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鎏金符师》 1.废材符师 云聚山,阳西坠,风来湖畔,杨柳青。该出手了,李崇然左手握紧腰间的剑柄。柄三寸七分,尾嵌紫晶石,想不招摇也不行。李崇然从一棵千年柳树后,闪出身影,拦住一个妙龄女子,很平静地说:“你以为,你能跑得掉?” 女子心中一惊,眼中闪烁出光芒。 两人静静地对视,沉默,湖水涟漪。 女子蹙眉,冷冷地说:“五品紫晶崇然剑?” 崇然剑,不至阳,不至阴,用秋日凤鸣泉水淬炼,熔七钱赤足金收敛剑锋,出炉前,滴落一滴炼器师的精血,便大功告成。七钱赤金剑很多种,但数崇然剑很特别。此剑,降魔卫道不一定好使,打家劫舍过于耀眼,专属符师。无需剑画符,平庸符师只要能意念符咒,拔剑便可使出符威,柄尾镶嵌的晶石,根据品阶不同,增强符威。 不能让妖女盯着崇然剑,迟早会露馅的,李崇然灿烂一笑:“夕阳多美好,只是近黄昏。说来也巧,晨出晚未归,一天只吃一顿饭,姑娘也是吧。” “道友,奴家取了些凤鸣泉水急用。还望道友放行。” “美女,说笑吧,你的碧水瓶可盗走半个凤鸣泉水,每天沐浴一次,也能用七七四十九天,活得好精致呀。”李崇然猛地拔出崇然剑。 符光旋转在女子声旁,闪耀白光。 不好,剑柄上的紫晶石脱落,跌在地上,滚了几圈,变成黑色的煤晶石。 “噗嗤。”女子笑出声来,虽然符光威压,空间缩小,但她丝毫并不紧张:“你这道友,诓骗奴家,顶好的符画,可惜符纸材料太差了。不跟你纠缠了。破。” 女子依然在符光中,没破符光,但破衣。 纳戒中取出披风裹住身体,一件三品法器悬空撞击符光,破了符阵,女子怒目看着李崇然跃入湖水中:“混蛋。” “来啊!”李崇然手指勾勾,身边的湖水无法裹着他,却无法湿润他的衣服头发。世间万符,没有一张碎衣符。符师有这个闲心设计与千百次试验画出这种无聊的符咒,还不如睡觉。 如此巧妙的避水符,女子暗想,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眼前这符师真实才伪金三品,先前伪装成炼金九品,居然无法识破。此人的符画很天赋,可惜鎏金骨,不然困住化金仙境的修炼者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道友,下次再见的时候,奴家定会把你打得满地找牙。”女子说完一跃,消失在远处。 李崇然数着数:“一二三四五六,中!” 遁出五十里外的妖女突然被符光拖入地中。 “师妹小心。”另外一个女子从空种宛如闪电冲下,手中短画戟哗然伸长,卡在地下狭窄的峡谷上,她单手提着她的师妹,两人猛地往下坠,画戟两在崖壁上摩擦出无数红花。 “师姐,我中了坠符。” “破。”两人在峡谷底的一个大粪坑上面停下了。 、“起。”两人飞出地面,御器飞行,匆忙地消失在夜空中。 这片陆地都是修道修仙的,李崇然生活在秦国,这是以符师修炼为主的国家。 修炼主要看资质,凡骨没有资格修炼,铁骨铜骨银骨需要服用错金丹成为伪金骨,才可以修炼。鎏金骨,天生的,比伪金骨差,勉强能修炼。浊金与藏金资质不错,浊金含杂质多的五五金骨一下,藏金只有单一的银铜铁,五五金以上。浊金与藏金需要服用炼金丹炼金。最好的是天生赤足金骨,服用聚仙丹,十岁就有机会破镜到金仙境。 炼金分为九品,炼金九品便可以尝试破镜到金仙境,就是世人说的大罗金仙,金仙也分九品,需要服用聚仙丹,聚仙气炼骨,九品便可冲化元境,破化元境,周身是仙骨了,就要聚元丹,炼元了,分为上中下元境,化元之后再是元仙境,分为大元仙与小元仙,元仙境后便是元尊境,分为大小元尊,元尊境后,化神境,化神境后,归真境,归 真境后,凡人境。达到凡人境,想怎样活便怎样活。 李崇然从小被遗弃在秦国双河镇李家村一户人家门前,他天生鎏金骨,一把崇然剑,几颗错金丹,随他一起进入李家。 李崇然的养父,散修。李崇然从小到大跟着养父散修。李家村李族祖上是秦都很出名的符师,达到小元尊级别,后来发生变故,一脉隐居双河镇李家村。族中保留了不少难以看懂的符书,全村散修的男女老少,轮流翻看那些修炼书籍。 李崇然直到23岁,才入了大秦三大宗门之一的白云宗在双河镇的小分门。 分门在云聚山,门中弟子百余人。云聚山有晶矿,门中弟子以挖矿为主,随便炼器一些低端的崇然剑。低端的崇然剑不会加入七钱赤足金,以二两多的铜替换,凤鸣泉水也是总宗门转了无数次运来的劣泉了。好在云聚山的很多可以净化的白晶矿,小分门将泉水倒入池底铺满白晶矿的水池中。 盗泉水的女子,叫墨山宛如,她师姐叫墨山倾城,是赵国小墨山门。魔宗分离出来的一个很小的分支,经过千百年与小墨山的山妖融合,成立介于妖魔同修修炼的门派。 小墨山门的墨山门主是一个大元仙境的修炼者,他在厅堂安静地等待墨山宛如他们回来。 月上天穹,山风凛凛,墨山宛如与墨山倾城回到小墨山。 凤鸣泉水交给管事,众人去后山熬药。 “师祖,我们回来了。”墨山宛如很恭敬地给墨山门主施礼。 “取水还顺利吧。云聚山白云宗的小分门,修为在炼金九品的没有几个,管事的也是刚刚破金仙镜。” “谢师祖关心。遇到一个伪金三品符师,他的符画有些奇怪。师姐说他一张符上画了裂地,搬山,移湖符,还有一个不知是压顶还是吊坠符。” “三品符师,不可能画出映符,普通符纸无法承受两个映符重叠符,很可能把符纸削的很薄,画好之后,装裱上去合为一体,裱符。”墨山门主淡淡地说:“此人修为不高,但画符的天赋很高,如果把攻击防御加持威力的符咒变成裱符,难度更大,符师界曾经有化神境的符师裱过二十八张符,厚度不超过三张符。映符的话,不过九重映符。” “师祖,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啊?” “呵呵,很久以前,我有个关系不错符师道友。”墨山门主,说着说着陷入回忆之中。 墨山宛如与墨山倾城悄然退下。 云聚山,李崇然吃过晚饭,麻溜地回房睡觉,实在太累。 “李崇然,起来挖矿了。” 睡得迷迷糊糊的李崇然,起床揉揉眼睛,扛起铲子,抓起一把符纸放入腰间的收纳袋中,然后打开门,呵欠连天地去矿洞。 云聚山的道友们,加持铲子的金刚符一个比一个画得溜,各式各样,五花八门,什么标准版,改良版,创意版,胡闹版多得很。用李崇然一句话:“给我一根木棒,我也能让它变成玄铁铲,撬开石壁挖出矿。” 当然没有谁会用木棒,因为那样太消耗符纸,与精神力,双河镇丹药店的养神丹不会比馒头便宜。 对于修炼者来说,穷不穷,看精神。修炼者精神都没有,要么斗法重伤,要么穷得连养神丹都买不起。 李崇然跟穷字很沾边,力气大,如果他养父不是符师伪金七品,他早就进武学院了。大秦的武学院,是低阶修炼者福音,最容易成长为国之栋梁,军中骄傲。 李崇然与李三娃一组挖矿,李三娃的修为在伪金四品,比李崇然高点。 李崇然要是不吃那几颗错金丹,凭他鎏金三品的实力,云聚山的门都不准进。李家村还有鎏金九品的,村头大爷一群,十个有八个都是鎏金骨,剩下凡骨的反而不觉得那么自卑了。 “崇然哥,你的崇然剑柄,老用煤晶石镶嵌,回村连媳妇都讨不到。换换吧。” “耶,三娃,二品白晶略带粉,董老板的货,价格不菲吧。” “十个一品白晶换的。” “我才攒了八块。二品要十个,三品一百个,四品一千个,五品一万个,我何时才能赚到一万个晶块。” “崇然哥,你要五品的干啥,你想搞五阶野狼王?” “没那么大的志向,搞个二阶野狼也不错了。” “吹,你就使劲吹。咱村里狩猎,都打一阶野兽。运气好碰到二阶小兔兔,小鸟,青蛙之类,我三娃咋就从来没碰到二阶小青蛙呢?” “三娃,你敢下水吗?” “不去,云聚山附近的水流,只有那里头有野兽,虽然一阶居多,但隐藏六阶王八,七阶鱼兽。” “三娃,借点晶石,过几天,我们去搞个大的。” “多大?” “二阶野兽。” “找死啊,不去。” “二阶野兽兽晶能卖到一万一品晶石,这个不考虑,兽丹能卖到五百晶石,另外兽皮兽骨之类五六十晶石。” “崇然哥,你做春秋大梦。十个人才能打二阶兽,平分下来,还不如两三个人去打一阶兽,打一阶兽,还不如挖矿。这就是崇然哥,23岁才入门挖矿的主要原因吧。” “不完全,我父亲说,浩然啊,你也老大不小了,可以考虑村头的芹姑娘啊。” 李三娃哈哈大笑:“芹姑娘不错,真的。” “我宁愿挖矿,攒钱,花钱去镇上买一个媳妇。” “哦...我懂了。明白了。怡香院。” “笑话我?挖矿吧。”李崇然踹了李三娃一脚,开始不停息地挖矿。 2.盘算 白晶矿石有净化作用,虽然一品晶石,贵在数量多,一条晶脉矿,洞内完全没有浑浊的气味,在洞内修炼仿佛服用了养神丹,盘膝调理让人精神气爽。李崇然,用空白符包裹铁铲木柄,像裹僵尸一样缠绕。只在铲子头上贴一张金刚符,然后拔出腰间的崇然剑,剑尖在铲柄上画出一条线的火花,速度极快地在柄上勾勒符文,附近晶矿的晶石气像秋雾朝他聚集。收剑,屏住呼吸,掷出铁铲。 铁铲裹着白晶光,在洞壁上自动旋铲东西,仿佛生出眼睛,只挖掘品质纯的一品晶石。 李崇然每次都用这种消耗符纸与精力的方法挖矿,这样他有足够的时间用洞中白晶矿脉的晶气,净化身体。村里储存的一本符书上记载的修炼方式,李崇然只不过把它用于低阶的形式,方法还做出了很的改动,毕竟书上记载利用高品阶的晶矿晶气布下符阵,李崇然记得书上说在七品晶石矿,布下十八裱符与五重映叠符的洗元髓符阵,辅助突破化元尊境界。 七品晶石矿很多,元仙境以上的修炼者才能吸取七品晶矿的少许晶气,还要冒着被晶石气反噬重伤的危险。元仙境的修炼者根本不会冒着重伤降修炼等级的危险,夺晶。 相反,凡骨的凡人能在七品以上的晶矿石采矿。晶石对凡人无任何伤害,可晶矿附近的猛兽以及毒雾永远让凡人无法靠近。 这片陆地上,一品晶石矿脉与七品以上的晶石矿脉最多,四五品的最少,各个宗门争抢最为激烈。 传说,有凡人无意间触动远古的传送阵,侥幸进入七品晶石矿,紧靠吸收洞中的晶气,一下突破凡骨不能修炼的束缚,逆天洗髓换骨,从废材破金仙境。 李崇然没有这么远大的理想,五品晶矿差不多了。他目前的实力,啃二品晶矿还找不到门路,四层半裱符,一重半映叠已经让他陷入瓶颈。 裱符,首先对于符纸有很高的要求。低阶的符纸,对于李崇然来说也是一笔脑袋疼的开销费用。 符纸,只要有交易的地方,都能购买。低级符师通常购买符纸,中高级符师可以根据需要自己炼制符纸,大家族土豪财主也可以花钱定制中高档的符纸。 李崇然基本用的不入流的符纸。他用麻藤果桑为主要原料制作符纸。云聚山千年以上的柳树很多,可惜无法成为主要原料,一张符纸化入一钱三分柳树皮与柳叶尖混合物足以。麻藤活不过五年,果桑树三十年已经到极限了。麻绳,镇上村里常用的物品,家家户户都有几捆,麻绳就是麻藤与果桑编制而成。李崇然没有那么多空闲时间,去山里辨别麻藤与果桑树的生长年限。他家院子地窖中,除了藏大蔬菜之外,还有五个大翁罐。原来是他养父藏酒的,自从芹姑娘来到李家村开了一个酒铺,这五个翁罐再也没有用了。 李崇然用来泡麻绳,凤鸣泉水,白晶石净化很纯的凤鸣泉水。盗泉水的事情,他从没少干,没入山门前已经开始,入了山门变本加厉,直到墨山宛如的出现,他才明白什么叫做盗得厚颜无耻。 半个储泉水池的泉水盗走,如果,如果,李崇然幻想过,如果他有碧水瓶这种中级收纳品瓶器,就隐身藏在池底,然后回家,躺在床上,用搬泉符,神不知鬼不觉,搬走一半,然后混入山泉一半,水池水根本不会变化。 凤鸣浊泉,总宗门分配下来的泉水,比这还浊,反正云聚山有白晶石矿,无非消耗点品质不够精细的一品晶石矿,能净化出八九成纯的凤鸣泉水。 李崇然地窖藏得凤鸣泉水,马马虎虎算中阶凤鸣泉水,除了白晶矿净化到八九成后,他还用三昧火炼制。 三昧火,本是化金仙元后,修炼者能用丹田蕴藏的金骨火,激发晶石的晶火,然后催动至阳或至阴的法器,产生阳火或阴火。随着修炼者等级升高,丹田金骨火升级金仙火,元火,元仙火,尊火,到后面的化神的神火。书中就这么说到化神后的丹田神火,从尊火开始,一笔带过,李崇然估计记录书的高人,修炼等级增高,却始终无法将丹田蕴藏火提升突破到尊火级别。 李崇然从不怀疑他丹田有火,他焦的脑壳火。经过千百次的尝试,他选择用云聚山漫山遍野堆积如小丘的煤晶石最为丹田火。 煤晶石很泛滥,有矿的地方,没矿的地方随处可见。煤晶石能储蓄热能,村里女人冬天洗澡,把煤晶石加热然后丢入沐浴木桶中,村里男人用煤晶石烤肉温酒。据李崇然所知,镇上讲究的女人从不用煤晶石泡澡,至少怡香院的姑娘们不会。 一块煤晶石,不出色,李崇然用聚晶符,把一堆煤晶石聚集成一小块。几年前,他也只能聚集三五块煤晶石,自从搬山符威力增强,他能聚两百块煤晶石。两百块煤晶石,聚变成一块大小后,用燃晶符,包裹它,并出两寸煤晶火焰,别看两寸不大,也是晶石火焰,有了第一昧火,李崇然要到的第二昧火很简单,正宗晶石火,云聚山只缺漂亮的姑娘,不缺一品白晶石。 煤晶火焰,没有煤晶石乌黑,但数量达到一定后,很轻松点燃白晶石,白晶石的火焰晶白,此时的白晶火焰净化的能力比白晶石更胜一筹。 李崇然用崇然剑试过,但凡剑身穿过白晶火焰,剑身好像鎏银一层。 在没有找到第三种火的时候,李崇然,一直用煤晶火与白晶火炼崇然剑。 书中记载,三昧火可炼器,炼符,其实一两昧火也行,但成功几率不高,常用于精炼已有的法器与符咒。李崇然用的符纸完全没品不入流,没靠近便被煤晶火烧掉。 半年前,他发现,麻桑符纸中加入二阶飞禽的羽毛后,完全抗得住这两昧火。 云聚山二阶飞禽少,李崇然推算过,约二十五天,一种二阶飞禽肯定会经过云聚山李家村,这二阶飞禽就是鹰鸽,大宗门大家族训练的二阶飞禽,用于传书信,攻击力与防御力比起其他二阶飞禽弱得不石一点两点,但速度,视觉与精神力很超强,一百里范围了视觉配合精神力,能洞察出陷阱与危险,即便遇到危险,飞行速度也能化险为夷。 李崇然选择鹰鸽,因为拔毛稍微容易点,并且没有任何危险。至于风险,便是拔得太多,会让收信人警觉。 鹰鸽羽毛加固的符纸,柔韧度承受力增强让李崇然突破四层裱符,与半重映叠符。 裱符,要用鳞刀,这种鳞刀,出自一阶鱼兽的鳞片。李崇然选择一阶鲤鱼鳞片,尾二分处,偏上半分近尾脊背,左右各一片,能幻化出刀影的鳞片。 李崇然看到的书上记载,鳞刀有龙鳞,蛇鳞,蛟鳞,鱼鳞,龟甲鳞,鲛人鳞等,除了鳞刀能裱符,还有一些特殊的东西能裱符,像鲨刺,李崇然在董老板的店里,见过这东西,一品鲨刺,还是残品,居然要三品灵石一个。 李崇然用的三昧火,最后一昧,至阳或至阴法器。法器聚火,有损法器,书上给出的意见,用低阶的法器,炼制中高阶的法器,用低阶符炼制中高阶符。 至阳至阴的符,李崇然可以画出火烈符,冰魄符。没有好的符纸,炼制出二品符,压根也是一次性用品,无法多次使用。 符师用的崇然剑,不至阳,不至阴,完全避免修炼破镜后,三昧火炼器时候,损坏崇然剑。当然崇然剑可以加持,提炼,融入各种晶石,兽晶等稀奇材料,但要保证不阴阳两极分化。经过昧火提炼的崇然剑能自动识别一些材料的属性,传递给剑的主人。 李崇然需要的第三昧火,便是鲛人珠,鲛人珠不贵,可双河镇没有货源。滋润容颜的低阶材料,走到哪里都备受妇女们的追捧。鲛人珠鲛人泪玉很大差别,一个低阶一个高阶,虽说都是美容材料,价格实实在在摆在那里。 鲛人珠,至阴,由鲛人鳞片渗透出的物质,每逢艳阳高照,鲛人浮出水面,来到岸边,抖动鳞片,无数的鲛人珠落出。鲛人珠带走鲛人体内修炼完不需要的阴寒气,鲛人便转身入水,可潜伏水底继续修炼,吸收水底阴晶晶气。 岸边的鲛人珠,日晒三日便消散,越早拿到鲛人珠,用冰包裹存放阴木盒中中,可保存一年半载。 秦国女人购买鲛人珠时,人手一个白晶镜,对着鲛人珠一扫,便可挑选出最为新鲜的鲛人珠。临期的鲛人珠,会被商人碾磨成粉,入药制膏。一品鲛人珠,可低五品珍珠的美容功效,于是没有人花费五品的钱去买一品的效果。 李三娃给的白晶石,刚好能抵李崇然在怡香院的鲛人珠赊账。 李崇然想好了,到了怡香院还了账,然后在赊点鲛人珠。要搞二阶野兽,必须五层裱符,二重映叠符。 添加二阶鹰鸽羽毛的符纸没法提炼,二阶鳞刀没法捕获,只能靠这次的鲛人珠,给点运气,把鳞刀提炼刀一阶特精品状态。 3.拔毛 云聚山山大,门小。分门掌门忙着巩基,金仙一品。只要每天挖矿交够一定数量,整个门中,倒着走路都没人管。此门绝大部分弟子压根没想过晋升到分门,反正每天挖矿赚晶石,混吃等攒够钱就找中意的双修伴侣。 李三娃还在坚持挖矿,董老板的二品晶石,让他出血,他处于拼命挖矿回血状态。李崇然不打扰李三娃的积极工作,他活这么大,明事理是他不多的优点之一。 李崇然出了矿洞,挑选后山的路绕道下山,他入门晚,走正路,迎面碰上扛铲子锄头的都是师哥。 云聚山下,煤晶石最多,然后就是铁匠铺。铁匠偶尔会用煤晶石铺在熔炉内膛中,恒温一些铁器铜器,云聚山后山,一个沟壑全堆满煤晶石,形成一个小山,卡在云聚山与聚湖山之间。 聚湖山,山顶有一个神秘的堰塞湖,湖周围千年柳树不少,湖水湛蓝,深不测底,有五品以上野兽出没。山上生存的是一二品野兽,长年累月不下山,隔断时间就往聚湖方向跑。湖中的高级猛兽以这些一二品野兽为食物,时间久了,山上存活的一二品野兽,其逃命与搏杀能力远远高于同阶层的野兽。聚湖山,在双河镇也成没明文规定的禁地。 李崇然曾经偷偷上过聚湖山,湖畔的柳树,品质的确比双河镇其他地方的柳树品质要高很多。 符书上说,千年以上的柳树,驱鬼魅,如果是雷击木,效果更好。 时常有高阶修为的人飞落聚湖,采木与搏杀高阶野兽。 李崇然仰望蔚蓝的天空,摸出一张符,裹住崇然剑柄,猛地拔出剑。 剑身,已经淬炼发白,银光的白,唯有中间一道乌黑,如煤晶石的半指宽长线,对分这白光。 人脑有天庭,对周围修炼者存在都有感知,短暂存在脑中的天庭。 庭眼符将脑中的天庭放大,浮现在眼前,人是白点,修炼者是蓝点,野兽是红点,删除其他保留野兽红点,再放大,剔除一品野兽。李崇然的关注点落在空中,他把眼前漂浮的天庭继续放大到极限,三品鹰鸽。 符书上记载天庭术分了很多,庭眼符属于天庭术很小一支,可这个分支讲的最详细,李崇然归纳为搜索与刺探符咒。在村里修炼者眼中,这算鸡肋符,修为提升,本身感知力也会成倍扩散。初级境破不了的修炼者拥有化元境修炼者的感知范围,并且感知力只能持续符纸能承受的时间,约一个时辰。这不是鸡肋,这是什么。 李崇然不管,他觉得一个时辰足够能在聚湖山一个来回,避开那些野兽,所以他学习了这鸡肋符。 三品鹰鸽,此时在庭眼符的作用下,李崇然已经有化元境上元的感知力。 鹰鸽攻击力几乎没有,防御力比二品鹰鸽还弱一半,很明显,预感危险的能力也降低很多,这是一只经过特殊培养的探地图的鹰鸽,速度能接近六到七品普通鹰鸽的速度,其鹰鸽视觉与听觉,意识都与操控者相联。 简单地说,探地图鹰鸽,利用鹰鸽的视觉与听觉,操控鹰鸽飞行,所到之处,都可以在操控者的脑海中形成立体地貌图,然后建立沙盘或者画出平面地图。操控探地图的鹰鸽也是天庭术范畴之一。 李崇然看过,学不会。就李家村附近一品野鸡野猪野狗斑鸠不如流的修炼兽,李崇然累得吐血也培养不出来一个,还不如庭眼符方便,这等操控灵兽的天庭术,在李崇然眼中与烧钱烧晶石没有什么区别。有闲钱,他也不会想要拔三品鹰鸽毛, 一根羽翼毛足以,这个要求不算高,希望它主人理解,李崇然预测鹰鸽飞行路线,立即飞奔下山。 云聚山不是很高的伏击地点,鹰鸽飞得不快,那种高度,风险接近零,撇开有像李崇然这种搞事的人。 李崇然脑海推算,如果这个三品鹰鸽,专门探测聚湖地图与实地情况,那么鹰鸽的主人想要猎杀聚湖中的高级野兽。能调用三品鹰鸽,这种精神控制力,起码也是大元仙境界,用符操控的话,估计中元境界符师。 中元境符师,猎杀五品以下的野兽,不用搞这么大阵仗。算算时间,还有五天,山上一二品野兽要往聚湖奔跑。鹰鸽主人出发狩猎,达到聚湖只有四天时间。 想到这里,李崇然拿出白云宗各门位置分布地图。 此简明,有秦国城镇粗略位置。如果本宗弟子修为破金仙境,可以破禁看的地图更详细点,修为等级越高,解开地图的禁止等级越高。听同门师兄说,白云宗的地图雏形,是超远的祖师爷操控九品大鲲鹏,画出的地图,岁月变迁,地貌变迁,白云宗历代宗主都在修正地图,可再也没有人能操控九品大鲲鹏。大鲲鹏能粗略探测到埋藏在地下水中的灵物气脉等位置。 李崇然伪金三品的修为,看到城市标注点,不错了。他仰头再看看天空,确定三品鹰鸽飞行路线,喃喃:西京。 西京,位于秦国西北边境。秦国地大物产丰富,西京城附近的乡镇比双河镇要富裕多了,除了地产丰富,边境交易商贸,都不是双河镇能堪比的。双河镇在大秦接近穷乡僻壤标准。三大宗门勘测地形,也是各个分门小分门把附近的地形勘察后,汇总给宗门。修仙大家族直接花钱购买地图,李崇然脸颊露出得意的笑容:王侯贵族纨绔子弟豢养的宠物,放出来兜兜风,训练追踪猎物能力。 三品鹰鸽羽毛,要定了,李崇然开始伪装了,脱掉白云宗弟子衣服,装扮成普通的农民。 二品鹰鸽羽毛,他已经得手多次,猎毛经验丰富,像他这样懂得思考的大龄修炼者,已经不多。 搬山,压顶,移湖,碎衣,再加半个煤晶石障碍符,李崇然熟练地准备这些符魂,到时候灌注在四层半的裱符中,合为一体,只需拔出崇然剑一挥就搞定。 他小心地给崇然剑柄镶嵌两百块煤晶石压炼成一块的精致煤晶石,符阵后续能量全靠它提供。 村里人都会压炼煤晶石,可李崇然的技术一流,远远超过他们。 越多的煤晶石压炼精致煤晶石,稍微不留神,会爆炸。炸个鱼,逢年过节喜庆烤个全猪全羊的,用用,谁会整高风险的精致煤晶石。 李二狗家,村里世代铁匠,村里唯一一家在镇上开铁匠铺的。去年,五十七个煤晶石压炼成功,安装在炉壁上,操作失误,砰一声,一股黑烟笔直上天,结束了他家在村东头的铁匠铺。以后村里人想要精致点的器具,都要去镇上。 铁匠呕心沥血一辈子炼制的熔炉,代表着锻打出来的器具水准。熔炉毁了,按照习惯不能再李家村开铁匠铺。李二狗镇上的铁匠铺,熔炉内壁镶嵌的还是五十七个煤晶石压炼的精致煤晶石,这样的精致的煤晶石铺满内壁,他家锻打的器具水准一下在镇上排名第三。 李二狗,家中的排行老四,模样挺帅,因为小时候,跟着大人们去狩猎,被两头一品野狗,死咬着屁股不放,所以村里人叫他李二狗,讨个吉利走狗屎运。 李二狗走不走运,不晓得,但他是村里杰出的修炼天才,村试每次都是第一,代表李家村参加双河镇三年一次的修炼比试拿过名次,修为差不多快破金仙境,因此李家村也只有他在双河镇拥有开铺子的资格。 三品鹰鸽似乎发现危险,努力展翅爬高。天,这高度差不多快超过李崇然控制搬山的最高极限了,他只能减轻山的重量,无名石碑后的小丘,瞬间浮在三品鹰鸽的头顶,压顶,搬湖搬来村西近郊的一处灌溉粪坑,三品鹰鸽开始还能抵挡山丘压顶,但沾了粪坑污秽水后,尾羽露出防御罩一点点。 李崇然心惊,鹰鸽的操控者居然还能给鹰鸽加持防御力,不管了,尾羽露出来,就是破绽,不放过一瞬间机会。 拔毛开始,砰,李崇然看见崇然剑柄的精致煤晶石能量耗尽,化成黑灰,随风飘逝。村西近郊的粪坑毁掉了,李三娃他娘肯定要在村里骂骂咧咧一阵了,小丘好像变小很多,安然地落在无名石碑后,怎么看完全就是一座孤坟,李崇然用符收了一根尾羽,立即遁地逃跑。 鹰鸽被煤晶石阻碍,凭借感知,吐出一团火焰球。 化元境的攻击?? 李崇然被气浪掀出地面,他手拽紧羽毛,哪怕是尾羽,他坚定:毛,是我的。 鹰鸽破了障碍,没停留,很快消失在蔚蓝的空中。 这符师应该是小元仙境的修炼者吧,借着三品鹰鸽肉体,居然能让三品鹰鸽放出一个中元境的法术攻击,太逆天了吧。幸好提前准备了诱饵,不然... 李崇然准备的诱饵是葵兰,它能散发出特殊的腐肉气味,吸引野狼。狼群聚集的能量,给鹰鸽的模糊感知,产生金仙八品的错觉。 李崇然眼皮沉重,他需要养神丹,他需要休息,睡一会... “哥,崇然哥,你醒醒。”李三娃使劲地拍打李崇然的脸颊。 “哦。”李崇然睁开眼睛,感觉精神充沛。 “哥,你总算醒了,我还以为我在董老板那里买的养神丹是伪劣品。”李三娃从他的收纳袋,拿出已死的十头二品野狼:“哥,村里的人都在抢野狼,你咋就抢根毛,还捏得死死的,我这收纳袋实在装不下了。” “啊?不行,我要抢狼。一头二品野狼也值...”李崇然起来飞奔。 他腰间的收纳袋,品都没有,能收纳三四头不错了,他肩上还扛着一头,两手各拖着一头。 回村的路上,碰到兴高采烈的李三娃。李三娃炫耀地说:“我们家都抢到二十七头野狼了。不说了,晚上到我家吃烤狼肉。” 李崇然羡慕地望着李三娃背影,我要是有一个一品收纳袋,也不至于沦落成这样,浪费捡浮财的大好机会。十头野狼,能换一个一品收纳袋,一品收纳袋能装十二头狼... “崇儿,走回家。”李崇然的养父突然出现,拍着他的肩膀说:“这化元境的高手行事诡秘,释放一个大招,干掉一百多只野狼就不见了,难道说取到二品狼王了。” 李崇然眼尖,看到养父腰间的二品琅琊收纳袋,虽然残破,好歹也是二品中上等级:“你...” “崇儿,别看了,二十八只,发财了。” “爹,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宠儿,这是我们家,也是村里唯一一个二品琅邪。” “琅邪,我知道这品牌,你看我,就剩一个肩头没扛野狼,你拍我肩膀的时候,不觉得我很穷吗?” “你娶芹姑娘吧,二品琅邪送你。” 李崇然边走边说:“老爹,这与芹姑娘有什么关系?” “没关系。只是我家欠她酒钱。对了,镇上怡香院翡翠姑娘让人带话。” “说什么?” “把欠的钱还了,鲛人珠到货。” “爹,应该是鲛人珠到货,把欠的钱还了。” “有问题吗?” “很大的问题。”李崇然说道:“顺序颠倒,别人以为我喝了翡翠的花酒。其实我只是买她的鲛人珠。” “不要争辩,这是我做主,赎了翡翠姑娘,你纳为妾,与芹姑娘一起入门。爹现在有钱了。”李父拍拍腰间的二品琅邪收纳袋。 “爹,我还有事儿。”李崇然拿出吃奶的劲,一溜烟跑开了。 4.月与山 4. 后院的地窖中,李崇然屏主呼吸,他专注炼制三品符纸,加了三品鹰鸽的尾羽,本质上相当于一品符纸上极品,有大概率爆出接近三品的符纸品质。翁罐中浸泡麻绳,延年符,白晶石,凤鸣泉,尽最大极限提高麻绳中麻藤与果桑树的年份。 延年符,用于延年益寿提高凡人寿命极限的符咒,被李崇然搞成植物版,就是翁罐令他不满意。琅邪牌酒瓶,哪怕是一品,都令人向往。老爹残破的二品琅邪收纳袋,李崇然猛地拍着自己的额头,喃喃:我走神了。 麻绳碾磨成浆水。把尾羽抽成丝状,均匀地铺在浆水上,冰魄符把它凝结成一张标准符纸大小,悬空,再把上好的一品白晶石碾成粉末,用翡翠姑娘给的蜂蜜,调和均匀,轻轻地覆盖在悬空的冰符纸两面以及外轮廓,再选用八十个煤晶石聚集成一块的精致煤晶石,爆出煤晶石火焰,待火焰稳定,引燃白晶粉,煤晶石与白晶的两昧火焰包裹冰符。 白晶粉一部分燃烧,一部分净化符纸里的杂质,待到符纸出形,纸面泛白黄,移走火焰,喷上凤鸣泉水,吸走多余的热量,再滴入炼制者一滴鲜血。李崇然修为不高,滴入鲜血目的加持威力,如果他修为高,压根不用浪费一滴血。 唰,悬浮的符纸闪出淡淡一丝金光,忽隐忽现。三品以上符纸聚带金光,一二品泛银白光,为了提高符纸的威力与卖相,都刷上一层鎏金漆。凡人消灾避祸的符纸更是用黄纸制作,上面画符全凭符师的修为与精神力注入,能不能开启符形,以及开启后释放出多少的威力不可预知。每种符形被设计出来,如果没有理论上的设计错误,符形所具备的功效也只有试验后,做出判断。世人照搬以往的符形书籍,避免一开始设计错误,耽误修行时间。 制符纸,符师入门手艺,如何选择材料,如何设计工艺,如何创意,全靠符师对符的见解。 李崇然见解一个字,穷。穷则思变,放眼村里村外,符纸的低中高主要植物材料接近零,于是造就他的野路子。 他隐约听到李三娃他娘骂骂咧咧的声音,这就是李村,为了一个施肥用的粪坑,婆姨们也会斤斤计较。 他深呼吸一口,开始裱符了。 一品鲤鱼鳞刀,四片,割开符纸的四角,搬湖符让翁缸中凤鸣泉水包裹整个符纸,形成一个灯笼大小的水圆珠。 龙飓风符,控制好力度,吸着四角,搬山魂符搬来符纸大小的山魂,稳稳地压在符纸正面,四角龙飓风呈现斜角吸着符纸。 坠符的使用,最为重要,让裱符一层在水中依照浮力往上分离。 第一层分离,重复操作,分离了四层。 李崇然没有把握,能突破第五层,他目测剩下的符纸厚度,还是有机会再分离出一层。 李崇然拿出养神丹,一口气吃了两颗,缓解了精神紧张疲劳。一盏茶的功夫,五层裱符,他成功了,一鼓作气,烘干分出的五张薄薄的符纸,选了两百个煤晶石压制的一个精致煤晶石,镶嵌在剑柄上,一气呵成,画出了符魂框架。 符魂框架,源于村里藏书棚内一本无名氏修著的修炼符书,残卷,记载的符魂坛。李崇然实力不够,无法参透,画不出坛,只能自行修改,以及自己的领悟,弄了个符魂框架。 裱符绘制符魂坛,待到需要用的时候,根据实际情况,释放出不同的符魂注入符魂坛。如果直接绘制符咒,然后裱符一起,使用的时候没有什么灵活性,于是符师裱符总是把防御符裱符一起叠加,攻击符裱符一起叠加。注入符魂最后也有可能是注入全防御符魂或全攻击符魂。常识理解,符魂坛也可称为鸡肋。符魂的抽取,凭符师修为与精神力等等。李崇然现在的实力抽取一品以及没品的符咒符魂,只能抽取十分之一,相当于要十张同样的符咒,他抽取的符魂聚集才等于一张符的威力。所以符魂也算鸡肋,有那强大的修为,还差钱么还差晶石么,分分秒秒钱与晶石搞定的事情。 裱符合在一起,需要鲛人珠。李崇然,画好符魂框架,收好剑,继续把五张符悬浮空中,隐藏,然后走出地窖。 东张西望一看,屋里没人,他张狂地蹦跳起来,聚湖的二品鲤鱼等着哥哥来捕捉。拥有二品鲤鱼鳞刀,迷茫的黑夜不会再那么黑。 “崇儿,欢蹦什么。一次娶两个姑娘过门,有这样兴奋?”李父提着酒葫芦依靠在门口,冲着李崇然醉醺醺地笑。 “爹,你酒量那么差,别人那是喝酒,你就是酗酒。” “翡翠姑娘那里去没有?” “没!” 李父甩了一包晶石给李崇然说:“把钱还了。还有空闲了,给李三娃家,挖一个粪坑。” “不是,我...” “村里谁会用移湖符,移粪坑啊?”李父伸长手指敲着李崇然的额头:“你把村里的儿童教坏了,村里书馆聚集一群儿童潜心学习移湖符。” 李父摇头往屋内走,一手拍着头:“哎,咱们李村的粪坑要遭殃了。” 李崇然朝镇上走去,路过村里的书棚,还有一群孩子在挑灯夜读,风中夹带粪水的臭味,他们移不来一个粪坑,但移来一两滴,一碗半碗的粪水,没有什么困难。 李崇然苦笑:我小时候,也是用移湖符,帮助爹娘灌溉田地,这些屁孩居然玩泼粪游戏,胡闹啊。 镇上怡香院与来宾楼,李崇然最熟悉,闭上眼睛,也能在屋内走动。 怡香院有鲛人珠,来宾楼有山珍海味,都是材料。 村里狩猎的猎物,大多卖给来宾楼。记得李崇然懂事的时候,他在来宾楼的后厨,见到一个四品熊。他长大了,熊还没有被吃掉。这就是双河镇现实的经济,稍微大点的城镇甭说四品,五品六品野兽也有人排队吃。 所以怡香院姑娘们,也不要幻想多么的妩媚动人,该有的瑕疵还是存在,不会因为她们多才多艺,婀娜多姿,就掩盖了瑕疵。 翡翠姑娘算怡香院头牌,初来的时候,嘴特龅,镇上董老板说翡翠姑娘的龅牙是他大半生走南闯北见过的,也是唯一看不顺眼的一副龅牙。 他友情馈赠了一副翡翠面具,刚好能遮住翡翠姑娘的龅牙嘴。从此没人记得她的真名,只记得翡翠姑娘。 翡翠姑娘的鲛人珠,不是谁都能买,更不要说赊账。 李崇然推开门,看见翡翠姑娘坐在床边,一副幽怨的神态。 “有点事耽搁,久等了,翡翠。”李崇然关上门,把晶石倒在桌上:“晶石换钱,应该能抵账了。” “崇然,你过来坐。” 李崇然坐在翡翠姑娘身旁:“翡翠,今天你好像与平时不太一样。” “怎么不一样?”翡翠姑娘把头靠在李崇然的肩头。 “太温柔。” “崇然,我要嫁人了。” “哦!” “做小妾。” “嗯?” “崇然,我记得我来双河镇时,你刚满十八岁,才从秦赵边境回来。” “仲夏夜,你的眼眸如星光,像我娘年轻的眼神。我爹也是从那时候起酗酒。”李崇然伸出手摸着翡翠的秀发:“那是多么惨烈的一场战斗,我宁愿我娘不是慈航普度医救天下的圣医门的弟子。” “我记得所有的人都嫌弃我丑,唯有你...”翡翠姑娘摘掉脸上的翡翠面具:“崇然,看着我,我不要等到人老珠黄,再给你看我的容颜。” “比我想象中还要百般美丽。” “原来你知道我的龅牙...” “我不是圣医门的弟子,但我娘传了我很多。” “好想这样一辈子,永远不离开你。”翡翠姑娘递给李崇然一个盒子:“鲛人珠。” “谢谢。” “崇然,能画张符吗?我看不透你的心,想通过符,猜你的心。”翡翠站起来,走到窗前旁的梳妆台,拿出一张符纸。 三品符纸,赤足金光,这般与赤足媲美的鎏金光芒,是任何一个低阶符师的梦想之物。 李崇然轻轻拿起符纸,放在鼻尖一闻:“三百年的三品金丝楠竹,添加了少许五品的阴沉金丝楠木与六品孔雀毛,这是琅邪三品鎏金符纸。” “果然,你还是只懂符,不懂女人心。”翡翠话语间闪现娇媚神态:“远处月与山,这夜太美了。” “月与山!”李崇然心颤了,他养母的佩剑叫月与山,剑身铭刻月与山,还有一个符印,随他养母仙逝,剑毁。翡翠没有戴翡翠面具,一颦一笑皆神似她。 李崇然拔剑了。 翡翠很温柔地伸出手臂,那颗守宫砂在月光下像跳跃的火点:“你说的,处子的血,画符能提升威力吧。” 李崇然知道她在暗示什么,她要嫁人了。 剑尖在她手腕处快速地滑动,鲜红的血绕着剑锋往上旋转蔓延,像草藤:“原来你是化元境,谁禁制了你的修为?” “在你身边,我是普通的女孩,现在是,以后是,永远都是。” “我解封不了你的禁制。”李崇然剑尖离开她的手腕,翻动手腕,剑在三品符纸上游走画符。 翡翠两眼闪烁激动光芒:“圣医门秘制符印。” “不完全是,你知道我们李村有很多远古符书。我把我娘教的,混在一起,随心随意写的。解不了你的禁制,估计能恢复你一点修为。” “大秦随处都有远古符书,原本复制本,随便一个家族都有。崇然,你太谦虚了。我感觉恢复到金仙一品。” “这符叫月与山!”李崇然恢复了平静:“给你。” “谢谢,你走吧。”翡翠突然哭了。 “我们还能再见吗?” “不见。再见,我就要逼着你娶我,我不想你不开心。” “我见你开心。” “那是你把我当成你娘。”翡翠滴下眼泪,把手中的符掷出。 夜撼动,月黯淡,身体晃动几下,一切恢复平静。 李崇然扶着门框说:“我爹说,让我给你赎身。” “知道了。符的事情,千万不要对任何人说起。”翡翠说完,闪眼间不见了。 李崇然收拾好桌上的晶石,然后离开,回到家,他与养父没多说什么,便匆匆地进入地窖。 琅邪三品符的威力,撼天动地,像放了一个巨大的炮仗,他的伪三品符裱符五层,应该更厉害吧,想想心中非常亢奋,精神抖擞。 鲛人珠粉末混合蜂蜜,均匀地抹在五张符纸上,粘合,对齐,三昧火。 至阴的光芒让李崇然也忍不住打了寒战,裱符纸透明像冰,三昧火焰,鲛人珠至阴火焰最为强烈。 “我的天,这是鲛人玉珠。”李崇然顿时傻眼,鲛人玉珠量多了,翡翠给的鲛人玉珠居然是蒙尘的鲛人玉珠,看不出等级,但使用效果,可能三品,也可能九品,爆出极品。 李崇然眉毛拧在一起,看火焰,蒙尘鲛人玉珠爆出极品,七品。符纸承受不住它的至阴火焰。功亏一篑,李崇然用崇然剑引导鲛人玉珠至阴火焰入体,进丹田。 一道光,李村所有未眠的人,双河镇所有未眠的人,都看到一道光。 距离双河镇五十里外的官道上,满地都是伤者。 “下元境的修炼者,他死了?” “魂飞魄散,连元魂都没有逃走。” “太可怕了,太强的符咒,我们得赶紧报信回去吧。” “把那张残符也带回去,不要耽搁。” “百户长,你看又有一道白光。妈呀还来...” 百户长惶恐地看着李家村方向冒出的一道光:“大家聚集防御。” 冲天的白光突然垮掉了。夜恢复平静的黑。 百户长下令:“不用慌,有至阴修炼者破境没成功,反噬掉阶。服用疗伤丹药后,赶紧撤退。” 李崇然灰头土脸地从地窖出来,李父凝视他问:“怎么回事?” “掉阶了。” “没事?” “没事!”李崇然用手背抹去鼻血,走进屋里,抱了一床被子裹在身上。 “鲛人珠至阴,你该去喝酒。你掉了多少?” “两阶吧,我预感一品偏下。” “哎,还算保住品了,不然宗门会把你逐出去的。现在挖矿门路不好找,万一没保住品...崇儿,你考虑考虑芹姑娘吧。” “老爹,我去赊酒了。” “酒葫芦,你别带了,你自个在芹姑娘那里喝醉。” 李崇然裹着被子出门。 没睡的人,惊醒的人,探出头,询问:“崇然,咋了,大夏天裹棉被。” “掉阶了。” “哦,你好像差点破镜了。” “崇然哥哥,我崇拜你啊,真的。”芹姑娘依靠在她的酒铺,微笑地朝着李崇然说:“我刚刚还在想,在村里欠我酒钱最多的几户中,挑个未来的丈夫,没曾想到,你给我这么大的惊喜。” 李崇然进了铺子,看着悬挂的板子上的欠酒钱告示:“李二狗家,怎么突然欠了这么多酒钱。李三娃家也不弱啊...” 芹姑娘跟着进入铺子,背靠告示板,面对李崇然,手拿白色粉石在板上一阵画:“现在是你家欠我酒钱最多。” “芹姑娘,我不太喝酒,你这怕把我一辈子的酒钱都画进去了。” “因为这一刻我才看上你了。” “或许,下一刻,你会反悔。” “你需要女人。” 李崇然裹紧棉被:“眼前,我需要酒。” “酒与,一个会酿酒的女人,你可要考虑清楚了。” “说归说,你怎么还在画横线啊。” “我要你,欠我这辈子,下辈子也欠着...” 李崇然打开酒塞,开始给自己倒酒:“太伤感了。” “你从未改变过。” “我已经改了很多。” “错过了一次,我不想再错过。”芹姑娘从收纳袋中取出一品酒。二品琅邪酒瓶,递给李崇然:“你算半个圣医门弟子,普通酒驱不了你身上的至阴寒气。” “我早该想到你是...”李崇然,仰头喝了一口酒,平息一会儿说:“我娘也喜欢琅邪的东西。” 芹姑娘手指打在李崇然的手腕:“那一战真的很惨烈,调养几年,不见起色,今夜破镜失败...不把寒气清除,你彻底废了...” “圣医门不希望我这样吗?” “可我不希望...怎么说我也是你的未婚妻。” “那场战斗,你选择了圣医门。”李崇然感觉冻僵的身体,恢复了一点点温暖。 芹姑娘松开头发,从脑后拔出几枚银针,把易容的脸恢复了,一副高贵冷傲的美丽面孔。 “不错,比我想象中更高贵更美丽。我娘挑媳妇的眼光水准值得敬佩。” “崇然哥,你15岁达到化元境界,18岁已经是上元境巅峰,随时都可能破元仙境,赵国圣医门怎么能让秦国一个年轻的上元境巅峰存在。这些年。我来,只是不想看到叔死,可我尽力了。” “你说我爹?我怎么没查出来...” “你娘仙逝之前,把修为传给我了。你爹为了带你逃回秦国,散了大部分修为,保住性命。跟我去赵国吧。” “赵国为了王位,内乱,怡香院听到的。” “崇然哥,我赵芊不是赵国贵族,我是赵王的女儿,赵国第三公主,崇然哥的未婚妻,平城公主。”赵芊很冷静地说:“今夜我就会离开,反回赵国。秦国已经派人来了,幸好你的符咒厉害。” “我爹为什么要我娶你与翡翠姑娘...” “翡翠她是月与山的器魂,夺舍了在赵国当人质的楚国公主的身体。” 李崇然惊愕了:“器魂无法夺舍活人的身体。” “是的,楚国公主体弱多病,病死在赵国。为了不让尸身腐坏,圣医门在她身种了冰蚕,灵柩返回楚国的途中,月与山器魂夺舍。” “我不会跟你走。”李崇然很坚决地回答。 “这酒只能暂时克制你体内寒毒,不排除来,你也会跟你爹一样,酗酒,最多五年...” “五年,足够了。” 赵芊咬了一下嘴唇,神情还是高傲冷漠:“给你,这冰蚕瓶,冰蚕丝炼制,里面有我的鲜血,能保存一年半载。遇到什么危险,就用这血画符吧。另外给你留下一个五品琅邪收纳袋,里面有收集的珍惜材料与丹药。冰蚕瓶不能放在收纳袋里。” “那放在什么地方?” “藏在胸口,或者挂在脖子上。” “赵芊,你不是坑我吧...”李崇然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赵芊紧紧抱着,亲吻。 酒里有药...李崇然被赵芊这一吻,激发了药力... 5.角斗 清晨的阳光如此的娇艳,李三娃推醒李崇然,愤怒地问道:“我就知道会是这结果,你把芹姑娘睡跑了。她给你留下很多东西,你手里拿着什么?” “冰蚕瓶,装着血。”李崇然挠挠头,起身看着面带怒气的李三娃:“芹姑娘,她...” “你睡她,她还把血给你,我只能祝福你。分门来消息了。总宗门传达各个分门以及据点,挑选凡年满二十岁,不超过二十五岁的白云宗弟子,修为不及三品和修为破金仙境的各两人,即刻赴京。” “三娃,你为我和芹姑娘的事情生气?” “不,居然你被选中赴京。”李三娃板着脸说:“这是大王朝庭送媳妇,逆袭改变命运的机会。” “角斗,望门寡?”秦国每逢连连征战之后,都会举行三大宗门角斗,角斗场上,望门寡可以挑选自己喜欢的男人,再嫁。而那些望门寡多数是武勋家族和修仙家族,少数是普通富裕家族,她们的夫君是新婚,订婚,有婚约之类遇到征战,出征没再生还的,且修为破金仙境以上。 大王朝为了打破这种僵局,特提出角斗。 三大宗门中有家族背景的,没家族背景的都能参加角斗,像云聚山小分门,本地人居多,没人愿意参加,可能入赘大家族,可能征战一去不回。 角斗不管胜与败,望门寡有着绝对的挑选权利。没有选上的宗门弟子会被分配到军中,服役三年,当然拿到足够的武勋,也可提前回来。 大秦国的武勋并不是那么好拿,世代武勋家族多因男丁死绝而败落,避免因为男丁死绝而造成家族衰败,大王朝提出了角斗。 望门寡挑选出来的夫君,是入赘,遇到征战会代表家族出征。每当角斗开始,预示征战也在酝酿中。 李崇然穿好衣服,跟着李三娃去云聚山。 门中管事告诉李崇然他们,被选中的一名低阶弟子,竟然主动退出白云宗,这个名额由李三娃顶替。 李三娃的娘,没法入云聚山大门,只好在村里破口大骂。 李崇然把赵芊留下的东西,交给李父保管,入角斗场,要搜身,再说那些东西太招摇了。 “崇儿,你体内寒气...” “赵芊用身体,替我除去一部分。” “角斗场,要用七品以上的晶石驱动,你可以借用它们祛除寒气。” 李崇然一边收拾包袱一边说:“我正有同样的打算。” “你自小心,征战沙场时,避开那些修炼者。” “爹,你放心,我不是第一次上战场。” “算了,我还是书信一封,给秦都熟人,请她帮忙,角斗场上,拿你的腰牌。” “爹,不可能作弊的,三大宗门要出三千人,对阵三千望门寡,两军对垒,我尽力熬到最后。” “照顾好李三娃。” “我这就去看他,随便安慰李大娘几句。”... 