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方散仙》 十一章 邪道喊冤 主簿缉凶 两人跟随这田主簿穿过了几个坊区,田主簿突然转身:“两位在衙门门口赠送饮子,今日有尾随某一路,可是有事求某,如是作奸犯科之事就免开尊口,恐污了某的耳朵。” 此时崔皓突然戏精附体含泪跪下:“上官容秉,小民有冤在身,又不的办法只能尾随大人。此时事关家母,家母家中贫寒为求活命被发卖到河东,现家母病重常思及一同被发卖的姐姐,命我来寻找,我自多方打听,才知道家母姐姐已死几十年,乃是庆春坊汪月娥,现如今有人借先人的名义作恶,望大人早日缉拿凶手。” 其实最近死的三人死状极惨,刑名主要是典史负责,但是一个衙门内怎么又会不知呢?现在外面谣传是厉鬼作恶,虽然他根本不信什么鬼,圣人云子不语怪力乱神。 “你可有何线索?” “请大人先恕我等无罪。” “先把事情说明若有作奸犯科某也饶不得你。” “大人容禀,几日前我想去祭奠一下先人,然后回家禀告家母,于是请了这位道长一同前往,结果发现有人祭奠先人,用的还是一对眼珠和一张面皮。” “此话当真?” “大人不信可询问道长。” “你俩随某来,再把事情详细与某说一遍。” 柳真全对着崔皓使了个眼色并且用右手竖了下大拇指。 两人随田主簿来到他宅子里,将事情细细说来,七分真三分假,连带着说了下不知何故汪月娥突然被卖入青楼,最后几日后就不慎溺水身亡了。 “据你所述此案疑点颇多,而且祭奠柳月娥的人想必与其相熟,就看能不能抓住那杀人贼子了,多谢两位来此告发此案,本朝以孝立,你既然为了祭奠先人,本官也不好追究那私开封条之罪,等本官查明真想汝再去告慰先人吧。” 崔皓一揖到底“多谢大人不罪,多谢大人还先人清白,小人等告退了。” 两人出了田宅,“终于完结了,我们先回去睡上一觉。” “不行吧,我感觉能无声无息虐杀金三娘的人,怎么说也是身怀异术,你真放心他们这群人去抓?” “柳贤弟放心,就算田主簿要抓人也等请了排票,再说点齐三班去抓人还得通过典史,最早都要明晚,咱们明晚开始帮忙一样可行,走先回去吃上一顿再好好睡觉。” “你怎么这么清楚?” “家父曾是一方县令。” “..........” 不提两人回到住处,一进门就遇到了彩戏师陈老四。 “道长回来了。” “是啊,今日陈师傅怎么没有出门表演?” “今日王老大人家里管家早早的来到这里下了定金,让我等这几日好好休息,万不可在王老大人寿宴上失手,因此就没带徒弟们上街,这位官人是?” “在下崔皓因酷爱玄学因此和柳道长引为好友,今日特此来此访友。” “原来是道长朋友,小老二不打扰两位了。” 进门之后崔皓说道:“这老儿不简单啊,应该是个练家子。” 柳真全一听惊奇道:“你是如何发现的?” “说你是雏你还真别不认,没注意到那老儿,刚才一站那老儿不八不丁的,其实已经运力下盘了,可能他自己还没注意,其实他功夫已经融入骨子里了。” “长见识了,我现在好奇了还有啥东西是你崔大官人不知道的?” “哈哈现在知道你兄长学识渊博了吧,好好学着点吧小子。”还是那个性给点阳光就灿烂。 两人叫小二随便提供了点吃食随便吃了点倒头就睡了,毕竟这几天实在太费心神了。 第二日清晨柳真全起来做早课,发现崔皓已经早早起来了,看来其道法高深果然有可取之处。 崔皓看见柳真全起来说道:“你可起来了,打了一夜呼噜让我都没办法入睡,走一边去让我一个人睡会补会觉,不到吃晚饭别叫我。” 柳真全就在崔皓边上打坐运气,诵读道经连日汇聚法力于眼窍,感觉眼窍附近法力循环加速,一切水到渠成眼窍附近筋脉自通。柳真全收功起身大喜过旺,以后不用在使用符箓就可以明心见性,看来崔皓的观气之术对他的帮助十份巨大。 到了晚上叫醒崔皓,两人出门吃饭,几天相处下来,崔皓带着柳真全品尝了很多美味,但是也让他深刻的体会到花钱如流水的感觉,柳真全好奇的问:“崔道友为何你游历红尘如此洒脱,难道从来没有为那些银钱烦心过么?”崔皓严肃的看着柳真全:“在下从未为考虑过这些阿堵物,你我修士不安心向道怎能分心在此。”柳真全听闻想到,高手就是高手,看来我太入俗套了,前世的一些小农意识还有待改变啊。但是接下来的话有让柳真全改变了这一看法。“在下素来喜欢结交朋友,每到一处必然呼朋唤友,在下的朋友都有通财之谊。”最后明白了还是吃大户,根本就是练就江湖混子么,但是看看两人的外貌,看来这辈子我是没机会理直气壮的说出这句话了。 两人耗到深夜各自施展身法前往庆春坊。 话分两头,想了一晚上的田主簿没有想到能追凶的方法,他看过案卷几处现场均无任何发现,如同密室杀人案根本没有丝毫线索,跟汪月娥有关的人几十年过去了都分散四方,只能一边找人一边用笨办法守株待兔,如果凶犯还未远走,按照凶犯和汪月娥的关系就算离开也必定会来祭拜一番。 田主簿大清早来到衙门只会了顶头上司一声,签了排票就去找典史,典史根本不拦着,你要接手这凶案我高兴都还来不及呢,苦了那些捕快快手,平时出门办差能躲懒就躲了,碰到这田铁面,你要是让他抓住把柄直接剥了官衣让你回家,别扯什么谁谁的亲戚一概不好用,跟他根本没办法攀交情,就在其刚到任的那日,正巧郡丞大人来县衙,其他大人全跪下了,就他只是作揖而已,因此得了个田笔架。 众衙役在田主簿的率领下穿便装分散来到庆春坊老勾栏,隐藏各处把老勾栏各处包围的严严实实,就等着凶犯自投罗网。 第一卷道士初下山 第一章 恰逢乱世 道士下山 暨南县位于大雍国东南方,靠海又不临海,东面北面均有高山阻隔,那真是冬天北风减弱,夏天台风难刮,因此虽然是田地不多,也让人们丰衣足食,故而在靠西北的山里有一座不大的小观,也不缺香火,养着八九个不事生产的道士。 在外县也有人传说此观颇有神异,也有寻仙访道的人寻踪前来,但是一见之下颇为失望,哪里是有神异啊,不过一进大殿左右二偏殿,后院几间卧房。大殿正上方放着一块不知年月的匾额,上书3个大字“游方观”,未见有谁落款想来不是什么名家手笔,进殿却不见常见神像,神龛只供奉着一幅画像,画像模糊,纸面泛黄,可见常年供奉,四面墙上和屋顶画着周天星斗图样,却不见任何其他装饰。 恰逢今日说法,神龛下方端坐一老道,六名年龄各异的道士分坐下方,只见老道口中念念有词,却不见声音传出,正所谓法不传六耳,下方五名道士听得如痴如醉,但有一小道尽然打起瞌睡,只听一声磬响,众人纷纷醒来。 当众人醒来之后,老道眼睛半开半阖说了句:“今日讲道完毕,三日后开讲。” 只见小道越众而出,跪伏在老道面前悲戚的说到:“求师傅垂怜”,其他众弟子不忍也纷纷上前:“求师傅成全”,老道慢慢说到;“痴儿,尔等心情,老道又怎会不知,然老道亦不知其道在何方,如今天下纷乱,天机不显。” 听闻如此众师兄弟只能叹息,成道难。而我们的事就要从此开始。 懵懂小道名曰翁侃,出门旅游路遇小观,观内供奉一年轻道士,神龛上放一枕头,不知不觉到了晚上,下山困难就躺在石阶上睡一晚,打算第二日下山,见到有枕头就问神像借用了,拿到手看见枕上绣有三字“黄粱枕”,不觉好奇,结果睡醒到了不知名的古代。 可悲可叹啊,幸好这厮心态不错,可是人一下子小了几号,而且做了不知名的少爷的小厮,名曰:柳全。一路寻仙问道,不敢多言,生怕别人知道内情,后来终于知道少爷姓柳,名冕,字东山,虽然还未及弱冠,但是一十六岁已经闻名乡里,又是河东大族子弟,本应官场结果从小从羡慕道,半年前带着小厮离家出走,路上感染风寒双双病倒,幸好行囊颇丰,少爷是救回一命,小厮却变成了翁侃,真是人生各有不同境遇。 主仆两人一路跌跌撞撞找了好多庙宇道观,骗人钱财的多,结果在两人钱财快耗尽的时候,遇到了外出游历的老道大徒弟,算是进了门墙。 然而入门之后按:守道明仁德,全真复太和,至诚宣玉典,忠正演金科,冲汉通元蕴,高宏鼎大罗,三山愈兴振,福海涌洪波,穹窿扬妙法,寰宇证仙都排名。取“真”字辈。 山中岁月清苦,少爷柳冕耐不住每天砍柴烧火的日子,三年后就回去了,留下了柳真全独自修行。 时间又过去四年,柳真全每天除了烧火砍柴,却不见师傅传下任何法术,每当初一十五,看见师傅考验弟子修行,看见各位师兄或多或少演练法术总是心中羡慕,但是各位师兄弟总是宽慰他时候未到,于是今日讲道完毕终于求向师傅。 柳真全不知道怎么回到卧房,看见三师兄刘真书在一旁看道经,开口道:“师兄为什么我练气七年还未到达引气之境?是否因此师傅不传我道术。”刘真书放下道经缓缓说到:“我辈师门传自上古练气一脉,师门前辈星游天尊更是上古大能,参悟漫天星斗则道法自通,什么阵丹剑器万法如一。”柳真全闻言大喜:“师兄教我。”柳真书放下苦笑一下:“如今道法不显,我自刚入引起十年,也是无能为力,有道是真传一句话,假传万卷书,你现在不能体会,我多说反而害了你。” 无事可做只能打坐引起,老道告诉徒弟们现在天下大劫讲起,外界妖魔开始蠢蠢欲动,人道不稳,应该练气打坐静诵黄庭(此黄庭非黄庭经,而是指规中、庐间,一指下丹田。因其黄色为土,正为结丹之土地。而且黄庭又处人身之正中,犹如“田“字之中心。陈樱宁先生在《黄庭经讲义》中解释说:“''黄''乃土色,土位中央居。''庭''乃阶前空地。名为''黄庭'',即表示中空之意。),慢慢的柳真全心无旁骛,口鼻之间试有青烟环绕,舌抵上颚试有玉液流转,可谓是云雾缭绕,风神迥异。 时光荏苒,半年过去柳真全还不知道如何引气入体,修为也不得寸进,中秋讲道之时老道并未讲道而是说起了各人境遇,接着聊到柳真全曰:“真全不入引起便不得宗门赐予道号,现在天象纷乱,你于练气一道或无缘,然天不绝人,你或许在外界可循自己的道,你下山去吧。” 心中悲戚但又无法,如不证道长生,再此练气还是百年后化为一拨尘土,为了这一世机缘,小道人只能回房打包行囊,正在打包行李之时,发现身无长物,几卷常看道经已经烂熟于胸,只有2套常服还有3套道衣可以带走,这时门口传来嘈杂声,“大师兄要不你去劝劝师傅,现在外面不安全,精魅鬼怪开始出现,小师弟不入引起根本无法操持法器,只有一些小术傍身恐怕不安全,要不求师傅收回成命。”“老三你我和小师弟住同一间卧室,我也不舍得小师弟,但是师傅说了小师弟机缘在外,我们这样劝阻只会阻人成道,多准备点符箓,丹药小师弟能用的上的吧。” 就见大师兄和三师兄进门从各自柜子里取出有破邪、破妄、护身、神行的符箓,还有止血、化瘀、解毒的丹药,零零总总一大堆,心中十分感激又无法说出话,收下东西含泪告别,到了门口看见其他师兄弟,二师兄开口“小师弟,前途未知如遇不顺就可回来,丹药、符箓估计大师兄为你准备了,可是我怕他不细心忘了世俗需要钱财,这里有三贯铜钱可以花用,还有一些金叶子缝在腰带里,拿着。”借过二师兄的钱财,四师兄和五师兄又站面前,送上了一把雨伞和一把桃木剑,雨伞名为阴阳伞,可抵御凡间兵器砍刺,桃木剑乃是五师兄一次下山偶得一截百年雷击桃木所制,內含一点雷霆之力,又被淬炼的如钢似铁,柳真全眼馋了好久,结果两位师兄将他们的东西都送给了他,两位师兄也未入引气,但是将他们护身之物相赠,柳真全给各位师兄弟行了个道揖,“各位师兄好意,真全无以为报,只能愧领,希望日后师兄弟大道可期,一起论道云海。” 给师门扣了3个头之后,带着师兄们准备的东西漫步下山,师兄们站着门口目送柳真全直到被群山遮住身影,当柳真全快要出山时,看见一个熟悉的背影,站着山口路上,急忙一路小跑过去,跪伏于地“不孝弟子柳真全见过师尊”。当老道转过头看着他,轻声说:“痴儿起来吧,为师知道你这一路去多有磨难,但是不如此你无法找到自己的道,唯有红尘练道心,方能百转觅道途,为师送你三道法力,保命时用,切记不可欺凌弱小。”说完一挥手三道法力打入柳真全身上,柳真全磕头答谢,等一抬头,只见师尊身影缥缈化作一缕清风散去了。 柳真全回头看了看师门暗自说到“现在唯有靠自己了,翁侃,能否成仙就看自己怎么走了,加油。”然后大步流星的直往暨南县走去。 第一卷道士初下山 第二章 夜入客栈 酒话英雄 从山里走到县城大概三十里路,其实按现在的路程稍微动用点练气的时能力,应该很快就可以到达,虽然做不到御风飞行但是可以做到一路飞驰,但是当初大师兄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也是慢慢行走,修士修的是人,为做人如何成仙,最忌人间显圣。 傍晚城门快要关门的时候,刚刚走到城门边。门口四个土兵歪歪斜斜靠在门上,城门不高仅三米左右,边上摆着一张小台子,趴着一个税吏,边上还有一只土黄色的小奶狗,头贴在税吏的脚背上,一人一狗看上去都有气无力,当柳真全(以下都按柳真全称呼)漫步走到边上时,小狗突然发出汪汪的叫声,税吏抬起头憋了一样来人,指了指一块破牌子上书“进门一人两文”,心中无限感慨“进个破门还要两文,幸好二师兄细心,不然真要晚上做一回梁上君子才能入城了。” 走在一丈宽的路上,还要绕开路边摆摊的杂物,根本不能走快,天开始黑了,一般市民都不舍得点灯值得拿出一张符箓贴在眼睛上,口中默念一句口诀,只见符箓一下子化为青烟无风自燃,但却没有伤及皮肤,眼前一亮幽暗中一切都入白昼,破障符发现新用法。走过一段路看见前面有两盏灯笼,烛光幽暗感觉随时会被风吹灭,幸好用了符箓可以看见边上旗幌上写着斗大几个字“暨南客栈”。 不同于街面上已经少有行人,里面四张桌子坐满了人,在文化娱乐稀少的古代,商人的主要娱乐不是在勾栏旗坊而是在客栈之中,进门正中间一张八仙桌坐着一名衣着考究的商人,边上坐着两衣着得体,没有商人富贵的人应该是两账房,听他们一边喝酒一遍聊着出货入货的事,门口靠窗做着一个身穿短打的壮汉,就着肥鸡喝着乡酿。里面一桌分别坐着三名官吏,上首坐着衣着八品典仪,边上两小吏频频给他添酒,最后一桌坐着是一对夫妻。 进门环顾没有地方可以坐下,小二刚想唱喏结果看了看店内,又看看了看掌柜,客栈本就不大,今天生意出奇的好,在掌柜的示意下还是过来唱喏道:“这位小道长打尖还是吃饭?” 柳真全看看小二:“吃饭住店全要,敢问小二哥可有房间。” 小二不知怎么回答总共前后院六个房间全住满了,连大通铺都住满了行脚商人。掌柜见小二无话,插话道:“道长若不嫌弃,放杂货还有间小房间,我叫小二收拾出来,不过需要一些时间,如需用饭在下帮你问问可以愿意拼桌的。” 柳真全点头说是自无不答应,他现在修行还不能辟谷,也需要睡眠,最多比旁人精力旺盛而已。 小二还未找人问是否拼桌,那短打大汉开口说话:“小道长若是有意可与某家一同,某还觉得一个人喝酒无聊呢。”柳真全打了个稽首开口称谢,然后对着大汉坐下。 点了三四个菜蔬,要了一条狗腿三斤羊肉,道观里一直都自己动手,很少吃肉时正所谓:食气者神明而寿,不食者不死而神。但是柳真全前世是个肉食主义者,刚到道观真不适应,现在离开道观总把把自己的补偿回来。 又点了三角乡酿,慢慢的就和对面大汉熟悉起来,大汉名叫鲁雄擅使一根五十八斤熟铜滚,江湖号称赤面天王。当说到这里,那八品五官起身朗声说到:“原来是赤面天王当面,真是久闻不如一见,果然英雄了得。”然后相互对饮一大碗。 当武官坐下,小吏不解轻声问道:“典仪为啥对一个江湖人如此赞誉?”武官恼怒说到:“你这厮只知道一亩三分地之间,却不知那紫面天王在赣州做下偌大好些好事,谁人赞一声好汉子。”声音有些大了所有人都回过头,另一小吏闻言说到:“典仪给俺们讲讲呗,俺们孤陋寡闻确真不曾听闻,让俺们也在长长见识。”估计酒也喝酣了,连商人都说到:“大人说说呗,让我们这些孤陋寡闻的人也长长见识。” 武官看了眼鲁雄,见其自顾自还在喝酒并不反对,估计也想在此扬名,然后朗声说到:“此事杨某也是听俺大兄说起,赣州边上有赣江支流无数,端的是鱼米之乡,结果不知何时江面上来了一跳恶龙,乃是最凶残的猪婆龙(鳄鱼),最开始只是渔民被食了鸬鹚,后来开始食人,一时间江边无人敢去捕鱼,州府衙门组织了好多此捕杀,这猪婆龙最为狡诈,结果死了六人伤者无数,最后连水师都出动了无能为力啊,一时间渔人纷纷离岸不敢近水。” 说到此狠狠的喝了口酒“俺大兄为江面巡检职责所在,知州另其各带土兵阻隔各地商船免其遇难,并贴出英雄绑招募英雄除此害,这孽龙应该也是饿了好多天,竟然偷偷潜入村庄食人,被俺大兄闻讯堵了个正着,可是此龙浑身入披重甲,刀枪箭矢均不能伤,还被冲开一路真是磕着伤撞上死,眼看就要入水。” 听到此众人不禁低想难道让这孽龙再此入水作恶了? “此时只见一条大汉从江边横插而来,一棍子敲在孽龙背上,孽龙吃痛张开大嘴咬了过来,大汉往边上一跃,离开一丈距离转身横棍一扫,一棍打在张开的大嘴上,直接碎了好多利齿,大汉见好那里肯收,一招力劈华山想讲孽龙了账,结果孽龙就地一滚,闪过一滚,四肢用力直接窜了过去,幸好英雄了得,往边上一翻,顺势捅出一棍,生生的捅瞎了龙眼,仅凭一人生生重创孽龙拖延到众人赶到,何等英雄了得,此孽龙生长一丈有余,重达千斤,最后生生用了几百好手,花了十多张大网才把它制住,最后用火油烧死在城里,这位以一己之力重创孽龙的就是赤面天王,难道还不能英雄么?” 听罢众人纷纷敬酒鲁雄,鲁雄也来者不拒一一喝了,柳真全一看就算是乡酿也喝了好多了,原来《水浒》说的英雄都是好“水量”是真的,第一次见到非电视里的大侠柳真全也是十分激动,也跟着敬了一杯。 当鲁雄喝完大家敬酒然后说到:“某也算不得英雄。” “天王算不得英雄何人可称?”众人不解。 “某当年在乡里,虽然说不上多坏,但是仗着自己有些家产也喜欢做些好勇斗狠的事,且脾气暴烈,无人肯于某对视某以为英雄了得,后某家庄子边上搬来了一个教书先生,不以某粗鄙于某为友,教某读书写字认识道理,一次乡民孩童捡柴遇到了狼,先生赤手上去救下孩童,伤痕累累但是笑于某曰此乃英雄,某深敢汗颜,遂意先生为榜样。” 众人听了皆称赞,柳真全心中想到原来英雄都在平常人中并不是只在前世,想我身为练气之士即使不能证道长生,亦可做些有用于他人之事方不负此身。 看见鲁雄还在喝酒,举起酒杯问道:“鲁大侠这次来到暨南县又是为何?” “某路过越州听闻暨南山中出猛虎交通断绝,不想来此一见情况还要严重。” 众人一听纷纷到“以前那大虫也就夜晚出没,渐渐变成傍晚,现在连午时成群过去都有危险。” ........ “小道也粗通拳脚也能帮上忙。” “原来如此某观道长非常人,那道长请于某一同回房商量。” 两人起身走入后院,众人吃完也给自回房。 第一卷道士初下山 第三章 众人拾薪 深夜虎啸 刚入房间就听见敲门声,门口站着三人,正是杨典仪和二位小吏。 “鲁大侠,深夜来访冒昧了,听闻大侠为了打虎而来,本官也是为此而来。” 杨典仪开门见山说出问题,三人被引进房间“此二人均为军中老卒提拔,均是好手因此本官被知州大人派遣除虎,特此带上二人同行。” 鲁雄大喜“多了三位除虎胜算又添几分,这位道长也是为除虎而来,我等正可详谈。” “还未请教道长尊称,某家疏忽了,抱歉抱歉。” 柳真全稽首道:“贫道还未传法号,上柳排行真字辈,可称贫道柳真全。” “杨定山”“蒋方”“赵岩” 五人通了姓名分坐下来。 杨典仪开口说到:“各位注意到没有,这恶虎有古怪,要是捕食落单行人容易,可是后来贴了告示,行人们抱团路过还有被食,可见此虎非寻常老虎。” 杨真全无打猎经验就做在边上听这讨论,最后大家商讨好方案就有五人进山,蒋方和赵岩准备药箭,柳真全负责看护陷阱,鲁雄和杨定山进山去引虎。商讨好方案大家各自准备,休息好明早出发。 回到刚打扫出来的房间杨真定满是兴奋,谁人能想到回到古代竟然有了打虎英雄的经历,让长在红旗下生在新中国的人怎么能不兴奋,突然不知为何一阵心悸,虽只是练气但是总有感觉不会那么顺利。 稍作休息,于辰时修炼,练气之士首先要采集日出第一缕紫气,由鼻窍进反复吞吐,最后没入黄庭化为身上一缕法力,但是由于杨真全还未入引气,只能在体内温阳静脉,于法力增加无关,感觉法力除了师傅打入三道雄厚之气,自身还是七年苦修薄薄一缕。 每日早课完毕,杨真全才看见其他人起床洗漱,见到他早早起来都讪讪笑道:“是不是要做打虎英雄兴奋的一夜未眠?” “哈哈哈” 不理他们讪笑,怎么总有点不心安呢,算了走一步看一步。 五人洗漱完毕去前堂吃早食,结果看见桌子上已经放满了吃的,有汤饼、面条、锅盔、混沌、包子,另一桌上放了几包打包好的吃食,边上站着商人和两个掌柜,只见年长的掌柜出来说:“昨晚听到各位英雄要去除害,我家掌柜特意吩咐准备了吃食,希望各位笑纳。”商人拱手说到:“各位英雄,小人骆伟欢乃是一山货商人,现在恶虎阻路,行商多有不便,听闻各位除害虽然小人手无缚鸡之力,但也希望略尽绵薄之力。” 杨典仪抬手道:“谢谢骆掌柜美意,我等也不推辞了,只能尽力完成。” 五人吃完早食,打包好东西出发,门口众人送行,到了城门口看见一对小夫妻已经在门口等候,男子自称下蔡镇生员,与妻子一同昨日前来访友错过回家路程,希望于大家一同前往,鲁雄看着年轻后生哈哈一笑“没问题,反正也要路过,那就一同出发。” 走到下蔡镇已经申时,四十多里路走了三个多时辰,书生也累的气喘吁吁,书生对着五人感谢道:“谢谢各位帮忙,前面山脚下就是我家,要是给为不嫌弃,请到我家喝杯水酒,而且晚上进山猎虎也不安全。” 杨典仪和鲁雄商量了下感觉也也对,走了那么多路还要进山,晚上根本没办法布置陷阱,与其风餐露宿不如在书生家休息一晚,第二日早早进山布置陷阱。 众人跟着书生走进的家,书生本命蔡长常,家里本来颇有资产可是为供他读书已经是大不如从前,五人分住两客房也不觉拥挤,众人卸下东西,就见蔡书生来叫吃茶。 众人来到客厅就见蔡氏已经烧好热茶端上来,茶点不多也就乡村所包萝卜丝盒子,那盒子里萝卜丝被西西切碎再拌入油渣别有一番滋味。 柳真全在道观未成吃过,多吃了两个变疑惑的问向蔡书生:“蔡先生为何知道山中有虎确不搬离?” “小生也想搬离,只是我家一脉单传故土难离啊,其实小生也深受其害,拙荆与小生就差点被虎害了,幸好滚落到山沟了,因此听闻各位壮士欲除此害心中无比激动,晚上略备薄酒祝各位壮士此行顺利。” “先生既然见过此虎,可能跟我等说说此虎模样让我等也好有所了解。” “此虎长约一丈,头如斗大,眼如铜铃连吼声都如霹雳。” “那是何时遇虎怎生逃脱?” “两月前那时小生陪夫人回娘家,卯时三刻左右,只听一声虎啸,震的我双腿发颤从路边滚落,最后我娘子躲过猛虎从山脚下找到昏死过去的我。” 听完蔡书生的话大家都赞叹其福大命大。 蔡氏这时也前来告诉大家酒菜已经准备好了,众人落座,柳真全看了几眼上菜的蔡氏,也没看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暗自思量到底是这是怎么了,是侦探系列看多了疑神疑鬼么,但是凭借自己现有的道行别说不借助符箓查看,就算借助符箓也不一定能看出什么,弄不好还会得罪众人。 吃完饭找了个理由先回房间打坐练气,但是怎么也静不下心来,难道是前一晚的心悸弄的现在什么都怀疑妈?于是倒在床上看着屋顶,心中考虑明天怎么助众人伏虎,转念一想要是鬼魅横行,游方观也不会放任不管。 听闻楼梯上传来脚步声应该是鲁雄到来,起身盘坐等着他上来,一见面就说道:“鲁大侠,是否觉得蹊跷?” “有啥蹊跷之处?” “如果按蔡书生所说那么大老虎扑面而来,他都被下的掉落路边,他娘子是怎么逃过老虎追击的?” 被这一说鲁雄也泛起一阵嘀咕“按你这么说也真是没道理逃过这一劫啊。” 两人互相打量“而且没道理知道山里有虎食人,他们还敢住这山脚之下,边上连个邻里都没有。” 鲁雄最后说到:“不管他什么情况,都不要声张,万一错怪好人反而不美,要真有情况,在这院内某手上的熟铜棍也不是摆设。” 正要伸手去拿,结果发现放兵器的地方摸了个空。 就在此时院外传来一声虎啸。 第一卷道士初下山 第四章 伥鬼心冷 英雄热血 两人对视一眼“糟糕”,立马跻身窗前看见黑夜里闪出两盏幽灯,借着月光看见大门敞开,老虎慢慢往大门方向过来,而门前站这这对小夫妻,静静的候在边上,如等主人到来。 鲁雄闪身跳下楼来指着二人道:“没想到人心似鬼,看来柳道长没说错你们真有问题。” 两人露出狰狞的表情:“凭你们也想跟主人斗,不过一身筋骨正好满足主人需要,比寻常农夫好多了。” 鲁雄跃步上前要擒拿二人,口中更是喊道:“杨大人速去关门,其他人速去找武器。” 房内幽暗那里那么好找武器,而这对小夫妻应该已经化为伥鬼,虽然烦人所化但也无法立刻格杀。 已经确定是鬼怪,柳真全也不再客气,走到打都中央,趁二鬼被击倒一把符箓糊脸,本来只能击倒无法击杀的二鬼,立马如冬雪遇到六月烈日,全身冒出红光,连一声惨叫都没发出化作两片灰灰。 那饿虎也是一愣,以为遇到高人在场,退走也是不甘心,咆哮一声,边上慢慢走来一群人足有四五十人之多,柳真全也楞了一下,符箓法器主要在包裹里,身上还剩十几张,一下子来那么多难道下山第二天就要把师傅三道救命法力用了? 随即低声说到:“杨大人、鲁大侠我先以符箓护住你们,你们先拖住我去找我包裹。” 两人点头答应,全神贯注盯着门外鬼物及恶虎,只觉背上被小道贴上符箓,不知道什么用处,只是莫明知道心安。 这时蒋赵二人跑来“头不知道那两公母把东西藏哪里了,乌漆嘛黑的也没办法找,先找了把斧子和一把菜刀你们先对付这用吧。” 接过武器两人气苦,你们是没看见那两东西没有道长的符箓根本打不死,现在给我们斧子菜刀又有何用,看见蒋赵二人一人提着扁担一人轮着板凳,总比没用好。 而对面四五十伥鬼有些是进山被吃的猎人,有的是路过商人的护卫,总还有些武器,四人只能往回退,打算退守屋内。 老虎看了眼步步后退的四人,立马明白原来道士并非高人,而是靠着高人给予的符箓才能施展一手法术,看来符箓已经不多了,然后慢慢踱步,眼神透露出一丝人性化的得意,冷冷的一撇四人,张开大嘴发出大吼,那些伥鬼如听闻军令,一下子攻了过去。 此时柳真全正在翻箱倒柜,那蔡氏称他们吃饭这段时间将武器偷走,应该藏不远。毕竟伥鬼为老虎被吃的人所化,基本和生前一样,一个妇女搬五十八斤的铜棍也应该走不远。 给自己贴上一张破妄的符箓,瞬间清晰可见,一直寻找一些重物拖动痕迹,只见一条不明显的划痕一直通向后门柴房,接着通向一口小井,“完了不会都丢进水井里去了吧。”但是仔细发现,水井口并不大,而且包裹应该不会丢去。而且一间破屋子的门虚掩着,里面全是干柴和稻草,柳真全二话不说开始搬柴翻草,终于在一角落看见几人的包裹,角落里赫然躺着桃木剑和油布伞,估计女鬼未把这些当作法器,只当是招摇撞骗的道具了。 拿出大把符箓,背上油布伞,手握桃木剑,柳真全瞬间战意满满,心中大喊:“妖孽看本道爷前来收拾你们。” 等跑到前院看见四人伤痕累累,靠着鲁雄不知道哪里夺来的一杆猎叉,左挡右杀,保护着其他三人,杨典仪躺在其他二人中间,前胸一大爪痕,其他二人身上均是被伥鬼所伤。 那恶虎慢慢在院前踱步,眼神戏谑的看着鲁雄,不停这控制着伥鬼攻击他们,也不上前估计喜欢看着人失去希望的样子。 柳真全虽然没有练过武者的提纵之术,经过几年练气也是身体素质极好,三两下爬上屋顶,想来个天外飞仙一举斩杀恶虎,一手扣剑一手拿这一大把符箓(事先也不知道用那种可以对敌,因此一把抓了而已),慢慢从屋顶过去,这南方瓦方屋顶因为常年下雨,总会结上一层苔藓或薄或厚,柳真全突然脚下一滑,整儿滑下屋顶,双手乱舞,真是大袖翻飞,只见天下降下一片符箓雨,不只手上的,连放在袖袋里的符箓也飞了出来。 鲁雄最开始全神贯注保护其他几人没有主意,现在突然发现二楼屋顶飞下一人,也楞了一下,只见符箓飘飘散散比柳真全掉落慢多了,等柳真全从地上起来发现虽然现实和梦想有很大差异,但是效果还是不错的,百余张符箓飘落将院内大部分伥鬼化作灰灰,连恶虎身上都掉落几张,那一身皮毛都有些焦黑的痕迹。 剑指虎妖“妖孽本道爷今天就要收了你,纳命来。”运起不多的真气通过手上三阳经传到到剑上,只见剑上隐隐有雷霆浮现。 虎妖也是激发了凶性,区区一个会两手的小道,也敢在虎爷爷面前撒野,虽然虎妖还未炼化横骨不能开口人言,但是其灵智以生,冥冥中感觉小道士也未有多大威胁。虽然只是最低等也未练出法力的妖物,但凭借一身强横的体魄,也要除了小道士。 只见虎妖扑向柳真全,柳真全急忙往边上跑去,险险的避过了一扑,只见恶虎以后腿着地,上身站立又往柳真全逃窜方向掀去,鲁雄大喊“小心”刚刚杨典仪就是被这一掀一爪抓中胸口,柳真全闻言侧身一避,正要庆幸,结果虎妖虎尾一扫,正中后背,整个人如果被钢鞭击打,一下子摔了出去。 鲁雄一下子神情悲哀,团队中唯一一个能对虎妖造成伤害的现在也扑了,真是一点希望也无。 虎妖一下子感觉念头通达,区区小道竟然敢伤害本大王的美丽皮毛,几个凡人还敢坏我好事,不过这几个武者血气浓郁,正好让本大王提升修为。 正要了结几人,突然被石头砸中。“你想屁吃呢?本道爷还好好的,你就敢去欺负我朋友。”只见柳真全左手撑着伞,右手提着剑慢慢从角落出来,虽然身上全是灰尘,但好歹听上去中气十足,不像受伤。 “小小虎妖连一丝妖元都没有,就仗了几分本命神通收拢几个伥鬼,还敢猖狂。” 从怀里摸出一个瓷瓶,丢给鲁雄,“鲁大侠,先给几位付下伤药,内服外敷皆可。” 第一卷道士初下山 第五章 道心唯坚 引气入体 虎妖一见两眼发红狂啸一声,就势扑了过去,柳真全立刻蹲下以伞为盾护住全身,生生的被虎妖怪力打的滑后一尺,撤开伞面递出一剑,也就因为柳真全未能习的剑诀,浅浅的刺入虎妖前爪,虎妖如遭雷,吃痛的往后闪去,柳真全见一剑得势便扑上前去,横切竖削蛮不讲理的使出了疯魔剑法,旁边鲁雄看的惊愕连连,这道长看着文文弱弱怎么使剑和赣州街头打架的混混一样蛮不讲理,剑法使的全无章法可言。 虎妖也被这蛮不讲理的打法惊退了,可怜它刚开灵智,也无大妖从旁提点,连个旁身器物均无,根本无法和这有传承的道士相比。 虎妖一时间怒意更胜,扑、掀、剪疯狂的向柳真全打击,此时柳真全如同狂风中的风筝、怒海中的扁舟,只能死死握住阴阳伞挡在身前,倔强的半步不退。 “柳道长,速退这虎妖已经不是我们能解决,道长现在不是他的对手,等来日有机会再来为我等报仇。” “是啊,道长等学会妙法再来。” 听到鲁雄等人的叫声,柳真全更加坚定如果一退,虎妖必定祸害其他四人,要是自己是引气境界根本不用担心这一头虎妖,正如鲁雄所言,就算跑了又有什么用,他们不知道我练气不成所以下山寻找机缘么,要是机缘不到这辈子也无法替他们报仇,还不如和他们一起痛痛快快战上一场。 “贫道,学艺不精不能除害,但是却有一颗于各位一同赴难的诚心,就算今日不能杀死这孽畜,也要让它不能再轻易害人。” 抽空见虎妖攻击间隙,横出一剑,脚一点地,一剑直刺过去,此时不知为何冥冥中好像有东西松动,柳真全突然明白了一点引气,但是此时他根本开心不起来,一般引气入体由天地间灵气洗涤全身,由顶门没入,但是天地间元气狂暴,凡引气入体都需要长辈守护,自己静心引导,游转全身周天窍穴,而现在自己不要说一处静室长辈守护,就连打坐都做不到。 只见柳真全周围气息浮动,一缕缕清风形成一个旋涡将他保卫在中间,柳真全一边引导气息,一边将体内多余的灵气导入桃木剑中,只见桃木剑剑刃上银光闪动,柳真全如同意会,右手一甩,桃木剑脱手飞出,只见银光闪过,如同一道百炼笔直向虎妖飞去。 虎妖见到此情况,只觉得全身毛发竖起,根本来不及躲避,只觉额头一痛,整个虎头被桃木剑钉在了地上,桃木剑内禁止发动如同雷霆入体,生机一下子全灭。 三人见到此情况目瞪口呆口中念到“仙人啊。” 此时柳真全盘膝坐下,引导灵气游走全身,耳鼻口窍中吐出一些白气,足足盘坐三个时辰,等到吐纳完毕,起身感觉全身轻松,原来身为现代人的他,心中杂念太多,故而在山上迟迟不能有所突破,心中坚持不足,而刚刚一番苦战尽然歪打正着。 转头看向四人,结果除了受了重伤还在昏迷的杨典仪,其他人都傻傻的看着他,此时柳真全背靠日出,身上如同泛起霞光,还真有谪仙下凡的气象。 走过去微微一笑:“鲁大侠傻了么?” “仙长当面不敢称大侠,这两日多有怠慢请仙长见谅。” “仙人根本算不上,贫道只是一名练气之士,虽有些手段但还是凡夫,此事还望三位保密。” 三人点头称是“不管你说你是不是仙人,我们就当你是了” 三人将杨典仪抬上一张门板,这正骨大家都不会,柳真全也没有这神异的本领,大家商量等会找村民借辆牛车,先送杨典仪去医馆。 随着太阳升高,一些胆子大的村民偷偷摸摸过来瞧瞧情况,毕竟一夜虎啸吓的村民都一夜未睡,等到靠近发现一只一丈多长的虎尸倒在地上,立马回头一边跑一边喊“老虎死了!老虎死了!大家快来看!老虎死了!” 村子里的人敲敲打打如接新娘一般,将五位打虎好汉送回城,这回不用为杨典仪发愁了,乡民怕牛车颠簸竟然轮流抬着门板将杨典仪送回暨南县。 而城里的到消息的人都已经自发堵在门口欢迎打虎英雄,在娱乐不丰富的古代,这也是不可多的活动了,根本不需要县令组织,等到见到先一步送进城门的死虎时人群沸腾了,当县令向打英雄敬酒的时候,发现只剩四位,柳真全乘大家注意力在老虎的时候,悄然下车,偷偷的离去了。 鲁雄等人极力推脱但是还是被县令乡绅请入酒楼,当做打虎英雄,等鲁雄回家后,寻来画师,特意让其画了一幅《道士飞剑诛虎图》,想让自家后辈记住这件事。 而我们柳真全道士背着行囊慢慢走在路上,也不看方向凭自己喜好漫无目的出发。 进过三日行走到达一座府城,兵丁们见他一身道士打扮想来也是个游方道士,也没有刁难,交了几问钱也就进去了。 临江郡不愧是郡城,比其暨南县大了好多,柳真全走在路上看见商铺旗幌林立,各种牌坊随处可见,柳真全沿着大街慢慢查看,街边小吃众多,是不是传来叫卖声,也可看见小童提着夸篮贩卖着自家腌制的醉鱼醉蟹菱角。 闻着各种香气口水不争气的充满了口腔,买了点醉鱼醉蟹,托这小碗一边走一边看,如同第一次进程的乡农,什么都新鲜什么都好奇。 不知不觉走到了侍王庙前,侍王为前朝魏国开国皇帝近身侍卫,多次于乱军之中救出魏帝,更有一次魏帝大营被偷袭,侍王更是单人独骑于乱军中护送魏帝脱离危险,魏帝感其忠义,特此封上为王爵赐号侍。 新朝本想改建,但是直至魏国终了侍王一脉不改忠义,对周边百姓多有维护,虽然家人都于魏国城破是自戕,但百姓念其好处自动四时祭拜,后各任郡守也默认这一情况,最后变为一座香火鼎盛的庙宇。 只听一声铜锣响起,边上的人都急急往敲锣处跑,弄的柳真全心中好奇也跟了过去。 第一卷道士初下山 第六章 神索飞天 幻术乱真 被众人裹挟着一路往前,手中还雯雯的托着小碗,如同一片落叶在潮水中起起伏伏确一点点没有倾覆的危险,又如一条游鱼在水里进退自如,瞬间占据前排。 就听边上传来嘈杂声“不知今日表演什么,昨日那水中取冰,刀砍掉头不死真是精彩” “可不是么,听闻近日有人在侍王府门前表演戏法,特此来看。” “传闻致仕老侍郎,七十大寿需要大操大办,也打算邀请他们表演。” “老侍郎都听说了?这可真是厉害,今日一定要好好看看有什么神异之处。” ........ 听到这么多人夸赞,柳真全一边嚼着鱼干一边思索道:前世很多中国古代魔术都已经失传,各种魔术师表演的也都是学着国外开发的魔术,今日一定要好好欣赏下,古代魔术的精华。 只见一人走到中间,“鄙人带着两个小徒路过贵宝地,习的几手戏法,来此献丑。” 只见那人穿的非僧非道,斜披一件百纳披风,里面穿了一件彩色长衫,解开披风在众人面前展开,正反一看手中一抖,然后挎在手上,解开长衫,露出里衬,在众人面前走过一圈。 然后走到柳真全面前,“这位道长,小人想借你手中小碗一用。” 柳真全看看碗中还有几片醉鱼干,一下子倒在手中,将婉递了过去。 彩戏师接过小碗,又开口道“道长,小人还想借你手中鱼干一片,还请见谅。” 柳真全摊开手掌任由彩戏师拿走一片。 只见彩戏师将鱼片放回碗里,再朝大家展示一圈,又抖了抖斗篷,把斗篷往小碗盖,只见微微一抖,掀开斗篷只见婉中一条小鱼游动,大家立刻喝彩,将碗一抛,口中大喊:“鱼跃龙门。”天空中出现道彩虹,那鱼见风就长,化为一条锦鲤,一下子跃过彩虹化龙而去。众人无不喝彩,柳真全也惊叹万分。 彩戏师走到柳真全面前,赔礼到“不小心弄坏了道长的碗,如不介意小人愿意给道长换个新的。”也不等柳真全答话伸出手,两个小徒弟已经把碗的碎片收拾好拿了过来,彩戏师将碎片放入斗篷中,一掀盖头,只见手中完好的拿着柳真全的碗,碗里赫然躺这一片醉鱼干。 一个戏法表演完,小徒弟手拿托盘走向一圈观众,看的精彩众人纷纷解囊,不管是多少铜钱,小徒弟都认证答谢,后面有些挤不进去的纷纷把钱丢了进去,还在高声喊道“速速再来几个精彩的。” 听见众人叫喊,彩戏师说到:“各位看官莫要性急,待俺再来几个为各位助兴。” 说着和徒弟几个表演了几个常见的戏法“白云归洞”、“舞醉童法”...... 皆深受众人喜爱,但是热闹程度没有鱼跃龙门来的惊奇,盖因太过普通,众多彩戏师都会。 人群中有几个无赖子弟高声叫到“怎会如此平庸,来几个真真切切的。” 彩戏师抱拳说到:“既然大家都不尽兴,那小人就与小徒表演个精彩的,以博各位一笑,如看的精彩请各位多多打赏,小人先行谢过。” “听闻月天上神仙有蟠桃树,此树奶仙家喜爱,今日见各位看官热情,小人另小徒上去偷得几个果子,于各位解解渴。” “你不是骗我们吧,这天哪有那么好上的。” “莫要信口雌黄,还未表演俺就不信了。” 只见彩戏师拿出一捆绳索,对众人说到:“此乃通天索,我费了好大劲才从异人那寻的,今天就让给位看官长长眼。” 说着把绳索向上一抛,只见绳索笔直向上直穿云层,然后对着小徒说到:“小心采几个果子就行,莫要被人发现。” 小徒弟答应了一声,顺着绳索往上爬去,只见很快消失在众人视线,过了好一会只见绳索一抖,彩戏师拿起斗篷摊在双手之见,只见天上掉下一个桃子,一个接一个瞬间下来十多个,彩戏师把果子一一抛向人群,拿到果子的立马啃了一口,“是真的。”“真是桃子。”众人纷纷喝彩,有些性急的人直接抓着铜钱向中间抛去。 “再采几个分我一个尝尝天上的果子。” 突然间天空传来一道闪电,绳索笔直的掉落下来,“不好,俺那实心的徒儿偷的太多被发现了。”天空中陆陆续续抛下一些尸块,有手有脚,彩戏师悲痛的收集这徒儿尸块,看人热闹的众人有些吓跑了,有些安慰他并且丢下一些钱财,“小人想把小徒身体收齐,至少留他一个全尸。” 等到尸块收齐拼好,老师傅把斗篷盖在上面,只见尸体坐了起来,拿下斗篷,确见小徒弟完整无缺,没离开的众人纷纷惊讶,“真是神仙戏啊,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柳真全看这思索半天都没成想到破解之法,看来古代魔术,并不比现代魔术差劲,只不过偶有失传而已,正要向前搭话,确是旁人比他快了一步。 一个身着棉布长衫的老先生已经开口:“听闻侍王府门前有艺人表演,不成想如此精彩,我乃王府管家,特来此考察节目,现在看来果然非凡,那望彩戏师能在本月廿七来王府,为我主人表演一二,我府上不吝赏赐。” 彩戏师还一脸茫然,旁边就有人说了:“这是致仕老侍郎王大人府上老管家,你现在算是遇见贵人了,还不赶快答应。” “多谢管家,廿七必定携小徒来给王大人祝寿表演,谢大人抬爱。” 老管家高兴的回去复明,估计为主人找到精彩表演而高兴。 柳真全看向侍王府门口时刻,已经是戌时一刻,果然感觉到饿了,刚才看表演入迷还没感觉,现在顺着香味找到一家路边小摊,点了一份馄饨,再从边上小摊要了一些卤菜,更从沿街叫卖的炊饼摊要了几个炊饼。刚没吃几口,边上坐下了几个人,正是那表演戏法的师徒三人,“道长,没想到这里又碰到你。” 柳真全拱了拱手道:“未请教老师傅大名。” “俺师傅姓陈,乃是戏法师中大大有名的通天陈。”大徒弟自豪的说到。 “道长莫听小二雌黄,小老二姓陈家里排行老四,若不嫌弃称我一声陈老四就行。” “陈师傅技艺通天,真不能算吹捧,贫道都看的内有乾坤。” 几个人寒暄了几句,师傅三人点的阳春面也到了,柳真全将自己的卤菜移了过去一些,算是请师徒三人品尝。 “陈师傅,贫道刚来此处,不知哪里有住宿的地方,您老先到应该有些推荐吧。” “道长若不嫌弃,可由小老二带路,俺们三人住的客栈虽然不大,但是胜在清净便宜。” “那感情好,只是麻烦带路了。” 四人吃完饭各自扛起行囊,前往客栈。 第一卷道士初下山 第七章 花楼凶案 南城鬼院 第二日柳真全早早起来,七年的道观经历养成了严格的时刻表,盘坐运气,打坐早课,虽然已经引气入体,但是只是运行的小周天而已,需要打磨其他窍穴,等到气行大周天就可以差不多进入真正算是引气入门了,那时候开始食气这神而明,这境界可算是柳真全眼馋了好久,到那是真正可以称自己一声“练气士柳真全”。 运行几个周天完毕,柳道士翻出多年来读的道经,希望能从里面领悟一些道法,现在身上内息已经开始转化为法力,已经可以使用一些低级别道法,还可以制作一些要求不高的符箓。 因为便宜所以没有小二送来热水,客栈也不提供送餐服务,正好打坐无人打扰。临近中午感到饥饿,柳真全转悠出去,正好可以看看临江美景,一直在路上听人说临江景色宜人,西湖之畔风流雅士最多。 等找到一处江畔酒楼,被小二迎到二楼坐下,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小二推荐说道:“道长如果来我们临江鲜,可不能不吃我们的醋鱼,此乃本地特色又属我们这里做的最地道,其他楼里的点菜都会让我们送一道醋鱼过去。道长可能有所不知各家酒楼为了生意有一条约定俗称的规矩,每家酒楼都只能有一道招牌菜,如果需要各家会往其他酒楼送菜,门口准备的食盒就是为了装菜用的。” 听小二这么说柳真全仔细道:“那麻烦小二哥能否再推荐几个菜,贫道好好品尝一下。”说完抓了几枚铜钱移了过去。 “道长既然这么说,小人就推荐了,福临门的响油鳝丝,望月楼的白切鸡,湖畔局的茶叶虾仁。”一边说一边把钱不懂声色的划入袋中。 “那就按你说的上,再来几个小菜,和三角好酒。” 小二哥听完,唱着菜名就跑了下去。 没一会功夫菜就上来了,一边看着西湖美景,一边尝这菜别有一番滋味,正所谓唯美食与美景不可辜负也。 酒至半酣只听一阵哭声,寻声看去原来是边上一座花楼上传来。旁边有好事者过去看了立马跑了回来,一边抚胸一边说道:“快让我喝口酒压压,吓死我了,老鸨子金妈被人摘眼挖心剥去面皮,死状及惨。” “我怎么听说像恶鬼寻仇啊,这都三起了。” “一个戏班班主,一个城西王老爷,现在又有个金三娘。” “三人根本没有联系啊,你说金三娘今年来没少给王老爷找好货色,但是跟戏班班主董老二有啥关系。” “前几日不是说有盗匪作案,已经问斩了几个匪人了么?” “这帮老爷平时孝敬不能断,真要断案就废了,弄不好找阴沟子里的丐头买几个替死鬼了账。” “那按你们说的可是真的有鬼作案了,那就得找城西老爷岭上的大和尚来做法事了。” 柳真全听几个食客聊天,心中痒痒,进入引气后也是领悟了几个小小的法术,正好借这一次试试,现在可不是刚刚对战虎妖时,一点法术全无全靠一个字曰“莽”。 一边听人谈话一边正在思考的时候边上传来一懒洋洋的话语“这望月楼里根本没有鬼气流转怎生就被你们生生说成恶鬼索命呢?” 就见边上一个年轻公子从酒桌上慢慢抬头,一身白衣明眸皓齿略带一丝犹豫的眼神,只是脸色略微泛白,似乎被酒色掏空,连带说话就像宿醉刚醒。 “这位兄台竟通玄学?按你这么说莫非是人为的,但是你怎么肯定是匪徒呢?” “很简单,世人皆知鬼属阴也,相对于害人一般在子时、亥时、丑时,那时阴气相对最盛,但是金三娘死的时间完全对不上,这三个时辰昨夜最为闹腾,金三娘都在忙呢、” 听到这些话柳真全微微一怔,难怪大师兄那时候说起人间也多人杰,还有红尘炼就的不止是道心更多的知识和阅历,更加郁闷的是“世人皆知”我怎么根本就不懂呢?还有更可恶的是生就一副好皮囊,那黄粱枕为什么不为自己选一副好皮囊。 “兄台怎知金三娘都在忙?” “因为区区不才正是在望月楼里留宿,不是因为发生命案在下也不会匆匆出来,云啼春晓两姐妹还等着让我画眉呢。” 该死的家伙真是宿醉,怎生没有被当嫌疑犯抓呢?柳真全不忿的吐槽,不管前世今生都没有被夜场女子青睐过,前世是没钱现世是一直住道观更没机会。 “想来这临江城也无鬼物,要是有在下还真想见识见识,如果是女鬼在下还想怜香惜玉一番哈哈哈。”白衣客笑声张狂中透着一种莫名的自信,让临江鲜不少客人不爽,特别是谈论到鬼物的几人。 突然一人说道:“兄台既由此胆魄,想见见鬼物倒也不难,而且是一女鬼,不知兄台可有兴趣与其一度春宵?” “兄台怎生说法,要是真有区区还真去了。” “哈哈哈到时候别真哭爹喊娘的跑出来。” “兄台为何小看区区,莫非兄台被吓到过?” 搭话的一听面色一悚站起来说道:“在下临江丁浩,要是兄台敢去城南庆春坊老勾栏后院住上一晚,在下定在此处摆上一桌并着女装低头认输,要是兄台没胆量只需穿上女装去望月楼门口走上一朝就可。” 柳真全一听心里明白,又是一个女神被勾搭心里酸楚的万年备胎,不过既然知道消息那还得去走上一朝,毕竟如遇妖魔害人能力范围内还是去管上一管。 “好,那就请兄台击掌盟誓。”两人深出右手击掌三次,可别小看这击掌,真实比现在合同还在具备效应,分别为天地人三才,以天地为保证因果相连。 “道长听了那么久怎么也想去看看?”白衣客转向柳真全。 听到这里柳真全老脸一红,就像偷窥被抓现行,只因他们说的太吸引人,自己又听的太入神,只得讪讪答道:“贫道下山不久,从未听过如此神奇之事也是好奇,如果方便可否一同前去见见世面。” 既然被当面说破,柳真全也是光棍说出了自己想法。 白衣客闻言也不反对,很自来熟的坐在柳真全一桌,拿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道长既然好奇就一同前去,但是不准和我抢小娘子哦。”神情十分欠扁,害的柳真全心中默念好几遍静心咒才平复心情。 “在崔皓,不知道长怎么称呼?”很随意的给柳真全倒上酒,一切如同多年老友,随意且不失风度。 去她妈的什么鬼,我很你很熟么?但还是微笑的回答道:“贫道柳真全。” 隔壁桌一位客人不想看到两人遇陷转身过来说道:“两位我看还是算了,城南那女鬼甚是凶残,当年好多人死于非命,明明没有面皮,还每次问人‘奴家美么’,虽听说被老爷岭的大法师镇压,但是老是听说边上的人半夜听见歌声。我看两位还是不要去为妙。” 白衣客崔皓说道:“我辈既然已经打赌就不能这么算了,而且有道长和我一同前去,更不用怕,多谢这位兄台好意。” 然后转身向堂倌叫到:“小二在上些好酒好菜,我与道长对饮到天黑,正好去见见那小娘子。” 我没说加菜啊,我的钱包啊。 第一卷道士初下山 第八章 夜访勾栏 邪道正人 柳真全看着一桌子剩菜翻到的酒瓶还有装死的崔大官人微微摇头,从中午一直喝到夜晚戌时一刻,最开始还不停劝酒劝菜的崔皓,在将近戌时的时候轰然倒下,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人总是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自己心里安慰一下后找找酒楼掌柜结账,听闻需要三两银钱后,摸出腰带里暗藏的金叶子会了帐。 当会完帐转头看见白衣崔皓摇着扇子在边上一脸幽怨的看着他“柳兄,你偷偷会帐也不知会我一声,是不是不当我是朋友,怎么说第一次见面也应该我来么。” 柳真全扫了一眼:“走吧崔大公子,酒后走几步,准备陪你去夜访勾栏了。”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往柳真全住的客栈走去当看见柳真全住的客栈,崔皓又很欠揍的说了句:“原来柳兄住这里啊,早知道就该我会钞了,莫怪模怪哦。”笑的很想偷了鸡的狐狸。 当柳真全背上桃木剑和阴阳伞的时候,又传来那一种富有磁性确很欠揍的声音“原来柳兄不是说笑真是有道高功啊,那今晚我就安全了,不过柳兄你给我的惊喜还真不少,自己住那么简陋,为了刚见面的朋友付那么多钱,真是仗义疏财。” 柳真全没好气的说了句:“你知道就好,但现在能不能让我静静。”看来和陌生人搭话是个错误,特别是崔皓这种陌生人是严重的错误。 两人结伴一边走一边听崔皓说话:“柳兄你背个伞干嘛,难道你算到晚上要下雨?” “柳兄你看太早过去也见不到什么鬼怪,我们要不要先去勾栏听曲?” “柳兄你看看你年纪不大,为何没有长辈带着自己下山了,是不是违背戒律被赶出来了?” “柳兄来笑一笑,老是阴着脸不好。” “柳兄...........” 前世都说两个女人相当于一群鸭,现在柳真全真想用封禁灵符把崔皓定在那里,完全四个女人,被烦的受不了了只能转过脸说:“崔兄难道不紧张么,弄不好我们等会要面对是真真恶鬼、” “柳兄不必害怕,真有恶鬼区区不才反手就能将他拿了。”听着崔皓随意的说法,柳真全根本不信,难道真靠你的脸去诱惑女鬼,让她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哦不...应该是长衫下? 最后还是决定晚一点在去,太早去抓不到恶鬼,反而容易被蚊子先抓住,中秋前后江南的蚊子可是最凶最毒的。 两人到庆春坊门口两人找了个茶馆要了两杯龙井,并要了四碟干点。恶鬼挖眼剥皮已经在临江传开,现在茶馆中的说书人也在说十多年前法师渡鬼的故事。 就在门口传来棒子声,已经是亥时三课,两人出门前往老勾栏,前门贴了封条时间久远,一条封条已经自己掉落了,但是无人敢近前。柳真全运转法力汇于足三阴经,双脚一点高高跃起,轻轻落在墙头转身跃下,走了几步突然想起望了什么,好像崔皓没进来。 正想转身去拉人,背上突然被拍了一下,法力运转足下三阴经,一个滑步闪到一旁抄剑在手目视对方,对面赫然是忘了的崔大官人,“你怎么进来的?”“走门啊,你一个人进去都忘了你这风度翩翩的兄弟,真实伤心啊。”顺手扬了扬撕下来的封条。不理崔皓欠揍的口气,好像自己也习惯了,“你怎么把封条斯了不怕官府查办?”“不要在乎这些细节啊,反正这里没人看见谁知道是谁撕的,难道你要去告发我?”摇了摇头不接他话题,不然这话痨能就一个问题和你扯上半天,“走吧进去探探。” 柳真全在前崔皓在后沿着石子铺设的小道走向后院,只见后院有两只蜡烛泛着微微的火光,使用了一张破障符,周围阴暗尽去,蜡烛下摆着祭品和酒,竟然有人来这里祭奠!运转法力汇于眼部三阳三阴窍穴,转身对崔皓说道:“杀死金三娘的人竟然拿着从死者身上剥下来的面皮和眼睛在此祭奠,看来杀人的人与当年闹鬼事件有关。” 谁知崔皓懒洋洋的说道:“破案缉凶是官府的事情,我就来这里找女鬼的。” 真实很符合人设的回答,不知道这家伙脑回路是怎么长的,不过也好等他把鬼招出来吓他半死看他以后还敢不敢炫耀长相。 “那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周围看看,要是遇到女鬼高声唤我,此符拿着可保你一时。”说完给了崔皓一张叠成三角形的符箓。 也不待他回话转身去查看其他地方,柳真全走在这废弃的院落感觉阴冷之气十足,看来真是聚气藏阴的地方,一边查看一边走,看见一些未搬走的器物,看来此处主人真是搬的着急留下了不少东西,带着好奇从灰尘中探索古时戏曲的后台,这时耳边传来女子唱曲声音宛转悠扬十分动听,柳真全一惊糟了崔皓,这家伙真不经事连个信号都没有发出来。 转身飞身上房,轻点屋檐如同一片落叶随风飘去,此时要是有武林中人看见一定会赞叹:“难道又要出一盗圣。” 风驰电掣只用了几息时间就到了院落,结果瞬间呆立在墙上,那崔大官人难道是宁采臣附体了么,崔大官人眼睛微闭摇头晃脑,随着戏曲抑扬顿挫之间配合这打折拍子,那女鬼身着戏服离他只有三尺距离,一边唱着戏曲一边走着台步走到崔大官人后背,双手轻轻的搭在崔大官人背后,露出一张没皮没眼的鬼脸,吐气如兰的闻道:“官人奴家美么?” 柳真全不等崔皓回答,左手飞出几道符箓口中默念:丹天火云,威震乾坤。上摄妖炁,下斩邪氛。飞电烁烁,扬风无停。通真变化,朝谒帝君。急急如律令(飞电咒)。只见几道符箓化为几道雷霆瞬间飞向女鬼,结结实实的砸在了女鬼背上。 女鬼化为一缕阴风就要逃跑,可是柳真全在四周探查之时,就发现在周围被不满了困魔咒法又设了聚阴之阵。这女鬼在这阵中哪里也跑不出去,但是又可以聚拢阴晦之气供她生存。 轻点墙头飘至崔皓边上,只见崔皓缓缓说道:“柳兄真是太煞风景,小可正要和这小娘子谈谈人生呢,哪知道被人辣手摧花了。” “谈你个头你都要被鬼害了。” 不理这经虫上脑的大官人,柳真全左手一甩瞬间飞出八章符箓,飞向八方以八卦之行布阵,这正是入得引气后所领会的术法,还未试过威力正好拿试试,口中默念:律令大神,万丈蓝身。炁冲云阵,声震雷霆。手持斧钻,呼集天兵。擎烈火车,烧鬼灭精。上下交接,足踏火轮。水火纵横,交构丙丁。洞渊黑煞,魁罡真人。除灾力士,降魔将军。行神布炁,三界游行。母分远近,洞谷泉扃。依草附木,土怪石精。阳封阴敕,谄佞神明。邀求血食,酷扰生灵。前后作过,遇赦不原。揽魂肆祸,积恶盈贯。并行馘戮,不许留停。追魂复体,病患康宁。增加福祉,享衍遐龄。宗风阐布,道化流行。急急如律令(破邪咒)。以奇门八卦分布的八道破邪咒威力大盛,转瞬之间就把女鬼逼的现出原形,将女鬼灭杀也就须臾之间了。 突然崔皓伸手一指,一道阴晦之气飞出,进而分为八道,齐齐的打在八道符箓所化的赦令之上,一指破去法术,女鬼转危为安。 柳真全向后退去横剑在胸,左手扣住几道符箓厉声问道:“你究竟是何人?” 第一卷道士初下山 第九章 鬼宗奇葩 恶女冤魂 “柳兄你们刚才还想谈甚欢,怎么突然拔剑相向了,太让我伤心了。”说完泫然欲泣。 柳真全无心思考其他全力运转法力只求一击建功。 “柳兄我对你实无恶意,在下也是感觉好玩才一直没有展露修为,而且此鬼虽然满身戾气,但是对我有用,怕你一下子弄的魂飞魄散才出手制止,实在是无心于柳兄为敌,对了柳兄把剑放下在下向来胆子小。”说完也不等柳真全提问又自顾自的说道:“在下师出御鬼宗,但是在下从未滥杀无辜所收集的冤鬼凶煞都是自愿为我所用,今日听闻此处有凶鬼特意来看看可否收纳,又见柳兄一身清灵之气,怕是会来除魔卫道,不想有所误会因此邀请柳兄同往,不是一直还强调此女鬼是在下的。” 你这样说也算告诉我女鬼你有用?柳真全见崔皓神情几分严肃,没有开始的嬉闹神态,感觉其说话还算真诚勉强答话道:“你说你为女鬼而来我信,但是你一身法力阴晦想来出自邪道大宗,让我放下戒备这是不可能的。” “柳兄真是小心,在下真是没有恶意,再说你连我一击都挡不住,你绷着脸站边上也没用啊,虽说我出自邪道大宗,但是大道三千只是修炼途径不同而已,再则在天外天阻挡域外天魔的妙道真人又不止正道之人?莫非柳兄师门未有提及?” 柳真全郁闷了又被没有常识鄙视了,自己在宗门内只得一心修理啊从不敢分心其他,现在又被勒令下山寻找成道机缘,都不知道何时才能回山,哪里知道那么些事情。但是输人不输阵:“邪道大宗多有害人之辈,你只凭这番话语让我相信怕是也难吧。”不过将剑插回后背,反正打不过不如光棍点,体内师傅所留三道法力已经全力运转。 “其实柳兄的话也对,我御鬼宗所修乃是幽冥之气,此气阴晦所以很多师兄弟性格变得乖戾偏激,容易走上极端容易遭遇劫难,有些躲过了人劫,还是会在天劫之下化为灰灰,因此我在想是不是不要强行收纳厉鬼凶煞,毕竟强行收纳容易将因果劫气转化到自身,所以我尝试着找到厉鬼凶煞收纳之前弄清因果缘由,再化解其恶因让其自愿为我所用。” “听了你的话怎么像佛门渡入护法啊,难道你是御鬼宗奇葩?” 听了这话崔皓不仅没有生气反而笑着说:“知我者柳兄也,我这想法不被宗门所纳,因此独自出游,试着修炼看能不能解决宗门长期的问题,不过用此法修炼厉鬼凶煞真是难找,法力修为递增速度也比不上自己炼制恶鬼。” 柳真全也想看看崔皓怎么收服恶鬼,听师兄说过神霄宗也有收阴晦炼为雷霆道兵的法门。且看看他怎么收纳恶鬼,弄不好也能领悟收纳道兵神将之法。 “崔先生请施展神通让我看看到底是不是如同你说的一样。” 崔皓闻言伸出一指对准女鬼一股精纯的阴晦之气喷涌而去,本来已经若隐若现的鬼体慢慢开始凝实,没有眼球的眼眶又开始慢慢泛出红光,“嘶,没想到这女鬼没注意怨气这么深重,罪孽也如此深厚啊。”崔皓继续打出一阵手印暂时让女鬼冷静了下来。 随着女鬼慢慢退出癫狂,那张血脸也慢慢退下幻化出原本唱戏是画着淡妆的脸,并且不自信的看着自身,这才抬头说到:“两位天师奴家有冤情要述啊,求两位大发慈悲救救奴家。” 崔皓镇压了女鬼身上大姑部分恶业,但自身也不好受对着柳真全说道:“失算了没想到这女鬼杀业于恶业如此之重,弄的我现在都被天地恶沾染了一丝恶业。折腾了半天,马上天亮了,如果没看错柳兄背负的雨伞应该可以隔绝阴阳,等会就请柳兄出手把此鬼安置于雨伞之下,免的太阳出来我们又没办法问话。” “你难道不可以在打出一道法力啊?” “此时在下的法力刚刚让其体内平衡,刚让她凝实本体又不至于陷入癫狂,在下也不明白为何此女恶业如此之重,生怕再又一丝法力立马就会破坏平衡。” 柳真全叹了口气走过去给女鬼打伞,女鬼微微一福轻声道了声谢。 “你为何沦落至此?如有欺瞒,看见你后面给你打伞的道爷了么,小心打的你魂飞魄散。”听闻这话女鬼回忆到飞电咒和破邪咒的浑身一抖,“不敢欺瞒两位天师,小女子本名汪月娥,乃是此处勾栏唱越剧黄梅戏的戏子,从小被班主收养,后被奸人所害。” 柳真全看了看崔皓“那么简单那你还说个什么,把事情说的详实点,道爷我心情可不好。”既然扮黑脸了就扮到底,主要人长一般没人权啊,想到这里真想转头45°仰望天空。 “小女子不敢天师容禀,小女子从小在这里长大,每日和姐妹们在屋后小河畔练嗓唱曲,一日一跳乌篷船经过,船上一小孩掉入水中,小女子从小生在在水中颇通水性,就跳入水中救了他,后来知道他是散学后的王生,慢慢的长大,他总来听我唱曲后来我俩安生情愫,那时候他要上京赶考,缺少盘缠我就将我一些头面当了于他,他发誓高中之后就迎娶我过门,等了他三年确不见踪影,后来我央求我少班主去上京寻他,结果回来后少班主兽性大发当晚想强要了我,并告诉我王生死了他会娶我,小女子抵死不从,就将我卖入望月楼,不知为何被以前一直想纳我为妾的王老爷知道,当晚买通了金妈将我迷倒,生生的将我奸污,小女子于第二日划花了面皮,投湖自尽了。” “前面死的三个人都和你有关联啊,可是你去杀死三人并且挖眼剖剥面,并且自己祭奠自己于此?” “天师容禀小女子自死后浑浑噩噩回到此处,心中怨恨后来化为厉鬼神志不清不知害了多少人,最后被老爷岭的老禅师囚禁于此。” “按你所说那金三娘,戏班班主,王老爷非你所害。” “确实如此,不敢欺瞒天师。” “柳兄何必烦恼世间自有官府管辖,我等修士只管鬼怪,不用烦恼只要把我们所知的告知官府就可以了,想必应该很快能找出真凶。” 第一卷道士初下山 第十章 望气识人 铁面主簿 崔皓说完合上扇子敲了下掌心“一切已经明了,月娥姑娘崔某答应于你报仇,但是你也需要答应崔某日后为我所用。” “只要天师为小女子报仇小女子必结草衔环已报天师。” “人都已经死了,怎么还不能算报仇?” “此言差矣,冥冥之中有天意,必须由官府出面澄清事实才能化解其心中怨气。” “原来如此,那将她这样安排在这里没事了么?” “当然不行,要是她在被阴晦之气滋养马上又变回原来那样,现在只能让其暂局柳兄伞里了。” “合着你就动动嘴,全是我出力?” “谁让在下和柳兄一见如故、相见恨晚,而且柳兄为人仗义疏财。” “你看上我的阴阳伞了?” “不要在意么,就只是暂居。” “真的暂居?” 看着柳真全充满质疑的眼神,崔皓只得叹息道:“难道我的信任度就那么点了么,真是暂居柳兄宽心。” 两人走到坊市时已经有很多人了,提供早食的人已经开始忙碌,柳真全忙碌了一宿闻到香气说到:“崔大官忙碌了一宿吃点东西再走吧。”崔皓嫌弃的邹邹眉:“一看你就不懂的吃走为兄带你去吃点好的。”就这么一会柳兄变弟弟了,这人不仅自来熟而且太善变。 被崔皓带着穿过两个坊,“带你去众安坊喝虾汤吃虾仁小笼包。”来到一家店铺门口,随意找了两个位置坐下,就见一少年端着两大碗汤过来,放下汤看着两人,崔皓用手肘顶了顶柳真全“别愣着给钱啊,二十个大钱。”习惯性的摸出铜钱交给少年:“崔兄怎么你是练空手道的?”“没听过啊,这事什么法术?”“空手套白狼。”....... 柳真全抬头看了眼旗幌上面写了五个打字“好一碗虾汤”,只见碗里只有几块豆腐、几片茄子、几块白萝卜、两条小油菜、几粒杏仁、几粒枸杞、三颗枇杷,没有虾啊,和名字不符啊。崔皓看出柳真全的疑惑说道:“尝尝就知道了。”柳真全喝了一口:“还真有虾汤的感觉。” “你看为兄带你来的地方会有错么,等会马上虾仁小笼包来了你在尝尝。” “还是我付钱吧?” “美食面前不要在意细节嘛。” 两人吃完,柳真全又被崔皓带进了一家饮子店,叫来老板娘点了众多饮子,叫老板娘全部冰镇着摆在桌子上,柳真全看着都眼花了有雪泡豆儿水、漉梨浆、姜蜜水、木瓜汁、沉香水、荔枝膏水、苦水、金橘团、雪泡缩脾饮、香需饮、紫苏饮、白醪凉水、皂儿水、甘豆糖、绿豆水、缩脾饮、卤梅水、江茶水、五苓散、大顺散、荔枝膏、雪泡梅花酒、富家散暑药冰水等八九十种。 “怎么崔大官人今日不帮月娥伸冤了,打算在这里坐到天黑了么?” “山人自由妙计,不过等会还得你来会钞啊。” “凭什么啊?” “就凭咱两是兄弟。” “亲兄弟明算账。” “付账你专业。” 被戳到痛处的柳真全作势欲走。 “你打不过我。” 早这么说就好了么,我一点心里负担都没了,听到这句柳真全立马坐下。 “好了好了柳贤弟是为兄不对,这家店给种饮子做的最齐全,而对边上又是各种衙门汇聚,等会会有各种官员前来购买饮子消暑,我们就用望气术看看他们到底是怎么样的人,找个正直聪敏的找他办案。” “那要是叫小吏或者仆人来呢?” “有其主比有其仆人,要是叫小吏那真没办法了,左右没有确定时间,还是找个最稳妥的办法,望气之术观人最准,等会可要帮为兄一起看仔细了。” 柳真全听完默默的看着崔皓:“望气术我还未曾领悟,有没有速成的办法?” “算我怕你了,给你这事为兄闲来无视写的对一些望气之术的心得,算是给这几天的饭钱,抓紧领悟,等会人多了我一个怕忙不过来。”说着把扇子插在后衣领,从袖口里摸出一卷书交给柳真全。 柳真全也不说什么谢不谢,抓紧领悟等会帮上忙才是,也不说话低头就看起来了。不说别的崔皓在道法上领悟还是很高的,柳真全看的如痴如醉,上面写着不止能看出人的身体情况、寿元多寡、福泽余荫、业障多少修炼深出还可以看出所缠因果深浅,端的是一门有用的法术,看来还真想前世所说不在招式高低而是招式所用的人。 一会就有小官小吏前来购买饮子,因为是郡城所以除了郡守等少数官员能带下人伺候,其他官员都是独自前来,以此购买饮子只能自己前来,崔皓一见有人前来立刻迎了上去,“各位官人辛苦了,官人们为满城百姓谋福,小人无疑为报只能准备好饮子请诸位官人解暑降温。”说这招呼各种官吏前来桌前取用饮子。 两人都运转法力于双目,看着那些官吏的官气和功德气象,忙了半天柳真全揉揉了酸胀的眼睛,用肩靠了靠崔皓:“我说崔大官人你这主意靠谱么?看了半天基本都是青绿之色,连个泛黄的都没有找到,即使见到一些但没有不身缠恶业的,基本上没有良善之辈。” “这不也是没办法中办法么,你我要是过去跟他们说昨夜我俩夜探鬼穴,那女鬼与我等诉说冤情,不把我们当疯子打。再说阳间事阳间了,不找个清官谁肯帮你查那三人真正死因,还不如直接找城狐社鼠找人顶罪省的麻烦呢。” “也对那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不过你法力高强不是可以随便就找到那凶徒?直接告诉当官的不就得了。” “你还是太年轻,这些事那样不牵扯因果,虽然红尘炼心,但是还少招惹因果,特别别和官府有牵连,更别和皇朝气运沾上边。” “那等吧。” 两人一边送饮子一边观察各色官吏,一连三天都没有等到一个符合他们要求的官吏。 第四天下午,两人还在糖水店派发饮子,刚好各大衙门散衙所有官吏都涌进了饮子店,都是熟悉的面孔,熟练的自己拿着饮子,更有甚者还打包回家,气的柳真全牙痒痒,都是他的银钱啊,要是再让崔皓这样派发下去估计二师兄给的盘缠都不够会帐了。就在此时一个身穿绿袍的小官走进饮子店,众官吏纷纷让道,而看向那位官员的眼光又带着好奇。有相熟的官员打了个招呼;“田主簿今日也来买饮子啊。”那官员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对着老板娘说了句:“大娘子给某两份漉梨浆。” 老板娘说道:“这位官人,那边有为公子感谢给位官人特此买下所有糖水,您自取便是。” “某自有俸禄不需他人相请,大娘子还是给某打两份,这是二十文。”说着从钱袋中取出二十文放在桌上。 柳真全和崔皓对视一眼终于等到可以托付的人了“走跟上。”两人随即跟着拿着食盒的就出门了。 门内还传来几个官吏的声音。 “这田笔架有人相请还不肯喝非要自己掏钱,啥脑子啊。” “人家是铁面主簿,连知县都被他顶的难受,人要清廉你还管的到他啊。” 第一卷道士初下山 第十一章 邪道喊冤 主簿缉凶 两人跟随这田主簿穿过了几个坊区,田主簿突然转身:“两位在衙门门口赠送饮子,今日有尾随某一路,可是有事求某,如是作奸犯科之事就免开尊口,恐污了某的耳朵。” 此时崔皓突然戏精附体含泪跪下:“上官容秉,小民有冤在身,又不的办法只能尾随大人。此时事关家母,家母家中贫寒为求活命被发卖到河东,现家母病重常思及一同被发卖的姐姐,命我来寻找,我自多方打听,才知道家母姐姐已死几十年,乃是庆春坊汪月娥,现如今有人借先人的名义作恶,望大人早日缉拿凶手。” 其实最近死的三人死状极惨,刑名主要是典史负责,但是一个衙门内怎么又会不知呢?现在外面谣传是厉鬼作恶,虽然他根本不信什么鬼,圣人云子不语怪力乱神。 “你可有何线索?” “请大人先恕我等无罪。” “先把事情说明若有作奸犯科某也饶不得你。” “大人容禀,几日前我想去祭奠一下先人,然后回家禀告家母,于是请了这位道长一同前往,结果发现有人祭奠先人,用的还是一对眼珠和一张面皮。” “此话当真?” “大人不信可询问道长。” “你俩随某来,再把事情详细与某说一遍。” 柳真全对着崔皓使了个眼色并且用右手竖了下大拇指。 两人随田主簿来到他宅子里,将事情细细说来,七分真三分假,连带着说了下不知何故汪月娥突然被卖入青楼,最后几日后就不慎溺水身亡了。 “据你所述此案疑点颇多,而且祭奠柳月娥的人想必与其相熟,就看能不能抓住那杀人贼子了,多谢两位来此告发此案,本朝以孝立,你既然为了祭奠先人,本官也不好追究那私开封条之罪,等本官查明真想汝再去告慰先人吧。” 崔皓一揖到底“多谢大人不罪,多谢大人还先人清白,小人等告退了。” 两人出了田宅,“终于完结了,我们先回去睡上一觉。” “不行吧,我感觉能无声无息虐杀金三娘的人,怎么说也是身怀异术,你真放心他们这群人去抓?” “柳贤弟放心,就算田主簿要抓人也等请了排票,再说点齐三班去抓人还得通过典史,最早都要明晚,咱们明晚开始帮忙一样可行,走先回去吃上一顿再好好睡觉。” “你怎么这么清楚?” “家父曾是一方县令。” “..........” 不提两人回到住处,一进门就遇到了彩戏师陈老四。 “道长回来了。” “是啊,今日陈师傅怎么没有出门表演?” “今日王老大人家里管家早早的来到这里下了定金,让我等这几日好好休息,万不可在王老大人寿宴上失手,因此就没带徒弟们上街,这位官人是?” “在下崔皓因酷爱玄学因此和柳道长引为好友,今日特此来此访友。” “原来是道长朋友,小老二不打扰两位了。” 进门之后崔皓说道:“这老儿不简单啊,应该是个练家子。” 柳真全一听惊奇道:“你是如何发现的?” “说你是雏你还真别不认,没注意到那老儿,刚才一站那老儿不八不丁的,其实已经运力下盘了,可能他自己还没注意,其实他功夫已经融入骨子里了。” “长见识了,我现在好奇了还有啥东西是你崔大官人不知道的?” “哈哈现在知道你兄长学识渊博了吧,好好学着点吧小子。”还是那个性给点阳光就灿烂。 两人叫小二随便提供了点吃食随便吃了点倒头就睡了,毕竟这几天实在太费心神了。 第二日清晨柳真全起来做早课,发现崔皓已经早早起来了,看来其道法高深果然有可取之处。 崔皓看见柳真全起来说道:“你可起来了,打了一夜呼噜让我都没办法入睡,走一边去让我一个人睡会补会觉,不到吃晚饭别叫我。” 柳真全就在崔皓边上打坐运气,诵读道经连日汇聚法力于眼窍,感觉眼窍附近法力循环加速,一切水到渠成眼窍附近筋脉自通。柳真全收功起身大喜过旺,以后不用在使用符箓就可以明心见性,看来崔皓的观气之术对他的帮助十份巨大。 到了晚上叫醒崔皓,两人出门吃饭,几天相处下来,崔皓带着柳真全品尝了很多美味,但是也让他深刻的体会到花钱如流水的感觉,柳真全好奇的问:“崔道友为何你游历红尘如此洒脱,难道从来没有为那些银钱烦心过么?”崔皓严肃的看着柳真全:“在下从未为考虑过这些阿堵物,你我修士不安心向道怎能分心在此。”柳真全听闻想到,高手就是高手,看来我太入俗套了,前世的一些小农意识还有待改变啊。但是接下来的话有让柳真全改变了这一看法。“在下素来喜欢结交朋友,每到一处必然呼朋唤友,在下的朋友都有通财之谊。”最后明白了还是吃大户,根本就是练就江湖混子么,但是看看两人的外貌,看来这辈子我是没机会理直气壮的说出这句话了。 两人耗到深夜各自施展身法前往庆春坊。 话分两头,想了一晚上的田主簿没有想到能追凶的方法,他看过案卷几处现场均无任何发现,如同密室杀人案根本没有丝毫线索,跟汪月娥有关的人几十年过去了都分散四方,只能一边找人一边用笨办法守株待兔,如果凶犯还未远走,按照凶犯和汪月娥的关系就算离开也必定会来祭拜一番。 田主簿大清早来到衙门只会了顶头上司一声,签了排票就去找典史,典史根本不拦着,你要接手这凶案我高兴都还来不及呢,苦了那些捕快快手,平时出门办差能躲懒就躲了,碰到这田铁面,你要是让他抓住把柄直接剥了官衣让你回家,别扯什么谁谁的亲戚一概不好用,跟他根本没办法攀交情,就在其刚到任的那日,正巧郡丞大人来县衙,其他大人全跪下了,就他只是作揖而已,因此得了个田笔架。 众衙役在田主簿的率领下穿便装分散来到庆春坊老勾栏,隐藏各处把老勾栏各处包围的严严实实,就等着凶犯自投罗网。 第一卷道士初下山 第十二章 道士伏凶 女鬼探监 连续两日埋伏未发现凶犯踪迹,那些衙役捕快已经松懈很多,但是碍于田铁面亲自压阵也不敢躲懒。 九月廿六晚上月朗星稀,柳真全注意到一道人影飞入老勾栏,但是那些埋伏的衙役捕快都不觉有异,两人决定进去看看是否是真凶再作定夺。崔皓默念口诀打出一道法令,随后两人就好似消失一般化为一道清风飞入院内。 “你怎么敢在世俗之地乱用法术。” “没人看见就不算人前显圣。” 眼看两人又要开始嘴仗,崔皓指了指前方。 “陈老三?” “我说此人不简单吧。” “我们这样聊天真的好么?” “把汪月娥放出来问问” 随即柳真全打开伞面,汪月娥身形慢慢清晰。 “认识么?” “不认识。” “崔大官人过去几十年了她能认识才见鬼了。” “她本身就是鬼。” “别耍贫了,看着。” 只见陈老三从褡裢里取出香烛纸钱,跪在地上说道:“娥姨,小三来看你了,明晚就让那负心汉来陪你,那负心汉还想过他的大寿做梦。”说完脸上露出狰狞的表情,又从里面褡裢里拿出酒来倒在地上。“娥姨今天不知为何门口有一大批人来盯梢,我也不敢点火烧纸,过了明晚您就入了轮回吧,当年害你的人我都把他们找来了。” “这是小三,当年从人牙子那里买来的,结果没有学戏的天分,在班子里天天受欺负,总是躲在角落里哭,没想到一晃几十年了,都这么老了。天师你们能放了他么?” “放了他你的冤屈怎么办?” 汪月娥跪下来磕头道:“小女子死了这么多年难得就他记得我,我实在不忍心。” “你没看他现在厉气缠身么,要是不经过人间判决到了阴司受刑更重,弄不好会魂飞魄散。”汪月娥听闻说道:“求天师指点。” 崔皓挥手散去法术,陈老三突然见到边上出现人影,也不等看清飞身抢攻过去,柳真全叹息一声迎了个过去两人,已经通了小周天的柳真全已经不是一般武林中人可比,挥手一带就将陈老三摔了出去,陈老三这才看清来人,“道长我知你非寻常人,怎么也入了公门?” “是不是公门中人有区别么,贫道只是阻止你再犯错误,你看看边上的女子是谁?” 陈老三定睛一看,不由吓了一跳:“娥姨?你不是死了四十三年了么?不可能,你是何人为何假扮娥姨?” “小三你还记的埋在后院梅树下的小铜铃吗?” 陈老三闻言全身一颤瞬间泪如雨下:“您真是娥姨,这么多年小三好想你啊。” “小三你为我做那么多我很高兴,但是我不希望你一错再错,为了我这个已经死的人没必要再死人了。” “娥姨你不知道,这负心汉必须死,当年王生进京赶考你把你头面都卖了凑足银钱给他做了盘缠,确不知等他高中确不愿回来娶你,你以为为何少班主回来会这样,就是因为受到了王生挑唆,那时少班主找到王生,王生已经贵为进士并且改名王储,想于富户结亲,进而想一条毒计,怂恿少班主晚上强要了你,那样他既不用兑现诺言也可以成全少班主,结果你抵死不从还伤了少班主,老班主心中愤恨就将你卖入青楼,并把消息透露给王老爷,便宜了这老东西死的早了。” 汪月娥听闻垂泪无语。 此时崔皓说道:“如果你想真正让你娥姨解脱其实不应该杀人,最后弄的自己煞气缠身,那么外面封印是怎么回事?” “是小人,当年娥姨变成历鬼,有老爷岭的法师过来做法,我偷偷把事情告诉法师求他慈悲,因此法师并没有将娥姨灭杀而是困在此处等她自然清醒,对外却说已经除魔但是此处不宜居住请官府封了这园子。” 崔皓听闻转头对柳真全说到:“最怕这种半吊子,那和尚这种封印法,只会戾气越来越深。” “那你是用什么方法杀了那三人的?” “小人励志为娥姨报仇寻了很多师傅,以为本领有成就去刺杀王生,结果反被他家护卫所伤,后结实一变戏法为生的一家人,后得知他们以假乱真的幻术都是从一本古书上来的,我苦求数日他们不肯教我,结果我杀心一起杀人夺书,后来我逃避海捕一边学习幻术一边磨炼技艺,那三人都是靠幻术杀了他们,让他们自己剥面挖眼摘心。” 柳真全听闻说道:“你欲报仇确不该滥杀无辜,看你身上也满是戾气应该做了很多错事,外面有衙役捕快,你自己投案了吧,你娥姨的冤屈我等已经告知田铁面,他必定会还你娥姨一个公道。” 陈老三一听让他投案,立马施展幻术想要逃跑,结果被柳真全一下子点到在地。 也不管汪月娥苦求,柳真全说道:“如果世人都如同他这样为了报仇滥杀,还要律法何用,人总要为自己犯的错承担责任。我们说过给你讨回公道,但是不能不为陈老三滥杀的人讨回公道,世间一饮一啄莫过于此。”说罢将伞一收,汪月娥就被收进伞里。 崔皓与柳真全在院内特意弄出声音引起外面捕快注意,两人自己隐身在边上。 外面捕快听见里面一阵嘈杂,瞬间破门而入,看见后院倒着一个老人,边上一堆香烛纸钱,不由想起田主簿的命令“谁祭拜女鬼谁即为凶犯。”“拿了。”众人将陈老三结结实实的捆成一团抓回去复命。 柳真全说到我总感觉事情怪怪的:“不是说王生考了进士欲娶富商之女么?怎么我听说现在妻子是平曲侯的妹妹。” “想怎么多干嘛,我两该做的已经做了,其他交给田大人了,虽然案犯已死,但是免不了以名声偿还汪月娥。” 第二日,柳真全早早的叫醒崔皓两人来到县衙,等这田主簿审理此案,两人放出汪月娥让他一同听审,或许觉得报仇无望陈老三把知道的一切都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田铁面以极快的速度破案,并且挖掘出戏班班主、金三娘、城西王老爷三人历年来买卖人口的罪证,并且由三人的下人处收集了许多他们虐待杀害妇女的罪行。故而汪月娥一案算是告破,唯一罪魁王生确因罪证不足都无法传唤,只是在民间声名大损。 八月卅日晚上,崔皓让柳真全放出汪月娥,告诉她他冤情已经了,而且从三人被判刑后,汪月娥怨大减可以看出来,虽然还是厉鬼那是已经清醒很多,不需要靠崔皓法力维持,崔皓说道:“汪姑娘如果你觉得审判还算公正,那么按我们的约定你需要为我所驱使,接下来需要跟我走化解你所害过的人的因果。” “天师处理方式公正,小女子没有异议,但是能否再让我见一次小三,也算我为故人送行。” 陈老三由于多起谋杀案已经被判为斩立决,将于十日后正午问斩。 崔皓点头说道:“我只能说尽力了。” 第一卷道士初下山 第十三章 偶得古法 案中有案 崔皓与柳真全第二日又去拜访田主簿,言明代姨母感谢陈老三,虽陈老三因犯国法不敢求减罪,但求牢内探望法场送行。田主簿闻言感念陈老三忠义之心,同意崔、柳二人明日可探监一次,并且在行邢当日可准为其收尸(一般按律法恶性案件需要暴尸数日)。 二人回去回复汪月娥,汪月娥垂泪道:“多谢天师成全,小女子已经没有牵挂了,送完小三就随天师离去。” 第二日柳真全也想再见见陈老三,毕竟刚入城时陈老三也是帮过他,于是主动找店小二跑腿购买了福临门的响油鳝丝,望月楼的白切鸡,湖畔局的茶叶虾仁,临江仙的醋鱼,宋二嫂家的鱼羹还有一壶美酒绿蚁春。 拿着田主簿开具的批条,二人来到大牢门口,发现门上獬豸虽然栩栩如生但是少了许多威压,(獬豸又称獬廌、解豸(xièzhi),是中国古代神话传说中的神兽,体形大者如牛,小者如羊,类似麒麟,全身长着浓密黝黑的毛,双目明亮有神,额上通常长一角。懂人言知人性,能辨是非曲直,能识善恶忠奸,勇猛、公正乃司法“正大光明““清平公正““光明天下“的象征。)按照柳真全看过宗门所述,公门有獬豸守护专克阴邪、道法,一般入他这类道人到了公门下应该被压制法力,现在看来时间浑浊,公门不正,连带着獬豸也不愿意庇护了。将路条交给牢门禁子,并未多收刁难,但柳真全还是塞了一把铜钱过去,上辈子知识面广也是有好处的,虽然变的向道之心不够坚决但在世间走动省了不少麻烦。 二人穿过两道牢门,来到关押陈老三的牢房,崔皓挥手隔绝四周,柳真全打开伞放出汪月娥,汪月娥留这眼泪将食盒里的东西一一给陈老三取出:“小三,娥姨求了两位天师今天来看你,感谢为我报仇,但是天师说了你身上背负的怨念太重,如果不经过审判消除一些,入了地府会遭遇更重刑法,恐难有来世,娥娥现在只能给你带些吃食过来,这些都是我们以前听过想过,但没有机会吃过的,小三多吃点。”说完转身大哭起来。 陈老三一边吃的美食一边流这泪:“没想到还能见到娥姨,我什么的都不怨,我身负重罪,我不后悔杀了那三个恶人,但是后悔杀了彩戏师一家,落到此境地也不乖谁,但是我希望彩戏师的手艺能找人传下去,那本书在我包裹里,我两徒弟天赋不够,烦请小道长帮我寻觅传人。” 柳真全听闻:“陈师傅此事无须担心,贫道应下了。” 等陈老三吃完汪月娥收拾完东西两人又说了一会话,起身告别:“小三两位天师已经求的大老爷同意,在你行邢完为你收尸,我也会来送你最后一程,来世我便来找你报恩。” 陈老三低头不语,等快出牢门的时候传来一声嘶吼“娥姨保重,两位善待俺姨,俺来世再报。” 回到客栈柳真全找到陈老三徒弟,并且言明原因,两徒弟明白师傅早传过他们古册,因他们难以明了因此也没有阻止,直接将古册交于柳真全。 等柳真全回到房间心中好奇翻看古册,竟然发现古册之中内涵一道古法,乃是大能真人参悟蜃龙修行创造出来的法术,练到极致可以炼假为真,柳真全心动当即参悟起来。 转眼到了行邢当日,柳真全看见一老者在众人簇拥之下,来到刑场,柳真全心念一动看了过去,只见老者背后黑气涌动怨念极深。不由心惊,到底是干什么能让一个普通人背负这深厚的罪孽。 到了晚上等安葬了陈老三,陈老三的两徒弟背着行囊离开了,柳真全把刚才看见的情况告知崔皓,崔皓低头不语人间罪孽自由人间律法,死后还有地府管辖,贸然再沾因果连他这样的大修士也不多愿意,柳真全说道:“崔道兄,那能借月娥姑娘帮吗?” “此事你自于她分说,贤弟为何想此事的?” “我主要看他不爽,陈老三处决之时,那斯一脸得意,分明不以为自己有错反而觉得自己聪敏厉害,而且他满身怨气,今晚就算找不到他罪证吓唬吓唬他也好。” “那贤弟打算怎么做呢?” “只需兄长帮忙隔绝四周,我刚从陈老三处偶得一道古法,正想做点什么偿还因果。” 柳真全不费吹灰之力就说通汪月娥,本来就还有怨气,现在找别麻烦不愿意才见鬼了,而且她已经是鬼了。 两人潜入王生住处分别施展法术。 此时王储还为白天的事情兴奋,不过一个戏子还想为他报仇,真是不自量力。也许是因为年老了半夜口渴,起来看见下人睡着了怎么都叫不醒,骂道:“贱皮子,明天就把你发卖去青楼。”只能自己去桌上拿水,这时突然房门一开进来两人,不由分说拿链子将他索拿,“你们想干什么,老夫三品致仕,怎敢放肆。”然而没用两人拉着链子就走,一阵天旋地转,来到一处大殿,四面恶鬼环绕,或拿钩叉、或拿斧钺、或拿枪戟,两差人将王储丢于地上,大殿正上端坐一怒目圆睁满脸胡子身着红袍的判官,只听一声大喊:“王储你命里该决,此时已到三生殿上,你身前所犯何罪速速招来。” “判官老爷容禀,小人我一身清正廉明、乐善好施从无劣迹啊。” “哇啊啊啊啊啊,你这狗贼在这三生殿上还满口雌黄,看看你身后的是谁?” 王储回过头一见下了半死,“狗贼奴家对你一片赤诚,你尽然如此对我,你纳命来。” “判官老爷一切都是王生哦不现在叫王储了,都是他指示我害汪月娥的。” 王储吓瘫在地下口中不停大喊:“判官老爷恕罪,判官老爷恕罪,小人从实招来。” 只见判官丢下纸笔,“自己写下罪孽,吾再于阴司核对,如有隐瞒罪上加罪。” 只见写了洋洋洒洒十几张,柳真全也傻眼了,这到底有多少啊,再写下去法力要跟不上了。 幸好在法力即将耗尽之时,王储将签名画押的罪状递上,崔、柳二人撤去法力消失在王府。 只见第二日一队队官兵衙役包围王府,王老侍郎也被带走全府被封。同时王生罪孽传遍大街小巷,有为谋夺富商家产假意迎娶富商女,并且阴谋害死大舅哥,气死老丈人;为了迎娶平曲侯的妹妹,逼疯正妻,害其投井;为了盐商的孝敬,鼓动其他官员提要盐价,美其名曰增加国库收入;怕阉党报复私自出卖好友,致使其弹劾失败,最终冤死狱中.......零零种种几十条。 有人说有大侠私下寻找证据乘夜色投于各个衙门,又有人说是富商女生的儿子隐忍几十年,找出证据为家人报仇,各种说法不一。 临江郡南坪山上,山道边站着两男一女,两男子一个一身道袍,一个一身白衫,女子打着伞,“柳贤弟,我们就此别过了。” “此言大善,但可否先把阴阳伞还于贫道。” “贤弟不觉得月娥姑娘与此伞很配么?” “此伞是师兄所制,贫道睹物思人啊。” “那月娥姑娘请入此帆,但你事先想好入得此中将为我驱使。” “两位天师为奴家报仇,奴家心甘情愿。”说完投入崔皓不知哪里取出来的百鬼帆中。 经过王生被抓,汪月娥怨气尽去,但是还剩被他枉杀的冤魂因果未结,崔皓需要带着其消除其他因果,这就不是柳真全该管的了。 柳真全看了一会说到:“崔兄真没欺瞒于我,真的是刚刚炼制啊。” “这有什么可以欺瞒的,我就是因为独创此法,境界虽高但是斗法确从无胜绩,被门内所不容,不过遇到柳贤弟也是意外之喜,人生路长,我们就此告别。” “保重。” 说完两人一个向北一个往西。 第一卷道士初下山 第十四章 夜宿荒苗 百步飞剑 柳真全一路往北本来心中不知为何总想着去河东看看,可能此身前任尚留一些因果需要了结,柳真全也是心随意走,在无人处运转法力于腿部,只见脚下生风轻轻一点飞出好多,每个人男儿都有一个武侠梦,这算不算实现不知道,但是柳真全心中感到十份愉悦,而且为了试试自己能力专检那些崎岖难行,崇山峻岭飞驰,现在有了法力不敢说涉水入平底,至少一些山涧陡途在他脚下根本不成问题。兴奋带来的后果也是严重的,看看莽莽大山,柳真全很可耻的迷路了。 只得四下乱窜希望能遇到樵夫或者看见路途,结果只看见了一个已经被废弃的古庙,只是这古庙废弃已久,供奉的神像已经塌,供桌也被虫蛀鼠咬的断成几节,连门口的牌匾业务,都不知道供奉的是谁,墙角还有些破洞,就看见一只雉鸡进来看见有人吓的逃走了,柳真全对破碎的神像拱拱手说道:“这位不知名的神仙,小道游历至此借贵宝地休息一下,万望勿怪。”说完手中丢一张去祟符化为一道清风,将古庙之内邪祟之气和灰尘杂物一起带出大殿。 看着自己打扫成果呵呵一笑,转而坐下开心的拿出包裹里的吃食,自从跟崔皓认识后柳真全嘴也被养刁了,出发前买了些酱鸭烧鸡还有一葫芦绿蚁春,正打算开心的野炊之时,门口进来七八个人,两方人看见了也都楞了一下,“没想到这里还有人,不知道长可否让我们进来过个夜?”“贫道也是刚来,刚把这里打扫干净,反正无主之地各位自便。”说完拿这自己的行李往边上挪了挪,算是给众人让出了一片地方。 两帮人自顾自的做在一边,天渐渐黑下去,柳真全早就早好一堆废材烂木了,而对面的人好像很匆忙都没有任何准备,其中一个大汉走了过来开口道:“小道长我们里面有女眷经不起山风,能否给点柴禾?”柳真全抬头看看了大汉,按照崔皓处学来,此大汉应该有不俗的武力,点头道:“出门在外都有难处,这些木头本来就都是这庙宇的,给贫道留够一晚上的就可以了,壮士随便取用。” 柳真全一边烤着火一边吃着喝着,对面一只能啃着干饼和凉水,这时边上走来一个男装打扮的女子,对着柳真全说到:“小道长,你的吃食能否卖与我等?”虽然是讨要但是神情十份倨傲,柳真全摇头道:“我也不够吃。” 女子听闻神情不自然了;“你哪里吃的完这么多吃食?难道不能让于我。”听了女子口气好像还是柳真全不对了,这时那大汉过来强行拉走女子回头道:“道长不好意思,女公子涉世不深,万望海涵。” 柳真全无所谓前世也见过许多这样的人,只见那女子回去后嘟嘟囔囔的:“他一个人又吃不了,宝儿吃了好久干粮了。”说完摸摸了边上的小男孩,这时边上一个年龄最大的女眷说道:“小姐,这不是在家里了,老爷吩咐出来以刘叔为主,一切听他吩咐。” 柳真全听了也不管其他,在荒郊野外有时候好心容易引起更多的误会。自己照样管自己吃喝,随着自己吃的香甜,连人群中的小男生也只是惊讶的看了看柳真全铺在地上的鸡鸭。在柳真全心里小男生比女子评分高多了,一个是未经世事的大小姐,另一个确能在这么小的时候克制住自己对美食的欲望啃着又冷又硬的面饼。 这时女子对着大汉说道:“刘叔真不能帮宝儿弄点吃的么?他那么小跟着我们都十多天了都在吃着干粮。”刘姓大汉听了女子的话叹息了下,又不能当着面告诉小姐这小庙里有古怪,这道士把这里打扫这么干净一点灰尘和阴郁之气都没有,明显等了半天了,弄不好跟追寻自己等人的人是一伙的,但是自己一行人今晚再不找地方休息也吃不消了,所以在对方没有表现出敌意之前,冒险在这里休息下养精蓄锐,这时候再找这个敌友未明的人要吃的真合适么? 这时小男孩看出了刘姓大汉的为难:“姐姐你别为难刘叔了,等到父亲派来接我们的人,日子就好了,现在吃些面饼还是没有问题的。” 就在此时突然门外传来了一笑声:“小朋友说的真对,我就是带你去见你父亲的。” 听到这一声音众人突然站了起来,柳真全不知具体情况,也朝外面看了看,拿起自己的行李又往角落上靠了靠,以表示两边都不参与。 此时本来就不结实的庙门本一条大汉撞开,就在外面的人想要冲进来的时候,刘姓大汉带着几人迎了上去,一时间打斗声四起,打斗来的突然结束的也快。 只见进来一个女子,看着两姐弟说道:“陆少爷陆小姐两位吃苦了,我们本来只是想带两位去做客,没想到弄的现在这一局面。” 陆小姐对着女子说道:“你把刘叔他们怎么了?” “刘三刀啊,来带上来让陆小姐看看。” 说完门口进来一条大汉单手拎着生死不知的刘三刀进来,把他一下子摔在了两姐弟脚下,两姐弟哭着喊着终于吧刘三刀摇醒了,犹豫伤势太重,睁了下眼又晕了过去。 陆少爷虽然害怕还是强装大人的说道:“你们是摩尼教的?你们要找我不过是为了要挟我父亲,我可以跟你们走,但是请求放过我姐姐和刘叔他们。” “陆少爷果然聪慧,怕让陆公子失望了此时你已经没有机会和我谈条件了,带走。” 这时几名手下进来带走陆公子两人,柳真全静静的看着,不知道这时江湖恩怨还是什么情况,那女子大殿后说道:“一个不留。” 话音刚落大殿内飞出两个手下已然生死不知,此二人就是为了下殿内道士和刘三刀所留手下,殿外要动手的几个人也被这吓了一跳,纷纷持兵器对准缓缓出现在大殿门口的柳真全。 “小道士,你是什么人,怎敢与我圣教为敌?” 远处传来一声长啸“圣教哈哈笑死了我了,一群摩尼教的魔崽子也敢口称圣教?” 话音未落,突然一把宝剑飞来,女子躲闪不及被划伤脖子,差一点点就就划开喉咙,大惊道:“百步飞剑?今日事不可为,先走。”说完当先几个纵跃逃走,手下人也纷纷施展各自手段跑了。 第一卷道士初下山 第十五章 去而复返 破庙危局 随着众人遁走,两人恢复自由,不知为何退走的摩尼教徒没人伤害两人也没用将两人挟持走。 “公子小姐受惊,牧青衣来迟万望恕罪。”声音由远及近当最后一个字说完,门口出现一个落魄剑客,头戴斗笠,身着麻衣,要悬一朱红色大葫芦。 “请问可是百步飞剑?您是受我父亲所托吗?” “在下受陆机大帅所托,前来接应两位公子,我等去到达家中发现两位公子已经避入深山,在下于大帅亲卫营的决定分开寻找,结果还是来玩了差点害的两位遇险,真是百死不得赎罪。如不出意外其他人寻到此处也就这一两日只见。” “牧大侠来的正及时,请救救几位家人。”陆公子与牧青衣一番对答完全没有因为劫后逢生而紧张。 牧青衣检查了几个家人伤势,这些人都是陆家家生子,练过去一些武功虽然被刀剑所伤,但至少是皮肉伤包扎完就修养一段时间也就可以了,伤势最重的反而是刘三刀,被女子一章打断了肋骨,并且伤了内脏。 幸好有柳真全递来伤药“内服外敷皆可,此药对壮士应该有所帮助。” “多谢道长赐药,刚才匆忙未及感谢道长仗义援手,还请告知姓名容陆家以后相报。”首先接过药物的竟然是陆公子,看来陆公子不紧沉稳更加老练,估计以前一直被悉心教育,不然十二三岁不能如此出色。 “阿弟不用谢他,要是他早点出手相助,陆叔也不会受此重伤,现在看到大局已定才出来献殷勤。” “陆小姐,如果刚才没有道长一同震慑歹徒,牧某就算赶到也是一场恶战,并不能保证两位毫发无伤。”落魄剑客在一旁说出了实情,也不愿意因为大小姐一时言语惹怒一位本来的盟友。 “道长家姐从小被母亲宠溺,陆平代姐赔罪了。道长既然要离去,陆平有一事相求,如果看见陆家家人,烦请告知陆平在此庙中。” “些许小事不足挂齿,贫道如遇陆家人定会告知此地,贫道就此告辞。”说完打了个稽首转身出了大门。 在一旁的陆大小姐气呼呼的说道:“阿弟,这道人一看就不是好人,长的贼眉鼠眼。” “就因为你要讨要酒食他不肯给?”陆平平静的看着姐姐说道,这画面让人觉的,两人年龄关系颠倒了,“就算那时候他给你酒食,谁敢食用?敌友不明,这道长完全没有做错,阿姐你从小被爷爷带在身边骄纵,现在家中变故,如果不能帮父亲分忧,就别在惹麻烦了行吗?” 牧青衣早在姐弟两开始争吵的时候退了出去,到了跃身上了门外大树,躺在枝丫上喝这酒,但是耳目灵便哪里会听不清呢?哎说好了浪荡江湖,怎么又因为朋友之请管上了大户之事,接下来要和这这刁蛮大小姐相处可真有的受了。 柳真全出门之后,为了防止迷路,一直沿着山路而行,提纵飞跃一路疾驰,大约过了一炷香时间看见路边倒了一大队人马,运用法目远远望去尽然没有伤口,死去众人表情狰狞七窍出血,纷纷掐着自己的脖子,而且一些低洼的地方还有些青绿之气沉淀,古代的毒气也这么凶猛么?柳真全也不敢大意,取出师兄给予的解毒丹,倒了一把在手中吃了下去,师兄炼制的丹药效果是不错,怎么给柳真全感觉是上辈子吃六味地黄丸的感觉一吃一大把。 寻找了对重众人的标记物,赫然是要转告的陆家家人,这回怎么办要传话的人没了?就在柳真全迷茫的时候,边上传来一阵笑声“呵呵呵呵,小道士功夫不错,但是你错在不该管陆家闲事,现在落在我百毒子手中,不过听说你坏了吕四娘那骚娘们的好事,老夫就赐你简单一死。” 听完这句话柳真全心想本来还不想管这件事,现在好了结仇了,而且还是生死大仇此仇不报心念不顺啊。 不理那声音,运转法目环顾四周,那恶心的声音又来了“小子别看了,老夫百毒子,江湖上相传善于用毒,但是其实大家都错了老夫最善隐匿,你还想找到我哈哈哈哈。” 柳真全目光锁定一处,持剑在手运转法力,左手洒出一把符箓,右手桃木剑一挥,符箓化为火球、雷霆一下子飞了过去。 笑声戛然而止,桃木剑所指之处跃出一人正要逃命,还没走远结果纷纷被雷霆火球击中,最后不知是此人用毒太多,还是柳真全雄狮搏兔发力太猛,一下子变成了灰灰。 灭了百毒子柳真全也没有停留,取了几件物品转身往破庙里去,到了破庙附近撤去发力,漫步走了过去。 此时牧青衣看见柳真全回来远远喊道:“道长怎么回来了?”也算给庙里的人给了警示,然后在树木之间辗转腾挪,不一会来到柳真全跟前“道长不是走了么?可有急事回来?” 柳真全拿出几样东西“大侠可认得此物?贫道下山路上看见三四十具尸体,特意取了他们标志物件请大侠分辨。” 当柳真全拿出东西时,牧青衣已然一惊,这正是和他同行陆帅的亲卫营的物品。 “道长速随我来,我等和公子商量下。” 陆公子听到柳真全回来,也迎了出来心中充满好奇,当听到牧青衣介绍时心中也大急,“家父军中亲卫营多由军功卓著的军卒组成,悍勇无比结成军阵就算江湖中高手也讨不到好,怎么会全军覆膜呢?” “他们是被人下毒而死,贫道过去是看见他们都七孔流血,死状及惨。” “难道百毒子也来了?牧某能防住明枪,确没办法挡住暗箭啊,从现在开始我们要节约水和饮食了。” “嗯贫道感觉这倒不用在考虑了,不知道百毒子是不是一个小矮个子,如果是那就应该被贫道随手除去了。” “江湖上没人见过百毒子样子,传闻见过他面貌的都被他毒死了。” “那真没办法确定了。” “小心使得万年船,多谢道长前来传讯,道长高义,在下陆家陆平,家姐陆婉容,家父陆机在兖州平定摩尼教叛乱,摩尼教徒欲擒我姐弟以威胁家父,求道长伸出援手。”陆平抱拳请求道。 “贫道既然回来就打算帮上一帮,陆公子无须多礼。” 陆平又感谢几句,然后庙内照顾伤者打算等天亮再做计较。柳真全没有进去反而和牧青衣两人在门口石阶上坐了下来。 “没想到道长会回来。” “贫道也没想到,刚走没多久就有个矮矬子想用毒暗算我,本来没事现在梁子结了。” “哈哈哈没想到道长还是个妙人。” “多谢大侠夸赞。” “都是同道众人就别谦虚了,道长叫我牧青衣就行。” “贫道柳真全,算不得高功道长。” 两人有说有笑让里面的人听的好像忘记了现在的危局。 第一卷道士初下山 第十六章 金刚守门 一刃断喉 听到两人谈话,陆婉容悄悄对陆平说道:“阿弟,这牧大侠为何与这贼眉鼠眼的小道聊的那么投机?难道看不出那小道是个自私自利的人吗?” “阿姐,容小弟再跟你说一次,在家里怎么骄纵也不为过,初次见面,我们讨要道长柴禾,道长可有二话?为何你去讨要吃食道长不给,一是因为我们大家互不了解,恐生误会;二是因为你语气骄纵,出门在外谁都不喜被人这么指派,道长又不是我家下人?”“阿弟怎么会生误会?”陆平看着这姐姐一阵气苦,要不是因为被爷爷奶奶宠溺也不至于快要结亲了还是不懂世事,只好解释道:“荒山野林中,一个人拿出吃食,你敢吃我还不敢呢,万一里面有药呢?再者有人主动送你吃食他是好意还是歹意,现在不是在吴郡,所有人都需要巴结你。” 被小弟一阵训斥陆婉容更是不喜柳真全,看着牧青衣和柳真全交谈身欢更是气苦,一跺脚就进了大殿找了个地方坐下生闷气起来。 慢慢天亮,此时柳真全和牧青衣都目光一凌看向远方,只见五人从黑暗处慢慢走出来,接着一群打扮各异的帮众也汇聚到山道上,为首的男子随意的问道:“怎么看见本座传讯就你几个来,百毒子呢?”这时前面被惊退的吕四娘站出来回话道:“护法,我们几个看见护法信号立马就来了,百毒子向来桀骜不服管教,估计是认为杀了陆机的援兵已经自傲了吧。” “四娘你和老毒物不对付,别拿本座当枪使,回去慢慢跟你们算账。” 只见当先那人走了出来:“在下圣教左护法韩童儿,听闻有两位高手在此,特来规劝,希望两位不要插手我们圣教与陆家之事,否则恐怕祸福难当啊。” 牧青衣冷笑一声说到:“于私青衣受好友所托前来护持陆大帅一家,于公摩尼教与陆大帅相争沙场本就各凭本事,现在牵扯到家人为江湖男儿不齿,更何况你摩尼教大军过则屠村,烧杀抢掠无所不做,弄的兖州百姓流离失所,十不存一,更何况遍地建立石碾,将人肉碾压成肉糜使用,端的是人神共愤。因此于公于私都没有理由让过了。” 韩童儿听闻也不辩解看向柳真全问道:“那道长呢?” “贫道无人所托,而且方外人不管世事,可是贫道下山的时候被一个矮矬子拿毒烟偷袭了,现在结仇了,贫道更加记仇。”柳真全一本正经的回答,然后打了个稽首口中诵读:“无量天尊。” 韩童儿听了前半句以为柳真全有意退却,但听闻后半句后怒意迸发好久没人敢这么戏耍于他了。直接飞身过来,此时牧青衣挥剑而上,两人你来我往直接跳过试探打出真火,韩童儿挥直接砍向牧青衣首级,牧青衣也无丝毫惧意丝毫不管刀来迎面刺出一剑,逼得韩童儿转身变势,牧青衣得理不饶人迅速抢攻,一身功力催到极致只见剑尖点点寒光闪现,招招不离开韩童儿周身要害,只见韩童儿周身星光点点,不停后退连呼喊手下帮忙都没机会开口,意在摩尼教众反映过来之前先重创或者击杀韩童儿。 此时韩童儿几个手下看出来情况,四大散人中三人挤入站圈意图帮韩童儿解围,吕四娘带领一众手下冲向破庙,意图围魏救赵,柳真全退入大殿将众人护在身后,朗声说到:“牧大侠莫要分心,此等宵小贫道一人足以。” 暗自左手掏出护身发符,激活了护身金光神咒,只见周身金光闪烁,如同降临。吕四娘开始觉得抢入庙里抓人也不是一步好棋。看见牧青衣对敌四人不落下风已经胆寒,以为仗着人多总可以对敌小道,结果发现又碰到一个硬茬子不知道能不能敌,此时只能硬着头皮上。 柳真全站在门口仗着自己有法力,一身本领告于普通先天之辈又有金光护身根本不惧一群人来,不管水上都被他后发而先制,一拳一脚打飞出去,虽然不一定致命但也被打的筋断骨折,门内一众人等看的目瞪口呆,这完全不像一个道士出手,完全如同佛门山前怒目金刚啊。 正在吕四娘犯愁的时候,庙外传来吼声:“吕四娘你个浪骚货,里面一个小道士怎么这么难解决,是不是你中人家了不舍得下杀手?” “呸,你个臭耍蛇的乞丐,你要不要来试试,里面这道士颇有古怪。” 庙外四人听闻什么时候出来这么厉害一个道士,都没报上名号根本不江湖了。“乞丐、算盘去里面帮忙我和厨子拖住牧青衣。”韩童儿吐了口唾沫说到。 牧青衣听到后呵呵一笑:“里面的柳道长胜于我百倍,不怕死的速去。”牧青衣一番话将魔教众人说的心惊。 两人进门后发现一群手下已经都倒在地上,只留一个吕四娘呆呆的站在门前进退犹豫不决,看见两人来了之后吕四娘说句:“这道士周身不惧刀枪,刀看上去一道金光闪过根本不能伤其分毫。” 铁算盘宋青说道:“四娘休涨人威风。”说话间手中算盘扬起,甩出一片算盘珠子,颇有你要是躲避里面的人都会被打到,你若硬接这么多珠子必定受伤,想法十份阴损,柳真全看着珠子袭来只是呵呵一笑,站在那里照单全收,表面泛起一片金光珠子纷纷落地好发无伤,如同仙佛降世,摩尼教众人天天宣扬神火降世,燃尽罪孽,纵然身死,化为灯油。但是让他们几位散人作为灯油完全是不可能的,纷纷大喊一声:“点子硬!扯呼!”化为鸟兽散了。 门外二人一听暗自喝骂不止,此时死道友不死贫道的精神发挥作用,门外两人也想做那鸟兽,可是偏偏被牧青衣缠着不能逃走,眼见道士已经出来了,韩童儿棋高一着推了厨子一把,自己闪身就走,可怜厨子被一推直直的撞在牧青衣剑上,等牧青衣拔剑,韩童儿已经跑出百步之遥,牧青衣一个纵跃,气贯全身,宝剑脱手而出,人随着剑动如同御剑一般滑出一道残影飞驰而去。 韩童儿卖了厨子之后头也不回直直往前跑,心中还在想着这回回去看怎么收拾几个贪生怕死之徒,突然发现身体变轻了,只见一个无头的身体还往前跑了几步轰然倒地,脑海中就只想到八个字“百步飞剑、一刃断喉”。 牧青衣在飞剑插入地面没一会后也赶到了,一手操起宝剑一甩灰尘插入剑鞘。对着柳真全说道:“今日一战果然畅快,除去韩童儿这一杀人魔头,等于断了魔教一臂。等下山之后青衣一定要和道长痛饮一番。” 柳真全哈哈一笑:“必定赴约,牧大侠的好像飞剑一般武功是啥,难道是道家所说的飞剑之术吗?” “什么大侠不大侠,不是说了称我青衣便可,此剑法传自春秋战国鬼谷,我家师门也是偶然得到,只是得了剑法并未得到其他鬼谷真传。刚才道长在庙内大展神威青衣未成得见,实在是遗憾啊。” “当不得神威,就是偶得几道真符,青衣兄能为我解惑鬼谷剑法,不用涉及传承,只是好奇是不是如我所知一样。是否如我师门所言鬼谷剑法分为纵横两剑?” “看来柳道长师门传承远古啊,真如道长所说分为纵横两剑。” 两人席地而坐又谈论了一些其他江湖趣事。 第一卷道士初下山 第十七章 河神娶亲 剑退巨龟 等着二人聊天结束,为了不打扰二人谈性,陆平已经在门口等候多时,见二人起身往回走就匆忙跑过来,对着二人诚恳的说道:“多谢二位大侠援手,此种高义陆平无以言表,只能常记心中,他日只要二位有需要只须传讯陆平,平自当全力以赴。” 牧青衣只是洒脱一笑:“陆公子无需如此,只愿早日陆大帅早日评定兖州之乱,还百姓一个太平即可。” “今日虽然斩了韩童儿,摩尼教必定下次袭来必定更加危险,贫道以为还是早日离开才是。”柳真全也无意有所求,只是缓缓说出自己的意见。 “道长所言极是,但是刘叔等人都有伤势,恐行走不便,而且留在此处也不安全。” 见到陆平犹豫不决,柳真全笑着说道:“其他人虽然有伤但是行走无恙,等会贫道与牧大侠做一付担架抬上刘大侠就可以了,留在此处也无法治伤,到了山脚将他们托付给村名即可,摩尼教要抓的是公子和小姐,只须你二人到了安全的地方,其他人危险自解。” 闻言陆平思考了一会说道:“平自在局中困惑,多谢道长解惑。” 道完谢陆平匆匆跑去安排,牧青衣说道:“这陆小姐年长反而刁蛮,这陆公子却是年少反而老成,真是咄咄怪事。” “牧兄这沿途护送担子可不轻啊。” “谁说不是呢,请问道长去往何方,可顺路?” “贫道欲往河东。” “原来道长是河东柳啊,那可是世家大族失敬失敬啊。” “是大族不假,只能算河东小门小户,与那河东柳没有亲属之情。” “那正好也顺路,去那河东也需经过河洛,青衣正好能和道长同行一程。” “那挺好贫道正不认识路呢。” 两人聊了一会只见陆平已经安排妥当,转身过去帮忙抬人。 因为有伤员拖累,一行人足足走了四天才离开山脉,幸好这段时间刚把摩尼教杀退,又折了他们护法,摩尼教一时间整合不起力量找柳真全一行麻烦。 等将受伤的家人托付给山下一户老实村名后,一行人雇了两辆马车一路急行,打算从嘉陵江沿江而上早日到河洛,陆婉容得知柳真全需要一路和他们同行到河洛,虽然没办法但也高兴不起来,其一直恼恨柳真全不给她颜面,要知道江陵各大氏族子弟为了博她一笑花费多少心思。 这日正好到达江陵渡口,渡口繁华陆婉容央求着陆平下车透透气,其他两人也愿意在此地休息一天,反正要在此处换船索性大家休整一下,柳真全也恨死这种没有避震的马车,一路上颠簸全身骨头都要散了,一到客栈就找了个房间进门休息去了。 翌日四人包下一艘中型渡船沿江而上,行驶没多久就见江面上刮起了大风,江水汹涌,船老大一见不对立马想靠岸停泊,但是不管经验丰富船老大怎么掌舵都没有办法使船只改变方向,看着其他船只都已经离开了宽阔的江面,急的对水手大喊:“快把所有人叫出来,祭拜河神。” 此时的动静已经惊动船舱里的人,柳真全看着汹涌的河面皱眉,此刻心中也算不出什么问题。 只见江中出现一个巨大漩涡,从漩涡中慢慢出现一只巨龟,众人一时失态,船老大带着水手跪拜道:“河神爷爷开恩,日后小人必定献上美酒佳肴。”巨龟看着看了看穿上开口说道:“今日河神娶亲,船上均为河神亲属,只要献上新娘保尔等无恙。” “船上只有女眷,并未有河神要娶的新娘,不知是否另有隐情?”柳真全问道。 巨龟听了恼怒道:“秃,那道人好不晓事,河神岂有弄错之事,快叫新娘出来,误了及时小心河神发怒,让尔等均葬身水底。” 柳真全也不恼火平静的问道:“既然河神确定,能否将事情原委告知,让我等也能知晓。” “昨日河神见到一女子在河神庙敬香,愿与之结成连理,今日见到此女上了这条船就派遣老龟前来迎亲,速速将女子请来,不要耽误老龟差事不然有尔等好受。” 柳真全听了将事情基本猜个八九不离十了,但还是对巨龟说道:“龟前辈勿恼,容贫道进去问问女眷,如情况属实必定给前辈一个满意的交代。” “别让老龟我就等久了。” 柳真全转身进了舱门,只见陆婉容伏在陆平身上痛苦,“阿弟救救我,我不想嫁给河神。”想来柳真全与老龟对话已经被他们知晓,不过这也方便许多,柳真全问道:“敢问陆姑娘昨日是否去过河神庙上过香?”“昨日下车看着河神庙祭祀热闹,就跑过去游览了一番,谁知竟然惹出这等灾祸。” 听了陆婉容确定的话,陆平说道:“道长可以办法?”柳真全看着一脸惊慌但是还是强自硬撑的陆平宽慰道:“贫道先去问问船老大这河神品性再计较。” 此时牧青衣过来悄悄的说道:“柳兄弟有几分把握?我这辈子只杀过人,没有见过妖怪,等会陪你一起走一趟,看看我的剑能不能杀妖魔。” 听了牧青衣的话柳真全很感动,见到一个真正的大侠重诺轻生死。到了门口见到了还在磕头的船老大轻声问道:“老伯,这河神平时也是这样吗?” 船老大叹了口气说道:“这嘉陵江本来没有河神,最开始有人不小心落水,有一条大青鱼就会把人救上岸,久而久之嘉陵江畔码头就有了祭拜河神的传统,大概三十多年前吧,那时俺还是个大小伙,跟着俺爹跑船,那日也像今日一下子发起大水,江面上水浪翻滚不多时水面泛起大片血水,一条两丈多长的大青鱼尸体被冲到江边,从此听人说起河神换了,要求我们每月初一十五必须三牲祭祀不然必定大水冲堤。今日河神要娶亲,求求道长和里面客观商量下,不然咱们一船九人必定葬身鱼腹啊。” 看着船老大哆嗦的样子,柳真全对牧青衣说道:“此事恐怕没办法善了了,我在去和那妖怪谈谈,看能不能惊退它,等会交起手来你先保护好陆家二姐弟。” 柳真全来到船头说道:“龟前辈,能不能通禀下河神老爷,凡间结亲需要三媒六聘,更需要父母之命,能否先放我等过去,等禀明父母再来结亲?” 巨龟大怒:“你这小道士端的不是好人,休想哄骗与我,当你老龟爷爷好骗么,既然你不愿意那老龟我就自取。”说罢控制着江水化为多股水柱直接冲向船来,柳真全取出阴阳护身伞,心中暗道“好宝贝这次得靠你了。”运转法力融汇与伞上,伞面泛起一阵阵灵光,自动离手飞至渡船上方,从伞下发出阵阵青光将整条船置于青光之内。水柱刚要靠近渡船,阴阳伞微微转动,水柱立刻改变方向落到江面上,柳真全哈哈一笑“老龟怎么没力气么?”老龟一听眼中充血更加恼怒,江面上出现多条水柱,从各个方向一下子向渡船涌来,柳真全打了个法诀,给阴阳伞又打入几道法力,只见那伞面转速加快,那些水柱如同暴雨打在高速旋转的伞面上,一一被甩到了一边,柳真全见状心中已经大安,看来这老龟并非自己对手。 “老龟你还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柳真全看着老龟恼羞成怒的模样更加坦然。老龟猛然后退笔直的撞向船来,但是如同撞在棉花上一样,根本没有受力。老龟不甘心失败连连撞击船头,只是每次都无功而返,这艘渡船如同水面漂浮的落叶再大的风浪也没办法将其颠覆。 柳真全探身出船头看着气喘吁吁的老龟喊道“累不累,你不累我看着都累了。”老龟也被激起了凶性,不管是不是河神吩咐要带着新娘回去,直接把船弄沉了也不管什么结亲了,围绕的渡船飞速游走,慢慢一渡船为中心出现一个漩涡,柳真全感觉再这么下去船真会被拖进水底,那时候他真无法在护住众人,撤去阴阳伞,持剑在手关注大量法力,只见桃木剑好似有灵直直的向老龟射去,老龟感觉一股恐怖气息接近,抬头一看吓的三魂出鞘七魄离体,已经被锁定的身体,勉强的偏了偏,一剑飞过削下了一只前足,口中痛苦的嘶吼着逃入江底,带起了一片血水。 第一卷道士初下山 第十八章 掌压恶蛟 惊退龙王 船老大看见柳真全一剑斩伤巨龟吓的跪地磕头道:“道长你大祸了!当年有高僧路过看见河神为恶做法降妖,结果被那河神一口吞了,引的河神发怒水淹百里,方圆百里尽沦为水域,百姓流离失所,这次真是惹下滔天大祸了!”说完跪在一边嚎啕大哭。 柳真全看着不忍:“老人家莫要悲伤,贫道既然做下了,就会有所担当,就算贫道不敌也会护住周围百姓。”柳真全这倒真不是说大话隐约觉得师傅赐下三道法力必定能解决今日之事。 船老大听闻如同抓住救命稻草哭诉道:“道长救命啊,自那河神来了之后小民等真是苦不堪言,那河神兴致起来必定巡游江中,每次水浪滔天,或有船只被他撞成,就将落水之人当作戏耍之物,每每有人被其虐杀,有时在江边看见靓丽女子必定强娶回去,不出三日河面必定漂浮那女子尸体。两岸百姓真是苦不堪言。” “那为何不报官府?” “报了没用,太守言明此乃妖魔不归其管辖。” 柳真全听闻叹息道:“此事就交个贫道吧,老人家带着水手去舱内躲好。” 柳真全说完看向江面只见江水涌起,如同涌泉一般高出见面数丈,从水涌之中飞出一条蛟龙,盘旋于天上四周乌云翻滚,盖住江面如同黑夜,整个龙躯在乌云中若隐若现,探出一个龙首吼声如雷:“秃那贼道人,你是伤我水族,坏我好事,谁给你那么大胆子?” 柳真全朗声说道:“事不平有人管,路不平有人踩,你这恶蛟袭杀善神鱼肉乡民,更借巡江和娶亲为借口虐杀百姓,今日就算你神通盖世,贫道也要让你今日了却因果。” 蛟龙依然在天上慢慢游动,张开大嘴打了个哈欠:“好久没有听过有人敢这么大胆子跟我说话了,上次那个和尚也没你激动,最后还是挡不住我一下,被我一口吞了哈哈,小道士看你能陪我玩几下。” 说完龙爪一滑江面上立刻升起一股水柱高高冲上天空,转弯后立刻向渡船扑来,论水法蛟龙比巨龟高明不知多少倍,水柱如同倒挂龙卷撞在了柳真全所设防护咒上,水柱虽然被阴阳伞弹开,但是阴阳伞也禁不住水柱冲击掉落下来,柳真全退后几步稳稳抓住伞柄,将伞放置身后。 蛟龙看也不看:“小道士就这点能耐,我还以为能陪我玩个尽兴呢。” 柳真全看着蛟龙呵呵一笑:“想要能耐满足你,等会可不要求饶哦。”蛟龙铮铮的看着道士:“道士莫非你得了失心疯了,你想笑死我吗?” 龙爪再次挥动此时水面上升起两道水柱:“小道士别急着死,你家大王还没玩够呢。” 两道水柱再次扑向渡船,船舱内众人都通过一缕窗口的缝隙偷看战况,有人跪在甲板上磕头求神保佑,有的战战兢兢在一旁发抖,牧青衣持剑在手心中默默为柳真全加油“柳兄弟这回可全靠你的了。”陆平陆婉容两姐弟在看到一道水柱破掉柳真全的护身法咒后,又见两道水柱袭来,抱成一团低声哭泣。 柳真全看见两道水柱迎面而来,右手覆背只伸出左手,不慌不忙缓缓一挥,两道水柱如同冰雪遇到暖阳直接消散了,然后缓缓走向船舱打开门,对着里面人微微一笑:“众位不必担心,今日必定除此孽畜。” 空中蛟龙闻言大怒四周聚气龙卷乌云更加密布,几十条龙卷风倒吸这江水向渡船撞去,势必要将渡船弄个粉碎才能解心头之怒,柳真全啥然一笑:“雕虫小技,还敢献丑。”左手扬起,在空中划过一个阴阳圈右手一推,一个太极全往外飞去不一会消失在风中,只见天空上出现一个巨大的太极圈运转,在其之下所有法术消失,江面回复平静,天空重新放晴,天空中只剩一条蛟龙搅动。 云从龙,蛟龙身边一点云气水法都聚不起来,当时蛟龙就感觉到惹到了不该招惹的存在,急忙吼道:“真仙饶命啊,小龙乃是北海龙王幼子,出门游玩惹怒真仙,万望恕罪。求仙长宽恕小龙必定痛改前非。” 柳真全说道:“碰到硬茬子就自报家门,现在才想到痛改前非,前面干什么去了,你想想你到此处几十年过往百姓何其无辜,你以前种下的因如今只能咽下自己结出的果。” 蛟龙一听吓的鳞片直竖,随意就能破除自己法术的必定是龙王一般存在,一般此类存在都是言出法随之辈,哪里还有转还的余地啊,一摆龙尾飞快往北方逃去。 柳真全心念一动只见天上出现一只巨大手掌压向蛟龙,不管怎么加速那蛟龙只是感觉都在手掌中心,柳真全心中满意使用了师傅一道法力,竟然提前感受了一遍仙佛大能的法术,此法术禁锢四周,只要不精通空间法术或者法力超过很多,根本不能逃出手掌范围,就像当年孙悟空一个跟斗十万八千里,腾挪翻转还是在如来手中,并不是跟斗云飞的不远,其实早已经被禁锢在空间,看似远走千里但还是须臾之间挪动。 龙子看着越来越近的手掌心知已经逃不走了,捏碎一片鳞片,此鳞片是它出门游玩时老龙王交给它的,如果遇到危险老龙王就能隔空出手相救于它。 龙子捏碎鳞片的时候,柳真全感觉虚空中一股波动,“是谁敢伤吾儿!”柳真全听了哈哈一笑:“你儿子伤害了那么多人,还没把你儿子怎么样你就心疼了?”说完也不管虚空中传来的法力,一掌将蛟龙压入水底。 虚空中一道法术传来,水面突然倒悬如同翻江倒海一般,江面水面倒悬,渡船乾坤倒转,柳真全右手全力一挥,一股虚空毁灭之力通过虚空袭向老龙,老龙全力应付还弄的水晶宫震荡,虚空传法通道立刻崩裂,嘉陵江面立刻恢复平静。 老龙心惊到底惹了什么样的存在,吾儿到底犯了什么错事害的这种大能动手。 柳真全伸手一捞恶蛟和巨龟都在手中,两个庞然大物现在感觉格外渺小,“恶蛟你在嘉陵家作恶三十年恶事不断,贫道罚你在此地为驴百年,为此地百姓磨卖驮粮。”说完也不听蛟龙求饶,将蛟龙一抛,只见蛟龙从江面上滚到江边,体型越来越小,到了江边变成一头大黑驴。“至于你这老龟,唆使蛟龙为恶,其性更恶,你就转世去吧。”只见手心风火相聚化为一股火龙卷风,等火光熄灭,手心出现一个巴掌的乌龟壳。 柳真全看着平静的江面,直觉的来自虚空的法力尽去,整个人一软,就此跌坐在甲板上。 第一卷道士初下山 第十九章 缘尽分别 莲花道观 刚才河神来的气势汹汹众人以为在劫难逃,结果轻描淡写的就被柳真全化去危机,短短一瞬间经历了生死离别大喜大悲,此时都只能坐在船舱里平复心情,饶是心境强大的牧青衣都扶着舱门不能言语。 柳真全靠着桅杆对着牧青衣笑了笑:“怎么了?吓傻了?” 听到柳真全说话,牧青衣才笑着过来:“一直以为柳道长身怀异术,没想到竟然如此通天彻地,道长难道不是谪仙降世?” “柳兄说笑了,贫道刚才所谓全靠师尊赐下法力,就刚才那一下就要了我半条命,现在速速扶我回去休息,我需要打坐静修一阵。” 柳真全这么一说牧青衣决的刚才那高高在上的天仙又回到人间,立马过来扶起道士,往舱门走去,众人此时纷纷站立边上,恭送柳真全去静室修炼。 此时就连最刁蛮的陆婉容都不敢发出一点声音,既然仙人说要静修一阵,众人都同意先将船慢慢停泊在芦苇荡边上,一切等柳真全出来再说,就这样一行人连走路都分外小心,一切都静静的等候着。 其实船上众人不知江面上一场大战已经将接下来的危险化为无形,那日牧青衣飞剑斩杀韩童儿已经吓的其余三散人不敢贸然抓人,一直在后面遥遥缀着,都期待教内派来其他高手,结果那日江面起风,吕四娘三人坐的船早早靠岸,看见陆家姐弟的船不能行驶以为就此葬身水底,结果确看见这一番惊天大战,三人回去商量起来。 “四娘人家有仙人相助我们还追么?” “算盘你别想让老娘出主意等会把屎盆子扣我头上。” “乞丐你也出个主义啊。” “乞丐我再也不叫‘双龙神丐了’,太危险了。” “让你说怎么办没说听你改诨号。” “依我看来我们三人互相猜忌,不如都把心事写在纸上。” 三人决定后各写一张纸条,摊开后一看字“走”“回”“离开”,三人见意见统一也就放开心神各自说道。 “我们这么回去回禀教主会相信吗?” “这边声势浩大又不是就我们三个看见,叫其他过来一查就知道了。” “你说仙人会不会知道我们在跟着,想等教主领着其他高手过来一网打尽。” “四娘你说的不无可能啊,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走回复教主,万一那仙人有着打算,我们圣教就万劫不复了。” 说完三人立马调转船头往回去了。 柳真全在舱内运转内息,发现周身窍穴尽然通了,从小周天运行一下子可以运转大周天了,幸福来的太突然,本来还有点惋惜这么快用了是师傅留给自己保命的一道法力,现在发现不仅一点不可惜反而隐隐有赚大的感觉,不仅自身法力增长,而且神魂已经凝聚,已经可以看看一个虚影,进入大周天后才可以真真称为引气入体,现在的柳真全完全可以达到食气者神而明。 缓缓睁眼醒来,就听见隔壁舱内传来陆家姐弟说话。 “阿弟你说柳道长会不会收徒啊,你阿姐我能不能拜他为师啊?” “是谁前几天还说道长贼眉鼠眼的?” “阿弟,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说阿姐啊,阿姐不是当时不懂事么,你阿姐我这么美丽可爱,柳道长应该不忍心拒绝吧。” “那你还是自己问吧,反正我是不知道。” 柳真全心想现在一下子耳目聪明也不习惯啊,随时随地能听见很细微的声音,有时候不想听见都不行,旁人很习惯的蛙鸣在他这里如同打雷。 下了床打开舱门,只见牧青衣靠在门口,显然帮着柳真全守护着,柳真全心中感动,正想感谢牧青衣,这次傍边舱门也开了,只见陆婉容端着茶盏过来:“道长出关了,请道长饮茶。”显然听见开门声知道柳真全出来了,柳真全接过茶水道了声谢。然后转身对牧青衣说道:“多谢牧兄替我把关。”又接着对众人说道:“多谢各位照顾,贫道有些事要告诉几位请入内一叙。” 等众人进入后,柳真全说道:“数日相处,已到分别之时。” “啊,道长你要走,可我还没拜师呢?” “阿姐听道长说完,道长见谅。”被弟弟顶了一句的陆婉容撅着嘴坐在一边独自生这闷气。 “贫道虽然经过这几日静修修为有所突破,但是还需另觅他处,不敢耽误三位行程,特此告别了。临告别之际贫道有些小礼物送给三位。”说完转身走到包裹前拿出东西。 “此为镇魂符,可保护三位不被普通妖邪所伤。”说完一一把符箓交于各人手中,当符箓交给陆婉容时,少女嘀咕道:“道长其实不用走,我们可以在这里等你的。”柳真全听了哈哈一笑,虽然最开始陆婉容给柳真全的印象只有刁蛮,但临别之际发现这姑娘傻的可爱。 走到牧青衣面前又额外取了几个小瓷瓶“牧兄这是我师兄为我炼制的伤药,你为江湖人事应该用的上。” 三人拿着手中礼物道谢,“柳道长没想到我们这么早就分离,本来还想着到了河洛和你痛饮,下次来河洛可以去西郊关陵庙边上找我,我们再痛饮三天。” “一定不负牧兄美意。” “道长多谢救我姐弟于为难,平知道长本领高强,但是世俗里还需要盘缠。”说着从怀中摸出一包金骡子,“这些都是平多年压岁积攒,望道长不要推辞。” “多谢陆公子,贫道也正为银钱犯愁呢,真是雪中送碳。” 陆婉容站着弟弟后面说道:“道长等你抽空了来洛阳看我们啊,我还等着拜师呢。” 柳真全背上行囊,行了个道揖说道:“后会有期。”然后闪身一跃,几个兔起鹘落消失在三人眼中。 没一会就看见一座巨大的道观,房屋连绵不觉,已是酉时门前还是有很多商贩,让柳真全不觉想到了前世旅游景区。 心想着天下道门是一家没准能在此道观清修一段时间,整理了下衣服沿着大陆一直往道观走去。 第一卷道士初下山 第二十章 商业道观 富道观主 柳真全一路走来,只见道观大门外屋舍林立,勾栏茶坊酒肆客栈样样不缺,通往道观这一条路上旗幌林立,好像到了临江郡一般,店内灯火通明,门口迎客小厮还不停对急匆匆赶路的柳真全吆喝买卖。 柳真全耳边如同开了水路道场一般纷繁嘈杂,强忍者不适快步穿行走到了道馆门口。 “这位道友杏色匆匆可有急事?”门口知客问道。 “贫道自暨南县来,见到此处有我道门十方丛林,欲求挂单几日。” “道友请随我来。”知客都没过问是否有碟度,带着柳真全就往观内走去,柳真全十分奇怪,右手在怀内拿着碟度,是掏还是不掏呢? 知客看出柳真全疑惑,显然不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本道观自现任观主起就不问碟度,只要是道门中人前来,一应招待,因此道友不必奇怪,观主说过‘天下道门是一家,一家人就不应区分是否有碟度’。”显然对观主说的话十分自豪说话间语气都变的骄傲了。 “贫道孤陋寡闻,原来观主如此豁达,真为我道门骄傲。” “道友过谦了,想来带有尚未用饭,贫道先带道友安顿下,然后带道友前往饭堂。”说完带着柳真全穿过几进大殿,入了后舍。 等知客带着柳真全到了客房,柳真全真傻眼了,客舍中静室卧房一应俱全,而且还是一人一个单间,“如此太盛情了吧。”“没事我等均是如此,道友不必如此。” 等柳真全放下行囊又跟随知客来到饭堂门口,知客说道:“道友里面就是饭堂,一切都请自便,只需爱护公物其他都如同在自家一样,如有疑问可以问其他师兄,小道先去门口了。” 等柳真全走进饭堂看见里面鸡鸭鱼肉都有,都为分餐使用,每人拿一餐盘去自己找位置食用,除了进食是所有道士安安静静之外,简直和大学食堂一模一样了。 柳真全只有一种感觉这道观也太富了吧。 如今大周天已经通畅,就算不吃饭也不会有事,但是柳真全还是按照以前的习惯稍微吃了点东西,对比以前游方观这里真是全方位的超越。 吃过饭柳真全早早的到了客舍打坐,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柳真全早中晚还是去参与观内道课,只不过没有闲暇都在客舍中运气打坐,将那刚刚打通全身窍穴的后遗症解除。 通过这几日早晚课柳真全已经和接待他的知客混熟了,知客原为寺庙收留的小乞丐本来叫李二丑,现在成为道士后改名李静庭。从他那才知道以前道观很穷,只有几亩薄田,后来观主来了之后,每次邀请士绅前来观摩道家仪轨、法斋,最开始来的人很少,连道观内老人都纷纷鄙夷,观主还是每次邀请,现在本观只要做法事,每次来的人都人山人海,还有很多士绅大户每每有是都主动邀请我们前去。渐渐的捐赠也多了,后来观主有让我等在道观门口造了很多商铺出租,我道观日子越来越好,现在道观有良田千亩,大山五座,店铺无数。因此才能招待的其所有道门弟子。 柳真全感觉这很不科学,难道这观主也是和自己一样睡了黄粱枕来到这里,这妥妥是现代寺庙的营销么。 正巧今日又是十五,柳真全也想看看热闹,跟着来到法坦边上,法坦四周已经站了三十六名小道各持一面法旗,三名老道身着八卦资金衣,分别手捧朝笏、法尺、如意,后跟着几个年轻道士法剑、法印、令牌、幢幡、令旗,再后跟着一些拿着磬、引磬、水盂、铛、铙钹、渔鼓。一路跟着三名年老的一边奏乐一边高唱道情走上法坦。 一通祈福完毕,众士绅纷纷叫好,柳真全看这热闹是热闹,但是这群道士中还没看见真有法力的,也就喝喝一笑反正就当见识一番大型仪轨,游方观太小除了小型法事能做一下之外,其他都没见过,只在道门典籍中见过法事仪轨流程,就当学习一番了。 仪式完毕后,柳真全准备回自己客舍,路过一个小院看见一个老道正在诵读道经,刘真全停下来仔细打量着老道,老道视乎感觉到有人在观察他停下诵读转过头,柳真全见老道看见自己,执道揖见礼口称:“无量天尊,见过道友。”老道还理道:“无量天尊,富道有理了。”听到这称呼柳真全一愣。 “哈哈哈,道友莫怪莫怪,本院富足,不敢称贫。” “可是观主当面,挂单道士柳真全唐突了。” “原来是远来高功啊,如不介意入内吃茶。” “当不得高功,只是刚入道门,四处游历学习。” “道友必定见识非凡,请入内探讨道藏。” 柳真全见观主邀约,也就跟随观主入内。进了静室发现里面跟一般道士居住地方不一样,里面放了一张书案,书架上放了一些经史子集之外还有一些金石书画,完全一副读书人书房装饰。 见柳真全疑惑观主解惑道:“富道本是读书人,因为和人打赌入了道院,虽然入道十载还是改不了一些以前的习惯.” 柳真全越听越糊涂了。 “道友听我慢慢讲来,在下本是洛河县令,为官十余载十分厌恶相国寺所作所为,其开辟门前商榷,又有田产万亩,虽然口念慈悲却不行慈悲之事,遇到百姓疾苦反而多行恶事,私设钱引铺(一种高利贷铺子),还不上钱就逼人卖儿卖女,典当田产,寺内僧众各个肥头大耳。” 听到这里柳真全暗想除了不知道你有没有放高利贷,其他都和你最厌恶的相国寺一样了。 “多有百姓前来鸣冤,本官也数次与其交涉未果,就算程文上书,均被相国寺相熟官员驳回言‘方外之地官府无权管辖’,一次本官喝醉了在相国寺门前喝骂‘盛世天下佛门昌盛,道家深山独自藏。乱世菩萨不问事,老君背剑救苍生。’结果被相国寺的人捅到崇佛的高宗那,结果被贬到这里当观主住持了。因此本官自称富道,一来羞辱那些如同相国寺一般的无量富僧,二来警示自己别走上他们的道路。” 听完此话柳真全感慨道:“不想观主竟有如此之心。” 第一卷道士初下山 第二十一章 山神降临 夜论时局 柳真全听了观主的话,这明显还是当官来的,虽然被贬到这里当道士,内心还是一个官员啊。 此时传来一阵敲门声,不等主人回应,门就被推开,探进来一个狼头,柳真全一惊,妖怪。此时身在道院未成带上符箓,更不曾带上阴阳护身伞及桃木剑,正是自身最脆弱的时候,正想施展幻术迷惑狼妖可以顺利逃走。 “道友不必惊慌,此乃此地山神,与我道院乃是一墙之隔的邻居。” 不等观主介绍完毕,那狼头人愤怒的说到“休的攀亲,你这贼老道,将一群小孩子放在后山,却有不管,害的老狼我天天管着,现在你自己去管,开始他们还怕我不敢去山林深处,现在已经习惯我的存在,天天往深山里跑,弄的俺老狼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 “道友休要生气,这些孩子都是最近被人遗弃孩子,都是好孩子,明天我就去让教授识字读书的三都五主十八头严格管理。来来来道友先请进来,吃杯茶消消气。”老道连忙把山神哄进屋里,倒上茶水赔罪。 柳真全行礼道:“见过山神老爷,无量天尊。” 山神回礼道:“道友无须客气,我观道友清气环绕应该是个有道高修,不像这老道半天修为皆无,一点道法不通完全骗骗土财主。” 观主不以为耻:“吾本就是一个读书人,被贬来当道士,心不甘情不愿哪里能读通道藏啊,倒是你第一次来见我差点没吓死我,这才让我知道多年来传闻非假啊。” “那是你这读书人未游历四方,自己孤陋寡闻而已。” 看着一神一道和小孩子一样吵架,柳真全感觉有如此和谐。 柳真全打断两人:“主持还收了很多小孩子么?” “我道院被善信捐赠颇多,因此除了自己生活所需,其他的拿出来开办了福田院收容老幼残疾而无依靠之人,安济坊使鳏寡孤独无人抚养的人到居养院领取米豆,不限时月,随到随领。结果各位士绅现在也纷纷解囊。” “主持这算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了。” “老道就是要做给那些和尚看看,只要道观善于经营也能比他们田产丰富,但是又不似相国寺那些为富不仁的和尚一般,老道已经将本院经营写在条陈上,只要总院批准,那样似这般道院会更多,至少可以让一部分穷人的到更好的安置。” 听了老观主的宏图大志,柳真全习惯性的眯眼看了下老狼和观主,只见他们背后微微泛起七色霞光,应该各有功德不是那些外表忠厚内藏奸诈的人,毕竟天不藏奸,练气之士看人就是这么容易。 观主起身为众人添了一轮茶水,叹息说道:“可惜圣人已经老了,已忘当年报复,只是贪图享乐,任用奸相右相左宝贵,现在兖州摩尼教作乱,沿途糜烂数千里,虽然任命陆机为大帅,但是确处处掣肘,看来此乱一时难平。更何况周边诸国对我大雍虎视眈眈,但是民间享乐之风奢靡,各处武备松懈,而且听闻各处有妖孽害人事件越来越多,正应了那句话‘国之将亡逼出妖孽’。” 看着老观主越说越丧气,柳真全鬼使神差的说出一句话“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 老观主一听神情一怔:“看来我还是着相了,但是一日为官则难忘其民,听了道友这一句话,我还是决定再做些什么,两位自便,我先去忙了。” 见老观主转身就走了,山神笑道:“道友莫怪,我这老友就是这性格,估计又去写他的奏章了,虽然往往石沉大海,但他还是努力不懈。” “老观主操守乃是我辈楷模。” “我看这辈子他是没有当上高官治理一方是他最大的遗憾,也是大雍最大的遗憾。” “山神此言有理。” 一神一道叹了一会后分别告辞退出静室各自回去了。 柳真全回味这刚才老观主所言,难道这么快就要乱了么?难怪师傅匆匆封山,原来天地打劫已经开始了,自己只能在这天地大劫中求得一丝机缘。 回到房间柳真全决定早日去河东万一等到天下乱起,就难以见面了。 北海龙宫龙王一直等这回报,看见派去的大儿子一人回来,狂怒道:“怎么就你回来了?小十七呢?” “回禀父王,儿臣无能不能将小十七带回。” “逆子啊逆子惹了那么大祸难道躲着不肯回来?” “父王息怒并非小十七不肯回来,实则是儿子根本不能把他带走。” “怎么回事?” “父王儿臣赶到的时候小十七已经变成一条驴,儿臣想尽办法不能把他变回来,心想这带回来可能父王有办法,结果一离开嘉陵江流域,小十七就回去了,来来回回试了好多遍。听小十七说‘那道人让他化身为驴在嘉陵江畔牵车拉磨百年,以作惩罚’。” “言出法随?小十七到底招惹了个什么样的存在。” 龙王听了大龙子的禀报,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上呢喃道:“不是天地大劫将起,真仙都不履凡尘,怎么还有这等存在不畏因果吗?罢了罢了,各人有各自缘法,就让小十七在那里吃吃苦也好。” 龙子见老龙独自坐着不敢打扰悄悄离开,只剩老龙一个独自思考着不合理的情况,任谁也想不通并非真仙降临,只不过柳真全用了一道师傅传授的法力而已,如果在多几息恐怕就要露陷了。 第二日早晨柳真全打坐完毕,就匆匆收拾行李准备出发,路过观主静室门口考虑这是不是进去告个别,正在踌躇之间老道也昨晚早课出门,看见柳真全已经准备离开,开口道:“道友要离开了?” “昨夜偶然思乡,想早日回家看看。” “道友慢性老道有一物相赠,请稍后片刻。”老道转身回房,取出一本道藏交于柳真全,“昨夜老狼告诉老道,道友乃有道真修,这本书留在此处也无用,希望道友能善用此书中法术,帮助更多的人。” 柳真全结果道藏,也无客套知道老观主乃真性情中人,将书放于怀中,稽首道:“贫道一定不忘老观主所言,贫道告辞。” 没有过多的客套两人各自走各自的道路,在柳真全心中这个像县令多过像道士的观主,确是十份只得尊敬的。 第一卷道士初下山 第二十二章野渡无船 端木剑舞 柳真全问了路人得知沿江往西行三十里有一野渡,如果运气好可以看见梢翁,柳真全急急往野渡赶去结果到了之后才发现渡口只剩几间破草房,边上芦苇茂密,显然已经荒废,柳真全站在渡口看着过完的渡船,希望有船只能停靠顺便上去求一方便。 就在等着无聊之际,远远驶入一条大船,等靠岸时柳真全过去询问:“敢问船老大,小道欲往河东,如果顺路能带小道一程否?小道愿付船资。” 一个掌舵的大汉笑道:“这位法师见谅,这艘船那是剑舞宫的私船,不载客的。” “那能否代为引荐主人,小道有一把力气可以帮忙,小道这里等了半天都没有船只停靠。” 这事边上有个声音传来:“法师我乃此处管事,你的难处我已经知晓,但是剑舞宫多为女子,且多有不便,只能抱歉了。” 柳真全只能叹息而走,心中想着要是崔皓这厮在此必定能让女船主动心,搭船完全没问题,想着想着竟然笑了起来。 这事边上传来一阵怒喝:“那贼道笑什么?”只见一个小女孩怒视这他。柳真全一脸茫然问道:“这位小姐,小道自笑自己,应该没有惹到你吧。”但是看见小女孩浑身湿透,头上更沾着水草,忍不住又笑了。 小女孩更加生气,转身将边上女子端的水往柳真全泼来,柳真全脸上一寒取出阴阳伞一开,结果水又全部反弹那小女孩一身。 女孩子跑到管事边上,“金管事他欺负我,给我拿下治罪。” 柳真全转身望去,幸好管事明事理说道:“这位道长,不好意思家人无理莫要见怪。” “你敢忤逆,我是小姐贴身丫鬟,我告诉小姐去。”看来任性刁蛮不是官家小姐特有,连这么小小孩子都有公主病,柳真全摇了摇头,对着金管事笑了笑,对方也苦笑报之。 “小莲给你两个选择,一是作为剑舞宫普通粗使丫头,二是自行离去剑舞宫自会送上仪程。” “杨嬷嬷为什么?” “小姐平时对你太过宠溺,今天的是都看着眼里了。” “杨嬷嬷小莲知错了,求你求求小姐。” “小莲自己选一条路吧。” 小女孩咬着嘴唇,突然起来大喊道:“我就知道你们都见不得我好,都针对我,什么情同姐妹,什么一直当我是妹妹都是骗我的,哼我这就走。”一边走一边扯下头上的发饰,还有身上的剑舞宫的衣服。 柳真全在边上看着感觉这么小的孩子再是公主病也不可能有这么大戾气,眯眼看去只见小女孩头上有黑气缠绕,巫蛊之术中的降头与此情况很像,只不过施术者应该没有多大修为,全靠平时潜移默化来改变一个人。既然有人用邪术害人,那小道就要管上一管。 当小女孩走过他身边时,柳真全突然伸手一手制住小莲脖子,一手分点几处窍穴,在其后背一拍,从小莲口鼻中冒出一股黑气,边上的人看的十份惊奇又十份害怕,惊的是道士出手太快,怕的是小莲竟然口鼻冒出黑烟。 等冒出黑烟后小莲瞬间昏迷过去,杨嬷嬷惊吓的问道:“阁下是何缘故?” “嬷嬷休要害怕,贫道师兄曾经跟我说过一些西南邪道会一种叫降头的邪术,中术者和小莲姑娘情况相似,故而出手一试。” 此时有个小丫鬟跑到杨嬷嬷耳旁轻语几句,杨嬷嬷说道:“姑娘请道长入内一叙,金管事你差人先将小莲抬去仓房,派人照顾着。” “道长请。”金管事先安排人送小莲回仓,然后带着柳真全前往船舱。 “无量天尊”柳真全打了个稽首走进船舱,一个美丽女子坐在中间,见柳真全进去,起身相迎,“多谢道长不计前嫌出手相助,小女子端木柳笛,乃剑舞宫剑首。” “端木剑首,此事也是听过贫道师兄说起,贫道乃是刚刚下山游历,只能治标不能治本。” “小莲从一直跟我长大,为什么有人会对一个十三岁的孩子下手?” “贫道只知小莲姑娘应该被下降头时间已经久了,也幸好她本就单纯,不然如此多黑气盘踞早就噬主伤人了。” “道长意思这是相要害我?” “贫道这到推断不出来,不知何人所为不知其目的。” “可怜的小莲,怪不得这半年来她性情越来越乖戾,总是寻人错失,也怪我没有及时发现,道长可有解救之法?” “贫道不会如果寻到下降之人,贫道还能试试,但是或许有高人会解这种咒。” “请问道长能帮忙救治小莲么?” “贫道处有一《常清净经》,每日诵读应该能对小莲姑娘有所帮助。” “多谢道长相助,我们受邀前往河洛参加皇宫溯年庆典,道长如不嫌弃可与我们同行。” “贫道多谢剑首相助,无量天尊。” “那小女子就安排管事带道长先去休息。” 门口一直等候的金管事推开门“道长请随我来。” 来此世间已经八载,第一次见到千料大船,其船有五杆巨型船帆,上面船舱就有两层,这一些对着柳真全来说无不新奇。 金管事将柳真全领到一处空舱说道:“船上女眷颇多,只能给道长安排一间小房间而且船首,与我相邻,如有需要可以唤我,但请切莫随意走动,船上还有两位女剑首。”然后给了柳真全一个大家都懂得眼神,柳真全点头道:“多谢金管事指点,贫道了解了。” “还有件事的告诉道长,望道长有所了解,道家助太宗打下大雍江山,太宗皇帝定下道教乃是国教,直到真宗因为服食道家所炼金丹而死,高宗就废除道教国教而立佛教为国教,因此在洛河道人行走比较困难,希望道长有所准备。” “再次谢过。” 等金管事离开,柳真全看着已经穿了几个月的道袍,叹了口气,上有所需下有所好,没办法只能还穿儒袍了,师傅莫怪这也是权益之计。 第一卷道士初下山 第二十三章书生学剑 翩若惊鸿 柳真全坐在船上借着蜡烛微弱的灯光观看从老观主那得来的道藏,里面主要记录了一些练气心得,于柳真全确有借鉴之用,慢慢翻去却发现里面记录了一套剑决,说是剑诀也不全对,应该算是一门异术,那是从肺部温养出一道太白庚金剑气,此剑气妙用非凡,威力可随着法力增加而增加,更加可以依附在飞剑之上使用,更记录了剑气分光的法门。没想到老观主给的道藏里藏着如此深厚的福缘。 柳真全试着书上记录的法门慢慢试炼,控制着法力慢慢穿行肺部,由肺部运转五行化为金气,虽然看似简单却是很难,人体内脏分数五行:肝属木、旺于春,肝与胆为表里;心属火,旺于夏,心与小肠为表里;脾属土,旺于长夏(六月),脾与胃为表里;肺属金,旺于秋;肺与大肠为表里;肾属水,旺于冬,肾与膀胱为表里。五行五转互为表里,如果单一只炼化一道剑气,只旺金则容易,五行失衡容易造成偏颇。因此练就这套剑诀也需五行平衡之术,否者只会伤了肺气。道家而言人身乃是渡厄宝筏,一但身体受损道途也就难以长久,除非找到天财地宝才能修复。 柳真全控制着法力慢慢穿行各个窍穴,在肺气增长一分,其他脏器也运转一分,一丝一毫不敢差池慢慢的,肺气转化为金行之属,盘踞肺部,进过一个晚上努力终于炼化出一丝庚金之气。 柳真全收功发现点了一夜的蜡烛已经燃尽,船舱顶部传来一阵阵兵器击打之声,我没这么黑吧,上传就引来水匪了么?但是又没有一丝呐喊声,柳真全顺着楼梯走上甲板。 只见甲板上三人腾挪跳转不停变换位置,手上长剑或舞或击,长剑上残绕的丝带飘舞,长剑若同在彩云中飞舞。三人突然将长剑掷向空中,通过牵引彩带,三把长剑在空中相击,如同奏起美妙的音乐。三人不停变换方位,但是就算相隔再远,也能将三把剑在一同相击,并用丝带控制着不掉落地面,三人在优美的舞步配合下如同蝴蝶在花丛中穿梭,想象的到如果在晚上配合这闪动的剑光是如何的梦幻。 最后三人将剑笔直掷向空中,并且松开了控制的丝带,三把剑如同三条彩色飞龙飞向天空,然后转了个身后笔直下落,三人并未有任何动作,柳真全都为三人捏了把汗,只见三把长剑笔直的插入三人背上竖起的剑鞘。此时四周想起掌声和喝彩声。 端木柳笛见到柳真全也在甲板上疾步走了过来,“道长今天怎么换了书生打扮?” “昨天经过金管事的提点,幸好包裹里还有两套儒袍。” “道长出家前是读书人?” “贫道以前是书童,两身长袍是师兄所赠,一直到现在才有机会穿。” 柳真全突然想起昨日并未将《常清净经》教给小莲,于是扯开话题说道:“昨日匆忙,未请剑首借用文房四宝,今日打算将经文交给小莲姑娘。” “多谢道长关心,昨日小莲醒来之后发现好多了,而且说自己堵在心口的郁气全都消散了,后来回忆起这半年经历,昨夜还想向道长道谢呢。” “小莲姑娘也是为人所害,道谢倒是不必了,郁气虽然消散但是终难根治,希望小莲姑娘吉人自有天相。” 说完回转舱房,不多时门口传来敲门声,柳真全打开门却见一个丫鬟站在门口,微微一福后轻声道:“我家姑娘想请道长一叙。” 柳真全问道:“可是剑首?” “是。” “姑娘请上前带路。” 一路跟随小丫鬟到了一间舱房门口,跟昨天金管事带去的不是同一个舱房。 “姑娘确定是剑首相邀怎么和昨日不是同一间船舱?” 丫鬟听完笑了说道:“道长看来你弄错了,剑舞宫有三位剑首,我家姑娘也是剑首叫端木婉儿。” “哦哦哦哦。。。” 看着柳真全傻眼的模样,丫鬟打开舱门“道长请。”不由分说的将柳真全劝了进去。 柳真全进去说道:“不知剑首相邀有何事,贫道。。。” 不等柳真全说完,舱内剑眉星目的英气女子打断说道:“道长不必客气,昨天听闻柳笛妹妹的贴身侍女被人下了降头,还被道长一指点出体内黑气。” 柳真全说道:“贫道是看出小莲姑娘的异样,那黑气不过是长时间被降头淤积的郁气,其实每个人在生气不高兴时都会产生郁气,只不过长时间被降头影响就会淤积在一起。” “难道不是道长为了搭船特意弄出的动静。” “剑首贫道还不会为了搭船弄出那么龌蹉的事来,告辞。”说完开门就走。 “道长如果没做过最好,我妹妹天生好心,我不想他被有心人算计,不送了。” 听着门内传出的声音想起金管事说的有三个剑首,摇了摇头哎,女人多真麻烦等会还是在舱内等到河洛吧。 一直低着头思索,突然看见前面被人挡住了,就听一道女声:“道长刚从婉儿那出来?” 柳真全一抬头看见一妩媚的女子,“妾身端木采薇,道长称我为曼娘即可。” “端木剑首,如无事容贫道告辞。” “道长刚看我们三姐妹剑舞如何?”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原来道长还是一个读书人哦,晚上有空么,能为我作诗一首吗?” “曼娘姐姐,道长是我请来为小莲治病的,晚上还要为小莲治病呢。”只见端木柳笛慢慢从转角过来,后面跟着小莲,只见小莲低头顺目与最初相见锋芒毕露的判若两人。 此时小莲走到柳真全身边说道:“请道长随我回去,小姐有请。” “哦哦哦哦马上”柳真全立马反应过来转身跟着小莲就走。 跟着小莲快步跟上端木柳笛,只听端木柳笛说道:“道长今日见到我两位姐姐了,有何感想。” “各有千秋、各有千秋,贫道度日如年。” 端木柳笛看着柳真全囧样,轻轻一笑。柳真全瞬间脱口而出:“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端木柳笛啐了一口“登徒子”,然后板着脸对小莲说道:“送道长回房。” 第一卷道士初下山 第二十四章 三姝争锋 小莲传讯 待柳真全回到房间,小莲盈盈拜倒说道:“多谢道长救命之恩。” 从来不习惯被人跪拜的柳真全吓了一跳,连绵将小莲扶起来说道:“不用谢不用谢,我应该做的。”情急之下连贫道都不用了。 看见桌子上已经摆放着文房四宝,对这小莲说道:“小莲姑娘,要不急的话在这里坐一会,等我书写好经文你一并带走。” 小莲闻言怯生生的只挨着一点坐在了床边,柳真全也不管其他,自己取水研磨开始书写: 老君曰: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大道无情,运行日月;大道无名,长养万物;吾不知其名,强名曰道。夫道者:有清有浊,有动有静;天清地浊,天动地静。男清女浊,男动女静。降本流末,而生万物。清者浊之源,动者静之基。人能常清静,天地悉皆归。夫人神好清,而心扰之;人心好静,而欲牵之。常能遣其欲,而心自静,澄其心而神自清。自然六欲不生,三毒消灭。所以不能者,为心未澄,欲未遣也。能遣之者,内观其心,心无其心;外观其形,形无其形;远观其物,物无其物。三者既悟,唯见於空;观空亦空,空无所空;所空既无,无无亦无;无无既无,湛然常寂;寂无所寂,欲岂能生?欲既不生,即是真静。真常应物,真常得性;常应常静,常清静矣。如此清静,渐入真道;既入真道,名为得道,虽名得道,实无所得;为化众生,名为得道;能悟之者,可传圣道。 老君曰:上士无争,下士好争;上德不德,下德执德。执著之者,不名道德。众生所以不得真道者,为有妄心。既有妄心,即惊其神;既惊其神,即著万物;既著万物,即生贪求;即生贪求,即是烦恼。烦恼妄想,忧苦身心。但遭浊辱。流浪生死,常沉苦海,永失真道。