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盗者之书》 第一章，灵异 有没有灵魂？文艺些的说都有，植物，动物，甚至好的诗词，音乐都会被人认为是有灵魂的。更别说身为灵长类的人了。 科学的说法当然是没有，死与活本来便对立，死便死了，何来灵魂？如果有灵魂不得有地狱？天堂？ 灯红酒绿的大都市的边缘地带是一个个小村子。这些小村子相比几公里外便寂静地多，那一盏盏灯光熄灭后就只剩下些风声，犬吠声。昏黄的路灯下一张废纸的飘飞带起几片小小的树叶。路灯旁的一棵树的阴影好像突然间沉重起来，一道人们不可见的透明身躯抬起脚从阴影中慢慢的将自己拔了出来。随着微风那拔出阴影的透明身躯飘动摇晃着，像是醉了酒的人一脚深一脚浅，到最后干脆开始飘了起来，快要飘过树顶的时候又像是被人死死拽着，并且身躯沉重了很多。 身躯由飘散状开始凝实，一点点开始拼凑五官，很平凡的一张面孔。然后路边的一一片片树影开始向疑实的身躯飞快地聚集，为它添加了稍显阴沉的颜色。这样的它更像是一道飘浮在树冠的人影，更像鬼魅。 他叫白垩，已经死了一个多月了，明天他就要离开了，这些树对他已经没用了。到现在他也没有想明白他为什么会死，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成为这副模样，甚至不知道自己算是什么东西，人？不是！鬼？他也没见过，一个多月他也没见过跟他一样的存在。 一个多月以前的一个夜晚，大概是云比较密集，很难看到星星，月亮也时隐时现。一间逼怂的出租房里，一道阴影正在与一个横躺着青年重合，几分钟后阴影起身，好像想抬起脚却一下子飘向天花板，便直接飘了出去。阴影开始慌张起来，透明的手脚开始胡乱挥动，明显想要坠落回那间屋子。慢慢的阴影好像熟悉了怎么飘动，也不再手舞足蹈。它开始一会儿朝上一会儿朝下，胡乱飘了几分钟，最后飘进了出租屋里。它又朝横躺着的青年重合躺了下去，他还是没能起来，阴影开始着急地在屋里胡乱飘飞，时不时的躺下，最后便就那样躺着了，大概是等着天亮有没有人能发现他。 第二天，九点左右床边的手机开始响动起来，床上一道阴影快速起身，阴影头部稍稍偏转看着横躺着的青年，又扭过去看向手机，手机响了又响，始终无人接听让拨打电话的人失去耐心，不再拨打。手机停止响动后很长时间，阴影开始飘了出去。它好像青年一样飘坐在了阳台上，阳光明媚的一天，可他不能再正常上班了，他应该不算是人了。阳光透过阴影和窗户照在横躺着的青年身上，阴影飘动起手臂，他不怕阳光？ 第四天，很少有朋友的他只能是失踪得够久才有人能发现异常，先是拍门声，几遍后才是撞门。阴影从木椅子上飘起来，它先飘出去看了看，又飞快飘回躺在了横躺着的青年身体里，尽管青年已经开始散发出一些臭味。门很快被撞开，一个身穿黑色警察制服的年轻民警走了进来，外面一个稍胖的民警将也想要进来的一对中年夫妇挡在了门外。年轻警察急步上前伸手探了下横躺青年的鼻息，再发现青年没有呼吸的时候又摸了摸青年的脉搏，发现青年僵硬的身子后，年轻警察直起身吸了吸鼻子。他先是皱了下眉头才摇摇头开始呼叫其他人，并通知法医。然后走了出去，看向同伴说了句“死了，得尽快确定死因，我已经通知其他人了，我们保护一下现场。” 阴影始终飘着，他看着他们确定着死因，确定死亡时间，看着他们运走自己的身体，看着一个个人来了又走，走了又来。 他父母也来了，一对染了霜鬓面色有些黄黑色的中年夫妇，他妈妈一直在哭，泪水模糊在眼睛里，眼睛都红肿了。中年男人倒是没哭，只是双眼发红，在旁边站立很久，才开始收拾着白垩用过的日常用品。 火葬场上白垩又见到了自己，准确的说是自己的尸体。他愤怒过了，他大吼却无声；他大哭过了，却再没有眼泪。一团透明的只能在树的阴影中将树影当作身体，而且是在月光下。他绝望了，他看着那个小木盒子，他看着因为没有太多照片只能找了一张有些微笑的照片上的自己，他看了很久很久。 白垩没有跟着父母回家，因为他突然发现月光下的树阴对现在的他有很大用处，而且常在太阳下他会慢慢的难受由如温水煮青蛙一样的，时间长了会像被火灼烧，甚至有些开始消散。 这一呆便到了现在，白垩从树阴中开始向上拔高，升向高处。 一间工厂里工人正在忙碌着，一个工位旁边的阴影突然沉重了些，一个白垩看着陌生的年轻工人做着他以前的工作，其它一切如常。时间过去，一切便都不在留念。 他到家了，看着自己那个土坟，石头堆彻，上面盖着厚厚的土，阴影飘动错乱了些。 家里他父亲坐在老旧的沙发上，很是佝偻，母亲在里屋躺着睡着了。他就飘在一个小木扎上，很久很久。 然后人们生活继续，白垩便只能那么飘着，那么看着，也想着些奇怪的想法，毕竟现在的他便是个奇怪东西。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便是除夕。本是高高兴兴的日子，可今年沉重很多，叹气声代替了往年的欢声笑语。母亲念叨着“那个多夹点，那个，还有那个，，，你哥喜欢吃。”<习俗里除夕会为死去的亲人摆一桌贡饭，每个菜取一点〉半个多小时过去，本来很丰盛的晚饭，父母亲吃得都很少。饭后，母亲收拾完屋子回里屋捂着被子便开始哭。还是那个沙发，佝偻的身影抽着烟，时不时重重的叹口气。