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霸三国》 第一章难言之隐 三月的徐州已经慢慢的退去了寒意,远处的树木换上了绿装,近看草色也变得油绿了,淅淅沥沥的春雨延绵了整个夜晚,到晌午还没有停下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春泥的气味。 此时的吕不为像往日一样,坐在军营临时的囚牢里,靠在木栏上在发呆,不过今日是看着屋檐上不断坠落的水滴在发呆。 这个世界真的很奇怪,以前看纪录片时对还魂一说还深深的不屑,如今来到这里一个月了,唯物主义的他也不得已接受了现在的身份。 一个月前他叫吕不为,原本是中科院的校内研究生,后来觉得价值投资才是聪明人该玩的游戏,于是又改做金融了。 正所谓:塞翁的儿子得马,未必是福。精于钻营股票期货的他,确实赚了不少钱,可还没来得及享受,却损命于深爱自己的醋坛子女友手里,并且阴差阳错的到了三国,还重生成了吕布。 “咚——” “唉!” 想到此处,吕不为狠狠的一拳砸在了碗口粗的木栏杆上,拳劲一下子震落了囚牢顶上的一大片灰尘。拳头上传来的生疼,让他又一次清晰的感觉到现在的身体,但却无法掩盖内心的不甘和愤恨。 “将军这是为何?” 还不待吕不为多想,就听到一声清朗的声音从外边传了过来,虽未见其人,但声音听着却有些熟悉。 伴随着脚步声,步入视线的是一个面目俊朗,眼神沉着,三十出头的男子,身体与现在的自己比起来明显的有些虚弱。 他还保留着吕布的记忆,一眼便认出了眼前的男子,他就是有着:‘郭嘉不死,卧龙不出’的曹操谋士郭嘉。 以前看书时就知道郭嘉颇有谋才,水淹下邳就是他出的计策,来到这里一月有余了,一直被关在牢房里,没想到见到的第一个大人物竟然是他,一时有些好奇的打量起了他。 没想到,走近后的郭嘉也同样好奇的打量起了自己,只见他眸子一沉,略显疑惑道“将军为何锤栏杆,叹息呢?” 吕不为虽然不解他为何这样看自己,但现在自己是吕布,本来应该在下邳缢死割头的,不料自己被傻女友所害却让吕布复活了。 这鬼才谋士郭嘉可不是凡人,自己现在以吕布的身份,身处曹营算是凶多吉少,可要让他知道什么借尸还魂之类的,自己一定活不过今日。以曹孟德的政治手段,想必一定不愿意掀起类似于黄巾起义时的传言。 “唉”当下故作叹息道:“奉孝你也知道,我吕布本想领精锐骑兵,助明公荡平九州八荒,怎奈明公受了那大耳贼的迷惑,却将我杀害。如今我有幸不死,却被关在牢中度日待死,如临大病一般,怎不叫人叹息。” 郭嘉听后微微一笑,轻轻的卷起袖子,向着外面拍了两巴掌。 片刻后,外面来了几个人,他们抬来了一张桌子,并且端来了许多肉食和美酒。 这是干什么?吕布心中产生了一丝不祥的预感,难道是临行酒?老子好不容易重生到此处,若是就这么玩完了,这样连自己都瞧不起自己了。 思虑间看向郭嘉,顿时心生一计,以曹操对郭奉孝的重视,想必不想看到我俩换命吧? 他本来是做股票期货的,有时候说是赌一把,放手一搏,实则是对价值的预判和考量。 再看郭嘉,只见他眼睛一眨,替自己斟着酒笑道:“将军不用叹息,我这次来是替明公看望将军的,明公知道将军有西楚霸王之勇,想拜将军为大将,怎奈——” 见他说到一半便盯着酒杯不语,吕布好奇道:“怎奈如何?” “唉”郭嘉拿起自己的酒杯一饮而尽,看着自己道:“其实明公也有苦衷,他虽然爱惜将军之才,但奈何刘玄德假仁假义,愤恨将军夺了徐州,蛊惑明公杀将军。” “不过明公早就知道刘备嘴脸,只是当日顾虑关张二人在场,恐于他们害了将军性命,只能命人行刑时手下留情,以昏厥佯装殪没,骗取刘备等人,以保得将军安生。” 看着郭嘉满含声情的言辞,吕布心中一阵‘呵呵’,老子又不是以前有勇无谋的吕布,再说刘备也不是什么傻叉,怎么会让他俩在曹操面前动手。 不过以吕布以前不讲信誉的招牌,就算如今复活,曹操也不一定不会留用。但今日郭嘉来了这么一出,实在难以摸清曹操的想法,便将计就计装做感激的端起酒杯道:“布感谢明公不杀之恩,以后定当马革裹尸以命相报。” 说着仰头喝干杯中的酒,他本以为这酒该有多烈,没想到喝着却和果啤一样,只是不甜而已。看来传统酒曲的确酿不出高度数的酒,再加上兵荒马乱的,酿出点水酒就不错了。不过精于价值投资的他却发现了里面的商机。 待吕布说完,郭嘉面色依旧镇静,但眼神已露喜悦之色,替他斟酒道:“将军的肺腑之言,我回去一定转给明公。” 肺腑之言?吕布心中冷笑的端起酒杯回敬道:“奉孝大恩,我吕布无以回报,我先干为尽。” 说真的这一个月来,每日吃的都是粗饭淡菜,虽然现在端来的酒肉和后世没法比,但眼下已是佳肴美食了。听了郭嘉的话,应该不会这么早杀自己,吕布便撕下一块鸡大腿放入口中,虽然味道近乎白水肉,但吃起来可真他娘的香。 郭嘉见他又吃又喝的,显然是放下了顾虑,便酌酒一杯叹道:“唉,其实明公早就想任用将军的,只是——” 这谋士说话果然不同于一般人,先有吃有喝的,再夸奖一番,兜了一个圈子才到了重点,而且还不明说,要让自己问。吕布使劲嚼了嚼嘴里的肉,喝了一大口酒问道:“难道明公有什么难言之隐?我吕布是个粗人,奉孝你就明说了吧,若是有用到我的地方,我定会竭尽全力。” 第二章中了圈套 听了吕布的话,郭嘉连忙起身,抱拳拜道:“嘉先替明公拜谢将军。” 果然曹孟德不杀老子是有企图,吕布心中感叹过后,在身上抹抹油手,抓着郭嘉的胳膊道:“奉孝不需要拜谢,我吕布是个粗人,有什么事情还请明说。” 郭嘉看了看吕布,眼皮微合,斟了杯酒敬道:“早就听说,将军有助王司徒打败国贼董卓的义举,今日再看将军果然是直言爽快,侠肝义胆。” “那郭嘉就明说了,早在攻打下邳之时,明公就爱惜将军之才,想共举大事,但忌惮于那假面小人的二位兄弟,才委屈将军月余。” 说到一半,郭嘉看看四周,走到吕布耳旁道:“如今明公想将这假面小人除去,替天下除害,替将军报仇。但苦于——” 郭嘉说到此处,看着吕布的眼睛,激道:“苦于这大耳贼二弟,关云长有斩华雄之勇,万夫不当之力,放眼天下无几人能及。” 戴高帽和激将法?吕布心中嘀咕道,真把老子当做以前无脑的吕布了,这郭嘉和曹操到是打的一手好算盘,借老子之手除去刘关张三人,再借为刘姓宗室报仇除去老子,然后还能左右天下舆论,更不需来个什么青梅煮酒论英雄了。 便故作不解道:“明公是想让我诛杀刘关张三人?” 只见郭嘉听后转过身去,指着外面,不答反说道:“犹记将军昔日一人鏖战十八路诸侯众将,要不是刘关张三人趁将军力乏,以多欺少,想必那忘恩负义之人早就被将军一戟刺死。” 他又回身敬酒道:“不过关羽虽勇,但若和将军相比,不过是乡间匹夫,捕鱼樵木之流,没有任何可比性。” 听着郭嘉的赞美,吕布心中暗自感叹道,要不是自己脸皮其厚,定力十足,还真怕是会面红心跳,飘飘欲仙。但是对于郭嘉如此直白的马屁高帽,他倒是可以理解,毕竟熟读三国的他知道,吕布本来就是自视甚高,爱受赞誉之人,郭嘉这番言论不过是投其所好。 为了不被他发现,便扮出一副一脸享用的接过他敬来的酒。 郭嘉眼皮轻轻上翻,见吕布很是享用,便趁机道:“将军猜的不错,明公是想请将军帮忙,不过为了体恤将军,明公只请将军先诛刘备,到时候关张二人自然便会不攻自破了。” 他又意味深长的看着吕布,一改随和阿谀神态,一脸严肃道:“不过,明公为了确保将军万无一失,届时会安排刀斧手和营中健将暗中保护将军。” 果然露出嘴脸了,吕布心中骂道,这郭嘉果然不是庸庸之辈,先准备酒食,然后夸奖自己言明利害,最后才是威胁。什么狗屁刀斧手健将保护自己,直接明说看着自己,若是不杀刘备,就杀自己不是更好。 不过曹操不杀关云长和张翼德,难道是为了?吕布心中顿生疑虑,看来是自己中了圈套。不过,眼下自己是砧板上的鱼肉,只能将计就计,等脱了身,隐姓埋名,做一富商何不自在。 郭嘉见他似有所思,怕他犹豫不决,便朝着外面又拍了两下巴掌。刚拍完,外面就走进几个营中士兵,他们手中拿着各种物品。 最醒目的是,一个人肩扛一个长一丈二的‘井’字长戟,上面雕满了花纹,戟刃锋利反光,戟身透着寒气。他知道,这就是吕布以前使的‘方天画戟’,戟对使用者的要求相较于其他兵器要高,古来使用戟的两位名人,一个是吕布,另一个是唐朝骁将薛仁贵。 而其余几人拿着都是靴子衣物之类的,郭嘉示意他们几个给自己换衣服。 见他们几个拿着衣物过来,吕布顿时觉得心里怪怪的,虽然现在不是自己的身体,但魂魄却还是自己的。让几个大老爷们给自己换衣服,还是有些不自在,本来想自己换,但是看到披风腰带战靴一大堆,还是忍了下来。 片刻后,吕布换完衣服,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惊叹。正是人靠衣物马靠鞍,吕布本来生的高大,一身健硕肌肉。两片雄壮胸肌,八块高凸腹肌更是显眼。 再加上现在他:头戴束发紫金冠,身披褐红长战袍,胸前有连锁环甲,腰间系兽面獠牙蛮带,脚蹬乌黑劲战靴。剑眉星目的衬托下,真是气宇轩昂,威风凛凛。 一旁的士兵无不感叹他的英气,就连郭嘉都好奇道:“自从将军下邳昏厥醒来,我发现将军像有返童之状,似年方二十之人。” 吕布听后心中微微一惊,自己来到这里已经一个多月没照镜子了,难道真是自己年轻的魂魄让这身体焕发青春的?意识的能动性?怪不得他刚进来时就好奇的打量自己。 这就不好了,吕布老早就过了而立之年,称呼刘备为弟弟,女儿都要出嫁了,如今却说自己年龄二十多岁,实在是难以解释。 不过,眼下他们需要自己,倒也不怕他们发现什么,吕布便搪塞道:“天下之大,各种怪疾无奇不有,自从上次昏厥以来,我感觉身体似有病疾,自己都没发现有这种怪事。” 