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人格的时装剧院》 深渊的呼唤二.序章.归来 前言:『本书为非对称游戏.第五人格的同人文,以玄幻为主、言情为辅,灵感大多来源于第五人格中的时装描述。前期的人物相貌我在文中就不详写了,除部分原创人物外大都是第五人格中的游戏角色,想看的读者可以自行上网搜索,原创人物以后会画出来给各位看的。』 ———————————————— “严寒极地,有一座蒸汽之都。 它在这个世界遗忘的角落里点燃了火炬,成了所有流浪者的归宿。 但火终将燃尽。 只有唤醒封冻在远古深渊中的疯狂,透支所有理智与希望为薪柴,火炬方可重燃。” ———第五人格深渊的呼唤ii-赛事介绍 ————————————————— “我叫奥尔菲斯,原本是个小说家,因为数月前的一场大火,我失忆了,自那时起,写出的小说就再也无人问津。现在只是一个接不到案子的私家侦探。 前几天,我受邀来到此处庄园。当我推开尘封的大门,点燃大厅里的蜡烛,吸引我的是摆在书柜上的一列列字迹潦草的日记,以及一本有我署名的小说。” (背景:侦探.奥尔菲斯写的小说,故事发生在一个名为蒸汽之都的平行世界。) ———————————————— 这里是风雪纵横的世界,天地间永远飘荡着白色的雪花,天空常年被万里阴云所覆盖,白昼也只比黑夜亮一些。世界万物都被皑皑白雪所掩埋。 在一片白茫茫的雪原上,蒸汽少年.奈布·萨贝达用尼龙绳拖着装满货物的雪橇,顶着凌冽的寒风徐徐前行。从他那冻得深紫色的嘴唇可以看出,这一路上风雪交加。 天渐渐暗了几分,凌冽的寒风卷着雪花扑面而来,这是暴风雪即将到来的前兆,他必须在其降临前回到蒸汽之都,否则他将葬身于此。想着,蒸汽少年加快了脚步。他不能倒在这里,他还要守护蒸汽之都。 经过约七个小时的路程,蒸汽少年终于抵达了蒸汽之都。所幸的是,中途只下点小雪,并未耽搁太久。 此时正值凌晨,街上的行人寥寥无几。刚进城不久,一名戴着铁帽的巡逻“警察”就走过来跟他打招呼:“奈布,你可算回来了。” “好久不见,凯文。”蒸汽少年停下来,喘了口气,转头看了看周围,接着问道:“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里没出什么事吧?” “呃……这个,你还是去问薇拉小姐吧!我还要巡逻,就先走了哈。”说罢,铁帽警长.凯文·阿尤索就快步离去了,似是在忌惮些什么。 见此,蒸汽少年虽然有些疑惑,但也不打破砂锅问到底,继续拉着雪橇朝着市中心方向走去。对方想告诉自己什么,不用问就会说的;对方不想说的,无论怎么问,都不会说实话的。 看来,还是去找薇拉姐吧。 ———此文作于2019.07.14,经数次更改而成。 在暴风雪降临前(1):交易 “现在天空中的‘晴’与‘静’,说不定是风暴来临前美好的表现。” ———蒸汽少年.奈布·萨贝达/火冥.卢天翼 近四个小时后,蒸汽少年拉着雪橇来到市中心一带。往常如稀客的太阳出来了,虽说不是晴空万里,仍有大片阴云尚未散去,但起码暂时不下雪了———在他的记忆里,上次不下雪是十年前他刚来到这座城市的时候,那时城市周边山清水秀、鸟语花香,不像现在都是白茫茫的一片,了无生机。 难得天气放晴,人们一大早就上街游玩,街道两旁的商店都挤满了人。五六个孩童从旁经过,传出嘻嘻哈哈的笑声,好生热闹。蒸汽少年笑了笑,他已经好多年没见到这么热闹的场面了。周围一些年轻女子瞧见蒸汽少年左胸口处的反射着阳光的冒险团银徽章,纷纷向他投来崇拜和青睬的眼神———这是对七年前用生命守护这座城的英雄的敬佩;有的女子的伴侣本用不屑的眼神打量着蒸汽少年,但一见到他腰间的匕首的柄上刻着“城南雇佣兵协会精英成员”后,眼中尽是惊异和敬意———具有冒险团和雇佣兵双重身份的人在蒸汽之都只有一个:被称为“嗜血苍狼”的奈布·萨贝达! 蒸汽少年早已习惯了他人对他的崇敬,淡然一笑以作回应,便不再理会。他边拉着雪橇走边抬头望了眼碧蓝的天空,不禁眉头一皱。 暴风雪过后就天晴,往往就预示着更大的暴风雪要来了。 又过了一个小时,蒸汽少年来到市中心的一家银行前。他停下来边张口呼出白雾边抬头看,黄花梨木所制的门匾上从右到左刻着四个镀金大字:伊索商行。从外看向里,用奇珍异石装饰的大厅尽显富贵,三面墙上挂着六幅完整的不同风格的古代名画———看来传闻是真的,银行家.伊索·卡尔有收藏古画的爱好。作为一介商人,倒也有些情趣。 蒸汽少年嘴角微微上扬,心想道:如若真是如此,那就好办了,我记得团长的办公室里好像就挂着一副古画来着…… 但很快嘴角又平了下来:再往里看,却见铁帽黑手.克利切·皮尔森坐在一张破旧的板凳上,正闭着眼双手抱头靠着墙翘着二郎腿,嘴里叼着根枯草,满脸恰意。其左衣领处扣着“门卫”的黑色牌子。 蒸汽少年眉头微皱,“啧”了一声。那是铁帽团的人。与冒险团的宗旨【守护】不同,铁帽团的宗旨是【生存】,为了活着,那群亡命之徒什么都干得出来。 而且,当年如果不是因为他们,她也不会死。 蒸汽少年双手握拳,深吸一口气,又呼出去,双手略微松开。他忽然猛抽出腰间的匕首并将其拍到雪橇的遮布上,然后才踏上台阶———蒸汽之都自其成立起就是法外之地,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强抢民女的事情都时有发生,更别提盗窃了,不过有那把佣兵协会的匕首在,谅他们也不敢冒然下手。 蒸汽少年走进去,右转身看着墙上的《最后的晚宴》,尽量使自己的语气放得平淡些:“喂!卡尔先生在吗?” 铁帽黑手睁眼见是蒸汽少年,便冷哼一声,然后抖起二郎腿,露出不屑的神情,阴阳怪气地说道:“在是在,不过那家伙可不见蝼蚁。”他在“蝼蚁”一词上加重了语气。 蒸汽少年转头看向铁帽黑手,眉头再次一皱,眼中尽是怒火,但还是刻意压制住情绪,说道:“卡尔先生在哪里?”如果是在外面,他毫不介意揍对方一顿。 被蒸汽少年盯着看,铁帽黑手顿时咽下一口唾沫,没了刚才的神气,连忙道:“在、在办公室里。” 听此,蒸汽少年便朝左方的走廊快步走去。 铁帽黑手注视着其离去,见走廊尽头的办公室的门再次关上后,才朝着那个方向做了个“呸”的姿势。 2 “咚咚咚……”轻快的敲门声传来,正在写信的银行家.伊索·卡尔立即停笔,将笔盖盖上后与信封一同塞进抽柜里,又从左手边的抽柜里提出一个黑色手提箱,打开后拿出里面的白色口罩和手套戴上,关上手提箱放回原位后说道:“进。” “好久不见,卡尔!”蒸汽少年推开门又重重关上,大步向其走来,一屁股坐到桌前的黑色旋转椅上。他和银行家算是熟人了,只不过看在对方面子的份上,他才会在外人面前称其名后带一声“先生”,现在只有他们两人,自然不必拘于礼节。他嘴角上扬,接着道:“我特意去其他城市搞了一批抢手货回来,了解一下?” 银行家先是面无表情地半眯着眼看着他,忽然冷笑一声,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哈哈哈,恭喜你,说对了!” “呵呵呵,”银行家又冷笑两声,接着说道:“有话直说!” 蒸汽少年见此情形,便收起笑脸,一脸严肃道:“我要十瓶增幅剂!” “价格?” “门口那一车的货物归你,另外免你名下所有产业一个月的税钱,以及……” “冒险团要增幅剂干什么?”银行家打断他,问道。增幅剂可短时间强化人的某些方面,类似于兴奋剂却比兴奋剂强上百倍,而且几乎没有副作用,能同一时间多次使用,但那可是违禁品,他手上也不多。 难道是…… 银行家忽然想到了什么,原本看上去无精打采的双眼顿时睁大几分。他立马从抽柜里拿出纸和笔,迅速在纸上写字,然后划给蒸汽少年。蒸汽少年拿起来看———这是用特殊的墨水写的,过段时间就会消失,不可能被复原。纸上写着:如若是为了解决它,所有增幅剂定双手奉上。 清秀的字体中隐含着愤怒。 蒸汽少年眼中闪过一丝异样,放下纸条后抬头对视上银行家,道:“很抱歉!并不是。” “……那是为了什么?” “这些你不需要知道,”蒸汽少年斩钉截铁地说道,“一句话,卖,还是不卖?” 银行家无语,只是对视着蒸汽少年,冷漠的眼神与坚定的眼神互相对峙,谁也不肯让谁。 两者如此片刻后,蒸汽少年起身转身离去。 “且慢!”银行家在蒸汽少年打开门的瞬间叫道,“成交!” 蒸汽少年背对着银行家,嘴角上扬一笑,关上门后倒着走至桌前,转身对其伸出右手,笑道:“合作愉快!” ———此文原版本作于2019.07.15,现作于2020.08.03,重写且经数次更改而成。 忆.当年 “易改之最是人心,唯有海棠复当年。” ————海棠.美智子 第六时空,神界。 “轰隆!隆隆……”一道闪电划破整个天空,紧接着就是惊天动地的雷声,惊醒了栖息于古堡中的神祗。仙鹤.美智子猛得睁开纯黑色的双眼,坐起来大口喘气。她又梦见了当年的那场“游戏”。 “美智子,你又做噩梦了。”动人的女声从右方传来,仙鹤看都不用看,就知道是瓦姬特.伊德海拉,整个神界就只有她可以无处不在。 仙鹤扭头看向窗外,阴沉的天空在震耳欲聋的雷声的衬托下是显得多么的惊心动魄,大雨倾盆而至,密集的雨点透过结界打到这座古堡的表面上。即使是神界,也无法抵御自然的力量。于此情形,仙鹤不禁吟诗曰:“深怜一场梦,淡影慰幽情。” 瓦姬特用右手抚着嘴笑了笑,道:“饿了吧?里奥已经做好饭了,一会儿来餐厅。”