还是那个小木扎，白垩飘着，看着。 不管是欢乐的日子还是沉重悲痛的日子都过去得很快，时间抹去了悲伤，也带走欢乐。 又是一年除夕，母亲还是张罗着一桌丰盛的晚饭，父亲也忙里忙外着。只是晚饭后母亲不再去捂着被子哭泣，父亲不再叹气抽烟。他们坐在那儿说着一年的收获，那里有什么需要，那里又要怎样了，只是时不时会沉默一下。那个小木扎还在，白垩还是在那儿飘着，看着。 第二天，白垩再次飘到那个土坟旁边，土上已经长了满了野草。当然，被修剪得很整齐，白垩背对它坐了下来。说坐其实一直都是飘着，他再想自己应该算什么？坐了一天，起来飘回家。他要离开了，只是不知怎么告别？在屋外他飘了很久。 喜马拉雅山一片片雪白的山顶，白垩飘飞着，他来看看世界第一高峰。活着时见不到，也走不了，如今这副样子正好到处看看，毕竟这也算是他不多的梦想之一。最高的地方他看到些人，一些攀登者。白垩将自己拉抻，让自己变成一条细长的线，算是一种放松的乐趣。 纳米比亚的骷髅海，魔鬼城，百慕大魔鬼三角，勘察加半岛死亡谷，自杀森林，娃娃岛，巴黎地下墓地，三宅岛，加利福尼亚州温彻斯特神秘屋，阿克斯胡斯城堡，，， 他将这世界最诡异的，最可能有跟现在的自己一样生灵的地方都找了一遍。甚至小说中最可能穿越的地方，都没有发现什么奇怪且有意思的事物。现在的他在大海上，他好像有点迷路了，本不该也不可能这样。 “这世界很美，很大，可与现在的你有何关系，死了，你死了，，，” “为什么？为什么？” “我怎样再死？！我试过了，现在不会死！” “冷静，先想想，白垩你可以的！” 风暴起，巨大飓风卷起龙卷，闪电铺天盖地，这一片天空像是被掀走一角。大海的天气便这样说变就变，白垩被闪电辟开，阴影分成无数块，然后又流动着汇合在一起。被劈醒的白垩开始向昏昏沉沉的天空飘去，辩别着方向开始飘离那片海域，他身后闪电继续落下，飓风继续肆虐。 今天的月亮特别圆，白垩又回家了，小木扎已经不见了。父亲的背驼了，母亲头发已经花白，唯一好的是弟弟妹妹已经长大了，已经可以照顾父母了，他飘了很久，这次离开应该是永远了。 第二章，初到 一层层乌云从天边开始压下，闪电撕裂云层落往远方。一棵棵大树撑着天空的乌云，树下灌木丛生。无数真蕨中间探出一只猎犬大小的生物，它前肢短小，后肢粗大，如袋鼠般人立而起，如鳄鱼般的头部，两排锋利牙齿紧密分部着，长长的尾巴轻轻的晃动着，全身尤如披了一层层厚厚的甲冑。灌木又是一阵阵晃动，一群同样的生物从里面窜了出来，当先出来的偏着头仔细听着什么？ 第一只出来的便是白垩，他现在是这只队伍的队长。时间回到十几天前，按太阳的升落为一天计算天数，当他从沉睡中醒来，用尽力气冲破包裹着自己身体的壁垒，一个回头，慢慢的睁眼，朦胧的视线里一块一块如放大的鸡蛋壳的东西散落在那里。然后，闭眼，再睁，清晰了，再闭眼，再次睁开，还是那些大大的蛋壳，嗯！先算是蛋壳吧！他从里面出来的？应该是了！刚刚用尽力气时还听见什么破碎的声音，惯性的想要挠挠头。嗯？怎么碰不到头？这么短？思维终于从所见到转变到所触见，短小的手臂；三根手趾，细长如放大的鸡爪，，，思维开始发散，白垩发现自己在灵异的阴影状态的时候的一些能力还在。阳光透过密集的草丛撒下的光斑开始无规律的变化，准确的说是阴影部分在变化，阳光还是那些阳光。白垩很快用阴影为感触，大概的弄清楚自己的模样，恐龙？记录片里的恐龙跟现在的自己一模一样，思维有些许混乱，惊奇，上鳄轻轻的碰了碰下鳄。痛苦？有的；委屈？有的，，，白垩想叫两声，可张了几次嘴，除了轻微的斯哑他没有叫出什么声响。他倒了下去，很长时间才用尾巴拍打一下地面，像一只犯了狂犬病的狗。 日落日升，白垩颤颤巍巍的翻起身，腿麻，右爪子也麻。为什么起来？肚子叫的，比闹钟还好用。想死？痛苦？嗯！那是昨天的事情，饿死这种情况还是不要有了，毕竟谁饿谁知道。 白垩看了看那几片壳，眼睛有些发亮，小粗腿快走几步，小爪子一叉，上下鳄一张，嚼得飞快，下咽的时候有些困难了。他转了转头，又嚼了一次。嗯！还是咽不下去。谁说龙都会吃壳来着？难道恐龙不是龙？歧视！？ 白垩又朝前走了走，他有了新发现，一些大蛋，好几个呢！等等：“这么远？好像小些？我跟他们是一起的？”这么想着的白垩小跑到蛋旁边比了比，吐出了嘴里的壳。低着大脑袋很认真的对比着壳的颜色，“碎片白点？这蛋壳有些暗，没有我的白，，，”“咕噜，咕。”肚子的响声拉回了认真看壳的白垩。他又迈动起小粗腿向前走去，刚刚他想过要不要吃了这些蛋，这是最近且最不用付出什么便能得到的食物，可以很好的吃上几天了。在他对比蛋壳的时候这种念头闪过好几次，兽性，还是说人本来就会吃除了自己同类以外的任何可吃的东西？本能吧？白垩有些不确定的摇晃着离开，它们的父母把它们藏得够好，够安全，除了没有食物。但从他出生到现在已经过去一天多了，它们都不曾回来过。这是正常的吗？第一次做恐龙的白垩没办法判断，他现在只能出去找食物。 很快白垩便来到巢穴边上，说是巢穴，其实只是个大土坑，只有那些蛋旁边有些干草防止它们可能存在的滚动而已。一棵棵大树的树干遮住了土坑，树干旁灌木丛密布，几个大块的巨石堆放在树干旁从而形成一个隐秘的角落。 白垩艰难的开始往坑外爬去，土坑，石块都是阻碍，他爬得有些无力，身体上无力的他便开始思维上的浮动。