真常之道,悟者自得,得悟道者,常清静矣。 等写完吹干,将经文交给小莲,问道:“看看怎么样?” 小莲看一会经文,抬头说道:“道长写的一笔好字。” 柳真全心说:我是让你读下这经文能不能懂,不是让你看字好不好,字好不好我能不知道么?我都抄写了七年经文了。幸好默念清静经忍住了差点爆出粗口。 指着全文说道:“《清静经》虽然只有区区几百字,但是本门主要养生之术,正文起首一句就是“大道无形“而定了全经格调。经文不讲有为的修养方法,而是要人从心地下手,以“清静“法门去澄心遣欲,去参悟大道。经中以发挥“清静“两字为主,简明地叙述了道家修心养性的基本原则。因此你回去需要放下思想包袱去参悟,此经文其他我不知道应该能克制你中的邪术,忘你在心烦心焦的时候默诵此经。” 小莲听着柳真全说完,朝柳真全道谢,有问了能否于小姐分享此经文,柳真全说道:“此经文不禁止外传,一切都随你意。” 等小莲跑去端木柳笛房间时看见门口站着另两位剑首的侍女,门内隐隐传来争吵的声音。 “小妹现在做骗子的化身为道士的很多,千万别被一两手障眼法骗了,作为我们身边的侍女哪个不觉的高人一等,这又有什么奇怪的呢?” “大姐我知道小莲的情况,她跟了我五年了,从来都是谨小慎微也就这半年开始变的趾高气昂,稍有不顺就满腹怨怼。” “小妹你是被那道士迷昏了头吧,姐姐要不要帮你试试成色?刚才姐姐见了,根本比不得那些武陵少年啊。” “别拿你那些追求者说事,各个涂脂抹粉比女人还娘气。” “大姐这你就不懂了,现在流行以肤白为美,哪个不是涂脂抹粉,就你这男人婆不解风情。” ......... 随着争吵升级只听一声“多说无益,手底下见真章。” 舱门一下子打开端木婉儿怒气冲冲的出来对着手下侍女说道:“去持我剑,我在甲板上等着你们。” “大姐说不过就动剑,当吾剑不利吗?”说着端木采薇出门往自己房间走去。 等二位剑首离开,小莲看见自家小姐已经换好劲装准备出发,低头问了一句:“小姐也去吗?” “留着此处等我。” 小莲抬头看见端木柳笛和往日不通,脸上煞气四溢好像要找人拼命一般。就如同最开始的自己,小莲吓的转身跑向柳真全房间。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柳真全的诵经,“怎么回事小莲姑娘?” “道长救命,三位小姐也中邪了,都要拿剑拼命,道长速速跟我来。” “怎么回事说于我听,贫道也要准备下东西。” 看着柳真全制墨画符小莲焦急的催道:“道长什么时候了还在画符。” “贫道已经没有存货了,如果邪魅害人,贫道没有工具也不能布阵,一时半会我看三位姑娘也不会分出胜负,你在边上先诵读《常清静经》,待我片刻就好。” 没了小莲催促,柳真全迅速制作了几张破邪、破妄、困魔符。拉上小莲匆匆甲板上去。 外面飘着小雨,天台甲板站了许多人纷纷劝说三位剑首,可是越是劝说三位打的越是起劲。 柳真全打着阴阳伞放眼望去只见三人郁气越来越盛,眼口鼻中都有丝丝黑气渗出。 柳真全大喝一声:“何方妖孽在此害人?”越众而出,一手撑伞一手丢出三章困魔咒符。只见三人被分别困在原地状若疯魔,一缕郁气已经使小莲陷入疯狂,这么多郁气这三人都以疯癫。 “小道士给我走开,尔安敢管吾等闲事。” “小道士把姑奶奶解开,不然叫你身首异处。” ..... 众人惊呆了何曾想到三位高高在上的三位剑首此时如同泼妇一般谩骂。柳真全不去管其他取出一张破邪符口中念诀增加符箓威力,甩向端木柳笛,只见黑烟如柱从七窍中冒出,顺势施法,端木婉儿、端木采薇,虽然道曰“众生平等。”但是道人还是有亲疏远近之别。 解决三人暂时的麻烦后,将三人聚合在一起,大声喊道:“小莲,过来,在她们三人中间大声诵读《常清静经》,又将阴阳伞抛向四人,将四人隔绝阴阳,免的再被邪人所害。” 第一卷道士初下山 第二十五章爱女独怜 善恶一念 甲板上众人看见三女如此都已经惊慌失措,更无一人上前,柳真全目扫众人,问道:“还有谁每上甲板?” 众人互相打量,只听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回答:“船老大和几个水手在船尾掌舵没来看热闹,还有厨子在厨房做饭,还有金管事不在。” 出这么大事管事应该早早过来平息,为何此时管事不在?柳真全心念直转。 “都在甲板上别动,贫道去去就回。” 柳真全快步跑到金管事舱房,开门进去发现并没有人,环顾四周物品均摆放的整整齐齐,看来不像离去,此时甲板上传达大声呼唤:“道长,道长快来啊。” 柳真全跳出窗户转身一折,已经来到甲板,发现三人表情又逐渐变的狰狞,虽然有小莲诵读真经再加上阴阳伞的护持,但是抵挡不住郁气增加,该死现在还敢作恶。 在此危机时刻,柳真全也不管是不是人前显圣,运转法力跃上最高桅杆,汇聚法力于双目朝甲板上扫视,此刻整条船如同没有木头遮挡,一层一层内景出现在柳真全眼中,确见一人披头散发,一张供桌前做法,上面祭祀这三牲祭品和三个小稻草人,就在那里,随着那人做法稻草人身上也是恶念缠身,柳真全手掐法诀一抹剑身,将刚刚修炼出的一丝太白庚金剑气附着在桃木剑上。 众人只听道一声“疾!”一道银光从柳真全手中射出,一一穿透甲板,一剑斩在法坦之上。 那恶人一见法坦被斩草人被毁,抬头看向舱顶窟窿,看见柳真全也在注视这他,不是金管事有事谁人呢? 柳真全挥手一招,桃木剑化为一道飞虹又飞回柳真全手中,这全靠这一丝太白庚金剑气,不然柳真全还真不会御剑这一手。 右手倒持桃木剑问道:“为何作恶?” 金管事从破碎的窟窿中跃上甲板:“没有作恶只为讨回一个公道。” “伸冤自有官府。” “我剑舞宫内家事都是宫主一言而决。” 就在柳真全破了金管事邪法之后,三人慢慢醒过来,不可思议的看着这看到的一切,在听到两人对话时。 端木婉儿说道:“你是为了娉婷?” “不错我可怜的女儿,被你们三个害死,你们却依旧活的好好的还成为了剑首。” “贫道无心关心你们这些是非?只问一句为何邪术害人?” “棋差一招,如果最开始就用在他们三个身上,也不会招惹到你这道士。” “但是你既然和他们三人有仇为何还要牵连无故,小莲总和你无仇无怨吧。” “呵呵没这道士出现小莲也不会这么早发作。” “对啊没那么早发作,等到了河洛满地都是达官显贵的时候,只要小莲触怒一个,最好能伤害一个,这整个剑舞宫上下都难以承受了吧,弄不好这次带队的三位剑首还会被严惩,贫道猜想的没错吧?” “你这恶贼,娉婷的死与我们有何等关系,她性情乖戾,当时自己烧了皇帝赏赐的舞衣被处罚与我等何干?”端木采薇愤而怒道。 “要不是你们遴选中了剑首我女儿怎会这样,我女儿天资聪慧明明什么都比你们强,定是你们使用奸计使他落选。” 眼见吵个没完,柳真全说道:“是非公理自在人心,你既然以邪术害人,就应该有接受惩罚的准备,三位剑首烦请拿下他,如何处置你等自便。” 端木婉儿听完就招呼护卫上前,结果发现这面目和善的管事竟然也是个高手,一手剑法超绝,每次刺出必伤一人。 三位剑首看拿不下此人也都纷纷加入战团,此时金管事有些招架不住,只见一脱上衣露出了满身咒文的上身,连刺身上几处窍穴,等血液接触咒文后,咒文化一条条黑蛇汇入身体,柳真全刚要离去,发现还有邪法。 此时的金管事已经面目扭曲,而且力大无穷,身行如鬼魅。一剑就洞穿一个护卫,柳真全大喊:“都退下去此人有异。” 然后御使着桃木剑与金管事斗在一起,一个挥剑大开大合如同蛮牛横冲直撞,一个控制着飞剑见缝插针如同一只蝴蝶在花丛中翩然起舞。不管身上被洞穿几次,依旧不能制服金管事,此时金管事仿佛忘了痛觉,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将阻止他报仇的柳真全一刀两断。 柳真全靠着法力往后退却,金管事靠着一身邪法燃烧气血之术紧追不舍,老是说这次是人柳真全难受的一次战斗,就算靠自己跟虎妖搏斗中还有余力在控制,此时柳真全一度升起使用师傅法力的想法,但是又觉得舍不得。 眼见避无可避,柳真全只得收剑回防,被金管事一剑劈中,整个人狠狠的砸在了甲板上,将甲板砸出一个大洞,巨大的响声也惊的躲起来的众人发抖。 柳真全满身疼痛,集中不起精神控制法力,就看见一个黑影越来越近,就在黑影穿过头顶窟窿时,柳真全咬牙一滚翻到一边,金管事狠狠的将剑插在柳真全刚躺着的地方,只听“轰隆”一声,甲板支撑不住金管事刺下一剑的力量,有一层碎裂了,柳真全奋力而起,看见金管事就保持着一剑刺下的动作一动不动,运转法目,金管事已经燃尽气血,整个人变得如同骷髅一般的消瘦。 “一切都结束了。”刘振全看着金管事的遗体默默说道。确见一道魂魄从金管事身上飘出,飞快飞向远方。 此时一个身着麻衣的老道微微一笑,撑开一片帆,等着魂魄撞入,说道:“还差七个了。” 大船被两人打的破破烂烂帆破了好多面,连桅杆都断了一条船帆就不知道破了多少块了,大船吃水太深只能到洛河才能有足够打的船厂修理,只能慢慢行驶。 晚上柳真全做在船首,想着是不是找本相面的道藏看看,是不是自己几不亲水,两次坐船都有事,上一次要不是使用师傅的法力差点就沉船了,这一次把船打的稀烂,上层房间都不能主人,甲板上被开了大大小小的天窗。 “怎么一个人在这里?”端木采薇慢慢走了过来。与白天的妩媚娇羞相比现在端庄了很多,站在柳真全边上。 此时柳真全并没有搭话的意思,不过就看见端木采薇看着远方自顾自的说道:“她们两去送金管事了,说起来金管事以前还是个很好的人。以前我们四个一起在练功,那时候虽然日子枯燥但是很有意思,每天起床,练功,吃饭,练功,再吃饭,再练功,然后睡觉周而复始,我们三个以前都是孤儿,只有娉婷有父亲,金管事每次过来看娉婷都会带来一些糖果分给我们大家,直到后来宫主告诉我们剑舞宫只需要三个剑首,而剑首就会赐姓端木,娉婷要强每次都很努力,但是宫主觉得她有父亲不想让他们失去天伦之乐,结果娉婷变得偏激,认为我们背后使坏,最后一次在给郡王表演是故意打落烛台点燃了高宗皇帝赐予的戏服,被郡王赐死。” 说完朝柳真全问了一句:“道长是否人长大了就有烦恼,金管事为什么变成这样?”也不等柳真全回答就缓缓转身回去了。 “善恶就在一念之间,如同阴阳只差一线。”柳真全依然看着江面缓缓开口。 第一卷道士初下山 第二十六章高楼题诗 丹阳赊月 自那日日落之后柳真全一直在舱内闭关,经过那日大战众人都知道柳真全非常人,有心打扰但是碍于三位剑主都发下话来,柳真全算是清闲数日,每日不是搬运法力就是诵读道藏好不快活。 等到慢慢行船到第六日后,柳真全走出船舱,门口候着的小莲见到大喜:“道长终于出关了。” “多谢小莲姑娘这几日为我守门。” 小莲害羞道:“道长都知道啊,没什么啊,自得三位剑主吩咐其实也没什么事。道长可要吃点什么吗?我这就去叫人安排。” “不用着急,小莲姑娘这时行至哪里了?” “道长不用叫我小莲姑娘,叫我小莲就行,马上就要到丹阳了。” “那贫道叫你小莲,你也不用客气叫我柳真全就行了。” “道长,您是贵人小莲不敢直呼其名。” “道长出关了啊,先前得罪一直没有机会道歉,希望道长海涵。”顺着声音忘去,端木婉儿正怯生生的站在走廊尽头,虽然还带着英气,确没有第一见面那种女强人搬的气场。 柳真全拱手道:“剑首哪里话,何来得罪一说,贫道还要佩服剑首姐妹情深呢。” “多谢道长雅量,此处将至丹阳,丹阳有一大船厂,正好可以修理此船,道长在此游览一番,如有需要我等姐妹也会为道长当向导。” “剑首来过此地?” “昔年来此表演过,此次靠岸一为修理船只,二位此地士绅所邀。” 柳真全慢慢走向船首,边上端木婉儿陪伴,并且跟柳真全聊一些风土人情,柳真全前世并未享受过游览风景美女在陪的时光,此时内心深处不由得有一些小小的激动。 “小妹你带来的人却与大姐相谈甚欢,难道你就不心急,这可是人先认识的人啊。” “二姐,大姐和道长都不是你说的那种人。” “你不出手那我可不放过了啊。到时候你可别生气啊。” “好妹妹别走啊,二姐给陪不是了,走走一起过去了。” 虽然二人在后面说的小声,但是怎么能逃得过耳目灵便的柳真全呢,其实心中还有点激动,终于告别前世那种路人甲了。 二人走到船头一同和柳真全打了招呼,但是四人不知道聊些什么,都只能在一起看风景。 船只慢慢驶离江面,进入湖泊,“相传丹阳联通云梦泽,太阳升起和落下的时候可以看见云蒸雾绕的景象。”端木柳笛淡淡的说道。 “道长首次来这里采薇可以陪同。” “其实贫道想与三位剑首告别,这几日多有打扰,贫道有急事前往河西,此次就不能欣赏三位剑首的演出了。” 看到三女都有点小小的失落,柳真全还是有丝丝暗喜,告别路人甲不是梦。 等到船只靠码头之后柳真全和三女告别,特意摸了摸小莲的头说:“小莲,心烦或不高兴的时候多读《常清净经》哦。” 说完和众人告别,背着行囊如同一个上京赴考的学子一般淹没在热闹的人群中了。 柳真全在路人这里打听到在此处最好的酒楼乃是丹阳楼,而且可以在楼顶观赏湖光山色,楼上更有名字提字无数。仗着自己有陆平给的一袋金骡子,感觉口袋还算丰盈,问清道路之后冲冲往那里赶去。 一路小跑来到丹阳楼,此楼告至五层,边上还有两座三层副楼,个楼层之间有长廊相连,有不少人在长廊之上欣赏湖光水色。 柳真全看着新奇一边看着一边往里走,真不贵是丹阳第一酒楼,光桌台、包厢就有一千之数,使女跑堂竟有三千人之多,就算在前世能容纳一千桌的酒楼也是不多,而且只用木头能将酒楼盖到五层,走进院子亭台楼阁,池馆水榭,映在青松翠柏之中;假山怪石,花坛盆景,藤萝翠竹,点缀其间。 每层酒楼都有九个飞檐跳出,飞檐上有挂有铜铃,微风拂过就“丁丁冬冬“地奏起来,酒楼屋檐上雕龙画凤两边飞楼插空,雕甍绣槛。 就在柳真全被丹阳楼震惊的时候,一个沙哑的声音硬生生的打断了他的欣赏:“客官,可有预约,本楼的席面已经订到三月以后了,如没有预约请三月自后再来吧。” 柳真全看着堂倌:“我是没有预约但是我看不是还没满么,难道没人退桌,我可以等等。” “哈哈哈。。。。”旁边传来一阵哄笑声,此时一个书生出来说道:“丹阳楼五楼不用预约,兄台可以直接上去,不要听着小斯雌黄。”书生说完边上围上一群人来都连连称是,你一言我一语急的堂倌都插不上话。 柳真全看了看着书生,知道这厮没安好心,向让外乡人出丑,心想五楼最多是贵(一则是身份贵重,一则是价格贵重),身上有一袋金裸子,还见过柳家徽记,大不了用幻术变一个。 点头说道:“多谢兄台指点。”不管堂倌怎么劝说如同愣头青一样往上走去。 “陈兄又忽悠去外乡傻子,等会又有好戏看了哈哈哈” 一帮纨绔子弟如同看见柳真全狼狈的被人赶下楼来。 柳真全走到四楼正要去五楼,却被人拦住了,只见一个大汉说道:“公子请问有诗词么?” “啥?”莫非要作诗才能上去,以前在电视上看过但是没做过诗。 “第五层被我老爷订了三月就为招待各位文豪,如能以丹阳为诗,作的好不紧能上楼吃酒,还有彩头。” 柳真全心想做一会文抄公吧,但是读了很多诗词在此刻却回忆不出来,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 磨磨蹭蹭半天没有想出诗来,这时最开始建议的陈公子等簇拥着一位年青人上来,陈公子笑着说:“兄台怎么还在这里,莫不是作不出诗,又没脸下去吧?哈哈哈” 其他众人听了也哈哈大笑,笑其不自量力。 不知是不是被耻笑了促动了柳真全的神经,一下子回忆起诗词,浅吟道:“南湖秋水夜无烟,耐可乘流直上天。且就丹阳赊月色,将船买酒白云边。”不管行不行先借李白的诗顶。 当其吟完诗,边上一个大汉就直接以大嗓门向楼上喊去。 没过多久,楼梯口出现一人高唱着:“请这位作诗的公子上楼吃酒。”然后就有青楼女子配合着自配的音律唱起了这首《游丹阳湖》。 柳真全朝陈公子拱拱手道:“不才先去楼上等待陈公子,望陈公子再出佳篇。” 第一卷道士初下山 第二十七章丹阳鹤唳 灵狐送药 柳真全走去到楼上,随便寻了张桌子就坐下,只见席面上都是丹阳湖鲜,有丹阳湖鸭,丹阳金龟,网游丹阳桂鱼、、虾饼、三阳三宝、、、、都离不开丹阳湖周围的。 楼上人极少除了做在最靠南的一桌人比较多之外,其他桌子都坐着三三两两几个想熟的读书人,只有柳真全这一桌没人理他也没人愿意同桌,虽说文人相轻也不至于如此,实则是柳真全卖相太差了,其他人都是有备而来衣着考究,佩玉挂剑,哪里像他一看就是外乡人刚到这里,极有可能根本不知宴请的是谁,万一说错了话不是害了自己。而且这厮吃的那个酣畅淋漓,肆无忌惮简直有辱斯文,所以众文人默契的与他分开。 柳真全也乐得高兴,毕竟假冒文人,万一多攀谈几句露馅了怎么办? 吃的正尽兴,边上一个侍女捧着笔墨过来,“公子,众位大人觉得您的诗非凡,可以在墙上留诗。”柳真全一听,嘿,我还给李白出了名,也不管其他放下手中抓着鸭腿的,立马提笔就写,边上的侍女看的直皱眉,其他文人都喊着:“斯文败类,有辱斯文。” 有人站出来说道:“求大人将他赶走,文章本是千古事,此人不尊教化,没有资格在这里。”其他人也纷纷叫好。 柳真全呵呵笑了一下想起一首骂人的诗,对着众人就是说道:“悠悠书馆无人迹,寂寞书本无人问。多日不开今日开,徒增可惗书纸泪。可叹人书无缘逢,空添无人空间处。可惗在位不谋事,学子学氛日渐衰。” 还没等众人回过味来一边说着一边往下走:“一帮学子不读经史子集,确学那些趋炎附势,攀附权贵真是荒唐之极,” 此时天色将黑一群仙鹤竟然飞向天空,不停鸣叫,有丹阳老人说了句:“大贤至则丹阳鹤唳。” 随着丹阳城中老人说起,大家纷纷想起这一古语,希望挽留柳真全。柳真全哪里肯留啊,饭吃了,诗仙也装了,在留下难道真给他们说道藏呢?借着人多躲进人群消失在人群中。 楼上靠南一桌一个年青人缓缓说道:“既然有大贤至,却未留下,本王失察啊,本王已经无心在此。”人言可谓啊,要是传到洛河说因为我不礼贤下士把大贤气跑了,我那与我不对付的太子哥哥我参死我。 又对丹阳郡守说了句:“既然大贤因为不削与之为伍,那这群人也就这样了,以后就不要称为栋梁了。”一句话把这群人出路全部堵死,既然你们引起的事,弄的本王要到倒霉,那么各位也不能好过,天家的人就是那么自私。 楼里后面发生的事,柳真全一概不知,反正吃了顿免费的大餐,还骂了几句让他不能安心吃饭的人,但他确不知道他的出现改变了几人的命运,也需命运时常在变,此后丹阳出了好多个专心治学的文人,还创办了丹阳书院,书院就将柳真全的骂人诗写在了书院玄关之上,意在警醒每个读书人。 柳振全刚找了个地方住下,吃爽了好好睡一觉更爽,想想都开心。 子时突然听见外面一整犬吠,然后全城犬吠想成一片,怎么回事?都不让人好好睡觉了,哪个妖孽半夜进城还搞那么大阵仗莫非觉得吾剑不利呼。 立马跳至屋顶,摆出一幅看热闹的情形,只见街头一整鸡飞狗跳,汇聚了一大群狗,狗撵兔子,哦不是是一个小狐狸,小狐狸身体轻盈上蹿下跳的,引这一群大狗撞烂了很多街边的摊棚,幸好路上没人,不然不知道有多少人要倒霉,运用法目,这狐狸都未成精怪,最多算的稍微开了点灵智。 灵狐虽然躲开了很多致命的攻击但还是遭遇很多划伤,当狐狸跑到一家药铺的时候丢下嘴里的东西,拼命的往前跑,可是对面也出现一群大狗,吃牙咧嘴挡住去路,狐狸左突右窜根本没有点可逃,蜷成一团准备认命之时,路边的药店打开了门,出来一个年轻人披着外套,手打灯笼,显然认识狐狸。 年轻人拿起棍子将狐狸周围的狗都赶开,但是那群狗有怎么肯让过狐狸,还是在一边围成一圈不肯离去。 突然街边传来一声佛号“阿弥陀佛,众位狗施主,可否打个商量,放过这只狐狸,小僧愿意明天购买一筐骨头放于此处与众施主交换。” 那些大狗好像听懂了和尚所言,呜呜的回应的几声纷纷散开各自回家了。 柳真全看着新奇,也翩然越下,“大和尚,竟然懂得兽语?” “贫僧不懂兽语,只是发自诚信,各位施主就能听懂。” 一僧一道走向那青年人,年轻人感激的朝和尚说道:“多谢大师相助,烦请大师帮忙看看小狐。” “仅仅皮肉伤而已,施主自己就能解决。” 年轻人听了就带着狐狸进门治伤,柳真全跟着和尚也进了药铺,年轻人帮狐狸裹好伤势给两人倒了水:“此时没有热水,只能请两位喝点凉水解渴。” 柳真全说道:“兄台,我观此狐狸颇为聪慧,以后就让他不要进城了,城内天敌较多,而且容易引气骚乱。” 年轻人说道:“多谢兄台提醒,自两年前与小狐狸相识,我每次进山采药都与他见面,这几日城内不少百姓突然感染风寒的增多,并且伴随的腹泻体虚,前几天我上山采药扭到了脚,不想今日小狐狸竟然前来送药。” 前世流感肆虐欧洲,造成很多人的死亡,柳真全心中一激灵:“此风寒是否伴随的传染?” “兄台真是慧眼如炬啊,最近我发现来药店就诊的人多为患者家人。” 和尚大惊道:“阿弥陀佛,时疫,但是现在还未入冬,不可能会有如此病灶啊。施主可知此症是哪里最先开始?” “这我就不知道了,很多穷人根本看不起病,都熬着非要等到抗不住了才回来问诊。” 柳真全沉思道:“大和尚,我感觉此事另有古怪,等天明再去问问,不然如此繁华大城真要十室九空了。” 第一卷道士初下山 第二十八章 神婆惑民 气蒸云梦 三人一直聊到天微微亮,三人年纪相仿很快相处熟悉,得知药店男子叫做周寻是一名药店伙计,老板住他处,因此每天需要在此守夜。和尚法号慧介,出家前前是暨南人,跟柳真全算半个老乡。二人也得知这穿着儒袍的个道士。 三人决定明天一起研究这一病例,确定一下到底是什么病因。 白天依旧来看此病的人稀少,周寻忙着抓药,慧介坐在门口已经入定,柳真全觉得帮不上忙打算出门一趟,找找剑舞宫的人顺便告诉他们原因,刚出门口,目光所及一群人急冲冲的赶来,中间还抬着一个人。 “郎中快点救命。” 那人被众人抬进药店,已经脸色发青浑身打着摆子,郎中看了病者说道:“怎么回事?” “我二哥今天和我来卖鱼,结果船滑到渡口,一下子掉落水中,救起来就这样了。” “不对啊,溺水不会造成心肺如此虚弱啊,从脉象和你二哥舌苔上看起来应该风邪入体所致,你二哥在之前有没感染风寒?” “郎中说的对,我二哥在一月前受了风寒一直未好,本年很强壮的汉子现在瘦了许多。” 柳真全一听风寒二字,踢了周寻一脚,周寻会意将一同送病人来的一个渔民拉倒一边,问道:“你们村还有谁感染风寒吗?” 渔民一听吓了一跳,在那是风寒算是一种小病扛过就没事,但是要抗不过去就很容易死人,因为很多村落里面没有医生,要赶上几十里甚至更远的路才能找到郎中,因此一般都是土法医治一下。 点头说道:“不知为何,俺们村有十几户感染了风寒,隔壁村更多,听说已经开始死人了。” 柳真全问道:“风寒最严重的是哪个村?” “俺们村边上的云溪村,在丹阳湖靠西南面,靠近大泽。” 柳真全听完就要走,结果被慧介和尚一把拉住,“走这么急干嘛,我们就算坐船过去也要3天,绕着湖走过去起码十天。”柳真全说道:“我脚程快我先去那边看看,你们带上东西赶过来好了。” 说完跑向客栈取了自己东西,再从客栈购买一大葫芦酒水往西南面跑去,等出了城门,走进一处树林,施展刚刚学会的马甲之术,整个人化为一道残影,迅速向云溪村跑去。 终于在法力耗尽之时远远可望见云溪村。柳真全喝完了一葫芦水后,看着一身在哪里刮破都不知道的衣服大喊一声:“老子再也不用马甲术赶路了。” 进过一夜打坐勉强恢复一部分法力的柳真全丢掉了破破烂烂的儒袍,依旧换上了道袍向云喜村走去,当走到村口时村内清醒把柳真全吓了一跳。 村庄里弥漫着死气,就算走东的村民看上去也失去了生活的希望,一股悲伤的感觉萦绕在每个人头顶。柳真全进村询问这村名,但是每个人都低头不语,或者就是摆摆手扭头离开了。 柳真全只能退出自己寻找线索,等了三天慧介和尚和周寻赶来,看见垂头丧气的柳真全问道:“怎么了?” “根本没人理我,只看出周围一片全是死气笼罩。” “别急我们一起寻找办法。”周寻安慰道。 “村子里的人都失去的活下去的勇气,全在等死。” “你先别急,容小僧去一探究竟。” 说完一身白色僧袍的慧介和尚,拖着钵盂前往村庄,还真有点超凡脱俗的感觉,有是一个卖相比我好的。 不多一会慧介和尚跑了过来:“我问过了,他们说了神婆说他们半年前打死一条出来戏水的龙子,龙王爷降下神罚,如果他们跑去其他村落也会给别人带来劫难。” “又是龙王的事?” “怎么你见过龙王?” “被我打跑过。” “我佛慈悲不可妄语。” ....... “道士别吹牛了,和尚你接着说。” “最开始他们以为是一条大蟒蛇,那蛇吞了村里在水中嬉戏的一个小孩,众人做了陷阱将那蛇打死吃了,后来就有了神罚一说,现在那蛇骨被村名埋在江畔。” “和尚你怎么看,我感觉是有人捣鬼,今晚我就去将那蛇挖出来看看。” “道士别冲动,我感觉解铃还须系铃人,如果不出意外我们先去会会那神婆。” 周寻看着两人说道:“你们怎么这么肯定神婆有问题?” “本道爷游历江湖从没见过有好的神婆。” “你不是才出来几个月吗?” 被揭了老底的柳真全说道:“别在意细节可以吗?我和和尚两个都认定了不会有错,你跟着就行。” 不由分说两人将周寻带到神婆主的龙王庙。 三人推门而今,发现神婆一个在龙王庙正在吃着供奉,有鱼有肉,柳真全笑着对周寻说道:“看见没有,我说的没错吧,神婆都是骗人的。吃着乡民的供奉,坐着害人的勾当。” 说完一屁股坐着供桌上,“说说吧云溪村怎么回事?” 神婆看着三人裂开了缺牙的嘴:“后生就不怕粗怒龙王吗?” “阿弥陀佛,施主吃这龙王的供奉都不怕,我们还怕什么呢?” “和尚别说了,让这老妪尝尝道爷的搜魂术。” “道士少等,让小僧再问问,不然你这搜魂术下去,这老妪肯定变成痴呆。”如同多年配合一般柳真全和慧介和尚一唱一和吓的神婆全身发抖。很配合的将知道的一切都说了出来。 柳真全让周寻找来纸笔,将神婆所述一一记录,并且让其签字画押。 等出了门周寻悄悄问起:“真全那搜魂术真会让你变傻吗?” 听闻此言两人哈哈大笑“搜魂术有,但是贫道不会,也不知道效果,那老妪婆应该说的不假,那恶道人真在云梦泽,而且还找过她。” “周寻,你速速赶回去报官,叫官府出面控制病情,我和道士两人去云梦泽探探。” 周寻知道自己接下来帮不上忙,只能祝愿两人顺利。 三人分开后,柳真全一脸严肃的对着慧介说道:“和尚此去艰险你修为行不行?” “小僧好像比道友高出一线吧。”慧介认真的说道。 听到这里柳真全愤愤的想着,跟我组队的都比我修为高,我是最低入门卡尺啊。 两人划着渔船前往云梦泽,只见大泽被水汽包裹,从外面根本看不清里面情况,当船驶入雾中,根本看不清周围,就算柳真全运用法力也只能看清周围一丈范围,此时慧介说道:“道友小心这雾能隔绝神识。” 第一卷道士初下山 第二十九章 修蛇遗鳞 欲录山海 两人只能慢慢摇着浆,因为看不到一丈意外的地方,总是感觉有人在远处盯着自己一样,人总是对未知的事物赶到恐惧。 “和尚我总感觉到有大家伙在水下,你能看见吗?” “此地神识禁绝,小僧也无能为力,你的感觉恐怕是由于道友心有所想吧。” “你还真唯物主义啊。” 柳真全吐槽了一句后继续全身戒备的划船。 越往前划越能看见飘过的水草和落叶,应该快靠岸了吧,目光所及水面上漂浮这一截烂木,等漂近了发现一直鳄鱼正从他们船边缓缓游走,柳真全回头对着慧介说道:“和尚这里的动物真淳朴,都不咬我们。” 命运仿佛听见了柳真全的吐槽,话音刚落目光所及之处均冒出一个一个鳄鱼头目露凶光的盯着小船及船上二人,“和尚我好像被命运嘲弄了。” “道友真是语出惊人啊,不过鳄鱼应该离岸不会太远。”话音未落好几条鳄鱼朝小舟撞来,柳真全有心卖弄,右手一指,就见桃木剑飞到半空飞速的穿过扑上来的鳄鱼。然后以一个潇洒的姿势接剑收功。 “道友此地神识禁绝,法力难以恢复,你这样肆意使用法力,难道有恢复法力的法门?” 柳真全一听最讨厌你们和尚了,说话都说一半,早说清楚不就行了,早知道不出风头了。 那群鳄鱼感觉这两猎物不是很容易下嘴,纷纷沉入水底。 两人靠岸后柳真全对着慧介说道:“鳄鱼好像是群居动物,弄不好巢穴就在附近。” 令人奇怪的是两人穿在芦苇荡竟然没有遇到鳄鱼袭击,只是不停的惊起芦苇荡的飞鸟。 “看来贫道刚才那一剑太惊艳了,那群鳄鱼被贫道吓傻了,小和尚不要太崇拜我哦。” 话音刚落后面传来一阵芦苇被压倒的声音,只见无数鳄鱼都往两人方向奔跑而来,慧介和尚转头看向柳真全,好像在说叫你乱立g。 当鳄鱼群跑近之后发现所有的鳄鱼都没有攻击他们的意思,纷纷绕过两人向前跑去,柳真全大喊:“跑。” 这么大一群鳄鱼在他们不敢随意调动法力的情况下也是麻烦事,能把这么大群鳄鱼撵的跟兔子一样乱窜的东西绝对是更厉害的东西。 两人跟着鳄鱼跑了一阵,柳真全气喘吁吁的说道:“和尚后面是个什么,你看了没有?” “贫僧听到你喊就跟你跑了,根本没注意。” “要不停下休息下,看看后面怎么回事。” “好。” ..... “你个奸诈的和尚,说休息一下你还跑的更快了。” “贫僧认为道友会查探后面情况,贫僧只是上前探查情况。” 直到两人跑过了鳄鱼群才在前面找了个地方休息,动物的只觉往往比人要灵敏,在这种不能随意动用法力,神识断绝的地方两人在危险感知上根本比常人强的有限。 “干什么去?”柳真全看见和尚休息了没多久就起来往回走。 “回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事物让这么大群鳄鱼离开巢穴。” 柳真全跟着走过去嘴里还嘟囔着“我是真要被你这作死小能手带坑里去。” 两人小心翼翼的穿行在芦苇荡中,当两人看见在岸边晒太阳的巨蟒的时候两人倒吸一口凉气。 一条水桶粗的蟒蛇盘卧在岸边,可能是因为吃饱了懒懒的晒着太阳,远远都能闻到传来的蛇腥味。突然间缓慢吐蛇信的蛇头抬起,蛇信朝着两人快速吞吐,接着从蛇口中吐出未消化的鳄鱼。 见状两人对视一眼“不想什么来什么,弄死他。”柳真全无奈的说了句。 柳真全控制桃木剑一扑巨蟒,飞剑在巨蟒蛇头附近上缠绕一圈,尽然没有将其头切下,但是从切口喷出大量鲜血,巨蟒受此重击,狂性大发更加快速向两人冲来,柳真全控制飞剑再次袭去,巨蟒甩动蛇尾将飞剑打偏出去,就算尾巴被剑气划的血肉模糊也没有停顿的意思。 眼见柳真全来不及操纵飞剑回来,慧介一捏法诀站在蛇前,身前法力汇聚成一口巨钟,巨蟒一口咬下却被崩掉一嘴利齿,然后转动巨钟狠狠的砸在蛇头,将蛇头砸的稀烂。 见状柳真全狠狠咽了口唾沫,看不出这么秀气的小和尚竟然这么暴力。 此时水面上又抬起数个蛇头,两人见状飞速逃跑,留下一个无头蛇身在原地不停缠绕翻滚。 两人一边逃跑一边往后看,只见群蟒对他们穷追不舍,其他地方纷纷有巨蟒加入,两人不停改变方向。 “你有没有感觉,这些巨蟒被人控制,我们被他们一直往一个方向赶。”慧介一脸严肃的对着柳真全说道。 “我也有这样的感觉,到底是什么东西,一直控制着他们。” 当两人被群蟒赶到一处水泽的时候,群蛇慢慢停下反而在周围游走好防止两人逃脱。 柳真全说道:“既然他们把我们赶到这里,那么能不能出去就看能不能弄死控制他们的东西了。” 水面上突然开始冒出巨大的气泡,一只巨大的蛇头缓缓升出水面,那蛇身体至少需要三人合抱,蛇眼仿佛灯笼,而且蛇眼不再是只有一层膜,而是有其他蛇没有眼睑,缓缓眨着眼睛盯着二人。 蛇头慢慢后仰,突然像箭一样射向两人,两人分别跳向两边,纷纷做好攻击,不论是飞剑斩去还是金钟砸中,巨蛇都浑然不觉,蛇身扭动滔天巨浪分别拍向两人。 两人急急退后,柳真全大喊:“这家伙是修蛇,鳞甲太厚,根本没有办法砍进去,每次被剑斩中,只留下一点白印子而已,打他七寸或者眼睛。” 此刻两人也不顾及法力能不能恢复,柳真全全力施为,人化一道残影手持桃木剑刺向蛇眼,须臾之间,修蛇一眨眼,长剑刺在眼脸上不得寸进,柳真全现在才发现柳蛇眼脸上一层金色细鳞根本刀剑难伤,整个人被刚才反弹而起,修蛇扭头向柳真全一口要去。 慧介和尚化为一个金身罗汉,泛起一片金光狠狠砸向修蛇七寸。修蛇吃痛仰天长鸣,一圈圈声浪从修蛇口中传出,二人被震的头晕眼花,被声浪推出很远。 柳真全幸好撑开阴阳伞,汇聚全身法力隔绝阴阳,但还是被累的面色苍白,反观小和尚虽然跌了七荤八素,但好歹佛门金身完好,比他状态好上许多。看来又得动用师傅法力了,就在柳真全要搬运丹田法力的时候。 慧介向修蛇丢出一个串持珠,只见珠串化为一个巨大的万字将修蛇稳稳的镇压住,不多时修蛇竟然化为一道霞光一闪就消失了,此时小和尚突然力竭倒下,柳真全跑过去将慧介和尚拖到石头上躺好,然后涉水将佛珠寻回,在佛珠下面竟然压着一张大如脸盆的鳞片。 第一卷道士初下山 第三十章 兽谷捕蛇 佛道除凶 等慧介悠悠醒转,一睁眼看见一张笑脸理他如此之近,顿时吓了一跳,本能起身结果两人结结实实的撞在一起。 “和尚我护着你一天了,起来你就给我一铁头功,想谋杀恩人啊。” “小僧一醒来看见一张丑脸,还露出诡异的笑容能不惊慌吗?” “我丑吗?你是不是眼神有问题。给你,你的破念珠。”柳真全气的将和尚的念珠砸了过去。 “多谢道友替小僧保管。” “你有这么厉害的法宝早用啊,我们还用前面打生打死啊。” “这事本门至宝,只有十八颗,用一次会少一颗,你看这一串也就七颗还有光泽,其他失效了。” “和尚我刚才下水捡你的佛珠时候,捞到了一张鳞片,那修蛇应该是此鳞片所化。” 慧介接过柳真全递来的鳞片,看了一会说道:“好浓郁的妖气啊,这鳞片所幻化的大妖都已经是实质,要消灭它都这么难了,很难想象本体有多强大,还有道友是怎么知道这怪蛇的。” “我在一本叫《山海经》的书上看来的,修蛇也叫做巴蛇,体长百丈、头部蓝色、身体黑色,可吞象。怎么你不知道?” “道友真博闻强记啊,这书贫僧都没听过,你都会读到。” “你确定没见过这书?” “确定啊。” 听了柳真全愣住了,如果这世间没有记录这种妖魔的书,我看是不是可以写一本,至少让世间百姓知道什么怪物,发现了该怎么躲避,我想什么呢,就发现一个,要是只有这么一个就写出来不被人笑死?还是再看看再写。 “道友,道友?” “嗯?” “你怎么突然愣住了?” “哦没什么。” 慧介和尚哪里知道,柳真全刚才心思百转千折已经转到出书立传上去了。 “据小僧观察此地之蛇都没有毒素,根本不可能是造成疫病的源头,看来另有隐情。” “我看此地无法恢复法力,我等先离开此处再说。” 两人匆匆赶回,乘上小船往大雾外划去,回去一路顺遂,刚出大雾两人送了口气,忙着打坐恢复。柳真全真想喊一句:“这里的空气都透着亲切。” 不知打坐了多久两人发现并没有远离云梦泽,这才发现云梦泽周围水面少有涟漪,平静的跟镜面一般,两人不去想其他,既然养足了法力就快速往回划去。 没过多久两人突然回头,法目之下看见有两条巨蟒竟然也朝他们游来,柳真全低喝一声:“找死。”就要除去那两条孽畜。 湖面传来声音:“兽王谷办事,闲杂人等让开。” 从黑暗处驶五艘三桅大船,以巨蟒为中心慢慢靠上去。 “看来上次那条可能也是他们搞的鬼,要不上前去问问。”柳真全缓缓说道。 “既然有了线索小僧觉得不应该放过。” “要不看看他们怎么抓蛇,反正他们有跑不了。” “也好。” 两人坐在小船上看着百兽谷的人怎么抓那两条水桶粗的巨蟒。 五条大船急速驶近,不停的有人从船头洒下雄黄,将巨蟒活动范围控制在这一带,小船配合着大船将大船无法洒到的地方洒满。 五条大船上用投石机将大片大片腌制了麻药的肉块抛向巨蟒,船上的人一直在等则巨蟒吃下肉块麻药发作之后捕捉。 一条大船船首站站着一个老人,虽然年级打了依然背不驼眼不花,此时后面有人禀报:“庄主,后面有条小舟一直缀着咱们,是不是上去”然后手中做了一个切割的动作。 “不急,大事要紧,上次要不是你们没弄好叫巨蛇走脱了,老夫根本不用亲自跑一趟。” “属下知错了,这次庄主出马必定马到成功。”承认错误顺便送上一记马屁,中年人跑到船中吆喝着手下干活。 柳真全和慧介听得清清楚楚,两人相视一笑,等会不知道谁放过谁呢? 看着大蛇吞吃了肉块,那庄主其实也心里打鼓,这次怎么会弄出两条,难道到真如先祖笔记里所述。 “来人快去请仙长。” “薛庄主,不是说没事不要打扰我吗?”一个穿着儒袍的中年人从船舱内出来,带着不满问向老者。 “仙长恕罪,那湖中有两条长虫,我怕应付不了。” “如遇难时,我自会出手。”说完自己走回船舱。 薛庄主对着手下喊道:“动手。” 本来抛出肉块的投石机,纷纷投出巨网,将巨蟒网在一起,然后五条大船驶向同一方向,船上水手纷纷转动绞盘,收缩大网。 那大蛇虽然被药的迷糊了,但是危险时刻确爆发出比动物都高的警觉,死命挣扎,但是抵不住无条大船拖拽,慢慢力竭。 薛庄主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擒获两蛇,大喜对手下说道:“等将这两条凶兽驯养成俗,我兽王谷将会成为一方霸主,各位都是有功之臣。” 人生大喜大悲其实是相伴相生的,两条大蛇突然发难扯破大网,向着船上众人扑来,柳真全见状控制飞剑斩向巨蟒,有了上一次杀蛇的经验,此次直接操纵这飞剑冲巨蟒左眼射入又眼射出,控制剑气将巨蟒脑子搅成一团浆糊。 当两条巨蟒分别为柳真全于慧仪杀死时,薛庄主出来感谢道:“多谢两位相救,请两位仙长稍等,在下已经备好薄礼相谢。” 薛庄主自以为和中年人打过交道后,以为能和中年人一样招揽为己所用,故而等二人手下礼物后提出相邀。 柳真全根本不接薛庄主话直接问道:“请问薛庄主,你怎知道这里有巨蟒可捕捉?” “回仙长,在下祖上留有笔记记录了此处有巨蛇出没,并记录了引诱和捕捉之法。” “哦原来家学渊源啊,失敬失敬,我与和尚前几天听说这里村民打死过一条巨蛇,好奇起来历险,没想到借庄主的光真看见的巨蟒,哈哈哈。” 薛庄主被柳真全捧的极为高兴,就算仙人在银弹之下也和凡人一样啊,“不瞒仙长,上溪村打死的那条也是我们用秘法引出来的,只不过在运送途中,不小心走脱了。” “哎真是可惜,这么大一条蛇尽然被乡民所杀,如果是我必定让其赔罪。” 薛庄主被柳真全说的越来越对胃口:“可不是,当夜我就叫黄仙长给他们放了一葫温病。” 听到这里柳真全对着慧仪说道:“我问完了,你还有没有需要补充的。” 慧仪和尚笑道:“佛门有菩萨慈悲,亦有怒目金刚。” “道兄看好薛庄主,贫僧去会会那黄仙长。”说完飞向船舱。 突然船舱口撞出一股秽气,柳真全忙撑伞护身。惠仪被秽气冲撞的闪了一下,佛门金身可是专克此等,口中念经周身发出金光,一下子将秽气除去。 不多一会看见惠仪和尚揪着那中年书生衣领出来,柳真全对惠仪说道:“这家伙秽气太猛烈了,贫道没有保护好庄主,庄主已经西去了。” 然后对这书生说道:“说说吧怎么回事?你根本没有法力,哪里来的法宝。” “小人本是落魄书生,所有恶事都是薛勇这家伙让我干的,不干我事啊仙长饶命啊。” “我不问你恶事,这葫芦哪里来的。” “一个算命先生给的,我求他改命,他就给我这个葫芦和口诀,让我好生使用就能钱财不缺啊。” “说的详细些。” “小人”就在落魄书生要说出详情时,突然葫芦破裂,一股秽气散向四周,等二人驱散秽气,只见落魄书生已经变成一具干尸,一缕魂魄不知投降何处。 此时一个破庙中休息的老道士,一晃帆面又一道魂魄投入其中,口中呢喃:“呵呵又来一条。” 第一卷道士初下山 第三十一章 道士献草 学徒验药 罪人虽然找到但是药方确无所获,两人不管兽王谷余众,驾船自走,船上两人垂头丧气。 “此行算是一无所获,上溪村疫病业务头绪。”慧介和尚少有的说出丧气话。 “你不是可以消除秽气吗?刚才你诵读经文不是可以吗?” “秽气已经入体,就算我为病人诵经除秽,但是病灶却不能消除。” “我想已经报官,应该会有妥善办法吧?” “此疫传染性极强,有如瘟病,以前朝廷处理办法就是围城,等时疫过去在放人进出,往往十室九空啊。” 两人沉默慢慢划船至上溪村,只见外面官兵巡逻,连水面上都有官船往来,还真被慧介说中了。 “两位前面已经戒严,闲杂人等不得出入,还请回吧。”一艘小船靠过来,船上的官军朝着两人大喊。 “这位大哥,我二人是来寻人,找药店学徒周寻。我们约好在前面村口相见,不知可曾见到?” “某家不知东寻西寻,快快离开休得耽误某家军令。” 就在两人被赶走的时候,一艘稍大的官船上传来喊声:“可是慧介高僧和柳真全道法师?” “正是我二人。” “周寻在此等候多时了。” 三人在官船上相见,周寻急切的问道:“两位一去两旬,我都以为出什么变故了。” 两人一听说道:“我二人就去了两天而已,怎么这就过去二十天了?” “真的过去二十天了,难道两位有奇遇?可有好消息?” “此乃恶人做法所致,虽然恶人为我二人所诛,但却未找到治病良方。” 说到这里三人沉默了,柳真全问道:“不是叫你报官了,怎么官府没有调集郎中前来会诊?” “来了好多,但是现在束手无策,更听仵作所言,此病伤人肺腑,得此病者肺部糜烂,并且前期伴随风寒症状,发烧,咳嗽浑身无力。” “我等会去找郡守帮忙召集所有法师先在此处做一场水陆到场,先传去秽气。” 听见慧介说话,柳真全说道:“你亲戚啊,你说帮忙就帮忙他信不信你还另说呢。” “贫僧师傅救治过他家眷,因此郡守全家信奉我佛,夫人更是在家修行。” “你这么硬关系不早说,还不快去,周兄弟依旧在这里等这郎中找出药方来。对了我师门曾经服用过一种草药叫做‘鱼腥草’,味辛、性寒凉,能清热解毒、排痛消肿疗疮、利尿除湿提正气之功效,不知道周兄弟听过没有。” “这听过这种草药。” “此药为多年生草本,高一二尺,全株有腥臭味;茎上部直立,常呈紫红色,下部匍匐,节上轮生小根。叶互生,薄纸质,有腺点,背面尤甚,卵形或阔卵形。” “我当学徒这么久没见我们药房进过这种草药。” “这样啊那我去找找看,周兄弟你那狐狸伤势怎么样了?它既然能给你送黄芩应该知道一些药草的生长地,你借给我让我带它去找找。” 周寻一听跑去船舱取来了小狐狸,并且抱着小狐狸说了些话,小狐狸“呜呜”回应了几声。周寻将狐狸递给柳真全说道:“它同意了,那我们就分头行动。” 三人说完分散各自行动。 柳真全带着狐狸靠岸后,将狐狸到眼前说道:“小狐狸等会道爷全靠你了,我不识药材只知道此物喜湿耐涝,忌干旱,这大山里你都熟悉,上次我不知你善恶对你见死不救,但是这次不是个人好恶啊,你可千万给我争气找到这药,要是能救治这些人,你可是天大功臣啊。” 小狐狸看看柳真全,人性化的眨了眨眼睛,“呜呜”的回了两声,柳真全将狐狸放在地上大声喊道:“去吧。” 一道一兽跑过了很多地方,柳真全前世虽然知道‘鱼腥草’也就是因为吃过这东西,但是真要把一株放在他面前要多少说认识都有点难。 “呸”又一次柳真全吐了嘴里的草药,狐狸带他跑了很多潮湿背阴的地方,柳真全全部记忆就在于吃的味道上能辨别。 “小狐狸,我感觉你是在害我,都两天了,你知道吗?我吐过三次,拉了无数次了,你再不帮我找到,道爷我可能就要神农尝百草最后被你折腾死了。”虽然身体比寻常人强多了可是也扛不住连续中毒啊,虽然轻微但此时柳真全也是脸色苍白了。 靠在大树下,狐狸可能感觉这么多此没找到对不住柳真全了,跑到过来送了一株银丹草(即薄荷,《本草纲目》上早有记载)给他,柳真全一边嚼着一边想到,银丹草和鱼腥草都喜欢生长在水边。 “狐狸快带我去找到这草药的地方。” 到了小溪边终于吃到了真正的鱼腥草了,“终于找到了,终于不用当神农了。” 柳真全背了满满一包袱鱼腥草和狐狸两个一起往回赶,幸好狐狸出自山里哪里都认识,要真是柳真全自己走的话估计这两天就出不去了。 等到了下溪村口时柳真全,抱着包裹将药交给周寻,“快试试药性药理,能不能用上,小和尚呢?” “慧介大师一直在村里做法事,随行的都是丹阳郡的高僧。” “哦,怎么样你们病理分析的怎么样了?” “难,乡民无法准确描述出感觉,药方试用缓慢,我打算去染病配合师傅他们研究。” 柳真全呆呆的看着这傻子,“看我干嘛又不是没见过,你都给我找来了好药了。”此刻小狐狸好像明白了什么,咬着周寻的裤腿不放,周寻蹲下身子将狐狸抱起来交给柳真全:“这几天帮我照顾着。” “那你也小心。”柳真全十份佩服,但又说不出什么话,拍了拍周寻的肩膀。 慧介做完法事也回来了,柳真全终于等到一个朋友。 “周寻傻子染病已经十天了,由轻到重。你有办法么?” “贫僧宗门是个小宗门会炼丹制药的没有啊,道友学识广博,师门中有人精通丹药吗?” “我就别想了,我是被师傅赶下山寻找机缘的,现在师傅封山,都不知道能不找到山门了。” 狐狸被柳真全绑在柱子上,好多次都想偷偷跑去找周寻,结果被弄烦的柳真全给五花大绑了。 时间过的很快,乡民每天都有人被抬出去火化,直到一个月后,柳真全和和尚躺在床上聊天的时候,一个消瘦的身影推门进来,两人抬头看见多日不见的周寻,瘦了,跟竹竿一样了,黑了,一脸灰暗。 “我们终于找到最稳妥的方子了,柳兄的鱼腥草帮了大忙了。” 第一卷道士初下山 第三十二章 猴山得酒 飞针渡厄 见到病症已经控制并且找到药方,柳真全也就放心下来,并未等到病情全部治愈,当晚偷偷跟慧介和尚告别了,都没有打扰周寻和狐狸,只不过和和尚一起吐槽再下去他们会见证一对人兽恋。 古代由于筑路困难,而且很多地方路难行,因此很多时候选择水路平顺快速,但是柳真全受够了那慢吞吞的行船,选择了攀山越岭,但是有一次提升了他迷路的可能性。 飞纵跳跃柳真全白天赶路晚上练气吐纳,由于一直未见到猎人樵夫,此时柳真全都不知道达到何处,只是山中猴子越来越多。 山中猴子少见人,胆子很大突然见到一个人,也是十分新奇,有些胆子大的小猴跑到柳真全边上,学着柳真全走路,柳真全多日未与人交流也很寂寞,看见小猴不怕也打算跟他们耍耍。坐下取出干粮吃着,小猴也学着他坐下,边上看热闹的猴子也越来越多,好不热闹。 突然一声怒吼,天上飞来来一快大石头,猴群一下子散开,声音更加嘈杂,对面山头飞来的石头更加越快越多,柳真全也跟着猴子一起左闪右避,到底是什么东西让他也遭遇了无妄之灾啊。 等着猴群都跑远了,对面终于没有石头砸来,留着全看见一个巨大的山魈,在对面山头捶打着胸口。看来这群猴子因为我的到来打扰到着山魈了,柳真全不是嗜杀之人也不打算过去找山魈麻烦,此时一直体型较小的山魈跑了过来,手上还抓着一对小孩,本不欲开杀戒,现在少不得化身修罗了。 柳真全慢慢靠近,发现两只山魈已经成精,每当靠经洞穴就好像被发现,虽然幻术傍身,但是每次都见到山魈手中飞石乱发,难道遇到龙须虎了? 柳真全心忧一对孩童,看见几只猴子竟然可以拿着水果放在山魈洞口,口中怒骂道:“狗东西鼻子真灵,要除你们还得我废一身衣服,等会道爷非一剑将你们斩成无数段。” 柳真全往另一个山头跑去,等看见猴群将一半干粮取了出来,放在身边等着猴子前来,猴子那天也跟他玩了一阵,知道他没有恶意,一下子跑过来很多,在柳真全边上围城一圈吃他的干粮,柳真全强忍着猴子气味,一只只报过来在身上蹭来蹭去,不一会其他猴子以为有个新游戏,都跑过来在柳真全身上爬来钻去,感觉跟猴子差不多的气味的时候,柳真全强忍着呕吐跑向山魈山洞。 施展了幻术变为一个送果子的猴子,慢慢走进山洞,两个山魈正在吃果子,两个小孩可能哭累了在边上睡着了。目光扫视过去发现山洞角落放了一些人骨兽骨,看来着两山魈不是善类,根本不存在错杀的可能。 柳真全直接吐出已经装大到一缕的太白庚金剑气,两只山魈根本没有发觉直接被柳真全切去了脑袋。 柳真全跑过去摇醒两个孩童,结果因为不会哄人,两小孩哭的更厉害了,柳真全只能将他们送出洞穴,告诉他们等会就送他们回去,自己不是怪物,借着月光两个小孩看清楚是人之后渐渐止住了哭声。 柳真全又进了洞穴找了找终于在一张兽皮,粗劣看下原来是袖里乾坤之术,难怪这山魈能和龙须虎一样丢石头呢。 盘点所得柳真全十分开心,自家家当有袖里乾坤之术、海市蜃楼之术、太白庚金剑气之术还有乌龟壳和修蛇鳞。出门半年已经颇有家当了。 第二日猴子又送来果子,看见洞口三人以及连个死去的山魈,高兴的不得了,“吱吱”乱叫,一下子把其他猴子全部吸引过来,一大群猴子在洞口又叫又跳,这回不用柳真全去抓猴子满身蹭了,所有猴子主动抱着柳真全乱蹭。 惊的柳真全大喊:“下去,下去,老子昨天半夜刚洗的澡刚换的衣服啊。”结果根本不能制止激动的猴群,柳真全看着薄薄的包裹,现在贫道真穷的只剩一套衣服了。 激动的猴子将柳真全带去他们藏水果的山洞,一股酒香铺面而来,远来猴子感谢柳真全带他来喝酒,柳真全也不客气灌了慢慢一大葫芦带着一对孩子出山去了,一路上有猴子陪伴,直到看见山下山庄猴子才退回去。 柳真全找了个山涧洗完澡换上唯一一套儒袍牵着两孩子走向农庄。 将两个孩子托付给农庄帮忙送回自己村庄后,和孩子挥手告别,走在大路上,只听见刀剑交击的声音。 “交出秘籍放你一条生路。” “呸,你们方氏三鬼什么时候说话算话过,要拿秘籍拿你们人头来换。” “绿柳山庄根本不配得到秘籍,你以为你柳景云是什么好人,骗的三山庵的小尼姑为你动情,让她为你盗取秘籍,你有将人杀了,现在整个江湖没你立足之处了。” 柳真全偷偷过去看见四个人打成一团,又听见大路上跑来十多名骑士。 人未至声先到“交出秘籍,方氏三鬼,伪君子柳景云你们谁都跑不了。” 等十多骑飞马赶到,四人已经结成联盟,共同对抗十多名新来的武者,柳真全看的热闹,却见柳景云背上包裹被人挑落。所有人都往秘籍掉落方向跑去,众人一阵乱抢,却没注意柳景云乘乱偷偷潜行而走,不知道是不是柳真全幻化的顽石太像了,还是姓柳的相互吸引,柳景云将一个小盒子埋到了柳真全身后。 天赐不予必受其咎啊,柳真全也不客气,就在众人发现有假又开始追逐柳景云的时候,柳真全顺便拿走了盒子,最后发展成为一个武林奇案,谁也不知道秘籍被谁所取在场人人都有嫌疑。 柳真全到了一个安静的地方打开盒子,发现里面有三十六根金针,每根金针长约半尺,牙签粗细,看了半天竟然那是几百年前渡厄散人留下的一套飞针使用之法,哪里是什么世俗武功,柳真全呵呵一笑,看来这回家当又增加了,但是这段时间里都没有好好修行,宝物虽多弄不好真成送宝童子了。 柳真全决定暂时先不前往河西柳家,冥冥中感觉应该停下稳固下修为和增加些底蕴。 第一卷道士初下山 第三十三章 洛河品酒 美人换皮 柳真全到达河洛,就寻了一处牙人,打算寻找一处房产静修一段时间。河洛由宫城、皇城、郭城、含嘉仓城、和西苑组成。郭城以洛河为界,分南北两部分,洛河以南称洛南里坊区,洛河以北称洛北里坊区,为百官府第和百姓居住地。其中洛北30坊,洛南96坊。城里坊区内都建有规模庞大的市场:北市、西市和南市。南市以经营日常商品为主,在三个市中规模最大,最繁华时商户有三四千家。 柳真全央求牙人帮忙寻找一个幽静的单门独户的校园,在银弹的开路下,牙人终于在南里坊区原离坊市的地方找了个单门独户一进的房子。当天柳真全让人找牙人打扫干净并且购买了一些日用品就入住了。 虽然房子多日为开门需要开门通气,但是在柳道士这里倒也没有这些必要,统统一张符箓搞定。一连三月足不出户,就连别人最需要团聚的过年也在家中修炼吐纳。 三月苦修是的柳真全道法有所领悟,最大的提升反而是神通上,只要柳真全心念一动衣袖一扫就可将桌面一应事务收纳于须弥之间,运转法力又一一将东西摆回桌面,只是纳须弥与介子领悟是在太难,根本不能像西游记中镇元子大仙一样捉人拿人,在柳真全手中只能收纳一些小零小碎,稍微大点像阴阳伞和桃木剑就根本收纳不了。现在只不过能把一套飞针收于须弥之中。 幸好在幻术和飞针之术的领悟远远超过袖里乾坤,都已经能熟练应用,在飞针上附上剑气威力比桃木剑更胜百倍。 柳真全结束修炼,打算出去看看河洛风光,晚上柳真全换上一套蓝色儒袍,并未添置什么挂坠,一来不懂免得犯上忌讳,二来懒的麻烦。 门外家家户户挂着灯笼,接口还放着许多灯楼,远来已致元宵节,历来女子晚上能出游的日子不多,元宵节算是一个重要女子可出游的日子,街面上女子带着闺蜜朋友一起提灯游览,那些商铺彻夜不关,门口挂着彩灯,只要能猜中灯谜,就能拿走彩灯,并且享受物品打折,引的众多女子光顾。 听的行人说起,今年洛河边上有各色灯台大比,各家在洛水边上的汇聚了各种财大气粗的店铺、茶楼、酒肆,都不愿意在大比中输于有竞争的对家,纷纷筑起几丈高的灯台。 柳真全跟着众人前往洛河边上,此时听见隐约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当他回头望过去的时候人头涌动,没有看清楚是谁,此时心中一丝感应好像有谁靠近自己,戒备的看着来人方向,终于在人群之中看见了牧青衣。 “牧大侠,原来是你啊。” “柳道长,远远看见有人像你,故而喊了一声,发现是你就往你这里赶了,怎么你来了河洛都不来找我?” ”牧大侠,我也是刚到不久,刚刚买好房子,打算这几天就去拜访你。” “什么大侠不大侠,不是说喊我名字么。走,陆平兄弟刚才约我一起游洛河,如果看见你不知道多开心呢。”说完不由柳真全答应,拉着他就往码头走去。 牧青衣带着柳真全上了小舟,此处小舟众多,都是接送各个往来画舫的客人。 柳真全坐在小舟上,看向两岸各种花灯别有一番风味。 到了画舫看见上面布满花灯,众多士子陪着女眷或者使女猜着灯谜,或者端着酒杯品酒吟诗。 此时两人登船,陆平正在招待客人,虽然只有十一二岁但是已经不失风范,看见两人过来,匆匆告别客人,“牧大哥、柳道长你们来了。”说完狠狠的抱了抱两人,作为一起经历生死的朋友,此时相见更加情切。 “陆兄弟,此处是河洛,在此地还是不要称呼柳兄弟为道长的好。”陆平何等聪慧一听就明了,“柳大哥什么时候到的,来的时候也不告知一下,这半年我都想死你了。” “走我带你去认识新朋友。” 柳真全随着陆平走进画舫,里面吊着各种灯谜,柳真全正看着各种灯谜好奇的时候。陆平向来的各位来宾介绍两人:“各位这就上去年一路护送我来京的牧青衣牧大哥,这位是柳真全大哥。” “两位大哥这些都是我父亲袍泽兄弟的公子。” “陆兄弟着就是两位千里护送你来的大侠,我们早有心结实了,来让我们一起敬酒一杯。” 一下子相互敬酒画坊内气氛高潮迭起,不一会只听画舫老鸨进来对着大家说道:“众位公子,本画舫的品酒大会就会开始,等会会有思思姑娘为大家献曲一首,如果等会还有各位新作,思思姑娘会为各位公子谱曲唱酬。” 老鸨话音刚落一众侍女分成两排,端着各种酒水上来有郢州之富水,乌程之若下,荥阳之土窟春,富平之石冻春,剑南之烧春,河北之乾和蒲萄,岭南之灵溪、博罗,宜城之九酝,浔阳之湓水,京城之西市腔,虾蟆陵之郎官清,阿婆清,三勒浆类酒。 “各位各种酒水已将打乱请品鉴各种酒水,须说出酒水年份和名称。优胜者可以替思思姑娘选择曲目。” 柳真全根本没喝过大雍多少酒水,微笑的看着众人品鉴,此时牧青衣如同如鱼得水,一一品评出各种酒水和年份惹得众人惊叹。 牧青衣对着老鸨说了句:“前次路过丹阳,错过了一奇人所吟的《游丹阳湖》,深为遗憾,今日就请思思姑娘吟唱为某一补缺憾。” 听到这里柳真全老脸一红,没想到当日为了面子所作的诗,竟然引的众人传唱,看来是诗仙的诗哪里都受欢迎啊,但被称为奇人还是挺不好意思的。 幸好众人都沉醉在思思的歌声之中,没人注意柳真全。 此时一艘大船行驶到画舫边上,上面传来喊声:“是陆贤弟的船么,来一同饮宴如何。” 陆平听闻之后跑到甲板上仔细看清后,回应过去:“原来是瑞王当面,恕在下难以前来,在下船内有许多好友在,今日可能需要谢过殿下厚爱了。” “陆贤弟,你的朋友必定都是一时俊杰,小王更希望结交一番,再说人多更热闹,小王船上还有许多空位,欢迎各位一同饮宴。” 陆平退回船舱告诉各位瑞王相请,众人值得一同赴宴。 柳真全跟着上去之后突然眼前一亮,不想在此刻见到以前的公子柳冕,看来昔日主人桃花运极好,他背后的席面上坐着两位美女,都含情脉脉的看着他。此刻柳真全满脑子想的是如何和柳冕相认。 第一卷道士初下山 第三十四章 昔日主仆 狸猫大将 柳冕身为大才子在回到河东后不久就参加了科举,并且一路过关斩将取的非常好的名词虽然未入前三,但也在二甲上取的第六名的好成绩。再加上其在游方观中修的一声养生之术,身体强健更是在家乡多次参与围剿山匪,在京中被誉为文武双绝的才子。 柳冕也注意到靠门而坐的柳全,两人目光相交,微微点头,由于大船之上乃是分坐两旁,两人无法交流,只等着闲散之时再叙主仆与师兄弟之情谊。 瑞王端坐正中传来歌舞,并且与众人一起投壶饮酒,柳真全和牧青衣就显的格格不入,两人拿了壶酒走到甲板上,看两岸烟火灯花,聊的真有投机,听见楼梯上有脚步声,扭头尽然发现柳冕带着两名女子前来。 柳真全前身称呼柳冕为公子,现在应该称呼其为师兄,虽然有踌躇但还是按前身关系俯身作揖称呼道:“公子,多年未见可好。” 不知为何柳冕坦然受了柳真全一礼,然后缓慢说道:“虽说当年你出自我家门庭,但是一同患难,并且在山上一同生活,一同学习,已经是师兄弟,今日我再受你一礼,就是让我这没有道缘享受一下未来得道高人的行礼。其实我回家后就将你一家销毁了文书,以后我们就是师兄弟相称了。” 柳冕还是当年那个性子,柳真全为难的说道:“不瞒师兄,师弟我也是因为学艺不精,师傅在封山前让我出山寻找机缘,现在我也是一个人流落江湖,这几天正想去河东寻你,结果在这里先遇到你了。” 柳冕拉着柳真全的手对着两位女子说道:“来来我为你介绍,这位是赵郡李家的李清铃,也就是你嫂子,这位是玲珑姑娘。” 柳真全听了笑声说道:“不就是表小姐么,以前你不是老被欺负。” “你也好不到哪里去,你也不是老被小环按在地上,只不过小环去年嫁人了,早知道你也下山就让小环等你了。” “别,现在想来我还在害怕,对了这位是我的朋友,牧青衣大侠,生死之交。” 两人各自打了招呼,由于柳冕自小被称为神童,吟诗作对根本少不了他,况且还是在瑞王船上,根本没有办法闲聊太久,两人约定下时间,柳冕就被瑞王的人请回去了。 柳真全和牧青衣在此时也约定下次见面时间,两人就坐着小舟往河洛城回去。 柳真全住的僻静边上远离坊市,除了一些陆陆续续回来的人,街上没有人在游荡,只见小巷子了窜出一个打更人,匆匆忙忙跌跌撞撞的跑到柳真全面前,“快跑杀人了。”说完这一句有立刻跑去,沿途还喊着救命。 柳真全右手一张,一枚飞针已经落入柳真全手心,目光所致小巷中,躺着一个死去的乞丐,别无他人,柳真全耳朵稍微一闪,听见有东西从屋檐上靠近靠近自己,只个人影扑了下来,右手一扬一枚飞针破风飞出。 就剑飞针快射到人是,那人化作一股烟雾,从烟雾中掉落一只狸猫,只见狸猫尾巴隐隐化出虚影,就如同三跟尾巴一样,在深厚高高竖起。 “孽畜修行不易,竟然还有胆子在皇城大邑中杀人,贫道也是佩服,来吧待贫道送你轮回去吧。” 狸猫大惊刚刚那个飞针要不是立马变成人就要被射穿了,虽然变成毛躲了过去,但是被气劲擦的地方还是火辣辣的疼痛。 “道长莫要误会,小妖不曾害人,而且一直是被豢养在好人家中,刚刚随家人出游,见到一丝妖气闪烁,怕危及到家人,特此来查看,结果以为道长是凶手。” 柳真全自然不信还是随手一枚一枚的朝着狸猫甩着飞针,好像漫无目的,连狸猫也看傻了,这道人怎么了第一枚对着很准,有些飞针相差十万八千里。 看着柳真全也不言语,狸猫有化作一个猫脸小童准备离开。 刚走几步突然远处飞来几枚飞针将其逼退,稍有移动就被飞针逼退。确看见柳真全并未有任何操纵只是默默的看着他。其实这也是柳真全第一次使用成套分针,感觉效果大好,只要按照阵图摆下阵去就能发挥奇效,不过实战中能不能这么顺利就看以后法力和自身神魂强度了。 猫脸小童对着柳真全大喊:“你再不放我等会我主人来让你好受。” “此地贫道已经部下幻术,没人能看的见你,除非法力胜我许多,说说吧你主人是谁?” “小妖从懂事起就在皇宫不知道怎么就成了妖。小妖主人是小公主。” 柳真全听的傻眼了一直以前听过野外能成精怪,皇城里地脉龙气那么浓郁,能成妖见鬼了,“呵呵,敢骗贫道是吧。”一挥手四周三十六枚飞针尽数对准狸猫,有的封住退路,有的准备诛杀。看的小童本能的变为狸猫且全身猫毛都吓的竖起。 忙口呼:“仙长饶命,仙长饶命,小妖句句属实,不信你可以制住我向公主求证,小妖又不是那些需要化作人形的妖怪,根本不需要吃人心。” 柳真全看着它说道,那就变回去等会指路,贫道自有办法向你主人去证明。 一辆五色车撵停在朱雀大道上,边上一群人在催促:“公主回宫吧。” 车上小女孩执意坚持说道:“大将军不回来,本宫就是不回去。” 边上有侍者说道:“大将军会不会自己回去?” “不可能大将军最乖了,今天突然跳车跑出去肯定有事,就是你们几个没用没把他找回来” “公主回宫吧,已经二更天了,再不回去奴才们不好交代。” “公主您先回去奴婢带人在这里等着大将军,等大将军来了在请他一起回宫。” 虽然坚持但是小公主还是被人劝了回去。 大道边上站着一个道人手捧狸猫,但是所有人对他视若无睹,只听狸猫小声说道:“道长小妖就是大将军,你也看见公主在等我。求您放过小妖。” “公主都还没见你呢,等会贫道自会带你和公主相见。” 第一卷道士初下山 第三十五章 夫妻夜谈 皇宫送宠 三更天时柳冕也带着家眷随着大部分人离船回家,坐在马车之上,李清铃问道:“表哥,听闻你和柳全聊天,看来真是寻到真仙了,我还以为和大部分人说的一样,你们只是找了个道观修行呢。” “那时候也真是奇遇,很多事情说出来你都不信,但是表哥我实在受不了根本没有精进的日子,所以那时候拜别师傅,现在看到师弟也有些许后悔,要是我和他一样坚持可能现在就不一样了。不过虽然修道未成,至少我还能和你结为夫妻,也不算白来世上一朝。”说完含情脉脉的看着李清铃。 “表哥别这么说羞死人了,再说玲珑妹妹还在边上呢。” 玲珑听闻那张清冷的脸上只是稍微动了动的嘴角,缓缓的说道:“恩公夫妻恩爱,玲珑羡慕不已,哪里会看姐姐笑话。” “表哥说说以前山上的日子吧,我可好奇的紧。” “那是在暨南的一座小山上,根本看不出有什么奇特的地方,就记得一次中秋师傅带我们饮宴,那时候我们刚一落座结果桌子上什么都没有,我们奇怪的看着师傅,只见师傅笑呵呵的说道:‘今天既然我们师徒一起欢聚岂能用世俗之酒。’师傅马尾一甩,天上就想出现了一条弯弯曲曲的小路直通大厅,从路上飞来许多仙娥,手中捧着酒水瓜果菜蔬。酒至半酣又听见师傅说起‘有酒无舞岂能尽心。’说完将手中筷子一丢,只见筷子直射月亮,慢慢冲月亮中走出一女子,对这我等说道‘各位仙人慢饮且容嫦娥为各位舞之。’师傅又说道:‘嫦娥仙子为我等献舞,怎能没有乐师。’就见师傅对着天空说了句‘快来乐人’,天上有飘下一群乐师。那一次我们师兄弟欢宴到很晚,现在想来还记忆犹新。” 李清铃听完更加激动:“原来表哥有如此福源真是羡煞旁人啊,对了表哥我观柳全尚未婚配,要不帮他操持婚事?” “这倒不用,柳师弟与我不同他向道之心甚坚,恐怕不会留意儿女情长,更何况我看其已经颇有道行,估计不会成亲了。” “哎你看妹妹多么动人,看来柳全也是个没福的。” “姐姐需要取笑人家。” 随着到了家门,三人也停止聊天进屋休息。 大雍皇宫门口站着一人一猫,柳真全看看边上的小猫说道:“记得路吗?记得就带路。” “仙长小妖还不会飞,恐怕.....” 柳真全看着十多丈高的宫墙,也是郁闷自己也没学飞举之术。要是学了此术不管赶路或是追逐都十分有仙人范。现在只能将飞针订到墙壁上做踏脚只用,只见柳真全提着狸猫,在墙上点了两次就飞跃进了宫墙。 一猫一人也不避人,虽然柳真全不会飞举但是对海市蜃楼之术还是十份有心得的,就算那些宫女、太监旁边走过也没有发现。 深宫之中一个小女孩在窗前傻傻的坐着,边上侍女劝道:“公主早点休息吧,说不定明天一大早大将军就会跑到你面前要鱼吃呢。” 小公主一人默默流泪,她知道狸猫有些异常,她小时候常做噩梦,但是只要狸猫陪着她,她就能安心入睡,今天狸猫不知道为什么死命从她怀里挣扎出去,肯定是出了什么大事。难道狸猫再也不要她了? 当小公主回头的时候面前站了一个人,手中拎着一只楚楚可怜的狸猫,“小姑娘这是你的猫吗?” 小公主被吓了一跳,看清楚是大将军之后并未表现的和一般孩子一样,反而问道:“这位高人,你帮永庆找回大将军,不知道要何等奖励?”(你着恶人竟然敢这么对待大将军,等你放了大将军,本宫就让侍卫将你捉拿,还要看看你还敢不敢叫本宫小姑娘。) “公主谬赞在下不算高人,就是一个捡到狸猫的人。为了防止弄错,请问公主这只狸猫是你养的吗?还有什么时候开始养的?有没有其他明显识别之处?” 公主看了柳真全一会,很奇怪一个能轻松进入皇宫的人会问她这几个问题。“大将军是我小时候来到这里的,但是跟着本宫已经十年,别人不知道我知道大将军眼睛颜色不一样,一只琥珀色一只紫钢色,而且大将军右边的前爪受过伤,有一道伤痕。” 随着公主说完,柳真全将猫提到眼前,大将军很配的睁开眼睛让柳真全自己观察,并且伸右前爪,让他看清楚。 确定完毕之后柳真全将狸猫交给公主,可能是柳真全前面杀气太重,一离开大将军直接躲到了公主身后。 柳真全对着公主一抱拳说到:“不好意思深夜来访,现在已经将贵宠送回,在下告辞。” 这一回永庆公主也蒙了,如果刚才柳真全想借她做什么对不起父皇或者后宫的事,她宁可死也不会让他达成,但是一个随便进出皇宫的高人,真如他自己所说的一样只是来送宠物,任谁都会奇怪。 柳真全站在门口对着公主说了一句:“公主我见你眉心有郁气汇聚,恐怕一直睡眠不好,最开始我以为是因为这只狸猫,但是现在看来和它全无关系,你有空就去找高人看看吧。” “高人请留步,你怎知永庆睡眠不好?” “眉心郁气汇聚,这还是轻的你现在身边不知道为何缠绕着一丝阴气,而且极为精纯,要是没这只猫,你早被鬼纠缠了,或者你已经被鬼纠缠。” “高人你是说是大将军救我,怪不的每次做噩梦的时候大将军总会爬到我床头,现在都习惯每晚与大将军一起了。” “那公主自己保重,在下告辞了。” “高人能帮帮永庆吗?”见柳真全立马就走,永庆公主快步上前抓住了柳真全的衣袖。 “公主现在都三更多了,马上就要天亮了,鬼魅之物白天不会出来,就算在下有心帮忙也没用。” “那高人这下怎么办?” “想要解决也至少等到晚上来看,不然不知缘由在下也没办法。” 永庆公主暗自高兴,因为父皇所请的高人都不知道她为何物所困,大将军带来的高人却能轻松看出结症所在,要是柳真全知道公主所想一定会说女人真善变,而且是不论年纪的。 “那明天永庆就再此恭候高人了。” 第一卷道士初下山 第三十六章 秽乱宫廷 道士斩灯 第二日傍晚,柳真全停止调息,将桃木剑等背在身上,更是去了个斗笠扣在头上,乘着夜色飞檐走壁前往皇宫,不是柳真全想体验梁上君子的,实在是河洛太大了,各个坊市之间曲径通幽,不要说是一个外来人,就算是河洛本地人在不熟悉的区域也会迷路。 刚到永庆公主宫殿,永庆公主已经打发所有侍女和黄门去门口等候,一个人抱着狸猫等着柳真全到来。 柳真全出现在公主面前,挥了挥手幻术从他脚边一直延伸到整个房间,外面人看起来房间内公主一直呆坐在窗前。 “高人不知需要检查什么?” “其实只需公主一个人入睡,如果真有阴晦之物靠近,有我和狸猫隐在暗处,必定能保证公主安全,也能查到源头。” 永庆知道柳真全神异但是却不敢深信,只听怀中狸猫“喵呜”叫了一声,好像在同意一般,从公主怀中蹦出,三步窜上房梁,一双眼色各异的眼睛盯着床榻。 永庆明白了狸猫的意思,朝柳真全微微一福:“一切有劳高人了。”说罢躺在床上闭目入寐。 柳真全一指狸猫,瞬间狸猫已经消失在房梁上,自己也施展幻术隐于黑暗中。 只听一慢两快“笃!——笃!笃!”,三更天了还未任何异常,柳真全依然盘膝坐在木踏之上,此时一阵幽风吹来。灯台之上的蜡烛火苗微微飘动,一缕幽暗之气慢慢从窗口飘进,突然幽暗之气化作一个人的轮廓直接透过纱幔向公主扑来。 柳真全睁开眼睛拔出背后的桃木剑,横剑拍出将人影打的跌落地上,桃木属阳更兼吸收了雷霆之气。对阴秽鬼物的伤害是巨大的。 阴影被打飞之后,一直还未等落下,狸猫飞扑而去,直接在空中划出两道猫爪,阴影好像牛皮纸一般划破,猫爪一处透出烛台的亮光。 阴影被打伤之后迅速往窗口方向飘去,柳真全拦下意图撕碎阴影的狸猫,将公主交个狸猫,自己缀着阴影后面追着。 不多时阴影逃进了一个荒废的院子,里面杂草丛生,遍地落叶,四处散发这一股发霉的气味,柳真全看着破落的门窗,屋顶连瓦片都不全,殿内不瞒灰尘和蛛网。就在柳真全落地之时,落叶四处飘散,慢慢在柳真全周围形成了几个小小的旋涡,卷着落叶慢慢形成几团阴影。 “雕虫小技,也敢卖弄。”柳真全冷哼一声,人剑合一在几团阴影之间斩出了几个之子,那些阴影如同遭受电击,化作一道一道风逃往几口大水缸。 柳真全巡视了一圈,发现这座院子根本没有人来,几处院门都被墙砖砌死,根本没有出路,中间大殿的牌匾掉落,牌匾油漆掉落依稀可以辨认出“上阳宫”三个字。这哪里是有阳啊,全是阴秽之气,干脆改名叫“全阴宫”算了,柳真全心中思量。 慢慢走进上阳宫大殿,里面桌椅倒地,因为阴秽之气弥漫,里面蛇虫鼠蚁都绝迹,只有一盏幽暗的油灯发出微弱的灯光。柳真全猛然警醒不对此处根本无人可入,何为还点这油灯。 突然眼前本来颓废的上阳宫变的灯火辉煌,四周变得窗明几净,上阳宫殿内正有一个明艳的妇人端坐床榻之上,两边宫女往来如梭,有为其展示首饰新衣,有为其传上描眉花红的胭脂水粉,有为其禀报传讯的。但是来往众人确都无视了柳真全这个大活人,柳真全冷眼旁观,如此画面如同旧时候的无声电影,只不过此时是彩色的。 画面一转变成饮宴之图,床榻上坐着一个穿着明黄袍的人,但是柳真全无法分辨出是那个皇帝,两人看着歌舞互相依偎十份美满。 没过多久画面变成一个女子独自在床榻之上等待着依人到来,随着宫人回禀,妇人突然起身将眼前的东西纷纷乱砸,如同泼妇一般,手下宫人都不敢劝纷纷跪在地面。 最后画面一动变成了两个宦官用白绫缢死妇人,所有宫人全部被溺死在大殿外的水缸之内。 看到这里柳真全大概明白了什么,这些鬼魂阴物应该是原本这里的宫人,四周不知何时变回的原样,慢慢的鬼魂阴物一个一个的出现,最后将柳真全围在了中间,一双双泛白的眼睛盯着柳真全。 看的柳真全都心中毛毛的,没想到有这么多啊,看来今天要忙死了。 左手一甩袖子,整个人以右脚为支撑转了一圈,从左手衣袖中飞出许多镇魂符,右手一操桃木剑在飞舞的符箓中间一一斩杀鬼魂,“尔等既然已经阴阳两格了,就莫要停留于此给自己徒增业力。” 柳真全穿梭在众鬼物之间,剑光闪烁之间鬼物一一化为一道道阴郁之气飞回水缸,在阴郁之气飞入水缸后又化为一道道鬼影又从水缸中飞了回来,斩杀一圈后鬼影将柳真全围在中间,虽然此种鬼物羸弱,但是杀之不绝,等柳真全法力耗尽的时候就将是鬼物口中资粮。 柳真全看了一下外面的水缸,右手收剑,左手手持阴阳伞,三中屡屡微光洒下将柳真全护在里面,右手袖子一甩三十六枚飞针化成三十六道白光,外面的水缸炸裂缸中存水四溢,但是周围的鬼物却安然无恙。 鬼物眼冒红光,一齐扑向柳真全,阴阳伞催下的青光顿时被撞的如水波一样抖动,这是怎么回事,莫非那些水缸并非鬼物附着之物,控制鬼影的另有存在。 透过鬼物柳真全看见一盏忽明忽暗的油灯,此时一道念头出现在柳真全心中,莫非是这油灯在控制着鬼物。 柳真全吐出太白庚金剑气,一缕缕剑气汇聚成一把长剑,柳真全大喝一声“疾”,长剑白光闪过重重一击斩在油灯之上,耳旁传来众多哭泣哀求之声,一众鬼物如同六月烈日下的寒冰都化为一缕缕阴气消散在空中。 此时大殿之内出现一道身影,身披凤袍,长发披散背对着柳真全。 第一卷道士初下山 第三十七章 废后凶戾 江湖故人 “看来正主终于肯出来见人了。” “大胆见了本宫还不下跪!” “贫道不知你是谁,但是既然已经死了有冤情可以去地府伸冤,还留在这里害人就别怪道爷降妖除魔了。” “降妖除魔?本宫现在就送你去地府。” 话音刚落一股凶戾之气从皇后脚下喷涌而出,四周阴秽之气变得十分粘稠,温度立刻下降飞快,一股股寒冰之气也从皇后脚下扩散,四周地板和墙壁开始慢慢结冰。 本以为只是小妖小怪结果碰到了一个死去的废后,而且被皇宫地脉之气滋润已经变成极为恐怖的大妖。如果让着妖物出去害人不知有多少人遇害。 柳真全全力控制着阴阳伞,心念一动门外三十六道飞针飞向废后,不知道何为飞针纷纷穿过废后身体,什么不是本体,柳真全也不管会不会惊动皇宫里的人了,飞身而且想撞破屋顶,在屋顶部阵。 谁知这大殿不停升高,根本出去,刚一落地只觉头重脚轻,上下颠倒,柳真全站立不稳。 “哈哈哈哈小道士就这点计量也敢说降妖除魔。” 越是如此柳真全越是冷静,如果能随手做到颠倒乾坤,那根本不会用那么多手段,反掌之间就可以让我灰飞烟灭,亏我还习练幻术,什么时候中了这妖妇的幻术都不自知,既然你靠迷惑我的六识感官来和我斗,那么我自封六识。 柳真全使用法力封闭眼窍耳窍鼻窍口窍,做到不闻、不问、不见、不听。紧紧靠着神魂感应一切,突然所有一切恢复到刚进大殿之时,对面一盏油灯依然亮着豆大的灯火。 柳真全笑了笑,看来你的本体还在这盏灯中,被我斩的灯其实是幻像,你一直躲在阴阳相交的缝隙中,投出倒影难怪斩之不绝。 汇聚一声法力借助太白庚金剑气,柳真全全力一盏,划破阴阳那盏灯瞬间化为粉末。 虚空中传来诡异的叫声,不一会消失无踪。 永安公主宫内,狸猫突然被一声叫声吓得跳了起来,弓背竖尾汗毛直立,对着上阳宫方向呲牙咧嘴。 永安公主见状问道:“大将军怎么了?” 狸猫没有回应只是死死盯着一个方向,过了好一会狸猫慢慢恢复正常,公主发现一道身影已经出现在窗前。 “高人你回来了。”公主兴奋的说道。 “事情已经解决,在下好奇到底在上阳宫发生了什么事?” 公主由于不觉,柳真全看着公主为难说道:“要是难以启齿就当在下没有问过。” “不、不、不高人不需如此,此时主要是因为皇族内的事,其实也不算什么隐秘,既然高人有疑惑那么就为高人解惑。” 公主威威道来,柳真全才知道此事源自曹后的时期,昔年诸侯各国发动叛乱,曹家为皇帝评定内乱立下汗马功劳,因此景帝顶下一门亲事,为太子选了曹家长女为太子妃,太子称帝为武帝,皇帝除了潜邸家人之外并没有纳其他认为妃,一是因为曹家势大,二是因为曹后跋扈,后来曹家家主病逝,曹家又没有出色子弟,门第就开始衰落,武帝那时候就选了一批妃子入宫,渐渐曹后处就去的少了,曹后善妒连连处罚了好几名武帝宠幸的妃子,造成两人陌路。其后武帝宠幸德妃,一次德妃与曹后在后花园相遇,两人互不相让,结果指使宫人斗殴,不慎将德妃撞到,那是德妃已经怀孕,造成小产,武帝以谋害皇嗣为由废后囚禁于上阳宫,后德妃立后,心中长恨此事,借一次查抄后宫之事,查到废后于上阳宫行巫蛊之事,曹后被赐白绫,宫人全部溺毙。德妃又将曹后死后炼尸油长点宫灯以祭奠未出生的孩儿,后来听说上阳宫常闹鬼,因此就被封死。 知道了真相的柳真全不禁感叹最是无情帝王家,连后宫都有如此争斗。 “怪不得在下发现一切都事那盏宫灯做怪,现在已经被在下解决,以后公主就不必担心鬼魅一事,但是公主如果有心可以叫大德去上阳宫做场法事,也算替那些可怜人积累点功德。” “高人的话永兴记下了,不知高人名讳,永兴感念高人愿立长生牌日夜祈福。” 柳真全听完哈哈一笑说道:“寒江孤影,江湖故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说完闪身出了大殿。 当柳真全回到家中还在为自己说的话兴奋,感觉前世很有格调的一句话终于今天也能说出口了。 河洛柳宅中柳冕退却了今日所有的行程,等待着柳真全的到来。 “表哥,今日柳全要来拜访,你早早的去衙门告了假是不是太正式了一些。” “我和柳全以前名为主仆实为兄弟,后一同上山学艺,一别数年,再怎么隆重也不为过。” 此时柳真全正为了去柳冕家拜访的事情发愁,虽然柳真全连皇宫都逛过,但是正式拜访他人还是第一次,根本不知道要准备什么东西,也不知道该有的礼仪。 幸好河洛城内牙行丰富,不仅有帮忙找房、雇人、掮客,连帮人准备拜访之物都有业务。柳真全在牙人的推荐下,买了福胜居的蜜饯,致美斋的绸缎、多宝阁的首饰。更是带上了猴儿酒,打算与柳冕分享一下。 因为不认识路柳真全在牙行雇了一辆马车送他过去,车夫是个老把式,相传车船脚店牙无罪也该杀,那是因为他们那些人和三教九流的人都有联系,而且有一部分自为城狐社鼠提供消息,但不可否认这些人消息来源最是广泛。 一路上车夫与柳真全聊着新鲜事,其中两件最是引起了柳真全的注意,便和车夫一路攀谈起来。 “车夫大叔你说最近都有被摘心的案子,在下好奇能否请讲的详细些?” “既然少爷有心知道,那小老儿就说了,其实摘心的案件从很早就开始有了,但是从今年开始越来越频繁,以前都事一月发生一起,现在都七天发生一次了,最开始发案的时候大家都以为事哪个穷凶极恶的歹人,也有人说事那些事采生折割的丐头干的,结果官府抓了好些丐头抵罪,但是还是有人被摘心,现在城内好多人在说是否是妖魔所为。” 第一卷道士初下山 第三十八章 河洛难居 迷雾重重 “那只是一件还有一件是什么恶事?” “河洛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传说恶鬼食婴,东大门大栅栏边上的当铺老板叫金不换,一直都是女儿生了整整七个,为了给老金家留条根,一口气买了数名小妾,并且立誓谁生出儿子,就将谁扶为正妻,有个小妾争气还争,可是半夜当儿子出生时金不换高兴极了,还未赏赐稳婆,结果看见产房内看见黑影,只见那孩子一下子变成一丈多高,高呼的‘母亲’,将小妾撕碎吃了。后来金不换就将老宅子封了,河洛变得开始晚上不敢生小孩,生出的小孩子很容易被恶鬼附身。” 柳真全说道:“老丈,视你这般说法河洛难道还没有我家乡小地方安全。天子脚下竟然还有鬼怪横行。” “公子你是没听过一句话,无光无暗,无暗无光,有光明的地方必定会有黑暗,有黑暗的地方不一定有光明,有时候越是光明的地方隐藏这越是让人恐惧的黑暗。” “老丈不想你还挺有见识。” “小老儿哪里有什么见识,是一个行脚僧人说起,那是小老儿赶车经过一处被摘心的地方,看见一个行脚僧在那里诵经,小老儿就问了僧人是否来降妖,可是僧人却说此地有大妖,非他能及,只能诵经超度亡魂,小老儿问道为何会有大妖,那僧人就说了那几句话。” 听完柳真全沉默了,能发现大妖的必定修为不会很差,而且能发现光影相伴的人必定也是见识过人,在这个有些地方甚至鸡犬相闻老死不相往来的时代,这些人肯定稀少,而且非寻常人,连他都要退避三舍,柳真全发现河洛城内真是鬼怪乐园了。 见到柳真全没了谈兴,车夫也不言语,没过多久就看见了柳冕居所。柳真全付了车资,提着礼物步行前往。 当柳真全到门口是,发现柳家老人柳光在门口等了多时,“全啊,少爷本来要在门口迎接你的,结果临时有三位同年拜访,所以小老儿在此候着,少爷丰富你一到就把你迎去书房。” 柳真全递上礼物“光叔,你小时候看着我和少爷长大的,让你在这里久侯真是失礼。” 柳真全被柳光引入书房,所说三位是柳冕的同年,但是柳真全看来年龄还是大了点吧,基本上都有三十七八了吧。 当开门的时候所有目光都汇聚柳真全处,柳真全不好意思的说道:“见过师兄,见过三位大人。” “杨兄,曹兄,赵兄此乃小弟的师弟,刚来京城,为小弟同族。” “柳贤弟师弟就是我等师弟。”显然三人会错意思以为是和柳冕一同上学的同学。 几人谈论了一会时政,基本都是四人聊天一人倾听。 突然门口传来敲门声,只见玲珑进来对着众人说道:“少爷,妇人已经将酒宴安排好,就在后院凉亭,请各位老爷移步。” 显然三位同年经常来“弟妹如此客气,还让玲珑妹子想请,真是感激不尽。” “各位老爷多礼了。”说完轻轻一福,慢慢退去。 五人来到后院水亭之上,看见座子上放了瓜果菜蔬,玲珑手持酒壶侍立在侧,柳冕笑道:“都说了,我们相遇就是有缘,况且表妹于你姐妹相称,你却不必做些侍女之事。” 玲珑俏丽的脸上稍微有点笑容,只是轻轻说道:“夫人怕公子喝多,我就在此看护着公子。” 柳真全不理柳冕家事,但是提起手中葫芦说道:“师兄,我因缘际会得到一葫芦猴儿酒,要不换作此酒如何?” “妙哉,只是听闻猴儿酿酒不想小柳师弟真弄到了。”曹公子大赞说道。 “怎么曹兄知道此酒?” “不瞒赵兄,小弟久居巴山之下,常听家中老人提起,我叔祖还亲口尝过,说此酒酒香四溢,果味存正,乃是不可多得的上品。” “看来曹兄家学渊源啊,我们这次也是借了柳贤弟的光,能尝到此酒。” 当柳真全打开葫芦的时候一股果香扑面而来,更兼此酒倒出带着一丝青绿色,在白瓷杯中更加惹人赏心悦目。 自古文人喝酒哪能没有诗文,几人吟诗作对好不快活,突然有人提出:“柳贤弟,我等拙作已经出了很多,为何小柳师弟确笑而不语,小柳师弟必须作一个不然我等不依。” 其他人听后纷纷起哄,就连玲珑也转眼看来。 柳真全苦笑不已,说道作诗他真不会,但是文抄公还行,只不过一时想不起应景的诗词,确见凉亭中四处垫着炭火,让几人在漏风的凉亭中也不觉寒冷,于是指了指炭火说道:“各位都是金榜题名的大才,小弟才疏学浅,一时间想不起诗词,看见此处炭火,想起前几天看的卖炭翁,就以此为题为做一首诗。” “伐薪烧炭南山中。满面尘灰烟火色,两鬓苍苍十指黑。卖炭得钱何所营?身上衣裳口中食。可怜身上衣正单,心忧炭贱愿天寒。夜来城外一尺雪,晓驾炭车辗冰辙。牛困人饥日已高,市南门外泥中歇。翩翩两骑来是谁?黄衣使者白衫儿。手把文书口称敕,回车叱牛牵向北。一车炭,千余斤,宫使驱将惜不得。半匹红绡一丈绫,系向牛头充炭直。” 几人听闻后沉思半日纷纷敬酒“不想我等谈论时政,还不如小柳师弟一首诗词,看来小柳师弟真是悲天悯人。” “小柳师弟此诗一出,必定会世人传唱,看来我等清流将有添一栋梁。” 几人喝了好一会等到柳冕送走三位喝醉的同年,于柳真全一同去书房饮茶,此时玲珑捧着茶杯送来,柳真全起身接茶,不小心碰到了玲珑的手指没感觉十份冰凉,没有一丝温度,心中一惊,两人茶盏都没有握住掉落地上,玲珑连忙低头拾取。 柳真全也弯腰帮忙,口中连连道歉。 目光所及一片碎片划伤了玲珑手指,只见手指上一出现一丝血丝就立刻愈合,柳真全看在眼里,依然如同常态于柳冕聊了一段时间。 等出了柳宅,往自家回去时,一路上柳真全心中思索,河洛已经成鬼怪乐园了么,怎么会连柳冕家中都有一个,那摘心的妖魔是不是就是玲珑呢? 第一卷道士初下山 第三十九章 道士化妖 恶鬼食婴 柳真全回到家中,心头始终萦绕这玲珑手指被划破这一幕,现在有一妖魔潜行在柳冕身边,而柳冕根本不知情,本欲揭穿其跟脚,但是吃饭是打探了柳冕的情况,知道当时自己发现摘心之人时,玲珑尚在柳冕车内,如果玲珑有其他妖物作为帮手,那样就不是那么容易解决了。 既然无心打坐那就翻看道藏,柳真全慢慢翻着根本没有心思在书上,当翻到化丹二字之时,柳真全想起当年师傅讲道之时,提到过身外化身一途,只需修此法术者神魂坚韧而且具有妖物身上重要特征,虽然柳真全并未达到神魂圆满之境,但是师傅曾言其神魂之坚韧为诸弟子之最。 柳真全决定修炼此术,当他拿出鳞片和龟壳的时候有些犯难,如果炼制的话龟壳比修蛇鳞容易很多,但是身外化身可以借助妖物一部分特质,修蛇明显比老龟强太多了。 与其纠结不如动手,柳真全拿其修蛇鳞就开始凝聚法力淬炼,只见鳞片在柳真全法力消磨之下并未变化,只觉得这鳞片无穷无尽的抽取法力,柳真全心慌想要将其丢弃,那鳞片好似粘在手上一般根本无法甩脱。这回玩大了,正当柳真全满心懊恼之时,在丹田盘踞的一道法力就想活水一般注入鳞片,河洛城内本来还是下午,突然天空变得黑暗就想混沌初开一般,没有星星没有月亮,虚空之中一股神识投入鳞片。 真个天外的大神通这都注视这这一片天地,柳真全好像听到了一声叹息:“该来的始终会来,没想到这么快就到来了。”片刻之后随着叹息结束,天空有恢复光明,河洛城中不少人都焚香跪拜。 此时柳宅内玲珑突然茫然,整个身体如同筛糠一般开始颤抖,旋即昏死过去。河洛城中一处水道之内睁开了一双恐怖的眼睛,呢喃道:“不知是谁又苏醒了。” 柳真全看着手中鳞片快速变小化为一条金色的小蛇,在其身边阴阳之间穿梭,忽明忽暗,已经脱离的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见小蛇一吐信子,拼命的钻进柳真全口中,然后一闪就消失了,柳真全突然感觉一种来自荒古的狂暴之气充斥神魂,虽然身体无力,但是始终做到紧守神魂,小蛇在其神魂周围缠绕,柳真全透过神魂见到了荒古时代的修蛇,身躯狂暴而有力,稍微一甩尾巴地动山摇,仰天长啸天地为之变色,此时修蛇双眼盯着柳真全,柳真全意守神识不敢分心,师傅曾言:‘上古时期很多人修炼身外化身之术,有很多人意志不坚反而变为妖物,其实修炼此术又何尝不是妖物夺舍修士。’ 随着一人一蛇互相牵制,修蛇身躯已无何尝不是想靠光阴长河之中一点投影占据柳真全皮囊复活呢。随着光阴长河远去修蛇慢慢化为一条碗口粗细的小蛇,盘踞在柳真全身后,当作一把椅子。 此时柳真全缓缓坐下,背靠蛇颈如同帝王一般注视荒古,慢慢视线恢复正常,虽然炼化鳞片不到一炷香时间,但是柳真全觉得已经进过漫长的岁月。 柳真全躺了一会终于缓过气来,无力的走到水岗前,突然发现水缸的倒影不再是熟悉的自己,立马跑到桌前,拿出整理仪容的镜子发现,自己竟然满头黑发变为灰白之色,幸好有师傅的一道法力支撑不然在这幅皮囊中的就是修蛇了。 当晚柳真全并未出门寻找妖魔,只是打坐运气恢复法力,看来世间之事有得必有失,此刻柳真全感觉灵气灌体速度增加了很多,法力也更加精纯,不知道不觉道行增加许多,体内五行之气更加充沛,神魂也不在是一个轮廓,反而更加凝实依稀可以看出刚刚穿越的模样。 第二日傍晚柳真全准备出门,只觉心中一动,感觉南城坊市有法力波动。心念一催动身前虚影一闪,化为一个阴鹜年轻人,身形一动就穿梭阴阳来到了南城钟楼,从楼上往院落中看去。 院中一僧人正盘膝打坐,四周放满了各种法器,但是没有几件灵光,院内一个妇人正在疼痛的喊着,只见一个院外一个年轻人正在焦急的等待,此时一位老人走进院落。 “贤婿情况如何了?” “岳父大人,阿英已经喊叫许久,但是迟迟未见生产。” “眼看就要天黑要是食婴鬼出现该怎么是好啊。” “岳父莫急,我已经请了相国寺智空大法师在此护佑了。应该能保的阿英平安。” 此时智空禅师老神在在在门前诵经,柳真全看去这和尚根本没有多少法力在身,虽然身前禅杖是一件重宝,但是凭他法力根本发挥不出多少作用。 柳真全转眼看去只见阴暗之处有一小鬼,正躲过佛门法阵靠近房间,柳真全身形一动,出现在阴影边上,伸手一抓,只见那小鬼在柳真全手上根本没有逃遁之力,被抓着脑袋提在手中。 院落中的人看见突然出现一个人,手提小鬼,不禁吓了一条,只见那智空和尚持丈而立,法杖顶部铜环无风自动,而且摇动猛烈,智空和尚哪里见过这等大妖,也不管院落众人口中大喊:“快走,此乃大妖,容贫僧前去相国寺找来方丈部下降魔大阵。”话音未落人已经翻墙而出。 年轻人看着柳真全虽然颤抖但是还是问道:“阁下有何贵干,内子正在生产,望阁下通融。” 柳真全扬了扬手中小鬼说道:“此妖就是食婴鬼,在下特为此妖而来。” 年轻人一听,吓得一下子坐在地上。 柳真全笑了笑说道:“放心,此妖在我手中变不能作恶。” 老年人问道:“法师为何市井传闻,食婴鬼乃是升高一丈。” “此妖先是吸取婴儿所带先天之气,再窃据婴儿身体,转而化为一丈有余,将母亲杀害。市井之人只见其变化之道,以讹传讹不足为奇。” 说完朝年轻人说道:“此妖已除,在下就祝夫人母子平安。”话音刚落只听产房中传出婴儿啼哭,年轻人十份喜悦,想向柳真全道谢,但是园中就剩他翁婿二人哪里还有其他人等。 第一卷道士初下山 第四十章 恶鸟现世 青丘天狐 柳真全手握食婴鬼微微用力,不理会食婴鬼拼命求饶将其捏成一缕缕阴煞之气,随着食婴鬼消失柳真全感觉有一道眼光一直盯着他,柳真全冷哼一声踏足虚空,直接出现在目光之前,“看够了?” “我还以为谁在这河洛之地醒来,远来是你老朋友。” 柳真全听闻心中一丝紧张,怎么修蛇不知道消亡几万年了,还会有认识它的老朋友,那是多老的怪物啊,早知道就用老龟了。但是此刻不是露怯的时候,依然不紧不慢的问道:“老朋友?我可没有朋友,藏头露尾只敢躲藏在阴沟里的东西,也配跟我说话。” 说完一手抓向阴暗之处,此时在阴暗处的人也生出手,一股更加狂暴的力量,将柳真全打退出去,“还是这样的性格,难怪当年羿能把你打死。” “你是什么人竟然知道此事?” “说了是你老朋友了,看来我这副模样你也认不出我,要不是你从光银长河中复苏引起的变动,我也不一定能认出你。”说完那人从阴影中出来,一双血红的眼睛,如同鸷鸟一般的盯着柳真全。 “你到底是谁?”柳真全瞬间明白如同修蛇一样从光阴长河中爬出来的凶手。但是不知道到底是哪一个。 那人微微露出一点气息和魂魄,柳真全看见了一只远古的凶鸟,展翅遮天。 柳真全面上宠辱不惊内心已经翻腾起伏,试探的问了一句:“大风?” “看来你和当年不一样现在会用脑子了。” 面对挑衅柳真全不会相信各自称霸一方的上古凶兽有朋友之谊,既然当年修蛇留给别的凶兽的印象就是莽的话,那就大胆假设小心求证下,柳真全放开心神,一股蛮横霸道的气息从虚空中传出,双眼变得血红,怒视大风。 “停下你这没脑子的家伙,刚刚醒来是不是脑子有不正常了。” “你不是说我没脑子么,来啊我想试试你恢复怎么样了。” 大风看着意图于他动手的柳真全,选择了退避:“现在不是上古了,你刚苏醒等弄清现世再来吧。”说完退入阴影消失了。 柳真全默念清心咒,好不容易恢复清醒,差点沉迷在上古修蛇的力量中,道行不高的人修行身外化身,容易沉迷于化身的力量,随着自己修行身外化身的力量也会增加,直道修为道行皆超过化身才能算修行完成,不然一旦沉迷其中,到底谁是谁的化身还真不一定了。 柳真全回到住处赶忙诵读道藏,刚才借用修蛇的力量,是的修蛇在光阴长河中更加复苏,就怕有一天完全复苏,那时候就不是柳真全坐在修蛇的投影之上了,而是柳真全被炼化为一具修蛇的化身。 虽然今日解决了食阴鬼但是根本没有找出摘心的妖魔还有玲珑的身份。柳真全一直回忆着前世的山海经异兽篇,到底是什么妖魔喜欢品尝人心,还是如同画皮一般需要人心维持人形,如果是前者不知道法力如何,要是后者估计使用修蛇的怪力就能捏死。 山海经中记载大风为害于民,被羿射杀于青丘之泽。(大风“又名“大凤“,传说是孔雀的亲戚。性极凶悍,身体特大,一展双翅能遮住半边天,双翅一扇动就刮起了飓风,大树被连根拔起,房屋成批倒塌。) 修蛇也是被羿斩杀尸体化为巴山,柳真全那是发现修蛇靠的鳞片复活,那么大风也是应该差不多靠的是被羿打落的羽毛或是什么身体残留。青丘相传为天狐道场,难道是天狐复活大风?一切未知的太多,柳真全也想的头痛。 柳宅之中发现玲珑晕倒在自己房间,柳冕夫妻急的寻医问药,到了半夜玲珑才悠悠的醒来,看见李青玲为了照顾自己一直在床榻边上坐着,玲珑想起身道谢,却被李青玲拦住:“玲珑再躺会,刚才天黑之时你突然晕倒了,幸好郎中说你没事,真是急死我和表哥了。” “夫人我没事,就是前几天没休息好才这样。” “那你自己修行,有事就喊,小翠房间就在你边上,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等李青玲走后,玲珑起身站在窗前向外眺望,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到底怎么了大雍又一头凶兽已经复苏,难道所有的天地大劫又是从他狐族开始的吗? 在此同时柳真全也打开房门走了出去,此时在河洛城中又隐藏着一只堪比修蛇的凶兽,而且复苏的情况比于梦泽中更严重,与其有那么多麻烦,不如先将柳冕家中的事情解决,师兄弟一场,先近后远吧,即使练气之人也有亲疏远近遑论柳真全刚刚起步之人。 带上全部行头,不停在屋顶穿梭,终于在一炷香后看见玲珑的房间,此时玲珑任然神游天外面朝远方,柳真全根本没有思虑其他,三十六枚飞针直接想玲珑射去。 玲珑心念一动感觉危险,身形闪避几枚飞针擦身而过,身形急退,从另外一个窗户逃了出去。 柳真全暗自骂道该死早应该先将飞针布下阵来,不应该急于一击建功,随后抬手收回飞针,紧追玲珑而去。 一切都发生的悄无声息,除了两条看门的老狗感觉到一丝不安狂吠了几声,柳宅中人根本不知道两人已经交手一合。 似乎玲珑也不希望惊扰到其他人,飞快的往城外跑去,口中银牙紧咬:要不是此前受伤太重,手中重宝只能发挥一击之力,哪里轮的到你这小道士追杀。 河洛城高,奈何承平日久军备开始松懈,各处城墙下搭起了各种建筑,两人顺利的跃过城墙跑到郊外,经过一个时辰的全力追逐,柳真全此时都感觉气息不稳,法力激荡。要不是看着前面逃跑的玲珑跟他情况差不多,柳真全真考虑借用化身之力,即使每次使用化身之力就会沾染气息,使自己道心蒙昧。 玲珑停下看着离他百米之外的柳真全说道:“小道士你我进水不犯河水,今日无缘往日无仇,为何今日要置我于死地?” 柳真全扶着树木一边借此休息一边说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你既然是妖为何在我师兄身边。” “就因为这个理由?” “我等练气之人虽不能拯救苍生,但是也容不得你等妖物在人间为祸,既然让我看见了我就要管管。” “你怎知我为祸人间了?我身受重伤,被柳郎君所救,尚未报答其恩情怎会伤害于他。” 柳真全听闻未做回答,因为白天发现玲珑有异,不敢当面施展望气之术怕被发现,现在也没有探究原因,看来使用了妖魔的身怀外化身影响还挺严重。运转法力朝玲珑望去,只见玲珑周身清灵之气流转,虽有些业力但不深重,不像一个恶妖,但是也不排除有法宝在身镇压恶业。观其行应该是一个刚刚得道的小妖。 “就算如此,我师兄家庭和睦美满,用不到一个女妖在身边端茶递水,今日先放你一马,明日速速离去,此城中马上要生乱,若是明日再让我撞见莫道我言之不予。” “怎么道长也感受到了?” 听到这里柳真全面色一沉:“你都知道什么?速速道来,莫要隐瞒。” “城中有两只上古凶兽,一只乃是大风,乃是上古鸷鸟,凶恶非凡,另一只我却不知,好像今日刚刚复苏。” “说你怎么知道这么多?你们有何关系?”说完柳真全调动法力,一枚枚金针在其掌中颤动。 “如果道长是来除妖的,那么就请收回手中法宝,我乃青丘一脉,专门负责镇压大风,此行也是为了大风而来,如果可能能否找地方详谈。” 青丘天狐柳真全听完说道:“那就去贫道家中再说。” 第一卷道士初下山 第四十一章 上古秘闻 娶妻天狐 在回到柳真全住所的路上,柳真全终于知道玲珑来此目的,或者说大风到此的目的,也知道了一些上古时代的辛秘,大神羿奉命斩杀大风,由于大风是神兽凤凰一母同胞,那时候被凤凰求情,只是斩杀了肉身,元神藏于顶部最坚韧的羽毛之中,被封印于青丘之泽,由天狐负责看守,而玲珑就是这一代的看守。 上古时代殷国国君不欲天神再统治人间,发兵反天,结果天帝派九尾妖族霍乱殷国,后来殷国被灭国君身死,而本应该立功的九尾一族也变为叛乱对象,天敌派人征伐青丘,天狐一族那时候身为神兽,并没有帮助九尾一族,因此本来关系就不睦的两族势成水火。 青丘虽破但是九尾并未除尽,此次事件就是一头九尾妖狐意图报复天狐一族偷偷放出了大风,玲珑身为看守立刻业力缠身,为了不影响修行,玲珑只得孤身追杀大风,大风被囚禁多年实力一直受损,最开始被玲珑追的满地跑,不知为何突然力量大增将玲珑打成重伤。 柳真全推开门请玲珑入内,上了被杯清茶,自己则是拿起凉水罐子一顿猛灌,看到玲珑端着茶杯十分尴尬,笑道:“道友切莫怪罪,平道小时候乃是柳家一仆役,上了山后一直不重礼仪,跟柳宅大户没有办法比拟。” 为了化解此时尴尬柳真全问道:“道友知道那城中妖魔详情?” “那摘心的妖魔,如果我所料未差应该是九尾妖狐。” “妖狐九尾不是已经成一方妖王了吗?那贫道怕是力有未逮,道友莫是说笑。” “道友难道不知,上古狐种分为天狐、玄狐、九尾妖狐?九尾妖狐并非生儿九尾,只不过随着道行增长而增加,城内这只只有七尾,而且与我相斗之时被我打断三条。” “难道说那妖狐就是因为受伤才要啃食人心?” “道友所说是也不是,我们天狐一脉主要是体察天心提升道行,与练气之士相差不多,但是九尾妖狐则是红尘中体察人心,有些妖狐为了提升道行就啃食人心,还有什么比此提升更快呢?” 听到这里柳真全算是明白了,看来这妖狐迫不及待了,为了获取更大的力量已经将此地当作猎场了,而且哪里还有比河洛很好的地方,人群密集红尘之气纷乱复杂,就算得道高人来,也很难找到其藏身之地。 柳真全看着玲珑:“不知道友伤势恢复如何?此二妖勾结在一起怕是难以对敌,况且现在大劫将至众多山门已经封闭,怕是短时间也找不到高人帮忙。” “道友放心,我这有一法宝乃是大神羿所留,专门克制大风,当时要不是为妖狐所伤,大风根本不能逃跑。”说着透露出一股睥睨的气势。 柳真全心中悲伤,为何我遇到的所有人道行都比我高啊,就不能遇到一个萌新让我也装一会高人吗? “道友可有通讯之法?贫道会将此而要引至人烟稀少处。” 玲珑看着柳真全暗自心道:不曾想这小道士还有如此能耐。却道:“柳先生贤伉俪虽然对我挺好,但是那些同窗同年多为我美色前来,我不胜其扰,道友如不介意,我自由办法到道友家中居住,也省的二妖知道我住处危害柳先生。” 柳真全听了也认为可行,至少于自己初衷一致,最开始害怕危柳冕一家,要将玲珑赶走,现在到自己这里也算达成目的。 两人见到天将放亮就各自告别。 日上午午时,柳真全行气结束,正想出门寻些吃食,打开门就看见门口坐着坐在门口的柳光。 “光叔你怎么到这里来?可是师兄有事相招?” “全啊,你到底做了什么让少爷那么生气?按道理你现在是少爷的师弟了,身份不一样了,而且已经离开柳府,但是光叔还是要说你下,千万别做对不起柳家的事啊。” 柳真全没头没脑的听了几句,啥情况?我到底干啥了?带着疑问坐柳光的车。 到了柳宅只见内里所有人都对着柳真全横眉冷对,啥时候我犯了众怒?柳真全看着众人的眼光心中发毛。 放眼皆是仇家这感觉不好,柳冕此时在中堂正经端坐,正对着柳真全怒目而视,柳真全只能硬着头皮上前问道:“不知师兄想招何事?小弟惶恐不知何处得罪了柳府满门?” “你自己做什么何事还需问我?” “小弟不知何事惹兄长生气?小弟自问并无失礼之处。” “我问你昨日可来过我府中?” “来过。”柳真全脱口而出。 “去过玲珑房间了?” 那狐狸到底说了什么?柳真全还在想着怎么回答这一问题。 “看吧没话说了吧。如果你对玲珑有好感完全可以跟我说,为什么要仗着自己有几分本事去行那苟且之事?” 听到这里柳真全真蒙了,这到底哪里跟哪里? 柳冕看着柳真全叹了口气说道:“要不是表妹细心看出玲珑不对劲,我等不然还蒙在鼓里,既然你喜欢人家,为何不敢当面提起,偏要半夜进女子闺房去,幸好人家也钦慕你才情,我和表妹商量了,出了这事你就将玲珑领回去吧,柳家担不起这门风败坏的事情。” 柳真全瞬间明白,现在知道为什么封神演义里面说狐狸精都是坏人了,这明明没有的事都能变成真的。 “师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啊。”柳真全还想辩解一下。 但是柳冕看着给了一个男人都懂的眼神“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也老大不小了,见到玲珑这般绝色女子难免会心动,幸好你只是去玲珑闺房提了下爱慕之意,要是犯了其他的事,我也不会原谅你。” 柳真全无奈的看着柳冕,心中怒意翻滚,我不就射了你几道飞针么,你为了离开柳宅,也不用找这种理由吧,这算报复还是什么? 等见到李青玲,李青玲嘱咐柳真全早点带着玲珑回去寻找家人,并且希望他早日成婚,毕竟深夜进入女子闺房,对女子的名节始终是很大的损害。 等柳真全离开柳宅的时候多了一辆马车,车里面还多了一个未婚妻,不对还有一样,袖子里面还塞了一张柳冕些的婚书。 第一卷道士初下山 第四十二章 嗜心妖狐 水道魔窟 柳真全在坐着车前赶着马车,虽然技术不怎么样,但是也能凑合的慢慢前行,没敢多久就神飞万里,前世在论坛看见过一个帖子上书“本座最佩服过的三个男人,一是许仙,二是董永,三是宁采臣。一个敢日蛇,一个敢睡仙,最后一个连鬼也不放过。直到看了花千骨,我才知道,落十一才是真汉子,敢睡毛毛虫。”当时自己还乐的哈哈大笑,现在想来自己也不怎么样,即使是被黑的,现在带个未婚妻回去,是不是也该大声喊一句:“老子也是有种的男人,娶了个狐狸!”想着想着竟然笑了出来。 一路无话来到柳真全家里,柳真全看着玲珑没好气的说道:“这就是你的办法,效率还真是高,要是我当时不在场我也信了。” “当时我刚进院落,看见夫人就在门口,来不及打扫,不慎让夫人看见昨夜道友打碎的花瓶,我只能说昨夜道友前来一述相思之苦,这也是最容易的办法。如果让道友为难了,我在此道歉。” 柳真全看了看一脸严肃的玲珑,只得说道:“晚上我就去寻找大风,希望道友莫要诓我,早早解决麻烦,我们两都省事。” 说完头也不回的回到房间打坐练气去了。 等到夜晚门外传来三更的梆子声,柳真全换上马甲修蛇就出去寻找,看着柳真全气息突变后出门,玲珑这才明白过来远来那日以为是苏醒的另一只凶兽原来已经被柳真全炼化为身外化身。 柳真全穿梭阴阳再一次来到城南钟楼顶上,躺在房顶看着四周,不是的泄露出一丝丝狂暴之气。没多久边上出现一个人对着柳真全说道:“你既然已经可以控制气息,为什么还不停的外露,难道不知道现在这些人类中的修行中人最喜欢降妖除魔吗?” “真怀念以前的日子,那时候人类不过是我等口中资粮,现在强如你我都要在夹缝中求生存了,不过我闲来无事已经探查过了,那些修行之人都只是样子货。我今日也是只为了找你而已。” “你难道没人告诉你现在天地大劫将起,修行之人都已经原理红尘了吗?现在你我都未曾恢复,能杀你我的人多如牛毛。说吧到底找我什么事?” “很简单,这里以后是我的地盘了,离开这里。” “怎么这么不念旧情?” “没什么好说的,你我本来就不算朋友,况且上古时代你我各自盘踞一方,现在既然我在这里醒来,这里就是我的地盘。” 阴影之中看不清大风的表情,只能看见那一双红色的眼睛开始冒出红光。 “怎么不肯,那就和当年一样做过一场。”柳真全作势起来想要争斗。 “你现在根本不是我对手,你才复苏多久,不过既然你说了我也可以让出来,我有一个对头,现在也在城中,帮我斩杀了,我立刻离开。” “没问题,在哪里我这就动手。” “此事不急,我的对头有件厉害的法宝,专门克制我等,是大神羿留下的。现在随我去见个小朋友。” 说完转身隐入影印,跟着大风的指引两人很快到达其巢穴。 还真容易,不过玲珑不知道会不会被发现,等会找个由头将两只大妖诓骗出去。 “大风,我怎么看你越活越回去了,怎么藏在老鼠洞里了,你要带我见的是什么人,怎么还让我等啊。” “呦呦呦呦....奴家怎敢劳大人等候,前日天地变色,奴家还以为哪位醒来,原来是修蛇大人。”一个女子边说边从黑暗中款款走来。 “修蛇大人里面请,您和大风大人可是奴家仰慕的英雄啊,当年都是能对抗天神的大人物。” 走过水道发现里面别有洞天,柳真全没想到的是里面竟然还有人,只见一只鼠精带着一乞丐走过来,上手还托着一个托盘,上面还有一颗正在跳动的心脏。 鼠精献宝似的跪在九尾妖狐面前,开口禀告到:“奶奶这是您要的阴时阴月升人的心,这还多亏了这个帮忙才找到,小的现在将人给你带到了。” 那乞丐也是伶俐,一下子跪在九尾狐狸面前说道:“奶奶,小人乃是此地丐头,以采生折割、绑架勒索,贩卖人口为生,最是能找到合适的人心,更能保证摘取时新鲜美味,求奶奶给个机会让小的侍奉左右。” 九尾狐看了一眼乞丐,伸手抓取人心,一小口一小口的吃着,不时嘴角会溢出一丝鲜血,不是深出猩红的舌头舔着嘴角,柳真全听着她口中传来“咯吱,咯吱”的声音整个头皮都发麻了。 “大风这就是你要带我见的人,怎么都没有上古的气息啊,这种货色难道也值得我见?”柳真全带着鲁莽桀骜的口气缓缓说出。 “奴家怎么能和你们二位大英雄相比啊,奴家青丘九尾一脉涂喜妹,刚才奴家一时嘴馋怠慢了英雄,莫要生气啊。” 狐狸精果然千娇百媚,要不是我前世久经ps整容滤镜的考验,今天肯定也会被你迷住。 三人走进一处大厅,分别坐下,大风开口道:“修蛇道友,已经知道了我俩有个对头的事,也愿意帮忙,但是要求是我俩退出河洛。” 柳真全并未说话,静静的看着涂喜妹,正在考虑怎么将他们引出河洛,不然动起手来一身业力就不用修行了。 涂喜妹美目传情,看着柳真全冰冷且无表情的脸说道:“既然道友同意,喜妹更不可能有疑义了,只是拿天狐狡诈不知道身在何处?” 柳真全大剌剌的说道:“我们三人联手害怕了一只天狐?你俩尽管大模大样的出去溜一圈,将她引出来,我自在暗中狠狠给她一击也就是了。” 看着两妖视乎同意的感觉,柳真全有开口说道:“等会将天狐引到僻静之地,我可不想帮了你们之后连个吃人的地方都没有。” 两妖听了对视一眼,柳真全也不管两妖心神交流,独自躺在椅子上等答复。 第一卷道士初下山 第四十三章 拘灵遣将 逐日神箭 等着两妖商量完毕,柳真全根本没心思留在这里听和他们聊天,约定下时间,正想匆匆离去,眼光瞥见那丐头还在门口等候,不知道怎么生出一丝狂暴,径直走了过去,一甩头将丐头的脑袋打成了西瓜,吓得边上鼠精一颤。 “道友这事何意?”只听见九尾狐传来慵懒的话语,但是里面带着一丝不忿,就像你弄坏了一个小女孩刚得到的礼物。 “此前他敢无视我。”头也不会说完踏入虚空。 “涂道友莫恼,这厮修的肉身,结果将脑子也修没了,要是道友还是不忿,等解决了天狐,拿到宝贝你我二人合力擒下这厮,全凭道友处置。” “哦道友二人不是老朋友么?” 大风看着涂喜妹呵呵一笑。 柳真全隐藏气息,故意从各大坊市饶了半天才回去,顺便带了各种河洛的吃食,都来这么多时间了,还没尝过河洛美食,今天也算满足一下自己的口腹。 柳真全提着东西回到住处,发现门口停着一辆马车,门口石阶上坐着柳光,本来心中的好心情瞬间飞走了,跟柳光打完招呼,走进院子,看见堂屋坐着柳冕夫妻。 还未等柳真全问安,柳冕突然起来拉着柳真全就说:“表妹不放心玲珑,怕你有所怠慢,故而来探望一下。” 看见柳真全手中提着事物更是大声的说着向是给柳真全打掩护,一边靠近后扯了扯柳真全袖子。 “表妹你看,师弟还是很珍惜玲珑的,都特意去酒店准备了菜蔬过来,我相信我师弟断不会让玲珑委屈的。” 发现李清玲一直审视自己的眼神,柳真全也心中发毛,到底怎么回事,看来河洛不能待了,等事情了结还得早点走。 李青玲轻启谭口,展现出和船上大家闺秀不通的气场:“全啊,我与表哥不放心玲珑,怕你的到太轻易怠慢了她,今日与表哥作为半个娘家人过来看看,没想到你还真如玲珑所说早早去坊市了,那我也放心了,表哥走了。” 说完女王范的领着柳冕走了,柳冕微微转头做了几个表情,但是柳真全啥也没看懂,此时玲珑在李青玲身边不停道谢。 一场风波来的快也去的快,等送走柳冕夫妇,玲珑那张冷若冰霜的脸上居然挂上了笑容,柳真全没好气的说道:“你高兴啥,都你弄出来的是,这日子没法过了,事情一了结,你给我快点走,对外就说回娘家了。” 一口气说完,感觉气顺了不少,刘振全说道:“吃饭了,顺便我们一起参详下。” 吃饭的时候柳真全讲述这这一晚的经历,而于此同时却不知天姥山一位道人已经关注到这里,其实怪就怪那日柳真全炼化修蛇鳞弄的天地变色,其实有很多人都注意到这一情况,但是最终畏惧红尘劫气,很多人选择了不管不顾。 那老道站着云遮雾罩的山顶,不知怎么目光竟然透过了云层落入河洛之中,但是由于人世间劫气与红尘之气混杂不能找出哪个是大妖,伸手一挥,一道金光落在云层,金光里面化为一名金甲神将,老道取出一道符诏交于神将:“此乃老道所书雷霆符诏,能短时间聚集雷霆之力为你所用,河洛城中大妖现世,汝持此符诏前去降服,速去速回。” 金甲神将跪地曰:“尊老爷法旨。”说完没入云层往河洛赶来。 两人还没吃完午饭,就见到玲珑脸色一变急匆匆往外而去,柳真全心中暗骂道:这两妖怪不用吃法啊,连休息时间都不给我接连换装啊。 等到了大山之中,三人纷纷先出原型,九尾狐甩动这仅存的几条尾巴对着天狐怒目而视,一只巨大的鸷鸟盘旋在空中每一次挥舞翅膀总有两股龙卷行程,呼啸的朝天狐飞去。 玲珑也不甘示弱一边运使术法对抗大风,一边扑向九尾,对于天狐来说对九尾的恨意超过了将大风封印。 两只大如猛犸象的狐狸肉搏在一起,互相撕咬,顺便从口中吐出水火法术互相攻击,一时间大风都不敢攻击怕伤到九尾。从山顶滚落到山脚,又从山脚打到山顶,一时间无数树木被拔起,更多山石被撞落,许多无辜动物四散奔逃。 空中大风看着两狐狸互相扑击,有脑恨修蛇还不到来,柳真全看着两只狐狸浑身是伤,不敢耽误,微微露出一点气息告知两方自己已经就位。 大风心中大喜,修蛇自古修炼肉身,肉身的强横超过巨大部分凶兽,区区天狐根本没办法与之抗衡,九尾狐感知修蛇靠近后,意图早早和天狐分开,可是不知道今天一向以优雅著称的天狐反而一反常态的上来和她搏命。 群山之中出现诡异的一幕,一只狐狸不停后退一只狐狸拼命上前,九尾狐被弄的不敢再拖延口中大喊:“修蛇道友快快现身,助我斩杀此僚!”情急之下也不管偷袭不偷袭一说了。 柳真全闻言化身为一条巨蛇直接向战团扑去,此时在空中的大风看见有机可乘,也飞速扑下,见此九尾也不顾其他反身向天狐扑击。 此时天狐被三妖围困,忍着被大风抓伤的后背,扭头一口咬住大风利爪,突然施展法术周身空间瞬间被禁锢,大风乃是上古凶兽,猛烈一挣身体周围如果撞碎一层玻璃一般,就在这一刹那时间里,柳真全转生缠上了大风。运转全力让其不能脱困,即使此时大风修为比修蛇恢复早,但是蛮横的怪力将大风困在原地。 这一瞬间的转变令九尾和大风都惊愕了,天狐化身为人,手持一支断箭从边上狠狠的插向大风。 柳真全和天狐在吃饭之时就商量了对策,二人就算全盛之时也挡不住两只大妖,因此一开始天狐就一改往日习性,狠狠纠缠九尾,使得大风有所估计不敢全力施为,等一起出手之时二人同事制住大风,再由天狐使用断箭将其击杀,此断箭非比寻常,那是上古大神羿所留逐日神箭,用来封印大风元神之物,据天狐所说现在她身体受伤未复全部法力只够此物全力一击。 就在箭头要插入大风之时,柳真全窃喜终于成功,九尾被一系列变故惊呆,大风见要殒命脸色苍白。 “孽畜受死!”突然天空传来一阵怒吼。 第一卷道士初下山 第四十四章 雷霆激荡 仙人指路 四人都寻声望去,目光所及白云之中站着一个金甲神将,一双无神的眼睛注视下面,那张赤红大脸根本看不出喜怒哀乐。 那金甲神将从手中展开一道符诏,往天上一抛,符诏化为乌云,笼罩这一片山脉,四周灵气尽散,四人法力禁锢,柳真全化身跌落,变为本身模样,大风先出原型变成一直鸷鸟,头顶插这一根彩色羽毛,九尾和天狐缩小成了正常狐狸大小,在符诏之下只能用本身力量逃跑。 柳真全可管不上其他,转身起来拔腿就跑,只见天上乌云之中雷霆闪烁,如同一条银色巨龙在乌云之中穿梭,只听天空一声巨响,电光四溢眼前一片苍白。 “死定了。”柳真全唯一冒上脑海的念头,正当雷霆临身只是,柳真全觉得身体一轻,全身充满法力,原来最后一道法力不自觉的救护于他。 放眼望去只见四周银蛇乱舞,这片树林燃起雷火,天狐被雷霆一击打断法术造成法力反噬,趴在地上气息微弱,身上不是的冒起电花。模样可怜的连柳真全都看不下去了,柳真全过去抄起天狐放入怀中,只觉的胸口被电流电的酥麻。 另外两只凶兽,在雷霆之下满山乱窜,意图逃过这漫天的雷霆,柳真全看到这一幕不禁哑然失笑。 此时天空中那双无神的眼睛看了过来,大手一挥,一股粗大的雷霆直接朝这柳真全扑面而来。 柳真全见状怒从心起,是妖是人你都分辨不清,现在浪费了我最后一道保命法力不说,还敢来犯真是老虎不发威你当病猫啊。 举手一抓将雷霆握在手中,握紧手掌将雷霆消弭于无形,反手一掌压下,势要将其立马成擒。 金甲神将哪里肯轻易就范,双手一合控制,将乌云汇聚与脚下,双手合抱太极,在掌心中形成一团雷霆,双手往上一托,雷霆化为银龙,势要将巨掌一击而溃。 就在两人相斗之时,两只凶妖突然感到法力恢复,大风猛煽翅膀舍命飞去,九尾妖狐化为一道狐影朝大风相反方向逃窜。 刘振全见一击不能建功,右手飞出一片飞针,瞬间在金甲神将周围不知了一圈法阵,只见一道道飞针穿梭飞行,金甲神将不动如山,催动雷霆守护全身。 柳真全转眼一看只见金甲神将背后符诏无风自动,瞬间明白此人全凭符诏之力。 欲破此人先破符诏,柳真全分心二用,右手死命控制飞针穿梭,左手穿透虚空,想着符诏一把抓去。 符诏如同有所感应,形成一道防护之光,柳真全左手死命往里按压。 此时天姥山中那盘坐老道,心生感应,手中掐指一算忽然道:“哎呀,好心办了坏事。” 老道右手一甩马尾,只见天空之出现一道镜花水月,又一甩马尾将两人用法术隔开,“小友切莫恼怒,是老道坐下力士弄错,老道这相有理了。” 柳真全被老道隔开后法力立刻回落,口中喘着粗气:“老道长见礼,请约束属下莫要生乱了。” 老道看着柳真全说道:“此乃老道亲自炼制的丹药,你二人分别服下,算是老道一丝歉意。”只见老头左手一挥,两粒丹药已经落入柳真全手中。 柳真全自取一粒服下,又将一粒塞入狐狸口中。 “老道本见河洛城中有大妖盘踞,故而派遣力士前来诛杀,不想确打乱了两位小友除魔,老道愿以一门神通换回一道因果,不知小友可能答应。” 柳真全暗自思量说道:“我本没有多大伤害,只是老前辈属下伤了天狐玲珑,这个还请她自己拿主义,贫道不敢越俎代庖。贫道所求只有两妖位置,与其让两妖再为祸人间,不如将其诛除。” “小友莫要心焦,老道刚算了一下,天道晦涩,此二妖乃顺应天时而起,现在还是命不该绝,小友习的神通以后自可降妖除魔。” 柳真全听了之后只能点头答应。 “不知小友喜欢哪门神通?” 柳真全想着说道:“我法力稀薄,根本没有不会几手法术,就算传下神通,现在也修习不了?” 老道听完抚须大笑:“小友怎会有如此想法,个人参悟神通不一,或高或低都有所得,就像符箓一道就是借着符箓修习神通啊。” 柳真全听闻说道:“多谢老前辈解惑,晚辈想修习飞举之术的神通。” 只见老道抛来一卷道藏,上书《腾云驾雾》,柳真全拜谢。 老道又说:“烦劳小友将此物交给天狐,算是了却将其打伤的因果。” 柳真全接住后,再要拜谢只见那镜花水月消散空中,连同金甲神将也被召回。 柳真全抱着狐狸回到家中,只见狐狸睁开眼睛看着柳真全,柳真全也看着天狐半天,说道:“现在事情以了,咱们可以就此别过了,还有你咋不变成人呢,我对着个狐狸说话,总感觉别扭。” 只听玲珑说道:“刚才我法力反噬,全身经脉破碎,全身法力尽失去,幸好有那颗丹药,不然连说话都不能。” 柳真全一听:“不是吧,对了老道说有东西陪你,我想应该能帮上你。”说完拿出一张白纸,“我去这老道蒙我,妹子等会要怪就怪老道,我可是没有贪墨你东西啊。”柳真全急着澄清。 “道友不必惊慌,此中内容已经映入我脑海,而且这纸上的东西也只能我看的见。这里写了恢复我道行的办法,只求道友陪我一同前去。” 柳真全一听不答应了,“我们两说好的此间事了大家各走各的,我被你害的还不够啊?” 天狐听了说道:“此间我受伤太重,无人可以托付,唯观道友,虽然心性跳脱,但是心怀正义。” 柳真全听着妖狐所说突然搭腔道:“继续不要停。” 此话一出将天狐弄的说不出话来。 第二日柳真全将面前能化为人形的玲珑扶上马车,坐到驭者位置赶这驽马就出城了。 第二卷千里送佳人 第一章 少年侠客 书生意气 两人为了路上减少麻烦一路上已兄妹相称,而且就在出发前叫门口帮闲送了一封告别信给柳冕,托付柳冕代为照看房子。 当柳冕收到信时,转手交给了李青玲“表妹你的看你吧真全吓的,现在带着玲珑去找家人都不敢来告别了。” 李青玲听了笑着说:“妾身也是怕他欺负玲珑妹妹,没想到你师弟这么不经吓。” 在路上的柳真全玲珑二人肯定不会知道柳冕夫妻对他的调侃,如同逃离一般柳真全匆匆忙忙逃离这座热闹的城市。 玲珑拉开窗帘看着柳真全问道:“道友昨夜没有打坐练气出门是为何?” “我去打扫了下河洛的卫生。” “卫生?” “我昨天也将拿摘心的鼠妖送去和他害死的人见面了。” 听完玲珑笑了一下,“没想到道友不仅诗词风流,人更风趣。” “我就当道友夸我,记得出门前答应我的吗?叫表哥。” “那为什么要做马车?我辈不应该御风而行吗?” “那是你,我不会,而且你经脉受损法力不能行,我还背着你找呢?而且你所说的天裂山脉在哪?我都没听过,而且你愿意我背着你满山区的乱窜吗?” 被柳真全反问,玲珑没有生气反而笑的更开心了,“老前辈给的地图是千年前其发现的洞天福地,里面居住着一些上古遗留的同族,里面应该有能恢复我经脉的方法,不过只记录了天裂山脉中方位。” “那时候我也没看,不过就算看也看不到,你那时候早点醒还能问问天裂山在何方?那老道也真是,给地图也说下在哪里啊。” 玲珑笑的越发动人,“老前辈一只在山中修行不知甲子,可能已经不知道世间已经过去千年了吧。” “你要说的不就是山中方一日,世上已一千年。你经脉受伤多休息一会,别等会便回去了吓倒一片路人。” 气的玲珑一下子拉上了窗帘,一直到晚上都没理柳真全。 此时柳真全一边赶着车,一边看着老道给的道藏,今天被玲珑戳中痛处了,更加努力学习内容,神通并非一蹴而就,就像西游记中孙悟空学了半天也就学会了一个爬云,后来得菩提老祖传了个筋斗云。 马车行至傍晚,柳真全也没有特意找地方休息,反正两人都非常人更不怕恶人上门。荒野之地马车旁点一堆篝火,篝火之上烧着一壶热水,柳真全坐在篝火边上还在诵读道藏,玲珑好像还在生气一只在车厢内没有出声,此时那些错过投店的旅人看见有火光也靠了过来。 “朋友能让我妹妹烤会火吗?” 柳真全扭头看去,大哥你还能再假点吗?一个四十多沧桑的书生,带着一个八九岁的孩子,你说是你女儿我都认了,你编个妹妹出来,本着不惹麻烦的原则。 柳真全回答说:“不好意思,如果引火不便可从我这里引火,柴禾不够也可以从我这里拿,妹妹还是在自己身边比较好。” 说完只是有看向自己书卷,周围一切都不在他的心中,沧桑书生看到此情景楞了一下,现在民风淳朴,一般人很少会拒绝帮助人,但是柳真全的如此干脆的拒绝更带一丝犹豫的还真少见。 听到中年人引领着孩子继续靠近,柳真全目光依然没有离开书卷,但是开口坚定的说道:“朋友你这样做,不仅得不到帮忙,反而会把我变成你敌人,不管你有任何理由拖人下水不是个好的方法。” 中年人听了之后说道:“江湖上多有名不副实的说法,但是我没有想到青伞书生如此胆小怕事。” 柳真全真是无语了,“这位大哥,你放过我吧,我都不认识你,更不知道什么青伞书生,要是全天下人都和你一样,你要找人帮忙你麻烦你确认下是谁,你这样会把无辜人给害死的。” 那中年书生将信将疑,拉着小女孩看着他,柳真全很配合的拿衣袖擦了擦脸,特意靠近篝火“看清楚了吗?是不是你要找的人?” 这是从阴影中走出一个身穿黑衣头戴黑帽的人对着柳真全说道:“这位学究,他认错人了,他要找的人已经被我找人引走了。” “黑无常!” “不错正式在下,没想到大名鼎鼎的铁叫子现在沦落到这般,交出赢元嫚可让你不死。” “休想。” 黑无常听闻一挥手,边上出现了七八个大汉手中持有各种兵器,晒笑着向铁叫子围拢过去。 柳真全见到如此情况,开始收拾马车,打算早早离开此地,心中还想着真是麻烦,一个晚上都不得清净,看来天地大劫对世人都有影响,每个人心中都会出现一股子杀意。 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等由远及近,马上坐着三人一个和尚一个道姑一个书生,道姑马背上还趴着一个身穿白衣的女子。 黑无常见状大急:“放开我妹妹。”说完就要抢攻上去救人,此时道姑抽剑放在白衣女子脖子上,“退后。” “你们正想于我玄冥殿为敌么?” 此时马背上的年轻书生说道:“都知道你玄冥殿因为当年天裂山七剑出,助大周皇帝平定天下,击拜了你们扶持的朱温的大魔国,此千年来你们一直寻找的七剑传人,只为当年旧事,如今被我知道了少不得要管一管。” 见到妹妹被抓当人质,而玄冥殿名头又吓不走这三人,只得退后:“你要如何才能放人。” “在此处待到天明,我自会放人,如果一路跟随,白无常性命不保。” 铁叫子见到已经解决,走向柳真全马车,柳真全上前阻拦:“朋友,虽然我不是你一合之敌,但是车内我妹妹的了重病,我须带我妹妹出门寻医,此车万不能给你。” 铁叫子认错人在柳真全处声了一肚子气,哪里肯听柳真全话直接伸手去抓马车,此时一道剑光闪现,一把长剑钉在了车辕之上,正好阻止铁叫子。 只听书生说道:“我励志做事以侠义为先,这位学究与此事无关,如果为了你家小姐就要强抢他人财物这与玄冥殿又有何异?” 柳真全刚才听他们知道天裂山一事,哪里肯轻易与他们分开,但也不能太随意贴上,对着年轻书生行礼:“多谢先生,既然先生是侠义中人,学生也不是不讲道义之人,学生马车可以让几位使用,但是到了方便之处,各位可自行买车,车中妹子身体虚弱,而且男女不便,车厢内只能让这位小姐和这位仙姑进。” 书生听还了一礼说道:“先生所言极是,我等自无不允许。” 第二卷千里送佳人 第二章 一路疾驰 空桑剑舞 一行人连夜出发,前面道姑和和尚骑马点着火把探路,后面柳真全驾车与铁叫子坐在车辕,小女孩和玲珑在车厢内休息,而我们的青伞书生则带着白无常一直与和黑无常在原地坐着。 不过车上铁叫子对柳真全还是颇有意见一路无话,几人一路急性,道了一处岔道,道姑说道:“去柳城,我等去渭北等着唐剑。” “不行不能再走了,不然马吃不消了。”和尚看着不停刨蹄子的马匹说道。 “那只能去路边驿站了。” 马匹一直以来算是精贵的东西,不是放在路边吃点野草就能充饥的,野草吃多了会拉肚子,因野菜有时会沾露水,战马吃了会拉稀,耐力和速度会下降,尤其是在长时间运动后必须为马匹清洗,不然出汗的马匹容易生病,特别是几人在最近都急着使用马匹的情况下,要是失去马匹,摆脱玄冥殿的追捕就成了麻烦。 驿站此时尚未开门,几人敲了半天们才有老卒前来开门,本来驿站一直是能是供传递军事情报的官员途中食宿、换马的场所。后来随着世间承平驿站作用不断增加后来在驿站边上建立了递运所,可以进行官府物资转运,供予赴京公干或者朝贡人员居住。由于那些官员食宿都是由驿站提供,而且随着制度松懈官员家人旅行都由驿站免费提供,为了弥补赤字慢慢的驿站向旅人开放提供服务,变成了大型商站、酒店、客栈,而且都是官派的,一些主要交通的大驿站装修精良,可是眼前的明显不一样。 经老卒引领,几人坐在大堂等着吃早餐,马匹、马车被老卒叫来的小厮拉去照料。 柳真全扶着玲珑下车,两人更是独自占了一张桌子,满脸戒备的看着其他人,那时应该没人知道妹控这字的含义,如果知道含义必定会对着柳真全大喊一声死妹控。 这时和尚才对着道姑说道:“怪不得说男女大防,由这么个妹子,和尚我也不不出家了,每天得在家里看着妹子,别让人占了便宜。” 其实柳真全只是想单独祝福玲珑几句,“表妹他们去天裂山脉,与我俩有些同路,你身体不好,多休息,顺便在车厢里有空照顾下那赢家小姐。” 在不经意中点了下天裂山三字,玲珑心领神会回答道:“表哥我们既然要去天裂山寻皇甫神医治病,我有无异议,但是他们都时江湖中人。” “表妹无须担心,我观那领头的学究公子是个讲道理的,而且表哥也会些拳脚,实在不行我传讯牧青衣大哥。” 两人不经意间将自己的信息透露给旁边倾听的三人,顺便减少了对他们不怀好意的猜测。 “小兄弟所说的是百步飞剑吗?” “原来大和尚也听过牧大哥啊。” “一直仰慕无缘相见。” “牧大哥最近一直在河洛前些天元宵节还与我和表妹一起在洛河游江呢,”瞬间将自己完全是个雏表现出来,柳真全心累的想,要是我会迷魂之类的法术哪里还用的着这么累的在你们这里套取信息啊,还要把自己装成一个妹控和一个江湖雏鸟,此事才想到书到用时方恨少,以前在山上只用心学习了如何增加道行和入道的内容,要是千般术法都学着点,现在处事就方便多了。 几人吃完饭休息了两个时辰恢复了马力就出发了,这次上车,柳真全对着铁叫子说道:“铁大哥昨天多有失礼,今日学生赔罪了。” 显然铁叫子并不领情,旁边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你这学究,铁叫子根本不姓铁,姓宋,名和,精通音律,铁叫子是他江湖上的诨号。” “多谢大师解惑,真全谢过。” 赶车的两人没有聊进去,车箱内两人却进展不错,相互已经通了姓名,小孩子还是对美的东西缺少抵抗力,柳真全更是想到狐狸精的魅力可真是男女老少通杀。 直至正午,青伞书生已经赶到,众人寒暄之后,青衣书生宋青说道:“虽然甩了他们一阵,但是玄冥殿耳目众多,应该很快能找到我们行踪。而等会柳州城是必经之地,他们一定会在那里等我们,等会我们过柳州而不入,往西行再绕道通天江,应该能甩开他们。” 和尚感到奇怪:“那不是要多行好几天啊。” “多行些路总好过被他们堵上,柳兄弟等会还得用你们马车几日切莫见怪。” 柳真全还想着多和他们一行接触几日可以套出裂天山的具体方位根本没有不答应的事,“宋大侠没事,我表妹的病情也不耽误这几天时间。” 一行人急着赶路也没有过多交流,柳真全凑过去和铁叫子说道:“宋大哥,你既然精通音律能不能教教我,我一直想学些乐理。” 也许事前面柳真全态度比较好,也可能是说道音乐,铁叫子大致教了些概念,柳真全有心试试,摘了几片冬青叶,含在嘴里胡乱的吹奏了下,宋和见柳真全吹出的曲子实在是没办法听,只能耐下心教授柳真全详细内容。 不知不觉到了晚上,几匹马经过一天一夜的行走,即使驿站休息了一会也终于顶不住了,不停的喘着粗气,几人决定先找到路边小村庄休息一晚再说。 刚进村口,柳真全突然发现问题,提醒边上走马的宋青,“宋大侠,这村子看着不小怎么可能没有灯火,我看还是绕道吧。”话音刚落,村口出来一行人,柳真全看去老熟人黑白无常,可是带队的却不是两人,前面走着一个大汉手持两柄判官笔,对着一行人笑道:“早就料到你们会绕行,故而在此等候多时。来吧让我会会青伞书生的空桑剑舞。” 只听后面又传来一阵马蹄声,“宋青你要和我玄冥殿为敌,我俩可不是那一对废物,今日必定取你首级,还有什么遗言尽管留下吧。” 话音刚落带着手下一拥而上。 第二卷千里送佳人 第三章 武林新秀 河畔歌声 宋青直接和前面来人都斗在一起,由于敌人实在太多,宋青跟本来不及多想,抽出伞骨中藏剑,剑光挥舞成一团,如同一柄飞剑环绕周生,一旦让其杀进人群,就如同剑球翻滚,让人防无可防,空桑剑舞原来如此得来,能把剑使的如此还转圆润也是少有人及。 黑白无常和火判官一时没有提防直接都被一击而伤,火判官大吼:“邓九如速来帮我,先困死这小子,这小子持续不了多久,其他人去马车抓人。” 说完挥舞着判官笔点向宋青,两柄判官笔如同出洞毒蛇,纷纷点宋青要穴,邓九如提着开山刀势大力沉的斩向剑团,宋青不退反进,穿入邓九如空门,一剑上刺取其咽喉,吓的邓九如不停后腿,口中大喊:“陈开泰,你倒是帮忙啊,别在后面瞎比划。” 哪里是火判官瞎比划分明是宋青提早移动躲开了陈开泰的判官笔,宋青果然厉害虽然平时看其文质彬彬向个书生,但是一旦动手混不讲理直接将水判官逼入险境,确见宋青还不算完,左手轻点伞骨,撑开伞架只见伞面划出一道道短刃,用银色链子控制雨伞飞行,将水火判官边上的一群杀手全都控制在自己范围。 柳真全看这夸赞了一句厉害啊。此时黑白无常已经与和尚道姑都的难解难分,宋和保护这马车由于杀手太多也不能面面俱到。 一个杀手看见柳真全还有心看热闹,提刀变向柳真全砍去,柳真全右手一撩长袍下摆,右腿微曲,一脚踢开杀手手中之刀在其还未反应过来之时,瞬间在杀手身上踢了十多脚,错愕之间那杀手被踢飞出去,更是撞翻了围困宋和的几人。 宋和放眼看来,柳真全点头问问一笑说道:“几位安心御敌,有真全在车内安如泰山。” 虽然其他人不知道泰山在哪里,但是看见柳真全惊艳一击,也放下心来。 不知道为何在柳真全踢飞一人之后水火判官大喊一声:“走。”估计是看到几人都是很扎手的点子,不愿意伤亡更大,手下之人扶起受伤的人都,只听有人喊道:“廖老三死了。”水火判官听完看着柳真全,刚才他们没注意到柳真全如何出手,但是就看见手下冲过去而且一瞬间就倒飞出来,现在更被告知被一击毙命。 柳真全看了看水火判官耸了耸肩双手一摊:“我也没想到你们属下这么不经打。” 火判官听闻想冲上前去,被水判官邓九如拦下,示意了一个眼神自己还做不到在不用兵器的情况下一击打死手下,对方来路不明等殿内高手到来。 只听水判官邓九如说道:“今日看来拿不下尔等,不过我玄冥殿高手即将到齐,几位如果还想趟这趟浑水,就请自便。” 说完就要走人,此时村口小溪中传来优美的歌声,水火判官听到怪叫一声“哎呀”,也不管不得其他人瞬间朝远离村口方向跑去,黑白无常被声音惊醒,也跟着捂耳急逃。 只见宋青叫醒听曲入迷的和尚道姑宋和三人,大喊“快走!”几人忙不迭的驾车骑马往前跑,柳真全问道:“宋兄那是什么玩意?为什么这么多人会听的入迷?” 宋青喘着粗气说道:“邪祟,怪不得柳兄说村子没人,我一开始以为是被玄冥殿的人动的手,现在想来原来是被邪祟引诱杀害了。” “怪不的那时候宋兄状若疯虎,原来是要为村名报仇啊,宋兄果然侠义心肠。” “先别夸我了,我有一事想问柳兄,柳兄这般武艺在江湖上应该不会籍籍无名,为何要混到我们一起?”当宋青说完,和尚和道姑全力戒备看着柳真全。 “哈哈原来这就是高手,我这些年一直被师傅教导不准与人动手,昨日这一番,原来我也成高手了。”柳真全当作为看见三人戒备,还是衣服不谙世事的说法。 “柳兄真未和人交手?” “就在家和两位师傅练过手。” “不知柳兄师傅是?” “我师傅说他们江湖上没什么名气一个叫霍元甲擅长‘迷踪拳’,一个叫黄飞鸿擅长‘无影脚’。”说完起身给他们演练了几下毫无章法的拳脚,只不过柳真全此时协调性已经超过许多先天高手,举手投足之间动作优雅,被其一脚挑起的树枝瞬间被其踢成几段但是并未飞出。 “看来柳兄师门真是严谨,都如此厉害了还要求柳兄不得交手,不知柳兄祖籍何方。” 哎柳真全想到已经收着很多了,还是被人询问,看来早早弄清裂天山脉在哪里早早回去离开算了。 “在下河东柳氏,与今科柳侍中族弟,此次来京就为表妹病情,当朝御医暂时也无妨治疗,说查阅古籍说道裂天山脉有医者能解决此症。” “原来如此,柳兄一定可为如今武林新秀。”说完被和尚拉去边上,“和尚我看过了这柳公子应该是真话,车辕和车轴上有河东柳氏标志,连马上都印着,而且我见过他表妹一幅弱不禁风的样子,如果公子还是怀疑,我们到其他地方买了马车再打发了他离开就是。” 宋青点头默认,一行人经过刚才的激斗和奔逃,已经浑身无力,柳真全借口表妹怕冷需要篝火为由,转入黑暗立马向村口赶去。 柳真全看见一条斑斓毒蛇长者一颗美人头颅,张着满口利齿的大嘴啃噬这人类脑髓,那些刚被诱惑下去的人虽然每个人业力缠身但是也不应该死状如此之惨,每个人如同生前被人狠狠折磨致死一般,全身蜷曲缠在一起,柳真全见到此状,一股杀意冲天而起。 那美人蛇见到此情况心知不妙遁入河中想要逃跑,柳真全哪里肯让这孽畜逃跑继续害人,不知为何看见何种河畔密密麻麻的死尸,心头涌起无边怒火,心属火,体内元神、元精、元气化为烈火,张口一吐一道火光只扑逃跑的美女蛇,这火遇到水不熄,直接粘在美女蛇身上,不管那蛇身如何翻腾都不能扑灭,不管美女口如何讨饶咒骂柳真全都冷眼看着,几丈长的蛇身烧成飞灰,柳真全有为了这河中和和胖死亡的人诵读了一边真经。 口中说道:“各位没时间让各位如土为安了,我已经灭了那妖怪,为了各位不暴尸荒野,我只能将给为烧成灰烬了。”说完又从口中吐出一道真火,直至将尸体都烧干为止,柳真全才飞奔回去。 第二卷千里送佳人 第四章 渭北名画 七情五欲 当柳真全抱着满满一堆柴禾出现的时候,一行人看呆了,柳真全衣衫褴褛如同乞丐,和尚开口笑道:“你去拾个柴禾也不至于弄的这么狼狈吧,” 柳真全没好气的说道:“这里四周漆黑连个灯火都没有,为了捡这些树枝我没少受罪。”当然为了省回刚才除妖的时间,柳真全在山中捡取柴禾时也是汇聚法力于身,速度是快了,这衣服遭老罪了。 此时玲珑也下了马车,看了一眼柳真全模样,抿嘴一笑,瞬间知道了何为柳真全不肯带着他穿山越岭了,现在即使柳真全愿意用法力赶路,玲珑也是不愿意,有哪个女性愿意为了赶路把自己弄个的衣衫褴褛的? 宋青第一次见到玲珑,终于体会到和尚对他说的话,不自觉的学着和尚念了一声“阿弥陀佛”,要是自家表妹我也不放心他见人。 一行人围坐在柳真全篝火前,现在柳真全才弄清楚和尚和道姑的名号,和尚绰号“霹雳火”戒嗔,本是一名小军官,性如烈火嫉恶如仇,有一次知道恶霸抢战死的袍泽弟兄家的良田,怒而杀人,后逃入寺庙躲避官司。道姑叫做“俏罗刹”蓝红玲,因为不愿随便嫁人因此就常年身着道装。 柳真全很自然的问道:“宋大哥能给我讲讲江湖上的事吗?特别是裂天七剑的事,好像史书上都没有记载。” 宋青看了看宋和和赢元嫚,见两人都不反对才开口说道:“此时也是听家师说起,当是大隋天子坐拥四方,国泰民安海岸和亲,但不知为何突然暴毙,各个皇子都有势力支持,四处征伐,慢慢的变成了各路军阀只见的混战,混战百年民不聊生,这才有了裂天山七子下山,那七人武艺高强,更是兵法民生无一不精,帮助大周开国太祖平定天下,本来应该受到重重封赏,因为一个女子而和周太祖闹翻,结果受到周朝太祖派兵追杀,在以前敌对势力和周朝的追杀下,七人分散开来,隐姓埋名,因此周朝太祖将这一不光彩的历史给掩盖了。” “宋大哥听你这么说我就明白了,我和表妹一行也是要去裂天山寻人,但是只从御医处听过裂天山,却不知道裂天山现在在何处。” “裂天山后来被朝改名,进过上千年了,基本上变成了传说,现在估计只有赢小姐才能知道了。” 柳真全看了看赢元嫚见其没有开口的意思也就不问了。 一行人闲聊一阵,各自找地方睡觉了,柳真全找了一处点静坐练气,脑海中慢慢回忆三昧真火的使用,本来使用化身此书太多有所蒙尘的道心,在诛杀美女蛇的仿佛被轻微擦拭,果然练气不练心是不行的。 早上起来宋青一行向柳真全告别,进过一夜深思决定带着赢元嫚去南方躲避一段时间,柳真全听闻抱拳向各位告别,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但是这群人侠义行为还是让柳真全十分佩服。 临了告别柳真全从行囊中取出一些金骡子,看的出来这一行人在玄冥殿追杀下很难短时间补充银钱,宋青也没有推辞,相约下次江湖再见一定要和柳真全痛饮几分,并祝愿柳真全早日找到良医。 进过一天两晚的接触小姑娘看上去挺喜欢玲珑的,再和玲珑分别是依依不舍,玲珑取出一块纱巾绑在了小姑娘头顶,柳真全见到只是笑了笑,心中吐槽这天狐和我相处那么久我都没见过这条纱巾,不知道藏哪里了,而且一件法宝说送就送真土豪。 双方告别后没多久只见宋和骑马赶来,交给玲珑一物,说道:“小姐交给姑娘的,希望姑娘早日康复。” 并对着柳真全说道:“小小年纪愿意带着媳妇看病也算有胆识,下次我必定教你音律。”说完就骑马匆匆而行。 把柳真全噎在当场都说不出话来。 刚到渭北城虽然此处不像河洛那般繁华,但是也充满生机,北地一些重要批货需要进过此地南下,南方的稻米茶叶需要进过此处北上,造就了这里另一种景象,各处都谈论着商贾之事,近年来为各地文人所轻,特别是京城知道你的是渭北来人,会让所有人都感觉一股铜臭气避之不及,因此现在只要在渭北出现一个文人,就会被渭北人疯狂吹捧。 柳真全马车停在城门口,真准备让税吏检查,此时只见门内涌出一大群人,不论男女老少也不管平穷富贵,都一窝蜂的往外涌来,每个人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税吏拉过一个人说道:“怎么回事?是不是仲英公子又出佳作了?” “知道了你还问,再不去看不到热闹了,这回可是听说好多人参加抢购呢。” 听完这句话税吏竟然丢下了本职工作,和守门的兵丁一起跟着人群跑去,柳真全站着车边上,感觉到这笔河洛见到王公贵族娶妻嫁女还热闹啊。 随便找了家客栈,看见掌柜依然在拨弄算盘,柳真全上去说道:“掌柜两间上房。” “好嘞,小老儿立马引公子上去。” 一边走着一边柳真全问道:“老掌柜我刚进门的时候听到什么仲英公子,十分好奇能给我讲讲吗?” 听到仲英公子,老掌柜突然感觉自豪:“历来我渭北文风不盛,自从出来仲英公子就连皇宫贵族都问他求花,以后谁还敢说我渭北只出老算盘,没有读书种。” “这仲英公子啊,从三岁就能背诗,五岁熟读春秋...........到了如今二十有六就名动天下,据说他的画栩栩如生,有一次画了一朵鲜花,结果引得的蝴蝶前来,更有甚者他的仕女图更是一绝,犹如女子复生。” 柳真全感叹道:“为何叫其仲英公子,不应是闻人治,闻人公子吗?” “公子说了,闻人为一家一姓之骄傲,他要以自身改变天下对渭北的认识,因此在画上以字署名,再不出现姓名,所以我们渭北都叫他仲英公子。” “那我就早日祝贺仲英公子闻名天下,渭北文风大盛了。” 第二卷千里送佳人 第五章 血肉为墨 业力深重 柳真全和玲珑各自回到房间,柳真全躺在房间里闭目养神,听见楼下嘈杂声一片,有些去看了热闹的人正在讲述着仲英公子处见到的奇事。 仲英公子百花庄园一直开着门,远远看去有三位侍女正在凉亭中嬉戏,搁着轻纱并不能看清容貌,此时仲英公子管家出现,前来求画的各位大人物纷纷现身。 “我家主人乃是工部侍郎之子,今奉老主人之命前来求画,特此奉上渭北郊庄园一座,以作润笔,忘仲英公子应允。” 还未等仲英公子家人表态,边上一个豪客合上扇子嘲笑道:“一个庄园就想求取仲英公子之画?谁人不知你家大哥意图娶丹阳卢郡守之女,而卢郡守就偏爱仲英公子之画作。” 工部侍郎之子刚要发作,一见说话那人立刻打了哈哈:“这不是周小公爷吗?小弟也是没办法,我父亲下了死命,为了我哥我不这就来了吗?这次公爷就高抬贵手让于我吧。” 说完朝这小公爷不停的拱手,周遭人不是大惊周家可比一般王公大臣来的尊贵,祖上为了救大雍开国太宗皇帝力战而死,开国太宗皇帝就将周家小子一直带身边当义子养大,直到成年又招为驸马,结果为了北伐燕,大雍战败,为保护太宗皇帝一直断后直到战死,而公主听闻产下幼子就病逝了。乃是一门忠烈,更兼小公爷奶奶乃是高宗皇帝奶妈,高宗皇帝更将小公爷当儿子养,出入皇宫比太子还方便。 周围那些围观之人见到是周小公爷也被仲英公子画作所吸引,赶到份外骄傲。只听周小公子说道:“圣人快要举办七十寿诞,仲英公子仕女图无出其右,圣人也十分喜欢,故而特来求取,听闻公子将润笔多用于赡养孤寡孤独,本人特此求得圣人笔墨一副,以作牌匾。” 周围众人听说仲英公子不仅画作闻名圣人,更是以善行传入圣听,更加热闹。 此时求画的感到苦涩,仲英公子每季不过出画作两三幅,现在周小公爷不知道要拿几幅。 “画作就在凉亭,周小公爷可自取一幅。”只听见门帘里传来仲英公子话语,“仲英今日无奈出售画作,故而不便见客,忘公子海涵。” “公子才情在下无不佩服。”说完周小公子一抱拳就去凉亭取画,此时当小公爷揭开轻纱时,众人才知道凉亭中三位嬉戏的侍女竟然是画作随风舞动的情形。 而剩余两幅画作由于并未的仲英公子说明谁得,由周小公子牵头,于明日花萼楼竞拍得取,而当日听闻连仲英公子都会出席。 柳真全也听感觉到新奇,前世最多看过国画,但是从没有这种玄乎的画作可见,于是决定第二日去凑凑热闹。 第二日柳真全将想去花萼楼看看的想法告诉了玲珑,玲珑表示也想去看看这么神奇的画作,为了减少麻烦柳真全还是要求让玲珑蒙上面纱。 柳真全让玲珑披上大氅并且带上了兜帽,并且在其耳旁说道:“咱们出来是小老百姓,你让我省省心吧,万一给我惹出来一个被强抢民女的事,我该怎么弄,对了上次那小丫头给你什么信?” “女孩子家闺房话你也要听?” “我怎么这么不信,要是闺房话还用特意送来?” “就是裂天山的现在的位置。” “看我多厉害一猜就中。” 两人正在雅座聊天,不想从楼梯传来一道阴鸷的目光,柳真全和玲珑何等敏锐顺这目光看去,只见一个穿着蓝色长衫的书生,不过书生眼睛圈发黑,脸色发白,脊背微驼,步履蹒跚一看就是常年熬夜饮酒过度所致。 只听边上人纷纷想那书生问好“仲英公子辛苦。”“仲英公子万安。”........ 柳真全轻声说道:“没想到闻人治如同酒色掏空一般,难道文人墨客为了创作必须酒色为伍?” 话音未落只听玲珑说道:“你用法眼看去就知道了。” “我草!”柳真全不看不知道一看竟然触动了其道心,什么情况一个搞创作的竟然业力会比杀猪的还浓烈,整个一个小黑人啊。 拍卖还未开始柳真全悄悄对着玲珑说道:“我感觉这闻人治有古怪,短短这一盏茶时间就看你看了五次之多,但是我在他眼中没有发现淫邪之色,反而好像看一件隗宝一般。” 柳真全拉起玲珑急急出门,连拍卖画作都无心观看。 柳真全六识感官全开,感觉到闻人治的家人在闻人治耳旁嘀咕几句转而跟着他们下楼,柳真全轻声对着玲珑说道:“真是乌鸦嘴,看来真被我说中了要来出强抢民女了。” 刘振全刚将玲珑扶上马车,结果听见后面一声大吼“大家替我拦下那贼斯!” 边上众人一看原来是仲英公子家老仆纷纷帮忙拦截,将柳真全马车团团围住,柳真全下车拱手道:“不知老丈唤我何事?” 只听老仆对柳真全说道:“好你这贼斯,公子好心收留你,你竟然偷偷拐走公子簪花仕女?” 柳真全立刻明白,但是众人对仲英公子的崇拜直接将柳真全按倒在地,也根本没有让柳真全说出一句辩解的话,直接将柳真全捉拿到仲英公子面前,请求仲英公子发落。 周小公爷刚好需要求取画作,为了表示交好之意对着闻人治说道:“此等淫贼,不必仲英公子烦恼,等会差人拿本人名帖前去拜会郡守,直接判个监刑。” 柳真全看着边上泫然欲泣的玲珑大声说道:“表妹等我,我河东柳氏一定不会受此屈辱。” 周小公爷微微一笑道:“此恶贼竟然还敢冒充河东柳氏,来人给我带下去,等会我要严加拷问。”说完一挥手边上过来了几个彪形大汉,将柳真全拖了下去,柳真全转眼望去,发现玲珑此时更是带着一丝微笑,好像感觉看见柳真全出丑很开心。 柳真全暗自诽谤道:不是要看看那闻人治整什么幺蛾子,我用的着受那么大苦吗?还需要被你笑话。 第二卷千里送佳人 第六章 黑白颠倒 七情五欲 柳真全被周小公爷的手下拉去柴房看守,这回画展没看成反而成了偷香窃玉的贼了,柳真全摇了摇头能有这样的体验还是第一次,柳真全前世总是看见一个人千夫所指,现在亲身经历了千夫所指、颠倒黑白,虽然有些恼怒但是更想看看接下来会怎么样。 至于玲珑?柳真全真没想过,自古都是狐狸精害人,这仲英公子请了一个暂时失去法力的狐狸精,估计也不是那么容易收场,不知不觉柳真全神飞万里竟然都替仲英公子担忧起来。 画作拍卖结束,等待柳真全的并不是牢狱之灾反而被带进了一个间奢华的大院,大院中灯火通明,周小公爷一个人坐在石桌边上自饮自酌好不惬意,看见柳真全来了,指着对面空置的酒杯说道:“坐。” 