说罢,便转身离去。 仙鹤转过头,若有所思地看着那道逐渐淡化的背影,直至其消失后,才拿起枕旁的蒲葵扇,起身向外走去。化妆台上的镜子.镜中人,也跟上来。 仙鹤边快步走在长廊上,边转头看着窗外的大雨,频繁而响亮的雷声使气氛略显凄清。在“游戏”结束后,众监管者都住在此处古堡里,但由于当年的一些缘故,大部分监管者陆续离开了,只剩下寥寥几人,现在就连东风遥两人在听到来自凡间的祈求后,也在考虑离开一事。 恐怕再过段时间,这里就会同来时一样安静吧!仙鹤边快步走边心想道。虽然这古堡的内部空间很大,但以她的移速,没过五分钟就来到了三楼的大厅,大老远就看见噬金海怪.里奥.贝克朝她挥右手,而其他的神祗都在品尝他做的美味佳肴。 仙鹤进餐厅时,习惯性地用左手背敲了敲敞开着的木门,待里面的东风遥.范无咎说了声“进”,才快步走向自己的座位。 见此,其他的神祗相视一笑。 嗜金海怪从他身后的餐车里取出盘烤触手肉,放到仙鹤桌上。 仙鹤将蒲葵扇放到盘子右旁,左手拿起刀切肉,右手用叉叉起一小块触手肉送进嘴里,闭上眼细细品尝。 “我找哈斯塔‘借’的,味道怎么样?”嗜金海怪用期待的眼神看着仙鹤,快速问道。他很在意自己的厨艺。 (黄衣之主.哈斯塔:吾可谢谢汝啊) 仙鹤:( ̄~ ̄)嗯…… “与往常一般,甚是美味。”一旁的东风遥.谢必安停下吃食,笑答道。 “里奥君,这肉有些咸了。”仙鹤放下刀叉,面无表情地回应道。 “啊?”嗜金海怪转身用右手从餐车里抓了条烤触手出来,咬了一口,但还没嚼两下就面色大变,急忙起身走向洗手间。 “真咸!早知道少放点盐了……”洗手间里传出嗜金海怪的喃喃自语,听此,众神皆笑了。 突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响起:“抱歉!各位,我可能要先走一步了!”阿波罗.约瑟夫起身,用餐巾擦了擦嘴,然后将其扔到餐桌上。 “约瑟夫姐姐,你也要下凡啊?”他邻座的点金.罗比.怀特看着他,问道。 往常阿波罗一听到点金叫他“姐姐”,定会拿出他的太阳棱剑,用剑柄敲点金的头,并说“叫哥哥”,但他这次却出乎意料的没有这么做。阿波罗点了下头,“告辞!”说罢,便离座转身走向后方。只见他边走边挥起左臂、左手虚空一抓,太阳棱剑就出现在左手中,随后举起太阳棱剑向前一劈,劈出一道时空裂缝,待他走进去后,时空裂缝就消失了。 众神见他离开,也没说什么。因为在场的所有神祗都知道阿波罗脾气很倔,他要做的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仙鹤看着时空裂缝消失的地方,心想道:“莫不是她……”正想着,仙鹤忽然眼睛睁大几分,想起一件事:锋利的刀刃泛着冷冷的银光,穿过白衣女人的胸膛。于此,仙鹤轻叹了口气,随即放下餐具,拿起蒲葵扇起身离去。 东风遥.范无咎面无表情地注视着那道白色的背影离开。 “美智子,你就吃这点儿啊?”嗜金海怪刚好从洗手间里出来,见仙鹤离开,便叫道。平日里仙鹤很喜欢吃他做的饭,但因为吃的优雅(慢),所以每次都是最后一个离开的,怎么今天…… “不必了。”话落,仙鹤在观望台上化作一只白鹤,腾翅飞去,任由冰冷的雨点打在她的身上。随从.镜中人也随即化为一支碧绿色的簪子,跟了上去。 嗜金海怪望着那渐渐飞远的白鹤,下意识道:“红烧一定很好吃……”正说着,突然感到背后升起一阵凉意,转头一看,东风遥.范无咎正冷冷地看着他。 “当我没说。” 2 第六时空.时空边界.寂皖岭。 苍翠峭拔的山间云雾缭绕,雨点如纱罩般覆盖青绿的一片,但美中不足的就是了无生机。 仙鹤飞到山顶的寺庙前,落地时重新化为人形,若有所思地看着前方的寺庙。一支碧绿的簪子飞至头上方,缓缓盘旋落下,扎进头发里。密集的雨点打到仙鹤身上,试图模糊她的视线。 一座破旧的寺庙,也是那场“游戏”最开始进行的地方之一。历经千年,铁制的门匾早已生锈,寺名全然看不清;门前的两根大红支柱被时间所腐蚀,连外皮都已剥落了;墙上的红漆被风雨冲刷掉了大半,原本上面的几个血手印也消失了。 仙鹤款款走到寺庙门前,却赫然发现门上多了个血手印,其下用血写着:你来了。见此,她猛得回忆起当年的一幕:熊熊烈火中,伤痕累累的男子伏在地上向她求饶。仙鹤迅速摇了摇头,不愿多想。随后将右手放到门上,轻轻推开,但不料里面突然爆发出强白光,她立即举起蒲葵扇挡住面部,待眼睛稍稍适应后才放下蒲葵扇。 见眼前此景,仙鹤不禁心中一惊:门后不是她记忆中的破旧的庙堂,而是一处绝美的山崖。仙鹤走至山崖边缘,前方的云海中鲲鹏涌动,四座高山挺拔其中,是处活生生的仙境。 “你来这里干什么?”熟悉的男声从身后传来,仙鹤看都不用看,就知道是那位性格傲娇的太阳神。 仙鹤眺望着仙境般的云海,轻笑一声,答非所问道:“你找了她这么久,可有意义?” 阿波罗沉默了会儿,无奈一笑,道:“赎罪罢了。”话落,转身离去。其后方的时空门是神界唯一一条通往其他位面的通道。 仙鹤有意无意地吟曰:“此世缥缈无久长,笑叹虚梦再倾觞。” 阿波罗前行的脚步停在半空中,张口说了句话,便踏入时空门离开了。 仙鹤闭上眼轻轻摇了摇头,轻叹一声后,睁开眼继续眺望着这美丽的云海,逐渐陷入回忆中。 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呢?这件事谁也说不清楚,即使是参与游戏的人。 ———此文作于2019.08.03,经十余次修改而成。 “游戏”.噩梦之始 “身上的衣服都已破损严重,真的只是经历了一场游戏?” ———第五人格.全体成员的旧装描述 —————————————————— 庄园通告 因为部分参赛者要求离开温斯顿庄园,所以我举办一个“游戏”,赢的一方可以离开庄园并获得到相应的奖励。以下为“游戏”的大致内容: “游戏”获胜方式:五场比赛结束后总积分最多的一方获胜。 若监管者阵营的参赛者获胜,则“助神者”也获胜。监管者阵营的每位参赛者可选择成神并离开庄园,或保留神祗之位继续留在庄园中以换双方阵营中的任何一位离开庄园(保留神祗之位的监管者在庄园中继续工作一个游戏年后,方可离开庄园);“助神者”可离开庄园,并由我满足其一个范围内许可的愿望。 若求生者阵营的参赛者获胜,则“助凡者”也获胜。求生者阵营的每位参赛者都可离开庄园,并由我满足其两个范围内许可的愿望;“助凡者”也可离开庄园,并能无条件带走双方阵营中的任意一人。 失败的参赛者将永远留在庄园里,直到下一场“游戏”开始。 宣告人:庄园主 执行者:夜莺女士 (注:每场比赛的难度与参赛人数和积分获得数成正比,与积分获得率成反比。为保证“游戏”的合理性,每场比赛的参赛者最多不得超过十六名,最少不得少于十名。第五场比赛为强制性比赛) ————————————————— 『起因』 温斯顿庄园是一处被遗弃的庄园,处于森林之中。有朝一日,昔日的庄园主通过黑袍人向多人发出邀请函: “诚邀您参与在本庄园内进行的‘游戏’,胜利者将得到自己想要的奖励,但生死自负。 ———温斯顿庄园之主.卡提尔·伊莱恩” 尽管可能会有生命危险,但收到这封邀请函的人,因为种种原因,都无一例外地选择了前往温斯顿庄园。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经历过无数场“游戏”的人们醒悟过来:来到这里,想离开就不容易了。 求生者阵营的魔术师.瑟维·嘞·罗伊向夜莺提出抗议,要求离开。夜莺出奇地没有驳回,同意了他的要求,并且在当天晚宴上宣布明日举行最后一场“游戏”,胜方就可以离开庄园,并获得自己想要的奖励。 ———————————————— “遥想当日,众求生者喜,殊不知此乃噩梦之始。” ———海神之冕.哈斯塔 夜幕降临带来满天繁星,一轮明亮圆月高挂夜空,撒下清幽的月光,给这片大地披上银白色的衣裳。晚宴过后,医生.艾米丽·黛儿和园丁.艾玛·伍慈外出散步。 “艾米丽,你离开这儿后打算去做些什么?”园丁时走时跳,跟打了兴奋剂一样。 医生没有回应她,一直若有所思地望着不远处的树林。她在犹豫,犹豫是否要离开这里,如果离开,她就不可能留住“他”的遗物,那个只要是个人都会为之疯狂的遗物。这也是她当初来到温斯顿庄园的众多原因之一。 园丁见医生不理自己,便三两步跑到她前面举起双臂挡住她的去路,并红着脸大喊道:“我出去后就和爸爸去环游世界!如果你没事的话……一起怎样?” 医生见园丁那满是期待的眼神,便用右手背轻敲下她的头:“你可别高兴的太早,赢的一方才能走。” 听此,园丁边鼓起红通通的脸颊转头看向右旁边轻哼一声,然后用右手拉下右眼皮的同时吐出舌头,对医生做了个鬼脸。 见此,医生笑道:“都多大的人了,还跟个孩子一样……” “悉悉索索,悉悉窣窣……”身后传来轻微的响声,医生下意识猛得回头看去,但并无异常。 难道是我多疑了? 自从医生来到温斯顿庄园后,每隔两三天就要玩一场“游戏”,虽说不会真正的死亡,但也是会痛的,尤其是小丑.裘克和“杰克”那两个老阴批,每次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打了。裘克还好,每次都给她个痛快;至于杰克……她怀疑他以前是个法医。因此,她对轻微的声响非常敏感。 (医生:老阴批……雨导,你确定不改一下? 雨阳枫:不改不改,本人真实经历 小丑:哈哈哈,分明就是你菜! “杰克”:嗯,英雄所见略同) “怎么了?”