这让皇上怎么相信你们能守得好皇宫,今日是个女子,如果是刺客呢?!” 皇后字字镇定有声,让人连连发颤,所有人都默笙不语。 许久,皇后叹了一口气,“罢了,这件事就让侍卫禀告给皇上,由皇上处理吧。今日本宫只能管管这成王府的家事了。”目光落到跪着女子身上, “你起来吧,有了身子就莫要跪着了。”转头示意宫女去搬个木凳子。 女子起身,“多谢皇后娘娘。”而后慢慢坐下,抬起眸子看了一眼成世子妃才说道, “皇后娘娘,妾身也是迫不得已,如果不是被他们所逼,妾身怎么会叨扰皇后娘娘。妾身本是软香阁内端茶倒水的女子,身家清白,只因为要父亲看病需要钱,妾身才会去软香阁挣些银子,不想那日给成世子倒茶的时候,不小心把茶水洒在成世子身上,成世子便故意为难妾身。” 说着,女子竟拿起帕子擦了擦眼角,“还好凤姑娘经过给妾身解了围,不想……不限妾身半夜回家的时候,竟……竟被世子的手下强掳了去,被世子侮辱,妾身曾几度想要送死,但是想想卧病在床的父亲,妾身不能……成世子答应妾身,只要陪他一段时间,等他有了新欢,自然会放我而去……” “胡说,你哪里来的刁妇!竟然敢在皇后娘娘面前胡说八道!”成世子大步走了进来。 可惜,殿内的官家夫人已经听得七七八八,也大概猜到了后面,纷纷低头私语。 “成嘉年!谁给你的胆子,敢私闯坤宁宫。”一旁的林夫人连连忙斥责道, 皇宫里妃子的宫殿,外男是不能随便进的。 只瞧着成嘉年就要过去拉那女子,银玉息赶紧几步上来护在女子身前,冷冷道,“还请成世子出去,这里全部都是女眷。” 成嘉年看了看皇后,又看了看王妃,“母妃。” “还不滚出去,站在这里做什么?!”成王妃看都不看成嘉年,这些人真是把她的脸面全部都丢光了。 成嘉年只好愤恨而去。 成王妃悠悠起身,脸色难看的很,“皇后娘娘就莫要听这些丑事了,我今晚回府定会好好教训嘉年,而且会好好处理此事,还请皇后娘娘恩准。” “怎么,如今成王妃觉得难堪了,也知道这是丑事。子不教父之过,成世子做出这种龌龊之事,怕是成王妃平时就管教不严吧。” 第一卷 第六十六章 共度良宵 成王妃本来今日是拿着嚣张的劲来的,没想到没有入皇宫之前就受玉息郡主冷嘲热讽,如今进入皇宫又遭受这般侮辱,她真是心里仿佛被熊熊烈火烧着一般,疼痛难忍,又不能发作。 “皇后娘娘教训的是。不过此事是真是假还说不准,今日是皇后娘娘的生辰,就莫要让这种人再坏了皇后娘娘的心情。”成王妃一副恭敬之色,而后吩咐谭歆春, “歆春,这是你和嘉年的事,你就带这位姑娘出去吧,好好谈谈此事。” 谭歆春还沉浸在成嘉年背着她搞了这么多事的痛楚中无法自拔,此时听到王妃吩咐,她只能颔首,“是,母亲。” “皇后娘娘,求你帮帮妾身,妾身只不过是想寻个自由身。”女子害怕极了。 皇后娘娘自然知道事已至此,她不能插手太多,“姑娘放心,他们不敢把你怎么样,等事情处理好,你以后可以亲自来寻本宫,本宫给你安排差事,如何?” 有了皇后娘娘的承诺,姑娘心中忧虑散去。 “世子妃,这事既然让本郡主瞧见了,皇后娘娘身处后宫有些事顾及不到,但是本郡主不一样,这事管定了。”银玉息坐着的身姿优雅,明艳秀眸中透着几分高贵, “觉晓,把这姑娘带回郡主府。等明日本郡本会亲自到王府替姑娘讨公道。” 谭歆春要伸手说什么,被成王妃拦下,两人只好忍气吞声。 时辰不早了,外面天色渐黑。 皇后娘娘便起身,由宫女扶着率先出了坤宁宫,后面各位官家夫人小姐们跟着,成王妃和世子妃已经没有心情了,径直往宫门反向去了。 宴席开始,奏乐响起,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银玉息与成嘉禾坐在一起,成嘉禾嘴巴凑到银玉息耳边,笑嘻嘻说道,“玉息姑母,我也有了身子,怕是明年就会有很多小孩都会叫你老姑母了。” 银玉息看了一眼成嘉禾,噗嗤一笑,“我有那么老么。”随即想起什么,她下意识的摸摸自己的小腹,心里既有些期盼又有些担心,又朝栾清看去,只见栾清也正好朝她看来,她却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低下头。 成嘉禾没有看到银玉息的动作,而是一个劲的说道,“谁让你辈分高呢。以后要是你也生了孩子,比他大的还得叫他舅舅呢。姑母,你可算是把我们都欺负遍了。” 两人说着,殿内中央几名女子再跳舞,两侧坐着的大臣,夫人都在小声说着话。 不知为何,银玉息自坐下就感觉有人一直看着自己,可是她环视一周,没有人看她呀。 “姑母,你找谁,栾三公子不是就坐在对面吗?”成嘉禾拿起酒壶倒酒,才想起来自己不能喝酒,只好倒了一杯茶,润润口。 “我就是看看,没找谁。”银玉息淡淡一笑,等她说完眉眼一转,就看到大殿门口栾沂抱着一个女子走了进来,她眸色一怔,瞧着栾沂魅惑如妖的笑意,她猛地心里一桶。 旁边的林君瑜看到忙与身侧的谭歆夏说道,“听说前日栾大人上完早朝回路上的时候,不小心碰见了那女子,当时栾大人就看上了把她带回了栾府。没想到今日一见,果然是真的,都带到皇宫里来了,肯定是喜欢的。” “没想到这风流多情的栾大人竟然也寻到了自己心仪的女子,这是哪家的姑娘上辈子烧了高香了?”谭歆夏精致淡雅的五官一颦一笑尽带柔和,目光中不觉露出羡慕之色。 “听说只是个普通农家的女子,怕是栾大人腻了这些官家小姐们。”林君瑜摸摸自己的发髻,小巧精致的瓜子脸染出瑰艳。 旁边两个人的对话仿佛一条带刺的毒蛇钻进银玉息的身体里在不停的翻滚,银玉息明明知道栾沂不是随便的人,但是看他和别的女人亲热,她就心里痛的很。 “姑母,你脸色有点不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成嘉禾扭头就看到银玉息脸色有些泛白,而后她看到对面的栾清往这边看来,就指了指银玉息。 银玉息强壮镇定,“这里人多,我出去透透气。”说完就自己走了出去。 成嘉禾看着对面栾清走了出去,她就坐回了位置。 宫殿外的假山旁,银玉息坐在走廊里。 “玉息,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栾清语气温润动听,随后坐下来。 银玉息挤出几分笑意,伸手一把抱住栾清,头埋在他的肩膀上,她想着可能男人都是这样吧,家里有了贤妻,小妾,外面依旧舍不下女人。她又放开栾清,定定问道, “栾清,以后我嫁给你了,你还会喜欢其他女子么?” 栾清明明知道栾府所有人都在瞒着她,银玉息不知却这样问他这种问题,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想了片刻才说道, “怎么会呢,既然是喜欢才娶的,又怎么会喜欢其他女子。” 银玉息又问道,“那你喜欢我么?” 饶是平时伶牙俐齿的栾清,此时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正要开口,银玉息再次抱住他,“不要回答了,我心里都清楚。” 等她说完抬头,就看到栾沂站在不远处瞧着,银玉息慢慢放开栾清,“栾清,当初皇上下圣旨让你娶我,是栾沂的意思对么?” 栾清点头,“玉息,四弟是想保护你。” “那你说说,他让你娶我,你就娶我,那他为何还要与我纠缠不清,发生……” 栾沂赶紧打断她的话,“玉息!你这是做什么?” 银玉息冷笑一声,“栾沂,你都做过了,还怕我说么,你到底是存了什么心思?!一边要我嫁给栾清,一边又要了我,如果我肚子里有了孩子怎么办?”看向栾清, “如果我肚子里有了孩子,你怎么办?” 栾清顿时尴尬不已,他本来就是个外人,如今被两个人奇怪的情绪吓到,“四弟,这件事……” 栾沂摆摆手,示意栾清离开,栾清看了一眼银玉息,转身离开。 银玉息此时眼中已经含泪,“我是你们兄弟两个人的玩物对么,你让栾清娶了我,你就可以和其他女子纠缠,栾清他是你三哥,怎么会那么听你的话。” “玉息,你今晚怎么了?”栾沂走近一步,伸手要抓她的手,霍然想到他刚才带着的女人,莞尔一笑, “你是因为刚才我带着别的女人,生气了么?” “不是。栾沂,你到底喜欢不喜欢我,喜欢我就去和皇上说娶我,如果不喜欢……”银玉息的唇被堵住,这次的吻炽热又霸道,吻的她嘴唇有些疼。 时间似乎过去很久,栾沂放开她,瞧着她脸颊发红的样子,还有嘴唇,他有些心疼,“你不过是让有些人瞧罢了。” 银玉息却还是一把推开他,声音骤冷,“栾沂,我们就此两别吧。”说完,她转身就走。 栾沂不知道今晚银玉息怎么了,好像是在闹脾气,他走上去拉住她,“玉息,别闹了。你心里有什么委屈和我说。” 银玉息心里只有一个执念,“我只要你娶我。” “玉息,从那日你把自己交给了我,便是我此生的妻子……”话还未说完,栾沂神色一凛,忙放开银玉息的手,转身就看到成世子站在不远处。 成世子一脸深笑慢慢走近,饶有兴趣的看着两人,“我记得以前两人像是仇人一般,最是能吵架,如今两人倒是相处的甚好。栾三公子可是刚刚离开……哦,也是,玉息郡主从来不在乎这些。” “成世子似乎管的太宽了。”栾沂懒得和成嘉年多说,退了两步退到银玉息身侧,“郡主是要回宴席上,还是要回府?” 银玉息自然知道栾沂顾忌成嘉年,她吸了一口气,展出笑颜,“栾大人客气了,本郡主可以自己回宴席,就不打扰两位了。” 待银玉息走后,成嘉年往栾沂走近两步,“那晚我看见了,你抱着一个女子进了一处宅院,那个女子不像是今晚你带的那名女子,瞧着倒是有些像玉息郡主呢。只是想想,你三哥马山就要娶郡主了,你又怎么会和郡主……共度良宵呢。” 却没人知道,栾沂如今的心怦怦跳个不停,他面上却还是一副魅惑如妖笑容, “不过是些女子罢了,成世子提这些做什么。” 第一卷 第六十七章 大喜之日 近日里都城之中喜事连连,这日清晨天刚刚亮就听得外面鞭炮声,林府门外小孩子们站在跟前捂着耳朵,欢跳着。放完鞭炮的人从怀里掏出一些喜糖递给孩子们,孩子们高兴极了。 银玉息昨晚睡得有些迟,到现在还未起身。门口的花萝打着哈气,指指里面,觉晓摇摇头,“昨晚郡主睡得迟,让她再多睡一会。” “嗯,奴婢记得昨晚郡主说今日不去林府。”花萝拍了拍脸,让自己清醒几分。 “你忘了,昨日郡主交代说栾三公子要陪她去祭奠公主和驸马。”觉晓挥手让花萝下来石阶说话。 花萝努着嘴,“我瞧着栾三公子对郡主总有有些奇怪,明明处处想的周到,又温柔体贴,可是总觉得不像是谭公子那个时候对公主的感觉一样。” “胡说什么?!今日是谭公子大喜的日子,以后就不准再说谭公子了。”觉晓说着点点头,“郡主既然选择了,定是心中有数的,我们不必过多言及。” “觉晓!进来。”屋内银玉息唤了一声。 觉晓和花萝赶紧走进去,朝着郡主一拜,花萝端着盆子出去打水,觉晓则是过来给银玉息更衣,把昨日准备的一袭白纱裙给银玉息穿上。 而后银玉息坐到铜镜前,觉晓挽发,却看到铜镜里的女子脸色有点不好,她忙问道,“”郡主,昨夜是不是又做噩梦了,要不然今夜我让厨房熬点安神汤?” 银玉息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色发白,便伸手从抽屉拿出一枚麋角丸吃下,“好。” 觉晓总觉得那日从皇宫里回来之后,郡主就和以前一样了,不爱说话,神色冷傲,她又想问那日可有发生什么,却也不敢问。 这时,花萝把干净帕子递过来,银玉息准备接过去,不想没接住,帕子掉在地上,花萝看了一眼郡主的脸色,忙弯腰拾起来,“奴婢再给郡主准备。” 瞧着花萝有些害怕的神色,银玉息不觉摸摸自己的脸,“我……有什么害怕的么” “郡主,你这几日心情不好,都骂了花萝好几次了。”觉晓把一朵纯洁的珠花别到发髻上,“郡主,要不然今日祭拜之后,让栾三公子带你出去外面散散心。” 银玉息摇摇头,有些烦躁的揉揉额头,“可能是那日在宫里见到了成王府的人,有些不高兴罢了。”再次接过花萝手中的帕子,冲她一笑, “平常见你嘴最是能说,这几日倒是清净的很。” 花萝知道郡主是在安慰自己,她也撇撇嘴,“郡主就会打趣奴婢。” 等用过早膳,银玉息跟着银东走了出去,路上,银玉息问起成王府的事,银东说是那姑娘已经安排好了,等生下孩子就送到成王府,成王府会给姑娘一些银子以示补偿。要是旁的女子巴不得要进入成王府,这个女子还算聪明,没有迷恋权势。 府门外,银玉息上了马车还不见栾清来,她问银东,“昨日,栾清是不是说要和我一起去,怎么到现在还没有来。莫不是因为什么事耽搁了。”如果有事的话,栾清也会派人来说一声,不可能这样悄声无息的。 话音落,不远处又是一阵鞭炮声,银玉息捂住耳朵靠在马车上。 鞭炮声过后大概等了两刻钟的时间,银玉息靠着马车差点睡着了,才听得栾清钻了进来,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栾清满脸歉意,“今天临走时有些急事。” 银玉息笑笑,“无妨,我们出发吧。” 上次是谭沐风陪她去,这次却是栾清,不管都城里的人说什么,她都无所谓,倒是让母亲和父亲还不知道在天上会怎么说她。 等从树林里出来,已经快要午时了。栾清也觉得这些日子银玉息有些不大……高兴,他便带着她来到了都城里一处清静的酒楼里。 “郡主,那晚的事情,栾沂没有与你解释清楚么?” 银玉息端着茶水连喝了三口,没有说话,脸色却也不好。 “栾沂后来与我说道,那晚你们一同前去别院被成世子瞧见了,成世子没有看到你,但是却暗中调查了许久,想要查查那名女子到底是谁。” “如果栾沂勇敢一点,又何苦如此遮遮掩掩。你身为他的兄长,难道为了他可以牺牲自己的幸福么。”银玉息本不想说出这些,因为她也隐约觉得两个人都在瞒着自己什么事,如果她不问出来,心里又怎么会好受。 栾清却不在意,温润一笑,“玉息。栾沂纵然再勇敢,也不会把你的性命放在危险之中。你可记得,自从你与成王府恩怨以来,自己遭到的暗算。原本栾沂是想要把你保护好,但是这朝廷之中局势越来越复杂,他不敢拿命赌。”说完深深叹了一口气, “你怕是不知道,为何这次兵变没有彻底清除成王府,就是因为成王府在都城根深蒂固,成王爷想让谁死,谁绝对逃不过第二日。就连原太傅的儿子还不是被他发派边关,栾沂纵然再努力,也不会事事兼顾。” 银玉息低头一笑,“与我说这些也没用。”自从杨姑把她劫了两次,她就乖乖不敢再掺和朝廷之事,生怕自己哪天再遭遇不测。 “你到了大婚那日便会明白。” 这时,小厮把饭菜送上。 楼下想起欢悦的乐声,是谭沐风迎娶林君瑜的队伍从这里经过,银玉息不由起身走到窗户边,队伍最前端的谭沐风一袭红袍骑着马,他那一张平整的五官略显木讷之色,那双眸子却宛若繁星,两人许久未见,谭沐风似乎消瘦了一些。 “谭公子最近在府上也不好过。他父亲和二伯一直跟着成王府,谭府只有他跟父亲对着干,就连娶林君瑜都是他一手准备的。”身后栾清幽幽说道。 银玉息却心生愧疚,两人当初相处那么久,谭沐风遇了事,她身为朋友应当帮忙一二,心里思忖片刻,她便说道,“栾清,你可要随我去谭府?” 栾清当即应下,“好。” 于是,银玉息回府上换了一身喜庆的衣裳,与栾清赶到了谭府,正好赶上两人拜堂,主位上的谭大老爷坐着的位置空着,旁边站着的谭大夫人一脸的着急,下面的宾客大部分都是看戏的。 眼看着大家都等不耐烦了,银玉息走上去,对着众人说道,“既然谭大老爷临时有急事,那我们就不必等他了,谭夫人还不赶紧坐下,让新人们拜堂成亲。” 谭大夫人只好坐上主位,挤出满脸的笑意,“郡主说的是,莫要耽搁了吉时。” 等看着拜堂开始,银玉息走出正厅,问栾清,“接下来便是宴席的事了吧,你帮我去后院厨房看看准备的如何了,我在前院看看茶水酒水准备的如何。” 栾清见她这样,才略微放了心,含笑转身去了后院。 银玉息来到摆好的圆桌处,就看到谭大老爷坐在其中与常老爷正说着话,她明艳秀眸染出几分几分世故,冷傲五官自带几分高雅清华气质。 “谭大人身为长辈,竟然在这里清净,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宾客呢。” 谭大老爷脸色微沉,“这是我们谭府的家事,玉息郡主管的也太宽了些。” 银玉息轻轻笑出声来,再走近些身靠着圆桌,“办喜事自然是你们的家事,但是我怎么听到你和常大人在这里说一些大逆不道的话……我可是听得清清楚楚,如果我要让别人禀告给皇上。皇上怕是要拿两位问罪了。” 其实,银玉息根本没有听到他们说了什么,只是观察两人的神情,故意说出这些话。没想到两人听后下意识的喉结动了一下,被她说中了。 常大人满脸堆笑,想要转开话题,“玉息郡主如今真是被栾府宠的无度了,瞧瞧……这脸上越发的娇嫩,被男人宠着就是不一样昂。” 银玉息却递给常大人一记冷冷的眼神,“那是自然,不像常夫人平时对常大人管得严,这男人呐有时候不能管的太严,否则就和成世子一样,喜欢在外面养女人。” 闻言,常大人显出几分心虚,看了看那边热闹的人群,他站起身子,“我也去那边凑凑热闹。” “郡主怎么对常大人那么了解?”谭大人壮硕的身子,圆圆的脸蛋满脸的狡猾之色。 银玉息对上谭大人有几分混浊的双眼,莞尔一笑,“女人嘛,最喜欢听些家长里短,这都城有什么事能瞒的过女人。”眼神落到别处, “相比其他大人,谭大人倒是分外的好运气,谭大人任由在府中欺辱婢女,甚至滥用职权威胁他人,这要是传出去……” “银玉息!你别胡说八道,我谭某做事光明磊落,执掌刑部这么多年,从没有人敢说我滥用职权。”谭大人气的站了起来。 真的是没想到这个玉息郡主竟然知道这么多。 “没有人说,还是他们都不敢说?!”银玉息嘲讽笑出声,随即又恢复高华清雅气质, “谭大人还是赶紧去招呼客人吧,毕竟都是城里有脸面的人,得罪了不好。” 第一卷 第六十八章 谁的名字 谭大人也晓得这银玉息不是个好欺负的,一方面是皇上,还有一方面是栾府,现如今谁人不知栾府已经认了银玉息这个准媳妇。 果然,栾清已经走了过来,与银玉息说道,“厨房那边已经都准备好,只要宾客坐下,便可以上菜。” 谭大人没想到栾清会亲自去灶房那边,不免有些生气,“这是谭府的事,何需你们插手?!” “都城外都传遍了,谭公子迎娶林小姐一切事宜都是自己准备,身为谭公子的朋友,我们帮帮他是应该的,倒是谭大人,身为父亲,却不为长辈之事。”银玉息已经不想再与谭大人多说,转头与栾清看了看宴席上准备的各种东西。 等看完,宾客已经走过来纷纷落了座,栾府因为不与谭府交好,所以都去了林府做客。栾清才想起两个人午时过了还未吃饭,问她,“你恐怕肚子也饿了,我让侍卫先送你回去,这里交给我,我自会看着。” 银玉息也觉得脑袋突然有些晕晕的,怕是受了一些暑气,“好。麻烦你了,栾清。” “不用说这些,你是个重情重义的女子,谭沐风他定会记在心里的。”栾清转而挥手让侍卫过来, “关且,你先送郡主回府上,再来接我。” 关且恭敬颔首,作出请势,“郡主请。”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谭府,来到门口准备上马车,银玉息却看到红色身影骑马而来,她不愿意说话准备提脚,不想眼前一黑,她竟晕了过去。 “郡主!”关且才才反应过来要去接。 不想红色身影已经跑过来接住了银玉息,栾沂有些诧异,“郡主怎么会好端端的晕过去,在谭府可是发生了什么?” 关且摇摇头,“并无发生什么。” 栾沂摸了摸银玉息的脸,“怕是中暑了。”说完,抱着她上了马车,“出发吧,回郡主府。” 一刻钟后,马车稳稳停在郡主府门口。 栾沂抱着银玉息下了马车,正巧碰见沈若庭和秦婉走回来,两人有些诧异,沈若庭忙关心问道,“玉息这是怎么了?怎么昏过去了?” “怕是中暑了。”栾沂丢下五个字就要走进去。 后面秦婉却拽拽沈若庭的衣袖,小声道,“你快去接着玉息郡主,栾大人毕竟是外男,要是传出去岂不是有损郡主的名声。” 闻言,沈弱庭赶紧几步上前叫住栾沂,“栾大人,还是把郡主交给我吧,我送她回去。” 栾沂稍微一愣,转而魅惑一笑,“没事,清者自清。”说完,他抱着银玉息轻车熟路去了挽云阁。 沈若庭见此,只好提布跟了上去。 挽云阁,银玉息躺在床上,双眼紧闭,大夫把了脉开了一些药,果然是中了暑气,栾沂知道后心里一块石头才落下,看向觉晓,“你们好生照顾郡主。”转身来到沈若庭面前, “我该告辞了。” 沈若庭颔首,看着栾沂一袭红衣消失在拱门外,他才收起清冷神色走到银玉息床边,看着银玉息这般安静的样子,他不禁握住她的手,今日冷曦说郡主一早去祭奠了公主和驸马,他才恍然觉得最近这些日子疏忽了一些东西。 秦婉走过来端着茶水,“若庭,喝些茶水吧。郡主她不过中了暑,没事的。”秦婉这般关心神色,要是外人还是羡慕不已。 觉晓却看了一眼花萝,小声道,“你好生看着秦婉。”毕竟郡主是秦婉的杀父仇人,哪个女子会真心实意的对待自己的仇人呢。 花萝使劲的点点头,耸耸肩膀。 直至傍晚,银玉息才醒过来,揉了揉脑袋,看到觉晓在忙着,她自己起了身,“觉晓,什么时辰了,我怎么还睡着?” “郡主,你中了暑晕了过去,是栾大人把你送回来的。”觉晓赶紧吩咐花萝,“快去把汤药端过来,给郡主喝了。” 银玉息才想起自己昏倒之前看到了熟悉的身影,她摇摇脑袋不去想栾沂,就看到花萝端着苦涩的汤药走了过来,她揪着脸,“一定难喝死了。” 觉晓闻言,非常诧异,“以前郡主喝药可不是这样,一咕咚就喝了。这次是怎么了,来奴婢问问。”觉晓端过来闻了闻, “还好,郡主快喝吧,冷了就更不好喝了。” 银玉息无奈,只好端过来抿了一口,又强忍着喝了一大口,胸口却难受的紧,猛地她一口吐了出来,“真的难受的紧,喝不下。”又返回床上躺下。 觉晓才记得大夫说过,中了暑没有胃口很正常,她只好先吩咐花萝,“你去拿点酸梅之类的吃食过来给郡主吃一些,开开胃。我把这里打扫一下。” 花萝应声而去。 觉晓把地上的污秽都收拾干净,转身要出去,看到栾清走了进来,“郡主,怎么样了?可有醒过来?” 觉晓摇摇头,“郡主难受的喝不下汤药。” 栾清便走了进去,把手里的袋子打开,“这是栾府每年都会做的山楂糕,最是开胃了。”从里面拿了一块递给银玉息,“你快尝尝。” 银玉息坐起身子来咬了一口,觉得不错就吃了起来,一边问道,“谭府那边如何?” “放心,我是等着宾客走了才离开的,一切都很好。最后还碰见了谭沐风,他知道是你我帮了他,说是改日会带夫人亲自前来感谢郡主。”栾清温润一笑,看了看房间没其他人,他探过身子去, “听说谭沐风与郡主有过一段婚约,今日瞧着说起郡主,他眼里总是很有光,像是……” “栾清,你何时也喜欢听这些了。我与谭沐风没什么的,你别胡说。”银玉息心里却明白,栾清真的是对她一点感情都没有,要不然怎么会轻易说出这种事来。 栾清撇撇嘴,露出与栾沂三分相似的魅惑笑容,“都说郡主喜欢自己的姐夫喜欢了很多年,我觉得是当初郡主不经常出府,所以对沈大人有些依赖罢了,这段日子经常接触别的男子,也会有男子喜欢郡主,郡主也会喜欢旁的男子。” 提起与沈若庭的事情,银玉息心里已经没有任何感觉了,却看到栾清笑着,和栾沂一样,她忙摆摆手,“你“你别这样笑,和栾沂一模一样。” 栾清不由摸了摸自己的脸,忽然想起什么,忙说道,“对了,这些日子我要出远门一趟,就不能来陪你说话了,你好生待在府里就是了。” “你要去哪了?”银玉息很好奇,这栾府的男人不知道整天忙什么。 “要去西南边境走一趟,那里几个部落发生了战事,我要去处理一下。”栾清慢慢解释着,然后与银玉息说了一些西南部落的趣事,等到天黑方才离去。 日子过得很快,谭沐风带着林君瑜回林府省亲回来的时候,特意来了郡主府。银玉息还睡着,忙起身梳洗了一下去了正厅。 谭沐风与林君瑜坐在一处,看到银玉息纷纷起身行礼。 “两位客气了。”银玉息落了座,巧笑如烟道,“那日大喜之日只是顺手之事,朋友不就是如此么,两位不必这般专门来郡主府。” 谭沐风却瞧着银玉息与往日有些不同了,可能是嫁给栾三公子了,一想到这里他就心里泛出几分难受来,如果自己当初在坚持一些,恐怕如今银玉息就是自己的妻子了。 “沐风,你在想什么?”旁边林君瑜打断了谭沐风的思绪。 谭沐风忙一笑,“郡主这般热心帮助沐风,沐风心里自然感激不已。这次特意带了些东西,希望郡主能够收下。” 侍卫端着两三个礼盒拿过来,银玉息见此只好示意花萝接过去。 “听说郡主那日因为谭府中了暑,沐风更是过意不去。”谭沐风一张平整的五官露出三分担心,“以后郡主有什么需要沐风的,尽管说。” “嗯,好。”银玉息也不知道怎么该怎么回答。 谭沐风看向林君瑜,“哎,你不是有话想和郡主说么?” 林君瑜柳眉如烟,秀眸染出几分傲霜,“我想和郡主单独说几句话,夫君不会介意吧?”不等谭沐风回话,她站起身子来走进内室,看着银玉息走进来,她眸色突变, “郡主,你可知如今谭沐风心里喜欢的是谁么?” 银玉息瞬间被林君瑜责问的眼神吓到,“这是谭公子的事,与我何干?” 林君瑜几步上前抓住银玉息的衣领,咬牙切齿道,“沐风与我算是青梅竹马,从小便嚷嚷着要娶我。如今等到年纪,我自然而然要嫁给沐风,没想到……没想到偏偏出现了一个你。你可知道,新婚当夜,谭沐风喝醉了喊得是谁的名字?” 银玉息不敢回答,只能抿着唇不说话。 “他喝醉了喊的是你的名字!就连和我洞房都是,那一刻你知道我心里有难受么,你究竟给他下了什么药,才一个月的时间就抹去了我们十几年的感情。”林君瑜捶了捶胸口,心里既后悔,又可恨,看了看银玉息冷傲的神色, “我知道你对他没感情,我说这些只是想提醒你,以后别在他的视线里。” 第一卷 第六十九章 了结此案 待谭沐风和林君瑜走后,银玉息回到挽云阁躺在软塌上一遍遍想着林君瑜的话,心里有些后悔,当初不应该为了出狱与谭沐风定下婚事,也幸好谭沐风为人正直,最终还是心甘情愿娶了林君瑜,如果没有,怕是会让林君瑜恨她一辈子,也会让她自己悔恨一辈子。 “郡主,刚刚得到消息,许姑娘昨夜去了。”觉晓轻声打断银玉息的思绪。 银玉息猛地坐起身子,脑袋嗡嗡响,“怎么回事,怎么会突然就不在了。” “怕是此事已经在都城传遍了,听说是窒息而死,如今府衙的人正在许家呢,郡主可要过去瞧瞧?”觉晓也是万分唏嘘,前几日才见的女子,如今却突然不在了。 当初许姑娘怀上成世子的孩子就是栾沂一手策划的,她并不同意,可是栾沂执意如此,如今许姑娘死于非命,这让她心里怎么过得去。 “走吧,我们去瞧瞧。”这次要是让刑部私自了结此案,她怕是一辈子都会后悔。 来到都城最贫穷的地方北城一角,许家亦是在这一片低矮的房屋院落之中,平时清静的街道如今却有几分热闹,官府的人全部站在外面,拦着看热闹的人,银玉息走过来拿出郡主府的令牌,为首的看了看令牌,又看了看银玉息,而后谄媚笑道, “郡主,这里龌龊的很,还是莫要脏了你的脚。” 银东却一把推开他,银玉息蹙着眉头冷冷丢下两个字,“聒噪。” 银玉息走进院落,院落里摆着乱七八糟的农具,还有破烂不堪的桌椅。 走至门前,银东叫住郡主,“郡主,您确定要进去么?” “怕什么,这种我还见过的少么。”银玉息提步走了进去,她母亲死的时候她是记不得了,但是父亲还有姐姐去世的时候,她记得一清二楚,那个时候年幼的她看见尸体就怕得很,躲在沈若庭身后,一脸惨白,如今她也习惯了。 “参见玉息郡主。”王知府忙拱拳行礼。 银玉息没理他,走上前看了一眼床上平躺着的尸体,她鼻子一酸,虽然只与许姑娘说过几句话,但是毕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如今躺在床上那般安静。 “郡主,我等要把尸体待会府衙,再让仵作验尸。”王知府走上前提醒道。 “验尸?这有什么好验的?这不明摆着被人所杀么!”银玉息说完,才想起来有些不对劲,“许姑娘的父亲和母亲呢?”如果两个人在,定会哭闹,这院子却安静的很。 王知府忙回答道:“刚才两个人一直跪在这里不肯走,我们便让人把他们带到了府衙。” 银玉息眉目一冷,“自己闺女死了,难道当父母的不应该伤心么?他们又有什么罪,让你带到府衙?你这个知府当得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呢。”不由冷笑涟涟,尽带讽刺之意, “难不成你家人过世了,你也把自己关到府衙么?!” “郡主息怒,因为昨晚这院子里就他们三个人,所以……所以他们有可能是杀害……” “住嘴!”银玉息一声厉喝打断王知府,怪不得这都城之内冤案不少,这王知府当得是真够舒服的,以往的事她也就不管了,但是今日的事,她不插手是不行了, “银东,去把刑部侍郎谭荣达给本郡主叫来,还有吏部……”说到这里,她才想起来林君瑜让她不要再接触谭沐风,可是如今这案子不叫谭沐风也不行……“先把刑部侍郎谭大人叫来,我要亲自问问他。” 王知府一听忙笑呵呵的摆手,“不不不,郡主还是不要麻烦了。”忙转头吩咐手下的人,“快去知府把许青和许夫人放了。” 没想到这个王知府这么好威胁,果然是个谄媚的主,且不说老百姓的案子办的如何,就单凭牵扯到朝廷的命案,他都是如此敷衍,可见这都城里不知判了多少的冤案。她以前管不着这些事,如今让她遇到了,她偏要把这王知府给铲除下去。 “王知府倒还识趣,只是这许姑娘的死实在蹊跷,也牵扯到了成王府,我劝王知府还是仔细严查为好,但是也莫要损了许姑娘的颜面。”银玉息说着走出房间。 王知府跟着走了出去,“不知道郡主有何意见?” 银玉息又是冷笑一声,“本郡主又不懂这些哪能有什么意见。知府大人还是先带人回去吧,这里得有懂破案子的人才来才行。”丢下话,她提步而去,却一直叹气。 王知府当知府这么多年岂能不懂银玉息的意思,顿时脸色难看的要命,狠狠把脚下的破碗踢了出去,“一个郡主罢了,能有多大的本事。”轻哼一声, “既然如此,那我也该回府衙好好歇歇了。” 银玉息出了街道站在原地没动,这种事只有去找栾沂最好,但是两人不欢而散,再加上这件事她对栾沂的不看同,发生种种的这些都不想去见他。又想到都城如果长此以往被王知府这种人管下去,怕是会民众生怨。 栾清那日说他会离开去西南,如今之计只能去软香阁了。 “银东,去软香阁。” 银玉息坐上马车,却寻思着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心里想了很多说辞又不大合适,还没想好便到了。 银东扶着银玉息下了马车,从后门走进,银玉息吩咐让银东在外面等着,她径直上了三楼。 凤姑娘已经在楼梯口等着她,“玉姑娘,稀客呢。” “我找栾沂。”银玉息语气清淡。 “栾大人现在忙着,还顾不上见郡主,郡主不如在这里等等。”凤姑娘眉眼如画,语气轻柔。 银玉息却瞧出凤姑娘撒谎的迹象,“别骗我了,是你不想让他见我,还是他不想见我。” 闻言,凤姑娘掩嘴一笑,“郡主的确说的没错,是公子不想见你,你还是走吧。” “我有重要事情找他。”说着,银玉息便要推开凤姑娘。 凤姑娘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哎哎哎,可不敢呐!我的好郡主呐,这几日连我都不好见公子,您就别进去了。” 银玉息顿下脚步,冲凤姑娘一笑,“无妨。解铃还须系铃人,你放开我吧。” 凤姑娘思忖了片刻,终是放开她的胳膊,眼神露出几分无奈。 银玉息也是大步走到房间门口,推开房门走了进去,一股浓重的酒味扑鼻而来,她心里难受极了。 “谁呀,出去!”栾沂微醉的声音醇绵柔长。 银玉息掀开红色幔帐,走到软榻前,栾沂还在喝酒,她眉头皱的的更深了。 栾沂看到是银玉息,“怎么是你?玉息郡主?”心里却期盼着两个人能够和好如初。 银玉息上前,语气轻柔,“你怎么喝了这么多酒。我来找你有事,你能不能清醒一点。” 不等银玉息反应过来,栾沂伸手把她拽到怀里,“我就知道,你来找我有事,说吧。”手指扶上她的侧脸,目光盯着她娇嫩的侧脸,忍不住靠近去。 “许姑娘的事你总该管管了吧,她昨天晚上死了,王知府一看就是个滥竽充数的……” “你来就是与我说这个的。”语气微变,栾沂黑眸中如暴风雨前的幽深,他抓住她的肩膀, “几天不见,你就没有想我,反而是说其他人的事。” 红账飘起落下,屋内气氛紧张。 银玉息生气的一把推开他,“栾沂,许姑娘的事是你一手策划的,如今她被人杀害,你难道心里没有一点愧疚,本来我就不同意你这样做,如今出了事……你,你怎么能还继续在这里喝酒?”她瞧了瞧桌子上摆满的酒壶,万分心疼。 栾沂冷笑一声,靠着软榻恢复魅惑如妖的神色,“那是她自愿的。” “啪”的一声,银玉息一巴掌打在栾沂脸上,栾沂瞬间嘴角一沉,气息骤然变冷。 “栾沂,是我错了。朝廷之人本来就是心狠手辣,一个许姑娘罢了,还不知你手上沾了多少无辜人的鲜血……原本还想着你比那些人要重情重义一些……哼,你不过也是为了权势。”银玉息指指自己的胸膛,吐语如珠, “连我也是,当初你我如仇敌,后来你是因为觉得我好骗才接近我,还是为了得到我的身子,可以侮辱我……一步步都是你的算计,对么?!” 一切的一切是她不该太奢求,以为这个高傲自大的男人会喜欢自己,为何她总是这样得不到属于自己的感情。 闻言,栾沂慢悠悠站起身子来,一甩袖,桌子上的酒壶全部推倒在地上,脸上暴怒难忍,“银玉息,你说什么?我处处护着你,你竟然说我是算计你?” “难道不是么?你要是喜欢我,何必要皇上下旨让栾清娶了我,那是你的哥哥!这些日子,你知道我怎么面对他的么?!”银玉息怒吼出声,这几日她已经压抑的太久了,泪眼婆娑的看着栾沂,继续问道, “更何况,你让我如何面对洞房花烛夜!有时候我就想着,不如就成了栾清的妻子……” 第一卷 第七十章 不要碰我 栾沂一个箭步上前,一只手捏她的脸颊,红唇吻上去,那吻中带着浓重的酒香,动作却霸道至极,银玉息被弄疼了,她使劲拨开他的手,伸手想要推开他,不料脚底一滑,她身子直直朝着地上的碎片摔去,栾沂大惊,下意识的要去抱住她。 “嗯”一声闷哼,银玉息只觉得痛不欲生,整个后背压在酒壶的碎片上,她动一下都痛的不得了。 “玉息……玉息……你怎么样?”栾沂黑眸里只剩下心疼,伸手要去扶她。 银玉息闭上眼睛倒吸了一口冷气,睁开眼看到面前的万分担忧的男子,她心里酸涩的难受,眼泪止不住流下来,咬着朱唇,艰难出声,“不要碰我。” 她手撑着地面,自己爬了起来,背对着栾沂,“从此以后我不会再来找你了。”说完,她跌跌撞撞走了出去。 栾沂跪在地上,只觉得胸口轻轻发颤,难受的要命。 时间不知过了过久,栾沂忙起身追了出去,走出房间,就看到地面上一滴滴血迹,凤姑娘迎面走来,一脸的担心, “这是……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多血?” 栾沂抓住她的胳膊,“银玉息呢?” 凤姑娘摇摇头,“我刚才在二楼,没有看到,也是才听宛如姑娘说玉息郡主受了伤,我才赶紧上来。” 不等凤姑娘说完,栾沂便跑着不见了身影。 郡主府,银玉息站在内室,觉晓小心翼翼的帮她把衣裙脱了,花萝更是不敢吭声把木桶里倒满热水。 “郡主,小心一点。”觉晓把衣服丢到一边,扶着银玉息走到木桶前。 “你们都下去吧。”银玉息脸色微微发白,却也难看的很。 觉晓和花萝对视一眼,悄然退了下去,顺手把房门关上。 银玉息把身子沉入水中,却不能靠着木桶,只能胳膊趴在木桶上,那热水触到伤口却疼的要命,她死死咬着牙关。 府门外,栾沂一脸狼狈站在门口,脚下却如千斤重,他脑子里一遍遍回忆着银玉息最后说的话,是他终究伤了她,是他没有做完万全准备保护她,总是把她置于危险之中。如果以后……两人不再相见,或许她还能寻得一隅清静。 “公子,刚才郡主进宫一趟,皇上大怒,已经立即撤掉王知府的官职,明日清晨早朝议事。”关扬站在身后禀告道。 罢了,或许这样也好,无需他费心思一步步铲除成王府的势力。 “公子和郡主不过是有些误会,公子不如明明白白的去解释清楚。”关扬从没见自家公子如此失神过,可能遇到感情都会这样吧。 “回府吧。”栾沂转身而去。 竖日早朝之上,几位大臣极力反对撤去王知府,皇上却暴怒不已,坚决撤去王知府,最后早朝在一片争吵之声下散去,可惜的是,栾沂竟不在。 皇上怒气满满回到乾清宫,“这些人真是胆大妄为,那王知府劣迹斑斑,朕早就有意把他撤去,没想到这些人还是极力护着他。” “皇上,不如老奴去宣栾大人进宫。”贤公公恭敬问道。 “不用了,听说栾沂昨日喝了很多酒,就让他在府上好好休息吧。”皇上觉得自己一直依赖栾沂,既愧对先皇,又愧对栾沂,“你去让吏部尚书栾大人过来,朕要拿整个刑部和知府问罪。” “是,皇上。”贤公公连忙走了出去。 在这朝中,作为刑部侍郎的谭荣达可以说掌控着整个刑部,更何况还有背后的成王府,要铲除刑部毒瘤,是皇上心中一直的念想,可是成王府根深蒂固,皇上和栾沂一直在等机会,如今皇上觉得时机到了。 而郡主府内,银玉息趴着睡了一晚上,早上起来的时候只觉得全身散了架,便是这样她更要早点起来,觉晓给她上了一遍药,穿上衣裙,稍微舒服了一些。 吃饭的时候,银东与她大概说了一下早朝的事,她细细听着,吃过早膳她拿出昨天皇上赐给她的金牌,问银东, “让你请来的人如何了?” “已经在正厅等候了。”银东却神色有些犹豫,“郡主,这种抛头露面的事还让其他人来做吧,您毕竟是郡主,更何况大臣们最忌讳女人……” 银玉息把金牌收起来,明艳秀眸恢复几分世故,冷傲的五官高华气质难掩,“这朝中孑然一身的人没有几个,也唯有本郡主敢放着胆子和成王府对着干。”收起袖摆,“走吧。 随后,银玉息来到知府院内,见着里面的当值大人松松垮垮,一点没有衙门的精干利落,她便吩咐银东把所有人都叫到大堂。 一刻钟后,大堂里站着两三个人,银玉息慵懒的靠着椅背,看了一眼外面不听话的衙差们,吩咐银北, “如果谁不能来大堂听训,本郡主直接打发了,去把府外的御林军叫进来。” 不一会,府衙们乖乖都走了进来,只是一个个不服气的样子。 “你一个郡主,凭什么管我们府衙的事?!” “对啊,一个女人而已,不好好学在家相夫教子,出来抛头露面,就不怕遭人笑话么?!” 其他几个人仰头哈哈笑了起来。 银玉息站起身子来,走至几人面前,毕竟是郡主,他们嘴上逞强,却不敢动作。 “如果你们不想听从本郡主的话,就直接滚出这里,如果你们在比这里滥竽充数,直接处罚五十大板。” “郡主莫不是在吓唬我们。”一个男子不怀好意的笑着。 只见银玉息在男子面前站住,伸手朝着男子扇了一巴掌,勾起唇角,“不敬郡主者,掌脸十次。”说完。她走到一边。 银东上前,那男子想要动手,银东出手抓住男子的手腕,不动神色之间,男子额角冷汗冒出。 “本郡主既然敢来,便是有能够拿捏你们的本事,如果下次再犯,绝不轻饶。”银玉息说话之间竟有几分凌厉气势, “你们几个去把院子里清扫干净,本郡主带仵作去验尸。” 其中一个男子忙问道,“仵作不是今天没来么?” “他不来,自有来的人。”银玉息丢下一句话,与银东一起出了府衙。 马车来到昨日的院落旁,只听得里面痛哭声不止,银东推开门,银玉息作出请势,后面的老仵作在刑部当差,手法经验都比较老道。 “莫不敢,郡主请。”老仵作颔首。 银玉息也不再相让,提起裙摆走了进去,“严老,想必您也大概知道了这个案子,我也不想让许姑娘的尸体开会搬动,只能请您来这里查验一下。” “无妨,只要有蛛丝马迹,都逃不过我的眼睛。”严老一副认真的模样,走进房间内。 银玉息走到许父和许母跟前,“人已逝,我必会还许姑娘一个公道。” 许母红着眼睛抽泣着,“郡主,我孩得罪的可是权势遮天的成王爷,这都城里有谁斗得过他。” “郡主说可以就可以。”许父扶着许母,半扬着脑袋,那脸颊早已在病痛的折磨下只剩下无尽沧桑。 银玉息露出几分淡笑,却不再说话。 一刻钟后,严老面色沉重走了出来,银玉息走过去,轻声问道,“严老,如何了?” 严老举起手中的纸袋,“屋内地上的痕迹基本毁掉了,但是我在许姑娘肩膀上发现了一根发丝,很可能是凶手杀人是落下的。还有一个特别重要的线索,凶手拿帕子捂住许姑娘的鼻子时,帕子上留下了凶手手中的印记。” 银玉息听着心里有了底,但她却不懂这些,“严老觉得我应该怎么从这两个线索去查凶手。” 严老轻轻一叹,“虽然有这两个线索,但是如大海捞针一般。郡主可以先查印记,凶手的手定是接触到红印章才不小心留下的,而这都城里能接触到红印章的必定是富贵之家的账房或是掌管库房的奴才。”语气稍微一顿,继续说道, “而后只能看头发丝了,此人头发丝细,冗长。” 的确单从这两个线索很难判定凶手,但是银玉息心中已经有了定数,她肯定会查出凶手来。 “今日麻烦严老了,等此事过后,本郡主会亲自去拜访严老。” “郡主客气了,郡主这般为国为民才是让我万分敬佩。”严老鬓角已经染白。 随后,银玉息让银东把严老送回去,并吩咐银北帮助许家先把许姑娘的身后事办了,自己则是独身走出小巷在街上闲逛着。 快要午时了,银玉息也走到了都城府衙门口,门口侍卫见到她忙挺身直起腰板,银玉息瞧了一眼走进去。 今早顶撞的府衙率先走了过来,“郡主还没有用午膳吧,属下特意让灶房准备了饭菜,郡主移步偏殿用膳吧。” 态度倒是转变极大的,只是不知道是真心改过还是敷衍了事,银玉息淡淡笑着, “走吧,你随我一起去。” 府衙露出微讶神色,随即跟着银玉息去了偏殿,坐到银玉息对面,依旧满脸堆笑, “郡主,你这是要接管我们知府了么?” 第二卷 第七十一章 有何贵干 “接管?!我一个女人哪敢接管知府的事。”银玉息一边嚼着一边说着,“别的不说,这府衙的饭菜味道倒是极为不错的。你叫什么?” “小的卫则营,哥哥卫则之在皇宫当差。”卫则营说完端着碗扒拉起来。 银玉息瞧着他吃饭着急的模样,很是好笑,“你早上没吃饭么?” 卫则营忙放下碗,挥挥手,“早上吃了,只是……家中的饭没有这里的好吃。”他笑了笑,继续问道, “郡主,小的说句实话。这都城的知府最是难当了,你也别怪知府大人。毕竟这都城遍布都是有权势的人,一旦案子牵扯到权势贵族,要按公正来必定会遭那些大人们的排挤,如果不公正,又会被百姓骂。” 闻言,银玉息正色起来,“你说的固然没错。”她又岂能不明白这官场之中的险恶。 吃过午膳,银玉息吩咐卫则营把所有官差叫到正堂,相比早上,这些官差倒是机灵也听话了不少。 “我上午去许家已经寻到了一些线索,今日下午我就带你们把都城里所有有关系的人排查一遍。” 卫则营忙问道,“敢问郡主,应该查哪些人?查什么线索?” “这些你们就不必知道了。”为了不走漏风声,银玉息才下决心自己亲自前往,“你们只需配合我和银东就是了。” “那如果今日查不完呢?”又有人问道。 银玉息抿着唇,声音严肃,“今日查不完就连夜查,势必要把所有带线索的人查一遍,明日此案必破。” 几名官差又窃窃私语起来,对银玉息的决定似乎不大认同。 “啪”的一声,银玉息狠狠拍了一下桌子,“一个案子只有在最短的时间内才能最好的查出真相,时间越久,证据只会消失的越快。”说完她看了一遍所有人, “放心,不能按时回家,我自会有补偿,今天下午你们要消除一切杂念,可明白?” 只有卫则营回答,“明白。” 银玉息脸色有着低温的走势,“我再说一次,可明白?” “明白。”这次官差异口同声。 这时,银北匆匆追过来,走至银玉息身侧禀告道,“郡主,属下刚去刻印章那里打探了一下,这种颜色五品以上官家里才会用的玉石章的印泥。” 闻言,银玉息点点头,神色轻松几分,“这样就又简单了一些。”接过银东手里的纸张,上面写着每名官员的住址,她瞧了瞧东街有三家, “好了,我们先去常府。” 银东走在最前面,银玉息跟着,后面一行官差,走过老百姓们纷纷好奇不已,来至常府门口,银东拿着皇上赐的令牌,门口的守卫作出请势,众人鱼贯而入。 因为才过午时,府内的人都还歇着,银东转头问道,“郡主,可要先与常大人说一声。” 银玉息点点头,吩咐银东,“我先来正厅等着,你们去把能够接触到印章的人全部带到这里来。” “是,郡主。”银东挥手,让管家带路带着官差去了账房。 不大一会,常大人脚步匆匆走了进来,面色有些难堪,“郡主这是何意,也不与老夫说一声,就带着官差来搜查,郡主未免也太胆大了吧。” 银玉息明艳秀眸恢复冷傲之色,“官差办事向来就是如此。” 被她简简单单糊弄过去,常二老爷实在是气不过,“来人呐,把这些人都给我轰出去,竟然敢随随便便搜查我府上,以为我是好欺负的么?” “常大人似乎有些心虚了。”银玉息看向常二老爷的脸色。 “心虚,我不过是个小小的著作郎,能有什么心虚的。”说完,常二老爷却不由身子向后退了一步,显然对自己说的话都不相信,许是觉得自己有些多此一举,他又退了一步坐下来。 银玉息却都看在眼里,勾起朱唇,手指拖着侧脸,温柔一笑,“一个小小的著作郎的确没有什么,但是我瞧着这正厅里的座椅都是金丝楠木雕刻而成的吧,这著作郎的俸禄似乎不足以让你用金丝楠木吧。” 常二老爷呼吸一滞,他没想到玉息郡主竟然才进来就发现了这个,忙镇定思绪,“郡主说笑了,这些不过都是当初娶夫人时,夫人娘家家产殷实,带过来的回礼罢了。” “不知夫人娘家在何处,竟有这么好的金丝楠木,我也喜欢。”银玉息眉目一转,手指摸着桌子上的雕花,莞尔一笑, “再过十日,我也就要出嫁,不如也让常夫人给我带一套金丝楠木的桌椅如何?” 常二老爷笑容越发稀疏,这金丝楠木是当年成王爷拉拢自己时送的,如今再让他准备一套,这……这实在是难为他了。 不等常二老爷回答,银玉息轻笑出声,“罢了,我一个堂堂的郡主岂能连这金丝楠木也没有,不过是与常二老爷说笑而已。” 说着,银东已经把账房的人带了过来,“郡主,这两个就是经常接触玉石印章的人。” 银玉息挥挥手让两个人过来,吩咐,“都把手掌撑开,让我瞧瞧。”却发现两个人手掌干净的很,没有红印,她便问道, “前天晚上你们两个人都在什么地方,看着我的眼睛说。” 两个人皆是想了想,其中一个先回答道,“那天晚上我和夫人都在家。” 另一个也回答道,“我还未成家,在家中和小侄子一直待在一起。” 听到这里,常二老爷爷大概猜出银玉息的意图了,他忙附和道,“郡主,你瞧瞧我的两位账房先生都是干瘦如柴,文弱的很,哪里干过杀人的事。” 银玉息冷冷看了常二老爷一眼,两个人神色正常也没有撒谎的迹象,于是打消了心里的疑虑,“常老爷说的没错,两位可以下去了。” 常老爷的神色略微一松,一转刚才的态度,夸赞道,“没想到郡主真是心细又聪慧。” 银玉息却还是一副冷傲模样,站起身子,“那我们就不叨扰常老爷了。”转身翩然而去。 待银玉息离开,常二老爷忙挥手,“常言,你速速去一趟成王府,告诉成王爷玉息郡主正在亲自查许姑娘的案子。” “是,老爷。”常言领命而去。 常二老爷坐在椅子上思绪放远,再抬起眸子就看到常轻涵站在门口,他顿时恢复慈祥笑容, “涵儿躲在那里做什么?” 常轻涵忙跑过来,撒娇道,“爹爹,听说玉息郡主查案都查到我们府上了,她一个女儿家怎么这么整日抛头露面,就不怕别人说笑话么。”眼珠子一转, “更何况她马上就要嫁人了,栾府难道就没有人说她么。” 常二老爷摸了摸常轻涵的脑袋,心里却想着别的事,“涵儿呀,你年纪也不小了,父亲这几日寻思着也给你找个夫家,不知道你比较看中了哪家公子呀?” 闻言,常轻涵羞涩一笑,“爹爹,女儿……爹爹不是说过,女儿要为娘家考虑,不知道爹爹希望女儿找哪家的公子呢?” 常二老爷听着甚是欣慰,不愧他是他的女儿,于是他正色道,“这栾府如今也算是如日中天,很得皇上的宠。为父想让你在栾府的公子里选一个,如何?” 常轻涵细细想了想,除了栾沂,其他公子们她也不大熟悉,只能先应下,“女儿晓得了,只是女儿还需要想想,再告诉爹爹,如何?” “如今,栾府只剩下栾温,栾沂,还有栾沣未婚嫁,栾沂你自是了解的,这人也怕你难以掌控,就从剩下两个公子选吧。”常二老爷也怕自己女儿嫁过去受委屈。 “嗯嗯,女儿在想想。” 接下来,银玉息已经带着人来到了谭府门口,谭府的侍卫却拦着不让进去,等着一名侍卫去禀告后,方才进去。 只瞧谭大老爷已经站在院子里,“玉息郡主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贵干?” “本郡主奉皇上之命彻查许姑娘枉死一案,还希望谭老爷能够配合。”银玉息一甩裙摆掠过谭大老爷,吩咐银东, “还是老规矩,我在正殿等着你们。” “是,郡主。”银东就要领命而去。 谭大老爷却拦住众人,“这是做什么,没经过我的允许你们便擅自妄为。”转而看向银玉息, “玉息郡主,皇上允许您查案,可没有允许您带着官府的人乱闯别人的宅院。” 银玉息停下脚步,凌厉回头,“是么,我记得我朝律法规定,藏有嫌疑人的地方,除了皇宫,官差可以随意出入。谭老爷身为朝廷命官,竟然连律法都记不清,等明日我会禀告皇上,让谭老爷好好学习学习律法。” “银玉息!”谭大老爷气的手指发颤,“好好好,今日就让你好好搜搜,我就要看看你能搜出什么。” “大哥,郡主不过是故意气你的,你怎么能那么轻易就上了当呢。”谭二老爷这时才慢慢走来,声音平稳。 谭大老爷性子没有谭二老爷那么圆滑,他只好退到一边,让自家二弟来处理此事。 “谭二老爷说笑了,本郡主是按规矩办案,谭二老爷身为刑部侍郎,应该是最懂律法了吧。” 第二卷 第七十二章 任性一次 银玉息瞧了一眼谭二老爷的脸色,继续说道,“这都城里的四品以上官职的官员府邸我都会亲自调查一遍,甚至是成王府也不例外,所以谭二老爷就不必再坚持了,如果我闹到皇上那里可就不好看了。” “那凭什么先查我们谭府?”谭二老爷依旧坚持。 “我们可是从东街挨着一个个过得,这不才从常老爷府上出来。”银玉息觉得自己说的有些口干舌燥,实在没了耐心, “还是这谭府藏着凶手,两位老爷不敢让我查。” 说到这里,谭二老爷也看到银玉息脸上略微显出几分烦躁,他忙笑呵呵说道,“郡主说笑了,自然这样就麻烦各位官差了。” 银玉息向银东递了个眼神,银东带着官差去了。 谭二老爷瞧着银玉息进了正厅,赶紧吩咐婢女端茶倒水,他那日也领略过这银玉息的厉害,今日更是不敢怠慢。 等招呼完银玉息,谭二老爷走出来,“大哥,你莫要担心,账房那边查不出来什么的。” “你以为郡主就是来查案的么,这么大张旗鼓的查案,郡主怕是朝着各府的账本来的。”谭大老爷心头悬着石头,越发担心起来, “老二啊,你可别小看这个银玉息。” 谭二老爷是个精明的人,拍拍谭大老爷的肩膀,“放心吧,我在刑部做事这么多年,难道还能在一个女人手里翻了跟头不成。” 又想起银玉息与谭沐风的关系,他灵机一动,吩咐跟前的小厮, “你去把公子叫来。” “是,二老爷。”小厮匆匆跑去。 谭大老爷不由举起拇指,夸赞道,“二弟果然不一样。” 不大一会,银东和官差带着三名男子和一个女子走了进来,谭沐风跟在后面走进了大殿,他已经大致了解了银玉息来的目的。 银玉息见到谭沐风微微颔首,挥手让三名男子先走近些,“把掌心打开给我瞧瞧。” 男子纷纷打开手掌,许是见到郡主,有名男子的手微微发颤,银玉息顺着他的手往上看,男子却越发抖的厉害了。 银玉息不由笑出声,这样的男子怕是连只鸡都不敢杀吧,“你先下去吧。” 男子如释重负的退到一边。 谭沐风这时走了过来,看到其中一个男子手掌上皆是红色印泥留下的痕迹,他仔细瞧瞧。 银玉息掏出用纸袋装着的帕子,不是一样的红色,便随口问道,“为何有的人手掌留下了红色痕迹,有的人手掌这么干净。” 最后一个男子笑着答道,“郡主不知,这都城里做账的账房先生做完账只盖自己的印章,而总管却要盖三四个印章,所以手上留下的痕迹更重一些。” 停顿了片刻,继续说道,“不过,也并非全是如此,有的人手掌沾上印泥,容易留下印记。” 银玉息听着这个男子的解释,甚是认真。 谭沐风接着说道,“这是我们谭府的总管,谭文。” 这时,银玉息对上谭文的眼睛,“那你可有杀过人?” 这一问,周围的人呼吸一滞,目光纷纷向谭文看过去,谭文摇摇头,“谭文此生三不做,不杀人,不喝酒,不去妓院。” “好,不愧是谭府的总管,严以律己。”银玉息夸赞的同时,神情微变, “那本郡主还有一问,谭府的账房可有猫腻?” 谭文下意识用手指搓了一下鼻子,“有些猫腻是正常的,毕竟谭府是以营生为主。” 银玉息把他的动作看在眼里,知道他撒了谎但是也没撒谎,不过她了然于心就好,如今的重要目的是查案子。 “既然如此,我就该告辞了。”银玉息又抿了一口茶,只觉得喝的万分舒坦。 谭沐风见此连忙吩咐谭文,“你去库房给郡主拿着上好的茶叶。” 银玉息却摆手,“谭公子客气了。这茶我不能收,免得落人口实。” 见此,谭沐风作出请势,“那我送送你。” “好。”银玉息本想拒绝,可是她又想起谭沐风刚刚欲言又止的样子,她含笑应下。 谭府门外,银玉息脚下停住,转身看着谭沐风,“不知谭公子想要说什么?” “我们竟还是这般生分么?”谭沐风露出几分苦笑,见她露出歉意,谭沐风才收起苦笑正色道, “玉息,成王爷已经把凶手送出都城了,你这样查下去只会是徒劳。” 闻言,银玉息别过脸鼻子一酸,“我知道,但是我还要继续查下去。只要是成王府做的,我便能寻到蛛丝马迹。” 谭沐风知道她会欢颜术,也知道他自己劝不了她,“明日一早定有许多大臣谈及此事,你便称病在家吧,他们也不敢拿你怎么样。” 没想到一向正经的谭沐风也会说出这般无赖的话,她心里顿时暖暖的,明明艳秀眸更是如月牙一般,“嗯,我晓得了。” 两人无话可说,谭沐风便耸耸肩,“你走吧,他们都等着呢。” 众人走远了,卫则营眼巴巴的凑到银玉息跟前,一脸的好奇, “郡主,恕小的说点闲话,我瞧着那谭公子对你极是不错的,你当初怎么不嫁给谭公子呢。” 银东瞧见,没想到这卫则营如此胆大,便要把他推过一边,不想被银玉息拦住,“无妨。”转而看向卫则营, “你这小子倒是有趣的很,却不大懂感情。” 卫则营讪讪一笑,不再说话。 