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女尊之朕是皇》 第一章 神奇穿越 又是一个无聊的晚上。你迅速的洗漱完毕,胡乱的拿毛巾擦了擦脸,顺势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我的祖宗欸,你轻点行不行。”舍友商烟慢慢的从书里抬起头,无奈的吐槽着。 “诶呀,我这不是太累了嘛,今天部门纳新累的要死,跑来跑去的连口水都不给喝。” 是的,这个大大咧咧,毫无淑女形象可言的就是你——乾月。 你是个理科生,但是凭借着对文学的热爱,和还算优秀的语文成绩,毅然决然的报考了p大的中文系。今年你大二,每天表面吃吃喝喝,内心中自认为依旧有着梦想的执着和一展才华的抱负。 只可惜……堕落使人快乐,马上考试周的你依旧淡定的雷打不动的刷着微博。 “我的天!!!商烟,你猜我看到了什么!”你急匆匆的跑到商烟书桌前,晃着她的肩膀喊着。 商烟淡定地抬起头,见怪不怪的说:“咋的了,你看到自己即将挂科的成绩了?” “诶呀不是啦,微博上突然有个段子,说的是,如果有一妻多夫制怎么办。这不就是当下最流行的女尊既视感嘛。”你难以掩饰自己的口水说着。女尊啊,美男环绕啊,想想就兴奋啊。 “是是是,太好了,所以你开始期末复习了没!?” “哎,你真的很无趣欸。实现不了,还幻想不了嘛。”你不满的说着。 “好啦好啦,快去阳台收收衣服,洗洗睡觉啦”商烟见你不满,哄孩子式说道。 你趿拉着拖鞋向阳台走着,突然,走到卫生间门口一个趔趄,光顾着兴奋了,没看到你洗漱完遗留下来的那一摊水。 顿时你惊呼一声,天旋地转,以一种非常优雅的姿势,头着地,结结实实地摔在了地上。眼前一黑,闭着眼哀嚎着。 “不是吧,天降横祸天妒英才飞来横祸啊啊啊~疼死我了。” 正当你想挣扎着爬起来时,不知怎的,一群女人的声音传入耳朵。“殿下,殿下您没事吧?”接着又是一个威严的声音响起,“快,传太医!” 你压下困惑,奋力挣扎的站了起来,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就出事儿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一群古代装扮的人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你,不远处还有一个妆容华丽,衣着贵气的女人担忧的望着我。再看看自己身上,穿的应该是类似于汉服的装扮,摸摸自己的头发也是古代女子才会有的发型。 “不是吧,这是什么情况?”你愣着半天缓不过神来。猛地,头又像是被猛击一样疼起来,顿时眼冒金星,就这样又接着华丽丽的晕了过去。 可虽说表面上是晕了过去,自己整个人却像是被扯入黑洞一样。只瞧着四周漆黑,伸手不见五指,“有人吗,干啥呀这是,商烟,商烟!你在吗?”你害怕的叫着舍友的名字。忽地,一个浑厚的声音响起。 “乾月,孺子不可教也!” “我的天谁啊!”你慌乱的前后左右张望,可还是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 “你以为女尊是那么好么,你以为皇帝是那么容易么,现在就让你亲身经历经历吧,不论如何,不管结果怎么样,一切都将是你的造化” 神秘的声音说完,一段段记忆猛地涌入你的脑中。 原来,电视剧里的穿越是真的奇葩的让你赶上了。 这个国家叫乾朝,是由原主的母亲,当今的女皇乾嫧一手打拼下来的。国家内以女子为荣,女子可以拥有三妻四妾——正夫,侧君,以及无数的侍君。 而你自己,也就是之前的原身,则是女皇的小女儿,同时也是那个最受宠爱的女儿——乾月,你的父亲是女皇的正夫,可是原主生性顽劣,让一心想立原主为储君的女皇头痛不已。 你静静的接受完所有的记忆,默默地叹口气,哀怨的向着空气说:“说吧,如果我不接受安排会怎么死” 浓厚的声音再次响起,“永生永世困在这黑暗中。” 你无奈的扶额,这明显就是没有余地的节奏嘛。但是你很快接受了这个安排,“行吧,我接受,不就是4399皇帝养成计划嘛,我可以,这有什么难的” 刚说完,猛地,又是一阵天旋地转,稳稳神,轻轻睁开双眼,于是,我们的故事,从这里正式开始。 第二章 初穿乾朝 你忍着天旋地转后的恶心感,费力地睁开眼。 不出意料,睁眼后是不是自己宿舍温暖的小窝,也不是刚才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入眼的是古色古香的暗红色丝绸材质的帷帐。 见你睁眼,旁边立马有人围过来喊着“殿下您醒了!”接着是一阵奔走相告和手忙脚乱。 你挣扎着坐起,又眼见无数太医模样的人涌入,一个个面色凝重的给你把着脉。你实在是没见过这种电视剧里才有的场景,忍不住扑哧一声乐了出来。 只见之前见到的那个雍容华贵的女子缓缓走过来,开口就是带着一种让人不可抗拒的威严。“都到这种地步了你还有心情笑,怎么这么糊涂,那陆家儿子不愿意嫁给你,你就从房顶跳下来。你若真心喜欢,大不了我等你及笄以后赐婚你们二人就是,怎么伤害自己呢?” 听着威严里满满都是关心的话,你忍不住细细打量着她。女皇不算苍老,看着也就是四十多岁的样子,许是国家事务繁杂,双眉之间由于总是皱眉而生了浅浅的细纹。身着的衣服虽不明艳,但是不缺庄重典雅,细细看去还绣了凤凰图案的暗纹。 “真的好好看啊”,你暗自想着。 “乾月!乾月?”见你一直不开口,愣愣的发呆,女皇忍不住做到你的床边,轻晃你的肩头,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万分伤心,可是,你也要顾及你侧君的感受,虽说他只是侧君,可毕竟你们二人是两小无猜长起来的,他母亲和姐姐又是如今我乾朝如今不可或缺的人才栋梁。多少,还是要看着他的面子的。” 一下子又冒出来的侧君让你更头疼不已。这个侧君是你的竹马,你们二人从小就有了婚约,你们两个的母亲是多年好友,共同作战,如今更是一起将乾朝打理的井井有条,之前原主的做法实在是没办法交代。 “我知道了母后,您放心吧,我知道分寸的” 见你清醒过来,女皇脸上终于有了笑意。“我就知道,我们月儿是最懂事的” 听着懂事二字,你忍不住后背一凉,想起原身干过的那些混账事情,此时母后还能说出懂事来,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母亲眼中出孝女”? 见你彻底清醒,屋内的人都接连松了一口气,女皇带着她的手下去了勤政殿批阅奏折,太医们开好药,也退出你的帷帐,侍从们将你的床两边的帷帐彻底拉开,让阳光充分的照射进来,接着又是一群人侍奉你穿衣洗漱。 终于将这一切收拾妥当后,你才开始好好的打量着你的院子。 房间不能说富丽堂皇,但是也算得上是上等。 一进院门是石板路,左右两边有各种花簇拥着几棵百年古树,第一间房,一进门是会客厅,左右两边是梨花木的靠椅,绕过第一间房,则是你的第二间房,也就是你真正的卧室,里里外外都能看出女皇对你这个小女儿的宠爱。 正当你沉思时,你的贴身婢女小桃走了过来。小桃与你是从小长起来的姐妹,虽说是贴身婢女,但是同玩伴没什么两样。 “殿下,女皇新送来的侍从到了,请您去过目” “为何母后突然要送来侍从?”你不禁疑惑问道。 小桃也面带疑色,“具体的奴婢也不清楚,但掌事姑姑的说辞是,之前的下人伺候不周,让殿下受了伤,于是要将下人们都换掉。” 你点点头,“走吧,出去看看去”。说完扶着小桃的手去了会客厅。 也许,一切即将步入正轨了吧。 第三章 奋斗努力肯定是没错的 你扶着小桃的手来到会客厅,之间专门管理下人的掌事嬷嬷低眉垂首的立在厅中央。你走过去,坐在上位,毕竟是初秋,梨花木椅子多少有些凉,你在心里默默吐槽了一下,寻思着什么时候得让小桃给你整个坐垫。不知不觉间,你竟真真的适应了现在的处境。 嬷嬷见你不说话,心里再次想起你之前,也就是原主做过的那些嚣张跋扈的事情,心里一凉,后背顿时生出一阵冷汗,颤巍巍的开口道“殿下,奴婢这次来是带了一些手脚麻利的人,还得请您过目挑选。” 你点点头,实在是不知道应该用什么语气回答这份恭敬,毕竟新时代少年接受的都是要尊老爱幼的传统美德,这位嬷嬷怎么着也得五十多岁了,让一位阿姨辈的人一直您您的,心里实在是膈应。 见你没什么反对意见,嬷嬷瞬时松了一口气,拍了拍手,是以一群下人鱼贯而入。 你轻轻打眼望去,一群男男女女身着统一的服装,男子一律为深蓝色,女子一律为淡粉色,你再细细望去,他们的头发一律都是简单普通的玉石簪子,心里微微叹了口气,不禁感叹还是新世纪社会主意好。 人们都到齐,嬷嬷随即作揖说到:“殿下,人都到齐了,还请您过目,看看他们谁去谁留。” 你轻轻抖抖裙摆站了起来,拿出当时你大二学姐纳新的气势,不知是原主的嚣张跋扈形象太过深入人心,还是你新世纪好青年的个人魅力,他们的头埋得更低了。可是,你瞅见了最后一排的那个男子,即使是在女子为尊的朝代,他依旧不卑不亢,丝毫没有畏手畏脚,在唯唯诺诺的人群里十分显眼。你不禁疑惑,看向嬷嬷,“最后那个,右边第一个,他叫什么名字?” “回殿下,那是竹青,今年刚进宫的新人。” 你点点头,觉得这个人十分顺眼,“就他吧,然后第一排左边第二个。第三排右边第六个,第六排第六个,然后还有这个竹青。” 嬷嬷见你选完,打量了一眼,不禁心中感叹,你所选之人,都是这群人里的翘楚,既忠心,又踏实。“那老奴就告退了”接着带着落选之人相继离开。 你选出来的六个人在你面前依次站好,你上下打量着,他们看起来也就二八年华,可是因为身世,只能入宫为奴。你心里一堵,轻轻开口“你们都叫什么名字啊?” 为首的女子看起来是个开朗的性格,笑着说“回殿下,奴婢流珠,今年一十四岁。”见她脸圆圆的,脸颊两边有点婴儿肥,笑起来的时候眼睛会眯成一条缝,皮肤生来白皙,真适合了那个珠圆玉润一次,瞧着她十分合你眼缘。 第二个女子接着说道:“给殿下请安,奴婢流苏,今年一十八岁”。你点点头,听着流苏的声线冷冷清清的,行礼时标准流畅,一看就是个稳当的性子。 “殿下安,奴婢流华。今年一十五岁”这个流华相貌平常,可是眼睛亮亮的,不像流珠那般天真,也不似流苏稳妥,浑身上下透露这精灵。 最后的竹青缓缓开口,“殿下,奴竹青,今年一十七”没有过多的表情,没有过多的言辞,就是平平的介绍,可是身板还是直直的。他说话的声线低沉而有磁性。你不禁晃了神,都说十七八岁的男孩子最招人喜欢,果真如此。 看他们一个个都介绍完,你点点头,满意的说:“不错,你们都很优秀,从今天开始就在我身边侍候。小桃后面会教你们规矩,我要求不多,认真办事就行,但是你们要永远明白,你们是谁的人!” 说罢,他们行礼告退。 你让小桃去安排他们的住处,自己一人坐在椅子上细细想着,自己穿越过来的这件事情虽然不可思议,但是也很快接受,原主嚣张跋扈,犯下许多错事,现在你既然来了就要干出个样子来,虽然只见过女皇几面,但是她对你的宠溺担心不是装出来的,为了女皇,为了新时代青年的荣誉你也要努力活下去。 轻轻叹口气,接着捋了捋这个时期的人物关系,不禁心里一凉。 要知道,女皇一共九个女儿,二十多个儿子。你是最小的孩子,而你的父皇只有你一个孩子,生完你便撒手人寰。女皇后宫白侧君最受宠,而他有四个儿子,一个女儿皆成年,女儿排行第二,名叫乾笙,她视你为眼中钉,肉中刺,表面上心疼你,暗地平日里没少散播你的流言。而真正疼你的是你的四姐乾韬,五姐乾白此二人皆稳重且一心希望你成才以便接下江山社稷的担子。 “哎,这不就是九子夺嫡嘛,烦死啦”你哀嚎一声瘫在椅子上。可随即又冷静下来,虽不是一定要成为下一任女皇,但是奋斗努力肯定是没错的。 你心满意足的回到寝宫,心里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目标。 故事,慢慢上演…… 第四章 与二姐周旋 就这样,日子一天天的过着。你每天窝在书房里看着乾朝的古籍。幸好这里和中国明清时期的文字差不多,是比较成熟的繁体汉字,这对于学中文系的你来说并不难。 通过翻看典籍你发现,你的母后,当今的女皇管理国家真的很有一套,虽不能和新社会相提并论,但怎么着也能和当时唐朝鼎盛时期不相上下。而且,虽然是女尊国家,但是也是对男子的文化知识要求甚高,除了不能在朝为官之外,不论男女,到了年龄必须进入学堂,总体来说,这个国家你还算比较满意的。 正当你吃着荔枝,斜卧在书房的软榻上,悠闲地看着话本子时,流珠急匆匆地从外面跑了进来。 “殿下殿下,您快去看看吧,二郡主来啦!” 你瞬间坐直,不可思议的问道“二姐?乾笙?” 流珠好不容易喘过气来,“对呀,而且带来了好多乐人和补品,正在前厅里坐着呢,您可别吃了,赶快梳洗打扮,快去看看吧!” 经过这几天相处,流珠他们也都摸清了你好说话的性格,一边说着一边抢过了你手中刚刚剥好的荔枝。 “别急,快叫流苏和小桃进来,你和竹青去给二郡主端茶,侍候着,我马上就去。还有,让流华去打听打听为什么会带着乐人来咱们府上。” 流珠听到你的吩咐立马就小跑着出去执行,不一会儿流苏和小桃端着铜盆走了进来。你先是漱了漱口,接着用当初高三洗漱的速度洗了洗脸,让流苏简单的给你梳了个发饰,换上了一件淡紫色衣裙,在镜子前细细看了看,确定没有什么问题了才放心的向前厅走去。 刚到前厅,只见二姐兴师问罪般的坐在了主座之上,院里还站着不少乐人和一箱箱的补品。你心下一紧,看起来是要打仗的节奏。 你稳稳心神,心里想着“没事儿,我这德云女孩儿不是白当的,说不过我就吵,吵不过我就动手,打不过我就跑。”可脸上却依旧是那般天真和十分信任乾笙的模样,你甜甜开口,道:“二姐,你怎么现在才来看月儿啊,最近月儿可想你了,正好我想着过段时间去看看二姐,谁知二姐却是先我一步来了,这是不是叫心有灵犀?”说完自己都听不下去,在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 只见乾笙轻轻的放下了那碎瓷茶盏,叹了口气,轻轻说:“妹妹你怎的这么傻,那陆家儿子是出了名的刚烈性子,你非得逼迫他与你成亲,他宁死不从你也要轻贱自己生命,你将你侧君放在哪里,你说,这让做姐姐的我如何跟母亲交代,如何跟砚白交代。”说罢,还真的用衣袖作势抹了抹眼角根本不存在的眼泪。 你听完后挑挑眉,这相当于是一来就给你扣了一个风流不孝的高帽子哇,这时你才发现,她说的是砚白,而你那从未见过的竹马侧君全名则是滕砚白,心里更是冷冷一笑。差点忘了,你们三人也是从小混迹在一起,这个乾笙打小就心悦于竹马侧君,怎料女皇却是将他直接指婚于你,料想,这也是乾笙看不惯你的原因之一。 “二姐,话不能这么说。砚白与我青梅竹马,虽说他早已指婚于我,但是我毕竟未及笄,我们也并未游街行大礼。也就是说,我们并不是名正言顺的夫妻,所以,我与陆家儿子陆南琛不管发生什么都与他无关。先不说我与陆南琛不会发生什么,即使发生了天大的事情,也是我九郡主,乾月府里的事情,母亲也好,陆家也好,整个朝堂也好,怎会怪罪到二姐头上来呢?”说完,你真的是在心底里为自己捏了一把汗,你也没想到这么快就找到反驳乾笙的话,看着她微微一黑的脸色,你知道自己说到了她的痛处。但还是打个巴掌要给个甜枣的,不然,怎会让她以为自己还是之前那个乾月呢。你继续开口,“二姐,月儿知道的,这世上,二姐对我最好了,你放心,除了陆家,世上还有那么多好男儿,我怎会单纯的喜欢他呢,只不过是看他有趣,玩儿玩儿罢了。” 话说至此,乾笙刚刚涌上来不安和疑惑又压了下去,就说嘛,你怎么可能突然这样能言善辩,不似当初愚蠢惹人厌烦,她点点头叹了口气,“我知道,父皇离开的早,而你和我皆是白侧君带大,当真是亲姐妹,以后你万事可都得听我的,不然我也不理你了” 你懒得再和她虚以为蛇,只敷衍的点点头。她也没再说什么,只是让你好好休息,过两天你也就该重新回到朝堂上去,交代完注意事项也就起身准备离开。 你让流珠送走乾笙后,瘫坐在梨花木椅子上,长长舒了一口气,此时才发现自己后背上全是冷汗。刚想叫流苏准备热水沐浴,突然想起乾笙到走都没说乐人的事情,只是将补品留下,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 你急忙问流苏“流苏,流华回来没有。” “回殿下,回来了,正和竹青在门口候着,您要让他俩进来吗?” “快快快,让他俩进来” 说完,流华,竹青相继进来。二人作了个辑,说:“殿下,奴婢刚刚去最大的歌舞坊问过了,这些乐人都是由三郡主府上一个新来的婢女名叫彩霞亲自挑选过来的,皆是包了三天的时间。” 你一愣,二郡主和三郡主乾阳素来交好,而且看你都不顺眼,三郡主替她办事可以理解,可为什么是三天呢,你不禁疑惑的重复着,“三天?怎么会是三天呢?” 竹青见你冥思苦想不出,答话道:“正是,三天,而三天后,正是您大病初愈去上朝的日子。” 这时你恍然大悟,原来她在这儿等着你呢。这城中最大的歌舞坊莫过于四姐乾韬府下的善乐坊,而善乐坊的规矩就是除非皇家人出面,不然不可能将乐人带出善乐坊,更别说在在府中过夜了。三郡主派新入府的婢女去,谁也不认识,正好可以打着你的名号,又可以给你留下个荒淫无度的形象。 你嘴角勾起一丝冷笑,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不打回去,那就太侮辱我p大中文系高材生的形象了。 乾笙,我们三天后见。 第五章 见到了砚白侧君小可爱 三天。三天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眼看着明天就要迎来朝堂上的风波,虽说你心里已经构思好了可能出现的各种情况,但时间临近,心里也就愈加紧张。 晚上,你实在是受不了书房里压抑沉闷的气息。起身向府里的后花园走去。 这个后花园还是你穿越过来以后,按照江南园林的风格再加上之前去故宫时看到的花团锦簇镜像,又添上此时能工巧匠们的意见揉合而成。既有苏州园林的婉约温柔,又有紫禁城的繁荣沉稳,还有乾朝最流行的雍容华贵。女皇知道你想要一个后花园,专门批给了你许多技艺精湛的工匠,还不辞万里运来了几棵苍天古槐。 想来之前你是最讨厌花花草草的了,尤其是夏季,总是被蚊子咬的各种心烦意乱。可是穿越过来后,你是越来越喜欢自己设计的这个后花园。 坐在长廊的椅子上,两只脚在湖面上晃来晃去,远处的花香随风飘来,空气里还有暗暗的,好闻的木质香气。树上有蝉声,但好像,又不只是蝉鸣。抬头看看天,这个时代的天是真的干净,星星不是寥寥无几,而是一大片一大片的。曹丕的那首诗怎么说的来着,“皎皎明月照我床,星汉西流夜未央”当真是这样。 你依靠着柱子,柱身的寒气透过薄衫传过,到底是夏天,这丝凉意终于使你这些天来烦闷的心稍稍舒缓。幽幽地叹口气,不知不觉穿越过来也有段日子,凭借着新青年强大的适应能力和在学校养成的组织能力,你过得还算顺风顺水,如果抛去对明天的担忧的话。 “殿下为何在此唉声叹气?” 一阵温润的声音从背后突然响起,吓得你身形一晃,差点摔倒湖里,你一把抱住柱身,脱口而出一句脏话“我*!!!”稳稳身形,愤怒的回头一看,这一看不要紧,这一看便愣住了。 该怎么,该怎么去形容眼前的这个男人呢。 头发长而有光泽,上半部分用一只带有珍珠镶嵌的金簪简单挽着,下半部分随意散落在肩头身后,身着一袭黛蓝色暗云纹的三绕裙裾,腰间用深蓝的蜀绣腰带绕着,只是简单的挂着一块剔透的玉佩,并没有过多的装饰。一只手握着一把折扇,另一只手背在身后。 之前说什么有的男子温润如玉,你是不相信的,可是见了他,才知道什么叫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他就这样浅笑的看着你,要说他人畜无害吧,也不尽然。他有一双桃花眼,笑着的时候眉眼微微上挑,嘴角弯着好看的弧度,用一个词概括他,那就是漂亮,但是是有英气的漂亮,就像是那聊斋中为数不多的男妖,让人见了就移不开眼。 见你一直傻愣愣的盯着他看,他笑意更深了,“月月,怎么突然发呆?” 刚说完,你脑子轰的一声瞬间蒙了,之前没发现,他的声音也是这么好听,大珠小珠落玉盘,没错的,一个字一个字的砸在你心里,脑海里来来回回不断重复着刚刚的话。 就在你不知所措的时候,小桃从亭子外小跑过来,“殿下,侧君,更深露重了,回房说话吧。”说完打算引着你们往回走。 这时你才反应过来,他就是你那个传说中的侧君,滕砚白。脸瞬间就红了,你落荒而逃似的急急忙忙向屋内赶去,也不管身后滕砚白的低笑和小桃的呼喊。 可是逃跑还是避免不了你们两个人正面交流的。你跑到屋内,刚想关上门,滕砚白就赶了上来,一把扶住了马上就要合上的门框,你不知所措的和他对视,屋内的烛光让他的面容更加清晰。还是那双笑意满满的桃花眼,只不过,这时的你才发现,他的眉毛浓密而有一丝的杀气,眼睫毛更是纤长,让你心生羡慕。 “妻主就这么不待见砚白?” 人家都这样说了,你不得不让他进来,你们坐在软榻上,你的头低的不能再低,不知为何,当他那样站着看着你,总感觉是自己出轨了被抓住一样,不敢与他对视。 他轻轻一笑,“我知道,虽然我们自小一起长大,可是你一直心悦那个陆家的儿子。我也知道,因为是女皇赐婚,你没有办法将我休弃。我还知道,因为二郡主的事情,这两天你一直寝食难安。我今天来找你,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告诉你,不论如何,我,包括我身后的滕家,都会站在你身后。” 一席话说完,你愣住了,你不知道这个侧君对原主的感情这么深。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如此的喜欢原主,心里闷闷的,似有一团棉花堵在了胸口。你张张口,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再次低下头,避免与他视线交汇。淡淡开口,“我知道,我知道你对我的用心。我没有不喜欢你,想休了你的意思,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你,毕竟我当初年少无知,做了很多伤害你的事情。现在我知道错了,但还是没想过怎么和你开口。你能不能给我一点时间,你是我乾月,是我九郡主的侧君,我们是生活在一起的,这和你是不是滕家的人没有任何关系!” 说完,你更后悔了,心里抱怨着怎么把真心话就这样脱口而出,脸更红了。滕砚白听后心里一动,笑意更深了。 “月月,你能这么想,我真的很开心。” 你猛地抬起头,“我……” “月月,之前你每次总是去找陆家儿子,说不会不开心是假的,可是,我最大的幸福就是你能做自己开心的事情。我还是那句话,我永远会站在你身后。”说完,滕砚白转身离去,临走时还小心的帮你关上门。 你愣愣的叹了口气,之前总觉得痴情男二,花心女主的套路太过倒胃口,现在真的发生在自己身上,这可真是真香了。 你哀嚎一声,唤小桃来侍候你休息,啥也不是,睡觉最香! 第六章 朝堂汹涌 一大早,小桃和流苏就把你叫起来,为你穿衣洗漱,流珠竹青则是在一边有条不紊的准备早餐,流华在门口一遍遍检查着马车。 是的,今天是穿越过来后第一次上朝的日子,这也是第一次穿冕服。乾朝的冕服和冠冕和明朝类似。其制为盘领右衽,袖宽三尺。袍服所用的纹样及颜色,因级别而异:一至四品,用绯色;五至七品,用青色;八至九品,用绿色。纹样也不一样,你作为九郡主自然穿的是绯色绣有径五寸大朵花 而冠冕,又称平天冠,由綖板、旒、冠武、玉簪等组成。綖板用桐木制作,前圆(略呈弧形)后方,覆绮于外,上为玄色,下为红色。长合周尺二尺四寸,宽一尺二寸,前后各垂十二旒。 终于穿戴整齐,你头上重的让你怀疑这玩意儿会不会把自己压矮一厘米。每当你不由自主地想去把头上这个大东西摘下来时,小桃和流苏就会急忙按住你的手。你认命的坐在桌前,满桌菜肴你也味同嚼蜡。 忽地门外有人传报说侧君在门外等候多时了。 你急忙将他请进来。还是昨晚那个温润的男子,还是昨晚那般轻轻走来,还是昨晚那双好看的桃花眼,只不过,他换了一件和你身上颜色相同的裙裾,腰带则是暗红色。你一下就红了脸,虽不是正红色,但是他看你的眼神再加上绯红色的衣袍,总让你有一种你们两个要一拜天地送入洞房的感觉。 你清清嗓子,问道:“嗯,,,砚白你怎么来啦?内个,要不要一起坐下来吃点?” 滕砚白微微一笑,“殿下,今天是您大病初愈上朝的日子,于情于理,都应该我来服侍您的。” 你听了连连摆手,怎么能让这么好看的小哥哥伺候我。真这样的话,我是吃饭还是吃他。“诶呀,我不用的小桃他们都特别能干,还有竹青,他也帮了我不少啊。” 不知是否是你的错觉,刚提完竹青以后,滕砚白脸色微微一僵,你再想凝神细看时,他的桃花眼又与你对上,你瞬间就又怂了。 “嗯……我吃好了,我要出发了” 说完深吸一口气,该来的迟早会来的。你在前面走着,剩下的人一直将你送到府门口。 “乾月!” 