园丁问道。 “没什么。”医生丢下这句话,绕过园丁继续前行。 “哎呀!你别老是疑神疑鬼的,不要想太多……”园丁连忙跟上她,继续像只鸟儿一样在医生耳旁叽叽喳喳。 * 空军.玛尔塔·贝坦菲儿蹲在草丛后面,用双手轻轻地拨开草丛的枝叶,见两人已经走远,才轻呼出口气。她随即用右手拍了下旁边的前锋.威廉·艾利斯的头,然后低声呵道:“笨手笨脚的,能不能轻点?差点就被艾米丽发现了!” “你嫌我笨干嘛找我?”前锋回怼道。 “还敢还嘴?”空军边说边再次举起右手。 前锋见此连忙双手捂头,并说:“好男不跟女斗!” 空军没有再打,而是站起来双手抱胸,别过头轻哼一声。若非佣兵.奈布·萨贝达有事,她也不会找前锋,但总比找慈善家那几个货好。空军瞥见医生二人已经走远了,便连忙走出草丛跟上去:“快跟上,等会儿人影都没了。” “哦!” ———本文作于2019.08.04,经数次更改而成。 幽林中之诫者(上) 一时后。 园丁挽着医生的右臂,行走在林间的石阶道上。两人身后不远处,空军和前锋躲在一颗大树后面,时不时探出头瞄二人一眼,偷偷摸摸地跟着。 空军之所以跟上来,是因为上午玩‘‘游戏’’修机时,“慈善家”.克里切·皮尔森一直唠唠叨叨地跟她讲医生和园丁有“事”儿。她本来八卦之心就重,索性今晚没啥事,便悄咪咪跟出来,但由于某些原因,就叫上前锋一起。 空军探头见两人如此情形,立马露出姨母笑。 一旁的前锋本就一脸懵逼,忽然见空军这么一笑,先是一愣,转而露出一副嫌弃的表情,长“咦”不说,声音还不小,让前面的二位听到了。 “你个……” 医生和园丁同时转过身。医生双手叉腰,边有节奏地跺起右脚来,边用核善的眼神看着空军;园丁见是空军,便微笑着朝其挥了挥右手打招呼:“嗨!” 见此情形,空军转头瞪了眼右旁的前锋后便从树后走出来。前锋边用右手挠后脑勺,边“嘿嘿”尬笑着跟出来。 正当二人以为要被说际,右方的森林中突然传来巨大的爆破声,惊得在这一带栖息的鸟群匆忙飞起。 四人先是一愣,然后互相对视。 医生抬起左臂看了眼手腕上的表,八点整。然后她看向空军和前锋二人,点了点头,四人立即领会其意,都分散开来,从不同的方向奔向声源处———这是求生者的“游戏”战略之一,要上同上、要撤同撤,拉长战线打游击的同时每个求生者之间的距离不会太近也不会太远,平日里用来对付“杰克”、红蝶这类守尸能力较弱的监管者和大范围地图都很有效。只要其中一名求生者出事,其他求生者就能及时增援。 (作者注:以上战略虽可行,但极其吃配合,建议勿用) 医生走直线,最先接近声源处,具有自愈能力的她一直以来都是首当其冲的。 (医生:说到底还是我的技能太鸡肋,只能优先抗刀qaq 园丁:(′?w?)?(._.`)别哭,摸头~) 夜晚的森林虽说寂静,但或多或少都有些声音,比如说夏蝉的鸣声、微风拂过枝叶的沙沙声等等。然而,在这温斯顿庄园内的森林里,奔跑时只能听见自己的脚步声;徐徐前行或止步时,就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脏跳动的声音。可以说,在这寂静的森林里,即便是一根细针掉到地上,她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医生在森林中奔跑许久,忽然望见前方不远处隐有白光,便放轻脚步,略微俯身徐徐靠近。她走到离其较近的一颗大树后面悄悄探头看,竟是摄影师.约瑟夫,他正用一柄铲子将堆在右旁的土铲进坑里,像是在掩埋什么;而先前所见到的白光正是他身后的摄影机发出来的,用来照明。 奇怪,都快宵禁了,他在这儿干什么?医生心想。下午她本要参加一场“游戏”,但由于摄影师超时且未到,便取消了;晚宴时夜莺宣布庄园主的通告,他也不在。难不成一直在这儿挖土? 她倒想看看,对方搞什么花样。 随着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摄影师右旁的土堆越来越矮,医生面部和背部的汗也越来越多。一阵晚风拂过脸颊,将三两滴汗吹下,落到脚下黑色的土壤里。医生低头看了眼左手腕处的表,九点半。 “奇怪,”医生看着表,低声道,“应该早就到了呀……” “艾米丽小姐。”医生听见身后有人叫她的名字,便下意识转头看去:摄影师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用看着猎物的眼神半眯着眼盯着她,双手背在腰后,泛着冷光的刀锋冒出左肩———想必是他正竖直拿着他的那把血迹斑斑的银弯刀。 “偷窥他人的个人隐私可不好哦。”摄影师面带微笑道,左肩后的刀锋开始缓缓上升。 在医生看来,这是他说“拜拜”的笑,以往遇到他的局,他这么一笑,多半就意味着“gameove (游戏结束)”了。 “你好……”医生勉强挤出笑容,然后转身拔腿就跑,“打扰了!告辞!” 这里已经出了“保护”范围,被他逮到恐怕就要和这个世界说拜拜了! 一想到这里,她就跑得更快了。 但出乎意料的是,摄影师没和往常一般玩猫抓老鼠的“游戏”,而是往回走用左手中指勾住铲柄末端的铁环将其拔出,然后走到摄影机后面,用右手拿出左胸口处口袋里的黑白相片并将其插到摄影机里。摄影机于先前埋坑处的上方投影出一幅时空屏幕。摄影师转头看向那逐渐远去的蓝白色背影,忽然嘴角上扬一笑,然后走进时空屏幕里。 待摄影师走进时空屏幕后,时空屏幕就合并成一条白光线消失了。摄影机低下头,这片森林再次陷入黑暗与沉寂之中。 2 温斯顿庄园,房舍区。 医生停下来,俯下身子双手撑膝大口喘气,脸上的汗滴到地板上。原本想着进了保护范围就止步的,可刚停下就猛然回想起之前“游戏”时被那把银弯刀在背上砍了一刀的场景,那感觉跟挨了小丑两次电锯冲刺一样痛,痛得要死不说,他还玩“放血流”半天死不掉,无奈之下,她只得继续跑,跑到这里才停下。 (作者注:在游戏.第五人格中,摄影师.约瑟夫掌握时空之力,单次平a对求生者造成的伤害是其他监管者单次平a的1.5倍) 一对尖尖的机械脚突然映入眼帘,医生抬头看去,是蜘蛛.瓦尔莱塔。蜘蛛边用绑满绷带的右手从背上的布口袋里抽出纸巾递给医生,边露出瘆人但充满善意的笑。 “谢谢!”医生报以一笑,接过纸巾擦汗。医生对蜘蛛的印象还是挺好的,平日里只要不像克利切.皮尔森那样故意招惹她,她也不会做出像其他监管者一样的过激行为,比如放血、虐杀等等,“游戏”时偶尔还会放水。 “怎么这么急?”蜘蛛笑问道,“你是不是又做了什么事儿,惹裘克他们生气了?” 让前锋正面对撞小丑的火箭冲刺、叫慈善家倒着走用手电筒照红蝶、让园丁拆光绞刑架、还经常当着监管者的面强行把人“扶起来”,医生可谓是让监管者头痛的存在。 “我……”医生停顿了下,接着笑道:“刚才和艾玛比赛跑步,因为谁输了就要帮对方打一周的饭,所以我跑得快了点儿。”她之所以选择隐瞒之前的事情,是因为蜘蛛是监管者阵营的,恐其知道后会出现什么变数。如若这是在平时,就算蜘蛛不问她她也会说的,可此一时非彼一时,明天“最后一场‘游戏’”就开始了,为了离开这里,绝不能出现任何变数! 听此,蜘蛛用怪异的眼神看着医生。她看得出来医生在说谎,但既然对方不想说,她也就不强求。“那好吧!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就先走了,明天见!”说罢,蜘蛛调头朝右方走去。 “再见!”医生注视着蜘蛛离开,忽然瞥见墙上的指向牌,上面写着:圆桌会议室。 圆桌会议室?医生心想着,细眉微皱。她曾听调香师.薇拉·奈尔说过“那里是庄园主布置任务和招待新人的场所“,至今为止,她也只在刚来温斯顿庄园时进去过。 …… 医生看了会儿,便转身走向宿舍区。 幽林中之诫者(下) ————————————————— 一想到蜘蛛.瓦尔莱塔,仙鹤顿时两眼湿润了。蜘蛛是除海神之冕.哈斯塔外第二个将离开的机会让给求生者的监管者,可哈斯塔本就是神啊!还需要成神吗?他随时都可以离开,而她却至今还在庄园里面…… 想到这里,仙鹤就感觉眼泪有些止不住了,稍稍抬起右臂正想用右袖擦拭际,一只洁白的大手从右旁递来白巾。见此,仙鹤立即举起蒲葵扇掩住脸庞,侧头看去,是东风遥.谢必安。 “你来这里干什么?”东风遥.谢必安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用温柔的语气问道。他本想摆出微笑的表情,可一想到自己成神后就笑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便也罢了。 “没什么,”仙鹤回过头,恢复往日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情。她边面无表情地望着美丽的云海,边接着平淡道:“看风景罢了。” 东风遥.谢必安看着仙鹤白色的侧脸,沉默片刻后说道:“那就不打扰你了。莫看过久,早些回去歇息。”说罢,转身走两步,身体闪烁两下就离去了。 仙鹤见其离开,便放下蒲葵扇,闭上眼轻轻摇了摇头,然后睁开双眼,继续眺望着这美丽的云海,回忆着当年的往事。自从离开“他”后,她的内心就已封闭了。 仙鹤忽然抬头望了眼碧蓝的天空,此时正值碧空万里,云淡风轻。她下意识回想起在温斯顿庄园时所见的终日阴沉的天空,不由得想起一句古话: 天之苍苍,其正色耶?