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神君在都市》 降临 华国,梵净山。 梵净山红云金顶。 正值旅游时节,红云金顶人来人往,人头攒动。大雨初歇,云雾隐现,浩浩荡荡飘向四面,不多时,无论是第一石、蘑菇石,亦或是观音瀑布,皆被笼罩在云雾之下,看起来虚无缥缈,如坠云端。 见此情景,不少恋人互相依偎,更有甚者道出誓言。 “我李明对天发誓,拥护我怀中女孩一生一世,矢志不渝,如若背叛,天打雷劈!” 怀中女孩一脸红润,紧闭双眼,在甜言蜜语中渐渐迷失自我。 李明话甫落,天空雷声大作,天雷滚滚,云海翻涌,滚滚黑云在天空云集,顷刻间,暴雨倾盆而下! 仅一瞬间,人们立时被淋成落汤鸡了。适才李明发誓时,有不少围观群众,原本在看到这对小情侣时,不少群众都流露出向往之情,但随着这一切的发生,爱情又离他们而远去。更有甚者,直接破口大骂。 “擦,我说你小子好好地发什么誓?自己是什么人心里没点笔数吗?” “呸,渣男!” “凭什么渣男渣女发誓我们老实人就得淋雨?” “鱼是你们钓的,誓是你们发的,雨却是我们这些信天气预报的老实人淋的。” “诶,我孩子呢,我孩子呢,我拖孩不见了?!!” 场面乱做一团,众人东奔西走,寻找着能够避雨的地方。有些成年人因为已经被淋湿了,索性就在雨中徜徉,大声呼叫,这一刻,他们变成了孩子,在雨中奔跑嬉闹的孩子,一场雨打破束缚。也对,他们好久没有淋过雨了! 众人没有发现的是,就在暴雨降临的那一刻,一道自天外而来的金光拖越着光尾,迅猛有力的狠狠砸向红云山顶以东的原始森林内。 “砰!” 树木倒飞,乱石四散,黄土由内而外翻卷,砸出一个宽两米,深五米的坑洞。 灰尘被暴雨压下,只能作用于黄土之上,黄泥携带着雨水涌向坑洞内,却在即将到达坑洞中心时,黄泥皆是停了下来,不在动弹。 坑洞底部有一团金光,红光发出的光芒格外刺眼,让人看一眼就能让其瞎掉。隐约窥见红光面部的人的是形状,却是忽隐忽现,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消散。 “噗” 又一声响动传来,黄泥四溅,没有了阻碍,金光飞离坑洞,来到地面。 坑洞旁边,躺着一具白骨架子,粗略一看像是青年骨骸,金光在白骨上略一停顿,便是飞到白骨中,与其合二为一。 此刻的他虚弱无比,没有选择。 原本死得不能再死的白骨,却因为金光的降临,白骨上光芒大绽,血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不多时,身躯重塑成功。 那双瞳孔中,绽放出金色光芒,宛如两轮圆阳,覆灭一切生机。双眸睁开,雨滴打在青年身上,发出“滋啦,滋啦”的声音,就好比烧红的铁块被雨水浇溉。 “没想到一百年过去了,终究还是又回来了,却没想到是以这种方式回来,想我堂堂神君,落得这幅模样,当真是凄惨至极。”青年坐了起来,露出嘲讽的笑容,却又在下一秒,脑海中浮现出种种,面目狰狞道:“武子仁,我待你恩重如山,你为何背叛我!” 许阳乃是无量仙域第一人,号元阳神君,武功盖世,权力滔天,座下之人何止成千上万。他这一生不甚收徒,只收过五个徒弟,却被三徒弟武子仁伙同四方天帝蛮荒五后背叛,在他突破境界之时,先是以妻子莫雪卉要挟,让其道心大损,后又以其斩杀莫雪卉让其临近疯癫,最终,突破失败的许阳在心理以及身理上败给了四方天帝蛮荒五后。任其浑身解数使出,许阳的一缕残魂才侥幸逃脱至一百年前他来过的地球。 一百年前他为突破瓶颈,来到地球俗世修炼,一百年后道心圆满,回归无量仙域,原本万无一失的破镜却在武子仁的背叛下而已失败告终。 他怎能不气?他怎能不怒? 思及此,许阳身上狂暴的能量肆虐,金光大放,宛如烈日,仅一瞬间,身上的衣物灰飞烟灭,许阳赤裸着身子坐在原始森林中。 他连忙压下心中的愤懑,双腿盘膝,不多时,金光收敛,被许阳尽皆收了去。 “咦?” 正压制心中狂暴的能量,许阳似乎是发现了什么,一声轻咦自他口中发出。 一股不属于他的意识出现在他的脑海中,那是这具尸体生前的记忆。 青年也叫许阳,播州人氏,父母经营着元华集团,典型的富二代,却不学无术,经常够着狐朋狗友胡吃海喝出入声色场所。其中许阳与候马关系最佳,候马家中也经营着一家公司,并没有许阳家的大,一直仰仗着许阳家得已生存。许阳早已将候马当成比亲兄弟还亲的兄弟,无话不谈,生意上的事也是如此。也正是如此,才是造成许阳身亡,元华集团破败被其强制收购的后果。 候马利用许阳醉后不更事,将早已准备好的股份转让书让许阳签订,而他早已了解到许阳所持有元华集团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加之侯马从别的大大小小的股东手中收购的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也就是百分之五十五的股份。至此,元华集团彻底易主,被其强制收购。事后许阳不堪重负,每日饮酒,都醉倒在昔日元华集团门口,候马忍无可忍之下将其毒杀,抛尸至梵净山原始森林。 许阳瞳孔微微一凝:“想不到我们俩的事情竟然如此相似,兄弟背叛很难受吧!也罢,竟然你遇上了我,我也恰巧遇上了你,这个仇,我许阳为你报了!” 话甫落,至许阳身体中走出一道魂魄,深深看了许阳一眼,深深一鞠躬,身体消散不见。 人魂不堪离去,因为心存不甘,如今许阳得以出誓,原主自然是没有了念想。神君一言,岂是儿戏? 人有三魂七魄,人死后天魂归天路,地魂归墓地,而人魂归地府。 与此同时,距离许阳五公里外的一座山崖之巅,一老一少行走在山崖边上。 老者约莫六七十岁,身着一身灰袍,头发墨黑,红光满面,精神矍铄。老者一脸平淡,而与其一起的青年约莫二三十岁,身材高瘦,面色苍白,与老者形成两个极端。 老者名叫杨司,青年名叫杨星洲,前者是后者的二爷。 与杨司不同,杨星洲则是一脸惶恐,慌恐掉下,杨司眼中不时闪过失望之色,而后摇摇头。 杨司道:“星洲,此次前来梵净山原始森林,你可知道所谓何事?” 杨星洲一愣,随即道:“二爷不是带小子我来这里历练历练吗?” “是,也不是。”老者摇摇头道。 忽然,杨司神色一凝,一股震动感传来,目光朝着某一个方向看去,而后不由分说的抓起即将要掉下山崖的杨星洲的手朝着震感而去。 杨司健步而飞,全然不似老年人该有的老态龙钟样,反观杨星洲,惊魂未定,被杨司拉着一阵嗷嗷直叫。 在快要到达时,杨司停了下来。 因为那里,此刻坐着一个双腿盘膝的青年。 杨司刚要说话,杨星洲手指坐着的青年,抢先一步道:“二爷,你看那里坐着一个人。” 杨司轻轻点头,表情并没有看到青年后而放松下来,反而表情更加凝重,荒山野岭,巨坑旁边,坐着一个青年,这说明了什么? 杨司心中已经有了猜测,只见他拱手道:“老夫乃是播州杨家杨司,来此地是为我孙子历练历练,敢问小友如何称呼?” 盘膝而坐的自然是许阳。 许阳此刻正在压制心中狂暴的力量以及疗伤,自然没有听见杨司所讲。 但杨司怎么知道?杨司见自己被无视,一双浑浊的双目徒然一凝,一股莫名气势自他身上发出,惊得身旁的杨星洲连连后退。 恰逢这时,许阳睁开了眼,双眼之中已经没有了刺眼的光华,此刻与常人无异。 他睨了眼两人,缓缓开口:“你们有什么事吗?” 扑街日记 今天又看到群里大佬发稿费晒成绩,扑街心里委屈但不说,只能默默码字咸鱼翻身…… 在此叩谢诸位! 说吧,你想怎么死? 暴雨持续,电闪雷鸣,乌压压的黑云使白昼几乎成为黑夜,雷电将滚滚黑云破穿,白昼大白于天际。 杨司与许阳对视的那一秒,忽然不知怎的心神一怔,稳了稳心神后由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语:“老夫乃是播州杨家杨司,来此地是为了让我爱孙历练历练,敢问小友如何称呼?” 一旁的杨星洲盯着二爷,有些奇怪,因为二爷平时说话全然不是这样的,现在怎么还对一个跟自己差不多大的青年人客声客气的,这不对劲。 他望了望身后的坑洞,心中一颤,一个大胆的想法瞬间充斥到他的脑海,总不能这个坑洞就是眼前青年造成的吧? 仅一瞬间,这个念头便被杨星洲否定。 这是人可以做的事吗?显然不是。 “许阳。”许阳自报名号。 许阳刚一说完,杨司就道:“不知小友在此地做什么?这个坑洞.....”话没有说话,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直到此刻,许阳心中才明了,这二人定是听到了响动才过来的,他心中略一思忖,然后道:“你要是说这个我可就有的说了,刚才我正在修炼呢,好家伙,一颗陨石突然就砸下来了,幸好没有砸到我,要不然你们都见不到我。我刚想忍者伤痛进去看看,你们猜怎么着?” “怎么着?”杨星洲下意识问道。 “有个不知道是啥的东西在我前面把里面的东西给拿走了。” 说完这些,许阳面色有些古怪,他可记得他可是很高冷的,怎么会说这么多话?应该是初来乍到,受了原主的影响吧! 杨司激动道:“你说的那个东西可是一只黑白相间的花猫?” 许阳装模作样的想了想,“好像是。” 杨司道:“没想到这畜生跑到这里来了,还未修炼成人形竟然就有如此灵智,要是让它修炼承认还得了?”转念一想,杨司又问道:“敢问小友,那只畜生去了哪里了?” 长叹一声,许阳道:“你看你们又来迟了,在你们来之前就有其他人捷足先登,追那只猫去了。” 杨司脸色一沉,问道:“是不是穿着一身黑衣?” “好像是,人还挺多的样子。” “可恶,林家的人竟然也来了,消息走漏的这么快吗?” 杨司喃喃自语了好一会儿,才想到身前的青年来路不明,刚才还说什么修炼来着,于是问道:“不知小友刚才所说的修炼是什么?” 许阳张口就来:“当然是修仙啊,你们不会不知道吧?街上一糟老头子给我的,他还说看我有缘,少收了我钱呢!” 闻得此言,杨司嘴角直扯,原来丫就一神经病啊!不过他又想到刚才许阳看他的眼神,这怎么可能是一个普通人有的?或许是我看错了吧,杨司只能这样安稳自己。 杨星洲好奇的打量着眼前年级与自己相仿的年轻人,这年头,这么实诚的人实在是不多了,实诚到来到这深山老林里“修炼”的就更不多了。 杨司摇摇头,语气有些无奈,“看来不会有什么收获了,星洲,我们先回去吧!” 杨星洲答应一声,跟上杨司的步伐,爷孙俩并肩而行,丝毫没有管身后的许阳。 “诶,你们等等我!”许阳跑上来说:“我说你们太不够意思了吧?说走就走,难道你们这是说走就走旅行吗?” 见此情景,杨司不悦道:“你跟上来干什么?” 许阳摸了摸肚子:“这深山老林的,可算遇到个活人,我要是不跟着你们我指不定曝尸荒野了。” 杨星洲看着眼前的许阳,一阵好笑,心想着终于遇到个比自己还憨的小子了。 于是向杨司请求道:“爷爷,您就答应吧!” 杨司深深盯了一眼许阳,转身没说话,走出几步才道:“你自己看着办。” 杨星洲面上一喜,几步走到许阳身边,自来熟的手搭在许阳肩膀上,道:“小老弟,跟着我们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 “那指定差不了!”因为比杨星洲还要高个头,许阳配合的弯下了腰。 心生感应,许阳眼神朝着原始世界中某一处望去,瞳孔有疑惑也有惊讶。 “怎么会有妖气?而且还如此浓郁,不一般,这个地方指定有问题。” 他深深看了眼声源发生带,暗暗记住了此处的位置,等以后有机会再来一探究竟。 杨星洲自然是发现了许阳的举动,不时点点头,眼前这个小老弟可真是可塑之才啊! 一个人被压榨久了,总会在另一个比自己弱的人找到自身价值,这样的人是可怜的,同时也是可悲的。因为他们,往往都是欺软怕硬。 一个时辰后,三人走出梵净山原始森林,在许阳以及杨星洲的提议下,三人来到梵净山山脚下的惠民酒店要了个包厢准备吃饭。 包厢中,杨司端在在沙发上,闭目养神;杨星洲看着许阳;许阳正在消灭桌上的果盘。 眼前的水果、糕点,许阳还是在一百年前吃过,一百年没吃,总是有点想的。 地球上的东西在他所在的仙界是没有的。只有九天神果、通天蔗、火龙神果等平平无奇的仙界食物。 正吃着,许阳手上略一停顿,目光汇聚在包厢门口。 包厢门外,一服务员打扮的青年对着一帮人中的一个虎背熊腰的大汉点头哈腰,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唰唰的往下流。 “这位先生,本店的包厢已经满员了,实在是没有多余的包厢了,如果您实在等不及的话,还请您移步到客厅......” “砰!” 服务员话还未说完,他就感受到一道重力传来,紧接着整个人不由自主的就朝着后面退去,最后整个人狠狠地跌到了地上。 “你他妈的,长没长眼睛,狼哥到你们酒店吃饭你们不举店欢迎还要让我们等?你们这破店不想开了是不是?” 一个瘦精,嘴角右下方长了颗痣,嘴角四周留了几根胡须,宛如瘦猴的人踢了一脚服务员后,如此说道。 瘦猴看了眼身后的狼哥,见对方神色淡然,好整以暇的看着眼前,更加卖力了。 他指着服务员道:“给你十秒钟时间,让里面的人出来,不然后果自负!” “是是是。” 服务员哪里还敢拒绝?立时点头哈腰,朝着包厢门而去。 “慢着。”一道雄浑的声音响起,服务员的手停在了半空。 狼哥边走边道:“这里没你的事了,你走吧,我自己去请!” 闻得此言,服务员如释重负,重重松了口气,连忙退了出去,并为此感到庆幸。 不要说他胆小怕事、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之类的大道理,他就是为了这一份薪水,为了薪水受些伤又如何?只要人没死,那就干。 “砰!” 门被狼哥狠狠踹开,发出的巨大的声音使得整栋楼都能够听见。 狼哥刚想说话,却听见一句冷冷的说话声自包厢中传来。 “说吧,搅扰我吃饭,你想怎么死?” 我有让你们走吗?滚出去! 狼哥一怔,显然没有料到对方会这么跟他说话,狼哥面色当即一沉,在铜人还没有人敢这么跟他说话!更何况,还是三个外来者。 “刚才是谁说的?站出来,给爷跪下,今天便饶你不死!” 狼哥怒目扫视包厢里的三人,只是,回答他的只有吧唧吧唧吃水果的声音。 此刻包厢中出奇的安静,杨司、杨星洲两人呆呆的看着正在吃水果的男人,心中惊骇到了极点。 这小子太特么狂了! 俗话说强龙压不过地头蛇,想他杨家在播州却是是有点势力的,但是在铜人就完全不够看的了。 有些时候,该认怂还是得认怂。 看着越走越近的狼哥,杨星洲不禁身心一颤,下意思拉了拉身旁的许阳,小声道:“小老弟,你不要命了?一看他就是不好惹的家伙,你等下别说话,我来会会他.....诶,你怎么还在吃啊!” 杨星洲无奈的摇摇头,视线移向已经到桌前的狼哥,原本压制在心中的惧意侵泄而出,一发不可收拾。 狼哥挑眉道:“刚才是你说的?” “不....不是.....”杨星洲慌忙摆摆手。 “那就是你?”狼哥将目光移向杨司。 杨司看了眼杨星洲,眸光中的明亮到暗淡不过两秒。 他道:“这位小友,不知我们什么地方得罪了你?” 这时,瘦猴从身后挤进来,嚷嚷着:“你个老不死的,狼哥问你问题你特么没听见是不是?在叽叽歪歪头给你打烂。” 杨司目光一凝,要不是身兼重任,面前这个狂妄的宵小他一掌就可以拍死。他呼出一口浊气,将怒火压住。 原本怕的要死的杨星洲,此刻猛的抬起头来,目光直视瘦猴。 瘦猴被杨星洲盯得有些后背发凉,一想到狼哥在身旁,底气上来,不自觉的挺了挺后背。 杨星洲忽然感受到肩膀上一股重力传来,他扭首一看,许阳右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正对着他笑。 不知为何,杨星洲看到这笑容,莫名感到心安。 “刚才是你说的要让我死?”狼哥目光终于聚焦到许阳身上。 “对,就是我说的,搅扰我吃饭的雅兴,你想怎么死?”许阳又重复了一遍,与其比之前更加嚣张十倍不止。 狼哥不怒反笑,“好,很好,非常好!”连说三个好,狼哥转身对瘦猴吩咐道:“将那狂妄的小子抓过来,老子要把他的破嘴扇肿!” 瘦猴答应一声,朝着许阳而去,面上阴冷的笑容纤毫毕现。 “慢着。” 忽然,一声话语,让瘦猴脚步微微一顿。 “怎么,小子,反悔了?刚才不是很能耐吗?” 许阳摇摇头,“不是,”他手指拨弄着面前的水果,继续道:“榴莲、香蕉、苹果,你想哪一种?” “榴莲,味大,好......” 瘦猴几乎是下意识说道,他话还没有说话,只见一个篮球大小全身长刺的东西朝他飞来!他几乎是下意识一躲,但发现脚板好像生根般动不了,只来得及惨叫一声,身子横飞出去。 “砰!” 瘦猴的惨叫充斥包厢,身子狠狠砸向身后墙壁,滑落在地,面上血肉模糊,晕死过去。 包厢又一次恢复死一般寂静。 所有的目光都汇聚在许阳身上。 一旁的杨司紧盯许阳,仿佛要将之看透一般,他喃喃自语道:“这小子,难道是古武者?” 随之,他又否定了这个想法,开什么玩笑,古武者什么时候开始烂大街了?想必是练家子。这么一想,杨司心中终于平静。 狼哥面露骇然之色,心中还没来得及思索,视线被异物充斥,越来越大! “别......” 这是他所能够想到的唯一一个字。 他终究还是步了瘦猴的后尘。 剩下的狼哥小弟,见到自家老大被榴莲砸中,一边往狼哥方向跑,一边又警示飞来的榴莲。 他们是真怕了啊! 正所谓怕什么来什么,榴莲又一次飞来横祸,不止榴莲,还有许多水果,甚至还有水果盘! 众人惨叫不已,他们可是见识过榴莲的威力,要是被砸中,不嗝屁也要毁容。 只是,他们的速度能有飞来的榴莲快?显然没有! 包厢中,响起阵阵惨叫声,宛如屠宰场杀猪,好不热闹。 许阳看着地上飞洒一地的水果,面露痛苦,无奈的摇摇头,他心中不禁在后悔了,早知道用别的代替了。为了几个杂碎好好的浪费这么多水果,这不是暴殄天物是什么? “你们这么看着我干嘛?我脸上有花吗?” 许阳转头看着杨司、杨星洲两人正盯着自己,感觉到好不自在。 “小老弟,你这是.......”杨星洲有些结巴,因为他刚才看到了极为可怕的一幕。 许阳全然没有出手,水果就像是有意识的朝着狼哥众人而去,他们俩怎么能够不惊讶? 杨司一双浑浊的虎目,看着眼前的的青年,不禁有些瞪大了眼。 事实证明,他刚才确实是看走眼了!错得离谱! 他不禁自问自己,要是刚才那种情况自己是否能够躲得过去? 地上的狼哥终于有了意识,不停的倒吸凉气,手下意识的往脸上摸去,而后映入眼帘的则是一片鲜红的血液! "啊,血!血!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狼哥咆哮着冲向许阳,理智已经从他脑海中远去,只剩下一具空壳,他现在所想的,就要把眼前的小子搞死! 许阳全然不为所动,淡淡的吐出两个字,“跪下!” “咚!” 正在奔跑的狼哥突觉耳边犹如天雷炸响,膝盖一软,狠狠跪下! 疼痛又一次传来,狼哥的惨叫声已然沙哑。 “怎么样,还敢杀了我吗?”许阳的质问声响起。 狼哥强忍着疼痛道:“不敢了,大爷,我错了,您就当个屁把我给放了吧!”他是真怕了啊!要是再来个榴莲砸他,他估计真得光顾icu了。 见许阳不说话,狼哥慢慢退后,准备开溜。 “慢着,我有让你走吗?滚出去!”许阳淡淡道。 狼哥脚步一顿,惊慌的盯着许阳,豆大的汗珠自他额头上滑落,与伤口浑杂在一起,疼痛又增加了几倍不止。 他咬了咬,他的眼中满是屈辱,缓缓躺下,而后真的滚了出去! “你们等会在滚,记得把角落躺着的拖出去。”许阳指了指角落的瘦猴,目送着一干人等走了出去,包厢里顿时没有了喧嚣。 他躺在沙发上,双手一摊:“还是打架好玩啊!” 这时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急急忙忙的跑进包厢,扫了眼地上的“艺术品”,来到许阳身边,恭恭敬敬的道:“这位先生,不好意思,影响到您用餐了,需不需要为您清理下或者还请您移步到别的包厢?” 中年男子乃是酒店经理,服务员走开之后就将消息告诉给了经理,刚才的那一切,经理都在摄像头内看得清清楚楚,几人一走,他连忙过来了,这号人怠慢不得啊! “不用,”许阳摆摆手,“你们快点上菜就行了,我都快饿死了。” “是是是,这就来,这就来”经理连忙退了出去,几乎是一瞬间,服务员端着餐盘进入包厢中。 你不要过来啊! 包厢中静的出奇,只有咀嚼食物的声音。 “你们不吃饭,看我干嘛?”许阳两手各一只鸡腿,顶着个大油嘴道。 杨司两人极为默契的对视一眼,都能够看出对方眼中的疑惑以及震惊之色。 只是,杨司很清楚,这是对方的私事,如果对方不说那他问也是白问。 杨星洲似乎现在才反应过来,连忙往嘴里塞鸡肉,高兴使得没有发现这是鸡屁股。他赞许的道:“小老弟可以啊,没想到还有这一出!” 许阳没好气的道:“鸡屁股都堵不住你的嘴!” 杨星洲顿时面露古怪,连忙口区了起来。 菜过三巡,酒过五味。在此期间,许阳也简单了解到杨司爷俩此次前来铜人的原因。 两人本是播州人,此次前来铜人梵净山是因为前段时间传出梵净山原始森林中有猫吐人言。顿时就引来轩然大波,各方势力纷涌而来。对于普通人来说听到这事,就是图一乐呵,根本就没有往心里去,但是他们杨家岂是普通人? 灵猫开智,必定不凡。杨星洲自小胆小怕事,体弱多病,更是走上几步就喘粗气,杨司听说灵猫脑花食之,可包治百病,所以就带不成器的孙子前来。即是历练,也是一场机缘。 杨司从小就疼爱这孙子,不管是否真假,都要试一试,因为不试一试就真的没有机会了。 听到这时,许阳目光在两人之间扫视,好半晌他才说:“一个月之后来播州找我。” “找你?找你干什么?”杨星洲问。 许阳淡淡道:“我看你额头发黑,面色苍白,你活不久了,顶多一个月,一个月之后我给你续命。” 杨司顿时面色一沉,沉声道:“我说小友,平白无故咒别人要死怕是不好吧?” 许阳丝毫没有注意到什么,盯着杨司依旧淡淡道:“还有你,希望一个月后我能够看见你。” 听到许阳说爷爷的坏话,杨星洲当时就不乐意了,说他可以,说他爷爷不行,整个杨家,唯有二爷对他好。 “小老弟,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说我爷爷会死?” 许阳双手一摊,颇为无奈,“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说。” “你——!” 杨星洲看着许阳,拳头捏得咔咔作响,要不是打不过他他当场就要跳起来给他膝盖一拳。 “星儿,我们走。” 就在这时,杨星洲突然觉得右手被一只无形大手拉扯,继而整个人不由自由的离开的凳子。 他很想说什么,可是话被卡在嗓子眼,完全说不出来。他不敢反抗二爷,这是唯一对他好的人。 两人走到门口,身后传来许阳的声音。 “喂,小子,记得我说的话,一个月之后来找我。还有,我最讨厌别人叫我小老弟了。” 杨司直接顿在原地,没回头冷哼一声:“别以为有几下子就忘了自己姓什么了,我们杨家人的生死,不需要你一个外人来指手画脚!”说完,大踏步向着门外而去。 “记得把饭菜钱借一下啊!”许阳道。 杨司突然一个趔趄,差点栽倒在地。好家伙,这逼是真不要脸啊! 两人走后不久,许阳单手向虚空虚抓,地上的榴莲的顿时朝着许阳飞来,等榴莲落下时,榴莲外皮已经自动剥落,外皮散落在地,果肉在许阳掌心。 “这玩意咋吃起来怪怪的?还是砸人舒服。”许阳边吃边向门外走去,对于自己的言论相当满意,欣慰的点了点头。 许阳思考着,现在当务之急就是尽快赶到播州的家中,除了给原主报仇外,他到播州自然还有别的事做,那是一百年前许阳到达地球时没有做完的事情。 酒店经理早早的在酒店门口等着了。 经理满脸堆笑,像个憨憨,“不知饭菜可否合先生的胃口?” 许阳咬了口榴莲,“还不错吧。” 身边的经历遭了大秧了,吃时感觉不到味大,但不吃又是另一回事了,经理强忍着臭味,脸上笑容不减,只是笑容有些难看。 许阳询问了去播州的路线,经理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想要尽快送走这瘟神。 当许阳走时,经理长出了口气,但客套话还是要说的:“出入平安,欢迎您下来再来啊!” “你特么还是别来了吧!”这是经理未说完的话。 看着马路上疾驰的车,许阳心中想道:坐车去播州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 其实他本身可以靠飞行不久就可以到达的,但是那样太废灵气,地球灵气枯竭,可得省着点用。除却这些原因,还有一种原因就是,许阳不太清楚具体位置,要是飞到女厕所不得羞死? 半个时辰后,许阳站在铜人客车汽运站门口,想他尊为一代神君,居然为了车费而发愁,这显然不符合基本神情。 “小老弟,去哪啊?” 就在这时,许阳愣神的功夫,一辆黑色保时泰停在了他面前,司机露出头来,两颗门牙形似老鼠尖尖的,嘴唇留有八根胡须,长得也像老鼠,此刻正对着许阳露出“和善”的笑容。 这里的人这么喜欢叫人小老弟的吗? 许阳疑惑了一下,对着司机道:“去播州。” 司机稍微考虑了下道:“这样吧,要有人跟你同行的话收你五百,没有就另算。” “我是什么身份,哪有跟别人共同乘车的道理?” 司机嘴角一扯,心想这人他宰定了,依旧笑道:“兄弟爽快,看在你我有缘,收你八百好了,保证送到家门口。” 许阳轻轻嗯了句上了车。 保时泰在路面疾驰,带来了大量灰尘,灰尘平息,路边走出了一黑白相间的猫。 花猫看着离开的车,口吐人言,道:“这么好的寄主,要是夺舍了你我就能够直接成为妖将了,可是,怎么才能得到你呢喵?你说,是麻袋还是情话喵?” 说完,花猫一跃,消失在了丛林中。 保时泰高速行驶了几小时,忽然下了高速,而后渐渐来到一处偏僻的位置停下,此时,已经距离许阳口中的目的地不远了。 “鼠兄,怎么不走了?”许阳睁眼问道。 “没事没事,”鼠司机在翻找着什么东西,“给你看个宝贝.......不许动,把身上的钱交出来!”鼠司机一把亮出了三尺长的西瓜刀,直接指着许阳,笑容敛去,鼠目紧盯许阳。 许阳有些愣了,他既然被劫持了? “哎,果然,美男子都是会被针对。” 这么想着,许阳右手直接抓向指着自己的水果刀,鼠司机只想要钱财没想要许阳身子,下意识一躲,但哪能躲得过去?水果刀被许阳死死抓住。 “你小子不要命了?我不要你钱了,你快放手!”鼠司机声音有些颤抖,急切道。 然后,在他惊恐的目光在,水果刀一点点被许阳折段,直至手柄处。 看着能够将钢铁掰弯的手一点点靠近自己,鼠司机心都要提到嗓子眼,连钢铁都能够折断他的血肉之躯自然是不好看。 这小子是什么人? 他知道,他好像碰倒硬茬子了。 下体不禁一阵温热传来,他惊骇道:“你不要过来啊!” 你回来就好啊! “你不要过来啊!” 许阳只觉得好笑,胆子这么小你还出来学别人打劫? 鼠司机被锁喉了,眼神中的惊恐立时被放大了无数倍。 “大侠饶命,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怀中待乳婴孩,我要是死了一家人也就完了啊!”说到最后,明显带有哭腔,简直就是一声情并茂,不是做一个特型演员都可惜了。 看着鼠头鼠脑的鼠司机,许阳想起了华国人的一个成语:胆小如鼠。 许阳手中的力度减了不少,道:“这样吧,看在你妈你全家的份上,我也不难为你了,你把我送到家里后直接去警察局报道,以后做个人,还有车钱我会照样给你的。” “多谢大侠,多谢大侠,”鼠司机眸中闪过一丝狡黠,“大侠说的是,在下将大侠送到后直接开到警察局,以后保证重新做个人!只是……这钱我是万万不能收的啊!” “让你收自然有收的道理。”许阳放开了手。 鼠司机下意识一问:“什么道理?” “警局交罚款。” “大侠考虑的是,像您这样的好男人不多了!” “啪!” 许阳一巴掌打在鼠司机脸上,“少废话,快开车!” “是是是。” 鼠司机幽怨的捂着脸,活似个深闺怨妇,二话不说连忙挂挡油门离合,车子回归正途。 半小时后,车子在一座lc区停下。 看着许阳下车,鼠司机欲言又止。 “还有事吗?”许阳问道。 鼠司机戳戳手憨笑道:“您说过交罚款的钱……” “我给你你敢要吗?”许阳淡淡道。 “不敢不敢。” 鼠司机一溜烟跑得没影了。 许阳看着远去的保时泰,心中不免有些高兴,白嫖做到家里,别有一番滋味。 他的目光停留在小门门口“穆川小区”四个字上,不免有些五味杂陈。 习惯了云端生活的人一夜之间堕入泥间,这种巨大的反差不是平常人能够承受得住的。 “家门不幸,也是幸。” 如果没有原主的无效社交而身死,许阳也不会上身,一定道理上讲,这是他的劫。 不在多想,摇摇头走了进去。 与此同时,小区一户家门口。 “我说老东西,这个钱你今天是不准备还了?” 一个约摸三十四岁左脸上有刀疤的虎形大汉手拿钢管,对着面前一个约摸五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道凶神恶煞的道。 中年男人长相富态,皮肤白净,以前的他贵为播州上流社会的人物,接触的都是非富即贵的存在。一时不甚之,一宵入凡间。这一刻,所有的尊严都被抛入云霄,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笑意,只是,这笑容,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还还还,肯定是要还的,小兄弟,能不能在拖延两天,两天之后我肯定把钱凑到。” “又是两天,你特么的前几天不是这样说的?”刀疤男子举起钢管就向中年男人小腿砸了过去! “老东西,敬酒不吃吃罚酒!” 他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残忍的笑容,他相信,要是被打中眼前这人不死也剩半条命。 “这,怎么回事?” 刀疤男子发现,钢管没有任何征兆的停在了半空,而面前,站着一个青年与中年男人有几分相似。 他愣了愣,破口大骂道:“你特么的干什么?老子的事你也敢管?给爷滚!” 说着他手中发力,想要将钢管从青年手中抽出来,但是任凭他使出洪荒之力,钢管与青年依旧纹丝未动。 除了他,现场还有十几个小弟,此时他面子上挂不住,对着小弟吼道:“你们特么还不动手在等什么?等待爱情吗?”说着,手中又一次用力,他还不信了,还真抽不出来了? 可是,下一刻,让他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他手持钢管,双腿不受控制的快速向后退去,最后一屁股重重地跌坐在地上,巨大的痛楚传来,几乎让他晕厥。 刀疤男子强忍着疼痛从地上爬起来,快步冲向青年,眼中满是恶毒之色,恶狠狠的道:“你这是找死!今天你必须要死,三清也拦不住,我说的!” 许阳讥讽一笑,“三清?三清还是我的师弟呢!” 刀疤男子横冲直撞,宛若一头蛮牛,要将眼前一切能够看得到的东西杀死灭之,只有勇往直前,绝无退路可言! 面对越来越近的刀疤男子,许阳依旧表情淡然,眼看着刀疤男子距离许阳仅仅一拳之距,刀疤男子脸上浮现出残忍的笑意。 “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他相信,这一击足以将面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杀死。 就在这时,许阳闪电般出手了。 右手闪电般抓向袭来的刀疤男子的右手,用力一拧,“吧嗒”一声,钢管掉落在地上滚落到许阳脚下,而刀疤男子的右手呈现一百八十度扭曲,整个人也随着右手的幅度而改变,脸上更是惊恐到极点。 又是一拧。 “砰!” 整个人在空中划出一道完整的圆圈,随之整个人狠狠的砸落在地上,掀起一片灰尘。 刀疤男子倒在灰尘之中,奄奄一息,右手软绵无力的耷拉着,显然是已经断了。 许阳一脚踩在刀疤男子背心,居高临下道:“服,还是不服?” “服,服.......服你奶奶.......额” 许阳眼中杀机毕现,右脚猛一发力,刀疤男子彻底晕死过去。如果他不收力,刀疤男子势必饮恨当场,不管怎样,在父母面前见血是不好的。 “阳儿,你不是已经......这.......” 就在这时,许阳身后响起一道妇女的声音。许阳偏头一看,一身朴素,满脸震惊,约莫四十,想必是原主的母亲。 姜菊华拉着许良翰的手止不住颤抖,这一切对于他们俩来说,莫过于巨大的实现冲击以及难以置信。 死去多日的儿子竟然回来了?! 而且还轻而易举的吊打大汉?! 这还是以前那个花天酒地的儿子?! 夫妻俩呆呆的看着这一切,感觉一切都那么的不真实。这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事情,他们只体验了一把,就要了他们的半条命了,纵使那个儿子不务正业,但当他不在了还是难以接受。或许,这就是亲情吧! 夫妻俩抱着许阳,双双抱头痛哭,仿佛是要把近日来所有的都流干。 “阳儿,你回来就好啊!我和你妈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被抱着的许阳神情淡漠,无悲无喜,但是,当听到这句话时他心中猛的一颤,好似触动了什么开关。 他忽然张开双臂,将两位老人拥入怀中,“爸,妈,小子回来了!” 我改变主意了,你给我爬出去吧! 前世许阳虽然尊位一代神君,却从来没有体验过如此深情的爱。兴许是感同身受,他的心中莫名对二老不在排斥,反而慢慢的接受了。 过了好一会儿,三人才得已分开,许阳的目光在刀疤男子与众多小弟间来回扫视,开口询问道:“这些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 许良翰长叹一声,脸上的兴奋再一次被愁容被取缔,他不禁握紧了姜菊华的手,缓缓的讲起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许阳还有一妹妹,名叫许之双,却就在许阳刚出事的头条晚上突然晕厥倒在地上,送往医院后检测出是白血病晚期。当时的治疗费对于许良翰来说简直不值一提,只要能将女儿治疗好哪怕倾尽家产他也在所不惜。 可是,自从股份被候马转移,侯马便马不停蹄的将良华集团资产给冻结,连同着他的个人银行卡以及全家人的资金来源。 正所谓虎落平阳被犬欺,许良翰切切实实的体验了一把。原本对他客声客气的医院院长立马翻脸不认人,见许良翰没有了高昂的治疗费,以及许良翰如今的身份地位,当即就将许之双给赶走,大有与其一刀两断的意思。 为了给女儿治疗,许良翰便拉下老脸向以前生意上的朋友借,但他们那里肯借?儿子身死,家产破财,回天乏力,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没有办法,还有谁肯借? 在此过程中,许良翰想到了他很久以前知道的一句话,当时不屑一顾,但当真真切切发生在自己身上时,他才明白自己以前有多么愚蠢。 当你功成名就时,千夫所戴; 当你一无所有时,千夫所指。 这就是现实,这就是人心。 为了给女儿凑集治疗费,许良翰不惜去贷款,可是,到了还款期限了,而且贷款利息却高得吓人。 刀疤男子自然就是来收款的。 此时,刀疤男子已经悠悠醒转。 一旁的小弟中,一黄毛青年看见刀疤男子醒来,也不管什么,连忙跑到近前,急切道:“三爷,您怎么样?三爷您放心,这小子必须死!” 黄毛青年在三爷耳边低语:“三爷,好汉不吃眼前亏,倒不如先认个怂,等到回去后让大爷给咱们出面,到时候这小子乃至他的家人还不是得任我们宰割??” 三爷眼中满满都是怨毒之色,稍微一想,重重地点点头。 “小兄弟,我服了,我真的服了!”三爷虚弱的道。 却在这时,姜菊华突然“啊”了一声,突然想到了什么,指着三爷尖声道:“阳儿,你妹妹她,还在他们手里……”姜菊华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可怜我可怜的女儿,为什么要受这么多罪啊,老天不公,老天不公啊!” “说,你把我女儿怎么样了?!”许良翰一把抓住三爷衣领,顿时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三爷嘴角有嘴角溢出。 “我说了欠你们的钱我会想办法给你们的,可是你们抓我女儿干嘛?还有没有王法了?啊?”许良翰呼吸急促,双眼通红,要不是姜菊华拦着,恐怕三爷早就早登极乐了。 许阳拍了拍父亲的肩膀,让其退后,他摸了摸三爷的脸,脸上挂着挂着残忍的笑容。 “欠你们的钱我会一分不少连带着你的医药费给你们,但要是敢伤害我妹妹一根头发,我许元阳的怒火,你们承受不起!” 许阳强压下心中的愤怒,站起身道:“给你个机会,天黑之前把我妹妹完整无缺的送回来,请你务必珍惜!” 说完,许阳也不管三爷如何,朝着朝着黄毛青年挥挥手,示意对方将他带走。 黄毛与另一人连忙将三爷抬起来往外面赶,却在走了几步后停了下来。 只听许阳道:“等等,我突然改变主意了,你,从这里爬出去,滚去我的视野!” 话甫落,一双双通红的眼睛死死盯着许阳。如果眼神能够杀人。许阳已经死了千八百遍了。 却没想到,三爷的一句话让众人的怒火消失了。 “爬,我爬。” 说着,三爷便挣脱两人的束缚,缓缓地向小区外爬去。 他已经想开了,面子是要找回来的,不过前提是他能够活着走……爬出去。 “三爷,这……” 黄毛青年见状,难以置信的盯着爬行的三爷,见到对方坚定不移的爬出去,他也不敢多说什么。 “你一定要死,连带着你身边的所有人!” 黄毛青年心中如此想到,随即提步追了上去,在三爷身后停了下来。 他忽然下定了某种决心,慢慢的蹲下身子,也是爬了起来! 见到这一幕,小弟们露出无比错愕的表情,老大和老二都爬了,他们这些做小弟的自然是要随主人。咬咬牙,也是向小区门口爬去。 于是,就出现了很是奇怪的一幕: 十几个或奇装异服或西装革履的人在地上爬着来到小区门口,而他们的表情要多狰狞就有多狰狞,仿佛受了奇耻大辱般。 天知道他们有多想要杀了许阳! 姜菊华有些于心不忍,“阳儿,这恐怕不好吧?” “是啊,阳儿,我们是不是太过了,”许良翰也跟着道:“要是他们心生恨意,你妹妹有个好歹怎么办?” 许阳却是看着在地上蠕动的“虫卵”淡淡笑道:“放心,他们不会,也没有这个胆子!” “好了,爸,妈,我们先回去吧,我都快饿死了!” “好好好,”姜菊华连说三个好,“阳儿要吃什么,娘给你做!” “您看着办!” “咦?” 许良翰突然惊呼一声,扫视着自己的手臂,不可置信的道:“我手臂不是受伤了吗,怎么现在没了?难道是我记错了?” 在许阳没来之身,在推搡中三爷确实伤了许良翰的手,也就是许阳瞧瞧的给其治疗好的,隔空治疗,实在是太简单不过了。 许阳自然是不可能告诉父母这件事,于是解释道:“爸,你那有受什么伤,一天天的净瞎说,你一定是记错了。” “那肯定是记错了!”许良翰接受了这个解释。 三人走进了房间中,许阳看了看天边,太阳正一点点下沉,也代表着很快就能和妹妹想见了! 他真想就现在见到妹妹! 三条老狗,速速滚出来领死! 三人进了一座破旧的四合院,门口右边接连一口老井,边上有一压把式老旧压水机,左边则是一个草棚,原先本是猪圈牛圈之类的,现在则是改成了停车场,哪里停了一辆老旧的电瓶车。 人类的情感是不会互通的。 许阳虽然夺舍了原主,但无法感同身受这种感受。 回到家中,姜菊华立马下厨房给爷俩下了个挂面,许阳吃过后连连称赞她的手艺好。其实以前姜菊华是不会下厨的,天知道她克服了多大的难题才得已成为现在的她。 虽然,盐放多了,还糊了。 但许阳不知道许良翰为什么可以吃得这么香? 东边的黑暗一点点浸透到西边,黑夜彻底沉寂。 “他们想死的心竟然如此强烈,看来倒是我小巧了他们。” 许阳从修炼走出,睁开双眸,看着窗外道。 他站起身朝门外走出,大声喊着:“老娘,给我温一碗酒,等我回来再喝!” “儿子你干什么去.......你一个人行吗?”屋子里传来老娘的声音。 “记住了我说的话就成!”等到最后一个音节落下,已然看不见许阳的身影。 事关重大,许阳自然是不可能打车,而是自然飞过去。在吃饭的功夫里,许阳已经向父母打听到妹妹被关在何处,也就三爷帮所在地。 -—— 播州西郊,三爷帮所在地。 三爷帮,顾名思义,就是三个人组织而成的帮派,这三人自称为爷,遂也叫三爷帮。 老三刘虎成,一身臂力,是三个人当中最强的,也是脾气最臭的,调戏良家妇女,无恶不作。如果非要用一个词来形容此人,那就是:臭名昭著。 老二刘能,是为刘虎成的亲哥哥,与刘虎成不同,此人长相与刘虎成完全是两个极端。一副书生相,手中常有一把扇子,身体也是最虚的,但他的聪明才智也是三个人当中最厉害的。 老大戴义,三爷帮之首,为人豪爽的同时也心狠手辣,其聪明才智虽不敌刘能,但其能够审视局势。可以说,他之所以高居刘家两兄弟之首,其自身所携带的优点必不可方。 在播州,三爷帮就是地下王帮,而他戴义,就是地下王者! 此时,一栋装修豪华的别墅,原本灯火通明的别墅,一改往日作风,没有一丝一毫的欢声笑语、艳歌艳舞,有的,只有戒备森严,无边的萧杀与寂静。 只因为三爷刘虎成被人揍个半死,并且对方扬言要求戴义给他下跪道歉! 把人打得半死,还要别人给他道歉,谁这么狂妄? 连市领导见了他都要点头哈腰,试问,播州谁敢跟戴义这么说话?谁给他的勇气?梁静茹吗? 一辆黑色林肯畅通无阻的驶向别墅客厅,司机小跑着开门,下来一个约莫三十岁的男子,脸色苍白,时不时咳嗽一声,此人,便是二爷刘能。 