李三娃跪在灵牌前,大气不敢出。 他娘正在凶骂李崇然:“你小子,昨天破什么境啊,你要是三品,凭你的精灵,我家三娃还有希望...我家三娃他四品修为,怎么还要去啊...还有天理吗?” “我照顾他。” “你有芹姑娘了,我儿子呢?哎...东西我已经给他收拾好了,你们赶紧滚,别等我后悔...”李大娘让开了身体。 “三娃。”李崇然招呼李三娃,两人很快消失。 秦都朝安殿中,一个戴铜面具的男人手拿着月与山符,阴阴地说:“这张符很有意思。本司更关心逃走的人,是不是平城公主?” “国监司大人,属下正在追查。” “本司听赵国的密探回报,平城公主与我大秦某个少年天才修炼者有婚约。” “回大人,确有此事,不过那场大战之后,好像再无知情之人,也没见赵国王公贵族提起。” “平城公主何等身份,赵王联姻也是考虑齐国与楚国。另外,公主要参加角斗,大王有令,绝不允许有人抢到公主的腰牌,也不允许公主拿到别人的腰牌。你下去安排安排。” “遵命大人。” 等那人退出大殿,国监司把夹在手指中的符咒,弹出。 符咒在一团绿幽幽的火光中,噼里啪啦地发出响声。 轰,国监司衣袖一挥,防御盾挡住符咒燃烧爆炸的气流。 “呵呵,厉害,赵国的符师,能用王族高贵的处子血画符,平城公主你逃不掉的。” ... 一个月后,三大宗门弟子聚集秦都城郊,奉命不得入城,城外驻扎。按照秦王朝的大律,聚众五十人以上,所有佩剑不能带入秦都。 李崇然的剑放在秦都郊外白云宗一个小分门中保管。 在城外驻扎两天后,众人被领入秦都,从东门出,来到秦都城外的角斗场。 场内容纳各五千全副铠甲的骑兵,对战也不显得拥挤。二十四根大铜柱,均布在角斗场边,代表二十四气节,用七品以上的晶石驱动整个角斗场运转。 领头的将军小元仙境修为,说话语气不高不低,三千人能听得很清楚。 他介绍角斗场的历史,以及角斗规矩。 李崇然只留意二十四个铜柱,接下来的比赛他要找到合适的地方隐藏与吸取晶石气。 白云宗修为实力在三宗最弱,但分门多,优势入门条件不高,缺人挖矿时,还可以放宽条件。 清虚宗,实力最强,分门数量第二,不喜欢在穷乡僻壤建立分门,不然数量第一。国监司全是清虚宗的人。 灵武宗,介于两者之间,注重武修,实际上管辖着大秦国各地的武学堂,历来角斗,望门寡主要挑选的对象。灵武宗最初由三十个武勋家族组建的宗门,秦国大小将军皆出自灵武宗与武学堂。 清虚宗也修符,侧重炼焰与器魂。抽魂训魂然后入器,最后炼制。厉害的器魂师,一把灵器能注入五个不同的器魂。可以是同属性,也可以金木水火土五个属性,提高攻击防御修复等能力。 来秦都路上,李崇然给李三娃分析过,找媳妇,找那些普通富裕家族的望门寡,修为约金仙一品左右的境界,而这些女人有些偏偏喜欢挑战高难度的,三大宗门修为高的基本第一波要防止她们这类人夺腰牌,群战的时候,必先击败她们。趁机夺走这些女人的腰牌,不是多大的难度。 武勋家族的望门寡,离远点,她们或多或少懂得阵法,她们必然组队列阵,她们首选目标灵武宗弟子,防御白云宗弟子符阵。角斗入场时候,三大宗门的收纳袋全部上缴存放,空手入场。灵武宗列阵,清虚宗炼焰也能出阵,唯独白云宗弟子,不用纸符,高阶的可用气符,等级低的只能用血画符,至于泥符,在地上用手指画出符,耗时间,角斗场上不可能给你足够的时间画泥符。 初九,吉日,昨日大雨,泥未干,宜用泥符,利白云宗与清虚宗。 白云宗由最后入场,变成排头兵。 白云宗的弟子每人都吃了好几颗养神丹。修为低的白云宗弟子又排在前面,李崇然与李三娃最先进入场地,然后往左边走。 “三娃,记得借血。”李崇然捏紧手中的泥,这湿润的泥,是他入场的时候,偷偷用脚底刮起来的。 泥褐红,制成泥符效果不错。 借血,借同门师兄修为高的血。混战,要么被人打出血,要么自己咬破指头画血符。与其说借,不如说盗。 李崇然画符独特,李三娃学不会,再说临场应变,符形也会不同,他只要李三娃,标准的符不要出错,一步到位。 对面三千望门寡,一身黑衣裙,面纱都是黑色。唯一能区别的就是她们佩戴的不同族徽。一旦开战,徽标太小,也不能分辨。 想要在三千黑衣女人中,找到心仪的,除非入场便锁定,一直不断地消耗精神力。 国监司在观众台上,起身,喊道:“角斗开始。” 三千望门寡,武勋家族居多,齐刷刷地列阵,剩下的女子,也规矩地加入阵中,仿佛事先约定俗成一样。 与李崇然预想一样,秦国将士通过身经百战,修正的秦国古四守方阵。 “大秦万岁,四守战法万岁。” “大秦万岁,四守阵法万岁。” 观众场上一人起头,无数人呼喊,整个场面沸腾。 四守阵法,攻守兼备,上玄武,下朱雀,左青龙,右白虎,中间指挥。 白云山弟子上过战场的不多,大多懂得挖矿,把前面的四守阵看着四方的矿脉,狂奔同时,咬手指的咬手指,抓泥巴的抓泥巴。 泥符使用的距离不远,必须靠近。 白云宗宗主看得汗颜,无地自容,好在总宗门与大分门的弟子仓皇间列好了白驹过隙阵。此阵防御为主,间隙中出其不意地攻击。 “三娃,跟好了。”李崇然用最帅气的跑步姿势,往大铜柱间的晶气罩跑去,边跑边在掌心的泥巴上画出符形。 临近晶气罩时,一个飞扑,掌心的符咒起作用,淡淡的一个水属性防御出现在他的脚上,包裹他的双足。 铜柱间的晶气罩有规律地变化属性。角斗开始,有些人不小心靠近晶气罩时,就被吸住与反弹。跟李崇然猜想一样,晶气罩金木水火土一直不断地有规律变化着。 只要相克就会反弹,相同吸引,不同就禁止,取消身体属性气罩,就可以解开禁止,离开晶气罩。 李崇然双脚登在晶气罩上,二重映符,他想闪电一般反弹出去,伸出手:“三娃。” 李三娃,弹跳,伸出手抓住李崇然,两个手掌相碰,两人瞬间消失在空中。 角斗场面混乱,他们的配合很漂亮,观众台上没人注意他们。 四守阵厉害,但对面是一群抢婆娘的大老爷们。 望门寡的女人,出身富裕以上,哪里见过这养的狼群。 攻,阵中号令一处,黑衣女子们变化阵型。 如果没有休息,这些女子肯定会落败。可她们有绝对的权利。 号角很整齐地响起,第一场结束。 李崇然坐下铜柱前不远处,依靠泥符,吸收铜柱内晶石的能量,驱赶寒气。 没有腰牌的人离场。失去腰牌的黑衣女人,可以同意拥有她腰牌的男人入赘,也可以不同意,但要交上一大笔钱或晶石。 第一场,被抢走腰牌的女子,不多,毕竟她们的实力均在金仙一品以上。 反而丢腰牌的三宗弟子比较多,李崇然目测场上剩下不到一千五百人。 “这一届,白云宗好像不行啊。” “是不是勤于挖矿,荒废修炼了。” 观众台上众人纷纷议论,再次让白云宗宗主汗颜。 李三娃靠近李崇然问道:“崇然哥,你怎么看?” “那,阵中那个!” “指挥的?她可是中元境吧。虽然看不见她的模样,中元境的,能抢到手,想想很美。” “她旁边右数第三个,她转移了,身边还有三个护卫,一看就是主儿,修为金仙境初成,实战经验完全没有。制住她,要她护卫的血。她的护卫居然有上元境初期的高手。” “哦,崇然哥,你怎么看出来的,不管怎么看出的,你这不是找死么?” 李崇然微笑地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借到金仙几品的血?” “趁你吸晶气的时候,我隐身,抢了一个妹子的腰牌,勒着她脖子,借了一点血。”李三娃端出一个泥凹。 “你这是把人家气的吐血吧。” “没吐,她吓坏了,我还看了她模样,可以吧,主要屁股大,能生娃。” 李崇然接过泥凹,沾了点,放到鼻尖一闻,笑道:“隐身胆肥啊,金仙七品的妹子,她应该看穿你的隐身,说不定她对你有好感,才让你摸的。袖口掀开,我先给你画符。这个是空间符,能暂时存放血魂...这个是隐身符,快抽取点血吧。下面几场还用得上,如果我不能搞到上元境的血,后面比试稍微棘手点。” 李三娃按照李崇然的吩咐做好后,李崇然开始给自己画符。 号角响起,第二场角斗开始。 李崇然很淡定地用脚底在泥地上画符,画得很慢很优雅。 经过第一场角斗,三宗门弟子没有那么冲动了,反正还有几场,等到最后几场,抢到腰牌就不用征战沙场。 第二场,望门寡们开始搜寻猎物,目标大多选择灵武宗弟子。 角斗开始,看起来像灵武宗弟子参加招亲比试。他们打斗完全郎情妾意,令白云宗与清虚宗弟子羡慕不已。 地上的泥符画好,李崇然双手背在后背,吹起响亮的口哨,一副潇洒文艺青年范。 “哥,你这是要干啥?”远处隐身猫着的李三娃仰头,嘴张开合不拢。 三宗弟子,数白云宗弟子目瞪口呆最多。 天外飞仙?? 李崇然背手,借助晶气罩,弹射到最高处,然后头朝下倒冲,白云宗的衣服在空中格外的耀眼。 快到地上泥符的时候,他打开空间符咒,弹射出一滴血。 血入泥符,顿时光芒四射。 白云宗宗主暗想:哎,这一品修为的弟子太花哨了,这场面玩这么花哨,万一搞砸了,老夫白云宗的面子挂不住啊。 “白云宗符术好厉害啊!”台上的观众又高呼起来。 秦王嘴角微微一笑:“白云宗符术果然了得,国监司,你认为呢?” “白云宗此名弟子,修为不高,但符术马马虎虎,微臣眼拙,地上的符应该是土盾符与白云宗的白驹过隙阵。” “一个无人的空阵,他怎么用?寡人十分好奇。” “回大王,用符之人设计符与符的先后顺序,皆随机应变,此白云宗弟子应该征战过沙场。如此华设计丽的符,先声夺人,然后声东击西。” “寡人看看,国监司猜得对不对。” 白云山土遁符,什么时候这么华丽过?白云宗宗主微微惊叹,角斗场的白云宗弟子傻眼了。 这算是跳水吗?还能溅起土土的花? 这又是什么?全场顿时欢呼了。 眼尖的人一眼看出,四守阵上空悬浮白云宗的白驹过隙阵。 “防!”四守阵变换位置。 “出来了。”观众又开始呼唤。 白驹过隙阵中,冲出李崇然的身影,如此的潇洒,仿佛骑着一头白马踏云而来,直接攻击四守阵的阵眼。 黑衣女护卫们以为李崇然从地下土遁,没想到他直接从空中来了,立即掩护她们的主子离开,没错,她们保护的是秦国公主,避免她的腰牌被抢。 轰隆,李崇然的攻击远远没有阵眼守备的中元境的防御高。四守阵还是散开,正当她们要再次聚拢的时候,泥地开裂,深深地陷四守阵黑衣女子。 白驹过隙阵消失,像白云一样飘落,包裹四守阵。 白云宗宗主摸着胡须点头说:这符术搭配得不错,迷雾符,不但让阵中的修为低的人无法看清,也让阵外修为低人也无法看清,此雾还能迷失心智... “地陷符。”护卫们来不及拖住公主,她的腰身陷入地中。 腰牌到手,李崇然隐身符起作用了,他这隐身,化元境的高手隐约能看见。 “我知道姑娘是上元境高手,我有你主子的腰牌,换一样东西?” 三个护卫毫不犹豫地摘下腰牌,抛给李崇然。 “姑娘们怕是误会了,你们当中谁的修为最高,我就要她的血,不多,几滴血。” “给你!”为首的女子手指发出蓝色火焰,把手心切开一道小口,运气一冲,血像一条线朝李崇然飞来。 “谢了,姑娘。”说话间,李崇然使出空间符,把血暂时储存,然后把公主的腰牌扔给上元境高手,然后逃走。 “追!”三人身影一闪。 迷雾看起来不大,但入迷雾中,仿佛到了一个广阔空间。 早知道,高手总喜欢穷追不舍,不知道穷寇莫追吗?我什么时候成了寇,李崇然头也不回,扬说说:“起!” “破!”三人在符咒最薄弱地方,燃起清虚宗的火烈焰,此焰破迷雾阵最好不过。 三人快要围住李崇然了。 迷雾散去,台上观众们已把眼睛睁得圆圆的。 “傀符?”三个女人暗暗叫不好。 国监司恭敬地对秦王说:“大王,白云宗弟子这最后的傀符,才是真正的杀招。” “寡人看出来了。实在巧妙,一个拖字诀,以时间设计出来的符阵。寡人甚是喜欢,赏。” “赏白云宗,还是此人?” “都赏!” 此子不错,修为不高,但符术精妙,可以调回总宗当符术教习。白云宗宗主微微流出笑容:傀符,经过刚刚的迷雾,但凡有战经验的修为高手不会迷失心智,可她们能有几个实战经验。这心智稍微一迷失,傀符就可以操纵,哪怕一时半刻,足以撑到第二场角斗结束了。好一个拖字诀。 “哥哥我让你们见识什么是十二人的古四守阵。” 被李崇然布阵的黑衣女子们,基本都是金仙七品以下。这是他挑选过的,毕竟修为越高,越容易挣脱傀符。 “攻!”三人联手,攻出炼焰。 防,吸,四守阵幻化出玄武甲,一条青龙盘旋上升,把砸在玄武甲上的火焰往上吸走。 借,朱雀与白虎一个空中,一个地上,吸取晶石气罩的能量,攻。 三人炼焰护体,被震得后退几步。 压,上升的青龙触顶,分身三条朝她们压下去。 龙的速度,李崇然故意放慢了很多,他可不想结仇。 三女很容易避开,聚集一起,公主早被其他人遮掩住。 李崇然趁此间隙,用上元境的血画了隐身符在掌心。 “姑娘们,我来还腰牌的,趁号角没响。”隐身后的李崇然悄然来到三个女人身后,传音符也是环绕,让她们不能听音辨位。 “白云宗的,我们不会放过你,虽然你把腰牌号码藏匿,我们还是有办法查到你的身份。” “你们要这样小心眼,腰牌我可不还了,另外我会把你们衣裙撕破。” “你敢!!” “迫不得已,狗急也跳墙。” “好,我们答应你,不追究。” “起誓。你们是清虚宗的,在下白云宗的。劳烦三位道友起誓。” 三女按照李崇然的话,照做,李崇然也把腰牌还给她们了。 号角徐徐地响起,第二场角斗结束。 6.王命难违 角斗场内白云宗剩余弟子不多,观众的欢呼,让他们感到热血沸腾。结束的号角响起,他们向李崇然投来热情的目光。 名不经传到稍微聚焦,李三娃紧张得不敢太靠近李崇然。 角斗场长得帅死得快,飚得高摔得痛,白云宗的弟子虽然眼神很热情,但都拉开与李崇然的距离。 其他两宗门的弟子估计第三局开场,三个化元境的高手绝对围攻李崇然,离他越远越好。 “哥,祝你好运。”李三娃偷偷炫耀了一下抢到的腰牌:“我看那三个妹子的眼神能把你灭七七四十九次。” “我答应大娘照顾你,你小子战绩辉煌啊,怎么也有七八块腰牌了。场上男人最多八百来人,对方起码还有两千人。”李崇然懒洋洋地坐在地上休息:“不给力啊,都想等到最后几场捞鱼。” “哥,接下啦,我们怎么做,浑水摸鱼。” “我消耗的精神力有些多,需要休息一段时间。你自己浑水摸鱼的时候小心点,你过来我给你一点上元境高手的血,然后教你画一道符。” 李三娃凑近李崇然的身边,把血存入空间符,看着手掌的符咒:“飓风符,二重映飓风符...感觉这飓风符跟教习教的有些不一样。” “到时候上场,你就给她们来阵风,上元境实力的飓风,能把他们的面纱搞掉。只要把他们的面纱搞掉,我看那些不给力的宗门男道友们会不会爆发实力。” “哥,会会不会太招摇了。我搞过一重半的映符,威力很不一般,这次再用上元境高手的血...” “放心,又不是处子血,威力要骤减不少。你隐身放符,我也好乘机摆脱不必要的麻烦。” “哥,我懂。我放大招,救你脱困。你要嗝屁,我也失败了。” “道理是这个道理,不能说我嗝屁。” “不嗝才怪,你瞧那三个女人,鹰一样的眼睛,死死守护你的身体。我受不了。” 李崇然手肘一撞李三娃,骂道:“滚。” 台上国监司传音他的手下:“大王令,赏白云宗及那弟子。告诉她们,不要扫了大王的兴。最后一场,如果他能在场上,塞他几个女人秦都商贸大家族的女人。至于白云宗,再多给他们几个采矿权。” 在第三局开赛前,李崇然留意到除了那三个女人的眼神狠,一些武勋家族的望门寡眼神也不太友好。 靠近白云宗弟子群的李三娃偷偷传音给李崇然:“哥,师兄们说,宗主有密令,让他们尽量拖着那些女人,你要好好的表现。大王现在很满意你第二场的表现。” “你全权代表我吧,你也是白云宗的弟子。我看好你。” “谢谢哥,我一定搅和得天翻地覆。”李三娃秘密穿音后,与白云宗弟子交头接耳商量。 角斗场的号角声嘹亮,看台上的人群更是狂呼,他们手中多了些票券。 那是赌券,一赔二的赌券,场外开出的一赔二的赔率,赌白云宗第二场那个出风头的弟子在接下来的第几场被寡妇军团灭。大都数人压第三场,一赔二;第四场一赔一点五,第五一赔五...第九场一赔二十,最后一场赔率一赔五十。如果李崇然能在角斗场胜利挺过最后一场,赔率一赔一百。 李崇然听到号角声,便撒腿朝白云宗弟子那边跑去。 化元境的高手出手狠准快,好在白云宗弟子也不是吃素的,人肉沙包盾替李崇然挡招。 李崇然隐身的一刹那,使出风起云涌符。 “风起云涌符?” 白云宗弟子一下被点化,修为高的,气画风起云涌符,修为低的,弯腰捏泥巴,画出风起云涌符。 风起云涌符,用符纸崇然剑画出,威力不错,可角斗场,白云宗弟子们除了衣服,一无所有。 风起云涌符,威力可以叠加,众多师兄弟画同样的符,威力叠加不亚于下元初境。 隐身后的李崇然,几乎聚集不起一点精神,他很安静地坐在选好的铜柱前,盘膝调理。 风起云涌的风云起,不足以吹掉所有女人的面纱,接下来,李三娃手中的二重映叠飓风符,几个修为高的白云宗弟子手中也是二重飓风符。 七八个强大的飓风柱,在四守阵中,虐来虐去。 风中飘荡黑色面纱。 “步步生莲。” 清虚宗的女人,武勋家族与修炼家族的女人们,把头一甩,常常的秀发随风散开头上的簪子在飓风中闪烁火焰的光芒。 魂器!是魂器...太漂亮了...台上的观众开始欢呼:“清虚宗,清虚宗...” 秦王忍不住点头笑道:“国监司,你们清虚宗的魂器不错,秦都女子头饰也用你们炼制的魂器,提高修炼速度。” 紧闭双目的李崇然也被欢呼声惊动,睁开双眼,诧异地喃喃:“想过你们有钱,他ma的没想到你们这么有钱,人人头戴一个魂器。” 要知道入场的时候,女人们只保留了头饰品,如果允许佩戴其他首饰入场,魂器完全碾压三宗弟子。 魂器散发火焰颜色不同,在四守阵中,五彩斑斓十分耀眼。 “步步生莲,甚美,寡人高兴,赏清虚宗,赏国监司所有人。” “大王,微臣代表国监司与清虚宗谢谢大王赏赐。” 李崇然调出血,屏主呼吸,把调息聚集的精神力汇聚手指,画出了一道符,释放。 破甲符吗?白云宗弟子瞧着符眼熟,又有些陌生。 李崇然不敢完用自创的碎衣符,只是把它柔和在破甲符中。 魂器与四守阵刚好抵消飓风与风起云涌阵的能量的同时,李崇然的超级破甲符释放。 啊... 啊??? 黑衣女子们衣裙破碎,露点手臂,露点腿的,其实也没什么,主要来得突然,惊慌失措。 看不出门道的,点头说:“白云宗的破甲符威真大。” 大多数都看不出门道,包括修为高的。毕竟李崇然把破甲与碎衣糅合得很好,加上那些女人们惊慌失措,散去防御气甲,给人感觉就是破甲符击穿防御,误碎坏了衣裙。 李崇然暴露位置了。三个女人虽然衣裙也破了,但不妨碍她们预备攻击。 各种风格的美丽容貌,白花花的手臂与大腿...没有什么能够阻挡,男人对淑女的追求。 李三娃大声一吼:“道友们等啥?抢腰牌。多好的双修伴侣啊...” 秦都的富家女们,何时遇到这样情景,场面有些混乱。 兵败如山倒,黑衣女人们溃败了。像李三娃这种伪金四品修为的家伙,都能追着一小群金仙一品的女人满场狂跑。 有些女人遇到心仪的,干脆不跑,或者直接往对方怀里撞,丢腰牌。 秦王哈哈大笑:“这让寡人想起,寡人第一次随先王出征楚国野城,破城掠夺女子的情景。寡人记得破城后,楚国化元境修为的城令卫队被普通的攻城先锋围剿。” “大王,说得有理,战场依靠指挥人才,修为其次。大王看上了白云宗那个弟子?” “再磨练磨练吧,秦都的武勋家族大做事太顾虑家族利益,不让他通过武勋家族...” “微臣明白。微臣这就去安排。” “寡人听闻场外开赌了,寡人押注一把,五个五品晶石,一赔一百的。” “微臣明白。”国监司退下,暗想:以为大王让那小子一块腰牌也拿不到,借以进入先锋军,没想到,大王赌他胜,五个五品晶石,这么少的筹码,难道让他入赘秦都五大商贸家族??大王想用商贸家族平衡武勋家族,看来是时候打压打压灵武宗的气焰了。 台上的看客们热血沸腾,仿佛身临其境:“那个不错,那个漂亮,快追啊。” 三个女人围着隐形的李崇然。 “我知道你在这里,白云宗的道友。” “你们怎么找到我?”李崇然自信上元境的血画隐身符不会这么差。 “一群衣不遮体的漂亮女人,满场跑,秦都高贵女子几时何曾如此狼狈,你们看到台上的男人眼睛都直勾勾的。是个男人见到这香艳场景,都会有反应,你也不例外,所以就有了破绽。细心就能看见...” 李崇然听到后,赶紧加紧双腿,手遮掩了一下:“姑娘,你找破绽,还真别具一格。你们该不会看上我了?” “不与你贫嘴。大王赌你第十场赢,那你赢定了,秦都五大商贸家族,控制秦国六成多的商贸经营,所以你必须挑选五大商贸家族,并且还要是宗家的。” “满场乱跑的女人,你们觉得我能看清楚谁啊,再说...” “你什么都不用说。穷乡僻野来的,没见过世面,人,我们替你选。” 李崇然刚想再说什么,此时结束的号角声响起。 双方各自回到阵营,没有腰牌的自觉离场。 “白云宗那小子还在场上...”台上有叹息有欢喜的。 李三娃兴高采烈地抱着一堆腰牌朝李崇然走来:“哥,我发了。” “三娃,你捧着的是爱情,是你的双修伴侣,你发个屁啊。” “哥,你捞到多少腰牌?” “没有。” “哥,你不敢吗?难道要为芹姑娘守身玉如?” “三娃,哥常教育你,我们虽然来自小地方,你不要把持不住。” 李三娃用手锤了一下李崇然:“哥,你把持的很好,跟铁棍似的。也只有俺们白云宗的裤子大,不然你早撑破了。接下来,怎么搞?” “接下来,你该打坐,回忆,到底哪个姑娘适合你,姑娘的腰牌是多少,你要凭借你的记忆,挑选出来。你这里有八九十个了吧。你要赢到最后一场,你就有挑选权利,她们不愿意,就要付给朝廷一份钱,也要付给你一份钱。你要是中途失败,你就没有挑选的权利,她们挑你,她们不挑你,也只付给朝廷一份钱,你没有钱。”李崇然一本正经地说道:“所以,你可以留到最后一场博大的,毕竟在最后的女人不但身份高贵,而且修为拔尖。” “哥,那三个化元境的姑娘,不错。” “我要休息了,实在太累,看着你们满场跑得欢喜,突然间,我觉得我老了...” 远处三个女子窃窃私语:“芸姐姐,他说什么,有没有说下步的计划于阴谋?” “那家伙的符术挺厉害的,要不是他精神力消耗严重的话,我根本也听不到他说什么。” “那他说什么?” “男人间撩女人的话题,剩下装x...气的我说脏话了,要不是大王命令,我早捏死那嘚瑟的混蛋了。” “那我们还要嫁给他吗?” “王命难违!我们放水,他奉王命入赘,到时候给他好看的。去找慕容莹莹与季小萌。” “芸姐姐,我们真要阻止他去抢女人腰牌,如果他不要我们腰牌,我们还要硬塞到他手里,天啊,好没有面子啊。” “芸姐姐,还有别的选择吗?一个小地方来的臭小子,你说他帅啊,可又不惊艳,你说他符术好,可修为一品,还是伪金,我家随便一个家丁都是炼金二品。你说他精神力达到化元境,可他精神萎靡,精神力严重不足的样子,也只有看到满场姑娘衣不遮体蹦跳时,才有那么一点血性阳刚。” “他入赘了,你还想睡他?” “闭上眼睛想想,他的模样蛮可爱的,第二场比试,他用那么华丽的姿态,搞事,那片刻,有一点点撩动了我的芳心。” “我喜欢他白驹过隙阵,骑着白马压阵,我给你们说啊,阵眼指挥的世袭紫星武勋的女人,看他眼神完全不一样。我觉得那女人当时坠入一见钟情的爱河中了。” “世袭紫星武勋,大秦拥有紫星武勋的世家不超过十五个,她到底是谁啊?” “管他呢,阵中紫星武勋的女子多了。芸姐姐还获得铜星武勋。” 那个叫芸姐姐的女人说道:“大家还是打起精神来,大王的命令。记住保证他能赢。” “明白!” ... 7.鎏金符师 紧接下来的一比赛没有那么激烈,李崇然吸收完晶气,便倒在地上睡觉。李三娃隐身,坐在地上划分腰牌。场上三宗弟子两百余人,黑衣女子一千二三百人左右。虽然比赛处于修整状态,场外赌盘开始推出更多的赔率以及玩法,秦都城上到王公将相下到平民百姓都在押注。结束的号角一响,李三娃抱着腰牌走到李崇然的身旁,坐下:“醒醒,哥,我发现一个问题。” “说。” “这些腰牌,似乎隐藏了惊天大秘密...” 李崇然猛然地坐起来,拿起一个腰牌凝视:“第一场入场前,我检查过腰牌没有什么秘密,天干地支六十一个循环,下面再加数字。以数字的不同,来区分所属的天干地支。我抽到的腰牌癸亥六十九。如果数字到一百的话,六十循环,就是六千,这样的排数没有什么秘密。因为大王要观赛,所以腰牌全部用苍郁山的苍郁木制成。” “哥,你说的苍郁木,是不是越长越矮的,奇怪数,千年苍郁木只有三尺高,五年千的苍郁木只有一尺高...” “是的!你发现什么秘密?” “哥,你看,我觉得纹路,这木纹路,稍微组合排放,像不像白云宗的巽符。” “像巽符,巽符常用于勘察风穴,寻找宝物。” “是啊,我也这么想的。哥,风,变化无穷,无相无形,并且我找师兄他们,对过了,男人的腰牌纹路直条,只有女人的腰牌才有特殊纹路。莫不是角斗场藏宝了。” “晶石气,铜柱,巽符,假如它们有联系点,那群女子腰牌巽符组合肯定分等级。” “哥,试一试??” “试试!” 两人开始在地上摆腰牌。 角斗场其他两宗门弟子朝李崇然与李三娃投来轻视的目光,哼,炫耀啥,白云宗抢到的腰牌怎么能多过我们... 在他们两人的领头下,有些宗门弟子也开始明目张胆数腰牌。 场外人潮汹溶,赌腰牌数目的玩法推出,还有赌腰牌单双,一时间,人满为患。 萧家,秦都最大的商贸家族,主持家族商贸的人就是场上成为芸姐姐的女人。萧芸,无数男人梦中情人,秦都双修最佳伴侣排行榜第八。那是她太热衷家族事业,想娶她的人必须入赘,还要签下很多不平等的协议,很多权宦的世家望难止步,不然排行榜她会上到前五。 天舒之战,让她获得婚姻,也失去婚姻,成为望门寡。那是一场惨烈的战斗,秦国损失元尊境的修炼者十二人,元仙境修炼者一百七十二人,化元境修炼者数百人,也包括李崇然,金仙境炼金品不计其数。 天舒之战,让天下明白一个道理,不论凡人还是修炼者,要懂得及时行乐,因为突如其来的残酷,瞬间摧毁美好一切。 “芸姐姐,你不是说他没阴谋吗?两乡巴佬坐在那里数腰牌,那嘴脸,啊天啊,那些宗门弟子怎么也跟着数啊,,姐姐,让我教训他,只抽他一个耳光...” “韩晨...”萧芸说了一声,并没有阻拦。 李崇然正陷入瓶颈,他要开启巽符。 “啪”响亮一个耳光,打得他不敢正视韩晨俯身弯腰露出的... “看什么看,还想来一巴掌?吃石头长大的吗?脸硬得磕手。”韩晨放下修为,用普通人力气狠狠地抽了李崇然一巴掌,说完,眨眼不见。 “悍妇,悍妇,哥,我特么担心你以后的时光,你一品,她下元境快巅峰了,她会抽得你生活不能自理...” “谁怕谁...”李崇然声音扭曲变小了很多:“你怎么又回来了...” 韩晨微微嗔怒:“为什么流鼻血?” “你下手重啊...” “啪!”韩晨一巴掌抽在李三娃的脸颊上:“他怎么没有流鼻血。打他,我用了炼金一品的力度,打你,我用普通人的力气...” “牙掉了,牙掉了...”李三娃哭丧着脸,一边收拾腰牌一边说:“不陪了,你们自个打情骂俏吧...” 萧芸传音过来:“韩晨,不要闹了,赶紧回来,角斗要开始了。你留在那边,要判决你输了...” “白云宗小子,我叫韩晨,等你入赘那天,我会把你收拾得服服帖帖...”韩晨说完,再次一溜烟飞走。 “哥,服服帖帖,祝你好运。” “对啊,符贴,就符贴...” “什么?哥,你脑子没被打坏吧。我伤得比你重...” “我说用符贴在晶石气罩上。” “那里找符纸啊!” 李崇然环视角斗场,笑道:“不用找符纸。她们都是有钱人,穿的衣裙皆是二品以上红蛛丝绸缎。” “对啊,双河镇怡香院的姑娘,肚兜也是红蛛丝绸缎。” “那是普通的,怎么与二品相比较。现在满地都是...” 号角声响起,角斗开始。 双方对阵,气氛不那么紧张,也不那么放松。 噗嗤,李崇然撕破一块三品红蛛丝绸缎,接下来又撕出几块与符纸大小差不多的绸缎。红蛛丝绸缎柔软,防御值良好,属于富贵人家必备用品之一。普通人想要撕破普通的红蛛丝绸缎,并不那么容易,混迹青楼的漂泊客们撕破黑蛛丝绸缎,可说手到擒来,那是必备技能之一。伪金一品修为,徒手三品撕黑蛛丝绸缎,台上无数观众发出佩服的口哨声呼喊声热烈的掌声。 要知道秦都各家青楼稍微出名点的姑娘,全身上下穿的皆是三品或三品以上红蛛丝绸缎,揩点油行,想要霸王硬上弓,你得有实力撕破那层层三品红蛛丝绸缎,如果女人全力运气防御,红蛛丝也会暴起增强强度。 “晨妹妹,你看,他撕三品红蛛绸缎的技巧多么熟练,他是小村来的吗?他那村指不定住的全是大财主大地主的小妾们,他一晚上从村东撕到村西,难怪修为这么低,全用在撕红蛛丝了...” “娟姐姐,你说他采花贼呗。” 被韩晨叫做的娟姐姐,是五大商贸家族的张家张娟:“看他不经意散发的气质,不至于采花,肯能家中有些钱,被他逛窑子糟蹋光了。” “他那村有什么窑子啊,有钱不来秦都你们张家名下的大店...” “其实他那村在双河镇,有我们小分宗族一个小店,叫怡香院。” 萧芸本想打断她们二人的谈话,但听到张娟的话,就忍住了。 张娟继续说道:“他喜欢怡香院里的头牌翡翠姑娘。其实这个翡翠姑娘是个大龅牙...” “天啊,他居然眼光如此...难怪数腰牌的时候,一副贼烂贼烂的模样。” “晨妹妹,那翡翠姑娘戴上遮嘴的翡翠面具后,容貌不差,身材也姣好,或许比不过你,你刚才一俯身弯腰,,他就看得流鼻血...” “娟姐姐,你好坏,你还说...羞死了。” 萧芸冷冷地说:“说重点,他和那翡翠姑娘怎么了.” “平日里,他都是白天来找翡翠姑娘,买些鲛人珠之类,最后一次,他晚上来的,后来翡翠姑娘不在了,听说被赎身了。多半没被他赎身。” 李崇然也画好了巽符,等到晶石气罩变化金木水火土瞬间空挡,晶气罩不属于任何属性,他释放了巽符。因为腰牌摆出的巽符,还差那么一两块,缺的,李崇然只能揣摩着画,把有可能的符形都画出来。 晶石气罩上只有一块巽符起作用了,爆出一道金光,照射在气罩的圆弧顶中。 秦王身体微微前倾:“角斗场藏着封印,寡人不惊讶,当年我大秦三大宗门创宗师祖与寡人先祖一起设计这个祭天坛,藏有很多秘密,历代三大宗门弟子角斗,也未能破解封印,倒是这小子...” “大王,微臣看,参照宫中珍藏的书籍记载,像初级封印的汜水神兽。” “赏。” “不知大王赏他什么?” “他什么修为?” “伪金一品,鎏金骨。” 秦王笑道:“封他鎏金符师,汜水亭侯,无官品,俸禄食百户,准建鎏金符师府。” 此时圆弧顶聚集处一团光芒。光团中隐约可见一只卷曲熟睡的独角牛。 国监司叹息道:“可惜不是封印的神犀,一只刚化神的角牛。” “寡人看,这已经是个好兆头了。”秦王双目诧异:“大元尊境界?” 秦王周围出现是三队化元仙境的卫队,四个小元尊境界的保护在他左右。 国监司起身威严地吼道:“阁下是大元尊境界的修为,为何还精心乔装打扮入我大秦角斗场?”国监司乃大仙元境巅峰,说话声,震得低级修炼者耳中嗡嗡直响。 他说话间,那个大元尊境界的女子已经破开化神角牛的光团,骑在牛背上。 化神角牛不认这个主,但摆脱不了的大元境的压制。如果角牛是神境一品,倒是可与她搏一搏。无奈才化神,且又不是什么极品兽,无奈地看着李崇然。 李崇然还没有完成神兽认主的仪式,但与神兽还是有精神联系。 “你怎么解封?修为如此低,我堂堂化神的神兽,一觉醒来竟然遇到这样一个没实力的主。” “神牛,我该怎么办?” “跑啊。还愣着干嘛?等她抓你,逼迫你交换。” 李崇然听到神牛的回应,立即撒腿就跑。原本他可以骑着神兽,傲视天下,有化神的神兽辅助,什么寒气,什么修为,完全可以忽略不计,与一个才化元尊境的修炼者打个平局,没有任何难度。修仙界有很多流言:神兽在手,天下我有。 多头神兽,多条后路。 骑着神兽,秒行万里。 人生拥有一神兽,胜过千妻万妾。 神仙伴侣不难求,神兽来帮忙。 是啊,这一切都是他李崇然的。搞不好,几年后,神牛能帮他找到神仙境界双修伴侣,那什么问题都迎刃而解了。 “打开防御。”秦王狠狠地说。 “大王不可,这大元境的修炼者,不好对付,一旦开了防御,她会骑着神兽逃之夭夭,是我大秦最大的心腹之患。微臣已经命人提升防御等级,换上九级晶石,她冲不破防御的,只等我们邀请到仙游的大秦大元境修炼者到来,他们联手狙杀,方可成功。” “也罢!” “来人,护送大王回宫。” 秦王撤走了,台上的人也仓皇逃出。角斗场外,除了不怕死看热闹的,几乎没人了。 李崇然遁地逃跑,越跑脚越沉重,累得他快吐血。 “一品修为,居然能在我天庭空间跑得如此快,如果不急着驯服神兽,本尊倒想看看你能跑多远。” 李崇然看着徐徐落在自己眼前的女人,突然跪在地上说:“大人,给条活路。” “本尊要神兽,你提条件吧。” “破境!” “不行。”女人很平静地说:“资质毁得连神都不远多看一眼。” “破金仙境,都不行了,这个小小的要求,对于你们这些化神境的人,不是很容易办到的事情吗?” “哼,神耗费巨大的神力,重新造一个新的你,都比帮助现在的你破境容易。何况本尊并没有化神。本尊可以祛除你的寒气,延年你的寿命。”女人一挥手:“本尊已经做到了,你感觉一下。” 这明摆着要强抢了,李崇然感觉自己的寒气除掉了,精神倍爽,缓慢地站起来:“大人,你觉得我会屈服吗?” “嗯,你敢毁约,本尊就可以不遵守修仙规矩了...” 李崇然比闪电还快的速度,趴在地上:“大人,小的对您,五体投地的佩服,跪着腿麻,没有五体投地舒服。大人想要神兽,拿去便是。小的对大人敬佩犹如滔滔江水。” “你如何做到...” “解封神兽,纯属小的,读书破万卷,解封如有神。” “修仙界不乏苦读之人...”女人没有继续说,心想,你这小混蛋,拐着弯骂本尊。先用你解封的神兽之约,完成本尊与神兽签订神约。 趴在地上的李崇然感觉脑袋一刺痛,仿佛被抽取了一段记忆... “你如何做到...” “小的在大人天庭空间跑得快,纯属小的读书破万卷,奔跑如有神。” “你如何做到...” “大人夺神神约前,小的在自己的天庭设下了心有灵犀符阵,小的自知资质低劣,很多事还依仗大人费心。” “白云宗从未有过心有灵犀符阵,天下符道也未曾有过...” “纯属小的自创。” “你能读到本尊多少东西?” “大神,姓齐,名恒姬,齐国开国君王齐恒信的胞姐...大概就这些。”李崇然才不会说,连齐恒姬曾经修炼的洞府,以及收藏的宝物等重要东西。 “本尊大意了点,让你这小无赖钻了空。本尊化神后自然能化去你这点小把戏。如果你胆敢在外界透露本尊半点资料,本尊让你魂飞魄散。李崇然吧,心有灵犀符,本尊也知道你的情况。还不快滚。” 李崇然暗想你大爷我,创的符阵,怎么会对本大爷不利啊:“齐大神,我该怎么走?” “你进的来,还出不去吗?要本尊八抬大轿送你出去?”齐恒姬手微微一指。 李崇然顿时明白,连滚带爬出了齐恒姬天庭。 8.泛舟湖上 8.九品晶石驱动的角斗场,困住上元尊境的修炼者,不是问题,可惜齐恒姬有牛,神兽牛,很多化神修炼者都没有牛骑。如果不发生这样的变故,像李崇然骑着神牛,遨游四方,很快会有化神的女修炼者主动提出双修,为啥,因为人家有头牛。 齐恒姬骑着牛在空中飞行,寻找晶石气罩的破绽,冲开气罩时间问题。 “我的牛!”李崇然故意装出很失落的模样。 萧芸她们见他出现在角斗场上,立刻围过来,守护他。 萧芸说:“你没事吧。我们保护你,那大元尊修炼者隐藏在角斗场,就是为了神兽。” “你们保护我,为什么把腰牌塞到我手中?”李崇然诧异地看着五个女人把腰牌塞过来,他想拒绝,无奈对方的化元境实力不允许。举手投足间,把他封得稳稳妥妥。 独角牛撞击气罩最薄弱的地方,角尖钻了一个很小的洞,齐恒姬与神牛幻化成一道光,冲出去,消失在蔚蓝的天空中。 这过程,自李崇然接到腰牌后不到半个时辰。 齐恒姬逃走后,国监司还派人过来清查了每个人的腰牌数,说角斗结束,不准备在举行了,但这一场之前的所有角斗都算。 众人还没有离开,宫中的宦官人带着大王的手谕,封赏李崇然。 “宣大王令,封白云宗弟子李崇然为鎏金符师,汜水亭侯,食百户,暂无官品,准建鎏金符师府邸。恭喜侯爷,贺喜侯爷。侯爷的印章以及封侯文书,三个月后,封侯大典上,大王亲授侯印。现暂时给侯爷一副银腰牌,以备不时之需。” “白云宗弟子李崇然叩谢大王恩典。”李崇然跪拜地上,接受了侯爷腰牌。 宫中宦官人离开前,又与五大商贸家族的萧芸她们说了些什么。 李崇然与李三娃专心致志看腰牌。 “李崇然师弟,宗主说,既然师弟封了侯,就不必回城外的驻扎点。师弟的一切行李,宗主会派人送到府上。这位李三娃师弟,请跟我们一同回去。” “哥,那我走了。你自己小心些。”李三娃道别后跟着白云宗的弟子离开了。 李崇然捏着银牌,鎏金符师,汜水亭侯,李崇然这些字都是刻上去的,有灵气的注入,还雕刻王印。 萧芸独自一人走来:“恭喜李侯爷,民女萧芸,京都商贸家族,侯爷这三个月的衣食住行全有京都五大商贸家族负责。” “你叫萧芸,她们呢?” “到时候见面给侯爷介绍。侯爷请上马车。” “四匹马?”李崇然撇了一眼,看到萧家的家族徽标。 “大秦礼法凡封侯者,皆可乘坐驷马。” 李崇然先上马车,萧芸后上马车。 马车非常宽敞,摆放有小檀桌,上有茶点与一个精美的铜熏香炉。 “侯爷,请自便。”萧芸走到后面点,拉上隔帘,继续说:“民女要更换衣裙。” 李崇然差点没把茶喷出来,我喝茶,你换衣服。 他偷瞥一眼,帘子薄,隐隐约约... “侯爷,看到什么,心跳很快。” “实不相瞒,我出身偏僻小村,自知文武不才,没功名没武勋,一不小心鲤鱼跃龙门,成了侯爷。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我还是第一次坐马车,封闭的,还这么大。村里的牛车驴车都是敞篷的。” “侯爷谦虚了。”萧芸想说:你没做过马车,你骗鬼吧。 “茶水还合侯爷的口味吗?”萧芸换好衣裙,拉开帘子,很自然地坐在李崇然的对面:“我萧家一直都奉王命办事不敢懈怠,侯爷也应该奉王命入赘五大商贸家族。” “入赘?”李崇然暗想,我当了侯爷了,还入赘。 “很多人宁愿当男宠,也不愿入赘。所以大王封了你一个侯,百户侯在秦都随处可见。很多入赘武勋家族,都是百户侯。当然,你能在三个月后的封侯大典上,拿到封地,你就只算半个入赘。” “封地??” “你今天看到的角斗场,也是大秦的祭天坛,封侯大典也会在这里举办,所有新册封的侯爵都会在场上用弓箭射出自己的封地。封地刻在陨石牌上,再投入一个旋转的混沌仪中。陨石牌特制,不间断闪烁不同的光芒,射封地的侯爵们站在五百步之外,开弓射箭,有三次机会。射不中,只能留在京都,随便安排一个府宅,京都郊外划拨出一块封地。京都的开销大,像你这样的百户侯,一百户人根本养不起,你还要倒贴钱交税养你封地的子民。” 李崇然吞下茶水说道:“所以入赘也是被逼无奈。” “不入赘也行,侯爷可以拿武勋去抵。侯爷上过战场,武勋怎么得来,应该明白。” “我...”李崇然瞧见萧芸的眼神,似乎说,你装啊,你装啊:“本侯爷是上过战场,天舒之战。”李崇然很坦然地说:“我从军的名字叫王从,双人从。” “你用化名,大秦从军出征用化名的,除非...” “小村子,穷,有钱的家庭出钱,我们就出命替他们的儿子出征,但又不能用他们的名字,只好化名,他们办个养子文书...” 萧芸沉默了一会,说:“我以为这些都是...没想到还真有化名出征。侯爷身世...” 感动了,李崇然暗想,他爹带他逃回来的时候,早就把武勋给王从家了,再说他们爷俩出征根本没有从军登记造册。 “萧丙七。” “家主什么事?”赶马车的萧丙七。 “查天舒之战,王从...” 李崇然大声的喊道:“王从,宁福城...” “侯爷,这身份核实,宫中也会办理的。” 秦王宫殿,秦王的书桌上,一份关于李崇然的详细资料早就搁在那里。 马车在萧府正门停下。 无数人围观,侯爷入赘萧家在京都不是事儿,鎏金符师噱头没听过,鎏金符师入赘萧家在京都还头一回。 “侯爷请。” 李崇然下来驷马车,头也不回,一副大丈夫的气质,朝着大门走去。 他伸出手推萧家的大门。门纹丝不动。 他再用更大的力推,门依旧纹丝不动。 “姑爷好!”一个丫鬟实在看不下去了:“姑爷,萧家的门要二品修为以上的才能推开。” 上台阶的萧芸说道:“草儿,多嘴。侯爷怎么打不开呢!” 汗颜,李崇然尴尬。 这时候从空中飞来一个白云宗弟子手拿包袱与崇然剑,飘落李崇然面前:“李崇然师弟,这是你的东西。” “谢谢师兄。” “客气了。告辞。”白云宗弟子很快飞走。 人群中议论纷纷:你看,这是白云宗,修仙的门派,来无踪去无影,刚刚是御符飞行吧。白云宗这次角斗很厉害,萧家这个姑爷就是白云宗的,听说十分厉害,大王封他为侯爷... 李崇然拿到包袱与崇然剑后,暗想:萧芸,你这是给我下马威,本侯爷不吃你这一套。 “诸位朋友,本侯爷不才,白云宗符术变化莫测,只学到十之二三,大家想学符术的,可以去白云宗报名。”话语间,李崇然用极为潇洒的姿态舞弄崇然剑,如果对战,他才不会用这般繁冗华丽招式。 一道符光压在萧家大门上。 萧芸心里偷笑,二品修为开的大门,你再整多漂亮的符,还不是开门而已。 “搬山术??”萧芸惊讶地看着萧家大门腾空而起,连同围墙,扯出了一个弧形。 夸张的华丽,没这样浮夸吧,萧芸都惊讶了,别说那些围观的人群。 “湖水,湖水...”眼尖的人看到,原本大门的位置,移来湖泊。 丫鬟草儿说:“家主,这不是府内的碧潭湖吗?还有游湖采莲子的小舟...” 李崇然帅气地回头一笑:“萧姑娘,请上船。” 湖移来一部分,从大门到大厅前。 李崇然坐在小舟里,一边摇动双桨,一边朗诵:“花开红树乱莺啼,草长平湖白鹭飞。风日晴和人意好,夕阳箫鼓几船归。 ” 他手一挥,符幻化出一行白鹭在他们头顶盘旋飞行。 其他四大商贸家族的女子早在大厅门口。 “此情此景...”韩晨捂着嘴说:“好浪漫啊...” 张娟说道:“看来我们的夫君是情场老手...” 啪,一泡白色的鸟屎落在李崇然的裤裆上。 李崇然尴尬地说:“不好意思,没控制好。” 白色鸟粪,又在那里,太碍眼了,萧芸没忍住,扭过头说:“你符术有这么花哨吗?” “你忘了,我给了我你的血。上元境的处子血,办这点花哨的事情,绰绰有余。” “没正经...”萧芸仓皇逃走,从小舟上飞起来,落在大厅前,故意脚下用力,蹬船。 “啊...”李崇然摇晃身体跌落湖水中,他扑腾挣扎:“喂...救命啊,我不会游泳...” “谁信!”众女嗤一声。 李崇然没入水中。 萧家大门稳稳地矗立在原来的位置上,湖水已经回归原处,门到前厅那条路也是干干的,唯独没见李崇然的影子。 “他人呢?” “糟糕,快去碧潭湖找他...”萧芸带着众女飞奔碧潭湖。 “李崇然,李崇然,你快出来啊!” “李崇然...” 李崇然隐身的身影浮现在碧潭湖一处凉亭顶上,他一脚悬挂凉亭边缘,坐在凉亭上,手中拿出关于他的详细资料:“大家族办事效率就是快。化名王从出征的资料这么快就到了?” “宁福城有西京王家的分宗,王从替的那家正是王家分宗,王家也因为王从的武勋,成为宁福城真正的武勋家族。