郭嘉听后,眸子下沉,眼中各种猜疑,不过嘴上却道:“既然将军有疾病,那就等将军斩了那大耳贼后,郭嘉请自为将军寻访名医。” ‘呵呵’吕布心中又是一阵冷笑,杀了刘备你们还能留老子,是你们蠢还是欺负老子智商低。 这时外间又有一人士兵牵一匹马来,吕布见这马浑身上下如火炭般赤红,马身高大修长,毛色顺滑岑亮,眼神凌厉不羁,嘶喊咆哮如雷。他知道这马便是吕布的坐骑“赤兔”宝马。 果然是不同于其他的马,一匹马能不能跑,相马时还要看其眼神,眼神凌厉的自然不怎么惧怕战火,正适合做战马。 吕布回身看着郭嘉微微一笑,心中暗道,这赤兔马本来是曹操要送给关羽的,如今他又还给自己,看来为了设计这个圈套,算是下了老本。 第三章除刘之计 吕布原来的记忆当然识得赤兔马,不过新魂魄却对这马有些好奇,恰巧这一幕刚好被郭嘉看到,只见他微微一笑道:“常闻天下人道‘人中将军,马中赤兔’,今日一见果然不假。” 千臭万臭,唯独马屁不臭,这郭嘉倒是会投人所好,但现在的吕布可不吃这一套,他没有说话,而是对着郭嘉又是一笑,便向牢外走去。 不过刚到牢门口就被两个侍卫拦了下来,急的郭嘉赶忙上前连忙呵斥开来,并连忙向他请罪。 吕布并没有动怒,而是径直走到外面,摸起了赤兔马的鬃毛。这马似有灵心,刚才在侍卫手中,它眼神凌厉不羁,并有所抗拒。如今自己摸着,它却眼神柔和了不少,并且还示着亲昵。 他摸着滑溜溜,质感十足的赤毛,斜着头对郭嘉试探道:“奉孝刚才说,明公为了确保万一,让我先诛杀大耳贼,然而我观刘关张三人,日夕相伴,形影不离,难单独下手” 他又转过头,把手放在脖子处,做割首的样子道:“倒不如明公派几个精壮的人,与我一同将他三人杀了,这样不是更好。” “不妥,不能惊动三人。”郭嘉连忙摆手道,不过又立刻平复下来,细细道:“虽然将军骁勇天下,但关张二人也是武艺不凡,如今倒不怕关张舍命抵抗,就怕他俩奋力突围,投入他出,日后伙同贼人一起来寻仇。明公行事素来谨慎,考虑再三,决意先诛刘备,后图二人。” 见郭嘉这样的反应,吕布更坐实了心中的想法,什么狗屁曹操行事谨慎,刺杀董卓,报父仇屠徐州,占别人老婆,那个不是火中取栗,惊险刺激。 大概确定了曹操和郭嘉的想法,吕布心中考虑道:如今身处曹营,看来不杀刘备就没有机会突围出去。然而杀了刘备就中了曹操的圈套,到时候肯定会惹得天下皆怒,背负诛杀皇室宗亲的罪名,再加上刘备经常惺惺作态,天下人认为其贤德仁义,那样天下便没有自己立足之地了。 不过,现在的吕布可不在乎那些虚名,再说天下认识自己的也没有几个人,到时候尽可隐去姓名,做一富甲天下的财商,也不妄虚三国此行。 “奉孝说不能惊动关张,然而他们三人总在一起,难以独自杀那大耳贼。” 郭嘉见他答应了下来,便遣散周围亲从,行至他身边笑道:“我有一计,可独杀那大耳贼。” 吕布也笑问道:“奉孝有何计?布愿闻其详。” 郭嘉回过身,拿起桌子上杯子,看着杯中之酒道:“明公破徐州已经一个月有余,恰巧许都诏书不日便到,我们可以以假诏书册封他,然后明公便以为其庆功请他赴宴,我想他定会不疑。” “而且大耳贼为人虚伪,到时肯定会只身赴宴,以示对明公信任。” “到时候将军可藏匿在道路侧边,等大耳贼宴罢,将军可寻机会闪出,一刀将其斩于马下,届时将军又为民除去一假面兽心之人,又可报忘恩负义之仇。” 第四章弟弟吕为 吕布见貂蝉如此反应心中大惊,刚才不是好好的,怎么这就发现了?自己虽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天地良心,刚才真没动歪心思。 此时貂蝉已将自己推开,她面色苍白中带着羞红,见自己不语,便忿道:“你到底是何人?为何假冒我夫君?” “嫂嫂——” 吕布见她这样,脑海中电路回转,都没思考便叫了出来。叫完以后连自己都佩服自己,老子真tm是人才,虽然现在没有朱熹那老淫棍制定的规矩,但男女还是授受不亲的。 便又看着她行至坚,亲至切,一副童叟无欺的神态叫道:“嫂嫂” “嫂嫂?”貂蝉一副狐疑的神色,盯着自己,似是找着更多的破绽。 吕布自认为脸皮已经练到炉火纯青的地步,已是刀枪不入,没想到今日却被一个绝色的美女给看的,面色泛红,有一种被目奸的感觉。赶忙搪塞道:“嫂嫂有所不知,我是奉先的同母同父的弟弟,名吕为,字行之。” 他原名叫吕不为,也不知道自诩为有文化的老爹,怎么给取了个这么的名字,白白的被哥们们叫了好些年的‘吕不韦’,便宜都占到秦朝了。 如今不敢把实情告诉给貂蝉,只能以‘吕为’称呼自己。至于取字,他只是粗略的知道一点,按辈分,嫡庶,还要解释呼应名字。当名为形容词,动词时,字要以字行。什么反义相对之类的他都不怎么知道,反正骂也骂不到自己。 “同父同母的弟弟?”貂蝉听后自言自语,一脸的疑惑,看他外貌就是吕布,年龄却像二十几岁的人,当下有些信了他的话,不过还是质疑道:“我与夫君朝夕相伴多年,可不曾听说他有个你这样的弟弟。” 见她质疑,吕布心中感叹道:还真是应了那句,撒一个谎,就得用无数个谎来圆。 当下只能又编一个谎道:“我和兄长奉先原本是五原郡九原人,幼时父亲吕良是九原守将,只因一次抗击匈奴时兵败我被掳去,后兄长随父亲并入丁原,然而我一直在塞外长大,最近听闻兄长被曹贼所杀,我特来解救家眷老小,替兄长报仇。” “你没听过兄长提及我,可能是兄长怕母亲听了挂念伤心,故不敢提及。” 貂蝉听后,泪水又一次流了下来,轻拭着泪水一脸担忧道:“叔叔虽然相貌和夫君没有差别,然而年龄却相差悬殊,如今只身投入贼营,如羊入虎口,怕是凶多吉少。” 见她哭的眼晕通红,虽然知道她以前是为了除董卓才跟的他,但今日哭的生无可恋的样子,显然是深深的依恋着他,当下吕布从披风撕下一片布来,欲予貂蝉作手帕。 不过貂蝉看到布后,却想起刚才的误会,脸颊顿时又更加绯红,但看到他一脸的正义凛然,心里又骂自己小人之心,赶忙低着头,伸出白皙修长的玉指接过布来,却不好意思擦拭泪水。 吕布心中叹道:自己很纯洁的送手帕,却换来她一脸的羞红,看来古代女子还真是爱害羞。 第五章想保护她 貂蝉见他还要来扶自己,心中很是无奈,怪只怪汉邦礼法和塞外不同,不过感动于他刚才所说的话,便拭着泪水叹道:“当今天下大乱,诸侯割据,朝纲不正,百姓生活在水火之中,叫我一弱女子如何在虎狼豺豹中保得安生。” 吕布听了她的话后,暗自感叹道:本以为她只是官宦府中一个歌姬,懂得一些朝政,不料今日她却感叹百姓生死,一下子心生了对她的佩服。 他前世原本有一个可以比拟校花的女友,两人高中就在一起,可以算是青梅竹马,他对女友也是用情很深,只是大学分居异地,女友不知从哪听了闲言碎语,非得约自己爬泰山到悬崖边立什么誓。 誓倒是立了,只是回来的路上突然遇到大雨,山路泥泞湿滑,自己却不小心坠入山间,醒来后就有了如今这些。 不过当日自己坠落时,回头却看到她眼中满是自责的来拽自己,并且好像还摔倒了,也不知她如今怎样。 刚来到这里时还愤恨这个傻女友,但如今两人相距千年,除了一些不甘心外,最多的却是对亲朋好友的思念。 貂蝉说出这些话来,也许是因为俩人境遇差不多,让他产生了共鸣,也许是怜惜她,竟然让他心生了一种想保护她的想法。不过他也知道,眼下自己性命都在别人手中,只能想办法让她脱离虎口,然后再听天由命,看她造化了。 便道:“车到山前必有路,嫂嫂不要这么悲观,我倒是有办法助嫂嫂脱离虎口,只是日后还得嫂嫂自己照顾自己。” 貂蝉听了自己的话后,眼神一亮,似是燃气了一丝希望,不过很快就萎靡了下去,叹道:“叔叔为夫君报仇,自己尚且身处贼营不知生死,又怎能助我脱离虎口。” 她又转过身去,眸子直直的望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水,叹道:“就算有幸脱离虎口,以曹操的奸诈,又怎会放我安然离去。” 吕布思虑道:曹操为了杀刘备,既然舍得还我方天画戟和赤兔马,向他提出要貂蝉应该也不难,毕竟他的目的若是达成,天下便可图矣。不说别的,就说他占了张济的老婆邹氏一事,折长子,侄子,还有亲信猛将典韦之痛,应该还没忘记吧。 便郑重道:“古来皆有死,人无信不立,明下里我想他曹操应该不敢失信于我,嫂嫂逃出去只需寻找一偏僻处隐居几年,待我赚了钱财或得到一处安生之所便来接嫂嫂,替兄长照顾嫂嫂。” 貂蝉听了他的话,脸颊又一次染上羞红,虽然知道他没有轻薄自己的意思,但他许的承诺却略显亲昵。 当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若拒绝他,又显得不信任他。若应许他,言谈间有感觉有些暧昧,便羞红着脸尴尬的点了点头。 吕布见她点头,也有些兴喜,虽然说不上喜欢这个独有韵味的绝色少妇,但和她同居于屋檐下,也是一怡人心性的美事。 一下子,两人之间感觉说完了所有的话,貂蝉低着头,吕布则无所顾忌的打量着她,一时氛围有些尴尬暧昧。 貂蝉本来从郭嘉那得知吕布尚且活着,今日是来寻夫君的,没想到却认识了他的胞弟,并产生了体肤相近的误会。眼下既没话说,气氛又有些暧昧,真是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只得顶着发烫的脸,硬着头皮道:“既然和叔叔商榷完所有的事,那妾身暂且回去,叔叔行事一定要小心,要以保全性命为重。” 说完没等他说话,便急忙转身离去。 吕布见她绝色的脸庞已经羞红到了耳根,自己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留她,只得看着她仓促中略显慌张的身影道:“嫂嫂切记我刚才说的事。” 