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做医生想做老板》 第1章 重生2002年 2020年5月1日凌晨1时，越州大学附属医院儿科病房。 陈鹤鸣正在办公室里修改一篇医学论文，桌子摆满了一大堆厚厚的参考书和实验数据，安静的住院部里只有敲击电脑键盘的声音。 陈鹤鸣，38岁，副主任医师，儿科副主任，一个头发己经有点微秃的中年油腻大叔。 本来到了他这个级别，己经不用再值夜班，无奈儿科连续三位女医生去保胎，又碰到了越州流感大爆发，门急诊人次迅速增加。 这可就要了上班医生们的小命，所有医生都是门诊、急诊、住院部轮轴转，陈鹤鸣也主动参与了值夜，总不能看着小年轻医生们连谈恋爱的时间都没有。 医院里定科有个顺口溜：金眼科、银外科、普普通通大内科、开着宝马的口腔科、又脏又累妇产科 、婆婆妈妈是儿科、吃错药去麻醉科、挨打受气的急诊科、千万莫进传染科。 所以年轻医生招进来，几乎没人愿意来小儿科，谁在定科时被分配到儿科，都是哭天抹泪，感觉生活没希望了。实在是儿科不但收入垫底，在医院所有科室里，医疗纠纷和投诉也仅次于急诊科。 现在的小孩都是家里的小皇帝，一人看病，全家动员。太过重视的后果就是对儿科医生的要求极高，稍有不满，家长就是吹胡子瞪眼，动手的也不在少数。 突然护士站的铃声响起，一会儿就听到值班护士跑过来：“陈主任，28床王宇博呼吸困难。” 陈鹤鸣马上站起来快速跑向病房。一听诊，患儿双肺布满了哮鸣音，三凹征都出来了。“甲强龙针静推，雾化吸入”。 陈鹤鸣一边跟护士下医嘱，一边安慰烦燥不安的患儿。药用下去后，患儿哮喘缓解，陈鹤鸣又回到办公室继续写论文。 才过了15分钟，护士又在叫了：“陈主任，42床钱昊体温40度了”。 陈鹤鸣又赶紧跑到病房，患儿己经有寒战发作，赶紧让家长把厚厚的被子衣服从患儿身上拿开 “发高烧了不能盖那么多，要散热，否则只会加重病情，记住啦”。 一边又跟护士下医嘱，鲁米那肌注，布洛芬栓塞肛。10分钟后患儿寒战停止，体温也随之慢慢退下去了。 接下来整个后半夜，护士站的呼叫铃声就没断过，陈鹤鸣和夜班护士不停在病房里跑进跑出…… 陈鹤鸣觉得论文己经写不下去了，只好到护士站跟夜班小护士聊天 “小张同学，你刚刚交接班的时候，前夜班的李琳琳是不是和你说上半夜很空？” 护士张弱弱地问：“陈主任，我是不是招惹了夜班大神？当时李琳琳说上半夜很空，我就随口说了句我也要空，李琳琳交班后还给了我一个芒果吃。” 陈鹤鸣仰天长叹，这小姑娘刚进科，到底是不懂医院夜班的规则： 规律一、不能说今晚很空，夜班大神一定会满足你忙碌的愿望； 规律二、夜班大神喜欢欺负新人，只要新人值班，必定给你来个满堂精彩，一晚上什么特色病人都会给你碰到； 规律三、不能吃芒果，“芒”字的谐音就是“忙”。 还没等陈鹤鸣哀嚎，护士站电话又响了，护士张赶紧接起电话：“你好儿科……嗯嗯……好……急诊医生走不开？……好知道了。” 放下电话，小张护士说：“陈主任，icu有个车祸外伤患儿的血压下降，血钾很高，己经休克了，需要请您马上去会诊。” 陈鹤鸣赶紧跑向楼梯间，连电梯都来不及坐。 一切忙完，天空己经有点蒙蒙亮了，想到早上8点还要出门诊，陈鹤鸣决定赶紧睡一会儿。 躺在值班室的床上，陈鹤鸣喃喃自语着：“每天都这么忙，我己经多久没休息了？答应陈一一去嘟嘟城玩，一直没有时间，她的小本本上应该又写满了坏爸爸吧？等这波忙完，一定要带她去好好玩几天。 啊，苍天啊，大地啊，如果让我重活一次，我一定不要做医生啦，我不要没完没了的门诊急诊夜班，我不要没完没了的院务会、科室会、学术会，我不要一天到晚棒着书本应付没完没了的各种考试考核。 我下辈子一定不要做医生了，我要当老板，每天睡到自然醒、钞票数到手抽筋，美女相伴怀中抱，家中地产分不清。哇哈哈哈……” 陈鹤鸣一边无聊地yy着，一边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唉，唉，别睡了，起来。” 陈鹤鸣迷迷糊糊醒过来：“几床，啥事？” “几床？陈鹤鸣侬脑子瓦特啦？赶紧起床，给钱，我要去买周杰轮的新cd。” 陈鹤鸣听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好像哪里听过，又好像很久没有听到过。于是赶紧睁开眼睛，然后看到妹妹陈千二那张肉嘟嘟的小脸 “哟，我好像看到16、7岁时候的妹妹，一定忙得太累，睡出幻觉了。” 陈鹤鸣拍拍脑子，翻了个身准备继续睡觉。 “陈鹤鸣你不想给钱就直说，装睡是吧，你个大坏蛋！” 突然，陈鹤鸣感觉有个人骑到自己身上，然后有个枕头蒙住了自己的头，让他一下子感觉透不过气来。 陈鹤鸣赶紧把盖住他脸的枕头扔掉，然后又一次见到自己妹妹那么气得通红的小脸，陈千二报复性地又一口咬住了陈鹤鸣的肩膀，一阵疼痛让陈鹤鸣瞬间傻眼了。 有疼痛感，这不是做梦？不是梦？我……我在哪？……我是谁？…… 陈鹤鸣一下子捧住了陈千二的脸，又用力扯了扯她脸上的肉，对呀，这是陈千二，自己的亲妹子，不过比原来的妹妹年轻水嫩，自己现实中的妹妹整个脸蛋都是精致的化妆品，而现在手里棒的妹妹却是满脸胶原蛋白，还带着婴儿肥。 陈鹤鸣一把推开了己经抓狂的妹子，两眼迷茫地环视着自己的房间，这是小时候自己的房间，柜子一样，床一样，窗户和门的位置一样，甚至连那个难看的黄色台灯都一样。 可这个房间，随着2004年城中村改造拆迁，早就彻底消失了。怎么又突然出现在自己眼中，难道，我被时空管理局选中，那么狗血地穿越了？我tmd穿越了？ 还没等陈鹤鸣清醒过来，陈千二却不干了，扒着床上大声哭起来，一边哭一边用脚踢着哥哥：“陈鹤鸣你欺负我，我要告诉爸爸，我要告诉大爷爷、二爷爷、大哥、二哥、三哥、四哥、五哥，啊~~~~陈鹤鸣你欺负我，啊~~~~” 对，还是那个味道，还是那个配方。这个刁蛮任性，不达目的不罢休，会瞬间影后附体的小姑娘，就是自己一母同胞的妹妹。本名陈鹤妍，出生时违反了计划生育，被罚了一千二百元，所以家里一人都叫她小名“千二”。 陈家自太爷爷那一辈起，四代人全部生了男娃，陈千二是一百年来陈氏家族出生的唯一女娃。所以用“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来都不足以形容。上到辈份最高的大爷爷，下到第三代众多堂哥们，谁敢欺负她，谁就是陈家的公敌。 陈鹤鸣从小因为妹妹的告状，不知道挨了多少打。后来自己的女儿好像不像，偏偏像姑姑，也是天不怕地不怕性格，前世两姑侄什么事情都配合得天衣无缝，是整个家族里有名的“二害”。 “好好好，姑奶奶，别闹别闹，我给钱。” 陈鹤鸣从小就防火防盗防妹妹，总是把自己值钱的东西藏在保密地方，就是怕陈千二来翻找。哪怕她结婚后，来娘家也是想拿什么拿什么。 但刚重生过来的陈鹤鸣一时也想不出来钱都放在哪里？于是他摊摊手：“问题是我好像没钱，咋办，问爸妈去要好不好？” “没钱？哼，书柜第二排《穆斯林的葬礼》里夹着200元钱；大衣柜你黑色羽绒衣内口袋里有6张50元；枕头套里面你藏了300元；还有……” “停，自己随便拿好不好？快拿走，速度从我眼前消失。” 陈鹤鸣扶着额头，满头黑线。这倒霉孩子怎么把自己藏钱的地方摸得一清二楚，看来没少来自己房间翻箱倒柜。 陈千二从枕头里翻出1张50元纸币，得意洋洋走了。 “哥，午饭去饭店吃还是自己煮泡面？” 好嘛，钞票到手，就叫哥了。 “知道了，你买完cd直接去饭店吧，我一会儿过去。” 祸害走了，陈鹤鸣终于有时间静下心来想想自己目前的处境。 幸好自己没有穿越到古代，否则凭自己西医临床专业，没有听诊器，没有检查仪器，没有抗生素，西医毛用没有。而且自己也不懂悬丝诊脉，看不懂中草药，也不会中医骨科复位，想成为古代名医的可能性也不存在。 又庆幸自己没有魂穿到陌生人身上，然后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叫不认识的人爸爸妈妈，想想就受不了。 更庆幸自己没有穿越到6岁童年时，否则让6岁儿童说成人话，做成人事，6岁娃娃不是去考大学，就是去香港做生意，恐怖不是被人当疯子，就是被有关部门切片研究。 等等，虽然看到了自己的房间，也看到了妹妹，但还不能确定自己会不会穿越到平行世界。 陈鹤鸣下床走出房间，房子对，家里自建的三层楼。陈鹤鸣走到一楼客厅，墙上挂着一幅巨大的黄山迎客松图，也对。客厅侧面一个电子显示屏的钟，上面写着“2002年5月1日，09时20分”。 哦，看来自己穿越到了18年前，陈鹤鸣仔细想了一下，这时候自己应该是20岁，越州大学医学院临床系大一学生，心里有底了。 这个时候，家里开着一家规模不大的饭店，虽不是大富之家，两三百万的资产总是有的。 这也是陈鹤鸣庆幸的一点，如果穿越到一个穷苦人家，吃饭都成问题，家里茅草屋两间，从小养尊处优的自己肯定吃不消。 前世自己大学生活费算充足，毕业后顺利进入本地一家三甲医院，收入可以，就是工作太忙，医生简直不是正常人能干的。 前世不是有句名言嘛：“劝人学医，天打雷劈”。 如果不出意外，自己前世应该算是“过劳死”吧？这辈子既然重新来过，那再也不想过这么忙碌的生活和工作了，再也不想了。一定要让自己轻松，所以这辈子也不想再做医生了，要不，现在退学？ 陈鹤鸣跑到卫生间，看着镜子里那年轻的自己，“你好，20岁的自己”。 很多己经惭惭遗忘的记忆，又重新深刻了起来… 第2章 再见老婆还是少女时 陈鹤鸣想到第一个想去看看的人是自己前世的老婆 “对，要去看看我老婆在不在，前世看网络小说，穿越回去的人大多发现自己老婆全家都不存在，如果真这样就太可怕了。” 前世陈鹤鸣和老婆是同一个村的，陈家在村西，而沈家在村东。江浙这边农村的村庄规模都比较大，两三千户几千人的大村，也难怪陈鹤鸣一直没见过都没见过沈思雨，也有可能当时两人在路上碰到也是相逢不相识。 沈思雨现在应该16岁，初中生，哇噻，水灵灵的小萝莉一枚，陈鹤鸣有点兴奋地想着。 沈思雨也是妹妹陈千二小学、中学的同学，关系挺好。但两人个性反差很大，自己妹妹大大咧咧，而自己老婆性格比较安静，也不知道她们怎么玩到一起去的。 两人第一次相识是在2009年，陈鹤鸣研究生毕业工作后，有一次妹妹带着一群同学来家里开的饭店聚餐，陈鹤鸣也在饭店里帮忙，沈思雨对他一见钟情，又有小妹的撮合，两人就慢慢地走在了一起。 两人恋爱时，陈家只是普通小康之家，家里有一家小饭店。而沈思雨家有一家规模颇大的纺织厂，属于先富起来的一批人。所以沈爸爸知道自己女儿恋爱对象是村西后山房陈家的陈鹤鸣时，内心是拒绝的。 江浙省的民间对经商比较看重，做为联姻，沈爸爸希望自己女儿能嫁个同样开公司的富贵人家，所谓的门当户对，婚后两个家庭能强强联合。 后山房陈家虽然也是经商，但只是实力不够，有点不够瞧的，何况陈家小子是学医的，毕业大不了也是一个小医生，能有多少钱？ 沈爸爸和沈妈妈的反对，并没有动摇沈思雨对陈鹤鸣的感情，一直坚定不移，这是陈鹤鸣最感动的地方。 但因为自尊心的原因，当得知沈家的反对态度后，陈鹤鸣其实是想放弃这段感情的。如果得不到双方父母的祝福，两个人的结合很难长久。于是两人恋爱大半年后，陈鹤鸣主动约沈思雨一起出去旅游，想着留下一个美好的回忆，旅游回来后就主动提出分手。 世间万物，缘份真的到了，很多事情想也想不到的顺利。 沈思雨婚前一直是个保守的姑娘 ，除了上大学住校外，从来没有夜不归宿史。这次旅游，沈思雨因为生气父母的态度，便没有和自己父母打招呼，只是发了个手机短信给沈爸爸说和男朋友出去旅游三天。 沈爸爸收到短信后当时就气得鼻子都歪了。 这时有一位关键人物闪亮登场，沈思雨的大姨的一番话彻底打消了沈爸爸的火气，当时大姨说的是：“你们现在反对，他们管自己出去玩了，过两个夜，一男一女肯定生米煮成熟饭，到时你女儿大肚子了，看你们咋办，丢人丢到马来西亚去喽。” 贵人相助，一槌定音。 沈爸爸越想越害怕，2009年的越州农村思想还是很保守的，谁家的女儿未婚先孕，跟人私奔，那简直就是方圆十里八乡最重要的八卦谈资，外人的唾沫星子能让整个家族都抬不起头来。 做生意的人一般都很果断，反正这笔生意要亏大发了，最好的办法就是能及时止损，沈爸爸发挥了一个企业家应有的魄力。想想陈家虽然条件一般，但两家同是一个村的，也算知根知底，万一以后有事，娘家人也能及时杀到，替自己女儿撑腰，那就成全自己家的“黑心棉袄”吧。 其实天地良心，两人在三天旅游过程中并没有突破那最后一道男女防线。 两人旅游回来后，以为要面临沈爸爸的狂风暴雨时，却意外发现风平浪静，沈爸爸甚至是一脸“笑容”，当然笑得比哭还难看。 陈鹤鸣一边回忆前世的事情，一边回快脚步往村东走去。 这时候陈鹤鸣发现了一个尴尬的事情，两人是2009年认识的，但两家的老房子在2004年就城中村改造拆迁了，陈鹤鸣不知道沈思雨家住在村东哪个地方，只知道一个大概的方位。 当陈鹤鸣寻思着怎么样找能到自己老婆家时，在路上碰到了沈思雨的大堂哥，也是陈鹤鸣的初中上一届学长，著名的“迟到王”，每天上学必定迟到，黑板上批评角天天有沈华军的名字，印象深刻。 “大舅哥你好。” 沈华军一脸懵逼：“啊？你跟我说话？” 陈鹤鸣一脸坏笑：“嗨，我跟你开玩笑的，我就想问下，沈思雨家咋走？” 沈华军一脸警惕，“你找我堂妹干嘛？” “我妹妹跟她同班同学，有个作业本没带，想问你堂妹借一下。” 这理由找得合情合理，陈鹤鸣觉得自己穿越后，脑子比以前灵活多了。 沈华军一脸原来如此的表情：“行，你跟我走吧，我回家也顺路。” 两人边走边聊天，当陈鹤鸣走过老婆曾经提起过她家附近的一座石拱桥后，知道离见到16岁时的老婆越来越近了，突然心跳开始加速，紧张起来了，又好奇，又开心。 沈华军带着陈鹤鸣走到一户独门大院前，敲着大铁门：“小雨，有人找你。” 一会儿，听到里面应了一声，然后就有脚步声从院子里走过来，陈鹤鸣一时屏住了呼吸，心呯呯跳个不停，大铁门上的小铁门打开了，露出一个梳着马尾辫的小姑娘 “哥，什么事？” “嗨没错，是我老婆”。陈鹤鸣突然有一种仰天长啸的兴奋感，谢天谢地，自己老婆还在，前世最亲的亲人之一，还给自己生了一个宝贝女儿，两人感情一直很好，几乎没有吵过架。 “我老婆16岁时的样子真可爱啊”。 陈鹤鸣再一次露出一脸猪哥像，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很自然伸出手想拉住沈思雨的手。 “哎哎哎，怎么回事？” 沈华军一脸狐疑，“有事说事，别动手动脚。” 陈鹤鸣瞬间尴尬了，忘了自己这时候和沈思雨是第一次见面，而不是重生前最亲密的爱人关系。自己居然情不自禁想“耍流氓”。 幸好16岁的沈思雨思想比较单纯，没料到到眼前的男人想对她非礼，还是眨着大眼睛问：“你找我有事？我不认识你。” “你不认识我，我连你身上几颗痣都知道”，陈鹤鸣猥琐地想着：“我是千二的哥哥陈鹤鸣，她说语文书忘带回家了，如果你作业做好，书借给她一下。” “喔好的，鹤鸣哥，你进来等我一下，我去拿下书。” “别叫哥，叫老公吧”。陈鹤鸣内心是拒绝这个“哥”字的，“老夫老妻了还这么见外“”。 沈思雨小步跑到家里去拿书了，陈鹤鸣仔细打量着自己16岁时的老婆。身高和成年后差不多，现在的身材更苗条点，也更加清纯。 陈鹤鸣从小就是个“颜控”，喜欢长得漂亮的女孩，而自己老婆在16岁时虽然没完全长开，但己经有“村花”的潜力了，好吧，沈思雨工作后，就是越州银行一枝花。 沈思雨一会儿就拿着书本跑出来了，马尾辫一甩一甩的，真好看，某人又露出了姨母笑。 “给你，鹤鸣哥，千二怎么自己没来？” “她去买周杰轮cd了，我替她过来一下，思雨你有空来我家找千二玩呀，我家开饭店的，很多特色美食，叫我爸做给你吃，色香味俱全呀，好吃得很。” “好啊好啊，千二也说过，我一直不好意思去，下次一定去。” 陈鹤鸣像狼外婆一样引诱着沈思雨，因为他知道沈思雨是个典型的吃货，前世她爱好不多，喜欢美食，喜欢看书，不喜欢逛街，从来不去酒吧ktv。 “既然是自己老婆，哪怕这一世是未来老婆，也得好好照顾她，把她引入自己这条正确的轨道，不走走上别人的邪路。重生了，很多事情估计会改变，万一自己的大白菜被别的猪拱走了，到时自己哭都没地方哭”。 陈鹤鸣打算回去后用金钱和礼物彻底收买自己妹妹，现在是中学，以后大学也考一起，一定要替自己看好这颗大白菜。 告别沈思雨兄妹俩，陈鹤鸣在回家的路上，总感觉有点心神不宁，好像自己没见到一个重要的人，是谁呢…… 当陈鹤鸣路过村中小学时，瞬间泪流满面，心脏仿佛被雷击一样的疼痛，因为他一下子想起来自己的宝贝女儿陈一一再也见不到了。 做为前世的副主任医师，陈鹤鸣知道哪怕老婆确定还是同一个，哪怕受精时间也和前世一样，但几亿个jing子一起冲锋，具体是哪一个能第一个到达终点还真说不好。 陈一一jing子只是几亿分之一，也就是说，未来陈一一出生的可能性，也只有几亿分之一，这几乎是一个让人绝望的答案。 “陈一一，陈一一！” 陈鹤鸣再也忍不住，发疯似地跑到了2公里外陈一一曾经就读的柯城小学。 小学还是那座小学，陈鹤鸣喘着大气，傻傻看着小学门口的学生接送点，谁能想到昨天早上送她到这里上学，居然是两人最后一次见面。陈一一在下车后笑着说：“爸爸再见”，而这一声再见，居然是再也不见。 这一刻，无尽的痛苦和悔恨缠绕着陈鹤鸣，他绝望喊着：“我不想重生，我要回去，我要我的一一”。 “哪怕只有几亿分之一的可能，爸爸也要重新把你找回来！” 第3章 重生福利大派送 失魂落魄的陈鹤鸣回到了自己家里，安慰自己：“不是还有几亿分之一的希望吗？还有希望！” 洗了把脸，陈鹤鸣躺在客厅沙发上，想着前世很多事情，想着这一世应该做出哪些改变？ “对了，别人重生都会派发金手指福利，能让重生者当上总经理、出任ceo、迎娶白富美，从此走上人生巅峰，那自己的重生福利是什么？” 想想自己的专业，医生，会不会跟专业有关？ 陈鹤鸣马上集中注意力，期望突然跳出一个系统，可以自由选择虚拟手术室，让自己有无数次练习某项手术技能，直播传送到医学论坛上，接受各国大神的顶礼膜拜。 或者两只眼睛像x光机器一样，能看到患者体内脏器骨骼之类变化，夏天还可以欣赏美女，啊呸，鄙视自己的真实想法。 意念口决是什么？陈鹤鸣模仿着电视上看过的一些宗教口决。 “唵~嘛~呢~叭~咪~吽~~~~~” 嗯？ 没反应？眼前空空如也。 换一个：“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变！” 好像又没应，陈鹤鸣抓抓脑袋，看来自己成为大医凌然的可能性不存在了。 再想想，其他还有什么重生金手指选择，会不会是超强记忆力？陈鹤鸣随手翻开一本妹妹乱扔的书，读了三页，合上书本，发现脑子里一片空白，哪里有什么过目不忘的本事。 前世看过的那些著名的小说、电影、电视，只记得大概内容，但要自己写出来是万万不能的。看来这条路也走不通。 这时候陈鹤鸣看到书架上有一本爸爸看过的《明清陶瓷》，对呀，如果有鉴别古董古玩，或者透视翡翠原石的金手指，那真是发大财了。 乱世黄金，盛世古玩，到2020年中国的古玩更是涨到一个天价。自己或许也可以去古墓里过一把胡八一的瘾。 陈鹤鸣上二楼，有一个房间老爸专门存放一些从古玩市场收购来的古董。 越州是一座两千多年历史的古城，还是古越国的都城，从春秋战国开始的历代诸侯墓、贵族墓不计其数，所以古玩市场上还是能收到好多古董。有值钱不值钱的，有真的有假的，全看买者的眼力。 陈鹤鸣的爸爸半吊子水平，又特别喜欢古玩，开饭店采购环节“贪污”下来的那些私房钱，全送给了古玩贩子。 架子上放了好些瓷器、铜钱、字画、老家具，陈鹤鸣睁大眼睛了半天，没有看到什么代表古董年轮的光圈，也没有看到系统提醒古董真假、年份、全称。 金手指试验再一次失败。 陈鹤鸣回到客厅葛忧躺在沙发上，脑子里想着还有什么金手指的可能。 他有一个习惯，当全神贯注思考问题时，右手大拇指会习惯性地在食指上画圈圈。谁知大拇指在食指上画到第三个圈圈时，眼睛的景色突然一变。 原本在客厅坐着的陈鹤鸣一下子进入了一个神秘的空间。 陈鹤鸣被突然出现的空间吓了一大跳，一紧张大拇指在食指上又不自觉地画圈圈，当画到第3个圈圈时，空间一下子消失，自己还是坐在自家客厅里。 明白过来的陈鹤鸣妙懂，原来画3个圈圈空间出现，同样画3个圈圈空间消失。反反复复试了几次，确定这3个圈圈的规律不会有错。 陈鹤鸣打了一个响指，叭，兴奋地跳了起来。 金手指出现，终于等到你呀。 陈鹤鸣打量着眼前的这个神秘空间。空间是一个完全封闭的石室，没有出入口，用手摸都是冰凉的石头，看起来跟汉代古墓似的很有年代感。 石室整个面积大概有300多平米，高大约20米。一半是水潭，里面都是清澈的水。一半是陆地，全都是岩石地面，没有一点泥土。 可以看到水潭中间正有源源不断的泉水从底部冒上来，像济南的趵突泉水一样，但无声无息。 “这空间能干嘛？没有泥土，好像也种植不了什么神奇的植物。里面也没有各种各样现成的黑科技产品，不能带着仓库回大明了。 空间里面只有这潭泉水，估计古怪肯定在这泉水里”。陈鹤鸣一边思索着，一边想泉水的作用有哪些？会有什么神奇的反应？ 作为一名曾经的医生，科学的态度还是很明确的。陈鹤鸣决定先做几个试验。 首先陈鹤鸣在客厅里拿起一个水杯、一本书、一盆植物、一只从后院抓到的苍蝇，然后转动拇指进入空间，水杯和书还在自己手上，植物和苍蝇却不在手上，这说明自己可以从外界带东西进去，但活物估计进不来。 陈鹤鸣又拿出一根长绳子系着吸铁石，扔到水潭中，50米的绳子放完了还是没有到底，不知道是不是通到了东海龙宫，看来这潭子水深跟自己解剖课老师的心机一样深不可测。 陈鹤鸣又从潭水中盛了一大杯水，转动手指回到现实中，手上的杯子和杯中的泉水都还在，说明古泉水是能顺利带出空间的。 还要确定一下古泉水有没有毒，越州的农村条件都比较好，没有谁家还在养鸡养猪了，唯一可以下手的就是隔壁邻居家的那条土狗。 “先喂狗试试，死了可以早日投胎，活着就能蜕下狗皮位列仙班。” 陈鹤鸣觉得自己给土狗阿花操碎了心。 5月中午的天气己经比较炎热，陈鹤鸣拿着一杯水，一根火腿肠，跑到邻居家门口，那条叫“阿花”的黑狗正趴在家门口。“小花花，兄弟我给你喂些仙丹，保你成仙好不好？同意你就叫汪汪。” 陈鹤鸣说完踢了阿花几脚，阿花受痛便汪汪叫了两声。 “闹，你自己同意的哈，可不是我逼你的哈。” 说完陈鹤鸣把水倒在阿花的喂食碗里，把香肠扔到地上。也许是天太热，一看有水喝，阿花很配合，很快一碗水喝完了。 喝完水阿花的反应不是痛不欲生，恰恰相反，整条狗的感觉很兴奋，围着陈鹤鸣的脚快速打转，一边呜呜呜轻声叫唤，一边拿嘴不停碰着喂食碗。 这是还要喝的节奏？ 陈鹤鸣又从空间里盛出一杯水，倒到狗碗里，阿花闷头又是一顿大喝，然后心满意足的躺在地上，肚皮朝上，一副吃饱喝足了就睡觉样子，享受它的狗生。 等了半小时，阿花一直舒服地躺在地上，时不时哼哼两声，一脸幸福的样子。陈鹤鸣摸着下巴，“看起来这古泉水真是好喝，喝了能成仙？” 陈鹤鸣回到自己家里，决定拿院子花坛里的盆栽下手。 从家里找出一个塑料水桶，从空间里拎出一桶水，全部洒在花花草草上面，看看植物会是啥反应？等了十多分钟，好像没啥反应。 打了个吹欠，陈鹤鸣决定先去床上睡一会儿。 这一天遇到的事情实在太多了，完全超过了自己38年来所有的认知，重生前一晚的夜班也消耗了陈鹤鸣的很大的精力。 躺在床上，陈鹤鸣闭着眼睛，脑子里一直在想：原本重生是真的可以，原来金手指是真的存在，自己的人生会变成什么样子，我还能见到陈一一吗？会不会我再次眼开眼睛，又回到了2020年？ 迷迷糊糊间睡了过去…… 梦中好像又看到了自己办公桌上的笔记本电脑，满桌子的资料，还有护士站偶尔发生的呼叫器音乐声，陈鹤鸣觉得应该要回到原来的世界了，己经分不清哪个世界是真，哪个世界是假。 “陈鹤鸣，你是猪吗？怎么上午在睡，下午还在睡觉？你手机也打不通，老妈让我叫你去店里吃晚饭啦。” 陈鹤鸣一睁开眼睛，眼神还是迷离着，环顾四周，还是在18年前的家里，还是这个讨人厌的女霸王。 手机？用习惯了智能手机，陈鹤鸣看着手上这只西门子3508哭笑不得，这是19岁生日时自己偷偷买的，花了1400元，用光了所有的私房钱和生日礼金。 现在的手机，除了发短信、打电话，其他什么用处都没有。不能上网，不能听歌，甚至连贪吃蛇游戏都没有。手机没电关机了，怪不得老妈打不通电话了。 “知道了，讨厌鬼，以后别叫这么大声，当心何明亮不要你。” 陈千二一脸疑问：“何明亮是谁？我为什么让他要？” “哼，我才不告诉你何明亮是你未来的老公，一个整天被你欺负，经常来丈母娘家诉说自己冤情的那个饭桶，简直丢光了我们男人的脸”。 陈鹤鸣暗暗腹诽着。 兄妹俩推出自行车，陈鹤鸣特意去看了一下花坛，发现有些原本快枯黄发干的叶片，大多数己经重新有变回绿色的趋势，叶片看起来也更加饱满，一眼望去，就能感受到花坛里那生机勃勃。 陈鹤鸣内心开心不己，看来古泉水的作用，不仅有利于动物的生长，也有利于植物的繁殖。阿花到现在还是活蹦乱跳，可以排除泉水有毒，不能饮用的危险。 陈鹤鸣决定今晚接着试验，自己做老板发大财的梦想，应该就能实现了。 重生的开局还算不错。 第4章 自家饭店遇困境 越州市山阴县柯城镇，原本是一个普通乡镇，随着1998年县zf驻地搬迁过来，变成一座新县城，城市建设随之展开。 这个时候的山阴县，是全国十强县，纺织印染业相当发达。 柯城镇有一座全国最大的轻纺市场，专业卖布的。市场里经商的、提供配套服务的，还有那来自全国各地、甚至是全世界的采购商特别多，市场内人流如潮、车水马龙。这也带动了柯城的餐饮等服业。每到晚上到处灯红酒绿，一片繁荣。 陈鹤鸣的父母就在靠近轻纺市场的地方开了一家小饭店，店名“柯城人家”，上下两层，最多能容纳100人同时就餐。因为竞争激烈，又是以江浙本地菜品为主，生意很一般。 饭店有厨师三个，加上服务员杂工什么十来个人，老妈兼职收银财务，赚不了大钱，但也能支撑全家的生活。无论哪一行业，只要肯干，总是会有收获。 兄妹俩把车停在饭店门口，陈鹤鸣迫不及待想溜到厨房去研究古泉水对做菜的影响。 刚路过收银台，就听到背后有人“哼”了一声：“这不是陈家大少爷吗？怎么有空来光临我们这家小店？” 老妈陆卫红一边按动着计算机算账，一边斜着眼睛目光不善地盯着陈鹤鸣。 陈鹤鸣转头看到了年轻十八岁的母亲，咧嘴笑了：“回禀太后娘娘，小的得到您老人家传诏，马不停蹄从家里赶来，太后吉祥。” “不敢当，陈少爷日理万机，忙起来爹妈都不要，休息天也不知道来店里帮忙，就整天知道鬼混，下个月零花钱减半吧。” “妈，我知道哥今天睡了一天，跟猪一样，上午睡，下午睡，还是我拉起来的。” 土霸王陈千二，果断开启告状模式。 “陈千二你个白眼狼，50元还堵不住你的嘴？” 陈鹤鸣也斜着眼睛看陈千二恨恨地说，这眼神跟刚刚陆卫红看他的眼神一模一样，果然是亲生的。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都赶紧吃饭去，吃完帮忙，小鸣你去帮忙传菜，千二你去擦桌子，想要零花钱，自己赚。” 陈千二看到老爸正从厨房出来，马上跑过去跳到陈宝林身上，陈鹤鸣撇撇嘴：“小马屁精。” 陈宝林是个好说话的小老板，跟人不争不抢，性格随和，没事喜欢和朋友们喝喝酒吹吹牛。 而陆卫红刚好相反，是个比较有事业心的女强人，性格开朗。陈家的生意，其实也全靠陆卫红在前台撑着，陈宝林更多的是做好采购和后勤工作。 陈鹤鸣看到18年前父母，内心没有太多激动。因为直到自己重生前的2020年，父母身体都是健健康康，自己结婚后，也和父母住在一起。孙女出生后，老两口更是把饭店关了，安心在家带孙女。 陈鹤鸣决定还是先去厨房试验古泉水，性子急，等不了。 因为家传，陈鹤鸣从小就做得一手好菜。得益于前世的网络信息爆炸，全国各地的美食都能通过手机搜索到，对照着视频做美食，陈鹤鸣学得一手好菜，八大菜系的不是很复杂的菜几乎都会做。 每次亲朋好友，或者同事聚餐，厨师永远是他，深受广大吃货们的欢迎，尤其是沈思雨的欢迎。 到厨房，陈鹤鸣决定先自己尝尝古泉水的味道。他也想通了，既然是时空管理局给他的重生福利，没有道理会有毒。刚重生第一天就毒发身亡，这说出去简直丢光了重生人士的脸，也会极大影响时空管理局的声誉。 陈鹤鸣把古泉水倒到一个透明玻璃杯里，先用舌头舔了一下，感觉冰冰凉凉，微微有点甜味。晃荡了几下杯身，古泉水无色无味，也没有气体冒出来。 陈鹤鸣下定决定：“干了这杯泉水，毒死了应该能回到过去。毒不死自己应该能开启天霸模式，实现自己的老板梦想，怎么也不亏。” 拿起杯子一饮而尽，顿时有一股说不出的感觉，从脚底板真冲天灵盖，通体舒坦。就像武侠片里那种任督二脉瞬间打通，骨软筋酥，全身的毛孔一下子都打开了。 这是感觉就像夏天在户外喝到一瓶冰镇可乐，透心冰凉。陈鹤鸣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仿佛全身的疲惫也一扫而空。“卧糟，居然如此爽快，卧糟，这果然是要成仙的节奏啊。” 当最终证实古泉水的神奇之处好，陈鹤鸣高兴得手舞足蹈，拿着锅铲噼里啪啦敲打着几只菜锅。 看了看现成的食材，点起火炒了一个“蕃茄炒蛋”，一个“小炒肉丝”，一碗“香菇青菜”。全都用古泉水当调料，随之厨房内弥漫着诱人的香味，连几位厨师都吸引过来了。 大厨叫陈宝刚，陈鹤鸣的二叔，忍不住问：“小鸣，你今天炒菜怎么这么香，这厨房里也没啥特别调料呀，难道是今天采购的食材这么新鲜？” “那必须是我的手艺好呀，陈家祖传秘方大爷爷没传给你，传给我了，嘿嘿。” 陈宝刚仔细端量着三盘刚炒出来还热气腾腾的菜：“我们陈家有个屁秘方，有的话也不会只有我和你爸在做厨师，这么多年还是这么家小饭店。” 说完忍不住用筷子夹起来尝了尝，瞬间眉头皱得紧紧的。 “咋了二叔，不好吃？不应该呀？” 说完陈鹤鸣也赶紧夹起筷子尝了一口，闻着刚炒出来的三盘色香味浓的菜，吃到嘴里又是一种味蕾瞬间爆炸的感觉，回味无穷。 陈鹤鸣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嘴巴，“这居然是我炒出来的菜？” “别吃了二叔，我要拿给我爸妈尝尝，我们这是要发财了，哈哈哈哈。” 陈鹤鸣快速把菜放进托盘，跑向大堂。想着重生福利古泉水果然没让自己的失望，有这作弊器在手，未来的餐饮巨头就要诞生了，全球连锁，米其林餐厅最起8颗星。 “我还当什么医生，我这妥妥的餐饮巨头小老板呀。” 而二叔的眉头皱得更紧了：“难道我们陈家真的有祖传秘方？我家祖上不是山东逃难小地主吗？难道是御厨？哎，这可真是奇了怪了。” 陈鸣鹤兴冲冲跑到大堂里时，晚饭时间大堂里只坐了一半食客，另一半桌子都空着，楼上包厢也没有坐满，相对五一长假的热闹，生意有点太一般了。 陈千二坐在收银台前，不知道在玩什么。陈鹤鸣看到自己父母站在门口在商量事情，刚想过去叫父母来尝尝今天的手艺，就听到老妈在跟老爸说话。 “对面开了一家叫辣妹子的川菜馆，我们这边的生意越来越差了，这个月流水少了三分之一。” 陈宝林吸了口烟：“你说也是奇怪，怎么现在的人口味都变了？喜欢吃那重口味的菜，我刚刚去瞧了瞧，他们里面都坐满了，翻桌率很高呀。” 看着窃窃私语的父母，陈鹤鸣马上明白了问题出在哪里。 陈家饭店的菜，以本帮菜为主。江浙的菜以清、香、嫩、鲜为主，口味偏清淡。尤其是越州本地菜，更是以“臭”闻名，如臭豆腐、霉苋菜梗、霉千丈，本地人甘之如饴，外地人却避之不及。 而陈家饭店所在的柯城镇，随着轻纺市场快速扩大发展，外地人的比例己经远远高于越州本地人。各个地区的人都有不同的口味，尤其以八大菜系中重口味的“川菜”最受欢迎。 浙菜的清淡的味道，让经营本帮菜饭店的生意越来越差，这就是时代变迁中难以避免的。 陈鹤鸣有着后世的许多记忆，为了自己能顺利成为陈氏餐饮集团小老板的梦想，决定要好好替父母谋划一下未来。相信凭着自己的金手指和领先18年的见识，做不到全球第一，至少全国第一肯定没问题的。 一家餐饮酒店的发展，品牌、资本、服务等等很重要，但菜品和口味绝对是重中之重。像前世很多网红餐厅，卖点就是个宣传包装，但菜的口味跟不上，往往最后都是昙花一现。 赚的是快钱，赚不到就亏到姥姥家了。 而那些百年老字号，如“狗都不理”、“全都不聚”，有了若大的名声后，不再看重当家菜的品质和口味，价格死贵服务还差，食客掏了钱得不到满意的就餐享受。 结果回头客越来越少，口碑越来越差，亏损也越来越多。牌子倒了，你要想再树立起来，那可不容易喽。 所以像陈家饭店目前的困境，要解决就必须要改变目前单一的菜品，由江浙本帮菜，也兼做其他七大菜系的特色菜，守住老顾客，开拓新客源。 至于饭店的特色嘛？ 现在连饭店都快要被挤跨了，还在乎什么特色不特色？能赚到钱，活下去是第一位的。 陈鹤鸣打定主意，决定先给父母露一手，很多事情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第5章 改变菜系风格第一步 又回到了厨房，让二叔准备食材，而二叔也想再看看陈鹤鸣的厨艺，以确定到底有没有陈氏秘方的存在。 只见陈鹤鸣先将猪里脊肉切成小条状，放入生粉黄酒搅拌均匀后腌制。又分别把洋葱，青椒，红椒，木耳，胡萝卜，葱姜蒜切好放在一边备料。一匙香醋，一匙黄酒，一匙半白糖，两匙淀粉，重点是两匙空间里的泉水，调成鱼香汁。 热锅中倒入适量油，将肉丝放入锅中翻炒，接着加入刚刚兑好的汁大火继续翻炒，待肉到八分熟时，再将姜蒜等备料倒入锅炒香，炒熟出锅。 川菜特有的香味飘满了整个厨房，一盘色香味俱全的鱼香肉丝就做好了。 不同于江浙菜的香味，吸引了厨房里所有的厨师和小工的目光，让人垂涎欲滴，食指大动。二叔更是惊讶看着动作娴熟的陈鹤鸣，又亲眼看着他用最普通的材料做出色香味浓的川菜，彻底傻眼了。 内心更是确定肯定以及一定，自己这位大侄子真的得到了陈家秘方。 大厅里，陈宝林、陆卫红、陈千二、陈宝刚，以及其他几位服务员围着桌子中间香气四溢的四盘菜垂涎欲滴。 陆卫红惊诧地问：“小鸣，这是你做的菜？” “那是，你儿子是谁，出得了门诊，进得了厨房，附属医院十佳好男人。” 说完陈鹤鸣一听表扬，把前世挂在嘴边的顺口溜说了出来。 陈宝林、陆卫红、陈宝刚各自夹了一筷，一边细细品尝，一边微微点头。陈千二则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往嘴巴里塞，一边塞一边还唔唔说着“真好吃，真好吃。” 一桌菜，风卷残云，吃得陈千二直说没吃饱，要求哥哥再去炒几个。 陈鹤鸣趁机对父母说： “爸妈，二叔，刚刚我也看到了，对面川妹子饭店抢了我们很多生意。我今天做这份经典川菜鱼香肉丝，就是想跟你们说，我们饭店需要改变自己的风格了。江浙菜是我们饭店的特色菜，但这个特色菜，不是外地客商喜欢吃的口味，再这样下去，我们这饭店关门了，我富二代的梦想可彻底没戏了。” 陈宝林笑呵呵说：“读了个大学，懂事了不少，学会分析问题了，不错不错。” 二叔赶紧补充：“今天太让人吃惊了，小鸣的厨艺不应该学医，看来我们店有希望了。” 只有陆卫红有点沉默，她只是有些好奇，以前从来不关心家里饭店生意，也很少下厨的大少爷，今天怎么突然就变了？变得嘴上会说生意经，还能炒出色香味俱全的川菜，这大大出乎她的预料。 陆卫红一直都对自己子女要求严格，从来也不曾放松对子女的管教，知子莫若母，今天的儿子让人感觉奇怪，仿佛一夜间变得成熟，也变得有了一丝陌生。 陆卫红心中的疑问一直没有散去，决定回家后好好问问儿子。 “所以，我觉得接下来我们店应该重新推出一些新的招牌菜，推销宣传活动也要搞起来，不能光坐等着顾客上门，得想个办法把顾客吸引过来。” 陆卫红听得有道理，决定试试自己儿子到底是嘴皮子历害，还是真的成竹在胸，对儿子说： “那这几天饭店你做主，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让我们看看陈家大少爷的本事？” 昨天还是医院科室领导的陈鹤鸣，当然不会有怯场，何况自己还有秘密武器。想成为了全球连锁餐饮集团的小老板，如果连个小饭店都搞不定，那趁早还是回去当医生算了。 陈鹤鸣立马指挥起饭店今天的工作，让老爸陈宝林带着小工去菜场选购自己需要的食材“小龙虾”。是的，陈鹤鸣决定今天先做的拿手好菜是前世深受欢迎的小龙虾。 这时候的江浙菜场也有小龙虾卖，但买的人很少，普通老百姓的印象就是小龙虾生长环境太脏。而且越州这边小龙虾的烧法一般都是红烧，味道平平淡淡。 什么十三香味、蒜香味、麻辣味、香辣味等等，越州本地人怕辣不吃，本地厨师也不会烧。 等小龙虾买回来，陈鹤鸣指挥着后厨将小龙虾一只只清洗、去掉虾肠和虾头。又让小工把大量的大蒜拍碎剁好备用。自家开的毕竟是饭店，这些准备工作都不用自己亲自动手，指挥着就行。 等准备工作做好，陈大厨上线，考虑到陈家饭店的主要食客都以越州本地人为主，太辣了吃不了，所以今天的主打是“蒜香小龙虾”。烹饪过程中，陈鹤鸣悄悄又倒入了两大勺空间里的古泉水。 当第一锅蒜香小龙虾出锅倒到大盆子里后，那股浓郁扑鼻的蒜香味、油光透亮的红红小龙虾，让所有人都挪不开脚步了，连在大厅里的陆卫红和几个小服务员都吸引过来了。 陈千二更是不问价格，率先夹出一只小龙虾吃起来，连烫手也不管了。 “大家都尝尝吧，这第一锅大家提提意见，看看行不行？” 都不用陈鹤鸣说，一大盘蒜香小龙虾马上就被大家分完了。肥美的龙虾肉配合着大蒜特有的香味，不辣但别有风味，让人吃得欲罢不能。 陆卫红也吃了一个，多年的餐饮从业经验让她马上意识到，这是一道绝对会让食客们赞不绝口的美食，但广告宣传怎么做？怎么样才能让更多人知道“柯城人家”有了新菜上线？ 陈鹤鸣推销的办法很简单，今晚蒜香小龙虾每桌免费送一盘。没必要去电视台打广告。 广告费贵不说，山阴县的地方电视台广告收视率和影响率有多少，陈鹤鸣觉得是个疑问。先把这部分预算购买食材，免费赠送，花不了多少钱，先把口碑效应打出去再说。 别低估了大中华吃货们对美食的向往。前世《舌尖上的中国》《风味人间》那可是造成举国轰动的美食节目，看看中餐在世界饮食业中的地位，藐视全球。 年轻人追求时尚，什么日料韩料，法餐意餐，就问你一句：天天让你吃，你这个中国胃受不受得了？问你怕不怕？ 前世陈鹤鸣有一次随团去英国做了3个月的访问学者，刚开始大伙儿对英国美食都非常向往，大中华吃货们决定吃遍英伦。 到了才知道英国医院员工食堂不是土豆就是面包，蔬菜基本都是沙拉拌着生吃，鸡蛋蚕豆就是清水煮一下，只有咖啡是热的，剩下只有冰水和冰饮料。 不到一星期，全团中国人都傻了，胃里直泛酸水。陈鹤鸣便和同事们去超市自己购买食材，又买了个电磁炉，在公寓里自己开小灶。 开始公寓管理员坚决反对，公寓大楼里其他住户看到也是一副见鬼的夸张表情。 当陈鹤鸣将一份“可乐鸡翅”送给公寓管理员后，管理员从此不再过问中国人自己煮饭。 如果说第二天红烧鲭鱼的香味，公寓里的外国人还能忍的话。第三天的红烧猪蹄的香味漂荡在公寓走廊时，外国人己经忍无可忍了。 第四天陈鹤鸣炒了个回锅肉，这下彻底引爆了整幢公寓楼。很多外国人都时不时来门口转悠，有些借口来聊聊天气，有些借口来借点东西，但眼睛都死死看着桌上的己经烧好的菜。 陈鹤鸣明白这些外国人的小心思，便愉快地邀请他们品尝一下自己手艺，这些老外还一脸“不是我要吃，是你非要请我吃”的矜持表情。 这一吃就彻底停不下来了，一边吃得满嘴冒油，一边不停说oh ma god，，连菜带汤吃得一点不剩，害得陈鹤鸣又不得不重新烧了一次菜，才够自己同事们吃。 后面几天，这些外国人甚至主动去购买食材让陈鹤鸣烹饪，烧好的菜一人一半，整个中国团也变成整幢公寓最受欢迎的人。 陈鹤鸣索性一次性卤了很多鸡翅、鸡蛋、猪蹄、牛肉，第二天装到一次性食盒里，分送给访问英国医院里的同行们，这下又彻底在医院里轰动了。 以后每天一大早上班，上到院长，下到急救车司机都纷纷等在中国访问团办公室里，厚着脸皮要一份卤味回去享受。而中国访问团的所有临床和教学安排，全都是最优先等级。 这就是口碑的重要性，口碑做得好，事半功倍，“金碑银碑，不如老百姓的口碑”。口碑好，意味着回头客多，餐饮企业要想做得好，回头客的重要性是毋庸置疑的。 2002年的广告宣传己经有狂轰滥炸的趋势了，尤其是一些保健品，甚至娃哈哈也是如此营销，电视机前的观众己经有所厌倦了，这也是陈鹤鸣放弃电视宣传的重要一点。 而口口传播，一般都只是发生在自己关系密切的亲戚朋友、同事同学之间，给人一种可信度更高的感觉。然后这家饭店就在自己身边，那么很多人都会觉得好奇而亲自来品尝一下。 只要客人进了自家饭店，陈鹤鸣有足够的信心让客人留下来，毕竟不是谁都有作弊器的。 第6章 小龙虾试吃 徐华良是轻纺市场的一位卖布老板，土生土长的柯城本地人，吃饭更喜欢来做本帮菜的“柯城人家”。今天从外地来了三位进货商，徐华良请客，来到了陈鹤鸣家的饭店。 刚点完菜没多久，陆卫红亲自端了一盘小龙虾过来：“来，老徐，这是今天我们店新推出的蒜香小龙虾，不辣的，你和几位客人免费品尝一下，吃完给提个意见。” “没问题，老朋友了，别这么客气。” 一边说，徐华良一边招呼客人一起动筷子，当一只小龙虾放到嘴巴里后，突然徐华良瞪大了眼睛： “咦，这味道可以呀，汤汁鲜香、龙虾肉嫩、入味。” 旁边的几位外地客商也频频点头，直说自己从来没吃到过这么好吃的小龙虾。 老徐赶紧招呼陆卫红：“老板娘，你这小龙虾相当可以呀，不错不错，给我来5斤，快点啊。” 徐华良话还没说过，旁边几桌的客人都同时喊点餐，这一桌说要5斤，那桌说要10斤，一时间饭店大堂里热闹起来，大家纷纷唾沫横飞地讨论，从来没吃到过这么好吃的小龙虾。 连楼上包厢里的服务员都在冲楼下喊：“老板娘，203包厢要点10斤蒜香小龙虾。” 陆卫红指指一盘又一盘送上来的小龙虾说： “老徐，各位老板，不好意思呀，这蒜香小龙虾今天我们刚推出，还是试吃阶段，没有大量备货，所以只能每桌上一盘。 等等，最多一个礼拜，我们就会大量推出，到时大家再来尝尝，我们还会推出十三香、麻辣、香辣等几种口味。 今天在座的各位我保证给你打折，大家回去也帮我们宣传一下哈，不是我自夸，这么美味的小龙虾，整个柯城都找不出第二家。” 徐华良喳喳嘴巴，只能遗憾地等下次正式上市了再来吃。 旁边还有客人在跟陆卫红反复强调：“老板娘，等你们小龙虾正式开放上市了，你可得在门口打个广告，提醒我们一下啊，我反正是一定要来吃个够的。这一盘小龙虾，我们每人才分到2个，真是塞牙缝都不够啦。” 陆卫红笑着安抚着客人：“大家放心，这小龙虾是我们的大厨刚刚从外地学来的，我们试吃就是为了完善口味，要保证大家吃了称心满意，所以大家再等等，到时一定让大家吃个够。” 陈千二躲在收银台后，看到大堂里热闹的样子，赶紧跑到厨房去跟自己哥哥通风报信：“哥，你的小龙虾大家吃了都说好，都急着要我们推出来，你太历害了。” 