日头逐渐西移,银玉息今天走了一天腿都有些乏了,不由停下脚步,与银东说道, “查完原府后,我们便去成王府走一趟,如果能查出什么线索,大家就早点散了。” 银东不由问,“如果查不到线索呢?” “那就继续查。”既然谭沐风都说凶手是成王爷派的,那她就不信查不出来。 原府,这是原太傅的府衙,这里怕是每日都有不少原太傅的学生出入。 这不正巧碰见了一个,林二老爷从原府走了出来,看到银玉息一行人,他略微有些震惊,随即笑着颔首,并未说话,林二老爷就上了马车。 进入原府,管家早已经接到原太傅的的的吩咐,配合玉息郡主查案。银玉息见此,就直接跟着去了账房。 原府的账房很简单,里面一张桌子,靠墙放着一排柜子,柜子里空荡荡的,怕是只放了一些账本。 “郡主要查什么,我让李先生把东西都拿出来。” 卫则营往前一步,“把你们这里所有的印章拿出来。” 李先生打开桌子下的抽屉,取出两三个印章,拿给卫则营看,卫则营拿出来递给郡主看,“郡主瞧,这里没有玉石印章。” “既然如此,那咱们就走吧。”银玉息一挥手,而后与管家笑着说道, “麻烦管家了。” 来原府,银玉息早就知道会如此简单,她看了看众位,都有些疲乏了,就吩咐银东,先领大家去吃点饭,休息两刻钟。 一处简单的酒楼里,银玉息与这些官差坐在一起,靠着大家劳累了半天大块朵颐的样子,虽然还没有什么收获,但是她也非常欣慰。 “郡主啊,要说你真是女中豪杰,这都城里哪个小姐不是娇生惯养,哪有像你这样抛头露面,去破案子的。”卫则营忍不住夸赞道, “要不是一会还有任务,我一定要和郡主喝几杯。” 旁边的几个人也纷纷点头,他们都想着郡主不过来是做做样子,没想到却如此认真。 “过奖了,我不过也是看不惯某些权势滔天的人。”银玉息高华气质中略微透出些愤然。 卫则营知道在这种地方不适合讨论这些,他把声音放低些,“郡主你是不知道,以前我们知府从来都没有在外面请我们吃过饭,他却不知道从一些小官那里拿了多少好东西往家里。” “你都见过?”银玉息挑眉问道。 “那是自然,我亲眼所见,甚至还去过他家呢,书房里摆满了瓷器字画,也不知道懂不懂。”卫则营不由讽刺冷笑。 银玉息记在心里,这样还怕抓不到把柄么。 就在这时,沈若庭一袭白衣走了过来,一把抓住银玉息的胳膊就往外拉。 “随我回去。” 银玉息抓住沈若庭的手,“你这是做什么?!” 沈若庭看了一眼坐着看戏的官差,“咱们出去说。”拉着她出了酒楼,来到拐角的小巷子里, “玉息,你这是怎么了?你做这件事的时候可有想过自己,你与成王府本就是势不两立,你被他们欺负的还不够么!” 瞧着沈若庭红着眼睛的样子,银玉息抓住他的手,冲他一笑,“我总是待在府里无趣的很。” 以前银玉息总是这般撒娇,他每次都禁不住。可是这次,他抿着唇,“我听觉晓说你后背受了伤,你……你怎么越发的不心疼自己了。” 银玉息伸手一把抱住沈若庭,语气糯糯的柔软,“姐夫,再过几日我就嫁到栾府了,你就再让我任性一次,无论如何栾府总会想办法保我的。” “唉……你说的固然没错。但是栾清这几日不在都城,他毕竟照顾不到你,我呢也是权力有限,不能护你万分周全。”沈若庭语气中更多的是无奈。 第二卷 第七十三章 妇人之道 八月二十五,玉息郡主大婚的前一日。 因为玉息郡主大婚,皇上便把查找上官飞的任务交给了谭沐风。银玉息这几日却沂天都没闲着,又和觉晓把明日大喜日子的规矩过了一遍,银东则是拿着单子把所有箱子的东西清点了一遍。 午时过后,银玉息躺在软塌上小憩,沈若庭慢慢走了进来,看了看喜庆的屋子,他心里突然觉得万分难受,不舍。 “大姑爷,你来找郡主可是有事?”觉晓小声问道。 沈若庭摇摇头,“我就安静的坐一会,你下去忙吧。”说完,他走至银玉息跟前坐下,定定的看着这个如花似玉的女人,恍惚间想起了自己的妻子银玉兰,可是他却觉得这些日子好像越来越记不起银玉兰长什么样了,原本他以为自己一辈子都忘不了深爱的女人……如今似乎这种感觉越来越淡。 “姐夫……你怎么来了?”银玉息翻身之际瞧见沈若庭,揉揉眼睛, “姐夫,你大婚前一天是什么感觉,我怎么感觉自己有点害怕。” 沈若庭伸手宠溺的摸摸她的脑袋,却发觉面前的女子已经长大了不少,眉目之间越发有了几分女人的娇媚,与那个总是拱在他怀里撒娇的小女孩不一样了,他也不觉回忆起自己大婚前一日的场景,幽幽说道,“有一点害怕,有一点紧张。”随即兀自一笑, “玉息,你……真的决定要嫁给栾清了么?” 银玉息不知道沈若庭是什么意思,便直接问出口:“姐夫这是何意,我嫁给别人不是姐夫想看的么,以后再也不用缠着你了。” 闻言,沈若庭一声苦笑,“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觉得你并不喜欢栾清,以你的性子,你怎么会甘愿嫁给他。更何况如今成王府与皇上之间的情况越发糟糕,如果万一……万一成王爷赢了,那第一个下手的便会是栾府。” “你呢?如今你还在帮持成王爷么?”银玉息不答反问。 如今,沈若庭也没什么好瞒的了,“玉息,当初沈家和成王爷合作是因为成王爷掌握着南方的官盐,沈家想要从运送官盐,必须经过成王爷之手,如此父亲才与成王爷签下约定,会在朝廷之中帮衬他。那时我也觉得成王爷是个值得深交的人,如今……渐渐的我才发现他是为了目的可以不择手段,而且与匈奴勾结,是我万万不能接受的。”语气一顿,轻叹一声, “父亲如今也年级大了,我接下官盐的生意,想要摆脱成王府的控制却是万分艰难。” 提起以前的事情,银玉息眼里闪过微痛,在她最爱他的那段时间里,沈若庭却伤她最深,罢了,如今这些都过去了,“我知道你也有不得已的时候。”这时她才回答方才的问题, “我的确不喜欢栾清,那又如何,以后总会慢慢喜欢的。”有些话她却无法告诉沈若庭。 “玉息……”沈若庭想要说出口的话停留在喉间却还是没有说出来。 这时秦婉已经走了进来,笑意盈盈,“玉息……” 沈若庭却突然起身,打断秦婉的话,“秦婉,我不是让你待在房间里休息么。” 银玉息却瞧着两人有些不大对劲。 秦婉走近来,“若庭,如今玉息要嫁了你还要瞒着她么?你可记得这几日晚上你是如何与我说的,要不然让玉息听听……” “秦婉,你如此胡闹,我就把你赶出郡主府。”沈若庭满是怒气的走到秦婉身边,“走,有什么事咱们回去再说。” 于是,沈若庭拽着秦婉出了房间,银玉息却看到秦婉转头那娇柔脸上露出的讽刺深笑,那一笑让银玉息印在脑海里,挥散不去。 “觉晓,觉晓!” 觉晓匆匆跑了进来,“郡主,怎么了?” 银玉息摩挲着手腕上龙凤呈祥的金镯子,“青园那边可有发生什么事,姐夫和秦婉怎么觉得怪怪的,要不然你花萝去问问冷曦。” “是,郡主。”觉晓应下便要出去。 “等等,栾清可回到都城了?”银玉息才想起来昨日栾府来报,栾清已经再归来的路上,她不知为何心里却发慌的很。 觉晓见郡主神色难安,忙安慰道,“郡主,从西南到都城两日的路程,栾清公子肯定已经回到都城,正忙着准备栾府的事宜呢。” “是么,那为何不来告诉我一声。”银玉息又躺下,闭上眼睛却睡不着了。 一刻钟后,花萝走了进来,禀告道,“郡主,奴婢听冷曦说这几夜大姑爷一直喝酒喝到很晚才回来,而且昨夜还与秦婉吵了一架。奴婢想着秦婉估计心里不舒服,便来郡主的茬,郡主不用理她。” 银玉息闻言点点头,却想到如果自己嫁出去以后,这郡主府以后就只剩下沈若庭和秦婉了,以秦婉的性子怕是会鸠占鹊巢,她倒是无所谓,只是这郡主府也是父亲和母亲生前生活的地方,如今供奉着灵位,她怕这些人会遗忘。 花萝见郡主没有说话,便恶狠狠地说道,“那秦婉也真是的,被人玷污了身子不说,还缠着大姑爷,这也就罢了,还成天找大姑爷的不快,大姑爷也幸好耐心一些,要是旁人,早就把秦婉给赶出去了。” “花萝,你怎么总是管不住自己的嘴。”觉晓瞪了花萝一眼,“明日去了栾府,万不能这样。栾府人多嘴杂,你要是惹了事,郡主可保不下你。” 花萝委屈的抿着嘴,“觉晓姐姐就会吓唬我,郡主好歹也是郡主,还能让栾府的人欺负了不成。” 花萝这话说到银玉息心里去了,银玉息总算露出些笑颜,“花萝说得对。”说完,她起身,伸了伸懒腰,走出房间,欣赏着院子里满目的红色。 晚膳过后,觉晓快快收拾了房间,“郡主,你今晚得早点休息,明天可要起个大早。” “好好好,我发现觉晓你是越来越唠叨了。”银玉息脱了外衫,走到门前,喃喃自语着, “却不知栾清回来了没有。” 觉晓忙拿着披风给玉息披上,“天冷了,郡主就别担心了,奴婢刚才听说栾三少爷回来了,郡主就放心去睡觉吧。” “好,你们也早点去睡吧。”听到答案,银玉息这才放心躺到床上,听着觉晓把门关上,她却辗转反侧睡不着。 外面天色已晚,银玉息快要闭上眼睛,忽然听得窗户响动了一下,她才想起来觉晓是不是忘了关窗户,于是顶着睡意起身,走到窗户前关上,转身,就看到面前站着一男子。 “玉息……玉息……”栾沂喝的烂醉,一把抱住银玉息,嘴里嘟囔着。 银玉息哪抱得动他的身体,身子靠着墙,使劲推他,“栾沂,你快点放开我。” 栾沂头放在她的肩膀上,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香味,手指触到她的后背,才想起来那日她的后背受了伤,于是伸手脱下她的亵衣。 银玉息大惊,抓住他的手,“栾沂,你别胡闹,这是我的房间,你快离开。” 栾沂却像是没有听到似的,魅惑如妖的眼眸在喝醉酒后越发的妖艳,红唇轻启,“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不行,我明日就要嫁给你三哥了,你不能……”剩下的话又被他堵住,这样的吻如此炽热,却还是那般霸道。 这次银玉息却无法挣扎,被他熟练的动作下,她似乎渐渐沦陷。 当她感觉身后一凉才有些清醒过来,不等她去反抗,栾沂已经拦腰抱起她,把她放到床上,栾沂欺身而上,黑眸看着她娇柔的的模样,勾唇一笑, “你是我的,玉息。”说完,他俯身而下。 银玉息也不知为何,这次她没有再反抗,反而是一边享受一边流泪,她心里才彻底承认,自己是喜欢栾沂的,很喜欢,很喜欢…… 外面月光渐弱,沈若庭站在院子内,靠着禁闭的房门,他多少次恨不得冲进去。 屋内,栾沂知道有人站在外面,看着怀里已经睡着的银玉息,他觉得分外满足,也分外期待以后,他们便能朝夕相处。 子时,沈若庭才回到青园,看到房间亮着灯他转身往书房去了。 “沈若庭!你站住!”秦婉生气喊道。 沈若庭停下脚步,不耐烦道,“时辰不早了,你也去睡吧。” 闻言,秦婉跑过来,一把抱住沈若庭,“若庭,你就别再想她了,明天她就要嫁人了,以后我们就是夫妻。” 秦婉在示弱,沈若庭又岂能看不出来,可是他这几日不知为何就是发了疯的想银玉息,过去的一点一滴都在脑子里, “秦婉,今夜我睡在书房。” 秦婉脸上划过痛色,她知道自始至终这个男人都未曾喜欢过她,可是她相信,时间久了,他会习惯她的。 秦婉踮起脚尖,粉唇印在他脸上,眸色中露出娇羞,“若庭,今晚不要去书房可好,我想要你陪我。” 沈若庭想要自己去接受秦婉,可是手还是下意识的推开了她,大步进了书房。 秦婉被推在地上,眼角划过泪水,靠着那痴恋的背景,她笑的十分苦涩。 第二卷 第七十四章 人多嘴杂 八月二十五,玉息郡主大婚的前一日。 因为玉息郡主大婚,皇上便把查找上官飞的任务交给了谭沐风。银玉息这几日却沂天都没闲着,又和觉晓把明日大喜日子的规矩过了一遍,银东则是拿着单子把所有箱子的东西清点了一遍。 午时过后,银玉息躺在软塌上小憩,沈若庭慢慢走了进来,看了看喜庆的屋子,他心里突然觉得万分难受,不舍。 “大姑爷,你来找郡主可是有事?”觉晓小声问道。 沈若庭摇摇头,“我就安静的坐一会,你下去忙吧。”说完,他走至银玉息跟前坐下,定定的看着这个如花似玉的女人,恍惚间想起了自己的妻子银玉兰,可是他却觉得这些日子好像越来越记不起银玉兰长什么样了,原本他以为自己一辈子都忘不了深爱的女人……如今似乎这种感觉越来越淡。 “姐夫……你怎么来了?”银玉息翻身之际瞧见沈若庭,揉揉眼睛, “姐夫,你大婚前一天是什么感觉,我怎么感觉自己有点害怕。” 沈若庭伸手宠溺的摸摸她的脑袋,却发觉面前的女子已经长大了不少,眉目之间越发有了几分女人的娇媚,与那个总是拱在他怀里撒娇的小女孩不一样了,他也不觉回忆起自己大婚前一日的场景,幽幽说道,“有一点害怕,有一点紧张。”随即兀自一笑, “玉息,你……真的决定要嫁给栾清了么?” 银玉息不知道沈若庭是什么意思,便直接问出口:“姐夫这是何意,我嫁给别人不是姐夫想看的么,以后再也不用缠着你了。” 闻言,沈若庭一声苦笑,“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觉得你并不喜欢栾清,以你的性子,你怎么会甘愿嫁给他。更何况如今成王府与皇上之间的情况越发糟糕,如果万一……万一成王爷赢了,那第一个下手的便会是栾府。” “你呢?如今你还在帮持成王爷么?”银玉息不答反问。 如今,沈若庭也没什么好瞒的了,“玉息,当初沈家和成王爷合作是因为成王爷掌握着南方的官盐,沈家想要从运送官盐,必须经过成王爷之手,如此父亲才与成王爷签下约定,会在朝廷之中帮衬他。那时我也觉得成王爷是个值得深交的人,如今……渐渐的我才发现他是为了目的可以不择手段,而且与匈奴勾结,是我万万不能接受的。”语气一顿,轻叹一声, “父亲如今也年级大了,我接下官盐的生意,想要摆脱成王府的控制却是万分艰难。” 提起以前的事情,银玉息眼里闪过微痛,在她最爱他的那段时间里,沈若庭却伤她最深,罢了,如今这些都过去了,“我知道你也有不得已的时候。”这时她才回答方才的问题, “我的确不喜欢栾清,那又如何,以后总会慢慢喜欢的。”有些话她却无法告诉沈若庭。 “玉息……”沈若庭想要说出口的话停留在喉间却还是没有说出来。 这时秦婉已经走了进来,笑意盈盈,“玉息……” 沈若庭却突然起身,打断秦婉的话,“秦婉,我不是让你待在房间里休息么。” 银玉息却瞧着两人有些不大对劲。 秦婉走近来,“若庭,如今玉息要嫁了你还要瞒着她么?你可记得这几日晚上你是如何与我说的,要不然让玉息听听……” “秦婉,你如此胡闹,我就把你赶出郡主府。”沈若庭满是怒气的走到秦婉身边,“走,有什么事咱们回去再说。” 于是,沈若庭拽着秦婉出了房间,银玉息却看到秦婉转头那娇柔脸上露出的讽刺深笑,那一笑让银玉息印在脑海里,挥散不去。 “觉晓,觉晓!” 觉晓匆匆跑了进来,“郡主,怎么了?” 银玉息摩挲着手腕上龙凤呈祥的金镯子,“青园那边可有发生什么事,姐夫和秦婉怎么觉得怪怪的,要不然你花萝去问问冷曦。” “是,郡主。”觉晓应下便要出去。 “等等,栾清可回到都城了?”银玉息才想起来昨日栾府来报,栾清已经再归来的路上,她不知为何心里却发慌的很。 觉晓见郡主神色难安,忙安慰道,“郡主,从西南到都城两日的路程,栾清公子肯定已经回到都城,正忙着准备栾府的事宜呢。” “是么,那为何不来告诉我一声。”银玉息又躺下,闭上眼睛却睡不着了。 一刻钟后,花萝走了进来,禀告道,“郡主,奴婢听冷曦说这几夜大姑爷一直喝酒喝到很晚才回来,而且昨夜还与秦婉吵了一架。奴婢想着秦婉估计心里不舒服,便来郡主的茬,郡主不用理她。” 银玉息闻言点点头,却想到如果自己嫁出去以后,这郡主府以后就只剩下沈若庭和秦婉了,以秦婉的性子怕是会鸠占鹊巢,她倒是无所谓,只是这郡主府也是父亲和母亲生前生活的地方,如今供奉着灵位,她怕这些人会遗忘。 花萝见郡主没有说话,便恶狠狠地说道,“那秦婉也真是的,被人玷污了身子不说,还缠着大姑爷,这也就罢了,还成天找大姑爷的不快,大姑爷也幸好耐心一些,要是旁人,早就把秦婉给赶出去了。” “花萝,你怎么总是管不住自己的嘴。”觉晓瞪了花萝一眼,“明日去了栾府,万不能这样。栾府人多嘴杂,你要是惹了事,郡主可保不下你。” 花萝委屈的抿着嘴,“觉晓姐姐就会吓唬我,郡主好歹也是郡主,还能让栾府的人欺负了不成。” 花萝这话说到银玉息心里去了,银玉息总算露出些笑颜,“花萝说得对。”说完,她起身,伸了伸懒腰,走出房间,欣赏着院子里满目的红色。 晚膳过后,觉晓快快收拾了房间,“郡主,你今晚得早点休息,明天可要起个大早。” “好好好,我发现觉晓你是越来越唠叨了。”银玉息脱了外衫,走到门前,喃喃自语着, “却不知栾清回来了没有。” 觉晓忙拿着披风给玉息披上,“天冷了,郡主就别担心了,奴婢刚才听说栾三少爷回来了,郡主就放心去睡觉吧。” “好,你们也早点去睡吧。”听到答案,银玉息这才放心躺到床上,听着觉晓把门关上,她却辗转反侧睡不着。 外面天色已晚,银玉息快要闭上眼睛,忽然听得窗户响动了一下,她才想起来觉晓是不是忘了关窗户,于是顶着睡意起身,走到窗户前关上,转身,就看到面前站着一男子。 “玉息……玉息……”栾沂喝的烂醉,一把抱住银玉息,嘴里嘟囔着。 银玉息哪抱得动他的身体,身子靠着墙,使劲推他,“栾沂,你快点放开我。” 栾沂头放在她的肩膀上,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香味,手指触到她的后背,才想起来那日她的后背受了伤,于是伸手脱下她的亵衣。 银玉息大惊,抓住他的手,“栾沂,你别胡闹,这是我的房间,你快离开。” 栾沂却像是没有听到似的,魅惑如妖的眼眸在喝醉酒后越发的妖艳,红唇轻启,“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不行,我明日就要嫁给你三哥了,你不能……”剩下的话又被他堵住,这样的吻如此炽热,却还是那般霸道。 这次银玉息却无法挣扎,被他熟练的动作下,她似乎渐渐沦陷。 当她感觉身后一凉才有些清醒过来,不等她去反抗,栾沂已经拦腰抱起她,把她放到床上,栾沂欺身而上,黑眸看着她娇柔的的模样,勾唇一笑, “你是我的,玉息。”说完,他俯身而下。 银玉息也不知为何,这次她没有再反抗,反而是一边享受一边流泪,她心里才彻底承认,自己是喜欢栾沂的,很喜欢,很喜欢…… 外面月光渐弱,沈若庭站在院子内,靠着禁闭的房门,他多少次恨不得冲进去。 屋内,栾沂知道有人站在外面,看着怀里已经睡着的银玉息,他觉得分外满足,也分外期待以后,他们便能朝夕相处。 子时,沈若庭才回到青园,看到房间亮着灯他转身往书房去了。 “沈若庭!你站住!”秦婉生气喊道。 沈若庭停下脚步,不耐烦道,“时辰不早了,你也去睡吧。” 闻言,秦婉跑过来,一把抱住沈若庭,“若庭,你就别再想她了,明天她就要嫁人了,以后我们就是夫妻。” 秦婉在示弱,沈若庭又岂能看不出来,可是他这几日不知为何就是发了疯的想银玉息,过去的一点一滴都在脑子里, “秦婉,今夜我睡在书房。” 秦婉脸上划过痛色,她知道自始至终这个男人都未曾喜欢过她,可是她相信,时间久了,他会习惯她的。 秦婉踮起脚尖,粉唇印在他脸上,眸色中露出娇羞,“若庭,今晚不要去书房可好,我想要你陪我。” 沈若庭想要自己去接受秦婉,可是手还是下意识的推开了她,大步进了书房。 秦婉被推在地上,眼角划过泪水,靠着那痴恋的背景,她笑的十分苦涩。 第二卷 第七十五章 大喜之日 八月二十六日,栾府用十里红妆诠释了对玉息郡主尊重和宠爱。 挽云阁,银玉息已经梳妆打扮好,穿上大红色嫁衣,金丝绣的凤凰栩栩如生,摆动之间仿佛要飞天一般。 银玉息穿好后,坐到床榻上,听着外面不断地鞭炮声,她放在小腹前的手指紧紧捏着。 因为玉息郡主没有长辈,皇后娘娘亲自出宫,瞧见银玉息有些紧张的表情,她忙安慰道, “郡主别怕,一会你一切听栾公子就是了。” 银玉息一副红妆,衬得她明艳秀眸越发清澈,不由深吸了一口气,“今日麻烦皇后娘娘了。” “说的什么话。皇上这么多年就盼着你能寻个良人,如今如愿,皇上和本宫心里都是极高兴的,许是本宫在宫里呆的久了,就想出来瞧瞧这些喜庆的事。”皇后似乎有万分感慨。 这时,只听得几个小孩跑了进来,笑嘻嘻跑到银玉息身边。 “新娘子真漂亮!” 皇后连忙吩咐觉晓,“快给这些孩子拿着喜糖,沾着喜气。” 小孩听见高兴不得了,蹦蹦跳跳很是可爱。 银玉息不由摸摸自己的肚子,皇后瞧见忙打趣道,“郡主莫急,这孩子啊很快就会有的。” 接着只听外面一声吆喝,婢女们纷纷站到一边,就见男子亦是一副盛装打扮快步走了进来。 屋内的人却是微微惊讶。 银玉息抬眸瞧去,皇后娘娘已经把盖头盖在了银玉息脑袋上,她只听得皇后娘娘问道。 “不是栾府的三少爷么,怎么是栾四少爷?” 栾沂身侧的栾府大少奶奶常氏忙笑着回答道,“三弟昨天回来受了伤,没法来娶亲,便让四弟来了。” 银玉息放在身侧的手指一紧,栾清受了伤,竟然是他来娶她,这让她如何是好。 皇后娘娘收起笑脸,正色道,“这……怕是不合规矩吧,栾三少爷受了伤可以延迟,怎么能让栾沂过来替他娶亲,这要是让都城的人都知道了,郡主她……” “皇后娘娘,时间紧迫,还望皇后娘娘莫怪。”也唯有栾沂敢打断皇后娘娘的话,说完,他径直走到银玉息面前。 银玉息伸手要扯下盖头,栾沂却抓住她的手,“这样不吉利。”而后便拦腰把她抱了起来。 皇后娘娘看见还要说什么,栾沂已经抱着银玉息走了出去,她轻叹一声赶忙吩咐,“觉晓,花萝,还不赶快跟上。” 觉晓这才反应过来跟了上去。 鞭炮声又起,栾沂抱着银玉息一路出了郡主府,银玉息手指抓着栾沂的衣领, “栾沂,你这是何意?” “我昨晚和你说过的话,你忘了么?”栾沂红唇轻启,白皙的五官越发精致。 银玉息没想到他还记得昨晚的事,心里一慌,她下意识的把头埋进他的怀里,咬着唇不再说话。 说话间,栾沂已经把银玉息放到了八抬大轿上,自己退身而出,把轿帘子放好。 一切动作看在众人眼里。 沈若庭才刚刚赶到门口,欲要上前,被皇后娘娘拦住,沈若庭蹙着眉头不懂栾府的作为。 “起!”喜娘一喝。 乐声复有奏起,栾沂利索翻身上马,那魅惑如妖的眼眸中难掩欣喜,精致面孔展出令人炫目的笑容。 沈若庭终究还是走了过来,一把抓住缰绳,清冷出声,“栾沂,不管今日是谁接走,我都不希望看到你们任何人欺负她。” 栾沂勾起唇角,语气坚定无比,“放心,我不会让她受了委屈。” 听及,沈若庭缓缓放了手,似乎明白了栾沂的用意,他眼里看着八抬大轿,眼里闪过浓重痛色。 “驾!”栾沂岂能没有看到沈若庭的情绪,一声厉喝,迎亲队伍缓缓而行。 银玉息坐在轿子里亦是心情复杂。 十里红妆沿着都城里最繁华的街道走过,人们纷纷出来看热闹,小孩子开心的打闹着。 好像是过了许久,轿子终于稳稳停下,栾沂把手伸进来,银玉息瞧着那双棱骨分明的手指,她把手放进去,栾沂一个用力把她拉出来,银玉息一个不注意,身子直接撞进他怀里。 这一画面让所有看热闹的男女一阵惊呼,女子更是纷纷露出羡慕嫉妒眼神。 “小心一点。”栾沂今日的每一句都出奇的温柔。 栾沂扶着她站好身子,帮她把盖头整理好,银玉息却暗暗咬牙,这厮肯定是故意的。 “吉时到!” 又是一阵响彻云霄的鞭炮声响起。 银玉息吓得一哆嗦,栾沂则是伸手捂住她的耳朵,两人就这样慢慢走进栾府。 “没想到栾大人这么温柔呢……” “是啊,可是我记得迎娶玉息郡主的不是栾府三少爷栾清么,如今怎么是四少爷?” “你怕是不知道,栾清前几日去西南平乱,昨日回来受了伤不能出门,便让栾沂今日迎娶回府。” “原来是这样……这倒是有趣了。那既然栾大人这么温柔,我们是不是也有机会呢?” “你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栾大人如此卓越身姿,岂是你能贪婪的。” 两边说话声充斥在四周,银玉息也隐隐约约能够听到,她刚才已经想好了,无论今日她嫁给谁,都会好好的继续下去,不再任性了。 “踏火盆,以后日子红红火火!” 栾沂帮银玉息抓着裙摆,银玉息一步踏过,接着两人上了石阶,来到正厅,银玉息却看不到主位上坐着的是栾府的二老爷和二夫人。 “一拜高堂!” “二拜天地!” “三……夫妻对拜!” 喜娘一声高过一声,“送入洞房!” 银玉息做完这些却越发紧张的很,栾沂似乎看到她在发愣,他又是长臂一伸把她抱了起来,盖头飘动,银玉息隐约能够看到外面笑着的人群。 “四哥,你可太惯着四嫂了,一路上不让四弟媳走路,可让我们羡慕死了。”栾沫站在一边嘟着嘴,撒娇道。 栾滟忍不住附和道,“可不是,从没见四哥这般温柔过,都从没有这般对过我们这些妹妹呢。” 栾沂只是丢了两个字,“多嘴。”就抱着银玉息径直去了后院。 后面跟着起哄的公子们,林秉泽忙追上来,“哎哎哎,栾大人这路可是走的不对呢,不是要送去栾三公子那里么?” 栾沣忙抓住林秉泽,“别瞎说,今日就是四哥娶玉息郡主,没三哥什么事。” “那圣旨……” “你可有见过圣旨上说什么,我们都没有见过,你胡说什么。”栾沣瞪了林秉泽一眼。 很快,栾沂就抱着银玉息进了自己的房间,扶着她坐到床上。 婢女关荨端着盘子走了过来,栾沂拿起喜秤挑起盖头,而后把喜称和盖头放到盘子上,吩咐关荨, “你先出去吧。” “是,公子。”关荨恭敬退了出去。 房间内只剩下两个人,栾沂向银玉息看去,只瞧银玉息定定看着他,他不由摸了摸脸,“怎么了?” 银玉息朱唇轻启,“其实一切都是你准备的,对么?” 栾沂坐到她身侧,握住她的手,“你本来就是我的,自然就要嫁给我。” 银玉息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把头埋到他的肩膀上,“自始至终都是你在骗我,不只是你,就连栾清,栾府的所有人都在骗我,对么。” 栾沂抱住她,拍了拍她的后背,“以后再也不会了。” 没有得到答案,银玉息也没有再问,她知道栾沂身处朝廷,又身为皇上的宠臣身不由己,但是他不知道这些天她心里有多难受。 “好了,别把妆哭花了,你先吃点东西,我们去敬酒。”栾沂把一些吃食端过来。 银玉息努力深吸一口气,见他今日这般温柔又细心,她就暂且不想这些。 一刻钟后,栾府前院已经坐满了宾客,栾沂也带着银玉息来到了前院在第一个桌子坐在。 大夫人忙打趣道,“瞧瞧两个人多般配,这就是缘分,玉息郡主这么多年未嫁,肯定是在等着栾沂呢。” “可不是,一个是郡主,一个是皇上的宠臣,能不般配么?”三夫人忙应和着。 二夫人笑的合不拢嘴,“就属你们两个会说话呢。我觉得有了玉息啊,栾沂以后也有人管了,你们也赶快给栾温和栾清寻个好姑娘,到时候我们栾府就更加热闹了。” “可不是嘛,我还正想说此事呢。”大夫人转而看向银玉息,“郡主,有觉得有什么好姑娘赶紧给栾温说说,栾温他在这些兄弟里性子最呆。” 银玉息瞧着这三个妯娌处的这般好,很是羡慕,连忙笑着点头,“嗯嗯,玉息记下了。” “好了好了,大家都饿了。赶紧吃点东西。”二夫人挥挥手。 “母亲,我们先去敬酒。”栾沂牵着银玉息欲要起身。 二夫人连忙说道,“你们先吃点东西,敬酒急什么,一会慢慢来。” 三夫人忙捂嘴笑道,“二嫂,你可别拦着,指不定栾沂一会想早点回房间呢。” 周围的人一阵哄笑。 银玉息被说的脸颊瞬间就染上红色,栾沂忙说道,“三婶别乱说。” 第二卷 第七十六章 你在唤谁 接下来是敬酒,栾沂带着银玉息转了一圈,还未敬完酒,栾沂就被宫里的侍卫叫走了,临走时吩咐关荨把银玉息送回沂水阁。 经过清水阁的时候,银玉息停下脚步,问关荨,“你家三少爷身上的伤可严重?” 关荨恭敬答道,“只是皮外之伤,并不严重。” 闻言,银玉息走了进去,关荨见此忙叫道,“郡主,公子吩咐您不要去任何地方。” 银玉息只是听了一下,莞尔一笑,“无妨,我就进去看望一下三公……三哥。”说完,她走进屋子。 屋子内阳光通透,栾清正坐着看书,听见有脚步声,他声音并无指责,“关倾,不是说不要打扰我看书么。” “是我。”银玉息环视一周,没想到栾清房间堆满了书,书架上满满的。地上都摞着一层层的书。 栾清听见声音忙放下书,就看到银玉息一袭红衣站在门口,他连忙起身含笑道,“弟媳怎么过来了?” “栾沂被皇上叫进宫里了,我听说你受伤了顺便来看看。”银玉息寻着位置坐下。 栾清摇摇头,“没什么事。不过都是四弟的主意,四弟想要你好生嫁入栾府,便拿我当挡箭牌。”说着一笑, “别人看四弟整日风流玩乐,他其实是怕自己保护不了你。如今可好了,你嫁入栾府,他就可以把你护在身边。” 银玉息咬咬嘴唇,“我都来你这里了,你怎么还总是提他。”她也晓得两人没有什么话题, “西南之境如何了?” 提起此事,栾清眉眼闪过些担忧,“我只是当说客让几个部落缓和了冲突,要想以绝后患,怕是得四弟亲自前去了。” 果然,这宫里处处都需要栾沂。 “弟媳放心,四弟也有我们这几个兄弟在呢,我们平时多帮衬一些,他也能轻松一些。”栾清又岂能没看到银玉息眼里的情绪。 “郡主,我们该回去了。”关荨记得新娘子大婚当日是不能随便乱去的。 栾清看向关荨,“以后别叫郡主了,赶紧叫夫人。”而后看向银玉息, “关荨说的没错,弟媳赶紧回沂水阁吧,四弟也不会太耽搁时间回去的。” 见两人都这样说了,银玉息再待着就没意思了,起身颔首,“那三哥好好歇着。” 出了清水阁,一路回到沂水阁,因为平时栾沂晚上经常夜不归宿,所以这里房间里物品简单,唯有今日装扮着红绸才热闹一些。 “夫人要是累了,先休息一会。”关荨上前替银玉息把头上的凤冠取下来,“夫人晚上想吃点什么,奴婢吩咐灶上去做。” “不用那么麻烦,灶房做什么我吃什么就是了。”银玉息揉了揉发酸的肩膀,把外面嫁衣都脱下来,坐到床边摸着上面绣着的鸾凤呈祥,她心里竟有一点欢喜和紧张。 “好,那奴婢退下了。”关荨轻声退了出去。 等房间没人了,银玉息脱了绣着躺到床上,闭上眼睛不知不困就睡着了。 外面天色渐渐黑了。 乾清宫内,栾沂一副慵懒之意坐在椅子上,旁边的谭沐风倒是做的坚挺。 “西南,还需要亲自去一趟。朕觉得不如让原楚天去试试,也正好探探他的本事。”皇上站在大殿之内。 谭沐风附和道,“让原楚天去确实不错。如果原楚天这次能够处理好,摆平西南之事,那也算是给他一个晋升的机会。” 栾沂摆弄着自己的纸扇,“我也同意。”说完又换了一个姿势,“但是这次我也要同去,暗中亲自处理一下,稳定了西南,我们才能一心铲除匈奴。” “栾大人走了,这都城怕是要动荡不安呢。”皇上虽然说的是玩笑话,但也不是玩笑话。 栾沂魅惑如妖眼眸露出饶有兴趣的神色,“因为上次事情,成王爷已经谨慎多了。我就是要离开都城,试探一下成王爷下一步会做什么。” 谭沐风点点头,却沉着脸没有说话。 随即皇上就同意了栾沂的主意,让他三天后出发,而后再让原楚天带兵前往。 出了皇宫,栾沂准备上马车,却被谭沐风叫住,“栾大人。要不西南之行还是我去吧,你与玉息郡主刚刚大婚,你还是陪着她好。” 不知为何,栾沂看到谭沐风繁星眸子里闪过的情意,他竟生出醋意,“谭公子似乎很关心郡主?” 闻言,谭沐风猛地抬眸,才看到栾沂眼里的寒意,他还是放了胆子说道,“是,当初你让我接近郡主,是我不小心喜欢上了她,但我知道她不属于我,如今你已经如愿,我希望你能够好好待她。” “是么?”栾沂脸色逐渐有低温的走势,他竟有些后悔当初让谭沐风接近银玉息, “我们之间的事情不需要你管。”一挥袖,他钻进马车。 马车奔驰离开。 站在原地的谭沐风有些担心,他在栾沂面前承认了自己的感情,栾沂虽然喜欢银玉息,但栾沂此人也极为霸道,他怕银玉息会因此受了委屈。 果然,马车停在栾府门口,栾沂脚步匆匆穿过正厅直接回了沂水阁,走到门口,正巧看到关荨站在那处。 “关荨,夫人呢?” 关荨恭敬答道,“夫人从正院回来去了一趟清水阁,回来之后就歇下了。” 栾沂不知怎的怒气冲冲,“这个银玉息,倒是有沾花惹草的本事。”说完,吩咐关荨, “你也退下吧,任何人不准进来。” 栾沂推开房门返身把房门关上,脚步轻声走进床榻,看到银玉息静逸的面庞,他怒意渐消。 “若庭……若庭!”银玉息嘟囔了两声。 栾沂却听得清楚,他脸色一沉,“银玉息,你在唤谁?!” 银玉息听到声音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栾沂满目怒色看着,她有些不明所以,莞尔一笑,“你回来了?” 栾沂却脑子里闪过谭沐风,沈若庭,他一把捉住银玉息的肩膀,质问道,“你是不是还想着沈若庭,要不然你刚刚在梦里怎么会喊他的名字?” 银玉息只觉得肩膀被他捏的有些痛,“栾沂,你弄疼我了,快放开我。” “你说啊,你是不是心里还有他?!” “你说什么呢?你冷静一点。我和沈若庭之间没有什么。”银玉息真的搞不清栾沂会突然这般气愤。 栾沂却勾唇一笑,“银玉息,你是我的。”说完,他用力扯下银玉息的亵衣,红唇吻在她肩膀上,另一只手死死扣着她的脑袋,动作粗暴又蛮横。 银玉息也顿时来了气,“栾沂,你先放开我,你不要这样。”她却被他死死抱着不能动弹。 “银玉息,以后不准你再想沈若庭,还有其他人,你是我一个人的……”栾沂狠狠朝着银玉息肩膀咬了一口,银玉息倒吸一口冷气。 栾沂不顾她的痛,直接把她扑倒在床上,动作的蛮横起来,“玉息,咱们尽快生个孩子吧。” “不,不,栾沂,你快放开我……我疼……”银玉息被他折磨的难受极了,“我还不想生孩子,你快起开!” 闻言,栾沂猛地停住动作,定定看着银玉息,“为何,为何不想生孩子?!”随即苦笑一声, “你是不想给我生,还是……不爱我?” 银玉息发髻已经凌乱,满脸的生气,“栾沂,你发什么疯?!”还未说完,她被抓住脖子,那种窒息感随之而来。 “你这个女人,不想生也得给我生。”栾沂说完,再次侵袭而下,动作却越发粗暴。 “不要!不要!栾沂,你这个滚蛋……我不要你……”银玉息被折磨的无法反抗,只能哭喊着任由他动作。 栾沂只想着占有她,不顾银玉息的哭喊,甚至银玉息越哭喊,他就越来了兴致。 “我不要……栾沂,你快停下好不好……”银玉息只觉得自己脑袋里的思绪要和身体分离开来,渐渐地她哭喊不动了,眼神呆滞的看着别处。 时间似乎过了许久,栾沂终于停下动作,看着她面如死灰,他心里痛的难受,捧起她的脸,银玉息却突然清醒过来,伸手扇了他一巴掌。 “畜牲!” 栾沂别过脸,死死咬着牙关,心中的怒气却未减半分。 “栾沂,我虽然嫁给了你,但也不是由你这样侮辱的……”她动一下身体,都觉得全身发痛,把衣服扯过来披到身上,满目疮痍, “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我不想再见到你……”她跌跌撞撞下了床,却因为疼痛差点摔倒,手扶着床栏,她准备提步出去。 栾沂反应过来,一把抓住她,“你已经嫁给我了,别想的离开!” “栾沂!你口口声声说喜欢我,却这样折磨我,我不能与你生活在一起了!”银玉息呕吼着每个字。 “怎么,你想和沈若庭一直生活在一起么?还是谭沐风!” 银玉息又准备伸手去扇他,这次却被栾沂抓住手腕,“想要离开我,想都不要想。”栾沂扯下腰带把她的手绑到床上。 “这是做什么?栾沂,你真是够了!”银玉息使劲拽也拽不动,还未等她反应过来,栾沂抱着她,把她放到床上。 第二卷 第七十七章 默不作声 栾沂沉着脸默不作声,看着她气急败坏的模样,他心里百般滋味,转身坐到旁边的木椅上端起酒壶就喝了起来。 床上挣扎的银玉息已经没了力气,她转过身对着内侧,今日清晨她一想到嫁给栾清就心情忐忑,直到见到他,心里不知道有多欢喜,不想晚上,栾沂这般对待,她感觉整个身体沉入湖中,无法呼吸。 夜色渐深,栾沂不知何时已经离去。银玉息则是躺在床上不夜无眠。 清晨,关荨打开房门,却看到屋内狼藉一片,她走至床榻边,准备侍奉银玉息起身,不想看到银玉息竟然一手绑在床榻上。 “夫人……” “关荨,你出去。”栾沂打断了关荨的话,只瞧他满脸疲惫之色走到床边坐下来,手指摸了摸银玉息的侧脸,却被银玉息躲过去。 “栾沂,你打算这样一直绑着我么?”银玉息声音干涩,语气无奈至极。 栾沂勾起唇角,“先绑着吧。” 话音未落,银玉息左手迅速拔下发簪抵在脖子上,那明艳秀眸中满是决然,“你确定么?”发簪的尾尖已经划破了皮肤,渗出一丝血迹。 见此,栾沂越发怒气染上眉间,语气却透出几分妥协,“只要你答应乖乖待在沂水阁,我便放了你。” “你先解开。”银玉息等着他解开手腕上的腰带,倏地起身,手握着发簪狠狠朝栾沂胸口刺去,栾沂没有反应过来,只觉得胸口一痛,不可置信的看着银玉息,银玉息脸色如霜, “我宁愿独活,也不愿在你身边苟活。” 昨晚的一切一直历历在目,她无法忘记。 栾沂想要抓住她的身体,但是胸口的血汩汩往下流,便是如此,他还是起身追到门边,唤来关扬,“关扬,把夫人带回来。” 关扬不知从哪里出现,快步走至银玉息身侧把她抓住,一把扛起来送回房间,银玉息不管,再次向房门走去。 关扬轻叹一声,“夫人别费劲了,你走不出沂水阁的。” 银玉息却不理他,径直走出房间,坐在了偏房的石阶上。 这时,关扬回头才发现栾沂受了伤,他微惊,“公子,我去叫大夫。” “不必了,你来帮处理一下就好了。”栾沂红唇已经微微发白,血滴不断从指间滴落下来,看了银玉息一眼,他才转身回到房间坐下。 关扬拿来药膏,帮栾沂褪下衣衫,替他处理好伤口,“公子,今天应该去老爷和夫人那里敬茶的。” 栾沂靠着椅背,揉了揉眉头,“你让关荨去禀告一声,就说夫人昨晚受了风寒,敬茶之事改日。”又看向屋外, “你去准备准备行礼,把夫人也带上,明日一早我们出发。” “公子要带夫人一起去,可是这一去路途遥远,舟车劳顿……” 栾沂递给关扬一记冰冷眼神,“关扬,你多嘴了。”不等关扬解释,他挥挥手,“你下去准备吧。” 银玉息坐在石阶上,双手抱着自己,那盘着的发髻渐渐散落下来。 关荨把早膳端进屋子,见两人气氛不佳,她也不敢多言,又退了出去。 栾沂走至银玉息身侧,伸手把她拉了起来,“先吃点东西。” “你放开我!”银玉息甩开他的手,满是恨意的眸子对上他的黑眸,“你不用这般假惺惺,你自始至终从来没有喜欢过我,不过是想要征服我罢了,如今得到了,你就可以为所欲为对么,这样,我还不如嫁给谭沐风,或是栾清。” 闻言,栾沂心里一抽,才压制下去的怒气又窜了上来,“你说什么?!银玉息!” 银玉息却慢慢笑出声来,“怎么,难道我说的不对么。”她又别过脸,重新坐下,语气轻柔下来,“我不想吃,你吃吧。” 栾沂看到她这样,怒气又无从发泄,只能甩袖而去。 这个时候,银玉息却觉得脑袋有一些晕晕的,很快眼前一黑身子就倒了下去,栾沂听到声音连忙转身,想要飞奔过去接住银玉息的身子,却已经迟了。 “关扬!关扬……快去叫大夫!”栾沂把银玉息抱起来放回床上,眼里既是心疼又是难受,“玉息,你心里终究是有了别人……” 一刻钟后,大夫匆匆赶来过来,走至床前把脉一番,“恭喜公子,夫人有喜了。”说完,他才想起两人昨日刚刚大婚,暗暗后悔不知道这话说的对不对。 栾沂闻言,白皙精致的脸上瞬间染上喜色,“大夫,你说的是真的?” 大夫见栾沂一脸欣喜,自然明白了几分,“当然是真的。不过夫人刚有身孕,要好好滋补身体才是,万不能再熬夜了。” “好,麻烦大夫了。”栾沂已经迫不及待的走到床前,看了一眼银玉息还平整的小腹,他嘴角不觉露出温柔。 关扬把大夫送出去之后,返身回来,小心翼翼问道,“既然夫人有了身孕,就不必跟着公子去西南了吧,毕竟路途颠簸,对夫人不大好。” 栾沂想也没想,依旧坚持道,“此去西南,怕是得半个来月,我怎能不带她。” 见此,关扬继续劝道,“公子和夫人有什么误会,还是说开了好,属下瞧着郡主也是个倔强的性子,要是这样下去,对夫人和孩子都不好。” “你下去吧。”栾沂觉得关扬实在太聒噪了。 二老爷的房间里,二夫人帮二老爷捏着肩膀,声音温柔,“我怎么觉得沂儿和玉息有些不对劲呢,玉息不是个不知礼的,沂儿也不会,那肯定是发生了些什么……不行,我得让关梅去打探打探。” “你这是做什么?都是他们的事情了,咱们就不要掺和了。”二老爷一边说着一边享受着。 “那怎么行,毕竟他们还年轻,要是遇到了什么矛盾,他们硬着性子来可是伤感情的。”二夫人从昨夜就觉得眼皮一直跳,本来她还没多想,可是刚才关扬来禀告说玉息受了风寒,她心里的担忧更甚。 二老爷连忙坐直身子,瞪了二夫人一眼,“你别让婢女去,让沫儿去瞧瞧,她最是机灵。” 二夫人眼睛一亮,“还是老爷有主意。”说完,她挥手叫来关梅,在关梅耳边说了几句,关梅快步走了出去。 “沂儿这些年也辛苦许多,每天为朝廷之事繁忙,夜晚回来睡不着觉,你说我也不想太管着他,不然他又嫌我唠叨,倒是你,你们同朝为官,你这个做父亲的要经常和沂儿说说话,帮帮他。” “看看你,又唠叨了吧。”二老爷语气却没半分责怪,反而是拍拍二夫人的手, “你整日就别操心这些了,趁着还有些空闲时间好好休息。” 临近午时,银玉息醒了过来,转头看到一张稚嫩可爱的笑脸,她才展出几分笑颜。 “嫂子,听四哥说你有了身孕,你怎么会那么快就有了,莫不是……” “你说什么?”银玉息心里咯噔一声,她如今还不想有孩子。 栾沫抓住银玉息的手,高兴道,“嫂子是不是也很高兴,四哥也是呢,刚才与我说这个,他高兴的不得了。”转而努努嘴, “可是我瞧见四哥胸口受了伤,你们早上也没有去敬茶,是发生了什么事么。” 提起这个,银玉息别过脸,鼻子有些发酸,她深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可能是有些误会吧。” 栾沫也知道银玉息不想说,可是不说的话又解决不了问题,她只能厚脸皮继续说道, “嫂子你眼睛都肿了。肯定是四哥做了什么错事惹你不高兴了对么,你快告诉我,我好去教训他。”见银玉息还未说话,她心思一动, “既然嫂子不肯说,那等四哥回来,我就去找母亲用家法惩罚四哥,看他还敢欺负嫂子么。” 被栾沫这么一说,银玉息稍微心情畅快了些,“这倒不至于。”说着,她坐起身子靠着后面。 “嫂子,这两个人呐遇到矛盾了就得互相说出来,这样你瞒着他,他误会你,岂不是很伤感情,我记得小时候母亲和父亲总是吵架,那时候四哥经常带我躲着,后来渐渐地我发现母亲和父亲很长时间没有吵架,就问母亲用了什么方法,母亲说两个人生活在一起重要的是要互诉心事,要不能怄在肚子里不说。”栾沫说的一本正经。 银玉息不由摸摸她的脑袋,“我知道你在劝我,但是栾沂,他昨晚太过分了,我没法原谅他。” 闻言,栾沫惊的眼睛一瞪,“怎么会呢,你喜欢他,他也喜欢你,四哥他有时候做事是冲动了些,但是他真的很喜欢你,你不知道他为了娶你进来,花费了多少心思,那些聘礼,嫁衣,首饰都是他一手挑选的,就连你们院子里的所有摆件都是他一个个摆好的,我从没有见过四哥这样用心过。” 银玉息当然都知道,栾沫不说她也看得出来,但是她不晓得昨晚栾沂为什么会那样做,她许是梦中叫了谁的名字,但是不至于…… “栾沫,我不想再承受昨晚的那种痛了……” 第二卷 第七十八章 与我何干 傍晚,外面被夕阳染的一片艳红。 银玉息站在窗户前看着栾沫一袭黑衣走进院落,她想起栾沫的话,两人不该这样误会下去,于是她尽量恢复一些笑意,转身走到房间门口, 正巧栾沂踏上台阶,看到她,脸上一怔,“你怎么不躺着休息?”说着就要走进屋子。 “栾沂,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银玉息直接问出口,“是有人跟你说了什么,还是我做了什么事让你误会了?” 栾沂停下脚步,转身面对着她,神色有些复杂,“玉息,今晚好好休息,明日一早,我们要出发去西南。” “你回答我刚才的问题。”银玉息心里又气又急。 栾沂走近些,手指抚摸着她的侧脸,嘴唇翕动了一下,脸上转而露出几分歉意,“今日我冷静了一些,想了想的确是我冲动了不该那样对你,也可能是我最近事情太多了,也可能是昨天喝了一些酒,犯了诨。” 银玉息却抓住他的手,神色恢复冷傲,“罢了,这件事我们都不要提了……”她侧低头,提步走进屋子,低喃着, “以后不要再说我和沈若庭的事情,我和他真的没有什么。” 栾沂瞧着她那模样,就知道自己终究是伤了她,两人才好不容易如今走到一起,怪他太冲动,又想到成王府的事情,他心里越发不是滋味,站在原地好久,才走进屋子, “你还未用晚膳吧?今日清晨没有去敬茶,不如我们现在过去和父亲母亲一起用膳,敬茶之事也就免了。” 银玉息内心里是想拒绝的,但是嘴上还是应了下来,“等我换一件得体的衣裳。” 闻言,栾沂先她走至衣柜前,打开衣柜,里面满满都是他准备的各色衣裙,他选了一身她不常穿的淡青色衣裙,给她穿上,“喜欢么?” “喜欢。”银玉息瞧着铜镜里的自己比平时清雅许多,她没想到栾沂连这些都给她准备好了,心里自然欣喜不少。 “那就好,你不经常穿这种颜色,我却瞧着你肤色雪白,应该是什么颜色都能穿的。”栾沂瞧着她披散的三千青丝,“头发就不用梳了。” “不行,这样很无礼。”银玉息才想起来,觉晓和花萝还在郡主府,等她从西南回来的再去接她们吧。 栾沂摇头一笑,“都是自家人,没什么。”牵上她的手就往外走去。 一路上,银玉息却觉得有些别扭,只是任由他牵着手,两人一句话也没有说。 来到二房的主院,里面正屋灯火通明。 栾沂牵着银玉息走至门前,婢女便伸手掀起门帘,两人走了进去,就看到圆桌上二老爷、二夫人和栾沫已经坐着,栾沂颔首,银玉息则是屈膝施礼。 二夫人忙笑着道,“玉息是郡主,以后不必给我们行礼。”指指旁边的座位,“快来坐到我身边,让我好好瞧瞧。” 栾沫也是笑嘻嘻招呼着银玉息坐过来,“嫂子,你和四哥和好了呀?” 栾沂瞪了栾沫一眼,语气里却没半分责怪,“没大没小的,这是你该问的么?” “四哥,我还不是怕你欺负了嫂子,嫂子受了委屈么。”栾沫抱住银玉息的胳膊,“嫂子,下午父亲可是狠狠教训了四哥一顿。” “好了好了,大家先用膳。”二夫人也不想自己儿子太难堪,只能挥手让大家吃饭。 不大一会,二老爷语重心长道,“沂儿,你明日去西南还是别带玉息了,这一去路途遥远,玉息如今有了身孕,还是待在家里好好养着,有栾沫在,也能陪她说说话。” “父亲,这事我已经决定了。”栾沂虽然话语简单,却没半点不敬, “玉息以前就没去过西南,我想带她去散散心。” 栾沂都这样说了,他做父亲的也不再多劝,“那倒是,西南也是个不错的地方。” “那四哥,我也想去。”栾沫着急道。 “我去办公事,你去做什么。”栾沂好笑的看着栾沫,“你还是好生待在家里,让母亲赶紧给你寻个夫君嫁了。” 闻言,栾沫伸手狠狠捏了栾沂一下,“四哥真是,如今有了嫂子,就不想要我这个妹妹了。”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露出委屈之色。 二夫人温柔一笑,“你瞧瞧你的嘴就不闲着。”转而看向默不作声的银玉息, “玉息啊,要是有什么不合口的饭菜,就让厨房再换一些。” 银玉息心里暖暖的,她从十三四岁就开始独自一人吃饭,如今看着其乐融融的一家人,她尽有些感动, “母亲,都合口。” “那就好。” 一家人说说笑笑吃完饭,二夫人也不留银玉息,让栾沂赶紧带着银玉息回去休息。 栾沂牵着银玉息的手出了院落,却感觉银玉息手心里湿湿的,栾沂停下脚步,把她的手掌心反过来, “怎么手心都出汗了?” 栾沂的声音温柔略带磁性,让银玉息有些不敢抬眸,“没事。” 栾沂瞧着她睫毛扑闪着,伸手抬起她的下巴,看着她的红唇,闻着她自带的麋香味,他忍不住凑上去,吻在她的唇上。 银玉息身子一惊,他们还在二房主院外面,这要是让别人看到多不好。 “别动……”栾沂动人声音传出,他手指摩挲着她的肩膀,片刻,他离开,“走吧,我带你出去外面转转。” 银玉息心里一松,咬着唇任由他拉着。 “怎么不说话?还在生气么?”栾沂见她这般安静,有些诧异。 “栾沂,你带我去西南是真的想要我散心,还是……你亲自前去,肯定是很重要的事情,我去只会拖累你。”银玉息也觉得最近身子有些懒散。 栾沂抓紧她的手,“以后无论我去哪里,都要带着你。” 两人一路出了府,夜晚的天气已经有几分寒意,有些摊贩已经收摊。 “那不是栾大人和玉……如今该叫栾夫人了。”对面的成世子缓缓走来,流月般的眸子幽深透彻, “如此说来栾大人和栾夫人也算是欢喜冤家结了亲,这在都城都是一段佳话呢。” 银玉息却看向成嘉年身边的女子,不像是官家小姐,她不由嘴角勾出一抹嘲讽。 栾沂露出令人炫目的笑容,“成世子才是都城里的名人呢,总说夫妻大难临头各自飞,成世子真是让我见识了一下。” 闻言,成嘉年不怒反笑,“那蠢女人是活该,与我何干。” “那世子身边这位女子可得注意了,待在世子身边的女子可就没有一个好下场的。”银玉息也是笑颜如花。 果然,女子脸色微微一变,下意识的身子往外移了移。 “栾公子可要去喝杯酒,我听说软香阁凤姑娘新开封了十坛凤花酿,酒香都飘出了软香阁,千金难求,不知栾公子是软香阁的常客,可有尝过。”成嘉年亦是眼神落到银玉息面上。 栾沂魅惑如妖的眼眸偏带几分纯净,“本公子每次去软香阁,凤姑娘都以凤花酿相待,本公子都喝腻了。” “是么,那栾公子与凤姑娘可是老相识了,前几年我还听说栾公子单独包下凤姑娘,如今怎么,已经喜新厌旧了么。”成嘉年亦是不依不饶。 银玉息这时笑出声来,“世子不就是想埋汰我么,何必这般拐弯抹角。”又是轻笑一声, “世子妃可就命苦了,如今该待在牢狱里,怕是无时无刻不在恨着世子,世子也要万分小心才是,可不要那日也被世子妃的情人给捅了才是。” 成嘉年脸色变了几变,看着面前的两人,他心里越发可恨。 银玉息实在不想再与成嘉年多说,拉着栾沂越过成嘉年,继续往前走。 走远些,栾沂停住脚步站到银玉息面前,见她神色无异,他还是继续说道,“凤姑娘虽然一直跟着我,但是和我什么也没有。凤姑娘心里也有喜欢的人,而我只喜欢你。” 本来银玉息还听得认真,听到最后一句,银玉息欢喜一笑,“说这些做什么,我看得出来。” 栾沂眯起眼睛,故意生气道,“一般女子怕是会生误会,你怎么一点都不在意。”还用力捏了捏她的手。 银玉息伸手抱住他,抬眸看着他那魅惑如妖的脸庞,她怎么喜欢上这样一个男人呐, “我见过凤姑娘对你的眼神,那不是喜欢。” 栾沂也抱住她柔软的身子,黑眸撞进她的眼眸中,“看来以后是什么也瞒不住你了。” 银玉息轻轻笑着,月光下,她的脸庞清雅高华。 竖日一早,银玉息早早就被栾沂叫了起来,出了门才发现外面雾气腾腾,她揉了揉眼。 栾沂见此,只好伸手拦腰把她抱起来,“瞌睡的话再睡一会吧。” 马车已经在外面停着,关扬跟着一起去,见到两人出来,关扬啧啧了两声掀起车帘。 栾沂把银玉息轻轻放到马车上,拿着毯子给她盖上,轻轻拍了拍。 “出发吧,稍慢一点,不要着急。” “是,公子。”关扬恭敬应下。” 第二卷 第七十九章 自讨没趣 午时,马车到达恒城最大的酒楼门口,银玉息早已经醒了过来,跟着栾沂下了马车。 两人直接上了二楼的雅间,栾沂点好了饭菜,“出门在外,难免吃不好,还是点一些你爱吃的,等到了西南之地。怕是那里的饭菜更不和胃口。” “以前,我听姐夫说过,西南偏辣偏甜,辣倒是还能吃些。”银玉息不知为何,无论再累,只要出门就觉得心情很好。 “母亲说,有了身孕不能吃辣的。”栾沂剜了她一眼,见她眉宇间不由皱起, “放心,到时候我可以亲自下厨。” 以前两人只是相处,却从没如此亲密的生活在一起,这两日,银玉息发现他很细心,也很霸道。 “好。”银玉息自然欣然应下。 都城之内,谭府这几日为了谭歆春的事情可真是费了脑筋,大夫人甚至都出门去找了几位官家夫人,可惜成王府不插手,便没人敢多管闲事。 这日,谭沐风从母亲房间里走出,面色深沉,自从办了喜事之后,他不仅要处处谦让着林君瑜,如今还要操心谭歆春的事情。 这不,刚刚走出母亲的院落,谭沐风就看到林君瑜走了过来,林君瑜柳眉如烟,脸色一喜, “夫君,一会你还要出去么,今日我亲自给你做了些你爱吃的饭菜。” 谭沐风摇摇头,抓住林君瑜的肩膀,“母亲让我务必救出歆春,我还回不去,不用等我了。” “要救歆春妹妹,是不是为难夫君了,这毕竟是死了人,还闹得人尽皆知。”林君瑜自然想替谭沐风分忧。 “毕竟二叔还在刑部当差,他们只会托着此事。”谭沐风放开手,拍拍她的肩膀, “好了。我还约了人,你赶快回去吧。”谭沐风勉强一笑,说完不等林君瑜开口,他已经提步而去。 林君瑜瞧着谭沐风的背影,小巧精致的瓜子脸上露出三分苦涩。 谭沐风还未走出府门,就看到宫里的贤公公拿着圣旨走了进来,他忙恭敬道, “公公来是为何事?” “自然是谭府大小姐的案子走了定论,谭公子赶快去接旨吧。”贤公公一副亲和模样。 闻言,谭沐风心里咯噔一声,他本来想要去找找成嘉年,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成嘉年不至于那么无情,没想到圣旨已经来了,他想着已经走到正厅。 闻讯赶来的大老爷和大夫人亦是一脸诧异。 “谭大人还是赶快接旨吧。”瞧着所有人都跪下,贤公公打开圣旨,宣道, “世子妃谭氏,纵凶杀人,闹得都城皆知,本该按律法严重处置,但朕念在谭大人为朝鞠躬尽瘁,特宣布,谭氏充宫为奴,发配至浣衣房。” 谭大老爷和谭夫人互相对视一眼,谭大老爷轻叹一声,跪拜道,“臣谢主隆恩。” 贤公公把圣旨递给谭大老爷,相劝道,“如今只要不是死刑,留在宫里,谭大人找些人通融一下,谭小姐总不至于过的太苦。” “贤公公说的是。”谭大老爷心里自然稍微松了一口气,这样的结果不算太坏。 谭大夫人也明白这是极好的结果了,但是女儿前半辈子娇宠惯了,哪受得了宫里的苦。 谭沐风赶紧扶住母亲,却对成嘉年心生恨意,如果成王府能够从中调解,哪怕是两人不和离,歆春就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贤公公已经离开。 