听了自己的话,貂蝉停下身子,并没有转身,只是侧着头轻轻的点了一下,便唤来侍女钻入车中,乘车离去。 吕布看着消失在细雨中的马车,情不自禁的笑了一下,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笑什么。 便急忙找来一旁的侍卫道:“哥们帮我找一下,郭嘉,郭奉孝。” 只见侍卫一脸怪异的看了自己一眼,便向行军大营走去。 侍卫走后,吕布赶忙捂住自己的嘴,心中默念道:老子现在是吕布,可不能得意忘形,忘了身份,要是被郭嘉听着就不好了。 侍卫走后不久,就见郭嘉一身蓑衣从雨中走来,待走进牢房,他四下里看了看道:“将军这么急的找我来,是为何事?” 急吗?吕布自问道,怕不是你和曹操急着想看我的反应吧,为了设计这个圈套,你们可是煞费苦心,先威胁自己,然后拿方天画戟和赤兔马来,最后还留着底牌貂蝉。 他也不绕圈子,开门见山摊牌道:“我答应明公要杀刘备了,不过我有个简单的条件,它就是——” 他也学着郭嘉将话说道一半便不说,等他来问。 郭嘉微微一笑,好像是猜出了自己的条件,不过脸上却装作好奇道:“将军的条件是?” “我的条件是,要我杀刘备不难,然明公必须先放了我家人老小,以及我妾貂蝉,并答应我不再骚扰她,若此我便听其差遣,别无二话。” “对了,还得先给我些钱财珠宝。” 郭嘉听后哈哈一笑道:“我当将军提出的是什么条件,将军家人早就安置,貂蝉本是将军之妾,又何来放了之说,待将军成了大事,夫人便可留在将军身边尽享荣华富贵,到时会有数不尽的钱财珠宝。” 吕布此时已经不想和他绕圈子了,而是看着他的眼睛笑道:“奉孝不会不知道张绣婶婶之事吧,我倒是想留她在身边,只恐……” 又道:“诛杀大耳贼不难,难在诛杀之后,不先弄点钱财,黄泉路上可没东西打赏小鬼厉差呀。” 郭嘉如何不知曹操的这件韵事,但他是自己的主公,也不便多说,对他索要钱财的意思也是心知肚明,尴尬的笑笑道:“钱财的事好说,只是放人这件事我还不能答应将军,等我奏明主公,再来回复。” 吕布当下笑笑,拿起拿起桌子上的酒杯道:“那吕布就先谢谢你了。” 郭嘉也笑着道:“将军不用客气,等将军做成大事后,嘉与将军便共事一主,不日便是同僚。” 言罢,两人又连喝好几盏酒,郭嘉见吕布喝了那么多酒,依旧脸不红,口齿清晰,赶忙推脱去找曹操,一遛烟的跑了。 第九章策马狂奔 “噗嗤——” “啊——” 该来的终究会来的,方天画戟从刘备的背上穿透了他的心窝,一股鲜血从他背上涌出,或许这临死前挣扎的呼喊,这生命中最后一次用血换来的绽放,都很快会被这沉寂的雨夜掩盖,会被不休的雨水给冲散。 人终归是这么渺小,但却无法被吕布很快的忽视。 他睁开眼,不愿去看那个还在抽搐的身子,只是一点点拔出画戟,做到尽可能的轻,他能做的也这么多了。 将画戟淋在雨中,吕布看了看早已散去刀斧手的地方,从背上装着二十斤黄金,数十斤白银的包裹里拿出一锭白银来,扔在了刘备尸体的旁边。 “有敌军——” 忽然身后传来一声呼喊,接着数枚,数十枚,数百枚的火把在雨中举了起来。 果然不出他所料,杀了刘备以后,没有加官进爵,没有家财万贯,有的只是一声敌军,一人一骑的敌军。 拔起方天画戟,策马朝他早就计划好的云龙山跑去,四周有曹军,有无数枚的火把,但却只有呼喊,只有追赶。 没有弓箭手的满天箭雨,没有骑兵的尾随纠缠,只有自己横着画戟,策马在有着千军万马的无人之境狂奔。 奇怪的是朝云龙山,朝曹军主营奔去的路上,竟然只有小队的人马,而大营两旁和正门却有无数枚火把。 难道有诈?但是也顾不得这么多了,眼下唯一能突围的就是主营后面的云龙山。 “杀呀——” 终于在大营前不远处和一队曹军人马遭遇了。 看着明晃晃的长刀,尖锐的长矛,一起朝自己刺来。 吕布摘下压了自己很久的沉重头盔,猛地朝最前面的人砸去。 “呯”的一声,头盔犹如石头一般,砸断长矛,向那人脸上砸去。 “噗——” 只见那人被砸出一丈多远,劲道将其面部砸到的血淋淋的,脑浆炸出。 “杀呀——”见头里的人被砸倒,后面扑来的人显然猥琐了不少,但还是一起刺来,砍来。 吕布结下湿透了的披风,朝扑来的众人盖去,画戟乘势向前一划,一个横扫千军之力将扑来的数十人,割首,划脸,断臂,顿时都倒了下来,惨声乱叫。 此时他身上已经布满鲜血,画戟上还在滴着大过春雨的血水,一时之间令人作呕的血腥味传来。 他持着画戟又向退却的曹兵刺去,没有了一开始的紧张忏悔,有的只是微麻的头皮,血红的双眼。 他此刻终于明白了《水浒传》中,武松血溅鸳鸯楼时说的:一不做,二不休!杀一百个也只有一死。 不错,被逼急了,杀人多了,是会眼红的。 又有一个人应声倒下,惨叫声不绝不息。 收戟,再刺,此时扑过来的人,已经死去一半,另一半看着吕布狰狞的脸,寒光中滴血的方天画戟,都扔了兵器四散逃开 “嘶——” 吕布猛的一撤缰绳,赤兔马一声长嘶,便横冲直撞的朝前面的人跑去 他斜持着长戟,冷冷的注视着前方,所过之处,曹兵无不竞相向两边逃散。 策马跑到大营前时,吕布一咬牙,猛地一戟将营前的油锅挑向大营,一下子大营燃起了熊熊烈火。 “老子让你演的真实点。”吕布看着火光说道,言罢便扬鞭朝云龙山跑去。 这云龙山在徐州城外,地势蜿蜒曲折,山势峭壁纵横,像一条龙一样盘踞着,故叫做云龙山。可能是风水宝地,古时有刘邦,朱元璋,苏轼登上去过,现今也有不少领导人也登上去过。 不过吕布这次策马奔跑的有些落魄,前有蜿蜒漆黑的山路,后有杀声震绝的追兵。 “驾——”吕布抽了一鞭赤兔马,赤兔马一声长嘶,前蹄一跃便跳上了陡峭的山路。 赤兔马果然能跑,不一会便跑到了半山腰,此时后面的火光依稀可见,但声音却听不见了,看着两旁黑漆漆的树林,吕布可不敢掉以轻心。 毕竟在上山的时候就觉得可疑,为什么四周都有曹兵,唯独大营的方向没有太多曹兵,他们是在故意让我朝云龙山跑? 吕布依旧不减速的在山路狂奔,虽然两旁都是山涧悬崖,但以前恐高的他可不敢有一丝迟疑。 跑着跑着,前面突然出现了一条十字路口,几条路都是漆黑无比,他没有思考的朝正前方跑去。 第十章云龙山夜,巧斗关张 还真是应了墨菲定律:事情总是朝着不好的方向发展。 吕布还没看清来将之脸,就见一把刃开双锋,作游蛇形状的钢矛刺了过来,来势极快,用力极猛,一点不留让他生还的余地。 他看着迎面而来,泛着寒光的钢矛,本能的将头左闪,刺来之矛一下子刺了空,差点刺中了他的头部。 “丈八蛇矛——” 吕布心存余悸之余,看着刺来之人说道。 再看那人生的雄壮健硕,环目更是瞪着将裂,鼻孔怒张,一脸竖起的络腮胡子。 那人见吕布盯着他,便咆哮道:“燕人张飞,今夜替哥哥雪仇,取你三姓家奴头颅祭奠!” 说着将刺空的钢矛,顺势猛地向下劈去,直向吕布右臂剁去。 就在将要砍下手臂之时,只听“呯”的一声,吕布手中的‘井’字方天画戟,迅速向上挡去,一下子架住了劈来的钢矛。 张飞见矛被架住,咬住钢牙,大呵一声:“啊——” 便使尽双臂之力,向下按住了架在画戟上的钢矛。 这张飞果然有一身蛮力,僵持片刻,吕布持着画戟的右手感觉一阵困乏,右臂开始上下抖了起来。 吕布心中暗道:这样耗下去,怕是要耗到追兵赶来。 便看了一眼怒目杀意的张飞,左手扬起手中的马鞭,作势向其脸抽去。 张飞看到抽来之鞭,正欲闪躲,不料吕布右手画戟,突然顺着丈八蛇矛向他滑去。 就在画戟将要滑到他手上之时,张飞急忙撤回压在上面的右手,借势收回钢矛。 可吕布怎会放过这个机会,乘他撤矛之际,直直的将长戟刺向他的心口。 张飞见刺来的画戟,直取自己心窝,他环眼微张,赶忙仰身平躺在马背上。 好在仰的及时,画戟刺空。 吕布立马收回画戟,心中已是万分焦急,便将画戟绕了半个大圈,用尽全身之力,向张飞的粗壮大腰砍去。 “嘶” 只见张飞连人带马,被砍了个马跳人仰,幸亏他在画戟砍来之际,将丈八钢矛横在身前,不然早已被砍成两半。 他急忙拉住马缰绳,让自己平衡下拉。 吕布可不想再耗下去了,时间对他来说就是生命,便在他刚站稳之际又虚刺一戟,张飞又急忙闪躲。 他便乘机朝张飞马腿上便砍了一戟。 “嘶” 只听见张飞之马发出一阵响彻树林的悲鸣,两条马腿被砍在一旁,接着连人带马便栽在了地上。 吕布不待他起身,便一勒缰绳策马返身扬长而去。 “贼吕布——” 张飞爬起身来,瞠着环目,朝他跑去的背影,不甘的怒哮道。 摆脱了张飞不久,吕布又跑到十字路口处,他发现以前真的小瞧曹操了,事情远非自己被利用,被拿枪使这么简单。 既然遇到了张飞,关羽应该也会亮相吧,以他如今的本事,大战关羽应该不是什么事,但对曹操他却有着一丝忌惮。 东西两条路自己走了,再加上自己来的南路,眼下只有北路和一条去往西北的小山路。 三条官道有人围堵,那么向北的官道自然也会有人,看来只能走朝西北的小路了。 吕布决定以后,便策马扬鞭的朝西北小路跑去,在小路上跑了一会以后,他不得已减下速来。 因为这小路及其不规整,宽处如后世的柏油马路,窄处如乡间田埂一样,黑漆漆山崖下吹着夹杂着细雨的山风,一个不小心就会掉入山涧,万劫不复。 ‘嗒~嗒~’ 就在他将要过一个,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小路时,忽然身后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他将要转头之际,只见一口长柄大刀朝自己头顶劈来。 吕布大惊中急忙举起画戟,向头顶挡去。 “呯”一声,漆黑中溅起一丝火花,吕布只觉手中一麻,脸上打上了几滴水滴。 