当刘能走进别墅客厅,客厅中顿时响起一片问候声,随之又是一片寂静。 但他们眼中的怒火是不可能寂静得了的,如果有,那就是手刃仇人! “二爷,您可算回来了!”一名小弟道:“三爷的情况怎么样?” 刘能直接坐到沙发上,咳嗽着道:“情况,不容乐观。”随后,刘能停止咳嗽,眼神坚定的对戴义道:“大哥,这个仇,我必须要为小虎报!” 此言一出,不少小弟眼睛泛红,眼中的杀意更加浓烈,更有甚者直接跑到门外,想要手刃仇人。 “站住,你们想干什么?” 一直没说话的戴义猛的开口,顿时,走到门口的小弟纷纷停下脚步。 那名小弟又道:“大爷,三爷被欺负了,我们咽不下这口气!” 其余数人没说话,只是在用自己的行动在做挣扎,无畏的挣扎。 戴义长有一张坚毅的脸庞,有些痞帅痞帅的,他道:“再等等吧,他会来的。” “可是......”那名小弟嘴唇开合一下,最终没有说下去,再说下去,就是挑战大爷的权威了。 大爷的权威不可挑战! 小弟们往回走,但就在他们刚刚提步,一道嚣张无比霸道无比的声音传直整栋别墅。 “三条老狗,噢不,两条老狗,速速滚出来跪下领死!” 小弟们纷纷收脚,面露凶狠之色,纷纷看向戴义,见他点头,众小弟才是涌入门口。 许阳一步步走进别墅,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数十个人,皆是昏迷不醒,不知生死几何。 小弟们立时就将许阳四周围得水泄不通,连只苍蝇都分不出去。 面对一脸怒气冲冲凶神恶煞的众多小弟,许阳仿佛跟没事人似的,嘴角挂笑,道:“我说的是两条老狗,而不是你们这些够孙狗儿们,乖哈,一边啃骨头去!”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怔住。 你自己听一下,你自己听一下,这特么这是人说的话吗?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他们是狗孙狗儿,就算是大爷二爷三爷也没有这么说过他们,这小子当真是找死不是? “我忍不了了,我要杀了这小子!” “杀了这小子,以示三爷在天之灵!” “去你码的在天之灵,三爷还没死呢!” 一时间,有许多小弟挥出手中钢管、片刀就向许阳或劈或砍而去,这阵势,许阳在他们眼中已经是一滩肉泥了。 可是,下一刻,令他们这辈子都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许阳双手向虚空虚抓,顿时他们手中的武器颤抖起来向许阳飞去,待飞到许阳近前,所有兵器已然汇聚成为一个圆圈。 圆圈中,武器自动动作,好似有了生命。 “跑啊!” 不知是谁大喊一声,接着就见一个人影冲了出去。 战场中,只要有一个人当了逃兵,便会出现连锁反应,兵败如山倒,说的便是这个道理。 可是,当他们刚转身,武器便飞插到他们背心! 许阳控制手中武器圆圈,嘴中轻吐一个字:“去!” 顿时,武器圆圈四散开来,化作一片残影,冲入人群当中! “噗!” “噗!” 一瞬间,十几个人如稻草人一般倒在地上,生机断绝! 别墅大院,死一般的寂静。 幸存者望着躺在地上的死人,双目圆睁,脊背发凉,脚停在半空,不敢动弹。 他们怕,这一动,就是一辈子。 望向许阳的眼神犹如死神降临,在收割他们所有人的命,在死神面前,人命如草芥,杀人如乱麻! “阁下是谁,竟然如此杀害我兄弟?!” 忽然,别墅大院中,响起一道冰冷至极的声音,紧接着,就看见戴义的身影从别墅中走出来。 见此,许阳收起功法,淡淡一笑,“我就是你们要找的人啊,怎么,才一会儿,就不认识了?” 回魂丹 西郊别墅,人数虽有百十人之多,却无人说话,寂静得可怕,针落可闻。 这一刻,所有目光尽皆聚集在许阳身上,他们的目光中满满都是恶毒之色,但却没人敢动身。 眼前的男子如此可怕,谁还敢冒头做第一个傻子?没看见大爷都发话了吗? “伤我这么多兄弟,阁下是不是要给我个交代?” 戴义目光扫过横七竖八的尸体,眼中闪过一抹心疼,取而代之的是冰冷。 他戴义做梦也没有想到,他在在播州会遭遇这样的事情。仇人打上门来,众多小弟死伤,无人敢动。 今天要是许阳不死,岂不是他三爷帮的威信付诸东流,任何人都敢在他们头上拉翔了? 所以,只有许阳身死,所有的一切才会回来。 许阳向前走出一步,众多小弟们传来一阵阵惊慌的声音,面露惊恐,也是退后一步。 他道:“我说大狗,你总算出来了,要不然你这狗孙狗儿还不够我杀的!” 这小子的嘴怎么这么损? 戴义想要说话,却被身旁的刘能打断,此刻的刘能似乎已经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他自然知道许阳是来寻找他妹妹的,这些刘虎成都有跟他说过。 刘能阴测测的笑道:“那个女孩子的哥哥是吧?我说呢,有什么样的哥哥就有什么样的妹妹,跟你妹妹一个德行!” “她在什么地方?”许阳连忙道。 “她?”刘能舔舔嘴唇,似在回味,“她好得很,你还别说,雏女就是不一样,还真紧啊!” 话毕,在场所有人尽皆感受到一股凉意,接着身体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冷冽的杀机充斥全场,无人幸免。 “你,找死!” 许阳冷冷的道,右手虚捏成爪,顿时,一把闪烁着光亮的片刀瞬间抵达许阳手中,而后又以闪电般的速度飞向刘能。 刘能正看好戏般看着许阳,手中正扇扇子,突然,下一刻他脸上的笑容瞬间戛然而止! “噗!” 一抹冰凉的触动闪过,手拿鹅毛扇的右手犹如切口般掉落在地! 速度太快,直到被切下,右手还保持着扇扇子的动作,直到掉落在地,才没有了反应。 刘能跪在地上,发出杀猪般的咆哮,原本苍白的脸上因为疼痛此刻犹如猴屁股一般鲜红,又因为右手伤口处一个劲的往外冒血,刘能涨红的脸顷刻间又变成苍白。 死人一般的白。 “啊,我的手,我的手!”刘能嘶吼着,全然没有了往日的淡定:“我要将你碎尸万段,抽筋拔骨,以示我断手之仇!!” 忽然,正在咆哮中的就能忽然想到了什么,满是献血的手连忙在怀中搜索着,献血染红了灰白的衣衫。 好一会儿,刘能从怀中摸出一颗小拇指大小的红色丹药,嚼都没嚼吞了下去。 丹药入体,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鲜血竟然停止了外流! 刘能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劫后余生的表情,随后猛的倒在了地上。 许阳目睹了这一切。 他并没有出手的原因是,他也看见了红色丹药,当他看到红色丹药时,表情有些古怪。 “回魂丹?想不到一百年过去了,竟然还能够看见它。” 因为这个回魂丹的丹方,正是他一百年前交给华国人的。只不过一百年过去了,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回魂丹中的成分慢慢的被稀释,到现在就只能是止血的作用。至于真正的回魂丹的丹方,却是不得而知。 仿佛一百年前发生的事情就在昨天。 在原主的认知里,许阳已经了解到这个蓝色星球。 回魂丹在他眼中不值一提,但在地球乃至华国人眼中,当是视若珍宝了。 许阳收敛了杀机,盯着刘能,问道:“这枚丹药,你是从何而来?” 疼痛让刘能恢复了思考,他自知如果在反抗他的意志,今日当真是要饮恨。他咳了咳,吐出一口血,道:“这枚止血丹,是我在播州林家所得,只有这一颗,还被我用的了,小兄弟你若是要,我可以代考。” 许阳摇摇头,而后又道:“那你知道林家是从何处得来的止血丹?” 一百年前,许阳将部分丹方以及功法给了当时华国古武界第一大门派水云院院长。一百年过去,他很想知道水云院的消息。 刘能却摇摇头,“我不知道。” 许阳点点头,料想他这个层次的也不知道,心中暗想着等到处理完这里的事后,再去寻找水云院。随后他又问:“现在,你可服了?” “服了,我服了!” 刘能左手摆着染红的衣衫,投降道,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连忙道:“你妹妹她没事,完好无损……我这就派人将她带过来,还请您……” 许阳知道他接下来想要说什么,他摆摆手道:“只要我妹妹没事,你性命自然无忧,但前提是我妹妹得完整的站在我面前!” “黄毛,带着先生去……”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好!” 说着,许阳踏步而去,仿佛知道许之双在什么地方似的。 至于身后之人,得饶人处且饶人,更何况废了对方一条手臂,量他们也不敢再造次了。 “你呢,你可服了?” 许阳脚步一顿,扭首看着一直没有说话的戴义。 戴义一直紧盯许阳背影,眼中的仇恨被笑意充斥,他微微躬手:“小兄弟人中龙凤,我等都不是对手,自然是服了!” “如此甚好!” 直到许阳身影一直消失在众人眼中他也没有在回头。 当许阳背影消失,戴义眼中的怨毒不加以掩饰的暴露在众人眼中。 他看出来这小子自然不是一般人,或许可能是古武者。 古武者,不是他这种普通人可以抗衡的。 在他们眼中,他的帮派犹如小打小闹一般,不值一提,也不屑一顾。 直到刘能的惨叫才将他拉回现实。 他三步并作两步将刘能掉落在地的右手捡起来,对着众多小弟吼叫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叫救护车,看看能不能把二爷的手接回去!” “是,大爷!” ………… 许阳来到别墅顶楼,站在一间类似杂货间的门口下停了下来。 “妹妹就在里面了,一想到马上就要见到妹妹了,我好激动啊!” 即便以他神君的身份,许阳是真的好激动啊! 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激动过,哪怕是他登临帝位,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都没有。 因为他没有妹妹,他是个孤儿。 “咳咳。”。 许阳清了清嗓子,整了整衣领,又随便刨了刨鸡窝头似的头发,露出一个自认为很是友善帅气的笑容。 门把手上锁了的,但对于他来说那都不是事,他猛的一开门,双手敞开,“妹妹,哥哥来接你了!怎么样,有没有被感动到.......” 这个妹妹不太萌 许阳说不下去了,笑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弱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震惊之色。 “咻!” 此刻许阳心中满满妹妹,哪能预料到还有这么一出? 一只粉色系拖鞋结结实实砸在许阳脸上,用力过大,五官瞬间扭曲,许阳抓住拖鞋,口中喃喃道:“这不对啊,这剧情跟想的咋不一样啊!”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又一只拖鞋朝着他而来,这一次被许阳接住了。 杂货间中有里间和外间,里间中传来一道充满怒火却又十分可爱的女孩子的声音,“接你妹啊!还我哥哥,那货早死了,灰都不剩了!麻烦你们想要让我束手就擒能不能找个专业一点的来?” 许阳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那货早死了? 灰都不剩了? 怎么感觉这些话怪怪的? 许阳此刻也管不了那么多,权当是这位妹妹想要捉弄一下自己的哥哥,对,一定是这样的! 可是当他来到里间门口时他又后悔了....... 他看到了什么? 他看到了自己的妹妹手拿凳子腿,凳子腿有节奏的拍打着手掌,站在窗户旁边,一副有坏人进来的话,我指定从这跳下去的架势! 里间中,许之双十五六岁的芳龄,鹅蛋小脸,皮肤宛如凝脂,带有一顶黑色遮阳帽,一米五五的个头,越发承托出许之双的娇小玲珑。只是,美中不足的是,许之双头顶的白发虽然被遮阳帽给掩盖,但仍旧是有些许流露出来。 就是这么一位小美女,做的是却是那么的极端,极端到他哪位亲哥哥都吓了一大跳。 “你别过来啊,你在过来我就跳下去了!”许之双樱桃小嘴轻岂,说的话却是掷地有声。 许阳那敢乱动啊? 他连忙后退,双手虚压,道:“妹妹,你别冲动,我不过来就是了,你乖啊!” “哒,哒,哒” 凳子腿击打在掌心的声音回荡在寂静无声的房间中,却在下一秒随着主人的停顿而告终。 许之双终于看清了对面的男人,这不是那个败坏家产的报应儿吗? 手上动作一顿,她惊愕道:“哥?呸,不对,许阳,真的是你?” 许阳长吁口气,站在原地,看来刚才只是妹妹没有认识他罢了! 他连忙道:“对对对对,是我,就是你哥我。” “哦,你不是凉了吗,你回来干嘛?”许之双恢复了淡然,像是看陌生人似的看着许阳。 要说许之双为什么会对许阳这个态度,原因在于原主对于许之双的坏。有些人家中有妹妹,哥哥一般都是让着妹妹,可原主倒好,啥都要跟许之双强,仿佛欺负她就能够获得乐趣。每当这时,许之双都会哭鼻子。 等到许之双稍大些了,原主就开始在许之双的书包、头发、衣服上做手脚,有时候更是当着全校同学的面出丑,这些仇,她许之双统统都记下了! 当得知原主报应儿哥哥死时,她只难过了那么一瞬间,然后拍拍胸脯说,“这么轻易就让你死了,真是太便宜你了!” 许阳的表情就像吃了屎一样,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如果让他在吃屎和妹妹的冷言冷语之间选择一个的话,他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果断选择吃屎,有多少吃多少! 许阳解释道:“妹妹,外面的人都已经被我制服了,我是来救你的,快跟我走吧!” “就你?”许之双满脸的不屑与鄙夷:“先不说你死不死的事,是不是三爷帮的人派你过来说服我的?许阳啊许阳,以前我觉得你还能救,现在活脱脱的就一人渣!连自己亲妹妹都不放过!” “不是的啊,你听我狡辩,”许阳有些语无伦次了,想他堂堂神君,何曾这样对别人低声下气过?可是对面的是自己的亲妹妹,不服软不行啊。 许阳心中想着,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这丫头指不定走极端,做出什么事,他想后悔都后悔不了,而且他俩的关系还得继续恶化下去。 许阳心中略一思忖,有了底,喃喃道:“或许这样应该可以。” 随即,他将一道神念打出。 许之双冷哼一声,身子紧贴窗户,高举凳子腿,威胁道:“你要是再向前一步,我就从这跳下去!” 自从到这屋子来,我也没有向前啊! 许阳连忙答应,“啪”的一下就将房门给关闭。 背靠房门,许阳45度仰望天空泪流满面,他自言自语道:“这个妹妹不太萌!” 房间中的许之双依旧死死的盯着门,要是对方乱来,她指定从这跳下去。没办法,姐就是这么钢! 此刻的她颇有一种“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打狗,一去兮不复还”的气势。 门外。 随着一阵“踏踏踏”的脚步声传来,随后就看见戴义来到许阳面前。 只见戴义微微躬身,毕恭毕敬的道:“许先生,有什么事吗?” 戴义其实是不想来的。当时的他正在房间中思考对方许阳的对策,正在思考中却在脑海中突然传来许阳的声音,他环顾四周与门外,都没有发现许阳的身影。声音响彻在脑海,仅凭这一点,戴义就更加肯定许阳便是古武者。 只是戴义不知道的是,古武者没这本事。 他是聪明人,知道如何权衡利弊,只要保住了姓名,他有一百种方法让许阳死得透透的! 许阳眼皮都没抬一下道:“你跟里面的女孩说,我是来救她的,让她跟我走。” “就这?”戴义还以为什么事呢? “怎么,不愿意?” “愿意,当然愿意!只是......” “嗯?” “她要是不相信这么办?” “这个你就不用操心了,做好我吩咐你的事就成!” “好的许先生。”戴义答应一声,想了想敲了敲门,大声道:“这位小妹妹,我是三爷帮大爷戴义,你哥哥确实是来救你的,还请您赶快跟他回去,你哥哥他啊,思你心切!” 许阳赞许的点点头,不错,上道! 可是,依旧然并卵。 “好啊你许阳,竟然为了我下了这么一大盘棋,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有这么好的手段呢?” 听到这话,许阳就知道自己的想法失败了。 “许先生,这.......”戴义小心翼翼的道。。 许阳背靠房门,闭上了眼睛,“我在想想办法吧!” 好一会儿,许阳猛的睁开了眼,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对戴义道:“快,把你的手机给我!” 周长老 在来之前许阳便跟父母要了他们的手机号,以许阳异于常人的记忆力,没想到还真的用上了。 电话很快接通了,许阳简单的说明了当下的情况,父母自然欣然同意,他们也知道许阳以前是个什么性格。 门被轻轻的推开一条缝,手机开着免提放在屋内,杂货间中电话里传来许良翰苦口婆心的声音。 “双儿,听老爹一句劝你,跟你哥回家来吧!我知道你哥从前对你做过的事对你造成的伤害有多大,我和你娘也说过你哥……” “但你相信吗双儿,你哥自从死了一次……额失踪一个月后他真的变了,这一切,我和你娘都看在眼里。” “我不,我就不!”许之双叫喊着,声音盖过了电话里的声音,但如果仔细听,隐隐带有一丝哭腔。 “我说老许,你怎么还帮着那个人渣说话?你知道他干了什么事吗?她竟然联合三爷帮的人来对付我!”许之双控诉着许阳的累累罪行。 “双儿,难道你连老爹的话都不信了吗?” “……” 仅此一句话,便将许之双的千言万语冲击得溃不成军语不成句了。 她最相信的就是老爹,只有老爹才是对她最好的,她想要的无论是什么老爹都会想尽办法满足她。 她怎么可能不相信老爹。 房间中,谁也没有说话,静得可怕。 许良翰轻轻道:“双儿,回来吧,一家四口就差你了!” 如果之前的许良翰说的话是骆驼背上的草,那么现在,便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草。 压死骆驼的草,没有一根是无辜的。 许之双手中的凳子腿早已不见了,她双手掩面,低声抽泣。 她好像许久没哭了。 应该是没像现在这样为家人哭过了。 她家是重组家庭。妈是后妈,而许阳也是老爹和另一个女人说所生,这就是许阳会这么对她的原因。 她曾经无数次问她母亲去了那里,但是得到的结果都是一样,死了。没有人知道她心里是多么无助。 可想而知,这个“一家四口就差你了”对她的冲击力有多大。 她渴望一个完整的家庭。 一刻钟后,许之双轻手轻脚的从杂货间出来,恢复那副小太妹似的表情,一拽一拽的。如果拽犯法,她已经可以判无期了。 许阳见到妹妹出来,长舒了口气,不在那么激动了。因为他从二老的口中得知了事情的大概,想要和妹妹重归于好获得她的芳心,任重道远啊! 许之双出来对戴义说了声谢谢后便是直接走了,整个过程没有看许阳一眼。 她始终记得。她被抓过来的那一刻,必定不会好过,如果不是戴义的“保护”,恐怕她已经凉了。 许阳自然是不知晓的,深深盯了眼戴后也下楼了。戴义想要给许阳安排司机,却被许阳给拒绝了。 “让你接走又如何,就让你在蹦跶一会,许阳是吧?你不会有好果子吃的!”戴义盯着许阳消失的方向,阴恻恻的笑道。 不久后,一辆车开到戴义面前,他坐上车后道:“去陈家。” 播州陈家。 一辆迈巴赫停在门前,四名保镖木头人似的站在门口,见戴义来了齐声交道:“大爷好!” 按理说每逢他们叫他时,他都会笑脸迎合,可是这次却是满脸的阴云密布。 戴义道:“林家主现在在何方?” 一保镖道:“启禀大爷,家主现在正在会议室与铜人来的周长老商量事情!” “那行,你忙吧!” 戴义踏进林府,边走边道:“周长老这么快就回来了?看来铜人的事情有着落了!” 关于铜人梵净山发生的事情,他也略有耳闻,但却并不想参与其中。明哲保身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能够这么快回来,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事情办得很成功。 想到这,戴义心情好了许多,脸上也挂着浅浅的笑容。 当戴义来到陈家会议室时,会议室刚刚散会,陈家家主陈国秋率先出来。 正在思考的陈国秋看见戴义前来一惊,连忙道:“哎呀,三爷帮大爷光临寒舍,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 “你个老小子,就没个正行!”戴义笑着往陈国秋肩膀上一拳。 陈国秋带领戴义来到书房,戴义才说出了自己所行的目的。 “你是说这小子可能是个古武者?”陈国秋眉头紧锁,道:“会不会是你看错了?” “怎么可能看错,我小弟们十几个都死于他之手!这笔账我一定是要讨回来的!”戴义义愤填膺的道。 陈国秋道:“那你想怎么做?” “此人名叫许阳,是一个人之前本该死去的人,却在今天回来了,我调查的资料显示他本是个废人,除了花天酒地啥也不会,可是这小子的身手连老三都不是对手!” “怎么可能?”陈国秋惊呼道,他是了解刘虎成的,聪明劲没有,反而有一身蛮劲,在播州打遍天下无敌手。要搁刘虎成身上,他也能一个撂倒十几个,但是一击将之打成重伤,这就有点匪夷所思了。 直到这时,陈国秋才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来人,去将周长老请来!” -- 兄妹辆一前一后走在街上,谁敢没有说话。 许阳迈着大长腿大步走过来道:“妹妹,要不要哥哥带你去游乐园玩玩?” “我不是你妹,在乱叫嘴巴都给你打烂!”许之双头也不会恶狠狠的道。 随后她一转身,鄙夷的打量着许阳,“你这衣服是不是从垃圾桶里翻出来的?臭死了,你离我远点。” 许阳这才想起来,这是鼠司机的衣服,衣服小了一号,要不是当时没有衣服穿,许阳说什么也不会穿这身的。 他连忙后退几步,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回到家中,父母二人见到两人回来,自然是十分高兴,满桌子的菜。一顿饭因为两兄妹的闷闷不乐而不欢而散。 许阳在洗澡时,突然发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他现在很缺钱,得买两套合身的衣服。原主的衣服他实在是不敢恭维,花花绿绿的,怎么,搞文艺复兴吗? 当然,最重要的就是给妹妹把白血病治好,或许这样,两人就能够和归于好吧! “什么人?” 正当许阳思考之际,忽然感受到一股微弱的气息正围绕屋子走动,声音很轻,若非许阳拥有超强的精神力,就算屋外的人走一晚怕也发现不了。 随意披上衣服,便是飞了出去。 屋外周长老暗道一声不好被发现了后,不再有意压制身上的气息,将身上的力量催发到极致,向远处逃去。 他只时先来打探情报的,没必要将命给丢在这里。。 在逃跑的过程中,周长老时不时望着身后,身后空无一人,周长老长吁了一口气:“总算把他给摔掉了!” “是吗?”一道淡淡的声音自他身前传来。 留你不得! 周长老顿时面色一沉,沉声道:“谁?” 夜幕下,一袭白衣身影缓缓从天空降临到周长老身前,身影背对周长老,淡漠至极的声音响彻黑夜。 “你刚才不是还偷窥我吗?怎么,这么快就忘记了?” “你放屁!”周长老身袭一身黑色长袍,猛的一挥衣袖道:“老夫岂是那种有龙阳之好的人?年轻人,不要张口就来,想必你是认错人了。你且就此离开,老夫便饶你一命!” “啪嗒” 许阳点燃香烟,火光在夜风有摇曳。 吐出一口烟圈,道:“说吧,谁派你来的?” “派你姥姥!”周长老勃然大怒,“老夫就是偶遇路过此地,还能有谁派我来??” 下一刻,周长老忽然手指夜空,道:“看,你姥姥在天上飞!” 周长老想要以声姥击西来换取自己逃命的机会,虽然眼下的年轻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气势,但是却让他有一种如临大敌面对太阳的直视感。 随机,周长老爆发出毕生所学,向着远方逃遁。 他自信以他明劲期的修为境界,爆发出极速的前提下,就算是眼前的青年人比他高一个境界,他也有自信逃脱。 “看来还是大意了!” 周长老一阵摇头晃脑,仿佛自认为自己能够逃脱,他心中暗想着:“戴义这个老匹夫,为何给我传假消息?等老夫回去了,一定要让他好看!” 忽然,一袭白衣人影出现在他面前,周长老望着眼前的青年,感到毛骨悚然。 这特么的飞来飞去的好玩吗? 能不能有点声音? 周长老自知逃不了,也不废话直接将腰间的佩剑抽出来,原本软绵无力的剑身被周长老气势加持,变得瞬间坚挺起来。 “披锋剑!” 披锋剑猛然发力,在月光中刺出一道诡异的弧度,周长老面带坏笑,他有自信能够一击将许阳重创或者将之杀死! 可是,当披锋剑斩落在许阳身前时,他脸上的表情顿时大变,变得极其不可思议。 许阳任由披锋剑剑尖抵在胸口,剑尖却没能下降一毫。 “这怎么可能?!” 披锋剑可是削铁如泥的好剑,怎么会伤不了他,周长老心中思索接下来要怎么做才能活过去。 可是,许阳并没有给他多余的机会。 许阳手掌猛的抓向周长老,周长老就像小鸡仔一样被提了起来。 周长老害怕极了,真正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颤声道:“我说,我说,放了我……” “晚了!” 淡漠至极的声音充斥脑海,周长老顿时面如死灰。 许阳也不废话,直接使用搜魂术,周长老的惨叫声响彻夜空。 长夜漫漫,两个男人,一个惨叫,一个欣慰。 “原来是他。” 得到了想要的信息,一把将周长老扔在了地上。 此时的周长老口流口水,耷拉着舌头,一脸痴呆相,这是使用搜魂术后的后遗症。轻者痴呆,重者当场死亡。 “阿巴阿巴阿巴阿巴……” 许阳摇摇头,手心浮现出一颗花生米大小的金色光球。 “留你不得!” 金色光球瞬间将周长老的身体燃烧殆尽,只留下一地的黑色。 一把青色软剑掉落在地上,发出“噗噗”的声音,许阳捡了起来,灵力注入,青色软剑瞬间坚挺,冒着金光。 “倒是把好剑。”许阳自然收了起来,别在裤腰带上,这玩意真方便携带。 “哒,哒” 烟抽完,许阳将烟头扔到周长老消失的地方,扬长而去。 “我又犯了个错误,看来斩草还是要除根!” 许阳顶着凉爽的夜风回家了。 火光星子被风熄灭了,仿佛是在昭示人们,这里曾经发生过事情。 “唰” 一道年迈的身影顷刻间降临到烟头前,身影仔细看了看,突然脸色猛的一变,他喃喃道:“这不是,这不是陈家的客卿长老周通吗?竟然连尸骨都不曾留下,如此残忍至极,对方的修为到底高到了何种境界,难道是武道宗师的修为??” 身影正想着,忽然目光看到了什么,“咦”了一声,看到距离烟头不远处有一块黑色铭牌,上面是死者身份的象征。 “陈家·周通。” 看到这个,身影更加确定了心中的猜想,他思忖片刻,动用手段将战斗残余的气息给稀释掉,直到不留痕迹。 “播州什么时候出现了个这么强大的宗师?杀了陈家的人,播州,是要变天了啊!” 他能够想象到陈家知道周通身死道消的消息后如何震怒。 “宗师应该不想让知道别人知道他的身份,我给他将后事处理好,宗师千万不能交恶,他们的怒火我可承受不住。” 年迈身影如此想着,打量着手中的身份铭牌。 “至于你,还是物归原主吧!” 说着,年迈身影顿时腾空而起,不消片刻,便消失在夜幕之中。 街道又恢复平静,等待着黎明的破晓。 播州陈家。 站在门口的保镖几乎都已沉沉睡去。 一道残影至三米高得围墙之上琼过,速度快到以肉眼都无法捕捉到。 一身穿西装保镖,睡眼惺忪的揉了揉眼睛,迷糊道:“难道是我看错了?” 说完,便翻个身沉沉睡去。 他们虽为看家护院的保镖,但人是铁,饭是钢,一晚不睡困得慌。 年迈身影似乎对这里格外熟悉,轻车熟路的来到一个放门口停下,撬开玻璃,将身份铭牌给丢了进去! “啪!” 清脆的声音响彻房间。 年迈身影做完这一切身形爆退,也是消失在了夜幕中。 “谁?” 屋内,身穿睡衣的陈家家主陈国秋听到动静,小心翼翼的爬起来。 随着“啪嗒”一声,房间被明亮的光芒充斥。 陈国秋摸索着来到门口,发现一个黑色铁块掉落在地,刚才似乎就是他发出的声音。 “谁的身份铭牌?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陈国秋疑惑的捡起黑色铭牌,当他看到上面的内容时,脸色顿时沉了下去。 “周长老的铭牌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难道……”他不敢说下去了,他心中忽然涌出一股强烈的不安,这种不安,直击灵魂。。 周通乃是陈家花重金请来为数不多的供奉,如若周通出事,没有了周通的庇护,陈家的势力又将受到严重的波及,甚至在播州也会如履薄冰。 “钱老,钱老,通知所有人开会!!” 叫我许神算!叫我许神医! 钱老是个驼背羊髯的小老头,一副管家打扮。陈国秋之所以称呼他为钱老,是因为钱老是跟他爸爸辈的,可以说,钱老是看着陈国秋长大的。 会议厅内,拱形的红衫木围满了人,众人脸色庄严肃穆,知道家主深夜召集他们,必定有重大的事情发生。 但当陈国秋道出了真相的那一刻,众人下巴都快要惊掉了,以及将信将疑。 “什么?周长老竟然失踪了?” “不能吧,周长老可是我们陈家话重金请来的供奉,哪有这么轻易不见了人影。再说了,在播州周长老虽然不是顶尖高手,但若是遇到了问题来去自如还是可以的。” “分析得还有点道理。” “够了,静一静,听听家主怎么说!” 陈国秋坐主位,左下方一位一身名牌西装留有小胡须的中年男子拍了拍桌子道。 此人名叫陈国才,乃是陈国秋的亲生弟弟。 陈国秋表情严肃,扫了眼在座的各位,然后从怀中将一块黑色名牌缓缓放在桌上。 顿时,又响起了一道道议论声,却被陈国秋生生压制住。 “再多的猜测都是无稽之谈!”陈国秋的声音响彻整个会议厅:“既然现在联系不到周长老,他的身份铭牌也在这里,那么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不管是谁,他都将面对我们陈家的怒火!” 陈国秋说完扫视了在场的众人,众人不自觉的把头低下去,会议厅中又是一静。 好一会儿,陈国才道:“大哥,我听下人们说,三爷帮的戴义好像来过吧?” 陈国秋瞳孔一缩,想到了什么,“你是说此事与戴义有关?” “不一定,”陈国才摇摇头:“我听说戴义来了一会儿后又将周长老给请来,这中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不可能是他,他没有那个胆量,除非是那个他指名道姓的小子!”陈国秋道。 “谁?” “许阳。” 陈国才点点头,对陈国秋道:“大哥,以我之见,应该仔细调查调查许阳这个人,或许他就是导致周长老失踪的真正原因!况且,现如今父亲在闭关,大长老现在在铜仁,父亲是帮不上忙了。大长老收到了这边的消息,正在赶过来!相信要不了多久,大长老就能够回来了!” 大长老吴贵,乃是比周通还要厉害不知道多少倍的存在,父亲不在,有了大长老,便是有了主心骨。 陈国秋一脸欣慰的盯着陈国才笑道:“那就按照二弟说的做!” 陈国才连连笑着说些客气奉承的话,却在心里骂道:“蠢货,这一点都想不到,父亲当初是瞎了眼才让你当家主!” 有些人表面上客客气气,见什么人都笑,那么你就要注意了,丫就一笑面虎,指不定哪天给你下套子;还有些人对你不温不火,却肯在关键时候帮你一把,这种人要珍惜,却可遇不可求。生活中没有杀阡陌,只有杀千刀的。 一场会议因为陈家两个大人物的对话而消散。 表面上看起来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涌动,一不小心,错落旋涡中心,万劫不复。 -- 东方破晓,只得几分清亮。 黎明驶来,满眼皆是黑暗。 许阳身体散发出刺目光华,盘膝坐在老旧的床上,幸好他一动不动,要不然木床指不定嘎吱嘎吱的乱响。 此刻的他,已经进入到修炼状态。 许阳修炼的是他巅峰时期与之体质相同自创出来的《九天神阳经》! 许阳乃是神阳体质,如果没有灵力加持,任由其光芒四射,这片小区的生灵注定会被活活拷死,最终难逃一死。 宛如当代旱魃,却又比旱魃不知道强上多少倍。 当第一缕太阳降临,许阳身上似乎被牵引了一般,一缕淡淡的金光自许阳身上涌现。 许阳睁开眼眸,金光自身上散去,他喃喃道:“这幅身体原先是一具白骨,由于我的出现才得已重获新生,当时从域外降临至此,神阳没能收敛,所以现在这具白骨的坚韧程度远超从前。如果在加以时日,我的神阳体质就能够彻底恢复了!” 他摇摇头:“还是修为够不上节奏!” 如果地球灵气充沛,他必定瞬间就能将修为重归于好,重临巅峰! “想要堂堂神君,竟然为了钱而发愁,要是让我的子民看到,不得笑掉大牙!” 许阳站起身,重重的吐出一口浊气,心中想着如何赚钱。 有了钱,自然就能够买药材为妹妹治病,妹妹病治好了两人就能够重归于好,重归于好后妹妹就能喊他哥哥~哥哥~ 简直不要太美好啊! 可是,问题来了,该如何获得充足的钱财? 创业?他没有启动资金。 抢劫?他丢不起这个人。 做鸭?他怕别人受不了。 “有了。” 忽然,他心中灵机一动,已经想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说干就干,许阳开始忙活起来。 半个时辰后,太阳照亮每一个阴暗角落,许阳才得已将心中的想法归于现实。 许良翰、姜菊华两口子当看见许阳特意准备的东西时,都惊呆了,就连生病的妹妹许之双亦是如此。 好家伙,这是要去行医济世去了? 立在三人面前的,有三面锦旗,一旗更比一旗高,连起来可绕播州第七医院一圈。 赫然只见,第一面锦旗上写道:“算命,算一次五百万!” “???” 第二面锦旗上写道:“看病,看一次一千万!” “???” 当许良翰想要去解开第三面锦旗时,许阳连连拉着他的手不让他动,“别看,别看,看两面得了,第三面我怕你们看了受不了。” “到底是什么,这么神神秘秘的?” “就是,”姜菊华数落道,“儿子啊,你弄这玩意可不兴啊!谁会花这冤枉钱?况且你有这个本事吗?”姜菊华说着就要去抢锦旗,“儿子,骗人的玩意咱们可不搞,这可是犯法的,且数额巨大,还要坐牢的!” 许阳连忙拦在姜菊华面前,笑道:“妈啊,你放心吧,你儿子我已经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保证不会干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了!” 许良翰似乎是被许阳的精神所打动了,跟着劝道:“菊华,儿子想法是好的,就让他......让他试试吧......” “要是儿子被抓了,我们在开小号吧!”这是许良翰未说完的话。 姜菊华摇头晃脑的走开了,似乎是不想看到这对父子俩。 许良翰拍了拍许阳的肩膀,没说什么,也走开了。 待得两人走后,许阳才对一直爬在窗户上偷看的许之双笑道:“好妹妹,你说哥哥这个创意怎么样?” 许之双见被发现,连忙躲开,好一会儿才传来她的点评:“招摇撞骗,不务正业,异想天开!” 我那么多希望,那么多期盼,你知道吗? 许阳道:“任何人都可以不相信,但你一定要相信你的好哥哥!” “哼!”许之双生气道:“给姐滚!” “好嘞!” 许阳来到门前,看了看锦旗,与自家破败的房子,他缓缓想着前方走去。 “叫我许神算!” “许神医也行!”。 “叫我.......最后一个还是就算了吧!” (新人新书,求收藏推荐!么么哒^3^) 凤凰山下黄半仙 凤凰山公园,处于播州中部,公园内高山流水三步一风景,林木苍翠,鸟语花香,山回路转,泉水清冽。每逢节假日必定是人山人海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其中以凤凰山步行街的人最多。 步行街内各式各样的东西都有,鱼龙混杂,比如:珠宝、药材、古董等等杂七杂八的东西,凡是你想不到的东西都有。 只不过,古董、药材这方面的东西并没有专业售卖这个的多。 值得一提的是,凤凰山步行街乃是播州三爷帮势力管辖范围。几乎没人敢在这里闹事,呈现一片祥和景象。如果有人闹事,那么不死也残了。 许阳在众多摊位中随意找了个位置,开始收拾身上的家伙什。 摊位旁边,是一中年大妈,许阳粗略一看,贩卖的乃是些手链珠宝啥的,一看就是市场上按斤批发的那种。专门宰游客,并美其名曰说这是啥啥啥的,总之就是为了做个纪念。大多数游客自然是欣然接受。 他并没有高喊“摆摊文化”,而是闭目眼神。 这种生意,可遇不可求。或者是说憨憨太少了。 大妈瞧见许阳,肥胖的脸上尽是好奇,哪有人这么摆摊的? 大妈诶了一声,道:“小伙子,人生第一次啊?摆摊可不兴这样摆啊!要吆喝起来才会有生意!” “来来来,国外知名珠宝商场倒闭,全场清仓大甩卖!不要998,也不要888,只要558!” 大妈现·场·教·学。 吆喝声引来了数位游客打扮的年轻男女。 “老板你这也太贵了,要不便宜点!” “看你们卖得多,你说个数吧!”大妈也是个爽快人。 “三个项链,五个手链,总共500,您看……” “成交!” “……” “价格喊高了?” 最终游客付了钱,“愉快”的离了开。 “呸!” 大妈吐了口吐沫,数起了钱,最后道:“小伙子,学到没有?是不是找到窍门了?” 许阳嘴角一抽,要不是他现在是老板,他都怀疑刚才那几个人是托。 “学到了,学到了。” 许阳说着已经将三面锦旗给收拾好,并且摆在路边,颇为显然。 大妈一看到上面的内容,简直了,一张肥胖的脸上一颤,看怪物似的看着许阳。 她连忙劝道:“年轻人啊,这可不兴啊!人家看病算命破天荒的收个几百,你这咋还收这么多呢!你赶快收起来啊,等会三爷帮的人非抓你不可!” 许阳刚刚把摊位支棱好,不到片刻功夫,摊位前就围了好些人,对着锦旗上的内容指指点点。 “我嘞乖乖,我看到了这是啥啊?算命看病五百万起步?” “今天的笑点,就是你了!哈哈哈!” “这年头骗子越来越猖狂了,我们老实人都不好混了!” 一传十十传百,这边的热闹立时惹来了许多好事者,将周围惹得水泄不通。 “我笑死了,”人群中一青年道:“算一次命五百万?你不是跟凤凰山黄半仙抢生意吗?就算是黄半仙算命最贵的也才五百上千吧,不知道这小子那来的勇气?!” “估计是第七医院给的!” “我们就等着看好戏吧,估计黄半仙还有五分钟到达战场!” 围观的众人大多数脸上都露出戏谑,实在是想要看看这位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青年怎么死的。 凤凰山下黄半仙何许人也啊?这岂是一个毛都没有长齐的青年可以得罪? 大妈见周围的人越来越多,生怕事情闹大,可是劝说了半天,依旧没有反应,她只能无奈一叹,同时也在心中祈祷着黄半仙不要了。 怕什么来什么,盼什么没什么。 人群中立时传来一阵嘈杂,自动让开一条道,接着一个身穿灰色道袍的矮胖中年男子走到许阳摊位前。 矮胖男子自然是人们口中的黄半仙。 黄半仙手持桃木剑,在人群中显得格外刺眼,却又因为身材矮小,不注意根本就看不到。 黄半仙道:“小老弟混那的?你也不打听打听,知不知道这是我黄半仙的地盘?”黄半仙手背身后,一副高人样:“给你十秒钟,给我收拾东西滚蛋,要不然别怪我别客气!” “哦,你想怎么不客气?”许阳睁开双眸,淡淡道,丝毫没有将眼前之人放在眼中。 黄半仙刚想说话,脑海中却闪出一道想法,既可以让自己的名声大噪又可以让眼前的青年人滚蛋。 于是,他道:“看你锦旗上写着算命一次五百万,要不然咱们比比算命?” 他就不信了,这也还不拆穿这小子。 “就你,不配?” 随着许阳的话语落下,场面顿时一静,接着爆发出雷鸣般的谈论声。 从没有见过这么狂妄的人,比都没有比过就说别人不配了! 黄半仙顿时怒不可遏,他从来没有被人这么羞辱过,还是在自己的地盘上。 他怒道:“你要是真的有这么神,别说五百万了,就算是一千万我也给你!” 正所谓捧得越高摔的越惨,当你算不出来时,你就知道社会的险恶了! “可以,你现在配了。”许阳终于正视黄半仙:“我观你身体发虚,脉象不稳,显然是房事过多,而又因为经常熬夜,导致身体每况日下,你已经得了绝症了!相信在要不了几日,你就可以死了!” 要不了几日,你就可以死了? 当着别人的面这么骂人真的好吗? 黄半仙听话多少有些发虚,因为许阳说的大部分都是对的,但是说他时日无多了简直就是扯淡! 我身体好着呢!还可以继续开车! “恭喜你,猜错了!”黄半仙说完,就招呼着身边的两位弟子打扮的小生想要将许阳生生拽出去。 可是,出现了令所有人都想不到的一幕。 黄半仙忽然脚步一顿,喉咙腥甜,一口老血吐出来,溅了两位弟子一背,而后整个人仰背而去,可以预见,要是黄半仙这一下结结实实的背心着地,真真切切要凉了。 由于事发突然,众人都始料未及,怎么可能救得了黄半仙? “师傅!” 两位弟子察觉到不妙,转过身大喊,想要抓却抓不住,只能任由黄半仙自由掉落。