然后示意手下给柳真全斟酒,柳真全也不客气,一撩长衫坐下就喝,一连三杯两人互视一眼。 两人好像在玩谁开口谁认输的游戏,一直喝了两壶见底。 “你就没有想问的吗?”还是周小公子沉不住气首先开口。 “阁下身份高贵,既然没有将我送予官府,那一定是看出什么了。” “看来能成陆平贵客的,更是能上瑞王游船的应该不会是偷香窃玉之徒。” 听完轮到柳真全发蒙了,那日在船上根本没有记住几个人。 “不用想了,在下坐在瑞王右首,阁下坐在舱门左侧,不才有个本领就是能过目不忘,在下也好奇,什么时候陆平贵客,和柳冕家人会成为闻人治口中的侍女和落魄书生了。” 柳真全举杯谢道:“谢过小公爷,要不是小公爷发现估计还要多起波折。” 说完柳真全一饮而尽。 “小公爷如果想一探究竟,可随我一同去看场热闹。” 周小公爷打开折扇微微扇风说道:“在下还真好奇,不过阁下能带我看到什么新奇呢?” “只需潜入百花庄园,鄙人肯定今晚一定又出好戏。”柳真全默默祈祷玲珑大姐、玲珑大爷我都夸出海口了,今晚可一定要好好表现啊,千万别辜负了你狐狸精的名声。 此时玲珑已经被带到百花山庄中,玲珑此时并未大吵大闹只是默默催泪,颇有西施捧心的柔弱,一边用帕子擦拭的眼泪,一边小声抽泣,看的边上几个闻人家家丁都深感同情。 “小娘子,别哭了,既然我家公子看上你了,也是前世的缘分,如此哭坏身体反而不美了。”一个家丁正在劝解,突然边上踢来一脚将家丁踢翻。 “公子看上的人你也敢说话,来人拖下去给我打!”老管家恶狠狠的说道。 说完换了张笑脸对着仲英公子说道:“老奴已经按公子吩咐将小娘子带来。” 仲英公子看了看众人挥了挥手,其他人自觉的离开房间,此刻的仲英公子如同换了一个人,神情十份亢奋,仔细的观察玲珑每一处地方如同欣赏一见绝世奇珍,口中不停发出滋滋之声。 玲珑低头不敢观察仲英公子,只是全身颤栗,仲英公子慢慢用收抚摸这玲珑的秀发,又死命的呼吸玲珑的体香。 此刻花丛中躲着两个人正细细看着,不是从口中轻声骂道:“我呸禽兽。”“变态。”此二人就刚刚翻墙进来的柳、周二人。等骂完两人相视一下,看的更为认证。 仲英公子看着玲珑说道:“小娘子莫哭了,再哭就不美了。”说完从一侧取出一柄银刀,对着玲珑说道:“莫要害怕,在下只想将小娘子的美永远留存世间,你看这外面的花卉再是娇艳欲滴也有枯萎的时刻。” “在下初见小娘子就想将小娘子的美貌画下,让世人见到你的美丽。” 说完想发泄一样,一把抓过玲珑,也不管玲珑在其身边挣扎,直接将其推到一张书桌之上。 “世人皆知闻人氏画工天下无双,却不知我闻人家没落了几十年,为了使我闻人家在登画坛顶峰,我历经磨难,终于在高人指点下知道以美人血肉为墨水,可使画面栩栩如生。” 说完用舌头舔了舔银刀说道:“小娘子你就为我闻人家再潘高峰做出贡献吧,我闻人治一定将你的美貌留存世间。” 说完脸上莫明的潮红亢奋。 花丛中周小公爷对着柳真全说道:“这就是好戏?” 柳真全也纳闷怎么玲珑竟然一点都没有发挥。 就在闻人治要动手的时候柳真全轻点花丛飞身进了房间,只是一甩手就将闻人治甩到一旁,闻人治大惊之下大声喊道:“来人啊!快来人啊!” “仲英公子别叫了,你就算叫破喉咙都不会有人来的。”只见周小公爷慢慢从花丛中走出来,“你的家丁都被我带来的护卫制服了,万万没想到天下闻名的画师竟然是一个用美女血肉作画的恶魔。” 柳真全怕玲珑有所闪失,急忙扶起玲珑,只见玲珑嘴角含笑用只有两个人的声音说道:“早就问道你的气味了,一直在花丛偷看好看吗?” 转而玲珑趴在柳真全肩头嘤嘤啼哭,看的周小公爷我见犹怜。 此时闻人治一幅颓败之色,再也无此前张狂之色,突然眼冒红光,拿起银刀深深刺入脖子,更是用常人少有的力气划开了半个脖子。 当闻人治到底之时显有鲜血溢出,身体直接萎缩,一股黑色魂魄直飞西去,柳真全此时并非当日吴下阿蒙,也不管玲珑追着魂魄飞去的方向而去。 到了江边一艘小鱼船上,船上一个老道端坐手持一杆漆黑风帆,魂魄直接投入帆内。 “何方妖道,竟然以邪术害人。” 柳真全见状怒吼,三十六枚飞针依次而出直取邪道周身。 邪道见了也不慌张口中含笑:“何方小辈敢来管本道爷闲事。”手中黑帆轻摇出来一具恶魔挡在飞针前面。 柳真全飞针一击无功,也不着急,将飞针召回身边。 死死盯着邪道,口中吐出一股剑气在此包裹飞针,三十六枚飞针变的更加灵动。 第二卷千里送佳人 第七章 七情祸神 五欲乱魂 老道见状说道:“何处小辈报上名来。” “游方观,柳真全。” “不知道没听过,我还以为哪家大派弟子,远来是个散人来着,那就怪你命不好,我着五欲七情魔最喜修士神魂。”说完一摇黑帆,一股黑气转入魔头,那魔头变得更加清晰恐怖。 柳真全看着魔头越来越凝实,但是外形变换越来越平凡,一会男一会女一会美一会丑,喜、怒、哀、乐、爱、恶、欲各种表情在脸上交替着。 柳真全将身上的符箓一撒,各种符箓纵横交错形成一个八卦阵,接引星光在身体周围形成一个星光汇聚的光柱,将真个人完全的护在里面。 星光洒落泛起阵阵广韵,打在魔头身上,引的魔头嘶吼不止。 “小娃娃还有几分成色。”只见老道将手中黑帆往高空一抛,黑帆无边无际的扩大,从黑帆中涌出的黑气形成厚厚的云层,逐渐将星光遮挡,在乌云之下的魔头更加猖獗,各种形象不停交替,欲要迷惑柳真全神魂。 见此状柳真全口念真诀“敕敕洋洋,日出东方,吾赐灵符,普扫不祥,口吐山脉之火,符飞门摄之光,提怪遍天逢历世,破瘟用岁吃金刚,降伏妖魔死者,化为吉祥,太上老君吾吉吉如律令。” 借着星光威力将驱邪煞咒威力提升至最高,另一边老道也疯狂催动咒语,一时间星光与黑云两相抗衡,形成光与暗的分界线,在分界线下一团魔气拼命想涌入柳真全身边。 柳真全发现老道法力比其深厚许多,只得分神控制飞针化作两股从两边刺向老道。 老道心有余力笑道:“小娃娃就这等本事?”说完丢出两面令旗,瞬间转换阴阳,两股飞针竟然从老道身体里穿过。 柳真全心中暗骂道:道法这老大娴熟,法力这家伙醇厚,这回磕碰到硬茬子了。 柳真全心念一动两股飞针如同如燕归巢一般飞到柳真全身边。 柳真全心神全部投入飞针,此时阵法失去操控,魔头轻松穿透好几步,魔头穿行之地符箓无火自然化为飞灰。 此时飞针化针为束,尾部有微微分开行一个漏斗,告诉旋转直接穿透了魔头身体,那道人哈哈大笑“我这魔头无形无体,你尽管拿你的飞针试试不怕污秽了灵性哈哈哈哈。” 柳真全也露出微笑,法力汇聚于心,一股真火从口中喷出,自古邪祟最怕雷与火,柳真全筹划了半天就是为了先重伤邪祟。 只见三昧真火沾到魔头后如同烈火遇油,燃烧更加猛烈,那魔头不管柳真全近在眼前,瞬间往黑帆逃去。 老道咬牙切齿,拿出一个小瓷瓶,:“小辈害浪费我幽泉之水,今日必定抽你筋、拆你骨。”将瓷瓶打开后往魔头身上一抛,几滴幽泉之水竟然将身上三昧真火扑灭。 整个魔头被刚才一灼烧凶性更大,柳真全此时心中涌上一计“走”。 此时手段迭出还不是老道对手,难道要用那化身之术?前面用了几次化身之术,弄的已经道心蒙昧,更是冲动易怒,在河洛清扫地下水道的时候柳真全明显感觉到了,当他见到那些拐卖儿童、妇女,采生折割的恶丐心中恼怒,不知怎么就会杀意迷漫。如果不是当时诵读清心咒,估计除了除去鼠妖还要大开杀戒了。 老道看出了柳真全意图,更是催动法力将魔头化为一股黑烟在柳真全周围涌动,魔头在黑烟中不是涌现出不同感情。 “小辈今日就是你死期。” 柳真全此时也顾不上其他,既然已经逼到绝路,今日就来个鱼死网破,一个股凶暴的气息此周身而出,将身边黑烟震退几步,双眼赤红的盯着老道。 此时柳真全凶性大发,不管其他一下子扑向老道,老道操纵这魔头一下子冲柳真全后背钻入。 此时魔头不停霍乱柳真全神魂,化作美女引诱,变作各种美食奉上,财宝、名望唾手可得,只需柳真全放下心神,此时柳真全前世记忆发挥作用,什么美女车子票子美食,虽然说很多没有尝试,当时都经过人生路的熏陶,哪里是物质文明都不丰富的土包子操纵的魔头说引诱就引诱的。 柳真全心中大定,没想到前世的记忆给他带来的好处还有这些,经历过种种也忘却了种种,魔头竟然对此毫无办法,也怪老道见识不多,能引诱柳真全堕落的方法就这么几种。 老道见魔头对柳真全毫无办法心中大急:“道友、道友,咱们坐下好好商量。” 柳真全此时哪里还管这些一把将老道抓过,当胸就是一拳,立刻将老道打的气息全无。 此时老道魂魄离体,心中大恨,急急往其他地方投去,此时魔头见到老道魂魄,化作烟尘扑了上去,只见老道魂魄在魔头所化黑烟中沉沦嘶吼,最后魂飞魄散,那魔头此时就向饱餐一顿后钻入黑帆。 柳真全此时化为正常,刚才使用化身搏命竟然暗合天数,坚定了道心,本来蒙昧的道心竟然又变的清澈明亮,此时柳真全想到:原来只要符合道心,使用化身也不一定会蒙昧道心,原来只有坚定的道心才能不沉沦于力量的掌控。 见到邪道已死,柳真全无暇他顾,捡起那杆黑帆,怕有人利用邪道尸体再施邪法,柳真全口吐真火将渔船和邪道烧为飞灰。 柳真全赶回百花山庄,周小公爷好奇的问道:“你刚才干嘛去了,是追人吗?” 经过两人一同蹲花丛的经历,两人关系也有所增进,怪不得前世总说人生四大铁,当两个人都共同的小秘密的时候感情就会有所增进。 “看见一个黑影闪过,以为还藏着人,跟了出去结果是一个飞贼,结果让他跑了。” “我那是看你招式灵活,连我府上很多供奉都没你厉害,这样还能被他逃了?” “那人是‘盗圣’白展堂,轻功天下第一。” “还有这人,那我的好好查查。” 说完不理在一边思考的小公爷,柳真全拉着玲珑就回去了,不过还是接收了周小公爷的好意,做这他派的马车前往客栈。 第二卷千里送佳人 第八章 桃花源头 鬼气森然 第二天柳真全拉着玲珑离开了,渭北城此时更是热闹非凡,突然听到有人说官兵彻夜将百花山庄围成了铁桶,不少人都赶去看热闹,但是更多的人则是诉说着新的鬼蜮。 “我亲眼看见官兵将百花山庄的人绑出来,而且从花丛中挖出一具具枯骨,远来百花山庄中用活人血肉作画,怪不得闻人治作画栩栩如生。” “我七大姑的家的而表妹嫁给捕快告诉我,根本不是从花丛中挖出枯骨,而是从百花山庄的水塘中启出。” ....... 各色人活灵活现的仿佛亲眼所见,更多人则是听闻,现在已经没有人将仲英公子当作渭北城的骄傲,更多则是将其当成恶魔,不管谁家走失的人口不管是与不是都纷纷加在百花山庄杀人作画中。 一时间众人纷纷夸奖第一次来到渭北城就能发现问题的周小公爷,夸其智慧超凡的有之,夸其断案如神的有之,夸其心细如发的有之,反正怎么好听怎么来,反正第一次到来的周小共爷一下子就发掘出了百花山庄这一吃人的魔窟。 虽然周小公爷也就是顿了半天花丛,本来想看热闹但是就凭其过目不忘发现问题,当得起如斯夸耀。 玲珑则是被众人忘记了,或者被某个美女代替。而我们的柳真全则是从头到尾并未出现。 而此时被众人忘记的柳真全和玲珑一齐正坐这车一起前往裂天山脉。 说起裂天山脉还是要从松和送来的小纸条说起,纸条上只简单写了三个字,“入云峰”。听北地来的客商才知道雪原北方有一座高耸如云的大山,终年被冰雪覆盖,在远处远远望去那山峰高耸如云,边上虽然群山环绕确实远远不及那座高大深远。 柳真全虽然昨晚打的法力枯竭,但是相比不用再被修蛇蒙昧道心,还是很开心的,不知不觉唱起了前世的歌曲:“一条大路呦通呀通我家我家住在呦梁呀梁山下山下土肥呦地呀地五亩啊五亩良田呦种点啥.........” 正唱的高兴不知怎么了,被人狠狠的拍了下肩膀,“唱什么呢,这么难听,哪里的俚语?” “这还叫难听,以前我们游方观最喜欢听我唱曲。” 玲珑一脸嫌弃的看着柳真全。 “你这是什么意思?以前在我师兄边上没见你有这么丰富的表情。” “以前在柳公子府上,他那些同年看我的眼神总是充满欲望,只有你是那种心无旁念。” “谢谢夸奖。” ....... 柳真全路痴属性爆发,不知不觉两人竟然到了一处断头路,柳真全皱眉扶着额头,此时玲珑无语的看着他说道:“早知道我来赶车了。” “你来赶车,我怕再来一次花萼楼。” “那这回怎么办?为什么你还不会飞举之术?” “只要你能吃的消,我可以带你跑。” 玲珑突然想起那晚柳真全半夜除妖回来,一身衣服被树枝刮成乞丐一般,不经不寒而栗。摇头说道:“还是这样赶路吧,我不赶时间。” 柳真全看着桃花说道:“其实也不错夜宿桃林,你看多有情调。” 乘着天还没黑,两人顺着桃林小溪往上走去,玲珑到底是上古大妖,突然拉住留着全说道:“这桃林有问题,是按照阵法排列。” 柳真全看了看说道:“那该怎么办?莫非有前辈再此隐居?” “看着不像,周遭没有法力波动。应该是自我形成,一般人过来容易迷路,但是只要弄清三才次序转弯就不会迷路。” 柳真全跟着玲珑走进桃林,既然要在此宿营,就要弄清周遭状况。两人走在桃园中间看到四周芳草鲜美,落英缤纷。柳真全好奇说道:“按道理桃花应该春季才开,此处竟然有如许桃花盛开,好是怪异。” 玲珑手指前方:“前方有温泉冒出,估计此处桃花因为地气的原因,才能开的那么早。” 两人继续往前走,又发现一片桃林,此桃花更加茂盛,柳真全突然倒在地上有感而发吟唱道:“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换酒钱。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别人笑我忒风颠,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 玲珑笑道:“没想到道友在此还有如此情调。”“这不是我作的,我只会背,怎么样在此处是不是有种桃花仙人的感觉。” 玲珑看着他笑而不语。 此时柳真全说道:“里面竟然还有人烟?”柳真全和玲珑两人绕着桃林竟然走进一处村落,村落里土地平旷,屋舍俨然,阡陌交通,鸡犬相闻。 柳真全感叹道:“此处真是世外桃源啊。” 这是边上过来一个乡人,用奇怪的眼神看着陌生人。 “这位兄台我等从桃林外偶然进入村落,请问此处是何处?” 乡人听闻热情的说道:“远来是外乡人,快快进村喝水。”说完不由分说将柳真全和玲珑引入村庄。 路过各个屋舍,里面乡亲都出来看外乡人。 “两位不必奇怪,我等祖辈逃难至此,已经经历数十代,此处少有外乡人来,因此乡人多是好奇。” 此时柳真全望去看见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拄着拐杖于他们说话。 柳真全作揖道:“给老丈问安了。” “三叔公您老怎么出来了,我正想将外来客人引去您家。”领路的乡人看见老者直接请安说道。 老者对着乡人说道:“那就请客人去我家,其他人都散了吧。” 柳真全两人跟着老者回到住处,门口有一对竖着牛角的儿童正在等着看外乡人,当看见柳真全朝他们笑时,腼腆的跑进屋,抱在父母周围。 老者介绍着他儿子和儿媳还有一双可爱的孙子。 两人在老者家中吃过茶水,老者一家非要留他们住宿,柳真全也只能可随主便。 这村子的先祖那是大商遗族,当年大商战败,先祖带着部曲家人逃亡进入此地,一直未有出去,此地桃林茂密更兼桃林天然阵少有人来,因此此村中对外信息比较少,民风十分淳朴。 只不过听老者说道此村庄不知为何今年来闹鬼,晚上都不敢出门,因此看天色晚了特意请两位过夜。 柳真全心想此处村民淳朴好客,既然如此那就顺便帮他们出去鬼魅,入夜之后,柳真全偷偷打开窗户,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哪里是有鬼,简直是鬼蜮,此处鬼气森然,墨色欲滴。 第二卷千里送佳人 第九章 善恶两极 阴阳两分 柳真全对望了玲珑只觉的此事太过匪夷所思,夜晚的村庄里面根本伸手不见五指,就算开了法眼也只能看到部分景象,一座座破败的屋舍,里面住着各类鬼魂,不多时里面住的乡民开始忙碌,如同早上起来赶工一般,有牧童牵着腹部露出内脏的耕牛,有拖着残躯去种田的农人,一切的一切看着让人心惊。 突然三叔公的两个孙子望向柳真全和玲珑,裂开了布满尖牙的大嘴,发出丝丝吼声,然后所有的鬼物都注意到了柳真全二人,一时间白日乡民温和的情绪和此时形成鲜明的对比,白日有多热情好客夜晚就有多少恐怖渗人。 面对这一双双妖异血红的双眼,柳真全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就连上古遗脉天狐玲珑都为之色变,搞不通为何此处之人白日为人夜间为鬼。 种种诡异之情透在二人心间,此时柳真全大喊:“走。” 越过窗户直接扛起玲珑向着外间跑去,想到白日乡民的热情,柳真全不愿意相信此时情况,更不愿意伤害此中人物,只能退避三舍。 此地鬼气森然,柳真全根本不能一窥全貌,更兼不会飞举之术,只能凭着记忆往桃源外跑去,后面乡民紧追不舍,就连家畜家禽都参与到这场追逐来,势必要将尚有活人气息的二人吞噬。 那些乡民不停在口中发出“呵呵嗤嗤”的声音,柳真全目视前方不敢转头,还是顶着分问道:“这到底是何种魔物,竟然能将淳朴的村民变成如此?” 玲珑此时也了无头绪:“此间诡异,我也闻所未闻。” 正当二人跑出村口之时,柳真全突然发呆,面前白日里桃花盛开、落樱风飞的桃林竟然也变的鬼泣森森,枯萎的桃汁如同恶魔探爪一般张牙舞爪。根本看不清第二排桃树样子。 “这怎么办?” “看来只能回到村落寻找中枢,看来这事前人布下的一个大阵。” “那村民怎么办?” 当柳真全问出这个问题,玲珑也无法做出答案。 柳真全一咬牙“既然留在此处也无计可施,那就冒险一探究竟。那道友,贫道就失礼了。” 将横抱的玲珑往后一甩,解开身上长衫当作绳索,将玲珑绑在背上。 绕过寻找他们的村民,慢慢接近村庄,得益于老道人送的丹药,柳真全法力又雄厚了许多,法力循环有已经运转大周天,袖里乾坤的法术能容纳的东西也增多许多,拿出阴阳伞将两人笼罩进去。 此时村民已经完全失去了两人踪迹,失去目标的村民也慢慢回到自己家中,干起了白天需要干的活。 柳真全和玲珑二人跃上房顶,就在房顶之上默默观看着这等变化。 此时玲珑拍了拍柳真全的肩膀,“你还想背我到什么时候?” 纵然经历过前世各种场合的柳真全也不禁老脸一红。 柳真全说道:“此地无法观察到村庄全貌,根本无法解决此处村民的问题。不知道友有何教我?” 玲珑说道:“此地阴气浓郁,感觉根本不像人间之地,好像在冥域一般。” 柳真全看着忙忙碌碌的村民说道:“此前根本无法想象这般景象,从白日看来此地村民都不知道晚上会变为鬼怪,只知道流传着夜晚不能出门的箴言。” 柳真全带着玲珑走遍了村落根本没有发现问题,看着东方已经露出鱼肚白,村民纷纷回家休息。 柳真全带着玲珑也回到各自房间,一夜寻找未果,两人都无心睡眠。 不多时门外传来嘈杂声,柳真全打开窗户看见三叔公一家已经早起忙碌早食。 三叔公煮着拐走说道:“客人其的真早,昨夜可曾安眠?” 柳真全抱拳问安:“多谢三叔公问候,昨夜休息很好,此处村民起的真早。” “客人谬赞了,都是地里刨食的人,要是不早起就错过农时了。” “听三叔公说话,颇通文墨,可是进学?” “以前村里还有个老学究,不过不知道为何半夜开门出去,结果就失踪了,以前老朽还能教孩子们认字学文,现在不行了,估计家学都要丢了。” 柳真全闻言笑道:“我与表妹,逃婚至此,发现此处民风淳朴,想在此处久住,正好可以教孩子们读书。” 当这句话说话,三叔公露出一个早就知道你们如此的表情。说道:“如此正好,老朽去安排下,客人先跟姑娘聊着。” 柳真全羞愧的点了点头,转头看见玲珑一脸怒气的盯着他。 此时只能过去悄悄说道:“道友莫恼,我也是为了留下一探究竟,等出了此地任凭道友处置。”说完不停朝玲珑拱手鞠躬。 三叔公媳妇正端着早食出来,看见柳真全二人如此,不禁笑道:“两位先进早食,莫要嬉闹了。”说完笑着走开了。 此时将玲珑弄了个脸红。柳真全一喜心中想到,果然不管什么狐狸都是戏精,都不用附身,厉害啊。 此地村民一听新来的客人愿意留下来教儿童蒙学,都份外高兴,一起商量着将以前老学究的房子打扫出来。 不一会全村的人都来帮忙了,更是将家里的用品都搬来送给新学究,特别是村子里铁匠热情的打了一口新锅送来,柳真全看着铁匠心中叹息,昨夜你拿着打铁的大锤追的我最凶恶。 更有人听说二人是逃婚来的,有些人将家中新打的大床也搬来了。 看到村民的热情,柳真全此时更无奈了,因为后腰被玲珑狠狠的掐着,村民有多热情他后腰就有多痛。 到了快日落是三叔公带着两个小孙子还特意送来一大碗鸡肉和一篮子鸡蛋,两个虎头虎脑的儿童还特意跪在地上给柳真全磕了一个头,口中说道:“学生拜见先生。” 等送走三叔公一家,柳真全和玲珑坐在桌前,都收敛了笑容,因为二人知道村民快要异变,柳真全对着玲珑说道:“今晚你就在屋子里等候,我看那些鬼物好像比较守规矩,不进他人房间,不然那老学究也不会待这么多年,今晚关好门窗,名字我将探知的事物与你商量。” 说完,柳真全已经出了门外,此时太阳刚刚落山,西方还透露着一丝晚霞。 柳真全心中默念又要开始了。 第二卷千里送佳人 第十章 上古残羽 两界通幽 柳真全站在屋顶,感受到天地如同互换,两界瞬间颠倒的伟力,桃源乡如同水面上的的船只和倒影,两者身份立刻转换,里面的乡民在伟力之下瞬间变成鬼物,此时柳真全就如同从人间界一下子穿梭到了冥界。 此时如果换成任何一个练气化神或者炼神化虚的高人都会在这伟力下有很深的感悟,但是此刻柳真全确认如同一个婴儿看着苍天一般,就看了个热闹,不停发出感叹。 一个人在此间观察,发现此地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控制着,让桃源乡的人千年来根本没有任何察觉,更加让外界的人对此根本不知此地异常。 柳真全看见一个个乡民在夜晚不停的在村庄中游荡,如同白天一样互相打着招呼,只不过那种嘶嘶的声音并不为柳真全知晓。 整个村庄都化为鬼物在观中听师傅讲起,这一片鬼蜮又未曾孕育强大的恶鬼根本闻所未闻。此处的人心和白天分为两极更是透露着莫名的未知。 柳真全不停变换位置观察着各种不同的鬼物,有不停的在房屋上跳跃,直到走遍村庄里每一处位置,柳真全根本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村子里的鬼物如同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虽然不停的游荡但是从来都走不出这片桃林。 一夜探查未果,柳真全在太阳东升的时候有发现了一次阴阳颠倒的伟力席卷整个村庄,此时所以的鬼物乡民已经回到了自己家中,而变为活人的时候有一次在太阳升起时重复着生活。 柳真全看着村庄慢慢恢复生气,转身回到了房内,看到了坐在房中等待了一夜的玲珑说道:“昨夜我只发现了,村名重复白天做过的事,甚至看见三叔公领着村名帮我俩布置房屋,屋内视乎有一种神秘的力量守护,使得鬼物虽然像来整理房屋却根本进不来,只能在屋外徘徊。” 玲珑说道:“昨夜我坐在屋内听见了屋外的声音,只是感觉屋内一切都便的虚幻。屋内所有的一切和我好像和屋外格格不入。” “难道你在屋内没有感受到阴阳交替吗?” 听到这里玲珑突然皱眉,面露难色的说道:“难道我祖上所说的传说是真的?” 柳真全看着玲珑没有说话,等着她接下来的解释。 “相传上古有玄鸟与天帝相争,重伤跌落人间,被殷墟一族所救,建立殷商一朝,后殷寿联合练气之士罚天,战败遁入冥界,此后人间沦为最黑暗的一段时间,据说玄鸟有沟通阴阳之力,穿梭万界之能。” 柳真全看着玲珑说道:“你的意思是说此地莫非就是殷墟遗族,而且是属于王族成员,并非三叔公所表达的那种普通一族。” 玲珑看着柳真全正要回答,只听柳真全伸手一指,不一会门外传来脚步声。 柳真全整理衣衫,拿着洗漱用具打开房门,就看见一群孩童正跟着三叔公在门口等候,当看见柳真全出来,齐齐的像柳真全鞠躬问安“学生拜见先生。” 柳真全见状忙道:“快快请起,众位学子都随我进去。” 柳真全拜谢三叔公后领着一群大大小小的孩童进入草堂。 “今日来我草堂求学,在下先顶下规矩,无规矩者不成方圆,一不得在草堂内打闹嬉戏,二必须完成布置的课业,我等都是初次见面,在下就先教大家一首劝学诗,望尔等每日诵读多多向学。” 说完从后宅中取出玲珑准备的孩童课务,幸好玲珑在昨天晚上为柳真全准备了一些课业,不然柳真全非要露陷不可,哪有先生不帮学生准备课业的道理。 “来跟我念,《劝学》少年易老学难成,一寸光阴不可轻。未觉池塘春草梦,阶前梧叶已秋声。” 然后一字一句解释了歌词中每个字的含义,此时窗口外站着血多村民,当柳真全让孩童一同跟着念诗的时候,村民纷纷点头。 铁匠对着三叔公说道:“三叔公,新来的先生果然比以前的老夫子厉害,刚才那首诗,经过他这一解说连我都懂,不像老学究只是教孩儿们背书。” 三叔公抚须说道:“我第一眼见到柳先生就知道其不凡,要不然怎么会有如此美艳的夫人跟随。” 众人点头称是。 柳真全耳目灵便,心中叹息果然身边有美女男人的实力就隐隐中有所提升,前世和今世都共同此理啊。 当柳真全教完诗词,又带着孩子们念《三字经》时,众人感叹更胜,远来此世并未有专为孩童提供蒙学的读物,又让柳真全无形中开了个先兆。 到了中午,柳真全让学生们回去,并布置了课业,此刻已经累的两眼发晕的柳真全见到了玲珑,哭诉道:“没想到教书那么累,特别对着一大堆大小不一的学生时,我现在感觉道腿脚都无力了。” 玲珑笑道:“那可有所收获?” “此地真如我俩猜测的一样,此地之人皆姓‘子’。” 柳真全看着玲珑并未达话,接着说道:“下午我打算再一探桃林,道友是否跟我一同前往。” 玲珑点头答应。 两人下午关门出发,遇到乡民皆向刘真全行礼,刘真全和玲珑也一一回话,就如同前一天晚上一般,两人再桃林中并未发现任何问题。 接下来的日子便十分有规律,早上刘真全带着孩子们上课,下午与玲珑一同游览桃源,晚上则是一人在冥界中寻找答案。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一个月过去了,此时村中孩童都大都能背诵《三字经》,村民们都十分高兴,都打算在清明祭祖时将此事告慰先人,刘真全和玲珑也被邀请参加,村名的祭祖仪式。 而在此前一月的探查中,刘真全和玲珑弄清楚了一件事,桃林并非由此处乡民先祖所种,而是逃难进入此处,当时并不知道桃源乃是一处阵法。 此处桃林密布那是天然形成,桃木本就属阳,因此此地阴阳交替并不会让外界所知,这也是此处咄咄怪事道现在才被两个外人发现,其实刘真全想过以前发现问题的外人估计没有两人由能力,应该被变异的乡民给撕碎了。 第二卷千里送佳人 第十一章 玄鸟生商 阴阳逆乱 清明节气雨水颇多,那日柳真全和玲珑二人打着伞站在村民最后排,看着村民祖祭,此地乃是殷商遗民多古风,玄鸟属火,殷商以玄鸟为母,故而遗民在祭祖之时着红衣,几个年长的族人将三牲五谷分别端在手上,边上一群年轻的乡民奏起古乐。 此时三叔公手持勿板迈步向前,想先祖祷告,并将三牲五谷贡品放在供桌之上,同事将五谷酒满满的倒在酒爵之中,三祷三斟,随着祭祖的进度慢慢提升,此时柳真全看见三叔公取出祠堂中供奉的盒子。 因为是阳气充沛,但是此时柳真全看向盒子竟然有了一种阴阳之气交泰之感,两人同时回头,见玲珑对着他点了点头。 此时柳真全此时明白原来乡民夜间变为幽冥中人原来问题在此盒子中。 此时三叔公打开盒子从盒子中清楚三根残羽,玲珑看着羽毛悄声告诉柳真全。 “此残羽应该为玄鸟所留,玄鸟同子寿一同罚天,战败被天神所罚,施下诅咒让其永坠冥界,看来此地晚上化为冥土,应该是鸟羽诅咒造成的。” 柳真全说道:“天神后来不是被练气士打败了吗?怎么诅咒还是那么强烈?” “据我族中记载,那一役被杀天神过多,天帝以死去天神精血为引,施展大法力将玄鸟打落冥土,使其再也不能复生,为此天帝好像伤了本源,才让后来练气士再次罚天成功。” 柳真全听了说道:“那玄鸟是什么恐怖的存在啊。” “诸天万界第一只鸟,那些凤凰浴火重生也是因为有玄鸟一丝血脉,因为天帝的诅咒所有世间再无玄鸟。” 听到这里柳真全感慨万分,幸好穿越来是此时,要是上一个元会天地大劫之时,就算在家静坐都不安全啊。 两人正在低声说话之时,突然异变发生,在盒子中的残羽像感受到柳真全阴阳伞中阴阳交替,齐齐飞出盒子向阴阳伞飞来。 桃源乡此时突然阴阳逆乱,夜晚的村庄和白天的村庄开始重合,柳真全和玲珑大惊失色,此时乡民根本不知什么情况,都痴痴的看着两人。 当柳真全感受到阴阳之气重合之后,柳真全发现每个乡民和夜晚的幽冥游魂在重合。 此时村民好似知道了所有的一切,都跪坐在地上痛苦。 此时三叔公由于和阴阳重合,脸色变得铁青,身上逐渐出现僵硬,但是还是努力的走到柳真全和玲珑二人面前。 “柳先生没想到你竟然是练气士。” 此时柳真全听闻预备与三叔公解释一二,三叔公举手阻止柳真全。 “柳先生先听我说完,我怕时间不多了,我族受上古遗命保护玄鸟的残羽逃离,并发现此地安居下来,可是受到玄鸟诅咒的影响,并不知道自己已经变成为白日为人黑夜为鬼的怪物,此次柳先生在此居住多日,老朽觉得柳先生和夫人都是好人。既然玄鸟残羽选择了你们,那么我们一族的使命也应该完结了,都不知道原来封印的盒子什么时候开始不起作用,想来我族人都深受其苦,望柳先生能手下玄鸟羽,若是将来有机会遇到玄鸟,请将残羽送回,也算我子陶氏完成使命了。” 柳真全看着三叔公期盼的眼神,点头说道:“此大争之世将启,若是玄鸟脱离冥土,真全一定设法将羽毛送回。” 此地乡民听闻不管年女老少皆向着柳真全抱拳鞠躬,口中称诵:“多谢柳先生成全。” 说完桃源村村民皆化为石像,当柳真全接过玄鸟羽毛耗尽法力将其封印入阴阳伞后,只见村民塑像如同经历的千百年一般开始风化,先是一片一片剥落,后来逐渐加快,最后都化为一拨飞尘飞入冥土。 此地桃源村所有建筑也慢慢腐朽倒塌,柳真全见此千言万语化为一声叹息。 当柳真全和玲珑走进桃林时候发现被冥土之气影响的桃林也枯萎了一大片,两人不费太多尽就走出了桃林。 柳真全看着玲珑说道:“收了这玄鸟残羽,我现在一身法力都要压制玄鸟羽毛沟通的幽冥之气了,接下来的路难走了。” 玲珑看着柳真全笑道:“怎么道友要反悔?难走就不送小女子去裂天山了?” 柳真全笑着说道:“这到没有,只是担心不知何时才能到达了。” 当柳真全二人没人找到马车时柳真全看着玲珑说道:“道友能反悔吗?” 不管两人怎么样,柳真全和玲珑画了两天时间走到大陆上,由于需要使用法力压制玄鸟羽毛,柳真全消耗比玲珑大的多,玲珑还未显出疲态,柳真全已经脸色发白,明显精神消耗巨大。 在路边等了一夜柳真全一边打坐搬运法力,一边压制着阴阳伞中的玄鸟羽,法力恢复明显比平时漫很多。 到了晌午很多过路的商队旅人都从两人身边经过,但是没有人愿意搭乘陌生的两人,柳真全半闭着眼睛一直在恢复,只有玲珑有一搭没一搭的请求着路人。 就在玲珑都要感觉到没希望的时候,路边过来一队官军,看见玲珑在路边寻求帮助,而身为大男人的柳真全在边上闭目养神,此时一个老军看不过眼,走了过来说道:“年轻人,身为男人怎么能让媳妇抛头露面,自己却在树荫下休息,老汉都看不过眼。” 此时玲珑对着老军哀求道:“大叔,这是我表哥,我俩出门被骗了马车和行礼,我表哥追上去结果被人打的吐血,小女子不敢让其在操劳了。” 老军听闻饶有兴趣的看了看柳真全,柳真全哪里有心思关心这些,忙着抓紧一切时间恢复法力。 玲珑接着多老军说到:“家母病亡了,家父在赫兰城草料场当差,姨母令表哥送我前往。” 听到此处老军说道:“你父亲在赫兰城草料场当差?现在这赫兰城可不是不好地方啊,离边关太近了。听闻常有战斗,你一弱女子去了也没办法生存,依我看还是跟随表哥回去吧。” “不行,千年爹爹来信在赫兰城与我说了一门亲事,后因家母生病一直未能成行,此次表哥也是送我去成亲的,没想到表哥在此却被打伤。”说完抹着眼泪又哭了起来。 老军哪里是千年狐狸精的对手,最后还是将柳真全二人引进了车队,并告知此车队也是前往边关运送饷银的,教二就跟着他们出发。 第二卷千里送佳人 第十二章 万里押送 使命必达 在路上玲珑和押送军饷的老军混熟了,所以说漂亮的女子在任何地方都有天然优势,这队老军来自卢阳城,此城自大雍开拓商道而建立,由于商道被北方大燕国多次断绝所以补给一直难以跟上,大雍已经承平百年,虽然多次为了控制商道和大燕交战,但是谁都没能真正控制商道。 两国在商道上控制的城池如同犬牙交错,为了打击对方士气,两国军人彼此不停袭扰对方驻军的补给,而大雍国内由于兵部和户部互相牵扯,故而多次被偷袭的补给未能送达卢阳城,此次卢阳守军派遣一队士卒前来押送。一是为了防止燕军渗透过来的军队夺取,二是防止商道上无所不在的马匪,三更是为了防止同样穷困潦倒的兄弟部队挪用。 老军叫孙正是名队正大雍旧历十二年募兵,账中攒有贼头76枚,从军三十三载,可谓战功赫赫,但是军中被老旧贵族门阀把控再要升迁难如登天。 老军此处来到户部领取军资第一次发现河洛如此繁华,只是感叹要是生于河洛那是何等的幸事,而看到城中物阜民丰有朴实的决的兄弟们紧守边光守护此间美景并未有任何不值,只是希望卸甲之后能身老河洛。 老军也了解到此二人为河东柳氏族人,虽属于门阀中姓氏,但终究连旁系的算不上了,因此并未对他们有任何为难。 柳真全坐在赶车的老军边上,一连数日专心养气,调节法力运行,终于做到不至于稍微一动就法力入不敷出了。 边上老军看着柳真全奇怪连连,平常人少有能在车上盘坐数日不动的,但是听队正孙正解释好像柳真全练过道家养生功,正在自行慢慢恢复伤势,因此都不敢打扰。 当柳真全睁开眼睛时,边上只要能看见他的人都以怪异的眼神看着他,柳真全虽然当时不言不语,但是还是能知道玲珑所说,因此只是对这各位报以微笑。 边上的老军递过来水囊和干饼问道:“柳小哥,连续数日真没事,要不先吃点东西垫垫。” “老丈不必担心,我幼年得遇高人传授了一些养生功法,练的稀疏,但是有一点好处,就是能调节自身,每次受伤生病恢复总比常人快些。” 越往北走越是可以平困,而且山上的植被也越来越少,柳真全问道:“老丈为何北面如此萧条,在南方为何却没有听到任何人提起?” “前两年不知为何北地降雨稀少,而且冬天格外的寒冷,北地官员有门路的都调往他方,实在没门路的只是欺瞒上官,不肯汇报灾情,希望年限一到就调任他方。” “大雍实行流官制就是为了防止地方官员和地方豪绅相互勾结,没想到在此时确成了一种痹症。” 此时孙正刚好过来,对着柳真全和老军说道:“莫谈国事,我等军卒只要依令行事就好。” 被孙正一打扰柳真全也没没了谈兴,靠在车上默默搬运起法力,争取早日能彻底摆脱现在的困境。 当车队行进到一座山脚之下时,只听边上一阵铜锣和鼓声,边上跑出来一群流民,手持各种器械围住了马车。 只见远处一人对手下说了几句,就见到一个小罗罗插着腰大声喊道:“那些当兵的,留下你们押送物资,不然叫你们有来无回。” 区别于流民的杂乱,孙正带领的果然是军中悍卒,就在此前将马车已经未成一圈,那些持盾握刀的,将盾挡在胸前纷纷靠拢,将刀从缝隙中探出对准来人,其他人手手持弩箭站在马车内侧以马车为墙瞄准流民。 就连赶马车的车夫也手持武器站在边上,一直和柳真全一起赶车的车夫说道:“小郎君莫要担心,孙头乃是卢龙衙军,我等车夫都是辅军,这些个流民还不在我等眼中。” 柳真全听闻笑了笑说道:“各位都是为国戍边的好汉子,我哪里会担心这些。” 柳真全见状盘坐而下,只见玲珑确兴趣盎然的看着周围的一切,柳真全过去悄悄问道:“怎么你这也感兴趣?” “我此前一直守护这大风的封印,根本没见过红尘中种种好吧,现在的一切对我来说还是很陌生的。” 柳真全听闻也点点头,对于一个没见过市面的大妖,此时说什么都是枉然。 对面流贼见到官军没有一丝放弃的打算,于是首领一声大喊:“杀!” 流民听令一拥而下,外围刀盾手根本不着急,只见车手、弩手有条不稳的向外射击,虽然只有几把弓弩,但是每一次都有一名流民倒下。 当流民被射倒二十多人是冲下来的阵型也就更乱了,流民不比官军,那些被射倒的人总有亲朋好友,见到朋友被射倒本能的靠过去看看能不能施救,于是挡住了很多下山的路。 当那些跑到车阵边上的流民准备攻击的时候,外围的刀盾手,向前小跑几步,一扬手中盾牌,狠狠的拍在柳民脑袋上,然后抽刀就砍。 只是几下就一下子怔住了茫然冲下来的流民,见流民后退,官军也后撤几步再次背靠车阵。 此时山上头领大喊:“给我上,谁先入车阵,就是老子亲兵了。” 听到此时流民仿佛被激起了士气,又朝着官军杀来,见状老军孙正大喊一声,入内守护,两侧刀盾手听闻纷纷从两侧的进出口退入。 流民见此时官军后退更是大胆的向两侧入口杀来,此时两面塔盾分别出现在入口处,将入口死死挡住,里面官军不停的用长矛透过空隙刺杀流民。 酣战半日,流民血勇用尽不管首领如何吆喝,都纷纷后退。此时官军也是疲惫不堪,跌坐一边,虽然有不少人被流民用石头砸伤,但是好歹没人受重伤。 柳真全看着山上的流贼首领心想,让几百没有经过训练的流民攻击训练有素的官军,而且是有车阵防卫的的官军。这首领要不是缺心眼,要不还有后手。 孙正此时看着并未后退的流民首领也开始皱眉。 山上的流民首领看着山下的情况,并没有感觉意外,从边上人那开始慢慢披甲,然后大手一挥,山后出来一群同样着甲的军士。 此时阵中军士已经鏖战半日,勉强的提起武器准备最后一搏,孙正走到柳真全面前说道:“小郎君等会见到我等与那贼人鏖战之时,带着妹子骑我的马往外跑吧,那些官军估计是为了这笔银钱,应该不会难为你。” “那你呢?” “我等收卢龙城中袍泽托付,不敢有亏职责,使命必达。” 柳真全说道:“义之所在,虽千万人吾往矣。” 说完超期一杆大枪,骑上孙正的军马,对着孙正说道:“孙队正请开营门,柳某去去就来。” 第二卷千里送佳人 第十三章 范阳潜龙 鬼面术士 柳真全匹马冲出,虽然不能即使不能使用法力,凭借着练气士淬炼至巅峰状态的身体,双脚轻磕马腹,让马轻易的纵跃而且一个锦里藏镫,操纵马匹躲过了来自步卒的砍杀和弩手的弩箭。 只见马匹根本没有停留直接冲向匪首,一番操作看的边军悍卒们眼花缭乱,本来一直看轻的孙正大声喊道:“好俊的骑术。” 柳真全耳目灵便听到夸奖,微微一露笑脸,翻身一转又从马腹下钻出,大枪如同毒蛇吐信一般直扎匪首,那匪首一改刚才懒散模样,对着柳真全一刀砍去,柳真全微微一侧身,躲过砍来的长刀,将长枪扎入匪首腋下,长枪一拨将整个人挑起摔到马背上。 战马被一个着甲的人砸的脚步趔趄,幸好柳真全反手控制缰绳将马提起,仅仅一个回合又从军阵中杀出。 当柳真全骑马回到车阵内,当着卢龙衙兵将匪首掼在地上是,周遭纷纷赞叹。 孙正说道:“好个悍勇的小郎君,就算我们将军入军阵斩杀敌将都没有你来去轻松,可有兴趣与我从军?”说完狠狠的拍了拍柳真全肩膀。 对面匪军一看首领被抓,纷乱了一阵,马上又有人组织其队形准备进攻。 孙正说道:“兄弟们看来对面并非寻常匪徒,很大可能乃是官军,某倒要看看谁敢打我卢龙军军饷的主意,准备列阵。” 卢龙衙军战力果然强悍,经过厮杀之后有一次聚气战阵,准备和对面同样的官军搏命。 柳真全此时拄着大枪问车夫:“为什么肯定对面就是官军?” 车夫笑着说道:“小郎君不经战阵当然不懂,一般官军队正亡,偏师机会负责指挥,刚才乱了一阵马上有整理好队形,必定是官军,要是匪徒拿了官军战甲根本不会如此快恢复阵形,有些甚至会直接败逃。” 柳真全意图骑马再去故技重施,那军马估计被刚才柳真全一砸一提弄怕了,见柳真全伸手直接躲到另一边去了。 玲珑看见柳真全吃瘪突然发出一阵轻快的笑声,众人不解,此时边上看见情形的人将事情一说,众人哈哈大笑,这也算战阵之中一种放松。 孙正指着马匹说道:“小郎君且看我等破敌,这军马被小郎君刚才一折腾估计好几天才能缓过气来。” 柳真全抱憾的说道:“真不知道这样还让会让马受伤,孙队正可有破敌良策?” 只见敌军军阵越来越近,卢龙军也握紧了武器,柳真全见孙队正也没有破敌之策,对着孙队正说道:“卢龙军兄弟们或多或少受了点伤,而且满身疲惫,且让小生再帮你们拖延一会时间,供你们休息片刻。” 柳真全从身后抽出雨伞,心中莫想:上辈子最爱看黄飞鸿电影,不知道现在拿这雨伞对敌,有几分黄师傅风采。 一踩车辕跃上车顶,几步之后就跳跃出去,落地之后一撩下摆。 匪军和卢龙军卒都看呆傻了,一般江湖中人就算个人武功最厉害也不敢对抗军阵,一来铠甲可以防护许多刀剑斩杀,二来只要压缩空间江湖人士根本无法在军阵中来去自如,远了有弓弩,近了有长矛大戟,再近还有刀盾,个人勇武在军阵中发挥不出多少优势。 匪军散开盾牌从中投出一支支弩箭,一齐射向柳真全,柳真全撑开阴阳伞护住全身,一蹬腿就冲了过去,转动雨伞将弩箭一支支磕飞。 卢龙军人见匪军射出弩箭,心中惊慌,确见柳真全用雨伞磕飞弩箭之后纷纷目瞪口呆,直接颠覆了他们对雨伞的认识。 对面匪军也是如此,就在一愣神的情况下,柳真全跃入军阵,指东打西,拳打脚踢将军阵搅了个天翻地覆。 此时孙正一看敌军军阵已乱,带着卢龙军直扑匪军,此时匪军被柳真全一人搅动军阵已经心力交瘁,又被卢龙军一通斩杀立刻崩溃。 被卢龙军砍杀了十几人后其他人纷纷逃窜,此时卢龙军卒见敌军溃退也无力再追,纷纷回到车阵内。 经此一役,卢龙军上下都很佩服柳真全勇武,每个人都投来佩服的眼光,此时的柳真全一个人在享受表妹的照顾,虽然柳真全身体素质出色但是毕竟还未脱离人的范畴,虽然没有大的伤口,但是身上磕伤划伤都有十多处,最严重的还是手上,用拳头打击铁甲虽然看是凶悍但是也不好受,两只手此时已经鲜血淋漓。 当众人包扎好伤口时,柳真全听到孙正正在审讯匪首,据匪首交代其乃是范阳节度使手下队正,因为范阳节度使听信一个术士所说身具潜龙之气,因此秘密派遣十多队士卒去各处征募流民,并且扰乱地方。 柳真全过去问孙正如何处置,孙正说道:“此时只能将其带回,交给将军处理,不过很难有下文。” “不是这贼首亲口承认了吗?” “范阳节度使储山深得当今圣人喜爱,更兼储山拜当今圣人宠妃为母,就算将此人带去对质,储山也会将其早早的除去军籍,没有过硬的证据根本无用。”说完老军孙正叹息的在一旁坐下。 柳真全听闻也不说其他询问了下能否问几个问题,孙正不予有他满口答应。 柳真全问道:“是何人告诉你家节度使的,你将你知道的细细讲来,如果情况属实我还能帮你求求情。” 那人看了柳真全一眼,知道这年轻人仅仅一合就将自己拿下,叹了口气说道:“我也只是奉命行事,具体知道不多,有一次听将主们喝醉酒说起,有一个带着鬼面的术士常常出入将军幕府,据说每每占仆都十分灵验,据说将军身怀潜龙之气,还说了什么大争之世。” 柳真全看着他不向说谎,于是点点头走到玲珑边上。 玲珑看着柳真全说道:“看来天地大劫已经开始引动人劫,天发杀机,移星易宿;地发杀机,龙蛇起陆;人发杀机,天地反覆。” 柳真全看着玲珑说道:“等将你送到,我要去看看那术士所言是否正确还是意图害人。” 第二卷千里送佳人 第十四章 前路迢迢 济渎客栈 当柳真全问完话,孙正就差人将匪首看押起来,一行人虽然击败了敌军,但是人人带伤,饶是柳真全体魄已经超常人也是吃不消,一个人坐在马车上搬运法力调息周天,此时当他闭眼盘坐的时候已经无人异议。 一个年轻的军卒走到孙正面前问道:“孙头,这位柳相公不是河东柳氏大族的吗?怎么会如此了得的战阵本领。” 孙队正尚未回答,边上一个胡子拉碴的老卒说道:“这你就不懂了,那些大族虽然说有很多典籍,出了许多官吏,但是那些大族之人讲究的是出什么入什么,反正啥都学。” 孙正补充道:“出将入相,没点学文别咬文嚼字,虽然我等平民晋升被大族压制,但是那些大族之人真的出人才,别看人家现在安坐,但是小时候俺们在做农田的时候,很多大族人小孩都开始读书练拳,这根本是我等比不了的,虽然乡间有些纨绔子弟,但是那些根本进不了那些大族真正的核心。” 小卒好奇的问:“孙头你咋知道这么详细?” 孙队正哈哈一笑:“你们可能不知道和俺们一起喝酒骂娘的司马军侯就是大族之人。” “啥?那个比俺还叔还会骂娘的司马军侯是司马家的人?” 孙队正一听抬手打了下小卒,笑骂道:“滚,滚,滚前面赶路去,赶紧的还有很多路程呢。” 越往北走人烟越是稀少,此时柳真全已经不用帮这队伍干活了,连带这玲珑地位也越发高了,当兵多年看见女的都是女神,何况玲珑这一个狐狸精所化的美女呢? 一路行来柳真全最是高兴,旁边赶车的老军也不在随便找他聊天了,终于可以在半天也搬运内息,虽然还需要压制伞内玄鸟之羽,但随着时间长久,柳真全也慢慢找到一些敲门,能够更精细的控制法力,此时已经能抽调一些法力作为其他用处,而且法力经过半个多月的打磨也更加精纯。 当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那问话的小卒从远处探路回来,大声喊着:“前面就是济渎客栈了,终于可以吃上一口热食了。” 孙正看着欢呼的军士们并没有阻止,一连半个月的跋涉已经让这支精锐的衙军疲惫不堪,更何况有伤病的拖累,一般押送物资都是有期限的,逾期不至将要军法从事,虽然今年来边事繁杂冲突不断,能够送到卢阳城的军资十不过半,但是老军还是希望能早点将军资送达。 此前老军答应部众能够提前几天到就在济渎客栈修整几天,因此一路赶来并未多少休息,已经提着三天赶到济渎客栈了。 当队伍靠近济渎客栈的时候,柳真全睁眼看去不觉好奇,这哪里是个客栈啊,周围一片房舍,更有商贾坊市,俨然一个小小的城镇啊。 孙队正见柳真全和玲珑二人迷惑,笑着为他们指点道:“两位可能不知道吧,此前此处只有一个客栈,后来由于此处商队必须经过,已经慢慢热闹起来,由于不少商贾在此交割货物,后来就慢慢形成了这般规模。” 柳真全看着这才明白,但是当车队进入济渎客栈范围时,柳真全好奇的问孙队正:“孙队正,为什么此处无税吏?” “公子有所不知,此处乃是两郡交接之处,这边税吏来了,此中人跑到那边,那边来人就跑这边,要是两边人一起来了,就跑山上,所以形成了一个三不管地带。” 柳真全听闻直接无语,这操作怎么和当年超生游击队一样啊。 孙队正又说:“此处虽然没有官吏管辖,但是自有自己的规矩,凡是任何人在此地动手,就将是此处所有人为敌,会被所有人共同驱逐,因此这里会是最乱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柳真全听完谢道:“多谢孙队正提醒,其实我骂人还是挺强的,吾辈读书人无不是嘴强王者。” 一行人高高兴兴的进入客栈,在慢慢旅途中有一处绝对安全的地方休息,给整队人马来说是最安逸的享受。 众人将车队引进租好的小院分出一半人看守军资,其他人都出门找乐子去了,柳真全原本进屋休息,耐不住被玲珑邀请,有时候柳真全在考虑是不是当年看守大风的时候太无聊了,现在玲珑想把一切补回来,凡是热闹的地方都想去看看。 柳真全没好气的对着玲珑说道:“你就不怕再来一次渭北的事,小心这次把你抓去做皮草。” 玲珑听完并未生气只是做了个鬼脸,还是拉着柳真全出门:“表哥,老是闷带我去看看。” 说完也不管柳真全反对,柳真全只能打这雨伞替大小姐遮太阳。 二人走在坊市路上,各处商贾吆喝这自己的货物,也有些人看见玲珑美貌不禁傻眼,惹的玲珑嫣然一笑,为了不引起更大的骚动,柳真全只能拉着玲珑赶紧离开坊市。 此时旁边一个小女孩问母亲:“姆妈,那个漂亮的姐姐为什么大白天叫人打伞啊,而且她穿的好漂亮啊。” 玲珑正要得意,突然一声母亲的呵斥:“漂亮什么!一看就是勾人的骚蹄子,还白天打伞完全不是一个好人家女子!乖不要看,看了变坏的。” 说完不理女儿,一手提起猥琐丈夫的耳朵吼道:“老娘嫁给你这么多年,也没见你这么敲过,再看把你眼珠子抠出来。” 柳真全寻声望去,只见一个壮硕的女人提着矮小丈夫的耳朵进了商铺内,不久传来一阵求饶声。 此时柳真全不知为何份外得意,斜眼看了下玲珑,发现此事玲珑满是怒气,不禁笑出生来。 不过此时受罪的人有多了一个,柳真全被玲珑狠狠的掐着痒痒肉,转了一圈又一圈,看来掐男人不是现代女性的专利,所有女性都师出同门。 二人为了坊市商贾合家安全,还是早早的离开了,柳真全带着玲珑前往最大的主楼,济渎客栈,此时已经是酉时三刻,正是吃饭人最多的时刻,还未走进客栈主楼,就听见里面传来歌舞之声。 第二卷千里送佳人 第十五章 洗炼红尘 妖魔开店 主楼中灯火通明烟雾缭绕,由于北方天气热的慢大殿中还点这四个巨大的铜鼎,上面炙烤着整只肥羊,烧烤之人不是洒上点作料或菜油,使得火焰不是蹿高,客栈正中间还有舞姬在跳着西域的舞蹈,周边喝酒吃肉的食客不时的传来叫好声,更有豪客看的精彩处洒上一把赏钱。 正当两人进屋时热闹的气氛慢慢转冷,虽然乐师还在奏乐,舞姬还在跳舞,但是众人的眼光已经慢慢被玲珑吸引,柳真全在边上牵起玲珑直接往里走,看着停下奏乐的乐师和停下跳舞的舞姬,尴尬的说了句“接着奏乐,接着舞。” 在这个三不管地带,柳真全看着周遭食客看待男人公敌的眼光,正尴尬的不知如何是好时,楼上传来一声慵懒的声音:“柳贤弟,我在楼上没看仔细原来真世人,请上来共进晚餐。” 柳真全一听就知道是谁,此人不是崔大官人还能是谁,抬手向上说道:“崔兄每次总能在最意外的时候见到你。” 说完拉着玲珑就往上走,此时边上食客还在对着柳真全行注目礼,楼上崔皓有说道:“看什么看,没看见这事我贤弟的女人,还看想吵架哪?在这里吵架我还没输过。”话音刚落楼下立刻恢复歌舞热闹的景象。 “没想到表哥认识的人这么厉害,看来表哥也是此中高手了,下次可要让着妹妹啊。” 听到此处柳真全尴尬的对玲珑说道:“我和他不熟,以上都是他个人行为。” 几人落座柳真全好奇的问道:“你怎么跑这里来了,不是帮汪姑娘了解因果去了吗?” “别说了,在了解因果的时候碰到一个对头,不分对错对我披头就砍,我不是在这里躲着她吗?” “你还有怕的人?你不是最自来熟么?” “贤弟你这是抬杠了,还未请教这位道友呢,你这木头脑子,快替我引荐引荐。” 不知为何玲珑对这崔皓根本不假颜色,还未等柳真全说话只是冷冷的回了一句:“玲珑。” 此时惹的柳真全又尴尬了:“她脾气就这样,不喜与人交流,崔兄咱们喝。” 两人推杯换盏喝的好不尽兴,玲珑一个人在边上慢慢的吃菜。 此时有一小厮托着一整只烤羊进来,对着崔皓说道:“崔相公,九娘让我给你送来的,等会还有两坛火迫酒会亲自给您送上。” 崔皓随手甩出一角银子丢给小厮做了打赏,然后站起来朝一楼柜台内美艳女子拱手道谢,那美艳女子看着崔皓抛了一记媚眼。 顺眼看过去的柳真全突然一个冷颤对崔皓说道:“崔大官人什么时候真实现成了老板娘的入幕之宾了?” 崔皓听闻哈哈大笑“这不是常态么,你这焚琴煮鹤的呆子都有美人相陪,在下如此风流倜傥怎能没人自荐枕席?” 听到这话玲珑好像更不开心了,脸上浮现出一阵铁青色,抬脚踩在了柳真全脚背上,法力高强的崔皓怎能不知柳真全在受苦,反而更加煽风点火的说道:“柳贤弟,我俩相识于临江郡,一直遗憾未与你多亲近,今晚我俩兄弟更应该一醉方休。” 此刻柳真全额头滴汗,已经不是踩脚了,这回连腰的肥肉也在受罪,不过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瞬间站起来向崔皓敬酒,此时玲珑也不能掐着不放不是。 庆幸自己的急智,但是柳真全小看了玲珑的执着,当柳真全起身之后,玲珑手还在柳真全腰上并未收回,场面一度十份尴尬。 柳真全讪讪的对着玲珑说道:“崔道友一直在逗你玩,你咋这么不识逗,可怜我啊。” 崔皓听完哈哈一笑:“常闻天狐喜恶随性,果不其然。” 突然被叫破行藏的玲珑一惊,看着崔皓说道:“你到底是何人?” “看来道友是受伤不轻,前几日听闻河洛有人除妖,应该是你二人吧?” 柳真全奇怪的问道:“崔兄你怎么知道的?” “在下精通易术啊,连你的望气之术还是我教的呢,你怎么连着都忘了?” “哦真不知道,对了玲珑崔道友虽然出自魔门大宗,但是却喜红尘游历,从未做过作奸犯科之事,切不可再以其修炼功法厌恶了。” 玲珑听完点了点头,抱憾的对这崔皓笑了笑。 此时崔皓固态萌发:“为博得美人一笑,些许委屈又算什么,就是天塌地陷也不能隔绝我对玲珑的一份真心。” 听到这里柳真全呆了,两世为人还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是谁又在我店里表决心啊?”随着一声软糯的声音,只见一个美艳妇人抱着两坛子酒走了过来。 此时崔皓竟然一丝慌张都没有,拉着妇人介绍说道:“在九娘店里所有的真心只为九娘留着。” 说着接过九娘手中的酒,并且拉来椅子让九娘坐下,介绍道:“这位是九娘,姓涂,乃是涂山九尾氏一员。” 一听到九尾一族两人戒备的看着九娘,只听崔皓说道:“两位别紧张,九娘这位就是柳真全道友,这位是玲珑姑娘是天狐一族,你们还是亲戚呢。” 此时两人同时说道:“谁和她是亲戚!” “两位别急,别急。等我把话说完,九娘这两位就是在河洛除去胡嬉妹之人,你们一族不是和她们都有仇么,两位也算间接帮你报仇了,两位九尾一族也并非全靠食人心修炼的,这位就是在红尘中打滚修行的一位,切莫再紧张了。” 柳真全听闻说道:“原来涂道友是在此修行,难怪我刚一进来发现此处红尘之气翻滚,更兼人心欲望十份强烈。” 涂九娘对柳真全笑了笑说道:“我九尾一族一直以红尘人性为食,但是族人分为几支,我涂山涂氏一族主要以红尘中练气观心,所以我下山后就找到了此处。” “九娘,那此处是你开的吗?” “不错啊,我刚来这里就发现这里已经荒废,只有几间破瓦房的客栈,这一切都从无到有是我一点一点看着建立起来的。” 听闻到此柳真全对着九娘肃然起敬,一个女人哦不一个女妖能在此处全凭自身本领建立这么大一份产业实属不易。 “不过我族之人也有一些为了修行简单快速,走上嗜食人心,取人元阳之气的断头路,到时候劫难加身却悔之晚矣。” 第二卷千里送佳人 第十六章 济渎古道 山中妖邪 柳真全听闻也赞同道:“九娘说的极是,我辈修行众人,已经窃天地之精华,沾染了天地因果,如果再不紧守本心,沾染人劫因果,那真是难入仙途。” 崔皓说道:“既然解开心结,大家不必为了出身所限,一同举杯共饮。” 玲珑听了大家所述,也一同举起酒杯,四人在酒桌上相谈人间趣闻,崔皓又是个会来事的,每每说道好笑处让两女笑的花枝招展,柳真全也听的开心,心中默想这斯要是不去练气,改行做一说书先生也是可以酒足饭饱。 等崔皓说的口干取酒解渴时,柳真全问道:“九娘你在此处最久,为何取名济渎客栈,按道理此处该有一条河流啊,我观此处土地干燥,连取水都成困难吧。” 九娘听闻笑着说道:“柳道友有此疑问也是正常,千年前此处水木茂盛,本有一条大河名曰济水河,也是会流向河洛城,不知为何有一年突然水道变迁,整条河流断绝,听一些修行之人所说,好像因为济水河神被人窃取镇河之器,导致水道变迁沉入地底,而河神亦被龙王所斩,这客栈以前最早的时候还是济水河神庙,而且南来北往行走的这条道路就是以前的水道。” 柳真全听后感叹道:“怪不得崇山峻岭中有这么一条宽阔的大路,一开始我还以为哪位皇帝遣人修建的呢。” 此时崔皓说道:“九娘差矣,不是被人盗走,乃是济水河神欲炼外道神通,希图统领江河,结果被上清宗的探知,河神是被上清宗所斩,由于那一战打的实在太过艰险,虽然斩了肉身,但是一缕魂魄还是被河神走脱了,现在镇河的那头铁牛还在上清宗呢。” “那上清宗为何不讲铁牛送回?看着河流改道。” “你傻啊,没听我说那铁牛被河神炼制过,不知其用了何种邪法,弄的铁牛灵气全无,还浑身散发这煞气,现在还在上清宗压着呢。”崔皓一边说一边用鄙夷的眼光看着柳真全,好像在说土包子真没文化。 柳真全受不了崔皓这种眼神顶了一句:“你咋知道九娘就错了,弄不好是你错了。” 崔皓听完老神在在的拿出折扇扇了一扇,带着轻佻而得意的语气说道:“在下不才,我那师傅被师祖带着游历,乃是亲眼所见。” 柳真全听了惊奇的说道:“你师傅又不是你,你师傅是千年前的人,那你多大了?” 看着柳真全崔皓讪讪的说道:“能注意重点吗?你怎么思路那么清奇,再坐的哪个会比你年龄小?” 柳真全听了点头说道:“怪不得我喝酒那么有压力,原来都是老前辈啊。” 此话一出不再是崔皓盯着柳真全看了,四道杀人的目光也聚集到柳真全身上,果然女人是最重视年龄的,现在连同成了精的女妖怪也很重视。虽然客栈中气氛还是很热闹,但是此刻柳真全如座冰山,一句话得罪两个女妖怪,而且道行比他不知高多少的女妖怪,柳真全表示心中很慌。 归功于柳真全的实话四人早早的结束了谈话。当柳真全起身之刻崔皓走过来,用手点了点雨伞,说道:“我在你雨伞上加了一道封印,今后你能压制的稍微容易些,你也可以学一学封禁之术。”说完也不理柳真全,拿着酒壶去楼下找舞姬喝酒去了。 路上玲珑看着柳真全说道:“你什么时候认识怎么一个鬼宗大佬,你试试看今天喝了那酒我感觉我伤势好了一些,神魂受损的地方尤其恢复的好。” 柳真全得意的说道:“什么前辈,就是我一个兄弟。不过被他一封印,那玄鸟羽毛已经安分不少,流露出的那种幽冥之气困难了很多。” “人族果然是这与元会的天地主人,连百年的练气士道行都比我高很多,真是羡慕。” 听了玲珑这么说柳真全问道:“我真很好奇你到底有几千岁了?”此话一出,腰间又传来一阵疼痛。 此时九娘和崔皓在主楼屋顶上继续喝着酒,“这么一个小修士你为什么对他如此关照啊?” “他很像我师弟,一样傻傻的,而且没有防备之心。” 两人都是神通高强的人,微笑的看着打闹的柳真全和玲珑二人,崔皓说道:“九娘好像你以前也喜欢这么拧我。” ....... 等柳真全和玲珑吵吵闹闹的回到小院,只见一众军卒正在院子里喝酒聊天,孙正见两人进来热情的招呼二人一同前来喝酒聊天,相处半月多月大家也多彼此熟悉了,也没有推辞找了两个位置直接坐了下来。 当众人见到玲珑坐下的时候纷纷吹嘘自己的勇武,更有以为老卒说到当年随同孙正一起随军司马在一处烽火台力抗三千燕军铁骑,一路尸山血河身受十八处创伤披甲不退,最后等到援军一同追杀敌军的故事。 一个老卒听不的其吹牛说道:“崔六郎可别吹了,再吹你就改姓吹了,当年孙头可是说了,你就在屁股上挨了一箭,还敢说身负十八处创伤不退。” 众人听的哈哈大笑,崔六郎可不干了也挖掘那老卒的糗事说道:“孙三,你个怕死鬼还敢说我,你先说说前面老鹰山歼敌,一队兄弟都战死了,就你屎尿齐飞的活了下来。” 孙三一听直接站了起来吼道:“老子不怕死!”说完扑向崔六郎意图拼命,被众人死死拦住,还睁着血红的眼睛等着崔六郎,口中不停传来野兽般的嘶吼。 玲珑见状走了过去,孙三情绪马上被安抚下来,对着孙三温柔的问道:“孙三哥,当年到底是什么情形,能告诉大家吗?我也听人说过你的事,但是你却从来不曾告诉任何人。” 孙三蹲在地上手抱着头,低声哭泣道:“小娘子别问了,我说了也没人信,将军还责令我不准动摇军心。” 孙队正听闻说道:“都是老兄弟,没听你说起过这事,那次你去将军那汇报后一直变得如今一般,说说到底怎么回事,要是确有问题兄弟们给你鸣冤。” 听了孙正的话,孙三在玲珑的搀扶下坐在凳子上缓缓说道:“当年我随我们队首军令,寻找被打散的小股燕军,就在离这里十里开外的老鹰山发现他们踪迹,那时队正发现那群残军正在老鹰山山上废庙埋锅造饭,队正想在半夜突袭敌军,我等就在子夜十分抹黑上了山,当冲进废庙之时只见燕军尸横遍野,全都被开膛破肚,我们正在奇怪是何人所为,结果门外传来兄弟们的惨叫,只见一个侏儒和尚不知用何种武器将兄弟们斩成一块块,更有打佛门金刚模样的巨汉刀枪不如,一拳就能将身披重甲的兄弟打的四分五裂,更有那不男不女的妖魔将兄弟们吸成干尸,那一夜大家都不停的跑不停的跑,最后被你们找到了,等将军查问的时候我如实回答,结果被已动摇军心的名义勒令我不准再提此事。” 第二卷千里送佳人 第十七章 滴水鬼寺 柳树河神 当孙三述说完经历,就见一个百战悍卒掩面痛苦,所有的士卒都没有了谈兴,分别回屋每个人在走过苏三身边时候都拍了拍他的肩膀,战友之间无声的安慰莫过于此。 柳真全回到房中,此时看见窗口站了一个人,“你怎么在这里?” “我就知道你会想着过去查看一下。” “我只是想着那处寺庙离这里这么近,要是可以我就顺手除去了,不行我就去找崔皓帮忙。” 玲珑提给柳真全一根毛发“拿着,如果遇到危险难以脱身,就扯断这根毛发。” “难道你可以动手了?” “想什么呢?你扯断毛发我就会又感应,我去找崔道友和九娘帮忙。” “大姐你能想我点好行吗?”柳真全虽然嘴上说的不愿意,但是还是个口嫌身体直的好榜样,将玲珑的毛发在手指上缠绕了几圈,就怕遇到危险的时候找不到发信号。 玲珑看着柳真全诚实的动作不经笑道:“明明怕死,又非要做那些危险的事,真不知道说你什么好。” 虽然此刻只能动用三成法力,但是柳真全感觉明显比前段时间三层法力的时候法力圆融多了,只是几下闪烁就消失在夜色之中。 ........ 柳真全不知道的是此刻九娘和崔皓正看着他,“九娘你知道老鹰山的滴水禅寺?” “知道那寺中妖鬼十分厉害,好像跟冥界鬼帅有关联,此地有没有大宗门镇压,幸好那妖怪只在自己山中作恶,否则这一片地方区域就永无宁日了。” 听到九娘都忌惮此妖魔,崔皓难得认真的说道:“我御鬼宗御使天下鬼物,跟冥界也有联系怎么没有听过这方面的消息,看来现在天地大劫冥界中人也有其他想法了。” 九娘看着崔皓说道:“你御鬼宗乃是天下旁门第一,你作为这一代山下行走,对此天地大劫有何看法。” “我只知道师门前辈算过,此次大劫一片模糊,根本不像上一次大劫一般早有预示人族大兴,我想各处宗门都是一样,所以各处都早早封山。” “那你怎么不回去?” “这世间有那么多有趣的事可以看,干嘛回去,难道对着那群御使鬼神都已经被力量侵蚀了脑子的傻蛋,我师傅曾经和我说过典籍上记载的御鬼宗并非现在一般,虽然御使鬼物但是慢慢洗炼将其化为鬼神,现在御鬼宗只留下力量为尊,修力不修性。除了几支坚持上古道统的还好些,其他人都满是戾气。” 说着崔皓无奈的吐了一口气,自己何尝不想回宗门呢,从典籍中记载御鬼宗以前也是一方正宗,现在沦为旁门一道,心中满是无奈,自己意欲恢复上古遗风,但是又为掌权者所忌惮因此只能在人间游走。 “好了不说我了,你看那小子去会又危险吗?我可不想难得一个不为宗门教条所困的朋友就这样没了。” “放心,我看过那小子气运,虽然不是鼎盛之态,但是胜在气运绵长,此行应该没有问题,来喝酒,好久没见你这样一个看淡事态的人替别人着想了。” 两人继续在屋顶上对饮不止。 ...... 柳真全来到山脚下抬眼望去就见山上乌云盖顶,周遭戾气四溢,一看就是凶煞之地,山上树林茂盛的不像旁边山脉,林中植物仿佛都有了生命都注视活物的靠近,半山腰寺庙边上一株巨大的垂柳遮盖了半个寺庙,树冠之上更是冒着凶煞的红光。 这回不用上山探知就明白了,这山这树太过邪性,柳真全都不用考虑上不上山了,但是冥冥中仿佛有种互换一直使柳真全有一个去看一看的念头。 柳真全只觉神魂一阵震动,在神魂之中的修蛇仿佛要破空而其,柳真全心中大惊,站在山脚之下都会被迷惑心智,幸好修蛇外丹有了感应。 不管其他柳真全转身就跑,但是不停的闪烁还在山脚,不好中了邪术了,此妖鬼的鬼打墙之术太过厉害,竟然能干扰修士神识,这妖魔应该已经发现他了,而且知道他的意图,此时更要将自己留在此地,柳真全心中暗骂道:好奇心害死猫,这回就算有猫的九条命都不够花了。 瞬间扯断手指上缠绕的毛发,这回真要靠玲珑求救了。 玲珑此时正躺在船上,突然一阵心悸,立刻起来朝着济渎客栈主楼跑去。 ..... 柳真全并未表现出惊慌,只是站在原地死死的盯着林中,此时有一个高大的身影向他走来。 只见连边树木纷纷让道,知道壮汉走出树林,柳真全才看清,那身影并非一人,只见一个高达的佛魔金刚,肩膀上还坐着一个侏儒和尚,两妖打量着柳真全,侏儒和尚开口说道:“小家伙学过几年道法,竟敢窥视我老鹰山,识趣的跟我走主上要见你。” 柳真全刚要动手只见月亮下银丝一闪,就将柳真全四周全部封上,原来孙三所说不知何种兵器将人斩成数块乃是侏儒和尚发出的细丝。 柳真全笑道:“怎么我不愿意去还想硬请?” 此时侏儒和尚已经离开金刚肩膀靠着细丝站在半空中,十根手指如同拨弄琴弦一般操纵的细丝不停斩向柳真全,柳真全刚躲过了细丝切割,只见佛门金刚一声嘶吼直接向立足未稳的柳真全撞了过去。 柳真全此刻火力全开,控制着飞针刺向佛门金刚,自己不停翻转跳跃躲避着侏儒和尚控制的细丝。 随着和两个妖怪的争斗,柳真全能躲避的空间越来越小,四周布满了从各个方位射来细丝,所有的细丝如同一张巨大的网慢慢收紧,压缩这柳真全的空间,柳真全此刻拿着阴阳伞左遮右档,还需要分神使用飞针攻击着佛门金刚。 此时那金刚如同被柳真全的飞针惹恼一般,不理会向其射来的飞针,硬是深深受了几记飞针穿体,双手猛的想地上一拍,一排排土柱从地面上升起,飞快的攻击者柳真全。 就在此为难之刻,天上传来一阵巨响,“怎么你着千年的柳树精还想谋害我贤弟?” 第二卷千里送佳人 第十八章 古庙通幽 崔皓斩神 柳真全听到崔皓声音此时心中大安,崔皓在空中看着柳真全说道:“贤弟莫慌,且看为兄破敌。” 说完伸手一招,一面锦帆飞入其手,轻轻摇动帆面一缕缕鬼气破空而出,鬼气逐渐化为一个个鬼神,个个凶悍无比却又少沾戾气,瞬间鬼神扑向两鬼将,引的两个鬼将连连咆哮。 柳真全认得其中一个女鬼正是汪月娥,此时女鬼身着红衣,每每在鬼将身边划过就带走一缕阴晦之气,现在的汪月娥面部狰狞根本没有第一见到时候的美艳,但是柳真全却感觉不到弑杀之气,仿佛阴间领命的鬼将,虽然恐怖却不带暴虐之感。 两鬼将被崔皓的鬼神打的连连倒退,但是不管怎么逃跑总会被旁边鬼神所伤,虽然鬼神每次带走阴晦之气不多,但是胜在鬼神数量庞大,不一会两个妖邪已经气息微弱。 此时山中传来怒吼:“何方小辈敢在本王山上撒野,还敢伤吾鬼将。” 说完树林中传来恐怖气息,整片树林如同活物一般移动,而且林中植物纷纷变的高大无比,就连藤蔓也富有攻击性,不停向两人缠绕而来。 见此情况崔皓冷冷一笑:“雕虫小技也敢班门弄斧。”手捏法诀,口中赦令不改,崔皓身后如同鬼门打开一般阴气席卷而出,直接将老鹰山覆盖住,林中植物好似遇到天敌再无一点动弹能力,更有许多植物更是直接枯萎。 此时林中出现一个身影,此妖怪看上去虚虚实实,柳真全放眼看却确能看清其模样,虚幻与实体间互相变换,一会和尚一会道士,一会男一会女,一会老一会少,一会善一会恶,各色人等仿佛套在其身上,但是又不失协调。 柳真全正奇怪呢,突然传来崔皓心语:“贤弟原来河神残魂遁入此地,更是附身入这垂柳之中,我观此老柳树本来应该能化形而出,结果被河神残魂一合反而变成此等模样,我这道行估计等会不能很好照顾你,你自己小心。” 柳真朝这崔皓点了点头,看见崔皓与那树妖已经大大出手,两妖将见柳真全无人护持觉得此乃好时机,意欲斩杀柳真全一雪前耻。 柳真全见两妖向他扑来,容不得细想,不敢在狭小地带对敌,前面不知猥琐和尚手段,被细丝弄的手忙脚乱,柳真全急忙往大路上跑去,两妖也不管是不是在自己山头,跟着柳真全就跑了过去。 空中崔皓虽说说了无心顾忌柳真全,但是还是看到柳真全将两鬼将引去空地,不禁说了句“聪明”。 柳真全跑到大路上停了下来,因为以前是大河古道因此异常开阔,根本不用担心细丝在自己周身结阵,口中对这两妖怪喊道:“来啊互相伤害啊。” 两妖莫名的看着停下的柳真全,完全没听懂什么意思,但是不妨碍他们斩杀柳真全,此时柳真全在逃跑是早早在四周已经布下了飞针阵法,冷眼看着两妖,一掐法诀,只见飞针从各处穿梭而过,完全先制了两妖的进退。 刚才你们占据主场之利打我,现在天时地利都在我这一方看你们怎么乃我何。 两妖在柳真全阵中腾挪不便急的嘶吼连连,侏儒和尚意图用丝线缠绕飞针,但是柳真全怎会让其如意,刚要缠绕这个飞针,其他地方飞针就破空而来,弄的那侏儒和尚手忙脚乱,此时佛门金刚嘶吼一声,向是传递什么信号,那侏儒和尚不管飞针加身,死死控制住金刚前面的飞针,给金刚撞出针阵制造时间。 柳真全右手一招桃木剑立刻出现在受伤,左手一捏剑诀两只在剑身上滑过,此时柳真全弄动用的太白庚金剑气已经全部注入桃木剑中,见到佛门金刚顶着伤害冲了过来,口中一喊“去”,阴阳剑化做一缕银光将佛门金刚穿体而过,直飞侏儒和尚。 此时侏儒和尚眼见金刚被穿体,一缕银光飞向自己,正想逃窜,却忘了被飞针洞穿身体已经跟不上行动,眼睁睁的看着银光射穿自己脑袋。 那佛门金刚被穿体而过,又被庚金之气摧毁体内精气,但还是没有瞬间毙命,勉强在往前冲了几步后全身化为灰质,变成一具奔跑的金刚像。 柳真全看着两妖的遗兑竟然一个是蜘蛛一个是石像,怪不得最开始一个能控制丝线一个力大无穷根本不怕打。 看来这古寺还真有高僧不然不能长年累月使得柳树、蜘蛛、石像都生出灵性,但是时也命也最终被河神残魂窃据,并且变为河神一同残害人族。 柳真全解决两妖之后踌躇这是不是去山上看看,但是见到整座老鹰山被黑气包裹,虽然没有惊天动地的声音发出,但是那种沉默更让人心中难安,柳真全凝聚法力于双眼,但是根本无法穿透厚厚的阴气。 此时回想起崔皓所说的话,如果现在贸然进去说不定会让崔皓分心,俺柳真全可不是那些电视剧中的女猪脚,看着男朋友打生打死不掂量自己的斤两还要冲上去,结果女的被制住要挟男朋友,俺还是在山下默默为崔兄你祈福吧,实在不行等会去找九娘帮忙。 柳真全此刻反正帮不上忙,就坐在山脚下摘树叶“打的赢、打不赢、打的赢、打不赢、.......” 最终快要将一颗小树摘成秃子的时候,边上传来一个声音“贤弟啊,你放过这颗树吧,你为啥对为兄那么没信心?” 柳真全被吓的跳了起来口中笑骂道:“人吓人吓死人啊,下次走路带点声音。” “你大哥我用飞的好不好。” “那下次飞的时候带上勿板敲一敲,对了那不男不女的河神呢?” “宰了。” “怎么宰的说详细点。” “为兄现在累啊,口干舌燥。” “去九娘那随便吃喝。” “最好有人给我捏捏。” “回去立刻给你服务。” “你是男人手劲大。” “那我找玲珑?” “嗯。” “滚你大爷的,你自己和他去说,等会去九娘那说清楚情况啊,容你吹个牛。” 第二卷千里送佳人 第十九章 幽冥变故 故人再别 柳真全与崔皓两人回到济渎客栈,玲珑和九娘早就站着门口迎接他们了,九娘打趣的对着玲珑说道:“你看崔道友将你的小朋友带回来了,现在不用担心了吧。” 玲珑正色道:“有崔道友相助必定马到成功,我有什么好担心的,只是在店内等着也无聊,出来透透气。” 九娘也不再调笑天狐了,只是问道:“崔皓到底什么情况,让你法力全开大打一场?” “差点阴沟了翻船,进去再说。” 四人走进客栈,到了九娘内院,九娘替崔皓倒上酒水,崔皓猛灌两口润润嗓子开口说道:“某一到那上山就看见戾气密布乌云遮月。” 九娘看着崔皓又开始说大书打断道:“能不能好好说话!到底怎么回事!” 崔皓委屈的看了看九娘,如同受气的小媳妇看着九娘说道:“那我说了啊。” “九娘下次你情报准确点,我跑到那山上一看哪里是寻常树妖啊,分明是河神。就光他两个手下都不凡,分明是受到佛法熏陶的蜘蛛精和大殿金刚石像,不知到被什么法术祭炼成邪魔外道。” 九娘听了:“那柳树难道被河神残魂给吞噬了?” “不错,我估计那柳树也是受佛法熏陶早早就生了灵韵,就是不能化形,那河神被打的一丝残魂无处可逃时,正好看见这么一颗灵根,怎么会放过呢?” “而且我与之斗发发现此妖魔更是融合了古寺中圆寂高僧的舍利,一身孽障中还孕育这一点佛法,幸好千年前受伤未复,在与我相斗的时候用力过猛,牵引伤势,估计太清剑仙留在他残魂中一缕剑气还没磨灭,直接将他斩的神魂重创。” “原来你这样才将其消灭?” “九娘你别急啊,要是这么容易就好了,你多学学真全和玲珑当好听众。”崔皓正说的开心就看见九娘柳眉倒竖,直接吓的不敢贫嘴,老老实实的说了下去。 柳真全看到如此好耍贫嘴的崔皓竟然有了克星,也微微一笑。 “那老妖一见受伤,干脆舍弃树身遁入幽冥,没想到这家伙千年前就和幽冥有了勾结,寻到了万年前被逐阴司的九天法王做靠山。” “我听那九天法王以前乃是阴司大神东岳大帝座下猛将啊,什么时候你这家伙能在在远古的存在手下斩将夺旗了?” “你看九娘你又打断我了,我哪里有那么好本事,也怪那厮运气差,九天法王好像也被一个对头打的四处乱窜,我就乘那妖邪愣神之时将其斩杀,然后撕开阴阳回来了。” “就你好奇心那么重没看看吗?” “要死的,就在周遭被罡风刮过不知道多少道行比我高深的大妖老魔都化为灰灰了,我可真没这胆子留下。” “看来冥界已经开始乱了。” 柳真全好奇的问道:“此话怎讲?” 九娘没有看向柳真全,盯着桌子上的油灯说道:“自古大妖之间很少发生战斗,就算要斗也是拿他人为棋子布局,现在两个如此恐怖的大妖动手,看来劫气已经开始在幽冥蔓延,而且越是修为高深越容易受到影响。” 柳真全说道:“怪不得需要封山,为什么人间劫气还未显露?” 崔皓说道:“这就是人间的好处,红尘之气浓郁劫气侵蚀也要稍微慢点。” “我以为天地大劫只针对我们修士?” “天道至公,不会因为你是修士单单发起大劫,天地大劫就算蝼蚁都不能逃脱,只不过是快点慢点而已。”说着又拍拍柳真全肩膀说道:“行走红尘,少沾染因果,可能一个微不足道的事情就会让你在大劫之中化为灰灰。” “啊?”柳真全被崔皓突然一句吓了一条。 九娘看着笑道:“道友别听他吓唬人,只要顺应天道,应该能安全渡过大劫。” 四人聊至深夜,虽然四人都不睡觉也没事,但是为了不在孙正处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柳真全和玲珑二人还是乘着夜色回到各自房间。 接下来两天柳真全和玲珑都去崔皓和九娘喝酒聊天。 当第三日晚上是柳真全和玲珑向崔皓和九娘告了别,由于个人缘法不同,四人互道珍重后就分别了。 早上柳真全依然坐在马车上,此时就听见有人在议论,只见孙三高兴的告诉大家昨夜睡觉后发生了怪异的事情,原来孙三和前几日一样喝的醉醺醺的入睡,此时就听见有人不停叫着自己名字,等他茫然起来之后看见院子里站着满满一队甲士,吓的孙三想要大喊敌袭,此时那队甲士首领出声说道:“三儿怎么不记得我们了?” 孙三揉着眼睛看了仔细:“队正,大屁股,狗蛋是你们?” 那群甲士哈哈笑着说道:“可不是我们,才多久你都不认识我们了?” 孙三不自信的说道:“你们不是都死了?” 队正说道:“我们是死了。” 此话一出孙三被吓的坐在地上。 “别担心,要是想害你你焉能活命,来这里就是为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前日有大仙经过老鹰山,将里面妖魔荡涤一空,我们冤魂也算自由了,听闻你在左近,特来看看你,其实那夜我们都在逃跑,你不是一个逃兵,记住了你不怕死,你连妖魔都斗过。” 说完甲士们整队离开,留下孙三一个人,此时孙山嚎啕大哭,所有的委屈在队正这一番话中化为乌有。 直到其梦中大哭被其他军卒叫醒,虽然被骂了几句,但是孙三并为此生气,梦中一幕像是真真切切发生过一样,所有早上出发,他逢人便说。 柳真全听了想到这必定是崔皓手笔,除了御鬼宗他想不到还有谁能这么轻易进入别人梦中,更除了崔皓这家伙有几个练气之士有心思管这一个素不相识的人的闲事。 柳真全转过身,对着济渎客栈方向挥挥手,边上老军好奇的问道:“柳相公难道还有人没有告别吗?你可以先去告别,我跟头说下走慢些等你。” 柳真全笑着说道:“多谢老丈,我那老友与我心有灵犀,现在他应该知道我跟他告别了。” 第二卷千里送佳人 第二十章 北地太清 葫芦剑仙 一行人往北走,孙队正此时既忧心又担心,越往北走越是靠近自己卢阳城,但同时又担心燕军绕过边军袭扰自己车队,更是派出双骑在前方探路。不知为何好像孙队正的担心都是多余了,一行人无惊无险的走了五日。 柳真全躺在大箱子上发呆,头上一片黑云急速飞来,柳真全心中一惊,莫非没有敌军来袭,反而来的是妖怪吗?幸好此时天空中有划过一道剑光,将天空中黑云斩为两半,空中妖魔连法抗之力都没有直接被化为灰灰。 柳真全目光呆滞原以为自己精通几门道法也算不错,但是此时见到剑仙斩妖心中无限向往,要不要这么刚啊,为什么我见到的修士一个比一个猛,难道我是练气入门卡尺? 车队其他人还不知为何,天空飘来黑云以为要下雨了,结果一瞬间有天变了,这天气也变化太快了吧。主要是天下成平太久,妖魔都被人道压制的不敢现身,此时人道开始崩塌,妖魔也开始猖獗,只不过世人尚未知晓罢了,而柳真全这类修士反而是知道最早的一批。 行不过多久就见前面有个岔路口,孙队正跑来告诉柳真全:“柳相公前面岔路口就是我等分别之时,上次多谢你帮忙保护军资,以后有空来我卢阳城中,尽管找我孙正。” 柳真全也感谢孙队正:“其实我和表妹也要感谢各位,要不是各位帮忙我们还要走很多弯路。” 孙正取来装满干粮和水的包裹递给柳真全;“里面的干粮和水够三日只用,两位沿着岔路往东走应该两日能到达。” 此时玲珑也走到孙正身边盈盈一福说道:“谢谢孙队正,谢谢各位连日照顾,小女子拜别。” 众军卒和柳真全二人在一起也相处出了感情,分别之际也告别道。 “柳相公和玲珑姑娘有空来卢阳城啊,我等必好好以上宾相待。”这是斯文的。 “柳公子你是豪杰,要是有意投军可千万要来卢阳啊,我愿随你杀敌。”这是被柳真全武艺折服的。 “柳相公你和玲珑小姐结婚切莫忘了我等啊。”这是脑回路急转的。 被这一句两人臊了个脸红,军汉们更肆无忌惮的哄笑。 一群人在岔路口道完别,柳真全背其玲珑急速向前跑去。 此时柳真全突然听到一句:“道友请留步。” 我曹申公....公豹,柳真全下意识的提速根本不等人靠近,但是法力相差悬殊,那道人闲庭信步一般慢悠悠的走着,柳真全死命往前跑着,边上懒洋洋的声音不停的想起:“道友你跑什么啊?” “跑你啊。” “贫道有什么好怕的?” 柳真全回头“你怎么走这么快啊?” “我看道友气喘如牛要不停下来停贫道分说?” 柳真全停下来气喘吁吁的看着申公豹:“请问道友有何指教?” “贫道乃是上清宗弟子,见道友法力清灵,但是为狐妖所惑特来相劝?” 玲珑一听及不开心开口说道:“这事道友也管的太宽了吧。” “贫道只知现在天地大劫开始,为了防止两位迷途,特此相劝别无他意,要不是看在你这狐狸身上并无凶煞戾气早就不问一剑将你除去了。” 柳真全一听说道:“道友可能误会贫道坚守本心,并未被谁迷惑,我与玲珑小姐相识与河洛,一同除妖,结果玲珑小姐受伤,贫道只是带起去治病而已。” 上清宗弟子听闻:“原来如此,那是贫道孟浪了,不知可有贫道可以帮忙之处?” 玲珑生气的说道:“柳道友别理他,我们走。” 柳真全抱歉的看了眼剑客,背上玲珑直直往赫兰城跑去,不多时‘申公豹’又跑到柳真全边上正色说道:“我上清弟子对错分明,既然当时弄错了就要改正,既然道友因为除魔卫道受伤,我百里清溪有责任尽一份力。” 这回轮到柳真全傻眼了,这思维比脑洞大开还要清奇,柳真全看了看申公豹哦不是百里清溪“道友你是认真的吗?” “贫道绝对认真。” “不过玲珑道友被你刚才一说,好像不愿意让你陪着上路啊?” “那要如何才能让玲珑道友消气?” 柳真全转头看向玲珑说道:“喂,你自己说话啊?”然后在百里清溪不能看见的方向对着玲珑眨了眨眼。 玲珑不知何故,柳真全瞬间说道:“哦原来这样啊。” 说着放下玲珑对着百里清溪说道:“玲珑姑娘刚才以心神传念给我,告诉我要是你道法比我高深就带上你。” 百里清溪看着柳真全信心十足,这一个都不会御风而行的小道士能有多大法力。 柳真全一看就知道百里清溪所想,开口说道:“道友别看我现在不怎么样,当时我对阵九尾妖狐也不落下风,只不过七层法力需要压制此物封印而已。”说这将阴阳伞拿出对着百里清溪扬了扬,接着又说道:“不过我感觉道友法力雄浑,比我全盛时刻还要厉害,为了不伤和气,我想和道友文斗,不知可否?” 百里清溪见柳真全说的真诚,而且感受到阴阳伞中幽冥之气真是需要法力压制,因此不疑有他说道:“就按道友意思来办。” 柳真全取了一根树枝在百里清溪脚下画了一个圈,说道:“道友为了不伤和气,我用三层法力来推你,不过你也只能用三层法力接哦,要是我三次不能将你退出圈,就算我输了,玲珑姑娘那自由我去回转,要是道友出圈了就是道友输了,那就不带上道友了,道友可同意。” 百里清溪以为柳真全想着法子帮他,点头说道:“道友考虑周全,请道友赐教。” 柳真全突然诡秘一笑,对着玲珑说道:“傻站着干啥?速度上来,走了。” 百里清溪此时已经明白:“道友,你要敢什么?” “出圈就算输啊,我还没有发力呢?”说完背起玲珑就跑。 玲珑趴在柳真全背上说道:“小道士没想到你这么坏,怎么你也讨厌他?” “我这人最迷信了,他那句道友请留步,没把我吓死?” “为什么一句话也能吓死你?” “我师门有个传说,当有人跟你说这句话的时候,很容易忽悠你去送人头,其实其中还有故事,以后慢慢跟你说。” 玲珑趴在柳真全背上哈哈大笑“那百里道士也太傻了,我现在想想都感觉到好笑。” “没办法一看就是修道修傻了的,完全一个葫芦剑仙。” 突然一声悠悠的声音从边上传来“道友,葫芦剑仙是什么意思?” 第二卷千里送佳人 第二十一章 移形换位 立正挨打 柳真全和玲珑转头望去汗毛都吓得竖起,“我曹,你怎么来了?不是出圈就认输吗?” 百里清溪自傲的指了指脚下,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人才啊百里清溪竟然将整块地皮都带上了,而且上面柳真全画的圈丝毫没有影响,这回栽了。 “我上清宗弟子遇过则改,但是要是有人挑衅我上清宗弟子,虽千万里必斩之。”百里清溪悠悠的说出一句话。 此时柳真全内心翻滚不定,娘啊忘了这里有修道的人,带上一个地皮赶路不是轻轻松松的吗?这回我惨了。立马换上一幅讨好的面孔:“百里道友,在下就开个小玩笑,绝对没有挑衅的意思,你要领会精神啊。” 只见百里清溪拔出长剑,用拇指轻轻抚过剑刃,轻笑的看着柳真全:“那道友可以为在下解惑什么是葫芦剑仙吗?” 此时三人又站在一起,玲珑说道:“我不想和道友一同上路,为什么道友还纠缠我们不放?” “此时已经不是护送道友了,关系是师门荣誉,请玲珑道友稍安勿躁。” 柳真全此时已经冷汗直流,怪不的听大师兄说其上清宗的人都是被练剑练坏脑子的,直、太直了。 “道友可能有所不知,我师门前辈有一位大能善使飞剑,但是又和道友的不同,其温养一个叫做斩仙葫芦的法器,只要遇敌,就将葫芦一抛,从葫芦中射出无数道剑气,简直遮天蔽日,然其心胸开阔、嫉恶如仇、貌美如花,因此我师门众人就将前辈称为葫芦剑仙,而据我观察像道友这样人品的剑仙,足够和我师门前辈并肩,可称呼为葫芦剑仙。” 百里清溪似笑非笑的看着柳真全,玲珑也是奇怪的看着他,真没想到这么短短一会就能让其塑造出一个师门前辈来,而且有鼻子有眼。 “那这位剑仙前辈叫什么啊,我真的很好奇啊。” “陆压。” “说谎!我宗门记录所有剑仙名字怎么从未听人提起?” “小道宗门乃是遨游大千,陆压前辈也并非此方世界之人。” “休要骗吾,你这骗子还敢理直气壮!” 柳真全见百里清溪发怒,心跳一下子破千,血压里面升高,这真是货真价实的剑仙啊,万一心中不爽,以剑问道我可吃不消啊。 但还是冷静下来说道:“难道道友不知大千世界吗?我师门游历万千,并非一界一域可言,不知百里道友宗门是否记录了其他大千世界遨游的经历?”虽然扯淡但是好歹还是被柳真全圆了过去。 此刻百里清溪笑着看着柳真全,好像再说编继续编。 柳真全讨好的说道:“大剑仙,要是没事,我还要送玲珑姑娘去治病呢,我们先赶路了啊。” 说完拉起玲珑就想跑,可是百里清溪哪里能让柳真全如此如意,长剑一横,柳真全突然想告诉他,此刻这把宝剑离自己只有零点零零之一的距离,比紫霞指向至尊宝还要近一点。 此时柳真全可不敢跟百里清溪来一段曾经有一份真挚的爱情,估计还没说几句就会被百里剑仙活活砍死,柳真全开口道:“道友我向你报以真挚的歉意,而且刚才我们只是善意的玩笑,只不过不想麻烦你时间。” 百里清溪轻笑道:“看来我还要感谢道友了。” “这倒不需要了吧。”柳真全对着玲珑不停打颜色,帮忙啊,这剑这么锋利要是他手抖了下我就的转鬼修了。 玲珑好像没看到一样,看着柳真全演出好戏。 柳真全默默悲哀女人真是不讲意气,现在充分怀念和崔皓在一起的时间了,要不是为了帮你,我会惹上这破事吗?关键时刻就知道看戏,不知道帮忙。 百里清溪又问柳真全“那么道友可以解释下为什么听到道友请留步就是忽悠送人头的典故?” “这个么不如放下剑,我们找个地方一边喝茶一边容我为道友细细叙说啊?” 百里清溪说道:“贫道不是很喜欢饮茶。” “不饮茶可以吃酒。” “滴酒不沾。” 此时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虽说有错就要认,挨打要立正。可是我都陪了半天笑脸了,认错态度良好,此时还不依不饶的在边上纠缠真是有些过了,就连柳真全两世为人处世圆滑都有些难堪了。 柳真全看着百里清溪说道:“我俩只是拒绝了道友提议,道友用不着这么不依不饶吧,杀人不过头点地,划出个道来看看,还是道友宗门就是喜欢凭借修为仗势欺人?” 此话一处,百里清溪被说的涨红了脸:“胡说我上清宗神什么时候仗势欺人了,再敢污蔑我宗门,我必斩你首级。” “什么时候?就在此时!此地!此刻!还需要描述吗?” “我只是一时气愤并未想到仗势欺人,谁叫你一开始耍我了。” “现在道友也耍我了,现在要是没事就请让开,我和玲珑姑娘还需要去寻医问药,不似你大宗门万事无忧。”说完也不顾肩头的长剑,转身拉起玲珑就走。 两人身影很快消失在百里清溪目光之中,百里清溪一个人呆呆的站在原地,不知为何越想越气,为何说他仗势欺人,他不过想报复下开始戏耍自己的柳真全,怎么反被其说成仗势欺人,一开始极力想帮助玲珑却被两人嫌弃,此刻不知为何悲从心起居然毫无剑仙样子,蹲在地上掩面痛哭起来。 柳真全被这玲珑走在路上,玲珑不是在柳真全耳旁吹着风,柳真全心中烦躁说道:“你怎么回事,我帮你惹上那家伙,你看着我被欺负也不帮我说说,现在赶路的时候还在我耳边吹风?” “我以为你玩的很开心呢?” “开心个屁,被人拿剑指着叫玩啊?” “要是是个女子拿剑指着你,你感觉会不会好点?” “怎么可能是女的,现在幻术都那么逼真了?” “肯定不是一般的幻术,不过我是从气味上闻出来的。” “这你也能闻出来?” “是啊,女子都有体香,再厉害的幻术也掩盖不了这一事实啊。” “你不早说,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 “你刚才说她那么厉害,她会不会被你说哭了?” ”呵呵你现在考虑到这一问题了,不过没事反正一个路人甲,以后指不定这辈子都见不到。” 此时身边传来第三个声音“你说谁是路人甲,而且路人甲又是什么意思?” 第二卷千里送佳人 第二十二章 三人同行 齐福难享 柳真全听到这声音都无语了,对着百里清溪说道:“大姐你到底想怎么样,你放过我我吧。” “让我放过你也容易,除非也让我戏耍几次,我在山门从未输过,这次我也要堂堂正正的赢回来。” 柳真全转过脸看着玲珑,这家伙不是傻的吧?戏耍还要能赢回来的? 玲珑也看着柳真全用着眼神交流,你惹来的人你去解决,不过你真说对了,这女剑仙估计真是练剑练傻了。 那怎么办?要不你帮帮忙? 她是女的,她对我免疫。 就在柳真全和玲珑全程用眼神交流时,百里清溪突然说道:“你们在看什么?还有你怎么知道我是女的?” 柳真全皱眉的看着玲珑,你再不出手,别怨我这次不陪你去裂天山啊。 算你狠! 玲珑结到柳真全暗示对着百里清溪说道:“百里姑娘你的幻术虽然真的很神妙,但是确掩盖不了女儿身特有的气味,我天狐一族对气味十份敏感。” 百里清溪得到解释后还是狠狠的盯了一眼柳真全,关我什么事,又不是我问出来的,柳真全真是躺着也中枪。 “百里姑娘你刚才不是戏耍过了,小道被你吓的差点尿裤子了,而且你的剑距离我的喉咙只差一线,吓的我都差点哭了,你看你也出气了,冤冤相报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啊。” “你刚才也说我是以势压人,而且还骂了我,这回我要在你边上好好还回来。还有你别想离开我的视线。” 这回轮到玲珑看着柳真全交流了,这妮子真没救了,你自己解决,姐姐我也没办法了。 打又打不过,我有什么办法,道法连人家一个指头都不到,要不就当免费收个保镖吧。 “那我们先约法三章,第一不准对我动用武力,第二不准什么什么,先就这样剩下两条我想起来再跟你说。” “本来就没想打你,剩下两条别太过分啊,不然....”说着百里清溪攥紧拳头在柳真全面前扬了扬。 百里清溪心中默念你以为我愿意跟着你啊。 其实就在百里清溪蹲在地上痛苦之时,耳边传来缥缈的声音;“痴儿,刚出山门受了点委屈就这样了?” 百里清溪听到师傅的声音说道:“师傅你在哪里啊,难道我真的仗势欺人了?” “哈哈哈,那是他修为不如你,不过你一直在山门修行,剑心清澈却没有历练红尘,对世间人情世故一点不知而已。” “师傅您的意思是那赖皮道人要是修为高过我就会一样对付我?” “对了,你一直陪在师傅身边,师兄弟们有宠着你,现在天地大劫将其正是我辈剑仙下山积累功德之时,不过你涉世未深老道我就用镜花水月之术一直看着你,不过现在不用担心了,你去跟着那小道也算一场修行。” “师傅我不去。” “那小道虽然欺负过你但是熟悉世间一切,而且此行对你也算是一场历练,这小道虽然有些憨懒但是心性却比你高,修行并不一定跟这师傅学习,任何都有值得学习的地方,你去跟着吧。” 因此百里清溪就再次找上柳真全二人。 三人转出深山后放慢脚步直接放缓,如同寻常人一般走在大路上,“你们既然赶路为什么不御风而行?” 听到此处柳真全心灵又受到一万点暴击,这妮子是不是自带毒舌啊,咬着后槽牙吐出几个字:“不会。” 不知何时起看见柳真全吃瘪,玲珑都很开心,此时又不禁笑出声来。 柳真全从怀中取出一个布拿给玲珑。 “干嘛?” “包上。” “包什么?” “把你这张红颜祸水级别的脸给包上,你现在又不能使用幻术,我可不想再来此渭北城的事。” “你可真够怕事的。”虽然这么说但是玲珑还是接过了柳真全的布。 刚刚接过,玲珑嫌弃的说道:“这事什么布?怎么这么难闻。” “前几次顺便包了干粮。” “不带。” “就这么点路,进了城找个铺子给你买块好的纱巾,这可以不?” “不要。” “你想害死我?还有又想招惹什么人啊?” “没有!这么臭让我怎么包脸上啊。” 看着柳真全和玲珑为了一块包脸布能扯上半天,百里清溪说道:“前面有家茶棚,我和玲珑去那里吃茶,你去城里跑一趟不就行了?” 柳真全看着离城门口只有一里路的茶棚说道:“这里人来人往的,和这样进城有什么区别啊。” 玲珑一听说道:“那就这样进城。” “姑奶奶,算我怕你们了,行、行、行按你们说的坐,我去跑一趟可以吧。” 看着二人在茶棚里优哉游哉的喝着茶汤,吃着饼子。柳真全一阵气苦,多了个人凭啥还是自己跑腿啊。 柳真全进城后发现此城中脂粉杂货的铺子极少,但是客栈酒楼商铺极多,就连城门口都有许多大商站的仓库,此处完全如同北地交易中心一般,南来北往的客商极多,但是女眷却极少有符合了边城特点。 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了一家商铺出手不批绸缎的商铺,好说歹说买了一丈轻纱,主要是为了大宗货物出售,像柳真全这样只要买一尺的还真少见,不过至少商家还替柳真全提供了裁缝服务,将轻纱裁成了几块纱巾。 柳真全不敢直接揣在怀里,怕玲珑嫌弃这嫌弃那讨要了一块边角料将纱巾包好放入怀中,匆匆忙忙赶出城去。 当柳真赶到是看见门口一阵嘈杂,不会有是玲珑吧,早知道不管她多反对都让她包上包袱布了。 当柳真全挤进去发现玲珑好整以暇的坐在椅子上吃着差点,我们的百里剑仙满脸怒容的对着一个壮汉。 “怎么回事?”柳真全走到玲珑边上一边给自己倒茶一边问道。 “还能怎么回事?我们的百里大剑仙因为幻化的太过英俊被人看上了呗。” 听到这里柳真全一阵头痛,这世道真是奇怪,听说过强抢民女的,现在又见识到强抢俊男了?现在两个美女在身边,别人是享受齐人之福,我怎么老遇到麻烦呢? 第二卷千里送佳人 第二十二章 蛮荒公主 新女驸马 “说说呗我很八卦的。” “什么是八卦?” “你怎么也不抓重点?先告诉我怎么回事?” “我们的百里公子被人看上了,看那就是那马上女子。” 柳真全顺着玲珑努嘴的方向看去果然,马背上骑着一个英武的女子,虽然穿着皮袍但是难掩修色,即使脸上的皮肤常年受到荒原风吹日晒稍有些粗糙,但是小麦色的皮肤还是很健康的,更兼羊皮裤子更勾勒出结实有力的双腿。 柳真全看的直点头口中呢喃:“算是荒原中不错的美人了。” 结果被玲珑狠狠的一脚踢在小腿胫骨上,“看的好好的干嘛又发脾气啊?” “谁让你眼睛不老实。” “我就是帮百里公子把把关。” 两人说话并未可以压低声音,不过就算压低声音按照百里清溪的本领也能听的清清楚楚,此时百里清溪被两人的调侃其的浑身发抖。左手紧紧的握着剑鞘,右手强忍着拔剑的冲动。 此时柳真全见到心想,要是百里剑仙拔剑到底是先砍了那蛮人还是先将自己和玲珑切片了,不过不用细想被砍的一定是自己和玲珑两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先到这柳真全里面站来走过去,看在还在对峙的两人,走过去推了推壮汉,小样还挺横,右手一发力竟然将两米多的蛮族壮汉推飞出去。 口中朝着蛮荒一行人喊道:“小子!也不掂量掂量几斤几两,敢在对我们河东柳家叫板。还有边上的都给爷爷滚蛋,咱少爷脸嫩不说话,怎么着都想看我们柳氏好戏?” 边上看热闹的人一听原来是河东柳氏大族,又见柳真全一副大族狗腿子模样,纷纷口称不敢散开了。 此时柳真全轻轻牵起百里清溪的手,说着:“少爷您先边上宽坐,容小的将他们打法了。”虽然百里清溪见到柳真全对着凡人动用法力还在吃惊中,但是被柳真全握了下手后瞬间明白,就顺着柳真全牵引坐下。 柳真全并未急着招呼那群蛮人,反而现将百里清溪安排下来,扣着招呼边上的茶博士添茶倒水,并且亲子伺候这送上差点,而且顺势将纱巾递给玲珑,对着想笑的玲珑一瞪眼;“你这蠢婢怎么不伺候少爷喝茶,少爷平时随意,你现在连少爷不开心都卡不出来吗?赶紧的。” 说完单人走向蛮人,蛮人们被柳真全刚才一击所惊,被柳真全打飞出去的大汉乌寒已经算是族群内不可多得的勇士了,此时这小小的南人身体里孕育着如此强大的能量。 其实就在柳真全打飞乌寒这一刻,没人注意到马上女子眼前一亮,而且当柳真全自报家门后更是开心,柳真全却不知刚才一番举动,更加坚定了女子强抢百里清溪的意愿,有如此彪悍的勇士自愿为奴,而且一听就是大家族的人,只要召他为夫那家里老父就不用担心对付祭祀一群人了,刚不用担心远方崛起的部落。 柳真全可不知道女子怎么想的,对着蛮人说道:“怎么还想强抢我家公子,说你们喜欢群架还是单挑?群架你们一群打我一个,单挑我一个打你们一群,快点决定,弄好了我还要伺候我家公子进城呢。” 那群大汉回头望了望马背上的女子,只听女子叽里呱啦说了一堆蛮荒语言,挥了挥马鞭带着族人们离开了。 柳真全以为事情已经解决,其实此时还是刚刚开始。 柳真全一下子坐在茶摊上,此时百里清溪急不可耐的问道:“柳道友你怎么可以在人前显圣呢?” “谁说我用了?大姐你知道玲珑知道,但是那些人有几个知道?而且他们都认为我是武林高手呢。难道你真是第一次游走红尘?那你要学的多着呢。” 听完柳真全的调侃,难得一次百里清溪没有反驳,反而在茶摊上沉思。 三人进城后找了最好的客栈,反正柳真全荷包充盈,三人为了方便租住了一个小院,一进院子,柳真全说道:“我以为事情完结了,看来还没完,后面有个尾巴一直跟着我们,等会百里姑娘你还是以女子现身吧。” “等会为了防止夜长梦多,今晚就走,我现在出门去找人弄张地图,玲珑你和百里剑仙帮我准备点吃的和盐。” 百里清溪疑惑的问道:“既然如此为什么现在就走?” “大姐你游历天下没问题,我不会御风,现在只能动用三层法力而玲珑根本不能使用法力,你认为我们没地图怎么去那地方?” 柳真全说完根本不管百里清溪反应,反正他们要找的也是你,你自己御风走了,这次麻烦自然了结。 令柳真全玩玩没想到的是还未等柳真全出门,门口就被一群衙兵堵上了,“怎么回事?” “烦请通禀,赫兰城节度使来访。” 柳真全只得回去,心中烦闷道:“这有他娘的什么事啊。” 撤去幻术的百里清溪看上去十份恬静,一双秀目看着远方,当见到柳真全又回来时问道:“怎么了?” “等会有人来访,你就告诉他们你是柳冕的胞妹,乃是柳氏嫡女柳清溪,胞兄乃是柳冕,此次跟随堂兄柳玉出来游历,柳氏乃是河东大族,家中四世三公门生遍布大雍,与其他大族通婚根本不用卖节度使多少面子,不管什么东西都说堂兄在城中闲逛,等堂兄回来在答应。好了大致情况就是如此,全靠你自己发挥了,还有我乃柳真全乃是家中仆人,实在回答不出装高傲由我来答。” “怎么算高傲?” “本色出演。” 柳真全来不及通知玲珑,但是按照狐狸精的精明柳真全认为演戏毛毛雨了。 此刻赫兰城节度使已经带着四名亲兵带着礼物走了进来,柳真全将节度使引进客厅,那将军一见客厅中堂坐这一名女子突然一惊。 柳真全急忙解释道:“将军见谅,这是我家小姐柳清溪,我家公子柳玉外出访友未归,将军突然来访只得小姐相迎。” 只见节度使手下亲兵队长说道:“我家将军当年受柳太傅保举出任太守,今听闻柳氏公子在此特来相见。” 百里清溪起身向赫兰节度使问安,“小女子拜谢将军,请将军落座,将军请饮茶。” 此时柳真全将茶水端给节度使,并借着上茶的机会提点百里清溪:“小姐可能不知,当年太爷出任三公之时皇甫将军被人污蔑,太爷还其清白更是保举出任聊城太守,现应该在此出任节度使一职。” 皇甫节度使耳尖听到柳真全所述,问道:“正是本将。” 百里清溪说道:“家主为人正直,可定不容将军被污,些许小事不足为奇。” “对柳公来说小事,对本将来说就是一生如此大恩怎能忘记。” 两人聊了些家常幸亏得到柳真全不是提点百里清溪才未出纰漏,此时已经被玲珑换了三次茶水,眼见柳玉还未回来皇甫明只能说出来此目的:“此次来此目的其实还有二,一是感谢当年柳公保举,二是为了边塞百姓而来。此地靠近边关乃是雍燕相争之地,本朝制定联系蛮族骚扰燕国北面,恰巧蛮族公主看中柳公子,本将希望柳公子能以大雍为重。” 话已至此,百里清溪柳眉倒竖说道:“送客!”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客厅。柳真全只得赔笑这将皇甫明一行送出住所。 第二卷千里送佳人 第二十三章 单刀赴会 两全之策 送走皇甫明,柳真全就回到客舍和三人商量,“我估计那蛮族公主请托到了皇甫明处,百里剑仙你看你第一天和我们同行就惹出这么大麻烦。” 百里清溪说道:“我怎知幻化成男的还会有这等祸事,要不我们连夜出发吧。” “你知道我们要去的地方在哪里?除非你带这玲珑御风过去。” “我御风靠的是师傅赐下法宝,我一个人勉强合用,带不上人。而且御使此物我修为未到,也不能长久。” “你那时候是靠法宝装的啊,我还真被你吓死了。” “那你说怎么办别拐弯抹角了。”玲珑见柳真全和百里清溪又饶回去了,直接打断道。 “那蛮族公主第一眼看见你不过是因为你容貌俊美,实在不行明天我和她谈谈,反正要容貌俊美的男子我大雍有的是,我去劝他找皇帝帮他物色个更好的,” “那也只能这么办了,而且你不是说我是跟随柳玉来的吗?他要是总不出现在客栈里也不是办法。” “那就麻烦你百里大剑仙一人分饰两角,必要的时候让玲珑配合你,好了不说其他,今晚先休息什么事都明天再说。” 第二日清早,柳真全就出了客栈前去购买前往裂天山的地图,现在的裂天山被千年前改做通天峰,本来一片山脉都高耸如云,不知何故有一天一座山峰突然拔高,有人相传乃是神人给欲往天宫的凡人留下的一条路,自古无人能爬上通天峰顶端,而此山又变成蛮人的圣山,四周沼泽毒障很多,据说很少有人知道前往的道路。 柳真全问了许多客商,均不愿意提供地图,自古一来一条商路就是被客商视为生命,自己好不容易开拓的商路绝对不会愿意与别人分享,因此每个大客商都有自己一条独有的商道,因为独有的东西就是相当于财富,没有一个客商愿意出售前往荒原的地图。 柳真全心中思索看来只有求助蛮族了,反正蛮族公主要求取百里清溪,自己也需要去谈谈,不妨将条件放的宽松些。 已经到了中午,柳真全想随便找一个食摊对付下,就看见对面卖羊汤处坐着一大汉,正在奋力与羊汤大饼搏斗,看到边上叠着的空碗,好家伙还真能吃,于是走了过去。 坐在大汉对面大喊一声:“老板来份羊汤,再来两斤手抓羊肉一个囊。”对面大汉被那声喊声惊了一下,抬头正要开骂,结果看见柳真全正笑眯眯的看着他,大汉更是被惊的摔倒在地上,柳真全想着上次那一击难道给这家伙带来了巨大的心里阴影,自己也不凶恶啊,为啥能把他吓成这样。 柳真全尚未说话,地上的乌寒怯生生的用不流利的大雍官话问道:“你待如何?” “来兄弟继续吃,别担心,我也是来吃饭的。” 听到此处,乌寒将信将疑的起身坐下继续吃了起来。 “吃完后,你带我去你们住处看看。” 听到这里乌寒又被呛到了,“你还待如何?” “你看你吃饭那么急,呛到了吧,我就想去跟你们公主谈谈我家公子的事?” “公主不会见你的,你死心吧。” “哦那我就回禀我家少爷,公主无意嫁娶只想羞辱我河东柳氏。” “你.......” “你什么你,我去谈事情你不让我去的啊。” “我......” “我什么我,你慢吃,咱们会见了您。”说完转身就要走。 突然衣袖被人拉住了,“好我带你去见公主,不过你要在外面等我回禀。” “应该的,我又不是恶客上门,说好了吃完饭带我过去。” 柳真全随后跟着乌寒来到满族一行人的住处,柳真全一个人坐在外面等着蛮族公主的传召。 蛮族公主听到乌寒的禀报后疑惑的问道:“你说那个一掌将你打飞的柳真全找我?”其实早在柳真全一行入住客栈后,蛮族公主已经从多方打听道柳真全一行的基本情况,更兼皇甫明派遣亲信早早告知了当夜的情况。 “正是,小的在外面找吃食时,他特意找上小的。” “你说他找我什么事?” “小的听他说好像是为了柳公子与公主的婚事而来。” “难道我请托的皇甫节度使已经将事情告知柳玉,而且他这么快同意了?” 边上的侍女听完公主所说,立刻插嘴道:“公主你貌美如花,而且又有节度使施压,柳公子还能不同意。” 蛮族公主听完侍女的回答,不知为何不停的摆弄着满头小辫子,吩咐道:“那好,乌寒你将柳真全带过来,本公主要听他自己分说。” 心中不停的想着迎娶俊美的驸马,更兼可以收获一批柳真全一般的家奴,以后就可以帮助父王拜托祭祀一脉的压制,使那些一直想夺权的叔叔们都不敢觊觎王位。 柳真全随着乌寒进入蛮族公主的住处,看了一眼在中间正坐的蛮族公主,并未有一丝拘谨也不等主人吩咐直接找了个位置随意坐下。 此时公主侍女看不过眼直接用蛮语呵斥起来,柳真全仿佛什么都没听到,反正也听不懂,只是自顾自的端起一杯茶水自饮。 “公主侍女问你为何见到公主不参拜,难道大雍的人都不懂礼术了吗?”幸好有乌寒这个常年跟随马队在外面跑的人能当翻译。 柳真全看着乌寒说道:“我大雍乃是礼仪之国,但是也要看对人,对那些刚来大雍国内见到俊美男子就想强抢的人,我辈只能以牙还牙,将这句话原封不动的告诉你家公主。” 柳真全正等着乌寒翻译,但是此时乌寒面露难色,突然公主自己用不熟练的大雍官话说道:“不用翻译了,我们蛮荒虽然地处偏僻,但是还有很多大雍客商前往,我也能听懂,既然说道礼仪,我想请教,一个下人代替主人传话,有你这么传话的吗?还是河东大族家教就是如此?“ 柳真全笑道:“既然公主学习过我大雍文化,就应该知道你昨日所作所为对柳氏大族是种何等挑衅,如果我家公子不是大家大族之人是否就被公主强抢了?此次我来就是想代替我家公子问几个问题,望公主能替我家公子解惑。” “柳先生请讲如果不涉及到我族核心问题,本公主原以为驸马解惑。” “公主慎言还当不得驸马,第一公主见到我家公子是否只因俊美就像强娶为驸马?” 此时蛮族公主看了看柳真全平静的回答道:“在蛮族一切美好的都是靠自己双手获得,一开始我就是见到柳浪容貌俊美就像强娶,这个回答柳先生是否满意?” 柳真全听完不置可否接着问道:”第二公主后来得知我家公子身份后找皇甫节度使求婚,还打算去河洛找圣人赐婚是否想寻求某种帮助?” “既然柳先生问了,本公主也不隐瞒,当见到柳先生这等豪杰甘于为柳公子仆人自居,本公主更想与柳公子结为连理。” 柳真全听完说道:“在下有一两全之策,既然公主想寻找俊美男子,我柳氏可以帮助公主找到俊美且与公主两情相悦的男子,如果公主有什么困难之事,如果不违背柳氏原则,我家公子可以帮助公主一力完成。” 公主听完没有任何表示,只是对着柳真全说道:“先生容我回去与家人商量片刻。”说完独自进入后院。 第二卷千里送佳人 第二十四章 双赢而归 清溪授课 看着蛮族公主离开,柳真全也不着急,反正时间还早柳真全自己一人坐着慢慢饮茶。 此时蛮族公主召来了此次来到大雍使团主使,此人身材不高在满族人里面根本不出众,而且脸上还有条疤满头脏辫,但是确是其父王的心腹谋士,年轻时为了学习大燕军法又在大燕军队中隐形瞒名从一个民夫升迁到一旅旅率,后为了学习文化和礼仪在大雍河洛崇文门外求学十载,可谓文武双全。 其实当其知道昨天白天公主欲抢劫河东柳氏子为驸马时已经后悔不已,后为了弥补公主的错漏,也是他去求皇甫节度使,并且以大雍寻找蛮王欲结盟为诱饵,宣称去求圣人赐婚。将本来被动局面翻转为主动。 在当公主与柳真全在交谈时,其一直隐于偏房,等蛮族公主一离开,他就直直来到后院等候召唤。 “莫沃尔,你刚才在偏厅听到了,如果不是和你早早约定好,不管怎么样都不生气,碰到问题都和你在后院商量,我早就将这等仆人一顿鞭子打出去了。” “银铃儿,大雍不同于我蛮荒,他们的仆人并不是奴隶,有些时候亲近程度比之远亲有过之而无不及,我观这位柳先生虽然年轻,但是并非那些简单听令之人,应该在大家族派来辅佐柳玉的,听皇甫大人传来的信息,这个柳真全乃是家主嫡子柳冕的书童,而且从小一起长大,此时陪在柳玉身边,不能以仆人相待,弄不好就是谋士之责。” “你的意思是这些话都是在狗奴才自己的意思了?” “错了,应该是他提议的,而柳玉及有可能同意,也可能是柳玉他们一同商量出来的。” 听完银铃儿抄起马鞭就急冲冲跑出来,莫沃尔一个箭步过去抓住银铃儿的肩膀,“你要干什么去。” “此人竟然提出这等提议,破坏我和柳郎亲事,我拿鞭子抽死他。” 莫沃尔幽幽说道:“银铃儿,你要去我不拦着,你真要打他,我去吹号将人都集结起来。”莫沃尔并没有正面劝阻性格暴躁的公主,只是侧面提醒了下柳真全的武力。 此时银铃儿的脑海里想到被打飞出去的乌寒,而且这一幕不断出现,后面变成一掌,此时银铃儿也放弃了殴打的打算。 莫沃尔看着公主说道:“此人强大其实我也看出来公主因此看见此人为仆更想召柳公子为驸马了,既然他们提出这个提议,我们不如顺水推舟答应,既然柳公子愿意帮忙那就将柳公子引去莽荒,公主这一路上时间还怕不能感化柳公子吗?再则去帮忙柳公子也需要带着人手,还怕柳真全这等高手不为我所用?” 银铃儿思索片刻对着莫沃尔夸赞道:“莫沃尔你果然如我父王所说乃是他麾下第一智者,我这就去通知他们。” “公主稍等,我听手下人说,柳玉公子欲通天峰一行,他的仆人一直在问地图,公主不妨用此为饵让他们多多出力。” 银铃儿听后更加高兴手上筹码多了,胜算就更大了。此刻她脑海里一直只想这和柳公子一起策马莽荒,更想到柳真全此等武士为了其父王的霸业而四下征战,想想都有点小激动。 柳真全并未等多久,就看见公主进了客厅,只见其脸上洋溢的笑容,心中思索难道这公主又有其他对策? “柳先生,我和家人商量了答应柳氏的提议,但是不需要寻找俊美男子,只需柳氏帮我族内解决一个麻烦就好,绝对不违背柳氏道德,不过此行我希望柳玉公子与我同去。” “这好像不妥吧,柳公子乃我家主人,既然公主与我家公子并无成亲之意,碍于男女大防还是不相见为妙。”这公主看来被高人提点了,能想到暗度陈仓之策啊。 “柳先生先别忙着拒绝,我听下人说起,柳公子欲往通天峰一行,通天峰乃我们蛮族圣地,虽然每年很多人去朝拜,但是无人会告诉外人如何过去,如果柳公子愿意亲自为我族人解决麻烦,本公主愿意亲手献上地图。” 柳真全一听也不管卖不卖百里清溪了直接说道:“成交。” 如此干脆竟然将银铃儿听得吓了一条,人家还有很多劝说的话没说呢,你就这么干脆答应了? 接下来宾主皆欢,柳真全更是被留了下来共进晚餐,当稍微喝了点酒的柳真全,带着公主送的礼物一起进入客栈时,两女不可思议的盯着他半天。 “看什么看,挑挑吧,这几块皮草都是公主那里哪来的,转为你们做衣服的。” “你不是劝说公主放弃吗?怎么公主还挺开心能送你礼物?” “百里剑仙果然冰雪聪明,不过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要听哪个?” 玲珑一个就知道柳真全没把事情全部解决“你还是直接说吧,看来事情没那么容易解决吧。” 柳真全一听说道:“生我者父母知我者玲珑是也,不过百里姑娘也不用着急,经过我的努力公主已经放弃了立马迎娶的为驸马的打算,估计也从皇甫驸马那听说到河东柳氏的实力了,还有就是她也没放弃对你的想法,还有我从她哪里打听到了去通天峰的线路,不过需要百里姑娘牺牲一点色相。” 只见百里清溪一下子抽剑欲往蛮族一行出,柳真全急忙拦腰抱住:“听我说完,听我说完,那蛮族公主希望我们帮她解决一下族内麻烦,而且点名要百里姑娘同行,等我们帮他办完事,弄出地图,就跟她直接说郎无情妾有意还是不成不就行了,干嘛动不动就拔剑啊。” 此时百里清溪也冷静下来,但是发现柳真拦腰抱着自己更大声喊道:“放开!” 柳真全也反应过来,一下子跳了起来,躲到玲珑背后,指着百里清溪说道:“我能做的都做了,刚才也是为了劝你啊,你先把剑收回。” 玲珑转头看了眼柳真全:“你一个男人怕这个?” “她是剑仙,随便一转剑诀,你不怕?” 见两人又要扯开话题了,百里清溪说道:“可以。” 此时两人都奇怪的问道:“什么?” “我说我可以陪蛮族公主一起去,但是一路上我幻化成柳真全,你变成我。” 柳真全说道:“幻术我会些,但是没有你那么精通啊,我最多弄点背景板,没办法想你这样容貌身形还有声音气质都其变化啊。” 百里清溪看着柳真全说道:“从现在开始到我房里来,我教你幻术,我就不信了几天时间你还学不会?” “学不会怎么了?” 百里清溪也不做回答,只是微微一笑,转身就走,突然柳真全身前的桌子突然裂成两半。 第二卷千里送佳人 第二十五章 美人恩重 道士受难 柳真全经过百里清溪三天突击培训,终于勉强掌握了幻化他人的技巧,虽然不能骗过熟悉的人,好歹蛮族公主是指远远的见过百里清溪的化形在细节上根本不存在看破的问题。 由于柳真全一行急着前往荒原,银灵儿为了增进感情也放弃了这次去河洛的机会,作为向道陪着柳真全一行向北。 此时在马上柳真全还是十份不乐意,每每享受到银铃儿公主的突击关照,在不经意间差人送来饮水和吃食,有时候还特意为柳真全解答路上风景,此时在柳真全眼中银铃儿与其说是向道,不如说是照本宣科从别人哪里怎么听来怎么告诉柳真全,真是最难消瘦美人恩。 现在一行人出现滑稽的一幕,柳真全像是在和公主做迷藏一般,不停变化位置,可是每次不管出现在哪里,边上马上会出现一个小尾巴,看的玲珑和百里清溪不时的发出笑声。 勉强行进了半日,柳真全一行在路边停下修整,从未骑马的几人此时面露苦涩,马鞍不停的抹茶大腿,而且马匹还不听柳真全的,每当银铃儿呼哨声想起,马匹就会加速的奔跑起来,为了不给银铃儿美女就狗熊的机会,柳真全此刻如同散了架。 “看你们笑了半天了,很好笑吗?等会抽空换我一换,真不是个人干的活。” 当百里清溪看向银铃儿含情脉脉的眼神,突然打了个冷颤直接回绝道:“不行,你答应她一同上路的,自己事自己解决。” “还不是你招蜂引蝶,要是你不纠缠这跟我们一起,我会这么难吗?从等会开始一人半天,我可吃不消再这么受罪了,实在不行一拍两散我。” 或许是柳真全威胁奏效了,也或许是百里清溪看柳真全可怜过意不去勉强答应了柳真全请求但是时间定位白天柳真全晚上百里清溪。 不多时,银铃儿带着侍女送来了吃食,玲珑朝着柳真全努努嘴:“驸马,公主来了。” 柳真全恢复高冷的形象,朝银铃儿客气的说道:“当不得公主亲自跑一趟。” “柳郎君,说了多少此叫我银铃儿好了,来尝尝我们荒原的食物,要是在荒原上只有这些简陋的吃食,你可要早点习惯啊。”说完亲自将食物端给柳真全。 此时为了符合百里清溪塑造的柳玉高冷形象,只得淡淡说道:“多谢公主一路照顾。” 也不多说结果食物自顾自吃起来,此时银铃儿眼中满是星星,此时柳玉吃食优雅,比着荒原上粗鲁的汉子不知道优雅多少,连吃饭都这么迷人。 柳真全吃着人生中最难的一场饭,连吃饭都有人看,现在柳真全理解前世的明星也不容易啊,不仅要在粉丝的注视下用餐,而且还要表现的优雅不是风度,难!难!难! 等用餐结束柳真全迅速的躲过了银铃儿为其擦嘴的企图,接过从百里清溪处递来的棉巾轻轻擦拭嘴唇,心中默念好险,好险,要是被银铃儿得逞不知道又要被那两丫头嘲笑多久。 看着银铃儿一脸幽怨的眼神,柳真全只得客气问道:“不知公主还有何事?” “柳郎君是否对我有所误解,因此处处躲避这我。” “男女授受不亲总归需要些距离才好,公主请自重!”说完自顾自走了,顺便瞪了眼两个躲在一边暗自发笑的女子。 看着公主泫然欲泣的模样,玲珑上前安慰道:“公主,少爷面生,这次能来已经实属难得,要是公主逼迫过盛反而不美。” 听到这句话银铃儿说道:“谢谢姐姐提醒。”而柳真全则是一个趔趄,你是看着火不够旺盛,想添把柴烧死我那。 不过还好有了玲珑这句提醒公主算是收敛了不少,但是想到柳玉能陪她去至少不是讨厌她,日子这么长总能把他感化,下午柳真全总算是安安稳稳的渡过了。 终于到了晚上大家找了个客栈休息,此刻柳真全终于能做回自己了,现在可看百里清溪上演女追女的戏码了,心中万分喜悦。 不知为何蛮族一行人竟然和客栈里的人起了冲突,哎又不能好好演戏了。 “我等万不同意因为一群蛮子将我家小姐移尸在外!这是我大雍之地,尔等则敢如此,难道我边军钢刀不利否?” 问清边上缘由之后才知此一行人乃是边军姚家的护卫,因为燕雍边军冲突姚家少爷战死当场,由于年级亲亲尚未婚配,所以姚家通过介绍,寻找一个户刚死了女子的大户人家,结为阴亲,刚将尸首从外面运来,晚上也在此落脚,即便老板有一万个不愿意也不敢得罪边军姚家,因此想了个招让这群刚来的蛮子出头。 本来尸体放在客栈已经晦气了,更何况公主和未来驸马也要入住,因此两边成了僵局。 柳真全只能叹息一声出来打圆场,“各位切莫动气,都是赶路的,都有难处,今晚就将就一夜,大家消消气。” 又对展柜的喊道:“展柜摆上两桌席面容我与为国戍边的将士们开怀畅饮。” 说完赶羊一帮对着蛮子说道:“莫再生事,明早还要赶路,都去休息。”好歹将事情平息了下来。 柳真全和边军一行人酒足饭饱后各自回房,只见玲珑已经侯在房内:“你刚才怎么和这伙边军聊的这么起劲?” “别提了,难道你不想出关了,真闹将起来,姚家在边光上卡主我们,谁给我们带路啊。不说这个了刚才看见好戏了吗?” “你还别说真有,我们的百里剑仙脸都绿了,我观她好多次都想拔剑了。” 说道这里百里清溪也进来了,看着两人说道:“有什么好说的,这都一样,晚上注意些我感觉不对劲。” 两人对百里清溪的修为还是很认可的,“怎么了?” “我总感觉到那女尸不简单。” “我未成在此地发现阴气汇聚啊,难道你有什么发现。” “只是有些许心悸。” 玲珑说道:“那晚上大家警醒些,天不早了早点休息。” 第二卷千里送佳人 第二十六章 有心无心 九子鬼母 柳真全独自在客舍中搬运法力,突然感应到一丝不安,此时楼下传来一阵喊声:“起尸了救命啊。” “狗日的,老子刚眼皮子只挑,就知道有问题,早知道就算撕破脸也要敢走这帮走冥婚的。”客栈老板跌跌撞撞跑了过来,看到众人已经都在客栈大厅处,缺件几个迎亲队伍的人跌坐在大厅中喊着:“死了,死了,都死了。” 此时无人敢前往停尸的房间,柳真全艺高人胆大直接开门进入,只见尸体已经破墙而出,此刻房间内横七竖八躺这七八个迎亲之人,柳真全仔细一看,每个人都被吸干鲜血,皮肉收缩的只剩一具干尸,连魂魄也被妖物撕碎了。 当众人看见柳真全摇着头走出来急切的问道:“小哥里面怎么了?” “叫想熟的人帮忙收敛的了吧,里面已无人生还,那妖魔也破墙走了,此刻最好能通知此女尸的血亲,如是僵尸则会前往吸食血亲鲜血进化。” 客栈老板一脸灰败的坐在地上,此事在其店中发生,十里八乡一传以后恐怕再也无人敢在其店内入住,客栈还是早点关门安生。 就在众人在大厅时,后院传来一阵叫声,柳真全和玲珑一对眼,失策了那僵尸并未放弃这一觅食之处,而且刚刚复活身体虚弱转去后院。 柳真全一踩桌子飞身上楼,直接往后院而去。 此时那僵尸正在后院肆虐,而百里清溪还抱着不能人间显圣的教条配合着公主护卫对抗着僵尸,僵尸虽然皮糙肉厚也顶不住百里清溪的神剑,不停的依靠护卫阻挡,在人群中杀了个三进三出,见到此景柳真全真是捂脸无语了,大姐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抱着教条,更何况不知为何公主死命抱着百里清溪怕他受伤不肯让其一尽全功。 柳真全一跃而下,一脚踢开了扑向护卫的僵尸,从后背抽出桃木剑,死死盯着僵尸说道:“你这孽畜死都死了,还不安生,容在下超度你一番。” 僵尸好像受到了最打的威胁,急急往后退去,柳真全哪里能让其如愿,化身为一道银虹一剑刺了过去。怪物的嘶吼和柳真全飞身一剑破空之声响作一团。 众人瞬间惊呆了,没想到经常笑呵呵的柳氏仆人此刻爆发出如此强悍一击。 随后僵尸尸体立刻碎落一地,从尸体上飘出一个红影,悬停在半空中,只见一个鬼新娘怀抱一个鬼子,用着血红的眼睛盯着众人,随后留下一句:“今日所谓来日必有厚报。”化作一道红光而去。 柳真全看着依然被公主抱着的百里清溪笑道:“公子累吗?小人先去前面问问到底怎么回事。” 到了大厅柳真全不再是笑呵呵的模样,冷眼看着迎亲之人,冷冷的说道:“你们到底接了什么东西去完婚?” 此时军汉们再也没有初时的高傲,每个人心里都憋着一股郁气,扯过女方送亲之人吼道:“说!到底怎么回事!莫待本将点齐人马去你家庄子查访!” 只见送亲的老管家哆哆嗦嗦看着军汉一直口中讨饶:“求将军饶命,求将军饶命。” 柳真全此时说道:“将军此时只待这老狗从实答来,看来其明显知道内情,此人这帮行事与草菅人命又有何区别。” 老管家一听在跌坐地上,转而对着亲军首领不停磕头。 亲军首领喊道:“来人将送亲之人全都带上来。”说完一刀砍在桌子上。“今日要不将事情全都给我说清楚,还我七个兄弟命来,就将你们那害人的庄子给屠了。” 边上送亲队伍中抬棺之人吓的直接喊道:“我说,我说,求军爷饶命。” 边上老管家一听说道:“别忘你父母亲朋都在庄子上。”见到此时还敢威胁他人,亲军首领直接一刀鞘砸在老管家嘴上,打的他牙齿飞溅而出,捂着嘴在一旁不敢张嘴。 “老实说!有本将军在,看谁还敢威胁你。” “小姐本来与其表哥定亲,但是确于教授少爷的教授勾搭成奸,后来事情败露被小姐表哥退亲,老爷一时气不过,就使了银子叫官府将教授捉去,安排了罪名馊死狱中,小姐因为孩子都七八个月了,被老爷知晓强行管辖打胎水,结果一尸两命,后来瞒着外人不敢说直说是染病而亡。恰巧姚家少爷没了,老爷为了攀上姻亲,就使人分说给小姐穿了嫁衣嫁了出去。” 听到此处,亲军首领突然发狂一般摔打着东西,口中嘶吼道:“好你个卢员外,我边军姚家与你不死不休!” 此时柳真全也听明白了,这回不只是僵尸了,那鬼物乃是女子冤魂所化更兼一尸两命,附中胎儿怨气冲天。这恐怕已经不是自己这个状态能对付了。 也不管楼下本来结亲两家反目成仇了,不管是送官还是姚家自己动手整治,此时都已经不是柳真全能干预,此时先考虑怎么收拾这女鬼吧。 柳真全找到百里清溪和玲珑对他们说了此时情况,“我等断不能让这妖鬼在此存活,不然等此妖物再此吸食多人魂魄,就可抵千年老鬼。” 柳真全看着百里清溪说道:“有没有你说的那么恐怖,就这么短短时间内会可抵千年老鬼?” “我师门有记录这等女子死后冤魂很容易化为九子鬼母,而且胎儿还未降生就此死去更是怨气冲天,要是让其在收集八个婴儿魂魄,就可化为九子鬼母,我师门曾经需要四名元婴前辈布阵才能将其杀死。” “那你还不通知你家师门,这东西我是没有办法帮忙了。” 这时玲珑说道:“未必,其实这鬼物去后院并不是想要吸食人魂,乃是被道友阴阳伞所吸引。” 柳真全突然警醒道:“你是说是被玄鸟之羽吸引的,难道想借此沟通冥界进而获得更大法力。” 玲珑点头道:“不错,只要这鬼物遁入冥界,不出十年就可以称霸一方。” “那你的意思是我们可以用这玄鸟之羽涉及一局将其制服?” 玲珑说道:“我观这妖魔虽然被道友一剑所伤,估计只需三日就可复原。” 柳真全说道:“看来还得找崔兄帮忙了,你两在此拖着众人,我尽快三日内赶回。” 说完也没留下任何对策,一路向南而去。 第二卷千里送佳人 第二十七章 各方动向 人世百态 柳真全一刻不没有停息向着济渎客栈跑去,玲珑和百里清溪正在柳真全房中,此时门口传来敲门声,“柳先生休息了吗?公主想请柳先生一叙。”玲珑立刻躲进柜子里,就在将要关上柜门的时候以口型对着百里清溪表示道“千万别答应。” 侍女在门口等候着,百里清溪幻化成柳真全笑着问道:“事情都已经解决,公主寻在下不知何事?” 侍女摇头只是说道:“公主吩咐请柳先生,其他婢子不知。” 百里清溪来到银铃儿房间,此时银铃儿正坐在见到柳真全进来,急匆匆的问道:“敢问柳先生可是祭祀?” 百里清溪不知如何回答才好,心里一直埋怨柳真全在人前显露道法,只得尴尬的说道:“中原并没有祭祀,在下年幼时见到过异人,得蒙前辈指点学了些粗糙的练气本领,未能入前辈法眼,因此一直在红尘中打滚。” 此话要是被柳真全听到,直接给百里清溪点二十个赞,没想到短短几日接触,百里清溪说瞎话本例突飞猛进,此时百里清溪也被自己随口而出的瞎话吓了一跳,什么时候都不用思考张口就来了。 银铃儿听后不紧没有失望反而更加好奇:“柳先生能说说拿前辈有很等高超本领?能否为我引荐?” “前辈就传我一段心法,在我看来前辈应该时那种隐士高人,现在连我也没办法找到他,可能要让公主失望了。” “没事没事,此次能结识柳先生才是最大的收获。”说完将一名侍女召来,“柳先生这是我侍女塔娜,我观柳先生如此高人竟然没有人服侍,想将其交给柳先生,让其为柳先生铺床叠被。” 百里清溪一听吓了一跳,要是侍女跟着自己,自己哪里还有机会行那变化之术分饰两角,急忙说道:“多谢公主厚爱,在下本身就是一仆人,真当不得公主侍女服侍,恳请公主收回成命。” 银铃儿为难的说道:“可是在我们荒原,送出去的侍女是不能要回来的,不然只能去做最下等的奴隶。” 塔娜等公主说完后跪在百里清溪面前说道:“柳先生,求您慈悲,收下塔娜吧,塔娜什么都能做。” 正在此时门口有人通禀:“公主柳公子差玲珑姑娘找柳先生,玲珑姑娘此时正在门口等候。” 的亏有柳真全一剑斩碎僵尸,此时柳真全主仆三人形象无限拔高,当听到柳公子寻找柳真全时,那些侍卫也愿意帮着禀报。 公主听了说道:“既然公子有事相询,柳先生快去快回。” 百里清溪对着银铃儿说道:“公主此时容在下与公子相商,等会叫公子将结果告知公主。” 银铃儿一听柳真全等会叫柳玉过来与她商量,心思立马飞到最开始见到僵尸之时,幸得柳玉舍命相救,不然其就遭了僵尸毒手了,更兼被柳玉护在怀中,不知不觉两腮飞红。 “既然公子相召柳先生速速前往,莫让公子等急了,等会不必公子前来,本公主还未谢过其救命之恩呢。” 百里清溪回去后不停得对着玲珑不停的埋怨着柳真全,干嘛出这个馊主意,而且说走就走,什么都不交代,自己和公主斗智斗勇有多累。 ..... 等着柳真全推出公主院子,塔娜对着公主哭诉道:“公主是不是塔娜有什么做的不好,您要把我送走?” “怎么可能呢,塔娜你和我从小一起长大,而且你父亲也是我父亲手下最得力的巴特,我怎么会将你随便送人,我这几日观察这柳先生本领高强为人忠义实属难得良才,而且等我嫁人了你也会嫁人,难道你想嫁个我们族中的蛮汉,我现在将你送给柳先生,你也可以帮我一起抓住他的心,将他们主仆二人都留在我们部落,那样我阿爸和你阿爸还有什么可以愁的呢?” 被公主这么一分析塔娜也说道:“柳先生本领高强会不会看不上我时蛮族?” 银铃儿看着塔娜说道:“我观柳先生对任何人都和蔼客气,真不会是那种有华夷之别的人,等我等会去柳公子处帮你谈谈口风。” ...... 大厅中的姚家军在知道原因后将送亲的卢家庄人都捆了个结识,连夜派人前往边关将此时禀报姚将军。 而客栈老板得知真相后更是暴跳如雷,指着老管家劈头盖脸的痛骂着:“你着老猪狗,什么事都敢做什么事都敢瞒,我着好端端的客栈也被你弄的要关门,你们卢家人良心是不是被狗吃了,丧天良啊,我一家老小都指望着这个客栈了,等天明了我就去报官,非把你卢家弄个身败名裂不可。” 那些刚收敛战友的军汉,只是坐在大厅里一碗一碗的吃着酒,不时的摸出解腕尖刀,在上面喷上一口酒水又在袖子上擦了又擦,那些军汉都憋着一股火气,如果不是还要等将军亲自来问罪,早就一刀结果了老管家,挖出他的心脏看看是红是黑。 其他住店的人都躲在自己房中无心睡眠,聊着都事关于鬼新娘的话题,不过对于他们及没损失也没受伤,以后回乡之后又多了一份谈资,弄不好在酒楼中还能混的别人请客的一壶酒。 ..... 柳真全此时正在大道上飞奔,由于白天骑马擦破了油皮,现在跑起来还有点八字脚的感觉,但是人命关天又不敢松懈下来,更兼不知为何总是打喷嚏,难道是跑的太快吸入太多灰尘了?不会御风之术真麻烦。 ..... 在一出小坟山上一个红衣女子抱着婴儿正在吸食阴气,口中说道:“儿啊你多吃点快快长大,等你有了能力就能未你死去的爹报仇了。”说道这里一双红色的眼睛更是泛出红光,“卢老爷既然你不念亲情,那等我伤好了就将你卢家杀个鸡犬不留,算是为我赵郎报仇了。” 又恨恨回望客栈,“不知哪里来的野道人,等我吸了卢家人的魂魄法力大进之时,就是我报今日之仇之时。” 第二卷千里送佳人 第二十八章 三请崔皓 飞剑迎客 柳真全用了半天时间跑到济渎客栈,全身没有一处干净的地方,崔大官人正翘着二郎腿坐在后院哼着小曲躺在斜凳上饮茶,“你这事怎么搞得如此狼狈。” 来不及回答崔皓问题,柳真全拿起崔皓小茶壶对着嘴里猛灌,最后还仰头那其茶壶滴了滴知道一滴水也出不来,才意犹未尽的眨巴眨巴嘴说道:“快跟我走边郡出了妖孽,你最喜欢的九子鬼母只要你能化解都是你的。” 崔皓此时说道:“贤弟啊非愚兄不肯帮吗,其实是为兄最近修炼过猛道心不稳,不敢再去收容鬼物啊,实在爱莫能助了。” 柳真全疑惑道:“怎么偏偏这么几天就这样了,按你的道行应该不会啊。” “真不骗你,真不凑巧,贤弟你看你来都累成这样,先去洗漱下咱们再论其他。” 柳真全一脸茫然,从这厮气色上看不像道心不稳啊,红光满面的怎么现在就扯出个道心不稳呢?还有按照崔皓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性格应该不会躲着不去? 在后院汲水处打上两桶水将身体浇了个透心凉,引的前来打水的大姑娘小媳妇一阵尖叫,崔皓此时说道:“贤弟我叫你洗漱一番,没叫你这样啊,你看看我在此处的好口碑都让你败坏了。” 柳真全回头无奈道:“刚才问你哪里可以洗漱,你说大老爷们,怕什么直接拿水浇就好了,现在转头来还怪我。” “我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你想当我儿子。” 柳真全懒的和崔皓废唇舌,接过崔皓递来的毛巾,将全身擦干。 “一进院子就听见你们兄弟争吵,还说是你贤弟就不能让这点吗?”九娘端着茶点进来。 “是是是,九娘说的对,这次真是为兄错了,贤弟见谅啊。” 柳真全虽然得了崔皓的道歉,但是怎么越想越不得劲,合着崔皓是让这我,还真是我错了? 不过当看见九娘笑的如同投了鸡的母狐狸,错了她本来就是母狐狸,柳真全恍然大悟这两公母一起在戏弄自己。 三人一同在院子里坐下吃着茶点,柳真全又一次开口道:“崔兄,这次我洗干净了,你能帮我跑上一趟吗?那可是鬼母啊,抓到了要是消去因果,你完全能够让你的百鬼帆更进一步啊,弄不好进化成九子鬼母,那可是通天修为啊。” 崔皓将嘴里塞的满满的不情愿的说道:“省省吧,上次你招惹那河神,害的我追到冥界,差点被九天法王记住气息,这次我就不去了,你也别管这闲事,早点带着小狐狸去医病,哦,哦,哦,痛,痛,痛......九娘饶命。” 原来当崔皓提到狐狸儿子时被九娘狠狠的拧了一把,现在终于明白了在狐狸精面前提狐狸也不安全啊。 “崔兄此次不用担心,我那里有个帮手,绝对厉害,更何况是一个剑仙,你去了帮吗搭把手,只要组个阵就行。” “不去!说不去!就不去!”说完气喘吁吁的就走了。 这回柳真全确不是哪里得罪崔皓了,每次见到崔皓都是笑嘻嘻的,此次确发了如此大脾气。 ........ 玲珑坐在房内自顾自的吃着早点,百里清溪脸色通红的走了进来,一下子躺在了玲珑的船上不再动弹。 “怎么了?公主又暗送秋波了?还是?” “比这还严重,昨日夜里那僵尸破墙闯入,我为了救公主就冲了进去,结果看见银铃儿正在更衣,那是情况紧急,我也只能将其抱在怀中,现在银灵儿告诉我莽荒女子虽然不想大雍女子一般讲究这些,但是她也读过一些女训,昨日被我看了身体,又和我有了肌肤之亲,回去打算和其父王谈论我们的婚事。” 玲珑此时笑道:“这不是很好吗?柳道士就说你要唱一处女驸马。” “大不了,此间事了,我立马离开。” 玲珑幽怨的说道:“这也没什么,就是小女子因百里大剑仙不能恢复伤势,只能怪小女子命薄了。” “你也这么说!你也逼我!”说着富有责任心的百里剑仙把头蒙在被子中生气。 “又不是没办法,柳道士等会会带个口舌花花的人来,弄不好等会公主就顾不上你了。” “真的!”百里清溪一听立马坐了起来,说道:“好姐姐是个怎么样的人,快和我说说。” ......... 说有说不得,柳真全独自徘徊在崔皓房门口,一抬头看见九娘在一边悠闲的磕着瓜子好奇的打量着自己,对了我怎么这么傻,崔皓有些事我不知道九娘知道啊。 “九娘!”柳真全舔着脸跑了过去。 “什么事?老娘没空!” “我的好九娘,帮帮弟弟我,等我送完玲珑回来给你带蛮荒特产来。” “无事献殷勤,说什么事?” 柳真全瞄了眼崔皓房间,说道:“不就这么电视,崔兄到底怎么了?” 说到这九娘不禁小厨声来“呵呵呵呵呵”不一会就是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更夸张的是九娘竟然笑的直不起腰来。一手扶着柳真全一手扶着腰气喘吁吁的说道:“让我休息下跟你说,笑死我了。” “不准说!”崔皓突然打开房门大声喊道。 柳真全更加疑惑:“到底怎么了?” “不就你身上沾了他对头的气息。” 柳真全瞬间明白,“百里清溪!崔兄这傻大姑到底对你怎么了?” “别问!问就是深仇大恨!” “崔兄要是怕了那傻大姑就算了,就当我没说过。” “我怕个屁,老子一身道法通玄,还能怕那小娘皮子!” “那崔兄既然不然可敢和我一同降魔?” “不去!” “既然崔兄不怕还不敢去,那我只能去叫傻大姑上门自己来请了。” “你!......好我去,但是事先说明不是我怕她,只是我不想和上清宗起冲突。” “那就走吧。” “九娘房间给我留着,我去去就来。” 此时九娘靠在门口幽幽的说道:“那就祝你一切顺利啊,千万别又被砍了啊。” ...... 去的时候挺慢全靠两只脚,回来享受了一把高空漫游,柳真全突然哭了出来:“我这辈子可能没办法和其他仙人一样举霞飞升了,我恐高!”当柳真全从高出往下看时,不停的头晕恶心,更兼一把抓住崔皓的肩膀都不敢睁眼。 看的崔皓惊吓莫明好歹算没吐一身。 而玲珑和百里清溪二人早早等在外面,特别是百里清溪期盼这早点见到玲珑所说的风流贵公子,正当两方要相见之时,百里清溪柳眉一竖一道剑光后发而先制:“负心汉、登徒子、恶贼吃我一剑!” 第二卷千里送佳人 第二十九章 四象剑阵 四方联手 负心汉?登徒子?都什么跟什么?难道崔皓在百里清溪那里口花花了?作为吃瓜群众柳真全很好的和玲珑一起履行了义务,两人在交手是为了不伤及无辜都自觉的将两人放到地上,此刻二人一聚头坐在坐在石头上玲珑拿出一把瓜子问道:“来点?” 柳真全机械的接过瓜子,难道狐狸精都喜嗑瓜子?顺口问道:“你说他俩谁厉害?” “看不出来,都藏着压箱底呢?你难道不知道你这崔兄弟已经丹气圆融,都快结婴了吗?” 嘶.....柳真全倒吸一口凉气“这么厉害,那傻丫头呢?” “真气十方汇聚,比你高明不知多少?” “我真的是入门最低卡尺吗?” “虽然不想打击你,但是就你这样的在外行走,就算不是也差不远了。” 柳真全捂着胸口说道:“我心口好痛,被你刺伤了。” ......... “百里师妹你再这样我真不管了,柳兄请我来降妖你却只想着自己的私事,再说我和你师姐的事你一个小孩子添什么乱?” “你还敢提师姐!”说完更是一剑赛过一剑,打的夜空中如同无数条流星划过,每一道剑光都穿破云层,不停斩击在崔皓防护之上,璀璨夺目如同放了很多烟花一般。 柳真全被玲珑打击后在空地上大喊:“现在别打,等弄死了鬼母,我做裁判给你们找个空地,你们打个够。” 见到两人根本不肯听劝,妈的放大招了又一次大声喊道:“傻大姑,崔脑残你们给老子停下,不然老子每天找说书的将写成画本,说你俩背着师姐勾搭成奸,让说书的每天拿着画本在茶馆里说。” 此话一出柳真全边上立马站着一个怒气冲天的剑仙和一个道法超群的鬼道真人,一左一右将柳真全夹在中间,“两位息怒,我不就是为了让两位停手么,绝对没有对两位有任何不敬的想法。” 玲珑此时过来帮柳真全解围道:“两位如果真有什么误会就此事之后再说,如果不将那鬼母斩杀,此地不出一年就会化为一片鬼蜮。两位不妨现将往事放下,小妹已经备好酒菜先去客栈喝一杯。” 百里清溪一扭头说道:“我才不跟他联手!”说完化作一道长虹飞入客栈。 见到百里清溪走了柳真全说道:“崔兄走,别理这傻大姑,我们去喝酒。” 玲珑和柳真全陪着崔皓饮酒,其间多次旁敲侧击想弄清百里清溪和崔皓翻脸的原因所在,可是崔皓不管他们怎么试探总是一句:“别问,问就深仇大恨。” 不多时玲珑只得去百里清溪房间宽慰她,留下了崔皓和柳真全两人对饮,就见蛮族公主银铃儿满面通红的跑过来,对着柳真全问道:“柳先生,柳公子到底怎么了,白天还好好的,到了晚上不管我怎么去拜访都不理,刚才还听见其在房间里砸东西。” 柳真全说道:“没事少爷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这不叫玲珑去安慰了?” “为什么玲珑能去安慰,却不让我进房间?” “因为....因为.....那个.....”正当柳真全无法回答时,崔皓解围道:“因为玲珑是房内人?从小伺候他长大的。” 不过银铃儿不仅没有生气,反而长叹一口其说道:“这就好,一开始柳公子总是很客气的疏远我,我们都以为他不近女色,现在看来是我多虑了。柳先生慢饮,那我告辞了。” 柳真全指着银铃儿小声对崔皓说道:“难道荒原的人脑回路都不正常?正常人思维我怎么跟不上啊。” “贤弟啊,在荒原女人是大家共有的,当一个家里死了男人,他的女人除了生母都会被他儿子继承,如果儿子还小就会被他的兄弟或者其他人继承。这方面荒原女子和大雍女子根本不同。” 柳真全心想是不是每个游牧民族的习惯都是共通的,前世古代的游牧民族也是这样。 点了点头继续和崔皓饮酒。 第二日相安无事,不过柳真全和崔皓在客栈二楼看了一场热闹,出去报信的姚家亲军,带着姚将军的亲笔信还有衙役赶到,将哭爹喊娘的卢家人带上镣铐压去边关修筑城墙了,这可是苦活,听人说起为了防止燕军骚扰,大雍在边塞修筑了很多军城,每次修筑军城的民夫都是死伤惨重,不是被累死就是被燕军突击杀死,卢家人此行如果能吃到明年的新粮应该很难得,这也是逼死女儿,更不顾怨气还要与高官结亲的代价。 柳真全和崔皓两人也只是摇头不语,不过崔皓说道:“那鬼母怨气如此深重,必定会找卢家人报仇,明晚只需在卢家人边上守着便是。” 事情紧急,百里清溪就算还有一万个不情愿,还是将其他三人叫到一起说道:“明晚为了困住鬼母,我们用上清宗四象诛邪阵对敌。”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张潦草的阵图,“因为涉及本门机密,只能将就用此图,还有我寻了四把长剑,那是一同摆入阵中,每人守护一口宝剑。” “可是玲珑现在动用不了法力,那怎么控制宝剑摆放剑阵?” “这一点柳道友无须担心,此剑阵摆阵者法力相通,故而布阵者法力越高,越能困住人,而且一旦入阵并不是面对一个人的法力,而是四人,除非是修为超过我们很多否则根本无法破阵。” “但切记每人必须紧紧守护各自阵门。” “百里道友我等也不懂剑阵,等会怎么催动剑阵?” “这个无须担心,在阵内我会主持阵法,你但有事你们可以个跟着我法力波动操控此阵。” 柳真全此时从袖子里拿出一坛子酒和四个碗,倒满酒后说道:“来干了这碗酒,明晚我等合力除魔。”说完拿起酒一饮而尽。 崔皓奇怪的看着柳真全问道:“如果你想秀一下你的袖里乾坤,我只能说不行,你只能收拢几个死物,如果你要喝酒我们可以去楼下,还有为啥弄的跟赶赴沙场一般?” 柳真全说道:“生活需要一点仪式感,而且明日我们正邪散妖四方联手更需要点仪式感。” 被柳真全一通说其他三人也拿起酒来说道:“干!” 第二卷千里送佳人 第三十章 四象诛邪 公主吐心 卢老爷这辈子都没有受过这么多苦,短短几日就从天上掉到地狱,前几日还在庆贺败坏家风的女儿终于废物利用,虽然死了终于能给家里攀上一个富贵人家的亲戚,虽然是冥婚有多少用处自己都不知道,但是好歹说出去自家女儿不是和落地秀才私相授受不是,可是谁知这女儿死了都不让自己省心,半夜起了尸不说还咬死了人,害的自己谋划全部落空还扯上了人命官司落得被压往边关修城的境地,一边怒骂这死鬼女儿,一边还认为自己命运多舛,混然不觉自己害死的教书先生和未出世的孩童,更是连可怜女儿死了都没有一丝悲伤。 四处的风吹的更加猛烈了,卢老爷蜷缩着往草棚角落中挤了挤,更是咒骂这鬼天气,不知为何总感觉气温不停的下降,而且四周开始接触寒霜,这是什么回事?已经到了初春怎么还会有寒潮来袭? 不多时屋内竟然开始结冰,一切的一切透着诡异,那些家人不知为何都在熟睡中身体变的僵硬,此时屋顶垂下了许多发丝,卢老爷惊恐的睁大眼睛,不知为何明明想大声求救,但是嗓子好似冻住一样根本发不出一丝声音,随着倒垂的发丝显露出女儿七孔出血的面容,卢老爷不停往角落里收缩这身体,张开双手不停虚虚想将女儿推开不让其靠近。 “爹爹,不看看你小外甥吗?长的很壮实哦!” 不知为何卢老爷突然能发出声音了,带着哭腔喊道:“别过来!求求你别过来!” “爹爹你真不看看你亲外甥吗?” “媚娘饶了我吧,爹爹回头给你多少纸钱。” “您不是不认我了吗?不是说我败坏家风,更说我想生出野种,现在怎么有认我了?” “爹错了,媚娘你放过爹吧,爹给你磕头了,爹给你磕头了。”说完朝着鬼母不停的磕头求饶。 “爹爹你你外甥在你肩膀上呢。” 卢员外转头一看,一个黝黑轮廓根本看不清面庞的小孩正在他肩膀上玩闹,卢员外吓的跌坐在地上,那小鬼开心的裂开了大嘴,像是在大笑一般不停的往陆员外处爬来。 “爹爹让宝儿吃了你,他现在玩累了,你就别躲了。”此时鬼母用最平静的口气说出了最恐怖的话。 卢员外一听瞬间吓得魂魄出窍昏死过去。 当鬼婴将要吸食卢员外的魂魄时,不知为何总好像隔绝千里一般,急的鬼婴哇哇大叫。 “你这女鬼,让你吓吓人也算解你心结,你还真打算杀人了吗?” 女鬼寻声看去“又是你这野道士,还敢来管我闲事,那我先吃了你再说。” 柳真全看着女鬼死性不改,轻蔑的看着说道:“本来看你可怜还想给你求个去处,你自己求死,就别怪道爷狠心了。” 柳真全看着女鬼向自己飞扑而来,退后一步,这时头顶悬停的宝剑一阵颤抖一股剑气喷涌而出,鬼母还未靠近就被剑气一击,狠狠的摔在地上,一身红装斩开了好多到伤口,鬼母一惊大喊道:“这一切都是你搞的鬼?” 柳真全说道:“你本来就是一个恶鬼了,我还怎么搞鬼,你要真这么说,道爷勉强承认了。” 鬼母被柳真全调侃的口气气的发抖,只听一声大吼,从其口中传出无比尖锐的声音,此时柳真全头顶宝剑又是一抖,一道剑光闪过飞速斩向鬼母,鬼母不得不变换位置,所有的攻击一下子化为无形,此时鬼婴感受到鬼母的怒气,直接发狂的扑向柳真全,此时鬼婴身上喷涌出无边怨气,柳真全直接感受到周遭温度变化。 一股寒意直接从鬼婴处扩散开来,此时宝剑飞落在柳真全面前,柳真全搬运发力配合着百里清溪一起随着阵法变动操纵着飞剑,只见横梗在柳真全身边的长剑慢慢结冰,不一会就陷入巨大的冰块中。 柳真全心中一惊,不是吧,这么猛。 此时脑海里传来百里清溪的声音:“别分神,配合我控制宝剑。” 当鬼母以为赢定了,高兴的抚摸着鬼婴,得意的说道:“野道士,现在我要将你施加给我屈辱加倍奉还!”和鬼婴一起飞了过来,想将柳真全撕个粉碎,以报羞辱之仇。 正当鬼母和鬼婴到了被冰块控制的宝剑边上时,被冰块封印的宝剑剑刃滑过一道红光,瞬间破冰而出,在两鬼身上穿梭数次,等到两鬼勉强逃离宝剑控制范围,身上已经被剑气伤的千疮百孔。 勉强稳定住身形,鬼母抱起鬼婴急忙向柳真全对面跑去,柳真全也不追赶之是淡淡的说道:“哎,方向错了,那边那个更猛。” 不多时鬼母就被崔皓打了回来,此时身形更加透明,一身阴气为了稳定身形已经消耗很多了,看着从四个方向过来的四人,鬼母突然大声喊道:“你们这群道貌黯然的伪君子,只知道欺负我们孤儿寡母。” “呵呵,刚才劝你你不听,现在又来孤儿寡母了?”柳真全双手抱胸说道。 百里清溪可没有柳真全那么有耐心,只要她认定的妖邪,必定一剑斩之,正要发动剑阵威力将此二鬼化为灰灰。 鬼母突然说道:“各位得道高人,我被人害死的时候你们不来,现在又说除魔卫道,你们到底算什么得道高人。” 