陈鹤鸣正满头大汗在灶前忙碌着，一边还不忘臭美： “那是，你也不看看我们陈家谁最帅，帅哥做出来的菜能不好吃吗？这叫帅气可餐。” 大厨陈宝刚正一动不动盯着陈鹤鸣的烧菜整个过程，偶尔还一脸幽怨看看自己堂侄子：“怎么陈家秘方只传给他，不传给我？” 二厨陶行善也是店里老人了，35岁的年龄，内心有着许多自己的小九九。 此时他手上虽然有自己的菜要炒，但眼睛一直瞄着陈鹤鸣的动作，用了哪些调料和配菜、用量是多少、下料步骤、大概几分钟放哪种配菜。一边琢磨，一边研究。 只有小厨师王启成还是管自己做事，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饭店打烊后，一家人和三位厨师留在了饭店里商量接下来怎么办。 这一晚上，晚餐加夜宵，一共做了50斤蒜香小龙虾，全部免费送给了来店里吃饭的食客品尝。小龙虾成本8元一斤，加上各种配菜调料，这50斤蒜香小龙虾各项成本滩开来有700元左右。 陈鹤鸣决定趁着五一长假，连续7天免费赠送小龙虾，用最快的速度把陈家饭店的口碑打出去，7天下来成本大概5000元左右。 陈宝林：“5000元，是不是太多了点？要不我们送3天？” 陈宝刚点点头，他也觉得不划算。 “爸，二叔，你们想错了，看起来这次我们要亏5000元，但你们也尝过小龙虾的味道，够不够赞？” “够赞够赞，我哥从来没烧过这么好吃的菜，客人们都说好吃。” 小妹迫不及待地插话，老妈陆卫红也点点头，示意儿子继续说下去，她相信他一定有自己的打算。 “味道赞，大家吃了都说好，这批人以后就都是我们店里的忠实客户。而他们回去肯定还会跟周围的亲戚朋友推荐，一传十，十传百，只要我家这道菜名气打出去了，客人只会越来越多。 当然，一切的前提就是我们这个小龙虾一定要有特色，哪怕别家也有小龙虾，但没有我们家好吃，顾客肯定挑最好吃的饭店消费。” 今天小龙虾去菜市场临时买的，我对质量还是不够满意，龙虾肉不够饱满。所以明天老爸要去农贸批发市场转转，要买就买江苏盱眙或者金湖这两个地方产的小龙虾，质量最好。免费试吃的小龙虾，个头不用买太大，龙虾个头大成本太高。” 这7天试吃，其实就是吊顾客胃口，试吃时间越长，吃到小龙虾的人越多，口口相传的广告效应越好。所以3天时间太短，不够口碑发酵。 我们还要隔2天，换一个试吃口味，今天明天是蒜香味，后天大后天来个十三香味，再后面麻辣味、香辣味要推出，看看市场反应哪种口味最受欢迎，给以后准备调料做个参考。” 另外就是一个定价问题，无论是哪种口味，根据小龙虾个头大小定价，定价要高，我建议每斤30元~50元，大家别嫌贵，如果一开始定价低，以后想抬价就困难了。 我们先把价格定高，开业初期可以采用打折的方式，让大家先喜欢上我们家的小龙虾。以后恢复原价也方便很多，这样进可攻，退可守。” 还有，光有小龙虾不够，这是第一步，我还有一些适合我们小饭店的菜谱，比如水煮肉片、酸菜鱼、牛肉煲、牛蛙煲等等重口味菜，我会做，我会教给我爸、二叔还有行善哥和启成哥，毕竟以后掌勺的大师傅是你们，我还要回去上学。” 另外，我们店里原来的本帮菜还是要继续做下去。我想了一下，绍三鲜、鸡煲做为四季主打菜，我有个办法可以让做菜的味道变好……” 陈宝林突然打断陈鹤鸣的话：“那些违法的添加材料不能加，我们开饭店要凭良心，客人上门是相信我们，我们不能害他们。” 二叔陈宝刚却暗暗吃惊：“一定是陈家秘方，一定是我们家的秘方，一定是的。” “爸，你想哪去了，违法添加增鲜的东西，我想买还没地方买呢，放心吧，我们陈家饭店以后要开成百年老店，全球连锁的，违法事情我不会做。” 听到儿子的保证，陈宝林和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松了一口气，实在是餐饮行业许多下三滥的手段见多了，什么加某些东西的壳，添加什么化学物等等，吃的时候感觉很鲜，味道特别好。但实际上对人体的损害特别大，真正的餐饮人对此深恶痛觉。 “爸、妈、二叔，两位哥哥，还有千二，相信我，柯城人家只是我们事业的起步，我们开饭店现在要赚钱，要活下去，但我心里还有一个远大的目标，总有一天，我会让我们家的饭店成为全国连锁餐厅，也许还能出国去赚外国人的钱。 所以大家一定要提高自己的水平，无论是现在的做菜水平，还是以后的管理水平，否则自己落下了，以后可别后悔哟。” 陈鹤鸣说了半天，以为此处应有掌声，结果只得到了一阵嘘声： “我说老哥，你上了大学，别的没学会，吹牛可学得很好。我们家就一小饭店，还全国连锁，开遍全球，你开遍越州就算你本事了。” 陈千二一脸不屑，其他几个人也都频频点头，鄙视两字就差直接写在脸上了。 你一个学医的小屁孩，懂什么饭店管理？会做几个菜就想开连锁餐厅？现在的大学生太会吹牛了，你学的不是临床医院，是吹牛专业吧？ 只有精明的陆卫红看着侃侃而谈的儿子，内心的疑问越来越多。 虽然她内心是赞同儿子的观点，也相信儿子一定能做到，但儿子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一套理论？又是哪里学的做菜？又从哪里提供可以让菜品味道更加鲜美的配方？难道真的有陈家秘方？ 陆卫红没有当面提出疑问，儿子己经成人了，得给他留面子。所以决定回家后马上找儿子好好谈谈，如果儿子走了歪路，必须马上更正。如果儿子真有远大志向，那自己也可以助他一臂之力。 夜己经很深了，大家都散了。 兄妹俩的自行车放在店里，一家4口人坐着陈宝林的普通桑塔纳回家。前世陈鹤鸣开的是一辆奥迪a6，现在再坐着第一代神车有些不适应。 汽车很快，10分钟不到就到家了。 第7章 向母亲坦白重生 回到家时，陈千二己经在车上睡着了，陈宝林心疼地抱着女儿上楼。 “陈鹤鸣，过来。” 陈鹤鸣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每次老妈连名带姓叫人的时候，都预示着老太太要准备教训人了。 “说说吧，怎么回事？” 陈鹤鸣假装很天真：“老妈你想问什么事？” “你在家从来不做菜，你现在你做菜的厨艺是哪里学来的？你又是跟谁学了餐厅管理？我记得你上的是医学院吧？什么时候转系到工商管理学院去了？另外，你今天用了什么方法让菜的味道如此鲜美？你以后又打算用什么方法让所有菜的口味都提高？” “咳……那啥……就是……嗯……” “陈鹤鸣你不知道你一说谎就会变结巴吗？你今天如果敢骗我，或者有什么瞒着我，我保证不打死你。” 陈太后一脸严肃，跟小学教导主任一样，就差个教鞭了。 陈鸣鹤前世一直想不通，就这么一个对自己和妹妹如此严厉的母亲，怎么做了奶奶后，就彻底变成了“孙女.宝”？ 什么事情都依着孙女，要啥给啥，还不准自己儿子媳妇的严厉管教，甚至连孙女的吃喝拉撒都一手包办。太过宠爱就是自己女儿从小性格有刁蛮的一面，谁都不怕，让人头疼。 陈鹤鸣收起嬉皮笑脸的一套，坐在沙发上，脑子在飞快转动，接下来到底怎么说。 前世听到一个传闻，盗墓时，一般都是儿子下墓，父亲在地面拉住绳子。如果反一下，父亲下墓，儿子在上面拉绳子，就容易发生很多惨剧。因为在关键时刻，父亲一定不会放弃自己的小孩，而儿子往往会态度不坚决，首先保住自己的小命。 这个世界上，永远不会放弃的只有父母，如果有天大的秘密，永远会替你保守秘密的也一定是父母吧。至于爱人，或许会像盗墓时上面拉绳子的儿子一样，大难临头各自飞了。 陈鹤鸣没有说话，默默地思考着…… 陆卫红也没有说话，等着儿子的回答…… “妈，我们出去走走吧。” 意识到儿子准备说出秘密的时候，陆卫红很郑重地点点头。 越州属于江南水乡，河网密布，寂静的黑夜，只有路灯能提供一些光明。没有人打扰的河埠头，陈鹤鸣跟老妈陆卫红一起坐在石凳上。 “妈，你相信轮回吗？” “相信，人死了，魂魄会重新投胎，变成另外一个人，重新开始。” “其实还有一种轮回，用后世专用的解释叫重生，或者穿越。” “重生？穿越？后世？小鸣，我听不懂。” “妈，我先给你变个魔术，再跟你解释这个，你看好了。” 说完，陈鹤鸣转动自己的拇指，空间瞬间出现，石室里面潭中的泉水还在不断喷涌着。但陈鹤鸣发现空间里面只有自己一个人：“汗，差点忘了，活物是不能带进空间的，老妈也看不到空间的存在。” 陈鹤鸣转动着拇指回到现实中，见老妈一脸疑惑，陈鹤鸣赶紧跑回家拿来一个水杯，一个水桶，决定换个方法“变魔术”。 “妈，你看好了，这个玻璃杯和塑料水桶，是不是都是空的？” 看到妈妈点头后，陈鹤鸣转动手指，从空间的潭中盛出一杯水，加一桶子水。而在陆卫红看来，儿子稍微动了一下手指，眼睛的水杯和水桶马上就注满了水。“这真的是魔术？” 陈鹤鸣没有先解释“魔术原理”，而是让老妈先喝一口杯中的泉水。 陆卫红没有迟疑，拿起杯子就喝了几口，杯中水刚进入喉咙，陆卫红就感觉一股清爽的水流，让自己大脑瞬间清明。而当水通过食管进入胃部后，整个人的疲劳感一扫而空。这种感觉就喝到了一杯绝对美酒，喝完后只想说一个字“爽”。 陆卫红一把抓住儿子的手，急切问：“这什么水，怎么……怎么这么……怎么形容呢？……” “妈，很神奇对不对？这就是我今天想跟你说的第一个秘密。” 陈鹤鸣深吸了一口气：“我身上出现了一个很神奇的现象，只要我转动我的右手拇指3圈，就会在我眼前出现一个石头做的洞窟，里面有一个水潭，里面的喷涌着一股泉水，就是我刚刚给你喝的那杯水。 是的，我白天做菜为什么好吃，用的也是这种神奇的泉水。但是只有我能看到，别人都看不到。” 陆卫红没有说话，把杯中的水一饮而尽，仔细在思考刚刚听到这个令人震惊的话。 “妈，这不是魔术，这是的的确确存在的，我也不知道怎么了，也是今天才知道我有这么一个神奇的能力，也许，这是老天爷给我的一个重生福利吧。” “小鸣，什么……什么重生？！” “这就是我今天想告诉你的第二个秘密，我的确是你的亲生儿子，但我现在的灵魂，来自18年后的2020年，如果我没有重生，今年我38岁。” 这下陆卫红是真的震惊了，她45年的人生阅历，根本不能让她想象重生是什么？自己的儿子居然来自未来？这是拍科幻片吗？ “这是真的，妈，其实我昨天晚上在医院值班，睡觉前我嫌工作太累，报怨了几句，结果醒来后就是今天早上，我的灵魂重生到了现在这个时候。 早上醒来后，我是整个人都是迷茫无助的状态。但后来我想通了，既然我回到了过去，既然我们一家人还是在一起，那我只能重新开始。还有，凭借着我领先这世界18年的记忆，还有这神奇的古泉水，妈你别不信，我觉得我们家真的要发达了。” 陆卫红很想相信自己儿子的话，但理智却告诉她这怎么可能？自己儿子会不会发疯了？但这话陆卫红只是放在心里自己想想，震惊过后，她决定试探自己的儿子到底疯没疯。 “这样吧，小鸣，如果你真的是重生过来的，你给妈讲讲这未来18年，我们家发生了什么大事？” 陈鹤鸣想了一下：“我们家是2004年拆迁的，原址回迁的，叫梅花小区。后来为了你孙女，也就是我女儿择校需要，在城中心买了一套房。 再后来中番楼拆迁的地方建了一个比较高档的小区，我们全家都住在这里。你跟爸爸身体很健康，2011年我们有了小孩后，你们把饭店关了，全职在家帮我们带小孩。” “这么说，我们后来搬了3次家，还好房价便宜。” “房价便宜啥呀，再过几年，房价是现在是10倍，那时候的人为了买房，几乎是掏光了家里老人的钱，自己也要替房地产商打工一辈子还贷款。我们也就是你们双方父母有底子，否则哪里能轻易买房呀。” “那你妹妹呢？” “千二高中毕业，念了师范，毕业了在柯城小学当老师。也结婚了，对象是本地人，姓何，两个人婚后生了一儿一女，生活挺安逸的。” “你呢？” “我本科后又读了研究生，毕业后有二哥帮忙，进了附属医院的儿科，重生前，是儿科的副主任。” “你老婆是谁？” “我老婆你还真可能认识，村东沈家老三，沈利友的大女儿，下面有一个弟弟。她大伯是原来开衬衫布厂的沈利金。” “噢，这小姑娘我有印象，是不是千二的同学？原来她是我未来儿媳妇呀，哈哈，不错，乡里乡亲，也算知根知底。” 陆卫红听到自己儿媳是一个村的，女儿也嫁了好人家，又生下一儿一女，感到非常开心。做为父母的，都希望儿女能幸福，一家人平平安安。 “那……那我孙女呢？” “你孙女是2011年夏天出生的，后来取名也叫‘陈一一’，跟我生日差4天，本来可以同一天生日，但你说以后爸爸的忌日就是女儿的生日，纯粹不想让她好好过生日，所以提前4天剖宫产生下来了。” 说到女儿，陈鹤鸣的心情再一次沉到了谷底，眼睛里也不自觉含着眼睛： “陈一一从小是你一手带大的，跟你特别亲。性格很外向，调皮捣蛋程度，比陈千二还要历害。成绩不是很好，每次考差了我要教训她，你都拦着不让我碰她一下。 昨天早上，我还亲自开学送她上班，她还笑着跟我说再见，但今天我却重生回到了过去。妈，我想我再也见不到一一了。” 说完，陈鹤鸣再也止不住哭出声来： “我回来了，你和爸爸在，千二也在，我老婆也在，我们一家人就少了个一一，唔唔唔~~~妈，我以后再也见不到一一了，我心里难受~~~” 看着痛苦流涕的儿子，陆卫红心疼极了，一把抱住儿子，轻轻拍着陈鹤鸣的背。 这时候，陆卫红己经对自己儿子重生，并且有神奇能力的事情信了八、九分。因为故事可以是编的，但人的情感却是真实的。在儿子说到自己女儿那悲伤痛苦的样子，陆卫红相信这就是真情流露。 只有为人父母，才会流露出对自己孩子深深的爱意，以及失去孩子后崩溃的情绪。 唯有血缘亲情是不可能装出来的…… 第8章 赚钱计划 陈鹤鸣调整好了情绪，母子间的对话继续： “妈，我是这么想的，凭我空间里的泉水，首先我们先把家里的饭店做大做强。我炒的那些菜为什么那么好吃，不是因为我水平多高，而是这泉水有提升鲜味的作用，谁烧菜并不是关键。明天开始，我会把我会的几种小龙虾烧法教给二叔他们，我毕竟不能长期待在店里。” 陆卫红点点头，继续听儿子对未来事业的规划，做为一个要强的女强人，陆卫红也迫切想做出一番事业，成为陈家各房的一个骄傲。目前自家饭店这不温不火的样子，她内心也是不满和焦虑的。 “明天老爸去市场购买江苏小龙虾，建立一个长期供货协议，但供货商一定要2家或以上，否则关键时刻很容易被人在原料上卡脖子。 小龙虾只是我们推出招牌菜的第一步，后面我们还可以推出一些牛肉煲、牛蛙煲、川菜里的水煮肉、酸菜鱼等等，隔一段时间推出一个新菜，不断给客人们造成新鲜感。我们的厨师不会做，去挖几个川菜大师傅。 然后你明天亲自去小商品市场，去买一些带盖子的储水筒，越大越好，然后放在家里。这件事情一定要你亲自去办，我会把泉水引出来灌满储水筒，以后饭店要用泉水，你早上亲自拿过去。 我白天烧小龙虾的时候己经试过了，烧菜不需要百分百原浆泉水，一桶自来水放一杯泉水就足够用了。 这一阶段，赚钱不是第一位的，先把名气闯出去。后面我们的饭店肯定要扩大规模，争取先做到柯城第一，再慢慢扩张，从越州到江浙省，再布局全国。 所以老妈你做为未来大型连锁餐饮集团的老板娘，而我做为小老板，都需要不断学习先进的管理经验，我们自身水平不够，以后有机会也发展不了。 我们不光要发展餐饮业，也要发展农业，种植业、养殖业等等。具体我还要试验一下，这只是个构想。这关系到我们能不能保全扩张后的财富，我以后跟你慢慢说。” 陆卫红听了担忧地说：“小鸣，扩张是好事，但现在家里没有那么多钱，这个问题怎么解决？” “这个问题我想过了，我在曾经18年的记忆里，应该有3次发财机会可以利用。两次在国内，很容易实现，还有一次在国外，这个我目前也不知道怎么操作，但时间还早，我还有时间准备。” “跟妈妈说说，是哪3次发财机会，我也好奇，我们国家以后会发展成什么样子？” “第一次马上就能实现，今年不是韩日世界杯足球赛嘛，16强我有几支队伍记不清了，但8强和4强我记得清清楚楚。所以我过几天要去买足球彩票，专买8强赛，因为后来8强全国没有一个能猜中得奖，这样奖金就会很高。而4强赛只能玩玩了，一等奖最高也只有14万。 第二次发财机会，还要等几年，大概2005年到2007年，国内股市有一次疯狂过山车，最高涨到6000多点。” 陆卫红也算是老股民了，经常在小搞搞，听到6000多点就不淡定了： “那不是买什么股票都能发财？涨这么高，太疯狂了，指数是现在的几倍了，比10年前那波大涨还疯狂呀。” “对呀，是真的疯狂，那时候我跟导师上班，医院里所有人都在聊股票，很多医生护士连上班心思都没了。有个护士家里炒股，赚了好多，天天来炫耀。后来到6100点的时候，暴跌，天天千股跌停，老公挪.用.公.款炒股，结果跳楼了，家破人亡。” 说到这里，陈鹤鸣一脸坏笑：“妈，那时候你也亏了好多，虽然没跳楼，但也天天在家里找茬骂老爸。” 陆卫红哈哈大笑，想像着自己股票亏本那气急败坏的样子，觉得这真是太有意思了。如果自己知道了未来趋势，跟考试提前知道答案一样爽快。 “暴跌后，大家还是在谈论股票，谁家惨了，谁及时清仓了。我印象特别深，有几支船舶类的股票的涨幅，简直就跟抢钱一样，所以买这几个股票，能让我家积累第二桶原始资本。 第三次发财机会，在国外，北京奥运会开幕那时候开始，石油价格就飞起来了，一直涨到2009年，最高达140多美元一桶。害得国内汽油价格也飞起，那时候开车加油，都要肉痛得抖几下。你们虽然帮我买了一辆现代小车，但导师给的工资太少，加油加不起啊。 但是做原油期货，我不懂，我只知道个大趋势，所以我还要慢慢学习。另外一个，在国内做原油期货，赚钱多了会不会有人眼红，然后搞事情？ 如果去国外炒原油期货，国内的钱怎么换成外汇出去？怎么样找机构开户？谁帮我们管理账户？这些我现在一点不懂。以前也没接触过这方面的事情，所以这第三个能不能实现，现在未知。 这些是我目前能想到最快的资本积累，但不知道我重生后，这个世界的很多事情会不会像前世那样发展？所以过几天的世界杯足球彩票是第一个能证实的机会。 老妈，这是我们两个人的秘密，最好连爸爸和千二都不要透露。爸爸太喜欢吹牛，很容易说出去，如果被有心人听去，我们家的麻烦就大了。千二的性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让她开开心心过富二代大小姐的生活吧。” 陆卫红点点头，内心一直在消化儿子说的那些话，脑子飞速在转动。又提出一个问题：“那你未来的打算是什么？” “当然是做老板呀，我己经在医院里工作十多年了，每天累死累活，都做到科主任了，还要值夜班。一天到晚开不完的会、坐不完的门诊、看不完的病，还有一大堆莫名其妙的投诉要处理。 这十多年来我每天的神经都很紧绷，科室里的老主任都放手给我，我总不能辜负他的希望。连长途旅游都不敢去，有一年你们带着媳妇孙女，和千二一家子全都去泰国玩，只有我一个人要上班走不开，那时候真是懊恼呀。 这医生我做够了，我要当老板，我要做富二代。” “小鸣，事业上的事情，我和爸爸可以听你的安排，也可以帮你。但是眼前有一点，这个大学你必须给我念完，无论你未来还做不做医生。 等你以后做一个成功人士时，出去说我是高中生，跟我是大学生，受到的待遇完全不一样。做老板哪有那么容易？万一生意失败了，你也有一技之长傍身，希望你能答应。” “妈，我答应你，我一定会上完大学。” 陈鹤鸣没说，因为前世大学里，有一个愧疚，像一根刺，深深扎痛了他的内心，一辈子都不曾真正安宁。这辈子既然重生了，也许老天爷也是想让自己去弥补自己曾经犯下那个最大的错误吧。 当天晚上，陆卫红一直睡不着，脑子里反复想着自己儿子居然是投胎转世（她实在理解不了重生是什么意思），她想着自己家事业或许将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感到高兴。但又想到儿子痛苦流涕想着自己女儿时，眼泪又止不住往下流。 而陈鹤鸣也躺在床上，手机己经充满电了，开机，打开手机通讯录，翻出了那个前世无数次出现在自己梦里的名字“潘叶”。颤抖着双手，发出去一条短信：“姑娘，长夜漫漫，睡了吗？” 一会儿就听到“滴滴”的铃声：“还没睡，你在干嘛？” 收到短信，陈鹤鸣笑了，眼睛里却含着泪水。 “我说我在想你，你信吗？” “恶心，不信。” 陈鹤鸣直接电话打了过去。 电话刚接通，就听到对面的姑娘仿佛捂着话筒很小声地说：“要死呀，这么晚打电话，我爸妈都睡了。” “我就是想听听你的声音，我，咳咳，我己经十多年没有听到你的声音了。” “十多年？十多个小时吧？昨天刚放假好不好。你今天怎么怪怪的？” “我就想跟你说，潘叶，能听到你的声音真好。” 电话那头的呼吸声加粗了，沉默了一会儿：“哼，以后这话对你女朋友去说，大晚上别这么肉麻。” “好的，我现在就在跟我女朋友说呀。” 果然内心38岁的老男人，到底还是把脸皮练出来了，换了曾经20岁时的陈鹤鸣，绝对不会这么直接地表达。 前世的2002年的5月1日，两人只是同学以上，恋人未满状态，但也仅仅只差一层纸沙窗了。 电话那头的呼吸声更急了，“谁是你女朋友，做梦吧你，某人没有表白，没有鲜花，就想有女朋友？哪个无知少女才会被你轻易骗走？早点睡吧，别忘了6号去诸葛八卦村玩，我和李乐乐5号就回学校，6号见。” 说完也不等陈鹤鸣回答，那边己经迅速挂断了电话，嘟嘟嘟…… 陈鹤鸣拿着手机，睁眼看着黑黑的房间，一动不动…… 第9章 传授新菜做法 第二天一大早，陈鹤鸣6点半便早早起床。 重生之前，陈鹤鸣一般都是7点30赶到医院。 因为8点查房之前，所有医生都要先开个交接晨会，听取值班医生的汇报，陈鹤鸣最后要做点评。 儿科的老主任马上要退休了，同时也为了锻炼陈鹤鸣，科室的行政工作全都由陈鹤鸣主持。然后就是查房，一站一上午，查完房要处理一些科室工作。如果不查房就要出专家门诊。 一天下来，累得连调戏小护士的心情都没有，本来一头乌黑靓丽的头发更是变得岌岌可危。 儿科的工作其实要求的诊疗水平要很高，因为是“哑科”，小孩子不会表达自己哪里不舒服，这就需要医生凭着扎实的理论知识、高超的临床水平、仔细的体格检查、完善的医技检测，才能抓住病情的重点，做出最明确的诊断，给予最合理的治疗。 但儿科同时又是所有科室里，医护人员受到语言暴力、打医生护士等人身攻击最多的科室之一，仅次于急诊科。 现在的小孩都是小皇帝，而现在的年轻爸爸妈妈们又都是“巨婴“，碰到不讲理的家长，骂人是轻的，直接动手打人的不在少数。 上辈子碰到最恶劣的一桩事情，是陈鹤鸣在急诊值夜班的时候，当时一个男子抱着一个全身上下包裹得严严实实、大约四、五个月大的婴儿，说自己孩子发烧了，需要配一些退烧药。换了别的医生，觉得配药能减少工作量，肯定就配给他了。 但陈鹤鸣总觉得孩子爸爸神情古怪，慌慌张张的，于是要求看一下小孩。孩子爸爸一脸不耐烦，催促着陈鹤鸣直接配药就行了。陈鹤鸣心中的疑问更深，坚持要求看一下小孩的病情才能对症处理。 抱着小孩的男子一看医生态度坚决，便想离开医院，陈鹤鸣一把抓住了该男子，并呼叫了保安。原来他觉得会不会是被拐卖婴幼儿？ 结果打开包裹一看，现场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孩子脸色一片青灰，一动不动，毫无生气，一摸身体全身冰凉，仔细一看都己经有尸斑了。这是一个死亡时间起码超过2小时以上的死婴，家长就想通过抱着死婴来配药，配了药就说是吃药吃死了，准备碰瓷医院赔钱。 人心险恶到如此可怕的程度。 儿科不但工作量最大，风险最高，要命的是收入却是全院最少的，就因为儿科不能为医院创造大量收入，甚至是亏本的。 为了争取科室奖金，陈鹤鸣上辈子没少去院长办公室里撒泼打滚，赖着不走。幸好院长是自己的二堂哥，换了别的院长分分钟教你怎么做人。 陈鹤鸣一边胡思乱想着前世的事情，一边吃着老妈准备好的早餐。 老爸老妈一大早都出门了，店里需要新的改变，他们的心气儿很足。吃完饭等陈鹤鸣拉着妹妹来到了饭店时，陈宝林的小龙虾己经买回来了，看着那一只只张牙舞爪的青色小龙虾，陈鹤鸣心中充满了激情。 “兄弟我好不容易回来，当老板的梦想，就从你们小龙虾开始了，各位莫怪啊，等哪日我成为世界首富，一定给你们立个龙虾碑。” 听到陈鹤鸣的自言自语，旁边的服务员小蒋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小老板，你还想当世界首富呀，那我还想当英国女王呐，哈哈哈。” 陈鹤鸣眼睛一瞪：“哼，不就是世界首富？有什么了不起的，我昨晚做梦还梦到了，过了一夜的瘾。当首富就天天吃小龙虾，吃得我都要吐了。” 一群服务员嘻嘻哈哈闹着，小饭店就这个好，分工没有那么明确，除了厨师，其他人看哪里忙了，都会主动搭把手。 陆卫红招收的所有员工都是本地人，乡里乡亲，能帮的都愿意帮一把。本地员工的工资相对于外地员工高，但更稳定，员工流动性很小。 别看这些人现在还是普普通通的服务员、厨师、学徒小工，以后可能会成为自家连锁餐饮店的店长都说不定。就冲这些人这么多年一直守在店里，陈鹤鸣一定会给他们一个前程，但前提是他们自己得跟得上脚步。 饭店小有小的好处，船小好调头，老板老板娘忙着采购，陈宝刚和陶行善、王启成也早早来到后厨，等着陈鹤鸣到来。 各种调料和清洗好的小龙虾都准备好了，陈鹤鸣决定今天把小龙虾的其他几种口味都交给他们，“陈叫兽”模式开始。 第一种还是重新做了一遍“蒜香小龙虾”，然后分别又做了麻辣味、香辣味、十三香味3种口味。整个厨房里漂满了浓郁的香辣味，陈千二不知道什么时候溜进了厨房，一直躲在角落里，陈鹤鸣炒出一锅小龙虾，她就迫不及待来拿一个尝尝。 陈鹤鸣看着就觉得好笑，到底还是只有16岁，还是个小孩子啊。后面每次出锅，都额外给妹妹盛一个小盘子，让她一个人吃个够。 三位厨师都是有多年经验的老师傅，陈鹤鸣把4种口味的小龙虾演示了一遍，他们大概也掌握了其中的配料用量、步骤。尤其是王启成，很认真地拿笔记下了一些重点。 陈鹤鸣在工作的时候还是挺认真的，就觉得像前世给学生上课一般： “做小龙虾的过程其实差不了多少，关键还是个配料。记住我刚才什么口味要用什么配料，再记住步骤就行了。还有一点，以后我们洗菜用自来水，但烧菜的时候就用我早上带过来的‘矿泉水’，这是我同学家自己生产的，贫困山区的小厂子，我也是为了支持他们家的生意。” 二叔比较不解：“小鸣，用矿泉水是不是太贵了？” “没事二叔，你们尽管用，他们家刚生产的，价格很便宜的，老同学那儿我也抹不下面子不是，我爸妈也同意了。你们就放心用吧，就烧菜的时候加点水，一天用量也不会太大，费用小意思。” 陈鹤鸣说得轻描淡写，感觉很不在意的样子，其实内心对三位厨师还是有些不信任，不惜搬出老同学来忽悠，宁可让他们觉得，菜味道好归功于他们厨艺的精湛。宁可以后加工资，也不会把秘密告诉他们。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剩下时间让三位师傅自己练练手，陈鹤鸣把每种小龙虾都装了一份，放到食盒里，对正在偷吃的妹妹说：“千二，把这些小龙虾送给沈思雨尝尝。” “咦，哪个沈思雨？我同学？你怎么认识思雨的？” “嗯，咳咳，那啥，就昨天你不是课本没带回家嘛，我帮你问她借了书，今天要感谢一下人家。” 陈千二一脸懵逼：“我课本没带？我怎么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让你去借过书本？” “让你去你就去，哪那么多废话，小儿痴呆症吧你，说过就忘。” “哼，你让我去我就去呀，我不要面子呀？” “50元钱。” “面子才多少钱一斤，给钱。” 中午到了，陆陆续续有顾客来就餐，陈鹤鸣发现知道陈家饭店有新菜上市，并且知道有免费试吃的客人还是很少，看来一晚的口碑还没有发酵，应该怎么样让更多人知道呢？ 陈鹤鸣一拍脑袋，上午光顾着教小龙虾烧法，忘了去定广告横幅了。幸好过两条街有一家小广告公司，陈鹤鸣给小老板加急费，大半个小时后，一条崭新的横幅做好了，上面写着“香嫩小龙虾，请您免费尝，老店上新菜，七天不重样。” 昨天来的徐华良，中午又来了，一进门就跟陆卫红大声喊：“老板娘，我今天可以带了几个朋友来尝尝你们家的新菜啊，我可以保证了这是柯城最好吃的小龙虾。” “老徐，你什么时候见过我吹牛，一就是一，二就是二，如果你们觉得小龙虾不好吃，我今天就不收你们饭钱。正好，我们又有几种小龙虾口味上新，这样，我给你几位老板每种口味都上一点，你们也提提意义，看哪个最适合你们的口味，怎么样？” 徐华良翘翘大拇指：“老板娘做事爽快，我先点菜，哥几位先坐着，今天兄弟我请客。” 随着一盘盘麻辣、香辣味的小龙虾送出来，整个饭店大堂里到底都是一种让人食指大动的菜香味，口水都止不住往下咽。 所有人对赠送的小龙虾都赞不绝口，连很多平时不能吃辣的人，也一边猛灌啤酒，一边辣得吐舌头，但手中的小龙虾还是忍不住放下。 随着中午这批食客回去的口口相传，市场里开始听到越来越多的卖布老板在互相打听： “老五，我跟你说，市场东边那家柯城人家饭店，小龙虾做得味道绝对是这个，今天给我们免费尝了一些，真让人恨不得把虾壳都咬碎了吃下去。” “虞老板，听说柯城人家推出了几种小龙虾，味道相当好，晚上市场关门我请客，去尝尝……” 经过两餐免费赠送小龙虾，到第二天晚餐时刻，来陈家饭店吃饭的客人明显增多了，而且一进来大多都指名点姓要尝各种口味的小龙虾。 成功第一步。 第10章 饭店转型万事俱备 话说陈千二中午骑着自行车赶到了沈思雨家里。 “思雨，我来了，快开门。” 沈思雨一听是同学的声音，赶紧跑出来开门，吃货就是能一眼就看到自行车框里的几个小食盒 “千二，你给我带什么好吃的来了？” “我哥刚刚亲自烧好的美味小龙虾，让我给你带一点来尝尝，我跟你说，这是我家饭店最新推出的特色菜，保证让你吃了还想吃。” 两个小吃货走进餐厅，迫不及待打开食盒，一瞬间家里飘满了那小龙虾特有的香辣味，仿佛能把肚子里的蛔虫勾引出来一样，连一边做作业的沈思风也惊动了。 “千二姐，好香呀，我也要吃。” “过来吧，我己经吃过很多了，这里的小龙虾本来就是给你们吃。” 三个小馋虫一起开动，刚吃到嘴里，沈思雨眼睛就亮了，“嗯嗯，这蒜香味小龙虾好好吃，喔，这麻辣小龙虾好爽，我的嘴都麻了。哇，千二，你哥哥好历害。” 陈千二扬起下巴，傲娇地说： “那是，你也不看看是谁的哥哥，我哥不仅长得帅，做菜也一级棒，未来还是大医生哟，沈思雨你要不要做我嫂子？以后天天让你吃香喝辣，每天美食都不重复。” 沈思雨的脸一下子就红了，但她内心并没有反感陈千二的话，从第一眼看到陈鹤鸣时，她就有一种似曾相知的熟悉感和亲近感。 十六岁的沈思雨此时己经懵懵懂懂有了少女情怀，她己经懂得了喜欢或讨厌的感觉。内心甚至隐隐有了一种想再次见到陈鹤鸣的感觉在萌发。 “千二，你说你哥干嘛要给我送小龙虾？” “他说感谢你借我课本，虽然我一点也没想起我什么时候让他来借课本的？” 也许换个聪明的女孩，一下子就能猜到借书只是一个借口，但眼前这两个抓着小龙虾的小姑娘，一个比一个笨，关注点只在到底有没有说过要借书的话，而没想到借书的目的是什么。 一转眼，己经是5月5日了。 陈家饭店的特色小龙虾，己经彻底在轻纺市场打出了名声。现在市场里几乎人人都知道市场东边的“柯城人家”饭店有一个特色美食小龙虾，不同的口味小龙虾迅速有了不同的粉丝拥趸。 来店里品尝小龙虾，都是呼朋唤友，点上一桌菜，再来盘各种口味的小龙虾试吃拼盘，一个个都吃得津津有味、笑逐颜开，恨不得一人来个十斤，一次吃个够。 这种类似于“饥饿营销”的广告模式，在2002年还很少见到，所以成功也在预料之中。 后来一天50斤的小龙虾试吃份额根本不够，增加到了100斤每天。虽然成本上升了，但带动了其他饭菜的销售，每天的流水都以看得到的速度在增长。 陆卫红一个人收费都来不及，不得不将陈千二抓了壮丁，一个初三学生做个结账的收银员也措措有余，当然前提条件是每天给50元“工资”。 陈鹤鸣还是会每天给做一份蒜泥小龙虾和一份十三香小龙虾，让陈千二在下午有空的时候给沈思雨送过去。小姑娘还不像成年后能吃辣，但她依然不想想为啥天天能收到小龙虾，神经反射弧比中美海底光缆线还长。 沈思雨的爸爸妈妈做梦也想不到，自家小白菜在16岁就被某头猪盯上了。 陈宝刚、陶行善、王启成三个厨师经过开始的生疏，到后来的得心应手，终于能熟练掌握了小龙虾的各种做法。 当然，三位大厨内心是得意的，觉得自己是天资聪慧才导致厨艺突飞猛进，否则为什么普普通通的食材和配料调料，却能做出那让人垂涎三尺的美味呢？ 他们完全忽视了“矿泉水”的作用，没想到最不起眼的东西才是关键先生。 3个厨师后来还是不够用了，陈宝林也开始在后厨帮忙，当了第四个厨师。 虽然陈宝林平时大大咧咧，看起来懒懒散散的，但他搞得清自己饭店生意好起来的关键时刻，自己绝对不能拖后腿。只有在每天晚上回家后，想着是不是应该再招一些员工？ 陈家饭店终于触底反弹了，店里的每一个人都充满信心。生意好起来了，虽然比平时忙了，但赚的钱也多了。勤劳的江浙人，对赚钱的信念是刻在骨子里的，一点不怕辛苦劳累。 有一句话形象比喻了江浙省人的性格，“做得了老板，睡得了地板”。这也是为什么一个‘七山一水二分田’的资源小省，经济发达程度和城镇农村的人均收入都能在全国名列前矛。 陈鹤鸣己经连续5天在店里帮忙，事情的发展也如自己预期那样的发展。门口的横幅己经挂出第二条： “本店将于5月8日起，隆重推出特色小龙虾”。 这预示着7天准备期后，陈家饭店的大船将正式启航。 陈鹤鸣又将准备工作清理了一遍，老爸陈宝林己经谈妥了两家供货商，初步约定是每天各供应250斤，后面根据销量随时调整数量。 小龙虾分为红虾和青虾，又根据个头大小分别标价，因为量大分别比普通批发价优惠了5角，最主要的食材供应链搞定。至于蔬菜等配菜，香料和辅料，都有原来固定的销售上那里拿货。 陆卫红又从村里临时请了几个帮工，以应对将来店里可能人手不够的局面。 川味厨师的招聘工作也开始了，己经谈好了一个厨师，过几天就能上岗。这是陈鹤鸣再三要求的，招一个四川厨师，以后让他专门做川菜，或者一切辣的菜，他们的专业熟练程度，肯定要比店里三位江浙菜系师傅要好。 最关键的小龙虾价格，陈鹤鸣简单分为两档：7钱-9钱的大虾为一档，每斤卖35元；4钱-6钱的虾为一档，每斤卖28元。因为称斤卖很麻烦，所以直接按盘卖，分为2斤一盆的小份，5斤一盆的中份，和10斤一盆的大份。 吃小龙虾，没有啤酒是不完美的。 瓶装啤酒的价格相对透明，利润也低。恰好有一家专供夜宵店的扎碑厂家上门联系业务，陈鹤鸣果断谈妥了条件，餐厅的利润不仅仅只是饭菜，还有很大一块来自酒水，这也是几乎所有的酒店餐厅都谢绝自带酒水的原因。 5月份的天气比较炎热，为了保证自己酒水饮料的销量，陈鹤鸣又让老妈准备了一个大冰柜，里面专门自己制作冰块。啤酒配冰块，或者可乐配冰块，炎热的夏天一口闷，随之而来的一口气嗝，那感觉不要太爽。 当然制作冰块的水里，也添加了古泉水，保证能让自家的啤酒饮料绝对与众不同，喝了还想喝，销量上去了，赚钱也多多。 虽然嘴上说说不在乎利润，但骨子里江浙人的赚钱基因，还是让陈鹤鸣忍不住做着利润最大化的准备工作。 一切准备就续，陈鹤鸣第二天要去赴那个前世15年来，只在梦中出现过的约会，就算天上下刀子也不能阻挡他。 夜晚，陈鹤鸣又和妈妈来到了河埠头，坐在石凳上。 陆卫红通过这5天的观察，对儿子简直满意到了极点。 原本的陈鹤鸣除了吃饭，几乎很少去店里帮忙，也不是很关心家里的生意。而现在的陈鹤鸣，不但对自家生意有了热情和关注，更是能一手推动自家饭店的转型。 甚至就算儿子不是投胎转世她也无所谓，只凭着这个头脑和肯干的精神，何愁生意好不起来？ 陆卫红慈祥地看着儿子。 而陈鹤鸣却还是有些话要叮嘱自己老妈，没办法，前世做儿科主任，科室里一天到晚反复强调的事情，小医生们照样还是会忘记，一群不省心的小兔崽子简直让陈鹤鸣操碎了心。这也让现在的陈鹤鸣变得有点唠唠叨叨，唯恐对方记不住。 “妈，我刚刚己经给储水筒里灌满了泉水，足够撑一段时间了。钥匙你自己拿好，除了你和老爸，谁也不要让他们去灌水，你们亲自灌亲自送。如果没有特殊情况，以后我每天回家来，不住校了，随时可以供应泉水。 我这几天又试验了几次，古泉水的作用比我想像得要好，1立方平的水，只要放1斤泉水就行了，做菜和做冰块，这个比例足够。 另外，你和爸爸，千二，每天都喝一杯原液泉水，一定要保证自己的身体健康。让千二也别忘了每天带一杯泉水去学校，让思雨喝。水壶我己经买好了，两人一人一个。” “哟，心里还是惦记着自己的小媳妇呀！” 陈母揶揄道。 “那是，自家媳妇自己疼嘛，现在她太小，我不准备太早介入她的生活，准备让千二帮我照顾她。只要防着她不要被别的猪拱走就行。” 温情时刻，突然陈鹤鸣画风一转： “如果不出意外，这辈子你可能会有两个儿媳妇了……” 陆卫红的内心瞬间斯巴达了！ 第11章 你好，潘叶 高中毕业就拿到驾照的陈鹤鸣开走了家里的那辆普桑，前世他己经习惯了汽车出行，实在无法容忍没完没了的等公交车，太不方便。 走之前陆卫红给了陈鹤鸣5000元，让他有自由活动的钱，2002年，这可是一笔巨款。 陈鹤鸣把这么多现金直接收进自己空间里，天底下还有比这更安全的地方吗？要用随时能取，银行都没这么方便，2002年atm机可没有普及呢。 在开车去学校的路，陈鹤鸣的心中有对马上能见到潘叶的激动，也有对前世潘叶的离世的无尽悔恨。 潘叶是陈鹤鸣大学的女朋友，江浙省昌新市人，父亲是当地卫生局的领导，母亲是老师，良好的家教养成了她低调内涵、善良聪明，又带有一丝调皮的性格。 和大多数年轻人都喜欢那种前凸后翘的性感小辣妹不同，而陈鹤鸣就偏偏喜欢这种天生丽质，巧笑嫣然的清纯女孩儿。 所以在大一进入医学院后，陈鹤鸣第一眼就看中了潘叶，没有猛烈追求，润无物无声的相处方式，让两人在大二真正牵手成功。 两人是同班同学，有更多时间相处，一起上课，一起吃饭，一起散步，一起去旅游，这份恋爱也填满了陈鹤鸣的整个大学生涯。 成为最亲密的恋人后，陈鹤鸣才知道她内心真实的性格，有点倔强、有点高傲。虽然她在学校挺受老师和男生们的欢迎，但她从来没有去讨好过谁，除了男朋友陈鹤鸣外，她平时多数只跟闺蜜兼老乡李乐乐在一起作伴。 陈鹤鸣刚进入大学时的性格有点中二，没长大的男孩，当时阳光灿烂的他，喜欢参加各种社团活动，也喜欢接触各种新事物。 喜欢上网，喜欢踢足球，喜欢看漂亮小姑娘。又有一个做为越州大学医学院院长兼附属医院院长的二堂哥陈鹤生罩着，更让他变得有点不顾及他人的感受。 两个人，一个活跃，一个文静；一个想玩，一个只想和你在一起。 两人却又偏偏都是有点倔强的人，错把幼稚当骄傲，生气了谁也不理谁，谁先开口谁是孙子。当然一般情况下，都是陈鹤鸣先当孙子，但这一切在大四下半学期发生了一桩事情彻底改变了两人的命运。 大四下半学期，在实习分配的前一天，陈鹤鸣跟医学院足球队的人一起踢了场球。赢了，做为足球队的队长，陈鹤鸣邀请所有队员去吃烧烤，也包括了拉拉队的小辣椒们。 其实平时陈鹤鸣不喝酒，但想着马上要实习分别了，几个大四的学生便闹轰轰叫了几箱啤酒，准备一醉方休。 和天底下所有男人一样，一喝酒就兴奋的陈鹤鸣彻底玩嗨了，在众人的起哄声中，和拉拉队小姑娘 喝起了交杯酒，还被她亲了一口。 而命运就是这么容易开玩笑，当时潘叶和李乐乐刚好路过，然后陈鹤鸣便看到了咬着嘴唇冷着脸的潘叶，和一脸惊恐的李乐乐。 陈鹤鸣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看到自己女朋友来了，便大咧咧地邀请潘叶一起坐坐。生气的潘叶直接把一杯酒倒在了陈鹤鸣脸上，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 第二天酒醒了，陈鹤鸣跑到女生寝室下让潘叶出来没成功，发短信解释也不回，电话也不接，连李乐乐都不愿帮陈鹤鸣做做和事佬。一整天的求饶都没有结果，让陈鹤鸣有点火大了，也转身离去，决定过几天再解释一下。 当天的实习报名表，潘叶填写了昌新市人民医院，而两人之前约好的是都留在越州的医院实习。 之后几天，陈鹤鸣很生气，觉得潘叶不想跟自己在一起。而潘叶也认为陈鹤鸣是个渣男，勾三搭四，为什么知道自己填写了回老家实习都不来劝自己一下。两人互相都不说话。 半个月后大四学年结束了，也意味着接下来一年班里的同学们，都要到不同的医院去实习，放假的当天己经有了些临别的伤感。 陈鹤鸣还清楚记得潘叶离开的时候，在女生寝室楼下，她一直看着自己，没有流泪也没有说话，就这么静静站在车门边回头看着他，一直到潘父按动着喇叭催促她上车，才默默低头离开。 而这一别，竟然是永别。 潘父的小汽车在回去路上，碰到了高速旁边的山体滑坡，潘父和潘叶就在这场意外事故中被掩埋了进去，找到后己经失去了生命。 陈鹤鸣是在几天后才知道这个事情，当己经陷入疯狂的他和同学们赶到昌新时，看到的只是一张黑白照片，照片还是陈鹤鸣照的，在学校情人坡前，潘叶笑得阳光灿烂。 如果没有那场误会，如果当时自己能死皮癞脸求饶，如果自己在知道她填写回老家的实习申请时能阻止她，如果自己在她离去的时候苦苦挽留住她，她是不是就不会死了？ 她是因为自己的任性和放肆而死啊。 受此打击，从此陈鹤鸣的性格变了很多，原本开朗的他变得有些沉默，经常一个人独处。 只有陈鹤鸣自己知道，在此后15年里，他的梦里无数次出现潘叶的身影，她就这么流着泪，静静地看着自己，而梦里陈鹤鸣哭喊着请求她的原谅，她也仅仅只是静静的看着他，流着泪。 从实习，到后来的研究生三年，陈鹤鸣再也没有谈过一次恋爱，彻底封闭了自己内心。直到4年后遇到了沈思雨，陈鹤鸣才决定把这段感情尘封在记忆的最深处，开始了新的人生。 汽车开到学校门口，陈鹤鸣远远就看到了等在校门口的潘叶、李乐乐，还有自己的大学死党丁云涛。心跳瞬间加速到了180次，头晕目眩的感觉让他踩下一个急刹车，眼睛死死看着远处那个自己梦到过无数次的身影，泪流满面。 不一会儿，手机响了，一看是丁云涛打过来的：“喂，二哥，你死哪去了，我们都等了你半天了。再不来就赶不上大巴车了。” “坐什么大巴车，今天哥哥我请你们自驾游，我们自己开车去，等着，1分钟就到你们眼前。” 放下电话，陈鹤鸣笑了，重生的感觉真好，至少，潘叶又回来了。 既然重活了一次，过去的惨剧一定不会再让它发生了。曾经的自己一直生活得很累，心情也够压抑。今生自己一定要轻松起来，也要让自己身边的人也开心起来。 不管潘叶以后知道某些事情会不会离开自己，但只要她活着，自己这次重生就值得了。 站在校门口的潘叶，看到一辆普桑正飞速向自己这边驶来。一个急刹，陈鸣鹤心急火燎地从车里跳了下来，甚至在下车的时候还绊了一下，差点摔个狗吃屎。 陈鹤鸣太激动了，在车上一直想不好再次见到潘叶应该怎么表现，是装作若无其事，随意说一声早？还是跪地求饶，女侠我前世对不起你？ 但当陈鹤鸣站在潘叶面前，看着眼前这个正一脸笑意看着自己的女孩时，陈鹤鸣没有一丝犹豫，直接抱住了潘叶，抱得很紧很紧。 潘叶一瞬间斯巴达了，都忘记推开陈鹤鸣。 现在两人可没有明确男女朋友关系，而且还是在学校门口，那么多人看到，从小没有跟男生有过身体接触的她，差愧得脑子里一片空白。 而旁边的李乐乐和丁云涛更是惊得面面相觑。 