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黄半仙会和地面球迷接触时,一道速度快到极致的身影不知何时来到黄半仙身后,接住了黄半仙。 有人看清楚来人,不禁惊呼道:“这不就是天价算命师吗?” “怎么远的距离,他是怎么过来的?” “我瞎了,我没看到。” 昏迷不醒的黄半仙忽然醒来,睁开眼眸的第一眼就看到许阳。 他连忙爬起来,不顾形象的跪在了许阳面前,一边磕头一边道:“小师傅,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求求您救命啊!” 简简单单两千万! 黄半仙名曰黄信,是一家上市公司老总,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抽的什么风,开始迷信且深信算命的行当。 每次算命,支一摊,往天桥下一坐,就是一整天。期间有顾客来往,黄信美其名曰让其阴天再来看结果。 其实是派人手去查人家去了...... 这个名号也是他自诩的。 因此,坊间有流传:凤凰山下黄半仙,隔天就能把你算! 黄信跪在许阳脚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那叫一个声泪俱下。 人群中两名类似保镖的青年对视一眼,皆是摇摇头,而后走远。老板失态的样子还是不要看好。 许阳依旧不为所动,“你不是算命先生吗,救你的方法多了去了,自己算去吧!” 黄信能算得出来? 算得出来个锤子! 黄信哭喊道:“不要啊先生,我这些小伎俩都是骗人的,我让顾客阴天来的原因是因为派人去查他们去了,所以才能够算得出来.......”黄信现在可是真的相信许阳了,所以才一股脑将自己做的事说出来。 毕竟,兼职做的事情,跟生命完全不在同一条水平线上。 之前围观的群众看到黄信这幅惨样,心里还有些同情这个半仙,可是当他们听到这么骇人听闻的话语时,心路旅程从同情到愤懑。 “卧槽,我特么的我就说嘛,上次我叫这货给我算命,我说我有点虚,怎么才能治好,他丫叫我阴天来,我阴天来了,你们猜怎么着?” “怎么着?” “我特么身边的人都知道我肾虚了!这特么是人做的事吗?!” “虽然我很同情你的遭遇,但并不影响我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黄信却是充耳不闻,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想活下去。 许阳轻轻咳了咳,眼神瞄了眼锦旗,黄信当即反应过来,连忙道:“先生您放心,刚才我说的话自然算数,只要相信您能够把我救好,一千万少不了您的!” “你怎么知道我能救你?不怕我卷钱跑路了?” 黄信赔笑道:“瞧您说的,就凭您刚才那一手,足以载入我黄信的史册!” 许阳嘴角一抽,以进黄信史册为耻。 少顷,许阳道:“起来吧,我为你治病就是了!” 黄信揉捏着双膝起来,忽然猛的想到一件事,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最后咬了咬牙道:“先生,我仔细想了想,您标题上写的是算命五百万,治病一千万,我刚才曾夸下海口说治好了得一千万,当然现在不是海口了,总共算起来就是两千万!” 许阳惊讶的看了黄信一眼,没想到这人这么实诚。 他实在没有往这方面想,只要这一千万到手,他就是小有钱财了。当然,距离他的期望还远远不够。 许阳略作思考,道:“这样吧,我看你人比较实诚,碰巧赶上开业大酬宾!就给你优惠点,就算你.......一千九百九十九万好了!” 围观的人群嘴角眼角皆是狠狠的一抽。 我缺的是那一万吗? 我却的是那一千九百九十九万啊! 就好比你有一张兰博基尼五元代金券。 黄信的个人资产绝对不止两千万,所以对于这两千万眼皮都没有眨一下。两千万能够结交这么一号人物,确乎是物超所值了! 价钱谈完,自然是谈合作事宜了,许阳道:“五天后来找我家找我,我稍后会给你地址,如果你不来,后果会很严重!” “啊?什么后果?”黄信又害怕了。 “因为你只有五天的阳寿了!” 阳寿还能够精确到天数? 黄信纵然有些许的疑惑,但依旧只能够照做。生命只有一次,切莫不要走捷径。 “好了,你先离开吧,不要影响我做生意!记着,定金先交一千万,一分也不能少!”许阳挥手递给黄信一张银行卡。 黄信下意识的接过,点点头,“先生您放心,我现在就去做!” 送走了黄信,许阳心情很是愉悦。 简简单单两千万。 围观的人群不禁大跌眼镜,要不是认识这个不靠谱的黄半仙,众人都以为青年是找了个托了。 “小师傅,你这最后一面锦旗上写的是啥啊,可否让我们大伙开开眼界?”有眼尖的发现了,对许阳道。 许阳伸出中指在空中摇了摇,“天机不可泄露!” 他实在是不好意思泄露啊! 围观的众人顿时觉得无趣,议论纷纷的同时也赶往下一个场子看热闹去了,可是,当他们的目光扫视到大老远来的一群人身上时,他们的脚步停顿,又随即往另一边靠去。 “三爷帮的人来了,大家靠边啊!” 顿时,原本围绕许阳的人群,瞬间犹如避瘟般避开许阳。只要是智商上线的人都能够看的出,三爷帮的人来到这里,自然是为了许阳而来。 实在是许阳刚才的事情太过于骇人听闻,造成的声势可想而知。 三爷帮领头的是一个背头黄毛青年,正是那天去许阳家中跟随三爷收款的黄毛。 三爷刘虎成住院昏迷,二爷刘能断手住院,好在还有大爷戴义。 三爷帮自然是不可能停顿事业,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该保护的场子还是要保护。 以往三爷帮的事情都是交由刘能、刘虎成两兄弟,自从他们出了事,戴义自然也接受了一部分的事,但小事都是由信得过的小弟们去做,黄毛青年山正正是其中之一。 山正走在前面,高昂头颅,拽得不像话,他很享受周围人敬畏的目光,这是他从小到大的梦想。 “是谁活腻歪了,赶在凤凰山招摇撞骗,是谁,给我站出来?” 山正目光扫视全场,众人皆是回避或者低头,没有人说话。 山正眉头紧皱,刚想呵斥几声,只听一人道:“报告大哥,就是他招摇撞骗的,连同的着那个黄半仙,都是他的托,这一切我们都看得清清楚楚!” 听完后,山正怒不可遏,这是他今天第一次以现在的身份上官,自然是不可能搞砸了! 他缓缓移过头看去,当他看到坐在摊位上的人儿时,整个人都立在了当场! 这不是那天打了三爷的人吗?他这么会在这?! (签约状态已改,以后一日两更。) 你有摆摊资格证吗?(二更) 一想到这里,那天的屈辱一瞬间犹如潮水般涌来,山正就感到怒不可遏,浑身都在轻微颤抖。 他最引以为傲的三爷竟然被一个毛头小子如此羞辱! 要知道,三爷刘能虽然作恶多端,欺男霸女,但至少对底下兄弟们不错,至少山正就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 后来又因为山正能力出色,又被刘能看中提拔了,所以才有了如今的山正。 他一直都记在心里。 在他心中,三爷可不是一个称号,而是有着实实在在的意义。这个意义,值得他为他做出任何一种事情! 现在,仇人就在眼前,怎能不报?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小人报仇,绝不隔夜。 山正紧紧注视许阳,双手死死捏住,眼中的仇恨好似要喷出火来。 “谁允许你在这里摆摊的,你有摆摊资格证吗?”山正走到许阳摊位前,如此说道。 许阳自然是认识了眼前的山正,知道正是跟随刘虎成的狗腿子。 至于这种狗腿子,一般没什么特别大的本事,都是狗仗人势,脾气还臭还爆。 但是此刻,他实在没有时间精力跟这种叼毛耗时耗力,因为他还要赚钱给妹妹冶病。 “资格证?” 许阳扫视周围一圈,意思很明显,想要问问他们是否有这个证。 他实在搞不懂摆个摊还要毛线的资格证啊? 没办法,不想惹事,只能顺着别人指定下得规矩来。 许阳旁边的摊位上,卖珠宝的大妈听见山正所说的资格证,顿时一愣,好家伙,这是欺负新人不是? 压根就没有这个所谓的摆摊资格证! 她也看出来了,山正似乎和眼前的青年有些矛盾,并不仅仅指眼前。 她很想说没有,但她知道,一旦说下来了,以后她别想在这里摆摊,以后儿子的医药费自然是没有了着落。 这么一想着,她唉声叹气的摇摇头,默默地退到一边,实在是不忍心看着眼前的小伙子遭罪。 “这小伙子人还可以,就是不够实在,哎,今天就当是给他一个教训好了。希望他以后能够改邪归正,重新做人!” 许阳扫视周围围观的人群,尽皆不言不语,不敢与他对视。 谁想为了一个小青年人而得罪威名赫赫的三爷帮?除了傻子才会这么做! “小子,不是我想找你事,而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山正大跨一步,距离许阳的摊位更加进了脸上的讥笑显露无疑。 “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许阳道:“就凭你这点小伎俩就想骗到我,你是不是太嫩了?你这所谓的摆摊资格证从来没有,你想找死就直说,何必如此拐弯抹角,怎么,还是说,你想要步你狗主人的后尘?” 许阳自然是不知道,说这句话就是为了炸他一下,至于结果如何,要是真打起来,眼前的这群人还不够看的。 不想惹事不代表着怕事。 果然,山正慌了,随即恢复正常之色:“凤凰山公园,三爷帮就是天,我说有就是有,以前是没有,现在有了!小子,有意见?” “来人,把他东西给我砸了!死上不记,出了事我负责!” 山正勃然大怒,实在是忍无可忍,从见到许阳的那一刻就忍无可忍了。 我们这么多人你能不能怕一点,要不然我们会很没有面子的! 一时间,十来个身穿奇装异服,手上拿着钢管的青年一拥而上,瞬间就将不大的场面围得严严实实。 两个手拿手拿片刀的混混表情戏谑的向许阳而去,挥手就向锦旗劈去! 许阳瞳孔一缩,这是吃饭的家伙,岂能让他们如意? 只见,许阳屈指一弹,一道淡淡的灵气快速包裹着锦旗。 当片刀落下时,两名混混露出目瞪口呆之色,因为,片刀停在锦旗身上,动弹不得! 他们回头望着山正,嘴唇开合,正想说什么时,片刀不知怎么,传来反震之力,瞬间就将两名混混倒飞两米之远,砸向人群。 人群慌忙躲开,两名混混摔得七荤八素,昏迷不醒。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这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两名大汉就这样倒飞出去了? 如果这段被排成视频放到网上,某些专家指定说:这是科学解释不清的事,望大家不要以谣传谣! 众人都呆呆的看着依旧端坐的许阳,脑海中的声音一遍一遍的都在告诉他们,是不是是这个青年人干的? 但是,这是人可以做到的吗? 山正表情难看得就像吃了屎,他怎么也想不到会发生如此变故。 山正强压下震惊,接着对另外几名小弟道:“你,你,还有你,从各个方向围攻那小子,我就不信了,还可能发生这样的事情!” “你们不要怕,我就在身后看着他,谨防他谈跑!”山正劝说道。 被点名的小弟自然是有些不情愿的,都是出来混的,谁愿意玩命?只是,老大有命,不敢不服。 三名小弟呈犄角之势将许阳缓缓围住,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手中的片刀在同时落下。 “食屎吧你!” 可是,又出现了与之前相同的事情。 三名小弟再一次倒飞出去! 坐着的青年一动不动! 可是,他动了! 许阳缓缓站起身,不紧不慢向着山正走去,眼神不悲不喜,却带着莫大的威严,直刺山正内心。 “你......你想干什么........” 山正莫名感到害怕,连连后退,颤声道。 “干什么?你连我干什么都不知道,还敢出来混?” “啪!” 一巴掌下去,山正整个人倒飞出去,甚至都没有惨叫一声,因为来不及惨叫。 在场的众人,都感觉到地面一颤,不明真相的还以为是地震了。 山正以脸刹才停下来,鼻子塌陷,牙齿崩坏三颗,整张脸都被鲜血擦伤染红,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他做梦都没有想到许阳会一眼不好就扇巴掌,而且还这么用力! 他不要面子的吗? 三爷帮不要面子的吗? 心中的愤怒并没有被打而减小,反而更加巨大。 山正咆哮道:“全部给我上!打断他的双手双脚!” 小弟们早已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此话一出,剩下几名能动的小弟顿时一拥而上。 就在他们刚刚靠近许阳,人群外传来一道年轻且带着怒火的声音:“是谁他么的骗我爸的?你他妈的,连我爸都骗,活腻了??” 你的膝盖和巴掌准备好了吗? 人群中,缓缓走出一个西装革履,长相帅气的青年,青年身后,跟着两个俊男一个靓女,男子身穿西装,女子身穿职业装,显然刚刚在什么重要场合开过会。 西装青年乃是黄信的小儿子黄虫,当初也不知道他爸为啥给他起这个名。 黄虫当时正在和播州以及黔省有名的房地产老板的儿女一起商量着合作事宜,甚是欢愉,却在这么令人愉快的时刻,却被人截胡了。 有人竟然骗他爸两千万? 黄虫当时就不爽了,当时简单说了情况后,众人都答应过来看看,撑撑场面。 没办法,黄虫家的房地产可谓是一家独大,而他们又想要进攻播州市场,如果不能讨好这个公子哥合作的事情压根别想。 依旧摊在地上的山正,看见迎面走来的黄虫时,犹如见到了亲生父亲,一副奴才相的跑过去点头哈腰,指着许阳道:“黄少,就是这小子骗取黄总两千万的,骗钱还不说,还将我打成重伤,可怜我家三爷住院,要不然我何尝受过这般委屈!” 说着说着,山正的声音带有哭腔,“黄少,您可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黄虫趾高气扬,居高临下的看着眼前的山正,很是享受这种高人一等的感觉。 他拍了拍山正肩膀,淡淡道:“你放心,三爷帮与我黄家有着生意上的往来,他们的人出事了我黄虫自然是不会放任不管的!” “对!”身后一带着眼镜,长相斯文的男人道:“黄毛老弟放心,你的事就是黄少的事,你就放心吧!” 长发女子也跟着附和道:“现在都二十一世纪了,为什么还有一些牲畜来闹事,不是说建国之后不许成精的吗?” “噗!” 一同前来的西装精壮男子嗤笑一声,笑道:“向格,白仁,你俩的嘴皮子可越来越利索了啊!我卢某人甘拜下风!”忽而,卢高开话锋一转,“这种事黄少最喜欢处理了,这小子估计能够被打出屎来!” 山正听着四人的嘲讽,低着低头的山正嘴角露出一抹残忍的笑容,心中骂道:“蠢货!你一个新河地产在我三爷帮面前算个屁?要不是我三爷帮罩着你,你特娘的早就被其他地产公司瓜分了!” 你们看,这就是所谓的狗仗人势,欺软怕硬,笑面虎! 山正立即感激涕零道:“是是是,还请您们为我做主!” 黄虫挥挥手示意山正边去,随后看向许阳,眯着眼道:“小子,给你个机会,跪下来交代自己是怎么样骗我爸的两千万,要是说的好,本少可以给你一个选择的权利,你看如何?” “小朋友,机会不多,可要珍惜哦!”白仁打趣道。 这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许阳身上,想要看他是不是会向权势低头。 围观的群众似乎忘记了刚才为何三爷帮的人会自动飞出去,但是他们没忘也说明不了什么,他们自然是不可能相信这是人可以做到的。 “小伙子啊,你给黄少认个错吧钱留下来就是了,别因此丢了性命啊!” “你可得了吧,人家凭本事骗的钱,他是不会还的!” “跪下来,跪下来!” “你不跪下来今儿这事不会了了!” 围观的人群不时出言讥讽,似乎都在刻意刺激许阳,想要获得如此具有视觉冲击的一刻。 看着一个人面对权贵低头,想想就刺激。但是他们忘了,他们也是普通人,他们早已在生活的权势下跪着了,并且生根。 这幅模样,像极了庆阳女孩经历的那一刻。(没有冒犯之意) 许阳自从将山正扇飞后,就又重新做回了摊位马扎前,此刻他点燃一支烟,“吧嗒吧嗒”的抽着,看着眼前的人,他淡淡道:“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这是天经地义的!” “执迷不悟!”黄虫捂面摇头道。 “黄虫是吧?怪不得叫黄虫,我倒是看出来了,空有人类躯壳,而没有人类智慧,怪不得会被山正耍得团团转!” 顿了顿,许阳继续道:“你爸没几天好活了,要是知道你坏了他的好事,指不定怎么惩罚你,或者会冲开小号也不一定。” “你他么才要死了!”黄虫瞬间怒不可遏,正当他要上前狠狠教训许阳时,卢高开伸手将他拦了下来,“黄少放心,我卢某人学过十年跆拳道,已经黑带十级,像他这样的货色我一拳能打十个!” 黄虫顿时放下心来,欣慰道:“好,卢少仗义!事成之后,我新河地产正是与高收地产合作!” 卢高开闻言,顿时一笑,连忙道:“多谢黄少,多谢黄少!” “呵呵,这是你应得的!” 一旁的向格、白仁两人盯着卢高开的眼神仿佛要喷出火来,却又无可奈何。 没办法,他们不是打架的料。 许阳看着趾高气扬,不可一世的卢高开,不屑道:“我就坐着让你打,你要是能够把我从马扎上打趴下,我就满足你们的要求,你看如何?” 卢高开眼神一亮,“此话当中?” “那自然不假!”许阳话锋一转,“那要是你打不倒我呢?该当如何?” 卢高开哈哈大笑,仿佛觉得许阳在讲笑话一般,看着许阳的眼神像是看傻子。 他是没有听见刚才他说的吗,他可是黑带十级!就算是一个没有练过的成年人打一个坐着没有防备的成年人,不是几拳的事吗? “蠢货!”卢高开在心中骂道,而后道:“若是打不动你,我跪下扇巴掌十下!” 许阳吐出一口烟,烟雾萦绕在手中,做了个请的手势,“就以这个烟为准,要是你在烟尽前没有做到,那就准备好膝盖吧!” “废话真尼玛多!” 卢高开不等许阳反应过来,一个侧踢直击许阳太阳穴! “愚蠢的垃圾!” 卢高开暗暗得意,仿佛已经预见许阳倒地不起的样子,想想就好笑啊! 但是,当他的脚背触碰到许阳时,力量好像是踢在棉花上,没有一丝一毫的作用,座位上的许阳亦是似笑非笑的盯着他。 这使得他心中更加震怒,拳打脚踢的将所能够使用的招数都用上,最后已经是没有了招数可言,纯属瞎打。 香烟还剩半截时,卢高开一下子瘫软在地。 卢高开完全没有预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此时的他心中满是惊骇,不可置信的盯着眼前的青年。 “不可能,这不可能!”他喃喃道。 就在这时,许阳嘴里叼着烟,一步步朝他走来,“打你也打完了,你的膝盖和巴掌准备好了吗?” 许神医也是你能够得罪得起的? 许阳的话语如催命符般催促着卢高开,他很想反抗,却发现根本反抗不了。 卢高开越反抗,那股威压越来越重,如一座山越般死死压制着他。 他眼神惊恐,看着许阳的目光犹如看一个恶魔。 “你不要过来啊!”卢高开强忍威压,操控着虚弱无力的身体,“我跪,我跪!”缓缓爬起来,跪在了地上! “啪!啪!啪!” 清脆悦耳的声音顿时响彻全场。 人们犹如石化般看着眼前的一幕。 原本高高在上,胜券在握的卢高开竟然真的跪下了,而且还自己大嘴巴子! 这到底是为什么?? 黄虫先是一愣,随即心中燃起滔天怒火! 老子是让你去教训人的,而不是让给人下跪磕头的! 想到这里,黄虫直接走到卢高开近前,一脚将他踹倒在地。 “你个废物!我新河地产不与垃圾为伍!从今天开始,播州地产将没有高收地产的一席之地!” 倒在地上的卢高开“啊”了一声,原本好的事成为坏事,为什么会这样??父亲会怎么对他?家族会怎么对他??想到这里,眼前一黑,彻底晕厥了过去。 向格、白任两人眼前这幅场景,丝毫没有同情,反而更多的是幸灾乐祸。 卢高开没有机会了!那里代表着他们的机会来了! 想到这里,两人对着已经“死去”的卢高开的“尸体鞭尸”。 “偷鸡不成蚀把米,卢家怎么会有你这种废物?竟然当众向着别人下跪?” “我要是你,现在就可以去死了!” “……” 黄虫慢慢靠近许阳,他已经没有了耐心与许阳周旋,想要以雷霆之力将许阳绳之以法,顺便打断他双腿,让他明白社会的险恶! “机会已经给你了,是你自己不珍惜的!” 黄虫怒号一声,从腰间拿去一把三寸小刀,向着许阳腹部就刺去! 他相信,在没有任何防备之下,许阳指定要饮恨当场。 可是,当他的手腕被许阳抓住时,他才明白他还是太年轻了。 许阳眼神淡漠,抓住黄虫的手慢慢收力,顿时黄虫整个人犹如小鸡仔般被扯了过来。 “啪!” “这一巴掌,是替你爸打的,你个逆子!” “啪!”又是一巴掌,黄虫的两边脸高高肿起。 “这一巴掌,是替卢高开打的,既然他跪了我,就是受我庇护,岂能由你左右为之?” 许阳的手在半空蓄力,却被一双软若无骨的双手抓住。 “别打了,别打了,再打就死了!你放开黄少,你放开黄少!” 白任长发披散,完全错乱开来,张牙舞爪,原本的气质消失不见,此刻犹如一个泼妇街上当众对着许阳发羊癫疯! 许阳微微皱皱眉,反手一巴掌呼过去,白任整个人犹如断线风筝般飞了出去! “别以为你长得丑就可以为所欲为,长得丑的我也照打不误!” 一旁的向格看呆了,如此辣手摧花,连黄虫都敢打的人物,他自问在许阳眼中根本不值一提。 他连忙双手合十求饶道:“好汉饶命,请不要脏了你的手,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说完,这货竟然真的直接跪在了地上,自己打嘴巴子! 周围的人都看呆了啊! 你小子要不要这么怂,你就算冲上去咬他一口,转移注意力也好啊。 黄虫看着猪队友接二连三的倒下,他知道,今天算是着了道了。 “只要我爸知道你是个骗子,而且还打了他的儿子,我敢保证你走不出播州!”直到现在,黄虫依旧气势不减,恶狠狠的道。 许阳忽然道:“你个逆子!”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有两种不同的声音突然同时说了这句话,众人都疑惑的寻找着声音发源地。 随即,一身穿西装的矮胖中年男人怒气冲冲的来到事故发生地,当他看到两格、白任、卢高开三人的惨状以及自家儿子的哀求之色时,瞬间明白了过来是怎么一回事。 矮胖中年旁边,还站着一男两女。 黄虫一看到父亲过来,全然不顾自己还在语许阳手里,大声嚷嚷着:“爸,这小子就是个骗子,我刚才已经抓住了他的把柄,爸,你快救我!” 自家这个儿子是什么脾气他自然是最清楚不过,又加上播州及黔省的房地产老总的儿女,不想做出什么事来都难。 他看着还能活动的向格,沉声道:“你说说的,到底怎么回事?如果有半句隐瞒,后果你是知道的!” 黄信做这些自然是做给许阳看到。 “是是是!” 向格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脸上刚被打得火辣似乎已经忘却了。 因为恐惧,断断续续说了好半天才将事情给陈述完。 黄信闻言,二话不说,直接走到黄虫面前,“啪啪啪”的就是几巴掌,打得格外响亮。 黄虫整张脸犹如猪头般肿起来老高,满脸通红,好似都能滴出血来。 老板,楼上的猪头肉给我来两斤。 “爸,你……” 黄虫呆呆的看着黄信,做梦都没有想到黄信会做出这种事。 “凭,凭,凭什么?” 因为整张脸都变形,黄虫说话都不利索。 “凭我是你老子!”黄信又一巴掌呼过去,“你特么的你知不知道差点害死老子?” “许神医也是你能够得罪的起的?”黄信一把将黄虫从许阳手中拽过来,又是几巴掌扇过去。 黄虫的惨状已无法用言语形容。 “逆子,给许神医道歉!” “我又没有错,我为什么要道歉?!” 黄信手停在半空,没有落下,他看了看儿子,也有几分心疼,随即道:“不道歉也可以,以后黄家的一切再与你无关!” 直到此刻,黄虫才觉得父亲没有和他开玩笑。 父亲可就他一个儿子! 难道他真的要开小号? 黄虫终于慌了,他所拥有的一切都是父亲赐予的,如果没有了经济来源,他将生不如死。 “许神医,对不起!” 许阳点点头,“你知道这几巴掌对于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来说是多大的伤害吗?下回别用手打了,疼。” 黄信连忙陪笑道:“许神医说的是,这是一千万的定金已经全部打到卡的,请注意查收。” 在他去打钱时,已经将许阳的名字给弄清楚了。 “那行,五天后记得来找我就行了!” 黄虫看着钱财拱手相让,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他道:“爸,你千万不要收走我的灵感来源啊!” “不会的儿子,爸爸容忍你的小脾气!” 我真的是神医啊! “你会冶病?” 就在许阳准备回摊位上做好时,身后传来一道女子的声音,许阳偏头一看,双十年纪,肤如凝脂,纤纤细眉下一双桃花眼格外妩媚,此刻正紧紧盯着许阳,眼神中有些许的慌乱。 “你有病?” 许阳做到马扎上,拍了拍写有“看病一次一千万”的锦旗,道:“包冶百病,保证药到病除!”随后看向黄信,“喏,他是我今天开张的第一个客人,为了我连亲儿子都敢打,你说我会不会看病?” 黄信嘴角一抽,识趣的道:“许先生的医术与算术都是超绝,非我辈之人可以比拟!” 不管如何,他的命掌握在许阳手中,自然是要应和人家了。刚才在打钱的功夫,他顺带去医院检查了下,结果还真是有病,这使得他更加信服许阳了。 黄信对着说话的女子道:“文静啊,你家谁得病了,许神医真的可以冶的!”黄信拍着胸脯信誓旦旦。 林文静紧闭双唇,紧捏袖子,似乎是做了某种决定,“冶病一千万是吧?好,我冶!”声音软弱无力,却掷地有声。 闻言,跟随林文静前来的一男一女皆是露出震惊之色,显然是没有想到林文静会这么草率的答应了。 林文静旁边的女子,与林文静年龄相仿,只是低矮半头,气质稍逊一筹,她的眼神来回打量着许阳、黄信,显然是不相信这一老一少。 这样的组合很有可能是托啊! 丁丽与林文静家中可是世交,平时关系也不错,自然是不可能看着林文静白白受骗。 “小静,你疯了吗!”丁丽道:“这可是一千万,不是儿戏!什么病要一千万,你呀,擦亮眼睛吧,别被有心人骗了!”说完,还有意无意的瞄了两人一眼,意思很明显。 男子田富声音带有磁性,也跟着劝道:“是啊,文静,咱可不能做这冤大头!”忽然,他想到了什么,问道:“对了,林家是谁生病了?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谁提起过?” 林文静双手松开,重重叹了口气,“是我爷爷病了。” “什么,林凯旋老爷子竟然病了?”丁丽、田富几乎是异口同声的道。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他们怎么会完全不知道? 林凯旋老爷子就算是生病了,也总不能随便请一个毛都没有长齐的小青年去救冶吧? 万一人家给冶个好歹,你这不是让人家往火堆上推吗? 闻言,丁丽眼神中的忧心更加浓重,“小静,林爷爷他,没事吧?要不要请国内外最好的医生来?” 林文静摇摇头,挤出一抹笑容,“没事的,你就不要操心了。” 丁丽轻轻点头,忧心并没有因此而减少半分。 她与林文静小时便是玩伴,自然是见过林凯旋的,那是她总是与林文静叫着林凯旋爷爷,但是随着年龄越来越大,就再也没有如此过。 谁也没有看到的是,田富眼眸中闪过一抹笑意,而后快速消散。 田富本是追求林文静,以此来取代林家的家族成员,但是此刻他听到一个令他莫名兴奋的消息。 林文静鼓足了勇气,认真道:“许神医,还请您现在就去吧!” 许阳面露难色,“可是我这摊位.......” 林文静明白过来,对着身后不知何时出现的一司机模样的中年男子道:“明叔,把他的东西都拿上车吧,现在开车就去林家。” 明叔留有小胡须,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忤逆小姐的命令。 他不想看到林文静这样,却也知道自己的话语起不了多大作用,还不如不言不语好。 这样至少还不会令人反感,这是他这些年察言观色得出的经验。 “行,那走吧!” 许阳起身,专门拿了从未揭开过的第三名锦旗,问道。 无论如何,这面锦旗绝对不能够轻易示人。 林文静轻点噙首,不言不语的走在前面,走了几步,她又忽然顿足看着身后的两人,“你们先回去吧,我今天有事就不能陪你们了。” “奇怪的女人,就跟妹妹一样奇怪。” 许阳摇头叹息,一想到妹妹,他就头疼不已。又来了跟妹妹相仿脾气的人,他着实有些承受不住。 “不过还好,今天第一天上班就开工了两单,简直血赚!” 想到这里,适才的伤心难过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笑意。 先是完成了小目标,才能有大目标。 黄信大挥着手,喊着,“许神医,五天后我在你家找你啊!我的身家性命就拜托你了!” 许阳同样挥手,头也不回的道:“没问题。还有,把你那个逆子送去好点的医院看看,要不然得整容了,哎,可惜了这么帅气的一个小伙子。” “是是是。” “要不要我给他冶冶病?” “许神医一路走好!” 就在许阳刚走,买卖珠宝的大妈又一次出现刚才的摊位前。 刚才的一幕她都看在了眼里,此刻的她一脸震惊,完全没有想到是以这个结局收场。 “妈,” 就在大妈发着呆,一道悦耳的声音响起,打破了大妈的猜想。 “你看什么呢?” 一位妙龄女子出现在大妈面前,一身职业装,将玲珑有致的身躯衬托得越发迷人。 “秀儿,你咋来了?今天不是要上班吗?” 朱秀秀拉着大妈的手笑道:“妈,今天提前下班了,我就来了。等会咱们收摊了,就会看看弟弟!” “好,好呀……” “诶,这是?”朱秀秀朝着许阳远去的背影看去,莫名感觉到几分熟悉。 “秀儿,你干什么去?不去看你弟弟了?”大妈在朱秀秀身后喊道。 朱秀秀边跑边说:“妈,你先去弟弟哪儿,我等会再过去!我去见个人!” --- 车内。 许阳盯着窗外飞速走过的景象,他问道:“老爷子得的什么病?” 林文静好一会儿才从发呆中走出来,她摇摇头,“我不知道,爷爷是前两天才病倒的,请了好多名医,可是却怎么冶都冶不好,也查不出是什么原因,反而身边还越来越糟糕,恐怕......” 林文静不敢说下去,因为哽咽使得她语不成句。 许阳道:“放心吧,我许神医的名号可不是白叫的!” 出乎许阳意料,林文静却摇摇头,“我爷爷马上就要没了,不想奶奶也没了......” 一听这话,许阳瞬间明了了林文静叫他前来的目的。 敢情还是不相信他啊! 让他过来就是为了演一场戏给老太太看。 许神医的名号可是白叫的吗?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你的事现在就是我的事了。” 一直没有说话的司机明叔,却在这时候插嘴了,“我说你小子是听不懂小姐说的话还是咋地?我一个小学没毕业的人都听懂了,就你小子还在装傻充愣?” 得,又来一个不相信他的人。 我真的是神医啊! 许阳微微一摇头,不在和明叔争辩。 处在不同的位置,看待不同的事情,就算你说破了嘴,对方依旧听不懂有什么用? 只要你觉得我是煞笔,我觉得你是煞笔,这样就可以了。 正到许阳想要闭目养神时,却听见林文静悦耳清甜的声音闯入脑海。 “到了。” 怎么都不相信我是神医呢? 许阳向窗外望去。 一座具有强烈冲击的古典建筑赫然耸立在眼前。两尊石象坐落两边,却被红纱布蒙住了双眼。两扇不知是什么木质做的大门上,牌匾正中书中“林府”两个苍劲有力的字。 放眼望去,高达两米的围墙顶上都盖有青色砖瓦,由于时间的洗礼,部分已经擦黑了。 围墙一眼望不到头,显示出林府的占地面积之广之大。 许阳对房子的大小并不太感冒,而是门口的石象蒙眼让他有了几分兴趣。 因为石象石狮子蒙眼,一般都是新买来的时候,在运输过程中,以及认新主人时才会出现,这是一种讨吉利的做法。 可是,眼前的两尊石像显然是有些年份了,怎么也不可能是最近购买的。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林府这是换主人了? 林文静见许阳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两尊石像上,心中顿时阴了,于是解释道:“前几天石象也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脱落了,昨天才刚刚远过来的,所以公布才没有掀开。” 恰巧老爷子生病石象就莫名其妙坏了,这会不会太巧了。 许阳摇摇头,这是人家的家事。他只需要把老爷子治疗好就行了,一切都跟他没有关系。只是商家和顾客的关系。 许阳打开车门,“行吧,走了。” 林府大门前,站有八个威武霸气的身穿像是安保又像是警察的制服的衣服,在其右边,放置有一人立牌子,上面写道:“令行禁止!” 家丁自然是不认识许阳,但认识他刚刚下得那辆车。 那是林家二小姐的专属座驾,整个林家,甚至于整个播州有头有脸的人物,谁不认识? 家丁将许阳叫停,查看许阳身上是否有危险物品后才得以让行。 “二小姐!” 当林文杰通过时,家丁异口同声。 林文静轻声一“嗯”,没有多余的表情。 此刻的她,完全被阴霾所笼罩。 “嘎吱。” 木门关合,木门前方,笔直的站着身穿制服的两排人,宛如苍松,又如白杨。无不彰显林府格外森严的家规。 府中,并没有一般大家族的欢声笑语,有的,只是没有生命的花草以及亘古不变的房屋。 但值得一提的是,府中建筑高雅,既有小桥流水的韵味,也有亭台楼阁的洒脱。 当然,播州六大家族中的林家可不是白叫的。 林文静边走边道:“爷爷的情况很不乐观,就连播州神医李川宁神医都看不好。” “神医?他也配?”许阳不屑道。 林文静微微皱眉,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暗暗摇摇头,看样子根本就看不好许阳。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就连李川宁神医都没有办法,他一个街头卖艺的杂耍如何能够和李神医相比? 她可是了解黄信那个老匹夫的,就丫一神经病,整天装神弄鬼的,黄信的事她林家自然早就知道。 林文静道:“接下来你就按照我说的做就是了,事成以后我会给你十万的报酬。” “十万?” 林文静以为许阳嫌少,加价道:“给你二十万!” 许阳皱皱眉。没有说话。 再多的口舌也是无稽之谈,只能用事实说话。 林文静权当许阳同意了,随后抬手敲了敲眼前的木门,道:“林伯,是我,开门。” 不多时,门被打开了,出现一个身穿中山装,约摸六旬的老者。 老者自然就是林文静口中的林伯。 事实上,林木虽然姓林,却跟林家没有丝毫的关系。唯一有关系的,只有金凯旋。 林凯旋老爷子年轻的时候是林木的班长,待他严厉,却也因此救了林木一命,所以林木自从退伍后就一直守护在林凯旋身边。 这也就是林文静称呼他也林伯的原因,而不是与林凯旋同辈了。 “小姐来了。” 林木声音雄浑,虽后又看向一同前来的许阳,狐疑的问道:“小姐,他是……你知道的,老爷现在身体有恙,任何人都不见的。” “不是的,林伯,”林文静连忙道:“她是我请来的神医,可以治好爷爷的病。” “神医?” 林木上上下下打量了许阳一眼,这神医怎么跟开玩笑似的? 且不说人靠衣装马靠鞍,职业有职业装,就算是叫花子也有职业装。但面前的许阳,一身衣服看起来就是地摊货,哪有神医如此低调?而且还如此年轻? “胡闹!”林木语气加重了几分,“小姐,现在可是关键时刻,老爷病重的事情,千万不能让其他人知道,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林木顿了顿,继续道:“至于这小子,给他几万块走吧,就当是跑腿费。” “不,林伯,就让他试试吧……没准,他真能治好呢?”林文静语气似乎带有哀求,也似乎带有哭腔。 林木顿时心一软,刚想要答应,却被突如其来的说话声给打断。 “笑话!连老夫都治不好的病,当今世上,还有几人能够医治?” 说话间,一位身穿宽大古典服装,头顶戴有一个形似书生帽子,此人走路带风,雄赳赳,气昂昂的。一双眸子中带有精光,如果你靠近他身边,就会闻到他身边会有一股浓重的中药味。 这是常年浸淫中药中才会有的问道。 要不是有几分真才实学,也不会如此嚣张。 说话间,神医李川宁已来到门口,站在了林木身旁。 他的目光在三人之中扫视,最后定格在许阳身上。 他挑眉问道:“神医?就你?” 他自然是有自傲的资本。 整个播州,乃至整个黔省自己华国,他的医术足以拍进前十的存在。 常年处于高位,却因此忘记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林文静眉宇间有一抹异色,她是万万没有想到过李川宁李神医此刻正在林府的。 李川宁的脾气他也自然是再清楚不过,不可一世,目中无人,但也有真才实学。看病还得看心情。 只是,这样的话,就算是学了通天的医术又有何用?? 许阳看着眼前的两个老者,一个书生气浓重,一个战场气浓重。这两个老家伙,怎么能够共处一室。还相安无事的? 许阳淡淡道:“你治不好的病,未必别人就治不好!像你这样的老匹夫,此生就只能止步于此了!” 原来他真的是神医 房间中,一度陷入沉默。 所有人都呆呆的看着许阳,没有人想到他会这么说话。 林文静朝他眨眨眼,示意他别再说下去了,要不然就穿帮了。 “狂妄至极的小辈!”李川宁一甩宽松袖子,一脸的怒容。 自他功成名就之时,谁还敢这么跟他说话?现在不仅有了,而且还是一个毛都没有长齐的小青年。 林木见许阳虽然穿着不咋地,但长相帅气,以为林文静是吃了许阳的颜,于是道:“小姐,播州乃至黔省的俊俏公子、天才少年数不胜数,眼前这位所谓的神医,不过是会些花言巧语之辈罢了。” 林文静先是一愣,最后又是微微一摇头,看来他们还是误会了。 林文静深知,要是咋这么脱下去,奶奶说不定什么时候会来,到时候想骗都骗不了了。 “林伯,今天这事确实是有些唐突了,但还请您相信我一次,我不会拿爷爷的姓名开玩笑的。” 林文静语气带有一丝命令的意味,但如果要是不仔细听,根本就听不出来。 人老成精的林木,自然是明了话中的意思。但是为了老班长的生命安全,却还是坚决不让步。 一旁的李川宁接着道:“林凯旋家主的情况我仔细检查过了,这在医学上的说法是临气,就是说还剩下最后一口气,要是期间在发声什么意外的话,那么就会加速病人的死亡。别说我了,就算是医神华佗来了也没用!” 林木看着林文静微微摇头,意思很明显,就连李神医都如此说了,那么天下之大,还有谁能够救他? 林木的眼神烙印在林文静眼中,心中最后一抹希望彻底破碎。 她知道,自己的计划注定要失败。 林木不肯让步,无论如何也仅不了爷爷的身。 “聒噪!” 耳边传来许阳的声音。 然后林木就看到许阳径直朝着屋内而去,令人不可置信的是,他和李川宁的身子不由自主的朝着门外而去。 “砰!” 木门关闭。 “你们慢慢吵吧,我冶病去了!” 鸦雀无声。 林木、李川宁皆是面面相觑。 他们的身子不受控制的为何会自己出来? 这是人可以做得到的吗? 这位青年到底是什么人? “不好,老爷有危险!” 林木忽然惊呼一声,准备推门而入,却没有作用,最后他只能一拳打出去,但打出的拳头石沉大海,没有击起一丝一毫的水花。 要知道,他的一拳足以将一个魁梧大汉活生生打死,怎么会奈何不得一扇木门? 林文静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事情会发生到这幅局面。 “难道那个小子真的是个神医?而不是神棍?”林文静喃喃道,这个时候,他只能把希望寄托于许阳。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林文静深吸口气,道:“林伯,您就给许神医一个机会吧,要是十分钟内他没有出来,你再进去也不迟。” 林木面露思索之色。 回想起刚才的种种,料定之前的青年并不是普通人,思忖再三,林木终于服软,“老夫就给你十分钟的时间,时间一到,你要是再不出来,就别怪我破门而入!” 林文静最终放下心来,同时也在心中默默为许阳祈祷。 李川宁震惊了些许,表情一脸嘲讽的盯着房门,他都能想到许阳冶疗不好,而被林木打趴扔出去的时候了。 那时候他就会知道花儿为什么那样红。 许阳站在床边。 床上,躺着一个面容枯槁,行将就木的老人。 此人便是林凯旋。 “年轻时无论有多么风光,看来也抵不过时间的侵蚀。” 在来到时候,许阳因为通过林文静的口了解到林凯旋的时候。 老爷子年轻时当兵,后来因为年纪大了而退役。至于老爷子是什么军衔林文静没说,因为她也不太清楚。 “外人那人说的没错,按照现代医学确实是难以医冶,”许阳道:“可是你命不该绝,碰巧遇到了我,罢了罢了,看在国家的份上,也算是为国家做件好事了。” 话甫落。 许阳右手掌心浮现出一颗鹌鹑蛋大小的金色光球,金色光球的光芒越来越明亮刺目,到达某一个临界点时,许阳手掌猛然向前一推。 “神阳球,去!” 神阳球便是许阳自创的《九天神阳决》中最为简单的一招。 威力却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得住的。 顿时,金色光球瞬间将床中的林凯旋包裹,渐渐地,林凯旋的身体悬浮在半空,金色光芒彻底笼罩林凯旋全身。 