百里清溪也知道此女子经历,被鬼母一喊,竟然停下了施法手段。 柳真全笑着说道:“百里道友,别听她的蛊惑之言,凡是都是顺序之说,其一、你父亲将你害死,是其不对,现在已经受到应有的惩罚;其二、你化身为鬼物却残害他人,在客栈中士卒,他们总与你无冤无仇吧,而且他们是保国卫民的好汉,你为了一己之私将他们残害;其三、你贪图宝物,在感受到有可以沟通幽冥的宝物,意欲占为己有;其四、刚才贫道已经给你机会了,但是你除了报仇之外,还想残害无辜,那些仆妇最多只是听令行事你却想吸取他们魂魄,增加你法力。似你这等鬼物还胆敢高谈阔论,霍乱别人道心。” 百里清溪听完认真的朝柳真全一揖说道:“多谢道友点醒,差点背着鬼母霍乱道心。” 说完调节阵法四剑再空中一阵颤动四道剑气纵横两鬼周身,两鬼不停的嘶吼,知道浑身阴气全被剑气斩尽,化为一缕青烟消失在天地只见,此时地上掉落了一个女子荷包还有一件小孩肚兜。 柳真全附身将两件东西捡了起来,“怎么了?”崔皓见此问道“还想给他们修墓吗?” “都是可怜人,虽然做错了事,还是让他们入土吧。” “那你随意,此间事了,我先走了,那傻大姑我扛不住。”说完化作一缕青烟遁走了。 等安葬完两母子的遗物,三人回到客栈已经事白天了,柳真全按约定化身为柳玉独自走进房间,此时在阴暗处坐着一个女子,见到柳玉回来说道:“柳公子,我知你们都是非常人。” 柳真全突然心中一惊,公主怎么知道的,但还是问道:“公主怎么了?” “你也不必瞒我,前几日我也见到僵尸虽然被柳先生除去,但是还有一道红影走脱。而且这两日见到柳公子和柳先生都是心神不宁,更何况公子你还让我在这里多休整几日,说怕我那日被僵尸惊扰,但是昨夜你和柳先生玲珑姑娘都出去了,而且那个满脸桃花的崔公子也不在,我想你们应该去除妖了。” 柳真全心中一松,还未发现柳玉是假的,于是正色道:“公主果然聪慧,其实不止真全,我们少年时共同遇到一个异人,当时传授本领的有七八人之多,而且真全本领最高,而此次去荒原则是因为师妹玲珑受了伤,虽然我们几个名为主仆,其实乃是师兄弟,现在我把我们事告诉公主了,您可要替我们保密啊。” 银铃儿此时心花怒放,远来柳郎君真的心中有她,竟然将如此隐秘的事情告知自己,而且成为两人只见秘密。 银铃儿此时更是靠近柳玉,说道:“柳郎我必定为你保守秘密,但是柳郎你去消灭妖魔,还是太危险了,下次如果再去就告诉银铃儿,别再让我瞎猜了。” 柳真全此时心中举棋不定,按照电视剧发展情形此时应该握住银铃儿的双手说道:“没问题我答应你。”然后两人一同面向朝阳。可是柳真全此时心中只想着不能再这么下去了,不然以后真不好脱身了,木然的看着银铃儿说道:“公主昨夜实在太累了,让我先休息片刻。” 听到柳玉说要休息,银铃儿心中无限懊恼,昨夜柳公子一行除魔卫道肯定很累了,现在自己还堵着柳公子说话,柳公子会不认为自己不懂事儿讨厌自己?连忙跑了出去说道:“柳郎先休息,银铃儿不打扰你了。” 此时柳真全更无睡意,坐着床上一直思考这到底怎么办啊。 第二卷千里送佳人 第三十一章 山野朱厌 凶兽复苏 跟随者马队轻易的穿过了边关,柳真全看着满脸沧桑的士卒想到了河洛城中纸醉金迷的人们,一切都昭示着乱世将临,那时候河洛城中的贵族该如何抉择? 随着大批行商一同穿越边境,看见远处残破的军城,柳真全不禁好奇,此处未有战火,而且牢固的军城并不是小股燕军可以攻击为何,城池破碎人员死伤惨重,柳真全见到几个头缠棉布的伤员,问道:“几位大哥,这军城是怎么了?为何如此残破?” 坐在地上的伤兵只是看了看柳真全并未答话,远处传来军令:“所有人归队集合,三通鼓声不至则斩。” 此时银铃儿策马过来:“柳郎问他们作甚,这个我也知道。”然后献宝似的将所知一切告知。 原来此处不知何时出现一只凶兽身似猿猴,白头红脚,力大无穷,因为此处采石筑城打扰到其清净,每每来袭,不是远处投掷巨石,就是冲进城寨打杀一番,或者掳走马匹畜生以此为食,前次银铃儿穿行此处,正好看见军卒准备围剿此僚,现在看来估计败退下来。 柳真全看着玲珑说道:“你确定这怪物身似猿猴,白头红脚?” “真的,那时候我听那些筑城的士卒所述。” 柳真全一听急忙会马去找玲珑和百里清溪,银铃儿愣在原地“又想去干嘛,总不带我。”说完一夹马腹跟了上去。 柳真全对着二人说道:“此处好像朱厌复苏,此地恐有兵灾。” 百里清溪好似并不知晓上古凶兽之事疑惑的问道:“什么是朱厌,为何会有兵灾?” 柳真全刚要回到就听见,一窜铃铛声,回首对着银铃儿说道:“你怎么来了?我们此间有事相商,烦请公主移步。” “柳郎,我已经知道你们的秘密,你们大可不必避我,我会为你们保守秘密的。” 其他二人疑惑的看着柳真全,柳真全一拍额头说道:“忙忘了,今日清晨公主在房中等我,我已将我等三人乃是师兄妹的事情告知于她,你二人不必担心。”重重的咬了‘不必担心’四字。 二人瞬间领悟,玲珑为百里清溪解惑道:“朱厌乃是上古凶兽,曾经被仙人所诛,不知为何现今又出现了,此物不详,见之则必有烽火。” 柳真全此时说道:“我们三人,修为真全师弟最高,就由你先去探查一番。” 此时百里清溪尚未反应过来,被玲珑一捅胳膊说道:“还愣着干嘛,你速去速回一路小心。” “哦,哦,哦我这就去。”说完打马往山中而去。 ....... 百里清溪入山未久就见一巨石破空袭来,来不及操纵马匹,只得飞身而起,马匹连声嘶鸣都为发出立刻被砸成肉泥。百里清溪一边躲避飞来的巨石,顺着石块飞来的方向看见一只升数丈的巨猿正拔起一个巨树,原来是你这孽畜毁城杀人,百里清溪化为一道剑虹而去。 朱厌发现闯入它底盘的人类不仅没有被砸死,反而向它飞来,手中巨树化为长棍向着剑虹砸了过去,巨树被剑虹斩成碎块,百里清溪这一剑也被怪力带着偏,反震之力竟然让百里清溪一阵胸闷。 朱厌看着还不到其小腿高度的百里清溪裂开大嘴笑了笑,随即拔起另一颗大树朝着百里清溪扫去,百里清溪微微一跃,顺着大树一剑削向朱厌的巨掌,这怪兽看似粗壮却极为灵活,眼见剑光横斩要伤到自己巨掌,立马将巨掌以身形不匹配的灵活向上一抬,剑光勘勘擦着肉掌斩在树木之上。另一只巨掌如同泰山一样盖向百里清溪。 百里清溪借着断木改变方向一飞冲天,举剑冲向朱厌巨掌,百里清溪哪里能想到这朱厌四肢上有一层角质层将裸露的手掌脚掌厚厚的保护住,就算仙剑也难以穿透,当百里清溪一剑刺在朱厌手掌上时根本无法得意寸进,反而就要被巨掌压下,百里清溪不愧是上清剑宗高徒,强行改变方向从巨掌中脱困而出。 百里清溪缠斗半日每每杀招迭出,却不能伤其分毫,就算斩在四肢上透过厚厚的毛发也难以伤及其如刚似铁的身体,百里清溪一咬银牙,冲天飞起四周灵气不停向其汇聚,竟然在天空中出现一道旋涡,旋涡中心就是百里清溪,四周灵气不停向其身体灌入,眼见其要孕育出最强一剑。 ...... 在外面柳真全等人就等百里清溪不会,突然听见山中传来大都之声,眼见时间过去许久,柳真全怕其有失对着玲珑和银铃儿说道:“你二人在此等候,我去去就来。” 此时银铃儿也想跟着前去,玲珑一把拉住缰绳说道:“此行危险公主莫去。” “那为什么柳郎能去?你放开我!” “师兄胆略过人,而且伸手不弱于真全师兄多少,你想害死柳玉师兄你尽管去,我不拦着。” 话已至此银铃儿只得作罢,眼见柳真全一骑绝尘。 ....... 当柳真全跑到山中,眼见天空异像,这傻大姑看来要用搏命一剑了,就是不知其一剑下去有几分把握,万一不行就任人鱼肉了,柳真全不敢停留,三层法力全开,急忙向这山顶跑去,边跑边喊:“停下!停下!”也不知道百里清溪能听见几分。 朱厌也被此情形吓了一跳,感觉到此时会对其有所威胁,一声巨吼响彻天地,身形突然拔高数丈,柳真全见到不知为心中闪现出一个想法:“金刚!不是应该去帝国大厦楼顶打灰机吗?”脑袋一甩将这想法丢出脑海,只恨道法不足。 此时百里清溪也准备好最强一剑了,飞剑祭出,如流星赶月又如银河倒卷,眼前一片剑光璀璨竟让人无法直视,柳真全双目被剑光刺的不停流泪,但也没敢抽空擦拭,只为早点跑到山顶。 百里清溪一剑刺向朱厌,朱厌避无可避,只得舍命相抗,一道银光划过身体,挡在身前的双臂被刺穿,但是也将百里清溪必杀的一剑带偏剑光划过头颅,只斩落了朱厌一只耳朵,没有将朱厌斩杀。 失去一只耳朵的朱厌更是狂暴异常,见到已经无力百里清溪,一掌盖了过去,此时柳真全只恨修为不够,眼见友人陨落,竟然不管需要压制的玄鸟羽毛,运用全部法力向前冲去,不知为何只觉灵气入体更加迅速,一直以来只在引气入体巅峰徘徊的柳真全,此时竟然神与魂合,神魂从本来的虚影变得清溪无比,一下子跨过了别人需要很久勘磨法力的阶段。 其实此时也得亏百里清溪引来周围山脉中大量的灵气,使得柳真全突破只是不需打坐引气,此时柳真全双脚离地如同在空中纵跃,就在朱厌巨掌盖下之时,抱起百里清溪逃了出来。 也不管山中朱厌如何暴躁,抱着几欲昏迷的百里清溪一路逃了出去。 第二卷千里送佳人 第三十二章 公主拜师 真全叫屈 此时二人几位狼狈,身后还不是有巨石飞来,柳真全带着朱厌在山林中不停穿梭,极为艰难的摆脱了其追杀,当柳真全背着百里清溪跑出山时,见到公主和玲珑一同在外守护。 开心的上前打了个招呼:“我们回来了。” 玲珑一脸不可思量的看着柳真全,此时公主也惊呆了,柳真全还是那个柳真全,但是他怎么背着一个姑娘回来了,跑过去喊道:“柳郎呢?他不是进山找你了去了吗?他怎么没跟你在一起?” 此话一出,柳真全心中一慌刚才逃跑太急忘了幻化易形了,只能厚着脸皮说道:“公主,其实这才是柳玉师兄。” “你骗我柳郎怎么可能是女的,你把我柳浪怎么了?”说完哭着这竟然往山中跑去。 柳真全只得一指将公主点倒,去是四匹马来时只有两匹,柳真全和玲珑将昏迷的两人扶上马后牵着马走向蛮荒一行的休息营地。 “恭喜道友修为突破。” “还恭喜什么,现在真是一个头两个大,本来想省点事撒个谎,结果需要无数个谎言去圆,弄的现在都圆不下去了。” ........ 当四人回到营地,蛮荒众人立刻围了过来,公主护卫围住柳真全厉声问道:“Чtotыдeлaeшьcпpnhцon!!!!” 柳真全看着剑拔弩张的一群人只能鸡同鸭讲:“诸位不要发火,有事好好说,能来个会说大雍话的吗?” 摄于柳真全武力,虽然护卫们着急公主却不敢过分逼迫柳真全几人,此时公主侍女塔娜过来问道:“公主怎么了?护卫们也是着急公主。” 柳真全说道:“公主刚才想往山中闯,我感觉危险将其点到,稍微休息一会就醒了。帮我朋友准备一个帐篷,他需要休息。” 塔娜将柳真全的话翻译给了护卫们,护卫们簇拥这昏迷的公主前往帐篷,塔娜对着柳真全说道:“多谢柳先生制止,我们在这里都能听见内中巨响,要是公主刚才前往就太危险了,对了柳先生,我怎么柳公子未回来,您却带回一个女伴。” 柳真全叹了口气说道:“此事说来话长,等公主醒了我会一一告诉详情,等会要是想知道就一起来吧。” 塔娜对着柳真全告辞道:“那塔娜不打扰柳先生休息了,我先去陪公主了。” 看着塔娜远去的背影,柳真全唉声叹气的坐在树下,考虑着怎么解释。 ...... 到了傍晚公主醒了过来但是一直在帐内哭泣,问其原因就是一句“还我柳郎!” 蛮荒一行人看着柳真全的眼神也变了,大家都看见出发的时候四个人一起去,回来的时候柳公子失踪了,却只带回一个女子,众人看向柳真全的眼神也变成重色轻友,放弃友人的混蛋。 蛮荒气候恶劣,都是靠着大家抱团取暖,而面对危险时朋友是最大的支柱,此时大家都对柳真全报以鄙夷的态度,更何况柳真全此时全然没有因为失去友人怀有半点伤感,反而是一脸郁闷,无形中使大家对他的态度更差了。 要不是摄于柳真全的武力,估计蛮荒众人都要向着柳真全吐口水了。 此时塔娜一脸怒气的过来,不知和谁吵了一架,蛮荒中人连银铃儿都比不过塔娜和柳真全的接触,塔娜不信柳真全是这样的人,就和其他人大吵一架,塔娜站在柳真全面前:“能告诉我为什么吗?为什么不肯解释?” 柳真全抬头看着护崽子的母鸡一般塔娜说道:“解释什么?等公主情绪稳定了,我把一切告诉你们。” “那你就任凭那些人鄙视你?” 柳真全突然笑道:“主要不想说第二遍,走吧,我们一起去跟公主说下。”说完拉上玲珑一起去找银铃儿。 看着哭的梨花带雨的银铃儿柳真全说道:“公主一直以来贫道都骗了你,现在是时候将一切告知与你。” 等一切都说完柳真全感觉一切都轻松很多,只觉得灵台清明,而银铃儿和塔娜两人却听的目瞪口呆,一切似乎都在梦中发生的,太过神奇。 只不过柳真全故意忽略了一些细节,比如玲珑是天狐,还有各地上古凶兽复苏,只说三人均是掌握了一些练气诀窍的普通人,但是这一切也够让普通凡人感觉新奇了。 “你真会飞天遁地?” “贫道不会,只是跑的稍快。” “柳公子真是百里姑娘变的?” “然也。” “柳先生会不会?” “会一些但不精通。” “那这一些难吗?” “这些都是幻术小道而已,其实公主不必奇怪街边那些表演杂耍的艺人或多或少都会一些。” “真的吗?能给我变一个吗?” 少女的心事来的快,去的也快,当得知柳玉是百里清溪幻化的有些伤心,但听到百里清溪未出凶兽受伤又为其感到担心,而且当知道柳真全会一手幻术的时候,总是缠着柳真全变着变那。 柳真全只好为其展示了几个水中取火,飞天绳索的幻术。 因为百里清溪还在昏迷无法赶路,众人只得远处休息,而山中的朱厌不知是否因为百里清溪与其争斗的时候引动的天象过于异常,在柳真全他们出山后来了几个修道高人,将这只凶兽捉拿了去,仙人在回转之时还特意看了看柳真全几人,顺手给了一葫芦丹药,算是给百里清溪调养伤势的。 服下丹药后的百里清溪在第二日中午就醒了过来,发现柳真全和玲珑两人一脸无奈的看着她,“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恭喜道友估计要多一个徒弟了。” “怎么回事?”百里大剑仙虽然法力耗尽但是脾气不减,发现柳真全又想调侃他,也不管是不是救命恩人,又想直接拔剑。 “算我怕你了,你继续躺着我告诉你。” 当听完柳真全一五一十的述说,百里清溪茫然的说:“你说银铃儿要拜我为师?那你怎么不教啊?” “这不人家看不上我呗。” “未经师门同意,贫道不敢擅自收徒。” “其实也不用你师门法门,你学过那些不是师门的本领教一教就好,就当个记名弟子。” “贫道一身所学具是师门所传,并无杂学,你速速将她回绝了!” 玲珑看着百里清溪说道:“妹妹不必动怒,这柳道友一身本领学的甚杂,等会就叫他帮你相处几门传授一二不就行了,再说我们欺骗公主在先,这次也不好再拒绝。” 百里清溪看了看柳真全说道:“就按玲珑姐姐的意思办,柳真全你惹出来的麻烦自己解决。” 柳真全看着翻身又躺下的百里清溪,有看了看枭枭袅袅而行的玲珑,合着你们都不出力,什么事都赖我啊。 第二卷千里送佳人 第三十三章 道人卖梨 天定善恶 柳真全神魂圆融之后已经在练气这一境界中跨进了一大步,终于只需用一半法力可以压制玄鸟羽毛了,不过柳真全并未由此而轻松,白天赶路的时候柳真全见缝插针的打磨法力,晚上休息的时候还需要被逼教银铃儿吐纳之道,还被百里清溪冠之以美其名曰代师授业,人家代师授业都是师兄弟好不好,无形中被百里清溪摆了一道。 不过银铃儿却不领情,每当柳真全教授其呼吸吐纳之道是总是不情不愿,其实柳真全也不乐意,不过玲珑最近好像和百里清溪这傻女人变成好姐妹了,两人时不时抽空来视察工作,弄得柳真全欲哭无泪。 终于经历了半个月的折磨,一行人到达了大燕南都邺城,本来定都于邺城,后来由于北征打下辽阔土地,为了抵御荒原蛮族,就迁都向北定都辽城,但是作为陪读的邺城也是于辽城相同的各大机构,因此邺城也变成大燕南方重要政治文化中心,而且由于邺城受到大雍文化影响,使得邺城穿着如同大雍一般,而且都以说大雍官话为荣。 大燕人虽然连年和大雍征战,但是爱慕大雍文化,读书人无不以大雍诗词为美,而大燕扩土千里将蛮人死死的压制在荒原,因此格外鄙视荒蛮之人,柳真全三个大雍之人在一群蛮荒人边上显的格外醒目,路上之人都见之怪异。 一行人一直享受着瞩目礼,直到进入外族人聚居的坊区,才找到一个院落居住。 虽然为外族人聚居,但是此地也是邺城最为热闹和最大的坊市,各色异域美食都能在这里找到,各种风情的女子也在这里出没,各国商人在此聚集,因此也称为了邺城三教九流最喜欢的聚集地。 安顿下之后,众人决定在此城中休整三人,而银铃儿自告奋勇的陪着柳真全三人前去坊市游玩,终于不用被柳真全逼着在帐篷中打坐了,蛮族公主更是开心的不得了,一度让三人以为是他们陪着公主在游玩。 吃着各种烤肉,看着街上的杂耍,银铃儿听见有人在叫卖梨子,开口说道:“我口渴,师傅咱们过去吃梨去。” “卖梨,卖梨,又香又脆的梨子,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柳真全来到卖梨的人边上,“这梨子怎么卖?” 卖梨人说道:“十文大钱一斤,保证又甜核又小。” “那给我来上五个。” “您看仔细了,一共二斤三两,算您二十个大子。” 柳真全将梨分给几人。 此时边上一个邋遢道人对着卖梨人说道:“可否给贫道一个梨尝尝。” 卖梨人哪里肯干,一方硬是讨要,一方又为了多卖些铜钱各不相让,此时银铃儿想拿个梨分于邋遢道人,结果还未迈步就被柳真全一把扯住,并对她摇了摇头低声说道:“看。” 这是一个路人看不过眼,掏钱买了一个梨子送给邋遢道人,邋遢道人三两口就将梨子吃了满口称赞:“好吃,好吃果然又香又脆。” 接着走到一边大声说道:“今日有幸蒙邺城居士送我一梨,但贫道我却无功不受禄,现在我为大家栽上一棵梨树任大家品尝。” 接着将种子种下口中念咒,只见种子很快就发芽了,众人觉得新奇都跑去看热闹,此时也将卖梨人目光吸引过去,银铃儿看着幼苗变小树,小树便大树,不一会开花结果,不禁好奇的问道:“师傅这是仙法吗?” 百里清溪看的皱眉,“不过普通障眼法而已。” 道人将梨子分完后,从路人处借来一把柴刀,一刀就将梨树砍断,然后大袖翻飞的走了。 银铃儿惊奇的说道:“这是幻术的话也太高明了吧。” 此时卖梨人突然大喊一声:“我的梨啊,我的扁担这是谁干得啊。”不知为何突然痛苦其来。 柳真全走了过去说道:“小哥可是难事?” 卖梨人见到原来是刚才买梨得客人,带着哭腔说道:“家中幼子生病,本想着将家中采摘的梨子卖了,能换几个钱给幼子抓药,结果梨子没了还被人撅了扁担。” 柳真全从袖子里摸出一粒碎银子交到他手中:“回去吧,莫让家人等候。” 说完对着银铃儿说道:“走找你师傅去,带你见识见识。” 银铃儿一脸茫然的寻找着百里清溪,“师傅什么时候离开的?” 玲珑说道:“你师傅现在在惩奸除恶呢。”说完带着一行人穿过好几条小巷子,来到百里清溪身边。 此时邋遢道人捂着脸蹲在角落中不停的讨饶:“前辈,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 原来百里清溪一路跟随邋遢道人来到小巷,轻轻一跃挡在道人面前,道人此人无声无息竟能靠近自己,心中也是忌惮,问道:“何方高人为何妖戏耍本道?” “戏耍?你着妖道难道不知道不可人间显圣之理吗?还敢在闹市演法!” 一听妖道二字,邋遢道人火冒三丈,仗着有些修为这些年也没有吃过亏,更被一群同道奉承为真性情,哪里受到了百里清溪的职责,直接洒出几个纸人,口念赦令,将纸人化为一群大汉向百里清溪扑来。 邋遢道人哪里料到百里清溪乃是上清剑宗高徒,剑修脾气耿直你一动手她也更不客气,只见刷刷刷几剑,就将大汉砍回纸人模样,更是一顿拳打脚踢将邋遢道人打现在柳真全几个看见模样。 ...... 柳真全看着邋遢道人说道:“说说吧为何耍弄那卖梨人?” 邋遢道人看看柳真全一脸幽怨,都是法力高强之辈怎么会为了一个凡人动手? 见到邋遢道人没有答话,百里清溪长剑一指“快说!” “我说,我说我见其吝啬的不肯舍弃一个梨子,不近人情,便想着使用幻术略施薄技。” 柳真全一听心中不乐意了,“你这厮就为一个梨子妄动法术,还敢称略施薄技?你可知为何那卖梨人吝啬一个梨子?你可知他家中尚有生病幼子?你可知他卖梨换钱抓药?你什么都不不知却敢妄下定论?你到底修的什么法,练的什么道?” 玲珑第一次见到柳真全为了凡俗之人一点小事发那么大火,愣愣的看着柳真全仿佛将其重新认识。 “你什么都不知道,只为心中好恶,来判断此事,你这种人以后能力越大危害越大,还不如今日我将你废去免得你日后成灾。” 邋遢道人看见柳真全不像吓唬他而是来真的,惊的大汗直流连忙磕头道:“上师饶命,小道自幼没了师傅教诲,因此犯下今日之过,求上师饶命,小道一定痛改前非。” 玲珑见到柳真全真有出手的意思,拉住他说道:“柳道友,如今他只是小恶,并未犯下大错,如今你这样断刑,于他只凭好恶来判断又有什么不同?” 柳真全对着玲珑一揖首道:“多谢道友提点,贫道也失去了平常心。” 又对着邋遢道人说道:“你须知人间无小事,即便惩治恶人也许要人间律法作为准绳,切不可胡作非为,今日之事你也算受到惩戒,如果日后为害人间,就算老天不收你,贫道亦会找上门来。” 百里清溪站在边上心中默想,原来红尘中却又道心需要磨练,怪不得师傅传音给我交我跟着着小道士磨砺道心。 因为今日插曲一行人也失去了游玩兴趣,就早早的返回住处。 第二卷千里送佳人 第三十四章 大胜关前 诗词传世 邺城虽然热闹柳真全似乎失去了游历的兴趣,一直在自己房内打坐练气,玲珑来到柳真全房间,见到柳真全并未打坐,反而躺在床上看着天,就知其因为昨日的事情还未打开心结。 “怎么还为昨日之事烦恼?” 柳真全也不瞒着玲珑说道:“为什么大家都学了点微末的本领就觉得高人一等,甚至于不关心人间冷暖,肆意戏弄他人,更甚至于取人性命,难道都不识天道,不知命理吗?” “上古天神并未将其他放在眼中,只觉的自己高高在上,从不关心其他人感受,不知最终触怒天道,才有了人族伐天,定下人道昌盛吗?其实我们不管谁修炼都是逆天而行,但是又要顺应天心,如果不是我们天狐一族顺应天时,也会和那些天神一同被人族扫入光阴长河中,现在就是因为有了那些和上古天神一样不体天心的练气士存在,因此才会引发大劫。” “虽然师傅跟我说过天地大劫,原来天道至公在此。” “天劫分为很多原因,其一就是我等练气之人本来就会使得天道有所亏损,因此降下大劫减少练气之人,其二就是惩罚那些肆意妄为,不体天心的练气士,我等只要坚守本心就可在大劫中相安无事。” 柳真全突然坐起看着玲珑说道:“没想到你懂的那么多,你到底活了多久啊。” 果然女性都不能提及年龄的,玲珑听到柳真全的话摔门而出,留下一脸愕然的柳真全在房内发呆。 三天修整一过,大家整理好最佳状态开始赶路,唯有银铃儿心中不舍,邺城繁华已经然蛮族公主流连忘返,昨日最后一夜玲珑特逛了很久只想把这一切都印在脑子里带回去。 柳真全对着银铃儿说道:“那你是没去过河洛,哪里光坊市就有几十,人们三更才眠,五更又开,热闹非凡而且没当节日都有花车寻街,更有艺人通宵表演,你去了更不得今生难忘啊。” “那我就住在那里。” 玲珑凑过来说道:“自古河洛难居,不过你边上的柳先生可是大才子,一首《卖炭翁》折服了好些进士老爷。” 玲珑这么一说引的三女都十份好奇,追着让其告诉他们故事,经过邋遢道人一事,几人对柳真全的印象从刁钻油滑变的富有正义感,但都好奇原来柳真全还会作诗,当经过玲珑一番叙述,发现柳真全还真是有一颗悲悯之心。 “别听她的我哪里会写诗,只不过听人说起,而我只是抄诗罢了。” “我才不信,那些进士老爷都没听过你的诗,而且都说这诗浅切平易却独具一格,连柳冕大人都说此时开创一代文风,说你不去读书作诗正是可惜了。” 此世再无白居易,柳真全只得呵呵了默认,再说不默认也没办法,难道再扯出个前世来啊。 北行数月已经入了初夏,虽在北方但也是燥热难安,而且越往北去越是辽阔荒凉,难怪大燕虽然驱逐蛮人拓土千里还是年年不忘南下,相传大燕乃是受大周王室之命拓边,现在都快自己变成蛮人了,因此南下成了每代燕人的执念。 到了边塞之地,出了大胜关就到蛮荒人控制的领土了,当沿路来到大胜关,才知道原来大胜关并不是一个关城,而是此地是大燕拓展最远的地方,而且在此处和蛮族人大战一场,将蛮族人打的再也不敢南下,这一站使得蛮族王庭分裂成三块,为了纪念这一胜利,大燕就在此筑城并以大胜冠之,而所谓的关只是因为,出入大燕的蛮族商人或者大燕商人都必须经过此处加盖火漆,不然都已秘谍论处。 柳真全几人前往大胜关内换取通关文牒,见到一个文士正在和一群军卒一同蹲在衙门口吃面,当柳真全一行靠近门口,衙门口的人也注意到着怪异组合的一群人,文士呼噜呼噜将剩余的面条扒进嘴里,一仰头喝光碗里的汤水,含糊的说道:“来换通关文牒?” “真是。”当听到大雍官话是柳真全急忙上前答道。 “我看你就像大雍士子,带着两个美婢怎么和这群蛮人混在一起了?” “回上官的话,大雍少见蛮荒,故而想去看看,再则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好个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看你这读书人还有这等豪气,不知去过那些地方?” “回上官,在下喜欢游历四方,想到各处看看将各处美景以诗篇传下,让我大雍士子都能领略各处风情。” “哦,你还会写诗,速速作一篇来,让本官看看你是否有真才实学,要是不好就别领那文牒了,那来回哪里去。蛮荒不是你想的那么容易。” “那在下就以大燕邺城大雁塔为题吧,十层突兀在虚空,四十门开面面风。却怪鸟飞平地上,自惊人语半天中。回梯暗踏如穿洞,绝顶初攀似出笼。落日凤城佳气合,满城春树雨蒙蒙。” 文士边听边摇头更是在口中轻吟,“不错不错,果然高才,但是本官想以此处大胜关为题,让你作诗一首看看你的急才。” “在下领命。”柳真全心中思索正好会几首边塞诗,一一心中默念选择最恰当的一首。 一边走一边摇头这次众人都在等着柳真全开口,并且随着柳真全缓缓走动思绪也跟着飘散,“征逢出汉塞,归雁入胡天。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文士不禁开口叫到:“好,好,好,先生大才。” 柳真全心想这诗在前世流传了上千年,都在一直在小学课本中成必修课啊。 文士过来牵起柳真全的手说道:“先生走,随我去换文牒。”柳真全极为不适应,为啥男人还喜欢牵手啊。 文士一边走一边说道:“不瞒先生,自从某到此为官,都不像一个读书人了,还是你们大雍好啊,文风兴盛,今日得见先生三生有幸,更兼能听到先生诗词,某真无憾了。”原来是个大雍文迷。 盖过火漆,文士还拉着柳真全去他家共饮,并且拿出自己写的诗词请柳真全这个文坛前辈指点,柳真全哪里敢胡乱指点啊,不过幸好前世读的诗词挺多,顺便点睛几笔,引的文士开心不已。 当柳真全第二日出关之时,文士在城口相送,并约定回来之时一定要带心的诗篇给他欣赏。 第二卷千里送佳人 第三十五章 蛮族生变 狼群肆虐 柳真全一行横穿荒漠,此时银铃儿兴奋的说道:“前面快到克什克腾部的营地了,他们最靠近大燕,最是富有,等会我们去一定会有很好的招待。” 可是行走很久都没看见克什克腾部的牧民,柳真全看着面色微变化的银铃儿说道:“会不会迁移了?” “不可能这事他们的草场,而且这段时间这里水草最为丰美,一定出了什么变故。”说完驾马跑了出去。 一行人为了其安全不得不加快马速追了过去,柳真全拉住塔娜问道:“怎么回事?” “以前克什克腾部的女儿和我一起是公主的玩伴,我们几个在一起都很亲密,后来他嫁给了部落的巴特,现在公主最着急的就是她。” 当一行人追到银铃儿时,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荒废的营地,散落了一地尸骨,有牛有羊有马还有人。 一群根本不怕人的乌鸦还在白骨上寻找腐肉,公主一下子跌下马背痛哭着“这到底怎么回事?人都去哪里了?......” 柳真全对着乌寒这壮汉说道:“带我去探探。” ..... 不多时营地外的人等到了探营的两人,问道:“里面什么情况?” 柳真全丢了一颗牙齿给玲珑,“这是不是狼的牙齿,我从一具穿着铁甲的白骨上拔下来的。” 玲珑在手心中看了半天确认道:“是狼。” 柳真全对着银铃儿说道:“狼群突袭了这个部落,那些散落的尸体没有刀伤,而且还有未带走的铁器,应该走的很匆忙来不及整理。” 银铃儿惊恐的看着柳真全“不可能,现在是夏天又不是冬天狼群缺少食物会袭击牧人,而且克什克腾部是个有千帐的大部落,狼群不敢攻击。” 百里清溪轻轻的抚摸这银铃儿的后背:“那就是有人搞鬼,找到狼群就知道什么人作恶了。” 银铃儿握紧马鞭紧咬着嘴唇,似乎已经知道敌人是谁。 柳真全说道:“公主不用担心,我们不是答应帮你吗?等查明什么人作恶,我们必定会帮你为死去的牧民寻回公道。” 柳真全的话好像触碰到了公主虚弱的神经,本来一直强自坚强的她哭了出来,一把抱住柳真全哭诉道:“你们一定要帮我,一定要帮我....” 柳真全此时挺尴尬的不知双手该放哪里,幸好此时玲珑过来帮他劝开了银铃儿。 一行人决定在向北走一段距离,此处死了那么多人畜水源和草场都被污秽了,根本没办法扎营地。 一行人走至太阳落山,突然一支短箭从草丛中射来,此人呼吸在见到柳真全时就开始急促,早早的暴露了他的位置,柳真全食指一弹就将短箭弹落,右手一甩就将人吸了过来,一把擒住那人脖子说道:“你受何人指使?” 干净利落的一弹一吸将人擒拿,将蛮荒一行人都看呆了,柳真全暗自高兴,袖里乾坤之术虽然不能装下活物,但是自从神魂圆融之后威力加强很多,心念一动就你能将物品收入,因为带着一股无法抗拒的吸力,柳真全顺便秀了一把擒龙控鹤。 “快放开她,快放开她,她是敖登格日乐。”看清被抓的人时跑了过来急匆匆的喊道。 柳真全立马松开手,此时敖登格日乐摔在马下,并且手扶脖子不停喘气。 银铃儿立马过去,顺便白了柳真全一眼,“干嘛摔她啊。” 柳真全叹了口气只得用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自言自语:“我又不知道她是谁,而且你说放的啊。” 看见柳真全吃瘪,玲珑和百里清溪都挺高兴的。 在地上的敖登格日乐气息平稳后,看清来人是银铃儿说道:“银铃儿你终于回来了,你怎么和燕人在一起?” “不是他们是雍人,是我请来的帮手。” 此时柳真全上前用着半生不熟的蛮荒语说道:“姑娘,对不起。”经过几个月相处,柳真全三人也学会了蛮荒语,只不过柳真全好像没有什么语言天赋,只能使用些常用的蛮荒话,而且只能说些短句,跟其他两个能熟练的和蛮荒人交流不一样。 敖登格日乐是个爽朗的姑娘:“也是我没注意,幸好没伤到你。” “不用担心,柳先生本领高着呢。”银铃儿顺手有手势比划着有多高,“你就是有几十把弓也上不得他。” 看着银铃儿笔画的手势,玲珑对着柳真全挪耶道:“你看人家比划的手势也没多高,还没有马腿高。” 听的正在喝水百里亲戚一口喷了出来。 敖登格日乐将公主一行人带到新的营地,明显新的营地境况凄惨,而且牛羊马匹也少了很多,很多成年男子都带着伤。 大帐中出来一个年轻壮汉:“荒原上最美丽的鲜花,请接收巴雅尔的祝福吧。” 塔娜低声为柳真全三人解释道:“这是敖登格日乐的哥哥巴雅尔。” 银铃儿说道:“不要客气,巴雅尔,这是我从大雍寻找来的高人,现在先入帐,给我们说说现在的情况。” 敖登格日乐和塔娜一起为大家准备了食物,但是帐篷内的几人都无心吃食,听着巴雅尔的述说。 当公主一行离开蛮荒时,王帐和祭祀的矛盾更为突出,部落首领在继位的时候必须得到祭祀传来天神的祝福,而且祭祀管理这部族内一切祭祀和占卜,还负责担任部族的医生,享有很高的地位,矛盾就是皇权和神权的相争,一个想收回权利,一个想享有更大的权利根本无法调和。 而且由于老王罢免了祭祀的诸多特权,一些支持祭祀的部落就向这王帐宣战,但是总归是支持王帐的部落多,还未开战前不知为何,支持王帐的部落屡屡遭到狼群攻击,现在除了一些铁杆支持者,很多部落都保持了中立,而此时祭祀又传出王帐不尊天神,因此天神降下神罚。 银铃儿突然气愤的站了起来,“这群祭祀现在真是无法无天了,还敢污蔑父王。” 柳真全问道:“狼群,很多?” “很多,铺天盖地而来,根本没办法阻挡。” “可有两个部落同时被攻击?” “这个到没有听说,不过还需要查证。” 柳真全再不说话只是捡起一块羊肉吃了起来,在没有酱油缺少盐的时候吃白水煮羊肉好难吃啊。 第二卷千里送佳人 第三十六章 烹饪高手 喷人高手 百里清溪说道:“既然知道何人搞鬼,待贫道去取祭祀首级。” 柳真全一丢羊肉,说道:“百里剑仙千里之外取人首级,你今天杀一个祭祀明天他们又会选出一个,虽然神权和王权自古对立,但是这么多年相安无事,短短数年见爆发的如此不死不休,真以为是杀一个祭祀就可以解决吗?如果那么简单草原中勇士众多,用人堆也能堆死那祭祀了。” “那你说怎么办?” “除了蛮人好像还有其他人吧。” 银铃儿此时想起敖登格日乐见到柳真全的表现,问道:“巴雅尔,那些燕人有是怎么回事?” “据我所知,祭祀边上聚集了一群异人,有些人能口中吐火,有些人刀枪不入,都不远万里前来帮助祭祀。” 玲珑和柳真全一对眼,心思缜密的玲珑已经知道柳真全作何想法。 入夜柳真全带着两匹军马厉害了克什克腾部营地,肩膀上扛着一柄长剑,腰间悬挂一个大葫芦,变装成一个邋遢道人,衣服完全都是现成的,最开始两身道袍虽然被柳真全穿山越岭弄的破破烂烂但是都被柳真全收藏着,这回两套缝缝补补成一套,根本就是本色出演了。 柳真全信马由缰的倒躺在马背上,一边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调,一边不时拿起葫芦灌上一口酒。 这事远处跑来两骑,见到柳真全问道:“道友也是应邀前往扶龙庭的吗?” “某只是听说,因此来此碰碰运气。” “原来如此不如我等一同前去。” 柳真全看着两人哪有不应之理:“同去,同去。” 经过一段时间接触柳真全的得知二人一个叫史远山修行神打之术,被卡在气感上已经好久,修炼多年根本未能引气入体,另一个叫郑一官,修习符箓一道,但是好像修行还不如史远山,两人都是听闻此次荒原祭祀欲选新王,能人异士只要助其上位,都能以册封国师,二人也欲借荒原王者之气突破修行。 柳真全一听吓了一条,自古册封都及其损耗龙气,就是当上荒原之主,能有多少龙气供气册封不知道,但是肯定在位不长久。 柳真全说道:“吾本大雍一散修,此时天时不明,也想借着机会看能不能突破境界。” 三人达成共识更是份外亲热,只是三人均不知如何前往王庭,只得慢慢寻找。 柳真全此时感觉头顶视乎有目光一直注视的三人,抬头发现一只鹰枭一直在其头顶盘旋,说道:“两位捎带,且看我打之鸟吃。” 只见长剑疾飞而出,绕着那鹰枭周围一转,那鹰枭顿时被斩成两半,二人惊愕不已,好高深的修为啊。 柳真全享受着二人崇拜的目光,将回来长剑插入剑鞘,其实如果百里清溪在此一定能看出端倪,柳真全完全是用飞针控制着长剑飞行,再加上点幻术,将自己包装成为一个剑仙。 听完柳真全要吃鸟,二人忙不迭的将分成两半的死鸟捡回来,只见史远山熟练的将鸟羽拔去,在一旁升起火堆,从包裹里更是取出各种炊具,将半只鸟放入锅中,将生姜大蒜等作料一一放入,更是在汤锅中加入枸杞和参须。 另外半只被其在酱料中腌制一会后用木棍穿起,刷上油料,架在火上烧烤,并且不时的翻身洒上佐料。 “人才啊,就凭这一手不去做练神打做个厨子都很有前途。” “柳先生过誉了,史某练这神打极为消耗食物,每次师门提供的又不够吃,只能自己动手,久而久之就学的一手好厨艺。” “那也不错,这次能和史道友相识真是荣幸,至少这一路可是有口福了,你说对不对郑道友?” “那是当然,柳先生不知,我可是一路跟这史道友享受了一路了。” “哈哈哈道友好福气。” ....... 在远方一处帐篷内,祭祀正和盟友们商谈着事情,突然一个道人大喊一声“啊呀,”随后喷出一口精血。 众人急围了过去,看着道人缓缓理顺气息说道:“南面来了三骑,我正想派我鹰枭前去探查,结果被人一剑斩之。” 祭祀一听哪里肯罢休:“道友受我所托前去探查外界,今日还道友有所损伤,我可不管对方是何来路,定将那厮捉来与道友消气。” 说完环顾四周:“哪位道友愿意出马。” 那群盟友正想在祭祀面前多露脸,为的是以后册封国师时多分点龙气,纷纷踊跃报名。 结果被一个大胖喇嘛抢先:“区区小贼,佛爷去去就来。”喇嘛乃是密宗红教喇嘛,擅使两口飞钵,仗着法力高强尝尝寻找女子强修欢喜禅,最近投入国师门下,结果却未及出手,今次一见机会到来更是激动。 ..... 三人正在享受美食,此时突然跑出一个红衣喇嘛对着柳真全三人一顿吼,郑一官一听立马跳江起来,也用着不知名的语言回骂回去,没一会红衣喇嘛就词穷了,接受者郑一官各种方言的辱骂。 喇嘛此时更是脸色发红,从背上取出两个飞钵,直接向这郑一官斩来,柳真全就在郑一官吓懵之际,拔剑挡在其身前,只见喇嘛控制着飞钵不停飞旋撞击,柳真全只是随意挥剑,将飞钵挡在身前,喇嘛见不是对手更是着急,先前夸下海口根本没法解决,只得把心一横,双手一合,口中不停念咒。 此时两个飞钵何在一起,边上不停闪出黄光,柳真全戏谑的说道:“来真的了。”又对着郑一官说道:“告诉那厮,在念经也没用。” 郑一官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那和尚更是气的暴跳如雷,双手向前一指,两口飞钵瞬间飞来,此时柳真全将太白庚金剑气引入长剑,只听一声巨响,根本没有出现红衣喇嘛所想的一幕柳真全被其斩杀当场,只见两只飞钵变为四片安静的躺在柳真全面前。 见此情形喇嘛哪里还敢停留,里面转身就高喊着饶命逃的无影无踪。 第二卷千里送佳人 第三十七章 三雄入伙 天残之尸 红衣喇嘛跑到祭祀面前,众人见其气喘吁吁后怕不已的情形不禁暗自发笑,这家伙仗着自己法力高深没少欺负这些传承不齐的散修,谁都愿意见到他倒霉,叫你抢人头这回被反杀了吧。 祭祀见到这个情况高兴不起来,蛮王有了强力帮手?我手上最高战力都被打败了,难道又要去求主上?这点小事都办不好,会不会使得主上不高兴而另立首领,其实祭祀人数很多,每个部落都有祭祀,只不过他丈着自己是王帐祭祀而得到主人认可。 “谁还能替我分忧?” 此时众人惴惴不安,修炼有成的人可不是他们可以围杀的,从没听说过一个丹气圆满地剑修被一群引气都不成的蝼蚁给弄死,除非能布下大阵,可是这群传承有没有都两说的人,哪里去弄这个大阵。 其实红衣喇嘛为了演示自己的无力,无形中将柳真全形象立刻拔高不少。 一个平时和红衣喇嘛关系不错的修士走了出来,对着祭祀说道:“上人不必担心,我观此三人来路不明,莫不是听到上人放出风声前来投效?巴音禅师和飞鹤子道友都没有确认这一点吧,在下愿意以三寸不烂之舌去游说此三人。” 被他一点众人莫不明白,很多散修也是自己前来投效,期间还闹出不少闹剧,祭祀立刻说道:“那烦劳莫公子了。” ..... 柳真全看着郑一官没想到此人修道不行,语言天赋实在异禀“郑兄弟你真厉害,你刚才说那么多我怎么都听不懂啊,想来懂得很多语言。” “当不得司徒先生赞誉,在下修行不成,但是不知为何每每和他人相处几月就能习的对方方言。” “郑兄弟大才啊,而且你我三人相识与微末当以朋友处之。” “司徒先生我等高攀了。” “说了都是兄弟,难道史兄弟看不起某。” 郑一官和史远山相互一望说道“那就依司徒先生。” 正当三人聊的正开心,柳真全有抬头远眺,二人也跟着看去,许久见到一骑飞驰而来,郑一官刚见到柳真全神威,胆气更壮说道:“两位哥哥稍待,容小弟前去一探。” 站在外围高声喊道:“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莫少白一听就知道此人就是巴音喇嘛说的骂架高手,连忙下马说道:“道友切莫激动,在下只是来拜见几位,并无恶意。” “额”准备好一肚子骂人语言的郑一官一拳打在空气上,“有何事现在就说。” “在下只为几位入荒原的目的而来?” “你是扶龙之人?” “正是,几位可是为此而来?” 听到此处郑一官回头望了望柳真全,见到柳真全点头,说道:“行过来吧。” “多谢剑仙。” “怎么那嘴巴不干不净的喇嘛是你们的人?” “剑仙谅解,那喇嘛来自高原,脑子根本不正常,让三位见笑了,在下奉祭祀之命特来迎接。” 柳真全也不管莫少白屁股都没坐热,直接起身道:“那就走,带我等会会祭祀,看看有没有留下来的必要。” 三人以柳真全为首,自是其说什么就做什么,倒是将莫少白晾的不轻。 一行四人行了顿饭功夫就到了营地,此处营地十份恢弘,放眼望竟然看不到边,莫少白说道:“此处就是王帐所在,剑仙请看此处有三万帐,而且至少有一半人已经心向祭祀。” 柳真全心想都已经快撕破脸了,双方还在同一处营地这蛮荒中人也是奇葩啊,这蛮王和祭祀都不懂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吗? “剑仙请看,祭祀已经出来迎接了。” 柳真全在马上喝了口酒说道:“祭祀就这修为好像难以让人信服吧。” 莫少白听了心想都说练剑的脑子简单,没想到这么简单,这些话岂能如此轻易说出口? 连忙开口说道:“祭祀乃是有大气运之人,怎能光论修为,剑仙慎言啊。” 见到祭祀已经迎出好多路,柳真全打马过去,在祭祀前面跳下马来“不想让祭祀远迎,折杀司徒钟也。” “蛮荒之人闻剑仙特来相助喜不自禁啊。” “岂敢当得祭祀如此赞誉,却让司徒汗颜啊。” 莫少白见到这两个影帝级别的人互飚演技,不禁想到司徒钟你的桀骜都去哪里了?还有祭祀你的矜持怎么都掉了一地啊。 两人如同相见恨晚的知己携手走进营地。 “来人置酒,容我为司徒剑仙贺!”颇有得一剑仙天下乃定的感觉。 酒席之上唯有二人不开心,其一乃是被柳真全飞剑斩鹰的飞鹤道人,其二就是被柳真全一剑破飞钵的巴音喇嘛,两人食不甘味见到大祭司和柳真全频频敬酒更是不爽。 借着酒气飞鹤子说道:“司徒剑仙,修为甚高为何并未相传啊。” 此时柳真全代言人郑一官抢白道:“你自己没听说过,就说未有相传,那我怎么连你都没见过,大雍这么大我等修炼之人又不能显露道法,没听过是正常,你倒是名气大,怎么没见大雍大燕皇帝请你当国师啊。” 不愧是职业选手,一下子喷的飞鹤子噎在当场口中只说:“你,你,你.....” “你什么你,没见识不是你的错,出来卖弄就是你的错。” “黄口小二,老道今天替你师傅教训教训你。”说着飞鹤子就拔剑起身。 柳真全手指轻弹,一道太白庚金剑气破空而出,直直的打在飞鹤子剑上,断剑直接飞出帐外,只是一击就将看热闹的人吓的在也不敢多言。 柳真全对着郑一官敬了杯酒,乐的郑一官不知天南地北。 “其实这也是我等散修的疑问,剑仙可否为大家解惑,如果不便就当某多有一问。” 见到一直敬酒的祭祀开口了,柳真全心中暗骂老狐狸不信我就直说么干嘛扯东到西,叹了口气说道:“此时我本不欲多言,我本江湖一散人,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一本剑诀,但是碰到了上清宗的家伙前来讨要,我自不肯结果被追杀千里,还遗落了版本剑诀,如今我下山而来正巧碰到上清宗的臭娘们百里清溪,本想一雪前耻,结果被其一路赶到这里。” 在坐不少人听说过这代剑宗行走乃是百里清溪,而且这婆娘脾气不好远近闻名,稍有不对就拔剑相向,其实也弄的散修众人人心惶惶。 其实与柳真全有相同命运的在做不在少数,不少人都深有同感,只不过柳真全还得到半部剑诀能够修行至此,其他人根本半点修行资源都无。 祭祀根本没有在大雍大燕行走过,但见到其他人表情,此时也放心不少。 宽慰道:“司徒剑仙各位道友不必伤感,等日后某禀明主上,让大家都拜在主人坐下,共享仙法。” 柳真全一听背后还有人很好,“那以后就有劳祭祀提携了。” “好说,好说。喝酒,喝酒。”祭祀想到了镇压在山谷中恐怖的天残之尸,不禁为刚才说漏嘴懊恼,听见柳真全所说借着喝酒含糊其辞的混了过去。 第二卷千里送佳人 第三十八章 助纣为虐 分道扬镳 宴会一直持续了真个白天,到了晚上帐内诸人都已经不胜酒力,柳真全不管身上酒味随便找了个地方倒头就睡。 哼哈二将见柳真全倒在地上,只得抬着柳真全去寻找住处,此时本来已经醉倒的祭祀却站着窗前看着柳真全一行,“来人去盯着他们,我总感觉有些奇怪。” “遵命大人。”此时从阴影处站出来两个人,化为一道乌光一下子没入郑一官和史远山的影子里。 ....... 王帐祭坛位于营地东南角的一处荒山中,祭坛边上堆满了祭祀过的三牲尸骨,蛮族崇尚祭祀,每逢祭祀总是屠宰大量牛、马、羊经过常年积累不知不觉已经铺满了山谷。 祭坛中燃烧这火焰,边上扑一张张兽皮,上面画满各种各样的符号,祭祀叫来一个虔诚的信徒,划开了他的手臂沾这他的血在脸上描绘着不知名的图案,稍后走到祭坛边上,口中念着咒语,火焰突然升高数丈,慢慢的火焰中传来一个声音。 “又有什么事前来打扰我。” 祭祀匆忙跪倒在地上,以头触地双手前伸说道:“伟大的主上啊,请收下你最虔诚的仆人的祷告,如今的伟大的复苏发生了一点状况,据我探知蛮族老王已经去寻求大雍皇帝的帮助,而且蛮族公主更是带来高人为其羽翼,你虔诚的仆人希望主人能再次赐下伟力。” “你这贪婪的虫子,我叫你做的事根本没有达成,还敢寻求更多的法力。”突然火焰分化出一条条触手狂暴的鞭打这祭祀,可是火焰触手打在祭祀身上并未留下一丝伤痕,每一道打击都深深的烙印在其魂魄之上,山谷中传出祭祀呻吟声。 “主人你虔诚的仆人知错了,求您住手,您的指令已经在实施,我现在去抓紧实施。” 听到了祭祀的保证火焰所化的触手消散在空中,而火焰最后又传出一句话后恢复了本来的平静。 “记住你的话,下次就没那么好运了。”同时火焰中飞出一片火化落在祭祀额头,突然祭祀痛苦的浑身痉挛,皮肤上血管纷纷凸起,皮肤也变的血红,过了好久祭祀才恢复常态。 祭祀从地上爬起,抬起手收上立马出现了一片火焰,当火焰落在祭坛边上的石像上后,不一会石像被烧成灰烬,祭祀病态的笑道:“哈哈哈这就是力量。” 从祭坛回来祭祀根本不管什么时候吩咐下人道:“去通知所有道友,现在有事需要他们相助。” ..... 在床上躺着的柳真全十份郁闷,这祭祀明显对他们三人不信任,特意而且使用了分魂之术,将手下魂魄融入郑史二人影子里,看来忌惮自己修为没敢派分魂监视自己,到底是自己几人才被监视还是所有来投效的人都被监视? 柳真全懒的去想干脆睡自己的,总有你松懈的时候。 天还未亮就听见有人叫门,起来之后才知道祭祀有事寻求他们相助,既然前来投效柳真全带着哼哈二将做足了样子,非但没有一丝抱怨,更是早早的落座,等待分配任务。 “今次还是像以往一般,不过袭击可以再强烈一些,长阳山矿洞还需要更多的奴隶,至于其他方面各位自便,等将来某一统蛮荒,各位都是在下的股肱。” 说完祭祀就转身而出,柳真全此时十分疑惑,这厮怎么回是昨日还只感觉气息充盈,还未神魂充盈,今日怎么这么快就有丹气溢出,分明快要结丹之像啊。 就在柳真全发呆之时,边上莫少白过来对着柳真全说道:“司徒道友同去?” “同去,同去,不过某甚为好奇,以往是哪般啊。我等三人初来乍到都没有一点经验。” “跟这我等就行,等会事有不协还望司徒兄出剑相助啊。” “好说,好说。” ..... 柳真全注意到里面擅长御兽的人在空地点燃熏香,不一会四周出现零散的野狼,过了一会是成群的狼群汇入,只觉他们配合不知多少次,一人施法一头头狼,将所有狼群控制住后,指挥的狼群前往部落营地。 “此乃巴尔虎部,此前配合老王对祭祀不敬今日就要灭了他们。”莫少白指着前面的部落说道。 狼群如同军队一般分散在部落周围,不多时就将整个数千帐篷的部落围的结结实实,狼群的气息传到牛马的鼻子中十份敏感,部落中牛羊嘶鸣不休,不少牧民出来查看状况,看见营地周围布满了绿色的眼睛,大喊起来:“狼群突营!” 话音未落就被一只头狼咬断了脖子,四周狼群纷纷冲入营地。 又是突袭整个巴尔虎部根本未能形成有效的防御,战士们只能各自为战,很多人都未来得及穿上皮甲,哪里能挡住如潮水一般涌入的狼群,一群邪修见到这一幕纷纷大笑,各自恭贺的对方的控兽水准。 听到营地传来的惨叫,柳真全真想拔剑刺死这些邪修,但是首恶未诛马上又可以拉起一帮人来,现在柳真全终于知道那些卧底心中有多少难受,怪不得很多卧底之人或多或少心理会有创伤。 见到抵抗差不多了一群邪修呼啸而下,莫少白问道:“司徒道友不去?” 这时郑一官说道:“这也太血腥了吧,我们是来扶龙保皇的怎么还做这个?” 莫少白呵呵笑道:“几位道友刚来看来还不习惯,多见此就习惯了,那你们在此押阵,我先去了。” 莫少白就怕修炼欢喜禅的巴音喇嘛将美女都占为己有,急匆匆的赶了下去,此时柳真全握紧了剑鞘,拿出葫芦狠狠的灌了一口酒。 ....... 等到巴尔虎部落有组织的力的人退却,留下一群老弱妇孺,邪修押着他们出发,一路上稍有不从这不是被喂了鬼物,就是被邪修虐杀,此时史远山看不过眼想去制止他们,结果被柳真全拦住说道:“此等丧尽天良我等还是早日脱身吧。”哼哈二将无不称是。 郑一官和史远山离开队伍见到柳真全不动问道:“司徒兄弟为何不走?” “你二人走目标小,我在此为你二人打掩护,等你二人走远,我自由办法脱身。” 二人也不推辞匆匆离开。 第二卷千里送佳人 第三十九章 深入巢穴 剑斩诸邪 “两位兄弟欲往何处?”莫少白见到两人离群而出,好奇的问道。 柳真全看了眼莫少白随意的说道:“某嘴馋,故而遣两位兄弟帮我打野味去了。” 莫少白一听两个马屁精去拍柳真全的马屁,都有了忘我的态度,讪笑道:“应该的,应该的。”随即也跟着走了。 ...... 当大队人马行至长阳山时,柳真全见到数以万计的蛮人正在劳作,妇孺老人负责淘洗矿石,稍微有些气力的被关押在山上采矿,只是柳真全感觉疑惑的是为何山中运下来的全是淤泥一般的泥土。 当交割完成后,柳真全随意行至山顶,望见山中竟然有一个大湖,四周顶被效忠祭祀的武装牢牢把控着,一群蛮族青壮正不停的潜入水中掏出一框一筐的淤泥,每当有人取来的泥土不足一筐时总会被监工不停抽打,逼其在此潜入水中。 当蛮人潜入水中之时,有事甚至会在水面泛起血花,柳真全汇聚法力于双眼,目光一下子穿透浑浊的湖水,只见水底不时游弋变异的黑鱼,这些黑鱼足有一丈长,而且身形修长,可以迅速捕捉猎物,而且口中长满利齿,往往一个蛮人被拉入湖底很快就会被黑鱼分食。 柳真全十份奇怪湖底淤泥到底有什么东西值得祭祀不计人命的开采。 柳真全带着疑问下山来到妇孺选矿之处,一群女子正被水流冻得浑身发抖,柳真全好奇的过去将手放入水中,只觉一股凉意透心而来,“寒潭”。 此时周围淘洗矿砂的妇孺见到柳真全蹲在水流边,纷纷恐惧的向两边躲闪. “司徒道友怎么有闲心来此闲逛啊?” “只是好奇已入夏季,为何这些蛮人还会冷的如此发抖。” “司徒道友此地乃是寒潭,这山中湖泊常年不仅是上山冰雪融化汇入,更有地低幽泉流入,莫说这些不同修行的蛮人,就是我等也不能在水中长久。” “那祭祀在此开采什么矿石?” “这我等就不知晓了,反正来此处是各取所需,只要那祭祀能成事,我等才好分得一杯羹汤,哪里管的到他意欲何为。此地守将为我等安排了歌舞宴席,司徒兄可别迟到了。” “某再看看,待会定于莫道友痛饮三杯。” “那在下就恭候了,不打扰了。”说完莫少白摇着纸扇就走了。 四处闲逛了一会后,柳真全也前往赴宴,每当经过蛮人后,那些蛮人都惊恐的走开,更有些眼神中带着恨意。 此时看见营地外又被捉来一群人,看来祭祀不只一批人帮他做事,而且从押送的情况来看这帮人做事更是肆无忌惮。 看来短时间根本无法获得祭祀的信任,特别是这群新来的人,当了柳真全到了大帐,此时祭祀已经在帐中等候。 “人齐了开宴!” 随着祭祀一声令下,一群蛮族妇人端着酒菜就上。 “有酒有肉岂能无歌舞,今次大家都辛苦了,而我手下也刚打猎归来,有一批姿色上佳的我命其为各位献舞。” 只见一群女子被押解上来,还未等表演一些性急的邪修已经抢先跑去将女子搂入怀中,不管女子若何躲避叫喊,反而使得那些邪修更加兴奋。 此时祭祀剑柳真全只是盘坐喝酒,“怎么都入不得司徒剑仙法眼?” “某一身寄情于剑,早已心无庞念。” “哈哈哈,果然是剑仙,不错!不错!”祭祀鼓掌大笑。 “不知剑仙的两位朋友去哪里了?” “我那二位兄弟,知道我想吃野味,前去寻找了。” “原来如此,司徒道友三人果然情深义重,既然您说二人去打猎了,那此二人有是谁!” 从帐外涌进一群黑袍人,手中还压着郑一官和史远山二人,只见二人浑身是伤,只留下一口微弱的气息。 此时还在寻欢作乐的邪修都停了下来,愣愣这看着两人。 柳真全看着缓缓说道:“祭祀何意?” “那就问你,诸位同道,今次有人和我等并不齐心,对付这样的人该怎么办?” “杀了他。” “将魂魄留给我,我要用他的魂魄做灯油。” “将他丢入蛇窟让他尝尝百蛇噬心之苦。” ..... 不一会那些邪修交出了各种各样的答案,祭祀起身轻轻按下双手,一众邪修再不说话,此时祭祀很满足于自己的威望,对着柳真全笑着说道:“司徒道友此刻群雄激愤,你有何办法教我?” 巴音喇嘛叫到:“我早就看出这小子和我们不齐心,祭祀大人快快将其拿下。” 柳真全瞟了一眼巴音喇嘛,将其吓了一条,巴音喇嘛强作正定的说道:“各位道友此时此刻了,这厮还敢张狂。” 柳真全缓缓说道:“祭祀划下道来,我们三人是前来扶龙济世的,结果尔等胡作非为,我等不予与尔等为伍,故选择离去,今日这两位某救定了。” 此刻气息微弱的史郑二人艰难的抬起头,说道:“司徒大哥快走,以后再为我等报仇。” “走?报仇?你们的司徒大哥今天也走不了了,他刚刚饮了我的毒酒,等会发作了谁都救不了。” “酒都是大翁中取出,你怎么保证就我喝了?” “因为大家都喝了。” 众邪修一听惊慌失措,“祭祀大人我等你您一片赤诚啊。” “是啊,我等并未想背叛你啊。” “祭祀大人饶命啊。” ...... “够了一群废物,今次尔等死后,尸体将为我主上炼制神斧,此乃无上光荣之事。” “本来我还奇怪,听他们说原来是别人接手这些蛮人,今次怎么会让我等来此,原来打这主义啊,再则某并不想为你主上分忧啊,而且你确定这毒酒对我有事?”说完施展袖里乾坤将毒酒尽数倒入壶中。 然后拿起酒壶对着祭祀摇了摇“你看正好一壶。” 柳真全将毒酒砸向祭祀,只见祭祀面前突然出现一阵涟漪,整个人变得缥缈明明近在咫尺却根本遥不可及,酒壶就在两个人只见飘荡了一会力尽自动掉落。 柳真全看着祭祀说道:“好手段。” “你也不差,对了我挺好奇我两个手下的魂魄呢?为何我不能感知他们的存在。” 柳真全从袖口里取出两缕被符箓镇压的魂魄,对这祭祀摇了摇:“你说是这个啊?”说完就将魂魄捏碎,此时黑袍人中两人捧心而倒不停在地上抽搐。 “杀了他们!”祭祀见柳真全出手立刻喊道。 柳真全笑道:“让你杀。”此时空中洒落一片剑光,将祭祀所有的手下和邪修斩的干干净净。 第二卷千里送佳人 第四十章 祭祀化魔 师门前辈 透过破碎的帐篷祭祀看见天空中站着一个女子剑仙,柳真全说道:“你以为我就一个人?”当见到第二队捉拿蛮人的队伍时,柳真全已经意识到根本没有办法探知祭祀秘密,早早的通知百里剑侠百里清溪,反正有这里这多人证,推翻祭祀已经板上钉钉,银铃儿的嘱托早日完成就好。 此时祭祀见到剑仙前来心知是不可为,扬手洒出一片火焰将挣个大帐点燃起来,那些被抓来的侍女早在柳真全和祭祀翻脸的时候趁乱跑了,此刻地上躺着郑史二人,柳真全匆忙夹起二人跑了出去。 那祭祀也化作一片火光向西逃窜,遁法虽秒但是快不过百里清溪玄门正宗的剑光,不出十里就被百里清溪赶上一剑斩落地上,祭祀在地上打了滚后站起来对着空中的百里清溪说道:“此乃化外之地,剑仙为何对吾苦苦相逼。” 百里清溪根本懒得搭理他,一剑快似一剑的向气斩去,祭祀虽然已经结了丹气,但是论其根本只不过是借他人之力而已,根本不能融汇贯通,空有一身法力根本没有对敌经验,只能不停逃窜。 等到柳真全将受伤二人安置好,并赶到此地见到如此场景不禁哑然失笑:“你在打地鼠吗?” 即使二人不知打地鼠是什么含义,那祭祀也被气的满面通红,柳真全此时还不肯停更是拿起酒葫芦对着祭祀喊道:“祭祀大人,累不累,来到这里来喝口酒歇一歇,我看你跑的挺累,脸都红了。” “无耻小儿,找死!”祭祀带着一片火焰扑向柳真全,柳真全可没有谦让精神,三十六枚飞针配合着太白庚金剑气一下子想着祭祀罩去。 即使化身火焰还是被柳真全打的千疮百孔。此时祭祀才明白,这厮根本就不是剑仙,而且一身修为虽然没有自己高,但是根本滑不溜手。 乘着祭祀被柳真全吸引,百里清溪狠狠的对着祭祀斩出了快如流星的一剑,直接透过虚幻斩在其真身上。 此时祭祀化为人形,只觉其气息微弱半个身体好像不停的透露出剑光,口中不停发出咳咳咳的声音,不是还吐出一口内脏。 柳真全对着祭祀说道:“何苦来哉呢,你那主上到现在还未救你,你有何苦为其搏命呢?告诉我等真正目的,没准百里剑仙还能饶你一命。” 面对这生的希望,祭祀动摇了丢出一袋子矿砂,百里清溪见了立刻说道:“天河星沙。” “不错有点见识,咳咳咳...主人命我在此取此宝,炼制神斧,咳咳咳....去救他,咳咳咳咳....”一整剧烈的咳嗽打断了他的回答。 两人还在等待着他的回答时,祭祀突然浑身冒起的火焰,“啊不...主人饶命....”话音未落只见祭祀有捡起了星沙,透过死鱼一般的眼睛传出两道冷漠的眼光。 “蝼蚁,敢坏吾事。”语气平静但是传达出一股难以抗拒的意志。 百里清溪一见一道剑光滑过带着柳真全死命往北而去。 从火焰中走来的祭祀带着无边威能,此时周遭的温度急剧上升,其没走一步都会引燃一片区域,每一步看似简单的一步都充满的道韵,三两步就跨过了百里清溪,只是一挥手带来无尽的力量,将二人打落地上。 被魔物占据的祭祀在空中俯视二人,如同刚才百里清溪俯视其一般,那魔物根本没有任何表情,一抬脚就踩了下去,誓要将这两只坏其事的蝼蚁踩的粉身碎骨。 突然二人感觉到有人注视自己,而那魔物也感受到了天外的目光,只见天外滑过一片银光,一根发簪飞向祭祀额头,那祭祀疯狂躲避,不管隐入多远的虚空,那个发簪还是死死的飞向其额头,只见一团火光从虚空中迸发而出,那根发簪又破空飞向天外。 此时二人耳旁传来一个声音:“两位不必担心随老道前来就行。”转身看见边上出现一个老道人,两人起身不多时就跟着老道来到一间茅草屋中。 老道带二人坐下之后轻弗马尾,桌子上就出现三杯茶水,也不招呼二人喝水,只说道:“老道已经知道那邪魔来历,但是碍于种种原因不能在此多次出手,此次希望两位小友能代为帮忙。” 百里清溪想都没想说道:“晚辈义不容辞。” 而柳真全却拿起茶杯慢悠悠的喝着,好像事不关己,百里清溪见状里面瞪了其一眼。 老道看着柳真全说道:“小友可有疑问?” “前辈你刚才不出手也出手了,现在就别客气了一事不劳二主,你就好人做到底全干了吧,我小胳膊小腿就不扛了。” “果然是游方观出来的人,粘上毛比猴还精,老道我与其他道友要坐镇虚空防止远古神族重来,如果不是刚才事涉远古神族,老道也不会出手,如今天地大劫,我等虽然超脱,但是化身前往还是会沾染劫气与修行不利,小子这样可行?” “可行,非常可行。” “要不是你身上留着孤元子的法力残留,老道非抽死你不可。” “前辈认识我师傅?” “不错,既然明白那就去吧。” 柳真全此时见到高人说已经超脱,那想必师傅也是超脱中人,自己也算有大跟脚了,以前还稀里糊涂下山,现在见到师伯了哪里肯没有任何法宝再去。 “师伯!” “干啥?” “师傅当年命我下山,只传我三道法力,而今已经消耗一空,小道我害怕啊。” “和你师兄一个样,想讨要好处?”说完伸手一招,从柳真全袖子里飞出桃木剑、阴阳伞、乌龟壳、修蛇鳞、飞针、玄鸟羽,看着这六样东西说道:“东西挺多都没什么用大用,这修蛇鳞你炼制的身外化身简直一塌糊涂,既然你开口了老道就帮你炼炼。” 只见六件物品飞入空中,老道又拿出刚才祭祀处缴获的银河星沙,口中喷出道真火,熔炼万物。 不多时掉落一把小剑和一把雨伞,“可以了自己滚吧,极西之地找到刑天那厮,将此歇语贴上。” 柳真全收起东西还未问清老道怎么炼制的,就被老道一袖子扇了出去,连带着一张黄色符箓掉在柳真全脸上。 第二卷千里送佳人 第四十一章 终有别离 独自西行 柳真全和百里清溪两人回到王帐营地,一路上百里清溪放弃了清冷形象一个劲的叫柳真全把两个法宝拿出来看看,好奇之心人皆有之,但是你好奇我就不给你看那我心里更爽,抱着这一态度,柳真全死也不肯把他收进须弥之中的法宝拿出来秀。 玲珑看着两人十分奇怪,一个怡然自得,一个无端生气,真搞不懂这两人怎么就在这么一会会时间就闹翻了。 银铃儿几个蛮族女子知道祭祀已经伏法之后都十分高兴,急忙将喜讯禀报父王,接下来几日柳真全等人都没什么事,蛮王和倾向蛮王的部落忙着清算祭祀的势力,只有银铃儿时不时能来和柳真全三人小聚一下。 现在的银铃儿已经不是昔日蛮王势力岌岌可危之时的公主了,很多部落首领为了巴结蛮王,将部落中的年轻俊杰安排和银铃儿邂逅,不仅使得银铃儿不胜其烦,有时还连累了柳真全,当一些人看见蛮族公主总是和三个外乡人接触时,升至有人前来警告柳真全,不过下场却完全不一,碰到百里清溪的无一例外被她打一顿丢的远远的;碰到玲珑则是都被其魅惑,结果回到部落吵着只想与其白头偕老,根本没有娶公主打算,最终还是被部落首领一顿敲打;最幸运的时碰到柳真全,凭借其三寸不烂之舌,来的人都时气冲冲,回去后都十分开心,而且一有事都找这个情感专家分析。 在王帐中等待的日子时无聊的,柳真全怕了每次见到他就板着脸的百里清溪,只得将两样法宝丢给这个好奇宝宝研究,自己在着半个月内逛遍了整个王帐,有时候也会帮助一些受伤或者生病的蛮人。 不知怎么的那些蛮人竟然知道其医术高明,自发的开始寻求他的帮助,不过柳真全治病医伤全靠身上的符箓,幸好受了皮外伤的郑一官恢复较快,柳真全随即就将医生的重任交给了这个学习符箓之道的文士。 为了解决每天白水煮羊肉的困境史远山在一些小溪边找到了野葱、野蒜和野姜,至少教会了自己身边的人还有些佐料可以搭配羊肉食用。 当蛮王解决了祭祀势力的遗留问题终于有空接见柳真全一行,连带着郑史二人也跟着有幸召见。 蛮王其实年纪并不大,可能时因为生存的环境还有这些年一直和祭祀斗智斗勇,面目显的有些苍老,当蛮王见到柳真全一行赞叹道:“南人有句话说得就是英雄出少年,今日见到几位果然配得上这句话。” 听到蛮王一口流利的大雍话,柳真全根本不感觉惊奇,连银铃儿都有人教导过大雍语言,堂堂蛮王要是一点都不会那才时奇怪呢。 “大王过誉了,此次蒙大王召见,我等也十分兴奋。” 随机蛮王因为祭祀的事情对柳真全一行表示感谢,反正都时客套之事,玲珑和百里清溪都把这个交给涉外大总管柳真全。 酒至半酣蛮王借着酒醉对柳真全说道:“柳先生你看小女如何?” 柳真全不用环顾四周就知道周遭随各族长前来的年青俊彦们都射来杀人的眼光,为了不被周遭眼光杀死,开口说道:“不瞒大王,我等几人打算等大王忙过这一阵,就要告辞出发,此行还有另一个目的就是为玲珑姑娘找到疗伤的办法。” 柳真全此言一出边上稍有脑子的族长都纷纷向柳真全几人敬酒,儿子的最大竞争对手直接出局,还有比这个更高兴吗?而且赶快敲定这件事才行,那些一下子没反映过来的族长,稍微一会一缓过神,一轮敬酒比刚才庆贺祭祀被诛还热闹。 蛮王此时算明白了可是见到如此本领的人不挽留又觉得不甘心。 “柳先生,我蛮族在此荒凉之地生活,再经历了祭祀这事件,现在族人们都不敢信祭祀了,很多人生病受伤都无法医治,但听闻柳先生这段时间为我族人奔走,不断赠医施药救治了很多人,而且又为我族人寻找到了调料使得族人饮食大为改善。本王欲以国师虚位以待,不知柳先生可否考虑?” 这是蛮王手下文武知道柳真全的作用纷纷相劝,柳真全开解道:“各位可能有所误区,以上种种都事柳某两位兄弟的手笔。” 说完向诸人介绍道:“此为某兄弟郑一官精通符箓,治病救人乃是他的手笔,而这位兄弟史远山,一身请神功夫无人可比,更擅长厨艺,能化腐朽为神奇,找到调料的就是他,大王如果考虑他二人绝对最佳人选。” 郑史二人一听柳真全如此介绍心中暗喜,经过一段时间相处二人均对柳真全十分佩服,连柳真全交代的事情也史尽心尽力,没想到还有此后报,如能留下借着草原王庭修炼,也可以算是扶龙而上,能被蛮族气运所钟在此修炼事半功倍。 经过柳真全介绍蛮族人也是开始重视此二人,蛮王心道既然不能留下柳真全至少也能将他两个兄弟留下,以后有事至少帮忙方便,于是急忙开口道:“两位如不嫌弃,可入我王庭,本王必定以左右国师待之。” 二人忙不迭答应,兜兜转转一圈还是当了国师,此二人心中无限感慨。 宴会后第三天柳真全三人拿到前往通天峰的地图,上面明确的标明个了各种危险,柳真全将地图交给玲珑说道:“道友此一路行来,和道友相处相得益彰,不过在下另有他事就不送道友了,此一去就麻烦百里道友护送了。” 百里清溪心中记挂着师傅所言跟着柳真全历练,此时柳真全说着要自己先走不禁着急道:“就这么几天也不能等吗?” “前集体听闻西去荒漠再过段时间就要起黑沙暴,就我的修为,现在跑去还差不多,再等的话就要在等三个月啊。” 百里清溪突然灵光一现,丢了把小剑给柳真全说道:“那行你拿着此剑,等我送玲珑到了地方在来寻你,别想一个人去对付那东西。” 有强力打手柳真全才不会不乐意呢“没问题。” “道友那你们先去,等我在秘境中寻到族人,解决经脉受损的伤也过去帮忙。“ “没问题,那你可要抓紧啊。” “对了那你时间那么紧为什么早几日不先行?”玲珑不解道。 “不是还有郑、史两位兄弟么,不帮他们安顿好我走也不安心。” “你这人总是为他人着想,这一路行来,我还未能跟你说声感谢呢,那一定等我一同除魔。” 当晚柳真全三人就各自分别,悄悄走了。 第二日,银铃儿与郑、史二人一同想早早来替他们送行,结果发现帐篷中只留下一本练气总纲和一封书信。 第三卷万里赴西土 第一章 龙门客栈 碧海黄沙 西域黄沙遍地,每当风吹过总是带着灼烧的气息,每个人的皮肤都是黝黑,所以为了防止被风沙脆裂皮肤,每个人都包着头巾或蒙着面纱只露出两只眼睛。 这里盛产宝石和玉器,更有大雍贵族都争相竞购的葡萄美酒,每年上元节的时候这里的飞天舞总是吸引着极多人去观赏,视乎这里男女老少都能歌善舞,但是这个匆忙音乐的国度盛产最多的其实是马匪,这就是一个交织着浪漫与血火的地方。 一个与众人格格不入的旅人刚刚到达这绿洲小城,一身道袍只能看出式样缺已经失去了原来的颜色,这厮就是飞驰几日的柳真全,在小城的门口柳真全不停的拍打着衣服,抖落了厚厚一层黄沙。 柳真全控告不敢在高空飞驰,而且也只学会了飞奔,虽然离地也有一丈,但是带起常常的风沙,柳真全这一路疾驰都不需要使用幻术,因为众人只感觉一阵狂风刮过掀起满面尘土,只不过这风刮得有点奇怪就是只有一路向西。 看着不停拍打衣服,从衣服里面倒出黄沙得柳真全,引得门口站岗得军人一阵好笑,心想这个倒霉蛋估计是被哪路马匪抢劫了,更是被刨坑埋在沙土里,只不过运气好没被晒死又跑了出来。 此时柳真全自己也受不了了,赶路三天横跨三千里,穿过不知多少荒漠和谷地,沾在身上的灰尘根本排不干净,记忆中从来没有这么邋遢过,得快找个地方洗澡。 柳真全行走在绿洲小城的主道上不时的引起别人的注目,西域佛教昌盛,再加上本土宗教也是十分兴盛,虽然道门也有人前来传道但是从来没有成功过,现在已经鲜有道人前来。 柳真全看见一根高高的旗杆上挑着一排灯笼,上面书写着‘龙门客栈’四个大字,心中直接吐槽一句,我曹这里也有龙门客栈,就是不知道有没有金镶玉。 当柳真全推门进去时,还在喝酒聊天的人都顺着柳真全看了过来,当见到一个邋遢道人之时,打着算盘的掌柜奇怪的问道:“自从十年前阳泉道人传道失败后道门就没人来了,怎么这次就你一个人来传道?” “不是啊,我只是路过,前来住店。” “哦,本店尚未开张,就不留道长了。”说完就顺势推着柳真全往外走。 “这里这么多人怎么说还未开张啊,小道有钱,给钱的。”柳真全摸出身上的一颗金瓜子。 掌柜以不符合年龄的身手,一把抓过柳真全手中的金瓜子,顺势在手中一掂重量,说道:“有钱早说,我还以为来化缘呢,道爷里面请。” 我曹有钱没钱二皮脸啊,柳真全见到掌柜如此势力心中不停吐槽着。 “掌柜可有清水洗澡,还有能不能帮我准备两套干净的衣服?” “这里时西域,即便时绿洲水源也紧张,道袍更是没有。” 柳真全一听顺势又抛出一颗金瓜子。 “好嘞,道爷您稍等,清水马上备好,衣服的事您就别操心了,自有小的鞍前马后。” 被掌柜亲自引进房间。 掌柜出门后转身就冲着伙计大声喊道:“麻利点把水给我送上去,还有你快点出门买衣服,什么?没道袍?叫街口的裁缝立刻改。” 一口气吩咐完人后,掌柜的又去招呼其他客人去了。 柳真全洗完澡想起前世看过的龙门客栈,又想起师兄说起过西域一些黑店,总觉得心里毛毛的。 走到楼下,柳真全取出早就备好的一双筷子,对着伙计说道:“来两碗素面。” “噗呲哈哈哈哈哈哈哈....”边上一桌子人看着柳真全不停发笑。 其中一个指着柳真全笑道:“这道士好生可笑,以为绿洲城中还有黑点,拿出‘一招鲜’‘食通天’的把戏。” 柳真全一听尴尬的笑了笑说道:“小道有些洁癖,居士莫笑,” 那汉子一听这瘦小的道士还敢反驳,一拍桌子长身而其叫骂道:“好你个小道士还敢顶嘴,看你阿卜杜勒大爷好好教训教训你。” 掌柜一看就要起冲突马上过来安抚阿卜杜勒说道:“阿卜杜勒您是黄沙会的英雄,就别跟着外乡人计较,再说大家约定在绿洲都不能动手啊。” 阿卜杜勒听了掌柜的话,朝着柳真全吐了口唾沫骂道:“算你命好,出了绿洲叫你好看。” 柳真全虽说脾气不错但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虽然不像伤人但是大惩小戒一番绝不可少,凌空画符一张召神符直接飞向阿卜杜勒,虽然召神,但并不是真真召神,次方道门召唤的神灵都是自己供养的鬼神,柳真全并未供养什么,只不过稍一改变,将霉运全部给阿卜杜勒召来了,三天内阿卜杜勒必定霉运不断。 柳真全自顾自得吃着面,懒得理那摇骰子把把都输,喝酒都能呛到,吃肉还不时咬到舌头得阿卜杜勒。 此时门口进来一对卖艺的父女老者背着一把西域特有的乐器有点像前世的独他尔,女子手中拿着手鼓,掌柜的一见到这对父女立刻喊道:“快走,快走,这里没人要看你着丑女儿跳舞。” 此时柳真全觉得着掌柜虽然贪财但还不是一无是处,至少见到黄沙会的人在,还知道维护着一对父女。 被霉运纠缠的阿卜杜勒突然喊道:“叫他们过来给大爷跳舞!还愣着干嘛快点,难道让大爷自己来?”已经倒霉了好一会得阿卜杜勒现在可没好脾气 柳真全此时默默向这对父女抱歉,如果阿卜杜勒真的太过分了,柳真全真不介意好好教育下这个狂人做人。 掌柜此时小声对父女说道:“黄沙会的阿卜杜勒脾气不好,等会你可要小心点,我说你着老骨头进门前也不先问问我,等会要是实在救不了你你可千万不要怪我。” “磨磨蹭蹭干嘛快点给大爷过来。”阿卜杜勒见到掌柜与老头低语生气的喊道。 柳真全看着黄沙会的一桌人,悄悄的拉过一个伙计问道:“黄沙会很厉害吗?” “碧血黄沙,我们这里有名的沙盗。” 第三卷万里赴西土 第二章 西域多妖 良莠不齐 西域由于风土原因并没有一个统一的大国,而是由一个一个城邦结合的联盟,自己管理自己的地区,而且每个城市之间都能爆发战争,因此这也给沙盗马匪壮大提供了不少帮助。 而且这些强盗联合起来甚至攻打过一些小国,因此各国为了自身考虑只要这些强盗做的不太过火,也就默认了他们的存在,不管如何这里有许多商队经过,只要不打劫自己的国家,那些小国国主也懒得招惹强盗,而强盗之间也有了约定,那些无主的绿洲小镇成了他们销赃、休息的地方,约定不在此处动用刀兵,慢慢的一些绿洲小城也被默认为他们的休息地,此处就是一个。 当老爹弹起独他尔,女儿随着音乐敲击着手鼓慢慢起舞,有几分酒意的阿卜杜勒竟然想跑去和女子共舞,在西域每种活动都有独特的舞蹈,但是被柳真全霉运加身的阿卜杜勒,没跳几步就会被自己脚步绊倒,最开始那些同伙以为是其就喝醉了,但是当其踉踉跄跄摔倒后,一头撞在柱子上,将自己磕晕过去,众人感觉到了怪异。 一人举刀对着柳真全质问道:“是不是你搞的鬼?臭道士!” 柳真全转过身手中还捧着大碗,一脸茫然的看着他们说道:“几位好汉,你们也看见了我什么都没做,就安安静静的在此处吃自己的面条。” 这时一些其他桌子上的人起哄道:“自己酒量差,摔晕过去,还敢找理由,我看黄沙会是越活越回去了。” “有胆子报上名号,别在边上叽叽歪歪。” “有什么不敢的,你爷爷是” 话音未落大门被人撞开,只见有人突然闯入,然后转身将门关注,不停的找东西堵门,那些人见到里面的人还愣子骂道:“想死呢,还不帮忙!” 其他人顾不得其他堵门的堵门,关窗的关窗,再堵住所有出入口后,随即找到角落躲了起了,每个人都用手捂住嘴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门外热闹的绿洲离开变得冷冷清清。 客栈内只剩茫然不知的柳真全坐在哪里继续吃面,还有摔晕的大汉阿卜杜勒在那幸福的睡觉。 看来西域也不太平啊,到底是什么鬼怪?有多少实力?柳真全一边吃面一边想着。 突然一只手搭在柳真全脚上,柳真全也被吓了跳,糟糕来者实力非凡,我都根本没感觉就到我脚边了。 带着恐惧缓缓低头看去,原来是跳舞的女子,由于边上都躲满了人,她和她父亲分别躲在了桌子低下,当看见这个外乡人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还在吃面,女子决定提醒下他。 吓死了我了,我以为遇到大妖了。 女子见到柳真全发呆的看着她,小声说道:“快下来,要是被妖魔看见了,这里的人都完了。” 柳真全‘哦’了一声,顺势端着面和女子蹲在一张桌子下,心想着在西域别的不好东西挺实在,好大一碗面啊,到现在还没吃完。 当众人还想说柳真全没心没肺的时候,柳真全突然感觉到一股微弱的妖气在头顶出现,我还以为旷世大妖呢,没想到是个小妖啊,只见妖怪通过缝隙不停窥探里面情况。 当众人以为妖怪找不到人后就会离去,此时阿卜杜勒突然发出了了一阵急促的呼噜声,众人还来不及骂娘,就听见猛烈的撞击声。 柳真全干脆起来继续吃面,这里的沙盗憨憨的没想到小妖也是憨憨的,就只是一个妖兽就敢冲击村庄食人了? 门突然被撞开,只见一批黑色的巨马看着众人,只不过这匹马长满了獠牙,猩红色的眼睛注视着众人,口鼻之中不是冒出硫磺的气息,连身体都带着高温,柳真全吐槽道比那祭祀差远了。 正待一剑结果了这妖兽,就见五个人飞奔而来,几人一同向妖兽丢出了绳索,几人一同发力竟然将妖兽活活的扯了出去,妖兽摔到外面,见到五人,好似吃过他们的亏,起身就要逃跑。 五人分别站着五个方位,绳索好像被特殊祭炼过的,妖兽根本没法挣脱,五人全身肌肉暴涨,死死拉住绳索,人的力量根本无法和马相比,更不用说是妖兽了,虽然此时还在僵持但柳真全却知,此事不可长久,有心帮忙,但又恐生误会。 捉妖师在西域特有的职业,西域地域开阔,但是适应生活的地方不多,并不是每个地方都能有大德相助,但是戈壁荒原都是常有妖魔出没,当第一个人靠着一些特殊的法器制服妖魔后,就诞生了这个职业,那些寺庙更像发布任务的场所,捉妖师凭借杀死或者捉住的妖魔向寺庙或者官府换取赏金及法器。 此时妖兽被困住无法挣脱,变得焦躁死命的原地纵跃不休,正当五人以为妖兽技穷之时,突然听见妖兽不停的嘶鸣。 看热闹是天性,小城中的人在确定生命无忧的情况下,都看着五人合力制服妖兽,突然听见远方传来另一只妖兽回应般的嘶鸣,一下子乱了套。 五人发现妖兽还有伙伴知道是不可为,根本没有当初捉妖的豪情,直接松开手分五个方向离去。 妖兽发疯似的想报复人,却发现五人已经逃跑,怒气立刻撒在了绿洲小城居民的身上,柳真全真想动手,只见空中飞来几支短矛,三个大汉从边上屋顶飞落。 三个大汉手中都持有一把开山刀,背上都背这几个短矛,看锋刃流光闪烁就知道非寻常货色,应该也是祭炼过的。 一个大汉骂道:“早知道那五熊那么没用,就应该早早出手结果了畜生。” 另一个大汉说道:“三弟你忘了捉妖师的规矩了,先到先得不得强抢他人猎物。” “二弟三弟你们先解决这畜生,我先去引开那头,等会城口汇合。” “大哥放心!”“大哥小心!” ...... 虽然这三人还在交流但是手上并没有闲着,大哥冲着另一个只妖兽前来的方向飞奔而去,其他连个兄弟不停的用短矛攻击妖兽,借此消耗妖兽体力和气血。 第三卷万里赴西土 第三章 人心善恶 黑风双煞 一番变化起起落落并没有是的客栈中人惊慌,当见到没有危险之后,一众人又开始了及时行乐,不知是因为如此恶劣的环境造成他们如此的性格,还是天生如此。 民心善恶各地习俗这等事情柳真全没办法管,只得将目光在此投入猎杀现场。 两个捉妖师依靠着矫健的伸手不时撩拨着妖兽,是不是投出短矛,狠狠的扎在妖兽身上,如同西班牙斗牛士一般,不停的挑衅和攻击妖兽,直等着其筋疲力竭的一刻,两人配合娴熟明显是此中高手。 妖兽没过多久就被两人弄的浑身是伤,虽然没有倒地,但是口鼻中不停的冒出血丝,此时妖兽听到远处一声嘶鸣,不知为何突然强打起精神,不停的用蹄子刨着地面。 此时妖兽开始发力,突然的加速让两个老练的捉妖师稍感不适,虽然立马朝着妖兽逃遁的方向赶去但始终慢上一拍。 此时两头妖兽汇合了,三人用品字形将妖兽包围,只听大哥说道:“兄弟们小心,这妖兽能喷出火焰,刚才为兄差点着了他的道。” 三人合力向两只妖兽投掷各种法器,柳真全都看待了难道有事三个“左千户”? 短矛用尽,弩箭接上,怒江耗尽,飞镖继续,人形弹药库啊。 一直妖兽为了掩护另一只妖兽身上也受了很多创伤,只见那妖兽眼睛一红,直接朝着边上的民房喷去火焰,柳真全此时也顾不得什么了,直接将小剑射出,银光过后,两只妖兽头颅就已经落地,身体还是习惯性的往前跑了几十步。 收回小剑柳真全悄然回到客栈,顺便坐下来看女子的舞蹈,经过妖兽食人,现在客栈内气氛比之前更加热闹,但是氛围去比最开始好很多,大家都在发自内心的庆贺死里逃生。 三个捉妖师看着头颅自己落下的妖兽,环顾四周都没有察觉任何异常,只得高声感谢道:“多谢前辈相助!” ..... 龙门客栈是本地最大的客栈,因此许多马车租赁也会在此,三人为了将两匹巨大的妖兽尸体带回去,只得来到龙门客栈,此时出了客栈中人,那些车夫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因此只能入内等待。 当见到救命恩人之时,不管是吝啬贪财的老板,还是粗暴凶悍的沙盗都向三人表示了感谢。 老板送来的最新的酒,两父女为了三兄弟挑起了优美的舞蹈,众多沙盗更是催促起厨子给每桌送上酒肉,让大家一起开心。 此时门口进来五人,原来这五人并未走远,远远的望见三人将两头妖兽击杀后就匆忙赶了回来。 “我们五人恭喜费萨尔三兄弟击杀两头妖兽。” 费萨尔三兄弟明显和这五人不对付,老三伊本明显沉不住气吼道:“滚远点你们这五只吃腐肉的秃鹫想来干什么?” “伊本兄弟你们刚才也看见了,最开始我们五人消耗了那匹妖兽很多气力,不然你们也会那么容易得手,按照规矩我们五人从旁协助也应该分得好处。” 伊本一听大怒道:“放屁,明明是你们见到危险立刻逃离,要不是我们兄弟三人,这里平民都要死伤很多,你们五个不要脸的东西现在还敢来要求分成,没门!” “费萨尔你说到底有没有分成?我们要价不高就只要一张妖兽皮。” 费萨尔看着五人说道:“我兄弟已经说的很明确了,没有。” 五人此时却不敢惹怒费萨尔三人,冲他们用手指点了点后狼狈而去。 西域的人最重英雄,此时三人将强行前来讨要战利品的五人赶走,非但没有引起客栈内其他人害怕,反而更将气氛推上高潮,每个人都鄙夷这这五个捉妖师。 此时阿卜杜勒也被热闹的情形吵醒,茫然的看着四周庆贺的人们,其接下来一系列的倒霉情形更让所有人开心不已。 话说五人离开了此处走到城外恶狠狠的说道:“既然不肯分我等兄弟一杯羹,那就不要怪我等五人不讲情面。” 五人中一个人说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领头那人用手比划了一个‘切’的手势。 “那就按这么办。” “可是这三人并非庸手,我们五人可能力有不得。” “不必担心我刚才见到‘黄沙会’的阿卜杜勒,此前我跟他也有交情。” 其他人一听纷纷赞同。 ...... 第二日柳真全收拾好东西,就赶往极西之地,还没走出城门却看见五人中一人和阿卜杜勒密谋些什么,柳真全一听原来如此,前世经验最反感这些背后耍阴招的小人,决定去看看能弄出什么新花样。 柳真全满怀期待的到了他们埋伏的地方只见一群沙盗在远离大路十里开外的沙丘中休息,柳真全一看不错么,在这里有人生火烤羊,有人在搬运冰镇的葡萄酒,而且不管是餐盘还是酒器都精美无比,人间帝王都没有这群沙盗会享受,头领坐在帐篷中,享受这两个胡姬的服务,喝着美酒吃着烤羊,不知道的以为是一方国主出来野游。 感觉久违的食欲都被勾引起来了,柳真全悄然过去帮着沙盗头领将美酒做了重新调配,话说你这土匪头子享受那么好干吗,你道爷我都没有好酒可以饮用。 想到及做到,柳真全一施展法诀将酒水全部转入袖子里,沙盗头领还以为哪个手下偷喝了他的酒,不停的四处翻找,弄的一阵鸡飞狗跳。 此时探马来报远处发现运送妖兽尸体的马车,沙盗纷纷翻身上马朝着目标疾驰而去,掀起了一路烟尘,没过多久费萨尔三人也注意到席卷而来的沙盗。 “大哥怎么办?” “他们人多没办法硬拼冲出去。” 西域男儿都是马背上长大的,都又不错的骑术,三人一夹上马夫乘着沙盗还未包围匆忙的向外杀去,此刻迎面从来五骑,将三人速度直接减弱,费萨尔只能和沙盗硬拼几记,跟三人相撞的沙盗纷纷落马,此刻沙盗头领享受着血与火的交织。 柳真全在空中看的热闹,正好试试重新被祭炼的法宝是何威能,取出小剑,注入法力之后,小剑化为桃木剑大小,当御剑飞出之后,不知为何冥冥中有种感觉,柳真全心念一动,直接化为三十六道法剑,原来老道人将三十六路飞针炼化到桃木剑中,竟然使得桃木剑可以自动分化出三十六道剑光。 心念一起飞剑穿梭往来,只见银光闪烁沙盗纷纷落马。 费萨尔三人看着天空中神人出剑瞬间就将所有沙盗打落马下,立马下马磕头道:“多谢老神仙救命!” 此时沙盗头子还不服气大声喊道:“哪里来的散修,竟然坏我好事,不知道爷爷乃是黑风双煞的手下,识相的立刻离开。” 第三卷万里赴西土 第四章 银伞护主 飞剑建功 柳真全挖好耳朵,吹了吹小拇指说道:“没听说过,说说,要不一起聚聚?” 沙盗头领突然语噎,柳真全看着远处的阿卜杜勒说道:“嗨,昨天那位大哥你来说说啊。”当阿卜杜勒看清柳真全后,吓的不停往后退去,直接摊到在地上不敢说话。 柳真全自言自语道:“昨天我还以为是个好汉呢,没想到现在这么怂。” 瞬间飘落到沙盗头目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好汉你说说吧。”其实柳真全暗自送了口气,在空中出剑好是好,但是未眠太不舒服了,为了装十三只能强忍着恐高,要是再多待一会高人形象估计就要崩了。 沙盗头目近距离的看着柳真全,此时已经没有刚才强自正定的勇气,既然直接说出并未听说过两位大人,还想和两位大人聚聚,两位大人脾气他最清楚,此时前来估计还未找面前小道士的麻烦,肯定现将自己喂了两只妖兽。 .... 费萨尔三人也寻找到了那五人,伊本将领头那人掐着衣领提了起来“你们五个吃腐肉的秃鹫竟然和沙盗有勾结,还想谋害我们性命。” 见到此情况其余四人纷纷指责道“都是他让我们干的。” “伊本我们无冤无仇,都是这家伙怂恿的,而且是他寻找的沙盗。” “对就是他,他还说和沙盗有旧。” 性如里烈火伊本大吼道:“住嘴,今次你们谁都跑不了!” 柳真全看了一眼那边争吵的几人,有转过头看着沙盗首领。 “来喝口酒,这还是你的酒。”说完自顾自的取了沙盗首领的酒杯,娴熟的施展袖里乾坤,将酒倒了半杯在被子里。 沙盗首领看着柳真全问道:“你为什么不杀我,却要羞辱我?” “杀你是你们国主的事情,至于为什么羞辱你?你好像就是个作奸犯科的人,没必要把你捧起来吧,你要是能将‘黑粉双煞’叫过来没准你还有救,如果不叫我当这你手下的面给你挂大旗,而且不仅要在这里挂,还要将你挂到所有城邦的门口,让那些被你欺辱的人都看看。” 听到比杀他还难受的惩罚,沙盗首领终于同意了,取出一截骨笛吹了吹。 柳真全虽然未听见声音,但是感受其传音千里。 此时柳真全对着费萨尔三人说道:“你们先走吧,顺便那五个垃圾你们也捡走,该怎么处理是你们的事。” 费萨尔三人恭恭敬敬的对着柳真全行礼告别。 在路上伊本好奇的问道:“大哥为什么不求仙人收下我们?” “仙人根本无意收下我们,要不然就不会主动提出让我们走了。” “老二说的对,伊本你难道没看出来吗?这位仙人和其他仙人明显不同,根本不想在我们这里建立什么势力。” ....... 柳真全此时躺在沙盗首领的帐篷里,外面蹲着一圈沙盗,一个会厨艺的沙盗正在靠着羊肉,沙盗首领此时也在帐篷中,不过变成在一旁跪坐,而在哪里一边喝着美酒一边吃着水果的人换成了柳真全。 “舒服啊,没想到在荒漠中喝冰镇葡萄酒这么有意思,你可真会享受啊。” 不理沙盗首领的回答,柳真全看是随意,却是慢慢将搬运恢复法力,刚才一下太费力了,看似绚丽,但是同时操控这么多飞剑,而且每次针对不同目标,而且做到只伤不杀,对柳真全的精神是一种极大的考验。 ...... 休息了一个半天,柳真全听见远处传来沙沙沙的声音,只见远处两股烟尘快速向着这里靠近,不错果然来了。 柳真全见到一两个异族女子骑在两条巨大的响尾蛇身上,一个身着黑甲一个身着白甲分别站在一只白色一只黑色的蛇头之上。 两女看着柳真全一言不发,突然一个射出长箭一个投出短矛,柳真全向后一推只见箭和矛好像锁定目标一般微微改变方向依然朝着柳真全飞来。 “来的好。”柳真全大袖一招长箭和短矛都飞入了他的袖子。 黑粉双煞一看法宝事情了联系,不禁心头一急,双双控制着大蛇朝着柳真全喷出火焰,只见大蛇舌头下一阵抖动,直接一股火焰向着柳真全浇了过来,柳真全迅速一闪直接绕道两人后面,口中说道:“喂,在这里呢。” 此时在帐内的沙盗头领被火焰烧的只剩一副焦黑的骷髅,边上的沙盗们看的之后发出一声声叫喊声,如同鸟兽一般四散而去,两个女魔头此时怒从心情,竟然没有杀向柳真全,反而一股脑的向着沙盗扑去。 在荒漠中人哪里跑的过蛇,更何况是比水缸还粗的大蛇,没跑几步就被巨蛇一个口一个,柳真全站在原地,并没有可怜这些强盗,从他眼中看出这些人都身负多种恶业。 平静的看着黑风双煞清剿着沙盗,仰头喝了口酒,抚摸着桃木剑,对着两人喊道:“该出去的气也出了,是不是该聊聊正事了。” 两条巨蛇在主人的操控下再次来到柳真全面前:“这位道士,此时都因这些蠢物引起,现在我两已经将这些蠢物除去,可否就此揭过?” “这可不像一上来就出杀手锏的人啊,怎么现在想起来了?” “如果道长不在追究我俩此前鲁莽,我俩愿意与道长化干戈为玉帛。” 柳真全把阴阳伞打开遮再头顶,“这里太阳是挺毒的,两位穿那么清凉,是不是中暑了开始说胡话了?” 俩妖人见柳真全不肯罢休,冷哼道:“那就看你有没有命再管闲事了。” 柳真全看着两个初入引气的妖人,突然背后一阵波动,一只巨大的蝎子尾从地里钻出,向着柳真全没有防备的背部插了下来,透过一层层阴阳伞主动的防护,狠狠的扎在柳真全背上。 柳真全缓缓回头,只见一个身着灰色的女子说道:“真以为黑风双煞真就黑白二人吗?其实我们最大底牌是我,灰袍!道友走好。” 柳真全突然露出笑容跟着说道:“好的,满足你。” 阴阳剑此时在太白庚金剑气的加持下,如同一道流光在灰袍脖子上一绕,再快速的穿入地面。 此时灰袍看见了自己的脖子上血液喷涌而出,口中只说了一句“好快的剑。” 第三卷万里赴西土 第五章 飞龙倒转 海沙现门 柳真全一击不仅击杀了灰袍,更是将黑风双煞的胆气一下子击碎,二人根本没有想着为其复仇,转瞬骑着巨蛇向相反方向逃窜,柳真全岂能让他们如愿,心念一动桃木剑破空而去,两妖人还来不及发出惊呼就被数道飞剑穿梭而过。 两妖人心念一起哪怕堕落黄泉也不能让柳真全好过,强忍着一口气施展秘术,将自身和坐骑的精血魂魄尽数血祭天地,引发了一片沙尘暴,只见天地之间瞬间变色,沙尘暴卷起的沙海如墙一般想着柳真全扑来,其间倒挂着无数龙卷。 早早离开的三人见到此情形更不敢停留,“快跑!仙人斗法果然凡人莫近。” 伊本还傻乎乎的说道:“大哥等会要不我们回去求仙人收做随从?” 老二听到伊本还在异想天开呵斥道:“有力气不然快点跑,这沙暴都躲不过,还用说其他?” .... 柳真全看着四周扑向自己的风沙喃喃的说了一句“过分了吧,要不要搞那么大啊。”随即就被龙卷分吹上天空,幸好阴阳伞不断催下护身光韵,在风暴内不停有巨石飞沙撞击这光韵,柳真全也不敢松懈全力操控阴阳伞,经过老道一阵祭炼,阴阳伞护身能力大为提升。 容不得柳真全多想只见四周沙暴并未随着时间减弱,反而更龙卷风更加强力,倒挂龙卷不停在空中交叉碰撞,投射而来的碎石风沙竟然有了飞剑的威力,在柳真全面前不断碰撞,打的护身光韵一阵暗淡。 法力难以为继这可如何是好,此时天不绝人,荒漠只经过如此猛烈的风沙倒卷,竟然出现了一座地宫,柳真全此时哪里还能管的上其他,就算鸩酒在前面对即将渴死的情况也只能痛饮了。 搬运剩余的法力全力施为一下子冲入了地宫入口。 此时柳真全靠在墙壁上不停的喘着粗气,巨大的法力消耗使得此时柳真全根本手无缚鸡之力,软软的倒在地上,下次绝对要注意了,错没有下次了,以后一见面直接大招糊脸,再也不装了。 透过大门向里望去,门内草木旺盛和荒凉的西域反差明显,如同两个世界一般。 .... 等待着风沙过去,绿洲小城里竟然有人见到传说中的阿斯兰王的王城,在风沙之中若隐若现,最后又被盖入地下,不过传说永远都只停留在传说上,后世知道绿洲小城被风沙掩埋之后,上面还开着一个龙门客栈,流传出一句话‘门神献海沙,龙门飞甲来’。 此刻柳真全可管不得后世因为他流传下这句话,只能说一切都是机缘巧合,柳真全进入此间竟然发现此间灵机消散灵气稀薄,要靠着此间微弱的灵气短时间内恢复到自己自身巅峰状态无疑是痴人说梦。 此间之地虽然被风沙掩埋,但是器穹顶之上更有日月当空星辰闪烁,经过几日观察此处乃是一处隔绝内外的小世界,柳真全不禁心中想到不要又是一处桃源乡吧。 虽然经过几日休息柳真全已经比之初入之时好上很多,但是法力的缺失总是难以掩盖一丝疲惫。 柳真全行走在山间,见到一个樵夫此时二人言语不通根本无法交流,柳真全连比带画愣是没让樵夫明白怎么回事,柳真全双手捂脸自言自语道:“什么情况,问个路都那么难啊。” 最后柳真全只得帮樵夫砍好柴禾,跟着他一起走下山,此时服装和容貌异与常人的柳真全成了其他人观摩的对象,一个商人模样的人还特意过去和樵夫聊了一会,只见商人拿出金币朝着樵夫不停说着,可是樵夫确不为所动的拒绝了,知道后来了解这里的语言之后才知道,要是樵夫那时候不拒绝,柳真全已经被卖入角斗场了。 柳真全一路跟随樵夫来到集市,柳真全过去和樵夫告别,为了感谢柳真全的帮忙,樵夫好心的将自己的午饭分了一半给柳真全,当柳真全看着一半是麦麸的黑色面饼,虽然没有食欲但还是感谢的收入怀中。 此刻柳真全行走在热闹的街道十份难受,语言不通、肤色不同、衣着差异,仿佛来到一个格格不入的世界,顶着路人各种眼光,还要寻找离开此处的线索,这真是好难。 柳真全看见一个角落里一个可怜的孩子正在乞讨,柳真全取出怀中的黑麦饼顺势放入其碗中,反正自己不会吃,留着还不如给需要的人。 乞丐抬头用一种怜悯的眼神看了看外乡人。 你这是什么眼神?嘿我这暴脾气还真不能忍了,就在柳真全考虑是不是将饼子拿回去的时候,边上小巷子里迅速出来一群士兵,将柳真全团团围住,为首的官吏拿出一张羊皮纸,冲着柳真全诵读了一番罪状,一挥手周围的士兵一拥而上就要擒拿柳真全。 这事怎么回事?现在连给乞丐施舍都有罪了? 柳真全好歹还有些自卫的能力,三两下就将士兵打到一片,冷笑这看着那手持羊皮纸的官吏正要上前理论一番。 这事小乞丐一把抓住柳真全,口中说了句听不懂的话,反正柳真全是看懂意思了。 跟着小乞丐立马在小箱子里乱窜,没过多久全城开始搜捕,两人躲在皇宫的下水道里挨了整整一天。 这都是什么世道啊,想我堂堂练气士还在被追捕,而且还要在下水道躲避追捕。 小乞丐看着柳真全说了些他听不懂的话,最后小乞丐也明白了这人根本是个棒槌,要不然给他施舍引起追捕,两个根本言语不通的人你看我我看你,柳真全都不禁感觉好笑。 既然语言不通只能用手势动作,两人开始人类最原始的交流,当第二日日落小乞丐感觉到追捕松懈了,带着柳真全前往自己的在住处,两人一路躲避着士兵,一边用手势交流。 到了小乞丐的住处,柳真全刚坐下,还没等小乞丐送上水就听见‘咣当’一声,柳真全起身望去,只见小乞丐被两个膀大腰圆的士兵制服,盛水的碗碎了一地,周朝全是士兵拿着弩箭对准柳真全。 第三卷万里赴西土 第六章 落魄王子 倒霉道士 柳真全正在考虑是不是靠着剩余的法力破阵而出,此时感觉到一股时有时无的法力波动从墙外传来,心中冷哼这等小妖放也敢在此卖弄?且看你刷什么把戏。 一众士兵正全神贯注的盯着柳真全,此前听闻此人一人很能打,整整一队士卒都不是其对手,正担心其爆起,突然面前那人以一个古怪的姿势蹲下,双手抱头,他想干什么?莫非又有新的格斗技术了? 还能干什么,我都这样了,你们还不来抓? 此刻小乞丐也看呆了,你怎么能不反抗呢?昨天能打的人去哪里了? ..... 两人很快被抓去审判,还是昨天的官吏,拿了一张羊皮纸在广场上宣读了柳真全的罪状,柳真全一脸茫然的听着他的罪状,反正听不懂随便你订吧,你高兴就好。 如果此时柳真全能听懂一定会喊冤枉,柳真全的罪名是参与王子谋逆,可笑柳真全此时还什么都不知道,什么王子分明是一个小乞丐。而仁慈的大王只是将他二人一同发配到斗兽场。 周围的人传来不同的目光,有可怜,有惋惜,有幸灾乐祸,有悲伤,等到宣读完毕之后,两人被压伤牛车,幸好没有丢臭鸡蛋的一幕,不然柳真全此刻肯定破笼而出。 当两人被压入角斗场地牢时,柳真全好奇的大量这周围,一切都感觉到新奇,自从到这个世界后,还未体验过坐牢呢,还有前世也没有这个经历,现在在此也不失为一种修心。 小乞丐看着一切都如同好奇宝宝的柳道士,十分无语,但还是表示了歉意,一场宫廷事件竟然将不知情的柳真全牵扯其中,当小乞丐说了半天后,望着茫然看着他的柳真全自言自语道;“忘了你一是个呆子,什么都不懂。” “错了,王子不是他什么都不懂,而是他听不懂而已。” “听不懂和不懂差别大吗?” 柳真全注意到那个和乞丐说话的人,只见那人做在阴暗的角落里,身上裹满了肮脏的布条,布条上还有血丝渗出。 少年取了油灯过去,终于看清和他说话的人,“大学士!怎么你伤的那么重,你也被丢入斗兽场吗?” 受伤的人看着少年说道:“你不是也来了吗?没想到竟然都到了这一步啊。” 此时柳真全神奇的从袖子里掏出一些伤药,将其拿给小乞丐,并且冲着小乞丐努努嘴。 “多谢先生。”一句不怎么标准的大商话说了出来。 柳真全一愣,其实燕国、夏国、雍国、商国这些国家虽然更替,但是语言还是基本上未有多少差异,没想到在这个封闭的地方还有人懂得家乡话。 柳真全稽首道:“这位老先生,你怎么懂得我家乡语言?” 此时少年骄傲的说道:“大学士是我们这里最博学的。”不过看到柳真全茫然但不失风度的微笑的看着他,懊恼的甩了甩头。 “刚才王子是在夸我,至于先生的语言,我是从古籍上看来的。” 柳真全佩服说道:“先生能从古籍上自学我家乡语言真是毅力非凡,而且这个小乞丐是王子?”自古能从书上学会语言的都是有大毅力的人,试想下在一个没有此语言环境的情况下,又有多少人能学会他国语言? 经过大学士的翻译柳真全才明白自己的罪状,虽然说虎毒不食子但是这国君也太奇葩了,竟然和手下一起构陷压迫王子,使王子只能每日乞讨为生,所有帮助过王子的人都被冠以谋逆罪,并且均被投入了这暗无天日的斗兽场。 “你确定这是王子?不是哪里捡来的?” 大学士一听立刻正色道:“王子是我们看着长大的,绝对不会有错。” “按道理也说不通啊,那王后怎么说到底也是他儿子啊。” “王后在生下王子后不久就归天了,现在的王后并非王子母亲。” “那就是王后有生儿子了,这个前一代的就被赶走了。” “先生慎言,大王只有这么一个儿子,王后也并未诞下婴儿。” “那就奇怪了啊。” 柳真全想不通到底是什么理由能让一个父亲对儿子这样,柳真全躺在稻草上,看着一直被伤病折磨的大学士,说道:“明日在谈论吧,大学士,你刚上了药早点休息吧。不然药效又要变差。” 第二日天还未亮就听见一催促声,大学士对着柳真全说:“先生,他们要带你去,陪角斗士练习,你小心啊。” “你的伤都是被他们当靶子打的啊,我还以为你参加里斗兽呢。” 被柳真全揭穿的大学士尴尬的笑了笑,要不要说出来啊,都不能装个糊涂? 柳真全被人带到训练场,各种人都是拿着武器各自练习,当看见有人带着柳真全进来,很多人眼中都露出嗜血的兴奋。 柳真全被人丢了一把未开封的厚木剑,对手也是一样,柳真全无语的看着手中的木剑,有些类似于罗马剑的样式,只不过更厚更长,能被木剑砍成这样,柳真全对大学士的防御力评价右下降了两个档次。 “小子,你看见你的室友了吧,等会我就要把你打成那样,我要你向你室友一样躺在地上像女人一样叫唤、哭泣。”对面持木剑的大汉对这柳真全喊道,边上的角斗士一阵哄笑,其他那些陪练都露出怜悯的神情,“血剑”莱奥有名的恶棍,每次陪练总要将陪练打伤,而且每次对方流的血要浸湿木剑他才罢休。 柳真全看着这个魁梧壮汉在边上又喊又跳,“噗呲”一下笑了起来。 竟然敢将莱奥大爷当成小丑,今天不把你全身骨头打断老子今天不出练习场。 所有人围成一圈看着即将倒霉的柳道士,好像已将看见了柳真全的惨状。 莱奥突然一剑直刺而来,柳真全侧身一闪,勘勘躲过一剑,莱奥也是久经角斗,改刺为削,直接削向柳真全脖子,柳真全向后倒,以右脚为转轴向着莱奥一转,顺势一剑斩在莱奥腋下,只听“咔嚓”一声,柳真全一剑将莱奥右手斩的脱臼。 转瞬之间高下立判,管理都角斗场的官员,此刻正在高台上全程见到这一情况,这次陪练中出了一条鳄鱼,这下可有的他忙了。 那些角斗士发现柳真全这个陪练还敢反抗,全都抄起木剑向这柳真全打来。 一阵鸡飞狗跳,柳真全坐在角斗士组成的人肉沙发上,摸着被打折的木剑,说道:“以后这里规矩我来定。”也不管角斗士能不能听懂,既然都是恶人都不差柳真全用更大的恶来欺负他们了。 第三卷万里赴西土 第七章 称霸斗场 铁面囚徒 自从柳真全打服了一众角斗士,大学士和小乞丐的待遇明显提升,虽然牢房中的饭菜还是依然如此,但是每次陪练总能带些角斗士的食物回去,王子更是开心,不止一次表示要是早点遇到柳真全,都不用在外面乞讨了,直接进来可以享福了。 柳真全看了看少年心性的王子说道:“你没发现我们在外面作威作福,却没有官吏来阻止,真是好事吗?”说完拍了拍王子的肩膀,说道该来的就该来了。 果不其然没几日大学士,就被人带出去以角斗士的身份参加了决斗,当柳真全和王子再此见到大学士时,大学士已经奄奄一息,大学士拉着柳真全的收说道:“先生我不行了,王子就拜托你照顾了。” 小王子哭泣的握着大学士的手“大学士你不要死,我们都要活下去,你说过要照顾的我的啊,你起来啊。” 柳真全合上的大学士的眼睛,强硬的拉起小王子说道:“他们就是要用大学士的死来打击你,你难道还想让他们如愿吗?” 小王子听完果然不闹了,强打起进山含着眼泪,恶狠狠的看向最中央的看台,此时柳真全第一次见到国王,看上去很不错的中年人,干净、阳光但是为什么会这么对待子女呢? 只听台上国王喊道:“让那个叛逆参加决斗。” 柳真全看了眼国王,刚才白夸了你的样子,你现在就给我来个反转,呵呵。 小王子硬是拉着柳真全的手,如果一天内他失去连个对他好的人,他会崩溃了,柳真全拍了王子的手说道:“你难道忘了我擅长创作奇迹,你说我呆头呆脑,我用了七天学会了你们的语言,第一次就打服那些角斗士,现在你看好我要再一次创造奇迹了。” 小王子看着对面的角斗士说道:“可是他们一个部落的战士,而且擅长配合,你别去了。” 柳真全对这小王子一眨眼,安了安小孩子的心,直接向着对面走去。 这队角斗士完全是一个战阵,已经将其他人屠杀一空,柳真全路过一句尸首的时候,用脚一磕一杆长矛就跳入柳真全手中。 “是你们杀了大学士?” “你说的如果是那个废物,那就是我们杀的,我们只不过想玩玩他,没想到这废物竟然不肯求饶,我们只好一刀一刀的割他肉了,不过现在你来了,你可以代替他让我们玩玩。” 柳真全冷漠的看着角斗士‘哦’了一声。 ‘哦’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他如此平静,难道他没有感情吗?角斗士还未想明白,只觉整个人飞起被长矛钉在墙上。 其他人不可思议的看着柳真全,此时看台周围都忘了呐喊,没想到这小个子竟然蕴含着这么强力的力量。 “哇哦哇哦.....”看台上突入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喊声,从来没见过这么精彩的角斗,柳真全看着四周病态的人们,看来这个王国真是需要好好治疗了。 “杀了他!杀了他!”看台上爆发的人群,不停这嘶吼着,更有满身珠宝的贵族,将金币银币不停的洒向角斗场。 其余角斗士被气氛点燃,一下子汇聚在一起,形成一个战阵,盾牌在前,长矛在后,缓缓围向柳真全。 柳真全看着慢慢逼近的战阵,根本没有缠斗的意思,直接往后退去,引的站台上,想看到血腥一幕的观众嘘声不断。柳真全此退到有兵器的地方总是用脚轻轻一磕,武器就想着战阵飞去,每次走能带走一两个人。 站台上所有人看着柳真全不停出腿,而战阵此刻只剩最后两人是,突然崩溃了,两人如同见了恶鬼一般不停的在四周躲避,柳真全对着两人说道:“不用躲了,我替大学士,还有无辜被你们害死的百姓向你们讨回公道。” 此刻站台中央的国王脸色铁青,正想招呼亲卫去将柳真全制服,只听边上的其他大臣说道:“我的王,如果你现在派人下去对付角斗士,和王国的法律不符。” 国王一听愤怒的将金杯丢在地上,愤然离去了。 柳真全牵着小王子走在潮湿的甬道里,不时有关押的人朝着柳真全招手,柳真全问道:“你父亲一定要将国家治理成这样吗?”刚才柳真全已经确认过了,国王还是国王并未有人假扮和操控而且气息之中透露着金色的王者气运。 小王子扭头看着柳真全问道:“怎么了?” “我感觉那应该就是你父亲。” 小王子坚定的是说道:“那不是我父亲,我也没有这样的父亲。” “我父亲以前最听我的话,但是自从娶了那女人后,没多久就变了样。” 柳真全突然停下,说道:“等会去你好好将一切告诉我。” 小王子将所以自己见到的经历对柳真全复述了一边,柳真全摸着下巴说道:“还真有趣啊,今晚你好好在这里,我出去一趟,回来给你带吃的。” “你能出去?” “我可是会创造奇迹的。” 等到深夜,柳真全睁开眼睛,停止了调息,从袖子里取出桃木剑,此时的桃木剑参入了天河银砂,透露着银光,此时已经不能用桃木剑来称呼,轻轻一划,门锁立刻变成两半,运用障眼法很快的来到皇宫。 整个王宫戒备森严,所有人根本无法出入,穿梭在各处宫殿之中,并未发现任何异常,只是到了王后处发现王后一个人坐在宫殿外,边上所有的侍卫和宫女都被远远的遣开。 柳真全此时感觉到有一股似有似无的法力波动从宫殿内传出,还真有妖人乱法,这胆子也太大了吧。 柳真全试着靠近,突然一道剑气从宫殿内,射了出来,柳真全急急后退,当退出宫殿后剑光立刻消散,此时已经惊动殿内王后,一队队士兵立刻寻找闯入者。 见到事不可为柳真全只得回去,不过进来容易出去难,柳真全每次到了一个新的地方总要很久才能熟悉,惨了忘了自己的不认路了。 兜兜转转竟然走进一处荒芜的院子,院子里由于长时间未有人打理满是落叶,一座高高的塔楼驻立其中,而且门窗皆被封死,直流下高高的塔顶,柳真全见到如此违心的建筑,其间必定有古怪。 跃入高塔内,竟然发现一个全身绑着铁链的铁面人,更奇怪的是这个铁面人也透露着金黄的王者气运。 第三卷万里赴西土 第八章 远古剑葫 真假国王 柳真全看着背对自己的铁面人不禁想到法国路易十四,但是随便找一个人都有王者气运好像不真实吧,柳真全对着铁面说道:“你到底是谁?怎么会关在这里?” 铁面人听到声音突然一惊,由于长时间为何人接触说话变得十份古怪:“我,国王,你,谁?” 当柳真全听到‘国王’二字立刻明白,“你是国王,那王位上的是假的吗?” “真。” “什么?那你是假的吗?” “真。” 听到回答柳真全突然脑子不够用了,你这事怎么回事?还有两个真国王?这国家也太奇葩了吧。 “你们都是国王,那你和王位上的是什么关系?” “兄弟。” 还有这种事?柳真全十份好奇,“我现在不能带你走,你好好想想到底怎么回事,明天我再来找你。” 铁面人见到柳真全要走,“等、等,面罩”断断续续的说完后用手指了指面罩。 柳真全银剑一划,面罩上的锁就被斩开,看着脱下面罩的人,柳真全说道:“你们是双胞胎?” “是。” 柳真全看到搜索的人已经想着废弃院子来了,留下一句话后转身就走。“我好像明白些了,今天仓促明天我来见你,你最好带着面罩别让人看出来。” 当柳真全回到地牢,只见小王子一脸期待的看着他,柳真全说道:“我好像找你到你父亲了,你知道你父亲有兄弟吗?” “没有。” 柳真全看着小王子一脸肯定,说道:“这回真有趣了,明天你就能见到自己的父亲了。” ..... 由于昨日柳真全实力出众,角斗场在未找到可以与之匹敌的斗士之时,柳真全作为一个吉祥物只是在边上站着从党门面,不久从中央看台传来一个消息,国王今日要接见第一名角斗士。 没过多久官吏送来了一席新衣,柳真全并未换上衣服只是要求要带着王子同去。 前来传旨的官吏,并未感到奇怪,反而点了点头。 当晚柳真全带着换上新衣服的王子来到王宫,看着灯火辉煌的皇宫,只见里面一水的摆放着各种饮食,两边贵族打量着这个角斗场新宠。 “你看王子怎么和这家伙在一起?” “你不看邸报吗?前几天这家伙也被宣布了谋逆罪,不过因为角斗场连胜百场就可以抵罪,他今天带着王子根本没有什么奇怪的。” ...... 此时国王来答大殿中,对着柳真全说道:“这位先生,你的勇武我已经看到了,此刻我可以下诏让你成为我国勇士,不再需要在角斗场拼命战斗取悦神灵,抵消罪孽了。” 柳真全看着国王说道:“那就多谢国王了,其实我刚来的时候也不知道为何获罪,但是我在角斗场待着还算舒服。” “大胆,竟然敢拂逆我王好意,你这个一辈子的叛逆分子。” 柳真全冷眼看着脑满肠肥的贵族说道:“到底谁是叛逆还真说不准,你说对不对王上?” 此刻柳真全全无敬意,小王子戏中担心,捏了捏柳真全的手,旁边不停有人呵斥这胆大的柳真全。 王位上的国王又开始歇斯底里额的发作:“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自己看看这个人根本铁了心要和我作对,来人将此人斩杀当场。” 柳真全笑道:“我本一狂人,凤歌笑王侯。” 此时边上乱做一团,一群甲士将柳真全团团围住,心念一动,一把雨伞出现在二人头顶,垂下一阵阵光韵,王后突然一惊:“你是何人?为何而来?”说着从背后取出一个葫芦。 柳真全笑道:“雕虫小技,萤火之光也敢于皓月争辉?” 看着王后不断催发的剑光,即使是一个重宝,但是此刻连引气都未入的王后手中根本发挥不出威力。 “没想到在这灵机断绝的地方竟然还有王后这等练气士,你难道不知道自古尊位不修行吗?” “什么?”听到此王后突然大惊,难怪自从当了王后后修为并未寸进。“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还有你。”柳真全用手指着两人说道。 “有谁愿意跟我见证奇迹?”柳真全刚问出话,此刻小王子立刻高声回应道:“我!” “好!”柳真全带着小王子踏空而行,看的所有的人都吃惊万分。 “神灵下凡了!” “神灵显圣了!” ...... 当柳真全带着众人来到高塔之下时,对着高塔喊道:“铁面人,出来见人了。” 只见塔顶站着一个头戴铁面的人,当他除下面具所有人都惊呆了,两个大王。 铁面人在塔顶指着王后说道:“为了一个葫芦,你害死你了你姐姐,更是勾结我兄弟!霍乱国家!” 此刻假国王和王后知道大势已去,双双摊到在地上,王后如同疯癫一般喊道:“都是你,要不是你葫芦就是我的了,既然我得不到我也不会叫你好过。” 说完全力催动葫芦,只见葫芦银光大盛,柳真全不慌不忙走了个过去右手一点,葫芦立刻化为平常。 “连用都不会用,你到底有什么用?”柳真全一语击碎了王后所有的防线,王后一下子晕了过去。 接下来几天小王子天天跑到柳真全那里问这问那,最后通过审查才知道,王后年少之时也是聪敏异常,不知道从那本古籍中寻找到了练气的可能,知道了王宫中有一重宝,可以通过此物打开前往外界。 于是撺掇姐姐嫁给王上,等到姐姐有了小孩,并不想帮助她盗取宝贝,于是被其害死,然后又穿着姐姐的衣服和打扮从而使的饱受相思之苦的国王,娶了她,由于盗宝被大王撞破,就将国王给囚禁起来,放出屡次假冒王上,被老国王囚禁的孪生弟弟。 结果虽然取到了宝贝,但是根本不会炼化和使用,轻易就被柳真全给控制了,其实柳真全还想告诉王后,你操控葫芦还不如葫芦自助击发的剑气强横呢。 而这段时间柳真全不停翻阅古籍,希望能找到离开此处的办法。 第三卷万里赴西土 第九章 月下葫影 灵台清明 柳真全倒是挺想知道如何离去的,但是此时王后已经疯癫,更不没有交流的可能,难道学鬼道中人抽取魂魄再行搜魂,且不说柳真全会不会这手,让其对一个已经没有任何威胁的人下手,三观被前世塑造的柳真全还真下不去手。 余下可能只有慢慢翻阅古籍了,在浩渺的书堆里翻阅的典籍,虽然大学士用了七天教会了柳真全与人交流,但是当看到上面的文字时,柳真全一阵抓瞎,只能求助国王。 于是乎王宫里识字的人都被柳真全抓过差,就连一直喜欢跟着柳真全的小王子,最近也开始躲避着柳真全了,经过大半月的识字培训,柳真全好歹能认识上面的字,只能一个人慢慢摸索。 人的耐心总是有限,即使柳真全练气多年,养气功夫比凡俗之人强上很多,也受不了枯燥的阅读,这段时间看过的国外书籍已经比前世读过的书都多,柳真全此刻心中烦闷无处可诉。 柳真全查遍古籍都知道此国封印如何而来,却不知如何能够离开。 此国乃是殷墟古国,被上古国君包茅封疆在此拓边,此处在上古之时一直水土茂盛,但是人神之战中此地被打的天翻地覆,人们躲在王宫中不停祈祷,一个伐天的仙人见此不忍,就投下一个葫芦将此国迁移到一方小世界中,隔绝天地保护了下来。 柳真全寻人要了几壶酒,在屋顶上饮酒派遣烦闷,突然见到放置葫芦的宫殿吞吐灵机,无不吸引这柳真全前去查看。 只见窗口一缕月光映入,正照射在葫芦身上,葫芦通体透露这晶莹的霞光,当得知此葫芦非比寻常乃是上古遗宝,柳真全不想不见还好,今日一见心中更是有种取宝的冲动。 天予不取反受其咎,时至不行反受其殃。此时这一念头变得十份强烈。 柳真全伸手抚摸着葫芦,像是感受到了葫芦的呼吸,一股占为己有的欲望,不停的提醒着自己。 只见葫芦喷出一股灵机,柳真全突然置身与仙人罚天的时候,此时上古练气士为了人族摆脱神人操控,前赴后继不停的与天神厮杀,不时有人陨落,更多的是地面上也被战火波及,无数生灵就此毁灭。 那时候一切都是那么的渺小,柳真全突然听到一阵祈求之声,只见一国百姓困在破碎的王城中,对着天上的不停战斗的仙人和天神祈求,希望能保护此间凡人。 两方已经打出真火谁都不敢分心顾及其他,此时一个受了重伤的剑仙回头看了眼破败的王城,满地受伤的民众,口中叹息,此时一个神人已经冲至其身前,剑仙此刻并未用法宝护身,反而将葫芦投往王城护住一地百姓。 一阵恍惚柳真全此刻又回到现实,自己还在葫芦面前,葫芦依旧吞吐这微弱的灵机,柳真全突然朝着葫芦一拜,口中说道:“多谢剑仙指引,既然剑仙投葫救世,小道如今未能护住这一地生灵,取宝念想就此打住。” 说完转头就要离去,突然感觉顺着月光照射葫芦透出一篇剑诀,“气离脉婉,反而太冲;乾坤倒转,化柔为刚。” 柳真全见此又对这葫芦拜了一拜“多谢道友传艺。”此刻柳真全仿佛感觉葫芦有灵,又说道:“道友在此守护一地,小道日后当为前辈寻找有缘之人,解此城困厄,使道友能重现前辈风采。” 此刻心无挂碍,柳真全只觉灵台清明,一切执念尽去,虽然取葫芦就能离开,但是于一城人命相比,柳真全觉得还是另寻他法,而且葫芦道友给他的剑诀没准就是离开的途径。 接下来的日子柳真全不在翻阅古籍,反而寻了一处山头学习剑诀,小王子仿佛知道柳真全要离去一般,总是想多跟他亲近,落难之时只有柳真全和大学士真心对他,虽然时日不长但是他牢牢记在心中。 柳真全安慰小王子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使命要做,我是要离开此处去寻找一个大的妖魔,而你的使命是以后让这里百姓免受上古残酷法令的折磨,人毕竟是人,让人角斗于斗兽之地总是过于残忍。” 小王子看着他说:“自古一来犯错之人都要被投入斗兽场,那是上古法令,我该如何做呢。” “此前落难,你也深受其害,上古法令也有局限,须知;世易时移,变法宜矣。”说完柳真全取来一张羊皮纸在上面写下了一篇《吕氏春秋?.察今》。 王子看了深有同感:“先生大才,为何不能留下帮我。” “此篇乃是大贤所作,我也只是照搬而来,此次就算我不留下,我还是有机会再见的,不必小儿女姿态。” ...... 王子走后柳真全闭关参悟剑诀,此刻虽然法力增长不快但是却有其他感悟。 一晃三年,柳真全从未走出山中,每次王子前来都发现柳真全房门紧闭,突然一日天地微变,众人仿佛感觉到了一丝浩渺之感,王子心有所动,急匆匆跑到柳真全闭关之处,打开门只有一个蒲团安静的摆放在中间。 ..... 没想到这上古剑诀还有如此功效,柳真全修习功法感觉融入此方世界,原来修行此功法就可穿梭剑仙所设结界。 当柳真全在此来到西域之地感觉到此地灵气充沛,哎过惯了苦日子感觉现在真是无比幸福,怪不得那么多人喜欢忆苦思甜。 寻人一问突然发现此间已经过去三十年之久,柳真全一阵恍惚,还真是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啊。 有听闻到大雍节度使是叛乱,攻入河洛,大雍皇帝仓皇出逃,但是皇后和许多大臣尽没乱军之中,此时大雍各处藩镇割据相互攻伐,百姓民不聊生,而大燕也因为九龙夺嫡,打的分裂成数个小国,此时又偏偏各地蝗灾不断,难民流离失所。 柳真全此时完全已经没有回到西域的高兴之感,只觉天地之间无所立足。 第三卷万里赴西土 第十章 剑光分化 万剑归宗 此时西域已经变得更加混乱,各个小国互相攻伐,各种沙盗马匪更是猖獗,西域完全变成化外之地,很多赤贫的人躲入隔壁化身为兽,当看见比自己弱小族群时立刻变成了强盗,等遇到比自己强大的则俯首帖耳。 整个地区已经无所谓谁是无辜,所有地方都透露这火光,所有的浪漫已经于此无缘。 柳真全为了寻找老道所说的极西之地已经穿过无数隔壁沙漠,此时柳真全见到一片绿洲,此处透露着久违的宁静,柳真全在远处好奇的眺望这宁静的小镇,见惯血与火此处变得十分违和。 不管怎么样,先去看看如果真的可休息,柳真全也想放松一下紧绷的神经。 进入小镇里面欢声笑语不断,各种人等都洋溢的满足的笑容,柳真全见到那些明显是马贼的人,竟然在这里和他们劫掠的对象一起畅饮欢笑,其间不停有小孩在中间穿梭。 这事有人来到柳真全身边用着娴熟的大雍语对柳真全说道:“这位远来的朋友,欢迎你来到迪力夏特镇,在这里能收获心中一切的美好。” 柳真全听了对来人笑了笑。 “请问这里哪里有酒馆,我想喝一杯。” “幸福的人哪里都能喝醉,这里没有酒馆,但是哪里都是酒馆。” “你的意思是我随便去哪里都能找到酒吗?” 来人笑而不语只对柳真全做了一个有请的手势。 柳真全随意的找了个地方坐下,马上就有人送来甜美的蜜酒各种水果,热情的招呼柳真全享用。 柳真全此时赶到十分意外,但是那种不安的感觉不停在心间跳动。 到底是什么? 柳真全凝聚法力看着周围的一切,可以一切都是那么真实,当柳真全拿起酒杯的时候突然灵台一阵恍惚,一种巨大的危机感袭来。 边上的人看见柳真全并未动手,对着柳真全问道:“客人是否有什么不满意的?还是我们做的不好,为什么不吃啊?” “哦哦...我先等等,正准备动手。” 可是每当柳真全触碰到任何一样吃食的时候那种危机感就会立刻涌现,但是每一样东西不论是香味还是触感都是十分真切,当柳真全停止思索再望向人们的时候,发现小镇如此的宁静,没人都停下了手中的一切看着柳真全。 此时柳真全笑着说道:“怎么了?到底是什么谁,出来一见吧。” 话音刚落,每个人都对着柳真全说道:“此间甜美为什么你不肯享用?” “如果贫道所料未差,只要我使用了此间任何一物,都将变成他们一样。” “变成这样有什么不好吗?人们祈求宁静安乐,吾就满足他们。” “这是所有人要的满足吗?是你要的满足吧。” “互利互惠而已,当我见到第一个到这里人开始,他就不停在心中祈求和平安宁,吾就将这一切给了他们,他们得到心中所求,我也只是互利互惠而已。” “邪魔外道一切都是你狡辩而已。将人变成你的提线木偶,这还是他们所求吗?”说完柳真全提剑而起,一剑斩向此地。 被柳真全暴怒一击,此地情形立刻消失,只留下一片漆黑,而且神识不能及远。 “省省力气吧,放心你马上也会变成吾的一部分,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不如放开心神。” “要想拿我,先崩了你满嘴牙。”此刻情形太过于诡异。 柳真全将阴阳伞顶在头顶,手持桃木剑在手,环顾四周寻找妖人。 “咦,没想到还有些宝贝,可是这也救不了你。” 此时柳真全感觉阴阳伞飞速转动像是在抵抗什么,但是四周却并未有变化,久守必失啊。 柳真全一念至此法力运转全身,桃木剑飞至半空化为三十六路飞剑,此时柳真全心念一动,三十六路飞剑立刻变为七十二路,又一旋转空中停留着一百四十四柄飞剑。 当学会了葫芦给的剑诀,柳真全不知何事已经学会了剑光分化。 柳真全操控飞剑四处出击寻找妖人躲藏的地方,黝黑的空中不时划过一道道银光,但是根本没有找到任何线索。 那讨厌的声音又从四面八法传来“小道士,你白费力气吧,还不如省点气力,让吾也轻松些。” 柳真全突然感觉到神魂中修蛇虚影转动,一点灵光闪现“你也别故作高深,不久一条蜃龙而已。” 虽然知道乃是蜃龙但是无法破解此间迷局,不管了只能试上一试。 柳真全双手不停变换打出一道道法诀,空中飞舞的飞剑汇聚一起,对着柳真全脚下全力斩出。 “蜃龙尝尝我这万剑归宗。” 只听一声巨响四周迷雾尽去,天变一丝光亮,就是此刻柳真全汇聚剩余法力人与剑合,破空而出。 柳真全站着空中看着地下的蜃龙说道:“你这妖孽不识天时,竟然在此为祸,他日我定将你斩除。” 此刻柳真全刚去绿洲渐渐消失,变成了一片盐湖,周遭草木不生,人兽枯骨在湖边堆积入山。 “小道士,吾一时不查竟然让你有了一线生机,既然你还敢大言不惭,你以为今日你还能活着离开此地?”一只巨大的蛤蜊吞吐这舌头,不是从里面吐出气泡。 “道长小心,那些气泡,一旦被囚禁里面万难离去。”远处传来一声善意的提醒。 蜃龙大怒:“谁敢坏吾好事。” 只见空中三道霞光降临,三名女仙从中出来,一人手捧渔网,一人捧着一枚金针,还有一人捧着一个朱红色葫芦。 蜃龙见到又来三人,张开蚌壳不停的吐出水泡,一名女仙对着柳真全说道:“道友请歇息,看五等收服此妖孽。” 说完祭出金针,就在众人眼前金针化为点点金光,竟然将柳真全用尽全力才能斩破的水泡轻易刺破,空中不停的传来泡泡破裂的声音。 另一个女仙将渔网洒向空中,只见渔网在空中不停变大,竟然将整个蜃龙装进网中,那蜃龙哪里可如此乖乖被俘,不停变换身形想撑开渔网,见此情形女仙默念口诀,只见渔网不禁没有被撑破反而越收越紧。 蜃龙见此情形知道每样法宝都克制自身,不敢硬拼意图潜入水中以等将来。 捧这朱红葫芦的女仙哪里能让其如愿,一拍葫芦,只见葫芦飞向蜃龙,葫芦口不停喷出三昧真火,直接将盐碱湖水给蒸发了,此时蜃龙哪里还敢猖狂,拼命向着女仙求饶。 最终化为手掌大小的牡蛎被女仙擒获。 柳真全稽首道:“多谢三位仙子,小道在此谢过。” 为首的女仙说道:“不敢劳道长称呼仙子,我等乃是三十三天外使女,今奉命行事,此间事了就此告辞。” 柳真全回礼道:“告辞。” 看着三女仙离去,柳真全暗自说道:“糟糕忘了问他们哪里才是极西之地。” 第三卷万里赴西土 第十一章 血炼邪尸 道门邪修 蜃龙一事事了,柳真全消耗极大,决定寻觅一处好好修炼一番,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在经过三日跋涉之后决定在一处山坳里修行,此处有一处小的泉眼,泉水不多仅能孕育出很小一片草木,幸好边上有荒山遮蔽才使得此处并未被沙暴覆盖。 柳真全从一些战场中寻来一些物资,将断裂的长矛绑在一起变成了框架,将几个丢弃的帐篷搭建在木架之上,一个小小的临时住所从无到有被柳真全慢慢搭建出来。 柳真全欣赏自己的成果,颇有种荒野求生的感觉,只不过此时可以餐风饮露的柳真全并不需要学习贝爷吃各种稀奇古怪的食物。 就在着一个小小的区域中柳真全静静的参悟着前几日所得,随着刘真全的修行此地灵机开始上涨,本来渗出少量水源的小泉周围开始长出一些小小的不知名野花,随着野花的开放,一些蝴蝶开始在周围围绕。 使得柳真全所在的小山坳竟然有了些生机,当一天的功课完成,柳真全甚至会在打理会花圃,顺着山坳四周寻找一些石头将野花保护起来,而那些一直在此饮水的动物,经过多日试探终于发现柳真全这个人和他们以前遇到的都不同,并不是一见到追着捕杀,反而透露出一种宁静,慢慢的那些动物从不敢过来饮水,变成当柳真全进入帐篷是才来饮水,最后就算柳真全在边上操持花圃,它们也能在这里饮水嬉闹,柳真全感叹道前世总提到人与动物和谐生存,结果到了这里竟然实现了。 ...... 乱世中人命是最不值钱的,但是人的生存潜力还是巨大的,随着来此饮水的动物增多,一些旁边生存的野人也发现这里捕猎的最佳地点。 几个穿着破烂羊皮袄子的少年趴在山坳外,静静的观察者山坳里的情况,最开始他们也是以为只有动物,当发现山坳中有一个帐篷的时候几人变得格外谨慎,几人都并非真正的野人,随着战乱几个少年逃命到了荒原之中,从最开始什么都不懂变得慢慢成俗,不少死去的伙伴教会他们一个道理,西域荒原之中人才是最危险的。 为了一口水或者一口吃食,荒原中的人随时会变成野兽,攻击不认识的人,几个人少年耐着性子观察着柳真全。 “哈米尔,那人为什么没有马?而且穿着和我们不一样。” 一个躺在山背嘴里叼着不知名野草的少年说道:“可能也是逃难到这里,这里的水源也只够少量的小动物和人食用,一匹马一天喝的水是人的好多倍,这里根本没办法养马。” “哈米尔你懂的真多,我们在这里等了好多天了,什么时候把那人抢了?” 哈米尔懒洋洋的说道:“再等等,这个人敢一个人生活在这里,难道会没有依仗?” “我感觉他挺普通的,有时候还见到他走到山那头去捡石头,还有他在水源边为什么不设陷阱抓兔子、地羊吃啊?” “你傻啊在水边抓动物,以后动物都不敢来了,他一定去其他地方放了陷阱。” 边上另一个少年说道:“哈米尔叫你看着就看着,你说什么吃的说的我都饿了。”说完丢了个土块砸在发问少年腿上。 ...... 柳真全早早就发现了几个少年,在荒野中生存本来就要适应此处生存法则,至少在三个少年抢劫他时,他才会给他们足够终生难忘的教训,但此时按唐僧的话来说他们想打劫自己还只是一个构思,他不会因为少年的构思前去预防于未然。 哈米尔突然打断两人的吵闹严肃的问道:“你们见到过那人吃东西吗?” 两人你看我我看你:“被你一说我才想起来,那人好像都不用吃东西,每次只是捧几捧水喝,而且他住的周围都没有生火的迹象。” 哈米尔说道:“快走不然就坏事了。” 哈米尔拉起两个并不知道详情的伙伴,催促着离开,当三人行至山下看见山坳里的人正被对他们坐在路边。 三人吓了一跳,年纪最小的一个惊慌的说不出话来,指指柳真全又指指山坳方向看着哈米尔,哈米尔此时也不能作答。 柳真全如同背后张了眼睛说道:“别指了,就是我。” 说完转过身说道:“贫道柳真全见过三位居士。” 哈米尔将两人护在身后,不停的后退说道:“你想干什么,主义都时我出的,有什么事找我,放过他们。” 柳真全似笑非笑的看着三人说道:“贫道就那么可怕吗?我只想问你们三个一些问题。并无其他恶意。” 哈米尔三人疑惑的看着柳真全说道:“你有什么问题快点问吧,问完我们好赶路。” 柳真全笑着说道:“三位不如去我帐中稍坐,我知三位在此已经三天,应该没有进多少饮食,贫道帐中有烧好的热水和烤好的热囊。”说完也不待他们同意,自顾自的前头领路而走。 ...... 三人到了柳真全帐篷内发现柳真全烧好了热水,将几个囊交个他们,让他们自己在帐篷外火塘上加热。等三人狼吞虎咽的吃完,哈米尔问道:“这位贵人,您有什么问题,可以问了。” “看来你他们的头你懂的最多,那我就问了,你好像见过我这样的人?” “是的不瞒您说我真见过。” “还请居士为贫道解惑了。” 哈米尔看了柳真全半天,轻叹了一口气,仿佛不愿回忆起那段记忆。 “那是三年前,我们国家来了个很有学问的人,仿佛什么事情都难不倒他,我们王国里不论是国王还是大臣都很喜欢他,什么事情都请他出谋划策,渐渐的他在我们王国中很有影响力了,而我的父亲一个城门官也十分佩服这个人,并且都希望我能多读书以后成为他这样一个博学的人,但是后来等他有足够的影响力之后,他不停的挑唆着我们国家和其他国家争夺商路和绿洲,没多久两国开始大战,死伤了无数之人,而我们国家也被其他国家联合攻灭了,我躲在死人堆力,发现那个人将所以的死人都丢入几个大坑中,好像做某种诡异的仪式,而祭坛中间摆放着一具尸体,尸体上面写满不认识的符号。” 柳真全打断了他的话问道:“你可还记得那人容貌?或者名字。” 哈米尔说道:“死了也不会忘记。那贵人你能告诉我这是什么回事,他一个这么博学和有礼的人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 “第一博学和有礼和做坏事事两回事,第二我估计此人是用血炼的方式祭炼尸体,而且是个邪恶的道人。” 哈米尔看着柳真全说话厌恶的神情,立刻跪下说道:“请贵人为我们王国的人报仇啊。” 第三卷万里赴西土 第十二章 主动投军 军夫生涯 柳真全问明情况,将自己搭建的住处送给了三个少年,并且取出自己收集的粮食给了三人,此处被三人发现后,马上就会失去以往的宁静,既然不能在此练气,还不如早点离开。 哈米尔突然跑到柳真全身边对着柳真全问道:“贵人欲往何处,可需要小人牵马执镫?别看小人年少,却是浑身有力。” 柳真全笑着说道:“贫道此行颇多险阻,小居士却不必陪我历险,更何况小居士家中仅剩你独自一人,莫要因为贫道再陷险境。” 哈米尔还想说自己并不怕事,却发现柳真全已经止住其说话,“小居士贫道来此办事,此行颇为艰险,如果有缘等贫道回来亦可再见。” 说完不等哈米尔再次恳求,施展法力一路绝尘而去,留下哈米尔懊恼的等在原地,柳真全是真不敢收留人,万一不慎害了他反而不如让他在此平凡生活,再则师徒讲究缘分,缘分二字太为难辨,但是此时柳真全真没有收徒的想法。 最小的少年跑到发呆的哈米尔边上说道:“哈米尔快去看看,贵人给我留下好多囊啊,我们省着吃足够我们三人过冬了。” 何为只留下囊,在西域囊是保存最久的食物,而且更是顶饿,还有更重要一点其他被柳真全收容回来的东西已经被柳真全吃完了,每次柳真全想吃东西总会在袖子里先翻找一番,寻来好吃的都吃完了,只剩囊这一物死硬死硬的柳真全真没兴趣下口,才被他留了下来。 其实这也不怪柳真全,前世为了戒烟养成的习惯,以前在山门还好管束严厉,现在在红尘游历,总是习惯弄些吃的在口中嚼着。 既然现在没有极西之地的线索,又听闻此处有修士作恶,如果在自己能力范围内,还是管上一管。 ....... 柳真全顺着哈米尔的指引来到施法之处的法坛,可是此处除了一地枯骨其余什么都未曾留下,柳真全只是听闻有血炼之一方法,却是第一次见到法坛,此地气息被邪修故意扰乱,根本无法查出任何结果。 正在为难之际,正好看见远处有血气充盈,看来此处有军队路过,看来真是老天助我,既然按哈米尔所说邪修靠着鼓动各国攻伐躲避因果之力缠身,如果还要作恶必定会有跟随军队,看来此处真是老天助我。 跑到军队行进路线前头,一甩袖子周身灵机转动,一会就用幻术变成一个西域汉子,等到探马过来,大声喊着:“我要投军,我要投军。” 那些哨骑探马都被刘真全这一下搞迷糊了,一般人见到军队立刻逃离,就这个粗鲁的汉子还在此处投军,一般军队除非必要会在王国内寻找士兵,其他时候还是很少收纳士兵的,特别是行军途中万一是地方探子假意投军那才是最危险的。 柳真全这一举动其实完全错误,看来古装剧看多了也会有下意识的认知。 没多久柳真全被探马绑了个结实带去中军。 “报将军,在前方抓住一个细作,特此带来。” 柳真全一听大声喊道:“冤枉啊,小人并非奸细,而是实在在荒原受不了了,想投军吃口热饭。” 那将军在马背上笑着说道:“你说你冤枉,荒原上哪里会有你这么壮硕和干净的野人,待下去砍了。” 细节决定成败果然如此,前段时间一切都太顺利了,小看了他人的智慧。 柳真全决定放出大招,挣扎的撞开几人喊道:“某家乃是大周遗民虽然落魄荒原怎可和蛮夷一般,不像今日投军竟然受到如此待遇。” 那些军将一听都是惊奇,马上大将手鞭问道:“你有何凭证?” 柳真全一听有门,来时就注意到这些斥候和军将虽然长相颇似西域人,但是身上甲胄完全和西域式样差别很大,更何况每人腰间有一块木牌,上面均是用小篆书写。 柳真全说道:“某祖上乃是河东柳氏,先祖曾跟随大周柳慕白一同前往西域,后因伤寒被迫留在此处,后来因在此开枝散叶留在此处,家中曾有数人回过大雍寻访亲友,在某怀中还有一个配饰,尔等可以自取观之。” 将军一听对左右说道:“嗨,还挺傲,看来读过些书,来人从他怀中去出配饰。” 一个斥候迅速从柳真全怀中掏出一个块黑石雕刻的配饰,阳面雕刻着河东柳氏的家徽,阴面上方用隶书雕刻着一个大大的柳子,下方用小楷写满了族中情形。 斥候将配饰交给将军,不过柳真全开来这个将军好像不太认识小楷,只见将军在马上与左右传阅了配饰问道:“你说你是柳氏可有其他依据,须知配饰可以仿冒。” 柳真全说道:“上书柳全,中平二年生人,边上还有数字编号乃是某在柳氏族中存档,此铭牌乃是家父回柳氏寻亲时为在下求来的。” 只见边上一几个年幼的军士对着将军说道:“上面书写和此人叙述相同。” 将军听闻后说道:“你既然说起于我等同为大周苗裔,但是此时无法辨别真假,此次我等有事出征,尔先去民夫营,等确认后自有安排。” 柳真全就这样被派遣到民夫营中,干起了修营挖坑的工作。 一个有嫌疑的人投军根本未能深受信任,根本不会分配容易出门的工作,而且每次都需要有人盯着,每次干活柳真全都能清晰的感觉到周围有数双眼睛盯着他,不过仅仅用了几天时间,柳真全用实际行动打消了不少人的疑虑,每次干活柳真全都干的最多,而且从不做任何过头的事,也不干过问任何军队行进之事。 但是柳真全还是得知这支军队得来历和目的,此处军将均为当年大周拓边将士,后来因为大周国破,在西域被隔绝于外,不能和母国取得联系,整支军团被周遭小国围攻,为了守护开拓的领地这支军队与敌周旋百年,从最后几万将士最后只剩几千残兵,只得退入荒漠深处,经过几十年的修养,再加上与一些西域人接触,这支军队虽然穿着大周的甲胄,但是模样已经和西域人很接近了。 几十年前一个从大雍来的先生与他们接触,为什么传播学问,为他们提供母国讯息,更为他们出谋划策。此番西域战乱,先生更是提出出兵攻伐,在建大周西域辉煌,等大雍内乱结束再将完整西域并入大周,一行人既可以衣锦还乡更可以名垂青史。 看来这群邪修图谋不小啊,几十年前开始布局此时天地大乱开始收网了,不管尔等有何等图谋,柳真全自当一力抗之。 第三卷万里赴西土 第十三章 军中夫子 西域传道 没过多久军中民夫已经认可了这个阵前投军的汉子,他的西域模样还有坚持自己乃是中原读书人的说话方式已经传遍全军。 而柳真全此时已经可以接触到军粮和马匹,有时候柳真全躺在粮草车上会想到一点,终于自己不在是纯粹的力夫,现在升级成马夫了。 军帐中几个将领正在谈论军事,不知为何聊到了柳真全。 “我听闻上次投军的西域夫子在教授兄弟们母国文字。” “确如将军所言,这柳全每每坚称自己受过母国教化,说我们兄弟如果不知道母国文字就算再坚持自己也是蛮夷,只要学会母国文字就算相隔万里也是母国之人。”其实这真不是柳真全自己凭空想象,受前世熏陶“学好中国字,做好中国人”。 “没想到这姓柳的还真是有点墨水。还有其他的吗?” “禀报将军,他不仅这么说还真这么做了,没晚扎营后,每当空暇之时他总是带着民夫学字,现在连军中不少正卒都会晚上去他帐篷学字。” 听完如此将军思索了一会说道:“现在已经安营,我们去看看如何。” 众人起身随将军出帐。 .... 辎重柳真全帐篷边上点着几堆篝火,柳真全站在建议的小黑板前,上面分别用小篆、隶书、行书、草书写着几个字‘身在西域,心系祖国’这八个字,当柳真全手持树枝为军汉们降解这几个字意思的时候,所有人都沉迷与柳真全的授业。 “吾等身为大周子民,如果不能明白这些字的含义,那样你们父辈的坚持将否定,尔等为国戍边所作所思都不能忘却初心,如果不是为了重现大周昔日光辉,尔等祖辈也不会被西域蛮夷欺凌如此,当时再苦再难当想起吾等祖国,一切都是值得。” “听闻此次出兵就是为了再次一统西域,将祖辈们守护的东西再夺回来。那么吾等更不能相忘,记得你们用的是大周的文字,身上流淌这大周英雄的血液。” “此前我已经讲过这八个字的的书写,等晚上回去之后大家互相帮衬着书写一二,明日要考教一番,忘诸君勉励。” “没想到柳先生还真是大才。”当众人准备回去之时,将军带着一众军将鼓掌而出。 士兵们立刻行礼“参见将军!” “都回去吧,柳先生说过明日要考教莫要不当回事,明日本将亲自监督,都下去吧。”说完走到柳真全面前。 柳真全也是按照军中礼仪向将军问好:“参见将军。” “先生免礼,当日先生说乃父求学于河东,今日发现果真如此,先生可愿意随吾参赞军务啊?” “多谢将军好意,某只愿为一军卒,而且某根本不懂军事,参赞军务也就免了吧,封侯非我意但愿河山平。” “先生志向高洁,某鲁莽了,某尚有军务,先行告辞了。” 走那么快干嘛,好歹也改善下居住环境啊。 ..... “回头将此人的监视撤销吧。” “遵命,不过将军今日匆匆一面就能认定他不是细作?” “他写的字和郭先生写的字一样,如果不是常年练习根本不可能写出这种字,拿一个读书人在西域当细作,对我这支千余人的队伍来说是不是太奢侈了?要真是细作某也认了。” ...... 将军回到帐篷中想起了母亲说的话,今日柳真全所述和其母亲所说差不多,就算再困难艰苦母亲总是教育他乃是大周遗族,在这片西域曾经曾是大周管辖之地,要不是当年西征乌孙人背信弃义使得当时远征军损失惨重,这一方土地还是大周所辖,还有大周辉煌时候的灿烂总是不自觉在他心头萦绕。 ‘勿忘母国’其母生前留下的最后一句话,此刻大将军终于要重现大周荣光,此时他领命先锋觉得无上光荣,就在此刻让西域蛮夷颤抖重现大周荣光吧。 .... 不去管其他东西柳真全此刻只是心想,到底是何人有这么打魅力行如此荒背之事,就是因为重现大周荣光是这些大周遗族,一直不敢相忘的事情。 要是期间有什么意外,就是将此处数万大周遗族尽数害死啊。以后就算大雍或者大燕有心重拾大周荣光,此处亦再无周朝男儿啊。 今日心绪不宁已经无法在安心修炼,柳真全走出军帐一个人坐在粮草堆上仰望天空。 不管如何先弄清那大雍来人的真实意图,要接近此人还得从这个将军入手。 ...... 清晨柳真全将营内一切事物做完,整理了衣服前去求见将军。 “烦劳小哥通禀,说柳全有事前来求见。” 将军亲卫显然见过这个一直自称夫子的西域人说道:“三丈之外等候。”说完转身进去。 没过多久将军就出帐亲自前来“柳先生不知何事前来?可入帐详谈。” 柳真全没有进帐只是快速说道:“本来不想麻烦将军,只是近日来学字的学子人数更多,希望将军能划出一个地方来,免的人多嘈杂影响其他军士休息。” 竟然将一众军汉比作学子,将军感觉十份新奇:“柳先生能告诉我为何如此?” 柳真全一揖到底:“家父愿望是能让更多人受到国学教化,但是在此荒蛮之地根本难以实施,某见将军军士颇有向学之心,希望将军能成全。” 看着柳真全的眼睛,将军感觉到这个西域汉子对着传授国学有着和自己恢复大周江山一般的执着,叹了口气说道:“既然先生不畏艰难,某自当成全,望先生一切顺遂。” 当晚柳真全等一众民夫接到军令,宣柳真全为前军参赞,主要谋划教军士大周礼仪、文字。 柳真全此刻知道已经为进入这支周朝遗留军迈进一大步,更好的是能让这些大周遗族重拾失落的文明,至少让前军的将士都能认识大周的文字,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今次就让柳老师来帮你们解开谁在做局害人。 第三卷万里赴西土 第十四章 众军纷至 月下观人 柳真全一边行军一边晚上办学,虽然学生的领悟能力让柳真全有发愁,但是他们向学态度还是很端正的。一众军将在一处废弃的小镇中安营扎寨,柳真全帮着民夫一起整理军营。 柳真全看见将军一直往西眺望,经过几天相处柳真全已经知道将军名字,很雅致的一个名字田子玉,但是落在这个满身肌肉的大汉身上好像又有些违和。 柳真全走到将军身边,只听田子玉独自呢喃:“再往西就是牢城,我的先祖为了保证大军安全在此地率七百勇士和车师两万大军鏖战数月,没想到这次我们回来了,而此次我军将不会在退走,一万大军必定征服西域,而一切都从车师开始。” 柳真全低头想着这么深重的执念必定为邪道所惑,此次也就一千正军,看来后面大队之中必定有邪修中人跟随前来。 不出柳真全意料,一旬之后五千中军进入牢城,两军安全会师,众军士都开心无比。 大帅召集麾下重新部署,柳真全的参赞乃是田子玉私相授受,根本无法入帐议事,而且柳真全也不愿做那些一将功成万骨枯的决定。不管什么时候依旧还在辎重营中教授军卒识字。 本来按照大军出征不应该有女子随军,有相传是因为不吉利,其实女子力气相对男子较弱,两军对抗容易出现漏洞,而且女子受伤处理起来也麻烦,历代礼教都是十份严厉的。但是此次中军却不一样至少有数百女子从军。 其一、这些大周遗族本来也没多少男子了,其二、因为生存环境恶劣能生存下来的女子都不必男子差很多。 军队里新奇的事物本来就不多,会师没有两天前军有个胡人教授母国文字的事迹已经传遍整个军营。如此来到柳真全处听其传授课业的人也多了,不过有的时候并非好事。 一日柳真全正在授课,一个身着战甲的女子来到柳真全面前,说道:“你就是那个番人?” ????啥?我还是生番?我不吃人。看着盛气凌人的女子逼问柳真全也有些案子不爽,虽然做不到宠辱不惊但是不理你总可以吧。 “大家跟我读,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都给我停下,今天不把你的事情说清楚,谁也不准跟他学。”女子见柳真全根本没有理他,直接对着下方军士们道。 这事一个年龄比其稍长的女子跑来,对着柳真全说道:“先生,姑娘并非有意如此,切莫生气。” “小莲姐,你对他说什么,他在此卖弄东西,还让人说的比郭先生还有学问,今日我非要问个明白。” 名叫小莲的姑娘为难的看着女子说道:“先回去再说。” “不回去!我今日就要弄个明白。” 柳真全一脸无奈,心中乐开花了终于来了,马上可以看清那郭先生的面目了。 “这位小姐,某乃大雍柳氏族人,柳全并非你口中番人,而且某不记得什么时候得罪与你,更何况我连郭先生是谁都不知道,怎么可能对人说些什么呢?” 着甲女子更是气呼呼的说道:“你在这里教书识字。” “某在这里教书识字怎么了?” “就是因为你在这里教书识字才惹的一众军卒说你有学识,超过郭先生,今日我定要你原形毕露。” “原来如此,那我一介只能教授蒙学的读书人,根本比不过姑娘所说的郭先生,我就此认输,天下人才一石,郭先生独占八斗,小生告辞了。”说完,懒得跟一个小女孩子扯,独自回到帐篷。 其他军卒也看出大帅女儿故意惹事纷纷离去,心中隐隐还未柳真全鸣不平。 小莲拉着女子说道:“姑娘,你也看见了,这位柳先生都不认识郭先生,更何况他自己都承认不如郭先生,你还在他门口站着干嘛,走了大帅还等我们回去呢。” “不去,姓柳的有本是你作诗一首,本姑娘亲自拿去与之比较一番,不然你别想安生。” 话音刚落柳真全从帐内递出一张麻布,说道:“拿去,莫再来烦吾” 小莲接过麻布立马拉着小姐离去,当回到大帅军帐之时,只见大帅已经帐前等候:“我叫小莲寻你,你怎么还敢如此怠慢。” “我就是听不得他们说他比郭先生有学问。” “胡闹!这位柳先生与郭先生学问如何我等不知,但是柳先生旨在讲学,这些子玉已经跟我说了,而郭先生长于韬略,军中子弟没有见识,你难道连这点见识都没有吗?两个本来就没有交集的人因为你这次鲁莽故生嫌隙,看我不打死你。” “父亲,女儿已经问那姓柳的要了一篇诗,他和郭先生孰优孰劣一看便知。”此时那着甲女子已经恨死柳真全了,害她被父亲责骂,不过看你这西域土著,哪里能比大雍来的郭先生有才学呢,至少这一番能为郭先生正名。 小莲取出麻布递交给大帅,当麻布展开时一首七言绝句映入眼帘,“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此时就算再不懂诗词的人也能听懂,更被上面写的豪迈景象所感染,孰优孰劣自在个人心中,至少那位一力促成西征的郭先生没有写过这么有没的诗词。 大帅诵读完这首诗后一声叹息,也懒得跟刁蛮女儿再说什么,转身进了帐,自己四十才有此女,自老妻亡故后一直疏于管教,不想竟然将女儿养成了如此跋扈的性格。 .... 