其远而无所至极耶? …… 仙鹤陷入沉思,并没有注意到后方不远处的大岩石后面,东风遥.范无咎左手持着镇魂黑伞蹲着,右手抚在地上,正皱着眉头看着地上的纯黑色的缪斯印记,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 医生刚走到女求生者宿舍楼楼下,就听见园丁等人的嬉笑声: “哇!真哒,她真的年近三十啦?”(前锋) “噗!那我以后是不是要叫她艾米丽阿姨?”(园丁) “哈哈哈,伍慈,为了你的安全着想,你最好别当着她的面叫她阿姨……”(前锋) “我还以为求生者阵营里我年纪最大呢,想不到……难怪黛尔‘游戏’战绩比我好,果然姜还是老的辣!”(祭司) “……” (医生:**,******!(〝▼皿▼) 雨阳枫:此时医生.艾米丽·黛尔因为语言过激而被禁言) 听此,医生嘴角一抽,额头处顿时冒出个“十字路口”。什么叫作年近三十啊!?人家明明才二十九岁好不好…… (前锋:呃……那和三十有区别吗? 律师看着拿出巨型针管的医生,一脸幸灾乐祸:呆子,我建议你现在立刻马上赶紧跑) 医生气呼呼地奔上楼梯,一步跨两节台阶,满脑子都是“兴师问罪”之事,就连正好下楼的调香师跟她打招呼她都没理。 “碰”的一声,门被打开。医生左手撑着门框,不高兴三个字写在脸上,开口正欲说话,但马上又止住了:园丁趴在上铺的边缘呆呆地望着她,那眼神仿佛在说“怎么了”;祭司坐在下铺边上,正一脸懵逼地看着她;摄影师坐在其旁的椅子上,面带微笑翘着二郎腿,见是医生,便朝她挥了挥右手。 前锋原本靠在门背后站着,但被突然打开的门一推,便重心不稳趴到地板上。“哎呦!谁啊……”他起身正要质问推门者,但见是医生,便愣住了。医生面无表情地看向前锋。前锋背后一凉,在医生核善的注视下绕过她走出去,丢下句“明天见”后便开橄榄球跑了。祭司见势不妙,也连忙原地“打洞”离开。 医生现在可没空“兴师问罪”,她一脸警惕地盯着对面的面带微笑的摄影师,一动不动———正所谓:“敌不动,我不动。” 忘了他的能力是【时空穿梭】……可刚才那么好的机会,他为什么不动手呢?医生心想道,反正现在是在【保护范围】内,谅他也不敢乱来。 摄影师面带微笑地盯着她,就像是在盯着猎物一样,蓝色的双眼表面倒映着医生的身影,让她不禁胆寒。 两者如此对峙,把园丁都给看懵了。摄影师突然起身。 “不许动!”医生立即掏出针管,用威胁的语气说道。 摄影师笑了笑,说了声“告辞”后便向门外走去。 医生边紧盯着摄影师,边用右手紧握针管。 摄影师在经过医生旁边时,停了下,转头对着她的耳朵开口说了些什么。医生顿时睁大两眼,眼中尽是不可思议。摄影师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往前走两步,身体闪烁两下,便离开了。 医生转头目光呆滞地看着摄影师消失的地方。清幽的月光透过壁窗照到她身上,照进屋舍里。 园丁感觉不对劲,连忙从床上爬下来,边走向医生边问道:“怎么了,艾米丽?”但其久久不应,那神情像是失了魂一般。如此片刻后,医生转身走回室内,坐到下铺床边上,无论园丁怎么问,她都是低着头沉默不语。 见此情形,园丁跑出去。 不知过了多久,医生躺到床上,双手枕头,两眼直勾勾地盯着上方的木床板,轻呼吸着,回想着摄影师对她说的话: “小心你身边的人。” ———此文作于2019.08.04,经数次更改而成。 竹林深处“游戏”前 “往者不可谏。” ————往昔.艾米丽·黛儿 第二日,早晨。 “艾米丽,艾米丽!快醒醒,别睡了……” 医生睁开朦胧的双眼,见顶着两个黑眼圈的园丁坐在床边满脸担忧地看着自己,便坐起来,边用右手揉右眼,边问道:“你昨晚没睡啊?” 园丁点了下头,起身用右手抚住嘴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后说道:“游戏快开始了,我们走吧!” 听此,医生下意识看向左手腕处的表,八点四十分,距离游戏开始还有五十分钟,连洗漱都来不及了,毕竟迟到者是要挨罚的———虽说她们这儿离集合点并不是很远,但也有些距离。医生边快速穿上白色布鞋,边轻声问道:“你现在这个状态……能行吗?” “你都没事,我怎么会有事呢?”园丁反问道,假装轻快的语气里透露着一丝疲倦。 …… 医生起身伸个懒腰的同时闭眼深呼吸,然后转头对园丁说道:“走吧!” 园丁点了下头,转身摇摇晃晃地走出去。 医生连忙上前扶住她。 * 医生扶着园丁穿梭于竹林中。园丁突然倒地,吓得医生心中一惊,连忙蹲下给她把脉,却发现园丁只是睡着了,虚惊一场。 “你昨晚干什么去了啊……”医生轻声埋怨道,但回应她的只有沉重的呼噜声。用右手食指戳了下园丁的左脸颊,叫了几声,还是没醒。医生心想:不对啊,就算是熬夜也不至于睡得这么死吧,万一迟到了咋办…… 先任她睡,去找其他人来帮忙?医生脑中突然冒出这个想法。她立即摇了摇头,责怪自己竟想抛弃最要好的朋友。医生看了眼左手腕处的表,九点整,还有半个钟,叫人估计来不及了,还是她自己来吧!医生起身走到她右边蹲下,上半身下俯,把园丁的右臂放到右肩上,顺势将其背到背上,起身尝试走两步,却感觉园丁轻的像张纸一样。 啧!怎么这么轻?看来要好好给里奥“上一课”了…… 2 茂密的竹林如同翠绿的海洋,明媚的阳光覆盖其上,唯露点点日光于满地的枯黄竹叶上,一阵清风拂过,隐闻竹香。医生背着园丁快走到竹林边缘,才在竹与竹的缝隙间看见其他参赛者。 医生走出竹林,转头打量着这处竹林中地。前方的五栋别墅的一楼外墙上都画有个黑色的缪斯印记,缪斯印记的中心空处从左到右分别用红色墨水写着a、b、c、d、e。一旁立着个贴着布局图的木牌子,白色凉亭和小溪被五栋别墅以半圆的形式围在后方,如果从空中往下看,五栋别墅列为半圆尺的“半圆边”,白色凉亭就是半圆尺的“圆心点”,小溪则为半圆尺的“底半径”,连接着被竹林中地隔开的两边竹林。其余参赛的求生者都围在中间的c别墅前,激烈地讨论着什么———从魔术师那通红的脸颊和满天飞的口水可以看出这争论时间之久。从b、c两别墅之间的空处望去,参赛的监管者们坐在白凉亭里,爱哭鬼趴在栏杆上看着溪水———应该是在看鱼;红蝶转头望着其右方的竹林;其余参赛的监管者则耐心等待着“游戏”的开始,或闭目养神,或哼着小曲。 气氛好沉闷啊!emmm……有啦! 医生趁他们不注意,轻轻将园丁放到地上后一屁股坐到一旁,双手撑地,抬头仰天,大声嚷嚷道:“哎呦喂!累死老娘了!” (红蝶:呵!戏精) 其余参赛的求生者都闻声看向医生。魔术师.瑟维·勒·罗伊别过头去,假装没看见;律师.佛雷迪·莱利、祭司.欧菲娜·吉尔曼只是远远观望,一旁的盲女.海伦娜·亚当斯本想上前帮忙,却被祭司拦住了;前锋.威廉·艾利斯和慈善家.克利切·皮尔森见此立即跑过来。慈善家半蹲下来摸园丁的头,面露关切之色,前锋则用右手拉起医生,问道:“咋了艾米丽?” “没事。”医生边回应边用右手打走慈善家的手,然后对前锋说道:“她只是睡着了。威廉,你先帮我看着,开始了再叫醒她。” 前锋用右手摆出个“ok”的手势,然后就地坐下,挺直腰板,神情严肃若骑士。 “哎呀呀,这用不着劳烦威廉哥,交给我吧!”慈善家献媚似地笑着,但医生看都不看一眼,转身就走;前锋则转头看向他处,假装没听到。慈善家皱了下眉头,低声说了什么,便自讨没趣地走回原处。 医生在竹林中地里随意转了转。既然是集合点,那就有可能是“游戏”的第一场比赛进行的地方,且先看看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再不济也能熟悉下地形。果然不出她所料,这五栋别墅的背面右下角处都刻有一个小字,其前都长有一株草,若非她心细,还真发现不了。从a到e,这五字分别是木、土、火、阴、金。 “这是……”医生蹲在a别墅背后的右下角的“木”前,心想这倒像是东方的五行阴阳。医生在未来到温斯顿庄园前,在伦敦市区经营着一家私人诊所,曾在诊所的座位上捡到本表皮棕色的笔记本,是个个很高的黑袍男人留下的,对方也没来找,便打着“送上门的东西不要白不要”的心思,闲着没事时翻看,就当是打发时间了。里面记载的都是些东方古国的奇闻异事,部分还配有插图、贴有黑白照片,其中就有关于五行阴阳的记录。 五行阴阳指的是金、木、水、火、土、阴、阳。现已发现其中的五种,那么剩下的“水”和“阳”在哪里?它们各有什么意义? 等等,“水”…… 医生回想起这一路上的所见:竹林、别墅、凉亭、小溪……小溪流水! 医生起身沿着五栋别墅的背面走向e别墅,e别墅后的小溪前有一块石碑。大老远就瞧见石碑前站着个白衣长辫、又瘦又高的人,走到d别墅背面后才看清是宿伞之魂.谢必安。谢必安背对着她站在那块石碑前,拿着罗盘四处张望,似乎在探测些什么。医生见此眉头微皱。宿伞之魂二人(谢必安、范无咎)就来自东方,她对五行阴阳的了解肯定比不过他两。 算了,随机应变吧!医生心想道。 为了避免引起注意,医生便转身想走回五栋别墅前面的空处,但却无意间对视上红蝶,黑色的双眼仿佛能刺穿她的灵魂,令她不禁胆寒。虽然只有一瞬间,但她还是边走边感到背后升起一阵凉意。 —————————————— 仙鹤一想到当年医生还怕自己,便忍不住轻笑出来。当年她可让自己吃了不少苦头呢! 大岩石后的东风遥.范无咎正半蹲着用双手刨土,他的那把镇魂黑伞放在一旁。