正当你和小桃准备上马车出发时,滕砚白突然开口喊了你的名字。是的,是你的名字,不是殿下,不是月儿,也不是九郡主。 你回头,只见他眼神中满是坚毅,接着他开口道:“不论你如何,我永远等你。” 心脏猛地像是被重新注入了新鲜的血液,砰砰的跳得飞快。你点点头,这是你第一次突然找到了在穿越前的感觉,而且是在你见过两面而已的侧君身上。 这是什么呢?一见钟情,再见倾心? 该来的总会来的,没错的,你云里雾里的开始了你的第一次早朝。一切还算顺利,大臣们都是在平平常常的汇报着日常工作。你静静的站在第一排止不住的犯困,仿佛回到了当初高三时的物理课。就当你以为一切都会这样无聊的过去时,忽然听到一位大臣点了你的名字。 “启禀女皇,臣以为,九郡主如今大病初愈,应当开始为女皇分忧!如今正值暑气旺盛时期,南方水患又是燃眉之急,臣以为,可派九郡主前去,九公主福星转世,这也是我乾朝乃至黎明百姓之福气。” 你瞬间清醒,眯了眯眼向后看去。想看看是谁会这么开玩乐。果然,是白庆梅,白丞相。话说这位白庆梅当真是个人物,按现在的话来说,她可是白贵君的亲妹妹,二郡主的亲姑姑。你眨眨眼,看向女皇。 二郡主此时终于也有了动作,她看向女皇,“恳切”地说:“母亲,万万不可,九妹如今未及笄,心智尚未成熟,况且一心还想着陆家,此时若是让九妹南下,可谓是危险重重,若是九妹有什么意外,我我我我也不活了。” 三郡主立马接过话茬,“二姐,话也不能这么说,眼看着离九妹的及笄礼也没剩几个月的时间了。可是想当年二姐您十二岁的时候就已经因为治水有功而受到母后嘉奖了,当时可是有千百来子民在城门口拜谢二姐呢。” 听着他们一唱一和,一个黑脸一个红脸装腔作势的样子,你心里恶心的不行。眼珠一转,想出了一个绝妙的法子。你清清嗓子,扮出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看着女皇。“母亲,二姐自小那就可谓是年少有为,一心帮助母亲管理朝政,平日里也没少与各位大臣亲近。说起来,白宰相论辈分来看,应该是二姐的亲姑母,那女儿可真是好生羡慕二姐。既有母亲传道,又有这亲姑母解惑,哪儿像女儿,就只知道在母亲面前买买乖,这样来看,女儿真是羞愧万分,以后母亲可真是要多教教女儿,千万别被各位姐姐们落太远了。” 话音刚落,朝堂之上立马安静。 你这一席话可谓是一石二鸟。一是暗自点明了乾笙有与大臣亲密勾结的迹象。要知道,无论何时,无论何地,大臣与皇子勾结,结党营私可是大忌。二来,主动说自己自小顽劣,什么事情都不懂,既推脱了南下治水一事,同时最后说明有了希望上进的心。 果然,女皇面色微怒,可碍于白庆梅的身份,也不好直接发落。就在这尴尬之时,四郡主乾韬站了出来。 “母亲,儿臣有话要说。” 女皇点点头,“讲!” “二姐自幼是白贵君抚养长大,而当年母亲体谅白贵君劳苦功高,特地让白丞相每月进后宫陪陪白贵君,如此说来,二姐与白丞相姑侄之情深厚也是在所难免。最重要的是,如今九妹有了上进之心,我想,这真的是我乾朝最大的喜事。” 乾韬话音一落,文武百官跪地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时,女皇才算面容稍稍缓和,含笑看着你说:“不错,月儿如今是知道上进了。听说在家休养的这段日子,每天都苦读诗书。以后,就让韬儿,白儿多带带你,早日成为朕的左膀右臂。” 话至此,你跪拜领命后,第一天早朝也算是结束了。 可是,要知道,故事,才刚刚开始。 第七章 偶遇陆南琛 从朝堂上回到家,你立马栽倒在床上。刚刚的一切都发生的太过惊心动魄,你需要好好补补觉,以安慰自己受伤的小心灵。 再次睁眼已是临近晌午。你看看自己身上已经换好的襦裙,不免有些感叹,虽然封建统治太过糟粕,但是这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是真的美滋滋。 “小桃,给我洗漱”你伸了个懒腰,向帷帐外面喊着。 小桃应声而进。“殿下,需要吩咐午膳吗?” “今天中午都有什么啊?” “有白龙曜、雪婴儿、婆罗门轻高面,点心是您最爱吃的巨胜奴和贵妃红。您看您看有什么想吃的,奴婢下去吩咐,让他们准备。” 你点点头,学汉语言的时候有古代文学,虽然听着这些菜的名字好听,其实也无非是鸡鸭鱼肉之类的。白龙曜其实是反复捶打制成的里脊肉,雪婴儿就是豆苗贴田鸡,婆罗门轻高面用现代话来说就是蒸面,贵妃红是红酥皮,巨胜奴则是蜜制散子。 小桃见你没什么意见,就吩咐底下的人麻溜的上菜,边给你擦手边说道:“殿下,刚刚四郡主那边来人捎来口信儿,说让你下午抽时间去善乐坊一趟,四郡主和五郡主在那边等您,” 你皱皱眉,“四姐五姐为何突然要见我?”你仔细搜寻着原主的记忆,记忆中,乾韬和乾白和你关系虽然亲近,但是由于原主太过叛逆,总是将好心当成驴肝肺,所以也并没有在私下过多见面。 但是人家既然来请,你也不再是原来那个乾月,自然没有不去的道理。 吃罢午饭,你看了看窗外的太阳。这里的夏天没有现代那么炎热,由于府里有许多花草树木,风吹过也是很惬意的。况且如今已快到初秋,不是有这样一句话吗,“七月流火,九月授衣”。你稍微收拾了收拾,就带着小桃向善乐坊那边赶去。 说起来,这还是你穿越过来以后第一次好好的看一看乾朝的大街。以乾朝城府为中心,有着四通八达的交通蜘蛛网状分布着,最后由护城河——乾河包围。这样就构成了按现在的话来说行政中心——乾市。而整个乾市又分为了东市和西市。东市主要是各省与各附属国商务贸易的地方,西市则主要是各省和各附属国文化交易的地方。自然四郡主乾韬的善乐坊也就是在西市。 马车在石板路上吱吱呀呀的走着。你听着马车外商人的叫卖声,还有商贩们讨价还价的声音,再配上轱辘在石板路上压过的声音。突然就觉得,这才是传统意义上说的人间烟火气。 就当你想抬起窗帘向外看看时,忽地,马车来了个急刹车,你急忙扒着马车内壁,这才没飞出去。 只听小桃在马车外喊道:“郡主,是陆公子拦住了我们的马车。” 听到陆公子,你挑挑眉。这个陆公子就是传说中你不断骚扰的陆南琛。传闻这个陆南琛和你的侧近滕砚白共同誉为乾朝二公子。此二人琴棋书画皆为翘楚,更难的是,这两人天生一副好皮囊,惹得满城女子都妄想纳入府中。 你用手轻轻挑开马车帘,缓缓走了出来,扶着小桃的手下了马车,向前一看,果真是一位俊俏公子在马车前站着。 你失声一笑。怪不得原主这样喜欢这个陆南琛。 若是把滕砚白比作一块暖玉,那这陆南琛就是决战疆场的一把利剑。他身姿高挑,玄色的长袍,领口袖口都镶绣着银丝边流云纹的滚边,腰间束着一条同样颜色祥云宽边锦带,墨发全都用发带高高扎起,阳光下,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让人不容忽视的傲气。料想若是将他放在现代,这电视剧男一号非他莫属。 你走到他跟前,轻笑着说:“陆公子,你有什么想不开的,非要拦住我的马车?” 他似乎是没想到你这么直接,薄唇轻轻抿了一下,眉间微微皱起。“我……我”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看着他这般孩子气的表现,你实在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之前对你穷追不舍,我感到十分抱歉,不过请你放心,我乾月以后绝对不会纠缠你,我已我九郡主的名义起誓。”说完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向马车走去。 “为什么?”陆南琛在你身后大喊了一句。 你疑惑地转过头,“没有为什么啊,维护你清誉嘛。” 你丝毫不理解为什么你都说不会纠缠他了,他反而十分着急的样子。就你现在的处境来看,桃花能少一个是一个,朝堂之上还有那么多人对你虎视眈眈,再有这么多烂桃花,你可真的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情情爱爱太草率,影响大哥我走江湖 你晃晃头,小声嘟囔着“青少年真奇怪,老了老了”。说完让小桃吩咐继续赶路。 可是就在你没有看到的地方,那少年落寞的站在大街中央,像是失去了珍爱的瑰宝。 第八章 三姐妹谈心 马车晃晃悠悠,很快就到了善乐坊。 不愧是城中第一坊。善乐坊地上共有三层,地下还有两层。外观来看实在是生的气派,雕梁画栋用在他身上都不足为奇。一层主要是闲散平民喝酒作乐的地方,乐人自然用的也是下等。二楼是稍有名气的文人吟诗作词之地,这里的乐人也是受过些许正规训练的。三楼则是王公贵族休闲之地,一个个的都是包间,有很好的私密性。而地下一层是存放珍贵美酒的地方,二层是一些秘密情报交流的地方。 善乐坊的管理体系时十分健全的,而且对乐人的管理都是十分严格,为的就是怕有人闹事或者有一些腌臜之事发生。所以尽管是烟花之地,看起来也是十分雅致的样子。 你下了马车,刚踏入坊门,便有几个不长眼的乐人围过来。一靠近便是那刺鼻的胭脂水粉味儿。 “爷,您看您可是许久不来了,今儿玩点什么?” 你挑挑眉。说起来你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娘的男人。你如今遇到的滕砚白虽是温润,但是丝毫没有一点女气,陆南琛更是阳刚,和现代男武打明星没有什么区别,除了长得有一丢丢好看以外。所以你也差点忘了,在这个女尊国家,男子大部分如这个乐人一般,用现在的话来说是“娘娘腔”。 你轻咳一声,歪头邪笑。之前忘记说了,这九郡主虽然蛮横无理,但是生的是唇红齿白,尤其是那双杏仁眼睛,笑起来最为勾人。用九尾狐转世来形容,实在是不过分的。妖娆中带着妩媚,因为是九郡主,周身的王者之气也是不容忽视的。 所以一下子,那个乐人也是看呆了。这时一个嬷嬷样子的人走过来,拉着那个乐人扑通一声就跪下。 “九郡主饶命,这是新来的下等乐人不懂事,冲撞了九郡主,还望九郡主高抬贵手,留他个全尸。” 那个乐人一听你的名号,瞬间就慌了,他怎么也没想到你就是那赫赫有名的九郡主。 听着嬷嬷的话,你心里也是一震。看起来这原主当真是心狠,人家求情都是饶命,九郡主这里有个全尸就算开恩了。 “嬷嬷哪里的话,既然是新来的,那好好教导便是。在这门口跪来跪去的,还不如早点带我去见四姐,若是耽误了什么事儿,就不是全尸那么简单了” “是是是,请九郡主跟老奴来。” 进到里面方知其奢华。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来到三楼最大的包间,你一时竟是没有反应过来。只见房中云顶檀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为帘幕,范金为柱础。六尺宽的沉香木阔床边悬着鲛绡宝罗帐,帐上遍绣洒珠银线海棠花,风起绡动。房间榻上设着青玉抱香枕,铺着软纨蚕冰簟,叠着玉带叠罗衾。地铺白玉,内嵌金珠,凿地为莲,朵朵成五茎莲花的模样,花瓣鲜活玲珑,连花蕊也细腻可辨,赤足踏上也只觉温润,竟是以蓝田暖玉凿成,直如步步生玉莲一般,这次地,怎一个奢华了的。 “封建统治阶级的奢靡我也算是真的见识到了。”你小声嘟囔了一句,向房中走去。 乾韬和乾白已经摆了上好的茶水等你来。 “四姐,五姐,你们等候多时了。” 若用狡诈来形容乾笙,那标准的巾帼形象非乾韬莫属,见了乾韬以后,那小说里女将军终于有了脸,那眉眼间全是英气。而乾白则是温温柔柔的,和你之前见到的那些江南女子十分相像,举手投足之间皆是女儿家的柔嫩。 “九妹,快来坐”乾白见你愣着不动,轻轻开口唤你过去。 你答应着,坐在了乾韬对面。 “九妹,可真是大病初愈,这本事也真是长了不少。”乾韬的话冷冷的,吓得你拿茶杯的手一抖。顿时想起了高中班主任的那张脸。你浑身一个机灵,头不由自主的低下去。 “你吓她做什么?”乾白轻碰了乾韬的手臂一下。“也不知道是谁今天中午因为九妹今日的表现乐得合不拢嘴。” 你轻轻抿抿唇,看起来这个乾韬也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主。 乾韬叹了口气,“九妹,你今天的能言善辩,我是真的为你开心的。可是,你可知,皇子与大臣勾结是大忌。且不说我们并没有确凿的证据能证明乾笙和白庆梅的事情,就算是有,此二人同党太多,如今的后宫又是白贵君打理。这棵树,母亲虽想除之而后快,但是她根基太深,不是那么容易的。今日你在朝堂上就无遮拦,日后,他们肯定更加针对于你。” 