王从家也分得好处,在宁福城管辖的镇上购置田产,成了地主。”韩晨抬头说道:“李崇然,你胆子可真大。” “本侯爷不怕高。此处风景正好...” 韩晨赶紧用手捂着胸口说:“我说你胆大,是替人出征。王从成为王家分宗的养子,还没出征,意外身亡,他家正愁,你就替他家排忧解难,为了两百个一品晶石?” “上面不凉吗?”萧芸冷冷地说:“你那身衣服,不适合你侯爷身份。” “草儿,带侯爷换洗衣服,我们在议事大厅。” 萧家,在五大商贸家族,排行第一,实力自然不凡,这处府邸有李家村半个村那么大。 草儿被李崇然进府门的华丽招式折服,双眼看李崇然全是崇拜。她的修为伪金三品,比李崇然高了两品。 李崇然从她嘴里大概知道五大商贸家族的事情。 “姑爷,换洗之后,变了一个人似的。完全就是一个风度翩翩的公子。” “草儿,你说萧芸当时嫁给丁秋是不得已情况?” “是啊,丁秋是天舒城的城令大人。我们萧家负责秦国军粮供应与押送,当时战斗激烈,天舒城兵源不够,我们萧家的商团很可能被征用上战场。丁大人提起迎娶我家家主,根据大秦律例,天舒城萧家商团两千三百人,不用出征,拿到通关文书,直接返回了。大半月后,天舒城沦陷,丁秋城令殉国。到现在,我家家主还厚待丁家的人。” “丁大人有个原配夫人,生有一女一子。” “萧芸当时以妾的身份??” “二夫人。不过现在有姑爷您了。” “为了二两千三百人?”李崇然有些惊讶。 “姑爷,那两千三百人,可是萧家精英,全是金仙境以上的修炼者。事实上,家主的抉择时对的,不然萧家不会成为第一商贸大家族。” “天舒之战,不离开天舒城,全都死了。” “慕容莹莹与季小萌她们两家商队近半数折损在天舒城,才落败的。” “她们两家??” “她们联姻的,慕容莹莹的弟弟入赘季小萌,季小萌的弟弟入赘慕容莹莹,他们都死在天舒城...” “这样也可?” “姑爷,还不是入赘五家。” 李崇然问道:“家族没拿到武勋吗?” “大秦律例,凡拿武勋者必须在兵马司登记造册,武勋优先给农耕者农户佃农,最后才是商人。轮到最后,没有多少武勋给商人。现在有姑爷了,只要出征,不管五大家族那个家族的护卫队拿到武勋,都会记在侯爷的名下,然后五大家族就是半个武勋家族。” “草儿,有吃的吗?” “有啊,姑爷,我带你到厨房去。不过姑爷不能吃荤菜...” “什么?不能吃荤?” “姑爷没回来的时候,我听四个家族的人说的,说姑爷三个月后参加封侯大典,以及射封地仪式。这射封地用的弓与箭,用了银髓...” “水银炼制出来的银髓吗?” “姑爷,你们符师也用到银髓?”草儿一边带路,一边回头:“银髓很昂贵。” “银髓,王者才用的材料。一座水银矿山也提炼不出一两银髓,这银髓还分等级,一两银髓提炼九品,也就五钱左右。炼制一副银髓软甲,需要三两八钱的银髓,可防御化神境的二十次的致命攻击。大秦已知的水银矿山也造不出三套银髓软甲。封侯大典上用的银髓弓箭,是上古留下的吧。银髓使用前,必须斋戒三日,戴上九品红蛛丝手套,以免亵渎银髓上魂力。但凡添加银髓制作的器具,一旦炼制成功,就有银魂。银魂可以像凡人修仙修炼等级。全银髓打造的法器除了各诸侯王的软甲,世间几乎没有。” “姑爷,好生厉害,奴婢也看过关于银髓的书籍,可就记不住。姑爷,你看,那边亮灯处就是厨房,以后你饿了,就到厨房拿吃的。” 李崇然顺着草儿手指的方向,看到一处房子。比酒楼还高大的厨房,到底是秦都人有钱,还是萧家有钱。角斗场上,那些望门寡的红蛛丝衣裙,已经让他无法理解,贫穷限制了想象。 9.本侯爷不慕仙 萧家的厨房竟然有炼金七品修炼者守门。 没错,守厨房大门的是两位炼金七品的大婶。 草儿很平静地说:“婶婶,这位是家主的新姑爷,汜水亭侯,鎏金符师。” “原来你就是大王封得鎏金符师!” 李崇然谦虚地说:“正是。” “劳驾婶婶开一开门。”草儿朝着两位大婶眨眼,然后对着李崇然笑声说:“这门要炼金六品以上才能推开。” “姑爷,要不试一试?”两位大婶盯着李崇然:“听说姑爷的符术,出神入化。” “还是劳烦两位婶婶开门吧。”李崇然不卑不亢地说:“本侯爷施展符术过度,想要食补一下。” 厨房门都有炼金七品守,想必珍藏了很多珍贵食材。 大婶没多说,直接打开门。 “姑爷,快进来。”草儿首先进入厨房:“姑爷,您要吃什么素菜。” 李崇然一入厨房,立即察觉高高的房梁顶上贴着一张符,五品琅邪符纸,起码超过百年时间,属于老版琅邪符纸。 厨房似乎有冰晶石之类的东西,镶嵌,形成一个冰阵,存放在屋内的食材不会腐坏。 李崇然扫了几眼,心中有数:“这不是有剩下的菜吗?不吃浪费了。” “姑爷不能吃荤,草儿还是给姑爷炖一品灵芝。”草儿从橱柜里拿出一瓶药瓶:“姑爷,我不知道你们符师补养精神,可不可以吃随心丹。” “三品随心丹。一颗等于十二颗养神丹。”李崇然接过瓶子诧异:“属于中级补养精神力的丹药,这精神力丹药价格不菲,萧家果真财大气粗。” 李崇然也不客气,吃了一颗,顺手把瓶子放入收纳袋里。 “萧家厨娘的,她做的饭菜可好吃了。姑爷以后有机会尝到她的仙家菜。” “你家厨娘修仙术?仙家菜依靠修炼者强大的精神力控制仙术,加工食物。仙家菜以乾坤区分,乾系仙家菜失传,如今天下仙家菜全是坤系...” 厨房的门此时开了,一个妩媚动人的女子,走进来。举手投足间,散发出媚仙之气:“新来的姑爷好生厉害。普天下坤系却以坤冰,坤雷,坤火为主。” 草儿捂嘴小声说:“对不起啊,春娘。” “草儿,我来招呼新姑爷吧。”春娘妩媚地冲着李崇然笑了笑:“奴家叫春寄语,萧家厨总管。厨房的事,都由我说了算。” “萧芸管不了你?” “我与萧家只是互助。” 李崇然精神抖擞的说:“天舒城之战,萧芸受伤不轻,这么多年需要特制仙家菜补养。” “大王封的鎏金符师,果然慧眼。”春寄语边说边给李崇然炖灵芝。 “本侯想,有如此一个娇美的厨娘,而且小元仙境巅峰,镇守萧家的厨房,那房梁上的符也用不上了。本侯自幼喜欢符,寄语姑娘...” “那符镇妖,原来防备食材妖兽逃走,或妖兽盗走食材,现在也用不上。侯爷想要,便拿去。不过春娘提醒侯爷,那张符,不好摘。”春寄语的动作熟练,手指一挑,装着一品灵芝的煲罐轻轻地悬浮在空中,她两手优雅地转动。 悬浮的煲罐周围飘动金色的焰。 半盏茶的功夫,厨房内飘逸阵阵清香。 “侯爷,请自便。”煲罐稳稳地落在李崇然的眼前,春寄语然后离开。 “草儿,她就那么自信这道菜适合我的胃。” “姑爷如果吃不下,草儿愿意给姑爷重新炖一锅,换春娘这一锅。” 李崇然凝视草儿双目,这丫头眼馋得很:“算了,本侯吃。” 揭开盖子,一品灵芝居然没有化入参粥,李崇然轻轻一吹气,灵芝一下融入参粥,他用勺子舀了一勺,放入嘴中。 温温的,口感最佳,似乎用仙冰将滚开的灵芝参粥急速冷却,却不破坏灵芝的形状。 李崇然一口气吃得精光,这比他娘的手艺要高明许多许多。 “收!”煲罐飞上房梁,旋转地吸收符周围的能量,符纸轻飘落在罐中,罐旋转的能量,包裹着符纸。 煲罐落在桌上,草儿看到强大的旋转气流裹着符。 “聚!”李崇然拔出崇然剑,剑出鞘,入鞘,符纸静静地搁在煲罐中。 草儿目瞪口呆,门外两个婶婶也感应到屋内的情形,脸上的表情惊愕。 “姑爷,你怎么做到的?这符家主想了很多办法都取不下来。” “这得感谢寄语姑娘。”李崇然拿起符纸仔细看起来,镇妖符没错,一百八十年前的琅邪五品符纸,九层裱符。只墨画一层,其余八层空白。裱符,每一层都要画符,或者画出可以灌注符魂的结构,只画皮面一层,那何必裱符。一进屋的时候,他就探知了一下,以为看错了,竟然没错,用九层裱符,只在外层画了镇妖符,符墨经过百年多时间已经很淡了,煲罐吸收春寄语仙火的能量差不多把镇妖符墨全部抹去。 难道?李崇然皱眉,符术与仙术糅合,符纸主体,每层揉入不同阶的仙术,可以试一试。 门外的婶婶突然开门说:“姑爷,不好了,家主说,韩四爷来了。让你赶紧去议事厅。” 李崇然收好符纸,看到煲罐中凝出一颗很小的丹药,他拿起来一闻,竟然是精致灵芝气与参气。 “姑爷,我们快走啊!”草儿在门边招手。 “草儿,这煲罐,是春寄语一直用来煲灵芝参粥的吗?” “是啊,琅邪牌的煲罐,质量好,春娘没来之前,就一直用了。” “还真是,百年的老版琅邪煲粥罐,这罐我要了。”李崇然不客气地把琅邪煲罐拿出收纳袋中。 “这种老煲罐,萧家多得是,姑爷,你能不能先到议事厅。”草儿本来拉着李崇然的手,往门外拽。 “韩四爷是谁?”李崇然边走边想:萧家果然财大气粗。如果眼睛没蒙尘,看走眼,那煲罐是琅邪九品精致乾坤罐,也不知道哪位炼器大师炼制的,还故意做了些手脚,让高级修路者都无法识破。 先前说的仙家菜分为乾坤,而要制作出仙家菜,必须要有好的器具。乾系仙家菜失传,但乾系器具制作没有失传,只是没人用得上。没有人花万金购买乾系的器具,制作坤系仙家菜。坤系器具比乾系器具便宜得简直离谱。这煲罐乾坤系的,偏坤系,熔了不少的乾系材料,能吸取珍贵食材中的精粹,如果方法得当,就能淬炼出浓缩的丹药。 仙术原本以炼丹为主,炼丹与凝丹不同,多种材料炼丹,与仙家菜差不多,把乱七八糟的材料搞成一团,压缩炼制成丹药状态,这状态比凝丹差十万八千里。可凝丹也分凝初丹,凝中丹,凝精丹,凝露丹,凝气丹。李崇然看过的丹术书上,这样说的,凝丹,能出固丹算大成了,固丹有大有小,质地分初,中,精。 能出液丹算化神,液丹晨露状最佳, 至于气丹,化神境的修仙术者也只有万分之一的凝丹率。液丹与气丹最不好保存,稍不留神,瞬间消散在世间之中。 修炼者每日吐故纳新,修炼,吸取天地精华。天地之间哪有那么多的精华可吸收,大部分都是液丹与气丹化成一丝一缕,随意散落在世间。 “姑爷,韩四爷,是韩晨四叔,脾气暴躁,修为高,早些年被韩晨爷爷赶出秦都。韩晨继承韩家家主,韩家其他人不服,就联合这个暴脾气的四爷,赶走韩晨...”草儿边走边用最快的语速最简洁表达方式,给李崇然讲韩家的事情。 议事大厅,韩四爷,手持一对玄铁制精钢短柄骨爪。骨爪乃以玄铁为食的五品山龙爪骨制成,与韩晨她们成水火不容之势。 慕容莹莹与季小萌站在一边,看样子是中立。 韩四爷身后是韩家的人。 当李崇然远远看到他们的时候,韩晨嘴角已经流出鲜红的血。 萧芸与张娟二人情形也好不到那里去。 “恭喜四叔,破了化元仙境,小元仙巩固阶段。” “我韩四爷不想与萧家张家树敌,这是我韩家的家事。四爷先谢过慕容家与季家。” 萧芸冷冷地说:“如今我五大家族,都同一人入赘,怎么没有关系呢!”她说话的时候,狠狠盯着慕容莹莹与季小萌。 “一个小小的汜水亭侯,白云宗偏远的小分门一个不入流的弟子,四爷我早就想和他练练。”韩四爷耀武扬威地,花哨地甩碗转动手中的利器。 李崇然把那颗凝初丹吞服后,感觉精神力膨胀到极点,快让他无法控制,并且精神力还在源源不断地汹涌。 他一个身形闪动,来到韩晨的身边,用手搂着她的腰,鼻血溢出。 萧芸与张娟暗骂:这时候还不正经... 李崇然也不好受,精神力太多,聚压他脑袋,流点血舒缓一下。 “哈哈,想必这位就是汜水亭侯爷,这么快想要洞房了。”韩四爷冷笑道:“这样也好,你们成鸳鸯。韩家的事情就交给我打理了。” “不服,练练!”李崇然用手指勾起韩晨害羞的下巴:“你是本侯爷二夫人的四叔,怕出了狠招,对不住本侯的夫人。本侯看你眉宇间有妖气,感知你被妖兽附身,本侯白云宗弟子,白云宗镇妖很专业。” “哼,你小子找死。”韩四爷拉开架势,蓄势待发,他闯萧家的时候,早听闻李崇然的符术厉害。 韩家那些人听到李崇然的话,半信半疑,但还是离韩四爷远了几步。 “小子,你还练什么,壮阳药服用过度了吧,快七窍流血,你们这些夫人还不把他架入房中,在床上放纵放纵,当心又成了寡妇。” “刚才本侯凝神,与四叔身上的妖兽,斗法,不小心中了妖兽的毒。四叔实话对你说,你使用的是五品土龙骨,守护玄铁,却以玄铁喂食。可你殊不知,你这玄铁产自缙云,那是大秦,楚国与南域国交界处,除了土龙,还有喜欢敛人魂魄的饕鬄。本侯中的就是饕餮毒。” 远处春寄语偷笑:汜水亭侯,你小心把牛皮吹破。 韩家的人听见李崇然说得头头是道,还能辨认出韩四爷手中的兵器,顿时七分相信他的话,又远离韩四爷十步。 “哼,四爷我不是被吓唬的。”韩四爷自持有小元仙境界。 萧芸已经接到春寄语的传音,并不那么担心,她更担心李崇然四五窍流血,是不是中毒。春寄语说了,她食补虽然有加入壮阳的食材,但绝对没有这般厉害。 李崇然轻轻地拿起韩晨的手指,沾去韩晨嘴角的鲜血,抛出那张百年的镇妖符,然后握着韩晨的手指,在金光闪闪的符纸上画符:“本侯大婚,承四叔的吉言,愿作鸳鸯不羡仙。这道不羡仙的符咒送给四叔,驱除四叔身体内的饕鬄妖兽。” 韩晨依偎在李崇然的胸怀中,脑中一片空白。 “五品琅邪符??”韩四爷聚精会神,他拿不定主意,他的确在缙云之地拿到玄铁,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伤了三个化元境的子弟,才斩杀五品土龙。况且李崇然并没有对自己使用读心符,他怎么知道的,莫非他真看到饕鬄。 不慕仙...季小萌目不转睛地看着李崇然。 “芸夫人,借你头上的簪子一用。”李崇然伸手去取张娟的头上的鸳鸯簪。 本来很紧张得气氛,变诡异了。 萧芸瞪了李崇然一眼:“你撩她,还是撩我。” 张娟也到大方,头一扭,鸳鸯簪落入李崇然手中。 他把簪子轻轻一弹,鸳鸯簪在符纸上摆动,符纸的金光外,飞入一对鸳鸯。 鸳鸯簪在秦都很寻常,但凡订婚,已婚都会佩戴鸳鸯簪,图个吉利。萧芸跟李崇然一同回府的,还没有来得及簪上鸳鸯簪。 韩晨与韩四爷打斗时,鸳鸯簪震落在草丛。 “鸳鸯不够多,镇不了饕鬄。”李崇然的目光落在季小萌与慕容莹莹身上。 李崇然早看清楚,四大家族小姐们头上的鸳鸯簪都是琅邪阁四品,经过清虚宗融入了一二品的器魂。 以韩晨初元境的处子血的能量,幻化器魂不是什么难事。 “侯爷你要鸳鸯,给你。”季小萌身影一闪来到李崇然的面前,手从胸前抽出内娟:“给,鸳鸯簪,慕容姐不好意思过来,让我替她给你。” 五品红蛛丝,圣医宗冰蚕丝绣的两只鸳鸯,贴在李崇然的脸颊上。 圣医宗的法器,解毒凝神养气辅助修炼最佳,看来这女人真以为我中饕鬄毒了。这圣医宗的法器,等级还不低,炼制手法极为诡秘... 李崇然心中大喜,这是圣医宗的火蛾...记忆中,他娘很早告诉他,圣医宗分两派,各以冰蚕与火蛾为圣物。冰蚕结茧破茧成火蛾,火蛾蜕产卵孵化成冰蚕。两派渊源颇深... 他手拿内娟一扬,用自己血画出圣医宗的密印,旁人看来以为他在画符。起初他担心百年的五品裱符纸画了符,用裱层中储存的仙气加持器魂... “饕鬄妖兽受死吧。”李崇然突然腾空,心想;希望我的饕鬄画得像。 众人看到内娟画得符爆出银光,韩四爷也没闲着,他跃起来,一只饕鬄的银光扑在内娟的符光盾上,然后反身没入韩四爷身上消失。 李崇然的血画符,自然抵挡不住韩四爷小元仙境初成的攻击。圣医宗的法器,果然了得,冰蚕丝的白丝光紧紧裹着韩四爷,火蛾的火焰爆裂他的防御。 李崇然被韩四爷击中,跌落在地上,季小萌给他的内丝绢抵挡了大部分攻击力,另外圣医宗法器修复能力很强大,再加上李崇然也算半个圣医宗弟子,圣医宗的各种心法运用还是比较得心应手。圣医宗靠结印,李崇然觉得用手结印太柔,太女性化,早被他融汇在画符中。 韩四爷被困住,从空中徐徐降落,他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太逆天了,季小萌她家从什么地方搞到圣医宗元尊级别的结印丝绢,若不是结印者巧妙利用冰蚕与火蛾之间的关系,就算九品红蛛丝丝绢也承受不了这样的结印。这种结印藏匿于绢,世人称为匿印绢。像元尊级别的,匿印绢,起码要用五品以上金丝雀羽与五品以上孔雀羽混编的绢。 “圣医宗的匿印绢...”韩四爷愤怒大吼,也无济于事,挣脱不了。 “只不过是大秦的战利品。”李崇然故意受伤赖在地上,冷笑地说:“本侯的夫人也是扛过枪上过战场的,收获这种辅助修炼解百毒驱魔兽的匿印绢也不足为奇,倒是你居然被这五品的红蛛丝绢困住,看来你被妖兽侵入太深。” 众人也看到困住韩四爷的匿印绢散发出来的光芒中飘着:大秦战利品几个字。 根据约定,但凡战利品都会烙印。化元境以上的修炼者可以抹去烙印标徽,但没有人会这样做。毕竟这与武勋有着同工异曲的荣耀。 春寄语传音萧芸:“他在吹牛,快让韩晨使出那个什么鬼扯的不慕仙符。” 萧芸两眼一放光,来到韩晨身旁... 符推出去了。 远处春寄语也被这符,惊讶了。 明明是贴在房梁上的镇妖符,竟然幻化出烟花的效果。 这小子不怕事大吗?搞得大半个秦都城都能看到萧府豪宅上空飘荡着华丽的烟花。头疼的还是烟花爆出愿作鸳鸯不羡仙的彩色大字。春寄语心头一酸,扭头离开了。 被困住的韩四爷,也抬头仰望夜空,大喊:“这是搞哪样啊!” “好看吗?”李崇然趁机搂着萧芸与韩晨的杨柳腰:“只要你们把本侯伺候得舒服,本侯天天让你们看烟花。” 萧芸嗔怒:“你的手往那里走?” “去该去的地方。” “你就知道欺负我。”韩晨脱身跑开了。 “你不关心你四叔的死活了??” “你自个看着办,韩家的事今晚交给你处理。” 萧芸问道:“你不会杀了她四叔?” “不会。杀人,不用让你们看烟花。” “看来,你挺聪明的,入赘第一天,就俘获韩家家主,恭喜侯爷,以后可以在韩家为所欲为。” “鸳鸯入水,驱饕鬄,好看吗?”李崇然看着萧芸泛光的脸颊,有种想要亲吻的冲动。 萧芸不说话,看着鸳鸯成双成对攻击韩四爷身上漂浮的饕鬄,直到饕鬄逃走,消失在黑夜中。 秦王宫,秦王站在楼台上,眺望:“萧家这么快举办婚礼了?” “回大王的话,韩家四爷带族人强闯萧府,威逼韩家家主韩晨让出家主之位。汜水亭侯找韩四爷练练,说韩四爷被饕鬄妖兽侵体,于是汜水亭侯画符驱兽。” “他那是画符驱兽吗?分明打情骂俏,寡人眼不瞎,愿作鸳鸯不羡仙,在夜里飘荡三次,秦都城差不多都看到了吧。” “大王,接到密报,他用季家给的大秦战利品圣医宗的匿印绢,困住韩四爷,密报说,此匿印绢法器使结印的修炼者可能为大仙元境。汜水亭侯的符...” “他那些符术很花哨巧妙,但缺乏攻击力,若不是匿印绢,他斗不过。查季家这个战利品。” “微臣这就去办。” “等等,送份贺礼给汜水亭侯,让世人知道,入赘,也能得王封赏。” “微臣明白。” 等那人离开后,一个高贵冷艳的女子来到秦王身旁。 “大王,谢谢。” “姑姑辅佐寡人拿到王位,姑姑想要谋得一个好夫君,跟本王说即可。用不着上角斗场。姑姑想把世袭紫星武勋传给汜水亭侯。” “大王,先君无后,他的大族也在天舒城一战被灭,只剩下七零八落的小分族。再说他也姓李...只怕朝堂...” “姑姑不用担心,待到汜水亭侯武勋荣耀世人,谁敢阻挡。再说,他入赘的都是商贸家族,没有武勋家族,姑姑以王族高贵身份又是世袭紫星武勋家族,足以能胜任他的第一夫人。” “多谢大王...”高贵的女人冷傲地看着夜空,脑中浮现愿作鸳鸯不羡仙。 10.使唤费 萧府外从未这样热闹。四处云集而来的人群挤满了宽敞的大街。 宫中送来的赏赐品足足有两车。秦都自从有侯爷入赘后,得到大王厚重封赏的只有汜水亭侯一人。 人们议论纷纷:“昨天才被封侯,准建鎏金符师符,今天就得到这么多的封赏。这是入赘吗?拜官封侯风光啊。一次娶五个如花似玉的夫人,美死了。” “我就说昨晚萧府上空飘着愿作鸳鸯不羡仙,我要是了娶萧芸,哪怕一晚上,就值了。” “萧芸不行,张娟好,娶了她等于拿下秦都城,不,整个大秦一大半的青楼。” “我只要张娟旗下的丝丝,秦都花魁榜首。” “孤陋寡闻了吧,你说的那丝丝只是暂寄张娟旗下,她可排天下的花魁榜第三,修仙伴侣排行榜第三,比萧家的萧芸还胜一筹。” “我还是喜欢萧芸,你看她的身材,紧紧的...” “你个穷x,怕是没钱买帖子看丝丝,那模样那身段,水灵灵的。” “别闹了,我听说萧家昨晚大喜,入赘的汜水亭侯洞房时,连萧芸的门都推不开。你说她紧不紧...” “你们这些不足道,我宫内的朋友告诉我,大王赏赐汜水亭侯,好像班豫伯爵看上汜水亭侯。” “班豫伯爵谁啊?男的?” “班豫伯爵世袭伯爵李厚,无后,无近宗,只能袭传给他的夫人...” “李厚伯爵!我知道,他老厉害了,当年三征北道国,打得北道国心服口服,臣服我大秦。当时北道国国王还与李厚伯爵结拜为异性兄弟,如今北道国新王是李厚伯爵的干儿子。 李厚伯爵的封地是曾经的北道国领地,物产丰富,北道国新王窥探已久,想要迎娶李厚伯爵夫人,这蛮夷国风俗父妾子承,兄妻弟承,家常便饭。何况他这是李厚伯爵的干儿子。” “李厚伯爵的夫人到底是谁啊?” “听说是大秦王族之宗女,当时李厚伯爵手握兵马大权,与北道国国王称兄道弟。唯有王族宗室下嫁...” “班豫离秦都太远了吧,李厚伯爵封地那么远,应该是被贬吧。” “肯定,封侯大典射封地,不是谁都能射到封地。谁都有机会当侯爷,汜水亭侯就是一个例子,可我大秦建国以来,在封侯大典上射出封地的也屈指可数。” 萧府内,萧芸慢条斯理地看着宫中送来的贺礼清单,张娟正在努力邀请其他三位家主参加今晚张家举办的拍卖会。 韩晨摇头说:“我不去,我还要处理家族的事情,安顿四叔那边的族人。李崇然他下手也太黑了吧,把我四叔大成傻子。” 慕容莹莹冷冷地说:“得了吧,昨晚,你不让家主位置,你四叔差点杀了你。你在我们当中年级与一萌一样,最小,他凭什么让你做二夫人。” “他随口一说,他一个乡下来的,懂什么。”韩晨脸有些红,昨晚她兴奋得难以入眠。 “莹莹姐,他入赘的,何必在意他说的。” 萧芸放下清单,轻声地说:“小萌说的不错,我们姐妹之间和睦,便是五大家族和睦。难道你们想让那些世袭的武勋家族看我们的笑话吗!大王送给汜水亭侯的贺礼,远远超过了一个亭侯能享用的。我大概看了看,王族宗亲婚嫁的贺礼也不及三分之二。宫中送礼的马车也是加大的,里面还用收纳袋装礼品。表面上看,好像是子爵的标准...” “那我们的夫君很受大王喜爱,莫非他是大王的私...” “找死啊!不要乱说。”萧芸撇了张娟一眼:“反正礼我收下了,人要管好,一有钱男人变坏很快的。” “同意”几个女人异口同声地赞同。 “娟儿,今晚我不能去拍卖会了,你看上府上的什么东西,你尽管拿去拍卖。是丝丝姑娘主持拍卖吧。” “是的,她要回北清宗了。今晚拍卖会过后,她就走。前几天攒齐了三千万金。” “她来秦都不过两年,三千万金,真不知道我大秦国钱多人傻,还是...”萧芸叹息一声。 慕容莹莹说道:“要我说,北清国自不量力竟然与北道国开战,结果国王被北道国俘虏,当了人质。北清国十年的国库收入也抵不过丝丝两年。国难啊,好好一个北清宗圣女,大元仙境,为了赎北清国大王...” 张娟说道:“今夜之后,天下花魁榜第三空缺了。我又要损失不少。” 萧芸手指在清单上敲动:“草儿,快正午了吧,去把侯爷叫醒,请他来这里。” 门外的草儿听到后,说了声好的,便离开。 这么宽的床,还有花的清香,真是适合睡觉。凝丹的补给精神力实在令李崇然受益匪浅,不流血还真的无法突破伪金四品。 他残了的资质突破四品,若不是靠精神力的凝丹,起码还要苦修好几年。这颗凝丹若是给萧芸,她可能破元仙境了。 破四品,在萧家大院压根没有人多看几眼。李崇然不同,他是汜水亭侯,鎏金符师。 自从宫中送来两车贺礼,萧家的仆人们都恭敬地守在他的小院子里,守护着他。谁会跟打赏钱过不去呢!管他侯不侯,有钱打赏便行。 李崇然打开门,舒展懒腰,打呵欠。 满院子的仆人齐声高呼:“姑爷早。” 那些人灿烂的笑脸挂着汗珠与昨日不温不热的表情差异太大。 “大夏天的,站在太阳下暴晒,不热啊?” “恭喜姑爷贺喜姑爷突破四品,连升三品。宫中也送来了贺礼...”仆人们把礼字飘音拐了又拐。 “有钱了?” “是的,姑爷。” “都打赏!” “快给姑爷梳洗,姑爷的早餐呢...”仆人们围过来,李崇然还真不适应。 草儿来到小院的时候,李崇然正在吃早餐,几个丫鬟正在给他捶背捏腿。 “姑爷,夫人们请你过去。”草儿瞪了那些仆人补充:“夫人们请姑爷...” 萧芸不虐仆人,不代表那些夫人们,围着李崇然的仆人们赶紧溜走。 过了一会,草儿领着李崇然到了房门口。 李崇然很规矩地让草儿开门。昨晚萧芸给他找了萧家唯一一处一品修为能开门的房间,小院的柴房,折腾了一个时辰才把柴房改成卧房。 “四品了!也好,不需要赶时间修炼花费大量的丹药。”萧芸说:“坐吧,射封地用的弓箭,最低使用的等级为修炼五品,你突破四品,很快能破五品。今日宫中送来贺礼,大王赏的。我大致分成十份。” 李崇然一听,心想,终于有钱了。但表情却很镇定地坐下:“我能分得多少?” “大王赏给侯爷的。都是侯爷的...” 李崇然有些小激动了:“都是我的!” “不过侯爷是入赘,入赘的规矩,这些贺礼全当我们的聘礼。我们收了聘礼,自然也会改口叫你夫君。”萧芸把宫中贺礼清单递给李崇然。 李崇然从未见过这么的钱财,就连清单上装宝物的收纳袋,也是三品以上的琅邪牌收纳袋。 “夫君??” 李崇然回过神,看着诸位夫人,泪流满面地说:“我从小到大,大部分时间都生活在李家村。那是一个很穷的村庄,我为了修炼移湖符术,毁坏村里的几个粪坑,村里的大娘们破口大骂了一个上午。耕地靠地吃饭,粪坑是农作物的肥料...如今我有这么多钱,全当聘礼,是不是太多了,我想留点私房钱...” 张娟笑道:“养其他女人吗?夫君啊,你趁早打消这个念头,秦都的青楼几乎是我张家的。你敢养那家青楼的女子,我就拆那家的。双河镇的怡香院,我已经让人拆了...” “啊?”李崇然呆若木鸡:“我只是想给村里一点,不是人富贵了,不能忘本...” “夫君,芸姐姐,早就派人给李家村送钱了,你那个叫李三娃的朋友,芸姐姐也给他送了很多钱,就算他什么也不做,也够他跟他十七个夫人潇洒一辈子。再说他的夫人们也不是什么小门小户,但凡能参加角斗的望门寡,最不济的,买下两三个双河镇也不是什么难事。”韩晨微笑地看着李崇然,眼光温柔似水。 “我来说如何分这些聘礼。我收一份,娟妹妹今晚有拍卖会,不差钱,得一份吧。晨妹妹要处理她四叔那边家族的问题,得两份吧。剩下六份,给莹莹与小萌吧。昨晚小萌匿印绢起了很大的作用,听说匿印绢被官家收回,查验,说白了直接归官家战利品库房,我们萧家再出点钱作为补偿。如果夫君能在封侯大典上射封地,射到一个封地,凭借大王对夫君的厚爱,向大王讨回小萌的匿印绢不会太难,所以夫君你要加倍努力修炼。” “我...”李崇然觉得萧芸这番话把他嘴堵上了。 “哦,对了,姐妹们,你们每人每月给夫君五个一品晶石,他零花钱。一个侯爷,身上不带点钱不好。” “好的!”几个女人答应,纷纷从收纳袋里取出一品晶石。 一个月二十五个一品晶石,还不算太坏,李崇然也不客气收下晶石。 “莹莹,你家与户禄司有生意往来,每月侯爷的俸禄劳烦你去领取,侯爷是百户侯,你去挑选一百户人家,花点钱通些关系,只选修为炼金八品以上的人家。钱,我们萧家出。” “芸姐姐,不必劳烦你出钱了。这是我办就好。” “小萌,你家与琅邪阁关系不错,请他们精心打造一把,必要时熔半钱银髓。” “好的,芸姐姐。” 萧芸微微地点头,朝门外的草儿喊道:“草儿,请春娘做一桌家宴。” “好的,家主。” 萧芸转头对着李崇然说:“夫君,你觉得还可以吧。” “很好!” “夫君出去也不能太寒酸,清单里有五品的收纳袋。你拿一个吧。” “好的。”李崇然点头。 大家沉默一会儿,萧芸说:“夫君,你还有什么事情?” “哦,没有。” “那你还在这里干嘛?回小院修炼,她们会把饭菜到小院的,闷的话,可以去逛逛秦都。家宴有荤菜,不适合夫君...” 李崇然汗颜,还能说什么呢,简单地说了几句告辞的话,然后离开,做人要有自知自明,一进屋看见五位国色天香的夫人们,笑得那么灿烂,跟院子里仆人满脸上透出的笑容有着本质区别。 仆人们渴望一点赏钱,夫人们纯属一锅端,还让人找不到辩诉的地方。 昨晚那张百年的五品老版符纸,可惜贴在她四叔额头,改天撩她的时候,顺便把五品符纸拿回来研究研究。现在研究一下煲罐。 院子虽小,该有的树该有的花该有石桌椅都具备。 估计打赏钱不到位,院子里人影不见一个,李崇然落得清闲,坐在石凳上,把玩煲罐。 黑乎乎的,在石头上磨磨,不见划痕。按理说,没有用凡人的柴火煤炭火,怎么会有如此厚硬得锅底灰。 一个丫鬟经过小院子,头探了一下:“姑爷,你不去吃饭?” “萧芸说,你们会送过来。” “姑爷,家主说得没错,奴婢们每天给姑爷送茶水饭菜,收取一块一品晶石使唤费用。” “什么?”李崇然猛地站起来:“使唤费??” “姑爷虽说被大王封了侯爷,可毕竟是入赘。我们听闻姑爷每月从五位夫人手中只拿二十五个晶石,想到姑爷独身一人来到秦都,生活不易,使唤费就降到一块一品晶石。这是秦都最便宜的使唤费了。” “本侯一向节俭,本侯这就去厨房...” 厨房外设了一处食堂,李崇然的位置相当于不带屏风隔离的包间,餐具明显比仆人们用得高档多了。 “春寄语呢?她能给我弄几道素菜。”李崇然也不奢望荤菜了。 “姑爷,春娘是厨师总长,平日里只给萧芸做饭菜,过年的时候,才做一次菜。当然姑爷比我们身份高贵,过年免费吃一次春娘做的菜,然后每个月只有一次权力,请春娘做饭菜。姑爷好像昨晚用了这个权力,如果姑爷还想品尝春娘做的饭菜,每次只需付五品晶石一个。” “五品晶石??她咋不上天。” “姑爷不要这样说,春娘已经给姑爷打了很大的折扣。” “算了吧,随便给我弄一个菜。” “姑爷只要一道菜品??” “嗯!”李崇然随遇而安,只要有吃的,先填点,等会出去吃。 这边家宴上,春寄语也坐在席间。众女吃吃喝喝喝,十分热闹。 秦都之大,李崇然无法想象。 幸好秦都凡夫俗子较少,他们出门非要骑马坐轿子。 太阳炙热了点,四品修为抵挡这点温度不算什么,李崇然走来约半个时辰,他认为萧府附加的酒楼饭店价格一定会因萧家坐地起价,走远点,看着稍微偏一点的地段,商家应该童叟无欺。 “贵客,您要吃点什么?” 李崇然选择人多的店,进入店内,刚坐下,店家伙计便热情地掺茶水。 “这些能吃什么?”李崇然取出二十五块一品晶石倒在桌上,他不懂秦都的行情,不敢贸然点菜。在双河镇,两个一品晶石就能大餐一顿。 “这位贵客,本店一般收二品以上的晶石,实际上,客人们多用三品晶石付账...” “请问一品晶石能在那里吃饭?” “贵客,你看到店门外的包子铺吗?” “谢谢。”李崇然收好晶石。 等到李崇然离开饭店,一些食客们偷笑。 掌柜的说:“笑什么笑,一看你们都是些外地人,没见识。刚才那位是汜水亭侯爷,才入赘不久。秦都城,才入赘的有几个能在饭店酒楼吃饭,身上有二十五个一品晶石已经很好了。” “侯爷咋没钱呢?” “侯爷有钱,也是侯爷夫人的。一群没见识的...”掌柜的低下头继续拨弄算盘。 李崇然走到包子铺前:“老板,包子多少钱一个?” “一个包子,五个一品晶石。” “太黑了吧。” “我用的是一品野猪兽肉包的,在秦都算最便宜的了。” “老板,在我家乡,一头活得一品野猪也才值二三十个晶石...” “贵客啊,这是秦都,大秦的国都,附近方圆百里,不方圆二三百里,一品野兽早就没踪影了,这都是从外地运输来的,算上人工费,运输费等乱七八糟,我这包子卖的不算贵了。贵客还买吗?” 李崇然摇摇头说:“吃不起。” 11.秦都第一人 转瞬阳光黯淡,乌云翻滚,排山倒海之势遮掩半个秦都。 宽敞的大道上,奔驰的马车络绎不绝,唯有一辆马车横停在路中,仿佛与那些匆匆而过的马车有些不同,又有些相同。 敢把马车猖狂地横在热闹的大街上,路过的人纷纷停下来,花费那么一点时间,上下打量这辆马车。 马车似乎布下小元仙境修炼者施的禁制。旁人无法通过感知探测到车内的情形。 一行十人,头戴斗笠的彪形大汉,手握刀柄,矗立在马车七步又二分的石板路上。 雨点很大,滴落在地上,湿润一个大圆点,很快一个圆点接着一个圆点,连成一片。 “阁下,敢挡我连城寨的路...”为首的斗笠男人凝视马车。 “大哥,别跟他废话,我们杀出去。” 连城寨!路人们纷纷远离围观,但又不走。这连城寨在连城山。连城有十二峰,在秦楚赵三国边境的不管区域,常年聚集了不少匪徒。多为三国的残兵败将。为了避免兵败归国身首异处,这些人选择了落草为寇。常常截杀运输商队以及附近的城镇。他们利用三国不和,遇到某国绞杀,便逃亡其他国境,凭借这样,他们的势力越来越大,大有趋势建立连城国的趋势。 李崇然顶着符纸散发的金光,距离马车三十六步。他身边散开秦都介于司的捕手介于郎。 介于郎,以擅长追捕各种通缉要犯,而介于司不隶属任何部门,直接听命于秦王。 马车内的人说话了:“连城寨没资格,让奴家停车。滚...” “姑娘不是介于司的?”为首的大汉边说边扭转身体看着身后的介于郎。一群介于郎,只有李崇然帅气逼人,衣着服饰也是侯爷级别,并且头顶一片符光... 这一切,注定李崇然被连城寨的彪形大汉认为是介于郎的领导。 “四品?介于司几时何曾招揽四品的符师?” 李崇然觉得自己没理由卷入当街群殴的局,想说什么。 不等他说,身长二丈八的巨人一巴掌推开他弱小的身躯:“小小的侯爷,也凑什么热闹...” 李崇然身体仿佛暴雨中的一片零落的枯叶,不受他自己控制。 天神神力,难道是传说中的他? 李崇然想用潇洒的凌空翻滚,平稳落地,为自己尴尬局面加分。 一双纤细的手臂抱着他:“原来是汜水亭侯爷,侯爷不在家凉快,陪着夫人打情骂俏,却是好心情看介于司追捕犯人。” 连城寨的十个彪形大汉双腿发软... 街边阁楼的围观者呼喊:“李钟翁!” 李崇然喃喃:“果然比想象中的大...” 二丈八高的巨人便是秦国传奇人物,李钟翁。此人修为上元境巅峰,凭借天生神力,能打出小元尊初境的攻击力,整整跨越元仙境。 十个连城寨的汉子都是化元境,为首的达到中元境巅峰,对付平常的一个上元境巅峰修炼者,稳赢,可他们面对是李钟翁,大秦的巨人修炼者。 蒲扇那么大的手掌,扫出去,宛若一座山,直接拍死想要逃走的一个连城寨汉子... 李崇然看得热血沸腾。 “侯爷还真是性情风流啊...” “我去...”李崇然赶紧从一个魅惑女子的怀中下来,他的手刚才无意间压在女子的胸上,他口中的果然大,是对李钟翁巨大的双手,赞美。 他懂事时候,李家村,双河镇的人们都在吹李钟翁如何高大,光凭单手,便能拍死五品的玄龟兽。 这五品的玄龟兽比五品的玄武兽更为厉害,玄龟兽能将对手拉入玄壳空间中,就好像齐恒姬那种快化神境的高手,能把对手拉入天庭中一样。 一掌拍死五品玄龟兽,李崇然原来不信,现在信了。 李崇然自知跳进黄河洗不清,辩与不辩,没多大意思,他担心到多久传到五位夫人的耳中。 “保护好侯爷。”女人说完,一个飞影与匪首斗战。 立即有五个介于郎团团围住李崇然。 李崇然察觉那些围观者的目光有些不一样。 秦都虽大,但各个大家族传递消息的手段比起宫中也不弱。 萧府内,众女还在饮酒,闹腾。 “什么?他当街揉玩介于司副镇司的胸...”萧芸惊呼:“那狐媚子,他也敢下手。” 春寄语轻轻拍着额头:“你们家夫君,秦都第一人啊。奴家下次见到他,给他竖大拇指。” 张娟说:“好像是李钟翁把夫君推飞了,副镇司接住他,出了点误会。介于司追捕连城寨的匪徒们,副镇司分出人手保护我们得夫君...” 众女相信张娟的情报,毕竟秦都几乎所有的青楼夜场都是她家开设。 宫中秦王早收到情报。秦王拍桌子,骂道:“胡闹。” “大王息怒,微臣这就派人给汜水亭侯一点责罚。” “寡人要责罚介于司,他们怎么办事的,汜水亭侯遇到连城贼匪,就让汜水亭侯全权处理,介于司从旁协助。” “大王,微臣该知道怎么提点介于司了。” “嗯,下去吧。” ... 暴雨变小了点,围观的人聚圈小了点,李钟翁出手,不怕那些贼匪逆天伤人,这不介于司的副镇司也出手了,完胜的格局。 突然间,一道闪光冲向低压的乌云。介于司特有的信号烟花。 九个贼匪快要被擒,这时候介于司的烟花发出来。 “副镇司,这是要放走他们?”李钟翁背对李崇然,朝对面的沈悦说话,根本不把搁在中间的连山贼人当回事儿。 “围而不攻,设下防御。”沈悦很冷静,内心却惊愕。 一个介于郎牌手手指放在口中一吹。 隐藏在街道两边房顶的介于郎弓弩对准九个贼人。 沈悦秘密传音马车中的人:“多谢郡主马车阻挡这些贼人。” “沈副镇司,我家郡主横街阻拦的不是贼人。” “明白!”沈悦媚眼抛向李崇然。 “我家郡主说,劳烦副镇司把他送上车。” 双方对阵,稳赢的一方不动,稳输的一方还有什么资格动。 李钟翁那双瞳眼,能洞察一切遁术,破很多虚幻空间,当然包括玄龟龟壳空间。 突然一个店小二打扮的人出现在李崇然的声旁:“汜水亭侯爷,你要是包子吗?免费的。” “吃包子看打架,为何不可?有酒吗?”李崇然接过一个包子开吃。 包子里好像夹杂了一张符纸。 李崇然从口中拿出符纸,五品符纸,国监司定制的,相当御用符纸,展开金光灿烂。 “大王令,汜水亭侯解决连城贼人,介于司从旁协助,贼人若杀侯爷,介于司领罚,若贼人逃走,介于司领罚。”李崇然回头望着咯咯笑的店小二,惊愕:“原来是你...” 角斗场上,萧芸她们保护的女人,出现在李崇然面前,他认为这不是一件好事。 他真想抽她两巴掌。 “介于司领令。”沈悦手指一挥。街上介于郎门压着人群退后,腾出一片很大的空地。 九个匪徒一人叫嚣:“大哥,反正横竖都是死,不如我们拿这侯爷垫背。” “副镇司”马车内密音传来:“他们的目标应该是公主。公主那张符纸实在太过耀眼,连鞋都没有换。。” 沈悦也知道他们想要擒住公主,她飞影出手,但被五人拼死阻拦,李钟翁体态庞大,脑子不灵活,完全没搞懂什么状态。 李崇然自然抵不过化元境的攻击,他被打飞。 公主被为首的贼人擒住:“介于司的,都tm的给我住手。否则,我捏死她...” “我当人质,保你们平安出秦都。”沈悦微微举起双手:“不然你们谁也走不了。” “擒住她。” “是大哥!”一个贼人用刀架在沈悦的脖子上,猛地往她后背一掌,把她重伤,然后再下了禁制。 “我都伤成这样,没有几个月,休想恢复修为,你可以放了她吧。” “你们不知花魁榜排名第四的沈媚娘,另一个身份是介于司的副镇司。擅长夺魂针伤人。”为首的贼人松开公主喉咙,他没必要带着一个修为不高的女人逃命。有介于司副镇司挡箭牌,足以。 这时候公主大喊:“他是汜水亭侯,他五位夫人是商贸五大家族的,你们拿他做人质,能得一笔丰厚的赎金。” 为首贼人一听,大喜:“拿下他。” 李崇然连滚带爬,仓皇逃窜。 打架不行,逃跑,李崇然最擅长。 就在那片空地,两个化元境的贼人,偏抓不到他。 李崇闪电般的身影,然忽然停下,单手按压在沈悦的胸上,气踹嘘嘘地说:“跑不动了,大哥,这小娘子当真是花魁榜第四?” 众人被李崇然这一手,惊呆。 这唱哪一处? 沈悦却娇笑道:“侯爷,你摸够没有?” “大,软,不好发力。” “那侯爷,就用力啊!”沈悦一颦一笑,勾引的四周看客们吞咽口水。 马车郡主密音李钟翁:“李钟翁,全力救下公主。” “隔山打牛符!”李崇然当真用力一压,感觉压在棉花被上,弹性十足。 绑架沈悦的贼人一下被打飞,后退十多步。 “白云宗的符术也不过如此。”那贼人冷笑。 他说出在场所有人想说的话。 “你不是处子啊?”李崇然小声地问。 “你有没有问。” “这符效果肯定稍微差点。不过,幸好你胸口那个六品晶石。” “你什么时候镶嵌在崇然剑上的?” “跑得时候,我就留意到那颗六品晶石,我一手镶嵌晶石,一手按压符纸。” “敢问,侯爷的手摸够没有?” 马车里的郡主听得面赤耳红。 在场所有修为过金仙八品的都能听到李崇然与沈悦的私密悄悄话。 “妈x,老子非弄死你两个...”为首的贼人抛开公主,飞奔过来,那些贼人也冲过来。 “他们来了...”沈悦此时嘴唇快要触碰李崇然的嘴唇了。 “正好!” 沈悦慢慢闭上眼睛,这一刻她只能选择相信李崇然。 两人消失了。 遁地??众人低头,寻找 李钟翁独自一人仰望天空。 雨停了,有道七彩虹。 秦都城外,唯一一座高百丈的夫归山,竟然从天而降。 一个巨大的金色手掌穿过夫归山,砸在九个贼人身上,他们口喷鲜血,无法动弹。 夫归山停在他们的头顶,山顶坐着一个女人,沈悦,宛若女神一样,微微闭上的眼睛,嘴角微微挑动,残留的血痕,此时显得更迷人。胸口有一张五品的符纸。 占了便宜就要躲,躲不掉会很惨。放眼整条街上,全是介于司的人,唯独那辆超牛x的马车。 它横在街中,等一个人。 既然这人已躲在车上,它也没有理由豪横街中。 “侯爷,开门见山,我想跟你做一笔生意。” “大秦的绝尘楼虽不及誉满天下的齐国琅邪阁,但也是顶尖的奢侈品牌,诸侯列国王公贵族也有很多喜欢绝尘楼的东西。” “和侯爷谈事情,敞亮,侯爷怎么知道我是绝尘楼的。” 李崇然端起茶杯慢慢品尝一口,并不急着回答郡主的提问:“她没追来?” “沈悦,还是沈媚娘?” 李崇然放下茶杯问:“有区别吗?” “有!介于司副镇司沈悦不追,有更重要的事情,她要回复王命。花魁榜第四沈媚娘不追,因为她从来都没有看上的男人,她不轻易看上男人,一旦她看上的人,追到天涯海角也会追到手。” “你觉得她会追我到天涯海角?” “绝尘楼对你们这些情情爱爱不感兴趣。” “那我对生意也不感兴趣。” 郡主微微一笑:“侯爷今日一战,名扬大秦,如今去白云宗报名的弟子不计其数。但侯爷今日惹了沈悦,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有个人可以帮助你解决这个难题。” “是你?” “是你夫人张娟旗下的北丝丝。北清国北清宗圣女,花魁榜第三的北丝丝。我与侯爷的生意也围绕北丝丝。” 李崇然耸耸肩,无可奈何地说:“可惜,今日我夫人说了,我撩哪家的青楼女子,她就拆哪家。” “她总不可拆到我绝尘楼来,再说北丝丝过了今夜就回北清国。” “姑娘,你这话前半句,似乎不妥吧。” 郡主干咳一声,低头说:“做生意,有钱赚,互利..。” “脸又红了。” “李崇然,你再胡说,我赶你下马车。” “好啊,求之不得。”李崇然起身了。 “生意很简单,让北丝丝代言绝尘楼的商品。不管成功与否,你去了就给你一千三品晶石,成功一万三品晶石。侯爷是大秦人,为大秦的品牌做点贡献不算难吧。” “北丝丝与沈悦有什么关联?” “北丝丝救过沈悦一命,沈悦承诺要还人情。” 李崇然听到一万三品晶石,精神顿时膨胀,立刻坐下来:“我做,不过绝尘楼,今夜拿出的商品必须好,另外我做了,就与琅邪阁树敌,我夫人那边损失...” “绝尘楼愿意与侯爷的诸位夫人做生意。损失我们绝尘楼赔。”郡主从衣袖中抽出一个空白画卷。 “姑娘能拍板?” 郡主的丫鬟冷冷地说:“入赘的侯爷,能劝说夫人与绝尘楼做生意?” “自然劝不动,但我能让绝尘楼的商品惊艳天下。” “你吹吧,你是我见过最能吹的侯爷。”