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田不慌,我全家都有金手指》 章1:二房群穿,老太重生 “奶啊,你不能死啊,你死了爹就要守孝三年,眼看就要……呃!”满室充斥着大人小孩的哭声。 前头伏在老太太身上的的少女哭到一半戛然而止,愣住了。旁边还站着个比她高一点的少女正盯着下面的角落。 那是二房的位置,当娘的低着头装鹌鹑,另一个也不知该作何表情。 “花田!你还有没有心妄奶最疼你,奶都躺床上了,你竟无动于衷”盯着她的少女叱道。 花田猛然站起,用巧劲挣开了被母亲攥紧的小手,推开了伏着老太太的少女,而后说道:“姐姐你再不让开,阿奶就真的被你压死了,她已然醒了。”未免误会,还是先说了吧。 这一刻,记忆如荧幕刷然而过。 花田看见老太太胸口突地抽了一下,像是回过气来。 大姐抹着泪凑了过来,紧紧地盯着阿奶。 二姐也像穷摇悲情剧里的步伐冲过来,抹着泪,抽抽噎噎地说:“阿奶真嗯,真嗯,真的醒了吗” 花田见阿奶的眼皮费力的弹动,像是想要睁开的样子。于是拉过了阿奶的一只手,忙不迭用力摁住了她的虎口。 “死……四小妮儿啊。你把奶奶扶起来。”竟然是自己的小孙女,老太太自然要改口。只因上次是村医花老头给她弄醒的。 她还以为旧事重来呢,这次也不知怎地不一样了 花田就是不知道老太太的心声,若是知道定要告诉她,因为二房母女的芯子都换了呀!爹还不知在哪呢。 花田依言转到老太太侧背后,给老太太扶了起来。 顺便给娘递去一个尽可安心的眼神。 娘刚刚还懵着的,应是记忆还没回来——现今时值八月,大伯已然踏上乡试秋闱的赶考路上。酷暑难当,河里的水几可见底。 前头她的原主高烧不退,她妈妈的原主低血糖晕倒。 两人在房中先后醒来坐起,都明白赶上穿越了,正寻思呢。门随后便被推开了,一个皮肤暗褐的妇人进来唤人之后,便出去了。 花田脑中想法一闪,拉住了身边紧挨坐起的女人,啥也不说了,先对暗号: “桃桃双十一!” “剁手买不停!” “哎呀,我的个亲娘呀!” 花田就是想,要不是亲娘的话,就解释嘴馋了;要是亲娘的话,那就赚大发了! 可,“还有两个呢” 二人沉默了下来。 老爸和小二去哪了 来不及悲伤,来不及感动,为免褐皮妇人去而复返,二人赶紧跟了过来。 过来就见到眼前场景,老太太这是被气狠了,躺床上去了。 老太太的肚子,“咕噜”出声。 接收到女儿的眼神,二房花田的娘蔡氏猛然站了起来,“我去熬粥。”说完攥着拳头就出了房门。 花田见状忙走两步跟来:“娘!我跟你去,我给你烧火。”幸好她经常组织露营,这些技能也难不到她。 城里长大的妈哪能知道怎么点火烧土灶原主娘也是城里人,烧火都是下人干的。 “老二家的不忙,你和小妮儿去找老二。再顺便把三叔公和村里的老头老太太找来。 老三家的你去做饭。” 阿奶说完心想,上辈子愧对了老二家,如今老二家的已然怀有身孕,不宜劳累,只是月份不大,尚未知情。 “娘,小宝要喝奶,让大妮儿去吧。”惯会偷奸耍滑的婶子,偷偷地掐了一下怀里的男童,男童“哇”地哭出来。 “叫不动你了是吧叫你去你就去!老头子啊,让我跟你去了吧!看这不孝的儿媳啊,这是要活生生气死老娘啊。”老太太登时嚎了出来。 花田算是见识到便宜阿奶的戏精本质了,这说变就变的脸,就想说,奥斯卡欠你一座小金人儿。 婶子旁边的男人站了起来,狠狠地踢了一下婶子的屁蛋。婶子吃痛,放开了怀中的男童,“娘叫你干啥你就去,恁地多嘴,还不快去气着娘我打死你!” 看来这就是她那个阿叔了。 婶子不情不愿地出了房去。 花田走过来拉了拉娘亲的衣角,“娘,爹在地里帮忙呢,你不熟路,我和你去。” 花娘蔡雪芬赶忙将花田的手重新撰在手心,“走,我们找你爹去。” “娘,别急。”花田小声劝道,转过来笑对老太太:“阿奶,我们先去找爹哈!” 花奶方氏点头,挥挥手:“去吧!” 出门来后,花娘紧提着的一口气才稍松下来。 花田牵着娘走了好一段,这才说道:“妈,不是,娘,咱得习惯改口。你先听我说,我看的书追的剧多,我们这是魂穿,穿到了一个和宋朝差不多环境的架空朝,叫大永。 现在能确定的是我和你都穿过来了,也不知地里的爹是不是我亲爸我们找着他了,我再告诉你们大概背景。” “还说什么,赶紧走!”娘亲快步走着,花田的小短腿追着费老劲了,好一会儿,两人出了一头汗,口渴的不行才赶到田间。 此时的稻谷绿黄绿黄的,本不是秋收的季节,赤阳烈日的,地里却都是头。 这不干旱族老们想着抢收,免得稻子无水最后死苗胖谷。 “爹!爹!花繁盛!三德子!”花田双手括着嘴,喊道。 “小小姐,小姐,你们快来,姑爷暑热晕过去刚醒来,正找你们呢!”三德子踮着脚尖跳起抻出头,挥了挥斗笠,赶忙唤道。 花田撒丫子赶忙跑过去,花娘蔡氏提着裙子小跑追着。 “爹!是我呀,花田甜甜甜。”花田挤眉弄眼道。 “三德子,带乡亲们散开点,闷。 乡亲们,感谢!内子和姑娘来了,我没事了。” 三德子带着村民们散开。 人群散开后,爹神神秘秘地拉着母女俩坐下,三人就势凑头说道:“不是双十一嗨购嘛闺女,你是不是买了那种剧本杀还是啥的体验 这怎么了对,他,就三德子,他说他是我书童” “唉,爹,穿了,穿大永朝了!” “什!”超大声。 “嘘……”花田食指居唇中。 “么”小小声,花爹。 “我学生说穿越必带金手指,咱有吗”蔡雪芬赶忙问道。 章2:两厢旧事 “啊,这……”花田犹豫道:“我这只恢复了原来的记忆,倒没什么异样的。娘,爹,你们看看身上有没有玉佩啊戒指啊刀啊,反正是随身携带的东西之类的” “我这有块玉佩。”花爹从腰带里翻出铬着他的硬物。 花娘翻了翻,最后拔出头上唯一的发簪。 花田脸色怪异地说道:“滴血吧!” 花爹,花娘都当看疯子一样的瞪向花田。 “那个,你们没有听说过玉佩老爷爷,法器空间什么的吗我也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啊!” “这怎么滴”花爹无从下嘴。 “古剧里咬手指那种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花娘也看着手指,一脸怀疑。 花田到处看看,眼尖看到镰刀:“用它。” “这也没消毒,感染怎么办”花娘看向花田一言难尽,这是亲女儿 “爹,你看!有大雁!”花田忽然指向天上。随即捡起镰刀,用刀尖,拿起爹爹手指,一刺! “没……!你确定是我的甜”花爹也怀疑花田身世。 “爹,别浪费。”花田抓着花爹的手点向玉佩和发簪。 结果没有结果。 花田看花娘对那小血口没那么抗拒了,又给娘亲照猫画虎一番,还是……无果。 “来,跟我召唤,统统!系统,统子,我是宿主,你快出来!” 两人又依样画瓢,也还是没用。 就……然并卵。 “算了,好歹咱们是一家子穿,遇事还有个商量的就勉强算是老天恩赐了,要不然咱们那个触电法,不能更死了,只是小二……”花娘突然有点悲伤。 另两人也好一阵难过。随着太阳越升越高,三人的额间鼻头盈满汗水。 花田这才想起花奶的交代:“爹,阿奶叫我们把里正三太叔公还有族老,老太们找去,我们去叫人吧,喏,水源那里。” “甜,你把背景给我们科普一下,我和你娘两眼一抹黑啊。”花爹拉过两人,又凑头说道。 “行。我这原身的爹十六岁考得童生,爹比大伯小四岁,大伯十八岁考过童生。 阿奶方氏是寡妇带子,生三子一女。繁荣,繁盛,繁景,静华。 供出两个童生实属不易,大伯早两年管村里借点,再讨了董猎户家的独生女,将将凑够了束脩和盘缠。 到爹的时候,眼看又要借钱读书,那时亲戚邻里都远看远走。我爹便让出了进读的名额,在城里帮着姥爷做账房。 因着姥爷赏识,可姥爷是商人身份,家中男子是不得科考的,便将唯一的女儿,也就是娘,下嫁给了耕读儿郎的我爹。 次年生下了我。 不知是不是中间空窗两年,后来九年,爹考了三次都没考中秀才。咱们寻常都在镇上经营咱家粮铺,农忙才带着短工赶家来帮忙。 大伯前年考中秀才,今年二十九。 爹今年二十五,阿叔二十四。 阿叔不是读书的料,早早就被太爷放弃了。 姑姐年十七,尚未婚配。 阿奶方氏怀姑姐那年,阿爷上山采药遇到野猪,狠狠被撞,虽然被伯娘的爹救了回来,最后还是死了。 爹这边花家村是药农村,几乎家家种药识药,虽然识得不多,却也聊胜于无。因着税赋,粮食依然是主力种植。 花家村不穷不富,太爷和阿爷是同年去世的。 那个叫我们去阿奶那屋的是伯娘董氏,叱我的是长房大姐十一,哭唧唧的是二姐十岁,咱后面闷声不吭的是三房的三姐八岁,我七岁,叫小宝的堂弟两岁。” 这边厢,三口人在对口风。对完去叫人…… 那厢,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花奶方氏陷入沉思—— 上次,大儿今朝中举被人榜下捉婿,是王府寡妇郡主再嫁,言明长子须得休掉原妻,让她做嫡妻且不可有妾。 长子以董氏十年无子为由,休书寄回家来,顺邀举家赴婚宴。 她见木已成舟,可十年婆媳,人非草木,便欲使缓兵之计,劝董氏留家等信。 前往省府途中旱情加剧,流民四起,他们一家子脱离村民先行,先遇匪寇,后遇恶民,老二家的在匪寇那次被撞流产,此后断子。 老三家的被辱,当场撞石自尽。 在恶民那次,因着护她,老二被敲断了腿,小妮儿护着虚弱的蔡氏,被敲破脑袋,成了痴女。 待与长子汇合,一家子老弱病残,两个女儿也不见踪影,长子背地里抹泪,告知如若不写休书,董氏会在家“病死”。让他鳏夫娶寡妇,绝配! 落地后,里正三叔来信,亲家公在逃荒路上被狼群分食,董氏和亲家母每日以泪洗面,亲家母哭成了瞎子,董氏也不遑多让。 成亲后,长子“喜”当爹,孙子竟是郡主侍夫所出,幸好长子靠谱,凭一己之力考入翰林,成为皇帝近臣,负责皇帝的私信往來,及阅谏陈书。一年后,小宝被发现死于郡主府井底。 给出死因是失足落井! 两年后,亲家母病逝,董氏失魂于定棺路上被马踏致死。 大妮和二妮前来投奔,因着路径不熟,掉入莲塘,却被府中侍卫救起,不得已嫁了二人。 又五年,小妮儿被嫁给了比她爷还老的老侯爷当续弦。 再一年,郡主的爹和小妮儿的夫君苟联造反,因着小妮儿无意中举报有功,懵懂的小妮儿被赦免,全家男丁被斩头,女子充作军女支。 花家男儿全死,郡主的侍夫也不知怎么逃出来的,最后把她杀了! 再睁眼,她已重生了。郡主全家,老娘和你们不共戴天!不?neng死你全家,老娘不姓方!!! 就一个字:“惨!” “长生家的,你说什么呢怎么就惨了!”里正花三太叔公盯着阿奶看了好一会儿了。 花田看着阿奶魂游太空也不提醒,老人家经此一遭,是比较难好。着实被伯婆气狠了,太爷传下的田,伯婆一年霸过一年,把她家田挤得一年少过一年。 只见阿婆的眼睛翻了过去,呈现一对眼白,“三弟你听我说, 凤仙郡百年一旱近在眼前,一月后蝗灾肆虐,月半后湘蜀鄂皖接连大地皲裂,山石滑落,流民四起。 九鸣山地龙翻身,两月后,疫病蔓延,三月后乱民成团起义,举国战乱,民不聊生,生灵涂炭。” 说完就呈波浪线滑晕了过去。 章3:着手逃荒 花田又拿过了花奶的手,对准虎口,被花奶猛然张开的眼睛,狠狠地瞪了。 花田有理由怀疑,阿奶全程做戏。 “长生家的,你刚刚说啥要不你,再说一遍” “三叔,我说什么了吗我刚醒来啊,你们什么时候过来的” “算了,看你这样,显是被长青家的气得不轻,怕甚呢,三叔定会为你家做主的,这地是多少就多少!小妮儿,三太叔公记得你记性正好,你把你奶刚说的再说一遍” 花田眼睛转了转,问道,“要翻白眼吗我不会这个技能。” “个熊丫头,你说就是,哪那么多古怪我大哥怎么不给我托梦,反给儿媳托梦,真是见外!”里正花三太叔公吐槽道。 花田掩嘴轻笑,清了清嗓子,“咳咳,三弟你听我说……” 老爷子们纷纷原地沉思,老婆子们早就忍没耐心,全村奔走开去,千万不能小看八婆的力量,花田相信,不用半个时辰,保证村头到村尾,绝不落下一户。 花奶紧紧抓住花田的手,用力认真看着花田,“小妮儿,你告诉阿奶,你太爷真是这么说的那不是说,咱得立马动身,逃荒!” 花田回报给阿奶一个用力的点头“嗯,如果太爷托梦的话是真的,得逃,不拘京城还是更北!” “京城哪能说进就进你当京籍是大白菜何况咱沦成流民”花爹轻轻敲了一下花田的额头。 “是哦,还是爹爹机敏。”花田给花爹抛了个“wink”。 “老二,你让你三叔公给你出证明,你拿着田契地契去当铺,明天起,死当!当完去买马,牛,骡子。把你粮铺搬光不够再买。 咱家地幸好你丈人年年请人帮咱抢收,上晌尽能收完了吧别忘了把你妹带回来,再去捎信给县里,让你丈人一家赶紧过来,咱家在十里坡等他家一天,过时不候! 三叔,能行吧我那亲家有钱,精米细粮少不得。 下人得带中用的,开高价,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花家村就在凤鸣镇最北边,而凤盈县却在正中心,被各村各镇包饺子馅一样。 “长生家的,田地卖了你吃啥你认真的”花三太叔公上身后仰,一面欣赏长生家的, 不愧是读书人家的,侃侃而谈,说话都在点子上,一面又很是狐疑。 “你都说我卖田卖地了,还能有假三叔,你和族老们守着水源,你没见着小鱼都大张着嘴,奄奄一息你不信我,还不信我公爹”花奶反问道。 “那不能,老小子们都听见了没回家告诉婆娘孩子,抓紧动身!咱家比别人快,咱家要抢占先机! 不能可着一家当铺薅,盯准了和那些女票赌一家的当铺薅。田地死当!只要银子不要银票。 小子们,跟你们三爷爷去请祠堂,请牌位!”三叔用他那象征族长权柄的虎头杖狠狠地笃向地面,此刻他不仅是里正,更是花家族长! 背井离乡逃荒再难,祖宗不能忘。 花三太公就着被杖头笃出来的土,用蒲叶包了一掊脚下的黄土,“故土,不能忘。” 三德子将车厢绑上骡车,一家子准备赶往镇上,花田扶着花娘上马车…… 花奶起来张罗,支使着全家动起来,“小妮儿!你娘有了!小心着点儿! 董氏你赶紧去山脚叫你爹娘吗,都拿上! 老三,你赶紧把推车整出来,何氏,大妮去整理家当,二妮三妮小宝跟奶来。” 只见花奶咬牙掏出钥匙,拉着小宝转向后堂! “爹,我们走吧!赶时间。”花田拉了下花爹的袖子。 花繁盛怀里捂着还热乎的田地两契,尚觉一切发生的太快,让他感觉很是有点猝不及防。 “不是,甜啊,你奶是不是说你娘现在是双身子的人” “娘,小草儿是不是在你肚子里呢”花田小小声地问。 蔡氏轻轻摇下头:“你奶毕竟是生过四个的人,应是能看出点,我也不确定。等会去镇上大夫那里把把脉。” “姑爷小姐放心,葛大夫仁心仁术,应是能看出的。可以出发了吗”赶骡的三德子在前头说道。 “走!”花繁盛安顿好母女,半框着夫人,大手一挥!骡车快速跑起来,比村里的牛车快了不少,就是这车不够稳当。 “对了,爹娘,你们看我给外祖写的信有无错漏”花田随身带着纸笔。 “外祖安好!今奶受太公托梦,言……,我们已与里正谈妥,将于十里坡等外祖家一日,过时不便相候,望外祖知惜,火速前来汇首。” “你这里,加一句,留能人,携米粮。”二人碰头看了信,花繁盛把老太太重点说的话加上。 花田在她爹包里抽出笔墨,便添写起来。 “唉!”花田叹道。 “怎么了,人小鬼大。哪那多愁”花爹问道。 “也不知别家逃荒的氛围怎样,反正咱村因为抢到先机,倒不像特别忧愁。 咱村花姓占大头,先辈们也经历过迁徙,从中原下江北来。后来表亲异姓的陆续搬来,经历三代凝聚力非同小可。” “嗯,这就省了逃荒路上许多意外,避免了窝里反。”花娘点头赞同。 “花家还不爱娶同姓的,这样便壮大了花家村,出发路上也安全些。”花爹也补充道。 首站到了杏仁堂葛大夫隔壁当铺。 花爹庆幸这当铺开在花家村进镇的路口上,要不按照今天出发的村民数量。后面当铺反应过来该卖不上价了。 三口赶紧先进了当铺,安顿好妻女。 “掌柜的劳烦,良田怎么当”花繁盛拱手,问道。 “前年十两,去年八两,今年光景不好,五两。”掌柜的头也不抬,吧嗒打着算盘。 “花家村的田。”花繁盛蹙眉。 要知道,花家村不仅有良田还有药田。掌柜这才抬头看向一家三口,惊奇道“哟!花童生,料想身旁应是蔡善人之女了” 要说母亲当年嫁过来,不说十里红妆,可镇上村里敲锣打鼓的,还是许多人知道的。 “你打算怎么当”掌柜又问。 章4:平台喜降 “六两,死当。地里的粮都收了,药会留下幼苗。”幼苗没多大药效,路上也不能种着。但幼苗也更娇,在天旱情况下,就不是他家还考虑的了。 这时候卖田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不用交粮税了,但与之反面的坏处是良民沦落成流民。 “收了!”掌柜大手一挥,接过花爹的田契一看,好家伙!良田十亩,药田一亩。瘦田四亩,前年还能卖五两的瘦田按三两算。 药田因着药苗给出了五两半,里面是板蓝根、半夏和金银花苗。算是寻常草药。 收七十七两半。 看着多而已,花爹和花娘还没记忆,没有很直观的感受。 花田来不及肉痛,家里当年搞这些田可是花了不少钱力的。 这边出来准备转道隔壁。 “三德子,你先去和佟掌柜交代一下,把粮店关了,咱家米面粮油盐糖尽收了,另去百货铺子采买路上应用的,桐油、瓮缸等等。” 花家村的药葛大夫这年年都会回收一些。 所以,看见花爹三人,也不显生份,“这才八月,好些药还没熟吧” 花爹:“葛大夫您误会了,我是携妻来看诊的,这不前头才晕倒刚醒吗” “晕倒当时也没叫我罢了,我看看。”葛大夫先是看看花娘的双眼,鼻孔,再是舌苔。 检查的很仔细,最后才诊脉。 好一会儿,才淡定说道“初见怀两个月了,戒操劳,气血有亏,每日里熬些红枣粥补补。” 花繁盛:这个他熟,多吃肝脏,多吃红枣,可吃羊髓。 叶酸也要补起来,他得采买一些橘子类的果子。 花爹微微愣神的时候,葛大夫已经开好了医嘱和安胎药。“莫操劳,少用眼,戒食生冷之物莫食柿子,薏米等。” 真好,这给娘把不刺绣,躲活的借口都给找好了,老爹顺其自然上岗。 就是可怜老娘不能吃螃蟹了,秋月蟹膏黄,这世道啊,螃蟹还未上过餐桌,想想就美。 在药铺结了一两五钱。 “你奶应该会去村里收药。”三人出了药堂不知下步,花爹想到一点。 “咱去扯布!只买棉布和麻布。”花娘拉着闺女心急的不行,马上冬月了,还要往北赶。 【嗞!噼噼啪啪……嗞!叮!种花家穿越者扶持平台虽迟但到,绝不放弃任何一位!穿越者们千千万,轮到你家当典范!幸福值全平台前百可实现终极心愿!】 三人刚转进无人的近道巷落,八机同开打翻奶茶之后,临死前触电的感觉再次体验。 花田抖着手,扒拉过爹娘:“你们听见了吗” 花爹激动地正想抱起花娘转上一圈,被理智硬生生克制住了!只好狂甩着花田的手:“听见了听见了!” 花娘最淡定:“就说我学生应该不敢骗我才对。” “娘,你别装,幸好你怀孕了,不然怎么解释你不会刺绣”花田见花娘端住了,戳破道。 “花小田,你才七岁,不是二十七岁,竹笋炒肉还是可以用上的。”花娘蔡氏,蔡雪芬同志凉凉地威胁。 【穿越者扶持平台在】花田赶忙躲到花爹背后,转过话题。 【扫描穿越者有四个,438438436,438438437,438438438,438438439,所处环境幸福值恰满及格,开放权限:穿越者论坛。开放规则:每日每人一问。】 【草儿是真的咱家的草!可是他的提问机会怎么搞】花田又问。 【口不能言穿越者,代言者是其母!】。 【提示!提示!提示!平台登陆时间,每夜子时,每轮开放时间半个时辰!请准备好答案与提问!嘀!】黄色的小信封闪烁在平台右上角。 【平台,穿越者扶持平台!】 “页面灰了!大概率离线了。幸福值是什么怎么定义精神的满足还是物质的满足”教导主任蔡雪芬同志研究瘾再次上线。 “提问和答案首先肯定和知识和精神息息相关!”花田是典型的别人家的孩子, “物资肯定也算,有备无患!身体素质肯定也算,无病无灾才是第一重幸福!我们可以按照马斯洛需求(生存——归属——成长),幸福金字塔来做。”花爹开动脑力参与进来。 “娘,花草儿当年是不是绕颈两圈半,最后剖腹 两手打算,孕期瑜伽要练,这次你不能推脱要忙要备课了!另外剖腹产的步骤我们要学,要用到的仪具和药物我们也要准备!最好有图有真相!”花田觉得小草能不能顺利降世很重要。 一家四口就要齐齐整整,花草儿还是穿越一员,作用大着呢!约等于他家有四台度娘 平台的权限肯定不止有论坛! “我们穿越的契机是买买买的时候,我觉得咱平台随着升级肯定能提供这层功能。幸福,我们要活出幸福!”花田和爹娘提议道。 “没错,加油!”老爹伸出手掌放出来,三口子对视一眼,花娘,花田的手相继叠上,加油打气的仪式感整起来。 三只手叠着往下撑三下,口号轻轻喊出来:“幸福生活向我招手,我们要加油|加油|加油!” “多少有点中二在咱家的。”花田小脸微红说。 “团结!闺女,这怎么能嫌弃自己呢。”花爹用指背敲了花田一下个脑崩。 “嗯,去买布了,巷口右转第三间。”花田拉着花爹花娘大步朝东,漆黑的小巷往出渐渐明亮。 “啊哟蔡娘子,你可算来了!你看看,这批布料再加五十两换你前月的屏风面一扇行不行”布行的许娘子热情地迎了上来,拉着娘亲一只手,另一手扫过一排布。 花娘蔡雪芬木着脸低下眉眼,斜睇花田。 “许姨,娘亲那扇屏风绣了三个月,还是大名鼎鼎的双面绣,你这批布再加五十两也不能的。”花田跨过来牵上娘亲的手,目光澄澈地看向许姨。 “君子不夺人所爱,只是没把银钱晒。你们说,多少才能”许娘子也是个利落直接的人。 “另加三床十斤的棉被。”花田重重地挠了花娘的手心三下。花娘咬咬牙,从齿间蹦出来。 许娘子以为蔡娘子是不舍,实则花田知道娘亲是不懂价值,盲猜还不擅讨价还价,这本来是爹的强项。 章5:预备逃荒 “哎哟,蔡娘子你这也太重手了,咱也不是那难说的人,我不怕给你透个底,咱这屏风就是有贵人看上了,不然也值当不了这么多。 我再给你三床八斤的棉被,你拆吧省省都能匀多两床被子出来。”许娘子拍拍花娘的手。 “咳咳,这鞋我看着不错。”花爹找到机会提醒道。 “对,再来十套大人的鞋面配千层底的,还有给我闺女来五套鞋面配鞋底,这就跟我回家换屏风!”花田在花娘手里打了一个勾“”,这才让花娘接收到信号,同意了这桩买卖。 “在这送的份上叠加两份同样的数,这两份花钱,东家娘子给结个账。”花繁盛知道买这些少不了被老娘叨咕,但是逃荒最费的就是鞋,好鞋耐走不说,还能防蚊虫石沙。 “一双大人的鞋是五十文,另姑娘家的二十文一双,拢共是……” “一两五钱六十文。”花田帮忙数道。 “哎哟,姐儿真是心巧,且收一两半便好,六十文我做主抹了。”许娘子也是爽快人。 这边布行的掌柜驱着骡车再着三口子和一车货回到了镇上的二进院子。 巧的是姑姐已经整好了大小家什拢在了前院,对面打了个撞,姑姐抖着手抓住了花爹:“二哥,我都听三德子说了,我都收好了,咱们真的要……” “姑姐!对!咱家要搬家!”花田急忙堵住姑姐要说的话,这边左邻右里,现在说这些可能造成不必要的恐慌,万不能考量人的从众心理。 “这些绫罗绸缎留两匹便罢,掌柜的,剩下的可能回收上路还是轻省些好。”花爹指了指叠的高高的缎料。 “行,这些布都是年初时候送来的,我这便原价六成收回去,这六两您收好。”掌柜的给了钱,将缎料和松鹤延年的屏风拉走了。 花田指着绣房这一组剩下的两扇《福星高照》和《恭喜发财》,“这咱得好好留着,说不定能发挥意想不到的效用。” “这绣功,当真是神了,这财神爷就像在眼前。”花爹摸着仿佛贴在红缎之上的福禄双尊。 “这绣功太了不起了,可知是谁传于我的”花娘拍掉爹爹作乱的手。 “太姥姥,不在了,几乎失传。”花田遗憾地说。 “可惜了,这就是你娘的‘绝笔’了,是该压箱底。”蔡雪芬对这些传统技艺深感敬佩。 “娘,你来。”花田领着爹娘到了房间关上门,摸出床底暗格的钥匙打开妆匣,又拿出妆匣的钥匙打开衣柜的抽屉。 从抽屉里拿出装着银票的妆匣,再抽出一块墙砖,从里面掏出一块被瓷枕镶着的金砖。 花爹愣愣地看着闺女的操作,又看了看媳妇儿。 “爹你够了,这是娘最重的嫁妆了。”花田觑了花爹一眼。 “好了,爹、娘,时间紧任务重,咱们准备逃荒!”花田翻了个白眼提醒道,就没感受到别家逃荒文紧张的氛围。 “闺女,咱们有先机。对了,把你那信拿出来我和你娘签名,别你姥不信。”花爹劝导着花田别有压力,可自己不也表现得并不放松。 这一家子都是自小习练书法,软硬笔皆不在话下,不像那些穿越文动不动就说提起毛笔写字就软趴趴。 “娘,你来。”花田把信贴在怀里放好。 “你爹我也去,我得挑牲口。雪芬,你在家再好好拾掇。检查一下她姑收的,再自查一下。”花爹轻轻抱了花娘一下,“我们去去就回。” 幸好家什还没整装上车,三德子驾车带上父女二人,快骡加鞭赶上了马行晌午最后一趟去往县里的车,为着稳妥,花爹从花田荷包拿了一颗实心的银豆子交给赶车的头头。 送走了信,花爹带着花田转了马行一整圈,随行的伢子深深发觉自己的口才在花爹面前大会不了多大效用,便省事儿地闭了嘴。 花田心里偷笑,要知道老爹在入职国营厂之前还做过畜牧合作社的社长,自然挑选牲畜不在话下,看眼睛看牙齿,看蹄子摸肚子的。 “你说多少”花爹都惊了,一头牛十八两,赶上六亩旱田了,这就是欲善其事先利其器最好的价值体现了。 伢子都被花爹整得没脾气了,笑舔着凑上来“相公,你这眼光真好,挑的是我们全行最健壮的牛,那马还得三十两呢,咱这牛价已经十足公道了。” “既然如此,闺女走,咱去马塘村!”花繁盛一点也没被夸飘,他凭实力说话,还用得他吹嘘 来时花田已经告诉他了,马塘村是养牲口卖的产地。 “哎!这位相公别急,我去叫管事的。”牙人赶紧拖住花爹。 管事的出来后,花繁盛自我介绍后又把秀才哥拉出来扯大旗,经历一番好说歹说,用四十两买了一头牛两只骡子再饶了一抬牛棚和一抬骡车。 “于管事,好说,我这回村一宣,少不得老乡们都会来买,倒是你可别算太贵,还是赶紧再收几头才是正事。”花繁盛和管事的又一番拉交情。 花爹赶牛车坐上花田,三德子赶骡先回了街中间的粮铺,从后院搬了整整一牛车粮食,因着牛车更主固。 带上当初替兄挡赌债断了一指被姥爷救起的佟掌柜。 那时候其兄经历这事后还死不悔改,佟掌柜便与他断了亲,之后也因断指未曾娶亲,他私下里当孤儿三德子是义子来养,所以也不愁。 佟掌柜接过一台装着百货的骡车,一行人回了二进院子。 此时院子里大包小包坛坛罐罐,装了满满当当四台车,没看出姑姐静华也能驱骡,这会子装满人、货的四车往东北向驰返。 这为他们向北方逃荒提供了很大便利,从东北向再直走就是官道,他们带着粮食出逃被发现可不行! 他们也没想去府城,入城后可就说不定出不来了。所以等他们入村后,村里都搞整齐了,便打算全村入夜向北面抄小道进山路。 章6:嘴巴没饱 “回来了!回来了!真的回来了!”三太叔公领着村民在村口翘首以盼。 三太叔公作为里正本该照顾十里八乡,奈何逃荒可不是什么好名声,他也没敢大张旗鼓,只不过也没掬着各家外村来的媳妇。 “这下你们信了吧去,你们也都快去,慢了可不讨好!”有那些还不信花太爷托梦的人踟躇不前。 花三太叔公便让他们好好看着花繁盛三口子是不是大肆采购回来,这不,田地契再次证明可是他开出去的,如今人都回来了,还能有假 还是他们几家和花太公最亲的行动最快,和花老二前后脚出去的。 “闺女!你回来了!”花奶紧着脚步冲前来,怜惜地抚摸着独女的脸,都说大儿子小孙子,可她家就一个女儿,上次被郡主她爹强收作小妾,也没落得好下场啊! 花田总觉得花奶对家人的情感都异常深厚,按理说农村人把女子当赔钱货,可她奶不那样,儿子女儿都是宝,就她省吃俭用过得最不好。 这令她难免想起她高中时候便因食道癌早逝的奶奶,老人家都是紧着孩子,贫苦年的时候糖饼留到过期都舍不得吃,就为了等寒暑假留给孩子们吃。 前世阿爷也是早早就溺死了,可想而知,阿奶当年多难。 这一世,她要让阿奶吃好喝好,一生平安幸福地安度晚年。 值得庆幸的是大永朝沿袭旧俗,百善孝为先,家中最老的长辈几乎在每家都是真正的话事人。 所以,花奶之前才会让村里的族老,老太们过来听“太公托梦”。 “娘,我们也回来了。”花爹提醒一声。 “都回来就好,你快去看看你弟做的车,可有哪些要补”花奶指着花繁盛去花叔那边。 “爹,我也去!”花田在书法班也学画画,素描画得很不错。 花娘也拿出从床上扯下来的纱帐,想着等会把车框围上一圈。秋月的蚊虫太多,前世闺女是过敏肤质,被蚊子咬一下能红好久。 现在的车棚他送了四面草帘,棚顶是薄薄一层木板,蔡同志觉得但凡遇上狂风暴雨,这东西它就不靠谱。 刚刚在路上三口子对着车子好一番品评。 到家之前已经想好了设计方案,现在正好实施。 花繁盛选的牛是壮年牛,可以拉一台半车,花阿叔见到牛车,别提有多兴奋了,花田表示理解!古男爱牛马,正如现男爱车,戏称小老婆嘛!懂的都懂。 只见阿叔搓搓手:“二哥,咱家是第四家有牛的了!” “太爷那时候有过的。”花田插嘴道。 那牛老死后,村里谁没吃上一块肉前朝至今如此,耕牛是农民的主要生产力,平常是禁止食用的,除非老死伤病。 阿叔咂咂嘴:“虽然老,可是嚼着香。” 花奶牵着姑姐冲过来,脱下草鞋就往花叔头上砸:“让你吃肉!快按你哥说的做!” “娘!我就做,就做,别打脸!”阿叔长的挺好看,一贯挺在乎脸的,阿奶就是知道这点。 只见花繁盛掏出花田在家紧急削出的炭笔画出来的改装车。 把四颗轮子拆掉两颗换到车架中间,另外两颗一会再打半辆车安在那半辆车的中轴。 而主车的设计分作上下两层,在现有车架上锯掉五分之一高度,即留原八分高,铺上整块的床板,为了加大二层的承重,在车筐两边还要各加两根粗木棍。 下午再去李树角竹林砍一批竹子做成一米二的矮竹床,放在二层,二层的高度是一层车厢的三分之二高。再用竹条拱成半圆加盖车顶,阿奶和姑姐可以睡在上层。 阿奶和姑姐下午可以编藤席,拱好车顶后再绑在上面,最后娘亲让佟掌柜用上午买的桐油给裁出的几大块麻布全都刷上两层,这样即便遇上急雨也能没那么慌乱。 野外的时候也可以铺在地面防止湿气浸湿被褥。 再在车架的四根主木棍的中间钉四颗钉子,可以挂上绑脚的家禽,在车子四周还要拉四条麻绳,晒肉干菜干和来不及晒的药。 车底下也不能放过,把菜刀镰刀和农具统统绑在下面,遇上坏人也可以当武器。 “爹,伯娘,我们去砍竹筒,盛水烧饭必备!三德子,阿叔你们也要砍多几条成型的竹子回来以备不时之需!”花田劝说道。 “行,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吃饱才有力气干活!”花爹心疼孩子媳妇,赶紧拿出镇上家里的烧炭小灶,放了一把粳米下去煮稠粥,筷子能在粥水里立住的那种稠。 “老二,你那么小的煲够谁吃”花爹被阿奶吼了。 “娘,葛大夫吩咐给芬娘做的粥!”花爹立时吼了回去,草儿可还在雪芬肚子里。 花奶端出一大锅野菜水粥,上面飘着几粒油渣,姐姐弟弟争着抢着吃,花奶睨了苦着脸的花田一眼,“多喝点水,天旱!” 花田朝花爹投去可怜巴巴的眼神。 “不行,先炸点牛耳角出来,路上好甜嘴,免得被人抢了,入了肚子才是自己的!”花爹站了起来,转去了灶房。 花田赶忙跟上,不然花爹不认路。 他们这里不南不北,不炸北方的麻花,馒头路上蒸着才好吃。能即食久放的要么多盐要么多油。 花爹那个手松的哎,撸起袖子,揉面放糖加鸡蛋,整整一大油锅,半袋白面混着阿奶家里的半袋粗面,娘亲也过来帮忙。 阿奶开始捶腿大叫着“败家”,眼见花爹鸡蛋也敲碎了,面也加水了,油也在化了,再多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其实花田也没觉得阿奶阻止的多强势,爹这么做也不无道理。 花家没有君子远庖厨的说法,花奶寡母带子,帮人采药收稻什么活都做,做个饭家里男人没有做不得的。 吃好了粥,香喷喷的炸牛角的味道传了出来,小宝对婶娘嗷嗷大哭,婶娘带着孩子在后厨一直站着也不说话。 花奶气得跑过来又想举鞋底,小宝机灵,忙说,“阿奶,小宝嘴巴没吃饱!” 章7:有备无患 花繁盛在花奶的严厉要求下,不得不将分发大权交由老母操作。 他也想看看在甜甜口中,基本上一碗水端平的老母会怎么做。在古代,重男轻女的思想太重,在别家都不肯养女娃的情况下,难道花奶就真的一点也不偏心 何况弟媳那样式儿的,小宝就是宝,女儿都是草。这一家里目前也只小宝一个男丁,说不准心真是偏的,且看着吧。 最后老子娘和他兄弟俩并大嫂分了婴儿半掌大的两块牛耳角,媳妇和弟媳一块半,孩子们不拘男娃女娃都分得一块。 弟媳何氏二话不说,便要夺过三妮手里的牛角给小宝,花田便抓着小宝的手:“婶娘,面油和鸡蛋都是我们镇上拿回来的,你要是抢了三姐的,我不敢保证会不会拿回小宝的。” 穷人家的孩子早懂事儿,一听花田威胁要抢走他的角角,花小宝的嘴巴就扁了起来,可是委屈着呢。 “花小宝,不准哭!姐姐问你。”花田板着脸看向花小宝。 “嗯。”花小宝抿着嘴强忍住没哭,应声。 “想不想吃大肉包想不想吃黏粥喏,就二伯娘那种还有实心大米饭”花田认为自己绝对不是画饼,这些有何难 花小宝点头如捣蒜:“想!想!想!” “那好,姐姐答应你,只有你这一路上乖乖地,不和三姐姐抢食,四姐姐就给你吃大肉包,黏粥和实心饭!你说好不好” 花小宝闻着粳米粥的醇香,又看看手上的牛角。 “你是男子汉,男子汉不抢女子的东西,如果你还抢三姐姐好吃的,我就抢你的!你要想好哦!”花田淡淡的威胁,完全无视婶娘那磨牙的表情。 “小宝有自己的,小宝不要姐姐的!”花小宝用双手包紧了牛耳角,不能让四姐姐抢走! “何氏,你当老太婆死得不成我怎么发你们怎么拿,三妮儿长身体的时候,你休整幺蛾子!”花奶本来就要抽鞋底了,想不到花田抢快了一步。 小孙女说的在理,东西都是镇上拿来的,如果何氏真敢不公,小孙女来处置当然没说不行。 只是这恶人不能让小孙女当了,“小宝儿乖,你小姐姐才不会抢你的,你看,小姐姐现在也没抢你的是不是” “是哦!”花小宝开心地拍拍手。 “何氏,眼皮子别恁浅,老太婆我这儿,儿子女儿都一样,把我孙儿教歪了有你好受!” 花奶跟着警告。 婶娘这才撇撇嘴松开三妮儿的手。 花奶处理完闹剧,叫大伙儿继续收拾。 说完拉着花田就去了后厨,从爹用的猪油里挑出一块炸得酥香的油渣。 花田嚼着香脆的油渣好吃得眯上了眼睛,仿佛回到了上辈子的童年。 “奶,你带着我吃独食,这好吗”花田掏出布巾擦擦嘴,偷吃不擦嘴,被看见多不好,她现在真真切切感受到了大姐说花奶偏疼她。 毕竟记忆和切身的真实感受确实很不同。 “你自己不也说,东西是你们的!别想太多,你爹为了给你大伯省出钱来,中断了举业,奶有愧。你听听就好,别说你爹听。 哦,食前你说要砍竹子那些主意是你想的真不错!咱一会就去!”小妮儿寒暑时候在城里乡下两头跑,比乡下孩子的见识都要多些,所以花奶也不觉得反常。 这时,大伯娘的爹娘整好了家当,到屋外唤了声大伯娘。 一家子照安排戴上了刀具准备砍竹,董叔公背着弓冲过来:“亲家这是要去哪我且来帮忙!” 何氏当年是她爹娘为了给她哥哥换亲,半卖半嫁过来家的,不说心里有怨气,那家人也不知搬去哪了,早都不见踪影。 因为娘家女孩子都是“破烂赔钱货”这种根深蒂固的念想,被害者变成加害人,这才当三姐是草。 所以,她并没有娘家可以通知一起逃荒。 “还真是赶巧了!我们去李树角砍竹子,你家也可以备上!走,齐去!”花奶并不和董叔公客套,直说道。 “那话我都听闺女说了!我信花大伯的话,让丽丽她娘陪着一起收拾,咱同去。”董叔公走过来拍花繁盛的肩膀,和花奶说道。 “叔,您作甚”花繁盛被拍得矮了一下,想说这手劲儿不仅大,还带着磨砂质感呢!这体质吧太差也说不上,毕竟妇家殷实,温饱无碍。 太好更说不上,毕竟读书之人,不然也不能收个粮就晕厥过去。 “哈哈!二侄子,怎样,你叔这力道可行路上难保安全,一会我给你再削上一副我这弓,你看要不”董叔公原来是来炫武器的呀。 “叔,我呢”花叔急忙问。 “都有,全有!”董叔公大包大揽道。 “要!得要!只我这箭术……”花繁盛表示没信心。媳妇儿的眼力和箭术那才叫好。 “谢!叔!”花叔兴奋道。 据花田记忆,花叔文不成武倒是挺就的,天生一把大力气,他还爱动! “不试试怎么知道一会就做!”董叔公一锤定音。 花奶张了张嘴,没阻止,路上那些匪寇多凶,她不是没见过! “老二,老三,好好学,路上怕不太平!我怎么想也是,正如你三叔公说缘何你爷爷不托梦于他,反倒托于你们娘,定是有对至亲者的警醒之意,万莫大意。”花奶鼓励道。 “知了,娘且放心,咱们这次全村齐心,再怎样也多一份稳妥”。花繁盛觉得娘的话别有深意,留了个醒。 “阿奶,姥爷说小心驶得万年船,万事提前防备留个心眼总没错的。”花田托词道,反正不该她这个年龄出口的话都赖给长辈。 花繁盛点头赞同:“对。” 本来他们长在新阿中,活在红旗下,定是不信那些封建论的,但穿越和平台这事都落在了他们身上,由不得他们不信。 下晌的时候,全家在李树角干得如火如荼不再细说,镇上也好不热闹,这么一来,即便小心再小心,镇上的人也觉出有点不对。 章8:不惹咱躲 有那老实的但也得了交代的汉子便透出一点口风,说祖上托梦,花家村要散点财运才能好,这才把好不容易得来的田地折价出售。 反正花家村本就是百年来的外来村,买卖情愿,不偷不抢,也没再说什么,最终不过价钱被压下来的而已。 日落西山,外出抛售采买的汉子早在申时(下午三五点)左右便赶了回来, 花家真正体现了人多力量大,只消一下午,便把设计好的车架,小竹床,董叔公教着做的弓箭,女人们整理好的东西统统搬上了车。蔡雪芬也按预想给光板的车厢装上了拆下的纱帐。 看着长生家的粮食堆满了三车,阿爷哥哥那房的大伯婆,对,就是总寻思占他家地,偷收他家粮,把阿奶气床上的大伯婆彻底眼红了。 “弟妹,你这样叫我如何说你公爹临走时叫我们大房好好帮你们家,可你倒好,猪八戒用法器——倒打一耙。我念你家人口少还都是读书人,这才寻思帮你种点地。 你倒好,满村说我占你们这房的田,占你们家的粮,你好生叫大伙瞅瞅,这家这老多的粮,要是真被我占了还能有这么多吗你说你这是不是冤枉嫂子了”伯婆萧氏指着他们爷这房的三辆骡子拉着的粮车说道。 另有一辆除了粮食还装着布匹和被褥等,蔡雪芬在整理好之后,把买来的鞋子一双双发下去。 锅碗瓢盆轻省的那些放在主车厢一层,另就是半截副拖车装着坛坛罐罐少量柴火和大锅。 花娘别出心裁的与伯娘和婶娘另给每辆车的车板外檐都吊上了车篮,药材分装在每辆车的车篮里。 牛车四周挂满了绳子,晒苞米和还没干透的稻谷,牛车柱上钉的钉子吊牲畜和咸肉干。 他们房男人少,一辆车一个男丁,这里有董家的一辆骡车装着粮食,到时候伯娘的娘坐车,董叔公驾车。 花爹驾牛车,上层可以睡花奶和姑姐。 首层扑了褥子,是娘亲的“首席宝座”,路上颠簸,娘亲月份浅,可得遭罪。有个小竹几,路上吃饭吃茶用,周围放了几个竹制的蒲团,娘亲把镇上家里的垫子剖在了蒲团上。 再有三床拆薄了变三斤卷起的被子平时搁在车框左侧并排,坐在蒲团上可以当沙发靠。睡觉就当睡袋压着盖。 右侧放下阿奶喷过的移动小灶和小煲,另有烧水陶壶两只,远行的装备可是非常齐全。 花田:伯婆你这是拉仇恨啊,妥妥的虾仁猪心! “萧莲凤啊萧莲凤你什么意思你不知我儿开粮铺还是怎的当初公爹让你家帮衬着可不是说让你占便宜,说话前过过脑子,最见不得你红的说成白的。 我家粮多是吃的的还是占你的了,眼红你多买两亩田,不也种出来了,在这说三道四!我家这些也比不上三叔家,你有本事眼红三叔啊,你倒是好胆!” 眼看着越来越多村民如狼的眼神盯向她家,花奶就暗地里磨牙,萧莲凤这个拎不清的,一笔写不出两个花,两房打断骨头还连着筋,怎就这么见不得她好 是,她家都是读书人,可这人丁不旺啊,公爹是偏着读书人,可大房那全都是儿子孙子的,一个个都是壮劳力,要是两亲兄弟家能好好的,这文武搭配,还能不香了去 气死老娘了!这幸好听老二家的话,把精粮都收到了车底中间,不趴下来看不见。不然这一双双眼睛盯着,真是。 花田:就是,窝里横算什么本事 “三叔,你帮我给府衙大儿捎封信,让他万莫看榜,留在驿馆等信便是。”花奶又转身和三叔公笑着说道,这也是另一种提醒加上眼药。 “行,你们都别忘了!繁荣可是咱村独一份儿的秀才公!就是到了新地方,要是没有繁荣也都不好使!何况这还在考举,若然中榜了那就是举人老爷,最次也是县太爷!懂 还有,方氏得大哥看中托梦,现在有不信的也可不必跟着大队,跟上来的,若那话真的应验了,我看谁敢不记着长生家的恩!老头这虎头杖第一个不答应! 繁盛也是童生之身,身上有功名,在这荒年走上路免不得遇上官差衙役,到时候你们的话都没我盛子管用!都听见了没!”花三太叔公声音洪亮,中气十足。 他们一大家子说是人丁不旺,但读书人,这!就是底气! “三叔,谁人不知能给驿馆捎信的十里八乡也就独你一人!您才是最牛的! 老二,你再帮娘写封信给你大哥,到时跟你三叔公的信一起捎去,得里正爷才有这权。”花奶拍拍花爹的背。 “好咧,娘,该怎么写” “你让你哥别被人榜下捉婿,你哥长得也好看,让他牢记他是有家室的人,离郡主县主之流的女人远点,咱惹不起还躲不起!”花奶说道。 花爹噗嗤一笑:“娘,你还知道君主县主之流那能盯准我哥” “你这小子对亲兄这么没数,万一是案首呢你兄与你孰俊那戏文里还有陈世美呢,我怎不知郡主县主之流咱们家百姓之流,莫要招惹皇亲贵戚,你与你兄还要进学呢,当了郡马之流可就不好一展抱负了!” 这说法还是前次大儿跟她说的,要不是大儿学问够硬,也是坚定的保皇党,这才能够做皇帝近臣。不然这种身份的都会被皇权压制。 怎么的郡主的爹,王爷之流的都是先帝辈里的竞争劲敌呢。要是王爷的女婿揽权,岂不内忧 “对对对,娘亲说的是,艺术来源于生活,陈世美那种说不定还真有,第一个条件就得是长得好看的,那我大哥首先这个条件就满足了。那娘,按你说哥才貌双绝,若真被女人缠上他该怎么办” 花繁盛提笔都难,这当弟弟的跟兄长说:兄,尔需守男德。得有责任心,不能抛弃妻女——这怎么说出口 “所以态度要坚决,不要贪富!你还需让你兄免除后顾之忧,答应他日定赶上你哥,你哥若是一时想不开,为你着想也占了一部分原因。”花奶提醒道。 章9:连夜出发 花繁盛,这哥听着还挺爱护他这个弟弟的是不是甜甜说的当初让出深造的名额前世的大姐就是这样,因为要供他读书,品学兼优的她高三自愿辍学了。 后边他也全力弥补大姐,这就是贫穷读书人的责任和愧疚。 “老二啊!你要努力啊!不要辜负你哥的期望。”花奶拉过花爹的手覆上轻拍,叮嘱道。上次老二家的遭了那趟祸事之后,老二心有郁结,便再也没读书了。 她当老母的了解,老二最是用情,对亲人的事最挂心,不然当初也不至于不争不抢,就把进学的资格让给长兄。 花爹:我压力山大啊! “娘,我写了交与三叔公便是,也继续进学便是,你莫要再说了。”花爹看着花田一边偷着乐,仿佛回到当年雪芬对闺女和草儿谆谆嘱咐的时候。 也好像甜甜在说:爹,瞧,你也有今天,风水呀轮流转咧! “好好好,你是成家当爹的人了,娘不说你了便是。”这边花爹再次体验了一把母子间的温情。 …… 三太叔公见天色渐暗,便让挨家挨户动员起来,有那不愿意离开的,花三太叔公一劝再劝都没奏效。 他也最后震喝了一次,“都什么时候了是,你们可以不信我广睿哥的托梦,可你们没见着河水干得见底了吗 不说咱村,隔壁再隔壁更坚持不了几天,到时我们动起来有那发现端倪的,定也有跟过来的! 你们好好看罢!我做里正还不知十里八乡的环境不成! 现在河里的水坚持不过半月,今天我们临走的人都会把水灌满,那水便更少了,天旱!你们该如何活下去 老头子是过来人!咱花家人丁不丰,经不起折损了!”三太叔公言辞恳切,总算又动摇了几户跟上来。 “三叔,怎这么急能不能再等几天”这时,大伯婆又急了,拉住刚刚折返回来欲归家的三太叔公。 花田一家又吃了一顿稀汤汤的粥,蔡雪芬自己摁着花田就着皂荚和胰子又再洗了遍头,路上怕是没条件再洗了。 正要倒水的时候,被花奶好一通呵斥“败家”,留下水又摁着一二三妮和小宝接着洗,洗到后来莫说泡了,水都成了灰浊浊的颜色。 花娘赶紧拖着洗完头的花田避到了牛车上。 只听花娘说:“我可不想还没生娃就提前体验做月子包头的痛苦。” 她甚至在镇上偷偷用剪子给一家三口的头发剪了大半,剪下的头发也没丢都扎起来做成了发包。 反正束起来盖起来谁也看不到!到时人一旦多起来最怕就是长虱子,想想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会正在车上晾干头发,花爹跟了过来在“驾驶座”上坐着了。 瞧着伯爷那边像是又要作了!花田小声呼道:“娘,你看伯婆,跳脚来着。” “你怎那八卦,看看就好,大人的事你莫要作声!”说完她自己也正大光明偷听起来。 谁让伯婆仿佛怕人听不见似的“大声密谋”。 “我不跟你说,没共同话题。阿奶肯定也想看,她就喜欢看伯婆着急。”花田小声嘀咕。 “行啊,你奶一块油炸就把你收买了。”蔡氏一脸我不和你这个没格局的人聊。 “等等等,等官差发现了来查还是等别家也动起来,到时候路上和我们争抢你说,什么事”三太叔公耐着性子问道。 伯婆紧拍着大腿,“阿贵!阿贵去接媳妇还没回来啊!” “你!你糊涂!别家就在隔壁村我就让他们去了,老五媳妇那是在山背靠海边,你!你气死老头了!”就在风盈镇东南方向,和东北边的花家村,正儿八经的南辕北辙! “这,我那媳妇快临盆了,赶收也排不上她!她娘家要给她临产前补补身子,我当婆母的有甚好说的”大伯爷家五个堂叔伯,分别是开金银富贵。 繁贵叔最年轻,才二十三,比花叔还小一岁,还奸猾! 只见三太叔公把眼神看向他们家门口的几台车,为首就是她家豪横的牛车:“长生的亲家明日赶到十里坡,我能在十里坡等一天! 三叔不厚此薄彼,你莫怪三叔!上晌长生家的说要在十里坡等亲家,你们家也派老五来听了的,可莫要装傻!” “正是他亲耳听着,他才会失了分寸,可那时也没说连夜赶路啊!”大伯婆急得团团转。 伯爷终于出来了,“怎么样了 三叔,您可是跟我爹同个太爷的三叔,你不能让我们眼睁睁看着小儿子遭罪呀!”伯爷扒着三太叔公的袖子,扯了扯。 三太叔公恨铁不成钢地扯回了袖子:“不是我不肯等,今天动静闹这么大,已惊动了镇上,三叔担心迟则生变,而且我也不敢白日出走,那动静更大。 你看看周围,赶车的人都点起了火把,这里有二十三户人家,每户多则二十口少则两口,再等上长生亲家,那就是三百多口人,你觉得白日出走能有宁静” 花田:那埋锅做饭的动静起来,还用想像 看伯婆一脸上火,伯爷愤愤地瞪了伯婆一眼,怨道:“就说了来不及来不及!你偏要去!” “那不是还有咱家小孙子呢吗咱能那般无情!” “孙子能干啥,还嫌不够多吗!孙女就不好吗!半大小子吃穷老子,路上都给我省着点口粮!”伯爷一甩袖子,对伯婆偏过身去。 “长青,别说三叔没给你想法子,村里还有八户人家没动身,如果阿贵真的不懂变通回到村里,他们人少脚步快,应是赶得上来的!”三太叔公也知道村里浩浩荡荡一行人走不快,便安慰道。 至于贵叔会不会遇上什么阻挠变故赶不过来,这些就都不是三太叔公能考量得了。 他得担负起族长的重任,不能为一两小家一两口人而舍了大家。 “大勇!过来背阿爷!”从村头的青砖瓦房里走出太叔公的大孙子,繁勇伯。后面一辆牛车一辆驴车还三辆骡车的队伍那更是大户气场! “都准备好了吗出发!” 章10:行进章程 繁勇伯约莫比大伯大几岁,正是壮年长得也结实,那说背一百斤左右的花三太叔公,说背就能背的,脚程可快了。 在花三太叔公一声令下,以他家“一牛当先”,后面村长也是花家的一位堂叔公长越叔公,他家也有牛,再后一位是花屠户一家,他家只俩女儿,女婿都是倒插门的,那俩女婿都是一身腱子肉有大力气,却都不太聪明,万幸他家孩子都是智力正常的。 再来才是他们家。花繁盛往后头看了一下,俱是如此,条件越好,牲口越多的排前面,腿着走推板车的都走后面,这样后面容易掉队不说,万一真有什么追来,也是后面的最遭罪。再就是会拖慢整个队伍的行程。 “三叔公,咱得有队形!”花繁盛向最前面喊了一声。 只见繁勇伯拉住牛绳,牛便乖乖停下来,可后头连着两家都没来得及,生生撞到了前面的骡车,骡车被“追尾”,然后就是好一场“人仰马翻”,这也太突然了。 三太叔公扶额,先是嘀咕:“这才出门不足一刻钟!确实有问题。我早怎没想到呢!这可怎么办” 然后大喊:“盛子,你来!每家也都派个代表来听听,怎么走,怎么个章程” 好一会前面的小纷乱才重新归置好,后头十九户也才派人来齐。 花田仗着人小,硬是跟了花爹去听,花奶知道小孙女打小好奇心就重,见识也不少,便由着她了。 花繁盛更是知道女儿大人的芯子,她听了若他有疏漏,她也能给他补充,于是便把她背在了背上。 “三叔公,咱得商量好,不动起来是真不知道。” 