听完后,你心里一紧。乾笙可是女皇的亲女儿,虎毒不食子,为了朝政居然早己有除之的意思。你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乾白替你续好茶水,“九妹,我和四姐知道如今你十分上进,也知道这些事情对你来说太过残忍。可是这些都是你迟早要面对的,你放心,我和四姐永远都站在你这边。” 听完这些,你实在是感动的不知道说什么。在现代你没有姐姐,并没有如此可以交心之人,如今穿越过来,没料到还弥补了小时候想有一个姐姐的遗憾。 你坚定的点点头。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既然背景这么好,不露两手实在是对不起着九郡主的大名。 不知不觉,你们姐妹三人谈心许久,看看窗外已是夜晚。你告别乾韬乾白,打算回府休息,谁想刚到善乐坊门口,就看到了他。 第九章 殿下,砚白接您回家 不知不觉,你们姐妹三人谈心许久,看看窗外已是月上柳梢头。你告别乾韬、乾白,打算回府休息,谁想刚到善乐坊门口,就看到了他。 许是夜深了,街市上早已不复今日下午那般热闹。四周静悄悄的,只有门市外的灯笼和天上的月亮散着可亲的光。 滕砚白就在善乐坊门前轻轻地站着。你从不知这茶水如此的醉人,一下子竟痴痴地看呆了。与第一次见他不同,这次他换了一件月牙白的大袖褙子,里面是花青色领子的月牙白交领内搭,右侧还用银丝绣着你说不出名字来的暗纹,腰带是藏青的。头发用同色发带散散的系着,发边还带了一件你从未见过的配饰。左侧有一绺秀发垂下。这下,你当真知道了什么是众里嫣然通一顾,人间颜色如尘土。 “殿下,我来接您回家。”他瞧见你缓缓走出,轻笑着说道。 你这时突然发现,这个时代的男人,要么是称臣,要么是臣伺,要么就是奴。可是滕砚白每次见自己说的都是“我” 这个小细节让你内心不禁软了一下,感觉你们两个虽然见的次数不多,但是他总是在默默消除与自己的距离感。 你轻轻走到他身边。“这么晚了,你怎么来啦?” “今日十五,按道理来说,殿下应陪着侧君用膳的。”滕砚白身后的侍从竹凉有些抱怨的说道。 你面色一红,竟是把这点给忘了。每月初一十五,妻主都要陪着府内为此最高的侧君或者主君吃饭的。你还未立主君,那自然是得去滕砚白那里的。 想到这里,你再看看滕砚白,越看越像来接在外面花天酒地的丈夫回家的受气小媳妇。你不自然的咳嗽了一下,“我来这里是来找四姐五姐的,她们与我许久未见,这一说就忘了时间。” 男人好看的狐狸眼又弯了起来,“你不必解释什么,我都懂。”说完扶着你和你一起上了马车。 此时的月亮圆圆的悬在天边,你看着车里男人的侧颜,不禁羡慕他那优越的鼻梁,心里暗自想着“啥也不是,一个男人长得那么好看干嘛,这不是诱人犯罪吗” 可能是你目光太过灼热,滕砚白猛地偏过头,视线与你撞上,你来不及掩饰,场面嘛,就很尴尬。 “在想什么?” “在想你鼻梁为何那么优秀。” 说完你差点想咬舌自尽。每次在他面前都会不由自主的秃噜出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 男人轻轻笑着,“之前没发现,月儿是这样可爱。” 你瞪大双眸看着他,只见他笑意难掩的看着你,接着认真说道:“你这样,我很开心。” what!!!!我哪样了???你心中一阵草泥马奔腾而过。 “记得上次在湖边见你,你穿着淡蓝色裙衫,斜斜的靠在石柱上,从后面看,就那么小小的一团。那时我还在想,这么小的女孩子,是怎么被说成嚣张跋扈的。” 你看着男人陷入回忆,好看的桃花眼静静的看着你。“还记得月儿小时候就是个爱哭鬼,每次被二郡主欺负了,就躲在我身后,哭着叫我砚白哥哥。一晃,竟是许久年前的事情了。” 你不由自主的随着男人的回忆开始搜寻原主的记忆,同时也不由自主的将自己带入其中。你轻轻喊了一句,“砚白哥哥”。 滕砚白未曾料到,猛地看向你,桃花眼里满是震惊。 “你刚刚说什么!” 轻轻叹了口气,自己是知道的,第一次见他,就不由自主的喜欢上了他,他每次热切的眼神紧紧追着自己,你不是感觉不到,可是一想到那眼神属于这个时代的乾月,不属于你,心里就闷闷的难受。都说陷入感情的女人最傻。你本来也不是那种拖拖拉拉的人,平时看小说的时候,最讨厌爱而不说的那种拖沓情节,所以,此时你也不会那么去做。 你敛眉轻笑,“我说,之前是我一直不懂事,以后我不会那样了。” 听到这里,滕砚白伸手紧紧抱住你。你也轻轻伸手拍了拍他的背。 你想,这是你第一次在这里感受到家的感觉,感受到什么是岁月静好。既然穿越到这里,何必管那么多呢,原主也好,你自己也好,你们本身就是一个人,你们有着共同的名字——乾月。 第十章 赐号,“竹” 清晨,你靠着强大的生物钟醒了过来。 你迷迷瞪瞪的喊着,“小桃,我要起床啦!” “小桃去准备早膳了,不如我来伺候你吧。” 不是小桃那熟悉的抱怨你起床气的声音,而是一个低沉的男声。你瞬间清醒,猛地睁开眼。一张好看的脸就离你那么近。 “砚白,我,不是,内个,就是。” 男子眼睛含笑的看着你,“怎么,月儿是想不认账吗?” 你还记得昨天你们在马车上共同回忆儿时的趣事,然后你们一起吃了晚饭,然后好像是兴起喝了点酒,然后,然后就“歌管楼亭声细细,秋千院落夜沉沉”!! 你瞪大双眼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实在是不敢相信自己居然酒后把这个男人给强了。见你想起来了,滕砚白翻身将你困在臂弯里,双手撑在你头两边,慢慢的低下头,一字一句的说道:“那,月儿要不要,让臣伺再带你回忆一下昨晚呢?” 你将大半张脸埋进被子里,咽了一口口水。“不,不用了”。 见你害羞成鸵鸟,滕砚白翻身下床,“快穿衣服吧,该吃早饭了。” 轻轻叹口气,心里把自己骂了千百遍,怎么就突然这么的酒量差呢。当时自己也是能跟男生拼酒量的中文系十三娘啊。你磨磨蹭蹭的穿好衣服下床,有磨磨蹭蹭的走到饭桌前坐下。 你一边吃着饭,一边拿眼神轻轻的瞄着滕砚白。果然啊,长得好看的人吃饭都是风景,你在心里默默感叹。 不错的,毕竟是乾朝二公子之一。 滕砚白手指白皙修长,手握玉筷,一时竟分不清是玉的光泽,还是指尖的圆润。今日他穿的是鸦青色素面刻丝直裰,头发整个用金冠白玉簪束着。这时倒显得文雅中透着规矩。可是不知为何,总感觉他面色冷冷的。 你咬着筷子,一心想着自己是不是哪里惹到这个侧君了。 “殿下不饿吗?一直盯着奴。” 被你一直盯着的主人公开口道,他也放下筷子看着你。这时你才发现,他说的是殿下,自称的是奴。你一时慌了神。 “我……,不是。” “如果殿下不想负责任,大不了休了砚白便是。何必如此羞辱砚白?” 你更是不知道他这句话从何说起,往日的桃花眼只剩下一片冰凉。小心翼翼的开口,“为什么这样说啊?” 他轻轻的哼了一声,拿眼睛瞟了桌子旁边那只青花瓷碗一眼。碗里盛的是黑黑的汤水。你不解的拿过来问了一下,浓烈的麝香味让你直想吐。 “小桃,怎么回事?” 小桃扑通一声跪下,“殿下,这是您定的规矩啊,您说过的,在您及笄之前,府上不能有孩子的。” 你尴尬的抿了抿嘴,示意小桃赶紧起来。叹了一口气。“倒掉吧,以后规矩废了。”顿了顿,“吩咐下去,滕砚白贵为侧君,品行端庄,与我有青梅竹马之情意,赐号竹,今日起掌管九郡主府后院之事物。” 滕砚白没想到你不仅为了他将规矩作废,而且给他赐了名号。要知道,一旦男子被妻主赐了名号,那就代表此生决不休弃。 他坚决的跪下,“臣伺谢九郡主恩。”再抬头,眼睛里竟带了点点光泽。都说男子桃花眼勾人妩媚,可是一个如此温润的男人用小鹿般的眼神看着你,这让人更加把持不住好吧!!!! 你撇过头,不自然的说:“以后,在只有咱俩在时,就以你我相称就好,也别动不动就跪了,我……我不习惯。” “好!” 你们两个相视而笑,或许,这真的是一切都在慢慢变好。 第十一章 筹办菊宴 送君如昨日,檐前露已团。 不错的,转眼间,你穿越过来已数月有余。想想这些天来,你和滕砚白的关系越来越亲近,陆南琛再也没见过,四姐五姐总是教导你应该如何去做,女皇眼中的赞许越来越明显,乾笙一如既往的挑拨事端。从陌生到熟悉,从不知所措到游刃有余,想来竟是如此简单,果然,时间可以抹平一切。 这天,女皇召你和乾韬去皇宫。 宫车辘辘,你在城门口走下马车,身边就带了小桃一人。 小桃静静的在身后跟着你,难以掩饰的低笑着。 “小桃,你笑什么,我今天穿的有什么不对吗?”你浑身上下打量了一番,头上用白玉响铃簪绾了一个凌云髻,身上穿的是莲青色夹金线绣百子榴花缎袍,正值初秋,穿这个真的是合适,摸摸脸上,也没有什么脏东西。 “她呀,在笑我们月儿长大了。” 回头一看,乾韬向你们缓缓走来。你和小桃作揖请安。 “四姐,你又打趣我!”你撒娇的说道。 乾韬伸手轻轻点了点你的鼻尖。“我哪里敢打趣我们的九郡主呀。”接着笑着说到,“想当初,你可是纵马入宫,踏伤了好多宫人,当初为了这件事,大臣们不知道参了你多少本子。现在看看我们月儿,知书达理,勤奋上进,你说这不是值得开心的事情吗?” 你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和乾韬默默并排走着。你明白,明白他们是真的希望原主成才,如今,就让你来实现吧。 “儿臣参见母亲。” “起来吧。” 你和乾韬很快来到御花园,女皇正在庭前一边看花,一边饮着茶。每次见到女皇,你都暗暗感叹女皇的衣品。这要是放在现代,肯定又是一位让豪门太太们争相竞争的设计师。 女皇今天穿的是玫瑰紫牡丹花纹锦长衣,下面是缕金挑线纱裙,头上是玲珑点翠草头虫镶珠银簪和金累丝嵌红宝石双鸾点翠步摇,耳饰是景泰蓝红珊瑚耳环。庄重中带着妩媚,惊艳中夹着威严,你实在是爱了这个女皇,感觉小说中的太后都有了脸。 乾嫧扶了扶步摇,开口说:“今日请你们姐妹俩过来,也没什么大事,如今快到菊花盛开的时节了,所以我想筹备一个菊宴,不知你俩意见如何?” 一听宴会你来了精神,“好啊好啊,既可观赏,又可做成糕点,何乐而不为!” “刚刚还夸四妹长大了,一提起这些,依旧还是小女孩儿。” 女皇笑了笑,“这想想,月儿马上也就要及笄了,朕想着,身为我乾朝的九郡主,府内没有什么君伺侍奉着也是不行的。所以这次菊宴,所有五品以上大臣及其成年子女皆参加,让朕也看看,乾朝的未来栋梁究竟是什么样子。” 你一听,急忙摆手,“母亲,我还小呢,再说了,我府上有砚白就够了,而且相亲这玩意儿对社交恐惧多不友好啊。” 你还想说什么,一看女皇不怒而威的脸色,默默把剩下的话咽到了肚子里。 “月儿,你要知道,你是朕最喜欢的孩子,朕盼着你快快长大,你可别辜负朕的期望。” 你点点头,“女儿明白”。 见你没有意见,转头对乾韬说,“这次菊宴就还是你来操办,具体的活动由你来安排。女孩子们无非也就是做做诗,对对对子罢了,主要是各府上待嫁的公子,琴棋书画一样都不许拉下。” “是,女儿遵命。” 说完,你和乾韬默默告退。 轻轻叹了口气,说好的穿越过来就是打怪升级走向人生巅峰呢,怎么还有相亲和考试啊。考试作为中文系的你倒是不怕,这个相亲这玩意儿谁受得了啊。 见你愁眉苦脸的,乾韬拍拍你的肩膀,“放心吧九妹,我城中儿郎绝不是只有陆南琛那样的。” “四姐!” “好啦,快点走吧,这几点好好准备。没问题的。” 说完上了马车回府。 另一边,皇宫内。 女皇看着桌上冷掉的茶,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皇上是在为九郡主担心吗?”女皇身边最亲近的苏嬷嬷说道。 “是啊,眼看着月儿越来越知道上进,朕是既开心又难过。朝堂上无数大臣狼子野心,她府内有没有可以帮衬的君伺。这让朕怎能放心呢。” 苏嬷嬷想到这里,也叹了口气。“这九郡主也是老奴亲自看着长起来的,皇上放心,吉人自有天相,九郡主会明白您的良苦用心的。” 女皇轻轻抖了抖衣裙,“但愿吧。” 第十二章 菊宴盛况 晃晃荡荡的就到了菊宴的这天。 作为主角之一的你自然是要好好的梳洗打扮一番。身着缕金百蝶穿花云缎裙,头上是蜜花色水晶发钗,又带上了白银缠丝双扣镯。 梳妆完毕,你在铜镜前欣赏着,只见镜中的人儿风髻露鬓,淡扫娥眉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而灵活转动的眼眸慧黠地转动,几分调皮,几分淘气。细腰不盈一握,美得如此无瑕,美得如此不食人间烟火。 你整理整理了领子,甜甜一笑。“流苏,竹侧君呢?” “回殿下,侧君已经在庭外等候多时了。” “是吗?”