尤其是丁云涛，“怎么自己二哥怎么5天不见，变得这么生猛了？都敢在大厅广众之下吃女同学豆腐了？居然还成功了，这么无耻下流，居然也不教教我？” 路过校门口的老教授们都纷纷摇头，“现在的年轻人呐，简直都不知道羞耻，大厅广众之下搂搂抱抱，伤风败俗呀，我们那个年代，别说拥抱了，连牵个小手指都害怕被人看到。” 这些老头老太太儿压根没想到，20年后的中国，大学生别说搂搂抱抱了，很多大学生追求个性，都敢在教学楼里学习陈冠西老师共同研究男女人体构造。 每当情人节时学校周边的宾馆都是爆满，此后的一个月就是医院妇产科最忙的时候。搂搂抱抱那都是中学生玩剩下的，大学生都是玩七十二姿势。 正当陈鹤鸣和潘叶紧紧拥抱的时候，从旁边响起一个因愤怒都有点变声的吼声：“陈鹤鸣，你干什么？你胆了也太大了，居然敢在学校门口做出这种有伤风化的事情？” 潘叶一下子被惊醒了，红着脸要挣脱陈鹤鸣的怀抱，陈鹤鸣却不管，一把拉住潘叶的手死死不放。 看着眼前几个男同学，陈鹤鸣想起来了，原来都是校学生会的，为首的是外联部副部长，信息学院的大三学长方志东。此时应该也和自己样，盯上了潘叶这颗大白菜，看到自己心目中的女神被人搂抱着，不急得吐血才怪。 “方志东，你说清楚，谁有伤风化？我抱我自己女朋友怎么了？咦，阿涛，你们有没有闻到空气里一股酸柠檬的味道。” 这具20岁的身体在碰到有人时，青春的荷尔蒙自动喷发了。 第12章 预防针打起来 方志东有一段时间内狠追潘叶，又是送花，又是半路拦截，又是用学生会职位诱惑，但是工科生这种头脑发达、四肢简单的单细胞动物追求的方法太糙。 潘叶这种文艺女青年明显更喜欢那种“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的感觉，而不喜欢这种傻大个似的横冲直撞。 前世方志东追求潘叶未果，很长一段时间内就想利用学生会职权给陈鹤鸣找麻烦。 但那时候陈鹤鸣的脸皮在全校也排得上号，又有院长哥哥罩着，他也不申请助学贷款，也从不申请加入学生会，就跟刺猬一样无从下口。 方志东眼睁睁看着那两个狗男友成出入对，恨得牙痒痒。至于说路上找人打一顿，拜托，2002年的大学生底线怎么可能这么低呢，又不是后世那些狗血青春校园小说。 “潘叶，你怎么和这种人在一起，别忘了父母对我们的期望是好好读书，而不是整天瞎胡闹。这次的事情学生会一定会干涉的，你千万不要自甘堕落，影响自己学习。” 潘叶此时被陈鹤鸣紧紧抓住了小手，整个脸通红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也给了方志东一个错觉，以为是陈鹤鸣调戏女同学，自己要抓住机会英雄救美。 “好了方志东，别人爱干嘛干嘛，瞿校长都没你管得宽。世界如此美好，你却如此暴躁，这样不好，大家都放松点，我们要去旅游了，你老兄让一让，拜拜，再见，撒哟纳拉！” 说完不管咬牙切齿的方志东，管自己拉着潘叶的手准备往车里钻，看了一眼傻乎乎的李乐乐和丁云涛，示意两人跟上。 丁云涛看到陈鹤鸣开来的小车，很奇怪地问：“二哥，你什么会开车的？以前没见你开过。” “放心，哥哥我20年驾龄的老司机了，开车技术绝对一流。我说你别往副驾驶坐，坐后面去，今天我家潘叶坐前面。” “谁是你家的？陈鹤鸣，我觉得你今天很奇怪，怎么几天不见，你变得这么……” “这么不要脸。” 丁云涛接着说，而李乐乐这个憨憨也赞同地点着头。 陈鹤鸣转头看着潘叶，很郑重地说：“对不起！” 这是前世陈鹤鸣在梦中对她说得最多的一句话，而这辈子，终于有机会弥补，终于能当面道歉了。 但被陈鹤鸣突然来了这么一句，潘叶一头雾水，车后两只单身狗做呕吐状。 “二哥你拍言情剧吗？太恶心了，快走吧。” 两个多小时的车程，一路上都充满了欢声笑语，潘叶的心情特别好，陈鹤鸣今天的表现虽然很怪，但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自己是他女朋友，她内心是雀跃的。哪个少女不怀春呢？ 诸葛八卦村是一座徽派建筑的古村落，按照阴阳五行的八卦原理建造的一个村庄。对见过大世面的陈鹤鸣来说，其实也没有多少神秘之处。 旅游，关键不是游玩的地方，而是和谁一起玩。 从下车开始，陈鹤鸣很自然地牵起了潘叶的小手，潘叶也很默契地没有反抗。 看着两人这开车神速，丁云涛深深佩服。 他知道二哥是想追求潘叶才安排的这次旅行，如果李乐乐是个拖油瓶的话，自己的角色就是僚机，负责引开李乐乐，让陈鹤鸣和潘叶有更多单独相处机会。 这次旅行没叫上寝室里的老大和老四，丁云涛自己本身动机也不单纯。 他早就盯上了李乐乐，也想趁机和李乐乐单独相处献殷勤，但他没有陈鹤鸣脸皮厚，一直不懂得怎么表白，急得他经常抓耳挠腮。 通过今天陈鹤鸣这一系列的骚操作，丁云涛确认了自己二哥属于深藏不露的泡妞高手，自己回去一定要让他给自己当狗头军师。 一天玩下来也有点累了，陈鹤鸣开车去市区找了一家比较干净的宾馆， “今天开两间房，我和潘叶一间，你们两个一间。” 潘叶和李乐乐笑嘻嘻地说：“好啊好啊。” 丁云涛激动得手都要抖了，“那，行，怎么好意思呢，我，我服从安排。” 三人同时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丁云涛，刚刚明显是在开玩笑，而丁云涛居然当真了？ “想不到你这个浓眉大眼的老实人，原来心里居然有着如此的龌蹉，出去别说是我兄弟。” 丁云涛一声哀嚎，羞得直接奔向电梯，决定今晚一定要画个圈圈诅咒自己二哥。 至于陈鹤鸣有没有什么龌蹉思想只有他自己清楚。 晚饭后，陈鹤鸣约潘叶去江边散步。终于只有两个人了，还是在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里，潘叶也彻底放开了心扉。一路上叽叽喳喳说着学校里的事情，说着这次旅行的见闻。 陈鹤鸣决定在两人确立关系的第一天，先给潘叶打个预防针。 前世因为看到喝酒时自己被人亲了一下，就醋意大发，甚至以分手来表明态度。这一世，不知道当她以后知道，自己还有一个萝莉养成计划时，会不会杀了自己？ 但不管以后她愿不愿意继续和自己在一起，至少在大学几年时间里，陈鹤鸣想好好爱她一场。就算最终结局还是分开，但只要她还活在这个世界上，自己还是会祝福她，放她自由。 还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当医生不就是和死神抢人嘛。 走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陈鹤鸣轻轻抱住了潘叶，潘叶也红着脸，双手慢慢搂住了陈鹤鸣的腰。 “潘叶，我给你唱一首歌吧。” “好！” “天边夕阳再次映上我的脸庞 再次映着我那不安的心 这是什么地方依然是如此的荒凉 那无尽的旅程如此漫长 我是永远向着远方独行的浪子 你是茫茫人海之中我的女人 在异乡的路上每一个寒冷的夜晚 这思念它如刀让我伤痛 总是在梦里我看到你无助的双眼 我的心又一次被唤醒 我站在这里想起和你曾经离别情景 你站在人群中间那么孤单 那是你破碎的心 我的心却那么狂野 总是在梦里我看到你无助的双眼 我的心又一次被唤醒 总是在梦里看到自己走在归乡路上 你站在夕阳下面容颜娇艳 那是你衣裙漫飞 那是你温柔如水” 潘叶不是沈思雨这样简单的女孩，她听得出来许巍这首歌词的意思，察觉到了怀中男朋友的情绪的异常，便开口问：“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能不能和说说？” “我，咳咳，我没有心思，我今天只是很高兴，真的，因为今天实现了我15年来最大的一个梦想，就是能再次拥抱你，我曾经以为永远都不会有这一天了。” “你又吹牛，15年前我们还在不同地方的幼儿园里，谁也不认识谁。” “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曾经在美国，有一个男孩在校园里认识了一位美丽的女孩儿，缘份让他们两个人互相吸引，终于在有一天成为了恋人。两个人在一起很快乐，女孩觉得自己会一直爱着男孩，永远不分开。 但是有一天，男孩和橄榄球队的队员一起去喝酒，喝完酒的男孩和拉拉队的一位女孩开玩笑，拉拉队女孩亲了那男孩一下，结果刚好被他女朋友看到了。” “故事很老套喔，后来呢？” “后来女孩子认为男孩子不爱她了，她很伤心，倔强的她又不愿听男孩子解释。女孩决定彻底离开这个男孩子，甚至离开这个大学，不再原谅他。但在离开男孩的那一天，女孩的汽车在公路上遇到了山体滑坡，女孩被压在下面。 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女孩一直希望男孩能来救她。只要自己能活着，一定会好好爱男孩，不再分开。最后她还是没等来男孩，绝望得死去。而永远成为了男孩心中的一个阴影和悲伤。 因为一个小小的误会，两个人一个失去了生命，一个永远活在了愧疚和痛苦之中，太不值得了。所以潘叶，希望以后我们遇到了类似的误会，一定要彼此勾通，好吗？” “嗯，听你的，但你也必须保证不能骗我，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和我说清楚。” “咳咳，我，我保证。” 陈鹤鸣偷偷看了看天空，真怕此时一道闪电把自己活活劈死。 当天晚上，潘叶和李乐乐一间，陈鹤鸣和丁云涛一间。 结束了这令人愉快的约会，陈鹤鸣吹着口哨回到了房间，只见丁云涛正傻乎乎看着电视。 “大河马，你知道你以后是怎么死的吗？你是笨死的，猪一样的，你不知道约李乐乐出去转转？去买点小吃，看个电影？就知道傻乎乎躺着看电视，妞会从天上掉下来呀？” “二哥，我这不是不好意思吗？嘿嘿嘿” “不好意思值多少钱一斤？追女孩子要胆大心细脸皮厚，尤其是李乐乐这样的憨货最容易骗到，但你首先自己要行动起来。 哥己经拿下了潘叶，保证让你成为寝室里第二个脱单的人，。” 丁云涛若有所思，既然潘叶己经成为自己二嫂了，内外接应，那李乐乐不就成为自己的囊中之物了吗？ 这一晚丁云涛失眠了，他甚至连他们以后小孩的名字都取好了。 第13章 第一次修罗场 在诸葛村玩了2天，几个人第二天傍晚才回到了越州，陈鹤鸣决定先请自己女朋友和那两个憨货去自家饭店尝尝小龙虾，还提前打了电话，让学校里的老大老四也赶到陈家饭店一起聚餐。 201寝室4个人。 老大叫王有浓，金州人，长得又高又瘦，特别喜欢扯着嗓子唱林志炫的歌，性格是典型的外柔内刚。曾经在校园里和自己一起形影不离，被院长二哥戏称为医学院“一双筷子”，后来成为了一名普外科医生，生了两个儿子，头发都愁白了。 老二丁云涛，明州人，就是那个有贼心没贼胆的憨货，长得嘴巴奇大，江湖人称“大河马”，等等，这绰号好像就是潘叶取的。性格忠厚老实，后来也成为了一名乳甲科医生，老实人天天摸nainai。婚后生了一儿一女，人生圆满。 老四周利，明州人，性格泼辣，敢爱敢恨，特点就是娘娘腔，骂起人来都是柳眉倒竖，兰花指一翘，老娘怎么样，老娘怎么样，能连续不断骂两个小时，江湖人送绰号“周姑娘”。 201寝室也都叫他“四妹”。后来成为了一名妇产科医生。前世没有结婚，那啥，耽.美.文的男主角。 潘叶在回来的路上就有些紧张，刚刚确立恋爱关系，第二天就要去见家长让她有些手足无措。 陈鹤鸣拉着她的手：“别怕，我不跟我妈说媳妇上门了，我就说我同学来尝尝我的手艺。” 男朋友的体贴让潘叶很受用，想着晚上要努力让陈爸爸陈妈妈留下个好印象。 当陈鹤鸣他们赶到时，老大和老四早己经在陈家饭店等着了，重生后的陈鹤鸣看着眼前的老大和“四妹”感慨万千。 潘叶不知道，前世她发生意外后，赶到昌新的就是眼前几位同学，也是他们帮陈鹤鸣撑过了最困难的那一段时间。 寝室其他三个人都认识陈爸陈妈，只有两位女同学第一次来陈家饭店，所以比较拘束。 陆卫红给儿子准备了一个包厢，经过7天试吃推广，陈家饭店一到饭点就没有了空位，全部坐满。 看着眼前两位姑娘，陆卫红不动声色的看了看自己儿子。那天晚上陈鹤鸣说的她可能要有两个儿媳妇的话，深深刻在了她的脑海里。 她观察了一下这两个姑娘，一个大概身高1米65，身材苗条，披肩短发，长得清纯可人。另一个马尾辫姑娘身高也差不多，就是有点微胖，凭着她对儿子眼光的了解，正主肯定是披肩发无疑。 但陆卫红没有表现出来，这是儿子自己的事情，真成了就多个媳妇，多子多福。真不成，村东还有一个未来的正宫娘娘嘛，反正有保底。 这就是典型的男方妈妈思维。如果换成女方家长的思维，还不是跟防贼似的防那些野猪来拱自家大白菜，深怕吃亏，什么两个男朋友？要换在古代可是要被关猪笼沉池塘的。 中国几千年来的男尊女卑，哪怕到了现代社会，舆论对男性的风流更多是包容；对女性的风流，后世的“傻根媳妇”和“圣诞小麋鹿”就是最坏的反面教材。 陈鹤鸣今天亲自下厨，前世最要好的同学聚在一起，尤其是潘叶再次回到了身边，他高兴。4种口味的小龙虾，每种上一份，又炒了几个特色菜，里面古泉水加得足足的，绝对香味十足。 炒完主菜，剩下的菜让厨师帮忙炒了。回到包厢，陈鹤鸣拿起了啤酒瓶给三位室友满上。又给两位姑娘倒上可乐： “宣布一下哈，今天是我跟潘叶大喜的日子，感谢各位亲朋好友的捧场，尽管你们都没带什么红包，我也不在乎，下次补上，来，第一杯，干杯！” 潘叶在桌子底下踢了陈鹤鸣一脚，这话讲得，怎么跟结婚喜酒似的，小姑娘又囧又害羞。 刚刚知道情况的浓哥和周姑娘则一脸坏笑，其实在他们眼里看来，这也是早晚的事情，不意外。 “这第二杯，我要敬潘叶，从此你生是我们陈家的人，死是我们陈家的鬼，喂喂你别掐呀，女人的脸男人的腰，以后你就知道我的腰好对你来说是多么重要了。” 周姑娘不解地问：“二哥，为什么男人的腰重要？” 陈鹤鸣很想说，这句话你问了也白问，前世你后来找的是男朋友，你是个受，悲剧呀。 “这第三杯，为我们相隔18年后能再次聚会，一个都不少，干一杯。” “干杯，你怎么不说28年？” “管他几年呢，先干杯再说，快点，这小龙虾的香味我都受不了啦。” 大河马喝了杯酒，马上一手抓起一个小龙虾吃起来：“真好吃，二哥你什么时候有这一手绝活呀。” “喜欢就多吃点，这可是以后我们家的招牌菜，别看现在这饭店小，等明年，我们家饭店肯定能成为全越州最火的餐厅。” 潘叶一边吃着小龙虾，一边眼冒金星看着自己男朋友，怎么看怎么历害，意外之喜居然厨艺这么好，以后家里谁烧饭的问题解决了。 正当包厢里正热火朝天，欢声笑语不断时，突然包厢门打开了，露出陈千二的小脑袋。 “哥，你真的在呀，你瞧谁来了？” 包厢门一开，陈鹤鸣“噗”一声，把刚嘴里的啤酒都喷了出来。 只见沈思雨跟着进来了，还特别害羞地跟陈鹤鸣打挥挥手： “鹤鸣哥，听说你在饭店，我是来谢谢你送的小龙虾。” 陈鹤鸣咳得满脸通红，表面上装得若无其事，其实心里慌得一匹，强忍着脚不抖。 “哈哈哈，那啥，没事，小龙虾喜欢吧，喜欢以后让千二多送些给你，你们那啥，好好学习呀，中考没几天了哈。咳咳咳~~~~~” 前世的思维惯性哪里是那么容易改变的？陈鹤鸣现在的感觉就像是自己在偷情时，被老婆捉奸在床是一样一样的。 潘叶见到第一个进来的小姑娘是陈鹤鸣的妹妹时，顿时热情的打了招呼。 但当她看到第二个进来的小姑娘时，心里有一种莫名的不舒服，甚至有一种讨厌的感觉，却又说不上来哪里有问题。明明两人是第一次见面，明明这位是男朋友妹妹的同学呀。 于是她多看了这个叫沈思雨的小妹妹几眼，长得文文静静，笑起来很害羞的样子，看起来像挺好相处的，可心里的讨厌感觉一直没有消失，潘叶百思不得其解。 “来，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家最可爱聪明的小公举陈鹤妍，陈家一百年来唯一女娃娃，团宠。这是我妹妹的同学，沈思雨小朋友。” “几位哥哥好，两位姐姐好。” 陈鹤鸣继续表面淡定，当双方都打过招呼后，他用眼光一直瞄着潘叶和沈思雨，体内肾上腺素狂分泌，导致心率阵发性加快，血压骤然升高，伴有严重心悸、气促、头晕、出汗。 尤其当看到潘叶和沈思雨眼神在空中对撞的时候，他都有一种恨不得跳楼潜逃的冲动。 这样的修罗场是陈鹤鸣前世从来没有经历过的，对他来说分分钟都是煎熬。 于是陈鹤鸣赶紧让妹妹滚蛋：“明天都要上学，你们赶紧回家去，思雨爸爸妈妈也要担心的。思雨，走的时候带些小龙虾回去给叔叔阿姨和思文吃哈。” 说完一把将两人推出包厢。 “哥几位你们继续吃，我去送送我妹妹。” 走到一楼，陈鹤鸣才一屁股坐在楼梯上，全身像虚脱了一样。 陆卫红看到了，哼了一声，继续低头按着计算机。 其实刚刚那一幕，就是陆卫红故意安排的。 当她看到小女儿来吃晚饭时带着沈思雨，心里便有了个捉弄陈鹤鸣的心思。 她故意让小女儿带着沈思雨去楼上打招呼，看看自己的花心儿子在“现女友”和“未来老婆”面前还能不能保持之前的镇定自若？ 当看到自己儿子果然吓成一团软泥后，她冷笑着，就是要这狗东西长长记性。才投胎转世几天？就出现了两个女人，等以后家大业大时，那还了得？想开后宫咩？ 呵呵，男人啊，没钱就己经想变坏。 因为第二天还要上课，大家吃完饭就决定回学校去了。走之前，潘叶鼓足勇气特意去和陈爸陈妈告别： “叔叔阿姨，我们吃完要回学校了，你们家的菜真好吃，谢谢招待。” 陆卫红也相当给面子，热情地拉着潘叶的手，让她以后一定要常来玩，要像自己家里一样随便，吧啦吧啦一大堆客套话。 虽然彼此没有说破，但心里都知道，这算是婆媳间的第一次见面，结果还不错，至少潘叶这么认为。 陈鹤鸣没有和大部队一起回学校，而是留下来跟店里的人开了个碰头会。 明天就要正式开放小龙虾售卖，陈鹤鸣还是有点不放心。 原先以为做老板只要动动嘴皮子，现在看来当老板，比起做科主任，同样也不是件轻松的事情啊。 第14章 解剖课韦老太 陈鹤鸣脑子里把准备工作一件件捋过去。 500斤小龙虾己经准备好了，放在后厨原来装鱼的一个小池子里，不够随时能补充。配菜也准备好了，一堆堆整齐放在角落里，明天洗一洗就可以用。 各种做小龙虾的调料全都堆在小库房里，陈鹤鸣也尝不出调料质量的好坏，反正自己家有作弊工具，什么普通食材都能做出人间美味。 陈鹤鸣悄悄凑到了老妈身边，轻声问：“那个矿泉水，没人问过吧？有没有人发现不对劲？” 陆卫红低着头：“目前没有，做小龙虾调料太多，没人注意那最起眼的‘矿泉水’。” 陈鹤鸣点点头，然后若有所思的说： “妈，我觉得我们门口空地可以利用起来，现在先去拦起来，明天就不要再停车了。让老爸去买一些塑料桌椅，天气好的时候，可以把桌椅支开，让食客直接在外面吃。我恐怕明天我们店里的桌椅会不够用的。” “好了别吓操心了，这事儿你爸己经办妥了，明天只要生意火爆，塑料桌椅马上会支出来。” 看到老爸老妈准备好了一切，陈鹤鸣知道经营一块，自己肯定比不上爸妈，所以见没自己什么事了，就准备走了。 等潘叶发短信过来询问自己是否回校时，陈鹤鸣其实己经走在校园里了。 对于自己的母校，陈鹤鸣一直不陌生。 工作后更是兼职了医学院的副教授，经常要到医学院给本科生上课。只是以前的身份是老师，现在的身份重新变成了学生。 做医生苦，其实做医学生更苦。 英语、化学、物理、组织学、胚胎学、微生物、计算机、大学数学、人体解剖学、细胞生物学、医学伦理学、生理学、分子生物学、生物化学、人体寄生虫学、医学心理学、病理生理学、局部解剖学、医学免疫学、医学微生物学、病理解剖学、药理学、预防医学、手术学、医学遗传学、医学影像学、诊断学、儿科学、妇产科学、核医学、内科学、外科学、中医学、传染病学、耳鼻喉科学、精神病学、皮肤性病学、神经病学、眼科学。 这是一个医学本科生5年的课程，光看这么多课程很多人晕了，先别晕，这些课本都需要医学生实实在在都吃透理解，更凶残的是你要你倒背如流。 背诵全文呀，我的天呐。背了没多久又忘，忘了就继续背呗。 这不仅仅是为了应付考试，而是在为未来的临床工作打下扎实的基础。 学生时代没有好好学习，上课不听，结果就是不懂。期末考试容易挂红灯，毕业后的执业医师考试也危险，好不容易工作了，因为没有好的基础，无法理论联系实践，很容易出现医疗纠纷，那可都是一条条生命呀。 医学生苦，别人的大学是吃饭、逛街、看电影。医学生的大学就是是看书、背书、摸尸体。 毕业就解放了吧？嘿嘿，别高兴太早，3 年规范化培训等着你。开始是执业医生考试，操作考和理论考两关下来，只有25%左右的通过率。接下来更是逢晋升必考，升主治、副主任医师、主任医师。一提到考试就痛不欲生。 做医生哪一个不是兢兢业业，如履薄冰？医德差的医生，毕竟只是极少数。 陈鹤鸣一想到自己成为学生，还要面对这么多繁重的课程，整个心情都不美了。脑子盘算最多的是在保证考试及格的前提下怎么样逃课？ 自己毕业后不准备考研，也不准备做医生，只是为了陪伴潘叶5年，也为了答应母亲要拿一个大学文凭。 幸好自己曾经当了8年医学生，成绩还算过得去。工作后也在临床和教学一线，应付个本科考试问题不大。60分万岁，多一分浪费。 再说啦，行政楼那边不是还有一尊大神坐着嘛，真的不及格还可以像前世那样去院长办公室撒泼打滚。 回到寝室，闻到那久违的那股臭袜子味+汗臭味，大河马在洗衣服，周姑娘还在敷面膜，浓哥塞着个耳麦不知道在听英语还是听歌。 陈鹤鸣感觉真好。终于可以不用早起上班，十多年后的又一次睡在上铺很安心。 很遗憾，陈鹤鸣的大学懒觉梦第一天就破碎了。 早上第一节课是解剖学，任课老师是一位姓韦的老太太，瘦小的身躯，却有着全校最强大的内心。 老太太吃早饭都是在人体解剖室里，旁边躺着几个“大体老师”，散发着福尔马林味和尸臭味。 她每次就拿俩鲜肉包子旁若无人啃得津津有味。大一的小朋友们第一次看到时，无不是目瞪口呆。 韦老太让全院学生谈之色变的还有一个特点，她要求每一个学生都要亲自去摸那一具充斥着福尔马林味道的干尸，摸过的手套都会粘上一些油和药水。 所以她每次下课前，都要检查每一位学生的手套，手套 是干净的学生，留下来打扫卫生。 胆小的女生上课不敢摸尸体，下午更不敢一个人在解剖教学室里打扫卫生。摸是死，不摸也是死，能把人活活整崩溃。当然这都是大一的菜鸟，要换大四的学姐来，简直能跟大体老师跳个贴面舞。 前世陈鹤鸣听过一个八卦，说有医学院有个大四女生，碰到渣男出轨，一怒之下连捅男友33刀，刀刀避开要害，最后只定了一个轻微伤。 有这手艺的，绝对是韦老太的高徒，解剖课代表，灭绝师太一般的存在。 陈鹤鸣看到潘叶站在解剖台前面位置，冲她们挤挤眼睛。 潘叶示意要不要到她身边去？陈鹤鸣果断摇头拒绝，开玩笑，靠近讲台的往往是vip区，那可是在老师眼皮底下，小动作都做不了。 “同学们，开始上课，今天我们要学习的是膈肌，膈肌位于胸腹之间，是胸腔的底、腹腔的顶……膈肌上分别有三个裂孔，主动脉裂孔位于…… 陈鹤鸣你别以为躲在后面我就看不到你，你冲谁乱眨眼睛？是视神经痉挛了还是平滑肌抽动症，啊？” 老太太骂人就是这么有个性，不吐半个脏字，骂人都能结合解剖学知道点。 看到一脸你活该表情的女朋友，陈鹤鸣气得只翻白眼儿，自己应该是整个附属医院最憋屈的科主任了，重生后第一天上课就被骂。 什么？前科副主任？那也是主任好不好。 老太太讲完解剖课理论部分，开始让大家上手。女生留在解剖室里里，男生去捞尸体。 “那个眼睛有毛病的陈鹤鸣，你也别干站着，一起过去了。” 陈鹤鸣内心一声哀嚎，他太了解储尸房的的酸爽。 果然一进去，福尔马林特殊的强烈刺鼻味道让所有人都是眼泪哗哗直流，幸好没吃早饭，否则全部都要吐在现场。 房内是浴池一样的水泥台，方方正正的5个，每个池子里有若干具尸体，男女老少都有。 福尔马林液已经泡成了黄褐色，水下尸体层层叠叠，因为光线折射，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水面上露着几只手和后背，非医学院的人进来，绝对能吓出心梗。抬尸这种即要体力，又要胆力的活永远都是男生去干。 陈鹤鸣他们先用铁夹子将尸体拉到池沿，再一个夹腋下，一个夹双腿，另一个夹住腹部，三个人一组合作，把尸体捞上来，拖入帆布担架中。四五个男生一组，抬了四具尸体进解剖室。 韦老太开始分配任务：每个尸体匀给二十个人操作，五人一组。两组分头、上肢和胸腔脏器，两组分下肢、腹腔和盆腔脏器。左右对称。 听说协和、北大这种顶级医科大学，都是两人一尸。 越州大学比较穷逼，20个人一组。人多了上手的机会就少了，那些对外科感兴趣的同学一般特别积极，像陈鹤鸣这种曾经的儿科僧，压根就不想碰一下。 尸体的来源比较宝贵，有自愿捐献的，也有据说是无人认领的死xing犯。但无论哪一种，学校都要求同学们统一称“大体老师”，这是对那些捐献者最大的尊重，没有这些人的无私付出，医学根本无法进步。 陈鹤鸣根本无心听讲，一直看着眼前的一个个同学，一张张稚嫩的脸蛋，很多人现在都叫不出名字。 前世陈鹤鸣从来不参加本科同学会，对他来说整个会场少了最重要的一个人，看到全班同学们在一起时自己会不停思念那个人。与其让自己陷入深深的痛苦之中，不如不见不聚不想起。 每年也只和寝室的三个兄弟聚聚，甚至连李乐乐后来都失去了联系。 正当陈鹤鸣陷入过去的记忆有点小小伤感时，旁边又响起了韦老太那尖锐的噪音： “陈鹤鸣你今天不对劲，两眼迷离，这是胼胝体突然断裂了？视物障碍了？” 陈鹤鸣一脸幽怨地说：“韦教授，我听得懂，我胼胝体没断，我也没并发脑水肿，脑子应该还没坏掉……” 周围同学笑成一片。 第15章 彩票店踩点 上午的课结束，午饭是六人组一起去二食堂吃的。 看着那薄如纸片的大排，只见土豆不见肉的“土豆炖肉”，时不时能看到满满蛋白质的肉肉小虫，就这样的菜，食堂大妈的手还是抖得跟帕金森晚期一样。 陈鹤鸣大倒胃口。无法怀念前世的美团饿了吗。 吃完饭，潘叶要去自习室看书，陈鹤鸣拉着潘叶一起去外面逛逛。 有个漂亮的女朋友当然要带在身边，给那些单身狗看看，宣示一下主权，免得像方志东这样的人前赴后继不断骚扰。大学里的雄性动物对美女的底线是很低的，无论自己是不是单身。 没有挖不断的墙角，只有不努力的小三，得防着别人一点。 陈鹤鸣今天中午出去的主要目的其实是去看看学校旁边有几个彩票销售店，用犯罪学的术语叫“踩点”。 还有十来天，陈鹤鸣的发财大计马上就要实施了，买世界杯足球彩票。 2002年世界杯，是一个冷门迭出的世界杯。 第一个冷门就是足球史上最不要脸的棒子队靠黑哨一路淘汰葡萄牙、西班牙、意大利三支老牌欧洲强队杀进四强。他们总统居然得意洋洋说这是他们国家5000年来快乐的一天。 第二个冷门是土耳其杀入八强。 小组赛同组的中国队赛前是准备大胜哥斯达黎加，平土耳其，小负巴西，晋级16强。结果是一场未胜，一球未进。当年以为这是最差的一届国足，结果此后20年证明，这还是国足历史上最好的一届。没有最烂，只有更烂。 第三个冷门是法国队和阿根廷队是赛前夺冠两大热门，居然在小组赛双双遭到淘汰。葡萄牙在以菲戈为首的黄金一代带领下，本想一飞冲天，却铩羽而归。 所以这一年的世界杯，是一个冷门世界杯，这也是足球彩迷们的噩梦，2002年八强那一期，全国无一人中奖。几千万奖金轮空，那时候全国球迷无不扼腕叹息，包括当年20岁时的陈鹤鸣。 “现在既然回来了，这第一桶金没有不取的道理，不偷不抢，我凭真本事重生得到的钱，凭什么不要？” 陈鹤鸣得意地想着，一边还帮潘叶把买的苹果钱付掉了。 原本他有想过去外地购买彩票，以便让自己身份能保密。但想想等自己中了唯一一个一等奖，几千万的奖金，有关部门一定会去调查。无缘无故跑到陌生的外地去买彩票，这个疑点不解释清楚，会不会有麻烦？ 而跑到国外去买彩票，对目前的陈鹤鸣来说根本不可能。办护照来不及了，真中了大奖，会不会横死异国他乡都不一定，国外的“波菜”公司更是吃人不吐骨头。 反正彩票这行水太深，自己只是一个无权无势的穷学生，出事了根本无法自保。 潘叶喜欢逛街，当然更多是光看不买。出校门口对面有一条垃圾街，里面什么都有买。盗版碟、衣服、小电器、小吃，反正都是些小商品货，但符合学生的消费水平，所以人流量特别大。 两人一起并肩走着，潘叶不肯在大庭广众之下跟陈鹤鸣手拉手，唉，2002年的小女生真保守，2020的时候，恋爱的小年轻跟连体婴儿似的分也分不开。 越州大学附近有3个彩票店，南门垃圾街这家彩票店，老板是个中年男子，见了谁都是笑呵呵的。 陈鹤鸣心里摇摇头，忠厚老实之人，不是自己要找的。 学校东门外的小区里有一家，彩票店老板是一对正在吃午饭的中年夫妻，里面也没顾客。陈鹤鸣一时看不出店老板人品如何，便跟潘叶进了彩票店，假装自己什么也不懂要买10注彩票。 老板看到有顾客上门，马上起身准备打彩票。 结果老板娘端着饭碗看了看这两个学生模样的小年轻，便劝道：“小伙子还是学生吧？以后想买就买一注玩玩，别买太多，父母赚钱不容易，不要浪费在这上面。赌博容易着迷，还是学习重要。” 陈鹤鸣深深看了老板娘一眼，这是一个古道心肠的热心大姐，也与自己的要求不符，无法实施自己的计划。 “听大姐的，那我就买一注玩玩。” 老板娘明显很高兴，热心的人本心善良，看来平时也没少劝来买彩票的学生。 走出彩票店，潘叶有点看不懂男朋友的骚操作，便奇怪地问：“陈鹤鸣，我觉得老板娘说得对，买彩票都是碰运气，跟赌博一样，你可别学坏啊。” “嗯，有妻如此，夫复何求，放心，我保证就只买一次，不超过100元钱。” 陈鹤鸣一边说，一边悄悄拉住了潘叶的手。 “呸，谁是你的妻，快放手，被同学们看到不好。” 嘴上说不要，身体很诚实，也没见她挣脱手。两人又手牵手朝学校北门走去。 北门银行旁边也有一家彩票店。当两人刚走近彩票店时，彩票店门口围着一群人在吵架，挤进去一看，就见一对母女正一边撕扯着一个中年男人，一边问候对方全家。 问了下围观群众才知道，这中年男人来买彩票，自己口述彩票号码。 结果老板娘输入的时候错了两注数字，男的要退钱，老板娘不肯。火爆的丈夫和女儿一听就冲上来要打人，于是四人混战。 中年男子正激动地喊道：“是你们输错的，为什么不给退钱？有没有王法？” 老板娘不停用手指戳到中年男子的脑门上，一边喷着口水：“什么狗屁王法不王法，就是你自己说错的，爱要不要，说破天老娘就是不退。” “你们讲不讲理？” “彩票你今天要就拿走，不要就滚蛋，不要看我们老实人好欺负，老娘可不是吃素的。” 陈鹤鸣一听，眼前一亮，心中大定，“哈哈，好，果然是个‘老实人’，终于找到你们。” 潘叶不满地斜了眼陈鹤鸣：“就这一家三口你还叫老实人？难道你的胼胝体真的出问题啦？” 陈鹤鸣开心地捏了捏女朋友的小脸蛋：“小朋友，大人的心思你是猜不透的，走，回去了。” 潘叶不满地看着男友打哑迷，若有所思。聪明的女孩，总是会想更多，她知道男友挑选这家看起来很不友好的彩票店一定有他的道理。 下午第二节课，老师点名后，陈鹤鸣给潘叶发了一条信息，说自己先回家了。女学霸一般都坐在教室最前面几排vip座位，自觉想当学渣的陈鹤鸣和周姑娘就坐在最后的“睡神区”。 跟周利打了个招呼，万一老师有事，就说自己拉粑粑去了。然后悄悄从后门溜走了。他心中还是惦记着今天家里的生意，万里长征第一步，他还是希望能一炮打响。 这不仅仅是赚多少钱的问题，而是更像一个陈鹤鸣的实验品，一是看看自己的古泉水对菜品和饮料的提鲜作用，对普通顾客的吸引力有多少？ 第二个是想看看自己的经营思路有没有问题，毕竟自己前世不是从事餐饮行业。虽然前世也认识很多老板，还有领先这个世界18年的见识，但理论和实际往往有很大不同。 公交车晃晃悠悠开到柯城时，己经是下午5点，陈鹤鸣走到陈家饭店门口时，看到好多人在门口等座，心里不禁狂喜，不出意外的话，自己的小龙虾政策成功了。 刚进饭店大厅里，本来这个时间还不是饭点，食客都不会太多。但今天的陈家饭店大厅里人声鼎沸，每一个椅子上都坐满了正手忙脚乱剥小龙虾壳的人，甚至看到好多人在吃完小龙虾后，还不忘吸吮手指上的汤汁，那表情就是一脸满足。 收银台上的老妈看到儿子回来了，招招手让他赶紧过去。 “别傻站着了，赶紧去帮忙端菜，服务员不够了。” 陈鹤鸣赶紧在收银台后面拿了一条围身，跑到厨房门口，传菜口，服务员领班蒋倩倩正在动作迅速送菜，一边看着订单纸，一边喊着： “6号桌，10斤小龙虾，拿走。” “2楼3号包厢，10斤小龙虾，小王端走。绍三线、麻油鸭也是2楼3号包厢的，陈文员你来端走。” 陈鹤鸣赶紧上前，“蒋姐，我也来帮忙。” “那别傻站着了，你负责酒水饮料，别忘了每一桌都给一桶冰块。” 陈鹤鸣从传菜口往厨房里看了一眼，里面4个厨师正一人一锅低头在炒菜，几个学徒工忙着在换盘子，有人在搬食材，每个人都手脚不停。 就这一晚上，陈鹤鸣不知道分出去多少饮料，其中扎啤和可乐最受欢迎，一个冰柜的冰块根本不够用，只有每桶减少冰块数量，一边不断加水制作冰块。 陈鹤鸣看着店里每一个员工都很繁忙，看着每一个食客吃小龙虾时的满足看，看着门外还有长长的队伍，心里久久不能平静。自己成功了，古泉水的作用比自己想像的历害。 只要古泉水在手，不但能当个小老板，看来当大老板的愿望也问题不大了。 第16章 陈家饭店生意火爆 陈家饭店不得不在晚上8点打烊，因为小龙虾全部卖光，不是昨天说好的500斤，而是整整1000斤，把送小龙虾的商贩笑得嘴都合不拢。 从上午10点开始，到晚上8点结束，甚至连下午都没怎么停过。火爆程度让所有人都吓一跳。 幸好陆卫红有经验，一看生意火爆成这样，饭店人手明显不够时，果断取出古泉水，兑换成了凉饮给每一个员工都喝了一杯缓解疲劳，否则今天全部都得扒下。 小城市有小城市的优点，尤其是柯城，是一个以轻纺市场为核心打造的城市，有点小事能迅速传播开去。市场里的做生意的人喜欢聚群，没事凑一起聊天，不但可以打听生意经，一些八卦新闻也会第一时间传播开去。 当陈家饭店推出免费试吃版小龙虾，因为有古泉水的增鲜增味，吃过的人没有一个不对它念念不忘.而饥饿营销的作用，彻底把吃过的人牢牢吸引住，没吃过的人想吃吃不到。 不能轻易得到的，就是最好的。 所以今天陈家饭店畅开供应的大闸一开，食客们的消费热情瞬间就爆发了，要不是限于食材供应接不上，店里工作人员缺乏，今天小龙虾的消费量其还会远远提高，别忘了夜宵的威力。 在陆卫红承诺会增加工资的后，店里的工作人员都高高兴兴回家去了。 清洁人员还在打扫卫生，陈父陈母和陈宝刚在收拾门口的桌椅子。今天连门口停车场全部都摆满桌椅，幸好是2002年城管还管理不严，换成2020年城管分分钟让你关门大吉。 陈鹤鸣则用写了一张告示，告之“今天因生意火爆龙虾卖完，明天小龙虾照常供应，欢迎光临”，因为还是有源源不断的客人从四面八方赶来，想尝尝这传说中的陈氏小龙虾的美味。 一切结束，一家三口人回到了家里，陆卫红把今天一天的销售额锁进保险箱，准备明天去存掉。又去房间看了看己经一个人在家睡着的陈千二，回到了客厅。 陆卫红有些激动地说：“老陈，儿子，猜猜咱家今天一天的营业额有多少？” “三万？” “四万？” 陆卫红拍着大腿说：“哈哈，六万。毛利润在3万左右。” 陈父目瞪口呆，陈母得意洋洋，只有陈鹤鸣波澜不惊。也不是陈鹤鸣装x，实在是陈鹤鸣不知道这个年代，一个小饭店一天的营业额达到6万，那是一个非常惊人的数目。 虽然这个营业额在后世并不稀奇，但去除材料和人工，这个近一半的毛利润，在后世也是很惊人的。 主要还是陈家小龙虾价格定得高。普通饭店八钱的小龙虾一斤最多不会超过25元，陈家的小龙虾因为有底气，所以开价了大只的35元，小只的28元一斤，这都是超过市场价的。 尤其是精明的陆卫红，之前看试吃时小龙虾己经火爆了，对正式营业要不要打折不再犹豫，果断取消八折促销。结果从开门就是爆满，陆卫红果然按b计划，原价销售。 这种利润，别的店根本无法复制，陈家的小龙虾，甚至是陈家的其他菜和酒水饮料，都是独一无二的。 对于喜欢美食的人来说，价格贵点可以承受，而美味的享受可是别的饭店无法提供的。 “爸，妈，明天上午第一件事情，就是招人，从这个大趋势来看，我们店的生意火爆己成定局。今天店里每一个环节都缺人，刚开始大家看在高工资上还能接受这份辛苦，但时间一长疲态就出来了，不仅影响工作效率，对顾客的服务态度也会变差。 重赏之下必有勇士，我们的工资比别人家多30%，足够我们招人，厨师、学徒帮工、服务员，还要再招一个收银员，老妈一个人恐怕来不及。明天跟店里的老员工，和要招收的新员工说，月底根据营业额多少，给予不同数目的奖金。 第二个，我们店需要进一步转型。因为我们现在的饭店面积限制，二楼都是包厢，一楼全部要改成小长桌，一桌6人那种，人多可以两张桌子拼起来。 这样店里可以多出更多位置，翻桌率可以提高。门口停车场要正式开辟成户外餐桌。不过老爸得去城管部门搞搞关系。” 陈宝林点点头，示意儿子继续说，陆卫红则是一脸笑意，不有往日的严肃。 “第三个，现在5月份，马上就要入夏，夏天的小龙虾最受欢迎，所以从5月份开始到10月份，这几个月里，我们就主打小龙虾菜品，菜的种类减少，不但可以节约成本，减少点菜和做菜环节，重点是可以提高效率。比如顾客一坐下，就点个10斤小龙虾，其他菜其实不那么重要了，都是添头了。 第四个，明天进货，大的龙虾和小的龙虾各进一半，混合在一起，统一定价为35元。不再区分大小价格，这样不但能提高利润，重要的还是减少中间环节，简单明了，一切以效率第一。 今天只是1000斤，我估计后面还会增加，我听说大城市里小龙虾店做得好的，好的一天有2000斤以上。 我们店在越州独一无二，潜力巨大。老爸你一定要准备好食材，不要断货。目前看来2家供货不够也不保险，明天再去增加一家批发商。 爸妈，这是我目前能想到的一些事情，你们有没有要补充的？” 陈宝林和陆卫红对视了一眼，两人的眼里都是欣慰。儿子长大了，而且比自己强，没有什么比这个更让为人父母高兴的了。 一家人结束谈话，各自洗漱准备睡觉。陈鹤鸣来到妹妹的房间，看着自己妹妹睡觉时横七竖八的样子，陈鹤鸣有些想笑，又有些伤感。 前世女儿无论相貌还是脾气，像极了姑姑。看到了眼前小妹的样子，心里又变得很想念自己的女儿…… 第二天陈鹤鸣是匆匆冲进教室的，刚赶上老师点名，前排的潘叶看了很是不满。没办法，早上醒来有点睡过头了，赶马加鞭打的赶来还是差点迟到。 人的惰性呀，才重生几天就学会睡懒觉了。 上午第一堂课是《生物化学课》。 讲课老师是个迷人的少妇，身材高挑，披着大波浪，一派摩登女郎的样子，而且说话声音还特别好听，前世就是班里男生们心目中的女神。 这一世陈鹤鸣骨子里的老男人眼光，也是颇为欣赏，生化老师的迷人，那可是冠绝医学院的。 但讲课的内容一点也不迷人，甚至有点天书的感觉，前世陈鹤鸣大学唯一补考的一门课就是《生化》，悲催。 听了一节课，陈鹤鸣知道自己要糟，这门课估计还是及格不了，决定接受现实，放弃治疗，补考上想想办法。 下课了，潘叶发短信过来，问一大早干嘛去了？ 陈鹤鸣回复：“昨晚睡在家里，早上刚赶过来，咱家里饭店生意火爆，你等着做少奶奶吧。” 一会儿潘叶回过来：“少奶奶不想，你还是等着怎么应付学生会昨晚查寝你不在的事情吧。” 陈鹤鸣觉得好神奇，医学院学生会居然还有人敢查自己这个衙内的寝？一把拉住大河马，问昨晚咋 回事，这才知道，问题还是出在方志东身上。 估计昨晚是有人通风报信，突击查寝是以校学生会为主。结果就是查到陈鹤鸣不有按时回寝室，方志东记了名字说等候处分，一脸坏笑，一看就知道打着坏主意。 陈鹤鸣到是无所谓什么处分的，因为最终的处分肯定要院里下发，但医学院从老师到学生会，哪个不知道自己是院长大人的小堂弟，嫡亲的那种。 陈鹤鸣从进校第一天就不掩饰自己和院长的关系，就是防着有哪个不开眼的找自己麻烦。 预防麻烦最好的办法其实就是提前亮明身份，扮猪吃老虎虽然好玩，狐假虎威不香吗？ 当然大多数普通学生不知道这个情况，陈鹤鸣也不至于嚣张到把院长是自己二哥的事情挂在嘴上。 陈鹤生院长迫于家里老爷子们对玄儿的喜爱也好，还是维护家族亲人的利益也罢，他对陈鹤鸣历来极其护短。包括后来参加工作，对陈鹤鸣的升职和职称晋升都很关照。 所以陈鹤鸣决定中午去找自己二哥聊聊。跑过去问自己小女朋友是不是一起去见见院长？潘叶一听有些生气，不就是查寝少一次嘛，至于这么严历吗？连院长都惊动了。 陈鹤鸣笑着说，“不是院长找我，是我找院长，随便让你见见未来的二伯。” 潘叶红着脸打了一下陈鹤鸣，但真要让她去见院长，还是“未来二伯”，打死她都不敢去。 课间打通电话，陈鹤生院长正在附属医院办公，坐公交车四站路，陈鹤鸣又回到了自己曾经工作和奋斗过十余年的地方。 一股熟悉的感觉油然而生…… 第17章 陈鹤生的忠告 陈鹤生40岁，留美博士，心脏外科的专家，在美国都属于顶级的那些人。 夫妻双方牛x轰轰地被国内用以特殊人才方式引进，妻子现在是第二医院的副院长。 由于是靠技术吃饭，加之在省里都是挂了号的专家，所以仕途都一帆风顺。 2002年此时的职务是越州大学医学院院长兼附属医院院长，直到陈鹤鸣重生那年仍然是双院长，稳如泰山。也是陈家的学历担当。 陈鹤鸣考医学院，受二哥二嫂的影响最大。 原本他的高考志愿是当火车司机或者公交车司机，这是他从小的梦想，觉得开个大玩具在铁轨上周游全国特别酷，结果被父母和家族里的长辈一顿狂喷。 大堂哥二堂哥找他谈话，陈鹤鸣从小不怕父母，也不怕其他长辈，就是有点怕自己大哥。 大哥陈鹤放，当时是自己高中母校柯城中学校长，后来的教育局局长。都不用骂人，眉毛一竖就能吓死人，从小陈鹤鸣看到大哥都是绕道走的。 二哥看似温和，也更好说话，直到后来陈鹤鸣当了科主任后，见识了二哥在院长会议上拍桌子骂娘的样子，才知道小时候自己错得多离谱。 也是，当院长没点手段，早被人轰下台了。 在选项a当老师和b当医生中只能选择一个，没有c选项。陈鹤鸣只能选b跟着温和的二哥走，在黑老大手下干活恐怕会折寿n年。 所以当陈鹤鸣报考上医学院后，跳脱的个性并没有改变多少，这也未后来的那场悲剧埋下了伏笔。 医院行政楼，刚进门口，陈鹤鸣就被两个保安拦住了。“你干什么的？找谁？” 陈鹤鸣撇撇嘴，“当领导的真是怕死，门口都俩保安，就怕医闹跟他们同归于尽？咋不想想普通医生护士可是肉身挡刀？” 但规矩总是要守，自己也不是后世那个儿科主任了。“我找院长，我是他小弟，事先说好的。” “小弟？你当我们院长是b社会老大呀，说谎都不会，走走走。” 陈鹤鸣也不跟保安计较，拿出身份证，“瞧瞧，我叫什么？” 两个保安拿着身份证，凑近一看：陈鹤鸣。 “再想想你们院长叫什么名字？” “陈院长不就叫陈鹤生嘛。” 两人说完人就傻了，一看这名字的排行就知道都是鹤字辈的，赶紧点头哈腰让陈鹤鸣上电梯，还热心地按了个6楼。 这就是陈鹤鸣不喜欢扮猪吃老虎的原因，如果对方知道自己的身份，早就客客气气送客上去了，哪里会发生那么多误会。再说了，跟最普通老百姓扮猪那得有多傻？别人也是职责所在，何苦为难人呢。 一进门，陈院长办公室里正好有人，一看还是老熟人，儿科老主任刘巧英。 前世陈鹤鸣从参加工作开始，刘巧英就一直对自己多有照顾。开始时可能是看在院长的面子上，但在这些技术大拿面前，有时候院长的面子给就给了，说不给也就不给了。 