繁勇伯无奈地说,“这不是你喊爷来着嘛我这便停下打算听一听,哪知道” “行了,事情发生才能发现的这般及时,现在正是要好好纠错,给个正确的章程出来!” 花田在花爹耳朵边提醒道:“交通工具。” 花爹点头,他也发现了的。“各家先给出各家有的板车数和能拉车的数出来!然后再是各家的壮劳力,以及体力不行的老幼都要统计出来。三叔公,你有名单吗” “有的,防着走散查人数的。”三太叔公是里正,当然也不是一点准备都没有的。 “这就省了一件事,那牲口有记吗壮弱呢”花爹又问。 “现报上来吧!”三太叔公果断道。 于是各家各家的报,花田结合三太叔公给花爹的名单,在心中进行着心算。 只见三太叔公家八个会算账的大人几乎十指并用,算的晕头转脑,三太叔公则维持着族长的权威,盯着花爹等答案。 “壮劳力一百六十位,有男有女,老人五十,总角三十,垂髫孩子四十,孕中妇人三名。”花繁盛偷偷舒口气,幸好雪芬不是个例,在被保护人群里不那么扎眼。 “骡车二十,牛车三,其中十三户人家没牲口,十三户共有二十位壮劳力,老人二十总角八,垂髫二十五。一户人家没推车,一老一寡一稚子。”花田也说了点,那家没推车的也太苦了,若不是有那个小孙子怕是不会跟上来的吧 二十三户人家二十三头牲畜,怎么算都不可能一家一台的,这该怎么分呢 “这样,一台骡车上除了自家的老人再坐三个老人,一个孩子。分出五户有骡车的人家在后头压阵,用田忌赛马的方式,强弱搭配是头尾两组五户人家。 三叔公打头,我家随后再来三户只一头骡车的,然后长越叔和长烈叔再带三户有两头骡车的。” 花三太叔公和她家一样,是四台车,他家带了董叔公两口一台车,三太叔公也带了一户亲家和一个亲侄儿一家。 然后长越叔公和伯爷家有三台车,华屠户一家和余下两家都是两台车。 他们家骡车坐了不少别家的老人孩子,小宝撒娇蹭上了牛车一层,花田为了不厚此薄彼,把三妮姐也叫了过来。 其实三个姐姐并大宝都有名字,叫芳、香,爹给两娃取的大名是田、野,所以老二大名实则是花占野,三姐和小宝是花菲、占星。 村里人觉得粗名好养活,都按年龄排次叫了。 “推车的在中间,男人壮劳力在最外围成“口”字,这样累了也可以和家中妇人换位,男人们别把家里窝里横的恶习带出来,凡被举报的,直接赶出队伍! 这样的害群之马只会拖累整个逃荒队伍。 咱们讲究的是团结!团结知道是什么吗看我手上!”一根棍子随着花爹的话语“吱啦”折断,“而这一捆引火棍子团团扎起来,你看我还能轻易折断吗嗯唔!没办法,对吧这就是团结的力量! 一支竹篙呀难渡汪洋海,(吼嘿吼)众人划桨哟!开动大帆船一棵小树呀弱不禁风雨,(吼嘿吼)百里森林哟!并肩耐岁寒耐岁寒” 花田:滴汗,爹啊,怎么就哼起来了呢多暴露年龄啊! “对对!咱盛子懂的就是多,别说,还怪好听的!”村长家二根叔是爹的同龄人,大小就一起爬树掏鸟蛋的关系。此刻颇为捧场道。 “我宣布,这就是咱路上的队曲!开饭前必须给我唱起来!”三太叔公一锤定音道。 花田可以想象到之后会是什么魔音大乱斗!不过花家村有对山歌的习俗,应该不至于太难听 不过三太叔公好开明,军营那一套喊号子一听就知道是好东西哎!能时刻增强凝聚力,无形的加能蓝胖子。 “交警旗子,爹。”花田小声提醒花爹。 “咱得约定几个行进的暗号,比方说军营有阵型有擂鼓,朝天放箭,鸣金等暗号,咱们就用颜色来代替吧! 我家出红黄绿三色旗子,交给二山哥,前行是绿旗向上,往前左拐绿旗向上转左,往前右拐向上转有,红旗是马上停行。 在绿旗转红旗之前应给出黄旗慢行半个时辰给队伍缓和的时间,方可转红旗。 章11:初识平台 “如遇突发情况没有转黄旗直接红旗则需要紧急停行,因为已经没有给你黄旗的时间了!遇到这种情况万不能慌。 有敌袭或大变故举黑旗!一级警告!如需非严重情况的警醒,则举蓝旗,都听明白了吗”花爹把他以前当兵那套习惯也都带了过来,训话就背着双手。 “都听清楚了!——————”声音非常整齐划一。 “看来刚刚的口号动员大伙是记在心里了。很好,非常好,保持住这个状态,咱们花家最团结!现在,看二敢哥举例比划一下。” 花田和爹耳语完便跑回了自家车上,找出了三色布,就知道爹会用红绿灯做信号,恰好换屏风的那批麻布和棉布的颜色都挺齐全,找出红黄绿三色布匹便很快。 花田让娘亲剪好三角旗,很快跑了回来。 二敢伯紧张地挠头,“这么快,我,我怕做不好!” “敢哥,你叫敢不叫怂,干就完了!来,你看我!”花爹先做了示范,大家有些认错了,大多都认对了。 “这样简单多了,我会了,大伙看看懂不懂”于是二敢伯又抽查了几组动作,这次大家总算都掌握了。 蔡雪芬抻着脖子看丈夫在人前显摆,想起什么了嘴角提着微笑。花奶用手肘碰了碰蔡氏,“笑什么呢” “田她爹干正事儿时就起范,当初看上他也是他现在这个样子。”花娘没有防备,说了前世的事,幸好花奶以为是今生。 “那是,我儿做事最是严谨。看你夫妻恩爱,老婆子也放心不少。”她当初怪道老二对蔡氏用情之深,两人性情也恰为相投。 原是初相识便郎情妾意,不怪不怪。 “那我们一天走多久,怎么休息,人和牲口都得休息,可不能连着赶路。”有个外姓叔问道。 “咱这趟径直往北,到府城之前,若长兄未中,我家会乔装把长兄接出来,若长兄高中,便让他随府城去都城的行程去,暂时不接他出来。 暂定人少之地上晌三个时辰下晌一个时辰,现今暑热,人多之地要像今晚一样,连夜赶路,上晌卯初便重装出发,正午有两个时辰的休息时间,下晌申时初再出发。 腿着走的壮劳力像我这样,用布条绑住小腿,防止休息完起不来!”红军万里长征腿着走也是绑灰布,这样防止静脉曲张。 他现在做示范,一会摘下来,到时候轮坐起来,可能也有他走路的时候,所以他想到便赶紧做出示范。 虽然村民们干惯了农活,但这种高强度的连续行走大家伙也没经验,能没那么苦还是别讨苦吃。 “秀才公自是能高中的,我们全村都相信他!” 大哥的声望真高,期许也高,大哥的承压能力还真不错。 就这样,大伙又都往前走起来,只是走得很慢很慢…… 是啊,多么不舍又多么无奈! 走了半个时辰出村之前,大伙默契都往村里稀稀拉拉的灯火看了看,村里的田园狗更是呜旺旺地透着不安和躁动。 “别了故乡,愿此行顺遂,一路平安!”三太叔公挥手告别,眸光有泪。 戌时刚到便开始走,农村人早睡,第一次熬到深夜,车上的孩子和老人们都先顶不顺睡着了,成年人也都无精打采。 就在半个时辰之前,队伍进了山,山中又黑又暗,充满着神秘与未知。幸好董叔公曾在这座山狩猎,否则真是两眼一抹瞎。 “幸好盛子让大伙把腿绑了起来,否则山中虫蚁多,黑灯瞎火的容易着道,不过大家也都做的很对,像这样拿着棍子前面东敲西打也能驱赶蛇虫,有道是打草惊蛇,不是无理的。”董叔公说道。 进山之前,牛车和骡车都不好走,董叔公便和叔婆下了车把车交给了伯娘,他们则带着壮劳力在前面开山路,因着他有经验,便主动给大家做引导。 “哪呀!也得董叔你厉害,若不然咱们就在山脚耽搁住了,现在爬到半山腰没有折掉半只牲口,这都是董叔的功劳!”村民们还是懂感恩的,都纷纷表示道。 “再坚持坚持,到山上往下拐到谷中,我意外发现过一个天然水潭,潭水清澈,水潭边有石洞,咱们就在那歇脚吧勇子,你得跟你爷问问。”董叔公说道。 “行,我这就去后面问问。”勇伯腿脚很快回到家中队伍,询问三太叔公。 花爹要赶牛,并没有下来帮忙开路,反而是花叔去了前面帮手。 二敢伯把旗子用火把照着亮出了黄色。三太叔公把这个振奋人心的消息传了下去,无精打采的人们都惊喜的抬起头。 三太叔公看着气氛不错便喊起了号子“一支竹篙呀难渡汪洋海!” “吼嘿吼” “众人划桨哟!开动大帆船。” 下面渐渐响起了唱和,大家唱着唱着,有些孩子和老人被吵醒了问着怎么回事,有那还兴奋的人便告知了山背有潭水和石洞的事。 大半人都醒了,这座山并不很高,就是陡,以前茂密的树林现在也终归稀疏了不少。 又再走了半个时辰,便到了董叔公所说的潭水石洞,此时已经亥时末有一刻钟。 眼看零点马上到了,花田和爹娘对视一眼,眼中都有着急切!怎么办才好 花娘虽然急,却看着花爹和花叔把牛车卸开,又让佟掌柜跟着花奶去占了位置,先把刷了桐油的布在地上铺好,这才听花繁盛说道:“娘,我们带牛去喝水吃草,说不定还有啥好吃的,就在那上头,你不用担心!” 当三人拐到了潭水另一头,花田扒着微微湿润的土,想找找看有没有意外收获。 惊喜的是,还真有!等不及三人采摘,零点!穿越者扶持平台登录上线的面板在他们三人的脑海呈现 规则有了:各人有半个小时的提问和回答时间,“”随着问题的难度,提问的分数有所递增,“。”随着答案的圆满和难度奖分。“口里加号”类似于“田”是图片扫描。也可以自问自答,平台会根据评判奖分。 这时在蔡雪芬面前闪出【生地是什么】的问题,真是瞌睡来了送枕头,这不就是他们刚刚发现的惊喜吗 章12:狂攒积分 于是,蔡雪芬赶紧把关于生地的植株描述,[生地也叫生地黄,别名地黄、地髓、阳精等, 玄参科多年生草本植物,春天开紫红色花朵,花朵上有灰色的绒毛,全株有灰白色长柔毛及腺毛。花紫红色,略成二唇形。也像瘦长的紫灰色小喇叭,秋天成熟,块根肥厚肉质。 生地味甘、苦,性寒。具有清热凉血功效用于温热病热入营血,壮热神昏,口干舌绛。孕妇勿食] “这真是,要不是娘生过你,都不知道这题该答到哪一个程度。”蔡雪芬说道。 【叮叮叮叮!】是积分掉落的声音。 蔡雪芬愣了愣。 “娘怎么了”花田赶忙问道。 还来不及等到娘亲的回答,她这边面板也有异动,面板上显出了【蛇莓是什么】的问题。 花田也用赶紧自己的语言文字叙述起来,[……果实和植株捣出汁,整株入药可治蛇毒。] 花爹那里则是:【委陵菜是什么】的问题。花爹赶忙作答:[……根系发达,连片生长,可做观赏花卉] 两人的面板上也掉落了积分, “积分到了我六分,你们多少分”蔡雪芬说道。 “三。” “四。” “等等,你们看换算条件!一百积分兑换一银币,十个银币换一金币,一金币对应所处环境等于十两银子”花田激动地撰紧小手。 “那么激动干什么不是每人只能提问一次吗雪芬,生地现在吃不上,生完孩子可以安排。”花爹作为几乎把孕产妇百科全本都记下来的人,赶忙补充道。 “熟地黄补气益中,生地是新鲜的地黄直接清洗晾晒烘干制成,熟地是把生地经过蒸制而成,这个冷知识也补上去,娘。”花田提醒道。 于是蔡雪芬又补充了这句。 “叮!” 蔡雪芬惊喜地说:“加了一分!” “我去,看来描述的越详细越值钱。” 于是花爹赶紧补充:[鲜苗焯水,拌油清炒,口感甘甜,亦可喂牲畜禽类。] 再一看,牛牛已经自发伏在地上大快朵颐了起来。这都不需要人吩咐的。 果然又加了一分! [蛇莓形似草莓,口感不酸不甜,能吃到厚重的果肉感,微毒,果实煎服可治疗支气管。” 也加了一分。 “果然!”花田叹道。 正愁呢“怎么上传图片”那个框框上就已经显现出了眼前这株被花繁盛小心翼翼挖出来的整株植株,茎叶翠绿可爱,根块如婴儿半拳大。 “看来我们的眼睛应该就是最好的扫描仪,捕捉到以后认真定睛看一下,应该就能传输上去。” 花田便挖出一株蛇莓定睛一看,果然图片框框里就出现了这株蛇莓的样子。 蔡雪芬的平台上又出现了关于【大叶铁线莲是什么】的问题。 于是,蔡雪芬又像刚刚一样进行了详细的叙述。并定睛扫描,收获三个积分。 “爹,你刚刚说的我觉得不对,提问仅限每人一日一次,但是自问自答应该是能答多少答多少我们大可试试看,我有理由怀疑平台能扫描到我们周围的知识点,还等什么平台发问,找!这周围所有的知识点。我先来试试!” 花田转向槐树,把关于槐树的知识点都自问自答上去,收获三分。 “没错了,有三分!爹,娘。赶紧的,开动你的大脑,利用你善于发现的眼睛!” “那如果我重复这个问题呢”花爹也用同一种槐树作了自问自答,结果,“不行” 【平台方圆十里内扫描到的穿越者视为同批,不可重复“炒冷饭”。】 “哈哈!爹,你还想薅平台的羊毛,你也想得太美了!我就知道肯定不行。”花田抱着肚子,指着花爹取笑。 “花田甜,你够了!你当你奶看不到吗只有半个时辰,你可省点时间吧!”花娘提醒道。 “哦,对,快点!快点!”于是,这片森林的一草一木,有知识点的东西,再到花娘的衣服工艺,首饰工艺,花爹顺手带来的弓,制作方法。 然后因为双面绣的稀缺,娘亲的衣服图片,绣样细节图,赚了十分。银首饰也是古代的叠镙工艺,赚了三分。花爹的弓箭最强,因为还有制作详解,拿下二十分!太牛了! 三人好一番忙碌,花了三刻半钟,这次收获了二百一十八分。其中有错误的理解平台筛查后直接飞了出来,不仅不算分,还要扣分。 “娘,时间不多了!快提问剖腹产的相关问题!还有工具图!”花田赶忙问道。 于是花娘赶紧提问,“要一百五十分,兑不兑”看着一家子折腾了这许久才得来的积分,一下就要花掉那么多,花娘很是不舍。 “犹豫什么换!”花田和花爹异口同声地道,两人赶紧把账上的积分挪了大半到花娘的438438436上。 “既然这些实操这么贵,娘,我试着把当时为你学的孕妇瑜伽动作做出来,你给我拍了传上去,正好也学学!”她没办法拍自己的动作,只能让爹娘之一代劳了。 现在想来,全家共享这个金手指真的是太好了,正如他们逃荒一样,众人拾柴火焰高。而不是大女主文,只她一人有金手指,那得多累,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 花田说完,花娘蔡雪芬便把自问的题目《孕期该如何预防胎位不正或脐带绕颈孕期瑜伽》上传到了穿越者扶持平台。 像她这样穿越就带着肚子的穿越者定是不在少数的,和她提的问题一样,属于造福一方的答案,有道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她掌握了剖腹产的法子,到时候如何不能帮到这个世界的人 眼下花家村的队伍里含她在内就有三名孕妇呢! 真是利己利人的一大好事,所以一百五十分实在话真是不亏。 “孕妇在练习瑜伽时,孕期瑜伽应在坐胎稳了之后,也就是孕期的四到七月,主要是强化腹部和腰部的力量,为以后的顺利生产做准备。孕期瑜伽分为三单元:一.静心练习瑜伽,二.强化呼吸方法,三.加强腰腹部肌肉。平日要配合心情的愉悦以及健康均衡的饮食,如此才是优秀的孕期方案。” 章13:紧急救人 “动作详解一:双手平举向前缓缓蹲身,促进血液循环,训练孕妇的盆底肌肉,两腿打开,双脚朝外,慢慢蹲下,半蹲即可。 二:收yin 练习收yin动作时有点像憋尿。这个动作能够有效预防产后漏尿,有助于避免孕妇分娩的时候yin部撕裂。 三:骨盆倾斜 孕妇站立,腰部尤其是下背部紧紧贴在墙上,这样能够很好缓解背部的受力,对缓解孕妇身体的压力有益。 四:呼吸法 鼻子深深吸气,嘴巴深深吐气,此法能帮助孕妇舒缓身体和心理的压力,能够集中孕妇的注意力,在临产阵痛时,缓解孕妇的疼痛感。 五:伸展小腿 随着月份增大,孕妇缺钙或身体的压力容易导致抽筋,睡前如果适当做一些小腿的舒展动作,即平躺后小腿微抬,慢慢伸直,再慢慢微收,一组动作左右腿各四次,四组动作即算完成,有助于减少孕妇在半夜抽筋的危险。” “娘,都拍好了吗文字转述上去了吗”花田问道。 “都好了,平台在核算。看看能有多少分吼,六十三,闺女,出息了。”蔡雪芬惊喜道。 “对了还有禁忌补充,有七个不能做的动作1.后弯2.腹部着地3.深度扭转4.倒立5.收缩腹腔呼吸6.外八站姿7.拉筋,这些动作都容易导致孕妇或胎儿不适更甚者易流产,切忌!” “五分!也不少了,只他们要是看到图片是个幼儿演练孕妇瑜伽,会不会没有公信力”花娘蔡氏会以己度人,看待事情相较严瑾,所以她的考量不无道理。 “娘亲,你忘了吗,如果我这套瑜伽不对,平台不仅不会给分还会扣分,现在平台奖励了六十八分,就足以肯定这套孕期瑜伽是真实有效,且有助于人的。”花田提醒道。 “我去,只剩五分钟了,爹,你想好提问了吗娘亲,你是把草儿的提问机会也用了吧平台有没有推荐啊这突然间我哪知道要提什么问题”花田急了,光想着攒分了。 “闺女快看,有四个推荐,你看看选哪个”花繁盛在等待的时间里也没有浪费时间在想问题,他想着要提问有助于逃荒的法子。 他们穿来得很突然,接下来生存和生活都与现代迥然不同,他们要更好地适应,还得学更多古方和古法。 “造纸烧炭沙地聚水香胰目前更紧需的擦屁屁纸和水!”花田一边看着一边就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明天就能问剩下两个了,对,咱不急。多少分一个四十!”花繁盛一咬牙,看着花田巴巴地望着,“换吧!” “啊啊啊啊啊啊!”就在在他们避开人群这一个小时过去的时候,下面传来一声凄厉地惊呼! “快来人啊!救我孩子!救救我孩子!!”这时,女人的惊呼若有似无的传了上来。 “爹,怎么了,我们快下去看看!娘,你慢点,等牛牛吃饱你再牵牛牛下来,有问题吗”花田趴上花繁盛的背,回头冲蔡雪芬说道。 “应是可以的,你们快去看看,能帮就帮!”花娘挥挥手,让父女放心去看。 “闺女,不行,你自去吧,你娘一个人我不放心,黑灯瞎火万一有蛇呢”花繁盛把花田放了下来。 “好吧,我去了。”花田人小灵动,飞快地跑了下去,只见潭水旁边是那个最苦的一家,花田对她家印象颇深。 老人家吓得晕了过去,小孩子一身水淋淋,像是从水里刚捞出来。 “没,没气了!”一个男人蹲下抖着手试着伸手去探,探完后面如土色地跌落到了地上。她身边的女人紧紧抱着怀中湿透的总角少年跪到了地上。“安娘,我给你家跪下了,我孩子也没看到。” 花田赶紧如一头牛犊冲过去撞开跪着的妇人,二话不说就把孩子抱到了怀里,环在了他的背后,狠狠地挤压。 “吐了!”孩子喷出一小口水。 但是还没醒,“来个人,我劲不够大!你!快点!”她指向探息的男人。 “我……我没看清楚!” “我!我看清楚了。”抱孩子的妇人慌忙放下了孩子,把小宝抱在了怀里,学着花田刚刚的姿势,抱着小宝的胸膈狠狠挤压! “又吐了一口!有用有用,有气了!” “放下来!”花田赶紧搭起双手,给小宝做心肺复苏! “看着!”花田用高频反复按着,大喊道。“小孩,你再不醒来,你娘会死的!!!!”眼眶湿润着,不能死!这个开头不可以!她不能哭,忍住。 “会了没” “会了。”妇人双手撑在地上,一直看着。 “换你!” “安娘子,他不会死的,你快还魂啊!”花田喊完,就狠狠吸了一口气,捏住小宝的鼻子给他做人工呼吸。 终于,小孩又再吐出了一道沿着脸颊流下的水,掐着一样咳嗽了几声,虽然还没睁开眼睛,却能看到胸腔在有序地起伏。 “呼!”花田卸力地双手摊开坐在了地上。 “花田!”蔡雪芬和花繁盛坐在了牛背上,远远就看见了这边紧张的气氛,这会儿叫了女儿一声。 花田闻言看向父母亲,渐渐展开了笑脸,“爹!娘!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花繁盛跳下了牛背,张开双手接着媳妇慢慢滑下来。蔡雪芬很欣慰地紧走了过来,轻轻地揉着花田的头发:“我女儿真棒!” “娘”花田坐着依恋地抱着娘亲的腿,靠在了娘亲的腿上。 “傻孩子。还没长大呢”蔡雪芬轻笑。 “哈哈哈哈,没事了!” “好事!好事!” “盛子家的说的没错,小妮儿好样的!真棒!” “小妮儿啊,来,太叔公这儿有糖,真棒!你这法子真好!” 安娘子抱着昏睡的小孩千恩万谢地要磕头,花田炸得跳起来,“安娘子,你放过我!我才七岁呢,接不住!” “这小妮儿,哈哈哈哈,是,安娘子,你起来吧,快给小狗子换上干衣,这还没完全放心呢,得防着今晚发热。”花三太叔公向安娘子提醒道。 章14:成孩子王 安娘子夫家也姓花,征兵死在了战场。剩下这孤儿寡母的甚是可怜。村里人寻常都是能帮就帮。 “张氏!栓子图一时凉快跳下水自去耍,高兴地嚷嚷着把小的都勾招过去了却又不看着,十岁了!不是三岁! 是得好好教着。你家才该感谢小妮儿,要是狗子有个三长两短,我看你们这辈子都再难心安! 还有栓子,不准再下水了,潭水下面你也不知道有什么,万一有那水蛭和水蛇,吸上你就完了!听到没! 还有,也快去给栓子换一身干的,这都吓坏了。”花三太叔公知道孩子也不是真有那坏心,便也打一棍子又给了颗甜枣儿。 两家同病相怜,栓子爹他哥也被征兵了去,至今了无音讯。家里没有老人,只五口人,夫妻俩带着一个十三岁的强子和十岁的栓子还有小苗儿。也不是富贵人家。 这要小狗儿出事,他奶他娘应也活不下去了,那就是惹上一家子的人命债,这平头老百姓哪敢犯这恶债啊 “夜太深了!都散了散了!规整规整睡了!还要给牲口喂水喂草的随便喂喂,明早再牵出去让它们自己吃!”花三太叔公 “娘,你准备一下烈酒,我估计小狗子半夜得发热。”花田扒着蔡雪芬的手臂,央道。 “甜甜,你娘双身子得休息,你净惹事,知道你救了人心系那边,爹来整就行了。”花爹是烟酒国企,这点问题自然难不倒他。 “唉,真能找事,只能辛苦你爹我走一趟咯。”花爹在潭水边扯了芦苇杆子制成导管,壶式蒸馏锅是最古老也是最简单的蒸馏设备,主要由预热器、蒸馏锅、蛇形冷凝器三大部分组成,最好的锅具是用铜来做,但眼下条件有限。 花爹选了三个带嘴的锅和一个盆,一个盆上打上一盆从潭底捞来的水,给其中一个锅盖换成了掏孔的木盖,孔洞是按照芦苇管子同样的尺寸量身定挖的。为防止漏气,花娘用桐油布给连接处裹了两圈,就这样一个简版的蒸馏锅做了出来。 花爹把店里带来的米酒用蒸馏器过滤了一遍又一遍,这才蒸出一斤的高度烈酒。折腾到半夜三点,也就是丑时末,提着掺了一点甲醇的乙醇,剩下半瓶乙醇花爹留给了花娘。 酒精啊家里肯定也得留的,受伤,消毒,降热都能急用。 这便去找了三叔公,母女俩都睡熟了,花繁盛也没吵醒她俩。 找到三叔公的时候赶巧,小狗他奶醒了求到三叔公这里了:“三叔,狗子发热了!怎么办” “能怎么办柴胡,地黄,牛黄!牛黄那精贵物谁家有地黄也不好找,赶紧去问问!这么小,药可不好灌。” 花繁盛:“三叔公,我送了烈酒来,给孩子擦擦手心额头腋下屁眼脚窝,降得快!田妮儿适才预想到了,我便准备了来。” “我说大半夜似乎听到有人捣鼓着,竟是盛子你,小妮儿真是大善,你们夫妻教得好啊。”三太叔公激动说道。 “这,狗子他奶,你快拿去按盛子说的办。” 花繁盛见三叔公也分得清轻重,便没插嘴。 “三叔公,我家刚刚挖到了生地,就在那片,天亮了可以再找找。先匀两块给赵大娘。”花繁盛也没圣父心,只是不能让女儿的功劳白费。 做事就得有始有终嘛! “我家有柴胡和野姜,应是可以了,谢谢盛子,谢谢田妮儿!谢谢……谢谢……”赵大娘感动又激动地眼泛泪花,吓得花繁盛赶紧跑圈里去拿了两块地黄给赵大娘就一声不吭回圈去睡了。 实在累得再没力气了。 一夜无话,谁也不知狗子那圈怎么个忙碌…… “啊啊哈儿”早上六点,今日三口全员晚起,花田是被咯咯哒咯咯哒的叫声吵醒的。 “奶,鸡就放它去吃草不行吗大早上吵死了!我还是个宝宝,睡觉要长身体的!”满满的起床怨气,压都压不住。 “哪是咱家的鸡一早起来咱圈外头一堆野菜,两母鸡一公鸡,还有芋头和苞米,奶也不知道谁家送来的啊。”花奶一脸带笑的无奈。 花奶悄咪咪的凑过花田,拿了一把柳叶交到花田手里,“奶知道你讲究,奶没有青盐,你凑和凑和。” 然后就去张罗杀鸡,她昨天没看到热闹,但是一早赵氏就拉着她好顿感谢,她才听清楚来龙去脉。 这会儿能肯定这里肯定有一只鸡是狗子家送来的,花奶打算宰了给小妮儿好好补补,再给狗子奶仨送一海碗鸡汤过去。狗子受大罪了,这才退烧,得吃好的。 花田抓着柳叶眼汪汪地看着亲娘,“娘” “知你奶疼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去,刷牙!”花娘把青盐递给花田。 “哦。”花田收起早上的困倦,去刷牙洗脸。 花田刚擦干脸上的水渍,栓子和小苗便举着一束黄、白、粉色的野菊花和生地花递到了她面前。 花田:…… “你们不知道送菊花什么意思吗”花田问道。 小苗儿:“愿你长寿!” “那不该是茱萸吗”花田,就,好挫败的感觉——试问面对孩子的拳拳盛意,推拒能吗 不能。 “好吧,我收下了,娘,帮我泡茶!”花田把花花转交给花娘。 “先泡菊花茶,生地茶多几天再泡。”花娘说道。其实都晒晒才好。于是花娘便把晒干的菊花先拿来用,收来的礼物再拿去晒。 “田,田妮儿,你帮狗子的方法可以交给我们吗我们想学。”这时,强子哥带着一群小孩来到花田面前。 好家伙,二十几个半大孩子,最大的如强子哥和圆姐,十三和十四,最小的如苗儿四岁。 大柱哥又说:“我听爹说,田妮儿你昨天掐指一算就把数算对了,能不能教教我们我们,我们把你当先生!” 花田:这么有眼光的吗小伙子真有前途。可是这么大的担子,突然觉得好累啊。她不想哒,她立志做咸鱼的。 章15:腐竹计划 “田妮儿,我有石头。你看,可漂亮了,给你!” “田田姐姐,我有弹弓,给你。” “别,别抢,田田姐姐,我,我有苞米,给你!”苗儿小脸憋得通红,说道。 呃,我本欲当咸鱼干,无奈却被娃们看上,就无奈啊,无奈!谁让她这么棒棒呢 “要我当你们先生可以,首先,你们得听我的话!其次,你们得征得家中大人同意。下面,发布第一条命令,从低到高分成三排,列队!” 其中几个萝卜头互争高矮争了好一会。 “都别争,若再争辩就不要学了。这有何好争的,谁高谁矮不都是一眼看透的事情吗看来第一课并不是教你们长见识了,而是应教你们什么是礼节。”花田板起脸并不高兴见到这个情况。 三岁看八十,这群小花是村里的希望,大人她管不了,但是看着在三太叔公的带领下,也还是很温馨的。那既然孩子们选择要跟她学,她觉得就有责任该教好他们,否则就不能揽下这个活。 “李结是什么能吃吗”有那小一点的把手指放紧嘴巴,眨着眼睛问道。 花田扶额,嗯,现在辞掉这个活还来得及吗 “礼节是礼貌,礼貌是见到彼此,给个微笑问个好,礼貌是友爱,礼让,现在我们来讲孔融让梨的故事。大家原地盘坐。开讲啦!”花田感觉是不是要学娘亲先把备课做好 不然像今天一样东一榔锤西一榜的讲,她觉得以她思维的跳跃,说不准就要今天讲礼节明天讲义气了。 ……“好的,故事讲完了,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什么呢”花田问道 “我知道我知道,我没有梨,田妮儿姐姐你有梨,你应该把你的梨给我!”二蛋抢着说道。 “嗯,说一下课堂纪律,回答问题前请先举手示意。好,我能把我的梨分给大家,那你能给我回什么礼呢”花田把故事的结尾作了“礼尚往来”的添加。 以前她听孔融让梨的故事的时候,就觉得孔融很憋屈,为什么只有孔融付出呢,所有的推让没有真正有来有往那都是嘴上功夫不实际,耍流氓! “我有……我有……我有力气!田妮儿姐姐你让我帮你干活,然后你把梨分给我吃好不好”二蛋显然是很为难的,村里的孩子掏不出一颗铜板。 有时有吃的分得不均,甚至能打起来。所以他能给田妮儿姐姐回什么礼呢这真是难为他想了。 花田笑了,“嗯,二蛋回答的很好,我决定奖励你一份梨。” 这时,花奶端了盛给小狗子他们的鸡汤从花田旁边经过,摇摇头,“呵,这孩子,就手松吧!” 李婶子恰好去谭边打水,“方婶,你就别说小妮儿了,你看看,孩子们多听小妮儿的话,也就是她有这本事。” 一大早,男人们都牵了牲口去山上吃草,婶子大娘们也都忙着起火做食。 谁家的黄狗也在汪汪叫唤,大白鹅撵着红头白鸭“哦哦嘎嘎”。 这热闹的人间烟火气几乎能让人暂时忘了逃荒的处境。 花田将花爹给花娘准备的梨拿了两个出来各分成十瓣,那列队时候互争高矮的七岁以上大孩子都被轮空了,她自己也轮空了。 “二蛋三蛋二毛石榴都还不足七岁,所以这次就不罚了。没有吃到梨的学员可以先想好该怎么排队。现在,大家吃吃看我娘的梨甜不甜” 小女娃们都是小口小口地抿,男娃们可就管不了那么多了,肖似牛嚼牡丹三两口就给囫囵了下去,要问他们知不知道甜不甜还是算了吧。 不过,花田也发现了有三个男孩们比较特别,有两个小口小口在吃,有一个根本就是假装在吃,她看到他悄悄把梨块藏了起来,在她说自由活动之后,他把那小块梨塞到了青婶儿的嘴里。 青婶子的手上和不经意露出的脚上都带着细碎的鞭伤,花田知道那是卖豆腐那家,因为青婶子长得漂亮,那家男人怕看不住,总是能听到青婶被家暴。 花田暗暗握拳,最看不得这样的孬种,渣男!青婶子做的豆腐可好吃了,就该把腐竹豆干千张啥的方子全都教给青婶子,让她抓住法子挣上钱握在手里,看那渣男还敢窝里横! 花田在心里暗暗想着,到时候把法子教给她跟她合作,娘也能坐着等分红了。但眼下这些都还不是说的时候,最起码得安定下来再说吧 趁着解散的时间,花奶把花田给拉了回去,左右张望了一下,也不知道在防谁,“你这孩子,尽拿你娘的私灶去装大方,你娘要是吐了没果子吃看你后不后悔!快吃!”说完就把一块鸡腿的大腿某节塞了一块到花田嘴里。 加了粗盐和姜片去腥之后,鸡肉和鸡汤散出纯粹的甜鲜味儿,花田幸福地眯起了眼,“唔,好吃!阿奶真好。” “你自个儿挣来的。别贫!去吧,给你娘端去,阿奶加了姜,你娘应该能吃上。你娘可得遭罪了。”昨天没说之前也都还好好的。 “怎么了奶,我娘她怎么了”花田抓住关键字眼。 “今早儿你越叔公家从潭里插了鱼上来,就你醒来前没一会儿,你娘打水准备烧了漱口,哪知你三根叔就在潭边杀起鱼来。 你娘好阵子干呕,刚刚我杀鸡又凑来看,结果真吐了,都是水!” 花田听完赶忙放下那碗鸡汤,跑过去找她娘。 “娘!你没事儿吧难受不你刚刚怎么不说花草儿你不乖,你敢折腾娘,出来就不给你喝奶!”花田双手叉腰耍宝逗蔡雪芬。 “噗!别一惊一乍,都是正常现象,生你也差不多是这会儿开始孕吐,都是必经之路。”蔡雪芬伸出食指点了一下花田的额头。 “那娘,我去把你的鸡汤拿过来,阿奶放了姜去腥,鲜甜鲜甜的得趁热,凉了也会腥的。”花田巴巴的看着母上大人。 “嗯,你给端车里,洞里有湿气,不通风。再去把你爹喊下来”蔡雪芬起来往车边走。 章16:野外技能 花田把三口的鸡汤和菜干粥都搬到了车里竹几上,又上坡去把放牛的爹叫了回来。 回来的时候父母两一起坐在牛背上,蔡雪芬看着露出了慈母的微笑。 “还别说,农家散养原汁原味的鸡就是好吃。”花田擦擦嘴。 “爹,咱今天不赶路吗”花田问道。 “计划赶不上变化。本是一鼓作气继续赶路的好,这根弦得绷着。还是继续赶路的,但是进山了,有道是进宝山不走空,能补充一点物资就补充。 你三太叔公说今儿上晌男人们去打猎,女人们去找野菜啥的。下晌再出发。” “那我也看能做点什么,趁这俩时辰尽量做点吧。”大人们都有事做,她这个大人的芯子让她干看,总觉得哪哪过不去。 “嗯,去吧,我一会也去,你奶会留下陪你娘。”花繁盛挥手。 “集合!”花田站在潭边吹了一下竹哨,看着眼前回来的孩子们,“二蛋儿,你刚刚说的话可算数” “小妮儿姐,我爹说过,男子汉大丈夫,一口吐沫一个钉,说话就得算话。”二蛋挺起胸版斩钉截铁地说。 “那你们呢说会听我的安排的,算不算话”花田又问。 “会的。” “田妮儿姐咱听你安排就是了。”下面都举手回答。 孺子可教也,花田表示满意。 他们现在是真的在逃荒,“那好,咱家里那些粮食可不能一直这么吃,坐吃山空不可取,所以一会儿就要全员去摘野菜!有那会逮兔子野鸡的也都别放过任何一只。” “妮儿姐,我刚刚抓到田鸡了,你看!”三毛高兴地举起田鸡。 花田僵硬地转过头,真……真的是田鸡!忍住叫娘的冲动,花田抽搐着脸皮,尽量保持淡定地说:“三,三毛做得很好,快拿回去!” 天老爷,她不惧蟑螂不惧鼠不惧蛇,独独对所有蛙类避而远之,属于敢吃不敢看,看到便极度不适的状态。 所以别说她不理解那些人为什么怕蛇,大概别人也不会理解她为什么怕蛙类的吧 在排好队后,大家伙都有序地按进山时的路往山上进发,凌晨发现那些野菜和生地的地方在被他们家扫过一圈后, 大早上的就被赶早上来的婶子大娘们几乎给把土层倒翻了一遍,荡平了都。 看着妇人和少女们的框里满满当当的收获,这其中还有婶子伯娘和大妮二妮三妮。花田静默了一会,带着孩子们便往另一边去。 “还好村里没彻底大旱,不然这山上也轮不到我们,而且他们那些住在山脚附近的,也只会摘半山腰的那些,咱们这山顶背面也少了许多人。”花田小声地说。 “妮儿,田妮儿!有茅根!下面有洞!”送给她漂亮石头的翠儿姐叫道。 大柱哥:“翠儿,小点声,吓跑了怎么办。” 小柱,细细,小娟儿一起:“我们做了网。” 大柱哥:“我有叉子。” 二蛋抻着他的弹弓,放上了小石块:“我的弹弓准备好了。” 花田:…… “翠儿姐,你去找干枝儿,大柱哥,你去找枯叶,三毛,小苗儿,三蛋,栓子,你们去找周围,看看有没有其他洞口,给它们堵死了。咱们用烟攻,来一招‘引蛇出洞’。”花田也献了一计。 这可真算是孩子里的“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了。花田:新的野外技能,get! “好办法,小柱你和细细娟子把网准备好了,别让他们逃了。” “没用,竹鼠的牙齿和爪子都是利器,不然也不能把竹子和茅根当食物了。”花田说道。 “只能弄死了我娘说竹鼠下崽和兔子一样都很厉害。”青婶的儿子豆子说。 花田:“暂时没东西装,大的弄死,小的留下。都准备好了吗点火!……浇水!” “有了!哥!闯出来了!啊!太厉害了,守不住了!”小柱喊道。 “收好,栓子,去帮忙!”大柱哥赶忙说道。 好一番手忙脚乱,收获了一窝竹鼠。 花田小手一拍,给出总结:“昨天大人们说的团结就像我们这次一样,有没有发现,咱们团结一心,各司其职,才能把这窝竹鼠给抓到一只不落。 但凡哪一个环节疏漏,也是不能的。所以,大伙说,该不该团结” “该!” 这时,更远那边大人们也传出了隐约的笑声,笑声更是越来越近…… “小宝!你看爹打到一条蛇!” “大妮,爷给抓了俩野鸡!” “二蛋儿!爹抓到兔子了。” “爹也抓到兔子了!” “爹也” “爹也” 花田追到花爹面前,把花爹拉到没人的角落,爹的脸面还是要兼顾一下的:“爹,你抓了啥” “掏到几颗龟蛋,算不算” 花田:--!“然后,你放生了吗” “倒也没有,挺补的,给你娘盐焗了吃。”他们出门前在车里埋了一个粗盐锅,盐焗的方子可以反复利用,而且路上方便还百搭,实在是非常不错的家居旅行备锅。 说起这把粗盐还是贵叔媳妇偷贩过来的,他们虽然不会晒盐田,但是海边还是有天然形成的盐地,古代盐贵但却偏偏缺不得眼,为了生存可不得物尽其用脑洞大开 不过他们的粗盐还有杂物,花爹打算给这批粗盐再用蒸煮法和活性炭过滤一遍。 至于精盐,这步工作更细,要蒸出历析出来,只能取贴在器壁上的细盐。量太小,他们现在没能形成规模,做不了这种精细活。 “还好爹你还清醒着,没当铜板不是钱使。”花田点头。 其实花田原本也没对爹有过多的期待,毕竟爹不会用叉子,射箭也不行,力气也没多大。倒是差点忘了爹偶尔会有点锦鲤附体。 “闺女,你还别说,你叔伯爷爷们个个都是猎物好手,不管用什么工具都能够逮到野物,尤其是你董叔公,一把弓箭射起来那是一箭一个准。套一句伟人的话。 甭管黑猫白猫,能抓住老鼠的就是好猫。即便都是种地的农民,也有值得我们学习的地方呢。” 章17:跟过来了 “爹,你能不能不把话拐了十八个弯来说你不就是想说想学嘛,想就说呀,你看董叔公都主动教你们做弓箭了,教你们射箭应该是不难的。 而且学好了我们接下的路应该能好走许多。如果能找到透光好的石头,咱们把望远镜打磨出来,咱们就可以远程防御了。” 他们的平台现在只有论坛的功能,她设想之后应该会有商城功能,但这不就是还没有嘛。 而且她发现了,论坛上面给出的提问,就能检索到他们四个的知识盲区,就是说烧炭,造纸,香胰和沙地聚水原本就真是他们四口的的知识盲区, 然后平台就给检索扫描出来推荐给他们了。 但是还有一个条件也掐得挺死的,那就是想要答案还得用积分兑换,就比方说黄蒿素和青霉素的提取制作,也是她今晚想要提的问题。 阿奶说的太公托梦,其中有一个疫病环生,按照现在的环境如果是疫病,大可能是痢疾。作为种花家首个拿到诺尔而医学奖的屠先生的研究,应该价值不低。 至于青霉素,虽然说会产生赖药性,但一旦受重伤了,那是真有效的救命药。 还有麻醉剂和麻痹散,娘亲昨天的剖腹产也提到了麻醉剂,不然那个孕妇守得住剖腹之痛 所以说,生孩子对古代女人来说真的是闯鬼门关。顺产有顺产的不易,剖腹更不容易。 不知道今天的人工呼吸、心肺复苏还有海姆立克急救法能不能换到一点分,大概这法子都被穿越先人们用烂了吧 从昨天双面绣的分数来看,很明显,越稀缺的知识点平台给的分越高。 不过,穿越嘛,又不仅有今穿古,还有古穿今,末世穿今,末世穿古,修仙穿今,而且也不是每个穿越前辈都会这些法子的, 也不一定每个穿越前辈都能想到把这几个法子传到平台的,这就意味着,这个分虽然不高,应该也不会低到哪里去 对,还有近视镜远视镜和望远镜放大镜的制作,这一点应该也是比较生僻的知识点,大概很多人知道凸面镜和凹面镜的原理,但是细化到如何制作就不是每个人会关心的了。 他们一家穿越不仅全员年轻了,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全员近视眼都恢复了五点四的视力,这一点也很不错。 所以她这几种镜制作法子的掌握也都是起源于她因为好奇近视镜去产生去研究的一颗心。 “嗯,我会跟你董叔公不耻下问的,还有,我会把这个建议告诉你三太叔公的,你说得对,咱们全员都应该操练起来。 这路上不仅有流民甚至会有匪患,而且还可能遇上敌兵,咱们的人手武器和武力都装备到位的话,到时候也能做到临危不乱。 也能很好的防卫和自救,这年头指望官兵,指望别人都不好使,说到底都得靠自己!”花繁盛也发现了,这个队伍某个人厉害没用, 如果人人都能单拎出来,或者在组织带领下能够快速结成战队阵型,这才能不立危墙之下。 不能因为取得先机就没有危机意识,就去自我安慰的粉饰太平,这样不可取! 回到队伍里,大人们也知道孩子们在团结的氛围下捕捉到了一窝竹鼠,纷纷都挺高兴。 各家埋锅做饭,把上午收获到的食物都给变现吃了。毕竟下晌又要重新出发了,虽然不怎么愿意离乡, 但未免真的产生退意,就不能真的放松,这气一卸下去说不定就回不来了,到时候真的干脆回村,说不定就得等死!不能这么干。 花繁盛说做就做,便去向董叔公提出了想学习箭法的需求。并且在大家都意识到团结的好处的情况下,趁热打铁去找了三太叔公,和他把花田说的武装村民的法子说了出来。 花三太叔公听了也表示非常赞同。他毕竟也是逃过荒的过来人。 听到花爹提出来的法子也就马上对村民们动员了起来,约定接下来的行程只要是休息时间,都要放下手头的小活,全都给我操练去! 花繁盛更是把眼前的例子举出来:“大家看早上,抓到猎物的人毕竟都是小数,而他们若不是因为闲暇时就练起了手上功夫,又怎么能说猎到野物就能猎到呢都得练! 咱们可以把猎物想象成我们的敌人,你们想想,逃荒的流民们,人都要死了,还跟你讲什么道理抢你就完了,把你家孩子抢来吃了就完了,你就这么想想,你觉得不练,成不成 有那易子而食的,自然也能有那匪寇把人抓起来为奴为隶,他们可以把女人奸污生子,生了孩子便把那奸生子当牲口圈养起来吃了也不无可能。 这乱世,不要把人性想得太美好,对坏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大家都要强起来,练起来!才能不惧危险!” 花繁盛把能想象到最丧尽天良的假设都说了出来,就是为了更能震慑村民,给村民们敲响倦怠的警钟。 要不然大伙都这样因为危险还没临头,就开始松懈下来,他觉得非常不安。他们一家四口还没团圆呢,可不能一个危险导致分崩离析。 大家伙听了有那惴惴不安的,也有那义愤填膺的,花三太叔公看到盛子的话起效了,变一鼓作气让大伙按队伍排好。 这一次比昨晚重整出发的时候更快,显然鼓舞士气这种事啊,它就得做,不做还真不行。 大家伙一气连续走了半个时辰,一个喊累的都没有,可这次却有了明显的变化,有别村的村民,跟上来了。 他们带的物资也不少,但都没他们村多。 花繁盛和三太叔公一商量,先不进行驱逐,毕竟都在三太叔公管辖下的村落,他们要跟就跟着吧。 只是还是要防着一点,另外就是界限要划分开,不能撕开分口粮的口子,否则升米恩斗米仇,到时自家且揭不开锅了,别人会更恨你。 因为上午的休整,这次他们连着走了三个时辰,只在一个半时辰的时候路过溪水,停下打水和让牲口们喝水休息。 章18:详细前路 一直赶路,终于在天快要净黑的时候,赶到了约定中的十里坡。 这时,他们已经走出了凤鸣镇的管辖,走到了往州府去的范围,距离官道却越来越远,到这里,已经是三太叔公脑袋里地图最远的地方了。 大家很是担忧,接下来的路没有指引,没有走过,要是走偏了怎么办 “最笨的办法,跟着北边一直走,看北斗七星。”花繁盛给出法子。 “爹,可以等姥爷他们过来,姥爷自幼行商,肯定走过更远!”花田提醒道。 三太叔公一拍脑袋:“对,先等你媳妇娘家过来。” 花奶:“都别慌,我认路!” 花田,众人……您老能不能早点说,把大伙都吓坏了都。 “长生家的,你可是把大伙都急坏了。不过你这辈子基本都在村里,你是什么时候认识路的啊”三太叔公很是不解,替大伙把问题问了出来。 “三叔你莫不是忘了吧”花奶心想,和大儿会合那时,其实是随大流走到了府城,遇到匪寇那次是流民团结在了一起,战胜了匪寇最终才和大儿会合,所以他们上次走的也不是官道,就是现在正在走的道。 至于后来跟大儿还有郡主家一起上京,倒是走的官道,所以她只能走到府城。 上京要是不走非官道或者去更北的地,那时可能真的要摸索了也不知大儿知不知道路 “忘什么了”三太叔公一时也吃不透花奶想要说什么他也知道的事情。 花奶对花田看了一眼,示意她代言,花田心领神会。 “三太叔公,你忘了,太爷给阿奶托梦了,这一路的路线肯定也是托给阿奶了的,阿奶你说是不是”花田向花奶征询道。 “还真叫小妮儿说对了,正是如此。三叔,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花奶问道。 “嗯,真叫这个理,那我们就听你指路了,不过这样一边走你一边说我们一家在前头你跟过来也不便,要不,你能不能按记忆画张图出来大概的就行。”花三太叔公有点为难地说道。 毕竟他觉得画图这个事交给长生家的终归是有点难了。 “这画图我也不会,路走着走着我就能认出来,也记在了我这脑子里。但是画……”花奶也很是迟疑。 于是大伙又开始犯难起来。 正当这时,花田灵光一动,抱住花奶的手臂轻摇:“阿奶,你能不能说出来呢你要是能说出来,就我来画呗,有爹爹做补充,只要阿奶你没说错,我就一定不会画偏了去。”花田信誓旦旦地说。 穿过来时爹爹之所以第一反应是她买了剧本杀来玩,说这个不为别的,就是说她前世很爱玩,不管是剧本杀还是荒野露营,组织旅行都是经常干的事。 所以画图也是他们旅行制作路线图非常重要的一个环节,别说陆路图,就算是水路图,她也是能画的。 所以她才敢在众人面前夸下海口。 花爹也正是知道这一点,才没有拒绝。 “你真的能”三太叔公有点狐疑地问。 “能,田妮儿她姥经常要安排下面人走镖,但每次走镖之前给出的行进地形图田妮儿几乎都在他姥身边看着,会这些不奇怪。”花爹信口拈来,明天姥爷就来了,也不怕穿帮。 幸好花田有记忆,对爹眨了两下眼睛。 “那长生家的,你便和小妮儿说,画好我们都看看,如果确定了我们就按这么走。”花三太叔公直接拍板。 花田拿出了一张麻布,便准备用碳笔画起来,被花奶给拉住了。“你这败家玩意儿,要是画错了怎么办这儿,现在这块沙地上画,画不好你爹修,画好了让你爹誊抄上去。” 花田:呃,就有一种不放心,叫奶奶对我不放心。 于是,花田折了一条树枝,在沙地上准备。花奶假意咳了两下,花娘给递了一碗水过来。而此时伯娘董氏正通过佟掌柜埋出来的灶起火烧粥。 花娘看了一眼实在胃里泛酸,便从体己粮里面舀了一碗面粉出来,准备让伯娘给大伙蒸馒头,不会的话,花娘庆幸跟着花爹学会了做馒头,不然还真不好做示范。 花爹的眼睛几乎黏在了花娘身上,被花奶拍了一下后背:“瞧你出息,看着。小妮儿你从这里开始画,这儿是十里坡。 下去有一片荒原,基本没什么人家,走上半个月往右拐有个小村,趟过那条干河,河对岸住着一个大村,大村那里会有许多流民跟上来,有那吃了观音土把肚子撑的又硬又大的,有你爹说的流民没水喝了先是喝女人孩子的血,最后没东西吃了,就吃小孩。 再往前五十里地,沿途都是干枯的草地,皲裂的荒地,用你大伯的话说叫寸草不生,对,就是这个词儿。这里会有一条三岔路,往右走三十里是官道,往中间走到一半是矿场,绕过矿场可以继续往北,但是有重兵把守,这条路是基本走不通的,再往左拐就进了一片连绵的小山,山上有匪寇占山开寨。 山上有山溪往下流,下流有匪寇把守,想要喝水就得交钱,也有那不讲理的直接向流民开抢,甚至有欺辱女人的,简直禽兽不如!” 花奶一边说着,先是咬牙切齿,然后又在一边流泪,却浑然不觉。 花田听着心都揪成了一团,赶忙掏出手帕帮花奶擦擦。 “你这妮子,干嘛呢,没得羞死人。”花奶跺脚。 如果能活着从这片过去再走八十里地,有个山谷的刁民要守买路钱,那条山路是两边高高的山峰,中间只它一条必经之路,交钱交物就行,倒没很大冲突。 这里出来离府城非常近,只需里右横跨十里地就能到,府城近海,走官道能直达京城,走水路一路往上也能到京城,但是听闻有海盗。 而到那时候,差不多是疫病在海边蔓延的时候,整条沿海的陆路都是时疫,流民不得不走那边。 这次春闱之后会暂停科举,再有四年才会恢复。” 章19:简版造纸 “哎呀,我的奶,你可别再说了,咱听着瘆得慌,这怎么能是太爷托梦啊,这简直就像阿奶你亲身经历过一样。太可怕了!”三妮儿不知什么时候凑过来听,吓得毛骨悚然。 花田:别说,三姐不说没觉着,三姐说出来倒像是真的似的,就像,就像阿奶经历过不会吧!穿越遇上重生,都在一个家里头 唔唔唔唔唔,花田使劲摇头,把这不该有的乱七八槽的想法甩飞出去。 “这世上真有这样灭绝人性的人吗”花田呐呐地问。 花爹把闺女的两只耳朵用双手包住:“别想,有爹爹在,不会让甜甜遭难的。” 花奶摇摇头:“就是你太爷托梦太真了,阿奶感同身受。”花奶把三妮儿搂紧了怀里,左右摇了摇。 又朝花田说:“如此说来,你爹预计得等下一次了,你大伯的这次机会显得尤为珍贵,如果能中举后更甚进士及第,那就能入朝为官。 如你三太叔公所说,如果我们需要去北边落户扎根的话,你大伯的功名能给咱们扎实的底气!” 托梦是一回事,要是被人发现死而复生那可就不得了了,她老婆子怕不是会被烧没 “对了三叔,让给繁荣捎的信有捎出去吗”花奶想起来这摊。 “盛子给我我就让最后一批去城里的娃子捎给了驿站,还把盛子给的差马酒水钱也都打点了过去,定能比咱的脚程快上许多。”三太叔公忙说。 “对,别想那么多,越是这样咱越得操练起来,保重安全就不怕那些‘牛鬼蛇神’,阿奶,你看我这么画行不行对是不对”花田深吸一口气,坚定地说。 “对,小妮儿说的对!老少爷们儿都听清了吗咱不要怕,但是得练起来,有实力才能有无惧危险的底气!”花三太叔公认同地把虎头杖把地面一笃。 “练起来!” “练起来!” “董叔,咱开始吧” 花田:三太叔公真的不放过任何一次鼓舞士气见缝插针的机会。 花奶就着火把认真看着画出来的路线,指出一个错处,这才点头。“对,就是这样!看吧我就知道你这小败家要错。” 花田:阿奶,你刚刚明说这里往右拐有个村,这明明是向东北也就是右斜上角,怎么能是直溜的右呢当然,她不敢跟老太太争辩的,就,就阿奶你才是对的吧。 “是是是,对对对,阿奶你批评的好,爹,你来改吧。改完誊抄阿奶,是这样吧” “是,你得把你爷梦里托说的那些坏事,都重点标记一下,万一真遇上了呢”花奶提醒道。 “好的,娘,知道了,娘。”花繁盛只需要表演二十四孝好儿子就好了。 当花繁盛在画完之后,发现大伙已经出过一身汗,跑了一圈回来了,这哪里可以,次数不够技术来凑。看找董叔开下小课联系一下箭术好了,当然现在,应该和大家一起练习木刺。 “哈!出棍, 吽!收棍! 哈!出根! 吽!收棍!”反复反复地练臂力,这是为拉弓连基础。跑步也同样,是为扎实的底盘做基础,发箭时会有惯性向后作用力,如果底盘不稳,发箭的最后一哆嗦容易跑偏。 掌握住方法是能更快学会,但是基础不牢固的话,就容易发挥不稳定,距离百发百中这个目标,那就是云泥之别。 所以花爹也不敢真好高骛远。 花爹的手臂多酸,孩子们的脚就有多酸。他们练跑。 跑了四圈后回来,花田汗水抵达的跟蔡雪芬建议道:“阿娘,鞋……哈……呼……费……费鞋!你和婶子伯娘们赶紧编鞋吧!” 说完又跟孩子们玩起了叠马跳,就是鞍马跳,以交叉模式轮流玩,两人一组,年龄体型差不多的一轮为鞍一轮跳。 