眼前隔着画戟能看到一口,刀背厚实,刀刃锐利反光的大刀。 “冷艳锯?” 吕布再一后仰,眼中倒着一个夜色里面色褐红,一脸横肉的冷面汉子,浑身上下透露着愤恨的杀意。 关云长?他不应该在北路吗?怎么在小路。 见一记重劈被吕布挡了下来,关羽面不改色的又抡起大刀,又要劈去。 吕布见他又一声不啃的抡起大刀,心中大骂道:老子终于知道古惑仔,混江湖的为什么拜二爷,原来他真是个一脸横肉的狠角色。 不叫的狗最咬人,这就是他和张飞的区别。 青龙偃月刀重八十二斤,本是训练臂力的,但关羽却使作兵器,虽然有一身的优点,但速度慢是致命的。 吕布在他抡起下劈的间隙,已策马躲开,只听‘嘣’的一声,偃月刀下一块青石已被劈开。 可想他用力之重。 吕布已经打斗奔驰了一夜,身体早已困乏无比,再说也不能和他纠缠下去。便看着一脸怒意,但却仰头轻意的他心生一计。 “九尺男儿却要在背后偷袭,看来不过是徒有虚名罢了。” “哈哈——”关羽一阵怒中带冷的笑,微眯丹凤眼,一字一字狠狠道:“你这多变的小人,杀我大哥之时,怎么没讲个光明磊落。” 他捋捋二尺长髯,冷道:“不过,我倒可以光明磊落的将你斩了,去祭奠我大哥。” 杀刘备这一身狐狸骚,吕布知道自己洗不去了,也没打算洗。 便将画戟重重的砸在地上,看着他轻蔑的双眼道:“我骑之马已经跑了一夜,然而你的马却以逸待劳,这可算公平?” 关羽一脸横肉的脸上露出轻蔑之色,没说话便重重的将偃月刀插在地上,翻身将侧身下马。 夜色下吕布嘴角勾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在他下马之际,猛地抽去画戟,朝关羽马的头部斜劈去。 ‘噗-’ 那马还来不及嘶喊,马首就被劈到山崖下,一时膨出一股鲜血。 ‘驾’ 吕布扬起马鞭,擦了擦满面的马血,狰狞的脸上露出比他更浓的笑意道:“你和张飞一样蠢。”“三弟?”关羽脸上露出大惊,刚折了大哥,可受不了再出意外,拔起大刀便朝吕布徒步追去。 无奈关羽虽有毅力,但赤兔马更能跑。 第十一章逃虎口,假哭丧 被关羽愤怒的追了一截,赤兔马还是将他远远地甩开了。 东西南三条路,包括西北这条小路都已经跑了,眼下只有北路没去了。 吕布站在十字路口盯着北路,心中道:东西南三条官道虽然已经围堵过自己了,但是以郭嘉的谋划能力,想必还会有人拦堵。 钻入树林更是死路一条,那么多曹兵搜起山来,肯定花不了多少时间。 北路,吕布死死的盯着黑漆漆,沉寂的北路,想必曹操就在北路吧,折腾快一夜了,也该是答案揭晓的时刻了,看他曹操在耍什么花招。 “驾” 一咬牙,便策马向北路奔去。 虽然他拿出一种视死如归的势头,但骑行间还是仔细的观察着前面,以及四周的埋伏。 “不对呀!” 吕布策马奔驰有一阵子了,已经到了半山腰了,但奇怪的是始终没有看到曹操和郭嘉,连曹兵的脚印都没看到。 下了山可就就绕过曹营了,就可以跑向兖州和冀州了,算是逃过一劫了。 难道他们还不堵截? 人总是贱的,这个不光是中华民族的劣根,眼下吕布就是这样。 就在吕布将要全力狂奔之时,只见山脚下有一队人马,为首两骑守将。 果然还是有人堵截,不过眼下返回山上已经不现实了,也来不及了,吕布斜持方天画戟的手紧了紧。 连绵的春雨淅沥了一夜总算是停了下来,此时天色将要放亮,但还是暗沉沉的。 他吸了一口新鲜的冷气,在雾气中仔细辨识了半天,发现前面人马不多,不过并未看清守将。 显然他们也发现了自己,开始人马走动布起阵来。 两员守将?我看他曹操还能用谁来挡我,吕布这些天已经见识了不少大人物,和关张都交过手了,还会惧怕谁,毫不含糊的一抽赤兔马便向山脚跑去。 “来者何——” “将军?” 刚到山脚下,只见为首的两个守将没有动手的意思,还一脸大惊的看着自己。 吕布迟疑的去打量二人,一个生的额宽面善,一个生的粗狂健硕,他原来的记忆自然识得二人。 面善者姓张名辽字文远,粗犷者姓臧名霸字宣高。 吕布自然以前他俩是跟自己的,下邳兵败后他俩降了曹操,不过这也无可厚非,便故作不解的看着惊奇的二人道: “文远,宣高你们怎么在这?” 二人见他说话,便从震惊中醒来,看着这个束发半散,满面血迹,但却年轻了不少的将军,张辽迟疑道:“主公——” “郭嘉让我二人守在此处,开始还有所不解,没想到将军竟然尚在人世。” 吕布就奇怪了,郭嘉为什么这么做?还有张飞关羽是后来才知道自己杀刘备的,为什么会出现在那两路上? “只有你俩在这?曹操和郭嘉呢?”吕布仔细的打量着四周说道。 臧霸望了望云雾缭绕的云龙山,同样不解道:“将军难道没有遭遇其他人?曹公昨日部署兵力时,其它路可是部署了重兵,唯独这路只有我二人。” 西路和西北小路哪有什么重兵,只有关张二人各自堵着呀,难道是后面赶来的?就算赶来的,他俩也不该听郭嘉的部署吧。 管他郭嘉怎么想的,眼下他最关心的还是自己怎么过了这一关。 吕布扬起画戟,面色逐渐冷了下来。 “你俩如今效力于曹操,想必今日将要拦我去路?” 张辽见他脸上脸色冷了下来,赶忙道“如今我二人新投曹公,恐不能追随将军,但我二人绝无拦将军之心,再说郭奉孝让我二人堵到人后,可自行决定他的去留。” 吕布看着他二人,眨了眨眼愈发不解了起来,到底郭嘉这么做是为了什么?难道真是如自己以前所想的,就算那样,他更应该杀自己不是更好吗。 吕布还在思虑时,张辽和臧霸相互点了一下头,便让众人让出一条道来。 “将军还是快走吧,迟了恐追兵赶上来。” 吕布以前看书时知道二人是胆识忠义之人,便看着二人,持戟抱拳道:“今日吕布此处逃命,日后扬名立业之时,必百般回报二位。” 张臧二人听了吕布话后,互相对视了一眼,都暗自不解,以吕布的性格怎么会像今日这样,会说出这种话来。 不过脸上却不动声色的抱拳辞行。 吕布言罢,便一抽赤兔马,一阵狂奔了起来。他知道自己走的这条路是朝北通向兖州和冀州的方向,重生为吕布的这些日子一直被人玩弄于鼓掌中,虽然这次历经重重,但总算是获得自由了。 替吕布解救了他的家眷,也算是对得起这具身体了,不过想起貂蝉那个韵味十足的美少妇,他还是心中不由得一阵痒痒,但是眼下自己的出路都是未知数,也只能空想罢了。 。。。。。。 天色完全放晴时,东方浮现出一抹鱼肚白色,而因吕布一人牵动的整个曹军大营,至今还没有平静下来。 此时曹操正披麻戴孝的站在刘备尸体旁边,他原本细长的眼睛有些红肿,一直看着尸体沉默不语。 “哥哥——哥哥——” 忽然外面来了两人大声嚎哭了起来, 见二人进来,曹操赶紧起身抓住关羽胳膊,看着趴在刘备身上嚎哭的张飞,故作悲痛的用嘶哑的声音道。“云长,抓到吕布没有?” 关羽泛着泪水,一脸愤怒的摇了摇头。 曹操突然大怒,一脸震怒道:“许褚,乐进,徐晃,曹洪何在?” “末将无能,甘愿受罚。” 几人见到曹操发怒,都接连跪下 一旁的郭嘉突然上前劝道:“主公息怒,吕布向来骁勇,抓他实非易事。” 曹操一脸震怒不语。 关羽见郭嘉看着自己,便对着曹操道:“明公息怒,我刚与吕布交过手,他是越发无耻,越发不讲道义,众位将军替我兄弟奔波,我关羽感激还来不及。” “云长这是哪里话,我与你三人是故交,如今你兄长有难,我同你一样悲切。”曹操看着关羽说道,然后看着众人又大声道:“发书天下,如敢藏匿吕布者,便是汉室的反贼,我曹操的敌人,即日起,不管是谁,都将诛之。” 这时一旁的曹洪上前道:“据新来的斥候来报,吕布以向北逃窜,意向冀州而去。” “什么?”一旁嚎哭的张飞突然跳起来,看了一眼曹洪,便向曹操作揖道:“某请曹公借兵三千,待我踏平袁绍,斩杀吕布祭奠哥哥。” 曹操听后一脸尴尬的看了关羽一眼。 关羽急忙拉住张飞道:“三弟勿要冲动。” 接着又单膝跪地,向曹操道:“关羽请明公主持大义公道。” 张飞见关羽跪地,看了曹操一眼,一副不甘的跪地道:“请曹公主持公道。” 曹操急忙过去搀扶起二人,一副悲壮道:“待查明吕布去处,我定亲自领兵替二位兄长报仇” 关张二人再拜。 曹操又传令车胄将军权领徐州,即刻拔营回许都,奏请天子以汉室宗亲礼仪厚葬刘备。 第十二章还有飙马 却说吕布逃出云龙山已经有个把月了,天气是越来越热,不过对于向西骑行的他来说,并没有气温回升快的北方热。 他本来是准备前往冀州的,虽然知道袁绍以前有杀吕布的想法,但他准备隐姓埋名去冀州讨生计。 可是在刚离开徐州时,看到个个关隘都有自己十分写意的画像和一些书文,书文内容大致是:说自己杀了汉室宗亲,已向冀州方向逃亡,而且曹操将会和关张二人一起讨伐藏匿自己的人。 看了这些书文以后,吕布才恍然大悟了过来,以前虽然猜到了曹操杀刘备是为了得到关羽的目的,但没想到他放自己竟然是为了将天下矛头指向袁绍。 不得不说曹操用计很深。 既然知道了这些,吕布也不傻,他现在去不去冀州,反正曹操肯定会说他投奔了袁绍。 而袁绍为了寻清白,肯定会在关隘严加检查。 此时吕布正经过原来张扬的地界,准备去马腾的地界长安讨生计,虽然献帝东归了,可好歹长安是以前的都城,发起家来有广阔的市场。 眼下吕布正骑着随自己逃命月余的赤兔马,虽然现在也叫赤兔马,不过如今这一身的汗渍黑泥,叫黑兔马才差不多。 方天画戟也在逃出云龙山时,被他藏在了山脚下,他可不敢拿着画戟招摇过市,怕别人认不出自己是吕布。 而且也把沉重且招摇的一身铠甲给扔了,此时他看上去还真像个流浪的浪人。 第十三章不爱青苹果 气归气,说话之余吕布还不忘打量这个如花似玉的小蛮妞。 这丫头十五六的样子,眉毛弯弯,眼睛大大,一张粉色瓜子小脸,到眉的齐刘海,身着一件红色束身汉服,脚上蹬一双淡红色小蛮靴。年纪不大,举止神色间却有着一股刁蛮劲。 此时这小妞见他骂自己,立马皱起了弯眉,收起了笑容,一看就是个没受过气的主,正要扬起手中的精致马鞭,却见自己的随从都赶了上来。 