主要还是陈鹤鸣自己能干，加之又是儿科唯数不多的男医生。 老太太特别烦女医生，不是心狠，而是特别头痛排班问题。女医生因为个人问题老是要请假，生一胎、生二胎，一请假就是几个月。有时候例假来了坚持不住的，上完夜班低血糖反应晕在门诊室的等等。 儿科人难招，分配来儿科的绝大多数都是女医生。儿科工作又忙，基本是女人当男人用，男人当牲口用。 所以当陈鹤鸣来儿科后，踏踏实实工作，基本不请假，技术水平也高，老太太就特别喜欢他。从拍板陈鹤鸣当住院总开始，就是奔着科主任接班人去培养。 等陈鹤鸣当上副主任后，也果断放手当透明人，任由他自由管理。 经验这东西，总是在实践工作中慢慢摸索出来的。医院里很多年纪大的老主任特别喜欢掌控全局，死抓权力不放，年轻人怎么会有机会锻炼上手？人才也容易出现断层。 陈鹤鸣很感谢这些人自己生命中给予自己帮助的贵人，知恩图报，陈家人骨子里的基因就是如此。 陈院长招招手，让陈鹤鸣自己去会客沙发上坐着。等谈完话，刘主任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陈鹤鸣突然站了起来，也跟刚刚保安似的向刘巧英点头哈腰问候：“刘主任您好，您慢走。” 刘巧英有点诧异地看了看眼前这个小年轻，确信自己不认识。陈院长便主动介绍起来：“这是我最小的堂弟，现在在越州大学医学院的大一新生，以后还请刘主任多多照顾。” 刘巧英心里很受用，感觉自己的大名果然名震四方，连一个医学生见到她都要纳头就拜，瞬间王八之气光芒万丈啊，一口气能再上几个夜班。 笑着点头回应：“好好好，小朋友不错。” 刘主任走后，兄弟俩坐在沙发上。陈院长显然对自己小弟刚才落落大方又不失礼貌的表现很满意，笑着说：“以前请都请不来，今天怎么有空来找我，说吧什么事？” “嘿嘿，其实也没啥大事，就是想跟你说一下，我们家饭店现在转型做小龙虾，生意特别火爆。因为主意都是我出的，我得经常回去盯着点。所以申请想通校，不一定经常住寝室了。” “喔，生意很火爆？味道很好？” “那必须的，下次我保证给你带来尝尝，你吃过就知道这味道有多鲜美了。” “行，想通校就通校吧，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上课别迟到了。” 陈鹤鸣挠挠头，不好意思的说：“二哥，我还有一件事情想说，就是我估计以后会很忙，上课时间不会太多，但是你放心，我期末考保证能及格。” “不上课？这不行，你是学生，才大一，想去干嘛？以后就靠小龙虾过日子？出息！” 听到陈院长一口回绝，陈鹤鸣也知道此事不急在一时，想让他答应需要一些时间和事情去证明，今天来也主要是打打预防针，免得到时有人打小报告给他。 “二哥，知道我为啥说以后自己会忙吗？给你瞧个好东西。” 说完陈鹤鸣从背包里拿出一个水瓶，倒出一些水给陈院长：“来，尝尝这个矿泉水，干净的。” 陈鹤生有点奇怪，但长时间在国外学习生活的经历，让他也有歪国仁那种‘不作不会死’的冒险精神，没婆婆妈妈便爽快地拿起来喝了一杯。 一杯水入肚，瞬间有一种全身舒泰的畅快感，仿佛一天的办公疲劳都一扫而空。 陈院长虽然很爽，但出于职业敏感，马上觉得这水有问题，问道：“这是什么水？哪来的？里面有什么成份？” “这是我偶尔发现的一种天然矿泉水，具体出自哪里现在保密，你觉得怎么样？是不是觉得全身都清爽了很多？” “的确很神奇，你有没有去化验过水里面的成份？有没有什么特殊物质、微生物之类？尤其是对人体有害的物质。” “还没有，我就是把这水加到我们家的菜里，然后做出来的菜特别香，特别好吃。” “这样不行，你必须得搞清楚这矿泉水有没有毒性才能应用，否则出了事情你兜不住，我跟大哥也保不住你。 这样吧，我给你联系一下，你今天把这矿泉水的标本拿到我们医院的化验室，还有学校的环境工程系、化学系，医学院的医学检验室，让几个教授帮忙查查这水里面的具体成份，关键是看对人体有没有害。” 果然是做院长的人有大局观，提出的问题更是一针见血。 “行，我听你的，下午就去化验，有结果第一时间通知你。另外，就是学生会那边，有个人老是想找我麻烦，到时有纪律处分你帮我顶着点啊。” “学生会干部找麻烦？这点小事你还跟我说？自己找院里的相关老师，自己去摆平，我不管。” 陈鹤鸣要的就是这根“鸡毛”，回去可以“令箭”使用，护身符到手，陈鹤鸣便想走了。 “回去后好好念书，医学生要有科学严谨的态度，容不得半点马虎。别给我们老陈家丢脸，你敢逃学，当心大哥来找你麻烦。矿泉水化验的事情我马上让秘书去打电话，标本你自己拿过去。” 陈院长知道自己压不住这个小弟弟，只有抬出大哥这尊真神，从来都是百试不爽。 回到学校后，陈鹤鸣在阶梯教室找到了潘叶，过去坐在她旁边，问道：“亲爱的，下午什么课？” “下午只有英语了。” 陈鹤鸣一听英语，想想还好，自己英语水平不错，前世六级早就过了。后来宅家里美剧看得挺多，英国那旮瘩也算去访问过几个月，口语一点问题都没有。所以决定逃课去办事。 “陈鹤鸣同学，下午不准逃课，陪我坐着，你过了个五一，心思有点野了。” 潘叶看到自己男朋友若有所思的样子，就知道这家伙又准备逃课闪人了，赶紧制止。 “知道啦，管家婆。” 嘴上应着，但陈鹤鸣心里却在盘算着下午怎么逃课…… 第18章 为逃课秀英语 陈鹤鸣还是决定逃课。 但潘叶对他的关心，让他不能不顾及她的感受管自己离开，哪怕是偷偷从后门溜走，20岁的小姑娘不是那么好骗的了。 英语老师林春意，是一个富态的少妇，戴着一副眼镜斯斯文文，这气质一点都看不出来她曾经是外语大学毕业的高材生。一般人眼里学外语的嘛，就应该像生化老师那样打扮时尚、个性张扬。 林老师刚站上讲台，准备点名的时候，忽然看到前排靠左位置有一个男生在举手示意。她好奇地点了点那个男生道：“你说。” 举手的男生就是陈鹤鸣，他站起来后，用一口纯正的伦敦乡下口音跟英语老师对话： “hello, ms lin, my name is chen heming, one of your students。i have some emergency to deal with today, my girlfriend doesn’t allow me to get absence without excused, so i need to talk to you like tomunicate with you in english。hope you could ept my request, mark the absence and excused。”（抱歉，林老师，我是您的学生陈鹤鸣，我今天有一些急事需要去处理一下，但是我女朋友不允许我逃课，所以我想用英语跟您对话，请您原谅我的冒失，答应我请假的要求） 林老师和所有同学听到一口熟练的英语，全都愣住了，教室里没有一点声音。 除了林老师，其他学生都听不懂陈鹤鸣在说什么，只是大概能听懂一些单词。 毕竟是高中才出来的哑巴英语，离口语化标准还很远，何况陈鹤鸣是有意识加快了语速，就是想让潘叶听不清楚。 林老师听得很明白，一下子来了兴趣，觉得这个男生挺好玩的。她也用英语回答： “it is astonishing that you want to me to ept your absence without a clear excuse。but if you could recite an english poem right now, i could mark your absence as excused。”（你的请求让我觉得惊讶，但如果你想让我答应你请假，我需要你现场给我背一首英语诗，通过我才能让你离开，还可以原谅你的缺席） 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气质平衡，但到底还是外语专业毕业的，骨子里没有传统教学那一套死板。 她内心甚至很高兴，班级里有这么一位英语很历害的学生，对整个班级学习英语有很好的促进和对比作用。 陈鹤鸣很想背一首莎士比亚的歌剧，但他只知道一句“to be ，or not to be”，其他都记不起来了。所以他选了一首不是很长的诗歌，其实也就会那么几首。 “ok, so let me recite a poem of 《how do i love thee》 written by elizabeth barrett browning”（那我就来一首伊丽莎白·芭蕾特·布朗宁的《我是多么爱你》） 这是一首爱情表白诗，全文通俗易懂，陈鹤鸣刻意把语速慢了下来，这次是想让潘叶能听懂。 “how do i love thee? let me count the ways 我是多么爱你，让我逐一表白 i love thee to the depth and breadth and height 爱之深邃，之宽广，之高远 my soul can reach 我爱你，尽我心灵所能及 when feeling out of sight for the ends of being 玄冥中，神的存在 and ideal grace 和美好之极 i love thee to the level of every day''''s most quiet need 我爱你，那是每日所必需 by sun and candlelight. 在阳光下，在烛光中。” 林老师在陈鹤鸣念完这首英语诗后，不禁鼓起掌来： “it’s so terrific, your english is above average。 i think you could decide on whether you want to attend my ss or not, which is just up to you。and i will mark your every absence as excused， and best wishes to you and your girlfriend。（你的英语很棒，以后上不上英语课你可以自由决定，老师正式允许你逃课，同时也祝福你和你的女朋友） 林春意看到陈鹤鸣旁边那个一脸陶醉的小姑娘，瞎子都看得出这位应该就是陈鹤鸣同学的女朋友了。林春意也博士刚毕业没多久，非常理解学生谈恋爱，也没有点破，只是一脸欣赏地看着陈鹤鸣。 潘叶是真的震惊到了。 以前怎么没发现陈鹤鸣英语这么好！做菜还那么好吃！回头看着男友，两眼直冒星星，内心有一股说不出的爱意都快从眼睛里满出来了。 陈鹤鸣得意地冲潘叶扬扬下巴，然后以寝室里的三个兄弟为首的全班同学纷纷敲着桌子，大声吹着口哨和起哄声。很多同学原先是看着这两人眉来眼去，现在是坐实这两人定有奸情。 大一就有女朋友，还是临床医学专业几个班里为数不多的气质美女，各种羡慕的、不屑的、不甘心的、无所谓的、仇视的眼神交杂在这个午后的阶梯教室里。 青春总是充满了躁动。 陈鹤鸣从教室里出来，先后去了医学院的医学检验中心，化学系、环境工程系的几个实验室。填写了相关表格后，过段时间再去取检验报告。 送完标本，反正也己经下课了，陈鹤鸣决定在校园里走走。 前世只窝在医学院里当地头蛇，对整个越州大学了解并不是很多。只知道大概有几个校区，具体有哪些学院，哪些系就不清楚了。 于是陈鹤鸣一个人来到了校史展览厅，因为那里有一张最全的越州大学院系分布图，以及每一个开设的专业。 一个个看下去，一个个寻找未来对自己有帮助的院系专业。 陈鹤鸣心里有一个远大的目标和理想，随着自己创业即将开始，终究要建立自己的班底。对他来说，能力固然重要，但他更看中“忠诚”。 最可靠的班底，是跟着自己打江山闯天下，同甘共苦过来的班底。 像马芸在湖畔花园开会时的十八罗汉那样，虽然后来个别人掉队了，但创业初期这个团队的战斗力和凝聚力，是马芸能成功的关键因素。 对于中国的职业经理人，陈鹤鸣从内心来讲，抱有一定的警惕性。或许这是江浙商人骨子里的基因决定的。 比如后来国美的黄陈之争，华晨仰容被职业经理人背叛甚至陷害等事件。 再比如某些公司，职业经理人甚至成为挖空企业的蛀虫，摸清企业流程后，抢走企业的客.户.资.源，自立门户，在江浙一带特别多，这也是江浙企业家更相信家族的原因所在。 21世纪初，中国职业经理人的职业素养和职业道德，甚至管理水平，都是要打问号的。 中国的法律，对职业经理离职后的职业限制也几乎没有，有也没人遵守。对知识产权的保护力度也是相当弱。 虽然这绝不是中国职业经理人的主流，但事实证明，中国好的打工皇帝太少了。有能力、有资源、有渠道的人，在中国未来20年的经济大潮中，怎么会甘于屈于人下，替人打工？ 哪怕像唐俊这样有名的打工皇帝，工作经历也是跳来跳去。或许对于普通老百姓看来，他的成功像一碗职场心灵鸡汤，成为他们学习的榜样。但从一个老板角度来看，唐俊这样跳来跳去，说明他对一个企业毫无忠诚度可言。 就这么一个成功的职业经理人，最后还被证实是出道之时的学历造假、经历造假。呵呵，怎么相信这类人的职业操守？ 陈鹤鸣决定探索一条不同的道路。 眼前只是一个构想，他以后建立的团队，想从自己的同学中，甚至老师里去找，彻底将越州大学变成自己的黄浦军校。无论是管理、财务、法务、国际贸易等等部门人才 还有具体工作需要的酒店管理、食品科学、农业养殖、化学、服装、纺织、医疗等等专业人才。 第19章 独闯农学院 越州大学在国内排不上号，哪怕在浙江省内也属于二流。 但二流的大学也可以慢慢培养出顶级的人才，很多人一辈子碌碌无为，也许就是缺少一个可供自己发挥的平台。 就如同前世儿科刘主任愿意培养自己一样，陈鹤鸣决定也要亲自培养核心团队成员，只招那些与自己理念相同的校友或同乡。 当然彼此理念不同，关系再好也不要。 他需要一个忠于自己且执行力强的团队。 外国背景的精英，第一个适不适应国内商业环境或游戏规则是个问题。第二个海龟精英的个性大多强势，掌控欲强，他们也不一定看得起自己这个土老冒，降伏不了这批人，那招来何用？ 老板和职业经理人的理念不合，观点不同，以后听谁的？再来个“黄陈之争”？哪怕要用，也只是做为“工具人”使用，执行就行，不给决策权。 自己产业布局，将以空间里的“古泉水”为核心展开，这个优势是独一无二，无可替代的。这么好的作弊神器在，其实精英对自己来说需求并不那么急切。 重生一次，不但要实现自己当大老板的梦想，也是为了自己将来的幸福，潘叶和沈思雨两人，陈鹤鸣都不想放弃。 一个是前世最大的愧疚，一个是共同生活了10年的妻子。 要命的是这两个女孩的个性都是外柔内刚，估计很难容忍自己脚踏两只船。 解决之道，除了自己真心换真心，用日积月累的真心付出去换回可能的感动。 还有一种方法就是让自己强大起来，成为一个需要人人仰慕的大人物。让她们两个觉得离开这个男的，以后再也找不出这样优秀的男人了，让她们从内心上处于弱势，从情感上和经济上依附自己。 这样是不是很自私？ 自私就自私吧，未成年人才会做选择题，自己全要。 隔壁渣男陈汉升都可以有两个校花女友，同样姓陈，凭什么自己就不能有两个老婆？理直气壮好不好。 又思考了这么多，陈鹤鸣摸摸头发，觉得自己的头发肯定会英年早秃，年纪轻轻每天都要想那么多事情。 前世自己就是一个发际线不断后移，即将秃顶的副主任医师，是医院里众多秃顶男性里的其中一个。 医生嘛，知识分子，用脑过度，喜欢肚子里作文章，六个核桃都补不回来的那种。 陈鹤鸣慢慢走在各个学院的展示牌前，一边仔细阅读上面的简介，一边在盘算哪些院系是自己以后用得到的。这种感觉，就跟瞿校长视察工作一样？ 好像自己有王八之气，看上人家，人家就一定会磕见主公一样？ 等走到农学院展示牌前，陈鹤鸣看了很久，决定自己在越州大学的淘宝之旅，从这里开始。 越州大学的农学院，跟医学院中间隔了一座山，学院规模不算太大，江浙省不是传统的农业大省，经济发达的结果就是第一产业比重越来越低，这也导致农学院在大学中的排名越来越不重要。 这是农学院的同学们最头痛的问题，不被人重视，还被人歧视。 一问，你哪个专业的？农学专业？哟，种田的？ 再一问，你哪个专业的？畜牧养殖学？哎哟喂，你这是养猪的？ 农林学院的同学们很多都憋着一口气：你才养猪，你们全家都养猪。 首先很多人都对“农业”这两个字有误解，只把它局限在耕田种地，一听到别人考了个农业相关专业就觉得，怎么辛辛苦苦读了那么多年书，还要去学种地呢？但实际上农业所包含的内容非常广泛，专业也多种多样。 农业学科的目的主要是为了培养出农业领域研发、生产和经营的高级人才，利用科学技术解决一些目前存在的农业难题，并不只是局限于耕田种地。 进入农学院，感觉人都凉爽了很多，到处都是参天大树。陈鹤鸣准备随便走，找找灵感。别人在上课，他也不好意思去教室门口东张西望，决定去农学院的种植基地看看。 农学院的种植基地，看起来跟大棚蔬菜有点像，但也有区别，农田里的大棚是塑料薄膜，半圆形的。而种植基地的大棚，一个个都是白色透光的玻璃建造，里面种植蔬菜瓜果大多都不是普通品种。 东北农业大学就发生过一件事，一个学生偷吃了基地里的一个蕃茄，结果这蕃茄是该校正在做科学研究用的。 种子还是火箭带上去，再从太空拿回来的，一共只长出两个。这下好了，偷吃“人参果”了，立马开除。 陈鹤鸣走在实验大棚里，看什么都觉得好新鲜。什么样的蔬菜瓜果品种都有，而且看起来跟平时菜场买的还不一样。 比如我们觉得茄子是紫色的，但大棚里的茄子是黄色的，还有白色的，陈鹤鸣研究了半天才看出这是个茄子。 我们看到的西兰花是绿的，花菜是淡黄色，而大棚里一种和西兰花花菜一样的植物，却是紫色的。 还有那2米多长的丝瓜，一百多斤的南瓜，一颗树上结着好几种颜色的小辣椒。 陈鹤鸣仿佛自己走进了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一切都超出了自己的认知。 正当他看得入迷的时候，走近了一个有电子密码的房间，里面刚好走出一群人，一看就知道是哪个老师带着自己的学生。 因为后面的学生都唯唯诺诺，拿着本子和笔，一派弱鸡。跟陈鹤鸣前世查房时跟在p股后面的实习生一模一样，一脸虔诚，跟兵马俑似的严肃。 中年男子看了陈鹤鸣一眼：“同学你找谁？” “老师好，我是医学院的学生，今天是来参观我们农学院，开开眼界。” 中年男子略略有些惊讶：“哟，医学院的人可是稀客，欢迎，随便看看，但是别偷吃。” 说完刚准备抬脚走人，陈鹤鸣突然叫住他：“老师，我家里有种植农产品的计划，但我对这农业一窍不通，能不能借一个师兄给我介绍介绍？” “对农业有兴趣，想从事农业行业？这个必须支持一下。顾华，这位同学就交给你了，他有什么疑问你帮忙回答一下。” “谢谢老师，老师慢走。” 一群人一阵风似的走了，留下一个顾华。 “师兄你好，我叫陈鹤鸣，医学院大一学生，麻烦你了。” “我叫顾华，大三的，别见外，我们学院难得有个外院参观者，高兴还来不及。对了，你家真要做农业啊？这一行可太苦了，利润也不高呀。” 看得出，顾华是一个很直爽的人，没什么心机。 “我家里真的有兴趣，今年应该就会开始实施，因为我家里是开饭店的，以后的蔬菜瓜果用量会比较大，就想自己种植，自产自销，这样质量也有保证。” “开饭店就自己种菜呀，这投入有点大，不知道划不划算？行吧，你们想看什么我给你介绍。” “师兄，我们先从蔬菜区开始吧，好多蔬菜我都不认识。” 顾华带着陈鹤鸣在一个个大棚里参观，越来越多稀奇古怪的蔬菜琳琅满目。 顾华的介绍很仔细，不但介绍了蔬菜的名称，也介绍了相关的种植季节、生长周期、经济价值、味道如何等等。陈鹤鸣有些后悔没带笔记本来。 顾华指着几株黄色的小蕃茄： “你瞧，这是最近开始流行的小蕃茄，各种颜色各种口味都有，味道其实还是蕃茄的味道，但小小的很好看，又可以当蔬菜，又可以当水果吃。未来的销量不会差。生长周期大概需要75~80天左右，如果用日光温室，一年四季都可以种植。” 边走边谈，两人很投缘，陈鹤鸣对顾华友善的态度很满意，尤其是他哪怕对自己一个外行也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可以看出这是一个纯粹的人。 “顾师兄，打扰你这么晚了非常不好意思，能不能留个电话号码，下次有事我可以向你请教。” 顾华摆了摆手： “我还买不起手机，这样吧，我把寝室的ic电话号码给你，有事你尽管联系我。我是农学9902班的，刚刚那个是我们的教授毛程远，我搞不定的问题会请教毛教授的。” 两人互相留了电话号码便我互相告别了，没请吃饭，学生而己，又不是社会人。 陈鹤鸣回到医学院时，己经是晚饭时间了。 今天陈鹤鸣没准备回家，昨天己经把饭店怎么进一步转型的思路告诉了父母，凭着自己父母的能力，经营不会有大问题。尤其是家里的储水罐里面己经放满了“古泉水”，万事俱备。 潘叶己经在二食堂等着了，旁边还有一个万年拖油瓶李乐乐。 今天小姑娘其实特别高兴，觉得自己发现了一个宝藏，男朋友居然是英语高手呀，对她这种有点文青气质的女孩来说，会英语、会音乐的男孩子，那杀伤力不是一般的大。 陈鹤鸣见到站在食堂门口的笑吟吟看着自己的潘叶，心里又不自觉想起曾经梦里那个流着眼睛静静看着自己的眼神。 但愿这不是一场梦吧… 第20章 世界杯足彩开售 吃过晚饭，陈鹤鸣陪着女朋友上晚自习。可怜的医学生们都像苦行僧，没时间出去玩儿，抓紧一切时间学习。 潘叶对乖乖坐在身边低头看书的男朋友相当满意。以前的陈鹤鸣晚上不是去踢足球，就是不见人影，几乎很少有老老实实坐在自习室里看书的时候。 可惜这个被爱情冲昏头脑的小姑娘没有发现，某人的书己经好久没有翻一页，肉身在，魂不在。 陈鹤鸣看着眼前这些前世己经熟读过的专业书籍，是一点点兴趣都没有。他现在更想睡一会儿，但知道自己一闭眼，旁边的小姑娘就会生气，女学霸总是希望自己和身边人都有拼搏精神。 陈鹤鸣心里一声哀嚎：“我要这拼搏何用？” 画面转到柯城。 此时的陈家饭店里却是人满为患，甚至连饭店外面的人行道上和小停车场上，到处都是围坐在桌子前，一手抓着一只小龙虾在狂吃的食客。 陆卫红居中指挥，整个饭店忙而不乱，收银工作交给了今天刚挖来的一个老财务，还是陈家亲戚。 陈宝林在清点食材，哪个不够及时让批发商送货，饭店今天己经卖出1300斤小龙虾了，几个龙虾商贩笑得合不拢嘴，薄利多销，一个顶俩。 二叔陈宝刚升为厨师长，领导着其他5个厨师全力开动，一时间厨房里炒菜声煤气声传菜声，热火朝天。 同样笑得合不拢嘴的还是扎啤经销商。 专门派出一男一女两个员工来店里帮忙，男的负责送酒，女的负责推销，连饭店里制作冰块的工作也接手了，陆红红马上又增加了一个大冰柜制冰。因为是按桶抽取利润，两个工作人员热情高涨。 因为生意实在太火爆，陈宝林直接涨了50%的工资，并承诺月底发奖金，一下子从别的饭店挖来了6个服务员和2个厨师，而摘菜洗盘子的小工都是临时从村里招人，年轻人不愿干，中年妇女一大堆要干。 己经到了夜宵时间，慕名而来只为品味尝鲜的食客还在源源不断赶来。 几个食材供应商也一直占着一张桌子吃着小龙虾，一边观察陈家饭店的客流量。今天他们是特意来驻点，就是想看看一天的销售量能有多少，他们也好回去备货。 江浙人，无论是老板还是服务员，都肯干不怕吃苦，头脑又足够灵活，还团结，富裕都是干出来的。 等财务下班前清帐，发现今天的营业额达到了7万多。算算毛利润，把陈父陈母激动地想大笑三声。陆卫红马上给儿子打电话告诉了今天的成绩。 陈鹤鸣也很开心：“老妈，你说我还读什么书呀，安心做个富二代小老板多好？” “这点成绩你就满足了？你不是说要把生意做遍全世界，成为餐饮巨头吗？我还想做一回巨头妈妈呢。” 母子俩在电话里嘻嘻哈哈了半天。 打完电话，陈鹤鸣对着寝室里的三个室友说：“走，夜宵去，我请客。” 经过四兄弟热烈讨论后，电话把潘叶和李乐乐叫上，决定一起去吃顿好的，让某个小老板出出血。 北门砂锅馄饨，一人一瓶肥仔欢乐水。好吧，也不是陈鹤鸣小气，实在是大学附近都是以小吃为主，想吃鲍鱼海参，也得有地方去吃不是。 这时代的大学校园比较简单，不像后世某些大学生，开着车撞了人还敢喊出“我爸是xx”。 陈家饭店的生意日渐兴隆，和潘叶的感情也稳定发展，一切平静，但陈鹤鸣知道离自己挖取第一桶金的日子，马上就要到了。 陈鹤鸣每天都会去买一大堆体育类报纸研究。 其实也不是研究，他就是想看看参赛的32支球队是哪些，足球名星还是不是记忆中那些人。当他确定前世记忆中的8强球队都在时，放了一半的心。 每每晚自习的时候，潘叶在看书，陈鹤鸣在旁边看报纸。潘叶知道自己男朋友是个球迷，世界杯期间要看体育报纸也正常，决定给他放松几天。 她的个性不会把情呀爱呀放在嘴上，也几乎不撒娇，但她内心其实很在乎陈鹤鸣的陪伴。 白天的时候，陈鹤鸣在课间也经常和同学们热火朝天的聊着足球，有时候还争得面红耳赤，在外人看来，这就是一个对足球，对世界杯超级热爱的球迷。 陈鹤鸣寝室有一台电脑，他经常在天涯论坛里发表对世界杯哪些球队看好的帖子。 基本上，同学也好，论坛上也罢，看好的球队都是以传统强队为主。 比如上届卫冕冠军法国队、获得四强的黑马克罗地亚队；传统强队巴西、阿根廷；因为五大联赛而闻名的几个国家队比如英格兰、西班牙、意大利、德国队。 至于中国队嘛，嗯，报纸上和论坛上都很有信心，认为进入16强复赛问题不大，同组除了巴西队是强队外，其他两支队伍都是弱鸡。 什么土耳其？这中东搅屎棍国家才几个人口？ 哥斯达黎加？这鬼地方在哪？非洲的吗？ 全国上下球迷都很盲目乐观，陈鹤鸣却撇撇嘴，很是不屑。 02年世界杯中国这支球队，后来5、6个人打假球坐牢，就这素质和水平，还想出线？哼哼。 而最大的黑马棒子队，赛前至少99.9%的球迷认为就是个打酱油的角色，无论是从技术上分析，还是纯粹从国民情感角度，中国球迷都不看好这支球队。 国足恐韩症在那几年特别严重，棒子队也荣升中国球迷最讨厌球队称号。 陈鹤鸣不管在学校里，还是论坛上，则坚持棒子队这次一定能进入八强，甚至是四强。 理由是棒子这次是东道主，历来东道主都能受到裁判照顾。还有就是棒子队很脏，喜欢玩场外花招，喜欢场内暴力，所以有可能会以不光彩的手段晋级。 最后不得不承认，棒子足球队员那种跑不死的野蛮精神，还是很容易拖死那些技术流球队。 帖子一发上去，马上被全国网民喷成一个傻子。回帖几乎清一色都在骂楼主傻x，居然看好棒子队？不是脑子瓦特，就是哈韩汉奸。 唉，怎么回事，2002年就这么多网络喷子？ 不过陈鹤鸣无所谓，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争议越大，对自己骂得越凶，自己以后就越安全。 那一瞬间，陈鹤鸣对着电脑，仿佛是周星驰电影《破坏之王》中的跆拳道大师兄附体： “不要...不要误会，我不是针对你，我是说在座各位都是垃圾。哼哼。” 2002年5月18日，世界杯八强赛足球彩票正式在全国率先开售。 一上午，越州大学北门，农业银行隔壁的彩票店老板娘曾琴都在忙着打印彩票，今天世界杯足球彩票正式开售，生意比平时好了很多。 忽然曾琴看到一个穿得很普通的学生模样的人走进了彩票店。 只见这个男孩一进店，先是一声不吭站在了角落里，偷偷拿眼睛瞄着彩票机，一边听其他彩民的议论，一会儿又摸摸自己的口袋。 过了大约十分钟，这个看起来胆小的男孩走到了曾琴身边，用一种只有曾琴听得到的声音，弱弱地说：“老板娘，我，我想买彩票。” 曾琴斜着眼睛看着这个男孩：“你要买哪种彩票？买几注？” “我买世界杯足球八强赛，买一注……” “买一注？” 曾琴一脸的嫌弃都写在脸上遮也遮住，心里想：“果然没看错，是一个整天想发财的赤佬。” 这个男孩把代表球队编码的数字递给曾琴，曾琴一看：“巴西、法国、阿根廷、德国、英格兰、西班牙、意大利、葡萄牙。” 全部是强队。 曾琴卖了这么多年彩票，多少也知道彩票中奖的规律，如果全部买最强球队，能赢钱才怪。先不说足球比赛的偶尔因素，就一个假球问题就说不清楚，国外的“菠菜”公司就不会让强队全赢。 这男孩给了2元钱，拿了彩票，一脸紧张地迅速离开了，好像谁要偷他的彩票一样。 此后几天，曾琴每天都能看到这个男孩。 有时候买一注，有时候买两注，有时候买三注，每天购买数量都不一样。球队的选择每天也都不一样，经常会有冷门球队加入八强中。 但奇怪的是他喜欢单注加倍，应该是个菜鸟，不懂游戏规则，猜不中结果加倍有个毛用。 一直到5月26日，周日上午10点多，天气晴朗。 这个男孩己经连续第9天来彩票店，曾琴现在都懒得理他，管自己跟别的老彩民聊天。 今天这男孩不是一个人来的，而是带着一个长得挺好看的女孩一起来。 进门后两人头对头不知道在说什么，然后男孩子来到打彩票打印机前，把事先准备好的八强数字交给曾琴。 曾琴看着那张皱巴巴的纸，一脸不耐烦。 第21章 彩票到手 “今天还是单注加倍？” 男学生坚定地点点头：“对，单注加倍。” 曾琴随意地问着：“打几注？” 恰恰这个时候那个一起来的女孩子在背后好像问这个男孩什么，男孩子又好像在回答曾琴，又好像在回答那个的女孩儿：“50……50吧？……” 曾琴也不管三七二十一，飞快将一注填有“巴西、德国、土耳其、韩国、西班牙、英格兰、塞内加尔、美国”这八强的数字输入电脑，并设定倍数为50倍。 “50注，100块，快点给钱！” 那个男孩子一听，愣了一下，然后一下子急眼了。说话都有些结结巴巴： “老板娘，我，我，我什么时候说单注50倍？这么，这么多钱，我……” 曾琴一听，一下子就柳眉倒竖，怒目圆睁：“放p，你刚刚明明就是自己说50倍，你问问旁边其他人，你们说，他是不是亲口说的50？” 旁边几个人想了想，然后点点头说：“好像是听到了50这个数字。” 曾琴喷着口水，把手指都点到男孩子的脑门上了：“你自己听听，你自己听听，是不是你自己说的50？年纪轻轻想赖账？啊！” 旁边老板一听有人赖账，马上就冲了出来作势要打人： “小赤佬，赖账赖到我们头上来了，你是不是学生，哪个班的？我要去跟你老师评评理，一个学生都敢来欺负我们老百姓，啊！” 男孩子一脸害怕和委屈，“我，我，我是和我同学说我要坐50路公交车去植物园玩，没说彩票50注。” “你说不是就不是啊，我说是就是，反正彩票打出来了，你爱要不要，不要自己去撕了。给钱，不给钱我叫警察把你抓起来，小小年纪学什么不好，学老赖。真是的！” 旁边的看客们都不吭声，同来的女孩子赶紧拉住男孩子的手说：“算了算了，我们走吧。” 男孩子又气愤又委屈地掏出100元钱，拿着彩票走出了彩票店。 老板娘还在身后喋喋不休：“没钱买什么彩票，做什么不好，做癞子，现在的年轻人太不像话了。” 走过一个路口后，原本一脸懦弱的男孩子，突然放声大笑，甚至笑得站也站不直，一边笑一边不停亲吻彩票。 这个男孩就是陈鹤鸣，这个女孩就是潘叶。 潘叶对男朋友今天的反常表现一直摸不着头脑。 原本开朗外向的男朋友，去彩票店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懦弱无能，任由彩票店老板娘欺负不敢反抗，这完全不像他平时的风格呀。 而现在，又突然莫名其妙的大笑，好像拣了五百万似的开心。 突然，陈鹤鸣兴奋地抱住了潘叶，在脸上亲了她一口，“走，今天不去植物园了，我们出去吃大餐。” 潘叶被陈鹤鸣偷袭成功，一下子窘迫得满脸通红，想追上去打陈鹤鸣。 陈鹤鸣一边跑，一边叫：“来呀来呀，追到了我给你亲一下。” 一路欢声笑语，空气中都是青春的荷尔蒙那股淡淡的闷.骚.味.儿。 其实这几天陈鹤鸣的表现，都是他刻意为之，目的就是为了放烟雾弹，为了应付可能出现的大奖调查。 不管这个可能性有多大，陈鹤鸣必须先把事情做得天衣无缝，因为自己将面对的是一个国家的调查。 他的计划是这样的。 先特意挑选了北门那家彩票店，上次老板娘一家和人吵架，可以看得出来，这是一对爱占小便宜，尖酸刻薄的夫妻，打错的彩票只要钞票赚进，绝不愿意退款退票。 然后他装得唯唯诺诺，一副乡下土包子进城，一门心思想发横财的样子每天去买彩票，就是要引起老板娘的注意，让她认定自己是个好欺负，吃亏了不敢吭声的窝囊废。 再然后，他连续几天买彩票，都是单注加倍，仿佛这是他的习惯。但每天的购买注数不一样，所以每次老板娘必须询问打几注。这点很关键。 等时机差不多了，一个周日，约了潘叶一起去植物园玩。 玩之前故意去彩票点转了一圈，故意和潘叶讨论采用哪种出行方式去植物园。当老板娘问买几注彩票时，刚好引导潘叶问出了坐几路公交车才能到植物，然后他说出一个数字：50 潘叶认为陈鹤鸣是回答坐50路公交车，而老板娘听成了单注50倍。 陈鹤鸣笃定老板娘知道50倍是个“误会”时，一定会撒泼打滚不肯退钱退票。 就这样，在一切看起来都是巧合的前提下，陈鹤鸣是在一个“极不情愿”的情况下，被迫拿走了“误打”的彩票。 所有在现场的彩民们都觉得这个男孩一定是个傻子，单注买50倍，这是把钱扔到水里的节奏。 老板娘的得意洋洋，老彩民们的冷嘲热讽，潘叶的莫名其妙，都化成了一张彩票，一张注定会引爆全国彩迷界的彩票。 全世界都欠陈鹤鸣一张电影票，奥斯卡影帝级别的表演，他骗过了所有人，包括潘叶。 带潘叶去彩票店买这一期注定轰动的彩票，他也存了私心。陈鹤鸣就是想让潘叶见证自己中大奖的奇迹，让她对男朋友未来的经济实力有最大的信心。 人心都是经不起考验的。 就比如后世，大学生毕业后没房没车，你大学里那个山盟海誓的恋人会一直跟着你？你未来的丈母娘会不会棒打鸳鸯？柏拉图式的爱情校园有，出了校门就要面对现实。 谁能保证恋人就一定愿意坐在自行车上笑？也许人家更愿意坐在宝马车里哭呢。 所以陈鹤鸣觉得与其未来可能被人挖墙角，不如现在牢牢夯实自己的基础，让努力的小三无路可走。跟医学一样，一级预防永远比二级治疗更重要。 现在一切就绪，东风吹战鼓擂，等待谜底揭晓的那一刻。 陈鹤鸣和潘叶最终没有去植物园，而是一起先去了市中心。 陈父己经开车来了，等在了越州广场边上。陈鹤鸣拍拍老爸的车，潘叶跟在身后红着脸打招呼：“叔叔你好。” 陈宝林点点头，一脸慈父般的微笑，抽出两张一百元递给儿子：“拿去，请小潘好好逛逛。对了，你妈叫我过来，说你有事，怎么了？” “爸，没啥大事，就是我买了一注彩票，比较重要，你现在拿回家马上锁到保险柜里。记住了，路上别停留，直接回家。” 陈宝林拿过彩票看了看，觉得儿子这郑重其事的样子有点可笑，小孩子就整天想着一夜暴富，太天真。但自己老婆再三有交待要听儿子的，那就听儿子的吧。 “行，我知道了，马上回家锁到保险柜里。那我走了，小潘你常来家里玩呀，叔叔家的小龙虾最好吃了。” 潘叶一脸甜蜜，被男朋友父母承认并喜欢是一件幸运的事情，马上笑着回应：“叔叔我会来的，叔叔再见。” 告别陈父后，两人准备一起去逛逛，可惜小姑娘又不肯牵手了，说怕被同学看到？ 陈鹤鸣就恨恨地想着：“小妹妹你现在连牵手都害羞，将来洞房花烛夜是不是准备报警说老公要非礼你咩？” 这是重生后陈鹤鸣第一次出来逛街，越州市的老城区跟2020年变化不是很大，也就没什么好稀奇的了。 中午两人最终去了kfc，洋快餐是这个时代学生最喜欢的食物，价格刚刚好。 至于去大酒店，反正大学几年，陈鹤鸣从没见过哪个同学出入大酒店的。当然后世不算，后世的大学生还是经常出入大酒店的，是不是去吃饭不知道，也许他们是去聊聊人生的。 当然啦，如果潘叶现在想去大酒店聊聊人生，自己应该……应该也是愿意的吧？…… 陈鹤鸣看了一眼对面啃汉堡的小姑娘，还是那么可爱。 下午又一起去了美特斯邦威买了几件短袖t恤，这个时代学生中比较流行的衣服品牌，其他还有什么森马、班尼路、李宁。 李宁算是中等档次的运动服，记得大学时，寝室里四兄弟，运动服几乎都是这个牌子。耐克阿迪也有，但都在大商场里，除了个别富二代在买，一般学生也买不起。 这个时代攀比风不是很强烈，很多学生还在小商品市场买衣服，大家都这么穿，也没人在意。 换了2020年的学生，一进大学就要手机电脑，牌子还指定要苹果机。衣服更是什么贵买什么，一点不管爹妈条件怎么样。 唉，陈鹤鸣发现自己的心态还是有些老男人，老这么多感叹干嘛？ 陈鹤鸣想买情侣款t恤，小姑娘坚决不肯，理由还是怕被同学笑话。 最后潘叶付的钱，理由是男朋友请吃饭，女朋友给买衣服。一个脸皮薄，一个厚脸皮。厚脸皮拿着那件t恤，心里很感动。纯纯的爱情总是让人开心。 这一切都是2002年标准的学生消费，陈鹤鸣空间里还有陈母给的几千块钱，但现在还不是充大款的时候。 他以后给潘叶的，也许会是一个金钱帝国。 第22章 02韩日世界杯开幕 足球彩票最大奖到手，但是为了尽量做到无破绽，陈鹤鸣决定继续购买彩票，不能一得到大奖就停止买彩票，逻辑上会让人怀疑。 陈鹤鸣用同样的操作方式，又去南门“垃圾街”那家彩票店买2天彩票，当然选择都是错误的答案。 5月28日八强赛竞猜足彩停止发售，6月19日开奖。 送检的古泉水检测报告也陆续拿到手。 检测项目设定了菌落总数、总大肠菌群、菌落总数、霉菌、酵母、ph、挥发酚、浑浊度、色度、总硬度、氨氮、氯化物、亚硝酸盐、氰.化物、耗氧量、三氯甲烷、溴酸盐、铝、铁、锰、锌、砷、铜、镉、铅共20多个项目。 检测报告显示一切都是正常，可以当作饮用水食用。陈鹤鸣特意让有关实验室在检测书上加盖了公章，这些以后在遇到麻烦和质疑时，都是打脸用的证据。 拜托，这可是神秘空间的泉水，哪怕有问题，也不是普通机器能检测出来的。 陈鹤鸣在电话中把检测结果告诉了二哥，陈院长在电话里沉默了一会儿，提了个要求： “小鸣，我也不问你这矿泉水是从哪里的，既然完全符合饮用水标准，上次我喝了感觉很舒服，能不能再供应一些给二哥？” “二哥，放心吧，你要我肯定给，唯一要求是保密，否则我怕我守不住这个宝贝。以后我还指望这泉水发财呢。” 陈院长给学生科的老师打了电话表明态度，然后厚脸皮的陈鹤鸣拿着鸡毛当令箭，首先正式办理了走读手续，但寝室仍保留，来去自由。 上次方志东的事情，校学会生报给医学院学生科后，结论是事出有因，不矛处理。 中午陈鹤鸣去小商品市场那里买了两只19升的水桶，灌满了古泉水后，拎了两桶水直接去了医学院院长办公室，陈院长今天在这里办公。 到了办公室，陈鹤鸣也不见外，先拿了一个水杯清洗了一下，再给二哥倒满了一杯递上。 陈院长一口气喝完杯中水，放下水杯，发出一声满意的感叹：“好东西，真是好东西，喝了混身舒坦，这感觉太舒服了。” 说完眼角瞄向两桶放在地上的水，很郑重其事的拎起来，放到了隔间里藏起来。 陈鹤鸣觉得好笑：“二哥，这宝贝我可是只告诉了你一个人，但数量不能太多。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陈院长从隔间出来后坐在沙发上， “我也不满你，你也知道我从国外回来，国内的根基不是太深。学校里也好，医院里也好，总是有一些反对力量在针对我。所以我想拿着你给的矿泉水，加上些中药，熬成补药时常送给一些老领导，他们满意了，对我更有帮助。” “理解，别的我帮不上你，这件事情我肯定会无条件支持你，我们陈家的祖训我可牢牢记在心里。” 陈家第一代太爷爷，整个家族都是从民国时期从山东逃难过来的，到了越州后安家在此，做为异乡客难免会受到本地人的欺负，知道生存不易，所以立下祖训： “兄弟敦和睦，朋友笃诚信。” 后山房这一支，第一代太爷爷生下三个儿子，一直团结一心，才在兵荒马乱的年代活了下来。 到陈鹤鸣这里是第四代，兄弟六人，加一个妹子，除了最小的陈鹤鸣和陈鹤妍，其他五人都很有出息，也一直都很团结，相互扶持。 陈院长以为自己要废一番口舌才能说服小弟，想不到小弟会如此明事理，相当满意。 “你能理解最好，我很高兴。我们家，大哥在教育局，我在卫生系统，老三在部队，老四在西北口岸经商，老五美国念书，剩下你还在我这里。我们其他都算有出息，接下来就看你和小妹的了。 既然你能发现这矿泉水，别人也可能会发现，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二哥，我也不瞒你，我估计这五年大学期间，不会太安份。既然有这种宝贝，我毕业了肯定不会再去当医生这条路，当个老板多好，嘿嘿。 现在家里的饭店生意很火爆，我想把餐饮这一块做大做强，争取成为全国的连锁店，这是第一个目标。 另外，我想在矿泉水这里做做文章，看看能不能和学校这里建立一个合作机制，比如农学院那边，我提供资金，提供这矿泉水，能不能种出最好的蔬菜？能不能养出最好的小龙虾？这个我想尝试一下。 销路不愁，只要我们家饭店分店多了，自产自销就行。不外卖，做为我们家菜品的秘密武器使用。未来还可以尝试能不能做做外贸。 还有一个，跟你的位置很多人惦记一样，我怕我们家生意做大了，有人会来豪取强夺。所以我要想个办法怎么样自保。” 陈院长听到小弟的话，轻轻叩击着桌子，若有所思。“资金怎么解决，小叔小婶那儿有这么多钱支持你的计划？” “资金慢慢来，不急，我才20岁，等40岁的时候事业有成，也足够我20年去布局了。我己经跟我爸妈透露过对未来的规划，他们不支持也不反对，认为先把眼前做好。” “成，年轻人闯闯也好，万一成功了，对我们陈家也是一件大好事，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跟我说。” 二哥对自己是真的没得说，无论前世还是今生，支持都是真心实意。陈鹤鸣告别陈院长后，一个人走在去自习室的路上，感慨着…… 5月31日世界杯开幕式了。 当天晚上，全校有电视的教室通通铁观音梨花带雨开放，供学生们看足球。陈鹤鸣和寝室里3个室友坐在一起，潘叶和李乐乐和自己寝室的人坐在一起。 其实，陈鹤鸣很想和潘叶一起去开个房，单独看比赛，咳咳，看完足球可以一起聊聊人生，多么纯洁的想法呀。 开幕式后，19点30分比赛正式开始，法国对塞内加尔。 2002年的中国球迷对98年世界杯印象特别深，比如那个外星人，比如外星人在上场前突然昏迷，后面全场比赛如同梦游。 战胜外星人的正是法国队，印象最深的除了那首“狗狗狗狗，噢来噢来噢来”，就是齐达内、亨利、特雷泽盖等明星球员。 至于塞内加尔，这个国家在哪里？这群黑叔叔们会踢球吗？他们国家有足球场地吗？ 陈鹤鸣听着同学们纷纷跟股评家似的，侃侃而谈，什么本场开幕赛法国必胜、什么起码5：0赢、什么法国队要夺冠。 “哼，无知的人类，今天就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冷门，啪啪啪打脸。” 大教室里有人在喊口号：“法国，必胜！”，以同学黄猛飞声音最大。 陈鹤鸣也扯着嗓子在喊：“塞内加尔，必胜！” 有人在起哄：“陈鹤鸣你懂不懂足球？就那几个黑叔叔，能战胜冠军法国队？” 浓哥他们一听不干了，跟丁云涛、周姑娘也起哄：“你说法国赢就法国赢呀，我们201就说黑叔叔赢了，怎么滴！” 陈鹤鸣冲自家兄弟比了个大拇指，他就是喜欢自家兄弟这种帮亲不帮理，睁着眼睛说瞎话的风范。 比赛还没开始，这边起哄的起哄，取笑的取笑，一片欢声笑语。 厚脸皮陈鹤鸣这时走上讲台，手点着黄猛飞：“来，小飞飞，我们打个赌，看哪支球队能赢，输的人请全班吃夜宵如何？” 