郡主丫鬟嘀咕。 、“姑娘这副画卷,甚好,炼制工艺应该源于上古的仙画纸张。” 郡主惊愕:“侯爷也懂?” “略懂。在这种特殊材料的纸张上,用特殊的颜料作画,花鸟鱼虫人兽,都可从画中活灵活现地释放出来,并不是虚幻的景象。简单地说,白云宗搬山符术,请来的是真正的山峰,或山峰的一部分,再高明点就是山影,趋于真实的幻象,再高明点,就是山魂。”李崇然口若悬河地说:“而把山画在姑娘手中的画卷上,山可以真实的释放出来,大小随作画人的心意。如果我今日用姑娘的画卷斗战那些贼人,就会画神,请神助战。不过,不知绝尘楼能仿制的品质,另外画笔与颜料是否有仿制品?” “侯爷怕要失误了,关于画纸,绝尘楼耗费上百年时间,只是探出一点门道,至于品质,绝尘楼实在找不出符术高明的修炼者。” “三大宗门应该有化神境的吧。” “侯爷符术厉害,可修为不怎么高。同样,化神境只代表修为,不代表符术。再说侯爷的符术名动秦都,今日一战,怕已名扬大秦。” “那我要十张画卷纸。” 丫鬟抢先说道:“侯爷,狮子大开口。你知道画卷成本价格吗?” “小丫头片子一个,本侯爷不试用绝尘楼的画卷纸,怎么知道品质。琢磨这些画纸,如何画符,才能释放最美的效果,难道不需要消耗吗?难道说你们绝尘楼一下就搞定上古的画卷纸?” “侯爷,莫要见笑。十张拿不出来,四五张应该没有问题。”郡主从收纳袋里拿出五张画纸与折算成五品的晶石酬劳。 李崇然收下画卷纸与晶石,笑道:“今夜等着好消息吧。” “侯爷,可否回答先前的一个问题。你上车后,怎么知道我们是绝尘楼的。” “绝尘楼与琅邪阁都有图案徽标,但绝尘楼某些制器大师更喜欢佩戴自己打造的用品,通常不留明显的绝尘楼图案徽标。这一点与匿印绢很相似。传闻绝尘楼是赵国王族宗亲女子在和亲嫁给秦国某位大王之子后,创立的。绝尘楼继承人是秦国王族宗室世袭吧。不知道叫郡主还是王爷...” “郡主,和颐郡主。封地在蓝台邑。”郡主低头很小声地回答。 此时李崇然已经下马车了,他听得很清楚,但他的心思全在画卷纸上。 12.普度众生咒 还有三条街就到琅邪阁。李崇然要用一千个三品晶石尽兴地在琅邪阁消费一下。记忆中,双河镇上,但凡经过的旅客、商贩、历练的修炼者与书生,腰间挂着琅邪阁的饰品,都会引来无数人羡慕的目光。 琅邪阁与绝尘楼一样装x,只在大秦秦都才有店,其余地方再无分店。也就是说,要拥有琅邪阁的东西,必须入秦都。 原本熙熙攘攘的繁华街道突然间空无一人,李崇然警觉地环视四周,他的手此时应该在崇然剑柄上握着。 怪事年年有,今天特别多。 前面十字路口,徐徐横穿出一辆奢华的马车,稳稳地停在路当中。 豪横。 不是绝尘楼的车。李崇然轻轻一纵,飞上街边的房顶,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 “兄台,世袭紫星武勋家族?”李崇然瞄了瞄挡在前面的人,虽然他背对,但肩臂上的紫星武勋徽标依然很扎眼。 “秦国侯爷,怎么不知道秦王的马车?” “女人?你说停在下面的马车是大王的马车??”李崇然听出那人的声音,挺好听的,温柔似水恰到好处。 “下去吧。”那女人手一摆。 李崇然被一股强大的气场包裹,规规矩矩地落在马车前。 “给汜水亭侯爷施礼,请侯爷上车。”驾驭马车的车夫,立刻跪在地上,双手撑地。 李崇然踏着他的后背登上马车,掀开帘子,第一眼便看见秦王那似笑非笑的脸。 “微臣拜见大王,吾王万岁。” “平身。” “大王,微臣还是跪着好。” “随你。”秦王笑道:“汜水亭侯,寡人就说几句,不耽搁你今晚替绝尘楼做事。” “大王...”李崇然没继续说,心惊大王这么快就知道了。 秦王放声一笑:“别紧张。绝尘楼是王族的产业,每年寡人也分得不少红利,寡人把这些红利大都赏赐给臣子了。” 李崇然一听,马上说:“多谢大王的赏赐。” “你今日帮了介于司一个大忙,介于司是镇司的位置一直空着,沈副镇司身受重伤,介于司不能没有人指挥。你去介于司吧。明日沈副镇司会领你去介于司。” “多谢大王。” “你对刚才那人感觉如何?” “嗯?”李崇然有些茫然:“不错,如果个子在高点,腿再长点...” “哈哈,汜水亭侯果然性情风流。寡人看来,是她穿的武勋装蒙蔽你的双眼。” 李崇然跪着,低头暗想:大王说的是那个世袭紫星武勋的女人。我还以为说马车车夫呢!车夫个子再高点,腿再长点,跪着当车凳子更好些。 “大王说得对...” “好了,找你夫人去拿北丝丝的帖子。寡人听闻,参加拍卖会,要有北丝丝的亲笔手写贴子。” “微臣明白,微臣告退。”李崇然下了马车,目视马车离开。 空无一人的街道,等了好一会儿才恢复热闹。 两匹快马在街道上飞奔。一匹马上坐着一个骑术高明的家丁,一匹马无人骑,紧紧跟随头马。 马是从萧府出来的。 “姑爷,请骑马。”萧家家丁把缰绳解开,牵着缰绳把马带到李崇然的跟前:“此马日行千里。” 李崇然上了马,心中暗想“五品大宛驹。萧家果然有钱。” 一溜烟的功夫,马在张府前停下了。 张府大门前的家丁,一人牵马的,一人恭迎李崇然入张府。 “姑爷,夫人还没有回来。夫人传信,北丝丝的帖子在北丝丝暂住的阁楼上...”家丁一边带路一边给李崇然讲解张府内的一些禁制区域。 眼前一个非常的漂亮的大花园,花园中央有一个湖泊,琥珀的中央有一个小岛,岛中央有一个五层的玲珑阁楼,阁楼的四周盛开很素雅的白花与湖泊周围艳丽的百色花显得格格不入。 “姑爷,我只能带你到这里了。” “院里没有禁制啊。”李崇然用感知搜寻一遍,除了湖水与岛屿。 “姑爷啊,这是夫人的父亲以前老家主活动的地方...” “我岳丈?” “正是!” “行,我知道了。” “姑爷,夫人交代过,如果北丝丝不在玲珑阁楼的话,你是打不开阁楼的门,要用梯子。梯子,我已经让人搁在那里了,有好几个。”家丁伸出手指,给李崇然指明方向。 家丁离开后,李崇然用传音符,朝玲珑阁释放,传了三次,没有回音,时间不等人,快到夕阳冲刺西边的云,李崇然扛起竹梯踏在花丛中,泥香,花香,还有那么一点点雨水的清新。 他听到远处有些人声,后退几步,寻得一处间隙,侧脸瞄过去。哎呀妈呀,我去,两个赤条白正在...难怪家丁不得入内。 李崇然不敢打扰岳丈大人办事,扛着梯子,一路小跑,奔湖畔。 “等等...”张老头光着上身追上李崇然:“你就是入赘的侯爷李崇然?” “回岳丈大人的话,正是小婿。” “啊呀,你们年轻人挺会玩嘛。我怎么没有想到用梯子偷人啊...”张老头伸手摸着李崇然扛的梯子。 “岳丈大人,我不是偷人。” “偷情!别说,人不风流枉少年,那个北丝丝长得的确像仙女,可我不喜欢还没有我的芬芬好。” 芬芬,一个身材饱满的女人,李崇然不想看第二眼,她奔跑速度也快,依偎在张老爷的怀里只是眨眼功夫。 第一眼看见她像球一样滚跑,第二眼看见她依偎在张老爷怀里,张老爷靠梯子支撑他瘦弱的身躯。 李崇然双脚陷入泥地里,暗道:真重。 “贤婿,哪里还有梯子?” 李崇然遥指花开烂漫处。 张老爷一手抓住芬芬的衣襟:“走你。” 李崇然不想看,可没忍住,看第三眼,他干呕一下,忍住不吐。 芬芬被张老爷,随手随随便便扔上院内一颗高高的树梢上,被丫杈夹着肚子,倒悬挂,她害怕,屎尿蹦出来了。 恐高症? 张老爷身影极快,眨眼功夫搬来一把梯子。 “芬芬,别怕,我来幽会你。没有人能阻挡我们之间的情感。” 李崇然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张老头接住芬芬,两人站在竹梯顶尖,居然亲吻上了。 李崇然决定不看第四眼了,太tm的恶心,鼻涕眼泪,放下梯子,把梯子横倒过去,说:“岳丈大人,你们快下来,我顶不住了。” “贤婿,我们还没有幽会呢!” “我去,渣渣地亲了好几遍了,这不算幽会?” “贤婿,等等,我还要朗诵一首诗给芬芬。” “我去~!”李崇然顿时要崩溃了。 芬芬撕破喉咙喊道:“别念诗!求你了,老爷...” “阿~芬哒,哒哒,噼里,哒哒...”张老头根本不听:“噼里哒哒,阿芬,哒,哒哒...” 撕破喉咙也没有人来,李崇然说过不看了,他再看要吐的,手指在梯子上,随着张老头的诗歌,点动起来。 “降妖咒,不对啊,怎么糅合得比我符术还杂乱...分明是降妖咒啊...” “贤婿啊,你入赘,我满意。这就是传说中的降妖咒。” “芬芬是妖?” “你看就知道了。” “我不看!”李崇然拔出崇然剑,剑光一闪。 白云宗镇妖符金光一闪,印入芬芬的额头。 肉肉的身躯从竹梯上滚下来。 张老头身影一闪,落在李崇然身旁:“贤婿,我的降妖咒如何?” “不好说,我怕岳丈大人,妖没有降住,早被妖榨的精尽人亡。” “你们白云宗也不咋的,这么久都没有发现妖。” “岳丈大人,不能这么说,没有妖气,全是人气,没发现不可笑。” “他是妖魂,妖魂哪来的妖气。” “妖魂?秦都不可能有妖魂的。” “那是丝丝姑娘送给老夫修炼的楚咒。贤婿,你对楚地的咒语有研究?你一听我念,就猜到是降妖咒,丝丝姑娘非说我念的音不对。” “研究说不上,咒用梵文写的,花魁榜的姑娘精通音律,梵音也在音律之中。我想丝丝姑娘说的没错。她怎么还不醒?” 张老头面无表情地看着李崇然:“贤婿,你给她整的符术,我哪里知道?莫非贤婿搞不定妖。” “岳丈大人,莫要说笑,你们刚才在花丛中滚得那么厉害,刚才在树上吻得那么荡气回肠,突然间怎么嫌弃她了。” “贤婿,我那是尝妖,品尝过后,才能领悟楚咒奥妙。” “北丝丝教的吗?有时间,我也去请她培训一下。岳丈大人,你刚才品尝出来,那妖魂到底是什么妖得到魂?” “贤婿啊,我也不知道。实话说,妖魂瓶李,我偷偷释放一个。” “北丝丝知道吗?” “都说了,偷偷。” “我去,不知道什么妖魂,你也尝得太过火了吧。万一是一个男妖呢?”李崇然的冷汗都冒出来了:“岳丈大人,我觉得不对。丝丝姑娘靠楚地咒语降服妖魂的吗?有书吗?” “贤婿,我也感觉不对。”张老头从收纳袋里摸出一本书递给李崇然。 萧家府邸,众女还说笑着李崇然斗战连山贼人。宫中送来的武勋堆在桌上,并不是世袭的武勋,普通的铁星武勋,积累到一定数量,可以兑换铜星武勋,再到银星武勋,拿到十个银星武勋,就成了大秦真正的武勋家族。一定银星武勋兑换金星武勋,金星武勋兑换紫星武勋,十个紫星武勋便可向秦王求封世袭紫星武勋。众女高兴,有了武勋,商贸家族的地位可以提高。 草儿开门进来禀报,打断众女的谈话:“夫人,北丝丝姑娘派人传信。” “请她进来吧。” “侯爷夫人,张老家主无意间取走我家小姐妖魂瓶中的五品妖魂。我家小姐现在才感应到妖魂的气息,她已经去...” “妖魂?我父亲在哪里啊?”张娟焦急地问:“妖魂在哪里?” “应该在张府的玲珑阁附近...” “夫君也在那里,翁婿两个联手应该没有问题。”萧芸安慰。 “芸姐姐,你不知道我老父亲,修炼不上,自知可能时不久矣要坐化了,也不知从何处得到可以用妖魂续命书,恰好丝丝姑娘有妖魂。” 丝丝姑娘的贴身丫鬟补充道“是我家小姐豢养的五品玄龟,玄龟修炼升级需要吸食妖魂。我家小姐与玄龟合力战了很久,才拿到的五品妖魂。” “什么妖?” “黄鼠狼妖。不过夫人们放心,我家小姐召唤玄龟,收了妖魂没有任何问题。我小姐担心今晚的拍卖会,如果她来不及回来主持,还请诸位夫人帮忙。” “这事放心,我们这就去拍卖会。”萧芸听到丝丝丫鬟的话,放心不少。 “那我也去。”韩晨与季小萌一起说话。 “芸姐姐,你们忙,我与莹莹去就行了。”张娟很自信地说:“我现在就去收集能拍卖的东西了。莹莹,跟我走。” 张府花园中,李崇然与张老头背对背,站在夕阳的光芒中。 李崇然屏主呼吸翻开书页:“人与妖双修秘籍之续命篇...岳丈大人,这是什么鬼东西啊?” “拿错了,是这本,那本留给你,咱翁婿第一次见面如此投缘,这本也送给你了。”张老头拿出北丝丝给的书。 李崇然接过来翻开:“梵文?” “贤婿,你也不懂梵文?” “我以为是翻译本。” “谁看翻译本啊?传出去,好没有面子。” “岳丈大人,言之有理。不就是一个妖魂,随便翻一页,看我咒咒。” “咒一个呗,让老夫看看贤婿你的慧根...” 李崇然随手一翻:“岳丈大人,我咒了。” “咒!” “么,哒,么哒,么么哒,算了我还是用符术搞开这咒语吧。”李崇然拔出崇然剑,在空中飞舞走剑,身法极为巧妙。 北丝丝矗立在玲珑阁顶,凝视四下,目光聚集在一人身上。 夕阳下,一帅气男人在风中舞剑,卷起无数花瓣,宛若拍起千层浪。 “去吧!”北丝丝,放出五品玄龟,然后飞过去。 “贤婿,你舞剑半天,有什么突破?” “有点感觉,说不上,浑身上下精神倍舒服。” 张老头结结巴巴地说:“贤...贤婿...婿,你你你能停停...” 北丝丝暗道:不好招魂咒阵!! 她的一魂魄扯出身体,进入招魂阵中。 李崇然落地,看到张老头双手拿着张老头的魂魄。 “别走啊,别走啊~!贤婿,帮忙呀,压住我的魂魄。” “我去!玩大了。”李崇然情急之下,使用符术,把玲珑阁搬过来压在张老头的魂魄上。 “谁教你的?”北丝丝的魂魄立在李崇然与张老头的面前,朝着张老头手掌一推:“魂入体!出去...” 张老头被北丝丝的一魂魄打出招魂咒阵外。 “啊,美女,我看的这本书...” “你懂梵文?” 李崇然摇头:“不懂。随心悟出来的。” “你是那个鎏金符师,天赋还行,把招魂咒阵用梵舞跳出来了,可惜招的人魂,妖魂是后九页。现在你要消除咒阵,也必须用梵舞。” “你是北丝丝?” “我只是北丝丝的一魂魄。北丝丝魂魄不全,斗不过五品妖魂。所以还请侯爷静下心来,梵舞一曲,消除咒阵。把书翻往后翻三页,你看第七竖排,一直看两页。” 阵外,张老头被五品妖魂追得满花园逃窜,哭爹喊娘的,北丝丝也无可奈何,她要阻止那些魂魄进入阵内。 “她摸我裤裆,我能静心吗?”李崇然低头看到芬芬姑娘的魂魄跪在地上:“这是魂魄吗,感觉很真实啊。” “看书!”北丝丝的魂魄飘来一脚踢开芬芬姑娘的魂魄:“再不收了这招人魂魄的咒阵,方圆十里的活人魂魄都会聚集过来。” 李崇然偷瞥一眼,看到无数魂魄趴在院墙上,仿佛在观看。 “三页,七竖排!喂,丝丝姑娘你怎么跪在地上...?” “李崇然,你也要心无杂练。入你招魂咒阵的魂魄会被你的意识控制,到一定时间,就会成为你的魂魄奴隶。” “我人血沸腾了...丝丝,你的手实在太柔,力道刚好...哇,疼,疼,要爆了..” “李崇然,你再乱控制我的魂魄,我就捏爆你...”北丝丝一手却在宽衣解带... 夕阳下奔跑的张老头,边跑,边喊:“我艹,贤婿,人才啊!秦都多少男人渴望拜倒丝丝姑娘的石榴裙下...” “岳丈大人,你赶紧跑。我还要搞阵。” “贤婿,最后一句,真的在这里搞?...” 阵外的北丝丝口中喷出鲜血。无数魂魄翻入院墙,踏入花园,距离咒阵又近了一步,看得更真切了。 “是这里。”李崇然聚精会神地看着梵文版的楚咒:“第七竖排。” 跪在地上的北丝丝魂魄突然站起来,妩媚地缠在李崇然的身上,半解开的衣裙,两眼在夕阳下光芒中闪烁两个字“我要...” “我没想啊,真的,我没乱想,我读书的时候很正经...” “我想!”北丝丝猛烈地亲吻李崇然。 阵外的北丝丝感觉胸口跳动厉害,暗暗惊讶:五品黄鼠狼妖魂,在芬芬姑娘身上下了禁的。 她拼命控制情绪,传音入李崇然的耳边:“侯爷集中精神消除咒阵,芬芬被妖魂下了那种禁...” “哪种禁?” “明知故问!” “帮我搞定沈悦。” 北丝丝很痛快地答应了:“行!” 崇然剑出鞘,地上的花瓣,旋及飘散,北丝丝的一魂魄温柔滴抱着李崇然,随他飞上天。 满头大汗的张老头,双腿狂奔,五品妖魂就是咬着他不放:“贤婿,你咋又搞上天了,还飞那么高!” 五品黄鼠狼妖魂,终于停下脚步,45度仰望李崇然他们:“我艹,普度众生咒!!” 阵外北丝丝抹去嘴角的鲜血,一双美眸闪烁不可思议的神情:“三页,七竖排,怎么会是普度众生咒。这是楚咒中治愈系大咒。楚国本土顶尖咒师也不一定能放出来。” 众多灵魂仰望李崇然,眼神灌满一种信仰。 秦王宫殿,秦王正在用膳:“姑姑,那小子的话,你也别放心上。寡人大秦美人中,没有几个身高能超过姑姑...” “大王,他明日会去介于司吧。” “姑姑,想让李钟翁给他下马威?” “不会的,他以后承袭班豫伯爵封号,李钟翁只是先夫的家将之一...” 突然有宦官人急匆匆地进来:“报大王,秦都张符上空出现异常。” “什么异常??” “听楚国质子府那边宫人传报,楚质子艺,对其母说,母亲大人,快出来看普度众生咒...” 秦王姑姑莘遥说道:“北清国与北道国,位于大秦之北,缺乏医术之人,当地常有修炼咒语者,与我大秦符术相似。这咒分北地咒语和南地咒语,南地咒语以楚国的楚地咒为主。北地咒以北道国的北道咒为主,北清宗乃北清国王族创宗,而北清国王族源于北迁的楚国贵族,普度众生咒乃楚地咒中大咒,用于大面积治愈受伤人群。此咒很难使出,一旦成功使出治愈疗效非常惊人。” “姑姑的意思,北丝丝在救人!寡人也看看这普度众生咒,到底如何。”秦王身影一闪,人已经到了宫殿最高处。 13.妖魂 “妈呀,诈尸了!”某处灵堂,不论跪着披麻戴孝的,还是跳端公念往生咒的,一窝蜂朝门口狂奔。 久久不能平息心中的激荡,楚地咒如此厉害,楚国不可小觑...秦王回到宫殿,再无心思吃饭,一杯一杯酒接着喝。 男人需要酒,喝飘了,会干出意想不到的事情。张娟运送了许多美酒去拍卖会,酒一到拍卖会,一个张家家丁递给她一封信:第一、老家主活得很好,只是黄鼠狼妖魂追着老家主不放,叫嚷着说老家主夺了他的初吻,附注:妖魂是个大老爷们。 第二、姑爷活得很滋润,自北丝丝跪拜在姑爷的裆下,姑爷飞天舞出霞光。附注:据家丁张庚廿五说,当时妖魂销魂地看着姑爷说,我艹,普度众生咒。在场有十七个家丁和丫鬟可作证,看见听见,只是不知道,普度众生咒什么意思。 第三、北丝丝活得满脸红霞飞,当姑爷质问她,夺走姑爷初吻该怎么办?家丁丫鬟们听不见北丝丝说什么。 第四、玄龟斗战妖魂,北丝丝助阵。玄龟胜利,妖魂却被姑爷用煲汤的罐子收了。 第五、张府四条街外,三家灵堂出现诈尸。诈尸之人都说做了一个梦,以为到阴间,抬头却看见一男抱着一女在空中舞蹈。他们也听到阴间的鼠头人说‘我艹,普度众生咒。’此印证家丁张庚廿五的话。 第六、芬芬诈尸,抱着老家主狂吻。姑爷看吐了。老家主甩手两巴掌给芬芬,把芬芬扔在树梢挂住,老家主扛着梯子爬树救芬芬。 第七、北丝丝没让姑爷进玲珑阁,姑爷扛着梯子爬阁楼。家主读到第七条的时候,估计姑爷已经进入北丝丝的闺房了。 姑爷进入北丝丝的闺房后,估计老家主与芬芬已经和好,坐在树上准备看月亮。 附注:厨房询问家主,是否要给姑爷准备晚饭? 张娟微微开嘴,有些吃惊:“管家手写的?” “回家主的话,账房先生执笔...” “笔呢?” 家丁拿出毛笔递给张娟。 张娟写到:速催姑爷来拍卖会。半夜把花园树锯掉,免得树上看日出。 秦王宫殿,秦王也在读一封信,内容与张娟看的信一字不差:“谁写的?” “回大王的话,张府账房先生执笔,介于司文笔记录员外郎誊抄。大王,张府账房先生是介于司的眼线。” “寡人只关心汜水亭侯,什么芬芬之类,下次寡人再看到无关紧要的,寡人定让他们项上人头纷纷落地。滚...” 张府玲珑阁,梯子搭在北丝丝的闺房窗前。 手写帖子就在窗前的桌上,笔墨还没有完全干。 李崇然伸手快速拿了手写贴,想要离开。 屋内传来北丝丝的声音:“侯爷收妖魂的罐子,是什么来历?” “萧家厨房,煲粥用的煲罐。” “仙家菜用的煲罐吧。我北清国也有煮仙家菜的修炼高手,用得同样是琅邪阁制的煲罐,为什么不能吸妖魂呢?” 李崇然悄悄地往上探出半个头,说:“其实我想用煲罐,装点玄龟血,不曾想到回收了妖魂。我想琅邪阁为了节约成本,不铺张浪费,回收旧的残破的妖魂瓶,炼制过程中出现失误,错误地使用妖魂瓶材料补了煲罐。” “侯爷,丝丝没有责备的意思。原本五品妖魂够玄龟吃一年半。如今妖魂被你的煲罐炼化成一堆妖毛。”北丝丝凝目注视李崇然的眼睛,轻轻地说:“今夜之后,丝丝要离开秦国返回北清国,丝丝有个不情之请,想请侯爷陪丝丝捉几个妖魂,然后再离开秦国...” “我第一次听说,秦国到北清国要走一年半,不是两个半月吗,这还是凡人的脚力,如果有大宛驹,也就半个多月的时间,以丝丝姑娘的修为,十几天也算多了吧。” “李崇然,你听不懂本姑娘说的重点吗?你还是故意...”北丝丝深呼吸一口气,说道:“好吧,你走吧。我也要装扮一下去参加拍卖会。” “丝丝!” “嗯?” “你代言绝尘楼的牌子吧,我陪你捉妖。俗话说牌多不压人...” “滚!”丝丝顺手扔出一瓶香膏。 李崇然接住香膏,从梯子滑下去。扛起梯子,自信地朝花园走去。 路过那棵大树,张老头与芬芬依旧卿卿我我,像糖一样黏在一起。 “贤婿,你走错了吧。大门在那边。” “岳丈大人,丝丝说,你们亲嘴的声音太大,没到月亮升起来,你们的唇都亲裂开了。她让我给你们送瓶香膏...”李崇然头也不抬把香膏抛上树。 “丝丝姑娘的美容香膏,我要我要...”芬芬惊喜若狂。 李崇然皱眉:“这又是什么妖魂上了芬芬的身体?” “贤婿你自己看吧。” “我发誓,我不看。” “好吧,丝丝姑娘给的一品兔妖魂。贤婿,你现在突破一品咒的修为了吧,能感应到一品妖魂了。的确比老夫厉害那么一点点。” “岳丈大人,你又搞什么啊?普度众生咒,让你延年不少...” “一品兔妖魂,能吸引狐妖啊!” “北丝丝要狐妖魂??”李崇然抬了头,又立即低下头。 他胃里实在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吐了,芬芬居然把香膏当肥皂腻子涂抹全身。 “送我们张家!她走,花魁榜第三空了。自上古以来花魁榜前三都需要狐妖魂,与器魂差不多,狐妖魂不仅能提升修炼者修为,还能提升颜值,妩媚指数。” “像芬芬这样??” “贤婿,芬芬只是体质超然特别,身体能寄纳妖魂,同时也能锁住妖魂,妖魂在她体内,斗战能力瞬间降低..” “岳丈大人,北丝丝也用了狐妖魂??” “北丝丝是一个例外,不用一丝狐妖魂,就能排名花魁榜第三。我张家遍地开的都是欢愉场所,全靠狐妖魂,才能有今天的财力。这狐妖魂,需要特别的炼制手法抽丝。抽丝织衣,抽丝纹身,抽丝植发,抽丝...” “岳丈大人,抽丝织衣,像孔雀毛抽丝织衣服那样??” “呵呵,这妖魂抽丝更难,织衣也更难。抽丝织衣相比较,又是最低阶的。琅邪阁一品狐妖魂抽丝织衣能卖到一万三品晶石,并且三分之二用的不是狐妖魂丝,而是狐妖皮毛抽丝。贤婿,你用琅邪阁的煲罐抽了黄鼠狼妖魂的丝,可惜,是最低阶的抽丝法器,丝的好坏在于一个妖魂一根丝,丝不断,丝又要最细最细为极品。煲罐抽成一堆毛,暴殄天物。一件正宗的一品狐妖魂丝衣裳,要用四个一品狐妖魂丝织衣。穿在身上,一颦一笑,宛若活脱脱的狐媚娘子。”坐在树上的张老头口若悬河地给李崇然讲解,更像是传艺于他:“如果把狐妖魂丝纹身在肌肤上,不亚于修炼成实体人形的狐妖魅惑之力。但对于仙元境的高手,这点魅惑之力又强弩之末不能穿心。狐妖魂丝最高境界使用,抽丝塑身缚心。只是传说中的最高境界,化神境的神仙也难抵挡这种魅惑之力。” “沈悦她...” “贤婿说的可是介于司沈副镇司,叫沈悦时,只是媚骨极品的女子,叫沈媚娘时,能魅惑仙元境的高手。” “抽丝植发了?” “没有!一根残断,剩下四分之一的九品狐妖魂丝,纹在胸前。” “我怎么没看到?” “贤婿,好风流。沈悦的胸,你也敢看??九品狐妖魂丝,最顶级的狐妖魂丝了,纹入肉身,不见踪影,全凭纹师心中意境,纹出图案。北丝丝给她找的狐妖魂丝,至于沈悦找谁纹的,至今仍是秘。只听说这九品狐妖魂丝纹身图案,蕴藏巨大的能量,只有让沈悦心动的人,才会借用这能量。几个时辰前,贤婿独领风骚,也得多亏沈副镇司对你一见钟情。若非这样,贤婿符术再高明也敌不过九个化元境的修炼者。至于贤婿能梵舞出咒阵,也是因为沈副镇司的狐妖魂丝...” “相传九尾狐妖在青丘修炼,因为青丘距离上古一处虚空最近,时而传出上古梵音,九尾狐妖闻梵音翩翩起舞,能幻化出人形,久而久之,闻梵音破境的狐妖也多了。青丘乃楚地,也是妖兽最喜欢聚集的地方之一。楚地有一位喜女色,喜欢双修的快入化神境大元尊修炼者原上,也是天下唯一一位大元尊,且有神兽独犀的修炼者。原上用自创的原上咒,狙杀了五条九尾狐妖,与青丘结下死仇。” “贤婿,知道挺多麽,老夫刮目相看。” “岳丈大人,小婿自幼饱读天下群书,猎奇不少,比起岳丈大人,相差甚远啊!”李崇然自然不说,这些东西从齐恒姬天庭获知。 “原上,现在不是唯一拥有神兽的大元尊修炼者。秦都祭天坛,那个角斗场,贤婿不是释放封印的神兽独角牛,品相比起独犀差了点,却被另外一个大元尊修炼者降服。贤婿很多书籍都是与她交换得来的吧。这算是贤婿修炼的缘分。” 李崇然有点迟疑:“岳丈大人,小婿斗胆问一句。岳丈大人修为小元仙境界,怎么知道那么...” “老夫本是大元尊境界,十几年前不上则下,掉境了。虽普度众生咒延年我的寿命,如果我不通过芬芬吸取妖魂,就会崩境而亡。老夫看贤婿的鎏金骨,也是经历掉境,触及崩境的边缘,不知何缘故,屁事都没有,无非修炼缓慢而已。” “岳丈大人,你能看出来?” “但凡经历掉境,步入崩境范畴,谁看不出来!” “可我怎么看不出来呢?” “年轻人,不要追问别人都无法回答的问题,这样很容易把天给聊死了。老夫看时辰也不早了,你该去拍卖会了。” “多谢岳丈大人指点,小婿受益匪浅。”李崇然拜别后,毅然的目光对视快要溜走的一片夕阳红,扛起梯子,迈出坚毅的步伐,直奔张府最外层的护院墙。 墙高七丈六八,藤蔓蔓延,李崇然爬上护院墙,坐在上面,拿出煲罐,取出藕断丝连的一根黄鼠狼妖魂毛,对着仅有的一点霞光,喃喃:“这堆毛都是一根丝相连,每根毛都是一根丝重叠组合成的,分明就是一根五品妖魂丝,重叠手法不一样。这到底是什么煲罐?饿了煲饭,病了炼丹,寂寞了抽妖丝...” 张府出来一辆很大的马车,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北丝丝要去拍卖会了。马车绕了着张府护院墙,绕路大半圈停下了。 “喂,墙头坐的那个帅哥,需要美女陪看启明星吗?你看我行吗,入得了你的眼吗?”女孩纵身飞上围墙,坐在李崇然的身旁。 “别闹了!我再沉思。”李崇然没瞥身旁女孩一眼,深邃地望着夜幕降临。 车厢内,北丝丝幽幽地说:“看来,他不需要我来接他。” “小姐,她是谁啊?那双眼睛好熟悉...” “走吧,拍卖会要开始了。” 马车徐徐地掉头离开,消失在夜幕下。 李崇然身边的女孩,拍着他的肩膀说:“帅哥,今晚吃鸡,我请你。” “谢了。”李崇然也没有看她,伸手接过女孩抛过来的一个五品晶石。 “别客气!”女孩如同鬼魅之影消失。 李崇然淡淡地说:“小屁孩,我玩这种把戏的时候,你还在穿叉叉裤流鼻涕呢!” 他摸出一个绝尘楼的收纳袋,上面没有明显的绝尘楼标志,自言自语:“绝尘楼北清国王族定制,原来是北清国王族的人,还有兵符...哎,该去参见拍卖会了,还给她...” 北丝丝的马车神不知鬼不觉地偷上了一个不速之客。 北丝丝柔柔地说:“丝丝不知皇后娘娘驾到,有失远迎。皇后的易容术天下闻名,今日一见,名不虚传。” “还是被圣女看出来了。” “皇后若得九尾狐妖妖心,易容术再无破绽。” “不说这些。本宫金日见到咒阵,的确大开眼界。国家需要这样的人,还请圣女把他骗到北清国。”先前与李崇然搭讪的女孩,收去易容术,恢复本来的面目,她就是北清国皇后北舞。 “皇后此次前来,不放心我拿三千万金回去?” “三千万金太重要了,国不可无主,最近争夺王位斗战越来越厉害,本宫必须尽早赎回大王。”北舞摸出一个五品琅邪阁收纳袋:“空的!糟糕,本宫的收纳袋...兵符??他居然...” 北丝丝手一挥,加强了整个马车的禁制,“皇后此次出行,还带兵符?” “北道国要求本宫协同出兵班豫,这是放大王的额外添加的条件。北道国国王道启会在两国出兵前,向秦王求赐婚。迎娶现在的班豫伯爵莘遥。” “皇后,如果秦王不答应,道启诡计诈兵,我们北清国贸然出兵班豫,不是与秦国结下兵祸了。” “圣女说得对,可大王在道启手中,本宫不妥协出兵,国内那些想要谋权篡位之人乘机与道启勾结...” “两难的局面,不管怎么说,皇后先拿回兵符吧,等会儿拍卖会,请皇后易容成我的贴身丫鬟,我去找他要回皇后的收纳袋。皇后切莫再冲动,这是秦都,遍地可能都有眼线,另外那人是汜水亭侯,百户的侯爷,似乎深得秦王的赏识。” “本宫听圣女的安排,务必拿回兵符。”北舞心中,恨不得把李崇然捏在手心抽他几个大耳刮子。 14.哄抬物价 戌时三刻,秦都张家的拍卖会开始迎宾客。 喜欢逛夜场的汉子们,对秦都张家的拍卖会,最热爱。秦都各个坊间的青楼前三名镇楼姑娘都会云集在拍卖会中,充当礼仪,招呼宾客。 张家拍卖会有古怪的规矩,凡进入拍卖会的客人,必须持有拍卖会主持人的手写帖子。历来拍卖会的主持人皆是天下花魁榜上前三十名。经常为争夺手写帖子,大打出手或一掷千金。 因为只要有手写帖子,任何一个人都可以进入拍卖会场,免费吃喝,揩油那些礼仪,所以秦都混夜场的汉子,浪迹各坊间的混混们,为了达成所愿,付出真心是必须的。 这两年拍卖会是北丝丝主持,花魁榜第三,她的手写帖子在黑市能卖到一万个二品晶石,从未跌价。 今夜是她最后一场拍卖会,作为纪念收藏,黑市居然炒作到一万三品晶石,目前还在升高! “八千,一口价,还价死爹妈!” “这位兄弟,我出八千八,让给我,我很想见丝丝一面...” “说好的还价死爹妈,滚。” “让开,本公子继承家业,莫有爹妈,一万,本公子出一万...” “这么拽,滚...” “哎呀,这不是汜水亭侯吗!贵客啊,你手中的手写帖子,最高等级。贴后写了,拍卖会结束后,可与北丝丝单独会面,并可以提出一个不为难北丝丝的请求,北丝丝视情况是否答应请求。两年,从没见过这种绝无仅有的手写帖。起码两万...” “两万三品晶石是不是贵了点??” “你这个不出钱想吃肉的穷逼,到时候,问丝丝姑娘要一双她穿过的鞋袜,这不过分,万一要个肚兜之类贴身东西,想想就美啊...我tm没钱,不然三万,眼睛都不眨一下。” 李崇然甩甩手写贴说:“我觉得要一个吻足以。” “汜水亭侯爷,过来人,这话绝对到点。” “侯爷,敢问酉时,你抱着北丝丝飞上天,她吻的你,还是你吻她?” “重要吗?这个重要吗?”李崇然跳到桌上,环视众人:“此贴在手,丝丝我有。” “十万...”一个风度翩翩的公子走入黑市:“十万三品晶石。” “怎么好意思呢!我说过不还价。” “侯爷说的是不还价,本公子说的是开价。谁还价低于十万,死的可不只是爹妈!” 李崇然跳下桌子,拱手道:“公子言语豪迈,本侯也不多说。随公子豪迈的开价。” “成交!”公子摘下腰间的七品绝尘楼的收纳袋:“十万三品晶石,过于繁重,袋子里有珍惜材料以及绝尘楼的很多宝贝,折算远远超过十万。” “这!!”李崇然故意把收纳袋,口开大,散发出来五光十色的光芒,闪瞎众人的眼。稍微有修炼品级的人用感知也可以察觉里面真是那位公司所说。 “侯爷既然不信本公子的话,本公子手上这枚戒指,熔了银髓。银髓,想必大家都知道价格吧。”公子摘下拇指的戒指递给李崇然。 “公子手指好纤细啊。”李崇然把戒指戴在无名指上,一意念。 一条蟠螭跃出,附近几坛子陈年老酒给吸光了。 “我的妈呀,这是蟠螭戒,还是酒蟠螭,吸取周围的酒水,然后给主人提供强大的攻击,这酒水的品质越高,释放出来的威力越惊人。侯爷,您试试!” “试试!” 一大汉把佩刀扔在桌上说:“用小的佩刀,虽然这佩刀不是什么好材料,就是小的偶得的玄铁炼制,请侯爷试试。” 李崇然,握住刀柄,猛然一抽刀。 玄铁刀身,光芒一颤,蟠螭缠绕,啪一声。 刀身碎成几节... 众人惊呼:“威力好大!” “是琅邪阁炼制吗?怎么没有徽标?”李崇然故意亮骚,把手翻转来,翻转去。 “绝尘楼,私人定制,暗藏了徽标,在这里...” “嗯,好啊,绝尘楼防伪徽标,果然是真品。上回有人拿琅邪阁的东西,请我办事,事后,我发现那是假冒的琅邪阁东西,做得跟真的似的。有这防伪徽标,绝尘楼不错不错...” 李崇然摸出三个五品晶石,抛给那汉子:“实在对不住,没想到,银髓蟠螭戒,这么厉害。这晶石赔你。” “侯爷,用不了这么多...” “拿着吧,本侯爷不是吝啬之人,感谢这位兄弟捧场。”李崇然把北丝丝的手写贴恭敬地递给付钱的公子:“绝尘楼的银髓蟠螭戒指,果然比琅邪阁强百倍...”... 黑市里,北丝丝的手写帖炒到十万三品晶石,这爆炸消息比风还飙得快与远。 拍卖会现场,宾客们基本提前到来,宽敞的大圆厅,搁着很多桌子,一桌子,坐八人,宾客们按照手帖上写的位置入坐。 “圣女,他怎么还没有来?”北舞贴身站在北丝丝身后,小心地传密音。 “两年了,我的拍卖会从来没人迟到。他真是秦都第一人,” 此时拍卖会的白水晶石炼制的告示牌上,浮出一段消息: 北丝丝手写帖,等级五甲贴,桌号五甲一,座位八号,在秦都黑市以十万个三品晶石销售。此贴售价之高,远远超过两年来,北丝丝所有手写帖。此贴原主人大秦汜水亭侯鎏金符师李崇然。此贴能高价销售,贴上写:得此贴者,拍卖会后可向北丝丝提出一个请求,北丝丝可酌情考虑是否答应请求。 拍卖厅一片哗然... 慕容莹莹与张娟顿时也惊愕了,她们朝北丝丝投来目光。 “我该出去压场面。皇后,你待着别动。事情我自然会处理好。”北丝丝很快恢复平静,迈着优雅的小碎步,她一身白,腰间若隐的淡绿丝腰带,系着一个琅邪阁收纳袋。 “诸位...”北丝丝停顿片刻,用手指轻轻拨弄额间的一丝秀发,温柔滴说:“诸位贵宾,今夜是丝丝最后一次拍卖会。丝丝感谢诸位两年来的厚爱与捧场,这最后一次拍卖会,丝丝也为诸位贵宾稍作了一些改动。今夜,哪位贵宾出钱最多,或者能拿出一件物品拍卖到最高价格,也能获得一个请求,与告示牌上那个手写帖写的一样...” “疯了,疯了,我看是疯了!”张娟拍着额头。 “娟姐姐,夫君那张贴真有这条,向丝丝提请求?” “肯定没有,我敢打包票。我们夫君,你又不是不知道,惹事儿不嫌事儿大。角斗场上开始招摇,如今把一张手写帖炒到十万三品晶石。” “我看也不赖,至少今晚这些贵宾们会砸钱如流水,或把珍藏的宝贝拿出来拍卖...” “希望如此,但愿别处什么乱子。慕容妹妹,你通知他们赶紧把夫君带到拍卖会。大王期待的可不是一张手写帖炒到十万三品晶石。” “嗯,我这就去办。” 秦王宫,秦王正在批阅折子,毛笔轻点折子,飘逸地写出一行字... “禀报大王,汜水亭侯把北丝丝的手写帖拿到黑市上兜售了。” “啊?”秦王一激动,手中毛笔把折子戳了一大撇。 “以十万三品晶石的价格出售了...” “啊??”秦王再一激动,折子又被戳了一大撇,他拿起折子砸在禀报人的头上:“一惊一乍,折子拿给介于司。” “诺!” “等等,寡人有多少张北丝丝的手写贴呢?” “一共二十张,每三月举行一次拍卖会,过年前后那三月除外,一年九张,两年十八张,今年两张。” “即可送往拍卖会去。寡人想看看寡人得到的手写帖能值多少钱。” “诺!” “少于十万,你提着人头来见寡人...” “诺...” 距离拍卖会还有一条街道,马车内的公子突然说话:“侯爷,本郡主陪你演了这么久,东西还来。说好的,请北丝丝代言...” “和颐郡主啊,本侯气度非凡,玉树临风,代言绝尘楼...刚才那场面,多少人出了门直奔你们绝尘楼...” “拿来!你不给,我就喊非礼了。”和颐郡主恢复美女容貌,还故意把衣扯开,露出肩膀。 “行,算你狠!一个堂堂的郡主,也不顾自己的清白...本侯爷佩服!”李崇然解下收纳袋,抛给和颐郡主。 “还有!”和颐郡主盯着那银髓蟠螭戒指:“拿来!” “用一下,我还要用它打响绝尘楼的牌子。” “我喊非礼了!” “我借总行吧!” “有利息。一个时辰,五品晶石一个” 李崇然抓狂,扯开自己的衣服:“来啊,互相伤害啊!你再乱喊价,我也喊非礼。你穿的是男人衣服,夜里谁认得出你是和颐郡主,两个大男人在夜里撕破喉咙对喊非礼,谁怕谁??” “你...四品晶石” “我tm的一个月才领到二十五个一品晶石,你一个时辰,问我要四品晶石。”李崇然把身体压过去了:“来啊,喊非礼吧,这生意没法谈了。” “离我远点,三品晶石...不能再少了!” 啪嗒,李崇然丢下五个一品晶石,提提裤子,冷冷地说:“就值这点钱,你爱要不要。哥懒得理你...” “你...”和颐郡主蒙住眼睛:“滚,滚...” “一个幻影符,让你六神无主。妹妹,你想多了!”李崇然得意地下了马车。 马车外的丫鬟进入车内:“郡主,他走了。” “他什么时候,给我下的符术?” 丫鬟蹙眉,咬着嘴唇:“他说用一下,我还要用它打响绝尘楼的牌子,好像就是那时候,下的符术。我被他制住,动不了,说不了话,直到他下了马车,打了一个响指,我才能动的。” “坏人!”和颐郡主扯掉身上的一张符纸。 “郡主,我们还去拍卖会了。” “去,怎么不去。他想提了裤子不认账,天底下没有那么便宜得事情。”和颐郡主捏紧了拳头。 丫鬟心惊,汜水亭侯给郡主设下什么幻影符,难道让郡主身临其境体验那种?... 15.你欺负我 15. 过街有一个漆黑巷子,站在巷子末口便看到拍卖会的会场。 李崇然想通了一些妙法,脚步也加快了许多。 巷子口一个人静静地等待李崇然靠近。 “汜水亭侯!” “我认得你,你是宫中的宦官人。” “劳驾侯爷还记得本官。”宦官人双手握紧李崇然的手,泪流满面地说:“侯爷啊,你可要救救本官啊,不然本官脑袋今夜就要搬家了。” “别哭,慢慢说。” “慢不得,本官与侯爷是本家姓也姓李,今后侯爷叫我李宦官便是!”李宦官牵着李崇然的手往拍卖会场走,边走边用最快的语速简单地讲事情经过。 拍卖会场的人,不是傻子,眼光贼亮,远远看到汜水亭侯与宫中的副总宦官人来了,马上迎接。 李崇然看到慕容莹莹,朝他微笑,点头,挥挥手。 慕容莹莹立即让人把他们带入大厅。 张娟得到门外通报,安排人手在五甲一号桌添加了两把椅子。 李崇然他们入大厅,台上的北丝丝正在拍卖一件防御衣,价格不高,也就两三千颗三品晶石。 和颐郡主他们随后,大厅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李崇然身上,再看他身旁有个秦王身边的侍宦官,都在猜会出现什么状况。 “丝丝,你继续。” “还请汜水亭侯与李副总宦官人入座。”北丝丝的余光瞥向和颐郡主。 李崇然故意让宦官人坐在他与和颐郡主之间,免得两人太近,气氛尴尬。 和颐郡主此时装扮是翩翩公子。 “这位公子贵姓啊?就是你花费十万三品晶石,从汜水亭侯手中购买我的手写贴吗?那真是丝丝的荣幸。”从和颐郡主一入大厅,北丝丝就识破她的乔装打扮,比起北舞的易容术,和颐郡主的易容术简直相差很多。 和颐郡主从容不迫地回答:“本公子姓蓝。” 李崇然拿起桌上的菜单,问道:“可点菜?” “可以!”北丝丝明白他的意图,想要打断自己盘问和颐郡主。 一个身段妖娆的女礼仪恭敬地走到李崇然的身旁。 李崇然,看到菜单已经吓了一跳,基本全是三品到五品的珍贵食材的:“糖醋鲤鱼,尾留鳞甲,前熟尾生,然后这这,这都来吧...李宦官,你怕也没有吃晚饭吧,点几个!” “本官人哪还有什么心情吃吃喝喝。侯爷,点了就行。”李宦官也瞥了菜谱,虽说他在宫中都吃过,那也是给大王试菜。 “这位蓝公子,喝什么酒最合适?”李崇然问和颐郡主的意思明显,银髓蟠螭戒指,用什么酒辅助,威力能最大化。 和颐郡主眼睛都没瞧李崇然:“侯爷,你点最贵的就行了。” 站楼上的慕容莹莹悄悄地问张娟:“娟姐姐,要给夫君上荤菜吗?” “这么多人看到,还有宫中的宦官人在,给他上吧,等拍卖会结束后,回萧家,我们再收拾他。” 全场的宾客目不转睛地落在北丝丝身上,也就李崇然与李宦官两人吃吃喝喝,挺开心,就差猜拳了,仿佛什么拍卖,什么名贵的东西,在他两人眼中不如一杯翡酿。 李崇然点的五品鲤鱼,尾生留鳞,他取鳞刀,五品鳞刀,梦寐以求多少日日夜夜。 与李宦官吃饭,有一个好处,他对名贵食材产地作用,怎样烹饪,怎样品尝,先吃那里,再吃那里,讲得头头是道。 和颐郡主听得不耐烦,却又不打断他们。 “诸位宾客,我们跳跃一个环节,现在在座的各位宾客们,请拿出你们自己认为最贵重的东西进行拍卖,竞拍价高者,拍卖会后,丝丝将满足他一个小小的请求...”北丝丝话音刚落,无数宾客跃跃欲试。 李宦官给李崇然斟满一杯翡酿,轻声地说:“侯爷,切莫再贪杯了,该你上场了...” “醉了才能一鸣惊人。”李崇然微笑,然后扭头对着女礼仪说:“翡酿一银壶,大一点的银壶,绝尘楼的大银酒壶...” 李崇然故意把绝尘楼三字拖得很大声。 女礼仪很礼貌地说:“对不起,侯爷,我们后厨只有琅邪阁的大银壶。” 李崇然半醉半醒,四处望望:“诸位贵宾们,谁有绝尘楼的银酒壶??本侯出...” “我有!” 北丝丝一眼望去,暗想:皇后,你还是忍不住。 北舞易容术天下无双,她不扮惊艳,已经够艳;她无需彰显,凹凸尽显。 她的出场,让很多男宾客手在女礼仪身上规矩了很多。 她的到来,是众多放荡宾客们的福音。 拍卖会礼仪的衣裙在她身上,与别人穿上完全不同。 很多宾客窃窃私语:“这女子是哪一坊的?” “今晚就她了,砸多少钱都行...” “那身段,没话说了。” 北舞倒是不惧,稳稳地坐在李崇然的大腿上,还扭动腰肢,像风中摇曳的花骨朵,随时献祭一刹那绽放最美的花蕊。 李崇然是风吗?不,他是铁一样的汉子,有比光棍更复杂的心情,兼备铁棍般的意志。 他们只注意到北舞的妩媚妖娆,可李崇然注意到她密音:东西在你偷我的收纳袋里。 两人的腰带贴在一起的,李崇然拿出了一个银酒壶,还真是绝尘楼的,虽然也是北清国定制款,但定制的铭文却錾刻在酒壶的壶盖内壁上。 李崇然自然不露声色:“姑娘怎么不买琅邪阁的呢?不喜欢琅邪阁的风格?” “绝尘楼有绝尘楼的好,琅邪阁有琅邪阁的好,只是本姑娘囊中羞涩,觉得绝尘楼便宜些...别无他意”北舞笑起来,一股高贵端庄中飘出几分的放纵... 什么叫囊中羞涩?绝尘楼的东西也价格不菲啊。 一个宾客实在忍不住北舞那莫名其妙的挑逗,北舞明明在挑逗李崇然,管他锤子事情,相隔三桌,可那宾客就忍不住妒忌。 五甲五号桌,那宾客站起来了:“姑娘怎么也该用最好的,不必在钱,恰好本爵...”那宾客故意停顿,瞥了一眼李崇然:“在琅邪阁有些小小的股份...能赠送姑娘不少琅邪阁的好东西,可否邀请姑娘秉烛夜谈...” 在场所有的人都知道秉烛夜谈什么意思,一个子爵送厚礼,再提秉烛夜谈什么的,在这个场面上,的确给一个女礼仪很大的面子了。 