那个回去吃蛋的念头又升了起来，正在这个念头要占满整个思维世界的时候。他突然觉得树影沉重了许多，不对！不是树影？长在上鳄的眼睛让他不用抬头便看见了那只庞然大物，巨大的头，两排有他小粗腿大小的牙齿分布在上下鳄，大小不一。他记得他看过的记录片上介绍这是对付猎物时有准确的分工。然后是巨大的爪子，尖端部分像是钢铁打造的钓子，漆黑，锋利。想象中它那粗壮的后肢正支撑着它像巡逻一般向前走着，巨大的后尾时不时拍动着树干，毕竟不间断的声响中有那么一两声很响的声音。响声渐渐的远去了。白垩才将视线从那些间隙中抽回继续往外爬着，他将所能掌控并可以作为触感的阴影朝一个方向廷展出去。然后，如雷达般画着圏，二十米距离，阴影现在所能达到的极限。这能有效的避开一些危险，也能更快确定食物的大概方向。 氧气充足，所以树木繁胜，灌木丛密布。好容易爬出安全屋的白垩开始细细打量四周，和阴影触感进行对比，人总是更相信自己的视觉而对其它都保持一种怀疑态度。灌木丛里爬着些虫子，白色，肉感十足，多节，一环扣着一环的模样。有些花朵，鲜艳夺目，远处几个果子半掩着。土地潮湿，一片片积水处与干地相接，一个坑洼处几棵蕨类植物被埋了进去，正在慢慢的与泥巴较劲。坑洼有好几个并向一个方向无规律的延申，应该是刚刚那个大家伙留下的，这货走路专踩坑去了。 他的目地是食物；果子，花朵，干地上还有些带壳坚果一样的东西，离得远了些看得不太清楚，这也可以是食物，甚至刚刚他还有吃那几只虫子的想法。 白垩直奔果子而去，果子比其他东西要好得多，他饿极了，没发现果树旁边无虫，树叶茂盛很多，小树下也无其它植物，湿地也离得稍远，显得小树孤零很多，大树的阴影遮挡所有阳光，它便像是阴影中的捕食者。很快白垩便到了小树旁，迫不及待的用下两只小爪子捧下一个果子从侧嘴边塞了进去，囫囵一下便吞下一个。 就在白垩准备吃第二个的时候，异变突起，无数树根从土地中突起，有的向白垩缠绕过去，有的如一根根钩子，或刺，或勾。树上的其它果子除了还有两个是真实的在树枝控制下远离白垩以外，其它的果子如蛇头一般激射向它的猎物，果子张开露出里面的两排倒刺。 白垩没有呆立在原地，刚刚接近小树时他的触感便有奇怪的感觉，二十多年在地球晃荡，虽然是灵异的阴影状态，但该有的防备心还没全部消失，阴影触感瞬间收缩，变成以他为中心的球状阴影物。 果子，树根，还有一片片开始不自然腐烂的树叶，都如陷入泥水中，速度被极度放慢。白垩立在阴影中感受着土地下方更大力扎进阴影中的树根，他上下鳄错了错，朝上一跳，借力向地面跺去。在他向上时无数枝条开始加速往里陷入，跺下的力通过阴影传入地下，树根讯速朝四方扩散。 白垩借助这一瞬间的时间向外奔去，可他毕竟刚出生且不熟悉恐龙身体，所以阴影的操纵没有发挥太大效果。刚吃下的果子让他血液开始有些发热，而且他发现饥饿感消失了很多，但这种发现对现在的情况已是无用，龙生又快要结束了。恐龙世界有这种东西，纪录片？果然只能看看就好，时间跨度太长，人类根本想象不到啊！他思维又散乱了。 包围圈收缩加快，更多的树根破开泥土，向阴影球内扎去。 “昨天不该伤心的，恐龙也算半个龙吧？” “再死会在什么物种上复活？” “落地便成了花肥？我都没多看几眼，穿越感极差，嗯！差评！” “这个世界很奇怪呀？嗯！” 感触里小树枝条已经接近他的尾巴了，带着倒刺的果子也快咬上他的头了。 “我是不是再挣扎一下，这样死有点丢脸了。” 白垩伸出小爪子向果子划了过去，并将头往另一个方向偏离。小爪子没有划开果子，只是让它向后稍了稍。白垩开始转身，他要试试枝条和树根，求生本能开始压制其他念头，他更乱了，这时的它才是恐龙。 这世界还没有鸟类，所以时不时出现的几声虫鸣就显得格外孤独。白垩刚刚爬过的石板下破碎声开始响起，又一只小恐龙破壳而出了。 那片小空地上，树球越来越大，不时摇摆几下，像是一个得意的孩子。 这时，一缕缕微风从远处飘向这里，，， 第三章，交流 混乱思维占主导的白垩如野兽般做着最后的挣扎。当然，于思维而已，现在的它本来便是野兽，恐龙可能本就以生存，暴虐为主。 希望尽头可能是绝望，其实绝望后是不是有诸多的可能？ 一只巨大爪子斜向下的劈进小树所在的土地，如同砍刀劈进豆腐，轻松至及的斩断了小树的根茎，一只十数倍于白垩大小的恐龙理也不理那些以最后生机为代价扎向它的树根，它斜着大脑袋，一只大眼看向那个树根包裹的球状物，就在它没想好怎么样打开的时候。一缕缕风从四面八方吹向树球，树球开始一层一层的枝离破碎。 很快到了阴影层，那些风没有任何阻碍的开始粉碎阴影里存在的树根，果子，树叶，甚至白垩身体上已经扎上的也随着风变成粉末开始消散。这一切发生得很快，白垩的思维还在混乱中，他胡乱扑腾着，挣扎着。很快发现危机已经解除，周围除了一地木屑就一个还在打量他的恐龙。他是有些腿软的，毕竟那些树根已经扎了些在他身上，差点就成了恐龙牌肥料。而且虽然打量着它身体的恐龙线条要柔和些，可他第一次做恐龙，这大龙是想在那里下口？还有那风是什么情况？魔法？异能？经常看小说的白垩思维又飘乎了。 稍远处另一头和白垩极其相似的恐龙向这里奔行而来，奇异的是它的爪子或者说前肢上长满了羽毛，如同两只翅膀，但怪异的是它这一两吨的体重一配上这两小片翅膀，怎么看都向是进化的失败品。