这样可以锻炼臂力腿力弹跳力还有整体协调力,又不失为一个有趣生动的游戏。 花娘看着孩子们有目的性的疯玩,也积极起来,赶紧去把女儿说的事落实了! 花奶和三叔公一听:“行,不去操练的老人女人孩子们编鞋,还得再编些草席,晚了地上湿,别入体了。” 于是老太太们编鞋,老爷子们编草席编竹筐,因为看了花家牛车的配套,在车的四个角挂篮子又能装好些东西,大家受了启发,自然也开始编了起来。 等大人和孩子们都筋疲力尽的时候,三太叔公才吼了一嗓子:“开吃咯!” 这些个筋疲力尽的大人孩子们又恢复了生机,爬起来开吃,等吃完休整一下便带家里牲口去进食喝水休整,编草鞋的又开始编草鞋,做草席的也还在做草席。 花田把花爹拉了出去:“爹,纸呢我要纸!” “先用叶子凑活凑合,爹今晚就开始做,得抽空!你看我也不闲。”花繁盛两手一摊,很是无奈,这真不是他故意的。 人有五谷轮回,想想今早老母给他递了一块木块,他也整个人都不好了,确定不会把pi眼割破吗 于是,他只好把几片叶子叠在一起用了,用完之后更是洗了好几遍手,就心理作用强烈,即便是真的洗干净了,差点没把手搓层皮出来。 “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今早怎么应付的,再说了除了昨天还看到了大片的叶子,你给我和娘都存了起来应付这几天的不便。 再出发你还看到了大片的叶子吗蒲叶荷叶芋叶都是没有的。那苞米叶子可锋利了。”花田吐槽道。 “行行行,爹现在就去给你收集禾杆,本是他们留着填充棉衣和被褥的,被爹拿来这么用也不知道会被怎么说”花繁盛也感觉有点为难。 “爹,我知道难为你了,但这不是削木屑更费功夫吗”花田也很为难,古法造纸是竹纸,那是用来书写的纸,在古代金贵着的。 所以他们选用了禾杆造纸法,禾杆造的纸绵软,在这缺水的环境下也不用那么多的水,不用浸很久,而且煮起来也快,舂成纸浆起来也快。 章20:二遇平台 不管是接下来的荡料入帘还是覆帘压纸还是他们这种小规模的烘干,都要比用竹料或者木料简捷许多。 已经是目前的环境下唯一可取的造纸方式了。 “而且爹,一旦咱们的软纸做出来以后,按照金贵人家的消费习惯,以后咱们垄断软纸业是不是也可以展望一下用太爷的托梦,四年后经济渐渐复苏,咱们还是得有一点前瞻性才好。” “禾杆造纸虽然简捷许多,但是对应的,因为禾杆松软,它的纤维不多,纸张的韧性就大大降低,而要提高韧性,势必就要把禾秆的需求量加大。闺女啊,不甜的甜啊,你可难为死你老爹了。”花繁盛郁闷地说道。 “嗨呀,有志者事竟成,不要怕难最怕不做嘛,爹,雄起!加油,你可以的。”花田难得的撒娇。 撒娇仙女最好命,想当初长大一点了,想撒娇都学会了克制,果然年纪小最占优势。 “好好好。”花繁盛被闺女这么一娇,整个人都酥了,那是双脚都不听使唤地便就去收集禾杆了,完全不用催的。 花田趁着时间跑去和花娘商量,把密度高一些的竹帘给提前做出来,不然等爹做到荡料入帘这一步就卡住了,她肯定得提前做好准备,不能临时临忙的。 花娘听到女儿说是为了造纸,便到长嫂董氏这边求教竹帘的制作,结果,董氏的竹帘制作功夫并没有弟妹的好。 弟妹何氏开始并不情愿,后来蔡雪芬又从缸里掏了些牛耳朵出来,何氏才满脸笑意地教花娘起来,花田也乐意参与进来。 技多不压身,她对新奇事物的好奇心足以覆盖困倦。 “二嫂,你这竹帘做这么多,有什么用处吗”何氏一边和蔡雪芬削竹篾,一边问道。 花娘蔡氏听了,便低头微笑,轻声说道:“这不是娘说让夫君继续进学嘛,可是这路上的条件不好,出来的时候也嫌纸张沉重,便没带很多出来。 我娘家奶奶教过我做纸,就是教我双面绣的奶奶。 这不试试看能不能做成,做成了路上需要用纸做学问,也可以随需随用,如果路上不行,落地也肯定是要的,趁着路上休整的时间,便试着做做。 做成了能省很多银钱,还能挣大钱呢,你知道的,读书人的事儿最花钱。” 花田:娘,你真厉害!都说做老师的学习天赋强,果然人设说上就真上啊这什么人设夫妇恩爱,夫君是天啊 花奶本来在最靠近儿媳的女人堆里编草席,听到蔡氏这么说,凑过来悄声问道:“可是真的” “这造纸可是咱大永世家们的秘术,你奶景真的传给你了”花奶想了想,说不定真是,蔡氏的奶奶是前朝侯门后人,家道中落,只她一个孤女,懂些家族的不传之秘应该也是有可能的。 况且连前朝宫廷的极品绣艺双面绣,她家儿媳也是独一门的,这造纸应也不太夸张。 以前是生活没被逼到份儿上,可现在情况不同,难世啊,谁有那闲情雅致舞文弄墨,纸更是没地儿买去。 是她考虑不周了,还是她家二媳妇记挂着老二,心中有成算。 “葛大夫说,孕妇切忌用眼,我那绣艺我得放下了,绣东西最费眼睛。我看看纸能不能做出来,也能和从前一眼给家里贴补一些。”蔡氏温婉地说。 好一套“图穷匕见”,原来娘是在这儿等着呢,可算是把她不能绣东西的理由给抖落出来了。 “那是,老二家的你得好好养着,切莫再费那眼睛了,小妮儿都七岁了,你这肚子我总算是争气了,若能给盛儿生下个一儿半子的,你们二房这家业才叫是后继有人。”花奶赶紧说道。 花田不服了,不过这话她没抢着说,她说不合适。 花繁盛正好收集禾杆收集到这边女人堆这里,只听花繁盛赶紧说道:“娘,你这么说我就不能同意的了。 我跟你说,小妮儿在我二房那是能顶事儿的,她太姥姥还在的时候,可不仅把很多东西教给我媳妇了,她也是都有听有学的,你今天不也见了田妮儿画图吗 你看她写得一手字,比我差了你再看我田妮儿的算学,那点不能扛家了”这是不把豆包儿当干粮女孩子怎么了,女孩子能顶半边天! 花奶看着花田可怜兮兮地看着她,顿时愧上心头,强作镇定地说,“奶不是一时嘴快嘛,好田妮儿,别听奶胡说。” 花田还能怎么办,总不能揪着阿奶,让她一个老太婆说声“我错了”吧 “奶奶奶,你别有那种想法,咱不是真的没见识的老太太,大妮儿姐二妮姐帮家里还少吗你自己不也是女子吗 再说董叔公家不也只伯娘一个女儿,不也孝顺着吗咱要把眼光放开点!格局放大点!若不是太公托梦给你,咱能比别家抢占先机那么多时间 再过半个月的,太公托梦给你的那些事情但凡发生一件,全村老少爷们儿都得感谢奶您,那时候你就知道咱女的能真顶事儿!” 这边忙忙碌碌大火一刻不停地干到了戌时末,年纪小的和老的纷纷前后进入了睡眠,比较能扛的都做活到了亥时。 花田和蔡雪芬一个小孩一个孕妇,花繁盛自然不会让两人撑到零点,子时正的。 于是便用他得守着泡杆为由,让花奶别再盯着他由着他就好,一孕一娃还得好生休养着的。 等到了子时,考虑到古代没有叫醒工具,只能硬性人工叫醒,所以平台都很程序化地会在子夜零点正,“叮”一下之后,机械声播报:438438436……9,穿越者扶持平台已上线! 花田三人表示听懂了:是时候展现了! “娘,我白天就想把我昨天用的三个急救法上传到平台,咱们试试看能得多少分来,还是你当我的摄像头!” “这个想法好,来。”蔡雪芬点头,便充当起了摄像头的作用。 她虽然在当摄像头,也并没有就这么闲着,把一些井深几许,怎么走最快,分到鸡鸭的各多少人等等这些问题的原计算方程式试着上传到了平台,也得到了五分的积累。 章21:大方分享 果然,没有一点真功夫在手都不敢随便穿越系列。 穿越的能坚持下来的都不能有废人,否则分分钟炮灰。 所以她这些看着比古人搞了几个level的算学问题放到平台上也并不怎么值钱。 而花繁盛则捡了现成的,把古代的车架设计图给上传到了平台,又把今天女人们做帘子做草鞋做草席当时弟弟编竹床的工艺全上传到了平台,这才挣到了十分。 可见不是什么都能轻易拿到高分的。 而要换到女儿想要的青霉素提取法和麻醉剂的制作,则共需两百五十分。 三人又凑在一起开始疯狂攒知识,甚至哪种土是观音土都派上了用场,不过这些问答都是小打小闹,攒吧攒吧才又攒了二十七分。这要换青霉素和麻醉剂什么时候才换得到 花田顿感失望。 平台也不知是发觉她们四个很自觉还是怎么的,开放两刻钟才问编号436439周边关于某物的问题。 她遇到的问题是【什么是稀土】 爹遇到的问题是【什么是石灰石】两人遇到这个问题的时候,都表示挑战性不大。 娘亲遇到的问题是【什么是黏土】,而这道问题轮到娘亲头上的时候,直接让一家三口一头懵。 “还好我去玻璃厂上过‘玻璃制造全过程’体验课,不然今天的问题可算真难到我了。娘,我觉得平台不会无的放矢,周围肯定有黏土原料。 哎对了,我可以把玻璃制作工艺和需要的矿料放上平台去。这可是能大幅度改善民生生活水平的好东西。啊,不仅可以做窗户,还可以做首饰,还可以摆件,直接价值升级。” 花田之前没有想起,这会想到马不停蹄便自问自答上传了起来。 等蔡雪芬把三种急救法共换到六十积分这个振奋人心的消息发出来以后,本来感到渺然无望的花田又振奋了起来。 “对,我们的方向不能太局限,又不是仅限于药,生活常识,和医疗知识,工业资源啊,快整起来!”一家四口第一次尝到了植物药物的甜头,陷入了胡同。 转出来才发现,终究是格局限制了想象,原来但凡是知识,平台都是受的。 “黏土,娘,找到黏土我们可以试着做陶艺,还可以搭窑,焼陶器,甚至可以搭出冬天的壁炉和烤窑!”花田顿时兴奋地狂呼。 “冷静,冷静,快去找找十里坡附近哪里有干涸掉的小溪。黏土多半在河边。现在干旱可能粘性会降低,不过还是能分辨出来的,我们去找找。” 花田一边把玻璃的制作上传到平台上,一边把找黏土。 大家走到一半的时候,花田小声地惊喜尖叫道:“八十,爹,娘,玻璃工艺值八十!” 爽歪歪! “再算上一种矿物平台给我们五分来计算,之后我每找到一种矿物就上传到平台上,说不定可以吃几波韭菜。”一茬又一茬! 至于矿物五分,这不很明显嘛,石灰石和稀土都是五分。 不出意外的话,黏土也会是五分。 一家人在十里坡转来转去,终于在十里坡的背面顺流下来看到一条已经干涸的水流坑,水,显然是没了的。 “爹,或许我们可以在这里试着聚水,能接半缸是半缸。”花田试着玩了一下泥巴,发现手上还有些微湿润的粘性。 花繁盛和蔡雪芬也都察觉了这一点,于是点头同意,“但是沙地聚水的法子得有太阳,晚上只能收集到露水,收不到太阳蒸出来的水汽。” “没关系,这不还要等姥爷他们一天吗就试试看,露水和水汽咱都要。”花田可不想做选择。 “等等,我把陶艺和搭壁炉做火窑的方法传上来。”花田道。 “行,繁盛,你把聚水的法子搭好。我休息一下,一时半会儿实在想不到啥好法子。”蔡雪芬半辈子机会都在教书育人,并没有爷仨学得那么杂。 “娘,你别闲下来啊,你把孩子每个阶段的心理学传上来啊。”花田提醒道。 嘿还真是,她除了教数学,还兼修了心理学,也可以传上来。“可是也没提前备课,只能想到什么传什么了。你昨天的孕妇瑜伽那是白天就想好上传的。你怎么不早点提醒娘” 蔡雪芬嗔道。 “这不,白天我也没想着要上传工业资源信息呀。”花田两手一摊,谁让她还是个宝宝 “爹,你也别闲着,把能想到的菜谱传上来。”花田又说道。 又不是只有看到原料才能上传菜谱,没见着娘亲把数学问题都给换成分了吗 等花田把她所知的陶艺换到六十分的时候,一家人才算松了一口气。 一家人都在疯狂的攒分,截止最后一刻攒得两百五十八分,花田的三个大法子占了大头。 “加上上次的五十四分,再把青霉素和麻醉剂提取买了!还有六十二分,不容易啊!闺女!” “时间不够,爹你才上了十五个菜谱,娘你才上了一小部分心理学,明天继续传。 我就不信了,等原始积分攒到某个点,平台不给我们升级平台总不会让我们‘有钱花不出去’。” 折腾了一晚上,花田三口回到拆下来的车上睡得四仰八叉,毫无形象。 一大早起来的训练团员跑到背面的时候,发现昨个还没有现在却忽然有了的聚水桶里面盛了有几海碗的水,都惊喜地不行。 等问清楚了这装置是出于谁家手的时候,都默契地上报给了花三太叔公,花三太叔公早早地让人等在了一家三口的大车边上,等三口子醒了,便过来找花繁盛,在他看来,不用想,这法子指定出自花繁盛。 等花繁盛大方的把聚水的法子说给三太叔公听之后,三太叔公征询了花繁盛的意见便让各家的聪明人过来学法子。 这操作,狠狠地刷了一波全村的感恩度。 自然,这法子暂时也没传给后面跟上来的村民。 花田有点郁闷,花爹心里有一个小小的打算告诉了三太叔公,连她都被花爹瞒着。 章22:力是守护 等今晚天都擦黑了,姥爷他们居然还没赶来,在花繁盛说这法子聚水慢,若要再储些水,可以在这刚断水的地方存上一天。 花三太叔公经过投票与决断,决定为了感激盛子他媳妇大方的提供了这个法子,决意在十里坡再等一天,为之破例。 一直和花奶唱反调的伯婆一家也安静如鸡,毕竟他们心里也有期盼。 这天,大人小孩们一如昨日般操练着,等例行公事走完以后,花田又给大伙发布了一个新的任务,晒芥菜。 玉米青霉素的提取是一种,还有一种种花家古法青霉素的提取,相较于西方弗莱明青霉素早了将近四五百年。 它就是陈芥菜卤,将芥菜放在阳光下曝晒七日长出三、四寸青霉,再用老腌菜缸用粗盐腌制,用大石布包压紧,达到密封效果。 埋入泥土,陈放经年,待芥菜水化成陈芥菜汁,待青霉被陈芥菜汁完全浸透,这时候就是陈芥菜卤。 对于治疗肺疾以及呼吸道感染有特效。 当孩子们准备做陈芥菜卤的时候,花三太叔公也没闲下来,让村中原种有化橘红的人家,抓紧时间晒制化橘红。 这也就是不舍得蜜,否则蜜橘红的口感会好许多。 这个也是村里的古药之一,村里听闻天灾之后就有人祸也都很有防范意识的,这些治疗时疫的药都被各家抓紧时间炮制了出来。 逃难有药在身上,别提放心多少。 花家村几乎占尽了逃荒的先机和优势,目前事事都未雨绸缪看着还是挺让人心安的。 当晚,花田把黏土制成了一个简易版烤窑,好消息是拍出了图片,又割了一波平台的韭菜,花娘和花爹各自把昨天没有传完的心理学和菜谱继续上传。 一通准备充分的上传后,一家人拿到了一百三十二分,出现半疲软状态。 “我快传吐了,田啊,咱能不能歇歇”花爹问道。 “不行,居安思危,平台还没升级!你嘚瑟个什么劲”花田说道。“还有幸福值,一点都没提,还在及格线蹦跶,你也好意思啊,爹。” 花爹:“行,我把酒精提纯和粗盐提纯,海水析盐法都传上去,满意否”又是五十分。 花六十分换到了黄蒿素的提取法。 花草儿还找到了硝石,真的是牛了哔了,她通过花娘蔡雪芬问道“你一个胎儿你打算干吗” “草儿让我帮忙把制冰法和火药上传上去”蔡雪芬无奈地说。 “你咋不上天爹把冷兵器的制作弄上去就搞了二十分,你一下子把冷兵器时代直接跨入热武器,你是要疯哦!也不知道这里有没有什么禁忌 我看好些穿越书就是扰乱了世界秩序被发现后直接被世界抹杀,我们会不会有这种风险啊”花田有点紧张地问。 “姐,咱是穿越不是穿书,你搞清楚好嘛你当这里是修仙世界还有天道之说小二是这个意思。 不然你让我这个能画战舰图,参与过飞机研发,炸药随手就能配出来的人跟你们抢那些小萝卜小菜的分不成先声明,我只是个传声筒。”花娘耸肩。 “还是那么欠揍!”花田握了握拳头又松开。 “咱们这四只蝴蝶怕不是要把这架空朝的文明提早几百年”花田又看向花爹和花娘。 “来都来了,总不能留下什么遗憾吧况且小二的才能就在那放着,你总不能让他干别的,你总不能让小二学我做饭吧那还不变成废物点心”花爹反问道。 “你想想看为什么就那么巧,把我们一家四口给带过来大永,你不觉得这四口子连名都跟我们一样的家伙,似乎预示着我们本就该为大永创造出什么,留下些什么吗”花爹玄乎乎地又说。 “咦惹,被你说的那么抒情我一身鸡皮疙瘩起来了,不管了,小二那么任性就让他任性吧!不过,既然小二都把炸药的方子给上传了,咱们也拿来用用,省了一大笔积分也不错。” “可不,咱么要是找齐了材料,就做建议手榴弹和地雷,我看谁还敢伤害我们”花爹也应和。 “不行,咱们要是把这方法亮出来,你奶你娘说到时候会发生外忧内乱,万一我们被某一方盯上了,甚至都盯上我们了,把我们都给抓了做炸药以后还有自由 不行,绝对不行!等平定内乱的。一致对外的时候我们可以,群雄并起的时候我们不行。”花娘一贯谨慎,她的担忧也不无错处。 “好,我们就说说而已,娘,你上传了吗积分到了吗”花田问道。 【嗞嗞嗞嗞,平台进入升级,暂停开放,敬请期待升级后的平台上线】四口子被电麻了,比之前在巷子里初次的时候还厉害。 “本人已被平台电晕,勿cue!”花田翻着白眼,表示不想起来。 “我只看到积分剩余五百三十闪了一下,然后就这样了。”花娘爬坐了起来。 “造孽哦,大杀器上传上去,直接给了三百分。没天理!杀器比救人还多分,这很负能量啊,爹!”花田叫道。 “姐,你想多了,炸药可以是震慑,而且也不止于热武器这一个效用的嘛比如烟花,比如信号弹小二这么让我说的。”花娘面无表情地说。 她也被震惊到了,她剖腹产和女儿的孕期瑜伽加起来也才两百一十八分,小二直接给翻了半倍,这是真的生与死对立的命题啊,不过小二说得对,拳头硬不代表必须用来打人,也可以是守护。 这么想,不就满满正能量了吗 “哦,幸福值长了十个点不容易啊。最起码代表我们的生存条件得到了有效的保障。还记得我说的马斯洛原理吗” 花爹提醒道,一家四口都是可以看到幸福值的。现在平台维持在了更新前最后一息的画面上。 “甜甜,不要把事情想得过于复杂了,小二说的对,我们有自保的底牌了,你不高兴吗”花爹安慰道。 “我知道了。”花田感觉自己得到了成长。 章23:密集恐惧 次日午时,花田的姥爷一行十八口人终于赶来了,可惜的是,繁贵叔至今没跟上来。 此时的十里坡距离花家村有一百来公里,走了两天。 伯婆不甘心,拉着赶路很是疲倦的姥姥问个不停,舅舅们的脸色都很不好。 花奶过来连声道歉,“我那侄子没赶过来,这生离的,要真应验了……亲家你体谅则个。”花奶没接着说下去。 姥也很体谅人,她的性子偏静,是那种气场满满的静,不是文文弱弱得静。于是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 花奶知道自己二儿媳的性子就是照着亲家母的版来的,也理解,都是锯嘴葫芦,也没有老大和老二之说了。 昨个儿老二家的突然愿意说那么多,都把她惊喜坏了。 这十八人里,有姥爷姥姥,大舅四口,二舅三口,三舅四口,厨娘一绣娘一,保镖兼司机三。 带来的车有六辆,三台牛车,三台骡车。粮食装了整整三车,布匹被褥二舅三口一车,还有两台车坐人大舅姥爷和小舅姥姥。 小舅家的小表姐见到花田,简直像乐开了花般,吱吱喳喳的诉说个不停。 花田都要误以为是翠鸟来了。 有人都准备好要出发的时候,小表姐蔡文沛硬是蹭到了花田他们这辆牛车上,花奶老人家简直要受不了这妮子的咋呼劲了,干脆有样学样,挪到了小舅和姥的那辆车上。 “亲家,许久未见,身子还康健,我们老姐妹也可以聊聊嘛。” 一行人整装好后,便再次出发。 花田的一只耳朵在承受着沛表姐的洗礼,另一边蔡雪芬也凑到了花田耳耳边:“你奶怕不是要和你姥核对” 花田握住蔡雪芬的手,要说一家人齐齐整整要都是原版的那可真是羡煞旁人去了,可要说是她娘亲这种分分钟怕穿帮的跟她问这种问题,她也是一点都不奇怪的。 这才正常呢不是 娘亲她也只知道绣活是从太姥那里传来的,姥和她说的私房体己话那是零记忆的。 幸好刚刚花奶见到姥们很是给她长脸,果断拉着攀家常,整整三车粮食哇,花娘和花爹这才第一次见到了爹娘岳老。 小辈们也都很有礼貌的“文峰见过姑父姑母,表妹。”这样的相见格式,这才让花娘花爹很是松了一口气。 “娘,人都说一孕傻三年,再说你嫁过来八年,少女时候的事能记得住多少都是正常的啦!太姥确实教了咱们很多东西,你别记差了。 奶和姥说也没事的,太姥教给咱了,方子拿不拿出来,就是咱的心意了。姥应该不会责备咱的。反正到时候也告诉姥不就行了。” 反正造纸术还没交公,这个手艺也不打算交公,这可是他们一家之后安身立命的本钱之一。 三太叔公明知道“造纸术是她太姥那边传过来”的,肯定不会跟他们张口讨方子的,花奶这个一家之主还在村里呢,他们哪里敢 而奶这边更是能够理解了,这边造纸也没造出来,等造出来了把成功的方子给出来,到时候两边各抓一份形成家庭式作业,这才是长远之计。 沛表姐刚刚还在吱吱喳呢,到了谈正事的时候也真的忍住了,而且迅速抓住了几个关键点。 “哇!姑姑,你有孕了奶知道吗奶还不知道哇知道了肯定很高兴。 姑,你知道吗娘还要顺路去府城接我舅舅他们,被爷爷给臭骂了一顿,倒是传了信出去,也不知到时候会不会岔道这边来跟上我们 哦,对的对的,二伯娘也有了,到时候可以和姑姑作伴。 你们刚刚说的太奶奶传下来的是绣活吗爷松口教给三姐姐了,三姐姐性子静,阿爷说最像出嫁前的姑姑,这下姑姑就算怀孕忘了也不怕了。 如果是这个,奶不会说的,爷说双面绣是金贵人的手艺,本来就不会被轻易流传出去,外人也不好学,也难学会。哦,也不是,太奶奶还有其他秘传没有传给爷吗” “沛表姐,太姥弥留的时候特意叫了我娘过去,那时候娘即将出嫁,一时大喜大悲这才忘了,娘又有了才想起来,太姥教了造纸术, 表姐,这个秘密千万别声张,就我一大家子知道。你回去悄悄告诉爷和奶就行了。”花田把沛表姐一通忽悠给哄了回去,有外人在真的是很不方便。 这一路上,妇人汉子们都没闲下手,编草鞋的还在编,削武器木棍的还在削,只要不是在赶车的,都不放过任何一个时刻。 新加入的蔡姥爷见了,以为在他没赶来的三两天内发生了什么紧急要事呢,不然这些人逃荒提前那么多先机,怎么还感觉很压抑急促呢 花奶把“被托梦”的路线图,和路上会遇到的那些破糟事一说,蔡姥爷才知道是咋回事。听着确实很渗人。 比那简单的地动蝗灾一系列的概述全换成遇到乱民和匪寇的细节这么一说,更具体形象了,哪个不怕 中途的时候遇上一片荆棘林,荆棘里传出振翅的声音,村里人起先以为是荆棘鸟,也没当回事。 都习惯的穿好防护,说起这个不得不说花田昨天小解时候的遭遇,被一只小小的尘埃那么大的墨黑色的蚊子给叮了一口,屁屁上肿了一颗大包。 于是大家在原本包脚的基础上,还增加了包手,包脸选项,全方面防蚊虫。 野外是真的,不仅野兽多,蚊虫鼠蚁更是数量庞大,品种齐全。 荆棘多刺,包起来,以免刮到,于是,女人们连夜做出来的草编又多了一项品目,是头罩,蜜蜂也好,蚊子也罢,尖刺也行,只要带上头罩,谁也别想伤害我的脸。 真真是头罩一带,谁也不爱! 他们挥斩荆棘的时候,不断地有虫子飞起来,起先大伙也都不怎么当回事,不过就是禾黄色的蚂蚱几只,没什么的。 可渐渐的,队伍行进,蝗虫这里几只那里几只,虽然不多,具都很是大只。 章24:吃货快乐 看向它们尾端此刻排出来的一颗颗虫卵全都黏在一颗颗密布地黏在荆棘上。 花田顾不了浑身鸡皮地密集恐惧症又犯了,惊叫道:“别放过!再过半个月,蝗灾必生!” “小妮儿!你别吓唬越叔公,越叔公老了,禁不住。”村长花长越叔公抖着手指着那些密密麻麻的虫卵。 因着这些荆棘没砍完,牲口肯定是不能过去的,村民们在车上的很早就都下来了。 “这里在府城和凤鸣的中间,怪不得这片荒无人烟,原来是一大片荆棘林。”蔡姥爷反应过来。 “亲家母,看来你说的蝗灾,就是从这片起势的。这么大片的荆棘林,这些三三两两生产的蝗虫,也就是咱们说的蚂蚱,现在看着不多。 等这些虫卵都孵出来,那数量几乎难以预计!粮食保不住一成!”蔡姥爷定定地看着这片荆棘林,心中震撼。 下面庄子的佃农今年怕是活不下去了。 花三太叔公反而是总算放下遗憾了,不亲眼看见他的内心不也跟那些留守的村民一个心思,万一托梦都是假的呢不都说梦是反着的吗 到时候他不是会被全村骂死临死连棺材板都保不住的感觉。 现在呢真的应验了,他们走了三百多里地,他大哥托的梦应验了! 他紧绷的弦直接断了!因为梦应验了不会被带出来的村民们记恨,不会被不肯出来的村民埋怨,要怪只能怪他们自己冥顽不灵,怎么劝都劝不听。 可接下来呢接下来是真正的硬仗! “都听老头子我说句话!”花三太叔公标准的笃虎头杖的款又摆了出来! 你们这些人,全都要记住长生家的恩!接下来,我们将面临更多危险,都给我挺起来!” 终于,这场景,镇住的何止蔡姥爷,是这一行,全部,全部人。 那个跟过来的隔壁桑田村的村长忍不住了,找到了三太叔公,“里正,里正叔,我们听到的只是大旱,这怎么还有蝗灾! 有什么是我们不知道的,存子给您跪下了,老爷子你给咱村指条明路吧!” 花三太叔公把花奶和花繁盛都给叫到了身边,在征询过他们的意见过后,这才把接下来将会面临的灾难一一告诉了桑田村的村长。 花田知道三太叔公把奶和爹叫过去,不仅仅是征询他们的意见,更是让桑田村的村长和村民们记住她家的恩情。 毕竟他们是后来者,心不齐。 首先要把他们的心给收其,之后也可以把聚水的法子交给他们,再从这个村子的村民们挑出壮劳力来加入他们的训练团,其余的力量则作为后勤部队,负责所有人的聚水工作。 这个工作在当前算是很重要的肥缺,可也很麻烦。 不过把如此重要的水源工作交给他们,应是能很好地收住他们的心。 花田也是刚刚沛表姐离开之后,才知道花爹昨天隐瞒他们的打算是什么。 不得不说,这法子,就是高!聚水他们全村都已经学会了,但是麻烦,交给他们来做,让他们有集体荣誉感和使命感。 这当然能很好的收齐他们的心! 他们的人说起来还是不够多,因为可以预见的,接下来的流民和难民将会更多,他们这些隔壁村的村民能和他们一条心,总比接下来可能遇到的乱民,到时候人手不足受到伤害好。 桑田村的构成跟他们花田村不同,毕竟花田村是药农村,人遇小病都有药,而且平时饮食都注意,都喝煮开的水,都不近亲联姻。均寿基本要比隔壁高。 他们隔壁这次跟出来的有一百多人,老人孩子共占三成,剩下七十多都是壮劳力。 所以算是一笔不小的战力。 桑田村长带着村里的青壮年代表,听完接下来将会发生的连环天灾人祸,一开始只是摇摇晃晃,渐渐地一个没站稳,差点晕过去。 “天啊,天爷啊!” “也不用天啊地啊的,有道是谋事在天成事在人,眼下花家村的都团结积极,你看我们有在怕吗可能,怕也是怕的,但我们相信自己能赢。 你们也可以像我们一样,不要就此消极,我们应该正面迎敌,不要畏缩逃避。”花繁盛劝道道。 “这样,我可以把我们赖以生存的聚水装置教给你们,这样你们总该信任我们了但你们要答应我们,接下来……” 花繁盛把告诉花田的事说了出来。 差点晕过去的桑田村长激动地双手握住花繁盛,使劲地攥住,“好人,好人,谢谢,谢谢,我代表桑田村全部村民谢谢你啊! 小老头虚长你一辈,不介意的话,老叔以后都叫你大侄子了,里正爷叫你盛子,我以后叫你大盛侄儿,你看好不好” 花爹抽抽嘴角:呵呵,倒也不必公开占我便宜。 “爹,在那干啥呢!蝗虫富含蛋白质,虫卵也不遑多让。 一旦这些个虫卵都变成成虫,数量一大就会激变成群居蝗虫。 到时候他们就会挥发毒素(苯乙腈),遭到攻击时更会立即将毒素(苯乙腈)转化为剧毒(化合物氢氰酸),到时候别说吃了,闻闻都可能中毒的哇!爹你不会忘了吧” 当着那么多人,花田也没敢把化学名称说出来,只好隐晦地用眼神和爹爹打机锋。 “我!你不说,爹都忘了,你刚刚说什么蝗灾必发,把你老爹吓的分神了,把这正事儿给忘了!” “三叔公,咱们离府城也不远了,这里斜着横跨过去再走半个月官道就能到府城了。 和大部分流民相撞的时间还有一个月有多的时间差,我们能不能留下来处理一下这片荆棘林和蝗虫卵,够我们吃好多天的。油炸很香!” 花田看着蠢蠢欲动的村民,知道按不住他们想要打退堂鼓回去找家人,于是提出意见,正经出来也才三天三夜。 像是大伯娘一家几口人都惦记着贵表弟,有这种心思的别人家也不为过,那他们不如停下来再等等,刚好收拾了蝗虫卵饱餐一顿,荆棘也可是很好的柴木。一举三得。 章25:真假吃货 至于倒回去接人,花繁盛倒是不建议的,万一他们已经从别处出发赶过来了呢 万一他们打对没遇上撞过去之后,回去找人的这批人和后面已经干旱到没水出发的流民相撞了呢 到时候争抢,踩踏,人命如草芥,什么可能不会有不要考验人性! 花繁盛的态度也不敢强硬,万一没事呢那不是会被人怨死可是,他内心是完全反对的。 但,他反对有什么用,该回去的人还是要回去,十头牛都拉不住的强烈要回去接人。 花奶见伯婆萧氏不听劝,先是说道:“萧氏啊萧氏,你要去就去吧,说不定萧氏就真的消逝了呢!以后我就不用对着你这张老脸生气了,呵呵,真好。” 伯婆气得弹起来:“你个方沁仪,你不安好心,你乌鸦嘴!你咒我死我要是死了,我第一个跟公爹告你小人,把你拉下来做垫背!” “瞧瞧,瞧瞧,你们眼中的我的好大嫂,惯会做好人,大嘴巴嘚吧嘚讨你们欢欣,今日说葛大娘你穿了新衣裳真好看,转口就哄得你扯了一块布给她。 明个又不小心笑那谁谁衣裳破个洞,转身又假好心说帮你缝上,真好心还会不小心笑出来,定是要小声提醒着才是。 就这你们还说我大嫂人好好就好呗!今儿个她说死也要拉我做垫背!好你个萧莲凤,我撕烂你的嘴!”说着说着花奶就冲了上去,准备和伯婆撕扯上一千八百回。 可,撕成了吗 反而这么一打岔,伯婆怒火上头,一时给忘了还要派富叔回头去找贵叔的事,说阿奶不是故意的吧可真是歪打正着了呢。 一开始伯婆也没好打自家人的主意,先是让佟掌柜回去接贵叔,她也没敢让爹和花叔去,那不被阿奶给鞋板子抽穿了才怪。 结果呢,花爹当然是不愿意的,佟掌柜一走,谁驾车 倒是佟掌柜见到蔡姥爷一家子可算赶过来了,才算是放下了心中大石,毕竟姥爷可是佟掌柜的恩人呢。 这边行不通,伯婆又转去找姥爷带过来的三个壮年保镖,这一次人更直接,“你出得起五十两银子吗出不起就请回。” 伯婆听了那个心头刺痛啊,转身就去找富叔了。 要让花田说呀,伯婆也真是个人才,那真是任何时候都想着占别人家便宜的。 幸好不是谁谁都吃她那套。 最后还真是有几个壮汉被家里老娘给使了回去,这次伯婆大方了一回,赶紧给那平时种田最快的汉子塞了五两银子,请人家务必将小儿一家给接回来。 甚至还许下承诺,人带回来另酬五两。 花田看着,伯婆那是真下血本了。 五十两对伯婆一大家子来说,那肯定算是伤筋动骨的银两,可是十两,卖掉一头牲口就差不多换回来了。这时候贵叔三口的命显然是比牲口重要得多的。 花伯爷见到老妻这般果断,难得的咧开大笑,“对,就这样!” 荆棘一颗一颗地砍下来,随之而来的便是妇女们在花爹的号召下,撸虫卵! 那密密麻麻的虫卵啊,那上十亩的荆棘林啊,注定这砍荆大业比赶收还痛苦。 要知道,赶收那收的是粮食,但是砍荆棘呢,那不最多就是收柴柴能值几个钱柴能吃吗 “一个个都是石头,黄荆可入药,祖上传下的书都看到屁眼里去了不成” 棘的果实是黄橙橙的刺梨,或者是橙红色的金樱子,金樱子的花是超好的花蜜,蜜蜂们超爱,产出的金樱子蜜,芳香扑鼻,美容养颜,女人的天然面膜。 金樱子和刺梨都富含维c,酸甜可口,其中金樱子还可预防女性子.宫下垂,久泻久痢。 花田还知道这个,穿来前三年,刺梨被炒得非常火,而且刺梨汁酸甜解腻,花田就这样去了解了刺梨和金樱子这两种果实。 没想到在这里遇上了。 金樱子生吃是解腻解渴佳果,晒干是值钱好药,可比家里种的半夏要值钱! 此时荆棘交缠,黄荆褐黄褐黄的容易让人忽略了金樱子和刺梨。待把交缠的荆与棘分开,此时正逢金樱子和刺梨的成熟果期,到时收获大片的金樱子,也是白赚啊! 当家也不知柴米贵那可真是对不起花家祖宗了,怪不得会被三太叔公开骂! 还有那些蝗虫卵,油炸锅后,吃起来嘎嘣脆,也不知道有没有人之过蝉蛹和蜂蛹,就是吃蛋黄那种沙沙糯糯的口感,而且有肉香,在这逃荒的路上还不算美食的话,什么才算 拜托,孩子都馋哭了! “可不能让其蜕变成虫,到时候这一大片,那就是会飞的毒虫!吓死人!”花爹先是吓他们。 花田则舔着嘴,吞了口口水,“你们都是假矜持,这是肉,肉啊。从前,有人把肉放在了我的面前我都不知道珍惜,等到有天我快饿死了,想起今天的肉,我一定会对它说一句‘我要吃你’‘吃到肚子撑也在所不惜!’。” 都是一群假吃货,她看过前世的一篇报道,问哪个省的人最会吃,答案居高的有三,一,粤省,二川蜀,三云滇。 无一例外,三省均属南方,一说粤人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全部都吃,吃出花来!二说川蜀天府之国,盛产麻辣,一锅火锅,一招鲜吃遍天。三说云南滇,云滇十八怪,吃虫我最厉害!没有吃过虫的都弱爆了! 粤人:我不服,没有吃过老鼠的都弱爆了! 蜀人:我不服,吃辣椒脸红流涕都弱爆了! 所以,都是没有逃过荒的人啊,这是真没把肚子饿着,不然也说不出那风凉话了,什么!虫子我不吃那你咋不去吃土!观音土,逃荒人群必备! 你倒是去吃啊! “爹!没用的,说再多不如做,舍一把油下去,我能吃它三斤!不信你试试!”花田抬起头挑衅的看着花爹。 拽的花娘差点忍不住打她。让你撩骚,讨打! 求票求收求评么么哒 章26:造出来了 “试试就逝世,谁怕谁,你帮我防着你奶,炸香了才把她勾来!”花爹会说吗主要是怕花奶她叨叨! 花爹也算是行动派,让花田打好掩护,二话不说起锅烧油,准备姜米和蒜米。炸吧! 不一会儿,焦香夹着肉香传出了几里,忙着割荆棘的汉子妇人们,肚子很是时候地响了起来,非常给花爹的厨艺长脸。 等花奶顺着肉香找了回来,看着花爹手松大了的用油,已经没机会吐槽了,“这败家玩意儿,不要浪费油,再去找人撸,卵,使劲儿撸,都吃了!” “要吃我家的拿粮来换!”花奶钻出牛车,扯了一嗓子! 她就不信了,那些汉子忍得住娘们儿就算了,为了家里孩子,忍得住! 过了一会儿,没什么人。却是听到好几家吵了起来,“至于吗虫卵还有!我炸就是了!” “你这娘们儿舍得放油盛子家那焦香传出了十里地。拿粮换他的油怎么了” 花田:嘿!识货的,还说了句公道话。 有那真的拿了粮来换的,阿奶一斤除了油钱外还挣了半文钱阿爹的辛苦钱,所以换的粮很是公道,大伙没一会就算出来了,因为他炸的虫卵全是景子他媳妇去撸的,是真没挣大伙便宜。 很快这生意公道的话被传出来了,大家不免又问了,“我们拿虫卵来换能不能少换点粮” “那自然是可以的哇。基本是我的人工抵你们的人工,两相扯平后,就算个油钱,有想法的就都去。这可是功德一件,救了许许多多的人呢,大家都是无名英雄!”花爹举手点赞! “滚粗,让一个童生公给你们做活,脸呢!三斤给结两文辛苦钱,谁叫你们家不舍得用油!那还有姜蒜没和你们算呢,良心呢,被狗吃了不成”花三太叔公觉得盛子说得很在理,但不能让咱盛子明吃亏。 花奶拍着大腿,“什么还有姜蒜老二你不早说亏了!算了,前面的不算,后面的就是按三叔说的办。不舍得用油的就来我家拿粮来换!” “老二啊,你咋那么舍得油,这要是没了就真没了!”花奶郁闷道。 “没事,我刚刚在荆棘堆那头看见了成片的油菜,到时候采了籽,咱榨菜油!”花繁盛给花奶吃了一颗定心丸。 “那菜油不涩吗能比咱猪油好吃”花奶不顺心地又问。 “娘,多虑了不是,菜籽油有独特的芳香,雪芬现在最好这口。闻到猪油还得犯酸,菜籽油正好。你别看她今天吃虫卵吃得欢,那是因为虫卵大补,对肚子里娃好。”花爹说道。 怪不得呢,要不是男人们见原本在孕吐的蔡雪芬吃的嘎嘣脆香呢,也不舍得拿家里的粮来换吃的。 花娘真是神助攻! “我儿这些年没考上,阿娘知道因了,你这是不读书把魂全钻在吃食上去了,哼!”花奶冷哼一声。 花爹一哆嗦:“娘,民以食为天,咱不偷不抢不丢人” 花奶这才点点头,唉,二儿这解释说的过去,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行吧,娘都看会了,我接着来就是了,你不得去捣鼓你那造纸吗快去,亲家一家子都在等着呢!把你弟带上!” 花奶知道了花爹打算找岳家合营,怎么不行的,方子都是媳妇她奶传下来的。 亲家不介意儿媳妇把方子传过这边来,她才觉得亲家大度呢。 于是花繁盛带着大嫂和小弟找到舅哥们,便都去继续造纸大业。 这边的荆棘要说穿了防护服但事实证明该刺的还是刺。所以砍荆棘的进度比起赶收还更慢了几分。 这边连续呆了三天后,那边回去找人的也没说半路找到人了找回来。 于是等荆棘林全砍完后又炮制了三天,造纸的工作几乎完成了大半。 等第六日大“部队”准备开拔后,正巧来了几户人家,说是半道儿遇上的,其余的人家是真的等不到了。 其中还是没有贵叔的影子,甚至连伯婆委托的她认为靠谱的人也没回来。 伯婆开始怀疑人生,一开始觉得那人不会是卷着她的五两银子跑了吧,再又想人家老娘还在队伍里呢,又放下心来。 这下子又要走了他们还没回来,伯婆的哭声隐约传过来几晚,在寂静的野外着实吓了花田不轻。 但值得兴奋的是在坚持又走了七天后,禾杆纸巾它,问世了! 舅舅们把消息传给蔡姥爷听之后,蔡姥爷也很是感动,据说雪芬她奶传的不多,毕竟当时老太太没有弥留很久。 后来是经过盛子反复试验,加之修改这才完成了造纸的假设和成功面世,这说法,他是信的。 花爹这么做当然是不想让岳父老以为他家占了便宜,这可太委屈了。 他花繁盛才不会啃老婆吃软饭咧。 花田:老天爷啊,天知道她这些天找极了大叶片都找不到,都快要绝望了。这令人振奋的消息传过来,着实让花田感到了希望的曙光,终于不用在嗯嗯的时候和叶片打交道了,开心! 这些纸都是拿来解决卫生问题的。 花爹想要吃饭擦嘴 “抱歉,没那么金贵,娘给你绣的手帕呢都扔了那亲肤料子擦完洗洗就是了。”花田给她爹翻了个白眼。 “当然在啊!闺女你就让我过个瘾不成吗你让我造我都造出来了,你别这么专权行不”花爹问道。 花娘:“我赞成闺女的,这是路上,你和我哥他们才做了多少别嘚瑟,用一点少一点儿,这些纸现在可精贵了,我也是要用的,省着点儿。” 于是花爹马上不嚷嚷了。 花田:区别待遇是吧生塞我满嘴口粮,真是够够的。 “爹,你有那闲工夫,不如试试还没用的荆棘杆子,试试看能不能也做出纸来。”黄荆的根、茎入药和黄蒿一样可以治疟疾。而且黄荆还可以治疗支气管炎,但是这段都是晒了根来用,都还没把茎给切了。 花田寻思着黄荆茎的纤维也比禾杆要多,真做出来,说不定那纸比现在做出来的要更结实柔韧。 章27:大旱起了 女儿的话让花爹陷入了沉思,说不定还真行,要不试试吧不过没经过晾晒的黄荆还有一点水分,不宜造纸,于是花爹也不浪费,把黄荆的枝条一根根掰下来成单条的,更是出动家里人。 不放过一滴水,这便有了花田家这边别家都在继续编草鞋的时候,这全家都在拧黄荆的茎汁,用花奶的话说那就是爹终于会过日子了。 拧出来的黄荆的茎汁,由于被茎皮包裹着木心,于是花爹又不嫌麻烦的用镰刀剥黄荆的皮,成条的剥完才把木心交到女人和孩子手上,拧汁,黄荆汁微苦,性温和,无毒性,可以祛风解表,止咳平喘,理气消食止痛,果实黄荆子同效。 因此家人都是食后饮用。 原本茎皮会被花爹给添进柴火里,被花奶挡住了,摸着茎皮软韧的手感,花奶觉得用来编成褂子还不错。于是便都被留了下来。 花田注意到花奶的动作也很是感慨,怪不得说得出爹爹“终于会过日子”的话来。 逐渐往北,在家乡感受不到的明显的秋季,在现在这块地就感受的异常明显,秋老虎干燥无常,入夜很冷,白天很热,反复得很,这季节最容易风邪入表。 不仅要日常补水,也可以日常吃些预防药,作为食补方子。 这黄荆汁他们吃的正是时候。 花爹也在夜里对晾干的黄荆茎反复地做着实验,可是苦做了许久,用了许许多多的方法还是没有把黄荆茎木心做成纸来变现。 花田把目光转向被花奶给编成了一半的由黄荆茎皮做成的褂子上,,忽地灵机一动。 “爹,咱不如换个原料试试”花田尝试着问道。 “成,在做来做你去都做不成的情况下,是时候该放弃了,所以可能是打开的方式不对,你说吧换什么试”花爹问道。 花田把眼神调转向那半件褂子,“喏,都是一种植株上搞下来的东西,不如用皮试试你看阿奶编的半件褂子,软韧软韧的。 别说还有点像皮子,对了,之前我们找到委陵菜的根含有鞣质,不知加上委陵菜根和茎皮煮水,能不能产生奇异的效果” 花田跟花爹讨论道。 花爹听了摸了摸下巴,“实验出真理,能怎么办试吧!爹只知道生柿子可以给衣服染色。” 花田试着分了几种方式,把茎皮的纤维分成了成条成条的丝,在放去和之前采的整株委陵菜留下来的根和在一起煮。 也有把整片的茎皮和着委陵菜根一起煮。 有些菜根多,有些菜根少,量都不同,试试怎样才能产生有趣的化学反应。 哦,上周晒制的芥菜,已经发好毛,被他们腌制进缸里大石布包盖住后还用蜜蜡密封住再被被子遮盖住了,等落地了再埋进土里,等上几年,就能得到陈芥菜卤了。 为了优化衣食住行,提高他们的幸福值,花田一家表示,真是拼了老劲了。 时间继续在实验的路上慢慢的淌走。 这天,终于到了阿奶之前说的小村,也不知收到信的大伯中举了没 一家人实际上也是心有坠坠,别说花田全家人都对这件事情有着充分的关注,知道花家有着一位在考举人试的秀才老爷的全村人也都很想要知道。 按照时间,秋闱的成绩已经出来了,不知道花奶说的花大伯会被榜下捉婿的事情应验了没 这些细节都被花三太叔公和花家还有全村人密切关注着。 只还不等大家快马加鞭的追赶,在走了将近半个月后,第一次见到了小型村落的两村人别提多高兴了,这意味着可以补充物资,钱可以顶上去买点水。 说到水,两村人在昨个儿已经把带来的水都耗光了,要不是沿途每一天都在聚水,此时怕是不好受,越往北他们也发现了。 大旱起了。 穿过荆棘丛林以后,越是过来,先是草木枯黄,树叶子全都掉落,大树都成了“光杆司令”,慢慢地,土地裂开,寸草不生! 在花田一家三口造纸的时候,两村人都没有停下团练的节奏,每天依然忙碌着,见到的景色越荒凉,团练的越狠。 全部人,真的是全部人,包含花爹、花田、她带的孩子团,过了荆棘林开始就已经把开始团练时候的那阵筋疲力尽的感觉都给度过去了。 此时的他们虽然瘦,但一个个精神烁厉,眼神坚定,瘦瘦的身子上全都是粗厚的腱子肉。 花田因为不想让自己感觉到深刻的压抑,这才压着花爹每一天都不能有松懈下来的时间,分了心给造纸,因为整天的团练下来,爹爹身上的那股劲就萎了下来。 花田觉得这是花爹还没被逼狠了,于是才叫花爹在所有人都休息以后,继续捣鼓造纸。 这样花爹那个本来就心思重的人才会倒头就睡,睡得香香呼呼。 蔡雪芬和花田都知道,一家四口穿过来,压力最重的人非花爹莫属,现在在逃荒,水一天天的减少,她们用来煮试验品的水全是他们的尿! 花爹作为这边的顶梁柱,要负责全家生命安全。这个全家,特指一家四口之外,还有花奶,花叔,大伯娘三口。 要负责花娘和正在长身体的花田的温饱,就这寻日里看着还挺简单的工作,到了现在这种时候,在花爹的心里也重如泰山。 爹的性子本就喜欢多思多虑,要不然也不能在五十岁的时候额头光溜溜,这是脱发的前兆! 所以,当所有人都知道原本会起势的蝗灾(虽然现在被提前扑灭了)应验后,但是大旱这个被托梦的场景已经在使劲儿地向他们招手。 所有人都在憋着劲,憋劲儿最狠的人非花三太叔公和花爹是冠军莫属。 就是这两个一天到晚抿着嘴不是需要的情况都不愿意张嘴的老头和爷们儿俩,越是不开口越是让人感到莫名的心慌。 光心慌不能够,必须练,见缝插针、无缝衔接地练!使劲儿地练!能自卫的手段,一个都不放过,阵型,暗号统统捣鼓起来! 章28:午夜惊魂 这不,花爹在练出一身腱子肉之外还额外收获了纸的问世,除此之外,箭术也是突飞猛进,不说百发百中,也能十射五中。 花田和花娘默默地把十射八中和十射九中的成绩给暗了下来,这要是被花爹知道了,得多打击花爹的自尊心啊。 望山跑死马,从山顶望到那片村落的效果也差不多,一伙人鼓足了劲,放弃了晚间的休息,只在埋地生火做饭的时候,休息了那么一阵子。 又马不停蹄的出发,只为了能早日到达那个小村落,说不定那条小河还有水呢 说不定那个村落的人家里有存水呢他们买,他们有钱! “他们村好奇怪啊,像我们村夜里总有几家人会点灯挑灯夜读,就算没有灯光,家里养的牲畜总要叫唤几声,这边却是万籁俱静的感觉,就像是隔绝尘世一样,好安静啊!” “不如我说一个故事吧!”花田觉得大家好安静的样子,在这寂静的赶路夜晚,感觉也面无表情的,无趣的很。 “传说一个女子经常在河边浣衣,有一天被巡视的老太守看上了,女子家中有年老的双亲和年幼的弟弟。 因为要照顾一家老小,便不愿嫁给老太守。但是老太守听信了术士的谗言,需要娶上九十九个妙龄女子做新娘,他才可以保持年轻,这个浣衣女就是第九十九个。 他自然不愿意轻言放弃,于是在某个夜里,他派人把浣衣女的老父老母和弟弟都给杀了。 浣衣女在河边痛苦,眼泪流暗流啊变成了血泪,把整条河都给烫干了,浣衣女死了之后怨气冲天,她的怨气把这片田地都给旱化了,然后她就变成了传说中的旱魃! 嚎!”花田张牙舞爪地举向二妮儿姐,二妮儿姐惊呼一声,捂着脸趴在花奶的膝盖上吓晕了过去。 花奶气得抽出鞋板:“我让你旱魃让你旱魃,能耐了你!不知道你二妮姐胆子小吗” 花爹也看不过去了:“小妮儿,你得给你二妮姐姐道歉,你这就太过分了,爹也不护着你了。” “我看自从上次咱们提到大伯会被有权有势的女人榜下捉婿,二姐姐就疑神疑鬼的,这二姐姐记挂着大伯成天提心吊胆也不是办法啊。 不如给她来记狠的,让她没心思想那些还没发生的事儿!呵呵,呵呵。过分了吼!我马上道歉。马上!” “二姐姐,你没事儿的吧刚刚的故事我记错了,其实同样是浣衣女的故事,这次遇见她的是天上掉下来迷路的仙女,她的衣服被刮破了,浣衣女帮她缝好了。” 原本用手掌捂着脸的二妮儿慢慢的张开了手缝,抬起头偷瞄着花田。 花田偷偷瞄了瞄“楼上”,看见二姐姐没事儿了,接着说道:“仙女为了感谢浣衣女,给了她几粒仙丹,她年迈的父母变年轻了,她的弟弟变成了神通,她变得身轻如燕,从河边踏水升天,也变成了小仙女。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好人有好报,二姐姐这么善良的女子,以后一定是个小仙女。” “真,真的吗”二妮儿声若蚊蝇地问。 “真的呀!二姐姐你看,故事都有好多种发展,就像阿奶说的,万一大伯高中案首,确实是有那个被人榜下捉婿的可能,可那不也是打比方嘛” “小妮儿你什么意思你是说爹爹不能中案首”大姐气得扒着二层的缝盯下来,问道。 “大姐姐别急,听话别听一半呀,我还没说完咧!我不是说大伯不能考到案首,我是说奶奶这不是给大伯写了信,千叮咛万嘱咐的千万别去看榜,在驿馆听信变成了嘛! 这都不在榜下,又怎么会被榜下捉婿咧!想好一点嘛,大伯肯定是收到信了的,大伯又怎么会是那种抛弃妻女的陈世美呢,安啦!”花田两只手往下一压,说道。 “听你这么说就不错,爹爹定会高中的,爹爹最疼我和二妮,一定不会撇下我们不管的。” 大妮重重的点头,又轻轻地摸了摸妹妹的头。“妹妹你放心,不要胡思乱想了。阿奶就是打个比喻。” “嗯,奶都是瞎想的。二妮儿你听见了吗心善有好报,奶这鞋底啊,又薄了点,明天怕不是要蹭烂出血。”花奶摸着脚板,委屈地说。 “阿奶,我在给你编新鞋呢,很快,很快就好。”二妮儿把放在一边的鞋又拿了起来。 花奶瞪了花田一眼,再傲娇地冷哼转头,仿佛在说:哼!小样儿! “呵呵,咱家的车出来的时候还晃晃悠悠地,现在如履平地,就是一个稳。”花田开启了冷笑话模式。 这话题却渗人的慌,花奶幽幽地说:“车轻了代表什么代表东西少了,咱的东西少了,直接就是家当少了,哪个人带出来的不是生存必备的东西,破家值万贯。” 花田吐了吐舌头,“要到了!” 夜晚的秋风刮着旋的从眼前转过,花田讨了个没趣,不好意思地往地上看去,看到蛇虫鼠蚁在忙碌地逃跑。 “逃跑怎么我会想到这么奇怪的词。不是吧再看看天上,蜜蜂鸟儿打着转的乱飞爹,娘!你们快看!” “哞!” “哦v哦v哦v!” “哞!” “勾勾勾勾嘎!” “嘎嘎嘎嘎嘎嘎!” 突然之间,一只低飞的鸟儿茫然无措地撞到了牛牛的头。 牛牛发出惊呼,刚刚下来的那片山,地里住着的东西都窜了出来。 “我去,不会吧!”花爹听了花田的话定睛一看,我的个老娘呀! “二山哥,停!急停!不要进村!快看看哪里,哪里最空旷,不能有山,不能有树!三叔公!娘!地地地地动!地动!” 还让不让人活下去呀!不是说地动还要一个月吗 “爹,地动不可能会全面爆发的,都是一片一片的,地动就是某地的火山爆发,地壳运动!” “地龙翻身啦!二山,停下来!停!” “喂!里面住着的!里面的村民!都快出来啊!地龙要翻身了,还要不要命啊!” 章29:惊人地震 花家村的村民自出发时学习了紧急停行的队形和标识后,就根本没真正遇上过这样的情况,就算是到荆棘林的那次,都是给了黄旗暂缓转红旗的。 所以二山伯把红旗骤然打起来的时候,后面的队伍虽然觉得很突然,但是旗帜的训练在这么多天的行路途中,已经深入人心了,他们几乎能够达到条件反射般的反应。 说停就停。 停下来后,不待规整,前中后段均有代表上前来问究竟。 “发生什么事了” “成群的马蜂冲过来叮了我家鸡!要死了!” “有蚂蚁,虫子,好多虫子……顺着车腿爬上来了!”七嘴八舌的各自阐述着突然遭遇到的怪事。 “地龙……地龙翻、翻身!”越叔公作为爷爷辈的人,比之三太叔公的经历,虽然少了许多,但是没吃过猪肉也算是见过猪跑,他曾听外乡逃难过来的流民说过地龙翻身。 而三太叔公却是在当年逃荒的路上结结实实的有过经历之人。 花田率先发现不妥后,花三太叔公实则也发现了问题,他几乎是和花繁盛发出声音同时便发现了状况。 庆幸的是,他们在进村的路上,这外头还是比较空旷的野地。 村中间才有小片的田地和房屋。 “越叔,你说的可、可是,真、真的!”刚刚还吱吱喳喳地说着什么的人顿时变得鸦雀无声。 大家将自己抱得紧紧的。 对立的牲口却异常狂躁,要不是有大量的货物压着,还有壮汉拉着,队里的牲口定如那脱缰的野马跑不见影。 花繁盛见这样完全不是法子。 “不能慌!不要慌!别慌。” “把东西都放在地上,把牲口的缰绳都拴紧了,他们慌了都想跑,得让它们跑不了。”花繁盛喊道。 二山伯问:“不能把车拴在大树桩上吗盛子!” “不行!大树倒下来压倒它们不死也重伤,到时只能吃了,咱们现在就不得不牺牲他们的话,之后还有那么多灾,咱们禁不住。”花繁盛摇头道。 这前面才刚把蝗灾兴起的苗头给掐灭了,这坏事儿又接踵而来。 “时间还够的话把车腿缷下来。别说了!赶紧的!所有人坐下尽量蜷曲双手交叉抱住头颈,闭眼闭口!”花繁盛眼神一厉!多年积累的属于领导的决策和震慑之力,猛然散发了出来。 说完便去帮他们把兽牵到一起,兽兽们都很是不安,哪里愿意配合。 大家耗费九牛二虎之力才终于把兽兽们都牵成了一个圆圈,兽脸对着兽脸。都在思考怎样打结更稳的时候,花繁盛一声不吭便把绳子打上了金刚结! 他还不忘告诉自家牛牛和所有兽兽们,“等下趴坐下来,别乱跑!”至于听懂没听懂,真的是不好说了。 一部分人搬东西,一部分人牵兽,也算有序分工,合作顺利。 花田一看,得!王爸之气要泄露了! 蔡雪芬前世作为人民教师,这种紧急避难的演练,一年都要经历两三次。此时不慌不忙,竟然有序地引导了起来。 要不是顾忌着肚子里的孩子,她就要拿出前世的范儿,亲自把学生一个个安排到操场去了。 此时却只能用嘴,安排好自己一家子做出示范,其他人看了自然会学起来。 但她还是特意喊了一下:“孕妇们学我!” 还好肚子才两个多月,但是和显怀的孕妇一样,不仅要保护自己还要保护肚子里的宝宝!她们这几个特殊人群和他们坐下来抱头的人不同。 蔡雪芬坐下来曲膝而起,将头部紧紧贴近膝盖,手抱在头膝之间,整个人成半月状。因为队伍里的准妈妈们月份有大有小,这无疑是既保大又保小的姿势。 “里面的人怎么睡那么死外面动静这么大,我们也都叫了他们了,怎么他们还不出来”大海伯惊疑地问。 “盛子,我们等会要进村换水换物,都是人命,要么我们去叫叫”二山伯也犹豫道。 “不行!敲锅!喊走水!”地动的几率远没有火灾的几率来得高,大伙儿都是砖木结构的房子,若是走水了,不消一会儿,大家都有条件反射。 古代的消防演练比地震演练要勤快得多。 于是,大家伙把看家的大锅伙具当成了锣敲了起来,大呼,“走水啦!走水啦!走水了!快来人啊!” 可惜,怎么喊都喊不动…… 气氛越发凝滞。 地底恍若有猛虎在低吼,轻微的动了起来。 “啊!来不及了!”已经感到危险临头的人紧张道。 “不行,活生生的都是命!”花家村本是药农,仁善之心遍村,也有不忍的。 “会不会比我们还早逃荒了”大家你看我,我看你,犹豫不决。 “嗷!还管救人!自救吧!”突然猛然一晃,仿佛大浪翻船!地面也猛抖了一下。 “坐下抱头!快坐下抱头!”花三太叔公再也管不得了,他放下虎头杖坐下喊道。 大家看三太叔公都这么干了,哪里还犹豫。 就这么干! 大地翻动之时,此时也正值深秋之季,天空忽地暗沉下来,花田感受到的时候还以为要下雨了呢。可一卷卷的飓风打着旋的从远处刮过。 村中的房屋在地震和飓风的双重夹击下,直接被掀翻了房顶,房屋一排排的倒下,还是没有人逃出来什么的,大家都觉得这村里的人应该是先逃荒去了。 一些茅草屋和牲畜棚直接被掀起来带飞的也不是没有。 有人不听劝告,张开眼睛一看吓得不轻,又想爬起来走为上策,又经历着大地无情地翻动。 兽兽们也惊慌地发出了各种悲鸣,但兽兽们对天灾也有比人类更敏感的认知,它们都学着人类趴坐在地上。 只有家禽才在被绑了腿的情况下,又是跳脚又是乱叫。 “啊!”有人没有忍住,吓得惊呼。 场面一时间异常混乱。 啥时间,尘土刮进了口鼻,越是噗噗噗的吐,跑进五官的就越多,甭提多难受了。 章30:火力全开 花繁盛听到叫声无奈透了,说好了闭眼闭口,不要看就不会害怕,要是被东西刮进口鼻呛到,那不得冤死 反倒是跟着媳妇儿的女人们没有发出什么声音,而更令花繁盛惊讶,花田骄傲的是,跟着闺女的那些小学员们,居然全都安安静静。 表现得一点都不像三四岁的孩童。 花繁盛哪里知道花田自从太爷托梦的事被她知道以来, 她都有意无意地记在了心里,在救了小狗子一命收了孩子们做学员后,花田便在备课的过程中向花娘讨取了教学的课程方案。 恰好昨夜,爹爹在造纸那段时间,她在每晚例行课堂的时间里,开展了一次地震应急演练。 本想今天安定下来跟爹爹聊聊,没想到就这么凑巧,地震就发生了。因为按照阿奶说的地震还得要一个月左右的时间,本来按部就班可以慢慢安排的。 爹爹和三叔公们心里先防的是人祸,反而把天灾的防御放缓了一点,就这样就被老天爷敲了下闷棍。 仿佛过去一个世纪,但却仅仅只是过了两分钟左右,地震渐渐平息下来。 大家尝试着抬起了头,问道:“可以睁开眼睛了吗” 花繁盛抬起头说道:“再等等,可能会有余震。” 震感过后,花繁盛心道:‘好在这边不像是地震中心,感觉震级在大五点五以上接近于六。’ 庆幸的是他们没选择走官道,而又路过了密林。 这荒村也人烟稀少,即便是震中在城里,相对于人口密集的种花家而言,古代城中的人口也不过万数左右,人口不多建筑也不多,死伤的数量自然不像现代动辄上万。 但古代,特别是灾荒年,人口就是最大的财富,人才是第一生产力。 家中重伤甚至死掉一个人,必然就意味着对这个家庭而言是巨大的打击。 “什么是余震” 有人才刚问完。 “抱头!现在!”花繁盛来不及说便先埋头抱起才说道。 余震维持的时间更短,但是相隔十几分钟就来一遍,足足来了三遍,才感觉到是真正动完了。 花繁盛感觉余震是从左边官道那边传来的,不禁对长兄的安危担心了起来。 “这次呢”有人又问。 “应该可以了,再等等,等过两刻钟稳定了才起来活动规整,可以看看地上还有没有虫子乱爬,兽类对天灾通常比我们更敏感。”花繁盛把经验传授出来。 “长生家的,你不是说地震还得过一月”有和三太叔公同辈的太叔婆问花奶道。 “!”花奶的火气腾地飙了上来,碍着对方是长辈张了张嘴还没说话呢! 花繁盛早就在一开始辨认完了三百多个人头的对号入座,于是就抢过了话头道:“陈叔婆,地震是分片区的,也分强弱,还分震前震中震后。 就像是灌肠一样,把肉灌进肠里,灌进去的那一段就会鼓起来,不灌的地方就是瘪瘪的,这么说你可明白 这地动也是一个道理,有一段段的,咱们的地动多可能是有火山爆发,就是咱们常说的山神发怒喷火,导致整条山脉都有震动。 山神发怒不是仅仅发怒一次的,而是间隔一段时间喷一次,它喷一次它底下附近的地方就震一次。 咱们也不会有人敢在火山附近落户,否则溢出来的火流能烧得片甲不留。别说人了,尸体都留不下。” 花繁盛故意把恐怖里说,直把张太叔婆吓得直接噤声。 花三太叔公气够呛,直接训道:“张婆子,你别听风就是雨,况且长生家的说的可是我大哥托梦的,他说的地方是凤鸣山,凤鸣山是哪你不知道吗咱们现在在哪 是凤鸣山吗而且大哥仅说了凤鸣山地龙翻身,也没说别的地方就没地龙翻身啊!他肯定是紧着咱认识的花家村附近的凤鸣山来说啊。 我大哥又不知道咱会听劝逃荒,更不知道咱什么时候动身,什么时候到现在这个鬼地方。 别说我大哥不知道了,你就是问我,问咱村里的任何人也不会提前知道咱现在就在这个地方啊 还有啊,你问这句话之前,能不能再等上一个月,等我们安定下来以后给凤鸣山咱村那片儿去个信儿听听,有地动没动再问问那片闹旱了没 你去个确信,再来寻思寻思要不要承我大哥家,长生媳妇的恩老头我没虚长你几岁,好歹我是花家族长,我还没说话呢什么时候轮到你这般说我侄媳妇儿了 气煞老夫也!得空学学什么时候该说话什么时候不该说! 你好好瞧瞧你孙媳妇儿,若不是我侄孙家的,她能如今这般安然无恙那肚子都涨成球了,她还好好的呢!你尚未表示什么了,就叽哇多嘴!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闭嘴!” 全村的人抬起头来,愣愣地看着花三太叔公。 花田的内心更是对三太叔公肃然起敬,老太爷,您老真行,您老这口条宝刀未老,怼咱村里都能这般火力全开,怪不得劝村民逃荒的出动率这么高,都是有原因的。 只恨当时没在现场仅是耳闻啊!初次见识,当真是失敬失敬。 这要是之后遇到别村的要干嘴仗,花田表示,咱也不慌了! 有其太爷必有其曾孙,瞧瞧她带的学员们,一个个盯着三太叔公,仰望敬佩,叹而观之。 花三太叔公一番连珠炮后,大家再次纷纷不绝地向阿奶道谢感恩,花奶挥挥手,“是我公爹的功劳,与我何干,大家快别客气。” 花奶心里可感动了,想不到三叔这么偏疼她。想当初还想过干脆一家人带上亲家们走了算了,如今这般真真是心甘情愿了。 接下来无论发生什么,全村人整整齐齐,一家人平平安安,她便都甘之如饴了。 不过花奶还是找到三太叔公,说了一番话:“三叔,咱下次不要提了,能念咱的自然会念,那心中不服的还是不服,总被念叨着反倒让他们觉得欠咱的, 这心善的自会感恩,这心捂不热的,好像咱想要点他们些什么似的。这样以后不好。” 章31:花叔也作 花田在旁一听,觉得很是受教。 阿奶不单刀子嘴豆腐心,还大智若愚呢。真厉害。 用句种花家的话:遇上杠精你再好别人也有鸡蛋里面挑骨头! 三太叔公反应过来也是如此:“沁仪啊,还是你慧然。” 花奶和三叔公说完以后,便回到了自家车上。 心里却还在回味着一路过来她都做了些什么事情,不禁有点怀疑自己做的到底对还是不对 她这记忆里也只有前世她曾经历过的,和听说到的都说了出来,为了防止以后有什么龃龉,她也却是在十句真话里掺杂了两句假话。 上次吃的亏够多了,她学到了任何话都不能说到十分满,可以留出一两分余地。 就像她说的公爹的托梦,万一以后所有都应验了,她会不会被当做妖魔被当做神婆她可不想被关注到,好一点到时候让她担负国师之类的职责,那坏事的就会被当成怪物烧掉了,这太招眼了。 刚刚三叔补充的也很好,她说的公爹的托梦的那些地方哪些时间会闹灾,可却并不代表没说的地方就不会闹灾啊。 到时候还是可以圆一下的,还有她在托梦里提到的四地大旱的话也掺有水分,但当时也想着如果不这么说,她们往南逃怎么办或者不这么说,他们就不怕不动怎么办 总之,开弓没有回头箭,说出口的话泼出去的水,用北地话说就是“爱咋咋地。” 况且还有小妮儿跟她说的,黄再不是不会闹,而是本来会闹的,却被他们提前扑灭了一场灾难。 就像他们抢到了先机一样,不能躲避的天灾便只能外寻活路,而能够提前预防甚至能够提前人为扑灭的,他们尽可以提前消灾换平安。 还有能躲得过的人祸!不管是被郡主强抢还是之后的王公造反,绳子是农民起义,乱民四起,更甚者是时疫,这些在人力的战胜下,完全是可以扑灭的。 这个时候,需要依靠以前大儿说的:天时地利人和。 她们有的不只是自己,他们有全花家村的团结!这便占据了人和,而乱世便是浑水,混水里面摸鱼,王侯将相又宁有种乎乱世出英豪,他们焉不能成为这乱世的平民英豪这便是天时! 结合她的“先知”。她就不信了,这次还会活成全家抄斩!! “娘,有些人就是嘴碎,不用理那等闲人。”花繁盛见花奶安静了下来,以为是叫村民们狗咬吕洞宾给伤了心。于是劝慰道。 “去去去,长辈是你能说的外头你弟找你了,还不快去”花奶朝着花爹伸出了“花家无影腿”,花爹一看形势不对,赶忙逃也般跑了。 蔡雪芬温柔地摸着肚子露出了欣慰的微笑。 “老三,哪里用得着问我,这半个时辰都没震感了,蛇虫鼠蚁也都开始各回各家了,你看我有空和娘说话,便知道可以规整了。别想着偷懒。”花繁盛摆出了二哥的架子。 花繁景,两眼圆瞪,“二哥,你怎么还这样看我,你看看我的手,我像是你说的那种人吗” 花繁景摆出了一双手,这段时间又是练又是陪二哥做纸,还有家里的木活都是他在干,两只手磨出了一层厚厚的茧子。他面上也表现出了应有的委屈。 花繁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对不起老三,是二哥误会你了,我看你还需要找活,我心里头只有那手生的才需要找活,眼里有活的看到就会做了,根本不需要问。” 说完便看向已经在规整的大方娘仨们。 “那是我听二哥你的话,娘自打出门起就让我听你的干。我还会想,娘是不是不疼我了,都说老儿子大孙子,这俩都在我三房呢,以前娘也是睁只眼闭只眼任我偷懒来着。 可你看这此娘醒来以后,她这么由着我了吗还有小宝儿,自从上次无理之后,现在是小妮儿说甚就是甚,堂姐弟处的跟亲姐弟似的,哥,你还想怎样”花繁景有气又委屈,干脆一屁股蹲在了地上。 花繁盛:都给道歉了还上杆子上了,这弟弟,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花繁盛也能懂三弟的话,以前花奶是真心疼老儿子和大孙子的,可是这次情况不同,娘晕倒过后,清醒了许多。 在大哥不在家的情况下,在这么严峻的环境下不能再由着老三了,这才严厉了起来。 而以前花奶多半出于长子次子都读书了,只有三子未走仕途,应是觉得心有亏欠,这才偏心老三多一点。她都理解了。 花奶在车里都听见了,大伙自从三太叔公发火以后,觉出平静了便也都去忙活了,倒也没有人看他家热闹。 当然,若是有人相信三弟也没脸发作。 花田看到婶子何氏抱着小宝儿,却不时偷瞄着这边,连把着小宝手臂的手都不禁大力了些,根本没看到小宝的眉毛都给皱起来了。 花爹看了看车里看了看蹲在地上的三弟,叹了声气,拉了拉三弟的领子:“二哥对不住你,二哥答应你,等小宝话能说顺了就给小宝开蒙,教他吟诗作对,再大一岁就学写字。 还有,以后咱家安定了,这纸我和你二嫂娘家各半,咱家这半的十成你占三成,大哥那边是嫂子在出力,也得给她三成,这样安排,你可满意了” 他以前在局里都不太喜欢画大饼,因为以前是看得到奔头,眼下却还在逃荒路上,他之前都没有和三弟说分成的事,就怕到时候空欢喜,反倒让三弟失望。 花田一直关注着小宝的表情,见婶子松开了紧紧的手,要不是大伙看着就像恨不得拍起手来。 花田翻了个白眼。 花奶猛地掀开牛车的草帘子,对着花三叔瞪了一眼,给了声“哼! “还不快谢过你二哥!再不起来鞋板伺候!” 花叔拉着婶子给花爹道谢,花爹说着“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花田却跳下车来跑过去拉起了小宝的袖子,都红掉了。 题外话:不用钱,涨收很差,追读啊,宝宝们别屯,还有评论谢谢。没得pk没的加更没得上架没得钱钱就会提前完结的啊,这个故事很长,我需要你们支持我把它写完 章32:现实残酷 花叔还想过来拉上小宝给花爹卖萌,可转眼一看,再一想,就举起手朝向婶子。 花奶二话不说抽出鞋板,精准地扔向花叔举起的手,花叔慌忙放下手,怔怔地看向花奶。 脸上写着:干嘛又打我 “怎么不服没用的东西,你娘也是女人,你有本事打娘啊!再叫我看见你打媳妇,我抽烂你的手!” 花叔的气焰立马熄了。 花田觉得啊,这真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婶子愣愣的看着婆婆,这还是第一次当着孩子的面当着她的面驯她的亲儿子,以前不管她怎么做,不管她做什么都好像是她做得不对,反正被她儿子打了就是打了。 反正她这个儿媳妇儿也没娘家撑腰,更何况当年还是换亲几乎是卖掉的女儿。 她也没凭仗,除了自己的肚子争气了一点,生出了花家目前唯一的长孙,似乎也不会做什么。 她不像大嫂自小独立,也不像二嫂家境优渥,想要掌灶,婆婆也防她像贼,下地是最苦的,可她也不会干别的,她白天要帮着下地晚上要奶孩子,她也不容易,可谁体谅她了 是,这么重的活谁不躲懒,她就不信了,谁不躲可是孩子他爹呢,更是两手一放,说不干就不干。 婆婆压下来,最终干的不还是她。 可谁说过她一句好谁争过她一次 这一次婆婆居然为了她在这么多双眼睛下训了老三一顿。 花婶何氏突然抱着头蹲了下来,“哇”地就哭了。 也不知感动的还是委屈的。 小宝儿更是不明白了,他还没哭了,怎么娘就哭了怎么办哄不哄好急,他也不知道,他也不会啊! 他摸着兜里小妮儿姐背着娘亲奖励给他的牛耳角,咬了咬牙,还是走了过来。拿出牛耳角:“娘,角角,不哭。” 花婶抬头看向小宝儿,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嗷”地更大声了。这才刚想着灶房不归她管,老儿子就拿吃的刺激她! 花奶: 三口: 花叔走了过去,蹲下来扶着花婶:“别哭了,好丑!” “你又看不到!”花婶抬起头来,愤愤地说。 花叔伸出手帮妻子抹了抹眼泪,“一堆活要干,走吧!” 所有人很是时候的背转身去或者东张西望,只有小宝儿拉着爹娘:“姐姐饿饿,娘不吃,角角给姐。” 花婶看着陪在花奶身边的闺女,闺女的脸都红了。花婶的嘴动了动,扯了花叔的衣角,最后说“他爹,走啊!” 花家村和桑田村好一番忙内忙外,总算是梳理好了,把东西物归原样,不可避免的,好些个碗碗盘盘终究是没禁住强震,碎成了一片片儿。 “没事,这条村过去就有一条河,到时候一定要黏土,重做就是了。之前说过去后是干河,也不知现在什么情况”花田看到她带的哥姐弟妹们一脸可惜地看着自家碎掉的锅碗瓢盆,豪气地说。 小狗子又开心又期盼地看向花田:“田妮儿姐,真的吗能不能教我们” 花田点点头,傲娇地说:“当然,可以啊!” 孩子们一片儿欢呼,小孩的快乐总是简单的。 大人哪能听不见呢靠的近的问过因了,二山伯走过来问道:“小妮儿可是说真的” “我爹教的。”花田立马把亲爹给卖了。 “呃,我去问你爹。”二山伯也没想到花田这么快道出来。 “怎么办要去到河那边必须要经过眼前的村,刚刚地动咱们也没去屋里救人,现在怎么过去啊” “那房子掀了塌了都没听个叫儿,这会儿天还暗着,刚刚熄灭的火把都重点起来吧”大勇叔说道。 “行!”花三太叔公便让大伙把火把重点燃。 董叔公把团里的队长点了出来,“你们哥儿几个跟叔进去看看。” “焉能少了我们”三太叔公把虎头杖一杵,带着长越村长叔公和桑田村存叔公过来。 “走吧!” “老爷子,你在我背后,万一养了狗呢还是我前头好了。”董叔公把花三太叔公请到了身后。 花繁盛也劝道:“是啊,三叔公。还是我们这些小辈先去探探,您在中间。” 毕竟刚刚叫了许久也没个回应的,也不知人家村里是个什么习惯。 一伙壮汉进了村子,靠近了,夜风传来一股若隐若现的臭味。 花繁盛顿觉不对,皱了皱眉:“防护服!都穿戴上!” 于是,大家把别在腰上的改良过的最新的茎皮编织的脸罩戴在了脸上,只留了两只眼睛的孔。 手上也戴上了茎皮编织的手套。 身上也穿了原来的草编围裙。 这就是经过荆棘林后,最新改造的防护服了,比一开始全部都是草编该被荆棘刺了还是刺了的相比,已经密了许多。 董叔公和花屠户是和牲口打过最多交道的,此时抽了抽鼻子,“死肉馊味!” “呸!快带上!”董叔公和花屠户赶紧叫后头更年轻的照做! 大家都放缓了脚步,趁着火把通过了村外围的拒马桩。 “有……有人!”三河叔吞了口口水说道。 只见有个人脸朝下趴着。 “慢着!他怎么不动”花繁盛皱着眉,急吼道。 “三河,用手里的棍子。” “好的。有怪莫怪,有怪莫怪,我们略懂药理。”三河叔凑过去,用棍子使劲儿一跳,把人翻了个面。“啊!死……死人”只见裸露在外的脸,贴在地面的手都有了一些尸斑,脸很模糊,只能看到最是紫白一片! “快扔掉棍子!拐过去!别进来了,先出去。”花繁盛用眼睛看了花三太叔公和越叔存叔一眼,尽量淡定地说。 “那你们小心。”花三太叔公率先退了出去,不给小辈添乱。 花繁盛和大家都点头表示知道了,能不说话就不说。 三河也在第一时间扔掉了棍子。 好在是竹棍,队里还放着粗木棍,等下就要其他小伙子用棍子去试探了。 先去村头。那家最好,是红砖房。 于是大勇的弟弟二敢的棍子撑开了那家的房门。 门打开…… 章33:一波未平 陈叔婆家和花繁盛同辈的耿子一跺脚,气地说:“别急!” 二敢挠头,才想起自己戴着手套,低声嘀咕:“早说啊。” 他再环视一圈,见大伙都还没缓过来,也不知道该不该探头进去。 “唔!”花繁盛闭着嘴巴指向外堂,还用争辩什么歪着俩呢!两个人的手还停留在扒着一个花瓶,花瓶同时也是倒着的状态,花繁盛认真看了,那是一盆枯萎的水仙花。 毒的咧! 这都不需要说什么了。 耿子壮着胆问:“还,还看吗” 花繁盛摇摇头,退出来指了指这家,意思是:不用看了。 真能不说话就不说话系列。 但又沿着这排点过去,示意再看个几家,从这家出来以后,有憋着气的几个包含花繁盛才说:“这是前,中、后再看几家。” 大家心里都想:最好房子里的都这样了,那些个还用看 花繁盛见董叔也不发话,于是自己拿着棍子敲了一家,大家见此,也不好不帮忙了,于是也走了过来陪着查看。 再看下去,有那嘴里钻进去老鼠的,有那肚子撑得大大的,偏四肢细细的,吓得好些个表示接下来都不能睡了,这完全闭上眼睛就抚上眼前,但求噩梦别纠缠啊! 大家伙又跑又跳地离开这个死人村,耿子不小心跑掉一只鞋,被敢子拉着跳开了。 大家伙离开的头也不回,不像是后头有狗在追,完全像是有不干净的东西要黏上来似的,脸上又惊又恐,但因为带着脸罩,所以他们各自有着什么表情兴许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了。 出来以后,大勇心有余悸地拍拍前胸,由于跑的太快,习惯性地撑着双腿,但也没喘,说道,“盛子,咱要谢谢睿叔公。谢谢你家啊。” “是啊,大旱,是真的起了,这边和我们那边也不知那边更早”花屠户不由感慨道。 “都别说了,把衣服全脱下来留个底,其他全都凑起来烧了,用各家的黄荆汁擦擦,没有黄荆用艾叶薰,再没有就用醋熏过一遍。再没有就用酒!先消毒,全部!别凑近咱营地。”这说的东西是越说越金贵。 大勇忙摆手:“行了行了盛子,越说越贵,咱们花家村什么不多,药最多,前两样好说,后头的就快别说了,什么光景啊。” “我们不回去怎么办脱了也冷啊烧了之后换的呢能不这么费钱吗用艾叶把衣服煮一遍,然后咱薰艾,行不行” “二山哥,旗子!”花繁盛单手叉腰,然后一挥手朝后头招来二山哥。 “盛子,你说,蓝色还是黑色”二山也犹豫着。 “黑!”花繁盛接过二山哥的黑旗,朝大队里用力挥动。 但凡家里有代表过来了的,无不一直紧张兮兮地关注着这边。 花田看到爹在挥旗,叔、伯、公们也都在大力的挥着手,但都没有喊话,大家也不明其意。 黑色与黑夜混在了一起,谁的眼色也没法好成这样。花田再一次愤愤没找到材料做望远镜。 “这样不是办法,咱们得知道他们什么意思才行” 还好父女俩事先心有灵犀,花繁盛带了炭笔和纸,他把这边发生的情况都写在了纸团上,然后把纸团扔了过来,尽量减少接触。 ...... 于是这边留下来的桑田村长的三儿子墩子叔被委以重任,穿好防护服以后,再去花爹扔了纸团的地方把纸团拿回来。 用艾草熏了一遍。 花田才打开来细看了一遍,蔡雪芬把脸凑了过来,看过之后双双脸色一变。 花三太叔公忙问:“小妮儿,告诉三太叔公,说什么了” 于是,花田又把信中的内容说了出来,这边马不停蹄便开始准备药草还有安排换洗衣物。 “但是我们还要从他们村里过去河那头,不知道有没有路可以绕过去”花三太叔公沉吟道。 “梦里这片村被烧了的,我也不知道会这样。”花奶淡淡地说。哪知道漏说这个细节,差距那么大 当时为什么会被烧了呢是被天火烧着了,还是人为呢 “阿奶梦里说不定已经有人来过了。 可如果这一次就那么巧,咱们是第一批撞见的人该怎么说 换谁也没胆帮他们刨坑安葬,何况无亲无故的,阿奶,如果让我做,我也是会把这些尸体烧了的,不然危害大着咧!”花田跟着说道。 大家恍然大悟,这时间差真不好说。 “那现在怎么办咱也不敢烧,咱更不敢给他们刨坑弄进去。”陈太婆踱着步子敲着手,担心的团团转。 她孙子也和盛子他们在那里呢。 “等会把东西交过去以后,咱再让他们找别的过河的路,长生家的说就这一条路。过河是肯定要过的。”花三太叔公想了想,决定道。 “成,我看只能这么办了。”长越叔公的媳妇,覃叔婆说道,她家俩小子也在那边呢。 “秦婆子,你也不用拿这么多吧”覃叔婆看到花屠户家的老婆子拿过来的包袱,差点没被吓到。 这还有一张被子呢!屠户家真是有钱,这也舍得。 “黎婆子,你也是!”黎婆子是董叔公的媳妇,大伯娘董丽丽的娘。 “我拿给老董他用完咱用艾叶煮煮,还能用,他们在村外头,又不在村里。” 是的,花繁盛他们在村外头和营地的中间,两头不靠。 花田也不遑多让,给准备了一张油布,一张薄被,一套衣服和干粮。 好家伙,这样一来,光是墩子叔一个人肯定推不过去了,还是三太叔公把出来时刚成亲的四喜叔安排上了,这才和墩子叔一起推车把那十四人小组的东西给送了过去。 回来时都是空手回来的。 章34:一波又起 折腾到半夜,营地这边经历过地震后规整各种忙活,倒是也比十四人小队那边提前一些睡了。 而花爹他们又是消毒,又是换洗,又是铺盖,好一番折腾,才在次日天光大亮以后才醒了过来。 十四人小队分成两队,进了拒马庄后,分别从田里,引水渠边绕着过去,看看能不能穿到干河那边。 十四人默契地都知道,完全不能从村道上走,虽然田里走麻烦些,但好在这不是旱地嘛,空荡荡一片。比从村道走肯定要安全许多。 可就算是这样,还是倒霉催地在田里远远看到曝尸荒野的。走水渠这边的也没好运气,也遇到一个倒在水渠边上的。 两队都远远看见便闪开了,于是就这么一个往左闪一个往右闪,两队又巧合的重遇到了一起。 等安全以后,又回到各自探的道上,最终,从田上走过去的惜败,从水渠边走过去的赢了,他们看到了那条趴着好几俱尸首的干河,河对岸的情况也不遑多让。 这让原本还想着找黏土做碗盆的大人们都失望地不行。 至于死人,不好意思,昨晚已经适应过来了。 天知道,三河和耿子背着人还大吐特吐了一顿,差点没把胆汁都给吐出来,这才缓过来。 男人们也都毫无食欲,谁特娘的看见老鼠钻进人嘴里也不能有食欲吧 “绕是绕了许多,可还是从村里走的,咱最好还是不走村里,要是拒马桩外头能有路到河边就更好了。不如我们再绕着桩子去找找”花屠户提议道。 董叔公点头:“行,走!” 十四人组中,花家村来了九人,桑田村来了五人。还是很公平的,而且这个小组也是路上评出来的箭术最好的十四人。人手背着弓箭的。 花繁盛称之为特战冲锋队。 “可惜了,河边的土还是有点湿的,如果聚水能聚到更多,可就是死人多,咱今天没法聚水了。”又缺一天水。 也不知营地那边有没有聚村里和那边还是有点远的,少说有五百米。 “唉,别想那么多,咱们继续走着。”董叔拍了拍花繁盛。 一群人便都快步地绕着拒马桩往前走。 倒是运气不错的,竟真的有路。而且这边没有死人,不过应是他们村的坟地,连片的。在一片山丘下,中间都有。 十四组表示:“青天白日,有怪莫怪!借道。”默契的抛了颗铜板到山路边。 没办法,都是带点封建的村民,没有谁老大谁老二之说,花繁盛也融入进了规矩,谁让他们一家四口身上玄之又玄 等大伙从山丘边走过之后,果然是开阔的河背,穿过去就是对面的大村。 只是刚刚看见的,对面大村也没逃过去,好些死人的。 十四人小队在拐角处望到了干河,准备回去叫人。转身之际,从山丘上突然跑下来一群人, 有人拿着石头,有人拿着镰刀拦在了他们面前,将他们包围了起来:“打劫!水!粮食!交出来!” 特战组员们警备地掏出了弓箭,弯弓搭箭。 “呵,大可以掂量掂量,是你们的镰刀快还是我们的箭快!”董叔双目炯炯地看着对方的头头。 一个黝黑干瘦的大少年,看起来比四喜小个几岁! 大小伙子如狼般举着镰刀盯着董猎户,他可能没有露怯,可他带着的萝卜头们就没有那么好胆色了,纷纷慢慢地踱着步,靠近大小伙。 “你们是这个村子的,还是对面大村的”花繁盛问道。他直觉应该是这个村子的,只是想不到他们没死。 到底是怎么回事花繁盛很想问一问。 “给我们水,我们就说。”小伙子看向身后的小少年们,让步道。 花繁盛解下了腰间的竹筒,递给了小伙子。 小伙子的眼睛惊喜地亮了起来,“我们家让我们保住命逃,可大人看到对面有外乡来的凶徒吃小孩!我们躲进了祖先地里,坚持了三天,你们来了,我们是第一次打劫。 你们有武器,会射箭能教我们吗我们可以加入你们吗” 花繁盛早就点过人头了,八个大男孩小的跟强子差不多,大的跟大勇儿子差不多,七个女孩大的跟圆妞差不多,十二岁左右。小的跟三妮儿差不多。 “半大小子吃穷老子,我们可不会管你们的吃喝。”花繁盛摇头。 “你们家人死了几天”花繁盛问道。 “不出两天。我奶奶死了。我把她埋了。”大小伙说道。 其余的也都合力把长辈埋了,“看来我们看的几家里面没有你们。” “我们村长不是好人,他家死绝了我们也不会帮的。我们的爹都是被他点去当兵的。”大小伙坚毅地梗着脖子道。 天杀的征兵,不让人活。 “叫什么名字要活命就得干活!不带闲人!董叔,收吗长荣叔,收吗”花屠户是花奶同辈里较年轻的,不惑上下。 “都是能干活的年纪,也都是能吃的年纪……”董猎户沉吟道。 “我们家当都锁家里,不是光出人!只是没有吃的。我叫陈星,他叫陈兵,……她叫陈娇,我们是陈村。” “嗯,进村前的牌子有写。我知道。”花繁盛点头。这下花繁盛才算是相信了孩子们。 “叔你还认字”陈星眼睛猛然亮起。 “他是童生公,小子,你运气好。 按照你们说的,河对面有凶徒,我们也不说收不收你们,我们现在这边休整三天,三天后你们的箭术可以过关,我们可以把你们入编到……少年冲锋队! 若是不过关,那,我们不能带上你们。”董叔公拍板道。 花繁盛瞪了瞪眼睛,他女儿被“卖”了,不知她若是知道了会怎样会不会生气起来把他爆锤 花繁盛看着陈星,若是人品不错,可以培养起来以后帮着造纸。这小子看着挺机灵的,带着弟弟妹妹有勇有谋,知道对面不能硬钢,选择先潜伏起来,还知道跟他们借势。 若是学了箭,就算不收他们,他们也能抵挡一二。只要不往枪头上撞。 章35:准备迎敌 他们收到了这么重要准确的信息,接下来肯定要再练起来准备迎敌的。滞留三天应该可行。不知道早上有没有被对岸的人发现 算了,自己瞎猜有什么意思,先问问陈星不就完了花繁盛想着,于是便问道。 陈星,“应是没有的,我们在知道的时候就躲进了祖宗地里,都没有从拐道出去过,而在村里的时候,这件事情也是家里长辈告诉我们的。” 花繁盛点点头:“这样就好,否则我们没有时间择定策略,就怕被敌人打个措手不及。” 大勇后知后觉地发现:“好在适才我们也是看到了河滩就退回来,并没有出去,否则我们带着这些家伙,但是我们只有十四个人,也不知道会不会被包抄,也不知道那伙吃人的凶徒有多少人” 二敢心有余悸地说:“这么光想下去也不是办法,我们还是赶紧给营地里把消息传过去吧” “嗯,快走,昨晚我们点了火把,也不知道有没有被发现火光”三河也问道。 “昨晚那么大糟事儿,地动那么凶,又不是光我们那边,而且昨天那黑风打着旋儿的往这边刮呢,他们就算要规整,也没有空抽出人来关注河岸这边。怕是自顾且不暇的,我们还有时间。”董猎户想到了。 他们昨晚尚且泥菩萨过河呢,两边又不是相隔多远,最多大家半斤八两。 他就不信他们还能过来刺探。 “现在想想村里的情况,若不是地动把房子震塌,黑风猛刮,我们也是在昨晚就该发现这个村曾被洗劫过。”花繁盛想到了一些细节。 探过的几家几乎没有门或者是门倒下了,哪能这么巧 还有他们忌讳死人的东西根本不想翻看他们的东西,但现在认真一想,他们家里也似乎过于空旷了 “你们的家当确定保住了吗”花繁盛又问。 “就隔这么一条干河,你们怎么判定说的凶徒没有跑过来洗劫你们村子”花繁盛觉得这样说不过去。 “叔,我们的河你现在看着干,以前又宽又深,两岸除非用船,基本不打交道,而且那一年征兵,几乎家家户户都被村长送走了大人,河那边大河村以为我们村就剩下些老人。 还有就是大河村走得早,大约离开有六七天了,那批外乡来的凶徒也不知道我们村里有什么人家,三天前我们刚好藏起来后,他们来村里打劫,临死的大人都说我们和大河村的人逃了,他们要找也不会来坟地找,三大爷说这叫灯下黑。我们也算是侥幸逃过一劫。” “那你们前夜把长辈们入土埋葬,没有惊动他们”花繁盛当然要问清楚一点的,毕竟如果过关后是入编到女儿队伍里的。 “他门三天前洗劫时看不上我们这些人家里的东西,把最有钱的几家打劫空了就没再找了,然后也没留人下来看守。所以我们前天夜里趁夜将长辈下葬是没惊动他们的。”陈星语言清晰地解释道。 花繁盛便又问:“你们里面谁担任探子”若是没人看到这些,陈星怎么可能说得那么清楚 “是他,陈侯。”陈星把一个瘦瘦小小的男孩点了出来。 “他以前爬树最厉害,身子最灵活,而且动静也小,他是趴在田里看到的。”陈星也知道也让这些大人教他们箭术,首要条件就是要取得他们的信任。 所以也不敢藏私。 花繁盛露出欣赏的眼光,小子不错,知人善用。有点领头儿范儿。 花繁盛问完所有问题,和董猎户几人对视一眼,大家不约而同相继微微点头,于是这才把几人统统带回了昨晚那片地里,他们让少年们先回去把必要的家当带上。 又让孩子们学着他们把自己消毒了一遍,把东西用艾草统一薰过,这才让二山又挥动了蓝旗。 看到一行人回来,四喜叔凑近看到了蓝旗,又去接纸条了。 花繁盛在纸条上写明了情况,又交代了营地里最主要的几件事: 一:花田务必把望远镜和哨子造出来,在少年先锋队里挑出斥候和哨兵(鸣哨代表有敌袭)。 二:成人团进行分组,分别是防御阵组,远攻射箭组和步兵组。 三:他们成人冲锋队会尽量做出信号箭,颜色作用是红色射击,绿色防御,蓝色步兵进攻,黑色全员进攻。 四:结成两组阵形,一组是前后左右各一名防御,里面第二重四方位是步兵,第三重是射箭组,东西在第四重,最后老弱幼排在最里面。 一组是横排联排二十人防御,刺排二十人步兵,三排二十人射手,然后是物,五排是老幼,外边两列竖排各五名防御,背后倒数第二排十名射手,最后一排又是二十人防御。 两种队形分别是对付分散的队伍和整齐的队伍。 希望那批凶徒没有马,否则冲过来很容易破掉他们的防御。 这天晚上,一部分人再把车板分块,出发时便有了想法,他们的车板是蔡雪芬通过花草儿设计过的拼装式车板,可拆可组的, 拆下来就是盾板。 营地里被要求这三天停止开火,怕引来敌人。 幸好三太叔公有先见之明,每家都边走边存干粮饼子,如今每一家出发了多少天就存了多少天的干粮。并不担心这种突发情况。 刚好碗盆也碎的碎烂的烂,吃汤水反倒不知该拿什么来吃了。 十四人冲锋队这边忙活着做信号箭,顺便还研制着一种新武器,这还是花草儿之前屯起来准备传给平台的图。花繁盛在造纸之余这几天都在捣鼓零件。 这里最难找到的就是弹簧,这几天花繁盛什么都不想搞,就想搞到一个弹簧。还好他让媳妇儿管岳母要了一只铜镶金制作的凤尾翎叉子,那条尾巴又直又长,而且并不硬,花繁盛便把他多余的叫董猎户敲了,留下这条主干。 营地这边紧罗密布、热火朝天的干了起来。 陈村的少年们也都在学习射箭技巧。三天,只需要三天,他们就要主动杀过去!不能坐以待毙! 章36:他们吃人 七个少女都比少年入门更快,这里面只有陈星花了一天上手,少女们两天,少年们有四人是玩弹弓的,他们上手也快,但是另外三个要帮家里种田的反倒只能刺矛。 这也没什么不行的,他们自己营地里的比例还没他们高呢 就在女孩们上手的这个傍晚,派出去的探子回来后把东西交到花田手上,然后在她耳边嘀嘀咕咕说了起来。 花田便把消息传给了三太叔公,三太叔公便让小组长把消息都传了下去。 深夜,就在他们准备次日主动进攻的头一天晚上…… 今晚,注定是个不眠夜 夜晚在十四人小队那边轮值的哨兵吹响了哨子,高度紧张的人们基本没有进入深眠的,不知是不是血液里的“兴奋”因子在作祟,直接一个鹞子翻身,颤抖一下醒来的都有。 而花田的眼中也闪烁着一种她自己也不懂的情绪,她不会承认的,在野营啊,徒步旅行都试过的情况下,这个年幼的身体成年的灵魂心里藏着一种叛逆情绪,好想战斗啊! 不知道这种中二想法能不能称作热血上头 也不知道是不是终于在被高强度的压力的影响下,人品直接大爆发,叫她找到了一块澄净度超级高的透明石英石,望远镜啊!这个馋人的小妖精,终于叫她做出来了。 有这好东西,不用来作战真是太浪费了, 花繁盛冷哼道:“等你们一天了!” 营地里睡前维持着第二种阵形,起来还是那个阵形,根本不需要重新在紧张地应敌。 因为斥候带回来的消息正是河那边有异动,究竟是准备把陈村再来一次三光,还是发觉他们这支大队了呢花田也表示有点好奇呢! 只是,坏消息是对方有马 只见打头一个刀疤男骑在马上举着刀,带着一群散兵凶徒冲了过来。 “哈哈!兄弟们,看啊!就这些老弱病残……他们以为就他们手里的竹箭能上到我们分毫简直笑死人了!”那刀疤男狞笑着讥讽道。 “大哥,那娘们儿长得可真好看,等我把她抓来,先让大哥你尝尝味儿!”瞎眼男指着蔡雪芬向刀疤谄媚道。 花奶望着来人,不堪的回忆再次用上了脑海,抖着手指着他们:“老二,就是他们,就是他们,欺男霸女,女干杀抢夺!烹人吃肉!” 花繁盛的火腾地飙了上来,扣动了新品的发射器,好叫你知道,什么叫做反派死于话多。 暗夜中,刀疤男根本不知道在须臾之间,危险正在向他超速靠近。 一支尖厉的袖箭射中了马腿。 互听马儿发出一声悲痛的嘶鸣,两只前蹄高高抬起,揪着缰绳的刀疤男被一把掀了下来,幸好刀疤男的技术不错,只见他抓着缰绳重新攀上了马背。 但是中箭受伤的马儿岂是能轻易驯服安分的,马儿掂着那只受伤的蹄子,另外三只蹄子疯狂弹跳,毫无节奏和方向可言。 反正怎样才能把这烦人的人类先给甩下去的话就怎样来。 终于,那刀疤男也不是什么超高骑术的超人,被马儿甩了一下脖子,疯狂颠跳中给狠狠地甩下了地。 “老大,你没事吧”单眼瞎问道。 “嗷呜!啊!愣着干屁啊!上!”跌到地上的刀疤侧身摸着椎骨,整张脸皱成了麻花说道。 散兵凶徒们嚎着举起了手里的武器凶气狠狠地跑向前来。 花田用嘴型说了一句:傻叉! 声音能伤人你们早死了。叫叫叫,叫鬼啊! “二山哥,黑箭!”于是一支比长箭更短的短箭朝天猛地一发。 “全员进攻!”花三太叔公把举起来的虎头杖猛地划下来,高呼了一声。 全体成员迈着稳健的步伐往前进攻。 十四人小队更不会坐以待毙,在袖箭发出去的电光石火箭,已经纷纷发出了自己的第一箭。 他们的眼里都带着凶光,身上也是带着奇怪的味道。 “不用留情,他们真的吃人!”嗅觉灵敏的花繁盛叫道。 说是这么说,就是不知道他心里是不是真的能承受。 那帮人用着菜刀或者真刀格挡,倒是叫他们挡下来了,有些更过分,直接用队友当挡箭牌。 花繁盛将一切看在眼里,手里的弓握得更稳了,就这些人被他们抓到还有好 “第二轮,射!”董猎户喊道。 于是向着冲过来的凶徒们又发动了第二轮射击,这一次他们跑得更近了,终于也把他们射中了。 几个中箭的倒了下来,还有四五十人。 “原来,你们这些小东西没有逃,小的们,抓住他们我们就有肉吃了!” “c,要不要这么恶心我吃你娘!”长越叔公的大儿子大牛叔气得直接把没箭的弓交给了三河,腰后别着刀,举着拳头就冲向了刀疤。 花繁盛:呃,大牛哥! “保护大牛哥!”花繁盛赶忙叫道,“全体冲!” “叫你敢伤我大牛哥,我射死你!”三河临危受命,举起弓又向冲向大牛的凶徒射出了一箭, “擒贼先擒王,大牛,抓住刀疤!”花繁盛叫道。 而他手里的弓对着脸色狰狞的瞎眼男连续发箭,一箭,两箭,三箭,就不信你的队友全都甘心给你挡箭。 四箭! “啊!我干你娘!” 五箭! “我杀了你!再把你家娘们抓来,躺在我身下夜夜浪叫!!” 花繁盛闭起了一只眼睛,瞄准,六箭! 正中红心! 每个人都有十支箭,但是花繁盛意识到瞎眼按着伤口冲过来的脚步慢了,走了几步后突然倒了下来。 见此情景,他放下了手中的弓,把剩下的四支箭交给了陈星,陈星是第一次射人。 但是四箭有三箭都射中了敌人,虽然都不是要害位置。 花繁盛颓然的放下手,慢慢地走回到花田面前,双手扳着花田的肩,花田不由担心地看向花繁盛,心中倒数三、二、一! 吧嗒,花爹毫无预兆的倒向了一遍,花叔见此赶忙过来托住了二哥,“二哥!” “叔,爹没事,你让他睡会儿就好了。”花田轻微摇了摇头,说道。 章37:战胜心劫 次日晨光渐展,花爹身上的冷汗被晨风一吹,凉嗖嗖地惊醒过来。 “我杀人了!”花繁盛睁开眼睛第一句话便问道。 “爹,没有,他没死,只是重伤了,没有再伤害我们的力气了而已。”花田握着花繁盛的手,用力捏了下,说道。 而花繁盛的另一只手也被蔡雪芬握在了手心。 “她爹,你可以放心了,没有,你没杀人。是他们该死。他们竟然还意图伤害我,我知道你是在保护我。你不要有负罪感,你没有,你没有。”蔡雪芬重复地说着,就怕花繁盛继续胡思乱想,留下执念。 “没死就好,没死……那重伤了吗”花繁盛问道。 “重伤的都被绑了起来,都在那里,你不信的话可以过去看看,只是不太好看。”花田也知道花爹没有眼见为实是不会相信的。 毕竟他们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在和平的法治社会,法制深深烙印在他们的心里,杀人放火这些事情都不是他们敢干的。 正因如此,花田昨日才没有拔掉瞎眼胸口的箭,不然应该坚持不到今早就能血喷而亡。 否则,花田很有信心怀疑老爹会被反噬到吐出胆汁。 “扶爹过去看看。”花繁盛表现出了难得的虚弱,被心中的恶念侵袭着。 他被妻女搀扶着走到了十四人队前些天所待的地方。 虽然确定人都没死,但风一吹,浓浓的血腥味被吹了过来。花繁盛再认真看了瞎眼的惨状,只见虽然血呼啦查的,但是胸口还有些微起伏,这下好了。 心理导致的呕吐消失了,但是生理上因为敏感的嗅觉所闻到的血腥混着尿液的恶臭实在忍不住,还是吐了。 蔡雪芬早有先见之明,虽然扶他过来了,但是是真的不敢靠近的,要知道,她的孕吐可不带跟她打商量的,如此臭味她如果敢过来,那就是来找吐的,她可没这般犯抽。 花爹大吐特吐以后,正待离开,却听到绑着的凶徒大喊,“老大老大!二哥二哥!”的。 定睛一看,好家伙,该死的还是死了。 但却不是死于他的箭,而是死于伤口发炎,流血过多。 嗯,不错,破伤风什么的果然是古代非和平条件下的首要毒手。 花繁盛克服了内心的反噬,他只是自卫,他只是为了保护对他而言重要的人。 他们的伤,如果在有医疗条件的情况下必然是死不了的,但是怪就怪在他们不应该把目光打在媳妇儿的身上,不该把内罪恶心思放在他们队伍里的孩子们身上。 花草儿说的不错,力是守护不是原罪。 他们处在这样的环境下,以后这样的情形必然不会少遇,有了第一次,之后下手也能干脆一些,他手中的箭,只会瞄准该射之人。 花奶迎过来接住了身形不稳的花繁盛。 “老二,你放心,他们就是你爷托梦给娘的梦里出现的恶民,他们没一个是无辜的。”花奶给花繁盛安心道。 “娘,如果只是恶民怎么会有马你想过吗而且他们的成员不算少数。”花爹疑惑地问道。 “这个娘也知道,你可听说过吃尾蛇”花奶问道。 “就是逮着后面弱势的动物吃掉的蛇。”花繁盛猜测道。 “就是这样,他们这群天杀的,从官道那边逃过来,沿途遇见的流民不少,他们特地逮住那些弱势的人群,更不用说那些虽然有家底,但是保镖们都弃她们而去了的那些富户,更是逃不过,有那有马的人家被抢了也不在话下。 你就想,他们连人都是说吃就吃了,遑论抢马杀人,这些丧尽天良的事情在他们这些猪狗不如的东西身上来说不过尔尔。” 这些说法,她上次也是在后来迎过来救下她们的群体嘴里听说到的,那时候,老二也曾怀疑过这个问题,只是知道的时候,一切都太迟了,因为芬娘那时候已经丢掉了肚子里的孩子。 这一次,这一次,这首轮要遭到的迫害,包括老二家的和老三家的都算躲过去了。 虽然这次度过了,但是接下来的行程还有更多危险等着他们。仍旧不可懈怠。 “这样的话,我也能理解了,怪不得,那马救回来了吗”毕竟昨天的袖箭只是刚刚做出来的,也只有一根弹簧,是最简易的短途袖箭,后坐力并不够大。 “说起这个,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那马被亲家给驯服了!咱们队里又多了一头承重力强的牲口。”花奶喜上眉梢说道。 “被董叔驯服了那伤呢”花繁盛很快被转移了注意力。 这算是多日来的第一桩特大喜讯了。 “放心吧,咱们村什么都没有也不能没有了药啊,一早敷了草药,很快就没事了,只是老二。”花奶说着停了下来。 花爹疑惑地看过去,“娘,你接着说。” “你知道兽的嗅觉也都挺灵敏,虽然不比狼狗,可是老马尚且识途,你射出的袖箭上面带了你的气味,娘建议你还是不要往那匹马跟前凑。”花奶交代道。 “嗯,娘,我知道了。”花繁盛虽然有些微的失落,谁不知道是男人都喜欢自己的坐骑布灵布灵闪闪亮的,可现在这匹马注定不属于我,也不用失落,他家虽然没有马但还有牛。 而且谁说他花繁盛就止步于只配拥有牛的档次了,哪天安稳下来,他家首要买的就是马,要比这匹马更好的马。 蔡雪芬看着花繁盛暗暗发力,也知道他在想些什么,男人的虚荣心啊,就只有马了。 她点头表示,理解,咱都能理解。 这边调整好心态之后,花繁盛便去找了三太叔公。 虽然花奶之前和三叔公说过莫要反复重提家里的功劳,但是花繁盛现在所要说的重点在于后头,因为第三个托梦的事情,又叫他们遇见了,可见之后的什么山匪啊,乱民啊也都不会少。 他们绝不能因为首战告捷就洋洋得意,接下来务必不能掉以轻心,还要继续团练! 章38:苦中作甜 回来以后,该做的战后总结还是要做的。 花繁盛战胜了自己的心结,所以智商也回笼上线了。他问花田:“他们是怎么发现我们营地有人的斥候又说了什么” 花田耐下性子说道:“爹,你现在才问我,你不问我我真当你把这事给忘了呢。要说吗”花田不忍心看了看那批新入编的陈村人。 花繁盛不明其意,便问道:“你看他们干什么莫不是与他们有关” “爹,你也别怪他们,毕竟你们新造出来的信号箭是个男孩子都会好奇的,你还是从这个年岁躺过来的人呢,总不能这点事情都理解不过来吧”花田反问道。 “昨天我有下令不得声张,不得大声喧哗,难道他们没有做到吗都怪爹只顾着做袖箭,没有注意着做信号箭的那一边。”花繁盛懊恼地说。 “爹,你别这么说,若不是你的袖箭在这次短战中立了大功,后面我们赢起来也没那么容易,他们虽然人数没我们多,但是他们抢劫经验丰富,做过的恶事也是多了去了,咱们穿鞋的也未必能凶得过他们光脚的。 幸好你把刀疤的座驾给射瘫了,做到了擒贼先擒王,刀疤自顾不暇,那些多余的凶徒也就成了一盘散沙,没组织没纪律没命令,我们人多势众,这才把他们这些散兵打趴了。”花田说着作势举着拳头挥了一拳。 “甜甜,你怎么变得这么暴力了当心没人要。”花繁盛一头黑线,这女儿跟小学鸡似的。 “爹,你够了哦,难不成你养不起我娘说了,只要我想,我愿意在家呆多久就多久,要不是女子不能科考,我这就去走仕途去,还碍你眼了”花田不服地道。 “好好好,是爹不对,你具体说说那些孩子好奇之后怎么被发现的”花繁盛又兜回去问。 “就兴奋地时候没控制好大声了点,传到了河那边呗。”花田撇撇嘴,这老爹,就会岔开话题,不跟他聊了。 花繁声看着女儿气包包地走了,黏到了蔡雪芬身边:“媳妇儿,问你个事儿,你觉不觉得咱闺女这两天有什么不对”花繁盛问道。 蔡雪芬笑了,满脸的无奈,“这三天你在那边,也不是跟我们随时互动,你都不知道,花小草笑话大的说她是小弱鸡。这不,不服了呗。” 花繁盛愣了愣,这才反应过来:“嘿!这龟小子,甜甜是弱鸡,那他是什么连毛都还没长出来的胎盘吗” “你说什么呢,他是龟小子,你就是龟老子,没见过骂人还把自己带进去的,你傻不傻我不理你了,滚边切!”蔡雪芬睨了花繁盛一眼,转个背生气了。 花繁盛连忙告饶:“好好好,都是我错,小孩子家家打打闹闹的,咱不宜掺和,免得让矛盾升级。” 蔡雪芬这才又转过来,伸出指头点了一下花繁盛的额头:“这才像两个孩子的爹。” “嘿嘿,嘿嘿。”花繁盛就只剩傻笑。 蔡雪芬忽然想到什么:“哎!你看!” “什么呀这么欢喜;”花繁盛把头凑过去。 只见蔡雪芬两只手提着一条长长的线,绿黄绿黄的,也不像是棉线,“什么来的” “想不到吧当当当当,是荆线,凑多了织成布可以做成人造棉,保暖性透气性能不错。”