这群人一上来就围住了吕布,一个个的都打量起了这个刚才超了他们的人,见他穿着粗布麻衣,蓬头垢面,除了身材健硕点以外别无优点,都先入为主的认为他是马贼,灾民和流民不可能吃的这么结实,反正都不自觉的挺了挺腰板,都自豪于自己有份正经的差事。 不过看了他的马后,都忍不住心中暗自惊叹,他就凭这个一身黑泥污垢,毛色一片红一片黑的,像病了的杂种马,来跑赢他们坐下健硕良马的? 惊叹之余,一个眉细眼尖的家伙,见他被自家小姐堵了下来,便朝那丫头媚笑道:“小姐你没事吧,我们该如何处置这马贼。” 这小妞本来因为吕布骂了她,想用马鞭抽他的,不过看他这么个不起眼的人,用这么个不中看的马来,赢了自己坐下‘追风’良驹的,一时脸上很没面子,抿着红润小嘴正欲说话,却被吕布打断了。 “你们这些人还讲不讲理了,大路朝天开,你还管着我走路了?再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又犯了什么汉律?” 这小丫头见他被自己围着还嘴硬,还一脸无所谓的玩意,心中十分恼火,但苦于找不出反驳的话,只得憋红着小脸哼道:“一看你贼眉鼠眼的就不是一个好东西,正好把你抓回去送官。” “小妞,不是我太骄傲,就凭你们几个歪瓜烂枣想要抓我,这未免也太儿戏了吧。” 吕布看着这些一身青布小衫满脸自豪的人,重新叼回嘴里的草,一副懒洋洋的口气道。 老子就算没有方天画戟,打几个小虾米,小喽喽还是不在话下。 歪瓜烂枣?这些自信心刚膨胀了起来的人,见吕布这么说他们,一时都脸色转怒,卷起袖子磨刀霍霍了起来。这丫头更是因为他出言不逊叫自己小妞,早已是叉腰瞪眼,就差没把他吃了,小脸怒中带红道:“把这贼人拿下,拖回去喂狗。” 这小丫头长得虽然是个美人坯子,可说话做事却没一点女人的样子,曹操他如今斗不过,可要再斗不过一个小妞,这未免也太丢这幅身体的脸了。 见这些恶狠狠的家丁扑了上来,吕布没给他们一丝近身的机会,便猛地从马背上跳起,直接一跃到那小丫头的马上。 这行云流水般的身姿,没给他们任何反应的机会,只留下一脸的惊讶,吕布不是打不过他们,只是懒得动手,直接取了其首。还在心中美曰其名的说是借鉴了萨达姆,卡扎菲被干的理论。 “啊,你这贼人要干嘛。” 吕布屁股刚在她的马背上落定,惊慌过来的小丫头就大喊了起来,并瞪着小腿,小手使劲在他身上打着,给人一种禽兽在玷污良家的感觉。 他端是个脸皮其厚,可怎么也耐不住她这么的叫喊,便故作一脸狰狞道:“再喊,再喊我就让你好看。” 这下丫头突然停止了呼喊,转过头来看了一眼吕布,接着大眼睛转转了一脸的坏笑,便又歇底斯里的喊道:“来人呀,强奸了,马贼强奸良家了。” 我日,天地良心,我都没敢骑到马鞍上。没想到吕布却躁了一个大红脸,赶忙摊开双手朝四周的人道:“大家都看到了,我可什么都没做。” 可笑的是,围过来的家丁都仰着头,一副你什么都做了,我们看见了的样子。 被他这么喊的心里急乎乎的,吕布再也架不住了,便抬起大手直接捂在了她的樱桃小嘴上。 这下到是安静了,不光是这妮子惊慌的瞪起了大眼,四周围着的人都一脸的错愕,刚才都差点忘了他是马贼来着,他不会真的做出禽兽行径吧。 一看他们老实了,吕布嘴角勾起了一丝坏笑,一不做二不休的猛抽了她的马一鞭,那马一声长嘶便载着二人疾驰而去,自然赤兔马也随着跑去。 “唉~唉——” “快追呀”眼尖眉细的家伙看着自家小姐被掳走,赶忙大喊道。 此时的小丫头更是紧张,小脸红中泛白,心中更是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眼看着离自己的随从越来越越远,真怕被这个满脸胡茬的牲口给玷污了,便急忙使劲拽起了他的手来,怎奈玉手无力,那双敷在唇上的大手翁丝不动。 她着急之下便扬起手中的精致马鞭,向后背的吕布抽去,吕布一手扯着缰绳,捂在嘴上之手急忙松开想去挡马鞭。可是还没还得及反应,手上就传了一阵十指连心的钻心疼痛。 他迅速抽回手,只见手上出现一弯深深的牙印,他一咬牙猛的一勒缰绳,全力狂奔的马嘶叫一声,突然向空中跃起双腿。 霎时吕布只觉怀里一热,只见眼前这妮子不但没有惊慌之色,反而一副得意洋洋的看着他。 马蹄一落地,吕布便晦气的跳了下马,女人真是个可怕的动物,自己来到这里是那个傻女友害的,眼下这个妮子更是让人抓狂,一眼看上去较小可爱像个萝莉,可偏偏是个飙马咬手的刁蛮丫头。 “怎么?你这贼人不敢了?” 这丫头摸着马鞭,一脸得意的看着满是晦气的吕布说道,不过说完以后,才发现这话很容易被人想歪,小脸顿时映现了一抹粉色。 吕布握着手,显然是想歪了,看着这个思春的妮子骂道:“你别自我感觉良好了,我还没到饥不择食的地步,就算你倒找我二两银子,我也不会对青苹果有一丝的兴趣。”说话间还不忘向她胸前凸起的两个小包看去,虽是含苞待放,可是季节尚未赶到。 小妮子自然看到了他贼花花的眼神,面颊通红的大骂道:“你无耻——” 说着便扬起手中之鞭,直直的朝宋若怀脸上抽去。 第十四章匈奴女子 正所谓:一朝被女人咬,十年怕女人 就在这丫头抽下马鞭之际,早有防备的吕布转身反手一抓,一下子便把鞭子攥在手里。又恶狠狠的盯着她,冷冷道:“虽然我对‘青苹果’不感兴趣,但不代表我不会拿你泄愤。” 古代的丫头虽然没有什么片子可看,但礼教繁多成婚较早,心智普遍都有些早熟,看她脸颊更加绯红的样子,显然是明白了他的话。但又像是吃准这个像马贼一样的家伙不会乱来,眼下正肆无忌惮的和他对视,并且双手使劲拽着马鞭道:“还我马鞭。” 是她胆子大,还是怪我太面善?吕布心中自问道,结论是:后者的可能大一点。 吕布也不想和这个长得可爱,但又咬人刁蛮的青苹果纠缠下去了,便用劲一抽马鞭,一下子差点连人带马鞭给拽了下来。 “你,你,臭马贼还我马鞭。”这妮子伸出葱白细指,一脸愤怒的骂道。 吕布没理她,而是自顾自的打量起了马鞭,这马鞭的细纹木柄上,镶着两颗指甲盖大的白玉,而且上面还篆刻着一个‘婧’字,看来这丫头十有八九是个大户人家的富家小姐。 要是老子品行稍微不端正一点,还能绑个票什么的,不过这个想法很快就被他打压了下去,至今还记着那个做了一辈子乡村教师的酒鬼爷爷说的话:人生在世,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唯求一个心里坦荡荡。 也许是被老酒鬼灌一犯错就灌酒的缘故,他到现在都铭记着那份底线。 这时这丫头跳下马来,来到吕布身边,扬起精致的小脸,叉着腰道:“臭马贼,本小姐与你好声说话,你别不识抬举,到时候小姐我不开心,找人端了你贼窝。” 好大的口气,官二代?不说倒好,说了老子就偏偏不给。前世就对这个二代那个二代的不感冒,如今也没什么好感,也没和她说话,只是面外表情的转身骑上了赤兔马。 “只要你在西凉军控制的境内,本小姐一定端了你的贼窝。”这丫头见他并不理会自己,赶紧跑到马前面,一脸紧张的威胁道。 这么紧张的样子,难道是什么情郎送的?想起自己以前的傻女友,吕布还真看不惯别人好,便朝她竖了一下中指,绕过她扬长而去。 也不知怎么的,这个看着像个富家小姐的丫头,这么在乎这条马鞭,不过当下她却学着吕布竖起中指,看着他的背影一脸的迷茫,至于古代女性做不做哪个事不知道,眼下这丫头一脸不解的样子,显然是不知道那种事。 。。。。。。 甩开了那丫头,吕布又恢复到了正常的骑马速度,不过脑海中却迟迟挥之不去一个词‘臭马贼’。说像马贼到可以理解,长得高大雄健,至于这臭—— 想着吕布还不忘向自己身上闻闻,这不闻不知道,一闻怎一个‘臭’字了得,这尼玛简直就是泔水,下水道呀。这些日子自己全顾着赶路了,竟然忘记了个人形象。 虽然以前讨厌那些在公共场合嫌弃咱农民,农民工的装逼犯,但是反过来一想,如今自己这样,还真是有点不尊重别人。 行了好久的路,吕布终于在一处驿站旁看到了一家店,这些日子吃干粮吃的人都傻了,他赶紧策马过去。 只是刚跳下马时,见这出迎的这伙计却一脸的不情愿,吕布想都没想就将前些日子住店剩的几文钱扔了过去。钱一到手,这伙计笑的比花都灿烂,还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不管你穿的想不想乞丐,只要你有钱,你就是爷。 吕布也不会多想,毕竟自己以前是小地方出来的,狗眼看多了,就不觉得人低了。直接将缰绳丢给他道:“上等草料伺候着,钱咱不会少一文。” 言罢,就径直走进店里。不过这店里却透露着一股子怪异气氛,这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开的小店,七八张桌子却都坐满了,自己来的这条路也没看到过几个人呀。 吕布向店里一扫,只见除了中间桌子上只有两个人外,其余桌子都坐满了。他便走过去问也没问二人坐就了下来。 只是这屁股还没坐定,就见对面一道杀人的目光射了过来,他也不是怕事的人,也狠狠的盯了过去。 只见盯自己的是一个鼻梁高挺,散着头发,身材魁梧的汉子,他衣服和汉人不同,倒和后世差不多是上衣下裤。 就在吕布想问‘你瞅啥’时,坐在侧边的一个女子朝那个男子摇了摇头,男子立马停止了眼神。这不禁让他感到好奇的向旁边看去。 这女子看着年纪不大,约摸十八九的样子,身着和汉服束襟相反的丝质衣服,头戴一顶精致小毡帽,脸上罩着黑色的轻纱,隐隐约约能看到脸的轮廓。鼻梁微微挺起,玉齿半露,红唇略略上翘,看上去卓尔中带着随和。见自己盯着她,这女子美丽的瞳眸微微流转,仿如秋波,深邃而清澈。 