一片片风出现在它脚下，没错，片状的风，它只是踏行在风片上，速度极快的到达了白垩它们所在的空地。 白垩目瞪口呆的看着踩着风出现的庞然大物，这是不是可以学学？拉风！ 在白垩在一旁一幅思考状的时候，先出现的恐龙抽回利爪，像是看明白什么的样子。巨大的眼眸在它直立起来的时候开始出现一圈圈纹路，纹路扩散开来，慢慢的眼眸变成正常模样。直立而起的恐龙摆了下爪子，开始发出一串奇怪的音节： “，，，！” “，，，？” 风片消散，踏风而来的恐龙用带羽毛的爪子指了指，像是奇怪，又像是疑惑的回了一组奇怪音节。 两只恐龙像是用极短的两组音节便交流完成了所有事情。 带风那只恐龙抬起羽毛遍布的爪子胡乱挥动了几下，一片片风起，不知从什么地方带回无数的果子，在一旁被救下就一直做旁观者的白垩也被风片带着，两只恐龙向白垩出生的那个蛋坑行去。 白垩立在风片上，上下鳄微微打开，它惊悚了，恐龙有语言？它们刚刚在交流？说了什么？嗯！这个不是很重要！记录片都见鬼去吧！这感觉不是个正常的恐龙世界啊！脚下的风片，前面那个有问题的眼睛，不是！那个眼睛，，，？ 它看见了什么？它能看见什么？白垩思绪飘飞，但它安静异常，语言不通，阴影能力有限，命还是它们救的，那便只能这样呆立着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 “它们是不是这小恐龙的父母？”当白垩脑袋里出现这个念头时，便很快被这个念头占据思维上锋。它不再呆立，开始转动起脑袋让自己能看见前后脚走着的两只恐龙，阴影瞬间扩散出去包裹了它自己在内的三只恐龙的身体。 就在透明阴影扩散，阳光消失在布尔视线的时候，便有风起，前方身为灵长者部落的塔莎眼眸中的略带红色光晕的纹路瞬间变成环状布满整个眼白，下一刻它摆摆头踏进石块挡住的巢穴。然后转过身对着白垩它们，微风消失，风片也消失了。白垩一个前扑，瞬间阴影厚重起来，它急忙控制身体保证自己能借助阴影阻碍的缓冲平稳着陆。下一刻，它后背突然受力，力不大，但白垩已经扑在了地上，头比伸出的爪子长，他又以人类思维为惯性。所以张开的上下鳄成了支撑点，它急忙朝右边滚了过去，但一嘴泥是免不了的了。 布尔大头伸进土坑上方，上下鳄微微错了几下。白垩边直立起身体边想着怎样弄掉嘴里的泥，长在上鳄的眼睛里便只剩这个大脑袋了，耳朵里传来一串短小的奇怪音节。然后大头消失在视线里，白垩抬了下爪子，修长的三根趾头边上两根开始用力弯曲，中间努力的保持伸直，并恨恨的喷出嘴里的泥。又有风起，白垩又扑了。 相对布尔它们的闹剧，塔莎这边倒要严肃得多，它向后方退了几步，保证它能清楚的看着那一个个破开壳的小家伙。眼中略红色纹路浮动，灵长者部落中的恐龙有对异能力感应的能力，当然这也可以说是灵长者部落的异能力。灵长者部落在这片盘古大陆以引导，教学，记录，研究异能力为主，地位高上。这是区别于人类对恐龙研究的，人类的研究里恐龙只是一群为生存而争抢的野兽，，， 塔莎仔细的辨别着，毕竟有无异能力是两种不同的发展。它希望自己的孩子都没有异能力，或者传承于自己的异能力，这样活下来的可能要大些。异能力者背负的太重，它的私心里它们虽然产卵间隔时间不长，但死亡太多，有很多已经麻木，但它和布尔不是，经历太多死亡反而更加敬畏死亡。 产卵地是相对安全的地方，每一种部落的产卵地都是极为珍贵的地方，这是每个部落生存的必要之地。所以除了产卵与小恐龙出生时间，其他时间都是不能踏足的。相对而言这里对于刚出生的拥有异能力的小恐龙们就不是那么友好了，这是它们的第一个难关。 塔莎和布尔只有十天，它们本来只用赶到这里就行，算好的出生时间不应该提前的，恐龙元历以来一直不存在错误的出生时间，但这被白垩打破了。当然所谓出生时间只是一个时间段而已，而白垩超出了太多，便有了刚刚被救下的那一幕。 小恐龙们全部出生，塔莎结束了感知，眼睛里略红色纹路淡去。“，，，”一串音节响起，白垩清理掉了嘴里的泥走了过来，他好奇它们说了什么？ 有风起，白垩便看见刚才不知道从何处弄来的果子变成了一团团液体的模样，一团团液体在风片的作用下溶合在一起。 溶合到一起的液体却像是起了化学反应，液体表面出现一个一个的泡泡，然后一个继一个的爆裂开来，只是一块块风片组成一个箱子模样，将液体装进里面，气泡就只是气泡了。 随着时间的过去风箱里安静下来，布尔挥动爪子，在小恐龙们一幅呆立模样的时候将液体均分并送入每个小恐龙的嘴里。 白垩正在惊讶于这制作手法的时候被塞了这么一口东西，有点甜？嗯！药剂？别是毒药吧？ 白垩转头仔细看着其它的小恐龙，也感受着自己的身体，他有阴影作为感触，如果有什么奇怪反应便立刻用阴影包裹液体，让它顺流而下，不消化便好。 然而并没有出现什么奇怪的反应，小恐龙们还是那么活蹦乱跳的。只是开始尝试发出一些音节，而塔莎在看了看白垩便开始引导着小恐龙们发出奇怪音节。 白垩两只小爪子合了合，阴影从身体里消失，果子液体快速消化。白垩发现随着液体消化自己的耳朵，下鳄下方离近咽喉的一片地方开始轻微发热，然后便没有然后了。 “你，，，我，，，他，，，”很奇怪的音节，但白垩发现自己能听懂了。