蔡雪芬笑着眼睛弯成了月牙。 “这是姑娘瞎捣鼓捣鼓出来的”花繁盛问道。 “嗯嗯,就是那些天泡委陵菜根泡出来的,你也知道她,脸上藏不住,搞成了就开心上脸了,然后小二就笑她小弱鸡,一点小成就就沾沾自喜。要我说,这怎么能说是小成就呢这做出来也是民生一大产业嘛。”蔡雪芬道。 “你又不是不知道花小草,他喜欢的都是重工型不是轻工业小发明,这两个喜欢的方向不一样。”花田喜欢更细节的东西。 花小草喜欢更豪气的,就这样。 “唉,就这样了,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你看他,把这东西做出来了以后又什么都不干当咸鱼了。”蔡雪芬嘀咕道。 “这不是把望远镜做出来了吗还不得行啊已经很棒了,当爹的给她记上一笔。”花繁盛傲娇地说。 “行行行,就你宠她行了吧还不快去继续研究你的茎皮纸禾杆也没多少了,竹子木头耗时耗工长,我这线都能做出来,你那个纸,我觉得肯定也能。”蔡雪芬说道。 “等晚上吧,现在还要继续练,咱们下午出发!”花繁盛说完便离开加入了团练队伍。 蔡雪芬看着他的背影轻轻摇摇头,自己无声笑了。 花田看花爹回到了队伍,也跑过去凑热闹,她得听听接下来队里的打算。 “盛子,你问清楚回来了。”三太叔公拍拍花繁盛的肩,无奈花爹比他高,搞得三太叔公还得用虎头杖撑着踮起脚来拍拍。 “嗯,三叔公,都有在继续练,当然不能缺了我。”花繁盛说道。 “嗯,怎样接下来你有什么建议吗”三太叔公问道。 “据我爷的托梦的话,下面会有大股的流民朝汇来,到时可能发生的情况有好几种,我推测了一下,首先,大旱,水和粮食肯定是缺的。”花繁盛说道。 三太叔公点头:“嗯,这个我们也想到了,还有吗 “要不三叔公先说说,我觉得还有补充再说”花繁盛接话道。 “这样也行,是这样,粮食,水,车马,物。最重要是人。那些凶徒兴许是我们遇到的第一波,不妨会有第二波,第三波,首先要防的是人。这种时候人祸比天灾可能还可怕。”花三太叔公把大家伙讨论的结论说来。 花繁盛听了点头,“不错,那咱们下午出发的话,主要保证前后左右的安全,稍微变更一下,走“回”字型行阵,前头的防御可以调一些到后面,两边的防御要加强,田田,你来。”花繁盛沉吟着,向在一旁听着的花田招了招手。 章39:兵不厌诈 “你们少年组的这次不要和我们分开训练了,我们等下就排行军阵,你们也是要算上的,排好之后怎么走等一下出发就怎么走。不用再重新排了。”花繁盛看着花田说道。 花田故意不走的离爹太近,否则要仰头看亲爹,这种感觉不怎么好。 而爹也不会俯视她,以前真正的小时候,老爸和她们说话都是蹲下来与她们平视,老爸说,尊重人格要从小做起。 以至于她虽然是个女孩子,很早就因为跳级住宿,也没养成女生娇气的性子,比较独立。 当然,撒娇女子最好命,有时候这是非常有利的武器,但,这个定律只适用于在乎你的人,和你八竿子打不着边的人,你随便撒娇别人要以为你有公举病了。 “嗯,就像彩排一样,我懂,昨天下午我们已经有过一次经验了。”花田点头表示明白。 “是因为你们队伍里多了十二个人,陈星他们你该把他们安排在什么地方,你自己想好。你来安排。陈星!”十五人中有三人始终不会射箭,所以不能入编到少年冲锋队。 花繁盛又对那边在各自练着的陈星招了招手。 陈星跑了过来:“师父!” “呃我什么时候收你做徒弟了”花繁盛问道。 “我们已经认定了,各自教导箭术的师父就是我们的师父。”陈星说道。 “……”敢情牛不喝水还能被强摁头 “问过我们没有,你们就先斩后奏董叔,你们同意了吗”花繁盛问道。 “行了盛子,陈星是他们里头最快学会的,你就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了行不行”董叔酸溜溜地说。 “呃,叔,陈娇也很不错啊,你就别说我了。”这两天,他们和这些少年少女们相处的也都还不错,的确有师徒情分。 董叔觉得陈娇很有大嫂当年的影子,做事麻利果断,重情,挺好的孩子。 花繁盛则觉得看着陈星像是看到了以前年少的自己,家境不丰,却仍能发光。 “算了,你这小子!既然如此,不如……” “爹,那些门派传承里先入门的是师姐,我不当师妹!”花田看花繁盛眼睛一转,就知道他没打什么好主意。 “哈哈,我这女儿,嗯,什么都瞒不过她,既然如此,陈星你虽然年长几岁,但是你是后来者,你还是做师弟吧。”花繁盛当着这么多叔伯兄弟说自家女儿不免笑了。 三太叔公看着也说花小妮儿:“我说小妮儿啊,这么多叔伯在这里你这般争强也不怯” 花田摇头:“太叔公,我这不叫不怯,是因为是道理就是这个道理,既然是讲道理,我何需要怯” 三太叔公吮着这句话,点点头,“对,小田妮儿说得对。咱是讲道理给自己赢的面子,嗯。小娃娃们都要懂。就是这个理儿!” 陈星看着豆芽小花田,两个字师姐半天没叫出口。 花田瞪了瞪:“平时说话挺利索,现在变木头了,算了不等你了,全员半刻钟内归队。迟到罚跑十圈!集合!”花田把哨兵栓子的哨子收缴了过来,又是抹又是洗,吹响。 这样不是办法,要叫花叔再做几个。 没错,哨兵的哨子是花田出样子让花叔紧急做出来的,暂时只有一个。 这个好东西得做多几个,其实之前出发用交jing旗的时候就应该把哨子做出来的,只是那时候不是忙着赶路嘛,就算是现在,也不空, 马上又要赶路了,但是,昨晚的战斗是真正还历历在目,这些作战工具不能拖。 于是花爹又把在练出刺的花叔给拔了出来,先去做哨子! 不出半刻钟,少年先锋队也都集合了过来。花三太叔公,董叔公,长越叔公,存叔公和花繁盛出列,先给成人排好阵形,花田看着他们排好的,又将自己的五十名少年队的队员安插在了一百五十名成人队员的空缺位置或者和大人的位置做出了一点的调整。 大人代表们看了一下花田的排布,不由得点头赞赏。 “嗯,这么改一改,确实好多了。这些半大少年虽然年纪比大人略小了一点,但是他们的身子灵活,跑起来快,把他们换到前后位置,对于消息互通起到了很好的作用。”董叔公看出了花田的意图,说道。 “不仅如此,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还可以在混淆敌军的视野上都能起到很好的迷惑作用,田,你说是不是”知女莫若父,女儿眼睛转了转,想的是什么,花繁盛自然清楚。 “没错,咱们的防御队伍的话虽然防守很坚固,但阵型摆出来几乎被人一眼看穿了我们的打算,这样如果是双方实力均等,或者对方稍弱一点的话,我们都没什么优势,我想着让咱们的阵型发挥的效用最大化。 他们可以根据敌人的情况临时应变,于是在防御外层安插了这几个身形灵巧的,他们一旦跑动起来,二层的防御或步兵就可以填充上来转做防御,实际是退到了射手的位置上,进可攻退可守,是这样的活棋的作用。 这样敌人本来以为他们是防御不能动的,哪知道会被我们偷袭成功呢或者比我们弱的,看不清楚我们,我们假意放他们攻进来以后来个瓮中捉鳖,我这个法子,叫做兵不厌诈!”花田绷着脸说道。 不能笑,笑了气场就弱了。 董叔公,花三太叔公,大勇伯好几个跟花爹老铁的兄弟们都哑然地看着花田。 花田看向花繁盛:“爹,他们怎么了怎么都不说话了。” 大勇伯一拍大腿:“嗨呀!田妮儿啊,你怎么就不是个男娃啊!你大勇伯都服你了,你这想法是怎么想到的我那儿子大中怎么想不到哇!不对,你大勇伯伯也想不到啊!真是,真是,神了!” “也不想想,小田妮儿的爹的爷的太爷是谁哪能差了去我们花家村由此晚辈,还愁不兴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花三太叔公豪放地笑道。 花田挠头,三太叔公不会被她整疯魔了吧 章40:要懂珍惜 “三叔公,稳着点,也就是我和她娘教得好,你当她自己能想的那么深”花繁盛看不下去了,瞄了一眼花田。 咳咳,注意你的人设,你才七岁,不要表现的那么逆天。神童人设会遭嫉妒的。 花田看出来老爹眼神的含义,心道:可是爹啊,在这架空朝里面,连“鹅鹅鹅,曲项向天歌”要是从我嘴里吟出来都会变神童的,这样我不是憋得好辛苦唉我的才华啊,要匹配我七岁的身躯,简直太难了。 花繁盛虽然没有读懂花田的神情,但以他对女儿的了解,一定是在想她这个天外来客怎么降维打击这凡尔赛的也太浮华了些。 这就是平台砸中他们家了,要砸别家去也派不上那么大用场,砸别家去要是没那些杂七杂八的知识贮备能换什么分实在咱这一家子学的东西太花花了,不愧全家姓花。 “你这怎么说的呢你教得好,也得小妮儿能记在心里头才得行,她一个垂髫稚子,不仅能记下来,还能活记活用,这还能叫不厉害你就得了吧。 不管是刚刚收了陈星也是,还是现在都是,你这人啊,就喜欢得了便宜卖乖。”花三太叔公用虎头杖的虎头碰了碰花繁盛的手。 想被虎头啄了一下,花繁盛:…… “好的,三叔公,您说什么就是什么,您说的都对。三叔公,她才七岁,你别把她捧上去了,小孩子,容易慧极必伤。”花繁盛知道自家女儿不会,因为那是一个二十一岁的芯子。 然而结合现在的情形而言,这句话他还是得说的,免得他们平时把田田捧高高,这样以后有什么事都得找她。 女儿肯定能懂他的用心良苦,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欲戴皇冠必承其重。 咱还是低调一点好。真的,现在村里小一点的孩子都已经在以花田甜为中心就已经够够的了,实在不适合再招大人的眼光。 她才七岁,实在不适合揽太多,这还得长身体呢。 三太叔公吮了吮花繁盛的话,明白了花繁盛为人父的担忧和负责,对于盛子教子的方式方法,他还是很满意的,他听完再看看小小的花田。 “嗯,小妮儿今天只是突发奇想,不会有下次了。以后不能在外人面前如此表现了,你是女子,应该低调内涵。懂吗”三太叔公用他那皱皱的手摸了摸花田的头,让她回去自己玩儿。 三太叔公无愧是镇族老太爷,他也是对每一个孩子都很好的,毕竟这些可都是花家村的未来。 “嗯,知道了,太叔公,您真好。”花田心里暖暖的,这群可爱可敬的同乡啊。 花田掂着两只小羊角跑回了自己的位置,她在第三圈的射手位置上,她矮没所谓,强子在她前面当步兵,远程的时候他可以驼着她或者她要射箭的时候,前面两个下蹲一点。 队伍里再次进入到了紧张地彩排时间。 未时——下午三点再次出发。 队伍在吃了三天干粮的情况下,终于埋过做了一次饭,在水和粮都不富的情况下,花繁盛和三叔公一商量,最终决定蒸杂粮馒头,这样有点水就能吃一天。 现在天气也入秋了,放一天也不会坏,也不用总是停下来埋锅做饭,想吃的时候就从锅里拿出来沾点水就能吃了。 因为村里人习惯只吃两餐,这对他们来说还是很满足的,可他们三口是绝对不行的,而且他家都是正需营养的时候。 幸好,花田她姥带了很多咸鸭蛋,他们家也有盐焗的东西拌馒头,说实话,比起前几天啃干粮,那滋味不要美太多哦。 人就是这样,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花田试过之后,也才真正懂得《悯农》的深意。她不禁小小年纪地感叹起来:“人啊,真的要懂得珍惜,这可真是太好吃了。我能一餐炫五个。” “不行,少嘚瑟,你这身板,最多只能吃三个,还得开小灶,不能给人看见。”蔡雪芬赶忙制止。 “娘……”花田嗔道。 “撒娇不管用,就三个。”蔡雪芬板起脸道。 “好……叭。”她悄咪咪地在下层一口气干掉了三个蛋黄流心馒头,擦擦嘴巴看了看二层。 花奶盯着不让大妮儿和二妮儿还有小宝往下看,挡不住二妮儿姐和小宝儿的鼻子却是顶灵的,这不,闻到了。 小宝儿砸吧砸吧嘴:“妮儿姐,什么味道,好香啊。” 花田……:“咸蛋白,吃不咸里回甘可下饭了。” “配粥粥更香。”小宝回味着前天吃到的咸蛋白,眼泪不禁从嘴角流出来。 “呵……”小子,等你吃过咸蛋黄的。不过,上回吃的炸蝗虫卵口感也差不多,都糯糯沙沙的。 上回小宝可是差点吃噎了,用他的话说:“妮儿姐,舌头,不小心,吃掉了。” 差点没把她吓死。 还好只是两岁娃娃的停顿方式比较奇葩罢了。 “给你和姐姐们吃,奶,你下来,帮我拿上去。”花田喊道。 于是,花奶被小宝儿催得,只能从一侧的麻绳梯下来,绳梯可好用了,又可以晾挂东西,又可以当绳梯,多功能,超值。 “奶,那么辛苦下来了,你先坐会啊!”花田说完。 “快点,你弟等急了。”花奶说道。 “好的。奶,张嘴,啊!”花田说道。 花奶顺着她的话张开了嘴。 花田赶紧把特意留下来的流心蛋黄馒头馅捏了一捏塞进花奶的嘴里,剩下的半个也都给了花奶。 “奶,我吃不下了,你帮帮我。”花田拉着花奶的袖子,说道。 “你娘还怀着,你娘吃。”花奶推道。 “我娘再吃就撑了,不信……” “婆母,我吃饱了,我也吃不下了,吃多了会吐。浪费不好。”蔡雪芬也微笑着说。 花奶也不敢带上去吃,这不是让小妮儿出力不讨好嘛。于是只好把自己的半个流心蛋黄馒头吃了,还喝了儿媳压吐的一杯茶。 在这逃荒路上,简直幸福得冒泡了。 她吃完赶紧把剩下的两颗蛋白带回了二层,四个小的还等着投喂呢。 章41:我有感觉 只因把盘踞在大河边的凶徒们都降服了,重伤的也好,轻伤的也罢,一行人连讨论都没有讨论,不约而同地都选择直接把他们放在那里自生自灭。 药农村民们心底都保有着仅剩的良善,既不愿意对他们施以援手,也不愿意再亲手制造杀孽。心底想着的,不过是他们若能自救的话,也算是上天给予他们苟命的机会,不能活下来的话, 那是因为他们本就制造的杀孽过多,死不足惜,连阎王爷都看不过眼,要把他们收走。 花田心想:他们只不过是不会圣母心罢了。 这边平静地趟过了干河河道,花田忍不住往河边的泥土看去,心底还是感到很是可惜,这些泥土本来是拿来做碗盘最好的陶土了。 由于之前在十里坡平台上线那次的时间其实并不充裕,而且陶泥也不够多,所以虽然找到了陶泥,而且懂得烧陶的技艺,但是条件有限,最终是既没有带到陶泥,也没有做到新的碗盘。 那时候也是因为带出来的碗盘都还好好的,才没有很紧迫的念头,可如今若是做不到碗盘,来日就只能就着陶煲吃东西。 都是一大家子虽然不嫌弃彼此,但是习惯了菜既熟,忌翻搅,分筷勺,传染少的他们,这种防疫观念几乎是根深蒂固在他们的脑海里面的。 这就让花田非常排斥了。 “爹、娘,咱家还好,别家的没有碗盘,吃东西始终是个问题,在现在洗手都是浪费的情况下,不用碗实在是不合适啊。这要是一个人吃坏了,这一大群人在一起,很容易一传十的。”花田朝身旁的爹娘说道。 现在由于排好了队形,驾车的人都变成了步兵们,而原本驾车的射手们都坐在了车上养精蓄锐,一旦发生紧急情况,将第一时间排到自己的位置上,绝不会混淆。行进的有车的队伍恰好也按照就近原则调整了原有队形。 三个舅舅都在步兵的位置上,他们是行商之人,射箭之术不知为何始终也都上不了手,大概也是因为有三个护卫填补了他们三人原本要成为射手的空缺。 但即便这样,该驾车的仍旧在驾车,没有像他家一样换了驾车人。 “我能不知道你想什么可是这样一来,必定要绕远一些,这条河倒是不短的,但是距离这些曝尸河滩的河道太近的泥你觉得他们用着不会觉得毛吗到时候可是入口的。”花繁盛解释道。 “我就是知道啊,所以不能绕一绕吗你跟三太叔公说说吧”花田央道。 “这事情啊,一件连着一件,也不知道他们统计了那些家里没碗的人没有,唉,我去问问。如果人数实在太多。确应该可以去问问的。”花繁盛想了想,还是屈服于女儿的撒娇大法之下。 花田能得到这个答案,觉得已经很满意了,“嗯嗯,爹,你快去。” 其实她大概统计了一下,实在是不少人家的。 这种统计的活计应该要找一个人固定做才是,不然每次发生这种事情的时候都要“临时抱佛脚”,实在是很繁琐。 她把眼睛看向了跟花叔一起驾骡车的陈星,这小子算术也不知道怎样如果他实在不行,她也有第二人选,小豆子。 小豆子年纪虽然小,但是脑袋实在很灵光,他现在才五岁,一年级的加减都已经能算了。 可能适合做豆腐卖豆腐的青姨学了基础吧做生意的人,对算学应该要有点敏感才是。 就像是姥爷和两个舅舅的对数字的掌握也都比好些学子们要强的。 这里面二舅因为醉心求学,喜欢看书,他的心思本来就不在于继承商业上,所以算学好不好,也都没有表现出来,花田倒是不太清楚的。 花爹心情不错地回来了。钻进车里后,那股子感觉立刻让蔡雪芬和花田察觉到了。 “怎么的心情还不错的样子。”蔡雪芬问道。 “你们不知道,大勇他媳妇把这统计的活计都接过去了,事关他们家的碗盘都摔得摔碎得碎,她就做主去问了,没想到这会给我派上了用场。”花繁盛说道。 “那结果呢多吗我看挺多的。”花田追问道。 “嗯,三十五家人有二十八家的碗盘大部分都被摔碎了,不像咱家早前防着直接分个摊在了被子上面,还在碗上面又盖了一重被褥,这才保住了大部分。”花繁盛感慨道。 “那三太叔公怎么说如今我是那些小伙伴的头,我得关照一下他们的生活条件啊,不能让他们沦落到没碗吃饭的份上,那太埋汰了,该给队员们谋得福利,我能教他们做的,还是帮他们比较好。我是这么想的。”花田解释道。 “行了,我还能不知道你嘛你还说你爹心思重,你这人的责任心又何曾轻了,行,知道你给小伙伴们画了饼,不好说话不算话,这就绕到下游去,只是那边绕回来有点远。”花繁盛说道。 “那不是正好阿奶说上游那边正好是官道那边的流民汇过来的地方,我们错开他们,到下游去,说不定就没有被死尸污染,他们都会往前走,哪里还会绕路那么远 现在那些流民走着走着说不定就死在了半道上,咱们自顾不暇,可不能烂好心。 对了,爹,今天什么日子,你注意了吗”花田问道。 花繁盛不明白花田的用意,“你问这个干嘛,上路以来日子都记着了的,你爹要算着你大伯放榜的日子这些,还要把路上这些日子都算好,以后别人若是盘问起来,爹也好作答,今天十五,怎么了嘛”花繁盛问道。 “十五你确定”花田又追问道。 “你怎么突然拐弯那么大,你小小年纪,日子过到哪了和你关系能有多大的,你到底要问什么!”花繁盛被花田神神叨叨的问火了,这孩子,问日子做什么的 “爹,我有预感,平台,可能要上线了。上一次升级都过去半个月了,上次升级离线正好是初一,我觉得它要是上线,肯定逃得过十五,就不会错过初一。反正要么是今天,要么还得半个月!”花田猜测道。 章42:都不是人 他们从河道出来以后,果然远远地看到从官道那边涌来密密麻麻的人群,只是望远镜下的他们头发散乱,衣衫脏污,眼神无光,脸色青黄,生机茫然。 麻木,是真正的麻木。如丧尸,如游魂。 忽地,那边传来一声震呼,他们看向队伍的眼神一亮,不知是什么给了他们力量,脸上爬上了饿虎般的狰狞,一群难民猛地朝他们冲了过来。“那边有马,那边肯定有水!水!给我们水!” 张牙舞爪的样子让花田心头一颤,“我想过会这样,可真正见到也是真吓人!” 栓子吹响了新的哨子,花叔很快做出了几个新的哨子,花田现在也用新的了,那个旧的洗干净了给了栓子的妹妹苗苗。 “黑旗!全员归位!戒备!”二山举起黑旗。 可以预见,又是一场硬仗要打。 “尽量不要伤害他们,如果他们向你们举起武器,也不需要留情!保护我们亲人!”花三太叔公举起虎头杖真臂高呼。 队伍里的勇士们纷纷一呼百应:“保护我们亲人!保护我们亲人!” 那些难民他们有些还是有武器的。 残酷的逃难让他们举起了往日割苗的镰刀,做饭的菜刀,耕地的锄头,他们已经不是原来的农民汉子了,他们是走投无路,背水一战的乱民。 “娘,你等等,我去求求他们,我去求他们给口水你喝,你不要死,不要死!”一个骨瘦如柴的黑妞扶着奄奄一息的女人靠近了他们。 “儿子,我的好儿子,你不要睡,别睡,娘有奶,娘还有奶。”花田用望远镜看着,那妇人袒露的地方瘪瘪的,什么都没有,甚至被咬破了留下了斑驳的血印。 花田不忍地闭上了眼睛,可是她不能,不能施救。这会害了他们全队。 黑妞不知和那女人说了什么,那女人摊在了路边,一动不动。而黑妞却跑了过来,只见她什么也没说,朝所有人跪下,就是磕头,磕头,不断地磕头,额头的血不多久便渗了下来。 在队伍后头的张婆子最终没忍住,看了她后头那些举着刀的人,说道:“把你娘扶过来,你把东西带过去守不住。” 花田:!…… 是张婆子,不是覃婆,不是秦婆,是质疑阿奶的张婆子。该怎么说她好嘴碎的人心眼子不坏说得不好听的就是“会叫的狗不咬人” 可她想过后果没有 不对,她花田不敢做不能做是因为她小,会被追责。 可,张婆子——有底气!她有儿子有孙子,还有他们花家村全村的人,这就是张婆子的底气。 那小黑妞手脚并用爬了起来,站起来的那一下脚不稳,又摔了一下。撑着双腿缓不够一息又站了起来,全力朝她瘫在路边的娘跑去。 只见她背着眼皮都抬不动的妇人拖行到了这边,两个人跌坐下来,张婆子解下了竹筒,递了过去。 黑妞赶忙接过来,拔开桐塞,撑开妇人的嘴,开始灌水,妇人翻着白眼,喉头本能的翻动,把水咕噜了进去。 喝了几口回魂了,她把水塞了回去,用尽全力把女儿推落在地。 “你给老夫人做牛做马,娘……不要你了,不要了。”妇人睁着眼狠心地说完,拖着无力的身子往回走,根本不回头看黑妞一眼。 黑妞根本没想到娘亲还有推她的力气,她爬起来的时候喊道:“娘!我不要和你分开!娘!” “咚!”走出几步的妇人狠狠地摔在地上!黑妞赶紧跑了上去。“娘!” 张婆子的孙子又被派了出去帮忙。 举刀的乱民在被箭怼着的情况下,根本不敢真正冲过来。 黑妞跑过去喊了好几声,妇人再没有回应。 张婆子的孙子嘎子叔摸了下妇人的鼻息,向队伍这边摇摇头。 “唉!” “儿!儿!儿啊!”喂奶的妇人爆出了恸呼! “娘!娘!娘!娘……” “孩他娘!” “狗娃!狗娃!”像是推到了骨诺牌一样,一个连着一个家庭爆出了哭吼。 花家村的腿僵在这里,怎么办 花三太叔公把花爹,花屠户,董猎户,张婆子,蔡婆子,长越叔公,存叔公紧急叫了过去,一番讨论之后,也不知道他们讨论了什么。 散会后,全都僵着脸,三太叔公和二山叔说了什么,队伍举起绿旗,意思是——走! 花繁盛摇摇头,什么都没说。 花田懂其中的意思:不能救,救不了!以后也捂不热,都死了,说不定还会怨我们,升米恩斗米仇。 忽然,那些举刀的爆出了不一样的声音,“死都死了,吃了我们还能活!你们也能活!” “不行!狗娃!我的孩子!”男人把孩子抱得紧紧的。 “喏!他家的给你家!”举刀的抢了别家刚断气的扔到了男人脚边。 男人看了看怀里闭眼的狗娃,又看了看脚边的孩子,终究把怀里的孩子放到了地上,闭眼不看! 花三太叔公咽下恶心,恶狠狠的道:“走!都别回头!” “别追来!这就是下场!”董猎户將箭射到了拿着刀的人的脚边,一点都没偏。 他们已经不能算是人了,他们是鬼,是恶鬼! 乱民们不敢追过来了,他们停下了脚步。 队伍则是头也不回的往下游行去。 “一二一!一二一!一二一!”队伍一声声整齐地喊着。听着就正气凛凛,谅他们也不敢跟过来。 “小妮儿,下游的泥找了我们是在这边做,还是和他们那些人分开了找个地方做”大妮儿姐绷着脸问道。 “大妮姐,咱家的碗都保住了吧”花田先问道。 “都在,是,是大强家的都碎了。”大妮姐口吃了一下,说道。 “哦,是大强哥啊,我知道了,还是得离开这片儿的,万一争抢起来,又打碎了,不是白干,现在能镇住他们,等开火的话,那就真正变鬼了,鬼是不会和我们讲人性的。”花田解释道。 “嗯,知了。”大妮姐淡淡地回答。 花田用手肘怼了怼蔡雪芬的手肘:“娘,大妮儿姐长大了呢!” 章43:挣钱对象 “你这孩子,没大没小,你大妮姐本就到了谈亲的年纪,你以为是你,只是你大伯真考上了,未必看得上大强。”蔡雪芬不敢多说。她也没和她大伯相处过,不知道他的为人。 “大伯娘应该是不反对的。”花田咂咂嘴,说道。 “小鬼灵精,不要说了,你还小。”蔡雪芬睨着花田摇摇头。 走了半个时辰,才到了下游,这边真的没见到那些人了,而且好消息是,也没有尸体,真是太好了,原来这边是入海口,到这里原来是个瀑布,现在没水了,下面也很危险。 这边隐约有水汽。 花田朝上层轻喊:“大妮儿姐,我估计今晚要聚水,应该是在这里生火烧陶了!” 大妮儿姐惊喜地道:“啊真的” 花田看了看旁边的爹,花繁盛点头:“真的。” “那不怕那些人了吗”大妮儿追问。 “怕什么,他们敢来,推他们下去!”花田看着悬崖说道。 “啊!”二妮儿姐在上层远眺,这才看见,那里暗乎乎的,仿佛有凶兽张开了它的血盆大口。惊叫了一声。 大妮儿姐抱住了二妮儿姐:“二妮儿不怕。咱们离着还远的。” 花奶也点头:“是还远着呢,小妮儿总是吓唬人,不过她说的不错,那些人若敢行凶,咱就把他们推下去,看他们还敢不敢!” 三妮儿姐小声地说:“要是他们以为我们跟他们分开走离开了呢刚刚董叔公射那一箭,应该叫他们不敢追来了吧,不敢的话,就不知道我们在下游了。” 花田发现三妮儿姐果然很细心,这都注意到了。“三妮儿姐,你说的不错,我也觉得他们不敢过来,奶,太爷梦里怎么说。” 花奶根本没这重记忆,“没有梦到这些。” “那就是不会遇上他们咯,安啦!咱们走了半个时辰,很远了,少说也有五里地吧。”花田想到之前二姐姐的胆子,也知道二姐姐经不得吓。 “我们过去之后,就收集陶泥吧。”三姐姐朝下层说道。 “嗯,收吧。”花田点点头。 “小妮儿,我有一件事儿想问你。”三姐姐试探着问道。 “怎么了”花田听着。 “你教他们做陶器都不收钱吗我们以前去买陶碗都是要一文钱一个的呢。”三姐姐还记得之前娘亲和走村的货郎换碗,两个鸡蛋才换了两个碗。 “嗯,不收钱,大家都可以学,大家都可以做,这玩意挣不来几个钱。又费工夫,几乎人人都得用,能用,咱们不能挣平头老百姓的钱,这年头,要挣钱还是要从富人手里挣,才不亏心。”花田点点头,把心里话说来。 虽然说陶艺是以后烧瓷甚至是烧琉璃的基础工艺,但是如果他们不知道配料成分,不知道如何控制烧窑的火温,也是练不出来瓷器和琉璃的。 能卖上价的东西还得是这两种金贵货。 文人雅物,说白了还不是黄白之物堆砌出来的。 “奶,小妮儿这样说,对吗”三姐姐转头问花奶。 “烧陶这本事是小妮儿自己会的,她想怎么做是她的意愿,由着她便是了。”花奶也是过了几年好日子的人,眼界不至于太局限。 “小妮儿,这烧陶也是你太姥教你的吗”花奶问道。 正好大家都在,花天适才还想着怎么把她会烧陶的本事通过什么时机什么理由说出来呢,这下好了,花奶伸出了橄榄枝。 “是爹爹帮了一家老汉的孙子去镇上教塾谋学,那老汉感激爹爹,便把烧陶的方子交给了爹爹,烧陶的本事,爹爹和娘亲都会的,不信你问他们” 花田的答案在平台上可以免费赠与,所以他们几个的平台账号都能互相赠与,但没有赠与的情况下是不互通的。 平台账号是独立的账号,就像是花娘之前要兑换剖腹术,便是要把各自的积分融到一处来使用。 花繁盛见花田把由头安在了他的身上,也没得办法,是他施恩得来的回报就是呗,没看佟掌柜也是闺女她姥爷当时施恩救下得来的人吗恩情这东西连人都可以换,一个方子而已,自然也能。 “是我帮了人得来的,叫田妮儿学会了。”这说法好,到时候他岳父家也不会揪着这点,她姥家眼皮子也没有那么浅。 “竟是如此,老二你也是心善,这年头能读书都是莫大的恩情,以后手莫要这般松了,这若是求到咱们家,少不得要让你大哥去走人情,这种人情用一次少一次。人情债最是不好还。”花奶提醒道。 “娘,你又说回来了,大哥这是铁定高中了吗”花繁盛问道。 “嗯,我有预感。我对你大哥有信心。”花奶定定地说,怎么听那语气都有点小骄傲呢。 “好好好,以后这种事我不会随便接就是了。”花繁盛点头应下。 三妮儿把阿奶的话记在了心上,以后小宝儿送学还是得依靠大伯的。 “小妮儿,你烧陶能把你小姑姐带上”自家姑娘和她二嫂学绣活儿也不行,下地儿也不行,可人是既孝顺也听话,她以后也是要嫁人做妇的,手里抓着一些可传家的方子至少不会饿死。 之前造纸的方子花奶不想让静华学,那是因为造纸的方子是和二媳妇娘家合份的,以后自家说不定也得靠这手艺营生,不便让女儿带到夫家和娘家争生意,那亲家就得处成冤家了,那可不行。 “能的,当然可以,小姑做饭也挺好吃的,这么看动手能力肯定不差的。”花田笑眯眯地说。 姑姐是女子,这段日子也在步兵的位置上发光发热,由于要训练,也不常和他们一起,但是阿奶若要开小灶的时候,姑姐也都会主动帮手。 姑姐的厨艺也是棒棒的呢,就比爹爹差一点。就上次吃蝗虫卵的时候,最开始还是姑姐给她面子,和她一起吃得欢。这才是正儿八经的吃货相吸。果然吃货的同好还得是吃货。 章44:护短的爹 花田最喜欢和花奶闲唠,自然知道花奶心头放不下的事里头,姑姐的婚事就占了一份。花田想过了,给姑姐添妆的话,到时候可以教姑姐养殖珍珠贝,到时候到了北地落脚的话,定然离海不远。 添妆嘛,就要添能让姑姐能立住跟脚的。 在花田看来,姑姐会厨艺,这一点就首先饿不死了,再有一个能赚大钱傍身的手艺,那样就能在婆家站得住脚。 海里的资源既丰富又珍贵,当然要好好利用呀! 平台今晚也不知道会不会来,如果来,她已经想好了,就把螺钿的工艺,养殖珍珠贝的技术还有,爹爹之前的粗盐提炼精盐的方子也可以做一个前头的补充,那就是海水提炼粗盐。 花田猛地回想起花奶扯柳叶给她刷牙的那次,青盐本来就是精贵物,给她施展的条件的,她也能做出来。这个就让爹爹在他那个粗盐提炼的问答里补充上去好了。 很快,队伍安定了下来,女人们归置东西,手上有家伙的人便都跟着他们开始挖泥,家里也有锄头等农具,花田跟在花爹身后。她的手上拿着花叔削出来的木铲,虽然没有铁锹和铁铲好用,但总还是好过用手。 于是她们便风风火火的铲起了陶泥来。 花田带上姑姐花静华,耍宝地用指尖粘了一指头陶泥,刷在了姑姐的鼻头上,姑姐一愣,“好你个田小妮儿,你皮痒了是吧我也要弄花你的脸。” “看我的。”静华抓了一把泥也要沾到花田的脸上,花田猛地跑开了。 两人嬉闹着,周围的大人也都看了过去。看向身边的花繁盛,“盛子,咱这泥巴真能焼陶器别是田妮儿瞎说闹着玩儿吧” “不能烧还让你们白挖不成,算了,你们挖,我先把这些弄来烧出一个土窑出来,得先有窑才能烧陶器。”花繁盛懒得和这些人掰扯,干脆把土窑先造出来,他们就能闭嘴了。 “小妮儿,别和你姑姐在那玩,回来!”花繁盛喊了一嗓子。他妹妹十七岁了,是正儿八经的闺中姑娘,可不能在人前这般嬉闹,没个样子。 这个妹妹本来就和他这个二哥亲,因为原身待小妹很不错,不仅教她写字还教她识礼,平时念及乡下伙食一般,也会喊她来镇上开小灶吃肉。 穿过来那时候就是换她去镇上住了几天,顺便可以帮着粮铺算账,对了,他这个妹妹的算账能力也还不差的。 “田,和爹一起,咱们先把窑搭出来,到时候把陶器做出来,看他们还敢质疑你。”花繁盛护短的性子在这时候展现的淋漓尽致,这要是质疑他都好说,质疑他女儿,就是不行。 咱就是不蒸馒头争口气也好,也得把陶器先给烧出来,亮瞎同村的眼。 “爹,我才七岁,你奴役童工是不对的,你当你徒弟收来是来当少爷的呀当徒弟的就是要在师父手里学本事的,不拘什么本事,那也是立身之本不是师弟!你来!”花田对着撅着屁屁吭哧吭哧挖泥的陈星喊道。 “师父,你找我”陈星本也想来帮忙的,但是师父没叫他,他以为师父是不想教他,所以他也不敢僭越。 现在小小师姐叫他了,他就立马顺杆爬的快速跑过来了。 花田看好戏得一抬眉,这家伙,明明是他把人叫过来的,就只会第一时间巴结花爹,连师姐也不叫,真是现实,瑞瑞瑞。 “嗯,也行,你这样把泥土往上堆,太硬的话,咱们也没有水可以浪费,就只能参考之前小妮儿做实验的法子,用尿糊。男孩子家莫要扭捏,毕竟小妮儿做的时候,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花繁盛说道。 “师父,我没有嫌弃,我听过师姐之前是用尿试着把荆线做出来的,甚至咱的弓线也借着荆线加强了韧度和弹性。师姐的本领,我服!”本来陈星一早对于叫师姐这件事还是有点叫不出口的。 但是由于在队伍中经常听叔叔伯伯们说花田的本事,渐渐地也就服了,本来就是,谁的本事大谁先入门,谁就是师姐。 “这小子,你听话听音,倒是听出这层意思出来了,你小子行啊,师父教你一句话,忍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冲你这句话,我给你提供一个信息,为了免得你遭太多的罪,尽量叫那些混小子和小童们来尿吧,毕竟童子尿没那么骚。也没那么恶心。”花繁盛点头,这才像话嘛。 于是陈星就按照花繁盛所说的,一点点的摞泥堆,堆得高一些的时候就摇摇欲坠了,这个时候没有水来融合让陶土恢复粘性的话,就会功亏一篑。 所以,小朋友们便又恢复了当时田妮儿姐“做实验”那时候的队形,排排队,拉嘘嘘。 每当这时候,陈星便转过身去,等着小朋友们嘘嘘完,这才转过身来和土。有道是眼不见为净,融合了童子尿的土,其实真的没什么味道。 就在三十多个小童隔段时间的“贡献”之下,一个半人高的小窑被做了出来,花田在里面埋了柴禾,这才开始把窑洞填上留出一个小口,之后才往里面投火,等火星燃起后,这才彻底封上那个小小的窑洞口, 于此同时,窑洞还是留开了通风口,或者在失去空气的情况下,火就该灭了。 大伙熊熊的烘烤着土窑,烧了数个时辰,大家伙都已经吃过晚食遛圈的时候,土窑才最终被烤好。变得很是结实,花田觉得,要是能用砖搭那才更好了。 花田和小伙伴们分别试图推了一下,都没能推倒土窑,这才确定图要是真的可以用了。 然后花田便带着孩子们玩泥巴,这次倒是不敢再用童童的嘘嘘了,因为做出来的碗盘是要装吃食的,即便水源在现在异常珍贵,但通过一下午在河边的聚水,今天聚到的水量正好用于这次的挥霍了。 之前连日的聚水也还是有存底的,出发时从潭边补充的水才是之前就耗费尽了的。 章45:升级上线 花田对自己亲手搭出来的土窑也没有百分百的信心,在现在水源紧张的情况下,不是一次性烧制那么多陶器,以免失败了,既浪费陶土也浪费水。 最关键还是,会吃力不讨好,她可没有这般自负。 要把事情做好。她在确定土窑确实是没有问题的情况下,就捏制了十个上大下小的倒圆锥型八角碗,起火之时的温度远远是不够的,花田利用了大量的木屑让火温迅速升高。 只要经过一千度的火候烧制了一整夜约莫五个时辰,就可以开窑了。 入夜,花三太叔公发话,全都扎营,睡觉,明日看情况,陶器做出来,还得再做,干河边聚水总好过寸草不生的路上,聚水也还要接着干,所以,所有人,好好休息,明天继续! 夜晚静悄悄的,一轮圆月皎洁地挂在高空,瀑布悬崖仍旧可怖。 一家三口悄悄地离开人群,在靠近瀑布口的地方停了下来。 “爹,娘,你们收到信息了吗”花田偷偷问道。 “收到了。等零点的。” 花田把白日的想法和花爹说了出来。 花爹听完后感叹,难怪之前总觉得有啥东西漏上传了,平台积分呀,好东西呀! 【叮!种花家穿越者平台升级上线!滴滴滴,滴滴滴。】 花田看向闪烁的红点点,[平台新增积分商城板块,(注:无包装),论坛板块仍旧开放,本次上线半个时辰,且用且珍惜。] 呃! 商城啊!是个好东西哇,花田搓搓手,可是该怎么买 积分商城那不就是很久以前银行app或者通信app的功能,用积分换物品可换到之后怎么办从天而降吗 “爹,有没有桶。接东西啊!这矿泉水瓶子它可能过不来吧塑料出现在古代,是真的没法解释哇!娘!” “知道了知道了,看到了!” “冰鲜鸡!鸡蛋!小白菜!冰淇淋!巧克力!饼干……我的娘咧!” “淡定!淡定!淡定!我们都能看到,她爹,快去去拿盛具,路上攒分,别忘了。闺女,快把你想到的方子拿来换分,兜里有钱,剁手才爽!” “草儿,你也快点!我也,我也上传了,不说了!我要买奶粉!”别说花田了, 花娘也淡定不了,她是双身子,一人吃两人份,逃荒路上的营养总是跟不上,鸡蛋也是,家里只有一只母鸡抱窝,天天只下一个,不好和老的小的抢。 要吃还得和村民买,村民也不愿意卖。 这阵子都是娘家在补贴,这滋味是真不好受! 四个账号疯狂地发散脑力,传传传,凡是脑子里能搜到的知识统统上传。现在这么看来,知识在他们这里,竟才是最强金手指! 花草儿最疯狂,把战舰从螺丝开始就让花娘构图,只恨时间不够充裕。 花田则是把早都想好的衣服设计图,什么喇叭袖灯笼袖伞裙,还是汉服双襟的,袖子滚边的绣样。 首饰设计图,螺钿工艺,养殖珍珠工艺统统往上传。 足足用了三刻钟,四人才把脑海里的能想到的点子掏空。 花爹直呼:我特么传菜谱看得到吃不到,我真的最痛苦好不好。 花草儿:爹,你得了吧!我还想造飞机呢,你看有机会吗不也是能看不能吃 “哈哈,还是我最靠谱,我这些事情还是能实现的嘛。”花田满意地道。 “小甜甜,你给我等着的,落地了,我每天做五样菜,不带重样的!” “愣着干嘛买买买!把想买的都买了!” “别!娘,有保质期的,估计之后每月十五才上线了,肯定不是每天晚上上线了,咱也没冰箱,不能着急。还有五百分就升级了这次。那如果一千分呢两千分呢娘你想过平台升级后会更强大吗”花田问道。 “不对,怎么只有吃的,你们发现了吗没有药,没有日用品。”花娘不甘道。“暂时买保质期长的,像冰淇淋就只能现买现吃的,不能屯!每个人只能买一支!”花娘看着花田和花爹警告道。 “牛奶也不能买,只能买奶粉的。眼睛是扫描器,可东西怎么出来。爹,你试试把手当成水龙头,把桶放在手下面。”总不能是凭空一个点爆出来,或者是从七孔掉出来吧那可太惊悚了! 花爹最主要的就是买矿泉水,一个积分可以换一千瓶五百毫升的矿泉水,可以换一百桶七点五升的桶装水,当然是换桶装水划算。 之前花田还在感叹五百积分仅等于现世的五十两,一点也不值钱,可现在看清楚商城的积分兑换价格后才知道自己大错特错了。 一瓶矿泉水在现代是一块钱的物价,等于是说他们的五百积分相当于现代的五百万 原来是平台要限制他们拿积分直接提现啊。这样他们就懂了。 仅仅是知识就值五百万,如果换成实物直接卖给平台,岂不是更值钱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用实物换积分花田的思维发散开来。 花娘用自己的账户买了三托鸡蛋,点的是连续接收的光幕,她把手紧紧地贴着篮子,那鸡蛋果然从她的手里掂起了她的手,一个两个三个的钻出来。 花爹买桶装水,手变成了水龙头。 他先是把带来的木桶灌满了,然后又悄悄地回到自己的营地,一瓶瓶地点单瓶接收,钻到了各家的水缸边,分装半个积分的水,另外半个积分他买了三听奶粉,用瓦罐装着。 花田买了饼干和巧克力。 花草儿买了方便面,南瓜,橘子、茄子、黄瓜、黄豆,大米、小米。 “姐,没有番茄,番薯,土豆草儿说的。”花娘转述道。 “呃,下线了!”花田也发现了。明明巧克力和冰棍都有,偏偏高产的粮食没有 “下次上线再看看。是不是探测到我们所处的环境不适合种田”花田自问道。 花繁盛听见了,点点头,“我觉得有可能。” “连包装都过不来,暂时应该是这样的,不然买辆车,逃荒必备!”花草说道。 章46:焉用牛刀 一家子本来想着安安静静的回来就是了,好歹怎么安安静静的走,怎么安安静静地回。 可,他们也没离开多久,怎么会是这样呢怎么就那么巧呢 “嘘!”看看他在干什么花田指着前面的几道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的影子聚齐了食指挡在了嘴巴前,眼睛更是来回来回地转动,可是灵活的紧。 花繁盛:就这样,不上前去把他们搂了 蔡雪芬:不行,抓奸在床,抓贼拿脏,要抓也得抓他们个现行! 花田眨不眨吧眼睛:就是这个意思,没有证据的话他们还能狡辩!得让他们“斩立决”。 花繁盛:那好吧,你爹我临时临急的,武器忘了带出来,别救人不成反误己。 几个黑黢黢的人影,束手束脚地掂着脚在走路,尽可能地没有发出声音。 花繁盛心中暗暗地反思:出发后的前期夜夜都有人值守,这些天夜晚几乎太平,再加上昨个夜里凶徒们的突袭,导致他们紧张了一个晚上,忽地松懈下来之后,人难免会更加筋疲力尽。 才至于这会都以为白天镇住了那帮子人,他们是死活不敢跟上来的,哪里知道,他们胆子那么大 真是叔可忍,婶子也忍不了! 气到了。 花田的手抓住挂在胸前的木哨,眼睛瞟了爹爹一下。 花繁盛接收到信号,悄悄地匍匐到了黑影们的近处。 只见黑影们先是张望了一番,再对准了那几家人口相对薄弱的家庭组,挑中了年幼的孩童,准确地伸出了他们的魔爪! 花繁盛一跃而起,一个精准的小擒拿手,顺势将人的手从前面扁到了身后,花田也在这时吹响了木哨,一声!两声!三声! 在寂静的夜晚,分外惊悚! “怎么了怎么了”因为困顿不小心睡着的,值夜的三河叔猛地翻身而起。 大勇伯和二山伯则直接点燃了火把。 董叔公则是摸出了身边的弓箭,而花屠户则是举起了杀猪刀! 花繁盛深吸一口气,中气十足地喊出:“偷!孩!子!了!呃呃呃呃” 在这丘陵地貌的地方,带着瀑布悬崖的悬空处,喊出来的声音都带着回响。 “小狗,小狗!还好你没事儿。”赵氏紧张地将小狗子抱到了怀里。幸好小狗子一直被他抱在了怀里,没被发现。。 “蛋儿,蛋儿老娘跟你拼了!”村尾的穷户白婶子没想到,他们两口子守在了聚水桶的旁边,大蛋带着小蛋在那睡着,就叫歹人钻了空子,真是黑到底了! “我干!放开你的狗爪!”白婶子的汉子花繁东今儿个看着花田搭窑看得分明,哪知道媳妇偏说他看的步骤不对,两口子才刚置气,就见着凸眼和吊梢眼分别抓着他家的大蛋和小蛋。 抄起步兵的尖矛怼正了白日的乱民!两村的都认出来了,这里不仅有抢人小孩的畜生,还有后来交出那个狗娃换了别人家孩子的人。 “好啊!你们,白日分明警告过你们,不要妄动歹念,竟还敢跟来还不放开你们的狗爪!”董叔公举着弓箭对准了白天抢人孩子来换孩子吃的家伙。 歹人们没想到他们的反应这么迅速,再加上他们过来之前明明看着他们已经熄灭了火把,大伙都像睡熟了的样子,哪知道一声哨子,所有人都翻了起来。 凸眼此时一手抱着小孩,一手摁着孩子的嘴巴,一时忘记了该如何反应。 小蛋睡得熟,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陈星偷偷绕到了偷小蛋儿吊梢眼的身后,准备伺机而动。 大蛋惊醒之后,不断的挣扎,发出了“唔唔唔”的呼救。 “别射我,你们的孩子在我手上,射我之前,他必然先替我挡箭!”他们已经是吃过两脚羊,泯灭了人性的人,压根不在乎别人孩子的生死。 “董叔,不要射!大蛋还在他身前!”白婶子慌了,连忙跟董叔求到。 花田看着自己的小伙伴被劫持了,也不慌!而是和大蛋互通了眼神,做了几个手势。 大蛋明白了深意,眨了一下眼,也不挣扎了。 “看,你家小孩就很识时务了,他都放弃挣扎了,你们还敢打杀了我们不成放我们离开,否则我马上掐死他!掐死了正好煮!啊!”凸眼正沾沾自喜就被大蛋狠狠地咬了一口。 “就是,我手里还有一个小的,乖乖放我们走。啊!哪个王八羔子射我!” 小蛋儿掉了下来,白婶子连忙将小蛋托住了,小蛋不安地咂咂嘴,又继续睡了回去。 “我什么都没干!”被花繁盛擒住的麻脸说道。 还有五个乱民默默地跟在了凸眼的身后。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歹人叭叭叭叭地说个不停的时候,花田用花爹的袖箭射中了歹人抱着大蛋的那条胳膊。 大蛋咬人之后乘着歹人吃痛,掉了下来。 他几下狗爬,快速地爬到了花繁东的身后。 花繁东也不忍了,尖矛直接插进了对方的腿。 两村的人不约而同地一拥而上,将他们砸在身下,一拳两拳三拳拳拳到肉,狠狠的暴揍! “让你们偷小孩,三叔公,怎么搞揍他们一顿太便宜他们了!”花繁东赶忙问老爷子。 花三太叔公沉吟了一下,有了一次会有二次,就这么轻轻松松放掉他们必将后患无穷,“一回生两回熟,对付这种人,不需要保留仁慈,挑断他们的手筋脚筋,让他们再敢作恶! 咱也杀鸡儆猴一次,好叫后来人知道,咱们不是圣人,咱也都不是泥捏的!” 花繁盛站到花三太叔公身边,举了个大拇指:“三叔公!我同意!” 大勇,“爷,我觉得太轻了,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万一他们被谁救了,后患无穷。” “大勇,你错了,忘了白天他们是怎么做的吗他们抢了别人家的孩子连全尸都没给人留下,你觉得被挑断了手筋脚筋的他们还有好下场 杀鸡焉用牛刀我们把人扔到那边去,自然冤有头债有主!一报还一报!” 章47:被孤立了 那个狗娃的爹虽然来了,但是狗娃的娘没有来,花田当时看得分明,狗娃的娘对狗娃的爹恨意滔天。 古人迷信,相信轮回之道,就算是死,也求全须全尾来世投个好胎。狗娃的爹亲眼看着狗娃被蚕食地尸骨无存,狗娃的娘焉能不恨 又是不平的一夜过去,有几人干脆主动提出守夜,生怕再有事情发生,定也不敢入睡了。干脆便守着土窑。等待明天的到来。 早起之时,花田把通风口彻底堵死,燃烧的高温火焰迅速熄灭,余温逐渐冷却下来之后,这才砸开窑口。 窑口砸开后,花田用软布包裹着将其中的一个陶碗取了出来,在制作陶碗的时候,花田还额外花了一点巧思,在保证陶碗正常厚度的基础上,用竹片在碗沿浅刻了一圈花纹。 致使陶碗看起来不至于太单调,用这碗用餐的时候也能心情愉悦一些,这算是吃货的一点点倔强吧。 “成了!真的成了!可惜做的太少。”三河叔兴奋地叫道,要知道,昨天那个桑田村的汉子问出那话的时候,包括三河在内的花家村的村民们也都为花田抱不平。 花田可是他们盛子哥的骄傲,她一次次帮助村民算账,组建少年冲锋队,再加上帮忙做出荆线,帮忙画出路线图,制作哨子,制作望远镜,可以说她不仅是盛子哥的骄傲,在他们画家村也是大家想要保护的小福星呢。 怎么可以让桑田村的人质疑呢瞧瞧,这下好了,打脸了吧 花田将第一批十个碗分别给了表现好的十户小伙伴们,小伙伴们把碗拿回了自己家,自然又得到了家里的一片赞赏。 昨天搭窑,和昨晚捏陶,烧陶,花田并没有挡着来观看的人,但是他们究竟有没有真正把每道工序记在心上,这就不归她管了。 当然,答应阿奶的把姑姐静华带在身边学习烧陶的事,花田也没忘,她可是做完一个步骤都要让姑姐说一遍,直到她记住了而且也实操了一遍之后,这才进行下一步。 花田可以肯定,姑姐是肯定把烧陶的全过程包括从搭窑开始都是记得牢牢的。当然,还有一个全程的免费苦力,她的师弟陈星小哥哥也是会了的。 昨晚那些来观看的人,花田既没有阻止也没有指导,有心之人自然会在她给姑姐讲解的时候,在陈星实操的时候留心记下。无心或者看不起她,只当她是小孩子过家家的人花田也没必要上心。 人家爱怎样怎样,只是要叫她再重新开课教一遍,抱歉。 本宝宝才七岁,没有精力再来一遍了。想要讨教,可以去讨好陈星,也可以去讨好姑姐。本宝宝累了,就不动口也不动手了。 陈星看了一下花田的意思,也懂了,昨天没有出言嘲讽的,没有持观望态度的,他就不会教,而是有在用心学习,但碍于夜里有些看不清的那些村民们,他就可以教。 而静华作为花田的姑姐,和花田平时玩闹也多,对于小侄女心里的想法也自然一清二楚。 毕竟他们真没必要拿热脸去贴别人冷屁股。 两村之间,终究还是有些亲疏之分的。 只见花家村的婶子叔伯们过来问的,陈星都会耐心的讲解。 而桑田村的一部分人也来问的,也能得到相同的待遇。但是有几家人,却是遭到了明晃晃的冷遇。存子叔敲着烟烟杆,对那几家人也是气不打一处来,真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到现在了,竟然还没有半分眼色。敢给他家侄孙女脸色看,看吧 到底是谁真得了实惠,谁趁一时口舌之快,失了人心,谁知道。 就连今天聚水的工作,桑田村的学了烧陶的人家也避着那些被陈星冷遇的人家,不和他们一起聚水了。 最直接的被孤立了,那小部分桑田村的人这才知道情况的严重。 他们也不知道,一个女娃娃在整个村里都是被团宠着的存在啊,要是知道,他们也不敢小瞧了。 那几户人家,也是揪着昨天发出质疑的几个人,一阵数落,那几个人窝着气,被骂了也不敢回嘴。如今这样,全怪他们嘴碎,要是花家村的人不带他们上路了可怎么办是好 要知道这一路过来,遇到的天灾人祸一桩连着一件的,要不是有花家村的人拉拔着他们一把,他们早都活不下了,他们现在才知道悔了,悔得肠子都青了,可有什么办法补救没的 他们好想时光回溯一回,把嘴严严实实地闭上才好。 她们几家的婆娘或者老人赶紧找到存子叔公的面前,认错之后,还表达了深刻的悔意,“存叔,有什么办法,可以表达我们的歉意吗我们知道错了。” “哼,现在才知道求到我头上,我可不要为了你们几个糊涂蛋凉了我侄孙女的心,要我说,你们活该!”存叔公偷眼看了待在车里的花田一眼。 “存叔,你也知道,我们就是嘴巴碎了些,真没坏心。求求你,给我们指条明路吧”有一个微胖的婆娘问道。 “呵,我看啊,与其求我,你们这段日子还是老老实实的聚水,若是聚水出了一点岔子,你们就自己待着吧,别怪存叔不带你们几家了。”