乖乖,吕布心中暗自惊叹,貂蝉美,确实美,这女子也如她一般美,只是美得气质不一样。 也不用多猜,他们一定是匈奴人,只是这女子身上有着和年龄不相符的气质,却让吕布不禁感叹。 至于匈奴人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吕布倒是没感到诧异。早在初平四年袁绍和袁术内斗时,在袁绍的诱使下,匈奴人就进攻过曹操。 没有记错的话,眼下匈奴应该是於夫罗的弟弟呼厨泉在位,三国正处于乱世,在雍州碰到匈奴人倒也不稀奇。 可能是吕布盯着女子看久了的缘故,旁边的汉子一脸的怒容,正欲发作,却见酒保及时的赶了过来。 酒保一撩麻布,看着他一身流民的打扮,难闻的汗渍,满不情愿道:“这位客官要点什么?” 吕布似是没看到酒保的神情一样,学着水浒好汉的口气道:“切三斤牛肉,一坛酒。” “小店没有牛肉。”酒保淡淡的说道。 吕布先从背后的包里掏出一个精致的马鞭放在桌子上,然后翻了两下,便拿出一块马蹄金扔在了桌子上,淡淡道:“莫不是怕我给不了饭钱?” 第十五章马贼来了 “不——不——”酒保赶忙摆摆手,一脸诧异的看着桌子上的马蹄金,眼睛都直了,黄金本来就少有流通,何况这个小店,或许这酒保是第一次见。 他赶忙在吕布前面的桌子上擦擦道:“客官有所不知,这牛肉偏贵,本来小店就少有买卖,眼下恰逢春耕时节,就更没牛肉了。” 好吧,看来是施耐庵骗了老子,不过这时吕布却发现和自己同桌的人在吃着牛肉,有些恼怒的看着酒保道:“那他们吃的又是什么?” 酒保看着另外二人面前的牛肉,面色尴尬道:“那是二位客官自己带来的。” 吕布也有些囧了,看着像自己闹事一般,他哪知道这个时代,到店里吃饭可以自己带吃的,便无奈道:“有什么,你就上什么吧。” 酒保又问道“客官,要不老三样给你全上?” 吕布赶忙摆摆手,一副财大气粗的样子道:“都上,都上。”心里却道:鬼才知道哪三样。 或许是吕布点个餐都闹出这么大的动静,那两个本来就很少吃的二位,这时竟然停了下来。女子眸子依旧波澜不惊,不过余光似有意无意的瞟着桌子上的马鞭。 而魁梧男则是赤裸裸的先看看金子,再看看精致的马鞭,又不忘瞅瞅吕布这一身行头,很自然的联想推理道:他就是个马贼。脸上更是表露出不屑一顾,因为怎么看这条马鞭都是女人用的,打劫女人真的很不齿。 吕布自然也发现了这一点,急忙将马鞭塞会包裹,一脸的泰然自若,落到外人眼中却像是心虚的掩饰。 这时酒保喊了一声“客官饭来了。” 只见他先端上的是一盘五花肉,肥瘦刚好,只是肉色像是白水煮过的一样,大概是没提过色的。 接着又放了一盘切好的锅盔,一牙牙的,像均匀饼状图的一角,不过色泽是壳黄内白,倒也不错。 最后放上的是一碗浆水面,其实在老远的就能闻到这酸酸的味道,还没有吃面,口水就先流了不少。一根根细长的面条,一段段清脆的腌制芹菜和芥菜,一碗勾引味蕾的浆水汤,大热天的来上这一碗,还想什么八珍九珍的。 吕布正要动嘴,却看到油漉漉的筷子,胃口一下子倒了不少,便朝酒保道“兄弟有热水吗?” 虽然出门在外应该少些讲究,但这也太不讲究了吧。 酒保虽是一脸的不解,不过却也拿来了一碗冒着热气的烫水。吕布接过水,先把筷子头在水里烫烫,然后把全身洗了洗。 没想到却听到同桌的男子‘哼’了一声,一脸的嗤之以鼻,心中骂道:看你这一身的行头,装什么干净讲究。 吕布看了这个喜怒形于色的男子,自然知道他心中所想,便嘴角笑了笑,然后双手交叉,手掌向外朝男子推了推,传了一阵骨节作响的声音,最后轻呵一声,看着男子强压着揍他的怒火,大口的吃起了面来。 “噗嗤”没想到吕布这个怪异的动作,却让对面一直风轻云淡的女子没忍住笑了出来,一脸的忍俊不禁。 沉浸在美食中的吕布,擦擦额头上的汗,一脸不解的向女子看去,只见她面颊微红,白皙的玉指轻掩着嘴,胸前一阵波涛汹涌,此时眼神才像是十八九的样子,看的他一时不想移开了眼,这不是逼我温饱思yin欲吗。 女子见他一脸的大汗,嘴里还嚼着面,眼睛死死的盯着自己看,贼花花的眼神还时不时的向自己胸前瞟去,女子一时有些恼怒,不过好在修养还在。便立刻收起笑意,一副事事不关心,却又运筹帷幄的样子。 这突然间的神色变化,还真让吕布一惊,这尼玛是四川变脸吗,还是刚才好看,最起码没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舒坦。 不过当下吕布发现,整个小店的人都有意无意的看着自己,他这才发现这个店里多数都是匈奴人,足有十几个彪形大汉,一看就不像是种田放羊的,怪不得这女的这么有恃无恐。 吕布也不是怕事,只是本来就是来吃饭的,便不顾男子恶狠狠的眼神,一阵席卷残云了起来。只是这饭还没吃几口,忽然感觉到座子上的水在晃,并且越来越明显,难道是地震? 还没想完,便听到外面传来一声颤抖的声音:“马贼来了,马贼来了。” 刚才替自己牵马的伙计突然跑了进来,在门口一个绊脚栽在了地上。 他还未爬起,便听到一阵杂乱的马蹄声传了过来,这时店里一下子乱了起来,有破碗声,吵闹声,人跑来跑去一下子乱了起来。 我日,还让不让人好好吃饭了,这治安也太差了吧,吕布见除了匈奴人以外,其他人都乱成了一团糟,他好奇的朝匈奴女子看去,只见她仍旧风轻云淡,没有惊慌。 真能装,吕布的心中骂道,老子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听这马蹄声应该不少于五十骑。 就在他刚背上包袱,将要夺门而出之时,门外扬起的黄土里,忽然出现一众人马,他们将小店团团的围了起来,个个骑着高马,手提明晃晃的刀具,一脸的凶神恶煞,果然差不多有五六十骑。 这时吕布发现,这些匈奴人正以女子为中心,团团的将她保护在一个角落,他也赶忙的凑过去,在刚才那男子杀人的眼神中,用力的挤到他们中间,脸上却笑着道:“人多好办事。” 女子也好奇的看了一眼这个穿着像流民,但却与那些寻常老百姓不同的男子,这是她第一次认真的打量他,只见他松散的头发下,有些贱贱的笑脸上,有着一股让人捉摸不透的感觉,难道他是在故意隐藏着什么? 不过这个念头很快就消失了,她突然脸红的将头转到一边,心中骂道这人真忒无耻。 原来此时的吕布正将一锭锭的银子塞到自己腰间,胸前,以及不知道在哪藏的裆部。 第十六章霸王硬上弓 本来就对吕布无感的匈奴女子,一下子又对他平添了不少的鄙夷之色。一个身高马大的男儿,怎么会如此怕死,如此不中用呢。 此时的吕布自然没有注意道匈奴女子的变化,因为他在时刻观察着外边,他心里在想,该有多傻的马贼头子才会发动五六十号人来抢一个,穷的叮当响的小店。 就在这时,外面走进来一个右脸上带疤的秃子,身后面还跟着好几个手持利刃的贼匪。这秃子先是恶狠狠的在店里扫视了一圈,吓得胆小的店家和一些来吃饭的人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看到大家这样,秃子得意的笑了笑,不过最后还是将目光落在了国色天香的匈奴女子身上,眼神里流露出的下流猥琐之意,仿佛就在说,我是色狼,我要淫jian你。 而让人更加惊奇的是,这匈奴女子似乎没有一丝害怕,反而眼神中禽着一抹笑意,似玩味,似嘲笑,给人的感觉,更像是一只草原上的苍狼在看着一群羊,虽然羊的数目再多,但那都是自己的猎物。 这秃子像是着了魔似得,眼神一下也不舍得离开这个匈奴女子,他恨不得在这兵戈交错,人员混杂的地方立马发泄自己的**。而随他进来的几个手下,更是双眼放光,仿佛再看下去就要到了高潮似得。 这时从外边又走进来一个老头,他有着一头披在后面的花白头发,身着一身黑色袍子,他也很快发现了人群中的匈奴女子,虽是脸上有着一丝惊讶,但很快稍纵即逝。他更多的将目光放在了女子前面的一群匈奴汉子身上,一脸谨慎的走到秃子身旁道:“将军——将军——” 秃子则猛地像从春梦中醒来一般,擦擦嘴角的哈喇子,拾掇一下衣物,清咳一声道:“众位莫要害怕,本将军以前乃是郭将军帐下的济危将军,如今为了匡扶汉室,正在广纳贤才,广收兵甲。” 他又顿了一下,眼神又落到匈奴女子身上道:“如今在场的众位,不分民族,不分男女,只要愿意追随我的,我保证他有吃不完的香辣,用不尽的珠宝。不过不想替国家出力的,我也不强求,只要他能捐出身上财物和女人,我今日便可将他放了”说着不忘瞟瞟眼前的匈奴汉子。 秃子搓着手说完,不光那老头一脸的失望,吕布更是心中骂道:还能再无耻一点吗,还‘济危将军’呢,yin贱将军还差不多。不过听他说什么郭将军,看来这厮是李傕和郭汜手下的残余贼兵,如今落草为寇,为害一方。 说完以后,秃子又换了一副嘴脸,一脸凶狠的扫视着众人道:“怎么?大家想好了没有?” 这时人群中一个体型肥硕,一身绸缎的胖子战战兢兢的走了过去,肥脸上挤出一抹难看笑,朝秃子道:“将军,小的上有老下有小,这一锭金是资助将军,为国效力的。” 秃子看着胖子笑了笑,接过胖子手中的铜锭,在手中颠了颠,然后朝手下摆了摆头。 几个拿着兵刃的手下,心有灵犀的过去把胖子驾了起,在他身上摸了起来,胸上腰上裆部一个点位都没放过,摸的胖子是面红耳赤全身发软,也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别的。 这时一个搜身的人在胖子腰间摸到了一个铜锭,并双手交给了秃子手中,秃子接过铜锭后,戏虐的朝胖子笑了笑,突然脸色一变,把出刀猛地朝他肚子上捅去。 ‘啊——’在胆小者的尖叫中,胖子抽搐的倒在了血泊中,而众人则是浑身颤抖,更有甚者已经尿湿了裆部。 “你干什么?”匈奴女子朝着吕布小声道,声音细长动听,只是汉语说的略微有些生硬,原来她看到吕布手里拿着她的长弓。 