“我，，，呜，，，”奇怪的发音，白垩感受着发声的地方，好像是可以不用张嘴的，只是奇怪的音节低沉些，但这好像本来就是以刚刚被果子液体开发的地方以响动而发出各种音节，而耳朵收集音节处理达到大概听懂。这种交流方式大部分复杂的东西是不是只能靠猜？ 这速成的外语不是太行的样子，白垩还是一幅乖乖接受引导的模样。他要记下这些音节，这是必要的入乡随俗，他现在是只恐龙，而这奇怪的世界他想去看看。语言是交流的第一条件，况且恐龙讲课呢！谁见过？不乖乖的它一口一个当点心怎么办？ 说回来也做过一次人了，不是很成功，做兽是第一次，得多去看看，走远些。 第四章，上课，盘古大陆 “，，，”奇怪的音节持续响起，白垩低头时不时也发出一个音节，这是恐龙外语速成班的第三天。 这三天的学习让白垩有些懵，如果他知道那点知识没错？那这儿便还是他生活过的时代所命名的三叠纪。那便奇怪了！异能力，奇怪音节很难单独发出异能这个音节，并且有恐龙元历这种类似日历的东西，在塔莎口中只是元历。他也想过这种奇怪的原因： 一，这是因为他来了，所以平行了，然后便被因果关系绕进去了。一团浆糊的脑子急忙将这个可能待定；二，这是历史的历史里，小说里是这么写的，如果开始即为毁灭，毁灭也是开始，一个循环世界，所以他这是某一段历史里，然后知识盲区了，也待定；庄周梦蝶，蝶梦庄周，那我在第几层？又是一个待定，在脑子里列举了十数种情况，不见世界所以不确定。 当然这些都是白垩听讲无聊所以散发思维的无聊想法，另外那些刚出生三天的小家伙们便没有发呆的时间，不过随着音节共鸣时一点一点着脑袋倒显得呆萌可爱很多，共鸣是速成恐龙外语的一种方法。 要吃饭了，哦！不是饭！是水果酱，第一天吃的用风箱装着那种，为此布尔天天踏风出去跑一次，那异能赶路还挺顺风。说到水果酱白垩便想着布尔和塔莎那大块头，是吃素长大的？水果从那儿来？我是不是得吃点肉？难道它们觉得生肉我们啃不动？全生的肉好像也吃不下吧！至少八分，，， 白垩活动了下爪子，果酱挺好，都不用自己加工，包喂到嘴里，吃什么肉？生肉是人能吃的？嗯！恐龙，我是小恐龙，代入感不强，经常忘记现在也是有身份的了。 适当的张了张嘴，可今天没有果酱入口，然后他看着布尔，布尔看着它，大眼瞪大眼，僵持了一会儿。 “启语配方已经无用了，再吃便是浪费。灵风部落的方式向来残酷，昨天是最美好的一天，这是你们永远的生存法则，这也是你们最后的语言课。” 塔莎极其严历的说完这段，这很突然，所以迎接它的是极其迷茫的一双双大眼。“跟上！”更严历的音节传出，然后塔莎走出巢穴向一个方向行去。 迷茫的小恐龙们一部分转头看向布尔的大脑袋。一部分朝前爬了几下又滚了回去，然后便是一串音节，什么奇奇怪怪的话语都有，填鸭式的方法固然很快，但缺点是不会用，甚至会忘记很多东西。 风起，大脑袋很快消失不见。一只只小恐龙又转过头，它们安静了许多，但更迷茫了。 白垩猜测着可能的情况，残酷？从生存的角度来看应该会是猎杀什么东西，毕竟是恐龙，肉食占多。 启语配方？跟异能力有什么关系？塔莎说过它们之中的异能力恐龙会闯关一样离开这个地方，出生地是它们的第一次历练。所以异能力不该是天生便有的吗？ 生存法则？外面的世界看来会很残酷，这练兵都从三天大的小恐龙抓起了。可看布尔的样子好像挺闲的，这挺矛盾。 边思考着白垩边向外爬去，它肚子有点饿了。对于可能面对的情况它也只是猜测，还不如岀去看看，它的阴影能力瞬间覆盖出去。其实除了这个它还有其它异能力，只是奇怪的是用不了，那点奇怪的异能力仿佛没觉醒一般一直蜗居在它的脑袋里。 迷茫时会很容易从众，在一堆迷茫的小恐龙中白垩独自向上爬着，那么它们便不会那么看着，很快便有了下一只，两只，三只，，， 巢穴很快空了出来，首先爬出的白垩用阴影能力确定的塔莎的方向，然后奔行而去，小短腿迈得飞快，不时还晃动几下尾巴，对他而言这是一种不一样的体验。在塔莎的有意停留下很快便有了一支不大的队伍，队伍向一个方向时走时停着，队尾几只小恐龙东歪西斜的勉强前进，它们没注意到有的小恐龙消失了。 行进了一段时间，塔莎在一根很大的石柱下停下不再前行。在白垩的注视下它生起了火，前行那么久只有白垩从未掉过队。他惊奇过的事情已经很多了，但还是被塔莎只是在那根白垩穷尽目力也不见顶的石柱下将爪子用力的碰了碰一个黑色石头便让整个石头布满火焰的生火方式惊在了那里。煤矿？不是啊！这个白垩很确定。 也许是看他呆在那里，塔莎觉得要教学些什么，便主动讲解起来：“元历过后便有了这些柱子，在盘古大陆这种柱子很多。嗯！等它们都到了再讲。” 白垩倒是想听，但也不急。可他觉得恐龙世界这种只讲一次，也不管刚出生的小恐龙能不能听懂的教导方式很古怪。好像无所谓它们能不能明白一样，或者说很赶时间，只是训练一下这些小恐龙们便送去战场的感觉。 终于，在阴影感触中最后一只小恐龙也到了。很快白垩便发现了小恐龙少了很多的现象，这是有无异能力的分开了，还是其他的什么？他还没来得及思考便被塔莎又一次响起的音节吸引了过去。 塔莎重复的讲了一次生火的方式，然后开始讲起了盘古大陆。 “元历建立以后我们不再以生肉为食，不再为生存而争夺一切可能的食物，当然也因为食物性质，食肉者与食草者开启了战争。” “食肉者吃食草者是一直以来的生存法则，生与熟改变不了性质所以战争是必然的。” 这是灭亡法则，这是听到这里白垩心里的想法，他立在那巨大的石柱旁继续听着。 “不过现在这场战争已经停止，元历开始后出现了异能力者，这是高兴的事情，你们都是异能力者。 灵长者部落开始组建，语言开始出现。食物也有了转变，其他的食物也可以代替食肉与食草，食肉与食草变成了不是太大的矛盾。灵长者部落也经历了艰难找出异能力增强的办法。但很快便是灾难，植物的异变，其他的生物也出现巨大改变。” 灵气复苏？这不是灵气复苏所经历的桥段吗？白垩心里念叨着。 “最重要的是一些奇怪生物好像苏醒了过来，它们开始占据我们所占据的土地。开始杀戮一个个部落，它们以我们的血肉为食，无数部落开始灭绝，或者逃离。 就在这时，灵长者部落以增强异能力的配方为交换条件组织异能力者开始防卫神秘生物。可异能力者们不够强大，所以他们只能用生命去阻止着那些生物或者提高异能力。战争持续了很久，可能是波及的范围够大了，也可能是我们不知道的原因。在追逐，杀戮到了现在我们所据守的一个边界后神秘生物停下了脚步，退了回去并占据一些地方收集血肉开始成长，发展。但战争还在继续，我们的血肉好像是他们成长的食物，所以这是一种反抗吧！ 你们出生于现在，觉醒异能力是你们的幸运，也是不幸。异能力者的归宿是战场，也是一种守护。” “我们还有一些时间，这片土地上你们只会碰到植物入侵时留下的一些植物。在这里你们会进行最后的学习，也是你们的历练。” 这是白垩所理解的塔莎所讲的内容，有很多不明白。但吃肉时间不问那么多，是一个吃货该有的作为，要不吃少了谁管？肉可没有均分，不过这是什么肉？还挺好吃。 肉是塔莎开讲的时候不知道从那里出现的布尔烤的，两块风片夾着一块肉上下翻飞。下面几根青翠的树段却烧得极为旺盛，半熟的时候不知道布尔又从那儿找来的果子，将其变成酱松开上层风片，放上果酱，重重一压，嗯！可香！饿着肚子的小恐龙们视线就没离开过，白垩都怀疑塔莎是不是白讲了。 肉吃完，白垩也不想是什么肉，拿着一截树段迈着步向塔莎走去，塔莎也吃完了，吃得极少，相对于她的体型而言。 到了塔莎前方，白垩向外指了指，然后两恐龙向外走去，也不是很远的样子她们俩停下。 “你不是我们的孩子！？这是一个答案也是一个问题，所以出生的地方你离得远些，他们死了，至于为什么你可能不想知道，当然我也不太清楚为什么。”白垩还没问出什么，塔莎便做了回答。 白垩想了想：“以前不是，现在是，以后不知道。异能者死了很正常不是你说的？” “我不问为什么，现在是便好，你不是那种神秘生物，这个我还是能辨别一下的，而且你奇怪得很明显，也很弱小。那么你还有什么想问呢？”这样的回答让白垩更奇怪恐龙本是如此？还是只有塔莎是这样，这样的交流有点莫名其妙的。 但不管是塔莎心大也好，还是恐龙就是这样的跳跃性思维也好，白垩也管不了，他就想问清楚一些事情，这也是个好机会。 “元历是怎样建立的？你经常说它是建立的，或者是谁建立的？” 第五章：领队 “一块石头，大，四方，跟那些柱子一样看不到头。元历，这种可以交流的方式，甚至大部分配方都是上面学，，，” “你们会学习？不是！我是说谁第一个开始学上面的东西的？”白垩打断了塔莎，下一刻便被一双大眼盯上，他感受了一下，语气便开始柔和，声音越来越小。 “不是一个，是一群。”塔莎转过头继续回答着，音节发出得很慢，像是怕白垩听不明白。 “那也是柱子，或者会有其他的命名，但我们学到的这种以音节为主体的交流方法很难再去命名它，也不是那么必要的。 灵长者说那些柱子是活着的，灵长者便是因为异能力可以和那些柱子沟通的异能力者，他们自称为灵长者，并召集各个部落的一些特殊异能力者，试图以异能力去更加了解那些柱子，我算是灵长者部落召集的一员，也就是这样才了解了更多。 每根柱子下都有些奇怪的物品，不能带离太远。我看过一些记录，也感知过它们。但我异能力有限，不能看见更远的东西，但也得到，，，” 塔莎沉默了一下，转过巨大的身体看向白垩。“你要不要试一下？当然，选择有得必有失，柱子随时都在，所以有选择的时候多想想。”说这个建议时塔莎极为严肃。 “是不是感觉奇怪，奇怪于我总是莫名其妙的话语。异能力总是奇怪的，我们的身体好像不太能适应异能力，不是那么契合。当然这种莫名可能是元历太短，你要习惯于这种乱糟糟的事情的走向，习惯于这种毫无规律性的交流方式。 “得，必失。” “毫无规律性。” “思维上会因为异能力而产生缺失的感觉。我称其为思维漏洞” “会重复某一动作或语言。” 这是我的总结，你还有什么想问？” 白垩有点混乱了，这是精神分裂？痴呆？不是！一直接受与塔莎谈话是他在心里组建这个世界的重要方式，多了解危险便少很多。可异能者都是精神病还是给他很大打击，这么玩小命迟早要完啊！没有精神病院精神病却遍地都是，你会觉得生命有保障？ 见白垩不言语，塔莎向布尔行去，在离开白垩二十米左右后红色纹路布满整个眼白。 接下来几天白垩和一群小恐龙们学习如何引导，运用身体里的异能力。莫名其妙的交流仍然继续着，而这种交流好像就是塔莎在犯病。 因为固定的时间。 布尔必然远离一些，塔莎也有意离开一些。 只有他巴巴的凑了上去，不是他相信那些话。但只要有一句真的那也是了解这世界的途径不是，都不是真的那就当是消遣了，对待精神病一定要心态好不是。 除了这种交流塔莎也详细说了一下历练，它们要从这根柱子为起点去往部落栖息的地方。 