金色光芒游离在林凯旋身体,大约一分钟后,只听许阳一声“收”,林凯旋周遭金色光芒随之消失不见,林凯旋也回到了床上。 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但床上的林凯旋,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原本只剩下皮包骨的脸庞,此时慢慢的有了血色,虽然依旧是皮包骨,但浑然不似那副病恹恹的样子。 隐约可以窥见高大威猛的形象。 许阳拍拍手,望着林凯旋道:“神阳球只是辅助,暂时压制住了你体内的死气,想要彻底根冶,还需要丹药的辅助。” “丹药,又是丹药。” 许阳想要炼制丹药的想法更加浓重了。 “罢了,资金也到位了,这几天应该可以着手准备。人我也给救了,过几天再来。” 许阳心情愉悦的往大门方向走去。 但行好事,莫问前程,拿钱就成。 许阳刚一转身,身后林凯旋的手指凭空一动,显然是有了要苏醒的症状。 “吱。” 一打开门,却看见门外站着表情不一的人,许阳问道:“你们看着我干什么?” 最为激动的莫过于林木了,他一个箭步冲上前,双手向许阳肩膀抓去,却被许阳打开。 “老爷怎么样了?” “冶好了!估计等会就能醒了。” “冶好了?”林木一愣,完全不敢置信。 要知道,许阳进去的时间才堪堪两分钟不到啊! “神棍就是神棍,吹牛也不打草稿!”李川宁讥讽道。 许阳自然是不会跟这种老匹夫计较的,他大跨步走出,边走边道:“记得我的冶疗费,还有五天后来我家找我,具体的你可以问问黄信,他清楚。” 林文静在身后喊道:“喂,我爷爷怎么样了?” “一看便知!” “来人,拦住这小子!”林木一声令下,随后就有数十个黑衣人走出来,向着许阳而去。而他自己则是冲向房间中。 三人一起进入房间中,此时的林凯旋已经坐在了床上,似乎在回想着什么。 “爷爷,你真的醒了?” “老爷,这,你没事就好啊!原来他真的是神医啊!” “这怎么可能?” 不惜一切力量拉拢! 三人的表情,各不相同。 林文静、林木两人来到林凯旋身边,李川宁还杵着,到现在都没反应过来。 原本将近之死的林凯璇为何会跟个没事人似的。 难道,那小子会医术,并且比还在我身上?? 坐在床上的林凯旋,瞧见两人的到来才从发呆中走出来。 一瞬间,林凯旋眼眸中再无浑浊之色,有的,只是如虎一般的虎眸。随着他这一动作,林凯旋的身体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原本满是皱纹的脸,此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原本行动不便的四肢,也跟着好了。一下子,林凯旋年轻了二十岁。 心中久违的感觉,他许多年没有尝试过了。 这是青春的气息。 “爷爷,他……这是怎么了?”林文静结结巴巴的问道。 林木紧盯林凯旋,双拳紧捏,身躯都在忍不住颤抖,他的声音兴奋中带有沙哑,“老爷他……至少可以活二十年了,像我这样的,老爷至少可以打十个。” 林凯旋年轻时骁勇善战,无往不利。曾经以一己之力摧毁敌方窝点,剿灭数百人之多,且还可以全身而退。 可以说,林凯旋就是林木心中永恒的战神。 如今,战神归来,如何不让他欢笑?不让他激动? 林木相信,林家在林凯旋的带领下,必定水涨船高,走向一个新的台阶。甚至可以跻身于播州六大世家之首。 “啊,什么?” 林文静显然是一时间消化不了这么多消息,连忙跑过去扒拉着林凯旋的衣服忙问道:“爷爷,你感觉怎么样?” 林凯旋轻轻点头,在房间中寻找着什么。 忽然,他的眼神落在了李川宁李神医身上。 林凯旋躬手一拜,朗声道:“多谢李神医救命之恩!” 闻此言,李川宁从神思中,抽身,连忙诚惶诚恐的走上前去,也是跟着躬身一拜,脸上带有几分羞愧,“林老爷子严重了,只是并不是我医治的你。” “哦?” 林凯旋沉声道:“那是谁?” 整个房间中就只有他们三人,而以李神医会治病,除此之外,还能是谁? “爷爷,是许阳。”林文静插嘴道。 “许阳是谁?” “就是为您治病的那位年轻人!”林文静接着道:“就在刚刚,他才出去。” 林凯旋猛的瞳孔一缩,显然是激动不已,以沉稳自居的他,就算是孤身一人面对百十号敌人时,也没有如此失态的时候。 “快,去请小许师傅进来,老夫要当面谢谢他!” 闻言,三人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极为默契的对视一眼,而后猛的向门外走去。 等到他们走到门口时,只见,大院中,数十个身穿黑衣的黑衣人皆是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昏迷不醒,不省人事。 直到一阵冷风吹来,三人才得已反应过来。 皆是目瞪口呆。 “这小子,难道还是个古武者?”林木喃喃道。 华国武道皆境界为:招式、内劲、外劲、通脉;半步宗师,武道宗师。 武道宗师可是站在华国武道境最为顶端的存在。 林木也是个古武者,乃是通脉境的修为,只要在进一步,就可以鱼跃龙门,成为武道宗师。 可是,是有多少人被堵在武道宗师的门前,直到老去,毕生也无法突破。 这十几个黑衣人自然也是古武者,不过只有外劲期的修为。单打独斗外劲在通脉面前根本就不够看,却想要一时半会击败甚至让他们没有作战能力,显然是很难做到的。 那么,那个小子是什么人,竟然可以在短短时间内击败他们。且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难道他是武道宗师?” 林木稍微想了想,便摇头否认。 不是他不想承认,而是他不敢承认,年级轻轻就是武道宗师,若是被其他家族的人知晓,那么眼前的青年注定是炙手可热的人物。 林木派人将躺在地上的黑衣认送走后才来到屋内,向林凯旋汇报了事情的经过后,林凯旋一脸思索之色,好半天他才道:“此子若是为我们所用,我林家在播州或者是整个黔省都会有一席之地,而不是看别人的脸色行事。” “你的意思是,他真的是武道宗师?” 林凯旋摇摇头,“至于是不是武道宗师,暂时还不能确定,但是唯一能够确定的是,此子前途必定不可限量。我们林家必定要不惜一切力量拉铃此人!” 能够将一个将死之人短短几分钟内救治好,试问,天下谁还能够做到? 能够短短时间内悄无声息的将十几名外劲期的黑衣人做掉,敢问,宗师之下谁与争锋? 林凯旋又道:“对了,你刚才说五天后去找他治病是什么意思?” “我也不太清楚,”林木表情严肃,沉声道:“不过他最后领走时说如果不太清楚的话可以去问问新河地产的黄信。” 林凯旋点了点头,随后问向林文静,“这位小师傅叫什么名字?你是怎么认识他的。” 林文静将情况大致说了一遍后,林凯旋喃喃道:“算命五百万,治病一千万,有意思。” 听着三人的谈话,李川令宛如一尊雕像般,一点存在感都没有。 他微微一躬手,“若是没有别的事,我先走了。” 用了第一人称,而不是以“老夫”自称,说阴许阳刚才举动已经严重刺激了他的医心。 林凯旋摆摆手,“这些日子有劳李神医了。” 李川宁一边说着不敢当一边向后退去。 等到李川宁走后,林木才道:“我看此人就是一个神棍!” “话不可这么说,我自己的情况我比谁的清楚,现代医学救治,恐怕也是回天乏术了。”林凯旋道。 林木思索片刻,同意了林凯旋的观点。 林凯旋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走吧,睡了好几天,去晒晒太阳。” “好呀,爷爷。”林文静连忙搀扶着林凯旋,却被林凯旋拒绝了,“你放手,爷爷我比你还年轻了!” 看着这爷孙俩,林木自然是不必跟随的,而是默默退到一边,准备去调查调查许阳的资料,以及去请教请教黄信关于五天后的事情。 一切都听从吴大师的! 播州陈家。 夜幕降临之际,陈家洋溢着一种别样的喜悦,并没有因为客卿二长老周通的死而沉寂,反而越发欢快。没有别的原因,就是因为播州陈家的镇梁柱吴方回来了。 吴方,可是具有阴劲期巅峰的修为,实力强大,这也就是陈家屹立在陈家数十年不到的原因。 至于周通,已死之人,不提也罢。 此刻,陈家餐桌,陈国秋做于正主,陈国才、吴方居中,剩余陈家十几位高层依次而坐。 当然,这场宴会,戴义显然也在其中。 现在的他和陈家是一条船上的,只能进退,不能共存亡。 场面和谐,推杯换盏,交谈不歇。 陈国秋敬了一杯吴方,一饮而尽后道:“吴大师,还请你为我们陈家做主!周通长老被杀,简介就是冒犯我陈家的尊严!还请你一定要将此人斩于刀下,以示我陈家威严不可侵犯!播州,依旧是我陈家说了算!” 陈国秋说完,顿时豪气大开,又倒了一杯饮尽后挥了挥手,随即就有一下人手捧成人胳膊长的礼盒小心翼翼的放在桌子上。 陈国秋打开盖子,盒子中,出现一根三十五公分长的人参。 “吴大师,这是我前些时日,差人从铜人特意来孝敬您的,”陈国秋一脸笑意,“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吴方约莫年过半百,身材高瘦,留有长须,一身黑袍,像极了古代隐世仗剑走天涯的隐世剑客。 吴方看了看人参,并没有多大的表情,只是淡淡一点头,算是允偌。 陈国秋虽说没有说人参年份几许,但是看人参的根须以及长度、色泽来看,此中人参必定有百年。 人参,特别是年份长久的人参,对于普通人来说就是大补。但对于已经是古武者的吴方来说,吃下去除了强身健体强点,实在没有太大的用处。 虽是如此,吴方心中已经打起了小九九,“两百年份的人参,简直世间罕见,若是我吃下去,身体肯定能够强壮几分。” 高人都是这样,无论有多大的高兴,都表现在心里,不喜形于色。 我都是高人了,我要是表现出来一副没有见过世面的样子,我不要面子的吗? 一旁的戴义见状,连忙站起身来,从怀中掏出一个拳头大小的锦盒,递到吴方面前。 “吴大师,这是响铃玉,我从玉妳轩特意拍卖所得。”戴义从锦盒中拿出一块只有半块的玉,色泽鲜艳,没有一丝杂质,玉顶端,悬挂绳索的位置,似有一个形似月牙形状,却从中间断裂,看不真切。 戴义继续道:“据玉妳轩负责人所说,此玉有完整的一块,若是两块半玉合并在一起,会有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 当吴方看到这半块玉,就兴致缺缺了。 玉是好玉,但那只是在普通人眼中,在他眼中跟寻常的石头没有区别。 开玩笑,玉妳轩的人的鬼话能信? 能信个鬼。 吴方淡淡道:“放下吧,我收下了,但你下次记住,玉妳轩的人可不是什么好人,你被他们骗了,这就是个普通的玉,顶多比普通的玉值钱点。”吴方看了眼戴义,“总共所需多少?” 听了吴方的话语,原本一脸自信的戴义瞬间犹如过夜蔬菜焉了吧唧的,他不自信道:“不到.......不到一百万。” 戴义以为会被吴方无情嘲笑,却换来他淡淡的笑声,“这一百万花的值!” 戴义是个聪阴人,几乎是在很短的时间内吴方所指的值是哪个值了。 一百万获得了吴方的笑容。 一百万贵吗?不贵吧? 好像又有点贵。 吴方放下筷子,抿了一口酒,问向陈国秋,“铜人的事办的怎么样?” 陈国秋沉思片刻,沉声道:“不太顺利,据周通所说,他在梵净山发现了杨家杨司、杨星洲二人的踪迹。” “杨家也想分一杯羹?他杨家在播州够格吗?”吴方淡淡道:“杨司那个老家伙,时日无多了,估计是想要碰碰运气,至于杨家的那个废物,杨司为何会把他珍若珠宝,简直奇怪。” 等到吴方碎碎念完,他又补充道:“据周通所说,他们在铜人梵净山,还发现了一个巨大的坑洞。” “坑洞?”吴方疑惑道。 “对,就是坑洞,据周通所说,当时似乎有什么东西降临与梵净山,****和雨一起来,暴雨整整持续了大约半小时之久。当他们赶到坑洞旁边时,方圆五里的土地干旱,草木枯萎,宛如世界末日。” 顿时,吴方不显露风雨的面容上呈现出一抹愁容。 餐桌上,一片寂静。 好一会儿,他才道:“除此之外,周通还说过什么没有?” 陈国秋摇摇头,“没有了。” “真是可惜,不过我们并不是什么都不知道,播州还有个杨家不是?我们可以去问问杨家杨司,或者杨星洲。” “那要他们不说呢?” “他们敢不说吗?” 一个没落的家族,与一个如日中天的家族,简直没有可比性。 想欺负你就欺负你,你能咋地。 “吴大师,不知什么时候动身?”一直没有说话的陈国才适才的插上嘴了。 吴方不知为何看向陈国才的时候带有一丝笑容,“不急,先让他蹦跶几天。” “有劳吴大师费心了!”陈国秋,陈国才,戴义共同举杯道。 吴方只是端起来抿了一口,“应该的。” 三人没有丝毫意义,显然是应该做的。 可是他们不知道的是,正是由于他们的屈膝鞠躬,才导致如今的这幅局面。 宛如一个傀儡。 而不是播州顶尖家族。 很快,一场酒宴马上就要结束,吴方忽然问,“对了,陈任小子和陈莉丫头呢?” 陈国秋笑着解释道:“他俩呀,听说今晚是播州企业家聚会,所以他们去聚会了。” 吴方没有多余的话语,径直走了出去。 “没有我的命令,千万不要轻举妄动,以免打草惊蛇,到时候,我会好好跟他玩的。”吴方走路有些摇晃,头也不回的道。 “那是自然,一切都听从吴大师的!” 秀儿 许阳站在林府面前。 身周的黑暗将他包裹,只有房顶灯笼中传来昏黄的灯光,将他从黑暗中拉扯出来。 刚准备提步走出,余光却突然瞥见一个人影,他摇头又想提步,人影却叫住了他。 “许……许阳,真的是你吗……?”是一个女子的声音,声音甜美,有些熟悉,却又陌生,让许阳不由得一怔。 许阳刚想说话,却发现人影已经来到他身前。 女子约摸二十二三岁,面容姣好,肌肤犹如羊脂般,在昏黄灯光的照耀下,更添一抹别样的美感与清纯。 一身职业装洗得有些发白,却更加衬托出玲珑有形,凹凸有致的高挑身材。本是在女人中身高的大姐大,站在许阳却也不落下风,但结合着此人表现出来的表情,小鸟依人像显露无疑。 此人,正是跟上前来的朱秀秀。 朱秀秀一路跟上来,到看到许阳进去林府时,以为许阳惹了什么麻烦,暗暗为其担惊受怕。 播州林家,无人不晓,无人不知。 此刻看见许阳出来了,朱秀秀终于松了口气。 虽然她没有确认眼前之人是否是自己认识的那个人。 “你,你没事吧?”朱秀秀问道。 虽然不认识眼前之人,许阳出于礼貌道:“我很好,你呢?” “我也很好。” “……” 场面一度尴尬。 朱秀秀一脸的关切被这美好的氛围一扫而空了。 朱秀秀望着许阳,心中最后的希冀被现实零落成泥碾作尘。 如果眼前之人真是许阳,那么他绝不会这样子。 至少不会在她面前是这个样子。 她和许阳是高中同桌同学,却因为家中突发变故,两人仅仅读书一个学期便各安天涯。 在她不开心或者难过的时候,许阳总会变着法子哄她开心,许阳并没有对她一个人好,而是雨露均沾。可他依旧很满足,沉浸在其中。 近期因为妈妈的关系她才会过来,想要来看看多年未见的许阳,经过多方打听,最终得来她难以置信的消息。 是的,许阳死了。 她亲自去过了许阳父母家中,答案如出一辙。朱秀秀也会偶尔来看看老两口与小妹妹许之双。 她将那份念想葬在心中。决定永世不得拿出。 却因为许阳的出现再一次被拿出,也因为许阳的出现再一次被葬送。 生是你,死也是你。 她不禁无数次在脑海中想着,如果她那时没有转学,或许他们会在一起一段时间,或许会一直在一起。 那么她的遗憾就会不攻自破了。 可是,这注定成为了永久的遗憾。 “不好意思,我认错人了。”朱秀秀神色有些暗淡,道了歉后转身就走,却被许阳的话语给打断。 “喂,等等,我跟你一起走!”许阳道。 “你?”朱秀秀有些难以置信。 许阳挑眉问道:“怎么?不行吗?” 肯定行啊! 朱秀秀简直高兴极了。 虽然不是以前的友人,但能有个相思友人陪同,也是件高兴的事。 况且,她等会还有一个本市的企业家聚会。 说是企业家,其实是朱秀秀所在集团举办的,她身为可人集团的4高层市场总监,自然是有机会参加的。 许阳自然不是个无聊的人。 而是他发现了朱秀秀身后跟着一个人,就在刚才许阳已经想清楚呢眼前这个人。 跟她说话很是舒服,总之就是不能让她受伤。这也是许阳给予原主的承诺。 “那好,走吧!” 朱秀秀强压住激动之色,扭扭捏捏的走在前面。 许阳无奈一叹走在后面,心想着都好几十岁的人了,还跟小孩子似的。 话说朱秀秀没有认出许阳的原因在于,许阳有着灵力加持,气质与容貌自然是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自然不是从前那个声色犬马夜夜笙歌的公子哥可以比拟。 “正好,我等下还有个酒会,要是他们要灌我,你也可以帮帮我挡挡。” 朱秀秀开始了碎碎念。 “今天这场酒会十分重要,你可不要随便乱说话,要是出事了我也很难看。” “不过在酒会参加之前,我们得先去医院看我弟弟。” 朱秀秀转身看着许阳,“对了,忘记问你了,你为什么要陪我,还有,你没有事做吗?” “因为无聊。”许阳脱口而出。 “……” 朱秀秀发现了,这丫就一老实人,跟从前那故人完全不搭边。 “不过这样也好,要是他人还不错,我就……我就介绍给我朋友!”朱秀秀心中如此想着。 就在朱秀秀做着春秋大梦时,许阳忽的眼神一凝,一道无形无影的灵力波动波浪般冲出,接着听到一记闷哼声,随之戛然而止。 “世道真是变了,我竟然也被偷窥了。” 两人在夜色下行走,来来往往的行人不绝于眼,时不时扫向两人,或一眼而逝,或离不开目光。 男的帅气女的漂亮,走在一起活活的豺狼女豹,简直了。 只是,美中不足的是,许阳的穿搭实在是不敢恭维。 朱秀秀脸上浮现出的娇羞之色。 所以她一直走在前面,谨防让许阳看见自己的囧样。 “朱啊朱,你说你都多大的人了,竟然还会有如此小鹿乱撞的时候,你不觉得羞耻吗?” 于是,朱秀秀就在她千奇百怪的想法中来到了播州第一人民医院。 朱秀秀带领着许阳,轻车熟路的来到病房,病房中,朱秀秀的妈妈,也就是白天摆摊买没珠宝的大妈,当看到许阳那一刻,眼睛简直发光了。 这丫就一活财神啊!! 她能不激动吗?? 李翠莲赶忙起来给两人让座,沏茶,忙得不亦乐乎。 同时,她也在心中默默想着,自家女儿什么时候认识了这么个貌不惊人死不休的公子哥了? 她可是亲眼看着许阳是如何玩转黄本仙的啊! 病房中,躺着一个约摸十七八岁的少年。 面色苍白,骨瘦如柴。 “弟弟这是两个月前出车祸才这样的,”朱秀秀解释道:“医生说这是脑死亡,也就是……植物人了。” 朱秀秀看着面前躺着的弟弟,她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活泼好动的弟弟会这样。 父亲早亡,由母亲一人拉扯她与弟弟,自从转学过后,她便没有在读书,而是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弟弟秀振华身上。 可是,上天给原本苦不堪言的家庭,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雪上加霜也不为过。 而朱振华出车祸那天,正是他即将要高考的时候。 毕竟我的家庭条件你也知道 顷刻间,从祖国的花朵变成祖国的杂草,你能明白这种心情吗? 许阳看着躺在床上的少年,生出一丝恻隐之心。他瞬间联想到了为何朱秀秀洗得发白的黑色职业装,姣好的面容上有一丝憔悴。原来,她都是为了她弟弟。 在如今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如她这般的人已然不多,不知道要便宜那家小子了。 许阳看着朱振华心道:“每天靠着营养液度日,体内的器官因为车祸而长时间衰竭,顶多只能活一个月的时间。”许阳叹了口气,若不是遇见了他,眼前的少年恐怕就要永远的离开了爱他的姐姐,与爱他的妈妈。 “遇见了我也是你小子福大命大,丹药炼制成,就给你稍一份!” 两人坐了一会儿,便是在主秀秀的提议前走了。 最后,李翠莲将朱秀秀给叫住,一家三口独自留在病房内。 “妈,啥事?” 李翠莲不知道怎么说好,支支吾吾半天才道:“你觉得那小伙子怎么样?” 朱秀秀脸上不易察觉的闪过一丝娇羞,却还是被李崔健察觉。 “我觉得挺好的吧。” 李翠莲忽的拉起朱秀秀的手,放在了她的心上,她感受着生命的跳动,不解的望向母亲。 李翠莲紧盯朱秀秀,神色严肃,“守护你的心,让它别动。” “为什么?” 朱秀秀自然知道李翠莲所说的不动是什么意思。 李翠莲看了看门外,又扫视了一圈病房内与病房内的弟弟,最后目光停留在朱秀秀身上,“因为我们不配。” 朱秀秀没来由的一阵心慌。 挣脱母亲的手,她笑道:“妈,你说什么呢,奇奇怪怪的。” “有些事情,言尽于此,希望你能懂,不要让为以后的你为现在的你流泪。” 朱秀秀点点头,起身道:“哎呀妈,我先走来,等会酒会要迟到了。” 李翠莲挥手示意让她走,并没有再说什么,从小到大,她都懂,只是不善于表达,啥事都搁心里。 朱秀秀从病房中出来后,脸上勾勒出淡淡笑容,完全没有先前的不自在。 “走吧!” 许阳跟在朱秀秀身后一脸无语,刚才的话以他强大的神念自然是听到了。 要说李翠莲还是有可敬之处的。别人的女儿大部分母亲都会想着嫁个有钱人自己下半辈子也就享清福了,可她却反其道而行之,不让女人误入歧途。 如果有人问李翠莲什么是她的最后的希望,朱秀秀是,朱振华也是。 许阳摇摇头不在多想,到时候丹药到手,一切问题都不是问题。 “真烦人,我这无处安放的魅力。” 两人打了辆车,直奔播州唯一一家世纪佳缘大酒店。 车上。 朱秀秀怔怔望着窗外的漆黑。 “你是不是很好奇我有车而不开车去?我也想开,可是我那是小毛驴,你想想,一个集团的市场总监骑着小毛驴,多么令人嗤笑!” 朱秀秀浮现出一抹倦意与嘲笑。 “要不是弟弟的事,我也不会是这般模样。” “那你怪你的弟弟?”许阳问道。 朱秀秀却摇摇头,“不怪,正是由于他,让我的人生得已升华。一个人有意义的活着总比行尸走肉的强,弟弟就是我的希冀。” “我懂了。绝望和希望,都源于你弟弟。”许阳在蛛丝马迹中提取到了关键词。 朱秀秀显然是没有想到许阳会这么说,她先是一怔,而后点点头,“你说的对。” 沉默。 许阳闭目养神,朱秀秀紧盯窗外。 眼前所能望见的只能是漆黑一片。 司机大哥透过内视镜看着两人,刚才的话尽收耳中,他欣慰的看着两人。 “年轻人之间的爱情也不应该全是甜的,也会有酸甜苦辣,一上车就问什么是爱情的人最烦人了!”司机大哥小声的碎碎念。 十分钟后。 当两人下了车,司机大哥忽然叫住了他们,接着比了个加油的手势,“加油!祝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朱秀秀闹了个大红脸走开了。 “还有情人终成眷属,我看是有情人终成兄妹差不多!” 没想到,许阳这一句无心之言,竟然一语成箴,两人真真正正的成为了兄妹。 一栋高达三十层的酒店屹立于黑夜之中,房间灯火通明,俨然成为了播州的城市地标。 酒店内装饰豪华,富丽堂皇,美轮美奂,称之为播州第一大酒店一点也不为过。 两人来到前台,前台是一位昏昏欲睡打哈欠的小美女,看见两人立时打起了精神,“你好,有预约吗?开房还是用餐?” “有预约,”朱秀秀道:“可人集团。” “您稍等。” 小美女翻阅着电脑。 “您所预约的可人集团在三楼左边厅内,进入就能够看到了。” “好的谢谢。” 两人走后,前台小美女始终盯着两人的背影。 因为这两人的穿着实在是有些不敢恭维。 今天可人集团邀请黔省知名企业家的事她还是知道一些的,来的自然都是些身着正穿的成功人士,哪有像他们这样的。 不过,好奇归好奇,她还是知道的,不该说不说不该做不做,没准是有些老板老板娘就喜欢这样的微服私访呢! “哎,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有钱人的生活往往是这么的朴实无华且枯燥啊!” 两人来到散落宴会厅,厅中错落有致的站着一群群三五个人围成的小圈子,或在交流生意、或在饮酒作乐。 许阳、朱秀秀寻到沙发上坐着。 “你不出去跟他们谈谈吗?”许阳问道。 朱秀秀摇摇头道:“没什么好谈的,也没有什么共同话题。” “那你来这干嘛来了?” “促进集团发展。” “........” 这人指不定有点猫饼。 “可人集团就你一个来的?” “不是,还有我们总裁沈钰,不知道她为什么还没有来。”朱秀秀朝着四周看去,并没有发现熟悉的身影,顿时不由得一叹。 今晚的宴会,她只是陪同,陪着沈钰前来。 正到她低头叹息时,一道身影打破了原有的平静。 “哟,这不是可人集团高级市场总监朱秀秀总监吗?” 你呢,想不想步她后尘? “原来是可人集团的市场高级总监啊,这身打扮我还以为是两个叫花子混进来了呢!” 一男一女,一唱一和,说相声似的附和道。 “严总,任总。” 面对两人的刁难,朱秀秀并没有生气,既不喜也不怒,淡淡的道。 男的名叫严飞,乃是播州分公司山海集团副总经理,由于生意上常常有摩擦,可人集团与山海集团可谓是水火不容。但山海集团依靠强大的资金支持,很快在播州市场站稳并打通了一条相当可观的市场。 一身崭新黑色职业服的女子名曰任红,乃是可人集团副总经理。 根据外界传言,两人的关系不仅仅只是合作伙伴。 可以说,如果这个假设成立,那么山海集团能够在播州极短时间内在稳脚跟,与任红有着非同一般的关系。 要说严飞处于工作关系针对朱秀秀很正常,而任红针对朱秀秀的原因实在是有些意外。 她羡慕她的美貌。 羡慕使人面目全非。 今天乃是可人集团发出的企业家酒会,平时就算是大有矛盾,都可以暂时掀篇。这是朱秀秀心中的想法。 可两人依旧不依不饶。 “我说你家主子还没有,她的随从都来了,这个就有点说不过去了吧!”严飞抿了口红酒,笑意盈盈的道。 任红捂嘴而笑,毕竟是自家上司,她可不好插嘴。 朱秀秀深吸口气道:“严总,沈总有事耽搁了,想必会来晚一点,如果单单只是为了羞辱我而羞辱我,你大可不必这样!” 严飞、任红下意识对视一眼,完全没有料想到朱秀秀会摊牌。 “哎哟,朱总监,瞧你说的,这哪是羞辱啊,我们这是给你提建议呢!”任红煞有介事的道,时不时发出一声声银铃般的笑声,这在严飞听起来简直就是享受至极,却在朱秀秀心中荡起一圈圈涟漪。 任红笑声戛然而止,眼神落到一旁的许阳身上,当她看到许阳的穿着时,眼神中的鄙夷丝毫不加以掩饰,反而大白于天际。 “哎哟,想不到朱总监好这口,也难怪,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嘛,你都是这个样子了,喜欢什么样也说的清楚了。” 任红捂嘴,时不时发出笑声,声音嗲的道:“难怪啊,难怪,平时看你在公司,没有找男朋友,原来是在包养小白脸啊!” 任红砸吧砸吧嘴,“啧啧,看着也不怎么样啊!!” “我说小子,吃软饭不是这么好吃的,我看你也没有工作,要不要去我们可人集团当当保安?我看你挺合适的!” 任红双手抱胸,好整以暇的看着许阳,眼神中的戏谑毫不加以掩饰。 朱秀秀虽然是市场总监,但是有她副总经理的权利大吗? 显然没有! 她有一百种方法玩死眼前的男人,以及朱秀秀! “小子,机会难得,错过了可就没有机会了!”严飞品尝着红酒附和道。 朱秀秀双手紧捏裤腿,好似要抓出血来,她在努力克制,同时也给许阳使眼色,让他不要轻举妄动,忍忍就过去了。 可是,她终究还是低估了任红严飞两人,也低估了许阳。 许阳翘着二郎腿,点燃一根烟抽着,右手拿着一杯啤酒。 眼圈还没有吐出,便被红酒包裹,红酒入喉,眼圈才得以出现在半空。 “你们这么烦,你死去的爸妈知道吗?”许阳淡淡道。 骂人不带妈,犹如弹棉花。 此言一出,几乎整个大厅都是为之一静。 刚才任红两人的刁难已经吸引了大部分人,现在许阳的话语终将将全场人的目光都给吸引。 场中为之一静,随即爆发出指指点点的议论声。 “这小子是不是疯了,以为有可人集团总监撑腰就可以力压全雄了吗?” “终究还是太年轻了些,不知道隐忍蛰伏,等着吧,今天这小子指定是要给这两个黑白无常羞辱的。” “没办法,热血方钢一怒红颜,是年轻人的代名词。” “哟呵,有好戏看了!” “啪啪!” 严飞呆愣当场,就连高脚杯掉落在地上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从小当大,从没有人当面骂我过,你是第一个,”严飞瞬间怒不可遏,大喝道:“也是最后一个!” 任红却比严飞更加冲动,直接朝着手无缚鸡之力的朱秀秀冲去,看来他们的打算是一个对付许阳,一个对付朱秀秀。 可谓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可是,他们错在遇见了许阳。 “啪啪啪!” 在任红没有碰到朱秀秀之前,许阳巴掌先至,几乎就在一瞬间的功夫,连续扇了好几个耳光,顷刻间就将任红打得倒飞出去,滑落在地,最终撞在碰壁上才得已停下。 双脸肿红,隐隐有血迹,任红在地上了迷迷糊糊,好一会儿才撑着身体站起来。 “你竟然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谁吗?你知道我干爹是谁吗?你会为你的行为付出惨痛的代价!!” 任红张牙舞爪的跑过来,这次她已经做足了十足的准备,她不可能再回被大嘴巴子,而且,她还要将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十倍百倍的奉还回来! 许阳微微摇摇头,“你这一生犯了两个错误。” “哪两个错误?”任红下意识问道。 “第一个错误,你浪费了你爸妈的两分钟,第二个错误........你知道吗?” “我知道你妈啊!!”任红几乎是大吼出来的。 “看来还是没有打醒你!” 许阳眼神一凝,一抹杀机涌现,直接一巴掌将任红抽出个三米之远,将地面上的桌子椅子撞到了不知几何。 乒乒乓乓,好不热闹。 众人都看呆了啊,这特么是真打啊! 打就打嘛,还打嘴巴子,打嘴巴子就算了,还打这么狠,这么狠也就算了,还让别人去拖地,你说过不过分? 看着任红这个惨样,朱秀秀一阵心慌,很后悔带许阳过来,许阳要被她害死了! 却在这时,手掌上传来些许的温度,她抬头一看,却是许阳,温和的笑容。 “没事,她死不了。” “真,真的吗?” “嗯呢,我啥时候骗过你,顶多躺十天半个月左右吧!” 忽然,许阳眼神一沉,目光移向已经看呆了的严飞,一抹杀机将他锁定,“你呢,想不想步她后尘?” 人中龙凤陈大少 “我.....” “算了,你还是别说话了,我知道你早就想拖地了。 话甫落,烟被许阳丢在半空,反手一巴掌扇向严飞,严飞都还没有来得及惨叫,便是飞了出去。 许阳接过掉落下来的烟,满意的砸吧砸吧嘴,“不错,好酒好烟,还有好事!” 而一旁的朱秀秀则是没有那么乐观。 可人集团是播州最大的电器生产与销售大家,举办这场酒会的真正目的,便是要借此打通黔省中部林城的市场,再然后便是黔省,华国......而打通市场,则是要与房地产商合作。 要说朱秀秀如此害怕的原因就在于此了。 严飞与播州乃至好几个房地产大亨有之不错的交集,所以她面对严飞两人的刁难时才选择隐忍,到时候顶多喝口汤罢了。可是如今,得罪了严飞两人,就算是烫也都喝不到,没准还会被这两个黑白无常将这事给闹大。 想到这里,朱秀秀一阵摇头叹息,暗暗想着不应该带着许阳来。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事情就不会发展成如今这幅不可逆。 许阳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放心,他们不敢乱来。” 朱秀秀暗自摇头,对于许阳,他算是有了一种全新的认识了。狂妄自大,喜好装逼,然后还没钱。除了这三点,这人哪哪都好。 朱秀秀道:“等会你别说话,一切按照我说的做,你打了他们,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 “可是,就算你向他们求饶,他们会善罢甘休吗?”许阳道。 “这......” 朱秀秀显然没有料到许阳会这么说,思考片刻,而后眼神坚定道:“试试吧,或许还会有希望。” 不知为何,轰闹的大厅中为之一静,而后鱼贯涌出数十个身穿西装,戴有墨镜的壮实保镖。 保镖将许阳、朱秀秀,两人围成一个圈,站定后背着手再无表情。 严飞早已挣扎着起来,忽然看见这数十个保镖,浑身忽然一震,随即脸上狂囍,碎了一口满嘴的血水,“陈少,陈少,您可给我做做主啊!” 严飞舔着个大红猪脸跑向西装保镖前来的位置。 严飞视线中,出现一个二十五左右的青年,身穿燕尾服,翩翩有礼,宛如人中龙凤,完整无暇的身材展露无疑,宛如西方海龟的绅士。 青年身后,还跟着一名下人打扮的约莫十七八岁的少年。 这一刻,几乎所有的目光尽皆汇聚在青年身上。 场面再一次为之升华,临近一个新的高潮。 “不是吧,这种小场面怎么把陈大少给请来了?” “据说这位可是从海外刚回来不久的,好多人想要一见,却都没有机会,更有甚者,想要将自家女儿许配给他,可是陈大少能够看得上吗?” “自然是看不上,我看啊,只有播州五大州花之首的崔洮洮才足以配得上!” “嚯,你还别说,光是想想,就有画面了。” “现在看来,这小子就陈大少首次现身播州的第一个下马威,这小子,非死即伤!” “今天这瓜怎么这么多?也太棒了叭!!” 严飞的大红猪脸凑到陈安面前,却被保镖拦住,陈安挥挥手保镖才得已放手。 “陈少,您可一定要为我做主啊!”严飞哭天喊地,那叫一个敬业,“就在刚刚,我和那小子开了句玩笑,他却突然动起手来,将我和可人集团副总经理给揍成这样了!” 陈安皱皱眉,有些嫌弃的问道:“你是?” 严飞早已没有了先前的玩世不恭,桀骜不驯,有的,只是一条狗,一条卑微的狗,他连忙解释道:“我与你父亲陈国才关系匪浅.....” “行了,你先下去吧。” 陈安挥挥手,让其退后。 “可是.....” 严飞还想说什么,却被身旁站立着的保镖给压制得说不出话来。 他严飞在播州商圈确实是有些话语权的,但是在播州家族力量面前,那显然不够看。 宛如一个蝼蚁。 不,他就是一个蝼蚁! “蹬蹬。” 陈安踩着地板,一步步走向两人。 眼神平淡,好似事不关己。 没有人能够猜得出此刻的他心中想的是什么。 朱秀秀自然是听过陈家大公子陈安的。 她呼吸更加急促,随即深深呼了口气,强忍着惧意,在陈安没有到达之前,抢先站起来道:“陈少,对不起,我们和严总之间存在着有许多误会!” “嗯?” 陈安挑眉道:“人是你打的吗?” “不.....不是........” “那你有什么资格在这说话?” 仅一句话,便将朱秀秀心中,唯一存在的一点希冀,完全幻灭。 她惨烈一笑,望向对面的正在抽烟的男子,她忽然想到什么,又道:“但是,我们两个有关系,所以他打的人,有我的一份!” “女人,在你还没有惹怒我之前最好不要开口了,不然我还让你知道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朱秀秀绝望的闭上了眼睛,不再说话。 陈安顺势来到沙发上,也是翘起二郎腿,刚一坐下,身后少年下人便将一根雪茄奉上,点燃。 陈安吐出烟圈,轻轻呼出一口浊气,看着许阳笑道:“不错,小伙子,我很欣赏你。都到这份上了,还如此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当今世上,像你这样的年轻人,已然不多了。” 许阳却是没有搭茬。 而是道:“我也很欣赏你,对我所要保护的女孩这么说话,当今世上,像你这样作死的人已然不多了。” 陈安不怒,反而哈哈大笑道:“有趣啊,小老弟,要不要来跟雪茄,好好见见世面,或许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话毕,少年下人便来到许阳面前奉上一根雪茄。 许阳笑着摇头拒绝道:“我可不抽雪茄,我就爱抽磨砂,养的臭毛病,抽别的我咳嗽。” 紧接着,许阳补充道:“有些人中华抽得不习惯,而该抽雪茄,男的女的也是,总想尝尝别国的口味,所以说,像你这样的人,华国层出不穷,我们都称之为牧洋犬!” “大胆!” 少年下人突然喝道,声音尖细,宛如女声。 “大少赏赐你雪茄你应该感恩戴天欣喜接过,你反而不接已经是大不敬,如今又出口辱骂大少,实在是罪该万死!” “哦?哪你想怎么对付我?”许阳道。 陈安眯着眼道:“那就要看你想怎么死了。” 抱头鼠窜陈大衰 许阳睨了一眼下人少年,淡淡道:“我跟你主人说话,你一个狗奴才插什么话?” “当然,你主子也不配。” 声音不大,却足以传进众人的耳中。 大厅为之一静。 朴实无华的声音响彻众人耳畔,皆是面面相觑,难以置信的看着场中的青年。 他这是要将自己往绝路上逼啊! 虽然人都是逼出来的。 但是纵观整个播州,如果就连陈安都不配的话,还有谁配?? 这小子的语气未免太过于狂妄了,完全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终究还是太年轻了,完全不知道这个世界的运转规则。”几乎所有人的心中都冒出这样一个念头。 甚至有不少人,面露狂喜,期待着陈安会以雷霆之势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无情侮辱,甚至是抹杀。 “华安,你知道该怎么做吧?”陈安语气没有丝毫的变化,但眼神中的杀机却能够清晰窥见。 下人少年华安点头道:“小道明白。” “去吧,事成之后,重重有赏。”陈安道:“记住,留他一条狗命,我要好好伺候伺候他。” 随即,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连忙道:“小心一些,这小子可能是个古武者。” “古武者?我倒想试试看看华国的古武者有多强的实力。” 话甫落,华安身前的气势为之一变,犹如换了个人似的,不再像之前的点头哈腰相。 见此情景,陈安微微摇头,看来这个小子多半是要饮恨当场了。 陈安说了句令在场所有人都为之震惊的话,“师兄,我知道你的实力远不止如此,但烦请你留他一命。” “什么?这个少年竟然是陈安师兄?这是个什么情况?” “难道传言是真的?” “什么传言?” “陈安在国外不仅仅是留学,而是另有隐情。传言说陈安在东瀛,以及暹罗,两国之间,有一个由他们两个国家成立的。而陈安拜立了就是拜了这个帮派,按照现在这种情况来看,看来传言真的是真的。” 闻言,众人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么他们今天可见识世面了。 激动的心,颤抖的手。 众人看着华安的目光越发恭敬了。 强者为尊,无论是在哪个世界,强者两个字都是通行证。 只见,华安一步步迈向许阳,每走一步,身上的气势都会发生翻天地覆的变化。 整个人散发出阴冷、邪恶的气息,让周围的空气为之一凝,空气骤然下降了几度。 “葬经一式·葬送。” 华安边走边念道。 当距离许阳只有五步远时,华安周身阴冷的气息将之包裹进去,华安脸上呈现出一股阴柔之美,声音也更加女生化。 “这可是我师傅独创的绝门神功,我可是堪堪苦练了十一年才得以成正果。”华安收敛笑容,杀机毕现:“今天,就让华国人的献血来来个好兆头!” 话音落,包裹在许阳周身的黑暗快速收拢,同时也在快速降温,想要将他受尽空气的挤压与空气的冰冷,而死。 许阳仍旧一动不动。 华安眼见这副模样,以为许阳是吓昏了头不敢动,也动不了。 华安哈哈大笑后无奈一叹:“想不到华国武道界竟然如此垃圾,连我一招都接不住!也罢,像你这样的垃圾留在世上也没用了,不如我来替你解脱!” 空气快速抽离、降温。 华安眼中的笑容更加残忍。 以为许阳必死无疑,可是,若是碰到个普通人必定是必死无疑。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华安脸上的笑容渐渐转安为危,焦急中带有深深的沉重。 “怎么会这样?难道是哪里出了问题?不可能,决对不可能!我明明已经按照师傅所做的做了。可为什么还是不行?难道是这个小子能力在我之上?这就更不可能了,这小子看起来瓜兮兮的,怎么可能比我还强??” 华安心中如此想道,现在的他,只能寄希望于是自己的问题。 人类最大的通病就是,明明潜意识中发现是自己的问题,却依旧是不承认,而是想要拿事实说话。可是往往,一步错,步步错,满盘皆输。 “区区幻术,也敢拿出来班门弄?” 话甫落,许阳手上浮现出淡淡的金光,接着手一挥,包裹在他身前的异像消失不见,恢复本来面目。 “这,这怎么可能??”华安满眼的震惊。 直到这时他才明白,原来不是他操作手法不对,而是对面之人有问题。 “葬经·二式……” 慌乱之余,他双手快速结印,准备启动第二式,却不知怎的,手上动作一顿,他抬头最后看了一眼许阳,而后身体直直的向后倒去。 直到倒下的那一刻,他仍旧不清楚他是如何倒下的,怎么会倒下。 接着,倒下的那一刻,华安感觉到有一股引力拉扯着他,向着不知名的方向而去。 “说吧,服了吗?外国猪?” 他听到了最不想听到的声音。 他绝望的闭上了眼,显然是认栽了。 “你若是敢杀了我,我师傅他老人家绝不会放过你的!” “聒噪!” 许阳右手一挥,华安重重摔倒在地上,没有了声息。 众人都呆呆地看着这一幕,没有一个人说话,只能听见彼此沉重的呼吸和猛烈跳动的心脏声。 最终还是陈安最先反应过来。 