北舞从北丝丝口中早得知,李崇然想让北丝丝代言绝尘楼的牌子。 “妾身只是汜水亭侯的小妾而已,夫君想向诸位推推绝尘楼的牌子,于是妾身便随君意...夫君将为诸位贵宾展示绝尘楼的最新炼制的珍宝...妾身不才,自幼学舞...一曲《朝思》为夫君助兴...” 秦国的《朝思》舞特难学,没有那天赋异禀的柔骨,绝非常人能跳出来,一旦跳出,让人回味不觉... 这样的好的舞,不能跳出来,实在令人心里惆怅,五十年前经过极品舞蹈大师好几年的惆怅,终于出来一个《朝思》的名版《简朝思》,不及原《朝思》的三分之一的美与魅,但难度减小了很多,秦国各地名门举办晚宴,各地的青楼皆会用《简朝思》舞蹈助兴。秦都也一样,也不一样,在张家的青楼夜场,还是有很多镇楼姑娘学原版的《朝思》舞。 《朝思》与楚音舞《暮想》一样闻名天下,北舞的话当即让贵宾们激动了。 北丝丝没有什么表情,在她眼中,天下舞蹈,没有什么能难道北舞,只是她以李崇然妾的身份在拍卖会上舞《朝思》,看来她要惊艳四方,绝尘楼也会因此出名了,这样李崇然没有理由拒绝归还兵符。 这些男人啊,明明北舞的话是把李崇然推到风尖,可他们只愿看《朝思》。 李崇然很淡定地起身拿出画卷说:“劳烦丝丝姑娘铺开这绝尘楼的画卷。” 众人一看:“空白画卷,汜水亭侯要作诗画?” 绝尘楼银壶已经灌满一壶酒,送酒来的不是别人,而是慕容莹莹,她凑到李崇然的耳边说:“娟姐姐问,你什么时候找到一个绝美的红尘女子?” “你不想问?” “回去,跪搓衣板吧...”慕容莹莹嫣然一笑,旁人看来汜水亭侯的这位夫人倒是挺善解人意:“省着点喝,这可是娟姐姐家珍藏的极品翡酿...” 转而对着北舞说:“妹妹请,别失了夫君的颜面。” 北舞自信地微笑一下,然后去了后场换了一件衣裙,再出来。 全场安静了,真正的雅雀无声。 张娟也舍得大手笔,让人给北舞送去正宗的一品狐妖魂丝舞裳,张家镇宅宝之一。 她当众说是李崇然的小妾,以歌舞助兴,送去这件狐妖魂丝舞裳,希望能以舞《朝思》名天下,张家舞姬坊也名扬天下。 张娟把拍卖会场献舞的舞姬再精挑细选了,跳出最好的五名给北舞伴舞,按照张娟吩咐,她们在场上跳《简朝思》,避免北舞失误,她们五人还可以救场。 虽说这五名舞姬也是镇楼的姑娘,平日里也常常苦练《朝思》也有很大的成效,但张娟还是叮嘱她们以《简朝思》博贵宾们彩头。 翡酿,的确很好喝,入嘴有醇香,下喉辛辣带火,随着那火起,翡酿已经融入血液,游走每条经络,上头的感觉不错。 北丝丝轻声地问:“你不看舞吗?” “她从我腿上起身的那一刻,她浑圆的臀部与结实的腿,让我明白,她的确是销魂的尤物...《朝思》舞,对于她来说不难,就看如何跳出让人出魂的境界了。” “坐在侯爷腿上片刻,侯爷就了解她。” “了解说不上,也就销魂片刻...” 北丝丝瞪了李崇然一眼:“有时间回味,不如想想如何收场。” “你跟她很熟。” “熟人!” 李崇然微笑道:“熟就好,把东西还给她。” 北丝丝收了北舞的收纳袋,用感知探测。 “没拿,除了我手中这个银酒壶。”李崇然开始酝酿如何作画。 “你夫人对你挺好的,连极品翡酿都舍得让你这般糟蹋地喝。”北丝丝瞅一眼,微微一笑说:“你想好怎么画?” “楚地咒用碧硾纸,销银书画之,卷首销金装饰...” 北丝丝有些惊讶:“难道你要用销银与销金的工艺,炼制墨?” 李崇然发誓不看北舞第二眼,可不知不觉被她出场的魅影给迷惑了。 狐妖魂丝舞裳,女人看了也拔出眼珠子,何况男人。 舞裳在北舞身上,两个字,绝配! 北丝丝喃喃:“她真的高贵...” “丝丝,你怎么看出她的高贵,不是丰满吗?” 北舞婉然一笑,拍了拍手掌。 一旁的乐师们演奏《朝思》了。 五名舞姬将北舞圈住... “她思念谁啊?居然把相思的情绪舞得太神了...对,似乎还有一种归心似箭...”和颐郡主蹙眉,她究竟是谁? 北丝丝暗道:不好,皇后太入情了,跳出对大王情深一往...这样下去不妙。 此时,李崇然像发酒疯一样手舞足蹈地叫唤:“哇,好艳啊,跳得好艳啊...这腿美,绝美...没让本侯失望...” 台上的北舞神念一转,瞬间明白李崇然的意图,舞由相思跳跃到诱惑...很快,完全没有什么毛病。 在场的男宾客们看的就是这种诱惑。 秦王宫殿,秦王已经没有耐心静坐批阅折子。 拍卖会场不时传回来的消息,让他也有想去拍卖会场挥金如土冲动。 宦官人进来,禀报:“大王,汜水亭侯的小妾跳了《朝思》。” “张家舞姬遍及我大秦,汜水亭侯挑选一个舞姬当小妾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大王,这舞姬穿着张家一品狐妖魂舞裳,把《朝思》跳出了妖艳的感觉,在场不少宾客按耐不住,焚身火!” “有意思,焚身火都使用出来了。汜水亭侯修为那么低,是不是一边焚身火,一边流鼻血...哈哈,寡人倒想看看拍卖会宾客们到底什么囧态。” 焚身火,不好用言语形容,转回拍卖会现在。 普通凡人看见这妖艳的舞蹈,气血翻滚,流血不止;修炼者会把这种气血翻滚,转化成一种能量释放,那就是焚身火! 凡人刚入品的,焚身火以血红为主,随着品级升高,焚身火淡化,到白色火焰。破金仙境后,焚身火的颜色开始变得五颜六色了,根据修炼者选择,焚身火一旦选择颜色后,不得更变,也算是修炼者很特殊的身份辨别。 化元境的高手能抵挡台上北舞的妖艳,可李崇然想都不要想了。 “哎呀,我去,流鼻血了!”他身飘血红焰光,转身,一手背捂着鼻子,一手按压紧闭的双腿中间... “啊!”和颐郡主就在他身后,没想到他突然转身,没避开,两人间的距离很近。和颐郡主没法后退,宾客们从舞蹈一开始,便不断拥挤到前面观看, 李崇然把捂鼻子的手放下,和颐郡主又把他的手推回去:“遮住!” 大厅中好像点燃了彩灯,红橙黄绿蓝靛紫强弱分明。 楼上张娟与慕容莹莹两人皱眉。 “娟姐姐,咱们的夫君不会有那种嗜好吧...” “那位公子是元仙境的修为,可能心神不宁,或者夫君的新小妾长得像他初恋,一时不慎...” 李崇然吹出的气,让和颐郡主心神不宁。 和颐郡主明明看北舞,心中却想到自己马车上被李崇然贴了幻影符,想的那些情景...五个一品晶石,本郡主处子身价...想到这里,晶莹的眼珠润了眼角,有一滴已经溢出眼眶,随时滑落脸颊... “蓝公子,你该不会?淡青色焚身火...” 李崇然那眼神,别人看不懂。和颐郡主自然懂。 “你欺负我!”和颐公主的声音不大,但变声过,粗狂带着伤心的嘶哑。 恰逢《朝思》舞接近尾声,众人也稍微收敛,情绪慢慢处于回归。 此时一个公子粗狂地对一个侯爷说,你欺负我,情到深处还有泪。 顿时,众人联想到这位蓝公子,居然出十万三品晶石购买汜水亭侯手持的北丝丝手写帖,这本来不合常理,但他们目前神情与焚身火,足以说明... 秦王宫,秦王正精精有味地听宦官人禀报。 “寡人的这位汜水亭侯还真是龙凤兼收啊。寡人就纳闷,几曾何时,北丝丝的手写帖能炒上十万三品晶石。” 萧府也是灯火通明,秦都各种惩戒入赘的郎的工具一一齐全,可以说万事俱备只欠李崇然... 草儿对萧芸说:“姑爷,出门一天,弄了一个舞姬小妾也就罢了,咦...想想鸡皮疙瘩起来了,居然让一个蓝公子不惜花费十万三品晶石,追到拍卖会场...” “草儿,别说了。” 坐在一旁的春寄语放下手中的茶杯,笑道:“你家夫君,个人魅力挺好,真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其实也没什么,诸侯国,男好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说不定你家夫君拒绝蓝公子,蓝公子才流泪的...你这大酷刑都要用上了?” “吓唬吓唬他,本以为每月给他二十五个一品晶石,男人没钱就不会...哎,没想到,他倒好,出门一天,花草都不放过。”萧芸苦笑一下:“我想没等到封侯大典射封地那天,他汜水亭侯,天下无人不知吧。” 16.一百万包括这只鸡 北舞温柔地挽着李崇然的手臂:“你没有把我画下来啊?” 她的出现,解了李崇然与和颐郡主之间的尴尬。 “汜水亭侯侯爷,你夜夜看你这绝美小妾跳舞,也把持不住啊。怎么连画都忘记画了,光凭绝尘楼这副空白画卷,怎么拍卖啊!” “你的画,以后我会补上的!”李崇然说完,上前走到文案桌前,北丝丝已经把画卷铺开,砚台也准备了。 李崇然拿起桌上的银酒壶,用手指上的银髓蟠螭戒指,轻轻摩擦银酒壶。 灵性的银髓蟠螭戒指,与壶身共鸣,宛若雷声。 李崇然仰头,把酒,一饮而尽,潇洒地把酒壶抛给北舞... 戒指上的蟠螭浮现,缠绕李崇然的手臂。 翡酿入喉立即融入血液,蟠螭把游走在李崇然体内的翡酿丝丝抽出。 这等奇妙,让众人看痴迷了。 极品翡酿,丝丝抽出,空气中似乎也凝聚了翡酿那种陈醇香味... 李崇然微笑地说:“丝丝每次拍卖会,都会送大王一份手写帖,这里有二十张,作为大王的收藏品,本侯将它们铺在这画卷上...” 说是铺,但李崇然摊手,二十张手帖旋转在空中,他拔出崇然剑,剑尖在每一张手帖上,飞龙走凤地画着什么。 一声去! 二十张手帖一道金光,印在画卷的上! “本侯爷不会作诗,画功一般一般,让诸位见笑了。起!” 手臂上的蟠螭吸尽最后一丝翡酿,腾空,头朝下,李崇然把五品黄鼠狼妖魂炼制的一堆毛凝聚在崇然剑剑尖,形成毛笔头。 “滴墨!”李崇然剑一开,蟠螭嘴滴晶莹透明的液体,刚好落在毛笔头上。 滴珠连串,最后成为一道水柱,黄鼠狼妖魂丝凝聚的毛笔头,把蟠螭吸入的翡酿全部吸纳。 李崇然收了蟠螭,一吹毛笔尖,开始作画了。 这晶莹的墨,无色只有陈醇香味,笔尖落在画卷上完全看不到任何痕迹。 “盲画!”众人开始议论了。盲画,只画师用特制的墨水,画花鸟鱼虫人物山河,画纸上却不显出,一旦画成,最后用特殊的手法,让画展现出来。因为画的时候,画师也看不到画成什么样子,全凭动笔前的酝酿。 半个时辰,李崇然收了笔尖,剑入鞘,微笑地说:“景色在心,笔下墨无色,一副女神归来献丑了。诸位都知道,今夜之后,丝丝姑娘将离去,所以我作了这副女神归来...” “侯爷,画的是丝丝吗?” 李崇然抹去额头的汗水,笑道:“盲画,我也不清楚,随意念而作,神女归来,入泉沐浴。” “哇!这画怎么显出图呢?” “有请北丝丝姑娘帮忙了!”李崇然微笑地看着北丝丝:“本侯修为低,没有丹田昧火。” 要用火烧烤... 北丝丝拿出金银,双手一合,分出两股一金一银入砚台。 贵宾中有人说道:“销金销银盲画?” “正是!也不完全是。”李崇然拿出几张五品符纸极快地画符,然后释放符纸。 符纸入画卷消失得无影无踪。 画卷升空,垂直漂浮空中,片刻,砚台中,北丝丝炼制的金银腾空而起,像粉尘一样朝画卷铺盖上去。 画卷上的画逐渐显露出来。 字迹出来:本侯爷不会作诗,下面写着女神归来,入泉沐浴。 一个院子,院子里几只小鸡啄米,院子外一处竹林,远处山峰连绵... “这什么画啊?哪有女神,哪有温泉泉水??” “拍卖多少啊?” 李崇然似笑非笑地说:“十万!!” “十万?这跟抢有什么分别啊!”这话是那个子爵说的,五甲五桌。 “敢问这位爵爷,怎么称呼?”李崇然客气地问:“在琅邪阁入了股?” “小苍子爵汪苏。”汪苏很自豪地说,说完又傲视周围的人。 众人议论:“他就是小苍子爵啊...” “汪氏一族...” 李崇然小声地问北丝丝:“小苍子爵是什么啊?” “他排在五号桌,证明他在我眼中根本没有你靠前。” “丝丝,这是什么解释啊?”李崇然皱眉。 “没什么,关键他的封地在小苍。小苍是秦都城外卫诩军的驻地,他能得到秦王这块赏赐的封地,说明卫诩军大权在汪氏手上。你没有任何官品的侯爷,他是有实权的子爵,你自己掂量掂量还要不要替你的蓝美人推绝尘楼的牌子了。”北丝丝说完朝和颐郡主看了一眼。 李崇然耸耸肩,然后伸手制止喧哗,大声地说:“汪爵爷,对本侯说的十万,怕是有什么误解。” 汪苏蔑视地说:“十万三品晶石?” 李崇然摇摇头。 “十万一品晶石?这画也是看在大王收藏的帖子,才值这个价格。” 李崇然平静地说道:“大王收藏的这帖子本是无价,大王体恤民情,拿出来交给李宦官人待到拍卖场拍卖,拍卖所得大部分用之于民,少部分进入国库。汪爵爷,竟然只给大王十万一品晶石的薄面??” “你...你...” 李崇然不管他,继续说:“十万一品晶石,适合本侯爷劳神费用。这副画卷价底价十万三品晶石,大王收藏的帖子三十万三品晶石。诸位不要惊讶,看到画中的竹林吗?那一团水雾,女神就在水雾之中的温泉里沐浴。本侯这就进去把水雾拨开,让诸位欣赏,欣赏,看看这画低价是否太贵。” 听到李崇然这样讲,众人惊呆了。 李崇然转身,搂着北舞的小蛮腰,牵着北丝丝的手,一跃进入画中。 “画中说话,他们听不见的。我与姑娘的误会,到此为止,还请北丝丝姑娘做个见证。” “侯爷的手是不是误会地到了我的腰间?” 李崇然苦笑地说:“迫不得已,你扮演我的小妾。这种姿势已经很文雅了。” 北丝丝问道:“李崇然,你真的画了女神?画得时候,想到了谁?” “芬芬!” 北丝丝扭头瞪李崇然一眼,狠狠地跺了他一脚:“别跟着,我进去看看到底是谁!” 北丝丝说完,走入竹林的水雾中。 李崇然手仍在北舞的腰间:“我们去院里,坐在石凳上解释误会。” “你的手呢?” “毕竟外面的人看着,给个面子吧。” 两人边说边笑,宛若神仙伴侣一样走进院子,坐在石凳上。 北舞拿起桌上的罐子,一大把米撒在地上喂小鸡。 “王族果然就是王族,不懂耕地的辛苦,你这样会把鸡喂死的,而且还不节约。” “你说解释我们之间的误会...” “首先你变成小姑娘,爬上墙头,约我看启明星。” 、“侯爷,我为了拿你的帖子进拍卖会。” 李崇然敲着二郎腿,说:“你不需要帖子进拍卖会。你是怀疑北丝丝,我与北丝丝过于亲密,你怕她三千万金到不了北清国...” “你?” “我跟李宦官人一同来的,拍卖会上,喝酒聊天,当然就聊到了北清国。” “李崇然,你知道我是谁?” “马马马虎能猜到吧。” 北舞并不惊讶,脸上依旧很妩媚的笑容:“那你请我进来又是什么意思?” “陪你看启明星啊!看完启明星,你去厨房,把老母鸡炖了,你说的,今晚吃鸡。” 北舞很温柔地走过去,放平李崇然的双腿,然后叉开腿,坐在上面,面对面地看着他:“你画得女神该不会是我?难道你迷上我了?” “又让我销魂片刻...” 北舞咯咯地笑:“侯爷,你要坐怀不乱的话,你将会是天下最有野心的男人。就此别过,今生不见...” 最后一句,是北舞嘴唇几乎贴在李崇然耳边说的... 三人从画中出来了。 北丝丝说画中的确有女神,只是薄薄的面纱,怎么也看不清楚容颜。 众人一听,将信将疑,虽然他们看到三人进入画中,李崇然与他的小妾在院子里别具一格地喂小鸡,不过怎么看更像打情骂俏,但女神沐浴也太玄乎了... “五十万三品晶石!”有人出价了:“能看到女神沐浴的话。” 李崇然冲着和颐郡主说:“蓝公子跟我一起进去看看女神沐浴。” 和颐郡主没有回答,暗想反正他牵手就牵手。 李崇然勾肩搭背,架着和颐郡主进入了画中。 “画里说话,他们听不见。绝尘楼的牌子,今夜后肯定响亮,我们来谈酬劳吧。” “不是看女神沐浴吗?” “郡主,你有女好习惯?” “滚!你画的是我的容貌吗?” 李崇然摇摇头说:“我清楚,我也是瞎话的,凭感觉。” “你能把画中的女神请出来吗?这样的话,绝尘楼的牌子会更响亮。” “等会儿,劲量试一试吧。到了温泉边,你偷偷把女神的衣服抱走,我呢...” “李崇然,等等,我堂堂郡主,怎么会去偷别人的衣服。” “那是女神的衣裙,你抱走,不是偷。” “你这坏人,想看女神沐浴。你这是请女神出来吗?” 李崇然说道:“对于女神来说,她没有请的概念,她对凡夫俗子不会搭理,所以必须粗暴的地解决问题。” 众人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们两人在画中进入了竹林的水雾中。 拍卖价格已经超过五十万三品晶石了,北舞偷偷地把啄米的小鸡抱出来一只。 小鸡在五甲一号桌上吃李崇然他们剩下的残羹剩菜,不断地变大,特别是了酒杯中剩下的一滴半滴的翡酿,成长更快。 “一百万,包括这只鸡。”财大气粗的宾客们开始较劲了。 拍卖会场气氛高涨,张老头也撇下芬芬,来拍卖会场看热。 张娟看到老爹来,里忙迎接,并用简短的语句给他讲拍卖会场的事情。 张老头端详着变大的小鸡,大笑道:“我艹,贤婿啊,人才啊。这tm的是传说中的凤雏鸡,全身都是宝。有万分之一的机会长大变成凤凰,上古时候,修炼者人人都会养一大群。三百万,我出三百万...” “爹,你怎么叫价呢,你想要,我们就暂停拍卖!” “不准暂停拍卖。我们反对!”众多宾客异口同声地反对。 “安静,大王令本司来看看。”国监司带着一队人来了。 他捧起小鸡,仔细端详,爱不释手:“还真tm的是上古的凤雏鸡。这鸡,本司出四百万三品晶石...画里面还有你们去拍画吧。实在不行,让汜水亭侯爷再多画几幅...” “侯爷说了,画卷是绝尘楼炼制的,只有这一个空白卷。” 国监司皱眉:“扯淡,让绝尘楼在炼制一副...” 秦王宫,秦王已经没有任何心思了,看到宦官人匆忙进来,就着急地问:“多少钱了?” “大王,六百万三品晶石,买一只凤雏鸡。” “画呢??” “宫中的账算师们推测能到三千万三品晶石,如果汜水亭侯爷能把女神请出来,估计能破五钱万五品晶石,即使女神请不出来,侯爷能把画中剩下六只凤雏鸡带出来的话,能破九千万三品晶石。” “着寡人令,赏汜水亭侯万金,食千户,其他珠宝看着办...” 17.史上最穷的女神 竹,翠绿,挺拔,月光下格外的显眼。 和颐郡主倒在温泉边上,姿势依然很优雅,从小到大习惯。 李崇然做不到,他一路狂奔。 竹林忽然很大了,广阔得无边无际,温泉的水雾退却不少,李崇然依然望不到头。 “公子,请留步。” 女神的背影,如同泥鳅的光背,滑溜溜的,突如其来地阻挡李崇然的视线。 “女神,何必呢,何苦呢?” “公子,我的要求不高。” 李崇然苦笑,但目光还是选择落在女神那上翘的光臀,这个位置比较适合他目前燃烧的心。化神境女修炼者肌肤咋就如此的晶莹通透,比羊脂玉还玉吧,他看得仔仔细细,吞了吞口水。 女神鼓足勇气,转过身来,迈步上前,凑近李崇然:“公子,你看,你看,你还看。如果公子能答应我的要求,我从今以后就是公子的人。” “女神,我就问一句,神域的神真的这么穷吗?” “公子不是看到了吗?”女神转动蛮美的身体:“公子无意间打开神域一扇门,恰逢遇到最穷的我,衣不蔽体。早那么两三年来,我也是修为也在休门巅峰...真是囧死了,我就纳闷,夏至域那么多流放的女神,你就这么巧碰上我了?” 李崇然脑中传来一本发光的神书,不断地翻动,他也大概了解神域一些情况。 化神境后的修为者踏入神域,一旦进入神域,修为不到死门仅仅凭借自己的力量,绝对没有办法回到凡间。神域神修炼者按照奇门遁甲分为休生伤杜景死惊开的八门等级。 与凡人记载神域完全不同,经过无数岁月修炼,丹药辅助,化神境后,步入休门级。 神域每轮回三百六十年,会机缘巧合地开裂,同样低于死门级的神无法穿越神域裂缝,回到凡间。但这样穿越凡间的神,被称为投胎转世。 修炼到死门,是一道坎,冲破不了,便陷入生不如死的痛楚之中。 而神域按照二十四节气,分为二十四域,每一域都有破了死门的神修炼者掌管,称为域神,凡间化神境,随机踏入某一个域,随机获得自己在域中的一片修炼领地。 神域的资源并不多,很多资源封印在凡间,或者散落在凡间某一处。凡间修炼者如果化神境之前,在凡间夺得许多可在神域中使用的资源,一旦化神进入神休门级,将会是二十四域最先拉拢的的神修炼者 二十四域靠相互征战,争夺炼神的资源,每一次征战,会很大概率提升炼神的等级。战败被俘的神修炼者会被锁上特制的镣铐,夺走体内的炼神丹,修为降级到休门初境,称为神奴,并发配到域中最贫瘠的地方... 李崇然惊愕地问道:“我开了神域?”这是他万万没想到的。 女神很坦然地说:“夏至域,最贫瘠的地方之一。” “很穷?” 女神点头,挺挺身体:“嗯,仅剩下这副躯体可报答公子的恩情。公子还能想象出更贫穷的情形吗?” “好像说得有道理。遇到最穷的女神,机缘巧合。说吧女神,什么请求,看来你报恩也只能依靠身体了。” “公子,我现在沦为夏至域的神奴,手上脚上的镣铐,你能帮我摘掉吗?” 李崇然摆弄女神镣铐的时候,女神显得不那么自然。 “我艹,琅邪阁炼制的九品...看起来有些岁月了...这镣铐上的文字,夏至域晨夕俘立夏域上官灵儿...女神是立夏域的上官灵儿。琅邪阁是凡间用的修炼物品,怎么能在神域上用?” “你们叫这徽标为琅邪阁?我佩戴的镣铐原来为神域的祭鼎炉残片...” 李崇然很仔细地看女神脚链上的文字:“不是真正的琅邪阁,这镣铐起码有两三千年了,徽标倒是与琅邪阁相似,说不定有什么渊源。” “公子,你看够我的脚了吗?是不是要捧在手心品玩呢?” “那倒不用,我现在出去给你找一套衣裙,开锁需要一点时间,你这样完全衣不遮体,会让我焚身火爆烈。” “公子,你叫什么名字?” “李崇然!” “你能开锁吗?” “找点工具,九品锁具,要消耗些精神。” “李公子,我在你身上牵了一根丝,你逃不掉的。” 李崇然边走边扬手:“不会的。” 当李崇然从画中走出来的时候,吵闹如同菜市场,喊价出价的声音立马消失片刻,众人一下围住李崇然问道:“侯爷,你没有带鸡?” “那可是凤雏鸡...” “我进去带神的,你们却要带鸡?” “神,鸡都带出来吧...” 李崇然抹去额头上的汗水说:“尽量吧,我要一套女人的衣裳,八九品的符纸...” “夫君?女人衣服?”张娟挽着李崇然的胳膊说:“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蓝公子呢?” “蓝公子抱着女神衣裙奔跑在竹林中,哎呀一不小心,跌落粪坑,他在温泉泡澡。我呢,出来给女神拿一套衣裙,不然她怎么好意思出来啊!至于你们说的鸡,凤雏鸡,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贤婿,你看,就是这个...”张老头抱着五十斤重的凤雏鸡,模样还是小鸡样子,在李崇然眼前晃动。 “哎妈呀,我去,小鸡怎么长这么壮?是院子里的小鸡?” “是啊,凤雏鸡,好东西...” 这时候张娟把一个收纳袋递给李崇然:“夫君,里面有一百套不同类型的衣裙,不知道女神的喜好,请她自己挑选吧。八九品符纸没有,琅邪阁炼制最高等级也才六品...” 对啊,符纸这东西,极高品阶都是符师自己炼制了,我还差点忘记了,李崇然寻思如何弄到八九品符纸,没有这东西,更本开不了女神的锁。 国监司摸着胡须,看着画卷说:“侯爷,你可还有画卷,绝尘楼的画卷应该与八九品符纸功效相同...” “多谢国监司大人指点。可惜没有了,我另想办法吧...”李崇然拱手又进入了画中。 他是这样进入的,我的实力应该绰绰有余,国监司蠢蠢欲动... 众人中不乏有修为高的宾客,早按耐不住,一窝蜂往画里冲,抢鸡,包括那个小苍子爵汪苏... 国监司见此情景,再也不忍耐了,放下高高在上的模样,加入抢鸡大赛中。 轰隆一声巨响,大厅顶棚被掀翻了。 剩下的宾客们用防御挡住了爆炸伤害。 粉尘还未散尽,有人哭喊道:“我的修为,我的修为...” 有人沮丧“我成了炼金一品...” “我废了...”小苍子爵汪苏披头散发,双目无数,拖着沉重的步伐,漫无目的乱走:“我成了废人...我成了汪家的废材。我一个堂堂天才修炼者,怎么就一下,一下变成废材了...” 秦王宫殿,秦王踱步太久,肚中饥饿,令人送来点心与参茶之类。 “禀...禀报,大王...大事不妙...”宦官人神色异样地进入宫殿。 秦王看在眼中,生气地说:“慌什么,寡人久经沙场。” “大王,众宾客冲画抢鸡,国监司与小苍子爵汪苏爵爷也加入了...” “不用说,肯定是寡人的国监司拔得头筹。” “废了,全成了废材。轰隆一声,大王,就轰隆那么一声,所有抢鸡的修炼者统统变成一品修为...” 喝着参茶的秦王,一听,参茶全洒衣袍上:“我艹,还愣着干嘛,把画收为国有。真是大宝贝,等其他诸侯国割地割城池来换,寡人的疆土...国库有多少钱,支出三分之一给汜水亭侯,其余写上欠条。按照宫中账算师们推算的估价...寡人也是有原则的。” 18.终身修炼终身不进 无数金丹,像夜明珠,漂浮在竹林中。 上官灵儿凝神聚力,那些金丹逐渐地朝她靠拢。 跑入竹林的李崇然,听到轰隆一声,转头一看,无数金丹流雨般从身上后飞来,暗想,女神出事了。 金丹围绕上官灵儿全身上下,不断旋转,化成金光。 李崇然瞠目结舌,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女神,你这是?” “太多自不量力的人,飞蛾扑火。” “谁啊?” “神域不是什么阿狗阿猫都能进入的,擅自闯神域,要付出代价的。”上官灵儿周身的金光一闪,瞬间消失,一件华贵的衣裙穿在她身上了。 剩下的金丹散落在她身边,还不断地发光。 “这是?” “那些想要闯神域的修炼者,被神域收去的修为金丹,这些金丹对于神级修炼者来说,不值钱。我用来炼化了一件神域最差的衣裙,剩下的公子收好,吞服可以提升修为。” 李崇然把收纳袋递给上官灵儿:“这里面的衣裙有一百套,看来用不上了。” “女孩子不嫌衣裙多,女神也一样,里面的衣裙款式不错,我挺喜欢的。只是这收纳袋,我不喜欢。”上官灵儿手指一勾,地上的金丹又聚集了一些,漂浮在空中。 很快两个收纳袋出现在上官灵儿的手中,她微笑地说:“公子若不嫌弃,这用修炼者金丹炼制的收纳袋送与公子,虽说在神域不堪入流,但在凡间,算神器之类。” 地上散落的金丹全被上官灵儿收进一个收纳袋中。 李崇然接过那个收纳袋,看到上面漂浮立夏域上官灵儿字样。 “有劳公子,开锁了。” 李崇然点头,拿出剩下的绝尘楼的空白画卷。 上官灵儿瞧了一眼,伸出手指点了其中一个:“就这一个,与这副画卷的材料,接近神域画卷,我可藏身于中。还请公子把这空白画卷收藏好。” “那行!”李崇然把上官灵儿指的那空白画卷放入刚得到的神域不入流的收纳袋中。心中意念,拔出崇然剑,一副空白画卷化入一道光,钻进锁孔中。 “咔嚓”手镣铐打开了,上官灵儿取下镣铐,笑道:“公子,还是有些本事。这镣铐,我先收下,到时候在还给夏至域晨夕...” 李崇然精神力不支,瘫倒在地上,望着夜空,喃喃:“女神,你的脚镣铐,难度很大...我实在扛不住,需要休息一会儿。” “公子,我以武修进入神境,对精神力需求不是很大,我把体内过多的精神力,都炼制了精神丹,锁住我的体内。公子可以进入我的体内,获取精神丹。只是公子的修为会降到一品,但身体存储的精神力能达到神级,不会被反噬,至于公子能发挥出多少精神力,全凭公子的控制了...” “如何进入?” 上官灵儿有些羞涩,但也不避讳:“公子明知故问,最穷的我还有什么辅助神器,让公子进入我体内...” “不是,我可是很正经...” “公子,我知道,你不要说了,焚身火会把你烧焦,是我太过主动了。我错了。”上官灵儿手指一勾,李崇然便进入她怀中:“公子,我就一错到底吧...” 什么叫一错到底...该是我到底了吧,李崇然感觉像是一场梦,他缓缓地睁开眼睛... “公子,你醒了。” “嗯,女神,我衣服呢?”李崇然忽然发现自己身体精光。 上官灵儿平静地说:“有两个消息,一个好,一个坏...” “听好的吧。” “恭喜公子精神力达到神境...” “坏的呢?” “公子进入我身体后,发生点意外,崩境了,好在我用武修封住,如今公子没品...” 李崇然默默地精神感知,果然没品:“女神,我还能修炼入品吗?” “我的武修相当于把你的身体洗髓了一遍,公子炼的修仙,除非再找一个仙修入神境的女神,修为比我高,然后仙修洗髓一遍,抹去我的武修...如果成功,公子还是以鎏金骨的骨根,一品一品往上升级。” “故意的吧,女神...” “公子,是你的资质太...让你睡女神,你睡着就崩境了...凡间修炼者与神双修,从未出现这样的情况,哎,都是我的错,公子你放心,以后灵儿会负责的。” “手无缚鸡之力?” “比文弱书生强多了,我可是武修进入神境的。” “别骗我。”李崇然猛地站起来,捏住附近一根竹子:“我去,连竹子都捏不破...” “公子用用你的符术...” 李崇然默念,空中画符。 轰隆一声,碎了不远处的一块坚石,心里稍微松了一口气。 “好的坏的消息,我都听了,可我的衣服呢?” “你崩境的时候,毁灭了很多东西,包括你的衣服,收纳袋里,你看看还有什么贵重的物品销毁了。” 李崇然拿过收纳袋,感知:剑,画卷,金丹等等都在,晶石蕴藏能力,基本没有剩下。 “我先把脚镣铐给你打开吧。”接下来,李崇然用了三个空白画卷才打开上官灵儿脚上的镣铐。 镣铐,上官灵儿收了,将来她要锁在晨夕身上的,那是他们之间的恩怨,李崇然想管也没实力管,所谓神仙打架,管你球事。 “多谢公子,那些金丹原本可提升修炼等级,如今也用不上了。我就拿来给公子炼制衣服吧...” 大厅的宾客以及秦王派来收画的宦官人们都等耐心地等待。 李崇然穿着裤子,光着上身,拖着满脸懵的和颐郡主现出来,上官灵儿脚踩一朵云,随后。 厅内没有被神域提走修为金丹的修炼者立即感应到踏云而来的女子修为已经达到神境了。 “他做到了!”张老头恭敬地朝着上官灵儿使礼。 上官灵儿威严地说:“若不是李公子能有本神满意的条件,本神不会出来现身。本神忠告切莫在擅自打扰,失去修为。” 说完,上官灵儿回到了画中了。 那只是她的虚幻的身影走入画中,真身入了李崇然收纳袋中的空白画卷中。 她把精神丹传给李崇然,消耗了很多的武修,没有大半年的时间修炼调息,她不会显出真身。即使没有消耗武修,神域的神修炼者也不会随随便便在凡间显出真身,每显出真身,就会消耗神力。 李崇然只要不遇到生命危险,上官灵儿绝对不会抛头露面,除非李崇然能从凡间的虚空中找到聚灵石。这东西可以完美隔绝阻挡神力的消耗。 “汜水亭侯,大王有令,送画回宫,归国库。” “遵命,拿去吧!” 宦官人取走画,拜别李崇然离开。李宦官人也随他们一起回宫复命。 北丝丝蹙眉看着李崇然:“你连一品都没有了,看来神境的修炼者的确可怕。” 满大厅漫步疯疯癫癫的小苍子爵汪苏听到北丝丝的话,像打了鸡血,蹦跳起来:“我还不是废材,你,你,你汜水亭侯才是真正的废材。老子看你在三个月后的封侯大典上怎么射封地...” 张老头抓起李崇然的手,一探,直摇头:“无任何丹药修炼法可破解,终身修炼终身不进,好在筋骨锤炼,凡人强体力六品,适当地武修,当个将军没问题。” 李崇然解嘲道:“我就终身不进终身修炼。” “他还可以当将军,能拿武勋?你这糟老头,吹吧。”汪苏哈哈哈大笑,仿佛他不是今晚的最惨的失败者。 国监司早就抱着凤雏鸡,仓皇离开,没有人阻挡。在众人眼中,国监司也是很惨的修炼者,至少国监司这个位置他当不成了。 萧府准备好的刑具都撤走了,李崇然目前的情况,在以修炼为主导的诸侯国,死心踏地入赘是他唯一的前途。 临走时,北舞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侯爷,莫愁前路无红颜,可到北清吃软饭。北清的姑娘貌美如花。 正如上官灵儿说过,要想找到另外一个仙修入神境的女神,比登天还难,神域虽大,女神虽多,流放的女神也多,但神域不是随便能开启封印。 李崇然能画一幅开启神域封印的画,灵感完全源于半月前,他养父给他一封书信。 李父在李村炸狼的地方,发现一个塌陷的古墓。原本是一个山丘,被李崇然搬山术压三品鹰鸽,毁掉大半截,回归原处,没多久便塌陷了。 里面只有一个神奇的空棺材,棺材内外錾刻满符文与图画,其中有副画类似李崇然画得神女归来... 李崇然归心似箭,要解决眼前尴尬处境,就要搞清楚那副空棺材。 肉身被上官灵儿武修洗髓,刚达到凡人强体六品,需要休息几天。如果真是张老头所说,凡人强体六品,怎么徒手捏不破画中的竹子呢? 19.衣锦还乡 今夜注定不太平,张娟与张老头急匆匆地回张府,听说芬芬,体内注入兔妖魂的芬芬,在张老头来拍卖会大厅后,在园子里突然消失了。北丝丝本想帮忙,无奈北舞以国事为重,逼迫北丝丝在离开拍卖会后,随即跟着她连夜离开秦都。 慕容莹莹也去帮张娟的忙,萧芸派出不少萧家的家丁去张府。 萧芸本想告诉李崇然他变成千户侯了,以及宫中赏赐,购买画卷的重金与秦王的欠条等琐事,但看他满脸的疲惫,也不过多地打扰他。 李崇然回到萧符独立的小院里,他倒在床上很快入睡。他的精神力漫游在屋外的夜空,似乎能听到那些未眠的家丁与丫鬟们的窃窃私语,无非说姑爷很牛,可惜成了凡人的强体六品,入赘商贸家族,以后只能吃软饭了... 凡人的强体六品,不算太弱,只是很容易疲惫,使出几个大招符术,就好像在马背上杀敌数个时辰,并且每到时辰点,人容易犯困,不像那些修炼者,炼金一品,哪怕一品,已经脱离强体,通过吸取天地精华灵气,迅速地恢复体力以及精神力。 凡人强体也可进食增强体质的丹药,不过这些丹药有副作用,,长期服用,会损伤身体,与修炼者服用的丹药完全不一样。 这夜,李崇然睡得挺香,上午介于司沈悦来到萧府,李崇然还在床上睡着。 草儿捧着介于司镇司的官府来到院子,直接推开李崇然房间门。 “姑爷,起床了。昨晚你的小妾多神气啊,今日秦都城传遍了,汜水亭侯的朝思舞小妾,门口还有一大堆豪绅想打姑爷小妾的主意。” “草儿,你手中官服...” “大王令,姑爷当介于司临时的镇司,临时的没有官品,但享受镇司的俸禄,沈副镇司还在会客厅等着你,她要领你去介于司。” 李崇然打了呵欠,从床上坐起来,浑身上下还有些酸疼。跌落到凡人强体的,这身躯太弱了,得赶快想办法把凡人强体突破到最高境界,不然以后使用符术,体力完全不支。 草儿一边给李崇然梳洗,一边问:“姑爷,昨晚那跳舞的小妾叫什么名字,是张夫人那个歌舞坊的镇坊姑娘?家主说有空了,让姑爷把她领进府。我听到外面的人说,只要姑爷同意转让,这小妾身价二十万金。” “领进府?” “是啊,姑爷。家主说了,姑爷在外私养小妾,浪费钱,传出去,有损五大家族的颜面。” “不可能私养,因为昨晚她与人私奔了。”李崇然想要彻底断绝萧芸寻找北舞,只好这样说。 “姑爷,太离奇了吧。私奔...这话,你还是对家主说吧。姑爷,你换上官袍,到有几分官样子。” “走,带我去见沈副镇司。” 沈悦也不与萧芸多说什么,见到李崇然出来,拱手告辞,便领着李崇然出了萧府。 介于司总司位于秦都东面,司府里有三百七二人,大多负责看守关押介于司里的牢犯。 司府中的介于郎,对于李崇然这个镇司十分客气,但没有什么想要巴结的眼神。 “介于司镇司这个职位一直空着,不是大王不重视。镇司一般由王族宗室或子爵以上的贵人担当。上一位镇司王族的关中子爵,被暗杀后,没人敢来。” “沈悦,我想问,镇司都是被暗杀的吗?” “成立介于司以来,历来镇司一百五十三名,一百二十名死于暗杀,十三名死于隐疾,坠马,溺水等一些意外,还有二十名死于沙场...” “我艹,介于司开来专门死镇司的?” “所以没人敢来。其实,也并不这么怕,历来镇司修为极高...” 李崇然半怒:“沈副镇司,你玩我吧,修为极高都死得快,我这种凡人强体...” “历来镇司绝大多数死于妖手中,侯爷是符师,灭妖不难吧。昨晚侯爷大显身手,惊动四方,卑职想没有谁会大胆以卵击石。只要不是妖,介于郎都能应付,待我恢复修为,也可保护镇司大人。” 沈悦领着李崇然见过介于司大大小小的官吏后,然后带他到介狱,那里关押着很多犯人。 “大王有意想要灭掉连城寨的贼寇。卑职也花费很大的精力才抓到连城寨十二峰某一峰的峰主,只知绰号屠行...他就关在三甲五十一号牢房。” “为什么带我看他?” “昨日,镇司不是当街捕获九名连城寨的贼人吗?他们是来营救屠行,镇司与连城寨结下梁子,以镇司现在的情形,不惧妖,但连城寨的贼人修为,镇司昨日已了解。他们将是镇司最大的敌人。” “沈悦,你觉得我用符术能撬开他的嘴。”李崇然进入三甲五十一号牢房。 屠行看到沈悦,两眼冒出火,大吼:“沈悦你这小贱人,不得好死,爷爷我...” 李崇然弹出一张符咒,屠行哑口无言:“怎么不把他口封住,浪费我一张五品符纸。” “镇司符术果然高明,镇司你也看到,他都快大元尊境界了,能把他锁住就不错了。” “你怎么捉住他的?”李崇然暗喜,精神力达到神境后,五品符纸,也能降服大元尊修为的人,只是用了这符后,感觉身体稍微吃不消。 “女人的本钱,不得不用沈媚娘的名头,这混蛋把我的真实身份告诉营救他的那些贼人,花魁榜第四就是大秦介于司的沈副镇司。我没有底牌了。” “你就为了抓他,失身于他...” 沈悦瞪了李崇然一眼:“我也想碎尸万段,没下手,只是阉了他...” 李崇然收紧双腿,心一凉:“昨日,实在不好意意思,我道歉。” “北丝丝已经给我说了。就算她不说,我也不会...”沈悦没继续说,只是含情脉脉盯着李崇然。 砰,五品符纸燃烧了。 屠行凶恶地骂道:“狗男女,老子非要弄死你们...” “屠行,你知道你现在最大的痛苦是什么吗?”沈悦边说边魅惑地撩开衣襟,露出白白的胸,狐妖魂丝纹身的魅力,绝非浪得虚名。 李崇然没有品,凡人强体六品,如何抵挡,口中鼻中全流血,额头青筋暴涨,就差把沈悦压在身下。 沈悦很温柔地倒在李崇然的怀中,伸手按住他的丹田,踮脚仰头,吻住李崇然的嘴,吹出一股真气,与手指压入丹田的真气融汇,李崇然才平全身息热血翻滚。 “啊....我要杀你们这对狗男女...” “来啊,屠行,只要你说出我想要的信息,我会给你一个痛快。” “休想...” 李崇然看到屠行的裤裆浸透了鲜血,心中惶然。 “镇司,修炼的罩门在那里,卑职也是无意间发现,阉了他,用些手段,让他不能恢复伤口,他无法聚气,这样才能锁住他。” “他把怨气与精神力融合,的确是一个修炼的天才,如果此处不隐藏一个阵法,他早就能突破琅邪阁的锁神链。” 沈悦有些惊讶:“镇司,琅邪阁的锁神链锁不住他??” “既然是锁神链,自然锁神,他他又不化神境,自然锁不住...”李崇然微笑地说:“给他加上一把琅邪阁的元尊锁,把钥匙捏成粉末,他这辈子休想再出去。” 介狱内传来很强悍的声音:“呵呵,这位新来的镇司果然心狠,都说书生满肚子诡计,还真没有错...” “谁?” “镇司,别管她,她是自愿进入三甲一号牢房的。听说已经关了好几百年...”沈悦恢复常态,整理衣服,一挥手掌。 屠行的裤裆浮现血掌印,疼得他嗷嗷大叫,与杀头猪没有区别。 不一会儿,一个介于郎拿着元尊锁进来了。 元尊锁正常情况下,用于大元仙境突破化元尊境或元尊境提升,像腰带一样捆在腰间。 屠行现在这情况,罩门严重损伤,需要大量吸收外界的灵气,吞服丹药吸取丹药的药力,这时候用元尊锁,会让灵力无法被身体吸收,只能聚集在罩门之处,泄露出去,恰好这隐藏的阵法也是吸取灵气的阵法。 咔嚓,元尊锁锁在屠行的腰间,屠行立刻感觉周身的灵气不断地大量外泄,破口大骂。 李崇然给沈悦指点了一处,那是阵法取灵气的窍门,修炼者只需坐在窍门上,盘膝调息,静静地吸收经过阵法过滤进化的灵力。 趁沈悦吸取灵气调养重伤的时间,李崇然来到介于司最神秘的牢房三甲一号牢房。 牢房没有锁,门大打开。 李崇然慢慢地走入,通过一个石匝道,没有封印的虚幻石壁墙,眼前豁然明朗。 巨大的白晶石制成的天窗罩,能透过阳光,月光,星光,屏蔽了白晶石内任何气息。白晶石上似乎錾刻了星宿的位置... “休门女神?”李崇然试探地问了一下。 “生门!”白衣女神的气质与上官灵儿差不多,但看起来似乎要富裕些。她左脚踝处有一个镣铐,拖着长长的锁链,琅邪阁的锁神链,名副其实地用在她身上。 李崇然恭敬地施礼,心想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眼前的女神生门级,比上官灵儿高,请她洗髓一遍,说不定修炼有望了。 女神似乎看穿李崇然的心思笑道:“你我并无缘分,我也不会帮你,再说我也是武修入神境。” “请问女神是哪个域的,为什么会主动锁在此处?” “神域之战,惊蛰域。镇司,你没看出我锁在聚灵石上的?” “聚灵石?”李崇然看到锁神链终点固定在一块磨盘那么大的石头上:“这就是聚灵石??” “聚灵石有很多形态,我以为镇司有独特的寻找分辨方法,没想到...” 李崇然拿出煲罐递给惊蛰域的女神:“请女神掌眼,这是聚灵石吗?” 女神接过煲罐,用手抚摸一遍又一遍,喃喃:“神域聚灵石石鼓,上好的神器,可惜被炼成煲罐丹炉,想必炼制这器具的神修者,喜欢吃仙家菜与炼丹。镇司,想拿这个与我做交易?” “这神器,我有品阶修为的时候,还有些用处...” “的确!我想这也是唯一,你能拿出做交易的神器。”女神收好了煲罐,微笑说:“我能让你凡人强体突破到极品顶级,超强十三品,武修洗髓精炼你的体魄,目前这是我能给你最好的交易结果。” “不会吧,这么直接?”李崇然想到上官灵儿的洗髓的方式,进入彼此的身体... “你这愚蠢的凡人,想太多吧。我有神器洗髓...”女神叹息一声,说道:“也不知道你上一次遇到的女神到底有多穷,竟然以身洗髓...” “啊?” “躺下吧!”女神手掌一挥,李崇然漂浮在空中,他感觉眼皮很沉重,不知不觉,睡着了... 当李崇然醒来的时候,发现全身精光...他茫然,说好的用神器,难道又用身体。 “镇司,我是惊蛰域的谦柏,有两个消息...” “柏女神,这流程我懂,先听坏消息吧。”李崇然很主动地打断谦柏的话。 “坏消息,你已经感觉到你崩境了吧,掉到凡人强体一品,比书生好些,给个建议,你可以尝试复读,考取功名。你的资质还是体质...我想上一个女神与你交易的时候,也遇到相同的问题,不过出于对交易的负责,我与你双修了,避免你魂飞魄散。” 李崇然低下头:“我就知道会出现意外。” “不要沮丧,双修时候,我知道你叫李崇然。崇然公子,你体内有一颗神域中神修者用不上的体魄灵石,它能给你提供源源不断的体力。我试过你的精神力,达到神境。我想体魄灵石提供的体力完全能让你控制强大的精神力。如果你不复读考功名,可以做符师,咒语师,祝福师...”谦柏轻轻地勾起李崇然的头说:“凡人与神交易,你不吃亏。” “柏女神,请诚恳地告诉我,我现在被你们搞得有多废?” “崇然公子,你修炼是不太可能,如果能再找到一些愿意与你双修的女神,情况会稍微好一点。” “我的神,你不是等于白说吗?女神怎么看得上我呢?” “首先,你要有可以交换的神器。