你提起裙摆,就向外跑去,推开门,之间那个如竹般温润的男人就在那里静静站着。 高挑秀雅的身材。衣裳是青蓝色销金云纹圆领袍,一看布料就是上好的蜀绣,外面搭了一件披风,绣着雅致竹叶花纹的雪白滚边和他头上的羊脂玉发簪交相辉映。下巴微微抬起,桃花眼里折射出,星河般的璀璨。 脑海里突然想到那句话,从此山高海阔,人间烟火,无一是你,无一不是你。 你飞快地跑下台阶,一下冲到滕砚白的怀里。“快看我,好不好看!” 他嘴角勾起那撩人的弧度。“你啊,竟像男子一般爱打扮自己。” “男子怎么了,女子怎么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说完,拉起他的手就向外走去。 滕砚白在你身后却敛了笑意,心里暗暗想着,“如果,如果你要是知道我当初的真实目的,你还会像现在这般对我吗?” 你曾想到过菊宴的盛大,却完全没有料到它会是如此的壮观。满御花园的菊花竞相绽放,足足有上万多,皆是从全国各地,快马加鞭的运过来。终于明白为何杜牧会写出那句“每恨陶彭泽,无钱对菊花”。 那是“我花开后百花杀,满城尽带黄金甲”的壮烈;那是“飒飒西风满院栽,蕊寒香冷蝶难来”的孤傲;那还是“兰有秀兮菊有芳,怀佳人兮不能忘”的高洁。 满目都是金灿灿的,亮的惊艳,亮的之逼你的眼。 再看看坐在高台上的女皇,铁锈红撒亮金刻丝蟹爪菊花宫装,烧蓝镶金花细。竟是比满园的菊花更胜一筹。 而王公大臣们也是相谈甚欢。有的互相敬酒,有的高谈阔论,还有的对你们这些郡主暗暗讨论。 宴会临近**,舞台中间的乐人们演奏甚欢。你知道这是不可多见的民乐表演。 可是你对这些丝毫没有兴趣,用手有一搭没一搭的捏着桌上的坚果。看看远处男子席上的滕砚白被各个郡主们的家眷围着敬酒,心里想着,“早知这样,还不如让他跟自己在一起呢,最起码还有个陪你说话的人。” 就在这时,猛地,一位公子如了你的眼。 他与整个宴会格格不入,穿着墨色的缎子衣袍,袍内露出银色镂空木槿花的镶边。腰系玉带,手持象牙的折扇。他斜靠在栏外的花园里,明媚的像要召唤回春天。 你说他清冷吧,眼神之间又带了这个时代男人都带的妩媚,你说他娘吧,他眉眼间却都是少年的俊朗,他不言不语,就在那静静的靠着。 你轻轻的对小桃招了招手。“小桃,内边内位公子是谁啊?” 第十二章 菊宴盛况 晃晃荡荡的就到了菊宴的这天。 作为主角之一的你自然是要好好的梳洗打扮一番。身着缕金百蝶穿花云缎裙,头上是蜜花色水晶发钗,又带上了白银缠丝双扣镯。 梳妆完毕,你在铜镜前欣赏着,只见镜中的人儿风髻露鬓,淡扫娥眉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而灵活转动的眼眸慧黠地转动,几分调皮,几分淘气。细腰不盈一握,美得如此无瑕,美得如此不食人间烟火。 你整理整理了领子,甜甜一笑。“流苏,竹侧君呢?” “回殿下,侧君已经在庭外等候多时了。” “是吗?”你提起裙摆,就向外跑去,推开门,之间那个如竹般温润的男人就在那里静静站着。 高挑秀雅的身材。衣裳是青蓝色销金云纹圆领袍,一看布料就是上好的蜀绣,外面搭了一件披风,绣着雅致竹叶花纹的雪白滚边和他头上的羊脂玉发簪交相辉映。下巴微微抬起,桃花眼里折射出,星河般的璀璨。 脑海里突然想到那句话,从此山高海阔,人间烟火,无一是你,无一不是你。 你飞快地跑下台阶,一下冲到滕砚白的怀里。“快看我,好不好看!” 他嘴角勾起那撩人的弧度。“你啊,竟像男子一般爱打扮自己。” “男子怎么了,女子怎么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说完,拉起他的手就向外走去。 滕砚白在你身后却敛了笑意,心里暗暗想着,“如果,如果你要是知道我当初的真实目的,你还会像现在这般对我吗?” 你曾想到过菊宴的盛大,却完全没有料到它会是如此的壮观。满御花园的菊花竞相绽放,足足有上万多,皆是从全国各地,快马加鞭的运过来。终于明白为何杜牧会写出那句“每恨陶彭泽,无钱对菊花”。 那是“我花开后百花杀,满城尽带黄金甲”的壮烈;那是“飒飒西风满院栽,蕊寒香冷蝶难来”的孤傲;那还是“兰有秀兮菊有芳,怀佳人兮不能忘”的高洁。 满目都是金灿灿的,亮的惊艳,亮的之逼你的眼。 再看看坐在高台上的女皇,铁锈红撒亮金刻丝蟹爪菊花宫装,烧蓝镶金花细。竟是比满园的菊花更胜一筹。 而王公大臣们也是相谈甚欢。有的互相敬酒,有的高谈阔论,还有的对你们这些郡主暗暗讨论。 宴会临近**,舞台中间的乐人们演奏甚欢。你知道这是不可多见的民乐表演。 可是你对这些丝毫没有兴趣,用手有一搭没一搭的捏着桌上的坚果。看看远处男子席上的滕砚白被各个郡主们的家眷围着敬酒,心里想着,“早知这样,还不如让他跟自己在一起呢,最起码还有个陪你说话的人。” 就在这时,猛地,一位公子如了你的眼。 他与整个宴会格格不入,穿着墨色的缎子衣袍,袍内露出银色镂空木槿花的镶边。腰系玉带,手持象牙的折扇。他斜靠在栏外的花园里,明媚的像要召唤回春天。 你说他清冷吧,眼神之间又带了这个时代男人都带的妩媚,你说他娘吧,他眉眼间却都是少年的俊朗,他不言不语,就在那静静的靠着。 你轻轻的对小桃招了招手。“小桃,内边内位公子是谁啊?” 第十三章 臣奴苏胤程,参见九郡主 小桃顺着你的视线看过去。“回殿下,奴婢只知道这时苏尚书家的小儿子,具体的奴婢也不晓得,不过听别人议论,苏小公子从小聪颖,但是却极少露面,这次也不知为何主动提出要参加。” 你点点头,想来这一年里也没几次宫宴,也到了待嫁的年纪,苏尚书也是为了给他找个王公贵族好人家吧。 旁边的乾笙见你一直盯着外男愣愣的出身,心里冷冷一哼,“没想到这个小贱蹄子有了砚白还不满足,荒淫无度。”再看看砚白虽被层层围着,但是其清冷的气质不减反增。 乾笙似无异般的又有开口道:“九妹妹,也不知今日的菜是否合你胃口啊,怎得不见你动筷子,光盯着围栏外面看呢。这围栏外,哦,我说呢,原来是苏小公子在那站着。早听说苏小公子才貌双绝,看来果真是如此,一下子都让我这妹妹回不过神来了。” 话音刚落,宴会一下子由热闹转为寂静,人们看看他,又看看你,尤其是苏尚书,脸色变得难看无比。 你无奈撇撇嘴,怎么就哪里都有这个乾笙呢,有机会真想带她玩一次“大家来找茬” 冷冷一笑,“二姐,这话说的可是不对了,今日菊宴,妹妹被这满园的菊花迷了眼,母亲应该也是不怪罪的吧。都说心思单纯的人看这个世界都是单纯的,想来的确是这样,苏公子在那里许久,我竟是忽略了,在这儿,也给苏公子赔个不是了。” 乾笙的脸刷地白了,你这不就是再说她心思龌龊,所以才只看得到男人吗。咬咬牙,皮笑肉不笑的说:“是吗,那今日四妹妹选的菊花是真的出众,那不如我们姐妹几个以这菊花来作诗如何?” 说完挑衅的看看你。 你幽幽地叹口气,看来以后得好好的教教这个乾笙什么叫打脸。 乾韬担忧的看看你,开口解围:“这世上谁人不知二姐姐的诗文采斐然,其实我们几个姐妹能相比的?” 乾笙自得的笑着,“四妹妹谦虚了,只不过是玩乐罢了,九妹妹的意思呢?” 你将手中的坚果捏碎,“二姐姐都这么说了,妹妹推脱,就显得我太不懂事了不是,那姐姐们先来吧,” 乾笙起身抖了抖裙裾,缓缓走到宴会中间,想了想,开口说道:“满园宫墙柳,皆是不如菊。世间百草多,为其填颜色。” 刚说完,台下掌声雷动,只见乾笙的主君先站起来,软软的开口:“妻主当真是诗才绝艳,宫墙柳,百草多,好诗,好诗啊。” 你上下打量了一下乾笙的主君,没记错的话,这时白家一个旁系的嫡子。只见他身着玫粉色宫装,金银珠钗一样也不落下,脸上看得出来是精心的施过粉黛的,举手投足间一股林妹妹的气息扑面而来。 你不禁打了一个寒战,诚然,他是美的,按照乾朝的标准是数一数二的美男子,可是作为穿越的你,实在是接受不了这样女性化的男子,看了看,还是你家砚白顺眼。 想到这里,你转头看向砚白,没想到他也在目不转睛地看着你,桃花眼里盛了笑意,蓝色长袍淡雅至极,玉手拿着折扇轻轻扇着,这才是你喜欢的男子啊。两两相望,感觉空气都甜了些许。 乾笙看你和滕砚白眉目传情,气不打一处来,清清嗓子说,“九妹,该你了。” 你拍拍手上的坚果渣,闲闲起身,眼睛转了转,猛地想起黄巢来,想起那个,出身盐商家庭,善于骑射,粗通笔墨,少有诗才,五岁时候便可对诗,但成年后却屡试不第的少年来。心底一片凄凉,信信开口:“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吟诗作罢,不仅仅是乾笙,整个宴会都寂静了。你皱皱眉,心里想,“不会吧,翻车了?他们听过?” 这时,滕砚白轻轻起身站起。“没想到,妻主如今的格局,竟是连砚白都要自叹不如了。” 一句话打破了一切安静,人们缓过神来,竞相夸赞你的诗大气恢弘优秀。是啊,这是怎样的一首诗啊,“满城”是说菊花无处不有,遍满京都;“尽带”是说这遍满长安的菊花,无一例外地全都披上了黄金甲。 身披黄金铠甲,屹立在飒飒西风之中,抗霜半寒,傲然怒放,这形象是何等英武!何等俊伟!况且,“满”城“尽”是,如同云霞,映照着天空;如同烈火,燃遍了长安!这里黄巢所歌咏、所塑造的,不是单独某一株菊花,而是菊花的“英雄群像”。 可是你只是看着滕砚白,一切的夸赞都成了背景音,你第一次听他叫你妻主。没有勉强,没有客套,是真心的承认了你。 滕砚白见你傻傻的看着自己,嘴角含笑向你走来,轻轻扶了扶你双鬓垂下来的秀发,在你耳边轻轻说,“我的月儿绝世无双。” 你的脸腾的就红了,你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什么时候这个男人这么会撩了。 就在你不知所措时,一位少年的声音打破了场面山所有的恭维声。 “臣奴以为,九郡主此诗不算数。” 你皱眉循声望去,竟是他苏小公子。 苏小公子看看你,庄庄正正的作了个揖。 “臣奴苏胤程,参见九郡主。” 第十四章 菊宴比拼 不由得细细打量眼前这个男人。和滕砚白不同,他的肤色虽不白皙,但也不算黑。满园的金黄,满园的璀璨,只有他,玄色衣袍。风吹过,菊花香,他走进,身上好似有淡淡的木槿花的香气。 苏胤程,苏家最小的公子,眼里满是戏谑和轻佻,用现在的话来说,痞气十足。 “不知苏公子有何高见?” 苏胤程将扇子一合。“高见可谈不上,不过二郡主是五言诗,九郡主应该与二郡主字数相同,方显公平。” 说完,身体微微前倾,眼睛就这么直直的望着你,嘴角是不羁的弧度。 你不屑的撇过头轻笑,挑挑眉。五言诗吗,这有什么难的。轻轻向前迈步,看着高台上坐着担忧的看着你的女皇。双手举在胸前,掷地有声的高颂道:“强欲登高去,无人送酒来。遥怜故园菊,应傍战场开。” 你眼神坚定的看着女皇,透过满满的菊花,你仿佛又看到了那年长安城中战火纷飞,血染天街,断墙残壁间,一丛丛菊花依然寂寞地开放着。 悲壮兮,同情兮! 全场又陷入了比刚才更加寂静的沉默。乾笙彻底地说不出话来,女皇则是微微松口气,满目赞许的看着你,乾韬先是微微一愣,下一刻骄傲的望着你,眼中不知为何,竟是有了点点光泽。 转头看看砚白,这个男人刚刚一直在身后看着你,嘴唇微颤,良久,千言万语化成如玉的微笑。 回首,你挑衅的看看苏胤程,他恭敬地行了一个礼,“九郡主文采斐然,臣奴不得不佩服。” 可再抬起头,眼中的痞气丝毫未减,反而加了些许玩味。 女皇拍拍手,“今日九郡主的表现让朕实在是意想不到,来人,赐座,挨着朕近一些。宴会继续吧。” 乾笙此时方才大梦初醒。没想到这次真的是搬起石头来砸自己的脚。没有让你当众出丑不说,反而让所有大臣都对你高看一眼。她愤愤的向自己的座位走去,推开了上前像服饰的婢女。 虽说刚刚有惊无险,但是你心中还是一紧,要知道,这是离女皇最近的位置,只有皇太女才能有此殊荣。莫非女皇真的懂了这个念头。越想越乱,索性直接摇了摇头,坐下来继续欣赏表演。 另一边的苏胤程眼神一直没有离开过你。见宴会照常继续,他轻轻走到御花园的一座不起眼的假山处,向暗处招了招手。 只见一对身穿夜行衣的男女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 “暗影参见阁主。” “起来吧,帮我看紧乾月,随时向我汇报。” “是。” 男子眼神玩味地看着你,故事,更加有趣了。 第十五章 等下次,我亲自上门拜访九郡主 九秋风露,寒夜。 你窝在榻上看着书。这里的秋天好像是格外凉些。扯扯身上的薄毯,将书放在案上。轻轻走到门前,“吱呀——”的推开。 