吕布用下巴指了指前面的秃子,然后示意了一下手里的精致长弓。 匈奴女子突然一把抓住了他手里的弓箭,侧着脸小声道:“我来。” 她可不相信这个贪生怕死,又贪财的流民会用弓箭,说不定还搅合了自己的计划。 吕布看着他怀疑的神色,使劲的拽了拽,没想到这匈奴女子倒有些力气,怕弄出大动静,吕布只好一下子抓住了他的手,一种丝滑细腻之感从手上传了过来,匈奴女子猛地拽出了自己的手,一脸嫣红的盯住了他。 吕布嘴角一笑,摇摇头也没理她,而是看了秃子一眼蹲了下来,只是这蹲下来的位置有些尴尬。 本来他就是厚着脸皮挤进来的,几乎和匈奴女子挨到一起,现在蹲下来,再加上个子高腿长,一下子贴在了匈奴女子身上,脸前面更是半个臀瓣,腿上传来一阵丝滑柔热之感。 匈奴女子的身子突然抖了一下,看了旁边的健硕汉子一眼,然后面色通红,一脸怒意的瞪起了吕布。但看到他手里的箭时,她脸上又是一惊,正欲伸手抓箭,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便赶忙用身子堵在他前面唯一可以看到秃子的,拳头大小的空隙处。 我日,这是干嘛?吕布贼花花的眼神瞟了瞟眼前,丰满圆润的屁股,心中一阵猛跳,这不是逼老子犯罪吗。 匈奴女子似乎是背上长着眼,她脸色更加难看了起来,只能抬起脚去向后踢这个无耻的流民。 吕布嘿嘿一笑,一下子抓住了踢来的小脚,只见她脚上穿的是一双金丝秀边的白色靴子。女子见脚被抓起,使劲的向下瞪了瞪,但吕布怎会如她所愿,一脸坏笑的抓住她的脚踝,不让她动弹,只得一只脚悬在空中。 这时店里的人都竞相交出了手里的钱财,秃子又将视线重新移到了匈奴女子身上,旁边的老头赶忙上前正要说话,不料被秃子抬起手来拦了下来,秃子看着匈奴女子淫笑道:“怎么,就差你们了,想好了没有?是跟我吃香喝辣,还是被我霸王硬上弓?” 说完秃子还不忘和手下发出一阵淫笑,而老头则轻轻的摇了摇头,看了一脸平静的匈奴女子一眼,脸上越发凝重了起来。 第十七章无奈之举 这时外面又进来了不少手持利刃的贼匪,虽然他们对这些彪悍的匈奴人有所忌惮,但是色字头上一把刀,他们的目光还是都集中在了匈奴女子身上,有的都咽起了口水。 好奇怪的箭头,摸着匈奴女子带的箭头,吕布心里好奇道,不过眼下再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这样下去双方肯定会干起来的,如果不干掉这个为首的秃子,这打起来肯定有得费一些力气。 只是这匈奴女子的将这么圆润性感的屁股放在老子眼前,将这唯一可以射出箭的缝隙给挡住了,这该如何是好。 吕布伸出手,在匈奴女子的丝滑的胯部向旁边推了推,哪想到她竟然脸颊绯红的回头瞪了自己一眼,全然没了一开始的淡定。看着她的表情吕布刚想笑,突然脚面上传来一阵脚将要断了的疼,只见她将脚狠狠的踩在自己脚面上,还不忘一直蹂躏的揉踩。 他见秃子这时已经有些不耐烦了,眼睛死死的盯着女子,只要她稍微的摇下头,他就会大开杀戒,按他的想法来,或许只留一个。 看着脚面上还在踩得精致靴子,吕布心中暗道:看来老子不使出自己的绝招是不行了,大义面前,生死关头,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他看着自己的右手,一脸被逼无奈的点了点头,猛地向前摸去,一时手上传来一阵弹性十足的丝滑绵柔之感,果然是好料子。 ‘嗯’匈奴女子轻哼一声,身体一抖,猛地打掉他的手,向旁边躲去。 见她躲开,前面又出现一个拳头大小的空隙,秃子这时也看到了女子的异常,只是为时已晚。 上箭,拉弓,射,一组流水般的操作好像都没经过大脑,全凭这身体的本能。 “嗖——” “啊——” 只听箭头上传来一声哨响,接着又传来秃子鬼哭狼嚎般的叫喊。 “撤出去!” 老头见秃子印堂正中间,穿头一箭,死的不能再死了,便一脸惊慌的看了匈奴女子一眼,赶紧跑了出去。 “伊里嘎” 匈奴女子见老头跑了出去,赶紧朝前面的匈奴汉子喊道。 匈奴汉子听到命令,都抽出马刀向外面扑了出去,一时士气正旺。 大家都扑了出去后,吕布看着插在秃子头上的箭,心中止不住和夸自己,艺高人胆大,只是这箭头上的哨响,着实让他吓得不轻。 唉,不对劲呀,他隐隐中感觉一道杀人的目光在盯自己,他尴尬的笑了笑,赶忙将弓箭扔在地上,又捡起秃子的刀,心虚的向外跑着喊到:“杀呀。” 而此时匈奴女子脸上黑纱下的乳白肌肤,似是染了天边的火烧云一般嫣红,以至于将两个耳垂都映红了。她久久的看着秃子印堂间的那支箭,心中也有些微微惊讶,这真是那个像流民一样的家伙射的?那么小的缝隙,连自己这个骑射长大的人都不敢说一定能射中。 只是想起那个无耻之人的可恶行径,她脸色又红了不少,用有些生硬的汉语狠狠的骂道:“无耻” 而此时的吕布早已心虚的跑到了外边,不过对看到的场景却是一阵感叹,他终于知道了为什么小日本那么点人,敢在中国烧杀抢掠,眼下这十几个匈奴汉子就将这五六十贼匪,杀得人仰马翻,怪不得那女子会那么淡定。 “杀呀——”吕布大呵一声,提刀就向一个正在和别人交手的贼匪砍去,刀起人倒,没想到却换来健硕汉子的鄙夷眼神。 “早知道是你,老子就不救你了。”吕布朝着健硕大汉骂道,完了没给他说话机会,便向旁边的马车跑去。 我就说这秃子不会发动五六十人来抢劫一家小店,吕布看着马车上大大小小的箱子,心里道。 “小兄弟,快救救我。” 吕布正要砍一根绑着箱子的粗绳时,却听到一个声音在叫自己,朝旁边扬起的黄土中看去,只见一个头发花白,面目慈祥的老头被绑在马背上,他已经被绳子勒的脸色发青,嘴唇苍白。 “这群畜生。”或许是想起前世的酒鬼爷爷,吕布心中一阵难受,赶忙过去把老头救了下来。 ‘咳——咳——’老头被救下马时,传来一阵咳嗽,吕布便将他扶在了一旁,而自己却不断的杀着溃逃的贼匪。 …… 吃饭时本来就到了下午,而将所有贼匪杀退后,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不过最后还是把和秃子在一起的老头给溜掉了,唯一可喜的是留下了两马车的钱。 此时吕布把赤兔马拴在一旁,围着篝火在和今日解救的老头在唠着嗑,得知他名叫刘世贵,长安本地人士,是在和土匪协商一件不愿透露的事时被土匪反水给绑了的。 而吕布则以吕为的身份和他说了,还给自己找了个在秦岭山区的家和猎户的职业。 “阁下,我们小姐有请阁下前去赴宴。” 就在一老一少天南海北聊得正欢时,一个匈奴汉子过来朝吕布单手抱胸,用生硬的汉语道。 小姐?吕布心中疑惑道,看来这匈奴女子一定深受了汉人文化影响,本来他有些心虚不好意思去,但眼下得了这么多钱财,也应该协商一下怎么分钱了。 吕布和老头招呼完,就跟着匈奴汉子向中间的一堆大篝火走去,老远的就闻到了一阵香味。 过去后,吕布看到匈奴人正围着篝火坐成一圈,而那女子和那个健硕的汉子似乎在聊着什么,见他过来两人都站了起来。 吕布心虚的看了一眼匈奴女子,没想到她现在又恢复了一脸的平静,此时她仿佛像是一张油画,她身上披着一件洁白的羊皮披肩,随意散着的一头乌黑的秀发,露出摘去面罩后的娇美脸颊,如脂般的肌肤,高挺的鼻梁,两片红润的朱唇,一双再也无法宁静的眸子。 “咳——咳——” 一阵咳声将吕布从艺术的殿堂给拽了回来,侧脸看到的是一脸愤怒加鄙夷的健硕汉子。 吕布尴尬的哈哈一笑道:“两位其实也没必要这么客气,大家都自己人,没必要这样,快快坐下。” 说着吕布便厚着脸皮,坐在了一张洁白的羊皮毯子上边,并反客为主的招呼起了二位。 匈奴女子不漏声色的一怔,便漫步到吕布的面前坐了下来,男子则脸皮跳了跳,狠狠的坐在了吕布旁边,拿起一个大碗,便给吕布倒了满满的一碗马奶酒。 第十八章回到解放前 吕布接过汉子递过来的酒后,心里笑了笑,也自然知道他的用意,不过老子可是从小被那个酒鬼老头用五十度的烧刀子灌大的,怕你个马奶酒。他讪笑着替大汉也倒了一碗道“来来,干了,干了。” 汉子本来就瞧不起他,自然在喝酒这么爷们的事上,也认为吕布是个怂蛋,便和他狠狠的碰了一碗。 吕布在喝酒时还不忘瞟瞟坐在对面的匈奴女子,此时她斜坐在洁白的羊皮毯子上,篝火将她的红润嘴唇和白皙的面庞映的红扑扑的,给人说不出的一种感觉。 一碗马奶酒下肚,可能是有些日子没喝酒了的缘故,一种烧灼感从胃里向全身蔓延,不过看着度数也就比同时期的其他酒高点,和后世的啤酒度数差不多。一个常常被灌烧刀子,二锅头,青稞酒的人,喝起这酒来,真觉得不够味。 “来,来。”汉子见他将满满的一大碗马奶酒喝下肚,脸不红,气不喘,像和凉水一样,惊讶之余,更多的是不服,又给他满满的来了一碗。 我日,老子一口没吃东西,照这么喝下去,就算是啤酒的度数也喝不了多少,就算不醉,早上起来胃里也会不舒服。 “兄弟,我们汉人有个规矩,就是喝酒时必须吃东西,不吃东西是对神灵的不敬。” 听了他的话,坐在一旁的匈奴女子差点没笑出口,她瞥了一眼这个像流民一样的无耻家伙,没想到却和他贼花花的眼神碰到了一起,她赶忙将眼神转到一边,心里叹着自己怎么会慌一个像流民的汉人。 而一碗酒下肚的汉子却以为吕布喝不过自己,是在故意找借口开脱,便不耐烦的朝旁边的人喊了一声匈奴话。 片刻,只见两个人抬过来一只烤好的全羊,看着外黄里嫩,还在憋着油花的羊肉,汉子将一撮一撮的椒盐洒在上面,然后用一把锋利的刀子在上面划了划,一阵热气从鲜嫩的肉里冒了出来,看着吕布忍不住的咽了咽口水,来到这里这么久了,这他娘的才叫美食。 只见汉子如庖丁解牛一般,三下五除二便将一只全羊剔骨抽筋,吕布不禁感叹的将一块腿筋放入嘴中,一种再也无法满足的嚼劲充斥着整个口中。 