柳真全在帐内有所感应,仿佛有人一直注视自己,为了掩人耳目柳真全都没有散开神识去寻找任何线索,而皎洁的月光下,一个人站着帐篷的阴影中一直注视这柳真全的帐篷。 阴影中人刚到前军之时就听说有西域番邦士子投军,并且教人识,故而自己悄悄传出讯息,让这一直喜欢自己的女子前来试探,虽然这女子完全一个绣花枕头,但是这股刁蛮劲真是好用,观察一番后感觉,不过一个普通番邦中人,几无可能打乱上面布局。 第三卷万里赴西土 第十五章 军议识人 忠言逆耳 柳真全一首《凉州词》引的元帅视为知己,虽然诗词总是小道,但是看的出一个人品性,这一副西域人模样的文人,真的如其所述学过中原文化,对于在戈壁荒原求存上千年的人如同醇酒一般不可自拔。 翌日元帅召见了柳真全,没有过多的繁文缛节直接开门见山“听子玉所述,柳先生乃是河东大族之人,更随乃父学识过人,昨夜得小女转赠佳句喜不自甚。” “将军客气了诗词终乃小道,在下只求能教化众生。” “先生真乃高洁之士,只是先生为何从军?” “将军有所不知,近年来西域各国互相攻伐,已经容不下一张安静的书桌,因此在下想从军还此地一个太平,让所有想读书的学子能不再苦恼。” “先生求索倒是与某等不谋而合,不知先生可愿为我等出谋划策?” “将军非某不愿,实则在下虽读书但不通兵书战策,实在恐怠慢大将军行事。” “先生莫要过谦,想你们读书人总比我们这些大老粗学起来快,我帐内还缺文书,先生可以跟着郭先生慢慢学。” “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 接下来聊了一些风土人情,柳真全一一为大将军作答解惑。 “真是书生不出门便知天下事啊。” 柳真全忙谦虚几句,见谈性不多就向元帅告辞。 柳真全心中暗爽,这下这郭先生可就真以为自己无害了吧。 柳真全刚出帐门,一个文士从帐后出来,大帅问道:“郭先生此时还有疑虑否?” 文士低头看了眼仙师留下的玉佩,见上面并无反应心知这柳真全是凡人无疑,更不有他说道:“正好在下常常记录文书是有点累了,得柳先生相助必定能不误大帅所托。” ..... 柳真全被任命为大帅文书,很多人为此感到高兴,田子玉更是得意,此文人为其所觅,更是其进言元帅,只有一人闷闷不乐就是昨晚寻衅柳真全的少女。 少女跑到郭先生面前说道:“郭先生为何你答应让此无良文人前来任职?难道你不知其诽谤与你?” “青青小姐,其实那柳先生还是有学识的,而且更不要说其行为坦荡,根本不存在诽谤一词,只是军中士卒自己相谈而已,此时以后莫要再提,否则显得我无容人之量了。” “郭先生我就知道你最是大气,那姓柳的根本提鞋都不配,但是我就是不喜欢他们这样说你。” 此时郭先生轻轻牵起少女的手说道:“青青我知道你的情谊,但一切都以大帅宏愿为先。” 少女靠在郭先生肩膀上说道:“我就知道你最好了郭先生。” 就在二人情谊绵绵之时远处传来一阵咳嗽声,小莲从边上走来,“小姐大帅升帐议事了。” 说完拉着小姐就前往帅帐,柳真全隐身远处摇了摇头,这厮也真拼了连美男计都用上了,不是因为你是个被邪修鼓动的凡人,我早用三昧真火吧你烤了。 柳真全不理其他慢悠悠的踱步回自己帐篷,田子玉边上匆匆跑过拉起柳真全手就跑:“大帅升帐,你还敢如此悠闲?不怕军阀伺候啊。” 柳真全此时才反应过来,我现在也是有地位的人了,也要参加会议了。 还真是神奇刚离开帅帐没多久,现在又要去了。 此时帅帐中央摆着一张大大的地图,不过此时柳真全看不出来这张地图有何神奇,反正他透过人群看进去根本看不出所谓,看惯了前世地图,还有使用过各种app,柳真全真是无法参悟到任何信息,他们是如何神奇的知道的? 柳真全听着各部讲解,此时就听郭先生前来说道:“此前我们已经联系了车师、大月氏、车迟三国共伐乌孙,而且此三国具已出兵,我等将会猎与牢城,而且三国都距离我军三十里路,瞬息可至,只要我军与乌孙战一启,其他三国就会从三面攻击乌孙。......以此可报此前血海深仇,也为我军重临西域打开局面。” 洋洋洒洒讲了一大堆,就连柳真全都被其感染了,更遑论其他诸人热血沸腾,好像即刻就起兵与乌孙决战。 柳真全见诸人就要请战,连忙说道:“好军略!按此军略我军必定大获全胜,田将军,在下还有些事情求教。” 说完走到地图前面,这点了几个地方说道:“这几处是其他三国驻军之处?还有这是预设的战场吗?” 此时帐中人都奇怪的看着柳真全,不知柳真全葫芦里卖什么药? 只见大帅之女挡在柳真全面前说道:“你这蛮人又要搞什么鬼,这是军议,你只是一个文书好好做你的记录。” 柳真全故作为难的说道:“主要要做记录,我根本不懂所以想问清楚点,记录的详尽一些。” “青青此次是柳先生第一次记录,你容他先问问。”大帅感到奇怪,但是第一次接触的印象柳真全并不是这么一个人,于是打算再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柳真全抱拳道:“多谢大帅。”说完看着田子玉。 “此三处为三国驻军所在,分别为大月氏六千人,车迟一万二,车师八千,只要我军进入战场,三国将从三个方向包围过来,阻断乌孙退路,届时乌孙三万人马必定全歼。” 当田子玉复述郭先生的布局时,郭先生满面得意如同胜局已定。 “原来各位将军都是这么认为的,此处三国占据三处同道,怎么看确是已经将我军和乌孙一同包围啊,要是三国反水我军也是难逃覆灭,又或者我军同乌孙一同在此覆灭。” 青青姑娘突然冲过来一把抓起柳真全衣领怒喝道:“大战在即你敢霍乱军心?还敢质疑父帅和郭先生的谋略!”说完一把将柳真全推开,扯出腰上短剑,要将妖言惑众之人斩杀当场。 田子玉一把将柳真全退出帐外喝道:“大帅帐中岂敢胡言,还不出去。” 柳真全只能狼狈出去,口中还默念一句:“为将者未虑胜先虑败故可百战不殆矣。” 青青姑娘一听立刻敢了出来“还敢胡言乱语,莫非我宝剑不利?” 柳真全一见落荒而逃。 第三卷万里赴西土 第十六章 帐内议事 月夜擒凶 当晚柳真全在帐篷内练气,反正该说的已经说了,如果在牵扯太多因果,柳真全的小身板可扛不住,好言难劝该死鬼,就是可怜着一众遗族了。 没多久就听见帐外有脚步传来,此时柳真全帐篷已经比较宽敞,只见进来的确是小莲,只见她手捧食盘,里面有一些酒肉,一叠酱菜和几张饼子。 “小莲姑娘您这事?” “小莲是为了替我家姑娘来道歉的。” “此事你也知晓了,果真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啊。” “小莲和小姐共掌女营,议事时也在,只是你没有注意到罢了。” “些许小事,姑娘不必介怀。” “小莲觉得先生说的有理,并非危言耸听。” “那小莲姑娘请坐,我这帐内简陋。” 小莲客气的放下东西,问道:“不知先生为何刚才得出这一结论?” 这时门口又传来脚步声,掀开帘子进来的竟然是田子玉,此时他也拿着酒肉进来,看见帐内二人尴尬的笑了笑。 柳真全此时开口:“田将军和小莲姑娘来意一样,都请坐容在下细细道来。” “在下本来在一处山坳中隐居,一日山中来了三个少年野人,后来进他们述说,三人均为破过之人,有一文人鼓动其国主,此为乱世之秋,一统西域可谓王霸之资,其国主欣然同意,结果国破家亡,后来少年发现那文人竟然和邪修同盟,以战死是人为祭坛,以其血肉为养分血炼魔物。” 柳真全简易的将事情述说一遍,二人突然倒吸一口凉气。 田子玉说道:“先生可是对郭先生有所怀疑?” 二人看着柳真全,只见柳真全微微点头说道:“虽已确定,但是苦于没有证据,不敢造次。” 小莲突然起身,柳真全一把拉住她问道:“干什么去?” “为何阻我,我去杀了那恶贼。” 柳真全看着小莲眼睛说道:“真那么容易是好了,你们心底的执念就是如此,就算没有他还有其他人,现在要找到证据,让大帅打消此行,积蓄实力以待来日。况且如此气冲冲去杀了那厮,你家小姐不找我麻烦?” 经柳真全这么一说,小莲坐了下来小姐怎么办,对那厮一往情深,却被恶贼利用,而且大军之中被那厮说词所鼓动的人不占少数,只有自己和少数几人觉得有些不妥,但还是来了,真如柳先生所说他们心中的执念本来就是如此。 柳真全突生感应说道:“两位不必着急,那厮比你们更着急,马上就会有证据送上,你二人先行回去,联系同道,卯时我们在田将军帐内汇合。” 将带着疑惑的二人支走,柳真全熄灯坐下,施展法力在帐内造就一个幻境,静待来人。 ..... 营外十里有人设一法坛,点烛烧香教踏天罡,从法坛上取一纸人,掷向高空,大喊一声“疾!”只见纸人晃晃悠悠飘落地上,幻化城一个手持利刃的鬼将。 随着那人给鬼将施展咒文,鬼将实体越来越明显。 “去营中将那人首级取来。” 鬼将领命化作阴风飘向军营。 按说大军在外一般鬼神难侵,为了此次能成事,道人可是废了好大法力加持其身,直接把这刚入引气的道士累趴了。 ... 柳真全帐篷被一阵清风吹开,一个虚影慢慢出现在柳真全床前,看着熟睡中的柳真全,对着脖子一刀砍下,可是传说中的鲜血四溅的场面根本没有出现,只有那看成两半的床铺,哎幻术还是不过关啊。 正当鬼将十分奇怪时,“别看了我在这里”柳真全一甩袖子。其衣袖无风自动,四周空气好像不停的涌入柳真全的袖口,鬼将拼命的想往外逃窜,那袖口好像无限之大可容纳万物,无处着力的牵引力不断拉扯着他使其根本无法离开,突然双脚悬空一阵天旋地转跌入柳真全袖子里。 柳真全呵呵一笑,终于体会了把西游记镇元子大仙的爽感。 柳真全现在只能装个死物,这鬼将附身在纸人之上也算是一个死物,此时被柳真全封禁在袖子里根本无法动弹,此处隔绝外界连感知也没有仿佛在一处黑洞之中。 柳真全收拾完鬼将顺着鬼气开始寻找道人,敢来行刺你道爷,现在的柳真全在大派不解除封山之时已经何可横行一时了,看本道爷怎么收拾你。 .... 此时躺在法坛边上休息的道人,突然看见低空中一道流光向自己飞来,这到底是何方高人啊,这西域没听过有如此法力的人,难道那书生背后也有他人的影子? 还未等他想明白,柳真全此刻已经站着他面前,冷冷的说道:“小子都是你在搞鬼?” 道士哪里肯承认啊“小道不知前辈所谓何事?” 柳真全袖子一甩一道纸人从其袖口飞出,在地上翻腾了几圈后化作一个鬼将,“你的玩具在我手里,是继续抵赖呢,还是本道爷直接抽魂夺魄自己来搜魂?” “前辈不必担心,小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既然如此希望你能说道做到,跟我来吧。” 哪里来的道人,法力竟然比老大还要高强,不是大派都封山了吗?怎么还有如此之人在外行走? 柳真全见此人走的太慢,只能消耗法力将其提溜着飞向军营。 那邪道被柳真全拎着领子飞驰而行,心中莫想这前辈修为是高,但是为什么就离开地面一丈飞行,还激起那么多灰尘,弄的我满脸都是,莫不是借故折磨我吧。 当柳真全将灰头土脸的道士丢进田子玉军帐之时,里面已经站着十余个军将,不过这些人里以田子玉官职最高小莲次之,其他都是写队正屯长之流。 特别是田子玉指着走进来的陌生人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在下柳真全,游方观练气士,见过诸位,此番我擒得此恶道,希望他对你们有所帮助。” 小莲有吃惊的看着柳真全:“您是柳全?” “然也,只不过为了行走方便而已。”看着小莲不可思议的眼神,柳真全笑道:“小莲姑娘别眨眼哦。” 说完一甩衣袖,一道清风无端从地上而起,清风过去柳真全又变为西域人的模样。 第三卷万里赴西土 第十七章 五方洽谈 炼尸道人 解决了众人的疑惑,此时帐内众人纷纷急促说道:“吾等去斩了那厮,再告知大帅。” 柳真全说道:“大帅、青青姑娘出来吧,此事虽难以接受,但不可枉顾儿郎性命。” 此时大帅带着青青从帐外进来,一脸铁青,此番真是一个陷阱,不过不是针对其一家而是针对五方,按邪修所述,他们鼓动各国称霸西域,引来今日之局,只要乌孙和大周军对上,其他三国分别从三处扑向两方,而且邪修安排了各处人入了各方势力,为他们出谋划策,从他们心底告诉他们此为一劳永逸解决西域争端的办法。而且此次会战各方都有希望将其余几方一举而定。 而最大的收货则是邪修,各方势力留下将士的精血可比一般百姓的精血血气旺盛,用此修炼的血尸可化飞僵,就算修士飞剑也难伤其身,而且用大量气血祭祀的血尸会具有变魃化犼的可能。 故而在此天地大劫之时,各门各派封山闭户才有了邪修多年谋划,如此可以沾染最小的因果收最大的收益。 青青姑娘依然不信说道:“父帅,这柳全藏头露尾,定不是好人,这人都是他串通了来陷害郭先生的,求你不要相信。” 柳真全看着痴情的青青姑娘,难道爱情真的会让人变得傻乎乎的? 大帅严厉的说道:“青青就算你是我女儿,在此为妖人开脱,我也不免会责罚你,要不是我叫小莲多看这你点,你早就委身与那厮了。” 青青扭头就往外走,只听大帅突然道:“左右将女营燕青青都尉拿下,免军职,女营由副都尉曲荷代领。” 命令一下亲卫就将燕青青拿下,此时柳真全才知道大帅姓什么,小莲全名时什么。而燕青青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溺爱她的父亲会下此军令。 燕帅走到柳真全面前说道:“刚才亲卫禀报,营内有人密谋,不想在门口得知此事,此时才知我麾下竟有高人相助,否则燕某白死难辞其咎。” “大帅不知者不罪,此时已经到了危急时刻,请大帅速速定夺,而且此事由我等修士引起,贫道不得不管,此前有所隐瞒还望大帅恕罪。” “当不得大帅,称某铁衣即可,此危急存亡之秋,望高人能献策助我儿郎脱困。” 柳真全思索了一下说道:“此事不仅是大帅一方之事,几方势力均被邪修挑唆,只有从根本上才能解决这一问题,就算此事大帅引军回去,大周遗民所留之地也为他人所知,那些邪修可定不会就此罢休。” “左也不是右也不是,还请先生明示。”脾气颇为急躁的田子玉开口问道。 “唯今之计只有让五方会面,就此将邪修之事披露,共商西域未来。我也知各位所求,但是此执念就是各位被挑唆的关键,贫道只希望在此时各位放下成见,共度难关。” 说完柳真全离开帐篷,留下了足够的空间在外等待答复。 不一会小莲来到柳真全边上说道:“先生只有如此一途吗?” 柳真全双手背在身后仰望星空说道:“五方军马均已经调动,如果不能一同商讨,极有可能引发更大的灾难。” 捉拿郭先生的人马也到了,只见白天三缕美髯及胸的先生,此时已经狼狈不堪,美髯也被扯断一条,份外滑稽,当见到帐内被擒道士的时候,都没有任何隐瞒直接将事情一五一十的交代了。 一连三日柳真全未得到一点回复,但是军营中已经达到最高等级的警戒,柳真全此时心想还是不能阻止人心的执念吗?罢了罢了不过尽人事听天命。 正当柳真全打算离去之时,燕铁衣带着一众将领来到柳真全面前说道:“柳先生,我等已经想明白了,此时并非一统西域恢复大周荣光最佳时机,愿意听从先生和解之策,明日安排无坊会谈,望先生能助我等儿郎。” 柳真全抱拳对着众人说道:“此事贫道义不容辞。” ...... 五日后在距牢城三十里的一处荒漠之上开始五方会面,此行每方只能带三十骑,并且需要带上促成会战的军师前往,不管各国领军大将信不信燕铁衣的信函,都会有一丝疑惑带上军师。至于为什么将地点定为荒漠,则是荒漠广阔而且一览无余,没有一方可以在会面之地布置伏兵。 当燕铁衣带人到了会面地方看见其他各方之人时,发现了一个很奇特的问题,几方的军师均是被捆着过来的,看来那些挑唆此事的文人并没有心理准备此事这么容易败露。 燕铁衣说道:“各位想必都在收到燕某信函之时已经确认过了,不然为此战出谋划策的人不可能都被绑着过来。此时燕某带着坐下这番恶事的邪道带来,各位请便。” 正当燕铁衣指挥手下将道人压上来时,柳真全突然走到会场中间说道:“各位莫急,此番看来始作俑者也来到会场了。烦请各位退后五里。” 闻言各方代表都面面相觑。 此时一双手突然伸出地面,快速的抓向柳真全双脚,柳真全脚踩八卦左右一晃就此脱离危险,右手掐诀一指,桃木将从衣袖中飞射而出,直入地下斩向僵尸,突然边上又有几双手破土而出抓向柳真全,柳真全哪里能让他们这么轻松擒拿,稍微实用法力悬停在半空中。 破土而出的僵尸见柳真全悬停天上,到底还不是飞僵根本不能跳那么高,而柳真全飞剑可不会翻过这一群活靶子,即便僵尸努力躲闪,但是还是被桃木剑所化银光所伤。 被祭炼过的僵尸果然不同寻常,寻常妖物根本挡不住柳真全几下斩杀,九只铜甲尸皮肤泛着古铜色,身上缠绕铁链,如同移动铜人,而且僵尸没有魂魄,就算桃木剑斩断铁链,也只能划开僵尸皮肉,根本不是做到一击毙命。 柳真全心头一颤,感觉似有危险袭来,撑开阴阳伞护卫全身,突然一只铜甲尸飞至半空对着柳真全一抓而下,阴阳伞急速转动,洒下无数光韵将此一击化解,还真有进化成飞僵的啊。 五方首见此情形早已快马加鞭的逃离此地,在各自认为安全的地方观看着这场战斗,此时就算原本将信将疑的人也确认无误。 第三卷万里赴西土 第十八章 事了拂衣 鬼市寻信 远处法坛一众邪修操纵的僵尸,看着突然被僵尸暴起打的措手不及的柳真全,哈哈笑道:“众师兄弟加把力,这贼道人害我们几十年谋划落空,今日就让其殒命于此!” 一众邪修欣然应命,在祭坛边上各踏天罡,手中法剑不是乱舞,更有跑出符箓给各自僵尸加持。 一瞬间僵尸阴气暴涨,不停的朝柳真全嘶吼,行动也更加迅捷,柳真全笑道:“还真当我是你捏了,今日叫你们辛苦所炼宝贝化为灰灰。” 一道太白庚金剑气喷出,桃木剑变得更加明亮,只见桃木剑突然飞到空中一瞬间化为一百四十四道剑光,分别僵尸袭去,剑光纵横交错,此时望去如同一道道白光绕着僵尸旋转,在僵尸四周形成一条条光带。 瞬间而已剑光又一一重合最后变为一把桃木剑落在柳真全手中,柳真全左手倒持桃木剑,右手乘着阴阳伞,转身望向远处法坛,轻声对邪修说了句:“啪。” 话音刚落呆立远处的僵尸,化为许多碎肉一一掉落地上,不一会就只剩一具白骨,威风一吹轰然倒塌,如同被凌迟一般,此情形看的一众邪修心惊胆颤。 僵尸虽灭但是此地一下子变得尸气冲天,柳真全轻轻抚胸口,口中喷出一股烈火,将此地一众邪物烧的干干净净。 一众邪道见此情形已经明白,此人非其所能敌,正欲做鸟兽散了,可是哪里能跑的过御风而行的柳真全,一一被柳真全剑光逼了回来。 “前辈饶命,我等以后愿奉前辈为主。” “是啊,是啊,只要前辈今次饶命我愿发下誓言,归于前辈麾下。” ..... 柳真全轻巧剑身,一众人立刻安静下来。 “你们在此修炼本来无可厚非,但是你们不该设下如此大局操纵人间兵事。” 一众邪修明白柳真全意思说道:“前辈此地势力混杂,其实各方都想把其他人吞并,我们只是因势利导,并未干涉他们什么,一切都是他们自愿的啊,求前辈明察。” 柳真全看着他们说道:“我已经查明,各方都有一统西域的执念,就也算扶龙之事,贫道却不能多管,不过尔等刚才操纵僵尸对贫道不利,这十分不好。” 众人一听以为柳真全被他们说服了各自倒着苦水,都是散修寻不到各种天才低保,一众人来到西域,想借外族人培养血尸,这次围攻前辈只因为他们首领,众人倒是将师兄推了出来。 柳真全看着老道人说道:“既然他们说都是你一人主使,那我便罚你一人。” 那人一听哪里肯干痛哭流涕的求道:“那些都是这些人的主义,我只不过被他们奉为师兄而已,其实并不全关我事。” 边上邪修哪里肯依。“前辈明见就是这斯欺压我等,逼我等与前辈为敌。” “王老道,好汉做事好汉当,别扯没用的,前辈千万别背着斯蒙蔽。” 不一会大家七嘴八舌将各种罪名安在王老道头上。 柳真全说道:“那王老道害人匪浅,贫道就送其入幽冥了,其他道友倒是协从,等会再论,王老道你还有什么未了心愿吗?如果不是伤天害理我替你了解了。” 王老道哭泣的说道:“小道还有一子,从未学道,如果前辈经过小道老宅,替我将此物给他,告诉他好好在家务农就罢了。”说完掏出一个透明琉璃盏递交给柳真全。 柳真全结果琉璃盏,说道:“安心上路,下辈子做个好人。”说完一道剑气穿入老道眉心。 众邪修见到柳真全将老道斩杀,纷纷献媚道。 “前辈义薄云天,终于诛除恶贼!” “前辈明见万里,我等匹马难及。” .... 柳真全听着各种肉麻的话,突然笑道:“哈哈哈,各位道友说的好,贫道就是这么一个人,尔等虽然只是协从,那贫道今日就饶尔等一命。” 一众邪修立马更多马屁送上,听的柳真全都不好意思了。 “不过,尔等好像都有触犯了人间法令,贫道就将尔等交给五方国主,众位可有疑义?” 一众邪修一听,不过凡人而已凭他们手段总能逃出来,总好过在这里和这个大修士待着吧,忙不迭答应了。 ...... 柳真全将一众邪修带到五方势力面前,由邪修向众人讲述了一切,此时柳真全说道:“这些道人无视人间法令,还需要人间法令治罪,请各位定夺。” 燕铁衣愤怒的说道:“此等奸贼害了如此多人,不杀不足以平民愤。”说完就要抽剑而上。 邪修此时也明白过来,纷纷叫骂“什么前辈不守信用,就不怕被天诛吗?” ... 柳真全说道:“我答应不杀你们,有没保证说别人不杀你们?” 一众邪修大喊一声还想靠着修为搏命而出,只见空中剑光洒落,刺穿每个人气府,一众邪修都摊到在地上,根本在无力反抗。 柳真全抱拳对着各方势力代表说道:“此间之事都是这些邪修挑起,各位不妨回头看看西域现在满是烽火,贫道不求其他,但求天下太平,此时已了,接下来就看各位自己的想法了,是战是和各位自行决断,贫道告退。” 说完脚踩剑光一飞冲天,留下一群人在此目瞪口呆,于是西域流传出了一句话,“各方势力烽火起,剑仙一语定太平”。 .... 一路飞驰爽是爽但是降落之时得看着下面,弄的柳真全一阵头晕眼花,直接在蹲在地上狂吐,下次还是换个离场方式,这恐高症真没办法治了。 柳真全此时正在野外,确见不时有人从身边小道经过,乘着耳目灵便听到了他人说话:“听说以前有人在鬼市买到国王陪葬宝珠一夜暴富啊,我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运气。” “你拉倒吧,前几次都买了一堆没用的陪葬品。” “有什么办法呢,那里里面黑布隆冬的什么都看不见,只靠摸,这次我不买东西了,听说鬼市里有一处樊楼,可以买到天下所有的消息,我这次就就是去买消息的。” “真的?那等会同去如何。” ..... 不理其他当柳真全听到可以买卖消息,绝定跟着他们前往鬼市一探。 第三卷万里赴西土 第十九章 樊楼取物 箜篌探究 柳真全随着两人进入鬼市,其实鬼市就在野外建立在一片空地之上,只要懂得规矩方可进出无忧,一旦坏了规矩就将跟着鬼物进入幽冥,鬼市购物有三不问一不问来源、二不问真假、三不问退换。而且进入鬼市的人要自提灯笼,或者一路打着火石,一切交易在朦朦胧胧中发生,有时候交易者极有可能是鬼怪,胆小者还是慎入。 柳真全进入鬼市后看见密密麻麻幽暗的灯火,运转神通将一切看的如同白昼,此时柳真全竟然看见血多人和游魂进行交易,好似感受到柳真全的目光,有人转过头来朝柳真全咧嘴一笑,不笑还没事,一笑竟然把下巴笑落了,而且顺着掉落的下巴留下许多腐烂的液体。 柳真全急忙转头,这时候视力太好也是麻烦啊。 鬼市正中央有一座若隐若现的的高楼,柳真全甚是奇怪他们怎么把这幢高楼搬到鬼市中来,一般鬼市白天就散,看来无人敢在鬼市破坏规矩还是有依据的,在鬼市中必定有大法力者。 柳真全跑到樊楼下方,竟然有人已经在门口等候,“道友来此可是需要买卖消息啊?” 柳真全说道:“我听闻樊楼里面可售天下所有消息,特此前来拜访,还请主人方便一二。” 知客说道:“我家主人已知道友所求,里面请。” 柳真全随知客直上楼顶,楼下所有人见到知客带领纷纷让道,让柳真全体验了一把贵宾服务。 等到了六楼楼梯口,知客伸手有请:“道友请自便,本楼规矩在下无法进入顶楼。” 柳真全点头道谢,沿着楼梯往上而行。 到了顶楼柳真全不禁吃惊,在楼下根本看不清七楼楼层,但是顶楼内却是灯火辉煌,而且空间十份巨大,里面有湖泊、回廊、花园、而且湖泊中心有一小岛,内有一凉亭,里面端坐这一个美女正在弹奏箜篌。 柳真全急忙附身抱拳见礼道:“贫道柳真全拜见楼主。” 结果并未听见女子有任何回应,只是默默弹奏。 柳真全只得尴尬的起身,此时一个小女孩划着竹排靠近岸边,轻声细语的说道:“姐姐弹琴太过专心,道友莫怪,还请道友随我入内一叙。” 柳真全随着小女孩将竹排靠近凉亭,到了声谢后,进入里面,此时女子还是无任何反应,柳真全此时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这事弹琴女子停下弹奏,悠悠的说道:“妹妹又在调皮,此间主人那是她,你看着我作甚?” “啊!?”柳真全惊奇的看着划船少女,不带这么耍人玩的吧,就算你是老妖怪。 小女孩突然指着柳真全叫道:“姐姐他在心里骂我,说我是老妖怪。” 尴尬了没想到这老妖怪那么厉害。 “他还在说,姐姐我要把他拉入幽冥地域。”说完满室皆寒,湖面水中游鱼受不得寒冷纷纷跳出湖面,冥风一吹立刻骨肉消散。 生死之间有大恐怖,柳真全此时冷汗直流,手脚无力都没有办法搬运法力。 弹琴女子笑盈盈的看着这一切,大姐你倒是说句话啊。 莫非女子听到柳真全诉求,对着小女孩说道:“妹妹可以了收收你的脾气,再这样我们侠名远波的柳道士可是不能给你讲故事了。” 真乃一物降一物,小女孩瞬间眉开眼笑,以前一切立刻烟消云散,好高深的法力啊。 “他现在夸我了,说我法力高强,哈哈哈”小女孩生气也容易开心也简单。 女子对着柳真全说道:“我这妹妹乃是天地间唯一神兽谛听,能知天下事,通晓人心,所以莫要再胡思乱想哦。” 来头那么大,这女子随便一句就可以让神兽息怒,看来也是大神通者。 柳真全连忙说道:“不敢,不敢,再没有下次了,不知两位叫小道来有何事啊?” 小女孩说道:“我因自身原因无法离开鬼市,此次见你来此特意找你帮忙?” 大神通者找我这小蚂蚁?这忙我帮的过来吗? “休要胡思乱想,再乱想我一口吞了你!” “小道知错了!” “我这姐姐因为伤了本体,忘记了很多前尘往事,需要你帮忙带着她去寻找过去。” “这好像有点难度吧。” “你不是要寻那极西之地吗?” “嗯。” “我也不知道,那处被大法力这封印,漂浮于虚空之中,我也不能确定其位置。不过我这姐姐却知道。” “是不是要恢复记忆才行?” “真聪明。” “你都不知道,这位前辈有没有探知过去未来的能力,怎么可能比你还厉害。” “这你就不懂了,你不知道一念愚即般若绝,一念智即般若生,我姐姐就是般若没有他不能想到的娥事情。” “没问题。” “背着它走吧。”只见小女孩拿过来一把很大的箜篌。 柳真全看着她没开玩笑吧,这把箜篌倒是龙身凤形,连翻窈窕,缨以金彩,络以翠藻。 “没有这就是姐姐的原身,我姐姐可是九天玄女所制,取西海梧桐之木,照日月精华七百年,放至黑海浸若水七百年,取百年噙五色石打磨再七百年而成,我姐姐就是最这天女下凡尘教授人间礼乐,因此留在这里,而她就是般若。” 柳真全总是觉得被这一大一小两个大神通者忽悠了,还是晕晕乎乎的背着一把很大的箜篌出来了。 而且小女孩还以观摩人心为由,叫柳真全将他的经历一一写给他看,现在不仅要帮失忆少女找回记忆,又要给小女孩写故事,柳真全瞬间感觉自己好难。 不知怎么出了樊楼,脑子里不是想起谛听小女孩对他招手:“没事常来坐啊。”冷不丁的打了个寒战。 柳真全漫步在野地里,不知何事边上出现一个公装女子,蒙着面纱紫色妖娆。 柳真全问道:“大仙,你可知道最后一次记忆在哪里?” “罚天之战之后的事我有所记忆,但是之前的事我都忘了。” 柳真全心中忍不住吐槽,这么久远的事,我去哪里找资料给你回忆啊。 第三卷万里赴西土 第二十章 前路漫漫 祸水东引 柳真全看着边上出现的般若十分尴尬,正如你在乡间小道上放牛边上来了呀一个角色美女还穿着晚礼服,这场面太美了,但是确是是难受,只能没话找话化解当下局势。 “前辈,你这身打扮真是端庄,不过用在赶路上好像不太适合,你看你穿成这样走路,衣服都要弄脏了。” “多谢关心,我身如琉璃,纤尘不染。” .....我不是这个意思好不好。 “我懂你的意思,但是这些年我都在樊楼,根本没见过几个人,不知道穿什么合适。” .....我就知道是这个意思,不管什么女的都对衣着很讲究。 柳真全指了指自身说道:“其实现在一身道袍也是很好的。”在大雍南方道袍也随最新朝的休闲服,大雍南方重道,北方重佛,但是衣着舒适性还是道袍比较高。 一阵清气从般若脚下升起,等清气散去,一个清丽的女观映入柳真全眼底。 般若特意转了几圈,说道:“我按着你的式样稍微改了一下。” 柳真全伸出大拇指说道:“强”其实我也很像玩随意变装啊。 两个道人行走在西域,引得不少人回头,不过确实也有不开眼的毛贼,结果都被心情不是很美丽的柳真全修理了,不多一会柳真全此变的颇有家身,身后牵着二三十匹良驹。 终于不用背着箜篌了,这东西根本看不出来,没想到那么重,连马驮着都费劲,幸好马多。 “前辈现在离罚天之战已经过去久远,要不你先帮我想想怎么才能进入极西之地?” “不是跟你说了极西之地隐于世外,大如须弥小如芥子,这个只靠有缘才能遇到。” 又是有缘,那些修为高深的前辈难道都喜欢当和尚? 话还没问完,只见远处一辆马车疾驰而来,柳真全急忙赶着马群靠向旁边,虽然我爱看热闹,但是不爱惹麻烦。这马车赶那么快明显有很大的麻烦。 马车急急停在柳真全马群边上,赶车的竟然是一个和尚,“这位道友,贫僧想” “没的想。” “什么?”和尚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柳真全。 “没什么,在这西域教会我一点别管闲事不惹麻烦,请。” 柳真全话音刚落,里面传来一声骄斥:“苦无大师,事急从权,不用和那牛鼻子小道多说,先抢他的,以后再找机会补上。” 和尚口念佛号:“阿弥陀佛,道友得罪了!” 柳真全在马上好奇的看着苦无和尚,你确定要打?你打的过我吗? 还没等柳真全思绪回转,苦无拳头已经出现眼前,苦无或许不愿伤人,突然改拳为抓,抓向柳真全肩膀。 苦无发现面前道人竟然满脸含笑,好像在看一个傻子一般看着他,还未及多想就听道人说道:“呵呵你自找的,走你。” 柳真全被极西之地的情况弄的心烦意乱哪里有空管其他啊,直接一脚将苦无踢飞了。 却说苦无直接被柳真全一脚踢的倒飞回去,跳的多高摔的更远,只见自己越过马车顶棚重重的摔在地面上,这人看上去根本无害怎么伸手比四大宗师还要了得,苦无还没想明白就幸福的昏死过去,身体还在地名上弹了弹滚的更远了。 马车内人一见如此情况,从内冲出三人,听着微弱的呼吸里面还有一个可能受伤的。 三人跳下马车对着柳真全围了起来,一人持刀,一人用鞭,一人横枪。 “你这小姑娘家家的那杆大枪多难看啊,你这男得都好意思用鞭子,还有你拿着刀怎么你想先上,我要是你们自觉的麻溜的马上走,道爷我心头不痛快。”要是普通人柳真全还不会这么容易找他们撒气,侠以武犯禁,学了点本事就想事急从权? 这时车内的人出来,对着柳真全说道:“前辈,刚才是我们失礼了,但是你也不能下如此狠手?” “现在讲道理了?刚才干嘛去了?‘事急从权,不用和那牛鼻子小道多说,先抢他的,以后再找机会补上’。我还以为有多厉害呢?你敢惹事就要有承担风险的能力。” 少女气愤的说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仗着自己武功厉害,可知我雪鹰山庄?等我叔叔下山定将今日则如百倍奉还。” 少女此言一处不仅是柳真全连她的同伴都用异样的眼光她,有些话知道就好不要说出来嘛,要是面前的道士怕雪鹰山庄寻仇,看他一击秒杀苦无和尚的架势在场的每一个人能活着,要是那么今天的罪更加有的受了。其他几人纷纷心中祈祷,面前这位年轻道士根本没把雪鹰山庄放在眼里,没办法,打是打不过了,就想着少收点罪吧。 柳真全看着这个被家里宠坏的少女,还真不知道拿这女孩子怎么办?总不能说我乃道门高功,就算你们雪鹰山庄全部人来,也不过我一剑的事,且不说这少女见过练气士没有,而且这三十年封山闭户,估计除了一些修为不过关的,绝大多数都没有出来吧。 当柳真全摩挲着下巴思考的时候,受伤之人说道:“前辈既然不愿与我等为敌,我等先行告退了。” 该教育的也教育了,留下也没有什么意思,这时远处有一队人跑来。 “跑什么跑,死丫头跟我回去。”一个留着小胡子落拓不羁的中年人一边说一边跑来,话音刚落已经从远处落在地上。 什么时候开始连武者都能练就这么上层的轻功了,好似看出柳真全的疑惑,般若传音说道:“每次天地大劫开始,灵气开始暴虐无比,一些武人得此机缘,突破引气也是有可能的,但是由于不会调理灵气,一般都止步于此。” 那少女突然眼睛一转说道:“我也想回去,不过现在去不了了,这个道士逼我当他侍女了,所以我只能陪他往极西之地开启地域之门,而且刚才不从,苦无师兄也被他一击打飞出去。” 柳真全和小胡子同时一惊,一个是没想到在这里听到极西之地四个字,还有个是想到什么好大胆子敢让侄女当侍女。 小胡子来的时候就在注意到在边上躺着的苦无,此刻心中变十分警惕,虽然不愿意相信侄女所说的,但是苦无已经倒地,此刻此人是敌非友。 第三卷万里赴西土 第二十一章 依旧一击 说话算话 与如临大敌的小胡子不同,柳真全此刻只是想着这极西之地自己都不知道,而且连谛听都说开启没有规律,怎么这几个修为低下的小朋友竟然知道?莫非虾有虾路蟹有蟹道,等会非要问个清楚。 “阁下到底什么意思,莫非想与雪鹰山庄为敌?” 柳真全却是懒得说明:“这么大人了,怎么和你侄女一样?烦不烦!” 小胡子一听根本没有留手,全身罡气翻滚,袖口无风自动,飞跃而且一掌对着柳真全面门而下。 “不知所谓。”柳真全话音刚落,从袖口飞出桃木剑,一剑破开罡气,剑脊向上一撩,将小胡子引气一带,就见到小胡子自己直直的往柳真全剑脊上撞去。 来不及惊愕小胡子就感觉胸口被重重一击,向后飞去,至少他实力比苦无强上许多,因此柳真全更没有留力,直接招受一击的时候就快乐的昏迷了。如法炮制在地上弹了一弹后躺在了苦无边上。 少女本来还想乘着叔叔和道士比拼的时候拉着友人逃跑,此时看着身为四大宗师的叔叔也是一击而飞,痴傻的看着柳真全。 “本是不高,心性也差,你这样的人只会霍乱天下,你家长辈不教你,我教,你既然说了要当我侍女,我满足你。”居高临下冷冷的对着少女说道。 其他人在听到柳真全这句话的时候纷纷说道:“多谢前辈宽容。” 柳真全说道:“天色不早了,把马车上出来,我与道友需要休息,尔等负责照顾好马匹,前面带路。” 持鞭的少年说道:“前辈也是去极西之地吗?晚辈几个愿为前辈分忧,不过这些雪鹰山庄的人呢?” 柳真全挥挥手“自便”,一群人如蒙大赦,当要去搀扶小胡子时,柳真全说道:“没说那两个。” 话音刚落此时雪鹰山庄一行人心中忐忑,这回出来没找回大小姐,连二庄主都折在里面了,回去该怎么交代啊。 这事少女说道:“你们回去吧,回去如实和爹爹说。” “很好,再来几个仆人。”柳真全补刀说道。 “不、不、不、前辈,晚辈没有这个意思,只是让他们别再来了。”少女急忙解释道。 ........ “前辈,是否认为我太不近人情了?” “没有啊,如果任何人仗着自己有些本领就肆意妄为,那和罚天之战前的天人有何区别?” “为何你身为天人有这样的想法,能给贫道解惑吗?” “天人也不同的,有些人认为奴役凡人才能显的自己尊贵,我们这些希望和远古天人一样和人类和平共处的反而成了异类。” 柳真全发现般若有些伤感,可能是回忆不起以前的事,而自己所知的只有谛听转告而已,连忙换了个话题。 “前辈,你教过人族礼乐,那你应该精通音乐,能教我吗?我很想学,以前有个朋友教过我可是时间太短,没有学全。” “这个没问题。”当说道音乐,般若神情开始飞扬,谁人不是提到自己精通的领域内特别兴奋呢? 没过多久窗外传来少女的声音:“前辈前面就是客栈,请下车休息。” ..... 柳真全随着几人进入客栈,柳真全看着这个客栈规模庞大,更兼门外车马极多。 边上持鞭少年对着柳真全说道:“前辈可能你有所不知,此地乃是西域最大的客栈,而且里赌坊花楼一应俱全,最出名是这里的飞天舞。” 柳真全疑惑的问道:“飞天知道啊,昔年给大雍皇帝献艺的啊。” “不错真如前辈所知,不过西域飞天舞团在二十七年前经历的一场浩劫,上至魁首下至马夫被人截杀的干干净净,到现在还不知谁干的,幸的飞天舞还有几个学徒在西域,辗转多年终于在此重现,这里的魁首就是天女蕊。” 柳真全听了噗呲笑了出来,边上还有个见过真天女的,这里就来个天女蕊,看看了般若根本任何表情,还真是李逵遇上李鬼啊。 柳真全一挥手说道:“走进去看看到底这天女舞有何妙处。” 几十年前见过端木剑舞此时已经是物是人非,不知端木柳笛他她们过的怎么样?有没有被大雍内乱所波及? 般若其实看出柳真全此时心情不佳,应该怀念过去的人和事,可是她连怀念的信息都没有。 此时小胡子和苦无两人都醒了,身份一下子转变两人根本难以接受,就短短半天在不知情的时候变为了仆人。 少女安慰小胡子说道:“叔叔这次是我害了你,回去之后我一定听你话,再不闯祸了。” 小胡子幸好心里承受能力强大,活了几十年什么没经历过,调整好心态很狗腿的站着柳真全边上大献殷勤,看的其他几个少年都惊呆了。 作为宗师小胡子在西域其实很有名的,只不过很多人对他对不上号而已,谁能想到雪鹰山庄的二庄主是个留着小胡子的家仆呢? 小胡子殷勤的为柳真全介绍菜品,姿态比跑趟更为熟悉“前辈西域特色红烧羊排、大盘肚、干锅羊肚、烤包子、烤全羊,烤全鸡.....这些都不能错过。” 柳真全看着小胡子说道:“叫他们都上吧,另外你们几个也一起吃吧。” “前辈在前,晚辈等不敢。” “有什么敢不敢的,只是想让你们明白道理没想折辱你们,让你们坐就坐。” 几人惴惴不安的坐下,等着上菜,这时从二楼传来一个令人厌恶的声音“这不是雪鹰山庄的二庄主,司空冲嘛,怎么今日做的那么规矩,不像你为人啊。” 柳真全寻声望去,只见一个仗着桃花眼的中年帅哥拉着几个女子,靠在围栏上调侃着小胡子。 小胡子立马起身对柳真全说道:“前辈,我立刻上去叫其闭嘴。” 柳真全不愿理会只说一句:“这等小儿理他作甚,吃饭。” 果不其然小胡子立刻坐下安静吃菜,楼上桃花眼感到奇怪了,堂堂雪鹰山庄二庄主今日怎么突然转性了,以前两人可是见面就互掐的啊,莫非那人是不出世的老妖怪?不过看上去年纪不大,最多比司空冲的几个子侄稍微年长一些。 虽然有疑惑但还是挑衅的说道:“司空龙你巴结那位前辈呢?替我也引荐引荐啊,忘了你这人就喜欢吃独食。” 柳真全看着上面的桃花眼说道:“阁下意欲何为?不过不愿好好吃饭,就请出门左拐。” 说道这句满堂大笑,谁都知道出门左拐乃是茅厕。 桃花眼怒从心情管你哪路前辈,我这四大宗师之一也不是好惹的,飞身扑下。 见此情况小胡子份外开心,终于又有人要被前辈调教了,一个人受罚是受罚,人多了才叫众生平等。 果不其然,还未等桃花眼近身,只听噗呲一声,一桌人都不用回头,就知道还是一招,又多了一个被打晕的宗师。 第三卷万里赴西土 第二十二章 极西投影 上古天神 柳真全可管不上客栈内的鸡飞狗跳,幸好有小胡子,一亮出身份,其余人酒照喝、舞照跳丝毫没有了为桃花眼惹出的事情烦恼,而且小胡子还制止了跑趟想去搀扶桃花眼的意图,谁让你笑我,再这里躺着吧,等醒过来再来找你。 柳真全坐在大厅等着看天女蕊的表演,经过桃花眼的发泄柳真全心情好了很多,再没有此前悲秋伤春的感受了,果然打人就是发泄的最佳方式,这就解释了为什么前世那么多发泄小游戏都是打人为主了。 柳真全等待的心焦用手敲击着桌面,小胡子一看立刻狗腿的喊道:“今日为何许久不见天女蕊?等的我都心焦了。”这殷勤的连柳真全都不好意思了。 般若却一直没有任何表情,柳真全轻叹还是修心不足啊,前辈果然是前辈。正在发出感叹之际就听般若开口了:“看来今日我们柳道士要失望而归了。” “没有的事,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看来今日魁首不愿献艺了。” “听闻妹妹说柳道士诗词一绝,怎么今日不献诗一首,换天女下凡一次?” 这谛听也真是,探知天下事,没事老听我干嘛,讪讪说道:“大雍江南馆阁倒有这么一说,此地西域还有此说法吗?” 边上众人一听没想到这前辈还精通诗词?感觉好不真实啊,不过少女到底年幼还是凑趣的说道:“前辈要不你试试?” 小胡子一听吓个半死,这时候你还敢打趣前辈?急忙道:“小鹤儿莫要多嘴,前辈们自有决断。” 柳真全随意说道:“小孩子嘛,其实也不用这么严厉。” 此时众人发现柳真全好说话的时候还是挺好说话的,要是规矩森严的前辈面前就凭小鹤儿胡乱插嘴就要受罚了。 柳真全看着期待的众人说道:“那我就试试。” “我以前在丹阳看过端木剑舞,我读出来别笑啊:素肌不污天真,晓来玉立瑶池里。亭亭翠盖,盈盈素靥,时妆净洗。太液波翻,霓裳舞罢,断魂流水。甚依然、旧日浓香淡粉,花不似,人憔悴。欲唤凌波仙子。泛扁舟、浩波千里。只愁回首,冰帘半掩,明珰乱坠。月影凄迷,露华零落,小阑谁倚。共芳盟,犹有双栖雪鹭,夜寒惊起。” “前辈没想到你真会啊,我还以为和其他武人一样做出的诗词都辞藻不通呢。” “小鹤儿怎么跟前辈说话的呢,前辈学究天人怎能还有不会的?” 柳真全笑着指了指小胡子,这孩子放下节操后真是太让人吃惊了。 当柳真全吟诗一首后天女蕊真的款款而下,引的一众人都惊奇的看着柳道士,还真被他一首诗打动了? 在一众伴舞的烘托下天女蕊曼舞其间,更是在客栈各处垂下的轻纱让这一切变的格外缥缈。 柳真全不自觉的想起一首诗,浅吟而出“轻盈舞殿三千女,缥缈飞天十二台.定有仙人来种玉,蓝田归计少徘徊” 不过在嘈杂声中没有几人能注意到,只有般若似有似无的看了看柳真全。 当夜柳真全也算见过大雍上元节没到的飞天舞了,果然不虚此行。 第二日桃花眼早早的候在柳真全门前等候差遣,估计醒来之后小胡子跟难兄难弟将了前辈的喜好。这回轮到迟来的小胡子犯愁了,没想到这家伙态度转变这么快,果然能当宗师的都没有蠢货。 路上柳真全问了写关于极西之地的事情,一切都是传闻,只是江湖上所传极西之地有着许多传说,最靠谱的就是有人在极西之地碰到高人传功,一夜只见武功大进,差点有一统武林,好像因为性格太过暴虐被天诛了。 所以此次江湖传说极西之地又要开启,各方武林豪侠都想去看看,本来雪鹰山庄不想趟这趟浑水结果小鹤儿叫了一些朋友偷跑了出来,这才有了小胡子追人和被当仆人这一幕。 “前辈你此行也是前往极西之地吗?需要我和司空兄一起将外面清扫一下吗?”见到柳真全问道极西之地,桃花眼很贴心的问候着,至于为什么一下子变成司空兄了,因为前一晚司空龙告诉他前辈最重视礼仪尊卑。 “这倒不用,我前去是办些事,并不是找功法,不过你们要是有需要可以自取。”前辈真是太贴心了,好说话的时候真好,此行过去有前辈这样高手在,谁还敢跟我等扎刺?而且跟着前辈更安全不是,安全和收获都有了保障,两人不自觉的相视一笑。 柳真全到传说之地,小胡子和桃花眼很自觉的挤开等候的人,“前辈前面就是传说的入口,听闻十年才开启一次。”柳真全此时觉得好是奇怪,极西之地开启,难道没个其他道人知道吗? 当柳真全和般若一马当先进入山洞入口只听般若传音道:“这里并非是真正的极西之地,想来只是一个投影罢了。” 原来如此,要真是极西之地在这里那些修行中人早将这里封禁了,难道还等这被镇压的远古天神出来作乱啊。 “那怎么办?” “看看再说,这里应该有推算出真正极西之地的线索。” 柳真全看着般若说道:“前辈这一次就有劳你了。” “互助而已,我帮你找到地方,你帮我找回记忆。” 柳真全早习惯那些大能们不占因果的说法,只是笑了笑。 柳真全看着洞窟中虚幻的壁画,每个壁画都好像讲述着一个故事,突然一道神念直刺灵台,柳真全仿佛置身上古天庭,好高大的建筑,只见里面战火燃烧,感觉只需一丝火星就能将柳真全神魂蒸发。 一个手持干戚的大神正在大杀四方,根本无人能敌,加下带着火焰,走到哪里烧到哪里,起身旁围绕这无数神人却无一敢近前,此时大神口中呐喊,终于得到回应,一个手持宝剑的神人和他战做一团,在其他人的配合下终于斩下其头颅,可是当头颅掉落之后大神根本没有死去,一阵狂风呼啸而起,掉落的头颅有一次飞到大神身上,一切完好如初。 持剑神人只得再与之争斗,打的天地崩塌,亭台楼阁毁坏无数,每当头颅被砍落,大神总是很容易的接上,没掉落一次头颅,大神变的更加强大,最后持剑神人也被打的伤痕累累,当头颅再一次被斩落之时,众神合力召来数座神山,将头颅埋了进去,没过多久没有头颅回来的大神变得虚弱,掉落人间,当众人以为他已经死了的时候,无头的尸体有站了起来,以双乳为眼,肚脐为口,手舞干戚不言罢休。 最后被众神合力镇压在极西之地,希望通过光阴的力量让其陨落。此时某位天神像是察觉到了什么,额定三目朝着柳真全看来。 柳真全只觉头痛欲裂,浑身冷汗直流,而此时一双素手牵起他,并在耳旁轻呼:“回去吧,这不是你现在该看的。” 当柳真全回过神来,感觉那一切都是如此真实,那神人的拿到目光是多么可怕。 第三卷万里赴西土 第二十三章 苦刑之地 塞外牧羊 柳真全刚回过神,感觉牵手的感觉好真实,下意思的捏了捏手,结果感觉手中握着一只柔夷,顺口说道:“这幻术还真真实连触感都有了。” 般若抽回手依旧用清冷的表情说道:“道友那真是我的手。” 柳真全尴尬的说道:“不好意思啊,我刚回过神,没想到一幅投影都能让人如此耗费神识,要是在那战场根本会元神耗尽而忘。” “那只是道友修为不到而已。” 听到实话柳真全脸上一囧,要是在上古你们呼吸吃法都在修行,现在怎么能和以前相比,你们耗尽了天地之气,要不然我修行会那么难啊,这锅我可不背。 “前辈你不知道实话很伤人吗?” “我观你言行心志坚定。” 翻译过来就是看你样子厚皮厚脸的根本不在乎,真不想跟你们这些前辈高人聊天,打又打不过,说也说不过。 柳真全转眼看到小胡子和桃花眼陷入迷茫之中,脸上表情变化丰富时而迷惑、时而惊喜、时而喜悦、时而悲伤好似比自己陷入更深层次的迷惑。 柳真全不停拍打这这些人,可是这些人都陷入自己的世界总不能自拔。 “前辈此事只能依靠你了,你看这些人都陷入幻境之中,能不能救他们一救?” “我现在依靠这些幻境推算极西之地,你难道不想知道极西之地了吗?” 柳真全想都没想说道:“想,既然知道可以推算位置,那以后还有机会,如果不救这些人以后都没有机会了。” 般若摘下柳真全说背的箜篌说道:“如你所愿。” 说完一拨琴弦,只听“铮”的一声穿透天际,所有人都捂上耳朵,但是生意穿透一切直击神魂,柳真全此时意守神识,努力保持清醒,但还是被震的五内翻腾,神魂不稳,看清其他人都已经在地上昏迷。 “前辈这?” “没事只是破除幻象而已,这些人在此睡上几天也就好了。” 柳真全抬头看见本来洞内壁画幻象均已经消除,哎就破除个幻境都那么暴力。 “前辈,这个幻境为什么会产生啊,而且我上次遇到了天残之尸刑天的投影。” “真正的极西之地封印已经有了裂缝,不然这些投影根本不会出现这里,而我观之刑天都能打开封印,只差一点外力相助了。” “前辈什么是极西之地?” “上古神人虽然喜欢奴役人族,但是也不允许其他任何人触犯他们的规则,极西之地就是封印那些无法斩杀的人的监狱。” “原来上古神人虽然奴役我们,但是还是间接的保护了我们不被一些暴虐的妖魔侵袭,看来对上古神人一概而论也不能算正确。” “你的想法挺独特,不过没有人类修士喜欢上古神族。” “世界上万事万物都是对立统一的嘛。” 正当柳真全要发表大片演讲的时候,般若抱着箜篌就出去了,柳真全急忙追上去“前辈等等我啊。” 好像忘了里面还有一大群人呢。 接下来几天陆续都有人前来极西之地寻找机缘,可是都失望而归,这次看来真是谣传,根本没有任何壁画出现。 柳真全将一同进洞的一大群人搬到外面,找了处被风的地方将所有人都摆放在一起,为了这一群根本没有防卫能力的人柳真全操碎了心,每天都有不同狼群前来光顾,弄的柳真全光狼皮都剥了几百张,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一头狼会来此地觅食,后世人们谣传此处乃是狼族圣地,所有狼到了此处只敢徘徊不敢进入。 等着所有人醒来柳真全就跟他们一一道别,此时小胡子和桃花眼心中无限感慨:“前辈为什么让我们走呢,我们兄弟还想在你麾下聆听教诲呢。” “是啊,我们这一走你都没有人照顾,一个在此处何必呢,还不如和我们,如果不愿游历可以在雪鹰山庄住下嘛。” “司空龙你说什么呢,你那地方又冷又高,前辈可以去我落霞山,哪里东临湖泊西靠山,下雨听残荷,日落看夕阳。” “两位不必说了,再说下去我都舍不得放两位走了,还是就此别过吧,回去好好教育小辈,莫要在以力欺人了,你们回去也消化消化此间所得,莫要空负光阴。” 送走两个贴心仆人,柳真全还真有点舍不得,每天被人吹捧惯了,咋一分别还真舍不得,不过谁让我是道心坚定的人呢? 本来热闹的石窟转瞬变的清净,此地远离草场只有一望无际的隔壁,每当有商队经过的时候才会想起驼铃声,为此地增加一点人气。 般若发现柳真全其实挺好动,除了每天打坐练气的时候其实无时无刻在找事情做,有时候更会跑到远处追赶狼群以此为乐。 于是般若给柳真全提了个建议,可以试着牧羊,曾有天女受到责罚就是下界牧羊,以此锻炼心性。 柳真全欣然答应,望着般若递过的一直羊羔问道:“此地荒凉,前辈是哪里找来的羊羔?” “那是你自己没有发现,离此地五里开外有一群野羊,这只小羊身体羸弱被羊群遗弃,你现在可以放牧了。” “他人放牧至少有几只,我就一只羊啊。” “等你能照顾好它再说其他。”说完就走进石窟继续参悟妙法去了。 而我们的柳真全抱着奶羊,开始了他的放牧之旅,为了照顾这只还未断奶的羊,柳真全把附近的狼群祸害了个便,只要有母狼就会被柳真全寻来帮忙,为此第一只喝着狼奶长大的羊诞生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小羊也慢慢长大,柳真全从最开始的新奇,到了厌烦,最后到了喜欢,每天观察着生命在此变化,在牧羊时跟在羊后,慢慢的进入一种神奇的状态。 好像眼中事物都出现了变化,即使变化微不足道,但是细微之处也能被柳真全体会到。而此刻心境确是很容易达到无喜无悲的境界,此时柳真全仿佛再也没有此前的焦躁,更多了一丝恬静。 第三卷万里赴西土 第二十四章 十年之期 真全破境 每当商队经过总可以见到一个牧羊人,穿着大雍款式道袍,虽然有些陈旧但是没有破损,只是每次经过都只赶着一只羊,最开始有心善的大雍商人试图将其带回大雍,不过还是背其礼貌的拒绝了,后来这条商路上有了一个传说,有一个失落的读书人在此等候美丽的神女,只要公羊能产下羊羔就是他们再见之期。 而这一个美丽的误会,原于一次月夜般若和柳真全相见,正巧被远处休息的商队中有一个伙计起夜碰见。 十年时间过的漫长,有一次到了极西之地开启之时,上次进入竟然没有任何人死亡,更是早就了一大批武林高手,这一次来的人就更多了,而柳真全和般若在投影未现的时候早早进入了洞窟,般若希望借着投影出现之际,以期能早早算出极西之地真正的位置。 .... 小胡子和桃花眼又一次相与,两人由于有了一同当仆人的经历感觉关系更近了一些。 “司空龙听说自上次后更进了一步,怎么这次又拖家带口来了?”桃花眼用下巴指了下远处雪鹰山庄的其他人。 “我不像你孤家寡人一个,不过这次怎么也来了,不在你的落霞山看夕阳了?” “你都来了我能不来,万一被你甩开了怎么办?” “该怎么办还能怎么办,上次回去后回想起来还是有前辈关照,不然哪里能这几十个人都有惊无险呢。” “前辈在此地牧羊,为何我却没有找到前辈踪影?” “前辈游戏人间,哪里如你我一般,希望此次还能有前辈关照,不然今次几百号人前来,估计凶多吉少了。” “是啊不知前辈在何处我等好早早拜见。” 上次的经历后,虽然回想不起来在石窟中为何昏迷,但是从前几次人来看,很多人观看壁画废寝忘食,直到精力耗尽而死,而他们虽然所得有限至少安然无恙,凭借所得也能更进一步也算侥幸了。 ..... 柳真全和般若二人此时全神贯注怕是错过投影到来的没一刹那,此时老羊也陪在柳真全边上,已经十年放牧,羊和人已经默契,此时老羊静静的趴在两人边上一动不动。 当投影透入石窟之时,柳真全根本没有去观看,但是一股不可抗拒的意志传入神魂,好似不用观看也能明白,此时投影过来过来的乃是太古水神和天帝之争,只见万丈巨人脚踏大地,对着天庭嘶吼着什么,天神帝君根本不为所动,两人大战于野,神血沸腾,一番大战引发洪水百姓流离失所,水神见到此时并无取胜把握,又恼恨其余天神不肯帮忙,撞破天河,引天河之水倒灌人间,意图让天地重新化为混沌,最后天帝虽然战胜水神但是人间变为一片泽国,洪水到处肆虐,水神因此被镇压极西之地最底层。 太古、上古诛神为了夺帝位置,都没有将人间放在心上,只有一心自己的利益,难怪当年需要伐天,如果我生在当年也必定会为人族尽一份力,此时神族欲借此天地大劫再次回归,难怪修为高深的修士都在天外与之争斗,只要我在极西之地的罪囚们你们想破开封印出来为祸人间,不好意思我不答应。 想到这里思绪不知为何飘离投影,神魂激荡,此时柳真全感觉法力不停往丹田汇聚,在丹田形成一个旋涡,不停的吞噬者柳真全的法力,慢慢的在丹田形成一片云海,云海汇聚丹气涌现,当云海缩小到一定程度就不在变化,柳真全此时重重吐出一口气,没想到丹气回去竟然水到渠成。虽然已结丹气但柳真全并未很好调息,境界提升只是上限升高,并未改变原来法力,法力还需慢慢搬运积累。 “恭喜道友修为更进一步。” “多谢前辈护持。不知前辈探查之事怎样了。” “已有头绪,必须赶快,此时投影在此,极西之地在虚空中最为稳定,但是我也是上古神族,极西之地对我来说根本无法进入,我会在帮你打开一条前往道路,并且指引你回来。” “此事已经多谢前辈了,不敢再多叨扰。” 柳真全起身摸了摸老羊,说道:“老羊老羊你我也算相识一场,此次我要去外游历,你跟着前辈莫要生事。” 老羊看着柳真全‘咩咩’的叫了两声算是回应。 柳真全问道:“前辈,何处可通往极西之地?” “此处往东十里,你随我前往。” 柳真全跟随般若到了地点,此时般若对柳真全说道:“切记道友虽然境界提升,但是法力并未改变,切莫行险,事不可为则退,而且内外时间隔绝,我也不知道里面时间和人间有多少差距,只能凭感应,如果听到我传讯,不管其他速回。” 柳真全点头答应,此时天空划过一道剑光,等落下时柳真全突然惊喜的说道:“你们怎么来了。” “我们说过要来帮你的啊,我们寻找了你半年,一直找不到你气息的位置,要不是今日刚好在此路过还找不到你呢,一段时间未见小道士你修为提升好快啊。”玲珑和柳真全比较熟悉一见面就开心说了一大堆,根本没有注意到柳真全边上的般若。 柳真全拉着两人前来介绍:“般若前辈,这是我好友玲珑,这位是我另一位好友百里清溪。” 百里清溪看着般若惊奇的说道:“前辈好高深的修为,站着边上如果不被引荐竟然会被神识忽略。” 柳真全对两人说道:“现在来不及解释了,般若前辈已经帮我找到极西之地入口,等会你们还是别去了,太过危险。” 百里清溪说道:“就算你现在修为有了提升,到底还不如我们境界高,去了指不定谁救谁呢。” 玲珑打断二人说道:“既然说好一起经历风险,此前那么多事也没见你柳道士退缩,此次为何不愿让我等一同前往,你好没道理。” 柳真全只得同意,并且说明里面一切太过于诡异,必须听他的。 第三卷万里赴西土 第二十五章 众神封禁 神罚之处 当般若打开同道,柳真全三人一下子被吸入虚空不知穿梭多少距离,直接掉落到了水中,竟然是弱水,柳真全三人直接沉入了下去,所有法力都来不及施展,不知为何这水根本不深,三人很快就触及底部,靠着摸索好不容易爬了上去。 当柳真全看清楚是发现这里根本不是岸上,乃是一个巨大石像的手掌,此时他们竟然只是站立在石像手臂之上,柳真全放眼望去这里四周布满了此类石像,而且所有的石像都被巨大的铁链紧紧的捆绑着。 四周水域看不到边际,所有一切都被笼罩在迷雾之中,看着这么多石像柳真全心中跳出一个念头,难道这里就是神罚之地,这些难道就是被囚禁于此的古神,怪不得四周都是弱水,此地明显就是个水牢。 而且这弱水其力不能胜芥,鸿毛不浮,不可越也,根本就是消磨那些古神法力所用。万万没想到这些古神竟然有如此高大,怪不得上古传言夸父可追日,死后手杖化作桃林,成为桃花园;而他的身躯化作了夸父山。 看来上古奇闻也不是不靠谱啊,这是有多少古神被镇压在这里,生生的消磨万法力坐化于此。 柳真全急忙寻找其他二人,只见二人分别站着不同的石像上也被此处的景象所震惊。 柳真全招呼着二人:“快走,此地弱水环绕,雾气中迷茫着弱水痕迹,法力运转不畅,靠这些石像离开此地。” 三人正要离开突然玲珑说道:“那到底需要怎么走才行,此地根本四周望不到边际。” 此时柳真全袖口突然飘出一张符纸,“看来老家伙替我们考虑到了,跟着前面符箓走。” 一张符箓飘在柳真全前方发出微弱的灯光,指引着三人向前,“我说这老家伙,本事这么大,能算到这么多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还要玩这么些虚虚实实的东西。” 百里清溪突然打断柳真全的抱怨:“不许诋毁老前辈!老前辈如此安排必定有自己的考量,我等小辈照做便是,何来许多抱怨。” 玲珑插话进来:“都省点力气,没感觉现在法力运转越来越难了吗?” “我不是活跃下气氛嘛。” 不管怎么样,在微弱发光的符箓指引下,几人终于跳出了弱水环绕的地方。 三人刚一着地,都齐齐的跪倒在地上,不是吧身负万钧法力禁锢?柳真全叹息道:“没想到此地如此凶险,早知道就不叫你们一起来了。这回都出不去了。” 三人在地上喘着粗气,柳真全忽然想到一件事:“我听般若前辈说这里是神人的禁区,而我们现在修炼之法其实是模拟天地运行而产生法力,而神人确是自身都带着道韵,如果我们封闭法力可能就不会有那么多压力。” 百里清溪看着柳真全说道:“可以一试。”说完将法力全部禁锢在丹田,不让法力运转。 “可以,我现在感觉好多了,看来这里是法力越是高强受到的压力越大。” 柳真全没好气的说道:“我刚才也就是一说,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试了,万一出岔子了我百死莫赎,下次被那么性急。” 当柳真全和百里清溪起来的时候,发现法力最高强的玲珑在地上一动不动,百里清溪说道:“玲珑乃是天狐,也属于天生神人,这可如何是好。” 只听玲珑说道:“本来想帮上忙,这一次可能要麻烦二位了。”说完将法力禁锢不动,慢慢的化为一只白色的狐狸,只不过其耳朵和眼脸却是还有赤红的条纹。 柳真全将腰带解下,将玲珑困在在即怀里:“形势所逼啊,你可别赖上我。” 此时玲珑根本没有力气开口说话,只得用鄙视的眼神看了看柳真全。 令柳真全奇怪的是,符箓没有因为法力禁锢而失效,看来那老道比自己想象的要厉害很多啊。 此时天外天的老道正在会友不自觉的打了好几个喷嚏,边上老友调侃的说道:“你这老牛鼻子,要爱惜身体啊,不是老吹嘘自己跳出三界,现在怎么还感冒了?” 不管老道作何感想,柳真全这一路可是吃尽苦头,神人一步一行千里,里面范围可不是一般的大,走了半天还未看见符箓停止。只不过柳真全行走只见看见许多神人被镇压在大山之下,更是看见一座神山漂浮空中,边上还有许多小山环绕,许多枯骨置于笼中,此时山风从山间刮过,带着枯骨不停的摆动,笼子里的枯骨不只人形,还有兽形,还有许多柳真全根本分不清。 百里清溪说道:“鸿蒙初开,三千大道应运而生有三千,形象各异,看来这里有许多凶兽魔神死在这里了。” 刘振全拉着百里清溪说道:“你还有空管这些,快点走吧,现在我们与凡人无异,别饿死在这里。躲着点走如果我没有弄错此间刮过之风乃是赑风,此风自囟门中吹入六腑,过丹田,穿九窍。那些尸骨应该是被被风吹的骨肉消疏,其身自解。” 百里清溪追上柳真全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你师傅讲道的时候没说过吗?天雷、阴火、赑风这三灾?” 百里清溪听了沉默不语,更加确定柳真全乃是传自远古师门,并非他所认知的小门小户,须知上古时代徒弟择师、师亦择徒,不是上古师门不会像柳真全所说的大猫小猫两三只,却有如此完整深厚的传承。 走了半日柳真全突然发现符箓停在一处刑场面前,此地任何事物都充斥的雷霆之力,常年使用雷击桃木剑,柳真全对雷霆之力感受最深,口中说道:“看来今天要归位了,根本没有任何法力却要经历雷劫。” 百里清溪不疑其他问道:“这可如何是好?”” “我先过去,要是不行,你在此地等着般若将你带回,顺便帮她找回记忆。”解下白狐交给百里清溪。 口中咒骂着走进劫雷降落的刑场,“道爷就知道那老道的东西没那么好拿,这回道爷要是归位了,化成鬼都要去找他。” 远在天外天的老道此时刚喝下茶水,直接碰了道友一脸,老道尴尬的朝道友笑了笑。 第三卷万里赴西土 第二十六章 三灾三劫 脱胎换骨 柳真全小心的走在天庭雷劫之地,虚空之中雷霆不断落下,在刑场上已经无人掌控雷霆,雷霆还是不断的击打在边上尸骨之上,激起一片骨屑,此时柳真全想起一段话:天降雷灾,须要见性明心,预先躲避。 看着周围不停降落的雷霆,柳真全只能放松心情,此时不敢有任何杂念,放空灵台,以心神为指引,一步一步往前走去。 百里清溪看着柳真全漫步雷霆中,如同一艘小船在巨浪中颠簸,随时都有倾覆的危险,柳真全此时如同喝醉一般左摇右晃向前走,有时又故意绕了一大圈,有心提醒柳真全确又不敢,但是此时柳真全摇摇摆摆的走来走去效果还是挺好,雷霆不断在其身边插身而过,有好几次百里清溪眼看着雷霆击打在柳真全身上了,却被去险险的擦身躲避过去。 柳真全此时全凭心神指引,看着一道道雷霆在身边炸裂,由于法力被压制这一段路程走的十分艰险,当柳真全走出刑场,突然一个趔趄跌坐地上,一身汗水已经湿透衣裳,回首望去见到百里清溪焦急的神情,向其摆了摆手喊道:“放空灵台,以心念为引,就能躲避此地雷劫。万不可有任何杂念。” 从来没有认为第六感在生死之际有如此大作用,要是上辈子有这么强的第六感,也不会懵懵懂懂的用那黄粱枕睡觉了。 百里清溪见柳真全无事,心中忧虑放下一大半,至少这里还有办法所行。依样画葫芦跌跌撞撞的过来了。此时柳真全看着百里清溪一路走来,才知道有多可怕。比前世看人走高空绳索一般,不时的为上面行走的人捏一把冷汗。 二人汇合后都坐在地上大口喘气,柳真全打趣道:“有没有感受道极限挑战的乐趣?” “心惊动魄,肝胆俱寒啊。” 说完两人都哈哈大笑,柳真全道:“这里没有酒,通过这个考研当浮一大白。” 休息过后两人继续往前走,只见路上一座拱门高耸如云,门洞十分悠长,抬头仰望只见上书“阴火门”。 此时柳真全发现此地既是通道也是刑场,一般要妖神要是修为不高,再被此地压制法力,想从门外逃出来根本不可能,只要经过门洞阴火自本身涌泉穴下烧起,直透泥垣宫,五脏成灰,四肢皆朽。即便是法力高强在里面关押许久,法力消磨怠经根本没有机会通过这门洞。 此时符箓直向前飘去,柳真全见此心中凉了一般,这一路怎么过的去? 百里清溪说道:“担心什么?我等难过但是你没有想到来此地神人是怎么经过的?” “你意思是有应对之法?” “此地为阴火门,那些神人在此肯定也被压制法力,如果想通过这火烧之地,肯定会有避火之法。” “但此火非凡火,乃是自内而生。” “我师傅与我说我心若琉璃则万念不生,万年不生则心火自灭。” “你的意思是阴火可能是因为念头不存,或者心性太差而产生,只要坚定意志心火自灭。” 打定主意既然已经走到这里,不向前试试总归说不过去。 “这次是我提出来的我先上前试试吧。”说完百里清溪向前一步。 柳真全阻拦不及见到百里清溪已经一步迈入门洞,却见此时百里清溪疾步向前走去,口鼻之间不停喷出白烟,周身开始环绕烟雾,越是向前周身烟雾更加缭绕,有心叫其返回,但是心中像是有一个念头一直提醒着他,如果此时百里清溪回头危险更甚。 当百里清溪走出门洞时,柳真全真为她狠狠捏了把汗。现在该轮到自己了,总不能连个女人都不如吧。 当柳真全进入门洞,此时感觉体内燥热,一股热流自涌泉穴开始直透泥垣宫,续而五内灼烧,连呼吸都带着焦灼,血液如同岩浆流变全身,每一处地方,柳真全心中再无任何杂念,目视前方一刻都不敢停留,当汗液流出身体时直接化为水汽,这也是百里清溪前面行走时烟雾缭绕的原因。 即便只有百米距离,但是柳真全此刻如同过了几个世纪之久。 百里清溪在门口焦急的看着柳真全,百里清溪自由剑心坚定,但是不通世事。故而其师传音让其跟柳真全学习变通之处,但是恰恰这个优点使得百里清溪通过阴火门比柳真全简单太多。 柳真全由于前世带来的记忆,心中杂念甚多,而此阴火之劫正好以杂念为柴禾,也幸好柳真全一路行来屡屡行善积德,冥冥中自有功德护身,要不然凭借前世带来那么多柴禾,柳真全早就自燃了。 当柳真全走出门洞,不自信的摸索全身,“我竟然安然无事。” “恭喜了柳道友,你没有感觉到通过这阴火灼烧,我等心念变得更为坚定了吗?” “好像是啊,那是我不知道那里一方面有变化。” 经过此地两人修道的心性提升了很多,而且意志更为坚定。 当符箓带着他们到了一处山洞门口时,柳真全感觉符箓变得十分鲜亮,看来前面就是了。不过一座破烂得悬桥架在山洞与山道只见,下面是万人深渊,此时山涧赑风吹过,引得悬桥不停得摆动,而且悬桥多年未有人修理,已经被赑风腐蚀的厉害,在摇摆的时候不时的有木材腐朽的碎片掉落。 “这些上古神人真是厉害,以三灾为其守关,任何修道之人都会被三灾所侵,而且一招不慎就会形神俱灭。此处难行,还是我一个人前往吧,等会我回来接你。” “说好一同前往,已经到了门口,还是一同进去吧。” “赑风怪异,你我根本没有一点躲避之法。” 柳真全只觉怀中异样,发现玲珑艰难的用爪子再柳真全胸口写字,每一个字都要柳真全感受数次,知道柳真全点头,玲珑才会书写第二个字,过了良久柳真全笑着说道:“刚才将玲珑忘了,没想到天狐一族竟然有躲避赑风方法。” 第三卷万里赴西土 第二十七章 天降符文 不死天尸 柳真全对着百里清溪说道:“意守皇庭,清风随行,身如彩叶,无风自动。”其实说到底也就是不用法力抵抗赑风,泰然处之,引导赑风穿行全身窍穴,荡涤全身。 凭借两人一身清明,没有恶业缠身度过赑风,虽然上古之时天神统治万物,但是天地规则并未有多少变化,被抓入此处的大神除了法力高深之外,或多或少恶业缠身,因此在这悬空山中被赑风一吹基本化为灰灰。 两人凭借玲珑提点,放空心神,走行在悬桥之上,四周赑风吹来,引起悬桥不停的摇晃,柳真全此时脸色惨白,当百里清溪回头看来只见柳真全扶着悬桥护栏不敢再动。 “你怎么了?难道赑风入体收了伤?” “没事你过你的桥,你先走别管我。我缓缓就好。” 随着百里清溪往前走悬桥摇晃更加猛烈,不经意间往下看去,柳真全一下子跌坐再木板上,双手紧紧抓着护栏,口中默念:不怕不怕,女人都过去了,你还怕什么。 耳目灵便的百里清溪早已经搞懂什么回事,练气这么久第一次见到恐高的修士,更被提及女人二字,百里清溪故意加大踩踏力度。 柳真全此时坐在摇晃的桥上,哪里还看分心,此时赑风在体内经脉肺腑游荡,总感觉到全身凉凉的,强大其精神,柳真全微微颤颤的起来,看见百里清溪在对面朝这里大喊:“快点,几步路的距离有那么可怕吗?” 以前从没在柳真全面前占得口中便宜得百里清溪尽情得挥洒得自己口才,柳真全强行起来,不停得咽着唾沫,口中大喊:“啊!啊!啊!”闭着眼睛直接往前冲,直接将前面得百里清溪撞了个满怀。 “哈哈也没什么么,我就一闭眼就过来了。” 百里清溪偷笑得说道:“也不见谁在刚才大喊大叫。” “这也没什么不过一点小事而已,别纠结这些。”柳真全故意岔开话题。 不过当绕过一座山时,柳真全真的瘫倒在地上了。 此时空中漂浮着很多浮桥,以九宫八卦为基,空中迷宫啊,真要亲命啊。 在这个根本不能借用法力得地方,一旦走错浮桥直接掉落无尽深渊,而且每座浮桥并不相连,有得左右移动,有的上下漂浮,更有得朝着不同方向穿行。 柳真全带着无尽得且丧看着面前得浮桥,此次头顶的符箓好像知道柳真全的心思,再没有往前飘,只是转了一下前往一个山洞,柳真全惨败的脸终于有了一丝血色。 两人跟着符箓不停往下走,只见山洞深处不停传来嘶吼声,不停着控诉着天帝。 当柳真全见到被镇压在山中的刑天时,口中吐槽了一句:“怪不得声音那么大,肚子上就一张嘴。” 刑天感知到有人前来,一只眼睛朝着柳真全看来,此时柳真全眼前一片血红,如临上古战场,天和地全被鲜血染红了,一个大汉坐在尸体堆积的座位上,朝着柳真全直笑。 慢慢的血水从柳真全脚面开始漫起,一点点过了脚踝,又过了膝盖,漫过腰身,边上漂浮着各种种族的尸体碎块,耳旁传来大汉狂放的笑声。当血水漫过口鼻,柳真全只能无力挣扎,慢慢的失去意识。 此时两人面前的符箓突然冲天而起,在山洞顶上化为一行大字,“永镇山川”,四个金色大字闪亮一下后,化为一道金光直接朝着刑天而去。 被金光覆盖的刑天大声喊道:“是谁!为何要阻我脱困!” 喊声虽响,但是不似刚才直击心灵,柳真全百里清溪二人也在此时庆幸,两人相视一眼心中带着无尽的恐惧,上古大神被镇压于此化为阵眼不停消磨其法力意志,但是刚才只是一个眼神竟然让二人陷入危机。 柳真全看着悬空山洞中的神纹,叹息的说道:“要是那些天神顺应天道,留下的神人该有多少强大。” “就是因为大劫到来,本来上古为一世之尊,要换成人族大兴,那些不愿退出的魔神神识被蒙蔽,因此才会有了后来的伐天之战,如今天地大劫再起,却不知我等修士该何去何从。” “船到桥头自然直,我等既是顺天而行亦是逆天而行,现在大劫已起,天时不明,走一步看一步吧。我只希望别落得这些上古的下场。” 要将柳真全一个人镇压在无人的山洞里,那才是真正的孤寂难当。 正当两人感受到般若的召唤,正要离开此地时,困在阵中的刑天突然动了,“小辈,既然不让我脱困,那你们也感受下我的痛苦!”说完从口中喷出一道黑雾。 两人立马跳入虚空之门,只是拿到黑雾如影随形,最快速度已经扑向二人,此时柳真全感受到法力松动,挡在百里清溪面前,取出阴阳伞,周身法力全都往法宝中灌注。 结果黑雾根本没有被周身荡漾的护身光韵阻挡,直接传入,柳真全心念一转身外化身迎了上去,柳真全大喊一声“啊”然后就失去意识。 当柳真全再次醒来的时候四周一片漆黑,根本看不见任何东西,四周安静无比根本没有一点声音,想要说话却是根本发不出任何生硬,此时如同把自己关在一个四周封闭的环境里。 这是柳真全的手被人牵住了,不知道谁的手,柳真全只能知道自己唯一存在的时触觉,而且连嗅觉都失去了,此前不论是百里清溪还是玲珑,两人不同的气息,柳真全都是熟知,但是现在根本闻不到任何气味。 柳真全在女子手上不停写着纸笔。 柳真全握着放在手上的纸笔写着:“我是怎么了?难道是那道黑气,此时我只有触觉。” 不过一会柳真全手上多了一块木片上面刻着几行字:“般若看了你中了上古巫术,我们都没有办法替你解开,要不找到刑天,或者有人用大法力每天替你消磨,但是不一定有用。” 柳真全着右手不停的触摸着木板,过了好一会,终于在纸上写了一句话:“让我静一静。” 第四卷劫难满中土 第一卷 四识蔽塞 六根清净 柳真全独自坐在床头搬运法力,此刻五识中四识蔽塞,整个人沉浸在一个安静黑暗无色无味的空间中,柳真全很快就入定其间,无法感知四周柳真全法力搬运却别有起色,在极西之地经过三灾之地使其肉身和神魂都更加清灵,不知不觉法力变的更为纯粹,而无法感知外界,心神不被所惑,使其全力控制法力很容易达到物我两忘的境界。 不知过了多久,柳真全颤颤巍巍起来,此时边上递来一双手,将一个木片塞在其手中,抚摸上面的文字:柳道友别担心我和清溪现在都回各自山门,寻求长辈帮助,我们相信翻阅典籍肯定能找到破解上古巫咒的方法,这段时间我们拜托般若前辈照顾你,不过前辈说了修行并不一定是一番风顺,所有劫难都是对人的磨砺,相信你一定能破茧重生。 哈哈把我当蝴蝶了,不过刑天此举也算歪打正着,柳真全前世太过精彩,本身心性上比较跳脱,此次被封闭四识使其练气的时候更容易入定观想。 在纸面上写下一行字:前辈我就有个疑问,那道黑雾袭来百里姑娘有没有受伤,要是她和我一样我不久亏死了。 还未写完手上又多了一块木板:幸好你当时用身外化身替你挡了一劫,不然哪有你那么幸运,不过刑天此举也算恶了意图归来的修蛇,这道巫咒大部分应在了修蛇身上,此世它想从光阴长河中归来算是难了,五识尽封估计要沉沦好久,不过你的身外化身看来是没办法用了,那块修蛇之鳞已经全无用处了。 呵呵不错,这修蛇也是想用这身外化身影响我,使其归来更容易,不过这次也算帮了大忙,真算是阿弥陀佛无量天尊的好人啊。 不管怎么样结果算是最好的结局了,柳真全脸上洋溢的笑容,大不了到了以后法力高深了神念一转便知天下事,四识蒙蔽根本不算什么事。 大笔一挥写了一句: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般若看着这几个字,心情上也被感染了,口中默默说道:“没想到道友还有这心境,看来我还是多虑了。” ...... 春去秋来有是一年,连年战乱使得民不聊生,卢阳城外到处是折断的兵器,四周田亩也是荒芜,偶尔会从路边窜出一条野狗,拼命寻找的路边的残骸,路边的歪脖子树上停满了乌鸦,这些乌鸦吃惯了人肉之后变得眼睛发红,一阵大风刮过,掀起一阵黄沙。 乌鸦群立刻飞离树梢,在天空中盘旋着,野狗也闻了闻气味朝着黄沙中打量,此时风沙散落走出一个牵着老羊的琴师,巨大的箜篌压在他单薄的肩膀上,总是看上去极为不协调。 此时野狗和乌鸦都希望这单薄的行人快点倒在路边,至少能让它们饱餐一顿,柳真全似乎感受的了老羊的不安,蹲下身抚摸的老羊,随手一道剑气射去,头顶乌鸦纷纷落地,吓的没死的乌鸦和野狗立马远远躲开这个煞星。 一路行来见过太多的悲伤,般若不知从何时起不肯陪在柳真全身边,可能此情此景让其想到了那一次天地大劫,此时的柳真全虽然听不见看不到闻不得说不来,但是神识运转却变得更为随心,因为修为的影响只能在身边几丈内感知一切,但对着此时的柳真全已经足够了。 随手打散了乌鸦,即便还不能清晰感受到身边一切,但是还是让柳真全略有所得。 四周模糊的景象更添此刻的苍凉,昔日已经不算繁华的大道此刻已经长满荒草,一路上枯骨满野,柳真全此刻心中想起一首前世曹丞相的《蒿里行》此刻竟不自觉的在心中吟了几句“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生民百遗一,念之断人肠。” 借着老羊领路,柳真全来到卢龙城下,此刻城墙残破上面歪歪斜斜的插这一杆大旗,城门紧锁,一个老卒探头喊道:“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柳真全而不能闻,从袖口拿出一本碟度,朝着老卒不停的招手,并且指着自己耳朵嘴巴不停的摇着手。 边上一老军问道:“城下何事?” “一个天残之人,可能要上来,手中挥舞着什么根本看不清。” 老军叹息一下“都是可怜人,放下篮子去看看,要是不是细作就让其上来。” 不多时城楼上吊下一个坐着老军的篮子,老军结果柳真全的碟度,又不停的看着柳真全,三十多年过去岁月仿佛放过了柳真全一般,竟然没有怎么显老,此时老军一把抓住柳真全疑惑的问道:“你是柳先生?你是不是柳先生?” 柳真全从怀中取出一张写满字的纸张:我听不见,看不到,说不出,有什么事可以写在我手上。 老军看着柳真全,不信这一切,用手在柳真全眼前挥了挥手,可是对面的柳真全根本没有反应,叹了口气自言自语的说道:“柳先生当年你于百战军卒之中随便穿行,我就知道你不是平凡人,可是谁有能想到你却遭此厄运,走我扶你进去。” 当柳真全进到卢阳城时,柳真全想起当年和卢龙军一队人马分别的场景,这三十年过去了不知旧时的故人还剩多少。 城内还剩几百老军,都白发苍苍,盔甲残破依然为国戍边,柳真全随着老军走去,边上的人都看着他,此刻他身边的老军说道:“这就是当年义助我军得到最后一笔粮饷的柳书生。” 众人都纷纷惊叹,柳真全又从怀中摸出一张纸上书:误入秘境终被人害,洞内不知岁月,洞外已是沧海桑田。 此刻一老军走了过来说道:“当年还盼望先生前来看望我等,不想这一等就是几十年。”说完不禁哭了起来,“当年先生战将夺旗是何等英姿,不想如今竟然被人所害变成如此。” 柳真全虽然听不见,但还是拿出另一张写好的纸条:四识蔽塞,六根清净。 第四卷劫难满中土 第二章 神曲送行 军魂归乡 柳真全能再见故人还是挺高兴的,认识不认识的老军都过来和柳真全打了招呼,感谢其昔日为他们守护军饷,柳真全虽然听不见他们的话,也看不到他们的容貌,但还是一一含笑点头应答。 入夜柳真全独自坐在火堆边上,边上摆着一些吃食,这已经是老军们能拿出最好的吃食了,其实不论滋味如何柳真全丢无法品尝到,可是这一顿他吃的最为开心。 卢阳城已经少有百姓,留下的都是故土难离,城外不时有敌军过来袭扰根本没有办法种地,幸好城中有水,剩余的人将城中废弃的房屋拆了,在城中种植粮食蔬菜,即便地方再小,城里还是开垦了不少土地。 北地的晚上格外的寒冷,柳真全仿佛听到了不少军马嘶鸣许多军卒呐喊的声音,神识笼罩周围,柳真全推门而出,只觉边上阴风阵阵,但却没有侵扰活人。 柳真全感受到边上阴兵不断的往前跑去,穿插在阴兵的队伍中,柳真全跟着来到军营刁斗之下,此时城中军营已经废弃,剩余的老军编成两队,分别驻扎在南北二门边上,其他城门均被封死,只留少量人马巡逻。 此刻的军营成了军魂的驻所,柳真全神识放远,只见军营中一座大帐依旧伫立,里面放着战死军士的排位,不过城中物资紧缺,已经很久没有人前来祭拜。 此刻长满荒草的操场上站满了军卒,点将台上一个将军正在向着军士鼓舞着士气,下面军卒不时的振臂高呼。 不知何时般若抱着箜篌已经站在发呆的柳真全边上,柳真全转头张了张嘴,突然意识到自己根本不能发出声音,取出纸笔对着般若写道:贫道知道的道家超度亡魂之法此刻都不能使用,前辈可有办法教我。 般若此刻进入柳真全神识说道:“放开心神,我以神识教你。” 此刻柳真全极为感动,练气之士虽然可以神识外放,亦可心神交流,但是需要两人都放心对方,神识虽有无穷妙用,但是也是极为脆弱,不然被人摧毁神识,轻则重伤神魂受损,重则透过神识摧毁心神变成一个没有意识的人,更可怕的是被人炼为傀儡一辈子由人摆布。 此刻柳真全脑海里出现一篇音律,柳真全手付箜篌慢慢波动琴弦,由最开始生疏慢慢一点点熟练,每个音节不停的从柳真全手中跳出,时而低层,时而高亢,时而婉转,时而悠扬,慢慢的整个军营中的阴兵都转过头来。 此刻整个操场的军卒都静静的听着柳真全的乐曲,看着他不断波动琴弦的手,慢慢的军卒之中有人身上泛起了点点荧光,慢慢的一身鬼气也渐渐消散,此刻有人越众而出,走到柳真全面前。 孙队正柳真全分别三年后阵亡于军中,时隔多年此刻见到当年的相知,不禁热泪盈眶,阵亡后在这阴兵队伍中浑浑噩噩这么多年,只记得需要保家卫国每日都到这座军营中报道。 可是昔日的朋友一曲乐章让其慢慢的有了过去的回忆,有在军营中杀敌立功之时,也有儿时父母膝下细细的时刻,更有最后一战高呼酣战的情形。 千般思绪在心头,只化为一声叹息,对着柳真全双手合抱行了一个军礼,当眼泪留下的时刻化为一阵青烟投降冥府而去。 接着一个一个军卒都一一而来,每个人都郑重的向柳真全行礼致谢,慢慢的一个一个军魂化作青烟投入冥府轮回,柳真全终于停下乐章,起来对着军卒离开的方向行了一个道揖。 柳真全目送军魂离去,在他看来这些保家卫国的英豪不应该浑浑噩噩在此,而是应该早早入了冥土享受后人祭奠血食,等着化作青烟的军魂都进入了冥土。 柳真全回首对着般若稽首道谢,在心神中说道:“多谢道友教我,此曲前半阙让人热血沸腾回忆峥嵘岁月,后半阙却也让人闻之伤神。” 般若说道:“也多谢道友对我信任。” 当两人还在互相道谢之时,远处传来一片哭泣之声,军营外一群老军颤颤巍巍走了进来,对着柳真全和般若行叩拜大理。 柳真全虽然目不能视,耳不能闻却也能感觉到他们的悲伤和喜悦。 当柳真全想去搀扶他们的时候一个相熟的老军过来拦住柳真全,也不管柳真全听不见还是说道:“柳先生且慢,这些袍泽兄弟死后依旧困于此处,其实我们早就知晓,他们早早战死,我等连祭奠都做不到,如今您让他们可以安心回去,我等十份感谢。” 原来般若的箜篌能够直击神魂,虽然声音不响但是传递甚远,就连郊外死难后不得入土的百姓也一同超度了,其音不如耳窍穴,却叩心门,这些老军在四周也听到了此曲,闻声寻来,恰巧能看见柳真全送走军魂这一刻。 此时这些老军对着柳真全更是佩服,原先以为柳真全不过学过一些道家练气的本领,最多也是比常人强些,如今看来却是一个异人。 此事其实也不怪柳真全,第一次见面柳真全本领并不高强,而且按玲珑所说也就如此罢了。一路上柳真全并未表现的有异常人,因此这些老军根本没有多想。 回去之后柳真全并未休息,只是盘膝打坐,等天蒙蒙亮的时候柳真全起身走出帐篷,昨夜随同他回来的老军也各自回去休息。 柳真全掏出纸张写道:贫道即将远行,就不去营中一一告别了,昨日多谢各位款待,还望给为壮士勿怪柳真全报告而别。 边上已经有不少城中市民起来劳作,就看见一个怪人,由一头老羊牵着带路,背上背这一把硕大的乐器,行走在破旧的道路上往西而去。 此时柳真全不知什么兴趣使然,即使口不能言还是哼唱起来《无衣》。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第四卷劫难满中土 第三章 水中救人 道士断案 老羊领着柳真全沿大路一直往前行,不知多久竟然到了一条河边,老羊看见河边青草兴奋的带着柳真全直往河边。 你这憨货教你带路,结果先去寻找吃食,丝毫不顾及你带的可是又聋又哑且瞎的我,等到安逸之处非把你切了做一锅羊汤。 老羊视乎明白柳真全所想,回头冲他‘咩咩’直叫。 好似在说跟着你给你带路,老羊我从没吃过一顿饱饭,今日且让我吃个够本。 闲来无事柳真全躺在河堤上,随意的放着老羊自己去寻找吃食。 许是老羊跟着柳真全久了也懂得人性,当柳真全躺这的时候,老羊不断的舔这柳真全耳朵,柳真全烦躁的拿手挥了挥。 你自己要吃东西怎么现在又来烦我? 老羊更不厌烦了,直接扯着柳真全的衣袖往河中跑去。 此时柳真全也知道不对,不放开心神,只见河中有一女子浮浮沉沉,气息微弱。 柳真全踏步水中如履平地,到了女子边上大袖一甩,将女子卷起,一个跨步就来到岸边。 看来女子是溺水了,看来只能又心肺复苏法了,实在不行就用人工呼吸,无量天尊保佑啊,这女的千万不要很丑啊,不然我也会吐的。 正当柳真全踌躇用哪个方法的时候,那女子不停的咳嗽竟然自行将水吐了出来。好家伙生命力真顽强,啥都不用纠结了。 女子在地上吐了一会,坐了起来没有哭泣也没有任何感谢,只是木然的看着柳真全,不知为何柳真全都能感觉到女子空洞的眼神,整个人了无生气。 对柳真全既无感谢也无抱怨,只是呆滞的看着他。 柳真全只能取出法宝,现身说法,将纸条递给女子,好似女子根本不识字,冷冷的将纸条递还给了柳真全,夭寿了这怎么交流啊,柳真全心中一阵气苦。 柳真全怕女子再出意外,牵着老羊,离女子百米之外远远等候着。 ..... 太阳落山了,山中小村庄突然变的嘈杂起来,村子本来就小,谁家有个家长里短很快就能传开。 “你说李婶家的媳妇不见了?” “对啊,对啊,白天看见她去河边洗衣服,到了傍晚还不回来,李婶央求我一同去找,就只剩河畔一盆衣服。” “难道落水了?不过浣洗衣物的地方水又不深,我看没准跟野男人跑了,前几天还和李婶吵架好像是不守妇道。” “我看也没准,李婶儿子没福气,刚过门就死了,他媳妇十里八乡算的上一枝花,听别人说她在还未嫁人的时候总有闲汉去找她。” ........ 正当聊的起劲远处传来一声吼声“都给我去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还在那里胡咧咧什么!” “知道了老族长。” 所有人都动员起来沿河寻找。 ...... 老羊叼了叼柳真全的的裤腿,柳真全放开神识发现周围被人围住了,啥情况,只觉周围的人都不怀好意的看着他,甚至有人开始摩拳擦掌。 柳真全急忙递过去两张纸,一个中年人接过借着火光看了起来。 不一会对着一个徐娘半老的女人说道:“李家的,你不用号丧了,这位先生耳目失聪,更是哑巴,你媳妇就算瞎眼了也不会跟他走的。而且人家说了,老羊发现河畔你媳妇飘到这里,他只不过搭把手而已,更担心怕有不测依旧远远等候,现在别再说你媳妇跟外乡人跑了。” 柳真全拿出木板,示意他们有什么话可以刻在木板上,百姓总是善良的见到柳真全身有残疾还在救人,不仅感谢他,更邀请他回去休息一夜。 当众人正要回转的时候,落水女子突然扯住识字男子说道:“全顺叔,我有冤情,我要开祠堂。” 李婶一听直接喊道:“你有啥冤情,少在这里烦族里的老老少少,有什么和我不对付的和我回家去。” 女子更是不肯,跪倒在李全顺面前:“叔今日之事我一定要在大家面前说清楚,我婆婆为了和村头李二私通方便竟然想害死我。”当女子不管不顾的说出来后,捧脸大哭起来。 李二其人村子里都知道,读过几年私塾,读书不成但也不肯务农,游手好闲但却长了一副好皮囊,就连远处村子的人都知道此人。 柳真全此时递过一张纸条上书:是非曲直吾本不便多问,但是这女子在此地哀嚎让众人笑话也不好,事关名节还是请贵族长断案为好。 李全顺看了纸条点头对众人说道:“既然如此那就都回去,到祠堂请家法。” ...... 李家村三百多户人家都为同姓,祠堂也修的颇为宽大,因为地处山坳,虽是乱世此地还过的颇为祥和,只不过村里有事都靠三公四老在祠堂一言而决。 李全顺乃是族长大儿子,幼年时候去镇里读过几年私塾,和村头李二颇为熟悉,李二本来家境还算优渥,少时还算聪敏后来家里父母早亡,学会了许多不好的嗜好,又不肯劳作,年近四十还是一事无成,全靠将家里的田地租出去勉强靠这些粮食度日。但是凭借识得几个字,又有一副好皮囊靠着勾引别村寡妇度日。 柳真全因为并非李姓之人,但是凭借其救了落水女子,更能写上一手好字被请到祠堂落座,反正他不靠触摸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家丑外扬也不存在。 当李二被叫到祠堂,村里就开始会审,祠堂里外都站满了人,李二说道:“我与她俩都没通奸,这婆媳俩闹意见,有我什么事?” 族长怒喝道:“为何村里有人看见李家的和你在门口争执?你再欺瞒小心家法伺候。” 可是李二还是抵赖不认,边上有人说道:“有些人就是不打不行。” 结果一顿板子下去,李二痛的磕头求饶,想起这媳妇不让他进门的样子,他一口咬定是媳妇和自己通奸的。 此时李婶也说道:“平时媳妇不孝顺,她与李二私通,我想我可怜的儿子并没有碰过她,也想成全二人,结果她反倒诬陷与我,求族长还我公道啊。” 落水女子听闻,眼眶通红,又听闻边上有人指指点点的说些什么,气苦的说道:“既然大家都不信,我就以死明志!”说完朝着柱子撞去。 此时老羊突然高高跃起,将女子一头顶开。并且朝着女子“咩咩”叫着。 众人回过头看见老神在在坐这的柳真全,心中纳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此时柳真全取出一张纸条,在上面奋笔疾书,将纸条递给族长,族长看后说道:“今日夜深,先将三人关起来,明日再做决断,李王氏你不可再寻短见。” ...... 第二日所有人早早来到祠堂,结果发现祠堂里防止了大小不一的石块,刀子,锥子等等。众人还在纳闷放这些东西干嘛。 这时老族长说道:“这事,我看也不需要弄清楚淫妇是谁,奸夫就在这里,你们家本是清白人家,不过是一时受了坏人的引诱,罪完全在这个无赖身上,有冤报冤,有仇报仇!现在堂上的刀子、石头什么都有,你们可以拿起来打死他!随便打,打死我负责!” 于是,婆婆和媳妇拿起石块一起向无赖投去,媳妇恨李二入骨,双手举起砖头,那一板砖下去,李二横着就出去了,砸的那个准!这个婆婆就有意思了,专门挑那些小石块砸无赖的屁股和腿。 老族长下一看,又说了,“你们这样小打小闹哪行?来一人拿把刀,捅死了不偿命!”这媳妇抄起了刀就要找李二玩命,这婆婆这会犹豫了。 众人还等着看李二血溅五步呢,结果李全顺拦下了女子,这事族长说道:“现在都知道谁和谁私通了吧,李陈氏你还有什么话想说。” 案情已了,当女子想向柳真全表示感谢的时候,发现柳真全住所的桌子上摆了一张纸条,屋内所有的东西好像一动都没动,纸条上写着:千古万难唯一死,你既然连死都不怕,还有什么不能克服的困难,望你好自珍惜。 第四卷劫难满中土 第四章 礼乐之器 群妖夜宴 安阳邑背靠大散关,以前乃是河东之地门户所在,今年来由于刀兵四起,为了争夺河东之地,大散关被打的残破不堪,因此安阳成为了一处军城,里面主要的一切都是为了军队服务,也正是因为有大量驻军,因此安阳比其他地方都是安全,四周慢慢聚集起了百姓,形成了一种病态的繁荣。 河东如今被控制在河东节度使王存孝手下,其麾下五万衙军有两万驻扎在安阳邑,即使柳真全这个眼瞎耳聋的人想要入城也要经过严盘查,不过王存孝其人治军能力还是挺好,虽然出入都要收以重税,但好歹没有人强抢老羊。 自从挣脱柳真全独自去觅食差点被人做成羊羹后,老羊都变的胆小,从来不敢离开柳真全范围,不过在路上行走的时候总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几辆马车的车队从柳真全身边经过,车窗挡布掀开一小个缝隙,一双眼睛好奇的看着路边,当看到柳真全的时候,小男孩转过头对着车内的夫妇说道:“看有个赶羊的的琴师。” 车内男子慈祥的看着幼子说道:“翔儿你怎么知道这人是个琴师?” “他背着一个大大的琴,就算被布包裹着我也能认识,以前范夫子就有一个。” 男子听闻抚须大笑对着女子说道:“哈哈哈,我儿聪慧不错不错。” 女子听闻也未说其他只是含笑的看着男子,过来一会说道:“夫君,姐夫让你筹备宴会,你不是正愁乐师不齐吗?此番路上不是正有一个。” “夫人说的即是,前几日在平阳城中都没有寻到几个,今次确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接着对外喊道:“来人,将后面赶羊的乐师拦下,等会带去安阳某亲自考核。” ..... 柳真全立马被两个下人拦住,经过一阵虽然交流有点麻烦,但还是被带入队伍,此刻下人急急跑去汇报。 “大人,那人是乐师不假,可是又聋又哑且瞎,不知大人如何定夺?” “什么?竟然还有这等奇事?算了,放其归家,不必阻拦。” “遵命。” “慢着,夫君请听妾身一言。” 见夫人阻拦,男子也并未有任何不满,两人恩爱多年感情甚好,更兼女子聪慧帮助男子良多。 “夫人有何高见,请说。” “夫君不觉得奇怪吗?按说如此残疾之人根本没法在乱世求存,而且我刚才透过窗户见此人步履不乱,而且其人虽然衣着陈旧,但并未有尘土满面,夫君不若当面询问再做定夺。” 男子沉思一会感觉夫人说的有理,对仆人说道:“等会莫要怠慢,一切等到我询问再做定夺。” 仆人口称遵命告退下去。 柳真全此行算是最高礼仪待遇了,坐上了一亮拉货的马车,老羊也算同等待遇,被柳真全横放在边上,就是稍有一点不适,柳真全斜靠躺下,头枕在老羊背上,惹的老羊‘咩咩’叫了一路。 ..... 大厅内,男子等待着柳真全的到来,当看见柳真全跟在仆人身后,手牵着老羊,并不需要仆人搀扶时,心中满是疑惑,但见此柳真全确是闭目而行,而且发现每当遇到台阶或者门槛之时老羊慢下来吊着柳真全的裤腿,终于释然了。 看来此人并非妖精之流,只不过有一只比较通灵性的老羊服侍。 柳真全进屋写道:不知大人有何考量? 估计男子早早知道柳真全交流方式,叫下人已经准备的竹简:某奉命筹备夜宴,不知先生琴艺如何,请先生弹奏一曲。 柳真全摘下箜篌亲拨琴弦,心神中与般若交流:“前辈,这回又得靠你了。” “那你想奏哪个曲目?” “我只知道《清心普善咒》。” “没听过啊,你不会自己乱造一个名字吧。” “这,我能哼哼,我就知道这一个。” “那你就哼唱一曲。” 其实得益于吕颂贤版笑傲江湖柳真全还能编个名字出来,今世的乐曲根本没怎么听过,你叫柳真全怎么想都想不出来。 得益于心神之中,念头须臾便是百转千回,不然柳真全还真不知道怎么办。 而男子却只见柳真全没有任何停留,奏出一曲佳音。 此刻男子心中一片祥和,再也没有往日勾心斗角的烦躁,仿佛回归平常与世无争,竟然放下所以戒备,随着柳真全音律开始应和起来。 即便柳真全停止演奏,男子依旧沉浸在祥和的气氛中,片刻之后男子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招呼仆人将一块竹简交于柳真全:先生音律动人,确是不知先生可会宫廷礼乐? 柳真全笑着想到,还宫廷礼乐,礼乐的老祖宗都在我边上怎么可能不会? 只是默默的在纸上书写:愿为大人分忧。 男子见到口中说道:“善,大善。” 说完的对仆人吩咐道:“着人好生款待。” ...... 柳真全作为新招募的乐师,当然不可能像贵宾一样招待,但是既然已经入了乐府的班子,至少也算入了公务编制,前世那么就没有入过编制,今日还真被其实现这一愿望了。 此刻柳真全住在公廨之中,也算有一个小小的房间了,边上住的都是乐师,最开始他们对这个身有残疾的箜篌乐师表示不屑,但随着排练的继续,大家都发现不管什么宫廷礼乐,这个残疾乐师都是信手拈来而且音律极准,根本没有一丝不合拍处,就算有人出错,他也总能帮人调节好,很快就赢得了众人称赞。 .... 时间过的飞快转眼便到了社日,社日需要祭祀祈祷农事,故而当天一众乐师在平阳城中给随节度使出巡祭祀祈祷,白天整个河东镇的大小属官都必须参与,晚上节度使就需要大宴群臣。 入夜柳真全与众多乐师在大殿弹奏乐曲,却不见所有君臣筷,而且君臣对面更有许多案几摆满酒食空着,此时河东节度使王存孝对着男子说道:“安然,去问问道长仙长几时才能到来?” “遵命主公。” 男子走到一个老道士面前嘀咕几句,只听老道士一甩马尾说道:“再过二刻群仙当至。”说完闭目沉思。 等过了二刻男子对着乐师说道:“奏乐,迎仙人。” 不多时天空月亮之上出现黑点,随即越来越大,不过片刻一群仙人映入众官佐眼前。 柳真全也是好奇,什么时候仙人变得那么不值钱了,都搞批发了? 此时心神中般若冷哼道:“山精鬼魅也敢称仙?” 第四卷劫难满中土 第五章 愚孝害人 鬼怪封神 柳真全还未知晓这些妖精和此地官吏的关系,故而不敢随意诛杀,到底是互相勾结各有所求,还是被其蒙蔽一直被妖精利用,故而此时安安静静扮演好自己乐师一职。 那群山野妖怪哪里又在人间如此享受过,只觉将军府里什么都好,酒好菜好,更兼有礼乐有舞蹈,比之前在荒山之中可是好太多了,更兼被将军府中所有人尊敬。 随着酒宴进行节度使麾下属官也感觉到好奇,这些仙人最开始用餐之时还是颇有仙风道骨,但随着饮酒的增多,慢慢都变得不忍直视,用手抓着食物直接塞进嘴里,又或者追逐调戏边上的舞者侍女,从而闹出不少笑话,不少人都看的暗自发笑,要不是最开始仙人从月中而来,众人都亲眼所见,都会把这群人认为无赖子假扮的。 柳真全虽然看不见这些妖精所作所为,但是般若早在心神中告诉他这些妖精的一举一动,柳真全笑着问道:“前辈,那道士可有什么表示?” “还什么表示脸都绿了。” “可惜未能一见啊,人生憾事。” ...... 节度使王存孝看着道士说道:“葛仙师这又是怎么了?” “将军不必担心,此乃仙人效仿上古乃真性情也,将军但有所求可去一问。” “恐唐突仙人?” “将军不必惶恐,此事易尔。” 王存孝思虑片刻,起身来到群仙面前,抱拳俯身求道:“求各位仙长垂怜,家母数日梦见家父在地府受苦,望仙长施展仙法使家父摆脱苦难。” 此时众属官才知道今日宴请的目的,也匆忙起身表示态度,“求各位仙长施展法术搭救老主公。” 这些妖精被众人齐声祈求吓了一条,此刻也清醒起来,一个年长的妖精说道:“此事易尔,将军只需在山内建一座庙宇,里面供奉此地山神一众仙人,只需四时八节进香祈祷,祭品三牲连绵不觉可保永世安康。” 王存孝听完立刻答应,王存孝其人早年丧父,全靠其母将其带大,为人极为孝顺,只要母亲所说必定全无保留的做到,因此在这社日大典完后,弄出这一出求仙问道。 虽然有属官表示疑惑,但其人刚愎,无人敢称否,这葛道人也是其母所推荐,并被王存孝引入高位,负责河东所辖所有道观寺庙。 柳真全得知其一,心中笑道:“看来晚上要去会会这葛道人,也不知其哪里寻来这群胡黄白柳灰。” ..... 由于仙人答应所求,王存孝也开心的结束了宴会,终于可以禀报老母了。 当酒宴散去,等众官员离开后,乐师才能带着乐器退下,留给小厮仆人打扫时间,不过宴会上还有很多酒菜没有动用,本来该轮到小厮仆人进食,一众下人将剩菜端入厨房,等待着打扫完享用肉食。 如今战乱死起,能吃上口饱饭都不错了,夜宴剩下的菜肴根本就是仆人最开心的时候,这时候乐师等也能分得一杯羹。 当一行人走入厨房原本放满剩菜的桌台上竟然只剩空碟子和汤汁,不少仆人懊恼的叫道:“到底是哪个天杀的把东西全偷走了。” 柳真全感觉到厨房内还有一丝法力波动,知道群妖相去还不远,看来这些妖怪也是受过教育的,光盘行动啊。 柳真全借着众人纷乱之时,退入黑暗,本来大家对他关注度也不高,很容易在众人忽略中离开。 柳真全跟着法力施展的踪迹一路跟随,不一会就到了一处荒山破庙中。 此时庙中灯火通明,要是有人路过就会惊奇的发现有人竟然在此欢宴,里面觥筹交错,王存孝祭祀大典中各色仙人此刻正在胡吃海喝,口中还不停念叨着。 “早知道人间官员这么愚笨,我等还要在荒山中受苦干嘛。” “喝喝喝,今日事了都不知道下次还能什么时候喝到呢?” “你们不懂了吧,大哥让那当官的给我们修庙建寺以后我们都可以随意吃喝了。” “大哥高明,我等敬大哥一杯。” “诸位兄弟抬爱了,我愧领啊。” 门外柳真全可不管他们开心不开心,大袖一番,一股狂风将大门刮开,吹的灰尘都洒落在酒菜之上,好好的一大桌子酒菜就不能享用了,此时众妖大怒纷纷扑上前来。 柳真全嘴角含笑,伸手一指天上,只见天上数道剑光落下,将一众妖物纷纷钉在地上,就算再喝多的妖物此刻也已经警醒,看着发笑无声的来人,感觉到分外害怕。 柳真全并未催动剑光,可是所有的妖怪都看着柳真全高举的右手,怕是猛然挥下,不知还有多少剑光会穿透自己身体。 柳真全随意找了石阶坐下,将一张纸甩在众妖面前:可有识字的过来回话。 一众妖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终于大家吧目光注视到一直年幼的刺猬精身上。 “回上仙话,小妖识字。” 话音未落,柳真全将一片竹简投于其面前,小妖疑惑的看着柳真全,此刻柳真全也才想起来,没告诉干什么。 瞬间一张纸片飞至妖精面前:将你们来历,为何要引人建庙一众事情原原本本刻出来。 此刻场面一度非常安静,出了刺猬精刻字的沙沙声,就剩下晚风触动落叶之音。 终于在众妖的祈盼中,刺猬精将所有的事情原原本本写了下来。 柳真全此刻摸索这上面的字,心中骂道:这也是认识字,前言不搭后语,写出东西连稚子都不如。虽然摸的艰难好歹也罢事情弄清楚了。 这群妖物来此云岭山脉,起先都在山中修行,一日山中遇到一个野道士,被他们用气息迷倒,打算偷了一身行头,结果不知是不是修为不够,还是也道人自有修为,在他们剥衣服的时候醒了过来,此刻两方都各自害怕。 最终野道人说道:“给为大仙,有此本领为何还要在这深山之中苦挨,不若跟我去人间寻的富贵。” 众妖不知怎么被野道人鼓动了,于是这一群山精小妖和野道人一同混迹河东,最开始只是小妖去吓人作弄人,道士前来收伏,慢慢的这群人妖组合还闯出了名堂,四周十里八乡都找他帮忙,受到民间众人追捧,慢慢的这个组合开始膨胀了,想去当国师受册封。看到这里柳真也算被他们的胆量佩服到了。 随后就整出了这一幕,那群小妖没晚去王存孝母亲那施展幻术,将其母亲弄的浑浑噩噩,更让其知道夫君正在地狱受苦难,此时十里八乡有名的仙人葛仙翁出现了,成功的解决了王存孝父亲的苦难,入朝为官,这群妖物也算四时八节年年供奉,弄不好来个香火成神。 第四卷劫难满中土 第六章 惊退仙翁 道士归乡 柳真全心念一动,只见空中剑光纷纷落下,又刺穿了众要身体,一阵祈求之声四起,柳真全招手收回所有剑光,一众妖怪抱着伤口不敢出声,就怕仙人听的烦躁再来一剑。 当群要畏畏缩缩聚成一团之时,一道剑光冲天而下,众妖看的心惊胆颤,此次剑光并未穿透众妖,只是在其身边划过,柳真全轻身一跃,剑光带着柳真全瞬间远去。 此时众妖还不敢相信,仙人已经放过他们了?正当要起身之时,天空飘落一张纸条,吓的众妖又退回原地。当纸张飘落地上之后,众妖探头一看上面书写了几行字:尔等虽无大恶,却有恶业,如今放尔等一条生路,望知上天有好生之得,被尔等欺骗的乡民,尔等须寻机补救,如若让吾知晓尔等不思悔改,吾剑当千里取尔等性命。 众妖畏畏缩缩的朝着纸张叩拜,口中称是。 不多时众妖汇集一齐讨论道:“我等现在就去补救一二,你们谁还记得哪里骗过钱财?” “东村王家”“西市染布坊”“南面小镇油坊”..... 这时有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出现:“要不要问下葛道人?” “问他作甚,都是他害我中了两剑,现在还在流血呢。” “对不去管他,让上仙收拾他去。” “好像只有他才知道骗取的钱财?” “嗯嗯,对也不能让他好过,找他去。” “对找他去,让他把钱吐出来。” 众妖确定后,草草包扎了一下,赶忙往葛仙翁道观跑去。 ..... 柳真全等带着一众小妖的决定,看来三十六计欲擒故纵用的还不错,此时脑海里传来一个声音:“道友,打算将这些小妖怎么处置?” “一罪不二罚,刚才不是已经判罚过了吗?前辈为何有此疑问?” “我还以为...” “还以为我只是骗他们去寻找老道,然后再行责罚?没有的事,他们所犯罪孽,在人间也不过是个欺诈之罪,最多劳动改造,我已经判他们去补偿受害者了。” 当柳真全回答完毕,般若又下线了,哎每次都这样冷不丁的上线,聊了一会就下线,现在找个人聊天也是件难事啊。 ..... 众妖匆匆忙忙进入葛仙翁的卧房,将还在熟睡的葛仙翁拉了起来,当看见各个带伤的群要葛仙翁也吓了一跳,“怎么回事?” 众妖七嘴八舌的说道:“你这贼道将我们哄骗下山,谁知道人间还有仙人,都是被你害的。” “把钱拿出来,都是因为你,你看看我们的伤,这里,这里都被仙人砍的。” “对把钱交出来,我们还等着去还钱呢?” .... 被吵的心烦意乱的葛仙翁此刻已经没有仙风道骨,甩开抓着自己的众妖说道:“都一个一个来,我先问,你们再说,你们见到上仙了?” 众妖异口同声的说道:“是的。” “他砍你们了?” “是的。” “他让你们不赔偿然后放过你们了?” “是的。” “他走了?” “是的驾着剑光走了。” “对搜一下子就飞走了。” 眼看众妖又七嘴八舌的回答了。 葛仙翁也不理众妖,分开他们开始打包东西,众妖好奇的问道:“葛老道你啥?” “干啥?收拾东西跑路啊,你们傻啊,仙人哪有那么多功夫看你们赔偿没有,来帮忙打包东西,我们走,换个地方再过日子。” “可仙长留言让我们去赎罪?” “那是你们傻,我们离开这里谁又能知道,那个谁来帮我搬东西快点,傻愣着干什么。” 在老道的谈论下一些意志不坚定的小妖开始动摇,是不是帮着老道一起跑路,毕竟跟着老道吃香喝辣的比在荒山中日子好过多了。 但毕竟不是所有的小妖都是如此,有些还是不肯扯着老道让他一起去赔偿,并劝说这其他妖怪。 眼见众人争吵成一团,突然卧室门开了众人回头一看,这不看不要紧一看摊一片,小妖们瘫坐地上看着门外之人。 “怎么回事?” “仙...仙...仙...人。” 老道一听立马跪了下来,口中喊道:“上仙饶命啊,小道就是想混口饭吃,不想害人啊,求上仙饶命,小道必定按照上仙要求将财物退回。” 柳真全此时无声的笑了,手指一动,一道剑光穿过老道士的紫府,将其丹田击个尽碎。 随后化作一道残影跃上天空。 “道友为何废了那老道修为?” “这等人死性难改,不是你告诉我的刚才还鼓动群妖跟其一起躲避,既然知道自己做错事了,还不肯补救,留着何用?须知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但是反过来,能力越大危害也是越大。” “原来如此,看来道友并没有人妖之分啊。” “有,但看有没有危害他人。” ...... 夜幕低沉,节度使府后院十份宁静,因为老夫人前几日睡眠不好,因此周朝人都不敢打扰到老夫人安寝,就算必要的路过也是压低声音。 老夫人此时坐了起来,看见床边坐了一个年轻的人,刚想喊人,年轻人说道:“阿瑶吵醒你了吗?” 这不是正是年轻时早早病逝的夫君吗?“夫君,你回来了?” “嗯,我特意求地府大神前来寻你,前几日有夜游神经过你房门,见到你被人魇了,当我得知我心急如焚,其实我一切都好,因为前世积善,地府大神委派了我一个巡检差事,前些日子你梦到我在地府受苦,乃是中人魇蜃之术,况且地府管理严格我上来一趟不易,这里有一瓶无根之水,可以调节你前几日受厄之苦。” 接着看见房门大开,一道旋涡出现在门外,年亲人的魂魄被直接往里吸入,来不及伸手拉住他,老夫人口中大喊:“夫君别走,夫君。” 此时年轻人退后的魂魄说道:“阴阳两隔,勿以我为念,督促孝儿善待百姓,督促农事,不要辜负一身所学。” 不多时门口丫鬟听到老夫人的喊叫,破门而入,只见老夫人已经坐在床头,此时点亮蜡烛,床头边上的小格子里赫然放着一个瓷瓶,里面满满的盛着一瓶水。 第四卷劫难满中土 第七章 百年世家 破旧古宅 柳真全第二日前往管事处,向管事道别,称自己久病难医,想回故土,而王存孝此刻已经从母亲处知道原委,开始缉拿敢欺骗其母亲的葛仙翁,当官兵找到葛仙翁的时候,其人已经变得颓废不堪,衣衫褴褛,浑身青紫好似被人痛殴了一番,一副痴傻模样口中还喊着:“莫要拿走我钱财,莫要拿走我钱财.....” 祸福相依只在一念之间,为了自己的贪欲为害他人终得报应,后来流传出一些事,外人终于知道原来,王存孝将军亡父知道葛道人假借他的名义,作法谋害家人,从阴间发兵而来,将葛道人打的痴傻,更将葛老道人银钱都取走,补偿了被此前祸害的人,虽然银钱主要出自将军府,但是王存孝将军根本不语追究此事,而且此说法还是出自老夫人之口,更加确定其事乃真。 自此后王存孝节度使管理的平阳境内,劝农桑,薄徭役,百姓总算在战乱之地找到一个可以立命之地。此后为了感谢王父,从阴间来规劝王存孝,平阳境内百姓还修建了王公祠以祭奠王父。此乃后话,后来柳真全得知此时也是一笑而过。 此刻柳真全正行走在前往河东柳氏的路上,因为河东乃是四战之地,河东大族纷纷结寨自保,在自己庄园周围开始修建邬堡,而且很多世家大族早有应对乱局的经验,早早的囤积粮草,广修邬堡,虽然大雍成平年间,皇帝颁布过废除邬堡的禁令,那些世家大族只是将邬堡高墙拆下一部分而已,地基任在,战乱之时只需稍微修缮就又是一座邬堡。 并且随着乱军的增加,逃难百姓都隐入世家邬堡,更加扩大了邬堡的范围,有些邬堡内应有尽有,俨然一座小型的城镇。 当按照记忆中的位置柳真全来到柳氏大族的聚居之地,此地已经俨然变成一座打的城寨,四周环以深沟高墙,内部房屋毗联,四隅与中央另建塔台高楼,四门都有族丁守卫。 而且由于河东柳氏乃河东大姓,主支所在更有上万人口,更不提其他支脉,如其邬堡全部相通,完全可以掌控一县之地。 而且家中私兵以裙带为纽带,以亲人为守护,一般乱军根本无法与之抗衡,更兼世代经营,士兵衣甲完备,而且多年战乱,这些私兵连最后一块战斗经验的缺少的短板都补齐了,更加不容小觑,有时一方节度使都不敢太多压榨此地,而且造成了节度使和地方豪强相辅相成的关系。 柳真全来到主支所在,邬堡外四周建立了市场由于柳氏的保护,四周更有繁荣的景象。 为了防止山匪前来,这里盘查还是十份严格的,每个人进入除了不用缴纳税负之外,其他如同进入城市一般,所有货物行李都要查验,当族中私兵查验到柳真全的腰牌的时候,都十分奇怪,眼前之人如果按其腰牌所记都可当这些人的爹了,可是其面容却不见苍老。 如此诡异之事还是发生了,众兵丁将柳真全围了起来,确见柳真全取出一物,并且在纸上写到:此间族长是否是柳冕,如果是就想起禀报,说柳全回来了,如果不是可否帮我寻下,他知道是我。 这事众兵丁为难了,早年间家主本是传位柳冕,可是柳冕在河洛之难中,为救城中百姓已经没在乱军之中,当年随其一同在河洛的族人也少有回来的,就算有人这些年也亡故了,只剩夫人带着遗腹子回来,不过几年前夫人也撒手而去了。 此时中兵丁决定将此事禀报给现任家主柳兴,柳兴字茂德,幼是和柳冕一同求学与松溪公门下,当时柳全还是小厮,柳冕和柳兴忽悠龌蹉,连带着柳全和柳兴的小厮柳详也不是很对付。 兵丁地位不高并未见到家主,而是柳详得到禀报,柳全早年不是随柳冕前去深山访道了,怎么现在回来了?而且乍看上去年岁不大?有问兵丁道:“你确定他拿的是柳全的腰牌?而且身有残疾?” “嚎叫详管家知晓,确是如此,此刻柳全耳聋眼瞎口不能言。” 柳详听闻并未有过多评价,心中想到:就知道你跟这柳冕没好处,你看看现在都倒霉成这样了,寻仙访道哪里是这般容易的。只能怪你跟错了主子,不过柳冕也算做了件好事,至少削了你全家奴籍,可是哪有那么多好事几十年后旧还乡,一切都变化太多了。 对着私兵说道:“应该不会错了,此人我也知晓,乃是本族之人,你就将他引去他的故居吧,告诉他晚上我自会去拜访他。” ..... 柳真全进入满是灰尘的旧居,房舍不大,只有一个房间还有一个房间上面还有一间阁楼,此前柳真全一家三口都居住此地,后来因为父母早亡,柳真全又不知所踪,房子空了下来,不过庆幸的是被柳冕照顾,房子一直没有被族中收回。 柳真全摸索着寻找到了父母牌位,虽然借了别人的躯壳但是柳真全此刻也行了柳全应尽之责。焚香祭拜了父母,不知是不是柳全留在柳真全躯壳中的执念,当柳真全认真祭拜之后,只觉灵台一阵清明,此刻身上一股清淡黑烟飘散而去,隐入柳真全神魂的诅咒竟然被,柳全的执念带走了一步分,此刻柳真全虽不能眼,但是终于可以勉强的听到一些声音。 这时般若出现在柳真全面前说道:“恭喜道友,没想到道友竟然是有此奇遇。” 柳真全透过神识告诉般若道:“没想到一丝执念竟然带走了一些诅咒,也算可喜,道友请坐,容我先打扫下房间。” 说罢柳真全运转法力与袖口,四周微风吹过,多年积累的灰尘竟然被柳真全吸入袖子中,随意一甩,将灰尘甩到屋外院角。 此刻屋内宛如水洗,窗明几净这袖里乾坤当作吸尘器还是真好用。 第四卷劫难满中土 第八章 故人遗女 代父训示 入夜柳真全静坐在旧宅内,独自弹奏这箜篌,此刻传来推门声,一个老人在家仆的搀扶下走了进来。 “时隔多年,没想到柳全贤弟竟然学会了风雅之事,而且容貌如此年轻?真是可喜可贺,不过我再怎么说你也听不见了,真是可悲可叹啊。” 印在柳真全思绪深处的样子立马显现,就是那个当年和他一起喜欢小环的柳详,柳真全递过一张纸条;什么都不能听不见,唯独你柳详的声音总不会改变。 “看来下人传言有误,你还是能听的见啊。” 柳真全又写了张纸条递了过去:耳朵不是很灵便,人多还是听不清。 于是两人就一个说话一个写纸条开始交流了起来。 “屋内这么黑,你怎么不灯?” 刚回来什么都没有准备,况且我这个瞎子点了灯废灯油。 “知道你没准备,我带了吃食,见见老兄弟,和我们一起的人基本都不在了,从小知根知底的就剩你我了。” 其他人都走了? “战死的战死,老了的老了。” 小环还好吗? “我就知道你这人对她还不死心,不过小环也没嫁给我,那年突然闹兵灾,邬堡尚未修好,男丁都上前厮杀,小环帮忙送箭矢,结果中了流矢,没救回来。” 听闻此消息,柳真全神魂一阵动荡,柳全留下的最后一丝执念也消散了,这家伙竟然最惦记的还是女子,不过随着执念消散也带走了一部分诅咒,此刻柳真全也算不虚此行了,竟然此时耳窍疏通。 见到柳真全呆坐边上,柳详以为柳真全为了小环的事情心伤,说道:“喝酒吃菜,见过死去的人多了,我也看淡了。” 柳真全并未端起酒杯,反而写到:柳冕还好吗? “冕公子没于河洛之地,夫人带着遗腹子回来,是个女儿,却不得乃父之风,从小被老家主骄纵,本来于李家有婚约,却喜欢行那游侠之事,被南方退婚,快三十的女子了还与无赖子一同厮混,还想加入私军。” 柳真全一听不爱红装爱武装,学花木兰啊,可是花木兰的故事分明是假的,古代军营中女子去了多有不便,根本没有女子从军一说啊。 夫人呢? “李夫人前几年生病走了,现在小姐没人管束更加无法无天了,族中人都顾忌族长的面子,都绕着她几分,都有个诨号叫母大虫了。” 柳真全一听差点岔气,什么时候出顾大嫂了。 “不说其他了,你不是寻仙访道去了么,如今是如何了?” 柳真全只能编造一个理由,写到:不得寸进,误入险地,身中奇毒,虽留了性命,就成了这般模样,只得归来。 “还好,还好,至少比我这等耄耋之人年轻了好多,弄不好还能说上一房媳妇呢。” 柳真全不予多言只是写到:我也不过运气稍好,吃了仙草,容颜不变而已,寿元与尔相近。 柳详看了之后呐呐的说道:“原来如此,不说其他喝酒。” 酒尽之后,柳真全送走柳详,一夜无话。 早上柳真全停止修行,出门采买些日用品,出门没行多久,就听路边有人大喊;“母大虫来了,快各自收拾东西。” 一阵鸡飞狗跳行人纷纷靠边而行,将中间的路让了出来,知道的是柳冕的女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真的有老虎出没。柳真全一边摇头一边继续走在道路中央。 大道前方一对骑士驾鹰走狗,快速的从前面奔驰而来,当先一个英武女子口中大喊:“让开!让开!” 柳真全不为所动,依旧缓慢行走,女骑士一扯缰绳调整方向,马匹擦着身体从柳真全身边飞驰而过,此刻柳真全脸色铁青,想那柳冕温润如玉,品格高尚,怎么会有这么一个女儿。不知道还行,知道了管上一管对不起一同学道的情谊。 此时其他骑术不如柳馨儿的骑手已经到了柳真全近前,柳真全散发气机,此刻一众马匹如遇猛虎,突然惊乱起来,将一众骑士颠落下马。 柳馨儿回头发现一众好友都在地上躺着摔的七荤八素,匆忙调转马头过来喝问道:“瞎子是不是你搞的鬼?” 柳真全如同未闻依旧向前走着,此刻柳馨儿的马匹开始不停踱步,若非柳馨儿骑术高超不停的安抚马匹,也将会被颠下马来。 柳真全口中含笑,面容轻松,突然睁开无神的双眼,柳馨儿座下马匹猛然嘶鸣‘啾~~~~~~’续儿口鼻蹦出白沫突然倒地不起。 柳馨儿摔落下来,被马镫挂住脚根本无法跃起,被马死死的压在身下,凭着往日的骄傲,柳馨儿不停的推着马,希望能让自己起身。 柳真全只是一脚踩在马身之上,此刻如同万斤一下子压了下去,又听骏马一声悲鸣‘啾~~~~~~’此后就断了气息。 集市中的情况早有人早早禀报给了柳兴,当柳详问道:“家主,是否需要去管管?” “不用,柳全和我们一同求学,其人品我还信的过。” “可是柳全不是和冕侍郎一同求仙去了么,万一学了仙术,不知轻重伤了小姐如何是好?” “哪那么容易,前几年不是听嫂子说柳全也是一事无成下山了,有那么多仙人早乱套了,一些江湖术士把戏,柳全应该会些,但还不至于丧心病狂的弄伤馨儿,现在馨儿成这样都怪我等骄纵过头,也需要人来管管了,再说柳全也不能算是外人,他与冕兄有同门之谊,可以算是馨儿的叔父,此事你不必多言了,不过还是要看着点,有什么事可以想我禀报。” ..... 柳馨儿看着失去的枣红马不停抽泣,口中喊着:“红儿,我的红儿,我要让你偿命。” 柳真全飘然落下一张信纸;花拳绣腿,不知所以,若问缘由,午时梨园,过时不候。 柳真全不去管那哭泣的小姐,一踩马尸体飞身跃上屋顶,几个纵跃消失在众人眼中,边上还在看戏的人突然散去,什么时候族中来了一个武道宗师啊。 第四卷劫难满中土 第九章 性傲难训 高阁苦读 柳真全独自在梨园抚琴,当看见柳冕女儿之时,感觉柳全最后一丝执念引发神魂激荡,柳真全口中呢喃:“看来还剩最后一丝执念,此次就算没有你,我也有师门情谊在此,即便再是艰难我也会将柳师兄最后一丝血脉引入正道。” 此时最后一丝执念化成飞烟而去,并且帮柳真全带走了一些诅咒之气,此刻的柳真全再无耳聋之感,神魂之中感应耳识灵便,顺带着舌尖有些许味觉,更多的则是神魂与肉身相合。 自古夺舍之人神魂与肉身总是不会很协调,灵肉联系难以紧密,再决定帮柳全完成最后的执念之后,柳真全灵肉合一再也没有刚刚夺舍之后的停滞之感,看来柳氏之行所获良多。 远处一个女子躲在树下,远远望去发现抚琴的柳真全嘴角微动,却不知其所说,但是当期说完之时,周身好似灵光闪耀,好似天人一般。 难道是母亲生前所说的叔父,母亲说父亲早年修过道,由此看来不一定是假,这可怎么办?我一定不是他对手,怎么替红儿报仇? 正当柳馨儿心中烦闷之时,柳真全耳朵微动,从地上捡起一根断枝,飞了出去,正中柳馨儿眉心。 “哎呀!”柳馨儿捂着额头从树后跳了出来,指着柳真全大骂道:“你这厮,乃是我家家仆,我父亲带你入山寻道,免你一家奴籍,与你兄弟相称,如此大恩你不以为报,今日还敢欺辱与我,就不怕我亡父在天之灵吗?” 柳真全闻言起身,向前猛夸一步,直接站在柳馨儿面前,空洞的眼神直直的盯着对面。 柳馨儿被柳真全突然出现下了一条,口中哆嗦的说道:“你...你...想干什么?你....你...还敢打我不成?” 柳真全面无表情的站着,随后吐了口气不停的摇头,想那柳冕多么正直一个人,李清铃更是古灵精怪聪慧异常,怎么生了个性格如此顽劣的女儿。 心中惋惜不已,从衣袖中取出纸笔写到:猜的不错,贫道就是柳真全,与你亡父有同门之谊,此地乃是你父亲幼时最喜欢来的地方,常年在我抚琴处读书,从今日起又我教导你,来随我行叩拜之礼。 柳馨儿不认:“凭什么你叫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我就不需要你教导什么,我只要学习武艺,我要杀净叛军,给我父母报仇。” 听到此言,柳真全觉得柳馨儿还不算无药可救,只是此言如果出自男子之口,柳氏族人必定十份欣喜,但是出自一个女子之口,就有些不便,柳氏诗书传家,最终规矩礼仪,怎么可能喜欢让一个女子抛头露面,行那武夫之举? 柳真全递过一张纸条,柳馨儿看了之后突然展眉笑道:“真的,你说真话?那快带我去叩拜。” 柳真全转身领路,来带石桌前,取出一物竟然是父亲的牌位,上面写着:公故显考柳府公讳冕之灵位。 柳馨儿疑惑的看着柳真全,柳真全写到:你父资质在我之上,由于红尘之心未了,因此下山,因未得到师门长辈应允,故而只能教授你你父亲学过的东西,我将代你付传授于你。 柳馨儿问道:“那些够什么用,我父亲不是最后还是身死乱军之中?” 柳真全摇了摇头,接着写到:三十年前我见过你父亲,如果你父亲不是在意那一城百姓,凭他的手段,乱军还是奈何不得他的,你心中只有仇恨没有浩然正气,当然不能明白他所思所想。 “你明白?那他怎么没有考虑过我母亲,我母亲在我幼年时时常以泪洗面,就算走的时候还在思念这他,他那时候为什么非要逞英雄,难道就不能替我母亲考虑下吗!”柳馨儿说完就跑了。 柳馨儿跑到路口回头看去见柳真全并未追来,只是心中大恨,算什么叔叔,不思为父报仇,结果还想教这些平凡之术为难自己,要是父亲真厉害哪里还会亡于军中。 只是抬头看路,却见路上有个背着箜篌的身影背对着她,怎么这么快就追来了。 柳真全缓步走向呆立着的柳馨儿,默默的将一张纸条递了过去。 想学就给我好好磕头,我所会的你父亲都会,只不过你父亲未得其法而已。 当柳馨儿接过纸条,柳真全再没有说什么,只是一个人默默往梨园内走去,不多时柳馨儿从后面追了上来,此刻她不敢越过柳真全,只是默默的跟在柳真全身后。 入夜柳馨儿一个人坐在窗前发呆,不时的看看手中的纸条,上面正是柳真全最开始递给他的,上面写着: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白天发生的一切都是那么不真实,虽然不知道叔叔所说的是真是假,但是最后她还是对着亡父的灵位认真的磕了头,以父亲为师,由师叔传道受业解惑。 ....... 第二日早上柳馨儿兴奋的起床,想开始一天的学艺,匆匆跑到柳真全处,结果等来的确是,柳真全带着她前往学堂。 柳氏大族族内建有公学,只要在其族谱之内的人都能入学,但是并非所有人都能学到最后,一些家境贫寒少有天赋的往往认识一些字后就退学了,柳全、柳详年幼之时家中贫寒,父母只能将其送入主支当小厮,得益于此一些当主支少爷的小厮的柳氏贫寒子才能多读上几年书。 现在天下大乱,公学内除了一些幼小的孩童,基本上少有求学之人,那些年长的学子见到柳馨儿时不时都打了寒颤,可见其积威之深。 对于为什么要读书写字这一件事,柳馨儿十份不愿意,但是每当要打瞌睡或者走神之时,总被柳真全一记断枝弹醒,虽然其十分不愿意但还是的老老实实的坐着。 引的知道此事的柳氏之人纷纷前来看热闹,不知何等人物能降服这匹胭脂虎。 为此柳馨儿十分恼怒,下课之时急忙跑到柳真全面前想问缘由,柳真全早有准备上面,桌面上摆放这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欲要学艺,先修正气。 到了晚上柳馨儿正想跑回家去的时候,柳真全又一次来到其面前递上一张纸条,上书:去藏书阁,把你这些年落下的功课补回来。 第四卷劫难满中土 第十章 高台寻书 劳其筋骨 柳真全将柳馨儿带到藏书阁读书,这一事情没多久就传到了柳兴耳中,柳兴也是十分好奇。 “柳全怎么让馨儿这么大还去公学?还和开蒙的幼子在一起读书?” “家主,需要我去阻止吗?” 柳兴看着柳详思考了片刻说道:“总好过每天斗鸡走狗和男子一同饮酒作乐吧,随他去。” ....... 此时的柳馨儿对着面前的诗词歌赋一个人犯难,这个叔叔到底是教她读书还是教他本领?带着满脸不情愿对柳真全说道:“师叔,这些都要读吗?” 柳真全点点头,将一张纸条教给她:什么时候读通什么时候传你练气口诀。 柳馨儿如同面前摆放着胡萝卜的老驴立马精神抖擞,此前看到书的任何借口不翼而飞,什么饿了、困了统统不见,抱着书本仔细研读起来。 如今书本十分难得,虽然已经有印刷术问世,但是各种读本总是被各大门阀所收藏,除了族中子弟,或者想熟的人介绍而来的,其他人根本看不到书本,那些孤本重典都是被门阀私藏,根本难以普及。 因此柳真全也前往藏书楼,那些记录上古旧事的书,只能在世家大族处还有流传,这也是为何民间虽也出读书人,但是总比不过世家大族的读书人多的原因了。 柳真全到了顶楼,上面藏着历年来柳氏所收藏的珍品孤本,非族中重要的人不得阅读,也是得益于柳馨儿的缘故,柳真全能自由出入此地。 神识中柳真全说道:“前辈,此地乃是柳氏藏书阁,我目不能视,只能由您自己查找了。” 朦胧中一个女子身形显现,对着柳真全微微一福说道:“既然道友不便,那还是我自己来吧,多谢你帮我找到可以查阅之地。” 柳真全不管般若在楼上看书,独自一人盘坐角落修行,即便已经离开游方观多年,在观中每日早中晚三客的习惯柳真全还是保留,如果不是与上赶路总会找一处地方盘坐诵经。 此刻柳真全又进入物我两忘的境地。 而般若则是不停的翻看各种典籍孤本,由于很多典籍传承日久,虽然柳氏很多读书人为各种书籍做了注解,但是每个人理念不一,今人与古人思考也不同,而般若要从浩渺的书籍中找出当年讯息更为难得,每一本古籍都要寻找很多其他的注解,并附之一同阅读。 每次去楼下几层取不同的书籍做为对照,总是不发出任何声音,有时柳馨儿转过头会发现突然一本书籍凭空而走,总是不经意的吓一条,不过随着日子增多反而慢慢习惯了。 柳氏蒙学发生的怪事很快传遍的柳氏大族,总有好事者在外面谣传,说是柳馨儿被人制服,被压在蒙学陪稚子一同读书悔过,为此昔日她的朋友看过眼,前来寻找柳馨儿。 “七姐,三房中人在外面说你和稚子一同求学,更是拉拢了其他几房的人,要来蒙学看你读书,借此羞辱你呢?” 柳馨儿是个什么脾气,被人一点立刻爆发起来,一拍桌子说道:“叫长房的兄弟们准备好家伙,非把这群家伙好好教训一顿。” 报信的族人一听立马开心的说道:“七姐还是七姐,我立刻去找十七他们。” 柳馨儿想着明日好好教训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族弟,正在脑海里盘算呢,只是转过头发现一个柳真全那双无神的眼睛看着她,此刻柳馨儿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慌忙说道:“师叔,我被人欺负了,你会让我去吗?” 柳真全没有阻止也没有赞同,只是微微摇头叹息,这几日拉着她每日读书,就是为了消磨其野性,结果好像没什么用,独自叹了口气,提起笔慢慢的在一张白纸上写到:你若想去就去。 写完独自朝着门口走去,柳馨儿急忙拉住柳真全说道:“师叔我不去了行吗?真不去了。” 柳真全有一次写到:不用担心,我不管你,从明日起你搬到我楼下居住。 一想到柳真全所居乃是普通村民所处,狭小不堪,柳馨儿自是不乐意,说道:“师叔你那里,狭小不堪,要不你去我那边住吧。” 柳真全提笔重重写到:此时我意已决。 ....... 柳真全还未出蒙学,柳兴就已经知道此事,并且遣柳详来寻柳真全。 三人坐在主宅堂屋之内,柳兴心中感叹,没想到吃过仙草的柳全看上去如此年轻,如同自己子侄辈,有回想自己已经进入耄耋之年,不禁感叹道:“柳全,你要替我冕兄管教女儿这一点我不反对,但让馨儿搬去与你同住是否太过了?” “是啊,毕竟是长房的小姐,搬去你哪里总有不便,而且你看上去比小姐年纪更小,是否会对小姐的清誉有损?这些你考虑过了吗?” 两人都知道柳真全无法言语,早早讲纸笔放于柳真全桌边,柳真全提笔写到: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当年师兄于我一同求学的时候经历多少苦难?然而馨儿却在族内被娇惯成如此模样,我就是让其受苦而已,至于同住你们不必担心,我自会独自坐于门前廊下。 当柳兴见到柳真全说书,沉默不语,此前他于柳冕同出长房,乃是堂兄弟,幼年时候因为柳冕聪慧过人,而且乃是内定族长之位,两人总有矛盾,后来柳冕身死,他被选为族长,见寡嫂带着女儿独处,而且李清铃身体不好,难以管教馨儿,他又不敢过多管束怕被族人有人说他欺负孤儿寡母,因此也是只有宠溺,现在馨儿长成如此脾气,自然心中有愧。 思考半日后说道:“那行,就依你所言,不过馨儿可否带着丫鬟一同过去。” 柳真全摇了摇头,写到:只馨儿一人,每日菜蔬你可差人送来,其余一切我自有安排。 柳详不可思议的看着柳真全的霸王条款,口中脱口而出说道:“柳全你是不是修道修疯了!” 正要说其他只见柳兴一摆手,说道:“依你,只要为了馨儿好,其他都答应你。” 第四卷劫难满中土 第十一章 阅尽千书 上古断层 柳馨儿还兴奋的与浪荡子一同说着明日计划,浑然不觉自己又要受苦,此时有族弟问道:“七姐,你为何要听,那道士的?虽说和冕伯乃是同窗,但其终究与主支已经出了五服,不算族中之人,你大可不必称呼其叔父,而且他以前还是你家仆人,要不是冕伯心善,他现在还是个奴籍。” 柳馨儿傲娇的说道:“我母亲在世的时候说起过全叔乃是有大本事的,当初还和我父亲一同学艺,而且那日只用一击就打死马匹的本事你们也不是没看见,等我学会了都教给你们。” “七姐敞亮。” “七姐果然豪爽。” 柳馨儿说完赢得一旁赞叹,此时其虚荣心得到巨大的满足。 ..... 第二日柳馨儿和一干族弟早早的埋伏在蒙学周围,等待着其他几房看他笑话的人,不出意外,有一次大获全胜,将前来看其笑话的一干人等打的哭爹喊娘、抱头鼠窜,狠狠的出了一口恶气。 在众人的赞誉声中,柳馨儿说道:“各位兄弟们咱们吃酒去,如此大胜哪能不庆贺。” “七姐说的好。” “好!就听七姐的。” 一群人兴高采烈的来到柳馨儿住处,只见四处门窗紧锁,连大门都被落锁,边上候着一个仆人,说道:“七小姐,族长已经将你一干用度送到柳全老爷处,这家你暂时回不了了。” 闻此言,柳馨儿立刻傻了,急匆匆的跑向柳真全处,周朝一群小兄弟也跟着她去找柳真全算账。 正当众人跑进柳真全所住的地方,柳馨儿气愤的砸门而入,只见屋内两人正襟危坐,一众小辈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只见族长嘴角含笑看着众人,没想到柳真全大清早会将诸事忙碌的族长请到自己房中。 “二叔,您早,没想到您那么早在这里。” “是啊,我昨日与你柳叔父商量好了,此后你就搬到这里,你柳叔父也好就近教导你。” “可是” 不等柳馨儿说话柳兴打断道:“竟然馨儿你已经来了,就不用我再去找你与你分说了。” 柳兴移步过去轻拍柳馨儿的肩膀说道:“该懂事了。” 说完双手背后走了出去。 一众小辈连一句安慰的话都没说匆忙跟随族长的脚步就走了。 柳真全递给柳馨儿一张纸上面写到:宠辱不惊,闲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漫随天外云卷云舒。好好参悟这句话。 也不管柳馨儿此刻作何想法,牵着老羊往外走去,留下柳馨儿独自一人看着这张纸。 ..... 柳真全带着老羊在田边吃草,此时的老羊已经很老了,按照羊的年龄已经要进入暮年,老羊现在最喜欢的事就是吃一口嫩草,当吃饱的时候就跑到柳真全边上趴着,柳真全在此时就会帮老羊理顺羊毛,从小开始柳真全就帮着老羊捉跳蚤虫子,最近看着老羊颤颤巍巍的行动,不禁有点感怀。 生老病死也是般若让柳真全牧羊需要经历的,看着陪伴自己的人相继离去,这也是练气士索要经历的心路历程,虽然有时会伤感不知何时老羊就会离开自己而去,但是柳真全依旧珍惜和老羊在一起的时间。 老羊抬头扯了扯柳真全的袖子,柳真全知道边上有人来了。 “师叔这到底是何意?” 柳真全想了想以地为纸,以草为笔在地上写到:本来让你读书就是让你收性,现在告诉你,什么时候你能做到纸条上的内容,我什么时候传你道法。 柳馨儿看着柳真全以草为笔写字这一手呆了,以柔软的草茎为笔,在他印象中的武人根本没有几人能做到,更不用说用一尺长的草茎当毛笔一般在地上随意书写。 “那我现在就能答应你,立马做到。” 柳真全笑了笑继续写到:什么时候做到了问你的心,而不是闻你言。 接着写了一句:从照顾老羊开始,日落后老羊会带你回家吃法。 写完拍了拍老羊的脑袋自己回去了。 远处听见柳馨儿口中呢喃道:“一个瞎子还这样回去摔不死你。” 柳真全只得讪笑着摇头,柳冕柳全你们给我留下的是心魔吗? ..... 晚上柳真全做好晚发等着柳馨儿归来,只听外面老羊不停‘咩咩’直叫,柳馨儿灰头土脸,显然他们两个相处的并不理想,老羊从小被柳真全带大,天不怕地不怕,曾经和西北狼群发生冲突在狼群中撞了个三进三出,从老羊得意的叫声看来,老羊雄风不减当年,柳馨儿应该没讨的好处。 随意用过晚饭,柳馨儿就跟随柳真全去藏书阁读书,日子就这样规律的过着,虽然不时发生老羊智斗柳馨儿的事情,但是一人一羊慢慢的开始有种不打不相识的默契,就是每次晚发柳馨儿总是抱怨柳真全所烹饪的菜蔬太过清淡。 以至盛夏,当柳真全刚入藏书阁,准备调息打坐之时,般若在神识中告诉柳真全:“道友,此地之书我已尽阅,不知为何关于殷寿的记载总是聊聊无几,各种线索又是断断续续,根本难以明了。要不去河东其他几个大族那里看看?” “前辈,据我所知河东柳氏是这里藏书最完备的,从大周末年开始,各族邬堡就只有此地没有被乱军打开过,而且柳氏在战乱之时,还收集了不少其他大族遗落的孤本善本,如果这里还不齐全,只有去皇宫或者江南之地寻找,如果河洛之难皇宫书籍还有留存的话,应该是最完备的,可是河洛之难,听闻偌大一个都城化为废墟。” “我从柳氏藏书里断断续续发现一点,每当到了殷寿之时总是多用春秋笔法,好似有人故意篡改了这段时期的事情。” “前辈所说没错,就此我亦有同感,民间总是传言殷寿为了个人私欲和天神开展,弄的天下民不聊生,可能后世大周为了自己统治需要改变的。” “那据你说想,那只有寻找修道大派去了?” “那不一定,如今修道门派都是传承上古练气之道,更有的是隔代相传只是找到前辈的衣钵而已,真正了解的反而是那些皇宫内的密藏所记录的,不过朝代更替这个更难寻找。” 般若听闻一阵沉默,难怪就算谛听也根本难知,当年发生的事,因为知道此时的人基本已经湮灭,那些真正的真相被埋藏的很深。 不过柳真全继续说道:“前辈既然此地无法寻找到答案,不如过几日我去向柳氏辞行,正好一路向东南而去,先去河洛寻找下,看能不能找到皇宫密藏。” 第四卷劫难满中土 第十二章 鬼蜮伎俩 比武招亲 柳氏长房中堂,其他各房房头汇聚,柳兴端坐中央脸色发青,柳真全正准备来此此行,被柳详拦在门外。 “阿全跟我来,现在莫要进去让族长为难。” 柳真全一脸疑惑,怎么不年不结的个房在此聚集? 柳详看出柳真全疑惑解释道:“现在河东柳氏为大族,其他各方节度使为了给平阳节度使王存孝添堵,把主义打到柳氏身上,有些节度使差人找了买通了几房房头,没看见现在正在里面说项呢?不知为何他们知道七小姐待字闺中,都争着抢着迎娶七小姐呢。” 这些人竟然将注意打到柳师兄最后一丝血脉中,真是不当人子,难道他们家中没有女儿吗! 柳真全甩开柳详直接想往里闯入,结果被柳详拦腰抱住,口中还劝道:“阿全别冲动!里面族长不是在想办法,你这样闯入让族长为难啊,族长对七小姐很好,不会看着她进火坑的。” 听到这里柳真全也不硬闯,实在不行带着柳馨儿一走了之便是。 好不容易等到各房不欢而散,柳真全走入屋内等着还在生闷气的柳兴开口,只见柳兴面色铁青,看来气的不轻。 “阿全你也不是外人,实在不行,你入夜带着馨儿走吧,远离这个是非之地,至少能留下冕兄最后一条血脉。” 柳真全此时不为所动,要走谁也拦不住,但是这样走了,留下一地麻烦好像也说不过去,取过一张白纸写道:我柳氏嫡女非长子不嫁,非大妇不嫁,无才者不嫁,欲取嫡女,先过三关。 柳兴看后心中大定,如此条件一出,那些替三子四子求亲的便可断绝,而且三关如何设置由柳氏说了算,过不了三关,说破大天去也没用,虽然让人觉得柳氏诚意不足,也好过恶了各位军头。 “阿全那你详细说下三关如何设置才能让人心服口服?”柳兴一脸热切的看着柳真全。 柳真全只得继续写到:文试、武试、面试。 “这面试怎么结局?” 随便找个道士写个八字不合不就可以了,鄙视这两个人。 当看到这句话,柳兴柳详看着柳真全,异口同声的说道:“如今这世道,野道士太多,有正经碟度的也就你一个道士了,面试就由你来。” 不知道你们怎么想的让一个瞎子来看面向,让我摸骨? 解决了问题柳真全与柳兴、柳详在屋内吃了一顿酒,两人心事放下,都喝的酩酊大醉,最后柳真全随手将剩余的酒坛带着回去了,这两小酒量,还能跟没事只留下喝酒唯一乐趣的柳真全比,我可是前世立志要当酒剑仙的男人。 ..... 柳馨儿下午也收到消息了,但是只有众多节度使前来提亲,却未有人告诉她柳真全已经帮她想出办法了,一个人独自坐在门槛上抱着老羊自怨自艾,没想到平时骄纵她的叔父们在利益面前,只将她当作可以随意交换的筹码。 “老羊,你可知道我马上要嫁人了,而且只为了家族利益就将我嫁出去,要是我父亲还在谁敢如此!” “你说叔父会不会救我,我从小在家中长大,母亲说过在大家族中的女儿都没有自由,谁都不能选择自己的婚姻,你说我该怎么办,我能逃吗?” 柳真全听到这些话不禁莞尔,没想到大姐大还有柔弱的一面。 柳馨儿此时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冷不防边上递过来一个酒坛,等抬头才发现,原来是柳真全。 “师叔你回来了?” “我可能没办法跟你读书了,我叔父要将我许配给别人了。”说着说着眼泪不停的流了下来。 柳真全一阵头痛,前世能开口的时候都全部了要哭的女子,如今口不能言这怎劝? 只能将一摊子酒塞在柳馨儿怀中,柳馨儿看了看酒坛有看了看柳真全说道:“师叔你意思是一醉解千愁?” 柳真全只觉一阵头大,我就让你拿一下,你就能想到喝酒?她的脑回路真是柳冕的女儿吗?前世看《神雕侠侣》的时候还想着黄蓉怎么生了这么个蠢女儿,现在他发现了一切皆有可能。 ..... 第二日柳馨儿迷迷糊糊从床上醒来,发现床头放了一张信纸,强打起精神,难道现在师叔也离开他走了吗?一下子跑下楼去,却见柳真全依旧在门口盘膝打坐。 此时柳真全身边的老羊朝着柳馨儿‘咩咩’直叫,好似在问她什么时候带它出门吃草。 柳馨儿顾不上打扮带着老羊就出去了,只留下盘膝打坐的柳真全微微摇头。 ...... 田边柳馨儿衣服牧羊女打扮,独自坐在田埂上读着书信傻笑,师侄莫要担心,吾已与柳兴族长达成共识,你可静候佳音。 边上的老羊被柳馨儿欠这绳索不能吃到远处的嫩草倍感焦急,不停的‘咩咩’叫着催促傻笑的柳馨儿快点松手。 此时正有马队经过田边,看见傻笑的牧羊女对着左右说道:“此女子颜色不错,只不过确是傻的。” 左右骑士说道:“公子此来是为了迎娶柳氏嫡女柳馨儿,何必在意这痴傻的村姑呢?” “公子此村姑容貌身材俱佳,等回头容小人问柳氏之人讨要一二,量那柳氏之人也不会一个村姑而拒绝公子。” “哈哈哈,好好好,此事办成回去重重有赏。” 说完,骑着马奔驰而去,一路上不知惊扰了多少路人。 等骑士走远了,路边传来路人的咒骂之声,此时柳馨儿才明白,此前她认为的豪侠之举是多么的令人讨厌。 ........ 几日里不停的有各方势力的人前来,也让柳氏族人忙于接待不休,柳真全带着柳馨儿依旧读书牧羊,仿佛一切都事不关己,这一举动让其他个方都放下心来。 傍晚柳兴将各方代表一同请入中堂,在此大摆酒席,席间柳真全也是认识到了各方来人,如河中节度使崔清河的代表节义郎马泉,厦绥节度使忽而勒的代表昭武郎马木尔,绍义节度使夏敏的的代表宣德郎侯军等等。 席间酒酣耳热之时柳兴起身说道:“蒙各位错爱,都想迎娶我族柳侍郎之女柳馨儿,今日各位都在此,容在下想了一个不得罪任何人的办法,就是与三日后巨型比武招亲,比试分三场,文试、武试和面试,希望各位中有人能脱颖而出最终成为我柳氏姻亲。” 第四卷劫难满中土 第十三章 多方算计 道士发怒 当柳兴提出这一建议,有人反对有人赞成宴会立刻嘈杂如市场,此时门房有人来报,河东节度使王存孝派遣代表前来。 “王存孝已经娶妻,难道他替他儿子前来?”厦绥节度使忽而勒的代表昭武郎马木尔,虽然为人粗鲁但是内有锦绣,就此一言就断了王存孝娶亲的希望。 听闻此言周朝人也哈哈大笑,河东虽然俊彦极多,但是适婚的却没有,一干核心之人皆已娶妻生子,而且正是壮年,让柳馨儿过门做小,不说其他人,就是柳氏大族也万万不会同意如此羞辱之提议。 门口进来一个留着三绺髭髯的文士笑着说道:“马木尔将军说道有理,我家主公遣我前来,只是为了看看哪家俊彦能娶我河东之女,在门口刚听到柳族长提议三试,本人也十分赞同,总不能让那些绣花枕头,娶我河东美女吧!” 此言一出,所有的人都把矛头指向文士。 “你河东之地既然没有迎娶之意,怎敢参与我等之事?此事我等自会与柳公商议。” 文士仰天笑道:“可笑可笑,柳氏乃河东大族,我家主公怎么能不管河东子民之事?” 这时绍义节度使夏敏的的代表宣德郎侯军举杯说道:“既然你陈玄素都这么说了,那我等遵从便是,不过不得干涉比试之事。” “好,侯将军既然这么说了,我岂有不答应之理。” 柳兴见场面已经稳住说道:“玄素兄既然来了快快落座,与我等畅饮一番。” 门外仆人迅速拿来几案又开一桌,不过此时众人本来不多的喝酒兴致更淡了。 ........ “师叔你说三天后就开始比试了,你就不担心吗?” 柳真全笑了笑不愿多言,独自开始抚琴。 柳馨儿见没办法从柳真全身上知道答案,叹息一声,开始看书,没办法谁让柳真全为了防止柳馨儿看书不认真,每日逼迫其写一篇读书笔记,还必须让柳真全蛮夷才能休息,今日任务还未完成,柳馨儿岂敢怠慢。 随着和般若接触,柳真全还真是学了不少音律知识,此刻已经不需要般若帮他作弊弹奏,已经能够按自己心意弹奏出曲子,于是总能见到柳真全弹奏,柳馨儿在桌子上认真写作的一幕。 ....... 柳兴在散场后得到陈玄素的示意,前来看看柳馨儿,本来小厮通禀一声,就能叫柳馨儿去前厅,可是自从到了此地跟着柳真全读书之后,柳真全如同前世父母监督子女读书一般,除了饭后让柳馨儿休息片刻之外,其他时间一律不得见人,弄的柳兴这个族长每次要见柳馨儿都要亲自跑来,不过这也有好的效果,那些平时与其一起厮混的人更是不敢前来。 柳真全没想到陪伴柳兴前来的人竟然是老熟人,王存孝的妹夫,不过但是还不知道人,经过柳兴介绍之后,陈玄素才说道:“不想那人精通音律的乐师,竟然出自柳氏,不过我后来也在想,如果没有深厚底蕴的家族,不可能会接触到宫廷礼乐。” 柳真全浅笑一下表示感谢。 “阿全,玄素父亲乃是我姐夫,因此这里无须顾忌,玄素今日特意前来告诉我,有人在说柳馨儿身具凤姿,因此更多人势在必得。” 世家大族在逢乱世之时总是将家中子弟分散开来,投靠不同势力,鸡蛋不放在一个篮子里,最出名的就是诸葛三兄弟各自在不同国家封侯,柳氏其实也早早将家中子弟分散到河东周围节度使军中为其效力,但是柳馨儿身具凤姿一出,柳氏如同架在火上一般。 柳真全笑着写道:天下虽乱,皇权旁落,但是大雍并不是气数已净,潜龙之姿都没那么快显现,凤女之姿哪里那么容易算到,除非是有人欲乱中原。 两人大吃一惊,“先生为何有此结论?” 很简单啊,我常听闻大雍皇都南迁,中原之地尽各落节度使之手,而且各节度使历来政令出自节堂。 “先生意思是出自皇都的手笔?” 柳真全似笑非笑的走向门外,既不点头也不摇头。 两人都是权谋高手,只不过最开始信息不对称而已,当知道凤女之姿乃是谣传,他们自由决断,这些还用不着一个道士犯愁。 ...... 三只之后,各方都已经得知凤女之姿乃是假的,但是柳氏嫡女的头衔确是真的,如果能通过联姻将柳氏绑上他们的战车那是最好,实在不行也能让王存孝心生芥蒂,一旦和世家大族交恶,那王存孝对河东的统治力要下降很多,横竖不过几日时间,各方势力都很容易盘算明白。 