都说秋天的夜晚是最美的天空。 秋天自有一股不热不冷的温柔,在这个季节里你能体会到最淅沥的细雨和最轻柔的风,你还能吃到最香甜的水果和最诱人的甘栗,当然你更能感受到落叶飘洒一地,踩上去咯吱咯吱响的美与心动。 见你走出来,流苏立马上前。 “殿下,把披风穿上吧,晚上凉。” “流苏,陪我走走吧。” 鹤归晚,圆月当空悬,美人游廊倚栏杆。 你让流苏在走廊前等着,自己轻轻坐下,斜靠在走廊的石柱上看着月亮。 总觉得没有空气污染的月亮会更亮一些,不错的,水国蒹葭夜有霜,月寒山色共苍苍。如果不是现在情况不合适,你倒是真想好好的赏赏这份难得的月色。 “出来吧,在树上蹲着多累啊。” 只见假石旁边的树上嗖的窜下来一个人,瞬间在你面前站定。 你无奈的扯扯嘴角,“苏小公子当真是有闲情雅致,不知这三更半夜的,在我九郡主府上的花园内作甚?” 早在菊宴刚刚结束的那几天,你就总是觉得附近一直有人盯着自己,观察了数日后,终于是找到机会将他揪了出来。 可当事人,苏胤程,全然没有被抓到后的心虚。懒洋洋的倚着石柱。今日的他应该是穿了最普通的夜行衣,月色撩人,将他通身的贵气和玩世不恭更展现的淋漓尽致。 “臣奴,自当时看九郡主的倾国倾城。” 说完身体猛地倾向你,你们两个人的脸只有咫尺距离。 你瞪大眼睛,回过神来后偏过头,想起身走开,没想到他突然按住你的肩膀,凑到你耳边悄悄说:“怎么?九郡主怎得有客却不招待的道理?” 突然闻到他身上好闻的木槿香,面色一红,起身退后两三步。 “我可没见过在人家家里的树上下来的客人。” 滕砚白见你气急慌乱的样子实在是可爱。低笑一声,一把将你压在身后的柱子上,双手撑在你头两侧。 突然发现他的眼睛是真的亮,不是小说里惯用的浅棕色眸子,是黑亮黑亮的,亮的直逼人。头发只用黑色的发带松松的系着,有两三缕轻轻垂下来。 若说他玩世不恭吧,他一介乾朝男子竟有这么好的武功,若说他有狼子野心吧,穿越过来这么久,对他的了解也只是一星半点。可是,真心而论,这样的男子若是在现代,也是当得起痞帅这个词的。 苏胤程将头低下来,鼻尖挨着你的鼻尖说道:“等下次,我亲自上门拜访九郡主,定当从正门进。” 没料到他这个动作,你面色一红,暗自想着“这个小屁孩儿怎么这么会撩妹。” 可是你乾月是谁啊,你顺势一踮脚,双手钩住他的脖子。气吞如兰,“都说男女授受不亲。不知,苏小公子下次是不是想八抬大轿来呢?” 苏胤程没想到你会说出这种话,吓得后退一步,见你目的达到的笑容,眼睛一眯,瞬间又使用轻功离开。 苏府。 “暗影有罪,没有保护好阁主。” “下去吧。” 苏胤程背着手,站在窗前。是真的没想到你会说出八抬大轿那种话。他立马又自嘲的笑笑,摇摇头,若不是知道你放荡成形,勾搭男子的手段一套一套的,还真的以为自己对你心动了。 可是。这感情的事情,自打一开始就不是自己说了算的。许是一个举手,或是一个对视,就悄悄的走进了心里。 你这边,看着眼前猛地消失的背影,无奈的翻个白眼。 “流苏,去竹侧君那里。” 对你的到来,滕砚白先是一愣,接着行礼。“砚白见过九郡主。” 你轻轻地摆摆手,顺势半躺在榻上,闻着熟悉的沉檀香,你终于安心的舒了一口气。 突然感觉做郡主真累,既有一大堆规矩,还有其他郡主的敌视,更有女皇满满的期盼,如今还有个精神病天天趴在树上盯着你。只有到了滕砚白这里,才能真正的松一口气。 看你疲惫的样子,走过去扶正你的身体,让你躺在自己的腿上,好看的手轻轻揉着你的太阳穴。 “看书看累了?”声音柔柔的。不想现代人那么刚硬,但也没有十分娘气,只能说温润至极。 你闭着眼,用鼻音轻轻的哼了一声。 “也就只有这个时候才能想起我来了?” 听他怨妇般的口气,你睁开眼甜甜一笑,起身坐在他的腿上,双手勾着他的脖颈。“诶呀,让我闻闻,好大的醋味。” 他宠溺一笑,拍拍你的头。用好看的桃花眼望着你。 怎么说呢,就觉得自己还是有避风港的。 一室旖旎。 第十六章 等什么时候,我们上街看看吧 又是一次无聊的早朝结束。 你随着大臣们走到皇宫门口,揉了揉自己酸痛的脖子。小桃立马走过来。 “殿下,马车备好了,我们回家吧。” 回家,回哪里呢,九郡主府吗?可是那时乾月的家,不是我的家。 你苦笑了一下,点点头。 “九郡主看起来兴致缺缺啊!” 你脚步顿住,回头一看。还是那个苏胤程,还是那个痞里痞气的玩世不恭的少年。 “你是整天都没有事情吗?怎么天天跟着我?” 最近朝堂的混乱让你心情着实不好,入秋以后百姓们粮食的事情,每天大臣们无数贬低的声音,乾笙明里暗里的下绊子。一下子也竟是失了身份。 苏胤程没想到你火气这么大。他微微一愣。 “九郡主怎得心情这样不好?是苏某哪里得罪了?”苏胤程挑挑眉,认真的看着你。 你冷冷一笑,“你出现就是得罪我了。”说完,撩起冕服,扶着小桃的手上了马车。 苏胤程笑容一下子僵在脸上,转身对身边的婢女说:“回天算阁。” 众所周知,天算阁是乾朝最大的情报中心。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你问不到的。得到情报的方法很容易,一物换一物,这一物,是阁主看自己心情定的,所以,说起来若想知道自己想知道的也是极为不易。虽然每天求情报的门庭若市,可谁也不知,天算阁背后的阁主竟是如今苏尚书的小儿子,鲜少露面的苏胤程。 天算阁内,苏胤程带着银白色狐狸面具静静的坐在虎皮座椅上。身着一身玄色圆领衣袍,下摆和袖口绣着暗纹,面具下的表情谁也看不见,但是透过那双眼睛就足以令人畏惧。四周没有蜡烛的光亮,唯有他身后的高台屏风上点着红色蜡烛。台下跪了一大片黑衣人,为首的那人细细看去,黑色的夜行衣竟是已经被血浸湿。 “阁主,暗影知罪。” “哦?你何罪之有啊。”苏胤程声音凉凉的,不夹杂着一丝感情。 “奴没有看好九郡主。”豆大的汗珠从为首的暗影头上沁出来,这个时候就知道什么是用最薄凉的声音说出最令人压迫的话。 “影大,身为暗影之首,你可知你的重要性?” “奴为了阁主,万死不辞。” “呵,知道就好,退下吧。” 苏胤程微微叹口气,九郡主?有意思。 另一边的你狠狠的打了一个喷嚏。你揉揉鼻子,“奇了怪了,怎么突然感冒了。” “殿下,您没事吧,赶紧把这个银耳莲子喝了吧。”流珠笑容甜甜的端着汤走了进来。 “好嘞。” 流珠将你爱吃的点心和汤一一摆好。 “殿下,这个玫瑰酥可是大有来头,您快尝尝吧。” 听着流珠这样说,你轻轻捏起一块,咬了一口,玫瑰的香甜夹杂着新鲜蜂蜜的甜糯,外面是酥酥的面皮,里面是糯糯的玫瑰馅儿,一入口,层次丰富,唇齿留香。这可是现代化工业流水线远远比不上的。 “嗯,今日这点心到别有一番风味,谁做的啊。” 流珠轻轻一笑,看向屏风后面。“自然是我们竹侧君。” 你顺着她的视线望去。 不知什么时候,滕砚白早已在屏风后面暗暗盯着看了你许久。你站起来惊喜一笑。今天的竹侧君打扮的一如往日干净素雅。浅灰色圆领袍,袖口绣着几朵墨色牡丹。里面是玄色内衬,只是简简单单露出来个衣领。头发用墨玉簪高高的束在头顶。嘴角是暖暖的笑意,眼睛里闪着光。 他就这样背着光望着你。 猛地想起来那句话来,“他从光里走出来,温暖了我整个世界。” “你什么时候来的呀。糕点我很喜欢”你走过去拉住他的手,让他坐在你旁边。 “也就刚刚。”抿嘴笑了一下,“你喜欢就好。” 你看着他含笑的桃花眼,里面慢慢盛的都是自己,眼睛不知不觉间湿润,滕砚白,我乾月何德何能让你对我这么好。看着他如玉的面庞,猛地就觉得自己受得一切都值得了。 每次下朝回家,是他站在府门口带着下人们迎接你,想让你第一眼看到他。每次身体不适,是他亲自为你煎药,守在身边照顾你。每次你遇到烦心事,是他默默为你按摩,让你放松一些。最近压力大,每次在你睡觉时,放上从滕府找来的助眠药包,放在你床头。 低头垂眸,眼泪终是没忍住,啪嗒一声,掉在了裙裾上。 见你突然哭了,眼前的男人一下子慌了手脚。 “怎么,怎么了,是不是吃的不合胃口,我,我马上倒掉,我去重新给你做一份。”说完,起身就要将玫瑰酥倒掉。 你紧紧拉住他的手,“没有,就是眯眼睛了。过几天找太医看看就行。” 说完,捧起滕砚白的手,向上舒展开,看着他白嫩的手掌上,是深浅不一的被烫伤的疤痕。心里最软的地方像是被尖锐的匕首,狠狠戳了一下。 “砚白,我想等我休假的时候,上街看看。” 第十七章 白灯教 那日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滕砚白竟真的是放在了心上。很快安排好相关事宜,准备带你去上街玩耍。 “流苏,你说是这个烟霞银罗花绡纱长衣好看呀,还是这件莲青色夹金线绣百子榴花缎袍呢?” “九郡主自当时穿什么都倾国倾城。” 你回头看着流苏和小桃打趣的语气,假装生气的瞪了他们一眼。“那就莲青色的这件吧。”想起来,砚白最是爱素雅的衣裳。 小桃麻溜的帮你换好衣服,流苏为你简简单单的挽了一个发髻,没有过多的装饰,只有一只和衣服相配的珍珠玲珑八宝簪。 洗漱打扮后,滕砚白已经在门口马车上等了许久。 “砚白,你看我今天好不好看。” 说完打算起身给他看。谁料马车突然启动,让你一下子没站稳,扑到了他的怀里。 “九郡主今日这么主动?”滕砚白伸手接住你,凑在你耳边轻轻说道。 你被他呼出来的热气弄得面红耳赤,急忙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坐到一旁。 “没,没有。” 见你如此害羞,点了点你的鼻尖。轻笑一声。 偷偷侧过头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不知是心有灵犀还是怎得,今日他也穿了一件青灰色的衣裳,衣服下摆用银线绣着大片大片的竹子,男人嘴角含笑的撩起窗帘看着窗外,光亮洒在脸上,这次地,怎一个心动了得。 “砚白,咱们先去哪里呀。” “聚盛楼。”说完转过头看着你,“我已经派人安排好了,吃完饭带你四处转转。” 你点点头,去哪里都好,有你就好。 转眼间,竟是到了。走下马车细细看去,不愧是第一酒楼,气派已经不能形容了,古色古香的木建筑夹杂着饭餐的香气,偶尔还能传来诗人才子们吟诗作对的声音。大门最上方,气派的写着——聚盛楼 “走吧。”砚白握着你的手,带你向里走去。 小二带你们来到三层最好的包间。说是包间,但是也是能看到外面的场景的。有点菜的店小二,有吟诗作对的才子,有恩恩爱爱的小夫妻。猛地,你看到一群穿着白衣服的人怒气腾腾的走进酒楼。纯白服饰,一看就来者不善。 “不好,是白灯教的人。竹青,小桃快带竹侧君离开。” 你只是在朝堂听到过,如今白灯教十分猖獗,打着要推翻贪官的名义,实际上是想谋朝篡位。没料到出来吃个饭都能遇见。 “郡主那您怎么办啊。”小桃一边拥护着滕砚白边走边说道。 “月儿,我们为什么不一起走。”滕砚白见你没有要走的意思,急忙拉着你的手问道。 “白灯教出现极为不易,管不了那么多了,你们绕路回去,通知四姐、五姐快来,我埋伏好,你们快走。” 是了,为了缉拿白灯教,四郡主乾韬已经几天没合眼,奈何他们一点踪迹也找不到,这次既然让你碰上了,说什么也得让他们有去无回。再说了,电视剧不都是这么演的吗,女主角舍身取义打败了敌人,能不能打败你不晓得,但是老话说的好,看见了就别走了。 见他们已经走到大厅。你转身来到店家后厨,找到一件小二的衣服,匆匆忙忙换上,又把头上的首饰全部摘掉,用柴火枝随便将头发扎了起来。用手在饭灶里抓了一把灰,抹在脸上。 确定应该认不出自己后,再出去一看,白灯教已经在大厅内大开杀戒。桌子椅子全部七扭八歪的,刚刚还热热闹闹吃饭的地方,转眼间变成了修罗场,有的家丁拿着斧子想和他们拼命,却被无情的在刀下杀害。二楼三楼的人全部四处逃窜,一时间,血流成河。又见为首的人用刀胁迫着掌柜,逼他说出你的下落。 正当你思考着是下去和他们谈判,还是偷偷找个地方躲起来时,突然被一个人从身后捂住嘴巴,向后拖去。你心里咯噔一下,奋力挣扎。 “你你你谁啊,放开我。” “别动。”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他将你带到不知是哪里的密道,打开机关,关上石门,点亮墙壁上的蜡烛。 “苏胤程,吓死个人了你!”终于看清眼前这个人,不知怎得,刚刚慌乱的心突然平息了一点。 “吓人的是你吧,九郡主,明知道他们要杀你,还愣在那里一动不动。”苏胤程看着脏兮兮的你,吐槽道:“你小点声,我可不敢保证他们会不会找到这里。” “那,那你怎么找到我的。” 苏胤程翻了个白眼,“我就坐在你隔壁,傻子。” 