神域的资源比较匮乏,很多神器都是封印或隐藏在凡间,崇然公子交易的琅邪阁煲罐,就是伪装很好的神器,以公子聪慧的目光,可以考虑从事收购古董,在古董寻找神器的下落。然后就是用神兽与女神们交易。昨天公子的神奇故事,我有耳闻,绝尘楼仿制神域画卷着实厉害。正真的神域画卷威力更惊人,公子把我画在画卷上,如果用裱符的手法,重叠画影越多,公子就能从画中释放越多的我,这些可以合身也可以分身,当然如果公子会画神兽,自然会有很多女神慕名而来。”谦柏微笑地说:“我觉得公子应该从古董开始寻找,恰好我有本书送给公子...” “神器鉴别以与神器散落点的研究...看起来有些难度啊。这是梵文版的,有没有秦国版的?” “公子说笑了,楚地虚空出的皆是梵文,公子梵文不佳,可抽时间学习梵文。书名,神器录与藏器。”谦柏变幻出一套衣服递给李崇然:“公子把书收好。” 李崇然收好书,道别之后,离开,寻找沈悦。 沈悦恰好吸收足够的灵气,治愈了一半的伤,微笑地站起来,看到李崇然,惊愕:“镇司,你这是?” “还有镇司官袍吗?” “有,可是镇司你怎么成了凡人强体一品?” 屠行死气沉沉地插嘴:“沈贱人,你的老相好肯定与那三甲一号的神境修炼者双修,但你的老相好体质太差,崩境了...” 啪!沈悦想要抽屠行,却被谦柏神来的一掌,抢先。 屠行低头昏厥,嘴中掉出几颗牙齿。 沈悦充满羡慕,神境太厉害,一巴掌把大元尊的修炼者打晕,还是远距离隔空。 李崇然没有回萧府,他在介于司镇司房间安顿下来,按照诸侯国默认地规矩,但凡入赘也是凡人强体五品以上,凡人强体修炼到顶,活百岁。凡人强体五品以下,最多三十年光阴。而李崇然只有凡人强体一品,能再活十年,就要谢谢老天恩赐。 十年对于修仙者来说,很短,对于五大家族肯定不会让一个只有十年的寿命的人入赘,大王也没有权利强行压制。 秦王宫,秦王听闻李崇然崩境的情况,极度无奈,这是他无法掌控的。一夜之间,一个家族落败也是常事。秦王也只能另外选人。 半个月后,秦王准许李崇然衣锦还乡。他从汜水亭侯,食千户,变成返乡归隐的汜水亭侯,食十户,由双河镇供养。双河镇实在太穷,食千户,你把镇长上的官员皮扒了了三层,他们也拿出食千户的俸禄啊,李崇然上奏秦王,要求把俸禄降到食十户,然后辞掉介于司的镇司职位,反正那职位也是挨杀的,五大家族的休夫书也是商议好的,至于赔偿多少,给什么东西,全是李崇然义父谈判,他一概不管不问,负责签字画押。李崇然的义父率先返回双河镇李家村。 李崇然离开秦都那天,原国监司也离开秦都,两人虽然见面不多,却在城外的亭子里喝了几杯酒,一老一少,感叹人生如此巧妙。萧芸她们只是在远处默默地遥望,默默地护送李崇然的马车百里之外... 20.灯舟 灯舟,如其名,舟船上挂满形形色色的灯笼。 月色夜幕,一艘一艘的灯舟缓慢地在河面上飘荡,远远看去非常美丽。 站在河堤岸边,隐约能听到灯舟飘来的丝竹管弦之音。扣人心弦的却是那偶尔传出来的密集鼓点。传花鼓,喝花酒。 “十个二品晶石,灯舟船票只卖十个二品晶石。”岸边小码头有人拼命地吆喝。 生意好的,应该是张娟家族的灯舟,客满根本不需吆喝,吆喝的便是那些散舟,只在当地有些名气,以价格实惠为主。 离开秦都百里之外,李崇然早弃了马车,介于司沈悦说过小心连城寨贼寇。 如今的李崇然对付连城寨更没有胜算的把握。 最热闹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之一,李崇然抛出十个二品晶石,这些晶石在秦都打发家丁仆人,他们都看不上眼。 “这位爷请,那好您的牌子。”卖票的人递给李崇然一张木牌,牌子上写了字:“莲花舟一位客人。”。 李崇然懒得看,听吆喝便知道他要去莲花舟。 乘客的小船,能纳五人,李崇然登上小船,等了一盏茶的功夫,才凑齐五人,可以想象莲花舟的宾客不多。 莲花舟在灯舟中,算中等船,按理说船老板的实力也不低,或许灯舟上的姑娘模样,才艺的确没有出众的。 登上莲花舟,李崇然明白这船宾客稀少的原因。 没有花酒,宾客们围桌而坐,看着台上的姑娘唱曲,或演奏乐器。负责斟酒的姑娘也是站的远远的,客人需要酒,招呼一声,来了,斟满酒,迅速地离开,又站得远远的。 这样待客之道,完全不像灯舟。 灯舟是登州最有特色的娱乐项目,夜场生活全部安排在灯舟上。 同来登上的莲花舟的两位男子,主舱都没有进,叫嚷地退票。 船上的姑娘也没有表情,在木牌上写个退十一字样,两个男人也不争辩,全当吃一个哑巴亏。 李崇然走进主船舱,随意挑选了一个靠前台子的桌子,坐下。 环视四周的宾客,基本无精打采,喝着闷酒,吃着花生米,磕着瓜子。 台上的演奏也不算太无趣,听曲子,属于那种中规中矩的乐曲,与其他灯舟弹奏的那种销魂曲,有着明显的区别。 不赌钱,不喝花酒,干听乐曲,偶尔会有人唱首曲子,这样的灯舟漂浮在夜幕下的河道中,也算独特。 李崇然瞥了一眼,桌上的菜单,除了酒水茶水,瓜子花生,没有任何的大鱼大肉菜,唯独莲花面脱颖而出,跃出李崇然眼中。 谁跑到灯舟上,吃一碗价值三个二品晶石的莲花面。 莲花面,你采十朵莲花煮一大盆面,上面铺满莲子,再来凉拌藕丁三四碟,也不值三个二品晶石。 肯定有独到之处的私房面。想到这里,李崇然摸出三个二品晶石放在桌上:“莲花面!” 他话音没落,舱内所有的宾客齐刷刷地瞄过来。 他们的眼中似乎闪烁着二字“傻x” 一曲未完,一大盘端上了,稳稳地搁在李崇然的面前。 莲花面。盘子里一朵大莲花,像面做寿桃那种,先做好莲花状,点上颜色,放在蒸笼蒸熟,莲花中央空的,倒入一碗炸酱面,手工拉面制成的杂酱面,杂酱面上浇上了剁椒肉末,撒上了葱花与油炸黄豆,莲花旁边有一小碗莲子粥,粥碗旁有一胡萝卜雕刻的鲤鱼。 莲花另一边搁着一叠薄薄的圆面皮儿,大葱丝,甜面酱... 这边应该是吃烤鸭用的圆面皮儿,大葱丝,甜面酱,咋就不伦不类呢! 李崇然努力地回想李宦官人见过一些千奇百怪的菜品。 也不知道莲花面,他讲过没有。 李崇然拿起筷子,不知从何处下手,拿起了又放下了。 此时宾客们边吃瓜子边看李崇然吃面,完全忽略台上姑娘们的演奏。 台下斟酒的姑娘,依旧远远地站着,注视李崇然。 “我就说嘛,这凡人强体一品,基本都属书生,书生也无从下手吃莲花面,说明什么?” “大哥,说明什么啊?” “说明这面不好吃啊。色香味不俱全,读书人见识多,他们都不愿下筷子,会好吃么?” 李崇然这样凡人强体一品都能听到不远处那一桌的话,他相信整个船舱的人都能听到。 李崇然摸出三个二两晶石,搁在桌上,点了莲花酒。一长串的酒名,也就莲花酒,李崇然没听说过。 那桌又开始议论了:“我艹,大傻x。” “肯定不是本地人。” “那也是啊,本地人早就吃亏上当过了。” “六个二品晶石,可以搂着姿色不错的两个姑娘睡一晚上了。” 莲花酒端上来了,一大壶莲花酒,李崇然没揭开酒盖便问道一股淡淡的酸香味。米酒,怎么会有醋味?难道是...酿制,窖藏某个环节出问题了? 又一曲完了,李崇然没动筷子,也没碰酒壶,白白地花费六个二品晶石。 台上换了一个姑娘唱小曲,她没有遮面,模样水灵灵的,眼睛像星星,笑起来还有迷人的酒窝。 舱内的宾客们,目光纷纷地投在台上。李崇然一手握酒壶,一手捏酒杯,准备倒酒。 舱外有人喊:“小心撞船了...” 船左右摇摆,船舱感觉震荡,李崇然把酒倒在盘中了。胡萝卜雕刻的鲤鱼活活地游动起来,一跃,跳入莲花中。 滋滋,还有烤肉的香味,李崇然放下酒杯,拿起筷子开始品尝。那胡萝卜雕的鲤鱼不是什么胡萝卜,李崇然也不知道什么东西,反正是肉,某种妖兽的肉。用薄薄的圆皮儿包裹,加上大葱丝,蘸酱,味道不错,然后喝上一口莲子粥,扑鼻清香,浸透心扉。 李崇然把酒壶的酒倒入莲花中,盘中的酒,与莲花中的酒,居然把莲花给融化了,像粥却不是粥。 这时候,远远候着斟酒的姑娘,悄然上千,凑到李崇然的耳边说:“恭喜客人,通过第一层。请跟我来。” 宾客们有修炼者,耳朵也尖,听到姑娘的话,大声地喊道:“什么第一层??给我也来份莲花面与莲花酒。” 舱内的客人们似乎非常感兴趣,他们看到斟酒姑娘带着李崇然突然消失在舱中,想必舱中有隐藏的空间格局。 莲花灯舟,每位客人都用李崇然的方法吃莲花面,吃出了真正的香味,但没有人通知他们通关了。 原来莲花面是这样吃的,不知道明天还有吗? 宾客们带着疑惑望向台上。 台上不知何时出现一个妖娆的女子,她抿嘴笑:“莲花舟在登州已经三年了,唯独刚才那位客人通过了第一关。明日,后日,莲花舟不再开放经营,至到那位客人闯关失败,或者胜利,莲花舟,再酌情考虑营业与否...” 众人一片哗然,夜未过半,几乎整个登州城传遍了莲花舟莲花面的故事。莲花灯舟在登州漂浮了三年,第一年登州城有钱的人在莲花灯舟上消费次数不低于五次,依旧没人通过第一层;第二年登州城所有百姓都去过莲花灯舟,第三年莲花灯舟成了登州家喻户晓的鸡肋灯舟。要姑娘没姑娘,喝花酒,姑娘还躲得远远的,想吃点宵夜,也只有奇葩的面,赌钱,在莲花灯舟上怕是做梦。 李崇然发现自己就在做梦,跟着领路的姑娘进入隐藏得空间,吃盘面,吃对了,算通关,那下一关又是什么? 21.出局 赌,不论怎么写,都是那么吸引人。 原来是催梦香,能把人引入真实空间,应该用了催魂香,这玩意不好炼制。它可是修梦一族瑰宝,古董商人们称其为梦若落离。 我的身体或许在莲花舟某处船舱内昏睡,可恶,李崇然手摸摸腰间,崇然剑与收纳袋都不在,他望了望赌坊门上赌字,它被分开,贝在左扇门,者在右扇门。 没有任何特别之处,传言说被梦若落离引入的梦境,有破绽,找到破绽,便能出来,如果顺手带出梦境中的一件瞧上眼的物品,在市面上都能卖出高价。这一点与鬼阴很相似。 进入鬼阴,需要一面鬼镜子,当人的眼睛凝视鬼镜,稍不留神便会拖入鬼镜中,进入鬼阴... “看什么看,就等你了。”赌坊门口其实有六个人。 “三年了,都tm的等你三年了...”一个年老的男人,眼泪似乎都要流出来了。 李崇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登上台阶,问:“这老人家为何如此伤悲...” “他来的时候,寿命只有三年,你让他等了三年,不知道能否活命赌一局。搁在谁身上,谁tm也会嗷嗷痛哭一场。” “别废话,赶紧的。我们人凑齐了,开门吧。” 赌坊的门慢慢地开了,李崇然跟随六人跨进大门。 扑通,年老的男人不知绊脚,还是怎么的,扑倒在通往赌场的纯金地砖上,一动不动。 突然传来女子的声音:“他死了?死了,赌局结束。希望你们在有生之年等到有一个有缘人进来,凑齐七人,开始赌局。” 李崇然耸耸肩:“不要看我,意外...” 六人蹲在地上抱头痛哭:“我艹你m,我等了十年五年,我在这鬼地方等了十五年...如果如果老子不强那女的,当压寨夫人...” “记得那年我大婚,洞房都没入,一杯交杯酒,困我七八年...” “春风得意马蹄疾,官场升迁我还没到秦都赴职,途中邂逅妙龄女子...哎,想想也有十多年了吧...” ... 李崇然懒得听他们诉苦,蹲下身体,翻开那老头身,让他仰面躺在地上,用拳头猛地砸他的胸口:“妈x,你慌个毛啊,老子付钱吃碗面进来,没想到你进门就嗝屁...” “这位兄弟,你这是?” “救人!”李崇然淡定地锤着老头的胸口:“胸口碎大石。” “胸口碎大石!!??” “他是一个行走江湖卖艺的人,胸口上全是长年累月碎大石留下的痕迹,怎么可能会摔死呢!多半看到满地铺黄金砖,财迷心窍,激动,呼吸不顺畅,一口痰没咽下去,卡住了。” 一个体形肥胖的男人突然说道:“兄弟,你这样砸不是办法,你让开,他既然能胸口碎大石,我这体型可以让他回忆回忆当年的风光...” 李崇然立马闪到一边。 扑通。 “哎呀,我去。”李崇然看到胖子飞扑压砸老人的胸口后,老头嘴一张开,吐出一口痰,一口血。 “谁,谁啊,把我压死了...” 胖子一听,高兴地跳起来:“人没死,人没死,我们可以赌啊...” 空中飘荡女子的声音:“诸位赶快入局吧...” 地上的老头双脚开迈,比风还快,完全不像刚才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情景。 “你大爷的!”李崇然仔细看了那老头趴的地方:“什么牙口啊,竟然拔掉一块黄金...” 他是最后一个进入赌场的,只剩下一个赌局,死局。 赌场七个局,唯有死局主持的庄家是一个倾国倾城的美女,似乎不太重要。 老头抢占的是活局,摇骰子,一到六点,一点活十年,二点活二十年,三点活四十年,四点活八十年,五点活一百六十年,六点三百二十年。 闲家先摇骰子,摇出多少点,就是能活多少年,庄家最后摇骰子,闲家猜点数,猜对了,叠加活得年数,猜错了减去闲家先前摇出的点数,如果够减,则是减剩下的点数,赢寿命的年数,如果不够减,则输了。输了就会拿命赔。 李崇然环视其他局有色局,饭局,酒局,书局,医局... 他从容地坐在死局桌边,凝视美女庄家,模样倾国倾城,身材倾城倾国,死局规则写在桌上,很简单赌死的次数。 摇骰子,开出多少点,就死多少次。 也是闲家先摇骰子,庄家后摇骰子。 要想不死,闲家与庄家摇骰子开出的点数一样。不过,闲家先摇,庄家后摇,除非庄家放水。 “美女,赌输了,怎么死?” 美女拔出一把短剑丢到李崇然的面前:“用这个自我了结。” 李崇然想都没想,拿起短剑,往自己胸口一戳,赌局结束。 “你这混蛋...都没开局赌呢...还我的短剑...” 其他赌局的人拿着骰子,手发抖,没敢摇,听到这边有动静,纷纷扭头看李崇然的死局:“我艹,牛逼啊,破第二关这么简单。刀拿来,捅我啊...” 赌局的女庄家跳上赌桌,拔出插在大腿上的短剑,左右腿各一把,猛地插入他们的大腿,又拔出来,鲜血喷出来,疼得他们嗷嗷直叫。 “出局...” 船舱内的窗打开,淡淡的月光渲染了粼粼的水波,坐在窗前也能看到这副美丽的夜景。 一个美女绯红的脸,沉默地看着窗外的夜景,寂静始终被打破了。 “哎呀,我的腰。”李崇然用手捶打自己的两腰,凡人强体一品,这肉身实在太弱。 “你醒了,不知叫你侯爷还是混蛋,叫你侯爷,可你一年的俸禄食十户,不及本姑娘一瓶指甲油贵,叫你混蛋,也不为过,置死地而后生,你竟然带出修梦一族长老的法器,直接跃出梦境,害得本姑娘北梦若落离反噬,不得不用药引子。” “梦若落离不就是催梦香,被它反噬,用阳艮草,三品红晶石,三品的野牛牛黄炼制阳艮丹,便可解决,这些药材比你的指甲油还便宜许多...” “原来你真知道修梦一族许多...果然是个混蛋。” “姑娘,说真的,不是我不愿意。阳艮丹不贵,可我命只有一条,把我的腰都折腾断了,身体不如以前了,我现在是凡人强体一品,你把我当阳艮丹用,滋味如何?” “滚...在滚之前,留下长老的法器鸳鸯剑。” “我听说从梦境中带出的东西,能买高价...” 坐在窗边的美女投掷一件东西,在李崇然的身上。那是灯舟的木牌,莲花灯舟木牌,后面写着退二十二... 岸边依旧热闹非凡,比往日的人更多,主要听说莲花舟有人会吃莲花面,破关了,登州城闲得无聊的人都来看热闹。 “十二个二品晶石,灯舟船票只卖十二个二品晶石。”岸边小码头依旧有人拼命地吆喝,想要招揽客人上灯舟。 “哎呀,这位贵客,你这是莲花灯舟的牌子,他们家不营业了,你要退钱的话,去登州莲花堂。贵客啊,真稀奇,莲花灯舟售票十二个二品晶石,退票只退十一个以下,从不多退,头一回见到退双倍...贵客你那好牌子,到岸上随便一打听,就知道莲花堂在哪里!贵客你走好。” 李崇然拿了牌子,大步流星走向宽敞的街道。 22. 你养我 清晨的雨来得那么快,那么柔,根本吵不醒熟睡的李崇然, 拿着牌子去莲花堂,本侯爷是差那点钱的人吗?以前是,现在不是,本侯爷宗旨,用有限的生命,创造一个奇迹。李崇然昨夜骑上大宛驹奔跑两百里外的不知名的镇上,随便挑了一家客栈,要间上好的客房美滋滋地睡一觉。 这肉身实在太弱,李崇然摘到身上的修复符纸,依然感觉一丝疲倦,看来光靠符术抵抗身体的疲劳远远不够,可能要炼制一些辅助丹药,想到这里,李崇然觉得有一点光明,他翻身下床,推开门,朝楼下喊道:“店小二!” 楼下数十桌,桌桌爆满。 片刻店小二上楼敲门:“客人,有什么吩咐?” “准备些温凉水,我洗个澡。” “客人,不先吃饭吗?” “来几个拿手好菜,端上来吧,楼下已经客满了。” “是啊,今天突然一下客满,请客人稍微等等。” 李崇然坐在桌边,拿出谦柏给的《神器录与藏器处》书,梵文实生僻,看几页,精神充沛,身体有些吃不消。 普通凡人强体状态,想要修仙,看的修炼书籍先经过专业的修炼高手淡化处理,即便是手抄写的也要简单地处理一下,不然普通凡人强体状态拿到出看不到几页,身体疲惫,精神不集中,甚至还会出现幻觉。 李崇然合上书,收好,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喃喃:“回去后,让老爹淡化一下,哎,这身子骨学啥都头疼...” “客人,你的菜来了。”店小二把菜盘中的菜饭酒摆放好。 李崇然付给他三颗二品晶石。 店小二乐得嘴笑开花,临走时,还说:“马上就把水送上来。” 几杯酒下肚,李崇然有了诗人般的惆怅,十年,太短的了,张老头不是送了我一本可以续命的书,想到这里,李崇然在收纳袋里翻出那本《人与妖双修秘籍之续命篇》,翻了翻,没有什么让身体感到不适的情况,他聚集精神,开始阅读。 这本书,手抄,破旧,残本,分为三卷,第一卷凡人,第二卷破境,第三卷神妖。 二卷与三卷不全,有些页撕破残缺,唯独凡人卷齐全,三卷的字迹也不一样,凡人卷字迹工整,一看就知道出自有书法根底的读书人之手。 二三卷分别有五到七个人的笔迹,符师辨别笔迹,画符的基本功,对于李崇然来说如同吃饭喝酒一样自然。 凡人卷,正好适合李崇然,他没看几页,仿佛被吸引了,边吃边看,店小二也把浴桶里的温水准备好了。 “客人,可以沐浴了。” “哦。”李崇然拿着书,起身,也没有看店小二,一手脱衣。 “客人看书啊,我来帮你忙吧。”店小二上前,掀开帘子,开始给李崇然宽衣。 “有劳了!”李崇然看得正投入,他不清楚人与妖双修秘籍之续命篇凡人卷,几分真几分假。 张老头应该看得破镜卷,李崇然心里分析,如果书中记载法不能续命,以张老头的修为境界见识,绝不会动心,至少凡人卷真货不少。图文并茂,图与春宫图没多少区别,抄凡人卷这书生了不起啊,字写得漂亮,人物画得栩栩如生... “咳...咳...客官大中午看小黄...”店小二轻声地说:“书,镇上青楼可没有什么漂亮的姑娘...” 李崇然尴尬地笑一下:“裤子不用脱了”他赶紧跨入浴桶。 “客官,你看我如何,我比那些姑娘好多了...” “店小二兄弟,我没有男好习惯。赏钱,等会给你...”李崇然忽然发现店小二似乎换了一个人:“你不是那个店小二?” 店小二取下帽子,头一甩,乌黑靓丽的秀发瀑布般滑下:“风尘仆仆,从登州跑到这镇上,姑奶奶还没有时间沐浴更衣,正好,一起吧。” 说完,店小二一下脱光了衣服,跨入浴桶。 “这位登州来的姑娘...有句话不知该说还是不说。” “说啊!”店小二真的在洗澡,还从她的收纳袋里,取出什么精油滴在水里,鲜花花瓣散在上面。 “男女有别...” “哎呀,公子,你好坏,非等我脱得精光,你才说这个...好难为情啊!” “既然姑娘难为情,为何又钻入我怀里?”李崇然只能高高地举起双手,他的精神力感知告诉他,眼前这个笑里藏刀的姑娘居然大元尊境修为,随时有可能破神境,踏入神域。 “公子,这大白天的,哪里找迷死人的小妖精啊,姑奶奶也放下身段,勉为其难平息你裤裆里的火...手也别举着,看着挺累,放这里吧,绝对不会比沈副镇司的小。” 李崇然的手被钳住一样,拽到她的胸前。 “连城寨的兄弟,还是遇上了。” “兄弟在下面。” “疼,我去,真的很疼。”李崇然几乎流出无奈的眼泪。 “楼下全是连城寨的兄弟,屠行的人。”女人小鸟依人,说话的声音婉婉动听 “如果姑娘能放过我...” “汜水亭侯说笑啊,屠行是我的人。你们把他阉了也好,反正我也没有看上他。” 李崇然有些结巴:“屠...屠行,真...真是你的人?” “本姑奶奶叫屠英,连城山的人叫我英娘。屠行本不姓屠,做我的鼎炉,我赐他姓屠。” 李崇然冷汗冒出来,这回死定了。 屠英笑道:“我纳闷,昨晚,你跑什么啊?你终止修梦一族选修秀的第二关,你不要奖励,跑什么啊!牌子随便给人,这是对修梦一族的蔑视,还好我替你拿回了奖励。” 李崇然回忆了一下,昨夜他从莲花舟下船,上岸,的确把木牌随便给了一个路人。 屠英从收纳袋中拿出一本书与一对鸳鸯短剑:“莲花堂的人说,你突然终止第二关选秀,测得你的梦灵天赋为二十二层。修梦一族的梦灵分为九十九层,你相当于二重境初,起点的确比常人高出很多,只是你现在的资质...破了梦境也无法获得梦境中的能量,可惜。这书与短剑都是你的奖励。算半个修梦一族的弟子。” “修梦一族选秀??” “修梦一族,一般不招男弟子。如果能通过他们的考核,也会适当收几个。” 李崇然苦笑道:“她们那选秀,太难等了。” “梦若落离,太珍贵了,在梦里待上十年,也相当于普通人修炼百年时间。这书与剑,你用不上...” “我对修梦没兴趣,你拿去吧。”李崇然命在她手,给与不给似乎只是一个过场。 “你体内有神契约。我也是一个快踏入神境的人,一样会遵守交易法则。” 李崇然平静地说:“我换我的命。” 屠英微笑地说:“本来也没打算杀你。” “我求你救我一命,楼下全是屠行的人。”李崇然差点舒服地感叹了,这女人的手像施了魔法如此的巧妙。 正如她说,比得过沈悦。 “我不杀你,他们谁敢动你一根汗毛。自从屠行被沈悦抓后,本姑娘很久没有双修。你激发我一点小小的渴望...算我闭关修梦冲破化神境之前,最后一次双修,交换这本书与剑。” “我还有反抗的余地吗?” “你的身体很诚实!”屠英娇笑地从水里扯出李崇然的裤子:“修炼者金丹炼制的裤子,神的手笔,你果然遇到了神。” ... 正午到夕阳,楼下连城寨的贼寇爷们喝光客栈一半的存酒。 终于没有什么声音从楼上传下来。 “虎子哥,英娘把那小子干死了?” “这情形,没死也快了吧,一个凡人强体一品,怎么比得上上元尊境的屠行老大。也好,省得我们出手,落下杀侯爷的罪名。” 楼上房间里,屠英手指不断地在李崇然的胸口画圈圈:“武修洗髓,厉害,没想到化神的修炼者,实力这样强大。” “我居然升到凡人强体二品。”李崇然感觉到,屠英体内的仙修的冰凉气息不断地冲刷全身上下,身体的疲劳在迅速地缓解。 “得意什么?”屠英起身了,披上衣服:“只是短暂的。” 李崇然兴奋地表情,僵住了:“我去,又回到凡人强体一品了。” “即使我化神了,以我的仙修,无法抹去你体内的武修。我们交易也到此结束,互不相欠。”屠英已经穿好衣裙,简单地整理一下发髻,绯红的脸蛋,似乎很满意李崇然的表现:“一心想踏入化神境,否则我会把你永远留在身边。楼下的人,永远不会给你添麻烦。” 解决永远的麻烦,只有死你或者死他们。李崇然在屠英临别前,含情脉脉的眼神中,找到答案,死他们。 李崇然安静地躺在床上,不知与屠英双修,还是与莲花舟的那位姑娘融合,他感觉自己朦朦胧胧地领悟到一点修梦的诀窍,梦境二十二层与裱符似乎有点相通。 这副肉身实在太弱,想个不太难的问题,身体也会疲倦。 子夜前半个时辰,客栈来了一群赏金修炼者,他们喝酒喧哗,把楼上昏睡的李崇然吵醒了。 “掌柜的,你们镇子外面有妖吗?” “有!子夜后,切莫出镇东行。” “修炼人形的妖才是妖,不是林子里跑得妖兽。”一个赏金修炼者拿出画轴,往空中一抛,画轴打开,浮现各种妖精的图形:“百妖图,镇子外面是何种妖精,掌柜的,你看清楚了。” “这位爷,我就不清楚了,每年来镇上捉妖的有很多,子夜出去后,能回来的没几位。” 趴在楼上栏杆上的李崇然听了,后背冒出冷汗,昨夜他从登州方向来,不正是镇子的东门吗?想想白天屠英说:“公子,这大白天的,哪里找迷死人的小妖精啊...” 妖应该有,还是迷死人的妖精。可作为符师,怎么感觉不到妖气呢,这凡人强体一品,真是啥事也干不了。 “掌柜的,这百里外不是有一个修学院吗?怎么还有妖的存在?” “这个修学院与普通修仙修武的学院不同,专门讲授茶艺,药艺,舞艺,琴艺等,学院不收人,通常教习下山找学生,合适的招进学院,听说拿个妖魂能换入学院的资格。” “一品妖精抽出一品妖魂,至少也是上元境的修为,有那个实力还去这修学院。” 李崇然问道:“掌柜的,那学院叫什么名字?” “六艺。” “教授梵语吗?” “客人,可是要去学梵音?六艺学院有传授梵音的。” “掌柜的谢了。”李崇然说完,慢慢地走下楼梯。 赏金修炼者中领头人瞥了一眼李崇然腰间的崇然剑:“兄弟符师?白云宗的?” “嗯!” “兄弟,你这是崩境了吧,掉级有点惨,逐出白云宗了吧。如果你想去学院寻找提升修炼的方法,你出钱,我们帮你捉个妖。只负责捉妖,抽取妖魂,可以给你介绍一人。” 李崇然摸出一颗二品晶石:“我想知道,你介绍谁抽取妖魂?” “我...”一个蒙面的女子,还带着遮阳的斗笠,跨入客栈:“住店。” 领头的赏金修炼者说:“姑娘,麻烦下次别冒冒失失地接话。” “一品妖魂,有何难处?”女子亮出一块金牌子。 “原来是七品炼妖师,炼五品妖魂也没有多少难处。恕在下无理了!兄弟们,走,我们捉妖去。”领头的带着他的队伍离开客栈。 客栈恢复了子夜该有的寂静。 “你不去吗?” “你觉得我这样的品阶,有必要送人头吗?” “那你还需要炼妖师吗?” 李崇然笑着说:“你跟着我,我也养不起你啊,你可是七品炼妖师。” “我养你啊!”女人美目一挑,对视李崇然:“怎么不可以吗?” “对不起,炼妖师,我明天还要赶路,先回去休息了。”说完,转身离开。 “等等,我从西面来专程为你而来。” “为我?”李崇然停住脚步,背对女子 “除非你不承认你是曾经的汜水亭,鎏金符师,李崇然。” “我是李崇然!”他慢慢转身,在女子的目光中,他感到无形的威压。 “就是身子骨弱了些。我养你吧。西凉城被凉国大军快速偷袭,攻陷了一半,三日后西凉城必然沦陷。我大秦已经开拔了三十万大军,对付凉国的八十万大军。不出两天天,秦国各地都会征兵。汜水亭,你说你愿意带双河镇组成的千人冲锋营与凉国八十万大军征战,还是跟着一个七品炼妖师与凉国的妖精斗阵?历来征战,各地派出的千人冲锋营死伤最多。” “我选冲锋营!” “你拽...” 李崇然不惧她的威压,苍白的脸颊露出桀骜不驯地笑容:“我不拽,你会养我?” “滚,滚去冲锋营,别再让我看到你。” “你不住店吗?住店的话,我们还是会见面的。”李崇然笑着上了楼,推开门,进去,关上门,呼呼地喘气。 凉国与秦国开战了,姑娘的话没错,按照大秦的律例,战时,各地抽调冲锋营,侯爵封地由侯爵率领冲锋营。李崇然没子嗣,他领队冲锋营是肯定的。历来冲锋营死伤最惨重,虽说侯爵们的冲锋营聚集一起,侯爵不用身先士卒,可是万一陷入困境包围,一锅端了侯爵们也是存在的。 跟着七品炼妖师混风险小,炼妖师在军中地位颇高,五千人的师或一万人的军,才配备一个七品炼妖师。 我不该拒绝她,让一个七品炼妖师养,也不是什么坏事。天亮跟她道个歉,然后美滋滋地跟着她吃香喝辣... 23.睡棺材 旭日东升,李崇然收拾好行李,来到楼下。 掌柜的一人忙着打扫,没见店小二。他见李崇然下楼,便说:“客人啊,可要赶路,马已经喂好。” 李崇然朝掌柜的,点头微笑道:“掌柜的,夜里来的那个炼妖师...” “连夜走了,军情不能耽搁。” “这么急!” 这时候店小二穿上一身冲锋营铠甲进了客栈:“掌柜的,我要走了,我娘说,感谢你...” “感谢啥,乡里乡亲的。伢子,活着回来。” “嗯。”店小二道别后,转身出了客栈。 镇上集结号角吹响,秦军的集结号角声,在诸侯国中非常霸气。 街道上整齐地站着与店小二一样身着铠甲的男人们,镇上以及附近村落征召的。 李崇然暗想:昨夜抗拒炼妖师散发的威压,使得身体疲劳,夜里发生这么的事情,完全不知道。就凭凡人强体一品与凉国军队火拼,怕真是有去无回。不行,必须赶紧回到李家村,问问老爹,有什么法子能让这副身体不那么容易疲劳。 想到这里,李崇然付了房钱,后院牵出马,骑马飞奔双河镇。 赶路一天的路,夜深,才回到李家村,一路上遇到七八队冲锋营。 “爹,我回来了。”屋里没有什么变化,灯亮着,大厅停放了一口黑黑的棺材。 李崇然伸手摸着棺材,这真是一口好棺材,雷击木,这么大一棵雷击木,没有上千上万次的雷击,绝对不会形成的。 棺盖上雕刻敕令符印,不知谁的敕令,看符形类似封印。用敕令封印,李崇然从未见过有书籍记载。 棺盖上也不止一个敕令符,还有很多不知名的符形,组合起来似乎像符阵,当中显眼的便是敕令符。 棺体外也有符纹,还有雕刻的画。神女归来,李崇然蹲下身体,用手摸着这副画,喃喃:“老爹,这么多画,你偏偏拓印这副。” 哗啦,棺盖突然滑动,往后推开。 吓得李崇然坐在地上:“我去!” “然儿,你回来了。”李父跳出棺材:“来,快到棺材里来,里面还有很多奇怪的符与画...” “爹,大半夜的,你不睡屋里的床,睡棺材里,你想吓死人啊!”李崇然拍拍身上的灰尘,哭笑不得地说:“你上回加急信,拓印的符与画,是这副吧,神女归来...旁边那些琼楼玉宇漂亮的画怎么不拓印啊?” “这副画简明扼要,这要旁边还有神女归来四字。”李父边说边从屋里抱出擦得亮亮的铠甲:“战事起,凉国蓄势三十年,终于出手了。西凉城差不多也快沦陷。镇长说,咱们镇只能凑齐五百人的冲锋营。让你好好领着他们,全部带回来不可能,能活一个算一个。镇长话说,如果有人中途开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该准备的罚金,镇上也正在准备...” “回来路过镇上的时候,看到有些家门口悬挂招魂的白幡旗。”李崇然接过铠甲,准备穿上。 “神女归来简单,拓印也浪费我不少精神力...失败了三百次,才马马虎虎拓印完整。这上面的符啊,画啊,肯定做了防备的。”李父帮着李崇然穿上铠甲:“然儿,你到棺材里多睡一会儿吧,你这身体...棺材似乎有辅助修炼的功能。” “爹,大秦的律例很严。” “穷乡僻壤,男人本来不足,多加点钱能应付过去...吃东西了吗?” “没!爹,真要睡棺材?” “有时间,赶紧睡吧。你回来,天亮冲锋营就会出发。人员不足没啥,可千万不要误了时辰。冲锋营每人都备了几张日行符,日行千里没有问题。打不过,逃命的法宝。这个收纳袋,装了不少好东西,用得上的时候,赶紧用,不要吝啬。如今你凡人强体一品,保命最重要...” 李崇然翻入棺材,坐在里面也不觉得空间狭小,棺材内壁上,全是符印,符文,神域的图画:“爹,你吃住都在这棺材里啊?” “这棺材奇妙,我身上的毒虽然不能克制,但能压制,经过这段时间,睡棺材,我也多活几年。” “这么神奇?爹,你知道这是什么雷击木吗?” “研究许久,没研究出来。”李父把棺材盖合上了。 棺材盖合上那一刻,棺材内明亮如白昼。 黑黑的雷击木,能发光??李崇然伸手慢慢地抚摸。 “然儿,是不是觉得很神奇,身体感觉什么变化?” “悬浮,像漂浮在水中。”李崇然不仅能听见李父的声音,村里哪家狗叫,哪家没睡觉说话的声音...一一进入耳朵。 棺材里出现上官灵儿疲倦的声音:“这是神域雷劈树,此树寻常,但能吸引天雷。神域常用来作为一种刑具,锯掉树冠,用特殊的营养液保持雷劈树不死。将受罚的神修者捆在雷劈树上,没有树冠的雷劈树,会引来更多的天雷...” “好残忍的刑罚。” “这种刑具聚集了神修者无数的怨念怨气,肯定是神域的神修者把这刑具做成棺木,不知何用...” “上官灵儿,你还好吗?” “绝尘楼的炼制的神域画卷,只能凑合,你这笨蛋,把聚灵石的煲罐与谦柏交换,如果聚灵石煲罐能拿给我,我也不用这样辛苦修炼大半年才恢复...” “煲罐,你看过,也没说要啊。” “我哪知道你有聚灵石啊,聚灵石形态千奇百怪,不是所有的神都能识别...不说了,我身体也很弱,要适应从神域到凡境,还需要很多时间...”上官灵儿的声音渐渐减弱消失。 李崇然眼皮沉重,二十二层梦灵似乎把雷劈木棺材分区域地储存在脑海中。 他的精神力达到神境,在梦境中,他丝毫不觉得疲惫,体魄灵石源源不断地提供能量,似乎在棺材里睡觉,其实在梦里研习... 上午,双河镇组建的五百人冲锋营,聚集在李家村。 镇长等官员以及李家村的族长来到李崇然的家中。 李崇然躺在棺材里,一直做梦,驱使二十二层的梦灵,不论修炼还是研习,让他有种得心应手的感觉。 “汜水亭侯爷,这种视死如归的英雄气概,是我们双河镇百姓的楷模。”当镇长看到李崇然从黑色的棺木中,精神抖擞地爬出来,差点没吓晕过去:“有请侯爷训话。” 冲锋营开拔前,训话,这也是种惯例。 村外五百名冲锋营士卒,铠甲亮亮,没有什么斗志,听闻李崇然睡棺材,他们的表情都很诧异。 寻思,李崇然进了秦都一次,难不成秦都每次出征的侯爷都会睡棺材,然后抬着棺材出征。 抬着棺材出征,大秦武勋家族有很多次的先例了,出征前睡棺材应该头一回。 李崇然的训话很简单,保命。军纪严格,杜绝临阵脱逃。不与高手过招,不与精兵纠缠,除非被围困得死死的,那只能听天由命。 大秦律例,大家伙明白,不到万不得已,不出格的事情不会做。 白色的招魂幡,写有名字,中间贴上聚魂符纸也写着同样的名字,然后高挂在门口。对应名字的士卒,脖子上挂着一样的聚魂符纸叠成的坠。一旦远方的士卒战死沙场,脖子上的聚魂符纸能把没有散开的魂魄聚集,再传递回去。万山千水,招回来的魂,七七八八。如果完整召回来的话,招魂幡,聚魂符纸等起码五品以上。 双河镇穷乡僻壤,镇长的儿子也才用三品的聚魂符纸。寻常的家庭,做做样子,一块白布照猫画虎,搞出招魂幡的模样。 镇上一大半家庭都是这种伪造招魂幡,好在这边人符术挺好的,画出来能召回二三成的魂魄。 白色招魂幡一旦收到魂魄,会自动发光,裹住魂魄成为圆团,最后再用魂瓶封装。五品以上的魂瓶自然好,高大上档次,可埋地,可供堂... 李崇然脖子上也挂了聚魂符等裱符纸坠,他这凡人强体一品不多用符,是没法捱过这个秋天。 五百人的冲锋营出发了,要与州县的冲锋营汇集,直奔西凉城附近驻扎。 24.告捷 五天日夜兼程,李崇然率领的五百冲锋营到了晋州境内,西凉城属于晋州。 凉国八十万大军攻破西凉城后,分三路在晋州境内遍地开花。秦国的三十万大军堵住一路,陷入交织状态。 李崇然领命驻守晋州偏南的嬴华山屯堡。屯堡原来驻守三百名精兵,西凉城被围困,调走了两百名军卒,剩下一百名。 李崇然率领的五百冲锋营,算补充兵员,他在嬴华山屯堡有绝对的指挥权。 嬴华山屯堡,水粮储备充足,所处的位置并不是兵家必争之地,但嬴华山有一口鲜泉水,属于方圆百多里水源最好的。 守备屯堡的原百人中,有五十人是斥候队贬过来的。 李崇然接手屯堡后,翻看士卒信息后,立即做出了这个决定,派出五十人的斥候队,分散在嬴华山屯堡方圆百里之外。 作战与斗战差不多,经验越丰富,越有一种预感。李崇然的预感凉国军队会偷袭。 派出斥候的第三天,突然漫天的风沙,五丈外的距离看不清人面孔。 斥候鹰鸽传书:“西凉城方向飞奔一队人马,似乎隐藏有妖气,距离屯堡两百余里。” 收到消息后,李崇然立即挑选出品阶高的修炼者,摆好四守阵。 四守阵无需演练,秦国人自幼便学习的阵法之一。 一队人马在一百里处,分了两队,一队冲着李崇然的嬴华山屯堡,另一队,李崇然也没心思去管。 攻嬴华山屯的凉国军队,约两百人吧,骑兵。 屯堡易守难攻,兵种也是克骑兵的,人数上也有优势,唯一不明,便是对方是否隐藏妖,士卒修为等级。 屯堡军卒中,最高修为也是化元境的小元境初期。像这种几百人的屯堡,有三五个小元境修炼者,知足了。 凉国骑兵距离五十里外,李崇然在屯堡墙楼上,最后一次检查士卒们的装备。弓箭手的羽箭箭头上裹一张一品符纸,符纸上有火符术,雷符术,风符术。从箭尾的羽毛颜色区别,红色羽毛尾的是火符术,白色是风符术,黑色是雷符术。 这些符术比较简单,李崇然画了几张后,便让那些修炼的军士们自己照着画。 拿风符术来说吧,逆风的状态下,普通凡人强体十品,张弓射出箭头裹着风符术符纸的箭,也能轻易射出千步之外。顺风状态能飞出三千步左右。 大元仙境界的修炼者,拉弓射箭,最多也才千步之外。 这还是一品符纸,如果换上二品符纸,威力更加惊人。 二十里外,李崇然用崇然剑画出庭眼符,目测凉国骑兵领头的距离。 五品符纸三重映符,雷符术,火符术与风符术,叠加画在一张五品符纸上。 通常修炼者不会用五品符纸风符术,因为眼睛看不到那么远的目标,李崇然用符术开了庭眼能看那么远,但身体是凡人强体一品,体魄灵石虽能提供力量,可身体承受不了,所以他在身体上额外地贴上了辅助的符术符纸,帮助他的弱弱的身体能承受。 众军士们的目光落在李崇然身上,他就是曾经轰动秦都的符术大师。 这一箭必须旗开得胜。 李崇然屏主呼吸,拉弓,弓弦绷紧,弓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瞄准,嗖,一声,松开弓弦,箭离弓,瞬间消失。 李崇然闭上眼睛那一刻,似乎进入梦境,他轻盈的身体宛如鸿鹄,追在弓箭后面。我能控制箭的方向?李崇然暗喜,不到二十里的距离,在他的梦境仿佛五十步的距离,空间中,所有的速度减慢... 他控制箭头方向,始终瞄准骑兵领队的额头,他能看到那人双目的惶恐不安,摆动身躯,摇晃头,甚至拔出腰刀挡箭。 箭随李崇然的控制,轻而易举躲过他的防御。骑兵领队浑身爆出一团黑色火焰,他是大元仙境的修炼者,用黑妖血隐藏真实的修为,他把黑色妖血用丹田昧火点燃,释放出来的妖能,企图阻挡裹着五品符纸的弓箭。 李崇然控制箭头,从马腹部上穿,来个贯穿。 破,火符术将马与人一同陷入强大的炙热火焰中,自古以来妖兽惧怕火,何况李崇然这火符术用的地火。 火符术常用三种,天火、地火、物火。天火受天气影响,必须万里无云引太阳之火或者雷霆暴雨天雷引火,地火不受天气限制,但受地形限制,湖泊沼泽之地很难使用地火;物火,也称为磷火,激发人动物妖兽骨骼发出火焰,施符术之人必须眼疾手快,释放符的数量要多,找准对方的骨脉,并且符术激发骨脉产生物火,有一定概率,对方品阶越高,概率越低。不是没有,一旦激发成功,低修为修炼者稳稳地爆化神境的修炼者。 箭拐弯了,李崇然调转箭头,借用余下的箭威,连击杀两个化元境修为的凉国骑兵,箭已成强弩之末,他手掌张开。 数十道闪电炸现,每一道闪电劈在一个骑兵身上。 屯堡上的士兵狂呼,他们没有看到李崇然射出的弓箭如何巧妙地杀人,但他们看到晴朗天空劈下数十道的闪电,还有远处尘土飞扬中,冒出了熊熊的火焰光芒。 李崇然缓缓地张开双目,后退几步,背靠柱子,举弓的手垂下,额头的汗珠不断留下,他喘着粗气,这就是梦灵二十二层,实地转变成梦境,不用理会身体的孱弱,只要精神力与力量达到,就能摧毁大元仙境的人,如果我再刻苦修炼一下梦灵,凭借神级的精神力,应该能对付元尊境界的修炼者。 众人等着李崇然发号令。 剩余的骑兵已经肉眼可见,李崇然轻声地说:“风!” 传令的副官大声地喊道:“风!” 风符术的弓箭齐刷刷地平射瞄准,不像以前远距离要仰空角度,达到最大射程,箭呈现抛物线,从空中飞坠。 随着李崇然手掌往下一放。 “放!” 两百人的骑兵队一轮弓箭后,折损一大半。 没等第二轮弓箭,凉国骑兵掉头准备逃跑。 屯堡士气高涨,士兵们看见凉国骑兵逃跑,速度快的已经开始射出弓箭,速度慢的也把弓弦拉满。 李崇然也懒得管,反正一场小胜利,让他琢磨到修梦对于她孱弱的身体十分适合,他想找个安静的地方休息研究,对着副官说了几句悄悄话,然后离开。 凉国骑兵消失在视线范围内,屯堡的士兵还在拉弓射箭,直到把箭兜里的风符术的弓箭使用光了。 一品符纸可以重复使用几次,副官按照李崇然的命令,让士兵们分成三队,一队打扫战场,一队寻找弓箭召回部分斥候,一队丈量一品风符术弓箭的极限距离到肉眼能看到的地方,每隔百米的距离,做好标记。 小小的屯堡守卫战胜利,在秦军所有胜利战报中微不足道,只是报告中,李崇然添加一笔,凉国大元仙境的修炼者用黑妖血隐藏修为。秦国向来赏罚分明,赏赐在夕阳来临前,就送到嬴华山屯堡。 随着赏赐队伍一同前来的,还有一个带着斗笠的蒙面女子。 25.日天丹 嬴华山,有了山泉,山才不够荒凉。参天大树寥寥无几,多是灌木与杂草。山石不够坚硬,重器捶打必成粉末。沙土过多,泥松。沟壑多,已然独峰。怎么看,也不是凉国的首选的攻击目标,自李崇然率领屯堡士兵射杀凉国骑兵后,西凉城三万精兵已经开拔,连夜赶往嬴华山屯堡。 “困妖阵?” 半人高的草丛中传来李崇然放肆的笑声:“妖精,识货,能认出老子困妖阵的不多...” “找死!”黑影冲入草丛中。 此时李崇然已经出现在困妖阵中:“居然没困住,原来你不是妖!” “李崇然,你个混蛋...”黑影不断地把脚蹭在草根上,试图把满脚地的粪便蹭干净。 “你自己说找屎。怕你找不到,就把军营里的搬过来了。” “你!”黑影瞬间来到李崇然的眼前,伸手一巴掌,却没打下去。她暗惊:糟糕定住了? “七品炼妖师,原来是你。腰间小瓶装了妖血?” “李崇然,本将军乃七品炼妖师...你干嘛?你的手拿开...” 李崇然伸手在她的腰间乱摸,摸到一个牌子,一看:“果然是个将军,世袭靖远将军,虚衔,四品。来屯堡有事?” 李崇然说话间把腰牌重新放回她的腰间。 “那具大元仙境修炼者的尸体,本将军已经检查过,应该是凉国特有的黑翼蛇妖妖血,黑翼蛇妖要成人形起码三千年的修炼。凉国骑兵分出的两百人马灭掉了距离你们百里之外的一个屯堡,屯堡一千五百人无一人存活。想必你们弓箭上的符起了很大的重用。有兴趣跟着本将军吗?” “你谁啊?” “陈昊!耳朵陈,上日下天的昊。快放了我。” “本侯爷上山抓妖精,你这日天的跑来捣乱。”李崇然顺手解开陈昊头戴的斗笠。 “你想干嘛?” “你不知道亲嘴的话,斗笠太碍事。”李崇然真把嘴贴过去。 陈昊无法动弹,任凭他亲嘴,心里很清楚听到他的话:“真的有妖精来。别乱动,我已经解除你身上的禁制。或许你我联手能捉住它...” 陈昊半信半疑,她七品炼妖师都无法察觉的妖气,百妖图中似乎没有吧,可李崇然这个困妖阵比她的困妖阵似乎更高明,对探查妖气的灵敏度也更高。 困妖阵散开的灵气,说明有厉害的妖接近... “哼,自古人才多风流,荒山野岭不避嫌...”一个娇娆妩媚的高贵女子突然出现阵中:“就凭这个困妖阵...厉害,能困住本尊三分之二的妖力...本尊不枉此行。” 陈昊一听,想要动手,却被李崇然抱得更紧,她心中火大:这混蛋此时还这般浴火焚身。 