文试的题目很容易,是柳真全出的,以卢龙军为题为其独守卢阳城作诗一首,其实柳真全想了很久总要做点什么,至少让那些不为权势只为国家独自守边的老军青史留名。 不过当听到方公子写的内容柳真全不禁摇头,看来还得做一次文抄公,提笔将王昌龄的《出塞》改了几个字写到:周时明月雍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燕马度卢阳。 写完叹息一声走开了,边上那些人此时又想起了在边关还有一支军马,在没有援兵没有粮饷的情况下依旧扼守卢阳。 文试一途考官完全不品评优劣,这才怎么比试?陈玄素问道:“茂德公如此怎么算?” 经此一问,其他人也都等着柳兴的说法,此时一张纸飞到柳兴边上,上面柳真全写着:文气不足,怎配侍郎之女,剩下武略能在某手下撑过三招,就算柳氏婿。 其实当柳真全看到那些胡乱书写的卢阳诗词,心情就十分低落,再也没有和顾及对方颜面的想法,都只在乎一亩三分地,根本看不见为国戍边真正的好汉,那些人不值得柳真全平等对待。 当柳兴将此言一处,各路豪杰都气血翻腾,一个瘦弱的瞎子怎么敢说出这么大口气的话来。 柳馨儿焦急的看着柳真全,只有老羊没心没肺的在边上蹦跶的欢快。 此时柳馨儿眼中的柳真全再也没有平时的温和模样,只见柳真全全身衣物须发无风自动,漫步虚空,如同俯视一群世家公子,抬起右手边上云朵一层一层汇聚于高台周围,厚厚的云层将阳光遮蔽,突然天空中似有群星闪烁,漫天剑光洒落下来,三十六口飞剑来回穿梭。 这一幕不禁将所有人吓到了,柳氏族人都不肯相信,在他们眼中柳真全只不过是一个学道无成的普通道人,没想到竟然有如此神通,可能是因为柳真全被这帮只知道权势的人惹了真怒,心中所含怒气,随着一声吼声而出;“滚!” 第四卷劫难满中土 第十五章 带徒远游 女鬼喊冤 晚风吹拂,走在河畔看着夕阳,一男一女牵着老羊在路边走着,女子总是好动不停。 “师叔,你什么时候教我法术?” “等你心性定了。” “师叔,我能像你一样吗?” “能。” “师叔,你是什么时候会法术的,我母亲说你当时在河洛的时候根本不会法术。” “嗯。” “师叔,你能多说几句吗?” “师叔......” 那日发怒不知为何牵引到了神魂之上,一阵震动将诅咒驱逐出去一部分,但是另一部分却更加严重,所谓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当日要不是般若出现在柳真全神魂之中,制止了柳真全的神魂激荡,可能柳真全就会因为执念入魔。 所谓一念成魔一念成佛莫过于此。 不过柳真全能说话了也是个造成了更严重的后果,就是每天被好奇的师侄问东问西,前世虽然喜欢热闹,但是此时也太过热闹了,柳真全还真有点不适应。 因为当日柳真全化白昼为黑夜,引剑光如雨落,化飞剑为纽带,使得其在柳氏地位无限拔高,而当他提出要带柳馨儿出门游历之时,竟然无人敢反对,就连各方势力也都表示赞同。当晚直接举办了欢送宴会,就连王存孝得到消息后,也是星夜前来,早上为这位陆地神仙送行。 ..... “师叔,你看天黑了,我们要不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随便。” “师叔你看前方有一座废弃的河神庙,正好给我们休息。” 柳真全笑着说:“你不怕就好。” 此前在山门之中,大师兄曾讲过一般河神、山神这些曾经神灵所处的庙宇,一旦废弃更容易为妖物所侵袭。 被柳真全随便一嘴说的想了半天,为什么住河神庙和害怕有什么关系?难道有妖? 柳馨儿赶上柳真全问道:“师叔你是不是意思里面有鬼怪?” “不一定,你很想见吗?” “不想,不想。” 独自往前走了一段路的柳真全,转过头说道:“你喜欢连夜赶路,还是住可能有脏东西的河神庙你选哪个?” 还在纠结的柳馨儿立马不在纠结,扭头说道:“住河神庙明天再赶路。” .... 在河神庙内,柳馨儿在火堆边上读着道藏,老羊独自在外寻找嫩草,柳真全安静的在角落独自修行。 耐不住好奇的柳馨儿还是开口了,“师叔,老羊在外面安全吗?” 柳真全笑了笑说道:“有危险自己会回来的。” “哦。” 没过多久柳馨儿有一次打断柳真全修行,“师叔,这里真有妖怪吗?” 柳真全并没有因此而生气笑着说道:“记住妖是妖,怪是怪,飞鸟走兽开启灵智为妖,草木吸天地灵气偶化为精,人死阴魂出窍为鬼,山石器物吸天地灵气,或聚纯正信念成灵为怪。” 说完再一次闭眼修行。 柳馨儿见柳真全谈兴不大,只能那起苦涩的道藏再次读了起来。 柳真全此时心中所思,师兄你看见了吗?你女儿和你一样,虽然都崇仙慕道但和你一样没有定性,不过你放心,她现在已经改过很多,我会一直照看着他的。 到了深夜,一阵阵寒风往里吹拂,柳真全起身给火堆添了些柴禾,老羊已经早早回来,此刻正趴在柳馨儿身边,替她挡着风。 ..... 柳馨儿在睡梦中感觉有人在呼唤她,于是迷迷糊糊的起来,看了看在边上闭眼打坐的柳真全,趴在地上的老羊,只不过不知为何耳边的呼唤声更加强烈,催促这自己往外走,心中只有顺的声音出去的念头。 沿着声音,穿过小道,来到河边,只见母亲正在水中呼唤自己,脑子里也全是母亲的身影,人也慢慢跪倒在地,身体向前倾斜整张脸逐渐的深入水面。 水中的母亲也伸出双臂,开始像自己紧紧拥抱而来,突然腰间一痛,整个人被撞翻在河畔,水中哪里还有母亲的身影,一个长发披肩,遮住面孔,只剩头发之间缝隙中透出恐怖的双眼,身上纠缠着水藻,皮肤惨白的女鬼一直注视着自己。 吓的柳馨儿手脚并用不停后退,见到老羊在自己身边,吓的紧紧搂住老羊低声哭泣。 水底女鬼见到手的替死之人竟然被人救走,心中满是恼火,一阵吼叫,吓得柳馨儿不得不的捂住耳朵,柳真全平静的看着在水里怒吼的女鬼,此女鬼真身根本不在此处,只不过用了水面倒影之术,实在有趣,看来此地少有人来,生前也没多少见识。 柳真全打出几个道手决,一道灵光穿入水面,根本没有引起水面任何涟漪,女鬼见状不妙,立刻散去投影,柳真全哪能让其如愿,灵光跟随女鬼的气息而去。 柳真全对着吓的不轻的柳馨儿说道:“求道之路这些魑魅魍魉根本数不胜数,一只不成气候的落水鬼就将你吓成这样?” 柳馨儿抽泣着说道:“那....是你..我...我..什么...都不会...你...你...什么...都不教我....现在..还来取笑我....呜呜呜呜。” 柳真全笑了笑说道:“我不是说了,等你心性稳重了再教你,走了别哭了,等会看师叔给你出气去,走不走。” 柳馨儿气的牙痒痒,气愤的说道:“不去!” “你不去我去了。” 说完柳真全独自向前走去,不一会后面传来脚步声,离开了柳真全柳馨儿可没胆子还在河边。 柳真全带着柳馨儿来到河边一处,此地水草茂密,岸边更生长一些芦苇,法术灵光闪耀,看来那女鬼已经被柳真全困在此地。 柳真全召来一把飞剑托起老羊和柳馨儿。 对着第一次御剑飞升的柳馨儿说道:“你看那鬼物就被困在此地,你说要我怎么替你出气?” 柳馨儿见女鬼被困在一个很小的光圈内,左图右撞根本没有一次办法出去,此刻破涕为笑道:“叫你害我,师叔替我一剑斩了她。” 柳真全说道:“此鬼名曰落水鬼,并非时常害人,她刚才召唤你去其实只是为了寻一替身,如果寻不到替身,她只能就不能转世,因此也是极为可怜,看我能不能超度她。” 圈中女鬼听闻此言,冷静下来,化作人性,依旧此前见过模样大声喊道:“仙师,求你饶命,小女子有冤情,小女子有意害人,实则在水中年月长久,求仙师饶命啊。” 说完磕头如捣蒜。 第四卷劫难满中土 第十五章 鱼女多情 左右难断 柳真全教导柳馨儿说道:“我等修道之人,上体天心,虽斩妖除魔但是切忌滥杀,有时也需顺应天时。” “师叔的意思是将此女鬼放了?” “是也不是,如能超度不失为一桩好事,但是实在不可为也可斩杀。” 磕头女鬼一听此言,吓的浑身哆嗦如筛糠。 柳真全笑言道:“刚才看你害人,也不见你犹豫,怎么事到如今却有害怕了,贫道试试能不能除去你一身戾气,如果不行你也别有脑恨。” 说完柳真全弹奏起般若所授接引神魂之曲,随着音律跳动,女鬼身上戾气慢慢消散,本来恐怖身形也开始慢慢化为平常,慢慢变身一个农家采莲女模样。 只是虽然鬼门关开,却不见魂魄投入其中,柳真全停止弹奏问道:“你有何心念未了,竟然引的如此执念,不肯投入鬼门关?” 采莲女说道:“我叫陈莲儿,我本是前面月湾村人,此地河水经过前面月牙湾分成两股,有一处水流平稳,此地出产江菱,那是就在那里采菱,由于回去晚了,听见水鬼呼唤,被引到此地被害,此前我已经和本村何二哥订婚,先师请容我回去看看何二哥再入鬼门。” 柳真全尚未答话,柳馨儿说道:“师叔要不答应她吧,她也挺可怜的。” 柳真全想了想说道:“可以,但必须我陪同,明日你与我同去。” “多谢仙师。” 柳真全收了法术,带着柳馨儿、老羊、陈莲儿一同返回破庙。 ....... 第二日柳真全将阴阳伞交给采莲女,让她打着伞引路,柳馨儿说道:“我听莲儿姐姐说,此地江菱鲜美,现在有是采莲季节,师叔我们离开的时候能不能买点,跟你出来三天,我吃干粮吃的牙根都痛了。” 柳真全无语的听着,你好歹是一个大家族出来的,能不能有点城府,一个晚上就和女鬼变成姐妹,你到底要闹哪样啊,柳冕啊柳冕,要不是我以道心立誓教导你女儿,我宁一走了之。 三人来到何二哥屋前,何二哥正从屋子里出来,见到陈莲儿说道:“莲儿你怎么这么快回来了?不是早上刚出门卖鱼去吗?” 柳真全听闻立刻皱眉,陈莲儿不是死了好多年吗?怎么说又? 何二哥更是疑惑的看着边上道人女子还有老羊的组合问道:“这两位又是谁?” 正在这时间,屋里跑出一双儿女抱着陈莲儿叫道:“母亲母亲,我们要的饴糖呢?” 陈莲儿听闻不停后退嘴里念叨着:“这是怎么回事?到底怎么了?” 柳真全急忙诵读《清静经》,本来向陈莲儿汇聚的黑气又慢慢消散开来。 柳真全说道:“你再如此戾气入体,我也没办法救了,陈莲儿你可不要自误。” 陈莲儿看着何二哥说道:“何二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不是都是知道吗?还问我?”何二哥更是疑惑的看着众人。 柳真全叹了口气说道:“从那时陈莲儿溺水身亡说起。” “当时你溺水而亡,我跑到月牙湾痛哭,不知为何你兄长跑来说,你又活了过来,只是最开始呛水多了,大家都没有注意,误以为你死了,后来第二日我们就结婚了,再过了一年你就有身孕了,现在孩子都那么大了。” 陈莲儿此时心碎难当,情郎和人结婚了喜娘不是自己。 此时门口另一个陈莲儿也回来了,两人一对眼。 互相指着对方说道:“妖孽你为何要假冒于我!” 这是何二哥看着屋内和门口两个陈莲儿也是十分疑惑“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柳真全笑着说道:“你的陈莲儿已死,贫道是送她魂魄回来与你相见,至于这位贫道也是疑惑。” 门口的陈莲儿抱着一双子女泪眼婆娑的说道:“这位道长,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何来此处害我。” 柳真全无神的双眼扫过扫过一圈,要是眼睛没瞎可以用望气之术辨识身份,此时怎么说服何二哥呢。 何二哥过去抱着子女说道:“你们到底是何人为何要来此处害我家人,我得莲儿一直好好的,你这贼道人哪里寻来一个假货来此攀污。” 两个陈莲儿听到此语,一个哭泣的对着何二哥说道:“二哥,你真不认我了吗?你我自幼相识,你为何此时不认我了?” 另一个抱着女儿说道:“二哥我就知道你信任我。” 心碎加上愤怒陈莲儿开始戾气汇聚,阴阳伞下气旋倒转。 柳馨儿急得大喊:“师叔快想办法不然莲儿姐姐就要万劫不复了。” 柳真全想了想说道:“一切咎由自取,怪不得我。” 说完随手一招召来阴阳伞,在日光之下陈莲儿的鬼气四下消散,魂魄被阳光灼烧,不停地发出痛苦的惨叫。 就在这是何二哥一把夺过柳真全手中阴阳伞,遮在了陈莲儿头顶。 柳真全说道:“既然你不认她,为何要阻碍贫道除去女鬼?” 这是何二哥瘫坐地上说道:“我知道这才是莲儿妹妹,可是我媳妇已经和我一起多年,即便她是一只妖怪,但是她从没有害人,还和我一起照顾岳父岳母,任劳任怨。” 说完哭的泣不成声,柳真全看着假陈莲儿说道:“既然何二哥都知道真相了,你也老实交代吧。” 女子痛苦的说道:“我本是河中一鲤鱼,小时候被渔人所获,那时候何二哥经过,用一尾大鱼把我换了出来,将我放生,后来不知为何我误食一颗仙草有了法力,想回来报恩,结果看见何二哥在河边痛哭,于是就舍弃了肉身上了陈莲儿的尸体。” 柳真全听完说道:“你可知人妖不能共存,你这是害人害己。” 这是何二哥扑了过来抱住柳真全大腿说道:“道长放过我媳妇吧,她没有害过人,每当河道有人落水,都是她帮忙救助啊,真的她是好人。” 此时陈莲儿已经恢复口中喊到:“你这妖孽占我肉身,抢我情郎,道长求你收了她。” 柳真全对着柳馨儿说道:“你看,你昨天胡乱答应引出这些事,你说我该怎么办?” 柳馨儿看着左右两位陈莲儿根本不知如何决断。 第四卷劫难满中土 第十六章执念发狂由爱生恨 此时陈莲儿心中激动根本无法以常人之情而论,柳馨儿才明白即使善举也会造成恶念,人心是最难的一件事。 陈莲儿发现心心念念记挂的情郎变心,心中执念化恶念,根本不听人劝。 “既然仙长不远斩妖除魔,小女子自行解决!”此时的陈莲儿化身为恶鬼,定要将鱼女害死。 何二哥悲痛的说道:“莲儿你已经身死,这又有什么意义,难道定要这两孩子没有了娘?” “我就算死了,心中还想着你,你现在还护着这鱼妖!” 柳真全见状叹息一声,衣袖一甩将其他人移至院子里,又以法力遮蔽何二房间里的异像。 “陈莲儿!你既然不停人劝执意化身为魔,难道欺我不敢杀你?” 陈莲儿妖物乃执念所化,与此前水中之时不可同日而语,即便柳真全撤去阴阳伞,将其置于阳光下,也难消满身鬼气。 向来人心之念最难,一旦执念牵引恶念所化魔头具是为祸一方的大妖。 就如女子红衣而死所化红衣女鬼最是难缠,其实这只不过为表象,最终其实是一身执念为牵引所形成的复仇意志最为坚定。 此刻的陈莲儿就是偏执到底根本不愿听他人相劝,任何人所说的话反而会激起她的愤怒,而各种情绪到了极致就是恶鬼最大的力量。 既然没办法交流,那就行最简单的事,再是偏执的人打服了再说,正如和尚所言当头棒喝,简单而言就是你不听我说,先给你一棒,等到能交流了再好好交流。 柳真全施展本领全神贯注操纵飞剑,以自身最大本领降服陈莲儿。 陈莲儿则因为天地劫气交汇,更是添加了很多本领,身体化为黑烟在虚实之间,即便飞剑加身也难伤其本体。 屋内范围很小,屋外之人确感觉里面如同天地一般广阔,陈莲儿在屋内不停变化位置,柳真全飞剑四处纵横。 剑光不时透射出来,看的院内几人心惊胆颤,柳馨儿默默为柳真全祈祷,没想到昨日覆手而收的鬼物,如今尽然可以与柳真全打的旗鼓相当。 柳真全传自上古的万剑之术惊世骇俗,但是执念坚定的女鬼身形不停虚实变化,不停在柳真全身边围转。 柳真全一时不查被一段鬼气临身,陈莲儿身边鬼气突然消散,从虚空中穿梭至柳真全身边鬼气,伸出鬼爪,猛的抓向柳真全心口。 “给我死!” 留给屋外众人只剩,柳真全惊愕的神情。 见此情形门外众人不禁惊呼,柳馨儿突然捂着脸留下眼泪,最终是自己把师叔害了。 陈莲儿就要将柳真全心脏挖出之时,柳真全表情从惊愕变成微笑,说道:“终于等到你了。” 鬼爪差一丝就要抓到柳真全胸口,可是这一丝距离仿佛如同天堑一般永远不能达到,而陈莲儿确见脚下灵光四起,此刻永远在这灵光区域内,更被灵光压制的不能化身为虚。 柳真全说道:“既然你自己冷静不下来,看来只有贫道帮你了。” 说完绕着陈莲儿身边走起禹布,桃木剑一引,高空中雷霆汇聚,一股巨大雷霆从天而降,直直的打在陈莲儿身上。 陈莲儿被雷霆加身,一身鬼气被荡涤的干干静静。 此时门口传来请求,“仙师请慢,能让我和莲儿说几句话吗?” 柳真全见到门口请求的鱼女说道:“也好,此事终究牵扯你在内,如果能解开心结也是最好不过。” 说完柳真全走到门外,给了真假陈莲儿一个单独谈论的空间。 “师叔刚才吓死了我了,您真厉害。” “此事因你而起回头诵读《黄庭经》一百遍。” 不理边上一脸气哭的柳馨儿,对着何二哥说道:“有什么话需要和陈莲儿说的吗?此刻她只剩一点真灵,再过一会只能消散了。” 从屋内出来的鱼女说道:“仙长求你想想办法别人莲儿这样消失。” 何二哥问道:“莲儿这是什么回事?” “莲儿姑娘此刻只剩一点真灵,再也入不了轮回,只能消散天地之间了。” 何二哥突然跪下朝柳真全磕头道:“仙长,求求您别让莲儿这么消散,她可从来没害过人,求求您了。” “何二哥你不用为难仙长了,此事怪我,仙长已经提点我多次,这次能回来看见你一切安好,其实也是不虚此行了,只怪我私心作祟,害我只能这般解决。其实现在我一点不怪你们,刚才我和鱼娘姐姐说了,让她用我得身份照顾家人,还有你们的孩子其实真可爱。” 柳真全等待着陈莲儿真灵消散后,也决定离开,最终柳真全还是对着失魂落魄何二哥说道:“其实真灵是消散并非消失。” 何二哥听闻问道:“这是什么意思?仙长还有什么教我?” “真灵既然会消散,但是并非不能重聚,只需有人记得她,只要信念够强,终究还是能重聚的。” “仙长那我该怎么做?” “不要忘了她,世间万物,被人忘记了才是真正消失。” 伺候何二哥家多出一块排位上写亡故妻之位,为了不让村民知道事情还怕,在名字一块却留下空白,每日香火不断。 “师叔你说陈莲儿真灵会重聚,是真的吗?” “上古神灵为何要留下那么多传说?只要有人记得他们,他们就能真灵重聚从光阴长河中回来。” “那你的意思是陈莲儿也能回来?” “可能吧,这我也不知道,我相信人能胜天。” “师叔你......” “说那么多口不干,背你的经文去我。” 夕阳下一男一女一只老羊依旧向着前方走去。 百里清溪在门中藏书楼中苦苦寻找解决巫咒的方法,即便师傅前来想招也回复没空。 而里面记录了很多巫咒,还有中术者的特征,更有一些预防巫咒的办法,却没有几项记录着解开巫咒的方法,其实最通俗的办法就是找到施术者,一是让其解开,二就是斩杀施术者,巫咒之所以神秘,主要原因是很多都是和施术者神魂有联系。 一般自行解开施术者的巫咒,就会使施术者反噬,因此每个人施术的方法都是有差异,而开解的方法也是各有不同。 “柳道友你等着我一定能找到帮你的办法。” 正在走路的柳真全打了个喷嚏,疑惑的说道:“谁在骂我?” 第四卷劫难满中土 第十七章疯癫书生杀人狂魔 龙兴县位于河洛以西,此地本是军城,大雍太祖曾经在此当兵,就是从此处开始从军汉一步一步荣升到指挥使,凭借这里的军队占据河洛,最终问鼎江山,可谓龙兴之地,大雍太祖登基后将此地定名为龙兴。 由于河洛的兵灾此地也难以幸免,前后围绕河洛三次大战,此地百姓被过往军队多次强抓民夫,弄的此处十室九空,就连那些豪强的邬堡也难以幸免,偌大一个龙兴县就连想找个落脚之地都难。 柳真全带着柳馨儿走入县城,曾经厚实的军城城墙,只剩一片残垣断壁,就连昔日的城内大道也长满荒草。 “常听叔父说起河洛一带破败,没想到竟然这般模样。” “亡,百姓苦,兴,百姓苦。” 柳馨儿回味着柳真全所说啊的话,一时不查被旁边跑出的路人吓了一条,那人衣衫不整,双目浑浊,手持破旧折伞,一边走一边唱着相见小调。 “真是个怪人。” “怪不怪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若是今夜找不到地方住,我们又要住废屋破庙了。” 有了上次经历,柳馨儿可是不想再住破庙,急忙说道:“师叔,那我们快些走,我已经看见前方有旗召了。” “这破旧之地还有客栈?” “没错,师叔这个我不会有错。” ...... “师叔那个怪人也在客栈门口,还被客栈的人殴打。” “出门在外莫生是非,我们直接过去。” 小二看见二人前来,殷勤的问道:“二位里面请,请问是打尖还是住宿。” “我叔侄二人,路过此地,请小二哥帮我们准备两间干净的房间。” “好嘞,掌柜的两间上房,客观里面请,这里有台阶当心。臭乞丐走远点,别急惊扰了贵客。” 说完将书生一把推远了。 那书生被推开也不生气,哈哈笑道:“那恭喜掌柜生意兴隆了。” 柳真全二人入内对着小二说到:“小二哥,给我们来几个素菜,两碗阳春面。” “好嘞,两碗面,几个素菜。客官稍等。”说完匆忙下去。 “师叔为什么不吃点肉?好久没吃肉了?” 柳真全笑着说道:“此地荒芜那么久,你还想吃肉呢?” “哦。” 小二端菜上来说道:“姑娘,此地人烟稀少,有口吃的也算不错了,要吃肉食得看山民什么时候来此地换购盐巴,不然根本没有。” “多谢小二哥解释,此时不忙的话,容贫道问些问题。” “客官,如今生意萧条,有什么问题请问。” “我刚才听见,里面掌柜对小二哥说道,留些剩菜给外面那书生?可见此处掌柜和小二哥都是好心人,为何刚才?” “您是说我为什么推那疯子?” 柳真全笑着说道:“真是有此疑问。” “客官你可不知道,门外那书生姓狄,双名雨生,本是我们这里大户人家的公子,父母祖上积德,我和掌柜都受过老员外的恩惠,后来老员外亡故后给他说了门亲事,不知何故后来竟然杀了妻子与三岁大的孩儿,被知县抓人大牢,后来听说在牢里疯了,又遇到兵灾,全县被人打破,因为其疯癫反而逃过一劫,虽然不齿其为人,客栈里还是会剩余点剩菜剩饭给他。” 柳真全听闻抱拳对着小二说道:“掌柜的,小二哥高义。” 柳馨儿小声说道:“没想到这疯癫公子那么可怕。” 柳真全不置可否说道:“吃你的饭吧,有吃的还堵不住你的嘴。” ....... 没过多久就听见县衙传来鼓声,柳真全好奇的问道:“小二哥,此地还有官府办案?” “早没什么官府了,有是那疯子,每天三通鼓,天天去衙门喊冤说自己是冤枉的,不过证据确凿,根本没办法抵赖。” ..... 入夜柳真全站在门口,牵着老羊随意吃草,落魄公子狄雨生来到门口等着,小二哥拿出饭食。 柳真全问道:“狄公子,你真的冤枉吗?” 狄雨生混做的眼睛突然闪过一丝希望,拉着柳真全说道:“我没杀人,我没杀人,我是冤枉的,你肯信我?” 柳真全笑了笑说道:“贫道信你,要是你真冤魂缠身,我这老羊早就躲你远远的,早上一次,现在一次,它都没有避开你。须知动物对血气最是敏感。” 就如同动物对着屠户最为敏感一个道理,而一个能杀自己妻子与孩子人的煞气应该比屠户更加强烈,但是老羊对此人接近跟没有任何异常,好像一个无害的同类靠近。 客栈中其他人都十分好奇,因为上至官府下至黎明都认为这是一个杀妻弑子的杀人狂魔。这位盲眼的道士就能确认其被人冤枉? “客官,此按已经定罪,你仅凭一只羊恐怕没人肯信吧。” 狄雨生不停的对着众人说道:“我真没有杀人,相信我,相信我,我是冤枉的。” 可是众人根本不愿相信一个疯子所说的话。 “凭一只羊你们当然不信,但是我乃大雍柳侍郎的族弟,还有这位姑娘就是柳侍郎的遗腹女。” “哪个柳侍郎?” “你傻啊,难道不知河洛兵灾柳侍郎单人独剑,仗剑护卫满城黎明,最终生死乱军中,被赐谥号文正的柳侍郎。” “原来是柳文正的族弟,柳侍郎的嫡女当面,失敬失敬。” “柳文正的族弟应该不会讲瞎话骗人。” 此时名人效应就出来了,柳真全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一个默默无闻的人说什么大家可能都不信,但是一个名人说出来的事,大家必定会思虑之后再决定。 当狄雨生见到柳真全相信其无辜的竟然以已故柳文正的名号为质,感动的痛哭流涕。 而从来都埋怨父亲的柳馨儿,突然发现父亲虽然没有陪伴自己,但是留给自己却是更打的荣耀的时候,不禁也为以前任性开始后悔。 柳真全轻声说道:“希望各位给贫道一些时间,能还世间一个公正,狄公子,你也不必担心世间自由公理。” 第四卷劫难满中土 第十八章姐妹差异 恶人恶报 “师叔你说相隔十多年了,还能找到证据吗?” “证据?这里经过三次兵灾,就算有证据也是湮灭其中了?” “您不是告诉我让我不要管闲事吗?” “嗯,你管叫闲事,是自己解决不了给我惹麻烦,我管的是事,我是能解决。” 得益于柳冕的名声,柳真全和柳馨儿居住条件也是大大提高,掌柜敬佩柳冕为人,特意找出自己也不肯多喝的茶叶招待二人。就连小二也是时常在柳真全门口候着,美其名曰沾沾正气。 第二日柳真全以客栈为大堂,询问狄雨生,本来不多的城中居民都跑来听审,都好奇柳文正的族弟怎么才能审理十多年前的旧案。 早上狄雨生早早就来到客栈,今日的狄雨生特意梳洗打扮了一番,虽然衣物还是陈旧,明显当晚回去浆洗过了,头发也被梳理的整整齐齐,再也不是此前的蓬头垢面。 柳真全轻声说道:“此前案情大家也都知道了,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重新复述一遍。” “学生,狄雨生当日带着妻子前往丈人家,一切都很正常,入夜妻子说想与多日未见姐姐一同休息,由于我不会带孩子,就将孩子一同交给了亡妻赵氏,清晨当我起床之时,发现赵氏躺在我身边,尸首分离,孩子也摔死在床前,我手握屠刀,身上满是血迹。” 柳真全制止了其再说,问道:“你是说你什么都不知道睡到天亮,起来看见妻子具亡于床前?还尸首分离?” 说完柳真全起身,捏了捏狄雨生的手和胳膊,说道:“你手上的刀是几尺?” “四寸短匕。” 柳真全问道:“有谁知道此案?狄雨生描述的情况是不是这个情况?” 掌柜说道:“柳道长,当时我去听审,大堂上乘上的物证就是四寸匕首。” “哈哈哈,狄雨生,你将上衣脱下。” 虽然疑惑狄雨生还是将上衣脱了下来,柳真全指着狄雨生手臂说道:“此人腕骨并不粗大,显然没有练过武艺,身上筋骨松弛,根本没有多少力气,他根本不能砍下妻子头颅,而且谁人砍人头颅会用到匕首?” 众人纷纷称是,此时有人疑惑的问道:“道长,他满身是血,难道不能用匕首慢慢切割吗?” 柳真全说道:“昨夜我托掌柜已经找到当年验尸的老仵作,此人就住前面义庄,他告诉我,当年他查验赵氏头颅是被人用利器砍下,且切口平整。” “狄雨生,为还你清白,你可以愿意带我们去查验你妻子尸骨?” 狄雨生说道:“如能还我清白,我愿意。但是那是我押入牢房,根本不知道妻子尸体被埋哪里。” 正想卖弄一番宋提刑《洗冤集录》中的知识,突然被中断,那种感觉可真不好。 “这可难办了?” “对了听闻你父亲留给你偌大家业,你入牢房的时候难道没人打点一二?” “那是学生入狱,岳父岳母恨我异常,在狱中也不知道家业去向何处,等我装疯躲避被抓民夫之时,只留下一片狼藉祖宅。” “各位相亲,请问谁知道狄雨生家业去向?” “我知道。”一个须发灰败的残疾人走了出来,“当年我在衙门里当小吏,专管户籍,狄雨生家店铺田产皆被其小舅子霸占,说是赔偿其父母。” 柳真全说道:“既然人是在赵氏大宅院中死的,可有盘查赵氏?” “先生,赵氏作为苦主,老父母并未盘查。” “今日虽然不能断定,是谁戕害了狄雨生妻子,但是各位还认为狄雨生这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书生能杀妻灭子吗?” “听先生所说还真不可能。” “是啊,被先生这一剖析此案真是有很多疑团。” 柳真全说道:“各位能否容贫道走访一番,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此间再莫将狄雨生当成杀妻灭子的恶徒了。” “道长说的。” 当众人答应后,柳真全对着狄雨生说道:“现在已经洗去冤屈,你也不必再装疯卖傻的活着了,回去好好活着。” ...... 第二日柳真全问清如何前往赵家,独自一人前往寻访,屋内柳馨儿十分不乐意,当大家知道柳馨儿乃是柳文正的嫡女之后,总是有人前来拜会,更兼柳真全为狄雨生洗脱冤屈之后,更多人希望能见见这对叔侄。 “烦死了,柳叔自己跑出去躲清闲将我一个人留在这里,好没道理,还说带我见见世间之事。” “老羊你说我偷偷跑去看看热闹,师叔应该不会怪罪吧。” ...... 柳真全来到赵家庄,此地本来应该有两三千户人家,经历过乱局根本没有多少人家居住,碰到一个老妪问道:“这位居士,贫道路过此地腹中饥渴,想要套碗水喝。” 老妪颤颤巍巍的说道:“这个道长,稍等片刻。”取了一个葫芦瓢给柳真全舀了一瓢清水。 柳真全就这清水和老妪聊开了。 “居士今年高寿啊?” “五十三了。” “哦,已经到了知天命的年龄了,龙兴之地遭了兵灾为什么不出去躲躲?” “老婆子都半截入土了,还是在这里埋了好。” “故土难离啊。” “居士在此地多年,可知此地赵员外家?” “哎不说也罢。这老赵家每一个好人。” “竟然如此啊,可有何说法?” “这老赵家中无善人,本来大女儿还算心善,结果嫁给了豪猾胥吏周家,那周家出了名的石中榨油,不知道弄出多少冤狱,小女儿子有尖酸刻薄嫁给了城中狄家,后来不知道为什么狄家少爷杀妻灭子,依我说杀的好,那狄家少爷根本知道赵小娘子给他带了多少绿帽,不过自从狄家少爷下了大狱,他家财产全被赵周两家给侵吞了。” “还有这样的事?” “都一个村子的谁不知道谁呢?” “居士那赵周两家还在吗?” “赵周两家早就不在了,大兵过境两家不舍得财宝都被杀了。前面被火烧毁的大院就是以前赵家的。” 第四卷劫难满中土 第十九章柳暗花明 善恶终知 柳真全暗自考量这周家和赵家都遭兵灾,这狄公子的事却不能找到真正的元凶,为其洗脱污名。 告别了老妪,柳真全偷偷在其水瓢中留下了一些散碎银两。 柳真全按照老妪所指的方向找到了赵家大院,此地断垣残壁,期间更有蛇虫鼠蚁出没,看来早就没有人气。 柳真全值得黯然而回。 ...... 柳馨儿在柳真全走后没多久,也跟着出门了。从小被人呵护长大的柳馨儿对着河东之地十分熟悉,但是到了这人烟稀少之地就连方向也不能辨识,不知怎的和柳真全前往的赵家庄南辕北辙而去。 路过密林,只听一声大喊,跑出了一群山贼,河洛之地由于兵灾连年,一些被打散的士兵根本没有想着回到军队,都在这周围山川之上落了草,而原本在此为寇的山贼,哪里是这些军卒的对手,被火并后不是被夺了山寨就是被吞并。 柳馨儿眼前的一伙就是被夺了基业的倒霉山贼,这山贼首领本来是此地桃花山上三当家,一杆哨棒使的也算精纯,八九条大汉根本近不得身,此前跟寨主和其他山贼火并,本来眼见就要获胜,哪知一同鼓声,冲来一队身披战甲的山贼,这些山贼全是有散兵组成,精通军阵,战技娴熟,配合默契,要不然也不能败军中活命。 这支队伍一上,本来即将败退的山贼如同开了挂,分散合计,没有几个回合,老大老二就在军阵中被斩杀,幸好其头脑灵活,带着这些手下立刻逃命。 四周又都是他人的地盘,只能在此混个温饱,正当这些人等待半天没有遇到肥羊的时候,偏偏柳馨儿带着老羊路过。 “小的们,小妞留下给我,那羊今夜好好开荤,好久没吃肉了嘴里淡出个鸟来,给我杀!” 随着头领一声大喊,也就出现了刚才一幕,一群山贼跑了过来将柳馨儿团团围住。 “小妞,乖乖束手就擒,免的爷爷动手,伤了你的皮肉。” 别看柳馨儿在柳真全面前十分听话,在柳家那也是说一不二的大姐大,哪里受过这些腌臜气,根本不理任何其他,提剑就砍,那山贼头领哪里知道这女子如此凶悍,失了先机被打的步步后退。 柳馨儿一剑平沙落雁,一剑飞沙走石,再一剑长河落日,得理更不饶人。 “看什么看点子硬,并肩子上。” 一众山贼一拥而上,此时柳馨儿眼见就要遇险,老羊“咩咩”直叫,把头一低冲了过去,想那老羊号称西域狼群克星的名号不是白来的,在柳真全调教下,从小和狼群搏斗,乃是羊中赵子龙。 这些山贼虽然凶狠,可哪里能比的上狼群,被老羊撞了个人仰马翻。 “风紧扯呼!”也不管在柳馨儿剑下左躲右闪的三当家了,其他人一溜烟的跑了,还怪爹妈少生了两条腿,这辈子哪里见过如此凶狠的老羊。 .... 柳真全回到客栈发现柳馨儿带着老羊私自出门了,刚要出门寻找,就听小二哥喊道:“柳小姐回来了!还抓了个山贼回来。” 柳真全正要责怪其几句,就听柳馨儿兴奋的说道:“师叔,这厮知道狄公子杀妻灭子的经过。” 此言一出,边上的人都跑了过来,一双双渴求真相的眼睛看的三当家都有心里发毛。 “快说!”柳馨儿直接喊道。 被五花大绑的三当家跪地说道:“小人当时还未落草,本是赵家大院中一个教头,主要教授赵三少爷强棒,当日狄公子带着赵家小妹,周公子带着赵家大妹双双回家省亲,小的想起村中寡妇还等这小的,于是半夜打算翻墙出去,却看见一对男女在后院偷情。小的干脆躲藏在角落等待,这时赵家大妹突然出现后院,撞破这对男女奸情,这对男女就是周家少爷与赵家小妹,于是三人就争吵起来。” “胡说,我家娘子端庄,休要败坏其清白。”听到此处狄雨生喊了起来,脸上充满了不可思议。 “狄公子是否说谎,等其说完,这也是唯一能证明你的时候。”柳真全一边安抚这狄雨生一边说道。 “小的见三人起了争执,周公子怕引来他人,竟然将大妹生生扼死,更对小妹说道;‘这是我两长相厮守的机会,只要将杀人之事推脱给那书呆子,此时就完美了。’于是一不做二不休,将大妹衣服和小妹呼唤,并且杀了三岁幼子,并且用迷烟将狄公子弄的昏迷,但是小人心惊不小心弄出生硬被他们发现,逼迫小人斩下大妹头颅。” “毒妇!贱人!我可怜的孩子啊....”得知真相的一刻狄公子突然瘫倒在地。 此时不比先前见到的模样好上半分。 客栈之人纷纷唏嘘,都可怜这个苦命的人。 柳馨儿看着狄公子失魂落魄的走出门去,不知道该劝说些什么。 ........ 烛台下,柳馨儿问道:“师叔,知道真相的狄公子为什么还会这样?” “因为谁都受不了最亲密的人带来的伤害。” “那他会真疯了吗?” “那只能交给他自己,让时间取淡忘这一切。” .... 第二日柳真全在房中留下了足够的银钱,带着老羊和柳馨儿早早出发了,好像两人都习惯性的忘记了被吊在房梁上的三当家。 一路向东,柳馨儿一直还在想着狄雨生的遭遇,一路上只有老羊不是的“咩咩”叫唤几声,两人都显得分外安静。 没有柳馨儿的打扰,柳真全沉入心神,轻声呼唤:“前辈,你在吗?” 良久心神中才有了回应:“在啊,有何事寻我?” “只是单纯好奇,为什么这几日都没有出来寻我?” 般若笑道:“前几日在柳氏翻阅书籍,由于一时没有找到想要的东西,故而心神不稳,这几日都在修心。” “前辈这么高修为还需要修心?” “你须知道,任何的喜怒哀乐都会影响我们的修行,所以修行就是为了做到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第四卷劫难满中土 第二十章山鬼娶亲 文人正气 一行人行走山间,柳真全终于感受到了压力,为了磨炼柳馨儿的意志,柳真全从来不带她御风而游,每一步都是老老实实的走路,不过柳馨儿是还未练气,每日饮食休息都是必要的,自从穿行山林,各种麻烦不断,从未有野外生存经验的柳真全只得当上了烧烤师傅。 一同行走了几日,柳馨儿对着边上会弹奏箜篌的姐姐十分亲近,般若让柳馨儿有种各种崇拜,姿态袅袅婷婷,谈吐温文尔雅,容貌风华绝代。 不过也幸好般若这几日现身,不然柳真全还真不敢随便将柳馨儿这块唐僧肉乱丢在山里,须知就着几日柳真全已经弄死了好几个不开眼的山间鬼魅。 入夜柳真全一行终于找到了一处雨水冲刷的山石平台,柳馨儿一直嚷嚷着肚子饿,有了般若的宠溺,柳馨儿对着柳真全这个师叔再也不是唯唯诺诺了。 叹息一声,总不能叫般若这个前辈去帮忙找吃的吧,“你在这里等着,顺便寻找些树枝,我去寻些野物来,还有...” “知道了,柴禾必须是干的,别乱砍树枝。” 都学会了顶嘴,柳真全一阵气苦,好多此柳馨儿分不清是不是干柴,要不是柳真全有袖里乾坤牌抽油烟机,非把烧火做菜的柳真全呛死。 两叔侄之间的互动,引的般若抿嘴而笑,跟着柳真全这段时间,可能是自她失忆后笑的最多的时候。 不多时,柳真全寻了一直山鸡回来,准备给柳馨儿做一顿叫花鸡,为了照顾柳馨儿,柳真全感觉以前只从书上学来的厨艺有飞速的进步,看来每个男人都有当厨子的潜力,怪不得前世那么多朋友都是男人在家烧菜。 山路尽头出现一个火把,赶路之人也同时看见了火把,立马加速跑了过来,自来熟的放下书箱说道:“几位也是去往河洛的吗?要不明日一同前往?” 说完将书箱中的干粮和清水分给三人,“几位还未进食吧,不若一同用点。” 只不过书生先将东西递给了般若,然后是柳馨儿,最后才示意了下眼瞎的柳真全。 看见美女你也不用这么献殷勤吧,看来美女的力量是无穷的,要是柳真全和书生单独相见,柳真全有十足把握,他不会将东西拿出来分享。 柳真全前世什么没见过,我不气我不气。 这一次两位美女都笑了,看的书生都痴了,柳真全随口说了句:“擦擦口水。” 书生下意识的擦了擦结果什么都没有,抱憾的笑了笑说道:“道长,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岂不闻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没见过你这样打量人家女眷的君子。” 在边上吃着叫花鸡的柳馨儿,开心的看着两个斗嘴的人。 此时山道上又传来一阵唢呐声,一队披红戴绿的迎亲队伍出现在山口,前面更有媒婆吆喝着:“快走快走,新娘就在前面,莫要耽误了吉时。” “不是吧,半夜遇到迎亲队伍,一般都是鬼新娘,道长,两位小姐,咱们快一起躲躲。” “来不及了,这里四面是山石,而且鬼物看人是阳气根本没有办躲避。” “那道长你快想想办法啊。” “既来之则安之,看看再说。” 迎亲队伍恰巧在山石边停下,只见媒婆说道:“这位小姐速速上轿吧,莫要误了时辰,反而不美。” 柳馨儿本想看看到底何为鬼新娘,却没有想到迎亲队伍却是来迎娶自己的。 “什么上轿?我可没说嫁人。” “小姐你可不知,山神老爷看上你了,故而命我等前来迎亲。” 柳真全暗自发笑,难道自己和迎亲有缘,前次河神娶亲,这次遇到山神了。 在某户人家家中拉磨的老驴不禁打了几个喷嚏,难道是谁想我了? 见此情况,好色书生站了出来说道:“你这山神好没道理,自古神灵庇佑一方,却没有作恶强抢民女之说,尔等速速退去,免的遭人耻笑。” 媒婆脸色一变,露出青绿色的面皮,怒斥道:“哪里的书呆子,今日娶亲,尚缺一道主菜,再不让开,让你轮为口中之食。” 书生虽然被吓的两股战战,但是还是坚定的说道:“成仁取义,浩然之气也。” 媒婆见书生不肯让路,立刻化为一直山魈,朝着书生扑来。 好色书生根本没法躲避,吓得闭上眼睛,只听一声巨响,在此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无事,一直老羊挡在其身前,山魈被老羊一头撞倒,连带着将几个轿夫也带到在地。 柳真全走了过去摸了摸老羊说道:“不愧是西域狼群克星,果然犀利。” 引的老羊“咩咩”直叫。 一旁的书生看的傻了,这都什么人啊,“道长,你如此神兽为何不早说,可把我吓坏了。” 老羊一听也跟着“咩咩”叫唤着,好似同意神兽说法。 柳真全笑道:“你也不赖啊,贫道都没想到书生存有浩然气啊。” 山魈看着两个旁若无人谈笑的人,大叫道:“看什么看,耽误了老爷的事情,都仔细你们的皮,都给我一起上。” 话音刚落,一群迎亲之人都化作山精树怪,只是他们低估了老羊的实力,老羊冲了上去左突右撞,根本不给他们靠近的机会,让他们深刻体会了一把神兽的威力,没想到书生的一番话,竟然让平时憨懒的老羊打了鸡血。 最终老羊将迎亲花轿撞下山去,一群山精树怪也被敢的远远的,只听远处传来巨响:“谁敢在此放肆。” 接着乌云开始遮蔽天空,云层越来越厚,直到山中再无月光。 山魈讥笑的说道:“老爷来了,你都等着受死吧。” 柳真全笑着说道:“正愁没地方找呢,他要来我欢迎还来不及,想要娶亲,却不问娘家人意见,是何道理。” 此时从乌云中下来一股黑烟,慢慢的汇聚成一个人形,山神背靠了众人说道:“好大的口气。” 声音不大但是效果惊人,将书生吓的直往柳真全背后躲去。 第四卷劫难满中土 第二十一章山中大佛 石像成精 当山神周围黑气慢慢聚拢,整个模样也变得清晰,好色书生奇怪的说道:“怎么还是个和尚?” “和尚?你确定?” “咩咩。” “你的羊都认可了?” 难道现在读书人学识都那么广博了,都懂兽语了?还你的羊都认可了。 见到一儒一道两人自顾自说话,山神心中恼怒,一股气流从脚下汇聚而出,吹起了复述断枝飞叶,就连篝火都差点吹灭。 柳真全扇了扇鼻子说道:“好臭好臭,没想到你这山神放屁如此之臭,而且容量如此之大,吹坏了花花草草也不好。” “你早死。” “吽!!!!!” 一声巨响从山神口中传出,柳真全急忙将书生护在身后,柳馨儿也和老羊乖觉的躲在般若身边,就算如此,也觉得天地倒悬,站立不稳,整个人摇摇晃晃。 “佛门八音,还真是和尚!” 柳真全虽然没有怎么见识过佛法,但是此中真意还是有些了解的,而且能有如此法力的都是佛门大德,怎么还会坠入妖魔道? 山神见一击没有建功,并不在意,双手入莲花状,口中吟唱道:“唵嘛呢叭咪吽。” 整句话连贯之后,威力不知道大了多少倍,柳真全也不敢怠慢,急急召出阴阳伞,置于头顶,一阵阵声浪打在护壁之上,泛起阵阵涟漪。 好个妖怪竟然有如此佛门手段,不过柳真全此时发现这妖怪使出来徒具其表根本未知精髓,这要是同样的法力由慧介和尚使出来,必定万字显金光。 “你这妖怪,看来并非和尚,根本念的是歪经。”口中说着,柳真全手上可是没有一丝停顿,袖口飞剑穿梭而出,更兼柳真全使用了剑光分化之术。 一病柄飞剑,不停在妖怪周身穿梭,每一次都划落一片黑烟,此时山神身形变得透明起来。 山神幻象就要破碎之际,天上黑云更是又落下数股,烟雾散去一个个山神在次出现,围绕着柳真全狂笑道:“你这贼道士,仗着有些本领,须知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你永远不是我的对手。” 柳真全笑呵呵的指了指山道说道:“你的小朋友都被你自己收拾了,也不用我插手了。” 这些山精树怪被山神吟唱的佛魔八音,震昏过去,一个两个的显了原形。 山神在此地作威作福,哪里受过这些屈辱,口鼻之间冒出黑气,向着柳真全和般若扑来。 柳真全暗自心中发笑,惹谁不好还敢去打这姑奶奶的主义,不知道她根本不在意你这山神。 果不其然,般若冷哼一声,一阵气浪扩散四周,山神喷出的黑烟突然成山河倒卷之势,反而想着山神扑去,这些阴晦恶毒之气,所过之处草木枯萎,蛇蚁死绝。 此时那些震晕的山精树怪,根本没有知觉,只见黑烟飘过,身形枯萎,立刻没了气息。 “你这妖魔好是恶毒,竟然修炼如此恶毒的瘴气!” 此毒雾瘴气要是在人族之中喷洒,很快就会造成很大死伤。 柳真全以桃木剑为引,口中念念有词,不消片刻,山涧四方山涧吹来大风,立刻在山神周围形成倒卷之势,将这些毒雾瘴气全都卷入其中,不一会就传入九霄云外。 山神见到花费长久才采集到的毒雾瘴气,被柳真全全都卷入高空,本来炼制就麻烦,为了对付这道士吐的一干二净,没想到根本没有收回的机会,被柳真全弄了个断根。 其实山涧之中毒雾瘴气迷茫,就算采集炼制也本就麻烦,但是这些毒烟却有一个缺点,就是一旦稀释了就基本没有害人的威力,其二就是被日光暴晒就会蒸发的无影无踪。 山神见此番无法奈何二人,更兼般若深浅未知,已经心神退意,早知就不搞娶亲这一出了。 柳真全哪里能让此妖邪如意,操控着飞剑,不停的斩杀山神分身。 周朝山神被斩杀的干干净净,却听虚空中传来笑声:“小道士,还是见识浅薄,你杀再多分身又有何用。” 说完头顶黑云突然朝山中而去,天空又变得月明星稀。 此时月光洒下,柳真全说道:“刚才我以剑光斩杀,我之剑气已经跟随黑云找到他的本体,为了防止他发现端倪,我现在就去除了这妖邪,这里就有请般若前辈了。” “速去速回。” “咩咩。” “对了,还有也拜托老羊。” 说完化作一道剑光,追寻着剑气的位置飞了出去。 好色书生见到已没有危险,好奇心一下子起来了,“你们是得道高人?求仙长收留啊!” 柳馨儿和般若看的面面相觑。 “咩咩”老羊表示赞同。 ........ 柳真全沿着踪迹来到一个出山崖下,神识感知四周,发现剑气正在一尊大佛之中,此间大佛被雕刻在深山高悬之中,却不见有任何人礼拜,边上有一些搭建茅屋的痕迹。 柳真全对着石佛说道:“出来吧,你这妖邪乃是石头成精,原来此地曾有僧人居住莫怪不得你会些不伦不类的佛法。” 石像睁开眼睛看着脚下的柳真全说道:“小道士不曾想你竟然追到这里。” “不把你收了,你再害人怎么办?” “那你怎么不管管那么人族,他们造的杀孽比我多多了。” “人类犯法自由官府管束,道爷我就只管你这些作奸犯科的妖邪。” 说完柳真全操控这手决,引天上雷霆直击石佛,雷霆自虚空劈下,重重的落在石佛头顶,打的里面山神魂魄不稳,自古对付阴物雷霆最佳,就算其外壳再坚硬,也可以使里面魂魄受损。 石佛哪里肯坐以待毙,操纵着身体脱离石壁,朝着施法的柳真全从来,柳真全不得不停止施法,就算有阴阳伞护体也扛不住这几丈高的石佛全力一撞啊。 周朝雷霆没有柳真全控制,不能在集为一束,零零散散的落在四周,有的打在石佛身上,却不能造成神魂的动荡,最多引的石佛魂魄疼痛,更加激起了其凶性。 第四卷劫难满中土 第二十二章 阴火焚天 物穷方止 石像如同疯牛不停冲撞,柳真全巧妙躲闪,并且操纵的飞剑来回斩击,每一次来回就就斩下一块碎石,看来没过多久此石像就要被砍的片片碎去。 石佛停下身体口中喊道:“以为这样就能打伤我?看你法力能支撑几时。” 石佛也算看出来了,柳真全虽然修为在其之上,确是没有一击斩杀他的能力,故而根本不必担心,抖擞身体。 地面上被斩落的石块开始震动,不一会就慢慢翻滚着朝着石佛汇聚,一粒一粒的找到自己本来掉落的地方,石佛浑身黑光一闪,又变成原本模样。 就在石佛修补自身之时,柳真全气贯全身,控制飞剑合为一股,万剑归一,所有飞剑汇聚成一道洪流,直接朝着石佛涌去。 飞剑凌厉,直接洞穿石佛,周朝剑气将石佛直接切割成无数小块散落四方。 地上石块又开始慢慢滚动,不一会有重新塑造了石佛新身。 “雕虫小技,也能伤我?” 说完控制这更多石块向自己汇聚。 一个小山一般的石怪站立在柳真全对面,此时的石佛再也没有原先僧人雕刻的那种慈眉善目,面目狰狞恐怖,张开大嘴满是利齿。身上也出现了三个头颅六个臂膀。 柳真全心中为难,这东西斩之不是,又难以操控神雷毁灭他的神魂,好似难缠。 远处柳馨儿三人,只觉地面一阵震动,突然眼前出现一个巨大的石佛,不由看呆了,“姐姐你说师叔不会有危险吧。” “没事,柳道友心思缜密,要是没有把握,这石佛也根本留不住他。” “师叔你可千万不要出事啊。” ...... 此时柳真全思绪翻飞,想到了极西之地三处险地,雷霆、阴火、赑风这三灾都是可以毁灭魂魄。都怪当时师尊讲道时未曾记住,此时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师尊当初所述:“五行皆一,惟火有二,二者,阴火、阳火也。诸阳火遇草而炳,得木而燔;诸阴火不焚草木而流金石,得湿愈焰,遇水益炽,以水折之则光焰诣天,物穷方止。” 但是怎么修炼的柳真全真记不清楚了,反正已经修炼了三昧真火,就将其口诀阴阳调换,试试再说,‘明于阴阳,如醉之醒......’柳真全改动口诀,调息周身,慢慢从绛宫、玉方、丹元三处采集火种,随气息涌动于口鼻处汇聚,猛然开口从口中吐出一道火焰。 石佛见之笑声震动山脉:“哈哈哈哈,你这道人,已经技穷了?用着火苗能伤我金石之体?且不说你法力不够,就算够用,满山石头都为我所用,你能奈我和?” 柳真全笑着说道:“早就猜到了,你且试试。” 一股火苗钻入石佛躯体,最开始石佛也没有多少关注,只是不停拍打着柳真全,“你这小跳蚤,可敢和我一战?” “不敢,太累。”柳真全毫不犹豫的回绝石佛的提议。 不一会石佛身体开始断裂,口中怒吼:“你干了什么!” 此时阴火追逐这石佛的魂魄不停灼烧,即便是石佛能穿梭山石也是难以躲避。在不停的怒吼声中,巨大的石佛变为一堆碎石掉落地上。 柳真全只见火苗不熄,只得控制口诀将阴火收回。 其实柳真全所使并非真正阴火,只不过是将三昧真火调剂了营养而已,不过没想到竟然能达到此效果,当吸入阴火之时,体内三昧真火如同阴阳调剂,在肚下三寸之处汇聚成一个阴阳图形,不停转磨将柳真全体内法力生生消磨了一大半。 不过此时柳真全丹气更为凝实,虽然法力减少,但是流转更为如意。 柳馨儿三人见到石佛突然碎裂,就知道柳真全已经将山神斩杀。 当见到柳真全回来之时,柳馨儿说道:“师叔,你真厉害这么打一个石像都被你斩杀了。” “凑巧而已,其实这个石佛本体并不大?” “不大?” “不错,你看这就是他的本体,最开始我也以为是一个山中雕像。” 柳真全从袖子里取出一个小小的佛像,只有一尺来长,上面满是漆黑血迹。 般若结果小小的石佛端详了片刻,眼中流泪,说道:“不曾想,此处和尚竟然如此可悲。” “是何等情况?前辈能说说吗?” “容我施展回光溯原,你们一看便知。” ....... 几个僧人为了弘扬佛法,决定在此山间开凿石像,为了让佛陀感念自己的虔诚,僧人们决定自己动手,而最先开凿出的就是这个小小的石像,僧人们对着石像不停参拜,为了开凿他们着这里,修建了住处,经历了几代人,终于将大佛开凿成功,正当众多僧人高兴之时,外出化缘回来的小沙弥带了一群人。 这群人有很多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并带来了消息外面乱军很多,根本没办法存活,僧人们拿出仅有的粮食和大家一同同甘共苦,没过多久粮食就吃完了,不知何时其外出采集粮草的人说道,此地有妖怪。 为了活命这些人什么都吃,外来之人本来就来自同一个地方,最终在粮食断绝的情况下,众人相处一个办法吃人,他们冲入僧舍见人就杀,僧人们的血浸湿了石像,怨气也一同在石像中汇聚。 受了僧人百年参拜的石像本来就慢慢已经有了灵识,本来受僧人的参拜会一心向善,最终由于怨气冲天,化为一尊恶佛。 自恶佛觉醒后,杀尽了一地之人,并且统治了山中精怪,想以群山为基础化身神灵。 ..... 当看完之后,好色书生唏嘘感叹:“没想到恶念一生,原本善良的人竟然会做出这等事情,真是让人难以置信。” “这世道一乱,为了生存礼乐崩坏,这就是大劫。” “人心不古啊。” “书生外面这么乱,你去河洛干嘛?” “我是伊家乃是修史的,听闻河洛之地有人藏匿了一些史书,为了这些史书,家中派我前来。” “你家是修史的?” “嗯,你不知道吗?当今太史令就是我叔父。” 第四卷劫难满中土 第二十二章史比如刀 中正一心 看着好色书生骄傲的模样,柳真全很难将正直的史官和这个好色之徒联系在一起。 以前随同柳冕一同读书的时候知晓,伊家负责记载史事,编写史书,大雍开国太祖之时就任史官,曾经太祖听闻何家有女美艳非凡,故而想纳其为妃,然何家女早就和人定了亲,属下官员为了迎合太祖,竟然说服何家悔婚将女子送入皇宫,时任太史令伊衡下笔道:帝纳何家女,使人悔其婚约。 太祖见了希望伊衡改笔或者不要记录此事,伊衡说道:“起居录是为后世写史,不可改之。” 太祖闻言愤怒欲斩之,伊衡面不改色说道:“伊家为太史令,自不畏死,臣死子继,子死孙继。” 太祖听闻果真杀了伊衡,结果伊衡之子又据实记录,再杀之,伊衡之孙年七岁,再据实记录。 太祖惊恐,再不敢杀,反而赏赐伊家,随后伊衡之孙担任最年轻的太史令。因此最后就算太祖死后还依旧记录着一笔夺人妻子。 所有大雍王朝都知道伊家记录的历史最为正确,而且伊家之人都以公正记录为祖训。 柳真全不停的思索着:“色公子.....不对伊公子你为了史书才来河洛?大周史书不是修完了吗?” “不是大周,是殷朝,我父和叔父考证殷朝史书多有不准,听闻有人以前收藏了一些殷朝的起居录,因此命我来。” “那你家是不是有关于殷朝的史事?” 伊公子好奇的看着柳真全说道:“有啊,道长你读道藏,问这些干嘛?” “有就好,其他你别管,如今河洛混乱,大家今日见面都是朋友了,朋友就该互相帮忙。” “你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就是保护你寻找史书啊,谁让我们是朋友呢?” “你想看殷朝史书,对不对?” “大家是朋友你帮我,我帮你嘛,别那么见外不是。” 伊书生有些不相信的看着柳真全,柳真全悄悄的对其耳语了几句。 不想本来还有些防备的伊书生,立马同意说道:“道长说的对,我们是朋友应该互帮互助,其他都是小事。” 般若见此低头暗笑,柳馨儿一脸蒙蔽的看着如同亲兄弟一般的两人。 其实柳真全只是说了这么一句:我侄女,她父母具亡,就剩我一个亲人了,以后都是我说了算。 ..... 此后伊公子便加入了柳真全的队伍,柳馨儿却感到开心,每次捡柴禾打水的时候都有伊公子代劳了,只是赶路的时候伊公子有点烦人,总是找她说话,就连她这个烦的柳真全不行的人,也感到不适应了。 山中行进几日,伊公子站在山巅眺望远方嘴里喊道:“河洛,我伊天仇来了。” 知道现在几人才知道伊公子的名字。 旁边的柳馨儿说道:“干什么!好端端的吓人一条!” “咩咩”老羊也表示赞同。 被柳馨儿拿捏的死死的伊公子才说道:“有感而发,有感而发。” 河洛之地虽然遭了兵灾,但是此地土地肥沃,一些逃难的人也陆陆续续返乡了,就在被烧毁的河洛城边上建了一座新城,不过河洛周边几方节度使互相牵制,造成了此地三不管。 当柳真全一行人快下山之时,突然边上冲出来一群人,将柳真全一行人团团围住。 “尔等何人来此有何目的?” “寻人求书。” “真的?” “真真的。” 边上有人附耳过去说道:“头我看这几人老老少少,还有瞎子应该不像害命之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你知道个什么?” “将他们压起来,等将军回来审理。” 柳真全一行人连带着老羊一同被关了起来。 柳馨儿气愤的说道:“这些什么人啊,将我们就这样抓起来,还有没有王法?这里比我家的柴房还破。” “你没听见他们这里说交给将军审理,这里连父母官都没了还有王法吗?” “我听闻河洛之地之一群无主之民,却没有想到如此之乱,早知道就不来了。” 柳真全搂着伊天仇说道:“故天将降大任于是厮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这点苦算什么,你祖先都被人家斩了好几个了。” “你竟然拿家祖作伐!” 柳真全只得抚摸着说道:“你看你别激动,消消气,来馨儿给我们伊公子拿点水来。” 虽然将几人囚禁但是好歹看在几人老老少少,又是旅人的情况下,并未将几人行囊拿走。 伊天仇和柳馨儿分吃了点干粮,柳真全和般若只是静静的坐着。 “道长和般若姑娘为什么不吃点东西?” “他们两个在辟谷不用饮食。” “谁说我不用饮食,这干粮那么粗我咽不下去。”柳真全直接打断了柳馨儿说道。 般若听到几人斗嘴不禁笑出声来,门外看守敲着门说道:“都在里面老实点!” “听到没有都老实点,我们是在坐牢,不准笑出声来。” 柳真全此言一出,所有人都被其带笑了。 .... 第二日清晨柳真全一行人被带去问话。 一个道人出现在一行人面前说道:“放了吧,不是他们。” 手下人还有疑问“道长你确定不是他们,要不再看仔细些。” “他们身上都没有妖邪之气,怎么可能是他们。再说就算是妖怪就凭你们几块料根本不是对手。”说完甩甩袖子就走了。 口中还念念有词的说着:“昨夜道爷我守了一夜,都不知道老年人需要休息啊,还拿这种事来烦我。” .... 当一行被释放后,伊天仇对着大门说道:“我就说我们只是来找人求书的,你们还不信,本公子内有浩然正气,哪会是妖邪之流。” 柳真全笑着说道:“对对对伊公子正气一心,必定青史留名,走了,在不走小心人出来,再把你抓进去。” 伊天仇见到大门晃动,以为有人出来,一缩脖子说道:“走,快走,我们大人不记小人过。” 第四卷劫难满中土 第二十三章骇人听闻 妖魔作祟 河洛新城规模不大,基本上都是躲避兵灾的人回来修建的,再加上四面被各方势力环绕,以前的贵人没有一个肯回来的,而将军府的将军也只是一个小小的参将,河洛大乱之时,他带着一些百姓在山中躲避里数年回来。 老城虽然被焚烧,但是还有一些东西可以捡漏,一些火势没有蔓延到的房舍,被建设新城的人拆除了当了建筑材料,那些被焚烧过的,比泥沙都没用,就算一块山石,也是松软的要命。 就这样拆拆捡捡有用了数年时间,河洛新城已经建成一个小城的规模,以前人口上百万的地方,现在只余下几万人口,这些人多是以前贵人府上的仆人,河洛乱起,贵人们带着亲随自己保命,遭遇兵灾没死的人,自称‘余人’不再以大雍皇朝之人自居。 这里所有的人都敌视外来之人,总感觉他们带着恶意,而且这些‘余人’都十分胆小,在柳真全看来这些人都得了眼中的创伤应激障碍症。 在新城问了半天却没有人愿意接待他们,就连问路也没人搭理。 “这些人都怎么了?为什么连问个路都不理人?” “创伤应激障碍症。” “那是什么病?” “创伤后应激障碍是指个体经历、目睹或遭遇到一个或多个涉及自身或他人的实际死亡,或受到死亡的威胁,或严重的受伤,或躯体完整性受到威胁后,所导致的个体延迟出现和持续存在的精神障碍指导意见:它的复杂性表现在常与相关的精神失调合并发展。” “师叔我怎么听不懂啊。” “这是一种心理上的病症,因此那些人才会出现交流障碍。” 其实柳真全前世有个朋友就因为经历了一场车祸,表现的十分怪异,后经过检查才知道这个病症。如果不是知道这种病症,柳真全也不能判断出这些‘余人’为何会如此。 般若好奇的看着柳真全,没想到这个小道士还知道她都不知道的情况。 “道长,道长,这些你是哪里知道的?” “我师门浩大,当然是师兄弟代师传授的。” “那能教教我吗?” “你拜入我门下?” “道长,我已经拜在我叔叔门下当学生了。” “那不就结了,再不找个地方落脚,别说你还想吃又冷又硬的干粮。” 当想起那些为了保存时间长久,被压制十分坚硬的面饼,柳馨儿和伊天仇不约而同打了个寒颤。 ....... 正当柳真全几人为了住宿犯愁的时候,边上过来一队巡逻的人,此地‘余人’为了自保,自发的组织起了一些巡逻队,其中一人对着柳真全一行人说道:“这里不会收留你们的,外来人都在城西,哪里统一有棚户居住。” 柳真全好奇问道:“小哥,为什么只有你肯告诉我们住所,其他人都不愿理会。” “我们几人本是山民,和原先那些逃难进山的人不同。” 柳真全听完点点头,拱手作揖道:“谢谢小哥了。” ......... 柳真全一行到了城西,虽然只有很少的棚户,但是还有很多空余,由于这里的人排外,因此一些商贩也不愿意前来。 城西临近洛河,棚户边上就是一片河滩,不过长满了芦苇。 透过芦苇看去,里面满是肥硕的泥鳅黄鳝。 伊天仇开心的说道:“道长你们稍等,带我去做些泥鳅黄鳝,等会我们炖汤喝。” 这时边上传来一句不冷不热的话“我劝你还是别吃,以前听闻河洛兵灾,死尸飘满洛河,没个三五十年谁敢吃这水里的鱼虾。” 听到此言大家都没了胃口。 众人闻声看去,确是先前那个道人。 “我来此地,就是为了告诉你们,最近这里晚上不安全,你们还是早早离开吧。” 柳真全说道:“河洛之地白天还好,晚上死气弥漫,不出些鬼魅我都感觉不正常,贫道柳真全,师出游方观,不知道友是哪脉子弟?” 道人正色道:“贫道白鹿洞余白,见过道友。” “请问此地出了何种状况?” “贫道未能捉住那鬼魅,只是那鬼魅月下如轻纱,每每都让其走脱,贫道救下几个受害者,都在遇袭击之时听到风铃之声。那些遇害之人都吸干精血,变为一具干尸,而且没有任何伤口。” “没有伤口,那应该是很厉害的鬼魅了,只要鬼魅临身就能让气血翻腾,蒸发而出。” “是啊,贫道也是这么认为,如果有如此高深修为的妖物,非贫道所能制,为何每次见到贫道就会快速遁走。” “道友可否带某一同捉妖?” “故所愿也,不敢请尔。” “那等贫道安顿好友人,道友可遣人来寻我。” “善。” ......... 入夜余白带人前来,担了一个胆子的吃食,一头放着一坛子村酿,一头放着一些菜蔬,难得是里面有一只大雄鸡。让一路肯了好多天干粮的伊天仇和柳馨儿馋出了口水。 “道友为何拖家带口前来。” “道友不知,我路过河东柳氏,见我亡兄的女儿顽劣不堪,只得待在身边教导。” “不曾想道长竟然是柳氏来人,不知道长和柳文正是什么关系?” “正是兄长。” 挑担子的汉子一听立马肃然起敬说道:“未曾想是柳文正,此地‘余人’多为柳文正所救,这还让你们住此窝棚,是我们错了。” 说完朝着柳真全一行人行礼道歉,然后立马转身疾走。 余白笑着说道:“这回去定时给你们张罗住处了,小道来此都住了好多天窝棚呢?” “不想家兄有如此名声,我们都是托了他的余泽。” 等待片刻,浩浩荡荡来了一群人,为首的是一个武将打扮的人,一群人见到柳真全就立刻致歉说道:“不曾想怠慢了恩公胞弟,我等罪过,我等已经准备好上房两间,请恩公等移步。” 柳馨儿捂着嘴巴尽量不让自己哭出来,早年亡父虽然有叔伯庇护,但是过得还是不如意,不得不给自己披上一件母大虫的外衣,此刻多年淤积心中消失,不禁为了这样一个父亲而骄傲,虽然父亲没有自小陪伴她长大,但是却留给她最好的东西。 第四卷劫难满中土 第二十四章 豪门污秽 坛内盛人 已入深夜,柳真全和余白坐在石基上聊着修行的过往,原来余白虽然是白鹿洞中道士,但也不能算入了门庭,其父亲早年在白鹿洞修行,因为未入真传早早的下山娶妻生子,余白从小好动,其父就将白鹿洞所学尽数传授给了他。 现在宗门断绝,其父总是感叹,要是余白早生几年就能在白鹿洞内位列真传,很有可能长生可期。 柳真全听闻后笑了笑,要是长生有那么容易就好了,不过也由衷感叹,游方观内不论内外,师傅也算是有教无类,将所知所学尽数传授,只因自己缘法不在山中,只得在外寻找道缘,不过回想起来自己还算幸运,几十年间无磕无碰走到现在。 不过两人也算拉近了关系,便以师兄弟相称,反正天下道门是一家嘛。 时间过了子夜,余白起身说道:“柳师兄,那妖邪快要出来了。” 话音未落远处飘来一阵薄纱一般的黑雾,月亮如同蒙上了一层薄纱。 “出来了。却不知去哪里害人。” 柳真全说道:“余师弟错了,这并非那妖魔搞的鬼,此地距离河洛老城仅有数里,白日里日光照耀一地死气并未蒸腾,到了子夜阴气最旺,因此河洛老城死气充斥此方天地。” “柳师兄意思是那妖邪借助这死气害人。” “不错,因势利导,那妖邪就是利用自身死气融入这河洛成满城死气,做到来无踪去无影。” 两人正在交谈,耳旁传来了隐约的风铃声。 柳真全迅速辨识方向,“跟我来。” 一马当先向着风铃声方向飞去,等余白赶到,只见柳真全正在查验一具女尸。 “哎,又被她害去一人,没想到这次又来晚了。” “余师弟你确定有几次阻止了那妖邪?” “怎么了师兄还信不过我?” “如果师弟确定的话,这里并非一只妖邪。” “什么!师兄你确定有两只妖邪。” 柳真全解释道:“你且看这女尸,虽然出现在此地,却是已经被害数日了。” 由于被死气所遮蔽,柳真全并未能感应到妖物踪迹。两人只得各自回去休息。 ...... 早上余白和将军再次到访,却听见柳真全正在和柳馨儿说起柳冕的过往,两人急忙说道:“我等也想听听柳文正的一些事,道长不必以我等为念。”说完各自找了凳子坐下。 “刚才讲到哪里了?对了,说道你父亲和我一起在山中学道的事了,那是山上只有我们师兄弟七人,大师兄更是修为超过其他人很多,我俩入门比较晚,一些基础的功课都是由五师兄代师传授的....那时你父亲惦念家中情况,向师傅此行,也就是那时你父亲和我一同被真正收录门墙,你父亲叫柳真冕,你父亲下山之后的事情,还是你母亲知道的多些。” 将军和余白听完,才知道柳真全其实已经年近六旬,不曾想看上去比柳馨儿这个大侄女年纪还小,不由更是敬佩,难道此人真是已经得道? 柳真全说完往事对着余白和将军说道:“将军和师弟此时来寻有何事?” 将军说道:“不敢劳道长称将军,叫我孔黑子就好了。” 余白急忙说道:“师兄,孔将军叫孔明德,因为长的黑,因此此中想熟的人都叫其孔黑子。” “如不见怪,贫道也称将军孔黑子。” “不见怪不见怪,今日早上来拜见,主要是因为,女尸身份已经确认,铁匠刘柱子的女儿,不过刘柱子说昨日白天还看见女儿在家中劳作。” 柳真全说道:“看来这妖邪已经混迹人群之中了。” “什么!?”二人同时惊呼,还有什么比妖邪混迹人群中更为可怕的事。 “道长可有法子将他找出来?” “这妖邪并非化身承认,而是映入人体,而且此地阴阳难辨,很难判断出来,如果贫道眼睛能视,应该可以看出,现在也是很难判断。” 余白和孔黑子显的更为焦急,这可如是好,这满城几万人都会成为这妖邪血食。 柳真全宽慰道:“师弟你二人莫要着急,我感觉这妖邪还未成气候,我等还有办法相制。” 听到柳真全如此说法,两人明显感觉轻松了些,不知是不是柳冕的品性,使他们对柳冕身边的人产生天然的信任。 柳真全说道:“这妖邪应该是从老城出来的,孔黑子你回忆一下这妖邪害人什么时候开始,前面你们的人有没有传出什么怪异的事情?” 孔黑子沉思了一会说道:“柳道长这么一说还真是,不过具体事情我不清楚,稍等一会我去将人叫来。” 不一会孔黑子带了一个老者过来,老者一见柳真全就向柳真全哭诉道:“道长求活命啊,那日我就说事情诡异,但是偏偏还有人不信,这才发生了这些事。” “你别急,慢慢告诉柳道长。”孔黑子见老者哭泣,连忙安慰说道。 “那日我等在老城寻找一些能用的材料,找到一户大宅子,宅子前面被火烧的不存片瓦,只有后院还有几间空房子没有被烧毁,我等想找写东西回来使用,推门进去结果里面有好几个大坛子,坛子须二人合抱,而且上面封着厚厚的泥封,四周更贴着一些符纸,不过因为年久已经破败不堪,我等想着这些坛子里面存放这什么东西,就算没有东西拿回来也可以盛物,就叫了一群年轻人前来。” ...... 祸事就这样开始了,“杨老头这就是你说的大坛子,我们几个哪里能够搬的动啊。”几个年轻人合力竟然无法将坛子抬起。 其中一个年轻人说道:“要不把这坛子打开把,里面谁知道放了什么东西,要是没坏大家取出来带回去,要是坏了就倒这里。” “我看行。” 说着这些年轻人打开坛子,里面灌满了水,而且屋内光线不好根本不能看清,而且坛子里传出一股恶臭。 一群人跑到外面纷纷说道:“什么东西掉粪坑了啊,怎么怎么臭,这摊子恐怕是没用了。” 大家说着干脆拆了房梁,反正房子在这里没人住,这些砖瓦拿回去正好可以造房子。 说干就干,花费了半天功夫,这些房子的瓦片都被拆了下来,透过阳光看到坛子里隐约有人骨。 有人喊了一声:“坛子里都是死人。” 房顶上的拆卸房梁的人吓了一跳,没注意房梁掉落砸碎了好几个坛子。 这些坛子竟然是装人的,有些人已经烂成白骨,就是有一个坛子的人却没有,众人都是经历过兵乱,或者是父母都经历过战乱,都并不害怕尸体,想着给这些人骨殖入土。 结果没有腐烂的人却在上面结成了一个尸茧,里面满是尸油,隐约可以看清里面的人是一个孕妇。 眼见天黑,众人回家想着先回去明天在将女子入土,结果第二天去那女尸不见了,而且拆下来的木头瓦片如果遭遇过大火一般,根本不能用了。 ...... “不是黑子问起,老汉还真不愿提起。” 第四卷劫难满中土 第二十五章白骨做妖 邪尸害人 听完叙述,柳真全说道:“老丈能带我去看看埋藏骨殖的地方还有发现坛子的院子吗?” “那地方邪性,我不敢再去了。” “杨老头,你怕什么余道长和柳道长都是得道高人,你别看柳道长年纪小,他可是柳文正的亲亲兄弟,年纪和柳文正一样。” 杨老头疑惑的看着柳真全,直到柳真全点头示意一切都是真的。这才放心说道:“行,既然是柳文正的家人,说出来的话我性,现在就随老汉前去。” 柳真全制止道:“稍等,城内现在还有死气,我等用过午膳,再进去。” 中午柳真全正要出发,柳馨儿也想跟去去看热闹,结果被柳真全制止了,为了防止跟上次一样偷偷跑出来,柳真全摸着老羊说道:“老羊啊老羊,给你一个任务,等会帮我看着馨儿,要是她乱跑你知道该怎么办吧。” “咩咩。” 柳馨儿哀怨的看着老羊,别看老羊走路有时候颤颤巍巍的,但是尚未练气的柳馨儿再多几个都不是老羊对手,有老羊看守着比什么都牢靠。 ...... 柳真全几人来到那处大宅,柳真全听到边上有此书竟然还有树叶被风吹起的声音。 “怎么这宅子里还有树木?” 余白飞身跃上废弃的墙头观察四周说道:“奇怪了后院怎么还有一颗槐树?” 杨老头也是赞同的说道:“上次我们来的时候也见到了这颗槐树,好像有半颗被烧焦了。” 柳真全皱眉道:“看来此地还是个阴煞汇聚之地。可知这事谁家的府邸?” “时间久远,早就不知道了,而且这里都是废墟也不好辨认。” “柳师兄你想到了什么?” “摩尼教。” “什么意思?” “我听闻摩尼教有一个邪术,将已怀孕妇女至于坛中,封水溺死只要其尸体不腐烂,成为尸茧,用此尸茧炼丹可期长生。” “还有这种邪法,那还有人信?” “信的人多了,连朝廷的人大官都有人信,要是他们那时候没造反,信徒可是很多的,其中不乏朝廷官僚。这家主人肯定是相信了这一个说法,才将此地格局变成阴煞环绕之地。” “竟有如此恶毒之事?要是被我撞见非为民除害不可。” “现在不提这个,如今这受害之人反过来为妖做恶了。” “柳师兄,接下来怎么做。” “带我去查看骨殖。” 当老杨头带着众人来到安放骨殖处,只见此地土质疏松,余白三两把挖开泥土,却不见任何骸骨。 余白仰头说道:“柳师兄,骸骨不见了。” “白骨附身,吸食精血,其人无伤。” “柳师兄能确定吗?” “八九不离十。” “柳师兄怎么解决?” “今晚在此设立法坛,先将骨妖解决再说。” “柳师兄有什么需要?” “今夜做法需要人帮助,余师弟你是童男吧?” “师兄,这....” “今晚需要童男童女帮我举七星帆,不然此地这么浓烈的死气,我根本没办法招魂。” ...... 入夜柳真全首次开坛作法,边上柳馨儿余白各自穿着道袍替柳真全打着七星帆。首次参加做法并且穿上道袍的柳馨儿十分兴奋,柳真全却满是担忧,姑奶奶等会你可别踏错脚步,我是要在万千亡魂中寻找这几个精怪的下落,要是做法错了反噬的可是我,我可不想和冥界抢生意弄的冥界之主来找我。 被柳真全怀疑的眼光看的有些发毛的柳馨儿突然说道:“师叔放心,我不会错的,我已经练习了一个下午了。” 其他人都是联系好久才有机会参与法事的,你就练了一下午,想想都头痛,要不是只有柳馨儿胆子比较大,至少比一般的人能镇定一些,柳真全还真想换人。 等到子时,柳真全说道:“开坛!” 北斗主死,正好接引魂魄,随着柳真全施法,余白和柳馨儿相向而走,法坛中间摆放的七盏灯依次被星光点燃,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瑶光。 “阵起,接引魂魄归位。” 由于不知道这些被害女子姓名生辰,故而这次做法消耗很大,柳真全法力如同开闸一般宣泄,没过多久就脸上就布满汗珠。 早知道消耗这么大,说什么也不干了。 就在柳真全感觉法力见底之时,一双手搭在柳真全背心,一股雄浑的法力从魂门传入,将柳真全法事支撑起来。 随着阵法的运行,只见几道白光从远处汇聚而来。 ....... 在新成之中突然传来哭声,有些人家夫妻二人正在恩爱,突然间媳妇面目狰狞,口中嘶吼着,一道白光从身上窜出,投向星空而去,有些人家中正和女儿在商量婚事,结果女儿突然发狂满地打滚,一道白光破体之后再无气息.... 所有突然死去的人都变的浑身干瘪,周身血液全无。 ...... 随着法坛运作,天空中北斗之光投入,那些被北斗星光牵引而出失去被斩杀白骨妖魔,不停从空中掉落,不一会就在法坛之上铺满骸骨。 柳真全等了一会,不再有白骨掉落,收拢法力,此刻柳真全脸色惨白,幸好的般若相助。 余白好奇的打量着般若,此前一直以为般若只是通柳真全一同而来的普通女眷,没想到竟然法力最为高深的确是她。 有心上前又恐惹的前辈反感,只得问柳馨儿:“柳小姐,那位般若姑娘也是修行中人?” “你说般若姐姐啊,我师叔都没有他修为高深。” “啊?!” 柳真全招呼几人回去,此地只剩下余白一人还在发呆,柳师兄边上娇滴滴的般若小姐都是修行中人,而且根本和平常人一样,那和他们同来的伊天仇伊公子,是不是也是修为高深的高人呢? “余师弟快跟上,再不走等会不给你留宵夜了。” 听到柳真全的呼唤,余白快步跟上。 远在房中睡觉的伊天仇突然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口中念叨:“莫要感染风寒啊。”说完急忙裹紧被子。 第四卷劫难满中土 第二十六章寻根问底 道士求真 除去白骨妖魔,柳真全回到住处就开始搬运法力,河洛之地因为战乱,城隍和土地尽失,柳真全用北斗主死这一点,牵引已经白骨之妖,虽然看是无惊无险,但是法力亏空的严重,这漫天星斗的力量还不是他这等修为的人能使用。 要是配齐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一百单八人运转罗天大醮,倒是可以勉强一试,可是柳真全手上只有一男一女,其他人要教会他们走天罡踏北斗,不知要多少时间,其中要承担的风险更大,幸好昨日一切都还算正常,最后般若帮助之下,柳真全还算有惊无险。 柳馨儿、伊天仇、余白三人坐在院中吃着面条,就光抗帆踏斗都累的够呛,没有去看成热闹的余白好奇的问东问西。 “你们告诉我到底怎么了?你们和妖邪大战几百回合吗?怎么柳道长累成这个样子?” “没打,就看师叔在法坛穿梭而行了。” “那不是穿梭而行,那是踏禹步走星位。” “那柳道长怎么累成这样?” “你就不懂了,其实布阵时候主持阵眼的人,要负责全方位法力调动,而且我俩法力不济,全靠柳师兄一人支撑,哪里会那么容易。” 正当三人聊的起劲,孔明德匆忙跑来,问道:“余兄弟,今晚你们把妖邪铲除了?” “嗯。” “各方来报,一下子多了十几口子,每个人死状和被妖邪害死的相同。而且突然死去之时有白光投入天际。” “那是柳师兄施法,这些人其实早被白骨妖邪附身,其实早已经死了多时,柳师兄今日以无上法力,将这些白骨妖邪从中找出,明日你遣人去将那么些白骨烧了就是。” “那我孔黑子要多谢柳道长了,对了柳道长呢?” “我师叔赶到疲惫,已经休息了。” “哦....那我明日前任设宴为大家庆功。” ...... 太阳升起,柳真全采集了一道日出紫气后睁开双眼,今日早课也算完成了,昨日亏空太大,不知需要几日才能恢复,以后在不尝试这些简易阵法了,弄的现在还是步履虚浮。 当众人看见依旧面色苍白的柳真全,疑惑的问道:“师叔,你还没好啊。” “你当我神仙啊,昨日亏空那么大,不安心调息个半个月哪里会那么容易恢复。” 见到般若含笑的看着他时,柳真全急忙稽首道:“前辈昨日多谢你出手相助了,贫道有些膨胀了,昨日之后,再不敢放松自己。” “其实每个人都会经历这一过程,只不过看自己心性调节,要不然天上诸神,怎么回自取灭亡。道友还需修心。” “晚辈知晓了。” 第一次见到柳真全如此郑重的态度对待般若,其他三人更加变的好奇,到底这个清冷的女子是什么来头,竟然让法力无边的柳道长如此折服。 柳真全可不管其他人怎么想,只是问道:“昨日未尽全功,虽然诛杀了白骨妖邪,但是却未能找到尸茧,等会午时我等再去查询。” 话音未落,街角传来吹打之声,孔明德带着一群人披红挂彩,挑着各种菜肴前来。 众人一见面就俯身说道:“多谢道长为我等除妖。” 柳真全只能让孔黑子将酒菜挑入,在院子里摆开了席面,席间孔黑子不停的朝柳真全敬酒,柳真全都浅浅的尝试了几口。 为了让大家安心,柳真全悄悄的拉着孔黑子说道:“昨日虽然除去害人的白骨妖邪,但是那只尸茧还未找到,尚不知那妖邪在何处。” “还有这事?不过道长既然除去了这一大群白骨妖,至少能让我等‘余人’安心不少,想来找到那尸茧还是时间问题。” “应该也不会太久。” “多谢道长了,请道长说几句让大家安心。” “善。” 柳真全起身对着‘余人’讲述了一番昨日捉妖成果,并且让众人可以安心,会在最短时间内还大家一个平稳的世道。 当酒席散去后,柳真全依旧开始调息,余白则负责寻找尸茧,两人约定一有情况,余白就向着天空打出一道法力,柳真全就会立马前去支援。 余白站在新城最高的钟楼之上,上面安放这一口铜铸大钟,每日白天有人负责撞击报时,如果遇到危险更是依靠此钟传递警报。 余白四周张望,心中想着难道柳师兄多虑了,那只尸茧并未成妖?只是被白骨妖邪藏起来了?不过柳师兄应该不会有错,还是不能掉以轻心。 正当余白有些无聊之时,眼角余光感觉到一道红影闪过,出来了! 余白急忙朝空中打出一道法力,急忙追逐红影而去,红影好像故意引诱余白一样,每当快要失去踪迹之时,总会在余白面前出现,不知不觉跟着红影来到发现尸坛的废弃院子。 那红影回过头看着余白,干瘪的嘴唇里发出沙哑的声音;“道长,多谢你让我的姐妹终于可以平静了。” 余白看着干瘪的女尸,见其腰间挂着一对小小的铃铛,问道:“既然是你的姐妹,你此次来寻我是何目的。” “求道长给我一个超脱。” “贫道这就为夫人送行。” 说完汇聚法力于一点朝着女尸飞射而去。 女尸站在哪里不躲不闪,等待着法力临头,就在法力要穿过头颅的一瞬间,一道剑光飞来,将面前法力打散。 两人望去,只见柳真全站在半空打了个稽首说道:“余师弟莫急,待贫道问几个问题。” “柳师兄请便。” “请问夫人,以前白骨害人传来的铃声是你所为?” “真是妾身,她们都是和我一同被害的姐妹,我不愿与他们为敌,却也不想见她们害人,只得以铃声相邀,请道长救人。” “原来如此,请问夫人这是何人府邸,是什么人在此行如此恶毒之事。” 女尸看着柳真全说道:“年代已经久远,不知道长为何还要让倩娘回忆伤心事?” “只为还这死去人的公道,夫人公道自在人心,你也不希望此地做恶的人现在还能遥想富贵吧。” 第四卷劫难满中土 第二十七章善而为人 香火成神 女尸见柳真全问的真切,感叹的回忆起过往,曾经她也明艳照人,从小出自锦衣玉食之家,听父母之言嫁入曹家,也曾夫妻恩爱。 坊间长传,曹家老员外身体强健,年过六旬也还娶妻纳妾,却不想大雍一朝妾的地位低下,有的甚至还不如主母房中大婢,但是妾又是士大夫之间身份的象征,有的时候关系交好的两人会互相赠送妾室。 更何况妾室一般在内院少与外界交流,什么时候少了一人都无人知晓,曾经有几个妾室与她关系交好,但是一段时间后却消失不见了,问了府内之人也只是告知,可能被老爷休去,或者自己逃了。 住在曹府日子越久,越是发现疑惑很多,在其生活了几年之内,就其知晓妾室失踪不下三例,而且这些妾室都有了身孕。 带着疑问倩娘开始慢慢自己打探,一日他发现曹氏父子几人竟然将一个妾室迷晕了,合力抬到后院,由于倩娘自己也坏了身孕,不小心碰落了花盆,被曹氏父子几人抓住。 在倩娘眼中,曹氏几人变得面目狰狞,当其被抓入后院屋舍后,看见上面供奉了摩尼教的神位,原来曹家几人在大雍朝中为官,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信奉其摩尼教,神龛边上放置了很多大坛子。 “大郎,你媳妇竟然敢偷窥我们办事,你看着如何处置?” “回父亲,倩娘已经身怀六甲,其生辰八字也是暗合天数,既然她想知道,不若就将她制成尸茧,供我父子几人长生用。” “大郎如此我心甚慰。” 听到父子谈话,倩娘的心掉落谷底,没想到在以前看来温文尔雅的夫君,竟然是一头披着人皮的恶魔。 当夜倩娘和侍妾一同被投入坛子,并灌注了药液,在坛子里溺毙了。 余白听了满是唏嘘,柳真全有问道:“夫人,遭遇我算明白了,但是夫人变化为妖,却不曾害人也算是此中清流。” “多谢道长夸赞,事到如今,我心已死,只求早日超脱。” 柳真全笑着说道:“其是夫人法力还是很高强的,而且更为难得的是心善,此地乃是河洛故地,边上有多亡人,贫道想夫人可以为这些乱世求存的人提供一些帮助。” “道长莫不是说笑了,我变成这幅模样,每日克制吃人的欲往都很艰难,怎么还有余力帮助别人,我怕什么时候我克制不住的时候就会为祸一方。” “夫人不必担忧,其实道家说言,有一法可以帮你摆脱此间困境。” 余白不解的看着柳真全,但是柳真全言语诚恳又不像骗人。 “余师弟,你不知香火成神吗?” “请师兄解惑。” “清微派下有三十六护法天神,这些天神乃是道人供奉观想而成,观想其神,香火塑其身。” “不知要如何做?” “夫人只需将名号赐下,由这里‘余人’供奉香火,以这些香火为引,洗去恶业。不过夫人也同这里百姓解下因果,必须守护此地百姓不被妖怪恶鬼所侵害。不知夫人可愿意?” “请问道长,以香火塑身,能恢复清明吗?” “可以。不知夫人可愿意?” “妾身愿意。” “如果此地百姓愿意供奉你,夫人需要调理这里死气,护佑一地平安,如果不能做到,天地反噬就化为灰灰了。” 本来想过一死了之,却不想还有生的希望,倩娘心中激动,干瘪的身体开始颤抖,只是双手轻轻的抚摸,如今已经干瘪的肚子。 “我孩儿会怎样?” “贫道不敢欺瞒,贫道真是不知。” 当三人谈妥之后,余白将夜晚发生的事告诉了孔明德,没想到事情这么容易解决了,而且柳真全还未他们考虑帮他们找到一个庇护之灵,有了天道制约,不怕倩娘以后害人,更是乐意接受。 当天下午就将此时告知所有人,当夜就清理出一个祠堂,上面开始供奉倩娘。 柳真全在祠堂内以香火为牵引,勾连倩娘,当倩娘愿意之时,祠堂内香火之气汇聚成一股,不断冲刷着倩娘身体,慢慢的别处人家自己供奉的香火也开始投入,过了一炷香时间,倩娘身上死气消散,身体慢慢开始饱满,一个孩童出现在其怀中,本来鼓起的独自也消散了,如同一个抱着小童的妇人。 倩娘见此情形十份激动,双目垂泪,第一次感受到了温度,急忙与孩儿一同拜见柳真全。 “多谢道长为倩娘解脱。” “不必谢我,要谢的是这满城百姓,没有他们的香火我什么都做不到。” 余白为倩娘依次引荐了城中主要几人,大家都感谢柳真全,不仅帮这一城百姓解决了妖邪害人之事,更为他们找到一个守护神。 “其实大家都不必谢我,心有善念才能为人,倩娘虽为妖但是却心有善念,此中百姓虽然生活恶劣也存善意,这才会有这个大喜的局面,贫道不过因人成事而已。” 孔明德说道:“柳道长千万不要在谦虚了,明日我等为柳道长、余兄弟一起庆贺。” 柳真全急忙制止说道:“黑子,贫道庆贺就免了,贫道此行前来还真有事,我这朋友伊天仇,来此地寻人。” “柳道长朋友的事,就是我们城中之事,明日我就吩咐下去,为道长寻人。” “大善,伊公子等会你与孔将军说下找什么人?有何特征。” “孔将军....” “什么将军,道长的朋友就是我朋友,叫我黑子就行了。” ........ 因缘际会帮人也是帮己,有了城中百姓的帮助,想必寻人也会方便很多。 白天柳真全正在考核柳馨儿,一连几日柳真全都没空检查柳馨儿的功课,而柳馨儿好像对研读道藏没有多少兴趣,此时的柳真全如同教训小学生的班主任,心中虽然无奈,也不得不耐下性子来好好教授,而我们柳大小姐,却捂着自己被柳真全打了手心的手,一脸哀怨的听着。 第四卷劫难满中土 第二十八章寿废祭祀 神人之怒 ‘咚咚咚’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拯救了被柳真全教育的柳馨儿。 孔明德兴奋的说道:“柳道长你们要找的人已经找到了,而且此人以前供职内廷,现在在我们公学教书育人。” 自古内廷有自己培养学子的系统,一些小孩儿自小被带进宫中,教授读书识字,此后为内廷服务,而伊天仇要寻找的人也正是此中之人。 师叔现在有事,终于不用再教导我了,柳馨儿此刻十分开心,却有不敢表露出来,乖巧的替柳真全和孔明德倒上茶汤。 “黑子你稍等片刻,此刻伊公子不在屋内,应该很快就会回来。” “没事,柳道长你先忙你的,我也顺便在边上学习一下。” 听闻此言柳馨儿的脸都拉长了,不是吧,又要被教训,你在边上我不是很没面子啊。 柳真全笑道:“其实没什么事,只是看小儿辈读书而已,馨儿去请下你般若姐姐,等会我想请她一同前往。” 等到伊天仇回来,一行人都跟着出发了,就连柳馨儿也走通了般若的门路,让柳真全对她放假一天,陪同般若一起出发。 只留下老羊在院子里看着众人离去,‘咩咩’好似在说难道老羊我不觉的闷吗? ..... 没想到的是迎接伊天仇的竟然是以为儒生,虽然年老无须,但是却不失学士风采,伊天仇问道:“可是刘公公当面?” “现在已经不是在皇宫,此地没有刘公公,只有‘余人’刘绪。” “在下伊天仇,家祖伊继迁,今日特来刘公处寻殷朝遗书。” “真是我传讯给伊公,不知伊公安康否?” “多谢刘公挂念,家祖一切皆好,甚是怀念当初一起在太史台中岁月。” “那时我还只是小黄门,要是没有伊公照顾,哪里能活到如今,半年前,整理废弃宫廷发现了一些残卷。想到伊家世代为史官,可能需要。” “多谢刘公,家祖命我前来抄录。” 两人结束了寒暄,伊天仇立刻发扬了家传绝学,一见到史册就不念其他,一头扎入书堆,分散抄录,而柳馨儿与般若也帮忙整理,别看伊天仇平日见到两位姑娘总是忙前忙后,但是到了此刻,不论谁打扰他工作,总会引气他的不满。 每当伊天仇整理完成抄录完一册,般若总是急忙取来翻阅,寻找对自己有用的信息。 连续忙了大半月有余,每日伊天仇早出晚归,但是乐在其中,当晚上回来的时候,每次整理好有用的信息,就像一个孩子一般炫耀,从伊天仇慢慢整理的各项碎片中,柳真全也算明白了一些殷朝为何自寿而亡的信息。 殷朝本是中原一个小国,其祖先一次机遇中救下被天庭打落的神鸟玄鸟,得到玄鸟庇护奋发图强,续而一统环宇,开创了大殷,而玄鸟因为需要疗伤,化入殷朝战旗,与殷朝国运相连。 殷寿年轻时乃是先王的第三子,由于自小聪慧,更是气力过人,曾经有一次需要换柱子,很多需要找东西支撑,寿直接过去单手托起房梁,命人还了柱子,因此有了托梁还柱这个成语。 早年其东征西讨将殷朝疆域扩充了很多,有一次见到其他诸侯开产的矿洞,见到那些奴隶十分可怜,想出手拯救,但是诸侯却说,这些奴隶并不是人,而是牲口,哪里有人会同情牲口。 而且上古时代,为了讨好天神,有很多事件都需祭祀天神,每当祭祀都需要以人牲为贺,最多一次竟然屠杀了上万奴隶。 上古时代诸侯自认为都是天神之子,每当诸侯死去也需要许多奴隶殉葬,以保证在地府中还有人服侍。 这些都被寿看在眼中,当寿当了大王,殷寿颁布法令,禁止畜养奴隶,并且用三牲代替人牲,不准殉葬。 这一下子招来很多诸侯的反对,很多人开始叛乱,殷寿勇力过人,更兼解放了奴隶之后,有很多奴隶愿意为其死战,最开始几年竟然将各路叛军打的节节败退。 此前都是人族内部争斗,并无练气士与神人加入。 当叛军败退之后有些人开始寻求退路,但是叛军首领开始一场大规模祭祀,一次性投入人牲上万,引的神人关注,天帝派遣神人相助,并且在殷朝降下天灾,或是十日当空,或是水患不断。 有些神人不满天帝所为加入殷军,有夸父,有鲧,更有玄鸟相助,更有一干练气之士帮助人族伐天。 开启了第一次神战。 其后却又失去记载,柳真全脑海里不断补充着其中的情况,据自己了解夸父追日失败死与长羊山,鲧更是被天帝杀死在,其后变成一个怪物最终被一同伐天的练气士封印。 柳真全只觉可惜,虽然上面记录了许多不可知的上古之事,但是却没有记录般若的事迹。不过已经有了开头通过伊天仇应该能帮助般若找回失去的记忆。 上古之事在他看来,如果不是穿越晚了,他也会加入伐天一战,以人为牲绝对不是自己所能理解的。 记录了这些伊天仇更是气愤异常,在这个书生看来上古充满了野蛮,这些天神并不是怜悯世人的存在,反而更多是在奴役人族,以人族之事取悦自己,如同观看斗兽一般。 柳真全此时明白为何天地大劫,没有修士大能出来调节山川,梳理气运,如果不能在天外天挡住这些利用此次大劫反攻回来的神人,这片人族所居住的地方又将被神人奴役。 既然诸位大能在天外阻隔神人,在此大地上有危害人族的妖孽就别想让贫道视而不见。 即便没有寻找到自己需要的信息,般若还是心中有所喜悦,至少这一切没有完全别湮灭,人族先辈为了反抗神人奴役的事迹,还是通过这些史官的记录一直在流传。 伊天仇坚定的说道:“就算再有万难,我必定让真正的殷史流传在世间,让大家知道我们人族反抗奴役从何时开始,那些英雄凋零在这场抗争中。” 第四卷劫难满中土 第二十九章相逢道左 故人难认 记录完整之后,伊天仇背着沉重的书箱出发,虽然多次柳真全想将其书箱收入袖中,但是均被拒绝,按伊天仇的话说,这是他第一次记录的史料,必须由他自己带回去,也是对自己的一种考验。 不理会这个好色书生,虽然对自己的专业非常执着,但是在行路之时每当有年轻女子经过,这家伙总是不自觉的回头探望。 众人离开河洛新城之时,孔明德为了表示感谢特意送上牛车一辆,但是被柳真全以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为由拒绝了,就因为这个提议柳真全每次都被柳馨儿埋怨。 柳真全每次都以从走父辈之路为由搪塞过去,其实主要为了让柳馨儿在走路的时候多看看多想想。 “师叔,前面有一个茶棚,我们去休息一下。” “是啊,柳道长我也口渴了。” “既然你们两个都这么说,我要是不同意不是太不近人情了。” “太好了,终于可以休息了,累死我了。” 说完拉着伊天仇两人飞奔而去,柳真全口中念叨;“这哪里有什么半点累死的迹象啊。” 柳真全不禁摇头。 刚入茶棚就听见有茶客说道:“现在前面忠武军和宣武军交战,交通断绝,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通行。” “这帮节度使,每日互相攻伐,弄的民不聊生真是可叹啊。” “新收的山货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运的出去,这回买卖又要全陪了。” 伊天仇听闻此消息问道:“柳道长,这回我们该如何是好?” “有师叔在,我们再难走的山道也能过去,你担心什么啊,师叔我说的对不对?” “大军相争,不可能将小路也封死,我们轻装简行,什么地方过不去?这些说路不通的基本上都是商人。” “是哦,柳道长说了就必定能行。” 几人又坐在茶座前闲聊了一会,正在感叹时局动荡王工大臣昏聩百姓不容之时,一声怒吼从边上传来。 “今天子圣明,正欲励精图治,只是有些叛乱之徒而已,竟然敢质疑朝政。” 柳真全笑了笑说道:“这位兄台,茶棚闲聊怎么还涉及朝政了?” 大汉说道:“某就容不得你这种狂徒羞辱天子。” 柳真全觉得无语了,口中念叨:“莫谈国事,莫谈国事。” 大汉还欲说些什么,边上一个老妪伸出拐杖,一杖打在其膝盖上,“姑母为何打我?” “这位小兄弟海涵,我这侄儿昨日多喝了点酒,说的全是醉话莫要怪罪。” “姑母你为何帮着外人?” “难道你忘了你父亲怎么跟你说的,出门在外全听我的,小心我家法伺候,给我坐下。” 大汉怏怏不乐的坐下,口中虽然还碎碎念叨,但是不敢和老妇人顶嘴。 柳真全耳朵灵便,却听到老妇人口中念叨着:“真像,真像,要是不是年岁对不上,我还以为是他呢。” 边上的人问道:“姑母,你有想起了何人?” “一个年轻时候的朋友,你父亲和我一同的经历毕生难忘。” 柳真全不知是哪位故人,心中有个念头,莫非是陆家之人,自己认识这么多人说道忠君爱国只有陆家能算,当年陆帅为了平定摩尼教叛乱,不顾家中情况,想来这个年轻大汉是陆平的儿子,而那老妪则是陆婉容。 练气之人年岁久远,看着亲友老去也是一种煎熬,此时又何必再去相认,徒增烦恼,此时脑海中映出前世一首诗词: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 稍作感叹,柳真全听到老妪咳嗽之声,当年庆春靓丽的陆婉容此时也是已入暮年,听上去身体并不是很好,柳真全说道:“这位夫人,贫道听你咳嗽之声好像是旧疾在身,可否让贫道一试?” 大汉不愿柳真全这个陌生人给姑母看病,一手拦住柳真全去路,柳真全不愿为难故人之子,直接说道:“贫道并无害你家长辈之心,小哥大可放心,” “冲儿让开,莫再拦着道长去路。” “是,姑母。”即便再不情愿,大汉还是让开了道路。 柳真全右手三指搭在老妇人右手脉搏之上,感受到脉搏无力,更兼老妇人咳嗽之声并不清脆,说道:“老夫人年少之时,受过火灼之苦,心肺为之所伤,故而顽疾不去,我有一方可治疗此病痛,请老夫人稍等。” 看着柳真全摸索着前去书写,老妇人还一直看了良久,叹息了一句:“人老了就是念旧,虽然长的很像,我那故人确是本领高强,并不会受目盲之厄。” 接过柳真全送来的方子,两边人就在此地告辞了。 行至一半,柳馨儿突然跑到柳真全面前说道:“师叔你认识那老夫人?” 柳真全点头说道:“是啊,我认识她时,她才十八九岁,没想到现在也老了。” “她肯定喜欢你,不然不会这么记得你。” “我看你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敢来笑话师叔了?” 当柳真全举起盲杖时,柳馨儿急忙跑远了。 此刻柳真全口中念叨一句:“此情此景我只能说上一句,寒江孤影,江湖故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在道友身边,总是能听到这些经典的词句。” 被般若一夸柳真全不禁老脸一红说道:“凑合凑合。” “道友为何不与故友相认?” “已经过去那么久了,突然出现在他们身边,我感觉挺不适应的,以前的朋友都垂垂老矣,还是相忘于江湖的好。” 此时前面传来柳馨儿和伊天仇两人打闹之声,“师叔快来,前面有几间草房,今日我们就能在那里过夜了。” 柳真全淡淡说道:“我怎么感觉到,我教了一个没心没肺的家伙出来,怎么脑子里想的不是睡就是吃,道友你帮我想想办法,这家伙引气入体看来比我还难了。” “道友何必性急,我看馨儿这个性格一切随性而走,很符合修行中的无为之道,引气不过早晚何必担忧呢?” “那就承道友吉言了,走吧我们也进去休息,免的他们又来催促。” 第四卷劫难满中土 第三十章 孤女入山 冥界魔头 进入其中没过多久,几人整理出一个快空地,此地草屋低矮,却胜在结实,此处应该为猎户进山休息之地,为了避免野兽半夜袭扰,连个窗户都开成空洞,离开之时又被猎户用软木堵上。 柳真全嘱咐几人不要弄乱屋子主人的地方,取用了柴禾需要按取用补上,这是老猎户小屋的习俗,也是出门在外之人必须懂得的道理。 几人围坐火塘,伊天仇吃的干粮,柳馨儿用着猎户的锅煮水,般若依靠墙边自己想着事情,柳真全则在火塘边上给老羊梳毛,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调,老羊则一脸舒适在柳真全怀中享受。 门口传来一阵敲门身,外面有一女子的问道:“里面有人吗?我可以进来吗?” 深山中邪物很多,但有的邪物也有这种那种限制,其中就有一种邪物,法力强大,但是受局限只能从房门进入才能害人,但是每次进入必须征求主人意见,如果主人不同意就不能进入。 柳真全正准备起身出去看看到底是不是妖邪,伊天仇这个好色书生立马回答:“姑娘如果愿意自可进来。” 一声叹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此刻伊天仇用实际行动诠释了这句话的意义。 深山之中一个女子突然出现,这么诡异的事情竟然想也不想就让其进入?莫非是我给了你莫大的勇气?看来是我错了。 女子闻言推门而入,女子大约二八年纪,一绺靓丽的黑发飞瀑般飘洒下来,弯弯的峨眉,一双丽目勾魂慑魄,秀挺的琼鼻,粉腮微微泛红,滴水樱桃般的樱唇,如花般的瓜子脸晶莹如玉,如雪玉般晶莹的雪肌如冰似雪,身材曼妙纤细,清丽绝俗。 直将伊天仇伊公子看呆了,望了招呼女子坐下,之时痴痴地看着,就连柳馨儿也看不过眼,口中说道:“色书生,收收你的口水。” 伊天仇闻言惊醒,用手擦了擦下巴说道:“没有啊馨儿你怎么骗我呢。” “口水没留眼珠子都要掉下了。” 伊天仇讪讪的笑了笑,对这女子说道:“小姐快快落座,山间寒冷,好好烤烤火。” “多谢公子。”女子嫣然笑道。 “今日是亡父的祭日,小女子进山误了时辰,今日多谢各位收留。” 柳真全笑着说道:“不知小姐家住何方?为何单身入此山林?” “小女子家住山下东山里。” “东山里的人早就逃难逃完了,怎么还会有你这一家呢?” “道长可有不信?” “没有的事如何可信?贫道刚巧路过东三里,整个东三里一里三村皆是废墟啊。” 女子见被柳真全戳穿,瞬间没有刚才的婉约,直接动手抓向柳真全。 柳真全举手一挡,顺势一抄,将女子手腕擒在手中,女子指甲瞬间长长,直直往柳真全心口抓来。 柳真全不慌不忙口中还叙说着:“你这妖邪怎么这么不禁诈呢?稍稍一诈就露出马脚,还敢出来害人?不过手指甲这么长,待贫道替你修一修。” 说完从袖子里传出一道剑光,将女鬼右手指甲尽数斩落,这女鬼一身修为全在指甲之上,指甲被柳真全斩落许多通的面目狰狞。 柳真全可不是伊天仇有那么多的怜香惜玉,直接将女鬼掼在地上。 “还有什么招式都试出来吧,莫等道爷将你斩了,你这本领尚未施展。” 女鬼见根本不是柳真全对手,突然张开大嘴,仰天长啸,不多时山中传来回应。 般若听闻说道:“柳真全我有不好预感,速速斩杀此僚,然后离开此地。” 此时般若都不在称呼道友,柳真全感觉事有不谐。 催动法力直接一剑冲着妖邪面部而去。 当飞剑临身之时,一层五彩光罩将女妖护住,就算柳真全飞剑也难以刺入。 柳真全见往日一击就能建功的飞剑,此时去被挡在外面,看来此妖邪有很深的跟脚。 柳真全可不管其他,心中只愿荡尽人间妖邪,今日就算天王老子罩着你,你也得给我去死。全身法力涌动,一声衣服无风自动,须发为之飘散,直接一剑破开护罩钉入女妖胸口,剑气澎湃,女妖瞬间化为飞灰。 “尔敢杀我爱妾,我要将你们拖入幽冥,受万年疾苦。” 此时漫山遍野黑雾笼罩,恐怖的声音如同在耳边,女妖死去的地方立刻化为伸冤,伸出很多道幽冥之气,这些幽冥之气好像都或者一般,变成触手不断向几人扑来。 “快走!”柳真全大吼一声,一下子将边上的老羊和伊天仇架上剑光。 般若素手一挥一道彩霞将其周身护住,彩霞如同丝带一般卷起柳馨儿一同飞向天空。 四周黑雾笼罩无边无际,好似根本不能飞出去一样。 “前辈,这是什么妖魔,竟然有如此高深法力,四周好像都被其法力笼罩根本出不去。” 般若沉思道:“这妖魔我不方便出手,容易使得冥界动荡,他是千年前霍乱天下的魔头,曾以人为食物。” “朱颜?” “不错就是他,没想到他以活人炼死尸之法,炼化一条龙脉,仅仅千年竟然有不弱于上古的法力。” 柳真全瞬间心中明了,朱颜当年和大雍开国太祖抢夺天下的诸侯之一,曾经也是一方大将,但是弑杀成性,每每攻取一座城池必定屠戮一空,每次行军都不带口粮,总是在军营中竖起大大的石碾,将附近村民活捉后投入其中,碾其血肉,以此为资粮,自号“无上魔王”,曾建立过大魔国,后来兵败,不知所踪,大雍太祖曾以此为憾,不能让此魔头自己尝试自己的石碾。 原来此魔头看兵败无可挽回,竟然想到去冥界再做帝王,寻求秘法将自己活人生葬,炼化龙脉,真的在冥界称王称霸了。 周朝黑雾不断变厚,沉重的压在飞行的几人之上,而冥界的入口也不断变大,整座高山即将化为一片冥土。 “前辈,如果在此化为冥土,贫道将受无穷业力,可有方法解决。” “其实最强的地方也是最弱的地方,不过此行必定千难万险。” 柳真全一路行来只为修道,如果不能制止这个发狂的魔头,此地无疑将会生灵涂炭,而这笔业力在身,就算活命也会万劫加身,柳真全将老羊和伊天仇抛想般若。 决绝的说道:“既然如此,贫道当仁不让,前辈替我照顾馨儿,此乃一卷剑经,务必督促其将此剑道传承下去。”说完将一卷道藏也递了过去。 既然要做就没有什么可以多想,柳真全御剑倒转直直的冲向冥界入口。 身后传来不停的呼唤“师叔,别去,快回来!” “柳道长回来啊!” 第四卷劫难满中土 第三十一章 玄鸟相助 道士脱困 柳真全心中只有一念今日要是不能制止这发疯的魔头,这辈子修行也就到头了。 众人只见柳真全化身飞虹,一下子冲入旋涡中心,突然间冥气倒转,乌云也被倒吸回去,天空依然月朗星稀。 柳馨儿抱着老羊在地上哭泣“师叔为什么骗我!...还说带我游历河山!....带我走父亲寻道之路!.....为什么说话不算话!” 柳馨儿不断想起和柳真全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更是哭的梨花带雨。 “馨儿别哭了,柳道长也不希望你如此。” “都是你是你将女妖引进来的,要不是你师叔也不会如此。” 被柳馨儿一顿抢白,伊天仇只得站在边上沉默不语。 “馨儿别哭了,柳道友拔剑的时候还是记挂着你,他托我照顾你休息,你这样让我怎么对的其他?” “你明明有高深的法力,为什么那时候不救师叔?我不要你照顾!我自己能照顾自己!” 此时的柳馨儿变的极其难以沟通,伊天仇对着般若说道:“前辈莫要生气,她现在失去亲人,您多担待些。” 般若看着天际没有说任何话,失去朋友亲人的难受我都懂,这千年来,我见过太多太多了。 ...... 柳真全被旋涡带入朱颜军阵,这位人间曾杀戮无数的魔头,在冥界之中也举起了大旗,许多亡灵归于其麾下。 朱颜大旗一展,指向柳真全吼道:“杀!!!!” 众多冥土士兵围绕着柳真全而去,柳真全阴阳伞护身,以桃木剑为兵,剑光四溢,将众多士兵斩杀,不过对于无边无际的军士而言,不管柳真全怎么斩杀,连伤皮毛都难。 柳真全以气御剑,一道剑光朝着主颜直斩而去,在冥土之上划出好大一个半圆,前面当着的士兵根本入纸糊一般,都被柳真全斩为飞灰。 眼见剑光就要斩到朱颜,边上横出一将,伸出长矛将剑光稳稳接住。 口中冷哼;“雕虫小技。” 柳真全见到并不慌乱,般若都说了朱颜此刻法力与他相差不大,要是其麾下都是酒囊饭袋那这个纵横一世的魔头也是白叫了。 除了此前一枪接住柳真全剑光的将领,又从军阵中冲出十多骑,感觉其法力波动都十分相近。 柳真全看着对方眼中全无惧意,拔剑横扫,一招云横秦岭,一道更大的半月直劈过去。 就在半月争取了片刻时间,此时柳真全踏上高空,四周兵刃具是颤抖,剑光不断从柳真全身后汇聚,慢慢形成一个巨大的太极图形,柳真全伸手一指,剑光化为一道洪流直扑朱颜,而被凌冽的剑气连带着,许多兵卒手上兵刃也都往朱颜处飞去。 朱颜也不敢说能轻易接下这万剑归一,一条狰狞的恶龙从其身边盘旋而起,顺着战旗所指,也扑向柳真全。 双方在空中硬拼一记,四周出现无数法力波动的光韵,就连一众鬼将也被刺眼的亮光闪的睁不开眼。 而在碰撞中心附近的士兵,均被法力所杀,引气的气浪也将四周之人吹的满地打滚。 柳真全此刻在空中不发借力,一下子被气浪退出许远。 借着刚才硬拼一记,柳真全法力全开,向远处遁去。 冥界充斥着死气,在此地活人之气如同黑夜中的明灯,当柳真全御剑划破长空,不少冥界妖魔都睁开了眼睛,看着剑光划过方向,都追了过去。 “活人!好久没有活物了!” “那是我的,你们都别给我抢,给我站住活人!” 被摆了一道的朱颜气急败坏:“给我追上去,就算到天变也要把他的魂魄给我带回来,我要将他制成灯芯,日日受冥火焚烧之苦!” ...... 不一会更多的妖魔加入了追逐的队伍,妖魔只见也不断发生摩擦,此刻冥界哪有柳真全安全之地。 光顾着逃跑的柳真全,突然被手中的阴阳伞烫了一下,同时注意到耳旁传来声音。 “带着我气息的外来人,你可是殷朝的子民?” 也不管声音从哪里来的,柳真全心中只想着,先摆脱追逐再说,此刻法力已经见底,虽然已经遁出百里之地,但是根本还没能甩脱追兵,好像还越来越多了。 “外乡人,你这样是摆脱不了追兵的,告诉我你为什么会有我的气息,还有你到底是谁?这里只有我能救你。” 气息,什么气息,莫非是羽毛?柳真全心中突然闪出这一念头,有能够和天帝一争高下的上古神灵帮助,应该没事。 “贫道并非殷朝之人,不过恰巧遇到殷朝人遗脉,偶然得到了这三根鸟羽。” “你不是殷朝之人!你将他们怎么了?!” “如果你是玄鸟前辈,那就该问你自己了。” “小子无礼。” 此刻一只巨大的鸟爪,透过虚空一把抓在留着全身上,将柳真全直接带离了此地。 一众妖魔追到柳真全气息消失之处,都十分疑惑,人怎么突然只见消失了,而且气息全无。 正当妖魔互相埋怨的时候,柳真全此刻正被一只巨大的玄鸟抓在爪下,死死的摁在地上。 “说到底怎么回事?” 即便是玄鸟已经收束了自己的烈焰,柳真全依旧感觉到炙热难当,勉强开口说道:“前辈身在幽冥,想重回人间,以羽毛为引,却不想羽毛透露出太多幽冥之气,这些殷朝遗民,沾染太多气息,已经变成白天为人夜晚为鬼的的存在。” “什么!?吾只想庇佑吾民,不想却成如此。” 柳真全咳嗽着说道:“前辈你再不松脚,我也要死了。” 玄鸟低头看着已经被踩的半死的柳真全,急忙将其放出,不多时玄鸟化为一个儒雅的年轻人。 “你我也算有缘,能告诉我现在人界怎么了?” “前辈此地难道无人来吗?” “我被天帝打落于此,这里就变成一个化外之地,内外给隔绝,将我困在这里。” “既然前辈不知,那就由贫道为前辈降解一二。” 第四卷劫难满中土 第三十二章玄鸟夺天 道士脱困 柳真全跟玄鸟述说着自己所知道的历史,历史都是由胜利者书写的,因此大多数人只能从书上知道变迁,其实很多不关心人族变迁的仙神也是不能熟悉各类事情。 柳真全的讲诉有的时候掺杂个人情感,有的也是人云亦云,不过玄鸟还是听的津津有味。 柳真全讲诉完心中存货后,发现玄鸟如同常人一般想着事情已经出神。 ...... 上古时期神人一族打败了远古旧神,统领天地,但是也有许多大神通者不服这种管束,玄鸟就是其中一个,玄鸟全身赤红,善于控火,一身翎毛可化火海,善于飞翔,振翅万里,喜欢天梭于天际之间。 神人一族建立天庭,每当玄鸟从其天庭之中穿梭飞翔,总觉的玄鸟冒犯了自己,于是勒令玄鸟禁止穿行,玄鸟性如烈火,哪能服软,每每经过天庭之时总是扇动翅膀,卷起阵阵狂风,将一些普通的神人吹的东倒西歪。 天帝震怒派遣天将围猎玄鸟,一日玄鸟照旧飞翔天际,突破云层快要到达天庭之时,四周法力构成的大网,向其罩去,玄鸟立刻将满身翎羽化为烈火,轻易的穿透了层层法网。 当其得知是神人围捕,心中恼怒,直接飞入天庭,誓要给天帝一个好看。 当时天帝正率领一众大将讨伐旧神,在天庭只留下神将玄冥,玄冥人面鸟身双耳各悬一条青蛇,以双头巨龙为坐骑。 玄鸟一路冲杀,轻松冲破了神族军队的包围,正准备大闹天庭之时,被玄冥拦住去路,玄鸟煽动翅膀掉落无数烈焰直接冲向玄冥,更是御风而动,风助火势火焰化为无数火蛇朝着玄冥飞去。 玄冥掌控水风瘟疫,轻松化解了玄鸟的法术,更是将飓风刮向玄鸟,其风可以传播瘟疫,又称为厉风。 面对迎面刮来的厉风,玄鸟不停扇动翅膀,卷起一阵阵狂风。 两股大风在空中相遇,碰撞之后将身边建筑化为废墟。 玄冥被天帝托付保卫天庭之责,见此情况更加恼怒,誓要斩杀玄鸟。 “你这秃毛小鸟,竟敢在天庭作乱,今日不降你炖了难消我心头之恨!!!” “你自己也是鸟人,你还敢乱叫,我看你掌管风、水、瘟疫,也就是这点本领,看来天帝也不怎么样,这位置也该让我坐坐了。” 谁曾想当日无心之言,竟然变成玄鸟反天的一大罪状。 听到玄鸟如此叫嚣,玄冥哪里还能轻易罢休,更是汇聚全身发力而动。 两人打的天翻地覆,两人经过之处更是瓦砾不存,两人都打出真火,旁边的普通神将根本都插不上手。 两人的战斗经历了好多天,两个都是远古一直存在的神人,只不过一个投靠天帝变为新神,一个两部投靠知为自由,因此这一战看上去难分高下。 玄冥见到只靠自己的很难镇压玄鸟,决定动用天帝暂时赐予权柄,一时间天庭之中水、风、瘟疫的规则为其所有,玄鸟失去了最大的依仗水克火,而风又被玄冥所禁锢。 玄鸟逐渐落于下风,存在千万的玄鸟也是不是那么好相于的,动用法力冲破束缚落入地面,此刻的玄鸟已经身受重伤奄奄一息。 那是正好有一队人族经过,这正是被册封殷地子家先祖。 见到一只巨鸟受伤在地,子家先祖命人送去布匹为他包扎伤口,并送上肉食。 没多久天庭追兵过来,为了躲避追兵,玄鸟与子家先祖商议,躲入子家战旗之中,化为图腾,守护其家族。 这就有了后来的玄鸟生殷。 子家先祖每逢战斗,就祭出战旗图腾,士兵在其激励之下勇武过人,终于开创了殷朝。 不过殷朝还是受封于天庭,到了最后一代国君子寿之时,天庭压迫人族日盛,而历代殷朝国君所为和人间疾苦被玄鸟看在眼中,其心中认同子寿,更是与人族交往之后,认同子寿提出的各项政策。 于是当神人帮助周国讨伐殷朝的时候,玄鸟再次飞天二起,与子寿一同讨伐天庭。 不过那次他遇到了不可战胜的存在,那就是天帝。 第四卷劫难满中土 第三十三章 馨儿哭坟 天降飞仙 柳真全御剑冲向冥界开口,当开口联系被柳真全斩断之后,柳真全留存在人间的气息也都消失了,连般若都不能推算一二,主要要怪玄鸟将他带入了虚无之地,此地隔绝一切,乃是上古神人合力做建的封印之处。 当天柳馨儿痛苦之极,刚有个如同父辈一样约束关心她的长辈,可是命运如此捉弄与她,没想出多久,当她放开心神接受这个长辈之时,长辈却出了意外,由于柳真全一应事物全都被柳真全自己携带,柳馨儿并未找到衣服可以替他立一个衣冠之冢。 于是众人决定将柳真全留下一些诗文作为其立坟,当伊天仇见到柳真全一些诗文之后,不禁感叹人间又少了一个诗词风流的人物,当天他起草了一片长长的祭文,如果柳真全知道坟墓是柳馨儿立的,祭文是伊天仇起草的,祭奠是般若主持的,都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当柳真全坟墓安放完毕,柳馨儿有一次在坟前痛苦,连带着老羊也跟着边上悲戚的叫着。 如果柳真全在肯定会说出一句,前有孟姜女哭长城,今有柳馨儿哭坟。 翌日般若决定完成柳真全未全之事,背上箜篌送这伊天仇回乡,希望此行能帮般若找回以前的记忆。 ....... 古道巴蜀之地,向来潮湿多雨,更因四周被崇山峻岭包围,出入极难,故而大雍皇帝曾经从河洛逃难到此,后转入江南,但还是有不少贵人定居此地,因此无形中使得巴蜀更为富有。 全一道就是随同大雍皇帝一同入蜀的道门,曾经为帮助大雍查看天象的道门,由于未能明白乱象,使得不能再入钦天监,即便如此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还有上千门人在巴蜀之地开枝散叶。 不过以前为钦天监当差之时,得罪同道太多,因此在巴蜀传道并不顺畅,故而引发了后来之事。 几个全一道道门子弟正在威胁一个少年,此时少年已经被全一道的人逼迫到了悬崖边上,情况十分危急。 “小子你可想清楚,跳下去可是死无全尸了。” 少年看着悬崖倔强的说道:“就算我死了你们也别想找到小白。” “不过区区一条小蛇,你竟然还取名叫小白,笑死我了。” “师兄和他费什么话,结果了他早早回去复命,拿这他的人头不信那蛇妖不来。” 说完几人逼迫上前,少年后退半步,却见天上出现一个黑点,慢慢的黑点一点点变大是个人。 几个道门子弟不知情况,见到少年发呆,“死到临头了还发呆,就算有天仙下凡也救不了你了。” “啊..啊..啊.....”柳真全在空中不停挥舞着手臂,哎这玄鸟怎么一点都不靠谱,就算让我在虚无之地脱困也好歹说一声,我都没有准备,就把我丢出来算几个意思? 思绪还未捋顺,就已经重重的砸在地上,怎么我一点事情都没有,伸手一摸我靠,我把人砸死了,又给我平添了一桩罪孽。 颤颤巍巍的摸了摸鼻息,还有救,没死,只觉边上一人挥剑便砍。 柳真全如同风中崔柳不停摆动,那人根本不能碰到柳真全一点皮毛。 “我说你这人怎么回事?话都不让说提剑便砍,总要容我说上一句吧。” “你定时那小子同伙,竟然敢杀我全一道弟子,受死吧。” 边上少年看的心急提醒道:“道长小心,千万小心!” 柳真全一时也难辨善恶,叹息一声说道既然你不肯罢手,就休怪贫道出手了,一张存了很久的符箓飞出袖口,稳稳的贴在道士胸口,只见符箓上灵光一闪,道人就被定在原地。 “现在可以好好说话了吗?” “你这贼道人,竟敢施展妖术,叫我师尊知晓,非将你投入熔炉,炼化成飞灰。” “我好害怕啊,既然你不愿好好说话,你就别说了。” 施展法诀,符箓灵光再现,道人除了眼珠能动,其他都不能动弹分毫。 “你这少年,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道长你要替我们做主啊,前段时间,我进山采药,见到一条受伤的白蛇,将其救了后放生,伺候这白蛇总是寻些猎物给我报恩,一日这全一道人寻到我家,非说我投了他们掌教师尊的灵蛇,并且以全村老少性命相逼,让我交出小白,今日押解我进山寻蛇,我自不愿,被他们逼迫至此,幸得道长相救。” 柳真全听完之后,解开道士封印问道:“可是事实?小道士莫要骗我,我自有手段知道真像。” “那白蛇就是我家掌教灵物!” “你这道人不老实,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你们是不是用全村人性命威胁别人了?” 道士见柳真全语气严厉,又见识过柳真全手段,怕是真能知道真假,不敢说话只是支支吾吾不肯说话。 “好了,我知道真假了,你也不必说了,告诉你们掌教,这件事我管了,若还想要那白蛇就来此山中寻我,好了带上和几个家伙,滚吧!” 说完对着少年说道:“带我回你们村,将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我,此间之事自由贫道为你做主。” “多谢道长。” “错在我道门,贫道少不得为道门清除败类了。” 一路上少年将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柳真全。 少年叫陈识,家住巴山脚下陈家村,因此被群山围绕,耕地稀少,村里的世代以采摘草药为生,因此一些头痛脑热的小症小疾基本都会医治一二,故而村中年长者居多,但是自从皇帝逃入巴蜀,很多年轻人被征兵而去,因而他这样的少年才不得已开始进入深山采药。 一日入山采药见到路边有一条白色横躺,上面满是伤口,许多更是旧伤,陈识心生怜悯,取了山中止血草为其包扎,更将其置于草药框内,带回家治疗,等白蛇伤好了,竟然学会了报恩,有时候更会衔来一些难以辨认的药草野物送给陈识。 这一切都难免让村里人知晓,后来此事慢慢传开了,一日城里忽传全一道走失了一条灵蛇,还未等村里人有反应,全一道中人已经寻到村中,以全村人性命为要挟,让陈识替他们寻找白蛇。 陈识被押解进山,自然是不愿意,本想跳落悬崖一死解脱,不曾想被柳真全这个空中掉落的人所救。 第四卷劫难满中土 第三十四章道妖合谋 各怀鬼胎 “你说什么有人救了少年?还是揽下事情,让我去找他?” “是的师尊,那妖道好生了得,施展妖法竟然让我一动不能动。” “你可知那人用了什么法术?” “一张符纸,我已经取来。” 全一道掌教看着这张灵气已消散的符箓,并未看出什么跟脚,一张普通的定身法符,这些无用的弟子根本不能测出来人的深浅。 “去将你大师兄叫来。” “是师尊。” 全一道弟子虽多,但是又有几人能得到真传,很多之时习些世俗武艺而已,唯有几个贴心的人能传以法术,为了防止真遇到什么有道全真,还是派遣他的大弟子前去一探究竟,这条白蛇关系很大,实在不信只得寻找蛇母相助。 虽然蛇母和他相争多年,当年确是一同发现了此秘密,今日为了成仙也少不得找老冤家再合作一把了。 柳真全来到了陈家村,里面全一道的道士都走完了,此刻应该得到了通知,陈识将柳真全救了全村的事迹一说,柳真全得到了很热情的招待,全一道来此只为逼迫陈识寻找白蛇,倒还真没有像败兵过境一般,村子里很快凑出了各色食材,慢慢的摆了一大桌子。 陈识陪在柳真全旁边想为眼盲的柳真全布菜,结果好意被柳真全拒绝了,开什么玩笑,要是年轻靓丽的女子给我布菜我还试试,你这一个大男人,我可不想吃你口水。 喝了点素酒,门口就有人来报,说是全一道弟子李茂前来拜访,连顿饭都不让人吃安生,看来全一道很急迫知道自己的深浅。 “容贫道正衣冠。”柳真全整理了已经泛旧的道袍,走了出去。 两人皆为道士,但是陈家村人看来,一个衣着普通,一个衣服绚丽,一个亲近俗世,一个高高在上,不知为何都是道门子弟会有如此打的差距,其实身为道门衣着上还是有差别的,柳真全道袍之上只在后背缝制了一个太极图形,其他地方皆为灰色,领口袖口也只是以黑布条翁为边。 全一道不管如何也是在朝中为官,衣着考究,两只大袖之上用金线缝制了各种图形,衣着更是以红色为主,更显得尊贵。 柳真全按道门规矩,先向来人稽首行礼。 李茂一阵轻视,看来此人虽有本领却不高强,师傅所结实的高人哪个不是有一方强者气息,哪里道行高的反而向道行低的行礼? “你就是那无名道人?” 柳真全一阵气苦,看来你师门众人并未告知我是谁,对了忘了告知名号了,怪不得变成无名道人。 “如果你是指,谁揽事,那我就是那无名道人。” “你可知那条灵蛇事关我师尊道基?” “我不管你什么道基不道基,我等道人逆天修行,顺天处事,没听过欺压良善之徒,白蛇走脱,你自去寻找,可不是迫害他人的理由。” “你这野道人,敬酒不吃吃罚酒。找死!” 话音未落李茂,双手画圆,在空中停滞了数丈符箓,形成一个太极之行,双手一拍图形,只接朝着柳真全而去。 一言不合就开大,真只接,柳真全正要出手,只听一声骄斥,一把翠绿长剑从天而降将太极打碎。 “你们要找的是我,何必为难他人!” 陈识心中疑惑口中问道:“小白?” 柳真全感知两人一个刚刚化形,一个刚入引气,没兴趣看两菜鸡互啄,只觉两人打的正起劲,反正都没有危险,也懒的在管,招手从餐桌上取来酒壶,一个人依在门边自饮自酌。 “道长,那真是小白吗?” “她不是自己都承认了。” “他们这样打会有危险吗?” “不知道啊。” “道长你快劝劝?” 此时两人打出真火,却又谁都不能奈何对方,小白现出真身,一条碗口粗细的白蛇不停的攻击李茂,李茂也拿出压箱底的手段,从腰间摘下葫芦,打开禁制,从葫芦里冒出碧绿的火焰。 碧磷真火?这种活需要寻找凡人坟茔,采集亡者死气,更需每日炼入凡人骨殖,没取黄豆一点火种,就需要成千上万人的骸骨,而且这种火焰很是邪性,一旦沾染将人燃尽为止,就算斩去沾染火苗的躯体,这种火毒也会燃烧魂魄,而且每烧死一人这火焰威力更胜一分。 这一葫芦火焰不知道要沾染多少业力。 正当李茂狞笑着要将这里村落全部烧成灰烬之时,柳真全随风而动。 运用法力划开一道虚空,将火焰映入虚空,碧磷真火无物不然,把投入虚空没有任何东西,看你还怎么燃烧。别人不知柳真全还真知道怎么可知这火焰,一是寻找三阴真水,浇之可灭,或者将其置于虚空,其无物可燃之时,自灭。 柳真全的突然出现将李茂着实吓了一条,没想到这人真是深藏不露。 柳真全温和的说道:“没吓坏吧?” 李茂不知如何回答只得嗯嗯啊啊的回应。 “炼制这火焰没少害人吧?” 此言一出李茂吓的跪倒在地,“前辈饶命啊。” “嗯,我不取你性命。”之事一脚将其踢出村子。 李茂突然觉得气海一阵翻腾,真气全部外泄,再也没有往日法力,更兼经脉具断,这时耳边传来柳真全的话语:“我不杀你,你等这被你戕害的无辜之人找你算账吧。” 李茂此时被吓的腿脚发软,以前他凭借修为欺压了很多人,就连同门都害怕其为人,现在被废除修为,就算外人不知道,自己同门都会收拾他,况且他知道师门风气,一个废人师尊也不会为他再出头的。 想到这里,李茂不敢回头直接朝着远处跑去,只希望不被仇家看见。 全一道掌教等待多时,不见大弟子回来,确听人报灵蛇化为人形,大师兄被无名道人和灵蛇联手打败,现在大师兄不知去向。 心中怒骂一句没用的废物,不过想来,这道人需要和白蛇合力才能拿下大弟子,想来最多也在引气阶段,想来也不会通知老冤家联手了,既然白蛇自己出现,正好一次性解决,吸纳白蛇法力,为自己突破做准备。 第四卷劫难满中土 第三十五章双方齐来 威压众人 掌教不愿多等,吩咐道:“叫所有弟子,带上万符帆,给我出发。” 此刻蛇母正在一处山洞听手下汇报,一条半人半蛇的的怪物爬了出来,不断吐着蛇信说道:“咝咝...全一道....咝咝..全都出发...咝咝....前往...咝咝....陈家村.....咝咝....白蛇....咝咝...也在。” “没想到小白从全一道手中出来了,既然全一道的人离开了老巢,那我们也出发杀光他们。” “咝咝...杀光他们...咝咝。” “杀光....咝咝....他们。” ...... 一时间双方都往陈家村汇聚,柳真全此刻正在村口老树下,对着村民说道:“贫道想来这几天不安全,大家都莫要出村子,一旦有事就聚集去村里的祠堂,那里方便贫道保护。” 一系列的变故也使得村民十分担忧,但听到柳真全愿意留下保护他们都很开心,不管柳真全说什么都答应下来。 “陈识。”柳真全叫住正要去帮吗收拾村子的少年。 “道长什么事?” “等会你去取些朱砂给我,我画符。” “道长,村子里没有,朱砂受朝廷管束,没有官府批示根本没办法采买。” 此刻柳真全才想起来,朱砂由于开采难度比较大,因此属于官府直接掌控的物资,除非有碟度去采买,就连医馆药店用量都需要随时报备,看来很多没有制符都忘记了。 “没事,你现在带我去祠堂。” “好的,道长。” 柳真全来到祠堂以法力熔炼金光子,以金漆为墨,以灵气指引为笔,将一道道符箓打在祠堂墙面屋顶上。 一系列操作看的陈识眼花缭乱,白色此刻也变为人形亦步亦趋的跟着柳真全。 突然白蛇跪倒在地说道:“求道长只罚我一人,莫要责罚陈识。” “其实你可以离去了,你既然无恶意与陈家村,我也没有责罚你的道理。” “是因我而起,我想在此弥补一二。” “因你而起不假,这里道士本性就不纯良,贫道从来没有迁怒别人的想法,你大可不必担忧,贫道不在乎你是不是妖,只要不害人贫道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是啊小白,你起来的道长是个好人。” 看来有一个沉沦于人妖恋的小朋友出现了,柳真全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你真聪明都知道,快去帮忙收拾药材,记得给贫道带些水酒来。” “知道了道长。” ...... 正在村外帮助其他人收拾药材的时候,陈识皱了皱鼻子自言自语道:“这风吹来怎么这么腥啊。” 远处去江边溪流打水村民不停朝着村子跑来,口中还喊着:“快跑,好多蛇啊!” 陈识望去只见许多远处大小不一的蛇汇成一片,朝着陈家村游来,有些更是半人半蛇的怪物,上身随有些人形,但还是披着蛇鳞,更是露出两只利爪的手不停挥舞。 “快跑!都去祠堂!” 一下子小小的村子有一次沸腾起来,所有的村民丢弃了一切东西,搀老扶幼往祠堂里去。 ...... 柳真全对边上的陈识和白蛇说道:“你们怎么不去里面躲躲?” “我看看能不能帮上道长。” “你帮倒忙呢?快进去别让我分心。” 正当陈识拉起小白往祠堂而去时,一头半蛇半人的怪物拦住去路。 “小白,你跟我回去,如果你听话师傅还能饶了你。” “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小白你怎么了,我是小青,和你一起出身的,我是你的弟弟。” 小白冷冷的看着说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你让开!” “小白,你再这样师傅到了必定不会饶了你,跟我回去请罪吧。” 陈识手持竹竿挡在小白前面说道:“让开!小白跟我走。” 怪物一听一个凡人敢如此根其说话,一甩尾巴砸向陈识,那怪物的蛇尾上面竟然长有一道钩子,飞速的往陈识身上而去。 小白没有变身陈蛇,根本拦不住这一击,眼见陈识就要被钩住。 远处正在嗑瓜子的柳真全说了一句,“怕什么来什么。”一弹手指,一粒瓜子直接撞向怪物尾巴。 “咦?”没想到这尾巴如此坚硬,虽然随手一击,但是也包含了一缕太白庚金剑气,竟然没有斩开尾巴。 虽然没有斩断尾巴,挡路的怪物还是被柳真全一击打退出去很远。 忌惮的看着远处的道人,不再拦住二人去路。 远处蛇群跟是逼近陈家村,柳真全蹲在村口磕完瓜子,拍了拍收起身,口中说了句:“此处禁止通行。” 不知蛇群听不懂还是不想理会这一凡人警告,根本没有停下的意思。 柳真全呵呵一笑,双手抱圆,气息陡然提升,本来在脚下的瓜子壳也随着飞到柳真全胸前,普通的瓜子可悬停柳真全身上,更是闪烁着剑光,胸前密密麻麻一片,只听柳真全说道:“飞花摘叶皆可伤人、草木竹石均可为剑,去!” 瞬间蛇群前面的蛇只见白光一片,被剑气包裹的瓜子壳将众蛇斩的七零八落,身后的蛇怪见此吓的化为人形,多在一颗树木后面。 远处的蛇母见此情况口中说道:“情报有误,此人根本无须小白相助,李茂根本不可能在其手上走过一招。” 正想寻那报信的蛇怪出气,突然想起蛇怪为了表现已经带领蛇群冲锋,在这漫天剑光的场面下,根本不可能活下来。 蛇母萌生退意,就听远处有人悠悠的说道:“既然来了就来说道说道,驱使蛇群肆意谋害人族,可没那么容易脱身啊。” 蛇母心中恼怒,怎么想着比那死道士先到,先躲了炉鼎,没想到却碰到这样一个硬茬子。 此刻悠悠的声音又传了出来,“边上看热闹的布阵的全一道的人,你们也一同来,别躲着了。” 这是山岗上出现密密麻麻的道人,各自竖起自己的阵帆。 “道友气势惊人,不过不知道友能不能看过我在万符之阵。” “就你们两个神魂都不稳固的左道,贫道根本不惧,来了正好贫道喜欢方便,正好一并清理了。” 第四卷劫难满中土 第三十六章 一剑破阵 万符归宗 “臭道士快来助我,不然今日我死了你也不好过。” “小道士,我阵法已成,我看你修行不易,要不我们就此罢了,我放你走,你也别管我这里的事,如何?” “臭道士你以为他会和你一样,你如不助我今日你我都难以保命。” “我万符大阵已成,倒是要多谢你拖延时间了,有此大阵,就算已成婴儿,我都敢与之抗衡,蛇母,为了感谢你,我会将你留到最后。” 柳真全看着斗嘴的两人,这妖孽心真宽到这时候才有心斗嘴,这贼道也是,什么大阵给你平添了那么多自信?就算大阵可抗天道,那也要看谁在主持,谁在配合,不是道爷我说你,谁给你的自信? “我说两位,你们吵好没有?贫道的大刀已经饥渴难耐了。” “小道士,既然你想死我就成全你,让你看看我全一道的万符大阵。” 全一道掌教操纵阵法,各处由符箓组成的帆面无风自动,一张张符箓由此剥落,铺天盖地在陈家村上方汇聚组合,帆杆上的符文也各自点亮,众多道士在各自的帆下念诵咒文。 有些没死的蛇妖恐惧的大喊:“咝咝....师傅救命......咝咝....。“ “啊.....我的受不了了.....” ...... 柳真全注意到那些在大阵中的蛇怪被抽取魂魄,一道道真灵投入帆杆,使得阵法更强,村民躲在祠堂有柳真全书写的护身法咒保护短时间内没有事情,但是也难免有些恶心难受。 柳真全感受着阵法的波动,以及阵中灵力走向。 全一道掌教注意到阵中不断撕扯魂魄之力对于柳真全以及柳真全护持下的村民根本没有任何作用。 更是对着弟子喊道:“都不许偷懒,给我加把力。” 蛇母已经被这大阵的折磨的无比难受,在地上翻滚一圈化生成一条巨大的怪蛇。 有钩蛇之尾、腾蛇之翼、修蛇之纹路、蛟龙之首。 嘶叫的朝着道人的法阵阵角而去,道人哪里肯让蛇母破坏其法阵,控制着阵法在天空中出现一个巨大的开口。 柳真全呵呵一笑,没想到自己和冥界真有缘,自己刚从那里出来,现在又有人拿冥界入口来对付自己,可是比起朱颜的本领差远了,一个如同无尽深渊,不管什么都被吸入,而这个只吸入魂魄。 自己也不曾想到当日因为引气都难入的小道士,如今也有这般法力了。 巨大的吸力使得蛇母的魂魄也开始不稳,一阵阵绿光从巨蛇身上泛起,蛇母也到了魂魄开始动荡的时候,一些修为低下的射怪已经变成尸体一具。 只有少数几条蛇怪还在强行支撑,大片大片的魂魄泛着绿光已经离开身体,暴露在体外。 魂魄乃是极为虚弱,修道之人还未转入纯阳之前魂魄离体都只敢在夜间,离体的魂魄还不敢离体太久,离开太久躯壳死亡,而虚弱的魂魄遇到一阵大风都会损伤,更不用说是日光了。 全一道掌教兴奋的看着村落里不停翻滚的蛇怪,自己弟子修行极难,倒是蛇母教导的蛇类有不少修仙超过自己弟子,导致自身实力若于蛇母。 如今达成心愿,等白蛇和蛇母无法抗拒的时候降他们法力全吸收了,完成自己入道梦想。 当眼光落在,撑着雨伞依旧云淡风轻的柳真全,陡然一愣。 却听柳真全开口说道:“贫道已经知道你这阵法关键所在了。” 此时柳真全手掌桃木剑,挑动周遭灵气,搅乱了阵法中灵气运行轨迹。 阵法立刻运行不灵,蛇母就此一头撞断了一处法帆的杆子,边上围绕的道士也被撞飞了。 在祠堂内依据窗户门缝偷看的村民不是发出惊呼,“阿识,你怎么认识道长的?” “阿识道长如此厉害,刚才挥手就斩杀了无数妖魔。我们能拜他为师吗?” “老村长,我们村子有救了。” “菩萨保佑阿,幸好今次有道长庇护。” “什么菩萨?以后都拜道长了。” ...... “你到底时何人?” 见到柳真全很快找到阵法运行,更是随便操控长剑就能断开阵法中灵力传输,全一道掌教心中十分惊惧。 此时边上巨蛇朝着掌教游去,一路撞开许多大树巨石。 “蛇母!你我恩怨先放一边,这道人根本不是你我一人可敌,今日如果你与我联手对敌,我愿意放弃螭珠。” 蛇母根本不愿停下,也不愿相信道人,还是一直往道人扑去,道人一边躲闪,一边从怀中摸出一粒大小如鸽蛋的明黄色珠子。 “你再不停下,我就将其毁了!既然你不助我,你我一拍两散!” 巨蛇停下脚步,慢慢缩小变成一个半人半蛇的怪物,说道:“你给我立下重誓。” 道人以三指为香指天发誓说道:“今日弟子明德立誓如蛇母助我抗敌,愿意将螭珠送与蛇母,如违此誓天人击之。” 柳真全对着暂时结盟的二人说道:“看来你二人时老相识了?既然与妖孽为伍,那就请品尝今日苦果。” 柳真全左手撑伞,右手画太极,一道道法力从身上传出,本来已经不受控制的符箓一一被点亮,各自重新组合列阵。 口中大喊:“金罡阵,起!” 以柳真全为中心,天空一片符箓汇聚,将蛇母众妖以及明德一干道士笼罩在内。 不用走罡踏斗,亦不用背诵道决,柳真全给明德上了一课大法力者时如何布阵,施展法术的,不同于再河洛之地,借助星辰之力,此地施展金罡阵完全可以用柳真全自身法力轻松解决。 阵法之地,不断雷光涌现,看的众妖和明德心中凛然,蛇母见此情况,更知今日难以善了。 “明德,速速把螭珠给我,唯一今之计,只有我二人一人化龙可敌对!” 明德犹豫再三说道:“你现在法力不足根本不足以化龙。” “这个你不用管,我自有办法。”说完一把夺过明德手中的珠子,一口吞入腹中。 第四卷劫难满中土 第三十七章白蛇取珠 物归原主 蛇母吞噬了螭龙之珠,巨蛇之身不停扭动,好似十分痛苦,身形慢慢变大,涨开了原来的皮肤,一片片带着鳞片的蛇皮掉落,露出里面血红色的筋肉。 变化成巨蛇的蛇母,突然张开大嘴,不知为何,那些奄奄一息的蛇群,开始变得狂躁,法力不停从身体中宣泄而出,在空中汇聚其一条法力洪流迅速流向蛇母口中。 明德道士说道:“我以为我够狠,没想到你更进一步,以这些蛇足为炉鼎,熔炼法力。” 许多被蛇母教导的蛇妖,到死也没有明白什么回事,口中发出不同的疑问。 “师傅,这是为什么?” “师傅放过我吧。” “师傅....” 柳真全一声叹息:“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妖孽就是妖孽,老虎尚不食子,你竟然用同类徒弟当作炉鼎。” 感觉法力已经足够之时,蛇母停止吸纳,本来还是血淋淋的身体不停的长出鲜肉,一层层行长出的鳞片更加细密,巨大的蛇吻也开始慢慢变化。蛇首之下长出一些龙须,脊背之上也长出一些背鳍。 看的祠堂里面的人不停惊呼。 “小道士,我要你的命。” 一声巨吼从不伦不类的龙首中传出,震动着所有人的耳膜,就连边上的树木也被吹的不停摇摆。 柳真全依旧云淡风轻的站着,身上的道袍迎风摆动了一会,算是给了回应。 “道长小心啊!” “怪物冲你冲过来了!” 祠堂中的村民见到半龙半蛇的怪物以极快的速度冲向柳真全,心中不由揪紧,他们眼中发现柳真全视乎没有法诀,妖怪的动向依旧站着那里一动不动。 就在蛇怪快要撞道柳真全时,很多村民都闭上了眼睛。 此时从外面传来巨大的惨叫声。 就在一眨眼时间,蛇怪从柳真全面前翻滚而出,身上更是不停的冒出血花,逃窜途中撞毁了许多房屋。 其实就在蛇母化身为龙的时候,柳真全已经将阴阳剑化为三十六路,一一隐藏在地下,布下了一个剑阵,当蛇母撞向柳真全时,地下穿行的飞剑,发出阵阵剑光,不停的斩在蛇母身上。 “吞了龙珠,没有龙族一点功法,只是肉身变得坚硬,更加敏捷。”听到柳真全的自言自语,蛇母心中一阵慌乱。 自己最大的底牌,根本不足以和这个道人相抗衡,此时蛇母突然想到一件事,当初她和明德道士一同发现了这条走水失败的螭龙,那时候螭龙倒在山中已经气绝,嘴边吐出一个龙珠,将所有精气神都集中在此,希望龙珠能被水族得到在此化龙,两人为此大大出手,可是谁也不能奈何对方,故而约定了一个方法,一人得龙珠一人的龙神。 蛇母魂魄剥离而出,进入了龙躯,但是由于魂魄不足以支撑竟然龙身退化成成龙之前,而明德道士得到了龙珠,两个本是师兄妹的人走上不同成龙道路。 其实当时发现龙躯的时候他们还发现了一条白蛇,就是小白,此刻想来,这条白蛇能出现在螭龙边上,更是占据了死去螭龙的一部分魂魄,那时不能明白现在想来应该如此,幸好这条白蛇被她自幼带在身边,更是下了禁制,只不过前段时间被明德道士捉了去,不知道施展了什么法术,让这白蛇再也记不得自己,不过幸好白蛇也在此地,真是天不绝我。 盘旋起受伤的身体,口中不断念出咒语。 祠堂里的人传来恐怖的叫声。 祠堂内的小白一下子显出原形,不停在地上打滚,碗口粗细的白蛇力量也是巨大的,不停的撞到里面的村民。 陈识打开祠堂大门冲着柳真全大喊:“道长救命啊,不知道小白为何满地打滚,我们制止不住啊。” 柳真全急忙喊道:“快点关门!” 就刚才突然开门,祠堂的阵法打断了,蛇母见状突然冲着祠堂而去。 柳真全哪里能让其如愿,右手握拳,食指与中指向前掐了个剑诀,“起!” 从地面突然冲出数把飞剑直接挡住了蛇母去路。 柳真全右手指挥飞剑口中喊道:“疾!” 飞剑纵横交叉,就算蛇母全力躲避也根本不能避开,即便躲开了几处致命之伤,但也留下很多创口。 明德在山上看的焦急,此刻符阵为柳真全所控制,不停向其落下的雷霆已经让他应接不暇,根本没有余力帮上蛇母,这事哪里来的煞星,如此法力高强之人,还在世俗游荡,难道就不惧劫气加身,一身修为尽付流水? 柳真全说道:“你们这两妖人,原来得了龙躯龙珠未的走水之法,还想化身成龙?” 蛇母明德一听,这道人竟然知道他们的秘密,心中更是恐惧,此刻要想杀这道人已经是痴心妄想。 一蛇一人此刻心中只有一件所想,逃命! 柳真全见两妖人此刻已经熄了相斗之心,开始各自考虑逃命,嘴角含笑说道:“阵落!” 一下子天空的雷霆不知猛烈的多少倍,每道雷霆击下,总能在地面上形成一个大坑,蛇母和明德哪里还管着其他人,更是加快速度逃跑。 柳真全右手一甩,只见两道剑光飞驰而去,一蛇一人最后眼中白光一片,口中还呢喃着:“好快的剑啊。” 当首恶被诛,柳真全也懒的再管这些小鱼小虾,只是朗声说道:“这两个首恶的下场你们也看见了,世上修行之人众多,我只是其中一个,如果你们还以修为作恶,也免不了颈上一刀,都给我滚吧。” 剩余的妖怪和道人如蒙大赦各自逃窜,一个身穿青衣的少年跪在柳真全面前恳求:“仙长,求你让我见见姐姐吧。” 柳真全闻言点了点头。 当柳真全走进祠堂,见到在地上不停翻滚的白蛇,施展法力将其定住,发现魂魄动荡,想来是蛇母做了手脚。 陈识跪地祈求着:“道长救救小白吧。” 柳真全伸手一拂,将其扶起说道:“男儿身下有黄金。” 伸手剑指白蛇头部,片刻后,伸手一招,一颗龙珠已经被柳真全握在手中。 “想来这事你的东西,现在贫道我也算物归原主了。” 当龙珠落在白蛇身前,本来躁动的魂魄,立刻开始安稳,白蛇身体的气息也开始慢慢平稳,悬在白蛇头顶的龙珠慢慢隐入其身体。 看的众人惊呼连连。 第四卷劫难满中土 第三十七章青衣童子 白蛇送行 当村民见到白蛇已经平息下来,也都慢慢离开祠堂,见到外面村舍已经变成废墟变的十分愁苦,柳真全拍了拍站在门口十分内疚的陈识,又对站在角落发呆的青衣少年说道:“你姐姐已经无恙,无须担心了,此时好似早早离去,村子也是被你们蛇妖所毁,你留在此处免的白蛇为难。” 此时陈识才注意到刚才和柳真全一同进来的少年。 只少年说道:“请照顾好我姐姐。” 柳真全缓步离开了村子,此刻众人正忙着抢救各自家中财物,谁都没有注意到柳真全的离去。 直到村长家准备好晚饭,发现柳真全已经不在村庄,而祠堂供桌之上多了一袋子金瓜子。 ...... “跟了一路,出来吧。” 青色小蛇从路边游了出来,就地一滚变成一个少年,跪在柳真全面前。 “求仙长收留。” 柳真全摇摇头说道:“你是妖我是人,我也没东西可以教你。” “我从知道开始,就是和小白姐姐一起,以前师傅说我们是姐妹,今日见到发现姐姐其实和我不一样,但是我还是希望以后能跟她一起,如今她有化龙的希望,我也想走正道,至少以后还能见到她,即便她现在不记得我,她终究会想起我,我不想让她想起我的时候见不到我。” 柳真全感觉这小青蛇还是挺懂事的,更何况最开始出现的时候他也没有伤害任何人,只是希望要回白蛇,不过自己修行都勉强,也根本不懂妖族修行的事情。 “其实你想求正道,这也不是不行,不过我不懂你们如何修行啊。” “我听以前仙鹤娘子说起,以前有仙人收妖为坐骑,这些妖也能在仙人身边修行,求仙长收为坐骑。不求其他只求在仙长身边修行。” 柳真全挠了挠头,别人收坐骑都是很威猛,什么仙鹤啦,金毛犼,九头狮子,怎么轮到我就是骑个小蛇?不行这画面太美我不敢看了。 “你且去吧,你跟着我修行只会耽误你。” 说完绕开青蛇往前走去。 青蛇好像一根筋一样依旧跪行,挡在柳真全面前磕头道:“仙长,在这里修行三十多年,你是我见到为一个仙人,我怕以后见不到姐姐,求您垂怜。” 柳真全此刻想到了自己修行的事情,如果不是师傅有教无类,自己根本没有修行机会,见到这条小蛇,也想起以前的自己,行吧,给你一个机会。 “贫道不需要你做坐骑,也不会收你入门墙,以后有更好机会你可自去,你如果愿意,可以跟在我边上修行,但是我不会妖族的功法,一切靠你自悟,唯一可以就之在你走歪路的时候制止你,你可愿意?” “愿意,愿意,我愿意师傅。” “我没有收你为徒,不能叫我师傅。” “那行,我以后叫你老爷。” 老爷?怎么有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好怪的称呼啊,感觉都跟三清祖师一个级别了。 ........ 白蛇醒来,已经是傍晚了,陈识靠在桌边打着瞌睡,当白蛇起身之时,破旧的床发出一些响声,惊动了桌边的陈识。 “小白,你醒了太好了。” “我这是怎么了?” “刚才道长用龙珠救了你,更是杀了那两个妖魔救了全村。” 看了白蛇茫然的眼神,陈识就将白蛇开始发狂后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白蛇。 白蛇捂着额头说道:“你是说,现在龙珠在我体内?” “嗯。” 白蛇只见头顶一亮,一颗龙珠已经出现在白蛇头顶,一阵气息流出,一蛇一珠仿佛天生一起,很快很多信息传递给了白蛇,经过短暂的迷茫白蛇终于清醒过来。 “道长呢?” “走了,留下一袋子金瓜子,其他什么都没留下。” 见到白蛇开门出去,陈识急切的问道:“小白,你去哪里?” “我去谢谢道长。” “等等我一起去。” “好。” ....... 柳真全取出一套自己的道袍,勉强的改了改给了青蛇,以后青蛇就是柳真全的道童了,并赐了个名字叫做柳青衣。 穿上改制的衣服,有了新名字的青蛇别提有多开心了,在柳真全前后欢快的跑来跑去,像是有无穷的精力。 柳真全看着前面的蜀水,对着柳青衣说道:“你看这江水湍急,里面藏着各种暗流旋涡,不过那些船夫依旧在此行船,可知以后不管有什么困难,只需用心终究能够解决,修道也是一样,需要不畏艰险。” “知道了老爷。” “等会你姐姐来了,你可以与她告别下。” “可她不是不记得我了吗?” “你记得就行。” 不到片刻,白蛇牵着陈识从后面翩然而至。 “道长,你这么快走了还没容我们感谢你呢?” 柳真全笑道:“我把你们村子都变成废墟了,你们不怪我就好。” “多谢道长救我。” “因缘际会而已,你不必感谢我,其实以后多帮助村民就好了。” “小白必定会铭记。” “既然你得到龙珠,就有机会化龙,要知道螭龙寓意美好,吉祥,招财,也是水中精灵,以后你不可能一直在山中,看见面前的蜀水了吗?多多调节水流,不要辜负了水中精灵,更不要辜负了螭龙的寓意。” 望着水流湍急的蜀水,小白坚定的说道:“必定不负道长期望。” “来给你引荐一下,你可能忘了这是你弟弟,他可是找了你好久,现在是贫道坐下一个童子,不知道何年才能相见,你跟你姐姐道个别。”说着将青蛇推了出去。 白蛇虽然想不起青蛇但是还是说道:“你既然有此福源,就要跟这道长好好修道,莫要耽误了,以后修道有成可以来此找我。” 青蛇看着白蛇说道:“姐姐,虽然你不记得我了,但我会一直记得你,更记得你的话。” “前程莫述,贫道这就走了,你们也不必相送,陈识保持本心,贫道告辞了。” 说完带着青蛇化为一道剑虹穿过江面而去。 第四卷劫难满中土 第三十八章江湖侠士 以权压人 “老爷我们为什么不直接飞进去?” “不可在人前显圣,这是规矩。” “哦。” “但是在这墙根下站多久啊?” “等明早就开了门了。” 城门下站着一对道人,正是柳真全柳青衣二人,因为忘了城池都到了晚上要封门,所以两人被关在外面。 “别让那贼人跑了!” “快追,这贼人劫掠了二小姐。” “他跑不远,城门关闭,又有官兵把守,除非他长了翅膀不可能带着人跑出去!” 喊声有缘及近,一道人影突然翻墙而落,站在柳真全二人边上,背上还背这一个很大的包裹。 青蛇见状直接伸手抓去,那人出掌,两人对了一掌,青蛇筋骨结实,来人武艺超群,两人各队几步,来人见到一个小道童都有如此本领,更何况边上还有一个道士,哪里还敢交手。 青蛇也是个不肯吃亏的主,刚才一交手被一个凡人逼退几步,哪里肯在柳真全这里掉了面皮,又冲了去过。 黑衣人只想逃跑,哪里是一心想要和他一较高下的青蛇对手。没过多久就被青蛇逼到角落中。 “小贼竟然对本大爷出手,看我不好好教训教训你。” 听闻此言,柳真全连连咳嗽。 被逼到墙角的黑衣人,此刻惊恐的看着慢慢向其逼近的青蛇。 