存叔公放了狠话。 现在这段路上,哪家都没剩余,去赔礼道歉更是没法干,既然如此,那就得把本分工作稳稳当当的做好,这才能够取得盛子的原谅,还有侄孙女也是主意正着的人,他都看着呢。 “这,这……”微胖娘儿们无言以对,怎么就因为自家汉子嘴碎多问了一句话,就得了这么个下场,她也觉得,被自家汉子坑的好苦哇。 她还是桑田村的射手之一,就被自家汉子连累了,也不知道射手团员们会不会也孤立他们几家人。 这时候,她也才想起,若不是花家村的人教她们射箭,他们也不会造弓箭,也不会射箭,花家村的人之前都没有排斥过他们。 章48:推行工分 花家村还帮了他们许多,甚至还教了他们聚水的法子,他们实在不该,不该质疑花家村的人,不该和他们离心! 清楚这一点后,微胖娘儿们回到家后狠狠地纠了自家汉子身上的肉一把,耳提面命道:“这阵子你好好聚水,不得偷懒,不得出岔子,否则,老娘就和你和离!” 汉子忙答:“不敢的不敢的,媳妇儿,我不敢的,我知道错了,你就原谅我吧,我会好好做的。” 原来,这家已经没有婆母了,家里一向都是微胖娘儿们一把抓,微胖娘们儿力气大,干地里的活是一把好手,是汉子的悍妻,但也是因为这个悍妻,才让他们家从桑田村一穷二白的人家爬出了头,日子越过越好,在村里存了两亩地,还盖了小土房。 怎料一场大旱,所有的付出都白费了,如今故乡回不去,前路还远着。 他们要重新找个好地方落户,定是不能被村长存叔,更甚直接说是被花家村甩下的。 被甩下的他们,不沦落成昨晚遇见的那批人那样,也会饿死在半路,可他们不敢想。 另外几家妇人回家后也是参照黑胖娘儿们,各家都对自家汉子很是埋怨了一通之后,暗暗心里发力,一定要听存叔的话,好好干,挽回人心。 花田回到车里,这次的事情她其实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只是老爹憋着气,花田想来想去,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一路上也看不透所有人的心,期盼着所有人劲往一处使,在现在逃难的路上,这种靠互帮的关系来稳住人心的法子还是不够铁,真正要发生意外的时候,说不定还是会成为一盘散沙,分崩离析。 花田觉得,最牢固的关系,还是利益! 想想也是,他们往平台换法子尚得花积分呢,凭什么把方子好处白白给他们。 要学方子,拿分来换。 “爹!咱们跟三太叔公说一下,在队伍里,把工分制用上吧前儿个聚水,荆线,今儿个烧陶,咱都白教! 这样也筛不出来谁家稀罕,谁家不稀罕。有道是白给的都不值钱,越是难得才越珍贵。以后想要学方子,不用啥,拿贡献来换!贡献也能变成工分,这样一眼明白! 只有真正和他们切身的利益挂钩,他们才能感觉得切身的痛。”花田把心里的想法说来。 花繁盛哪里还能不知道花田的心思,“早前的事还是让你记在心上了。” 花田狡黠一笑:“爹,老话说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我既是小小的人的小人也是女子,凭什么要让我大大气气,女子嘛,偶尔该小气的时候就小气一下呗。” 蔡雪芬噗笑出声:“别把自己说得那么不堪,说白了你也是为了以后好,以我的经验,以及所学的心理学来说,你这么做是很有必要的。 亲兄弟还明算账呢,咱若总是这般不计较的送出去,久而久之,别人就会觉得是理所应当了,一旦我们以后有新法子不拿出来了,别人反倒会觉得我们欠他们似的。 有些时候啊,是谁的就是谁的。不能做老好人,我们也不需要做付出型。” 花繁盛也点头:“没错,共富贵之前也曾同患难过,咱们的关系也才能长久,虽说我们也有沾了人多出发声势大的好处,但若没有我们提供聚水的法子,他们也不可能到现在都没吃到大旱的苦头。咱们之前的付出可以说是互相对等的。 但接下来,该分清的还是分清一点好。 就像是之前我娘,你奶做的也不错,相信她的用意也是这样,我出油把蚂蚱卵炸得好吃,他们出钱来换,这就是为以后‘明算账’打基础呢,怎么能白给呢” “那爹,你觉得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我说的工分制你说是不是最好的解决方法”花田追问道。 “是,还是你看得透,没错,以工分制来交换,用贡献值来积分。”花繁盛点点头。“以前集体公社也是这么做,那时候正是六零到八零的大饥荒时代,不要低估任何一个时代劳动人民的智慧。 军营也还靠贡献和敌军的人头来算功勋呢。没错,咱就用工分制!” “这样,爹,娘,咱们先把办法都商量出来,商量好了,再由爹你去和三太叔公说,这件事,一旦三太叔公拍板后,免不得还要和族里的爷奶们商量,定了后才能和大队讲。”花田分析道。 “嗯,那这样,我们就这么办……”花繁盛起了个头。 三人分别说了自己的想法。 最后花田和花草儿把积分的定分制说出来。 像是之后如果免不得要和各山头的贼匪们杠上,就可以用这法子来记贡献了,比方说喽啰的人头值几分,贼头的人头又值几分。 比方说在路上找到什么菜种子值几分,比方说花叔的木工值几分,有比方说之前董叔公奉献出来的弓箭制造的方法值几分,箭术值几分这样。 还有路上负责聚水的他们是包月制积分还是按轮岗一次计几分 花田也说话算话,之前烧陶的方子给出来了就给出来了,不计分,但之后做出来的碗还得按积分来换。 花繁盛一样,聚水的方子给出来了就给出来了,他也不跟他们算积分,但之后聚水的人也有积分,一桶水按多少分拿一桶。 这样之后才不会再出现谁家偷偷藏水,谁家还是缺水的情况。 这里干脆就把分分成几个档次,特级贡献三十分,一级贡献十分,二级贡献八分,三级贡献六分,四级贡献三分,五级贡献一分。 但是这些讨论好的办法告诉到花三太叔公头上的时候,花三太叔公内心却另有打算。 他很快就一拍大腿,大赞特赞花繁盛说来的工分制的法子大好特好。 但听完花繁盛把聚水法子和花田把烧陶法子免费给出来的意思之后,心理却是不赞同的,对此,他也不当面反驳花繁盛,而是在内心计划着该怎么来算出发前至今所发生的点点滴滴。 章49:举不避亲 “嘿呀,盛子啊,你说你怎么不早点说啊,你早点说你三叔公现在就不用费脑子,一笔笔的算了,在一开始就说好了章程,那就能在做的时候顺便记下来,你说现在可怎么是好”花三太叔公也有点懊恼。 要是早点说的话,定是不用去一单单地回想,可现在这会,一桩桩一件件都要慢慢地回溯,他这脑袋瓜子不太好用啊。 “三叔公,您看,这么说来您刚刚就没在认真地听,咱们这工分不还分了等级吗咱也不是那种提倡一刀切的人。你说谁干的多谁干的少,谁虽然干得少,但是一次的功劳就能抵掉人家十次百次的功劳, 咱这些不都是看在了眼里的嘛到时候按等级分工分不就行了。 不过这个嘛,还得您老爷子亲自拍板,我们这些大队骨干成员投票定档。这才是上策。”花繁盛建议道。 他不是贪名贪功的人,要说领导的才能他自然不是没有,但是这种涉及到族群,他自始自终都认为,还是花三太叔公担任更轻松好解决。 “也对也对,那我们不如来说说,你觉得评特级的能有谁”花三太叔公听明白了,便话锋一转问道。 “这有何难,我心中早有人选,那我就先举贤不避亲了,这人就是我师父,也是我大嫂娘家人,就是我董叔了,他不仅教大伙搭弓削箭,还把他拿手的吃饭的本事——箭术教给了大家。 如此大公无私,才能让我们在这两次的对敌中取得了胜利,而接下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要用到手中这把箭的几率更是不会少,它是我们保障安全的重要支撑。 三叔公难道不觉得,这个特级我董叔拿得天公地道,不偏不倚吗” 花三太叔公闻言点头,“你说我就知道了,倒也不必说得这么细,其实你三叔公我啊,脑海中首先浮上来的就是你董叔了。” 还有你盛子和花小田,花三太叔公在心里补了一句,却并没有在花繁盛面前直言说来。 因为花繁盛适才已经是表明了拒绝这桩好事的态度了,盛子也不是那种虚伪故意推攘之人,他拒绝了当面劝说反倒让盛子觉得他这个老家伙婆婆妈妈了。 还不如在众目睽睽下说出来,那样盛子才不能拒绝,对,他就是要“先斩后奏”,赶鸭子上架,让绳子上去了下不来的那种。 这样才能断了盛子拒绝的话。 他相信他说出来大家伙肯定都是赞同的,若是不赞同,那才会被当成异类呢,到时候盛子被大家伙推上去了,也就没办法谦让啦!哈哈,他可真是个老机灵鬼。 花三太叔公心中想着,不知不觉“嘿嘿”笑了出来,花繁盛不明就里,三叔公想到什么好笑的了,这么笑还挺渗人的哇。 “嗯,那其余的人呢三叔公怎么安排”花繁盛又问。 “盛子,我跟你说实话,你娘,我也觉得应该评特级。”花三太叔公转过神来,说道。 “呃……这个,这个,我也不知道我娘会不会应下来,三叔公你不是不是想着我娘报信让我们抢到逃荒的先机的功劳”花繁盛问道。 他知道三叔公一直把这件事当正事来看待,三叔公觉得这件事的功劳才是最大的。 他认真想过之后,也觉得在情理之中,虽然阿娘只是说了阿爷的托梦,可是如果遇见大旱待在原地会发生些什么呢遇到蝗灾待在原地会发生什么呢遇到地动待在原地又会发生什么呢 这些,不往最坏里想,往好里想,也好不到哪里去,况且还要等到找到地方落地之后往家乡去信,待等到了回信也才能知道这些导致了什么结果。 他们现在不是不能去信,而是压根儿就等不到回信,现在一日一个地方,谁知道明日有会在哪里 还有派谁去送信呢这些问题导致不能通信,就最简单的,这大哥的考举情况,现在他们也不知道,就是因为没法通信,这不就是最明摆着的事实了嘛 “嗯,你不能帮你娘拍板”花三太叔公问道。 “是的,我哪敢给我娘拿主意,我娘自己主意正着呢,我觉得这事儿吧,还是你亲自问她的好。”花繁盛把自己的想法说来。 花三太叔公点点头,他觉得盛子说得不错,是该找长生家的谈谈。 花繁盛把自己的主意想法说完,就离开了,这不也得给三叔公独立思考的时间嘛。 花田看到老爹回来了,迎上去问,“爹,怎么样了” 花爹在手里比了一个“ok”的姿势,“搞定。” 花田“呵呵”傻笑,“老爹出马,一个顶俩!” “哪里才俩了胜过千军万马。”蔡雪芬难得插一句嘴。直接把花繁盛说得心花怒放,就像那开屏的孔雀。 “是是是,秀恩爱,那啥啥,我走了,去看看他们的窑搭成什么样了今天为了搭窑烧陶把日常团练的任务都给卸下了,可不能竹篮打水一场空。”花田跳下牛车,像个小老头儿似的背着两手就走了。 “瞧你女儿,说什么不管了,到最终不还是得不放心,毕竟大伙第一次做,那儿只有小姑子和你徒弟。”蔡雪芬摇摇头说道。 “那儿勤快的几家可都是田妮儿少年队的小伙伴的家,真能狠心什么都不管吗咱女儿像咱,嘴上说着想咸鱼,实际却有操不完的心。 她就是这样,什么事不捞到手里便罢了,捞到手里了,肯定是尽职尽责的。 你看他们去露营,哪一次不是提前彻夜查攻略,定路线,安排物资咱女儿呀,我放心。”花繁盛说起自家闺女,那也是一脸骄傲。 “瞧你那样儿,我饿了,给我剥一个盐焗蛋。”蔡雪芬指了指盐锅。 花繁盛得令便去了。 花田走得不远,自然听到了爹娘的聊天,心里暖暖的,她在他们眼里怎么都是好的。 就是不知道在小伙伴们的眼里,是怎么看她的了走,瞧瞧搭窑去! 章50:有钱任性 “嘿!师姐,你可算来了,这可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啊!” 说花田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还真是没说错的。 “怎么个说法”花田把眼光转向那搭窑的泥巴上,不看都还好,看了没法下饭了,这什么玩意儿 一团稀糊糊的,还特别是黄色儿的,很容易让人联想到那些不是很干净的东西的好不好 “喂,师弟,就算昨晚聚水超标了,可你也不是这么个超标的用法呀要适量,懂不懂,什么叫比例,我昨天不是跟你讲过了吗 要像糊面粉一样,逐量逐量地加,你倒好,一倒就把水全给倒进去了,你这不是要不断用干泥来填 你这样得搭到什么时候去真是气煞我也。 哎!我姑姐做的就比你好多了,一看就是家里和过面的人。”花田一通连环呼呼,把陈星说得脸都低了下去,只能看着并在一起的双脚,手也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静华被小侄女儿说得也不好意思,“怎么光夸我一人,小妮儿,你师弟才是花了大力气的人,他一个人要看两个摊子,忙不过来,没兼顾好也是可以的,你别端师姐的架子,女孩子家家的,下次温和点。” “我这不是关心则乱,恨铁不成钢嘛!我哪知道自己教出来的师弟第一次披挂上阵就没给我涨脸”花田睨了陈星一眼。 陈星好不容易抬起头偷看花田一眼,又被花田说得低下来头。 “好了好了,陈星,还不赶快像你师姐说的那样补救补救”花静华拉了陈星一把,陈星赶忙又铲了几把土这才把那混了太多水的陶泥给定型定好。 “我昨天说了一个秘宝,你不会忘了吧”花田问道。 “没有没有。我记着呢。”陈星赶紧回答,哎哟喂,她这个师姐年纪大不了多少,可气场直逼一米八,总是能让他心悦诚服。 想不到石灰水加碾碎的鸡蛋壳能发挥奇效。 “你不知道的还多了去呢,只是石灰水要小心使用,一旦过量它很快就会烫起来,会烧伤大伙的,所以还是要小心使用。”花田告诫道。 花家村都是药农,石灰也能很好的驱赶虫蚁,家里也是会备上一些的,而青婶家做豆腐的更是备了许多石灰的,所以他们这一行也不缺石灰。 “我知道,所以我都是预先混在了泥巴里之后再加水,才导致一次不小心加过量了。”陈星解释道。 “唉,下次不犯这种错误了就好,接着干。”花田拍拍陈星的腰鼓励道。 没办法,个子不够高,本来想学老爹拍拍背以作鼓励的。摸摸鼻子,唉,画虎不成反类犬了,还好陈星没发现。 陈星也很好奇,师姐怎么拍他的腰 “姑姐,你和婶子他们做的还很不错呢。”花田夸道。 “那个是陈星和婶子做的。”一共做了三个,静华和青婶做一个,陈星和大蛋做一个,又帮着白婶子也做,搞得那是两头翘。 幸好白婶子靠谱,她那个反倒比陈星的进度快一些,因为她的窑基搭的好,不是一滩烂泥状。 “还有我们呢!就是寻思着这个窑带不走,做太多全都便宜了后来人,寻思着再看几遍,学会了落地之后可以接着干。”董叔公家黎叔婆作为代表也说道。 今个儿早上桑田村的几户人家闹了个没脸,花家村自己人看在了眼里,连忙表心意,免得小花田误会了她们干看着不帮忙干活儿。 “是的呢,黎叔婆,确实有点可惜,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既然是这样,那这一次就把需要的锅碗瓢盆的都准备好,免得要用的时候没有。”花田点头。 “张老太、花屠户、董猎户、陈老太、长越、永存、长生家的、长荣、盛子、大勇、忠哥,文弟,你们都过来一下。”花三太叔公雄音洪亮,一口气点了整个大队的所有骨干成员。 这阵势,是有大事儿要商量啊! “长生家的,你家亲家只是和我们同路的,落地后也未必和我们在一起,你看要不要叫来一起听”花三太叔公是考虑到了各家各户拉拉扯扯沾亲带故的,都有代表,桑田村也有存子做代表。 但是方氏的蔡亲家就不知道说好还是不说好。 花繁盛早都考虑到这一点,在跟三叔公说完之后就去和大舅哥商量了下,大舅哥和岳父说了一下之后,岳父说不用混在一起,有要管花田村这边“买”的,到时候掏钱。 花繁盛一想:嘿,有钱就是任性。 说得也没错,以后岳父一家说不定要买到城里去落户,而他们花家村和桑田村本来就是农户,分到城里反倒不习惯。 于是便把岳父的原话告诉了三叔公,“三叔公,我岳父说了,要咱的,都会掏钱买,不用预他们。” 三太叔公点头:“嗯,你们不用不服气,盛子老丈人一家和我们同行,确实沾了咱们一丁点光不错,可是一点也没白占便宜的。 他在到来后就给老夫拿了十两银子以供到地后的集体花销,还有给了咱两袋粮食,你们可别在心里嘀咕。”当着所有人的面,花三太叔公把这事摆在了台面上说。就是未免他们以后不服气。 之前他还在寻思着什么时候把这事说出来才是好契机呢,想不到机会说来就来了,这不就能说了吗 “老爷子,您不说我们也都知道的,谁不知道蔡大善人是我们那儿原来家喻户晓的好人家,怎么可能会白占咱们的便宜呢,说那些没用的作甚。”张婆子大声地说道。 其他人也都“是呀是呀”的应和。 花三太叔公心下冷笑,呵,马后炮,有些事该当面说的就得当面说,免得到时候以为老头子我吞了些什么好处。 蔡善人听了也可以放心。 微胖娘儿们几家早上被排挤的聚在了一起,一个长脸的妇人问道“你们说,这么大阵仗,咱们不会被踢出去算了吧” 微胖娘儿们摇摇头:“我看不会的,早上存叔不说了嘛,只要踏实本分干好本职工作,我们就有机会。别瞎想。” 章51:解析工分 微胖娘儿们挥了挥手:“不看了,别窝在一起。照刚刚说的,各去干自己的好。” “嗯,我信存叔说话算话的,我们还是去干好自己分内事来的要紧些。”其他人听了,长脸女人应和完,便也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继续聚水。 但是仍旧不时地把目光偷偷地往众人的地方看一眼,而被他们张望着的那群人聚齐以后,便到了悬崖边。 他们在没遮没档的外面已经习惯了,多亏了当初盛子给出的设计图,他们每家的车板都加装了折叠腿,安置下来的时候,牲口们喂食之类的,他们就把折叠车板放下来,变成床。 至于夜晚野外的蚊虫,他们村里防蚊虫的驱虫药不少,而且每个人的身上都熏着艾草香,而且十月的天,已经没有多少的蚊虫了,所以也没空闲搭帐篷。 就这么以天为被,车板作床。 此时他们都盘坐在了车板床上,床板中间还摆了一个木茶盘,茶盘之上有一壶菊花茶和十二个竹筒。 很有开大会的氛围。 “今儿个把你们叫过来,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说。想必你们看到咱们这些人也是心中有数的了。”花三太叔公引出开场白。 “三哥,你说就是了。”陈老太是三太叔公同辈弟弟的媳妇,便接腔道。 “此事,我也不瞒着你们,是盛子过来和我建议,我才觉得很有这个必要。 你们发现了没有,咱们一路过来,各家之间你给点我,我给点你的,这么长久下来了,也就是当时的事,可过后呢 真没有后悔送出去的东西和送回来的东西不太对等的 我想过了,咱们嘴上说着团结团结,但是没有真正的利益勾着,这关系长久不下去。而想要长久地把咱们的关系维持下去,必然要将利益因果摆出来,这样不用老头每时每刻的嘴上叨叨,每个人也都心里有数。 而且亲兄弟明算账,以后一码归一码,就不必要扯人情,而咱们的利益只在咱们这群人里流通,那么也就能把咱们紧紧地拧成一股绳。”花三太叔公把自己组织的说法侃侃说来。 “老头儿你说的不错,我觉得没有什么东西比实实在在的好处更能勾住人心。”张婆子也点点头。 “爷爷,我大概是听懂了,可您说的利益是什么呢”大勇把男人们的想法问出来。 他们花家村的人都比家忠厚实在,老爷子说得有点泛泛,他们还是没太听懂。 “我问你们,你们至今心里可还想着我们当时是因为什么抢到先机逃荒的吗记得是谁教年轻人们射箭的吗记得是谁帮着大伙打车板的吗都还记得吗还有记得是谁聚水的吗记得是谁管着物资的吗 这里面功劳有大有小,咱们不夸大每一份功劳也不忽略每一份小功劳,但凡有功劳就是有贡献,有付出就得有回报,日子短了不求回报的话倒是没什么事的,可日子一旦长了呢你们还愿意不求回报吗 我举一个最简单的例子,咱们花家村的田不论花家村落户多少人,那田还就只是那么多,那我们要如何做到平均,就是提前留出一部分等后来者买,而本就是咱花姓的话则是按人头分下来。 这其实和我接下来说的利益有着一点点相似。安定的时候咱们繁衍人口就是最大贡献,所以分田分地,但那些可都是咱们大家伙共同的利益,所以咱们村民的心才能紧紧拴在一起。 可出来后,咱们没田没地了,就没有共同利益可言了,这个时候,是不是就要开始新的共同利益” “说到这时候了,我就要让盛子来解释一下了,这利益到了实处,叫做工分制。”花三太叔公一气说了许多,说完之后狠狠地喝了一大口菊花茶,这才引向花繁盛。 花繁盛接过所有人看过来的目光,先是笑了笑,然后才开口说道:“我知道,就算是我回避不承认,大家伙可都看到了我去找三叔公,所以与其小气地隐瞒,还不如大大方方地承认,这样大家伙对工分制这个制度才能更好地理解。” 大勇和长越叔公点点头,大勇说道:“就是这个说法。就说嘛,还是盛子你做人光明大方。” “好,那我就说了首先,各家的粮食出来将近一个月了,粮食是不是都紧巴起来了”花繁盛先问道。 “莫提了,那车渐渐地轻了,粮食可都吃下去出来变肥了。”陈婆子苦笑道。 “所以,咱们首先要实行一条,开大锅饭!如果要开大锅饭那必须把后勤部队选出来,以后就由这些人掌勺分食,军队尚有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的道理,咱们逃荒大队也得把咱们吃喝问题先解决了,才能无忧团练。 好了,吃安排好了。 就是穿了,之前出来的时候,各家女人们婆子们编的草鞋,编的席子,这会儿编的荆线褂子,那些东西做出来了可不是只做自家的,可都是谁需要就先匀着谁的,可以说,这就是公家的利益了,这,是不是一项功劳” 花繁盛问道,他决定从小说到大,这样好接受。 “没错,可别说你们御敌了,我们女人就干看着,我们可都是没闲着的呢。”这里头的两个女人对视一眼,陈婆子的腰板挺了挺,张婆子点头说道。 “哎张叔婆说对了,余下的人御敌了,那这里步兵都有什么贡献,射手又有多少贡献哨兵呢旗手指挥呢防守呢 步兵,担当攻守的责任,既能攻击敌人又能保护弱小。 射手,远程即可射击敌人,可说是第一重防线,也是远攻利器。 防守,他们保护着我们所有人的安全,可也是最危险的岗位,他们又该分几分呢 说完这些,箭手的射中率还得有什么基础自然是箭术,箭术得有什么,你最起码得有箭是不是 最后,勇猛对应的实实在在的结果,敌方人头让敌方损失一个兵力该计多少分呢” 章52:互相推举 “以上说得等等我们把这些功劳分出几个档次,特级的三十分……五级的一分。”花繁盛说到这里就完成了自己的份内工作,便停了下来。 花三太叔公看了花繁盛一眼,知道接下来的话盛子说不合适,接过了话头:“这时候大家可能要问了,我们只有分,可是我们没有好处来分啊,这可不对了。以后啊,好处都要靠分来换。 别当我之前没有观察过哈,你们之前因为一桶水归谁差点打起来,我可是看到了的。 这之后啊,谁家要聚水队的人的水,必须用分来换,一分等同于聚水出来的一桶水。桶是统一的聚水桶的标准。(五升), 十个碗记一分,十双草鞋记一分,一张席子记一分,三件荆线褂子计四分。导致敌方损失一个战力六分,导致敌方损失主将战力计二十分。 后勤岗位每月记三级功勋六分,后勤包括大锅饭的掌勺组,聚水组,编织组和女红组。物资保管和牲口喂养是四级三分,步兵、防御、哨兵、指挥三级,射手、探子二级。木工领头一级,木工三级。大队骨干一级。 特级并非按月计算,而是按每次功劳计算,这里我要说董猎户记一次特级功勋,你们同意不同意” 董猎户立刻站了出来,“不不不,我,我何德何能,三十分我家的每天每天的编,要编好几个月任务才能换我三十分。不行的,我不能要。”董猎户推辞得直摆手。 “嗨,小董,你应分的,是你的就是你的,我没意见,要是没你教娃儿们箭术,教他们造箭他们安能安晓”张婆子挥挥手劝道。 “亲家,你太客气了,我觉得张婶说得没错,你应分的。”花奶这时候也站出来说道。 陆陆续续地,骨干成员都表决:“没意见!” 董猎户见大伙脸上的神情不似作假,而且被这么架着也没办法,于是便也不说话了。 “那好,我认了。”董猎户叹道。“但是,我要推举一个特级,我觉得盛子也该有一次特级功勋,聚水的方子是他贡献出来的,不然咱路上早断水了。” “不用算,那是我们家自己也要喝的,没道理眼看着大伙断水。”花繁盛心里门儿清,“法不责众,沧海一粟”他在局中,推让得很应当。 “照你这么说,我也不用要了,我也是为了自家的安全,不然也不会教大伙。”董猎户也往私心里说。 “这不同。”花繁盛端坐着像个石雕,一点也不慌,这事儿他和老爷子说过的,三叔公不会和他算的。 “有什么不同,我看很相同。老婆子同意。”张婆子说道。 然后,前前后后地,纷纷表决同意。 “盛子,你看,这可不是老头我说的,都是大家伙认同的,就算我反对也没用,咱们这里可是之前你说的,民主投票制,少数服从多数。”花三太叔公两手把着茶杯,吹了吹,说道。 他心下偷笑,哈哈,幸亏都是神队友,助攻很强啊。 花繁盛:“……”我不说话了,我无话可说。 本来花三太叔公还想着由自己导出来呢,那曾想,哈哈! “三叔,我不亏心地说,我家小田妮儿也该记一次特级功勋,这次搭窑教大伙儿烧陶可都没藏私。 还有我家的荆线现在是各级各户都会做,那也是我家田妮儿忍了几晚混着尿的那叫什么,实验,对,实验出来的成果。 今儿个早上闹得小小不快很没必要,与其被人记恼不记好,我要给我田妮儿实实在在的功劳分,我看谁还私下里咕叨。两次的贡献才换一个特级,很应该吧” 花奶心里也窝着气呢,他们家护短的脾性一脉相承,别看她早上什么都没说,她心里可都记着呢。 “嗯,我同意,之后烧出来的陶器和编出来的褂子可都是有明码标价的,没道理方子的由头不计分。”长越叔公点点头。 大勇也说:“小妮儿还给我们画路线图,还给我们做哨子呢。” “褂子我穿上了,晚上是真保暖。我没二话,我同意的。”陈婆子笑着说道,这么尊老爱幼的孩子值得。 “我不同意,她还小,别人未必服气。”正当所有人都同意之后,花繁盛说道。 “这里你说不算数,只有你一票反对,反对无效!长生家的,你该有一个特级,老婆子心白着呢,我都看着的,托梦,把路线图告诉田妮儿画出来。没你说路线,没你让逃荒,我老婆子这身骨头,不知道停哪了。” 张婆子对之前质疑方氏一直耿耿于怀,这叫“不打不相识”,以前张婆子听信了萧莲凤的话,对方氏一直不看好,这一路过来,才正是叫日久见人心,她还是很看好方氏的,做人实在,不爱那虚的。 “弟妹,我同意的。” “方婶,我同意的。” 然后又是一轮表决,也基本很和谐。 “这……这怎么行的,好处都让我家占了,我家做什么了不行的不行的,枪打出头鸟,三叔,你别坑我呀!你是我们所有人的决策人,你也该拿一个特级。”花奶听完一圈,发现好处全在自家了,总觉得不好。 “对,三叔是首脑是决策是‘将军’,三叔该拿一个特级,你不在,咱们怎么有办法凝聚人心”桑田村存子叔也表决道。 这一趟下来你推我我推你,最后确定了五个特级,分别是花三太叔公、董猎户、长生家方氏花奶、花繁盛、花田。 然后再商量了统计一下哪些是目前的岗位在岗人。 行军队里的人员都有名单,但是最新定下的大锅饭的掌勺,物资保管,牲口喂食、女红、聚水都不是专人专岗的,之后要把人敲定下来了。 所以把行军的人员单子的人提出来之后,剩下的人还都要再开一次会。敲定最终的名单,以后各司其职,多劳多得,明码标价,人情存在,可是既不大了去也不没了去,挺好。 章53:热烈讨论 人情这种东西,最是不好算计,不好还。然而明码标价以后它就不存在了吗又都不是,而是换了一种形式存在于每人的心底,想起来了都会感叹一番。 而如果一直不标价的话,它留在每个人心里又仿佛是某种隐形的压力,有点坠坠于心,这样可就太没必要了。 所以,既不多又不没这种状态恰好达到一个平衡,所以,挺好。 “奶,你在想什么”花田看花奶陷入了沉思,于是问道。 花奶就把这次工分制让人情处在一个平衡点的想法和花田说了一番。 花田闻言后也陷入了沉思,怪不得说老人家的智慧都是岁月的沉淀,这么深的道理她是没有回过味来了,还得是吃盐比她吃饭还多的阿奶才能领会过来。 也不怪花奶会有这么深的想法,这回工分制的发布,他们家可是一把火烧得旺呼呼的。董叔公说到底也和他们家关系很深啊。 大队骨干们开了一个详解的大会之后,接下来就是宣传了。盛子说过了,他们是民意代表不错,可又不能代表所有人的心思。宣传开来之后,如果关系到所有人的份上,大家都不反对,都同意的话,那才能真正敲定下来。 所以这天下午,所有人都被通知到了暂停手里的工作,要发布一个关系到大队里所有人的工分制度,这件事需要每个人同意并认领。 认领之后岗位定下来,分也定下来了,就不能随便再更换岗位了,毕竟第一次让大家伙选岗的时候也是各自自发自愿选定的,以后干起来也会更加的熟能生巧。 所以之后如果等岗位已经又熟又专的时候再来提出更换,你愿意别人又愿意吗 这一次敲定下来之后,就只有两种结果,一,按本分干事,二,当你放弃工分,你想怎样就怎样,大家也都可以不管你。 当然,这里面公分的档次有高有低,长久之后,未免嫉妒不平衡,你也可以争取,比方说木工你做熟之后,你的木工头领觉得你的本事可以和他比肩了的话,也可以提岗,而你所在的岗位如果不能胜任,被别人追上来的话,那也没办法,你就下去干分少的工。 这里涉及到同工同酬的定价方式,也同时提醒那些拿高分的人不能松懈,每个人都要好好做好本分,不好好做随时都有可能被低分档的追上 还有那些低分档的也不用灰心,只要你有进步你能抢到那个岗位,你大可以追上来。 这样一来就要涉及到考核制。 那考核的人又是谁呢两项分数,同组内互评分数,以及骨干成员的核定分数,这样就必然没法子偷懒或者在其位而不谋其政。 互评分数也很简单,所有人的分数相加再除以人数的平均分,平均分前三和末三的都有升岗降岗或者加分扣分的奖罚制度。 比方说聚水队,每天每人最低聚五桶,然而你只聚到四桶,那你今天的表现就只有八十分。然而你聚了六桶,那你就有一百二十分,每天都超额完成的话,不给你加分给谁加 然而你每天都完成不了的话,不减你的分减谁的 女红队,编织队,烧陶队,掌勺队同理。 “以上,就是工分制的所有内容了,你们有什么意见吗现在给大家一刻钟的讨论时间,一刻钟后同意或者反对都表决一下,少数服从多数,一旦反对人数少过同意人数,那就实行工分制了。” “现在,开始讨论。”由长越叔公和存叔公分别讲解工分制和奖罚制度,花三太叔公做最后总结之后。 下面的人霎时之间爆发出细碎的讨论声响。 “娘,咱家人少,最吃亏,我不能再待在编织队了,我要学射箭。”赵氏慌了,她家满共就三个人,这样下来很吃亏。 “那小狗怎么办”小狗的奶不放心道。 “我学会了射箭我就能参加战斗,敌军人头很值分,这样我才能给小狗攒分。”赵氏摇摇头,虽然小狗才三岁,可现在她就要开始存了。 方婶子也曾经做过寡妇,她一手拉拔出了秀才公和童生公,还把四个孩子拉扯大了。那也都是她起早贪黑的干脏活累活供出来的。 她不能贪图安乐,不思进取,这样小狗到时候拿什么和人比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那很危险,你要都怎样了,你让我和小狗怎么办” “富贵险中求,娘,你不用再劝!机会是要自己去抓住的,小狗,你能懂阿娘吗”赵氏把小狗揽在了怀里,目光中透出坚决。 小狗看到阿娘怜爱的眼神,心里似懂非懂,眨了眨眼睛,在赵氏的摇摆下沉沉睡了。 和赵氏有相同想法的人有不少,可他们不是没有试过,而是试过了,却不行。 花奶自告奋勇,她要去大锅饭掌勺队。 “娘,你可以”花静华问道。 “华儿,你也别做步兵了,你也来掌勺。你二哥三哥一个指挥加射手,一个木工头子,你没必要再去冒险。”步兵和后勤掌勺同分,没必要去冒险。 “娘,我同意别人未必同意啊你们掌勺队很抢手啊。”花静华也爱下厨,可是她可不敢和每家里守粮仓老太太们的手里“虎口夺食”。 花奶想了想,还真是,“罢了,你切莫因为抢人头去冲锋陷阵,娘只你一个女儿。” “知道了。娘放心。”花静华无奈一笑。 她主动去和二哥定下了“步兵”的岗位。 张婆子把陈婆子扯了过来:“我们是掌勺队的。” “哎呦,婶子们,你们可是咱村的主心骨,每天要做三百人的饭,别累坏了才好。”花奶不同意。 董猎户家黎婆子也劝道:“你们的身子骨要好好保养着才好。这要有个好歹,咱们没法儿交代。” “对啊,张婆子,和我一起安心养老就好了,我不掌勺。”陈婆子摇摇头,她不想干。“好不容易媳妇熬成婆,我是不干的了,我家儿媳妇过来掌勺队!女红队耗眼睛。” 章54:公家谁掏 “罢了,你说的也有道理,我也把我儿媳妇赶过来掌勺队。” 各家都在热热闹闹的议论着。 “好了,一刻钟到了,你们同意工分制了没”花三太叔公问道。 “同意的举手,反对的不用举。”花繁盛提示道。 之前统计各家碎碗的长越叔公的婆娘刘婆子站起来帮着自家男人统计。花田也站起来帮忙统计。 其实基本上都不用认真统计了,很明显的,统一的占大多数,但这是一件需要认真对待的事,还是要统计好才行。 “结果出来了,可以把手放下了,同意者二百三十八,反对者九十三。我宣布工分制,正式通过,当即实行!”花三太叔公笃了一下虎头杖,说道。 “好!” “好!” “工分制!工分制!” 三河起了一个头:“同舟嘛共济海让路……” 花田愣了愣,和蔡雪芬对视一眼,两人都无声地笑弯了眼,好家伙!号子又喊起来了,便也加入了进来。 大家伙不约而同地接着吟唱了起来:“岸在前……” “好了,现在给大家两刻钟时间,确认岗位,掌勺队只要十个人,粮食从今天起,每人交出一日一两粮,至于交不出来的,可以用工分暂抵,每人每月三分。各家有余的,可以帮忙先掏出来,到月底可以将工分加到债主头上。” 花繁盛算过了,三百三十一人每人每日一两,一个月每人就是三斤,每月约一千斤,按一石一百斤算(各时期不同,60到120斤不等)每个月就是十石粮。 一车粮食二十石,全队出来的时候核算过共有一百石粮食,出来将近一个月,各家开始并未节衣缩食,现余八十石。 在开大锅饭的前提下,有能力开小灶的别人也不得有意见,但是需预收一个月的量。 没有车的人家,身上基本都带了十斤的粮食,如今一个月下来也都还够交公粮的,就算是最穷的小狗家也都还能拿出来。 于是第一个月除了吸收过来的陈村的孩子们没有粮食之外,都是能拿出来的。 而那十五个孩子的量,也都是十四人小队帮忙出了。花繁盛认下了陈星和陈侯的份。他们家出来的时候带了十石粮,目前也还有九百二十斤粮,算是大户了。 另五家大户分别是蔡家、三太叔公家、花屠户家、存叔公家,长越叔公家。 只见花三太叔公两手伸出来往下压了压,瞬间嗡嗡的议论声安静下来,变得鸦雀无声。 “都商量好了吗各自的岗位想好了到各组长那里登记。”花三太叔公问道。 然后每个人就按照各家商量好的,和早前去各组长那里报道的结果去登记了。 这里少年队的队员们的工分实行六成制,因为少年队的工量满分值相当与成人的六成,也就是少年聚水量每日满分3桶即可。而编织队则是按月计算,每月满分是五件褂子或者五张席子。 女红队要尽快纳鞋底和缝被子,已经接近冬天了,要赶紧。 花繁盛在花田的提醒下,自然也是交代养了鹅或鸭的人家尽可能将鸭绒或者鹅绒刨出来,趁着还没冷等一个月就又养出来了,鹅鸭也不用死。 至于鹅毛也被花田留了下来,鹅毛笔。也差不多时候可以研究出来了。 掌勺队人均每人每餐要做三十一人的份。没有一份工作是轻松的。 对于花繁盛、董猎户和花田三个特殊贡献者也有优待政策,那就是花繁盛家的水不用分,花田的陶碗不用分,董猎户的箭不用分。 掌勺组长是花奶,编织组长是刘婆子,女红组长是董氏,聚水组长是微胖娘儿们,物资掌管组长是张婆子,牲畜喂养组长是花屠户兼任。 总指挥是花三太叔公,花繁盛副指挥兼任射手,董猎户是射手组长,花屠户是步兵组长兼射手,二山是指挥旗手兼射手,花繁东是防御组长,花田是少年指挥,陈星是少年组射手组长,陈娇是步兵组长兼少年射手,陈侯是探子组长,栓子是哨兵组长。 然后便是各自到各自的组织下面去登记报名,像是探子组只有五个人换岗,哨兵组也只有三个人换岗,他们都是少年但是担纲的都是不缩水的正职,所以都是按成人工分制来积工分的。 最后的最后,只有六个不满三岁的孩子手上什么活都没有,每个人的手上都是有活的。 花繁盛看着蔡雪芬的肚子,给她下了个什么都不许干的通令。蔡雪芬耸了耸肩,不干便不干,稀罕不成 我管自家四口人就行了。 花繁盛把每个组别每月的或者每日的满分制公布了出来。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能怎么办群情都非常激动,干! 女人们的腰板都挺得直直的,嗨哟喂,如今我和男人一样能挣钱,嘿嘿! 微胖娘儿们松了一大口气,她娘家姓曾,存叔说的没错,干好分内事,我以后就是聚水队的,不干烧陶就不干吧,以后表现好了也能学,顶多是要花工分就换方子,那烧陶也不是简单的,又是搭窑又是捏土。 一个人的能力有限,她每天要聚水还要登记组员每日的完成量,也没有余力。 贪多嚼不烂,总不能一点喘息的时间都没有况且她还兼任步兵。 花静华想得很简单,她做了步兵不妨碍她给家人开小灶,家里的粮食不能随大伙那么吃,吃进肚子里的才是自己的,怎么能只吃六分饱呢 花奶担任了大锅掌勺组长之后也是头疼的,“盛子,娘就知道熬稀粥野菜糊糊,我这儿能有什么菜单,你这里要求每餐要荤素都有,还要两荤三素一汤一粮,你要搞死你娘啊菜和荤哪里来” 花奶犯了愁。 “用工分去各家买,月底结算!算公家的。”花繁盛给出方法。 “公家的谁掏”花奶不懂了。 “呵,娘,你忘了山匪了,路还长着呢,咱们吃饱了训练好了到时候来个反杀,你说谁掏”花繁盛算盘打得响亮。 章55:最多自掏 “老二,你是想”花奶问道。 “嗯,没错,不然这一路练来是为什么的,那就是听了你的话才这么干的,娘我都不信我还能信谁啊,你说是不是防患于未然,总是好的。”花繁盛点点头。 “想不到我儿口气这么大,好,是个有志气的,既然你想这么干,那么接下来还要更勤加练习才行了。你把这事和你三叔公说了没”花奶问道。 “还没呢我估计他也没缓过来,娘你这不是顺着设计菜单的线才找过来的嘛三叔公一个人要管那么多事,一时间这些旁枝末节想不想得到也难说。”花繁盛蹙了蹙眉,想着接下来就去和三叔公那边说一声。 “那你还不去看看”花奶催促道。 “得了,儿这就去。”花繁盛微微弯腰垂下头拐了下方向,朝着三太叔公家的马车就去了。 “妮儿啊,你爹也是真敢想,这八字还没有一撇呢,就想着去反杀人家,哪那么容易”花奶说道。 “这不是有目标才更好追嘛,漫无目的等到真‘兵临城下’了才来手忙脚乱不成”花田问道。 “嘿,说得你奶不懂似的,话是这么说,那不是危险你就不担心你爹的安危”花奶反问道。 “哪能呢爹是亲爹来着,不过这要担心不担心的,你得先问我娘才对。”花田提醒道。 花奶愣了愣,呵,对呀,担心不担心的,媳妇说了先。于是便又去问蔡氏。 “婆母,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有些时候身不由己也是有的。”蔡雪芬清清地说。 花奶一回味,还就是这么个理。 花田在车里巴巴地望着钻进三太叔公家车里的花繁盛。 “盛子,你来了,有什么事儿吗” “三叔公,这边有事和您说一下,你看能不能行。”花繁盛说道。 “哦说呗。”花三太叔公搬过来小杌子,一副细心聆听的样子。 “是这样的,刚刚我娘来说菜谱的事,我之前不是和你商量过了吗虽说是逃荒,可是尽量每个正餐菜肉都要有这事。”花繁盛把由头牵出来。 “是这样,嗯,接着呢”花三太叔公抬了抬下巴,这时,大勇媳妇进来给两人倒了茶,问道。 “我娘问我,菜肉从何来我便说先用公分跟各家匀着,算在公家头上,然后我娘就问我谁掏公我就把主意打到了接下来的山匪头上。”花繁盛言辞坚定,毫不犹豫地说。 “哈让山匪掏公这事,你早前没和三叔公说啊。真有山匪”花三太叔公放下竹筒,问道。 “那不是爷托梦说有,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不是咱这也不突然,本来就练着的,到时候也不怕,只是这想法你说要不要说出去”花繁盛问道。 “不能,大家伙够慌的了,给他们吃上肉了,他们自然知道得贡献,只是最近的皮子要更加紧紧了,你们行军队的团练要加狠点。”三太叔公的两指在竹床边敲了敲,说道。 “行,我这就去动员一下。”花繁盛出来以后想了想,三叔公说得没错,给他们吃上肉了的情况下,他们自然知道不是白吃的。 于是,回到队伍之后,便把大锅饭次日的食谱公布了出来。 而在此之前,花奶已经让掌勺组的组员全员出动,那可都是家里说得上话的娘们儿,回去一说,要把菜肉匀出来算工分,工分以后就是钱,到时候这笔钱公家会掏这事都说明白了。 营地里的大老爷们儿也有零星几个机灵的,敏感的察觉到了什么。 等次日食谱一发布,好家伙!“过年了!” “不是,落地了!哪敢这么吃啊公家能这么大方”一场轩然大波在营地里掀起。 “给你们,你们就吃,但吃了好吃的得怎么做心里得有个数,都知道还没落地呢!路,还长着呢!”大勇喊了喊。 大勇可是骨干队成员,他说的话可就耐人思量了,还有,掌勺组的组长可是长生家的,那也是骨干,她那脑袋瓜子能想到这么大方也不能,那定然是他儿子,哎呀!盛子说的,那就是副指挥说的。 副指挥能没和总指挥提这事这可是大事儿!不能呀!那定然是总指挥也确定的事。 有机敏的这么一长串儿想了过来,就知道,明天的菜单是靠谱的。 “想什么明天能不能吃到,看见了吃进去了就是真的!都愣着干甚!今天跑步加十圈,鞍马加五十个,给我动起来!”花屠户一声吼,那就是狮子发威,震天响啊。 “快去练!不能辜负公家的心意!咱们都要更勇更强。”白婶子催促花繁东。 “去吧!孩子,你也长大了,该懂得为我们的小家去努力了。”长越叔公家的刘婆子也对孙子说道。 各家各户群情高亢,为了明天的荤食,为了以后每天的荤食,冲了! “最后三名没肉吃!”大勇冷冷地说道。 好家伙,不说都已经卯着劲了,这一说,更是一个个直跑着往前冲,连气儿都不带喘的。关系到口粮,关系到生存! “婆母,你瞧,都不是白吃不计数的人。”蔡雪芬慢悠悠地编着荆线。 “这我就放心了。”花奶心里又是担忧又是欣慰的,也不知二儿这个决定究竟是对是错。 看出花奶还在担心,蔡雪芬说道:“婆母,别想这么多,保命是第一重,有命在一切都不是问题,钱会有的,粮也会有的。” “你们不会想着,真没有你们自己贴吧我说儿媳妇啊,你娘家给你的嫁妆用一点没一点,不带这样的。”花奶不赞同道。 “婆母,又不是只咱一家,真遇不上山匪,那才是大好事呢! 那我们掏点出来犒劳大伙也不无道理,这一路过来,要不是有乡亲们一路维护,大家这么团结,咱们路上也不能这么安宁。”钱这东西,最怕人死了钱没花完。 该用的时候就用吧!不得不说,蔡雪芬做人是够豁达的。 ” 章56:忽闻噩耗(加) 该说不说,总归是成长经历不同,所过的日子不同,看待事情的时候也不同。花奶心中想着,默默地不说话了。 儿媳妇能这么想也没错,总归是善良的,这份良知并没有因为长途跋涉或者道途坎坷而产生变质,也挺好。 这说明儿媳妇还没有经历残忍的变故,这有什么不好没什么不好的!她真希望这种状态可以一直保持下去。 次日,果然按照头一天的约定小组内最后三名没有给肉,然后这些肉都是各家凑来的鸡鸭,而花屠户家还掏了五十斤 咸腌肉出来。 这咸腌肉的好处是可以撕碎了之后只需要下一点在汤水里提鲜,这样既能吃到肉丝儿也能吃到别的。 花繁盛和一家子追悔莫及,早知道就买头杀好的猪再买一缸盐,完全失策,当时就想着水了,还想着平台兑换的生肉不能久放,因为时间太过匆忙,升级后的平台太过突然,一时间竟没有想到把肉腌制起来这个点,属实不应该! “算了,就当吃一堑长一智,下次谨记就好了!”花繁盛懊恼地说。 不得不说,花草儿上次是帮了大忙了,就他一个人换了好多的块蔬,不然这一次让各家匀肉菜出来就没几家能匀出来的,村里出来前种的大多是熟得快的绿叶菜,而绿叶菜也最不禁放,所以带出来没三天就吃完了。 小部分人家留了圆茄,大南瓜。而他家就丰富一些不仅有以上两样还多了黄瓜黄豆和橘子,黄豆和橘子是花草儿留着给娘每天打豆浆和压吐的。倒是多了一种黄瓜,让大家伙很是兴奋了许久。 他们家也没有小磨子,有手推小磨子的唯有青婶子一家,青婶子也是掌勺队的成员,他们家一板豆腐可以值一分。花田便托了豆子把黄豆拎了去。要求答应每个月给一分的报酬,每天都要顺便帮一家子的豆酱给磨出来。 青婶子欣然同意了。 如今谁都知道工分就是钱,大家都认的,就没必要即时结算,闹特殊,她家男人虽然颇有微词,但是因为被村民逼着成为防御,他敢不合群,行军队有的是手段收拾他、这样一来他也不敢闹幺蛾子了。 花奶看着三天来回换的三样蔬都快哭了,怎么办 “阿奶,我把暗豆苗的方子给青婶子说了吧也能多样菜而且还能见到脆叶,好过天天都是这些块蔬。”花田提议道。 “豆苗是什么怎么吃好吃吗”花奶问道。 现在这个大永朝有豆腐但都没有推开豆芽的吃法,花田还以为全国都一样,没想到只是她们没推开豆芽的吃法,后来花田他们经过了京城才知道,京城是吃豆芽的,那也是后话了。 吃豆芽有好处,豆芽隔一夜几乎就能开吃了,在他们每天两素的前提下,还能隔出一天的空档,正好充分让豆芽长高,现在是水够了,菜肉都不够,而且他们要继续出发。 在干瀑布崖边呆了三天四夜,各家的水都装的满满的,又像是出来那会一样了,还有就是碗,各家没带够出来的,带了在那晚碎了的,也都补齐了,而荤素也在好几家的拼凑下,还能够坚持半个月左右,也不知半个月内能不能遇上什么人 有人就能补充物资。 大伙儿带着期盼重新出发,可是归到原路之后,整个队伍都陷入了一片沉寂。 尸殍遍野,死状可怖,沿途零零星星转进来的人看见尸体有的直接踩过去,有的或者绕一绕,眼神几乎都已经麻木无仁。 但是见到他们这支队伍无不眼睛一亮,那是对生的渴望。 花繁盛给二山伯吹了几声口哨,二山伯给出了蓝旗。 一级戒备,不需要停不需主动开战。 花三太叔公让人拿了一竹筒水去找一个看上去还神志清醒的人问情况,其余的人想要水可以掏钱买,没钱免谈。 而且有钱的换到水后需得立刻喝下去,否则不喝被人抢了就与他们无关。 他们不想当救世主,也不想缠上麻烦,他们还要赶路,趁早感到府城,派个人去问繁荣还在不在地,如果出发去京城赶考了还要继续追过去。 花奶心里也急:“不知道老大的盘缠还够不” “婆母,他出门前我们把所有底子都让当家的带走了,应该是不缺的。而且若是考中举人了,听说也会有府城的土绅会支持,应该不会缺的……吧”大伯母董氏不太确定的问,她恰好是掌勺队不远的女红队的,听见花奶的提问,忙回答道。 “带走了就好,希望繁荣一切平安。”花奶闭上眼睛,求了求不知道谁。 “这位老丈,请借步。”花家的人重新出发后都是带上了全副武装的,现在去问老丈的是花屠户。 这个老丈虽说衣衫褴褛但奇就奇在那破烂的料子竟是锦料。可见原先非富也不差,而他这衣服很合身,根本不像是从别人身上扒来的,可见刚遭难不久。 老丈接过了水后,拔开瓶塞,咕咚咕咚就喝了个干干净净。 恢复了清明后,“你要问什么” “你从何处来你们那边什么情况为什么逃到这里”花屠户连续问了三个问题。 “我从贺山县而来,那边大旱,恰逢小范围蝗灾,灾民们落草为寇,流寇集结,从县里开始进了庄子几乎都被抢光了,我家得了消息逃出来, 在官道上被洗劫一空,我与家人走失,身上财物被洗劫一空,幸好看不上我这身残命,才苟活至此。”老丈显然已经无泪可流了,他抹了抹干涩的眼眶,神情怆然。 “老丈来自贺山,可知凤盈那边的情况官道上有贼匪还是流寇追了上来”花屠户闻言一惊,追问道。 “凤盈很远了,不过听闻流寇就是你那边开始的,应该……凶多吉少吧……”老丈看着这一个大队声势雄伟,就算是那批流寇遇上他们估计也讨不到好。 花三太叔公下车来听,闻此一言,互感天旋地转,脚步忍不住后退两步!“义哥,大明、于婶……” 章57:物竞天择 “爷爷!” “公爹!”眼看花三太叔公身形不稳,正欲倾倒,大家都慌乱地去接人,这个年纪要是摔上一跤可不是开玩笑的。 花三太叔公被儿子托住了身子,右手按着额头摇了摇,复而眼前渐渐清明。 他将手头的虎头杖重重地往地上笃了三下,悔恨地说:“我亏对花家列祖列宗,我不堪当此族长,我有愧!我有愧啊!” 说完便举起巴掌往自己脸上呼去。 花繁盛见状一个箭步冲上前来,不过还是没有大勇的速度快,他赶忙拦住了祖父扇自己的动作,紧紧地抓住了花三太叔公的手腕。 花繁盛看了大勇一眼,连忙说:“三叔公,你万莫这般说,谁不知道你劝了无数遍,临行之前都还在苦心劝导,奈何他们不信,不然,你问问陈叔婆,问问赵氏婆母赵婆子 他们若不是最后一批听了你的劝导终究跟上来了,他们的命运又该会如何三叔公你已经竭尽所能,不要揽罪上身。 