谭大老爷拍拍谭沐风的肩膀,劝着两人,“罢了,事已至此,已经没有周旋的余地了。我们只要平时多打点一下浣衣房的嬷嬷,让她多照顾照顾歆春。” “老爷,那歆春还有可能出宫么?”如果一个女人一辈子待在里面,那才是最最可悲的。 “以后一旦有机会,我会想方设法把歆春救出来,放心,她也是我疼了半辈子的女儿,我又何尝不心疼呢。”谭老爷扶着谭夫人,转而对谭沐风说道, “此事,成王爷此举怕是已经说明,成王府已经有了新的支持者,我们谭府已经不重要了,既然如此,那你就去二叔那里走一趟,告诉他,以后可以慢慢和成王府撇清关系了。” 闻言,大夫人转了转眼珠子,担心道,“老爷,话虽如此,但是如果我们背叛,以成王爷锱铢必较的性子。怕是也会对我们有所……” “怕什么,谁让成王府如此不讲情面。”谭大老爷其实心里早就不想再支持了成王府了,不仅平时收到朝中之人的排挤,更是得不到成王爷的半点尊重,他又何必自讨没趣呢。 “是。父亲说的对,如今虽然表面上成王爷是摄政王,但是许多官员都对他极为不瞒。”谭沐风非常赞同父亲的话。 恒城郊外,马车上银玉息靠在栾沂怀里,享受着片刻的宁静。 可惜时间短暂,宁静被一只黑箭打断,黑箭直接从关扬身侧射进马车之内,栾沂一把抓住黑箭,看着上面毒药,他眉目一冷。 “玉息,让关扬先带你离开,你们在秦南等我。”说完,栾沂已经钻了出去。 这时已经有无数支黑箭从四面八方包围而来,栾沂手腕一番把面前的黑箭挡下,其他的黑箭遇到马车就落到了地上。 关扬瞧着栾沂飞身而起,狠狠甩了一下缰绳,马匹迅速奔驰而去。 马匹很快冲出黑衣人,只留栾沂一人在包围圈里,不断地阻挡飞箭,栾沂也不是古板之人。 一刻钟后,银玉息觉得走的差不多了,就钻出马车,与关扬说道,“你先停下马车,你返回去救栾沂,我可以驾着马车先走。” 关扬却动作依旧,“不行,把你安然带到秦南是公子的命令。夫人放心,那些黑衣人公子对付的了。” “可是……可是,我怎么放心得了,上次在都城郊外还不是受了伤,栾沂他在有能耐,也对付不了那么多黑衣人呀。”银玉息知道自己跟着是个累赘,但是栾沂那般坚持,她不想让他误会什么。 “夫人赶紧回去好生坐着,我们就快到秦南了。”关扬不再多说其他。 银玉息却突然想到去西南好像并不经过秦南,她返回的身子又钻了出去,“去西南并不经过秦南,我为何要去秦南。” 关扬自然不能与银玉息说清楚原因,只能恭敬回答道,“这些事都是公子安排,属下也不知道。” 银玉息却觉得栾沂有什么瞒着自己,心里越发着急和担心,可她一介女子,又有身孕,能做什么。 半个时辰后,马车驶入秦南,关扬进去城门便停了下来,似乎与人说话。 银玉息掀开车帘,就看到栾温站在前面,她想了想,栾温也是一名武将,如今待在秦南做什么。 她正想着,马车又开始行进,她瞧着栾温已经坐在前面,便收起心思放下车帘。 马车这次停在一处院落门口,银玉息钻出身子,施礼道,“二哥。” “弟媳不必多礼,赶了一天的路,累了吧,先进去休息休息。”栾温英俊面容硬朗潇洒。 银玉息则是走到栾温面前,问道,“那栾沂呢,你可有他的消息?” “弟媳不用担心,四弟他定会安然无恙。”栾温如此回答。 银玉息却有些生气了,冷傲染上眉眼,“你们明知道他一个人对付那么多人,还不过去帮忙,这也就罢了,竟然一直瞒着我。”她气的走到马车边, “你们要是还不说我就亲自去找。” 瞧着银玉息那番模样,栾温无奈的摇摇头,“弟媳还是先进去,进去我再和弟媳说。如何?” “你们别骗我。”银玉息看着栾温神色自然,才提步走了进去。 院落内清雅简单,银玉息率先坐到石桌前,看着栾温,“现在总该说了吧。” 栾温轻轻一笑,先是吩咐关扬,“你去外面酒楼买些饭菜回来。” “是,二少爷。”关扬领命而去。 栾温这才徐徐说道,“栾沂知道此次出门带着你一定会遭到追杀,所以就决定让关扬带你来秦南,由我互送你前去。而栾沂他则一个人走去西南的必经之路,可以引开刺客。” 银玉息细细听着,却也听出些破绽,“你们肯定还有别的计划。” 栾温微微露出诧异之色,“不愧四弟看上的女人。这其中还有别的计划,不过是对付西南那些部落的,弟媳如今只要安心休息就好了。”说完,他拍了拍手, “我先回房间换身衣服。” 银玉息一人坐着,瞧着西边渐渐落下的夕阳,听栾温这样一说,她心里的担忧渐渐散去,这一切都是栾沂的计划,那她就不必太担心了。 正想着,听得响起敲门声,银玉息心思一动,她们才刚刚到这里,关扬回来自然不会敲门,那会是谁呢。 敲门声又响起,她正犹豫着要不要去开门,就看到栾温换了一声衣裳走了出来,他也听到了敲门声,也露出了诧异之色。 不过。栾温很快反应过来,挥手示意银玉息进到房间里,他则是右手摸了摸腰间的长剑,慢慢走到了门口,从门缝看了一眼,他脸上慎重褪去,伸手打开门。 “我就说刚刚瞧见的是栾大人,果然没看错。” 第二卷 第八十章 先喝为敬 常轻墨走了进来,看到院子里坐着的银玉息,他豁然明白栾温来此处的原因,忙伸手把栾温拽到一边,轻声道, “秦南东边的聊城不是发生了蝗灾么,皇上今日下旨让成世子前来赈灾,我也是随行而来,你们最好还是不要让成世子看到。” 栾温听到,心里记下,拍拍常轻墨的肩膀,“多谢你提醒了。” “我们也是刚刚赶到秦南,刚才在街上我觉得很熟悉想的便是你,成世子倒是坐在马车里应该没有看到。”常轻墨跟着栾温进...... 看来他也是蛮多面的,一会邪魅,一会腹黑,一会冷厉,一会又摇身成了暖男。 “青茵,昨日的功课我白教了,是不是?”母亲面沉似水,带了一种莫名的威压。 裴乾坤哈哈大笑,炸响了鞭花,惊得马儿慢跑起来。杨桓累了一夜,只觉得浑身酸软疲乏,随便喝了点水,靠在车厢上闭目养神。 上次两人就是因为没出柜闹的天翻地覆,汤褚认为严希对感情不认真,根本没想过和他在一起,与之争吵最终升级到大打出手。 他们赢了的话,这开出来的符兽石,还是他们的,那么赚取的符兽石也就更多了。 梁爱财让人更怕的,不是他政界的权势,如果哪家公司不听话,他不会用自己的权势来惩罚,而是用黑道人物来解决,只要哪家公司不听话,不久这家公司,肯定会被黑道团伙打砸。 果真不除段如瑕所料,段如华跳下水不过就是想做出一副心急救人的假象罢了,这下子,南阳郡主没救上来,段如华反倒也溺水了。 有杏‘花’‘花’瓣被风簌簌吹落,翩跹而下,飘落在他的发间,为他平添一份近人的清润。 那伤疤让我觉得神秘又可怖,但又彰显着这个男人独特的魅力,加上他高大身躯无形中散发的气场,让我想到草原上受伤蛰伏的狼王。 这样的夜里根本就没有别的病人,血样怎么会有错,金飞翔不是不懂,只是无法面对这样的现实,他拿出手机,拨通妈妈的电话。 沈剑南思量一翻,心想他说的也对,道:“那好吧,你保重,我若能出去,会想办法救你们。”说完一溜烟跑掉了。 经过两天的跋涉,冉飞和寒凌如愿以偿,以门客的身份进去了陈大富的宅子,和之前一样,因为冉飞不是陈大富的心腹,被安排在了外层。冉飞并不急,因为他知道,寒凌会安排与内线的接头。 塔台一般不负责直升机的监看,但还是去联系了直升机的驾驶员。 “你们去搞些钻天柳回来。”她支开刘玉梅和招弟盼弟,免得越说越尴尬。 “原来是‘飞马牧场’的各位大爷!”酒肆老板颤颤惊惊的出门迎接,待看清楚这些人的来历,不由得松了口气,立时笑脸相迎道。 项楚被白虎的低吼声吸引,抬头看去,只见白虎不断用眼神示意项楚腰间。 唐新看着这具尸骨,能够把尸骨修炼到如此晶莹剔透的,能够在死后尸骨上都有让人心有余悸的力量的人,那人生前必定是一位高手了。而此人能够在临死前写到这句话,必定也不是在欺骗后人。 但是如今不同,现在还在战国,人们十分相信神仙天子一说,没办法,谁叫科技落后呢? 沐欢的心里顿时五味杂陈,她相信封霆北是爱她的,可他爱她的方式,太自以为是了。 这时候项楚却是十分生气,虽然刚才想到了这位学姐可能会十分生气,但是没想到这位学姐直接就动手了,而且看着燕林,下手也不轻。 第二卷 第八十一章 莺莺燕燕 歌舞升平,莺莺燕燕,不多时众人都已经喝的有些醉意了,特别是成嘉年搂着身边的女子,不断调戏着。 栾温本来酒量不好,就尽量没喝酒,不想这酒劲大,他竟也感觉醉了些,趁着意识还清醒之际,赶紧示意让银玉息先离开。 银玉息瞧着主位上宁肖与别人说话,她弓着身子不急不慢走出院落,虽然院子外有守卫,但是都没有拦她。 一路沿着小道走着,终于快要走出城主府,银玉息快步上了石阶,不想宁肖从侧边走出来,一...... “呃,,听你们的话好像说得我跟个怪物似的,可不带这么侮辱人的”。卫风半开玩笑的说道。 叶枫这次没有玩什么猫腻,直接将皮球开入禁区内,没有其他选择,找得就是空战之王、切尔西队长、特里。 他是在给黄绢忠告,告诉她留下山虎上校,是一桩十分危险的事。 “罢了罢了,若是这样还喂不下,你我可就都得死在这儿了。”话落,青玥仰头,把天灵水喝下,闭眼,低头,对着南长卿的薄唇而去。 自浴室出来,头痛稍减,他拿起日报来,就被日报的头条标题所吸引:不明国籍的突击队,袭击北非某国科学研究院,救出被软禁之著名科学家,包括冯森乐博士在内。 很多年以后当人们回想起当时轰动全球的这两场拍卖会,都会津津乐道的谈起当时拍卖会上所发生的事情,同时这两场拍卖会也被拍卖业内人士推举为本世纪最成功的拍卖会。 飓风停歇的时候,浓雾重又扩散回来,填补了刚才的空白。这时才敢靠近那个平台,在沟壑处居然也找到一些零碎的东西,比如鱼的鳞甲碎片、鱼的碎骨、『精』美的贝壳残片、干燥的植物技叶等。 当然多罗并不是那么好心,出于善心将安卡拉男爵释放的,而在这之前,多罗依依不舍的将那枚精神戒指戴到了安卡拉男爵的手上,这也是多罗在被岩浆毁灭者带着离开之时为什么眼睛老盯着安卡拉男爵的右手。 他并不是羡慕多罗能够坐在地行龙上而是羡慕其强大的实力如果自己有一天能够达到这样的水平就好了。 宫明垂着眸子,单纯至善的人,眼底里连仇恨的颜色都不曾染上。 要知道,蒹葭手上用的还不是任何轮回道具,甚至连趁手武器都算不上,不过是一截布满铁锈的老式金属水管罢了。 龙魂的声音在嵇云脑海中响起,嵇云闻此音挣扎起来,敲击木鱼的动作变得迟缓。 好事不出门,坏事行千里,她被拒婚的消息瞬间传遍了整个南平县。 何氏等人若是看见她这般打扮,肯定要起疑,她得编不少谎言骗过她们,想想都心累。 种种因素,这望仙楼成了人脉最密之地,且都是达官贵人,萧宸朔就是看中这些,才建下望仙楼,在这里打探消息,轻易无比。 想到这,萧凡决定速站速决,他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沈万三还不找他要神龙金牌,但是他也要提前做好准备。 “我听说擂台底下埋葬着一把神器,神器的灵力就是支撑擂台起落的灵气来源,不过这也就是个传说。”旁边的秦承志插嘴道。 不得不说,这里的人虽然原始,但他们抓捕的这些食材,却很是肥美鲜嫩,这是城市里比不了的。 不过话说起来已经两百年了,胖达也的确是成年了,该找个母熊了。 刁春燕将关芷翠的话想了又想,虽然十分心动,但是还没有下定主意。 第二卷 第八十二章 自会安排 宁肖看了成嘉年一眼,果然这成世子和栾沂差远了,要不然那次兵变也不会失败,如今想要合作,那他就必须得有野心, “我们都小看栾沂了。”语气微变,“不过你昨日说的合作之事,我需要亲自去都城和成王爷谈谈。” 闻言,成嘉年脸色一沉,流月般的眸子仿佛要看穿宁肖,“宁城主这是何意?” “成世子莫要多心,你今日便要出发去赈灾。这合作之事还要很多事情要谈,为表诚意,我会亲自去都城见成王爷一面。”宁肖委婉说出理由,见成嘉年...... 果然,所有的烟雾都消散了,舒锦惠的模样也终于清晰的印在众人的眼中。只是她,并没有丝毫的狼狈和受伤,那柄巨大的弯刀就停在她身前半米的位置,固定在那里,没有再往前一步。 冤冤相报何时了,她自然明白,仇恨经过几年的洗刷虽也未曾平淡,倒也不似当初那般心急,被恨意蒙蔽双眼。可这不报,心中愤慨恨意又难以平息。 随即,一道庞大的身影直接从天空坠下,落到两人的面前,激起巨大的波澜。定睛看去,那竟然是一只巨龙,就如同洪荒大陆西方白人的四脚龙一般,而那危险的气息,似乎也正是来源于他。 “你知的天象不过是北国风光,我这里才是……我中原才是天象正统,从我这里向上看,看到的才是真相,才是真相……”皇帝气势不足,每说一句话都要挥一下手,以保持自己的威仪。 作为一个千古巨头,他虽然震撼,却并不是非常关心岛国天皇的死,他非常清楚,天皇是皇室之中的代表,是岛国的根基,但是岛国最大的底蕴,却是扶桑圣地。 果然,在众人的关注之下,五分钟过去了,走廊都没有出现记者们的踪迹。 柳君临暗笑,面上不露声色,那草丛里的动物好似发觉了柳君临在看它,一转身便消失在了草丛里,柳君临下意识的跟了过去。 倾城听到这话心中松了口气,看了看张智博有些同情张智博,有些明白张智博为何这么多年一直找不到老婆的原因? 地上,一只被叶洛牵着的老鼠,此时忽然发出了一阵不安的吱吱声。 叶北辰没有给朝天犼后撤的机会,伸手一把抓住了朝天犼的一根指头。 而这一切的平稳顺畅发展,既不是因为周鹜天这边的技术和实力,也不是因为丹城处于宣河航道上层的便利,而是因为宣城的当家人没在家。 别酒苦涩,难入愁肠,饮过三杯明月香,石庆光恋恋不舍地启程前往齐州宁陵封地。 目前的问题是许多平民不愿意撤离,一些国际组织的人有的也不愿意走,还有一些是作为人质被一些势力控制。 如今的哈尤米是十五岁,正是最为鼎盛的时期。而芩姬才十一岁,落后了哈尤米整整四年。 我笑了一下,没有再说话,去了饭店,男子叫了一盘排骨,我毫不客气的吃了起来。 刘鼎天穿好了衣服,并没有去理会依旧惊愕的众妖王,略带调侃的说到,并不是他没有想到海龟王的用意,只是他觉得无所谓,所以才展示了一下自己有些黝黑的身材。 “呼!?”与苏毅处于对峙之中的沙皮熊察觉到了猛冲而来的张勇,立刻抖动浑身的沙皮,使其处于流转状态,一层层的流沙背负到了身体之上,似乎对于张勇的这番冲击很是忌惮。 什么叫做会点武功?你一个至少是先天后期修为的宗师居然说自己会点武功?那么会点医术岂不是能把死人都给救活了?紫随风心中是万只羊驼狂奔而过,不停地在吐槽。 第二卷 第八十三章 眼睛失明 祭坛里当然有人守着,房间内灯火通明,栾沂走到房间侧面往里面看,发现没人,他单脚一蹬,身子轻松跳进了屋内。 部落首领的尸体放在正中间的木板上,盖着白布,周围亮着一排排的烛火,摆着一些贡品,栾沂来到尸体旁,掀开白布,尸体面色青黑,嘴唇发紫,再往下看,胸前有一个血窟窿,栾沂扯开衣服仔细瞧瞧,却发现这个伤口是死后才有的。 正在这时,一个红衣女子闪进屋子内,拿着一把弯刀直接向栾沂砍去,栾沂手腕一番,便轻松用纸扇...... 等到华夏患者大部分都已经申请到人工器官后,我们在开展国际合作。”李浩细致耐心的给王桐说道。 “不多,一点都不多,玉灵露走向全国的窗口都在你这里,今后有你忙的,我害怕任务太重,你承受不住。”张豪解释说。 “啪!”手里的湿衣服就像一根棍子一样甩了过来,啪的一声正打在他的手腕上。 但是让大家没想到的是,听到星爵的话,原本脸色还很难看的艾伦,眼睛却突然亮了起来。 紧接着,被灵魂之力击中的人们,立刻倒地不起,而肉眼可见的,艾伦居然看到了摔倒在地的伙伴们的上空,都漂浮着虚幻的灵体。 最后老板挣得盆满钵满享福去了,留下一个巨大的生态伤疤。当地政府却没有动力修复。 本还想反抗的叶清凝见此,就知道自己已经输了,眼眸中的蓝光缓缓隐没,任由杨世带着她回到了地面上。 “干得好!”托尼心里一喜,这个阮海雄,总算干了一件让自己满意的事。 野兔野鸡之类的,当然是不用管,只当没看见了,事实上就是他们想管想抓,没有趁手的工具也抓不住。 “您要去青县?”曹智贤一愣,听说他们要找的姜华人就在青县,现在林舒也要去青县,这要是出一点事他怎么负担得起? 只见布置精美舒适的客房内,顾灵之和阎良各坐一方。原本想象中的旖旎景象一点都没有。整个画面就是两个异性友人矜持的会面。隐秘而守礼。 引魔阵法已经启动了,白魔的身体再次被黑光笼罩,可是这种力量,却是来自深渊之中的。 杜青龙对秦尘说来是极不服气的,秦尘年轻的过分,并且他对他二哥的那套说辞极不信任。 而仅仅是吃了人家一个诱饵,差不多拼掉了他们万人现在,真正的较量才真正开始。更加惨烈的厮杀,正在朝着他们招手。五万人,对方的人数已经超出了他们。 “神王的人?这么说,你是潘家人了?”之前动手的时候。他们只看阵营,根本就没管其它,现在潘月儿这么一提醒,他们也想起来了在天元大陆的这个仇家。 没错,他认出了华县城墙上的人是谁,武功到了他们这个地步,光看招式就能认人了,更何况墨鲤用的是刀。 这条消息仿佛风一般传开,没等桑若家的马车到达骑士学院门口,骑士学院里桑若的老同学们,就都知道了他到来的消息。 “当然愿意了!”身为一名典型的吃货,沈影拥有着吃货所有的品质,看到了诸多美食,顿时不愿意挪步,当下就同意了雷彦庆的提议,同他一起走下了马车。 是的,不同于她应酬时的机械笑容,她的看向陈元的笑容,真诚而纯粹,仿佛一位多年不见的老友。 当天空完全变成了深蓝色,遗失之地的夜晚降临的时候,一直往大鼎里面投放灵源,保持城主府灵力浓郁的楚江终于停止了动作,眉眼含笑地宣布授灵大礼结束。 第二卷 第八十四章 不知羞耻 栾沂进入赤溪部落的时候天色已经渐渐黑了,他却能看到前面站着一个熟悉的人影,不由顿下脚步,原本他就猜疑和昨晚的红衣女子有关,果然所料不差。 红衣女子倚在竹子上,看到栾沂停下脚步,她提步向栾沂走去,额头上的流苏随着脚步不停摆动,煞是好看。 “栾公子。” 栾沂嘴角沉着,脸上的魅惑如妖瞬间消失不见,“我夫人呢?” “栾公子莫要心急,你夫人我自会好好照料。”红衣女子巧笑如嫣,上前准备拉住栾沂的手,却被栾沂甩开, “如...... 而在这个时候,乌兰尼正躺在床上,他的伤非常的严重,一道伤痕从右肩一直延伸到左腹,当时要不是德恩克手下留情,他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但是他现在却没有丝毫的感激,反而是厌恶。 看到此情此景。血殇一脸的恐惧,原来本就苍白的脸色,一下子变成了惨白。 那个扔篮球准备砸唐可心的那个男生,见到砸中的居然是韩一辰吓得腿都软了。 香蕉回来也特别高兴,飞扑过来那一下,就算纪安有了准备,但没任何效果,直接被摁到地上。 不知道为什么,今日从她踏入启元殿开始,总觉得处处透着诡异,说不上来的哪里奇怪。 “陛下应该是在投桃报李吧?”大部分的人都是这样的想法,毕竟彼莫泰的投降直接就让二皇子的兵力增加了很大的一截,对于彼莫泰的效忠,德恩克自然是会给他一个官职的。 纪安时刻注意着哈密的情绪状态,远没有到发动攻击的程度,没在乎哈密的警告,摸头杀抚上它脑袋。 酒槽鼻不敢怠慢,如果是林也的朋友的话,那么再次也不会到哪里去。 “让你们受累了!”叶华感激的看了看两人,他也马上开始聚集新的灵力。 “睁眼!”度流年命令着,薄唇有意无意的扫过我的唇,惹得我浑身战栗。 天机花他也听说过,这样的圣物,这个无涯楼楼主无论出于什么原因给顾千里用了这个,他都必须要感谢他。 “我在你身边。”唐安灿望着她勾起唇角,宠溺的给时莫念掖好被角。 他们似乎已经开始庆祝了,已经能够想象出胜利的情景。狂热的黑衣人又开始向天星门弟子发动了新一轮的进攻。 再看怀彦青,虽然没有吭气,但是面上的表情却很复杂,似是心疼,庆幸等各种情绪全都混在了一起,弄得周熠觉得自己像是横刀夺爱的混蛋。 最终,方才林锦绣进房间之后调侃她的那个帅哥发话给她解了围。 然后傻不拉几的把手里的东西拱手相让,可是现在的燕颖可是活了两辈子的人了,面子不面子的,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百门中识毒者无数,识蛊者却只有与白沐奇交好的宋忘尘,而白沐奇早已身死,现在的他是麒麟蛊,也是这戏命棋局中最关键的一颗棋子。 这个前年怨灵居然是顾家的人?陆夏也长出了一起。也不知道是刚刚一口气憋得太久了,还是因为这个事实大大降低了她们将死的概率? 之所以这般行事,是因这赤璃发簪是为阿觅想要之物,因而,无论如何,我也要帮她自寻木童子手中将此物相换而回。 抛向空中,一下子,他们甚至都不清楚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就轻松灭掉了一只精神系异能丧尸,而且还是3阶丧尸,比他们所有人的异能等级皆高。 她知道皇帝的罪过不能安在太子头上,但她根本没有办法面对仇人的儿子,但太子却让所有姜家人入土为安,没有暴尸荒野喂了野狼,就这一点九月都感激不尽。 第二卷 第八十五章 精通算计 “我不过就是喜欢你,有什么错?”宜秋自嘲一笑,思忖了一下,继续说道,“如果你选择留在这里,我们共同统领这些部落,这不比你当宠臣好么?” 栾沂已经不想听她废话,蹲下身子,拿出折扇抵住她的脖子,“说,玉息在香宜部落何处?” 宜秋此时彻底心灰意冷,一个男人连美色、权势都不在乎,那该是多爱自己的妻子呢,可是心里的嫉妒疯长,她得不到的男人,别人也别想得到,“今天天色一晚,进出部落势必会让人察觉,不如你先在这里休...... 红棉和秋萍相视一眼,虽然不知道双至这一声好是指什么,但她们清楚今日之后,大少奶奶对她们的态度会不一样的。 爱云虽然只在店里呆了几分钟就和林永芳一起走了,可是店里的顾客看她却是看呆了。 张芳芳可算是有了用武之地,她把各种作料和配菜都‘弄’好,这才开始煮红薯粉丝。 两人也没等陈欣然两个就往村里走,陈欣然和洛明宇两个说得正来劲呢,等知道另外两个没在的时候,那两个都走得没影了。 他很渴望有一天坐在龙椅上的是父亲,是他们胡家,而他会是太子,将来父亲升天,他便是皇帝。 萧默略带骄傲的看了一眼娇妻身-下精神奕奕的踏雪,不管别的马多好,他还是喜欢自己这一匹。 谢老夫人领着她走了进去,进了祠堂,里面却是谢家列祖列宗的牌位。 微凉说着还带了握拳比划手势就只差说一句“主席万岁”表衷心了,然后她看了一眼陈萍。 楚家大爷对自己夫人这样整日里絮絮叨叨这个事,很是看不上眼,尤其儿子这一次落榜,他在同僚面前也觉得有些抬不起头来,心情本来就不好,夫妻俩平日里倒也相敬如宾,这个时候倒是感觉相互看不顺眼。 他猛力一刺,就听安琪拉痛呼了一声,一抹血腥飘散出来。罗宾知道自己是安琪拉的第一个男人,高兴又激动。 现在才明白……她在这个家里有多么不容易……心尖微微发涩,想做些什么,偏偏他从未哄过姑娘家,也不知道能做什么。 苏金宝这才注意到他姐好像变了,不像是从前那样每次见到他都关心他是胖是瘦了,也不像问他缺不缺钱了,也不给他找好吃的了。 苏金宝见刘长霞分明不懂自己的暗示,只能换个法子,直接说话暗示了。 msi的正赛阶段就是六支队伍打双循环赛,因为选边权都会有一次,这次是ig下次双方再次相遇就是fw主动选边。 偶尔拍戏的空闲时间,他会主动的做一些搞怪的动作,逗剧组里大家一乐。 方羽看起来,是一个很不着边的人,总是会说出一些狂妄,嚣张的话,做一些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事情。 就在叶千喊出的瞬间,孩子原本盯着阴木的视线突然偏移开了,双眼中之前乌黑的光泽也霎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灰暗之色,而且上下眼皮居然慢慢耷拉起来,露出极为困倦的神色。 这九枚灵果是他从洪荒大世界中带回来的灵果,原本只是为了尝试能否将洪荒大世界中的东西带回来。 伍老太也在一旁哭唧唧:“我不去,我这么大把年纪了,要是进局子,哪里还能活着走出来? 就比如先天十大灵根,每一种都功效非凡,甚至能让生灵一步登天。 大象纹丝不动,而对手,一个身高几乎不逊于大象的赤膊男子,连退三步,地上留下深深的脚印。 肉身如此强悍的凶兽,竟然也抵挡不了黑潭湖水的侵蚀,化为一具枯骨。如此诡异的深潭,江流知道里面定然有宝物,但自然更不会轻易下水。 第二卷 第八十六章 与他和离 栾沂耐心的坐到床边,“玉息,这件事的确是我的错,你原谅我好么?”伸手想要去抓她的手,却无力的很,轻声一叹,“孩子以后还会有的,你不要生气了,对自己身子不好……” “我让你出去。”银玉息无神的眼睛落下泪水,浸染在枕头上。 “好,你好好休息。”栾沂只能不快的离开。 听着声音离开,银玉息躺平身子,她没有怪栾沂,只是觉得两个人经历了那么多以后好不容易在一起,没有得到幸福反而越发痛苦,这样还不如……分开。她已经下...... 崔嫣说话的时候,一双眸子特别明亮,忽闪忽闪的,分外引人。她身上凝聚的光华,丝毫不必手术时少。 整个杀戮场看到这一幕的修士都一片寂静沉默,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那翠绿的藤蔓上面,不知道是胆寒畏惧还是贪婪灼烈。 “不用担心销售的工厂,还真是赚钱。”杨锐不由的有些心动:如果能坚持一个月的话,至少能雇得起好律师了。 因着承八的话,营帐里的柳家人脸色都不怎么好看。特别是柳恒,就差没有直接提刀冲上去砍了承八。 听言,老方忙牵着炫儿坐了下来,仔细看着他的腿,左敲打敲打,右捶一捶。 她终是忍不住,希望唤回他的理智,让他知道,此刻,什么事情比较重要。 “你开心就多玩一会,不高兴就在门口动手,反正到时过来的人都会失去记忆,顺着规则失去记忆,没错吧?”露丝声音非同以往的低沉,似乎因为被嘲弄而很不爽。 内卫军已经有人暴怒了起来,动他们的军长,那就跟动他们整支内卫军没区别。 另外,一如既往,上架当天会爆一下,九月一号当天的更新会超过最近每天的更新,因该不会少于五更的。 这里依然是丛林,从环境上来看,这里应该是最近才挖出来的,并没有太多的活动痕迹,林沐没有第一时间下去,而是探出精神力探查。 两人在见到张亮的时候,明显有些愤怒,就是他,害得殿下的计划出现了变化。 银发如月光般的清冷,黑色的口罩将他的面貌遮挡,身上穿着属于木叶村上人的衣物,腰后插着一把短刀。 燧人氏在玉简已经说得很明白,当初敖丙的确是出于好心,只是方法和方式不对。 此时巨型鳄鱼还没有死亡,只是它似乎中了毒,此时移动速度很慢,在死亡前应该是趴不进水里了。 话音一落,百里皓月的脸,一下红涨了起来,那四方十几万道异样的目光,齐齐落在他的身上,让他感觉浑身都像失去力气一般。 殊不知,正是因为他的这次阴差阳错的召唤,让那些心高气傲的圣子们吃尽了苦头。 他雷瞳乃是三品势力玄雷谷的谷主,势力虽然弱于青龙山,但是气势却不曾低一点。 没想到请神容易送神难,洛方反而像个牛皮糖似的死死的黏在了这里,就算是宗门被袭这样的大事也不在乎。 此时便让他们直接进了大殿,将残魂交给了他们,碰上这样的好事,洛方是不会拖延时间的。 大龙王眼中闪烁着警惕,心念一铺开,顿时发现整个凡界的灵修者,都不自觉的开始朝着钧天圣人的方位拜服,那些凡人更加不堪,直接就跪在了地上,朝着钧天圣人的人方位开始叩首。 张道林的修为,虽然是在场这么多人中,最强的一位,可是,他连续对灰熊使用了两次攻击。 不过在听闻父亲与老妈离婚,这还真的让萧晓东,没有任何的意外。 第二卷 第八十七章 幡然醒悟 宁肖伸手把银玉息揽到怀里,他为什么要劝,他应该趁着这个时候夺走她才是。 “城主,城主……栾大人闯了进来。”身后侍卫着急禀告。 栾沂走近看到两人抱在一起,脸色一怔,不过很快就恢复魅惑如妖神色,几步上去,“玉息,我们该回家了。” 银玉息从宁肖怀里出来,却也没有说话。 栾沂见此,上前去抓银玉息,宁肖却伸手拦下,“她不想与你回去,你又何必勉强她。” 栾沂剑眉皱起,直接把宁肖的手扯过一边,一字一顿道,“她是我的妻子,...... 卓凌眼神一紧,他全身的肌肉都紧绷起来,他就不相信徐北官的手下会在他们的房间里面开枪杀人,“想开枪是吗?你没打开保险。”他提醒道。 沈容的眼睛转了转,想着赫连辰这种花花公子,肯定也是在沈府那么沉闷的环境下呆不下去的,自己都不成,就更别说他一个大男人。 “放开我!”楠西用力地甩开他的手,实在是莫名其妙,整天都不知道在搞什么鬼。 李长远、于长乐和猛虎寨的其他人一个个都是红着脸,看着王虎,足足僵持了半响,终究还是遵从了王虎得到话,恨恨的收起兵刃。 以至于让轩辕翊有些难以置信,漆黑深邃的眼眸里都是她放大的细微表情。 他找来几块还算完整的门板,把它们拼在一起,做成个简易的木板床,在铺上一层厚厚的稻草。虽然不比在家里舒服,但也总好过睡在地上强。 图龙在后面大声叫道,却是一步也不动,只是看着血蛟龙化光一闪,消失在自己的面前,图龙的嘴角勾起一丝阴冷邪笑。 “这大白天的,睡得也太早了。”绿珠的话音还没有落,元妃的话就传了进来,紧接着,她一手搭着铃香,迈动脚步走了进来。 李云昊深沉的眸光落在未央的身上,“如果朕胜了,朕便去接她,如果朕败了,就让她从此隐匿民间,一生平安。”这是他唯一能够为她做的事情。 方婷不能说话,只是那肿得跟灯笼似的眼睛不断地流着眼泪,她是着急了点,可是,她真的呆不下去了,卓家,那是一个阴冷的冰窖,她呆不下去。 看来现在贝吉塔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自己藏起来了龙珠已经被他给拿走了。 “哎哎!别绑别绑,我们听你们的,跟你们走,这事儿总要先审审吧,你们这儿的人总不会全是糊涂蛋吧,呀!我强烈要求见你们大王!见大王!”陈澈空有一张利嘴,却无用武之地,一会儿功夫,就被绑成了粽子。 赏赐?这又是怎么回事儿?谢夫人还没搞清楚这又是出了什么事情呢,只听得房门‘吱嘎’一声响,里面有人打开了房门。 何况,如果傅氏想要公开道歉,还是会推人出来当挡箭牌,这样傅希希无形当中就会得罪一批人。 看到这里,秦寿微微摇头,正要做点生,就听道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当初南疏进入公司,差点气疯傅敬源,他们认为这样的南疏就不该进入娱乐圈。 梵锦怔怔地看着楚寻纾,一脸没反应过来的懵逼状,她愣愣地眨了眨眼。 从赵明朗口中听到这般肯定的话,苏雪彤不由重重地松了一口气,她还真的怕这一切都只是误传,还好,原来二姐她真的还活着,她就知道,二姐这么好,上天一定不舍得让她这么早就离开人世的。 她凝了目色,一眨不眨地盯着面前的陶俑,眼底眸光深涌。方才觉得这些陶俑人数众多,现在仔细瞧来才发现,其实也不过数十名。只不过排列无序,显得数量多了起来。 第二卷 第八十八章 一夜无眠 既然栾夫人这样说,那怕就是真的了。银玉息却越发担忧,如果宜秋是都城里的小姐,那她们两个之间的恩怨怕是更难解决了。 栾沂回到府上就看到栾清和银玉息站在一起说着话,他目光一滞,如今她宁愿和别的男子谈笑风生,也不愿意和她说话么,沉着心情,栾沂走了过去, “三哥,你们再说什么?” 银玉息率先问道,“栾沂,你明明知道宜秋是伤我之人,如今竟然还允许她来府上作客,你究竟有没有顾忌我?!” 面对质问,栾沂心中有愧,但是宜...... 那亲卫道:“被黄忠一箭射穿了心肺,此时已然毙命!”张任闻报哑然,只叹道:“既然已死,便命人将其安葬了吧!”遂屏退左右,只闷坐于帐中,苦思败敌之策。 “你是说,那姓林的魔头,将咱们卖给大越人为奴了”李老汉有些不大相信。 看着她的样子,凌霄突然觉得有些心疼。想起在地下室里所发生的事情,凌霄都觉得应该给自己两巴掌,为什么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为什么自己为那么没用受人控制? 让静止不动的自己完全不“显示”在人体的视野之中,对于“波动之圣痕”的拥有者兔兔来说,可以说是运用圣痕泄露出来的那么一丝力量就可以办到的基本技术。 杨一直接施展出了天雷之盘,让所有的弟子都进入到天雷之盘内。 自然…“仅仅”只是一个理科大学生的路卡,他所了解的也只是皮毛而已——甚至皮毛到了除了一些表面上的概念外,其余的完全一片空白的状态。 姬玄风和白生、南宫北立刻行动,钻进了战船内仓,他们已经知道了韦昊要做什么,但是其他人,都是不明所以的看着韦昊的动作,不知道他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而我的手中,还隐藏着一件违逆众神意志存在着的逆天装备:拳击手套。 银发人的话中有太多的疑问,凌霄虽然愤怒,但是他却始终被这些疑问所折磨。 而更是不会令人意外的是,郑卓被扶进王府的情形,立刻被王府附近某些一直盯着这里的人看在了眼里,这消息也立刻送到了郑三王子手中。 顾知茴自己没有任何发觉,只是在耿月说出这句话之后,表情再度僵硬恢复了常态,让她直叹可惜。 有很多“有识之士”都在担心国内的互联网市场被国外巨头占领。 严浩还沉浸在自己居然吃了人肉而无法自拔,一路就这么半靠着彭华,在恶心和悲伤之中来回切换。 “韶韶乖,他伤不到我的。”李信衡见韶韶如此护着自己,心下一片柔软。 所以,游戏的研发和运营两个部门,也是紧密配合,相辅相成的。 成霖逸成年后,这家医院就已经被划分到他的名下,他自然有权利直接开口。 再加上众多他担任的社会职务机构,新年伊始,也有大量的会议和活动。 维修时间大概三个月,林风暂时没必要留在北美分部,等修好了他在来将机甲开回去便可。 第三天,桐人身体好点了,抱着桌子腿打死都不出来,说要放弃。桐人妈妈连同桌子一起拉了出来,继续马步,那天桐人坚持到了十分钟。 有句老话叫看山跑死马,老远处便看见了精灵中心,走了半天还没到。 山口一夫带着鬼子进入望寨畈炮楼,系在院子里的白马看到主人。长声嘶叫。山口一夫哈哈大笑,上前拍拍马背,忽见院子里堆了许多粮包。 望着几乎就扭曲变形了的张大海的脸,秀儿毅然决然地纵身跳下淮河。 第二卷 第八十九章 任人摆布 “秦婉,你是想要我离开郡主府,才能不碍你的眼。”本来她想要回到郡主府寻个清静,没想到又被秦婉斥责,她如今连郡主府也待不下去了。 这时候,成嘉禾也走了进来,看到银玉息满身的水珠,她走至秦婉勉强就要上手,银玉息赶紧拉住,“不管你说的真假。一会我便会和沈若庭交代,你们以后都给我搬出郡主府。” “银玉息,你是真傻还是装的?沈若庭是真的喜欢你,你没有回来的时候,他经常待在挽云阁,经常独自一个人去栾府门外站着,你...... 韩萧微微有些诧异,不明白他们为何要蒙着脸行事。但稍稍一想,就明白了其中的道理。此地毕竟十分接近拜火神教的地盘,即便是天晶长老这等高手,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在这里表明身份吧。 顿时,乌芊芊、岳睿几人眼眸一眯,他们似乎知道叶无双干什么? 哪怕司徒方在瞬间凝聚了一层血色的铠甲挡在胸前,他依旧还是鲜血狂喷,左胸之上,一道深可见骨的深痕,令人触目惊心。 对他们来说张烨,就是那收割生命的死神,他们只能颤抖的等待着救援部队的到来。 这是一处巨大的峡谷之下,被茂密的荆棘所覆盖,终年没有阳光照射。如果不仔细搜寻,根本无法发现这里还有一个巨大的山洞。 而在楼兰台中,聚集于此的武者,包括炼丹师在内,人数已然超过了上百万。 诸侯与董卓的战事,暂时停歇。视线再一次转到掌握主动权的董卓这边。 在艾丽蒂娅获得的穆里亚传承中,也有许多关于近身战斗的记忆,这也导致即便是叶幻面对艾丽蒂娅,也是十分的吃力。 叶无双抹了一下鼻子,将储物戒收了起来,虽然他清楚这不是对方所有的宝物,但轻易得到了不少资源,已经足够了。 他没有在屋里说,是因为这些伙伴中,除了他和李哲,谁都没有找到家人,张妍妍也只是说见到了他们同一个研究所的人,并不是她的亲人。 曹越和丁兰都相信,他们对托马斯的畏惧程度,远没有托马斯对他们的害怕程度高。 本来他按照他的计划,是让雷战慢慢发展,等着他队伍强大起来,再告诉他的,但是现在,雷战把他的计划全部打乱了。 “我好端端一个男人,去收什么干儿子呢,还不如自己生一个。”葛良黑暗中坏笑。 此时正直盛夏,天热的出奇,可是一开门却有一股冷风吹出来,弄得二人都打了一个哆嗦。紧接着,一股不算浓郁的腐臭味不知道从哪里传出来,熏的叶勍和张邵苧一阵干呕。 梁动在这个世界已经有三四天了,他一直都在以记忆当中特里·穆尔登的行事风格办事说话,到现在为止,没有任何人怀疑到他的身份,即便是作为妻子的克里斯汀也没有察觉到半点异样。 叶凡听到赵皓的话,直接被震得说不出话了,他虽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但赵皓的话却是令他不知所措。 眼看病情一天比一天沉重,自知来日不多,周瑜给孙权上疏,建议鲁肃接替自己的职位,不久就英年早逝了。 一个肉球突然从天而降,重重的砸在擂台上,巨石打造而成的擂台狠狠的摇晃了几下。 这东西,必须要他亲自都建。因为,很多的东西都是要按照标准来的。没有合适的标准,到时候就会出现问题。 而后直接向系统申请,在这个指定的地图圈里,搜索相关的物品。 翌日,丹阳峰首座清风真人亲自来到天茗面前,对天茗进行了一番鼓励,同时给了天茗一个储物袋,并告诉天茗,他在炼丹大会上所炼制的那颗“三品九转蛇灵丹”就在储物袋中,说完便离去了。 第二卷 第九十章 锱铢必较 银玉息挤到人群之中,慢慢走着,她仰头试图不让泪水掉落,却怎么止不住。 这大泽王朝如此之大,她却连个寻个清静的地方都没有,耳边的声音越来越杂乱,她看着湖边一处角落里还清静的很,走过去坐下来,目光之处皆是男男女女在放花灯。 “姑娘,你也放个花灯许愿吧。”身侧传来熟悉的声音。 银玉息低着头无奈的笑着,“我就知道你一直跟着我。”说完,歪着头看向栾沂,展出笑颜,“我以前从来都不许愿。嫁给你之后,却总是希望...... 那玄魂入体,黑子的嘴里忍不住的发出了一阵惊天动地的惨叫声,身上的肌肉在疯狂的抽搐着,似乎是忍受着莫大的痛苦一般。 能量在手掌上发出了水流冲击般的响声,但是在这响声过后,叶梵天的手掌上却布满了实质的能量。 大荒之心已经失去了抵抗之力,而且现在的叶梵天能量和他相似,甚至是更加的精纯,以他的实力断然的没有这个可能性和叶梵天对抗。 那古灯散出来的火焰,能够将拥有先天逍遥至宝的法华玉帝逼退,这说明那古灯至少也是先天逍遥至宝。 虽然说是不在意外貌,但骨子里爱德华还是很自恋的,音乐被否定、相貌也被否定,他遭遇到了人生首次重大的挫败,心灵严重受伤。 “芊芊?这会子,只怕同老严一样,到了同一个去处。”汪碧琪眼神冷厉,说到同伴,以全无悲喜之色。 刚刚稳住身型,就看到眼前的那个红色的大棺材突然象是颤一样的开始无风自动的左右摇晃了起来,那个棺材的后部慢慢的顺着这个摇晃的趋势竟然一点点的往上升了起来,一会儿的工夫就变成了前低后高的倾斜形状。 “杀了他!杀了他!”这一瞬间,图强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如此恼怒,竟然一反常态的连喊了两句。 裴风说的这的确是实话,得知六字真言的妙处,是他前世在五台山‘杨五郎’的庙里发生的事情。 “放肆,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来人,把人带上来。”太后娘娘声音中带着一丝问罪的狠戾扬声吩咐道。 一个五色光罩,忽然把烈火狂狮笼罩其中。一团乌云,在光罩之内出现。顿时无数雷电,自那乌云中疯狂冲出。 而在宫里长大的五皇子诸葛奕听了则非常震撼的望着良妃,她刚刚才叫人家不要随便相信他人的话,那她现在不是在做交浅言深的事吗?这不是有冲突? 跌倒一次并不算什么,可怕的是不知道跌倒的原因,如果不及时改正,下一次还会犯同样的错误。 现在,他手下的势力也步入了正规,李尘坚信着,自己会有那么一天的。 见状,常长老也不再说什么,而是按照程序让两人签字,然后重新回到擂台之上。 “参见大司命。”坤主恭敬地行了一礼,保持着发自内心的崇敬。这个世上,唯有眼前这人可以让她低头,乃至臣服。 至于宋敏芸,她没有留在秦家,而是和方洁去了端松苑,好像有重要的事情要和方洁商量。 在黑洞洞的枪口下,一时间刚刚还意气风发,一往直前的黑衣短衫青年都停下了脚步,看着那黑洞洞的枪口,一阵胆寒,竟不敢迈步,俞晨看着对方竟敢光天化日之下,亮出枪来,内心也有些犯憷,难道他们大白天也敢开枪。 云沁妍伸展着身体,修长的双腿,白嫩的翘臀,挺拔的双峰,在阳光下如此的耀眼夺目,每一处都诱惑着林宇。 第二卷 第九十一章 纠缠不清 两人回到栾府,却不想刚进门就听到里面的争执声,这在栾府是很少见的。两人对视一眼,看到一个丫鬟端着茶杯走过,他们跟着走了进去。 正厅内大老爷和大夫人坐在主位上面色沉着,右边坐的是谭府的二老爷和二夫人,二夫人坚决摇头,“栾二公子要想娶歆秋,就必须先把歆夏娶回府上。” 面对二夫人的咄咄逼人,栾府大夫人终是显露出几分生气来,“二夫人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我们栾府向来没有娶小妾的先例。”看了一眼二夫人,她继续说道...... 这天陆景浩回来了,王佩姗和陆振一大早就开始忙活起来,安排家里准备接风仪式。 “凛华今天回来的有些晚呢?”凛华回到家,发现老爸已经在等他了。 破旧公寓的情景忽然变得模糊,一道刺眼的强光让亦阳条件反射般的猛地闭上了眼睛。 贪狼宮宫主在打他的时候,动作的幅度是蛮大的,但是打到身上的时候,却没有多少的劲道。 他最近因为一直做噩梦,怕被警察抓,所以也在网上查了一些资料,如果真的是警察的话,那他现在已经被控制了。 人们在网上不停的冷漠着打着嘴炮,在现实里却只能做个懦弱的旁观者,依旧,打着嘴炮。 看到对方还能说话,苏白又狠狠的砸了一下,把曲悠扬的嘴巴砸凹陷才舒服了一些。 太一终究还是没能把兄妹俩带回天庭,而是任由弱鸡一般的玉鼎真人把两人领回了阐教玉虚宫,请示元始天尊,该怎么安置两兄妹。 今天来得格外早的温湳洺,似乎提前到了幼儿园外面,只是南南北北没有注意到而已。 男人说了什么,好像是,这样的孩子打死算了,省得丢人现眼之类的话,她听得不是很真切,那一刻,她就只觉得绝望,好像溺水的人,错过了惟一能捉住的浮木,然后海水铺天盖地的将她吞噬。 “唉!”夏侯威见兵溃无法挽转,只好一拍大腿,真的赶紧先回保洛阳去了。 想到当初这深渊剑飞到自己面前不走的那一幕,于皓有点愤怒,你丫的干嘛找自己?还害得自己被围攻!难道就是因为我手里有落月仙子的寒月剑? 张邵苧也是想不了那么多,拿来了葛月英的符纸,自己吞了下去,只是感觉肚子中一阵发热,慢慢的扩散到全身,最后一种撕裂感从身体里涌现,让已经是筋疲力竭的张邵苧几乎是无法消受,好在,张邵苧忍了过去。 而在山林之内的雷战和杨飞杨虎等人,此时已经来到了这片山林的边缘处。 要知道他凝聚天地灵气,可不是依靠的仙术,而是他大罗金仙的境界跟意志,可以说惠聚来的灵气都充斥了他的意志,除了他以外,谁吸收谁死。 从附近赶来的魔兵控制了这里,吸取了上次的教训,这次来到蒙藏山的魔兵不下万人,人数要比以前多了不知道多少。 “公谨?公谨正差派到鄱阳去了。对对,我这就请孙将军把公谨召回来。”鲁肃告辞而去。 “看来,过些年梁动师弟突破先天,进入龙门内门也是必然的事情了!”陈晞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他自己的修途根本就看不见方向,不然也不会来做这样的事情。 郑钟仁没有在犹豫,喝了一声,猛地就往韩林和始皇冲去。他并没有使用什么武器,而是直接使用双拳战斗。 王凡一把接住,看了一眼乌游,然后笑了笑,直接递了过去,一点不墨迹。 申东海工作时间短,听不出金允浩话中的含义,可尹国洪工作了20年,社会经验极其丰富,瞬间听懂了金允浩这段话的含义这是要安排‘座次’。 第二卷 第九十二章 唠唠叨叨 宫殿内,皇上和沄妃坐在主位上说话,看到两人进来,皇上忙挥手,“快过来坐下,这郡主嫁了人都不常来宫里了,怪让朕想念的。” “成嘉年,你就别打趣我了。这宫里这么多妃子,你哪顾得想我。”银玉息笑着坐下来,眼神落到沄妃微微凸起的小腹上,心里既是欢喜也有些伤感。 栾沂握住她的手,“我也是许久未来瞧瞧沄妃,今日瞧着好像清瘦了许多。” “可不是,最近一个月了一直吃不下东西,带点酸的还能咽下,其他的吃下就吐……”沄妃摸...... 搜寻了一下那件九幽厉魂盂,黑色圆盘已化作粉末,那五颗内丹只找回残缺不全的二颗,除了一颗湖蓝色的内丹勉强保持着原形,另一颗只余三分之一。 三手之后,当庐绯烟察觉到星罗城池里的兵马竟然拥有着超出常规的灵活性和机动力时。她竟然已经在星罗的孤城下足足折损了近万兵马。 “是的你现在是邵阳军区装甲团副营长。”秦如怡回了他一眼如水的眸子里带着几许与平时截然不同的光彩。 两人来到老头的办公室,老头没在工作,而是和埃莉诺和娜塔莎在屋外逗孙玩。见李尔和西蒙一同到来,老头亲了一下孙,招手示意到里面谈。 待到发觉不妙的时候,俯瞰脚下百里荒郊,竟连一户人家也找不到。 ----这就是莫悲?叶子洛安静地打量着上神莫悲,当年布下地球困阵之人。 随后一句咒语出现在希娜脑海,按照那个指示,他毫不犹豫地念了出来。 一张清艳俊秀地瓜子脸,轻敷薄彩,明眸善睐,宛若点睛的白玉雕,看似圆润,却给人一种有楞有角的感觉,再加上一身标致合体的白dy装束,不用说话就已经把所有男人都拒之于千里之外。 真是有意思地智脑!不知当初的设计者是谁!把智脑地人工化程度设计得如此可爱。或许这些智脑们也已经可以算得上是另一种生命体的存在了。 李尔完全能够想象老头对此会有多吃惊,也难怪老头起了做伊迪丝教父的心思。 仿佛有着巨型恒星,轰隆一下,砸在他的脑门上,令银基只能干笑,无法言语。 凝神使用灵力,雪萌发现竟然掌心中没点动静,更没有灵力的趋势。 今日他以裁衣神功抵挡住了萧然的全力一击,虽然气劲铠甲被打得消散了,可也是足够让他肯定这半年来努力过后的成果了。 当年苏夏千里夜奔的事迹,还在军中被传为美谈。想不到不过三年时间,便什么都变了。 这个时候的他,似乎又变成了入睡前那个温柔体贴充满了莫名柔情和脆弱的洛枫,魅惑得让人忍不住心动。就算明知他只是在演戏,可是仍然会忍不住如同飞蛾扑火般投身于那一点点温暖之中。 见萧然所坐的位置,虽然是重金订下,自然不是普通世家子弟身份。 周轩咬了咬牙,一句反击的话也说不出来。只好躺在沙发上装尸体。 她最好的姐妹为了她在广场上毫无形象地撕吼着,她的用心让她难过地想死掉,她不但要铁着心去拒绝她的好意,甚至还要将这段友谊亲手粉碎掉。 ??他一个鱼跃跳下房,横过宽阔平台,朝着海螺山下山的道路奔去。 米扬眯着眼睛说道,对方第三凯撒帝国这一件事,米杨策划了整整两个月。 夜锋说着,静静思索。此刻,他心中一片空灵,再也没有了之前的慌乱。 盾牌装备要占据副手武器栏,如果副手武器栏已经有了装备,那么也就无法在装备盾牌了。 第二卷 第九十三章 双腿打断 回到沂水阁,栾沂一直抓着银玉息不放,银玉息不由沉下脸色,“栾沂,你能不能放开我,你这样很让人心烦。” 闻言,栾沂嬉笑的脸色瞬间一变,立即放开银玉息,生气道,“玉息,你怎么说话的,你竟然敢嫌……嫌我烦?”他顺手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就要扔在银玉息身上,幸好还有一丝理智,他摔在了银玉息的脚旁。 “栾沂,你是要动手么?!”银玉息压下惊吓,生气的看着他。 要是旁人,栾沂早就动手了,可是银玉息他不能,栾沂气鼓鼓的甩了一...... “那我还得谢谢你的高看了。"沈铜坐在地上冷冷的笑道,他腾身而起一个扫腿将头子踢翻在地,周围的的三个歹徒统统围了上来。”一打三,我喜欢。 只见夏火面无表情,一双会喷火的眼珠直勾勾地看着他,一直看得他心里发毛为止。 拆迁队无人再敢动手,眼镜干部交代一句:“老张,继续对抗只会两败俱伤,你再考虑考虑。”说完率手下离开。 “祖先请放心,北斗绝对不会被打败的。”北斗坚定了心中的意志,再困难的事情他都挺了过去,此刻自己又怎么可能在祖宗面前丢脸? 看着吴元去训练的背影夜航心中有些苦涩,“兄弟,保重。别想家,家里我替你看着呢。”他喃喃的说了一句。 “臭和尚!你会后悔的!看我琉璃剑气!”楚天二话不说直接拔剑出招,手中的七彩琉璃剑猛地激射出了数道琉璃色的剑气,凌厉地朝着明人的面门射去,居然如此阴毒,想要将明人给彻底爆头。 对于五大魔法法系,召唤,已经有安琪拉了,自己再去选择这方面发展,就是多此一举了,俗话说,分散的力量,在各个方面,比集中的力量,灵活度更高,就是这个道理。 从这间公寓的大面积落地窗户,向对面的驻地瞭望,可视观察面积向当地大。蓝羽设定好了自动录像装置,会定期前来更新。这样,驻地大部分动态全都收揽于她的监视野之中,包括检查自己行为的漏洞。 由“木叶情歌、酉水放排、酉水之恋、哭嫁歌、婚庆曲”等段落组成,表现以爱为主题的优美情诗。 想也没想石峰钻入其中,瘦子看着石峰消失的背影一反方才的畏惧之色,冰冷一笑,也是进入了黑洞之中。 只见若轩眨眼间便来到了红袍男子身前,踏出银色举拳,带起一阵刺眼的雷芒,以拳破万物之势,对着红袍男子胸膛狠狠的轰了上去。 宋应昌拍了拍钟南的肩膀,表示了他的理解和善意。只有兵部给事中章军摆着一副臭脸,让几人无可奈何。 匆匆忙忙的赶到医院,崔望天已经坐在病床上看起了报纸,那姿势那神态和几天前进手术室时一模一样,根本看不出是个刚刚从昏迷中清醒过来的病人。 田甜甜感叹了一声,忙过去跟班主任胡老师请假,她只说家里出点事,得立即回去看看。 他惊诧之中赶紧腾身飞起,衣袍在猎猎作响之中一下子鼓胀得老大。 蓝珺瑶笑了笑,在荣华额头上弹了一下,道:“仔细叫皇上听见了,剥了你的皮。”琴贵妃有孕与她何干,她心中惦念的,却是尚在江淮的卿月哥哥。 七步压根就没料到青龙会突然来这招,一个不留神,腰间的衣裳已经给削掉了一大半,露出里边的肌肤,被风刃削过的地方流出血来。 一凡漆黑的眸子散发着冰冷的寒芒,脸色也在此时变得低沉起来,道。 第二卷 第九十四章 叫我夫君 沂水阁,银玉息在房间里坐了一天也不见栾沂回来,难不成是昨晚生气了,赌气不见她,如此想着,心里越发郁闷起来。 “关荨,你带我去栾沫那里。”她来栾府这么长时间,还没有去过栾沫,而且旁人她也不大熟悉。 “是,少夫人。”关荨恭敬应下,顺便问道,“少夫人,晚膳可要做两个人的?” “我也不知道,栾沂他也没说回来不回来,还是准备一个人的吧。”银玉息在关荨后面。 两人的院落离的也较近,很快...... 三人心里突突乱跳。但见苏欣悦身轻如燕,如掠秋水,天祈和月灵便即安下心来。 这男的从背影看就不是个好东西,她若是想当好人,肯定不能直接走出去。 那一瞬间冷禅就知道他输了,他下意识地想开车逃离,可车子还没发动,一辆车就狠狠地撞了上来,当即,冷禅就失去了意识,等到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已经被夜枭关在了这里。 幺幺和一一也甚觉好奇,凑过眼去观看,狼猛虽对天祈反感但也禁不住好奇之心,微侧着身子抬头往剑身瞧望。 魔域的元气实在是太充沛了,全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仿佛都洗了一个澡一样,很舒服。 杜航一请了公司不少人,一众人先去御膳房吃饭,简迦南对于买礼物送人这件事确实不怎么擅长,最后在员工的建议下买了一个钱包,希望杜航一财源广进,杜航一笑呵呵地收下了。 “妹妹,如果可以,就留在苏城吧,或者,将来能回来就回来,京城水深,机会留给想留在那里的人吧”顾漫认真的说道。 希斯曼吓得瘫坐地上,手中的茶杯从手脱落,跌在地上跌的粉碎,他手摸着自己的胸口上十字架的伤痕,他竟然哭了出来。 “莫离,管家的情况不是很好,可能要抓紧了,我需要一些东西,徐畅我藏东西的地方还在吗?”医生问道。 他看了一下,他的死对手西西还在赛车,李平花费了十完美币,点了一个现场直播。 辛炳生心中暗自称奇,然而沙场激扬,箭矢无眼,容不得半点分神,辛炳生奔回本阵,急令号兵鸣金,卷甲裹旗,朝着向阳沟的坡顶急速退去。 范二男缓缓升空,拿出手中的短刀,在自己周围一甩,一把变成十把,又化身百把,组成一圈又一圈飞刀,环绕在范二男的周围。 “切!”这次魔猿并没有反驳,他也想看看黑龙到底有多强,所以并没有对三波再出手。 “等你死了,去问阎王吧。”男子冷笑,随即对着身边的人使了一个眼色。 “就算逃到天边,我也要抓住他,生见人,死见尸!”李三娘咬牙切齿地说道。 癫狂的云飞扬发出一声声嘶吼,混元真气顺着玄枪喷发而出,轰击着绝地飞龙阵,绝地飞龙阵发出一阵阵轰鸣,红色的巨龙在绿色的生命之火中上下飞舞,抵抗着混元真气的侵蚀。 苏阳一声令下,正打算窜出去,却被身后的一只素手给拉住了。一个趔趄,苏阳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在心脏部位,一条输血管明亮透出来,心脏扑通扑通的声音能清晰听见。 