还想反驳什么,突然听到门外传来了脚步声,你警觉的看向门口。 第十八章 这世间,从来都是表面太平 你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头上已经沁出点点汗珠。之前只是在小说或者电视剧里看到过这些,当时还在嗤笑主角的蠢笨。如今真真实实的落在自己身上,才知道什么叫害怕。 苏胤程眯着眼看了你一眼,轻轻勾了勾嘴角。直起刚刚斜靠在墙壁上的身体。 “刚刚为什么不和你的小娇妻一起走?” 苏胤程突然的开口让你措不及防给呛到。 “谁?啥玩意儿?” “滕砚白,你的小娇妻啊。为什么不和他一起走。” 细细想想也是,在这个女尊时代,他的确可以在这里被叫做你的小娇妻。 “遇到他们太不容易了,四姐摸查半天都没有踪迹,我看到了,理应拦住他们,维护天下太平。”你机械般的官方回答道。 其实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不由自主地留下。可能是出于原主残留下来的情感,可能是极力想证明自己,也可能是十分想告诉世人自己的变化。 “啧,之前没发现,九郡主还挺有伟大理想。” 你没好气的撇了他一眼。“苏胤程,你不阴阳怪气的说话会死啊。” “九郡主。”他认真的看着你的眼睛,“你可知,这天下本身就是表面太平。” 世界突然的安静。什么刀光剑影,什么懦弱胆怯,什么暗自逞强,全都不见了。只剩下眼前这个男人干净的眼神,只剩下那个男人眼里的自己。 是啊,这世界从来都是表面太平。 世间大雨滂沱,世人浑浑噩噩,有野心的起义,没野心的贪污,有才之士得不到重用,狐假虎威之人横行霸道。虽说表面上国泰民安,可是有野心的大树一直没有被斩草除根 抿抿嘴,好似发誓一般说道,“所以,我出现了。” 没料到你会这样说,苏胤程明显愣了一下,接着又恢复了之前痞里痞气的样子,“这可不是说说就能办到的。”说完突然凑近,你习惯性往后退了一步,可是苏胤程哪里给你这个机会,一把将你固定在怀抱中,紧紧抱着你“所以,我出现了。” 说完又立即放开,你不可思议的望着他。不敢相信刚刚他说了些什么。 他只是轻轻一笑,“别傻站着了,去外面看看吧,四郡主应该已经到了。” 你愣愣的跟着苏胤程的脚步走出暗室,突然的光亮撒进暗室,一股血腥味涌入鼻腔,你不由自主的干呕了一下。 该怎么形容眼前的场景。 血流成河也不过如此了吧。浓重的血腥味提醒着刚刚状况的惨烈。地上横七竖八的全部都是尸体。已经不能看清哪里是头,哪些是身体。上到老人,下到二八年华的少女,皆是躺在血泊中,你抬起脚,血液已经浸透了鞋袜。你不由自主的战栗。在动乱面前,受伤的永远是手无寸铁的百姓。 “月儿,你没事吧。” 见你出来,乾韬急忙跑向你,仔细检查你有没有受伤。 “四姐。”刚刚所有的害怕在见到亲人的那一刻终于有了宣泄口,你紧紧的抱住乾韬嚎啕大哭。 “没事了,没事了。”乾韬安抚的拍拍你的后背。“都过去了,过去了。” 苏胤程看你脆弱的样子,哪里还有刚刚逞能的感觉,宠溺的低头笑了笑,悄悄的从后门离开。 “白灯教的人都解决了?”苏胤程全然没有在你面前时那份痞气,他负手站在虎皮座前。依旧带着银白色狐狸面具。不得不说,这个男人是真的好看,气质里全然没有乾朝男人的柔弱,果敢杀伐在他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地下跪着的影大答道:“回阁主,四郡主让白灯教元气大伤,剩下的残余势力我们都解决干净了。” “干净就好,让朝堂那几个人注意着点,这个功劳可是不小的。” “暗影明白,明天肯定会有夸奖九郡主的本子出现的。” 一切,终于回归平静。 再次睁眼已经是傍晚。 你张了张嘴,“小桃。”声音暗哑,一阵撕裂般的疼痛。 “殿下,殿下您终于醒了。”小桃听到呼唤,急急忙忙跑了进来。 你闭着眼,仔细回忆着,只记得在乾韬怀里大哭,猛地昏了过去,剩下的全然不记得了。 “您可吓死奴婢了,当时四郡主送您回来的时候,您的脸惨白惨白的,我我我,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您了。” “呸呸呸。”流珠端着一杯热茶走了进来,“九郡主福大命大,自当时老天保佑。” 你扯起一个勉强的笑容,挣扎着坐起来,流珠急忙将垫子靠在你身后。 “竹侧君没事吧。”猛地想起滕砚白,你喝着茶,问道。 “没事的,您放心吧。” “那他,有没有过来过?” 第十九章 你能不能问问他,我只想见见他 小桃嚅嗫了一下,见她一直不说话,你疑惑的看向流珠,流珠也只是静静的站在一旁,不敢与你对视。 眉头微皱,看着她们两个人,“主子问话,奴婢不答,果然是我太惯着你们了是吗!” “啪”的一声将手中的青花瓷盏扔在地上,眼神冷冷的瞪着他们。 见你动了真怒,小桃和流珠齐齐跪下。“奴婢不敢,竹侧君目前,目前不是很方便。”顿了顿,小桃眼睛一闭,索性一股脑说了出来,“殿下受了惊吓,昏睡多日,二郡主说,竹侧君护妻不利,妄受九郡主的宠,宠爱,就说是奉了女皇的命令,打了,打了二十大板。” 说完齐齐磕头,“是奴婢不好,没有保护好竹侧君。” 小桃说完,你已经心疼的说不出来话。难以想象,那样骄傲的一个人,乾朝二公子,当着全府上下的面受了罚,他现在是何等心情,何等的委屈,眼睛突然一酸,都怪自己光想着一网打尽白灯教,竟忘了滕砚白的感受和可能会发生的事情,你挣扎着起身,“我要去见他,带我去见竹侧君。” 小桃和流珠急急忙忙的帮你披上外衣,可你哪里还有梳妆打扮的心情,连头发都懒得扎,慌慌张张的跑向滕砚白的院落。 “砚白,砚白!”你冲进院落大喊道。 刚想推门,自小服侍滕砚白的竹恒面无表情地拦下你,“九郡主,我家公子休息了,现在不方便见您,您请回吧。” “放肆!”你眼眶通红的推开竹恒,“我是九郡主,你凭什么拦我。小心我砍你的头。” “奴是奉命行事。”竹恒被你推的踉跄了一下,但还是接着走上前拦住你。“九郡主原谅奴不敬。但是奴是自小服侍公子,是滕府的人,所以,恕难从命。” 听到这里,你浑身失了力气。是啊,他是滕府的人,自然听的是滕砚白的话,是滕砚白不想见你。 你紧紧抓住竹恒的衣服,苦苦哀求道“你能不能,问问他,我只想见见他,就一眼,好不好。” 此时的你哪里还有九郡主的影子,原主的嚣张跋扈和目中无人,你的能言善辩和苦苦支撑全都不见,脑子里全部都是滕砚白不愿见你这句话。 竹恒冷冷的挣脱开你,“九郡主,请不要为难奴。” 终是无力瘫坐在地上。 脑海里曾想过千千万万种未来,可唯独没想过竟是走到了这一步。曾将繁华看遍,幻想与你厮守,可没想到意外总是先来。他的温文尔雅,他的温润如玉,他的宠溺温柔全部不见。是啊,差点忘记了,他也是滕府嫡子,滕府捧在手里,万千少女争着纳入府里的滕少爷。他没有道理一直原谅你。 见到你,我觉得多少适应了这个世界。 可如今,这个世界狠狠的打了我一巴掌嘲笑我痴人说梦。 你冷冷一笑,抬头看了看傍晚的天空。夕日欲颓,红霞染了半边天,真美啊,真像你第一次上朝前,看到他穿的那件红色衣服。狠狠的抹了一把眼泪,理了理乱糟糟的头发,转身往回走。 迈过你们曾携手一起走过的门槛,经过你们一起种下的花坛,穿过你们第一次相见的走廊,你放声笑着,笑到抽搐,笑到肚子痛,笑道最后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小桃终于追上你,“九郡主,您别伤心了。” 听到安慰,你更加忍不住,跪在地上抱住小桃,“小桃,他不要我了,他不要我了。” 小桃拍了拍你的背,不知道该怎样安慰你。 另一边。 滕砚白面色苍白的斜靠在软榻上,细细看去,眼里全是血丝。“竹恒,你说月儿会不会恨我。” 哪里还有如玉君子的模样,滕砚白扯了扯嘴角,“可是,我必须这样做,必须让二郡主撒了气。” 问世间情为何物,参不透,只缘身在红尘中。 第二十章 你可知,二郡主为何如此嚣张 散落的月光穿过了云,泪痕红浥鲛绡透。桃花落。闲池阁。 你静静坐在走廊的石凳上,一晚上的哭闹,一晚上的泪,早已流干。那句话怎么写的来着,“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 苦笑一下,还记得你们的初见也是在这里的,那时的他是那样好看,月光散下来,竟不知是月光太皎洁,还是他站在那里就足以让人乱了心智,当时他问你,为何唉声叹气。他还说,他永远不会离开。现在呢,现在你在这里无数次的哀怨着,但是,再也没有一个像他那样温润的男子轻轻问你了。 月亮还是那样的月亮,人也还在,只是情变了。 抬手摸了摸干涩的脸颊,现在才明白,难过到一定程度,也就流不出泪来了。 “九郡主当真是好雅兴。” 身后猛地传来男子的声音。你心里一喜,就知道,砚白不会丢下不管你的,急忙回头看,不是他,是苏胤程。 笑容慢慢僵在脸上,又一点点掉落。轻轻回过头,继续看着月。 “怎么,和你家小娇妻吵架了?”苏胤程见你眼神失了光彩,哭笑不得的问着,“我与他差在哪里?” “他是我的夫君。”声音凉凉的,重新恢复了刚刚颓废的姿势。 “所以呢,你到底喜欢他哪儿啊。”苏胤程上前坐到你身边,不解的问道。 怎得说得清为何喜欢呢。你抿抿嘴眼中含泪的看着苏胤程,“我也想知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是啊,问世间情为何物。还记得当初见到这句诗时,万分不解,拿去问老师,老师只是久久地沉默,最后摘下老花镜,眼神闪烁的看着你,说:“这世间,为情字难解。” 当时总觉得是老师故弄玄虚,心里还默默吐槽好久。可是后来在师娘的葬礼上,看着哭的像个孩子的老师,慢慢的能理解一点点了。再后来滕砚白是真真的给你上了一课,你终于理解了老师当时的眼神闪烁,终于理解了老师当时的心如刀割,终于理解了老师在书桌前一遍遍的临摹苏轼的十年生死两茫茫。 苏胤程看着你颓废的样子,深深皱了皱眉,难得严肃的望着你,“乾月,你可知,二郡主为何如此嚣张。” 你挑挑眉,听着他的下文。 “因为她知道,就算她把你的小娇妻杀了,你也不敢怎样。她的背后是白家,是白丞相,是白贵君。是无数的昏官都结成的巨大网,可是你,什么也没有。即使你现在上进了,可是差的还很多。” “那我能怎么办,看着她欺我,辱我,看着她把爱我的我爱的全都毁灭?” “下定决心要做的事,只管安安静静去做。不声张,不埋怨,不动声色。不要颓废,不要自我怀疑不要不开心。万事皆可期待,你要悄悄变好。”。说完,轻轻拍了拍你的肩膀。 你扭头看他,突然发现,少年的眼睛里藏着星河。眼泪一下子又涌出来,是啊,还有那么对事情没有做完,还有那么多人没有遇见,怎呢轻言放弃呢。 相视而笑。 “我会的,我明白。” “明白就好啊。”苏胤程站起来拍了拍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尘,“既然明白了,就好好睡一觉,明天还有更多的事情等着你。” 你对他笑着点点头,突然发现,他很喜欢穿这件鸦青色交领儒。更显得他苏家公子的贵气,但又把身上少年的不羁很好的衬托出来。“刘郎鬓如此,况桃花颜色”,当真是如此。 苏胤程对你回了一个微笑,抖抖衣袍,又施展着轻功离去。 另一边。 “他们还说什么了?” “回公子,那苏家公子没说什么就走了,九郡主也回了寝室。奴瞧着熄了灯才回来的。” 苏恒不明白为何自家公子千叮咛万嘱咐自己要看好你,明明自己担心的要死,还偏偏死活不见你。 滕砚白将手中的书搁在一边,低头敛眉,叹了口气,牙白色长袍更显得他憔悴。“她,终是怨我。”喃喃自语了一句。 “苏恒,你说,我这样做对不对。” 苏恒也是无奈的看着自家公子,“公子啊,您这都问了我第十遍了,奴不敢揣测九郡主的心思,但是奴知道,如果真心喜欢,千难万险都是不怕的。” 滕砚白猛地看向苏恒,“千难万险都不怕。”,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快,跟我去见九郡主。” “公子,公子。”苏恒拦住滕砚白,“九郡主已经歇息了,明日,明日也不迟啊,明日公子养足精神再去。来得及的” 滕砚白红着眼,像个孩子似的拉着竹恒的手,“她,她会见我的对吧。” “会的,公子,您早点歇息,明日一早再去来得及的。” 一夜无眠。 第二十一章 是时候应该开枝散叶了 天刚蒙蒙亮,滕砚白就急急忙忙洗漱穿戴。 “公子,您都磨蹭了半个时辰了,九郡主马上就要起床了。” 竹恒轻轻抚额,当时不见你的是他,如今紧张的不知穿什么的还是他。 最终滕砚白穿了件茶白胭脂领交领半臂。