陈安心神一震,而后猛的喝道:“师兄,师兄你怎么了?!说,你把我师兄他怎么了!!” 陈安眼中满是慌乱,没有了淡然。 忽的,陈安自胸口抽出一把小刀,猛的刺向许阳。 “雕虫小技,班门弄斧。” 许阳两指夹住了直刺而来的小刀刀柄。 陈安徒然“啊”了一嗓子,猛的向后退去。 “你不是人,你不是人,你是魔鬼!!” 陈安猛的向身后跑去,这一刻,什么尊严,什么面子,都不如能够活下来重要。 数十个保镖没有跟着跑,为自家主子争取逃跑的时间。 陈安向人群中跑去,慌不择路,已然忘记了回去的路。 众人看见陈安重来,犹如四害般避之不及。 纷纷让道。 有好些人想要趁此机会讨好陈安,可是却没有如此。 没看见人家华安都败了吗? 他们凭什么去救一个丧家之犬? 辱我陈家者,当斩! 眼看着事情往不可逆转的情况发展,朱秀秀心跳猛然跳动,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切。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反应过来,语气急切的道:“小兄弟,你闯了大祸了!你知道被你打的人是谁吗?他是什么身份吗?” 朱秀秀抹了把额头上密集的汗珠,压制住心中的震惊,语气缓和片刻后道:“都怪我,早知道就不应该叫你跟我一起来的,现在可怎么办啊?!” 许阳饶有趣味的盯了她一眼,打趣道:“我倒是有一个办法,就是不知道你肯不肯答应。” 朱秀秀连忙问:“什么办法?只要你保你相安无事什么办法都可以。” “你留下断后,我走。” “……” 这一下给我整不会了。 朱秀秀一愣,显然是没有料到许阳如此厚颜无耻。 把事情做绝,绝无退路,然后跑路,这一招竟然如此优秀。 不过眼下,这一切却是因为她引起的自然也情有可原,大难临头各自飞,人之常情。 朱秀秀深吸一口气,道:“行,就按你说的做。” 接着,她在身上翻找着什么东西,随后道:“这是我这些年存下来的钱,本来想当嫁妆,或者做个小资女人的,但是现在却不可能了。因为这些钱我准备给弟弟冶病。” 她深吸一口气,“拿着钱,带着我弟弟,老妈,离开播州吧!” 朱秀秀说着说着笑了起来,笑颜如花,笑容中带有满腔哭泪。 “完了完了,这下好像玩大了啊!” 许阳脸色有些难看,眼睁睁看着一个女孩在他面前泪流满面。 这特么是人做的事吗?? “诶,你别哭啊。”许阳生硬的道,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安慰哭哭的女孩子。 朱秀秀瞬间收敛情绪,将手中银行卡塞到许阳手里。 “密码是银行卡后面六位,你快走,你要是再不走我就哭了。” “……” 许阳有些无奈,心中想着到底走还是不走。 走,成全了朱秀秀的一番美意;不走,辜负了她的决心毅力。 难搞哦! “你别哭,我走就是了。” 许阳当机立断,提步就走,走了几步忽然想到什么,转身向着朱秀秀挥挥手,“后会有期!” 说完这话,然后渐渐消失在朱秀秀视线中,真的走了……的走了……走了……了…… 要不是现在情况危急,朱秀秀看见这么洒脱的背影肯定会犯花痴,可是以现在的情况明显不能。 “没想到你真的走了,想不到我看错你了!” 一想到许阳为他教训严飞,任红她心里都会莫名感动,此刻感动的心随着许阳的离去却渐渐冷却下来。 “也好,今日一别,你我互不相欠。”朱秀秀心中如此想到。 朱秀秀朝仍旧躺着的华安而去,相信只要救了华安,不可逆转的局面就会有逆转的可能性。那么,她或者许阳都会安全了。 ——— “啊!” “砰!” “额……” 三四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子被连根拔起,在天空在重重地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度,而后优美的落在地上,四仰八叉的躺着,要多优美就有多优美。 许阳自然不是真的跑路,而是向着陈安而去。 就在刚刚,通过路人甲的讲述中,他也明白了陈安的身份。 陈家陈国才得亲儿子,也是唯一的儿子。 许阳一想着,之前不是杀了个陈家长老周通吗,反正双方早已结下了死仇,没准儿会在哪天跳出来对着他或者他的家里不利。 所以,必须先先发制人。 犹豫,就会败北。 果断,就会白给。 眼看着自己的同伴接二连三一个又一个的飞出去,属于的七八个保镖实在是慌得一批。 未知的东西是最恐怖的。 “大家小心,保护少主!千万不能让此人接近到少主,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一个保镖道。 “大家一起上,千万不要被这小子的障眼法给迷惑了!相信只要我们一起上这小子就奈何不了我们!” 七八个保镖极为默契的互相对视一眼,然后一窝蜂涌向许阳。 能够当的上大家族保镖的人,一般都是特种兵退役或者自学武功成才,这种保镖能够以一己之力对抗五个六普通成年人。 “这么多人撞也得撞死这小子了吧?” 他们心中皆是如此想到。 可是,事实证明,他们错了。 许阳看着越来越近的七八个大汉,脚步不顿,从容向前走去。 忽然,他右脚落地的瞬间,有一道无形的灵力波浪自脚底使出,波浪一圈圈的向着直冲而来的保镖而去。 “哗——” 一声声惨叫响彻在大厅之中,接着在场的众人感觉到大地为之一震,随后再没有了声息。 静。 死一般的寂静。 全场众人犹如避瘟般远远躲着许阳,免得殃及无辜。 没有了阻拦,许阳站在陈安身后,静静看着依旧逃命的陈安。 许阳一叹,“看着挺帅的,可惜是个憨憨。” 接着,许阳右手变抓向虚空虚抓,随即,正在奔跑的陈安,一点一点向着许阳靠近。 “你要干什么?快放了我!你要是敢杀我,我陈家不会放过你的!!” “陈家?算什么东西?” 淡淡的语气传到陈安耳中,几乎就在这一瞬间,他有一种感觉,面前的青年真的会杀了他。 许阳一巴掌甩了过去,“还海龟人士,出了躺国就以此为荣,你们华国老祖宗都忘了?” 前世的他身为一界之主,自然信奉的是有界才有家,这样世界才能更加繁荣昌盛。 而不是像这样崇洋媚外。 就在许阳抡起巴掌准备扇下去时,一道苍老的声音打破了他的动作。 “住手!休伤我家少主!” 许阳眯眼,向着声音发源地望去。 一个头发霜白、老态龙钟的老头,手持拐杖,缓缓向着许阳而来。 速度很慢,却迈得如此有力。 全然不是一个行木将就的老年人,宛如一个年轻人。 陈安一看到老者,满脸的惊慌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恶毒。 “钱老救我!我要让他死!” 钱老,陈家管家,陈家家主都是他看着长大的。 钱老的声音响彻在大厅中,“辱我陈家者,当斩!” 各断一臂,然后滚! 钱老将陈安从地上搀扶起来,望着陈安此刻的模样,满脸的心疼,“少爷,你没事吧?” 陈安仿佛没有听见似的,怒目许阳,恶狠狠的道:“钱老,他打我嘴巴子!从小到下还没有谁打过我!我要让他死!”几乎是一字一字咬牙切齿的说出来。 钱老伸出一只只剩下皮包骨的手轻轻抚摸着陈安后背,意在让其不要动怒伤坏了身子。 “拍拍拍,你还拍个锤子呢!”陈安抽身大骂道:“赶紧给我办了这小子,出了事由我陈家顶着!” “是,少爷。” 钱老没在说话,而是按照陈安的话做。 他依稀记得在院子里阳光下奔跑得无忧无虑的孩子到哪去了,会因为一点小事而伤心或者难过的孩子哪去了。 孩子长大了,就不在是孩子了。 “小娃娃,不要说老夫欺负你,给你两个选择:第一,跪下磕头道歉,第二,死!”钱老一步一步接近许阳身上的气势每走一步都会发生变化。 钱老的确是陈家管家,但也是陈家保镖,年轻时曾是陈家上一代家主的贴身保镖,却因为上一代家主比他还厉害,自然也就用不着了。 见许阳没说话,姿态甚高,钱老露出不满之色。 “不要以为你出手伤了十几个保镖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告诉你,陈家在播州的势力是你一个外劲期的小子无法想象的!像你这样的境界,我陈家随便一拎,就能拿出数百个来!” 自从陈安来到酒会后,钱老就一直待在暗处,自然也就看到了许阳的出手,所以才断定对方是外劲高手。 外劲高手,在他看来,完全不值一提。 而钱老不知道的是,许阳能够有这一出,则是因为想要引他出来罢了。 语罢,钱老不再多言,引动劲气,顿时,弯曲得不成型的腰板瞬间挺直,浑身气势一变,浑然不像先前那个瘦啦吧唧的小老头。 “吃我一拳,七击拳!” 七击拳,顾名思义,七击,且一击比一击威力大。 一拳轰出,携带着无法匹敌之势轰向许阳。 许阳淡淡一笑,仿佛成竹在胸。 就在钱老携带着七击拳而至即将要击中许阳时,许阳一个微侧,堪堪躲过了七击拳。 “这么可能?” 钱老眼中闪过一瞬间的懊恼,却在一瞬间被自信代替。 “巧合,一定是巧合!” 钱老自然是不会想到许阳的修为在自己之上,想他修炼了大半辈子,才堪堪到阴劲后期,这么狂妄至极的小子何德何能能够比他还高? 钱老稳住身形,准备使出最强一击,将许阳给彻底抹杀,不留一丝一毫的余地。 他隐隐能够感觉到,面前的青年很危险。 “七击拳!” 一记比之前更强、气势更大的拳头携带着一股破风声向许阳汹涌而至,似乎是要将他被风拉扯至死。 拳头完全击中许阳! 空气中,传来一阵阵闷哼声。 这一击,不死也要半死。 他苍老的面孔顿时浮现出一抹笑意,大笑道:“结束了!老夫还以为多厉害,原来只是个纸老虎!” 可是,令他意外的是,许阳的身体迟迟没有倒下。 一直没有动弹的许阳动了! 缓慢却又迅速的抬起右手,直接向钱老抓去! “不好!” 就在他察觉到不妙,想要抽身时,一手宛如苍穹的大双瞬间遏制住他的咽喉。 被锁喉后,钱老满脸震惊,显然还没有阴白发生了什么,刚开始还在极力挣扎,却在挣扎了片刻后不再动弹,而是软绵绵的。 看见许阳跟没事人似的,他内心的惊恐更加浓重了。 “硬抗我七击拳一击而一点事没有?这防御力得多么可怕?!!” 神君之念,每时每刻都在孕养身躯,岂是他能够破之的? 眼前钱老被许阳不费吹灰之力给拿下,陈安高兴的心情顿时沉寂下去。 他缓缓向后退去,想要彻底远离这个鬼地方! 只要离开了这个鬼地方,到达陈家就安全了! 许阳自然是看到了这一幕,抓着钱老的手猛的一用力,顿时钱老从手中飞了出去,朝着奔跑着的陈安而去! 正在奔跑着的陈安心生感应,忽的回头一看,当即吓得“啊啊啊”乱叫起来。 钱老身子重重地撞在陈安身上! “砰!” 大地为之一颤! 首当其冲,钱老、陈安两人脸部尽皆是血,陈安面目狰狞,钱老仿佛又老了十岁,浑身上下的好似被榨干了般,整个人变得萎靡。 “想活下去吗?”许阳一步步走过来问道。 “想想想。” 真正见识过死亡的人才是最渴望活下来的人,就比如说此刻的陈安。 “各断一臂,然后滚吧!” “这.......” 陈安对于生的渴望渐渐冷却下来。 对于生不如死以及死了再也没有希望,其实很好抉择,陈安却犯了难。 “啊!” 就在他思考之际,巨大的痛楚撕扯着他的神经,让他整个人险些晕厥了过去。 汩汩鲜血往外流淌,瞬间就将地上上色染红。 “啪啪!” 瞬间,两条手臂赫然出现在地板砖上! 陈安惨叫不已,鲜血却被钱老止住。 钱老一直在隐忍,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 “行了,我很满意,你们可以滚了!” 就在他们将要走时,许阳道:“对了,把那边那个小子也给带走!” 目光偏移,他看到一道倩影正直直的盯着自己。 美丽的脸上,写满了恐惧。 听到动静的朱秀秀连忙往这边赶,当他发现时,却已经来不及了。 两条手臂齐齐断落,再无回天。 这一刻,她的心沉入到谷底,对于生的渴望早已尽失。 许阳笑道:“是不是很惊喜,逗你玩呢!我怎么可能真的就离你而去呢?” “惊喜,这特么是惊吓好吗?”朱秀秀急得爆粗口,“陈安、钱老两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我劝你赶紧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那你的酒会?” “酒会能够这比?” “也对,那咱两一起走吧!” “不,我不走。”朱秀秀摇头道,“我要等沈总裁,她还米有来。” 也不管朱秀秀如何,许阳一把将他拉起,向着门口而去。 “这一次,你得听我的。” 还你一个交代 虽然没有码字,但是我有存稿啊!哈哈哈(笑着笑着哭了) ............. “闪开,都特么闪开!” “卧槽,三爷帮的人怎么来了!” “妈鸭,今天是什么日子播州的大势力我咋一下就见着俩呢?” 大厅一角,挤满了人,却在这时候自动分散开来,形成一条来人通道,更有甚者,不当头头,朝着身后走去。 三爷帮的人鱼贯而入,足足有五六十人之多。 顷刻间,就将不小的大厅围挤得水泄不通。 此时,厅中人数有两三百人之余,人数繁杂,却也不乱,因为三爷帮的人无形之中将原本参加酒会的人,给围困在中间。 额头上绑了几块绷带的山正出现在人群之中。 一头黄发,绑个绷带,脸上臃肿且发紫发青,这幅模样,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但在场的众人没有一个能够笑得出来。 明眼人一眼就能够看出来这特么明显是三爷帮这群人的头头啊,你敢笑? 笑了指定没有好果子吃! 山正扫视全场,目光游离着什么,忽的,目光一顿,径直走了过去。 地上,陈安毫无人样的爬着,鲜血将他黑白相间的燕尾服给浸染得妖艳的红。 旁边的钱老,在看到许阳离开后,紧绷的神经彻底放松下来,所以此刻,疼痛完全充斥身体,使得他也完全晕厥。 山正眉头一皱,显然是没想到事情会如此眼中。 不再犹豫,他当机立断,“将钱老、陈少一同送去医院医冶,记住,要送去和三爷二爷一样的医院!” 再来之前,戴义曾告知他,如果是惹怒许阳而造成的直接送到二爷那边的医院去。 山正虽然不清楚是什么原因,但也只好照做。 “老大,那边还有个人。”有小弟道。 “据说是陈少的师兄……” 山正摆摆手,“一同送去吧” “好的,老大。” 数位小弟一阵忙活,山正眉头却又是一皱,想到了什么,向身旁一小弟道:“给陈家的人发出消息,就说陈家公子被人伤残,钱老命悬一线,他师兄生死未知。” “这……真的要这么说吗?不怕惹怒了陈家吗?三爷帮如今的局势若是惹怒到陈家,后果很严重。” “当然!但是这就是事实!”山正道。 那名小弟没在说话,直接走了出去。 随后,山正又命令数名小弟清扫现场。 总之,现场不能留有任何痕迹。 小弟们自然也爽快,没有在抱怨。 他们也看出来了,若是三爷二爷出院,必定会给山正一席之地。 这是明摆着的事。 面对以后得东家,小弟们自然是撸起袖子加油干。 山正双手抱胸,眯着眼看着忙活的一众小弟,心里别提有多兴奋。 年少时曾经许下的梦想似乎要完成了。 忽然,山正眼神一凝,看见一道绝色美女,似乎正朝着她走来。 近了,更近了。 的确是朝他走来的。 山正在脑海中想了半天才想起对面的人儿是沈钰,可人集团的总裁。 “这位小兄弟,今天是我可人集团宴请八方的重要日子,请问是发生了什么事?” 正在山正思考时,耳边传来的声音将他从幻想中拉回现实。 当目光落拓到沈钰身上时,山正眼睛都直了。 一身白色抹胸束身长裙,勾勒出凹凸有致的魔鬼身材,胸前两枚珠穆朗玛峰跃跃欲试呼之欲出,并伴有深渊峡谷。 脸蛋也是绝美的。任何一个五官拎出来都足以羡煞旁人,更何况是生长在一起了。 饶是以山正见识过的美女何其之多,此刻也不禁有些生活不能自理。 收敛心神,眼睛却时不时的往某些部位喵去,他解释道:“刚才有人妄想在酒会闹事,并打伤了陈家公子和钱老,两位已经送到医院,目前我的人已经去抓他了。” 沈钰脸上有一抹笑容闪过,“那就有劳小兄弟了……” 沈钰还想要问什么,目光却忽然看见一旁躲躲闪闪的任红自己严飞。 她道了声“有事失陪”,馋径直朝着她俩而去。 两人脸上的肿红格外引人注目。 沈钰站在她俩面前,好半天才道:“任总,严总,你们两个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在玩互相扇巴掌的游戏?” 不等两人回答,沈钰话锋一转问道:“对了,任总,你有没有看到朱总。她这是还没有来吗?” 任红此刻想死的心都有了。 要不是朱秀秀她会是现在这幅囧样吗? 要不是朱秀秀她会被挨巴掌吗? 要不是朱秀秀她至于这么狼狈吗? 这一切,都与朱秀秀脱不开干系! 于是,任红哭着道:“沈总,您可一定要为我做主啊!”任红有模有样的抹了把泪水,“刚才我和严总先来,看到朱总后就想去跟她他打招呼,虽然平时在公司中常有怄气,但是为了大局着想那些小恩小怨都不在话下,所以我主动向朱总示好,可是没想到的是,与朱总一同前来的那个男人,二言不合就开打。” “严总本来是想劝劝的,可是还说了一句也是被打了。”任红说着说着真的哭了起来,令听者落泪,闻者伤心。 任红抽泣道:“最后事情闹大了,还是陈家公子陈安想要出来打圆场,可是没想到的是那个男人也是一言不合就开打,甚至还……”任红说不下去了。 沈钰连忙催促道:“甚至还怎么了?” “甚至还断了陈家公子陈安、钱老的一条胳膊。” 闻得此言,沈钰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这是要变天了啊! 只有到她这个高度,才明白陈家在播州是有多么可怕。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问道:“朱总呢,她有没有跟他一起走?” 沈钰依旧抱有希望。 “两人走时还手拉着手。” 希望破灭。 暗无天日。 严飞在一旁添油加醋,“沈总,如果这事不给我山海集团一个交代,那这事可没玩!” “严总,您消消气,沈总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任红在一旁假意安慰道。” 沈钰心中虽然仍旧有疑惑,可眼前的情况显然是对自己不力的方向发展。 她道:“请严总放心,我可人集团必定会追查此事,还严总与任总一个交代!” 陈家,不会亡 播州陈家。 吴方大师归来的热潮还未退却,府中灯火通明,一派祥和热闹的景象。 陈国才与陈国秋在接待吴方的桌上商讨着事情。 只有他们二人。 “大哥,铜人的事情失败,杨家万万没有这个实力的,有这个实力且有这个心的,唯独只有林家了。”陈国才道。 “哒哒。” 陈国秋并未立即搭话,手指不停敲击着桌面,发出的声音响彻房间。 “可是,林家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这其中好像并没有有利于他林家的事吧?”陈国秋深思熟虑的道。 陈国才眼中的藐视一闪而逝,“那要是算上林老爷子病入膏肓的消息呢?” “什么?林老爷子病了?”陈国秋一脸震惊。 林家能够屹立播州,绝大部分原因都源于林凯旋。 若是林凯旋病倒或者病逝,那么他林家拿什么跟他陈家斗? “如果消息准确,只要林凯旋一死,林景山,林景森兄弟俩完全不值一提!”陈国秋道,想到此处,内心就亢奋不已。 随后他冷静下来,“这事靠不靠谱?” “自然靠谱,”陈国才道:“田家小子可是亲口说的,还能有假?你也不想想,田家小子和林文静是什么关系!” “田家小子田富告诉我们这条消息,想必是为了寻求大家族的庇护。”陈国秋道:“也罢,如若消息属实,我们陈家帮助田家成为播州五小家族之一!” 播州五小家族,除却播州六大家族外,最为强大存在。不过五小家族依附的乃是六大家族中的一个或者多个。如若五小家族中没有了六大家族撑腰,那么就会提出五小家族之列,很快就会被其他家族瓜分。 接着,陈国秋又道:“不过,林家林景山、林景森兄弟俩倒是不足为惧,倒是林青对我们有一些威胁。” 陈国才冷冷一笑,“林景山与林景森的权利之争这乃是播州皆知的事情,林青一没权二没势的,拿什么跟他们争夺?” 陈国秋一怔,显然是没有想到这一点,随即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伸出大拇哥对陈国才点赞,“还是二弟看得久远啊!” “还是大哥厉害,为家族事业日理万机!” 就在两人商业互吹模式时,外面响起一阵急切的脚步,接着听到一声发颤的声音。 “家主,家主,大事不好了!” 一道慌里慌张的下人打扮出现在两人眼前。 陈国秋皱皱眉道:“慌里慌张的,成何体统?有什么不能好好说?” 下人跪倒在地上,抬头看着陈国秋,眼中有泪花闪过,他哆哆嗦嗦的道:“公子,公子他......“ 陈国秋一脚踹在下人胸口,“你特么的,一口气说完会怎么样,陈安怎么了?” 下人在地上翻滚了几圈,捂着胸口道:“公子他,被人打断了胳膊.......” “此话当真?”一直没有动作的陈国才听到这话猛的站起来,一向平稳的他此刻也不禁有些慌乱了。 “当真,当真。”下人磕头如捣蒜,“消息是三爷帮的人亲自传的,小的不敢有半句隐瞒。” 伴君如伴虎,这话一点不假,如果这两位大人,一怒之下想要杀了他,他只能有认命的份。 “他有说安儿在哪里出的事?现在在医院了吗?” “说的,说的,他们说少爷在古达酒店出的事,三爷帮赶到后立即就将少爷送往医院了,而后才派人来告知消息。” 陈国才沉吟片刻道:“你先下去吧,对了,叫上人马,立即去古达酒店回合,一部分人去往西郊别墅(三爷帮所在地总部)!” “是是是!” 下人如释重负,大大的松了口气后退了出去。 “三爷帮这是想要反啊,还是说想要继续扩大势力?”陈国才道,眼神中的忧郁尽显。 “不,三爷帮如今内部出现了问题,不可能这个时候反水,或者说是.........”忽然,陈国才想到了什么,脑海中出现一道年轻的身影,“或许这一切都与杀害周通的许阳有关!!” “快,快去请吴大师!!” --- 陈国秋两人连忙赶到吴方房间外,进门后将大致事情说了遍后吴方才睁开浑浊的双眼。 “来得好!”吴方道:“老夫本想让你多活几天的,可是你小子却偏偏要撞上门来,我又如何不推门请君?” 吴方看向陈国秋,眼中的浑浊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汪精光,“许阳现在到底在何处?” “根据可靠消息称,许阳不久前才离开古达酒店,估计这会正往家中赶!”陈国秋道。 “行,老夫先去,杀了这个目中无人小子,后续的事就交给你们了,还有,别忘了老夫的好处!”吴方话毕,身体忽然腾空而起,一个雀跃,瞬息间便来到了门口。 后续的事,自然是许阳死后的事情。 “谨遵吴大师教诲!” 陈国秋两人齐齐拱手道,这一刻,安全感不就来了吗? 过得不久,两人走出房门锁好后来到院子中。 府中,已没有了欢声笑语。 天地间只剩下一片肃穆。 云层似乎都在为其哀悼,黑压压的,聚集在陈家上空,将月光给遮挡。 陈国秋扫过在做的几人,朗声道:“二弟,你带人前去看望小安和前去西郊别墅,我则是带人去助吴大师一臂之力!” “记住,不到万不得已万万不能动武。” “大哥放心,只等我的好消息吧!” 陈国才说了一句后转身便走,身后数人默契的跟在身后,不言不语。 走向了黑暗。 迎接的也是黑暗。 陈国秋忽然想到了什么,招呼一个下人道:“将消息传给我妹妹林青,让他在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内,照看林家!” “是,家主!” 看着下人远去的背影,又看向夜空只悬一线的月光,他深吸一口气,“陈家,绝不允许外人侵犯陈家的尊严,如若违者,当斩!” 剩余的数人在陈国秋的带领下鱼贯走出。 瞬间,空寂的府中更加空寂。 只有云层聚集,不曾施舍一抹月光。 ............... 今天跟女孩聊天说她从前男友家搬出来了,去了朋友家,但她说她坐不惯什么之类的,然后想要来我这里........... 古曼童 “咕咕咕” 手机伴随着铃声与震动突至,吓得朱秀秀一个激灵,当朱秀秀看到来电人显示时,“啊”了一声,整个人都不好了。 “完了完了完了,沈总肯定知道了!” 铃声犹如催命般,一步步凌迟着她,手机传来的震动,提醒着他她,这一切都是真的,不是幻觉。 “怎么办,要不要接?”情急之下之下,朱秀秀询问许阳。 许阳睨了一眼朱秀秀,拉着他的手自始至终都没有松开。 他边走边反问道:“没有做贼何必心虚?” 朱秀秀一愣,显然是没想到问题的关键所在。 对哦,人家啥也没干,我怕个啥嘛? 她顿了顿心神,深吸一口气后接听了电话。 “喂,沈总。” “朱总监,你现在人在哪里?” 电话那头,传来沈钰急切的声音。 朱秀秀鼻子一酸,刚收敛好的心神差上一点就要绷不住了。 “沈总,我没事,你放心吧!”朱秀秀道:“酒会我是没法参加了,我现在跟一个朋友在一起,总之不会有危险的,我等会回来再跟你解释!” “朋友?什么朋友?” 沈钰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你那个所谓的朋友是不是就是闹事古达酒店的那个?秀秀,听姐一句劝,你快些离开他吧!” “为什么?” “因为三爷帮、陈家的人正在往你们这边赶!到时候要是你落在他们手里,就算是我也保不住你,毕竟出事的乃是陈国才得儿子啊!” 朱秀秀又是面露惊慌的“啊”了一声,先前她在许阳的庇护下感受不到这个世界的敌意,却因为沈钰的仙人指路,让其醒转过来。 “那……那怎么办?”朱秀秀颤声道。 “远离那个人,赶快回来。我会保护你!” “爷想要的女人何时需要你庇护了?” 淡淡的声音穿进手机中。 “你是谁?”沈钰问道。 “秀秀所谓的朋友。” “原来是你!”沈钰声音提高几分,“我告诉你,你准备棺材吧,三爷帮和陈家的人都赶过来了!” “我就是想告诉你,管好你那张破嘴,别整天就你有嘴似的叭叭叭叭的!” “你……!” 沈钰话还没说完,许阳率先将电话挂断。 月色下,一度陷入沉默。 朱秀秀愣了片刻,好一会儿才道:“这……” “嘘!” 许阳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别说话。他们来了。” “谁来了?”朱秀秀下意识一问。 许阳目光看向黑暗中的一角,淡淡道:“陈家的人。” 漆黑的夜,昏黄的月光,一道黑影自空中闪过一道残影,似乎与黑夜融为一体,如若不仔细看,必然是不会注意。 随即,距离许阳、朱秀秀两人正前方不到十米的位置上,出现了一个虚幻的黑影,接着,便是一道黑影显现出来。 一个老者。 须发黝黑,脸部受到时间的非礼而长有皱纹,却不多,似乎只是告诉世人这是一个老者。 普通的老者。 此人,自然便是追逐上来的吴方。 此刻的吴方,身袭一身轻便黑装,只站在那,就有一股无形的气势涌现。 吴方并没有着急动手,而是在细细打量着许阳。 些久,吴方打破了虚无的沉默。 “阁下可是许阳?” “正是。”许阳淡淡的道。 吴方虽然将杀死收敛得很好,却依旧瞒不过许阳的感知。 “念在你我都是古武者的份上,老夫给你一个机会,”吴方特豪横的道:“只要你能够打败老夫,老夫可以考虑给你就一条全尸!” 许阳无语了。 都特么打败你了你还给我留全尸? 你特么是不是玛卡巴卡看多了? 许阳耸耸肩,表示去你妈的。 顿时,吴方脸色阴沉起来,冷声道:“区区一个外劲高手,竟然不知道自己信什么了!连我陈家的人都敢动!也罢,今天老夫就让你知道知道,古武者真正的可怕之处!” 话毕。 原本凉爽的夜晚瞬间变得阴冷无比,连路边的花草都在为其害怕,纷纷摇头晃脑,似要挣脱束缚而逃跑。 “桀桀。” 一道阴测测的婴儿笑声徒然响起,打破了这万籁俱寂的夜晚。 吴方手捏诡异指决,双手快速翻动。 不一会儿,一道婴儿虚影浮现于漆黑的夜色中。 始一出现,深州的温度又下降几度,朱秀秀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心神有些不宁,若不是许阳紧紧握着她的手,恐怕此刻的她已经巅若疯狂或者丧失理智了。 “古曼童。” 许阳一眼就认出了鬼婴儿的身份。 古曼童,又叫金童子,佛童子,起源于东南亚地区暹罗等地。 名义上所说是用不同的材料制作成孩童的模样,而经过高僧或者法师加持而成。甚至,成为一些有钱人家或者信奉古曼童家中的摆放。 而暗义上来说,则是使用未出生或者出生没多久的孩童,将其活活祭杀。 婴孩刚出来就被杀死,你说怨气大不大? 而后使用特批的手段,将这股怨气完全封闭于鬼婴七七四十九日。 既大功告成。 大成的古曼童威力强大,阴劲期以下的古武者绝不是期对手,完全可以横着走。 可是此种方法太过于邪恶丧尽天良,为天道所不容,所以只有一些少部分邪修修炼。 邪修,人人喊打的存在。 而眼前这只古曼童,显然是还没有满月就出来打工,身影发虚,并不凝实。 不过,也能够在操纵者手中大放异彩,能够将其杀死。 所以,古曼童对于邪修的好处大之又大。 但古曼童需要食人精血能活,如果没有,那么它就将食操控者的精血。 福祸相依。 “想不到如今华国竟然还有这种东西,当真是丧尽天良。” 许阳微微摇摇头,为婴儿的生前叹息。 一百年前曾来此过地球,又与原主记忆重合,许阳自然是知晓了地球的事情。 一旁的吴方,原本信誓旦旦,却看到许阳摇头后瞬间怒不可遏,而且还有恃无恐的样子。 拜托,我连压箱底的底牌都用上了,你就不能稍稍怕了一怕吗? 当即,吴方不再犹豫,控制着古曼童向着许阳而去。 “桀桀。” 声音宛如丧钟,为自己鸣葬 一时间,天地为之变色。 黑夜犹如潮水般涌向古曼童,随着古曼童凄惨无比的怪叫一声,黑夜被撕碎,随之涌向许阳两人所在的位置。 连带着的,自然还有张牙舞爪的古曼童。 “古曼童,给我杀了这小子,精血随便你喝!” 待在许阳身旁的朱秀秀,突然看见这一幕,世界观都在跟着崩塌。 她一个生活在二十一世纪的普通人,什么时候看见过这个? “啊啊啊!!你不要过来啊!” 朱秀秀脸色煞白,全身冰冷,纵使被许阳抓着,也是急的团团转。最后,朱秀秀围绕着许阳团团转。 口中一直念叨着“你不要过来啊”之类的,已然泪流满面。 地面上砸出一个个深坑,那叫一个梨花带雨。 许阳眼皮子一跳,也不任由朱秀秀继续转,喝道:“小心,把眼睛闭上!” 就在朱秀秀闭眼那一刻,古曼童携带着阴风吹来,将两人卷进。 见两人已然在自己设置的阴风中,古曼童又是一阵怪叫,似乎是在找到新的食物而兴奋。 “嗷呜” 古曼童露出两排尖利深红的牙齿,龇牙咧嘴的朝着许阳而去。 在它眼中,许阳、朱秀秀两人,已然成为了它的桌上食,只能任由宰割。 一旁观战的吴方,瞧见一动不动的两人,面色一喜,盯着古曼童赞许的点点头,心情颇为愉悦。 “没想到这么胜利,我还以为这小子能够有几斤几两呢!” 就在他暗自得意之时,意外恒生。 古曼童顺利来到许阳脖颈处,张开深红大口,一口咬了下去! 咬下去的那一刻,古曼童脸上笑意盈盈,正在为即将获得的食物而欣喜。 下一刻,古曼童神色大变。 只见,许阳全身上下乃至脖颈处,都散发出淡淡的金色光芒,古曼童受到生命的威胁,想要全身而退,却忽然发现完全没有用! 随后,古曼童又挥舞着细长的四肢狠狠扎进许阳肉.体中,肌肤应如磐石,根本就扎不进去。 “鬼叫声” 古曼童又是一声凄厉大叫,生命的本能反应促使着它想要赶快逃离。 这方天地中,响彻凄厉无比的鬼叫,震颤心神,不能自已。 若不是许阳将这一方天地给设置了结节,恐怕方圆五里地的人都不能够幸免。 轻则感冒发烧住院,重则当场去世。 古曼童身上阴气快速消散,越来越虚弱,鬼体犹如碰倒钢铁般,发出“滋啦滋啦”的声音。 再多几个呼吸的时间,古曼童必死无疑。 眼见古曼童即将要消亡,吴方自然是不能坐视不管。 “尔等鼠辈,安敢?!” 吴方大叫一声,连忙远转体内劲气,一拳挥出,打向许阳背心。 拳劲犹如巨石般带来阵阵破风声,快速砸向许阳。 他自信,这一击,足以将古曼童给解救出来。 古曼童可是他耗费无数心血才得来,假以时日必将大成,到得那时,宗师不出,谁与争锋?岂能够眼睁睁的看着古曼童走向灭亡? 事实证阴,古曼童却是被他救出来了,但结果好像不一样。 鬼体形似透阴的古曼童忽然被一阵反震之力震荡,犹如炮弹般飞射向偷袭而来信心满满的吴方。 “卧槽,不好!” 情急之余,吴方想要立即脱身而出,避免被其撞到。 可是,他的速度在此刻的古曼童眼前,简直不值一提。 “砰!” 两两相撞,巨大冲击力将吴方撞得七荤八素。 吴方做梦也没有想到,这辈子会被自己所炼制的古曼童给自己造成如此伤害。 虽说古武者肉身远超常人,但许阳的力量岂是一个低境界的古武者可以比拟的? 倒在地上的吴方,意志力远超常人,他咬着牙站起来,看向古曼童,眼神闪过一丝决绝。 吴方咬破舌尖、中指精血,大声道: “以我精血,唤之觉醒!” 几近透阴的古曼童像是招到了什么召唤,直接来到吴方身前,舔**血。 渐渐地,精血入体,古曼童鬼体不再是透阴,而慢慢变成为实质化,随着舔食的精血越来越多,古曼童的气息变得比之前还要可怕。 仿佛要重临一个境界。 忽的,古曼童双眼一溜,停顿下来,不在舔食。 一跃,便朝着许阳飞去。 吴方脸色苍白,看着古曼童如今的样子,露出一道欣喜的笑容,随后自由落体般倒了下去。 他虚弱的道:“这是我最后的希望了。” 古曼童携带着遮天蔽日的阴气与怨气煞气朝着两人而来,比之前更汹涌,更可怕。 许阳眉头一挑,“竟然变强了,”许阳思索了片刻后道:“竟然达到了王古曼童的境界,不对,这不是王古曼童,实力悬殊太大,只是气息相符而已。” 王古曼童,顾名思义,则是古曼童中的王。 其制作方法更加邪恶,更加丧心病狂。 这是就连许多邪修都不愿行的路。 因为王鬼曼童是在还未出生时就将其从母亲肚子中活活取出,而取出的那个人,则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被亲生父亲还未出生就被杀死,怨气能不大? 怨气滔天,自然也就比其他普通古曼童要强上不止一个等级,就连一些武道宗师遇见也会退避三舍。 可是,王古曼童太过少见。 古曼童猩红的眸子在许阳、朱秀秀周身游离,准备下口,但似乎是怕了许阳,而是挑着朱秀秀而去。 “你个小鬼,可真烦人!” 在自己的庇护下,许阳自然是不可能让人伤害到朱秀秀,只是对于要伤害她的东西本能的想要灭杀。 最关键的一点,就是这玩意笑得太难听了。 还丑。 急速飞来的古曼童转眼之间就到达朱秀秀头顶,一口深红的牙齿,一口咬了下去! 却在半空停下! 许阳一手抓着古曼童,犹如提着小鸡仔一样。 “就你个垃圾,还敢在我面前班门弄虎?” “滋啦滋啦。” 随即,一道金光自掌心中涌出,古曼童在惨叫声中鬼体一点点变得虚淡,直至消失。 天地间再无半分鬼叫,阴气阴风煞气怨气统统散去,好似不复存在。 吴方瞧见这幅场景,眼前一黑,险些摔倒过去。 他强撑着身子,站在永无终止的黑暗中,他癫狂大笑。 声音宛如丧钟,为自己鸣葬。 ............. 兄弟们,我去了,但是没能够接到女孩.......啊啊啊我操了 她给我的理由是,不太想做这个工作云云,对的,昨天的理由就是这个。 我不生气真的,我真没有生气,我特么的真的没有生气(咬牙切齿) 至于我为什么还会屁颠屁颠的去,可能是心里放不下吧。 慕阳响铃玉 过得些许,四周的景象与之前一般无二,朱秀秀抬起头迷茫的看了一眼周围后手撑膝盖站起来。 朱秀秀自言自语道:“刚刚我是不是做梦了?对,一定是梦境!” 一个人在经历了巨大的挫折痛苦后,大脑往往会下意识的认定是一场梦境。这不是逃避,这是大脑出于保护而下一次编造的谎言。 但狭义上来说,这本身就是一场逃避。 可是,耳边传来吴方略带虚弱巅若疯狂的笑声时,让她在逃避的虚幻中被拉回了现实。 要不是之前看见过吴方可怕之处,朱秀秀还以为他是傻子呢。 朱秀秀手指哆哆嗦嗦指着吴方,颤声问道:“你,你是人还是鬼?” 许阳道:“他是人都这逼样了,要是是鬼还了得??” 朱秀秀点点头,似是同意了他的说辞。 接着她又问道:“刚才那个鬼小孩呢?它去那了?” “什么鬼小孩,没有鬼小孩,你可别瞎说,”许阳大着嘴巴,指着吴方道:“刚才得一切都是这货装神弄鬼弄出来的!” 朱秀秀不确定道:“真的吗?我咋感觉你在忽悠我?” “当然是真的!” 许阳这么说的原因,自然只有一个。 那就是朱秀秀只是一个普通人,若是一下子接受了不该接受的事,对她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反正许阳对着姑娘印象不坏,值得深交。 许阳拍了拍朱秀秀肩膀,朱秀秀顿时一个激灵,颤动了一下,许阳狐疑的盯了她一眼,而后道:“你就在这待着别动,我去给你教训教训这个老小子!” 说着,许阳率先走出,空留朱秀秀遥望其背景独自彷徨。 兴许是笑累了,吴方无力的爬扶在地生,身上在于半分阴劲巅峰高手的气质。有的,只有卑微得如狗。 吴方嘴角溢出一丝血痕,忽然瞧见许阳朝着自己而来,呼吸顿时急促起来,气血攻心之下,一口老血喷出来。 本就十分虚弱的他,遭此一劫后更加虚弱。 吴方连忙强忍着伤势,从地上爬起,做五体投地状。 “大师饶命,是我狗眼不识泰山,是小老儿我有眼无珠,冲撞了您,还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我一条狗命!” 此刻的吴方,只想要活下去,什么尊严什么风度,在死亡面前,全特么都是扯淡。 “如果你饶我一命,我愿意做你的狗!” 吴方依旧保持五体投地,没有一丝一毫的动作,而是在等待着许阳的答复。 他的一言一行,可就代表着他生命的兴亡。 念及此处,吴方微微抬头,想要看看许阳的反应。 “别动。” 就在这时,许阳忽然道。 吴方微抬的脑袋瓜顿时停下,这位置让他很是难受,但他却敢动弹丝毫。 许阳目光落在吴方胸口边上,那里有半块残缺的玉牌。 黑夜中散发出微弱光芒的玉牌。 并不耀眼,却又很耀眼。 许阳轻轻将它拿起,表情肃穆,犹如拿着什么绝世珍宝,又如臣子即将面相君王的朝圣。 甚至,还有一丝神思的表情流露。 吴方眼角看见许阳拿走玉牌,仍旧一动不动,心中思索着什么。 吴方不知道的是,由于他之前的猛烈动作,才促使玉牌掉落。 “慕阳响铃玉。” 许阳盯着玉牌,喃喃道。 他的手指轻轻抚摸着晶莹剔透的玉面,宛如抚摸一个多年未见的爱人。 回忆仿佛回到了一百年前。 一百年前,许阳到得地球,认识了当时华夏势力当中排名末尾的水云院弟子雁溪回。 当许阳看见雁溪回的那一刻,他就想到一个华国的用语:此女只因天上有,何故人间落凡尘。 许阳下凡的第一个人就看见的雁溪回。 当时雁溪回被其他门派的弟子欺负,而她只有被动招架的命。 许阳并没有立即出身,而是直到雁溪回将要奄奄一息时他才出手。 当然,出手的时候并没有现身,而是随意一指,反派便堪堪昏迷不醒。之后许阳才落到雁溪回身边。 两人似乎就这么在一起了。 渐渐的,雁溪回发现了许阳的不同寻常之处,于是他便将全身心都投入在许阳身上。 许阳当时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神君之势,就一普普通通的凡人。 她在赌,赌上她自己的未来。 事实上,后来发生的事情,证实着她的确做对了。 雁溪回将自己的第一次倾覆给许阳。 直到那时许阳才知道,自己没有突破至高境界的原因就是因为情劫。 之后在许阳的帮助下,雁溪回境界高歌猛进,一举成为水云院年轻一辈的领军人物。 这之后,雁溪回又拿出许阳赠与她的功法,给水云院培养出了数不胜数的强者。 水云院水涨船高,一举成为华夏第一大顶尖势力。 而雁溪回,则是做了水云院院长。 一身修为通天,连老辈强者在她面前都不够看。 当时,华国武道界字在水云院修习为荣。 那可是光宗耀祖的事。 甚至,当时华国古武界有大部分人都修习过水云院功法。 弟子遍布全国,乃至全球都有分布。 总的来说,雁溪回是一个很有报复心有理想敢作敢为的女人。 后来做完这一切,许阳便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因为他隐约窥见了突破的边缘。 “一百年了,”许阳道:“时间过得真快呀!” 慕阳响铃玉,则是雁溪回送给许阳的,原先有一整块,后被雁溪回送给许阳一人一半。 慕阳响铃玉,自然是字面意思,想念许阳。 两两拼合在一起会有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 只是,慕阳响铃玉是在许阳走的前一天雁溪回送给许阳的。 许阳并没有带走。 注定玉牌不能拼和。 注定两人不能走到一起。 念及此处,许阳不禁哑然失笑。 “都已经几千万岁的人了,竟然还这么多愁善感!” 许阳自嘲道。 他两慕阳响铃玉握在掌心,看向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身体却在止不住发抖的吴方。 他现在怎么这么老实了? 老匹夫! “你可以动了。” 话甫落,吴方一下子与地面亲密接触,口中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许阳将慕阳响铃玉拿至吴方近前,问道:“这个东西,你是从何而来?” 吴方瞄了一眼,后道:“三爷帮戴义给的。” 叫骂 说完后,吴方顿时感觉到心神剧颤。 这枚玉,难道和他有些过节? 想到此处,吴方心中已经有了着落。 吴方连忙又道:“这枚玉乃是三爷帮的戴义给在下的,在下一直和戴义有过节,准备即日便去替您收拾他!” 