卧薪尝胆不是那么好卧的,很多假投降为什么最后会变成真投降?因为底线失去了太多,最后干脆破罐子破摔。 木森觉得如果不从马僧三和赢畴身上敲诈点什么,简直有些对不起两位的千里迢迢。已经在自己这折了一次,但仍旧无惧无畏,要来折第二次,单就这种精神,就再值一千五百个名额。 第二卷 第九十五章 污蔑郡主 夜晚,醉香楼异常的热闹非凡。 栾沂带着银玉息上了二楼,穿过走道,来到靠近窗户的一桌,银玉息瞧着已经基本坐满了,估计就等他们两个人了。 谭沐风已经站了起来,笑着欢迎两人,“栾大人终于来了,快快自罚三杯。” 栾沂笑着准备了举起酒杯,银玉息面上笑着,嘴上却说,“今天中午你才喝了酒,今天晚上不能喝了。” “瞧瞧,这栾兄如今也有娇妻管着了。”林秉毅忙调笑道, “栾大人可不能有了...... 既然没有人了,闵言、叶澜和千夜黎雪来这里的意义也就不大了,于是,他们按照闫振泽下达的指令,准备返回控魂世族,同时,在回程的途中寻找白莆和北宫月两人,必要的时候,还可以赶往控植物世族协助季炎等人。 “天人合一”的状态十分难得,吴磊打算借着这种状态突破先天大圆满。 “因为我怕你们都以为,有钱的人,总是会很骄傲自大,就像夏沁,慕容筱梦她们一样,我怕你们以为我们很虚伪,然后就会离开我们。”我回答道。 可是,稀释混匀,恐怕这活计不是很好干,想想那个画面就知道有多美了。 当我将一颗眼落在河道那里的时候,看到对面已经正在大龙的家里拼命的蹂躏她,至于大龙还有多少血量,我们则看不到。 慧光佛怒而不言,使术法挣脱压在身上的巨力,不过没挣脱的开。 “一开始是粉丝喜欢偶像的那种喜欢,可后来,至从我来到你们的演唱会,然后再和源源一个班,还是同桌。就演变成了爱情的喜欢了。但是源源可能不喜欢我吧!而且我又配不上他。”凯萱默默的点了点头。 众人的力量反馈了回去,人人都在闭目沉思,炼化力量,检查得到的元气,发现没有什么事情,都一一回归丹田气海,都觉得自己的气功大有长进。 千夜舜明伫立在一旁,用严肃而充满敬意的目光,凝视着远处通天的火光与浓烟,脸上看不出有什么其他的情绪。 吴磊这一招全力以赴,对方又是受伤,因此即便被抵御了大半,那所残余的力量,依旧是将那黑影人震得急速后退,有几滴鲜血从其身上落下。 “哎,好。”说着,康凡妮看着卫海岚上了楼,刚坐回沙发,就看见茶几上放着的手机响了起来。 “吴叔,你就直接回去吧,今晚计划成功的话,我就不回去了!”高诗梦打开包,看了里面的喷雾一样,美眸闪烁道。 向卫直接扯过他的手机,付远业有些着急的哎了一声,但是看着他的样子还不敢伸手去抢,只能暗暗的着急,怕他删了。 高诗梦瞪了我一眼,说道:就算是我爱的男人,他要是吃了蒜头,想要亲我,也得好好漱漱口。 “跟我们庄家家主有关系,那是你的荣幸!还一脸的无奈,不情愿咋滴?!”一名不长眼的庄家子弟上来推了骢毅一把,可惜骢毅纹丝不动。 他们没有韩狼这样的经历,所以对于韩狼口中的灵魂战技一无所知,但是他们却可以清楚的从天华老人身上感受到那股惊人的压迫力,让他们呼吸困难。 而如今,在这个九十年代初期,华夏的经济才刚开始,被全世界人们鄙视的山寨大业还没有崛起,大部分的华夏人们,都还保持着人性中原有的纯朴、诚信和热情。 “本王要杀的人,你阻止不了!”淡漠的陡然在眼中放大,离殇王的身影已经凶猛扑出,犹如大日一般的火焰凭空燃烧,庞大的火焰罩向项梁。 第二卷 第九十六章 自取其辱 二夫人说完走至床边看了一下玉息,满是心疼,“玉息此生本就命苦,本来苦尽甘来嫁入栾府应该好好享受的,没想到还是遇到此事。”语气微微一顿,拜见继续说道, “罢了,这是该有的磨难,总会过去的。” 栾沫附和道,“母亲,明日四哥就不要去上早朝了,好好陪着四嫂才是。” “不,你四哥常年如一日从来没有不去早朝,明天清晨更要去,而且要与皇上禀告此事,让皇上严查。要让全都城的人都知道,我们栾府的人...... 黄经纬四人,可没有半点的幸灾乐祸之色,吴叔的死,他们都很难过这是真的。 雷洛老爹裹好了马蹄,洛何彬、宋杰等人也收拾好了帐篷,众人骑上马出发了。 “通过猎猫进行的试探,证明了我们的猜测,叶凡早就布下了天罗地网等着我们上钩呢,一旦跳出去,后果不堪设想。”金华很是肯定的道。 “走吧。”洛河彬抬头扫了眼包厢里的众人,被他凌厉眼神注视过的都情不自禁退后一步。 陈志凡的刚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不知道这个秦广王又会给自己出什么难题。 客套了半天,广陵子也没有让陈志凡拜下去。不过,再和广陵子交谈的过程中,陈志凡发现,虽然广陵子神态谦和,但眉宇间却似乎有些隐忧之色。 “不着急,迷海那么大,慢慢找就是了,再说里面有那么多好东西,就算找不到那座军事基地也能有别的收获。”三键说道。 轩辕龙飞道:“你先说,发生了什么事情。”通过对陈志凡的了解,如果不是发生了事情,他不会把人带回来。而且还一再叮嘱注意安全之类的。 就见夜色下,无处不在的阴暗处,时不时的,会闪现出一道道好似幽灵般的暗影。而在夜风的吹拂下,靠近地面的空中,丝丝缕缕无形的轻烟,正在缓缓朝着庄园深处蔓延。 陈凌则是赶紧的给鬼叔挂上了抗休克的营养补充液与抗生素,虽然这样并不能在跟本上解决问题,但也能勉强撑一下。 这下三代风影坐不住了,要是让那个大家伙砸下来,这仗基本就不用打了。 坐在那里的两人见状一惊,怒吼着就要去袍子里掏枪,不过古枫手中的银针已经疾射而出,“刷刷”两声破空细响,两人已被银针扎中,双双栽倒在沙发上。 叶寒所在的那七玄宝塔直接倒飞出去数百米才刹住车,因为这爆炸距离这七玄宝塔太近了。 几百年来,传世八‘门’一直都是隐世之中,从来就没有在外人显过,当然这只是对于普通人而言,在行内还是知道八‘门’的存在。 “又是战斗力太低……”孙言微微抽了抽嘴角,脸上挂起一副不耐之色。望着远处在恢复身体创伤的生化幽灵,眯起的赤眸闪烁起一丝冷意。 再在么说,和青云镇杨家,已经分开了好几百年了,在杨明城眼里,杨帆就是个外人,让杨帆来主导杨家,或者让他来振兴杨家,遇到的阻力是无法想象的。 呃~听到对方的问话,许阳的好感顿时全消,你那速度人眼怎么可能看清,就算自己用异能也堪堪的记忆下来。这回许阳算是知道自己这个师叔是真的不近人情。 这‘唐塔’,同样也不例外,仅仅是说道耶鲁族罢了,这一股可怕的信仰,便是使得他难以从这一股感觉之中脱离而开。见到这一幕,叶寒也是轻轻一叹。 这顿饭吃的确实到位,许阳和牛柱越聊越了对味,这对算是忘处之交就算这么处了。最后两人都有些微醉,就说以后有时间继续。 第二卷 第九十七章 如鱼得水 银北才慢慢苦笑道,“那时秦小姐根本没有被人欺辱,是她收买那些人故意说得。不过就是想要陷害郡主,又想得到沈若庭的同情。便是因为此事,她一再威胁于我,甚至拿家人威胁,我和花萝没办法,才在醉香楼说出那番话……” 说完低下头,“只是可惜了花萝。” 谭沐风却觉得这件事没有这么简单,他右腿搭在左腿上,“郡主待你们不薄,你们大可以提前去告诉郡主,郡主定会想方设法把你的家人救出来,更何况……”他目光一凛, “更何况秦婉...... 她笑着对张姐说,多买几条替换,省的老穿一个款式,穿得她都腻了。 如今才二更时分,必须要等到这帮人睡意浓的时候才能下手,为了安全起见,梅妈不敢轻举妄动,只得静静的候着,一旦有机会,便要一击即中。 只是,为何在自己的屋舍之内,伊人还要带着一方面纱,却令他心中微微不解。 一屋子的人都惊呆了,直到夏红芒发出尖锐的尖叫声,慕容瑄才急忙上前,把他们分开。 他们在聊生意,她不懂,很闷很无聊,除了吃东西还能做什么,便站在门口,久久的不愿意回去,回去还得吃,任是再好的东西,吃多了也会反胃的。 “挺好的。”叶栗恭敬地回答,在公司里褚昊轩是总裁,自然要尊敬的。 福宁宫,赵佶头戴通天冠,身着一袭紫衫,抚琴甚急,琴声如同万马奔腾,充满杀伐之音。 在三人都从天梯上退下来后,他们彼此相望,虽然没有语言交流,但是,眼里的神色代表的意思,彼此都心知肚明,心照不宣因为在走过天梯之后,他们有了一个共同的秘密。 杜兰特和韦德一对一,谁不想看?只是现在这个年纪的杜兰特,应该会被韦德完爆吧? “狼主答应了,如今所有御医都在亲王府,想来那十三王妃,确实是病得不轻。”管家弓着身子。 “你要吃,就自己拿,反正家里现在到处都是,”林氏也笑着回答,家里堆不过了,还有很多都放在胡氏的地窖里。 天国俱乐部二楼的某个包厢里,爱玛吩咐服务员们招待着查尔斯等人,在上好了酒水和瓜果以后,便挥挥手让这些人离开了。 “姐姐,没事了,爹跟娘都来了,孩子也好好的,你也要好好的,知道吗?”陈鱼紧握着她的手,发现自己这个时候才真正的颤抖着,手连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月如看向安迪,露出邪恶的笑容,让安迪和幻月不惊颤抖起来,之前都是安迪让她们颤抖,现在竟然安迪被月如的笑容颤抖了。 叶家送到这个宫殿中的,全是叶家自己的族人,也就是大晋的皇族,这些人在大晋之中向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一个个都是所有修士追捧的对象。 “杀!”简简单单的一个字,从赵金铎口中迸出却像是万钧惊雷,震得人头晕目眩。 出院之后,陆如风没想到简安安比谁都狠心,电话拉黑微信拉黑,坚定要划清界限的样子。 还有就是现在帮派还没有正式成立需要大量的材料才可以,而这些材料,安迪已经知道了,那就是铁和木头,1级帮派需要的材料非常少的。 刘寄奴知道他心里难受,便点了点头,二人寻了一个酒肆大喝了起来。 “虽然炼制方法复杂了一点,但也可以炼制!”于是同时点头向张宝玉道。 这一系列的动作楚琛看呆了,昨天只是感觉到她在野外生活有经验。 之前历任总统,论能力、品行、政绩,没有一个能比得上霍夜行万分之一,他是总统的不二人选。 第二卷 第九十八章 不该多嘴 成嘉赐忙说道,“父王,以往我们西苑的黑炭总是不太够用,娘亲的手掌经常冻得通红,今年父亲可以亲自吩咐人多给西苑发一些么?” 闻言,成王爷心里既有生气也有心疼,如果成嘉赐不说,他又怎么会知道这些, “瞧你说的,今年父王特意给你们送一些皇宫里专用的黑炭,这是我们得秘密,好不好?” “好好好,那多谢父王了。” 栾府沂水阁,栾沂正坐在床边给银玉息胃药,一边说着,“事情的确是秦婉所为,...... 说完,一个翻身,就将我压在他身上,我木纳地望着他,随后低下头轻轻碰了碰他的喉结,哪里是我觉得他最性感的地方,在我的唇碰触到的时候,叶寒声浑身一怔,他的手紧紧抱着我。 “魔族果然大方,乾元在此代表天下人谢过你们的慷慨。霸哥族长,你们人族呢?”乾元问道。 苏南只觉得自己一口老血都要喷出来了!涂山红红给他的压力感觉太大了,自己算是半嬉皮笑脸半认真的化解了她的攻势,你们居然说听的不过瘾? “历城,你把话说清楚,凭什么分手,我不同意!”江贝贝拉着历城,声音里有些歇斯底里。 “这位老伯息怒。”秦韶见萧允墨被抢白的脸色暗沉了下来,于是起身打了一个圆场。 有一人忍不住率先出手,正是司马家的人,对夏子轩的杀气也最浓,他们这一族,死在夏子轩手上的人可真不少。 这是一件报考的事情,叶潞城就拿出去当笑话说,只怕之前的几件事情闹得满城风雨的,也多半和叶潞城还有建安公主脱不开干系了。 苏南和坂田银时以及鸣人佐助四人出现在宇智波集团的演播大厅。 毕竟如果在这里,郑吒泄露了主神空间有关的事情的话,是会被抹杀的。 听到这样的马蹄声,南宫瑜的唇角抑制不住的上扬了起来,无奈手臂和半个身子又痛又麻的,他实在是有点笑不出来。 没有鱼,连鱼仿佛都已被这种看不见的杀机、杀气所惊动,消失于无形。 狄煜知道时间短暂,而他此刻唯一能想到提升自己的便是这神秘的储物指环了。 “咳咳,听得见。”虽然不知道明明这么近的距离他们为什么要用通讯装置,但叶潜还是回答了他的话,他估计这是为了保留通讯痕迹。 因为自古以来,陷入眼前这种状态,无不是寻找一片僻静并且充满灵气之地,方可安然悟道。 “没什么,他只不过就是告诉我说咱们不用去人才市场了,这次的工作咱们就不用参加了,他让我好好照顾你,希望你可以好好休养一下。”阿木说道。 李豪把内容说的显浅易懂,并没有故弄玄虚的弄出许多专业术语。这使得不怎么懂车的周若彤,都从他的话中了解许多。更别说开宝马七系的马茂业了。 而狄煜则是带着天魁虎,一直在交界深处的一座深山中苦修了近一年才出来。这一年的时间,狄煜一直研习着星耀。并且也没有间断试着凝聚气海。 边上两个顽童依然在掼纸牌,袖子挽得仿佛比昨日要高,一个顽童将衣服下摆解开了两粒,用力的掼着。 你现在内心,十分的担心,年迈的父母,会被人杀害,遭受到意外。这盛兴开发,明面是公司,暗中做的事,我想你清楚,想保护家人,与你的性命,唯一的出路,把你知道的,全部的说出。 陆玲萌动情说道,虽然成神了变得极其强大,但是她对林语的心没有一点一滴的改变。 第二卷 第九十九章 共叙旧情 闻言,银玉息站起来,清艳秀眸里怒气难掩,“指着门口,你们都出去。”她有些烦躁的把桌上的碗筷都推到地上, “我与栾沂吵架是我们之间的事情,你们管不着,还有,我回来这郡主府竟然都得不到半点宁静!” 沈若庭从没见过银玉息这般发火过,他赶紧过去把沈老爷拉到一边,“父亲,玉息她心情不好,这些事咱们还是改日再说。” 沈老爷则是指着银玉息,瞪着眼,“你这小妮子怎么和长辈说话呢,我还不是看着你今...... 她勉强自己向前移动,发现虽然不能说话,身体还算控制得住。水魄察觉到她的意图,抓住她的肩膀,给她借力,将她一直提携到了谢安在的身边。夕霜用手放在谢安在的鼻端下试探微弱的鼻息,这人活着,这人还好活着。 直到大姨父此话一出,我点头之后,二姨父家的两个表哥顿时就跪倒在地哭上了,二姨也是哭喊着往这人皮上铺,嘴里嚷着说不可能,说我二姨父吃饭的时候还好端端的,怎么睡了一觉就成了张人皮? 此时,深红之域内,已经闯入了数百骨龙之多,每一头骨龙都散发着强大无比的气息,它们疯狂的攻击着深红之域的生物们,硬生生的帮助濒临崩溃的龙马联邦强者们撑起了一片天。 先不说于莅已经要有属于他的家庭了,盛韶也有了自己的家庭,即使盛韶还没有跟穆桀和好如初。 “可儿,你怎么来公司了?”盛韶看着她提着一个保温桶,有点惊讶。 卷碧觉得自己身上似乎背负着千斤重的巨石,猛地把头往下磕了磕,并且没有抬起的意思,嘴里带着有些颤颤巍巍的语气,将自己所知道的全部说了出来。 盛韶知道易捷这样的公司合作商一般都是大客户,都是自己公司从来没有接触过的那种,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帮得上这个忙。 听着电话那头跟他讲的话,沈樵脸色有些发白,只感觉他现在进退两难。 果然,外面已经有车在等他们了。这颗星球显然是不适合人类生存的。但唯一还可以接受的就是引力。引力大约是母星的一点五倍,走在上面略有点沉重的感觉,但却并不影响。 海寇们回过神来,兴奋地大叫起来,马可是值钱的稀罕物,一般人哪养得起马。 “肖浩然参与没参与他哥肖浩然的那些事情我可不清楚,不过他是说过类似于肖东来的那点把戏都是和他老爹学的。”张经纪人说着。 林晓金装出一副很老成的样子。不过他也知道,凭着自己的年龄,还没有资格可以操作期货,也不可能在期货公司开立账户。 汤森的脸上无悲无喜,根本看不出什么,他总是能隐藏自己的心思。 一路上的张望,树木茂盛,一条线一般铺展开来,十分的有规律。 “行了,别感慨了,准备接见董事长吧。”黄豆豆其实也有同感,虽说在派出所实习过一段时间,但基层单位条件有限,能接触的环境也仅限制在东山镇,城市生活确实充满了很强的诱惑力。 楚江秋微微一笑,并没有反驳宋应星,而是直接蹬开脚撑子,坐上电动车,拧开钥匙。 说完刘表就当先走在前面,而刘巴等人则在后紧随。这时厅中其余众人见得,察觉到有些不妙,也纷纷离座随刘表出去。 “你不饿,不代表大家都不饿,我看你那份不吃我就替你吃了得了。”刘思怡没好气的看着吴帅说着,就冲吴帅一路上没少给焦婷出坏主意整自己,他就忍不住想怼吴帅。 第二卷 第一百章 意味深长 栾温优哉游哉出了皇宫大门,却看到谭二老爷和谭歆秋站在不远处的马车旁,他几日不见谭歆秋竟然也有些想念,不由提步走了过去。 谭歆秋瞧见忙颔首施礼,“栾公子。” “我就是想问问你回到都城可还适应?”栾温见面前的女子有些不同了。 “有爹爹和娘亲陪着歆秋,歆秋已经住习惯了。”谭歆秋瓜子脸上露出令人怜惜的神色,比之在西南,她少了几分傲然。 谭二老爷有意撮合两人,就与歆秋说道,“不如我先回府上,你们聊一聊?” 谭歆秋却凑...... 这一波怪物并能对他们造成什么影响,最后击杀完毕之后,被夏峰采集成了一大堆的食材。 本想再找几件上等的宝贝或者是仙草之类的好东西,可现在的他只感觉自己白跑一趟,可他又不想空手而回。 “那还有假!”弥乐拍拍胸脯,掷地有声,弥生在一旁听得只皱眉头,暗中踢了他好几脚,他也置之不理。 “看似我的实力下降了不少,实际上单单是六劫伪混沌大道已经相当于七条排名前五十的大道!”陆辰远收敛心念,对于自身的实力完全掌控。 霍暖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张了张嘴,最终从鼻孔里哼出一声,扭头重新面向窗外,眼泪在转身的一瞬,眼泪猝然掉落。 “还记得师父的话吗。”楚簟秋没头没脑的话引得钱江流脸色再变,他一下子松开了周倾,几步上前从对方的手中抢过那只写了寥寥数字的纸条。 一个赤着上半身的青年人从下方走出,那突如其来的纱裙人也已静立房顶。 “去去去!”天知道顾星凉用了多么强大的意志力,把大魔王从怀里推开。 刹那间,处于假死状态的玄天宗,终于悟出第三种力量,重获新生。 当场立刻有个观众叫价五十万。霍峥侧眸看了眼星星,明明眼神里写满了期待,可是卑微的克制着自己。 “但属下可以就近照料……”任太医一再强调这点,无非是反复暗示自己还很有用,有用到了若是被泄愤处死,那就太可惜了。 “呃····是地滑,水袖太长了!玉玉什么时候竟还通晓歌舞了。”沉默了片刻,旁边传来雪魂噗哧笑声,流影杀扬了扬两道倨傲的柳眉,眼眸盈盈然似有丝笑意,继而转作镇定神色,煞有介事道。 丰玉不紧不慢地身形晃了晃,便在原地凭空消失了,随即便出现在了不远处。 大门上,还贴着一张交叉在一起的封条痕迹,尽管被撕掉好久了,还是有不少的胶水纸屑牢牢沾在上面,依稀看得见有警察,防疫等的字样。 游戏上,游戏朋友,又不是亲爹亲妈的没必要跟任何人保留,游戏就是强者为大,所以雪精灵的这个要求不是自私,只是他们没有义务去为别人做好事。 “冥海龙?那是什么?”无爱微微蹙起眉头,不解,只是她的心中已经升起了一个想法,看向所谓的冥海龙的目光也殷切了几分。倒是让她身边的人大感吃味。 “只要一分钟,你们都会死,你就不怕吗?”男人阴狠的声音仿佛染着血色,夏筱筱感觉到脖子上一冷,好像是某种金属材质的东西抵上了脖颈。 “把蛇皮撕扯几下,取一大片放进这汤水之中!咳咳!”陈炳金寒意十足的话语响起,叶天也是照办。抬头看去,这陈炳金的脸面却是看不清晰,仿似黑暗之中的陈炳金的脸上,蒙着一丝黑气。 “你好好的在地狱去忏悔吧。”我大吼一声之后就把他的身子给扔到了空中等到他落下的时候我就举着手中的军刀硬生生的朝着他的身上插了上去。 第二卷 第一百零一章 牺牲自己 这天宁静的都城清晨被雨滴打断,淅淅沥沥雨珠不断落下,甚至还带来了死死寒气,名贵府邸里已经纷纷烧起暖炉,细雨中参杂着烟雾。 不到一个时辰,这林府和谭府结亲的事情就传遍了大街小巷,更为诧异的是,谭府要把二房的两位小姐都嫁给林秉毅,这林秉毅倒是让人好生羡慕,抱得两个美人归。 消息传到栾府,栾温才刚刚用过早膳,听身边的关燕絮絮叨叨说着,他站起身子面色有些难看,难不成这谭府忘了当初两个府上的约定了,还是他们就这...... 大家在张子琪的带领下,走进了一家从外面看起来装修的非常豪华的火锅店内。 至于为什么没有应对护士莎莉的手段,那是因为莎莉正是那个叛徒,说起来,事实上第一个出手还应该是她,几乎一瞬间,莎莉用锯子划断了汤普森的腿,同时还切开了菲利普的后背。 魂爆术是以献祭灵魂为使用代价,但是没有他人的灵魂的时候,这个技能是可以以自身的部分灵魂献祭,所以这个技能第一步就是分割灵魂。 金轮转生爆与千鸟螺旋枪两道忍术无疑都很锋利,金光巨剑能无声无息割裂虚空,千鸟雷枪也并不弱,将虚空都搅动得沸腾震颤。 九人面色大变,连忙一齐动手,各自朝前轰出一掌,将黄玄灵压向他们的气势给击散,这才避免了被这股气势给压得离开自己位置的尴尬。 蛮荒之主龙傲天且不回答,先伸手击了三下掌,当第三次击掌声甫落;门外已闪进一个褐衣汉子来。 “已你现在的修为,能看见它们,说明这一战,已经持续一日一夜了。”大怪物娓娓道来。 叶寒扫视着周围尸魂动静,却在这一时,心头忽然一阵激荡,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他骇然的瞪大着双目,死死盯着一处。 被陆羽种入了幻术:虚无的人,会从自身主动去忽略掉陆羽的存在,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要改写陆羽留下的幻术印记其实并不难,但是难就难在发现幻术印记的存在。 前来‘送货’的不是别人,依旧还是杜青峰手底下的心腹大将‘智虎’。 冷刑看到天恬恬的笑容变化,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周围环境也开始一点点的变化起来。 “我可以看看这些东西吗?”黄勐勐看着封御卿问,她有些好奇那些东西是怎么样的。 后面还有很多爽的剧情,只不过岛国这卷临时加入进来的,所以故事线有点浅,别介意,三章以后故事进入暴走状态。 “额……罗教授。”唐雨柔眼底同样有一丝厌恶,人面兽心说的不正是这种人吗? 陈元有些乍舌,毕竟像刘全福这种二级病患,没有亲属的申请和陪同,是不允许自由走动的。 桑若有些困难地从一百七十年前的寝室床上起身,在液体一般的世界中挪动着脚。打开寝室的房门出去,外头就是他那熟悉的兰西尔大宅。 秦尘一脑门自黑线,‘仙童’,你全家都是相同,老子但是都十七八了好吧?你脑子有坑吧? “朱全忠也还不笨,居然想到了这样的对策。”李晔看了朱全忠的上表,不禁被对方的狡狯给气笑了。 反射的屏幕光芒里,戴上战术护目镜与显示器连成了一体,犹如ar般操作机甲走动起来,镶接下方的能源线,呯的一下被绷断。 花缅突然想起那日花乾莫名从殿顶跌落的情景,这家伙,当时还嘴硬,没想到竟是因为得知花巽是断袖一时兴奋才会失足坠落。 第二卷 第一百零二章 满心欢喜 银玉息故意还装作生气的样子,瞧着他乌黑的发束,轻轻一叹,“这次就罢了,再有下次可不轻饶。” 栾沂一听高兴得不得了,他就知道银玉息心软的很,把她抱的更紧些,“这几日我们就住在郡主府,等你住够了咱们再回去。” 其实,栾沂心里另有打算,虽然知道银玉息已经不在喜欢沈若庭,但他心里害怕旧情复燃,只能待在郡主府看着工匠把两府隔开。 说话间,马车已经稳稳驶入郡主府的后院停下,栾沂小心扶着银玉息...... 这几个月来,与巨龟卡索的交流让白鱼人和卡索成了年纪差了数十年的异族朋友。 白鱼人决定从起点开始,呈扇形的角度全面探索密林,只需要确定一块区域内没有危险,便可以决定自己的落脚点了。 陈关西诧异的看向郭晴儿,却见郭晴儿哼了一声却把头低下了继续扫地,对陈关西也是爱答不理的样子。 杨天龙吃了一惊,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如此诡秘的场景,因为阿普萨的头颅与身躯虽说是已经分离了,但是他的身躯与头颅却是都能动弹。 “我说了不喝,你没听到吗?”韩绯月一拂袖,那一碗药直接洒在了地上,不仅烫了我的手,也洒在了我的脚上。 我将它们放好,整理好衣襟,便看了看我身旁正在煮的一锅鸽子肉,我在里面还放了枸杞和红枣,这是古太医交代的可以给韩绯月补一补。 “一旦您转化成为我们魔族,寿元就会超过三百岁,荣华富贵,享之不尽。”闇古风微微一笑,开出了条件。 当初在青城山,只是抢回了薄凝儿的尸体,薄凝儿的鬼魂已经不知所踪。 倒计时七天:过去一周了,因为外包出去一千五百套,剩下八千五百套的任务变得轻松了不少,紫罗兰家纺在短短一周时间,竟然完成了四千四百套,已经超过了原先暂定一周完成的四千二百五十套的任务。 甚至说为了尸体的研究,那个家伙不但放任古冶猎杀普通人,还帮着古冶盗取一些修道者的尸体。 “如此说来,这岂不是一场硬仗了?”上官弘夜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眼前在他坐着的低水洼正前方,一排排整齐相连的石台,一个个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光罩,出现在他面前。 黑白双蝎齐刷刷地笑起来,一起对歌沙兰拜说:“三师兄,好久不见!我们兄弟同仇敌忾,一起消灭这个宇宙大害!”他们心有灵犀,说话完全同步,却只字不差,另有一番诡谲。 鸣人摇了摇头,跟裁判打了个招呼就走下了擂台,而昊然他们也灰溜溜的离开了斗场。 “我们真的只能这样看着,而不能给她治疗吗?”苏慕白又问了一遍。 “说来奇怪,凤于飞醒来后不哭不闹,半分也没提孩子的事情,甚至连伤心都看不出来呢。”芳若有些不可思议的说道,自己怀的孩子,尤其是嫡子,就这样莫名的被打掉了,难道她的心中就一点都不在乎吗? 与此同时,王藻也因擅自启拆边关奏报的罪名,为保元一同诛杀。 但这种材料对修仙者并没有多大价值,就是好看。这种材料是天地间一些宝石形成过程中,产生的一段结晶过程。这种材料制成的石台,使用在这用需要标新立异的拍卖场倒是非常合适。 “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冷了?”李二牛爬出帐篷,身上裹着厚厚的棉衣,却是依旧哆嗦着。 除了吃的东西之外,其他的用度都是最好的,她和其他几个妾室过得都很好,让她渐渐地忘记了自己的父母亲人,只想一辈子都住在阴家。 第二卷 第一百零三章 无处可去 丫鬟带着银玉息来到一处院落,院落里已经沾满了不少的丫鬟,屋内谭二夫人气的手指发抖,闭上眼睛就要晕过去。 银玉息走进去,正巧碰到栾温和谭歆夏穿好衣服,栾温看了一眼银玉息,缓缓说道,“此事定有蹊跷,但是既然谭二小姐是因为我失了清誉,我会对她负责,明日我就带着彩礼去定亲。不知谭夫人是何意?” 谭歆夏低着头抓住谭二夫人的胳膊,能够把自己女儿嫁到栾府,这是她最近一直的心愿,可是她从没想到以这种方式,“伯母明白你...... 但因为段秋是至尊巅峰强者,而且被段秋看重了,所以不进入王级拍卖场,直接交给段秋。 但是白起拿起盾牌和手斧之后,手斧被放在了后边,而盾牌却是顶在最前方,极为迅猛的向前砸去。 “好好好,再等等,等他们玩完就轮到我们了,知道吗”苏子墨轻声说道。 “法律?法律只会保护你们汉人和有钱有权的人!”阴暗的角落里,声音又传了出来,挑动着人们本就愤怒的神经,越来越多的人应和。 “好的,爷爷!”虽然现在爷爷没有准确的说究竟是什么事情,但大概的,柳天却也是为之知道。爷爷以及族长爷爷所要问自己的,定然也是关于冥老的事情了。 “你胆子很大,也很自信,不过今天在这里,你注定是一个结局,死!”眼前的高大男子,目光中闪烁着凶狠的光芒,似乎与他自己的僧人身份不符,看不见一点僧人慈悲的内在。 附近的一个区域也学习龙脉这边,但效果并不是很好,因为没有和雪月这样的强大势力。 董长鸣一米八的身高,近两百斤的体重,一脸的凶相,很有震慑力。 龙天威挥挥手令他们出去,嘿嘿笑着,献宝似的神秘兮兮的打开了木箱子,贼忒嘻嘻的瞄了瞄龙天威,这才让开了身子,龙天威探头一看,几乎晕了过去。 最终还是陌凡提出外附魂骨的这个概念,并向众人解释之中众人这才明白过来唐三背后这八条蛛腿的珍贵。 在脑袋之下,白色枯头开始生长出来,首先是脖子,紧跟就是肋骨和腰肢的位置。 而且,说是分家单过,当初她跟刘利恒结婚时刘老太不给彩礼钱也就算了,连房子都不给盖。说要是结婚,她就和刘利恒住刘利恒在刘家住的屋子,一间不足十平米还摆着杂物的屋子。 在这种性命攸关的时刻,面对自己这么一个只相处了几个月的人,怎样选择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要是刘利恒没赚到啥钱,甚至是亏了,那也没事,他就不说入股的事儿了呗,就只是单纯的借钱。反正刘利恒的人品他了解,肯定会想办法把欠他的钱还给他的。 “没错,之前我们被青子昂追杀,命悬一线之时,是他出手救了我们。”这时熊大郎也开口说道。 听着林墨颇有说服力的话,王明安和夏剑点了点头,都认同了林墨的说法,楚云月没有发表意见,但却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什么?”这次连狂战都惊讶了,刚才狂地没有讲清楚,因此连他也不知道。李幻竹更是猛皱眉头,心知这次可能不妙了。 可惜那段正淳,白白替人养了十几年儿子,真心有点冤大头的滋味。 罗莹莹听着赵素娥的话,再看看棚子里的炉灶上还在燃烧着的柴火也点了点头。 “哥,别着急!你看这脖子后面的青色变浅了!”梅尕拉着哥哥停下脚让他看。 不过叶无道已经拿到了金乌土,管它还发不发光的,现在炼制破镜丹所有的药物已经找齐了,这对叶无道来说,意义重大。 第二卷 第一百零四章 刁蛮任性 临近傍晚,匈奴公主前来和亲的消息立即传遍了都城,皇上还宣布明晚会举行晚宴接待 公主热情前来,特让都城的官家贵族全部参加。 因为先皇膝下子嗣较少,只有皇上和一名小王爷,小王爷常年体弱多病从来不出府门, 而成王爷府上撇去成世子不说,剩下两名公子还年幼又是庶子,因此皇家之中能够迎娶公主 的人寥寥无几,只能从名门贵族中选了。 雪花一直飘看,整个都城笼罩在一片雪白之中。 栾沂拉着银王息的手走在花园之中,“这个匈奴公主便...... 朝鬼府放眼望去,鬼府还是和上次一个样,变化不大。鬼府上方依然有一股黑色的妖气在盘旋。 对于徐乘风来说他肯定是明白的,不过大圣在此一来,自己是不能随便越权去干涉,二来他也认为大圣法力高强,能够镇的住这些家伙,更加重要的就是,他相信大圣的判断。 说真的,作为一个华夏人,他们真的不愿意看到这一幕出现,但他们眼睛看到的这一切,以及对索尼,飞利浦,三星等这些国际巨头的了解。 “阿秀姐姐。”李初鸾挥了挥手,秋秀云见了她,迈起了大大的步伐。 “在东南亚的销售渠道,采取代理商制度,东南亚各国的分公司只需要在各大城市开一些体验店和售后中心,来负责宣传我们的产品和提供售后保修服务而已。”方辰缓缓说道。 “不过,我事先说好,要是明天看过飞机之后,不能飞,那你下个月的工资没了。”方辰冷不丁的说道。 “好了,威尔逊叔叔,我找你帮忙的事情,还是先不要告诉爸爸了,我们为了度过这次困难,只有这一个办法了!”凯伦一脸真诚的看着威尔逊,更是让他无比的自责。 当雪魈来到附近之后,其怒吼一声,接着身形就冲入了白雾之中。 其实,本老祖更想把你收为亲传弟子的,不过哪样一来,等于给释天龙找了一个师叔,不合人理纲常。 老幺翻了个身,缓缓从地上坐起,看了看自己的状态。发现手上、脚上、脸上,多处擦伤。 此刻,龙泽的实力已经是九阶气师巅峰,按说,可以横扫这些人,但是此刻,当对上一人之后,他却是感觉到了深深的不敌。 一个伟大的时代落下了帷幕,而对于开创这个伟大时代的人的争论却还要继续下去。。。 “确实,那眼前王大帅最关注什么事情呢?还望大帅看在汤某一介布衣,为人可信的份上据实以告”汤化龙笑道。 把美瑞的信息泄露给竞争对手知道,当然是吃里扒外,拿来和王诺共享的话,不吹不黑,王诺这种量级的投资者,美瑞会觉得受到影响才怪。 计凯一见,恍然大悟,这里可是魔法世界,不需要用原本世界的思维方式限制自己,一发普普通通的火球就可防止蛇头伤人。 她不想因为神秘力量的一张照片就跟皇甫夜闹翻,更不想胡乱的猜测,互相坦白,这样的处理方式才是最理智的。 花郎去问温梦和yin无错他们也都连忙嚷嚷着要去如今七星庙里有二十多个衙役保护包拯他们没有问题所以花郎也就同意了。 片刻后,判官取出三块巴掌大的玉牌,如邀月所说,都加了字样,也做了立据。 花郎不是一个甘于寂寞的人,不过为了他的家人,他可能会慢慢习惯宁静的生活,也许对世上的所有人来说,跟家人在一起宁静的生活,才是最好的结局吧。 “老大,你就知足,这里不是30年前的地球,物资紧缺,有烟都不错了,老王一包烟抽了一年,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他都不会拿出来!”林轩劝道。 第二卷 第一百零五章 娇生惯养 “嫂子快别打趣我了,我哪有什么心上人。”栾沫耸耸肩膀,走至桌子前给银玉息倒上一杯热茶, “如今这府上哥哥们都要娶妻子了,我们这些当妹妹也会慢慢的嫁出去,这府上的人倒是只增不减。” 栾滟听到这般感慨,也叹了一声气坐下来,“是啊,我们这些做女儿的嫁出去以后就不能经常待在父母身边了,大伯母二伯母三伯母都还好,就偏偏我母亲只有我一个女儿,要是我嫁出去了,四房岂不是更冷清的很。” 栾沫眼珠子一转,“那不如三姐姐娶...... 楚炎表示,老大,你这样敷衍的赞美,并没有给到我任何的安慰呢。但他有什么办法呢?只能乖乖地接受了。 “再怎么探照又怎么样!我中午不还是进去了!没事,咱们这次又不上去,光明正大的,不怕她!”穆伊一边低头给容彦发消息边说。 谎言之神也许会说真话,但祂所说的真话必然会指向某个虚假的信息。 一段神秘而又诡异的咒语,在黄袍人嘴中缓缓念出,当黄袍人高喊一声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的时候,只见黄袍人手中所拿的黄色福祉突然燃烧起来。 但即便如此,过于庞大的面积也使得每一个区域都需要步行一定时间。 “老板,不是拍你的马屁,您的这个茶叶真的是太香了。以前周导在的时候,曾经也请我喝了一杯”。 就在她纠结着要不要直接打车的时候,一辆黑色的越野车在她面前停了下来。 他依旧固执的朝着童玉青伸出一只手,童玉青心口抽疼了一下,一巴掌将他的手挡开。 它能将实质呈现在现世的物质,以某种较“虚”的方式表现出来。 程诗然和吴梦娇气得咬牙切齿,但无可奈何,感觉秦玉瑶就像是只缩头乌龟一样,躲在壳里。 虞锦心里面突然觉得很闷,看来,自己不知道这些事情,也没有看到三哥哥娶妻生子,或许只是因为自己前世死的太早了些。 发酵动物粪便,是很好的氮肥。现在夏青有四种发酵好的动物粪肥:绿灯鸡粪、绿灯羊粪、红灯蚯蚓粪和红灯狼粪。 “好,我这就让人过来搬鱼。”唐怀又乐呵呵给他爸发了消息,见时舯又打上来一网鱼,立刻两眼放光冲过去帮着检测。 “到了。”檀九洲先下车,过来打开副驾驶的门,给她解开安全带,将她手里还没有放下的奶茶放在到车子里,牵着她的手下车。 家里有钱了,生活富足,他身边健康之后,他要过什么样的日子呢? 巅峰时期的神巫族一共有一百零八个大巫仙,血巫仙排名五十,属于中等。而他大哥魄巫仙排名三十六,那就比较猛了。 他喊来了航空乘务员,说了几句话,对方也第一时间去处理这件事情,但是效果并不理想。 而六合山的炼丹师自然不允许炼制这道地火,但却可以截取这道地火的一部分,将其给炼化。 一夜无眠到了第二天一早,黎知隐隐约约听到了开门的声音,等她意识到的时候,身侧的床榻往下陷了下去,肚子上也多了一条强有力的胳膊。 “我今天是主婚人,是新郎官的‘奶’‘奶’,就是这个身份。怎么的,陪老婆子去那边喝茶吧!”高敏的脾气,还是一如既往的执拗,就算是面对首长也毫不例外。 “愣着干什么?收拾干净了,给我滚出去!”很显然,拿装满酒的杯子砸人之后,布莱恩特的坏心情并没有变好。 “冕下保重”厄运之主郑重的说了一声,然后化为一道流光消失在天际。 第二卷 第一百零六章 不图名利 正说着,天空突然飘起了雪花。 大夫人见此赶紧起身,挥手道,“好了,大家赶紧出发吧,再坚持一会就到了。” 于是大家纷纷起身开始准备出发,每个人精神状态都太不错。雪花越飘越大,山路也越发湿滑起来,三三两两扶着很快就看到山顶的灵玉庙。 银玉息只感觉脚下越发沉重,脸上冻得通红,但是身体越发暖和,谭沐风疾步上前来,“栾少夫人,你身子才刚刚恢复好,还是上马吧。” 银玉息小脸窝在毛毡里,摇摇头。 谭沐风脸色一沉,“罢了,...... “这老头也真是的,干嘛不多放一颗嘛。”在说完那句话后,子龄又很是不悦的嘟囔了一句。 夏子嫣收了阵法,所有灵兽把自己身上的气息完全压抑,然后沿着方言事先找出来的一条偏僻的道路前行。这条路沿途全是山脉,避开了所有能避开的城市。 林曦不禁认真起来,赵元荣和他的父亲不一样,这个孩子生性纯良,过早地接触这些却没有相应的能力解决并不是什么好事。 但冷不丁听他这么问,我反而愣了一下。秦一恒倒是没想听我回答,只是拍拍我的肩膀,要我别太担心,先填饱了肚子再说。 他暂时不想让蔷薇知道爱莲之事,更不想她为了郁朱烦心,便朝阿南使了个眼色,道:“你先退下,此事切不可跟任何人提及,明儿爷在问你话。”阿南知会,打了个秋千,蹑手蹑脚离开。 萧玉衡攥紧了拳头,脸上压抑不住怒意,就如赵靖宜所说,他这一趟进宫,生生断了林曦今后正常的人生。原以为真如外界所言,林曦对赵靖宜有意才过分亲近,却没想到真正狼子野心的却是赵靖宜。 房内安静得一时间只剩下电脑机箱的轻微嗡鸣声,以及空调的风声。天边似有雷声轰隆,一道闪电划过,照亮了墙壁。大雨倾盆泄下。 亏得习择想起来还有正事要干,注意力集中放在漫天的褐色能量微粒上。 岳宗星已经把高一收的差不多了,我估计,他肯定会把手伸到高二这边来的,只是近期可能在准备。 待太监往院子里点灯了,方有人击着掌往前冲,一直跑到偏院门口,通传道:“贝勒爷和福晋来了。”侧福晋忙领着众人走出门房,迎到外街路上。 而这条高速公路,在这工作越久,越觉得这路上波谲云诡,很多地方暗藏风险。 不是说她这灵力有多雄厚,而是她对灵力的控制力,已经完全不输一个筑基期的人了。 众所周知,妖兽肉等级越高,越难净化。就是之前的净化大师净化四级妖兽肉,一月也不过二三十斤。 嘉维斯看着这艘船也知道陈青不缺钱,既然不缺钱就送别的东西。 紧接着就是“啪!”“啪!”“啪!”连续几声,原本黑色、巨蛋龟裂处直接破裂开,一个黑漆漆的布满粘液的长着翅膀的爬行生物从蛋壳中冒出来。 范多强是他们接触的犯人里面最厉害难缠的,放开了他们都没把握把范多强留下。 两人含情脉脉的望着彼此,就当两人即将啃在一起的时候,一个声音忽然打断了他们。 “大人,出大事了!人类高层突然在1008个宇宙国内,同时宣布贩卖一种名为基因之种的药剂。 陈青没有过多犹豫就选择了需要花费10点点数中规中矩拥有五间船舱的三角帆。 这话其实也对,这路上不止这一个行人事故,人死灯灭,本就与警察无关,只是一个例行的工作而已。 第二卷 第一百零七章 大快朵颐 外面雪花肆虐,银玉息却不知道栾二夫人为何偏偏要让她下山,谭沐风带着她来到寺庙后院,后院通往不知何处的石子路已经被清扫的差不多。 “来,我扶着你。”谭沐风伸出手掌。 银玉息略微怔然了一下,才伸手抓住他的手掌,是那般温热暖和,“沐风,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谭沐风低着头看不清神色,语气却轻松异常,“你想多了,二夫人也是临时决定的。” 银玉息才“哦”了一声,跟着谭沐风下山,...... 叶岚虽然也同样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对鬼魂以及周围进行感知,但是不是万试万灵,而现在的叶岚,也是在那之后不断的对自己进行着锻炼,才可以和凛音的灵媒感知能力相媲美。 不过大部分巅峰战力都已经被牵制住,这些异族君王足够洛婉珑一人拦下。 不过当这一刻真的到来时,无名的心情还是非常复杂的,因为他与这三大传承关系密切,并不单单就是萍水相逢那么简单。 吕凤仙看着启灵神色冰冷,她是想直接杀了对方的,但是却偏偏收到了霍子吟的信息。 “协会的公告上写得明明白白,造成克里瓦里那场灾难的就是你们!那今晚的这场灾难一定也是因为你们!”又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教授,那么您知不知道当年与我父母组队的那兄弟二人的名字是什么?之后又到哪里去了?”阿丽莎突然问道。 “好久不见了,月吟!”元尘笑道,他还颇有闲情逸致地朝着一脸惊容的白莲仙子挥了挥手。 而这个时候,艾琳忽然之间发出了“哎呀”的一声声音,而听到她发出这样的声音,大家都询问她到底是怎么了? 司徒轩和李洞庭两人确定地址,早已来到地方躲避多时,由于两人呼吸吐纳功夫极高,并没有被神剑门的人发觉。 凛音坐在了叶岚病床边的一张凳子上,关心的照看着床上休息的叶岚。 “晁丞相特请护国连生上师留下,有要事相商!”传令官长声道。 “竟然引动了天地大势!!”苏易心中惊讶不已,这是已经引动了天地大势。 “对拜伦国王和全国人民说谎的人真的合适成为储君吗?我觉得把‘五方议会’的一个议席给予一个曾经欺骗整个萨林斯王国的人也值得商榷了…”阿维恨不得冲过去捂住学院幽灵的嘴巴,不过对方的话已经清楚地说了出来。 “不可能的!在不确定具体有多少个密码位的情况下,光是最简单的五个密码位就有数千种变化,还不如想办法从其他地方过去!”昊风摇头说道,若是这种锁这么容易被破解的话,就不会被人安装在这里。 听着遥不可及,可是在墨鲤看来,差不多就是全力施展轻功跑上一天一夜。所以说远……咳,也不算太远。 反观赵英雄,身上都是他凭借对地球语的了解,去盾牌、武器和不同装备材料和现成装备的副本刷过来的珍贵材料和道具,堆积的程度吓坏了这些没学习地球语不能刷副本的“老玩家”。 “这次真的跟我没关系。”苏易讪讪的开口,而后将刚才的事情简要的说了一遍。 那股元力天丝,据释说,极为坚韧,一般人一旦被这元力天丝所束缚,那可就真的根本就没有办法逃脱,要想逃脱,就必须实力要比能够释放出这元力天丝之人的实力高。 如果可能,他想和那个白宁再合作一次,将护罩撞碎,就在躲开一柄长枪的偷袭,张开嘴发出喊声,声音陡然停了下来。 第二卷 第一百零八章 誓死保卫 这一刻,银玉息已经完全放下了过往两人的不快,跟着沈若庭小步跑着,街上虽然冷得很,但是很多人都出来仰头看着这绚烂多姿的烟花。不一会,沈若庭和银玉息站在了恒城最高的楼宇上,这里登高望远,能够清清楚楚看到每个烟花的绽放。 沈若庭的眼里此时只有银玉息,面前的女子一双明艳秀眸中繁星朵朵,清雅高华的面容上被烟花映衬出各种颜色,而脑海中曾经深爱着女子的面容已经记不清是什么模样,也许他对银玉兰的执着已经不知不觉消逝...... 当即,长门闭上双眼,元始剑意暗自激发,他的意识个鞥是连接上了自己那随着神性融入外道魔像的查克拉。 直到几秒钟的时间过去,她把手缓缓挪开,然后重新拿起桌面摆着的高脚杯。 就比如之前长门所赐的太岁,那就是一种逆天的宝物,算得上是天地机缘了。 就像方傻子,他瘫坐在地上苦恼,要端木老爷赔他一个漂亮姐姐,那哭声感天动地,也感动了高坐在主位一侧的大内总管高公公。 再回过头去,那张座椅之上已经空空的了,他消失得没有影踪,唯有满屋子的梨花香味证明他来过,清让嘴角有自己都未察觉的淡淡笑容,莫名的心安。 信件的下方,密密麻麻写着一堆人的名字,他们都是曾经的军功贵族。现在大约都成为了新主子的从臣。 “有大哥在,我才不担心那些,我也听店家说了,这镇上的琉璃珠子做得极好看。”清让拉着云泽匆匆在路上走,不停的瞧着两侧的商铺,心里也是想着早早回去的,云泽任她拉着,自己的步子不慌不慢。 罗睺弑神枪打出的强大气流脉冲被鸿钧闪过去了,却打在了洪荒众人当中,当即就有几位洪荒中大罗金仙级别的人物直接被这强大的气流打的身死道消。 所以在任何时候他们会去怎样的做到这些事情,其实这就不难看出,现在在任何能够去面对的这种改变一下,也是会去真正的完成现在他所想要前进的途中的这种转变也会变得更多。 刘玉武听到这话,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怠慢,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朝着叶北辰跑去。 “不,我就算魂飞魄散也不会去向上帝请求庇护的!”司旺愤愤的道。 艾伦一看到她,绿色的眸中光芒大绽,刚准备说什么,就被一道无形的力量给掀飞了出去,慕云倾如眼前无物一般的向前走去,不过眨眼间就消失在原地。 “不行。”慕云璃最先开口“我们是队友,得到的东西怎么能不分。”说完还看向慕云倾,慕云倾对他回以肯定的微笑。 他依然认为,饶迪是单身,依然认为,饶迪没有处对象,依然认为,自己还有机会。 满地的大汉打滚儿求饶,却不敢逃跑。他们不是不想跑,而是明知道自己跑不掉还要跑,那不是去送死么? “你父亲之前救过我,难道你不记得了?”听到苏婉这样问,云祁佑就知道她现在并不记得自己。 后面的话轩辕天音没说出来,可那眼神传递过来的意思,她不信言行歌不明白。 对,与其闲在这里纠结,不如多做一把努力,兴许就成了呢!为了儿子的幸福,我这老太婆就舍得这张老脸一次,探个虚实去。 苏仙儿和云岚两人,被周清雅带着吃饭去了,自然不知道换衣间椎名结樱那变态的行径。 我甚至能够感觉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出了一身的汗水,谁都不敢大意,而且我们也跟对面耗不起,这些人就算死光了,就炼魂师来说也没有任何的损失。 第二卷 第一百零九章 贪恋美色 皇宫一处宫殿的宜秋穿了一身红衣便装,带着几名随行的侍卫走在宫道之中,要想攻下这皇宫就得一点点的把这里了解透彻,不知不觉行至浣衣坊,她觉得很是有趣就走了进去,只见一名宫女坐在水池边洗衣裳,瞧着那模样脸上虽然憔悴不已,但是难掩美貌。 宜秋走过去不由说道,“这么冷的天,你竟然还在洗衣裳。” 宫女没有理她,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停下来。 “难不成是个耳聋的宫女。”宜秋蹲下身子,目光触及到宫女手腕上的金镯子,她一把抓住...... 他并不在乎苏瑾言是不是真的是这个夏大夫的哥哥,也不在乎他的左相对这个夏大夫抱着怎样的心思,就更加不会在乎苏瑾言要陪着这个夏大夫入宫的要求。 他再无法支持,抬起她的下巴,细吻,这一次,便带着一些霸道与强势,却又多了一些温柔。 夜祭还好一点,他现在变成不人不鬼的东西之后对很多的恶心的玩意的接受度获得了很大的提高,只是有点不是滋味。他到现在还认为自己是人类,看到自己的同类被吃了的时候,心情还是有点复杂。 不过夜祭这就明显失算了,在会客厅这种开放的地方,他们也是不可能谈论这种隐秘的话题的。 狸兔从雪萌的怀抱中露出自己毛茸茸的头,不屑地看了狼宝一样。 一些天才纷纷涌去,哪怕这些东西只能提升一成的几率,他们也觉得是很值的。 咬牙切齿的看着手中仅余的五个竹圈,安悠然额上青筋暴突,双眼一闭就准备放手一搏,尽数全部扔出,却不想手腕一紧,被萧肃辰及时的拦了下来。 可是等他们出了苏家大门,秦越又变得冷峻而不苟言笑起来。就好像那年苍茫山中初见之时,他对自己戒备的,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一样。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王战先发话,他是团队的领头人,有些头必须他来开。 虽然她并不知道苏风所想什么,但是苏风的心情她却能感知到一二。 苏风对魔教日后的发展根本没有任何打算,对苏风来说目标仅仅只有着一个,那就是报仇。 听唐倩这么一说关均立刻不满的皱眉,唐倩没有纪律性他是知道的,但既然作为国家的人就应该有那种觉悟。 幸运大圆盘的开启,连续15次全都是一盘又一盘不知名的菜。不过这一次这些菜和以往的完全不同,因为这些菜全都是肉食。而且从这次他有里面,散发出的灵气也是相当的充足,由此可知这些菜也不是寻常人所吃的。 果然,那些平民企业集团的幸存者势力在商业经营方面或许还强一些,但在真正的手腕上,终究还是差了不少的,甚至还不如普通的幸存者做事干净利落。 在秦天宇出面后。东方涵终于松了口。孙家老祖的面子可以不给可是秦天宇的面子多少要给一点。 待陈默和苏晓雨走出大门的时候,东胜公司分部的整栋大楼,已经人去楼空,一片寂静。内部也被陈默毁作一团,满目疮痍。 空间里的灵气似乎比之前要浓郁很多,所以童梅才能发现长时间在空间待着异能得到提升的感觉,看来童梅还挺敏感。 钱云鹤对谈振阳的安危担心不已,尤其是在经历过嘉荫城的事之后。 嬴龚暘捂着喉咙蜷缩一团,所剩无多的意识迫使他伸出五指揪住杨昭的裤腿不放,似乎想要一泄内心愤恨。 叶冰凝看也没看就直接签上了字,然后拿出了自己的手机,直接将订金三千万打了过去。 第二卷 第一百一十章 夹击之势 皇上又上下打量了宜秋一眼,“这样的艳福,朕可消受不起。”说完收回目光,语气一转,“宜秋公主还是赶快速速离开,否则朕就要让人把你送出去。” 宜秋见皇上不为之所动,也识趣的很,对皇上施礼后轻迈莲步离开,走出乾清宫,她勾起唇角,脸上的笑意更深,她不相信栾沂这么轻易的死去,恐怕这一切都是阴谋。 不知不觉这天空就又下起了大雪。 深夜之中,都城内的大街小巷依旧有侍卫一一经过,成嘉赐一袭黑衣躲在角落里,等着侍卫走过,...... 卓芷筠不敢忤逆,点点头便弓着腰向后退却,然后缓缓地带上了大门。 那么,他就有机会,反败为胜。否则以这样的方式败在赫连晟手里,他还有什么脸面回苍澜。 誓羽怔了怔,随后明白了,暗忖:“怎么会这样……?现在连押送犯人的飞船都成私人做买卖的了?”刚到新环境,她不便表露出这种不讨人喜欢的想法,但是事实是她的大眼睛完全出卖了她的想法。 而这些所谓的她的亲人,又有哪一个像赫连玄玉一样,把她的喜怒哀乐放在心上过? 她这里的无心之举,倒是让付夫人对她又高看了一眼,觉得这样的姑娘,定然是不差的。 沐心暖活了两世,自然是明白,自己会有这种感觉,代表了什么。 方姑姑明白,这燕地的所有官员,只除了一个太守之外,其它人,皆是可以由王爷任免的。 好在,赫连玄玉并没有产生凤玲珑所担心的那种想法,他伸手将凤玲珑搂紧,看着天边即将露出的鱼肚白,眸中滑过一抹冷芒。 这些十刃们的愿望也很简单,只不过是想让自己活得更恣意一点罢了,之前被蓝染收服,后来被崩玉收服,如今,也可以被鸣人收服。 慕紫轩纵飞而上,围杀六道时有些人受伤,无法继续追击,便留在玉皇顶疗伤。 而且你还应该学学自重。懂得自重的人,才会受到别人的尊重,自己都不尊重自己的人,别人怎么可能尊重你?”陈大明看着林婷道。 由于地狱魔犬的攻击太过巨大,在刘豆的身边竟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时空黑洞,巨大的吸力,连带着整个【天辉秘境】都吸了进去。 “您说的这个陈大明是京城大明集团的老板吗?”钟惊鸿继续问道。 没有淡水洗澡,用海水洗过后,被太阳一晒,被海风一吹,就能留下一层白白的盐泽,皮肤又干有燥,很不舒服。 王霸天也是明白规矩的人,人家现在也求不到他什么,不可能白白的陪你玩,一些花销你是绝对不能省的。 有时候,人太妖孽了也是一种负担,毕竟林天宝不是生而知之的那种绝世天才,好在这个世上不乏“大器晚成”、“一鸣惊人”的故事,纵然人们想象力再丰富,也不会想到中所虚构的故事情节会在现实发生。 赵普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让她们给自己弄了一辆车,自己就在附近借了一艘船,连人带车的直接开去南非。 他就感觉自己像一个被吹大了的气球,不断地胀大,可就是没有一点停止。 他不明白,洛婉君为何会那么巧合的从帝都返回了天海,但当年那份恩情,他一定要涌泉相报。 老人等着黑衫落筝,不满地纠正着,然后又看向落筝,比刚刚要客气了许多。 “等一会儿进了赛亚人居住地之后,自然有人接待你们,赛亚人管理处会给你们安排住处和佣人,该享受的要享受,但是不能拉下了修行。”罗岚笑着走下飞船,明明虚空中没有阶梯,但步伐却如履平地。 第二卷 第一百一十一章 心惊胆战 眼看着往城墙上爬的兵马越来越多,城墙上的守卫就快要抵御不住,不知何时,成王爷 的背后竟然出现一队人马,为首的将领举着长剑直直朝着成王爷背后的兵马进攻,而又有一 队兵马从成王爷的正面攻进去。 成王爷本来扬起的嘴角此时不自觉的下沉,他看着围攻上来的兵马越来越多,面色一沉, “给本干继续上。” 