就算有罪,也是那帮子杀千刀的流寇,何时能揽到你身上去三叔公你且放心,留下的人也不是草包,说不定他们也有自救的方子或者逃出来了呢一日未成定局,我们都需保有希望!” “阿贵!阿贵!我的阿贵啊!娘不活了,不活了!”忽地,萧莲凤瘫坐在地上,发出了痛彻心扉的悲嚎。 “这!这……老头子我还没缓过劲呢,萧氏你又再闹什么没听盛子说嘛,一切未有定数前,还需抱有希望。贵子一向滑头,说不定她能躲过这遭。”花三太叔公一看,这有一个小辈是正儿八经的亲娘。 听到亲儿子这桩事,她确实应该比他更伤心,于是忙敛住了自己的悲伤,几步脚走过去萧莲凤面前,扶着虎头杖弯下腰说道。 “三叔,三叔!我儿可能躲过去,可我那儿媳妇还有我那未出生的孙女,可都……可都……我不敢想,不敢想了,啊!我不活——”话还没喊完,大伯婆一口气撅过去,白眼一翻,趴到了地上。 “萧氏!你起来!你要有个三长两短,贵子回来没看见娘不是更伤心,你得好好的,等着找到阿贵的希望。”花奶一看老冤家晕过去了,连忙跑了过来,那速度比之伯爷也不差多少了。 “萧婆娘,萧婆娘!你糊涂啊,你可不能撒手不管,你要是敢有个好歹,我立刻抬一房续弦!”长青伯爷直接威胁道。 “听到没,你敢荤,他就抬续弦,抬!续!弦!”花奶拍了拍被伯爷扶起来的伯婆的背,重重地重复道。 “喝呃呃呃————”伯婆一口气喘了回来,“花长青!你敢!贵儿啊!娘的命好苦啊,你爹居然要抛弃妻子啊,这世上还有这种丧尽天良的陈世美啊。呜呜呜呜呜呜!” “得了,萧莲凤,起来,我盛子说的没错,留得青山在,哪怕没柴烧你得好好守着自己才能留心等到找到阿贵,他是我侄儿,我也会叫老大和老二到时候帮你留心的。 老大若是高中,这些忙应该能找到人能帮的。说好了,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是看在阿贵的面子上。”花奶板着脸说道。 “真的吗弟妹!你真的愿意帮我!”伯婆萧氏一把抓住了花奶的手,殷殷切切地看着花奶。 花奶被看的东张西望,忙抽出自己的手,支支吾吾道:“我说……了,阿贵是我侄子。” 伯婆萧氏愤愤地瞪了一眼伯爷,推了伯爷一把,伯爷就势倒撑在地上,“嘿!你个老婆娘!” 伯婆却不理伯爷,心里想着,说到底现在男人和儿子靠不住,阿贵是他的小儿子,他在一天就会和儿子们争家产,没错,就是这样他们才不上心。 日久见人心,还是弟妹好,说到底,还得是女人才帮着女人。她也是掌勺组的队员,和弟妹相处久了,她自然知道弟妹是刀子嘴豆腐心的人。 以前……一来嫉妒弟妹一届寡妇供出两个读书人,二来自家确实儿子多吃得多,如果不占弟妹便宜,她也难拉大她那么多儿子,所以以前都是她的错。 她以后一定要和弟妹好好相处,只有弟妹还念着阿贵是她侄儿!而且弟妹说的不错,繁荣若是高中,人面必定要比他们这些逃荒的流民要广。 到时候势必需要繁荣的帮助,还有盛子如今越来越强的交情手腕,以后他们自己找人靠盛子帮忙也容易得多,她不求其他,只要找回阿贵。 她如今也只有这么点愿望了,而她要想弟妹帮忙,还得靠自己维持着弟妹的关系,她在掌勺队以后定要尽职尽责,这样盛子才会念着她这个伯娘的好,才会帮她寻阿贵。 弟妹说的没错,他要是晕了,他们定不会伤心,自己还得挺住,她在才有机会找回阿贵,她若不在,一切都不好说了。 嗯,她不能丧,她要挺住! 花三太叔公看见萧氏的情绪瞬间翻了几番最后稳定下来,看了眼长生家的,果然还是她们妯娌之间更了解彼此。 瞧,这不就劝回来了。 “你们那些,要水的拿钱来换,留着钱给人扒尸吗换了水立马喝掉,别等别人抢去追悔莫及。能跟上我们的可以跟上,我们不会管你们的吃喝,等到了府城那边,你们想走想留都自便,我们是要去北方的。 还有你们身上如果没钱了死在了半路也不归我们管!”花屠户听了三太叔公的话,传话道。 本来想不管他们的,可是花三太叔公想到了那些在故乡留下的乡亲们,觉得该为乡亲们积点德,要是乡亲们逃跑的路上也像这些人一样,会不会有人愿意帮他们呢 希望他们这么做能将福报报在那些乡亲们的身上吧! 那些身上还有钱的无不颤巍巍地掏出了钱换了水,徒步跟在了队伍后面。 路上他们都还有钱换干粮和水,大队也说话算话,一直买卖着也没赶他们走。 队伍再次开拔,这一次,行军队的心更坚定了,有些时候,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章58:名单风波 再出发的这路,行军队的速度无疑快了很多,因为这么久的训练下来,大家即便心情较为沉重,但是步伐也稳定了许多。 如此这般接连五天,新跟上来的那些人虽说是怨声载道,但最终都还是安全的,但他们虽然跟得气喘吁吁,却也不敢负气离队。 这一路东一个瘫在路边的西一个瘫在路边的,有时候甚至还遇上了被豺狈啃食地尸骨不全的人,行军队的人都已经能做到视若无睹。 也幸好花田的手里有绝杀秘器——望远镜。每当遇到这种伤胃口的事情之前,栓子都能提前做好预警,他是哨兵,必然是要兼着这一任务的。 原本花田也不愿意把这唯一的秘宝让给栓子使用,可在某次经由自己看到这些被无数苍蝇围堵,又有秃鹫等在一边准备随时下嘴的一幕的时候,她这个有着轻微密集恐惧症的七岁小女孩愣是把隔夜饭都给吐出来了。 花娘还庆幸只是看见了,不是到了近前还得闻上恶臭,那怕是不仅仅吐个隔夜饭那么简单,前三天的胆汁都是要跃出来的。 这下好了,花田再也不敢霸着望远镜的使用权了,反正她看到以后都要告诉栓子吹哨再传达给二山伯,如此简化一道工序也是给大家省出了避开的时间。 这一天,花繁盛起来之后,便拿着一张草纸在拟定首战成员。据花奶说那个三岔路的连绵山匪差不多要遇到了。 栓子也从望远镜里似有若无地看到了连绵山峰的影子。 俗语有说望山跑死马,这望远镜里影影绰绰看到的和肉眼中几下完全没察觉的远处群山,不花两天也得花上一天半来走。 不过也正因如此,才更要拟定迎战名单,如那次在陈村遇到的一样。 “爹,你什么意思为什么我们少年队没资格在首战队伍中应敌”花田看了很久,总算是发现了不妥之处。 “田,你们的成员最大不过十五,爹们是在保护你们。你们首战的话,他们那些山匪太凶残,可不会看你们年纪小就手下留情。”花繁盛皱眉道。 花田狐疑地看向花繁盛,顿了几息…… “真,不是因为我们年纪小,担心我们添乱,干脆把我们看成了弱者给撤了下来”花田追问道。 花繁盛心一咯噔:糟糕,知爹者莫若亲女儿是也,他这点藏得很紧的小九九,可怎么就让花田给给出来了呢这么明显的吗 糟了!差点忘记姑娘的不服输的精神了,花繁盛有点心虚地笑道:“怎么会是你说的这样呢当然不是啊,爹都说了,是为了保护你们。” 花田盯着花繁盛目不转睛地看着,不对,爹爹心虚。 “好啊!爹!不成,我不同意,你给我等着,我召集少年队的成员问一下他们的意见。若是想要出战的同时有自信的出列否决,那爹你就不能抹掉我们首战的资格。”花田争取道。 “那……不成!这不是爹爹一个人的意见。”花繁盛灵机一动,不行啊,谁不知道他是女儿奴,要是被姑娘瞪上那么一瞪,万一他就坚守不住丢盔弃甲了怎么办忽然,对啊,拉上队友们一起作筏子,田小妮就没办法坚持啦! 花繁盛还以为他的算盘打得噼啪响来着,哪知…… 花田的下一句话就让他坚持破灭了,正是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 “爹,呵!既是如此,咱们就划出道来,我们少年队和你们成人对各派出十名队员,比上一场怎么样若是我们少年队赢了,你就不能抹掉我们首战的资格!”花田握着拳头,坚定地问道。 她相信,她若是把爹爹他们的决定告诉少年队的成员们,他们肯定是会失望的,肯定也是不同意的。不说别人,她脑海中首先浮上来的,陈星陈娇大强哥二强哥就不会同意! 对了,还有花屠户叔公的外孙也可以说是孙子花占峰花占岳,他们两个也都是少年队里的高龄成员,分别是十四和十三岁,因为他两个女婿都是入赘的,所以他们俩都是姓花,分别是花屠户家的大花姑和二花姑生的。 他们这两个大高个定也是不同意的,他们两个都往爹娘最好的基因里面出生的,大花姑和二花姑的夫婿都是长得高大浓眉大眼耿直好脾气还有一点傻,大花姑和二花姑随了花屠户的长相,圆脸短剑眉大鼻头兜下巴,但是为人精明实在。 大峰哥和二岳哥长得像爹心眼像娘,都很不错,而且他们还会花屠户叔公的绝学杀猪刀法,可以说片起鱼皮来完完全全都不到一点鱼肉的那种,这手功夫,眼力和手力都不能差。 所以他们两个也是少年队的骨干成员,当真是应了那句龙生龙凤生凤,兔子生的儿子会打洞。净得真传。 “既是你认为这样那也只是你觉得,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实在你不认同我觉得,那你也得先去问你的伙伴们,他们同意比比决定出首战与否,如果他们同意,爹再应约,如何”花繁盛问道。 “行,就这么办!你给我等着!”花田气得跳下牛车,本来就差不多大到团练拉力短跑冲刺的时间了,既然如此召集队员也不是一件难事。 只听她口哨一长吹,闻听哨音的少年队员们纷纷三下五除二放下手头工作,只消半刻钟便已集结完毕,光这一手便已是闪到了成年队的成员们。 这纪律好,效率也高,不错不错很不错。 “我的战友们,我有一个消息要跟你们说。”花田沉着嗓音来回踱了两步说道。如果再背个手就是一副madam相。 “师姐,好消息还是坏消息”陈星举手问道。 “我认为,不是很好……”花田故意卖关子。 “哈什么消息,不会是取消我们的工分吧”圆姐看向旁边的陈娇。 “差不多是这样了。”花田说道。 “不会吧那可不行!凭什么”少年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异口同声道。 章59:拭目以待(月票加) “不会吧队长,你是吓唬我们的吧”花圆举手问道。 “呵”花田冷笑一声,“我问你们,我们这么长时间的训练是为了什么是不是为了迎敌,夺了敌方的人头,保互我们的家人是不是” “是!”大家整齐划一地回答,气势如虹。 “很好,那如果成人队私自决定抹掉我们首战出战的名单,我们不能对敌就无法攒工分,攒不到工分就是实现不了价值。你们觉得,对不对!” “对!”大家再次齐声回答。 “那是不是等于废了大家的工分”花田又问。 “是。” 原来是这样,大家的心里都明白了怎么回事,少年队长虽然年纪小,但她说话从来不会无的放矢,一向是一口唾沫一个钉,她说是这么回事,肯定就是这么回事没错了。 “那……师父他们有没有说因为什么原因不让我们参与首战总不能是他们说不能就不能吧总得有个因由”陈星沉默了一下,想了想师父的做法,他也不是这种专断的人,一向都是有理由的。 “呵,师弟,你问到点子上了。”花田笑道,“你师父我们这个行军队的副指挥大人啊,他说他们成年骨干说为了保护我们的安全,下一战非常危险。” 花圆看向大强,嗫喏着说,“花叔这么说也没毛病。” 大强,“不是的,我们具备独自思考的能力,怎么能不问问我们的意见就这样武断呢我觉得有点不对。” “正是如此,大强哥我也是这么觉得呢,你们呢觉得应该争取一下的出列,觉得害怕危险的原地待命。苗儿你们幼儿队的全员不准出列。”花田将十岁以下列为幼儿队,涵盖她,偏她又属于特殊。 三十个十岁以上十五岁以下的队员,有十九人出列,花田点点头,“我也出列,所以,咱们有二十人同意争取。少数服从多数。我和副指挥大人约定了,如果咱们少年队的成员也决定要争取,那么我们就要选出十名队员和大人队比一场。 赢了,我们这同意的二十人获得首战出战资格,输了,就甘心被大人保护,不能不服!你们,同意吗”花田大声问道。 “同意!” “那好,二十个人每人手上有十票,分别投给你认为能应比约的十个人,票数最高的前十人和大人比一场,比赛内容由我们决定。”花田说道。 花繁盛和另外十三人冲锋队对视一眼,嚯!比赛内容由他们定,他可没说的啊。不过,耸耸肩,他们年纪小,这个决定让着他们也无妨。 “你们报数,我心里记着,大峰哥,从你开始!” “我选我自己,阿岳,陈星……” “我选占峰、占岳、大强、小强、阿娇……” “我选队长,阿娇,圆姐、芳姐,大强、小强……”二十个人分别报完。 “好,我宣布我十二票,陈星十六票,大姐姐十一票,大峰小岳十四票,陈娇十三票,桑满仓,桑满谷十二票,桑月十三票,大强哥十二票。这十个人和成人组比一场,输赢一场定论,赢了首战抢人头,输了,受保护!现在十个人留下,其余接着炼今天的团练。”花田说完便各自去留, “陈星,你觉得应该怎么比比什么” “比射箭行不行”陈星问道。 “不行,你能中九成,我不能。我觉得比掰手腕。”大峰哥鼓了鼓他的肱二头肌。 花田:…… “比连跳十个鞍马。”大姐姐提议。 “我觉得比抢旗子更好。”花田抱起手臂,伸出一只手摇摇食指。 “怎么抢抢的赢吗”陈星问道。 “那你还敢报射箭你能比得过董叔公”花田问道。 陈星一下萎了。 “是这样,我们划出一个范围来,然后将二十一枚旗子交由三太叔公指派两人去藏,分别是非参比成员的成人和少年各一名去藏二十一枚旗子,大人藏十面,少年藏十一面,藏好后这两人待在花三太叔公身边不允许和我们接触或报信。 花三太叔公可以给出重叠的区域和不重叠的区域, 不重叠的区域大人到少年插好的地方去找,不得返回成人不重叠区域,反之,少年队也是. 谁先找到十一面旗子并获得,谁赢。这可就不仅仅比的是体力等等的了,还特别考验团队合作力,脑力,和个人能力。有个特殊规定,首先碰触到旗帜的人便不准抢对方的了。”花田想到这个内容,也是选自以前团建拓展的内容。 她觉得这法子用来让成人和少年比赛最公平。 策略很重要,花田想好了怎么办。 重叠区域的五面旗帜先抢到三面赢面就大了,说是这么说,可是时间上也有限制,自己地盘上的八面旗帜若是在规定时间内找不到八面的话,那也赢不了。 在这片沿途连根草的没有的地方,旗帜基本都被埋在地里,因为碰触到旗后不准抢这个规定,其实是利于少年方的。 否则找到后却被夺了去,对于成人与少年的力量来说是不公平的。 这个特殊规定也是针对重叠区域来说。 重叠区域的五面旗子真的很重要。 花田把比赛内容和成人队一解释,双方都同意了比赛内容后,花三太叔公作为主裁判来来裁决,一场对于古人而言较为别开生面的比试便开始了。 “田,爹爹一定比你找得快。”双方互放狠话时间。 “呵,那就拭目以待吧!”花田邪笑一下。 花三太叔公把地方圈在十公里外距离山群三公里处。因为明天差不多就能走到那了。然后派出去藏旗子的人恰好用了队伍里的两匹马快马加鞭去插旗。(蔡善人家有一匹,董猎户有一匹已经医好了伤势) “接下来还要考验你们骑驴或骡的速度,谁先到达区域也占优势的。”花繁盛看向花田。 “呵呵,我大峰哥小岳哥都不是吃素的,陈星的骑术和大强哥的骑术也很好,还有桑月姐姐,你以为,就你们会趋兽”花田反问。“是骡子是马,改出来溜溜了!” 章60:被盯上了 去藏旗子的人带着口哨,临回来之前,便吹响了哨子。这表示已经藏好了。 二山伯听到了哨音也吹响了出发的哨子,哨子声代表着可以出发了。 而这时候,花田他们已经分别坐在了六匹骡子身上,马和驴杂交出来的他们跑的比驴快,比马要稳,因为下盘要低一些。 而这个时候为什么十个人才六头骡子呢原因是有八人分别坐在了成双坐在了四匹骡身上,有两人单骑跑着。 而这四组成员分别是,桑月带着满谷,陈星带着花田,大强带着大姐姐花芳,大峰哥带着小岳哥,满仓和陈娇各乘一骑。 一声声的催促,“驾!驾!”呼了起来。 两方人马分别冲向目的地,成人确实要快一点,只见他们分成两边,三人冲向了重叠区域,其余七人冲向了不重叠的区域。 看到这里,花田眉头一蹙:“呵,看来我爹和我心有灵犀,陈星快点,我们五个人去重叠区,另外五个人去非重叠区。”分别是花田陈星满仓和大峰小岳去重叠区,剩下的人去非重叠区。 “陈星,叫你带的工具带了吗”就是花叔之前做好的工具。 “带好了,带他干什么我没看到师父他们有带什么啊除了随身带着的弓箭。”陈星疑问道。 “这就是我们出奇制胜的法宝了,我为什么慢我爹他们一小步,就是为了不让他们看见我们的秘密武器。”花田神秘一笑。 “我不是说了吗,到时候这附近寸草不生,旗子能藏在哪除了埋地上我觉得没有别的好地方可以藏了。” “对啊,。我怎么差点忘了这一点,这一点师父他们就没想到。” “快点,我们就慢了一点点,快赶上!”花田叫道。 他们慢了一步,去到的时候,爹爹三人已经找到了一面旗子,只见三河叔吭哧吭哧的挖着那个小拱包。很不明显,爹爹看到他们来了,围到了三河叔的身边,似生怕被他们截胡似的。 花田则把手往下压了压,环视一圈,几人也各自观察着,忽然,满仓哥眼睛亮了一下。 花田和其对视,向陈星打了个“快来”的手势。 “给。”陈星将一个小包交给了满仓。 花田拉了拉陈星,眼神瞟了一下另一边。 小岳哥也晃了一下眼神,花田心领神悟,陈星接收到眼神,便也把小包交给了小岳哥。 “小岳,你先挖着,我也看到了。”大峰哥和小岳哥说道。 “看到了看到了!挖到了挖到了!”此时,三河叔惊喜地道。 “行!你先挖出来!我看到大峰找到了,我们去挖,谁先碰到算谁的。”花繁盛说道。心想姑娘怕不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了吧 但当他看清楚几人手上拿得工具之后就淡定不下来了,他们怎么带了木铲子 “这不是上次挖土得徒手吗后来我就叫阿叔给我们打了工具,我棒不棒”花田狡黠一笑,此时陈星已经碰到了她看到的小包里面的旗子。 花繁盛果然被花田这边的蹊跷给吸引了注意力。 满仓哥用身子挡住对手的目光,憋着笑,迅速的挖呀挖呀,然后很快的也挖出了一个小拱包。 繁书叔瞪了瞪眼睛,赶了过来,先是去抢满仓的铲子,满仓察觉了繁书叔的用意,便跑开了。 花繁盛见满仓被引开了,赶忙蹲下身子徒手挖呀挖。 而这时,小岳哥的那个拱包也已经挖到了第二面旗子,花田队伍,正式收获两面旗子。 而这时候,花繁盛吭哧吭哧地挖着满仓的那个包,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个包好像要高一点而且旗子埋得比较深。 “晦气!假的!”这时候大峰哥呸道。 而花田已经与此同时挖到了第三面旗子。她不动声色地藏到了衣服后面。 “满仓哥,大峰哥小岳哥走了!”花田和陈星快速上了骡子,三人接到信号,也爬到了骡子上。 在大峰哥骂出假的之前,他也挖好了三个陷阱,这就是对方人少的疏忽了。 花田阴阴一笑,把手伸到脸颊边:“爹爹,好好找找最后一面旗子吧!我们不奉陪了!瑞瑞瑞” “花!小!田!你骗爹爹!”好啊,被花田虚晃一枪,刚刚满仓哪里是在刨坑,分明是在埋坑,这下好了,还有五个包,都是那种小小的包,和真的包没什么区别。 到底哪个才是他们手上没工具,罪多借助竹箭,就真的要逐个逐个刨了。 花繁盛气得握拳:“三河,我们可能要输了!输在了准备不全上。” “而且输在了我的策略上,我一概先找全,而不是看到一个,刨一个。” 另一边,不重叠的区域里,五个人已经挖出了六面旗子。 与此同时,七个成人那里也挖出了五面旗子,凭着竹箭。 花田五个人回去,无疑是添了一大把助力,不消一会儿,就把最后两面旗子找到了。 至此,十人把十一面旗子拴到了腰后,快马加鞭地往原路返回。 比赛内容规定,找到旗子之后需要带回来才能算数。 不了,他们返回到半路的时候,从两翼共插来八匹马,拦在了他们的面前。 “二当家!哈!这几个小萝卜头居然骑着六头骡子送来给我们,也真是识趣呢哈哈,女的也都长得水灵灵的,真是太懂了。”一个吊稍眼,尖嘴猴腮的马上客来回地牵着马。 花田他们停住了,纷纷眼睛一亮。 “什么眼神我不会看错了吧”吊梢眼擦了擦眼睛,他怎么看到他们的眼神像是狼看见羊似的亮了 花田他们淡定地一挥手。 围成了五二三的队形,花田最矮被放在了最后头, 就是五个人其中两人下来站在中间另外三人坐着一排,两翼站着各一,后面坐着三。 前面的一排坐在骡子上的弯下腰贴着骡子,站着的两人也忽然蹲了下来,对准正方向,这时候,远处的山匪们才看到他们从身后抽出来的东西,正是竹弓! 章61:悍妹陈娇 花田吹了一声长哨,停顿后又是两声长哨:(不用犹豫了,都给我射!一排,二排射!)这些都是约定好的暗号。 然后又是三声长哨不带停顿(三排站起,射)花田指示道。 “呵,就你一个小丫头也配指挥,简直要笑掉——”吊梢眼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身下的马匹给颠了下来。 “继续!”花田举起手。 “草,小娘皮!都愣着干什么,包过去!”那个二当家的一声喊道。 一声短哨,再音转一长哨,(不要散开。一排弯月!)花田又吹了起来,而指使完之后,忙将手中箭包上了黑布,朝天发射了一箭。 全体少年队同时朝天吹了三声短哨!sos! “糟糕,你们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队伍比花田他们稍迟半刻钟找齐十面旗子。终于追上来的时候,战况已经趋近悲烈。 “听到了。快!”花屠户把马驾得飞快。 董猎户也不遑多让。 花繁盛揪紧了缰绳,心跳急促的跳动,但也不敢慌,拽进缰绳就往前冲! 陈星:短哨八下,(逐个击破!) 这个时候,骑马的山匪们散了开来,欲形成八个方向包抄而来的队形,花田和陈星喊了一声“风紧,我扯!” 说完后,她掉转骡头,从包夹来的人中冲了回去,“驾驾!” “二当家,跑了一个!”吊梢眼赶紧汇报道。 “不用管,一个小东西,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那边可是我们的大本营,她敢往那边去,兄弟们定叫他有去无回。”二当家的说道。 九人少年队又当如何,临危不乱,他们共同经历了流寇战役,已经有了不小的默契, “陈娇!”陈星惊呼! 只见二当家的非常熟练英武,在他的马被陈娇射跌之后,从马上毅然翻了下来,举着长刀从侧面弯过去,便弯到了陈娇的脖子上, “放下你们的箭!否则她的命就别想要了!”二当家的捏住了陈娇的衣领,让陈娇的眼神忽地乱了一下之后便定了下来。 不要怕!师父一定会来救她!还有陈星,不会放弃她的! “不准放!”陈星喊道。 “可是!” “不准放,射!”陈星看向陈娇,陈娇的眼中透着坚决,她微微摇了摇头,相信她会懂的。 “哈!看看你的小伙伴们,他们放弃你了哟。还是好好跟着爷,瞧这细皮嫩肉的,乖乖等着,爷等会就临幸你……” “嘶啦!”一声,陈娇的衣服就被扯破了,露出了红色的肚兜和雪肩。 “王八蛋!”陈星瞄准二当家的脑袋就是一箭。 二当家的自然不是吃素的,他把陈娇挡在了身前,陈娇“呃”一声短呼,肩膀中了一箭,陈星拉满弓的这一箭,是他唯一的一个铁制箭头。 这还是他的拜师礼,而现在这份拜师礼的箭头从陈娇的身前穿了出来。触目惊心! “找死!把这些玩意儿都给我抓了!回去好好享用!” “是!二当家的,瞧这一个个长得娇俏的,正好大当家的和二当家的都可以用好长一段时间了。”吊梢眼连忙谄媚地说。 他们队伍大部分都是少年,他这话是什么意思陈星握紧了拳头。 “射!大不了战死,也不能被他们捉去。”陈星手中的弓显然颤抖了,毕竟也没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乍听之下,让这些未经世事的少年们怎么承受。 这十个人都是少年射手队里最强的十个人,他们的手虽然都止不住的颤抖,可是他们掏箭的速度都不慢。 不能让他们逼近,逼近之后就完了。 八个人被射落马五人,还有三人!然而他们手里的箭都没了。他们都强作沉着的把弓收回了背后。 陈星抽出测腰的匕首,而其他八人最次也抽出了尖尖的木铲。 “呵,这种丧气话不用说的太早。陈星,接着!”花田把她的箭筒让花屠户掷了过去,那可真是大力出奇迹,正正好投到了陈星的脚边。 “二当家的,他们搬到了救兵。”吊梢眼的眼神慌了一下。 “呵!那又怎样,他们见过血吗杀!”唇下长了一颗黑透的痦子的二当家的笑出一口黄牙。 “啊!我的眼睛!” 师父!“我杀你妹!”谁也没有想到陈娇这么猛,她趁着二当家的没有注意她的时候,硬生生的掰下了箭头,她痩,箭头几乎全穿透了。她忍痛咬牙拔出了一点,等完全出来以后左肩的血呼啦啦的流她也没在乎。 举起了右手拔出的箭头就从侧面把箭头刺进了二当家的左眼。 然后快速往花田那边跑。董猎户策马过来将陈娇拉上了马后。 二当家的像个丧尸一样捂着废掉的眼,举着刀冲过来的时候,脚上绊了一下,被吊梢眼给扶住了,“给我杀了他们!” “杀!一个不留!”花繁盛喊道。 没见过血不是吗今天让你们欣赏一下自己的血。 他不敢想,要是他再来迟一步。 幸好这八个山匪看起来是临时起意的,千万不能让他们逃回去,否则他们全队三百多条人命,就将危在旦夕。 这一次,花繁盛再没有犹豫,翻起袖子袖箭,对准二当家的左背。 射! 谁都不知道他看见满脸焦急的花田驾骡而返的时候有多目眦欲裂,他不敢想,如果花田没逃出来传信,会怎样。 “二!当……家,你!”二当家的感知到风声擦来,他连马把吊梢眼拉过来趴到了地上。 他侥幸逃过一劫,以为这就没事了。 哪知道陈娇的师父董猎户也那么记仇,她的箭术毋庸置疑哦,这一次,看还有谁能帮你当箭。对面是禽兽!就像射野猪一样! 董猎户果决地射出了他的一箭! “啊!”二当家的跌倒了地上,已经没有了再战的能力。 其余的七人也在二十人的合作反攻之下伤筋动骨,已经没有还击的能力了。 这一次斩获人头八枚。收获马匹八匹。虽然遭遇了意外,却收获不低。 这一次花繁盛照样没有真的伤到人命,他们被三河几个挖出一个大坑,留出头,塞上布,竖着埋了起来。 死不死的,看天! 章62:酒精要上(月票加) 花田他们一行回到了营地,营地这边实际也隐约听到了集体的哨声,但当他们赶来之际,敌人已被消灭,完全不用动用劳力。 花奶猛地抱住花田,用心的摸着她的头,失而复得的情绪不要太强烈。 陈星则是把陈娇接过来扶上骡子,快马加鞭的赶回营地,花田忙和花繁盛说道:“如此重的伤,破伤风可就完了。” “田妮儿,你说什么破伤风,这是什么病”花奶忙问,他们花家村是药农,病理药理多少都懂,却从未听说过什么破伤风。 “就是奶,你还记得吗上次爹射到的流寇他其实并没有在射中当时死掉,而是隔了一夜重伤未愈,伤口留学的时候被病邪入了体导致不治而亡。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她总不能说是伤口感染吧 “爹,我们也得赶快,把酒精交给文叔。”酒精还在营地里,必须加快脚步。 文叔是村里跌打损伤的赤脚大夫,村子附近的人几乎都在他这里治伤。 村里除了董叔公以外,其余人也会偶尔在嘴馋想打牙祭的时候到后山的外围去猎点兔子什么的,可是在很多时候却防不住偶尔来点豺狈野猪什么的,这种时候外伤的概率太大太大了。 风寒什么的病症在花家村都不算什么难题,开点药都能基本对症,难就难在这些外伤,真不是村里人处理的强项。 除了文叔也几乎没什么能够帮忙的了。 但是如果没有酒精消毒的情况下,就算是及时处理了,也容易高烧不退直接挂掉。 现在陈娇的伤口已经渗血,但是还没到达喷射的时候。 因为回去拔的时候才会面临这个局面。而那个时候绝对不是仅仅止血就行,那得免疫力多强大的人才撑的过来普遍古代都会在纱布里面包上艾草和血竭,能够迅速止血,有些许杀菌作用,却没法比酒精杀得彻底起效更快。 更不用说伤口包扎以后,要注意着夜晚之时会否发烧,如果一旦发烧,必须趁早降下去,那也是酒精能发挥急效,否则人烧久了免疫机制必然下降,病菌也会同时侵入,那可就要么傻要么死了。 这可都不是什么让人乐见的结果。 尤其是花田想到陈娇毅然决然地断箭,那种“壮士断腕”一般的决心在女孩子的身上出现,简直不能说更飚勇了。 这个做法不仅让少年队的成员为之敬佩,相信成人队也会为之叹服的。 文叔公尾随陈娇赶回来的时候,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 “你怎么敢啊你也不怕。我该说你什么才好啊”花繁文问道。他是十四人冲锋队中的一员,当时看到陈娇的举动的时候便已经震惊过一遍。 此时再看,还是震慑到了。 “当时也没想那么多,只知肯定不能落入他们手中。”陈娇咬牙说道。 “现在才知道疼你当时抽出来的瞬间虽然只抽了一点点,那才是二次伤害,而且是钝刀子割肉,你以为你是花屠户家的小猪崽子不成”花田没好气地说。 章63:缝羊肠线 她这种情绪完全就是“恨铁不成钢,”跟被气笑了差不多,这谁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儿的呢也就陈娇能够不当伤痛是回事,说拔就拔,都不带一点点犹豫的,简直了都。 花田说是这么说,可是看着文叔手上的茧子,又于心不忍了,“哎!哎!文叔,你轻点轻点!” “当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阿娇还什么都没说呢,你倒好,一惊一乍地把我吓到了,这要是拔得不够干脆,你负责”文叔都不敢动了。 “我负责就我负责!嘿,文叔,你别动了,你就负责包草药布巾包扎就行,爹,你来拔,峰哥,你来按住娇姐,防止娇姐乱动,万一因为后坐力重新插回去,娇姐不得疼死我我负责擦酒精,文叔负责包扎草药!就这么安排,完美!” 花田整个一气儿说下来,俨然是个小大人,花繁盛认命地说:“得得得,你说怎样就怎样吧。” 大峰哥则是有点腼腆,“这,我怎么能呢,田妮儿,你看中哥帮什么忙,哥改还不行么” “大峰哥啊,试问谁的力气比你大啊你要是真不愿意,那我就去叫你爷爷了啊!”花田威胁到。 “那不行,爷爷手头比较重,万一一个不慎……不好,不好。”大峰忙摆手示意不行。 “那不就结了就按我这么说的做。”花田说道。 “行,你怎么说就怎么样吧!”大峰认了。 陈星这时候插嘴道,“我,我来不行吗” “边儿切,别添乱!”花田翻了一个白眼。 陈娇:“能拔了吗我等好久了!” 花田僵硬地转过头来,半会儿才伸出大拇指:行,娇姐!我敬你是条勇士!爹。来吧!” “阿娇!你准备好了吗”陈星攥着手问道。 花田已经没力气吐槽了,看,就你紧张成这样,你能办的好事 陈娇眼睛都不眨一下便点头:“嗯,我准备好了。” 花繁盛:“准备好了是吗我倒数三个数,说拔就拔的了。” “嗯,你数吧,盛叔。”陈娇点头。 花田知道陈娇是在没有那么淡定,总算是见到她属于少女正常的一面了,她此时默默的抓住了拳头。 花田见此,把娘亲准备好的帕子直接让陈娇咬住,“疼就喊出来,不丢脸,你可是给咱长脸了呢!” “三、二……”花繁盛在没喊到一的时候便在后面把箭尾拔了出来。 “唔!”陈娇果然发出了一声闷哼,血流喷射出来。 花田急忙用烧过水浇了酒精的布子贴在了擦拭着陈娇的伤口,陈娇最终没忍住痛,昏了过去。花田也不知是流血流的还是真的痛的。 这样更好,花田擦起来能更细心而不那么害怕。 “爹,这伤口,还得缝针才行。”花田擦好后,皱着脸说道。 “对!”花爹也赞同。 文叔连忙用血竭和艾草的布包摁在了肩胛的前后两边。 “慢着慢着,你们俩在说什么人又不是烂布巾,怎么能在人皮上面缝缝补补”文叔赶忙阻止。 “文叔,缝合起来伤口愈合的快些,不然您瞧您刚刚说的,要是布破了,肉就从布里挤出来了,但如果缝上了,肉就能在布里面服服帖帖,这就和人皮一个道理啊。少年少女的皮肤愈合力生命力本来就比大人要顽强,再加上缝合就更好了。” 文叔一听,还真有一点道理。 “那,那用棉线吗”文叔试着问道。 “不用棉线,我们用羊肠线,羊肠能够融合在皮里逐渐消化,而棉线等伤口愈合了还要拆线头,拆线头线就要在长好的肉的线缝里抽出来,那还得再疼一次,如此就没必要了,所以还是直接用羊肠线。呃,我姥爷家给出的羊今天是真可以宰了。”花田说道。, 幸好这阵子的肉食集结得很完整。阿奶他们今天本来打算把拔了毛的大鹅宰了,被她临时劝住,“羊,必须宰!” 花奶:“那么大一头羊,三百多人说吃就吃完了,奶给腌起一半,幸好你爹带了很多盐出来,不然可真不够。” 花田心想,这次把盐腌掉,家里这边就真的不剩盐了。 那人可不能没盐,脱了盐娘亲那边首先过不去,幸好距离初一只剩一周,怎么办熬吧!还好姥爷那里肯定也有。 “嗯,奶,最要紧的羊杂碎都别扔哈,我有处理的法子,做起来超香。”花田说道。 “呵,还超香,那羊杂骚的,能把人轰出三里地,你真能做好吃”花奶不信地反问。 “能呀!你信我,蚊子腿儿再小都是肉,何况是羊杂,好东西呀!咱们得先用草木灰把羊杂清洗干净,咱们的羊可都是吃草长大的,鲜着咧。”花田说着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静华姑姐看了忍不住摇头无奈地笑了,这小馋猫,说说就能流口水,想着什么好吃的了她也想试试。 “说的好像羊还能喂点别的什么似的,不都是吃草,还有牛吃草,拉出来的嗯嗯都可以凑火烧呢。”花奶说道。 那可不是,还可以喂饲料啊,唉,不能和你们说。就这一点,她打死是不会把法子告诉村民的,那如果以后都贪着喂饲料能加速成长,让牲口膘肥体壮的,到时候她想吃原汁原味的肉肉的时候,可就没机会了。唔唔唔唔唔,绝对不行! “那是那是,奶你说的都对,你就瞧好吧,记得让婶子把羊杂用草木灰洗干净。”花田交代完,就见陈星已经洗好了羊肠,花田用燎过火的刀把羊肠切成了一条细线,再将羊肠线cha进燎好的娘亲的绣花针里。 而此时。陈娇的血也在血竭和按压下总算止住了。 “师弟,等下娇姐要是疼醒了,你就把她敲晕,就是上次我爹教你的法子。然后我再缝,缝的好了伤口没那么难看,缝不好,以后就难办了,女子家家的。”花田没说,还是伤在私密的的肩胛。 古代的人多保守,伤在肩上不知得被多少人厌弃。 “怕什么我们陈村的人我们自己知道,阿娇是怎么伤的我们都知道,岂能让别人羞辱了去!”陈星气愤道。 章64:兵分两路 “呼,总算是把阿娇的伤势全线处理完了,文叔,还要小心着晚上会不会发热才是。这个,如果他晚上会发热的话,还是要时刻警惕着,给她用这个擦几个部位,二姐姐你来了,嗯,这件事交给你去做比较好。”花田发觉这事交代文叔做属实不太合适。 恰好在这个时刻二姐姐花香过来了,于是花田忙不迭重新交代了起来。包快适才和文叔说的那句话,文叔见暂时好像没他什么事了,于是便先离开了,一个黄花小闺女的营地他在这里久待实在不合适。 花田见文叔离开了,刚刚不适合指出来的几个位置这才逐个给二姐姐指了出来,二姐姐虽然有点胆子小,但是二姐姐做事特别的细致,事情交到她身上不能更放心了。 “好的,我都记住了,小妹。”花香点点头,看着花田离开。 而这边花田离开了之后,也找到了早都离开的花繁盛,“爹,我觉得,虽然说……” “你先别说,让爹猜猜你想说些什么来着,是不是那几个被塞着嘴巴被埋起来只剩人头生出来的山匪们”花繁盛一猜一个准,谁让花田是他的亲女儿来着。 “嗯,爹,那几个人虽然我们不管他们的死活,也虽说是我们猜测他们是日常外巡的时候拦到的我们,但是万一他们一直没回去,她们寨子里的人发现他们二当家迟迟未归,一定会心生起疑,到时候难免会下山来找,找到了可就不太好了。”花田说道。 “嗯,你说的不错。到时候他们肯定会回去找齐人马,面对打家劫舍已经熟能生巧的山匪团伙,正面迎击的情况下,我们的胜面并不大。”花繁盛分析道。 “所以,我们还是需要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取得先手,杀他们个措手不及,这才是上上之选。”花田说道。 “而且这样做还有一个好处,我们可以逐个击破他们,他们群山的山匪班子肯定各人有各人的山头,平时一定是各自为营的情况,但一旦有一个山头被攻下被别的山头知道了,定会跨山来救。 几黑吞我们一白的情况下,吞下之后,还可以以我们白方为条件,黑吃黑掉被我们攻山的那个山头,这个时候,咱们需得做到悄无声息的解决一个山头,再一个一个地复制模式,这样才能将他们一锅端!”花繁盛将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花田认同的点点头,“爹,我也想到了,真是知爹者莫若女儿也!嘻嘻,那还等什么,我们去看看他们断气了没有,断了最好,直接把他们埋了,来个毁尸灭迹。要是还有气,还是需要把他们转移到另一个地方去,千万别被他们来找人的人给找到了才是。” “那还等什么去干活!” 于是花繁盛和花田兵分两路。花繁盛赶紧去召集队员,全员整顿马上开拔,然后派出探子先去赶紧探路。 而花田则是让少年队的成员们一起出发,去把那几个人处理干净了。 章65:巧计一条 他们都不会再加重山匪们的伤势了,只消看看他们断气了还是还有气,作填埋处理还是转移处理的办法而已。 去到了埋着山匪的地方,少年少女们发现,果然没死透,上次的那批足足得等一夜,看来就像花田预估的那样,这得赶紧转移了,失踪都好过被发现不妥。 也恰好没有入夜,入夜就危险了,这相隔的时间较为短暂,山匪们定是不会差觉得。 “满仓,我们把人藏哪里好”小岳哥问道。 “我也不知道啊!小妮儿,你有什么法子吗”满仓转头问向花田。 花田想了想:“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们不如把人藏到山匪他们的山脚下,然后挖个洞推进去再填埋上,趁夜做,有句话叫灯下黑,我想如果放到他们眼跟前,他们一定想不到原本应该在外面巡逻的人被塞了回去。” 陈星说道:“嘿,别说,你这么说还真有道理的,可是师姐,怎样才能在不惊动山匪的情况下把人给塞回去呢” “这必须得让我们双方合作了,仅仅是我们少年队这件事不好办。”花田沉吟道。 “嗯,让陈侯和他们那些成人组的探子先去打探个究竟,我预计那些山匪的大本营一定是在山上,至于山脚下……” “我还记得我阿奶说,他们那里有水源,但是下面有人防守,对过路人打家劫舍。”花田说道。 “这可如何是好”陈星捶了捶手掌。 “简单,到时候我们就……这样……这样。”花田和少年队聚在一起小声说道,这可不能叫那群昏迷的山匪听见,万一被听见了出了岔子就不好了。 “我看,不如再给他们瞧上一棍,万一把他们推进洞里之后再醒来了,就算嘴被包住了,可要是使劲闷哼h听见的。就像宰主宰,给它放血之后,忽然叫那一下子才是惊人。”大峰也按照经验说道。 “嗯,兔子逼急了还得咬人,这濒死的麻雀也懂得反扑,我们是该更加心狠一些,陈星,去,给他们后脖颈开个花!”花田也赞同。 陈星本就因为陈娇的事情对这几个山匪恨得牙痒痒,此时此刻给了他教训他们的机会,更是不会拒绝了。 于是,陈星叫上几个小兄弟就给他们的后脖颈敲了几下闷棍,这下可以确定,昏死的不能更死了。 这其中有两个家伙还发出了闷哼,这还真叫花田猜中了,那两个居然在装晕,幸好他们密谋的时候压低了声音。 “走,把他们带回去。”大男孩们把他们像驼死猪似的甩在了骡背上,他们那些山匪的肚腹趴在了骡背上,头和脚分别朝下,这要是醒着,估计得吐到他们娘都不认识。 但是醒着,是不可能醒着的。这也是陈侯想到的损招儿,“就这样,他们要是还想装晕,也是装不了了。” 陈星拍拍陈侯的肩膀:“兄弟,还是你行!” “行了,别在那互吹了,我们赶紧回营地和我爹把刚刚想到的方法和我爹说说。”花田催促道。 “师姐,我觉得,这法子好是好,但是我觉得师父他们未必会同意啊。”陈星有点担忧地说。 “师弟,你别忘了,咱们上午虽然说是遭遇了那档子事导致我们没有按时回到营地,但是,是一面旗子我们如数奉还,这样还不让我们参展参谋可就真的说不过去了。”花田说道。 “说是这么说……”陈星还是有点犹豫,骡儿依然在他们聊天中跑着。 “我知道你的想法,你是担心我爹他们还是用那套说辞来劝阻我们是吗什么担心我们什么的,放心,这次任务我们不和他们争,我们出想法,让他们去办。嘿嘿!”花田偷笑道。 “师姐,你好……”陈星不敢说了。 “怎么奸诈那我可就当是夸奖了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说什么。”花田笑道。对此说法他乐此不疲。有什么所谓。奸诈有时候对自己人不好,可对敌人那就是大大的好啦。 她的奸诈也是看对象的嘛。 这条计可是冲着对敌去想的,不奸诈些,老老实实的还叫什么兵不厌诈 不一会儿,众人回到了营地,而此时,营地经过连续的训练,成果当真是斐然,集结的速度是真的快。 花田也不啰嗦了,赶紧找到花繁盛和三太叔公他们,把自己的想法说了来。 “爹,我有事和你说。”花田说。 “你这么看着我,我知道了,你是不是又在打什么歪主意”花繁盛惊呼道。 “嘿嘿,爹,是这样。我们刚刚想了一个事儿,刚好这事儿起转承合对我们攻进敌营能起到不小的作用。”花田说道。 “什么法子,说来让我们大伙听听。”花繁盛就这么看着花田,总觉得这小妮子又要使诈了。 “是这样的,我们不是刚把那些山匪给抓回来了吗有几个人的样子特别有特点,也有几个人的样子丢到人堆里认不出来。”花田说道。 “怎么你爹我想到你想说什么了你是不是想要把人易容成他们兄弟的样子,然后混进敌营,再然后卧底进去和我们里应外合”花繁盛就知道花田没打什么好主意。 “胡闹!你们怎么能这么做,你知道那有多危险万一被他们发现了,那你们就是插翅也难逃,叫做一样送羊入虎口虎穴,瓮中捉鳖,找死呢”花繁盛没好气地训道。, 这花小田就是最多这种鬼点子,叫他说她什么才好,真是气死老子了! “爹,你急啥,我又不是说……” “你说什么都没用!说不……” “我们去,我是说你们的人去,我的化妆手段你还不了解吗堪称亚细亚换头术!”花田一点也不害臊的说道。 “行就不……呃!你是说我们的人”花繁盛和花田同时说着,当花田说完,他也才搞明白,敢情不是这些半大少年们去啊,是他们大人去。 少一寻思,哎这法子还真不错。 章66:易容卧底 “你这么说还真是可以的。”花繁盛缓过来了点头赞同。 “我们大人和他们的身形才是一样的,像是那有胡子的,吊梢眼的,这种妆容很容易抓住特点,而且不易被察觉。还有一个好处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就这么办!”花繁盛再次说道。 “我也是这么想的,我们就这么做。爹,你们看看谁能自告奋勇去做这个卧底。”花田说道。 “行,我这就去选人,先让他们自荐,然后在他们自荐的人员当中,来对照一些哪个和那个吊梢眼的身形最像,再来则让你看看他们的样子还有肤色,化起妆来能最贴近原人的,我们就选他去当卧底。”花繁盛说完便去召集人员去了。 他把准备用这条计谋让人去当卧底而他们营地的人则是在外等待和他里应外合的这件事说给了一百多个大人听,然后成人组的女人们首先不满足要求。 花繁盛还特意提点出来,“做卧底是非常危险的一个选择,你得对自己的演技有足够的信心,而且那个吊梢眼他的性子谄媚狗腿,还口无遮拦,就是一个下流货色,你们要学的惟妙惟俏,除了我们的妆容之外,你还要能软下骨头去扮演,你们看看能不能” “我们不会让你们在里面困太久,待人选出来后,我只和那个人说我们的方法,其余人皆无权听到我们的谋略。”花繁盛来回踱着步子说道。 “下面,愿意做卧底的兄弟出列。”花繁盛说完,吹了下哨子。 留下的男人们互相讨论了起来。 也没用多少时间,人员终于选了出来。 花田赶紧把人带去化妆,这个人选大家选来选去,最终竟是繁东叔最为贴近,花田只消用炭笔给他的眼型往下弯一下,然后两边颧骨处打上阴影,因为吊梢眼的脸颊略微瘦到内陷。 由于出来的久了,繁东叔的胡子恰好有好段日子没修剪过,因此养胡子的时间不用预出来,反倒是需要稍微修建一番,这并不难。 等一切准备就绪,见过吊梢眼的人都被叫了过来,“啧啧,这是谁真像啊,天啊!小田妮儿你是怎么做到的” “不像,眼神不要这么明亮,把眼珠子习惯性看向斜下方。”花繁盛提出意见。 “东叔,你把腰稍微玩一下,走路垫着点儿,就更像了。说话的话音比较尖,不过你要是学不像,那就能不说话最好别说。”花田又交代道。 “或者你可以把嗓音压掉,怨说最近上火了。”这父女俩轮番在给花繁东上着辅导课。 不消一会儿,一个活灵活现,呸!(又不是猴子,什么活灵活现啊。)十足相像的吊梢眼流氓就出来了。 “繁东叔,你听好,这是我们的秘密武器,据阿奶讲,上面那些家伙会对路过的实行打家劫舍,你也就不要有心理障碍,他们一旦劫道单子就会庆贺一番,到时候你就这样……这样……静待他们抢到了之后的这个时机,我们会在外面接应。你不要担心。”花田说道。 章67:混入敌营 当探子们在山匪山脚下蹲守了一夜之后,便几乎摸准了他们的点,入夜之时都会“凯旋”,只是都是白日里打劫到的收获,一定是入夜了回禀总结。 如此到了正夜里的时候,花繁东坠在了返回的队伍的最后一批上到了山门。 “哟!二吊,你回来了!怎么样今天收获如何二当家的怎么没跟你回来”守山门的弟兄,问道。 “嗨,守票大的,别急,今晚不回来了。”花繁东把吊梢眼的样子学了个惟妙惟俏。 “呸!兄弟们今天都干了大的,大当家的在里头庆功呢,我们这种守山门的就能喝他们的脚底,真特娘的丧气!”守山门的说道。 “哎。二六子你就别叹了,咱们也才进山一年,资历没有混够,怎么轮得到你庆功”另一边守山的弟兄也说道。 “哎,六子,待会大当家的问起来,你去帮我说一声我们这批在守大的,来,给你们的。哎哟,我尿急,先这样了。”花繁东抱着下面,两脚倒腾,做出尿急的样子,把手中的两壶酒放在了两人的手上,慌不忙的撒丫子跑了。 “哎!二吊,够兄弟!行,我这就去帮你说!”六子在后面喊道。 花繁东嘴里碎碎念的:“娘咧,后厨在那,茅厕在哪可不能被他们俩发现我走错了。” 果然,“二吊,茅厕在那边,你跑反了!”二六已经拔开了酒塞,深吸了一口说“香!得劲儿!”另一个兄弟提点的。 花繁东赶紧做出掏鸟的姿势,“知道,来不及了!” “曹!反过去,谁没有喝酒喝酒,二六。” “我去给你们拿下酒菜,你们倒是帮我通报一声啊,晚了大当家要问了。”花繁东做了一个抖尿的姿势,背转身来。 “别说,那撸来的婆娘做的菜还真好吃,二吊,你去那找一个最白最俊的娘们儿,她的手艺好。”二六指了指后厨,提醒道。 花繁东:谢天谢地,这真是瞌睡来了送枕头。正愁找不到呢。 掳来的婆娘最白最俊的好,可别找到他们自己人,那我可就难了。 想来被掳来的应该不甘心的吧不行,别信任何人,只能信自己。花繁东脑子里转了十八个念头,直冲着伙房跑去。 想着临出发前盛子交待的,别相信任何人,只能信自己,差点就想找人合作了。哎呀!连个放风的人都没有,真是烦躁! 看来只能等待时机了。 花繁东循着炊烟找到了伙房的精确位置,眼睛在伙房里搜寻了一圈儿,最白最俊的,最白最俊的! !居然被黑胖娘们儿推在了地上洗菜,现在的水多凉啊!而且还是这山上的水。 别说,真是把他们惊喜坏了,这山上果然有山泉! “个小贱蹄子,以为烧了两个好菜就能受宠,这张脸都已经成这样了,还横!” “咳咳!”花繁东装咳两声。 “哎!二吊哥你来了,怎样二当家的传召”黑胖娘儿们问道。 而白俊娘们蹲在那里,连回头看都不曾。 “去给二六他们送个下酒菜,里面庆祝呢,他们只能守山门多寒心!啧啧!”花繁东背过手摇摇头。 黑胖娘儿们从后面踢了白俊的一脚,“不过就是守山的,哎!你去!” 伙房并不亮,白俊的抹了把脸起来,花繁东惊呆了,要不是脸上赫然的拿道刀疤,可是真俊呐!不行,不能遐想,自家母老虎非棍棒了他不可。 这是别人伤的怎么舍得啊 不对,不会是自己伤的吧可是真狠,和阿娇同款狠人啊,厉害!要是能救了她,就救吧 白俊的没说话,拿着下酒菜便去了山门。 “死哑巴,脸也那样了,还想勾引谁呢”黑胖娘们啐了一声。 “你!去给大当家的送菜,你!给那边送酒!”伙房里还剩四个人,都被花繁东支了出去。 “已经上了六坛酒了,不用了吧”黑胖娘儿们迟疑地问。 “让上就上,废话那么多,拿不动倒腾一下,我也帮着拿两坛,去!大当家的海量你懂个屁!”花繁东纯粹报复性的踢了一下黑胖娘们的屁蛋,黑胖娘儿们往前扑了一下。 倒回来捏起兰花指怼着花繁东说了声:“知了知了,死相!” 花繁东强忍着作呕,挥了挥手。 那黑胖娘儿们显是伙房里的老大,她拿菜,后面的每人抱了一坛。 花繁东见此心道:好机会! 等他们都鱼贯而出的时候,花繁盛将两坛酒都倒上了“秘密武器”。 什么你说这是十八流手段下流做法不好意思了,我们花家村可是药农村,药啊,多么正当的手段,别人不懂那是别人不行,咱花家村把人给药晕那可是凭实力。 