黄猛飞家条件不错，自然不怵：“来就来，还跟刚才一样，我赌法国队赢。” “我赌黑叔叔赢。” “好！” “夜宵万岁！” 又有同学在起哄，看热闹不嫌事大，反正无论谁输谁赢，每个同学都能吃到夜宵，于是情绪就彻底点燃了。 比赛开始后，齐达内因伤缺阵，亨利、特雷泽盖和西塞三大联赛金靴哑火。 第30分钟，德约卡夫带球失误，达夫断球后发动反击，迪乌夫突破后底线横敲，佩蒂特解围导致巴特斯挡球脱手，布-迪奥普补射破门！法国0-1塞内加尔。 第65分钟，法迪加摆脱勒伯夫后射门击中横梁！第67分钟，亨利背身拿球，转身打门射中横梁！ 全场比赛结束，法国队0：1不敌黑叔叔队。 陈鹤鸣得意洋洋：“兄弟们瞧好了，什么叫赌神，就是哥哥我这样的。” 黄猛飞也不是输不起的人，一拍桌子：“走，全班去垃圾街那边的兰州拉面，人人有份。” 于是南门兰州拉面店，一下子挤进了40个学生，一人一碗拉面，拉得老板手差点抽筋。 陈鹤鸣知道比赛结果，也知道后来法国队二负一平，小组赛就被淘汰。虽然对比赛结果没有兴奋感，但陈鹤鸣真的很享受这种跟同学们一起看球的感觉。 自从工作后，陈鹤鸣一般都是自己一个人半夜起床看足球赛，身边没有欢声笑语，没有热闹起哄，没有潘叶。 只有电视画面在闪动，闪动的还有他的孤独感。 躺在寝室床上，陈鹤鸣突然想到，明天要不要再去赚点零花钱？ 第23章 一等奖出现 零花钱还是来自足球彩票，从5月31日开始，足球彩票同时可以购买小组塞13场比赛的胜负平，也可以购买四强比赛竞猜结果。 13场小组赛的比赛结果，有些比赛场次的结果，陈鹤鸣真的记不起来了，但为了自己的烟雾弹计划，他还是看打算每天都去买。 但四强嘛，那就是闭着眼睛也知道，巴西、德国、土耳其、棒子。 悲催的中国队，小组赛同组中，居然有两支球队是四强队。 恶心的棒子队，全世界想发财的彩迷们都恨死他们。 意大利、西班牙更是对棒子队恨之入骨，后来的意甲联赛和西甲联赛，没有引进过一个棒子国队员。 但神奇的是，虽然棒子队和土鸡队爆冷进入四强，但中国足彩，最后还是有开出了278注一等奖，平均每注奖金只有14万元。 陈鹤鸣摸摸下巴，貌似2002年的14万元，也是一笔巨款呀。可以和潘叶去开多少次房聊聊人生呀？啊呸，最近脑子里怎么老是想这些事情，罪过罪过。 最后陈鹤鸣决定还是买一注吧，反正自己还是每天要去买一注两注足彩，那就再赚个14万吧，苍蝇腿也是肉。这年头越州的房价也不过2000多元而己。 6月14日到16日，陈家的长公主要参加中考了。 一大早，陈家几乎所有的亲戚都来考场前给陈千二送考，从陈家第二代辈份最高的大爷爷，二爷爷，到第三代的大伯二伯他们，甚至连第四代中的大哥，也趁着巡视考场的机会，特意赶过来给陈千二送考。 那场面，也只有在家族男性开会的时候才看得到，几个奶奶婶婶更是把陈千二围在中间不断嘱咐。陈千二就一脸傻白甜似的微笑，人畜无害的样子。 陈鹤鸣又是一阵白眼儿，装什么大尾巴狼，每次在长辈面前装乖巧，让她深得人心，然后零食和零花钱哗啦啦流入她的小书包，自己永远只有眼馋的份。 就在陈鹤鸣翻白眼的时候，他也看到了沈思雨从沈父沈利友的车上下来，赶紧迎了上去。 “思雨你怎么才来，准考证带了吗？笔带好了吗？准备了几支笔？考试时别紧张，发挥正常就行。你的考场和千二在同一个，上三楼东边第二间就是，记住了。” 前世沈思雨是个马大哈性格，每次单位考试都是陈鹤鸣送考，考前所有准备工作也是陈鹤鸣帮忙做的。 所以这一世，陈鹤鸣很习惯地嘱咐起沈思雨来，一点不拿自己当外人，仿佛和曾经无数次给她送考一样自然。 他管自己在喋喋不休，却不知道沈思雨脑子里闪过无数个问题，也有点小感动，还有点小小的害羞：“千二的哥哥怎么这么关心我，难道，难道他……” 沈利友从车上下来，看到大男孩在不停和女儿说着什么，女儿一脸娇羞状不停在点头。瞬间内心的警报拉响，三角眼微微咪起：“思雨，这位是……” “叔叔你好，我是陈鹤妍的哥哥，陈宝林的儿子，我是来送我妹妹考试的。” 陈鹤鸣赶紧点头哈腰自我介绍，这位前世的老丈人可是个比自己老妈还厉害的人精，自己还是老老实实好，毕竟这是两人这一世的第一次见面，第一印象太重要了。 “噢，陈宝林的大儿子是吧，我知道，我小时候还抱过你咧，哈哈哈。” 陈鹤鸣撇撇嘴，“信你们生意人的话才见鬼咧”，表面上却装出一副害羞的样子。 沈利友见是女儿同学的哥哥，也就不在意了，碰到了熟人，管自己去呼朋唤友套近乎去了。 陈鹤鸣看了看手表，看着眼前这个16岁的老婆，轻声说：“好了，时间差不多了，你快进去了，别紧张，等考完了我带你和千二出去旅游，给你们庆祝。” 沈思雨低着头，也轻声回答了一句：“嗯，好的。” 陈千二突然从身边冒了出来，“思雨你怎么才来，你跟我哥在聊啥，唉呀不管了，快走吧，我都快被她们烦死了。” 这只千年小狐狸，刚刚在长辈面前还一副活泼可爱的乖乖女状，一转头尾巴就露出来了。 三人挥手告别。 陈鹤鸣知道这次中考的结果，妹妹沈思雨发挥正常，考进了二中。沈思雨离二中分数线还差3分，沈父花了3万元买了个自费生，也进入二中。 陈鹤鸣叹了一口气，陈一一成绩那个差呀，原来一直是随妈的呀…… 到6月15日，小组赛结束。 16强全部产生，赌神陈鹤鸣“一注未中”，但前世的八强球队全部出线，他就知道自己重生的小翅膀还扇不动国际大趋势。大奖，八九不离十了。 中国队也回家了，三场小组赛一场未胜，一球未进。多少中国球迷泪流满面，觉得下一次我们肯定能发挥出色，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然后这些球迷等了不知道多少年，反正陈鹤鸣重生的2020年还是亚洲区小组预约赛就被淘汰的主儿。 随着淘汰赛开始，陈鹤鸣己经无心上课了，由不得他不激动，毕竟这是他可以向自己老妈证明自己是重生者的最重要和直接的证据。 几千万的奖金，也足以让自己家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有了这一桶金，哪怕自己以后神奇的空间泉水消失了，自己也能凭借提前18年的先知先觉，圆自己的老板梦想。 所以这从15号开始到18号结束，陈鹤鸣请病假回到了自己家里，天天躲在家里看足球比赛。血压也随着淘汰赛一场场比过去，蹭蹭蹭往上升。 6月15日14：30德国1-0巴拉圭 6月15日19：30丹麦0-3英格兰 6月16日14：30瑞典1-2塞内加尔 6月16日19：30西班牙1-1（点球大战3-2）爱尔兰 6月17日14：30墨西哥0-2美国 6月17日19：30巴西2-0比利时 6月18日14：30日本0-1土耳其 6月18日19：30，最后一场八强淘汰赛，韩国对战意大利。 来自厄瓜多尔的主裁判莫雷诺先是吹罚给韩国队一粒点球，加时赛中又将遭受犯规的托蒂罚出场外，意大利队少打一人的情况下，托马西的单刀进球又被误判为无效。 最终，意大利1-2饮恨出局。 比赛结束的那一刻，相信全世界球迷表情都是目瞪口呆，几亿全世界的观众在直播中看到了什么叫“假球”，也见识了棒子国运动员肮脏野蛮的踢球风格。 全世界的“波菜迷”和可怜的意大利人，一定砸坏了无数电视机和酒杯。 而陈鹤鸣的表情却是…… 好吧，他本来想着比赛最终结果出来后，自己肯定能保持淡定，然后脸上是“微微一笑”。 但事实上的是，陈鹤鸣在比赛结束后，在家里大吼大叫，吓得楼上的陈千二赶紧跑下来，以为哥哥被狗咬了。 陈鹤鸣骑着自行车，链条都快擦出火花了，一到陈家饭店，一自行车一扔，直接跑到老妈陆卫红身边。抱起老妈就亲了一口，强压住内心的激动：“老妈，彩票一等奖中了。” “哇，真的是你说的八支球队赢了？哈哈哈哈。” 在飞来横财面前，哪怕是陆卫红平时沉稳的人，也忍不住激动万分。至少几千万的奖金，这是平时陆卫红这个小老板娘想都不敢想的数字。 “什么时候能拿到这笔奖金？” “今天刚比赛结束，我也不清楚明天能不能去省城拿钱。保险一点，明天电话预约一下，后天过去省体彩中心，我也要做下准备工作。” 与此同时，省彩票中心内灯火通明，中心主任郭荣接到了国家福利彩票发行管理中心的电话。放下电话后，眉头紧紧锁了起来。 电话中国家体彩中心主任告诉了一个惊天事件：世界杯八强足球彩票出现异常，江浙省越州市一彩票点开出了唯一一注一等奖，但蹊跷的是，这一注号码重复购买了50倍。 一等奖，单注，50倍数。 怎么看，这都不是一个正常的数字，国家体彩中心要求江浙省体彩中心，会同公安部门立即连夜开展中奖调查，及时上报，再根据中调查结果决定发不发放奖金。 因为第二天就要公布中奖结果，所以郭荣立即招开了一个紧急会议，会议决定由副主任冯炳坤亲自带队，会同省公安厅，连夜赶赴越州，立即展开调查。 冯炳坤赶到越州时己经是凌晨了，天亮上班时间后就要公布中奖结果。如果中奖是真实的还好，能成为体彩中心的一个最好的推广广告。 但如果中奖是作弊的，这么巨大的数目，又是全国轰动的事件，背后一定涉及一个庞大的团伙，甚至体彩中心还会有内鬼。 这铁定将会是一桩大案。也会影响体彩中心很多人的官帽子，每一个工作人员都不得不慎重对待，每一个人心中也都是沉甸甸的。 陈鹤鸣的担心，果然出现了。 第24章 体彩中心的调查 冯炳坤一行人，在越州当地体彩中心工作人员的配合下，赶到了中奖体彩销售点曾琴家里。 在睡梦中被叫醒，看到满屋子的大领导，甚至还有许多穿着警服的人，曾琴夫妇吓得有点不知所措，坐在沙发上瑟瑟发抖。 “别紧张，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省体彩中心副主任冯炳坤，旁边这位是越州市体彩中心主任，其他这些人都是我的同事，这几位公安的同志是协助我们调查一些事情的。 我们就是有些事情想跟你们了解一下，这关系到一桩大事，希望你们能老实回答，不要有所隐瞒，否则的结果你们也知道。” 曾琴夫妇不断点头：“好好好，我们一定如实回答，有什么说什么。” “5月26日，星期天，上午10时05分，你们两个谁在彩票店上班？” 曾琴想了一下，“那天我和我家老头子都在店里，没有出去过。” “那好，你们回忆一下，当天有没有人给你们这么一注号码，要求你们打印，并一口气加倍50注？” 说完，冯炳坤把一组中奖数字交给曾琴夫妇。两人拿过那组数据一看，一听说50注加倍，脑子里就想到了那个唯唯诺诺的年轻身影。 “领导，这个事情有，我印象特别深刻，所以记得很清楚。” 接着，曾琴就把自己看到的事件原原本本讲了一遍： “来购买这一注彩票的，是一个看起来20出头的年轻小伙，大概1米8的身高，不胖不瘦，衣服鞋子穿得也很普通，噢，26号那天来买彩票，他穿了一件天蓝色的短袖t恤，牛仔裤，鞋子不记得了。说普通话，听不出哪里口音，看气质像个大学生。 从18号这次世界杯足球彩票发售开始，这个小伙子天天来。但每次买得都不多，一般就买一注，但他不懂得彩票购买规则，每次都会单注加1倍，或者2倍，付钱从来没有超过10块的。 26号那天他和一个看起来和他年龄差不多的小姑娘一起来的。像平时一样，给了我一张纸，上面己经写好了数字，让我输入。我问他这次加几倍时，他旁边那个小姑娘好像在问他什么，他回头说了一个“50”，那我就给按了个50倍数。” 冯炳坤打断了曾琴，“等等，26号当天，他说50的时候，是和你说的加注50倍，还是和他身边的女孩子说50？” 曾琴心虚了一下： “我反正是听到他说50，当时旁边的好几个老彩迷也都听到了，但这个年轻人事后不承认，说他没有和我说过要加倍50注，要求退票。 这我怎么会答应，领导啊，你也知道我们卖彩票的人多辛苦，每天都会碰到各种难搞的客人，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自己说错了数字要改的，要退票的，每天都能碰到。所以我当时坚决不给他退，绝不纵容这种不良现象。” 这时老头插话道：“对，这个年轻人当时想耍赖不给钱，我当时就火了，要不是旁边几个老彩迷劝住，我肯定要好好教训这种人。” 听到这些话，冯炳坤心里突然松了一口气，有一种预感，这事件不是作弊的可能性很大，大家的乌纱帽能保住了。 “后来怎么样？” “后来那些老彩迷都劝这个年轻人做人要老实，不能想后悔就后悔，他旁边的年轻小姑娘也劝他算了，他大概也觉得理亏，就掏出一百元钱骂骂咧咧走了。” 冯炳坤看着纸上的记录，重点在买彩票的年轻人、同行女孩子、现场老彩迷上画了一条重点线。望着蒙蒙亮的天空，再过几小时就要公布中奖结果了，只能希望公安的同志帮忙，尽快把这几个人的真实身份调查出来。 早上8点，省城体彩中心内，郭主任坐在办公室里，和冯副主任在电话中交流。 “一个年轻人买的？……嗯……天天去买？……当时买50注加倍的时候有争议？……好……你一定要请公安同志帮忙，最快速度找出这个年轻人……对，中奖结果己经准备在早上的报纸和电视上公布……好，等你的好消息。” 放下电话，工作人员小张急冲冲跑进主任办公室：“主任，我刚刚接到一个电话，电话中有人自称中了八强赛一等奖，问我们什么时候可以来领奖。” 郭主任马上站起来，“什么？那人说自己中奖了？你怎么回答的？” “我跟他说明天上班后，要携带本人身份证，亲自来省城领奖。” “有没有留下这个中奖者的联系方式和姓名？” “有的，那人怕有人冒领，事先申明了他本人的名字、身份证号、手机号码和家里的电话号码。” 工作人员一边说，一边把写有中奖者信息的纸交给郭主任看。 “好好好，真是踏破铁鞋无处寻，他自己送上门来了。马上把这个重要信息告诉冯副主任，让他现在立即带队去向这个陈鹤鸣询问调查。” 其实冯炳坤己经在当地公安的协助下，经过摄像头比对，和学校档案的配对比较，确定了中奖者的身份。 越州大学医学院大一学生陈鹤鸣，女孩是他的同班同学潘叶。 另外几个老彩迷的信息由曾琴提供，也马上找到了那样人。 冯炳坤在得到公安的调查结果，结合省体彩中心传过来的中奖者资料后，第一时间将调查组分这3组。 要求同一时间突击询问调查，如果是团伙作案，不给他们有窜逃或者窜供的机会。 冯副主任亲自带队，为了怕冤枉好人，委托学校老师把正在教室里上课的陈鹤鸣和潘叶叫了出来，分别领进了两件办公室里。 陈鹤鸣看着坐在办公室里的几个人，还有一个公安，心里马上明白了是什么事情，脸上却露出了“惊讶迷惑”的表情。 “果然不出所料啊“”。他叹了一口气，该来的终究要来，那就让这一切“真相”大白于天下吧。 冯炳坤死死瞪着眼前这个年轻人，跟探头里拍到的年轻人一模一样，应该是本人。不知道这个年轻人是个犯罪团伙的成员，还是一个超级幸运儿？ “你就是陈鹤鸣同学吧？你好，我们是江浙省体彩中心的，有一些事情想向你了解一下，请你配合。你也别是紧张，把购买彩票的全过程跟我们说一下就行。” 陈鹤鸣假装很兴奋的样子：“啊，省体彩中心的呀，哈哈，我早上在《之江早报》己经看到了中奖结果，我中了一等奖，你们这是现场来颁奖了？” “对，我们就是来了解一下你中奖的事情，奖金还需要你本人亲自去省城体彩中心领取。好了，陈鹤鸣同学，现在请你说说你中奖的整个过程吧，不要有一丝遗漏。” “好的，事情是这样的，我是一个球迷，从小就喜欢足球。这次世界杯刚好有足球比赛，所以我决定买些彩票玩玩，这样不但能增加观看比赛的刺激感，万一猜对了还能中大奖。 从彩票销售的第一天开始我一直在买彩票，地点是学校北门，农业银行旁边那个彩票店。5月26日大概上午吧，我也把那几天研究出来的球队写在纸上，交给老板娘打印。” 冯炳坤提了个疑问：“你是说你天天在买彩票？” “是啊，每天下课后都会和同学们研究球队，比如热身赛状态、球员在俱乐部能力等等，报纸上好多这类分析，对了，体育类报纸我每天都买。” “好的，你继续。” “打印的时候，老板娘自己输错了，给我单注加倍了50，我当时就不干了，要求退票。结果老板娘凶得不得了，一个劲骂人，老板当时还要冲出来打人，最后我只好给了100元，拿走了彩票。” “当时现场有哪些人？” “我同学潘叶，还有当里店里有三四个中年大叔。” 而与此同时，隔壁办公室里，第2组调查组也在学校老师的监督下展开问询。 “潘叶同学，你好，我们是省体彩中心的工作人员，就26日陈鹤鸣购买彩票的事情，有些事情想请你帮我们回忆一下，别紧张，只是询问，不是强制调查。” 潘叶有疑惑，但也不紧张： “26日当天的确是我和陈鹤鸣一起去的彩票店。我们原来约好一起去植物园玩，他说先去买注彩票，于是我就跟他一起先到了北门那家彩票店。 买彩票的时候，我们正在讨论坐哪路公交车去植物园，他当时的回答是50路。但那个老板娘挺不讲道理的，一定要说陈鹤鸣说要买50注彩票。” “你是说，陈鹤鸣当时是跟你在说，你们要坐50路公交车去植物园，而不是要买50注彩票？” 潘叶坚定地点点头： “对，我不会记错，他当时说的是50路公交车，而不是50注彩票。而且他答应过我，买彩票只是玩玩，绝对不会当赌博。否则我也不会允许他去买彩票。” 第25章 三千五百万奖金 第3组调查组，也找到了当时在现场的几个老彩迷。 彩迷甲：“那个50注呀，我记得，当时还笑这人太傻，50注加倍都买。什么，当时是不是他说要买50倍数？这个我不能确定，我记得他当时的确说了50，但好像是跟身边的女孩说的，又好像是跟老板娘说的。” 彩迷乙：“这男孩经常看到，好像也每天来买彩票，买得不多。对，26日我也在旁边。当时他们还吵起来了。那男孩说自己没要买50注，是老板娘误打了，要退票重打。老板娘坚持说是50注是那男孩自己要求的，不肯退。” 彩迷丙：“我当时在女孩旁边，女孩的确问了去植物园坐50路还是2路车，对对，那男孩应该是回头跟女孩说的50路，不是50注彩票。当时为啥不说？嘿，这不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老板娘我们也认识这么多年了，怎么好说呢，是吧。” 3组调查组汇合在一起，以最快的速度赶回了省城。 省体彩中心小会议室，所有参与调查的工作人员、公安人员，全体班子领导坐在一起。 冯副主任作了调查汇报：“经过我们的缜密调查，以及走访多位证人证词，就本次调查结果，向组织汇报一下。” “1、中奖者，陈鹤鸣，男，20岁，越州大学医学院大一学生，平时在学校表现良好，无不良嗜好，是院足球队队员，平时很喜欢谈论足球。 根据对周围同学和老师的调查，也没有发现他近期有与社会闲杂人员或国外有接触。父母经商，有一个妹妹初中就读，全家无犯罪记录。 2、陈鹤鸣从世界杯足球彩票开买的第一天开始，就每天去购买彩票，但每次都不会超过5注。哪怕26日后与第一家彩票店老板发生纠纷后，也是换了一家彩票店继续购买。 根据他出示的彩票，分别买了13场小组赛、八强、四强三种彩票。其中小组赛13场比赛，他没有中奖。四强比赛结果还未出来。 这说明陈鹤鸣26日买彩票不是临时决定，26日后与原店主发生纠纷后，他还是持续在购买彩票，只是更换了彩票购买地点。说明他并不清楚26日那注彩票己经中奖，只是单纯想碰碰运气。 3、陈鹤鸣在26日上午10时，由本人亲自购买的彩票，当时的过程根据我们调查和证词，经过是这样的：当时陈鹤鸣和一位女同学约好去植物园玩，在出发前像平时一样去彩票店准备买一注彩票。 当时他跟女同学在讨论去植物的公交车是该坐2路还是50路，陈鹤鸣回答了50路，而彩票店老板娘有意无意听成了50注，并且在第一时间把彩票打印出来。 事后两人发生了激烈争吵，最后退票不成功，陈鹤鸣拿走了彩票。而这一注彩票就是本次大奖，还是个有50倍数的大奖。 根据我们事后调查，越州大学北门，的确有多路公交线路，包括了2路和50路公交车，其中50路公交车的确包含了‘越州大学北门’和‘越州植物园’两个站点。 4、根据陈鹤鸣提供的天涯论坛的id，他在世界杯赛前，发表了多个贴子，内容都是关于16强、8强、4强以及冠亚军的猜测。其中他重点看好棒子队，理由棒子队会凭着东道主的身份搞幕后交易黑掉对手。这个目前看来陈鹤鸣的猜测是正确的。 这是打印出来的天涯贴子截图，大家可以看看。小张，你分发一下。 所以最后，根据我们调查组的调查，以及公安同志的意见，我们认定陈鹤鸣的中奖是一次偶然事件，不存在任何犯罪嫌疑和动机。也没有发现我们内部人员有违规行为，所以这次八强赛中奖结果是有效的。” 听完这个结论报告，所有体彩中心的领导都松了一口气，只要中奖过程没问题，那他们就都平安了。如果中奖过程出了问题，这么一桩金额巨大的案件，会有很大一批人要倒下。 郭荣也彻底放下心来，脸上表情也不再那么严肃，笑着说：“既然没问题，那我们就祝福一下这个幸运的小伙子吧，这应该是足彩史上开出最大的一个奖了吧。冯副主任马上把调查结果写成报告，立即上报国家体彩中心。 我们的宣传科同事们也要抓紧时间准备，明天陈鹤鸣会来领奖，要请媒体过来做好宣传工作。这次八强唯一的一等奖花落我省，也会对我省的体彩销售起到一个极大的推动作用，也证明了我们体彩中心的中奖结果是公开、透明，经得起时间和法律的考验。” 领导就是领导，马上想到的是怎么从这次事件中获得好处。 而于此同时，随着报纸和电视的公布，全国彩民震惊了。 江浙省的彩迷居然获得了唯一大奖，还是50倍数，也就是他能拿光奖金池中的所有钱，天呐，那得是多么夸张惊人的数字呀。 无数人在懊恼，无数人在好奇，当然更多人是无视，彩迷彩票，毕竟只是社会中的极少数人在关注。 第二天上午，陈鹤鸣一个人出现在了省体彩中心，当说出自己是来领奖的时候，接待的小姑娘一瞬间都有些发愣，新晋千万富豪，这可是全国唯一一个中奖者。 陈鹤鸣被请进了体彩中心的小会议室，会议室里一大群人等着。 陈鹤鸣出示了自己的彩票，体彩中心的工作人员验证了真伪，点点头确认。然后是工作人员登记了陈鹤鸣的身份信息，并签署了一份文件，在公证处工作人员的见证下，正式确认了陈鹤鸣彩票中奖的事实。 随后缴纳了个人所得税后，又给体育基金会捐了100万元后， 体彩中心主任郭荣正式交给了陈鹤鸣一张转账支票，上面的数字是35000000元。 陈鹤鸣的脑子轰地一声响，肾上腺素剧烈分泌，让陈鹤鸣只感觉自己口干舌燥，怎么也数不清后面有几个零。 郭荣笑呵呵地看着眼前这个小伙子，感叹这个幸运儿从此一步迈上了千万富翁的门槛，在祝福的同时，也有些担心这种一夜暴富的小年轻，从此会把持不住自己，做出一些让人痛心的事情来。 “陈鹤鸣同学，接下来我们要举行一个小型新闻发布会，请你参加，然后我郭主任会把一块象征支票的大纸板交给你，你可以发表一些自己的想法，请你配合。” 工作人员在一边嘱咐他接下来的流程。 陈鹤鸣很想问一句：“我可以不配合吗？我想马上消失。” 陈鹤鸣当然是有备而来，他拿出了一套街头发广告单的狗熊玩偶服装，在周围人群诧异的眼神中，整个人都钻了进去，让人帮自己拉紧背后的拉链，才说：“走吧。” 新闻发布会很简单，先是走走过场拍拍照片，然后是领导讲话，一阵自我吹棒。再是陈鹤鸣发言，花花轿子大家抬嘛，陈鹤鸣也不介意吹棒体彩中心的公正公平云云。 记者会后，陈鹤鸣回到了会议室，他看着体彩中心主任说：“郭主任，看在我还小的份上，能不能帮我一个忙，派你们的汽车送我一程，不远，只在省城内。” 郭荣笑呵呵地说：“可以，我们也得保护你的人身安全，小伙子，再次祝福你啊。” 拿到奖金支票后的陈鹤鸣知道现在还不是庆祝的时候，他拜托体彩中心的汽车护送自己，就是为了自己人身安全考虑。 虽然国内的治安良好，但财帛动人心，万一出现几个络腮胡子，把自己麻袋一套，才真的是人为财亡了。 体彩中心的车子先把陈鹤鸣送到他指定的银行后离开，一路上，陈鹤鸣都看着车后有没有人跟踪，司机看到了也不笑话，每个从体彩中心出去的中奖者都这样。 陈鹤鸣在银行里开了个户，把钱都转进了自己的银行卡里。2002年还不是实时到账，最快要下午才能到账。但到了这一步，陈鹤鸣彻底放下心来了。 3500万，两辈子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钱。 有一瞬间，陈鹤鸣都想把钱都取出来，堆在一起，尝尝睡在钱上面是什么滋味，狗大户的愿望不都这样。 陈鹤鸣从银行贵宾室出来，学着谍战剧情节，故意朝一个方向快跑，跑一段后突然停住脚步回头看。 如果此时有人也在跑，此人必是追踪自己的坏人无疑。如果此时身后风波浪静，基本上安全了。 他又在在电梯间等了很多，确定没有人跟着后，直接走楼梯下到负2地下停车场。 陈父陈母其实早就等在了银行地下停车场里。坐上自家的桑塔纳后，陈鹤鸣急切地说：“爸，开快开车。” 陈宝林傻了，一动不动，一点反应也没有。陆卫红也好不到哪里去，兴奋得满脸通红，一只手紧紧抓住儿子。两个人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陈鹤鸣把老爸赶到后座，自己坐进驾驶室，突然拍着方向盘，低吼着： “老爸，老妈，我们发财啦。” 第26章 陈家买别墅 中午赶到柯城后，陈父陈母照样要去店里忙。虽然很兴奋，但毕竟在江浙这种卧虎藏龙的地方，真的只能算小钱。 所以兴奋过后，日子还要继续，至少陈家的饭店按现在这样的生意和利润，每年赚的钱也相当可观。 陈父陈母都不是好吃懒做的人，懂得一分耕耘一分收获的道理。 陈家三人也不准备把中大奖的消息放出去，谁家没有几户乱七八糟的亲戚、朋友、甚至是邻居。到时知道你家有钱了，问你借个两万三万的，你借不借？ 你借了就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返，甚至变本加厉还会来借第二次，第三次。 你不借？这些人马上会去满世界宣传你家怎么为富不仁，怎么看不起人，怎么势利眼。到处败坏你一家的名誉。 甚至连陈千二都没跟她说，小姑娘嘴巴没门，知道什么就喜欢说什么。她知道了，基本上整个村子的人都知道了，尤其她是那么讨那些长辈们欢心，谁都愿意跟她聊两句。 如果是在重生前，陈鹤鸣一定会把这个天大的消息第一时间跟沈思雨分享。 但这一世，沈思雨还是陈千二的同学，还是一个只有16的小女孩。要成为自己的老婆，还得等上起码7年以上，这个过程好漫长。 这一世，陈鹤鸣把这个好消息用短信告诉了潘叶，她是自己彩票中奖的亲生经历者。 而且，陈鹤鸣也想在女朋友面前秀秀自己的财富，告诉这个女孩：我有钱了，我也能让你坐在宝马车里哭。 等等，感觉怪怪的，应该是坐在宝马车里笑吧？ 潘叶在第一时间打电话过来，急切地问：“陈鹤鸣，你不骗我吧？你真的中了3500万？” “那当然，不是大奖，省体彩中心的人昨天怎么会大张旗鼓来我们学校调查我，连你也被询问了。” “哇，陈鹤鸣，那你现在就是越州大学首富了吧，记得请小妹吃大餐呀，不要kfc。” “那是当然，我的钱还不是你的钱，以后你跟我离婚，我还要分1750万给你呢，这叫夫妻共同财产。” “呸，谁要你的钱，你跟我离婚了，放心，我什么也不要，永远消失在你眼前。” “哟，潘叶同学，我还没求婚，你己经在想我们离婚后的生活了？我们孩子的名字有没有想好？” 电话那头的潘叶“啊”一声大叫，直接挂了电话。一会儿发过来一条短信：“臭流氓。” 陈鹤鸣笑成了一个傻子。 但一会儿又有一种极度喜悦后的忧伤，如果陈一一在眼前，一定要买所有她喜欢的芭比娃娃，给她买所有漂亮的裙子…… 陈鹤鸣就这样在自己床上躺了一天，晚饭还是陈千二去饭店拿回来的。 晚上陈父陈母忙完一天，回家了。 一家四口人坐在沙发上，商量着家里下一步的计划。懂得钱生钱道理的陈父陈母，自然不会把钱傻傻存在银行，利息赚的钱远远追不上通货膨胀的速度，所以必须要投资出去。 陈鹤鸣早就想好了这笔钱怎么花。 1、陈鹤鸣专门分出2000万，从现在开始，慢慢购买“中国船舶”股票。现在是2002年，中国船舶要2005年开始发力，2007年达到最高峰。所以陈家有3年的时候去吸筹，足够布局，还不会引起庄家的注意。 如果自家是2005年进场，2007年最高峰抛掉，太引人注意了。能玩几百亿庄的这批人，怎么可能是普通人？你要抢他们的嘴边肉，资本的残酷会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那样红。 2、准备开分店，而且要找面积大的地方，直接买下来，不要租。这个需要现在多方打听，在柯城或者越州市区，看有没有合适的饭店转让。小龙虾只是打响陈家饭店的第一步，接下来就要做一个正式的餐厅，需要比较大的投资。 3、农业种植、家畜养殖的，一套立体种植的概念，陈鹤鸣己经在脑子里了。 陈母知道儿子的神奇泉水，可以保证种出来的菜，养出来的牲畜品质和味道会特别鲜美，根本不愁销路。但陈父不知道，他还有点想不通，自家开饭店的要种菜养猪干嘛？难道儿子准备做农家乐了？ 4、眼前最重要的就要改善家族环境，有钱了嘛，老爸要买辆新车，家里要换个别墅。陈鹤鸣知道过两年的2004年也要拆迁了，迟早要买房。 说别的陈千二听不懂，但一说家里要买大房子，她听懂了。马上一个劲点头，支持哥哥的决定。 陈宝林和陆卫红不是眼光短浅的人，儿子这一个多月来的所说的话，全部都实现了。他们相信今天儿子说的话也一定会实现，再说，现在有钱了，适当享受也是天经地仪。 陈宝林拍板，好，那就买房买车，我活了这么多年，也该享享儿子的福了。 “爸，什么叫享儿子的福？你最最亲爱的女儿的福你就不要了吗？” 陈千二一听不满意了，一向都痛爱自己的爸爸，怎么这次偏向哥哥好了？又展开了她的撒娇大法。乐得陈宝林嘴巴都合不拢，直夸小棉袄又贴心又可爱。 陈鹤鸣撇撇嘴，“前世你可不是这么说的，陈千二出嫁时，把你心爱的一套杨彭年的紫砂壶带走了，你天天哭着喊着骂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陈鹤鸣只好继续向辅导员请假，反正二哥这尊大神在，处分是不可能处分的。期末考试他也有信心及格，于是对上课就不是那么上心。当然，不能天天逃课，估计潘叶要发飚了。 第二天上午，陈宝林一家四口就去看房子了。 1998年山阴县政府迁址柯城后，柯城的城市建设才慢慢开始，现在大规模城市化还没有启动，轰轰烈烈的房地产开发要2005年才会开始。 2002年柯城的房价才2000元，可选择的楼盘不多，都在瓜子湖边上。瓜子湖此时还没有完全开发，所以湖边住宅的价值没人发现。 这次陈家去看了两个楼盘，一个是高层，20层的嘉里苑，柯桥第一个高层小区，深得陈千二的喜欢。小姑娘想住电梯房，觉得时尚。 第二个是湖景园别墅，此时购买的人很少，楼盘开发出来后一直卖不动。后世这个别墅却是卖出了天价，现在的房子在陈鹤鸣眼里看来，真是白菜价。 别墅地面建筑三层，欧式风格，有一个地下车库，总建筑面积有400多平米，还带有一个大大的花园，就在瓜子湖边上，居住环境相当优美。 全家投票买哪一个房，结果三比一通过，买别墅。小祖宗不高兴了，嘴巴都可以挂油瓶了。 湖景园售楼部的工作人员看到好不容易有个顾客上门，热情得不得了，给出了他们最大的优惠。陆卫红还有些担心，陈鹤鸣示意没问题，悄悄在老妈耳边说：“这房子，18年后，没有2000万都买不下来。” 现在的价格是90万。 陈家买了两套，一套现在住，一套给陈千二留着，以后出嫁后也许可以仍然住在一个小区。 陈鹤鸣跟工作人员去银行转账后，回来签了合同，写了陈宝林的名字，一家之主的面子必须要人。 拿钥匙，一上午就搞定房子，有钱了到底不一样，以前买件衣服还要货比三家。 拿到钥匙后，陈家四口人又回到了别墅里，这次的感觉不一样，现在是自己的家了。 一家人两个别墅都很仔细地从地下室开始，一层往上看，越看越满意，尤其是打开窗就能看到瓜子湖。 连千二都忘记了刚刚自己的不愉快，在二楼挑选了一个房间，还嚷嚷装修她要自己设计。陈父陈母也挑选了二楼一个房间，而三楼整层，准备留给儿子，以后做为婚房用。 陈鹤鸣看着这别墅，又要感叹了。 前世自己一个副高医生，每天24小时待命，想买这个别墅起码要不吃不用50年。到底还是做老板好啊，做个医生这么辛苦，到头来还不是过劳死。 劝人学医，天打雷劈啊！ 看完房就中午了，陈父陈母急着去饭店，买车就交给了儿子女儿。陈千二又兴奋了，午饭也不要吃，拉着哥哥去新车了。 2002年的车型，在陈鹤鸣眼里看来，就一个字“土”。 但陈千二不管，在汽车城看看这辆车不错，看看那辆车也好看，像一只小鸟飞来飞去，可惜挑选的汽车都只适合小姑娘开哪里适合自己爸爸这个老头子呀。 最终陈鹤鸣选了前世自己的座驾奥迪a6，现在是官场最流行的豪华车之一。 陈宝林好歹是未来陈氏集团的老董事长，当然要有一辆开出去有派头的好车。黑色，2.8排量，裸车价是48万，弄好后53万。 这时候的车真贵呀，陈鹤鸣一断咂舌，房子才90万，汽车要50万，性价比太低啦。 家里的桑塔纳才是真正的神车，随便操，怎么操也操不坏。 买房子的时候没有狗血事情发生，但买车的时候，终于碰到了一个电视里说的“反派”…… 第27章 股票惊魂 奥迪店的工作人员帮忙验车和办手续去了，陈鹤鸣闲着没事，就陪着妹妹去旁边的丰田车展馆随便逛逛，就听到有个人在叫自己，回头一看，哟，初中同学。 叫自己的男同学叫杨奇，初中同一个班的，家里开了家小纺织厂。在九几的时候，也算一个小小富二代吧。后来因为成绩差，初中毕业就参加工作了。 算上前世，两人十多年没见了。但此时，应该只有三年多没见。 陈鹤鸣看到了老同学，准备礼貌打个招呼。杨奇却一脸不屑：“真是你呀，陈鹤鸣，你也来看车？没走错地方了吧？这里可没自行车卖。” 说完，搂了搂身边的美女，像只炫耀的小公鸡。 陈鹤鸣这时才想起来，两人在初中的时候就不对头。 杨奇家时常送初中班主任礼物，班主任就特别纵容和偏袒他。有一次，两人因为一些事情打了起来，班主任不分清红皂白就让陈鹤鸣去门口罚站，还拿书本拍他的脑袋。 陈鹤鸣年少气盛，直接对着班主任和杨奇开喷：“贺老师，你不就是看中杨奇家的礼物红包，但你至少应该问问事情的原委再决定处罚我吧？为人师表不是替暴发户服务的，学费我也没少交。” 这句话彻底把班主任和杨奇惹毛了，班主任直接上手教训他，杨奇更是冷嘲热讽骂陈鹤鸣穷光蛋。 幸亏陆卫红也不是吃素的，直接就闹到校长那里。最后在大哥陈鹤放的帮助下，陈鹤鸣换了一个班级。 班主任贺老师也被校长狠狠地批评了一顿，停发了三个月工资。杨奇更成为了初二年段的笑话，给他取了个绰号“暴发户”。 想不到20多年未见，不对，这个时候应该是三年多没见，“暴发户”杨奇还是那么高调。 嗯，不过这暴发户有眼光，旁边的女朋友还是挺漂亮的，生了一双桃花眼，啊呀，居然偷偷向自己抛媚眼！ 陈鹤鸣笑嘻嘻看着桃花眼，一边打招呼：“嗨，杨奇，你也来买车啊？” 杨奇明显一愣，初中时陈鹤鸣一直是个中二少年，怎么现在他不按剧本出牌，主动打起了招呼？ “那是，给女朋友买辆丰田，看到没，就这种红色小轿车。别摸啊，摸坏了你可赔不起！” 陈鹤鸣看看杨奇的女朋友，对着杨奇坚定地点点头， “挺好，此车车龄大约20，车长大概1米64左右，车况保持良好，内饰较好。估计下排气黝黑。烧机油现象严重，发动机巅峰状态，但拉缸严重。30分钟后下排气出水，缸内直喷。 新手不建议入手，老司机方可一战，由于使用频率太高，磨损太大，建议要换大号加长加粗活塞，否则油耗高，感觉不到动力，滤芯儿更换不及时，造成通风不畅，会有异味，千万不要轻易去碰，否则遗憾终生 根据我开车20年的经验，两个大灯还没下垂，打着后发动机声音噪音过大，缸筒活塞间隙过大，做过全身划痕处理，喷过全身漆。总结：事故车！谨慎！” 说得杨奇一愣一愣的，旁边的桃花眼却噗嗤一下笑出了声。看来这个后世的梗，她听懂了。果然是同道中人，陈鹤鸣抖抖眉毛，两人居然产生一种惺惺相惜感。 装完逼，陈鹤鸣晃晃悠悠走开了，当着人家男朋友的面调戏他女朋友，真是刺激。真想互加微信呀。喔，这时候只有qq，太不方便了，连个陌陌都没有。 过了一个多小时，在汽车城交车区，四人又碰到了。陈鹤鸣开着一辆崭新的奥迪a6，冲着杨奇招招手。在杨奇和桃花眼的一脸惊讶中扬长而去。 这逼装得没成就感啊。 下午回到店里，嘀嘀嘀按了几声喇叭，本来陈鹤鸣决定在众人面前耍耍酷，再把车子交给老爸。结果陈千二迅速下车，又迅速把老爸拉了出来。 站在车头，陈千二指着新买的车说：“爸，你看，这是你女儿给你买的车，是不是感觉女儿比儿子可爱？” 陈父的眼睛就是亮晶晶的，跟差唱满天都是小星星了，哪个男人不爱好车？ 奥迪前脸非常温婉低调，进气格栅是一个小倒梯形，用一圈镀铬修饰，车前大灯方方正正给人很严肃的感觉。车的腰线没有用夸张的线条去修饰。车尾部分更多的是圆润，没有用很多浮夸的镀铬条去修饰，低调有内涵，非常适合陈父这个年龄段的人开。 陈宝林兴奋地搓着手，围在奥迪车转了好几圈，那种无比的满足和惊喜都挂在了脸上。饭店里其他几个出来看热闹的工作人员也纷纷露出羡慕的眼神。 陈鹤鸣把钥匙交给了老爸：“爸，这车你开，餐饮老总有派头。你的桑塔纳归我了。” “好小子，你的派头比我大呀，这么车都买回来，行，以后我就开这辆，开出去吓不死你虞叔盛叔他们，哇哈哈哈。” 说完，坐进汽车点着火，急匆匆开着出去跟老朋友炫耀了。 下午饭店里食客没有饭点和夜宵人多，但也坐了七八成客人。陈鹤鸣想去弄个蛋炒饭填满肚子，突然被老妈拉住了，两人走进二楼一个空包厢。 “你给你爸买奥迪a6了？” “是啊，老爸以后要开着车出去谈生意的，人靠衣装嘛，生意人这套出马枪也是备好的，否则开个桑塔纳出去，人家会怀疑咱家的实力。” “行吧，买了就开吧，我是想跟你说，我刚刚打电话给证券营业厅的朋友，让她帮我留心你说的中国船舶股票，她说没有这支股票，你会不会记错了？” 陈鹤鸣听了瞬间心惊。 自己的前世，绝对有这支股票，股灾后自己当时还在网上反复研究过这支股票的k线走势图，甚至还清楚记得股票的最高点是什么时间，最高炒到几百元，幻想自己如果在哪个时间点下手可以赚多少钱等等。 难道这一世，自己重生后第一个扇跑的事情，就是这支股票？ 这支股票可是关系到自己在07年之后的产业布局，到时自己毕业了，真正大发展的时候，可是需要大笔的，光是靠餐饮的收入，能不能支撑自己的理想是个问题。 “妈，你给我找一份有股票信息的晚报出来，我先看看。” 陆卫红拿来了昨天的一份晚报，晚报上整版整版登满了所有股票的信息，陈鹤鸣赶紧一个个找过去。反复找了两遍，找得眼花缭乱都没找到“中国船舶”四个字，不禁有些懊恼。 不应该呀，其他几个后世的大牛股都在，怎么偏偏中国船舶不见了？船舶版块不就那么几支股票嘛。 陈鹤鸣一边思索，一边眼珠在船舶版块上随意打量，突然看到一个有点熟悉的股票，“沪东重机”。一拍脑门，太紧张脑子反应太木了，沪东重机不就是中国船舶的前身嘛。 沪东重机是07年建军节改的名，当时是喜气洋洋，结果改名后不到三个月，股灾开始，中国船舶也跌成了狗。当时很多迷信的持股股民，纷纷骂这次改名把股票的运道都改没了。 如释重负的陈鹤鸣用笔把“沪东重机”圈了出来，下楼给老妈去看。陆卫红知道后也松了一口气，她是唯一知道儿子神奇之处的人，也知道这笔资金以后对家族企业的发展多么重要。 此时沪东重机刚刚摘掉st的帽子没多久，股票稍有上涨，每股达到了4.2元。 “妈，就这只沪东重机，你平时慢慢买入，不急，我们有差不多3年的时间布局。慢慢布局的目的是不要引起股票价格波动，哪怕庄家发现有个账户在不断买入，一个我们是公开购入，合理合法。 第二个股票疯涨是在5年后，现在的庄家自己做梦也想不到会有那一天的涨幅，所以最后哪怕我们赚钱了，也只能归于我们运气好，不会有后续麻烦。 这股票最夸张的时候，涨到了300元，我们在250元后慢慢抛售，也有十多个亿可以赚。所以别怕这5年的布局时间太长，也不要心疼这笔资金压在那里不能动，放一年利润就有两个多亿呀，这才叫发财。 5年投入2000万足够了，以后赚太多，割了太多庄家的肉，恐怕这钱会拿不安稳。我们的目标就是跟在庄家后面喝口汤，他们吃肉，总不能独吞吧。” 陆卫红表示了解，又趁下午有空，决定先转200万到股票帐户里慢慢买入。剩下的钱准备买些理财产品，利息也可观。或者作为以后生意的准备金。 陈家饭店如果按目前的利润，一年几百万也有，足够随时给股票账号补血了。 交行完一切，陈鹤鸣得回学校了，不过这次是开着老爸的桑塔纳去的，以后这车就归自己了，心里还是蛮高兴的。 瞧瞧，做了老板才几个月，就有房有车了。想当初自己硕士毕业工作第一年，每个月才一千多块钱。知识与资本的差距居然是那么大。 是知识不值钱，还是资本太疯狂呢？ 第28章 第二次偷袭成功 几天没见到潘叶，忙的时候还好，空下来了还是蛮想念她的。这小姑娘不够主动，一般自己不主动勾引她，她就不大会主动打电话发信息给自己。 到学校己经是傍晚了，陈鹤鸣开着车，停在了教工停车场。拿出手机来拨过去：“喂，在吃饭？别吃了，我们出去吃，对，事情忙好回来了。” “浓哥，你们仨在哪？在寝室里呀？快下来，教工停车场这里，晚上我请你们吃大餐去。” 一会儿，潘叶带着李乐乐，浓哥、丁云涛、周姑娘5个人都下来了。 潘叶一看到男朋友，又是兴奋又是高兴，眼前这个自己心爱的人可是千万富翁啊，而现在的学生一个月生活费才几百元。 “老二，去哪里吃？你小子也太不厚道了，自己一个人躲哪儿去看球了？” 阿涛和周姑娘也纷纷申讨。 寝室老二最近很奇怪，不是请假就是不见人影，快要脱离寝室4人组了。 “这不是家里有事嘛，你们瞧，我一回来，连自己女朋友都来不及亲热，就急匆匆拉你们一起出去吃大餐了，够兄弟吧？走，上车，我请你们去越州饭店吃自助餐。” 一个车6个人，幸好这时候交警查不严，否则妥妥扣3分的节奏。 这年头，大酒店的自助餐还是以商务客为主。普通大学生，别说没吃过，甚至连大酒店的门都没进过。 潘叶还好，老爸是领导，也是见过世面的。而其他四位同学，眼睛就不够看了。 当一盘盘的美食放在眼前，随便拿随便吃，这种土豪式的就餐方式，让浓哥他们都两眼冒光。 刚刚的拘束一扫而空，看成一盘盘诱人的美食，一个个拿着盘子拼命往里堆，陈鹤鸣不得不咬牙切齿提醒，“吃多少拿多少，不够再去拿。别丢我们201寝室的脸。” 2002年的自助餐还是有良心的，菜的品种繁多，海鲜也够新鲜。 不像后世，自助餐大众化后，菜是越来越差，海鲜要么不新鲜，要么不补货。甚至连三文鱼刺身都改成了虹尊鱼，太坑人了。 陈鹤鸣像一个狗腿子一样端着盘子，跟在潘晔后面，服务周到，让小姑娘很满意这家伙今天的态度。 大家围坐在一起开吃后，陈鹤鸣更是一会儿给她剥虾，一会儿去拿饮料，一会儿去拿她指定的菜。怎么殷勤怎么来，把李乐乐羡慕得不要不要的。 陈鹤鸣冲着老三瞪瞪眼，又朝李乐乐努努嘴，丁云涛这才不好意思地对坐在身边的李乐乐说：“你要吃什么，我帮你去拿。” “不用不用，我自己会拿的，你管自己吃吧。” “噢，那你要吃啥跟我说。” 说完丁云涛真的管自己坐下了，陈鹤鸣感觉了一股无力感，这两人，一个傻，一个憨，要撮合的难度系数太高了。 吃完饭，陈鹤鸣终于实现了和潘叶一起开房看球的愿望。 当然，如果房间里没有另外4人就好了。陈鹤鸣一脸哀怨地看着那几个正对着电视直播大呼小叫的室友，恨不得一脚踢飞他们。 今天是周五，不查寝室，四兄弟决定晚上一起睡在越州饭店。