中间经过十根通天柱，通天柱是白垩忍对那些柱子的命名。每根通天柱下都会有指引它们去到部落的信标，这是部落对柱子的一种以异能力为媒介的运用。 白垩也探索过柱子，没有用阴影能力，只是围绕着它观察它的材质，用爪子碰一碰，像个考古人员般研究着，甚至用舌头舔了一下，咸了点。 就这样到了历练前一天夜里，斜靠在柱子旁的白垩模糊的感受到脚下突然传来向上的推力，还没等他有所反应，力感消失。在半空中的他爪子胡乱划动，阴影沉重，白垩下落速度变慢。快落地时一股凉风从背后吹过，白垩眼睛一闭，头一转认命般扑向大地。 一个翻滚白垩人立而起，然后便看见塔莎在一旁柔和的看着他。 “有些事找你，我很清醒，聊聊？”平和的音节响起，塔莎错过他向前又走了段距离。柱子旁布尔挥动爪子消散掉微风，白垩看了一眼后转身向塔莎走去，两只小爪子努力的平伸晃动着。 走到与塔莎大概平齐的地方，白垩立住。 “带领一下他们吧？虽然不知道你有些什么想法，但从这儿出去到达部落肯定是你的目标。”平和的声音响起。 “我也很弱小，异能力连自保都难以做到，带领他们？这么放心？”白垩磨动着小爪子接话。 “试试那根柱子吧！不该死在历练中不是吗？你藏着的东西不也该用用？”平和的音节变得戏谑。 “三十几个会剩几个？你们没有跟着？异能力可以提升，那么思维混乱是不是也会跟着提升？对抗疯狂是不是很可怜？” “选择不可怜，死亡也不可怜。可以不死却因为选择错误而死才可怜，活着五个左右吧！”塔莎眼中纹路消退，淡去。 “历练的危险来自什么？”白垩抬了抬头问道。 “求树，一种以果子诱杀幼小生命的植物，你见过了；灵异蕨，能力各异，是每次历练杀伤最高的植物；幻果，迷失它周围的小家伙们很多；当然还有很多，这些是常见的，其他的便不说了。历练不死出去也会死，所以从末有过帮助，死亡才是常态。”淡去的纹路又开始浮现。 沉重的阴影中白垩有些艰难的回了句：可以，我领着他们。过了一会儿，阴影不再沉重，白垩转身向柱子的方向行去。 有些发颤的走了两步，白垩开口问：“有什么是我可以得到的？” “闯过你就知道了，去吧。”风中响起布尔沙哑的音节声，他已经出现在塔莎旁边。 “可以？”在确定白垩到达柱子后布尔问塔莎。 “试了这么几天了，还是不确定，但至少他不会死，也不是那些神秘的东西。”塔莎闭上眼睛。 微风吹过，他们都不言语。 到达石柱旁边的白垩犹豫着，他又一次围绕着柱子转起了圈圈。不知几圈后，白垩突地一定，立在柱子旁边。阴影开始接触向柱壁，然后向内而去，在阴影接触到柱子中心时异变突起。 无数光点出现，在白垩还来不及做任何反应的情况下冲进他的身体，沉重的阴影触感甚至都没有感觉到光点的感触，阴影怕光倒是正常，沉重的阴影里光斑无数。 就在光点开始游走于白垩身体的时候，散出的阴影在白垩身体背后十米左右的地方开始勾勒出一个很小的人影，人影半透明，五观模糊。他一出现连接白垩那猎犬般大小身子的阴影便化成无数丝线状，这是白垩的意识集合体，刚刚阴影被光点穿过时他所恢复的阴影能力。以阴影为连接白垩可以留下半数阴影能力作为感触，意识形态以阴影为暂时的载体出现在阴影所能掌控的范围。 感应中它的身体在被光点消融，可消融过的部分又讯速凝实变回原来的模样。光点很快游走到那处尚未苏醒的异能量所处的地，它们一下顿住，像是见到了新奇玩具的小狗。慢慢的它们开始接触异能力，第一个接触的光点融入进去，外面的等待着。 过去一会儿，不管是消融身体的，还是外面游走的光点都停在了那儿，然后像是接到了什么信号开始向异能力处集结，并加速地开始融合进异能力。 在外的白垩身体便变成了一道光，嗯！准确的说不是一道光，是一个光球。在身体缩成一团变成光球后，阴影所在的意识对身体的感应便似有似无，然后一股拉扯力拉扯向白垩的意识体，意识体瞬间回归身体。 意识回归的白垩讯速开始掌控着身体，随着他的逐步掌控，撕裂般的疼痛感传来，无处不痛的外在表现便是缩在一起的光球般的身体上下翻滚。 “不错的能力？！你见过那种生物吗？我感知中那道模糊的身影。好奇怪的东西！”塔莎略带疑惑的声音响起。 “没见过，我感知力太差，实体还能感应一下，虚体对风不产生阻碍，也让我无法感知。他真的没有问题？”布尔跟着塔莎站立在光球旁边，一道道风飘浮出去。 塔莎眼中纹路血红，她在隔绝可能存在的探察，也在阻止可能存在的某种意外，没有回答却是用实际的行动做了回答。 夜晚很快过去，白垩立于队首，身体布满小块小块的磷片。硬度还可以，身体强度也变得极好。当然除了身体他的异能力终于觉醒了。 布尔和塔莎已经离开，历练开始了，他要带领后面的小家伙们闯过眼前的森林进入部落栖息地。塔莎离开时还提醒他小心其他的队伍，异能力总是奇怪的，死于微小的意外时有发生。当然可以收编也尽量带着他们，一是保护，二来也可以壮大队伍，提高生存力量。 以白垩为首他们分开灌木丛出发前往下一根柱子。 第六章，死亡开始 侧着头听着什么的白垩上鳄咬了咬下鳄，地上光斑飘动。越过灌木丛的白垩带着小恐龙们前行，两天了，挂在爪子上的信标闪烁着微弱的光亮。 这两天白垩所带领的队伍没有遇到太大的危险，几次碰到求树都被他带着小恐龙们绕开了。也没有遇到其它的队伍，可能是历练所在的森林太大了。 