还记得你之前总是说他穿的太过素净,这件交领半臂还是用当初你赏他的料子,请了最好的绣娘做的。天上的白月光,心间的朱砂痣皆占了的。 左照右照,滕砚白小心翼翼的问竹恒。“我这样,还算得体吧。” “公子穿什么都好看的。” 而此时的你就不一样了,肿着核桃大的眼睛,坐在铜镜前哀怨着:“啊,流苏,你看我的眼睛,我该怎么见人啊。” 小桃哭笑不得的拿来清凉桂花膏,“殿下,试试这个吧。”说完轻轻涂在双眼肿胀处,凉凉的,你舒服的长叹一口气。 流苏在一旁帮你戴好冠冕,“都说昨晚要早点休息了,殿下就是不听,现在可好了,一会儿女皇问起来可如何是好。” 委屈的嘟嘴,任由小桃用热毛巾帮你擦手布菜,“好啦,殿下快用膳吧,一会儿带着桂花膏,再用热毛巾擦擦就好多了。” 你傲娇的看向小桃,“就是,还是小桃疼我,你看流苏,就知道欺负我。” 就在你们主仆吵吵闹闹着,竹青走了进来。 “殿下,竹侧君求见。” 身子一顿,刚刚的笑意凝在了嘴角,你低头想想,“让他们进来吧。”说完轻轻坐在桌前。 身后的小桃和流苏心照不宣的对视一眼,默默替滕砚白捏了一把汗。 “月儿,我来送你。” 是熟悉的声音,是熟悉的温润,是熟悉的他,心还是不争气的软了一下。多想扑到他怀里,告诉他自己多难过,多想紧紧抱住他,告诉他自己多委屈。 可是你不能,你的偏爱只会加深乾笙的妒忌,只会害了砚白。 你轻轻放下筷子,冷着脸看向他。 “怎么,竹侧君这么着急赶我走?” 滕砚白心里一慌,“没有的,月儿,昨天,昨天是我不好,我,我不该那样对你。” “竹侧君哪里的话,您是滕家少爷,乾朝二公子,您不见我,理所应当的,谁会喜欢一个纨绔子弟呢。” 滕砚白见你一直说赌气的话,叹口气,好看的桃花眼深情的望着你,“月儿,你怨我,就证明心里有我的。”上前一步,“我们,我们谈谈吧。” 差点就再次陷入他眼神中,你别扭的移开眼神,手指掐着冕服的下摆,越想越委屈,莫名红了眼眶,当初不见的是他,如今找你的还是他,留下自己凭空因为他的喜怒而喜悲。 不知该怎么回答,轻轻起身,“竹恒,送竹侧君回去。”说罢站起来,扶着小桃的手向府门外走去。走到门口,看着眼前僵硬的男人的背影,“剩下的,回来再说吧。” 你本无意穿堂风,偏偏孤倨引山洪。 我本漂流一蜉蝣,奈何偶然遇见你。 可是,我们都有说不出口的理由,就像是当初最嗤笑的玛丽苏小说情节那样,我不能说,你不能问。 可是怎样知道我们纠结过呢,可能是冕服上,被我掐皱的衣摆。 朝堂上。 “这次全靠月儿机智,才将这白灯教一网打尽,朕要重重赏。” 还未等你回过神来,身后的文武百官齐声下跪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九郡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你心里默默翻个白眼,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这都是女儿应该做的。” 身旁的乾笙看热闹不嫌事大,“听说这次苏小公子也在,这也算救了九妹妹一命呢。” 刚想反驳,殿上的女皇点点头,“此话有理,月儿年龄也不小了,是时候应该开枝散叶了,那就下个月,正好赶上月儿及笄礼,为月儿挑选夫婿吧。” “母亲,我……。”抬头看看女皇皱眉,心里拒绝的话默默咽回肚子里,“女儿遵旨。” 一事未平,又添一事,这次第,怎一个乱字了得。 乾笙见你吃瘪,心情舒畅的一笑,“乾月,这次有你好看的。” 第二十二章 我以后,和月儿再也不分开 放下手中的酒杯,乾月悠悠叹口气,似乎是想把心里的烦躁都叹出去。自顾自再次斟满,身后的小桃担忧的望着眼前这个买醉的九殿下。 自打今日上朝回来,乾月就一言不发的将自己关在屋子里,眼看着临到晚膳,终于是开了门,却是二话不说,一个人来到酒窖,一坛接着一坛喝着。谁拦都拦不住,也想过请竹侧君来劝劝,奈何乾月下了命令,说谁要是请侧君来,以后就别想在九殿下府上呆着了。这下,更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了。 情一物无木成林无水行舟 情一事未算藏谋真还谬 情一人积深不厚积年不旧 情一念墨尽非空百代飞白骤划地为囚 “殿下,您快别喝了,奴婢伺候您洗漱吧。”小桃终是看不下去,开口道,“这样下去,身子会受不了的。” “你说,为什么人人都羡慕我这个九殿下呢。”乾月打了一个酒嗝,醉眼朦胧的看着小桃,说完又傻傻的笑起来,不知道是不是酒太辛辣,眼泪竟也跟着一颗一颗的往下滴。 “我不想去迎亲,可是为了母后,我必须去。我不想看到乾笙,可是没办法,我必须和她虚与委蛇。我也不想和砚白吵架,可是为了保全,我必须这样。”说完,又是一饮而尽,重新开了一坛。 小桃都快急哭了,说又说不得,骂也骂不得,只能劝着乾月,“殿下,您真的不能再喝了殿下。” 就在这时,苏胤程跟着流苏走了进来。 “苏公子您可算来了,您快去劝劝我们殿下吧。”小桃像看到了救星似的,急忙向苏公子作揖。 苏胤程挥了挥手让小桃和流苏出去。轻轻掩好酒窖的门。坐在乾月身边。 乾月抬头看了看眼前这个男人,永远是玄青色衣袍,永远是痞里痞气的笑容,可是笑意永远达不到眼底。 “看够没有,看够了继续喝酒。”苏胤程说完。自顾自拿了一个碗,给自己斟满,抬头一饮而尽。 乾月嗤笑一声,也给自己斟了一碗,“怎么,苏小少爷在我这里蹭酒?” “堂堂九殿下,不也是也只敢自己在酒窖里偷偷哭鼻子吗。”苏胤程淡淡望着乾月,除此之外再无过多表情。 乾月停下继续倒酒的动作,狠狠吸了吸鼻子,“呵,我们都是有烦恼的,,可是你看,你看你看月亮都可以赌气的躲起来不见,为什么我就不能拒绝呢。” “月亮,月亮躲起来是为了给自己打气,你可以委屈,可以自暴自弃,可以怨天尤人。但是过了今晚,你还得重新振作起来,做这个令世人艳羡的九殿下。” 苏胤程放下酒坛,轻轻捧起乾月的脸,替她擦去泪水,“我们都有不可逃避的东西,可是生活还要继续。抱怨是没有用的。”揽她入怀,“你还有我。” 乾月觉得,自己永远都忘不了那个夜晚。没有长篇大论,没有含情脉脉,只有互相安慰两个的少年,和身边打碎的酒坛。 月上中天,苏胤程轻轻将乾月放在床上。转身对一脸担忧的小桃和流苏说:“看好你们家殿下,如今夜里凉,给她多盖些被子,明早熬点粥,让她以后少吃点,胖死了。” 本来还忧心忡忡的小桃,扑哧一声就乐了。“多谢苏公子。”深深作了一个揖。 苏胤程摆了摆手,抬腿向门外走去。刚开门,就见滕砚白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 “啧,竹侧君,好久不见啊。” “你把月儿怎么了?”滕砚白无视眼前人的客套,桃花眼冷冷的盯着眼前嬉皮笑脸的苏胤程。 一个是漫不经心,一身鸦青交领儒。 一个是面若冠玉,一袭淡青竹纹立领衫。 若是外人见了,定是要感叹九殿下好福气,竟让如此优秀的两个人相视为敌。 苏胤程还是大大咧咧一笑,“我能把她怎得,自当时九殿下倾心于我。”说完,走上前,挑衅的看着滕砚白。 滕砚白顿时气得双眼通红,“你若伤害月儿,我定不放过你。” 虽说滕砚白平时清清冷冷的,但毕竟是滕府嫡子,什么肮脏手段,什么明争暗斗,什么深宅诡计,统统也是知道的,只是不稀罕去用罢了。可是乾月永远是自己的底线。 “呵,”苏胤程笑了一下,“这句话,应该竹侧君问问自己吧,乾月这个样子因为谁?你当真不知?” “我……”滕砚白瞬时气势弱了,怎会不知,怎会不知乾月痛苦是为了自己,怎会不知乾月买醉是为了自己,怎会不知乾月这样堕落是因为自己。 “竹侧君与其在这里逼问我,还不如自己好好反思一下。”苏胤程后退半步,绕过滕砚白,“竹侧君,后会有期。”说完,起身离去。 滕砚白看着眼前的门,愣了许久,始终不敢抬手推开。他不知道应该怎样面对乾月,终是转身离开。 “公子,咱们明天还来吗。”身后的竹恒小心开口。 “来,”滕砚白坚定地说,“我以后,和月儿再也不分开。” 第二十三章 就说嘛,一切总会悄悄变好的 宿醉的后果就是第二天醒来后会头痛的要死。 “啊,小桃。”乾月一开口就愣住了,声音是如此沙哑,太阳穴也传来一阵一阵的疼痛。哀叹一声,起身撩开帷帐。 “小桃,我头好疼。” “该,让您别喝那么多,您非喝,本以为苏公子来了能劝劝您,他可好,和你一起喝。”小桃端着醒酒茶,一边伺候乾月起床一边吐槽着。 想到昨天和自己谈天说地的苏胤程,乾月脸一红,嘿嘿一笑。“哎呀,我不会啦。” 轻轻抬手抚平小桃拧在一起的秀眉,“别总是皱眉呀,小姑娘都不好看啦。”乾月讨好的说。 小桃没憋住,和乾月一起扑哧笑了出来。 “殿下快别打趣我了,快收拾吧,竹侧君已经在外面等候多时了。” “谁?”乾月穿衣服的手一顿,瞪着杏眼不可思议的说。 “竹侧君,等候多时啦。”流华端着漱口水走进来。 乾月抿抿嘴,眨了眨眼睛。默默的让小桃帮自己把冕服穿好。长长叹口气,下定决心似的,“小桃,让竹侧君收拾收拾,和我一起用早膳吧。” 小桃先是一愣,继而笑着说,“是,奴婢这就去添一副碗筷。”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为什么一定要那么别扭,让爱自己的,自己爱的,越走越远呢。 终于收拾妥当,绕过屏风,乾月轻轻抬眼,滕砚白早已等候多时。 少年直挺挺的坐在软榻上,一身月牙金丝刺绣直缀更显得会弁如星,滕砚白双手不停地在膝盖上摩擦,眼神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鞋尖,看起来实在是难言的紧张。 乾月倚着屏风,嘴角不禁弯了弯,还记得书上曾学过汉大将军梁冀之嬖奴秦宫。当时说他年少而兼有龙阳、文信之资,冀与妻孙寿争幸之。李长吉为诗云:“越罗衫袂迎春风,玉刻麒麟腰带红。楼头曲宴仙人语,账底吹笙香雾浓。人间酒暖春茫茫,花枝入帘白日长。飞窗复道传筹饮,午夜铜盘腻烛黄。秃衿小袖调鹦鹉,紫绣麻霞踏孝虎。折桂销金待晓筵,白鹿青苏半夜煮。桐英永巷骑新马,内屋凉屏生色画。开门烂用水衡线,卷起黄河向身泻。皇天厄运犹缯裂,春宫一生花底活。鸾篦夺得不还人,醉睡氍毹满堂月。” 看到眼前的滕砚白,终于理解了什么叫争幸之。 乾月轻咳一声,挑眉走过去。滕砚白腾的站起来,眼睛直直盯着乾月,舔舔嘴唇,张张口,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快来吃饭呀。”乾月伸出手,轻轻勾了勾滕砚白的小手指,牵起来向红木圆桌走去,身后的滕砚白低头看看被牵起来的手,再抬头看看眼前笑着的乾月,终是跟着笑起来。 哪有什么血海深仇,哪有什么永远过不去的坎儿,笑一笑,懂的人自然会懂。 乾月端起桌上的皮蛋瘦肉粥,轻抿一口,“砚白,我想跟你说个事儿。” 滕砚白见乾月如此认真,刚刚放下的心再次悬了起来,“你,你说。”好看的桃花眼闪闪的盯着喝粥的乾月,生怕下一秒再次失去她。 “下个月,就是我及笄的日子了,母亲说,说想给我充盈府上。”乾月措辞良久,终于说了出来。 滕砚白顿了顿,苦涩一笑,“这是应该的,你年岁不小了,膝下无女也说不过去的。” 滕砚白的大度让乾月一愣,“你不会介意吗。” “自然是介意的,”滕砚白扬扬眉,吸了吸鼻子,“可是,我知道月儿心里有我,就够了。” 乾月试想过滕砚白的各种反应,大闹也好,冷战也罢,都是有对策的,而如今的理解倒让自己不知所措,都说五分喜欢的人,恨不得把他挂在嘴上招摇过市。有七分喜欢,就只能跟至亲密友分享。有十分喜欢,那就谁也不舍得说了,憋着,每天憋着一点小高兴像只松鼠攒着满腮帮子的果仁。 乾月想,滕砚白就是自己十分喜欢的人。 相视而笑,“那,我吃好了,你一会儿,会等我的吧。” “那是自然,我就在府门口等着月儿回来。”滕砚白哄孩子似的摸摸乾月的头,“快去吧,一会儿去晚了,二殿下又该说你了。” 提到乾笙,乾月撇了撇嘴,点点头,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小桃见到自家九殿下和竹侧君这么快就重归于好,乐得合不拢嘴。 “你快把嘴闭上吧,跟个傻子似的。”竹青见着小桃,默默吐槽着。 “说什么你,小心我让九殿下打你板子。”小桃发现最近的竹青总是怼自己,皱皱眉,扭过头去不想看见他。 乾月见两人小小的互动,不仅露出了姨母笑。 就说嘛,一切总会悄悄变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