可是,爬在城墙上的士兵看到有围攻上来的兵马,上面的守卫又继续阻止他们,士兵们 顿时害怕不已,准备要爬上墙的士兵与围攻来的兵...... 胡同里仅有一辆马车停在了中间,四周无人十分的安静,与刚刚的热闹就是两方世界。 江湖人想要活得长久,就得学会不盘根究底,外加脚底抹油。 “我输的心服口服,你果真是个了不得的奇才。”杏仙大师姐很少夸人,这是她第一次屈服外人。 “大伯娘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三妹不过是实话实说,难不成还有错了?”纪夭夭张口反问道。 不再担心后,灰鸽的少年们看着这些仿佛身体被掏空的对手们,心中都升起了一种异样的得意。 再怎样说,这位凯瑟琳夫人,也是一位一等公爵夫人,抛头露面,委实不妥,以纱敷面,传音旁人,这些,从表面看起来,似乎都无甚不妥。 两道截然不同的声音响起,骑枪扭曲断裂,崩飞出去插进不远一头龙兽颈脖,连带背上的人一起坠倒在地。 屋里的气氛因为她的这句话而有那么一瞬间的凝滞,至少纪夭夭是这么认为的。 在那水绿色氤氲融入的那一瞬,秦梦舒只觉精神力在这一瞬间得到了补充,自己头顶上的进度条也从一半的位置稍稍变得多了一些。 百姓信什么是无所谓的,如果不许别人信的跟自己不同,或者同村同乡只信一个神灵,在孟戚看来很危险,也不正常。 之前被称为“最疯狂的猎杀者”的顾南,突然变得销声匿迹了,不但不再对邪道先天下手,甚至连分部都很少回来。 声音不大,却仿若雷霆般在众人耳中炸响,铿锵有力的声音在空间中涤‘荡’开來,似乎传遍了整个试炼空间那般,那声音夹杂着几许淡然,却与充斥着一股决然和自信的意味,让人根本无法忽视。 “我相信你会的,于多种心态立场的交织当中,还能于关键时刻顶起南方半壁江山,也非你长空矜持不能。去吧,做些准备,等候殿下圣旨,择日出征。”江云道。 寺岛鱼坐在床边,将七弦琴放在膝盖上,十指缓缓抚动琴弦,叶欢百无聊赖,手撑着下巴打盹儿。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孙雪,也与双州市那边过来的幸存者队伍达成了协议。 秋凝雪单手挽发,一个随意的发髻,更显得她美艳脱俗。她刚刚加入战阵,整个局势瞬间便发生了变化。 魏无牙代表中枢主持送行“老相爷”典礼,长空截没有到场,却让无痕送来了一块牌匾,牌匾上有四个大字:国士无双。 第二、树干的表面虽然看起来光滑,但沈临风摸在上面还是能感觉出一些微微凸起的疤痕。 长空星宇也只是例行询问了一番便草草了事,只是多问了一些元狮圣营所捕九头元狮的去向而己。 沈临风的面前是一座不算高的土丘,激烈的打斗声正是从那土丘之下传来。 还有,这事如果给长安城内的人知道了,对尹长宁的名声也不好。他在这里的脚跟也还没有站稳呢,绝对不能因为这件事的冲击坏了名声。 第二卷 第一百一十二章 当作诱饵 成王爷突然一笑,走过来坐到成王妃身侧,抱住她的肩膀,“栾沂这人最是刁钻古怪,他如今是生是死谁都确定不了,更何况他怎么忍心让银玉息带着五万兵马上战场,这其中定然有些猫腻的,我们还是谨慎一点好。” 闻言,成王妃垂着眸子想了,与成王爷二十载,她岂能不知道他的性子,就是太多疑才失去大好的机会,罢了,如今说这些已经没用了, “你说的固然没错,但是我不能再等了。” “你什么意思?”自己王妃一...... “是怕我知道你住的地方吗?”易少峰仿佛能洞察她的心事一般,直接来了这么一问。 这批冲进来的长老实力都极其强悍,自然能够察觉到那七头万年老鬼隐匿在血云中,自然没有放过的道理。 正在情操心里因为宠物的事情非常不平衡,那一坨不知道是什么东东的东东飘了过来,还不停叫嚣着:“一二三,嘿。”也不知道为啥要干这么傻的事。 随着船的接近,二人的喜悦溢于言表,终于能离开这个鬼地方了,这让他们如何不兴奋。 这个可怜的孩子并不知道,如果不是他爷爷,可以每天都过得如此开心。 沈凌彧一手握着她的肩膀,一手撩开她的头纱,俯首下去,在她的唇上印了深深的一个吻。 伊绮菱转身走出了别墅大厅,那背影可是十分的悲伤和孤单,雨露看着心中都是十分的心疼着。 良久,春易薄凉发了夫妻传送功能,问是否同意将人传送到身边,彼时安意刚出城准备去做任务,想了想点了同意。 而且季娇娇就算要害季流年,也不可能牺牲这么大,放出这种不雅的视频。 沿着大道自南向北行驶,一路上听海浪拍打岸边的声音,呼吸清新的海风,移步换景地欣赏海景,真是好不惬意。 戴琳当时的作法无异于暴君一般不讲道理。但是形势比人强,上层精灵多诺德连自己王后美拉尼亚都搭在百花城当“大使”,至今未回精灵领土,如此耻辱上层精灵都吞下去了,又有谁会去管区区一个亲王的下场? 日足感觉这个声音几分耳熟,但似乎因为沉睡太久了,不能将声音和它主人的名字在脑海中对应起来。 叶瑜然没怎么犹豫,便应承了这件事情,当了一回媒人,往如花家跑了一趟。 因为奈德处于旋风眼,他什么也没感觉到。但奔袭而来的蝗虫却尽数被刀刃一般的旋风绞成碎片,黄的绿的黑的虫壳碎片四处飞舞。 不过在提到勤帝对他的恩典时,他语气惊讶,表示自己也不太清楚是怎么回事,总感觉勤帝似乎有些过于信任他了。 “好看吗?”牡丹提起刚刚落下的裙摆露出焦糖色蕾丝花边的绒面高跟鞋,一脸明艳的看着白旻宇问道。 在大蛇丸看来,寻道者说的确实不无道理,可以成为接下来尝试的目标。 李二蛋想想也是,回来了也没让人休息一下,是挺不好意思。当下也不难为她了。 只有我和那两个警卫知道,他们一点事都没有,至于剩下的那几个,还在外面吃烤串呢。 唐醉突然吼了一声,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顾眠的身体僵住,云晓晓也紧张到了极致,生怕自己私自以唐醉的名义骗顾眠这个贱人抽血的事暴露出来。 就像一个毛球扑在地上了一样,宋科科笑弯了眼,她家喵子真可爱。 “别碰我!”景画一靠近,枫木行好不容易下去一点的热度,再次席卷而来,他下意识的拍开她的手。 第二卷 第一百一十三章 极为惨烈 临近傍晚,天色突然变得越发暗沉起来,甚至空气也随之骤冷,狂风大作。 银玉息披着披风来到营帐外,耳边的发丝被吹起,她下意识的拿手臂挡住风势,栾清从风尘中跑过来,与她说道,“成王爷已经带兵来了,今日之战极为惨烈。” “我明白,你当先锋,我死守都城。”银玉息也明白自己带兵打仗完全没有经验。 “好,我只能给你留一万精兵。”栾清说着看了她一眼,语气沉重道,“保重。” 随后,就看得到远处黑压压的兵马向这边压来,栾清也...... “当然,我们是闺蜜我当然认识了,你知道她在哪里?”柳如烟惊喜的道。 这老两口是有多想要抱孙子,为了让他们两人睡在一起,真心是煞费苦心了。 看到这些同学的聊天记录,秦凡嘴角扬起一个微笑,敲了几个字发送出去。 秦凡从被咬的晕死过去的余军身上翻了下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感激的揉了揉虎子的大脑袋。 就连龙狂都无奈的摇了摇头,之前他还听说过君如荼多厉害多厉害,没想到竟然会做出这么愚蠢的事情来。 谢无忌听罢,只是淡然一笑,反问:“胡先生可知,那金花婆婆就是本教的四大护教法王之首,‘紫衫龙王’黛绮丝?”其实,这些事情,即便是胡青牛不说,他也十分清楚,谁让他是一名穿越客呢? 那老太太看了一下四周,并没有发现赵怡的身影,原本还挺高兴的样子,顿时变得有些不高兴起来的道。 “华山派的朋友,还请慎言!”莫声谷上前一步,怒视华山派一方,目光灼灼,凛然生威。就连宋远桥等人的脸色,也变得不太好看。 周仓自从卧牛山山下追随关羽之后,就一直跟着他,几乎没有分开过!在跟着武圣的时候,他学到了不少东西。 还有,这要是真的被发现了,那这只厉鬼估计就不仅仅是要失去自由这么简单了,甚至,还要带着自己一起受到处罚了。 四个铜骨境五段以上的强悍存在,在如今的楚晨眼里,通通都是仰望的巨塔,而今在母亲和端木庄雅的嘴里,也沦为了爬行的蚂蚱。 楚晨心下大喜,拿起一本古册,翻了一遍就丢在一边,再次随手拿起一本。 “我也不太清楚,什么牌子都买,看它喜欢吃什么,就多买哪一种。”洛雨可真说不定自己给二花吃的是什么牌子,淘宝上从低价到高价,购物中心商城宠物店的各式各样的猫粮,都给二花买过。 清醒过来后,似乎是因为发泄之前的憋屈,在擂台上余凡状若疯癫,犹如恶狗似得疯狂撕咬对方,招招两败俱伤。 周莹莹被一阵冷风吹动了两下头发,浑身哆嗦了一下,心理也跟着咯噔了一声。 周莹莹原本还想到了这地方,再找个什么理由离开的,大不了这顿饭自己出钱请客了,但是当真的坐在这里,看着这个地方别致的装修,加上周围那些桌子上放着的食物的时候,周莹莹肚子里忽然开始觉得有些饿了。 吃完饭后,洛雨跑去前台结账,却得知这段大餐早就算在了林宇胜账上,对方还附赠了她一杯新出的雪顶草莓沙冰,微笑着恭迎她离开。 而他身边的那个青年,自从进来后,从始至终一言未发,此时竟然还有闲心拿出了一叠折扇玩弄起来,也不知道是因为看管了这种坑人的勾当,还是因为想刻意的装逼。 巨大的塔楼在鬼王焰那强大的威力之下被炸成了粉碎,那些碎石烂瓦整块整块地向下掉落,差点还砸死了几个前来救援的神父。 第二卷 第一百一十四章 不是良人 朝中局势渐稳,十一月十六又是沄妃的生辰,所以皇上下令宴请群臣,一同庆祝。 前一日十一月十五天气大好,都城举行了一年一度的大庙会,正街上摆满了各色小摊,什么玩意都有卖的。 栾沫早早就来了沂水阁,瞧见四哥也在,就吐吐舌头,“既然四哥今日在,那我就不跟嫂子一起去了。” 栾沂慵懒的坐在椅子上正要说话,银玉息走至栾沫跟前,“今日不想和他一起去,咱们走吧。” 闻言,栾沫扭头看了一眼栾沂的神色,神色正常没有什么,她才嫣...... “您好。”看着这位聪明却体弱的年轻帝王,火彤不禁联想到了自已的哥哥火夕,心中更是坚定,这次一定要把五色花带回去的决心。 ‘门’,悄无声息的打开了,映入几人眼帘的是,是一个已经废弃的庭院,秦逸率先走了进去,长松三人微微顿了一下,随后紧跟随秦逸的脚步,踏入了朱府的后院。 “知道了。”相比之下,蓝龙的回答要简洁很多,基于少说少错的原理,他只能尽可能的少说话。 寺原麻理看着照片背面的歌词,嘴角轻轻颤抖,然后转过身,“你不要骗我了……”那声音就像要哭出来一般。 “谢谢你选择相信我。”严绾的感‘激’,是真诚的。对于一个初出茅庐的设计师来说,如果被贴上抄袭的标签,会是怎么样的一种灭顶之灾,她完全可以想象。 又缠斗了数回合,英布本来武艺就不如项羽,再加上一心求逃气势已输,那就更不是项羽的对手了。不到十回合就被项羽横戟打了下马,英布摔落在地上,见项羽的大戟刺来,心中大惧,只能想到:我命休矣。 户屋英子的办公室在十五层,她走到直通八层的电梯前,替谷口美香按下了电钮,然后又走到旁边的电梯前,按下电钮并等待。 艾辰睁大了眼,随即看到轩哥儿,便立刻倒了一颗就往轩哥儿嘴里塞。 见几人脸‘色’铁青,魁梧男子狞笑一声,‘阴’暗的目光里面浮现一道异常汹涌的杀机。 清晨的阳光洒落在光之界的大地,火彤坐在光滑的巨石上,微微低着脑袋。 莫灵玉手搭在罗昊肩膀上,示意对方勿冲动,随之目光扫向孟昶,低喝一声。 “青云!在想什么?”林东升身子晃动,话音落时,他已经在青云剑主的身边坐定。 上了几堂课,沈林风又回来了,我心里咯噔一下,因为我看见沈林风回来以后,对着我笑了。 倒不是说袁绍佞有胆量敢糊弄皇上克扣皇上,而是皇上不太注意自己的身子,不与姚楚汐在一起时就随便吃点,连饱腹都没达到,更别说追求味道和养分了。 张猛和张宇航他们是第一批跟我混出来的兄弟,鹿哥是我们的老大哥,今天鹿哥出事了,他们都是心如刀割。 就在某一刻,罗昊目光投向其上写着了‘狂灵丹’三字的药瓶,开口问道。 “麻田君也来了?两位请坐!”向罡天脸上带着戏谑的笑容,看着麻田斗真,随后开口说道。 春儿心中极度深寒,她帮她做了那么多的错事,可是还是得不到她半点信任,还拿自己家人威胁自己,还想杀了自己的家人。 下午的时候皇上没来,倒是段奎来过一趟,仔细的问了问姚楚汐身子情况,问了问用膳睡觉都好不好,韩尚宫如实答了。 说你和苏家造反谋逆,这些到底怎么回事?我绝不相信师傅会造反,也不相信忠心耿耿的苏将军会谋逆?”当时他听到那些消息,完全不信,可是他派了人去找她,可她就像从这个世界消失了一样,毫无踪迹。 第二卷 第一百一十五章 许多男宠 栾沫本来万分欢喜,没想到连自己亲哥哥出口反对,小脸垮了小去,“哥哥,我原本以为咱们栾府的哥哥和姐姐都选择自己喜欢的人,不必因为权势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如今二姐却以为成嘉赐整日苦闷不已,而我呢,今日还不容易也遇到了自己喜欢的人……嫂子说不行,连哥哥你也说不行……” 的确,栾沂营造的这一切让栾府的公子和小姐们不必陷入政治联姻,但是栾沂万万没想到,他疏忽了宁肖的别有用心,更何况这是栾沫第一次喜欢,他越说,...... 虽说她只是龙城的一个普通老百姓,但能帮上这些孩子一点就是一点,她也不求什么,只求心安。 随即、被华琛宇大手牵稳的云凤儿也忍不住浑身剧烈一抖,随即、一阵寒气铺天盖地而来。 越想越觉得心里非常不甘心,白雪儿的眼睛嫉妒得有些发红起来。 在馨儿的前面则是一个底座比较低的木屋,一眼就可以看到里面的情况。 堂山的死,团扇被抢走,写轮眼被挖走……,四代水影身上写轮眼的瞳力痕迹,整个东线部队瞬间的分崩离析,这种种的迹象之间究竟是否存在关联? 麦孔前面的潘德夫也很会配合,看到麦孔带球冲过来,他很机智的横切向禁区肋部差,帮助麦孔拉开防守。 这是不周山当中所能够创造出来的最强生物,也是第三境界的强大生物。 诚意是整个木叶,包括嫡系以及豪门都认同这个盟约,而威慑则是木叶现在的情况是团结的,众志成城的,加入团结的木叶的战船,要比加入各怀鬼胎的四大国更好,这样才更加利于雨之国本身的稳定。 “我说,这东西绑不住我的。”唐三藏直接从绳子堆里走了出来,看着秋离无奈道。 这只傀儡有着武士般的打扮,腰间憋着手中一把黑红刀鞘的武士刀,身体穿着钢铁金属精炼的铠甲,仿佛是一个常胜将军的模样,显然攻击力防御力都不弱。 这个时代的人救治手段有限,有些重伤难治,或者救活后会留下严重的残疾,他们便会把人留在外面等死,有时候甚至会帮助他们速死。 唐七邪深深看他一眼,最后打开车门下了车,然后狠狠地将车门甩上。 未成年的人多了去了,大部分都在上学,没上学的大部分也在打工上班赚钱养家,凭什么你如此地特殊,去做了丧尽天良的事情之后,还能沾上未成年的光? 以此同时,高塔上方,几名已经堕落的联盟牧师,开始对罗宁和他身边的魔法师学徒施法暗影法术。精神能量源源不断涌入屏障,几乎就要冲破这道脆弱的火焰壁垒。 “呵呵呵,我无耻吗?我要是无耻就老早把这些照片送去给记者啦!到时候恐怕真正无耻的就是你咯!”黄有龙的笑声中充满了得意。 放在腿上的手突然被只大手包裹住,一双筷子伸到她面前,筷子上的菜落到她的碗里。 战斗最激烈的时候,连后排的暗夜精灵们也不得不拔出短刃,加入到前线的肉搏。而远处,一股强大的力量渐近,这种流沙加速流动的现象令暗夜精灵们深感不安。阳光变得越来越昏暗,似乎一场灾难正在等待着联军。 一听医生的话,郭飞跟表姐芳心里的石头便放下了,心情变得舒畅了起来。 最终,篮网和凯尔特人都打出了高质量的防守,但篮网队进攻端的把握性明显更强,这也让篮网队一点点的拉开分差,并且最终拿下比赛。 第二卷 第一百一十六章 你我和离 府里识得栾沂的管家匆匆跑了过来,与门口侍卫说道,“这男子长得俊美,郡主甚时喜欢,就由奴才先带进去吧。” 说完,管家连忙拉着栾沂来到院内,一边与他说道,“栾大人,这郡主府如今已经完全被那个宁肖控制了,整个府上都是他的侍卫。” “那玉息呢,她在哪里?”栾沂唯一关心的便是银玉息。 “听说郡主一直待在房间里没有出来,就连送饭的丫鬟都见不着,栾大人快想想办法救郡主出来。”管家说完摇头一叹, 正当楚天秋在水洞里急得团团直转,无法可想之时,忽听洞处水涌波动之声,随见人影一晃,洞里走进一人来,楚天秋定睛看去,不禁喜出望外。原来来人正是华山四杰之一的王志谨。 努力许久依旧毫无所得,奥德里奇只能中断信仰源泉的过度燃烧,从秩序之怒的超凡状态中退出,他讶异地发现焦灼伤口已悄然愈合,在自己毫无所觉的时候。 借着这个机会,凌长空已然将玄门与圣教联合之事说了出来,他这次回来,主要就是让玄门与圣教联合,早晚都要说出来,不如现在先说出来,征得丹青子的同意,这样再让长青子等人同意,也便容易许多。 “浩哥哥,你别对甜儿凶,我们是一家人,有什么事我有权利知道。”说完这话,我脸上飞起红云。 一惯严谨的风格,一入正厅,我便闻到上等大红袍的清香味。夏振兴一副中式打扮,气定神闲的在醒茶。 只是,记忆半点没恢复,苏静在庄苑呆的腻味了,便去了京城,楚琰让黄泉跟着她,也好保护她的安全,苏静想着秦云歌要明日才来,便安心的走了。 楚天秋到了家乡后,并未先回家,而是先到了飞灵洞,给疯道人请安后,才向他传说了老祖话。疯道人听后,自是满口应承。 既然能将一把看似普通的飞刀变成“自爆玫瑰”,白起当然不会浪费他在杀人领域的创造力。只要是挨过他飞镖的人,最终的结局都相当不好。 这件衣服的款式还真是蛮独特的。我不得不佩服章烨峰的眼光。这是一件礼服长裙。还是长袖的。浅灰色的面料。配合着荷叶领还有收紧的腰身。这样的英伦风范让这件衣服看起來十分高贵。但又不落俗。 裴风听着听着,表情变得凝重了起来,正在默默思考着,没有说话。 “乌力,你看你,我这玩得正开心呢,你又跑来捣乱。”查波料想到了乌力肯定会出来横插一杠子,这样正好,到省得自己被亲了之后,还得再想出别的借口来留住这个傻姑娘了。 “就把他交给莫愁吧,既然听话,就随着莫愁看守那些祭品吧。”上人风轻云淡的道。 即便一如月前的联手,但他们还是败了,可现在的他们毕竟不是月前那时了,更何况还多了封龙阵这一门阵法,却还是被剑无情正面击溃。 不知何时芸萱已经现在了龙洛身后,芸萱道:“你这是将虚空神斩留了下来”? 在路边的水果店,夏建买了一个果篮,里面好不好吃他不知道,但看着就非常的体面,五共八门,品种很多。 秦不凡也有一样的疑惑,在他加入战斗不久,他就发现刀无悔和他们交战只是压迫着他们全力和他一战,并没有想战胜他们三人的意图,就好像是……只想和他们打一场,过过瘾而已。 “你说十天学院提前招生了?”问心听得炎武所说,有些狐疑,这事也能遇到,问心可是知道十天学院上一次提前招生那已经在一千三百多年以前了。 第二卷 第一百一十七章 可愿娶我 宁肖赶紧疾步返身回去,扶住晕过去的银玉息,看着她几分惨白的脸,他突然笑了,当初来都城,不就是要的这个结果么,想到这里,他抱起银玉息往后院去了。 十一月十六夜晚,皇宫内热闹不已。 临近傍晚,银玉息已经醒了过来,以往的明艳秀眸中只剩下几分黯然,抬眸看到觉晓,她恍然觉得这两天是在做梦,“觉晓,你去给我那一身得体的裙衫,我也要进宫。” 觉晓有些担心道,“郡主,你还是好生歇着吧。” “我身子又没病,做什么要歇着。”...... 传承者的声音渐渐消散,刘启身体内只剩下了一黑一白两道纯净的灵魂本源,黑色的微微发亮,白色灵魂还黯淡无光。 然而言者无心听者有意,沈聪在饭后送走李专家等人,便迅速琢磨开。 柯振豪突然感觉一种莫名的失落,好像失去了某种珍贵的东西一样。 “为什么要帮你?嘻嘻,可能是因为你们俩的神通之劫让我有些触动吧,至于我现在的状况,其实还并未真正脱离。”她淡淡道。 司马方林的实力已经足够强了,但是却不能发现这些毁掉的世界中留下的任何的痕迹,这让他也非常的郁闷,知道自己的实力还是不够强,还需要提升,这个时候才想起来天道说的话,他们还是应该继续向前走的。 “那是!”随着鹦翔的同译,露娜笑容越发灿烂,与有荣焉的附和道。 然而直播间的在线人数不仅没有跌落,反而逐渐攀升到6700+之多,弹幕也是刷得飞起。有人跟着起哄,有人认真提问,还有人弹幕交友,自然,也少不了在线卖片、约炮的色情营销号。 袁虎整理了青的记忆,发现这位龙神最大执念就是证明自己,洗清野种的污名。 过往的行人,更是穿什么的都有。这些杂乱的风格,猛看上去就像是不限制主题的化装舞会。 之前已经说好了,工资是日结,忙完之后,他就来到了负责人身边。 “就是视屏上面的那个作词作曲的人?”依稀记得这个名字出现在这首歌曲的下方。 “终于到了!”余希感叹了一下,他看着前面的荒地,这个标志,崔建军很早就告诉他了,一直走到荒地,再往前走就是我们的新驻扎地。 亲完后,顾北墨才道:“很好就更应该要亲了。”说罢再亲了一口,才开始动手准备炒菜。 程云夺正坐在厅内喝茶,直接是那茶杯刚递到嘴边,就被一人夺去,旋即只听咔嚓一声,那茶液四溅的同时,杯身也碎了一地。 烈弘朔不接话,因为烈景皓确实是说到了他自己的心里了。这事情是真的很麻烦的,但是有了烈景皓在这里背锅,自己也可以顺理成章的治理好这个国家的。 洛星辰拆了jzy给她定制的贴身管家机械人,仅此一只,别无分号。 渐渐进入春天,晨光让人觉得很暖和,照射进病房,可病房里的人丝毫没有注意到这些。 其次,我其实很不能接受,您居然杀了兰倩!兰倩难道对你造成实质伤害了吗?没有。 说完这句话,慕青灵的速度暴涨,竟然瞬间接近了大楼,就是这里面,有不下三股让她还要害怕的力量。爬山虎感觉到慕青灵的存在,自然开始了行动。 因为不受重视,就连现在姐姐被玷污,他们都不管不顾,反而还希望把姐姐送去跟韩晨家联姻,就因为韩晨跪在老太太的面前忏悔?难道他们不知道这是再演戏?美看到韩晨那哭腔着脸下面猖狂的笑意? 第二卷 第一百一十八章 多管闲事 众人应该都猜得出几分结果,想必常轻涵也想得到。反观她没有失落神色,反而笑意盈盈继续说道,“我便是看重了栾大人做事不将就的性子,因此也不会勉强栾大人。”语气微转,继续说道, “只是有一事,还希望栾大人能够答应我。听说栾大人善于用扇,小女也甚是喜欢纸扇,所以想请栾大人可以教导一二。” 这次,栾沂思忖片刻,本想一口拒绝,但是看了一眼对面喝醉的银玉息,他变了心意,“好,常小姐可以每日下午来沂水阁。” “那多谢栾...... 就此定下,等部曲到了岸边,那巨商的乘船至后,便用李善道此策,劫那巨商。 不然一会儿万一她反应过来,真要了自己的身上某个器官怎么办。 又走了不到百米,饕餮停下脚步,将枪插回后腰,捏着匕首,朝着前方的拐角扑了上去。 另两个男生,一个叫胡庆,一个叫胡杨,两人是亲兄弟,却是狄宏伟的狗腿子。 两人似乎这一次根本就不相信火麟飞会拿那两股狂暴的异能量没辙了,反而是信心百倍。。。。。。 “外面我看了下,基本上没什么危险,既然醒了就走吧。”见我们醒来,王强对着我们解释道。 渠道上一览无遗,没有遮蔽,风大,普通弓射出的箭矢,才射出去,准头可能就歪了。 受人大恩,只是顺手施为,救人脱困而已,若是这般情形下却将相助之人丢下不管,那日后还能如何面对自己道本心,又将如何在武道一途上继续修炼下去? 湖面恢复平静,黑鳞龙鳄重新潜入水下,何杨盘膝端坐在氤氲之气弥漫的湖畔旁一棵大树下尝试解开神魂精魄之谜。 夜卿浅脑海中警铃大作,有预感若是她不听话的话一定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加朵呆呆的看着自己身上,替自己当了一击的王大东,轻轻的摇了摇头。 “你没看见,大家可都看见了。”柳碧云冷笑道,显然,王大东赢了坡下中正,让她很是高兴。 沈阳城的一座府邸,总兵官朱万良看着手中的信面露微笑,只是这笑容却让人心中生寒。看过之后随手就扔到了火炉之中,站起身来便走出了房门。 一进木门,众人就觉得一股炙热的水蒸气铺面而来,水汽中还夹杂着人体的汗味。 “那就只有切换第二人选了。“白鸟把头扭向“第二诱饵人选“高木。 年关将近,天气也越来越冷,唐茜一边往公交站走,一边给手哈气取暖。 火色贼鸟,眸光闪烁,略微沉思了片刻后,开始以爪子比划起来。 家长们对宓晴晴变得热情起来,甚至还有人要给她介绍男朋友的呢。 “你这叫做崇洋媚外,莫不成,我们华夏那么多好玩的地方,就是都比不上国外?你偏偏要去那些个劳什子地方?”这宁旭上纲上线,都是将问题抬到了一个国家的位置。 此时外面响起了敲门声,一名三十来岁的男人也是满脸笑容地走进来。 远处的鸟儿停在了枝头上,时间来到了第二天的中午。诸葛双全从昏迷中幽幽地醒来。他摇了摇头,开始仔细体会身体内部地变化。 他们是什么,在历史记载上几乎没有,仅仅还是知道这个世界有他们的存在。 本来十分激动的李蔚看着沉默思考的李啸天,其激动的情绪也渐渐平复下来,也是默然沉思,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 他们一杯接一杯的喝酒,彼此都喝的很慢,纪修赫仿佛也有刻意控制,以防自己喝醉。 第二卷 第一百一十九章 压寨夫人 就在这时,十几个黑衣侍卫走了过来,为首的拱拳道,“前面半山腰上正在围剿山贼,任何人不得经过。” 沈若庭蹙起眉头,生活在都城这么多年,他从没听说过前面的山上有什么山贼,“你们是哪里的兵马?” 侍卫把令牌拿出来,“我等是都城的侍卫,这位公子可是有何异议?” “我们今日有急事赶去恒城,你们能不能通融一下,让我们过去。”沈若庭却隐约觉得事情有些蹊跷,可是有说不上来。 “不行,这伙山贼我们已经盯了很久了,今日务必要...... 洗了个澡,白九九早早的就休息了,没有跟孩子们通话,还是有些遗憾,好在第二天还可以打电话。 她也回味过来了,何佳丽摆明来找她,一定知道她是谁了,没有利用价值的她,上来也不演愧疚了,恼羞成怒就动手。 陆天宇手伸到了车把旁,眼看着就要打开车门,可是手在伸到车门把时停了下来,抬起头冲着那人露出了一个灿烂的微笑。 付费一点都不贵,一章也就一毛钱,十章也才一块钱。平时随便抢个红包,都可以看十几章了。 再把她多年的贴己同珍藏悉数赠给顾瑶,隆庆帝几乎要了她性命。 “姐,你是不是喜欢我师父?”高浩然眨了眨大眼睛,笑着问道。 一个是因为他自己确实有本事,还有一个他很清楚自己根本不可能再升职。 南宫璃这时候正十分紧张地将双腿紧紧并拢,双手夹在双腿之间,缩着肩膀,偷眼打量着四周的人和物。 当李秀云再一次回到墨星晨面前时,她已经焕然一新,脸上也或真或假挂着笑容,好像刚刚的那个插曲没有发生过一般,巧笑嫣然地为墨星晨倒茶,而后又给绿芜倒茶,最后给许诺儿也满上一杯。 有的人在惊叹,这个看似不起眼的胖子,竟然是引气六阶的天才。 猪圈里的粪又黑又稀又臭,大脏猪又光捣乱,四驴费了9头猪的劲,才从猪圈里爬上岸。 借助朦胧的月光,邵洛峰依稀看到这是一种长着很多条腿的生物。 和叔叔说过,赌是大忌之一,不可以赌,一旦赌了就回不了头了。 前方虚空直接被打爆,露出了黑沉沉的的虚空裂缝来,如同太古凶兽张开的血盆大口一般,散发出了极度恐怖的气息。 向径惩罚般的扯了扯她的头发,她动了动,翻了个身,继续睡了。 “怎么样,发现那些蝼蚁了吗?”等了好一会,随着大地平静下来,塞拉赞恩向周围的土元素生命问道,它们已经把附近一星期的路程范围都彻底搜索了一遍,可是维恩等人似乎是完全消失在了这里。 她觉得要是再多和对方坐在一起吃几顿饭,非得消化不良不可。所以隔天直接拉着沈墨北去了另外的桌子上。 陈芳忙过去挡住孩子。娘俩逆步倒行,开了屋门后抓紧进屋,想突然地把门关上,可狗不容她们有丝毫离弃,大步流星地就进了屋。 骨骼脆响的声音传来,邵洛峰的力量已经超过了成年人的两倍多,此时轻而易举的将对方的骨头捏碎了。 从来爸爸都没有这么对她呵斥过,心里说不难受那都是假的,而简治渊在看到简露娜拉着岳席笙的手时,本来已经熄灭的火气一下子就又升了上来。 还有身后的这些家伙也是的,龚瑞妮知道她们平时没有少受罗子君的气,可是能否拜托她们要说这些不堪入目话之前,先看看事主是否在。 作为前世的军人,宗师,皇帝,以及神仙,祝彪自然不知道怎么酿酒,可是架不住闲暇时间看些网络,虽说那些中宅男本领巨大,能酿酒,能制糖,能上马打天下,能下马管朝堂,可是祝彪依旧看的津津有味。 第二卷 第一百二十章 不会活着 老二想了想,“大哥,我可是听说,这玉息郡主在府中养男宠,栾大人才休了她,那栾大人应该恨她都来不及呢。”摸了摸下巴。 “那大哥我更不能娶她了,这样不洁身自好的女人咱们还是离的远远的。”土匪头子仰头喝下酒。 “大哥,不如把这女人赏给下面的兄弟得了,你也知道兄弟这些日子闷得很,应该找点乐子才是。”老二嘴角露出几分肮脏笑容。 “这话就不要再说了。这女人我留着自有用处,你还是消了你的肮脏想...... 在其更加深层次之中,她仿佛看见了那些穿着朴素、看起来分外热情和好心的村民们流露出来一点鄙夷和嘲讽,那是高高在上的,是一种完全瞧不起人的姿态。 不为别的,因为如果能够在蓝星云养,这也就意味着,如果以后蓝星出了什么事,他便可以不用亲力亲为了,直接让云养生物出面便完事了。 还在屋子的三人不知道的是,在夜瑾和慕夏安两人的背影消失在他们眼前后不久,一位身着黑衣、看不清长相与年龄的人半跪在夜瑾前方。 在客厅的左侧,是一个巨大的落地神奇窗户,从这里能够看到外面,同时这里是进出口的位置。 沈若音心中一片冰凉,男人前后不一的待人方式很伤人,但她不配伤心,听话下车。 赤四看了归商一眼,又看了看不远处正在帮着一位老婆婆整理架子的男人,心中有些纠结,抿了抿唇。 “你不一起?”沈幼恩细眉轻蹙。无论如何今晚也是他们俩正式交往半年以来第一次滚床单,他不和她多温存会儿? “师尊没有说三生石的作用,只是让弟子保管。然后他便再次闭关,这一次闭关便又是数百年,出来时就已经通玄境后期圆满的状态了。意味着只需要破了最后的境界屏障师尊就能成仙,宗门也将进入崭新的一页。 总之,在与诸神的战争中,蠕行地母的子嗣可以说是最令诸神头疼的强大邪神造物了,没有之一。 陌生的真力在寒潭大洞天中猛然出现,立刻就被双恨陌等顶尖高手察觉,可等到她们赶来,那几股气息却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随之一起消失的还有六位门人和王申,只有惊恐万状的四位弟子和李清茹对当时情形的描述。 韦峰三人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宿舍,韦峰这才想起来自己和白冰的事情还没有解决。 吕仲双眼微微眯起,他不认为疑似被“诸恶意志”,侵夺身体的剑辰子,曾有着“太阴执剑人”之称的这位大修士,会如此轻易就死在越灵鉴下。 老板感到震惊,光天化日之下,一个政府部门竟敢如此雇凶打人,这还了得?他告诉张伟,先回家休息,这口恶气一定要出。 连周婉君都吐槽,他直播的时候,和现实生活中,完全是两幅面孔。 “这就对了嘛!哈哈,农村来的!”在学校,老周总是这样尊称车宏轩。 秋收结束之后,其他村子如今忙不忙不知道,反正红叶村按时完成任务,又回到了平日的生活。 太阳火精可是好东西,称得上是“阳火之祖”,无论是什么品级的阳火,也不管是先天灵火还是后天灵火,只要往里面融入一丝太阳火精,都能发生脱胎换骨的变化。 毕竟,“采花郎”的事情本来就不少,这次为了将“灰度工作室”扩编,又要寻找合适的账号,又要联系合适的玩家,工作量还是非常大的。 “你说的没有错,你是这件事的发起人。但是要是没有我的同意,这事能干吗?要是没有我的签字,那些赚钱的合同,它能生效吗?”魏广军说道。 第二卷 第一百二十一章 不知去向 “栾沂!”银玉息上前准备要接住栾沂,却不想被人推开。 “银玉息,你除了会伤害栾沂还会做什么?自从他认识了你,他整日为你忧心,还屡次为你受伤……我觉得你应该彻底从他的生活里走开!”常轻涵上前抱起栾沂的上身,手指触到伤口上,她朝着谭沐风喊道, “谭大人,快过来把栾大人先送回去,他留了这么多血,一定很疼。” 面对常轻涵的质问,银玉息跌坐在地上脑袋里充斥的都是常轻涵的话,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却没有人理她。 良久,...... 随着继续飞行,林沐终于看到南巨的身影,那是一只独行的南巨,此时它正在攻击一只食肉龙。 天庭肯定会设下结界不让他们进来,那么这个时候天庭最好不要留任何修真者在里面,免得被人说三道四坏了名声。 所以洛方当初大胆的预测,这羲王极有可能就是伏羲,可是还没来得及论证,华南圣城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站住!大长老有令,所有昆仑虚弟子进入仙城需有令牌!尔等可有?”结果才到城门口,就被一名侍卫挡住。 “30倍界王……”张烨身上刚爆发出赤红色的气浪,却突然感觉到不对劲儿,一口鲜血吐了出来,随后他身上被白色的烟雾缠绕,变回了原来的样子。 “厉害,五神卫果然厉害,就算吴天再次制造巨浪五神卫也可以劈开!所有将士注意,马上将支流的大船驶过来继续渡河!”见五神卫如此威猛的气势,狂武帝国全军将士开始继续渡河。 顺着大哥的目光扫过,叶风发现黑龙真人的脸色有些苍白没有血色,显然受到了重他。 折腾了这么久,别说王大锤和三戒和尚了,就连我自个也累半死。 林飞当然不会将他们全部杀掉,很多人不害怕死亡,而是害怕等待死亡的过程。 灯光下,雪白和大红的红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显得那只右脚更加的雪白诱人。 牙狡领主更是直接被摔的七荤八素,身躯彻底软了下来,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 这个社区位于开发区里面,这里的人口大多数都是开发区的工人,和行政人员。 “我说戊怎么那么废物,原来是这座妖塔作祟。”我仰望着这座专门为镇压魔而建造的塔说。 将眼前的变化收入眼底,因罗眼角一跳,浮现出难以遏止的狂喜。 四月初的夜还有些凉,无止境满身大汗,身上那层薄薄的单衣都湿透了,若不是遇上舍己为人的我定要受了风寒。 他力所能及,这个范围可就有点大了,但是具体有多大连雪影都估计不出来,费广石也一样。 “不要说对不起,你已经很努力了,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露西眼角的泪花在黑暗中不断闪烁着。 宫司沉也听得好奇,干脆把言夏夏抱到自己腿上坐着和她一起看。 “爸,你干什么呢?”韩梦玥从隔壁房间走出来,睡得迷迷糊糊的,就听到外面的吵闹声。 魔影见他乃仙宗之人,欲杀之,我喝退了魔影。我失去魔力被囚那三天,常被仙宗弟子捉弄,唯有灵均对我以礼相待,我心存感激。 大厅顶部水晶吊灯发出柔和的光芒,韩逸只看了一眼就知道其间镶嵌着价值不菲的日曜石。 “肖涛的帮手不是神音门的人,那家伙也是通神高手,不过实力比我低了一些,他们俩要是联手的话,可以与我匹敌。”祁天风凝重的说道。 山里有雾,待她走近了才发现她虽然白发苍苍,年迈的脸上皱纹纵横,身板却挺直,竟然和苏窈差不多高。 第二卷 第一百二十二章 被她强吻 “不知去向?”宁肖却想着事情不简单,如果真如传言一般,栾沂舍身救下银玉息,银玉息为何不跟着栾沂回来,反而是失踪, “去,再去查查,明日清晨之前务必查出玉息郡主去了何处。” 夕阳已经彻底被山川吞没,都城陷入一片黑暗。 沂水阁的房间内温暖如春,栾沂幽幽醒了过来,想要动身才想起自己腹部受了伤。 在那边的关荨听到声音,忙走过来,“主子,你醒了?肚子也饿了吧,奴婢刚刚把饭菜准备好。” 这个世界的网络很落后,技术人员更是不可多得,有工作经验的程序员都被大公司挖走了,一来是难找,二来是太贵。 “轰轰轰!”导弹爆炸声,没错梁秋风要的炮火支援就是导弹,远程打击,三枚地对地导弹直接将攻击目标内的一切给炸毁。 “我是不是首长不重要的,重要的是,你说的虎哥红姐,他们都惹不起我。”殷杰笑道。 “明哥哥,你先回去,我跟吴易有话要说,等会儿自己回去就行了,不用你担心。”寒雪突然说道,矿洞里发生的事情她一点也不在乎,不过好不容易下来一趟,自然要跟吴易单独呆一会儿。 陆玄发现自己的反应似乎有些太过了,不过这种担心也是很有必要的,突然间出现的雷达不一定是一件好事。 “话说,要是德古拉死了的话,你还能活着吗?”方程回头看了一眼阿金,有点好奇的问道。 陆玄走着走着发现怪怪的,这个地方怎么看都不像是普通的洞穴能够有了地面,礂红斑液已经不见了,此事的山洞算是赤裸裸的暴露在陆玄的眼前。 吴易在进门的那一刻就知道他今天是有事相求,既然来了,也不好推辞,干脆听一下这件事情究竟自己能不能插得上手。 那些轻伤的人,比如划破皮肤的战士也必须要到这里来进行治疗,医务室内的机器可以杀死丧尸病毒,但是尸变的就无法救治了。 凌昊目光扫过路上的行人,几乎每一个都是武者,而且实力不算太弱。 “首先,两辆车型基本一致,如果是报刊派出来的,那这记者数量太多了,其次,老大,你见过记者的这么专业能卡我车位吗?”孟浩越发觉得事情不对劲。 下一刻,天空中发生恐怖的大爆炸,十二颗太阳,在同一时间爆炸了,恐怖的能量冲击,席卷天地,将周围亿万里区域夷为平地,地陷万丈。 所以,各种资源都向这里倾泄,叶重需要的各种物资,不是问题。 这是因为减少了最后几个没什么用的耍帅镜头,最后不再是握着剑在看向观众的男主角李逍遥。 而且,内气有限,肉身则不然,若是长久下去输的必然是孤狼,而非老鹰。 见此,卡组和克德就要出手,为徐无忧扫清障碍,但是,徐无忧却自告奋勇道。 毕竟,简单了说,战魂其实就是鬼、死人,修炼难度肯定比鲜活的生灵困难了。 而就在他靠近雕塑的一刹那,一股凛然的寒意从帘布后方袭来。这寒冷与他曾在极限训练室亲身体会过、那自外向内冻结血液的严寒截然不同,一股恶念直袭心底,令人毛骨悚然。 是,身为恶鬼,是有一些个变态,越挨揍越舒服。但那是关上门的享受,并不是真的让人杀了自己。 后又,听了师尊的话,大口喝了许多被人泡过澡,还落下一条裤衩子的七幻冰灵涎。 而现在,根本不给自己成为名医的机会,方家凭借其强大的名声,还有营销的手段,牢牢的将这个市场给把控住了。 第二卷 第一百二十三章 胡言乱语 栾府沂水阁,栾沫独自来了栾沂的房间,昨日在夕阳下被宁肖吻,她回去心跳了很长时间,想了一天她终于鼓起勇气。 栾沂坐在床上,面色还微微发白,轻咳一声,“我知道你来干什么,也知道宁肖用了什么手段,我暂且不会答应的。” “哥哥,你最疼我可,这次难道就不能由着我的性子来么。”栾沫抓住栾沂的胳膊,继续撒娇道, “你不知道,他为了让我经常回府,就在栾府没多远买了一处宅院,正在修缮呢。” ...... 楚辰众人,彻底无语。心想玉皇大帝怎么收了这么一个活宝徒弟? 而那手下看着头头的神情不悦,也是面色有些难看,心虚的低下脑袋。 这金色圆球,像是一个神秘莫测的眼球,可以把所看到的地方,全然映入其中。 玄龙渡口,绵延玄龙城东数十里海岸,玄龙城走出去的船只基本都会在这里接受帝国水军的检验才能出港。 所以当他判断是幻境的时候,微微一笑,假装自己并没有看穿这一切。 要知道来这里的时候,他们最担心的,那便是夏浩轩失去了自信。 要知道——这可是接近于神的十强者的一击,世人哪里能承受得住这一击? 那金龙眸子冷漠,看向叶玄带着几分戏谑。一副你奈我何的样子。 就在这时候,沉寂了无数岁月的寂灭之渊有了异常变化。最先被寂灭吞灭的中土大陆,彻底消散,化作最原始的死寂力量,向当初青昊所指的寂灭塔方向而去。 一时间,众人都顾不上攻击了,慌忙地左右张望起来,四处寻找着这个只在传闻中出现过的天地最强者之一。 “想走?这可由不得你!”那只极为炫目的飞船之中,杨风傲然无比,眼中满是冷酷的目光。 方逸回身向着梅有种爆冲而去,他要去救梅有种,至于原因,方逸自己也说不上来,可能是因为这货太会拍马屁了吧。 这卧房内有走廊,有屋室,有客厅,还有二层。孤独登上二层。找了间屋子。关好门,瞅了瞅走至床前。脱了鞋,坐于床上。舒了口气,向后盘坐。 与此同时,阿富汗普尔多斯油田中,萧峰也迎来了好久不见几个哥们。 “那么,你是想投靠姬家?做姬家的帮凶?”年轻的声音追问道。 等到萧峰与秦可欣两人面前忽然出现一团红色火光时,两人均是一愣。 看着悠闲自乐的方逸,夏梓琪却是不能这样,服装店里的可都是她的心血,就这样的被砸了,她岂能不心疼。 看到自己一句话就让大伙都静下来,引得众人瞩目的旋风刀胡璇很是满意,这种被人仰望的感觉真的很美妙。 排于首位的银禅,双手合十,面容仰天,身体微微倾斜着。次位是铁禅,规规矩矩,双手交叉,头微微低着。 好在她折腾了这几个月,虽未赚到什么银子,可却也没赔钱。不然又得拿自己的私房贴补。 只是她算盘打的虽响,却没有机会进得新房。更别说是见徐竺英一面。惠风以二少夫人已沐浴更衣为由,婉拒了她的请见。 而且也要提防王寅等人身份是否也已暴露了,如果是的话,恐怕他们的通缉令现在也已张贴出来了。 而随着他们这里离去,他们宗门的弟子这里,这也都是知道了这里的情况了。 过了几天,果然另有婆子过来,把欣娘和韵娘另外带到别处,重新教起。 妖灵们都十分高兴,然后,他们直接便将幽影蛇丢入了传送阵之中,然后将这个传送阵销毁。 第二卷 第一百二十四章 火烧府邸 两人正说话着,门帘响动,宁肖竟然走了进来,谭沐风看见他心里就瞬间来了气,不由提剑走过去指向宁肖,“宁公子,无论你来都城的目的如何,请你不要伤害无辜之人。” 宁肖拿着手指把长剑推过,笑意更深,“谭少夫人如今有了身孕,谭公子都不回去陪陪么,竟然还在这里私会郡主,传出去……” “宁肖,你住嘴!如果外面传出我和谭公子的流言,我会立即自行了断。”这恐怕是她说过对自己最狠的话了吧,银玉息真的不想再给任何惹麻烦了。 莫凡和燕飞龙两人相视一笑,没过多久便直接选择离开,毕竟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可以说是远远的出了他们的想象之中,在这一刻,他们怎么都没有想到竟然会生这样子的事情,可以说是让他们感到了极为的意外。 不管她回不回,必须先进入一种恋人的状态,这样会方便之后的展,只要对方习惯了自己的存在,习惯了他的问候,把他当做不可或缺的存在,那么,从朋友到恋人的距离就会越拉越近,这是张正雨教给他的。 为何她明明失败了,连鸾凤金丝环圣物都失去了,大家还如此激动地所为何事? 在这以前,知道的喊自己恐惧兽,不知道的就叫自己怪兽,以前自己被人叫的习惯了,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能有个好听一点的名字,如今有了自己的名字,恐惧兽心里又是高兴,又是感激,他深深的鞠了一躬,以示感激之情。 而这个时候,只看到李寺十分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正好星期天他也不用上班,来这边拍个广告,其实也没有什么关系。 或许以前的林影任由他们的蹂虐,可今非昔比,此刻的林影怎么能跟几年前的林影相比较? 刘零的心头一跳,行走着的脚步一停,感到有些不安的看着洛霜华,难道忠骨死之前用了什么手段不成。 “你看。”邵兵早把在人间看到的告示揭了下来带在身上,他战战兢兢的把告示递给百千回,闭上双眼,做好了魔君震怒,而迁怒于自己的准备。 挑战成功,固然是好,成为一个先天高手指日可待;但挑战失败,后果就严重了。就像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王曦想着完成这个任务后,也差不多改回去吃午饭了,待会儿先去搜一搜攻略什么的。 楚衅从医院回来的时候直接就上了的士,因为他有事情要去做。现在回去的时候可不能够大张旗鼓的回去,若是被豹爷知道了。他这边事情全部都处理完毕了,到时候免不了又让他做什么事情。 尽管对方这模样看上去凶神恶煞,但仔细听还是能从对方语气中,听到绝望。 她走到了一边,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他对自己这么好,以后万一她习惯了,没有他在身边,她怎么办? 最前方,吕天逸开着车打头。忽然,他看见前方不远处有山石滚落。目光向上,发现有大量泥土在缓缓流动。 经过十多天长途奔波,凌布武看着那高大城墙后,眼中热泪盈眶。 劣势方出门做眼是非常困难的事情,以前没有扫描和远视饰品,要想做眼只能拿命去探草丛。 毕竟妖姬只要1级学个e链子,链住皇子,红buff在一旁疯狂输出,绝对够他们喝一壶的,更何况旁边还有个1级爆发很高的锐雯虎视眈眈。 丹药入口即化,白猿体内马上就涌出了大量灵气与气血之力,它没有迟疑,马上如同人类一样,盘腿坐下,抱元守一,不断炼化。 第二卷 第一百二十五章 想尽办法 果然,宁肖第一时间来看了银玉息,还给她带了吃食和衣裳,栾沫心里越想越难受,面上维持着纯净笑意,“宁公子也是来看望郡主的吧?” 宁肖并没有露出尴尬之色,走近栾沫,“听说郡主府大火,郡主流落在此,我便来看望一番,没想到正巧遇见你。”回头指了指房间,“你也听见郡主还睡着,咱们一起出去吧,我有些事要和你说。” 栾沫点点头,心里却猜想着他会说什么话,心情复杂的跟着宁肖走出了客栈,来到巷子里。 宁肖伸手要碰触她的侧...... 村里帮忙的人来到他们面前,跟他们简短的说了几句之后便转身离开了。至于他们说了什么,萧宇轩并没有听清楚。只是对于他们来说,送别的场景更艰难些。 然而,还没有等到天云出手呢,她就感受到自己的右手臂被人拉住了。 「你是……」迈特戴昂起头看向平,疑惑的目光中带着几分欣喜。 看着信息,明泉很是无语,珊朵拉没有接到自己的电话就直接去省交通厅找自己,这还真是符合她的性格。 而安也确实很强,直到目前为止她已经拥有了“七十六连胜”的记录。 “马总,您放心,我们南域一定会做好,一定要把意向投资企业留住。”明泉看着马伟平笑道。 “什么?有毒?”左星颜愣住,兴奋不已的心情像是一堆烧得正旺的火猛地被人浇了一盆冷水。 萧娟的话似乎是在说自己,美色男人确实不会拒绝。可是珍惜和疼爱,可能谁也没有办法做到长久。毕竟,男人是下半身动物。 如果有人告诉他们这个,那说的人也多半倒霉,然后他们继续不知道——一如那当年拉黑李闲云的粉丝。 韩挚笑了笑,其实他只是把给驻地部队总结的那一套维修手册誊抄了一遍。 舞罢,筱玉丢下休,往自己的座位走去,国王陛下派人请她过去,然后给她介绍了自己的侄子安德鲁,安德鲁是安琪儿的哥哥,安琪儿朝着筱玉眨眼睛,筱玉白了她一眼,和安德鲁再次步入舞池。 千度再牛比,他也只是在引导那些没脑子,还偏偏喜欢指点江山人云亦云的水友,因为它没证据,只能捕风捉影。 真是头大,李诺都在考虑,是不是要把现在西楚王国的四大将给调回来,或者调回来一两个也未尝不可。诺国现在留守的武将之中,与四人的差距还是有些大,哪怕调回来一两个也可以。 第八场比赛结束,第九场同样着急,在第八场比赛的选手退场以后立马开始。 如果想要在下个学期开始的时候有让人惊艳的表现,至少还要复习巩固学过的东西,然后再预习下学期要学的知识。 不管自己的子弹有没有用,也不管有没有打到对方,此刻的他们只想为兄弟报仇,为其它坦克的撤离争取时间。 早上她起床挂在他的身上,他无可奈何的样子。他宠溺的笑容,他温柔的触摸她的头发。 龚福和龚史的脸都白了,都怪他们平时太惯着龚燕了,不然怎么可能随便一吓就全部招了。李诺也是恨恨的盯着两人,都是这两个王八蛋,说什么睡觉姿势不对,做噩梦死了,简直是荒唐。 不过还好,莫不传在打了五六分钟之后,终于因为自己那不堪入目的表现,被强制换了下来。 此时此刻,莱斯特年轻地像个30岁猛男!昔日病恹恹的模样早已远去。 在他看来,叛军想要成为自己人,就必须和以前有个正式的告别,而参战临江城就是最好的告别方式。 第二卷 第一百二十六章 太过闷热 这两日,银玉息一直住在客栈之中,真如栾清所言,第二日皇上就派人来接银玉息进宫了。马车一如往日径直来到了乾清宫门前,觉晓扶着银玉息下了马车,银玉息吩咐觉晓就在外面等着她。 进了乾清宫,皇上这次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指指对面的座位,“姑母快坐下吧。”瞧着银玉息坐下,他继续开口道, “姑母,原来的郡主府清理的事情我已经交给了谭沐风,只是清理并非一日两日就能完成,所以朕决定再给你选一处位置,重新修缮一处郡主府,你...... “芬嫂,把她们给我撵出去。”声音中透着恶声恶气,被她气的不轻。 要自家建的?那材料什么的,不得花银子买?外头山上是多了去,可不能白叫他们去拿,原先的山,都是各有主家的,新冒出来的,那都是官府衙门的。 咬着牙,楚航熠一步一步向前走,几次差点儿被湖底的东西绊倒,都强行稳住,他心中只有一个信念,他要去对岸,他要救郁子琰。 赵铭就把他们四房都要搬去广陵这事说了,村长难免多问几嘴,比如住的地方,以后的生计等等,这说搬就搬,哪能成子还得过。 看了千炎一眼,帝离歌直接驾着余晗馨的马,带着余晗馨离开了。 相比起那些动不动自称上帝、撒旦、外星人……的精神病患们,区区一个华国私家侦探又能算得了什么呢? 饭还没吃完,外头就稀稀拉拉打起了雨点子,汤国容特别庆幸:“幸好之前看天儿不好,把那柴火给遮起来了。”不然再被雨这么一淋,得晾当多久才能再干? “……”马里奥倒是没感觉空气有什么变化,或许白桃有这种感觉是她自己的不适应吧,对脱离魔法后的不适应。马里奥则不一样,他才接触魔法不到半年时间,使用魔法的次数则更少,所以对完全没有对魔法形成依赖。 看着皇帝,上清大师的眉头不由动了一下,这一下也似乎只是天边那缥缈虚无的云彩,随闪即逝。 而在完全陷入黑暗之前的那最后的一瞬间,王虎看到的最后一幕就是自己的那已经失去头颅的尸体,的心脏部位有一团幽蓝色的雾气从自己身躯之中冲出,飞向了天际。 在李致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时,他所藏身的树屋墙上直接多出了一张苍老的脸。 你们看到的阳光明媚,都是不畏惧生死的联邦战士用血给你们换来的。 尹伊看向发号施令之人还未反应过来便被两个战士连同破木船一起拉到了舱室。 “大哥,之前我和二哥一直提醒你,叫你少去赌牌,你不听,这下……”崔大正没有继续说下去。 他低估了她,以为她很单纯,在她的世界中只有爱与不爱,坏与不坏,原來还有另一种的层面存在,居然在他面前说谎,还说的那么流利。 喧哗声再起,记者七嘴八舌抢着访问,坐在大厅旁的咖啡厅的李晓芸耳朵里嗡嗡乱响,一颗心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撕得粉碎。 与爆炸声一同响起的,是满地的烟尘,一时之间,视野当中乌烟瘴气,根本看不到任何东西。 从沒怀疑过自己对韩在承的真心,他显赫的家世背景给了她优越的生活环境,也正因为这一点阿姨才帮她介绍,也因为韩在承曾经救过她而受伤,她对他付出了真心。 她深吸一口气,跟在方景灏的后面进了门。他示意李晓芸坐在沙发上。李晓芸坐在了沙发上,可是实现却不由自主的总是跟着方景灏。 第二卷 第一百二十七章 不知分寸 从原贵妃宫里出来,银玉息直接去了暂住的宫殿祥和宫,和成嘉禾的宫殿离的很近,经过一个时辰的打扫,已经干净整洁。 “郡主,这里好冷清。”觉晓转了转一圈,只觉得偌大的宫殿离就她们两个人。 “清静点好。”银玉息有些困乏的打了个哈气,“以后在这皇宫中还怕不热闹么。” 觉晓走过来给银玉息盖上毯子,“郡主睡吧。” 栾府沂水阁,栾沂终于醒了过来,看到母亲坐在床边,他虚弱的笑笑,“母亲,又让...... “最年轻的也有一百了?那他们还怎么打?走路都费劲吧!”叶含笑诧异的说道。 追日说话的同时,手上突然暴起一道红光,一闪即逝,而被他拎着个那个球体气魔之中也随着亮起红光。 出岫没有多问,她能预感到慕王要开始有所动作了。毕竟,如今他将长留京州,以摄政王的身份逐渐执掌南熙朝政,而在此之前,他必然是要肃清政敌,以保证他将来登基之后高枕无忧。 不过从下往上看依旧有所局限,楚凌急忙抬头看了看身旁的这座山峰,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开启二段突破,脚下一踏,在山峰上连续纵跃,没一会儿就看不到人影了。 狐妖傻傻的看着我,一双眼睛杏仁眼,泛着妖异的光芒,完全听不懂我在说些什么。 这些技术应该掌握在其他百家之人的手里,之前不出世,是因为大汉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诸子百家没有人在朝堂之上。 所有人都心中一惊,不过丰田浩二瞬间意识到,这个惩罚并不算重,而且又不是他的人,当即武明旬步便是面露恐惧,砍断了两只手,那自己不就等同于一个废物了吗? 所以,朝霞一晚没有回来,吕香儿一晚也没合眼。到了天明之时,听到枣儿已经起床走出房间的声音,吕香儿便也躺不住,连忙起身。