要不是这该死的结界,他早就把东西找出来了!但又不能动用镇魂黑伞———他怕吵到仙鹤,像东风遥.谢必安一样被赶出去。 后方突然传来悦耳的笑声,东风遥.范无咎双眼微眯,怒气值刷刷地冲上来,他捡起镇魂黑伞后起身,刚迈出岩石一步正要厉声呵责笑者,但见是仙鹤在笑后一愣,又蹲回去继续刨土。 她是第一次这样笑。东风遥.范无咎心想着,稍稍减缓了刨土的速度。仙鹤的听觉很敏锐,被她听见绝对是要离开的,但他可不想空手而归。 而且,她笑起来真好看。 —————————————— “美智子小姐,”白色凉亭里,红蝶对面的黄衣之主睁开一只碧蓝色的眼睛,举起赤红肤色的右手呈爪状,沉声道:“不必担心,此场胜利定属吾等。” “哦?”红蝶展开折扇用其遮住脸庞,唯露一对黑色的双眼与之对视,“阁下身为神,莫非用些非常手段?” “呵呵呵……”黄衣之主边发出低沉的笑声,边上半身后仰两臂放到栏杆上,面部所有血红色的眼睛全部睁开,仰望着碧蓝的天空,有意无意地说道:“吾,亦是掌握人心罢了。” “差不多要开始了,我们走吧!”厂长.里奥·贝克起身,面具下的双眼表露着“必胜”二字。只要赢了,他就放弃成神的机会,以换他和女儿一起离开。 摄影师点了下头,从内衣兜里掏出黑白相片往前一甩,时空屏幕就出现在凉亭中央处。杰克放下二郎腿起身哼着小曲第一个走进去,厂长、红蝶等人紧跟其后。摄影师瞥见一旁还在看鱼的爱哭鬼.罗比,便用右手抓住爱哭鬼的后衣领将其提起,然后转头看向右方石碑前的谢必安,点了下头后便提着爱哭鬼一起走进时空屏幕里,待摄影师进去后,时空屏幕就自动合并成一条白光线消失了。谢必安随即用右手撑开镇魂白伞,举起左手化为一团白浆沉入地面。 此处重归宁静。 ———此文作于2019.08.不详,经十余次更改而成。 “游戏”开始 当医生回到五栋别墅前的空地时,发现其余人都不见了,张望四下,见a别墅的门敞开着,便向其走去。 医生站在门槛处,打量着这栋别墅的内部。从外看这栋别墅普通的很,从内看也是平平无奇:一楼大厅里无规则地摆放着五张棕皮长沙发,中央处的水晶圆桌的桌面上放着一沓牌,右方角落前摆着张长餐桌。参赛者除她和红蝶外都分别坐在五张长沙发上,夜莺站在水晶桌前。园丁、空军等人在打瞌睡;厂长、魔术师等人正襟危坐;杰克边一如既往地哼着小曲,边翘着二郎腿;红蝶站在窗前望着外面的竹林;黄衣之主、谢必安两人各占一边沙发,手肘靠在扶手上用手撑着头闭目养神,爱哭鬼坐在沙发中间处仰望着天花板发呆;摄影师单独躺在一张沙发上,右臂垫在扶手上当枕头,若有所思地看着左手中的黑白相片。 “请寻位坐下吧,‘游戏’已经开始了。”夜莺转头面无表情地看向医生,一如既往地用平淡的语气说道。 医生点了下头,转头看了看四下,五张沙发四张坐满,只有摄影师那张沙发还可以坐人,她别无选择,只得走向摄影师那里。“不让的话,就别怪老娘不给面子!”医生心中想道,反正当着其他参赛者的面,他也不敢拿自己怎么样。 摄影师眼角余光瞥见医生走来,笑哼一声,立马将双腿放下,靠着左扶手坐好。他原本以为她会站着的,结果却出乎意料。 医生走过摄影师旁边,看都没看他一眼,坐到沙发右端处。 “啧啧啧!”隔壁的厂长上半身斜凑近摄影师,对着他的右耳低声道:“老约,你该不会对这小姑娘有意思吧?要不我让我女儿帮你把她约出来?放心!保证你不会像哈斯塔那样……” 厂长话还未说完,忽然感到背后一凉,身后传来低沉的“哇哦”声。厂长回头见是一条黑漆漆的深渊之触,便转过头瞪大眼睛看向隔着水晶桌的对面的黄衣之主。黄衣之主睁开面部的一只血红色眼睛冷冷地盯着他。厂长立即捂住嘴。 站在水晶桌旁的夜莺开口道:“既然参赛者都到齐了,那么我宣布……” “等等!”空军突然大叫一声,引来其他参赛者异样的眼光。她接着道:“不是,奈布他们还没到……” “玛尔塔小姐,请不要打断我讲话。”夜莺拿出一张纸,将其展开后解释道:“因为报名人数过多,所以分批比赛。在座的各位是第二批,第一批昨天就已经开始了。” 空军失望地“哦”了一声,然后垂下头去。 医生双眼微眯看向夜莺拿着的那张纸,果然在第一批参赛者的名单上找到了佣兵的名字。难怪没见到奈布他们,原来是分开比赛。医生心想道。求生者们团队配合很好,默契度极高(为了避免挨打),不像监管者们,顶多在【联合狩猎】时联手,平日里各过各的,互不干涉。为了防止监管者们闹矛盾,增加求生者们的难度,就特意将双方阵营分开进行“游戏”,真是步好棋! 医生转头看向其他参赛者。第二批参赛的监管者有“杰克”、红蝶、厂长、摄影师、爱哭鬼、黄衣之主以及宿伞之魂(谢必安和范无咎);参赛的求生者有“慈善家”、魔术师、律师、盲女、祭司、前锋、园丁以及空军,加上她自己,共十六名参赛者。 (作者注:在游戏.第五人格中,“慈善家”和“杰克”都是带有双引号的,具有特殊含义,为了方便,本书中除特殊章节需要用到双引号外一律去掉双引号) “咳咳!”夜莺假咳两声,将众参赛者的注意力吸引到她身上,“现在开始讲‘游戏’规则。” 求生者们立即竖起耳朵听,就连最皮的园丁也认真起来,因为夜莺是很少重复第二遍的;而监管者们则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杰克仍翘着二郎腿哼着小曲,摄影师更是闭上眼用左手掩住嘴部打起了哈欠,其余参赛的监管者或双手抱胸或闭目养神或望着他处发呆。对他们而言,这仍旧是猫抓老鼠的游戏,只不过是换了个方式罢了。 “获胜方式:哪方阵营总积分多,哪方就获胜。积分分为个人积分和阵营总积分,个人积分可用来兑换物品和道具。个人积分根据参赛者的个人表现、当场比赛存活时间以及隐藏任务共同决定;阵营总积分为某一阵营内每位参赛者个人积分的十分之一的总和。助凡者和助神者的个人积分归于相应阵营。‘游戏’的总规则如下三点: 一、解除参赛的监管者的所有封印;” 求生者们听此,都面露震惊之色,就连稳如老狗的魔术师都不禁皱下眉头。庄园里有部分监管者的整体实力已经强大到影响“游戏”公平性,比如黄衣之主、梦之女巫等,因此封印了他们一部分的力量,有封印时都被吊着打,现在解除了封印,还玩个毛线!? 摄影师睁开蓝色的双眼,然后又闭上,心想有意思。 谢必安“啧”了一声。有得必有失,他若未猜错,应该还会有限制监管者的规定,若是有利于求生者那可就麻烦了…… 真是应了那句话———怕什么来什么。他刚想着,夜莺就继续说道:“二、自第二场比赛起,每位参赛的求生者可在当场比赛开始前对参赛监管者中的任何一名监管者进行投票,得票数最高的监管者必须二选一,要么重新封印自身能力,持续两场比赛,要么于当场比赛出局。如若该监管者选择当场比赛出局,则下场比赛前求生者不可进行投票,持续一场比赛; 三、‘游戏’过程中,在未达成与当场比赛相应的条件前,除特殊情况外,任何参赛者都不得以任何形式伤害其他参赛者,违规者将终身取消参与“游戏”的资格,并受到相应的处罚。” 求生者们都不禁松了口气。 “现在我宣布,第一场比赛.狼人杀,开始!相信在座的各位都对狼人杀游戏有一定的了解,因此只说本场比赛的规则: 一、竹林中地内禁止打斗,违规者第一场比赛出局,禁赛至第三场比赛。 二、离开竹林中地,在【黑夜】里被击杀的参赛者,会在下一场比赛复活,但会失去被击杀时的当天的记忆;在【白昼】里被击杀的参赛者会直接死亡。 为了方便你们辨别【白昼】和【黑夜】,每栋别墅的大厅里都挂有一个钟,指针指向白色部分代表此时为【白昼】,反之则为【黑夜】。在外面时,可通过观察天空的明暗程度来辨别此时是【白昼】还是【黑夜】。雷雨天视为【黑夜】。” 医生抬头望向四周,果然右方餐桌后的白墙上挂着个钟,钟的背景左边的一半为白色,右边的一半为黑色,此时钟内唯一的指针正指着白色部分。她转头望向窗外,此时正值晴空万里,烈阳高照。 “现在开始抽牌……” 医生突然举起右手。 “艾米丽小姐,有什么疑问吗?”夜莺面无表情地看向医生,问道。 “助神者和助凡者是什么?” “帮助监管者成神或者帮助求生者离开的人……简单来说,就是卧底。”一旁的摄影师闭着眼回应道。 夜莺点了下头,接着说道:“两者的个人积分的十分之一归于其对应的阵营,但在本场比赛内无效。” “行,你继续。” 还有卧底?这就是个很大的变数了啊…… 医生忽然感觉有人在看着她,下意识转头看去,原来是园丁,其深蓝色的眼瞳表面倒映着医生的身影。园丁见医生看向自己,宛然一笑后便回过头去。 这个眼神,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医生正望着园丁的侧脸细细回想着,突然,一把泛着冷光的银弯刀映入眼帘,其刀尖正好挡住园丁的脸。医生回过神来,见摄影师正用右手拿着白巾擦拭着左手持着的银弯刀的刀身,也许是无意的。 但真的是无意的吗? “艾米丽小姐,到你了。”夜莺面无表情地看着医生,说道。其右手对着水晶桌上的最后一张牌。 医生先是一愣,然后转头看向其他参赛者,这才发觉他们都已经抽好了。 厂长转头瞄了眼右旁园丁的牌,然后再看了看他自己的,眉头不禁一皱;祭司对面的黄衣之主冷冷地看了祭司一眼,血红色的眼睛让其一愣,祭司还未反应过来,其沙发后就升起一条漆黑的深渊之触,触手顶部处的血红色眼睛睁开,居高临下地盯着祭司手中的牌,祭司连忙把牌合上;一旁的摄影师用右食指尖快速旋转着牌,闭着眼面带微笑;其余人早就将牌收起来了,或双手抱胸正襟危坐或翘着二郎腿哼着小曲。 “艾米丽小姐,到你了。”夜莺见此,又重复了一遍。 “哦哦!”医生起身拿起最后的牌后回位坐下,将牌贴到扶手上,扭头见仍在闭眼转牌的摄影师后才回头掀开牌看,牌的左上角处是个太阳印记,印记里是金色的“神”字,牌的中央处竖直写着“太阳神”,牌下方标着数行小字: 『【白昼已至】:此牌持有者可在【黑夜】或【白昼】时大喊“天亮了”或“天黑了”使用该技能,使用后将直接跳过当前阶段,进入另一阶段。该技能在本场比赛中限用一次。 【炎阳天陨】:如若此牌持有者死亡,太阳将在一定时间内无法照亮大地,则接下来的两个白昼皆为黑夜;被动.【烈阳之怒】:如若此牌持有者在【白昼】被击杀,将为凶手标记上太阳印记』 太阳神?狼人杀游戏最多十二人,现在多出四人,难道会按照原比例增加相应的身份吗?那也不对呀,神、民、狼三个阵营按比例加身份还是多出一个啊…… “现在,请法官牌持有者起身!”夜莺突然说道。 爱哭鬼应声起身,用右手举起牌给夜莺看。 医生定睛看去,爱哭鬼的牌是“法官”,其左上角处是个暗红色缪斯印记。这才恍然大悟:按照狼人杀原本的比例,十五人已经足够了,多出来的一人无论是什么身份都会影响到这场比赛的公平性,索性就安排个“法官”,相当于变相使其不参赛。 夜莺点了下头,示意爱哭鬼先坐下,然后扫视一眼众参赛者,说道:“请各位自由活动吧!晚上八点半开始第一轮投票。”说罢,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医生看了眼左手腕处的表,十点半。再转头看向其他参赛者,杰克和摄影师坐在原位没动,其余求生者都陆续走上二楼,其余监管者见他们离开,便相互坐近些。 “汝不去?”黄衣之主走到医生面前,问道。面部上三只血红色眼睛的表面倒映着她的身影,迫使她让位。 医生先是一愣,转头用怪异的眼神看了眼右旁的摄影师,然后起身走向上二楼的阶梯。她是求生者,呆在监管者这边太久反而会引起某些人的“别有用心”;更何况,有的参赛者似乎“醉翁之意不在酒”,是个很大的变数。 ———此文作于2019.08.不详,经十余次更改而成。 白昼尚且宁静 ———————————————— 回忆于此,仙鹤不禁疑惑起来:“当时我的身份是……狼?”她不知为何,后四场比赛都记得清清楚楚,唯独第一场比赛只记得零星半点。细眉微皱想了好久,但还是毫无头绪,索性就不想了,继续眺望着这美丽的云海,回忆当年。 东风遥.谢必安站在戈壁滩上的一座小石山后,探出头看向前方蹲在大岩石后不知在挖什么的东风遥.范无咎和站在山崖边缘处眺望云海的仙鹤。幸好她是仙,他是神,才在不被她察觉的情况下溜进来。 “她的身份吗?”东风遥.谢必安低声道。他若未记错,她的身份是…… ———————————————— 夜莺见求生者们离开,便转头看向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的谢必安,说道:“谢必安先生,范无咎先生,鉴于二位是一体双魂的存在,虽然从现在开始可以同时出现,但倘若你们二人中的一人出局或者死亡,另一人也随之出局。” “那是当然。”谢必安应道。一团黑浆从沙发旁的地板升起,瞬息间就凝聚成打着镇魂黑伞的范无咎。范无咎收起镇魂黑伞后坐到谢必安旁边。 夜莺见此微微点头,随后化为黑玫瑰瓣消失离去。 见夜莺离开,黄衣之主起身转头扫视眼其他监管者,沉声道:“各自表明身份。”然后用右手将牌举起来,“猎人。”说罢,右手一捏,一道暗紫色的光闪过,牌就消失了。 摄影师面无表情地注视着黄衣之主。他刚才看见了“猎人”的技能,分别是【枪声】和【临死反击】,但时间太短,还未来得及看技能描述。 【临死反击】应该是他出局前可以“开枪”带人,那么【枪声】又是什么呢…… 杰克冷哼一声,边挥舞着左手上的爪刃,边不在意地说道:“民。” “我等亦是民。”(谢必安、范无咎) “平民。”(厂长) “巧了,妾身也是平民。”(红蝶) “我、我也是民。”(爱哭鬼) “伊罗你是法官!”摄影师再次翘起二郎腿,嘴角上扬一笑,接着道:“民。” 黄衣之主发出低沉的笑声,然后转身向外走去。在他看来,监管者这边民、狼、神肯定是都有的,但除了猎人外,其他人都会想方设法地隐瞒自己的身份,毕竟是玩命的狼人杀,没有人会拿自己生命做赌注。 但神不在意。 杰克转头若有所思地注视着黄袍背影的离开直至其消失在竹林中,然后起身化为一团模糊的“空气”,快步跟上去。 摄影师见此放下二郎腿,左手一捏,银弯刀就出现在左手中;右手从内衣兜里抽出黑白相片向前扔去的同时起身,瞬移到别墅外,举起银弯刀挡住“空气”的路,问道:“你去干什么?” “你管不着。”杰克冷冷地说道。周围突然升起雾区,笼罩住竹林中地,其中的能见度极低。 摄影师眉头微皱,立即用右手捏住鼻子。尽管他很不想做如此不优雅的动作,但杰克的雾区有一定的致幻效果,虽然没有谢必安的【诸行无常.摄魂】强,但胜在范围广、持续时间久,再加上雾中能见度极低,一旦中招就很麻烦。 * 谢必安转头见窗外的雾区,以为两人动手了,便立即拿起镇魂白伞冲出去。要是在平时爱咋打咋打,他也懒得管,但现在不同往日,绝不能在求生者面前露出任何破绽! 可当谢必安来到外面时,却发现地表的雾已经散得差不多了,只剩下半空中的雾区尚未消散;摄影师正四处张望着。 摄影师转头看向通往竹林的雾道。他本以为杰克要动手的,结果放了个雾区就跑! “没事吧?”谢必安持着镇魂白伞走向摄影师,问道。 摄影师回头见是谢必安,便摇了摇头,然后迈开腿往回走。 谢必安注视着摄影师回去,然后再回头看向通往竹林的正在消散的雾道,若有所思。忽然感觉有人在看着他,下意识转头望去,一道白色的身影从二楼的窗口处一闪而过。他顿了下,便转身回屋。 * a别墅二楼。(与以上同一时间线) 二楼以较左侧的走廊为线,左边是宽敞的舞蹈室,右边是三间卧室。右边最里处有个小隔间,其里面摆着一个灶台和一个祭台,祭台上摆着一套精致的茶具。 参赛的求生者除了祭司、空军等人自告奋勇去做饭外,都在舞蹈室里:魔术师站着背靠墙双手抱胸低头闭着眼,一脸严肃;慈善家吊儿郎当地站在玻璃墙前,双手自然下垂,看着外面的竹林不知在想什么;律师坐在一把从房间里搬出来的椅子上,离其他求生者远远的,低头看着右手中的怀表;前锋坐在中央处的地板上,和一旁的园丁有说有笑地和聊天。此时医生走上二楼,园丁见是她,便朝她挥了挥右手,示意她过来。 医生走到园丁身旁坐下,转头望了望其他求生者,气氛甚是沉重。 如此片刻后,魔术师睁眼站直,拍了两下掌,然后说道:“夜莺说了晚上会有场投票,先来‘排狼坑’吧!” 其余参赛的求生者看向他,愣了愣后纷纷点头。 魔术师嘴角微微上扬一笑,从左衣袖的内衣兜内取出牌递给离他最近的前锋,嘱咐其看完后转给其他人看。一分钟后,医生接过牌,魔术师的身份是“平民”,左上角处是个锄头印记,印记里是绿色的“民”字,下方写着一行小字:此牌持有者无特殊能力,配合神淘汰狼即可胜利。 因为可以隐身,才敢这么肆无忌惮吗?不过这小算盘倒是打得不错。医生心想着,将牌递给下一位求生者。 过了几分钟后,魔术师收起牌,扫视眼其他求生者,假咳一声,道:“到你们了!” “哦,我也是民。”前锋掏出兜里的牌,回应道。 除了前锋,没有求生者回应魔术师。 医生看了眼前锋的牌,见他也是民,不禁细眉微皱,“啧”了一声。 十五个身份,五民五神五狼,现在出了两个民;猎人估计在监管者那边,已经跳出来了;狼又互相知道身份,见“平民”中有这两不好搞的货,八成会对神下手。按照狼人杀的游戏机制,“预言家”最晚第二轮投票时就得出来,到时候“警卫”也必须出来保护预言家,她作为“太阳神”又没有自保能力,再加上中间的变数,比如“女巫”把民当狼给毒了、一名实力很强的监管者是狼之类的……这两猪! 魔术师早就料到如此,便点了下头,说道:“那就先这样吧!如果我们当中有预言和女巫就先躲着。预言明晚再跳,报狼位;女巫看情况救人,毒药看准了再用,别瞎毒把猎人给毒死了。要从长远发展看待问题!”说完,走下楼去。 (作者注:猎人如果被毒死就无法开枪带人) 众人再次沉默。 医生感觉有些无聊,起身向外走去,打算去瞧瞧那块小溪前的石碑。忽然,有人出声打破宁静:“这大白天的咋起雾了?”声音虽然不大,但足以打破这沉默的局面。 其他求生者听此,转头透过舞蹈室的玻璃墙看向外面,果真大雾弥漫。那声音,正是站在玻璃墙前的慈善家发出的。 杰克的雾区? 医生转身快步走到走廊尽头,透过窗户看向别墅前的空地:地表的雾已经散去,摄影师正往回走;谢必安站在一旁,注视着摄影师回屋,然后回头看着通往竹林的正在消散的雾道,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医生正疑惑着,谢必安突然转抬头,她连忙蹲下。过了会儿后,才小心翼翼地探出头看,见谢必安已经离开,才站起来。 闹矛盾了吗?那就好办了…… 医生正心想着,身后传来敲门声和熟悉的女声:“吃饭了各位,再不下来就没有了哦!”医生转头看去,原来是祭司。 听见“吃饭”二字,慈善家顿时两眼发光,屁颠屁颠地跑出去下楼,生怕别人跟他抢似的。 “走吧!人是铁,饭是钢。吃完午饭再说。”魔术师边说边向楼梯口走去。 见此,其余求生者也陆续走向楼梯。园丁走到医生面前,边用右手拉起医生的左手往楼梯口走去,边说道:“行啦行啦!