看着一脸满足的吕布,汉子脸上的鄙夷又加重了不少,果然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他又拿起酒碗道:“来来,干了,干了。” 吕布自然很爽快的和他碰了起来,喝马奶酒,吃烤全羊,夫复何求呀。 酒过十几巡以后,吕布满足的打了个饱嗝,看着有些眯起了眼的汉子,吕布笑了笑道:“来来,是爷们咱就别停。” 汉子一听爷们两个字,仿佛又来了劲,端起大腕直接往脖子处又倒了一碗,然后又歪头眯了起来。吕布贼笑的看了匈奴女子一眼,只眼她一脸诧异的在看着自己。 其实这个健硕汉子也喝了一坛子了,酒量在这个酒度数普遍不高的时代算是高的来,只可惜碰到这个被高度数酒灌大的怪胎。 这时匈奴女子拿着一个小碗走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一个精致的酒皮囊,看着眼皮有些微微泛红的吕布,伸出白皙的手指敬道:“阁下真是好酒力,我敬阁下一杯。” “哈哈——”吕布看着近在咫尺的饱满朱唇,干笑了两声道:“要不咱们先谈谈正事,待会再一起喝酒。” 女子听后脸上一红,自然猜到了他的猥琐想法,不过却眼神中带着一抹笑意的朝他道:“阁下喝了这碗酒以后,再谈也不迟呀。” 吕布觉得她映着火光的眼神有些古怪,不过因为白天那件事还没解释清楚,有些心虚,便伸出手去接酒,本想趁机砍砍油,那想到她把酒放到自己手中后,就敏捷的抽开了手,一脸皎洁的看着吕布。 吕布眯着眼哈哈一笑道:“说什么来什么,这不我也醉了。”说着便心虚的喝干了碗中之酒。 “现在该谈正事了吧,那钱怎么——”吕布放下碗拍了拍有些眩晕的脑袋,不对呀,刚才喝了一坛子都没事,怎么喝了一小碗就。“你——” 吕布浑身乏力的指着匈奴女子,只见其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似玩味,似嘲笑。然后重重的闭上了双眼。 女子看着吕布的面庞笑了笑,摘下身上的羊皮披肩盖在了他的身上。 。。。。。。 “小兄弟,小兄弟——” 吕布还在和某个女子在梦中缠绵悱恻时,忽然听到一身苍老的声音在叫自己,一下子浑身冷汗睁开了眼睛。 揉揉睡眼惺忪的眼,只见一个面目和善的老头在看着自己。 “刘叔,起的这么早呀。” 不过还没待老头说话,吕布就猛地坐了起来,四处张望着,忽然想起了什么。 然而地上除了一堆早已熄灭的灰,和身上这件散发着幽香的羊皮披肩外,什么都没剩下。 他又赶紧朝自己胸处,腰处,以及裆部抹去,一种第一次被人夺去的感觉涌上心头。 “刘叔我的赤兔马呢?” “什么兔?什么马?” 天哪,吕布抓住自己的头发,一种杀人的心都有。果然那个酒鬼老头说的不错,漂亮的女人是老虎,见了一定要躲开。这tm做的也太绝了吧,不给老子分钱也就算了,还把自己用生命换来的钱都抢走。 他想起晕倒前那匈奴女子的眼神,那美丽脸颊上的一抹笑,不由得背上渗出一阵冷汗,一碗酒就将老子打到解放前了,他无奈的笑了起来。 “小兄弟,你怎么了,你可要想开呀。”老头伸出满是褶子的手,在他头上摸了摸,一脸不解的劝道。 因为见他醒来就不停的张望着什么,然后又在身上找着什么,最后还胡言乱语,抓头发,发笑,老头着实被吓得不轻。 吕布发笑片刻,看着一脸关心的老头,忽然又想起了什么。 “刘叔,你说你是长安人士是吧?” 老头不解道:“对呀。” “那昨天土匪的那两车钱是你的对吧?” “那么多钱怎么可能是老头子我的,我是替夫人和小姐去和土匪协商的,还把事情给办砸了。唉。”老头一脸后悔的叹息道。 “那都不重要,刘叔是不是我救了你。” 老头又一脸感激的朝吕布说道:“是小兄弟救了我这把老骨头,我都不知道如何感谢。” 吕布急忙拉着老头的手,嘿嘿一笑道:“哎,刘叔说的那里的话,你以后可是我的饭票。” “饭票?” …… 第十九章皮肉生意 人生在世不称意十有八九,就像前一阵还和别人在飙马的吕布,如今却只能被过往的人马嘲笑,前阵子还身背二十斤黄金,如今却一贫如洗一样。 他现在前不怕狼后不怕虎,最怕的就是女人,特别是漂亮的女人,自从被那个傻女友坑了以后,来到这个世界这些日子一直都没顺过,也让他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了一个真理:人除了装傻以外,谁都不傻,最好不要质疑别人的智商,特别是古人的智商。 想起狡诈多计曹操和那个貌美如花的匈奴女子,他现在还心有余悸。 不过眼下最重要的是解决温饱,他不知道这个世界有没有牛郎,反正他是赖上这个叫刘世贵的和善老头了,谁叫自己误打误撞的救了他,救命之恩蹭几顿饭吃也不为过吧。 而这一路上吕布也得知,这老头是刘府的家奴,从幼到老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刘家,可谓是勤勤恳恳了一辈子,他的姓也是刘府赐的,以至于吕布好几次的问他原来姓什么他都不愿意说,反而却有着拉他下水,去刘府做家奴的嫌疑。 “刘叔,我瞧你一身的华服,不像是替别人跑腿的呀。”吕布叼着狗尾巴草,踢着路上的黄土说道,还别说真的有点心动了,家奴自然不会当,但是打份零工,安顿一下倒是可以的。 “唉,这还不都是老爷和夫人小姐的好。”老头说着一脸的悲伤之色,有些懊悔道:“我真是没什么用,老爷对我那么好,我却连他都没救出来。” 说着老头竟然哽咽了起来,满是褶子的脸上挂满忧愁。 看着老头的样子,吕布有些动容,家奴做到这份上也是没谁了。不过这刘家老爷为什么被抓,为什么被害,他可没有一丝的兴趣,现在唯一感兴趣的就是如何解决温饱,以及今后生活质量如何。 “刘叔,这刘家到底是干什么的呀。” 看来是吕布成功的转移了话题,老头抹抹眼泪道:“我们刘府从太老爷开始,就一直在章台路开歌舞仿。” “什么?章台路?歌舞仿?就是那个‘玉勒雕鞍游冶处,楼高不见章台路。’的章台路?”吕布一听是章台路有些兴奋了起来,一时吟起了杏林高手欧阳修的词句。 至于这歌舞坊不过是做皮肉生意的场所,据《万物生长》上说:至武帝始置营妓。这也是历代玩狎妓的文人,为什么老爱歌颂汉武帝的原因。不过吕布倒是赞同恩格斯说的,鸡女是对一夫一妻制的必要补充。 听了吕布的话,刘世贵突然停了下来,一脸不可思议的重新打量了起眼前这个,蓬头垢面,一身流民打扮的健硕大个子。 “刘叔,你这是怎么了?” “啊——”老头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好奇道:“小兄弟,你不是说你是猎户出身吗?怎么却出口成章,吟出诗句来呢。” “额——”吕布真是无语了,背半句别人的诗就被这么问,是不是老子出个吕太白诗集,就可以算风流人物了。还好现在注重写赋和曹家几个人倡导的古体诗。 “刘叔,其实这也没啥,不过是我打猎之余的一个喜好罢了。” 一个喜好而已,说的到轻巧,这个混乱的世道,能舞文弄墨能有多少人。老头也是个明白人,见他不想细说也没再问,而是感叹道:“昔日太老爷在世时,我们刘家可谓是家大业大,富甲一方。如今却落个孤女寡母,相依为命。” 孤女,寡母?吕布笑了笑,脑补了一副很美好的画面:“刘叔,这刘家小姐到底多大?怎么还没出嫁,没有选婿入赘?” “小姐已到双十年华,生得是俊俏的紧,无奈小姐心气高,来府上提亲者无数,可小姐没有一个看上眼的。再加上老爷平时也——”说道一半,刘世贵忽然警觉了起来,狐疑道:“小兄弟,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靠,吕布还在脑补这美好画面时,被这老头突然来了这么一出,顿时索性全无。这老头把老子想成什么人了,我长得有那么不堪吗?便打着哈哈道:“刘叔不是想让我在刘府帮忙嘛,我不得先了解了解刘府人情,不然做砸事了,不是给刘叔丢人吗。” 老头看着一脸诚恳的他,内心也是颇为感动,再想起他杀土匪时的身手,以及还会点文墨,便抱拳道:“难得小兄弟有这份心思,老汉我还请吕为小兄弟帮衬刘家。” 呵呵,吕布心中一阵自嘲,这老头不是在故意玩我吧。“刘叔,你不是和我说笑吧,你看我这一身打扮,两袖清风的,你让我帮衬刘家。” 老头微微一笑,抓着吕布的胳膊道:“小兄弟莫要妄自菲薄,别人看不出你,老汉我还看不出吗。” “我看小兄弟虽是衣衫褴褛不堪,但眉目间尽显着不凡,还有你的这份身手和谈吐,也不应该是山野猎户所有的吧。”老头面目依旧和善,只是眼神中多了份,阅尽世间沧桑的睿智。 这老头眼力到是不弱,不愧是给开妓院的人跑腿的,只是这一番夸赞,吕布到是很是享用,便嘿嘿一笑谦虚道:“刘叔,我也就这点优点,没想到全被你发掘出来了,你可真是我的伯乐呀。” 他又不解道:“只是这刘家是开妓——歌舞坊的,以这份收入,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不应该到什么困难的地步吧。” 老头叹了一口气道:“本来歌舞仿倒是生意兴隆,只是我们坊旁边又开了一家‘春香楼’的歌舞仿,他们不仅挖了我们家姑娘,还寻衅闹事。” “再加上这次老爷被土匪抓去,本来就岌岌可危的歌舞坊,现在更是雪上加爽。” 听来老头这么一说,吕布算是全明白了,皮肉生意利润高是块肥肉,这个春香楼想分一杯羹,想把这刘家给搞垮。干这种行当的,想本本分分的合法经营,显然是不行的,怪不得这刘家娘俩,经营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