城门就在此刻突然被打开冲出一大批人马,将柳真全三人团团围住。 黑衣人一把扯掉面巾说道:“爹他们欺负我。” 柳真全说道:“不知者不怪,这位小姐,你一下来就抢攻过来,贫道和童子二人只是自卫,何谈欺负你呢?” 马上将军看着二人说道:“将此二人锁拿,让知府大人审理后再做定夺。” 一众衙役立刻上前,将刘真全二人锁拿。 青蛇正想防抗,结果被柳真全示意莫要动手。 ...... 未经审讯的两人被押入牢房,青蛇奇怪的问道:“老爷我们根本没有做错任何事,却被抓起来,为什么不许我防抗?” 柳真全笑着说道:“我辈行走世间就要学会使用世间的办法,世上有一句话叫做拳高莫出,术高莫用,你懂吗?” 青蛇摇摇头说道:“老爷,跟我讲讲吧。” “这两句话的意思不是指我虽然能打败你,但是我白白挨打绝不还手,而是指如果使用普通的手段就可以达到目的,就没有必要使用非常厉害的手段。而我们在世俗上游历,就要讲究世俗的规矩,他们既然用权利,那么我们就用其他方法打败他们。” “老爷你的意思是不用法术,用其他方法?” “对啊,看不出来你挺聪明的。” “那多累啊。” 柳真全笑着摸着青蛇的头,“休息一会,明天我自由办法。” ........ 将军府此刻灯火通明,特别是祠堂此刻里里外外站满了人。 “列祖列宗在上,不肖子孙丁义带不肖女丁敏君前来告罪。” “不肖子孙由于平时疏于管教,致使劣女以武侠白话为依,今日竟然做下离家而逃的错事,求先祖责罚,今日特此请家法。” “老爷,敏君还小,就别跪祠堂了。” “还小!?再过一年就可以嫁人了,都怪你如此宠溺,不然也不会这么无法无天,你也给我来这里跪下。” “爹好汉做事好汉当,我一人犯错放过我娘亲。” “闭嘴!你还敢多言!”说完丁义拿起藤条就往女儿身上抽去。 一出闹剧弄到天亮,祠堂里满是丁家人的哭声,但却没人想到被抓的两个小人物死活。 ...... 第二日,牢头打开牢门,进来几个禁子。 “你还有你可以走了!” 当两人走到门口却被牢头拦住,伸手颠了颠。 柳真全会意,急忙在怀中摸了摸,哎早知道不把钱全留给陈家村了,搞的现在很被动啊。 “这位牢头大哥,小道村来贵地,还没开张,是否等开张了再行奉上?” 牢头脸色大变,“滚,滚,滚......没曾想碰到两个穷鬼。” 两人出了牢房。 “老爷这就是你的法子?” “你敢笑话贫道?” “不敢。” “走带你去祭奠下五脏庙,然后再议。” “可是老爷不是说没钱吗?” “山人自有妙计。” ..... 两人问清道路,直接来到此城最大的一座酒楼,望着足有三层之高的酒楼,青蛇问道:“老爷,等会没钱,你不是说不能动用法术,这么高跳下来会很痛的。” 合着你以为我带你来吃霸王餐啊。 柳真全一拍青蛇的头,佯装气愤的说道:“你敢小觑贫道,等会贫道不仅让你吃上最好的饭菜,还让整座楼的人全部白吃白喝。” 进来吃饭的人听到这一大一小的人在此吹牛,不禁都感觉可笑。 柳真全不以为意说道:“你们都别不信,等会随贫道一同进入,让你们吃饱喝足。” 周围行人都觉得好奇,随后还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思一同个随行。 柳真全对着掌柜说道:“掌柜的,今日贫道请客,你这里有什么拿手的酒菜别给我客气,随便给我上。” “你这穷道人,别拿我开玩笑,去去去一边去。” “掌柜你可别不信,等会自有人前来结账,如果做不到,你拿此物去典当。” 说完从怀中摸出一块蟠龙玉牌,此物是以前在河洛时皇宫里顺来的。 虽然大雍已经被节度使割裂数处,随着朝廷南迁,南方和巴蜀一带还是皇权控制之地。 掌柜被柳真全的玉牌吓了一条,柳真全一把拉住说道:“够不够?” “够,够,够,各位都请落座,本店立刻准备席面。” 不多时,就从酒店里传出有贵人,在此用餐,而且贵人手持蟠龙玉牌。 一时间城内各处衙门纷纷行动,为了弄清贵人此行目的,各自派遣人前往此地打探消息。 柳真全则拉着青蛇在包房内胡吃海喝。 塞得满嘴都是食物的青蛇问道:“老爷,你说的人怎么还没来?我们都吃了一半了。” “不必心急,应该来了。” 第四卷劫难满中土 第三十九章皇子龙孙 皆为凡人 “忠武将军丁义拜见贵人!” 说曹操曹操就到。 “请进。” 丁义早就遣人打探清楚了,是何人拿出蟠龙玉牌,其实心里更是不停埋怨,你早拿出来啊,就没那么多误会了,玩什么白龙鱼服啊,城里的都是人精,各处都打探清楚了。 原来这两人是昨日被丁将军押送去大牢的,今日一出牢门,就径直前往酒楼,更是在大街上扬言有人回来付账,更是嚣张的请所有路人在望月楼吃流水席,这摆明了要让丁义好看啊。 也是这丁义自己点背,要是欺负小老百姓没人会说什么,更不会有人站出来替他们喊冤,自己办事不带眼睛没办法。 其实昨夜这一通熙熙攘攘这么多人,又是衙役又是兵丁,根本瞒不住有心人,一打探就知道丁家二小姐又学江湖儿女了,这回把老爹也坑进去了,惹到皇子龙孙了。 你说会不会有人假冒皇子,谁敢!?这个皇权至上的社会,就算你想假冒也没有那个雕工和质地啊,没看见两位爷并未将牌子收回,反而挂在包厢门口,好像就是希望有心人去查验真假,有如此底气的还能有假? 丁义此时心中担忧,高高坐在主位的是昨夜跟他交涉的道人,端坐中间,门前站着的丁义如临深渊。 “这位王爷....” “贫道不是王爷。” 一句称呼都不给直接给顶了回去。 “坐。” 丁义刚落座,只听边上在啃肉的道童哼了一声,有立马站起。 “莫非丁将军不喜欢坐着说,喜欢骑在马背上说?” 你看来了来问罪了。 “坐,坐,坐。” 此刻丁义如坐针毡,冷汗不停的留下来。 “听闻丁将军女儿喜欢游侠?” “末将知罪。” “没事,贫道早就出家,无权无势。将军不必如此拘谨。” 自古大人物越说无权无势,越是能力巨大,丁义真后悔那时为什么还会想着给女儿出气,当时他看来,有人敢跟他宝贝女儿动手,不管伤没伤到女儿都是大罪。 “末将知错了,求贵人责罚。” “其实将军还是有功于大雍的,至少守着一处平安。” “末将惶恐。” “昨日之事,贫道十分不喜,本来不愿在这里见你....” “臣知错了。” 由末将到臣,想必这丁义已经将柳真全当成货真价实的皇子皇孙了,自大雍开朝以来,一直都有皇子皇孙出家为僧为道的传统,想必这个肯定是出家的皇子皇孙,只不过为什么你不按常理出牌,弄什么只身远游。 不过昨夜大意了,自己女儿虽然沉迷游侠话本,但是自幼跟着自己习武,自己更是请来名师,一般手下能在其手上走过三五招的都少。 这小道士竟然几下就将女儿逼到墙角,看上去还没有女儿年纪大,要不是自幼习武派遣来的没有第二种解释,更何况这道人举手投足的气质根本不是一般人能模仿的,仿佛天生出自大贵之家,只是有眼疾。 而这一点更坚定了他的推算,要是身体完好肯定继承爵位了,只有身有缺陷才会出家。 得罪他一个出家的贵人没事,但是谁没一个兄弟亲戚呢,更何况天家之人喜欢明争暗斗,这么一个自幼出家的人,又无语欲求的,不正是那些贵人喜欢交好的对象吗? 想到这里,丁义立马跪倒在地:“求贵人恕罪,臣一定督促家中痛改前非。” “你须知并不是皇子皇孙是为高贵,大雍颁布法典,其实就是为了让人有法可依,以后切莫再以权过法了。” 说完柳真全离席而去,丁义更是磕头在地不敢再说任何话。 走到门口的柳真全悠悠的对里面说了句:“贫道说过请所有人吃饭,贫道不喜爽言。” “臣知道了,贵人慢走。” ..... 两人一出酒楼,进入拐角小巷子柳真全施展障眼法将两人包裹起来,等在楼下的其他各方手下跑到巷子发现已经难觅踪迹。 “老爷,你不是说不能人间显圣吗?” “我显了吗?” “用了法术了啊。” “有谁看见了?” “好像没有。” “那就是没用,刚才要不是我们施展法术,难道你还喜欢和其他人打交道吗?” “不喜欢。” “老爷,你就这样教训一下就可了吗?” “在人间走动,有些人喜欢使用手上的权利,你用更大的权利打败他,他以后就知道收敛了,喜欢用金钱,那你就用更多的金钱。” “可是老爷我没看见你用权利啊。” “权利是看不见摸不着的,这一个快小小的玉牌,让他自己去思考,有的时候想的越多更容易让人害怕。” ...... 当被下人回禀,贵人走入小巷甩开其他人时,各方都不禁松了口气,原来贵人真的只为敲打丁义而来,看来一些皇子龙孙在外走访民情也是真事,如今大雍皇帝希望励精图治,知晓民生,而丁义因为滥用职权被上门点拨,因此好多年间此地官场留有一个传闻,大雍皇子私房民间,如果不想真被参上一本,就别仗势欺人做的太过了。 从那是开始此城吏治清明了许久,也让很多百姓减少了官吏欺压之苦。 ....... “老爷,我们现在去哪里啊?” “去江南。” “南边?” “对,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 “老爷?什么意思?” “对牛弹琴啊。” “老爷我不是牛,你也没弹琴,不过我们去南边,为什么不坐船而下呢?” “你不早说。” 虽然青蛇没听懂什么意思,但是记忆力上佳。 当两人来到渡口,边上有着熙熙攘攘的人群,闲来无事,青蛇又问道:“老爷刚才你说的话什么意思,什么日出红啊,江水蓝啊。” 柳真全摇头叹息,这就是没文化的弱点啊,又懒得为此事做解释只得说道:“读书百遍其义自见,你现在不懂没事,多读多背总会明白的。” 实诚的道童在一边背诵着这首诗。 边上一书生听了不停点头,边上仆人问道:“公子我们去哪里游学?” “江南。” “为什么?” “边上的道童不是都说了嘛。” 第四卷劫难满中土 第四十章 失意皇子 江中相见 柳真全租赁了一条小船只有一名船夫,不过船夫只能答应送他们三天路程,余下的路程只能去巴东找大船南下,巴东往下有很多暗礁,小船难行。 柳真全满口答应,为了租赁小船柳真全已经将盘缠用尽,真真可算两袖清风。 这里到巴东江面还算平稳,虽然水流速度稍快,其他算平稳,只不过听船夫所言,江面平稳,江底却是暗流涌动。 因为顺水而行,船夫每次摇撸却是能驶出一段距离,颇为轻松畅快,顺水而行确实比徒步而行快上很多。 船上的小炉烧着热水,柳真全手忙脚乱的表演者茶道,并且教着更是外行的青蛇茶艺。 “本来我们需要第一步点香,所谓点香就是焚香除妄念就是透过点燃这支香,来营造一个安静、祥和、温馨的气氛。不过这里条件限制,我们先跳过这一步。” ...... “这第六步就是冲水讲究凤凰三点头,在冲水时水壶有节奏地三起三落......” 在青蛇的期盼中柳真全终于完成沏茶,将一杯茶水递给青蛇“来尝尝。” 青蛇接过杯子,放于小几上,看着柳真全将一杯很烫的水喝了入口中,浑身抖了一抖。 “你什么情况?” “这水太烫了。” “哎你这家伙体会不到饮茶的乐趣了。” 和青蛇在一起的日子挺愉快的,青蛇就如同一张白纸随便柳真全在上面涂鸦,而且对柳真全有一种满目的信任,就这么几天让柳真全多年来一直压抑自身本性有了很大的舒展。 却不知如此真符合了道中人性这一点,得道并非抑制本性,而是让人更能从心而为,无形之中使柳真全修为更加提升了一步。 小舟轻便,却禁不起颠簸,见到边上有大船驶来,总是想方设法避开。 一条大船从柳真全的小舟边上掠过,两人只觉阳光瞬间被遮蔽,青蛇仰头看去发出阵阵赞叹。 “老爷这船好大啊。” “这是五桅大船,当然大了。” “要是能在上面坐着,那一定很威风。” “我被修行中人要学会平常心,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哦知道了老爷。” 看着青蛇如同孩童一般的表现,柳真全不禁笑出声来。 不知为何突然柳真全笑着笑着唱了出来,“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啦啦啦啦啦啦” ...... 大船上一个中年男子正在眺望两岸,突然被歌声吸引,不知为何越听越上瘾,心中产生了一股豪迈之气,想想人生一世,贪图富贵,权利,武功,到头来失去所有,一场空,还不如享受人生的快乐,沧海一声笑。 于是不知不觉的应和起来。 声音从最开始的小声应和变得放肆的唱了起来,边上服侍的侍者一下子吓的不知所措,急忙进言:“殿下收声,殿下收声,殿下如此尊贵的人,怎么能唱这些乡间俚语呢?” 中年人看了看边上的侍者,本想发怒但是这个侍者从他很小还是一直照顾他,现在已经变得两鬓斑白了,而且去岁因为自己犯错,惹的降下责罚,侍者还被打的在床上躺了半年,如今还未到天命之年,已经佝偻的如同花甲老人。 “大伴我知道了,只不过刚才听到此歌曲,不禁有感而发,以后不会了。” “殿下明白就好。” “对了大伴,命人去查清这词曲是和人做作,孤想见一见。” “领命。” ........ “老爷,你唱的是什么啊?我挺喜欢。” “《沧海一声笑》有空我教你啊。” “好耶。” “道长,我也觉得你唱的好听。” “真的?看来此曲还是挺成功的。” 三人正在说笑,前面大船上传来声音“刚才唱歌的是哪位先生?” “老爷,他们找你,要回答吗?” “谁在问话?” “刚才大船上的人,好像是一个将军在喊话。” “看来前面船上之人地位不低,你且好好回答。” “刚才唱歌的是我家老爷,不知将军所谓何事?” “请问刚才的歌曲是你家老爷自己的作的?” “正是如此。” “大雍景王爷请你家老爷一叙。” 船上两人看着柳真全,没想到随便高歌一曲惊动了王爷,不知如何才能应对,柳真全说道:“无妨,不过会一会这王爷而已。” 于是站在船头说道:“多谢,王爷邀请,贫道这就带童儿前来。” “船老大,看来不必麻烦你送我们去巴东,多谢这半日的相送,贫道告辞了。” 说完借了船夫一根撑杆,望前一抛,携青蛇飞跃而出,在离大船还剩一半距离的时候,一点漂浮在水面的竹竿,两人有跃向大船。 船上之人都发出惊呼,以前常听闻有说书先生说江湖侠客可以飞檐走壁,今日没想到竟真能纵跃如此距离。 柳真全站定船尾,对着众人稽首一礼,“贫道柳真全携道童柳青衣前来。” 刚才吩咐此事的小侍者,哪里见过这等奇人,连忙跑去找首领大伴。 未等片刻,还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不曾想道长既能做出好的歌曲,又有一身绝世武功。失敬失敬。” 当最后几个字说完,一个两鬓斑白的大宦官从舱里跑了出来。 柳真全连忙说道:“山野之人,不想能闻达诸侯,仓促来见冒昧冒昧。” “柳道长请吧,王爷已经在前面等着了。” “有劳带路,不知如何称呼?” “道长称我周毅就行了。” “哦,周伴伴刚才听闻您,走路老是带喘,而且步伐沉重,好似有旧疾,又似气血两虚。” 周毅急忙停下来看着柳真全,没想到这个目盲道人竟然有如此本领,而且其行动如常,更不不像被目盲所困,真是奇哉怪栽。 “去年受了枪棒伤,在床上躺了多半年才好,道长可有什么法子?” “贫道此处有一张房子名曰《八珍汤》,周伴伴取人参,白术,白茯苓,当归,川芎,白芍药,熟地,炙甘草各三钱,每日两次有益气补血之功效。” “多谢赐方,前面我家王爷等着道长,道长轻便,我就不便过去了。” 第四卷劫难满中土 第四十一章 鲛人入江 生而为人 柳真全与景王爷对坐船头,边上自由美婢伺候,一盏小火炉上煮着茶汤,边上更放着生姜、红枣、枸杞等任喝茶之人自己配置。 “贫道惶恐,不知殿下相邀何事?” “忽闻江面歌声传来,因此想见见能唱出此曲之人。” “贫道多谢殿下赏识。” “不知道长欲往何处?” “贫道想去江南,寻访故人。” “哦,此行孤正好回建邺,正好同行。” “贫道多谢殿下厚爱了。” ...... 两人聊了很多,最后才知道景乃是封号,王爷乃是大雍皇帝第三个儿子,由于并非皇后所出,早早的就就封景地,其名字赵德芳。而当知道出自河东柳氏的时候,赵德芳有些好感,但听闻与柳文正是同族之后更是欣喜。 自古忠臣家中之人都会爱屋及乌,更何况柳侍郎为保护满城百姓力竭战死,更是让许多人钦佩。 就连最开始有所戒备的周毅大伴都在此刻放松心情,其一柳氏出了一个柳文正,为了门楣必定重视教育,少有不学无术之徒,其二柳家之人至少不会让门庭蒙羞弄出一个刺王杀架的事情。 这下柳真全留下变得更顺理成章了,一连几日柳真全与赵德芳一同饮酒、下棋、品茶,更是讨论诗文,柳真全借着前世小学中学语文老师的逼迫,总能从口中出现一两句好诗,总是让赵三王爷十分震惊,更是加倍的感觉其人乃是学富五车之人。 而周毅在一旁陪伴之时,总不自觉点头赞同,殿下不为官家所喜,因此很少有能人相助,此刻出现一个文武双全,更兼家学渊源的人才,哪里能让他喜不自禁,最开始以为只是俚语乡歌,没想到还是殿下慧眼识人,能找出这么一个良师益友。 短短几日就让本来愁容满面的王爷,能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其实周毅知道王爷心中十分凄苦,十三岁比迫就藩,二十岁又被召回官家边上陪伴,如今刚回封地不久,又被委以重任去和鲛人谈判。 “柳道长,你乃方外之人对如今大雍与鲛人谈判如何看待。” “殿下,贫道刚从河东而来,并不知晓这一情况,能否详细说明。” “其实孤也不知道具体情况,只是一纸召书前来才明白。” “殿下道长,其实这件事老奴还知晓一二。” “大伴可于贫道解释一二。” “其实也就近日送来的奏报而已,不知为何,最近不知为何一支鲛人建邺,占据了建邺周边水道,更是将渡船上的人斩断双足放回,弄的建邺周围不得安宁。” “鲛人?” “正是鲛人。” 柳真全陷入沉思,南海之外有鲛人,水居如鱼,不废织绩。其眼泣,则能出珠。 “鲛人何故来此?” “这却不知,此前支听闻过,而且据说鲛人多寡居,取油可长燃不止。” “殿下不必担忧,此行贫道可陪你走一朝。” “其实大伴已经帮我联系了一些奇人异士,可不知为何都后来纷纷告辞而去,想来此行有人不想让我如意。” “殿下船到桥头自然直,总要看过才能明了。” ...... 晚上柳真全一人打坐,不一会从窗口游入一条小蛇。 “老爷,我去偷偷打探了下,这景王爷没有说错,每日有人送来邸报,好像情况越来越严重,不知为何鲛人要断绝水路交通,更是将岸边之人都斩断双足。” “还真这般凶残?” “我在房梁上听到更惊人的消息,已经去了三批人与鲛人洽谈,结果均被鲛人斩杀,现在每日邸报除了报送消息,更是催促景王爷早日到达。” “这些鲛人想干什么?居于南海之外,不远万里跑到这里来?” “好像是要大雍的人保证不再使用鲛人油还有不用鲛珠。” “还真是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啊,这鲛人也太本末倒置了?不敢东南海之人,只敢来此为恶。” ........ 一行半月终于从巴蜀之地赶到建邺,礼部一行人已将此行需要准备的节仗和印信准备完毕,一直苦等倒霉的赵三王爷,前去商洽,而被选作这次陪同的官员更是哭丧着脸,更有多人更是一幅宿醉未醒的状态。 当前三批官员由于级别太低被鲛人斩杀后,所有官员都闻鲛人色变,此次被选出的人都是各处郁郁不得志的,被告知陪同倒霉的景王爷一同前去之后,基本在家里出了活殡,在此等候期间,抱着多活一天是一天的意思,今朝有酒今朝醉,夜夜笙歌,而朝廷官员就算知道了也没有制止的意思,谁会和将死之人过不去呢? 景王爷赵德芳见到此情此景不禁气苦,这还没有去洽谈,本方之人均无底气,还怎么洽谈啊。 柳真全附耳对着赵德芳说道:“殿下不由放过这些人,这些人就算去也起不到作用,不如轻装简行,让他们看看殿下的勇气,更何况贫道和小童二人也不敢说能护住众人。” 赵德芳点头,大声对着一众官吏说道:“此行需要扬我国威,尔等如果放浪形骸不如不去,有胆跟我同去的自己跟上。” 说完从边上随从中拿过节仗,当赵德芳一路向前行走之时,一众官吏面面相觑,但还是跟了上来,不过当靠近渡口之时,之声寥寥几人,到底是理性战胜勇气。 柳真全回头看着赵德芳身边只剩周毅带着的三两小宦官,府中亲卫十数人,还有常年陪伴王爷的婢女。 此刻柳真全认真打量着陪同景王爷的众人,对着景王爷说道:“疾风知劲草,板荡识诚臣。恭喜王爷了。” 赵德芳听闻微微一楞,也大声笑道:“今日有诸位陪同,也算不虚此行。” 本来就怀着必死之心的众人也被笑声感染,好似此行并不可怕。 “老爷,他们为何还会发笑?” “人不能丢了精气神,就算此行再是危险,也不能丢了气节。” “可是我还是不懂。” “哎怎么收了你这么个笨童子,以后多读书慢慢会懂的。” 第四卷劫难满中土 第四十二章 江畔驴叫 青蛇降妖 “嗯昂嗯昂~嗯昂嗯昂~”几声驴叫打断了柳真全教训青蛇。 众人看去只见一头呆驴也正开着他们,不知为何这呆驴看见他们之后,立马转身就跑,惊起了很多水鸟。 “青衣去将老驴牵来。” 在众人的惊叹中,青蛇飞快的奔驰而去。 一开始以为道长是个高人没想到这小小少年,竟然有不亚于宗师的本领,就光这一路奔跑的速度来看,一般的马匹都难以追上。 “道长没想到坐下童子都有如此实力啊,老奴我真是走眼了。” “大伴谬赞了。” 跟随王爷来的人都是常年在王爷身边的人,此刻想来有这两位高人相助,回去的几率又高了不少。 不多时就看见青蛇速度不减的扛着倔驴回来了。 “老爷,这倔驴被我追上之后,死活不肯过来,我只能扛着他回来了。” 不理会众人发呆的情形,今日颠覆他们认知的东西实在太多,小小少年竟然能扛着一头倔驴奔跑如奔马。 而且放下之后根本不带喘气。 如果春秋一个猛人在此肯定会说:“吾尚有余勇可贾!” “老爷你看,这倔驴怎么回事,刚才我拉它的时候,它双足如钉,根本不能拉动分毫,怎么见到你就开始口吐白沫双眼发白了?” “贫道看不见,也不需要看。给我站起来,装死是躲不过去的。只要你老实听话,就在贫道座下,做一任坐骑,当还你自由。” “嗯昂嗯昂~~” 其实在众人并不知道的时候,柳真全已经在呆驴耳边说道:“不是罚你在嘉陵江畔于人拉磨驼米吗?” “道长容禀,此前我一直勤勤恳恳干活,不敢忘了道长所言,可是我在一户人家家中干活,活的比几个家主还久远,因此被当作妖怪赶了出来。” “这到是贫道疏忽了。” “那你不去其他人家中赎罪来此为何?” “半年前,我被一家人发卖出去,结果船在半路翻了,我就一直在岸边游荡。” “是鲛人干的吗?” “不是,这鲛人来此做也不到半年,船主装了太多东西遇到风浪了。” “你对这鲛人了解多少?” “我幼时长在西海,并不知南海很多事。” “既然你违背贫道之令,贫道今日出手也不算什么。” “道长饶命,道长饶命,就算再不知道,如果道长要收拾这些鲛人,小龙能为道长分忧。” 刚罚为驴的时候龙子还想这逃出去,结果每每被天道压制,只得顺应各种主人不得违抗,也幸好是被发卖了,才让他离开嘉陵江畔,经过多年磨砺,此时龙子已经对柳真全手段颇为了解。 每每回想起来总恨不得打死自己,当日那些手段都是父亲所说的真仙大能才有,自己怎么招惹这么一个存在了。 这也是为什么一见柳真全,他就没命的逃跑的原因。 “你变成驴子能对付这些鲛人?” “好教道长知晓,我龙族天生与水亲密,虽然现在变成驴身,但是只要遇水,还是能发挥出以前十之一二水平。” “今日贫道不好出手,等会你就配合我这童子一起将鲛人拿下。” “尊法旨。” ........ 正在这时,一艘大船跃出水面,船首站着一对美婢,神情倨傲的说道:“你们是这次大雍的使者吗?怎么看上去还不如前三批。” 护卫朗声说道:“大雍景王殿下驾到!” 两个婢女各自调笑道:“哦~~~那就有请殿下上来。” 此时不妨踏板明显没有将大雍之人放在眼中,如此肆意调笑根本就是为难众人。 当众人看向柳真全时,柳真全笑了笑说道:“既然鲛人不懂礼仪,殿下我看我们就回吧。” 见到众人作势要走,上面婢女心中气愤,感觉卑微的人类竟然敢不将他们放在眼中,跃下船头,直接扑向柳真全,此刻柳真全依旧背对着她仿佛什么都不知道,眼睛一直利抓就要穿心而过。 驴子见到这种情况不禁交换了几声‘嗯昂嗯昂~~’。脸上更是人性化的露出鄙夷的神情。 “啊~~~~”婢女发出痛苦的叫声,一下子惊醒了众人,此时婢女的利爪已经紧贴柳真全后背,但是被一只少年的手紧紧?在手中,随着少年手劲加大,婢女脸色更加扭曲。 另一个婢女有心上前帮忙,结果被少年一个凶狠的眼神吓退了。 柳真全转过身亲亲拍了拍少年的头顶,说道:“干的不错,贫道今日想吃鱼烩,别弄的太血腥了。” “知道了老爷。” 柳青衣出身为蛇,性情冷漠,根本没有怜香惜玉之情,只听柳真全一声令下,甩手将婢女砸在地上,就要将女子开膛破肚。 “住手!” “住手!” “住手!” 不同三人各自喊出,青衣道童更本不做理会,作势而下,柳真全脚尖轻点,将婢女踢了出去,原本婢女所躺之地,被童子一手穿透。 青蛇疑惑的看着柳真全,刚才柳真全明显口中充满杀意,“好了,现在没兴致了。” 小童就势起来,老实的站在柳真全身后。 周围几人都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此时众人都看出了小童的不一般,任何凡人都没法用手穿入地面一尺有余。 景王不可思议的看着柳真全,没想到平时总是一副笑脸的道人,发怒之时如此可怕。 而在船上的婢女也被吓出一身冷汗,边上一名男性鲛人更是怒气冲冲的看向柳真全。 柳真全旁若无人的说道:“杀你们一个同伴就如此焦急了,这水中被你害死的冤魂都哪里去喊冤。” 赵德芳被柳真全提点之后,也怒视着鲛人说道:“我大雍子民何其无辜,两岸多少渔民被你们斩断双足,如今本王抱着希望和平的态度前来,你们既然不愿意和平相处,难道我大雍儿郎手中钢刀不利吗?” “既然殿下是来和谈的为何要杀我家婢女?!” 柳真全笑着说道:“自古主辱臣死,大雍景王殿下,难道是一个小小婢女可以辱没的?刚才不过小惩大诫而已,这位鲛人,如果愿意和谈叫舱里的人到码头上来洽谈。” 第四卷劫难满中土 第四十三章龙子控水 道人斩尾 没过多久一名俊美的年轻人走出船舱,对这众人颔首而下,看上去极富修养,但是那双阴柔的眼睛让青蛇感觉难受,低声在柳真全耳旁说道:“老爷我不喜欢那人的眼光。” 柳真全不知可否的点了点头,虽然如今他目不能视但是六识惊人,凭借神识柳真全感受到年轻人极大的恶意还有更大的蔑视。 “殿下,至于怎么谈,就看你的了,其他不必担心,有贫道在。” “此行多亏有柳道长相助了。小王先行谢过了。” 年轻人丝毫不在意,大雍一行人对其不以为意而恼怒,只是平淡的说道:“刚才在舱内有事,下人不懂规矩,怠慢了来使,请多多包含。”风度气质远超众人。 “未请教如何称呼?” “我家王子泉先苏摩,那是来自南海之地最尊贵的人。” “嗯昂嗯昂~嗯昂嗯昂~” 呆驴发出不爽的叫声,更是一脸嫌弃的看着鲛人。 柳真全笑着说道:“我这驴子比较烦躁,王子请见谅。” “仙长,那鲛人完全说谎,据我所知这鲛人寿不过七十,自是自由生长在海中,会一些粗浅的御水法门,根本算不得什么尊贵的人,而且多生活在悬崖之下,我龙族懒的搭理他们罢了。” 柳真全朝龙驴笑了笑,也没做回应。 “我鲛人多受自身之苦,如今大雍多有商人前往海外,收购鲛绡。更有商人为了利益驱使其他部族捕捉我族人只为鲛珠和鲛油。故而来到此地断绝水域,只为寻求和解。” 赵德芳看着泉先苏摩说道:“如果为了和解,为何对商人和渔民都下毒手?为何还要斩杀使者?” “因为你们大雍根本没有重视此事,我家王子尊贵来人怎可只是普通官员,必须与我王子地位相当。” “看来泉先王子来此,必须见到王族中人才行,可还有其他需求?” 泉先苏摩看了看赵德芳说道:“其实我们早就通过商人知道这次来的是景王爷。我此来特意为王爷送上一桩大礼。” 赵德芳感觉不安,对一个不受宠爱的王爷说出此话看来并非好事,即便赵德芳远离建邺,但是到底是皇宫内部出来的,什么阴暗狡诈之事没见过。 “本王受圣人所派,只谈该谈之事,其他东西一概不论。” “难道景王殿下希望做一个闲散王爷,看来那些商人欺骗了我。” “此事不必再说,你只说你要怎样才肯离开大雍境内?” “我鲛人世代生活水中,我们不离开你们又能如何?既然景王不肯相商,就请回去换一个王爷再来。” 赵德芳愤然离席骂道:“你这鲛人好不知天高地厚,我大雍传承自由圣人做主,你还想惑乱宫廷!” “哦,看来商人所说不错景王果真自由聪慧,你就不想听听我的条件?你们陆上之人,身体羸弱,我可助殿下七千鲛人勇士,各个身披鲛绡,水火难侵,刀剑不伤,有我帮助,你必定能坐拥大雍天下。” 柳真全笑着说道:“井底之蛙也配谈论这些?” 泉先苏摩也不恼更是说道:“道长我知你有几分本领,可是在水中你根本不能拿我怎样,更何况我七千勇士具在。” 话音未落河面上开始沸腾,一个个鲛人从江面上冒了出来,岸上众人可以清晰看到他们半人半鱼的样子,手持刀枪剑戟目视码头。 众人被密密麻麻一片鲛人吓了一跳,泉先苏摩更是得意的说道:“我这七千勇士一旦上岸,不知道长能否有自信互助众人?景王何不再坐下好好商量。” 赵德芳也被如此多的鲛人吓到了,脸色惨白的看着柳真全。 “一切有殿下自己决断。” 赵德芳稳定心神,转身对着众人说道:“诸位跟着本王,从没有享受过一应殊荣,跟着我谨小慎微的过着日子,不想今日又带大家入了绝境,我赵德芳对不起大家。” 说完朝众人一揖到底,更是对柳真全说道:“道长我知你本领非凡,等会请自行离开,并请将今日之事传扬出去,让世人知道死去的皆是义士。” 听到景王此番言辞,跟随景王到此的人都期盼的看着柳真全,至少让他们有一个名垂青史的期盼。 柳真全笑着说道:“诸位今日之事还是自己去告知儿孙吧。” “你这懒驴还在等什么?” “嗯昂嗯昂~嗯昂嗯昂~”龙驴听到柳真全所言,在众人疑惑的眼光中大叫着冲向江水。 “道长这是何意?” “且看。” 龙子急于在柳真全面前表现,更是踏浪而行,周围一些鲛人想要拦截,却被懒驴足下卷起的水浪一下子卷入水底,即便只是一头龙驴,但是其控水之法却还要比鲛人精通数倍。 江中不时的卷起浪潮,将一些御水天赋不强的鲛人拍落江底,更在江心出现许多漩涡,不停的吸入江水,那些离岸较远的鲛人,根本逃离不了漩涡的吸引。 泉先苏摩看着在江中不停的和浪潮、漩涡搏斗的族人,对着柳真全说道:“你到底是何人?” “我就是普普通通人间一道士。” 江中不时传来,鲛人呼喊声,更有些想用御水之法拯救自己的,结果还没有怎么施展本领,就被更大的浪潮淹没。 即便鲛人世代居住海里,但是也受不住如此江水的翻腾,不少鲛人在江水的翻滚中弄得奄奄一息。 而靠近岸边早早逃离江水的,想要歇上一口气,结果被龙驴掀起的巨浪一下子拉回江中。 看着在江水中扑腾的鲛人,赵德芳的人如同出了口恶气。 泉先苏摩指着柳真全说道:“你这修道之人,为何全无半点慈悲之心?!”此时他眼中再无半点傲气,全是充满了浓浓的失落。 “我虽然求道,但我首先是个人,你想报复那些残害你族人的坏人我不管,你不过想以此为借口惑乱人族,别把自己标榜的很高尚,对了你和你的手下有人参与了江中恶行?” 泉先苏摩看着直至含笑的柳真全,突然下跪说道:“求道长恕罪,我们愿意退回南海不再远犯大雍。” “那行,你这样说了我就只诛首恶。” 说完众人只觉眼前寒光一闪,泉先苏摩和他一众婢女与手下只要是渡口的均被斩断双足。 泉先苏摩强忍着疼痛说道:“道长你说只惩罚我的,为什么还要斩去其他人双足,如今他们没有了尾巴根本不能在海中生活。” “你现在学会考虑了?那你怎么不问问被你斩去双足的人,以后他们怎么在陆地上生活?最烦你这种了,顺便告诉你一点,你在南海不是最尊贵的,那头呆驴就是西海龙太子,因为吃了几个人被罚再此赎罪,这次回去告诉你们还有野心的同族,犯我人族者,虽远必诛!给我滚吧。” 第四卷劫难满中土 第四十四章过城不入 独自修行 龙驴等到柳真全处罚完人,也就跑上渡口,一路行来就如同站在陆地上一般,根本没有泛起任何水花,而且等龙子撤去法术,河面依旧变得平稳如初,懒驴上岸后身上根本不沾一丝水渍,看的青蛇一阵恍惚,没想到这懒驴还有如此本领。 柳真全不等赵德芳回过神说道:“殿下性格纯良,以黎民百姓为念,多年战乱大雍百姓已经禁不起再此战乱了。” 赵德芳已经柳真全肯定是得道高人连忙回答道:“谨遵仙长法旨。” “贫道并非仙人,只不过修行不成,在这茫茫大地寻找道缘之人,殿下不必客气,只需殿下心系百姓,如有妖魔作乱,贫道和同道众人必定会在此现身。” “仙长今日助我非常,为何不随我入建邺,德芳亦可每日聆听仙长教诲。” “哈哈哈,有缘自会再见,贫道告辞了,诸位均为义士,请受贫道一拜。” 众人急忙回礼,等到众人礼毕,渡口上已经全无柳真全一行的踪迹。 ....... 其实柳真全并未走远,而是施展了一个幻术将驴子、青蛇、自己隐于一旁,等待众人离开后,才在此现身。 “老爷我们接下来去哪里?” “去伊家。” 柳真全寻了一条小船,不知是不是因为鲛人只故,已经不见渔夫,船上一应东西都被带走,看来已经丢弃很久,在船边等了半天,却不见青蛇和驴子过来。 转眼望去只见驴子和青蛇正在码头上互殴,也需是龙蛇本就相冲,此前龙子因为青蛇是柳真全童子不敢反抗,如今自己也被收做门下,哪里还肯让一条小蛇在自己面前拿乔。 幸好两妖都克制,只不过一个用拳头,一个用蹄子。 “你俩都给我滚过来。” 懒的搭理两个鼻青眼肿的家伙,反正妖族都是皮糙肉厚,命令两人一个负责御水行舟,一个负责烧水沏茶。 由于被鲛人这一闹,建邺水道边上根本不敢来人,远远望过来,只能看见一条小船顺水而下,一头驴子呆立船头,一个小道童在船尾烧水沏茶。 当船行过建邺外时青蛇好的问道:“老爷不是说鲛人断绝交通了吗?为何这建邺边上还有那么多花船,而且上面人潮涌动,连远远都能听到丝竹之声?” “这建邺如今为都城,必定利用这八百里建业水为屏障,只需建立水寨,在水中打入木桩石块断绝了同道,这些鲛人也不敢破水门而入,而且这些花船都停在内河就算鲛人再是猖獗,也不敢攻击大雍都城啊。” “那里面不是非常热闹,比我们在巴山的大城还要好玩。” “恩昂恩昂~~~”船头传来驴子的嘲笑声,你这小蛇就这叫热闹了,那真是土包子。 柳真全感觉头痛,老羊和柳馨儿就算不对付了,但现在看来自己的坐骑和童子更是水火不容。 “老爷,我们不进去吗?” “这回先不去了,等找到馨儿,叫她带你来看看。” “多谢老爷。” 柳真全对着驴子说道:“做的不错,就这样顺水而行。” ....... 伊家后院,柳馨儿在小院中研读道藏,渡过了最悲伤的时间,柳馨儿回想起最开始根本无心向道,非常愧疚,要不是自己一点忙都帮不上,怎会连累的师叔只得拼命。 在前往伊家路上,柳馨儿就向般若求教各种问题,般若也是知无不言,解决了不少馨儿修行上的问题,更何况两人皆为女性,在一些问题上比柳真全教的更加方便。 到了伊家,般若独自查阅更重史料,但是每日还是抽出一定时间知道柳馨儿修行。 即便还未能破开引气这一关卡,柳馨儿已经能独自诵读一些道藏,可以完成早中晚三课。 柳真全如果在这里必定会欣慰非常。 而般若此时正在屋内帮忙整理殷朝内容,查阅很多资料,却并未能查到自己,不知经历过往是一件痛苦的事情,不过幸好已经等待千年,般若道心稳固,不然一个人如此追寻早就崩溃。 也是凑巧,柳馨儿看到一处有疑问的地方,就直入屋内,柳馨儿与般若关系想熟,又没有男女大访,因此没有过多的礼节,柳馨儿性格急躁,走的甚是急躁,不小心撞落一册书籍。 惹的般若皱了皱眉头,柳馨儿见此摇着般若的手臂说道:“好姐姐原谅我,我下一次一定注意。”说完将书籍捡起,由于书籍掉落却真好翻开一页,当柳馨儿捡起的时候也刚好被般若瞟了一样。 “馨儿别动!” 柳馨儿看着神情激动的般若不禁吓了一条,“姐姐,千万别生气。” “没生气,速速将书本打开的那一页递给我,千万别翻页了。” 柳馨儿见般若果真只为书,并未生气,于是小心翼翼的将书递了过去。 只见般若在一边读一边笑,不一会却留下眼泪,柳馨儿不知如何是好。 悄然走到般若身边,探寻的问道:“姐姐,你没事吧?” 好一会般若抬头看着柳馨儿说道:“馨儿你真是我的福星,本来毫无头绪,竟然让你一撞找到一丝线索。” 柳馨儿也为般若能找到过去而高兴,随着相处时间的长久,柳馨儿也知道一些般若的事情,知道其乃是上古箜篌之灵,更是属于上古神灵一脉。 顺着般若手指的地方看去上面书写着:“国破,寿王妃于宫殿起乐,王独自于殿内饮酒,遂箜篌断弦,周兵至,王与妃自焚殿内。” 这也是唯一一处记录有箜篌的地方。 随后般若翻看了王妃列传和其他记载,虽然记录不详细但是至少有了一些箜篌的记载。 般若急急的找寻了伊天仇,伊天仇翻看之后告诉般若:“寿王妃乃是上古大姓姜,可以去岐山找寻线索,可能还有一些古老相传的东西。因为寿王妃,乃是王国之妃,故而很多东西并未详细记载。” 般若和柳馨儿仔细思量之后,决定前往岐山寻找线索。 第四卷劫难满中土 第四十五章擦肩而过 相见无缘 柳真全一路向东,轻舟简行顺风顺水,因为鲛人的原因一路上根本没有遇到任何盘查,又有龙子御水,青蛇沏茶日子过得好不惬意,这时候要是有般若在边上抚琴一曲,那意境有多少超凡脱俗啊。 想到这里,柳真全对着驴子喊道:“全速前进,我要今天到广陵。” 驴子有脸有缘的看着柳真全,刚才还叫他控船平稳些,饮茶需要意境,现在又要提速了?不过以前受到的教训够大,还是满足这位大爷的需要为妙。 广陵虽然靠近建邺,并且水网众多,但是却没有鲛人出没,一时间去不来建邺的商人很多聚集在此地,这里酒楼、客栈、青楼、赌当迎来了空前的繁荣。 一些传家却在码头上唉声叹气,“孙六,你说这鲛人什么时候能闹好啊,朝廷也不派出大军征绞?” “谁说没有派兵,前几个月不是顺流而下许多官兵尸体啊。你不是也帮吗打捞了?” “这一趟出来真是亏本,小半年停在这里不动,都不知道今年年怎么过呢?” “谁说不是呢?再这样下去,我们这些船主都没法活了。” 说到这不停的有船主加入,这些船主都靠船运吃饭,没了活都吃不上饭,而码头上的苦力更是如此,每天在码头边上等着有没有船只前来,曾经为了一条船的装卸货都弄出人命了。 正当说的起劲有人说道:“我是不是看错了,有船从西面过来了。” “毛四哥,你出现幻觉了吧,前几日邸报上说不是景王爷正去出使吗?” “哎~哎~哎~~~~都别说话好像真有,你们看!” 当见到柳真全的小舟之时,众人突然激动了,不管是不是从建邺而来,至少从西面过来,有了一丝盼头。 “一艘小舟,看你们高兴的,又不是建邺来的。” “那也得问问,好歹有个念想。” “你们就问吧,我都习惯了,都小半年了。” ....... 青蛇在船尾摇着撸,快到码头了可不敢再让驴子用那惊世骇俗的御水本领了,凭借青蛇稀烂的摇撸技术,过了好久才靠近码头。 青蛇呼唤着柳真全:“老爷,快来看,码头上好多人。” 还没等小船靠岸,码头上的人就问道:“这位道长从哪里来?” “贫道子建邺而来。” “道长真从建邺来的?” “确实如此。” “不是说景王爷四天前持节前往吗?” “景王当天就将鲛人劝退了啊。” “真的吗?!” “贫道当时也去渡口寻船,确信没错。如若不信,我想再过几天邸报就应该张贴了啊。” 听到柳真全所说,几个船主开心的如同孩子。 “你们听见没有!道长说了,建邺通航了啊!” “景王劝退鲛人,建邺通航了!” “建邺通航了!快去叫货主立马出发了!” “快快...!叫上所有水手杨帆了。” 一时间本来死气沉沉的码头变得人声鼎沸,更有等待货主的船主,希望柳真全能去旁边茶铺去饮茶顺便将商谈之事告知一二,却被柳真全以自己恰逢其会,只不过正好路过搪塞过去。 “老爷这就是广陵?好热闹啊,以前在巴蜀想都不敢想见到如此多人。” “嗯昂~嗯昂~”驴子又开始嘲笑这个没见识的土包子了。 眼见一人一驴马上又要上演人兽大战了,柳真全即使制止了。 “青衣你先去问问伊家在何处。” ...... 路上青蛇前面领路,柳真全骑着老驴一路走着,“老爷我已经问清了,伊家住广陵北面,家住龙子湖畔。” “对就是龙子湖。” “自古带龙字都不凡啊。” “我听旁人所,龙子湖边有龙气。” “嗯昂~嗯昂~”驴子立刻表示了不屑,想我堂堂龙子都不知道有这么一个湖,肯定是世人杜撰的,你们还真信! 柳真全一拍驴头,说道:“不必理他,此去伊家还有段路程,你正好讲讲这个故事。” “是,老爷。”说完还不忘给老驴扮个鬼脸,气的驴子咬牙切齿。 “以前有个周朝一个王子含冤被夺取封号赶出了京城,王子一旦被废除封号,立马变的连百姓都比不上,一日他来到广陵,独自在湖上泛舟游历,但是有人认出他的身份不停嘲弄嬉戏,王子觉得生无可恋,就在此地投湖自尽,那时他的竹篙从手上掉落,结果遇到水之后竟然化龙,盘旋其周围,最后带着他飞向天空,周朝皇帝知道后,多次寻找无果,就将此地改名龙子湖。” 柳真全点头说道:“这倒也是一个美丽的传说,至少让人有美丽的遐想。” “老爷说的是,不过我将的不好,刚才我问路的时候那个老丈说的可真好。” “是么,其实等你以后见多了也能说出美丽的故事。” “老爷我一定努力。” 柳真全一行人有说有笑连赶路的都感觉到了轻快,就在路边行进了半日,就能遥遥望见伊家村,南面的村落因为少经历战火,比北方的村落繁荣不少,处处炊烟,稻田中都是翠绿一片,显示出勃勃生机。 还未进村就听后面远远有人在喊:“可是柳道长当面?” 柳真全一听声音:“伊天仇,伊公子!” 随着马蹄声由远及近,两人在路边愉快的相与了,“柳道长真的是你,当日我们都以为你遇难了,馨儿姑娘都伤心了好久,我们连你的衣冠冢都给你立了。” “没想到馨儿还有这等孝心,不过当日真的凶险,不过靠着一个老前辈才让我脱困。” 青蛇和龙子一听来了兴趣,当日到底是怎么回事,会让柳真全都感觉凶险,又是哪位前辈救了他。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你就没半点好奇?” “见识过道长的神通,我还是少问些比较好,不然我都没有心思编撰史册了。” “哈哈哈,你还是原来的伊公子,不忘初心。” “不过道长你来的真不巧,馨儿姑娘和般若前辈刚刚离去,昨日我将他们送至盂城,他们由此往北走了。” “怎么了?” “般若前辈好像找到线索,要去岐山再找寻线索,道长你要去找他们吗?” 柳真全叹了口气说道:“擦肩而过,看来今日不是我们相见之时,况且我也有事需要南下一趟。” “哦,对了已经到我家门口,让我一尽地主之谊。” “伊公子,今次本想来此找馨儿他们,本来可以陪你一醉方休,可是如今事关我双目,我需尽快南下一趟。” 伊天仇突然想起什么事,急忙说道:“其实道长要去,也需尽快,明年开春必有大灾。” “你是如何知道?” “翻阅历年来史册,我发现,没过一个甲子,必定会遇到一场大灾荒,北方旱灾,南方水灾,有些地方更会爆发蝗灾。” 柳真全点头说道:“那贫道就要抓紧时间早去早回了。” “道长一路顺风,恕不远送了。” “告辞。” “告辞。” 第五卷妖人乱南疆 第一章丹阳重游 茶棚遇魔 由于并未找到柳馨儿,游戏广陵也成了奢望,一路难行青蛇总是垂头丧气,可把驴子开心坏了,两人成了冤家之后,凡是对方不开心的,自己就必定开心,这也可能就是龙蛇之属属性相悖吧。 为了让青蛇开心下,柳真全说道:“此去向前,有一座大城,名曰丹阳,贫道当年匆匆而过,此番带你好好游历一番,而且那里那里景色宜人,丹阳鹤飞更是让人神往。” 青蛇成妖不久,更多是被蛇母通过法力催长,即便可以化为人形,但是依旧法力稀薄根基不深,而且看上去和少年一样,但多数时候智力却不高,一切息怒皆由心。 柳真全虽然不能指导其修行,但是带在身边至少可以规劝其心性,反正以前和玲珑聊过,妖族基本是靠长年累月的积累,而真正适合妖族修行的法典其实不多,更多时候却是化身为人后,学那人类的典籍,或者凭借自身血脉练就神通。 驴子见到柳真全如此照顾一条小蛇,心中不爽,结果被柳真全拍了拍脑门,“你这家伙,贫道亲自带你消除孽障你还不满意,怎么还跟一个修行不过你零头的小童置气。” “嗯昂~嗯昂~。” ...... 柳真全找了个没人的地方降下剑光,为了防止太过惊世骇俗,只得徒步走向丹阳城。从山路往下,正巧遇到一处茶棚,里面坐着众多武人,当柳真全一行出现在茶棚边上的时候,许多人都警惕的看着他们。 “老爷为何那些人如此警惕的看着我们?” “你不懂了吧,行走江湖最终的三种人不能小觑,老人,孩童,出家人。” “这是为何?” “贫道也不知道了,这是贫道一个老友告诉我的,那人和你同名不过叫牧青衣。” 周围几个武者听到柳真全自称牧青衣老友之时,纷纷哈哈大笑,边上有人不解,被他们一说,惹的众人都笑了起来。 “可笑死洒家了,你这瞎道士还敢自称牧前辈的朋友,你才多大啊,就算牧前辈徒弟都不一定认识你。” “是啊,是啊,出家人不打诳语。” “你错了,不打诳语的是和尚,道士算命能不讲瞎话吗?哈哈哈。” “你有错了,他本来就是个瞎子,说些瞎话也是正常。” 柳真全听闻也不生气,带着柳青衣随便找了一块山石上坐下,“青衣去买两碗水来。” “是老爷。” 青蛇在众人的哄笑中,强忍着怒气端了两碗水过来,“老爷需要我去教训他们吗?” “嗯昂~嗯昂~。”这一点驴子也是赞同的,本龙子都被仙长收拾的服服帖帖,你们这些凡夫俗子还敢嘲弄,正当本龙子没脾气?碍于前面吃过人被罚成驴拉磨,这回虽然生气也不敢伤人,最多悄悄边鼓。 “你要学会惹的住嘲笑寂寞,我们修行不是就是独自寻求真理吗?” “我知道了老爷。” 正当边上茶棚里众人感觉好笑之时,远处来一个骑马的女子,女子大约二十多岁风姿绰约,特别是骑马而行让人眼前一亮。 “掌柜的,来一壶茶,再取几个素包子。” 这时边上一个猥琐瘦小的中年人开口说道:“姑娘,一路赶来,吃几个素包子根本没用,到叔叔这里来,这里有好酒好肉。”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一下子这个中年人惹来众怒, “哪来的三寸丁,这里哪里有你说话的份?” 中年人哈哈大笑,眼中寒光一闪:“知道你大爷是谁吗?还敢胡乱插嘴?” 说完不知何时已经从腰间抽出一把弯道,已经划开了刚才说话年轻人的喉咙。 茶棚里都是武夫,却从来没见过一言不合直接拔刀杀人的场景,此时终于有人认出此人,口中哆嗦的说道:“采花淫贼丁十三。” 中年人不以为耻反而洋洋得意的说道:“看谁还敢乱管闲事!” 茶棚里瞬间慌乱成一团,丁十三是三两步就挡在欲逃跑的女子面前,“小娘子别急着走啊,陪哥哥乐呵乐呵。” 看着女子害怕的模样,青蛇正想制服丁十三,却被柳真全拦住。 “老爷不用管管吗?” “边上有人等着英雄救美呢。” 柳青衣抬眼望去,确见一个年轻人长生而起,一剑将丁十三逼退,一柄长剑在手,将丁十三打的节节后退,指东打西、一波三折、金针渡劫...剑招如行云流水绵绵不绝,眼见淫贼丁十三就要授首。 年轻人突然气力不济,一手捂住心口,不停咳嗽。 “无名小辈,你难道不知道你丁十三大爷擅长用毒吗?你中了本大爷的跗骨之毒,保你活不过今宵。哈哈哈。” 说完猥琐的提了提裤子。 “美人现在没人管闲事了,是不是该跟着大爷走了。” 在年轻人倒下一瞬间,周围的武者都做鸟兽散了,谁还敢这时再装大个。 柳真全叹息一声,本来以为这年轻人应该可以轻松救人,还想成全一对神仙眷侣呢,没想还的自己动手。 “去吧。” “嗯?” “你不是要去救人,现在去吧。” “哦。” 柳青衣正要上前,突然被柳真全有一次拦住,这次更是疑惑的看着柳真全,不是你让我上的吗?这回怎么又将我拦住了? 此时地上的年轻人有一次站了起来,根本不想刚才中毒重伤的样子,双眼赤红,滴下血液,就连脸颊都出现一些细小的裂缝,从里面不是冒出一些黑气,显得人变得更加恐怖,此时不再用剑,只是一拳过去,破风之声立刻传出很远,丁十三一击被打飞出去,撞在树下生死不知。 柳青衣看的目瞪口呆,喃喃道:“老爷我怎么看见那人竟然有丝丝黑气隐没。” 柳真全皱眉道:“这件事有趣了,从来没听过有魂魄入活人之体啊。” “嗯昂~嗯昂~。”驴子也表示赞同。 年轻人将丁十三打飞之后,慢慢的情绪回落,不一会就变身一个温文尔雅的剑客。 “青衣去盯着他,我们查查到底怎么回事。” 第五卷妖人乱南疆 第二章江湖怪谈 道士算命 柳真全进入丹阳城,找了一处客栈住下,却听衙役查找这每个人的路引。 整个客栈一下子热闹起来,由于朝廷南迁之后,对北方掌控力完全下降,而南方诸地虽然没有战乱,确是官府对路引这些已经不是很严格了,南来北往的客商、游走四方的武林中人基本上都没有把路引当回事。 “几位捕头大哥,我们走街串户的小买卖基本上都不带路引,求您给个通融。” “是啊,以前来此都不查路引了。” “聒噪!你们这些刁民!查不查是我们的事,不带路引上路,跟我走一趟吧。” 大家看出了不对劲,有人悄悄给差役塞了钱财,结果被差役一把打落。 “还敢贿赂官差,罪加一等,拷上带走!” 一下子客栈被带走问话的超过一半。 掌柜垂头丧气的坐在门槛上,这下让他客栈怎么经营。 柳真全走了过去安慰道:“掌柜的,莫要在伤心了,估计也是衙门一时兴起,以后就会好的。” “道长你莫要宽慰我了,我们经营客栈的就靠一个口碑,如今这些客商被带走一半,以后口碑就差了,哪里还会有人来啊。” “掌柜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您知道吗?” “还不是这帮武林人士害的。” 一句话引气了其他人的好奇。 “掌柜的你讲讲到底怎么回事?” “好像最近传出有庆王宝藏出世,当年庆王占据建邺与大雍太祖争夺天下,兵败逃至此地,后被护卫所杀,这里藏有宝藏也是几家护卫后人传出来的,因此江湖人士多有来此。” “原来是前来寻宝啊,怪不得这么多人,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嘛。” “这位客官可不敢这么说,听说今日发生好几场学案,庆王手下护卫后人多又被灭族,更有山南老爷岭的扛把子,前去救援山南范家,在路上被人屠灭,而且尸体四分五裂,死状及惨,现在丹阳各处都盘查严格。” “这真是难怪了啊。” “这是什么深仇大恨要将人弄成碎片啊。” 一下子人们有了谈资这个客栈又热闹起来了。 ....... “老爷,洪小姐来了。” “云娇,你父亲的事情我已经知晓,你先来此地安顿下来,莫要悲伤一切有我。” “多谢伯父。” “这位是?” “刚才丁十三欲谋害我,这位大侠救了我。” “原来大侠救了小女,请入寒舍容荣某置酒以谢。” 柳青衣远远看的跟着年轻人,只见他陪同女子到了亲戚家,并且受邀入内,想来今日饮酒应该不会很早离开,因此急忙回转寻找柳真全。 龙蛇不相容,一般弱小的一方会早早感应到然后早早离开,只要反其道行之,往最不喜欢的地方寻找肯定能找到柳真全。 柳真全正在桌子上慢条斯理的吃着热食,柳青衣一下子飞奔过来,伸手就要抓向鸡腿,柳真全用筷子轻巧的一拍,“用筷子,边吃边说。” 外人看来就想道长教训不停话的童子,根本不会奇怪这些举动。 “老爷,我已经知道男子落脚之地,但是一路上却并未见男子有什么过激举动,而且那种黑烟也没见其冒出。” “看来此人已经能熟练控制自身了。” “老爷我看不向,刚才一路上我听到女子向男子致谢的时候,男子好像并不知道情况,而且当时自称脑子一片空白,不过这种事经历多了他也不在意了。” “还有这等怪事,难道他自己不知吗?越来越有趣了啊。” ....... 荣府之内正在推杯换盏,荣老爷将他几个儿子一同叫来陪年轻人饮酒。 “恩公请慢饮此杯,我这妹子孤苦,家门不幸,来此还险些遭了难,多谢相助啊。” “别叫我恩公,叫我冯远山即可。我也是恰逢其会,谁碰到此事都会出手相助的。” “好,好,好,果然是少年侠士多饮几杯。” .... 冯远山来者不拒,不多一会就醉倒在酒桌之上。荣老爷此时起来,脸上再无和善的笑容。 “你们几个亲自将这小子押入地牢,洪云娇已经入我家中,接下来你们知道该怎么做了么?” “父亲知道了。” ...... 翌日起来,洪云娇前往感谢冯远山,却发现客房空空如也,正巧碰到外出回来的荣家大少爷。 “云娇怎么不多睡一会?” “表哥冯少侠呢?” “昨夜他饮完酒坚持要走,因此没有来此休息。” “哦知道了谢谢表哥。” 看着洪云娇失望的表情,荣家大少爷一阵气苦,口中喃喃道:“云娇啊,看来只能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 当晚荣家一家人等待着洪云娇一同用饭,席间荣老爷开口说道:“云娇啊,我与你父亲洪剑通是从小一起磕头长大的兄弟,你家遭遇不幸我十分难过,但是你一个人孤苦无依我也是很担心,你看我膝下有三子,天放、天明、天心,虽然说不上一表人才,但还是听我话,要不我做主将你许配给这三人中的一个,你意下如何啊。” “伯父,我家中新丧,可能还未有这方面打算。” “云娇啊,你家中仇怨我自会替你了解,不管何人杀害洪兄我必定不放过,这方面事情不急于一时,你慢慢考虑,至少我家的三个儿子比那些不知根知底的人强。” “伯父容我考虑几天。” “好,好,好,你多考虑一段时间也没事,伯父不急。” 晚饭用毕,洪云娇告辞回房。 荣老爷冷冷的看着洪云娇出去的门口说道:“你们几个轮流给我盯紧了,煮熟的鸭子别飞了。” “孩儿遵命。” ......... 柳真全依旧在客栈等着柳青衣,晚饭的时候柳青衣将今日所见所闻一一告诉柳真全。 “看来事情都没那么简单啊,想来等洪云娇发现有问题必定会逃跑,只是这冯远山到底何事,为何还被困在地牢?” “老爷,要我去地牢看看吗?” “不用,晚上陪道爷去荣家认认门。” ..... “老爷这就是你说的认门?” “怎么了?有没有很有仪式感,别忘了喊哦。” 柳青衣不情不愿的说了句:“哦。” 只见柳真全提着一个盲公竹在前面引路,柳青衣打着一杆平金,上书:论生死查阴阳。口中唱着歌谣:天庭饱满地方圆,眼目清明大耳沿。大道归一玄在口,摇帆算命话值钱。 第五卷妖人乱南疆 第三章夜会人魔 执念附身 随着叫喊声传出,四周之人都好奇的看着这对念着打油诗的道人组合。 “嘿,还没见过如此要钱的道人。” “喂,你要骗钱也准备下像样的行头啊。” 柳真全不以为意笑着说道:“贫道道破天机,总要有所回报,此间因果你不懂吗?” “那道人替我算一挂。” “你自不信,我只算有缘,你我二人没缘。” 柳真全一番话引的所有人哈哈大笑,此刻荣府侧门已开,出来一个靓丽女子正是洪云娇,边上陪着三个地主家的傻儿子,正是荣天明,荣天放,荣天心。 他们跟随洪云娇只怕其暗自走脱,美其名曰丹阳城内多武林人士,比较混乱,他们正好护卫左右,而囚禁冯远山就是要孤立洪云娇,让其连个求救的地方都找不到。 而并不知情的洪云娇只觉得这三人太烦,走哪里都能跟着,见到门前有一群人围着道士,于是故意上前说道:“这位道长可否为小女子算上一卦。” 柳真全依然问道:“这位小姐你算姻缘还是吉凶?” 荣家三兄弟哪里能让柳真全瞎说,万一说道姻缘不在他们身上有要多费一番手脚,大声呵道:“哪来的山野道人,到这里来信口雌黄,也不打听打听这里是谁家门前!.....” “青衣。” 还未等荣家兄弟将话说完,只听一声巨响,众人寻找声音看去,只见少年道人竟然一跺脚将门前厚厚的青石板踩碎了。 荣家三兄弟一下子被浇灭了气势,刚才笑话过柳真全的分倒吸一口凉气,纷纷沿着墙根走远了。 “贫道童儿脾气不好,请三位见谅,他最看不得别人打断贫道说话了,三位公子课程听懂,下一次可不是石板那么简单了。” 对着三人说完,对着行踪惴惴的洪云娇说道:“姑娘我记得你,城外茶水铺,还是那句话相与就是有缘,你是测字还是求签?” “道长小女子测字吧。” “请说。” “人” “人在口中,是为囚,姑娘小心啊。” 荣家三兄弟见柳真全叫破他们意图,却有碍于小道童不敢发难,等着柳真全走远。 三人急忙对着洪云娇说道:“妹妹切莫听着道人信口雌黄,这里就是你的家。这脏心烂肺的道人故意诋毁,想多讹钱呢。” 洪云娇虽然家中突遇变故,但是耳濡目染之下,人还是十分聪敏,转头笑着说道:“三位哥哥其实我都懂,这道人最开始说的很严重,等这我上前找他化解呢。” “妹妹,知道就好。” “妹妹,聪慧。” 就此一闹洪云娇强打游兴勉强的带着三人在夜市走了一圈。 而我们的柳道长此刻兴致高涨,从来没有算过命的道人不是好道人,于是带着柳青衣走街串巷,当起了麻衣神相,至于有多少人愿意算是一卦,还真是寥寥无几。 时至三更柳真全说道:“走,今晚必定有很多人无眠。” 柳真全带着柳青衣来到荣府边上,“青衣劳烦你再进去探探有事来报。” “尊法旨。”说完变成一条青蛇小蛇消失在夜幕之下。 .... 洪云娇被柳真全一提点,早就明白荣伯父已经将其掌控在荣府,但是却不知为何,但是身处险地还是及早脱身为妙,早年跟着父亲学习武艺,太过于不伤心,结果到现在反而后悔。 多希望和其父一样转瞬就越出高墙,容府院墙极高,地下又没有借力之处,而且荣府好像为了防止有人偷入后院,连一株过膝的植物都没有。只得乘黑夜而走。 当洪云娇偷偷打开大门之时,走位突然跑出一群提着灯笼的庄客,手中都持有刀兵,荣老爷真在门外正襟危坐,边上站着荣家三子。 “云娇啊,可是老夫照顾不周让你深夜急着就走?” “并非如此。” “那就是这三个小畜生对你不好了?” “亦非如此。” “那你就是看不起我荣家,不想和我荣家结亲了。” 洪云娇脸色大变。 “给我拿下,送入我房今日就让你成亲,哈哈哈~~~” 在荣老爷肆无忌惮的笑声中,洪云娇被人抓了进去,不管她如何挣扎总是无法动弹。 此刻她心中悲凉,就在此时一个魁梧的巨汉从远处飞奔而来。 与巨汉身形不相符的是,几位灵敏的伸手,在房顶上飞奔竟然没有踩碎一片瓦砾。 柳真全此刻一阵皱眉,怎么又出现一个人魔,这世道是怎么了? 柳真全感受到人魔直奔荣府而去,虽然荣府之人今日做出此时柳真全颇为不喜,但是还是不愿意异类屠戮人族。 当人魔一拳向荣老爷砸落之时,柳真全也已经挡在其前面。 荣老爷此刻经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刚刚还满面春风的可以和年轻女子春风一度,结果一个巨汉一拳落下,速度之快让他多年习武的身体都来不及反应,眼见就要殒命,只是一眨眼时间面前出现一个落魄的道人,只用一根手指挡下了这致命的一拳。 两者交锋刮起的劲风,吹的他须发飞舞,眼见无视,只得连滚带爬的逃进房内。 而此刻抓着洪云娇的荣家三子看的目瞪口呆,任谁想破脑子都不会认为一个算命道士有如此威能。就连被抓的洪云娇就此脱身都不知道。 洪云娇见到此人双目充血,喊道:“恶贼拿我家人命来。” 躲过家丁的长刀直往巨汉扑来。 柳真全恐其受伤,甩开巨汉,伸手一抄,拎着腰带将其带上屋顶,“老老实实在这里待着,这可不是人。” 巨汉从后背取出两柄巨锤,凝视着柳真全,却不能发出人类的声音,只是在口中不停呢喃着什么。 柳真全站在屋顶冷眼看着巨汉,“你到底是何方妖怪,为何要四处害人?” 巨汉见到柳真全挡在门前,有突然见到一个少年童子已经无声无息的出现在其后背,突然张开大嘴无声的咆哮,本来就狰狞的眼睛变得漆黑一片,脸上身上开始出现片片裂纹,浑身弥漫着恐怖的黑气。 第五卷妖人乱南疆 第四章 昔日恩怨 庆王宝库 柳真全看着手持双锤的巨汉,讪笑一声“呵~没想到今日还能预见这半人半鬼的人魔。” 巨汉漆黑的目光看着屋内的荣家父子,手中双锤敲击,发出阵阵巨响,整个人的气势也在敲击声中节节攀升,而敲击声传入荣府中人耳中如同恶鬼索命之音。 “你到底是何人,我荣百川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来,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只求你早早离开。” 柳真全看着已经胆寒的荣家人,笑着说道:“你是恶鬼附身之人,却偏偏要找到这里,可是有冤屈,告诉贫道,贫道虽然阻止你行恶,但是可以将此时替你寻找官府求一个公道。” 巨汉根本没有动摇,依旧注视前方,只是看向洪云娇的是时候有一丝温柔。 看来是谈不拢了,柳真全双耳微动,今晚可真热闹又有人来了。 对峙不出片刻,又有四人出现在巨汉四周,男女老少都有,不过来者应该比普通武夫强上不少,至少在柳真全看来,刚出入引气的自己绝对不是他们任何一人的对手。 什么时候世间武夫都会如此厉害了?好生羞愧啊。 几个武夫也好奇的打量着柳真全,本来他们以为赶来此地又会师上次一样血流成河,没想到一个陌生的年轻道人竟然能掌控局面。 为首的中年人冲着柳真全抱拳说道:“多谢阁下相助,让此地免除一场灾难。” “看来你们是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能否告知贫道?” 边上一个年轻人早已经不耐烦了,“你这道人好不晓事,这执念所控之人,非你能解决,早早离去,莫让我动手赶你走。” 嗨我这暴脾气,也就以前百里清溪能吓唬我下,就你还敢我走,小心爷爷碾死你,哎这青蛇让他冲动的时候不冲动了,难道还让我自己告诉他揍人?这童子教育之路真是路漫漫而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陆离休得无礼,道长也是同道中人。” “呵呵。” 柳真全此时一阵气苦,还真有这样不知天高地厚的人,难道不知这世上有练气士吗? 三十六柄长剑滑出一道银河,悬停空中将陆离周身罩住。 只这一手惊呆了所有人。 “这位民间大高手,现在我够格知道怎么回事了吗?”在众人惊惧的眼神中,柳真全缓缓的吐出一句话。 “这位前辈请高抬贵手,陆离并非有意冒犯。” 柳真全随意一招,虽有飞剑直入柳真全袖口。此时陆离脸色由青转白,又由白转紫,身上汗出如浆。 “几十年前并未有此等人魔,而且他们怎么会被执念所控?” 一众人都不在关注巨汉,有这样一个神仙在,还怕这人魔害人吗? “前辈,这人魔也是这几年刚刚出来的东西,我们也是从山月顶枯荣院的古藤大师处听来,就是活人因为某件痛苦的事情死去,因此突然激发了执念,转入执念进入别人的肉身,或是新死之人的肉身,只为完成某一件事而努力,而且这人力大无穷,身体如刚似铁,根本不是寻常人可以抵挡。” 柳真全听了个似是而非,“那你们呢?” “有一些人的执念办成容易,我们就努力帮他们实现身前愿望让他们早日消散,如果是恶灵我们就将其消灭。” “原来如此,还是有人守护人间,贫道佩服。” 说完朝巨汉一指,巨汉感觉危险的事情而来,转身就想逃跑,可是再快的速度也快不过剑气,剑气穿入身体封闭了所有窍穴,虽然执念侵入人体,但本身的性质根本不会变。 当巨汉入山崩一般倒地之时,柳真全取出八道符箓,控制着飞向巨汉四周,口中说道:“八卦起,魂魄出。” 众人只见八道上面灵纹发出荧光,乳白色的柔光汇聚成一个八卦悬在巨汉头顶,一道黑色的身影硬生生的被扯出身体,而巨汉肉身慢慢开始变小,即便魁梧也不过比寻常人高一个头而已。而在乳白色的荧光下,一道黑色的魂魄不停扭曲的并且散发这黑气。 “死气除,清灵现。” 随着柳真全口诀,一道道霞光从八卦中冒出,洗涤这魂魄的死气,这时一个瘦弱的年轻人出现在众人面前。 在驱魔人的认知中,他们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神奇的一幕。 “这这....” “前辈...” “贫道只不过让其神识清灵而已,方便文化。” 年轻人温柔的看着洪云娇,“真像,真的好像。” 柳真全打断了年轻人的话说道:“我只是暂时让你神智清醒,你终会消失,到底什么事请快点说,大家都很忙的。” 年轻人急忙对着柳真全行礼说道:“我叫陆秀夫,乃是庆王七代孙。此时说来话长,洪剑通、荣百川、单映日三人就是我祖辈护卫的子孙,十六年前,我夫人刚生了女儿,他们寻上门来欲求庆王宝库。” 柳真全看了一眼此刻已经摊在地上浑身战栗的荣百川,看来此事十有八九是真的。 “说是招兵买马等待复国,但是我心中感觉不妥,大雍皇族龙气未灭,此时起兵根本没有胜算,于是拒绝了他们,当日正巧我女儿出声,于是我们喝的酩酊大醉,结果这三人趁机套取了我一些话,当我突然警醒时,已经被五花大绑,屋里跪一家老少,这三个畜生一家人性命相逼,我夫人不堪受辱咬舌自尽,而我也被折磨的半死不活最后被他们投入枯井,痛苦七日气绝。” “那江湖上那些血案都是你干的吗?” “后来不知为何时隔十多年我醒来,见到单映日又来寻找线索,就附身其身上,回去后杀了他满门,后来又找到洪剑通家中,屠戮其家三百余口,不曾想我女儿竟然被他抚养在身边。今日来此就是为了了结荣百川这一个奸贼,不曾想被道长拦下,求道长替我做主。” “不可能,你不可能是我父亲,我父亲是洪剑通。” “女儿你后背有一块燕子状的胎记,就是因为看见这个胎记我才没有对你下手,我不骗你,你叫陆林萱。” 第五卷妖人乱南疆 第五章祭奠故人 近乡情怯 柳真全看着妇女不肯相认,“里面不是还有一个知情之人?” 随手一招,荣百川肥胖的身体离地而起,一脸惊恐的飞至柳真全面前,此刻柳真全并未将他地上,而是与半空中的陆秀夫持平。 看着陆秀夫鬼魂更是恨不得生吃其肉的样子,荣百川不停的哀求:“仙长妖邪害人啊,求你救救我啊。” “我自会救你,现在只是想让你与他对质一番,切莫有隐瞒啊,我这童儿最善看人说谎了。” 柳真全感觉刚才一阵打闹已经引起一些骚动,口中念叨:“乾坤起,万象归真。” 一股浩大的法力从其脚下散发出去,众人只觉一阵光影透体而过,见识过柳真全飞剑如梭,此刻更是紧张。 “诸位不必紧张,此地闹出那么大麻烦,难道还想让更多人知道吗?贫道只是施展了个幻术,你们大可放心。” 解释完后,对着柳青衣看了一眼。 柳青衣飞身而来,落在柳真全边上先出原形,一条身长两三丈的钩蛇对着荣百川不停的吐信。 “我这童子乃是上古神兽钩蛇所化,善断真假,明辨是非,如果你说了假话,他会一口将你吞了,你好自为之。” 反正这群人都没什么见识,钩蛇食人倒是真的,所谓辨是非,断真假,那是獬豸干的活,不过这里暂时照搬一下应该没人知道。 众人反正被柳真全神奇手段给震惊到了,现在他说什么大家都信了,如果他说错了,那一定是以前知道的不对,哪里会有真人弄错的事呢? 荣百川哆嗦的说道:“那时候是想吓唬他一下,谁知他根本软硬不吃,我们失手杀了他妻子,到最后他还不断的以主人名义辱骂我等,我等才变的如此穷凶极恶。我们守护了陆家几百年,还将我们当作护卫家丁,难道他没错吗?这几百年时间,陆家一应吃用都是我们提供的,反正复国无望,为什么不能将宝藏分出来让我们一同享用,他们为什么还要独占金山。” 说到最后荣百川反而光棍了,心中所思所想全都一股脑的说了出来。 “那她到底是谁的女儿?” “这个我真不知道,没想到洪剑通这家伙瞒的死死的,那时候我们见孩子还小,就决定将她丢弃在山中。” 柳真全对这洪云娇说道:“想来洪剑通应该是不愿看这小孩子生死,从山中将你带了回来,不过这十多年应该也待你挺好,一切都由你自己考量。” 转头对着陆秀夫说道:“荣百川十数年前害你全家这已经可以真实,贫道必定会将其送往官府,还你一个公道,其他人的仇怨你也报了,不过你残杀如此多的人,贫道也只能将你斩了,你可有怨言。” “道长判罚公正别无怨言,小人愿意将宝藏献上,求道长收留我女儿。” “呵呵,你所谓的宝藏无非金银珠宝,彼之蜜糖吾之披霜,贫道自在惯了,你可将女儿托付给另一个人。他好像也是一个人魔,不过我感觉不到他的恶念。” 当说起人魔二字,边上的人都紧张起来。 又对边上陆离等人说道:“几位大侠,荣百川与其他二人十多年前害人一家数百口,这件事麻烦你们帮忙报官,而且这荣府还做过其他恶事希望你们能还受害者一个公正。这位小姐陆秀夫愿意用庆王宝藏交换她一生平安。麻烦你们那多事贫道手中有几张符箓算是给你的报酬。” 说完从袖子里飞出几张符箓,一一悬停在众人面前。 “此间事了,贫道告辞了,希望各位侠士勿忘初心。” 众人接过符箓,抬头在看的时候屋顶上只余洪云娇一人。 而陆秀夫满面慈祥的看着洪云娇慢慢化为光影散去。 四周幻境不再维持,不过来探查的人并未发现什么早已离去。而荣府已经乱成一团,三个儿子拼命的哄抢财物准备逃跑,结果一一被侠士擒拿。 第二天知府衙门就传出查封荣家产业,并将荣家所有所做而行一一公之于众。 柳真全带着柳青衣满意的走在丹阳城内,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也成了发布任务的老爷爷了。 柳真全带着柳青衣说起了以前在丹阳城中的故事,并且将自己吟诗作对羞愧很多人书生的壮举,还有一个朋友用凡人之躯特意染病试药为民解除病痛。 “老爷你今次来这里是想找你朋友吗?怪不得你买了这么多东西呢。” “你太聪明了,这不你去外面查探,我也没闲着,不过我只打探到他以前的药店,想来他是这里本地人,应该不难找。” 两人愉快的往前走去,后面的驴子一脸哀怨,你们两个都是轻手轻脚东西都让我一龙子驮着。 两人来到壹心堂,说明来历后年轻的药房掌柜摇着头说道:“您找的是周寻周大夫吧?” “是啊,请问您能告诉他如今在哪里居住?我想上门拜访。” “周大夫已经故去了。” 柳真全本来故友相逢的喜悦一下子被就灭了,没想到当日一别竟然是天人两隔了。 强忍着悲痛的心情问道:“能告诉我他安葬何处?贫道想去祭拜一番。” ..... 沿着山间小路柳真全拾阶而上,心中不由想起最后一次见到周寻的样子,满脸憔悴,随便眼眶凹陷,但是却不能掩盖其兴奋的眼神。 柳真全将所有的礼物都放置在周寻坟前,并且清理了茅草,取了一壶酒坐下,跟周寻聊了一会,“最遗憾的就是当日没有与你痛饮一番,今日你们即便阴阳两隔,但我俩痛饮之情不变。” “第一壶酒敬你当日舍身救人,喝了。” “第二壶酒敬你达成所愿,悬壶济世,我干了。” 当柳真全取出第三壶酒的时候,边上窜出一只狐狸,口中衔着一些野葡萄,柳真全见了之后笑道:“不曾想你还记得我这老友,看来这老友这一辈子也不亏了。” “这第三壶酒就敬你依旧还有好友相随。” 狐狸见到柳真全依旧磕了几个头,像是在感谢柳真全前来祭拜,柳真全感觉到狐狸妖气稀薄想来并未好好修行,勉励道:“如果你想记着他,就好好修行,早晚有一日能像他一样拯救世人,并将它的名字传播天下。” 一语成畿不想日后真有一个周寻的医者穿行世间,治百病尝百草,被后人称为“医圣”,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第五卷妖人乱南疆 第六章 难觅踪迹 老驴吃虎 “此去暨南就是我最初修行之地,那里虽然不是名山大川,但在那修行也是自得其乐。” “老爷一路上已经说了好几遍了。” “嗯昂~嗯昂~” 两个冤家一路上也就唯独这件事上达成一致。 柳真全尴尬的笑了笑,“看来我真说了好几遍了。” “老爷您别说了,这一路上您将您在山上学道的经历说了好几遍了,我们可都会背了。” 别的不说,近乡情怯这件事上还真是一样,随着越来越靠近暨南县,柳真全越是害怕,担心在山上的师兄弟有人会陨落道途,当年重师兄弟送别他时候的音容笑貌一直在其脑海中不曾离去。 柳真全来这世上,唯一最开始和他一同求道的是柳冕,而在山上其间勉励其修行,教导他功课的是诸多师兄弟,而当他下山的时候,看似无情的师尊,亲自为他打入三道法力,从而使他轻松读过难关。 除了在临江城采买了一些礼物之外,柳真全根本没有在其他地方停留,直接使用遁术前往暨南,都说衣锦不还乡如锦衣夜行,现如今终于算步入道途,就得回去给是兄弟们报喜。 等到暨南县柳真全一头扎进山中寻找山门,半日无果,按如今柳真全的法力,寻遍暨南所有山岭也不需半日,可是用神识查询半天,只有山中小庙一两间,根本再无半天宗门痕迹。 柳真全瘫坐地上,莫非山门藏于芥子之内,无法找寻?但是柳真全用神识寻遍山岭,按师尊之能,必定能感应到柳真全的到来,难道师尊不愿见我?亦或者师门本不在此地。 看到柳真全垂头丧气的坐在此地,柳青衣不知为何也徒感伤悲。 “青衣啊看来没办法让你见见师门了,你且随我去山中再查探一番。” 柳真全驾云而起,听到山中有樵夫砍柴,站在其身后叫到:“这位小哥,我与道童进山前来访道,一下子迷失了路途求指教。” 樵夫被突然出现的人吓了一条:“人吓人吓死人,你这道人什么时候来的走路都没声音啊!” “抱歉小哥,我想问下这里山头上的游方观去哪里了?” “什么游方观,自我爷爷起就在山中砍柴都没见到过。” “哦,麻烦小哥再想想就在这山中,以前我来过一次。” “真不知道,你这道人不要胡搅蛮缠打扰我砍柴。” 柳真全告别了樵夫小哥,叹息一声只得作罢。 看来师尊用大法力抹去了这些人的记忆,而且游方观也不知所踪。 ..... 柳真全在山脚点燃三根清香,焚天祷告“师傅,不肖弟子柳真全回来了,今日带着小童柳青衣和龙子一同参拜祖庭不得,只能在此焚香禀告,弟子必定以道心所指,参悟天心,必不使师门蒙羞。” 诚心叩拜三次后,柳真全突然感觉虚空传来一阵波动,一张黄纸从空中飘落。 柳青衣急忙接过,上书:化入万千,天外再遇。 柳真全此时心中明了,原来师门已经投入天外天中,日后想要相见必定需要有游历万千世界的能力,原来师傅在关注自己,柳真全开心的说道:“走起,等到修为达到能游历其他大千世界的时候,我再带你们回归祖庭。” 柳青衣震惊于柳真全所说,在其认知之中只有此地一方世界,不想外面更有万千之地,更是震惊原来老爷的祖庭如此高远。 龙子则是目瞪口呆,没想到这个道士背景那么大,最近接触下来,龙子已经明白柳真全并不能做到言出法随,只不过碍于誓言只能跟着,如今发现师门竟然如此深厚,看来带其入正果并非一句虚言,看来的抱紧道士的大腿才是。 两个人各有心思,不过此刻听到柳真全所说的话都精神一怔,有这么古老的师门作为靠山,没有不能达到的目标,人只要有了希望就能爆发出无穷无尽的热情。 将一人一驴拖进遁光,直接化作一条白光直直的往南疆投去。 ....... 柳真全衣衫尽开的躺在山间石头上,打了鸡血一般的往南而去,看似激情满满,但是有苦自知,法力还不雄厚的情况下带着一人一驴遁行万里,此刻就变成这般模样了,“水、水、水....” 柳青衣看着累瘫的柳真全,又看看空空如也的葫芦说道:“老爷你一口其将水全喝完了,您稍等一会容我去取水。” 驴子在边上陪着法力耗尽的柳真全,又不是逃命,你用得着这么拼命吗? 不时的甩甩尾巴替柳真全赶走飞来的蚊蝇。 柳真全看着天空,虽然累瘫了但是感觉真好,好久没有这么放肆的玩了,最开始以为再也找不到师门的失落,到突然见识师傅传讯的开心,大起大落之间让柳真全情绪有了很大的波动,不过尽力跑了一趟之后,心态有趋于平和。 就在柳青衣走了没多久,一双黄色的眼睛一直盯着躺在石头上的人,父母吃过人肉之后会将人肉易吃的基因传递给下一代,这只老虎就是凭借父母遗传的记忆知道了想吃人,而且柳真全躺在石头上根本没有任何威胁。 边上除了一头看上去傻傻呆呆的驴子,驴子老虎以前就遇到过,第一次见到的时候被驴子庞大的身体吓了一条,只敢远远的观望,后来又悄悄走出来,小心翼翼地接近驴,只听驴子一声大叫,老虎又被吓退了,后来看见驴子也没有进一步反应,于是老虎有一次接近了驴子,驴子非常恼怒,也只能用蹄子去踢老虎,结果变成了自己一顿满意的晚餐。 看着山上一人一驴今天加餐了。 老虎突然窜出林间朝着柳真全猛扑过来,这时老虎看见一人一驴子满脸震惊的表情,正当要咬断人脖子之时,腰间突然一阵疼痛,整个身体已经飞了起来,低头看去还看见驴子一脸嘲笑的扬了扬后蹄。 这驴子和以前见过的不一样,这就是老虎最后的意识了。 等柳青衣回来的会后,发现老虎躺在巨石下面,被驴子踹断了腰后,老虎脑袋重重的撞在石头上,结果直接一命呜呼了。 “你来的这么完想渴死贫道啊,对了你弄水的地方离这里远不远?等会把老虎弄干净了,晚上我们加餐。” 第五卷妖人乱南疆 第七章 横生枝节 南疆不稳 恢复了一些法力调侃着老驴“话说你也真是的,好不容易来了一个老虎,你怎么也来个一叫二踢再弄死,而且弄死的时候能不能选择个好的方式,你看看这一肚子下水和脑花哪里还能吃啊。” 驴子鄙夷的看着柳真全,就你刚才那样子,随便来一个小老虎都能把你吃了,俺把你救了你还挑三拣四。 柳真全靠在石头上,手中拿着酒壶,一边喝酒一边哼着不知名的小调。 “你说柳青衣怎么还不来,处理个老虎有这么麻烦吗?都半天了要不我们去找找?” “嗯昂~嗯昂~”驴子不屑的叫到。 “不就是法力不济么,等贫道调息完毕,非叫你知道贫道如何斗转星移。” 柳真全稳稳的骑在驴子身上,感觉真不一样啊,突然有种御弟哥哥的感觉,都是骑龙子了呵呵。 “愣什么愣快点下山去找人啊。” 第一次被骑的龙子也愣住了,一直以为你就好个面子说说当坐骑,现在还真骑啊。 不理会驴子的发愣,柳真全一夹驴腹“驾。” ........ 柳青衣在溪水边处理老虎,正在剥皮拆骨之时,远处传来大喊:“你是谁家小贼敢到我家领地偷猎!” 柳青衣茫然的看着对面山头上立马横枪的年轻人,这里明明无主之地,哪里来的别人家山头,猛兽都很在意自己领地,这种习性已经深入骨髓,就算能化身成人的妖怪也还保留着这一习性,柳青衣早就知道此地人迹罕至,更无从谈起领地之说。 年轻人见柳青衣并未将其放在心上,说道:“小贼,敢和我比试比试吗?” 柳青衣跟随柳真全也有一段时间了,对这种世俗之人挑衅也根本不放在心上,可是这种冷漠的态度更是激起了年轻人的怒火。 年轻人张弓搭箭瞄准柳青衣,希望从其眼中看到害怕的表情,不过等待半天依旧是冷漠的回应。 “你要没事,我还要继续收拾老虎,老爷还等我回去做饭呢。” 话音未落,年轻人右手一松,一箭飞向柳青衣,从其身旁擦肩而过,深深的转入土里。 柳青衣依旧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一下子将年轻人好胜心激起,一手连珠箭朝着柳青衣罩来。 “咻咻咻....”破风之声在山谷中回旋。 柳青衣此时也被激起怒火,迎面而去。 年轻人急忙摘下挂在马上的长枪,可是柳青衣已经迎面而至,还未做抵抗就被柳青衣一手扼住喉咙,按在地上无法动弹。 “快快住手!快快住手!” 幸好柳真全骑驴赶到,不然年轻人非被柳青衣一把扼死。 此时年轻人已经被按的呼吸不畅,满面青紫。 柳青衣听到柳真全喊话,松开年轻人站立一旁。 “咳咳咳咳....”年轻人坐在地上不停的咳嗽着。 柳真全急忙对着年轻人说道:“这位小哥不好意思,我这道童出手没个轻重,贫道向你道歉了。” 有转身对柳青衣说道:“你怎么回事?平时挺看你都没这么大火气,干嘛呢出手没个轻重快随我道歉。” “老爷他想讹我们老虎。” 这倒有的计较了,柳真全转身盘膝坐在年轻人对面“小哥,这件事我可要说道说道了,你不能因为我道童年纪比你小欺负人吧。” 年轻人看着脸色苍白的柳真全,很难相信这么一个病秧子能教出这么厉害的道童,不过那道童都承认了,也再不敢拿欺瞒道童的说法糊弄柳真全。 “这位法师,我其实只是和你道童开个玩笑。” 柳真全回首指了指溪边,露出一脸不屑,都射了那么多箭了,你当我傻呢?那破风之声我老远都听见了。 年轻人也尴尬的笑了笑,只得说道:“我乃侯仁英。” 见到柳真全几人面色如常,不似作伪,侯仁英就知道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小公爷身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得老老实实的说“因为听闻这里有大虫出没,想取一条大虫皮给父亲祝寿,仗着自己弓马娴熟,因此独自上山来寻,追了这大虫三天三夜,不曾想却被这小道童在此剥皮剔骨,因此心有不岔,想挑衅一二,如果可以更像躲了虎皮给父亲祝寿。” “嘿,没想到还是个孝子,不过你欺负我道童这件是不能就此算了。” “道长打算如何处置某?” “贫道与人为善,这样吧,你用虎皮给你父亲祝寿,想来你家条件不差,不知你家有兄弟几个?” “我家就我独子一人。” “好爽快,你取你父亲所耗三层银钱在你家门周济百姓。” “就这个?” “就这个。” “某回去就去禀报父亲,此时不须道长担心。” 说完伸出右手。 “你干啥?” “道长不与我击掌盟誓吗?” “全凭自觉,等会走的时候把虎皮带上。” 侯仁英不解的看着柳真全,“道长这是何意?” “虎皮我没用,你拿去算是成全你孝心,回去之后记得今日教训,莫要自势勇武再做今日之事。” “多谢道长。” 等侯仁英在此抬头,发现柳真全根本没有在意他,反而对着柳青衣说道:“等你半天了,快点烤肉吧,贫道快馋死了。” ..... 一圈人坐在火堆边上,上面烤着老虎肉,侯仁英帮忙翻腾这老虎,柳青衣舔着柴禾控制着火候,柳真全用刀划着老虎肉让肉熟的更加均匀,并且不时的洒下一些佐料。 男人的友谊就是来的这么直接,一顿饭,一杯酒,马上可以称兄道弟。 “道长你们要去南疆?那里可乱了。” “你怎么知道?” “家祖被封英王,世代替大雍镇守此地。” “原来是小王爷,失敬失敬。” 柳青衣也敷衍的拱了拱手,眼光还被烤肉牢牢的吸引着。 不在意两人敷衍的恭维,侯仁英觉得更加自在,不以自己身份而和自己相交。 “那边穷山恶水,各个寨子之间为了土地人口老是打斗,而且山中生夷更是可怕,常常出来掳掠人口,而且他们信奉图腾,还保留着活人祭祀的传统,如今大雍南迁之后,他们对我们大雍不再恭顺,平凡骚扰边地百姓,这次父亲祝寿,他们也派人前来,而且说是要送上豹皮一张,其实我知道他们在试探我王府实力。” “因此你就进山寻虎皮。” “自从父王十年前被夷人偷袭受了上后,这些蛮夷越来越猖狂,因此就有了这次以祝寿为名的试探。” 第五卷妖人乱南疆 第八章 三姐教弟 花船魔窟 “驾!驾!快点跑,我就不信了我的宝马还比不过一头驴子?!” 一路上侯仁英小王爷和柳真全较着劲,自己的百里挑一的骏马竟然比不过一头矮小的乡村毛驴,被一头驴子远远甩在身后的郁闷,已经将小王爷刺激的恼羞成怒。 况且留着全还是不是转过头撩拨一下“小王爷,我估计快到花海了,需要我停下来等你一会吗?” 伴随着边上手脚如风的柳青衣回头鄙夷的一撇,小王爷肺都气炸了,“不用等我肯定超过你!” “你这死马如此没用,回头到府了将你杀了炖肉。” “哈哈哈.....” 柳真全正在一处树荫下,喝这美酒,一旁柳青衣用着大袖替其扇风,边上驴子也用尾巴帮其赶着虫子,真是好不惬意。 远处小王爷拼命的打马赶来,翻起一路烟尘。 当小王爷下马之后,见到此情此景气不打出一处来。 “来,喝口美酒,消消暑气,贫道特意用溪水冰镇过的。” 看着冒着冷气的美酒,虽然以后大热天的哪里来的冰镇,但是此时身体的需要根本容不得他多想,一把接过美酒正要往口里灌。 突然一个美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扯过侯仁英的耳朵,怒吼道:“长本事了,一言不合离家出走,现在还学会喝酒了?!” 侯仁英一听声音就知道是自己的姐姐,转头过去只见三个美女柳眉倒竖的看着他。 “大姐,二姐,三姐,我没离家出走是去猎虎了。” “就你这样的还去猎虎,本事没见长牛皮见长了。” “你去猎虎了!?让二姐看看哪里伤到没有?”说完一个美女就不停摸索着小侯爷身体。 “二姐别这样,别这样这么多人呢,而且我朋友都在看着呢?” “我看看都是什么狐朋狗友,都教会你喝酒了!你才多大。” “我十三了!!!” 只见一个美女扭头看向柳真全,吓的柳真全立刻正襟危坐,还配合着一阵尴尬的傻笑。 “这位道长,您的酒,我弟弟年幼无知,我们看管的严厉些,请莫要见怪啊。”说着将酒递到了柳真全手中。 这哪里是我不要见怪啊,分明是你不见怪我,你弟弟年幼,这五大三粗的他不说我怎么知道,我都以为他有二十了,长的真老,跟我没有可比性。 “三姐,这位是柳真全道长,他们在山上帮了我很多,你看这张虎皮就是我们猎的,而且没有半点伤痕。”说着将一张完整的虎皮呈现在她们面前。 所有人都知道一张完整没有破损的虎皮有多难得,而且上面根本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三人不可思议的看着虎皮,满是好奇。 “你看我说的不差吧。我还打算邀请他们参加父亲寿宴呢。” 这事三位美女将小王爷堵在身后,对着柳真全说道:“这位道长,舍弟年幼无知,不知你们有何所求,可以直接与我提及,不需要通过这些手段。” 侯仁英还想解释一番,被边上两位姐姐一顿训斥:“出去一趟怎么没有规矩了,大姐说话还想顶嘴,回去再说。” 柳真全无所谓的笑了笑,边上柳青衣不喜别人误会正要发作,只听柳真全说道:“恰逢其会,别无所求,我等告辞。” ....... “老爷,她们这样不讲理为何不让我教训一番?” “没这必要,她们只是关心侯仁英怕被有心人利用,你昨天也知道了最近南疆不稳。昨晚侯仁英这花海美妙你不是很好奇,我们今日游历一番再走不迟。” “老爷这里除了景色宜人一些,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哪有他说的那么神啊。” 柳真全一敲柳青衣脑袋“你着不开窍的,自古游历之处哪里是全靠景色?到了晚上花船游历才是最美的,可惜了我如今双目失明,全便宜你看了。” “嗯昂~恩昂~”驴子更是鄙夷这傻乎乎的青蛇了。 没走多久只听神识中传来声音,“仙长,我隐隐感觉这里有死气。” “你感觉的没错,刚才在湖边我就感觉花船中传来死气。” “您想晚上去感知一下?” “错了,贫道已经确定是那条船有问题,此时停靠岸边有怕那妖邪狗急跳墙,到了晚上花船都入花海再说。” ...... 入夜柳真全带着柳青衣寻花问柳,驴子入水负责将其他人隔离,并将那艘满布死气的花船拖到无人处。 驴子心中烦闷我堂堂一个龙子怎么还比不过一个野生青蛇,仙长只带他去花船嬉戏,只将我遣来御水。 即便驴子如此想柳真全可不会这般,都是因为自己都解不开当初言出法随好吧。 柳真全与无人处幻化出一个年轻公子哥模样,唇红齿白,只是脸色稍有苍白,完全符合一个夜夜笙歌的模样“怎么样?像不像一个常年眠花宿柳,精力不济的公子哥?” “老爷,我也没见过,你喜欢就好。” “你也变一变啊,总不能带个道童去花船喝酒吧。” 柳青衣为难的看着柳真全“老爷,我道行不够啊。” “看我的。”柳真全伸手一指,一股法力喷涌而出,如同春风拂柳,柳青衣立刻变成一个青衣小厮,一身道袍瞬间换装。 柳真全满意的点点头,一键换装我也会哈哈。 两人登上花船,只见这艘花船热闹非凡,门口小厮婢女纷纷前来迎接,更有乐师奏乐,柳真全随手将银钱抛了出去。 “谢客官赏!” “今夜大爷高兴,这艘船我包了,给我划到湖中,今晚大爷要宴请小王爷。” “遵命,起航!” 柳真全坐在花船中,左拥右抱,而柳青衣被指使到门口等候,独自一人寻欢作乐,完全同世家公子一幅做派,正当喝的尽心此时门口进来一个妖艳女子,“官人,奴家让你就等了。” “没事只要美人来了就行。” 女子如同无骨一般缠绵上来,“官人不是说要宴客吗?怎么客人还不来?” “我一个人还不够你吃的啊,美人可真贪心啊。” “官人这是什么话啊,徒让奴家伤心。”说完整个人倒入柳真全怀中。 柳真全立马抽身后退,女子手臂直指柳真全胸口,随着柳真全倒退手臂也不断生长。 第五卷妖人乱南疆 第九章 火烧妖船 王府夜谈 柳真全轻拂衣袖将妖女鬼爪挡回。 “你到底是何人,为何来此坏老娘好事!” “这还叫好事?”柳真全抬脚轻跺,传入妖女耳中确是如同闷雷。 边上偏偏光阴剥落,幻象全都被柳真全打散,此刻花船变得腐朽不堪,窗台凌乱,四处结着蛛网,上面不是有一只只的蜘蛛爬过,而且蜘蛛个头都不算小,更有的如同磨盘一般。 船舱内四处零落这死人骸骨,只有小厮婢女依旧,不时的露出邪魅的笑容。 “世人都当这事花魁之地,没想到竟然是个害人的盘丝洞。” “盘丝洞??” “有什么手段都使出来吧,别让道爷将你一把火烧完了,你还后悔没有施展本领。” “臭道士你找死。” 女子就地一滚变成一头巨大的蜘蛛,八条长腿如竹竿,不停的从各处向柳真全刺来。 “就这点手段?” 柳真全根本不为所动,只用阴阳伞散落的光韵就将攻击全部挡住。 门口的婢女小厮也纷纷扑向柳青衣,奈何柳青衣也算一头妖物,那些被蜘蛛控制的人早就被蛀空血肉,至余一张皮囊,纷纷被柳青衣一拳打爆。 蜘蛛见是不可为,下腹喷出无数丝线,这些丝线乃是其身孕之物毒液所化,一道都富含毒性,就算空气中也弥漫着蛛毒。 柳真全冷哼一声,“雕虫小技。” 右手放置腹部,微微往上一扇,一道火焰从口中喷射而出,蛛丝遇到火,如同遇到克星,立马化作飞灰,火焰顺着丝线直接往蜘蛛身上蔓延。 妖女见状不妙,立刻切断蛛丝拼命后退,一下子撞破船舱,眼见就要落水逃生,心中一阵窃喜,等老娘回山找兄长收拾你。 还未高兴太久,水中突然涌起一阵巨浪,将蜘蛛一下子打回船舱。 一头驴子跃出水面朝这蜘蛛叫了几声“嗯昂~嗯昂~”眼神中充满了不屑。 就着水准还没我以前的老龟厉害。 “驴子?!” 柳真全对着蜘蛛说道:“答对了可是没有奖励。” 柳真全再次喷出一口火焰,蜘蛛不停反转只是这火焰只是沾染其身,其他万物不伤,想用法力浇灭,却如火上浇油,燃烧的更为炽烈,更是毁其魂魄。 片刻之后破旧的船舱上只留下一片灰烬,其他大小蜘蛛想要逃跑,可是没有如此道行,又被龙子禁锢水面,每一个想逃跑的均被水浪打回。 柳真全御风而且口中喷出一大股火焰,将整条船给点了,当夜游湖之人都看见一条花船燃烧起冲天火焰,里面更传出各种恐怖的叫声,在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花海湖都不敢有花船夜游。 花海之上火焰冲天,王府内如同寒冬一般,别人可能感觉到初夏之热,可留给小王爷侯仁英唯一感觉就是冷若三冬,前方三位姐姐端坐,中间摆着父亲的‘家法’,这个藤条说来可以推说到第一代英王,当初英王还是乞丐的时候被大雍太祖收养,每当不听话的时候就被这个藤条鞭策,最后英王就藩的时候特意问太祖求来了这一个跟藤条。 这个藤条经历过数代英王,每当有小儿不听话的时候就请出家法,从小侯仁英不听话时,其父都用这跟祖传的藤条伺候,因此每次看见‘家法’在上总是不自觉的人会发抖。 “姐,我到底做错什么你必须请家法了?” “你到现在还不知错?结交歹人不知悔改!” “大姐小弟也是被人蒙蔽只要知错了就好,这次就别动家法了,小弟快跟大姐说知错了,以后再也不乱跑了。” “二妹你再惯着他,就不怕日后酿成大祸....” “我没错!道长他们是好人!” “你看看现在还不知悔改!你以前没个正行和那些纨绔子弟玩来玩去也就算了,这种不知根底的人和你结交就是别有用心!如今我大雍风雨飘摇,英王府更是举步维艰,各处头人都等着这次发难呢!这时候有人故意跟你结交不是歹人是什么!” “道长不是!” “啪、啪、啪.....”藤条打在侯仁英身上,可是他却根本不肯屈服,咬牙瞪眼的看着大姐,口中还喊着:“柳道长是好人,一切根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二姐看不过眼夺过藤条,“大姐别打了,再打打坏了,三妹你也说几句啊。” “大姐,我看我们这次可能错了!” “这怎么可能!?” “以往小弟犯错,总是一拿其家法就求饶,这次他被大姐打了二十多下都坚持下来,还是不改口,我想可能是我们错了,我们要不先听小弟怎么说吧。” 侯仁英此刻才将强忍着委屈的泪水抬起头来,慢慢将见面的经过一一说了出来,“道长还告诉我,作为男人需要担当,特别是家中唯一男丁,一个决定可能会关乎一个家庭的兴衰成败,自古一人兴家,一人兴国的例子举不胜举,而且我得罪了他,他根本不计较这些,本来按照南疆的规矩需要赎金,但是道长根本不要,只说拿那些前辈周济穷人就好。” “你说他的童子一击就将你擒拿下马?而且是地面跃起将你擒拿?” “你意思是最开始和你讨论赎金的时候不知道你是王府的?是昨夜吃烤肉的时候才知道,而且并未因为家中地位高看你?” “他们真的从江南来此?要去南疆寻医?那道长真是瞎子?!我怎么看不出来啊。” 侯仁英见到几个姐姐同时发问,只得一一作答,“你先下去,我们三姐妹再商量下,你的事等会再说。” 侯仁英第一次从这件事上赢过了三位姐姐,如同高傲的公鸡抬头出去。 “三妹你怎么看?” “大姐,我媒介粗过不好说,这个道士要不是真是路过而且无心和小弟接触,要不就真危险了,那就是一个十恶不赦、老奸巨猾的大贼。” “可是小弟很是崇拜他怎么办?” “二妹都怪你从小宠溺小弟,现在变成这样了,管都管不住了。” “那还不是你从小就打他。” “大姐、二姐别吵了,其实解铃还须系铃人,等找到那个道士接触一下就知道了。” “好就这么办。” 第五卷妖人乱南疆 第十章 街边再遇 王府家宴 第二日,柳真全带着柳青衣和老路走在百花古城的小巷中,寻找小吃,那鲜香的竹筒饭、爽口的米粉都让柳青衣流连忘返,而味觉没有恢复的柳真全只是要了一些米酒独自喝着,老驴愣愣的看着他们,难道我不用吃吗?看这你们吃,我也馋了。 不过柳真全用通过神识在柳青衣耳中说道:“带钱了吗?” 柳青衣含着米粉迷茫的看着柳真全,好像在说您不是昨天打赏还用了一大块银钱吗? 柳真全苦笑的摸了摸身上,看来需要留下个人洗碗了。 正在柳真全为难的时候,有人坐在柳真全桌边。 路边摊作为稀少,很多人都不介意拼桌,反正吃完就走,不过像柳青衣一样吃了一碗又一晚的大肚汉,很少有人愿意坐在他身边,无他太能吃,边上都摆满了,万一被讹上一句‘这几碗是边上人吃的。’那真是夭寿了。 柳青衣看清来人,原来是小王爷侯仁英,“你怎么来了?” “我特意来找你们的啊。” 偌大一个世袭罔替镇守南方边陲的王府,要是在连几人都找不到,那不是见鬼了。 “怎么你姐姐没有为难你?” “男子汉大丈夫,我只是尊敬她们而已,昨天回去已经被我义正言辞的教训了,她们知错了,所以我来找你们了。” 小王爷才不会说,其实昨天打的真疼,加上姐姐的误解其实偷偷在屋内哭了好久。 “你来的正好,我们盘缠用尽,这个大吃货,差点害我要将他抵押在这里刷盘子。” “这个容易,我来,今日我来还有件事,就是中午我姐姐想要宴请两位,顺便赔罪。不知两位可有空闲?” “有空,说了带这家伙尝尝此地特色百花宴,无奈囊中羞涩,看来还是小王爷了解我,哈哈哈。” “柳道长真是说笑了。” “嗯昂~嗯昂~”驴子表示强烈反对,每次都没有我的份,我堂堂龙子好伤心啊。 ....... 柳真全和柳青衣第一次迈入王府这么高规格的府邸,虽然柳真全曾经深夜拜访过皇宫,都遗憾的是从来没有见过正门的样子,王府果然不然,外面竟然也有宫墙,据侯仁英介绍其实王府还具备堡垒的功效,即便城破,凭借王府依旧可以抵挡敌军,里面存量军资无数。 门口四周都有士兵把守,走进两进院子里面景色截然不同,英王以武持家中那女老少皆习武艺,里面女子竟然也是持刀佩剑。 “王府果然兵甲齐备,连柔弱女子都持戟而立啊。” “道长这可不是柔弱女子,这都是我大姐的女营将士,一有战事能像男子一样拼杀的,而且道长我真怀疑你真瞎假瞎,怎么什么都瞒不过你?” “小王爷用眼看世界,贫道用心。” “不说这么玄之又玄的东西了,我姐姐她们已经出来了,我们得快点,我可不想你们走后被唠叨。” ...... 柳真全基本上通过第一次接触已经知道英武的女子是大姐,温柔的女子是二姐,聪慧的女子是三姐,不过有这三个女子压在侯仁英头上,想必他日子也不好过。 “大姐,二姐,三姐,这位是柳道长,这位是小柳道长。” “侯佩月见过两位道长。” “侯庆月见过两位道长。” “侯美月见过两位道长。” “贫道柳真全见过三位郡主。” “柳青衣见过三位郡主。” “三位姐姐,两位道长,里面坐着聊吧别在这里堵门了。” “道长里面请。” 柳真全微笑的跟随三位郡主入内,所有人都好奇的打量着这个盲眼道人,柳真全神识敏锐,不过早已经习惯了别人好奇的打量。 “道长出来此地尝尝我们百花城的百花宴。” “早有耳闻,却是第一次尝试。” 菜品被一道到传上,王府秉承上古时期的分餐制,每上一道菜就有人传唱菜名与典故,没想到这些菜最开始其实与王府有关,有一次大雍太祖召回所有藩王,让他们带上各自属地的特色菜肴,百花城鲜花众多,但是竹筒饭、米粉这些总是拿不出手,于是初代王妃心中一动,以花为菜,每道菜都附议花名,更用鲜花烹饪其中,这就是传承百年的百花宴由来。 几人在席间之谈论一些闲话,并未涉及任何其他,三位女子陪着客人浅浅的喝了几杯。 “昨日不知情况小女子有些刁蛮,在这里请道长原谅。” 柳真全知道现在才是宴会真正目的。 “郡主严重了,其实我与小王爷相识之时已经了解到一些,南疆动态,郡主有所怀疑也是人之常情。” “多谢道长体谅,听小弟说,道长希望王府能拿出三层祝寿财务周济百姓。” “正是,贫道一路南下,见到太多苍生疾苦。” “道长从何处而来?” “贫道那是出自河东柳氏,早年游历西域,自西域一路而下,昔年热闹非凡的中原之地已经被战乱糟蹋的贫穷不堪,而江南随安,但是很多贫穷之人也少有隔夜之粮。” “但是为何找我小弟呢?” “二姐别问了。” 柳真全感觉到小王爷的尴尬,看来他没全说是怎么回事,不过现在也只能让你尴尬一回了。 “一此来我只认识小王爷,二他强我老虎不成自己输的。” 三位姐姐都看向侯仁英,侯仁英只得点头承认。 “既然小弟输了,王府自会承认。” “几位郡主可还有什么疑问?” “小女子还有一问,请问道长真是目盲吗?” 柳真全笑了笑,只是淡淡说道:“贫道早年受创,其实更加严重,幸得友人之助,此次就是要去南疆寻找医治之法。” “不知何人能伤道长?” “世界之大,能人辈出,能伤我的人不胜烦举。” “果真如此?” “其实王府之内就有一个高人。” “道友莫怪,我受这三位郡主所托,前来探查一番,不曾想道友神识灵敏,这么快就知道了。” 此时从后堂转出一个白衣儒者,头发灰白,但是肌肤绝世红润。 侯氏四人急忙参拜道:“见过钱先生。” “郡主,这位道友法力清灵,并非作恶之徒。” 柳真全稽首“不曾想王府之中也有同道中人。” 王府四人均未曾想到柳真全乃是修行之人。 第五卷妖人乱南疆 第十一章 王府求援 南疆蛊毒 经过钱先生确认之后,侯氏三姐妹纷纷为试探柳真全表示歉意,柳真全并未多有计较,相反将一个不知底细的人引入家门,反而是对家人的不负责任。 柳真全被钱先生引入后院,三姐妹跟随作陪,而侯仁英拉着年龄相仿的柳青衣去其他地方玩耍。 两人落座水榭,三位郡主亲自奉茶陪同,遣退了一应仆人,柳真全接过茶杯疑惑的问道:“道友如此修为为何不隐居山川,还在红尘中打滚?” “前代英王帮过我一个大忙,我答应他照顾儿孙辈,结果由于我的疏忽让莫离这孩子受了暗害。” “可是英王。” “正是。” “道友修为不弱,何人能在将道友庇护的人暗害了?” “我也不知,莫离领兵出征,结果军营中被人下了蛊毒,当我得知赶过去的时候已经晚了,虽然击毙凶徒,但是无法解开这一蛊毒。” “原来如此。” “那道友为何不避世而出,须知红尘滚滚很容易沾染劫气。” “贫道也没办法,山门关闭,我回不去了。” 钱先生点头称是,大劫来的突然,不少在人间游历的练气士都来不及回去,除非那些门派中重要人物,才会有特殊的接引令牌,能够随意出入秘境。 三位郡主虽然认识钱先生很久,但是却未能修行,自古身份尊贵者难以修行,不是说不能修行,主要身份尊贵的人必然凡俗之事较多,心思越多对修行害处越多,而且沾染因果更多,一旦出了差池,弄不好传道受业之人也会沉沦苦海不得超脱。 因此钱先生少有和他们谈论修行之事。 不过不妨碍他们尊敬钱先生,自侯莫离受伤之手,许多未能决断的事情都是找钱先生帮忙,这也是钱先生为什么神魂雄厚,却未能凝结丹气的原因,因果欠太大了,耽误心境无法修行。 此时通过两位练气士的对话,了解了一些修行之人的事情,让她们好奇心得到一些满足,但是谈论的话又引气她们更多的好奇心。 柳真全从侯配月手中接过茶杯,免的她听的太入神,洒落一地,引得三人一阵脸红。 “不知道友可否帮我医治英王。” “恐怕有道友失望了,贫道修行几十载根本不通医术。” “并非需要道友医治,而且其他之时求道友帮忙。” “求道长相助。”三位郡主同时抱拳请求道。 其实柳真全对三位郡主挺有好感,因为让他想起了以前的故人,端木三姐妹其实也是如此,大姐严厉,二姐虽然风情万种,但还不缺女子温柔,端木柳笛更是聪慧,不知她们可好。 收回遐想,柳真全说道:“钱先生,可否让贫道知道是何事在作决定?” “理应如此,时间尚早,不妨我们一边饮茶一边聊。” “其实贫道宁可来一壶酒。” 钱先生笑着说道:“看来道友要错过百花城中的好茶了,这百花城除去四季如春百花常驻之外,更是因为此地气候茶叶醇厚。” 侯美月知道柳真全喜酒,早早就将好久准备好了,“道长这是王府收藏的竹筒酒,您尝尝。” “多谢三郡主。” 柳真全结果竹筒酒浅浅的喝了一口,柔绵适口,更有竹子的清香,不错王府的酒真心不错。 侯莫离当时正值壮年,渴望军功,听闻山中五花夷头人突然意外死亡,头人并未有后人,因此五花夷开始内乱,各位长老开始抢夺头人位置,更是刀兵相向。 五花夷平时仗着族人众多,对着英王府发出的政令,总是阳奉阴违,并且多次阻拦其他夷人改土归流。 这时幕僚建议以五花夷头人未决,英王府出兵帮助夷人平定内乱为由,出兵攻打五花夷顺便削弱其他夷人势力。 侯莫离欣然同意,并且发兵五千进入山中,这五千人均为英王帐下百战老兵,擅长山林作战,最开始战局顺利,侯莫离以扶持故头人妻子杨朵夫人为首领,一路顺势剿灭了两处叛乱,更是将帮助那两路长老的其他大小部落来了个一锅端。 夷人为之恐惧,一日故五花夷头人妻子杨朵夫人派人报告几方势力好像感觉到了压力合兵一处,准备在虎扑岭埋伏英王大军。 由于英王联军连战连捷士气大盛,更是知道敌人部署,英王决定将计就计一举歼灭所有反对者。 英王派遣副将,带着一千英王军,更是找人伪装其他四千英王军,假装中计被埋伏,自己则率领其他将士从侧面绕小路偷袭地方军队。 战事起先十分顺利,担当四千英王军跟着侯莫离从小道进入战场的时候,本来一直为联军的杨朵夫人突然反目,更是不停攻击英王军主力,而小道更是被敌军阻断前路。 不过英王军一直由英王侯莫离亲自操练,再次危局之下依旧从容不迫的开始反击,两军打的难解难分,而英王更是武力超群,连续斩杀了数名敌将,更是亲临一线,依靠自己超群的武力不断击败夷人堵截的部队。 一旦突破包围,两军会合之后英王军更是能将所有夷人部队击溃,就在英王率军就要冲出包围的时候。 远处传来一阵阵的咒语之声,许多英王军士兵突然发狂,进而攻击自己战友,一些已经战死的人慢慢开始起来,一种未知的力量控制着战场,很多杀人如麻的战士崩溃了,前一刻还是战友下一刻刀兵相向,而且被斩杀之人只要不是被斩下头颅依旧会站起来继续战斗,更可怕的是这些人变得和野兽一样。 用牙齿指甲不停的袭击身边的人。 许多战士为了掩护英王不断战死,更有很多展示太逃亡途中相续发狂,最后英王只带了少数战士回到百花古城,而这些战士没有几天也开始发狂,幸亏钱先生及时破关而出,才结束了惨剧继续发生。 “难道这些人都中了某种诅咒,或者被人控制了心神?” “道友说的没错,不过不是诅咒,也不是被控制了心神,而是中了最可怕的噬心蛊。” 第五卷妖人乱南疆 第十二章 因念成神 拳高莫出 “据我所知夷人多会用蛊,每个人身上所习之蛊不过二三种,而且并未听说大规模对人使用,难道他们不怕业力报应吗?” “道友说的是,请听我说完你自然知道因果。” ..... 在英王府中那些接触过讨回来的士兵之人,相继也开始发疯,一下子事态开始紧张,为了避免传播,英王决定自囚,而钱先生用法力将几人都进行了镇压,所有接触过他们的都被锁在高墙之下,即便钱先生已经用法力控制主了蛊虫,使中蛊者不会发疯,但是却耐不住寂寞,这几年中相继有人自杀求去。 每次死人都有英王主持将这些人焚化,而且在王府最中内院就是囚禁这些人地方,每月都是由钱先生想办法将必需品送入。 后来才知道夷人特意以这次五花夷内乱为引,使英王入毂,希望借此灭杀英王一脉,从而可以挥军北上,但是据钱先生调查,其后有蛊神的影子,蛊神为了更多的信仰,因此赐下神力帮助夷人作战。 “这蛊神干涉人间事物,难道不怕天地规则制约,因果加身吗?” “道友可知这蛊神是什么存在?” “愿闻其详。” “蛊神并非修炼而成,乃是夷人心愿所化,每日夷人祈祷产生愿力,这蛊神并无形象那是从愿力中来。” “愿力成神,怪不得不怕天道反噬,只要愿力够强大,足可以改变天地规则。” “不错,正因为如此,这蛊神才更加可怕。” “那这次夷人来祝寿就是来查探王府叙事,为了查探英王情况而来?” “然也。” “贫道愿倾尽全力,必使蛊谋划落空,使百姓不受刀兵之苦。” “多谢道长相助。” ...... 距离百花城不足十里之地,一些夷人在此聚集,“突兀古你来了。” “你们不是也来了吗?” “杨朵夫人让我们来此查探侯莫离小儿虚实。” “上次大战有了蛊神的相助,竟然还不能彻底杀死侯莫离也真够废物的。” “听闻侯莫离也有高人相助。” “我们被压在南天关外不得北上,英王压的我们太久太久了。” “这次有蛊神相助,我们有百蛊相随,我倒要看看南天关还能压制我们多久。” “不错南疆子民在这个偏僻的地方待够了,也该让我们享受下大雍的花花世界了。” “那一起走给侯莫离小儿祝寿去。” ...... 几人正在商谈,突然探马来报“禀告郡主,夷人三十六洞头人有七人已经快到了,距离花城不足十里。” “来的够快的。” 钱先生仔细想了想说道:“既然来了,不去迎接,反而显得王府心虚,三位郡主和小王爷可去门口迎一迎。” “钱先生,柳道长我们告辞了。” 柳真全问道:“钱先生不去看看?” “柳道长想去吗?” “想来他们也不敢无故而入,必定有蛊神依靠,贫道想去感受下蛊神神通。” “既然道长想去,鄙人必定陪同,同去同去。” 说完二人各自施展本领,前往花城南门。 侯仁英正和柳青衣愉快的玩耍,一个年纪很小一个涉世不深,交流的十分愉快。 当被姐姐要求一同迎接夷人头领时,满肚子牢骚“这些头人,有什么好迎接的,不过就是想来一探我花城虚实。” 虽然不情愿但还是随着三位姐姐同行,更是邀请了柳青衣一同出发。 门口几位夷人头人耀武扬威,花城此地虽然被大雍征服百年,但是此地还是夷人较多,只不过与生活在山中三十六洞的夷人想比,花城的夷人已经同庸人生活无异。 花城夷人鄙视三十六洞之人粗鄙,而三十六洞夷人则是认为花城之人背弃祖宗,两边之人在门口就酿成冲突。 一个满面刺满纹身的夷人向一个读书人吼道:“你也配叫夷人,你已经忘了怎么狩猎,根本没有资格带上耳环。” 夷人有一个习俗就是当男子成年之时,必须在耳朵上带上耳环,耳环式样也很多,有些人为了彰显勇武,特意猎杀虎豹以虎豹之骨头未耳环,有的则是彰显财富会带上金耳环,有些是为了彰显学识带上银耳环,有些则是表示勤劳带上铜耳环。 这个读书人因为带着一枚祖传的骨环被拦住。 而读书人却说到:“这事家父留给我的遗物,我带着他只是想时刻几年家父。” “你这是在给你父亲蒙羞,一个夷人竟然连刀都没有,还敢带骨环,给我取下来。” 读书人虽然体弱但在边陲之地,哪里会真的手无缚鸡之力,两人很快就动气手来,不过显然读书人不是三十六洞夷人的对手,很快就被打的只有招架之力。 “住手!” 只见小侯爷飞马奔去,将两人用马隔开,对着一些头人说道:“你们是来给我父亲祝寿的,请管好自己的族人,不然我必定一大雍法律治罪。” “哈哈哈哈一个小娃娃。” “就凭你也敢管我们,我们夷人只服从强者。” 一众头人根本不理会小王爷,只是冷眼看着手下鼓噪。 “几位头人,你们来此地是客人,我们姐妹四人特此来迎接,也算给足礼数,难道你们是来寻衅的?” 几位头人在马上浅浅俯身,算是给英王府四人行了礼。 “我们来此地是为了给王爷祝寿,可是却在门口遇到了不愉快的事,请郡主让我们以夷人之法解决。” “这里是大雍的土地。” “但犯事的人是夷人。” “他是大雍百姓。” 这时三十六洞夷人突然将耳环去下直接丢给了年轻书生,年轻书生下意识的结果了耳环。 “郡主你看,他按照古老的规矩借助了耳环,请你不要破坏夷人百年规矩,让他们决斗。” 在夷族之中流传着这样一个规矩,古老的天神保佑着勇士,当两人发生争执,谁也说不服谁的时候,以耳环为信物可以开始决斗,他们相信上天会保佑勇士。 年轻的读书人明显不是夷人对手,脸色苍白,而丢了耳环的夷人武士却是嘲讽的想着小王爷看了一眼,你瞧好了,我要在你面试杀了他。 柳青衣突然伸手拿起了年轻人手中的耳环,轻轻在手中捏碎,更是挑衅的看了一眼武士。 第五卷妖人乱南疆 第十三章太一成符 夷人养蛊 面对挑衅,自诩为勇士的夷人必定不肯罢休。不过旁观者清,一把将头脑发热的夷人拦住。 这时人群中走出一个打扮怪异的人,身形佝偻,一张不满皱纹的脸,身上更是悬挂想着不少坛坛罐罐。 对着柳青衣发出嘎嘎怪笑,用这如同金属刮擦的声音说道:“这位小兄弟好大力气啊,不弱让我这废人来当你对手。” 夷人立刻让出一个极大圈子,都一脸期待的看着怪异之人。 “这人应该是夷人中的祭祀,从小以蛊虫为伴,身上不知藏着多少手段。” “我感觉到了,此人虽然还是常人模样,但是身上缺含有很多不相统属的法力波动。” 柳真全对未知的蛊虫还有些担心,可是柳青衣却是出事牛肚不怕虎。 侯佩月伸手一挥,一队士兵横亘在两人之间,对着夷人头领说道:“几位莫非是来闹事的?” “我们自都是为英王贺寿而来,怎么郡主有疑心?” “如果为了贺寿而来,请约束好贵属,难道想让我替你们管教属下?” “山虎祭祀可不是我们手下,而且是郡主麾下之人故意打断神圣的决斗。” “对啊,英王不是劝我们三十六洞之人下山么?曾言尊重我们习俗,怎么如今要食言了?” “我们只看到你们手下借着习俗名义欺负良善。” “郡主怎么能这么说呢,决斗是神圣的,而我们夷人和你们不用,解决纷争都用上天关注的决斗来判断对错。” “你们这不是决斗,一个武士不会将刀对准平民,你们根本只是在用决斗名义欺压良善。” “小子我们和郡主说话哪里有你说话的份?” “柳兄弟是我得朋友,他说的话就是我侯仁英所说的话。” 柳青衣感激的看了后仁英一眼。 “嘎嘎嘎嘎,我还当小娃娃有多少能力,不过就是一个躲在人后的家伙,你破坏决斗,老夫代替上天惩罚你。” 话音一落许多罐子被他打开,从里面不断爬出各种蛇虫,有蟑螂、蟾蜍、花蛇、鞋子、蜈蚣…… 纷纷朝着柳青衣爬去。 “别过来!退回去!”大声阻止了想过来的小王爷,更是将身边的士卒,一个一个远远的抛了出去。 柳真全感知此时危险,想要出手相助。 钱先生一把拦住柳真全说道:“柳道长莫要出手,一切由老夫出手。” 柳青衣虽然本体强悍却是无法应付如同潮水般涌来的蛊虫。 即便不断用法力拍打也根本无法灭绝源源不断从祭祀脚下扩散而来的蛊虫。 钱先生突然在半空中现形,右手入笔,在空中不停书写着符箓,一道道灵气四面而来。 此画符过程讲究一个一气呵成,周遭环境随着符箓生成而变化。 空中突然出现雷霆,一阵阵雷声惊的一些怕雷霆的蛊虫不敢动弹,更是从乌云中透出一道道电光。 闪电落下许多蛊虫被直接变成焦炭,那些不惧雷霆的蛊虫依旧按照祭祀指令向前。 这时钱先生有画完另一道符箓,城门口四季出现变化,从来没有冬日的花城,此时在城门口的众人深刻体验了一把严冬的感觉。 四周气温陡然降低,那些蛊虫慢慢变的动作迟缓,不一会就全部气绝,头顶的乌云瞬间消散,温度也开始回暖。 此时祭祀也不好受,体内“”其他蛊虫也感受到了雷霆、冬日的威力,一下子将祭祀整的很厉害,全靠蛊虫支持的身体,体内变成了蛊虫的战场。 众人抬头见到悬停半空的钱先生,心中感受还怕,十年还怕,想起来当日围攻花城之时,钱先生就是靠着这一手法术,弄得不少族人体内蛊虫弑主。 生生的打退了那次夷人围城,如今三十六洞在来人心中更是深埋着恐惧。 “原来钱先生当面啊。快去约束手下给钱先生见礼。” “邬马见过钱先生。” “赛当见过钱先生。” ..... 一时间气氛变得十分友好。 “鄙人刚来发现几位洞主相对我王府不敬?” “哪里的话都是儿郎们玩闹,而乌苏祭祀则是自作主张。” “对啊他自作主张,而且不是钱先生已经施下惩罚了吗?” “对,对,对钱先生刚才一手真是精妙,这乌苏祭祀仗着自己是祭祀在族内不听号令日久,多谢今日先生责罚。” 乌苏祭祀见到钱先生出手,心知不是对手,里面低头认错:“钱先生,我一时得意忘形,先生责罚的是。” 钱先生冷哼一声“既然给英王贺寿,这段时间望你们好自为之。” 王府中人跟着钱先生先行离开,一场对峙消弭于无形,但是无不显示南疆之乱已经一触即发。 柳真全回到王府,笑着说道:“钱先生情况不容乐观啊。” “我刚才虽然出手,但是感觉远处一股强悍的力量已经隐隐针对我了。” “先生感应的没错,当时贫道也感觉到了,一股浩大的神识破空掠过。” “没想到这蛊神只用了几年时间就变得如此强大。” “贫道想来刚才并未躲过这蛊神探查,贫道猜测这蛊神虽然十分强大,必定有什么原因使得他无法出手,不然按照其本领,不应该紧紧只是探查一番。” “道友这猜测没错,在我太一教典籍中记载了一些神灵的事情,天生神灵本领高强,出身就符合天道,而这念力香火成神就有的说道了。” “钱先生莫要卖关子,与我详细说说。” “夷人养蛊,蛊神又是利用夷人祈求而形成,而且山中夷人以为生活中蛇虫环绕,不得不养蛊自保,这真是蛊神心念的来源,这也是成也香火败也香火,这几年来大雍各地禁绝养蛊,因而在城内五人祭祀蛊神,没有香火之力,如果贸然在花城出手,其香火之力大打折扣。” “看来这门口这些头人不光是闹事,更是让改土归流的夷人再次感受蛊神的实力,让他们再次祭拜蛊神。” “想必应该如此。” 第五卷妖人乱南疆 第十四章 花城酒巷 蛊师对饮 花城中夷人众多,不少改土归流的夷人和雍人混居,其间雍人和夷人风俗合并,形成了新的民俗,而花城的酒巷就是一种混合的产物。 夷人在此定居,由于变得安定不再需要养蛊防身,但是一些风俗被保留下来,酒巷里的酒不少是各种毒虫浸泡,功效复杂。 由于夷人在深山中,里面充满毒物,因此也得到了以毒攻毒的真传,可以说每个夷人都或多或少知道毒物的功效。 酒巷中有许多酒坛,里面浸泡着各种东西,夷人常说各种东西都可以浸酒,但是每坛分量种类不同,对应能喝的也不同。 柳真全独自行走在酒巷,这里也是山中夷人最喜欢来的地方,这不柳真全凭借声音就知道三十六洞的夷人都在此饮酒。 话语中无不充满着对离开深山夷人的鄙夷,认为他们放弃了祖先的生活,不在是深山中的人。 这里根本不会有有用的信息柳真全也懒的打探,找了一处幽静的酒馆坐下。 还未点酒,对面就坐下一人。 “这里有如此多空位,朋友你为什么要坐我对面?” “我看道长不是凡人,因此过来和道长喝一杯。” “贫道自己一个人自在惯了,请您换一桌。” 来人也不理会柳真全,自顾自的说道:“我们夷人擅长毒虫泡酒,但是道长第一次来不知道喝什么,请容我为道长解惑一二。” 转身对着酒馆老板说道:“老板,来五碗五毒酒,再来些乌头草。” “客人,乌头草有毒,和五毒酒一同饮用会使人中毒的,而且是剧毒。” “那是你们这些不懂的才这么说,如果深知药理毒性,适当调配可是千金不换的没酒,只管拿来。” 老板执拗不过来人只得去取,“五毒酒深埋酒窖,客人稍候。” 来人对柳真全说道:“还未自我介绍,我叫郎里,是我们寨子的蛊师也是寨子里唯一的医生。” “贫道不想知道阁下姓名,也不想和你有任何交集。” “蛊神刚刚传讯给我,命我来结识道长,我想既然要结识道长,普通的酒配不上道长身份,因此特意自己调剂一下好酒。” 柳真全微微皱眉,不曾想自己并未出手已经为蛊神所知,看来这蛊神比自己想象的厉害很多。 “蛊神这么快知道我了?” “正是,就在昨夜道长将蛊神座下一只小妖杀了就知道了。” “就是那只当花魁的蜘蛛精?” “不错,蛊神还让我带些话给道长。” “请说,贫道也好奇是什么话。” 郎里转过身接过老板的酒,“你看就来了,不如让我们边喝边谈。” 柳真全不置可否,手指微弹一道太白庚金剑气破空而出,直接将老板手上的蚊虫打成粉介。 “这老板辛苦卖酒,你又何必出手害人呢?” 郎里透着淡淡的微笑说道:“既然道长不喜我就不多此一举了。“ 人命仿佛在其眼中根本算不上什么。 “来,道长先尝尝我调配完的酒,”郎里用极快的速度从五坛酒中分别取出一些调配了乌头草,将酒递给柳真全。 柳真全接过酒水,轻轻晃动“看来贫道不喝这酒,想来听不到蛊神传讯。” “不错,要是这都本领都没有,何必还需蛊神担心呢?” “也是。” 柳真全一饮而尽,将碗底露给郎里看了看。 碗中一滴酒水也无残留,柳真全饮酒之时特意使用了本就不熟练的御水之术,先过还别说谁用谁知道。 展露这一手直接将郎里吓了一跳,自由其都是山中娇子,所有蛊术一学就会,更是幼年之时就接受过蛊神传法,可是却没有见过柳真全这类法术。 “道长果然够爽快。” “酒也喝了,蛊神有什么要说的,可以坦言了吧。” 郎里本来年轻的嘴脸突然开始变的狰狞:“蛊神让我告诉你,别多管闲事,如果安分守己,前次之事就一笔勾销,不然任你修为再高,也离不开南疆大山。” 柳真全用小拇指挖了挖耳朵,放在嘴边轻轻一吹,“就这?” “道长看来是不愿同意了。” “是的,你答对了,但是没奖励。” 郎里突然起来哈哈大笑。 柳真全此时更没了酒兴,本来在王府不愿跟着钱先生喝茶,特意打听了酒巷想来此小酌一番,没想到遇到这么回事。 当柳真全走出酒馆里面传出郎里的笑声:“三日之内,道长要是反悔大可来此地认错。” “聒噪!” 柳真全转身吐出一口酒气,朝着郎里迎面打去。 可别小看这口酒气,里面包含着柳真全孕育的太白庚金剑气还包裹着酒中毒液和毒虫。 酒水中被郎里调配的时候下了蛊虫,柳真全可不会莽撞喝下,刚一入口早就被剑气包裹,此时蛊虫已经被酒中毒液所催化,长的如同苍蝇幼虫一般大小。 郎里虽然善用蛊虫,但却缺少临阵对地经验,见酒气来的突然,急忙翻滚躲避。 哪只柳真全已经超控剑气十分纯熟,不管如何躲避总是不能避开。 郎里只得用自身蛊虫抗衡。 张开嘴时里面图同毒虫巢穴,一大群毒虫从起口中飞了出来。 蛊虫对上剑气各自消磨,地上掉了了无数蛊虫尸体,惹得郎里心痛不已。 当郎里得空看向外面寻找柳真全时,早已经难觅踪迹。 “我定讲你练成蛊人,蛊神威仪不容冒犯。” 柳真全懒的认为此事还是应该尽早告知钱先生为妙,急匆匆的返回王府。 钱先生正有条不紊的洗涤茶具,准备再泡上一份新茶,看见柳真全从拱门处进来。 “柳道长不是去酒巷饮酒了,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不说扫兴之事了,蛊神刚叫人传信给我,让我远离你这浑水。” 钱先生微微一愣,“没想到还是被蛊神知晓了。” “也是我不曾想到,昨夜在花海烧了一个他的座下妖物。” “既然道长来我这浑水边上,不妨一同饮会茶,我有一事相商。” “那你还不泡茶,贫道活动了一番正好口渴。” 第五卷妖人乱南疆 第十五章 游园王府 宴前诸事 柳真全浅尝着钱先生所泡的茶水,“钱先生,你就不想知道今夜经过吗?” “柳道友今夜负气而回,不就是最好的告知吗?” “哈哈哈”“哈哈哈”两人突然相视而笑。 柳真全喝了一会茶就告辞而出,留下钱先生一个人独自饮茶,自己找个来个王府仆役找地方饮酒去了。 柳青衣被小王爷带着外面不知去哪里游玩了,柳真全迷路的属性发作,如今距离王府寿宴越来越近,为了不被外人看出端倪,王府所有人都在筹备喜宴。 看着忙碌的众人柳真全真也挺不好意思找人领路,只得摇晃这酒壶飞身上了屋顶。 不想屋顶早就有人占据,“柳道长今夜怎么想到屋顶喝酒?” 看了看大姐手中的酒坛,柳真全掂了掂手中小巧的酒壶,好像有点比不过人家,好惭愧啊。 “郡主也喜欢夜间饮酒?” “佩月只因帮不上忙而苦恼。感觉整个王府都在忙碌,自己只能在此躲清闲,感觉自己十分无用。” “郡主英武了得,寻常男子都比不上,这王府中人都以郡主为主心骨,怎能妄自菲薄?” “那就多谢道长赞美了。” 两人坐在屋顶,互相敬酒,不到片刻,柳真全壶中已经空。 不知不觉王府各处已经挂上灯笼,就连各处亭台楼阁都被点亮。 侯佩月站到柳真全边上指着前方说道:“前方是新月宫,那里曾经是我母亲住过的地方,而我的小时候也是在那里长大的。” 柳真全心中郁闷,贫道虽然能用神识识物,但是距离这么远很费神的好不好。 不知柳真全心中吐槽,侯佩月依旧自顾自的说着。 “小时候顽皮,总是跑去塔顶玩,有一次美月从楼梯上摔了下来,我被阿姆罚跪了好多天,要不是爹爹回来替我求情,不知道要被母亲责罚到什么时候。” “但是此时爹爹只能在冰冷的内院高强之下,苟延残喘。” 柳真全不善安慰人,只得说道:“郡主如果想父亲了,贫道可以带郡主前往一探,贫道相信按贫道的本领应该可以护郡主无恙。” “真的吗?那就多谢道长了。” 两人都是身负本领之人,为了避免下面忙碌的人,直接在屋顶行走,第一次钱先生带着柳真全前往囚居之地,走的是地下,柳真全对于那些建筑的回廊亭台有天然的迷路属性,一只未能识别全貌,此时在屋顶行走却有了大致映像。 “郡主王府一直是如此布局吗?” “父亲退居囚居之后,钱先生总会提出一些合适的改进,这几年不时会更改建筑布局。” 柳真全暗自思量,这王府外面看不出有什么区别,但是囚居这一带建筑怎么这么像一个山艮之形。 “柳道长,我们到了,我们就这样直接下去吗?” 柳真全对蛊虫所知不多,但是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去出了阴阳伞,“不管任何情况都不要离开我伞下。” 两人执伞而行,见到了自囚与内的英王,“爹爹女儿来看你了。” “佩月?你是佩月?” “正是女儿。女儿来看你了,爹爹受苦了。” 英王从最开始的欣喜突然脸色一变,变的极为愤怒“胡闹!这是何地你还敢来,还不速速离去,免得染上毒蛊,变的为父一般。” “爹爹,这位是柳真全道长,女儿此来定有庇佑,柳道长答应护持女儿。” 英王朝着柳真全作揖施礼,“多谢道长关爱,能成全我们父女相见。” 柳真全急忙侧身让过一礼,“王爷,不必如此,王爷这番中蛊也是为了南疆安宁,贫道也舔列大雍子民,自当感谢一二。” 柳真全留下阴阳伞,让他们父女独自说话,自己找了一处地方休息。 “道长小心此地有蛊虫。”英王急忙开口。 就在开口之间,柳真全身边白光闪现,“无事,你们自便,贫道自由护身之术。” 其实刚才就有数只蛊虫朝着柳真全过来,不过均被柳真全太白庚金剑气所斩,每次白光闪现就是一次攻击,不曾想这蛊毒在此繁衍如此之多。幸好四周都有钱先生符咒环绕,这些蛊毒根本出不去。 柳真全仔细探查,这些蛊虫小如叶片纹路,但是都是多节肢,如同蜈蚣一般。 此地蛊虫众多,柳真全也开始试验心中猜想,此蛊虫畏火,惧雷,却不惧刀兵,就算被剑光斩成数节,依旧如同蚯蚓一般可以重新长出身体,除非被斩成粉介。 正当柳真全还想着什么时候渐渐此虫的成虫之时,侯莫离父女两已经站在柳真全面前,此刻两人泪眼迷离。 “道长,可以带小女回去了,外面的事情我都知晓,却无法提供帮助。” “王爷不必着急,想来钱先生应该有应对之策。” 两人离开囚居,柳真全问道:“贫道还想了解下王府建筑,不知郡主可否再带贫道走上一朝。” 侯佩月感谢柳真全让父女俩有单独相处的机会,欣然答应,遂着柳真全行走王府各处。 不过两人依旧避开了忙碌的人,在房顶上穿梭而过,有些地方侯佩月依旧会停下来讲解一番,每次柳真全都是含笑着听完,不过随着行走的地方越多,柳真全疑惑也更加多了起来。 王府房舍、假山、湖泊、亭台楼阁一应建筑,别人或许看不出来,不过柳真全这个玄门正宗哪里会不知道,除去一些掩人耳目的亭台楼阁,王府之中只要高于两层的建筑串联起来分明是一张八卦之图。 如果有人再此地施法,根本就是操纵一个仙门大阵,再加上天时在手,此地完全可以斩杀一些修为不牢固的仙家。 “大姐,柳道长原来你们在屋顶呢,跑来跑去干嘛?我可找的你们好苦啊。” 因为太过专注,柳真全竟然没有发现屋檐下的柳青衣与小王子侯仁英。 “贫道,还未游历过王府,今晚碰到你大姐,特意叫她带我转转,免得日后和道友说起来,没东西吹嘘。” “道长好生见外,以后道长想来游玩直接告诉我,你那些朋友想来我也一定扫榻相迎。” “那贫道,先代贫道的朋友谢过小王爷了。” “别说真没小王爷不小王爷,我这里有好酒好菜,一起来喝点,大姐你要一起来,你不是最好酒么。” 两人依言而下,不过侯佩月不知为何脸色稍红,略带羞怒之色。 第五卷妖人乱南疆 第十六章 入夜难安 各方应对 柳真全四人在殿内饮酒,畅谈正欢,由于刚见了许久不见的父亲,侯佩月此刻心情也高兴,几人喝的更是热闹。 “大姐,原来你在这里,还喝那么多。” 侯美月此刻闯了进来,拿起酒碗一通豪饮,柳真全不禁咂舌,原来南疆女子都好酒量。 “大姐,你也小弟也不知道帮忙,可把我一通忙坏了,明天就是宴会了,你们都不知道帮我忙。” “都知道三姐最为聪慧,家里的事都安排的妥妥帖帖,我和大姐才能在此躲懒,不过大姐也没闲着,刚带着柳道长游览王府呢。” 侯美月美目微张看着侯佩月,“大姐你们怎么逛的,都没人看见你,我问了许多人都说没看见。” 侯仁英用手指了指上方,侯美月见之点头,“嗯,懂了。” 看来房顶行走很符合侯佩月一贯作风。 “三妹你瞎说什么呢。” 柳真全急忙位侯佩月解围道:“贫道只是想了解下王府布局,因此和郡主行走屋顶方便些。” “哦,其实道长真要了解,可以找我,我有王府布局图。” “贫道双目失明,全靠感知,布局图虽好却无法看见。” “原来如此。” 于是侯仁英处饮酒又多了一人,不过还未等几人聊上几句,侯庆月款款而来。 “二姐,你怎么也来了?” “我此来是为了道长。” “为我?” “刚才我与钱先生商讨明日之事,钱先生托我找道长,有事托付。” “好,请前面引路,贫道先去钱先生处,你们继续。” 柳真全起身跟着侯美月走到门口,突然回头说道:“青衣,驴子好久没有戏水了,明日寅时带其去花海一趟。” “老爷知道了。” 侯仁英奇怪的看着柳真全远去的身影,“府中也有水池,想要戏水不是在府中也行啊。而且驴子要戏什么水啊?” ........ 柳真全来到厢房,钱先生早已泡好清茶,“先来杯清茶解解酒气。” “多谢,不过贫道不善饮茶,如牛嚼牡丹。” “哈哈,道长真是真性情。” 柳真全婉拒了茶水,但是还是问道:“钱先生,匆忙寻贫道来可是为了明日夜宴之事?” “真是如此,据王府探子来报,入城的夷人聚集一处,估计是想着明日之事。不过据我分析,可能蛊神会在此间动手。” “如真是如此需要贫道做些什么?” “想必道长也知道了,我已经将王府依据房舍改成一个八卦之阵。” “贫道也是今日才知。” “因为王府打压,在花城之地根本没有蛊神淫祀,因此不外呼蛊神叫他信徒动手,不过这些信徒本领道长应该知道,根本翻不起大浪,其二就是蛊神使用分神自己动手,那时我恐怕不敌,希望道长帮我抵挡一阵,容我发动阵法,将这蛊神分神一举斩杀。” 柳真全没有迟疑“贫道早先说过,贫道乃是大雍之人,要是有利于大雍百姓之事,贫道一定相助。” “那我就谢过道长了。” “没事,大家都是同道中人,不必如此介怀。” 侯美月一直侍立在边上,听到柳真全所说,也是开心的说道:“此次一定能斩断,夷人染指南疆的图谋,我在此以茶代酒谢过两位仙长了。” 柳真全哈哈笑道:“贫道先行告辞,先去打坐练气,为明日养精蓄锐了。” 钱先生不在挽留,“道长请便。” ........ 花城金光寺内依旧灯火通明,由于禅宗在此未能生根发芽,这个金光寺早就已经废弃,后来被英王重新翻修,作为接待各方来客的地方,里面空间较大,而且离王府相聚一条街面,虽然屡次想改名,但是花城中人都叫习惯了,因此一直沿用至今。 一众夷人来客都被安置在此地,晚上一群夷人在此饮酒,共同商讨明日之事。 “侯莫离这老儿,早早中了蛊神的噬心蛊,但是蛊神却没有降下法旨说其已经暴毙。” “阿木头人,不用担心,中了噬心蛊的人有几人能生还?不过就是靠几个异人保命而已,要不然这十年来怎么不见这老头出来一次。” “铁里头人说的是,阿木你想多了,既然杨朵夫人让我们查探侯莫离虚实,我们只要明日鼓噪就行,不信这次声势浩大,这老头还能在内院不出来。” “是啊,要是明日没有见到这老头,就说明要不就是死了,要不比死还难,根本不足为据,我们可以乘势起兵,攻打花城,配合杨朵夫人拿下南天关。” “突兀骨说的即是,明日就这么办。” “各位头人尽管放心,蛊神已经降下神旨,明日让英王府从此灭绝。”就在众头人饮酒之时,边上传来阴鸷的声音。 “大祭司,好。” “原来是大祭司和山虎祭祀啊。” 门口进来三人,根本没有经过守门夷人盘查,可见地位高贵。 大祭司带着阴鸷的声音说道:“我来介绍一下,这位聆听过蛊神声音,乃是神仆郎里。” “拜见神仆大人。” “拜见郎里大人。” “众位头人免礼,我已经从蛊神处的到旨意,明日只要进入王府,定叫王府鸡犬不留,以惩戒其几十年禁绝蛊神信徒之恶。” “蛊神万岁!” “蛊神圣明!” ........ 柳真全此刻回到自己厢房,心中独自盘算,依据自己的了解,钱先生布下的乃是八门金锁之阵,一旦发动,四方灵机断绝,所有修行之人只能依靠本身法力维持,众人出入禁绝,看来王府夜宴并不如想象中的太平啊。 不管其他,自己依据本心而行,修行之道在于修心修性,如果此时柳真全此时因为感觉危险抽身离开,道心肯定会蒙上一层蒙昧,不知要消磨多久才能重现清灵。 柳真全不去思考其他,将杂念抛于身后,沉淀心神,开始搬运法力调息周天。 不知不觉已经日上午时,门口传来小厮的探寻声“柳道长,不知起来没有,午时已到,客人已经开始进入,钱先生请道长前往正厅。” 第五卷妖人乱南疆 第十七章 宾客如云 夷人逼宫 柳真全来到大厅,前厅已经是人山人海,不少想熟的人各自闲聊着,门口家丁唱着各色宾客的名字和礼物,搬运贺礼的仆役也忙碌不堪,幸好有三郡主同意调配,更是提前演练了数次,让人觉得忙而不乱。 柳真全注意到被宾客围绕的侯仁英,此时他作为小侯爷需要为长姐负担迎宾的任务,当注意到柳真全时,侯仁英露出一个抱歉的眼神,柳真全只是点头示意,自己找地方招待自己了。 英王大寿并不是英王府提出,但是由于夷人四处散播,让花城中各处之人都积极响应,除了王府的属官,城中富商老儒,还有其他不明就里的夷人头领都参加了。 钱先生此时隐于人群之中,柳真全穿透人群来到其桌边上,“钱先生,你可真会躲懒啊,一个人在此饮茶。” “柳道长,快坐,等会还要应付三十六洞夷人刁难呢,先喝杯茶。” 柳真全随意的坐在钱先生边上,如同前来祝寿的人一般,神识一扫,“怎么夷人并未到来?” “听王府探子来报,夷人头人昨夜都喝多了,今日没那么早来。” “那先生那么早就叫贫道前来。” “我这么忙,看不得道长一人在屋内清闲。” “哈哈哈.....”两人如同多年老友一般谈笑。 正在两人相互闲聊之时,场面陡然清净,门口传来一声唱喏:“三十六洞头人,突兀骨、阿木,赛当、邬马.....联袂来贺,并献上贺礼金钱豹皮一张、麝香三百斤、黑松菌菇三百斤.......祝英王寿比南山!” 听闻此言边上之人都窃窃私语。 “没想到这些人真来了。” “这些生夷还真胆大。” “好像他们都偏向叛军啊。” “禁言!” ........ 此刻三十六洞头人带着一大群人一同前来,并未像前日在城门口一般闹事,反而显的极为懂礼貌,都穿上了夷人独有庆典才穿的着装,身上挂满银饰。 侯家四姐弟也主动上前迎接,就如同尊贵的宾客一般,双方进行了友好的交谈,片刻后夷人便被引入自己所做的位置。 让柳真全不解的是他的神识竟然不知道夷人祭祀在何处,每一个夷人变得如常人一般,身上蛊虫痕迹好像被刻意抹去。 接待之事从午时一直忙到寅时,所有人的人喝着茶聊着天,看上去和普通寿宴一般,但是王府护卫却更加紧密,一切平静的海面之下不知道隐藏这多么恐怖的巨浪。 “老爷,驴子已经被我放到花海了,他玩的可高兴了。” “好,跟我们出来那么久了,驴子也是闲的紧了,今日夜宴,就容它嬉闹一回。” “柳道长的驴子放花海了?” “是啊,我这驴子不耐热,本来不想放它去,可是这里气候湿热,贫道的驴子吃不消,贫道只得让小童将它放水里。” “王府之中也有水池。” “钱先生有所不知,小王爷侯仁英也是这般说的,只是贫道觉得宾客前来见到贫道的驴子放在水中不雅,因此才放花海之中。” 还未等钱先生再说其他。 侯佩月在厅前说道:“多谢诸位来给家父贺寿,请诸位移步后院,后院已经备好水酒。” 众人随着仆役前往后院,柳真全陪同钱先生之时,边上传来阴鸷的声音“想必这位就是钱先生吧。” “未请教阁下?” “我就是五花夷大祭司海里阿来。” “久仰久仰,不知阁下找我何事?” “就是想问问英王病好了没有,在下有上好的药物。” “等会阁下问郡主不是一目了然,为何要请教我一外人呢。” 两人打着机风来要后院。 众人都有位置安排,夷人被安排在湖泊一侧的水榭之中,旁边安排一些知道情况的王府属官,不过这些属官基本都是武将出身,在他们桌子下都悄悄安放了兵器,而且身上锦衣之内都穿了内甲。 这些夷人也故做不知,并没有想象中的争执,反而安心落座,不一会就开始热闹的喝了起来。 酒过三巡,夷人开始鼓噪“今日乃是英王寿辰,为何不见正主啊。” “是啊,我等还等着正主过来敬酒,为何不见人来。” 主桌之中侯家四人起来对着夷人说道:“众位头人,王爷等会就到,先容我们四人敬各位一杯。” “不成啊,我就怕把我们灌醉了就见不到王爷了。” “是啊,我等来此就是为了见王爷,如果见不到王爷这酒就不喝了。” 这是夷人竟然齐齐整整的将酒杯倒转。 边上武将见了立刻指责道:“你们是来贺寿的还是来闹事的!” “想喝酒喝,不喝酒滚,花城轮不到你们放肆。” 一会双方开始剑拔弩张,只差翻桌拿出兵器了。 柳真全依旧不紧不慢的喝着酒,边上侍立得柳青衣专心的替他倒着酒。 “看来王爷不打算出来了,那酒不喝了!”一个夷人头领一摔酒杯起身就要离去。 边上的武将也有人起来将去路堵住,“你想干什么!” “滚回去王府重地,轮不到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那我偏要自己行事怎么了!” “那你试试!”边上武将也不甘示弱顶了回去。 柳青衣问道:“老爷,不用管管吗?” “要是今晚只是如此就好了,要是这点麻烦王府都应付不了,那也不会坐镇南疆百年了。” 柳真全刚说完,湖心亭内就开始打斗,不多说王府各处开始混乱,看来夷人不仅仅只是三十六洞作乱,更有城内熟夷参与了。 第一时间王府甲士护卫就出动平息,更多的寻常人更是四处乱窜。 侯佩月不知何时换上一副甲衣,要悬宝剑指挥侍卫镇压夷人救助百信。 不多时王府内各处打斗都停止了,只剩一群夷人被压制在湖心亭一处。 “你等在王府闹事,还不束手就擒!” “哈哈哈,那也要看看你们有何本事。” “你们这些蠢材也不看看自己四周。” 这些夷人不知何时已经在脸上图上油彩,各自从腰间去除一个镂空的银球,不断摇动。 一阵阵铃声传出,这是不少人倒地开始抽搐。 第五卷妖人乱南疆 第十八章 蛊神寻仇 百年恩怨 柳真全听闻铃声立马上前,“你护卫其他人去试着离开王府。” 也不等柳青衣作答,人已经站在湖心亭中,一甩衣袖一道道劲风四起,将一干大雍将校移出湖心亭。 “看仙人,他来救对付夷人了。” “快看真会飞啊。” “诸位莫要迟疑,随我出府,这里交给我家老爷。”虽然柳青衣大声喊道,但是周围之人却仍然不知所措。 “所有人跟随我们出府,莫在此停留。”关键时刻侯佩月郡主大声喊道,一下子稳定了所有宾客的心情,开始有条不紊的跟随郡主离去,更多军卒扶起伤者,安静的跟随队伍。 柳真全一双无神的双目注视这面前的夷人,“各位此时束手,贫道可求英王府从轻发落。” “就凭你这道人,蛊神传谕今日定让英王府鸡犬不留。” “你这道人,阻止我等行事,就不怕粗怒蛊神,让你道行一朝尽丧。” “那就不必多费唇舌了。”柳真全话音一落,从袖口飞出众多符箓,受到钱先生启发,在应对蛊虫之时,剑光虽利却不如雷霆好用,所有符箓在柳真全法力控制之下,灵光一闪后化为虚无,一道道符箓灵光升入空中,立即引来四方云动。 阵阵雷霆之声不绝于耳,而乌云笼罩之势也越压越低,让王府众人都感觉压抑的透不过起来,云层之中更是雷电闪烁若隐若现。 站在夷人中的蛊师越众而出,口念咒语,这时一众伤者扭曲的更为厉害,更有一些虫豸从伤者口鼻中钻出,有的更是痛苦不堪,死死抓住上前帮忙救治之人,一大股蛊虫就立马钻入救治者的身体。 而此时到了门口的柳青衣也很快赶来,“老爷,门口被下了禁制,根本出不去!” “丢弃伤者,其他人进主殿,快!” 柳青衣跃入人群,凭借自己身体将想要扑上来感染其他人的中蛊者轻松击退,更将一些被包围的人丢出包围。 王府中乱做一团,虽然柳真全派柳青衣帮忙救人,可是依旧只有少数人得救,柳真全此刻心中虽然想将夷人就地斩杀,确又不忍看着府中蛊虫横行继续加害其他人。 不理会湖心亭中之人,“青衣,你去对付湖心亭中蛊师,这些蛊虫交给贫道。” 话音一落,柳真全隐入云层操纵雷霆,一道道雷霆不停的灭杀着蛊虫,蛊虫乃阴邪之物,雷霆秉正道至阳而生,每当雷霆划过,不管有没有被劈中,都有许多蛊虫被打散了魂魄。 柳青衣得柳真全授意,冲入夷人之中,左挡右杀,一众夷人竟然莫可对敌,想用蛊虫,柳青衣乃是蛇类化行,也是五毒之属,更兼鳞甲细密厚实,根本无法穿透,论气力,世上哪有人能和妖物化形比力气的,结果几个冲杀过去就被柳青衣打的大乱,不少夷人被柳青衣一个少年一拳击毙。 蛊师见事不可为,一把抓过众多蛊虫,塞入口中,任由蛊虫穿入身体,气绝之前喊道:“我海里阿来聆听蛊神教诲,今日在此以一生血肉恳求蛊神降临,将整个英王府中之人献祭蛊神。” 柳青衣见状急忙制止,但是众多夷人悍不畏死的挡在其身前,等到海里阿来说完之后,整个人开始抽搐,口鼻眼睛耳朵七窍开始喷射出无数蛊虫,片刻之后,天空布满蛊虫,海里阿来也只剩一张人皮飘落地上。 蛊虫汇聚空中形成一张人脸,“你是谁,钱朝中的弟子?!不过不管你是谁,今日也要这里跟钱朝中一同成为我蛊虫的养分。” 柳真全不屑的笑了一声说道:“你这邪神,不过些许修为,是不是把话说的太满了。” 半空中的巨脸低头看了看柳真全,笑的更开心了,“本神成全你。” 口中立刻飞出众多蛊虫,而散落在王府各处的蛊虫如同找到主心骨,也是纷纷加入,黑压压一片盖向柳真全及其身后的大殿。 柳真全丝毫不惧,抽剑而上,一道巨大的剑光斩在蛊虫群中,将蛊虫斩成两道,剑光在此分化,铺天盖地斩向蛊虫群,将蛊虫斩成好几股,再不复最初铺天盖地的威势。 “玉清始青,真符告盟,推迁二炁,混一成真。五雷五雷,急会黄宁,氤氲变化,吼电迅霆,闻呼即至,速发阳声,狼洛沮滨渎矧喵卢椿抑煞摄,急急如律令。” 五雷咒出,天空中雷霆之力八方汇聚,瞬间王府上空一片闪亮,被柳真全斩开的蛊虫瞬间被雷霆所灭,化为飞灰飘落下来,在英王府大殿周围盖上厚厚一层蛊虫尸体。 “小道士道法不错,难怪敢和本神叫板。”此刻蛊神也是一阵心惊,人族道门英才辈出,而且修行为天地所钟,比他这样的山野毛神更有传承,而且相斗之时更不好相与。 柳真全笑着说道:“蛊神,你难道没对一直没有出现的钱先生好奇吗?” 发此一问之后,不理会蛊神回答更是高声喊道:“钱先生看戏看够没有,该现身了,不然贫道也要王府中人都救走了,你的一番谋划就要落空了。” “哈哈哈,本人千算万算没想到道长知道我的图谋,不知柳道长怎么看出来的。”这时王府西南角空中出现一道身影,依旧大袖翻飞温文尔雅。 “其实并非贫道看出什么,只不过先生布置的阵法太为精妙,是否是想将蛊神和王府中人一同除去?” “既然道长看出来了,本人也不想隐瞒,正是如此。” 三人谈话根本没有使用神通隐瞒他人,所有一切都传入大殿之内,许多与英王的人都不相信,平时连走路都小心翼翼害怕伤及蝼蚁的钱先生为何会如此狠毒。 王府四姐弟更是如此,“不是这样的,先生不会这般。”侯庆月更是不信,不理众人阻拦,跌跌撞撞的冲了出来。 柳真全见势不妙,衣袖一甩,卷起一股劲风将侯庆月卷到自己身后,用身体挡住。 “既然如此,我们已入彀中,能否告诉我你为何如此,你本应是一个妙道高真,为何会变成魔头一般。” 第五卷妖人乱南疆 第十九章 龙子戏水 道人换阵 “你没有尝试过几十年修为不得寸进的苦楚,也没有被门派遗留在此的苦恼,更不会明白我的难处。” “你真是好可怜啊,你不是受过先英王的恩惠吗?就因为一些磨难就让你道心如此崩坏,你这样的人不配修行,而且越是能力大越是危害大。” “你!.....” “小道士说的没错哈哈哈,钱朝中你也有今天,今日我要将你还有这该死的英王府一同灭去,来抵消我多年苦楚。” “哎呀,你这也是苦主,今日怎么遇到这么多奇葩事。” “先生不是这样的,你不是这样的人,你不是还要指点我们修行吗?”在柳真全身后的侯庆月泣不成声。 “姓钱的,你到底什么事,贫道真是越来越好奇了。” “不用他说,本神替你解惑了,也让这一屋子的人当个明白鬼。” 柳真全往后招手,示意柳青衣将侯庆月带回,免的受到波及。 即便侯庆月十份不愿意,但是又有几人能抗的住柳青衣的力量,被拉回屋中,四周之人知情者纷纷安慰这个芳心已许的郡主。 “英王府有一株灵草,乃是开国之时雍王所赐,只不过他们都不知道其真正用途,一直留在库房中,这钱朝中不知何处的知此草乃是五方草,能够使修道之人更快掌握五行平衡,因此他上门求草,展露了几手本领,被先英王奉为仙人,并且献上五方草,只求帮助英王一脉重整南疆,结果这厮并不知道这灵草有如此大的因果,草率答应了,先英王就是伐夷之时中了蛊虫死去,那时后就应该已经引起因果了吧。” 钱先生脸色铁青冷哼道:“不错。” “后来其实也是你鼓动英王一脉讨伐夷人,其实你也知道只要英王一脉达成夙愿,就可以功成身退了,结果侯莫离也是个自负的人,人负国仇家恨哪里这么容易等待,在其外出之时以为时间合适,带兵入山攻伐夷人破我祭祀,还不是被本神算计了,现在钱朝中应该是因果加身修行难以寸进了。” 柳真全安静的听完,“看来你们两个已经是生死仇敌,如不是你算计钱先生也不会因果加身,贫道想来,钱先生今日也是希望你灭了英王一脉,就此摆脱因果。” 蛊神平静的说道:“不错,今日本神先杀钱朝中再屠英王一脉。” “钱先生你听到没有,你的谋划成不了,你一旦没有因果束缚道行突飞猛进,我估计这蛊神也不是你对手。” “哼!无知小辈,你以为我没料到这一手,今日你们入我大阵,我要将你们一同屠灭。” 柳真全心有丘壑,但也不禁神伤,这蛊神和钱朝中均不是一般之人,三言两语不能挑起他们之间的争斗,若是对付一方我尚有把握全身而退,现在贫道也是骑虎难下了。 