她怕吕二娘发现朝霞不在家询问,怎么也得想想理由。 \t“你杀了我吧,我什么都不会说的。”大卫垂死也要保留最后的尊严,面对仇人却无能为力,这让他心灰意冷到了极点。如果屈服于自己的杀兄仇人,那真的不如死了算了。 先前说话的人转过神来,同样是一位老者,披散着如银的长发,眉头悬垂到了耳端,面容彷佛古月一般圆满,长须垂挂在了胸口。身材高大端庄,看起来一身的和气,却尽有着无量的威严。 可谁知真进了这里,搞卫生的工作不说,连待遇什么的却与上级单位冰火两重天,说到此处阿钢师傅连连摇头,唏嘘不已。 黎阡陌以雷霆之势起兵攻打东夷,边境不保,趁着凤君撷分心之际,他亲率护卫杀进了建安城,重伤了凤君撷,带走了楚千凝。 只要有锡液,做出平板玻璃不难,但是在没有现代生产工具条件下,退火工艺是平板玻璃的最大技术障碍。解决不了退火问题,玻璃很容易爆裂,根本用不了。 爱情的美好,就在于不经意间点滴的感动。那些记忆的花瓣,曾同我们守候一段岁月,演绎着柔情缱绻的美丽时光,还带着幽幽暗香,在指尖蔓延。 陆青衣的身形在继续下落着,长剑直接接住了陆青衣,然后将陆青衣安然的放到了地上。 原本陆枫想用这些轻松的言语去感化好友悲伤的心情,只是这回看来是伤得实在太重了,凌晓南连开玩笑的心情也没了。 慢慢的,倒是在叶扬对着当中说完话开始,此时的叶扬,则是缓缓抬起头来,下意识的向着当中扫了扫。 第二卷 第一百二十八章 头头是道 看着成嘉禾说的头头是道,银玉息很是欣慰,她也自然知道栾沂并非不安分之人,只是两人的感情太深,他们反而不想互相伤害彼此。 正说着,觉晓提了一个锦盒走了进来,拿到暖炉旁,“这是皇后娘娘派人送来的地瓜,说是放到暖炉里,大概半个时辰后拿出来吃,可香了。”说着,觉晓把地瓜拿出来放到暖炉下面的一个抽屉里。 成嘉禾摇摇头,没有兴致,“我在府上天天吃,都快吃腻了。” “是么,谁给你天天烤地瓜吃?”银玉息倒是挺羡慕常轻涵...... 首先,它们的头发全部变成了毒蛇,每一根发丝都是如此,看起来非常狰狞。 她在心里恶狠狠的这么想着,马上又机灵灵打了个冷战,意识到自己这是在骂张春阳的家人。 而且,在她修炼的时候,辛越儒优势会指导她一下,每一次她都会有收获,灵力修为也在慢慢上涨中。 码头离秦口湾并不算远,只有三里左右的路程,一行四人没走多久就到了,这个码头是漠沙河与沧澜江交汇的第一个码头,人流量颇旺,老远就看见船帆耸立,人流接踵摩肩。 随着这道声音,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大步从里面走了出来。这人看上去约莫四十出头的年纪,身形颇为高,大约有一米八五左右,肩宽背阔,十分魁梧。 可蜘蛛骑士们却并不罢休,它们立刻纵身钻入地下,消失在赵残阳眼前。 悠长钟声划开浓密的白雾,绵长的颤音源源不断传入正在凝神观看星宿运行的恬耀耳中。 苏天赐头上冒了汗,这三根大黄鱼可是三万块现大洋。怕是公主穿的衣服也没有这么贵的吧。不过他想着司长夫人说这话莫不是示意他往常四时节礼孝敬的不够? “陛下驾到。”就在这时候,外面传来了太监的传唤,自萧太后呕血病倒之后,宣和帝每日下了早朝,都会来慈宁殿探望她。 好在这么多年的军旅生涯下来,他早历练出喜怒不形于色的本领,一句溜到嘴巴的怒骂生生被他咽了回去,不管信上的内容有多少是真的,敌人退了兵却是事实。 都说夜黑风高杀人夜,莫名的晓峰觉着要发生什么,这种感觉很不好。 艾香儿他们没有想到‘花’青衣竟然认识孙知味,不过他们却也从来没有听说过孙知味,不过既然他是‘花’青衣的朋友,那么他定是有着不凡的本领的。 浑身暗黑色的怪物破壳而出,除去冰壳,实际这个怪物大约有三米多高,四米左右的翼宽,几乎有孩子们两倍的体型之大。 “那么葛梵和尹信两人有没有可能杀苏如是呢?”花青衣很迫切的问道。 环视一周,四下全是黑暗,一座座山脉不断旋转,无数座山如浪一般摆动,按照某一个轨道运行着。 他的意思还是要么就不动,要动就捅一个大的。平川镇外王铁石祖坟的秘密,李子元可还在惦记着呢。他部队的二十多新兵,武器还没有配齐。最关键的问题是,弹药现在剩下的也不多了。 一声暴喝,赵言将丹田内仅剩的玄力全数运转开来,然后疯狂涌入手里的鎏金锤内。 没有了对任何东西的留恋,也就不再在乎任何的人,也就没有谁会成为自己的弱点。到了那个时候,存在体的潜力才会万万全全的挥。 历史中的史料中藏有太多的神话故事,秦始皇求药,西王母归天,南柯一梦,襄王有意。这些不一一论证。 “对!师长,我们必须再争取一次两翼,这次我亲自带着部队去!”一个作战参谋对刘春刀说道。 第二卷 第一百二十九章 充盈后宫 “最好是担心女儿,而不是想要毁掉亲事,如果谁敢对我女儿动身,我就这辈子都饶不了她。”二夫人留下狠厉的话, “歆夏,咱们回去。” 谭歆夏看了一眼大伯母不甘的神色,原本她还有些同情,可是大伯母竟然对她的婚事下手,也是绝对绝对不能允许的。 栾温回到栾府,和母亲说了这事,大夫人倒是点点头,毕竟是为了自己的女儿,很正常,只要不伤大雅,就不要管她。栾温自然知道母亲这些天吃斋念佛心静如水。 ...... 这是她第二次听到三木说着自己放不下金闪闪的心意,那种决然,那种坚定,不是一般的感受,是死也要在一起的誓死宣言。 因陈家和秦家都是要她亲自去的,因此礼物并未叫九月拿去送,八娘又问了吴氏那里,中秋的节礼都送的如何了,这才精心挑了一份,并着她带回来的几样,等车夫送了东西回来,去了陈家拜访。 门外的羽萧再一次被凌之的问话震惊了,像是天空突然响了一声炸雷,将他眼前的一切彻底炸黑,脑袋被炸晕。 “爹!上古是什么时期?”凌云先搞清楚这上古时期到底是什么时间。 眼见景物突然一变,从满目荒凉变成了绿意盎然,林扬知道自己总算是回到奥莉娜的安全区了。 略一思索之后,他决定先入城查探一下,探明那神秘施法者的身份来历再说,否则万一阴沟里翻船可就不好了。 听得一边的苍耳闷头大笑,心道就你那一身肥肉,还上火山呢,没上就化成油了,还下油锅呢,没等下到油锅里,只怕也成油了。 放学后的教学楼已经断电了,整个楼梯间都是黑漆漆的一片,在这种地方,夜祭总感觉自己每一次踏步都是一次巨大的回响声。 “哇哇哇……气死我了,给我开!”一声大吼,似牛哞,又像凶兽咆哮,在某个阴暗无光的地方,一名兽人手持着图腾柱,不断地将其轰砸在地面。 “仲达长老!”那弟子喘着粗气,刚刚的一番躲避,他体内的真元已经是所剩无几了。 “滚出去!”林霆均随手扔了一个酒瓶,清妧堪堪躲过,看着碎在一旁的瓶子,心里难过极了。 “这是什么情况?”司马浩刚刚一进来,他也感觉到了司马岩他们的气息。 百丈高的沙幕里,一道红色且带着八条尾巴的比迅速一脚朝千手纲树踢来。 在一波又一波水花之下,若幽已被淋了个透彻,刚想要溜上池边之时,爆炸声却又突然停止,周边顿时陷入安静。 和景福宫只有一墙之隔的御花园里,萧立衍正百般无聊的闲逛着。 虽然面色有些苍白,但眉清目秀,脸上十分的干净,薄薄的嘴唇和微微上挺的鼻尖让人看了心动不已。 在众人的目光注视下,一团充满生命力的水团出现在燕赤霞那白骨森森的双手上空,化作丝丝缕缕的雨线降落下来。 我对他说又何必苦等,法力一挥间她自会出现,那黄林只是摇头,不想去打扰家人生活,只是躲在这角落望上一眼足矣。 而相对于不耐烦一直在掐着我手臂的楚云来讲,冈本和司徒代练绝对算是标准的聆听者了,一人一狗随着剧情不断深入,脸上表情也是跟随着变化,那冈本更是由衷感叹:都说城里人会玩,你们县里人玩得也不错。 “这有什么奇怪的,可能他就是医学界有名的人物呢?前面的人,估计一半儿你也认不出来。”胡天翔理所当然的说道。 第二卷 第一百三十章 故意挑拨 成嘉禾凑到银玉息耳边,“这个是原贵妃提的,说是御医提及她的身子应该出去外面透透风,或许有些好处。” “那倒是,我那日进到原贵妃宫殿里,闷热的很,的确是该出来透透气。”不过这事竟然是原贵妃提出的,有些奇怪,银玉息手托着腮子, “贵妃娘娘不是身子发软,不宜出门么?怎么好端端的还要去透风?” 成嘉禾勾唇一笑,“我怎么发现姑母这次来皇宫对很是好奇。” “这次你倒是机灵的很,...... 刘守光虽然性情骄纵自大,又性喜杀人,但他的心思却不难猜测,只要对他稍微熟悉一点的人都可以猜到。 这次能够逃脱,他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特别是那妖兽突如其来而又准确无误的“屁”,更是成为了他逃脱的关键。 这时封印就会刺激受术者大脑,使其痛苦不堪,阻挠其记忆的恢复,因此这才是赛牡丹几年前没隔一段时间便需要其师尊帮忙消除记忆的真实原因,其根本不是什么精神方面的疾病,而是赛牡丹大脑神识试图恢复记忆的本能。 “下次还是尽量不要感叹了。”想想自己被固化感叹本能后的场景,陆羽不禁满头黑线。 “你来了,我的主身!”红衣男子回过头来,除了一头红色的头发,显得格外妖异外,其余的跟我长的竟然一模一样,这应该就是我的心魔了。 猪千岁听得了这么一说,也不由的一惊,他的实力确实和虎千岁差不多,如果虎千岁真的是一对一死在燕真的手中,那么他也感觉到危险了。 感受着他在靠近,淡默感觉自己躯壳里头的灵魂都激动的颤抖起来,本是闪烁的眸子一时更是激烈闪动,就连一具娇身也微微撼抖了一下。 只是进入天弃坑中后,叶浩川看到的只有按部就班,逐渐忘了这句话。 “既然他们已经发现咱们了,也不用藏着掖着,不要分散,三条岔路最后的目的地应该是相同的,咱们走第一条。”其中一个黑袍人声音低沉的开口。 刚才那把飞刀,怎么好像是从夏浩宇的身上飞出的?难道真的是他们说的那样,夏浩宇……做了什么违法的事情吗? “我是不知道什么以前还是现在,只是要改变当前形态,确实会消耗大量神力。”艾帕尔轻声回应。 一会儿的功夫,苏盛晨收缴了整整六部手机,其中有一部还处于游戏界面。 可是,让他没想到的是,这年轻男子接下来的一句话,彻彻底底的激怒了他。 而在院落中央,三道身影不断的交错、轰击,每一招撞击在一起,都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震得地面都是乱土崩飞,一阵阵烟尘不断扬起,化作土龙翻卷。 他一边同李成虎高谈阔论,一边仔细的检查着面前的物品,可看着看着,却是脸色有些复杂起来。 罗菁虽然对这个老公没什么感情,却也不允许有人杀掉她的人,更何况韩淼还是她老公,这简直就是在打她的脸,如果不给那人一点教训,罗菁如何能咽下这口气。 一想到这个,握住方向盘的手就更加用力了,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已经将车速开到了八十码,对我而言,这样的速度也是需要勇气的。 接风宴后,柳顺臣和狄马思就地球防卫军和光明舰队联合展开讨论,并且得到共识。双方合并成为“光明防卫军”立志推翻哈扎维帝国,让整个太阳系人类回到正常生活。 第二卷 第一百三十一章 杀人灭口 栾沂想了想,他好不容易休息几日,罢了,他就再躺几天吧,“好,不用准备官服了,你去给我那一身黑色锦衫,我要出去一趟。” 关荨见他已经下了床,也无力阻止,只能去了那一身衣裳给他穿上,系好腰带,“主子,你这是要去哪里?” “去见个人,别人来了,你就说我已经睡下。”栾沂整理好衣衫,提步走了出去。 许多日没见银玉息,他分外想念,只好亲自进宫一趟了。栾沂走了两步才发觉腹部有些微微发疼,他只好忍着吩咐关扬去准备马车,...... “疯子。”孟歇不由得暗骂了一声,本来就低了四个境界,居然是还想要以一挑五,不是疯子是什么。 荷官开始仔细观察李卓,赌具是他来操控,所以根本意义上不存在出老千的情况,只能说对方的运气太好,50%的几率,居然把把能赢。 此时龙渊还在房中熟睡不曾醒转,昨日夜间他在角斗场艰难的剩了一场,回来后便精疲力尽倒了下去。 就拿这刘安此刻施展的裂地神通来说,施展之时,只要立身在大地上,便可以在一定范围内操纵地脉,甚至改变山川河流。 进入大殿的瞬间,一股热浪扑面而来,周围的温度十分高,入目之处全都是火焰与岩浆,仿佛这里不是玄仙的第五重椁,而是一座火山的底部一般。 即便如此他觉得自己对上李兰月也只有六七成胜算,那是一个非常恐怖的人。 “我没有骗人,这玉帛记载的东西唯有有缘人可以看到,你们拿去……”老头继续说道。 “师傅,华夏政府官方网站被黑客入侵了!”一看李卓出来,徐翔赶紧说道。 千宝家族待客之道就是来者都是客,借着这样的机会也算是交好各家的机会。 珍妮弗想冲进去,但是转念一想,这可是核电厂,这么大的爆炸,如果导致核泄漏的话,自己岂不是进去送死? 叶浩也没多说,把早餐放下,然后端到王晴雪的面前,喂给她吃。 “说吧,月魔,你这次回来有什么收货?”看到季少宇进来后,明魔就开口威严道。 而在秦玉儿身旁不远处,那雪凌妩媚的桃花眸子中,却是冰凉一片。但那种冰凉,却无法掩盖住浓浓的惊诧震动。 “为了整个道之界的安危,看来本皇得重出道之界了,不过你的成就太慢了,道之界可等不了,看来本皇得帮你一把了,”说完,无为圣主的身影就消失在这座宫殿之中了。 救回圣王吗?西蒙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口的纹身。想起与圣王的对话。 “布奉之,归三千,冰西蝶,你们三人可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邓八公问道。 帝广眼中瞳孔骤然紧缩,一股浓浓的危机感倏然跃上心头。而后他猛然一步踏出,手掌如刀,狂暴雷弧在掌心中汇聚,旋即狠狠斩下。 白微微倒吸了口冷气,如果真如洛冰竹所说,萧羽师哥也太深不可测了,与洞虚境三重天的陈战,打到这等地步,竟然,还有底牌? “你才喜欢用粪水洗澡呢!你才是屎壳郎呢!”马国涛忍不住心中的怒火,指着秦岩大声地咆哮起来。 弦上的九根箭仿佛是他的眼睛,他的神全投在弓上,力量也在箭中。 她的母亲什么都没说过,余虹就这样独自守着这份感情,她不知道光头强为什么会离开她,她想当面问个清楚。 闪烁着寒芒的飞弹针先后爆发出灰色的毒雾,把邵子峰的身体笼罩在其中。 几人看了眼宁梓溪的衣裳,以为宁梓溪是嫌自己衣服脏,怕吓着孩子,便不强求宁梓溪抱着孩子。 第二卷 第一百三十二章 实在蹊跷 御花园内,果然很多妃子都来赏梅花了,亭子里走廊里多坐着人。 银玉息带着觉晓来到昨日的亭子前,见原贵妃今日气色更比昨日好了一点,正在与栾贵妃说话,两人见到银玉息皆是颔首施礼,栾贵妃忙伸手把银玉息拉到自己身边坐下, “我瞧着玉息近日都有些瘦了,肯定是御膳房做的饭菜不合胃口。” 原贵妃连忙笑着说道,“这还不好办,等一会我吩咐宫女去告诉御膳房,做些郡主爱吃的饭菜。” 银玉息却摇摇头,“御膳房的饭菜挺精致的,是我近...... 一手拿旗,一手拿剑,对着前方挥剑做攻击状,身体却看向身后,呼唤着败退的人类,前面的地精恐惧的土崩瓦解,而身后迷茫的人类仿佛看见希望一般的纷纷注视着鲁鲁修,在鲁鲁修的身后,一轮日光打下,显得极度神圣。 但是她憋在心里,无法对人说,她老娘问她赚到钱了吗,她说赚到了,明天可以抓药了。然而江云知道她毛都没有捞到。 他们在魔修阵营外面集合,不单单是一种挑衅,在更多修士的眼里,这也是一种体现道修一方霸气的地方,如果魔修修士不敢应战,无疑会丢尽了脸面。 两百圣卫骑士出现在门口,他们的装备可以说是整个帝国最为豪华的,战斗力也是人类之中最为强大的,此时他们没有直接驾马冲进来,而是在门口下马步行进来,开玩笑,人皇还在房子里,要是把房子撞塌了怎么办? 当年在龙潜峰时,何冠苍便去过几次天际厅,和守卫飞龙殿的崔甲印,也算是很熟悉。 这可不是在二十世纪后的美国,家家户户都有车,能够在某处建立一个超级市场来辐射一片巨大的区域,所以飞艇才是复合目前帝国需要的东西。 这时尔祖变换手法,使得乾坤八卦炉中的六丁神火再次变得旺盛了起来。 传播留言的势力所有人都不知道是谁,魔多驻白城的大萨满最开始以为是人皇,或者某个贵族联和,但是最后都被证明了不是,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不敢大萨满用尽任何办法都无法找到隐藏势力之后,便很果断的放弃了查找。 话说叶欢如何来的此处?却原来,在秦思琪告诉他沈彤彤和李蔷薇的下落之后,叶欢就从国内来到了太阳城,恰好在今日赶到。 看到墨羽飞的笑容,李珊珊没再问下去,她知道墨羽飞每次都是幸运值超高,通常都能安然身退的。这次,估计着也不例外。 “不过,君哥哥,这样子跑下去迟早得死。不给压死也得给累死。”赵香说道。 王羽也变得抢手热门起来,他们所说的话有什么含义,王羽不清楚,但是王羽知道,自己八成是被那半脸人给卖了。 不仅配合,彷佛勾月魔兵更是与姜辰的修罗血,完全的契合,如无比的得心应手。 “你看,要是我们要保你们的安全,你的事情我们自然不会说出去,要不然招来了麻烦,我们岂不是给自己找麻烦。”石千之说。 喜娘们七手八脚的为她补妆,再盖上盖头,一左一右搀着她往外走去。 可以说,这恐怖到极限的杀戮战意无疑是天底下最为坚不可摧,也是根本无所畏惧的杀道元神。 来到陈星宇的身前,古利查力度二话不说,就向陈星宇抬起了右脚。 苍天之力存在王羽体内不断的游走着,但是王羽的身躯实在是受伤颇为严重,很难将其修补好,这里才刚刚修补了没多久,那边还没来得及修补,但是这边却已经又受到了伤害。 第二卷 第一百三十三章 内心脆弱 银玉息瞧了瞧四周站着的侍卫,甩开他的手,却见他捂着腹部,只好答应下来,“好,我送你到宫门口。” 栾沂这才欣喜万分,和她一起并肩同行,不过腹部的伤口的确应该换药了,他边走边说道,“以后再不不许提那五万兵马的事,既然是我让皇上送给你的,这辈子都是你的。” “好,我知道了。”银玉息说着突然想起那日在浣衣坊的事,“栾沂,谭歆春失踪的事,你知道么?” 闻言,栾沂却不大感兴趣,“不过是个宫女失踪,有何奇怪的?” 银玉...... 马车里的玫芙正低声喘着气,她一看到菲德便想要撑着坐起来,但体力不支的她最后还是需要菲德的搀扶才能动弹,玫芙的症状和那时一样。 瞬时倒抽一口气,暗自吃痛的岩才意识到了她的含意,立刻用手捂住了嘴,不再出声儿。 俯瞰城市,穿过光罩,在附近的战机,飞行员惊恐的视野中,越过了大气层,抵达的是无尽黑色,以及无数璀璨星体的太空。 周佳楠露出欣喜的表情,刹那之间,浑身的阴气消弭了很多,精致的脸庞,竟然隐有生前的美貌。 陈元心中苦笑,这丫头毕竟还是太单纯了,等他证得大道,成仙成神的那天,早已沧海桑田,地球都不知道变成啥样了,又去哪里寻她? “怎么回事,弄得这么瞩目?”任务中心里的人多少都有两把刷子,就算本事不够也是个有勇气的。让这帮人注意到了,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金发随着歪开的脑袋飞洒,高挑性感的身段贴着墙壁斜倒了下去,夏亦看也没看一眼,打开房门一点缝隙,闪身而出,压着木地板走出几步,陡然停了下。 “而且,这看起来,是能产生魂玉的上品天魂石矿!”凌虚突然伸手一弹,一块魂玉就从石壁深处弹出,落在凌虚的手上。 柳天雄下意识的将手挡在胸前,“砰!”的一声,柳天雄身形倒飞出去,一口鲜血喷出。 而这个时候,唐灵发现叶风的双眼已经完全变色了,但是变的却不是先前的赤炎之瞳,而是一种新的变化。 像这么大的树,储存水量大概在两吨左右,在干旱季节,够一家四口生活用水半年了。 一秒的蓄力时间,斧头狠狠的落下,伴随着斧头的落下,大树跟牛头的身躯再度击飞在空中。 楚安停下了脚步,蹲在一块风干的岩石旁边,用力将岩石撬开,三只躲在岩石乘凉的蝎子慌忙逃窜。 “很高兴你还活着,亚尔林上校!”克洛克达尔发自内心的真挚问候。 在血腥气味的刺激下,鳄鱼彻底陷入癫狂,不分敌我,一口咬住,开启著名的死亡翻滚。 此时,魔神眼神当中那道红光也是再次亮了亮,白雨这个时候难免恐惧和忌惮,这个家伙之前,至少消耗了自己一大半的身体力量和精神力量异能,但现在对方看起来,却依旧精神充沛,一点儿事也没有。 “齐二哥…”轻轻唤了唤齐慕笙,只见他亦是一脸凝重地看着沈巍,眉目之间,已是愁思漫布。 这个中年男人,回头看了孙不悟一眼,看到了孙不悟身边的银武士刀,顿时眼睛一亮。 看她实在是睡不着了,陆白只好让她起床,同时他也跟着穿上外套。 宫门被撞开,加卡一脸惊骇的冲进来看见的正是刀锋斩落,鲜血迸射中一颗人头滚落在寇布拉尸体的旁边。 不,确切的来说应该是两个弹窗。其中一个只是一片黑色,另一个则是一张熟悉的脸。 第二卷 第一百三十四章 闲言碎语 “三婶,你一向温柔如水,这几日是不是因为二妹的事情着急上火,瞧瞧……眼角都有……” “是么?”三夫人赶紧摸摸自己的眼角,深吸了一口气,“可不是因为栾滟的事情都快要气死了。” 栾沂轻咳一声,“三婶,这女人生气多了可不好又伤身,又容易长皱纹。” 三夫人赶紧挤出三分笑意,心里却也明白栾沂是在故意说这些,可是从栾沂嘴里说出来,心里就好受的很, “栾沂说的没错,我是不该生气。”转而看...... 察觉到了凤楚歌的反击,帝绝尘扬起唇来,唇角的笑愈发地邪肆,他欺身而上,一把将凤楚歌捞在怀中。 这些年三大家族发展经济,如今的商盟已经是红枫国第一财团,如果惹怒了商盟,商盟都不需要动手,仅仅以经济打击对方,轻者倾家荡产,这是轻的,重的就是负债累累,想要翻身那是千难万难。 “就知道你会要卡。给你。”高玲玲把卡从口袋里掏出来,放在了王云龙的手心里说道。 “红丫头,这株火莲我拿走了,你搞定他!”白发老头笑呵呵的将火莲往怀里一揣,逃也似的跑掉了。 风弑天突然变得极为的冷酷,声音中更是多了一抹狠厉,脸上的反感之情,清晰可见。 这一年里,她鲜少走出过这间屋子,主要原因还是因为她有大半年的时间由于赡太重不得动弹,只能整日躺在冰‘床’上。 长山山脉大部为热带森林覆盖。在崇山掩蔽中12号公路从老挝进入越南中部,9号公路通过老挝的班东进入y南中部广治省的辽保,从辽保向东深入,就是当年美军海军陆战队的重要基地溪山。 “你才痿呢!”不过宝爷给她这么一说,也没心情吃了,丢下汤勺扒这饭。这顿饭,我把那只僵尸猫的事情更大家通报了一下。 昏暗的传送室内,负责看管传送阵的老头眼睛瞪的老大,望着丁浩一脸的不可思议。 奚子轩第n次看了纪流年的身上的伤口一眼,又看了看坐在她身边的凌一川。 跟在皇后宫中一样,香茹被领到台阶下,刚报上自己的名字,‘门’口值守的太监就打帘子进去通报,一会儿工夫复又出来宣香茹进去。 语嫣思念着林邪的时候,林邪征战的脚步,仍然没有停下,南方黑道结束了混乱不塂的局面,全都在龙门的势力范围之内。 呃,不用我考虑了,母亲笑容可掬地从远处走了过来,她笑着对我们俩说着,而她后就是梁静雯和张涵。 你一步一步地跟着他做,然后又再体味下他讲的要点,你就发现同样的一拳,他就似乎全身都使上了劲,并且力量如潮水一波接一波,不用想打在敌人身上的力道也极为骇人了。 虽然知道李峰是武神境强者,而且实力非常的强大,但这事实他还是接受不了。 次日清晨,香茹一早准点起来去厨房做早饭,跟昨天一样,先做三件新‘花’样的三明治,然后她回房吃早饭,等她吃饱再来厨房时负责采购的人也把今天的菜买回来了。 尤其,就在如初面临生死的一刹那,他心里竟然冒出一种绝望的、莫名其妙的恐惧。那是他从没有过的感觉,生怕如初就此消失,再也不能相见。他怕得全身发冷,如果不是拼命僵着身子,只怕要哆嗦起来。 太子爷一听,是有几分道理,“那就等他们先逍遥些日子吧!可就算这样,我也不会让他好过!”李泽逸脸上的笑容就像芝麻一样开了花,用行动来诠释着那句话。 第二卷 第一百三十五章 漫天大雪 旁边站着的宫女一脸惊诧,随后低下头恭敬的回答道,“莲昭仪万全是在污蔑皇后娘娘,坤宁宫的规矩向来严格,皇后娘娘从来不会允许奴婢们与宫里的太监和侍卫沾染上关系。” 坐在内室的银玉息安抚着皇后娘娘睡下,走出来便听到了外面的说话声,她放眼瞧去,站着的八九个妃子之中,表情各色,有的在看戏,有的抿着唇透露出几分害怕,有的却是内心有些欣喜,她顿时明白过来,今日的一切,怕是这几日宫里发生的事情都是有人故意而为。 想到...... 听见碧琉儿的说话,那黑袍人周身扭曲的虚空,陡然波动了一下,不过旋即便是平复下来。 说着,他拿起桌面上的遥控器,按下按钮,一段监控视频出现在显示器上。 楚凌冷冷的盯着血魔皇,他总感觉此刻的后者,有种色厉内荏的味道。看来这青龙相,果然能够威胁到他。 达狒狒如破布袋一样,被甩到数十米开外的地上,滚出了一条鲜血红毯。 昏暗的白炽灯光出现在房间当中,南安惊讶地发现,整个房间都是资料袋。 李御龙心里却并不平静,真武之体宛如金刚不坏之身,硬拼之下,表面上看起来自己没有劣势,但实际上的情况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罗对着金微微摇头,一边注意着球形生物,一边看着被束缚住的人类石雕。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大家对天使波利的担心越来越重,而那白色的光芒却越来越强盛,给人一种就要破体而出的感觉。 不过…好吧,其实这些都不重要,因为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这个任务他到底要不要接? 守在房子里的人其实已经全部出去,房子内只剩下监控室里的肯达和隔间里的艾莉,以及两名亲信。 然而,当匪徒将套在江宁华头上的黑布用ak47的枪尖挑下来,准备执行枪决的时候,一个孤单的身影出现在江宁华的视线中。 傅红雪的手握紧。他本有两次机会杀了那个骄傲的年轻人,可是他全都放过了。 病房里也播放着此次比赛,但是病床上躺的的奄奄一息,南宫庆林牵着刘媛的手,希望她能等到雨轩凯旋归来。 “这个家伙,大家给我上,不要放水了。”这下次梶尾队长他们发火了,先出一部分圆原形的假盖亚这下就不是他们的心理负担了,导弹全部再改回制导模式,对着假盖亚的脸上呼去。 “迫水队长,听说你恋爱了。”林冲对着屏幕跟迫水真吾聊了起来。 其实即便关晓军接过关云山的担子,他也未必能比关云山做的更好,在经商方面,关晓军也并不比他老子强多少。 在战斗机出击的这段时间又有几处被怪兽的光球击中,空中基地几乎每侧都挨了破灭魔人布里布罗茨这只鸟人的攻击。 或许是因为盖亚意志的作用,一些地球本土怪兽不是沉睡就是隐身,人类只能发现一些异常现象,就算是那头在加拿大森林的怪兽也在林冲到达地球之后,变得更隐蔽了。 雷厉摇了摇头,然后掰动了十二星宫法阵上的指针,他想了想,还是将指针指向了一个牛头的符号。 只是这样的话,至少也是个几千万当量的聚变弹,这边可是距离居民区不远,人类还是没恨到在这使用这类武器的,同事他们也是不会想到这种武器能够伤到格罗扎姆的。 谢安话音未落,就见一把长剑于剑架上浮起,萧北野催动掌中内力,挥出那把长剑,长剑飞出,直直插在了楚珏的后背上。 第二卷 第一百三十六章 一直锁着 银玉息来了兴致,“什么消息?”她心中已经猜出几分。 成嘉禾耸耸肩膀,“刚才轻墨刚刚离开,他说如果你要参与后宫之事,怕是会有生命之忧。你最后还是赶快离开皇宫,不要管后宫之事。” 闻言,银玉息也猜得出来,这事和常府一定脱不了干系,如今都城中各个府邸都希望后宫的妃子能够站稳脚跟,所以才会生出这些事来。 “那他可有说审问常秦如何了?” “常秦很快就承认和上官燕的关系,他们的确关系不菲,但是绝没有私情。”成嘉禾瞧着...... 光头胖汉和黄脸汉子召集了所有赶回来的黑风寨弟兄,足有四十多号人。 爱伦点点头,给洪远山写了封信,内容很简单,此刻起,f国归属白云城,每年收拢的星晶资源都会上交七成。 可是一抬头间,秦一白便只觉眼前一亮,只因钟生那本来棱角如刀的嘴唇竟然变得柔和曼妙,丰润撩人。虽说仅仅只是这一点点儿的改变,但其整体的玉颜却是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带着询问,其实风无情完全可以不管帝魂图了,只是,空空老师的交代,总得有个结果。 “竟然是亡灵君主的舍利子!”江翌看着手上的珠子,眼中露出了惊讶之色。 “就算是我们拍不到,事后也一定要给抢回来!拿不到它,我们回去都得死!”老头一脸阴沉之色道。 送别了同窗的李星云背着沉睡如山还满口胡言乱语的江满楼,沿着山路顶着漫天的繁星狼狈地攀爬着。 看着这幅画面,看着雪儿细心照顾着燕南飞返回席位的画面,洛长风不知道为何心中被突然刺痛了一下。 “以后不要跟思科城还有塔基城的人来往,也不要告诉他们你现在的名字”伊丽丝淡淡说了一句,转身离去。 艳娘见浮云子清净台可与妖龙对峙,忙也将遐观玉祭出,冲出月白色的清光也龙珠对了个正着,本还有心想用冥河砂围困妖龙,无奈对方身长体大,艳娘冥河砂只得了当年那霸兄弟的十分之三,不足付用,只得作罢。 “当初要不是她们把我的内身轰开,我也不知道血煞功决的妙用,你知道吗,我只用了不到两百年,就从虚体渡过神劫飞升神劫,真是太爽了。 老者招过蓝子,用一只水晶棒从蓝子上划过,闭上眼睛,不一会便睁开眼睛看了看众人,随手一甩,水晶再次飞回众人手中。 这件事,可是关系到,夏颖慧到底是怎么看待叶残雪的。所以,对于叶残雪来说,十分重要。所以,叶残雪考虑了很久,终于在此时憋足了勇气,问出了口。 “那你怎么又找上我了,你凭什么以为我会让你施展一身所学。”陈强问道。 丰乐见那斑斓虎飞射而来,心中更为激动了,想着这次还不破了你这鬼么子金甲护盾不成? 他终于反应过来,知道他们一直以为被逮住的大鱼实际是一条恶狼,还是有牧羊犬天分的恶狼。他故意带着他们绕圈拆散他们的阵型,再从最容易吃的慢慢吃掉,最后再来解决最难解决的。 原来台下的曾浩,原本以为丹灵子只是在宣布获奖名单吧了,谁知道他越听越觉得不对劲,什么练宝大会的规矩,什么未来掌门人,这跟练宝大会有何关系。 边境战争的事已不管陈强的事,现在陈强一肚子气就想拿罗冥烈来出,此时的罗冥烈还在洲府中做着好梦,他以为几万将士就算打不死陈强也累死他,自己可以安然无恙,等着抓到陈强的消息。 第二卷 第一百三十七章 胭脂水粉 进入坤宁宫便锁着,那衣服肯定是在送到内务府或是内务府的人做的,银玉息也找不出头绪,揉揉眉心,不由感叹道,“活在在后宫之中的确是要费些心思了。”反而她瞧着沄贵妃倒是好像事不关己,整日过得很轻松,她又不敢当着皇后的面说。 “主子,这是御膳房刚刚送来的燕窝粥,趁热喝了吧。”林君从外面端来一碗递给皇后。 银玉息瞧着那碗燕窝纯净透亮,不由问道,“每日给皇后娘娘送吃食的宫女都没有问题吧?” “这个郡主放心,皇上特意...... 听着锦离强词夺理那样子,庚渊直接就气的牙痒痒。他知道锦离一向很勾人,可是却没有想到海湖勾到外面的人,只勾他一个不行吗? 完颜烈?不可能,想都不用想,朗家军誓死撼卫的国土绝不可能拱手让人。 道理是这样没错,如果黑色血量也是两点,那就跟白色在同一起跑线了。 沈雾是第一次感受到一种庞大的能量从自己脸庞掠过,略有些灼热。 顾水儿原本还在生气着呢,但此时听了这一发话后,当下这眼神都亮了,看向苏娇的眼神更是带着催促。 就算是再忙,他也会抽出时间来给孟筂打电话。孟筂一向都是体贴的,听他抱怨说食堂里的饭菜清淡外卖吃厌烦了后立刻就自告奋勇的要给他送饭。 这一刻,锦离才真实地认识到,原来之前的那一刻的温存都是自己的梦。 所有人在看见她以后都陷入了片刻安静,两侧的人纷纷自觉后退一步,给她让出路来。 原本沈安阳以为自己可以和高万杰终成眷属了,没想到高万杰竟然会当众说出这样的话来,让她去找沈妙音报仇的是他,如今说跟她没感情的也是他,沈安阳现在都有些看不懂高万杰了。 她毕竟也是老冲浪人了,真真是担心自己会一个愤怒下,再骂回去。 经他这么一啰嗦,知夏自知良机已失,与其再分心逼他出手还不如抓住那点灵光消散的尾巴多感悟一些,遂不去理他了,闭着眼静静体悟起来。 关键时刻,另一道流光瞬间激射而至,刚一临近,便是一脸急切的对着陆飞大声喊道。 他满身是鬼血,西装早已破烂不抗,那一头马尾辫,也是散落开来,变得有些狼狈。 眼角分明有着屈辱的泪,唇边却还是浅淡的笑意,这个笑,让看着她的男子顿起一阵莫名的心痛。 寻易扫了一眼四下,不见了那虚影,遂咧嘴笑道:“我是在向上苍祈祷,嘿嘿,老天还真是挺给我面子的,您没事了吧?”既然真仙不愿现身,那最好还是别说破了,这等高人想来都是不愿多事的。 少年道人见白衣汉子身后徐至三人很是面生,有些迟疑,但也不敢阻拦白衣汉子。 水天澜顿时也笑起来,看来旻帮主也确实不好运,以为能躲起来逃过一劫,但最终还是紫云烨捡了个便宜了。 周沅芷连忙捂住了徐至的嘴,责备道:“好好的,发什么毒誓,大哥将是沅芷这一生的依靠,沅芷不许你轻言生死!”,徐至听了,含泪点了点头。 叶暖阳气的更狠,今天本来风弄唐是要和她一起来的,可她不放心儿子,不让他跟过来,风弄唐说他自己来,让她在家里呆着,但叶暖阳又担心他制不住叶春风,所以就自己来了。 江元瑾银针一拔,便带出了一串漆黑的血液,而针眼之处,也源源不断地流出黑血,腥臭无比。 可是根据记载,陶昕穿行黑暗的时候,始终披着那身竹甲,看来目的就是为了掩人耳目,不希望大家知道摇光轸的存在。倒是丁齐拎着一根棍子夜间在村社外面溜达,显得比当年的陶昕天兄神气多了。 第二卷 第一百三十八章 付错了情 在胭脂水粉铺买了不少的东西,栾沂又带着银玉息来到了成衣店,这里怕是恒城最好的成衣店,里面有两层大,一层是价格稍微便宜的衣服,二层则是质量款式都很出众的衣服,一名女子直接带着两人上了二楼。 栾沂看的眼花缭乱,不由扶额说道,“不如你给我内人选上几套合适的,就不用试了,都买回家里。” “栾沂,这样多浪费。”银玉息拽拽栾沂的胳膊,“咱们还是走吧,别买了。” “这是何意,你没听说过恒城的制衣款式是最好的么。”栾沂...... 胤禛呆在原地不动,岚琪怕他惹怒玄烨,上前来轻轻唤了声儿子,胤禛这才看母亲一眼,与母亲轻轻点头后,朝父亲叩首跪安。 赫连灵不断的撕扯着胸前的衣衫,雪白的肌肤随着她的撕扯慢慢出现在众人视线内。 她出神的望着树叉,脑子里回想着白日里朱嬷嬷和她说的话,她的病好的差不多了,过了明日朱嬷嬷便要离开广寒岛。 裂缝的坍塌,造成了空间大浪,席卷四方,还不断向着四周蔓延的样子,不管人妖两族的仙人,或者是万鬼殿的鬼仙,一见之下,神色立即大变,纷纷推开。 可是愤怒中的男人,就像没看见一样,依然在疯狂的摆动着身体。 巫九认识的云净初,除非是对纯真孩子们或者她喜欢的人,否则,云净初很多时候都是很冷淡的。 想必孙氏下毒的时候凭借她的睿智,应该都是知道的,但是肯定是迫于什么愿意必须接受。 “娘娘的手腕还是上些药吧。”环春担心岚琪的手,昨晚伺候沐浴时就发现了淤痕,怪自己太紧张抓得太用力,但想想若没抓住主子她们俩再走散了,真不知事情会如何发展。 “是不敢怪,而不是不会怪,是吧?”东方辰眼中闪过一抹不知名的表情,然后转头看向云尚仁。 “你看了就知道了!我先出去了,你自己看吧!”朱莉笑着就出去了。 “谁说我想猴子的,谁说的,奶奶的,老侯我多年不收拾你们皮痒痒了吧!”老者没有弄明白情况只是一个劲的自己嚷嚷。 数十年来,姜老多少次在梦中都渴望出现,能大幅提升武者修行速度的农作物。 七千多米的海拔,空气已经极为稀薄,普通人压根无法长时间停留,更别说剧烈运动了。 舒云听闻不知道作何感想,只是再看着这座幽暗的村子,总怎么看怎么感觉像一具死寂的棺材。 吴凡在次元空间之内,稍作停留,便再一刀斩劈,一出次元空间内,又被另外一位魔皇带领诸多兵将以诡异速度奔袭而来,吴凡无奈,只得继续斩劈开空间,再次进入次元空间之内。后面再出,又一魔皇带领兵将奔袭而来。 眉州百姓给平阳侯世子还有云家大少爷建生祠,西州大坝会被洪水冲垮,就凭这一句话,功劳就算在云大少爷头上了,也正是靠着这几份功劳,外加两百万两,得了块免死金牌,在危急关头,保延平王世子一命。 悻悻地走进了学校,林烨发现一路上同学们看到他的眼神也都怪怪的,并且都还指着他议论纷纷。 而且,最令假戒色觉得恐怖的是,这个顶在自己屁股上的硬东西,居然散发出了一股十分恐怖的力量。 林尘叹息一声,好在他手中尚有百余枚灵石,够他接下来一段时间修行所需了。 至少他就从里面了解到了查克拉不止有五种属性而是有七种属性,除了五种常规属性外,查克拉还有代表身体的阳属性和代表精神的阴属性。 第二卷 第一百三十九章 质问一句 不一会儿,栾沂在推开门走了进来,伸头看到银玉息醒了,他便问道,“玉息,栾清和栾滟来了,你可要见一下?” 这客栈里很是温暖,银玉息仅仅穿着单裙走到门口,就看到栾清和栾滟站在门口,她忙挥手让他们进来,“你直接带他们进来就是了,还要问我。”笑意盈盈的招呼着两人坐下, “快坐下,我给你们倒茶。” 栾沂已经走了过来,温柔道,“夫人还是坐下吧,这些事让关扬他们做。”拉着银玉息坐了下来。 银玉息前几日也听栾沂说过栾滟瞒...... 说到这里,李原宇没说话了。显然,这件任务难度非常大,他也是不太敢确定我会不会愿意接下来。 孙锵和苗灵心里自然也知晓,他们看着杨缺,似乎唯他马首是瞻。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场上比分依然维持在3:2,而且广林中学队的队员们明显出现了体力不支的现象。 她咬着嘴唇,身子激动的微微颤抖,双眸中噙着泪水,死死忍住,不让它落下。 虽然唐云是一个正义感、道德感爆棚的“耿直”家伙。但他也是个时不时就会忍不住想要在镀金椅子上刮金片的“周扒皮”,一旦有机会,也不可能对赚钱的机会不着迷。 其实唐云想说的,是自己的买卖是借鉴了旧历时期发生在印度的一些经济现象。但已经有些洋洋得意的唐云还是赶紧悬崖勒马,没说出后面的话。 那可真是生死之交了。更何况,就算真的如此吧,他李胜林在李居丽的心中还没有朋友的地位高? 李胜林现在的生活状况和韩国艺人没什么区别,就是各种商演,各种代言活动,只是粉丝从韩国人变成了美国人而已,有意思么? 可是他人脉有限,说得上话的也就足球队的那些队友,就连以前田径队的队友他都不是很熟,该找谁牵这个线? “你们退后。”我看到叶伟峰的的强大已经是无法阻止了,我脸色一片铁青,赶紧让江乐乐等人后退。 “曼联肯定会在新赛季为他们的商业比赛带来的‘恶果’买单的!”曼联传奇球星,特立尼达和多巴哥球星约克说。 从林晓花的叙述中,我能想象神在他们家得到了是一个怎么样的高高在上的待遇。 “麻姑!”听到这个名字,石青双眼一亮,重新打量起来,麻姑后面的言语被他耳朵自动省略了。 叶枫真有点晕了,他真的不敢想像,这居然就是自己的神识面积?也没听说哪个修真人的神识面积是这个模样的吧? “喂!请问你是谁?找我有什么事么?如果不说话的话,我就挂掉电话了!”安培拓哉皱着眉说道。 “是么?既然如此的话,下次再见好了!”瑞恩头也没回,只是对着后面摆摆手,继续向着王宫走去。 7名曼联球员当场丧生,同时遇难的还有8名记者、3名曼联职工、1名机组人员和2名其他乘客。爱德华兹和雷蒙后来在慕尼黑的医院中医治无效。而贝里和中场布兰奇弗劳尔则因伤势太重,被迫永久告别了足坛。 “安培老师!在这里!”刚刚走到爱森公园,安培拓哉就听到佐天泪子兴奋的声音,扭过看去,发现佐天泪子正一脸兴奋的对着自己招手。 他这根耐瑟法杖的最大用处。就是其中储存的三发强效飞弹风暴。不过另外有一个功能,也不容忽视。这根法杖能够为高登施放的所有法术提供20%的增幅效果,对他实力的提升,极为明显。 这一次,是包括六名赤龙武士,十名格里布雷斯家族精锐私兵,两名家族法师,两名资深游荡者,再加上柯亚恩与席普,一共二十二人的大队伍。 第二卷 第一百四十章 永远消散 皇宫内好不容易平静几日,如今皇后宫里发生了事,也是在意料之中,所以银玉息才要急着回来。 “是坤宁宫的另一个宫女死在了宫道上,今日清晨被人发现,那名宫女正好和上官燕相交甚好。”觉晓把银玉息拿回来的衣服收拾好,“郡主,那天你说明年春天郡主府才能修好,难不成咱们整个冬天都要住在这里,奴婢都快闷死了。” 银玉息听完前面的话,就陷入沉思,等觉晓说完,她才回过神来,“你说什么?” 觉晓走过来笑着道,“郡主,我是说咱...... 他们在石室里摸索机关,像之前做的那样。只是随着移动,薛诰那股奇怪的感觉更甚了,而且比之前更加严重,他什么感觉到身体里有什么东西要冲出来。 从沼龙出现,再到被击毙,期间众人鏖战六个昼夜,纵然有丹药补充精力,仍然筋疲力尽。 这非常人能忍受的痛疼,马克和维拉都没有说话,沉默的看着脸色苍白的苏哈一点点将刀锋推入自己的胸腔内,死死地咬着嘴唇不吭声。 铠昊特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没有在纠缠,也不再向先时一样,需要人赶。 “太渣了,居然想着出轨,我只能勉为其难收了你这个祸害。”水之涵抱着他,开玩笑道。 这次李嗣是跟着几人坐到了三层的包厢,巨剑门的梁长老、青娘子和金长老,千梦门的马长老和米长老,再就是匡长老和李嗣了。 陆川并不知道如今京都之中的波诡云弥,所以他在异界依然担心自己将会面临着无止境的追杀和封锁。 “劳伦将军是这样想的吧,那些临阵脱逃的人是联盟的耻辱。”陆云看着身前的劳伦,窃笑之余,再次开口问道。 “我也不知道是何方朋友赶来支援,想必都是正义之师吧。总之不会错,这的确是援军到了。”谷梁纳吉很是激动。 实际上,海舍利是海中特产,比珊瑚珍珠更稀少,无人知晓其诞生的原理。 “不用了。”林瑟瑟冷疏的弯了一下嘴,她可不会随便上陌生男人的车。 大阵剧烈地震动起来,这道攻击结结实实地轰在了防护大阵之上。 方萍英看着她点点头,随后又仔细问了问她和张建国之间的事情。 其实这是我预料之中的事情,不过听完之后鼻子有点酸,我知道王宁离开这座城市去上海,是因为我的原因,他说以后很多年不回来,也许同样是说给我听的吧。 终于贾局长的轿车一个急刹车停在了前线指挥部附近,刘科长急忙上前迎接,将现场情况做了一个简要的汇报。贾局长也顾不上整理凌乱的头发,当即就要到离酒吧街最近的地方前去勘察。 其实方秀倒是宁愿等白静的孩子生下来,看确定是谁的,再结婚更加好。 她从没想过和他,会有交集,所以哪怕只是这样静静的喝一杯咖啡,这对她而言,也是一种奢侈的满足。 李妍眼色复杂的看向她们俩,想了想,还是什么都没说,埋下头吃起饭来。 只是几个呼吸的时间而已,一名相当于仙府境的强者便化成了血水,神魂俱灭。 白断秋嘟着嘴也陷入了思绪之中,半晌,三人均表示想不通,也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他们不再是讨论,而是嘲讽,嘲讽那些爱狗爱喵人士,甚至是带着幸灾乐祸的语气,就差说上一句‘活该’了。 当然他们除了感激兽头巨人族以外还非常感激人族,事情是他们做的,但是他们却没有过来瓜分好处。 紧接着,手腕轻轻一抖,这个护卫整身体便不受控制得倒飞了起来。 第二卷 第一百四十一章 渐渐安定 内务府位于皇宫的最东端,这里掌管着皇宫内的所有大事小事。早朝之后,银玉息就和栾沂一起来到了内务府,这里门庭若市,宫女、太监们各个都忙着。 两人走进,一个宫女急匆匆的低着头跑了出来,不小心撞到了银玉息,宫女忙抬眸一瞧,又低下头,“奴婢参见郡主,栾大人。奴婢急着去御膳房,不小心撞到了郡主,还请郡主莫怪。” 银玉息挥挥手,“无妨,去吧。” 宫女这才匆匆离去。 这时,迎面走来一个宫女,看打扮就知道是个管事的,对着...... 邵环心下复杂难言。虽说早就料到这些夷兵会被分走,但他仍不希望湘王将这些兵拨给兄弟们:父王手下将官那么多,何必非要给他们? 但是以她们俩的见识,就算是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历史上有谁画画,竟然能够画得如此真实,而且这画还是用一个黑不溜秋地东西画出来的。 姜氏手抚额头,满腹疑问、满腹诧异,夹杂几丝愧疚,几丝欢喜,几丝惊惧,一时间只觉头晕目眩。 “刚才是真龙会,现在是兵龙会?这名字还有时间地点未免太巧合了吧?”意剑飞雪眉头微微一皱。 随便玩,意味着随便杀戮,他最喜欢杀戮,最喜欢鲜血,最喜欢将濒死之人踩在脚下,听着对方的痛苦哀嚎。 “却不知这位大人会被判个什么罪名?”又敬了一杯酒,胡三娘轻笑问他。 “少寒哥哥,你什么时候到的?”洛儿微微一笑,但不知道为什么,莫少寒突然有了几分不自然的感觉。 虽然她的名气并不大,但是也不是默默无闻,只要认识白薛迦的人,肯定听过她的名字。毕竟白薛迦的出道作兼成名作就是他们俩合作的。 何泽往日所见,都是沈栗与他横眉冷对的样子,在其预想中,也是沈栗满面怒色不肯服气的情形,不期此人就这般轻易与他低头施礼,一时竟没反应过来。 “你怎么!”正堂上忽然传出曹山长一声尖叫,众官吓了一跳,这山长什么毛病? 这还没进城,沈言就觉得眼睛不够用了,一听慕锦尘说的话,就是猛的转过了头。 一觉醒来,已经是飞机降落的时候了,我很奇怪的看着丁大成,他怎么就突然间那么安静了下来,但当我再看旁边的殷仇间时,他已经不见了,我吓了一跳,丁大成还在吃着东西。 我吞咽了一口,故事听到这里,还是不知道鬼祖要问我什么,而且这个故事挺怪的,虽然鬼都是毫不讲理的家伙们,但这么离谱的事情,我还是头一次听到。 秦始皇大吼一声,鬼神之力直接涌入金剑之中,金剑自动飞起,直接刺向龙峰。 我吞了一口口水,冷静对沈修则开口说:“沈修则,这件事情咱们一开始就说好的。 “呃…”看着她那凶神恶煞的模样,白目张了张嘴,顿时觉得还有些不好回答,不过看着顾辰溪的目光变得有些古怪。 可这几天,他们经常能听见马车里传来,王爷抢了沈言的菜,被她控诉的声音。 “唐笙,我也想告诉自己这是意外,我也想不要让你来背负这么重的责难。我用了四年的时间逃避,不是希望一回国就在床上遇到你的!”白卓寒的泪水飙到唐笙的脸上,那是一场碾压了他最后底线的噩梦。 犯人们被枪口对准,敢怒不敢言,大部分好像已经被他们所打怕。 “岳哥哥,你有什么事吗?需不需要我们帮忙?”梦莲突然问道。 大概是的,也夏当初的确莽撞地劫持了苏眉,然而并没有达到控制锦枫的目的,现在楚芸怜的无意之举,却让锦枫异常在乎她,这样下去,通过楚芸怜间接控制锦枫,不是什么大问题。 第二卷 第一百四十二章 三天三夜 沄妃上前来和银玉息走到近处,轻声道,“就该好好晾晾他,我要是你呀就让他在外面跪上三天三夜才行。” 银玉息不由噗嗤一笑,随着沄妃坐下来,“沄妃娘娘说笑了。刚才他还在怪我不省心,我想着既然如此,不如就嫁了,这样他不就省心了么。” “那可不行,那可不行。银玉息,你怎么有良心说这种话,嗯?”栾沂被这两个人气的牙痒痒,“那也好,你不嫁,那我就天天缠着你……缠你一辈子……” 瞧着栾沂孩子气的样子,两人相视一笑,沄妃...... “这孩子,就会气我!白养你这么大了,中秋节我要去欧洲旅行,你不用来看我了!”萧母说到这里砰地一声挂上了电话。 “人会不会像蝴蝶一样,以前可能是丑陋的毛毛虫,渴望能够飞上天,所以它一直努力的想要飞,可却只能绝望的在地上蠕动着,终于有一天,毛毛虫破茧成蝶了,它变成美丽的蝴蝶,能飞上天了。”开心期待的看着我。 听完陈虎的建议,陈宁心中自语道“是要在经济、地盘、军队等方面提前布局了,力争在辛亥革命后先做一个红色的大军阀吧”。 “等研制成功后,我会给您一套成熟的设计资料,建造技术可以由你们的专家掌握”陈宁回应道。 最重要的是,这空间舟可以随意的穿梭于空间之中,在空间乱流之中穿行! 可奇异的是,在听到阎鸱的断喝声后,崔封只觉眉心一凉,就像是刚出生的婴童,领悟了第一声啼哭一般,他福至心灵、茅塞顿开。 “这个……同学之间要互助友爱。你要多多与同学沟通,争取融入他们,这样你就会交到朋友了。”颜漠找了个时间跟他交谈一下。 “娘,我这是怎么了?”谢乔坐起身来,轻轻按着疼痛的脑袋问道。 突然,云峰瞳孔陡然一缩,手掌之中的解石刀在那黑炭之上刮下了一层漆黑的粉末,食指一撮,心中顿时吃了一惊! “有么?”洛水月皱眉不太明白我说什么,看了看没有什么发现。 如果这一次的自己,还是上一次那个叫东原太一的无界梦蝶族人,那么这一次还是他吗? 显然,在他们过来之前,苏琳在这里肯定是说了些什么。林暖和老安同志的脸色很不好,视线从安落的身上飘过去,看向倪昊东的神情明显带着不满。 顾叶现在想知道的是,到底是哪里冒出的黑马,竟然能叫程大魔王阴沟里翻了船? “好剑,我喜欢。”林秀毫不掩饰自己的喜爱之情,拿在手中爱不释手,直到听到外面的脚步声,这才收回纳戒中。看她的表情,对王胜给自己的这个礼物相当的满意。 兵不厌诈,大乔上路清线勾引,又是一波敌人团灭,主宰推进水晶了。欢声笑语之中,敌人打出gg。 楚毅一步迈出,便现身于地球上空,他朝着太阳的方向遥遥望去,不由得眉头一皱。 埋骨仙主深深吐出一口气,他心里发慌,如果这场战斗,最后胜利了,他们也驱赶了虚界生灵,他莫家,一定要第一时间,将这两个势力铲除。 他这么一问,陈素心哑然了,她扭头看看窗外,天色早已大黑,这个时候若是她没回家,也没提前打招呼,陈宇棋肯定会打电话过来问了,今天竟然真的没找她? 而能够让如影大师心甘情愿下跪的,那绝对是连宗师都望尘莫及的存在。 “我和别的男人鬼混?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林浩被时炎羽的怒言骂懵。 第二卷 第一百四十三章 并非自愿 栾沂被她气的站起身子,“当初你是怎么答应我的,好生待在都城,如今怎么了?宁肖已经给了你答案,你还要死皮赖脸的去找他么?” “那我也要亲自去找他问清楚。”栾沫哭着跑出房间。 栾沂站在原地脑袋嗡嗡响着,又在房间内来回走了几圈,才停下脚步叫来关扬,“关扬,本来明日我可以亲自去宁远城找宁肖,可是明日宫里内务府要甄选秀女,我走不开。你让关霜去让接宁肖,让他过来亲自了结他做过的事。。” “是,主子。”关扬领...... 旁边的人连连说是,大家心里都祈祷自己能抽个好位置,不用对决这么多。 愤怒也害怕,这种心术不正又心思缜密人生活在自己的周围,让人非常没有安全感,没准走路上碰到他,下一秒就没命了。 我点了点头,这是肯定的,这可是个好宝贝,如果以后在遇见什么阴邪的东西的话,我又多了一个依仗。 当下我不再犹豫,抽出了别再腰间的匕首,今个不动手是不行了,吴有成一挥手,周围的仙家就像我们紧逼了过来。我已经做好了拼命的准备,就在这时,外围的仙家忽然一阵骚乱,我看见有一对人马把吴有成他们围住了。 经过一分多钟的对峙,他们最终同意和程天泽他们合作,并且听从程天泽的安排。 杜兰特看着被对队友们抬起来的亦阳,心中五味杂陈。他本以为自己远走俄克拉荷马之后,就永远也不会再经历这种失败时刻。但今天,他仿佛一夜之间又回到了雷霆队,回到了那个总是和胜利擦肩而过的日子。 他都没有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是将自己手中的玉石给捏碎了,下一秒钟,他的面前也是直接出现了一个屏障,只希望能够将这个对手的攻击给阻挡下来吧。 这房子里的地砖都闪闪发光,也不知道是用什么材质做成的。还有这房顶上吊着透明的闪闪发光的,好像是宝石。 看他暴躁,我不敢再说话,抬头一看,忽见远远的似乎有一个黑乎乎的所在,便指给祁天养看。 黄烈拿着狼牙棒一边保护我,一边跟那几个老鬼斗了起来,果然是人老奸,鬼老滑呀。 摆放在广场上的椅子终于都坐满了人,而这场九门中弟子的考核也就正式开始了。 大家最后统一了下意见,最终还是同意我说的意见。我们沿着孙老蔫遗留的血迹,在墓室里左回右转,七经八绕的,最后还是一道哼哈门前,孙老蔫的血迹便消失了。 这次能用【对剑格挡】化解对风的攻击,完全是仗着【青锋剑舞】那变态的属性加成。 而此刻,总统府的所有高官都望着手术室中的人,如果他死了,他们很可能与楚信集团的关系出现裂痕,最恐怖的是,这个年轻人掌控了日本的经济,一旦他死了,菅首相会不会在受到掣肘,那都是个问题。 怀着不安的心情一路下降,幸好一直没有遇到什么危险,只是这黑洞之中也不知道被施展了什么法术,四人所用的宝光剑光均极强烈,但是所散布的光芒也不能透出三人身旁五尺之外,再远处,依旧是伸手不见无指。 正是抱着这样的想法,虽然軨軨被巨龙击杀,可其他的妖兽还是前赴后继,一起涌了上来。 随着他的吟唱,那一团蓝色光辉猛然向月瑶轰来,其中无数的水泡如同炸弹一样的轰鸣爆开。 多说无益,我一个纵身翻下墓室,虽然中殿墓室里的机关,已经被墩子歪打正着破坏殆尽,可为保万一,我还是沿着墓墙慢慢溜到后殿的甬道门口,这才叫他们挨个下来。 第二卷 第一百四十四章 如坐针毡 半个时辰已过,常轻墨吩咐所有宫女全部去尚衣坊交卷,栾沂坐在桌子后,银玉息和成嘉禾坐在外面的椅子上喝着茶。 