这五星级的房间要好好享受一下，寝室里连空调都没有，太热了。 而潘叶和李乐乐是要回学校去的，按潘叶的性格，只要陈鹤鸣敢提出一起旁边再开个房，一定会被她打爆脑袋。 到了女生寝室楼下，李乐乐先上去了，陈鹤鸣拿出一部新手机，三星t108，是现在最时尚的和弦双彩屏手机。 潘叶打开来玩了一会儿，便扔给了陈鹤鸣：“不要你的手机，我自己有。” “拿着吧，你那部你爸换下来的老手机，太不符合你这美貌和气质了。再说了，这手机可是从你那1750万里扣的。” 陈鹤鸣握着潘叶的手，一边说：“我是真心的，我的就是你的，你的就是我的，以后连你整个人都是我的，现在不要分那么清楚，好不好。” 潘叶低下头，嗯了一声。陈鹤鸣突然啊一声：“啊呀，你旁边的车窗怎么有虫子？” 潘叶一下子慌了，赶紧把身体往陈鹤鸣这边凑了凑，突然发现自己被某人抱住了，脸庞上传来一孟热热的湿湿的感觉。 陈鹤鸣第二次偷袭成功，唉，可惜，现在一垒二垒攻下，三垒勉强能上，本垒打不知道还要等多久。 接下来的日子，陈鹤鸣决定好好陪潘叶上课，马上就要放假了，她得回自己老家去，两人得有一段时间不能见面。 重点是那段她回家的高速公路，陈鹤鸣心里一直有个很大很大的疙瘩。 6月22日，随着土耳其1：0战胜黑叔叔塞内加尔，本次世界杯的四强全部产生，然后陈鹤鸣又中奖了，还是一等奖。 但他知道这次一等奖奖金只有平均14万，瞧瞧，只有14万，这个新晋千万富翁内心己经膨胀了。 期末考试结束了 陈鹤鸣成绩也是一路绿灯过去，连前世唯一不及格的生化，这次也及格了。看来自己这个副高医生的水平还是在的。 陈院长其实己经知道了他的成绩，又一个电话打过来，让他过去一下。 陈鹤鸣知道二哥有什么事，赶紧拎着两桶古泉水，屁颠屁颠跑到了院长办公室，陈院长看到古泉水都笑开了花。 “小鸣我跟你说，这次你可是帮了我的大忙，我用这矿泉水，加了一些中草药熬成补药，送给了几个老领导后，现在都成了抢手货。早几天，连市里的老大都亲自打电话过来要补药。” “怪不得陈院长现在红光满面呀，争取早日成为越大校长，我以后可以冲出医学院，在学校里横着走了。不过二哥，这玩意你可别乱送人呀，否则就不值钱了。越少越珍贵，让他们以后都求着你。” “行了，这个我比你懂，肯定会把这个宝贝的利用价值最大化。嗯，我看了你这学期的成绩，全部及格，而且分数也不低，我也放心了。否则你门门红灯，二哥我也脸上无光。” 陈鹤鸣只有尴尬笑笑，因为他知道自己下学期有可能逃课的时间会更多，考试没问题，平时成绩估计会比较糟糕，关键时刻还要二哥帮忙。 “对了二哥，学校北门那个凤凰岛小区，你帮我留心下，看哪个老师要出售的，我想买一个房子自住。” “教工宿舍那个小区？” “对呀，我下明年开始想自己创业，需要一个经常开会讨论的地方，所以直接买一个，来去自由点。” “不用问了，我在专家楼里有个房子空着，三室两厅，你拿去用吧。装修好了，当时学校配给我的。家具有了，但家电要你自己买一下。” “行啊，果然是亲二哥，送房子眼睛都不眨一下，能附送个美女呗。” 陈院长一脸不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现在有钱人，体彩中心来我们学院调查你和你的小女朋友，我就知道了，说吧，中了多大的奖，要省体彩中心副主任带队下来调查。” 陈鹤鸣伸出两个手，一个手指剩3个，一个手指全张开。 “这是什么意思，35万？” 陈鹤鸣一脸不屑地摇摇头。 “350万？哇噻，陈鹤鸣你发财啦。” “错，是3500万，别羡慕哈，淡定淡定。” 陈院长哈哈大笑起来，对他这样地位的人，金钱的魔力并不大。要是图钱，他留在美国，一年年薪分分钟几百万美元。他更看中对祖国医学的贡献和自身的社会地位。 “行了，运气不错，但用钱还是得有计划，千万别学坏了。房子借给你住，你可别跟小女朋友搞出人命来。你们还小，你要对女孩子负责，毕竟这里不是国外，国外开放是大环境如此，国内还是要把人家女孩子名誉放在第一位。” “放心吧二哥，就是我想同居，她暂时也不会同意的，这女孩保守着呢，我是真心要作为创业基地用，顺便也要享受生活，我说你们学校什么时候给我们学生宿舍装空调呀？” “你都不住宿舍了，还管空调干嘛。” 陈院长一边说着，一边从保险柜里拿出了凤凰岛小区的钥匙，因为是教工宿舍，他把钥匙一直放在办公室里没拿回家，这下便宜了陈鹤鸣。 拿了钥匙，陈鹤鸣又一个电话把潘叶叫了出来，两人一起去看房子，这感觉有点像小两口。 潘叶有点奇怪，“你怎么想到外面买房子住？” “也不算买，我可没花钱，是我们陈鹤生院长的房子，他不用就给我了。寝室环境太差了，连个空调都没有，没空调这日子可没法活了。” 潘叶在家也是大小姐，深有同感：“这倒也是，冬天洗澡，我们女生那边都是排长队的。像现在夏天，晚上有时候热得都睡不着。” “所以呀，以后我有房子了，你要不就搬过来住吧，你想想夏天空调，冬天热水，不用抢水龙头洗衣服，多舒服呀。” 潘叶白了他一眼，“呵呵。” 好吧，本垒打没戏。 推荐都市大神老施新书: 第29章 初见潘父潘母 凤凰岛小区是越州市比较高档的小区，小区和越州大学北门只隔了一条马路。里面的业主基本上以越州大学的教职工为主。 更有一栋专家楼，是分给那些有特殊贡献的教授、外教以及特殊引进人才居住的。 陈鹤鸣和潘叶坐电梯到11楼后，看到房间的豪华装修风格，也不禁发出一声赞叹。 两人手牵手一个个房间参观，三室两厅的空间足够大了。就是一直没人住，积了不少灰尘，要好好打扫。 陈鹤鸣指着主卧对女朋友说：“主卧我睡，次卧我给你留着，你什么时候想来住都可以。别拒绝，这不是同居，我也不是狼外婆会把你吃掉，咳咳咳。” 至于他有没有存着狼外婆的心思只有天知道。 只有两个人时，潘叶也没什么好害羞的：“行，次卧给我留着，但钥匙你不准拿。以后冬天洗澡洗衣服什么都可以来这边。” “对对对，你瞧这环境这么安静，你可以时常来看看书，上上网，我去买台电脑。” 小白兔上勾了，“只要你来，我就不信搞不定你。哼哼。” 某人心里猥琐地想着。 两人逛到走廊上，陈鹤鸣从后面抱着女朋友，远远看着越州大学方向。“你什么时候回家？” “明天就回去了，我爸说来接我。” “不行不行，你爸千万千万别来，明天我送你回去，赶紧打电话让你爸明天不用来了。” 陈鹤鸣突然一阵心跳加速，某张黑白相片又出现在了他脑海里，让他呼吸都越来越急促。 潘叶有些奇怪，但想想自己男朋友送自己回家也挺好的，就答应了下来：“行，明天就你送我回去吧。你怎么了？不要抱那么紧，弄疼我了。” “潘叶，以后无论如何，你如果想回家，一定要跟我说，我会亲自送你回家。记住，永远不要忘记这一点。” “好，记住了，真啰嗦。” 小姑娘以为是男朋友对自己的爱意，所以他要坚持送自己回家。但她不知道某人内心最深处的某个煎熬。 中午两人又抓紧时间去商场看电器，这时候的电视大多都是显像管的，挺着个大肚子，抱也抱不动。倒是看到一个等离子电视，42寸居然需要8万元。这价格，让陈千万也吃不消。 又选了冰箱、洗衣机、四台空调，电脑等，花了陈千万5万多元。 陈鹤鸣找到了销售部经理，偷偷塞了两包中华烟，承诺当天就送货，当天安装。 两人回家后又买了拖把抹布打扫卫生，等家电全部安装完后，终于彻底累扒下。 看着像婚房一样崭新的家，陈鹤鸣心里充满了幸福感。上辈子自己没有体会过和潘叶装扮一个家的遗憾，这辈子终于补上了。 客厅新装的空调风呼呼吹着，潘叶躺在陈鹤鸣的怀里有些昏昏欲睡，陈鹤鸣轻轻吻着怀里姑娘的脸，慢慢地靠近嘴巴，两张小嘴终于吻在了一起…… 因为有了更近一步的亲密接触，潘叶的心情明显变得更开心，第二天陈鹤鸣开着奥迪a6来到女生宿舍楼下时，她是蹦蹦跳跳跑下楼来的。 陈鹤鸣从饭店里拿了几坛黄酒准备让女朋友带回家，里面偷偷放了一些古泉水，保证让潘父喝出不一样的美酒。又装了几份自家饭店煮的小龙虾。 今年夏天，陈家饭店的小龙虾外卖生意，己经成为了柯城，甚至是越州市区的一种送礼佳品。 陈鹤鸣没有走最近的那条高速，就算是前世，他去别的医院出差开会，也宁可选择绕道另一条更远的高速，那个塌方点，他永远都不想再看到。 一路上陈鹤鸣都在跟潘叶讲自己中奖后，对未来事业有什么想法。 比如自己想发展农产品种植来，己经有一种全新的配方，可以让种出来的菜味道更鲜美，直接供应自家饭店。 还想开分店，己经在寻找合适的房子，也许哪一天也去昌新市开一家分店。未来的规划中，陈家的饭店肯定要开成一个全球连锁餐厅。 潘叶一路上都听得很仔细，脑子也在飞快的转动，想着自己以后应该从哪方面入手去帮助男朋友的生意。又想到自己或许能成为一个大公司的老板娘，心里有说不出的满足感和安全感。 两人一路上说说笑笑，3小时后，昌新市到了。 潘叶家在市中心的一个老小区里，到了楼下，潘叶以为父母应该在上班，于是让男朋友把行李和礼物一起拿到楼上去。 一打开门，意外看到了拿着勺子的潘母，和拿着一本书的潘父正一脸惊讶地看着他俩。 阿西吧，有一种偷情被家长抓住的感觉。 来不及多想，陈鹤鸣赶紧打招呼：“叔叔阿姨好，我是潘叶的同学陈鹤鸣，咳咳，她东西太多，坐车不方便，我把她送回来的。那啥，既然到家，我就先走了。” “等等，到了家门口，哪里有马上走的道理，陈同学，进来坐坐。” 潘母叫王亚珍，是一名小学老师，还是懂得基本礼貌，叫住了陈鹤鸣。 潘父叫潘正祥，也冲着陈鹤鸣笑笑，转头的那一瞬间，冲着自己女儿咧咧嘴，意思就是一会儿收拾你。 潘父潘母都是聪明人，信陈鹤鸣只是女儿的普通同学那才有鬼。 大一就在谈恋爱，两人的心里相当不是滋味。自家的白菜刚放出去一年，就领了头猪回来，这是要上天啊？ 潘父是当地卫生局的领导，戴着个眼镜斯斯文文，潘叶长得更像她爸爸。潘母则是一脸姨母笑，看起来很和蔼，多年跟老师斗智斗勇的陈鹤鸣太明白这个笑容的背后，藏着一把刀哇。 “小陈，你是潘叶哪里的同学？” “叔叔，我们是越州大学医学院的同班同学。” “你跟潘叶在学校里，关系还可以吧？” 陈鹤鸣撇撇嘴，心想如果我告诉你昨天我亲了你女儿，今天我还走不走得出昌新市？ “潘叶是班里的团支书，对我们每个同学都很照顾，对我的帮助尤其大，所以我很感谢她。” “噢，你们是坐大巴车来的吧?那你今天还赶得回去吗？” “叔叔我是自己开车来的，送潘叶很方便，回去也快的。” “小陈你爸爸妈妈是做什么的？” “我家里开了一家饭店，生意不错，最近准备开个更大的饭店。” 一只老狐狸，一只小狐狸你来我往，看起来是平常拉家长，其实是处处暗藏玄机。 潘父就是在打听两人在学校里关系如何？男孩家的条件如何？男孩的谈吐是否上得了台面？ 陈鹤鸣其实是在委婉告诉潘父：我跟潘叶关系很好，相亲相爱，家里条件不错，有车有房有饭店，不要担心你女儿找了个凤凰男。 一旁的潘叶有点不高兴了：“爸，我同学开了三个多小时的车都累了，你也让人家歇口气再问吧。” 关键时刻，可不能让潘父认为自己女儿有了男友忘了爹，那第一印象就差了。 “叔叔，这是我们家饭店自己做的黄酒，限量供应的，您可以尝尝，如果您喝得满意就跟我说，我家还藏着一些。这是我们家自己烹饪的小龙虾，在越州那边比较火，都是我亲自烧的，您和阿姨都尝尝。” “小陈，感谢你今天送潘叶回来，来，我们午饭也准备好了，你也坐下来吃一些，尝尝潘叶妈妈的手艺如何。” 四人就坐，小龙虾重新热了一下，陈鹤鸣挑挑眉毛，示意潘叶帮忙去倒了一些黄酒给潘父。 潘正祥尝了一口黄酒，瞬间感觉这酒的味道特别醇厚，喝到胃里有一种暖暖的感觉，特别舒服。“啊呀，小陈，真是好酒，这恐怕都是20年陈的黄酒吧？” 陈鹤鸣也睁说说瞎话：“叔叔，这可是30年陈的，我爷爷手上就存着的，我们家一般不轻易拿出来，今天是特意带给您来尝尝。” 某人说瞎话的本事也是一流。 这马屁拍得，潘父还是挺受用的，尤其是当领导的人，最喜欢的就是自己的东西是独一无二的，这才能显示出别人的尊重，自己的尊贵嘛。 对陈鹤鸣的印象瞬间好了起来。 随后又品尝了小龙虾，潘父潘母赞不绝口，觉得会做菜的男孩子，本性应该不会太坏。 最高兴的还是潘叶，刚进门的时候，吓得她差点摔倒。 从小到大她都没有谈过恋爱，严格的家教也不允许她和别的男生有什么亲密的接触。自己第一次带男孩回家就被抓了现场，她想死的心情都有了。 还好，自己男朋友给力，又是说好话，又是送美食，愣是让自己爸妈说不出什么难听的话来，这让她悬着的心彻底放了下来。心里默默保佑陈鹤鸣能得到爸妈的认可。 而陈鹤鸣在表面礼貌客气的同时，也在打量着潘母，前世这个女人，在自己女儿和丈夫发生意外后，是怎么撑过那些好艰难的岁月的？ 希望这一世大家都平平安安的吧，哪怕潘叶最后还是选择离开自己，但至少得活着。 那些悲剧永远都不要再出现了…… 第30章 火红的萨日朗 陈鹤鸣谢绝了留宿潘家，当然人家也是客气客气而己。 潘叶还是不舍，两个月不能在一起，对于刚陷入爱情漩涡的小姑娘来说，是一件非常难熬的事情。陈老司机开出老远了，她还站在路边一脸不开心。 倒是潘父潘母站在后面愁眉不展。 2002年能开得上奥迪a6的，非富即贵，虽然说经济条件不错了。但有钱有变坏是自古不变的道理，自己的傻女儿会不会受到伤害，两人非常担心。 尤其是当天晚上，潘叶告诉妈妈某人中了3500万足球彩票的时候，王亚珍突然站了起来，惊得把水杯都掉下来了，女儿小男友居然还是个隐形富豪？！这下是真的又惊又喜、五味杂陈了。 陈老司机一个人驾驶着汽车往家赶，来时两人，去时一人，心中还是有点失落。 世界杯己经结束，陈鹤鸣没看最后的决赛，己经知道了结果，再看就跟重播似的。 四强的结果终于公布，一笔14万的零花钱要去领一下。这句话被潘母听到，不知道会不会拿水杯砸死这个装b犯。 钱还是要领的，第二天，陈鹤鸣又出现在了江浙省体彩中心主任郭荣的办公室里。 郭主任笑着调侃道：“陈鹤鸣，你今天怎么又来了？又中了几千万大奖来领？” “郭主任，奖是真中了，这次没几千万，就当是零花钱吧。你瞧，这不四强又中了一注。” 郭主任差点气乐了，四强的一注也有14万多，他工作一年的工资都没有这个数，人比人真是气死人。感觉这有大气运的人，挡也挡不住啊。 今天开着普桑的陈鹤鸣，是大大方方从体彩中心出去，又大大方方去银行转账，不再是早几天那个惊弓之鸟。以后估计也不会再踏足这里。 至此，2002年第一桶金顺利落袋，有钱好办事，很多脑子里的想法终于可以落实。 老板梦想正式启航。 不过眼前还有一件事情要赶紧办了，就是答应妹妹去旅游的事情。 下午刚回到饭店时，陈千二己经双手插腰气鼓鼓等着了。 “陈鹤鸣，你说话不算话，不是说带我去旅游吗？是不是忘了？” “没忘没忘，我忘了自己叫什么，也不敢忘了你这个小祖宗的事情。早几天我不是期末考嘛，说吧，你想去哪里旅行？” 陈千二早就想好了：“我们去黄山，就我们客厅挂着的那个风景画，我早就想去了。” 陈鹤鸣想想黄山也不错，离得不远，来回几天就够了，还可以自驾游。爸妈肯定是没时间的去的。要不，把沈思雨带上？ “千二，你不觉得就我俩去黄山太没意思了嘛，你把沈思雨叫上？就说所有费用我报销，给你们庆祝共同考入越州二中。” 陈千二一脸兴奋，觉得自己哥哥太够哥们了，不但负担自己的旅游金，连自己闺蜜都算上了。 “这还差不多，我现在就打电话给沈思雨。” 说完一溜烟就跑了，这脾气，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7月4日，去黄山的高速公路上，陈千二和沈思雨在后座叽叽喳喳讨论同学们中考的事情。陈鹤鸣从后视镜里看着自己这个16岁的“老婆”，内心有点理解罗志祥了。 这不，早几天才送了一个回家，现在又接了一个去旅游，逼得自己不得不做个“时间管理者”。前世的自己怎么那么嘴贱，去骂罗志祥干嘛，男人的苦只有男人能理解呀。 去黄山，也如了陈鹤鸣的意。 前世陈鹤鸣因为工作太忙，没有时间度蜜月，只是和沈思雨去黄山玩了3天就回家了。等到两人结婚5周年纪念日，两人又去爬了一回黄山做纪念。 重生回来，第一次带沈思雨出去旅游黄山还是比较有意义的。 家里的老佛爷为了路上安全，又把奥迪a6给了陈鹤鸣，这车买回来，老爸都没玩几天。 在黄山脚下住了一晚，第二天一大早坐缆车上山。 两个小姑娘在缆车上吓得哇哇大叫，陈鹤鸣的心情格外愉快。对于他来说，这就是他最亲爱的两个女人。前世她俩又是闺蜜，又是姑嫂，关系好得不得了，也省却了很多家族矛盾。就是女儿被姑姑带坏了，跟现在的陈千二一模一样。 陈鹤鸣背了一个大包，里面装满了零食和衣物，两个小姑娘只负责拍照臭美，一路上都是欢声笑语。陈千二没心没肺，管自己跑来跑去。沈思雨虽然也是马大哈，但好歹还会来关心陈鹤鸣几句。 路过一些险要地段，陈千二一马当先，陈鹤鸣就会拉沈思雨一把，有时候故意牵着她的手走一段，美其名曰为了她的安全。 前世两人婚后走路还时常牵着手，但毕竟是老夫老妻，牵手的感觉不再强烈，更多是一种自然。而这一世牵手，陈鹤鸣握着那软软的小手，感觉特别有爱，就像前世牵着陈一一的小手一样…… 陈鹤鸣的意外牵手，害得沈思雨经常红着脸，胡思乱想，16岁的少女己经懂得一些事情。 三人来到迎客松时，陈千二最是兴奋。家里客厅的墙上挂着一幅巨大的黄山迎客松图，耳濡目染下，当时的兄妹俩最想去的地方就是这里。 只是现在的陈鹤鸣己经是事实上的第三次来，而千二是第一次来。 拍照是中国人旅游的传统项目，连十多岁的小姑娘也一样。两个小姑娘不停地臭美拍照，拍了半天，陈鹤鸣把相机给了妹妹，要求和沈思雨也留个影。 两人落落大方地站在了一起，背靠着迎客松，拍下了这一世两人的第一张合影。当时，夕阳正照在两人脸上，在千二按下快门的那一瞬间，陈鹤鸣把手搭在了沈思雨腰上。 咔嚓，记录下这美好的一刻。 沈思雨不知道，这其实是他们的第三次，用同一个背景，同一个姿势拍下的照片。 下山的路上，陈鹤鸣为了缓解疲劳，给两个小姑娘唱起了一首前世抖音上很火的歌，节奏也很欢快。 草原最美的花 火红的萨日朗 一梦到天涯 遍地是花香 流浪的人儿啊 心上有了她 千里万里也会回头望 草原最美的花 火红的萨日朗 火一样的热烈 火一样奔放 痴情的人儿啊 心上有了她 有种幸福叫地久天长 天下有多大 随它去宽广 大路有多远 幸福有多长 听惯了牧马人悠扬的琴声 爱上这水草丰美的牧场 花开一抹红 尽情地怒放 河流有多远 幸福有多长 习惯了游牧人自由的生活 爱人在身边随处是天堂 两个小姑娘听了咯咯咯地笑，陈千二觉得好听，让哥哥唱了一遍又一遍。 “好听吗？不光好听，这歌还能跳舞，特别好玩，看着哈。” 陈鹤鸣一边唱歌，一边给她们学了一段抖音版的《火红的萨日朗》舞蹈：两只手托着下巴一抖一抖，又转过身托着腰一抖一抖，再转过身用一只手作波浪状。 舞蹈动作很简单，旋律感超强，还带着一点俏皮，其实特别适合小女生跳。 这下不但两个小姑娘开心地学着，连旁边的女游客也跟着一起学起来，一时间山中的平地上特别热闹欢乐。 刚巧有个游客带了吉他，作为前世资深宅男，陈鹤鸣还真的学过吉他。便借了过来自弹自唱，替大家伴奏。 陈鹤鸣一边哼着歌，一边看着沈思雨开心地跳来跳去，内心无比幸福。 心里下定了决心，2010年11月份，自己一定要备好蓝色小药丸和印度神油，加班加点把陈一一造出来，那样才称得上人生完美。 此时，远在柯城的沈父正不断地在打喷嚏，心想不知道自家小白菜现在玩得开不开心…… 同一时间，远在昌新的潘叶也在不断打着喷嚏，自家男朋友两天没给自己打电话了，太不像话了…… 从黄山下来，回到市区己经差不多半夜，两个小姑娘都靠在车后睡着了。今天一天都在爬山，两腿发抖累扒下是必然的。陈鹤鸣一手牵着一个瞌睡鬼，把她们送入房间。 然后赶紧回到自己房间给现女友发短信，白天一兴奋就忘了早请示晚汇报。 “亲爱的，睡着了没？” “还没睡，你怎么两天都不反应，我还以为你这千万富豪被绑架了。” “这几天在爬黄山，实在太累了，这不忘了发信息了嘛。” “你爬黄山？和谁？” “就我妹妹，她还带了一个同学，我在做护花使者兼钱包。” “算你识相，我在家好无聊，你啥时候来看我？” 陈鹤鸣有点小感动，“等过段时间，我接你出去旅游吧，就我们两个人好不好。” “好，那你可要早点来，你爬山也累了，早点睡吧。” “晚安，爱你。” 放下电话，陈鹤鸣长吁了一口气，终于过关了。 洗完澡，敲敲门问了两个小姑娘要不要去吃夜宵，被拒绝了。陈鹤鸣一个人找了个路边小饭店，点了几瓶啤酒和几个黄山特色菜。 一个人喝酒，也不寂寞…… 第31章 冬天吃什么最好 离开黄山，陈鹤鸣又带着两个小姑娘来到了徽省六安市，此行的目的不是为了玩，而是去考查一样美食。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垆。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冬天最适合的美食是一桌人，围绕着一个小火炉，火炉上炖着香喷喷的牛肉煲，一边饮酒，一边吃着牛肉。又去祛寒，又能享受美味，温性食物还有养生的作用。 这就是陈鹤鸣给陈家饭店准备的冬天特色主打菜，以“养生煲”类为主。 什么鸡煲、牛肉煲、牛蛙煲、海鲜煲等等。再加上空间里的古泉水加鲜作用，绝对让那些爱好美食的趋之若鹜。 来六安的目的，就是考察六安当地的一道特色美食，“六安牛肉锅仔”，这是来源于前世的记忆。 前世的沈思雨就特别喜欢吃牛肉煲，当时柯城最好吃的牛肉煲就在“六安饭店”，两人在天冷的时候经常去，所以记忆深刻。 三人开车到六安后，找了一个酒店放下行李，便向酒店大堂经理询问这边最好吃的牛肉锅仔在哪里？经理和周围的服务员讨论了一下，说出了几家店名和地址。 陈鹤鸣叫了一辆当地的小康摩托车，一路晃悠悠去寻找美食。先找到了一家当地最有名的牛肉煲店。 一般情况下，生意最火爆的饭店，肯定有它的独道之处。尤其牛肉煲是当地的特色美食，开店者众多，能从千军万马中杀出一条血路，独占鳌头，一定有值得学习的地方。 进了这家店，店内的面积很大，客人挺多，但装修很简单，看得出这家店不是靠广告营销包装出来的。三人点了一个牛肉煲，几个小菜，在陈鹤鸣在给两个小姑娘烫洗碗盘的时候，菜陆续上来了。 牛肉很入味，鲜嫩的牛肉配上香浓的汤汁，让人胃口大开，尤其是沈思雨还如前世一样爱好这道菜，吃得满头大汗，空调风也吹不散这热气，陈鹤鸣只好不断给她加饮料。 沈思雨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她发现陈鹤鸣对自己好像特别熟悉。 比如他有时候付完钱，很自然钱包扔给自己，让自己保管；比如去点菜，他从来不问自己想吃什么，却能点一大堆自己喜欢的美食；比如在爬山的时候自己走累了，他就会很自然拉起自己的手，拖着往前走。 又比如他看自己的眼神，总是那么温柔，而对陈千二却是动不动瞪眼睛。 一切看起来都像是理所当然，绝对没有刻意讨好自己样子。沈思雨的内心有奇怪，也有些甜蜜，哪怕她再迟钝，有一点是肯定的，闺蜜的哥哥对自己肯定是喜欢的。 陈鹤鸣没管对面正在胡思乱想的小姑娘，吃完饭就走了。 陈千二有些奇怪，“哥，你不是说要考查这牛肉煲吗？怎么吃完了就走，也不去问问一些情况？” “在这里问不出什么，人家店里生意这么好，不会透露给顾客或者同行有用的信息，问了也白问。去别的饭店看看有没有机会。” 陈鹤鸣从没想过请什么宴会级的大师傅回去，牛肉锅仔的做法应该不难，掌握好调料的种类和比例、火候，挑选好食材的选择，做出来不难，要做得好吃更不难，不是有古泉水嘛。 三个人吃完饭，每人一根棒冰，就这么边走边看，对照着大堂经理说的地方寻找过去。结果还是失望而归，生意好的店里，根本没想过让这几个小年轻去自己厨房看看，或者找自家厨师聊聊。 路过一家职业技术学校时，陈鹤鸣一拍脑袋，有了个好主意，三人便回了酒店。 第二天，陈鹤鸣一个人来到了昨天看到的那个职业技术学校，他想到了去这种职校里找找厨师班的老师，请个老师回去教会自家几个厨师，不比重新请一个厨师过去更划算？ 来到校门口，陈鹤鸣给门卫师傅剃了支中华烟，“师傅，打听一下，我们学校里有没有厨师班的？” “有的，有两个班，我们学校这厨师班在六安还是挺有名气的，小伙子你要来学？” “我不是来学习的，我是来谈谈合作的，我该找哪位负责老师？” “你去教学楼三楼，那里是教务科，找曹科长。” “谢了哈” 陈鹤鸣来到三楼，找到教务科的牌子，敲了敲门：“请问曹科长在吗？” 一个中年眼镜男抬起头来，疑惑地看着陈鹤鸣：“我就是曹方初，你是……” “曹科长你好，我是江浙省的大学生，这几天来六安这边旅游的。” 曹方初觉得听不懂什么意思，“你旅游怎么游到我们职校来了？” “是这样的，我家里开了家饭店，我这不是来你们这边玩嘛，昨天吃了你们六安的牛肉锅仔觉得味道特别好，所以就想学学。你看我也是学生，特别相信学校和老师，这不就主动找上门来了。” 曹方初是老师，毕竟不是生意人，听到对方说相信老师和学校时觉得特别受用。 “你找学校学技术，这个想法很好，我们学校的老师教学做菜那是内行，尤其是你说的牛肉锅仔做法不难。就是不知道你想怎么个学法？总不能你一个大学生来学做菜吧？” “曹老师，我是这么想的，你们学校能不能趁着现在暑假，派一位厨师班的老师跟我回去，教会我家饭店里的厨师，当然，培训班的费用一定会让老师满意，也请曹老师一起去顺便考察考察我们江浙的职校建设。” 曹方初一听就有了兴趣，小伙子的话意思很简单：“因为暑假不上班，请一个老师去帮他们培训几天，算是外快。而请自己一同前往，其实是去旅游，明摆着就是给自己的福利。” 这样想来，是一桩美事，哪有不答应的。 陈鹤鸣留下了饭店地址、老爸的手机和店里的座机号码，谈妥了报酬以及1000元钱当路费，也没有签合同，两人握手就算达成了默契。 至于请哪个老师，曹方初当然会选跟自己关系好的，也是拉拢人心的好事。 陈鹤鸣办完正事，想顺路再带着两个小姑娘一起去南京玩玩，但这时候接到了老爸的电话，决定立马赶回家。 陈鹤鸣之前让老爸留心的柯城第二酒厂突然间传出了转让消息。 柯城第二酒厂，是一个年生产不超过1500吨的中小型黄酒厂，占地25亩，位于瓜子湖东岸，跟轻纺市场隔湖相望。 原来属于乡镇集体企业，后来改制后卖给了原来的厂长。也算红火过一段时间。 可惜老子肖进是个英雄，儿子肖奇却是个狗熊。 自从老厂长生病去世后，肖奇接收了这个酒厂。这人好吃懒做，对经营企业没什么兴趣。早几年还能撑一下，后来随着大型黄酒厂纷纷上马自动化生产线，产量提高，成本下降。这下，靠手工古法制酒的众多小酒厂就穷途末路了。 厂房简陋，生产环境差，生产设备陈旧，生产工艺技术落后，产品种类单一等等问题，导致柯城第二酒厂生意越来越差。出走了很多酿酒的老师傅，生产出来的黄酒质量更加上不去，陷入了一个恶性循环。 最奇葩的是，肖奇染上了赌瘾。自古十赌九输，几个人有好下场？ 在一次被人做局后，输掉了300万后，天天被人堵门逼债，甚至有些非法手段都用上了。妻子带着小孩回了娘家。剩下了肖奇一个人，而要债的人手段在一天天升级。 无奈之下，肖奇只有想到卖掉家里现在唯一值钱的酒厂了。 其实他还有点良心，之前一直舍不得卖酒厂，毕竟是自己父亲一生的心血，也是他最后的脸面。现在一切都结束了。 肖奇在酒厂门口贴了一张广告，宣布卖酒厂，要价400万现金，必须是现金，立马可以过户。 陈鹤鸣回家后第一时间去看了这张卖厂告示，两天过去了，无人愿意接手。 一个破旧的快倒闭的酒厂，谁都知道现在接手没前途，越州市最大的几个酒厂差不多要一统江湖了，以后这种几千吨以下的小酒厂，要么被兼并，要么倒闭，几乎没第三条路可选。 当年老厂长买下倒闭乡镇企业的时候，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取得了土地使用权证，但属性却是工业用地。 25亩的厂区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开个纺织厂用地根本不够，而且因为地处城区边缘，以后扩大用地的可能性为零。所以都不愿意接手。 有兴趣接手的，又因为要求在一周之内给出400万现金的要求，望而兴叹。很多人有钱不假，但2002年能一口气拿出400万现金的人并不多。 这边肖奇越来越紧张，赌徒都是没有人性的，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甚至己经放话要对他家人下手，一会儿威胁砍手，一会儿威胁卖掉小孩。 真真假假，但肖奇根本不敢赌他们的人品。 现在只剩下5天时间了…… 第32章 酒厂到手 正在办公室里坐立不安的肖奇，突然发现有人敲门进来了，一看是隔壁村的陈宝林，后面跟着一个小年轻人。 这时候上门，肖奇也知道八成是来买厂子的，从便笑着站起来让陈宝林坐下。 陈宝林也不客气，介绍了一下：“这是我儿子，不是外人。肖奇，你应该也知道我的目的，我对这厂子有兴趣，大家谈谈吧。” 肖奇听后又是高兴又是难过，高兴的是终于有人肯上门了，难过的是厂子终于保不住了。 “宝林，我的情况你也知道了，我也不跟你说大话，这厂子是我爸的，这几年效益虽然不怎么样，但收益还是不错的，要不是这次实在没办法，我也不会卖厂。” 陈宝林点点头：“厂子的国有土地使用证和房至所有权证书都领了吧？厂里有没有债务？或其他经济纠纷？” 肖奇摇摇头：“我这种情况你也看到了，哪个银行敢给我贷款？也没债务。两证都在，随时可以过户。” “你打算出价多少？” “大家乡里乡亲的，我们厂的情况你也知道，我只要400万，要现金。” 这时候陈鹤鸣赶紧插嘴，他知道自己老爸这老好人，真有可能一口气答应。“肖叔，400万现金高了。” 肖奇斜着眼睛看着陈鹤鸣：“400万还高？我这厂子一年利润都有100多万好不好。” “说句真话肖叔你别生气，要是老厂长还在，他跟我吹200万利润我还敢信。 但肖叔你说100万我还真不敢信，刚刚我去厂里看过了，基本停产，还有些酒放在仓库里，应该是卖不出去的吧？这一年利润，你说有20万我都怕是多了。 我们要买，其实也是买你这块地，你这厂房都十多年了，老破旧，车间里几乎没有现代化的机器，用的还是几十年的老物件，利用价植不高了。 我要是想做黄酒，厂房得拆了，机器要全买新的，投资额太大，要是土地价格太高，我们不如去胡塘收购其他小黄酒厂。” 肖奇吸了一口冷气，心想陈宝林的儿子不是省油的灯呀，原本他还想装可怜骗骗老好人陈宝林。 “那你们最多能出多少？” “300万现金，你答应明天就可以办理过户，你不答应，当我们没来过。” 肖奇听了，牙都疼了，300万，一个厂子？这不是买厂，这是抢厂来了。真想一花盆砸死这小子。 “300万不行，最少400万，我还了债总要有翻本的钱。” 陈鹤鸣拉拉老爸的衣袖，父子俩客气地告辞，最后陈宝林放下一句话： “肖奇，我们的出价300万很实在了，你可以再看看其他人的出价。如果想卖，到时打我电话，名片我放桌上了。” 陈家父子走后，肖奇像一滩泥一样坐在沙发上，看着这张名片流着泪：“我总要留些翻本的本钱呀，否则以后怎么赢回来呀。” 此后几天，天天一群流里流气的人蹲在肖奇家门口，半夜不是打碎玻璃，就是大门被泼了红油漆。而来询问价格的人也有，一听要400万现金，都摇着头走开了。最低一个出价只有100万，纯粹想捡漏。 气得肖奇把办公楼3楼的所有玻璃全砸碎了。 最后一天，陈宝林接到了肖奇电话，300万成交，下午就可以办过户手续。 下午去过户时，肖奇垂头丧气被三四个大汉夹在中间，走哪跟到哪儿。陈鹤鸣一看这场景，就知道肖奇的人身安全过了今天就有危险了。 赌徒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哪怕越州社会环境再好，总也不缺乏亡命之徒，尤其柯城是个外来流动人口比本地人口还多的移min城市。 讨债的人果然是专业的，连过户中介都己经找好了，陈宝林也叫来了镇司法所的一个朋友，一起帮忙把关合同。 教育局长陈鹤放也被陈宝林叫过来了，陈局长正看着小弟一脸不爽。 “你说你一个好好的读书人，居然主张去买个小酒厂，简直是不务正业。” 陈鹤鸣则一脸堆笑，面对大哥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有陈鹤放出面，相关证件和登记都比较顺利，以最快的速度搞定，有些当天搞不定的程序后面慢慢走就行。 陈宝林陆卫红，以及肖奇夫妻各自签上自己的名字后，第二酒厂就正式属于陈家了。 从办.证中心出来，陈鹤鸣主动把大哥叫到了一边，从随身携带的包包里拿出很大一盒己经煎好，并且密封的补药。 “大哥，这是我和二哥共同研制成功的大补药，能强身健体，尤其是对男人的那方面功效特别好。” 还没说完，就被陈局长一巴掌拍在头上。 “什么乱七八糟的，你读大学就在研究这种东西？老二也真是的，怎么尽让你瞎胡闹？你给我老实点，别以为你长大了我不敢抽你。” 陈鹤鸣一脸委屈：“大哥，这真的是好补药，这补药二哥现在是专门供给市里主要领导喝的。你不信打电话问问他，我是心疼你才要了一点过来，真是的。” 陈局长一脸不耐烦，“好了，药我拿走了，你自己注意点，以后要做医生的人，记得要沉稳。小妹跳脱也就算了，你就好好学习，生意的事情交给你爸妈，少渗和。” “知道了，一定注意。对了老大，这药的事情千万保密，我跟二哥手上可不多，很珍贵的，而且接下来还有很多事要麻烦你。” “还有事？这样吧，药你拿着直接送我家去，晚饭我家里吃，噢，把小妹也带上，马上高中生了，有些话要嘱咐她。” 陈鹤鸣一听真当要死了，跟黑脸包公一起吃饭，这能吃得下嘛。 要死一起死，陈鹤鸣回家后，把哭天喊地死活不去大哥家的陈千二塞进车厢，带到了大哥家。 晚餐后，大嫂把小妹叫到了房间，去谈谈高中的学习和生活，大侄子陈云瀚去做作业了，陈鹤鸣则被大哥叫到了书房里。 陈鹤放点了一根烟：“说吧，接下来还有什么忙要帮，如果是关于推销黄酒的别跟我说，我可没这脸去做推销员，傻乎乎去买个小酒厂。” “大哥，你什么时候见过我打无把握的仗？” “经常见。” 陈鹤鸣差点被噎过气去，黑脸包公什么时候变腹黑男了？ 陈鹤鸣指着书房里挂着的全县行政地图说道： “我是这样计划的，县府1998年迁址柯城后，柯城的城市规模和档次一定会有一个大发展。而我们柯城有个国内最大的轻纺市场，有足够的客流量，也会有越来越多的人定居柯城。 随着人口增长和城市发展，柯城镇所有工业企业肯定是需要搬迁的，退二进三，会是未来的城市主流。” 陈局长打断道：“你预料工业企业都要搬迁，那还去买那个小酒厂干嘛呢？到时拿一笔拆迁款？” “拆迁款算什么呀，现在这行情才多少钱？大哥你有没有发现，我们柯桥如果发展成一个中等城市，城市的中心在哪里？ ” 陈鹤放看了看地图，毫不犹豫点了点瓜子湖，做领导的眼光果然不错。 “对，以后柯城的亮点就是瓜子湖，所以我预测用不了多久，县府一定会优先开发瓜子湖，再在瓜子湖周围发展住宅或商业。 大哥你看，第二酒厂的位置，刚好就在瓜子湖东南角，离轻纺市场直线距离不过1.5公里。现在还是农村，用不了多久，这边一定会走商业路线。” 还有一个，柯城如果要前往越州市区，必定走云集路或国道，而第二酒厂就在云集路旁边，这里未来的交通地理位置相当好。 所以，凭借着第二酒厂靠近瓜子湖，在云集路边上，还在一个半岛一样的地块上，三面环水一面临路。这个地理位置如果我要开发成酒店，那简直就是得天独厚的优势。” 陈局长看着小弟在地图上的指指点点，突然觉得这小子的大局意识比自己强，对未来城市发展和走向都看得清清楚楚，很多还处在规划讨论中的事情，他现在居然都能猜中。 “但现在的问题是，酒厂的地块属于工业用地，你要建酒店的土地属于是商业用地，这也行不通呀。” “所以这一点就要大哥帮忙了。” 陈鹤放气乐了，“小子，我是教育局长，不是国土局长，你这事我可办不了。” “大哥，其实东风马上就会吹来，现在的县长是刚调过来的，他前面的职务是什么？” “现在的徐县长？之前是越州市建设局局长。” “大哥，这个县长不简单，他的风格比较强硬大气，所以他不会把柯城的范围局限在现在的纬三路，而是会迅速把整个城市的框架拉大，并且鼓励发展服务业和外贸相关产业。” “你是说，徐县长会另辟蹊径，主打城市化牌和外贸牌？你这个猜测的依据是什么？” “依据？很简单，你们当官的，不都是按上面批示办嘛，你想想，新任省高官的执政口号是什么？” 第33章 转变土地性质 “城市化是新任省高官到任的第一个口号，新官上任三把火。 原来江浙省是走县域块状经济路线，而现任省高官一到江浙省，就提出了做大做强城市经济，提高第三产业比例和就业人数。所以徐县长要出成绩，一定会跟着省高官的线路走。” 陈局长若有所思。 “但第三产业不是光喊口号就有用的，像画画一样，你必须有东西往里面填呀。柯城现在的城市，说白了就是一个大点的镇，除了轻纺市场，剩下都是一些挡次不高的小饭店，像我家那样的。连个像样的影 城和卡拉ok都没有。 所以，徐县长现在最快出成绩的办法就是，把柯城范围内的工业用地全部转成商业用地，把工厂搬到滨海工业区去，原地块鼓励现在的企业主发展商业。 这些老板们有资本，可以迅速建设一批饭店、宾馆、商场、影院ktv之类。否则重新招商引资也不是马上能出成绩的。” 陈局长打断道： “小鸣，有一点你要注意，就算把所有的工业用地都转变成商业用地，也肯定要根据城市总体规划的走，如果东造一个，西造一个，杂乱无序，这不会是县府所乐见的。” “城市化初期，不会有那么严格的规划，还是有漏洞可以钻的。所以越早下手，机会越大。而且大哥，我买下第二酒厂，并不是生产普通黄酒，我有一个比较超前的规划，可以保证这套设计是独一无二的，不是开餐厅这么简单，而是把民俗文化也纳入其中。” “哦，你说说，你准备怎么规划那块地？” 陈鹤鸣停了一下，重新组织了语言：“第一个：我准备把第二酒厂那栋4层楼厂房保留，这大概有3000多平米，重新装修可以作为餐厅使用。 再保留那个最大的厂房。第二酒厂有一套落后的手工制酒工具，其实这可是宝贝，工业化机器生产出来的黄酒，哪有手工黄酒好喝？ 我己经有一种新工艺，可以让黄酒的口味更加醇厚。我以后肯定要恢复古法酿酒法，整个过程可以让大家参观、品尝、甚至亲自参与制酒，吸引对黄酒有兴趣的游客。 另外，我要建一个玻璃温室，现在国外流行一种无土栽培，水培模式。就是把蔬菜苗放在一个个pvc水管里，每个水管相互连通，里面流淌着营养液。这样栽种出来的蔬菜生长快、品质好，又能节省肥料，卫生清洁的优点。可以打有机蔬菜的品牌。” 陈局长听了兴趣盎然，“没有泥土也可以种出蔬菜？这个还真稀奇，没见过。你看，上大学有好处吧，见识就是广。” “大哥，这一套模式还只是一个试验，积累经验，如果将来我们资本够了，是完全可以推广开去，像复制粘贴一样简单。 比如这个温室无土水培模式，有条件了可以建设更多几万平米的温室种植蔬菜，还不用占用基本农田，不但可以帮助农民就业，还能成为一个新的农业政绩工程。 而如果古法黄酒的酿造工艺受到游客的关注和喜欢，我们完全可以建一个黄酒博物馆，推广和展示 我们越州黄酒。抢先越州市区一步，把黄酒品牌的影响力和旅游开发抓在手里，这算不算一件文化旅游产业的政绩工程？ 我们的饭店慢慢会走精品化路线，走连锁餐厅路线，我们要发展自己的产业链，这就涉及到蔬菜瓜果的种植、鸡鸭鱼类的养殖、调料配料的生产、物流、餐饮培训等等，能不能拉动我们柯城甚至是整个越州的农业和服务业的发展？” 黑脸包公都快笑成一个圣诞老公公了，陈局长太意外陈鹤鸣的见识和大气，虽然现在看来，一些规划有些不切实际的样子，但谁知道未来发展得好，就不能实现？ 毕竟都是陈家的一分子，陈老大当然要尽自己全力去帮助兄弟的事业，这不仅是祖训，也是亲情。 “小鸣，大哥很高兴，真的，说吧，你要我怎么帮你？” “大哥，首先你得去和规划局、国土局、发改局、住建局、环保局、工商局等等几个头头脑脑进一步搞好关系。你别小瞧我送你的大补药，这保证是送礼搞关系的绝佳礼品。现在数量很少，市里的领导都是求着二哥送的。要不是现在我没资本没实力，我都想直接开个药厂了。 你跟这些局长们搞好了关系，拉近了距离，以后帮我就方便太多了。最关键的是，大哥你要跟徐县长搞好关系，这个人的前途不会止步县处级，你跟了他，这次不仅能帮我，未来也能帮助你的仕途。当然，开路先锋也是这个大补品。” 陈局长捂着额头，还是有些不信这些补药的疗效。陈鹤鸣的倔强脾气也上来了，马上剪开一包，放到杯中递给大哥。“大哥你就试试，如果试了没用你拿我二哥是问。” 两兄妹回到家里挺晚了，陈父陈母一直等着。 陆卫红到现在为止还是没想通，儿子买个倒闭酒厂干嘛？难道自己家以后自己生产黄酒卖？那也用不了那么多呀。但她相信儿子肯定有他的主意，所以一直等着儿子回家，想听听解释。 对老妈，陈鹤鸣也没有什么隐瞒，把跟大哥说的规划设想跟老妈复述了一遍。陆卫红听了也很新奇，就决定任由儿子去折腾。 成功了最好，失败了就当是为将来积累经验。 现在光是陈家饭店一个月扣除各类成本税费，净利润己经超过了60万。这个利润率绝对是让所有同行都大跌眼镜，也足够保证自家未来生活的富足，更何况还有未来股票的收益。 “对了妈，那个六安职校的老师来了吗？” “今天刚到，来了三个老师，己经安排到宾馆了，他们准备明天开始教学，2周培训时间。” “来了就好，小龙虾生意最好是在夏天，过了这个季节小龙虾肉就不肥了，吃的人也会减少。所以到时我们就推出各种煲类，比如我让厨师们学的六安牛肉锅仔就可以成为秋冬的主打菜之一，这些老师还懂得其他一些煲类的烧法，都学学。 当然，光是煲还不行，里面可以添加一些中草药，比如人参、当归、枸杞、黄芪、山药等，主打口号就是养生煲仔。冬天喝啤酒就不行，我们马上恢复黄酒生产，冬天就供应我们自家产的黄酒。” “里面是不是放你空间里的泉水？可以让黄酒的味道特别香醇可口，回味无穷？” 陆卫红难得俏皮了一下。 “老妈，你现在都会抢答了，恭喜你答对了，加10分。” 母子俩笑成了一团。 “儿子，你有几成把握，能把酒厂改成商业用地？” 陈鹤鸣压低声音：“你儿子的脑子里，可是有提前18年的经历喔。 其实前世第二酒厂是卖给了一个姓盛的老板，原本买下也是继续做酒厂，结果为了配合城市化发展，县里发了个文件，只要补缴土地出让金，允许柯城镇范围内的工业用地性质转成商住用地。那个盛老板建了一个大酒店，从此发迹。” 陈母恍然大悟：“原来你是心里有底，那我们300万买下这个酒厂赚大发了。如果公开拍卖，就我们这个家底，一下子根本吃不下这块地。” “别高兴太早，到时还要一大笔土地出让金，再加上装修费，设备费，人员培训费等等。但只要做好了这个项目，等2007年那笔钱拿到手，我们就可以把现成的一套复制到其他地方，那就发达了。” 陈鹤鸣内心还是有点可惜自己家实力太弱，只能一步步来。 第二天，陈鹤鸣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一接通电话，就听到“黑包公”爽朗的笑声： “小鸣，昨晚你的补药不错，看来你跟老二的确是有真本事的，你的事情我放心上了，尽快会帮你送达。” “效果不错？嘿嘿，谁用谁知道喔，就是当心你的老腰”，陈鹤鸣一脸坏笑。 