这时候,她心中出现李崇然的声音:“嘘,别动,困妖阵只困住她四分之一的妖力,这妖诈人。见机行事...” 李崇然慢条斯理地与陈昊分开,一本书跌落地上。 月光下,书名格外的耀眼《人与妖双修秘籍之续命篇》... 高贵女子伸手,书便到了她手中,翻了翻,忍不住咯咯地笑出声来:“这书本尊所著,难不成你找不到妖,找个炼妖师,在困妖阵中修炼这秘籍?呵呵,敢问,谁扮演妖啊?” “不会吧,本以为能吓唬你...” “呵呵,你说这阵法,还是书?” “真是你写的?” “一百年前,本尊闲得无聊,便自创人与妖双修秘籍。” “我艹,妖才,百妖不出彩,出彩必然牛。方便打个脉,看看我这副孱弱的身子还有救吗?”李崇然当真亮出手腕。 “搭什么脉也没用。你杀了凉王第十三子凉凯。本尊今夜前来,一带回凉凯回去,二劝说你降,否则明日凉国铁骑灭了屯堡所有人。” “你说的两点我都同意呢!” 高贵女子与陈昊两人懵逼一会儿,这答案太令人失望。 “李崇然,你敢叛国。” “你就是名动秦都的符术大师汜水亭侯李崇然?” 李崇然微笑地上前,潇洒地牵着高贵女子的手说:“正是在下。走吧,离天亮还有些时间,真没想到凉王排他第十三子攻打屯堡,一个小小屯堡没有什么武勋可拿。” “侯爷,不急。本尊想看看你如何应付三万凉国铁骑,倘若你赢不了,本尊再接纳你。好好地拼命哦,本尊看好你...”高贵女子伸手勾起李崇然的下巴:“神眷顾的凡人,必然有他独到之处...” 陈昊战战兢兢地说:“你...你...是黑翼蛇妖女王女堇,虽未化神,但实力皆入神境...” “我艹,这实力,当凉国的王也轻轻松松。跑啊...”李崇然突然抱住黑翼蛇妖女王女堇,冲着陈昊喊道:“跑啊...” “可笑的凡人,让你们见识见识本尊的厉害...”女堇身体虽被李崇然困住,但虚幻出的一条黑翼大蛇庞大入山,漂浮空中,张嘴,一团火球袭击屯堡。 惊天动地的爆炸声,撼动夜空,千里之外稍微有些修为的人还能感觉到一丝神境修为的气息。 “你们秦国人真是可笑,七品炼妖师也撇下同袍生死不顾,你一个凡人强体一品,你抱着本尊很开心吗?”女堇看着李崇然灿烂的笑容,精神力感知周围,除了困妖阵,然后就是李崇然以身化符,没有其他的了:“无非本尊就让你多抱半个时辰...” “布阵的时候,我小心肝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原以为来个九品妖顶天了,没想到出现王者。女王陛下,不到天明,秦国凉国家喻户晓黑翼蛇妖女王女堇炸碎被俘的凉王第十三子凉凯。” “哼,本王差这点污水吗?” “不怕?七品炼妖师别的不说,炼制的妖丹特多,麝妖的香丹,狐妖的媚丹...好像能搞出催妖动情的东西吧...” “愚蠢的凡人,你以为看过本王写的《人与妖双修秘籍之续命篇》,就以为双修能控制本王?” “控制说不上,本侯自幼读书,读正经书时,一丝不苟,读不正经书时,一丝不挂。不管怎样,书读得多,很多时候可以无师自通。炼妖奴我可以尝试一下...” “哼,有本事你试试。想把本王炼成你的妖奴,你得有本事先把本王给真正地困住...啊...” 不等女堇爆发,李崇然很主动地退让。 女堇半分的妖力也施展出来,可李崇然也不近她身,只是远远地坐在山石块上默默地注视她。 “神仙锁?”女堇脸都气得发青。 李崇然不说话摸出一颗亮晶晶的丹丸,朝女堇的脚下抛去。 女堇双手镣铐,双脚镣铐,仿佛定住,无法动弹。 砰,一团火,一团烟。 女堇屏住呼吸,烟还是通过她的肌肤侵入体内:不好,催情妖丹,还有毒... 每日一颗,即便万年妖精也能倒地,我连炸三颗,疗效更强吧,李崇然用手扇开烟雾,看到倒在地上的黑翼蛇妖女王。 “你...你这凡人,怎么有万妖惧丹?” 李崇然一本正经地说:“女王陛下,本侯会一一解释的。首先介绍本侯的合伙人七品炼妖师,世袭四品靖远将军陈昊,日天昊,人如其名,没有她练出来的妖丹。” 陈昊双手交叉平静地看着地上的女堇。 “主要成分万妖惧丹,本侯另外加入特制的配方,特以陈昊之名重新命名丹药名,以表示谢意。此丹以后叫日天丹。这名字很气派吧...” “那神仙锁呢?” “神仙姐姐那里借的,琅邪阁早期的珍藏版,听说女王达到神境修炼了,本侯琢磨试试。没想到效果不错嘛...” “愚蠢的凡人,就凭你这点伎俩想困住本王,异想天开。”女堇后背突然长出飞翼,腾空而起。 “厉害,起码超过休门境界了。”李崇然不慌不忙拿出藏着上官灵儿的画卷,一打开:“还好本侯有所准备...收。” 空中想要逃走的女堇一下被拽入画卷中。 画卷中传来她的声音:“你这凡人,放了我...” “隔壁住着神仙姐姐,你老实点,否则我一天给你吃十颗日天丹。”李崇然收好画卷与困妖阵。 陈昊面无表情,伸手一巴掌打在李崇然的脸上:“你不按事先计划,强吻我。” “这也是计划一部分,我不亲你,她不会上当。” “李崇然,我问你,你怎么知道黑翼蛇妖女王女堇会来?” 李崇然捂着脸说:“引用女堇的话,说神眷顾我,你信吗?” “信你个鬼啊!一个凡人强体一品符师,竟然收拾了黑翼蛇妖女王女堇,事必撼动秦凉两国。我想这场两国征战会结束了。”陈昊转身离开,突然停住了,她回头。 李崇然后退,用手遮着脸颊:“还有事?” “你故意让我踩的屎?” “计划一部分。” 陈昊走了,留下一句话:“李崇然,你走狗屎运了,希望你的运气一直这么好。” 李崇然浑身软弱无力,躺在地上,仰望星空:“上官灵儿,谢你了。” “懒得理你,你真是赌狗屎运。要不是女堇轻敌,你能逮住她。她相当于伤门小巅峰的神修为等级。药不能停,停了你就死定了...”上官灵儿的声音比上回还要衰弱,看来这一次也消耗了她不少的修为。 “灵儿,我一定给你找到砂锅那么大的聚灵石。” 按照计划,陈昊会带着六百人的冲锋营离开嬴华山,没有人的屯堡被女堇摧毁,他们必须归建到另外的队伍中,她会如实上报李崇然与女堇斗法,然后双双失踪的情况。 至于凉凯的尸体真的被女堇大招毁掉了。李崇然要在晋州境内躲上一两个月,再出现,或者更久点,让人们淡忘他曾经与妖王斗法。 26.负心符术 嬴华山泉眼处,有一隐蔽的山洞,入孔很小,李崇然猫着腰走过一盏茶的功夫,便看到一个洞厅,天然熔岩洞,四周还有十个小洞,如同李崇然进入的那个洞一般大小。 他扭头朝着进来的那个洞画符,做简单的隐藏标识。然后盘膝坐在洞厅,释放出十张探路符术的符纸,他孱弱的身体需要好好的休息,本来用精神力探知最快,他的身体承受不住。 约一个时辰,符纸全部返回,只有一个洞通往山底。底部似乎有些修炼者布的修炼结界能量沾在符纸上。 李崇然捏着那张符纸,清晰的路线浮现在他的脑海中,下面一定有宝藏。 想到这里,他把《神器录与藏器处》书拿出来,把符纸轻轻地按在书封面上。 一丝微弱的光芒从书页中散发出来,他翻开发光的那一页,没看,人便倒在地上,双目一片黑伴随疼痛,双耳不断地耳鸣,脑眩晕。 凡人强体一品,根本无法入目神域书。他闭上眼睛,静心,那些不良的反应渐渐消失,他开启梦灵,把发光那一页储存在二十五层梦灵中。 二十五层了,黑翼蛇妖女王的确滋补啊,如果能把她训练成臣服的妖奴,迅速提高修梦等级,以后大可不用这副孱弱的身体。 梦灵清楚地把书上的文字排列在他的脑海中。 原来结界的能量属于屏蔽阻止类,专门针对聚灵石。 聚灵石变化万千,能出现在任何地方,神域的神修者也不能一眼分辨,而且聚灵石在水中,地下可日行千里。凡间的虚空聚灵石最多,进入虚空的修炼者只要实力高,也能带出一些聚灵石。当然虚空里的聚灵石也能从虚空中跑到凡间,虚空虽然很大,看似无边无际,也有聚灵石跑到边际的那一刻。 为了防止聚灵石逃走,修炼者一般再发现聚灵石后,都会设下结界,阻止聚灵石。 这种结界与阵法类似,各派各修炼家族布的结界不一样。强行破除结界,聚灵石也会乘机逃走。 此页也讲解了一些常见的阻隔聚灵石结界的破解方法。既能入结界,又让聚灵石无法逃走。 一看到有聚灵石,李崇然赶紧用符纸贴在身上,增强体格,跃跃欲试下入山底。 嬴华山山体中空,那洞口入,盘绕曲折到半山腰时候,便是大圆深渊到山底。 李崇然御符飞行,一路没有遇到什么怪兽之类。猜想释放结界的前辈全部搞定了。 一边熔浆,一边地泉,与熔浆相近处的地泉咕咕地冒泡。 结界就在它们中间的坚硬如钢铁般的岩石基上。 李崇然落在岩石基上,蹲下身体,伸出手轻轻地摸着黑乎乎的坚硬地层上:“天啊,这是玄铁脉,品质不错,表层都是五品。” 凿出来便可以当兵器使用的玄铁脉,无须融化提炼锻打,仅靠脉灵也能胜过七品的锻打提炼的玄铁兵器。 李崇然望着这一片的玄铁脉,热血沸腾,全是财富。他忽然想起什么,东张西望,释放了几张符纸。 土龙守玄铁,这么大的玄铁矿脉,估计也是极品土龙守护。元尊境的修炼者也不容易对付的极品土龙,在哪里呢? 搜寻半天,没有任何的活物以及修炼者气息。李崇然放心不少,他用符术开了天庭,玄铁脉最好的精华,玄铁脉晶,属于高级宝石之一,以颜色区分品质好坏。其中祖母绿的绿色最正。分为绿铁宝石,红铁宝石,蓝铁宝石,白铁宝石。 李崇然在一处不起眼的地方,找到了一颗绿铁宝石,不算很大,色泽绿幽,非常的纯正,做一个法器戒指十分甚好。 他拔出崇然剑,贴上符纸,利用符术的威力,凿开玄铁。 绿铁宝石,食指甲盖那么大,闪烁绿芒,李崇然大喜立刻收入收纳袋中。 此时挖出绿铁宝石的地方浮现一排金色大字:你眼中只有绿铁宝石吗? 李崇然纳闷,什么意思?我不拿绿铁宝石,对不起者玄铁脉。 至于结界,他看过,一眼看透,什么也没有,空空的,即使知道结界内有障眼法,怎么进入结界? 进去了,聚灵石幻化出什么东西?看结界的范围也挺大的,总不能把里面的东西一个一个地把玩琢磨。 这种虚无的,没有绿铁宝石实在。李崇然伸伸腰,觉得有些累,便随意倒在玄铁脉上,闭目修养,启用梦灵。 上官灵儿,他是不愿意打扰了,毕竟人家耗费太多精力,需要清净... “该吃药了,乖。” “滚,你这该死的凡人。”女堇看见李崇然,一肚子火气。 李崇然拿出日天丹,女堇狠狠地说:“你杀了我吧。” “来吧,我们试试炼妖奴...” “求你,别...” “好!”李崇然又拿出绿铁宝石:“我们做一个交易。我如何破这个结界?” “本王...嗯,我要先看看结界。” “行!”李崇然带着女堇从画中出来。 女堇这才注意到玄铁脉上闭目修养的李崇然,她惊愕:“你修梦?” “被逼无奈。快看结界吧...” 女堇伸出手,轻轻触碰结界边缘。噼里啪啦,电光火花直冒。 “神域的结界,用来捕捉聚灵石的!” 李崇然平静地问,他看女堇的眼神,应该有解决的办法:“怎么破结界?” “无需破结界,这结界的主人武修入神境,而你的身体已经被神武修洗髓,进入这结界无须破,只是这神域结界能毁掉所有承受不了神域禁制力的物体...” “简单地说。” “嗯,就是你要赤身进入...” 李崇然用手指挠头:“与我想的也差不多。” “你,你既然知道,为何让我帮忙,难道想让我看你脱衣?” “劳烦女王大人,给我宽衣解带。”李崇然趾高气扬地看着女堇。 “休想!” 李崇然摊开手掌,绿铁宝石散发出绿幽的光芒,他在空中画符,喊道一声:“去!” 女堇全身上下被绿铁宝石的幽灵绿光包裹。 女堇痛苦地惨叫:“你这混蛋,你怎么知道绿铁宝石碎我蛇鳞...” “裱符需要鳞刀,王者级别的蛇鳞鳞刀,世间极品之一。破你七寸处的鳞片,我既可以拿来做鳞刀裱符,又可以制取你的心。”李崇然收了七寸蛇鳞与绿铁宝石,此时绿铁宝石已经只有小指甲甲盖那么大了。 要不是女堇被制住,这么大的玄铁脉汇聚生成的绿铁宝石压根剥不掉她的鳞甲。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女堇身上的绿光消失,她软软地瘫坐在地上,她自信这凡人根本不知道如何炼制妖奴。 李崇然的确也不太会炼制妖奴... “缚心符术?”女堇惶恐地看着李崇然手中的五品符纸。 “负心符术,本侯爷从你身上琢磨出来的。我可负你,但你不能负我...” “你这混蛋...”女堇还能说什么,她闭目仰头。 符纸在她七寸处一闪,立即消失。女堇感觉心脏抽搐了一阵,什么负心符术,明明就是怪怪的缚心符术,待我找机会逃走,我会百倍奉还... “女王大人,你想什么,我都清楚。你不懂得感恩哦,我在七寸处做了五品符甲,虽然效果没有原来的蛇鳞好,但七寸位置给你搬动了,挪移到九寸处,以后叫你九堇。” “明明十二寸...”女堇没说完,头扭一边,心中暗暗问候李崇然 “你量过?空闲时间,我们在切磋这个长度问题...”脱得精光的李崇然还故意拍拍屁股,往结界里冲。 27.你好腹黑 空的?空空荡荡,脚下平静如镜面的水,点出波纹,仿佛冰冻一样,仰望。 与介狱三甲一号牢房,谦柏女神居住的牢房有些类似,天穹有星宿,难道神域的神修者用星宿的位置演变找到神域与凡间的变化的通道吗? 聚灵石到底在什么地方?李崇然匍匐在这像水的地面,,侧耳聆听,什么声音也没有。 站在结界外面能看穿,站在结界内,还是能看穿,神人,的确无法理解他们的意图。 李崇然失望地走出结界,原本也没有多少期待拿到聚灵石,可进入结界,什么东西也没有,他心中不爽。好歹搁置几枚宝石之类,再弄出这么大的结界... 女堇正在李崇然的肉身上摸寻钥匙,没想到他这样快出来了,略略惊讶。 李崇然猛地张开眼睛,翻身把女堇压在身下:“女王,需要钥匙?” “滚开...” “又不是第一次双修,你很紧张?” 女堇心中惶恐,不知为何李崇然的印象在她心底,越来越清晰,仿佛不断地用刀重复雕刻一样。这家伙用的什么人与妖的双修方法,全照搬我写的书,真是...女堇想到这里,她开始后悔自创什么双修法... 李崇然很规矩地松开她,平躺在玄铁脉上,继续说:“结界里面什么也没有。神修者,是不是早把聚灵石拿走了?” “不可能。释放这么大的结界,需要消耗很多的能量与精神力,一旦拿走聚灵石,他们会收了结界,回收剩余的能量与精神力。” “照这样说,他们当时撤离很匆忙?我挖绿铁宝石时候,神修者还留下精神力凿出的金色字,提醒我,不要光顾着挖宝石...” “凡人,你不觉得这熔浆与地下水存在很诡异吗?可惜我被你束缚了,不然探一探,什么谜团也解决了。” 李崇然爬起来,微笑地说:“放了你,也不一定找到,既然找不到,何必苦苦眷恋。走了...” 女堇傻了,这凡人,怎么说放弃就放弃,此前受到多大的打击伤害,难怪只有凡人强体修炼境界... 女堇又回到画卷中,李崇然登上一张符纸,御符往上飞行。 此时嬴华山脚下,聚集了一队八千人的凉国先遣营。三万精锐骑兵当中分出来的,想要奇袭嬴华山屯堡。 骑兵大部分下马,围山向上搜寻,试图找到可疑的人员。 先遣营领队的将军是凉国外姓的伯爵,封地在凉国的途安,凉国与秦国称她为途安伯爵。 途安伯爵,本名褚紫儿,精通兵法,骁勇善战与秦国继承班豫伯爵的莘遥排位诸侯四大女伯爵。 褚紫儿,一贯女扮男装,常年戴狮头面具,传言她脸上有伤疤十分狰狞丑陋,其麾下二十万途安勇士,号称胃师,也称褚胃师。曾与凉王十三子凉凯有婚约,凉凯借故为娶齐国公主,解除与褚紫儿的婚约,实在听信传言,觉得褚紫儿面目狰狞。凉王加封褚紫儿世袭途安伯爵,才平息这场风波。 褚紫儿他们,搜寻到了山顶,来到嬴华山的泉眼处,也没有发现任何人的踪迹。 褚紫儿留下她的贴身女队,其余人都被她命令到山下等待。 她的女队有三十人,分散在泉眼五十步外,警戒。 泉眼下方十余步出,有一个洼塘,盛满了泉水,清澈透底。月已西下,日渐东升,褚紫儿已经退去盔甲,宽衣解带。洗去一路奔袭沾染的尘埃,借用山泉水吸纳天地灵气,辅助修炼,此处的泉水最好不过。 洞厅中,李崇然释放的探路符回到他手中,我去,有妹子洗澡,修为不低,小元尊境界。 李崇然画了几张符,贴在自己身上,一张用来屏蔽气息,一张隐身符,对付小元尊境界的人,不起太大的作用,显然李崇然用来对付褚紫儿的属下... 以小元尊境界的修炼者,迟早会发现洞厅的李崇然,洞厅并不是藏身的好地方,完全封闭的死路。在洞外,李崇然有一百种可以逃生的方法,他不会选择躲藏在洞内。 天庭符,让他看到山底凉国的先遣营,人数不少,这些吸引不了他的注意... 哎呀,我去,这白白的肌肤,李崇然躲在草丛中,口水都流出来了,妹子不错啊,虽然脸上的疤痕的确长了一点,不过搞到八品的龙筋,炼制修复肌肤的药膏,除去疤痕也不是什么难事。八品龙筋,炼啥不好,炼修复肌肤的药膏,暴殄天物吧,圣医宗的宗师们要是知道我有这个奇怪的炼药思想,他们保准会气的吐血。 “谁?谁在那里?”褚紫儿迅速地戴上面具,披上衣服,纵身,单脚脚尖停俘在泉水上面。 水珠从她身上滑落,滴在水面,发出小小的声响。 李崇然暗叹:不会吧,哥只是从圣医的角度,欣赏,没做别的,难道也被发现了?逃与不逃,纠结啊。 “凉凯!”褚紫儿蹙眉,惊呼。 她的卫队瞬间靠拢,其中两个还从李崇然身旁相隔一步的距离,经过。 李崇然气都不敢出... 凉凯出现了,李崇然诧异,这状态不像脱离身躯的魂魄,似乎有着大元尊巅峰快入神境的实力。 “凉凯,你没死??” “褚紫儿,你脸上的刀疤没比传言中的那么狰狞,没想到你这样点击本殿下,本殿下真不该退婚...”凉凯魂魄飘荡在褚紫儿的面前。 “你竟敢偷看我沐浴,该死。”褚紫儿一掌。 凉凯轻轻地一闪,躲过去,哈哈大笑,分出许多身影,袭击那些女卫队,瞬间把她们的魂魄扯走,吞噬。 “鬼魅之影!”褚紫儿冷冷地说:“不管你是人是鬼...” 鬼魅之影,李崇然暗道,狗日的运气还真好,一定是女堇炸屯堡时候,凉凯的魂魄趁机进入了山体内部,机缘巧合继承了神修者的衣钵,虽说是魂魄,但找到凉凯的尸体,还魂入体,活过来了,修为说不定能突破化神境。若突破也好,他进入神域,我逍遥;反之,他会用大元尊的巅峰修为追杀我到天涯海角... “又不止本殿下一人,偷看。出来吧...”凉凯冷冷地笑。 李崇然打算想逃,但忍住了,既然凉凯这样说,或许他失忆了,不知道谁杀了他。证明一下,显出尊身,让他瞧一下。 李崇然收了隐身符,站在草丛中:“同道中人,此女身材不错,远观近观,一流水准。” “一品?”凉凯与褚紫儿惊讶。 “见笑,凡人强体一品。两位请自便,凡人我路过而已,什么也没看见,你们继续...” 凉凯哈哈大笑:“你这凡人,就不对了,刚才还在称赞褚紫儿的身子。你喜欢褚紫儿,本殿下成全你...” 突然凉凯面部扭曲大喊:“鬼叔,我不要进女人的身体...” 鬼魅之影停留在褚紫儿的面前,饶是她身经百战,也不过对付修炼者的士兵,何曾碰到这样诡异的鬼魂,顿时茫然,傻傻地站在那里。 李崇然一连释放好几个符术,遁地,暴起,冲出地面,抱着褚紫儿往山体内部遁。 让你狗日的找不到女人上身,李崇然遁地时候,用符术将那些女卫队的尸体毁了。他用庭眼查看了,这方圆二三百里,没有任何女人,除了他怀中褚紫儿。 “你是谁?你带我去什么地方?”褚紫儿也乖巧,不挣扎。 那是因为她的遁地术绝对没有李崇然牛,论逃生,李崇然比她高出好多倍。 李崇然边遁边说:“我靠,这家伙肯定在结界附近某处走狗屎运的,遇到鬼修的神修者残魂,机缘巧合,两魂想苟合,明显鬼修的神修者残魂牛一点,还是女的。” “结界?这种魂结合,似乎维持不了多少时间,他必须找到肉身。” “合适的肉身并不那么容易找,本来该女魂结合,鬼姐等得太久,终于等到凉凯的魂魄,迫不得已结合,这种阴阳不调的魂结合,肯定先上你身,然后用你身与我双修,将我魂魄吸入你的体内,勉强能中和一段时间,但知道我是凡人一品,凉凯的魂魄自然高兴,什么成全啊,鬼扯骗人的,这他想先夺舍我的身体,然后与你双修,种方法,他在回到凉凯的尸体身上,与正常男人一样,反之他会不男不女...” “哼,设想的不错...”褚紫儿似乎也知道鬼修合体的事情:“没想到你们秦国人,这般狡诈...毁掉我贴身女护卫的尸体...我想着方圆两百里应该没有什么女人了,凭他们现在的魂魄没法搜寻这么远。你这不是逼得他上动物的身体...你真腹黑,不过他不会追来?” 李崇然嘴角一扬,笑道:“应该不会,鬼姐残魂游荡了很久,肯定是封印与限制的,他再进来不是自我封印。虽然不会追,但会搞点事” “哎,我担心他以后会疯,疯狂地屠杀...” “管眼前,其他管不了。他不仁义,自然会有高人收拾他。” 泉水旁,等凉凯醒悟,两个不同的声音说话:“你这笨蛋,让他们逃走了。” “鬼叔,我错了。我马上追他们...” “追什么,他们往封印地,追去不是送死,现在当务之急找到合适的女人让本神魂魄入体...” “好的,鬼叔,我这就寻找。” “且慢,本神不会让他们好过,本神毁掉这座山...” 突然的山崩地裂,李崇然与褚紫儿双双跌落... 28.毁天灭地 夏九临秋廿五,仍见繁星。 血溅三尺有余,独孤求死。 好奇怪的梦,萦绕在脑海中,很长的梦,梦中却没有一个人认识的人,也没有自己,李崇然拍着头,搞事的凉凯,居然把山头也雷平。咦,褚紫儿呢? 李崇然缓慢地爬起来,环顾四周,摔在玄铁脉上,一眼望去,结界还在,不见褚紫儿。 “褚紫儿!你在哪里?” “你站着别动,别转身,否则我不会放过你...” 李崇然站在原地,背对结界:“你进结界了?看到什么?” “一位仙逝的前辈把自己锁在木桩上...谢谢你...” 她居然看到结界里面的东西?李崇然过于惊讶,没忍住扭转身体,我靠,白得耀眼,又让人想入非非,她的身材一流。 褚紫儿立即用手捂着身体:“闭上眼,你这人怎么...” 李崇然闭上眼,脱下外袍,抛给她:“这结界我进过,什么也没有,完全是透明的。” “我已经得到他的衣钵传承,等我收了结界,你就能看到前辈。不管怎么说,谢谢你,让我达到大元尊境界巅峰,只需要闭关数月,便突破,踏入神境。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李崇然。” “秦国最年轻有为的符术大宗师?” “没那么玄乎。”李崇然问道:“我可以睁开眼吗?” “可以了!” 结界已经消失,一个中年男人坐在树桩上,脚上的锁链与树桩相连。一堆古书籍整齐地堆放在他的面前。 李崇然走过去,随意拿起一本书,刚翻几页,头眩晕,差点跌倒。 “李崇然,你现在凡人一品,这些书都是神域仙修书,以你的品阶,完全无法参阅。” “全是前辈一人留下毕生绝学?” “嗯,我已经复制,给仙修的修炼者指明了一条修炼道路。前辈留下的丹药,我服用了,我会按照他指明的道路修炼,相信很快就会踏入神域。” 李崇然放下书,淡淡地说:“其实神域不好。” “一个修炼者的最终梦想,化神入神域。” “恭喜褚紫儿,你得到你想要的机缘。”李崇然无法解释神域,他也是听上官灵儿说的,神域,他自己以前也憧憬,如今崩境厉害,成为凡人强体一品,有什么资格劝服她,唯有祝福。 “李崇然,我需要闭关修炼,你能帮我处理好前辈的仙体吗?” “没问题,褚紫儿,你把这些书带走吧,我这辈子也无法在仙修方面修炼...” “谢谢你。可我的盔甲以及随身物品都不在身边...”褚紫儿头低下了,不与李崇然的目光相对。 李崇然从收纳袋里,取出两个五品琅邪阁收纳袋,递给她:“只有男装,不知你适合不...” “谢谢!” 李崇然很自然地背对她。 不一会儿,褚紫儿一身男装出现在他的面前,仙修的书籍她也装入收纳袋中,她拱手道:“多谢李兄。” “不客气。” “李兄,我是大凉途安伯爵,在我入神域前,你能到途安吗?” “如今两国交战,我怕是去不了途安。” “我入神域前,会昭告途安,说你入赘我褚家,世袭途安伯爵,途安兵权也会交给你。凉王也不能妄动途安。” 李崇然诧异,哭笑不得地说:“褚紫儿,你家没有别的可以继承...” “我们褚在凉国也是大家族,人才济济,但比起李兄来说相差甚远。” “我去,这样搞得话,途安岂不是要独立成为途安国??” “我相信李兄有这个能力!我要走了,还请李兄处理好家师的仙体。”褚紫儿说完,立即跪地叩拜前辈。 “弟子褚紫儿,机缘巧合,得到前辈的衣钵,特拜前辈为师。虽不知师父的姓名,但有朝一日我褚紫儿踏入神域,一定会打听到师父的尊姓大名。师父,您的后事,徒儿现在...” 不等褚紫儿说完,李崇然也跪拜说:“前辈,我进入结界,却看不到你的好,说明我们无缘,不过能拜在前辈门下做个记名弟子也是我李崇然三生有幸。师父,师妹她急着闭关修炼踏入神域,您老人家的身后事,全权由我这个记名弟子操办。风光说不上,徒儿一定竭尽全力。” “褚紫儿多谢师兄。”褚紫儿嫣然一笑,然后很快地消失。 李崇然绕着前辈走了几圈,蹲在他脚下,拿起链子仔细观看:“开这锁不算太难...师父,您老人家锁住的是聚灵石吗?怎么跟大木桩没区别?” 李崇然拿出画卷,打开,召唤上官灵儿:“灵儿,你快出来看看神仙!” “吵死了,看什么啊?我不就是神仙吗?”上官灵儿虽然不愿意,但感觉到奇怪的神域气息,忍不住好奇出来瞧一瞧。 李崇然手指木桩问道:“灵儿,你看看这是聚灵石吗?” “聚灵石?”上官灵儿伸出手,用心感触,木桩在她温柔的手指抚摸下,若隐若现浮现扭曲的真相。 “艹”李崇然忍不住兴奋地喊出声来:“人形...” 上官灵儿也忍不住露出灿烂的笑容:“聚灵石的极品聚形成人,我用神力封住它,你开锁。” “师父,记名弟子李崇然给您开锁了。”李崇然拿出空白画卷幻化出一把钥匙,插入锁孔。 约摸半个时辰,费了两个画卷,李崇然才解开锁链。 此时上官灵儿已经将聚灵石收纳入怀中,面色喜悦地说:“凡间虚空也找不到这么好的聚灵石,李崇然谢谢你,有了这块聚灵石,我就可以回到神域。晨夕,我会打败你。” “你要回神域?”李崇然轻声地问。 “是的!我没有什么与你交易...” “不用,你拿去就行。” 上官灵儿很坚决地说:“我以我身!绝不破坏神域的交易规则。” “又洗髓?”... 上官灵儿手一挥,拖李崇然进入画中... 又是一场梦,春花烂漫不待春风入情春雨醉心,李崇然记得一瞬间,上官灵儿说,她带走女堇,黑翼蛇妖女王虽不如神兽,但若炼化与中阶神兽媲美,也可作为神修者双修,一举两得。作为这次极品聚灵石的回报之一,上官灵儿要在神域炼化女堇。 再次醒来,李崇然平躺在玄铁脉上,他身体有种沐浴阳光下的温暖,没有疲惫,没有酸疼,上官灵儿的神疗法,精进不少。 黑翼蛇妖女王与前辈的骨头已经被上官灵儿带走。 取走聚灵石后,前辈的肉身化成白骨,李崇然恳求上官灵儿带到神域安葬,毕竟前辈是神域的神修者,凡间实在找不到合适的地方能配他的身份。 李崇然留下前辈的衣服,准备做一个衣冠冢。他突然发现衣服内层上写有文字,很小很模糊。 李崇然用符术,将文字拓印在符纸上,慢慢地阅读。 原来前辈名叫独孤夏。夏是他喜欢的女子,他就把名改为夏,叫独孤夏。 夏是鬼修的神修者,剩下的残魂与凉凯的魂魄苟合,李崇然见识过鬼修的威力。 可夏根本不喜欢独孤夏,与他双修也是一场交易,为得到聚灵石。 独孤夏神修达到景门巅峰进入死门阶段,夏只是伤门中期阶段。 夏却谋害独孤夏,不知道当中出现什么情况...这段记载的文字已经很模糊,完全看不清,猜不出,夏留下残魂封印,独孤夏守着聚灵石,仙逝... 这些这些,并不重要,李崇然觉得他也是有缘人,既然来到这里,总该有些巧合。 巧合是什么? 独孤绝学,毁天灭地!! 李崇然按耐不住小小地激动,毁天灭地,名字霸气。 不过想学绝学有一要求,必须赘姓,除非已姓独孤。 李崇然心想,他要学毁天灭地绝学,就要改名为独孤李崇然,想想自己的凡人一品,什么毁天灭地也就算了,不太切合实际。还是把这等机缘留给下一个奇男子或奇女子。 李崇然用符术在玄铁脉一处风水极佳的位置,开了一坑,把独孤前辈的衣服放到坑中,在用符术把玄铁脉合拢。 这一开一合,折腾他不少的体力,身体有些吃不消,瘫倒在地上,闭上眼睛休息。 不知道上官灵儿用什么方法双修,居然把我的梦灵提升到二十九层...李崇然发现身体疲劳,闭上眼修养,修炼梦灵能很快解除疲劳。 独孤夏??他怎么在我的梦灵中? 李崇然起身跪拜:“记名弟子李崇然拜见师父。” “李崇然,你不曾从老夫这里拿到一点好处,也不愿意学毁天灭地,你我可没有什么师徒关系。” “师父在上,我这凡人强体一品,想学也学不会啊!” “哈哈,独孤绝学毁天灭地,表面看是很霸道的修仙绝学,独孤家以及拜入独孤家的,历来没有人学到第七重。” “第七重?” “是啊!毁天灭地第三重相当于大元尊的修炼境界,第五重可以傲视神域,第六重基本在神域无敌,第七重究竟如何,老夫也不知道。独孤家能入神域的,大多都修炼在第三重...毁天灭地修炼之后有一个好处,只要找到神域开裂处,可以自由在神域与凡间行走。” 李崇然黯然失望地说:“师父,我目前的资质,没法修炼的。我突破不了一品,寿命也只有十年。” “毁天灭地,也隐藏了一种双修术,凡人所说的床欢术。对修炼者的要求非常苛刻...老夫看你就很符合要求,你不学,就失传了。” “不会吧!” “什么不会。凡人像你这样能与神修者双修,老夫看你体质,应该与两个神修者双修过,武修洗髓三次,光凭这点,世间的凡人没有人能比,大元尊修炼者世间不多,与神双修过的,几乎找不到两三个。神域,并不是你拥有神器,神域神修者就会愿意用双修洗髓,作为交换条件。老夫曾拥有三件神器,也没见女神主动投怀送抱。说明缘分没有神器重要,但也不可缺少...” 李崇然觉得应该被忽悠了,什么缘分没有神器重要:“师父,请问,到底缘分与神器,哪个重要??” “这么说吧,神器是块敲门砖,缘分却是一道光。没有神器,你连女神的大门都敲不开,缘分再发光,也是扯淡;当然敲开女神大门后,没有缘分这道光,如何照亮女神心...” “霸王硬上攻。” “老夫也想硬弓,可惜时不待我。往事不堪回首,罢了,老夫只剩下一件的神器了,其余的在斗法中毁掉。送与你,你我也算有师徒情分了。” 李崇然接过一片神器,不大,比秦国最大的花钱稍微大些,样式也是花钱模样,上面还有字迹:“师父,这是神赐之刃花钱?楚国的呈爱花钱一种,纯金的?” “表面上看,是纯金的呈爱压胜钱,神赐之刃,实际上它是一把锋利的金刀,神赐刀。神修者炼制神器时,注重神器的伪装,伪装越好的神器,越是上乘的神器。” “师父,怎么把它变成一把刀?” “为师也没参悟透,目前知道拿这神赐之刃熬水,可解百毒,延年益寿,你拿去熬汤喝,说不定能够让你的身体达到凡人强体三品。只需三品,你便可以修炼毁天灭地了。这是真正的秘籍...” 李崇然耳朵传来独孤夏读出来的毁天灭地心经。 许久,他耳根才清净:“师父,你衣服上的...” “那是假的,毁不了天也灭不了地,修炼后,在床上也会被女人鄙视...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为师,毁天灭地实在太霸道了,都是一代一代口传,虽然有误,但威力没减多少。” “难怪没人突破第七重,这样口传的方式,有很大弊端。师父的口音夹杂楚国语音与齐国语音,还好我懂些齐楚的语音...” “修炼嘛,博学好学不断进取,为师楚国人,喜欢的姑娘是齐国人,所以为师只学了齐国语言。其实神域后,彼此交流的差不多用眼神,一道光,彼此都明了。” “师父,我还是把那套假功法挖出来,毁掉吧。免得祸害他人。” “随你...只要后人不贪心,也不会出事。我残留的神力耗尽...谢谢徒儿,让尸骨能葬在神域...” 李崇然看着孤独夏消失,他自己也醒过来。 “谁不贪心啊,还是被祸害他人吧。”李崇然拿定主意,有费力地把埋葬的衣服拿出来,丢入岩浆之中。 一片火光,扬起黑尘,衣服大部分熔了,剩下经纬明显的闪烁金光的盔甲浮在熔浆面上。 李崇然用符术将那盔甲从熔浆中取出来,丢在隔壁的地下泉,冷却。 盔甲竟然浮在水面。 明明是纯金打造,怎么能伤我的心,在水中漂浮! “暴殄天物的家伙,这是极品龙筋编织的软甲,你却用地火炼制成金甲。”一个书生模样的男人拿着扇子,摆出气度非凡的造型。 “秦国人?服饰,扇子,这么高的个子,也是有秦国才能出产吧。”李崇然拱手道:“我也是秦国人。敢问公子尊姓大名?” 书生摇摇扇子,笑道:“莘遥!” “莘遥兄,此地乃两军交战处,不宜久留...” “没打算就留,只是担心一个人,所以来了。见他没事,心中甚是高兴...” “莘遥兄,见我?” “崩境到凡人一品,修为感知下降,难道记忆也减退了。”莘遥扇子一挥,水中漂浮的龙筋金甲到了她手中。 “你...你到底是谁?” 莘遥把金甲抛给李崇然,一手拔掉头上的书生髻,黑黑的头发洒下,她简单地别上发髻... 李崇然拿着金甲,看呆了。 “本爵有这么好看吗?” 李崇然看到她故意露出的腰牌,班豫伯爵:“你,就是班豫伯爵莘遥?那个世袭紫星武勋...” “汜水亭侯不必多礼。金甲不及原来防御力的三分之二,也过于耀眼,侯爷还是用符术将它隐藏,贴身穿着,凡人一品需要更小心地防护。听说你击杀了凉凯...” “意外!” “军中已经用你的火符术,雷符术与风符术。大王也会赏赐你。”说话间,莘遥已经来到李崇然的身边。 “凉凯,他没死,他的魂魄...” “鬼修夺体术。凉国也有鬼修的修炼者。不过他只是凉王十三子,并不被凉王器重。跟我走吧,肃虓城还准备一场大战。”莘遥很温柔地握着李崇然的手。 她的肌肤如冰,李崇然心神不宁,脱口道:“双修...” “嗯?”莘遥的语气还是那样温柔:“大战迫在眉睫,你还想着双修...” 李崇然的额头被莘遥轻轻一弹,莘遥继续说:“你与那些人一样,不遮掩,馋我的身子。大丈夫不想着建功立业,如今你无法在修炼的道路上走远,何不趁凉国开战之际,做一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我!”李崇然没有说出口,他的嘴被莘遥的手指轻轻地按压。 “谁让人家心里老想念你,随了你的愿...古来征战几人回,你击杀凉王十三子,她生母是睚眦必报的女人...”说话间,莘遥闭上眼睛,那长而上翘的眼睫毛,撩动李崇然的心。 什么是韵味,一颦一笑,皆是一杯醇香甜的美酒,玉杯的温润贴唇,美酒缓缓入嘴,甘甜慢慢地淡去,渗透舌尖每一处,温和的热与渐渐起的辛辣... 淡饮,让人陶醉,畅饮,让人沸腾... 不论怎样,莘遥总是那么温柔。李崇然感觉一瞬间上天,一瞬间入地,全身崩出云雾的那份神秘,梦灵三十层突破,没想到莘遥的身体,目前是梦灵修炼最好的场所。 29.贵有贵的道理 肃虓,连绵不绝的峰峦,叠影如画,不论站在城楼,还是峰巅,只要夜足够的宁静,心足够的平静,耳边总能听到像虎啸的风声。传说上古神兽肃虓喜欢休憩于此,所以这片峰峦与这座庞大的城被称为肃虓。 时过境迁,峰峦不变,城修了,建了,又扩,如今的肃虓城已经有二十七个城门,可容纳数百万民众。 莘遥,肃虓城最高的军事统帅。 李崇然,只是负责坚守二十七城门之一的荒野门。 荒野门,平时只驻守三十人。凉国铁骑五十万围攻肃虓城,荒野门,用也驻守五百冲锋营。荒野门令官的腰牌已经挂在李崇然的腰间。 一入肃虓城,李崇然就听闻肃虓城二十七城门,唯独荒野门从未关闭过。 他眼见为实。门,的确没关过,仿佛不理会凉国铁骑的存在。 很少人出,几乎没人进,门外便是凡间虚空之一的荒野虚空。 进入城门的人,描述看见的虚空景色也不同,但他们都说看到过神兽肃虓。 他们说,肃虓很好辨认,虎头,额前不是王字,而是肃字,身形比楚南地的滇象庞大,吼声如雷霆... 荒野门外的虚空,凉国骑兵也不敢穿。 荒野门内的居民,没人去穿荒野虚空。 唯有修炼者,他们进入虚空为了虚空的珍贵材料或者门派家族的历练... 李崇然站在城楼上,看过肃虓城的风水地貌。 荒野城门不曾关闭,因为城内汇聚的灵气从荒野虚空导出。 设计肃虓城的人,应该超牛,李崇然不由地敬佩。 二十七门,二十六门的守护阵法,需要的灵力支持都是来自荒野门。 不知为何,李崇然站在城楼用天庭眼能看到神兽肃虓的幻影,镇守在肃虓城各处。 听莘遥说,开启肃虓城的阵法,城外两三里地,修炼者的能力会被禁制,约靠近城门,禁制力越强大。 简单地说,两军交战,触发大阵,修炼者的能力会大大降低。交战如同近身肉搏,此时完全彰显武修的威力。 李钟翁,守正门,门外凉国铁骑五十万呈半包围形状散开。 李钟翁体形如狂野野兽,高大,凉国也不知道从何处寻得狂莽勇士一名,与李钟翁相比,稍微逊色点,两人对阵,仿佛两座山。 凉国发动数十次小规模的试探性攻城。 秦军装备了符术的弓箭,攻击距离上占据了优势。凉国虽然准备充分,但也占不到任何便宜。 李崇然整日闲得无事,高坐城楼饮酒。 什么古人征战几人回,莘遥只李崇然安排在这最安全的城门。 日出到日落,城楼城下的地上能烤烧饼,煎鸡蛋。 夜里,城楼城下能结一尺厚的冰。因此荒野城门附近修建了很多修炼馆,磨炼人的筋骨。 李崇然被武修洗髓,对于这样剧烈变化的温差也有种吃不消的感觉。 好在有酒。 肃虓城,人人皆知的土酒,当地人土法酿制的,酒名比较土气,叫什么冬夏酒。 酿酒的原料就在荒野虚空边缘的冬虫与夏草。 顾名思义。 冬虫,半夜,荒野门最冷的时刻,在荒野虚空边缘,凿冰泥,找像蚯蚓一样的白色虫子,李崇然见过,觉得与圣医宗的冰蚕更丑陋些,蠕动的样子,让人有点恶心。 夏草,正午,荒野门最热的时刻,在荒野虚空边缘,凿石泥, 连根拔出像枯草的植物,李崇然也见过,觉得与收割的黄瘪谷草没区别,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 这两种东西能酿酒? 能,土法酿制,热的时候喝,不热;冷的时候喝,不冷。于是荒野门附近行走的人,人手一个酒袋,说不上几句话,走不到几步路,就要闷口酒。 荒野虚空边缘,这种冬虫与夏草,遍地都是,仿佛永远也弄不完。头天采摘,第二天又生出来。 有材料,并不是任何酿酒人都能酿制。 庞大肃虓城,也只有三家会用各自的土法酿冬夏酒。 太史冬夏酒坊,位于荒野门左,酿酒有蜜香味; 闻人冬夏酒坊,位于荒野门前,酿酒有果香味; 乐正冬夏酒坊,位于荒野门右,酿酒有花香味。 酒价不贵,贵在酒坊歌舞伎陪酒配酒... 李崇然是荒野城门令,像他这样年轻有为的令官,高坐城楼,身旁少了陪酒配酒的漂亮女子,实在对不住他的身份。 可李崇然觉得,从一开始,就太过奢侈。 “闻人!” “嗯。” “一颗五品晶石一夜?”李崇然对于这样敞亮式明码标价的服务,有点心疼钱。 “嗯。”姑娘端来的木盘中,搁着纸条,上面写着价格,精致的酒壶在一旁。 太tm的小酒壶,一大口就能闷光。 “城里人都说闻人是三家酒坊中价优物美!” “嗯。” “你这陪酒配酒的价格不觉得贵吗?” “没想到,堂堂的汜水亭,荒野门城令官李崇然大人也为五品晶石讨价还价...” “可以退吗?” “可以!” “那退了吧。”李崇然觉得月亮爬的越高,他身体越冷,摘下腰间的酒袋,闷了一口冬夏酒。城头已经结了半尺厚的冰,他眼前闻人酒坊的闻人姑娘身穿薄薄单衣裙,冰气在她肌肤凝聚了水珠,晶莹地反射月光的美。 “李大人,不想试试?” “试不了,囊中羞涩。” “酒不贵!” “人贵啊!” 闻人姑娘轻柔一笑:“贵有贵的道理!” “细说!”李崇然又喝了酒袋中的酒。 “李大人,我漂亮吗?” “一般吧。” “什么?闻人酒坊我是老板娘,你见过这么漂亮的老板娘吗?” “你们三个酒坊的老板都是姑娘,酿酒也全是姑娘,说什么只有姑娘的体香汗水才能让冬夏酒更有味道,男人酿酒没有冬夏的效果。” “你见过她们?” “没有。”李崇然仔细对视闻人姑娘的双眸,姿色虽然不是什么幽兰空谷典雅,但在这肃虓城中原著居民中,容颜排前面。 “我叫闻人亦,从来不陪酒。今天破例...”闻人亦端起酒壶,嘴唇都不接触壶嘴,抿嘴一吸。 酒如银线,入她嘴。 李崇然目瞪口呆...这种陪酒,他见过,花酒的最高境界,难怪价格不菲。 木盘放在城楼上,月高风黑,闻人亦投怀送抱,抱着李崇然的脸颊,嘴对嘴,将暖暖的冬夏酒喂入他的嘴中。 许久,他们才分开。 “我要去凿冬虫了。”闻人亦留下了酒瓶。 李崇然回味那杯酒的滋味。 应该是装酒五钱四分左右的酒杯,儒风文雅人士惯用的五钱四分杯,她从酒壶里吸出来的酒,恰好能装满这五钱四分杯。 太多,腮鼓,不雅; 太少,味淡,不美; 儒风文雅五钱四分,不多不少,恰好能勾起男人的情火... 闻人亦已经迈出荒野门,她心中等待,等待,等待男人低沉的声音挽留她。 他明明流鼻血了,他明明硬...闻人亦的脸红了,滚烫,她没敢回头,往前走,走着走着,脸也不红了... 他们来了! 肃虓城已经很久没有来刺客了。 在肃虓城,杀人很简单,也很难。 很难,因为刺客很难再肃虓城杀人, 很简单,因为刺客很难杀人,却很容易被杀。 秦凉交战,刺客只能是凉国的刺客。 闻人亦停住脚步,她不确定,她是否要出手... 30.刺客 剑,御剑,快若闪电。 这剑若真能把李崇然杀了,守荒野城门的十五个士卒早就活不到现在了。 闻人亦强吻李崇然陪酒,十五人却看不见; 凉国刺客没有动手之前,十五人已经出手。 十五个士卒长年累月守大门,筋骨堪比铜墙铁壁,这一剑刺不穿。 李崇然留下了精致的小酒壶,闻人老板娘亲自调制的冬夏酒根本没有人喝过,十五个士卒也是经常贪杯之人。 即使李崇然不留下此酒,他们一样会保护这位城门令官。 跪了!! 离李崇然最近的刺客,虽然蒙面,身上杀气腾腾,彰显了大元仙境境界高傲与不屈,但眼神飘逸出一丝不敢相信。 白云宗的搬山符术,与其他宗的搬山符术,没有什么区别与特异出,只要你能把最重的山峰搬得动,压在对手身上,你就牛。 山有山魂,与其说强搬,不如说请。搬山符术的最高境界,与山魂有着良好的沟通。不论坑蒙拐骗,只要山魂愿意来一趟,小元尊境巅峰的修炼者也会被压得透不过气来。 多来几个山魂帮忙,大元尊巅峰快化神境也会吓得拔腿就跑。 能请来山魂帮忙的符师,白云宗没几位,李崇然算,不过崩境太过,现在他算不上白云宗弟子了。 李崇然不慌不忙地走过去,取下那大元仙境的刺客腰间的收纳袋,摸出一颗六品晶石,然后把收纳袋丢给请来的山魂。 刺客很痛苦地看着李崇然离去的背影,他已经无法再站起来。 士卒的刀,杀神不行,杀个被禁制的修炼者不算难。 剩下的刺客与十五个士卒厮杀,任何时候,士气很重要。 杀了带头的刺客,剩余的刺客明显心慌意乱,虽然他们的修为略高于十五个士卒,但他们已经落败。 在肃虓城,刺客落败的结局,就是死。 附近修炼馆的修炼者纷纷出来,他们接踵摩肩,准备练手。 酒坊的饮酒客们也纷纷出来,他们观战,忍不住的时候也会亮几招消除酒劲。 太史酒坊没有人出来,李崇然身影已经到了两条街外,太史酒坊外。 门开着,踏入后也没有人出来招呼。李崇然随手拿起一坛冬夏酒,漫步穿过前堂,来到大厅院。 灯火阑珊处,太史酒坊老板娘亲自执酒壶,献舞斟酒。 花酒另外一种境界,酒舞。 她的影子,李崇然仿佛看到北舞。 