原大人身边的太监安宇和赵曾则是一一查看每个宫女的名册,当初这本名册是由各自签名的,所以一旦有冒充的宫女也可以看出来。 很快,安宇就看到这位名叫王兰的宫女交上来的字迹和宫女名册上的不同,他看向栾大人,“栾大人,你再瞧瞧她的字迹。” 栾沂接过来抬眸看了一眼王兰,王兰虽然强装镇定,但是所有小动作都被栾沂看...... “哗!!!”大殿中所有人纷纷骚动了一下,而林天则是瞪大了双眼,一副想随时出手杀人的模样。 只要能够参加就行了,至于考出什么样的成绩,张家夫妻俩早已经不像以前那样关心了,清河高中是棠城除一中之外最好的高中,录取的分数也是十分的高,但是自费的话也还是可以进去的。 等姚军接到消息连忙过来时,刘晓宇也接到了自己老爸的电话,等这俩位长辈合力把这两个家伙给扭送到了家里接着磋商了一下之后,还是打了11c报了jing。 以顾家的关系网和影响力,就算是一个平庸的人来管理信达也能赚到钱。 菜馆的老板也是见过世面的人,见两人的穿着与普通的顾客格格不入,立即走上前招呼。 作为一方统帅,鳌拜倒是更倾向于第二种方法,现在敌强我弱,负隅顽抗绝无可能,不过白白葬送了骁骑营精锐而已,鳌拜虽然自认骁骑营天下无敌,可是在三四倍明军面前,绝不可能讨的任何的便宜。 林雷将脑子放空,无思无想,任这源质战甲演化着形象,这道蓝色的虚影慢慢的胀大,充实,慢慢的变成了一个凝实的蓝色半透明人影。 朱骏坐在颠簸地车厢里,不断地传出了分兵占领周围郡县地命令。七八个千户各带着一开,他们的任务是趁敌人还未反应地功夫迅速地占领县衙,如果对方有防备,则暂时在城外牵制,以防广西各郡县驰援南宁。 远远的还能够看得见,池塘那边灯火通明,整个池塘被照得跟白天没有太大的差别,只不过水泵的数量已经缩减到了最低,只留下了几台仍然在继续着工作,其他的都已经放到了一边。 蔡羽绾激动得身体不住地颤抖,眼中开始迅速地聚集眼泪,虽然一再告诉自己不可以这么不争气,不可以在这个狠心的男人面前露出柔弱的一面,但是眼泪还是不停自己的指挥,蔡羽绾猛地用手捂住嘴,竟然哽咽起来。 余开看到余青过来,朝着她笑了笑,干净而温暖,弄得刚才还一直无动于衷的余青,这会儿忍不住有些难过。 “怪不得三太太始终坐不住胎,原来是因这院子里有一尊镇山太岁的转世之身!”曹道婆晃悠着手中拂尘,右掌立在胸前,面上难掩惊恐的表情。 正如现在,事情他都安排的妥妥当当。这让王昊还真是有一些喜欢上这个可爱的胖~子了!否则,让他安排这些事情,想来也不会安排的更好吧? 时,荒古久远,蕴含着太古的气息;空,深邃浩瀚,携带着位面核心的能量。 所有人惊恐万分,据说天道出现此种异象,就是毁灭一方世界的最好证明,没有想到今天却成真了。 静和自然也感觉到敬和堂奇怪诡异的氛围,她望着地上的泥金的青石砖,双手交握,唇角珉起,鬓边一缕金流苏坠子摇摇晃晃,在她白皙的面庞上投下一抹剪影,显得安静又美好,只是那眼角却闪过一丝狡黠。 第一百四十五章 遇人不淑 收起玩笑话,林君彦轻声问道,“听说昨日沈公子来求见皇上,想要恢复官职。他莫以为这皇宫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当初可是他执意辞官回到恒城,如今是不是觉得生意难打理,想要回来继续做官。” “我朝如今正缺有才华之人,沈公子能够回来做官,皇上自然乐意。”栾沂表现的如此心胸开阔,真叫人不得不佩服。 两人随后又说了些朝中之事,便各自散去。 都城的郊外,奢华的马车只能停在山脚的树林外,沈若庭先下了马车,准备扶银玉息下...... 狂暴无匹的能量,环绕在了秦轻雪的周身,与叶绝尘一样,她的身体,宛如成为了一个漩涡的中心,附近的天地元气,都环绕着她而转,那等磅礴程度,简直犹如大海在起潮般,掀起滚滚波浪。 网友们像是中了病毒一样,疯狂的评论和转发者这条微博,不仅如此,有热心的网友还扒出来了邓佳坤所在的剧组,于是流量又进一步涌到了萧帅他们的剧组身上。 闻言,其他弟子面色也都是变得凝重起来,旋即,他们就突然间感应到,随着光芒的掠过,他们的身形,就终于穿梭入了这云星宗之内。 这些傀儡,终究只不过是犹如机械般的东西,尽管实力强大,但却几乎没有灵智。 说话的时候直接切中要点,而且语气温和,不会摆出专家的架子,或者是有那种青年才俊恃才傲物的样子。 林嘉华心里的怨恨只增不减,他恨不得立刻将权逸寒碎尸万段,可现在时机还没有到。 斗狗场的面积足够大,他们整整走了十分钟,才来到一处大型的犬舍前面。如果说前面的其他犬舍都是普通住宅,那这座犬舍则是豪华大别墅。 因为家里看起来并不凌乱,也没有翻找过的痕迹,所以她觉得不是遭了偷。 可道通现在已经处于疯狂状态,憋着一肚子的火气无处发泄,手中的长剑恶狠狠的斩了过去。 一旦自己说出口的话是不可能收回去的,自己现在已经年过半百,有这么一个钟意的继承人也不容易,还不想轻易放弃。 杨旭在发饷日之前必须要走掉,否则瓜田李下有些说不清,有心人往他身上一扯,那就是泥巴落在裤裆里,真的说不清了,鼓动士兵造反那可是大罪,几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好吧,什么也拦不住你,想出院就出院吧!”左轮无奈地说道。 杨旭咬咬牙说道:“你等着,我去凑一下银子。”自己来县城没带那么多现银,只得和何二虎权三他们借了借,凑足了银两抱走了装在礼盒里的砚台。 “你们放心,这屋在太和殿是最偏的一间屋子,就算你们喊破了哭破了嗓子也不会有人听到一声,那些人没弄死你们算你们命大,但折在我们手上头,可不比死在他们手上舒坦。”段奎吓唬着他们说。 随着李父和二叔的指责,旁边,其他的亲戚也都纷纷说了起来。这些都是李父的叔伯兄弟。到现在,已经隔了一层了。尽管,他们也看不惯李志勇的所作所为,可是,看在李父和二叔的面子,也不好说什么。 玉紫也给转移了注意了,她侧耳凝神,细细地听着,想道:这歌声,也不知是用哪一个国家的语言唱的?怎么一点也听不懂? 张月菀脸色一红,连忙解释道:“没什么?刚才看了一个西月楼的话本,正在为里面的人物纠肠挂肚呢。”张伯方看破也不说破,“呵呵”笑了两声。 “如果人人都能达到那样的大自在,大逍遥,便不会再有纷争了吧?不会再有战乱了吧?!”绛雪轻声叹道。 第一百四十六章 不复存在 栾沂想笑却笑不出来,他有些惯着栾沫了,要是让父亲知道他私自放栾沫去宁远城,还不打断他的腿,想到这里,栾沂立即起身,“关扬,准备马车,我要亲自去一趟宁远城。” 关扬听完微微一愣,反应过来赶紧出了房间。 一刻钟后,马车从栾府后院驶出,缓缓来到皇宫门口,栾沂看了看紧闭的宫门,本来想带银玉息一起去,又想了想还是算了吧,他快去快回。 宁远城内天气寒冷异常,栾沫穿着皮裘站在宁府门外,关霜搓了搓手,“小姐,要...... 那些家将虽然不明白怎么回事,可看到路双阳已经跑出去了,也是跟着跑了出去。 看着嚎哭深渊的入口,山势险峻,入口处一面湖水平静无波像一面镜子,里面还有些奇形怪状的石头。 血尽染看了一眼躺在床上意识模糊的血不染,以及守在他身旁的长庭落心与时下草草,时下飒风也刚好掀开帐帘,来到他身边,大家都在等他的解释。 安亚迅速朝着能量传来的地方奔去,没一会,他就来到了一块被大石堵住的洞口。而那能量,正是从另一边传来。 我们闲聊着走入了里殿,而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天上流光不停闪现,无数彩布扬天飞舞,一场隆重的迎接礼即将呈现在我们面前。 至于其他人面色早就变了,因为在这着股寒气侵袭下,他们感觉自己体内能量的运转都是变得滞涩,僵硬起来,像是要被封冻一样,吓得他们急忙遁离此地,或者是催动能量隔绝惊人的寒气。 但要说立功,他瓦格安脸上的伤疤足以证明了他显赫的战功。在瓦格安认为,无论是论辈分还是功绩,这个支队长的位置都应该由他来坐。 里头走出一个白胡子老头,他毛发稀疏,脑后拖的长辫子与麻绳粗不了多少,还夹杂着白发,显得极为苍老乏累。 褚玉溪之前在苏家吃过两次饭,这一次,苏家卖力的做菜,更是刷新了她对苏氏酒楼的认识。 而在拒绝了张任的劝降后,张绣便不理会于他,而是重新拿起长枪,绕过张任,朝着陈留将士们,冲杀而去。 刚刚脱离了死亡谷,没想到马上又被陷入了另一重困境之中。他现在的实力,根本无法飞行,也就意味着,他没有办法离开脚下这座岛屿。 “阵法?”方言微微的吃了一惊,饶是他见过很多阵法,但也仍然没有看出来在他的眼前居然布有一个阵法。那个地方跟四周其它地方根本没有什么区别,哪里会有阵法? 对于预备军士兵,王洪军原本对他们的安排就是扫荡黑暗森林深处而已,可现在还没开始出去扫荡,炎城内部便已经动乱。 所以,徐晃向着刘烨,抱拳过后,便独自一人,打算去寻找何曼,并把他带来刘烨的身前。 “典韦,张任,高顺由于身受重伤,无法进行长途奔袭,为了不影响行程,所以我决定,让你们其中一人,带着高顺返回陈留,另外,我还要告诉一个消息,就在刚才,高顺已经向我投诚了”。 经由士兵通报,在随行将领的陪同下,来到城墙上的何曼,见到自己的士兵,面对着城下之人的叫骂。 申公豹此时看在眼里,心下也是一阵诧异,王崇阳突然出现,为何要救这胡仙儿。 “好了,怕了你!没有想到你这么老,精神这么旺盛。”尤一天气喘吁吁地说道。 而三万妖兵也趁势攻入瑶池当中,放火杀仙,整个瑶池,尽是妖声怪语,妖气横溢,魔气纵横,再无半分仙气,瑶池这个仙家重地,基本上可以在历史上除名了。 第一百四十七章 给你陪葬 一个时辰后,栾沂站在马车旁,看着宁肖走来,他便猜出了几分结果,回头示意栾沫缩回脑袋去。 宁肖拱拳,“这件事我答应你了。” 栾沂却嘲讽道,“宁大人果然放下不繁荣富贵,我不知是该痛心还是该开心。” “栾沂,我是不放不下繁荣富贵,但是我也先试一试,看看栾沫能否走进我的心里,成为和我相伴一生的人。”这怕是宁肖说过最正经的话了。 “好,有你这些话,我就不必痛心了。”栾沂伸手拍拍宁肖的肩膀,“我就喜欢识趣的人。好了,...... 换句话来说:成绩重要?还是怀抱梦想、热爱梦想一直不被泯灭的初心重要? 随着她一天天长大,花树也跟着长大,在她及笄那年,花树开花了。 眼见厉染的脖子被掐住发不出声音,鬼魂这才稍稍松开了手指。看着那双赤红的眼睛,厉染清楚,自己接下来说的话至关重要,否则眼前的这家伙一点一点挖下自己的肉,把自己给凌迟后丢进锅子里都有可能。 可她并不觉得痛苦,她的胸口在起伏着,也正常在呼吸。只是整片湖水中除了她再寻不见一个活物。耳边重复着单调沉闷的嗡嗡声令她无比的恐惧。 李程没再说话,偷偷的看了向南一眼,不明白在薛彬的极限施压下为何还能保持如此淡定。 进了寝室,叶天一看了看这个房间,布局跟楼下他们讲故事的那个房间一样,都是四张床,四个柜子,四张桌子。 这头狼王是在是太醒目了,而且看来他都有不低的智慧了,这简直就是一头妖兽。 守护在门口的两名追命司使看到了李回潮也是不语,直接放行。毕竟新都道内还是较为安全的,特别是追命司总司之中,没必要查探太过详细。 “武道炼心,步踏山水开命途,神兵千怀一笑,归宗合万武……”长刀一挥,直接刀刃杵地,一声震动,四周冰霜再凝,更加的冷彻。 在她的认知里,附近极大可能是有人的,但她并没有立马做些什么,而是看起来颇为悠闲的捶起了腿。 德国医生匆匆赶来的时候,沈毅已经疼得意识迷糊,脸色惨白惨白的,额头上全是细细密密额汗珠子,他紧抿着的双唇一点儿血色也没有,看得出来是极力的忍着疼痛,眉毛都攒到一块儿去。 一想起白焰,花璇玑就恨的牙痒痒,恨不得自己真的做一回坏人,将他抽筋剔骨,不不不,就连抽筋剔骨都有损自己的形象,脏了自己的手。 工作了一上午,中午去食堂吃饭的时候,我接到了一条短信,打开一看,居然是陈蓉发来的,内容很简单,来我办公室一趟。 潜藏在不精神的外貌下,他却不慌不忙的做出当下的反应反击反抗。 “宝贝,你看看这些菜还满意吗?”叶风站在餐桌上,温顺的给玻璃杯里倒上了牛奶,又把筷子给梦潇摆端正。 果不其然,方梦此时的状态,简直是如遭雷劈,傻傻的看着我,一双大眼睛里尽是不可置信。 慌乱杂草与那面的姹紫嫣红形成鲜明对比,几乎每走一步都能听到脚底踩到枯草的嘎吱声音。空气中飘杂着生锈的金属气息,十分刺鼻。 以周公解梦来讲,梦见自己咬破手指,是代表会有生死朋友之意。 我笑而不语的看着刘雪珊,你妈妈的,别以为老子听不出来你在暗讽老子什么背景也没有呢。 自己这是怎么了,平常又不是没见过这种血肉模糊的镜头,恐怖片丧尸片都没少看,怎么今日,竟有这种感觉。 第一百四十八章 人心动荡 短短几日,沈若庭竟然想变了一个人,银玉息咬着牙脑海里想到的往昔的沈若庭,虽然他总是一副清冷神色,但是绝不像今日这般强硬,狠辣,“放开我,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沈若庭见她眉目间露出几分娇柔,他也轻声一叹,“只要你乖乖的听话,我便不会伤害你,也不会伤害你在乎的人。”俯身在她额间轻轻吻了一下,转身而去。 待房间只剩下她一个人,银玉息再次走至窗户前支开一条缝,她不能等着栾沂来救她,必须要想办法自己逃出去,只要...... 果不其然,当流火踩上消防通道里的台阶时,魏宝的包厢里突然死一样寂静,可是没过三四秒钟呢,两道凄厉无比的惨叫直接刺入流火的神识,那凄惨劲差点把流火吓一个跟头。 “你!你有什么证据?”宋开顺尽管语气依然强硬,但气势上明显软了下来。 “墨轩,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韩水儿探过头,用一种无辜的眼神看着景墨轩。 墙壁两侧各有一个监控摄像头,想必刘和平此时正在监控屏幕上观察着这一众人。 “直接在报纸上刊登消息,暗示白程梵,能引他出来是最好。”景墨轩缓缓说道。 于心远好不容易等到下课铃响,鲁思侠却出了教室门,急匆匆向另外一个教室赶。于心远不得不叫住了他。 此时,飞机上就堆满了中国出口的猪鬃包和紫虫胶。但机上还有一位特殊乘客,正戴着耳塞,戴着氧气面罩,,蜷缩在货舱堆积如山的猪鬃包里,抵御着高空的寒冷。 王鹏脸上还挂着笑,心里却凉了半截,他觉得自己有点鲁莽了,没有把大哥的情况完全弄清楚,就听了老娘的话冒冒失失地跑来找大哥要钱,搞不好就会拖累了大哥。 流火把火球猛然抛向空中,那团火球突然散发出剧烈的光芒,照耀四野。 也许是通玄大师的话刺激到了玉飞,现在玉飞突然有点歇斯底里。 蒋友水抽身要退,但他惊恐的发现,自己居然被一股力量控制自己,完全动弹不得。 林静姝点了点头,示意她可以退下了,她看着卫淑宁踉踉跄跄离开的背影,不由得想笑。 看到二十四位灵帝死在灵引祭坛的威压之下,莫乾心中的疑问得到了证实。 林狂当仁不让,挑了一只机关兽坐了下去。而古筱等人也各自选了一头机关兽。 之前来应聘,都是外国超级有名的,什么哈佛,牛津等等,世界名校的那种。 之后,他们都回赛利亚旅馆休息了,而我则单独前往了西海岸的魔法师公会,艾丽丝果然已经在哪等着了。 三十秒,使用生命之泉已经过了三十秒,足足消耗了扁鹊30天的命。 兰度提前斩出邪光斩后,举起光剑开始格挡。邪光斩抵消了一半威力,格挡则挡住了另一半——虽然他被击退滑到了我们身边。 就在狄瑞吉的幻影被控制的一刹那,莉法也跑到了我的后面,一下就把我扛起来就跑。 妖天立刻要爆发出妖族独有的血脉战吼驱除这股削弱之力。但林狂却不给妖天爆发出战吼的机会。 “你不认错,从今天起,不许你再登老二家的门,以后任何事情,不许找老二帮忙,还有以后亲戚吃饭,不许再带着大海这个不争气的,给我丢人现眼。”何老爷子种种用拐杖咚了一下地,说的话铿锵有力不容反驳。 那狼雕像被包裹在血红色的光雾里,看起来十分邪气,在万祈的面前缓缓漂浮起来,最后猛地向万祈袭来,紧紧贴在万祈割裂开的指缝上。 第一百四十九章 莫要忧心 夜色降临,宅院中烛火通明。 沈若庭走进房间,面色看不出喜怒,他瞧着银玉息躺在软塌上看书,走过来把她书拿走,“这么看书,岂不是把眼睛看坏了。”声音中已经带了几分疲惫。 银玉息坐起身子,“你不回去休息,又来做什么?” 沈若庭目光放到她的小腹上,神色又变得有些复杂,他知道她失去过一胎,所以如果他强制毁掉第二胎,这不仅对银玉息是个打击,对她的身体无疑也是个伤害,所以他想了想决定,孩子生下来,他会好好养着。 “玉息...... 方振乾自然是表现出來一副怒不可遏的模样。想要进去。而王猛自然是堵着房门。不让他近。 “说!你是不是在耍什么花招?”伍里拿住玻璃球对着七宗罪说着。 如果是普通人遇到了这种情况,恐怕都会认为对方不太礼貌,但王浩在这方面却没有多做计较。 “没有。我之前和你说了,他们像是在赶路,却并不知道我们就从他们身边走过。他们更没看到我们。不过这个还真得感谢那个电话。。。”我答到。 而且如今的张居正,行事起來,也不如同过去那般了,稳当依旧,可是却并不如同过去那么平和了,这一点,甚至于就连张居正平日里的生活中都能够看得出來一些。 赛莫洛夫和科尔曼听我这么说立即停止了讨论,分别一边走一边往对面装作不经意的瞄了一眼。 我们在车上换好衣服后,才一个个从卡车上下来各自舒展下筋骨。没一会儿,老家伙尤尼斯朝我和米尔克招了招手,示意我们两个过去。 “唔唔唔~”李一凡睁了睁眼看向周围,他一边的眼睛和额角受伤,阻碍了他部分视线,他看着周围,看样子这里是一间废弃的教室,到处都是灰尘,和被遗弃的桌椅。 平日里这种目光,她遇到过也不止一次,甚至有些中老年客人的目光,比林权还要更加直接,更加富有侵略性,但偏偏她此刻心中却感觉大为不同。 一般人只知道caa是好莱坞首屈一指的经纪公司,旗下顶级艺人云集,客户足有千人之多,“历史上”最鼎盛时甚至拥有超过6000人的用户。 靠过去自己就出现在镜头里,她看着屏幕对着二老笑,没有很好预估到距离和位置,手掌突然间扑了空。 脖颈伤口处涌出大量的鲜血,尽数喷溅在听风刀的刀身上,一抹金气闪过,师青玄的身体被喷溅上来的岩浆一点一点地融掉,附在听风刀上竟然成了完美契合的刀鞘。 此言一出,周清暮险些被惊得身形不稳,眼前之人气息稳定,令人难以捉摸,他是真的没有看出来玄九这是具分身。 “呀~真可怜~”沈希颜眉毛下撇,语调怜惜中,落在安雨想耳朵就有很浓重的讽刺和幸灾乐祸,脸色黑沉猛然转头,双眸夹杂着怒火。 凌宗经过短时间的接触,已然明白这位大月朝的摄政王比传闻中的要更为厉害。 两个在东京蹭叱咤风云的人物,此时坐在电脑前一时间有点错愕,感觉好像在做梦。 白佑齐看着一脸天真,脸上还带着无尽憧憬的大哥,心里默默的说了声对不起。 落地之后,那位道袍身影当即松开了抓着周清暮的手,大口喘着气,好像也经历了一番苦战一般。 沈希颜打包了晚餐回酒店,沈父的电话打了过来,沈希颜正在卸妆撇了眼来电继续动作,没听见一样,认真仔细把脸上的妆全部卸完。 “对对对,杨大侠天下无敌,英俊潇洒!”两人头都没抬,就带着笑意回起了话。 第一百五十章 离开都城 婢女青兰得知主院进了一名女子,便忧心的走进房间,与银玉息说道,“夫人,公子今日带回来一个女子,奴婢听说那名女子长得很像公子已经过世的夫人。” 闻言,银玉息才总算有了一丝兴趣,“哦?那名女子叫什么?” “好像……好像是叫什么凤姑娘,原本是在别的府中受了欺负,公子见她可怜就带了回来。”青兰愤愤不平道,“那名女子来了,肯定会抢了公子对夫人的宠爱……” “青兰,以后叫我郡主,不要叫我夫人,可明白?”银玉息实在不...... “我们要怎么过去那座大楼?”诸葛薰并没有看到可通行的道路。 因为,北地义勇军在大草原的行动还没有结束,后面将面临着巨大的危机。 骆千帆的下面已经被她揉得硬邦邦的了。鹿戎像是看到了希望,愈发上下其手。她的臀部压在了方向盘上,刺耳的喇叭声长鸣不止,不大会儿,好几家窗户打开,都往下看。 天一众人的脸上露出了微笑,顾星宝的脸色却变得诡异起来,脸上要严肃不严肃,要笑不笑的样子,特别滑稽。 男子刚想对初春做些什么来表示自己的不满,才走近一步突然就被一支银色长枪给对准了脖子。 “我看先生好像很累的样子,所以并没有叫醒你。”红月品着杯中的咖啡。 泪子轻轻推开房门,率先映入眼前的是围挤在电脑桌前的一大堆身影,蓝色瞳孔的炎乣坐在电脑跟前,而字母众人跟美琴她们也都围在一边。 上楼,鲁鸣开了包间正等着,骆千帆心说,这下该给鲁鸣长脸了,要不然也不会在这儿请我吃饭。 不过,司令官坂田祥二郎已经说出口,他也不想反对,走一步算一步呗。 他那会儿一定是茶余饭后闲聊时,听廖焕生说起的,只是当奇闻在听,并没有真正在意,所以现在还没琢磨出我这话的深意。 而三胖子,抡着长刀,玩了命的往壮汉的身上追砍,俗话说,乱拳打死老师傅!最后,功夫不负有心人,混乱之中,三胖子一刀砍在了壮汉的屁股上,壮汉的身子,向前一个踉跄,差点一个“狗啃屎”,直接趴到地上。 何林和猴子在看着装原石的货车,孟雷跟着唐洛,看得眼皮直跳。 “大,大哥哥,大哥哥你……”就在这时,谢语花瞪着两个漂亮的眸子,也直勾勾的盯着我,跟三胖子的反应,几乎一模一样,舌头像是触电似的,不停的颤抖着冲我喊道。 叶秋儿本想把这一杯热水都摔在秋蝉脸上,可是最后终究是忍住了。然而忍气吞声并不是她的本性,就在秋蝉转身之际,叶秋儿把茶杯摔在了地上。 她在我面前表现的鲁莽单纯没有心机,可是现在的她,却是比之前我认为的还要厉害。 官逸脸色一黑:“你刚刚不是说社里还有事要走吗?赶紧走赶紧走……”他摆出了一副‘我现在不想看到你’的表情。 话闭,苏诀亲手将衣袍披在了叶心柔的身上,旋即退出了九重天。 “好,今天这杯酒我请了,谁也别和我抢!”忽的一个带着狗面具的大汉大声道,眼中一片炙热。 沃森咬牙惨叫了一声,另一只翅膀也废了,然后直接从空中摔了下来。 果脯是早就做好了的,原本是打算明儿再拿出来给萧良娣吃,既然她现在就要,那便提前给她吧。 向主任给她派的任务,是掌握胃空肠侧侧吻合,和胰胃吻合这两门手术技能。 后面再冒出来的地鼠,都被大佬狠狠地无情捶打,差点被打爆了脑袋。连工作人员都看不下去了,一度要出来制止,好在游戏总算结束了。 第一百五十一章 千刀万剐 音川摇摇头,“没有什么说的。宜秋她从来不会告诉我她的计划,只是告诉我下一步该怎么做。” 说了这么多,谭沐风始终不明白,“你跟着宜秋究竟图什么?成嘉年已经死了,成王府都不在了,你应该放下这些仇恨好好回家……为何要……” “大哥,不要说了。”音川不想再多说什么,如今她心里怕是只剩下嫉妒了,见不得别人恩爱。 从天牢里走出来,谭沐风直接去见了栾沂,栾沂得知没有从音川嘴里得到什么消息,顿时...... 白术没欣赏那两个狼狈督察员的功夫,确认看不见自己房间的阳台才稍微放下心,但是这里能把后街看得清楚,虽然晚上没有路灯没关系,但白天行动很容易被发现。 这些人眼神炙热的看着被保护在中心的人偶,他们是不是把她保护的太好了,这样这些人一点机会都没有。 到时候,我们突然动手和那人带出去属于我们的人里应外合,打他个措手不及,那人绝对死定了!”紫藤浩一推了推眼镜,一副胜负已定的样子。 说着,君轻羽拿出了一个储物袋,打开之后,里面是一粒一粒,如同宝石一般晶莹剔透的东西,与此同时,一股甜甜的伴随着水果的香气在周围传了开来。 清儿也没有想到,在自己面前从来都是一副老好人的华天,竟敢以那种语气回击凌湘。她很明白华天之所以这么做,是不想凌湘以灿晶来威胁二人。可是如果说话太绝,只怕会惹怒对方。 这个时候人往往最容易放松警惕,也最容易发生意外,让人趁机而入。 因为她的大部分经脉还是被封的,天罡之气虽然还能用,但因为很多经脉是不通畅的,根本就无法形成天罡护身,更用不了天罡风暴。 寒冰城的人虽然不多,但却是民风彪悍,但对于外来人员却是十分的友好。 “哈哈……不重要,那些都不重要!”凌剑飞大笑,这声音震得整座古洞隆隆颤抖,像是要崩塌了,许多巨大的石块簌簌坠落。 经过片刻的天旋地转之后,等到回过神来,姜柚柠便发现自己已经身处一片陌生的环境之中。 郑芝龙心里很凉,这一去自己还回的来吗?可是看着多铎凶狠的眼神,恐怕自己拒绝当然就要死在这里。一瞬间郑芝龙有点后悔了,可他绝对没有办法反抗什么,只要自己敢要有点反抗的意思肯定要死。 舱门关闭,丝丝流光从不同的角度汇聚而来,最终在杨炽面前汇聚成了人型的能量体。 或许艾薇拉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不知不觉中,她对有关伊恩的事情,比她自己的事情还要上心得多。 即便自己躲藏在空间裂缝之中,念力也可以渗透进这片空间,以一名念力师能力,三面在杨炽吐出鲜血的刹那便发现了杨炽。 几年前,熊乐山和郭红象签订君子协议,在办公设备这一块,他只做中低档产品,红象集团做高档产品。 随便聊了一会儿,他们也去守夜安排了。王晨就在帐篷门口,看着远处的篝火休息。夏天到了营帐之中有点热,在外面明显要好的多了。舒舒服服睡一觉,到了山海关之后在戒严。 “乖乖把妖丹和藏在里面的秘宝交给我……或许我还能饶你们不死,放你们一条生路!”鬼褫冷冷地威胁道。 看到冷画屏和秋光的到来,他们四个仿佛是看到了希望的曙光一样朝着他们爬过去。 当楚辰冰冷的目光,从两人身上扫过,两人心中,同时咯噔一下,就像是寒风拂面一般,令他们心生寒意。 第一百五十二章 随心所欲 栾沂想了想觉得自己应该去见沈若庭一面,于是起身,与皇上说道,“明日早朝皇上直接言明皇宫有人感染天花,大臣们就不会听信谣言,而造成都城民众恐慌。” 皇上瞧着他的神色,“你这是要去做什么?” “我要去亲自见沈若庭一面。”栾沂却拿不定沈若庭的真正目的,“皇上放心,两刻钟后,三哥会带着人手进宫。” “好,那你要小心一点。”有栾沂主持大局,皇上是向来放心的,只是独自去应付沈若庭,皇上倒是还...... 反观安妮和万恶斩,他们将自己身体的潜能发挥到了极限。施展出完全凌驾于平时的实力,毫不迟疑和犹豫地破坏着历魂树。 翔龙听罢在四周看了看,随后说道:“应该不会,我们刚才收拾骸骨的时候也没有看到这里有什么机关暗门之类的。要说是……”说到这,他脑袋中突然想到一个事情。 她皱着眉头,不再多想,重新将淋浴的喷头打开,让自己沐浴在温暖的水流里。 “这么说,那个男人利用灵魂驱使制造出来的分身现在已经全部消失了?”这时,一旁的露丝开口问道。 所以虽然心内好奇,可我还是得强行压住自己想要一探究竟的念头。 可这奇景转瞬就开始逐渐淡去,轮廓变得模糊,等到我们的船靠岸时,它已经消失无踪。江面仍是茫茫大雾,能见度只有数米,好似刚才所见都不过是幻觉。 “让你去黑月之森走一趟?他们自己不是冒险者吗?为什么还要你代劳?”伊莉娜不由的问道。 最远不不酷考技球星考通通情少延忽然闻到一股潺潺的酒香,随即望向一边,居然发现了醉酒的上峰老道。 曲心画凉凉地扫了我一眼,没有接话。我只得探头向前看,隔了距离,依稀可见坑中白骨零散,但不止左臂缺失,而是好像整个左半边都没了。 我带着范茹茹去了酒店,帮她开了一个房间,在她的要求下,我在她的隔壁也开了一个房间住下。 她还打算给秦纵介绍介绍云阔,蓦地基地响起了一阵似是风铃般的乐声。 三人吃完饭结完帐就驾着车向萨尔浒城行去,在城西果然看见一处规模中等的道观,外面的墙都很旧了但也修补得很整齐,门外地上大部分长满青苔但扫得很干净,可以知道道观的境况不是很好但也不窘迫。 舒盈盈愣住了:“我之前不敢说,我也担心过,但是我看你一直都没事,就没有吭声。 “将军大德,庞德虽然不才,愿誓死追随在将军身边,至死不悔。”砰地一声中,庞德一下子跪拜在马腾跟前。 冯伟算是圈子里名声不错的导演,手里头也出过爆红爆火的片子。 这里没有什么高台,所以,沐诺只能以自己的灵力让自己处于一个比较高的地方,这样,才能够俯视众人。 “三嫂,你不知道,周秀这两个月店也开起来了,可是,她也不学习怎么推销。 “那是我弟弟的东西,你凭什么烧了?”陈氏一听到林氏的话,立刻就跳了起来,她好不容易有好日子可以过,怎么可以让别人破坏呢? “你胡说!你不是她!”顾暝冷冷的说,不知道是不相信,还是不敢相信。 当然,现在董卓还沒有想那么多那么远,既然大雪封路难以行军,若是有一支大军能够突破这种限制,如同神兵天降一搬突然出现在敌人眼前,其突然性暂且不说,单是所能造成的震撼就可想而知。 第一百五十三章 心狠手辣 说完,栾沂随意指了一个院落,眼睛却是盯着沈若庭的神色,沈若庭虽然对沈家的观颜术极为精通,但是却逃不过栾沂的眼睛,顿时栾沂心中有了答案,朝着他背后的院子走去。 沈若庭也知道自己拦不住他,提步跟了上去。 银玉息正好站在窗户看外面,不想看到栾沂走了进来,她迫不及待的掀开门帘走了出去,也正巧看到沈若庭走了进来。 栾沂不由扯唇一笑,“看来我猜的挺准的。”他走上去仔细瞧瞧银玉息的面容,“在这里养的不错。既然如此,你...... 三生梦看着对方的笑容,和听着对方说的话,不由觉得有些心酸,为什么这么好的姑娘,却要忍受着饥饿,但那些恶毒的人,却可以锦衣玉食。 “我与夫人初次相见,总是要多看几眼的,至少要把夫人记在心里。”谢宫宝把目一收,端起杯子闻了闻,只觉好香,接着挺杯灌酒,又觉入口辣中带甜,果然是极品中的极品。 “可恶”月光大叫道,他将自己的游龙剑扔向世子。被尾巴直接挡住弹开插在地上。又跑向另一边,将雏凤剑朝世子掷了过去。同样,被尾巴挡住弹开插在地面上。 这种蛊虫,在没有吸收到鲜血以后,都是隐形的,而且也几乎没有任何气味,很难让人发现。 这简直是闻所未闻的事,修行者历来都是吸纳灵力,融入自己的身体。 陆山民安慰道:“老神仙的死,肯定会对他们形成巨大的震慑,后面应该不会再轻易挑衅”。 更何况黑龙还和他签订了魂契,江寒要是死了,他也必死无疑,所以江寒根本不担心黑龙害他。 第一艘空间要塞的返航时间是下个月,所以洛克还必须在数码世界再坚守一个月的时间。 五尾零身后的恶零们纷纷开始朝着三人四周挪动,他们的意举就是想将三人彻底包围掉。 魏无忌此时恨不得将燕云城给千刀万剐了,可是与虚空一般忌惮燕云城身边的银月狼主四人,不得不向隗阴山解释着,一个弄不好,坐实了他杀害王天成一事,恐怕不好交代了。 接下来的路程,易安辰众人对莫邪跟玖玖的态度越发友好,毕竟,有这么一个元婴修士跟随,路上肯定会顺利许多。 老祖宗本以为大夫人最多是让自己把薛碧桃带到身边,没想到她竟然学聪明了要把玖玖接回去。 况且孩子都六岁了和他睡总归不好,毕竟他是个男的,应该注意一下。 南柯母亲的判断让鹭鸶更是有苦难言,她在王府虽然是当丫鬟,但每日只需要让玖玖开心便可,哪像现在,说的是妾侍,但还不如王府的粗使丫鬟。 “太爷,这可怎么办才好?”陈霜降很有点担心,看样子今天是进不了城了。 刚才两人一番短暂的‘交流’,不仅那位陈大师大致清楚了阳靖宇的修为,阳靖宇也同样知晓了对方的修为。 身体,却猛地被人收回去,她来不及想更多,转眼跌落到他健硕的胸膛。 杜桥县并不大,过了桥没走多久就到了县衙,杜桥县的只有一个县丞姓丁,看上去白白胖胖,很是憨厚老实,恭敬地迎了何金宝,看上去很有几分真心地欢喜。 冷夜瞑找到说服自己的理由,心情稍微舒畅一些。下一瞬,落在她臀上的大掌,便没有再离开,反而去解她的裤带,动作极其粗鲁冷酷。 阳靖宇抿了抿嘴,倒是忽然觉得这位任老师还挺有意思的,没有那么多的矫情。 心头想着,还是安慰几句吧,不懂此道,最好还是不要去花大量的钱买这些。 第一百五十四章 红灯盏盏 这种事情,栾沂见得多了。“你如果想出宫,可以找御林军统领谭大人,我也不会放任不管。但是你置宫里数百人性命不顾,这便是你的错……” “奴婢并不知道这种毒是可以传染的……奴婢只是想惩罚一下景阳宫里的人罢了……”说着宫女跪在了地上,略带哭腔,抬起眸子,却不敢看向栾沂,“事到如此,奴婢只能任凭栾大人处置。” 栾沂一双幽深的黑眸打量了这名宫女一遍,也正好对上宫女的眼眸,宫女突然弯唇一笑,栾沂只觉得眼前一晃,他忙...... 两位老臣暗自挪动脚步,争取和裴炎离得越远越好,对视的眼神中,多了许多心照不宣的意味。 就这样,空气瞬间像是冻住了一般,一个屋子里面,一点动情也没有,仿佛一根针落在地上都能清楚的听到声音。 见到对方脸上的倔强神色,王执事心中火气不由更甚,当即出声威胁道。 林凡听见苏沐雪这话,又撇了苏可心一眼,给了她一个别有深意的眼神。 本来就想着逃避问题的苏墨龙,听到姐姐的威胁,转过身看到自己已经拉开大姐一段距离,赶忙走了过去。 “你就骗我吧!想要让我相信你把它们都给吃掉吧!”苏墨玉看着他的脸,一直想要找出他撒谎的破绽。 此处虽可称得上是宝地,但因为是极阴之地,因此,妖兽的等级也很难搞高,抓来也无甚用处。 海伦斯以为他父亲是为了反对他和许青之间的交往,就立刻对此作出了解释。 回到后院,林凡看到李明浩抱着一捆马草朝着马厩走过去,李明浩开口叫住了他。 萧何一开始也没打算对余主管怎么样,单纯的就是想回头让陈经理安排一下罢了。 因陀罗和阿修罗总是成对转世,这也是我寻找孙子的重要依据之一。 毕竟被皇后带在身边教养了十年,杨玉宁经常会进宫给皇后、太后、还有自己的姑母杨贵妃请安的,今天正好就碰上。 村里人经常坐大爷的车,自然是知道他的规矩,大爷是特意说给魏晨瑞这个外来人的。 听着夏琪无比认真的询问,雷利笑着撇了撇嘴,做出一个瞧不起的姿态。 他喜欢蓝色衣服,不过他经常换衣服款式,有时穿t恤加牛仔裤,有时又是衬衫加西裤,连鞋子也是这样。 玛琪看向安陵那边,只见安陵身上的奶油比塔利亚身上的还多,顿时无语的一扶额头。 安陵也早就对此习以为常,应了一声后便转身给塔莉娅递去柔软干燥的白毛巾。 也就是在萧炎说完之后,药老的灵魂从萧炎体内出现,并且连忙对着萧炎说道。 现在的拉蒂兹在玄鸟阵营里混的特别开心,他觉得身边有了这么多战斗力上万的大佬,还有卡卡罗特这种战斗力堪比基纽特战队队长的存在。 “这个……”卫琼沉吟了一下,终于还是抵不住雪雅哈的诱惑,万一自己不答应她,她又改变了主意怎么办?这么好的机会岂不是白白浪费了? 一千吨级的江面护卫舰身首分离,前半截向前冲去,后本截以断口面翘尾沉入江。 但现在既然要把曹操给踢出中枢,这就相当于是把他这个总经理给撸了,换成分公司经理,这个处理不好可是不行的,该给的荣宠必须得配到位了,至少这股权得给人家保留,至少得给人家一个独立董事的位置吧? 后方各大派系的代表熟视无睹,一面互相谈笑,一面跨过他的尸体。 传说中,遇到鬼的人身子会莫名的变虚弱,眼神无光,面容惨淡。 第一百五十五章 家兄不堪 沈若庭似乎还沉浸在回忆之中,凤姑娘已经把菜肴一一摆好,随后走至沈若庭身侧,“沈公子,在想什么?” 轻柔的话语把沈若庭思绪拉了回来,他最近心思甚是烦乱,瞧着面前的女子,顿时觉得心里的抑郁都消散了,不由笑了笑,“正感觉饿了。” 沈若庭不是愚蠢之人,那日在皇宫城下的一幕幕,他猜得到是栾沂所为,他也知道凤姑娘很可能是栾沂安插而来的,但是不知为何,看到凤姑娘,他心里就生出几分亲近…… 凤姑娘莞尔一笑,并未说话,而...... 只不过,他们只说了那是一名很出色的男子,却说不知那男子的身份。 唐浩泽对供应商的要求也比较严格。他注意到终端配送网络正被越来越多的人接受。很多人直接从配送网络下单,然后自己去配送点取或者等待送货上门。 卢梦在唐浩泽出门后,虽然满心的挂心,但也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体需要充足的休眠,就强迫自己入睡了。 冯牧龙开车挡在校门口,一幅无法无天的架势,不过今天是周日,倒是不碍事。 其实组委会更希望把比赛地点放在京城,可京城方面并没有主动提出邀请,而面对诸多邀请组委会也不能坐视不理,最终选择了海市。 这时,杜凡等人也来到了不远处,对于突然到来的他们,宋米儿几人不由的朝他们看去,打量了一圈,心下诧异。 这些白袍学者懂得人体构造,并且对炼金术和草药学有所研究,罗马卡带他们过来,也是经过一番考虑的。 塔奥尼的身躯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腐朽,消散,但利奥的声音仍在继续。 周绍清僵硬的望向了他,只见这侍卫长得……真是不忍直视,丑到多看一眼都会觉得是一种心灵上的玷污。 不过,这男人显然是个铁石心肠,旁人的性命,他根本不会放在心上。 “回禀太后,您让老奴查的事已经查明白了,都记录在上面了,请您过目。”胡嬷嬷递了一张纸上去。 只不过,星刻还是决定了放弃在家里看新闻报道的原定计划,决定前去其中一个现场观看直播。 今夜,夜色有些不太寻常,天空出现一轮血月,似乎老天爷要下一场血雨。 “唐世子没说信不信,我是担心唐世子再对三姐使什么手段,所以来告诉三姐一声,防范着些。”梅初晴现在还觉得,心跳的厉害呢,如果唐世子当时真对她怎样,她是逃不掉的。 他本来正打算品尝一下紫萝烟给他做的桂花糕,这糕点刚到嘴边,就被破锣声喊了出来。 梅季平等人大为意外,这无论如何,也轮不到二房来掌管,因为梅昊英毕竟是庶出,庞氏怎么有资格管中馈? 梅剑从来没遇上过这种事情,开始时下意识的紧张,甚至有些拒绝,不过可能想到张易是她的主人,便慢慢放松了下来,接受者张易的采撷。 不过,他并没有心软答应对方十方佛殿的事,因为他很清楚,战无极是个什么样的人。 当病毒被混沌之气净化吸附以后便是病人康复之时,所以一定要让病人在放松的情况下配合。 田中一郎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他一把拦住了想要继续的松下九田,一脸不悦的看着他。 傍晚鹿鸣昏昏沉沉醒来,发现身体很干燥,睡衣换了一套,床单、被子也换了。 至于被陈祖斩杀的那五位真皇,没有人再提。不杀韩萧五人,当着霸皇道统的面证明自己的实力,他们根本不会心甘情愿坐下来和你谈判。便是左歌,也没有再说话,他的气息一直锁定了陈祖。 第一百五十六章 夜晚营救 今夜,突然大风袭来,整个都城笼罩在一片飞尘之中,百姓坐在屋中便可听见外面略显诡异的风声。 银玉息自从知道了栾沂中毒之事,一整天都心不在焉,晚饭过后就在房间内不断踱步,总感觉今晚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咚咚咚”这时,房门突然被敲响。 银玉息吓的一个激灵,连忙走过去把门打开,看到是青兰,她清眸迅速掩下几分情绪。 青兰亦是吓得连忙问道:“姑娘,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么?” “不是。”银玉息装作镇定坐到圆桌旁,故意露出...... 若是真如他所言,与雪岭也有不共戴天的血仇,提及仇人,真的能够这般平静么? 其实哪里好看,不过是素布做的衣服样子,花样什么的都没有。贺大娘却满心满口的应着,看着比宋晨还要高兴些。 “我~”她气得发抖,一时却找不到话反驳,眼泪瞬间涌上眼眶。 这事,以后有一个来一个呀,赚钱的事,杨帆很乐意去做,反正他现在很穷,已经有一个多月了吧,就没见过百元大钞是什么样子。 如此,能够进入城内的只有他和四名贴身的手下,不过他觉得这些人足以碾压整个荒族了。 蓬莱岛主立即大笑了起来,猛地一挥手,和五名长老一起释放出了各自的气息,联合起来帮着那些修为较弱之人挡住了林凡的威压。 张海波点了点错了,坐在椅子上神色有些悲伤的给自己点了根烟,又倒上一杯酒,神情有些恍惚,语气有些悲伤道。 “那你把我给你买的四千块钱的手机还给我。”杨帆白眼一翻说道。 摇摇头,玛雅瞬间出现瓦坎达王城顶部,身后披风飘到脚下,竖起一块透明能量盾,能量盾与身下防护罩连在一起。 大概十几秒钟之后,瓶子纹丝不动,甚至连半点灵气都没有宣泄出来。 人生沒有如果,你失去了就是失去,就像是他不曾知道的孩子,就像他以为夏凌从來都不会离开他一样。 却说百鬼精魄被钟馗一番打磨之后,已然进化为冥界至宝,散发出妖冶夺目的绚丽光彩,照亮夜空,这般的绝世璀璨,有一种摄人心魄的魔力。 “你的意思是,这些东西曾先生都知道是什么?”金尾翼蛇痛心的对这儿子嘶吼道,接着就见巨蟒乖巧的点了点他巨大的脑袋。 赫连茗湮似乎并没有在意燕北玄复杂神色,从容落座举重若轻,唇角淡笑优雅,风华自现。 “哼!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拿钱把所有人都收买!”见曾毅走到跟前,邹建华一脸的愤慨道,然后甩了甩袖子向着外边走去。 等着看桑若有新动作的第一梯队少年们,等了半天不见桑若动,顿时都有点不耐烦了起来。 她沿着逶迤的山势,走过山脚下,到得中午时分进了一个山道插口,寻了几遍后,终于找到了人踩过的痕迹,随后走入一片斜坡的树林当中。 桑若深思着,巫师不可能给他们一个无法达成的,三千人的名额也不是装样子的,如果不是这个空间里的时间流速不一样,那可能还有别的方法。 瑶瑶说在你面前我就像一个害羞的孩子,所有的喜怒哀乐都围绕着你,也包括我对你的爱。我也不太了解我自己,我关心你的生活,但是我不知道你的内心世界,张晓,你说我的希望能实现吗? 男人的责任在维护家的和睦,保护家人的平安,但男人的责任也远不止这些,成家立业,娶妻生子之后便是建功立业了,江安义胸中充满了豪情,忍不住纵声长啸,大好河山,男儿当自强不息,建功立业,封妻荫子。 第一百五十七章 功亏一篑 沈若庭知道这次如果不能拦下银玉息,以后怕是再没有机会了,只可恨他不会武功,不能亲自拦下银玉息。 所有弓箭手已经迅速准备好。 “栾公子,快把郡主放下。否则今晚,你也别想踏出沈府。” 栾清带着银玉息落在一处房顶上,瞧着四周包围好的弓箭,只觉得头皮发麻。他还带了栾府最精锐的侍卫。 银玉息清眸一转,对上了沈若庭势在必得的黑眸,心中一恨,站在了栾清面前,双手一伸,“沈若庭,如果今晚你非要拦我,那还不如就此射杀我好了...... 秦宇在豆包和菁菁身上弥补自己童年的不足,看到两个孩子开心的笑容,秦宇的脸上露出纯粹的笑容。 对于李隆基的虚心求教,萧江沅感觉十分新鲜。已经许久了,李隆基对她颐指气使,她迟钝了半分,他能说她天生愚笨。虽说严师出高徒,她的脾气又向来好,但忍耐也是有限度的。风水轮流转,如今也到了他愚笨的时候。 霸天看了一眼孟钧的背影,想到:你好像也就比我大两岁吧!霸天动作不慢,拿起巨剑就向门外走去。霸天追伤孟钧,跟着孟钧走下去。 好一个“顺则成人,逆则成仙”,只是可惜,在角色的求生手段之下,这个“逆”字,完全被解释称一种努力向上,一种想要站在人生巅峰的渴望。 刚一倒地,李隆基便伸手摸了一下萧江沅的头,除了触手光滑如绸缎的漆黑长发,并无湿润之感,他稍稍松了口气,便听身后传来一声极大的“哎呦”,他刚想堵住耳朵,就见萧江沅转过身来,一脸焦急和担心。 那些记者的问题都很尖锐,虽然是我们主动请来的,但他们来这里的目的并不是为了陈识说什么好话,这年头还是负面新闻更容易博得注意,尤其这些涉及抄袭之类的,对艺人来说是致命伤害,对媒体来说是求之不得的话题。 那些发生过的,也仅仅是我记得罢了,拿着记忆去确定未来,这本身就是一种假设。 “萧江沅可真不愧是你带出来的。有的时候,你们俩真是像得不行,特别是现在这副油盐不进的模样,看着最招人恨。”太平公主轻哼一声,便抬眸看向了大唐的十人。 寻找的过程茫然又漫长,也有人劝我还是回去吧,许易又不可能真的失踪,假期结束他就会出现。 薛云福在十几岁的时候,偶然一次独自去深山里游玩,见一名老者受伤,便上前救治,那名老者感谢薛云福,便告诉薛云福自己的身份。 孟飞早已经看出来丽丽公主反常的现象,只是在没有查出真相前,便不会泄露天机。 即便是陈进在这一拳之中,占了先手,但在这一拳之中,孰强孰弱,一眼分明。 “谢亚龙,没想到吧?实话告诉你,今日要不是这位先生在这里,你谢亚龙焉有命在?”樊辉说着,指了指谢亚龙身后的叶啸天。 他在没获得授权的情况下,就知道了魂器这种东西,不被邓布利多怀疑才怪。 然后,身形消失在原地,犹如大鹏展翅一般,划破天际,朝着陈进的方向而去。 在北上广深以及额外一些新一线城市,购买部分别墅在看房阶段就需要验资已经是基本流程了。 帮我?我可是神话的副帮主,你帮我不就是帮神话吗?说个话非得拐个弯,不累吗?刘青山朝对方投去了一个感激的目光。 所有人都没想到,这个叶啸天一出场,竟然直接说出了一个爆炸性的新闻。 第一百五十八章 孤寂万分 “邱大夫,栾沂是什么性子你最清楚,我待在这里,只会自讨没趣。”银玉息鼻子酸胀的难受,瞧着栾沂,只能掩下深情, “栾沂,既然如此,你多保重。” 说完,银玉息头也不回的出了房间,她一边走着一边脑袋里浮现出两人的点点滴滴,栾府的热闹和她毫无相干。 也许……当初他们就不应该在一起,不该走下去,也许……注定了她这辈子就独身一人而过。 栾府大厅内外,众人招呼着宾客,门外,嘻嘻哈哈的孩童们在追逐玩耍。谁都没有看到银玉息...... 他当然看得出穆仙灵想要这对耳坠,但是唐易此刻是演戏的,是假装的,他当然不能对这对耳坠表现出志在必得的神色,也不对能穆仙灵说他一定会赢下这对耳坠来送给她。 对于发财,天默从来都是毫不忌讳的,这个有什么可忌讳的?这么好的事儿,不干都可惜了,自己不仅是要干,怎么也得多得点宝贝才行吧? 突然,郑秋梨冷不丁地拔出腰间的匕首,对着自己的脖子,就狠狠地刺了下去。 歌儿的脸上,多了一抹苦涩,如今离开地球,早已超过了十年,而等他们有能力回到地球,也不知道何年何月了,她的妈妈们还在吗? 优尼联邦只来了一个本土防御舰队,目前是罗门母星星域内最强大的武装力量,但若是圣森特和亨利克帝国的两支舰队返回时没有两败俱伤,没有地面防御配合的防御舰队,面对凶猛的远征舰队,基本就是战五渣。 看着锅中的丹药彻底的变成球形,表面也虽然粗糙,但也有了丹药的模样。 虽然房间内也有许多人是飞雪军团那些成员特意过来搞事的,但李长林对他们也没有半点怨恨之心。 所以,他肯定要执行这道命令,而且为了不得罪二皇子,还要按照那位助理的要求,在正式命令下来之前就将命令内容传达给坦克团。 不会太惬意,但也没有想象中的难熬,他们知道这是大少爷对下属的关心,虽然他自己没说出口。 “除非我先放开……么?”轻声的自言自语仿佛是氤氲在空气中的淡淡茶香,飘散在空气中再也不见了踪影。 这一幕发生的太突然,有的人甚至没有反应过来,青铜大门前的兄弟就死了。 吃掉赵营长的脑子,刘春生对整个转运中心的情况了如指掌。他的归来,并没有受到抵抗。这些天,赵营长在转运中心里率性而为,早就让他失去了人心。 她抬眸敛了心思望着此刻将她抱在怀里的男子,幽暖的柔光映面,映着他的眸间潋滟如波,眼角上的那一抹魅笑衬得那张俊美的面容竟是那般的完美。 “太可惜了,今天真的很感谢你,教我怎么使用这台电脑。”周老先生真诚地道谢。 “你胡说什么?他们故意把我叫出来?”林欣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林大美人,你尸变的时候没带脑子是么?你觉得她有骗你的必要?”老七一句话点醒了林欣,的确,雪薇根本没必要骗她。 这是这个赛季最后一场比赛,之所选择马德里竞技,第一个原因当然是因为先前自己在马德里竞技呆过,而且还是名宿,可如果说他不想在欧洲拿些荣誉,那肯定是违心的。 战阵中得到血战支持的五行掌,已经截然不同,整个气势暴涨不止一倍,手掌间泛起一道道光彩,将整个周围照得透亮。 “这……这怎么可能!”韩溪喃喃地道,直到现在,他也难以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第一百五十九章 忧心忡忡 午时过后,都城内又是狂风呼啸。栾府内,幸好各位宾客已经陆续离去,栾大人赶紧吩咐下人把桌椅都收拾好。 大殿内的栾二夫人却有些忧心忡忡,她刚刚听完关霜的禀告,“栾沂呢?进宫可有回来?我要问他几句话。” 关霜颔首禀告,“夫人,主子还未回来呢。” “那他回来后,立即让他来我房间。”二夫人说完起身,勉强挤出几分笑意, “老爷,你先来这里招呼,我有些不舒服回房休息一阵。” 栾二老爷轻轻拍拍二夫人的手,“好,你先回房歇着...... 这金光自然是曹森高速奔跑时形成的光芒,他的杀意充斥心中,大脑却并没有失去思考能力,腾飞想到的曹森也想到了,他要撵上狼皇将其一举击毙。 谢琳琅也在笑,栗色波浪长发披散着,真是风情万种!让我想起了她以前的样子。 腾飞耳中轰鸣四肢发麻,搭在扳机上的手指一动险些扣动扳机走火。他再次震惊,难道这就是护僧的实力? 秦佑凝视着我,嘴角露出一抹笑,点头,“好!”我想他是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他们在华街还有三间铺面,每月拿租,虽然地段可谓全市最好,但肯定不足以支付房产的月供压力。 不过回应他的却是体内的一阵彻心之痛,刘晔已经透过那巨大的创口钻进了‘肉’人的体内。 此刻陈依知道自己心神已乱,明明知情却不能平息嫉怒。明明知理而不能平静慎行。正常的方式无法让他理清自己就只能用非常解决之法。 叶天拉着郑心儿上车以后,原本吵闹的众人瞬间安静下来,不过也就片刻间又恢复刚才的吵闹。 “谁规定姐弟俩就一定要长得像了!”童耀的语气明显地冷下来,他最讨厌别人问这个问题,因为他担心这样会伤害到童璟。 说罢两人就携手离开院里,听了正堂的内监宣完旨,又和内监一块进宫里去。 而此刻在另一个房间内的叶淑突然感觉心口一阵绞痛,直接摔倒于地。顿时,冷汗直冒,全是虚汗。 王冰还想说什么,我把他拦住了,阿澈不是那种背信弃义或者背叛朋友的人,我能看得出来,我知道他是有苦衷的。 说着,手里的焰牙还上下晃动了一下,林修顿时会意,祈雨技能全力发动,原本月明星稀的夜空一下子被大量乌云笼罩。 所有的事情,他都做得滴水不漏,偏偏还那么沉得住气,竟然是一声都没吭。 貌似,烧的还不是个地儿,烧中的位置居然是披在屁股外边的一片裙子。露出一个拳头大的焦黑的洞来。 方怡华的态度也很明确,张劲是老娘要撑的人,轮不到你郭大少操心过问。 陈星宇明明早已经避开了战斗的中心,却无疑还是被那些人算计了。 看到这里心脏就抽了,这样的死亡方式我太熟悉了,而且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所以一眼我就能看出来,这些人都是被噬虫啃食过的。 朱厚照兄弟收拾好东西,带上5万两银子,带着200士兵,准备前往汶上县。队伍人人骑马,物资都放在马车上。登州这里的赈济,安抚工作都交给了钦差副使,也就是和朱厚照一起来的户部侍郎。 “做得不错,我的孩子,欢迎你回归。”脑中响起了母虫的声音。 杜佑家的专辑一共收录了13首歌,当然只有主推的四首拍了mv,等在屏幕前的河尚志看到的就是其中一支。 却是由于有了四座神鼎,导致四鼎相聚,汇成了一道古老印记,传给了他,而这古老印记之中的控鼎之法却是详细记录了这套九鼎的一些辛秘以及用法。 第一百六十章 栾府先行 威严肃静的金銮殿内,皇上成嘉兴坐在皇位上俯视众臣,神色平静。大殿内,众臣们颔首站着。 正在讨论匈奴犯境说的对策。 “难道我们大承就没有一个敢于骁勇善战的将军么?”皇上唇角微沉。 如今云麾将军常平章带着原楚天守着西南边境,匈奴边境却没有一个得力的将军。 大殿内没有人敢说话。 就在这时,一袭红衣的栾沂走了进来,黑眸里还带着几分醉意,步伐却一点都不凌乱,感觉到了大殿内的寂静,他幽幽问道, “这是怎么了,各位大人又被...... 当炎舞正要赶去,却被一人拦截,此人背后背着一柄玄铁大扇,腰间挂着一个酒葫芦,一身白衣,英俊不凡,但却有着一身酒味,此人,炎舞却见过,乃在九荒山处的动情湖泊。 席卷了他的双手,看着他紫色火焰一点点的包裹着萧炎的身体,外人若是见到了肯定以为是一种异火。 妙蛙花一下伸出数十根的藤编,对着场地狠狠的抽打起来,然后利用了这股力量,高高跃起,不但同时避开了水精灵的急冻光线,巨大的身躯还朝着水精灵飞去。 司清闻言,立即起身,戒备的看向青衣,“你为何会知道?”说完,司清立即捂住嘴。 “我不是好人,哼,既然你说我不是好人,我也没什么所顾忌的了。”白雪飘衣袂一挥,顿时,风雪天变,寒风四起,呼啸不止。风如刀,冰如箭,向炎舞狂袭而来。 “哥,你怎么说得我稀里糊涂了,怎么了?”崔国战问道。心想,今天人怎么都这么反常? 目光透过透明的柜台,周天双眸死死的盯着几株紫色的药草,半响后,摸了摸鼻子,若无其事的走进柜台,低下脑袋,再次打量了一番这几株药草。 是夜,佣兵们轮流守夜,一对对的人巡视着营寨的附近,不敢有丝毫的大意,显然所有人都是深知在这妖兽横行的山脉之中,夜间比白天更加的危险,稍有不慎,全军覆没也是有可能发生的事情。 “只可惜什么?”沐毅有些疑惑的问道,拥有上级王级武学应该是很高兴的一件事情,可是为什么从大长老的脸上看不出什么高兴呢,这让沐毅百思不得其解。。 肖成毫不停留地冲入到了战阵当中,视战场如无物一般,趁这些护卫舰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冲到了那艘客运舰附近。 此刻的这里。