今天全家要一起出发，连陈千二也在，去正式接手自己家的黄酒厂。 肖奇早就等着了，一个人在办公室里默默流泪，这是他最后一次站在窗户上，眺望整个厂子，从此这里姓陈，不姓肖。 他父亲辛苦一辈子，机关算尽才争下这份家业，最后便宜了陈家。 酒厂现在还有十多位老师傅，都是酿酒的老手，但不能算高手，高手都己经另谋出路了。 这些老手基本上都是附近几个村，陈宝林和他们也都认识，交流也没有太多隔阂。 这是老板第一次亮相，还是要陈宝林在才能镇得住场子，不被员工轻视。 陈宝林和请来的会计律师一起去处理财务和法律方面的交接工作。陈鹤鸣则让几个老师傅带路去参观黄酒车间。 陈大医生知道氯化钠溶液的配方，但不知道黄酒的酿造工艺流程，需要从头学起。 第34章 恢复手工酿酒 带头的老师傅叫沈阿牛，和陈鹤鸣同村，因为50多岁了，也不想出远门去上班，便留在了第二酒厂。 这次换了新老板，还是一个村的，他觉得有盼头，同村人应该不会亏待自己。 眼前的小子虽然叫着自己牛叔，但总归是小老板，还是要认真一点介绍好。 “老酒酿造过程，大致分为这几个步骤：筛米、浸米、蒸饭、摊冷、落作、主发酵、开耙、灌罐后酵、榨酒、澄清、勾兑、煎酒，这几道工序下来，就可以装坛了。 主要的酿造时间不是现在，现在天太热，如果是机械酿酒，则一年四季都可以生产，没有气温限制。 手工酒一般都是腊月开始酿酒，腊月里由于气温低，糯米在水中浸泡不容易变质，同时低温可以保证老酒的慢发酵，以免温度过高，酒质容易变酸。还有冬天没有蚊虫，可以避免黄酒沾染蚊虫变质。” 沈阿牛介绍得仔细，陈鹤鸣也像个小学生一样，拿着笔不停在记，陈千二则在车间里东看看，西看看，对什么都有兴趣的样子。 “牛叔，你能不能给我介绍一下现在厂子里，你们做老酒都用什么工具，我看也没几台机器。” “嗨，我们厂子的酿酒工具，几乎都是老物件了，那是老长厂在那个乱糟糟的年代特意收集起来的，八几年允许集体办厂了，这套工具拿出来重新使用。 后来搞乡镇企业转制，老厂长买下这个酒厂后，没有多余的钱买机器，就一直用这些老工具生产黄酒，产量一直上不去。” 像西风酒厂那样，什么蒸煮机、糖化槽、发酵罐、蒸馏器一上，那产量就蹭蹭蹭上去了，一年几十万吨酒都能做出来，那真是发财了。” 沈阿牛不无羡慕，产量高代表着职工收入也高。 说着沈阿牛打开了一个仓库，里面堆放了很多酿酒工具，因为酒厂前面几乎处在停产状态，现在也是夏天，这些工具都随意堆放在一起。 沈阿牛以为小老板想登记所有财产，便仔细介绍过去： “这些工具分别叫瓦缸、酒坛、草缸盖、米筛、蒸桶、底桶、竹簟、木耙、大划脚、小划脚、木钩、木铲、挽斗、漏斗、木榨、煎壶、汰壶等。” 几乎都是几十年的老物件，很多都是解放前就存在的。陈鹤鸣在一台压榨机前看到了“隆昌行”的字样，应该是民国或者晚清的，不禁摇头，这些可都是宝贝呀。 21世纪初的国人，一心只想现代化，把传统工艺全都丢弃。像绍兴黄酒酿造，全程自动化、机械化，成为了所有黄酒企业共同的目标。 而全自动化后生产的黄酒产量上去，价格就便宜了，利润更高，把那些传统黄酒厂打得落花流水，无法生存。 当然，陈鹤鸣并不是反对机械化，这也是社会发展的必然之路，优胜劣汰的自然规律。 但机器生产出来的黄酒味道，和手工酿造的黄酒味道完全不一样。 比如前世，陈鹤鸣曾经看过一片报道： 传统工艺生产黄酒以浓醪和高密度酵母、高密度细菌进行发酵，这是形成黄酒风味丰富性、复杂性的特殊因素。 所以对酵母的发酵，讲究一个“熟地”，就是酵母菌己经习惯这个车间环境、空气、温度等等，每次制作新的酒曲时，熟地上微生物群系中的酵母会自然接入，保持一个原滋原味。不能随意改变传统越州黄酒的酿造工艺和环境。 科学研究表明，这种熟地里用传统工艺自然发酵的酒曲，酵母菌株可以达到50株以上，而机械化生产的酵母菌株只有2～3株，这是机械化生产黄酒的口味比传统工艺生产的黄酒口味差的主要原因之一。 陈鹤鸣让妹妹去把老爸老妈叫来，又让沈阿牛把所有留下的老师傅和工人叫来，宣布了自己的一些决定。 面对剩下的二十多个人，大多数人精神气也不是很足，便决定打打气。 “各位叔叔阿姨，大家差不多都是邻居，也都认识我爸妈，我是陈鹤鸣，大老板的儿子，这厂子的小老板，大家多多关照。” 突然陈千二在喊：“我也是小老板。” 哄堂大笑，也缓冲了刚刚尴尬的气氛。 陈鹤鸣笑过后继续说： “大家来酒厂上班，为的是钱。我们陈家收购酒厂，为的也是钱。所以大家的目标都是一致的，你们要高工资，我们要高利润。那么接下来，请大家都齐心协力，共同把厂子搞好，到时你好我好大家好。” 所有人又是一阵轻笑。 “我们是小厂，肯定搞不过大酒厂，人家机器一开，老酒跟自来水一样哗哗地流。我们厂没机器怎么办？我决定就要跟他们大厂反着来，那就是全程手工化、老酒精品化、再加上一条，制酒过程公开化。 手工化大家好理解，就是我们不用机器，全部用传统老工艺酿酒。不追求产量，但质量一定要做到最好，是所有老酒里最好的，这个我己经掌握一种新工艺，有办法做到。 而制酒过程公开化，就是我们要把部分制酒步骤公开，到时会有很多游客来参观，我们就让他们看看我们绍兴老酒是怎么酿造出来的，甚至某些环节还可以让游客自己动手试试。 所以现在我们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请大家把仓库里的那些酿酒工具全部拿出来清洗干净，千万别弄坏了，这些东西以后可都是进博物馆的。 今年酿酒还没到时间，我们要对厂房进行一些改造和变动。如果愿意留下来的，我们在这几个月里发基本工资。等腊月正式全面开工，我保证会给大家加工资。” 所有职工听到这话，都松了一口气，毕竟他们的手艺只会酿酒，这厂子倒闭了，要么去很远的地方，要么失业。谁都希望在家门口工作，方便实惠。 散会后，一家四口回到了办公楼里，一起商量接下来的事情。 首先是要给新酒厂取个名字，包括未来的饭店，也得有个响亮的名字。 取名这事，陈千二最喜欢了，从她嘴里不断蹦出几个新新人类才懂的名字：“什么水冰月黄酒，假面舞饭店”，听得陈父陈母和陈哥哥一脸黑线。 还是陈鹤鸣提了个建议，老妈不是很喜欢那首老歌嘛， “泉水叮咚泉水叮咚泉水叮咚响，跳下了山岗走过了草地来到我身旁，泉水呀泉水你到哪里你到哪里去，唱着歌儿弹着琴弦流向远方。” 陆卫红听到儿子哼这首歌，就知道了他的用意，“泉水”嘛，他的神奇宝贝。 “所以不如这样，我们饭店以后就叫‘泉水叮咚’，这名字好记又好听，而且到时我们饭店里还可以让那首《泉水叮咚响》作代表曲在店里播放，以后广告曲也可以用这首歌。 至于黄酒的名牌，也可以用“泉水”来命名。别人家名字不是山就是风，我们就来个水。” 陈父听了觉得不错，那个年代走过来的人，对老歌情有独衷。 而陈千二又崛起个嘴巴，坐在那里用沉默抗.议. 自家老哥这土包子，取什么名字不好，取了这么个土不拉几的名字，脑袋绝对瓦特了，进水了，要去看毛病了。 最后又商量了，让沈阿牛做酒厂的临时负责人。同个村的，还跟沈思雨家有亲戚关系，在厂里剩下的职工中也威信也最高，就先试用几个月再说。 商量完所有事情，老妈又要去饭店里忙了，老爸跟着会计和律师一起去商量新公司的一些事情，包括商标注册、执照税务变更等问题。 陈鹤鸣带着妹妹，继续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逛过去，脑子里不断盘算，怎么样设计这个25亩地，才能最大限度利用空间。 中彩票的钱虽然有几千万，但至少有两千万是准备买股票用的，必须要精打细算。 哪些建筑能保留，哪些要拆掉重建，还得需要专业人士帮忙呀。大哥那边在帮自己联系和打听消息，自己这边也得做好万全的准备。 越州大学有个“建筑与艺术设计学院”，就是暑假里不知道有没有人，又得麻烦二哥了。 做小就是这个好，处处受照顾。 过了几天，酒厂的交接工作算是彻底完成了，最后仓库里的那些一千坛库存酒，肖华也没心思处理，主动要了1万元钱就走了，继续去赌博。 但毕竟是乡亲，陆卫红也不能占这个便宜，又悄悄给了肖华老婆5万元钱，让她自己收好，别告诉那个败家子。 陈鹤鸣看着一坛坛黄酒就像一坛坛的黄金。 立马开着车跑到越州大学附属医院，从器械室里找到了几根20cm的穿刺针头，为了不让陈院长为难，还特意付了钱。 一个人躲在仓库里，先在5注射针筒里盛满空间里的古泉水，再用20cm针头，像胸腔穿刺一样，扎进坛盖，直到穿透最里面的棕叶后，把古泉水全都注射进去，立马再用塑胶水泥密封住。 开启一个针头大小的孔又马上用塑胶泥密封住，最大可能不进空气，酒会不会酸，有没有神奇地化学反应？ 试了再说。 第35章 711工程 接下来的日子，陈鹤鸣一直待在酒厂里作规划图。 因为原来酒厂的建设年代太长，没留下厂区图，现在只能画个大概。办公楼里，被肖奇打碎的玻璃没有重新安装，一切都等新政策出来。 大约一周后，陈局长打来了电话，让他去一趟家里，有事说。 陈鹤鸣知道，大哥己经探听到一些小道消息了，于是抱着一坛黄酒直接开车过去。 大嫂邵海燕的学校放暑假了，一开门看到小弟来了，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几分。 陈鹤鸣一看自家大嫂这春光满面的样子，就知道最近一定很“性福”，不知道会不会再造个小弟弟出来。 陈局长看到小弟抱了一坛黄酒进来，便奇怪地问：“酒厂这么快就新生产出黄酒了？这季节也不对呀。” “老大，你见过夏天酿酒的吗？这是酒厂原来仓库里的存酒，我经过高科技特殊处理过的，第一个拿给大哥来尝尝，味道不好不要钱。” 说完，陈鹤鸣又打开了盖子，倒了一杯到玻璃杯里拿给陈局长。陈局长对自家小弟的生意很上心，因为经常出席酒会宴会，陈局长对越州老酒的口味还是比较挑剔的。 陈局长先是看了看颜色，又闻了闻味道，拿起来咪了一口： “色泽黄亮、酒体丰满、口感柔和、醇香浓郁，好酒，绝对是好酒，比我喝过的20年陈还要好。小鸣你是怎么做到的？” “嘿，这可是独家秘方，有机会我会告诉你的。大哥，你说我这老酒怎么样，销售不成问题吧？” 陈局长点点头又摇摇头：“销售何止不成问题，只要传扬开去，你这酒铁定供不应求，可惜……” “可惜啥？” “可惜你如果想做黄酒这一行，上市销售，规模不大还好说，规模一大，那两大厂肯定不会让你如愿。” 两大厂是指越州，也是全国最大的两家黄酒生产厂家，国有企业，牛逼哄哄，后来更是直接兼并了许多小酒厂一统江湖，来自官方的支持力度相当大。 “大哥，这问题我想过，现在我们家的实力太弱了，你和二哥又只是卫生教育系统的。所以我暂时不会去挑战两大巨头，不在国内黄酒市场上与他们竞争。这酒我只供应自家酒店，如果有多余完全可以出口。” “对，韬光养晦，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你能认清现实非常好。” 陈鹤鸣刚想葛优躺，瞄一眼陈老大，决定还是老老实实坐正。 “老大，我让你打听的事情，是不是有眉目了？” “我早几天去开县府会议，跟一些局长坐了坐，送出去了一些大补药。而且我把补药也给县长秘书了一份，让他转达给徐县长。 这不，这几天我的电话都快成热线电话了，都是听打哪里买的。我全推说是附属医院陈院长他们研究出来的，现在没有了，可急死他们了，呵呵。” 陈局长站起来坐到陈鹤鸣旁边，继续说： “你猜得没错，昨天晚上我特意约了规划局的杨局长吃饭，送了他好几包大补药，他跟我说了一些目前还在研究中的事情。徐县长有意推出一个‘711工程’， ‘711工程’的总体目标，是用7年左右时间，建成100幢左右15层以上或45米以上用于商业、酒店、商务、办公等方面的高层企业总部和现代商务大厦，三产增加值占gdp的比重平均每年提高一个百分点以上，到2010年三产增加值占gdp的比重达到40％左右”。 大嫂听了都大吃一惊，这个城市规划，简直就是要超过上级越州市的城市规模，这对目前只是一个镇的柯城镇来说，简直就跟放卫星一样夸张。 陈局长也有点无法接受，长期教育系统的工作，让他的眼光也变得有点局限。 而陈鹤鸣知道，前世那个徐县长到徐高官的sx县6年任上，真的把711工程做成功了，一举奠定柯城在长三角的地位，功不可没。 “大哥，恰恰相反，我觉得徐县长一定会成功，我有几个证据： 1、未来房地产开发肯定会成为国民经济支柱； 2、而柯城面临的产业升级的迫切要求，所以把众多企业的总部聚集起来，建立一个总部中心，山阴县的企业数量足够支撑。 3、高层建筑还会包括住宅楼，有钱人多了，外地客商和人才引起多了，就需要改善住宅环境，高层住宅也会成为一个趋势。” 还有一个陈鹤鸣没说，后世疯狂的炒房团，炒住宅、炒写字楼、炒店铺，会把房地产市场推向一个畸形的夸张程度。 “所以大哥，你一定要紧跟徐县长走，胆子要大一点，表现要积极一点，在县内的站队要明确一点。你肯定不止教育局长这么个高度，当个封疆大吏也不一定。” 陈局长一脸鄙视：“一个大学生来教训一个大局长了，行了行了，我的事我心里有数，说说你的事情。 过几天我会安排个饭局，你带上你的大补药，噢，还有你这黄酒，跟我一同前去。有什么要吹牛的，你自己跟他们吹，只要你能说动他们，你的计划就能顺利实施。至少我跟杨局长提了你的猜测，他很想和你聊聊。” “嘿，果然是打架亲兄弟，谢谢大哥哈，那我回去做做准备，就我们厂区那个规划图要做出来，保证他们心动。” 陈鹤鸣从大哥家出来，激动地挥了挥拳头，711工程真是一场及时雨啊。 第二天，陈鹤鸣急吼吼跑到了越州大学，准备去“建筑与艺术设计学院”寻找外援。二哥帮忙联系了建筑学院的一个教授，今天就是去拜访他。 建筑学院的大门口有一座很古怪的雕像，一个三角架支起一个大球，听说有什么很特别的艺术含义，反正陈鹤鸣是看不懂，不就是“大学顶个球用”嘛。 在路过学校勤俭中心的时候，突然发现了一个熟人，上次在农学院碰到的大三学长顾华，正和另外一男一女的同学在商量什么事情。 “顾师兄你好，你怎么暑假没回去？” “噢，原来是陈鹤鸣呀，你好，我们穷学生暑假回去干嘛？这不趁着暑假来勤俭中心申请个勤工俭学的工作，明年的学费也许就有着落了。” 陈鹤鸣惊讶原来顾华上次说没钱买手机是真困难，但别人或许扭扭捏捏遮遮掩掩的事情，他却大大方方说了出来，这让陈鹤鸣对他的印象更好了。 人穷意志坚，刚正气昂轩，难得。 陈鹤鸣又看了他身后另外两个同学。顾华介绍道： “给你介绍一下，这两位都是我东山省老乡，这位是建筑学院的建筑系大三同学干明扬，这位漂亮的小姐姐是财经学院会计系的金洁，我们三人早就商量好的留下来找工作，可是等了好几天还没有轮到岗位。” 真是瞌睡来个枕头，自己正要找建筑系的人帮忙，这不顾华就送货上门了。 “干师兄你好，金师姐你好，我是医学院的陈鹤鸣，挺巧，我是来建筑学院找黄卫星教授的，刚好有个小设计要搞，干师兄没事等我一会儿，我们聊聊。” 北方人比较豪爽，干明扬三人反正左右也没事，便答应了：“那行，我们去图书馆看书，你办好事来那么找我们吧。” 陈鹤鸣找到了黄卫星，把自己酒厂的设计和规划跟黄教授讲了一遍，虽然是个小项目，但陈鹤鸣的思路却引起了黄教授的兴趣，表示愿意做个顾问。 但他马上就要去外地开会，推荐了本科学生干明扬，表示这个同学应该在学校没回家，他可以设计，交由黄教授把关。 得，回到了原点，原来还是他。 又匆匆跑到图书馆，找到三人，一看时间中午了，这次是真要下馆子了。 三人找了家小饭店，饭桌上重新介绍互相介绍了一翻。 干明扬身材魁梧，一看就是搬砖的好人选。而金洁戴着个眼镜，话不多，长得挺好看，特别是眉毛特别粗，估计性格也是个要强的女人。 陈鹤鸣想把黄教授的话讲了干明扬听：“是这样的，干师兄，顾师兄，金师姐……” 顾明打断道：“什么师兄师姐，叫得真别扭，直接叫名字吧，太客套没意思。” “成，是这样的，我家里刚买了一个酒厂，占地25亩，现在土地性质还是工业，我想把这土改为商业用地，就需要设计稿，所以想请干师……，明扬帮忙设计一个。” 干明扬很随意：“设计个工厂建筑呀，这不难，厂房设计比较简单。” 陈鹤鸣摇摇头：“不简单，这25亩地，原本是个酒厂，厂房和原来的办公大楼什么的都还在。 相对比较老破旧。而我需要的设计是要把场地一分为三，把三个不同功能的场地，怎么样能紧密联系，又相对独立，这可很考验设计师的能力哟。” 第36章 酒厂设计受挫 顾华笑着说：“好了，别卖官子了，说出来大家帮你一起参考参考。” 陈鹤鸣点点头，向老板那里借了纸笔，然后画了一张简易图： “厂区大概是样的，像个半岛，三面环水，南面与大马路相邻。有一个4层楼房，大约两三千平米，原来一楼二楼作仓库，二楼是办公区，三楼空着。这幢楼，我想要设计成饭店。 另一部分，我要保留一个黄酒厂房，里面需要隔开，设计成一个集黄酒生产、观光于一体的多功能厂房。 最后一部分，我要设计一个玻璃温室大棚，里面采用最先进的无土水培模式种植一些蔬菜和水果。” 三人面面相觑，这设计，看起来很复杂，很新颖，很特别呀。 干明扬有点拿不准自己行不行，因为之前学的都是单一设计，这一下子来个复式设计，还真是有挑战性。 陈鹤鸣见干明扬面色不定，便决定拿出一个胡萝卜来勾引下小白兔。 “其实你不要担心，这只是初步的设计，不用太精确，我只是需要一个设计的概念图就行，里面的细节可以在审批通过后完善。 另外，温室的设计可以请顾明帮忙，里面种什么植物大家可以商量来。报酬肯定让你们满意。金洁如果想工作，也可以去我家饭店，现在夏天生意太好，刚好可以帮忙收银和理理账目。” 四人一拍即合，说干就干，打算先去酒厂看看。 到了酒厂，干明扬跑上跑下，每个车间都看了一遍，对这个长方形的厂区有了大概的了解。看后有些咂咂嘴，“鹤鸣，我觉得这25亩地如果照你的三部分设计，会有一些困难。” 陈鹤鸣挑挑眉毛，“”你直说你的想法，我们大家一起分析下。” 于是四个人就围在一张桌子前，干明扬拿出一张白纸，先把酒厂的厂区图形画了出来。 “你们看，第一个，办公楼在地块的东南角，呈一个l型，上下4层，但有一个问题，房子长度够，宽度不够。一面是走廊，连接走廊是一排房间，以后这里做包厢后，房间太小，走廊太窄 ，做宾馆还行，做餐厅包厢不行。而且这个建筑格局是无法用装修来弥补的。 “第二个，你要建一个玻璃温室，对面积又有要求，不能太小。我想过屋顶可不可以建？但后来看了下办公楼是预制板结构，这样的房子荷载标准很难承受一个钢化玻璃大棚。 那就只能建在地面，但如果你建一个几千平米的温室，长方形或者正方形的，还不能是不规则形状，顾华知道，这种温室都是直线，那温室就太占地方了。 第三个，黄酒厂房，需要原料间、浸米间、蒸饭间、前酵间、后酵间、压榨间、煎酒间等等，而老的制曲制药间，你的要求是不能动，这就麻烦了，建筑面积不够。 此外，还得预留汽车通道、停车场、仓库等等。25亩地，够呛。” 一番话说下来，陈鹤鸣内心是哇冷哇冷的，果然是隔行如隔山，自己之前想得太简单。毕竟这只有25亩地，17000多平米。 哪怕像前世的盛老板买去，也只是建了一个酒楼。而自己的要求是有三个功能区。 现在看来，如果办公楼要改餐厅，房屋结构符合要求，建筑质量也堪忧，经不起大规模改造。如果建个宾馆还行，建个餐厅，格调和档次就上不去。 而想在一个长方形的厂区里，挤下饭店、温室、酒厂，这没有个50亩以上根本就搞不定，强行挤在一起，整个厂区就没有任何缝隙，还有饭店最不能缺少的停车场就没地方规划了。 陈鹤鸣一阵懊恼，做老板怎么这么麻烦的？这比抢救一个危重患儿还让人头痛和疲惫呀。 从酒厂出来，做为东道主，陈鹤鸣把顾华他们三人一起请到了自家饭店，现在陈家小龙虾在越州市的名气越来越大，顾华他们也听说过，吃起来更是不亦乐乎。 陈鹤鸣趁机把金洁介绍给了老妈，一个会计专业的大学生来打暑期工，陆卫红当然很欢迎 。 现在饭店的生意太火爆，连饭店外面的停车场也全都摆满了餐桌。陆卫红又陆续招了几个服务员，收银员也是缺。 谈好了工资，说好明天上班，金洁一脸欢喜。 她来自东山省的农村，家里的老三，父母都是农民，条件不是很好，能上大学己经是种恩赐。所以她暑假没回家，就是为了攒下半年的学费。 陆卫红就喜欢这种乖巧能干的女孩，再想想自己女儿那懒散幼稚的样子，恨不得拉出去打一顿。 晚上三人坐公交车回学校，陈鹤鸣和干明扬和金洁互相留下了电话号码，当然这两人也是寝室的ic电话号码。 走之前干明扬拍拍陈鹤鸣的肩膀，劝慰道：“别急，建筑学的美妙就在于总能设计出让人意想不到的作品，我们一起想想怎么设计这块地。” 无论顾华、干明扬，还是金洁，身上总有一股积极向上，乐观坚定的精神。陈鹤鸣很喜欢这三人的个性，有点想做大耳朵刘备，将三员大将收麾下，共襄盛举，一统天下。 晚上陈鹤鸣躺在床上，一直在想酒厂的规划问题，其实最好的办法就是酒厂、餐厅分开，温室放到农村去。但这样所需要的预算太多了，多到不是陈家这三千多万家产的人家能承受的。 而且现在的银行，不一定愿意贷款给一家小企业，前面肖华不就贷不出款来。 餐厅是必定要开的。酒厂设备和人员齐全，关闭太可惜。那么把建设温室的计划推后？但这关系到自己对保护自己家财富的布局，推后不得，也马虎不得。 那怎么样两全其美呢？ 陈鹤鸣决定过一会儿再想，这一天脑袋都快炸了。摸出手机，给潘叶打了过去，晚汇报时间到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还是那么甜：“这么晚才打电话，今天在店里帮忙吗？” “帮啥忙呀，今天我去学校了，请了几个师兄师姐一起重新设计酒厂的规划图，不顺利呀。” “你不是心里有规划了吗？搞设计的师兄不能根据你的想法来？” “这师兄水平不错，也是建设学院黄教授推荐的人选，就是我前面太想当然了，有些贪心这也要，那也要，结果搞了半天发现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陈鹤鸣有些泄气地把今天碰到的设计困难和女朋友详细讲了一遍。 潘叶听完以后，有一个想法脱口而出：“你为什么一定要把餐厅和温室分开呢？” “不分开咋弄？餐厅是吃饭的，温室大棚是种菜种花的。” “陈鹤鸣你笨死了，你有没有想过，你要开的是一家有特色的餐厅，你建手工酒厂，建温室大棚，不就是为了增加说服力和创新力，有利于土地性质改变对不对。” “嗯，就是这个意思。” “那你就把餐厅放到温室里面去，建一个大大的温室酒店，够不够创新？” 陈鹤鸣脑袋duang一声，猛地一拍大腿，“啊呀潘叶，你真是太聪明了，这么绝妙的创意都能想出来，我简直爱死你了。” 这不就是前世非常流行的“温室生态餐厅”嘛。 潘叶一脸得意，为自己能参与进男朋友的生意感到特别满足，“怎么样，有灵感了？” 陈鹤鸣一脸严肃地说：“我决定了，以后我家的全球连锁餐厅就交给我们儿子继承。” “呸，流氓，你跟别人生儿子去。挂了” 陈鹤鸣心里一声叹息，“我跟别人是要生女儿的……” 挂了电话，陈鹤鹤鸣的心中豁然开朗，之前所有的纠结和懊恼一扫而空。 他想起了前世越州就有一家温室生态餐厅，他也去过一次。 记得走进温室里面，看到的都是绿色的自然环境，结合假山、瀑布、小桥流水、竹木亭阁的园林景观，给人一种优美舒适的感觉。 现在是2002年，这种成熟的生态温室餐厅在国内应该还没有出现，自己完全可以成为国内首创，炒作成一个城市里的自然风光。 再结合自己空间里的古泉水，把有机蔬菜种植结合在一起。使之成为具有完整景观体系和旅游功能的新型餐饮形态。 这样的餐厅，不受欢迎才怪，这个主意实在太棒了，而且25亩厂区足够用了。 第二天一大早，陈鹤鸣便开着车赶回了学校，把干明扬和顾华叫了起来，一起。 “明扬，顾华，我昨晚想到一个好的思路了，你们听听行不行。我想把餐厅和温室大棚结合起来，做成一个生态餐厅。” “生态餐厅？温室和餐厅的结合？这个怎么搞？” 两人都摸不着头脑，以前从来没听说过有这种餐厅，如果光说一个温室大棚还有所了解。 陈鹤鸣从自己的书包里，拿出了一幅连夜赶工出来的草图，两人看得惊呆了。 第37章 设计图初稿 第37章 设计规划图初稿 “你们去过姑苏的园林吗？” 顾华和干明扬摇摇头。 “好吧，环城河那边的西园总去过吧？” 两人点点头。 “我是要把这种江南水乡的亭台楼阁、小桥流水等景色浓缩，结合假山瀑布等自然景观，再种上蔬、果、花、草、药等植物。综合运用建筑学、园林学、生态学等相关学科知识进行规划设计，把餐桌布置其中。” 干明扬提问说： “你的意思，就是把温室建设成一个独立的生态环境，里面有山有水，有花有草，然后餐桌就放在景观里面，让顾客仿佛在一个大自然中，或者在一个园林里吃饭？” “对，就是这个意思，我们可以利用花池园路、水系溪流、乔灌木等立体装饰，把一张张餐桌，用一种自然的方法分隔开，形成一个个相对独立的就餐环境。就跟我们餐厅的包厢一个道理。” 干明扬和顾明都若有所思，如果按照陈鹤鸣的设想，这个创意绝对新颖，应该是国内从来没有尝试过的新建筑模式。估计会在建筑业，甚至是园林、农业等众多相关从业者中引起轰动。 两人兴奋了，如果自己能参与这么一个新项目新课题，整个大四的实习就不成问题了，那对自己未来毕业后的就业也会带来非常重要的作用。 两人决定跟着陈鹤鸣干。 三个人吃完早饭，从学校借了一套测量工具，急冲冲赶到了酒厂。因为有了一个最新的思路，干明扬马上就画出了一个厂区设计草图。 一个一万多平米的玻璃温室，采用架空层。 一楼做为停车场。这是陈鹤鸣要求的，虽然2002年私家车数量并不多，但再过10年，私家车就会井喷式发展，到时如果没有停车场，很难吸引顾客来就餐。 为了提高土地使用，架空的模式无疑是最好的解放方案，虽然建筑成本会提高，比起未来的收益 ，完全值得。 在厂区的最里层，建设一幢新的酒厂厂房，三层。 顶楼冬天时可以开耙发酵用，再设计一个水塔；三楼可以做为成品仓库和手工灌罐、包装车间；二楼是则是黄酒品尝室，和一些黄酒相关知识科普，也会开设一个黄酒专卖部； 一楼则是生产车间，以后的筛米、浸米、蒸饭、摊冷、榨酒、澄清、煎酒等看起来热闹的制酒流程就放在这里，也可以提供给游客参观。 当然这只是初步规划，因为对三人来说，无论是黄酒厂房设计，还是温室生态酒店的设计，都是一个以前从来没有接触过的领域，这就需要去翻阅各种资料，去查查其他相关企业的参考标准。 “鹤鸣，我需要一台电脑，一台打印机，可能我们得找些外援，比如我们院里的美术系、园林设计系等专业性强的工作，现在的图纸设计规划，都需要专业设计人员一起帮忙。未来还要涉及土木工程、环境工程等专业知识。” 于明扬如实说道。 而顾华也跟着说： “我是农学的，真正要开发这个项目，就会涉及到园艺系、植物系等相关知识，术有专攻。” 陈鹤鸣摸摸下巴，怎么感觉好复杂的样子，这样下去，自己这个小工程，都涉及到半个大学的院系专业了，而自己明明只有25亩地呀。 有了古泉水，种植养殖这样的事情会很难吗？ 可是如果把这么多院系组织起来，一起研究这个最新项目，或者完全有学生自己主导，成为一个大学生创业创新基地，会不会得到学校的支持，给自己的审批大开绿灯？ 或许这是可以一个试试的办法，因为毕竟这是国内还没有的新工程新项目，对于大学来说，可以搞学术研究，写论文，提高自己学校的科研实力。 对有关部门来说，一个可以炒作的噱头，一个创新的项目，更能体现出他们需要的政绩。 打定主意，这次无论如何要把自己母校给绑上自己这辆小战车，替自己遮风挡雨。 “这样吧，你们两位先帮我把有关设计的图纸搞出来，要请什么专业的同学，你们两个看着办。也不白干，我先给你们5000元钱，做为你们组建设计团队的经费，不够以后可以增加。 我的要求，在一周之内拿出初步稿纸，用彩色打印或画板都行，我是要展示给领导看的，所以一定要画得好看、详细，哪怕夸张点也没事，怎么出彩怎么来。 更详细的规划设计，包括土木工程这类专业的东东，你们争取在半个月内搞出来，然后请教授们帮我们把把关，如果他们有灵感要写论文用，我们也可以沾点光，来个第二第三作者。 电脑我在凤凰岛小区里有一台全新的，还没用过，打印机也有，你们自己去搬，放到寝室里去。这房子我还没住过，第一次可不能给你们哈。” “鹤鸣，你的第一次准备给谁？” 说完三人哈哈笑成一团。 对两位贫困生来说，能参与一个新项目，又有钱拿，这是最理想状态。至于团队组建，太简单了，每个专业叫一个同学来明天就能到位。 在家闲出鸟来的同学不要太多。 等安排好一切，陈鹤鸣觉得应该没啥事了吧，当个小老板，整天忙这忙那，这明显是有问题的。做老板不应该是有事秘书干，没事干秘书吗？ 再次回到酒厂，闲逛中的陈鹤鸣发现仓库里还有1000坛黄酒需要自己去添加黑科技，一声叹息，算了算了，看在钱的份上，好好做个工人师傅吧。 接下来几天，陈鹤鸣整天待在存酒仓库里，一坛一坛的添加古泉水，20斤重的酒坛，搬上搬下，直接把他的老腰快给折断了，这比一夜七次郎还累。 陈鹤鸣己经想好，未来“泉水牌”老酒正式开工酿造的时候，自己不可能时刻盯着偷偷加料。 所以将来把水先储存在楼顶的水塔箱里，在浸米这个环节里添加古泉水，能保证黄酒质量，又能不被人发现。 酒厂改造规划图终于完成了。 陈鹤鸣拿着手上几张彩色规划图，相当高兴。 一张是整体平面图，标出了温室和酒厂的精确位置。还有几张是外观图，内部装修效果图。全部彩色打印，这么大的纸也不可能是家里打印机打印的。一问才知道，果然是蹭的学校电脑。 于明扬还把酒厂的设计创意跟黄卫星教授作了介绍，黄教授相当感兴趣，说如果规划能批下来，他将会亲自担任建筑设计师。 陈空岛赶紧说这个将来再谈，八字还没有一撇呢。 既然准备拉虎皮扯大旗，那就把越州大学给拉出来吓唬人，来个大学生创业基地，酷不酷？ 比如设计和内部装修是“建筑和艺术设计学院”搞的； 基建方面则是“土木工程学院”去拿手菜； 生态餐厅果蔬种植和花草树木的维护，则让“农学院”挑头； 温室需要有恒温系统、通风系统、全自动灌溉系统等等，都需要“机械工业学院”的帮助。 酒店正式成立以后行政管理和财务方面由“工商学院”派人； 酒店员工培训和旅游推广，“人文和旅游学院”挑大梁。 可惜自己所在的医学院实在没啥用处，总不能来餐厅给顾客免费测血压吧。 这么多学院都能参与到一个国内首创的“温室生态酒店”操作中，其实对越州大学也有利。 陈家出钱，越大出人，研究出来的论文发表归大学所有，但研究成果归陈家所有，各取所需。 可惜2002年国内的专利保护不够严格，估计以后会出现大量的仿冒和跟风者，否则光是出售专利，或者开个专业生产温室和配套设施的公司，陈鹤鸣就能发大财了。 但他们有一点永远也仿冒不了，那就是陈鹤鸣空间里的古泉水，这个才是致胜法宝。 既然设计初稿完成了，陈鹤鸣回家后，约了大哥和二哥晚上来陈家饭店，尝尝小龙虾，顺便也让两人帮忙参考一下。 陈鹤鸣拥有的是前世的见识，而陈局长和陈院长拥有的，却是现实的眼光和经验，这点他比不上。 因为是周末，陈局长和陈院长都带着自己的家人来了。 陈宝林是第三代中年龄最小，所以和第四代中的最大的陈鹤放、陈鹤生年龄相差不大，但好歹是长辈，陈局长和陈院长还是挺尊重老陈老板的。 三家人围坐在二楼最大的一个包厢里，大嫂邵海燕和二嫂周秋珊坐在陈千二的一左一右，十分宝贝地询问暑假里的情况和上高中的注意事项，团宠总是在任何家族聚会上成为中心。 第五代，目前出生的几个也全都是男孩。 大侄子陈云瀚和二侄子陈云泽正抓着小龙虾吃得不亦乐乎，知识分子的家教太严，平时管得太严格，成才的道路上付出比别的小孩更多。 难得放松，趁着老妈们的注意力也不在他们身上，就有点放飞自我了，吃得衣服上全是菜渍。 第38章 徐县长光临 陈鹤鸣把设计图拿出来给大家传看。 大家看到好，都啧啧称奇，只见高楼大厦之间，有一座巨大的玻璃房嵌顿其中，就像城市里的一个水晶宫，让人看前一亮。 再看里面的装修设计，又有中国古建筑的亭台楼榭，又有公园里那样郁郁葱葱的花草树木，甚至还有小溪和瀑布等景观。 陈鹤放和陈鹤生夫妇算是见多识广了，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奇特的建筑。 陈老大第一个发问：“小鸣，这好像跟你第一次介绍的设计有点不同。这样的设计看起来更特别，让人眼前一亮，技术上真的可行吗？” “技术上问题不大，其实说白了就是一个超大的蔬菜大棚，不过是用玻璃建造，里面我的设计是完全仿照中国古代园林+植物园的设计。” 陈院长在国外生活过很长时间，到过世界各地旅游，于是对着身边的妻子说：“你看这像不像荷兰的的花卉种植大棚？” 周秋珊点点头：“外表看起来很像，原理应该也差不多，但里面的内容不一样，荷兰那边是种植用，这个是做为一个亭院式餐厅用，可能需要的技术更先进，至少温度怎么调节，总不能全用空调吧？” 大侄子陈云瀚则看出另外一个不同点： “大家快看，这玻璃房里面，不但有树木和花朵，有些地方有好多奇怪的管子，上面种了很多蔬菜，好奇怪，塑料管子也能种菜？泥土会不会不够？” 大家七嘴八舌发表着自己的意见，很明显，陈鹤鸣的设计图引起了所有人的兴趣，无论大人还是小孩，这是陈鹤鸣想要达到的一个效果，足够吸引人眼球。 “大哥大嫂，二哥二嫂，我两个最最亲爱的大侄子。这是我经过多日闭关修练，苦思冥想，死了九九八十一万个脑细胞，才想出来的一个创新餐厅。” 两个大侄子和陈千二噗嗤一下笑出声来，陈老大的眼珠子瞪了过来。 陈鹤鸣赶紧缩缩脖子，继续解释： “这就是用国外的荷兰和以色列的温室大棚技术，以及我们国家的园林设计，把两者结合起来的一种最新的生态餐厅。 你们想一下，在炎炎夏日或者冰天雪地里，你们坐在一个恒温恒室的环境里，旁边有花有草，有桥有水，吃饭会不会心情愉快？” 小孩们一起点头。 “而且你不但能吃饭愉快，还能看到最奇特的蔬菜种植方法，这叫无土水培法，一根根管子里流淌的是营养液，不用泥土。酷不酷？种出来的蔬菜绝对绿色环保无污染，现摘现吃，小瀚瀚你说好不好玩？” 陈去瀚继续猛点头。 “大哥，用你们当官的话说，这可填补了国内农业和餐饮业的一片空白，做好宣传，这可是一大政绩，你说我拿这个去勾引徐县长，他会不会上钩？大哥你别再瞪眼了，再瞪当心甲亢。” 还是陈院长率先点头：“小叔，大哥，我觉得行，这种生态餐厅，至少我在美国时可没见识过，绝对有创意。” 陈局长这也若有所思，“行，小鸣你准备准备，我帮你约一下规划局和国土局的几个局长一起吃个饭，就来你们家这个饭店，小叔小婶你们也准备一些特色菜，看看他们什么意见。” 陈宝林举起了酒杯，跟陈鹤放和陈鹤生碰了碰： “小鸣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想做自己的事情，我和你们小婶也只有口头支持，你们两个哥哥多帮帮他，我敬你们一杯。” 陈千二也举起杯子，给大家敬酒： “大哥大嫂，二哥二嫂，我哥说如果他发财了，以后嫁妆要多少有多少。如果他穷光蛋，以后一分钱没有，让我收拾旧衣服滚蛋。所以为了小妹的未来，你们要多帮帮我哥喔。” 一群人笑出声来，大嫂更是怜惜地抱着团宠，直说哥哥不给，大嫂给。 陈鹤鸣冲自己妹妹竖竖中指，陈千二回了一个高高的下巴。 在散会的时候，陈院长给了大哥一大袋补药，这是陈鹤鸣再三要求的改良方子，里面增加了“淫羊藿”的剂量。 专供男人的大补药，除了有点废腰，绝对没有任何副作用，谁用谁知道。 陈局长的效率很高，第二天就约好了，下周一，县府有个全体会议，会后一起过来。 为了更好向几位主官介绍自己的想法，陈鹤鸣把几张设计图，全部用架子固定住。还和二叔陈宝刚一起，准备了几样平时难得一件的食材，又从酒厂拿了几坛黄酒做为礼物。 做为社会人，这是融入这个人情社会最基本的操作。 周一傍晚6点，陈家饭店门口开来了几辆本田，还有一辆奥迪。 陈宝林和陆卫红站在停车场，一一和来人握手，陈鹤鸣站在身后，听着大哥一一介绍，这几位局长分别是规划局长杨三金、国土局长万兴发、工商局长斯兴良。 最后从奥迪车上下来的，是位瘦高的中年男子，陈鹤鸣瞳孔一缩，来人居然是山阴县新任县长徐达明。 徐达明，38岁，干部年轻化时提上来，个人能力很出众。 此君后来历任县长、县高官、市长、市高官、副省长、省长，始终紧跟现任省高官的步伐，随着现任省高官成为最大boss后，他也成为了只能在电视上才能看到的封疆大吏。 几个人明显以徐达明为中心，站在停车场聊了一会儿，对着陈家饭店里三层外三层的食客，纷纷表示赞叹。 徐达明今天的出现，有点出乎陈鹤鸣的预料。 对徐达明来说，出席这个私人聚会却有他的小九九。 下午散会时，平时屡屡向他靠拢的教育局局长陈鹤放，主动提出请他和几个局的局长聚餐。这是一个信号，陈鹤放所在的小圈子有意想向自己靠拢，徐达明自然不会错过这个拉拢的好机会。 徐达明是个心有抱负的人，从市建设局长调任山阴县任主官，自然想做出一番事业。山阴县的经济一直很发达，如果按以往的思路走，很难做出亮眼的成绩，那自己的政绩从哪来？ 当新任省高官传达出要建设城市化的强烈意愿后，徐达明一下子抓住了重点。 山阴县原来没有县城，一直在市区办公，1998年后县府迁址柯城镇，到现在2002年，4年过去了，城市建设几乎没有变化。这也导致山阴县的经济是以第二产业的工业为主，第三产业相当落后。 第三产业要增长，城市化是最快最有效的办法。 所以徐达明在县府内部会议上，提出了“711工程”的建议，但遭到了很多人的反对，有些人的思路是求稳，认为步伐太大容易扯到蛋，这就与徐达明激进的思路有了明显矛盾。 攘外必先安内，徐达明就在县里积极拉拢盟友，尤其是认同自己711计划的人。 一行人走进包厢，上菜速度很快，几人品尝了一道道热菜，还有那特别浓郁醇香的黄酒，让几个见多识广的领导也赞不绝口。看来陈家生意好果然是有道理的，菜好酒好，生意不好那就没道理了。 酒过三巡，徐达明有意无意提到了省高官有关加快城市化的话题。 陈鹤放却笑着说：“徐县长，说到城市化的话题，我最小的弟弟挺有自己的想法，今天要不要找他来聊聊。” 徐达明眉毛抖了抖，知道陈鹤放请客吃饭，肯定有他的打算，大家都是官场老狐狸，不必要讲破，看看葫芦里卖得什么药再说， “今天大家就是聚聚，没必要那么严肃，见见就见见。” 不一会儿，陈鹤鸣敲门进来，点头哈腰间又装得很羞涩。“徐县长好，几位局长好。” “徐县长，这是我最小的弟弟，今年20岁，是越州大学的学生。” “越州大学？那我们还是校友，我也是越州大学毕业，毕业后还留校工作了几年。” 徐友达听到是越大的，心里有了几分亲近感。 陈鹤鸣赶紧顺杆爬，“原来是徐老师，这下好了，碰到自己人，我不紧张了。” 说完大家哄笑了一番。 陈鹤放看气氛不错，便提了个头：“小鸣，你不是对柯城的城市建设很感兴趣，想跟徐县长和几位局长聊聊嘛，那你就说说看，就当是大家饭桌聊天。” 徐达明很聪明，刚刚还在想怎么破题，试探在座几个局长对他711计划是什么态度。这下有机会了，他反客为主，“对，陈同学，你就说说，让我们从年轻人的角度来看待这个问题。” 陈鹤鸣稳住了心态，组织了一下语言，便开口了： “徐老师，几位局长，我的想法是，柯城的城市化步伐实在太慢了，再这样慢腾腾下去，我们山阴县将全面落后长三角城市群了。” 几个局长都瞄了一眼上座的徐达明，只见徐达明突然直起了身板，问道： “为什么城市化慢，会导致全县落后？” 很显然，陈鹤鸣的这个开场白，正中了徐达明的下怀。 第39章 设计打动县长 “我是这么认为的，我们山阴县是全国十强县，强在工业，但这些就像一个人用一条腿走路，起步能跑得快，但最后却一定跑不过两条腿跑步的人，这另一条腿就是城市化。 我们不是一直在借鉴发达国家嘛，发达国家的城市化率有80%，我们山阴县城市化率只有30%，这个比例会制约山阴县的进一步发展。” 徐达明点点手指，“这是大道理，我们都知道，你就结合我们山阴县说说为什么我们要城市化？” “山阴的产业必须要转型升级了，不能老是靠着纺织厂和印染厂，现在一时强，将来未必强。” 徐达明笑了，“有意思，你再说说怎么样转型升级？” “城市化的目的，是发展第三产业等服务业、商贸业等，最终的目的是创造就业、增加城市竞争力和区域gdp、吸引人才凝聚人气，利用现在的产业优势建设我们自己的纺织之都。” “那你有没有想过，怎么样才能城市化？” “还是发挥我们目前的优势。宏观上，对内，我们要鼓励引导我们县里众多发达民营企业，集中起来建立一个总部园，再把县里的银行总部、县府大楼和相关部门等单位的办公机构全部迁到一起。对外招商引资，邀请全国各地的高档酒店、连锁百货公司、影城、大房地产公司来柯城投资。 然后在这个总部园区规划范围内，新建高层住宅，把配套的医院、学校、图书馆、大剧院等，这样一个城市的框架马上就可以拉大、填满。 微观上，我们可以将现在柯城范围内所有的工业用地，除了总部经济园区的范围内统一规划外，其他全部改为商住用地，给予一定的优惠政策，鼓励山阴县的民营资本进入，建设比如ktv、餐厅、游戏场所等等，盘活民间资本。 我想用不了几年，我们柯城的城市面貌将会翻天覆地的变化，带动整个县的经济结构调整。把城市化率提高到60%以上，第三产业比重提高到40%以上，这样我们县的经济就变得可持续发展了。” 陈鹤鸣一翻高谈阔论，徐达明听了相当相当满意，这等于把筹划中的711工程的目标和重要性，完全用他自己的话阐述出来了，这小子人才难得，更难得的是相当对自己胃口。 而且他也悄悄在观察在坐的其他几位局长。 在陈鹤鸣发表自己意见时的表情，看看谁在摇头，谁在表现得不屑一顾，谁又是赞同。政治不缺乏投机者，但做事一定要志同道合，决策再好，执行跟不上也是失败。 规划局长杨三金听得也格外仔细，他对新县长的新思路相当了解，所以这次陈鹤鸣一条一条讲城市化的优点，甚至还给出了一些可操作的步骤出来时，心里其实大为赞同。 之前陈鹤放局长己经跟他通过气，知道这小子有块工业用地想改为商业用地，这次就给他来个神助攻吧。 “陈老弟，听说你们家在镇东就有一个酒厂，对这块地是不是你有什么新想法？趁现在徐县长和大伙儿都在，跟我们说说，也让徐县长看看你到底只是会纸上谈兵，还是有真材实料。” 陈鹤鸣想，我送的那么多大补药，果然是起作用了，关键时刻有人捧哏，给力。 “嘿嘿，徐老师，各位大局长，我的确有一个创意。我这不是在读大学嘛，然后跟同学们搞出了一个新的餐饮旅游项目来，还画了很多设计图，请大家帮忙指点一下。” 今天陈鹤鸣一直不叫徐县长，而称之为老师，这让徐达明心里很舒服。 上位者，谁不想好为人师？何况他本身是越州大学师范学院毕业，后来又当了几年老师，心里更是喜欢“老师”这个称谓。 陈鹤鸣把准备好的设计画稿送了进来，大家饭也吃得差不多了，便一起站起身来围观这个大学生设计的项目，不看不知道，越看越好奇。 只见全局平面图上，画着一个玻璃样大房子，面积极大，而最远处还有一幢楼房。几个人心里都在疑问“这么大的玻璃房干嘛用的？” 陈鹤放适时说了一句：“小鸣，你给徐县长和几位局长介绍一下这个设计规划。” “徐老师，各位局长，你们看到的玻璃房，其实是一个超大型的温室，我们借鉴了荷兰和以色列的经验，原本是打算建一个现代化的温室蔬菜基地，用最先进的无土水培模式栽种有机蔬菜，后来在规划时候，发现我家酒厂这小小的25亩地不够用，所以改变了最初的设计。 