绕开求树并有意的去避开危险是白垩在了解队伍所有恐龙的异能力，历练，要活下去靠的便是他们自己已有的力量。他身后的小恐龙们只是听过些基本教导的憨憨，除了会交流，会吃，懂得怎样简单的使用异能力。甚至有的连交流都有些困难，所以白垩这两天只能跑前跑后。 他们的异能力都很弱，都没有单独面对危险的能力。白垩两天的忙碌便是为他们分好了组，并命名，然后达到可以指挥的目的。当然这种暂时的分配没有太大的作用，必须以战斗来磨练所有恐龙的配合和默契。 奇怪的音节响起，嘶哑的音节相当刺耳，仿佛硬物用力磨擦木桌所发出的声响，这是恐龙语中数字所能发出的音节，它也是白垩定下的命令音节。 前方无数的求树枝条在向队伍侵袭过来，这是白垩用阴影触感探察过的求树丛，四棵。白垩就像是间谍一般带着队伍一头扎进了求树的包围圈内。 音节响起的瞬间队伍便分成了四个小队，一个小队应付一棵求树。 阴影浮动，所有的枝条像是陷入泥浆，速度极慢的向里面扎着。就在枝条速度变慢的时候，其他的小恐龙们开始挥动起小爪子，随着爪子挥动，无数枝条开始断裂。 枝条的断裂处，有微风消散，有黑色毒素向上蔓延，有水分干枯，有火光闪动，有石子从落下，有泥土覆盖，有，，， 枝条断裂，无数树叶开始飘飞，落入阴影中便讯速腐烂，一滴滴绿黑色液体在阴影中滑落。与此同时求树上一个个果子射向阴影，求树旁一朵朵花肉眼可见的腐烂下去，一股浓重的臭味飘散开来。 嘶哑的音节再次响起，一块块小小的水幕飘出阴影向花朵覆盖过去，一缕缕微风飘向绿黑色液体。水幕包裹花朵融入泥土，绿黑色液体破碎，阴影中尘埃飘起将破碎液体变成一粒一粒土落下。 落下的尘土碰到激射而来的果子，站在几支队伍中间的几只恐龙挥动爪子，尘土散开，又几只恐龙挥动爪子，散开的土粒碰到空气中的水分又变得湿润起来。然后朝果子包围过去，果子便变得坑坑洼洼并且冒着淡绿色的烟雾。 微风吹动阴影，阴影如水般流动，本就被放慢了速度的果子便开始随着流向两边，流动的阴影将花朵所散发的臭味也向外挤去。 小恐龙们的爪子继续向上挥动，求树破土而出的根部还未刺向它们便断开。所有的树根断裂，求树便只能以树干和还未断裂的枝条包裹着仅剩下的几个果子缩成一团，然后突出那节带着断根的树干扎入泥土里。 到这里战斗基本结束，小恐龙们有些恍惚，大眼睛有些暗淡，动用异能力消耗精力。当然，这一战还算轻松，毕竟除了几滴液体落在他们身体上以外，可以说四棵求树还没突破阴影结界这道防线，时间也很快。 白垩挥动爪子驱散阴影，阴影如薄雾般向外扩散而去，他向聚在一起的求树走去。 “三，来点风。” “四，点个火。” “嗯，二，先把水去了，四呀！火别烧到我了。” 队伍中被叫的几只小恐龙开始提起精神动用异能。 求树讯速被风割裂，树干水分一定程度的朝一个方向转移，火借风势快速燃起，可火苗很快又熄灭掉。四号小恐龙无力的放下爪子。 白垩回头看了看，转过头使劲伸出爪去胡乱挥动几下，改造后的爪子轻松的划破半截半截的枝条。白垩用两根爪子轻轻的夾住果子中的一个，往回走向老四。走到时直接塞进老四嘴里。 没什么精力的老四咂吧了两下便吞进了肚子。求果很快被消化，然后老四便感觉肚子里像是燃起了火苗，老四兴奋了。它朝前冲了冲，旁边的植物瞬间燃起，火势向求果那边烧了过去。 “混蛋，老四别把那些都烧了，你烧了我就把你烧了。”白垩愤怒地跳脚，大声吼叫。 “什么情况，我吃的时候还好吧！没这么吓人呀？成熟些？这整个兴奋了，还好还小。”白垩滴滴咕咕着。 疯了半天老四发泄完多余的力量慢慢的往回走着，大眼睛时不时看向求树的方向，它冲出去的时候有意识的避开了。只是力量太多只想着发泄也只能发泄出去，发泄他发现他成长了，他的异能力成长了很多。 刚回队伍的老四就被白垩拍了一爪子。 “别看了，保命用的，别浪费了，就你刚刚这个样子可以单独弄死一棵求树了，听指挥啊！” “好吃的，有劲，，，”老四转都不转眼的盯着果子的方向，还没咕噜完又被拍的一个前扑。 四棵失去生机的求树被几只恐龙用爪子插着树干往前走去，队伍继续向前。 嘶哑的音节伴随着正常的声音响起，白垩又在训练队伍的配合能力，顺便总结刚才的战斗。 高耷的裸子植物遮挡住阳光，灌木丛生的土地上布满积水，丰富的生存环境下生存着千奇百怪的生物链条。丰富的降雨量使森林这种植物根系发达的地方也沼泽遍地。 薄雾蒙蒙中阴影正在侵蚀着，眼前这层白色的薄雾对阴影能力有很大的限制，白垩的探察力被一点点压缩着，白垩明白这种情况下失去阴影的探察能力将面临怎样的困境。 但是信标越来越明亮了，他们离下一根通天柱越来越近了。 白垩领头，后面以两排的队形向前走着，阴影以前面为覆盖，最后的恐龙已经开始不在阴影的覆盖范围了。 走入这片森林的时候，信标便亮了，它越来越亮。但白垩很快发现了这是一片沼泽森林，恐龙时代，嗯！也就是现在这是什么地都有啊！ 阴影探索便多了一样，干燥一些的土地才能行走，而薄雾让白垩不得不舍尾顾头。 突然，走在前面的白垩停在了那儿，他讯速回转方向向后跑去，边跑边吼：“全部掉转方向，我马上报出位置，所有龙族按数字到相应位置。” 白垩边跑边重新探索位置，很快队伍变成多角形。 备战命令结束白垩站在两滩血迹面前，三十二变成了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