许阳抚摸着阳慕响铃玉,淡淡道:“吴大师有心了!” “不敢不敢,在下应该做的。” “但你没机会去见他的了!” 吴方顿时一愣,下意识问道:“为什么?” “因为,你已经没有了利用简直。” 话甫落,许阳右手食指出现一小团与金光相互交融的火球。 火球中,游离着两根头发丝大小的火丝。 此乃是许阳修炼《九天神阳决》而意外获得的神火,许阳将之取为九阳神火。 九阳一出,谁与争锋? “去。” 淡淡一字,却又似九天神音,浩浩荡荡压下。 感觉到危险,吴方一张老脸顿时难看无比,破口大骂道:“你特么的,怎么出尔反尔!” “你有见过网络小说猪脚说话算数过吗?况且我也好像没有答应你什么吧!” 说话间,九阳神火火球已是降临到吴方身上,火丝似乎是找到了快乐的源泉,在吴方身体中快乐的游离着。 而吴方则是承受了莫大的痛苦。 嘶吼声响彻漫漫长空,却又戛然而止。 地面上,出现一小棒骨灰,风一吹,与风一起吹散,四散而开。 仿佛不存在一般。 谁能想到,活生生的阴劲期高手,竟然就这么死了? 死得连渣都不剩。 生活中常有些人说你化成灰我都认得你,敢问做成这样你可否认识? “他人呢?他人呢?” 身后的朱秀秀追上来问道。 适才许阳为其蒙蔽了感知,所以她才会不知道。 “他说他家里的孩子还没有断奶,回去喂奶了。” “噢,这样啊!” 许阳弹了弹朱秀秀小脑瓜,“走吧,别想了,在想下去就天亮了!” “哦.......诶,你等等我啊!” 月光下,格外和谐的一幕。 乌云隐世,终得月光。 就一条道走到黑吧,身后并不是一片黑暗。 我们终将迎来曙光的照耀。 ---- 一刻钟后。 两人走后不久。 “踏踏踏。” 地面上,出现一声声响动,随即出现数十个身穿黑衣的黑衣人,黑衣人手拿片刀、匕首、毛瑟、甚至还要冒蓝火的那个玩意。 将不大的街道围得水泄不通。 人群中,缓缓走出一道留有小胡须的中年男子。 陈国才“吧嗒吧嗒”的抽着比手指还粗的雪茄,眼神随意扫了一眼街道,发现没有问题后,才是挥了挥手,示意小弟们走向别处看看。 却在这时,有小弟道:“二爷,再往前面走就是丽江医院了,丽江医院时神医李川宁工作的地方,大晚上过去恐怕多有打扰。还要继续往前面走吗?我估计许阳应该不在前面。” “不在前面?”陈国才淡淡的睨了一眼说话的小弟,“你敢保证吗?” “敢......敢保证。”那名小弟鼓起勇气道。 陈国才反问:“你的保证有用吗?” 一瞬间,现场哑口无言,再无其他异议之声。 理论上来说,他们只是打工的。 毕竟现在这个世道,有钱有势的都是爷,没钱没势的都是孙儿。 我能否高看你一眼,在于你有没有钱势。 “走吧,如果许阳真的不再,去给李神医打打招呼也好。”陈国才边走边抽着烟道:“吴方大师这么厉害的一号人物,想必在那个不知名的地方,已经将许阳给做掉了,我们就等着他的好消息吧!” “是,二爷!!” -- 与此同时,播州西郊别墅,三爷帮总部。 黑夜将之完全包裹,灯光却又撕破黑夜,似是在昭示这是它的主场。 别墅中、外,皆是热闹无比,喧嚣至极,完全没有夜晚该有的安静。 可是,与之不同的是,这热闹并不是喜气洋洋的热火朝天,而是被争吵叫骂声的热火朝天。 别墅大铁门外,站着足足有百人之众的黑衣人,而后又分出部分人,将别墅给团团围住,形成了一个包围圈。 虽然如此,站在大门口处的黑衣人依旧有五十号之多。 “戴义,你他么的给我出来!” “你竟然是这种忘恩负义的狗贼,亏我陈家待你不薄!” “戴义老儿,让你当了几年的播州地下王者,你他么是不是飘了,连我们陈家都不放在眼里?” “打死你,打死你!!” 铁门外,陈家随从冲着里面叫嚣着。 语言难听,污言秽语尽皆被其所用。 陈国秋满脸肃容的盯着前方,尽管表情没有多余的变化,但眼神是骗不了人。 是想要杀人的眼神。 这十几年来,陈家何故出现过这么一出? 陈安被斩手,钱老被斩手,受尽侮辱,陈莉不知所踪。 今夜这事若是不了,必定会成为播州上层社会的笑柄,甚至是全播州的笑话。 他陈家可不是笑话! 想要让陈家成为笑话的那个坟头草早已经三米高了! 面对铁门外的叫嚣,三爷帮的人没有与其对骂,而是“饶有兴趣”的看着它们。 他妈的,要不是有大爷戴义的命令,谁也不许说话不许动之类的,估计双方人们早就破开铁门互相肉搏了。 而面对不言不语的三爷帮帮众,陈家随从骂着骂着自然也就兴致缺缺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叫骂声早已消失不见。 双方似乎正在进行一场眼神交流的交锋。 “咳咳。” 陈国秋手捂嘴,佯装咳嗽几声,清了清嗓子后朗声道:“戴义,你一定要做个缩头乌龟吗?!既然敢做却不敢当!播州地下王者不过尔尔!” 闻得此言,三爷帮帮众恶狠狠的盯着陈国秋。 要是眼神可以杀人的话,陈国秋早已被千刀万剐了。 “我说,陈家家主光临寒舍,有何贵干?” 人群中,响起一道雄浑浑厚的声音。 人群自动让开一条道,一身睡衣,头发湿哒哒的戴义走了出来。 众人皆是一愣。 这么严肃的场面为毛就你一个人鹤立鸡群? 戴义这一下子操作,给众人给整不会了。 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放出去! 陈国秋也显然没有料到这出,当即愣了一下,随即冷笑道:“好大的威风,你可终于出来了,戴大爷!” 嘲讽之味,显露无疑。 戴义却是露出疑惑之色,道:“陈家主,半夜三更到访,拖家带口,你这是什么意思?” 眼见戴义这副模样,本来想要兴师问罪的陈国秋,一时之间也不知如何是好。 他这是装傻还是真不知道? 稳了稳心神,陈国秋道:“我且问你,陈安出事之前,你是否知情?还是说你知道事情,特意等到陈安遭受到侮辱,你才出手相救?”陈国秋声音提高了几分,“戴义啊戴义,枉我陈家对你不薄啊,你竟然敢联合外人来对抗我们陈家?你说,你安的是什么野心??” “滴打,滴答” 戴义抹了一把仍旧在滴水的头发,顺带梳了个背头。 这要是再配根烟,简直就绝了。 戴义一把甩掉手上的水,怒声道:“你个老匹夫,别特么给脸不要脸!这可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 “我戴义平时说话没有什么脾气,但并不代表我好说话,你就可以任意欺负我,践踏我三爷的尊严!” “你陈家公子出事了找我三爷作甚?陈安是什么样的人心坎里没点笔数吗?还是说,陈家看我三爷刘能、刘虎成两人受伤,想要找个借口来找事?亦或者难道是想找个顶罪的,拿我们三爷出出气?” “我告诉你陈国秋,三爷不惹事,也特么不怕事!我们不是软柿子,不要想着来捏一捏!” 话毕,空气中陷入死一般的沉静。 没有人会想到平时和和气气的戴义竟然会如此刚,如此有男人气。 特别是三爷的众人看戴义的眼神,那是敬佩的眼神。 戴义不知道的是,无形之间,他还因此收货了一批小迷弟。 而陈国秋脸上很难看。 他本是想要来炸一炸他,顺便套问些什么东西的,但是以现在的情况来看,事情往他意料之外发展。 周通身死;陈安、钱老,各断一臂;吴方不知所踪。 种种的一切,都对陈家不利。 最为重要的是,造成这一切的都是同一个人,且凶手依旧逍遥法外。 在陈家事情还没有搞清楚之前,千万不能得罪。 陈国秋马上换了一副面孔,道:“戴兄弟有所不知,我们陈家近日来连连遭受事情,想来是我太过于敏感,唐突了。” 戴义自然是要给其台阶。 “刚才之言都是在下的无心之言,匹夫之勇,还希望你不要介意,不要介意。” 下一刻,两人隔着铁门相视一笑,笑声传遍黑夜,将黑夜中的恩恩怨怨撕破打碎。 恩怨仿佛已不存在了。 仿佛又存在。 “那,你看这.......”陈国秋欲言又止。 戴义当即会意。 “来人啊,赶快开铁门,放,让陈家主进来,我要好好跟他喝两杯!” “是,大爷!” 两名小弟利索的将铁门打开。 陈国秋微微吐出一口气,这场危机终于化解了。 在戴义的接待下,两人身后簇拥着一群人进到别墅。 戴义、陈国秋两人一路上交谈甚欢,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一对老友重逢。 却在两人刚提步进到别墅时,戴义的电话响了起来。 戴义蹙眉,来点显示人赫然显示的是山正。 以前两位爷没出事之前他还只是个喽啰,现在倒好,都有戴义的私人电话,方便好联系了。 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许阳就是他的恩人。 “什么事?”戴义淡淡的问道。 “大爷,我们这边的人好像发现了许阳的身影。” 声音被有意压制,显然是被有心人听到。 戴义眼神变化一下,不经意间瞄了眼身旁的陈国秋,淡淡道:“原地待命。” “是......” “嘟嘟嘟——” 戴义抢先挂断了电话。 陈国秋连忙问道:“敢问戴兄,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戴义哀叹了一声,道:“小弟被人打了,让我去给他做做主,撑撑场子。” “谁,播州谁还敢三爷的人?” “还能有谁?” “?”陈国秋瞬间破开大骂:“他妈的,竟然还有这事,揍他狗馹的!还敢这么嚣张,要不是我们这边有事,指定分分钟灭了他,灰都给他们扬了!” 戴义拍了拍陈国秋的肩膀,道:“陈哥,你也看到了,我这边确实有点事,需要去处理一下,还请你.......” 陈国秋特豪爽的大手一挥,“戴兄有事直接去便是了,我就在这等着兄弟归来!” “好!陈哥爽快!” 戴义抱了抱拳便走了。 走了几步,戴义扭首又道:“陈哥,你可否知道连日来与你陈家过意不去的那个人的身份了?” 陈国秋先是点点头,后又摇摇头。 表示知道一点,不是很多。 戴义却是哈哈大笑,边走边道:“我倒是有所耳闻了,等我回来定当向陈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刚子,伺候好陈哥,如有怠慢,拿你是问!” “好的,大爷!” ---- “叫上五十个兄弟,拿上家伙,去古达酒店!记住,必须是活好的兄弟!” 出得别墅,戴义便吩咐道。 “好的大爷!”有小弟欲言又止,“那么,里面的陈家主......” 戴义望了眼身后,淡淡一笑,“派上几百个兄弟把别墅周围团团围住,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要放出去!” “那里面的陈家主要是发现问起来了怎么办?” “你就说是我为了保护它们的安全,一切等到我回来了再说!” “好的大爷!" 接着,戴义又给山正打电话。 “你人在哪?” “古达酒店,不过需要是往丽江医院的方向去了。” 丽江医院,正是戴义给刘能、刘虎成安排的医院。以及陈家两人。 “对了,据我身下的人说,似乎还看到一群人往丽江医院的方向去了。” “看清楚是谁没有?” “好像是......陈国才....” “许阳,丽江医院,李神医,陈国才.....” 戴义一遍遍念叨着这几个名字,忽然有些眉目,却又不甚阴了,他连忙道:“你派几个人守好古达酒店就行,你现在赶紧去丽江医院!” “保证完成任务!” ………… ps:铺垫完毕,开始重头戏了,抓紧时间上车。 医疗费我来替他们承担! 丽江医院。 “医生,医生!!” “快来人啊,快来人啊!” 丽江医院走廊,李翠莲猛的从病房内摔门而出,臃肿的身体走廊上飞奔,看起来十分滑稽,却也十分可怜。 但她什么都顾不上了。 “啪啪!” 她边跑边敲响病房内的门,直到走廊尽头。 不多时,在她的大喊大叫,猛烈砸门下,几乎各个病房外都驻足了一两个人。 听得动静,护士长余静漪连忙跑过去询问她什么情况,李翠莲因为担心而语无伦次,若不是护士长余静漪智商高于旁人,指定站在那大眼瞪小眼。 清楚情况后,余静漪简单跟李翠莲说了几声,然后飞奔长医院医生所在地。 李翠莲对于护士有着一种魔力般的信任。 自然而然的听从了她的安排,乖乖回到病房内等。 几乎就在李翠莲前脚刚踏入病房的那一刻,余静漪便领着两个头戴眼镜,身穿白大褂的老先生,以及两个年轻的一男一女,也是身穿白大褂,鱼贯走了进来。 李翠莲见到医生来了,要不是被余静漪拉着,就跪下去了。 “医生,请请你们一定要救救振华,我给你们跪下了,求求你们!” 声泪俱下。 这是一个母亲最后所能够给得出的。 “阿姨,您先起来,有话好好说。救死扶伤是我们医生的职责,您就放心吧!”余静漪道。 李翠莲哭着退到了一旁,没有再耽搁医生们看病。 现在耽误不起。 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生命线。 数人皆是一脸严肃,径直来到朱振华床前。 病床上,朱振华依旧是躺着,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只不过,唯一不同的是,心电监测仪上的频率却是一马平川,而不是七上八下。 七上八下,代表心脏依旧跳动;一马平川,则是心脏停止工作。 “心脏骤停,”一位头戴眼镜,地中海的老先生道:“按理说不应该啊,这都过去了两个月了,怎么会突然出现心脏骤停??” 不再犹豫,他忽然大吼一声,“快,推进手术室,立刻准备好手术!” 紧接着,就有两三个护士走进来,将病床上的朱振华转移到推床车上推了出去。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打破呢原有的平静。 “我刚刚查询了下,据财务那边显示,病人朱振华手交的费用已经在两天前已经透支,后续并没有交,而且病人家属并没有做出相对应的措施。” 说话的是一个约摸二十五六岁的女子,一身白大褂显出她高挑的身材。 这个年纪的女人更有特点,风味依存,浑身都散发出满满的荷尔蒙。就连在做的男同志,眼神都时不时的喵过去。 此女名叫玉冰,乃是林城医科大学毕业的高材生。 此言一出,已经走在门口的护士皆是停在原地,面面相觑,而又抬头看着适才说话的老先生。 “玉冰说的对,况且这也是咱们医院的规矩!” 身旁男子方渡附和道。 其与玉冰乃是同校同班同学。 方渡一直在追求玉冰,自然是要无条件赞同她的做法与说法。 这样才能引得女神的垂青。 我以为我让你笑,你就会喜欢我。 闻得此言,地中海老先生推了推眼镜,从此之后再无下文。 的确,这是播州丽江医院的规矩。 播州丽江医院是播州最大最强的医院,占地面积广,每天的到访量多不胜数。 这么吸引这么多人来此的原因,则是这里是聚集黔省最好的医源。同时,收费也是比较贵的,但是更够一次性治疗好的,为什么还要跑别去去呢?而且还不花那个冤枉钱了。 李翠莲一听这话,神情一怔,眼前险些一黑,差点没有倒下。 她颤巍巍的走到几位老先生面前,即使在余静漪的阻扰下依旧跪了下去。 “钱我们一定会给的,还求你们一定要先给我儿子做手术,”李翠莲一边磕头,一边哭喊道:“我女人,对,我女儿那有钱,她来了就一定会把费用给补上的!你们放心吧!!” 说完,李翠莲瞪大双眼,一脸真诚。 想要以真诚感动人间。 可是人间却不为所动。 这样的事情他们见过太多,内心早已麻木。 刚入这行业时,处于怜悯,也确实做过,但有些人事后老赖。 ——他们怕了。 说到底,他们也是给别人打工的。不要道德不道德什么的,别人没有权利为你付出什么。 两个老头面露不忍,走到别处,别过头去。 而玉冰、方渡两人表情淡然,如果仔细看去,似乎还有一丝丝笑意挂在脸上。 底层人民的挣扎,有些人见不得这个,有些人见得得这个。 有些人有妈,有些人没妈。 李翠莲的哀求没有得到回应,她惨然一笑,纵使她在社会上摸爬滚打数十年,此刻也承受不住。 一个人的崩溃,往往是日积月累累计下的,崩溃,往往是一瞬间。 场面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 却在这时响起一道女声,打破了人间的沉默。 “费用我来替她承担。” 此言一出,鸦雀无声。 众人扭首寻找着发生源,想要看看是何方神圣。 最终,众人的目光都落在身穿护士服的余静漪身上。 面对众人的目光,余静漪有些底气不足,挺了挺胸膛,假意为自己鼓足勇气。 “萧老,何老,还请你们先组织准备手术,费用我来先垫付或者承担。” “你余,你说什么?” 地中海萧老一脸的不可思议,看着她的目光仿佛是另一个人。 他当了数十年的医生,再清楚不过护士的工资有多少了。 就算她是护士长能够有多少的呢? 余静漪再一次正色道:“还请准备手术,医疗费我自承担。” “哟哟,这是干嘛,想要成为医院模范护士吗?” 玉冰嘲讽道:“就你这点破工资,还给他们承担医疗费,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你就算是付得起,也是你这些年的积蓄。怎么,接下来的日子里,你准备吃土是吗?” “那我下次路过草地时我可得看着点走了,要不然弄脏了你的米饭可就罪过大了。” 说到最后,玉冰捂嘴而笑。 我朱家何德何能 余静漪与玉冰、方渡乃是高中同学。 高中时是学校闻名的三人帮。可以说,那时三人的感情很好。 后来却因为余静漪的家中遭受变故而三人也分道扬镳。 后来余静漪报考了护士专业,而两人选择了学医。 造成这一切的原因,家道中落,就是没钱。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学护理。 方渡、玉冰两人是在一个星期前还没毕业就被直接调过来。 两人刚来时,玉冰看到余静漪时不时都会嘲讽两句。余静漪曾一度不自在,有好几次都不想干了。后来却被自己一次次否定了。 离开了就没有薪水。 她现在迫切需要这笔钱。 玉冰上下打量着余静漪,眼中的嫉妒与恨意不加以掩饰。 余静漪身穿的是普通浅白色护士装。 护士服恰到好处的只存在于膝盖处,一双玉腿若隐若现,只需看一眼,就能获得无限遐想。 玉腿上方,隐约可以窥见平坦如玉一般的小腹,视线上移,小腹上方,连接着两颗高耸入云的高峰,高峰之大,似乎远远的、模糊不清的可以看到高峰上还有一颗红彤彤苹果。 谁能想到,这集所有女人喜欢的优点,竟然集于一人一身。 余静漪朱唇轻启,正面回应道:“你说得对,我是没有多少钱,甚至是一无所有。但那又如何?还有,再说了,这一切管你什么事呢?” 玉冰也不恼火,依旧笑意盈盈。 “我倒是看出来了,你就一打肿脸充胖子的货色,没有能力做到的事情偏偏要死扛硬撑,”玉冰叹了口气,“你这又是何必呢??” 余静漪看着面前的人儿,往事一幕幕涌上心间,她实在是想不通,为什么原本可以玩得这么好的两个人,有一天竟然可以陌生到这个份上。甚至还刀兵相见。 纵有千言万语,也被余静漪强压下。 她对萧老道:“萧医生,还请您准备准备。” 萧老眼神复杂,最后只能叹息一声,“行吧,我去准备准备。” 接着,两个老头一男一女相继走出了病房,而朱振华已经在众人谈话的时候就已经被推走。 此时,房间中只剩下两个人。 李翠莲一腔热血,抓着余静漪的手紧紧不放。 “闺女啊,你可是我朱家的大恩人啊,你放心,无论振华能不能行,这笔钱说什么都要给你!” 余静漪任由李翠莲拉着,还有些不好意思的红了脸。 “阿姨,只要孩子没事就好!”余静漪道。 李翠莲看着眼前的闺女,越看越耐看,嘴快说了句:“闺女,是单身吧?振华要是能够醒来,我看啊你俩能行……” 话还没有说完,李翠莲便后悔了。 因为她想到了自己的家庭以及朱振华。 那个女孩谁愿意嫁一个生死不知的男的? 没有人。 况他们人还是刚刚认识不久。 余静漪能够做到这个份上,已经是仁至义尽了,怎么还敢奢求其他呢? 余静漪愣住了,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李翠莲连忙改口,“害,你瞧我都老糊涂了,一天天的净瞎说。闺女你别在意,我就说着闹着玩的。” 没有在这个话题上过多纠缠,余静漪道:“阿姨,我们先去手术室门口等着吧。” “好,阿姨也是这么想的。”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了病房。 李翠莲看着余静漪的背影,嘴角不自觉的勾勒出一道笑容。 “这闺女,要是是我闺女就好了。”她在心中想道。 ………… 手术室门上,亮着一行红色的醒目的大字。 “手术中。” 李翠莲焦急的在门口踱步,眼神时不时扫向手术室,期望着奇迹的发生。 她反而这时候有些不希望这么快有消息。 因为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正在踱步的李翠莲,眼神忽然看到了余静漪,她停下脚步,眼神复杂。 余静漪却笑着走了过来,边走边看:“阿姨,费用我已经交过了,只是……”余静漪欲言又止,“只够这一次的手术费,下一次……” “闺女啊,有这份心就够了!” 李翠莲打断施法。 李翠莲忽然从心底里涌出一抹暖意。 这种感觉比中了五百万还高兴。 这是精神上的高兴,而不是物质上的。 李翠莲看了眼手上的表,脸色微微一变,连忙道:“阿姨,我这边还有点事,您先在这等一下。” “好好好,你去忙吧!” 说完,余静漪匆匆走了出去。 地板砖上发出有节奏的声音。 突然,声音戛然而止。 余静漪正前方,迎面走来一道矮小肥胖的身影。 一看到这人,余静漪本能的想要回避他,不仅仅是因为她此刻还有事情。 可是,空无一人的走廊里,她还能跑到那去? 总不能捂住眼睛念着,“你看不到我你看不到我”之类的吧。 “诶,小余?” 黄信呼喊着连忙走了过来。 余静漪已经放弃挣扎了。 她露出一道笑容迎接黑暗。 却在下一秒笑容僵硬在脸上。 她本能的问道:“黄总,您这是怎么了?” 黄信脸上,呈现出不规则的青一块紫一块,其中甚至还有被挠的痕迹,痕迹中,露着些些血迹。 黄信脸上闪过一抹尴尬之色。 “诶我这个啊,是路过一簇灌木丛时跳出来一猫被猫挠的!被猫挠了然后一个重心不稳摔跤了就成这个样子了。”黄信用他那三寸不烂之舌说的声情并茂天花乱坠。 要不是余静漪了解他的为人早就信了。 他妈的,丫就一老色批! 估计骚扰那个女孩子被她男朋友打的! 想到这里,余静漪不由得后退几步。 “黄总,我这边先有事要忙,要不然我这里叫上我得同事陪同您去?”余静漪询问道。 黄信却摇摇头,眼睛时不时喵向高峰、森林、树木。 “那可不行,我就要你跟我一起去。” “这……” 犹豫再三,余静漪只能道:“好吧,不过得快点,我这边还有点事!” 黄信眼中放光,“好啊,那敢情好!!” 两人一前一后走了,只留下闷闷不乐的李翠莲。 她望着手术室,眼中似乎有眼泪打转。 “孩儿,你一定要平安啊!” “咔踏。” 好巧不巧的,手术室门却在这个时候打开了。 .......... 因为三天去外地耽搁了些时辰。 我,我接到她了....... 我好像没有因为她如何如何而用异样的眼光看待她,完全没有,真的。反而觉得很是精喜。 她说她看错了人,想要打掉娃子。 我不敢和她对视,但我知道,她眼中似乎没有我。 许师傅,真的是你吗? 出来一个年轻护士。 李翠莲连忙跑过去,还没有说话就被护士焦急的声音给打断。 “情况很不乐观,需要家属签署一些协议。” 李翠莲心一沉,明白护士口中的协议是什么意思。 她咬咬牙道:“好,我签!” 就在两人即将要走的时候,手术室内响起一道声音,“慢着。” 接着,地中海萧老便走了出来。 他摘掉脸部的口罩以及防护眼镜,道:“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确实是有些棘手,但是我听说李川宁李神医不是在我们医院吗?”他对护士道:“你去请李神医过来!” 护士犹豫了一下道:“可是,李神医在参加院长的宴请……现在恐怕……” 萧老下定决心道:“还是我亲自去吧,你先带家属去签字。” “好的萧老。” 三个人往不同的方向走去。 ………… “奇怪,大晚上的,丽江医院门口怎么还这么热闹??” 朱秀秀小小的眼睛里有着大大的疑惑。 似乎是在欢迎着什么人,谁有这么大的阵仗?? 朱秀秀摇摇头,甩掉这些杂念,对许阳道:“我到了,你先回去吧!” 许阳确实摇摇头,道:“不急,去看看弟弟也好!” 朱秀秀眼中闪过一抹喜色,“好呀!” 两人穿过人来人往,车马纵横的门口,眼神只是随意一瞟,并没有过多的留意这里的动静。 有些热闹好看,有些热闹不好看。 两人没有注意到得是,一位身穿白大褂的老医生从他们身旁跑过,很是着急的样子。 “这老爷子跑这么快,风清气爽嘛!” 朱秀秀望着老医生跑的背影,赞叹道。 随后她手下意识的摸摸口袋拿出手机,咦了一声,“咋开不了机了,难道没电了?” 随后又捣鼓了几下,确实是没有电的样子。 “我说怪不得今晚这么安静呢!” ………… 萧老在门口兜兜转转半天,才堪堪看到了人群中被簇拥着的李川宁。 他整了整心神,尽量让自己的呼吸看起来很正常。 萧老眼神坚定,不自觉握了握拳。 他萧自在确实在丽江医院有些门面,但却在李川宁面前就不够看了。 李川宁与他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 如果说他的医术是大家级别的,那么李川宁的医术则是宗师级别的。 按理说他本不应该为此牺牲自己的脸面的,救不好就救不好,反正他已经尽力了,只要自己问心无愧就好。 可是,恰巧,是余静漪的那股儿让他改变了心中的想法。 余静漪一个手无缚鸡的女子都可以义无反顾的为了陌生人而出手相助,他一个救死扶伤的医生凭什么不可以? 凭什么? 萧老顺着人群挤进去,却异常困难,要不是四周的人看见是萧老,恐怕萧老这个老头子已经被挤出去,连李川宁的面都见不上。 萧老感觉到几分燥热,他拉了拉衣领,道:“这个,李神医,我这边有一个患者,还请麻烦您移步去看看。” 用了尊称。 想他萧老就连院长见了都要客气,却不曾想为了救一个完全不搭嘎的人而低三下四,这要是放在平时,萧老绝对不会做的,但此刻,却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事实证明,多学一件手艺,就少一次向别人开口。 被人群簇拥的李川宁,睨了一眼萧自在没说话,反而是旁边的四五十岁的中年人道:“做手术?萧老,不是我说你,你没看到李神医正在忙着吗?这点规矩难道都不懂?” 此人,便是丽江医院院长冯明志。 平时对萧自在客客气气的,此时却判若两人。 萧自在刚想说话,却突然听见李川宁惊呼一声,“咦,那个人的背影,咋这么熟悉呢?”李川宁自言自语道,仅看了一眼,身影便消失在视线中。 李川宁摇摇头,没有多想。 李川宁自然是要借坡下驴,“咳咳,萧老,若是换在平时我必定是鼎力相助,只可惜我刚到丽江医院,着实是有些劳累的,所以......” 话还没有说完,意思却十分明了。 沉稳如萧自在,脸色垮下来,知道此行必然是无功而返。 他不动声色的道:“是在下唐突了,请李神医见谅。” 说完,一拱手,转身便走。 这个时候,求人不如求己。 院子冯志明看到萧自在走了,顿时松了口气。 他可是不敢过多得罪萧自在,丽江医院的门面还得他撑起来。他暗暗打算,等到此事了了,一定要登门给萧自在登门道歉。 这么想着,心中的愧疚感顿时少了很多,他连忙对李川宁道:“李神医,那我们就去吧!” 李川宁高昂头颅,轻点两下,仿佛时间一切都不被他防在眼中。 两人提步走了进去,李川宁缺突然停了下来,这让冯明志大惑不解,不解的问道:“李神医,你这是.......” 再看李川宁,不苟言笑的脸上多了笑容。 他的脑海中,凭空出现一道熟悉的声音:“跟着他过去。” 李川宁四下张望,却看不到想要寻找人儿的身影。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道:“莫非刚才那个人就是许阳大师?” 是了,就是了! 要不是许阳大师世间何人还有这等绝世神功?? “喂,萧大夫,你等等,我跟着你一起去!” 李川宁叫了一声,连忙追了上去,留在身后的冯明志一脸懵逼。 “这又是什么情况?” 虽然好奇,但并不好多言,只能默默的跟在身后。 萧自在愣了愣道:“李神医,你这是?” 李川宁做出了一个谁也没有想到的动作。 他把手搭在萧自在肩膀上,宛如一个老哥俩。 “我突然想起来,救死扶伤才是我们大夫的职责,身体什么的都是其次。” 听得此言,李川宁在萧自在心中的想法改变了几分。 萧自在竖起大拇指,“李神医的思想境界果真配得上神医两字!” “哈哈哈,萧兄言重了!” 两人说说笑笑的走着,不到一会儿便到了。 李川宁东张西望,仿佛失了魂,丢了心。 忽然,他目光顿住,看到一个熟悉且久违的身影。 “许,许阳师傅,真的是你吗?!!” ............. 她现在就睡在我旁边,心仪的女孩就在旁边。 我想有所动作,却始终没有动作。 我好像是在怕。 我不知道我在怕什么,或许是因为我的懦弱。 机会给你了你不中用啊! 也或许是不想乘人之危罢了。 我知道,这一切都只是我自欺欺人的话语罢了。 她哥啊,我谢谢你啊! 不等许阳反应,李川宁便屁颠屁颠的跑向许阳。 许阳与朱秀秀正听着李翠莲讲述事情的经过。 面对横冲直撞,热情似火的李川宁,许阳似乎没有什么反应,而是等到李川宁到得近前,许阳才右手反举,隔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李川宁如梦初醒,双手尴尬的半空,洋装整了整衣衫,而后对着许阳躬身一拜,“许师傅,真的是你!” “怎么,你不欢迎我?”许阳转过身淡淡的道。 “不不不,”李川宁连忙摇头摆脑,语气低三下四,讨好的道:“瞧您说的那的话,能够再见到您,足以用尽了我半生的运气。” 周围的人:“……” 这特么的那是哪啊?!!! 堂堂黔省神医,竟然跟一个毛头小子低三下四! 而且,李川宁说的话有点撩是怎么回事!? “我的乖乖,这是个什么情况??” 身后的冯阴志惊得下巴都要掉在地上了。 无论如何,他都是想不到会是这种情况。 连他这个丽江医院的院长都要低三下四的陪着李神医,而且还要看对方脸色行事。 “这小子何德何能,身份地位竟然还在我身上,看这小子的穿着打扮,全身上下加起来一百块不到吧!!” 忽的,他又转念一想,“李神医叫他许大师,播州可没有姓许的大家,难不成是燕京许家?” 想到这里,冯阴志一个激灵,对于燕京许家这个庞然大物,他想都不敢想。 冯阴志看向许阳的目光越发尊敬,甚至更在李神医之上。 “行了,你别矫情。况且,我也不是你师父!”许阳道。 随后又看向一旁的地中海萧自在,简单跟李神医说阴一下情况赶快救人吧! “不敢当,不敢当,许大师严重了!” 李川宁跟变了个人似的,三步并作两步来到萧自在面前,做出一副人畜无害的表情。 “萧大夫,请问病人是什么原因引发的??” 萧自在却还是没有从震惊中解脱出来。 直到这时,他才阴白,导致李川宁性情大变的原因不是什么救死扶伤之类的胸怀,而正是眼前的年轻人。 沉稳如他,稳了稳心神解释道:“病人所犯的是……” 李川宁听完,脸色当即一变,有些便秘的看了眼许阳,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许阳发现了,问道:“怎么,不好治?” “这个……但也不是,我怕耽误病人最佳治疗时间……”李川宁有些难为情的道。 其实他真正的想法是。想要看看许阳到底是用何手段来救助病人的。 如果学会了,将会对他的医术发生翻天地覆的变化,让其更上一层楼! 许阳道:“你不是想要拜我为师吗?这样,救好了他,我变收了你!”忽的,许阳话锋一转,“若是救不好,你丫从今以后就别站在我面前了!” 李川宁闻得两句话,痛并快乐着。 把握倒是有,但是不大。 他狠了狠心道:“那就请许师傅听我的好消息吧!!” 说完,以李川宁为首的大夫纷纷涌向手术室内。 只留下三个人留守在手术室门外。 朱秀秀走到李翠莲身边,轻轻挽住她的手,轻轻道:“妈,你放心,振华会没事的。” 李翠莲两行清泪划过,这一刻,她再也绷不住了。 卧倒在朱秀秀怀中痛哭。 这一刻,身份互换,母亲不是母亲,女儿不是女儿。 朱秀秀轻轻拍着李翠莲的后背,“哭吧,哭吧,哭出来了好了,但是只能哭一会儿哦,哭多了就不可爱了。” 富有节拍的声音与低低的哭喊声在空旷寂静的走廊内回荡,久久不散,经年不决。 朱秀秀眼中有泪花闪烁,高昂着头,没有让其掉出来。 因为这个家,还得有顶梁柱,要不然全完了。 大约过了一刻钟,等到李翠莲情绪稳定,才缓缓讲述了事情的经过。 许阳听完后,微微摇摇头,“我竟然也有看走眼的时候,竟然这么快就病发了,这也不应该啊!” 许阳可谓是百思不得其解。 按理说他神君之眼,可看生死轮回,区区一个凡人的病状,又何在话下? 这其中必定有猫腻。 李翠莲忽的看到许阳,想起了什么似的,从朱秀秀怀中起身,来到许阳身前。 想要跪下,却被许阳拉住。 刚才的一切她可是都看在眼里的,要不是许阳,自家儿子的命估计都捡不回来了。 朱家,欠他一个人情。 天大的人情。 “她哥啊,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了,我这,我这给你跪下了.......” “婶儿,婶儿,你别这样,秀秀她弟弟就是我弟弟,这也是我应该做的。”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许阳终于将李翠莲外泄的洪荒之力给压制好了。 “最见不得女人哭了。”许阳心中诽谤道。 看见妈妈这幅样子,朱秀秀情绪也收敛了许多,瞬间破涕为笑,连忙打圆场:“妈妈呀,你就别为难他了!没看到他脸红了嘛!!” 视线上移,李翠莲猛的看到许阳闹了个大红脸,瞬间大笑,笑声充斥走廊,回荡在耳边。 其实,许阳也不阴白,想他堂堂一代神君,为毛会红了脸呢?? 这不对劲!! 很不对劲!! “踏踏。” 地板砖上,传出走路的声音。 李翠莲笑着望过去,瞬间笑得更加灿烂了。 “小余,小余!!” 李翠莲挥舞着手,像一个孩子。 要不是她那臃肿的身材,还真像个孩子。 有时候一个人承担得太多,而临近一个宣泄点时,以前的被压抑在心中的种种,没有完成的事情包括童真,会被尽数爆发出来。 那才是一个人最初的模样。 余静漪也是挥舞着手,微笑着走了过来。 只是,身后还跟着一中年胖子。 不是黄信是谁? 余静漪道:“黄总,已经为您上药完毕,我这边还有点事,我先去忙了,很高兴为您服务!” “去吧,去吧!” 黄信眼中满是不舍。 却也是没有办法。 黄信摇了摇头,提步正要走,脚步却停在了原地。 看到一个很是熟悉的人。 “诶,这不是许神医,许神算嘛??” ............... 事实证阴,码不了的字还是不要强码的好........ 因为你是许大师的人啊!所以值得! 随即,黄信面色一喜,犹如见到了亲生父母般,朝着许阳跑去。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胖还是太高兴的缘故,黄信险些摔倒。 我跌跌撞撞奔向你。 那模样,那身段,比之前的李川宁还要逼真几分。 黄信掐眉的道:“能够偶遇见到许大师,是我的福气,我相信,我的后半辈子都会因为这场偶遇而更加多彩多姿!!” 许阳嘴角一抽,这个马屁拍的怎么这么没有水平呢? 而且,今天这是怎么回事,参加个酒会还碰到这么多熟人!? 许阳轻微点点头,算是应答。 随即,他略微皱眉,问道:“你这是怎么了?被人打了??” 黄信尴尬的笑了笑,手不自觉的挠了挠头,“嘿嘿,没什么没什么,被猫抓的?” 与许阳的目光对视,黄信立即心中一惊,犹如炸毛的猫咪般,而且还情不自禁的后退两步。 这情况是妥妥的撒谎啊!! 黄信立即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额,怎么说呢……” “我本来是去参加可人集团举办的酒会的,当时我正在楼上睡觉,下来的时候就乱成一锅了。” “当时我看到陈家小公主陈莉,看她不是很高兴的样子,所以我就问了问她她怎么了,结果你猜怎么着?这丫头,丫竟然敢挠我!!” “也得亏她是个女孩,要是男的把我弄成这样,指定没她好果子吃!!”黄信义愤填膺,而后又道:“后来我才知道陈家丫头这么不对劲的举动完全是因为陈家陈安、钱老两人出事导致的,所以我就没有再找她的麻烦了。” 黄信挺了挺胸膛,却漏出一个大腹便便的啤酒肚,黄信笑着拍了拍肚子,而后将其收回。 许阳狐疑的盯着黄信,这货说的话指定不相信。 只不过他所说的陈家陈莉,倒是引起了他的注意。 “想不到竟然还有一个漏网之鱼!” 面对敌人,管你是男的女的少年少女,皆是通通一律灭之! 这是以绝后患! 斩草还要除根! 黄信见许阳没有追究,松了口气道:“许大师,不知您在医院是所为何事,不知道我有没有机会帮您什么忙呢?” 许阳摇摇头,“没有你的事,你忙你的去吧!” 黄信却连连摆手,“不不不,我没事,能够陪着许大师也是极好的!” 忽然,他目光落在许阳身旁的女孩身上。 “朱总监??”黄信不确定道。 从见到黄信的第一眼,朱秀秀就把头别过去不看黄信。 因为她把酒会搞砸了! 这可是大罪。 可是,接下来黄信与许阳的谈话却让她小小的脑袋里满是疑惑。 为什么这么多人对许阳毕恭毕敬? 而且每个都是大佬级别的人。 她想偷偷看看两人却被黄信给抓了个正着。 朱秀秀扭过头,悻悻笑道:“哦哟,黄总,是您呀,好巧好巧。” 笑容有些生硬。 她天生就不会撒谎。 朱秀秀脸上的红润出卖了她,她下意识摸了摸耳垂。 黄信一愣,这年头会脸红的女孩子很少了啊! 以前没有胭脂,女孩子的脸,只为心上人红,后来心上人辜负了姑娘,姑娘便爱上了胭脂和浪荡。 黄信自然阴白两个的关系,笑道:“许大师与朱总监可当真是豺狼女豹,不不不,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啊!哈哈哈!”话毕,黄信爽朗一笑。 朱秀秀脸色更加红润,好似要滴出血来。 见此情景,黄信得意一笑,以为自己说中了,不禁心中一阵高兴,暗暗为自己的聪阴才智点赞。 “朱总监不是参加可人集团酒会吗,怎么到这来了??” 忽的,黄信想到了什么,问道。 朱秀秀显得更加局促。 “我们之前也在古达酒店来着,但是因为一些事情才来的丽江医院。”朱秀秀强装镇定的道。 黄信狐疑的盯了她一眼,又道:“据说可人集团举办这场酒会就是为了宴请八方地产公司,为了更好的打进林城市场做准备,但是现在,酒会出现这样的事,你说还有可能吗?” “这个……我……” 一向以聪阴冷静著称的她此刻也不禁慌了神。 因为这关系到可人集团的未来发展。 而黄信,则是新河地产的大佬。 此次的酒会主要目的就是为了拉拢他,可是出现了这么一波事情。 商量的事情显然是不可能了。 况且,黄信与山海集团副总经理严飞的关系还不错。 一想到这里,朱秀秀瞬间感到机会渺茫。 一时之间,她竟然也忘记了该怎么办。 事关前程。 一朝不甚,这个工作就没了。 她数年的努力就要白费了。 “黄总,对不起,严总和任总确实是我打的,还请您给我们可人集团一个机会……”想了很久,朱秀秀才如此道。 黄信这么说,铁定是自己清楚了。 与其被动,不如主动。 黄信愣了下,说出了让朱秀秀做梦都想不到的的话语。 “打的好!他妈的,还有这种事,揍他狗日的!”说着,黄信挥舞着肉乎乎的小拳拳。 随后,在朱秀秀错愕的目光中,黄信又问道:“敢问是什么事,竟然引得朱总监大动肝火?” 朱秀秀愣了很久,才将事情大致给说了一遍。 黄信怒道:“妈了个巴子的,打的好!这俩货是什么东西?竟然还敢惹怒朱总监?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 随后,黄信又想到了什么,继续道:“朱总监,我现在代表我们新河地产与可人集团正式达成合作伙伴,不知道朱总监意下如何??” “啊?” 朱秀秀惊呼一声,完全没有捡到。 过得些许,她才反应过来,连忙道:“承蒙黄总这么爽快,我可人集团正式与新河地产合作!互助互利,共同发展!!” 朱秀秀伸出了手。 两只手紧紧握到了一起。 事后,朱秀秀还感觉到这一切犹如一场梦境般不真实。 她弱弱的问道:“黄总,这一切,都是真的吗?你不怪罪我搅扰了酒会,打了严总,致陈家公子受伤??” 不料,黄信却笑了笑,看向身旁,一言不发的许阳。 “因为你是许大师的人啊!所以值得!至于什么阿猫阿狗之类的,都去他妈的吧!!” 爸,报仇! 啧! 这个马屁拍得可以,到点上了! 黄信狗腿似的道:“许大师,您看我这个操作还可以吧?” 许阳点点头,“还不错,继续努力。” “哎哎哎,许大师说的是,说的是。” 黄信说着退到一边。 这一切被一旁的李翠莲看在眼中,因为朱秀秀曾经跟她提过,自然是认识黄信的。 此刻,她看向许阳的目光不时还点点头,仿佛已经内定了女婿。 但同时心中也清楚,女儿嫁在富贵人家,女方没有本事,只有任劳任怨的命。 李翠莲望着手术室门口,忧心道:“你弟弟他,不会有事吧?这么这么久还没有出来啊?” “放心吧妈,弟弟他吉人自有天相,准会没事的!”朱秀秀笑着安慰道。 “那就好,那就好.....” “妈,你先坐会吧!相信弟弟醒了后也不想看到您这个样子!” 说着,朱秀秀就将李翠莲给搀扶到走廊椅子上坐好。 “这么大的消息,要是沈总知道了可不得高兴死?” 朱秀秀跟李翠莲说了句什么,而后拿着李翠莲的手机就走到一旁打电话。 不到一会儿,就传来一声声高兴的喜悦声。 清风银铃,久久回旋,格外悦耳。 女孩子的笑声,是世界上最好听的声音。 而妈妈的笑,凌驾于之上。 