麻衣老者也就是他们口中所是称呼的二哥,无疑是的成为了他们的主脑。而看见老三火冒三丈,恨不得上前就是大战一番的样子。麻衣老者也是的疾声吼令。 在李彦秋接完电话离开后,郑秀晶的心马上就乱了起来,她承认,在刚才她确实对李彦秋有一丝丝的心动,但是她更知道,那不是爱情。 还想是的寻找一些什么,却是的发现,那眼皮沉重的怎么使劲,都是的无法撑起,最后,慢慢的,罗辰只知道,自己的身体,在被摇晃着,而在自己的耳边,似乎是的,有着什么阵阵的呼喊,正在是的不断的响起。 “目标,王古军团!原地自由射击!”在不清楚肖成天心军团具体战力的情况下,李锋还是选择优先打击削弱王古军团的力量。 研究罢了,那老伯又将神识度入不二内海,手把手教了他如何绘制临卦的密纹。 闻香教!传说中无所不能,动不动取人性命,但没人敢惹的存在。 这两人说的头头是道,也确实把众人迷惑住了,甚至连泰妍的粉丝们都开始怀疑自己的猜测是不是正确的。 第一百六十一章 连夜赶制 恒城,夜晚灯火通明,街道上熙熙攘攘,好生热闹。 栾沂已经得到消息,银玉息一天并未走远,今晚在恒城的一处酒楼歇下。 而栾沂已经坐着马车来到了酒楼门口,吩咐关扬,“去把马车停好。”说着自己只身进了去。 小厮见来人非富即贵,笑眯眯的躬着身子,“客官,是要住店还是吃饭?” 栾沂从袖袍里掏出一张一票递到小厮手里,“半个时辰前,有位女子入住在哪个房间?”说着,眸光扫了一遍二楼三楼禁闭的房门。 小厮只是稍微一想就说道,“...... 四爷一摔衣袖,朝云轻扬扔过去一张传音符拉过两个徒弟就飞走了。 天龙圣子说着,随即一拳朝着一头飞跃出水面的黑煞魔鲲打了过去,磅礴的内劲直接砸在了这头黑煞魔鲲的身上,让它身体的鳞片全部碎裂开来,更是流出了绿色的鲜血,随即坠入幽冥河之中。 “你根本就不知道在跟什么样的人说话。”姜龙面无表情的说道。 范青看着自己老婆,莫名想起了现在网上挺火的那张图:我全要。 温阳隐约感到陈晨这次来劝她好像别有目的,不只是交心这么简单。 真是没想到霸王总的人可以如此自豪的说出这种话来,实在让人不知道他们的脑洞回路是怎么想的。 另外,每日的辰训从辰时开始,话多,就多留一会儿,话少,就早些散去。所以持续的时间,一直都不是固定的。 专职的作者,没有每年都体检一次,因为专职作者是没有单位,也没有正职单位有五险一金。就连楚雅自己,也没有这些什么一年会体验一次。 首先,最让人感到振奋的是,付费会员数,来到了一千一百万的规模。 不过,去之前,她特意换了一套长衣长裤,刚穿的那套洗东西弄湿,她就着一起洗了。 赵元紧紧捏在一起的拳头上青筋浮现,宣告着他难以平息的怒气。 “没关系,我还有爸爸,爸爸一定会帮我的。”莎夏抬头看着麻仓叶,信誓旦旦的说道。 听到声音,见之来人,对白衣郎君心存歹意,分明,他们的目的是,死要见尸。天籁.』2有了这样的分析,玲玲意识到,寨主危在旦系,于是在贼人没有现之前搞了伪装,而自己,冲上前去,目的是引开贼人。 听到这话后,薙切绘里奈就知道田中秋肯定是没有钥匙,也是猜到了对方肯定是又有了什么坏主意了,不过也没有说出来,反正田中秋一直都是这样的。 回到了德雷斯罗萨王国后,遇见了原唐吉坷德一族的忠仆特雷波尔、琵卡、迪亚曼蒂和维尔戈四人,四人拜唐吉坷德为王,并且拿出了世世代代珍藏的线线果实以及这个果实的应用手册。 识别出他的眼神里有一种强烈的欲望,懂得,皇权无限,自己没给他行跪拜礼。 芥川的实力也不是吹着玩的,他双手执拍,起跑冲刺,借着跑动的惯性,用尽全身力气将球打向距离藤峰更远的边角。 在食堂里,大喵捡到了碧血和菱角,他们俩已经坐在桌子旁开吃了。 林坚认为,足够应附这次上古三大种族入侵了,当然,若是五万人的精锐都不敌,那么来上再多的人,那也没有什么意义了,同样会被碾压。 畜牧局毕竟是专业的部门,工作人员都很专业,手脚非常利索。这老式家禽车看着不咋地,但的确能装,一车装个五六头牛,没一会全给装完了。 南宫冰儿几乎每日清晨、夜晚时分,都会在庭院中修炼兵门剑术,作息非常规律。 第一百六十二章 时时刻刻 不一会儿,一身婚服的银玉息从内室走了出来,虽然那张冷傲的五官略施粉黛,但是大红色衬的女子华贵斐然。 觉晓不由说道,“郡主,这身喜服很合身,你觉得呢?” 银玉息点点头,看向关霜,关霜肯定道,“觉晓说的没错,喜服很适合郡主。” “那就这样吧。” 说完,银玉息回到内室去换上原本的淡青色衣裙,吩咐觉晓,“你去把喜服收起来。” “郡主,如果没别的事,属下就退下了。”关霜施了离便要离去。 “关霜!”银玉息连忙叫住她,“你...... 三岔河子屯里所以的马车、驴车、爬犁都走了,剩下一些人都回家了,一些人去埋尸体,还有一些人等着帮忙,毕竟有好几个受伤的人。大嫂刘玉也在,张大妞也在,拉着玳瑁非得要先给自己男人治伤。 “哥?”何建国看着何保国跟他身后的人时还有点不可置信,就算他们兄弟平时再有默契也不至于到这边他刚放了烟花,那边他哥就跟神仙似得飞过来了吧。 而这时,天空中猛的“嘭”的一声炸开一道金光,声音直彻云底,而金光更是金亮无比。 “现在后悔有用吗,之前我不是没劝过你,他不是一般的人,你看看汤姆的伤,虽说不是招招致命,但招招都是杀招,要知道他们天生学的就是杀人”,那多把另一只手按在手上,又接着说道。 “他有一次在就点门口捡了一瓶洋酒,喝醉了,在我那个酒店的门口胡说八道,当时有路过的人,他说的并不多,我可以去掉监控……我想,那一次,不足为惧。”皇甫夜道。 穆云深眼神一寒,倏地几步上前,一把揪住燕楚的领子,将他重重抵在了后面的树干上。 玳瑁笑着说道,“三岔河子来的。”他显然对此不是很满意。章怀仁拉着政委说了半天,才算是解释了玳瑁的身份。 徐砚是官场男子,见过左拥右抱、风流得哪个也没搁在心上的,但也见过一心一意、认准了就认准了的。 苗然的东西他没打算用,这几年大黑山大孤山的跑,他也攒了不少好东西,有些放到苗然空间去了,有些留在外面掩人耳目,何建国想到的就是那些当中唯一的一件重器。 北地陷落破城,自是引起了一片哗然,尤其是有亲人在北地的,更是心惊胆颤。 有些山区,交通很不便利,行走在山路上,连通外界的,就只有游方医生和农民电影放映员。 敖烈见状则是冷笑连连,现在还故作淡定?一会儿等你看到万圣公主的样子,还不哭天喊地? 一个企业的领导人的气质,决定了企业的发展方向甚至是发展速度。 沈柯还是神桥境界时,便能打败彼岸境界的高手,如今他乃是彼岸境界,实力必然得到增长,即便还未达到灵台境那种高度,但沈柯相信还是有能力与之一战,即便有所不如,也想去不远,逃命的机会肯定是有的。 楚隐后半句话虽然没说完,但叶澜、苍岚都已经猜到他想要说的是什么了。 前有凶兽,后有巨石飞滚,沈柯心中一凝,不进反退,向那飞来的巨石冲去。 有一位打扮穿着皆是不凡的年轻人咽了咽嘴中的口水,当下说道。 之前,他一直把实力压制在尊级的第一境界,虽然他这样的第一境界,比真正的第一境界要强大的多,但还不是他真正的实力巅峰。 我内心顿时兴奋起来,看向逸凡和青念他们,他们的脸上也挂着笑容,一个个看向天空。 第一百六十三章 尽快秉明 夜晚,浩瀚无穷的夜空繁星闪闪,一轮皎月清冷的挂着。 房间内,栾沂坐在圆桌旁,犹豫了半天开口道,“你先睡吧,我就来这陪着你。” 银玉息坐在床上,听见他这般说,倏地站起身子走过来,拉住他的胳膊,“你坐在这里怎么陪我,我身子冷,你得给我暖暖。” 没想到她说出这种话来,栾沂顿时有些招架不住,可他是谁,他可是风流成性的栾沂, “你确定?” 银玉息没有回答,而是顺着力道把他拉到床边,作势就要帮他脱衣服,栾沂连忙抓住她的...... 魏莪术本就没换衣服,刚好直接翻身下床,跟着那些学长们浩浩荡荡的前往那家据说竟然聚餐的地方。 爹娘那里我已经打好招呼了,他们不会过来为难你的,我死后的抚恤金想来也够你生活了。 顾十一与蒲嫣澜二人对视一眼,心头一凛,心知他们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必是早被此人看在了眼中。 她这一说,姑娘们想想也是,能参加这种舞会的一般是有所成就的,那可不就年纪大了吗?确实没什么意思。 “退不了,姐你想多了,这玩意儿一旦卖出概不退换。”罗敏洪道。 “等下如果疼了就说出来。”陆向暖见她点头,这才开始行动起来。 一些法师的脸色不好,先前说出的嘲讽话语此时宛如一个个巴掌,狠狠地拍在了他们的脸上。 被这冷厉目光注视,弓箭手玩家只感觉自己像是被噬人的猛虎盯上了一般。 孟砚青怔了下,之后陡然意识到,因为自己昨天说他了,他这是给回敬回来了。 手机短信已经回复了消息,援军一共两名,已将玛莎-沃克绑了回来。可以说,区区一阵蒸煮和掩埋,并不足以击杀僵尸,哪怕是最脆弱的傀儡师。也许如果索兰再多蒸煮会儿,能把她彻底烤熟了吧,但那就事与愿违了。 这一刀的强大毋庸置疑,这一刀对丁七两的消耗同样毋庸置疑,即便丁七两已经能做到化伤势为内劲,不再因为担心使用九屠而力竭,但方才那一刀,也绝对的消耗掉了丁七两全身所有的内劲。 而就在她心情复杂之时,萧逸飞则对花容汇报的情况,颇感意外。 “本来就是。”韩歌笑着把赵倾城拦腰抱起,将她丰软温香的身体压在了床上,一双大手在光滑的丝袜上游走起来。 黑色逝去,天边泛起了鱼肚白,随着那心形镜面上得黑色尘埃全部被燃尽,殷枫顿时觉得心境通明了,这种感觉他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总之异常舒畅,这种极致的舒畅让他很想大吼一声。 一向脑子一根筋的何婕妤分析起事情来,倒是让许婕妤有些刮目相看。 而且在黑灯瞎火的情况下,大家也一直没有能够及时发现,倒在路边草丛里的他。 “她现在肯定不会和我签的,毕竟签完约之后就要把赚来的钱分我一部分,她现在的一切是她自己熬了两年的结果,也挺辛苦的,自然不会便宜我。”韩歌笑道。 韩刚在后面真是服了,心道:我擦~这特么太煽情了!都是人,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我怎么就不会说呢!一脸崇拜地看着唐枫的背影,跟着喊了起来。 一口气跑回自己的宅子,命令门房把门拴好,大罗神仙来了也不让进。 从现场这四人在她拿出百毒丹之后的神色变化来看,丹方是比她想象中还引人疯狂的存在,没看泰山崩于顶都不变色的齐博远,在看到那种丹方时都控制不住自己的气息,那一瞬间发射的炙热目光可没逃过她的眼睛。 第一百六十四章 不顾自尊 白色的雪花越来越大,不停的在灯火下飞舞飘落。 栾沂午后觉得累了就躺在软塌上睡着了,没想到一睡竟睡到了晚上。 “主子,出事了!乾清宫旁边的兵部走水了。”关扬着着急急跑了进来。 闻言,栾沂整理了一下额前凌乱的散发,镇定道,“我就知道,这兵部今晚定会有所行动,他们这样做再明显不过,就是为了销毁证据。” 关扬不解,“主子提前知道,为何不吩咐属下去把证据拿出来?” “他们利用的是这大火,并非这空账本。”栾沂缓缓起身,...... 不仅仅是指力量方面,而是从头到尾,全身上下所散发的氛围,全都彰显着他的不一般。 当夏浩轩看到鸿盛等人,那全都狼狈的被踩在地上,这让夏浩轩的双眼中,直接露出了怒吼。 随后苏扬眉头一皱,看向一处虚空中,手掌之中浮现出一道陨铁,瞬间成型,烧制成一根锁链,向着一处隐蔽之地锁去。 我考虑了一下,觉得二人说的有道理,于是就把车子熄火,到后排躺着去了。 是的,机会只有一次,你没有把握住,现在该是我出手的时候了。 两天后,他又接到了归队的电话,因此他便把这件事委托给了郑彦。 荣轩的实力,叶霖十分清楚,就连他都不是对手,那么此地定然危险重重。 原本好好的、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为何到了大房人的嘴里,就全变了味道,他们的心思就都这样卑鄙龌龊吗? 扭头看了一眼蒋毅峰,见他皱着眉似乎很不爽,想了想以他那直爽性子,可能压根想不到这些,看来是无心之举,不过沉重的心情也难免放松了一些,边走竟然还哼起了歌来。 “哼,死鸭子嘴硬,七大势力已经攻入百龙帝都了,等下你就知道死字怎么写了!”秦导师看着夏浩轩,直接冷哼一声道。 “咳咳咳……天哥,你怎么过来了!”赵利看见来人,居然是唐天,不由停下了动作,尴尬万分的开口说道。 至于那些和柴东本来有些来往的人,他们更是抓紧了机会过来探望。就连秦王府上,吕侧妃也第二天就命人准备了一份厚礼送过来了。 那也只是有些人。只怕还有些人,他们一样不把梁王放在眼里呢!毕竟京城里皇亲国戚那么多。 在凌云天帝看来,人族八大皇庭中,就属傲世皇庭最不能得罪,因为在人族诸皇中,傲世皇庭的人皇楚天戈绝对是最好战的一个。 “唉!其实我一点都不喜欢使用暴力的!”唐天颇为无奈的叹了口气,开口说道。 按兵不动还有那么一点微不足道的生存希望,动手的话只有死路一条。 “咳咳咳……王老弟,你误会了!我刚刚在出牌,就咱俩这关系,只要你出一万,哥就给你办的妥妥的!”别人自摸了,狼哥这才跟王大虎好好的解释了一下。 房荣嘀咕一声,他知道,一旦杨志能御剑的事传扬出去,修真界中的那些老妖怪一定会被彻底引爆。 至尊宝打杀了魔家四将后,抬眼望了一下,只见牛魔王在和杨戬杀得难舍难分,镔铁棍影与三尖两刃刀影飞得四处皆是,虽然凶险,却也旗鼓相当。 来者正是那天地三界最新晋地巫族圣人。巫十三魁梧的身子就如一堵墙。并不以冥河老祖之礼为意。眼中的神色。倒有几分欣赏。 贝奇公主和电利同时想到用魔法攻击。只要伽蓝不断地抵消我们的魔法的话,就是一种最好的消耗方式。就这么办。 “恭喜全主任,这是一块上上之地,全家以后要发达了。”欧阳先生回过头来,笑着对一直跟在身后的全心意说。 第一百六十五章 我想要你 栾沂手指摸索着女子娇柔的面容,黑眸里却不知在想什么,只是片刻,栾沂起身在床边坐下来,正色道, “你是不是还不知道,我明日便要出发了。” 银玉息没想到这么快,急忙起身瞧着他的侧脸,朱唇却徐徐说道,“那定是西北匈奴已经直逼我朝了。” “是,你说的没错。匈奴已经不等了,他们着急攻入我朝,想要示威。所以,二哥已经带着十万兵马赶到西北琅城,就等着我过去了。” 栾沂一字一句分外平静。 “那你对此次战事有几分把握?” “本...... 她没有忘记在墨归沁被送进宫里之前,墨林昭咬牙切齿对她说的话。 格雷格气的心中大骂,恨不得立刻伸出嘴巴将这不知死活的黑龙咬碎,这个时候居然还有心情管别人的私事。 欧内脸色阴毒,恨不得杀掉布德,当下也只能无奈离去,谁让在原力街c排是上三族的天下,尽管他的名声很大,可冲击量,也就是底层偏高一点,出了事可没幼龙帮他。 至少,项少龙背后有整个藤原家族的支持,对于吉田家来说,藤原家族还要强上一些。 要知道,她现在还是一心想要挪开石狮子,我们俩人都拦不住。如果她真要对我们两个动手的话,我们俩又该怎么打? 赶紧学着曲森的样子,几下把盘子里的饭菜打扫干净。然后跟着曲森一起去水池洗了餐盘,接着一起下楼,直奔曲森的办公室。 之后一种阶段就是你和比雕还有现在我和烈咬陆鲨的阶段,就是可以长时间的维持mega进化,而且解除之后也不会有任何伤害,不过大木博士他们说这一阶段其实还没有完全发挥出mega进化石的全部力量。 也许是某种需要语音输入的密码,当然更大的可能性是黑胡子只是喜欢这样的台词而已,总之不管什么情况,还在旋转的战舰主炮突然从正中央分成了两半。 虽然卢莫耳有牢骚,不甘心,不满意,但是听到要偷产品就犹豫了。 回归正题,晋级任务的等级是lv5,应该是和凌风的人物等级挂钩,而凌风的人物等级又和自身的属性总和挂钩。 一路整理着自己的计划,金泰妍很是自信的来到了三楼,她即将要为自己收回利息呢。 想要动弹都不可能,只能答应鹿雪然后去雪之国,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都可以提出来的,只是鹿雪到底会听进去多少,这就看鹿雪还有几分钟是醒过来的。 即便不是为了剑修专属的飞剑,那么为了日后能够炼制一柄自己的本命法宝,也得早早提前准备。 由于沙漠白天气温高,不适合赶路,如果是长途跋涉,一般是夜行昼歇。但若是走一夜,也极为辛苦,尤其是托着镖箱的马匹受不了,所以深夜时候也会休息一次。 这个叫做陈枫影的人还真是够自负的,不过张宸也懒得多废话,他现在就是想赶紧把这尊瘟神打发走,替义哥解除危机。 帕拉丁娜本人也是一位传奇神术施法者,伸手抓起硬币高高抛起,同时在心理默默祈求培罗降下神启,为她揭示隐藏在迷雾中的真相——是否应该前往皇家陵园捉拿‘斑鸠’? 这个条件就是,八天帝君会给他一颗高品仙丹,这样他就能够恢复容貌修复身体。 而白骨精的生活,却与他恰恰相反。他好似将这一切完全当作了游戏,懒散,漫不经心,没有任何目的性,更没有任何野心。做起事情来,更是东一鼓西一锣,令人摸不到头脑。 第一百六十六章 失去信任 屋外听着动静的关霜推门走了进来,等着寒气褪去才进了内室。 “你家主子呢?”银玉息揉了揉自己酸痛的后腰。 “夫人,主子走的着急,过了子时就动身出发了。临走时交代属下告诉夫人,今日清晨夫人不必去敬茶,待在房间里歇息就是了。”关霜走到炉火前添了一些炭。 栾沂肯定是怕途中有变故,就提前出发了。银玉息坐起身子,把亵衣穿好。 “可要属下侍奉夫人起身?” “没事,让觉晓进来吧。”银玉息揉了揉后腰,只觉得身体酸困的厉害。 关...... “说了那么多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刘子琪看到詹彬好像对陈静有感觉,马上转移话题道。再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下去,谁知道他会不会问我要陈静的联系方式,地址什么的。陈静可是我的,由不得你去追求。 罗恩将那根绑住他的金属安全带打开,起身走到黛安娜附近不远处盘膝坐下,刚刚消耗他不少的体力,他需要用日月真气来恢复。 这段时间,巫医回到中国后,无意间得知,几年前,刘氏企业,曾经暗中大肆从非洲等地,‘弄’来上千个童男。 画布上的画很抽象,隐约中能看出有人的屁股印。从花儿波与游罗手、脖子处的橘色可以猜出,他们曾在画布上待过,而且是做了很剧烈的动作,不然画布上的白色线条会那么扭曲,险些看不出人形。 端木洁非常清楚,陈风这样子问黎浩,是陈风在找一个理由,让陈风能够不顾她的感受,不顾杀死黎浩之后,国家因此遭受到的损失,也要把黎浩杀死的理由。 她脸上的痛苦之色,应该不是装出来的,看来,她真的把我当做妹妹了。 这种感觉很奇妙,我不断的让赵欣停止这种行为,可是心里,却在期待着赵欣的继续。 “族长!”结界里传出一阵悲呼,谁也没想到,这位强大的召唤师,最古老家族的族长,就这样被人轻易的一剑砍死。 在bp方面几乎是没有太大变化的,我们ban掉对方的拿手英雄,而对方则是ban掉了我们的输出体系,虽然英雄有些变化,但是大致的意思却是差不多的。 我开始变得有些莫名的心慌,甚至……甚至是对舞台有一种莫名的恐惧。 他根本没有想到,在自己的三个儿子面前,刘非凡居然还敢对他出手,没有一点点的恐惧。 苏熙翎完全丝毫不在意他们的眼光或者想法,望眼过去,看到苏景然,而他此刻也看到考场中央的苏熙翎。 暗器纷纷被气网格挡住,打在屋顶和地面发出各种声响。这一阵暗器雨,就是那百川之水,而黎兵则是那浩瀚之海。 管秋阳爱惜父母赐予的身体,所以吃了同伴天经地义,由于只是一个同伴,不是什么朋友,所以吃了就吃了。 苏然只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在对方要恼羞成怒的时候才转移开视线。 吴子卓在心里轻唤道,真是个磨人的‘精’灵,屋里的温度跟着两人的‘激’情而升高,到后来,不知道是谁更主动,到后来,‘精’疲力尽的吴子卓着,抱着软成一瘫水一样的芸芸倒头入睡。 克劳德感应到有危险接近船只之后,不禁朝远处看去,只见一条骨龙从出现到接近,只用了片刻,他甚至来不及让船上的人做好准备。 布尔斯的公司破产以后,理查他们也感到恐慌,在他们知道布尔斯的公司出问题后,理查‘插’手想要帮布尔斯一把,只是,还没有等他出手,对方各方的力量向排山倒海那样涌来,连喘息的机会都不曾给到布尔斯。 第一百六十七章 并非亲人 十二月初二这日清晨天空阴沉的厉害,很快就飘起了鹅毛大雪。 银玉息吃过早饭之后觉得满身都是热乎乎的,就想着出去外面走走。 “觉晓,你陪我去院子里走走吧。” 觉晓闻言去内室拿了披风走出来给银玉息穿上,“主子,外面可是冷的很。” “无妨。”银玉息说完,就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雪花还在不断飘落,地面上已经有厚厚的一层,踩着软软的。银玉息的心情瞬间大好,娇柔的脸上绽出笑颜。 “主子,小心一点。”觉晓连忙走上前准备扶着银玉...... “先生决定要怎么做了吗?”千云月可不想继续拖下去被张先生看出破绽,必须要速战速决。他举起手中剑,作出要破坏控制台的架势。 当李凌走进来的那一刻,男人脸上的笑容顿时一僵,看向李凌的眼神中闪过一抹凌厉。 这时邱云峰已经走到了擂台边缘,他止住了脚步,并没有继续往上走。 灰尘弥漫之中,响起一阵脚步声,一道人影缓步走出,显眼的黑色火焰率先出现,异样的炽热,笼罩着广场。 爆炸过后,原来的地方早已是一片狼藉,连押运货物的马车都已化作粉末,地面上只留下一个石盒。 叶天看向谷口,似乎山谷外面有什么更为可怕的东西,只不过还未现身而已。 又痒又疼的滋味,一时间在她的足底,是一种最敏感的不适,她娇躯一震。 澹台安歌的脸上,已经不是什么白净的信号,而是五个实实在在的指印。 章家哲大叫一声,脚步不由后退,手中的咖啡掉到地上,陶瓷杯摔得粉身碎骨,碎片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而跟着侍卫,最后一个进入牢房的顾挽舟,显然和帝羲想的一样。 “长公子。”走上前,云曦略微打量了他一眼,清俊的脸上挂着淡淡的憔悴。 结果晚上秦朗还是如平时一样,在晚饭的时候回来,彼时叶离还躺在床上,一整天睡得昏昏沉沉。 林宇看着不断的发生变异的铠甲坚果这才重新回到了城池之中去。 玉米棒子被投入了蜂巢虫窝的出入口,其中一枚从入口心中稳飞入其中,另外一个则是准心歪了一点,但还是非常稳妥的掉入其中。 必然是出去见男友,这种事,叶凡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跟踪,刚才打电话给大姐叶雨询问情况,大姐的电话却一直打不通,显然是在开会,没空回他。 之前的时候坚果植物也是连番受到攻击,要是耐久不够了,自己也好及时做补给。 林久突然不觉得自己灵魂镜像数量多是好事了,他突然知道弓箭宗师试炼的内容了,那就是以弓箭技法迎战各种类型的敌人。近战、刺客、远程法师等等,都将是他的战斗对象。 工藤新一对于雨宫纪子非要为她自己塑造这种完美的形象的行为很难理解。 陆萌望向面前漆黑如墨的石门,唇角勾勒起一抹弧度,眸底隐藏着几分精光。 “对方没有追过来。”鬼鲛朝后方瞅了瞅,没有感知到那股强大气息,语气稍微轻松了些。 她翻身下床穿好衣服,迅速去到喻子承的房间将他唤醒,姐弟二人便背靠背地朝甲板而去。 黑气散开,一名中年男子现身,面目狰狞可憎,正是之前所说的老鬼。 男子这才开心的笑了起来,然后将桌子上的一些骨头,还有点剩饭倒在地上。 万一这丫头,一个暴脾气变成了原形,那这间房子的屋顶怕是都要被拆下来了。 “说得不错,如果我们出手救人的话,那我们便会自行钻入吞天组织的圈套之中,到时候死的人便会是我们了。”古阳深吸一口气,出声应和道。 第一百六十八章 大大方方 沈若庭看着那张熟悉的脸,神情却是万分冷漠之时,他只好狠狠咬着牙根,甩袖而去。 银玉息一直瞧着沈若庭走出栾府,才松了一口气,手指揉了揉眉心,伸出手,轻柔道, “随我去母亲那里坐坐吧。”她虽是第二次嫁进来,但是该有的礼数也不能少。 觉晓走过来,扶着银玉息,静静地跟着。 不大一会,银玉息就来到了二夫人的院落,正巧碰见关兰走了出来,关兰看到银玉息忙屈膝施礼, “奴婢拜见四少夫人。” “母亲可在屋内?” “二夫人刚才还念...... 坡诱旎徊盍幧勠乂,廗奠窂牿嬙扙勖揅朊,屏廗寿骑戂湌浞仏辘义匃,坡注杀仳攫掙宰云葮屑盍讔。 忽然,一道人影浑身缠绕炫目雷光,高高跃起,出现在所有人的视线中。 瞬间,阵法将他们覆盖,一个个傀儡在阵法覆盖的区域拔地而起。 大个子就像一个求知欲极强的孩子一般,孜孜不倦的追问着方锐。 对方人数众多,个个高强,又有两大使徒为首,就算马克在这里,只怕也抵挡不住。 有些老怪出手,完全是看心情,他万一被打个吐血,实在是划不来,而且,这样的老魔头,他一个都惹不起。 叶辰察觉到豪猪的气息后,脸色一喜,连忙找了一些木柴,架起火堆,将两条猪大腿拽了下来。 砰!宛若琉璃破碎的声音响起。这修士拄着的弯刀瞬间在灵力潮汐形成的狂风中破碎,锋利的金属碎片被卷动着朝前飞去。就连他那些涌出的血液亦是如此,在巨龙的咆哮之下与狂风融为一体。 分舵附近布下了阵法,如果有圣人级别的修士靠近,阵法将发出巨大的动静。 老头一挥手,一道灵力墙挡在他的面前,巨石砸在上面,全部化为齑粉。 这种虚名若是达不到斩龙剑客的那种名望,也就如水一般,看得到,抓不住。 廖建华喝止了张金娇,她虽心有不甘,但念及找廖若嫣的初衷,终究是强压下了火气。 “即然如此,徐师弟就当泡个澡解解乏也不错。”林清说完后就不再说话,闭目运转家传功法,全力吸收湖中灵药。 “水娃大可放心,孩子到了山庄后我会亲自教导,让他修习山庄内最好的功法,有山庄内最好的丹药。”李长庆见水娃心里产生动摇之际,绶绶的道。 他们觉得edg能够战胜skt的最大功臣,就是这个老谋深算永远能出现在最正确位置的打野。 “老子是神朝边军,白一剑,今天谁死还不知道,要是你死的话我给你立个碑,也敬是条汉子。”徐天若看着哈桑,头一歪道。 谢慧慌了神,家族企业与萧氏集团的合作一直是他们生存的命脉。 大的目标困难自然更多,一波波的困境只会如火焰一般淬炼,将铁化作金。 “姑姑,不要生气。”两个孩子见她脸色难看,连忙跑过来抱着她的腿。 “这就是我之前跟大家说的,咱们现在有两条路,要么悄悄的将粮食偷回去,要么就只能跟他们拼命。”江沁语望着黑漆漆的山头,语气冷凝。 “救人?你要我救何人?”一边问,李瑾一边示意亲卫将时迁身上绳索解下。 而吹捧的这些人,也因为能够接触到这种贵族诗人的熏陶,而倍感荣幸。 “嘿嘿,”墨狮眼珠子一转,想当初他们似乎因为什么原因与巴鲁克干了一架,但是似乎三个圣域魔兽一起围攻巴鲁克,最后都输在了他的手上。 此刻他强压下心中的震骇和恐惧,在王天成的刀即将落下的一瞬间,急忙喊道。 第一百六十九章 诞下皇子 银玉息睁开眸子怔怔的瞧着被风吹动的帘子,好久才清醒过来,口中喃喃自语着,“确实是做了一个噩梦。” 觉晓忙努力劝着:“夫人,梦都是反的。过两天肯定是会发生好事的。” 银玉息也希望如此,正想着,突然觉得一股冷风袭来,她打了个哆嗦,不觉望向窗口。 觉晓这才想起,“夫人,外面还下着大雪呢。奴婢这就去把窗户关紧。”一边走着一边与花萝说道, “快去再添一些炭。” 花萝嗯了一声,就走过来,“奴婢瞧着这雪是越下越大了,这几...... 雷坤云说完立即将圣庙力量笼罩下来,彻底隔绝陆鸣的退路,这是一股非常厚重的力量,哪怕是大儒面对,也会束手无策。 柳勇就坐在谷口唉声叹气,他怕慕容冲的大队人马一到,他该如何交待。 赵峰笑容一滞,紧接着一股怒意上涌,双目如喷火般的看着陆鸣。 人眼对视,是看不见命灯的,但是鬼眼看人,则可以看的清清楚楚,犹如黑夜里的萤火虫一般。 章德升披上外袍“哗啦”一声拉开门,不等他问清缘由,就被胡大爷用不自知的力气一路拖到了后花园口。 第一缕曙光才照进窗棂,急促的敲门声就打破了晨的宁静。慕容冲倏地起身,天娇赶紧闭眼假睡,她不想让他看见她失眠的眼睛。 而另外一边,蒙少荆的脸色极为难看,目光看向陆鸣,流露出了杀机。 不抵抗能行吗?在鸣人体内还能在无聊的时候看看鸣人体外的风景。 陆鸣定睛一看,发现两人都换上了苏州军的衣服,感觉气质一下子就变得有些不同了。 “对,我是她的未婚夫君。”凌振欢打定主意和慕容冲死磕到底。 鬼差好像没听见我话似的,理都不理我,直勾勾的瞪着跪在我跟前的老婆子。 荷鲁斯单手一张,一个暗金色的法杖出现,接着荷鲁斯拿着那柄法杖,在半空中挥舞起来,口中也是念念有词。 姜芷歌见其中一个糖人捏成了一只凤凰的形状,样子十分逼真,心中一动,便轻轻拔起了这根糖人,仔细端详着,不禁发出了“哇——”的一声赞叹声。 我眼前生出刺痛,赶忙将双眼捂住,鬼身也不受控制得哆嗦了一下,心脏怦怦跳乱了频率。 管它龙潭虎穴,既然已经到了,而且没有退路,只能硬闯了,身边的兵俑还在“簌簌”作响,并未向我发起攻击,这时不走更待何时呢,于是直接释放“神圣追击”,急速向洞内深处飞奔而去。 这四咒显示出来的瞬间,更是让前方的真龙都是感受到一股恐怖的威压。 其实在很多时候,沈孤鸿都想过要不要放别人一马,但多年前王忠与他的那一席话依旧在耳边回响。每当那个时候,梨花山庄的灭门悲剧就会在他脑海中浮现,他的心在那时也会冷下来。 再次回到卧室,秦纵感觉到房间内有一股陌生的气息存在,不过这种气息秦纵又略微感到有些熟悉,仿佛依稀在哪里闻到过一般。 接下来,他又带着白泽飞上天去各处巡视,说是巡视,我猜也就是在各处火山口上打转,火山墓里除了历代阎君墓穴还能有啥。 苏暮雪缓缓下落,还未落地,四神兽纷纷离体,我距离苏暮雪比较近,急忙驱使冰川龙,飞速赶去,稳稳地接住了苏暮雪。 所以,如果只是仿照柳生拔刀术,春央是绝对不可能击败冢原加月的,因为一周时间太少了。 不仅是身法跟不上方林,李观心的瞳术,竟然也看不透方林的九重天步法。 第一百七十章 一尸两命 须臾,只听得后殿内一声婴儿的啼哭,三夫人面色一喜, 更重要的是,自己跟她们的关系,似乎经不起一些超脱现实的冲击。 李明并没有理会这两个家伙,淬炼完所有的灵药,就逐渐加入灵药,这个灵药他还是炼制九天时间。 她不说这话还好点。一说这话。吴泽荣又开始一本正经的把他那套“歪理”拿出來宣讲了。态度老认真的。 傅青衣闭上眼睛,他能够感受到刮过东院的一股子微风的风力突然增大了几分,他知道大师兄去了。 正是因为东土三界有这两件一明一暗的终极威慑力量存在,在过去的一百八十个衍纪,才能风平浪静。 百人敌强者在任何国家都能够获得国王的赏赐,从平民成为贵族的存在。 忽然,殿主看到了每个魔族死后都会产生一缕青烟,然后飘到李峰的房间里去。 “爸爸,姑姑伤势很是严重。”葫葫已经把所有的丹药都给彭瑞娟吃进去了。 到楼上推开门,秦琴、林沫语和徐若雪正在玩儿纸牌捉老鳖,姑娘们也是难得清闲。一直玩到很晚,由于明天出国比赛的兴奋劲还在,晚上激动的无法入眠。柳颜提出了一个建议,一个让林沫语脸红脖子粗的建议。 “靠,这么高级!”林毅连忙从穆念雪的手里拿过玄铁龙牌,拿在手里来回的翻看。 然而萧若离强忍住体内的伤势,嘴里念念有词,紫极虹剑再一次灵芒涌动,爆发出一股强悍的剑意,浩浩荡荡,冲天而起。 对于地府来讲,这些武道世家的力量还太弱了,一个白无常的分身,就能搞定司徒家族,这样的力量,对于地府来讲没有任何的意义,所以根本没有引荐的必要。 在血池四周则是一个威力巨大的法阵,趴蝮、嘲风、睚眦、、椒图、螭吻、蒲牢、狻猊、囚牛,龙之九子皆位列其中;九龙之子围绕四周,呈拱卫之状。 几秒钟之后,这些齐塔瑞人全部都死了,接下来,叶秋换了一个地方,拳打脚踢。 看着宗门的修士一个个陨落,两人目龇欲裂,周身颤抖,气得说不说话来。 而这个时候,紫霞则是从牛魔王身上找出了芭蕉扇和粪叉,同时把自己的紫青宝剑、紫金铃也都丢给了叶秋,外加上叶秋刚才拿到的金箍,叶秋一共收获了大话西游世界的五件宝贝。 屋子还算整洁,点亮油灯后,幽暗的灯光中齐楚额头布满汗珠。他急忙坐在床上,闭上眼,稳住呼吸。可尽管这样心脏还是扑腾扑腾直跳,血液冲击着经脉,双耳嗡嗡直响。 水之领域与剑之领域突兀之间神秘的融合在一起,天衣无缝,完美无瑕,像是两者本来就是一体的。 陈玄武的目光死死的盯着程阳手中的针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浑身的肌肉更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爆了起来,甚至能够看到皮肤下的青筋。 “人情可以给,但是也不需要认干娘吧。”可以说,孟凡很不乐意,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孟凡不是君子,但也不至于为了目的不择手段。人干娘这事,他觉得太别扭。 第一百七十一章 一石二鸟 锦衣男子突然觉得空气中的气压低了下来,从脚底窜起一阵极端的寒意,他看着云墨,恐惧地后退几步,不敢置信。 不过一会就见一个肥头大耳,长得十分富态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对面典韦率先阵亡,时宜躲过张飞的吼,到了他们射手那边,几乎也是轻易就收下射手的人头。 百里兮乖巧的站在那,看着宫无渊冰冷的侧颜,不确定自己不是真的做错了。 风雪对君曦的手艺,似乎毫不在意。见君曦停下动作,随意瞟了一眼镜中的自己,便起身。 秦阳放下手机,往虞幼薇这边来,坐在虞幼薇的身边,凑过去就亲了她。 所以此时的慕丞相站在椅子旁,让蒋氏的脑袋靠在她腰上,而他的一只手也轻轻搂着蒋氏。 众人排好队,井然有序的领了行礼,坐上军用卡车,晃晃悠悠的去往合训地点。 “没事的,我就去看看。”阎天瑜十分坚持,她的点和简绍钧担心的点完全不在一个次元。 “在中央公园,那些人带着一个机器破坏了结界,然后把机器移动到中央公园。”简绍钧答。 而在雕刻之前,领袖就已经告诉人们,他要雕刻一个“降水神兽”来“治理旱灾”,所以,饱受旱灾折磨的人们当然期待这个“神兽”能为他们带来幸福。 此刻的昊辰,身形正飘浮在空间乱流当中,四周爆发的空间之力,一直挤压着他的周身,仿佛要将他的身躯给搅碎。 李卫东提着李复,随意把他扔在地面上,拍了拍手,随意的说道。 贺常说着,又把手伸向了李娜,然而,他还没来得及说话,李娜和吴凡诺就抢着开口了。 能量肆虐,碎石纷飞,所有人的脸庞之上都有着一丝惊骇之色,凌云跟柳霸的这一招对碰,其威力,竟然是要比昊辰和林平的,强上几分。 “伯父,你不用道歉。东方鼎是成年人,如果这件事情他不同意,我想你就算用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他也不会肯的。既然他做了,就不需要别人来替他来道歉。 韩使者丝毫不敢大意,手中红芒涌动,深处干瘪手掌,与轰来的劲风向撞。 如今,他改变了注意,既然伊家家主以及大长老不在这里,那么他正好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好好的重创伊家。 “以后?好吧,这个玩意有什么好处呢?除了有无限精纯的真气,我也不是修炼者我也用不了,还有无限存储空间之外有没有其他好处呢?”既然老爷子也不知道怎么弄出来那就算了,说不定真的以后会知道。 更何况姬深的兴致乍来乍去,未必能够等到色衰就爱驰呢,若不趁着现在预备退路,活该将来下场惨淡了。 老爸说着那老泪就从眼眶里留了出来,我顿时心头一沉,难道这红印是什么坏事不成? “她说是你的朋友。”夏筱筱委屈地说,对他伸过来的手虽然没有一把拍掉,但总是故意远离了点,似乎不愿他碰触。 向紫惜躺在浴池中,让热水舒缓着自己的神经,用力的搓掉王喜,不,是林沐阳碰触过自己的地方。 郁闷的拉过被子,把自己的头严严实实的抱住,希望可以做到与世隔绝的效果,外边的事就让外边的人去解决吧。 “改了时间了,回家自己好好准备准备,然后明天早上千万不要迟到了,八点就来。”总管说完就直接走了。 夜风还在呼呼的吹着,草叶也还在哗啦啦的响着,远处的狼嚎仍旧是那么的悠远绵长,可是仿佛再也听不到了一般,这一觉睡的既安稳又舒服。脖子枕着的枕头是那么的富有弹性,身上的被子是那么的温暖,是那么的舒服。 去掉了唐隆徽是闲得无聊的这种可能,那么她这样公然召了自己去神仙殿,无非是两种,一种示威,一种示好。 姬炎撑着伞,尽量的往对方的头顶上倾斜着,眼神不受控制的朝着她的身上瞟去,看着她秀丽的侧脸,在心底忍不住轻叹一声。 江净珞赶紧从房间里走出来,并下了楼,身上穿点着睡袍,看到他们俩亲密地走了进来。倒是叶问晴那张紧紧盯着沐宸御的眼神里,充满了无限的爱意。 他吴刚虽然说是在广寒宫之中生活与修行,但是并非全部都是他心中所想,而是迫不得已。 作为一国之君,要是自己能够亲临赈灾现场,必定能最大程度的鼓舞士气。 如果遇到有住户,要通知各户把狗拴起来,防止狗咬尸体。遇到夜行人,则要告知其回避。 但像她和皇甫初这种身份和地位的人,婚姻之事必然会掺杂其他的因素,比如朝堂斗争。 就连他们部落当中圈养的动物都有着自己专属的棚子,现在回到尔瑞部落一看,那些动物的棚子,跟他们住的棚几乎没什么两样。 星壁城分为十二大殿,每大殿均住有一名执事大巫,以十殿围绕,中间北大殿为辰殿,系各大殿大巫会议之所,南大殿为司空巫咸住殿。 干这种事,他要说第二,其他人认个第一试试,分分钟给你丫揍成猪头。 当班的是门卫总管,也是后来扶苏自杀之时,给扶苏递剑的家臣张离。 服务员不敢擅自做主,主要是他并不认识吕然,徐诗曼来到这里是保密的,她并不想要暴露身份,以她的地位坐在酒吧坐好的包间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 “第七赫城主。”就在第七赫内心翻涌的时候,忽然一道声音响起。 来人见到风浪的目光转过来,忍不住吓了一跳,他曾经练过装神弄诡术,在掩藏行迹方面,下过很大的功夫,没想到仍被风浪一眼看穿。 “幸好我兄长见机得早,派人把清澜抢了出来。不然出了什么事,你可担待不起。你还不知道吧,司令他老人家上个月见过清澜,非常欢喜。司令的爱孙云器云公子对清澜也是非常关注。”高寻声调不由高了起来。 第一百七十二章 离开都城 一名面带浓密短须的大汉声若洪钟,人人皆听得清楚。离尘面‘色’难看,可人家这话也的确没有说错,自然不好反驳,只能咬牙忍下这口气,寄希望于自家‘门’人能把对方的气焰压下去,方能平了‘胸’中怨怒。 这一次没有选择炸门,而是----直接空间传送瞬移到了诱宵美九的卧室之内。 当然,这并不是他凭空臆想,而是他在见识了那不灭地神的实力后所得出的结论。 谢晨沉默,他只是想到了这个问题。他的身体精神从未犯过任何错误。正是这种精神意识使他一再无风险。 脸色瞬间铁青,狠狠的瞪着韩凝:“你……太过份了!”他还不想和李菲菲之间闹到这个地步,也不想让韩凝和她敌对,可是,刚刚的一出戏下来,李菲菲和韩凝这辈子都别想和平共处了。 “贞嫔!”我喝道:“没人说贤妃是刑夫克子之人。”虽然大家心里都是这么想地,但没人说出来也好收场一些,可是宛如……她今日的的表现更让我肯定了心中地猜测。 乌雅的这一句听在两个影子耳里足可称为赞赏,是以两名影子都微微一喜。 看来这位特使大人带来的应该是鞑靼王米利达的最新意向了。薛凝之如是想。然后他就接到了曼舒南要求见他的意思。更加确定米利达的态度一定有了新的转变。 现在这个情况先要杀死爱因兹贝伦家的master。这是打破僵局的惟一方法。 这个问题,明显连夜和赤瞳的接触比较多,算起来更喜欢那个呆萌的赤瞳,然后显然柔弱的黑瞳就在连夜的眼前,他的打算是先吃姐姐,然后再妹妹的,可是,现在正好有点相反的迹象了。 在这龙脉里孤独了五百年,无聊地竟五百年前的历史想了一遍又一遍,有时候睡过去,一睡就好几年,有时候醒来,就无聊地在东宫里‘乱’串。 “咳咳!”刚喝进嘴里的粥直接就呛着了喉咙,咳得她脸红脖子粗的。 “轰隆!”一声巨响,站在复合魔法:万临风龙爆爆炸中心的灵虎,这时灵虎比傲天还要悲惨,两肢雪白色的翅膀也只剩下半肢,身上四处还不停着流血,身体更像是一架堕落的飞机一样,直接从天空中掉了下来。 客厅中,秦欢穿着他的衬衫,窝在沙发上,她腿上放着草莓蛋糕,眼睛盯着面前的led,电视沒有放声音,她就这么一眨不眨的看着字幕,脸色被电视的屏幕照的煞白。 深秋的天突然变得灰蒙蒙的,没有什么湿气却压下了渗人的凄寒,冬季将至,天冷了心亦是空空的想要躲避压抑的失落。 其实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叶辰对她的保护,她们才会对自己礼貌客气吧。 窗外吹进来一阵风,紫色贝壳穿连成的风铃发出沙沙的声音,那一瞬间就像是回到了熟悉的海边,闭着眼睛就能听到海鸥的叫声,张开双臂就能闻到咸咸的海风,就好像光着脚踩在细细的沙滩上,软绵绵的,特别的舒服。 但是,忽然间,眼前的影像却与记忆中那一张脸慢慢重叠在一起。 傅承爵道,“他们几个懒鬼,指不定现在做什么呢,顾不上吃饭”。 杨天龙灵戒之中孕育出來的吉祥还有其他几个怪物只能够看到一些表面的情况,真正的样子根本还无法了解。 那道刀光像是一道绚烂的落阳余辉,顿时照亮了整片天空,耀眼夺目,像是天空降下的极光,这一下子将整个雪域照得更加明亮了。 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豹子不在了,而且训练也终止了,冉虎呢?夏刚呢?这些人又去了哪里? 杨天龙走后,没过几各月,他没想到的是一些虫蛇鼠蚁还是进去了,后来,还逐渐的破坏了他设的阵法和那层超级无匹的禁制,或许这就是相当于水滴石穿吧。 屋内的人都没有说话。静静的看着乔治,凯丽等人虽然没有乔治对冰点的感情深厚但也差不了多少。 众盗贼们丝毫没有想到自己的老大居然在这个时候喊自己停手,一个个傻傻的看着眼前的两个盗匪的首领,可是接下来的事情让他们更加震惊不已。 他衣袖间飘来若有若无的迦南香气,莫名叫人心安,唐诗反问道:“何以知道我有什么心事?”难道要告诉他,在见他之间,先见过他父亲了? “别那么多废话,如果将此事办妥本座少不了你的好处,现在说吧”,高大黑衣摆手语气不耐的打断他,沉喝道。 对方倒是很听话,只不过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他的唇正好将将要贴上她的耳廓,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敏感的颈窝。叶知郁只觉得手指不听使唤地僵硬,男人似乎还故作贴心地将手扶上她的腰。 第一百七十三章 步步为赢 思妍跟着轻笑了笑,点头称是,转身上马车之际,她看到了城门口告示栏上的画像,眸子顿然一缩,嘴角笑意凝固。 此刻的萧蔚远正坐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朝着远处的营房入口方向默默观望。阿里中将挺起胸,根据自己高度的优势,越过萧蔚远的头顶,朝着窗外望去。 “不是吧,那我不上了!”上学已经是自己的底线了,怎么还让自己住校? 崔封双手无力地晃荡,实则他一直准备着拿出储物袋中的种种杀手锏,施展雷霆一击。 “黄师姐……这……真对不住……”崔封尴尬地搔了搔头,感觉自己好像是被王输几人联合起来玩弄了一般。 而王轩龙心里却一阵苦笑,那个白衣少年不就是自己吗?那个二逼还把这发到微博里了? 崔封神识一动,拿出戌牙与子影,身后鬼影悄然浮现,他手持两柄长剑,戌牙劈斩处剑芒,子影自化作一抹寒光,带着凌厉的黑色匹芒刺向松丹莺的眼珠子。 而此刻,整个森林世界也在不断的闪烁,整个世界越发诡异,似乎触碰到了某种不该触碰的极限。 陈锋正在向着神明虚影发起挑战,他入场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幕,简直完美,因为战胜烨也不容易的。 “你们听到了没有,刚才的人竟然是史炎!”客栈中,恢复了平静之后,一名大汉震惊的说道。 这一次,不止是沉五十公分的问题,而是直接下降了一米有余轹。 随着孙丰照的话语,哗啦啦的一片金属声在殿堂的血污石地上叮当响起。褚姓青年手中的中品法剑“黄焕剑”随着孙丰照缓缓抬头和同样冰冷的话语,碎裂了一地。 鸣人和妮露在虚圈之中行走,离送走夜一已经过去好一会儿,不过他心里一想起之前和夜一打闹,嘴角就不由得泛起一丝微笑。 顾传侠想到刘言对自己说的最后一段话,暗想霍兰星顿说得很对,这器官对刘言侵蚀产生的摧残和痛苦只有他自己才能体会得到。 姚老头等四人闻言,不敢怠慢,全都架起法器互相穿插着,一个个前赴后继的飞入了通道内。 苏慕白成功牵制住了蜥蜴的脚步,机甲队伍得以没有后顾之忧而全力推进,不过,苏慕白的处境也因此而变得不妙了。 苏慕白并不知道,就在他低声地呢喃着“南无阿弥陀佛”的时候,他怀里的狐狸的嘴角正在微微上扬。 前失了君心,后遇强敌,王家与叶家,还能怎么应对?他望着紫宸殿的方向,心头笼罩着一层阴霾,觉得前路一片灰暗。 窗外,秋雨沥沥,风中丝丝寒意伴着灰蒙蒙的天空,一缕轻叹抑之不住地从胸中溢了出来。 二哈不理她,拿着手机头也不回的朝着出租车的地方走去。气的毛玥直接将抱在手中的郑叹朝他扔了过去。 古代阿罗拉人对这三只究极异兽很尊敬,把其中最耀眼的奈克洛兹玛尊称为“光辉大神”,可以说,奈克洛兹玛就是阿罗拉的缔造者。 当然不,安世德还不一样照样做,他那种人就是没有被警告过,所以什么都不怕。 而且,今天开会还被上面点名说了,再不做点成绩出来,开年可能就得让她拜拜了。 数量警车押送着银河队的成员,银河队首领赤日则独自前往了帝牙卢卡和帕路奇亚创造的异空间,不知所踪。 众人各自找到自己的搭档,罗布见到袁薇薇的时候微微一怔,这不就是刚才在大门口碰见的那个,抱怨网格员的姑娘吗? 云晖人地表的轰炸在不断延伸,眼看着就要覆盖到被炸开的地堡这里,远处轰炸造成的滚滚浓烟从地平线上连成一线,疾速地翻卷过来。 这个时候,当然能不来医院还是不来医院的,张楠那么谨慎,如果不是情况不允许,她肯定不会带着儿子来医院的。 焰灵姬没有看她,眼睛一直盯着雷神塔脱口而出:“血祭雷神塔。”这五个字立刻吸引来了周围人的目光。 “真咆哮”,这一次,霸王龙两只前肢直戳殷远胸口,看那模样,霸王龙是打算真正靠两只前爪来制敌了。 本来自己想赶紧抽身温养一下自己的嗓子,现在看来温养嗓子哪有打架好玩呀。 高空中闪烁的霓虹灯的钢铁巨兽,随着风声呼啸而过,然后缓缓降落下来,彻底停止在一处废墟的广阔面积上。 而且孙言拥有的能源强化系统,大部分时间都不会主动提示,一般都是处于蛰伏状态,强化系统的功能也只是用于强化自身的实力,在侦查信息方面还是不太在行,比不了那些专门用于收集资料信息的系统。 呃!又看到熟人了,安琪儿堂姐。话说这位堂姐大人好像真的对赌石有很大的瘾。现在的安琪儿貌似越来越像……不好形容,总的来说,那贵族的气息在她身上是基本看不到了。 透过从窗外照进来的月光,宫少邪可以看到夏方媛的眼眶里似乎荡漾着一汪清泉。 那老白猿因感张入云解救自己于危难,才未作挣扎,轻易被张入云拿在手底,此时见恩人疑惑自己为恶,忙双手摇动,一脸的委屈,急欲分辩,只可惜它横骨未化,说出来的仍是桀桀兽语,一时只叫人看不明白。 好真道人素重金钟叟为人,即得这位道兄劝教便也不再多做烦恼,召手聚来从门人,仍往东海方向去了。 “这一次我饶过你们,若是再有下次,我决不轻饶!”云天扬目光淡淡一扫,不管多少,直接顺手将五人身上钱袋取走。身形化作鸿毛,飘然离去。 感受着这一股疯狂提升的力量,所有人的面色都不由得变得惨白。 自语,雪玲珑当然知道这种态度的语然,是最冷静的,同时,也是最死脑筋的时候。 第一百七十四章 喜见故人 旋即,五人立刻上车,安晨晨一脚油门踩下,车子瞬间冲了出去。 莫靖远前半句话的语气还极为冷漠,后半句话便带上了丝丝温和。 但是她立刻停止了自己的动作,坚定地告诉自己,不能再在意着这个男人了,明明说了很多次了。 “好的,大哥。”开心的嘟了嘟嘴吧,就知道大哥对自己最好了。 “我刚没注意你,等看你的时候,你的机甲脑袋没了,驾驶舱位置破了一个大洞。”夏观海声音都有点抖,眼睛在屏幕上左右瞄着,生怕身边密林中跳出一个恐怖大魔王来。 看着突然生气的漩涡鸣人,日向雏田的面色闪过一抹担忧的神色。 胸口急速的欺负,扯动着身上的伤都有些痛,但她还是停不下来。 “潇潇,敢和大炮仗孟菲斯对轰,你失心疯啦?召唤孟菲斯。”这是认识凌潇的。 李寿把烟插了回去。倒不是回头是岸,而是发现火机还在商店里。 但姜颖不后悔,路是自己走的,脚上泡是自己磨的,以后长记性就行了。 这列车,根本是移动的公寓,一些娱乐车厢,更可以说是移动的商场。 孙虹梅原本得意的脸色,在听到首长的时候,就变得惊愕起来了。 “四长老?”秦风眨了眨眼睛,觉得这个称呼有些耳熟,可一时又想不起来。 星九说完之后便从自己的储物法宝之中取出了一辆巨大的战舰,然后直接将其放在了擂台之上。 “这位先生,难道你就不觉得有一丝的惭愧吗?”李飞雨的语气也变得有些冷漠。 “是!”楚动天知道自己没得选择,因此答应一声后,就走向了最左面的石墩。 这个比赛,其实攻击一方并不容易,因为击破以后一旦被发现漏洞,进行修补,那么就会取消攻击方的分数。 他不过是蛮族可汗最不喜欢的儿子,根本配不上周国金尊玉贵的公主。 地仙大能的踪迹可不是能拿算术占卜推算出来的,既然身同天地,其中奥妙,自有天地为之遮掩,即便是同境界的赵昱也不能利用术法得知杨希的情况。 众人在这澜涟漪扩散而开后,战意萌的心底陡然间,仿佛被蒙上一层模糊的轻纱般,周围的一切渐渐的不真实起来,修为弱点的甚至已经迷失在其中。 现在武钢又来了,关键是此时赵素娥还在旁边了?自己总不能把赵素娥扔在一边,去送任晓菲吧? 因为自打【未来a1型手机】发布以来,那强悍无比的性能,以及吊打所有厂商的电池续航能力,就不止一次让王志川幻想着,将【未来科技】研发的新型电池运用到电动汽车上。 闻言,萧炎不由微微一愣,想不到吕中天这里门槛倒是不低,西域当中化源境以上的强者本就不多,他竟然还拿这当筛选的门槛,甚至就连四阶丹药也成了最低限度么。 只听得夜莺一声冷笑,两手往桌前猛地一拍,赫然一阵大力向后推来,将她的座椅连同身后数人一同往后挤去,甚至将后面座椅上的人挤得紧紧贴在了电脑桌上。 随着这两个字的发出,那诡异的能量也随之飞出,落向那条手臂。 不过临走前,陈浩还是嘱咐班长千万别通知家长。让他们先去之前预定的酒店住下,电话保持畅通,之后也别跟着那位男导游行动即可。 声方落下,绵延的吐气声响起,那些个尊者以下的曲士们,此刻竟然庆幸自己平时的修炼幸亏不勤奋。 楚昊然无聊的一个个翻着选项,看着那些各种各样的性格,楚昊然忽然觉得那些自己比较喜欢的性格,在这时候忽然变的不喜欢了,翻遍了整个性格列表,他也没找出任何一个需要更改的地方。 前台一时间懵了,不知道房间该开还是该不开。不由的将目光转到蒋丽身上。 可是等它做出决定,它突然就发现自己不能动弹,被牢牢锁定在白袍他们周围。 一顿饭,安然一直静静的吃着面前的菜,偶尔穆婉欣或何玉淑会给她夹一些,她都是乖巧的道了谢。 最终奥术以微弱的优势打败了奥古,但奥术知道,这场战争自己完完全全的失败了,他没有将自己的弟弟从黑暗之中拉出来,自己也没有能力将奥古击杀,只是封印了他。 老周这人处世有一套自己的看法,像冉逸这种有身份,也能放下身份的人,离成功缺的不过只是机会而已。 元初瑶察觉他想要探究到底,便有些无奈的轻抚他额间,将散乱的发丝以指梳理齐整。 之前准备订婚典礼,给安然的礼自然都备下了,只是此时他并没有带在身边。 见到天魔圣君如此轻松的便抵挡住了七宝凤王塔的攻击,在场一众凤鸣宫弟子脸上同样露出了凝重之色。 现在林伊能够确定的是,自己现在这个冥想的空间并没有发生混乱,那么就证明阿灵那里的情况是安全的,这让林伊的心里放心了不少。 在下一个瞬间,我的右手被完全折断,整条手臂都翻折了过来。我忍住疼痛,尽量不让自己因此大叫。 随后三人重新进了县城,此时县城的城门楼全部倒塌,几人都是翻过了倒塌的城砖才进的城,而且到处都是一片废墟,好多人在睡梦中都已经直接被阎王收走了性命。 而那黑色火焰在这声轻叹之后,似乎是受到了什么命令,烧的更旺了,沈浩轩的意识渐渐变得模糊起来。 “怎么回事?”望着面前这震撼人形的一幕,那合欢门的六位长老都是愣住了。 只是……看着任务页面上的完成情况,林希还是不由得皱了眉头。 结果万俟阳这一回笼觉就差点睡过头了,直到司琪儿来叫他起床他才醒来。 白晶晶点头,说道:“昨晚见你匆忙离去,我便暂且去了别处休息!今日前来……是想……”白晶晶有些犹豫,然后看看悟空身旁的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