凭懂得的药理,怎么地 不得不说,花繁东接到秘密武器的时候也是一言难尽的表情,而且心情十分难以描述,就,有一点奇妙。 这么损的办法竟是田小妮儿想出来的。 后面他又一回味,哎对呀可不就得这么办吗身高体重力气年龄这小妮儿都不占优势,那不得用脑子,想办法,以最轻的代价制敌,这才是上上之选嘛。 不得不说,懂,还是田小妮儿懂,不对,是盛子教得好,不然她也就一个垂髫之娃,能想的这么多那不得是神童了嘛那可真是牛坏了。 花繁东搬着加料的一坛酒跟了上去,心里寻思的事情多得数不清。 脚步倒腾着倒腾着,这就到了大厅了。 只见坐在主位的大当家的大马金刀左腿跨在了椅边上,摇啊摇,右手则是把着一海碗的酒。 “来啊!兄弟们,真是爽快,今天又搞了三箱财货,爽啊!干了!”大当家的烟嗓喊道。 “别急,老大,这是二当家让我代他敬你的,满上满上!”花繁东赶紧狗腿地小碎步跟了上来,赶紧大把大把的酒往下倒“咕咚,咚咚。” “二吊啊,山门来报老二要等明天才能回来”大当家的问道。 章68:再去确信 “嗨,老大,你都不知道哇,在守一票大的,南边过来的人可太多了。”花繁东压着腰说道。 “嚯,南边大旱,逐渐北走就不会了,咱这算是这边的要塞,而且咱山头有水,呵呵,不愁他们不来。不错,这酒够醇!”大当家的空着的手拍一下左腿,右手举着碗直接海喝。 花繁东心中的小人在踊着手,喝呀喝呀尽情地喝呀!喝不死你呀! “是,咱山头水多,酒也多!老大,满上!”花繁东继续劝酒。 “你这滑头,喝就喝,来就来,弟兄们一起干!” “欸我说二吊,你不能只给老大倒酒啊,不说你那酒够劲儿吗给我来点儿啊!”一个长得很是彪悍大嗓门地说道。 “哈哈,是!还不快去,给咱们的三当家的满上!”大当家的拍了一下花繁东的肩。 “来咧!”花繁东先是抱了一下酒坛子往回抱,等大当家的说了,这才屁颠屁颠儿地跑过去。 “哟!还护上了”三当家的伸出食指点了点。 花繁东:嘿,喝吧,给你喝,给你给你 “还有我!” “还有我!” “有!全都有!”花繁东东倒西腾,大伙儿也喜好凑热闹,自家已经放在身边的酒偏不喝,偏都要花繁东倒的,这可真是。 没办法哦!是他们偏要的啊!不怪他。 “老三,怎么样,和左边道的矿场的合作,收获怎样”大当家的拍了拍架起来的那条膝盖。 “好得很,一个人给一两,两个人就是二两,二十个人就是二十两,这买卖亏不了,稳赚呀!”三当家的赶紧说。 花繁东赶紧竖起耳朵听,这个消息敢情两边道儿上是不分开的啊 这么说,他们不光是劫财还要劫人 对呀,现在闹旱,哪里不是在抢人,人才是最贵的啊。 药效发挥的没那么快,这消息还能听多点儿。 “啧!老大,你说真奇怪嘿,还是去年这矿场还是官办的徭役,可现在哎,它变成私人的了,也不知道会是哪位的哎” “矿场这东西,你以为随随便便哪个人就能拿下的要是那没实力的东西拿下了,随时被人黑吃黑掉了你信不信还得能人才能吃下。”大当家的说道。 “是是是,还是大哥高见,正是如此说。还得能人。能人,会是……吗”三当家的鬼祟地看了周围一圈,把手指往上竖了竖。 “嗯……”大当家的把眼睛低下来,喝了一口酒,像是要回避这个问题的样子。 其实他说的已经足够明显了,要是还猜不中,那才是真差。 “咱们这边是壅王的封地,北边是燕王的封地,西边是秦王的封地,你看会是哪个”一个文人样的人坐在了大当家的左后侧,他敲了一下扇柄,反问道。 “南边的不可能”三当家的问道。 “自然不能,他自顾且不暇了。”文人说道。 “原来如此,赵先生如此说,那是那边大旱,会起乱子”三当家的又问。 花繁东一直仔细地听。 “是也非也。”文人摇了摇头,很是文人的酸样。 “哎呀,赵先生可是别和我们这等粗人打哑谜了,我打不起啊。你还是敞开了说吧”三当家的抱抱拳,央道。 “是,则因你适才所说可能会有叛乱,非,则因,我们这边他的手伸不过来,他压根就不会想要挣这三分天下。他呀,山高帝远,当土皇帝还不快活非来咬壅王这块硬骨头也得他咬得下来才行啊。哈哈哈哈哈!”文人说完大笑道。 “赵先生大才,来。走一个!”三当家的给赵文人拿了个碗递过去,把酒给倒上了。 他也不推拒,直接仰头就喝了。 花繁东,嘿这文痞,他们盛子可不这样,更别说秀才公了,那更是正直。 “都别说了,喝!都喝!”大当家的一挥手。 大家举碗喝了起来,好一轮你来我往呀。你一碗来我一碗,我一碗来你又一碗。 如此这般,这般如此,不足半个时辰,大家已经昏昏欲睡。 “别说,今天的酒劲可真大嘿一个……两个,三个,老三!怎么有三个老三,老……三!你给老子站住!”大当家的撑着桌子摇摇晃晃地指过去,三当家的在东边,他指向了西边。 至于那个酸文人,直接一碗就倒,还以为多能呢,喝得那么豪迈,纯是个花架子嘛。 花繁东早都注意到了,就是这个不显山不漏水的大当家的最能喝,这都干了六碗了,再加上药,没道理还不晕啊,没道理,没道理啊! 花繁东:嘿!机会终于来了,特娘的,你好歹是晕了呀!他看着大当家的要倒之前倒了下来,这样保险。他得确保他们都倒了才能去传信。 “咚!” 花繁东刚刚想着呢,这就面朝地直接倒下了。 花繁东悄悄地睁开了一只眼,一个两个,躺到了四十三个,还有的在哪呢有力的都在这了,应该是妥了。还得防着漏网的去和隔壁山头通风报信啊。 估计也没多大威胁了,他得赶紧去说,趁他们发现之前给他们扑灭! 不给他们留一丝的机会,对!就这么干! 花繁东做好了决定,赶紧爬出去,假装晃晃悠悠地走到山门栅栏处,捋起袖子,向前发了一箭红的。 栓子:“成了!盛叔,我们赶紧去接应。” “慢着,陈侯你去探探,确认再说。看看是不是你东叔发的箭,以免有诈。”如此顺畅,花繁盛多少有点不信。 还是再去探探,得个确保再说,免得被山匪们发现后冲上去一锅端了。 “爹,这都半个时辰了,药效肯定是到了,你是不是太小心”花田问道。 “小心什么小心,你别胡来,小心驶得万年船,你爹这么做没错的。”蔡雪芬批评道。 花田伸了伸舌头,好吧,她总是偏激进派,还是老爹他们更稳。 花小田啊花小田,你就不能改掉你这种急切的毛病吗毛毛躁躁的,剑走偏锋的,不妥呀!花田自嘲道。 章69:还治其身 陈侯探完回来,确认花繁东药倒了他们的消息是真的。 于是,行军队的成人队全都集结上山,花田自知本事,而且这个行动也分主场和客场之便,他们那些山匪对自己的领地了然于心,万一还有那醒着的,把他们诱进陷阱里头了,那可不就完蛋蛋了还是谨慎为妙。 他们少年组的都留在了营地和山脚,当作后防,有那逃下来的,及时给他们兜住,不叫漏网之鱼去通传隔壁山头。 之前她争首战的机会是争参与首战的机会,而不是争做主力的机会,他这个人虽然有一丢好强,但是自己几斤几两心里还是有数的。 这种需要打人海战的战役排不上她们,她们就适合巧记妙计和这种后防的活。 毕竟逃下来的漏网之鱼都是那么零零星星几个,她们少年组的人难不成三个人拦一个不行那就五个人拦一个也总得行了吧他们就是这么想的。 此时她负责这座山头的右后侧山脚,陈侯也在这里。 “下面藏着的那些山匪有动静没”花田问陈侯。 “没有,按照你说的都藏进他们下面山腹去了,果然如你所料,繁东叔潜进去之后,和他们说了不回去,他们果然就没来找了,还得如此及时才是。”陈侯拿着望远镜就近趴着盯梢。 入夜之后,在山脚巡逻的山匪就都回去了,只山前留了两个人都在打盹,这给他们在山侧挖洞把人给推进洞去,提供了很大的方便。 然后人是晕着的,推进去那是真的一丝响动都没发出来,他们虽然把洞挖的很深,但是填埋的时候还是留了透气孔,不至于闷死他们,就像盛子叔和花田说的一样,他们不主动积恶杀人,但要让他们去救人,不好意思,咱得先保住自己。 “还好后来想到了,当时也是出于情急才把人埋在了原地,后来使劲一想,果然不妥,现在过路的人虽然都麻木冷漠,难免见到的被山匪掳去的人用这个消息疏通山匪,让他们放其一马,现在啊,都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的时候了。”花田叹道。 “也不知上面怎样了”陈侯问,怎么还没动静。 “都已经药倒了,还得喊打喊杀不成等着吧,你好好看着。咱们得等信号。”花田说道。 “队长,我有一个问题。”陈侯问道。 “嗯”花田反问。 “就是咱们以发射有色箭矢为信号咱们的人懂,可对方难不成就没有这种远距离报信的手段我以前听过话本说成熟的军队烧起狼烟,就表示战争打起来了,难不成他们没有这些手段吗 要是有,那我们即便把他们漏网之鱼拦截下来了,不还是得被隔壁那些山头知道”陈侯又问。 花田神秘一笑:“呵呵,你当我爹他们一大群人都是草包吗你都能想到的问题,他们会想不到放心吧,一定会在他们传出消息出去之前,把消息渠道给拦截下来的,不拘是什么手段。” 花田眼睛放光看向山峰。 而此时的山峰,花繁盛等一百多人在花繁东的指引下轻而易举的就把那群山匪绑了个金刚结,这种结越是挣扎越是紧,就不怕他们挣开。 “盛子,不给他们来上一刀”花屠户磨刀霍霍,手都痒痒了。 “不用,他们不是要把我们捉去挖矿换钱吗这可都是钱,既然如此,咱们为什么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身我这招也叫祸水东引,等下繁东继续装成这个山头的人,我们把这些人的衣服都给扯烂,脸都糊上泥巴。 挖矿那里又不是认识他们所有人,管他呢,咱们把人送去,到时候他们想逃,可就是矿场上的人管的事了,与我们无关。咱们人财两收不算,还解决了一个大麻烦,你们说怎么样”花繁东问道。 “盛子,不太妥,我认为把他们主事的几个解决掉,另外那些拿去换钱才好。”董猎户摇摇头,不赞同。 “也对,只要让他们群龙无首,量他们也没法咸鱼翻身,把这几个关键的留下,挑断手筋送给隔壁山头做拜山礼,然后我们再伺机干几票,只要把这山个山头都给搞死了,咱们就都安全了。 不管了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就这么办!”花屠户赞同道。 “行,就这么办!”花繁盛看向花屠户:“叔,你真行,拿他们去隔壁山头投诚拜山的法子都给你想出来了。到时候咱们准备多点药,不愁他们不像这座山头一样。” “不好了!有人放出了信鸽!”三河喊道。 “慌什么!射下来加餐!”花屠户说道,董猎户直接上箭。 “咋咋呼呼!小声点,三河。”花屠户拍拍三河的肩膀。 三河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知道了,叔。”三河忽地想到,“他们跑下去了!” “放心,陈星他们的箭在等着了。”花繁盛拍着三河的另一边。 “至于我们,留一半人在这守着,另一半跟我来!”花繁盛高举着手挥道。 “叔,他们去干什么”三河问道。 花屠户哈哈一笑,“拿公粮!” “啊那我们和他们有什么区别”三河惊愕道。 花屠户大掌直接拍向三河的头,“用你在这里假仁慈,你没听东子说什么” “那些财务粮食可都是他们抢下来的,在不知道哪估计还光着抢来的人呢,啊!那咱叫做劫富济贫,功德一件呢。”三河回过味来。 “放屁,有主的还给他们,没主的归我们,谁是贫,咱们不是吗你这个棒槌!气死老子了。榆木脑袋这是。”花屠户被气得转圈圈。 “行了,老花,三河没经过事,人还善良着呢,也就别怪他了。”董猎户安慰道。 “去!把那几只信鸽捡回来!”花屠户被气笑了,手轻推了三河一下。 三河笑嘻嘻地说:“哎,这就去,这就去。” 山脚这边,陈侯借着月光看到冲下来的人影,“下来了!” “抓住他们,别漏了!” 章70:爹娘生的 几个匆匆跑下山的山匪被捉了个彻底,结果是真的没有漏网之鱼。 “先别弄晕,问问再说。”花田阻止了想把那些跑下来的山匪打晕的队友。 “你不要问,我是不会说的。”一个人啐道。 “哦是吗”花田淡淡一笑,这样子的表情出现在一个七岁小孩的脸上,不得不说,是有那么点吓人的。 “你你,想怎样”那个手被反扣住的山匪口吃地问道。 “我没想怎样,只不过,我这手上拿着的蜂蜜水可甜可甜了,我会把你的皮肤割开,然后在上面撒上蜜,对,我不学别人撒盐, 然后……慢慢地蜜蜂会寻过来,包围你的身体,然后是蚂蚁,嗜甜的虫子,一点一点的排队上来,它们会沿着你流血的皮肤,钻进你甜甜的血里,啃噬,撕咬,舔舐……”花田慢慢形容。 “啊!你不要说了,别再说了,我说,我说就是了,你问吧!”那个人视死如归一般地说道。 花田心想:美得你,这蜂蜜是娘亲喝的,能给你的皮肤享用呸! “说!你们山上有多少人”花田开始审讯起来。 不是他们不想审讯之前的二当家他们,那二当家的一看就嘴硬,而且当时就陈娇心切,根本没来得及审问。 然而他们也不敢冒风险把二当家那行给叫醒来,那样更麻烦。与其那样,不如等现在审讯更好。 “八十多个年前进来的,还……还有十几个刚刚驯服的。”那人巴巴地回道。 “你刚刚打算向谁报信,你们山头和附近几个山头的关系怎样”陈星将匕首磨着擦过那人的手手脖脖。 “隔壁的风行寨是我们的死对头,我是打算向隔壁的隔壁的秋枫寨求救。”那人吞了口口水,生怕说慢了陈星将匕首划拉了。 “你的刀,刀,拿远点儿!” 陈星:“还不行哦,还有问题呢。” “他、他、他们也知道,为什么偏找我!”那人急了。 “没办法,你长得丑。”花田脱口而出道。 “呜哇!娘啊!你带这么欺负人的,都说我丑,都说我丑,长得丑怪我吗我娘和我爹生的,老天爷定下的,读书不让我读,想要去码头扛大包也没人要我,在村里被人笑话,哇! 要不然也不会来山上讨生活了!是我愿意的吗啊!”那人哭了起来。 花田和陈星对视:得,怪我这张嘴。 “对不起,我只是随口说的。”花田哄道。 “你就是故意的!你就是故意的!”那人跺脚埋怨。 花田:“好了!哄你你还矫情上了,站好,我问你什么答什么!陈星,刀,没力吗” “师姐,有力,有力。”陈星赶忙将匕首搁回那人的脖子。 “你……你……你还有什么要问”那人吓得眼睛都瞪大了,只是嘴瘪了起来,超级委屈。 “隔壁山头为什么是你们死对头”花田又问道。 “因为他们和我们抢人,隔壁矿场要加大人手挖矿。 “蔡西贝,你找死!” 章71:软的不吃 “啊!不是我说的。”那个叫做蔡西贝的惊叫一声,抱起了头。一副“不怪我不怪我”好像一个带着乌龟壳的人一样。 花田的眼神成功被那个喝止蔡西贝的人吸引了。 她朝陈星甩了个眼神,并且把脸甩了过去。 陈星意会了花田的意思,把陈侯叫了过来,说道:“你先守着这个蔡西贝,我过去审审那个人是什么意思” “对了,蔡西贝,那个人是谁他叫什么名字你们都叫他什么”陈星想起来向眼前的蔡西贝问道。 哪知道菜系被直接爆头蹲了下来,说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别问我别问我,不是我说的。” 像是自身陷入了什么障碍一样,已经拔不出来了。 花田叹气摇摇头,“应该是问不出来什么了,你过去问那个人吧。” 陈星也没有办法,于是走了过去。 “你!凶什么凶,都已经落到我们手上了,还逞什么横”陈星把刚刚用在蔡西贝身上的手段,照样用在了这个人的身上,可是很明显,这个人不吃他这套。 “我问你什么你答什么,有没有问题”陈星问道。 这人嘴闭得紧紧的,陈星无奈地看向花田。 花田冷笑了一下,这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以为他们年纪小就真的不敢动真格的 不好意思,如意算盘打错了。 花甜把眼神一厉,比了一个划刀的姿势。 陈星也吓到了,不会吧真的真的动刀。 “啧,这都不知道吗正是看你不会动刀,他才敢这样,你试试真的给他几刀,你看他说不说”花田说道。 “哼,我有什么好说的你们一群人捉我们几个人,你们也好意思”这人哼唧唧道。 花田才被气笑了呢,“好笑,所谓小人与女子难养也。不巧你遇见的正是把这两样都占全了的我们,你还想讲道义。 不好意思,跟我们没道理可讲,秀才遇上兵,有理还说不清呢,我是小人和女子,你就更不用说了。 何况你也知道我们一群孩子比你们几个大人,你也好意思说,我们是一群人,围堵你们几个大人 说吧!刚刚喝他干什么,你知道比他更多的消息”花田问道。 这人把脸撇向一边,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反正死都不说。 花田才不跟他磨叽了,直接给直接让陈星上刀。 陈星也察觉了,这人是真的不怕他们,既然如此那也不怪他喽,你自己非软的不吃偏吃硬的。 “啊,你们竟敢,你们竟敢来真的。”这人嘶嘶哈哈的,但是手被扣住了,完全够不到伤处。 花田笑了。“现在说吗说,还是不说” “不说!” 花田知道这种人就像以前诸葛亮遇上孟获一样,必须经过激情激动才可以,但是她才没有这种时间和他玩心理战术呢。 而且就只是针对这样一个逃兵,根本没有必要用上这样子的手段。 他不是不吃软吗看看硬到底他吃不吃 章72:高手过招 “我们不仅敢来真的,我们还能来更狠的,你信不信这既然是你自己想要的,非要软的不吃吃硬的,那就继续吃着呗,反正疼的也不是我们。”花田无所谓地耸耸肩。 这是真的呀,疼的反正不是他们。 “给他再来几刀,直到他说为止!”花田挥挥手,果断地裁决。 陈星很快也去了一刀,“现在说吗” 那人干脆不说话了,只是死命地咬着牙,抿着嘴,就是不说。 “不说是吧不说是吧”陈星又去一刀又去一刀。还是不说。 陈星无奈地看向花田,求支招。 花田看了看手里的蜂蜜,娘哎,看来即便心里再不舍得,还是得舍出去了,真是哀伤。 “你们看好蔡西贝,我过去。”花田拿着蜂蜜走了过去,端在了手上,阴森森地笑着,走起了六亲不认的步伐。 “你不要过来啊!”那人没想到这小女娃娃竟真的敢这么做,这要是蜜蜂和蚂蚁更甚者蝎子蜈蚣缠上来,啊!不敢想了。 “我说,我说,你们想问什么”那人终于说道。 花田心想,嗯,真好,娘亲的蜂蜜还是保住了。 但是也不敢确信他说的会是真的还是假的。一看就不像是会从实交代的货色。哪里像那个憨憨的蔡西贝,说他丑的时候,把以前的过往都一下子给突突了。 “你知不知道矿场背后的主人是谁”花田单刀直入地切问道。 “知道。”那人点头。 “那是谁”花田又问,“雍王” 那人说:“就是他。” “陈星,给他再来一刀!”花田喊道。 “为什么又刀我”那人炸毛了。 “呵呵,你还好意思问为什么让你就是他就是他是吧,我紧紧盯着你的眼睛,你还敢说谎雍王自顾不暇了都已经,那边闹大旱,旱情非常严重,都蔓延到你们前面了,你们要不是这山上有山泉,还能有好 他都泥菩萨过河了,再旱下去,颗粒无收,他还做个屁的土皇帝你还当我是三岁小儿不好意思,我都已经七岁了。”花田提醒道。 “你七岁你七岁,你怕不是什么妖精你怎么,怎么连这都知道”那人这才有点改观。 一开始,他心里非常的不服,觉得花田他们是人多胜过他们人少,其他都不过是稚子小儿,凭什么让他服气。 可这么一番言论从这小女娃嘴里说出来以后,他突然觉得,也许他们凭借的不管是人多,还有……脑子!这怎么可能 这个想象让他的瞳孔忽地放大,真是被自己大胆的想法吓到了。 “呵,我还知道这里啊要不是燕王搞的锅,就是秦王插的手,你觉得会是谁呢”花田问道。 “你怎么连这个都知道你家里有谁在朝廷你们不都是流民吗”他又感叹。 “哼,说出来不怕吓死你,我们秀才公应是已经中举了,现在最次也是外放做个县令老爷的结果,何况今年科举还未取消,说不定能扶摇直上,你信不信”小岳哥骄傲地说道。 “你知道那人是她的谁说出来不怕吓死你,那人可是她的……” “强哥,别说。”花田无奈地垂下了肩,他们这些哥哥们哦,该怎么说呢“大强哥,有句话,叫凡尔赛,死的快,可别再秀了。” “凡尔赛是什么意思”大强歪楼地问道。 “就是明明是很骄傲的事情,自己说出来以为很平凡,哪知道别人听了会引起他们的羡慕嫉妒恨,有这些情绪的情况下,就恨不得把你拉下神坛。差不多懂了不所以啊,咱们自己知道自己的事就行了,不要秀,要内敛,内敛知道不”花田解释道。 “怪不得,可,即便如此,你不说你才七岁而且看你们的衣着也不是世家大户啊你一届女子怎么懂的这般多”那人又问道。 “穿那么好做流民,是告诉那些衣服被扒了盘缠被抢了,水都喝不上的那些人,‘快来抢我呀!’的意思吗就像你们一样,是不是先抢那些穿得好的,最后再来抢那些邋邋遢遢的你们还能不知道穿得好的身上油水足,穿的孬的,身上刮不下来半个钱”花田又问道。 言下之意是,我怎么穿的干卿何事 那人又点点头。 “就是你们这种想法,让那些穿的孬的实际兜里还有的逃了开去,你要想,有钱人啊眼界还是相对宽一点的,他们能不知道你们的想法,在逃难之前先藏富 真正有钱有脑子的自然会把自己弄得不好,只有那毫无底蕴的暴发户才会在逃难的时候还穿的那么好,巴不得告诉所有人‘快来抢我把快来抢我吧’这种吧”花田问道。 “你说的也对,就是你利用了我们的想法然后反其道而行之”那人问道。 “嗯啊,就是这么说啊。多站在对方的立场去想事情,你就能更好地保护自己了。言归正传啊,别偏题啊,说,到底是秦王还是燕王或者还有可能是谁”花田问道。 “我认为眼下不仅仅是有两位封王的王子,可别忘了……”那人指了指头上。 意思是那几位和在位的同辈的老王爷 要说现在在位的也真的是很够仁慈了,居然上位之后不把那些不是一个肚子里出来的兄弟之类的给割了,还留着过年花田也是实在有点想不透的。 不过经他这么一提醒,花田也是猛然发现,真的是把那两个老王爷给忘了,不知道啊奶知不知道还有,好奇怪啊,她有这原身的记忆,这原身怎么知道的这么多 她明明记得记忆里花大伯并没有给他们普及过太多相关的知识。 想不透的时候花田也懒得去废这些脑子,以后自自然然该知道的都会知道的吧 这也只是她的空想,都穿越了,还有什么是不能更玄学的呢 “那两位老王爷又是谁呢”花田像是自语一般,低声地问。 “就不能一起吗”那人反问。 章73:即知有无 “你不是普通的山匪,你是谁你是参谋还是师爷的角色”花田敏锐的察觉到一个事实,即刻问道。 高手一但过招,出招即知有无。 从他的谈吐以及不轻易服输的个性来说,这人定是酸儒一般的人,因为花田知道文人最不轻言服输,想要让他服,必得用有力的事实去说服他。 怪不得,怪不得她刚刚说她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他不要和她讲道理,因为她没有道理可讲的时候,他一副不过如此,你们也就只能这样了,老子不屑,老子是被屈打成招,老子不是甘心臣服的样子。 “不才是他们早些年抓来的书生,今日我没有多喝,装晕过去,在二吊出来之后,我尾随他才发现糟了,这才想要传信,跑下山来去隔壁的隔壁求救。 实际这个山头的大当家对读书人还算客气,只是有那见不得人的嗜好,而不才也幸好长得不俊不俏,这才没有被他入眼。” “现在你倒愿意说真话了。”花田也是奇道。“那你不想继续进读吗” “想,何曾不想,奈何大当家的不肯放人,也无力逃出去,便也只能逆来顺受了。”那人解释道。 “我等会问问你说的二吊,你是谁,我就知道你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了,说好了,你要是再撒谎,我就真的撒蜂蜜了。”花田说道。 “小生已是服了,你们可以等人来与我对质,看我说的是真是假那些人也都知道我的来历,不信你也可以问那些人。”那人说道。 “这倒也是,大峰哥,大强哥你们都问问,看看他说的是真是假,让他们挑他们知道的说。照理像刚刚分析的上面谁谁谁的事,他们可能是不知道的。”花田说道。 “好的,你都听到了吧”几人纷纷问向了他们围着的几人。 “挑你知道的说,首先,他自己招的他的身份是真的吗”大强问道。 头戴红巾的山匪点点头,“是的,他说的身份是真的。” “那你们大当家的有不良嗜好的事,是不是真的”小岳哥也问道。 “只要长得好看的,不拘男女。不拘大小。这也是真的。”那人点点头。 “不是人的狗东西!把他弄死都不算冤了他!”圆姐因为白天阿娇的事情本来就气到快要炸了,如今听到这个消息更是气得牙痒痒、 “你这样的,还是很安全的。”那人不好意思地回答道。 “我去,你什么意思,找打是吗”圆姐直接爆了。 “不是,大当家喜欢瘦条瘦条的,不是说你不好,我就,我就喜欢你这种丰满圆润的,看起来有福气。”那人不好意思又说道。 “算你识相,小岳哥,等会看怎么处理他,先别对他用刑好了。”圆姐这才消气了,被那大当家的看上了那才叫倒了八辈子霉呢,看不上就看不上好了。 “圆姐,把他们送去挖矿换钱你有意见吗”花田问道,因为她觉得爹爹一定会想到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 章74:有感而发 “什么你们要把我们送去换钱挖矿”刚刚那人炸了。 “怎么,你又有意见了”花田问道。 “我这双手是用来写字的,我干不了挖矿的活。”那人急道。 “那你说,你还想怎样”花田问道。 “我能不能跟你们一起去,我,我也是秀才。我还想接着考。”那人说道。 “这……不是我能决定的,得问大人们。你再等等吧。”花田说道。 “我能给你们算账,能给你们献策,能给你们谋算,我都可以的。”那人又说道。 “所以你是三年前准备赶考的秀才被劫上山的吗”花田问道。和花爹居然还是同期好像有点用哎,可以用来鞭策爹爹继续进学,在这古代,童生可真不能顶什么事儿的。 “是!你怎么什么都知道”那人又惊讶回来。 “科举三年一次,你比我爹还年轻,总不能是六年前辈劫上山的吧不过有个兴许不怎么好的消息要告诉你。”花田说道。 “什么消息慢着,好像刚刚听你们说还没停止科举,是什么意思就是说有可能目前这一次还能,但是接下来的科举要暂时取消了吗”那人敏锐地察觉到花田他们刚刚说到的这件事。 这可是与他息息相关的消息啊,不会是真的吧 “就是这样,你不觉得我们套过来的时间比好些人都要早很多吗而且上次地动你们这里有震感吗”花田问道。 “有啊,就是感觉地龙翻身离我们不太远,这又与你要说的取消科举有什么关系”那人又问道。 “这就要说起我们提前别的流民很多逃过来的缘由了,原因是我太爷爷托梦给我阿奶,说接下来各种天灾人祸会接连环生,像你们这里有山匪,我阿奶她是从未踏出过我们县的人,但是我太爷托梦里就提到了你们这些人。” “我不是他们这些人。”这人慌忙辩解道。 “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花田也能理解,让一个被强掳上来的读书人承认和山匪们是一伙的多少是有点强人所难了,他再怎么身不由己,心里,绝对还是没有认同和归属感的。 “如果,如果我家夫人没有把我的女儿带去改嫁的话,她和你几乎是同岁的。也不知道我三年未归,家中如何了。”这人忽然很是伤感起来。 “你说天灾人祸险象环生,那那边是不是沉底沦陷了那我家拙荆和孩子还有老人也都……” 花田拍拍他的腰,“别伤心了,相信他们吉人自有天相吧,以后有机会再去找他们也不迟,你以前那样都是身不由己,你也别太埋怨自己了。”花田安慰道。 “我知道。” “你前段时间看到流民,而且你也知道南方大旱,你就不曾伤怀过吗怎地今天我说起来,你有有感而发还是怎么的”花田也是很好奇。 “不是的,我已经伤感过了,如你所税,即便伤怀,那之前也是身不由己,爱莫能助,我自己且自身难保你也知道的。”这人又说。 章75:这叫实力 “忘了问你们了,刚刚你们只说他说的自己的来历是什么是真的,那么他叫什么呢别说话,都贴耳告诉你们身边的人,你说,你叫什么名字”花田问身边这人。 “不才姓赵,他们都叫我赵先生,包括二吊和他们都能做证。我现在知道了,是在什么时候,二吊被你们策反了不过以你们的手段,能够把他那样子的人策反也在情理之中可以理解。”赵先生说道。 “他姓赵,他们寨里都叫他赵先生。”身边有人的得到了答案都把答案告诉花田。 这才正式确认了这人说的话应该,大概,不假了吧 “哈你以为是我们策反了二吊”正在这时候,小岳哥忍不住被这人的错误认识给逗笑了。 但也从侧面反映,不仅花小田的妆术堪称一绝,繁东叔的演技也是不在话下,竟没叫人看出一点破绽,当真是妙也。 “别说,等人下来让他自己看看,说了就没惊喜了。”花田也是微笑道。 “什么意思”赵先生被他们弄得是云里雾里,不明就里的。 “没什么意思,反正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这么久了,也不知道爹他们下来了没有”花田自问道。 “那些是吗不对,怎么这么多人”陈侯举着望远镜反问道。 花田伸出手,陈侯知道意思,把望远镜交到了花田手上:“没错,就是他们,看来我猜测的没错。有道是有其父必有其女,只我爹者莫若亲女儿也,看来我爹真如我猜测的那样,以其人之道还治其身了。只是,怎么好像没见我爹他们呢还没下来”花田疑问道。 只因为她换了好几个角度仔仔细细地找了一遍,就是没有看到花繁盛他们的影子啊。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赵先生又问。 “可不是,你们山匪想把流民抓起来去隔壁矿场挖矿换钱,我们可都知道了,怎么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不成”花田问道。 “也不对,应该叫你有你的张良计,我有我的过墙梯,咱们是老大和老二,谁也没说谁。”花田觉得这比喻有点不对,他们怎么就能是“州官”了,他们可都是山匪。 “按你这么说,你爹也不是什么大度之人,怎么就能想到这种以彼之道还治彼身这种计策呢,当真是睚眦必报之人。”赵先生说道。 “谁说男子就不能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了,没办法这么做那是你没实力去以牙还牙,就不要在这里假仁义伪君子了,我们宁做真小人,也不会做那满口仁义道德的伪君子。”花田有力地辩道。 “你,你怎么能踩人痛点,我,我是不屑与他们反抗,我算是看出来了,你刚刚说的什么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是什么意思了。”赵先生气道。 “呸,没本事就是没本事,非要说什么屑不屑换做是我被人咬了一口,我一定塞他一嘴骨头,都要把他牙齿崩断,反正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加倍奉还!”大峰哥不愧是屠户人家出身的,就是这么干脆,漂亮! “唉,你跟我爹也不怎么是一路人,也不知道我爹肯不肯让你留下来,不把你给送去矿场换钱去”花田自顾自反问道。 “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们说的都对。以后别人若是犯我,我定不饶他。”赵先生立马改口道。 “非也,你这种肩不能抗手不能抬的,还是量力而行,脑子是好东西,会用才行。”花田又劝说道。 “嗯。知了。”那人松了一口气,对嘛,这才是文人的处世之道。可不能用自己的短处和别人的长处去比,那不是自取其辱是什么 “爷,你们下来了,怎么这么多人”大峰哥问花屠户。 “这才一半呢,不多不多。”花屠户问道。 “怎么这么多” “这个我知道,因为那些掳来的人还没去交换。”赵先生说道。 “什么人”花屠户警觉地举起刀,虽然这人已经很惨了,刀伤一片片的。 “没什么威胁的人,也关系不大的人。你当他不存在就好了。”大峰哥无所谓的挥挥手。 这可真是把赵秀才气得半死。最可气不是别人说你弱,而是别人压根不把你当回事,他,从来没有被这般无视过,突然觉得自己好渺小。 “不是的,花叔公,这是赵秀才,是被人掳上去的。应该还算有点用。”花田神补刀说道。 赵秀才:我是不是哪里又无端中了一箭 “嗯,可以帮咱算算数,还算行吧,可这事不连你都能做吗还用这个咱们不认识的人做什么”花屠户故意耿直地问道。 这可是实实在在把找秀才说得不关紧要,可伤自尊了,你们村里怎么这么变态,连算筹这种很难的学问,在你们村里七岁的女娃身上都像是小事一桩似的 大永什么时候都不重男轻女了吗也对,他就很宠他的女儿。 这么看来,他和这个女娃传闻中的爹还是有相似之处的,有句话说,疼女儿的爹爹会发达。 “那好吧,就你告诉我们,你们寨里有多少人,刚刚掳上去还没送去的又有多少人”花屠户问道。 这个事他们可都是算过的,要是他说错了或者是记错了,那他就没什么用,还是送去挖矿算了。花屠户心里这般想着。 “山匪一共一百二十三人,男子九十七,女子三十六。”赵秀才说道。 “至于刚抓上来还没来得及交换的一共有四十三人,壮年男女各十六人老者小孩十一人。”赵秀才赶紧回答道,生怕说完了,他们真把他送去挖矿。 “哈哈哈哈,果然没用,山匪明明是一百零九人,哪来的一百二十三送去挖矿去。刚好能换俩钱。”花屠户大手一挥。 “慢慢慢,不可能,原来山上就是有这么多人,怎么会少呢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们不能把我送去挖矿。”赵秀才急了。 “花叔公,这些人和洞里的你们算过了吗”花田右手托着下巴,想到就问。 章76:带去交易 花屠户看了看:“对啊,他们没算。” 花屠户早都看出来花田有留下人的心思,于是故意唱反调。花屠户心中满意,嗯,瞧瞧,这不就把人心收住了嘿,他也算人老成精了,粗中有细了。 “那你们所了解到的信息不同步,他说的是之前的数。一百零九还有这逃下来的八个再加洞里的六个,刚刚好一百二十三,他说的没错。 还有被掳来的他也能记得这么清楚,想来是有及时在做这些工作的,倒也不算太粗心,应该还是能用的。”花田帮赵秀才说好话了,因为他疼女儿,这一点,就叫她看好一点了。 而且应该还是能和爹爹做伴读的,这样一来爹爹也不用去当地找先生恶补,也不会在姥爷和阿奶这里穿帮,毕竟爹爹可是没这里的记忆的。 学问要从头做起了,不过爹爹现在年轻,换做上辈子也就还在读研究生的年龄,继续进学应该还是来得及的,毕竟爹爹在前世也是难得一见的他那个年代的大学生啊。 她可不敢奢望什么都靠大伯撑起一个家,更别说他们一家四口都是穿来的,靠天靠地都不如靠自己。童生的功名真的有待提高。 “对,小女娃说的就是这样。”赵秀才松了一口气。 “那行吧,就不把你送去挖矿了,剩下的这些呢”花屠户又问花田。 “让他们互相举报,知根知底是被强掳上去并非是出于心甘情愿的,并且手上没有背过人命的就给他们改过自新的机会,也没有必要全送去挖矿,人是第一生产力,把他们留下来自给自足,给我们打长工,表现好的就让他们成为我们当中一员,表现不好的就继续做牛做马偿还他们犯的罪行。”简称劳改,嗯,她真是小机灵鬼。 “那要他们签下奴籍吗我们都是流民,这还有奴籍的带着,这……我们的身份是不可以有奴婢的。”花屠户为难地说。 “不会,他有权力,我大伯也有,还有我姥爷他们也有。”花田说道。 “他给那些人归他管,万一他带人逃跑了怎么办”花屠户不放心地道。 “我不要,我养不起他们,就都入到你大伯和你姥爷他们名下去就好了。”赵秀才赶忙摆手,开玩笑,他都还泥菩萨过河,要是让他们对他不放心那还得了 “那好吧,我本来想着,该劳动改造的人分成三批,每个月评比一次,表现好的那批有奖励的,既然你不要那就算了吧。”花田无所谓的耸耸肩。 “类似于什么劳动改造”赵秀才问道。 “比方说教他们算账,以后我们落地了做生意如果需要掌柜的或者账房之类的,他们能高出其余两批,那队长也有受益。同样也会有奖励。年度表现第一的可以奖励消除奴籍什么的,队长可以获得他想要的奖励,比方说孤本啊,赏银啊之类的。”花田举例道。 “那给我带一组吧,我一定会叫他们好好表现的。”赵秀才改口道。 “当然,还有真正学厨的,种菜的,学艺的,送镖的,等等等等。”花田举例道。 “这事你还没有阿奶和你姥爷他们商量过吧你觉得他们能同意这么多人,得耗费多少粮食。”花屠户担忧道。 “买嘛,种嘛,总之饿不死。”花田无所谓地道,他们可是又平台的人,就不信解决不了。 “既然你这么有信心,相信你爹会同意的,叔公就不帮你想了,对了,小妮儿,你知道那些掳来的人我们该怎么处理吗”花屠户又问道。 这真是让他们挺犯愁的,救下他们算是顺手之举,但是盛子搜到的财物肯定有他们的一份。 “这简单,我知道花叔公你真正想问的问题是什么,相信我爹爹我处理的,这事还用不着我想呢。”失物认领就行了嘛,剩下的自然就是公家的,至于那些人想要跟上来的话,那最好还是不带了,这一路跟上来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让他们拿了自己的东西按照原计划想去哪就去哪就是了。 “如果他们那些人想要跟上来呢”花屠户又问。 “让他们自己走,这跟上来的人够多了。”陈星嫌弃地说道。 花田也是这个意思。 “那如果他们像之前跟上来的人一样,跟我们买粮食和水呢”花屠户又问道。 “他们拿得出就继续跟着吧,落地了我们就去买。”花田说道。到时候初一十五就屯粮。什么都不屯了。 “那好吧。等会盛子他来了,我和他说。”花屠户带着成人队的部分人拉着还昏迷着的被泥巴涂花了脸穿的衣衫褴褛的山匪们,就准备去矿场交数。 “花叔公,你把他带上,他是大当家的参谋,带他过去矿场那边才不会盘问,这是第一次用他,值不值得让我们相信他就看他识不识做了,他要是敢反水或者别的,我们就把他也放去矿场。”花田把赵秀才轻轻推了出去。 相信赵秀才刚刚说的“识时务者为俊杰”他是真的懂的是什么意思,他会知道该怎么做。山匪们明显已经是大势已去,她若是真想继续进读考取功名,他就不会放弃跟上他们的机会。 花田是懂得抓住他的心理的,如果他说的都是真的话,如果他不是想找死的话。 花田从兜里掏了一颗圆圆的东西,实际是拆开的圆形的巧克力,她有点心疼,但是为防万一,还是加上双保险。 “赵先生等一下,你蹲下来一下。”花田招了招手。 赵秀才听话的蹲下来。 “张开嘴巴,啊!”花田又说。 “啊!” 花田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药丸一样黑漆漆的巧克力扔进了赵秀才的嘴巴里。 “你给我吃了什么”入口即化,甜甜的,很好吃的样子。 “毒药,你要是不老实,就等不到做矿工你就会肚子穿烂而亡。你要是被花叔公带回来了,我就会给你解药。”花田坦然地说道。 章77:别想耍诈 赵秀才闻言掐住喉咙,另两只手把食指塞进喉咙里猛掏,不断干呕可已经吞吃入腹,怎么可能掏的出来呢 还有平台出品必属精品,都已经入口即化掉了,怎么可能还抠的出来 “你,你小小年纪怎么可以这么毒辣”赵秀才难以置信地说道。 “都说什么呢,这叫什么毒辣,这不过是以防万一嘛,什么事都不是绝对的,何况是你这个初次相识的人,我能信你吗上一个保险怎么了”花田耸耸肩,他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去吧,她有什么所谓,反正被他骂一骂也不会少块肉。 何况她也没真么给他下毒,多无愧于心,行得正自然不会被吓到,会害怕的那只能是心虚啦。 ‘她当然是抓他的心里啊,只是未免竹篮打水一场空而已,这还付出了她一个球形巧克力的代价,真是代价大了呢。’花田如此心想道。 “我就当你是表扬我啦,毒辣也是一种个性,你只要行的正不办亏心事,回来拿解药就是了,你怕什么,快去呗!”花田挥挥手。 “罢了,我便去交货,一定不做亏心事便是了。”赵秀才说道。 花田挥了挥手:“希望你说话算话,去吧。” 赵秀才心里想着,也是的,她得防着他再怎么样也和这些山匪同处了三年,人非草木,万一临时心软做不到把这些人送去挖矿呢,她这样也是为了防止他心软。 嗯,一定是这样的,果然呢,这样一来,他再也不会想起过往三年的情谊了。要不是他们把他掳上山去,他说不定已经早都中举了。也不会和家人亲离子散。 嗯,狠下心来,帮他们办好这第一件事,也让他们信任他。也当作是加入他们逃出这贼窝的投名状。嗯,、两害相较取其轻,何况比来比去,不过是回来拿个解药的事而已,和被送去挖矿相比,简直不要太简单了。 赵秀才也定下心来了。便随着花屠户他们一起去了。 他们走了好一会儿,花田嘀咕道:“只是爹爹他们怎么还没下来” “哪,那不是下来了吗”陈侯举着另一边说道。 “所以那些人被关到了那里啊,都围着我爹干什么,真是的”花田无语道。 “应是怕师父还东西还的不均”陈星说道。 “这个问题刚刚花叔公就想到了,等我爹下来慢慢解决不行吗他们要是这样挤,万一造成踩踏事故怎么办和我一起向着那边吹哨!”花田说道。 于是大家一起吹响了木哨,一起的响声那可是真是一加一大于二,果然让那群人安静了下来。 “都下去排队,再围着别说还钱给你们,我们都把你们也送去矿场去。看到没,下面也是我们的人!”三河猛地松了一口气,还是小妮儿聪明,这些人怎么都这样。 盛子哥也是心软,这都不说他们。 花繁盛心想,那是他不愿意说,他在心里算着数呢,给村里该怎么分才好,说好都是工分,这都是公家的。算了,还算不清楚,等会扔给田甜去算吧。 “都干什么呢都排队下山,是你们的都还会是你们的。不要担心。”花繁盛说道。 于是这样,大家在三河和花繁盛的双重胁迫下,这才乖乖听话,顺顺利利下山。 “三河,等下你们叫几个人守着,别给他们看到,让他们自己描述他们的包袱长成什么样,被抢了多少银钱。让他们自己报数,谁也别谎报,谎报者财货没收。”花繁盛说道。 “爹,你放心,我们这里有防止他们耍诈的人,他有记这些账。”花田说道。 “哦怎么会有这样的人难道刚刚逃下来的哪个人是他们的统计”花繁盛问道。 “差不多了,他急于投诚,应该是不敢撒谎的。等下他们自己报了以后,等他回来以后咱们再一对数,就知道他们说的是真是假了。”花田说道。 “那可真是太方便了,真不错,还是田你想得周到,爹就是放心你。”花繁盛点头道。 “听见没,谁也别谎报,谎报者的财货都要被没收。”三河重复和那四十几个人说道。 那些人本来还在心里打着小九九,想着反吃黑呢,哪想到他们居然有暗手。 “都过来,一个个报数,包裹和衣物都可以先领回去,至于钱财还得等我们的人回来。”三河说道。 于是,那些人一个个都过来把自己的包袱和衣物都领回去了。并且花田在旁边帮忙登记他们报上来的数。 也不知赵秀才什么时候回来,这么多数也不知记不记得,再怎么不记得,应该会有账本之类的吧也不知爹爹他们找回来了吗 “爹,没找见账本吗”花田问道。 “找到了,只是不知是哪本,和藏宝库放在一块儿。”花繁盛也留意到要找这些东西,只是上面没有写明白账本的分类,花繁盛也还没时间去一本本地翻。 “那你现在翻翻看,赵秀才应该是登记了的。”花田觉得这种大分类的账目一定是做了的,只是他们的账本应该不像现代的账目表那么简洁,应该是吧简单的问题复杂化了可能。 “好,我看看。”花繁盛把找到的几本蓝色封面的账本拿来翻了翻,看了没一会儿就皱起了眉头。 “这都什么账本为什么要把简单的账目复杂化,还有收入支出结余怎么都这么不清不楚,哪一天哪一批也没写清楚,这是给人看的账本吗只有他自己才看的明白吧不知道有些是必要的,有些是不必要的吗”花繁盛郁闷地说。 “爹,下次你教赵秀才就行了嘛,何必伤肝动火”花田耸耸肩劝道。 “好吧,大概还是能看清楚的,三河,他们把自己的钱财报上来了没有”花繁盛问道。 “报上来了。”三河回答道。 “都有多少都给报过来,田,你过来一起帮忙找找。”花繁盛皱起眉头,还要一个个的翻真是麻烦。 章78:文人相敬 于是三河一个个地报,花繁盛发现这人没有分门别类,差点没把他气死!增加人的工作量。 要是让她知道这个人是谁,一定好好教训一顿。花繁盛现在还不知道,到时候谁当谁老师还两说呢。 他有现代人算学的优势,可人家赵秀才有古代四书五经策论这些的基础,那怎么能是他能比的呢他现在要用三年把人家十几年学的东西都给学完,工作量可是不小。 花田也心疼花繁盛,到时候可别怪她和娘亲要反过来做家长监督他读书了。不过阿娘还好,老本行,容易上手。最多到时候阿娘和阿爹一起学,阿爹不会的叫阿娘耐着性子教。 啊啊跌那么爱娘亲,娘亲现在双身子,肚子里还没卸货呢,爹爹不想娘亲太辛苦,相信也会努力学的。再还有她们以后的幸福美满的小日子可都全仰仗爹爹了。 当然,到时候大不了她也一起学,有两个人陪爹爹一起学,而且如果她和娘亲都能学会只有爹爹学不会的话,爹爹相信也不好意思拖后腿。总要要点面子的嘛,可不好输给他这个当女儿的。 花田这么心想道。 等花爹好不容易把这些人报上来的数和账本再和实物对照好之后,赵秀才他们也才回来,这可足足花了花繁盛三个时辰的功夫,可见账本做不好真是害死人。 还有这个账本的格式一定要改一改,实在是让人太崩溃了。花繁盛最后只剩下这么一个感想。 “赵秀才,你可算是回来了,你来看看,这些是不是这些人的财物,对数才能还给他们,以防他们瞒报。”花田说道。 “好……” “你就是赵秀才是吧你来你来,我可要好好说说你了,你说你的账本这样……这样做不行吗为什么偏偏做成你现在这个鬼样子,害我查账本查得一个头两个大。我问你,你要是像我说的这么做,至于这么难吗”花繁盛问道。 他以前一个国营领导的职位,账目就是最先要管的东西,下面的人不说每个月有月报表每月都要统计不说,每年也要有一次年度的总报表,总账。 如果每个人都像赵秀才这么做,那他查账得要从今年查到明年去,这可是不行的,账本这东西最要紧账目清楚,账面清晰,一览即明。 财物会计和出纳可都不是轻活不错,但是报表和账目做清楚了,谁都省事,不仅当事者轻松,而且给当事者每个月总结和每年算总账也能简化工作,自己轻松一点不说查账的人也轻松。这利己利人的事才是真正做实事的。 “哎别说,你说的办法可真是妙啊!能不能教教我你就是她爹,果然闻名不如见面,不才佩服。”赵秀才拱手作揖道。 花繁盛摸了摸鼻子,呃,被他说得不好意思了。 赵秀才心想果然有其女必有其父,高人一出手,就知有没有。文人一见面,文字里头见真章,算筹出色也是真人才。 “哪里,我才是个童生,你都是个秀才了,比不过比不过。”花繁盛自谦道。 他承认他刚刚被气出老毛病了,碰上这么做账的,他都想先好好教训一顿。 以前的属下要是敢这么晃悠他,不早被他削了才怪,也就是古人脾气好,被他说了还反过来说敬佩他,说的他都快不好意思了。 “我的算筹就是很一般,这方面还是你更擅长,烦请赐教。” “对了,花叔公,任务完成得怎样了”花田问道。 “换回来上百两银子也叫不亏。”花屠户笑得尖牙不见眼。 “对了,小姑娘,我的解药呢。”瞧他,关乎人命的事,他怎么就给忘了呢 “噗!我看你和我爹聊得上劲便也没说,你可曾肚子疼”花田问道。 “不曾。”赵秀才摇摇头。 “那不就结了,我刚刚是骗你的,那甜甜的是糖可不是什么肠穿肚烂的毒药,咱也不是真毒辣。”花田把巧克力拿出来给花繁盛看。 “爹爹,你告诉他这是不是糖赵秀才,你不信我的话,可以问我爹啊!这可是我仅剩的两颗糖了,给了你一颗我就剩最后一颗了,你可得谢谢我才是呢。”花田嘟着嘴说道。 “这确实是糖,怎么,我姑娘骗你是毒药。那是她吓唬你的,还望不要放在心上。”花繁盛也拱手道歉。 “啊不是毒药啊!是真的好吃,入口即化,也好,我懂你姑娘的意思,他是想防止我心软临时再度反水,她也是为我好,那我就谢谢小姑娘了。”赵秀才说道。 “对了,还不曾相问过同窗名字不才名赵永成,字文远。”赵秀才自我介绍道。 “哦,我名花繁盛,字颐清,我姑娘闺名花田。”花繁盛也介绍道。 “一场误会,无伤大雅,以后文远请愿随颐清你等一同往北,望不要介意。听闻颐清兄长正在考举,盼望贵兄高中,文远也希望能和贵兄共同探讨学问。也能和颐清你一同继续进学,不知颐清意下如何”赵秀才问道。 花繁盛看想花田,这田小妮儿居然打的是这个算盘,罢了罢了,这人脾气不坏,而且还是个秀才,做他的老师应该是够了。希望能从他身上学到学问,到时候也不辜负妻女的期盼。 他也不想当个文盲,这边士农工商,阶级分明,要想给家人老乡们遮阴庇护,那也得考出功名来才是。 他也不小看了自己,最起码他对正治(敏感词),时事这些也是有足够敏感的,只要了解的够多,策论应不是难事,算学在他们家就难不住任何一个人。儿子女儿可都尽得夫妻俩真传。也都是算学的一把好手。 所以可能也就死记硬背的东西要叫他二十七岁的高龄来复读,着实有些难了些,但是三年时间,他只要足够努力分配好时间,相信也能赶上来的。 就是考秀才到时候要回老家才是,不知三年后所有灾祸都平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