三个人喝酒,四个人的位置,中间老板娘还跳舞,这酒局不是常见。 李崇然不客气,坐在那处空位上,等待跳舞的太史酒坊老板娘斟酒。 “不知死活,这位置你也敢坐?”说话的是一个黑衣女子,全身上下散发杀气,就差在漂亮的脸蛋上写下,我是杀手。 太史酒坊老板娘停止了舞蹈,笑盈盈地说:“他是汜水亭,如今荒野城门令官。” “不知死活的侯爷。”女刺客依旧杀气腾腾。 “侯爷,我叫太史柳玉。这位是齐国的刺客冰清...” 李崇然微微张嘴,沉思片刻:“冰清玉洁,刺客榜第四与第五。两人喜欢联手行动,成名兵器冰清玉洁斧钺。斧钺这种兵器,过于蛮重,却取上这么优雅的名字,果然霸气。玉儿,斟酒吧。本侯爷来,也只是喝酒。离城门有些远,依旧很冷,来的时候,我看到庭院的桂花树都挂满了冰。” “侯爷既然认识冰清玉洁,我就介绍最后一位,她叫赵芊...” 李崇然微笑地看着赵芊:“你还好吧!” “不好!”赵芊娇笑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离开时,你活不过五年,再见你时,你能活十年...” “什么病都瞒不过圣医宗的大宗师。恭喜,你不如宗师级别了。” 太史柳玉惊讶地望着李崇然:“你们认识?” “看来本侯爷打扰你们的正事了?” “那你为什么来啊?”太史柳玉一个后仰的舞姿,金鸡独立,腰身后仰水平,酒壶一倾,如银线的酒水落入李崇然面前的五钱四分杯中,满满,滴酒不洒。 又是五钱四分杯,哥以前喝酒不是坛,就是海碗,李崇然端起酒杯,放在鼻尖,闻了闻,还真是蜜甜的香味。 他叹息一声:“我不喜欢看热闹。” “哼,热闹?那些凉国刺客不是要杀你。”说话的是冰清。玉洁一句话也不说,眼睛也不看李崇然,仿佛他从入坐那一刻起,他就是死人,跟死人说话多费事,不如一杯一杯地喝酒。 “如果有人杀你,你也不会留下来看热闹吧。” “其实,他们在打赌。”太史柳玉满脸笑容地跳舞斟酒:“圣医宗想请刺客盟做一件事,刺客盟说规矩不能坏。” 李崇然笑道:“哦,这规矩,有些古老了,没想到圣医宗破例求刺客盟杀人。刺客盟杀一人,圣医宗救此人。刺客盟杀此人不能见血,圣医宗救此人,却救不活,这就是规矩。” 众人有些惊愕:“你怎么知道?” “借用圣医宗的身份,请过几个刺客,没有花钱。我这人一般不做坏事,太坏的事非要我做,只能勉为其难地请刺客。”李崇然一口饮了五钱四分酒:“刺客盟收费太高,就这能免费。” 此时玉洁似乎有兴趣了:“据我所知,只要不出血,没有圣医宗治不好的。即使最厉害的毒药,也会让人五脏六腑出血...溺水这种死法,鬼修要达到化元境之后,用还魂术才能溺水之人复活,而圣医宗入阶医师的低级别,只需要扎针几枚就能治活...你倒是有什么办法让刺客盟杀人不见血,圣医宗却治不活...” “三品阳莲,二品火叶草,二品妖兽鞭...一品精白晶石若干外加二品妖魂...” 赵芊一听,脸微微发红。 “哼,不就是很普通的壮阳药。”冰清冷冷地看着李崇然。 “虽然普通,但加了白晶石与妖魂,如果炼制方法得当,应该是上乘的催情药。”玉洁轻描淡述:“可即使最霸道的催情药,只要有足够多的女子双修,也不会致人死地。” 赵芊低下头,咳嗽一声说:“别听这家伙胡说八道。” “本侯爷喝多了,真的是胡说八道。告辞,我还要去守城门...”李崇然入神境的精神力,探知到一点东西,让他准备赶紧溜走。本想探探城楼的打斗是否结束,没想到她来了,这个位置本该是她坐的吧,难怪冰清会说不知死活。 跑,李崇然觉得自己没有这个实力奔跑。 慢慢地离开,她也会装着不认识。 李崇然离开,路过庭院那棵桂花树,与她擦肩而过。 她依然美得那么冰,随便一个眼神也能温柔地杀死人... 冰清玉洁纷纷站起来,说:“盟主,你来了。” 刺客盟最年轻的盟主,大元尊境巅峰快化神,太史少青,太史家族的家主,太史酒坊老板娘太史柳玉只是太史家族在秦国的分支。 太史少青嘴角微微一扬:“三公主,他帮了你的忙。刺客盟同意帮你免费杀一个人。本盟主宣布,这个药方以后不再适合这个规矩。” “我同意,圣医宗没有救不活的人,只是这家伙的药方完全针对圣医宗的圣女。”赵芊说道:“不管杀人成功与否,我也会重金酬谢。” 冰清玉洁与太史柳玉心中骇然,难道汜水亭侯爷的药方,非要用圣医宗圣女的身体才能解毒...这不是天下最霸道的催情药吗?圣医宗的圣女自幼便是精挑细选,可以说是万中挑一把,然后圣物冰蚕放入体内饲养.,一个圣女只能饲养一条冰蚕... 赵芊心中也在想:这家伙女人缘够多,什么时候搭上太史少青,刺客排行榜第一,如今的刺客盟盟主。听那家伙的口气,似乎还不止一次... 走向城门的李崇然也陷入了回忆... 31.释魂 天舒,在这个世界这片陆地上,它就叫天舒。 城市以它命名,天舒城。秦赵之间最大的一场争夺战,也是在此。 很久以前,很久以前,天舒叫天书,相传这个虚空出现过天书残卷,历来但凡名门家族修宗的修炼者都会到天书虚空历练。 其实天书虚空距离如今的天舒城有二百里的距离,虚空边缘更接近废弃的残城。 天书虚空链接着另外一个世界的陆地,李崇然记得,自己五分残魄长到懂事的年龄,才知道符鑫城与释魂空间。 李崇然自幼释魂,十分魂魄,释魂五魄,残留五分魄,这样的天赋在符鑫城比比皆是。 符鑫城以符术修炼为主,各种符师会差不多快烂大街了。城里的人从出生开始就耳濡目染符术。 符鑫城测试人的天赋很简单,把刚出生的幼儿送到释魂空间,如果幼儿的魂魄不被释魂,那是极品天赋,称为灵释;如果幼儿的魂魄全被释魂,那是最差的,称为十释。 李崇然释魂五魄,这种天赋很明显中庸。他出身符鑫城上流符师会家族,居然成了家族百年来的奇耻大辱,最终被家族遗弃在街道边,幸得师父岑冲拾得。 岑冲,符鑫城的一个九流末的符师,开着一家快递外卖等服务一体的店,但凭借个人的顽强毅力,考了十五年,终于获得符鑫城颁发的初级资格证,经营符师会的资格证。 符鑫城,十释这种超烂的资质花三五年考一个初级符师证,轻松,但若要考经营符师会的初级资格证,万分之一概率。 高级符师会资格证,通过概率低以外,限制条件也非常苛刻。 初级符师会资格证,每两年都要重新考核,中高级资格证基本用不着考核了。 李崇然懂事后,岑冲再也没有担心初级符师会资格证的考核。在李崇然十三岁时候,他替岑冲拿到了符师会中级资格证。 岑冲会中一百九十六人,五释资质以上的,一人,岑冲本人,三释,释三魄剩七魄。五释资质一百二十人,其余全是五释以下。 在那条街上,他的符师会是最有特色的,岑氏快递外卖符师会。这金字招牌,说明,他靠快递外卖赚钱,支撑符师会。 符鑫城,之所以三金鑫,这是一个金钱的符师城,经营一个初级的符师会,会中的基本公共设置材料等不能磕碜,不然谁出高价的入会费,加入。 岑冲的符师会,符师基本材料不说了,每天送外卖快递攒钱自己买,岑冲教导会员要不惜色相多赚钱,整个会员一起出动到符鑫城外狩猎,整体实力还抵不过别的初级符师会核心十人组,想要通过城外狩猎打出符师材料,完全不现实。 就连购买符术书籍,也花不起钱购买正版。 翻版的符术书籍,通常根据使用寿命定价,使用一次最便宜。 也就是说,不管你看没看懂,记没记住,翻一遍,符术书籍自动销毁,绝对不会多赠送半次的机会,这种翻版的技术活,岑冲也想学,可不是寻常符师能搞得出来的。 好在这没有时间限制,会中陈列的符术书籍,当门面的,全部都是这种一次性的书籍。 岑冲挑选出数十名记忆好的会员,带着他们到符术书籍专卖店逛逛。 要知道中高级的符术书籍基本都设置了禁制,瞬间忘记的禁制,目的防止白蹭的人。 岑冲那对人马属于白蹭的人,符鑫城白蹭的人多,各种连资格证都没有的符师会,以及散修们,不过像岑冲这样拿到初级符师会资格证的符师会白蹭,基本没有,毕竟脸面重要。有了符师会,还差钱么! 差,岑冲就是差钱的那人之一。 不善经营符师会,没有高质量的符术教导传授...说不出来的太多原因,导致他们以外卖快递为主。 白蹭符术书籍,先要破解禁制,每家书店依据背后的大家族不同,设置的禁制也不同,一些很特别的高级符术书还会因为著书的作者为了打击翻版,又设置了作者本人的禁制。 其实解破禁制也不算什么难事,黑市里到处都有破解的方法,只要出得起钱,符术书籍任何禁制都能破解,只是破禁的时间不能长。 简单地说,你只有一分钟到三分钟的时间,翻阅符术书籍,并且时间到后,三小时之内本人不能再破禁此书。 于是岑冲通常让挑选出来的会员,合力记忆一本好的符术书,分篇记忆,每人负责一定页数。 这种copy的书籍,让李崇然记忆力得到最为充分的释放... 在他考取中符师会级资格证之前,他三分钟能记忆完一本书,一分钟能copy重要关键的地方,他也不算牛的。 黑市copy书籍的排行第一,35秒copy四重禁制的厚书。 何为四重,作者一重禁制,作者家族一重禁制,作者家族所在符师会出版后设置的一重禁制,出手书籍书店老板设置的一重禁制... 35秒copy,李崇然觉得他再重生七八次也不能具备这样优秀的脑袋。 他的师姐或许行,岑冲的女儿岑橙,整条街道也不多见的十释天赋,符修不行,但copy书籍只需58秒,在黑市copy书籍排行五十以内,这种copy天赋的女孩在符鑫城应该是抢手货,可岑橙偏偏书写障碍与语言障碍。 语言障碍,不喜欢说话,完全说不出一句十字以内的连贯话语。书写障碍,提笔写十字以内一句话,能晕倒三次。 说不出来,写不出来,看了心理面白,可无法修炼,所以说,符鑫城里的十释也是天才。 这种女孩也好,每天只会做事,默默无闻地做事,每件事还做的特别好。这条街以及附近几条街,很多上门提亲的。 似乎这与李崇然没有什么联系,直到有一天,师姐失踪了,他才明白释魂空间里可以寻找回自己释去的魂魄。 师姐三十五岁的时候失踪,那年李崇然已经二十四岁,第一次遇到释魂空间出来的猎物。 大雨瓢泼,李崇然浑身上下湿漉漉地敲开洋河五星酒店888号房门。 猎物一米七八,三围醒目,眼中略带妩媚,容易让男人有些小亢奋。 喝了些雾都庄园二十八年的红酒,脸略红,开门故意把胸口价值十万的卡菲特祖母绿项链浮出山顶。 李崇然凝神,一场不可避免的肉战,还好能有些小亢奋。 “喂,送外卖的,送完了赶紧离开。”红地毯的一端,小何出现了。 小何,洋河五星酒店大堂经理之一,也是整个酒店最漂亮的,最有气质的女人第二,第一是她的老板娘。 她另外一个身份,赏金符师,以赏金为主的黑玫瑰符师会。 入会的每一个符师都会纹身黑色玫瑰与字母sunday。 sunday,符鑫城城郊贵族土语,音通商帝。 商帝符师会,十五世传承,据说第一世主来自释魂空间另外一个世界陆地,黑玫瑰符师会只是它的一个分会。 小何的黑玫瑰与sunday纹身,纹在小幅,肚脐眼以下,想想就有些小激动,她出手还大方,这些年来李崇然从她身上享受过很多姿势的欢愉,也从她手中攒积了不少的钱。 她说话的语气,表明她似乎在执行任务,李崇然收敛了满足的眼光,把装餐的口袋挂在门把手上,迅速地离开。 红地毯还么有走到尽头,小何凄惨的叫声,令人头皮发麻。 小何是谁啊,符师青带九段高手,李崇然谁啊,没腰带的九段,同是九段,人家是高手。李崇然考带成绩还没有下来。 符鑫符师级别以带段评级。 带分为,蓝青黑,黑带最高级,蓝带最低,没带的大马路上多得很。 段分为一到九段,九为尊。 李崇然在岑冲的符师会,算得上没带魂的佼佼者。能帮岑冲考过符师会中阶经营资格证,却考不过带试。 释魂兽? 李崇然从电梯的反光的不锈钢板上看到了,888号房间的女客人正在释魂, 小何的七魄被扯出来,在女客手中变成七珠。 李崇然隐隐约约听到女客人说:“龙魄,没用的东西。” 小何是龙魄。释魂兽能将符师的魄炼制成珠,龙魄炼制就是龙珠魄,集齐七龙珠魄干不了大。 人有十魄,集齐一个人的十珠魄,可以成就一番小事业。 寻体,塑魄,合魂,这样释魂兽便能成为真正的新人,人生从此也不会再寂寞。 珠魄以十二生肖形命名,最厉害的是首尾两种珠魄,鼠珠魄与猪珠魄。 这两种珠魄特别难找,有这样珠魄的人,在释魂空间测试的那一刻,百分之九十都全释了,成为十释最垃圾的资质。 李崇然慌忙暗开电梯,冲进去,直到电梯关闭,下行那一刻,他才缓口气,自言自语:“我艹,龙珠魄还没用,给我一颗服用,明年稳当考上蓝带一段...” “你早说啊,我去,你还真是没带的符师...”电梯灯光一闪,888客房的女客人已经靠在李崇然的身旁,她的手放在李崇然的裤裆... “他们都是摸脉测试带段,姐姐,你这方法有些特别...” “舒服吗?” “让人有点想入非非。” “那就飞飞吧。”女人话音刚落,电梯突然上行,直奔一百楼的顶楼。 雨还很大,站在楼顶的边缘,女人震碎了李崇然身上的衣服。仅剩内裤衩,裆部还缺一大块。 “何必呢?我想飞得有尊严点。” “好。给橙子万年红打电话吧。” “我师姐的网名橙子万年红,是她吗?你可以直接电话联系她啊!”李崇然说归说,还是接过她手中的手机:“百年修得正果不容易,十牛珠魄,已经是当世很难寻的珠魄了,这副躯体,娇媚,骨根好,配上牛珠魄超牛逼,合魂也是这么的般配,可以说人生嗖地达到了巅峰...” “你再嗖一下,我就把你马上嗖下去。” 李崇然拨通电话号码:“嗨,师姐,这么晚打扰你休息,有位美女想见你,洋河酒店顶楼...” “把电话给她...”电话中岑橙的声音很大。 李崇然把手机还给女客人,她开了免提。 “释魂女孩,是你吗?我是橙子万年红。放了我师弟,我们去释魂空间。” “橙子万年红,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带你的师弟飞?” “不知道!” “copy了那么多的书籍,虽然写不出来,但你心里明白得很,你师弟杂魄体质,五魄体,一分鼠魄一分猪魄,三分狗魄,这种首尾杂魄体质寻找释魂空间里魂魄,不算难事。” “我师弟为人清高,心中藏有怀才不遇的错觉,他宁可死也不会跟你去的。” 李崇然哭笑不得,师姐这是想怎样啊?大雨之中,来上这段点评,画龙点睛么? “也好,在他死之前,我打得他猪狗都不是。”释魂女孩一耳光抽李崇然几乎站立不稳,差点坠落。 “你放了她,我能找到我释去的魂魄,到时候你用我的身体塑魄,合魂,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岑橙推开酒店顶楼的大铁门,出现在李崇然他们的视线中,李崇然不管师姐是否能看到,还是用手捂着烂裤裆的内裤衩。 “我相信你,这些年来,你copy符术的能力排行第一了吧,这样的天赋不能再浪费了,到我身边来吧。”释魂女孩扭头对着李崇然微笑地说道:“没带九段也可以御符飞行了。送你一脚...” 我艹...李崇然飞翔夜雨中,御你妹的符飞行啊,老子光光的,有个屁的符纸。 师父岑冲说过,作为一个合格的符师,必备逃生器材。本符师会穷,但逃生符纸与逃生符器必须人手一个。 会中会员逃生符器,外卖快递专用山崎电动两轮摩托上,炼制成本费用低,随便一个摩托修理店都能将山崎摩托改造炼制成符师逃生符器,价格透明完全公道,半月薪水,还送逃生符器保险一份。李崇然节省钱,自己炼制逃生符器。山崎摩托几乎被符纸包裹了一层,从未好好地测试逃生的功能,今夜大雨,看来一定能上场了。 “怎么,你眼神怪怪的,难道你喜欢他?”释魂女牵着岑橙的手,说:“我们去释魂空间吧,如果顺利,你还可以与她谈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 “顺利的话,也是你与他,不再有我。从你第一次睡我师弟的时候,对他用禁制,我就知道,你为释魂而来。” 释魂女潇洒地牵着岑橙飞行在空中,雨水根本湿不了她们的身体:“说他的资质烂泥扶不上墙,可他能考过符师会经营中级资格证,符术也不差,可连带都考不过。或许钻钱眼里,荒废了吧...” 洋河酒店没入睡的男男女女,正在办事的男男女女,被酒店露天停车场,崩出的一道冲天的光芒惊呆了。 “我艹,偷食被发现,逃得这么耀眼。” “你老婆下次来捉奸的时候,你也这样耀眼的飞吧。” “这傻x,运气真不好,这么大雨会情人,居然被老婆抓...” 附近符鑫符师大学附中的学区楼,写作业的孩子们,望着窗外洋河酒店,傻眼了。 “妈妈,快来看,摩托飞上天了。” “妈,那人空中光屁股骑摩托吗?我也要学这样的符术” “别看,小孩子别学坏了。符师的符术不是这样用的。” 李崇然驾着山崎摩托朝释魂空间飞去,途中不忘给师父去一个电话。 师姐被绑架,这还了得,岑冲符师会的全体会员冒雨,骑着山崎摩托去释魂空间... 32.美女约吗 崎岖的山道,一辆辆山地跑车,开着明亮的车灯,从山脚往山顶开,在雨夜显得很耀眼。 李崇然披着雨衣,骑着山崎电瓶车,腾出一只手还不断地排打一亮一灭的摩托前灯:“我去,关键时候不能掉链子啊。” 突然一辆粉红的跑车停下来,车窗下降,开车的女子问道:“中级符师会的?” “嗯!”李崇然点头,雨衣遮不住他抖动的健壮的长腿,小麦白的大腿肌肤在开车女人的香烟烟头火光下格外的醒目。 “符鑫城中级符师会,还有骑电瓶车的?” “美女,你这就孤陋寡闻了。有烟么?” 开车的女子把手中的烟弹出去。 李崇然手都没有伸,直接张嘴接。 开车的女子略略惊讶,这家伙是抽烟还是吃烟?整根香烟带着火光被他吞在口中。 在女人纳闷的那一刻,李崇然伸出手把烟逮出来,猛地吸了一口,表情挺享受,微笑地说:“我艹,一千元一包的云台烟,上流符师会,果然奢侈。” “那个符师会的?” “岑氏快递外卖符师会。博肯大街五十六号。” “参加释魂空间的狩猎比赛?” 李崇然匆匆地吸完最后一口,烟头火光已经把过滤嘴都烧焦了,他依依不舍地从嘴中拔掉烟头,按在大腿上往返旋转几个半圈:“美女约吗?” “不疼吗?” “疼也要忍住啊。上流不是喜欢滴蜡烛,熄烟头吗?” “你跟得上我就行。”粉红色的跑车的排气管不断地冒着烟雾,女人的话音刚落,一溜烟,便开出去了。 “美女,你叫什么名字啊?” “...太史长青...”声音在细雨中也不模糊。 “我艹,文治符师会的杰出符师。符鑫北城十大美女符师之一。”wednesday贵族缩音,文治天下大帝一世,创建文治符师会。如果约了她,不再为那些正版的符术书忧伤了,李崇然掀开雨衣,把整条右大腿暴露在微微的细雨中。 山崎电动摩托车,已经被他合格地改造,电瓶电力不足情况下,可以脚蹬发电,补充电量。使用前提必须在天晴天阴,反正不是下雨天... 每一辆经过他身边的跑车,速度都为微微地减缓点,开车的司机透过不满水痕的车窗,瞥一眼。 瞅着那健壮的大腿,与那平角的泳裤,仿三千元的奥的斯男款平角泳裤。 “长青师姐,你说的那家伙还在原地,他蹬鸡毛啊,明明电瓶车,搞得跟烧油似的...” 太史长青一边开着跑车,一边听着电话。 “师姐,非要找这人组队吗?怎么看也不是中阶符师会的?符鑫城中阶符师会,什么时候穷得这模样了。” 太史长青平静地说:“我查过他的资料,岑氏的符师会,中级经营资格证,他考取的,算半个会长吧,杂魄根系,五魄,三狗一猪一鼠,在释魂空间能嗅魄。” “那我送他上去吗?” “不用...” “师姐,确定不用?他好像触电,整个人冒蓝光,翻车了,人车跌落山谷...” “哦,死不了的。”太史长青挂断电话。符鑫城中级符师会从没有符师会因为翻车丧命的。 突如其来的雷雨,减弱释魂空间的门禁,检测系统显示,空间内的各种异兽的实力也处在减弱期,这时候进行释魂空间狩猎历练最好不过。 岑冲租了一辆旅游大巴车,岑氏符师会的所有人都拥挤在一辆大巴车内以及车外车顶上。他们是最后到达的一个中级符师会。 太史长青抽着香烟,看着大巴车下来的人,暗想,这家伙翻车没有赶上旅游大巴? 系统的大喇叭开始响起来:“符师会的符师们,为了避免不必要的符师损失,参加狩猎的符师们,先要经过攀瀑测试,测试合格的,才能组队进入释魂空间。” 攀瀑,符鑫城上自七八十岁的大爷大妈,下到三岁的娃,都知道攀瀑。符鑫城到释魂空间有一条瀑布,瀑布并不是自然的从上往下坠,而是从下往上坠倒流,瀑布的一边在符鑫城的这个山峰处,另一边在下面的释魂空间。 测试攀瀑,便是要从山峰顶端,往下攀爬瀑布,像攀岩一样,贴在瀑布的表面攀爬。 女符师们开始盘弄头发,贴上避水符。 男符师们负责背上所有的重型装备,再贴上避水符。 这时候一个中年男人走到岑冲面前说:“你好,你是岑冲会长吗?你符师会的李崇然接受文治符师会的邀请,挂靠组队狩猎,现在还有一些手续没有完成...” “什么?挂靠费五万??” “岑会长,本来挂靠费十万,文治符师会打过招呼,垫付五万,所以你们只需出五万...” “没钱...”只见李崇然穿着泳裤,大腿上贴满了符纸,符纸不断地冒烟,有些飘落空中变成灰烬。懂行的符师看一眼就明白。 李崇然腿上的符纸,是修正液修改的符纸,加上这符纸质量不行,耗尽符纸灵力灰烬。 看他气喘吁吁的模样,便知道修正液把符纸修改成千里符,日行千里符,可能质量问题,满腿的符纸修改后产生的效果不很好。 “这么多人的符师会,凑不齐五万吗?”中年人似乎心软了,他看到一群无助的眼神,心软了:“写欠条吧。我当了这么多年的管事,头一回遇到这么穷的中级符师会。” 李崇然拉过岑冲,小声地问:“师父,挂靠费能值这么多钱?” “救你师姐时,值,不救你师姐时,也值。文治符师会,上流的,挂靠他们,进入释魂空间,吃不到骨头,也能喝到汤,你去给领队的太史长青说说,能不能再加几个挂靠,钱多不是问题,反正能打欠条了。等你们带着师姐出来,随便薅点东西,也值十万二十万的...” 这时候一个娇美的女声传来:“岑氏符师会挂靠钱,我出。但必须挂靠我的符师会...” 洋河五星酒店的老板娘,她也是黑玫瑰符师会的,隶属商帝符师会。 她为小何报仇?没看出一丝悲伤...李崇然看着她走近。 她的手下与中年男人商谈挂靠的事情。 渐小的雨,在几声闪电雷鸣后,又变大。 她火辣辣的目光注视着李崇然的泳裤,许久才说:“真的?” “仿的。” “不是那个!”她眨了眨眼,挑了一下眉毛。 李崇然从泳裤中逃出山崎摩托车的车钥匙:“一把钥匙,其实是一把符器。” “老娘平时睡你,没少给你钱,你居然拿一把车钥匙炼制符器,说...”她一下李崇然抱住:“说,你是不是拿这些钱去约太史长青?她可是出名的难约,放鸽子也跟吃丹药一样普通。” 她转了语气,妩媚带些娇羞:“释魂空间,你陪着我。你师姐...” 太史长青大大方方出现在他们的面前,一手拽过李崇然。 李崇然觉得自己像萝卜,被长青美女拔出来了。 “乐正同修,她是我的人。” “什么你的人,我就差跟这家伙定亲了。”乐正宥一把抓住李崇然另外的胳膊:“虽然符鑫城不介意多女侍一夫,我也算大。他自然挂靠黑玫瑰符师会...” “争男人,没意思。我们斗战一场,谁赢谁带走他。”太史长青松开手。 轮到李崇然惊讶,他望着乐正宥说:“你不是叫庞杨?为何叫乐正宥...你是那个赏金符师榜一的乐正宥,孤煞乐正宥...” 太史长青冷笑道:“哼,孤煞,你敢娶她,但凡见过孤煞真面容的男人,没有活的...” “她爸呢?好像退休了,在符师会的疗养院...” “滚!”太史长青继续说:“她天生孤煞,与她接触的男人不是死,就是倒霉。李崇然,你该庆幸,你活着,但足够倒霉...他人呢?” “长青同修,你不是让他滚吗?”乐正宥似笑非笑地看着太史长青:“我们还斗吗?进入释魂空间,都是为寻找自己释去的魂魄,能定位魂魄的人只有杂魄符师,他算杂魄中佼佼者,也是杂魄符师中要价最低的。” “因为他有自知之明,修为不高。” “承你的言,只怪我一心跟他,与他睡得太久。” “乐正宥,人人都知的孤煞,活该他倒霉。” “嘴仗没意思。再不追,他可要逃远了。错过这次狩猎机会,等到下一次释魂空间衰弱,不知道何时...” 太史长青高傲地笑道:“追,不过我们要协商好,不论他挂靠那边,他是引路人,我们两队跟着他...” “行,可狩猎的宝物要平分,毕竟黑玫瑰符师会只是商帝符师会的分会。” “成交!”两女击掌,签符师约。 33.洗心革面 镁光灯照亮整个瀑布,电视台直播用的直升飞机在瀑布前徘徊。 李崇然混在狩猎符师中,攀瀑,他硕壮的身躯在经常健身的上流符师会的符师中,算乐色中的良品,一条平角泳裤夸张了他的肌肉围度,在镁光灯下,依旧被飞溅的瀑布水花掩盖。 即使这样,太史长青与乐正宥在人群中还是很容易找到他。 良心摄影师与灯光师,他们敬业地把镜头与灯光聚集在他身上。 主持人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把李崇然夸得天花乱坠。 避水符,除了保证衣身不沾水,还能让身体漂浮在瀑布面,避免过于强大的水冲击力。 虽然瀑布从下往上流,但水冲击力比平常的自然下流更强。 忽然间,雨停了。天地撼动几下,从灯光熄灭到重新亮起,不超过五秒... 五秒后,乾坤似乎扭转,瀑布变成自然下流,攀瀑的人没搞明白怎么一回事,仿佛在瀑布上冲浪一样,朝释魂空间冲去。 那些符师,包括太史长青与乐正宥,他们好歹贴了符,能稍微控制速度,不至于狼狈不堪。 可李崇然,口中叼着山崎摩托车钥匙,完全失控,感觉像被海钓,他是咬钩的鱼儿,钓友们正在释魂空间里忙着收线。 平角泳裤受不住水的阻力,竟然抛弃李崇然的身体,砸在身后不远的一名符师脸上。 太史长青与乐正宥,想要抓住李崇然的脚踝,可惜钓鱼佬们收线的速度与技巧,明显高一筹。 李崇然消失在瀑布里.... 符鑫城的符师们进入释魂空间,通常不走水路,瀑布底的潭边设有补给以及休息的安全屋,通过攀瀑测试的符师,在安全屋,签订生死书,在补给商店购买或者赊账一些必备的物品... 补给商店能回收从释魂空间拿出来的物品,包括魄。 符鑫城有数千万的人口,具备十个魄的人,不超过百万分之一,成为顶级符师的人数更少。 释魂空间寻得的魄,通常会进入高级拍卖场,高价回购自己释去的魄的符师很多很多,就怕找不到匹对的。这种概率怎么说,有符师穷其一生进入释魂空间也找不到自己释去的魄;有钱的符师有钱也买不到自己释去的魄。当然也有不少的幸运儿,既有钱,又有强大的符师会后盾,自身的符术也超一流... 我去,不会是我吧,李崇然逆转的瀑布水流中,突破释魂空间。 他一入释魂空间,岸边喇叭响起招魂曲,一张魂幡像荷叶漂浮在释魂空间的水路入口处。 一曲完毕后,喇叭循环播放:“岑氏符师会李崇然符师,自愿选择从水路进入释魂空间,发生任何意外与符师会联盟没有任何关系。希望各位参加狩猎的符师们,珍爱生命远离水路,从规定的入口进入释魂空间...” 水流渐渐缓慢,李崇然很想游回去,漂流一两公里,他又不聋,招魂曲,什么珍爱生命,他懂,可身不由己,怪谁哦! 上岸,在没有任何辅助工具,是一个奢望,宽敞的水面,两边光滑如冰的峭壁崖,在李崇然眼中,感觉用3000号的抛光砂抛光的吧,差不多能映人影了。 他游近了,用手摸,再仔细一看:“我靠,翡翠原石山...” 敢情的,这两岸的陡崖全是翡翠原石,巨大的翡翠的原石山,靠水的一面,剥皮壳,露出翡翠的本色。 远看以为绿水苔,近看不得了,虽不是什么帝王绿阳绿,这种暗绿胎,深切,说不定有变种的金色与红色翡翠...李崇然看着翡翠原石山,留下眼泪,还送什么外卖快递,撬开一大块红色翡翠,金色翡翠,老子在博客大街买一幢楼,做一名逍遥的街览。 哎,想多了都是泪,李崇然用钥匙在翡翠原石上刻下一行符文:“我的,都是我的,此时不贪心,再也没有贪心的机会了。” 每个符师都有自己特殊的符文,比身份识别还高级。 就凭这一行字,半匹江山还是属于别人的,这座翡翠原石山只要连绵不断,就属于李崇然符文符术能量扩散的范围。 山肯定要断,符术能量肯定有极限,目测隔壁山就是蓝翡翠与这暗绿翡翠有明显的色差,符术能量只是把这一行符字放大在陡峭上,按照书法尺寸也就三尺见方一个字... 江对岸的两个美女休憩坐在翡翠原石上,抽着香烟。 “感觉像一封遗书..” “也是啊,前有巨鲨兽,后有淡水鳄兽,浑身精光,一把符器,单枪匹马走水路,不死他,还死谁啊?” “姐姐,这符鑫城上流符师抽的云台烟味不怎么样,还不如另外一头楚国的大水烟,够味。” “女孩子要斯文点,大水烟,咕咕的,抽多了,小心嫁不出去。” “姐姐,还嫁什么啊,我们鲛人族,就我们两个活在这天书虚空,还是什么释魂空间中,有几千年了,我们都记不清了,也没有一个鲛人进来。” “鲛人也不一定嫁鲛人啊。我看他就不错...” “姐姐终于对人动心了。” 李崇然正被一只巨鲨兽,一只淡水鳄兽围攻。 巨鲨兽海水型,它们来的时候,会把海水卷来,它们进不了淡水鳄兽的淡水圈;同样淡水鳄兽也进不了巨鲨兽的海水圈。 李崇然无所谓,选择哪个圈,都是被吃的结果。 不要试图攀爬翡翠原石山,两种猛兽一个飞跃,能过百米。 不要试图潜水,两种猛兽在水底比在水面更凶残。 李崇然用山崎电瓶车车钥匙刻字的时候,就知道危险靠近,他祈求能从翡翠原石山,吸取到足够的灵力,不飞则已,一飞上山头。 其实两边的陡崖面,留下很多符文。 以前走水路的符师,临死前书法了感慨,遗书符文居多,也有聚气符文,聚灵符文,聚山魂符文,搬山术符文... 李崇然写完遗书符文后,在众多符文中,发现很特别的符文。 求神符文,这是他自己的理解。 这符文创造的格式,采用的书写手法,明显比符鑫城各大书店销售的正版符术书籍记录的各种符术,要高大上档次多了。 符文隐约有墨山美德四字,在李崇然看来,求神符要比墨山美德符要霸气些。 人沦落到快被野兽吃了,还有什么美德,仁义道德见鬼吧,求神符,没错,救命的求神符,李崇然一手摸着符文,此时闭个球的眼,心灵默默感应,符文超自然的力量,符师与另外符师的符文沟通,管它通不通,实在不行,换上满山的遗书符文,也能聚集符师临死前的哀怨悔恨... “妈比!”山顶上的鲛人美女再也忍不住了,取下嘴边的香烟,使劲一弹。 烟头在空中翻转720度,然后划出一道彩虹弧线。 很小的烟头,却在李崇然与野兽的头顶炸出一朵很大的牡丹花。 巨鲨兽与淡水鳄兽一起飞跃,打破圈子的沉寂,只为口吞牡丹花... “姐姐,你怎么了?”鲛人美女的妹妹扶着靠在肩膀上昏厥的鲛人美女。 与此同时,李崇然的面前出现一个与他一样精光的美女,没错,容貌体形和山顶昏厥的鲛人美女一样,区别在于她的额头有三花莲。 三花莲,属于仙修化神境的特殊神标之一,神修者可以显出神标,也可以不显示。 神修者在极度愤怒地情绪下,会不经意显出神标,或者在喜欢的双修伴侣面前,也会不经意显出神标,更多时候,选择低调。神标一出,很容易让对手看清楚神修者的神境实力。 李崇然只觉得挺好看,多看一眼。 “啪!”化神的鲛人美女毫不客气赏给李崇然一巴掌。 清脆的声音没有烟头毁灭两头野兽的爆炸声大。 美女伸手,一颗锋利的鲨牙到了她手心,什么话都没有说,直接破开李崇然胸膛... 李崇然不觉得任何疼痛,没有血流,可全身无法动弹,应该被禁制,一片茫然:“你哭了?你哭什么?怎么说也该我哭啊...” 美女用手指勾了眼角的一滴泪,轻轻弹入李崇然破开的胸膛,直接化入他跳动的心,然后手掌平抚他的胸膛。 伤口立即愈合... “what?why?”李崇然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心脏外科手术,太快,神速。 “你这凡人,竟然能看到鲛神族的符文,居然懂失传的心奴术...” “鲛人族修炼者?” “本神墨山美德,已将你心洗去。妄图想把本神变成你的心奴,罪该万死。本神活了数千年,在这天书虚空中,也未成寻得几张破碎的心奴术,你怎么得到心奴术的?” “山崖上不是写着的吗?密密麻麻的符文...” “你怎么记住的,又挑选出来的?” 李崇然镇定自若地说:“copy书,练出来的。符鑫城没钱的人家,自幼开始练习copy术,如今copy榜第一的,copy这满山的符文,估计不到12秒吧。如果没什么禁制,copy符鑫城第一大书店所有书籍,最多一两天的事情。我连榜都上不了...” “copy是copy,你怎么知道什么符文最厉害?” “我十四岁时,就只侧重练习copy书的关键点,十年寒窗,稍微有那么点成就,找些重点,还不是容易...” 啪,墨山美德又一耳光赏给李崇然:“很牛是不是!还有看就看,眼神干嘛流里流气的。给我上去。” 李崇然被墨山美德甩到对面的山顶。 神魄归位,山顶墨山美德清醒了。 “姐姐,吓死我了。你怎么神魄离体了...” “眼前这家伙,会心奴术,能看见鲛神符文,我神魄被他虏过去的。幸好他道行不高,不然...” “他?一个凡人,符鑫城蓝带都没有考上的家伙,能会心奴术。”墨山美仪冲到李崇然的面前,上下打量他。 李崇然捂着身体。 “说,心奴术在什么地方?” “翡翠上面刻着...”李崇然伸手遥指对岸。 “这里所有的翡翠山,本神都看完过,哪有什么心奴术,你以为你凡人的眼能看到天书残卷...”美仪不说话了,伸出手摸着李崇然的双目。 “你大爷的...”美仪突然抬腿一脚,踢在李崇然的身上。 李崇然本来飞出悬崖的,可他身上被美仪的神魄缠着,是鲛神的鱼尾缠绵他,生生地把他安全地拉回来。 “心奴术破重了,第一重初级,但凡修炼者不防备的情况下,触碰他都会被心奴...”美德扶着昏厥美仪。 “我去,又要破开胸膛,洗心?没其他方法吗?”李崇然讨厌这种胸外科手术。 美德微笑地点头:“既然不能控制心奴术,那就试着习惯洗心。洗心革面好好做人,再说鲛神的泪,洗心能提高凡人的资质...不过你的资质还真难提高...” “能给根云台烟吗?我看地上都是大云台烟头,这烟老贵,上万一包,延年益寿提高修炼...” 美德抽出香烟,放在自己嘴中,潇洒地用打火机点燃,吸了一口,吐出一个烟圈,裹住李崇然的双眼:“讨厌你的眼神,让人心不安,摄人心魂。难怪能看到连神都无法看清楚的残卷...” 美仪的神魄忙着洗心手术。 烟圈散开了... “哎呀,别看了,给你,给你,怕了你。再看,本神可要以身相许了。”美德把嘴中的香烟塞在李崇然的嘴中。 “搞定。”美仪神魄归位,她清醒了,离开李崇然几步:“真是数千年不搞事,一搞事就是大事。姐,在他不能控制心奴术的时候,我们还是离他远点,被心奴一次,消耗太多神魄。” 墨山美德点头说:“是啊,又要花三天修炼,补回消耗的神魄...我们走吧。” 墨山美德与墨山美仪两个鲛神很快消失在李崇然的眼中。 一支烟可以抽很快,也可抽很久,怎么抽,看人心情。 第一件事,找些兽皮,做条裤子。李崇然叼着烟,朝山下走去。 34.良夜何其空待人归 周三阳光明媚,正午也不算热,蔚蓝天空,有风。 吹得岑冲心里美滋滋的,虽然百人组队进入释魂空间,并没有找到岑橙的下落,但这一次的狩猎相当成功,比以往任何时候赚的钱都多。 十万,这不是什么空头支票,的的确确用释魂空间的材料交换得来的。 “师父我,今天请客,吃火锅!” 岑冲的话,让所有的会员异常兴奋。逢年过节也没有请吃火锅啊。 老渝火锅,在岑氏外卖快递符师会的斜对面。 老渝火锅的老板娘独居,还真的好看。 食客们多半冲着好看来的。 岑冲已经与老渝火锅老板娘眉目传情小两年了。 干柴与烈火,隔着一条街。 碍于身份不同,岑冲苦练符术压心魔。 老渝火锅左右都是门面,门面上面是商业住房群。符鑫城老规矩,三幢楼为一组,五组一个单位。 老渝火锅老板娘拥有五个单位,她姓渝,按照符鑫城习惯,她被叫渝五娘。 岑冲也曾梦想拥有一个单位,他就不会叫岑符师,而叫岑一爹。 所以岑氏会员百多人进入老渝火锅,根本谈不上挤。 岑冲点燃百元一包的一支祝枝烟,逢年过节都舍不得买的祝枝烟。贵有贵的道理,味醇,烟浓不呛,两个字过瘾。 他吐出一口烟,慢慢地说:“本着节约,以素为主,老豆腐也不要点太多,一坨不便宜...还有三明治换成玉米肠...” “师父,用不着这样扣吧...” “哎,你们太年轻,不懂。腆着啤酒肚,又失符师的风度。” “师父,师哥一周前光腚攀瀑呢?” “你们师哥气宇轩昂,很多模特公司都想签约他。” “师父说得对,身材好,光腚也是风度。师父,多来一份鸭肠吧。渝五娘家的招牌屠宰场新鲜鸭肠...” “no!”岑冲还想说... 突然一个年轻人,精神抖擞地进来,打断岑冲的话:“家父三零秦,家父三零秦,家父三零秦...” 三零秦,符鑫城三岁娃也晓得,三零指拥有三十个单位到三十四个单位。秦指姓... 渝五娘楞了一下,好歹也是拥有过五个单位,这场面这条街不多见。博肯大街,偶尔也来公子小姐,也只是小打小闹的幺零级别,忽然蹦出一个三零秦,应该不是来吃火锅的... 三零秦公子坐在岑冲的身旁,继续说:“家父三零秦...” 岑冲客气地说:“原来三零秦公子,久仰大名,不知有什么事情?来,先吃火锅。” “等人!” 岑冲眉头一皱,既然不是谈生意,等人,等谁,旁边那么多多空位置,偏偏坐在老子这里,三零秦谁啊?上流人士,老子一个也不认识。莫不是渝五娘的相好?渝五娘有三零秦的私生子,这个正宗的三零秦公子不知从何处得到消息,所以前来打发私生子,免得争家产... 岑冲边想边吃火锅,也不敢再偷看渝五娘一眼。 “公子,李崇然来了...”门口守着的人朝着三零秦公子报信。 只见李崇然穿着皮草短裤,光着上身,硕大的胸肌还残留口红印记,他拉开出租车后排车门,拖出一个白布裹着的人形物,背在后背,用脚关上车门,微笑地朝着女出租司机打招呼:“姐姐,谢谢了。” 女司机手做了一个打电话的手势,娇笑地说:“电话约哦...” 说完,抛了媚眼,然后开车离开。 几个师弟跑出老渝火锅城,迎接李崇然... 李崇然把裹尸放在椅子上,坐在岑冲的右手边,不客气地拿起桌上的祝枝烟盒,抖出一支,用嘴衔住... “家父三零秦!” 岑冲用手肘砰了一下李崇然:“徒弟,找你的。” “师父,师姐没定到她的位...” “家父三零秦。” 岑冲拍着李崇然的肩膀说:“回来就好!” “家父三零秦。” “有事说事儿...”李崇然手指一弹,祝枝烟头空中旋转720度,划出漂亮的弧线,在三零秦公子身后一大帮人的头顶,绽放出一朵漂亮的康乃馨。那些人一下被制住。 “家父三零秦,皮毛古董商,喜欢高价收购释魂空间的各种珍稀皮毛,比如李符师身上的皮草裤...” 岑冲放下手中筷子,锅里也没有什么素菜可捞了:“出多少高价啊?” 三零秦公子比出手势:“六万!” “五娘,麻烦每桌再加三份屠宰场鸭肠,牛肚,香菜丸子,肉片,大耗儿鱼...还有,腰片大盘的...”岑冲脸色大喜:“赶紧带你师哥去换衣服...” 不一会儿,李崇然穿了一套符师运动服,手中拿着皮草从火锅店的洗手间出来。 “果然是吃翡翠的石兔皮毛,好,上好,绝佳。还请李符师把他们放了。”三零秦公子收好皮毛,爽快地付钱。 李崇然端起桌上的一杯冰啤,喝一半,剩下一半倒在地上没有熄灭的那根祝枝烟头。 那群人活动筋骨,没说什么,跟在三零秦公子身后离开。 “不错,这是狩猎不错。”岑冲不住地夸赞李崇然。 “师哥,这是释魂空间的木乃伊吧,花肥公司收购价格一百二一斤。” “笨蛋,师哥花这么大气力扛具木乃伊回来,才值一百二一斤!” “另外一个空间的我...不知道还搞得活不?”李崇然恳请的目光看着岑冲:“师父,弄个冰柜吧。” “冰柜?”岑冲盯着渝五娘。 “别看老娘,后厨的大冰柜还有不少冰冻耗儿鱼呢!” “师父,相信我们的实力,就算一冰柜的耗儿鱼,我们也能吃完...” 岑冲眉头一皱,说:“只能这样了,五娘,你看如何!” “用完了,给老娘打扫干净。别的符师会从释魂空间带魄,带珍贵材料,你丫的的教的徒弟,带个木乃伊本身回来,虽然锁魂幡的符文很一流,但也不完全能复活...费这事儿,还不如找到本身散去的魂魄...” 夜已经很晚,李崇然看着冰柜中冰冻的他,应该与他十六岁时,差不多的瘦,腰间又把符师剑剑身铭刻崇然剑。 符鑫城符师早在一千五百年前,不再用剑画符了。如今符器更是多样化,谁会用古法冶炼一把符师剑,再炼制成符器。花费金钱时间,并且效果完全比不上现在特殊金属材质符器。 救不活的,博肯大街最著名的私人诊所张符医,用她专业的水准,下了的结论。 张符医,人漂亮,技术又高超。李崇然十九岁的时候,开始睡她,从以后看病再也没有花钱。 张符医,原名张芣苢。芣苢,诗经,采采芣苢,薄言采之。 她说她没出生之前,家里的老祖宗就给她定了婚约。 她说她的未婚夫名叫薄言。 她说什么,李崇然都信。修炼,出了差池,也是张符医妙手回春。 比起她的手,李崇然跟喜欢她的妙嘴回春。 在李崇然修炼日记中,初恋的感觉便是她... 三百六十五根银针,是三百六十五个符器,通大小经络,循大小周天,居然治不活他,张符医只能将他残留的一魄,转嫁李崇然身上,转嫁过来还有不少的记忆碎片。 嫁魄神针,但凡用释魂空间找到自己的释魄,必须聘请符医,使用嫁魄神针,将魄还归于身。 十万也不能请到张符医这样技术高超的符医,岑冲觉得李崇然与张符医是真爱,正如他与渝五娘。 等岑橙回来,他决定迈出第一步,约渝五娘。他不能活得比徒弟还憋屈,该出卖色相就不要迟疑。 张符医从李崇然的后背,环抱他,温柔地说:“你还要去释魂空间,穿梭到另外一个修炼世界?” “我感觉,有两魄不断地召唤我...” “可你已经是六魄了,我知道你与岑橙青梅竹马,虽说符师双修女大十一,变金刚。就算我比你大三岁,我也有法让你变金刚。” “女大三,抱金砖,我十九岁的时候,你那时候还在符师学院念大三吧...” “滚,花言巧语骗人欢心,没想到我竟然被你这根草骗了。说,你大腿上电话号码,是那家姑娘的口红写的?” “都说了,从释魂空间回来,没有钱打的,骗了一个女司机。” “女司机也敢骗!知道吗,这款口红,限量的奈尔,看似平淡,价格超贵,一百万万一支,配方用了不少珍惜材料,能美容养颜,涂到你身上,真是浪费,我把你身上的口红痕迹稀释了保存在小瓶,不用多久,我能找出这款限量的奈尔口红的配方。” “百万一支??女司机低调啊。” “估计又是那家豪门符师家族的千金小姐看上你了,不惜百万口红画符文,消除你身上残留的释魂空间的硬力。” “管它,反正我不会回电话,过几天我就要走,你能帮我保存这具木乃伊吗?” “冰冻补水,也保存不了的,释魂空间的木乃伊带出来,最终命运做成花肥,如今残留的一魄取走,更不可能长久保存。你把他带回去安葬在释魂空间...” 李崇然拿起崇然剑,沉思一会儿说:“冰冻能存多久?” “一两天,花费二十万,能存到五六天。” “明天晚上,我带他回释魂空间。” “良夜何其空待人归,今夜你属于我的,直到天明,直到...”张符医说着,留下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