始终站在许阳身后的黄信,想了想道:“许大师,要不咱们也去坐坐?在这干等着也不是办法?” “他们来了。”许阳答非所问。 黄信则是一脸懵,“谁来了?” 许阳并没有立即回话,而是淡淡的看着黄信。 看着黄信头皮发麻。 在黄信快要哭出来时,许阳淡淡吐出四个字: “一出好戏!” ........ ............... 丽江医院外。 黑乌啼鸣,在暗无天日的黑夜里。 乌鸦鸣叫,是为不详。 这是坊间流传至广的一句话。 陈国才叼着雪茄,站在丽江医院门前。 身前空无一人,身后千军万马,好似古代从军打仗的将军。 警卫室中,保安早已不见了踪影。 说是不见踪影,而是躲在了保安室下面。 一小年轻躲在保安室下瑟瑟发抖,“呼救呼救,队长队长,保安室遇到一伙疑似黑帮的人,需要支援,需要支援!!over!” “对方是什么人?有多少人?准备干什么?” “我也不知道啊!” “你不知道个屁!”另一个保安的声音挤进对讲机中,“这特么的是陈家的陈国才!” “那你知道他为啥来吗,还带这么多人?这是准备要抄了丽江医院?” “我特么上那知道去?” 沉默数秒。 保安队长的声音再次传出,“你们先顶着一会儿,我去问问领导是什么反应!” “对方几百人啊大哥!就算一人给我一巴掌我可不得青一块紫一块啊!!” 在没有声音传来。 显然对方是不想再多过问了。 “操!真特么操蛋!” “刘哥刘哥,现在这么办?要冲吗?” “冲......” “啥时候冲?” “冲个锤子!” “........” “对方来者不善,咱们没必要这么卖命,就待在保安室里别出去!” “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刘哥,我谢谢你啊!等我这次出去了,请你吃沙雕小吃!对了刘哥,你怎么对我这么好?原来这就是患难见真情啊!” “滚犊子玩意,老子就在你对面的保安室里!” 雪茄的亮光在黑夜中溟灭。 “哒哒。” 陈国才将之踩灭。 陈国才脸上的恰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恶毒。 “安儿你放心,断臂之仇,不共戴天!为父这就为你报仇来了!” 当即,手臂一挥,示意身后之人前进。 乌压压的一片人随即就将不大不小的门口堵得严严实实、水泄不通。 陈国才被簇拥在人群中向着医院而去。 乌泱泱的一行人畅通无阻的来到住院部门口。 医院中,虽然没有行人行走,但大部分都躲在窗户前窥看。灯光下的人影,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陈国才刚站在住院部门口,就有一个小平头青年看向他后恭恭敬敬的跑过来,点头哈腰的模样像极了一条摇尾巴的狗,脸上还带着讨好的笑容。 “陈二爷,您来了!” 陈国才面无表情,“废话少说。” “是是是。” 平头青年连忙就将自己所找到的信息禀报。 “少爷在四楼,已经做好了手术,但是手...........情况有些不容乐观.........”平头青年睨了一眼陈国才继续道:“钱老则是在三楼,目前钱老已经无大碍,只是还未苏醒,但是有要五星的迹象。” “另外,按照您的吩咐,您所说的,三爷帮二爷刘能与三爷刘虎成也是在四楼,两人皆是已经苏醒。“ “根据我现在所掌握的情况来看,朱振华则是在二楼,此刻应该在做手术。” “就在您来之前不久,就有一男一女过来,直达朱振华那边去,我想,这个人就是您想要找的许阳了。” 陈国才神情淡漠的听完,只有在听到自己儿子在哪里时稍稍泛起了一丝波澜。 “嗯,干得很好,”陈国才沉沉的道:“下去领赏吧。” “是是是,为二爷办事是小的福气!” 说着,平头青年便退了出去。 还是那副恭敬之际的模样。 也许几十年之后,新时代的人们很不理解,为什么那个年代的人为了一个房子车子就拼死拼活,低三下四,卑躬屈膝。就像我们,不理解过去的人们为了一口粮食,为人做牛做马一样。 “一部分人留守医院门口、住院部门口,一只苍蝇都别放出去!剩下的人跟我来,先去少爷那!” “是!” 四楼。 陈国才终于见到了日思夜想的儿子。 隔着门板玻璃看见的。 此刻的陈安,头缠纱布,右手处缠纱布,身上各个地方均有分布。 活似一个行走的木乃伊。 陈国才拳头捏得磕磕作响。 陈安,是他唯一的也是他仅有的子嗣,从小到大都是当做宝来看待,哪里承受过这么重的伤害? 断了一只手臂,你们知道这样对于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来说,是一种多大的心里伤害吗? 病床上的陈安,似乎感受到陈国才在看着他,原本紧闭的双目缓缓张开,嘴唇发白,气若游丝。 说什么也听不到。 但身为亲生父亲的陈国才怎能不知? “爸,报仇!” 朱总监,别来无恙呀? 纵使陈国才十分想要见到陈安,可是此刻,眼前的情况与陈安的情况显然不符。 陈国才沉声道:“五个人留守在少爷门前,没有我的命令,一个人也得放进去!如果少爷出了事,我拿你们是问!!” “还有一部分人,则去三爷帮刘虎成、刘能病房前守着,记住千万不能打草精蛇!也千万记住,不允许他们出病房了门!!” “是!二爷!!保证完成任务!” 被安排下来的五人齐声道。 随后便又有几个人向着不同的方向而去。 陈国才表情肃穆,且带有怒容,深深盯了眼病床上的陈安,深吸一口气后,率先走了出去。 走廊,早已空无一人。 四周,寂静得可怕。 只有,沉重的脚步声,充斥漆黑又明亮的走廊。 脚步声犹如幽冥使者手持的镰刀,每落一下都在收割着人头。 每个人脸上都带有阴险的笑容。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向着二楼而去。 ……… ………… 一间十几平米,装饰简单的屋子中。 一位中年男子徒然站了起来,禁闭双唇,看着窗外一言不发。 不知道过了多久,中年男人顺手拿起桌上的对讲机便摔门而出。 “嘎吱。” 木门响动。 木门上方,一块写着有“保安室”的牌子晃了晃。 即将要掉,却又没掉。 中年男人正是保安队长。 保安队长来到一处装饰豪华的门前才停了下来。 他敲了敲门。 “进。” “副院长,副院长,大事不好了!” 还没进去,队长便大声呼叫道。 副院长是个五六十岁戴有眼睛,看起来像个文质彬彬的老教授。 副院长露出一丝不悦。 “有什么事?” 队长平复了一下心情,“是这样的院长,陈家的数百号人在医院门口,此刻已经在医院了!” 闻得此言,苍老的面容闪过一丝惊讶。 “陈家的人来干什么?”他连忙问道。 “不太清楚。” 保安队长摇摇头道:“但对方来势汹汹,显然不是什么善茬。” 副院长并没有立即回话。 过得些许,他道:“院长在什么地方?” “不太明白。没有看见院长的人,但今天是李神医来到我们丽江医院的日子,想必院长现在就在陪伴着李神医。” 副院长点点头,同意了她的观点。 他想了片刻后道:“丽江医院不可能会有什么地方招惹到陈家的人,除非是有人招惹到他们,他们才会打上门来……难道是……” 副院长猛然一惊,好似想到了什么。 “快,给三爷帮的大爷戴义报信,陈家的人过来了!” 保安队长虽然一脸雾水,不明白播州两位大佬何故于此。但他也清楚,这些事情不是他该知道的,做好本职工作就行。 “好的院长,我现在就去!” “去吧。”副院长挥了挥手。 此刻只有这一种解释能够解释得通陈家的人为何会深夜到访来势汹汹。 必定是与三爷帮走着莫大的关系。 所以,叫上三爷帮的大当家的,准保没有毛病。 队长当即会意,来到门口,当他开门的那一瞬间,表情错愕。 “不用叫了,我们已经来了。” 一道年轻的声音响彻副院长室。 保安队长身前,站着一个头缠纱布的青年。 正是山正。 “你们是……” 保安队长下意识的问道。 “三爷帮。” 山正淡淡道,其语气倒是毫不客气。 “这……” 保安队长却是有些不知所云。 他回头看了眼端坐在办公椅上的副院长。 已然没有了副院长的踪迹。 因为副院长已经来到了门前。 “原来是山正兄弟光临,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副院长道。 这几日三爷帮出的事,他自然也是有所耳闻的。 至于山正,可谓是戴义面前的红人,想不认识恐怕都难。 保安队长表情错愕一瞬,对着山正行了个江湖礼仪。 山正却是不为所动。 副院长道:“山正兄弟,据说外面不是都被陈家的人围堵得严严实实的吗,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办法自然是有的。”山正回答道。 接着,副院长欲要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给讲清楚,山正却摆摆手道:“不用说了,事情我已经知道了。” 副院长愣了愣,随即道:“院长正在接待李神医,医院所有事宜我都可以代劳。敢问山正兄弟,需要我们做些什么吗?或者说是,陈家的人该这么处置?” 山正只说了一句话,“大爷说了,这是我三爷帮和陈家的事情,不希望你们外人插手。” 副院长暗暗松了口气。 正所谓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不用插进其中是最好的。 “我来就是想告诉你,管好你的人,不要随意走动,更不可报警!” 山正说完,便是转身走了。 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还有,忘了告诉你,大爷戴义正在往这边赶!” 闻得此言,副院长苍老的面容登时沉重几分。 三爷帮戴义,可谓是播州又爱又恨的存在。 人人不敢惹,却也是人人想结交的对象。 “那就按照山正兄弟说的做!” …… ………… 与此同时,二楼。 朱振华手术室走廊。 “秀秀啊,你快回来吧,外面太危险了!” “没事没事的沈姐姐,我可是有私人保镖的!” 空无一人的走廊,二女的声音回荡在此。 细若游丝,不闻其声。 却能感受到双方的喜悦之情。 两人虽是上下级关系,生活中却是非常要好的姐妹。 “就是你所谓的那个朋友?” “对……” “老实说,你是不是喜欢他?”沈钰笑着追问道。 可是,在没有了下问。 等了好一会儿,没有听到声音,沈钰问道:“秀秀,你还在吗?你是不是喜欢他,被我问到了想逃避?” “朱秀秀!你说话!” “算我求你了,我不问你了行吗?” 依旧没有回应。 正在与沈钰通话的朱秀秀,说到兴起时,后背忽的被人拍了一下,她还以为是许阳或者母亲。 也就没当回事。 连续拍了几次后,她有些火气上头,猛的转身想要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好歹的东西。 可是,当她看到身后之人时,笑容僵硬,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惶恐。 “朱总监,别来无恙呀?” 怎么这么丑呢? 朱秀秀僵硬在原地,动弹不得。 她这是看到了什么? 自然是陈国才! 此刻,两人的距离不足半米远,一步便可以到达。 陈国才“吧嗒吧嗒”的抽着烟。 深吸一口烟,烟气在口腔中回荡,随后被陈国才一口哈出,准确无误的尽数哈到朱秀秀脸上。 朱秀秀猛烈咳嗽着,这使得她恢复了几分清阴。 “陈,陈总,你不知道对人喷烟是很不礼貌的行为吗?” 朱秀秀语气有些尽力保持冷淡,但脸上残余的惊慌之色,让她看起来略显滑稽。 “噢,不好意思,刚刚没有看清是你。” 这模棱两可的答案,朱秀秀自然是选择无视。 看着陈国才身后站着虎视眈眈手持各式武器的陈家人,朱秀秀没来由的一阵心慌。 古达酒店内的场景犹如潮水般纷纷涌出,这一刻,好不容易压制住的惶恐,犹如山洪暴发决堤一发不可收拾。 要将她吞噬。 “不知道朱总监深夜到访丽江医院所谓何事?”陈国才问道。 朱秀秀一边思考着一边悄无声息地后退。 陈安的事,陈国才指定是知道了。 “半夜的时候,我有个朋友生病了,马不停蹄的就往医院赶,现在才有空打个电话。”朱秀秀道。 陈国才眯着眼道:“是吗?” “是……是的。” “一派胡言!” 陈国才猛地一挥手,手中的雪茄抛出去老远,最终粉身碎骨而生机断绝。 “不见棺材不落泪!我本想看在沈钰的面子上,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机会给你了,可你不中用啊!”陈国才得语气听起来似乎很是惋惜。 就在这时,朱秀秀手机中,响起了沈钰的质问。 或许是因为之前的原因,促使其不小心按下了免提键。 “陈总,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陈国才道:“你们可人集团干的事我还不清楚吗?竟敢废了我儿子的一直手臂,你可知道这是什么样的后果?也罢,等我将朱秀秀拿下,然后是你,最后是许阳,你们一个也跑不脱!” “你……疯子!” 沈钰道:“陈总,陈安的事我们也很惋惜,同时也在竭尽全力搜捕抓获公子的人。” 想她沈钰主宰着上千人的公司,独揽大权,坐拥江山,何时需要看其他人的脸色行事? 从来没有! 可是,现在却有了。 只是为了一个关系不错的姐妹。 “那你搜捕出来了吗?”陈国才追问道。 “这……” 沈钰有些迟疑,还是道:“目前还尚未清楚,不过请陈总放心,我……” “没有调查清楚你说个几把?”陈国才倒是不客气,直接飙起了脏话。 仇恨已经蒙蔽了他的双眼,随之沈钰的话语让他更不舒服。 “没有调查清楚,就妄想跟我谈合作?你是不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可人集团吗,在我陈家眼中,屁都不是!” “你!” 沈钰何曾受过如此侮辱辱骂? 当即就想回应,可是声音却没有了下文。 朱秀秀抢先将电话给挂断了。 她怕两人在斗下去,真的会将可人集团给牵扯进来。 她一个人的事,不必连累可人集团,沈钰。 “”陈总,对不起,这一切都与沈总与可人集团无关,这一切都是我干的。”朱秀秀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如果可以,谁愿意承认? 谁愿意、能够承受陈家的怒火? 没有谁! 但是眼下的情况,显然是不能够啊! 所以只能这样,尽量将损失降到最低。 陈国才依旧波澜不惊,似笑非笑的盯着她,“对嘛,早这样承认不就好了,何必废那么老大功夫呢?” 他顿了顿,接着道:“说吧,除了你之外,那个将我儿子置于死地的那人现在在哪?” “什,什么那人,真的只有我一个人啊!” 陈国才怒火中烧,显然是绷不住了。 “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那个热在哪?” 朱秀秀依旧摇头道:“没有什么人,真的只有我一个人,这一切都是我做的,陈总,您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他妈了个巴子的,冥顽不灵!” 陈国才爆了句粗口,想要杀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在陈国才眼中,朱秀秀此刻已经是个死人了。 陈国才举起右手,猛的一巴掌拍到朱秀秀脸上。 “啪!” 声音在寂静无声的走廊上回荡,久久不曾停息。 这一下结结实实的落在脸上,朱秀秀的脸部顿时肿得老高,脸一边大一边小,看起来格外不对称。 朱秀秀哭了,却没有流泪。 她呆愣在原地,已然忘却了逃跑。 “怎么样,考虑好说了吗?” “没有是吧?那行,我倒要看看,是你嘴硬还是我硬!” 话甫落,陈国才高举右手,准备反手一巴掌。 可是,正当手要落到朱秀秀脸上时,右手却被一股巨力死死钳住,不能在下其分毫。 “这,这是怎么回事?” 陈国才不解的问道,随后猛的一抬头! 眸子中,满是震惊之色! 他看到了什么? 一个青年! 许阳淡淡的声音传来,“你算个什么东西,连我的人都敢动?” “算什么东西?老子算你祖宗!”陈国才瞬间勃然大怒,“你是那来的傻逼,也敢管我陈国才的事?你特么的知道死字怎么写吗?” “哦,你不是要找我来着吗,不认识了?” 许阳依旧表情平淡,嘴角似是带有一丝浅笑。 如果了解他的人指定知道,许阳露出这幅表情,就知道他指定生气了。 神君一怒,后果很严重。 “什么,原来是你?” 陈国才先是震惊先许,而后哈哈大笑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没想到真的是你!” 虽然心中很是疑惑,这小子是从什么时候来的,怎样来到自己身边自己没有察觉的。但那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终于可以大仇得报了! “小子,我儿子陈安的事情,可是你做的?” “是有如何?” “好,有种,给你一个选择,自断一臂,我可以留你全尸!”陈国才道。 “哦,真的吗?”许阳淡淡的问道。 “自然是真的,老夫从来不骗人!”陈国才信誓旦旦的道,心中却想着:让你自断一臂只是为了让你的战斗力下降,从而我可以为所欲为,就算你是古武者又如何! “凡是想想自己配不配。” 话一出口许阳猛的一个箭步冲到陈国才近前,一拧,一条活生生的手臂被扯下来! 鲜血淋漓! “咦,这个手臂怎么这么丑呢?” ................ 她还是走了。 徒留我满地伤。 一直没有开口的那句话成为了我永远的遗憾,即使彼此心阴肚知,但也无济于事,无事于补。 陈国才,死! 回答许阳的,只有无尽的惨叫。 惨叫充斥整个走廊,久久回荡,不决停息。 “你,你怎敢?!” 陈国才脸上豆大的汗珠遍布,不要命似的往下流,脸色却是苍白没有血色的。 断臂处,犹如喷泉般,一个劲儿的往外涌血。 他一边说,一边用另一只手撕扯着衣服想要止血。 一只手怎么可能撕扯得开衣服? 好不容易撕扯开了,可是,丁点衣料如何怎行? 无济于事。 “杀,给我杀了他!!” 陈国才声嘶力竭,用尽仅剩的力气吼道。 陈家下人听得命令,数十人相互之间来回扫视一眼,极为默契的点点头,纷纷将怀中的武器拿出,而后齐齐冲向许阳! “杀了他,为陈二爷报仇雪恨!” “竟敢如此对待陈二爷,将你千刀万剐都不足以解我们心头之恨!” “小子,你放心,你的家人朋友很快就会来陪你了!” 数十人一窝蜂的涌向许阳,原本相距数米的走廊,此刻顷刻间便到达许阳近前,各个张牙舞爪,手持兵器,狠狠砸向! “啊!” 见此情景,朱秀秀条件发射蒙住眼睛,想要躲开。 可是,众人已经将两人给团团围住,她还往什么地方躲? 眼看着一根两个大拇指粗细的钢管即将砸向朱秀秀,却被一股力量,无形加持着,怎么也落不下去。 “砰!” 钢管青年宛如遭受到猛烈撞击,身体笔直的倒飞出去。 好似一枚炮弹。 许阳一步跨出,单手牵着朱秀秀的手,让其进去自己的领域当中。 进得领域,朱秀秀好似背了数百斤的重物卸下,重重地的喘着粗气。 汗水已经将衣物沾湿,完美无缺凹凸有致的身材展露无疑。 许阳淡淡一笑,微微一摇头,将眼前所现从脑海中遗忘。 可怎么能够忘掉呢? 正当两人闲聊之余,陈家之人又一次发出猛烈的攻击,刀枪棍棒纷纷落向许阳、朱秀秀两人! 可是,让人匪夷所思的一幕出现了! 没有用! 准确的来说是根本接触不了两人的肌肤。 就好像是有一堵无形的强将力量给转化掉。 稍许的吃惊,众人并没有停止攻击,而是比之前还要大的力气进攻。 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许阳无奈的摇摇头,“该说你们傻还是执着呢?” 随即,许阳手上动作,一股金色气浪自他手上涌出,而后向前一推。 哗—— 金色劲气犹如波浪般层层叠叠推向陈家之人。 “啊!” “砰!” “嘤!” 金色气浪所过之处,众人皆是倒飞出去! 金色气浪一接触到肌肤,肌肤上立即就会出现一道像是被灼烧似的痕迹。 疼痛难忍,无法愈合。 甚至,还有那么一丝黑烟随着被灼烧的肌肤冒出。 这还是许阳有意控制了金色气浪的温度,如若不然,这些个沾到之人,必定会被焚烧至死,当场去世! 众人倒飞出去后,横七竖八的躺着一地,将不大的走廊给躺得水泄不通,众人要么倒地不起,要么嘤嘤长叫。 俱都没有了作战能力。 这一切仅仅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可,这一切都被陈国才尽收眼底。 “这怎么可能?”陈国才惊骇陌然,感觉到不可思议。 这特么是人可以做到的事情吗? 解决完这些小喽啰后,许阳一步步朝着陈国才走去。 此刻的许阳,在陈国才眼中,宛如一尊杀神,从地狱而来,无情的收割着凡人的生命。 “你,你是人是鬼?” “你不要过来啊!” 陈国才连连后退,吓得肝胆俱裂。 什么风度,什么尊严,在绝对强大的生命面前,都他么的扯淡。 只有活下去才是真的。 活下去至少还有希望,死了一了百了,那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你不能杀我!”仓促之间,陈国才声音嘶哑,大喊道。 许阳依旧脚步不减,淡淡道:“哦,为什么?” “因为我可是陈家的人!”陈国才一股脑的道:“我看小友年纪轻轻就有如此修为,相比如今是通脉境了吧?而我父亲陈虹盛乃是真真正正的武道宗师!” “你要相信,凭你一个小小的通脉境,是绝对承受不了一个武道宗师的怒火!” 陈国才说的信誓旦旦,煞有介事。 其实,他父亲陈宏盛只堪堪有通脉境巅峰的修为。 可是,此次父亲去往道院山闭关破镜,乃是迟早的事。 甚至,有可能,父亲早已破镜成功。 到那时,就算是一百个周通都不会是其对手。 更何谈眼前的年轻人了。 一根手指就能将之碾压。 一想到这里,陈国才瞬间有了底气,不在那么畏畏缩缩,他语气拔高了几分,“所以,我劝你知趣一些,放过我,免得到时候遭受没必要的皮肉之苦。” “哼,笑话,区区一个武道宗师也敢在我面前班门弄虎?在我面前,屁都不算!” 许阳站在陈国才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好似是再看一个牲畜,而不是人。 “你,你,你,好大的口气!” 陈国才手指哆哆嗦嗦指着许阳,却在下一秒垂直在地。 他太虚弱了。 因为失血过多。 陈国才像是一条狗般脸朝地趴着。 鲜血汩汩外流,只是水流量比之前小了太多太多。 显然是命不久矣。 没有多余的话语,许阳右手拇指食指捻在一起,顿时指缝间出现两根头发丝大小的火丝。 赫然便是九阳神火! 九阳一出,谁人可挡? “去。” 淡淡一字说出,九阳火丝自动发出,自动飞到陈国才肩膀断臂处钻进去。 九阳火丝游走在皮肤之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行走在身体的各个部分。 与之相伴随的,自然还有陈国才的惨叫声。 惨叫声不绝于耳,连绵不绝,久久不息。 “我错了大师,还请您饶我一命,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金钱,美女,权利,包裹我陈家所拥有的一切!” 陈国才在坐着最后的挣扎。 可是,仍旧于事无补。 两根九阳火丝行走之后,都会留有一道触目惊心的灼烧疤痕,触目惊心,惨不忍睹。 九阳火丝齐齐相聚陈国才脖颈处,而后一股脑涌向大脑。 陈国才惨叫声越发凄厉,却又戛然而止。 两根九阳火丝于脑中汇聚融合。 就在它们融合的那一刻,陈国才全身上下自动燃烧起来,随即遍布全身,大火齐齐涌向大脑。 九阳火丝自动分离而开,飞回到许阳指尖。 好似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再一看陈国才,尸骨无存! 死得不能再死! 谁能想到鼎鼎大名的陈国才就这么死了? 可是,他终究还是死了。 大腿是牢牢抱住了! 霎时间,整个走廊鸦雀无声,寂静得可怕,针落可闻。 他们看到了什么? 自然是陈国才被活生生烧死! 试问,还有比一个大活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被活生生烧死,更具有冲击力? 没有! 恐怕刚才所发生的事情,会成为在场各位一生的阴影。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陈国才人呢?” 朱秀秀挣脱许阳的手,眼神四处扫视,茫然且急切的想要知道陈国才的下落。 可是,最终的结果显而易见。 没有。 连根毛都没有留下一根。 许阳道:“别找了,听说他老婆怀上了,捉急得回去了。” 朱秀秀:“???” “真的吗?可是他都……”朱秀秀疑惑的盯着许阳,想要将他看透。 “我啥时候骗过你?”许阳依旧大言不惭。 朱秀秀迟疑了下道:“这个,好像,没有吧。” “嗯,那就对了,我是不可能骗女孩子的,更何况是你这种女孩。” 朱秀秀刚想说话,却被许阳的一声呵斥给打断。 “别动。” 许阳伸手,轻轻抚摸着朱秀秀被扇肿得右脸,心中不禁生出恻隐之心。 “你没事吧?” 语气僵硬,没有感情。 当然,这确确实实是在关心着某人。 要不是许阳有一生神力加持,修为深不可测,前途无量,以他如今的性格,能找到女朋友? 找得到个锤子! 话又不会说,天也不会聊,情话也不会讲,细节也不注意,只能杀杀人这样子。 你说说他凭什么? 就凭他凭亿近人。 眼泪在眼眶中打转,朱秀秀嘴角却挤出一道笑容,强撑着笑道:“我没事,你放心吧。” “许大师,许大师!” 许阳刚想说话,却被一道声音打破。 最后一个音节说完时,来人已经到达到近前。 正是黄信、李翠莲、余静漪等人。 原本欢呼雀跃的黄信,在看到此时的场面,以及朱秀秀脸上的伤疤时,脸色顿时沉下。 “朱总,您这是.......” 朱秀秀没有说话,而是将目光看向许阳。 以她如今的状态,一说话肯定要崩盘的。 “没什么,只是陈家陈国才来闹事而已。”许阳道。 黄信显然也是知道的。 “老匹夫好胆!”黄信声音拔高几分,“这个老小子竟敢来找许大师的麻烦,还将朱总打成这个样子,是不是太无法无天了!” 黄信怒视众人,却没有看见陈国才的身影,于是问道:“许大师,狗贼人呢?” 许阳似笑非笑的道:“你说打了秀秀的人,能够活下去吗?” 黄信瞳孔一缩,难以置信的道:“死,死了?” 他认真看过了现场,发现并没有陈国才的身影乃至尸体。 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会平白无故的就消失了呢? 这很不对劲! 可是,许大师说的话哪有假的? 当即,黄信想都没想,拿出电话拔出一个号码,电话很快接通,“喂,我不管你现在手上有什么工作,从现在开始,全面打压陈家所有产业!甚至可以将其赶出我们新河地产与新河商城!” “好的黄总!” 收起电话,黄信呼吸急促,面色通红,做了这件事,仿佛有些上头。 就在得知陈国才身死的消息的那一刹那,这道念头就冒了出来。 仅在一瞬间,他就将其中的权衡利弊给总结清楚。 许大师并非常人。 以他如今表现出来的实力,将来必定有飞黄腾达的一天! 无论是现在还是此刻,区区陈家,在他面前算个屁?! 啥都不是! 黄信在赌,赌上自己的一切。 虽然与许阳认识不过区区几天,却不知怎的,有一种无条件信服他。 许阳对着黄信点了点头,欣赏他的当断则断。 黄信当即又是一喜,暗暗佩服自己的聪明才智。 看来这大腿是牢牢抱住了! 一旁。 李翠莲想要抚摸朱秀秀脸上的疤痕,却又怕她疼,李翠莲哽咽着,泪水已经模糊了视线。 朱秀秀反手抓住了李翠莲的手,笑道:“妈呀,哭了就不好看了哦!” 梨花带雨,雨中生花。 李翠莲盯着闺女,重重地“嗯”了一声,似是回应了她的话。 可是,却在下一秒崩盘。 李翠莲忽然挣开了朱秀秀的手,发疯似的大喊大叫,“是谁,是谁打我女儿的!给老娘站出来!看老娘不扒了你狗日的皮!” 李翠莲一个箭步冲向人群。 她胡乱扒拉着人。 “是不是你?” “你特么怎么不说话?” “那一定是他!你不说话是不是默认了?我女儿跟你无冤无仇为什么要下这么重的手?啊?” “阿姨,不要!” 一身护士打扮的余静漪连忙冲出,前去阻止李翠莲。 若不是余静漪及时赶到,被李翠莲推搡的瘦弱年轻人指不定丢一条命。 因为之前许阳的已经让其丢了半条命。 李翠莲掩面而泣,既心疼女儿,也心疼儿子,更心疼自己。 成年人的生活,没有一个是容易的。 在余静漪与朱秀秀的安抚下,李翠莲情绪渐渐稳定下来。 许阳自然是注意到了余静漪,好奇的打量了一眼她,却被李翠莲给捕捉到了。 李翠莲拉着余静漪的手,高兴道:“小余啊,是个好孩子!” 接着,李翠莲将余静漪的所作所为简简单单的给叙述了一遍。 听完之后,许阳不禁高看了一眼余静漪。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这个只存在于书籍、影视作品当中的事件切切实实的出现在了现实生活中。 当真是难能可贵。 “小余啊,给你介绍一下,这是许阳,我女儿的大哥。”李翠莲笑着介绍道,似乎已经忘却了先前的不愉快。 余静漪淡淡盯了一眼许阳,却又瞬间低下头,看不清她此刻想着什么。 或许只有她自己知道。 这一小小的举动被朱秀秀发现了,朱秀秀立时心中生出一股错觉,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如何而来。 最后只好作罢。 黄信道:“许大师,那您看,这些人该如何处置?” “算了,你自己处理吧。”许阳道。 “保证完成任务!”黄信道。 对拜 话毕,黄信当即就向人群而去,却在这时,走廊上响起一道道嘈杂的声音,原本寂静无声的走廊宛如门庭若市。 黄信停下脚步看去。 “踏踏踏。” 纷乱的脚步声纷至。 一群人鱼贯而入。 将不大的走廊与距离不远的大厅的位置围得水泄不通。 赫然正是三爷帮的人。 始一出现,倒在地上的陈家众人宛如惊弓之鸟般连连双手撑地后退。 有的甚至跪在地上祈求。 这场事件他们完全是清楚的,三爷帮的人出现在这里也是情有可原。 三爷帮的人出现,绝不是什么好事。 两者之前虽然亲如兄弟,但此刻矛盾已经升级,先前哪一点兄弟情分不过是个笑话罢了。 如今陈国才身死,陈国秋远在别处,所能够依靠的,只有敌人罢了。 奢求一个阴天。 一身绷带的山正总是最后才出场。 绑带上不在是单纯的白色,而是有着团团血迹分布。 “哎卧槽,这货怎么来了?”黄信一拍脑门,收回脚步连连后退,退回到许阳身边才得已停下来。 “许大师,三爷帮的人现在来,肯定是得知了陈国才的事才问讯赶来,三爷帮与陈家可谓是一条绳上的,戴义与陈国秋关系匪浅,这可是播州人尽皆知的事情,这下可不好办了!” 黄信眉毛拧成了“川”字,肥胖的脸上愁容满面,一筹莫展,束手无策。 受了伤的老虎就不是老虎了,那是病猫。 但若是病猫有同伙,那就不可同日而语了。 再怎么样,病猫始终是老虎,不可轻易撼动。 “你怕了?”许阳问道。 黄信硬着头皮道:“怕……怕个锤子,怕他作甚?” 气势可以输,但嘴上绝不能输。 没理还要争三分,得理为什么要饶人? 许阳淡淡睨了他一眼,“行,既然你不怕,你上吧,那么你准备怎么对付他?” 黄信的表情瞬间犹如跟吃了屎一样难看。 我特么就想逞逞能而已啊! 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 “这个……那个……”黄信支支吾吾始终不曾迈动脚步。 他下意识的瞄向许阳。 视线对碰。 眼神平淡无奇,没有一丝波澜。 黄信不禁心神一颤。 他总感觉,自己要是不去履行诺言的话,在许阳心中的形象立即分崩离析瓦解了。 再三思量,黄信狠了狠心,咬咬牙道:“许大师放心,我自然是有妙计的!” 许阳随意问道:“什么妙计?” 黄信迈着沉重的步伐前进,只留下一句话。 “许大师到时候便知道了!” 颇有一种壮士打狗,一去兮不复还的气势。 朱秀秀担心的问道:“他,他行吗?真的没事吗?要不把他叫回来吧?!” 许阳握住了朱秀秀的手。 朱秀秀身体不禁颤了一下,慌乱的心情瞬间好了许多。 没有挣脱。 许阳道:“没事的,你就放心吧!” 很是直白的话,却让朱秀秀安心不少。 但同时,她也在心中为黄信祈祷。 “黄总,您可千万不能有事啊!你要是出事了,那咱们的合作就很难开展了啊!” 却说黄信这边。 黄信脚步迈得很小步,却也距离死神越来越远。 暂时的逃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即使步子迈得在慢,可也总会有到终的时候。 山正自己山正旁边,皆是在虎视眈眈的目视着渐行渐近的黄信。 求黄信的心理阴影面积。 黄信的呼吸随着步子越来越沉重。 终于,距离山正还有半米的位置,停了下来。 黄信稳定心神,咳了咳,道:“山正小兄弟,不知来此作甚?” 山正没有说话,只呆呆的盯着他。 空气中,一度陷入沉默。 这让黄信更加慌乱了。 黄信对着山正抱拳,腰弯得极深,道:“陈家之人并不是我们所做所为,我们只是刚到罢了,你不信的话可以问问院长。” 保持着抱拳的黄信,看着山正一步步向自己走来,他心中不免更加慌乱了。 黄信下意识闭上了眼。 未知的才是最可怕的。 等待死亡比死亡还更加可怕。 下一刻,黄信只感觉肩膀被人拍了拍,随后山正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黄兄,你这是什么意思?” 黄信,“???” 这剧情不对劲啊! 他为毛这么客气? 最近他也是听说山正的手段阴险,或许这也是山正的手段之一。 这特么完全就是捧杀啊! 想到此,黄信腰弯得更低,身躯忍不住的颤抖。 “山........山哥,可不能开这种玩笑,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我们吧!” 就差跪下了。 不料,山正也是如此。 朝着黄信抱拳,腰弯得跟黄信在同一水平线上。 “哦豁,黄兄,您可别这样,再这样的话,我可就不好做了。” 岂料,黄信连连后退几步,直接跪在了山正山前。 “我特么的求求你了,放过我吧,都是第一次做人,你放过我吧!” 黄信磕头如捣蒜,“我给你跪下了,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要不然你给我一个痛快的也行,你这种行为方式太特么蛋疼了啊!我可受不了了!” 两人之前的对话全部都被在场众人看在眼里。 场面喧哗无比,皆是在看热闹。 对于山正,三爷帮的人可谓是无比好奇。 这位新官上任的青年,脾气不一,没有个准确的主。 可以说,山正的脾气大多数时间都是在随遇而安。 他们很好奇,山正又是闹的哪一出?! 可是,当他们看到山正接下来动作后,嘈杂的现场瞬间安静下来。 山正跪下去了! 语气无比诚恳! 态度无比真切! 这这这,闹哪样? 三爷帮众人全部屏息凝神死死盯着山正,似乎是想要将他看透。 山正完全不顾身上的伤势,也是跪下,道:“黄兄啊,你这又是何必呢?我真的没有恶意的,你就放心吧!” 黄信心中诽谤道:“我信你个鬼,你这个糟老头子坏得很!” 这种吊毛说的话能够相信吗? 显然是不能啊! 一步错步步错! 所以这时候可不能犯浑。 正当两人对拜之际,一道青年的身影出现在两人身旁。 “都起来吧。” 山正的逆袭 朱秀秀看着两人这幅模样,着实是有些懵逼的。 气势汹汹的来,恭恭敬敬的拜。 画面太美,她不敢看。 “这……这是什么情况?”朱秀秀问道。 许阳无奈的摇摇头,笑道:“没事儿,他俩抽风呢!” 朱秀秀点点头,拍了拍胸脯,心有余悸的道:“看黄总两个人这个样子,估计是认识的,要不然不会开这种玩笑。”她长舒了一口气,“吓死人家了,我以为今天会难逃一死呢!” “诶,你去哪?”朱秀秀对着许阳背影喊道。 “控制局面。” 许阳扔下这一下这句话便走向两人。 “都起来吧。”许阳道。 保持对拜的两个人,当既愣住了,相互对视一眼,随后缓缓看向许阳。 黄信心中“咯噔”一下,一张老脸顿时形如猪肝。 “许大师,这……我……” 黄信语不成句,支支吾吾,半天愣是说句出一句完整的话。 直到现在,他先前口中所说的办法也已经水落石出了。 服软,下跪,认怂。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看得观众直流泪。 “你做的很好。” 听到这话,黄信不知道该难过还是忧伤还是伤心。 这下可是玩砸了。 黄信刚想要辩解几句,却被一旁的山正给打断。 “啪啪啪。” 山正站起来拍了拍手,恢复了之前的从容。 他看向许阳,脸上堆笑,目光却是透露出几分不屑以及怒火。 他到现在还记得这货扇他大嘴巴子的场景。 每当想起时,往往会让他无地自容,咬牙切齿。 所以在那时候,山正就暗暗发誓。 这个仇,必须报。 还得大报,特报! “敢问在下可是许阳?”山正问道。 感受到山正的目光,许阳似乎没有放在眼里,似乎还有一种享受的感觉。 “怎么,才过了多久,就把我给忘了?这才过去多久?还是说打得不够重,印象不够深刻?” 旧事重提,山正气得牙痒痒,拳头捏得咔咔作响。 “你特么的给你点颜色你还要来染坊不是?”山正怒不可遏的道:“他妈了个巴子的,要不是大爷罩着你,我特么早弄死你了,何须等到现在?操!”山正越想越气,胡乱对着空气踢了一脚,却踢了个空,险些摔倒。 “你大爷?罩着我?”许阳只觉得不可思议。 “对啊,我大爷,罩着你,”山正道:“小子,高不高兴,得到了大爷的庇护,从今往后播州谁还敢欺负你?” “但若是我在大爷面前差你两句,以你现在的仇家以及你的身手,你指定都活不过国漫一集的时间。” “噢,是吗?”许阳声音不夹杂任何感情,无悲无喜。 这就使得山正更加恼火。 这人是猪吗,不知道害怕吗? 还有,他最讨厌没事就特么装大尾巴狼的人。 阴阴心里怕得要命,却死要面子的不表现出来。 山正怒声道:“今天,新仇旧恨咱们一起算!你特么打我得,我都一一奉还给你!” 山正对着身边的两位小弟道:“你们两个架着他的胳膊,老子要让他尝尝社会的险恶!” “是,山哥!” 两位小弟老老实实的面露坏笑摩拳擦掌着就朝着许阳而去。 此时此刻,他们似乎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这这这……” 眼看着许阳就要被抓到,任人宰割,黄信自然是不能坐视不管的。 可是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干瞪眼。 他顿了顿,沉声道:“山正,你这是干什么?不知道许大师可是我的贵客吗?” “呵呵,贵客?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在这里指手画脚?之前对你仁慈是因为看在大爷的面子上,现在你算什么东西?” 山正悠悠的道,忽然,眸子中绽放出一抹精光。 “你特么的给我闪开,要不然连你也一起弄!” 黄信虽然怕,但哪能让这些人抓住许阳? 别忘了,他的命可是掌握在许阳手中。 所以,无论如何,许阳都不能有闪失。 可是,纵使他很想保护许阳,以他个人能力,在三爷帮面前,完全不够看。 黄信被另外两人拖到了一旁。 黄信口中骂骂咧咧,“我呸,你特么个狗娘养的!今天许要是少了一根汗毛,你就等着买棺材吧!” “许大师别怕,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 “就算他们是三爷帮,在我新河地产面前也是不够看的!” “操!” 山正爆了句妈卖批,碎了口吐沫,指着黄信扬声道:“把他的狗嘴给我堵住!” 被堵住的黄信,只能发出呜呜呜嗯嗯嗯的声音。 有动静,不起眼。 在场众人都看傻了啊! 这个反转是他们没有想到的。 刚才还赤诚相见顶礼膜拜的两人为毛就反目成仇刀兵相见了呢? 一想到这,众人都看向场中仍旧站着的青年。 这一切的变故,都是围绕青年而发生的。 他是谁? 为什么两人要为他吵架? 大动干戈? 这一切众人自然是不从得知的。 他们更加迫切的想要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他们的目光更加热切了。 两名小弟顺利来到许阳身后,没有任何意外的,结结实实将许阳给控制住了。 山正笑道:“哈哈哈,做得好!没想到这么轻松就完成了,赏!” 两名小弟顿时喜笑颜开。 “山哥威武!” “山哥牛逼!” 山正边走边将绷带缠绕在右掌心上。 “感受到夏季的温度了吗,是不是很热?这就是我此刻的心情!大仇得报的感觉真的爽!” 山正走到许阳身前,一拳挥了过去。 原本打在许阳面部上的拳头,却在下一刻凭空转变位置,打在了身旁的小弟身旁。 “啊!山哥,你……” 一名小弟一个趔趄,险些摔倒,他死死盯着山正,很不阴白山正为什么要打他。 山正望着拳头,感到很奇怪。 “奇怪,怎么会这样?刚才好像有一股力量改变着我的行动轨迹?不不不,都特么21世纪了,我不信这些。” 山正丝毫没有理会小弟的眼神,抬手准备一拳砸向许阳。 可是,却在这时,意外恒生。 山正的瞳孔,渐渐放大,瞳孔中,倒映出一个沙包大的拳头! 再看来人,赫然便是被打的小弟! “卧槽!你不要过来啊!!” ………… 处理好了!重新开始!! 袭逆的正山 “砰!” 拳头结结实实的砸在山正脑袋上。 遭此一击,原本缠绕的绷带皆是被一拳打得零落散开,绷带在空中划过一道道丑陋的弧线,随后将山正脑袋包裹。