别想了。我爸做了咖喱饭,可香了……” 可关键是欧菲娜也做了饭,(??w???)她那饭…… 医生边心想着,边咽下一口唾沫。之前野人的野猪就是因为吃了祭司做的饭,好几天都不见踪影,再见到它时,竟瘦了一大圈,“游戏”都参与不了,野人喂了大半个月才喂回来。 2 医生边下楼边看向餐桌,除了她和园丁、黄衣之主、杰克、爱哭鬼外,其他参赛者都围餐桌两侧而坐。 慈善家、前锋二人粗鲁地用双手抓起盘子里的烤肉,边狼吞虎咽边发出吧唧声;慈善家对面的范无咎额头上大写着一个“十字路口”,右手紧握着镇魂黑伞,处于即将爆发的边界。旁边的谢必安咬了口右手拿着的苹果,转头看向范无咎,摇了摇头。范无咎强忍着怒火,拿起桌上的四棱象牙镶金筷子,自顾自地吃起来,就当“眼不见,心不烦”;空军正双手用刀叉切牛排吃,她的那把通体黄色的信号枪放在餐盘右旁;红蝶用左手端着一碗她亲手做的皮蛋瘦肉粥,右手拿着勺子,一口一口地喂盲女吃;厂长正在给对面的空位的碗里夹菜,见园丁来了,便朝其挥了挥手,示意她坐到他对面来。园丁坐到厂长对面,让医生坐她右旁。 医生坐下后端起碗去盛甜菜汤,抬头见对面的摄影师正闭着眼品尝着手中木棍上的烤鱼;他的白手套放在其餐盘旁。这香味,鱼定是谢必安烤的,听他们说是东方的特色菜之一。 “嗨起来!”魔术师拿着三瓶葡萄酒从厨房里走过来,其身后跟着推餐车的面无表情的律师。魔术师将葡萄酒放到桌面上,然后随手拿起前锋桌上的刀叉,将其插到木塞里想以此开瓶,可菜都快上完了都没打开。 “涩位,泥形不形啊……”前锋边嚼着牛排边含糊不清地说道。 摄影师听此睁眼,见此情形,右手拿着烤鱼,左手一捏拿出银弯刀,起身朝三瓶葡萄酒的木塞插去,一插一拔,一气呵成。摄影师左手一挥撤掉银弯刀,坐下来闭上眼继续吃烤鱼。 魔术师先是一愣,然后连声叫好,给十二只高脚杯各倒其容积的三分之二的葡萄酒后,先端给摄影师一杯,再依次递给其他参赛者。 “新鲜的烤鱿鱼来了!我亲手下厨做的,尝尝味道怎么样?”祭司将一个大盘子端到餐桌上后揭开盖子,香气扑鼻而来,盘里是切成细条的烤鱿鱼。 医生想到之前那头野猪的下场,一时半会儿竟不敢冒然下手;摄影师闻到后,睁开一对蓝色的双眼,二话不说就用左手拿出银弯刀插向盛着烤鱿鱼的餐盘,一下子就弄走了大半。 祭司:Σ(°Д°; 摄影师用另一支叉子取下数条烤鱿鱼,连着叉子一同放到医生的餐盘里,然后嘴角上扬微微一笑,说道:“女士优先。” 医生用迟疑的眼神看了他一眼,见其吃得正香,才用右手拿起叉子,细细端详着这黑色的烤鱿鱼。 奇怪!这有点眼熟啊……等等,这不是哈斯塔的深渊之触吗!? 医生“噗嗤”一声笑出来,心想道:不知道大鱿鱼知道了会怎么想…… * 此时晴空万里,烈阳高照。竹林某处,黄衣之主边朝着远方的山脉走去,边时不时举起右手擦汗。果然,解除封印后,这个位面对他的压制就越来越强了,但至少还在承受范围内。 只要拿到“那个”,一切都无妨。 “阿嚏!”黄衣之主突然打了个喷嚏,按理说神是不会打喷嚏的。他自言自语道:“何人在念叨吾?” ———此文作于2019.08.不详,经十余次更改而成。 白昼尚且宁静(2):礼物.随从 食用完午餐后,求生者们坐在椅子上,或歇息或打着饱嗝;监管者们坐在沙发上,或闭目养神或看报纸。园丁和祭司在厨房里洗碗。 谢必安边吃着右手中的苹果,边用疑惑的眼神地看着厨房里的园丁,细想好久,终是转头看向一旁的正低头看着报纸的厂长,用左手食指指着园丁,问道:“里奥,厨房里的那位小姐可是你女儿?” 厂长抬头看去,“嗯”了一声后低下头接着看报纸。 谢必安用左手捂住脸。一旁的范无咎见此便问“怎么了”,谢必安挥了挥右手。 站在窗前的红蝶转头看着谢必安,若有所思。 * 一道黑光闪过,夜莺突然出现在餐桌旁边,吓得坐在椅子上喝水的前锋立马把水喷到地上,然后大声咳嗽,引来其他参赛者的视线。 “各位参赛的求生者,我为你们带来了一份小礼物,正放在外面,请笑纳!”话落,夜莺就化为黑玫瑰花花瓣消失离去了。 听此,求生者们起身向外走去。医生去叫厨房里的园丁和祭司,正好二人刚洗完,便洗了下手后一同走向屋外。 三人刚走出去,门就自动关闭了。 “这边这边!”空军站在a、b两别墅之间的空处的前面,朝着她们挥了挥右手。 三人走过去,见其余参赛的求生者都在a、b两别墅之间的空处里,围着三四米高的礼物堆。 医生走上前去看,一个白色条纹的礼物上平放着一个挂牌,上面写着: 『特殊礼物,一人一份。 ———夜莺。』 医生转头看了看周围,除了两三人在选礼物外,其余求生者都在一旁观望。 “我靠!”一声从旁响起,医生闻声转头看去,见慈善家正坐在地上左手撑地,边用右手食指指着其前方的已拆开的灰白色礼物盒,边一脸惊慌地说道:“这什么鬼玩意!” 前锋走近已拆开的灰白色礼物盒,正要探头看向里面,却不料礼物盒突然倒下,些许金币夹带着一张牌散出,吓了他一跳,连忙后退两步。 接着,一只通体灰色、有着细长的尖鼻子的大老鼠背着一只麻袋,从礼物盒里直立行走出来,弯下腰去捡散落在地上的金币。 医生走上前去,捡起那张牌,见其背面写着“随从”二字,其正面是大老鼠的画像和像下方的介绍。其他参赛的求生者都好奇地围上来,一旁的魔术师念道:“尖鼻子。它的鼻子时时刻刻都嗅探着财宝的气味儿。‘游戏’获胜的求生者可带走其相应的随从。” “呵,大惊小怪。”一旁的律师嘲讽道。 医生看向牌下方的小字: 『【嗅探】:随从.尖鼻子可嗅探到以自身为中心的方圆五里内的危险气息,及时发出尖叫以警告众人。』 慈善家一听见这老鼠可以嗅探到财宝的气味儿,两眼顿时就亮了。他随即起身用双手拍了拍裤子,整理了下衣领,然后一脸正经地说道:“我们要爱护小动物。”说着,他走到随从.尖鼻子面前蹲下,伸出右手去摸它的背———实则是去摸它背在背上的麻袋,沉甸甸的,定是一袋金币。 发财了!发财了! 正当慈善家做着发财的美梦时,尖鼻子察觉到了他的行为并咬了他的手。 “啊!” 惨叫声响起,惊得栖息在竹林中的鸟群匆忙飞起。 2 竹林沼泽地,晴空万里,烈阳高照,此处有着地狱般的沉寂。 处于隐身状态的杰克站在沼泽边上,双手抱胸,观察着灌木丛里的干尸。他看了眼干尸胸口处的箭矢,迈开腿绕到对岸的灌木丛前,解除隐身,用左手上的爪刃翻了翻灌木丛,赫然翻出一把机械弩弓,其上还放着支崭新的铁箭,箭头处有层绿色固态。杰克一看就知道是毒药,只不过放得时间太长就凝固了而已。 杰克转头看向沼泽,黑褐色的沼泽表面上有一条“道”,从对岸通向此处———看来黄衣之主曾经过这里。 “神吗?”杰克冷哼一声,再次进入隐身状态,转身朝着远方的“高墙”走去。其爪刃上的雾气在其身后拖出一条雾道。 神什么的,他从来都不信。 但杰克并没有注意到,雾道旁的地界碑散发着幽幽的黄色亮光,上面刻着: 危险地带,闯入者应放弃一切希望 3 “小畜生敢咬我,有种别跑啊!”慈善家边拿着扫把追着随从.尖鼻子打,边破口大骂道。 “……” 其他求生者见此,一时无语。 魔术师见慈善家开出了附带技能的随从,顿时心动起来,围着礼物堆边走边看地转了一圈,终是选定了一个颜色黑白相间的礼物盒。他蹲下来将礼物盒拆开,见里面有一部通体铜黄色的照相机,其两侧处有两个黄色的蝙蝠翅膀,其镜头处用红色的透明盖子盖着。 见此,魔术师眉头微皱,拿出照相机和其压着的牌,用大拇指撬开镜头处的红色透明盖子,正想着这照相机能不能用,突然,照相机就挥动翅膀飞了起来!照相机转身,其镜头处竟然是一只会动的红色眼睛! 有慈善家的先例,魔术师便没有过于惊慌。他看向右手中的随从牌,那照相机也凑过来看,牌上写着:观察者。 医生挑礼物时正好经过魔术师身旁,见此便边走边转头看向他手中的牌,但魔术师立即收起随从牌,哼着小曲走开了,会飞的照相机紧跟其后。医生停下来,注视着其离开直至消失于拐弯处,然后继续挑选礼物。想想也对,他已经公布了他的身份,如果还不留点底牌,是很容易出局的。 接下来,祭司开到了随从.吉利,一匹全身雪白的母狼,虽然身形娇小但气势不输狼王,映在它海蓝色的眼瞳表面可不是件好事儿;空军开到了随从.伟大的亚历山大,一只除了腹部为白色外其他部位皆为浅橙色的胖猫,被空军从礼物盒里抱出来就对着空军卖萌;园丁开到了随从.胡子先生,一只平淡无奇的橙猫,但园丁很是喜欢,抱着它就跑回a别墅,说是要喂它吃小鱼干。 盲女凭感觉随便摸了一个,祭司帮她打开,里面是随从.迷你红蝶,一名九岁的小女孩,身着粉红色和服,其相貌与红蝶有些许相似,除了眼睛不像红蝶那样是纯黑色外,看上去就像小一号的红蝶。 律师捡起牌,用羡慕的语气念道;“随从.迷你红蝶。使用者触摸该随从头部,心中默念一名参赛的监管者的名字,并听见其心声,该监管者可选择接受或者拒绝。如若其选择接受,其身旁会出现一道时空门,通过时空门可以抵达使用者身边;如若其选择拒绝,使用者会遭到反噬。该技能每三天可使用一次。” 召唤监管者吗?盲女心想道,开始默念她的名字。 律师将牌塞到盲女手上,看准第三层的红色礼物盒后将其抽出放到草地上。律师猥琐地笑着,蹲下来,搓了搓手,说道:“上帝保佑!”说罢,开始拆礼物。上帝果然没有辜负他那虚假的祈祷,他开出了随身物品.海盗罗盘。 律师脸都绿了。 见此,一旁的前锋哈哈大笑起来(金馆长经典笑),然后说道:“瞧你这手气,看我的!”他提起一个金色礼物,左臂环抱住,用右手解开其的红***结,拿起盒盖,见里面发出金光,便发出“哇哦”的期待声。