你们看这几幅图画，我们把这种温室大棚技术，和餐厅结合起来，做成了一个生态餐厅。画里面的这些中国古典的亭台楼阁，还有这些小桥流水、花草树木，就像是一个浓缩的自然生态景观，顾客在这一片鸟语花香的优美环境中就餐，无论外面是夏日炎炎还是冰天雪地，温室里都是四季如春的感觉。 而我那些农学院的同学，还会把无土水培技术也运用进去，这样顾客来吃饭，可以看到我们的蔬菜是怎么种出来的，也可以自己收菜，现摘现烧，增加就餐的参与性和趣味性，对孩子们也有农业知识普及。 同时，我们大学里有众多学院的同学参与设计规划，比如“建筑和艺术设计学院”负责内部装修；“土木工程学院”负责基建；“农学院”负责果蔬种植和花草树木的维护；“机械工业学院”负责各类系统和机器的设计维护；“工商学院”负责行政管理和财务；“人文和旅游学院”负责酒店员工培训和旅游推广。 如果这个项目能做成功，我们有了经验，以后就可以把这一套成熟的创意和技术推广开去，成为我们学校和山阴县的一个对外输出拳头项目。” 徐达明和几个局长都有点看傻了，原来餐厅还可以这么建？而且看起来还挺吸引人。只要这个生态餐厅能建成，对于整个柯城的城市档次都会拉高不少。 何况还是自己母校参与的项目，徐达明心里己经偏向了支持陈鹤鸣。 陈鹤鸣还有新介绍：“另外，刚刚大家也喝到了我们店里的老酒，这是采用了一种全新的黄酒酿造技术，纯手工完成整个酿造流程。所以结合我们家酒厂，我们设计了那幢楼房，这不仅仅是个厂房这么简单。 我想把我们越州黄酒的生产工艺公开化，让众多游客能全程参观我们的酿酒过程，甚至亲自动手参与酿酒，最后还能品尝老酒。这是一种手工酒坊和博物馆的结合体，主打的是旅游观光牌。 当然，等未来时机成熟，我想异地新建一个大的黄酒博物馆和黄酒生产基地，也算是为我县的文化旅游事业做做贡献，让更多人了解黄酒，喜欢黄酒，最终目标是推广我们县的黄酒。” 陈鹤鸣一番情深意切的话说出来，所有人都有些动容。 想不到这个年轻人心中居然有着一颗赤子之心。当然到底赤不赤，只有陈鹤鸣自己知道，总之他今天可是开足马力要说服几位长官能为自己的项目用地松口。 杨三金这时候再助攻：“小陈，这就是你刚刚向徐县长提出的，把柯城镇范围内的工业用地转为商业用地，然后投资开发的意义？” “对，退二进三，我想这肯定是未来柯城的必然之路。但退了二，怎么样进三，有多少项目会落实投资，有多少人看好，我想很多人都会观望。 如果徐老师和各位局长肯给我们一个机会，我们愿意做出自己的表率，建一个项目给大伙儿看看，柯城的服务业大有可为，赶紧上车。” 大伙儿都笑了起来，这个比喻有意思，千金买马呀。 徐达明最终没有表态，因为这涉及到柯城众多工业用地去的大问题，他没办法一拍桌子就作出决策，但他表示回去后一定会好好研究这个退二进三的方法。 刚才他敏锐的察觉到，陈鹤鸣的思路基本上是和自己的711思路是相似的，会不会是陈鹤放的授意？看来陈鹤放小圈子内几个重量级局长是偏向支持自己的。 一晚上收获满满，他决定投桃报李，用一块25亩的土地向他们示好，表明一个利益共享的态度。 饭局结束后，陈鹤鸣把自家的黄酒送到了每个人的车上。这个礼物送到了每个人的心坎上，关键是价值不高也不违反纪律。当然大补药早就各自放在包包里了。 陈鹤放留了下来，和陈宝林陆卫红一起，送徐县长和几个局长上车。重新回到了饭店里。 陈局长一拍陈小弟的肩膀，高兴地说： “我看这事八层能成，你今天的表现很好，刚刚徐县长的表情可以看出，对你很满意。尤其你态度鲜明支持了大搞城市化的建议，肯定会让他对你的印象分提高很多。”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第40章 海边旅游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接下来，只有等待了，陈老大帮他盯着，只要县府有消息放出来，马上可以提交申请报告。千辛万苦，实在是这个工业土地转变成商住用地，太难了，难到不是一个人能拍板的。 陈鹤鸣看看自己没事可干了，决定去会会现女友，两人之前在电话里说好一起去单独旅游，这是个好主意。 马上发了个短信给潘叶：“我这几天空下来了，我们一起去海边怎么样？” 短信回过来：“好啊好啊，地点你安排，什么时候来接我？” “我想越早见到你越好，有点想你了。” “肉麻，那就明天怎么样，我让李乐乐帮我跟爸妈请假，如果知道我们两个出去，他们肯定不答应。” “唉，潘叶你变坏了，居然会骗爸爸妈妈了，不过，我喜欢，等着哈。” 晚上陈鹤鸣带着妹妹一起去买了很多零食，准备明天的旅行，陈千二也想跟着去海边，结果被哥哥用100元小费打发了。 现在陈鹤鸣的空间里，除了泉水还在哗哗地冒着水花，剩下的地方放了很多东西。 比如食物，陈鹤鸣发现无论放多久都不会变质，熟食居然还能保温，冰可乐就一直是冰的。 另外还有一些换洗衣服，一套完事的野外生存工具，甚至还有一根棒球棍和防狼喷雾，随时可以当作防身工具。 最关键的还是钱，陈鹤鸣取了10万元放在空间里，随时用钱随时可以拿出来，2002年没有微信支付宝，atm机都很少见，只有现金最方便，还不怕被偷。 第二天陈鹤鸣又把奥迪a6开走了，跟女朋友出去玩，夏天车子的空调太重要了。陈爸爸也不在意，普桑开开也足够他乐呵了。 中午赶到昌新市，潘叶己经在高速出口等着了，没让陈鹤鸣去家里接，怕被父母看到。整得跟私奔一样，这个紧张兴奋感，让小姑娘的脸都通红通红的。 相隔大半个月见到潘叶，陈鹤鸣还是很高兴的，握住小姑娘的手，嘴巴就想亲过去，被一把推开了。 “色狼，快开车，当心被我亲戚看到，到时我们就死定了。” 反正是暑假，两人也不用像金洁他们那样打暑期工，便决定去一个远点的小岛。 江浙省最远的小岛是枸杞岛，可以从沪市过去，也可以从甬城过去。为了避开可能的熟人，两人决定绕远路去沪市坐船。 开车3小时到沪市的洋山港，坐上最晚一班客货船，3小时的晃荡，到枸杞岛时己经是傍晚。 上岛后第一件事情，两人决定先去找个宾馆。因为刚好是暑假，客流量爆满，两人又是临时行程，所以问了好多家民宿都是客满。 最后在一家颇为高档的宾馆还有间空房。前台小哥哥职业性微笑：“先生小姐下午好，我们现在就剩下一间404房间，大床房一天288元。” 潘叶有点慌，陈鹤鸣非常满意地看着一脸无辜的前台小哥哥，决定过会儿偷偷给他100元小费。 走进房间，陈鹤鸣刚关上房门，潘叶就拉着衣领紧张地说：“不行，真的不行？” “不行什么？我做什么了？噢~~~~~我说你脑子里怎么老是这种龌蹉的想法？女色狼。” 看到男朋友一脸浩然正气，潘叶心里又气又羞，抓住陈鹤鸣的手就要咬下去。 “好了好了，傻不傻，晚上你睡床，我睡地板，放心吧，那个事情除非你自愿，我不会强迫你。反正你迟早都是我碗里的肉，早吃晚吃，都要把你吃掉。” 到了海边，第一件事情当然是去吃海鲜，各种琳琅满目叫也叫不出名字的海鲜，陈鹤鸣都点了一份，现在也不差钱了，不用像穷学生那样看着价目表最后只点个海鲜面。 不过说实话，不管别的地区怎么样，至少江浙这边的海鲜大排档，价格都是比较透明的，不会出现37元一只的大虾，500元一颗的小鲍鱼。 吃完饭，两个人手牵手一起去海边散步。枸杞岛上没有多少灯光污染，满天的星空格外美丽，也很宁静。 陈鹤鸣拉着自己潘叶的手，又想到了前世的很多事情，轻声对她说： “曾经无数个夜晚，我都会对着天上的星星问，想知道你在上面干什么？有没有怨恨我？然后我就会特别想你……” 潘叶一时有点听不懂，觉得男朋友的文青病犯了，便不想理他。 “所以，现在我能牵着你的手，感受着你的温度，我真的很开心，这是老天爷给我最好的一个礼物。” “陈鹤鸣，这算是表白吗？” “对，这是表白，谢谢你回到了我的身边，所以以后无论发生什么，请你都一定不要再离开我了。” “哼，那要看你表现，你以后如果对我不好，我就会离开你的世界，让你永远找不到我。” “最好不要了，我己经把你丢掉过一回了，再丢一次，我怕我真的再也找不到你了。” “屁，你什么时候丢掉过我一回？难道上次你跟甄丽威下午一起出去，有问题？” “喂，我一直以为你是个文艺女神，怎么现在也变得市井八卦了，我跟甄丽威可是兄弟加哥们，你才是我是的小女朋友好不好。” “你说谁是市井小人，你才是小人，欠打，别跑~~~~~” 两个人在沙滩上你追我打，玩了半天，回到了宾馆己经很晚了。 等潘叶洗完澡出来后，陈鹤鸣看着湿着头发，穿着浴袍的女朋友时，不由地咽了咽口水。 陈鹤鸣的想法是，今晚真美妙。 而潘叶的想法却是，今晚要糟。 结果当天晚上404房间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不是陈鹤鸣太监了，而是潘大小姐坚决不肯。于是某人很郁闷地抱着女朋友睡了一晚，除了亲亲，最终也没有攻破本垒打。 第二天两人依旧悠哉悠哉地在海边散散步，逗逗房东家的小狗，去无人村探探险，小日子过得温馨又浪漫。 而与此同时，徐达明县长的心情却不够浪漫了。 在今天的县府全体工作碰头会上，还是有人提出，711工程不切合实际，城市化建设不能成为未来的主要目标。 理由是柯城太小，缺乏第三产业项目，能出多少成绩看不到，会不会留下烂滩子就不一定。 “说到底，自己这个新来县长威信还是不够啊”，徐达明食指轻轻敲着桌子，有些小郁闷。 当会场陷入尴尬的沉默时，教育局局长陈鹤放拍了拍前的话筒，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同志们，我觉得个别人的想法，有点杞人忧天。第一个，城市化是省里提出的未来工作重点，我们山阴县要不要执行省里的主要领导的指示精神？” 刚刚反对的一个局长心里惊了一下，这个帽子扣下来，有点吓人。 “第二个，对我们zhenfu来说，建设城市化是一个规划、引导的作用。山阴的民营经济发达，我们完全可以把规划确定下来，做好服务工作，剩下的就是让市场自己去决定要不要投钱，要不要造高楼大厦。我想有钱赚，企业家们才肯投钱；没钱赚，我们也不能强迫不是？我们也不投钱，吃什么亏呢？ 第三点，我们山阴不搞城市化，你们有没有想过，越州市本级有可能会率先在梅山建一个新城。我们快一步，把我们的企业总部留住，我们山阴县的经济支柱就还在。如果市里先我们一步建设总部园区，到时山阴县众多民企到越州市里面去投资，我们到时怎么办？“ 所以，综合考虑，我觉得711工程，建比不建强，早建则比晚建强，而且要举全县之力，齐心协力把这个事情做好。柯城未来的发展，成败在此一举了。我的发言完毕。” 陈鹤放发言结束后，会议室内大家都议论纷纷，徐达明对陈鹤放投去赞许的眼光，觉得这个同志搞教育工作可惜了，他的大局观和前瞻性，完全可以成为自己在经济发展上的左膀右臂。 这时候规划局长杨三金也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我个人赞同刚刚陈局长的观点，我有个建议，就是我们可以先行将柯城镇范围内的所有工业用地，全部转变成商住用地性质。无论是拍卖，还是原企业主愿意补缴土地出方式获得土地使用权的方式。 然后我们要求他们在半年内必须申报并开工商业项目，做得到，我们给予一定的优惠政策。半年内没有上报商业项目的地块，一律上拍。这样我们就可以试探看看民间资本对柯城城市化的到底有没有信心？ 如果这些工业地块全部建成商业项目，这对我们柯城城市的档次和gdp增长，都会起到一个良好的带动作用。” 下面又是一阵闹哄哄。 徐达明敲敲桌子，一槌定音：“这样吧，我们内部先投个票，赞成杨局长的举手。” 徐达明决定加快进程，不再把时间浪费在开会讨论上。 第41章 大二开学 因为有了陈鹤放小圈子里几个局长旗帜鲜明的支持，加上徐达明己经把不耐烦的表情都写在脸上，县府会议上，通过了就柯城范围内工业用地全部转成商业用地的决定，等细则制定好后，上报常委会。 会后，徐达明特意过来，跟陈鹤放杨三金等几个局长握了握手，一切尽在不言中。 如果说711工程有人强烈反对的话，但把柯城工业用地转变成商业用地，则毫无困难地在常委会上通过了。 过了半个月，文件正式下发，柯城范围内所有的企业主接到了一个通知。 陈鹤鸣手上拿着这个《关于柯城镇工业用地转商业用地的通知》以及附加的《山阴县人民政府关于印发旧厂房改造审批流程的通知》 两个文件的中心思想就是，1、柯城镇范围内所有工厂都要搬迁至滨海工业园区，到时会给予相应税费减免。 2、工厂搬迁后，土地性质全部转为商住性质，原企业主有优先选择权。 但有时间限制，如果在半年内关停工厂，并且开工新建商业项目的，按市场价格补缴土地出让金后，优先以出让方式获得土地使用权，并且土地出让金减半征收，但规定投资额不能少于1000万。 如果是原企业主无意商业开发的地块，则由县府通过土地置换的方式收回土地使用权证，公开拍卖。 陈鹤鸣拿着这两份文件，心里简直就是乐开花，想必前世的盛老板也是这个心情吧，不过这一世轮到陈老板春风得意了。 陈家第一个响应这个文件，在文件下放第二天，立马申请了土地变更。有了徐达明的默许，发改局、住建局、规划局、国土局快速通过了这个申请。 因为陈家所在地块，在经一路东侧，属于二类工业用地，那时候周边根本就没有什么像样的商业项目，价格便宜得很。又有一半减免，所以认定的补缴土地出让金只有区区300万。 而让711工程反对者大跌眼镜的是，柯城镇除核心地块外，其他所有二类工业用地的原企业主，全部申请了搬迁工厂。 通过补缴土地出让金的方式获得原地块的开发，无一例外。 徐达明内心很高兴，这说明民间资本对城市化建设的迫切和热情，也是对他推行711工程必要性的最好诠释。而这一切，还是陈鹤鸣这小子带来的变化，否则现在还在扯皮当中。 我们的陈小老板此时心情美美滴，25亩土地经过陈鹤鸣一系列骚操作，终于正式成为了商业用地。别说自己开发，就这靠近瓜子湖的优势，再过20年，没有两三个亿根本不可能拿下来。 接下来，还要落实1000万的投资，并且要在半年内申报并开工。陈鹤鸣决定按照之前的吹牛，把这个项目做成大学生创业项目去骚操作。 9月份要开学了。 9月1日，陈千二在老妈的催促中，拎着大包小包准备上学了。 昨天晚上，家里的长辈们都来过了，江浙这边上学，流行送红包。反正陈千二这一晚上收了多少红包，只有她心里清楚，看着她笑得眼睛都找不到了的样子，一定是发大财了。 越州二中，在越州地区属于中等水平的高中，最好的如柯城中学，陈千二也考不上。就算进去了，成绩总是最差几个，对自信心打击很大，所以全家后来决定还是去二中。 沈思雨中考差了3分，最后花钱买了个自费生名额，陈鹤鸣很想亲自送她去上学，但现在的条件实在不允许。还好，越州二中离越州大学不远，以后可以花更多时间去照顾她。 借去看妹妹的名义，想必潘叶也不会发现。（呸，渣男，16岁的孩子都不放过）。 重要的是，一定要让妹妹这个小辣椒替自己看好了沈思雨这个傻白甜，别让别的猪拱了，否则自己一定会带着45米的大长刀赶到二中大开杀戒。 有了大哥的帮忙打招呼，陈千二和沈思雨还是分在一个班里，因为要住校，顺便两人也安排在了同一个寝室。 当然背后这一切，都是陈鹤鸣在幕后怂恿陈千二去提的要求。 在寝室里，陈鹤鸣一家碰到了也来送女儿的沈思雨一家。 两家人都挤在一个房间里时，陈鹤鸣恍然有一种错觉，感觉这就是前世两个家庭日常的聚餐，什么都没改变一样。 沈利友这次看到陈宝林，变得比以前热情多了。 现在陈家拿到了一个酒厂，还相当好运气转成了商业用地。准备投资1000万以上开发成商业项目，这在村子里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尤其是酒厂的沈阿牛还是沈家人，经常把陈家儿子的表现在亲戚中吹牛，让沈父的印象很好。 沈父递 了一支烟给陈宝林，两人去宿舍外吞云吐雾去了。陆卫红则和沈母虞美娟两人在打扫铺床。 陈鹤鸣看到好多天没见的沈思雨，心中充满了欢喜，拿出随着携带的饮料，递了一瓶给她。 “思雨，东西都准备好了吗？我就在南门外的越州大学，过来方便，以后有事打电话给我，我会来处理。” 沈思雨经过上次的旅游，对陈鹤鸣己经隐隐的有了些少女情怀，也笑呵呵答应了，脑子里则想到了在黄山，两人牵着小手的样子。 陈千二则在一边跟老妈唠唠叨叨零花钱给得太少了，以后日子怎么过呀。 陆卫红也不理她，谁生的女儿谁知道，这小财迷要说没钱，瞒谁也瞒不过陈母，谅你钱藏得再好，陈母己经偷偷数过几遍了。 送完陈千二和沈思雨，接下来陈鹤鸣自己也要开学，大二开始了。 陈鹤鸣是提前一天到了昌新市，这次潘父潘母知道上次那个奥迪小子要来接女儿，心里虽然不愿意，但也不会让女儿没面子。哪怕不是情侣，至少还是同班同学，多少有个照应。 陈鹤鸣又带了5坛泉水黄酒过来，潘父这才笑逐颜开。 上次陈鹤鸣带了黄酒过来，因为酒味实在太好了，潘父有一次朋友聚会，带了一瓶过去让大家尝尝。 江浙人的口味更偏向于酒精度不高的黄酒，所以当潘父打开黄酒，给每人倒上一小杯后，所有人的眼睛都亮了，抢着要倒第二杯。 因为带去的酒数量实在太少，让所有人大呼可惜，纷纷打听是哪里买来的？潘父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表示酒是私房酒，小辈送的，家里祖传30年酒，不卖。 这让潘父在朋友圈里超有面子，谁都知道潘父手上有好酒，连分管科教文卫的副市长在开会前碰到潘父，都笑着说潘父有好酒藏着不给大家分享，太不地道。 于是当天晚上，潘家的黄酒就少了三分之一，少了的酒自动出现在副市长家里，把潘父心疼得呲牙咧嘴。 这次陈鹤鸣来家里接女儿送了5坛黄酒，每坛10公斤，这下让潘父有一种发财了的感觉。脑子里已经在不停盘算接下来怎么样在朋友同事间出出风头，羡慕死别人。 如果说第一次见面，潘正祥还有点端着大局长的架子，那么这次见面，潘父己经彻底变成了一个弥勒佛。 “小陈来了，来就来，带那么多东西干嘛，这是上次那酒吧？好酒呀，哎呀有5坛，这怎么好意思，太宝贵了，哈哈哈，替我谢谢你家人呀。” 说完拿出几盒茶叶，“小陈来，这是明前茶，我们市里最著名的云顶山上的茶叶，带回去让你爸妈尝尝。” 说完乐呵呵抱着20多斤重的酒坛直接往书房跑，腰也不疼了，腿也不抽筋了，一口气能上六楼。 晚上潘叶带着陈鹤鸣一起去夜市逛逛，潘母特意把潘叶的表妹叫来，美其名曰做向导，其实说白了就是个监军，唯恐自家女儿一不小心被拐进宾馆被猪拱了。 潘叶今天非常开心，男朋友大老远跑来接自己，而且似乎己经得到了父母的默许。 两人终于可以正大光明走在昌新市的大街上，不再像上次那样做贼似的接头，哪个女孩子不想自己的爱情被人祝福呢？ 第二天两人回到大学里，己经是中午了。 浓哥、阿涛、周姑娘己经在寝室里打扫卫生，陈鹤鸣一到就叫上这三个人，以及李乐乐这千年拖油瓶，一起赶到了凤凰岛小区的专家楼。 “哇，二哥，这就是你在电话里说过的房子？可比我家还豪华呀，哟，每个房间都有空调呀。” 这年头，普通老百姓家里一般就装一个空调，晚上睡觉大家都挤一个房间。所以看到一个公寓就有4个空调，其他三个人不由地发出惊叹。 由于陈鹤鸣己经提前来打扫过卫生，所以大家也就随意坐在沙发上，空调风吹着一起聊天。 潘叶像女主人一样从冰箱里拿出饮料水果来。 周姑娘碰碰丁云涛和王有浓，“你们有没有觉得，老二这是想和潘叶同居的节奏？” 说完，三个人齐齐坚定地点头，这两人绝对已经成功上垒了。 第42章 农学院拉人 晚饭是在凤凰岛吃的，陈鹤鸣去小区门口的饭店里打包的。美团王兴这个时间应该还在美国读书，马爸爸的饿了吗还没有成立。 想到马爸爸，陈鹤鸣觉得自己要不要去湖畔花园门口等着，见到他就说： 马爸爸，我给你1000万，你建个淘宝网，我只要占股5%行不行？估计这种枭雄看都不会看自己一眼，人家缺的是钱吗？人家缺的是风投资本背后的能量。 如果自己先创建一个淘宝网如何？ 陈鹤鸣想想自己应该没这个能力和毅力。 淘宝网创业的那几年，遇到了太多风风雨雨，没有大毅力大气运的人，根本就承受不了那个压力，只能成为创业小浪花无声无息拜拜了。 还是老老实实发展餐饮业、农业，等有了资本积累，再利用古泉水做别的事情。 这是一条人生捷径，而马爸爸他们走的是一条在中国从来没有人走过道路，理应向这批时代的弄潮儿致敬。 吃完晚饭，陈鹤鸣也正式宣布，自己以后就住在这里了，欢迎大家随时来蹭吃蹭喝蹭空调。 潘叶也和沈乐乐一起去了次卧，商量着买什么床单被褥，以后这里就是她俩的第二寝室。当然是风能进，雨能进，陈鹤鸣不能进的女生寝室。 当天晚上，两个小姑娘还是回到了自己寝室去睡。而201寝室的四兄弟，留在了凤凰岛小区。反正院学生会己经知道201寝室有座真神，碰到这个寝室都是绕道走，管了也没用。 前世四人都成为了优秀的医生，这一世，要不要改变大家各自的人生轨迹？毕竟跟这三人有打了20年交道，陈鹤鸣对他们的人品有知根知底的了解，值得信赖。 但做医生也是这三人的梦想，不像自己是打酱油心思，所以他觉得跟这三个同学好好谈谈。 陈鹤鸣从画夹里拿出了那些生态酒店规划图纸，给他们看： “哥几个，我最近买了个酒厂，准备开发成一个餐厅，就是图纸里这样的，外面是个大玻璃罩子，里面就是仿照自然环境来设计，酷不酷？这可是我首创的。有没有兴趣跟我一起干？” 三个人都有点懵，说好一起成长，老二怎么偷偷发育了？ 周姑娘率先问了，“二哥，你们家哪来那么多钱建酒店呀？你不会是个隐形富二代？” “废话，哥就是这低调有内涵的一个人，别羡慕哥哈，哥只是个传说。” 三人齐齐一声，切~~~ “这个餐厅只是我积累经验的第一步，未来我会开出更多的餐厅，也会有其他事业，我需要几个信得过的兄弟帮我。 当然这是大事，你们也不用现在表态，过几天项目正式筹备，你们三个如果有兴趣也可以加入进来，我决定全部用我们自己学校的人。” 浓哥比较稳重，考虑更多，“项目你怎么运作？” “就是从设计、建造，到未来的运营，能用我们学校的学生或者老师，我就不用外人，争取把这个项目做成一个大学生创业示范，从学校这里弄点实惠。” 丁云涛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二哥你说干，那我就跟着干，试试看呗，反正大二了，也可以放松放松了。” 四个人都躺在地铺上，“是啊，大二了，不知道大一的小学妹有没有好看的……” 第二天正式开学。 陈鹤鸣先去找了干明扬和顾华，两人己经知道地皮审批到手，开始了了具体的图纸设计和规划，听说还有新成员的加入，陈鹤鸣要都去见见，自己面试一下。 金洁己经大四，正式在陈家饭店实习，全面负责店里的财务和报税的工作。 陆卫红实在太喜欢这个踏实肯干的女孩，舍不得放她走，陈鹤鸣也向她保证，等自家的生态酒店建成，会让她成为财务经理。 就这样，金洁成为第一个正式加入自己团队的成员。 在寝室里找到干明扬的时候，他正在和其他几个同学在讨论内部设计的问题，一见陈老板来了，马上热情打招呼，并介绍了其他人给他认识。 “这是土木工程系的刘景，这是园艺设计系的章季敏，这是家居设计系的李才捷，这是美术系的尹继刚，这四个都跟我同一届，今年都大四，上次的设计初稿，就是我们几个讨论的。” 刘景长得比较黑，看来搞基建的风里来雨里去果然辛苦。章季敏长得很漂亮，眨着大眼睛看着这个大二的小学弟。 李才捷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眼镜的镜片真厚，跟啤酒瓶底似的，估计整天盯着图纸和电脑的视力影响太大了。这个尹继刚看着眼熟，好像哪里见过。 尹继刚笑着说：“眼珠别转了，我跟你高中同一个学校的，比你大两届，我弟弟尹继强和你同班的。” 说完大伙儿都笑了起来，陈鹤鸣也跟着笑， “原来是高中出黑板报最历害的刚哥，怪不得我看了眼熟。行吧，来这里我是通知你们一下，明天晚上去凤凰岛小区专家楼，我住的地方开个会。我们这个项目要马上启动，拜托各位了。” 出了建筑学院，陈鹤鸣又绕过那座小山，来到了农学院，顾华和几个同学己经等着了。 让人意外的是，上次碰到的毛程远教授居然也在。 陈鹤鸣赶紧打招呼：“教授好，顾师兄和几位师兄师姐好。毛教授你怎么来了？” 毛程远拿着几张复印的设计图纸问：“同学，这个创意设计是你提出来的？” “是啊，这个灵感还是我上次来你们这里，看到你们的温室才想出来的。当时顾华帮我介绍了你们温室里面各种各样奇形怪状的蔬菜水果，我就想家里也开个这样的农场。 后来我家里拍了一块地，我就觉得把温室大棚技术和酒店餐饮结合起来，做一个生态酒店会不会很酷。” 毛程远点点头， “酷，绝对是酷，小顾拿图纸来让我帮忙参考后，我真的好几晚都睡不着。你这个创意实在太好了，对我们农学院来说太重要了。这样我们就可以跳出种田这种简单的种植模式，进入一个全新的领域，实在太好了。” 陈鹤鸣也大为赞同： “的确如此，别人对农学院不了解，我却觉得农业大有可为，只是我们几千年的思想太禁锢了。所以我以后不但要做生态酒店，还要大力发展温室种植业。这些都需要农学院帮忙，毕竟你们是专业的。” “这个帮必须帮，我这里可以表态，这个项目你要农学院怎么帮助尽管提，我也可以免费做你们的顾问，希望这个项目早日建成，为我们农学闯出一条全新的道路来。” “我这不是一开学就来农学院求助了嘛，你们这里在我眼里就是一个宝藏，我可要好好挖挖。” 陈鹤鸣开着玩笑，大家也都放轻松了，顾华也先给在场的几个同学做介绍。 “鹤鸣，这些都是我们农学院大三的学生，马上就要实习了，这不，听说有这个项目，毛教授想他们和我一起，把你这个课题项目当作一年实习来做。” 陈鹤鸣朝毛程远做作揖，毛教授无所谓的挥挥手。 “这两位是农学系的刘华、黄锡勇；这两位是园艺系的赵小玉、童巧燕；这位是林学系的夏忠华；这位是中草药系的俞波。这6位同学，可是毛教授亲自协调院里面，帮你找出来的人才。而且也都是大三，参与到你的项目，可以充当实习。” 陈鹤鸣嘿嘿直笑，农学院毕业的同学，就业面太窄了。 尤其是越州大学还只是个二流大学，好一点的农业方面的科研机构不一定收。所以，自己未来对农业方面的人才需求很大，必须要把眼前这几个人抓在手里，成为嫡系部队。 “感谢毛教授的信任，我一定不辜负您的希望。当然，我也不会让在座的每一位师兄师姐失望，希望在一年实习结束后，大家都能留下来。 不但能淌出一条全新的农业道路，也能成为农业方面的专家大拿。 还有一件事情，明天晚上，我请你们去凤凰岛小区的专家楼，我现在住的房子里，大家一起开个会，项目要正式启动了，需要大家群策群力。” 几个人都微笑地答应了。 农学院出去的就业前景并不是很乐观，他们明白这一点，所以得到了这么一个机会，有可能成为创业元老，几个年轻人都憋着一股劲儿。 农学院的孩子，跟医学院的孩子一样老实，不老实也不会选择这个务实辛苦的专业。 而且陈鹤鸣之前就交行过顾华，找的同学一定要是老实人，成绩不要最好，最优秀的人才一开始就会攀高枝，不是自己能留住的。 从农学院出来后，陈鹤鸣赶紧赶回医学院，今天第一天上课，专业老师肯定要点名。第一天上课就不在，这么不给面子，期末也休想老师给你面子。 第43章 你答辩吧 还在路上，陈鹤鸣就收到一条短信，潘叶发过来的。 “你惨了，大二第一节课是《局部解剖学》，还是韦教授的课，刚刚点名，丁云涛帮你喊到被识破了，现在正在被韦教授骂呢。” 陈鹤鸣赶紧回了一条：“纳尼？上学期不是己经上过解剖课，这学期怎么还有解剖课？” “你是猪吗？上学期的是《系统解剖学》，这学期的是《局部解剖课》。你快来吧，再不来韦老太要把丁云涛吃了。” 这下完蛋了，开学第一天就落到了灭绝师太手里，流年不利啊。 刚到阶梯教室门口，就听到里面韦老太尖锐的声音： “你是陈鹤鸣吗？啊？怎么不吭声了？敢在我的课上替别人喊到，丁云涛你是不是脑子进水引起神经短路了？怎么不说话了？你右侧大脑半球的额下回后部出毛病了？口语表达障碍了？” 这机关枪一样嗒嗒嗒的连串反问，丁云涛这老实人怎么吃得消？汗流如注呀。 “报告。” 韦老太一回头，瞧见是正主来了，“哼，这位同学，你走错了吧？这里是解剖课堂，不是游戏机室。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报告韦教授，我刚刚肚子疼，上厕所去了，这不一结束马上跑过来了。” “是吗？肚子疼？丁云涛你刚刚怎么跟我说的？你是不是陈鹤鸣扭到了去医务室了？” 丁云涛抬起头来，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 “那啥，咳咳，韦老师，韦奶奶，我记错了，我刚刚好像是脚扭了，你瞧我这一瘸一拐的。” 说完陈鹤鸣赶紧做出铁拐李的动作，明明刚刚还捂着肚子装可怜，马上变成了瘸腿状态。全班同学哄堂大笑，但没人敢在韦老太课上吹口哨起哄，那是活不耐烦了。 “赶紧滚到后面，今天给我站着上课，下次再迟到，你看我期末给你及不及格。” 这终究是一个刀子嘴豆腐心的老教授，她所有的生气都是学生不好好上课。 “好咧好咧，韦奶奶你看好了，我保证站得笔笔直，一动不动。” 点头哈腰的陈鹤鸣也顾不得“腿瘸”了，赶紧跑到教室最后，规规矩矩站好了听课。 医学院的课程都是两节课连着上，这差不多两小时站下来，陈鹤鸣是腰酸背痛腿抽筋了。潘叶时不时回过头看看男朋友，一脸坏笑。 在食堂吃饭时，丁云涛还在喋喋不休指责陈老二的不靠谱。 陈鹤鸣却突然想起来，貌似自己还缺少一些人才，比如工程机械专业的，酒店管理专业的。没办法，自己实在不认识这些学院的同学，只有向陈院长救援了。 “喂，二哥，你现在说话方便吗？噢，和瞿校长在一起钓鱼？大热天钓什么鱼，快帮我想想办法，我需要一些机械工程和酒店管理方成的人才，我们学校不是有专门的学院嘛，你帮我找找。对，急用，明晚要开筹备会议了。” 挂了电话，喝了口潘叶端过来的汤，想想有陈院长出马，应该问题不大了。转头对女朋友说： “对了，明晚我们家有不少同学要来，准备开个会，你准备一些水果水杯呀。” 李乐乐在一边讽刺，“注意点，还没过门，什么我们家，那是你家好不好。” 陈鹤鸣被噎了一下，“你再这么不解风情，当心以后丁云涛不要你。” 李乐乐白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在不远处的丁云涛，心想：“这玩意儿比我还不解风情。” 在钓鱼的陈鹤生，放下电话，瞿校长便问道：“什么机械工程、酒店管理？你们医学院还管这个？” 瞿校长，全名瞿泰河，越州大学校长，今年56岁，陈鹤生就是他力主引进的国外高技术专家，所以两人关系非常好。今天是瞿校长生日，两人忙里偷闲找了个水库来钓鱼，免得被别人打扰。 “刚刚是我小弟的电话，就医学院那个，他这人不得了，早几个月在柯城买了块地。这不，计划盖一个温室生态酒店，而且跟我们吹牛，全部用我们学校的学生，要成立一个团队建造和运营这个酒店。” 瞿校长来了兴趣：“说说这个什么生态酒店怎么个章法？他怎么组织这个学生团队？” “就是采用玻璃温室技术，一万多个平米，然后把中国园林那样的亭台楼阁放进温室，还要种上各种花草树木，假山溪流之类。 顾客去吃饭，就坐在景色之中，不管外面刮风下雨，里面用恒温恒湿系统。还采用一种无土水培技术种植有机蔬菜。挺先进的。 他准备从基建、建筑设计、园林设计、植物种植、财务、宣传推广等等，全部用我们学校的学生去设计运营。这不，他还缺少一些机械工程和酒店管理方面的人才，让我在学校里找找。” 瞿校长摸摸下巴：“这种酒店模式，好像没听说过啊，国内外有没有？” “我在荷兰看到过，但那就是一个温室，里面种植花卉用的，如果是酒店模式，估计条件要求更高。国内目前我没有听到过类似的酒店，这个创意应该是国内首创的。” “你小弟真的决定全部启用我们学校的学生？” “应该是，他己经跟山阴县的徐达明保证过，这会是一个大学会创意项目。” “徐达明不就是从我们学校出去的嘛，也算是我的学生，这个好，全部都是我们学校自己人，如果成功，也应该是我们学校的荣誉吧？” “不仅是荣誉，我小弟还说过，可以跟学校合作，他出钱研究，得到的成果，他享受专利，老师拥有专利署名权，而我们学校也可以获得荣誉。” 瞿校长沉默不语，一直在思考。 越州大学做为省内二流，国内三流的大学，无论是学校的名气，还是科研成果，或者学生创业成才方面，始终没有好的突破，可以说是籍籍无名。 因为没有大的项目，没有名气，这也影响了学校的招生，以及学生毕业后的就业情况。 作为校长，他一直不甘心平凡。这些年他一力主张，邀请了很多国内外著名的专家学者来学校任教，担任院长系主任，取得了一些成绩。但这远远不够。 瞿泰河是要将越州大学打造成省内一流的大学。 眼前这个生态酒店计划会不会是个机会？ 他是个果断的个性，突然一扔钓杆，跟陈鹤生说： “我们回去，让你弟弟3点钟来我办公室里，我要亲自听他的汇报陈述，如果有示范意义，学校决定全力支持他。” 陈鹤生一听，心中大喜，这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马上掏出电话： “小鸣，瞿校长让你马上准备资料，然后去校长室等着，他下午要亲自听你汇报。对，现在就去准备，大约3点开始。。” “这真是瞌睡有人送枕头，属于重生者特有的主角光环呀”。陈鹤鸣心里感慨着。 知道只要自己忽悠成功，获得了学校的资金和技术支持，那自己生态酒店的计划的成功就等于是上了双保险。 在陈鹤鸣准备的同时，校办也接到一个指令，请主管学生工作的张副校长、学生发展与服务处、建筑与艺术设计学院、农学院、机械工程学院、商学院、土木工程学院、人文和旅游学院的相关负责人，在下午三点到会议室开会，研究一个项目的可行性。 所以当下午3点，陈鹤鸣被院办工作人员带到一个小会议室时，推门过去，看到那么多座大神坐着看向自己，不由紧张地咽了咽口水，“不是说好就瞿校长一个人听报告的吗？” 瞿泰河坐在会议室的中间位置，正一脸笑咪咪看着自己。然后陈鹤鸣看到自己二哥冲他挑挑眉毛，赶紧手忙脚乱弯腰鞠躬：“校长好，各位老师好。” 陈鹤生充当了主持人的角色： “陈鹤鸣同学，别紧张，这是瞿校长听到你有一个创业计划，想借助学校的力量，所以特别想听听你的汇报。另外在座的这些老师，都是各个相关院系的领导，他们将一起评估你这个项目的可行性。你就给瞿校长介绍一下你的项目情况。” 陈鹤鸣经过初时的惊讶，现在己经平静下来了，脑子迅速运转，觉得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如果能得到瞿校长和这么多学院领导的支持，那项目的成熟度和可操作性将会更加完美。 “校长，各位老师，大家好，我是医学院的陈鹤鸣。我有一个项目，目前己经进行筹备阶段，年内就要准备开工。这是我准备的图纸，就大家先可以看看我们的设计图。这设计图也是我们学校的建筑学院和农学院的同学画出来的。” 陈鹤鸣把一张张设计图稿放到会议室的桌上，因为不是正式会议，瞿校长和众多院长一起站了起来，围在一起看着眼睛的一张张图纸，忽然大家都有一种感觉： “好漂亮的餐厅。” 瞿校长一张张设计图稿都认真地看过去，然后转过身子说：“陈鹤鸣，你做答辩吧。” 好嘛，专业术语都出来了。 第44章 瞿校长动心 我们这个项目，位于柯城，瓜子湖畔的东南角，现有土地面积是25亩，17000平米。 大家看到的这个玻璃大房子，就是我们的生态酒店项目的外观图。采用的是以玻璃温室技术，建设面积在10000平米以上，层高在10米左右，附属建筑3000平方，具体还要等审批通过才能定下来。 大家再看这几张内部装修设计图，这是我们温室内部的设计。 所谓的生态餐厅是综合运用建筑学、园林学、农学、生态学等相关学科知识进行规划、设计和建设，以设施调控技术、农艺栽培及管理技术来维护餐厅的优美环境。 形成以绿色景观植物为主，蔬、果、花、草、药为辅的植物配置格局，结合假山、瀑布、小桥流水、竹木亭阁等园林景观，全方位立体展现绿色、优美、宜人的就餐环境。 同时，我们还将园林艺术、园艺景观、无土栽培技术、地域文化有机的融合在一起。以现代温室为载体，按照景观规划设计和旅游规划原理，运用现代高新农业科学技术将自然景观要素、人文景观要素和景观工程要素进行合理融合和布局，使之成为具有完整景观体系和旅游功能的新型农业景观形态。 总之，我们打造的温室生态餐厅是集餐饮休闲、观光游览、技术展示、科普教育于一体的高科技精品主题餐厅。 到目前为止，国内外虽然有类似的温室大棚，但都是以种植为主，技术不够先进。而我们这个生态餐厅，是要走高端路线，这也要求较高的科学技术要求。 比如开窗通风系统、降温系统、内外遮阳系统、加温系统、空气内循环系统、电力系统、施肥系统、给排水系统等，这种相当专业和高科技的东西，就需要学校支援了。” 陈鹤鸣一口气讲了很多，瞿校长和其他院长们听得也很你仔细，一些院长己经在盘算着，凭自己学院的知识技术储备，能不能做下这个工程？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陈鹤鸣知道讲得多，不如诱惑多，没有利益想让学校帮助自己，那是做梦。 “瞿校长，这个项目，目前只是我们的试验品，只要这个项目成功了，我们积累了全新的技术，到时完全可以复制粘贴更多个生态餐厅，以后做为一个连锁品牌去经营。 比如这个装修，第一个项目我采用的是中国古典园林风格，但以后可以换个欧式风格，美式风格，甚至是非洲风格等。主题餐厅，变化多端，到时完全可以开遍全国，甚至全世界。 而餐厅的整体设计、内部装修设计、各类工程系统、全自动程序开发等等，这样都是可以申请专利的。我的要求也很简单，就是我出钱，学校出人，以后得到研究成果、专利所有权，我和学校对半分。各种荣誉和论文署名权归学校和研究者，但成果我要终身免费授权。” 听到这些，农学院院长程东明第一个忍不住了：“陈同学，你能不能结合我们农学院的情况，跟我们具体说说，你跟农学院打算怎么样合作？” 陈鹤鸣赶紧接话： “我要农学院的技术合作，分为几块。第一个，我想在温室里开展一种无土水培技术，就是在温室里建一些pvc管道，挖个洞，不用泥土全部用营养液，这样种出来的蔬菜即干净，又免去了很多农药污染，就是纯粹的有机蔬菜。 第二个，我上次去农学院参观，里面有好多好看好吃好玩的水果，稀奇古怪，我想我们农学院辛辛苦苦研究出来的科技成果，无法推广就是一个极大的浪费。所以我会让农学院帮我提供种子秧苗，越是高科技的蔬菜水果，我越要。种出来不但可以吃，还可以做为观光，还可以给孩子们做农业科普。 第三个，温室里不仅需要蔬菜水果，还需要要各种各样的树木、花草，种什么？怎么维护？这都需要农学院的专业知识来帮助完成，而且是无可替代的。” 程院长满脸通红，很激动：“小陈不错，真不错，知道我们农业的重要性，瞧瞧这话说得，无可替代，有些人还整天瞧不起农学院，说我们是种地泥腿子，我看这类人就是目光短浅。” 会议室里发出了一阵轻笑声，所有院长都知道农学院的憋屈，这次可以发挥作用了，当然开心。 程院长还接着说：“小陈，如果这个项目成功，起到了一个带头示范作用，等奖来全国各地都是这种生态餐厅，也为我们的学生毕业后找到一个好的工作和就业环境，学生们也不用那么苦了。这项目，我表态，我们农学院绝对支持。” 瞿校长也笑呵呵，问道：“你这项目准备投资多少？资金是否到位？” “投资一千万以上，资金己经到位，项目投入只会多，不会少。 瞿校长，另外还有一个合作，因为餐厅是一个劳动密集性产业，需要很多服务员，我想和学生处合作。 暑假里我看到好些同学留在学校，想找一份暑期工，赚取学费和生活费。但校内的工作岗位太少，校外的兼职收入低不说，还经常被欠薪，女孩子出去打工也有一定危险性。 所以我想，我们餐厅能不能成为我们学校的一个勤工俭学基地，让那些贫困生来当服务员，或者后厨帮工等工作，我会给予一定的报酬，这个报酬交给学校，由学校监督我们会不会欠薪。 我也想申请餐厅成为一个实习基地，欢迎相关专业的同学来实习，因为未来我需要太多相关专业的人才，以帮助我去建立一个更大的事业。 我们自己学校的同学，我更愿意相信。能力欠缺不怕，多学习、多思考、多吃苦，我就不信我们越州大学的学生，会比清北的学生差。” 这话一出口，包括瞿校长和众多院长都纷纷拍掌叫好，太给力了。做为越大人，虽然表面上不说，心里还是不服气的，凭什么越大出去的学生，就要低人一等？好学校就代表好能力？ 就凭陈鹤鸣最后一翻话，在瞿校长心目的印象分就蹭蹭蹭火速上升。 当然，也有人泼冷水的。商学院的院长周开宇有些担忧：“小陈，你对餐饮业市场前景分析及发展趋势是怎么判断和预测？” “我的判断？我觉得我们国家在未来20年发展速度将会非常迅猛，老百姓的收入也会越来越高，口袋里有钱了，肯定要追求品质化的生活，所以未来餐饮业大有可为，我很看好。 另外，我的信心还来自于我家的祖传秘方，嘿，不知道各位老师有没有听过“柯城人家”饭店的小龙虾。” 有几个院长举手表示吃过，味道的确很赞。 “这就是我家的餐厅，因为之前我们家资本不够，只经营了一家小饭店，但就是这小小饭店，每年的利润也在几百万，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我家的菜好吃。另外还有一个杀手锏，各位老师等一下。” 说完，陈鹤鸣在大家愕然的眼神中，一溜烟跑出会议室，过了一会儿又溜烟跑了回来，手里多了一个酒坛。 瞿校长开玩笑说：“这就是你的杀手锏？” “瞿校长，您可别小瞧我手里的这坛酒，我怕你过会儿喝得停不下来。” 这是陈鹤鸣临时想到的主意，偷偷跑到会议室外从空间里拿出一坛酒，假装自己带来的。 “好，小伙子看样子喜欢吹牛，那我们就都尝尝。” 打开酒盖，众人的鼻子就开始不停吸；酒倒在一次性杯子里，众人的唾液腺开始狂分泌；等陈鹤鸣和另一个工作人员把一杯杯酒放到众人面前时，大家再也忍不住，纷纷拿起来品尝。 “好酒，绝对好酒。” “啊呀这酒你们说几年陈的？我喝过的20年陈都没有这酒香醇。” “小陈，我这喝完了，你再来一杯，快着点。” 一时间会议室里热闹得像个菜市场，每个人脸上都是满足的笑脸。 “好了好了，大家安静，接着讨论一下小陈同学的创业计划。小芳你把酒拿下去吧，喝太多不像话，放到我办公室去，谁也不能再喝了，上班时间要遵守纪律啊。” 众人看着校长的眼神都是鄙视，这老头子居然想独吞，太过份了，才喝了小半杯。 周开宇拿着空空如也的一次性酒杯，一边吻着酒香味，一边说道：“项目有创意、有特点，有独家的做菜秘方，还有如此香甜的老酒，我看这餐厅行，前景绝对看好。” 瞿校长想了一下，内心也认可周院长的判断，如果这项目能成功，变成越州大学独立完成的一个商业科研项目，这不但能闯出越州大学的名声，更能带动越州大学的科研水平。 最重要的是还能解决学生就业，这可是每个大学的头件大事。 瞿校长动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