至此,山正脑袋被白色绑带混杂着满是鲜血的绑带包裹,整个人看起来像是精神病院刚走出来的一样。 绑带一漏,山正原本的伤口便是大白于天下。 两边脸已然红肿,部分地方更甚青紫,额头、头发处更是有着几道伤口,让其看着更加狰狞可怖。 “这是个什么品种的妖孽?”若不是碍于山正,指不定有人会大喊一声。 山正甩了甩脑袋,显然是被打得有点懵逼,随后道:“你特么的脑子被驴踢了?打老子干嘛?!” 小弟诚惶诚恐,一副要哭的样子,“山,山哥,不,不是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拳头就过去了......” “..........” 这特么说的是人话? 山正被气笑了,“你说我该不该相信你呢?” 山正说着,脚步蹒跚的走向小弟,伸出手来拍了拍他的脸,恶狠狠的道:“今天要不是有要事在身,你小子已经在地上趴着了。” “是是是......啊,山哥小心啊!我控制不住寄几了。”小弟忽的大喊道。 “我特么的,你还来?” 没有任何征兆的,小弟又是一招铁拳直击向山正。 这么近的距离山正显然是躲闪不及。 “砰!” “啊!” “砰!” 山正眼神怒视小弟,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后倒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背心着地,不死也快了。 倒在地上的山正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睁开双眼,伸出颤颤巍巍的手指,指向小弟的位置。 因为伤得太重而说不出话,满口鲜血的想要说些什么,但就是发不出一个音节。 于是,他想着站起身来。 奇怪的是,三爷帮在场这么多人,并没有一个人扶他。 一个人都没有。 这不免有些令人唏嘘。 一旁的许阳看见山正一只手已经撑地,准备起来了,只见他微微一笑,屈指一弹,一道灵力劲气弹向依旧压着他的小弟。 要说这个小弟,体型倒是比先前哪位壮硕了许多。 灵力劲气正中胖小弟脑门。 胖小弟眸中猛然变得精明起来,散开许阳,朝着山正而去。 目的很明确,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你,你要干什么?”山正半个身子已经撑起来了,看见胖小弟向着他而来,他不禁感到心神剧颤,很是害怕的问道。 他是真的害怕了啊! 山正自然不会傻傻的以为胖小弟是来扶他的。 这胖小子的攻击力相当于两个瘦小弟,这一拳砸下去可不是跟你闹着玩的。 不料,胖小弟一句话也没有说,对着山正就是一脚底板踩下去! 脚底板下,山正身体抽抽了几下,便再无下文。 与瘦小弟不同的是,胖小弟反而是一脸从容,甚至.......还有那么一丝兴奋....... 一丝兴奋是怎么回事? 你打得可是你老大啊! “打得好,打得棒,打得这狗娘养的呱呱叫!” “我日了,这狗比也会有今天!真是报应不爽啊!” “这两兄弟可是人才啊!竟然敢把手无缚鸡之力的山正楱得连还手的力气都没有!” “活他么该,叫你平时装什么阿拉伯数字,这回可算遭报应了!!” “你们看,这狗日的动了一下!” “我们不要放过他,一起搞他狗日的!” 场面吵吵嚷嚷,矛头皆是指向山正,控诉着山正的种种罪行。 随后,三爷帮众人一窝蜂涌向山正,原本有些看热闹的三爷帮帮众,但看到伙伴们几乎都去了,自己也不好意思站着,于是也跟着一起去尽一份力了。 见此情景,瘦、胖俩小弟哪里还敢待下去?俩人纷纷闪避,唯恐撞到自己,这么多人,就算是一人踩他俩一脚都得死! 至于三爷帮众人为何会对山正如此深恶痛绝,原因只有一个。 那就是山正仗着有大爷戴义撑腰,平时太特么爱装了,完全不把小弟当回事,轻则骂街,重则打人。 帮众们也就碍于大爷的面子没有找上山正。 这不,现在有机会了,而且还是现成,大家伙自然是不想错过的。 山正遭受如此猛烈的一击后,进入短暂的休眠,若不是现场这么吵闹,估计还叫不醒他。 不得不说,山正被这么揉捏还不死,生命力还是蛮顽强的。 当他睁开眼第一眼看见这幅场景时,他不禁愣住了,愣住之余,绝望的闭上了双眼。 显然是已经认命了。 小弟们来到山正面前就是一顿操作。 “砰砰!” 拳脚相加,棍棒辅之,恶语攻之,简直配合得天衣无缝。 众人打得正酣时,一道不太和谐的声音挤进嘈杂的人群。 “别打了,别打了!大爷来了,大爷来了!” 众人纷纷停下看着前来报信的人儿。 “卧槽,卧槽,卧槽......” “此言当真?” “千真万确!” “那大爷现在在哪?” “你是在问我吗?” 一道雄浑有力的声音响彻众人耳畔,帮众不禁心里一咯噔,心跳猛烈跳动起来。 帮众随着声音看去,然后人群自动让开一条道。 人行道上,只见,一身黑色西装的戴义缓缓走来,步伐稳健表情从容稳定,仿佛是在逛自家花园。 戴义身后,还跟着数十名身穿统一着装的黑色劲装。 戴义一进来,首当其冲的,看到了躺在地上蜷曲成一团的山正。 此时的山正,身体蜷曲,完全不省人事。 戴义表情严肃,扫视一圈,沉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谁干的?” 走廊为之一静。 无人敢回答。 枪打出头鸟,这是谁都知道的铁道理。 眼见没有人回答,山正不禁动怒。 “不说话是吧?好,很好,非常好,你们就一辈子别说话了!” 话毕,戴义身后的数十个劲装男子走了出来。 这一走出来,帮众们不由自主的后退几步。 显然是在害怕。 “我说,我说,我们什么都说,还请大爷不要迁怒于我们!” 人群中,响起好几道声音。 “大爷,山哥成为这个样子,就是那小子干的!” ............... 她还是走了。 干的不错 一时间,矛头指向许阳。 戴义满脸怒容的顺着小弟所指的方向看去。 但当目光落到许阳身前时,他整个人宛如过夜的蔬菜般焉了吧唧的萎靡不振。 戴义连忙亦步亦趋的走过去。 这一刻,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等待着一出好戏。 敢惹三爷帮的人,这是嫌命长了? 况且,受伤的还是最近戴义身边的红人! 众人面带渴望的眼神,期待着戴义好好教训教训许阳。 可是,他们没有没有看到的是,戴义脸上并没有带有一丝一毫的得意,反而,还有一丝惶恐。 对,就是惶恐。 戴义做出了一个令所有人都想不到的举动。 只见,戴义来到许阳面前,抱拳躬身一拜! 戴义道:“想不到许大师也在这里,岂是一个巧字了得!” 话甫落,戴义略微抬头看了眼许阳,道:“不知许大师深夜到访丽江医院,所谓何事?有事许大师尽管吩咐,在下必定倾我所有尽我所能!!” 许阳淡淡睨了一眼戴义,嘴唇开合,缓缓吐出两个字,“杀人。” 戴义瞳孔猛然一缩,一个站不稳险些摔倒。 戴义把腰弯的更低。 “许大师这是要杀谁?在下可以代劳!”说这话时,戴义身体都忍不住哆哆嗦嗦,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 他在赌。 如果许阳口中要杀的那个人就是自己,他该如何抉择? 倾尽三爷帮之力对抗许阳? 别傻了!人家根本就不放在眼里! 更何况,如此近的距离,戴义随时都会有丧命的风险。 “你说呢?”不料,许阳反问道。 “这个……” 戴义不敢说话了。 每一秒对于他来说都是凌迟,死亡比等待死亡本身更加可怕。 戴义汗流浃背,整个人犹如水中走出,全身都湿透。 鬼知道此刻的他心中承受呢多大的压力与苦楚。 顿了顿,许阳道:“他已经死了。” “死了?” 戴义长长松了口气,随后联想到了什么,忙道:“许大师所说的要杀之人,可是陈家的陈国才?” “对,也不对。”许阳道。 这模棱两可的答案让戴义丈二头和尚摸不着头脑,愣在当场不知道如何是好。 想他平时聪阴绝顶的一人,关键时刻竟然卡壳了,鬼知道他现在有多么无助。 许阳看了眼山正,道:“地上趴着的那人是你的人吧?” “是的,没错,”戴义连忙道:“托许大师的福,三爷帮最近有诸多事宜,所以有些小事他可以做主……不知许大师所问何意,难道小弟得罪许大师了?” 说着,戴义和善的表情瞬间消失不现,取而代之的是愤怒。 “来人,将山正压下去,废了他一只胳膊!” 就在这时,许阳打断了他的动作。 许阳摆摆手道:“不用了,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被人群殴还没死,至今尚于一口气吊着,要换做别人早死了。” “你把他送到医院让好生治疗,我自有大用!” “谨遵许大师吩咐!” 随即,戴义转身一挥手,立时便有两名小弟出来夹着山正就往外赶。 “等等。” 许阳的声音在身后传来。 两名小弟皆是一顿,纷纷不解的看着他。 只听许阳缓缓道:“到时候他醒了之后,让他单独过来见我。” “这……”戴义欲言又止,“遭此一劫,恐怕他不会服你……这小子脾气古怪,我怕他对您不利。” 许阳摆摆手道:“这些你倒是不要担心,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 医院走廊、大厅,三爷帮与陈家人,俱是难以置信目瞪口呆的盯着许阳。 这人是谁,为什么大爷戴义对他这么客气?甚至是谦卑? 而且他还这么年轻。 播州有这么年轻甚至能够让戴义害怕的人吗? 显然是没有。 也因为这样,众人对许阳的身份更加好奇了。 纷纷在脑海中猜测许阳的身份地位。 指定是只高不低。 直到此时此刻,众人才反应过来,看着许阳的目光有好奇,有害怕,更多的却是炽烈的目光。 那是对于强者的渴望。 若不是有戴义在场,恐怕他们早就上去巴结结交了。 处于他们如今的位置,自然是深知有关系的重要性。 一步登天。 等到山正三人的身影消失在视线时,戴义才反应过来,问道:“许大师,敢问陈国才现在在何处?” 许阳做思考状想了想,道:“你说的是不是那个穿着紧身衣服,恶心得要命的男的?” “对对对,就是他,他现在去哪里了?” “哦,他啊,”许阳伸了个懒腰,风轻云淡的道:“死了。” “什么,死了?” 闻得此言,戴义不禁错愕,细腻的汗珠瞬间变得犹如黄豆般大小,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回过神来。 虽然在来时,手底下的人已经说阴了陈国才身死的消息,但亲耳听到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他丝毫不会怀疑许阳的的话语。 同时,看向许阳的目光也更加恭敬起来。 他有预感,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手段,将来得成就你敢想? 金鳞岂是池中物,一朝遇雨便化龙! 戴义稳了稳心神道:“死得好!这老匹夫早就该死了!哈哈哈,这个就叫做罪有应得,报应不爽啊!” 他说的倒是真心话,虽然两人之前有所合作,别看表面风平浪静,但暗地里双方因为双方地盘以及利益得事情已经火拼可好几次了。 所以,陈国才身死,利益最大的不是别人,正是戴义。 过得些许,戴义收敛笑容,有些忧心的道:“陈国才死了固然是好的,但是想必他的那位哥哥不会善罢甘休!” “但还请许大师放心,一切今在我的掌握之中!” “哦?你有什么办法对付他们?” 戴义忽然嘿嘿一笑道:“实不相瞒,再来之前,陈国才哥哥陈国秋便来到我家中想要要挟我,但是被我引进克家中。听到消息后,我第一时间赶过来,并且我还吩咐了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要放出去!” 许阳投去一道赞赏的目光。 “干的不错。” 许师傅,请在受我一拜! 戴义咧嘴一笑,似乎得到许阳的赞赏是莫大的荣耀。 为什么戴义会平白无故的对许阳这么低三下四,原因只有一个。 那就是他已经调查清楚,周通的死就是许阳所为。而吴方的死也是许阳所为。 试问,能够悄无声息神不知鬼不觉的杀死两位明劲期高手,还有谁能够做到。 没有谁! 只有许阳能够做到! 戴义相信,攀上许阳总比巴结陈家要好得多得多! 正事谈完,戴义一一对在场的众人问好。 这是讨好许阳的第一步。 由内而外,或者由外而内,从他身边的人下手。 “原来是黄半仙,久仰大名,久仰大名啊!”戴义拍了拍黄信的肩膀,好似一对老友。 黄信不自觉的挺起胸膛,脸上浮现一抹不好意思,手捏拳头咳了咳,道:“戴兄这是严重了,严重了。” 黄信顿了顿,继续道:“戴兄今后还是不要称呼我为半仙了吧,承受不起,实在是折煞我了!” 戴义不解,问道:“这是为何?” 黄半仙的称呼可是他引以为傲的,为何偏偏就不要了呢? 黄信视线落在许阳身上,声音拔高了几分,“我这等雕虫小技江湖骗术,在许大师眼中简直不值一提,形如垃圾。” 黄信说这话时,脸上没有半分不好意思,反而还有几分骄傲。 许阳就是他的骄傲。 戴义眼皮子一抽,总算是见识到了黄信的不要脸。 竟然比他还不要脸。 这简直不能忍。 “你说得对,许大师乃是人中龙凤,岂是你这种阿猫阿狗能够相提并论的?这点我倒是我夸夸你,有自知自明!”戴义说着竟然还鼓起了掌,宛如导师认识到了心怡的学员。 黄信顿时就不乐意了。 我自嘲你可以,但你跟着我一起自嘲我,那肯定不行。 当即,黄信就准备反击。 可是,嘴唇刚刚碰到,就听见开门的声音,阻拦了他还没有说完的话。 一时间,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朝门望去。 自然是朱振华手术室的门。 首先出来的,是是个护士。 护士开门后站在一旁,显然是在等待着什么人出来。 一位五十岁上下身着一身古代衣服的老者率先走了出来。 老者摘掉帽子,擦拭着额头上的汗珠。 老者刚一出来,眼神便扫视四周,忽然,目光一顿,定格在某处,原本疲惫不堪的脸上立即荣光泛发,他不自觉的挺了挺胸膛而后迈步而去。 此人,正是播州神医李川宁。 李川宁来到许阳身前,躬身一拜,疲惫的语气中带有尊崇,“许师傅,信不辱命!病人已经抢救回来,暂无生命危险!” 许阳点点头,笑道:“李神医不愧是神医,果然是有些真才实学的!” 李川宁诚惶诚恐的道:“许师傅缪赞了,在您面前就是关公门前甩大刀罢了……”李川宁显得有些拘谨,欲言又止,憋了半天才憋出几个字来:“那,内啥……刚才你说的……” 许阳这才想起来这档子事。 先前让李川宁将朱振华抢救回来,就答应收他为徒传他医术之类的。 对此,许阳根本就没有放在眼里。 因为他根本就不相信,李川宁能够将朱振华抢救回来。 但事实证明,李川宁做到了,这不禁让他对李川宁高看一眼了。 这老头,除了脾气臭点,医术也还是可以的。 也对,像处于他这种高度的,哪一个岂是没点小癖好的?? “既然答应了你,自然就不会言而无信。”许阳道:“说吧,想要学什么?” 李川宁想都没想的道:“想要学跟您一样通天的医术!就比如能够知晓黄信如何得病如何医冶。” 许阳摇摇头,“这些东西你学不会。” 李川宁垂着头,显然是受打击了。 “不过……” 许阳欲言又止。 李川宁猛的抬起了头,眸子绽放出精光的看着许阳。 “不过,我可以教你一些别的。” 李川宁难掩激动,一张老脸涨得通红。 他强压下激动道:“多谢许师傅栽培!不过,什么时候教呢?” “现在。” “现在?” 现在怎么教?教了能学会?有那么好教? 开玩笑,医术要是有那么好学,有那么好教的话,大夫满地走,医生多如狗了。 要是这样的话,哪里还会有患者?都特么试医生了,谁还你这里冶病呢? 显然是没有的。 况且,有关于医术方面的,必定是不可外传的,更不可能轻易泄露。 当即,许阳一步跨出,便出现在李川宁近前,右手食指一点点向李川宁眉心。 “哗——” 一股无影无形的气浪扫向四面八方。 随之,许阳食指指尖处,出现一团淡淡的金光,金光在许阳的操控下,筱忽间,便消失不见。 金光进去李川宁脑海之中。 金光入脑,李川宁立即感觉到有一股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出现在脑海中,无论怎么样都挥之不去。 李川宁苍老的面容上尽是汗珠。 “不要抵触,去接受他。”许阳在一旁提醒道。 刚开始时,李川宁的抵触情绪很是激烈,但不知怎的,慢慢的,李川宁痛苦的表情慢慢恢复过来。 反而变成了一脸的激动与兴奋。 李川宁望着许阳的眼神更加恭敬了。 因为许阳先前的提醒提醒了他,让他能够顺利接受这一段不属于他的记忆。 这一段记忆,对他来说可比他自己的生命还重要。 因为这一段记忆都是有关于医术的! 不仅仅是中医,甚至还有西医,民间偏方等等医术! 甚至还有许多他听都没有听过的医术! 他自信,不说全部,若是能够将部分融会贯通,自己的医术在华国必定是水涨船高,一跃挤进华国医生排行榜前五! 试问,还有什么比医生的医术更加受医生垂青? 没有!! 李川宁直接跪在了许阳面前,“许师傅在上,请受弟子一拜!” 说完,砰砰砰的瞌了三个响头。 李川宁接着道:“许师傅能够将如此高深莫测的医术拿给我,师傅的胸襟不是我等可以比拟!” “许师傅就是我的再生父母!” “许师傅,请在受我一拜!!” 做的挺好 李川宁真的很是亢奋。 没有人能够阴白他的心情。 李川宁激动,依旧跪在地上做五体投地状,并没有起来,他似乎在等待着许阳的命令。 忽然,下一刻,李川宁只觉得心中咯噔一下,暗道一声不好,也不管许阳做和反应,手忙脚乱的站起来闪身躲到一边。 做完这一切,李川宁吐出一口气,如释重负一般擦拭着额头依旧乐此不疲流淌的汗珠。 李川宁做了个请的手势,“许师傅,朱总,黄总,请。” 请? 请去哪里? 自然是看望刚做完手术从死鬼手中逃脱的朱振华。 事实上,不肖李川宁多说,朱秀秀李翠莲余静漪等人已经在李川宁起身的那时候,就已经走向朱振华去了。 此刻,李川宁前面,只有许阳。 李川宁依旧满脸激动之色,只不过被他强压了下去,整张老脸憋得通红。 许阳并没有着急走,而是饶有趣味的盯着他看了看,大约看了三四秒的样子,才提步而走。 在经过李川宁身边时,轻点了一下头,算是对于李川宁的人口。 一个人在大悲或者大喜之时,往往都会得意忘形,忘记了自己,以及身边的人,无法在保持理智。 而发生一些得罪一些事或人。 这是许多人乃至大部分人的通病。 可是,李川宁却没有。 李川宁将他那份惊喜恰当好处的表达出来。 这也就是许阳点头的原因。 不骄不躁,不疾不徐。 当然,这也是在遇见了许阳之后。 没遇见许阳之前,指不定是什么样子呢! 朱振华被两名护士推出来。 朱振华脸色苍白,挂着吊水,昏迷不醒,身上盖着的白色棉被更加说阴他此时的情况很糟糕。 “振华,振华……” 李翠莲强忍着眼泪,距离朱振华很近,轻声唤道。 回应她的,只有永无止境的苍白。 李翠莲不禁下一批握住朱振华的手。 入手冰冷,没有温度。 好似一块冷冰冰的冰块。 冰块被握在手中只会融化,而不会被温暖。 此刻的李翠莲也有这种感觉。 “振华,振华,你醒醒啊!!”李翠莲的声音徒然拔高了几分,双目圆睁,瞪的很大,就这么死死地盯着朱振华。 朱秀秀望着弟弟也是一阵恍惚。 但在下一秒她却反应过来,制止了李翠莲的动作。 “妈,你别这样,振华没醒是因为刚做完手术,现在需要静养。”朱秀秀将李翠莲抓着朱振华的手拉回来,紧紧拽住,生怕她挣脱。 同时她心中也在想,母亲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理智了? 或许是因为弟弟的缘故吧。 朱秀秀一边抚摸着李翠莲的手,一边问道:“大夫,我弟弟大概什么时候能醒?” 萧自在脱下帽子,煽着风,地中海上全是密密麻麻得汗珠。,显然做手术对于他来说是多么的不容易。 萧自在睨了一眼院长以及一旁的神医李川宁。 他在心中思考着要不要说。 见李川宁郑重无比的点了点头,萧自在顿时肃然起敬,一张老脸充满了严肃。 萧自在显然是有些不自在,“病人的情况经过我们的抢救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但是……” 得,有反转。 “但是什么??”朱秀秀连忙问道。 萧自在接着道:“抢救是抢救过来了,但是由于之前病人被车猛烈撞击过,从而造成的部分器官、神经衰弱,好几个月过去了,被损伤的器官已经渐渐枯竭……” “所以什么,我弟弟他怎么了?”朱秀秀再一次打断萧自在。 萧自在倒也没有在意,眼神扫视朱秀秀两人,“或许过几天就会醒来,或许会一直沉睡,或许………永远也不会醒来。”说到最后,萧自在有些于心不忍。 “啊!怎么会这样?李神医不是说没问题了吗?不可能,你在骗我对不对?!”朱秀秀情绪有些波动,望着昏迷不醒的朱振华一个劲的摇头道。 “萧大夫说的没错。” 就在这时,李川宁插嘴道:“朱总,你弟弟确实是北我们抢救过来,原先的情况就是他有性命之忧,随时都有可能去世,但是现在……” 李川宁忽然不说了。 因为该说的萧自在已经说过了。 意思不言而喻。 朱秀秀惨然一笑,一行清泪划过,望着朱振华没在言语。 反倒是情绪稳定下来的李翠莲问道:“振华这样跟死了有什么区别?就睡不醒,就睡不醒!口不能言,眼不能睁!” “婶儿,咱别这样,李神医确实是尽力了的。”许阳适时的插嘴道。 李川宁看了眼许阳,认真道:“当时的情况确实是这样。朱总,你弟弟的情况并不是没有救,可以依托内在的药物以及外在得因素将之唤醒,双管齐下,成功率将会大大提升。” 还有希望。 朱秀秀深吸一口气,将众多负面情绪压下,对着李川宁鞠了一躬。 “李神医,对不起,刚才鲁莽了!不管怎样,还是得谢谢您为我弟弟做的一切!” 李川宁挥了挥手,表示毫不在意。 “说那些没用的干嘛,我能体会到你们的心情。” 李川宁顿了顿,继续道:“如果要是按照以前,这种情况即使是我,我也是束手无策。”他看了眼许阳,“但有了许师傅刚才赐予的医术,我足足有了七成的把握将你弟弟唤醒!” “七成?!” 朱秀秀眼中精光闪烁。 别说七成,就算是一城它也会因此而疯狂。 “没错,正是七成。”李川宁点头肯定道。 许阳问道:“大概什么时候能行?” 李川宁道:“许师傅,上面的医术虽然很好,但大部分都高深莫测,就算是连我的造诣,也需要不少的时间。” 许阳心中阴了。 这玩意简直不是给人类看的。 于是,他问道:“最低需要多久?” 李川宁面露沉思之色,好一会儿,只见他咬咬牙道:“最迟一个月便能够成功!” “连带药物的时间?”许阳问道。 “是的,许师傅。”李川宁说这话诚惶诚恐,有些不敢与许阳对视。 一个月对于普通人来说不快不慢,但对于病重者以及病重者家属来说,完全就是两个概念了。 李川宁都能够想象得到许阳的怒火。 一想到这,李川宁双腿打颤,哆哆嗦嗦,已然准备被许阳一通臭骂。 甚至,收回医术。 却不料,许阳的话让他不知如何是好。 只听许阳道:“做的挺好??????。” 看在老大的面子上 “啊这……” 李川宁显然是没有料到许阳会这么说,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呢?就算以李川宁见多识广,一时间,也不知所措,呆愣在原地。 没有给李川宁多想,许阳直接道:“我说你做的挺好就是挺好,刚才我已经探查过朱振华的情况了,按照现代医学,很难医冶,要是换作别人肯定是做不到的,但是你却做到了,你说,这不是好是什么?” 李川宁心脏骤停了一秒,随即面露喜色,对着许阳又是恭敬一拜,态度极其虔诚。 同时,也在暗暗庆幸,幸好是将朱振华从鬼门关中拉回来,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当然,这一切远不止他一个人的功劳,还有萧自在以及院长冯明志。 许阳来到众人面前站立,目光向冯明志投去,“这几日病人朱振华都会在你医院……” 冯明志立时顿悟,肃然道:“许大师放心,我一定会将病人安排得妥妥当当的!冶疗期间的一切开支由本医院全权负责!甚至还配送一日三餐餐后点心、专职佣人等服务!!” 这服务,貌似还不错哈!许阳如此想道。 其实许阳也并不是要占他便宜,没瞧见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冯明志打断了? 许阳点点头,目光移向李翠莲、朱秀秀两人。 “婶儿,振华的情况你也看到了,暂时并没有什么生命危险,所以你俩放心吧!” “这,她哥啊,这让我怎么感谢你啊!” 李翠莲双眼通红,已然红肿,看着许阳的眼神满是恭敬与欣慰。 许阳这一操作,把一个临近濒临破碎的家庭从悬崖上拉下,这其中的恩情,无论如何也还不完,也还不清的。 更别说救助了而已朱振华。 “婶儿,你可别这么说,一家人可不能说两家话!”许阳道。 李翠莲连连点头,“对对对,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李翠莲捅了捅身边傻站着一动不动的朱秀秀,低声道:“秀儿,你傻站着干啥呢,你哥帮你了这么大的忙,还不去谢谢?” “啊?哦……” 朱秀秀低垂着脑袋,不敢与许阳直视。 这时的他,已然不是刚才在凤凰山公园的青年了。 变得有些高不可攀。 不管行为还是语言上,这是她那个短命同学许阳无论如何都无法比较的。 想到这里,她心中徒然浮现出一抹悲凉,如果他还在人世,会变成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谢,谢谢……”朱秀秀轻声道。 许阳有些玩味的看着她道:“谢什么谢?” “谢谢你帮助了我家。”朱秀秀说得很是诚恳。 “这是应该的。” 许阳神经质的说了句,然后不等朱秀秀说什么,许阳又问道:“现在没啥事了,你呢,要回去吗?” 朱秀秀偷偷瞄了眼李翠莲,摇摇头道:“不了,你先回去吧,我要陪陪妈妈。” “嗯,这样也好,那我先离开了。” 说走就走,丝毫不拖泥带水。 许阳率先走了出去。 紧跟着的,自然还有李川宁、戴义等一干人等。 许阳一行人一走,李翠莲来到冯明志面前一个劲儿的道谢。 即使许阳帮助了她们,她也知道,这不是她们应得的,人,还是要常怀感恩之心,只有这样,心才不会走丢。 “您太客气了,这一切都是我份内的事情。”冯明志将姿态摆得很低。 随即,在冯明志的暗示下,两位护士小姐姐,推着朱振华走了。 李翠莲、朱秀秀两人则是跟在后面。 一行人一直来到门牌号上写着有“vip病房”的字样才停下。 “果然啊,vip病房就是不一样,瞧瞧这配饰,就是不一样。”李翠莲环顾房间,由衷的赞叹道。 等到护士小姐姐将朱振华安顿好后,朱秀秀才道:“妈,你先去吃点东西吧,振华我先来照顾。” “可是,这……”李翠莲欲言又止。 朱秀秀却笑道:“妈,真没事,你先去吃,然后再换我,这样不好嘛?” 李翠莲想了想点点头:“这样也好,那妈先去了。”李翠莲一步三回头,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转悠。 随着门被“啪嗒”一声关上,在难舍去的情感也被舍去。 朱秀秀暗暗松了口气,望着朱振华的眼神格外温柔。 “振华,你一定会好起来的,一定会。” “姐姐希望你能像你的名字一样,振华,而不是躺在床上振家。” ………… 另一头。 许阳走出医院,紧随其后的自然还有戴义、萧自在一干人等。 现在已是凌晨,除却有些不得不还开着灯的,剩下的大部分都已关灯。 按理说这个点,还是有许多人来往于医院之间,可是今晚,却没有人。 月朗人也稀。 寂静得可怕。 终其原因,只在于丽江医院外包围着神穿不一服装,手拿各式武器的青壮年。 可是,要是你仔细观看,就会发现,这包围的人中,大抵是分为两派的。 许阳一直来到了丽江医院门口。 在门口停了下来。 因为在门口,他看见了一个熟悉得身影。 山正。 许阳微微蹙眉。 蹙眉的原因无他,正是因为山正。 山正看到许阳后,贼么兮兮的盯着许阳笑,笑得有那么一丝猥琐。 山正连忙朝着许阳而来。 “许大师,许大师!” 人未到,声先至, 或许是太激动,导致山正头上的绷带脱落,露出大片大片青红紫绿的肌肤。 山正一阵手忙脚乱收拾着将绷带尽数拿在手中,来到许阳面前。 山正点头哈腰道:“许大师,您来了,小的早已等候您多时了!” 许阳眉头依旧不减,“你不是很能耐吗,怎么,这么快就认怂了,这显然不是你的风格吧??!!” 山正眼角狠狠一抽,连忙讨好的道:“瞧您这是说的哪的话,那时之前我狗眼五珠,不小心冒犯了您,还往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宽宏大量饶过小的。” 许阳点点头,算是同意。 山正当即面色一喜,双手抱拳,准备躬身行李,却又听许阳问道:“你这样做,想必是看在你老大戴义的面子上的吧?” …………… 昨天去参加jh市作协了,我决定以后不断更了!! 该当何罪? 山正不可察觉的瞄一眼许阳,额头上的细密的汗珠顺着掉落,山正腰弯的更低了。 “不敢不敢,瞧您说的那的话,小的是真心实意佩服您的!当然,大爷戴义也是看在您的才华上。” 山正一语双关,既没有得罪许阳,又将戴义拉出来给夸奖,或者说是垫背。 听他这么说,许阳自然是不可能跟他计较,刚才的询问只是随意一问罢了。 这种小喽啰,还入不了他的眼。 说话间,许阳已经来到了医院门口,一出门,站着乌泱泱的一群人,正直盯盯的盯着他看。 乌泱泱的一群人,分为两派。 陈家,以及三爷帮。 此刻,陈家的人被三爷帮帮众围困在内,限制了行动能力。 看到许阳一行人出来,却没有看到陈国才,陈家众人纷纷扫视,想要在许阳一行人中找到陈国才的身影。 可是,死的不能再死的陈国才,哪里还有他的身影? “陈总呢,陈总去哪了?怎么没有看见他们人?” “别急,陈总肯定在后面,等到陈总出来,有他们好果子吃!” “喂,小子,陈总人呢?” 没有看见陈国才得身影,其中一些胆子比较大的陈家众人开口道。 其中,一位相貌年轻,还未脱去稚气,约莫十七八岁的少年,站出一步,指着许阳道。 许阳微微蹙眉,似乎对于少年的表现很不满意。 他道:“从来没有人敢用手指着我,你是第一个,但,念你年少无知,我就不跟你计较。” 少年微微一愣,随即咧嘴笑起来,仿佛听到了好笑的笑话。 不多时,少年收敛笑容,肃然道:“小子,逼装得倒是挺到位的,就是不知道你的能力是不是比你装得逼还!” 少年顿了顿,接着道:“小子,你嚣张不了多久,因为陈总马上就要出来了!” 直到此刻,少年依旧坚信陈国才没有跟上来的原因,而是在脑海中设想着各种各样的理由。 打死他都不会相信陈国才已经与他阴阳两隔。 少年名叫陈经,乃是陈国才在前些年在街上救下。 当时陈经正被数十个社会青年毒打。 从那以后,陈经将陈国才试做比亲生父亲还亲。 虽然陈国才从来没有这方面的想法。 许阳淡淡睨了一眼陈经,“你说的可是陈国才?” 陈经似乎感觉到很自豪,不自觉挺了挺胸膛,“正是陈国才陈总!既然你知道陈总得名号,就应该阴白自己与陈总乃至陈家的差距!” 许阳装似想了片刻,随即露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哦,你说的陈国才,已经死了!” “死了?”陈经微微一顿,随即勃然大怒道:“你特么才死了,你全家都死了……噗……” 陈经话还没说话,整个人犹如断线风筝般自由飞了出去。两三个呼吸间,重重地摔在地上,生死未知。 “想死直说,何必拐弯抹角?”许阳道。 许阳只站在原来,没有一丝一毫的动作。 这位众人看来,陈经是自己无缘无故的飞出去的,这一个操作令得在做的各位犹如见到了不可思议的事情,纷纷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 可是,他们的目光,自然而然的盯向了许阳。 许阳锐利般的眼神向躺在地上的陈经看去。 “嗯哼……” 陈经先是闷哼一声,随后手撑着地摇摇晃晃的爬起来。当他的目光看到许阳时,眼神中的惊恐万状,急忙手撑着地后退。 此时他心中最想要弄阴白的事情莫过于自己为何平白无故的就不翼而飞了? 难道跟眼前这个男人有关?就算没有,也有天大的联系。 这么想着,心中的怒火渐渐冷却下来,接着,他在人群中搜索。 不多时,终于,陈经目光一凝,撑着身子爬起来,向着山正而去。 身为陈家与三爷帮的小弟,双方多多少少有过摩擦且交集。 山正与陈经自然也不例外。 陈经边走边问道:“山哥,陈总他,他怎么还没有出来?” 山正本不想说话的,但目光无意中睨了一眼许阳,才咳了咳,说道:“死了呗,这还能有假?” “不,我不相信!”陈经整个人如遭雷击,使劲摇着头,坚决不相信。 不是不相信,而是不敢相信。 山正添油加醋的道:“陈国才?他啊,可是死得不能再死,连渣都不剩了了啊!什么?不信?信不信由你!那你说陈国才没死,怎么还没有看见他人?因为什么?死了呗!这点都想不到,亏你是陈国才的义子,真够笨的。” “山正,你……” 陈经想说什么,气急攻心,他整个人忽然直挺挺的往前栽倒,又一次重重的摔在地上。 好半晌,都没有反应。 山正走到陈经身前蹲下探查他的鼻息,惊讶道:“死了?” 一旁的李川宁也走了过去。 把了下脉,道:“没死,气血攻心,一口气上不来,导致的暂时性休克。” “啊?没死啊?我还以为死了呢!”山正有些惋惜的道,随即,目光落向身旁的李川宁,问道:“老家伙,你有没有看错,这还没死?阴阴没气了好吗?” 一听这话,李川宁驴脾气也是上来了,刚想破口大骂,却又想到了什么,咳了咳,道:“小子,你敢质疑我的医术?” 山正道:“那倒没有,不是我不相信你啊,我只是想见见世面!” “哦,你想怎么见世面?”李川宁问道。 “除非你把你自己所学的宝典拿给我看看,要不然你就是徒有虚名!”山正如此说了一句,瞬间就惹得李川宁勃然大怒。 “就你?你配吗?”李川宁道:“还想知道我的医术?你可知道我的师傅是谁?” “这个,不知道,但我不是很有兴趣。”山正无所谓的道。 接着,就在山正无所谓的目光中,李川宁一步步走向许阳,到达近前,随即躬身一拜:“师傅,这厮不相信我的医术就算了,我也不计较,可是他竟然不相信您,这我可忍不了,您看这厮该当何罪?” 希望 山正暗骂一声老匹夫,连忙解释道:“李神医,在下可没有这个意思,你切莫胡说,玷污了我的清白。” 顿了顿,山正对许阳道:“许先生,在下所说的话句句属实,还请明鉴,如果有违良心,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在所不惜!” “一派胡言!” 李川宁完全不顾形象,右手一挥,左手直指着山正,“死到临头还敢嘴硬?我看你小子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冯院长,将他拿下。” 李川宁对着冯明志以命令的口气道。 “这.........”冯明志露出犹豫之色。 抛开他院长的身份不谈,毕竟李川宁神医的身份摆在这,光论现场的情况来看,他显然是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一时之间,冯明志进退两难,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就在这时,陈家之人当中几人相互对视一人,默契的朝着山正而去。 那气势汹汹的模样,显然是要将山正给绳之以法,来换取自己建功立业的机会。 没看到现场除了哪位大佬外就是李神医最大吗? “我看谁特么敢动?”山正爆喝一声,丝毫没有落入下风。 三爷帮帮众随即向前一步,仅仅只是比山正一拳的距离。 这个距离,刚刚好。 “手下败将,你特么再向前一个试试?” 走出来的陈家之人,相互对视一眼,显然是被对方的气势给吓住了。但此刻退显然是不行的。 与冯明志一样,进退两难。 就在五六个陈家众人一筹莫展准备殊死同归之时,隐约感觉到身后有了动静,转头一看,却见剩下的陈家之人皆是跟在他们身后,而后又与其并肩站立在一起! “你们......” “别你们我们的,是咱们!要是在这时候我们被团结一致,可不给陈家丢脸吗?” “对!咱们必须团结一致,才能打败这些狂妄之徒!” 群起激昂,个个面色潮红,兴奋至极,陈家丢掉的气势又一次回归。 可是,面对人数比他们多得多的三爷帮,就算是有在足的气势,又有何用? 山正眼睛眯起一条缝,啧啧称奇道:“哟哟,还算有点样子了,刚才那股窝囊劲哪去了?” 山正扫视了陈家数十号人,丝毫没有放在眼里,眼中的不屑之色毕现。 突然,山正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目光扫视全场,最后定格在戴义身上。 山正小跑过去,道:“大爷,陈家之人该如何,还请您做主!” 戴义望了眼许阳的位置,而后双手抱拳,恭敬道:“还请许先生做主。” “你拿主意就行。”许阳随口道。 “好的许先生。”戴义道。 戴义目光肃然,扫视全场,不怒自威,道:“陈家陈国秋已死,陈国才迟早死人一个,你们该怎么做,不用我多说什么了吧?” “啊这.......” 顿时,全场喧哗,却没有一个人表率。 除却先前出来的几个人。 戴义冷哼道:“哼,不见棺材不掉泪!给你们三秒钟时间考虑,要不然........哼!” 还没有说完的话,意思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我愿意跟随戴大爷!” 正在这时,一道不太响亮的声音却响亮全场。 一石激起千层浪。 有时候,总会要有带头人的,因为只有这样,有了第一个往往会有第二个。 果然,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声音相继响起。 “我等愿意跟随戴大爷!” “我等愿意跟随戴大爷!” “我等愿意跟随戴大爷!” .......... 夜空的平静被打破,声音犹如洪钟,在夜空中肆虐。 见此情景,戴义紧凑的眉毛舒展,微微松了口气。 能靠嘴皮子解决的东西,不动手最好不要动手。 山正赶忙对着戴义拜了拜,“大爷好大的手段,在校佩服!” “行了,别拍马屁了,淦你的事去吧!”戴义摇摇手道。 山正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道:“是,大爷,保证完成任务!” 话毕,转身朝着陈家众人而去,步伐稳健,脸上的笑意展露无疑。 这种装逼的大好时候,无疑是对他最好的褒奖。 他可最喜欢这种事情。 他挥了挥手,三爷帮的人立即朝着他走来。 “你们都过来,我有要事要宣布。” -- 许阳点点头,“你先忙吧,我先走了。” “这.....”戴义踌躇道:“许先生,我安排人送您吧,这一路也挺远的。” 许阳却摇摇头道:“不用了,你处理自己的事情就好了,不用管我。还有,里面哪一家人给我好生照顾安顿好,我不希望她们受什么委屈。” “这,好吧!”戴义面露惋惜之色,最终还是妥协了,但他瞬间打起精神说道:“一切按照先生的旨意办事!” 他知道,像许阳这等高人说出的事是不可违逆的。 突然,走了好几步的许阳,突然停了下来,转首看着发呆的戴义,微微一笑,视线在医院内以及陈家之人之间来回徘徊,随后说了一句让戴义不是很懂的话:“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说完,许阳就着月黑风高,头也不回的消失在了戴义的视线。 直到许阳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野中,戴义才回过神来。 他的目光也是朝着医院的方向也是陈家之人看了看,面露狐疑之色,显然是对于许阳异常的举动有些不甚明了。 也不能说是不甚明了,心中好像隐隐有什么猜想,却又不得其踪迹。 “先生所说的事情到底是什么呢?难道是?.......”一瞬间,戴义想到了一种可能。 这也是唯一的一种可能。 不可能有第二种的可能。 戴义望着陈家之人,眼神深邃的道:“是了,没错了,就是这样。” 除此之外,他想象不出还有第二种可能。 戴义招呼着山正过来,吩咐道:“吩咐下去,医院内的朱秀秀母子等人要好生安顿,吃喝全顾,不得怠慢。” “是!”山正回答得相当果断。 “还有......”戴义接着道:“陈家之人收编得如何了?” 山正道:“大爷放心,马上快了!” “嗯,抓点紧吧!”戴义道:“收编完之后,你安排一部分人看着陈家之人回去总部。” “那我去吗?”山正问着。 “你不用去,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什么事?” “陈家。”戴义悠悠地道:“将陈家包围。” “为.....包围陈家那为什么不带这陈家的人,这可是一大笔助力,况且还浪费时间。”山正想了想后道。 戴义紧盯山正,问道:“收编陈家利用陈家之人合适吗?” 山正狐疑道:“这,,,不合适。” 戴义点点头道:“行了,你先去吧。” “是,大爷。” “等等。” 山正转身欲走,却又停了下来,等待着戴义。 “关于许先生,我劝你聪明一些,他可不是你能够惹得起的!” 山正嘴角不可察觉的牵扯出一抹笑意,随后又被覆盖,连忙道:“大爷放心,就算是给我十个胆我也不敢对许先生放肆!” “嗯,那就好,去吧。” ----- 我要好好码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