律师拿着海盗罗盘凑过来看。 金光散去,礼盒内,一只戴着蓝色围脖的中华田园犬俯视着他,吐着舌头。 前锋顿时傻眼了,脸上的笑容如同遇水的岩浆般凝固。松开手,礼物盒掉到地上,里面的随从牌飘到医生脚旁。 医生捡起随从牌,上面写着: 『随从.灵狛柴之助。 【恶灵退散】:该随从进行犬鸣,使用者将获得以该随从为中心的方圆十里内的视野,并对除使用者外的所有非生命体进行精神攻击。』 “汪!”随从.灵狛柴之助从礼物盒里跑出来,坐到前锋面前,边吐着舌头,边抬头望着前锋。 “威廉,它和你的气质很符合啊!”律师笑着嘲讽道。 “总比你的罗盘强!”前锋转头看着律师,回怼道。一旁的灵狛柴之助也朝着律师叫起来。 “切!狗仗人势。” “……” 医生看着二人吵嘴,忽然想起来她还没有选礼物,便将随从牌还给前锋后走到礼物堆前,每个礼物都拿起来靠着左耳摇了摇,听声音,终是选择了一个最不起眼的白色礼物。抱着拆开看,里面是个金色的鸟笼,笼外贴着随从牌,笼内是一只很漂亮的鸟儿。那鸟戴着面具和树叶头冠,头部至脖颈处为海蓝色,翅膀两端边缘为浅蓝色,其余部位为白色。它站在笼内的金色杆子上,正好奇地打量着它的新主人。 医生摘下鸟笼上的随从牌,牌上写着: 『随从.永生相随 【起死回生】:该随从牌的持有者对已经死亡的参赛者喊出“浴火重生”,则该参赛者会在下一场比赛复活。此技能每场比赛只能使用一次,最多使用三次,但对死亡时间超过三小时的参赛者无效。单场比赛只能复活一人,复活后将失去包括死亡记忆在内的部分记忆。 如若到第五场比赛仍有使用次数,则该技能转变为被动技能。 被动.【黎明曙光】:该随从牌持有者如若在最后一场比赛中死亡,则会在游戏结束后复活,且无论胜负都判为胜利。』 医生见此愣住了,心想夜莺是不是搞错了?竟然放了张无敌牌!光是被动技能就已经打破“游戏”平衡了,也就是说,只有留一次技能到最后一场比赛,就必定能离开了…… 医生仿佛已经看到通往外界的道路了。 “这牌不错!”平淡的女声从身后传来,医生转头看,红蝶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用折扇遮住脸庞,唯露出如同深渊般的纯黑色双眼与之对视,吓得医生连忙合上牌,后退两步。 红蝶右旁的盲女扯了扯她的右衣角,轻声问道:“你说什么?” “没什么。”红蝶走到医生身旁停下,低声道:“艾米丽,麻烦你了。” 医生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红蝶。红蝶侧头看了医生一眼,纯黑色的双眼如同来自深渊的凝视,不容她拒绝。 “作为报酬,我也会帮你的,但不会太多。” ———此文作于2019.08.不详,经十余次更改而成。 白昼尚且宁静(3):奏前交响曲 a别墅内,厂长、爱哭鬼坐在沙发上睡午觉;谢必安和范无咎坐在另一张沙发上,闲聊着什么;摄影师立于窗前,面无表情地注视着窗外的a、b两别墅之间的求生者们。因为这窗玻璃是单向玻璃,所以求生者们并未察觉到他;红蝶端正地坐在靠椅上,闭目养神。 “美智子?”红蝶突然听见盲女的声音,睁眼张望四下,但却未见其人。正当她疑惑际,一道黑色的“门”出现在她面前。红蝶先是一愣,然后转头看向其他监管者,都没有反应,似乎只有她能看见。 “我在外面。你面前是不是有道门?通过它就可以出来了。”盲女的声音再次在脑海中响起,红蝶转头看向窗外,见盲女摸着一个小女孩的头,便起身走进“门”内。待她进去后,“门”就自动合并了。 红蝶出现在一条能看见的百米远的石道上,其尽头是道白色的“门”,周围都是漆黑的一片。红蝶感到有些许不适,便快步走到尽头,推门而出,身后的“门”随之合并。她转头看了看四下,已经到了外面的a、b两别墅之间的空处;面前的盲女面露喜色。 * 摄影师透过窗户见红蝶出现在外面,转头看向空荡荡的靠椅,顿时感觉不对劲,便大步走到门前想出去,但门把手怎么扭都扭不开,像是被人从外面反锁了一样。见此情形,摄影师用左手掏出黑白相片,尝试使用时空穿梭,但也是在做无用功。 “此处被封印了,阴阳五行阵。”沙发上的谢必安眉头微皱,说道,“此屋隔音甚好,依我看,八成是在帮他们。”在医生三人出去后,他就感觉有些不对劲,想过去一瞧,但此处早已被下了阵法,就算是用诸行无常也出不去。 摄影师沉默思考片刻后回到窗前继续观望。从目前的情况来看,那些稀奇古怪的礼物都附带着增益技能,盲女的那个应该是召唤。 * 此时此刻,前锋正在和律师互怼,你一言我一句,回合制游戏,正玩得不亦乐乎。前锋瞥见红蝶站在律师身后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两,顿时一愣,然后倒着跑,还倒着边跑边一脸幸灾乐祸地看着律师,说道:“你看你后面。” “又想骗我?想都别想!我才不会……”律师边说边回头看,见红蝶站在他身后注视着他,一时间竟愣住了。 3、2、1 律师回过头迈开腿向白凉亭奔去。 “呆子,你怎么不早说!?”(律师) “你又没问!”(前锋) “……” 红蝶没去追他们。一旁的医生因为过于专注看随从牌,所以没有注意到她。红蝶走到医生身后,展开折扇遮住脸庞,看着其手上的牌,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这牌不错!” 医生转头见是红蝶,顿时吓了一跳,连忙后退两步。 “怎么了?”右旁的盲女扯了扯红蝶的右衣角,轻声问道。 “没什么。”红蝶温柔应道,心想她双目失明,最容易被淘汰,我身为监管者又不方便帮她,那只能…… 红蝶走到医生身旁,低声嘱咐她照顾盲女,作为报酬自己也会帮她。说罢,便回屋去了。 2 医生见红蝶离开,才松了口气。 她是什么时候来的?! “奈斯!我成功了!”盲女的欢声从旁传来,医生这才想起来,她可以召唤监管者…… 医生用左手捂住脸,叹了口气:心塞(′-w?`)。 盲女听见医生的叹气声,便问道:“怎么了,艾米丽?” “没事没事!”医生摆了摆右手,垂下左臂,见只剩她两,便问道:“威廉和莱利呢?还有欧菲娜。” “那里。”盲女用右手食指指着白凉亭,说道,“至于欧菲娜……我也不知道她跑哪儿去了。” “……你先回屋吧,我去叫他们过来,商量点事。” 医生见其点头,便转身朝着白凉亭的方向跑去。 保护好海伦娜,美智子就会帮我,可这么做对她有什么好处吗?难不成……她是“助凡者”? 医生心想着,大老远就瞧见前锋和律师背对着她斜坐在白凉亭里,各自用右手持着柄不知从哪儿弄来的扇子扇风,正大声互怼着,颇有公园大爷大妈的风范。若是前锋,倒也罢了,毕竟是个退休的职业运动员;但律师这货好歹也是精英阶级的,按理说不应该这么……粗俗。 “下等人!你信不信我这罗盘能派上大用场?”律师左手持着随身物品.海盗罗盘,看着前锋,用咄咄逼人的语气说道。 “我信你个鬼!竹林里又不会起雾,又没其他什么的,你这罗盘有鸟用!”前锋面露不屑之色,抱起脚旁的随从.灵狛柴之助,接着说道:“这条狗都比你的罗盘有用!” “我……” 医生的额头处顿时起了个大大的“十字路口”。她走到二者身后,双手握拳,对准着其头顶就是一击板栗拳,然后厉声质问道:“好啊你们两个!跑这么快,都不管队友的?” “嘶~谁啊……”两人捂着头顶,转头见是医生,便立即闪到一旁。 前锋放下灵狛柴之助,用持着扇子的右手摸着头,尬笑道:“抱歉!看监管者来了,黄不择路,把你们给忘了。” “慌不择路,呆子。”其旁的律师低声嘲讽道。 “忌日不见,你格外欠扁啊!”(前锋) “是几日不见。晃晃你的脑子,听见海水的声音了吗?”(律师) “……” “都给我住嘴!”医生忍无可忍,大声叫道。 听此,二人立即挺胸直背站好,但仍侧着头互相看着,两者之间仿佛擦出电火花,那眼神似乎在说:“等着!” 医生用左手捂住脸,心想怎么会遇到这种奇葩队友! “你们两看见欧菲娜了吗?”医生放下左手,看着前锋问道。 前锋想了想,终是摇了摇头。 医生转头看向其旁的律师。 律师用右手摸着下巴,想了会儿,侧身举起右手中指指着后方的竹林,说道:“她好像进竹林了。” 医生大叫一声“什么”,心想:不好! “咋、咋啦?”前锋问道。 “啧!真是两个呆子!”医生丢下这句话后,径直跑向前方(白凉亭后方)的竹林。 前锋一脸懵逼地看着其离去。一旁的律师幽幽说道:“听见没?她都说你呆。” 3 红蝶打开a别墅的门,款款走进去。 窗前的摄影师听见开门声,便转身面无表情地看着红蝶,双手负于腰后。然而红蝶直接无视他,径直走向厨房。摄影师注视着她,也没说什么。 红蝶打开厨房的门,却见空军站在木柜前,正面带笑容地用右手拿着小鱼干喂着趴在柜上的胖猫。 空军听见右方传来开门声,便下意识转头看去,见是红蝶,先是一愣,然后侧头看向大厅,见没有一个求生者在,脸上的笑容就像火山喷出的岩浆遇到大雨一样,瞬间就凝固了。 空军举起右手中的小鱼干,尬笑着问道:“来点?” 红蝶摇了摇头。 “那我先走了,拜拜!”说着,空军抱起随从.伟大的亚历山大就往外跑,在经过红蝶身旁时,其那对如同深渊般的纯黑色的眼睛注视着她,吓得空军背后直冒冷汗,讪讪一笑,便奔上二楼。 红蝶转头对视上窗前的摄影师,走进厨房后便关上门。 ———此文作于2019.08.18,经十余次更改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