钱朝中身居高空,手握令旗,口中高喊:“阵起!” 八方云聚,英王府瞬间如同被割裂一般,从人间分离而出,四方建筑随着钱朝中心愿随意折叠,变换方位,大有将所有人一同湮灭的趋势。 大殿突然倒转,里面之人根本没有办法维持平衡滚做一团。 柳真全急忙找来剑光,分落大殿周围,“定”一瞬间剑光落处,又出现一座阵法,一道道剑光涌现,柳真全从袖内抛出阴阳伞,作为法阵的中枢,阴阳伞全力转动,喷涌而出的灵光和剑光相合,稳稳的将大殿控制在原地。 “没想到柳道长还精通阵法。” “钱朝中,你受英王一脉恩惠,此时如此这般不怕天劫吗?” “今日老夫除邪神,内有功德,些许因果根本不惧,你也不必白费口舌,只不过今日不知你有此道行,不过也只是多费手脚而已。” 说完挥动令旗大阵转动,一切东西都开始消磨,就连蛊神都露出亦不可思议的惊愕。 “钱朝中,不曾想你还有如此手段,但你当本神真是吃素的吗?!”蛊神头像一下子分离,变成铺天盖地的蛊虫,不停的朝着钱朝中涌去。 蛊虫不断从大阵穿透,不过也会被突然改变方向的大阵打散,本来一股的洪流变为无数小溪,当冲到钱朝中身边之时,已经没有了当初的威势。 钱朝中指挥的阵中五行之力,不断消磨蛊虫,各处灯笼之火,取自花城万民之家,是为人道真火,汇聚一团很轻松扑灭一路蛊虫,王府中百战金戈发出阵阵金光,更是斩的小股蛊虫不断掉落。 取自花海之水的府中水脉,远远不绝不停卷起一股蛊虫沉入水底消磨干净。 蛊神心中懊悔,没想到这钱朝中谋划比他细致多了,今日看来不能将钱朝中斩杀,不过至少要灭了英王一脉,让自己能祭祀传入南疆,于是调转枪头,直指柳真全所守护的大殿。 呵呵!想把我当软柿子捏了? “蠢驴!还不动手。” 此时一阵龙吟之声从水道传来,因为钱朝中需要花海之水维持阵法,故而整个王府被隔绝却难以隔绝水脉。这也是柳真全早早将驴子丢入花海的原因。 随着龙吟声起,一股股水脉冲上半空,驴子花海兴风作浪,将花海一半之水通过水脉倒入王府之中,柳真全透过神识告诉驴子变换那些阵位。 水龙势大又来的突然,一下子将几处阵眼冲毁,更是将一些房舍阵法改变,本来土艮之地被水一过冲成金震之势,乾坤之地更是被改变的互换位置,一下子将八门金锁之势给改变了。 此刻四周禁制尽换,钱朝中虽有令旗也一时难以控制,柳真全左手不断掐算,突然一顿,大喊一声:“阵起!” 钱朝中用了十年谋划的大阵,被柳真全巧妙利用水脉一举改变,更是利用原来大阵基础上,改为自己操控的阵法,更兼早早将剑光分落各处形成阵眼,一下子攻防立换。 “两位,贫道为你们准备了锁灵之阵,请大家一起享用!” 此刻钱朝中心中恼火,但是丹田已经被禁锢,一身法术均不得施展,而分神而来的蛊神更是吃亏,此时已经维持不住形象,一群蛊虫散落面,却无法一动。 第五卷妖人乱南疆 第二十章 功成身退 道人入山 “如今所有人均无法力,各位有仇的报仇,有冤的报冤了。” 说完这句话,柳真全也缓步走入大殿,被柳真全庇护的人鱼贯而出,侯配月持剑和柳真全打了个照面,只是两人稍微点了点头并无其他交流。 “所有人持兵器,把守各处,将地上所有虫豸用火烧了,传我命令休要走脱钱朝中。” “喏!” 王府剩余士卒纷纷得令,本来就训练有素的英王亲卫,更是有条不紊的之行命令。 只要柳真全依旧位置封灵阵法,王府之内都无人可用法力,钱朝中此时如同凡人一般,面对高耸的王府围墙往墙兴叹,而四周进出道路都被王府中人把守,更兼王府变故门口早集结了许多兵马。 由于最开始被禁制挡在外面进入不得,如今都纷纷进入,躲在各处的夷人头人均被活捉,要是祭祀就被士兵一刀一个结果了,不一会钱朝中就被士兵搜寻到了。 这也是许多修士的悲哀,虽然会写拳脚功夫但都是靠法力真气所维持,自身不一定比一般武人强壮多少,被带来的钱朝中披头散发,已经没了往日的潇洒。 对待如此恶徒侯佩月显然没有任何耐心,只是一剑就将其了解,谁也不成想到,当年修行一番风顺的骄子,如同凡人一般被杀。 柳真全看着浑身无力的柳青衣说道:“不好受吧,稍等一会,贫道马上去解开阵法。” 柳真全走到门口稍作手势解开了一些封印,朗声说道:“蛊神,出来说个话吧,如果不想丢了一般分神就出来。” 这时地面上爬出一群蛊虫,在地面上汇聚出一张人脸。 四周士兵都被吓的持兵而对,柳真全示意大家放松。 “蛊神这次谋划钱朝中送了性命,你也丢了大半分神,如今贫道和你做个交易,如果你同意就放你离开。” “道长不可啊。” “道长这蛊神来势汹汹,岂不闻打蛇不死反受其害。” 柳真全看着侯家姐弟说道:“且容贫道说完。” “蛊神贫道这次可以放你离去,但是你要发誓不准再参与人间厮杀,你答应否?” “可。” “还有就是王府之中尚中你蛊虫之人,你也必须解了法门,不得再次加害。” “好。” 那就行了,你做到后贫道解开阵法你自去吧。 蛊神依然而行,柳真全解开阵法,英王府中蛊虫纷纷死去,半空中传来一句怒吼:“臭道士,山高水长别让我碰到你!” 柳真全依然含笑的说道:“无妨,谁怕谁啊。” “郡主小王爷,此刻虽然蛊虫已经解,但是受伤的人还有很多,就麻烦你们救治了。” “应当的。” “贫道认为此时你们改去后院看看,弄不好英王明日真能过上寿诞。” 听到次于侯家四姐弟一扫刚才的阴霾,匆匆赶去后院见父亲。 见到四周人少了许多,柳真全回头说道:“走了,咱们也该上路了。” ...... 花海边上柳真全见到喘着大气的驴子,没想到这驴子这么卖命,“不错,不错,这次全靠你贫道才能扭转乾坤,贫道今日多谢你了,等你日后解了困厄,贫道一定带你参悟大道。” “嗯昂!嗯昂!”驴子得意的教导,此时和柳青衣目光相触,一人一驴立刻露出不屑的神情表示不满。 “哈哈哈,走了,我们等会去蛊神的底盘,都给我当心点别露出马脚。” “老爷你不是说谁怕谁啊。” “场面话你也信啊,真是傻子。” “嗯昂!嗯昂!”驴子表示十分赞同。 ........ 柳真全倒骑着驴子喝着美酒,前头柳青衣身上挂着各色酒葫芦,一行人晃晃悠悠的来到南天关前,关卡边上一群人早就设立了帐篷等待,等到柳真全一行快要到达之时,一人飞奔而来。 “道长慢行,为何不辞而别。” “只是小王爷父子刚团聚,贫道不便打扰,故而不告而别。” “道长请前头休息,家父和三位姐姐已经在此等候,当日家父脱困,家父正想拜谢道长,结果道长远行,故而当得知道长要进山问药,家父摔我等特意在此表示感谢。” “王爷有心了,那就走,莫让王爷久候。” ..... 劫后重生,换上新装的侯莫离完全和当日老农形象不一样,果然人靠衣装,还未等柳真全站定,侯莫离早早的抱拳而出,“莫离多谢道长救命之恩。” “王爷客气了,只不过恰逢其会,而且王爷更是福泽深厚,贫道不敢居功。” “道长果然是有道全真,听闻道长要进山求药,特意在此感谢。” “谢道长全我英王一脉!”送行众人纷纷对着柳真全感谢。 柳真全结果英王亲自递来酒水一饮而尽,“好酒。” 小王爷适时的说道:“听闻道长好酒,家父命我将王府所藏的多年好酒都带来许多。” 柳真全大喜“看来这一路上真不会寂寞了。” “道长真是真性情啊。” “王爷过誉了,贫道山野中人而已。” 柳青衣背着更多的酒葫芦继续跟着柳真全南去。 侯仁英侧脸过去说道:“大姐,这一去山高水长,你不追吗?” “道长为人洒脱,我就算说了也只是徒增烦恼而已。” “哦。怎么回事,二姐怎么追出去了?” 在众人奇怪的眼神中,侯庆月打马向柳真全追去。 “求道长收留!” 柳真全挠了挠头说道:“郡主有何所求?” “我想跟道长学道。” 柳真全听了哈哈笑道:“你能忘了富贵生活?” “能!” “你能忘了家中父亲,兄弟姐妹?” 侯庆月迟疑了一下,柳真全接着问道:“你能耐得住岁月寂寞?你能看着父母亲朋在你面前老死?” “不能。” “你既然不能忘还怎么修行?” 独自说完后不等侯庆月回答,骑驴而走口中歌曰:“世人都说神仙好,惟有功名忘不了!古今将相在何方?荒冢一堆草没了。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金银忘不了!终朝只恨聚无多,即至多时眼闭了。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姣妻忘不了。君在日日说恩情,君死又随人去了。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儿孙忘不了!痴心父母古来多,孝顺儿孙谁见了。” 第五卷妖人乱南疆 第二十一章 山中奇事 诡怪新郎 柳真全一行改变进入大山之中,南疆之地群山峻岭更有险川大河,里面夷人居住众多,而且更多的是崇拜蛊神,而就在柳真全一行刚上路之时,一道寻找柳真全的谕令传遍南疆山野,就算不祭祀蛊神的人也知道,蛊神在寻找一名道士,而且所有祭祀在一夜只见都知道柳真全的样貌,特别是对着蛊神嚣张的笑容,更是让所有人都记忆深刻。 柳真全其实对蛊神会在南疆为难自己早就心有准备,却没想到蛊神行动如此之迅捷。 “老爷,我去前面寨子查探,发现寨子里的人早就受到谕令查找我们。” “嘿,这蛊神这老小子,行动还真迅捷啊。且让我们换个形象。” 柳真全原地一转,变成了一个耍蛇人,南疆蛇虫众多,许多大雍耍蛇人都来此捉蛇,柳真全突然对着柳青衣笑了笑。 一种不好的念头从柳青衣心中升起,“来我都变成耍蛇人了,你再不帮忙说不过去了。” 一句话无不印证了刚才所预测,柳青衣只得就地一滚,变成一条碗口粗细的钩蛇,“太大了,就是个门外汉也不会找那么打的蛇玩,变小点。” 青蛇为难的吐了吐信子,他没学过大小变化之术,这样已经成了极限,柳真全只得不停回想,大小如意之术柳真全也值得学了个大概,不过此术针对死物,对于活物不知道该怎么变。 大就大点吧,伸手一抓,抓来青蛇一道蛇腥味往身上一扑,耍蛇人常年与蛇打交道,要是身上没有特有的腥味根本不可能,我才不会在细节上让我拆穿呢。 “走吧前面开路,我们去前面夷寨,打听打听哪里有旧神句芒的消息。” 前路有柳青衣本体大蛇开路,散发出阵阵威势,路旁一些蛇虫都纷纷避让,倒是将夷寨中的夷人吓了一条,如此大的一条蛇随时可以吞下一头牛犊子,里面猛敲铜锣。 当村子中人集结完毕,发现大蛇后面跟着一个耍蛇人时才知道虚惊一场。 “这位小哥从哪里来?” “我是大雍耍蛇人,听师傅说这里蛇虫众多,想来此地寻一条小蛇耍弄。众位乡亲请不要慌张,这条大蛇跟了我师傅十多年了,我是来此找一处地方给它放生的,它多年跟随我师傅,早就通了人性,不会伤人的。” 寨子里的人纷纷松了口气,此地是个小寨本就没有多少人,寨中就一个老祭祀本领没有多少强,只会少许蛇虫治病,并非蛊师,要真是这么打一条巨蛇找上寨子,弄不好寨子里所有人都的搬家。 虽然这么说了,但是寨子里的人并没有肯让他入内,反而劝说道:“年轻人,趁着天还未暗,再翻个几座山,前面有个大寨子,你去那里容身吧。” “大叔,我一路走在又饥又渴,能否给我口汤水,让我吃了再上路。” “小哥其实不瞒你,我们寨子有祸事,今日有人嫁娶。” 柳真全惊奇的说道:“嫁娶本是好事,为何如此且丧?” 这时边上有个少年郎说道:“那耍蛇小哥,速速离去,莫要在这里耽误了性命,这里有诡新郎,专门强抢快要结婚女子,已经好多人被抢了,你别不识好人心。” 柳真全点头说道:“那我就不打搅了,多谢告知,那我先告辞了。” 说完夹了夹驴腹,加快速度跑开了。 柳真全离开后并没有走太远,翻越高山之后找到一处义庄。 此地夷人众人,而且夷人风俗与雍人大为不同,对于死去的人都随死随葬,根本没有讲究回故土安葬这一说法,为何此地会有一座义庄,而且规模还不小大有三四亩地之多。 柳真全怀着好奇之心,一路前往义庄,当拍响门时,里面传来不耐烦的声音“拍什么拍,门都给你拍散了,想来此地投胎呢?!” 一个容貌丑陋满口黄牙的瘸子打开义庄大门,幸好柳真全目不能视,不然非把他当妖怪打了。 “你是什么人,来这里做甚?” “小弟我是耍蛇人。” “谁问你干什么的,不知道这里是义庄啊,你要干什么?”瘸子不耐烦的打断柳真全自述。 “借宿。” “不借,也不看看什么地方。” “前面夷寨不肯收留,你这里也不能停歇,如今已经到了半夜,你让我如何是好啊。” 瘸子打量着柳真全,看了看远处的大蛇:“耍蛇的?你真是耍蛇的?!谁他娘的耍的了这么大蛇。” “这大蛇我是打算在这里放生的,想到山里找个小的。” “进来吧,半夜听到什么动静别说我不提醒你啊。” “知道了大哥,我一定安分守己。” 跟着瘸子走进义庄,两边都放满棺木,上面飘散着许多符箓,每个棺木前面都放着一碗米饭,上面插着三柱清香。 为了防止起尸,棺木周围拉着红线,穿透着法钱,红线在拉线之前更是泡过狗血。 看来这个守义庄的瘸子还懂些风水之术。 瘸子将柳真全带去厨房,才发现柳真全虽然睁着双目,却没有一丝神采,“嘿,我才注意到你是个瞎子。” “大哥担待啊。” “灶头边上的柴禾和水你可以用,明日给钱,米面菜蔬你得用自己的,我这里也不多了。” “大哥放心,米面我带了。”说完从刚才驴子身上取下的行囊中拿出腊肉和米面。 见到柳真全自有准备,瘸子自顾自的走了口中还念叨着“现在还真奇怪,瞎子也能耍蛇了?也不知道这诡新郎要闹到什么时候,现在妄死在南荒的雍人都没人来令尸了,这口饭不好吃了。” 柳真全传念给驴子和青蛇“这个义庄有些古怪,充满死气,却无尸变痕迹,你们两个少有人注意,可帮我四处查探一番。” 进门伊始柳真全早就用神念扫过了屋内棺木,里面除了死去的尸体什么都没有,在这荒芜之地不出个妖孽反而变得更加奇怪。 不理其他柳真全开始淘米做饭。 第五卷妖人乱南疆 第二十二章 将军棺椁 村寨遭劫 柳真全端着饭碗来到堂屋,一屁股坐在门槛上,从袖子里抽出一双筷子,随意在衣服上蹭了蹭,开始扒拉米饭,油汪汪的腊肉改在干菜上别有一番滋味,含着满口饭菜对着瘸子喊道:“那边我给你留了一晚,就当今日客资,等会就凉了。” 不多时两人各自坐在门槛上吃了起来,如同多年的老友都没有任何客气可言。 “小兄弟,我看你人善,其实还是早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为妙。” 柳真全咽下最后一口饭菜,如同村民一般舔了舔碗中剩余的油星。 “我也想啊,可是一天了水米未进真吃不消了。这位大哥能给我讲讲这里到底什么事,也让我心中有个数。” “说了你可别怕啊。” “这座义庄里有鬼。” “你可别骗我,有鬼你还在这里好好的。” “这鬼与我家祖先有旧,因此并不会伤我,你到真是未必了。” “是否是前面村子所言的诡新郎?” “这倒不是。” 话音未落只听堂屋之内棺椁传来移动之声,像是棺木正在移动。 “快快低头,莫要看主人,容我为你求情” 柳真全依言低头站在角落,不一会棺椁打开,传出浓烈的血腥之气,里面走出一个浸满鲜血的将军,当将军站立地面之后,身上血水不停流下,不一会就被棺椁所吸取。 外面不停传来棺材板闭合的声音,一群将士从棺材中苏醒,当发现柳真全这个陌生人时,都手持兵器将其团团围住。 “将军饶命,这个小哥只是路过之人,并非想夺取将军守护宝物,请留其性命。” “真如你所说,但留性命无妨。” 柳真全十分好奇,如果是鬼怪必定充满死气,棺椁中出来之人,确如常人无异,而且思维方式与寻常鬼怪差异很多,许多人变成鬼物,都对生人充满敌意,柳真全并未感觉这位僵尸将军对其有任何敌意,真是非人非鬼非僵尸,奇哉怪哉。 “你是何人且老实回答,本将军未必不能留你性命。”说话间挥手将手下僵尸打法出去,这些僵尸像是保留了生前习惯,在堂屋之外持兵侍立,宛如依旧在军营中的模样。 柳真全依旧低头而言:“将军在上,小人是一个耍蛇之人,来此山中想寻找一条有灵性的小蛇,并按照师傅之令将这条大蛇找一个山清水秀之地放生。” “许久未见耍蛇之戏了,你且好好表演,要是表演的好饶恕你今日过错。” 柳真全心中为难,耍蛇只说只不过为了山间行走方便,自己哪里会耍蛇啊。 瘸子见柳真全未动,以为其害怕,从旁小声提醒道:“将军已经想放过你,你且好好表演,愣着干嘛。” “哦,哦,哦”柳真全一边答应一边从袖子中取出柳叶,实在不行就推说自己没有趁手的跃起。 含着柳叶在口中,不同的音乐被柳真全缓缓吹出,青蛇像是有感应,从远处游了过来。 当穿过廊下僵尸军士的脚下之时,这些士兵并未做出警戒之状。 伴随这柳真全的音乐,青蛇随机舞动,或高或低,或左右摆动或吐信盘绕。 没想到我还是阿三方面的属性,无师自通。 “还不错,果然是一个手艺人,今晚就在此地休息,明日一早自行离去。” 柳真全急忙抱拳称谢。 瘸子立马拉着柳真全离开堂屋,柳真全好奇的问道:“这位将军是谁啊,我怎么没听过大雍有将军在南荒亡故?” 瘸子叹了口气说道:“我们是殷朝将军,乃是寿王叔父。” 柳真全一听,怎么有跟上次大劫有关,“那不是已经有千年以上了?” “真是,家祖以前是将军子初的谋士,当年将军来此征战,想要平定此地为殷朝解决夷人之患,结果突然寿王开启讨伐天庭之战,因此交通断绝,将军难以回归,最终在此地长眠。” 两人正在角落交谈,只听甲胄摩擦之声四起,一匹浑身冒着黑烟的骨马一头撞开厅堂大门,带着将军飞天而去,一众士卒也跟着疾步而行。 柳真全此时突然咋舌,这些都是千年老鬼,没想到这么一群,我真是胆子肥了。 瘸子看着四岁的大门,叹息说道:“将军这样出门,气势挺足,但是也考虑下我每次都要修门啊。” “大哥,等会我帮你。” 柳真全发现子初领着士兵前往的方向正好是前面夷人村寨,不忍村寨被屠灭,急切的说道:“大哥,我先去前面村庄看看发生什么事。” 说着骑上驴子一溜烟的冲了出去,“你一个瞎子去看啥,将军又不会滥杀。” 此刻柳真全早已经无心细听瘸子所言,急急的朝着子初追去,好好的伪装弄不好今日就要被发现了。 ...... 自从柳真全走后,村子中人放下戒备,但是又恐惧诡新郎的存在,结婚也不敢大张旗鼓,等到日落黄昏,新郎悄悄的将新娘接回家,夷人结婚都喜欢带满银器,虽然没有大张旗鼓的操办,但是还不能委屈了新娘,娘将人将新娘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等候新郎将女儿接走。 但是未曾想到,村寨中人耳朵中飘来众多新人的轻笑声,这时年老之人脸色大变,“啊保护阿兰,诡新郎来了!” “来人啊,快来人啊!” 此时不知为何明明四周都是乡民,每个人都感觉自己十分孤单无助,眼中世界除了自己,四周荒无人烟。 天空中不断飘下花瓣,一卷卷红绸从天而降。 每个人眼中只剩下血色一片,落下的红绸如水蛇一般纷纷卷起众人,村民开始挣扎,越是挣扎红绸缠绕的越紧,渐渐的四周在没有一丝人气。 新娘阿兰一个人呆坐在屋中,被吓的六神无主,一股红绸冲破大门,将呆坐的阿兰卷起,破空飞去。 ..... 子初带领着一群士兵刚刚到达村口,突然从泥土中冒出许多死尸,村民被吊死在村寨中,如同被绞干的湿布,不停的滴下血水。 第五卷妖人乱南疆 第二十三章 道士拿妖 庇佑一方 柳真全发现子初麾下老鬼被一群不化骨羁绊住了,但是自己却坐在马上静静的看着前方,就在一瞬间,柳真全发现两股神识扫视自己,看来这千年鬼将子初被人牵制住了。 子初发现柳真全的痕迹,抽出腰上宝剑投掷了过去,“接着,持我佩剑去找那妖魔。” 这时虚空中传来一阵轻笑“仅凭这一把宝剑,你能让一个会几手戏法的小子,捉拿鬼姬,你也太高看他了。” 子初跃马提枪刺出,两人在前方硬拼一击,在两人周围的不化骨瞬间被气浪吹成骨殖,子初麾下将士也被飞了出去。 柳真全结果宝剑,用手一掂,插在身后,也不管其他闷头向前。 等道爷收拾了鬼姬再回来好好收拾你这千年老妖,真当玄门正宗是吃素的,不过柳真全还是庆幸,玄门收敛变化之术,竟然让千年老妖看不出其深浅,果然是扮猪吃虎、背地板砖的配套技能。 青蛇游走在柳真全身侧,但凡有不化骨想要靠近,均被青蛇一甩尾巴击飞。 驴子根本没有费力就穿透此地,村寨惨状柳真全无法分心,既然死了就不用伤悲,还是活人要紧,最开始还以为子初意图为祸此地,没想到判断失误,早知道死皮赖脸留在此地可能还能救下一寨子人性命。 柳真全无暇后悔,只想早早擒下这妖魔。 柳真全一路跟随妖气,前方似有阵法环绕,班门弄斧,正想施展本领破阵进入,只觉背上一寒。 背上宝剑跃空而起,一剑斩落下方,将阵法打破。 要不要这么粗暴啊,千年修行果然不讲道理,就这剑都有如此威势。 内部竟然是一座将军庙,牌匾虽旧,但是看上去时时擦拭,上书:“武神庙。” 柳真全走进小庙,里面烛台灯火依旧,地上片尘不染,四周皆无供奉,红色幔帐挡住武将容貌。 柳真全神识一扫,结果吓了一条,供奉之人竟然是子初将军,更让柳真全惊奇的事,将军殿后竟然站立着无数新娘。 不错此时新娘气息全无,如同木桩一般站在那里,不过这妖气就在这大殿弥漫,神识扫过只留下新娘在此。 宝剑此刻感受到妖气,就要发出剑光斩向所有新娘,柳真全移步前方正色说道:“将军留手,此地都是被诡新郎抓来的新娘,此刻之时被蒙蔽五识,并未正在死去,求将军给我一个寻找的机会。” 当柳真全说完,宝剑化成一道飞虹在此插入柳真全后腰。 柳真全虽然不能望气识妖,但是神识依然不弱,所有新娘都沾染了浓烈的妖气,却依旧还有细微分别。 柳真全反手在背,在一群新娘只见慢慢踱步,口中还念叨着“这个不是,这个也不是,那不知道是不是你呢?如果我所料不错,其实诡新郎是个女的,不过你和子初将军到底有什么仇怨,非得埋汰人家庙宇?” “看你你应该是一个求儿不可得的女子,要不然你怎么会连人家庙宇都不放过呢?” “又或者你长的奇丑无比,人家子初将军根本看不上你。” “住口!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一个新娘突然扑向柳真全,眼角龟裂散发的诡异的黑气,双目血红,根本看不见一丝黑瞳。 “出来就好!宝剑靠你了。” 柳真全见诡新郎已经现身,根本没有打算和其敌对,甩出子初将军所给宝剑,一溜烟的跑到外头。 宝剑发出凌厉的剑光,一举将诡新郎压制在地上,只不过宝剑悬停其头颅之上,没有刚才杀伐果断。 “来杀了我啊!你杀了啊!杀了我你就能一了百了!” 女妖在此前死神裂肺的吼着,却没有一点反抗之心。 柳真全只得说道:“别喊了,将军只说擒拿你。” 女妖脸上出现希冀的样子,“是他还记的我吗?告诉我快告诉我。” “我不知道,我只是一个过路之人,只是帮忙而已。你在此稍待总有知道的时刻。” 不知为何女妖冷静了下来,好像是告诉柳真全,亦像是独自回忆过往。 “当初我乃是天上神女,他还只是殷朝皇族,当时我和他在阴山下相与,我去采花他在练气,不知为何我就喜欢上了他,没过多久他被受封将军,前往南荒平定疆土,后来天帝与殷寿开战,他被困在南疆,我拼尽全力下来,想与他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结果他根本不懂我一腔柔情,我私自下凡被天帝知晓,剥夺了一身法力打为凡人,都是因为他。” “住口,休要蛊惑他人!” 不知何时瘸子已经跑到庙宇之内。 柳真全收起吃瓜之心,“大哥你来了,这家伙交给你了啊,他虐杀了如此多夷人,不知将军会如何处置?” “镇压义庄之下,与恶鬼相伴。” “他倒现在还不愿意来看我一眼吗?!” 女妖此时状若疯癫,“找死!”瘸子手中突然出现一卷画卷,投入空中,画卷自己打开,照下一道金光,女妖被禁锢在金光中,不管如何挣扎都没有丝毫办法,直接被金光隐入画卷,空白的画卷上出现一个嫁娘,慢慢悠悠的回到瘸子手中。 好厉害的法宝啊! 还不等柳真全发问,瘸子已经说道:“此事根本不像这疯女人所说,此前在阴山下,她正在奴役人类,帮其采集鲜花,稍有不满就将他人责罚,不是斩手断足,就是挖眼割舌,将军当时路过狠狠的教训了她。” “受虐体质?” 瘸子斜睨了一眼柳真全,柳真全急忙说道:“大哥,我不插嘴了。” “后来将军被困此地,她想来召降将军,结果被将军赶了出去,因此获罪天帝。” “呵呵” “什么人!” “兄台莫惊,我这就出来。” “你是何人?为何在此偷听!” “这位大哥,我是这位小兄弟的师叔,我叫崔皓,刚才听到大哥所说因此不小心笑了出来。” “认识么?” 柳真全以手扶额,点头示意,“不熟,真的不熟。” 第五卷妖人乱南疆 第二十四章 崔皓奇想 真全不从 告别了离去的瘸子,柳真全满脸不耐烦的问道:“你怎么来这里了?” “贤弟啊,为何语气如此陌生,你可想死为兄了。” “别,你不是涨了一辈么?” “些许小事,何足挂齿,莫要记仇啊。你的眼睛到底怎么了?” “此事说来话长了。”柳真全叹了口气将往事一一告诉崔皓,虽然两人接触不长,但是两人去彼此信任。 听完柳真全讲述之后,崔皓安慰说道:“其实你也不必担心,既然有了线索,正好我来此也有事,可以陪你找找办法。” 柳真全一阵不安“先把你要办的事说清楚,我可懒的被你利用。” “其实此事说来跟贤弟也有关系。” 听到此言,柳真全更加不安。 “我出身御鬼宗,你是知道的,但是我思前想后,这名字不行,就因为这个名字一听就不是什么好门派,我打算改名鬼神宗,你知道的如今神灵不显,我来南荒就是知道这里有个蛊神。” “是不是还要加上一句,这个蛊神听起来还不强,正好为你所用?” “贤弟果然聪慧,你不正好招惹了他么,找个机会你把他引出来,我替你报仇。” “你自己想抓个野神用用吧。” “贤弟同意了?” “你已经挺美了。” “怎么说?” “就别再想的美了。” ........ 到了最后柳真全挡不住崔皓的软磨硬泡,终于同意在适当的时候帮他引出蛊神。 不过当遇到崔皓这个鬼道大佬之后一切都变的顺利,其实在这南荒之地,不止有蛊神为祀,更有其他魔物横行,而柳真全最初遇到的子初将军其实就是其中之一,其最开始乃是殷朝王叔,在被大军断绝后路之后,战死此地,年轻时曾是殷朝极为厉害的练气士,一身本领更是难有敌手,其死后天帝为了彰显自己武功,更是为了惩戒殷朝。 将其尸体放入魔物鬼王棺中,这鬼王棺乃是天庭惩戒天神只用,将尸体放入以鲜血养之,出来之后本领不减貌似活人,受棺木所制,但是不知为何,是否是子初战死之时灵光不灭,魂魄不散,在放入鬼王棺之后,竟然与鬼王棺争夺身躯控制之权,最后天庭毁灭,子初依旧回到当初镇守之地,维护一方安宁。 “崔兄那女妖又事怎么回事?” “这女妖本来也就这么回事,只不过是天上普通神灵而已,别太当回事,其实最初在此也没有多少害人实力,只不过投靠了血神子,才有了如今为祸本领。” “血神子?!” “不错南荒一个极为厉害的妖王啊。” “那蛊神和他们比呢?” “蛊神只不过香火成神,是一群凡人意志幻化而已,在这南荒人少妖多的情况下,能有多少本事?” “那你知道句芒?” “知道,你不是就找这家伙吗?但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了,其实当我们说道他名字之后,他应该会有感应,什么时候愿意见你了,他自然而然会出来。” “这么神?” “是啊,人家本来就是神灵。而且这些大能不知道存在多久了,每当人说道他们名字的时候都会有感应。” “看来是时候未到,大神根本不愿出来。” “你也不必且丧,这些大能都神的很,不知道什么时候‘嗖’的一下到你面前了。” ..... 南荒虽然地处偏僻以夷人为主,但是每当其他地方战乱之时,总也有人避难于此,这也就造成了,一些夷人虽然地处深山,也知道一些儒家文化。 夷人居住的打的村寨也不下于一个小型市镇,里面市场酒楼也是十分完备的,青楼?不存在的,夷人多情,有时有俊俏的小哥在酒楼喝酒,自有一些夷女主动上前,其父母见了并不会呵斥,反而会乐呵呵的过来敬酒。 这不我们崔皓崔公子就遇到这种麻烦了,而坐在同一桌子相貌平平的柳真全却是无人理会。 夷人有一风俗女子敬酒必须得喝,而且是大碗喝酒,周朝的都开始起哄,就算崔皓用法力解酒也非得喝个撑死,更何况崔皓这斯最喜欢热闹,将自己喝了个酩酊大醉。 看的柳真全都惊叹连连,虽然不知宰相肚里能撑船,那肚子该有多大,崔皓此刻的肚子却绝对不会比宰相的小。 当柳真全扶着醉醺醺的崔皓走出酒楼之时,门口却被一群夷女堵住了,“这位公子慢走,我家小姐请这位公子过去一叙。” 几个女子上前想要接替柳真全搀扶,柳真全哪里肯让此时发生,急切的说道:“我这兄长喝醉了,最是认人,不知小姐在何处,我扶他过去。”几个夷女审视着柳真全,但还是说道:“我家小姐在前方竹楼处。你一个瞎子行动不便,还是让我等搀扶吧。” 柳真全其实早已经注意到,竹楼正在抛绣球,而且楼下早被武人隔开,只有俊俏的小哥才能进入,想来自己容貌一般还是个瞎子,根本已经排除在外了。 正当柳真全要功成身退之时,崔皓死命的抓着柳真全不肯放手,“我这兄弟和我却在一起,告诉你家小姐,我兄弟不在我哪里都不去。” 夷女为难的看着崔皓,此时有机灵早就将此处之事回禀,一个女子挤进人群,悄悄的在为首的夷女耳旁低语:“小姐同意了,一起带去吧。” “两位请跟我来,众位妹妹帮忙扶着点。” ....... 柳真全陪同满身酒气的崔皓站在人群中间,被周围异样的眼光所包围,不用他们说柳真全也知道,我丑难道我没人权啊,不久不是帅哥么,此时柳真全终于想明白一件事,为什么崔皓喜欢跟他在一起,红花当然要绿叶衬了。 一声铜锣想起,边上乐师纷纷咒其喜乐,一个穿盛装女子被一群侍女簇拥下,来到竹楼楼上,楼下之人都伸长手等这抛下的绣球。 崔皓突然抬头看了柳真全一眼,柳真全瞬间知道不对劲了,一声法力立刻被禁锢,耳旁传来幽幽的声音“贤弟别说当大哥的不照顾你。” 不知崔皓使了什么手段,绣球蹦蹦跳跳的跳过许多人的都,直挺挺的跌倒柳真全怀中,此时禁术自解,柳真全一脸愤怒的看着醉酒的崔皓,边上一群人愤怒的看着柳真全。 此刻瞬间鸦雀无声,竹楼上的女子一跺脚就气愤的跑回阁楼。 一众大汉挤入人群将柳真全架起往里走,柳真全丢开绣球,此时身体虽然能动,但是法力却依旧禁锢,只得大声喊道:“哥哥救我,我已娶妻,我不从啊!” 第五卷妖人乱南疆 第二十五章 左右为难 夷女逃婚 柳真全被五花大绑送入花楼,正要施展法力破开绳索,只听耳旁崔皓低语:“贤弟莫急,为兄可是帮你啊,此乃百花夷,这里供奉的是春神,与其他夷人不同,而且他们向来排外,不让别人进入,你不是要找句芒么,正好顺势打探一番。” 柳真全口中塞有核桃,有不敢让人知道自己有法力,你说的都有道理,你为啥自己不来娶亲,不知道我一心向道啊,看来你这厮拉我入魔道之心不死啊。 ... 崔皓给柳真全传讯之后,就在花楼外大哭起来:“让我进去,这是我本家侄儿,只是陪我来此见见世面,不曾想被你们捉去,叫我怎么跟我兄嫂交代啊。” 门口两个夷女憋了憋,根本没有理会哭闹的崔皓,你还不乐意,我们家小姐才不高兴呢,本来想招你为婿结果花球被这么一个丑八怪拿走了。 崔皓见两女不理会,凑上近前说道:“我家家风严谨,没有长辈在场的婚姻,我家中不认,请两位通报一下,说是大雍文士沐静春,要求见你们长者。” 不知为何俩女一听沐静春三字,窃窃私语了一番,一人急忙进去通禀。 一位老者急切的从里面出来,口中还急切的问道:“阁下真是沐静春?” “不错真是本人。” “您是里面的?” “这是我大侄子,沐辰风。” “不知可有凭据?” 崔皓从怀中摸出一把檀香扇交给老者,当老者结果扇子仔细端详,两面大骨以描金主,两侧大骨上分别雕刻一株山茶花,一为蝶翅,一为鸳鸯,里面以夷人最喜爱的银色为主,以檀木为骨为面,一面盛开着一朵千日红,一面确是空白。 老者看了半天说道:“想来也是缘分,既然不曾想当日你祖父与老寨主定下的婚约,却落到你侄儿这里。” “敢为这位老丈如何称呼?” “阿果木来?你也可以叫我杨秀。” “原来是四叔啊。” “你知道我,我祖父以前跟我说起过,曾经跟百花夷有一门亲事,但是由于家中一直没有适合的男子,这次就叫我带侄儿一同前来,结果我侄儿被选中了。” 老者面部一抽,都怪你来这么晚,要是早点知道你我侄女也不会相处抛绣球这一个傻办法,现在不是一家人还真不家门,可是你们两叔侄相差也太大了吧。 即便心中有所想,但是见到信物之后,也只得放崔皓进来,房中柳真全一双耳朵将门口一切听个真切,好你个崔皓,你不占我点便宜是不是心理不爽啊,你这是有病,有明显的心理疾病啊。 杨秀将所有情况跟族人说起,还怎么办呢,本来大小姐哭闹一场,所有人都宠着寨主小孙女,大不了多给些金银打发了,这回来人竟然是以前对老寨主有恩的沐家人,而且还拿来了信物。 “四哥,这可怎么办,你给句话啊,要不然去商量下,让他们叔侄换换?” “人家怎么也是诗书传家,你出什么主义,难道想让阿爹知道打死你吗?” 说话的一听,立刻头一缩,“那你说怎么办,人家还拿了当时的信物,要我说怎么早早不出现,还在那里饮酒。” “别说了,要不是你们宠着她,还能弄出这件事,当初就不该让他弄个抛绣球选婿。” “三哥,你别说了不是你最宠她么?不是你说家里生了一百多口子男丁就一个女的,怎么做都不为过,只为了让她开心。” 一群人根本没讨论出个结果,杨秀烦躁的起来说道:“不说了,等回寨子再说,问问阿爹和老大,该怎么弄怎么弄。” ...... 柳真全和崔皓在一处吊脚楼内,外面有侍女陪同,里面更烧这锅子,柳真全咬着牙说道:“叔!你倒是想好了跟我解释啊。” 听着柳真全一停一顿的声音,崔皓一抖寒颤“大侄子,听你说话我怎么后脖子好凉啊。” 柳真全夹起一块豆腐说道:“到了夷寨我就把事情抖出来。” “随便,反正是我师傅结下的缘分,我都把机会给你了,你还不开心。” 崔皓慢慢的盛了一碗东西慢慢吃,这锅和火锅相似,确叫一品锅,什么吃食都在里面放的满满的,一层猪肉一层鸡肉再是铺着素菜和豆腐,味道不错,等崔皓吃满意了说道:“以前我师傅去过那寨子帮他们治国病,要不是为了帮你找春神,我才不费那么多心呢,别看这里的人平凡无奇,但是他们祭祀可是真很厉害。” 柳真全拿着碗筷说道:“我不想结婚,你得把我摘出去。” 崔皓好笑的看着柳真全说道:“我也不想结啊,不过你放心,那妮子明显是个毛躁的性子,你信不信到了寨子,只要你表现出一点结婚的念头,她立马逃的比你更快。” “我怎么总感觉到你在忽悠我。” “放心,你长相平凡,人家不会死皮赖脸的嫁给你的。” “你的意思就是人家会死皮赖脸的嫁给你,所以你才我吧定住了。” 两人一夜聊到天亮,各自怀着心思不停试探。 ..... 第二日柳真全跟随百花夷前往山寨,柳真全骑在毛驴上无聊的打着瞌睡,崔皓则与杨秀和一些夷人长辈聊的开心。 “喂瞎子,你不会真想娶我吧。” 柳真全回忆起崔皓所言,“我自当遵从家中长辈所安排。” “可你也不看看你长什么样,陪的上我吗?” “我是瞎子,看不见自己。” “你.....” 两人换不投机,女子一扬马鞭打马飞奔而走,惊的其他人纷纷大喊:“小姐,你去哪里,等等婢子。” 杨秀只得尴尬的说道:“侄女顽劣,出去几日自当返回,沐家儿郎不用担心。” “嗯嗯。”话是如此,柳真全刚在分明等女子低声说道:“你们都不管我,我才不嫁给死瞎子呢,我要去离家出走,寻找自己的老师替我做主,你就慢慢等吧臭瞎子。” 第五卷妖人乱南疆 第二十六章 头人看婿 丈人烦恼 柳真全崔皓二人跟随夷人来到寨子,百花夷不愧于他们名字,村寨位于群山环绕之中,看着山脉延伸而去,高耸入云,山脉半山腰常年被冰雪覆盖,山谷边上却又有多处温泉冒着热气,山谷中常年气候温润,山谷又有高山之上流下来的雪水,跟温泉冒出的热水形成阴阳之境地。 山谷中各种花卉因为冷热二水的存在更是开放的极为艳丽,此地如同没有四季变换一般,常年盛开鲜花,蝴蝶蜜蜂更是随处可见。 百花夷依据此地气候比任何一处夷人都过的富足,也造成了与其他夷人的隔阂,更为主要的是此地气候使得百花夷没有祭祀蛊神的习惯,而祭祀的对象变为了春神。 听到恩人的子嗣前来,老头人早早的在寨子门口迎接,虽然已经将头人的位置交给了儿子,但是其威信却与日俱增,族中所有大小之事,如果老头人表态了,就是一言而决,看到老头人在门口迎接,其他夷人也纷纷在此处等候。 崔皓绝对能称得上英俊潇洒,而骑在驴子上的柳真全却如常人一般,大小姐虽然企图逃跑,但是早早就被找了回来,一个从小被人娇生惯养的女子,哪里能离家出走多远,杨秀派人随便追出去半日,就看见侄女独自坐在路边,摩挲着大腿哭泣。 一场离家出走的笑谈随便一下子就解决了,但是到底怎么办还是需要老父亲自己考虑。 “沐家两位公子,我们寨子已经到了,前面好多人都等着你们呢。” 崔皓擅长与人接触,立马对着夷人阿郎说道:“阿郎小哥,容我去禀告几位长辈,我想快马先去,免的老头人久候。” 其他夷人听到崔皓如此尊敬他们老头人也是十分高兴,不愧是老头人常常念叨的老友的子弟,果然彬彬有礼,一看那个木然坐在驴子上的柳真全,还真是不通人情,更何况长的也配不上小姐。 柳真全哪里管其他人所想,脑海里就是想着如何摆脱这一局面,更兼时不时喝上一口百花酿,怎么看都让人喜欢不起来。 崔皓招呼着柳真全快点跟上,柳真全哪里还有这个心思,只是不紧不慢的跟着崔皓前行,倒是边上不知何时找来的小童却脚步如飞,紧紧的跟在奔驴边上。 老头人与崔皓相见深情流露,不时的问起老友,崔皓只是推说家中老父依旧健在,只不过身体大不如前,不能长途跋涉前来看望老头人,老头人听闻后默默点头。 “你那父亲当年救下我这一寨子人,却始终不肯让我们给他立个长生牌,这件事我心中有愧啊,每曾想到,你父身体还是很好的,老来得子,生出你这么一个俊俏的娃儿。” 听的柳真全都没忍住笑,此前崔皓早就告诉柳真全,以前崔皓师傅闲来无事游历山川,来到此处,看到此地夷人被瘟病困扰,正好借此炼制瘟蝗葫芦,于是就在此地住下,没人吸取夷人瘟病,为了防止夷人知道其会法术,免除拜师麻烦,就以医药世家为由头,在这里治病捉虫,结果差点被人当活神仙供奉,想来一个修行众人被人香火供奉,转修神道,估计崔皓师傅非哭出来不可。 老来得子更是可笑听崔皓说起,更臭不要脸的师傅都吵臭脸了,到了这里还得捏着鼻子叫师傅变老爹,真是喜庆啊。 不过柳真全也没逃过这一命运。 “想来这位就是你侄儿吧。” “是啊老头人。” “叫什么老头人,叫叔。” “老叔。” “好,好,好。” 崔皓用手肘撞了撞柳真全,低声说道:“乖侄儿,叫人。”叫你看我笑话,我这就拉你一同上路。 柳真全不知道崔皓是如何作想,一个不小心平白矮了崔皓一杯,为了寻找句芒我忍了。 “爷爷好。” “他怎么蒙着眼睛啊?” 崔皓急忙拉过老头人,低声说道:“老叔,你可别提这个,我这侄儿为了救人,上山采药结果被守护在灵草边上的毒蛇喷了毒液,所以只能黑巾蒙面。而且自此以后沉默寡言,每天把自己喝的醉醺醺的。” 老头人听闻后十分伤心,拉着柳真全的手不停的说着:“可怜的娃儿,以后到了这里就好了,等会我看婚事谁敢反对,我拿大棍子抽死他。” 柳真全申请木然,不用神识也知道崔皓此时肯定像偷了老母鸡的狐狸,笑的不知道多开心。 ....... 百花寨子一间竹楼之上,一家子人正坐在火塘边上商讨着什么,年长的不时的从温热的锅中舀出酒水喝着,他不发话,其他人只得低头小声说着。 突然一个女声从边上传来:“叫我闺女嫁给一个瞎子我不同意,就算是老爷子恩人的孙子也不行。” 众多男子只能回头看着年老的女子,“娘,这不想着办法吗?爷爷在寨子门口都说了,你让我们有什么办法?” 女子勃然大怒“我怎么生出你们这群没用的崽,你们不会去求你们爷爷。” “阿妮都去了,结果怎么样,爷爷平时最喜欢阿妮了,但是这件事情上,爷爷还是不肯松口。” “老爷子是糊涂了,我去和他说。” “呯”的一声,酒水伴随的碎裂的碗瓷四溅,众人急忙回头看向坐在正中的男子。 “都胡闹什么!我是头人,更是长子,我爹怎么决定了就怎么说!都给我滚一边去。” 女子哪里肯来站在男子面前说道:“你还知道你是头人,我还以为你只是你爹的传声筒呢,你不敢去,我去,实在不信我带着女儿回白凤山去,我就不信,那瞎子还能去白凤山结婚。” 男子一听更是勃然大怒“我百花族的事,何时轮到你们桐夷的人管了。” 这时一个清秀的男子站了出来说道:“爹娘,你不用为此时烦恼,他们不是医药世家出身吗?当年他们爷爷救过我们爷爷一辈人的性命,但是要是他们这一辈没有其祖上本领,我看婚事也成不了?” 男子一听问道:“你且说说看怎么办。” “爹娘,我们接下来如此.....如此......” 第五卷妖人乱南疆 第二十七章 医者难为 采药深山 柳真全和崔皓起来被当下的情况吓了一条,崔皓急忙拉着柳真全回到吊脚楼“贤弟,如今情况怎么办?” “你不是医药传家么?你是叔父你想办法。” 急的崔皓不停的打转,要说修行方面,崔皓的宗门独树一帜,如果说起琴棋书画这厮就算去考个进士也不难,唯独一点,一见到医书典藏就犯困,其实修行中很多地方用的到,可是崔皓确对此最没有兴趣。 柳真全开心的说道:“你就说咱们都没学一点皮毛不就行了。” “这么掉份子的事我才不说呢。” “那我也没辙了。” “柳兄,你难道没有一点恻隐之心吗?你没看见下面生病的人都好惨,我都不忍心看。” “停,停,停,别说没用的,你一个鬼宗修士,什么时候学会悲天怜人了?” “难道出身宗门就决定不能有慈悲之心了?” “这倒没有,不过你好像真不会有吧,大家都那么熟了,你会为这些人犯愁?谢谢你了啊。” “这不是需要借助他们的力量吗?你也需要在这里寻找春神之事,要是被人看不起多没面子,你这里的身份也有医道世家啊。” “行,行,行,我说不过你,我怕你了,不过行医需要望闻问切,我都瞎子一个,你让我怎么搞?” “放心,我看的见啊,再说了你神识一扫什么东西看不见?” “我神识远没有你强,只能模糊看见人,细微之处根本没办法。” “放心有我,走咱们行医去。” ..... 崔柳二人沿着竹楼而下,“各位乡亲,我二人秉承医者父母心,必定会为大家诊治的,不过此地环境简陋,而且地方不够宽敞,请允许我们找个大点的地方。” 众人一听急忙答应,“谢谢沐大夫。”“好的,沐大夫。”.... 更有村民沿途给二人带路,前往宽敞的地方。 ...... 在村寨中央的一群人正关注着这里的动态,“小十七的办法已经开始了,只要他们治不好人,我们就可以由此悔婚,爹你和娘都可以放心了。” 头人斜眼看了一眼说道:“那你们都按小十七的办法动手了?” “保证万无一失。” “下去盯着点。” “是爹。” ........ 村子另一头一座竹楼中老头人正坐在火塘边上喝着酒,边上杨秀正在伺候着,“爹,老大有些小动作,已经开始实施了,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老头人顺势抿了一口酒说道:“不成才的东西,就是耳根子软,他以为爹老了是老糊涂了,随便将阿妮乱指婚了。” “爹您不老,老大只不过关心女儿而已。”杨秀顺势一记马屁送上。 老头子却不领情“你们几个的小心思,以为我不知道,都不想让阿妮嫁给人家,你们难道没看出来,人家根本不愿意娶阿妮吗?真正有本事的人,阿妮开始不愿我的指婚,你们都来劝,到最后还是沐家人得了绣球,还在这里胡闹。” “爹要我去制止他们吗?” “让他们闹吧,总要你嫂子死心,总想这将阿妮嫁给娘家人呵呵。不知道她外甥是个什么东西。” 杨秀不敢再说什么,陪着老父亲一同饮酒。 ....... 这里柳真全和崔皓被人请到一处高大的竹楼内,此地是百花夷集会所用的地方,其实并非所有人都有病,很多是被连夜鼓动前来看热闹的,更有信奉祭祀的人想来特意来此。 柳真全不慌不忙的伸出手,而崔皓在边上帮其观看病症,将所发现的告诉柳真全,柳真全对这面前的人问道:“请问你有什么不适?” “小沐大夫,我有的时候会胸闷,呼吸难受。” “请你将左手伸出让我把把脉。” 当柳真全将手放在其左手经脉上时,崔皓用心神传音过去“此人面部红润,呼吸稍有急促,舌苔赤红暗紫,耳垂褶皱较多。” 而脉象多见弦、弦细、滑、沉、涩。 柳真全抬头说道:“可伴有出汗、恶心、呕吐等症状?” 病人沉思了片刻说道:“有,但是不多。” “我这里有一副药你先吃着,等症状缓和了再来寻我。” “小沐大夫我这是什么病?” “胸痹” 说完对着崔皓说道:“帮忙写药方了:太子参五钱,茯神(茯苓)三钱,菖蒲三钱,远志三钱,丹参三钱,桂枝三钱,炙甘草两钱,麦门冬10克,川芎10克,每日一计用水煎服。” 病人接过药方忙不迭的感谢说道:“多谢小沐大夫。” “无须多礼,下一位。” 柳真全和崔皓配合一起,光一个上午就解决了三十多位病患,称呼也有小沐大夫变成沐大夫。而且许多病患连自己都说不清的病症,被柳真全事无巨细一一阐述,赢得了一边叫好之声。 .... 竹楼中小十七低着头向着父亲说道:“父亲,很多连祭祀都不清楚的病症,那瞎子竟然一一道来,这回失算了,白白涨了他的名声。” 头人站在竹楼上看着大屋叹了口气道:“雍人有句话说的很对,时也命也。”说完不在看向外面,回屋喝起酒来。 而老头人也等待这别人的禀报,“怎么样?” “小沐大夫医治三十多人,就连祭祀也惊动了,在边上听到小沐大夫剖析病症,也是十分佩服。” “好好好”老头人连说数个好字“这下,老大该没话说了吧。” 不过片刻之后又在火塘边唉声叹气,默默的喝起闷酒。 “爹,小沐大夫有本是你还担心什么?怎么又喝闷酒了。” “我是担心我老友的孙子眼光高,看不上咱们家的妮子。” “不会吧,阿妮可是我们百花夷中的一枝花啊。” “笨人家在大雍乃是大族子弟,什么女子不会见过,不信你等这过几日,他们叔侄两就回来退婚。” “啊!?爹这可怎么办?” “老大闹这么一出,你当人家傻子啊,你现在就去找老大,叫他赶紧给我滚过来。” 第五卷妖人乱南疆 第二十八章 山中遇险 崔皓布阵 一连数天,柳真全崔皓一直坐镇大屋,替夷人看病,此时已经两位沐大夫的名声已经传播很广,只要在这谷中生活的夷人都已经知道了,不少周边之人也早早前来此地寻医问药。 百花夷祭祀早上早早的守候在大屋门口,“两位沐大夫请稍后问诊。” “祭祀大人不知有何事请教。” “两位医术高明,在下自叹不如,可是连日来众多山民前来求诊,我这里本来就稍有草药,现在有些药材已经断货,请两位先生过几日在看病。” 柳真全听闻深思片刻“既然如此,今日我就不再问诊,此地水土气候很适应不同的草药生长,我意上山采药,请祭祀大人帮我跟老头人分说。” 祭祀听闻却难以自己做主,“两位稍等,我去头人那里告知一下。” 等祭祀走远崔皓问道:“你是怎么想的,上山采药?我们这里要寻访春神的。” “这些人都有各种病症,我们早几日晚几日都没有多少关系。” “反正被诅咒的是你不是我,我无所谓,就是别耽误我抓蛊神就好。” “放心,那时候我一定施展本领帮你帮蛊神引来。” ...... 当听闻两人想进山之时,老头人立马不在安定“山中并不安全,我们夷人都不敢随意上山,还是劝他们断了想法。” “老头人,我观两位沐大夫,好像真心想去山中采药,帮村民解决病症。” “那更不能让他们去了,万一出事,我怎么对的其老友恩人啊。” “爹,你说我们怎么去劝啊?” “还不是都怪你,想出这个法子,我这老友最是慈悲,想来他的儿孙也不差,要是真出了事,我把你砍了上门祭奠。”老头人不满的看了一眼大儿子,虽然当天大儿子就被找去狠狠的训斥过了,不过这些天依旧越来越看不顺眼,老子如此多智,怎么生了这么一个傻儿子,而且还怕媳妇。 且不说崔皓师傅知道老头人如此评价他的,要是知道非狠狠的骂上一句,你慈悲你全家都慈悲。 ...... 百花寨门口很多人给两位沐大夫送行,在苦劝无效之后,只得同意两人进山,但是以三日为期不管能采集到多少药材都需要回来。 为了防止二人迷路,老头人差点自告奋勇的说去当向道,不过还是被众人以年老劝住,最后老头人拍板叫阿妮陪同一起去,就连本来想劝阻的老大媳妇,也被老头人一个眼神瞪的不敢再说话。 柳真全依旧倒骑毛驴饮酒而行,崔皓则是在柳真全边上不时的逗着柳青衣,当第一眼就看穿柳青衣真身之后,闲来无事逗弄柳青衣成了崔皓娱乐项目,而阿妮则骑着自己的小马在前面领路,不过一路上三人谁都没有互相说话。 阿妮是喜欢崔皓风流倜傥,柳真全是嫌弃崔皓多事,崔皓呢反正我有娱乐项目,你们两个我谁都不想搭理,不理会阿妮幽怨的眼神,崔皓一直我行我素。 ..... 不知不觉行至山阴,气候陡然变换,感觉一下子进入冬季,此地阴冷潮湿,厚厚的落叶之下藏着许多菌菇,柳真全跳下驴子,明显感觉到驴子焦躁难安,透过神识和崔皓交流。 “此地阴冷,树叶腐烂较多,而且土质松软,好一个养尸之地啊。” “我神识突然察觉到一丝异常,但是却又无法捕捉,我看等会找个理由让女娃先走了,这里不安全。” “我也是这么想的,那女娃倾心的是你,你搞定。” “没问题你配合我啊。” 柳真全突然遍体恶寒,不禁打了个寒颤,修道至今应该寒暑不侵,怎么回事,还未等柳真全细想,一道阴冷的气息从地下蔓延过来。 崔皓原本什么都不关心的样子突变,双脚八字而开,手捏法诀,一记法术贯穿地面。 一声巨吼从地底传来,各处突然冒出腐烂的手掌,阿妮见此吓的掉下马来,“救人!”柳真全急忙吩咐柳青衣,自己一记剑光划过斩开扑向阿妮的腐尸。 柳青衣抄起阿妮跃上树梢,此地无水,驴子根本没有办法施展神通,柳真全剑光一动,斩开众多扑向驴子的腐尸,“去外面等我们。” 驴子闻言也不矫情,甩开蹄子就往外跑,突然背上一重,阿妮被摔在驴背上,“带她一起走,老爷吩咐的。” 驴子转过头鄙视的看着柳青衣,顺便“嗯昂嗯昂”的骂着柳青衣。明明是老爷让你带她走,结果你到是省心了。 山上基本少有人来,这些腐尸早就将山中野兽吃怕了,众多动物都不敢靠近此地,如今活物的味道哪里肯如此放过。 “这些尸体有古怪,就算被斩成数段依旧还是不死。” “是有古怪,我用鬼道之术想收取魂魄,结果这些尸体连个魂魄都没有,不知道什么东西驱使他们依旧行动。” 柳真全干脆放开手脚和崔皓在此大干一场,站立空中,身边飞剑纵横,对着地面上腐尸一阵猛切,剑光所致所有的尸体被斩成数段,崔皓驾驭着鬼神每每穿过尸体就让他们骨肉分离。 阿妮经过最开始的恐惧,好奇的打量这天上二人,如今二人如同一般,看着夷人女子心中兴奋无比,没想到我夫君如此厉害。 要是柳真全知道阿妮如此想法,说不定吐血三升,掉落地上摔个半死。 此时两人各自施展各自法术,有时候狂风吹过将还在移动的腐尸吹到空中,被风刃斩成碎片,又有事被雷霆轰击变为焦炭,或是被火焰灼烧化为飞灰。 可是此地腐尸好似无穷无尽,根本无法消磨干净,源源不断的从地面爬了出来。 “崔皓,此地不对,我俩法术齐开不可能杀不死这些腐尸,再说这里就算有尸体,也没人能控制这么多,一定有诈。” 崔皓闻言,一甩外套,只见衣服飞上高空,越变越大,遮蔽天空,化为一张巨大的阵图覆盖了下来。 第五卷妖人乱南疆 第二十九章 幻音天女 九天腐尸 “我们中了幻术,不过我试了这些幻术也可致命,小心应对。” “到底是什么东西?” 柳真全和崔皓二人背靠背站在空中,就在这片刻停留之下,这些被斩碎的尸体,或者被烧成飞灰的尸体慢慢开始聚拢,一个又一个新生的腐尸出现在二人面前。 崔柳二人不敢留手,有一次将所有的腐尸斩灭,柳真全突然说道:“这些尸体越来越强了。” “不错每当尸体被斩灭一次,他们就更强一分,我们到底何时中了幻术,连我们都没有感应。” 柳真全没好气的说道:“你这家伙法力比我高深,道行也比我高,你都不知道个所以然,我怎么会知道。” 看着已经可以飞天而行的尸体,柳真全叹了口气说道:“都快变成飞天夜叉了,再下去变成旱魃我可扛不住了。” “你撑着点,我布下阵法,逼那后面的东西现身。” “好,你可快点啊。” 不知为何,明明柳青衣驴子和阿妮离这些尸体不远,可是这些尸体就跟着柳真全二人较劲。 崔皓闭目端坐云台,不在为他物所扰,柳真全护在其周围,剑光纵横睥睨,外面一群飞天夜叉不断往里面袭扰。 随着四方月光降落,将一切照射的透亮,这些怪物攻击的更加紧密,此刻柳真全飞剑斩在其身上,已经不能将其斩断,剑光扫过,只能将其打飞出去,身上只留下一道白色的印记。 柳真全感觉丹田法力即将枯竭,金丹更是转动的越来越快,里面提供的法力越来越稀薄,不禁口中骂道:“你到底给老子快点啊,老子扛不住了。” 月光越来越亮天空中的月亮也开始慢慢分化,一共七轮明月挂在高空,崔皓怀中飞出一物,所有月光突然汇聚一点,被镜子反射地面,直透地底,崔皓闭眼操纵法器,扫过每一寸地面,不多时地面一个人形怪物破土而出。 崔皓哪里能让其如愿,催动法力,镜子一下子分化开来,七个镜子对应七个月亮,而且按照北斗之星排列,“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摇光听我号令诛邪。” 倒影月光一下子将怪物笼罩其下,不管是遁地还是飞天,牢牢的将怪物照射在月光之中。 不理会怪物痛苦的嘶吼,只见怪物身上腐烂的肉块不停掉落,慢慢的在皎洁的月光下变为飞灰,柳真全感觉周围如同玻璃破碎一般,几人又回到原来阴冷的森林,本来被二人法术摧残的破败不堪的树林,依旧挺立,只有怪物死去的那摊飞灰印着刚才的战斗。 崔皓走了过去从一堆飞灰之中捡出一物,一条绸带上面绣着两个字‘幻音’。 崔皓默默的将绸带塞入自己怀中,柳真全大喊一声“狗日的,摸尸也不分红!” “我去骗女孩子,你个臭道士孤家寡人,用不到!” “哈哈哈...” ...... 刚才疯狂的战斗依旧在柳青衣脑海中记忆着,即便时间不长他也知道斗法的凶险,倒是阿妮感觉除了炫彩的画面,什么都没有留下,看见大笑的二人,阿妮跳下驴子急切的跑了过去。 不过当靠近两人的时候又放缓了脚步,“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柳真全冲着崔皓一努嘴“他到真是你沐家哥哥,我可真不是。” 柳真全转了一圈,解开了幻术变成本来模样。 崔皓只得揶揄的说道:“妹妹啊,我也不姓沐,当时我师傅跟你祖父交好,但是当时他用了个化名,我一时怕说不清,也用了化名,不过这家伙要是敢悔婚我一定帮你啊。” 柳真全大吃一惊,你还要坑我啊。 柳真全对着阿妮说道:“姑娘你先回去,相信你也知道在此山中,我俩应该没有大碍。” “可是我爷爷让我跟着你们啊,而且你不会就此逃走了吧,那我嫁谁去?” 柳真全如果眼光能杀人,崔皓此刻肯定千疮百孔,不理会在边上偷笑的崔皓,“青衣,带他回去。” “是,老爷。” ...... 送走了阿妮,崔皓难得严肃的说道:“刚才我俩动手,气机已经泄露,我想蛊神应该很快就会找上门来。” “那你不是正好,捉他当宠物。” “刚才我对付这天女腐尸已经耗费了不少法力,此刻我们还是暂避锋芒为妙。” 柳真全此时也没有和崔皓斗嘴心情,“事不宜迟走吧。” 崔皓取出几枚小旗,按照三才布阵,“进来,这是我好不容易弄来的阵门,在此躲避几日就好。” 柳真全崔皓二人在阵法中,盘膝而坐,各自打坐练气,弥补法力亏空。 此时天空之中一阵波动,一股浩大的神识不断扫描着山脉。 柳真全崔皓二人只是吐纳,根本没有任何其他动作,一段时间后神识不在扫描,正当二人打算离开只是,神识又一次贴着地面扫过。 “这老小子还耍回马枪。看来我们只能在此慢慢等候了,估计他不会真快死心。” “行踪已经暴露,只不过近期他还难以找到我们,不过山林中虫豸较多,还真不知道那个会是蛊神分身。” “反正不急,等我们恢复了正好引他出来。” ..... 两人坐困山中数日,而柳青衣则每日在村寨等候二人回来,不过当阿妮回到寨子,将崔柳二人的真是情况告知老头人时,老头人不仅没有因为先前的隐瞒生气,反而更是高兴,就连此前一直反对的头人媳妇,此刻也想早日促成这门婚事,不管如何在南荒有个一般的姑爷,还有谁再敢随意攻伐百花夷。 “小道长,你可有中意的女子,我们百花夷的女子都很热情的。” “小道长,你可以看看我女儿,真的和你一般大小。” “小道长,有空来我家坐坐啊,我女儿酿的酒水味道可好了。” ..... 没有不透风的墙,此刻柳青衣不停的期盼着老爷早日归来,能带它脱离苦海,当知道他是柳道长坐下童子之时,柳青衣也开始是寨子中其他女子的抢手货了。 第五卷妖人乱南疆 第三十章 拘灵遣将 神灵上榜 崔皓柳真全一直在阵中恢复自身法力,蛊神明显感应到柳真全气息,但是却没有办法找到其人,一时间南荒众多虫豸都汇聚于此,每日成群结队的各种毒物在这里横行。 山中稍有灵智的生物早早逃离此处,一些外来动物不知情的闯入此地,立刻被蛊虫毒杀而死,不肖多时就化为一摊脓血,短短几日此地变得瘴气迷茫,一时间生灵绝迹,就连一直生长于此地的植物都有许多枯萎而亡。 距离此地方圆十里处了虫豸根本找不到其他生物,柳真全叹息一声“这些因果不会都记我头上吧?” “没准,此地因果估计你和蛊神都有,你俩一起分摊吧,谁多谁少就看上天心情了。” “你到底有没有把握弄死这家伙,别等会害我倒霉。” “你没发现么,最开始我布下的七星诛仙阵都没有撤去,就位等今日结果。” 柳真全还是了解崔皓的,虽然很多时候看上去不靠谱,但是这等性命攸关的时刻从来都是很好的保证。 “蛊神分身万千,你真有把握?” “放心,看着我的眼睛,你能看见里面透露这真诚二字。” “你在刺激我?” “放心,放心,我已经做好万全准备,以后等着我御鬼宗,改名鬼神宗吧。” ...... 多日寻找未得,蛊神也难免嘀咕,练气士手段极多,会不会其实柳真全已经逃离此地,只不过留下一段气息迷惑自己,正当其想灭杀其他村寨以因果之事引出柳真全时,突然感应到分神传来讯息,柳真全已经现身。 柳真全此时现身可不是随意而为,口中喷出一口三昧真火,崔皓也配合着打出数道狂风,风助火势,卷起一道巨大的火焰龙卷,只将众多虫豸卷入其中,烧成飞灰,这道火光不用分神传讯,其实远在南荒深处的蛊神已经完全能清晰感应。 找死,这般情况还敢烧灭自己控制的蛊虫,蛊神不再如同王府中一般用分神袭扰,本尊在一个刹那间已经占据分神,慢慢的变成身穿黑袍的形象,蛊神由于为多年香火所生成,其形象也是众人各自想象而出,因此千变万化,却又难以捉摸,如今虽然变化为人形,但是背后虚影总是不断变化各种形象。 “小道士,我等你很久了,今日让你尝试下本神的怒火!” 反派死于话多,柳真全本身道行不如蛊神,更不会跟他讨论什么,直接脚踩七星,以禹步变换身形,以桃木剑为引,引落数道雷霆,一一打在蛊神身上。 雷霆加身,蛊神根本没有躲避,经过洗礼之后,众多虫豸又汇聚其身,一些被雷霆所灭的虫豸从其身上掉落而下。 “就这点手段!看本神神通。” 蛊神张开袖口,一群彩蝶从其指尖飞出,一点点变大,如同脸盆大笑,飞过柳真全头顶,洒落无数粉末,这些粉末绚烂无比,互相接触之后变成飞萤之火,一下子朝两人罩落下来。 崔皓施展法术,将掉落下的粉末异形换位朝着蛊神罩落而去,蛊神身形突然散开,又在另一处汇聚成型,“不错不错啊。” 火焰燃烧其众多毒烟,沾这什么就开始燃烧,根本无法熄灭,伴随这燃烧滚滚彩色烟弥漫山林。 “你我合力先将这毒烟熄灭,不然扩散开来,不知道多少人畜要亡,这家伙不在乎因果吗?!” 崔皓一阵气苦,碰到一个根本不在乎因果的怪物,难免让自己畏手畏脚。 柳真全盯紧蛊神,哪里会让其再此放出蛊虫,一道道剑光在其身边出现,手掐剑诀,众多飞剑汇成一道洪流,直直的撞上蛊神,剑光说过之处所有虫豸被斩成碎块。 但是此地每一只虫豸皆可为蛊神身体,无形无质根本没法斩绝,当飞剑洪流不停斩杀蛊神刚刚凝聚的身体时,蛊神也不断发出嘲笑。 “南荒山中无穷蛊虫,你们哪里能斩绝我?” “两个小辈,且看本神如何戏弄你们。” 说话间,真个南荒蛊虫躁动,纷纷往此地赶来。 崔皓对着柳真全说道,“行了,玩也玩够了,我最讨厌别人在我面前装。” 只见崔皓,伸出手指,不停在虚空之中绘画着什么,一道灵符慢慢从其面前呈现,只是用神识扫过,柳真全就觉得神魂不稳,可见此道并非其道行能够理解。 蛊神见到这倒灵符,心神中透露出一直危险,想来此道符箓一成必定未给他带来很大威胁,连忙驱动蛊虫往崔皓身边杀去。 此次驱动的并非彩色蝴蝶,乃是一种青绿的蝴蝶,每一只蝴蝶身带剑光,飞行起来如同碧玉一般,“青玉剑蝶。”柳真全暗骂一句,这种几位稀少的蝴蝶这蛊神是哪里找到的。 崔皓也是面露难色,估计也不好应对,这种上古时候的昆虫,以金玉为食,身体坚韧,更是自身锐利无比,往往成群结队,一般修士见到都会十分头痛,没一直剑蝶所带的剑光都不下于一位金丹圆满的剑修发出的一道剑光。 看着汇聚而来的剑光,柳真全只得催动阴阳伞,将两人护卫其下。 蛊神一阵得意,看来藏了好久的青玉剑蝶真可以所以斩开二人防御,就在剑光要接触柳真全防御之时,崔皓本来苦涩的脸上,表情突然一变,嘴角上扬轻声说道:“让你失望了。” 说话间,从其身后有走出一个崔皓,手中拿着一个小小的铜钟,上面密密麻麻铸满了符文,一敲铜钟,一道直投神魂的声音从钟下蔓延而出,光韵所过之处,密密麻麻躺下很多蛊虫。 “你干了什么!竟然将我精心培育的青玉剑蝶毁去!” “没人告诉你虫豸神魂羸弱吗?” 崔皓让你欠揍的语气此时听起来极为动听,“既然你本尊来了今日就别走了。” 转脸看着自己说道:“快点,画完没有,我要抽他了。” “刚好,你来还是我来?” 柳真全看着崔皓自己和自己聊天的情况不禁有点渗人,不过要是能收拾这个蛊神也无所谓了。 只听两个崔皓一同喊出“拘!” 随着声音传出,符箓一下子冲入天际,此刻空中的蛊神不再是原本模样,一下子掉落地上,根本不能动弹,虫豸被摔的粉碎,只在地上留下一个金蝉无法动弹。 第五卷妖人乱南疆 第三十一章 坐地分赃 耳语相召 金蝉掉落地上还想有所行动,不过神魂深处一张灵符将其稳稳镇压于此,整个南荒所有蛊虫一下子就归于平静,而各处本来一同前往此地的各种虫豸有些互为敌对,不停打成一团,这也让后来南荒靠这养蛊生存的夷人失落了好久,太多蛊虫因为这次变故消亡,连带着蛊虫都不好找了。 而南荒之中一些恐怖的存在突然发现蛊神气息消散,因为不明就理也不敢随意出手,南荒因此也安宁了多年。 而造成这一切的两人结果在为分赃而吵架。 崔皓对着金蝉看来半天,从怀中取出一物,乃是一片碎布,但是此碎布根本不是凡物,就连柳真全也感应不到是和材质,有心问崔皓,有烦这贱人那此事作伐。 不过崔皓属性依旧会在柳真全面前炫耀“看看这是何物?想知道吗?叫声叔,告诉你。” 柳真全懒的理会,干脆不去关注,反而崔皓变得心中痒痒。 “告诉你也无妨,这是一块封神榜,虽然是随便,但是此物乃天上星辰之光编织,只要神灵一道真灵被其所摄,以后生死就由持榜者说了算。” 柳真全听到封神榜不禁心中一动,“怪不得你想收个神灵呢,原来早有准备。” 蛊神虽然神魂被镇压,但是依旧能听见,见到崔皓正准备拿这碎布施法,更是吓得不轻,要是被拘一辈子哪里还有自由,听这两人所说也根本不像说笑,有心求饶,但是根本没把让人知道,只得趴在远处等待命运的裁决。 柳真全突然拦下崔皓,“好处不能让你全占了,我的呢?” 崔皓一脸认真的说道:“怎么还想跟我过过招?别说哥哥不疼你,地上的青玉剑蝶都归你,虽然是尸体,但是你炼入飞剑之中,保证剑光强上很多。” 当崔皓想上前的时候柳真全依旧不让,恼怒的说道:“你想干什么!” 蛊神在一旁暗自欣喜,最好你们两个往死了打,弄个两败俱伤,等会看本神如何炮制你们。 柳真全根本不惧崔皓,伸出手来“绸带,你前面弄的绸带。” “哥哥要拿来泡妞的,再说你一个道士啥用,这东西娘们唧唧的,听话让开。” “贫道怎么用不告诉你,拿来便是。” 两人突然针尖对麦芒的对上了,蛊神心中乐开了话,突然听到两人同时转过来对他说道:“我们争吵是不是你很开心?” 说完崔皓从怀中摸出绸带狠狠的是摔在柳真全手上,“怕你了!拿着,小心出门被狗咬!” “成交,合作愉快啊,你慢慢收拾小虫子。” 拿到好处的柳真全抚摸着绸带在一旁暗爽,也不理会倒霉催的蛊神怎么被崔皓抽出一丝真灵寄托在封神榜上。 片刻之后一个身穿黑袍的男子殷勤的站在崔皓边上,崔皓则是一脸嫌弃的看着他,“死远点,长这么丑,不叫你别出来,一边玩去。” 被崔皓放行的蛊神点头哈腰的走了,心中还独自伤心,我是香火成神,长个什么样还是夷人想出来的,这能怪我嘛,我都已经努力变漂亮了。 柳真全对着崔皓说道:“恭喜崔道友,喜得神灵一只,祝你道法更上层楼。” “别扯没用的,你不也拿了好处,接下来怎么办?” “当然是采药回去了。” “那寨子里根本没有春神气息,你还回去?” “答应他们采药治病的啊。” 其实崔皓之所以是魔道高人,主要是随意而为,只要自己事情解决不在意其他人所想,即便他有心改变御鬼宗形象但是其行事之法,还是有些难以改变。 柳真全并不会因为如此和崔皓争吵什么,反正朋友只在相得,“你要是有事,我一个人回去就行。” 不过崔皓有一点确是不错,言出必行,“算了,算了,答应帮你一起治诅咒的,我就陪你再走一遭。” “多谢了,等会去你可帮我解决了那破绣球的事。” “解决个屁,你一走了之不就行了。” “那会害了姑娘的。” “你那么不好意思就娶了呗。” “就知道碰到你没好事,你不解决下次别让我看见。” “怕你了。” ....... 两人在山中转悠几日,只要展开神识很容易发现一些年份久远的药材,柳真全开心的采集了许多,便在崔皓的催促下回到了百花谷地。 与前番不同,柳真全与崔皓直接飞抵老头人住处,饶是知晓二人身份,还是将老头人惊的不轻。 还是崔皓出面,与老头人详细阐述了这次来意,并且将柳真全婚事好容易作罢,不想当两人到来之际,阿妮朵也急匆匆过来,崔皓也没有避讳其他,告知一切。 小姑娘泪眼婆娑“他都拿了我绣球了,为什么不肯娶我。” “阿妮,最开始柳道友貌不出众,才不惊人,你当时愿意嫁吗?” “我.....” “其实这里有很多才貌出众的年轻人,你和柳道友注定不会有结果,勉强在一起你也不会开心。” “你怎么知道我不开心?!”小姑娘不肯服输,却好像又被说中了心事。 “他一个道人,居无定所,一心向道根本不会为任何人停留,你说即便你和他结婚了,他天天不在你身边你会开心吗?” 阿妮低着头看着脚面。 老头人也劝道:“阿妮,人家是天上大雁飞的太高,你是山间百灵鸟喜欢林间,爷爷再帮你物色一个好的。” 解决了柳真全婚事,崔皓也想去柳真全处邀功,不曾想刚到了竹楼,就听柳真全说道。 “快来帮吗,我一个人整理不出这么多药材。” “我帮你把事解决了,你也说声谢谢,也不让我喝口茶,直接让我干活啊。” 柳真全依旧低头侍弄着药草,头也不回的说道:“本来就是你扯出来的事,我们在这里住不了多久,我想将那些病患下一步用药弄出来,快来帮忙。” 崔皓闻言只得上前,口中还嘀咕着“你这人太麻烦,早知道不陪你回来了。” 两人侍弄了一个晚上,终于将药草分类整理好,并且在每种药草上写明药性,如何制作,更是将以前看过的病人下一步用药的方子写了下来。 正当两人想要休息一下之时,耳旁传来轻微的低语声,“两位如果忙完,请来温泉畔一聚。” 崔皓柳真全瞬间警觉,谁人能在两人都不知情下用法力传音二人。 第五卷妖人乱南疆 第三十二章 春神解咒 横穿他界 柳真全崔皓两人急匆匆来到温泉畔,只见阿妮朵站在边上,背对二人,“俩位不必疑惑正是本人相召。” 声音充满了威严,而且当阿妮朵转身过来,眼中却有绿芒闪过。 崔柳二人急忙手持兵器,指向阿妮朵,“你到底是谁,放了阿妮,有什么事直接说!” 阿妮朵看着剑拔弩张的二人,露出微笑,“俩位不必担心,我就是阿妮,阿妮也是我,只不过我现在才醒来,不想却欠了俩位道友一个大因果。” 两人更加疑惑,“那你说,你到底是何人,深夜相召所为何事?” 阿妮朵笑着看着柳真全,“你来此地不知来寻我吗?怎么现在还刀剑相向?” “春神!?”“句芒?!”两人突然吐口而出。 “不错真是本神。” ........ 在此之前阿妮朵虽然被劝说,但是心中还是不爽,当晚一个人跑到温泉边上,此地深夜无人,一个人在此扔石头,口中还骂着崔柳二人“你们这些高人,伴什么寻常人,要不是我没有好好学习,说不定也能一手降服你们,臭道士,臭秀才。” 其实阿妮朵刚出身的时候也是气象异常,当日百花谷所有花卉不知何故突然开花,许多枯萎植物也是一日只见复苏,祭祀见此情形认为此女暗合春神之道,乃是下一任祭祀不二之选,早早就和老头人言明,只不过全家就如此一个女儿,为所有头人家族之人宠爱,从来没有刻苦学习祭祀之道,因而身上半点法力也无。 在其看来,春神多年没有眷顾祭祀,这祭祀也没多少神异之处,虽然地位崇高,却也提不出多少学习兴趣。 不曾想被崔柳二人以刺激,在温泉畔不知不觉警醒前世记忆,可见胎中之谜难解,如果没有机缘巧合,就算上古大神也只难以破开,因此也说了欠下二人一个大因果。 ......... “拜见春神。”俩人恭恭敬敬的行礼道,刚一得知阿妮乃是上古大神,也把两人吓个不轻,不过更多疑惑在柳真全心间,句芒大神不是男神吗? 同样的想法也在崔皓脑海里浮现。 “两位不必胡乱猜测,上古之时本神鸟面人身,乘两龙,而且上古很多大神都无性别,本神也不例外,当年老头人在祭祀之时,苦求一个女儿,而本神欲学人道在此登顶,故而一点真灵落于此地。” “多谢大神坦言,我俩必定守口如瓶。” “春神笑道,在阿妮的记忆中,我感觉两位还是可信之人,因此将这些事情相告,其实柳道长所中巫咒本神也会解开,不过本神需要你们帮我做件事。” “愿听大神吩咐。” “既然如此本神也不隐瞒,自天地突然,天地以人为主,众神退位,但是也有一些神灵不愿放弃权柄,因此遭来杀劫,故而有了人族两次伐天之举,本神看穿一切早早退入一方小千世界,但是那方世界规则并不完善,本神根本没有寸进,反而有些退步,故而本神也借着老头人祈祷,真灵落入此地,但是本神本体并未带出,依旧在那方世界,本神想二位帮忙帮本神将本体带回。” 崔皓奇怪的问道:“大神既然有神力送我二人前去,那为何自己不去取回?” 阿妮笑着说道:“主要怪现在的自己,醒来太迟,一点真灵所蕴含的神力,被散去太多,故而只能求你们二人。” 柳真全稽首说道:“只要大神不危害人族,贫道愿意一试。” 随后柳真全看看崔皓,崔皓冷眼一瞥“别看我了,答应你的肯定陪你走上一遭,免的你又说我。” 阿妮笑着说道:“既然如此,柳道友注意了,放松心神我这就为你解开巫咒。” 直接阿妮口中念诵这不知名的语言,更是不停变换手势,一道绿芒从其手印处飞出打在柳真全身上,柳真全只觉灵台一清,整个魂魄当初被拘谨的感觉瞬间消失,从笔尖传来淡淡的温泉气息。 当柳真全再此用眼睛观察这个世界时,一切变的更为真切,由于长时间运用灵识,使得柳真全对灵识的掌控更为便利。 “多谢春神解咒。” “不必感谢,其实就评道友让我解开胎中之迷,已经让本神不知如何报答了。” “请大神相告我们如何取的本体?” 阿妮思考了半天,“本神由于早早躲避入那方世界,为了防止天帝派人寻找,早早的停下了法力运转,如今沧海桑田,也不知本体在那方世界何处。” 听到此处崔皓和柳真全相互一视,这可如何寻找啊。 只见阿妮聚会神力与指尖,不一会就在手上出现一片翠绿的树叶,“这片树叶是我神力所聚,应该能和本体相呼应,两位不妨凭借此物寻找,摆脱了。” 既然答应帮忙,再是困难柳真全亦难推辞,更何况春神帮助柳真全解开诅咒,使得柳真全法力运转更为灵动。 “请大神打开禁制让我等进入,我等必定不负所托。” 阿妮感激的说道:“如此麻烦两位道友了,日后必定相报,不过那方世界规则不全,两位前去务必小心。” “多谢大神。”“我等去也。” 只见二人面前温泉涌现出一道旋涡,两人轻轻一跃就跳入旋涡,一阵头晕目眩过后,两人已经来到异世界。 柳真全看着躺在河滩上的崔皓,“你没事吧。” “没事,不过你最好看看自己丹田。” 柳真全一查探丹田,惊出一声冷汗,“为何此地丹田法力运转如此之慢。” “想来就是你媳妇所的规则不完善吧,此地难以入道。” “你就不怕大神怪罪?” “都这般田地了我害怕什么,况且实话实说真你媳妇。” 柳真全无奈的看着这个胆大包天的家伙,“看来句芒大神神力退化真正的原因是此地修行规则不完善啊,这回可怎么搞啊。” “我俩肉身和常人无异,你能动用多少法力?” “我现在能调用法力只有引气中期,你呢?” “比你强多了,我可以调用最多到了神魂合一的境界。” “看来不是不能修行,只不过按比例下调啊。” “呵呵,走吧先找个有人的地方再说。” 第五卷妖人乱南疆 第三十三章 末法之地 武道称雄 此方世界看似灵气充沛,但是不适应修行,柳真全如果靠着自身修行恢复法力,根本入不敷出,因此根本不敢用法力将弄干,不过转眼看去,崔皓也是一般。 “看什么看!没见过传湿衣服啊!” 见到一向注意形象的崔皓也是一般模样,柳真全不禁笑出声来。 两人一边斗嘴一边赶路,不过身上并无他物也算走的轻松。 崔皓耳朵一动,“前方有喊杀声,有人厮杀。” 柳真全和崔皓对望了一眼,心中登时明白这厮又想去看热闹,“去看看吧,总能知道这方地界到底是何等模样。” 崔柳二人猫着腰,偷偷靠近战场,只见双方之人互相缠斗,期间有高手纵横中间,“你看那个能在空中停留数息,估计有引气的是实力了。” “还真是,这回得小心了,你看那人竟然能凌空打出一道掌风,看...看那一掌打出数丈方圆的大坑。绝对引气了。” “你注意到没有,两边还有高手没动呢。” “看来此地基本盘武道都能达到神魂境界,确不知有没有圆满。” 柳真全对着崔皓小声说道:“小声点,不怕召来狼,这里你可罩着我点啊。” “瞧你怂的,打不过还不会跑,他们虽然有神魂境界,但是不通法术,只会用蛮力,你都看不出来。” “能有此境界,真会没有其他本领?你傻啊。” “也是,你说哪方会赢?” 这时后面传来一个女声,“反正不是你们。” 崔皓柳真全立刻被吓的跳了起来,对着不知何事到了身后的女子说道:“人吓人,吓死人啊。” 女子突然从手中甩出两个铃铛,在丝带的牵扯下,在空中画了个圈,从背后打向二人后脑。 二人急忙躲避,可是铃铛有变换方位向二人袭来,女子脚尖站在树枝上,根本不见顶端枝丫有所弯曲,素手随意波动丝带,崔柳二人在不动用法术的情况下,根本没有办法抵抗神出鬼没的铃铛。 当柳真全使用法力隐藏时,此地好似违背法则一般,总被此方世界排斥,根本动用不了法术,只得以法力灌注身体,凭借还算不错的伸手躲避变幻无穷的铜铃。 “崔皓你快想办法,上面是个女的,你最拿手了。” 树枝上的女子一听,柳眉一竖口中呵斥道:“无耻淫贼意欲何为!?” 手中丝带拨弄的更加凌厉,铜铃带起的劲风,竟然轻松的割断各处草木,“你傻啊,看见女的你喊这个,想害死人啊。” 崔皓游戏人间时间久远,手上本领超过柳真全多矣,虽然躲避但是总还算进退有余,双手交叉挥动,带起一道道劲风,更是对女子打出一团团落叶。 女子牵引着丝带护住周身,偏偏落叶被带飞,此时女子发现那一团团落叶上面根本不含劲道,被轻松打碎后反而遮住了自己的视眼,当落叶飘落之时,两个小贼已经逃的不见踪影。 “这里个根本施展不了法术,一动就被天地排斥,差点被法力反噬。” “我早知道了,找个地方歇歇脚,地方还不知道,差点被人给收拾了,真晦气。” “接下来如何?” “笨死了书中自由黄金屋,找书店去。” 两人找了好久终于找到一处书局,不过看上去并没有多少生意,掌柜在柜台上懒样的打着瞌睡,小二倚靠门前毫无生气的招揽着客人。 “掌柜的请问这里的书能先看看再买吗?” “嗯...随便看,客官随便看,看好要买那本招呼我就是。”被打扰了睡梦的掌柜并未生气,反而开心的招呼两人。 小二在掌柜耳旁悄悄说道:“掌柜这二人满身黄土,买得起书吗?” 掌柜一敲小二额头“说你没眼力劲,你只看见二人满是尘土,却没见那位公子穿的是丝绸,那道士虽然衣着料子差点,但也是上好的棉布,而且染色均匀价格绝对不便宜,论眼力,你还差远呢。” 掌柜指点小二的一席话早就传入二人耳中,低头看看还真是满身尘土,还真不好意思,不过当俩人翻开书的时候又尴尬了,俩人对望一眼,微微摇头后又相视一笑。 没想到在此世界里还得先学识字,这里的字和原先都不一样,只能靠半蒙半猜。 俩人在书局里翻看半天终于找了几套书册,一套是《庄生论史》,一套是《讲经说易》,一套是《山川游记》最后一套乃是《地里志》,三套数分本将的是此界的历史,文学统论,各地风俗和名胜古迹,还有地理风物。 幸好崔皓身上不时的会放些珠玉,不论价格崔皓随手丢出一个圆润的珍珠,一事不劳二主,顺便让掌柜给他们准备了马车还有衣物,其他的都当打赏了,等二人出门坐上马车,就听里面掌柜还冲着小二炫耀“看见没有,老子今天发了,出手那么大方的主顾,你还当他们落魄,小子下次学着点。” 柳真全负责在前面赶车,崔皓则是抓紧时间翻阅各类书籍,早点掌握其中情况,二人换过新衣,不再是此前的灰头土脸。 迎面在遇到一队马队,柳真全目力过人哪里会分辨不出,故意撑开扇子慢慢扇风挡住在自己下半张脸,与马队擦身而过。 等马车过去,一旁青年看边上女子疑惑的神情问道:“师妹想什么呢?” “我看那个赶车的书生眼熟,但又确定不了?” “就是那个身上无汗,却热的拿扇子扇脸的?” 女子想被点醒,拉起缰绳调转马头,一夹马腹跑了起来,“师兄,你们在前头等我,我去去就回。” 男子急忙吩咐其他人:“你们几个去跟着师妹,有什么事放出信号。” 马上马队分数十多骑朝着女子追去。 柳真全刚过城门,将马车感到一侧茶摊前,随便找了个角落坐下。 崔皓一边看着书一边说道:“贤弟江湖经验挺老道的。” “没办法逼出来的,但愿那女子不会反应过来。” 第五卷妖人乱南疆 第三十四章 武夫持国 江湖势大 女子领着十多骑跑出去时,崔柳二人送了一口气,以前在红尘可以说是游戏而行,此番还真是闯荡江湖了。 “看来半天看出些什么来了?” “你不也看了?” “那我先说了,我看了半天发现此地并非没有法术,只不过可能规则不同,这里还有风水玄学。好像还有一种专门寻龙点穴的人叫地师,他们好像可以利用风水之术施展一些法术。” “如果是如此,那此地乃是末法之地,此末不仅有穷途末路的意思,亦有微末的意思,就是不知道这里到底如何了是刚在延伸规则呢?还是规则断绝。” “此话何解?” “如果延伸规则,可为我们观道之地,规则演化只有何道之人才能懂得,要是我们能领会一丝,就对我们将来有巨大好处,要是规则断绝,那就早点离开,小心这世界随时湮灭。” 柳真全点头沉默片刻,问道:“该你说了。” “此地文教根本发展极慢,但是武道却另辟蹊径,这里每个地方都是地方势力把持,虽然没有打的争斗,但是皇权和武林中人共同治理天下,或者说就是皇权出不了京城多远,地方上大派各自有个字底盘,但也有没有底盘的,大体天下势力分为三帮四派六宫八门,武者又为天刀、地剑、无定环,厨子、戏子、醉玲珑,血王、百越、飞烟客,酒鬼、书生、算死草,天下第一属雷刀,这十三人最猛。” “这么乱。”柳真全忍不住咂舌,“那我们该从哪里开始找?” “我在书上看见一条,好像千年前有一群普通武者到一处秘境得百年功力,然后一统江湖,就此建立王朝,其中一人当了皇帝,说好了江湖门派和皇家共治理,当年的人分别拿了属于自己的一部分地图去各自地方建立了自己的势力,不过后来为了地图大家打生打死。” “这好像真是一条线索。” “不过我们最好能解决下自身问题。” “什么问题?” “这里法术不能用,你我只能像个武者一样拼杀,我们根本没花头啊,就是一个速度快点,力气大点的普通人啊。” 崔皓闻言忍不住爆了粗口“娘的,我一把年纪了,还得找个武人做师傅?!” 柳真全好奇的看着样貌不过三十的崔皓,“到底多大了?” 崔皓你没好气的说了句“比你大,你叫声爷爷不吃亏。” 这回轮到柳真全转身不语了。 就在二人斗嘴之时,女子也带着人手回到城守府“师兄,让那两个小贼跑了。” “你是说那两个我们和幽冥宫相斗之时边上窥视之人?” “还有哪两个。” “据你所说,这两个不过普通毛贼,根本不会武技,只不过恰逢其会而已,师妹不必担心。” “我就是气不过,这两个小贼竟然如此在我手中逃脱。” “师妹,师傅交代的正事要紧。” “师兄,你怎么不帮我出气啊。” “真要出气也容易,此地乃是我缥缈宫的底盘,等会为兄叫此地官府帮你去捉拿。” 女子挽起男子的手开心的说道:“就知道师兄对我最好了。” 柳真全和崔皓做梦都没想到就这么一会就得罪了江湖上最顶尖的势力之一,还被通缉了。 城守府的办事效率还是很高的,很快就查到二人进城买书的事情,更下了海捕文书,在这缥缈宫势力范围内反正这两人就是通缉犯,至于什么罪名?得罪了宫主之女这罪过大不大。 就在这二人被定性为地方势力探子后,很多江湖人士见到上面的赏金,自发的组织起捉拿队伍,都在缥缈宫底盘中混饭吃的,捉拿逃犯更是能攀上高枝,得抓紧。 二人虽然料到会有人来捉拿,不曾想效率如此之高,就半日功夫已经有人拿着二人画像开始盘查。 这两人还在马车前,唱着歌儿喝着酒,不知线索对不对,总好过无头苍蝇乱窜,想着先找此地最大的帮派卧个底。 不过捉拿两人盘查还有有一定效率的,其他势力探子很多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惊扰了出来,一人仗着轻声功法熟练,飞快的跃上了柳真全崔皓二人的马车。 崔柳二人又一次对眼一瞧,最近怎么这么多事找上门来啊。 “两位大哥,后面有凶徒最我,请救命。” 还未等两人说什么,远处已经出现追兵的烟尘,黄泥螺裤裆了。 不过半盏茶功夫,许多武者已经骑马将二人马车围住,刀枪剑戟指向二人。 “各位,我们两个只不过普通学子,不知为何拦住去路?” 崔皓长的俊俏更是说话有礼,不少女子看的都脸红“这书生真好看。”“是啊,要是以后老公也这么好看就好了。” 听的一众男子心浮气躁,“这小白脸有什么好了!”“是啊,手脚无力的,我一只手能打他八个。”“这明显是兔儿爷。” 崔皓一听脸色一变,柳真全急忙上前说道:“各位大侠如果我未曾犯法啊,请明鉴。” 一个秃头大汉吐了口唾沫问道:“小鸡崽子,看见一个男子跑过去没有?” 柳真全崔皓有一次对眼,车上跑上来的是女子啊,怎么他们就说男子? 见二人迟疑,为首的大汉不高兴的说道:“我看你们是同党。” 柳真全急忙从怀中摸出一些金银奉上,“男子真的就我们两个啊。” 这时早有人打开车厢,“老大里面是个女子。” 用手颠了颠重量,大汉哈哈一笑“滚吧!” 柳真全崔皓急忙赶车上路,眼见马队就要走远,女子探头说道:“多谢两位啊,以后有事就报上醉玲珑的名号,我罩你们。” 崔皓哈哈一笑“要是你是醉玲珑,该你追他们不是他们追你。” 柳真全尚未答话眼见马队又回来了,“怎么又回来了,赶快躲好。” 崔柳二人疑惑的看着去而复返的马队,大汉摸着光头说道:“好啊,敢骗我们,给我绑了,将他们三个都一同拿去城主府。” 柳真全疑惑的问道:“我们犯了何罪?” 大汉拿出一张海捕文书,上面写着:敌方探子!淫贼!活捉赏三十两!边上的是崔皓的一切相同不过赏金变为一百两。 凭什么他比我贵那么多!还有我什么时候淫贼了? “都给我带回去。” 不知为何女子竟然没有反抗,按说她冲出来应该反抗一下吧,让我们看看醉玲珑啥本事啊。 第五卷妖人乱南疆 第三十五章 黎阳纷乱 七绝斩击 三人被困在马车里,柳真全疑惑的看着女子,“你不是醉玲珑吗?干嘛不动手?” “我就是好奇你们连真气都没有的怎么成了探子淫贼了?随便江湖上一个三流好手就能打的你们不敢出来。” “你问我,我谁去,对了崔皓,为啥你赏金比我高?” “你还真行,纠结这个问题?” 车外大汉朝着里面喊道:“给老子安静点,再说话把你们嘴堵上。” ..... 到了黎阳成已经是晚上了,即便有江湖纷争也挡不住江湖之人享乐,黎阳城内依旧是灯火通明,各处歌舞四起,柳真全透过车窗不时的往外看着,只不过车窗上有布帘只能透过缝隙管中窥豹。 “我真不知道你是心大,还是什么,都被抓去了还往外看,你难道是山里来的?” 柳真全看着女子,疑惑的问道:“你在说我吗?我就是纯粹好奇。” “你们是探子啊。”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也是哦,看你俩不像会武功的。” 崔柳二人同时笑而不语,这里要是能用道法,玩死你们都可以。 “到了下车,快点别磨蹭,小姐要见你们都老实点。” 一声催促打断了车内闲聊,三人被捆绑着带入黎阳城最大的歌台舞榭,竟然被带到这里来问话,崔柳二人一头雾水,进门之后就见当初交手的女子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 女子款款走过来,腰间的铃铛不是发出悦耳的声音,“这位女侠,我们两人误入你们其中,也没有对你们造成任何危害,请见谅。” 一个雄浑的声音从女子背后传来,“师妹是不是他们?我已经命人将他们捉来,你随意消气。” 崔皓见此对男子说道:“大侠,我们真不知道怎么得罪贵方,如果我们做错什么请明正典刑,也好让我们心甘情愿。” 男子一听脸上不愉,“可笑可笑,你这样说话我很不喜,来人拉下去抽十鞭子。” 崔柳二人都十分不满,不过两人空有法力,却无法是为,正在懊恼,只听背后女子说道:“江湖上还道柳无恨是个恩怨分明的好汉,不曾想今日一见也不过如此。” 柳无恨看着女子问道:“你是何人,敢口出狂言!” “我就不告诉你,你又怎么样。” 柳无恨一直都是缥缈宫大弟子,所到之处都是人人阿谀奉承何事受过此等嫌弃,手中飞环一处,“休要多言,手底下见真章吧。” 崔柳二人虽然不会武功,但是还有法力,况且眼里过人,只见柳无恨双手一动,就知道想干什么,双双向后撞去,将女子扑倒,一对飞环贴着女子额头飞出。 “咦,没有真气,但是腿脚到挺灵便。” 正当柳无恨要再次出手时,女子大声喊道:“醉玲珑,柳无恨和云飘飘两个贱人欺负我,你再不现身,你就别想进我家门,我爹爹要是还会娶你,我死给他看。” 女子一口气喊完这么多话,大口的穿着粗气。 柳无恨听完也是一怔,不曾想这女子和醉玲珑有关系,这时一阵破空之声响起,连带着七槟飞刀往柳云二人身上罩去,而飞刀刚至一个穿着清凉的妖娆女子已经站在三人面前。 女子看上去最多不过三十岁,不过那份妖娆确是少见,“看什么看老娘名花有主了。” “哦。”柳真全不禁老脸一红。 醉玲珑有看着柳无恨与云飘飘,“这三人跟我走,今日之事就当没发生过。”手中短刀随手一摆,飞出去的七槟飞刀一次飞回,组成一把弯刀。 云飘飘本来就想责罚下崔柳二人,彰显自己不容冒犯,结果事情发展成这样,他可是缥缈宫独女,“醉玲珑,江梦瑶,别人怕你我不怕你,这里可是缥缈宫地界。” 江梦瑶冷眼瞟了一眼云飘飘“所以呢?” “我娘也是江湖十三人之一,你敢放肆你不怕我娘吗?” 江梦瑶好似没有听见,径直走向三人,随手挥刀,三人身上绳索尽断,一人当先,其他人纷纷分开一条去路,只敢远远拿着刀剑对峙。 云飘飘愤恨无比,几个纵跃跳上高楼,手中打出一道烟花,“砰”的一声在空中出现一对飞环标志。 烟花一处所有人都开始搏命,而其他弟子都往这里赶来。 “你们先走,我去拖住其他人。” 柳真全和崔皓还想劝说,两人被女子一把拉住往前跑去,“别担心,醉玲珑要是想走,就算万军从中也是来去自如。” 醉玲珑江梦瑶一扭腰肢轻松躲过从别去刺来的的刀剑,弯刀一甩,本来短小的弯刀不经意间长了几分,原来此刀乃是天外陨铁所炼,只需灌注真气就能变得互有引力,短匕和飞刀相连就可变成一把长鞭刃。 飞刀和弯刀可以形成多种组合,因此江湖也称醉玲珑的武器为七绝斩。 江梦瑶踩着众人兵器穿梭在屋顶之上,只要敢出现在其面前之人根本没有一合之敌,此刻她飞速前往只为擒下云飘飘,缥缈宫的信号一出,在山上的无定飞环云玉漱必定会下山,到时候这三人根本难以逃脱。 见到江梦瑶冲着自己前来,云飘飘也是十分担心,口中大喊“放箭!拦住她!” 云飘飘身边一众门人子弟拿出军中弩箭,不停的朝着江梦瑶射去。 江梦瑶也算艺高人胆大根本不惧,七旋斩快速转动,轻易的挡下所有射想她的弩箭,并且脚踩弩箭借力而行,如同仙女踏空而去,身上彩缎更是随风起舞。 轻易间已经到达阁楼顶端,柳无恨一甩手中飞环,虽然其飞环尚未有师傅功力,但是也赢得的江湖上‘千变飞环’的绰号,九九八十一个飞环被其控制着漫天飞舞,互相撞击更是形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大网。 想依靠此将在空中无从借力的江梦瑶击退。 好个江梦瑶不亏是江湖十三人之一,冷是从密不透风的飞环中找到空隙,凭借飞刀和飞环的斩击,在空中不停变换方位,竟然突破飞环防御进入阁楼。 云飘飘虽然受母亲宠爱,但是武功也算不弱,两个铜铃叮叮当当的打向江梦瑶,阁楼顶上变成了双飞战玲珑。 第五卷妖人乱南疆 第三十六章 地师绝学 术法相同 崔柳二人跟着女子不停往前跑去,只见女子突然停下,右手食指放在口前,做了个禁声的手势。 随后将两人拉入幽暗的墙角下,在几个方位堆放了一些石头,拉着两人一次从不同的方位穿行。 不多时无尽的黑暗竟然将三人包围,和四周浑然一体,但是柳真全根本没有发现任何法力波动,悄然望向崔皓,只见这个魔道高人冲着柳真全微微摇头,看来这根本没有法力波动的,而且女子也根本不像有法力傍身。 “现在可以说话了,但是千万别小声啊。” “姑娘你这是怎么做到的?” “你傻啊,还未请教姑娘芳名,就就问她家传绝学。” 女子得意的看了一眼崔皓,“你怎么知道这是我家传绝学?” “我们第一次见到。” “嘻嘻,告诉你们也无妨,看你们也不像坏人,我家乃是地师一脉,不过现在会这个的人不多了。” 女子挺着胸膛看着二人,明显就告诉对方,快来夸夸我啊,夸我啊。 柳真全还感觉有点尴尬,崔皓则完全没心没肺一顿吹捧,将女孩子高兴的差点放声大笑,幸好两人眼明手快双双将她捂住。 “我叫凤飞飞,你们可以叫我飞飞,你们呢?” “崔皓。”“柳真全。” “那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 柳真全看着傻乎乎的小女孩,疑惑的问道:“难道你不担心你娘啊。” “她不是我娘,就是我爹救了她几次,她死皮赖脸的想嫁给我爹。” “也是她那么厉害,我们根本不用担心,对了你刚才布置的是地师的阵法吗?” “嗯,我从小...”话说一半,凤飞飞突然顿住,悄然的指指街对角的。 两人朝凤飞飞所指的地方看去,只见屋顶山站着一个女子,女子腰间垂着双环,不用说就是‘无定飞环’本人了。 只见她似有似无的朝三人藏身处瞥了瞥,轻启谭口“江梦瑶,我到了,你也不用考教我弟子女儿的本领了。” 一言既出,四周之人不论远近都能听到这平和的声音,众人都往其方向看来,江梦瑶舍弃云飘飘和柳无恨二人,在空中转折几次,竟然直接飞落到女子身边。 “云玉漱。” “江梦瑶。” 两个女子的气场极为强大,两人气机交锋边上就不时刮起大风。 突然二人都各自收手,“江梦瑶,今日之事我已经知道了,不过些许消失我可以卖你个面子让你把人带走。” “那就告辞了。” 江梦瑶飞身向前,一个跨步就落在三人面前“走了,人家早就发现你了。” 三人跟着江梦瑶身后出了城。 云飘飘站在母亲边上,“娘就这样放了他们?” “啪”一记耳光重重的打在云飘飘脸上,“为了些许小事有必要招惹一个强敌么?还害我破关而出,无恨以后看着点你师妹,别再让我失望了。” 说完一个纵跃消失在双飞视线之中。 云飘飘一手捂着脸,一边咬牙轻声说道:“两个小贼,别让姑奶奶抓到你们。” ....... 跟随江梦瑶出城的崔柳二人做梦也没想到,平白无故会多出一个仇敌。 柳真全和崔皓此刻都低着头,再也不敢偷看能自称老娘女子的赤足。 而凤飞飞则老老实实的跟着江梦瑶身后。 “好了,事情已经了了,我们就在这里分别。” “江女侠,我们兄弟俩想向凤前辈学习地师之道。” “召南不见外客,也不收弟子,你们走吧。” “你凭什么说我爹不见人,这两个是我朋友。” “两个淫贼?” “他们不是。” “那是你还小,知人知面不知心,跟我回去。” “我不。”话音未落,凤飞飞周身穴道被封闭,江梦瑶一手提起飘然远去。 本来一个学习此地术法的机会就这样没了,崔皓冲着柳真全说道:“以前也没见你好色,就是你昨天偷看人家后妈,弄的现在机会都没了。” “贫道不过好奇,谁人不穿写字走路,我好奇难道不膈脚吗?难道脚不会脏么?” “你的好奇心发作的真是时候。” “那怎么办?” “凉拌,没了张屠夫你还吃带毛猪啊。” “也对,先找个地方好好喝一杯,一醉解千愁。” 两人就着夜色一直往前赶路,直到中午才找到一个乡村小店。 简单的要了几角酒买,了一只小店中的公鸡,就着菜蔬两人吃开了,这时趴在一角的一个醉酒老头醒了过来,凑上前来,“两位小哥,能否匀小老儿几口酒吃。” 柳真全看着这个明显并不老迈的酒鬼,观其面色红润且有光泽,不像是喝不起酒的人,为何还要找人讨要? 店中主家开口说道:“小哥,不用理会这厮,这厮终日在此骗吃骗喝,蒙骗了不少外乡人。” 柳真全看着老酒鬼不停吞咽的唾沫,轻轻一转酒壶,给老者满了一碗,“看你年龄也不大,有手有脚的,以后切莫再讨要了,自己劳动所得比这酒好喝多了。” 老酒鬼有没有听柳真全劝说不知道,反正喝倒是挺快的,一碗酒一口就被其一饮而尽。 崔皓和柳真全看的直摇头,两人各自喝开了,不过老酒鬼并未就此离去,看的柳真全崔皓也是不好意思,又给他满了一碗。 老酒鬼依然酒到碗空。 看着依旧站着的老酒鬼,主家都看不过眼,“走,走,走别打扰二位喝酒了。” 崔皓拦住要赶人的主家,又给酒鬼倒了慢慢一碗,“老人家,事不过三,你好自为之。” 老者这次却不再猛喝,依旧坐会角落。 正当二人吃了一半,酒店门口传来人马的嘈杂声音,“就在里面,莫要走了两个小贼!” “把这里给我围了,快!快!快!” 崔柳二人立刻知道又被追捕了,有完没完啊。 正想施展本领拼上一次的时候,老者突然说道:“两个小哥,来,来,来,你们给我酒喝,我也不能不帮忙。” 说着将一些杂物丢与酒馆四周,不一会三人就如同融入周围环境一般。 一群武士冲进门来,依旧是这么一个小酒馆,但是里面却再也没有旁人。 门口众人喝问道:“里面人呢!?” “小人也不知道啊,刚刚还在的。” 武士丢下酒店主家,纷纷上马,“一队往南,一队往西给我分开找,我就不信能跑多远,找不到人,小心小姐的鞭子!” 第五卷妖人乱南疆 第三十七章 术近乎道 玄之又玄 崔浩柳真全见此心中惊讶,没想到还能碰到一个地师之人,而且得来好不费功夫。 等到门口追兵散去,崔浩急切的说道:“不曾想此地能遇到玄学高人,我俩兄弟之喜啊。” 酒鬼懒散的看着二人,“三碗酒换两条命,应该很划算了。” 柳真全哪里肯放过这一机会,提起酒来“多谢救命之恩,贫道敬老前辈一杯。” 酒鬼果然没有拒绝,连干三碗之后,将二人酒菜熟练的用油纸包裹,“这里不是喝酒的地方,换个地方再喝。” 见此情况崔浩暗中对着柳真全比了个拇指。 当三人走出乡村小店时,在门口哭丧的店主惊奇的看着出来三人,不停地揉眼,活见鬼刚才不是没人了,怎么再一次出现。 当店主回到店中,桌子上摆放的钱财又提醒他,此前三人真正是刚刚离去。 二人跟随酒鬼来到一处废弃荒庙,只见酒鬼随处将一些杂物更换地方,一些让人难以注意的角落出现了许多酒菜。 依旧没有法力痕迹,“前辈,你是如何做到的?” “哈哈,某家只是随意摆弄了下位置而已。” 崔浩听闻后点了点头,柳真全感觉似乎明白了什么,却又无法描述其中的奥秘。 酒鬼让二人随意坐下,柳真全看着此地只要摆放位置不同,竟然能让人产生错觉将此地一应事物忽略,看来地师果然神奇。 酒至半酣酒鬼开口,“两位看来也想一探地师之理。” 两人并未被叫破心思而尴尬,“老先生既然知道我两兄弟的想法,我俩也不隐瞒了,我俩在此前见识过地师的神奇,有心了解一番,但却被拒绝,但是此时遇到老先生,看来也是我俩与地师有缘。” 酒鬼似笑非笑的看着崔皓,不过这也是俩人心中所思,因此并未半点作伪。 “说说看你们对地师有什么了解。” 崔皓看了一眼柳真全,柳真全瞬间明白崔皓想让自己先说,如果不过深刻再由其补充,省的等会崔皓将一切说明弄的柳真全尴尬而坐,柳真全含笑的点头,示意受到崔皓心意。 “前辈,贫道感觉地师是否是以方位、光线、还有他人常有认知来做到布阵?贫道感觉到地师布阵之后,所有气的流通就有所变化。” 酒鬼一边饮酒一边听柳真全述说,此刻酒鬼停止了喝酒怔怔的看着柳真全,“小兄弟,自称贫道,看来修习过道藏,你所言有些正确,但是并未深入,只不过流于表面。” “老先生,我俩只见过你们布这隐匿之阵,但是我想来,应该是任何人和物都有不同属性,您刚才是否是按照大家不同特性布置阵法使他人忽略我等存在。” 酒鬼放下就晚哈哈大笑,“不曾想此地竟然碰到俩个都能修习我地师本领的人,看来我也是太过于苛责了,你们俩个是我见过不是地师,却能回答出最接近答案的人。” 二人急忙敬上酒碗“请老先生解惑。”“请老前辈示下。” 酒鬼突然站起来,抚平身上褶皱,“我本是皇宫钦天监一脉,负责梳理天下山河地气,不过皇权势微,从而流落江湖,其实天下所行不过五行之中,但是任何事物都有煞气,不同事物煞气不同,但是最普遍的就是阴阳二气,地师本没有多少实力,武不过寻常人,但是可以凭借所有事物的阴阳二煞之气化为本领.......” 正当酒鬼洋洋洒洒叙述之时,柳真全此刻明白此地非道法不行,而是自身道法并未达到创造阴阳的实力,此地修行之人变改变自身修行,以真气或者阵法带动各种煞气,从而达到某种目的。 酒鬼更是趁机给二人做了一些示范,只见其布置了几个小的阵法,将一块鸡骨头丢入其中,以真气带动煞气流转,不一会完好的鸡骨头出现了腐朽之态,不过盏茶时间变成一堆尘土。 崔皓柳真全看的不停鼓掌,“老先生厉害。”“前辈果然高人。” 酒鬼惋惜的看着这些“不过我等地师如果要以此对敌却千难万难,修为高的直接破阵而出,就算使用阵法想将一个人变为如此不知要多久。” 柳真全看了之后点头称是,“每个人气场不同,要是想用地师之术对敌,位置确是很重要。” “正是如此,我等地师虽然也有很大能力,却因为布阵麻烦更兼每个人气场不同,应对的方法也不同,不如武功来的直接,因此传承困难。” 崔皓说道:“看来地师之术,就是根据气场而行。” 对于这两个只需寥寥点拨就能明白地师术法秘密的年轻人,老酒鬼其实很是欣赏,不过受至于祖辈传承,却不能将自己的阵法传授。 于是酒鬼就谈起玄学,索性二人修行中人,所谓谈玄更是拿手好戏,不过这些本来在己方世界随意施为的东西,竟然在此地变成玄学。 三人都只用本身本领喝酒,到了半夜不禁醉倒。 第二日,柳真全叫醒了崔皓,二人见酒鬼依然抱着酒坛睡觉,只是微微摇头,柳真全从怀中取了一些金银放在酒案之上,便同崔皓一同离去。 却见崔皓指尖转动,竟然带起两道清风,将本就单薄的庙门合上。 “看来此地修行之人,虽然所言乃是地师不过只接触了修行的表面。” “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不错,此地修行只能靠他们慢慢深入。” “你是怎么施展法术的?” “其实你也能,不过此地天地压制,也只能因势利导做些小小改动,引出一些小术。” “你的意思是,我等可以用本身法力引导此地气息流转,却不能创造。” “是啊。” 柳真全听闻挠了挠下巴,抬头望着天空喃喃道:“以后碰到危险,我可要求老天爷给个好环境。” 诚如柳真全所想,此地如果遇到雷雨气候,才能引导雷霆之力,遇到风雨天气,可以借此施展风雨之术,如果遇到风和日丽,只能看看此地是否有阴阳不调合之处,不然只得跑路。 第五卷妖人乱南疆 第三十八章 贼喊捉贼 忠奸难辨 自从得知地师施法远离之后,两人总算有些防身本领,遇到追兵只需站在树荫之中,调转煞气,两人在此都可成为修行前辈,对阴阳之理超过此间任何一个人的认识,只需稍动手脚,跟人没人会注意到二人,就算在人群之中,引动各种事物不同气息,见到二人之人也会就此忽略。 看来末法之地也是有很多可以探寻之法,虽然此术不入法理,但是从万千气息之中更改流转之道,也使的崔柳二人对法力调配更加灵动,毕竟此地灵机断绝,要想恢复消耗的多余法力,自身不知要打坐多久,两人很快就养成了精细控制的本领。 崔柳二人到了汨罗城,囊肿羞涩的二人互相埋怨“都怪你,前几日大手大脚,这回身上没钱了吧。” “怪我,我的钱都是我俩吃喝用了,你却全给了老酒鬼,这些日子你吃我的喝我的好意思说。” “要不是他,我们能施展术法吗?我这是了解因果,你还怪我?!” “那你说怎么办?晚上住哪里?” “实在不行,随便找个地方凑合一晚,等明天我劫富济贫去。” 崔皓看着柳真全,口中喃喃说道:“不容易啊,从你口中说出劫富济贫。” ........ 最终二人还是选择了一家最豪华的客栈,反正明天找个为富不仁的家伙,今日也不必担心省什么了。 崔皓和柳真全点了一大桌子菜肴,在房内大饱口福,“话说这汨罗城也真够热闹的,都到了子时外面还有那么多人。” 两人对于吃饭其实已经没有多少需求,只不过对美好生活的追求确是并未下降,一桌子菜其实也就动了几块,不过门口摆放的酒坛却不知凡几,着实惊呆了送酒的酒保。 “可不是么,就是房顶上穿梭的人也不少。令人十分不安。” “没想到你还担心这个,不是愚兄说你,你胆子真该练练了。” 柳真全不动声色的转动着酒杯,“难道你不怕穿梭之人,将房顶上的灰尘抖落,脏了美酒佳肴?” 崔皓听闻先是一怔,后又爽朗大笑,“不错,不错,真是该担心一下。” 两人遥敬一杯,崔皓又说道:“看来还真没完没了了,有没有兴趣出去看看。” 不等柳真全回话,崔皓已经飘然而出。 柳真全饮尽杯中酒也跟着崔皓气息一同前去。 刚才楼顶之上前后有数人经过,最后一次有三道气息,其中两道粗壮有力,一道气息微弱,更兼气息微弱之人透露这阴柔之气,如果所料飞差应该是个女子,难怪崔皓如此上心。 不过和崔皓相处日久,也知其人好色而不淫,就如其常说只不过不想错过那一丝美好而已。 ..... 两人将女子掳到一处大院,“宋公子,你要的我们你办好了,剩下的部分该付了吧。” 宋公子并未答话,后面站立的女婢对着二人说道:“少爷身份怎可泄露?” “放心,她已经被我二人用银针封闭穴位,根本不知道任何事情。” “路上可有人跟随?” “不牢几位吩咐,我兄弟二人做事从不留下首尾。” “好,看赏!”一直未开口的宋公子突然开口。 另外一变的婢女取出一个锦囊,郑重的走向二人。 “里面有十颗深海彩珠,价值千金。” 两人接过袋子清点无误后,抱拳说道:“多谢宋公子,我俩告辞。” 就在两人告辞之时,两道流光从边上飞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洞穿二人腹部,二人来不及说出卑鄙二字,就已经气绝。 宋公子合上折扇,两道流光俨然是折扇中飞出的暗器。随后吩咐道:“清理干净,伪装成黑白二熊意图强奸的现场。” 两位婢女怯生生的说道:“遵命。” 说完一人随手提起两具尸体,一人将女子轻松带上,飞快的离开此地前往他处。 宋公子摇着折扇再此回房。 ... 没想到能看到一出好戏啊,柳真全抬头看着天空,星月不明,看来快起雾了。 柳崔二人跟随这两个婢女来到破庙,看着她们布置现场,柳真全撇撇嘴说道:“为什么都喜欢在破庙布置,难道不怕举头三尺有神明么。” 崔皓看着思路新奇的柳真全,叹息一声“看戏请不要发表评论,对于普通人来说,野庙之内荒芜容易招惹是非,因此在野庙作案安全。” 看着他们布置好现场,只见宋公子姗姗来迟,对于一切看上去还是挺满意的,“不错,今晚过后,进入芮家就容易多了。” 宋公子摇醒昏睡一旁的女子,“千雪,你醒醒,快点醒醒。”表情真切,不知情者真会为他真情所动,知情者绝对会给他表演打赏一番。 芮千雪勉强睁开眼睛“宋鲲。”虽然醒来确是手脚无力。 “你别动,你受了黑白二熊的暗算,容我为你打出他们射入你体内的银针。” 说完盘膝坐下,为芮千雪疗伤,不多时芮千雪几处大穴之中逼出几个银针,被宋鲲婢女所取。 “我怎么会在这里?” “我家少爷见芮府出事,一路寻找,好容易在这里见到这二贼,他们正想对小姐施暴,被公子当场格杀。” 听到这里芮千雪美目望向宋鲲,即便平时少有交集,此刻也是满是感激,两人四目相对。 “多谢宋公子。” “芮姑娘其实第一眼见到你我就喜欢你,今日能为你做些事,宋某开心还来不及。” “宋公子...” “芮姑娘,得知你被贼人所掳真是不惜内力,四处寻找呢。”“是啊,是啊,你看公子锦袍都划破多处了。” “好了,别说了,送芮姑娘回去要紧。” 眼看女子更加感激,柳真全朝着崔皓说道:“我好像有点想加戏的想法,你呢?” “挺好看的......嗯,最看不惯这种人了,我支持你。” 看着外面雾气更大了,宋鲲对芮千雪说道:“此刻山间雾大,我等要不等明日雾散再下山。” 芮千雪含情脉脉的看着英俊的宋鲲:“一切全凭宋大哥吩咐。” 第五卷妖人乱南疆 第三十八章 是非黑白 雾中除奸 柳真全悄然跟换此地地气,引的门外雾气更重,不多时雾气朝着庙宇之中不停涌来,崔皓对着柳真全点了点头,一切就绪,就等柳真全开演。 “咦,怎么庙中雾气越来越大了。” “是啊,没想到今日竟有如此大雾。” 此刻山间浓雾弥漫,更兼夜间,伸手不见五指,就算两人并肩而行,也难以看清对方容貌。 “宋公子,我感觉这里有古怪,我们还是早早离开吧。” 眼看火堆已经不能满足照明,更兼屋内都有大雾,宋鲲也不愿意在此停留,“好就依芮姑娘。” 两位女婢取了柴禾当火把,向前而行,刚到此地是破庙,主殿和大门距离不过十几丈,就算普通人也很快就能走完,再加上四人均有武艺,但行走半天却未找到大门,回头看去依旧能看见身后主殿内若隐若现的火堆。 此前,崔皓早就在前院按照八卦不同方位布置了石堆,如果是在天气晴朗之时,只能看见前院几处石堆,但是此时夜晚大雾弥漫,崔皓又利用地师之法,颠倒混淆了几人方向敢,再加上这阵法配合,四人注定走不出这院落。 宋鲲站定,“走我们回去。” 经过许久,虽然眼前主殿内火光依旧若隐若现,但是走了不知多久却并不能接近分毫。 “谁!是谁!” “宋...公...子....”沉闷的声音从破庙大殿中传来,“为....什....么...杀....我.....俩...” 宋鲲看着大殿内模糊的一切,本来躺在地上的黑白二熊好像站了起来,在门口看着自己。 “败类人人得儿诛之!”说完从扇子中又飞出两道暗器,直直的打在黑白二熊胸口。 眼见二人倒下,不过片刻又摸索的起来,继续对宋鲲发出疑问:“为...什....么....!为...什....么....!” 面对诡异的一幕宋鲲还行,其他三女却没有他那么大胆子,已经在他背后瑟瑟发抖。 “不必担心,这么多年了谁见过鬼怪了,都是些骗人把戏,看我去拆穿他们。” “我...俩...替...你...办...事,你...却...杀...我..,还...我...命...来...” 当黑白二熊说出此话之时,宋鲲也不禁吓了一跳,转头发现,芮千雪满是惊讶的看着自己,“芮姑娘,莫要听信妖人胡言乱语。我此行....” 话音未落,只见前方主殿竟然发生诡异的扭曲,四周情景也开始扭曲,不一会场景变为最开始黑白二熊会面的院落,在弥漫的雾气中看不清任何人,只能看见主仆三人在前,两个壮汉在挟持这一个昏迷女子在后,双方好像交谈这什么,突然持扇之手抬起,两个壮汉立马倒下。 虽然衣着朦胧,看不清,但是不难想象此间六人为宋鲲及其婢女、黑白二熊以及芮千雪,此时芮千雪要是还是不能明白那就不应该称之为大家中人,在家族中许多尔虞我诈之事也见多了,不过因为此前就对英俊潇洒的宋鲲有好感,再加上脱险后遇到第一人,根本就没有这方面怀疑,此刻诡异的一幕之后谁还能不怀疑呢? “芮姑娘,千万小心别看妖人挑拨。容我找出妖人自证清白。” 话音落下,宋鲲聚气于掌心,朝着主殿打出排山倒海的一掌。 “我去!这么厉害!”崔柳二人齐齐发出惊叹,大殿在宋鲲的掌力之下瞬间坍塌。 “幸好这小子不同阵法!”崔皓心惊的说道,小觑天下英雄了。 索性阵法未破,虽然打散了柳真全的幻术,也吹散了不少雾气,柳真全急忙牵引这四周雾气进入。 在大雾中四人看见废墟中摇摇晃晃站起两人,“为...什....么...为...什....么..还..我...命...来....” 最后一句更是声传天际,惊奇一群飞鸟。 而随着雾气再次涌入,黑白二熊身体被雾气所遮蔽,就连四人都看不到对方,宋鲲见到的每一个人都容貌都是黑白二熊,而每个人耳旁总有黑白二熊低语:“为...什...么...杀...我!为什么!” 雾气中传来一声尖叫,“啊!~~~~~~~”一位婢女显然受不了这种气愤,发出不停的尖叫。 连带着其他二女也开始了,宋鲲听声辨位,转过头去只见黑白二熊的白熊正看着他,聚气于掌一掌将白熊打的凌空飞起,白熊掉落之地刚好撞倒了一堆阵石。 宋鲲再一次聚气在手,向这天空打出一掌,庙内雾气被掌风带起,飞出高空,此时宋鲲也是气息混乱,只是这聚气两击也让他消耗极大。 当看见倒在地上的是一直陪伴自己的婢女,另一个婢女变的极为害怕,惊恐的看着宋鲲,当宋鲲回头望向二人之时,另一个婢女急忙跪下祈求说道:“公子饶命,千万别杀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会说的。” 宋鲲看着在一旁吓傻的婢女,面目狰狞的喊道:“你胡说些什么!给我闭嘴!” 不过此时的宋鲲更让人害怕,婢女见状转身就要逃离,突然两道暗器破体而出,弥留之际婢女看着芮千雪用最后的力量喊出:“都是宋鲲指使!” 看到这里芮千雪早就明白,惊恐的看着宋鲲问道:“为什么!” “不是为了你家的千机图,我用着这样么!现在什么都没了,不过带着你尸体回去也一样,就说黑白二熊干的,估计你父亲也会带我一同前往。”说完一步一步迈向芮千雪。 此刻柳真全调动雾气再次汇聚,看着雾气不断涌入宋鲲发出夜枭一般的笑声:“桀桀桀桀谁敢坏我好事!有种给我出来!藏头露尾的算什么好汉!” 更是将真气汇去掌心,等待着。 “好就依你!”话音未落,宋鲲一道掌风打了过去,除了破开一团雾气什么都没有发现。 随后在雾气中不断出现身形,宋鲲一掌一掌打散身影,慢慢的宋鲲开始体力不支,摊到在地上,眼前慢慢出现连个身影,随着两人慢慢清晰,宋鲲疑惑的问了一句:“为什么?” “你的人打扰我们休息了。”说完身影再一次退入雾气直到消失。 闻言宋鲲一阵心痛,吐出一口鲜血人事不知。 第五卷妖人乱南疆 第三十九章 八方来人 宝图共赏 崔柳二人回到住处,看着桌上的酒菜再一次犯难,说好的晚上去找狗大户,结果好像并未成行,明早拿什么会账啊。 看着为此烦恼的柳真全,崔皓安慰道:“贤弟莫慌,愚兄夜观星象,明日定有好友帮忙会账。” 夜观你个鬼,雾气那么大,你看的到哪门子星星,不就又施展临江城那一套么,我看明天哪个冤大头来上当。 ...... 早上二人找桌子等待着客栈早点,不过早早有好事者进门贩卖消息,顺便引他人一顿酒食。 “听说没有,昨日芮家小姐被人掳走,直到早上才被人在破庙发现,当芮家门客找到的时候,庙内只有芮小姐一人完整,其他人都非死即伤。” “这位小哥,能详细讲讲么?” “不是我说,我隔壁家的表哥的二姨夫的闺女的远方二大爷就是芮家的供奉,我是从那得到消息的,不过我还等着上工吃饭呢?” “小哥若不嫌弃,请来此共饮一杯,若是却有其事,在下不吝奉上仪程。” 柳真全见此,手肘轻轻撞崔皓“要不你也说说,赚点外快。” “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增会跟这种人一般?” “那你是几般人?” “我等这大鱼呢,去去去,被你带沟里了。” ..... 没多久,客栈门口突然进来一群人,瞬间将包打听和同桌的人一同抓走,崔皓自言自语的说道:“看,这就是不长眼,芮家家大业大,编排他们不是找死啊。” “看来这位先生也略有知晓?” 两人抬头二楼之上有一位风姿绰约的女子,腰悬两把金刀。 “金刀史家,史家大小姐。” “哦,看来我也并非籍籍无名,这位先生可否相告一二。” “入座。” 看着一脸迷惑的柳真全,崔皓叹息一声解释道:“让你多看书,史家家主当年和天刀论道,仅以一刀惜败。进而在海边闭关十载估计现在进步很大了。这些书上都有记载。” “多谢先生夸奖。” “小姐谬赞了。其实这件是我也只知一二。容我为小姐解惑。” “有劳了。” 崔皓将昨日发生在发生在宋鲲小院中所见讲了个详细,却隐去了去废庙的的一段,史大小姐闻言感叹道:“不曾想宋鲲,为了得到宝图竟然如此,真是可悲可叹啊。刚才那人说起废庙的事情,先生可曾知晓。” “就听那人提了一嘴,毕竟我师兄弟二人还不足以称为地师,自顾不暇,不敢妄自涉水。” “看来先生是地师,小女子敬佩。” ..... 门外有人匆匆前来,在史大小姐耳旁低语几句。 “两位抱歉,我有事得离开了。” “史大小姐请自便。” 等史大小姐离开之后,酒保上前告诉俩人,史家的人已经告诉掌柜两位是史家的朋友,一应花销全部算在史家。 柳真全对与崔皓察言观色的本领不禁大为佩服。 “现在不必佩服我,等会我和你打一堵,十有八九,等会还需要我俩出力。” “到底何事?” “我猜芮府会公开宝图,而到此者人多,芮家更会提出大家会决定共探宝地,因此到会的人势力大小不一,最大的可能是临时出发一同探寻,如果缺少地师,我想我俩刚好用的上。” “芮府会没有?其他各家难道自己没有培养风水一脉的人?” “你说芮府的他们会不会全信?各方势力有人不假,难道会随便出来一个都会风水秘术?” ........ 果然入崔皓所料,史大小姐进入芮府,此时芮家已经有许多人等候,正邪两道,各方势力都有人在,可谓小英雄会,当芮千雪与其父亲芮流年出现之后,众人一瞬间都把目光集中到两人身上。 芮流年很快将众人召集起来的原因说了出来。 “想必大家也知道,我芮流年得到一册画卷,这就是所谓的千机图,里面蕴藏着寻找开国皇帝武学之秘,芮某武功不高却知道怀璧其罪,流年今日请大家共赏此图,有人如果看出一切尽可带此图离开。” 一瞬间众人议论纷纷,“芮家主,其实大可不必如此,我等正道之人必定会保护你的安全。” “哼,说的比唱的好听,不是为了千机图你来干什么!?” “既然芮家主提出此画为大家共赏,大家在此都是有缘,何必争吵。” “不错啊,我等散人根本不是大门大户的对手,更应该在此有个说法,免的那些大门大派借势压人。” .... 经过众人争吵,果不其最后让所有之人全部进入芮家,而且互相监督,未免有人发出信号寻找各自家族或者门派之人全力赶来,众人更是想尽办法,就连居住也是不同势力几方人混居,不论什么事都要不能单独一方出行。 在芮府中形成一个互相不信任互相监督的怪圈,但是却又变的正邪和睦。 当看到芮流年展示的画卷之时,一副山水之画映入众人眼帘,为了破解此画之谜,所有人想尽办法,最后确实在一处倒影中发现,原来此画需要对着镜子反过来看,一册山水画卷变为一处地形图,而此处地形确是汨罗城外东面三十里处的‘断水涧’。 当众人知道地方想要前往之时,却被白骨真君拦住,“虽知地方,却无地师,此处前往必定有地宫,如不知内部结构贸然进去恐非容事。” 芮流年虽然告诉众人“芮家也有供奉习得风水之术,如果大家信的过尽可一同前往。” 白骨真君笑道:“昔年共同寻宝,被主家安排风水术士暗算例子数不胜数,芮家主我等还是自己寻找为妙。” 白骨真君所言虽然小人之心,确是赢得众人一片赞同,图册是你提供的,万一你芮家手笔大了,地宫都是你自己建造,就位应对今日之局面,将众人引入,依据灭口于此,为你真正寻找宝藏提供时间,这也是不能不防的事情。 此时千机楼的杀手说道:“我到知道,此城中有两个地师。” 史大小姐闻言问道:“是否是和我一同住客栈的?” “不错。” “不过我看其二人武功不高,而且年纪不大啊。” “那就容我为小姐细说。” 第五卷妖人乱南疆 第四十章 地师传人 多方试探 崔柳二人此刻正在惬意的逛着汨罗城,不同地域风情各异,但是总逃不脱衣食住行,由于各方势力盘踞,此处小商贩极多,贩卖着各处而来的小东西,大的商铺更是很多门面连在一起,这些大商会都是跟各大势力有所联系,而普通商铺确是及其稀少。 “此处穷者越穷,富者越富,贫道想来再过几年大雍也会变成这样。” “你是知道太少,其实早几年已经开始如此,再过几年贫者连立身之地都会没有。” “如果真是如此那太可怕了。” “你修道太短,没经历过人们易子而食的时期,不过天下再乱总有恢复的一天。” “贫道只想这一天早点到来。” “逛个街你还想那么多,别想了,先想想怎么回去再说。此地末法,太不利于修行了。” 两人边走边聊,突然被一群武人拦住去路。 “你们两个是崔皓柳真全?” 崔皓没有回答只是转头对着柳真全,“没想到效率挺高的。” 几人见两人默认,不由分说架起两人便上了马车。 “有辱斯文,有辱斯文,我说你们轻点啊。” 不理会崔皓怨念,俩人直接送到了芮府别苑。 正当俩人整理衣服下车之时,门口已经有人候着。 崔皓抱拳急忙说道:“原来是史大小姐相召,真无须如此多礼。” “俩位先生怠慢了,不过此次不是娉婷相约,娉婷不过与先生早一会认识故而在门口相侯。” “史大小姐,无需理会他,请问此次是谁找我俩,有什么事吗?” “聘婷被俩位瞒的好苦,没想到俩位竟然是地师传人。” “其实我俩也并非有意隐瞒,只不过不想卷入纷争。不知我俩信息大小姐从何处得知?” “俩位救下芮千雪的事情,早就被人知道了。” 看着两人疑惑的神情,史娉婷也不吝解惑“你当没人知道,其实早在你们之前千机楼的人也发现宋鲲遣人掳走芮千雪之事了,不过因为雾气太大,他们没有进入而已,后来发现芮千雪孤身一人回来,而两位也是此前下山,只要两相印证就知道谁干的了。” 听到这里崔柳二人不禁摇头,以前多用法术神识扩散,没想到在这末法之地竟然失去了往日的警觉,连被人探了底都不知。 ... 听闻下人来报,已经崔柳二人寻来,芮流年和芮千雪双双出门迎接。 “多谢两位先生救下小女。” “感谢二位救命之恩。” “不敢,不敢。” “我二人也是机缘巧合,不敢居功。” “俩位随我里面请。” “俩位先生可能不知情,我欲与再坐英雄一同探寻宝藏,希望两位先生一同加入,不知意下如何。” 崔柳二人相视一会,崔皓回答道:“芮家主相邀我俩兄弟感激不尽,然而我俩才疏学浅恐难胜任,还是请另觅高人。” “这....”本以为俩人会欣然同意,芮流年连接下去的话都想好了,结果被噎在当场。 这时大厅内传来一阵嬉笑声,“两位先生是怕我等事后为难二位吧。” 这时一个妖娆美艳的女子款款向二人走来,“妾身是红粉骷髅赛玉京,刚才厅内已经达成共识,事后以功劳换取宝贝,信息共享,如果事后三月不论谁人出事,其他人必须为其报仇,而且里面众多高人,俩位还信不过么?” 说话间一手挽起一人将崔柳二人带入大厅。 赛玉京此举引起身后二女不满,轻轻淬了一口。 然而赛玉京依旧我行我素,引的厅内邪派高手一阵喝彩。 ...... 住在一处小院落中,柳真全独自树下打坐,崔皓惬意的泡着茶水,仿佛一切都那么自然,两人就这样半推半就参加了此次寻宝之旅,由于事先并未全部准备完毕,按照约定大家都搬入芮府别苑,互相监督等待一同出发。 “两位先生真有闲情雅致啊。”远在院落门口赛玉京开口称赞。 “不知可否赏妾身一口茶水?” “赛姑娘请坐。” 崔皓起身将赛玉京请了进来,“柳先生一直喜欢打坐么?” “哦,这么快将我二人打探清楚了?” “崔先生戏弄妾身了,既然要合作怎能不先弄清楚各位身份呢?” “哦,那赛姑娘打算和我们进一步合作吗?” “不错,如果两位能助我主上白骨真君得到宝物,我主上应该不会忘了感谢二位的。” “此番不就是助各位寻宝么?” 赛玉京娇羞的说道:“先生明知故问,其实就算要妾身,我主也会不吝赐下的。” 说完将印唇印的茶杯放入崔皓手中。 “容我和柳贤弟商量一二。” 说着将赛玉京送出院落,“我等两位好消息哦。”说完在崔皓脸上留下红红的唇印。 ..... 当崔皓回来,柳真全也睁开眼睛,用手指指崔皓脸颊,“艳福无边啊。” “下回给你,红粉骷髅顾名思义么。” “我可没有你这么生冷不忌。” “是谁生冷不忌呢?” 两人转头看去,只见史娉婷含笑的站在院门口,边上还带着手足无措的芮千雪,不过芮千雪手提食盒。 “原来是芮姑娘和史大小姐,柳贤弟你先招呼下,我去洗把脸。” “不知两位来此,怠慢了,请入座喝茶。”柳真全起身将二人迎入。 “千雪,为了感谢你们特意去厨房去了些特色糕点,自己一个人不敢过来,邀我陪她同来。” “多谢芮姑娘,姑娘有心了。” “如无二位,也没有今日的千雪,还请莫要推辞。” 柳真全接过食盒将糕点取出,和两人一同饮茶。 “我见刚才红粉骷髅赛玉京匆匆去,不知所为何事?” “就是让我们多照顾下他们,配合他们取宝呗。” “那不知两位是何打算?” “其实我俩机缘巧合入此局中,只想早些脱身,不敢多有奢求。” “哦,那两位可否助我等取得此宝?” “你等?” “对,如果柳兄愿意,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柳真全也不愿多问,“喝茶,喝茶,容我回去商量一二。” 第五卷妖人乱南疆 第四十一章 日月倒悬 潭中天地 柳真全走入室内,看着在窗前发呆的崔皓。 “好像很多人都希望我们帮他们。” “这不奇怪,谁让我们是两个不确定的变数。” 说着朝窗外努努嘴,“那边还站着一个呢。” 柳真全顺势看去,一个带着面罩的女子正在一处树梢上远眺此处,两人视线一交接,女子突然从树上跃下。 “看来,我俩是是非之人啊。” ..... “山雀,发现了什么?” “楼主,史家和白骨都想拉拢二人。” “他们怎么说?” “好像都没有明确答复。” “那你怎么回来了?” “属下被他们发现了。” “山雀眼明,呵呵,没用的东西,下去吧,夜枭你去盯着。” 从阴影中走出一个传黑衣的女子,同样带着面罩,口中称“喏”,一下子跃出窗户,朝着崔柳二人院落而去。 .... 为了避免再有人前来,柳真全找了个房间紧闭门窗,安心修炼,即便此地无灵气可用,可是自身课业还不可放下,崔皓则布置迷阵,不知躲到哪里去了,俩人在小院摆出一副闭门谢客的架势,虽然这几日都有人想来寻找,一个找不到一个不出门,因此也值得罢休。 .... 不知不觉到了芮流年请人来通知已经准备完毕,崔皓终于从藏身处出来,柳真全也首次打开房门,二人来到大院,众人已经等候多时,看着姗姗来迟的二人。 “地师果然自视甚高,竟然让一干英雄等候半天。”一个光头大汉不满的嘟囔了一句。 崔皓打了个哈欠,歉意的说道:“诸位不好意思,我俩来晚一步。” 芮流年急忙对着众人说道:“既然人齐了,我们就此出发。” 一行人浩浩荡荡骑马而出,行至半途,芮流年突然调转方向带着众人向南疾驰。 看来此去目的地已经瞒过多数人,崔皓朝着柳真全使了个心领神会的眼神。 “你俩小子贼眉鼠眼的干嘛!”光头大汉有一次表示了自己的不满。 “话说你哪位,管的真宽啊。” 崔皓随口即出,将光头气的二佛出世,此人乃是白骨真君麾下两元大将之一,一身玄甲真气,把自己练的皮肤如刚似铁,在江湖上闯出赫赫威名诨号“金刚骷髅”,竟然今日被一个无名小卒羞辱问到哪位。 边上的人纷纷发出讪笑。 由于还要靠这两位地师破阵大家也不会此时得罪二人,看着金刚骷髅铁青的脸,红粉骷髅赛玉京骑马插入俩人中间,说道:“这是奴家师兄‘骷髅金刚’吴雄,本来脾气就不是很好,崔先生莫怪啊。” “不怪,不怪,赛姑娘开口什么都好说。”崔皓顺杆爬的飞快,不多时就和赛玉京有说有笑的聊开了。 “大家注意,宝图所示位置就在前方!”芮流年大声告诉所有人。 赛玉京和崔皓双双收紧缰绳止住马匹,就在两骑快要挨上之时,赛玉京低声说道:“此行还需仰仗崔先生,我们约定还是有效的哦。”说完不等崔皓回答,抛了个媚眼,轻轻调转马头朝着自己人身边走去。 赛玉京虽然说话小声,可是周围又有几个不是武功高绝的,哪里能听不清楚。 崔皓只得苦笑的对着赛玉京挥挥手,“嗯...嗯....赛姑娘好手段。” ...... 来到一处瀑布面前,芮流年再此展开画卷,让众人分辨此地真伪,当大家都确认无误之后,对着崔柳二人说道:“俩位先生,如何进入靠你们了。” 此地瀑布至少有几十丈高,水流落下砸在石头上建起无数水珠,更是遮蔽了众多视线,“此地水流太急,更兼水花四溢很难看清阵法,需要一些时间。” “两位自便,我等就在边上等候。” 崔柳二人分开探查此地,当两人分开之时,每个势力都分出人手以帮助探查为由跟随二人,柳真全见此不禁苦笑,看来此地宝物非比寻常,要不然怎么这多成名人士会不顾脸皮,就怕二人突然捷足先登。 柳真全将落叶放入上瀑布上游测算水流速度之时,边上突然有人问道:“柳先生,为何不用罗盘?” 柳真全抬眼看了看这黑衣蒙面女子,“罗盘是堪舆风水时用来立极定向的测量,有时候更是挡煞开运,你们已经有了宝图,确定了地方,只不过这里被人布阵,你就看那水流中的岩石,在其前方出现小的旋涡,这就是用来布阵只用,扰乱你们的方向感,此地大致位置已经确定,已经用不到罗盘定穴了,只需要解开阵法之迷就可以了。” 女子抱拳“多谢柳先生解惑,夜枭感谢。” “好好一个女子孩子怎么叫夜宵?半夜吃东西,女孩子真会胖的。” 此言一出说笑了好些人,这时边上有人解释道:“柳先生可能不知道,千机楼乃是杀手组织,里面均是女子,都是按照白鸟为名,此夜枭非彼夜宵。” “哦原来这样啊,不过你半夜吃东西真不好。” 听到柳真全再次重复,夜枭不禁心中一凛,看来自己见识俩人之事早就被二人知晓,为了监视二人,每次用餐都是要到午夜之后,而且每日只用一次。 走访一圈之后,俩人汇合,低头探讨着各自的发现,这一来不免时间多用了许多。 “我说,你们到底会不会,别说在这里唬人,其实啥都不会。” 崔皓再一次看了这莽汉,叹息一声,在众人还未反应之时已经到其身边,不过“骷髅金刚”吴雄也并不是浪得虚名,运使真气让全身坚如钢铁,朝着崔皓抱来,要是被其双臂环抱,就算水缸也会被其勒碎。 看着崔皓生生被勒住,柳真全根本不急,突然传来一阵嬉笑,吴雄的腰带早已经被崔皓握在手里,而其环抱的只不过是一道虚影。 “大块头,还你,下次再出言不逊就不是腰带了。” 崔皓将腰带随意一丢,吴雄丢了那么大脸,哪里肯罢休,正要上前只听后面传来一声“退下!” 柳真全闻声看去,白骨真君本来就铁青的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 “请芮庄主借宝图一阅。” 当崔柳二人拿到宝图仔细研究之时,柳真全注意到画面水中有日月倒影,不过此地水势极,瀑布边上还会有倒影?而且白天瀑布边上就有很多水雾,根本没有办法看见平静的水面。 崔皓突然说道知道了,瞬间将画倒转“我明白了,走随我破阵。” 第五卷妖人乱南疆 第四十二章 内有乾坤 山中壁画 “你去瀑布上,顺势而为,在坤申位和兑庚位分别树立两块石头,不能合拢。” “烦劳哪位将震卯之位的石块搬离。” “还有那个什么雄的去把坎位的大树给拔了,别挡住落日。” 吴雄有心不去,奈何白骨真君一记怒视,只得乖乖听话。 分配好人手,一切都如画面上一样瀑布落下的水势变化,在瀑布落下之地出现了一块静止的水面,可以看出日光的倒影。 “姓崔的你消遣人啊,怎么还没有出现。” “没脑子的,怪不得只能砍柴,看图都不会,要日月齐聚,什么时候齐聚酉时快到戌时的时候。” “你等着,要是还不能进,到时候......” “到时候怎么样?” 人生最痛苦的时候就是打,打不过;骂,骂又不是对手。此刻吴雄就是这种状态,看着他吃瘪的样子别说其他人,就连赛玉京都笑出声来。 “滚一边去。”白骨真君平淡的说道,就着一声让吴雄吓的浑身颤抖,估计接连给白骨真君丢脸,按照往常的惯例此刻白骨真君已经满肚子邪火了。 ..... 终于在众人的期盼下,谭中已经倒映出日月,不一会日月倒影之处更是出现一个旋涡,“如果我料想没错,每日仅有一会时间才能进入,这个旋涡就是水道。” 众人见旋涡此却不肯相信,一个和尚走到崔柳二人面前“两位施主,可否带我登进入?” “看来都不信我,那还找我二人干嘛。”说完崔皓转身要走,却被白骨真君和一名道人拦住,道人打扮的乃是血袖先生,此人一声功夫都在长袖之上,每次必须将敌人用铁袖残忍抽打致死,染的衣袖血红未知,因此成为血袖先生,而他的本命却没有几人记得。 “两位请领路,不然我等也不放心。” 柳真全见此哈哈大笑“看来其他豪杰也是这个意思了?”环顾四周,只有少数人不敢直视柳真全目光。 “我等并非这个意思,要不让我史家先入?” 当史娉婷提出这一意见,却被陪同而来的史家其他人拦住“大小姐,水下状况不明,怎么可以轻信,而且外出有事以我们几位老人意见为主。” 而芮千雪确是唯唯诺诺看着站立的父亲不敢说话。 “那行,日月齐聚也就最多一刻钟时间,我和崔兄先入,你们抓紧时间,据我看此入口也只能开启一次,不信,你们看四周其他阵石已经出现裂纹了。” 也不管其他人信不信,柳真全脚踩水面巨石来到水道口,一个猛子扎了下去。 得到手下汇报,众人都清楚柳真全所言非虚,多处阵石已经开始摇晃,估计下次不能成阵开启,刚才逼人入水已经耽搁一会,谁都不想被堵在外面,纷纷鱼贯而入。 水道挺长,饶是不少武林众人也没有办法如此长时间不换气,幸好此行多有高手,水道又狭窄,为了防止水道被人堵住,后面的人一个推一个竟然将所有人送了上来,不得不说这也是多个阵营一同探寻宝物中的奇迹。 不过不少人在送入里面之时已经被水呛晕了,崔皓柳真全看着他们各自救援自己人时,已经开始探寻其他。 里面极为宽敞,应该是一个天然溶洞,不过漆黑一片,当众人摸索着起来,“谁有火,借个火。” “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啊。” 好不容易点着了火把,面前突然出现一人,身形一晃将火把抢过,一把甩向空中。 “你什么意思?!”被抢火把之人又惊又怒。 “自己看。”只见火光照过之处,空中悬挂灯台。 “上面有灯台。”“快看啊。” 当火把落下之时,柳真全稳稳握在手中,“这里豪杰众多,不知哪位能去上面点个火啊。” 虽然此地有一众高手,但是却没有一个是当时十三人之一,在漆黑的环境中,谁有把握一下子就能点燃灯台,而且没人能在空中停留多时。 “夜枭、白鹭。” “喏。”“遵命。” 只见两女子取火把分别跃上空中,等看清位置之时,已经往下落,“山鹰、白鹤。” “喏。” 又有两女子跳起,在空中倒转身形,往上踢去,掉落两人借助两人上冲之劲有一次落在灯台边上,日此不一会就将溶洞内几处灯台全部点燃。 在火光照耀之下,众人终于看清这个大殿,足足有几十丈高,四周均无开采痕迹,两面有人用彩绘绘制了壁画,虽然此地潮湿,但却不损壁画一丝颜色,更何况四周钟乳石上有水滴滴下,加上灯台上光暗不同,此刻的壁画显的更是栩栩如生。 壁画看上去有数幅,第一幅上面花着众多人围坐火塘,好像在商讨事情,远山之山有一虚影展现十分恐怖景象。 第二幅上描绘着两帮人在对战,不过并无军阵,两帮人杂乱无序,上面刀枪棍戟什么兵器都有,一方人面目狰狞一方人面容严肃。 第三幅描绘着面容狰狞的人已经将另一方打的退守角落,面目狰狞的一方后面存在的虚影化为实体,看上去并非人类,头上张着犄角,牙齿尖锐。 当柳真全看到第三幅画卷之时,心中纳闷不是此地灵机断绝无法修行了么,怎么会有魔物出现?而且还描绘这么清晰。 第四幅画卷简述了三位仙神,三人传授功法,并且祭出一件闪光法宝,只不过画卷上看不出什么形象。貌似用法宝改变此地,那些魔物麾下不再是刀剑难伤。 第五幅画卷描绘着仙神一方之人学习了各种武学,反攻下去节节胜利的景象。 第六幅画卷秒回了天下平定,三位仙神离去的景象。 柳真全呐呐的说道:“到底是什么法宝可以将此地修行之道全部禁止。” 索性边上之人都各忙各的没人注意到柳真全所说。 只留崔皓痴痴的回答:“看来此地并非小千,乃是大千世界之一,只不过被打碎了天地规则,看来此地并非如春神所讲的一般平凡。” 第五卷妖人乱南疆 第四十三章 长廊雕像 枯荣传承 “有机关!”不知谁人突然喊了一声,将崔柳二人思绪带回,只听“轰隆”一声,刚刚潜入的水道上巨石突然落下,将来路封死。 众人正不知所措之际,前方巨石“嘎嘎”升起,让人看见一处幽暗的隧道,随着巨石升到顶部,突然一道火线顺着隧道而入,不一会将里面所有灯台点燃。 从外望去只见众多雕像拱卫着一条隧道,两边雕像各有特色,面目栩栩如生,武器也是各有特色,如果不是这些雕像都高达丈许,很多人都会一会活人侍立。 当走进之时,每个雕像脚下竟然有石碑书雕刻着各自生平,不过这些人年代久远不可考证,众人根本不知其名字,不过无一例外都是当年和魔族战死的英灵。 此刻即便黑白两道之人俱全,也不敢对雕像不敬,各自约束手下在中间穿行,柳真全走在队伍后面每每仔细观看,当走出隧道之时,蓦然见到一处大厅,此地空间更广,四周所立雕像更多,中间摆放着一口石棺,长约三丈,边上石碑却没有记录生平,上面雕刻了三个大字“公羊冶”。 “公羊冶这人是谁?”这个问题不仅崔柳二人奇怪,进入此地之人都十分奇怪。 “我等费尽心机进入的密藏,原来不过是前人陵墓,看来大家都白跑一趟。” “前面还通向三处石窟,你想骗我等离开独吞好处!” “哈哈哈笑死我了,凤九还真不需要欺骗你们,看此处之人生平无人知晓,可想而知过去多少年了,就算再有灵丹妙药、武功秘籍、神兵利器还剩下什么。” 当听到凤九如此回到,最开始以为她想独吞的人不禁害怕,不仅仅是因为触怒一个高手,更是因为她是天机楼杀手组织的二把手。 此刻边上一群人以怜悯的眼神看着这个可怜虫,却并没有人为了这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向凤九求情。 看着众人无意在此,柳真全走到石棺边上饶有兴趣的观看石棺边上的雕刻。 即便凤九无意其他三处洞窟中的东西,还是有不少人决意进去看看,即便药石过期,好歹还有装药的瓶子,要是碰到一个玉器好歹也是好的,就算兵器腐朽,要是能找到一块好铁那也不亏。 但还有少许人自视高手不屑前往,依旧和崔柳二人留下,不过崔皓则是不停观摩边上的人像,而柳真全将全部经历放在了石棺之上。 上面浮雕讲述了一个人的经历,此人幼年见到天下纷乱,妖魔一方之人屠杀生灵,其家人为了救下他,纷纷被杀,于是加入反抗军,不过由于资质很差,并没有人愿意单独教授其武艺,不过也真是因为如此,没有强大的魔人刻意针对其出手,等到三位神人下来传授功法,不知为何被一个神仙青睐,亲自演练了一套武学,最终被其修行有成,看图好像可以洗去他人生机不足自己不足,或者将他物的生机转化其他之人,最终成为人类联盟中重要的人物。 不过其手段过于诡异,不管是他救过的人还是盟友,都对他敬而远之,到了最后人类大胜,各方头领为了自己势力又开始厮杀,于是他厌倦了这些,由于他可以盗取其他生机补足自身,被众人排挤,独自穿行天下,闲暇之时教授了几个学生,不过没有人能达到他的高度,就这样其活了很多年,厌倦了这样的生活,于是自己建造了这个坟茔,最终自己散去功法独自躺在里面死去。 柳真全看到这里说道:“崔皓,你读书多,你来看看,史书上有这个人吗?” 崔皓看着其他雕像,随口回答道:“据我了解,这里的每一人都在史书上没有记录。且让我看看你这里有什么不俗之处。” 边上之人听到柳真全如此说话,也一同好奇的看过来。 “这功法....”史娉婷江湖阅历少了些,不禁脱口而出,突然发现边上众人早已心领神会。 只见边上之人突然都扑向石棺,在半空中却各自寻找对手厮杀起来。 幸亏柳真全眼明手快,拉着史娉婷就地一滚,史娉婷原先所在位置被狠狠的印入一个爪印,当时史家其他人相聚较远差点来不及相救,史娉婷恨恨的看了一眼和凤九搏杀在一处的白骨真君。 此刻史家两位长辈已经和白骨真君麾下两位骷髅打成一团。 一时间众人围绕着石棺打的昏天暗地。柳真全和崔皓为了不殃及池鱼只得退入隧道。 “怎么回事?一言不合就打成这样。” “谁知道呢?” “看看再说。”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把瓜子,分了一些给柳真全。 却说外面打的热闹,也同时感染了三处洞窟里的人,本来就戒备的别人,外面刀兵一起,里面更是配合的传来交响乐。 混乱之中不知何人能先触碰到石棺,边上搏杀的高手都注意着他人动向,只要有人击退对手靠近石棺,不论是谁能抽出空来都会帮上一把。 凤九仗着轻功了得在雕像中穿行,不时的射出致命的暗器,白骨真君仗着自己一双肉爪炼的比钢铁还坚硬,硬抗他人兵器,一声真气环绕身体,将一些普通伤害裆下。 佛门和尚手持禅杖如同疯魔,那山中老道将一双离别钩使的浑然天成不惧人来。 边上雕像此刻全然遭殃,不知被平添了多少伤痕。 “你说这雕像什么材料做的,那禅杖至少有个三四十斤,砸上去怎么就掉落这么一小块。” “你别说了,我眼皮子直跳,你说左眼跳财右眼是跳灾,我两只眼睛一起跳算什么。” 柳真全鄙夷的看了崔皓一眼“你还修行中人呢,不要迷信。” 话音刚落,只见一人满身是血,终于冲破众人围堵,冲到石棺之前,只不过此刻已经气血两空,山上几处要害插了凤九的暗器,背上五孔冒着血水,显然是白骨真君杰作,更兼右臂折断,显然挨了和尚一记禅杖,大大小小伤口不计其数。 那人拼尽最后一口气,狠狠的撞向石棺,想要将其打开。 不过石棺纹丝不动,那人哀叹一声,就此气绝,就在其倒下瞬间,不小心撞到了石碑一角,就这样轻轻触碰,结果石碑移动少许。 第五卷妖人乱南疆 第四十四章 机关石人 崔柳借气 “嘎嘎嘎嘎....”一声声机关转动的声音想起,从最开始的换面变的快速,石碑沉入地面,石棺缓慢开启,两道常人难以看清的气息从石棺中泄露而出。 瞬间的变故,众人忘却了打斗,纷纷侧目看着变化。 “咔咔咔....”两旁的雕塑开始抖落身上的尘埃,本来石制的眼珠一转,变成了黑曜石,在火烛灯台的映衬下发出黑光。手中兵器对着活人就是无情的落下。 昔日为了人族而战的勇士,此刻变成无情收割生命的机器。 崔柳二人来不及多想,借着身形变化躲避这攻击,四周不是传来来惨叫声。 这些石人刀剑难伤,就算白骨真君的鬼爪也只能在其身上留下一道伤痕,眼见周围活人越来越少,不少高手也惨死其中。 “别硬抗,这些石人没有你们灵活,那些关节部位都是并不坚固。”崔皓手提这一只石人大手,站在一堆废墟之上对着众人大喊。 能为一方宗师之人每一个都是智慧过人的,只不过事发突然,一时间没有想到,此刻也来不及计较其他,纷纷按照崔皓所言而行。 即便如此十多个高手也对付不了几十个石人,更何况还需救助自己同门。 洞内几十人,经过一次互相厮杀和石人突然发难此刻仅剩不多,大家围在石棺边上,奋力抵抗者石人围攻。 石棺已经打开,里面所躺之人栩栩如生,胸口两个水晶不时散发出缕缕气息。 这时有人按耐不住诱惑,突然上前抢夺水晶,其他人正想发难,却看见一人被气息缠绕口中之喊出“救命”二字,就被气息摧毁生机,整个人如同枯木一般枯萎,化作一具干尸。 “哼,枯荣真气岂是那么容易取得的,真是不自量力。” 听到白骨真君如此说道,柳真全手不敢停,依旧问道:“请明言,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过此时回答的确是凤九“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功法乃是枯荣真气,如果我所料没错的话,八荒派掌门人好像就修行这种功法,《枯荣诀》,但是绝对没有刚才那样的诡异。” 凤九虽说回答但是却不敢松懈,她的短打暗器功夫在石人面前根本没有什么作用,却手持不知何人的长刀抵抗在前。 随着众人的抵抗头顶不时的掉落碎石。 崔皓见此急呼:“石洞就要坍塌,再不找到出口,大家一起埋在里面。”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知道只得拼命,崔皓对着柳真全说道:“你我二人借此水晶施法。” “此地不是法术禁绝?” “不过就是被打碎了规则而已,又用不到你我法力,用着水晶施法,反正不用也要消散在这天地之间。” 两人正要去取,一双巨拳向二人袭来,“你这死秃子发什么疯。” “我就知道你这俩家伙没安好心,想此事偷走枯荣精元。” 史娉婷手持双刀斩出一道刀芒将吴雄生生逼退,“你们弄你们的,我信你们。”说完持刀拦住吴雄。 没了傻子打扰,崔皓对着众人说道:“要想活命,别来打扰我们,不然大家一起在这里。” 崔柳二人将两枚水晶打入空中,借用少许法力牵引将水晶中精元引出,借着别人的精元施法也未尝不是一件办法,不过精元驳杂转换法力并不充分,还是有许多浪费了。 只见柳真全漫步空中,一手托举一枚水晶,一手掐着剑诀,一道飞剑从袖口飞出,一下子化作众多银光,众人只在眨眼之间,银光很轻松穿透了众多石人身躯,不一会石人碎裂开来,里面所有均被柳真全斩成碎片。 还来不及发出惊叹,之间崔皓已经施法完毕,头顶之上出现巨大的法阵,落下紫色光韵,众人感觉昏昏入睡,徒然晕倒在地。 ....... 天上下着小雨,柳真全打着阴阳伞,背上背着桃木剑,腰间悬着一口布袋里面装着水晶,不过按照柳真全猜测,里面精元还能让他施法三四次。 既然两人都有了自保之力,两人约定分开而行,此处进入密藏至少让崔柳二人知晓句芒还有线索,不过八荒派就算了,要是他们能知晓《枯荣诀》传自句芒,早就寻找句芒下落了,身为地头蛇,还没有发现功法的真髓,显然连墓中人这个祖师都不知道。 而在这交通不畅的古代,最好的交通工具就船,行囊颇丰的柳真全早就包下一条船顺江而下,至于到哪里去,好像柳真全这没有考虑过,此刻站在船头,看着水雾弥漫的汨罗江水,哎,这时候要是一坛子好酒那该多美啊。 .... 细雨将昏迷的众人淋醒,虽然不知怎么出现在树林中,但至少知道目下是安全的,崔柳二人为了防止他们醒来再出事端,早早的依据记忆将几方势力的人都分散丢开了。 凤九刚一醒来,立刻摸向自己的面具,感觉没有失去之后松了一口气,叫醒几个受伤的属下吩咐道:“传讯楼中,命所有人查探崔柳二人下落。” 说完想起了地下之时崔柳二人恐怖的战力,又想起祖训所言,莫要对地师压迫太甚,急忙补充道:“如有发现,速速传讯,未得命令不得擅自行动。” 不过幸好二人早有心理准备,崔皓早就使了法术,让这些在场的人难以言表,每当凤九和属下想将崔柳二人容貌描绘出来之时,总是忘却,而且没人的画像出来又各自不同,根本没有一丝相同点,最熟悉的陌生人莫过于此。 相同的一幕在汨罗城各处发生。 经过洞中一番经历,更经过难以回忆两人容貌,既然在此地再无他事,史娉婷和两位长辈一同离去,此行同来有十多人,不过回去也就寥寥几人,但是此行一番变故确是让其难以忘记,沿路而出,史娉婷回望汨罗城,芮家自此之后也算不会再有忧愁,也希望崔柳二位地师能够平安,即便她不能违背家族规矩寻找二人,但是内心总希望二人不被发现。 第五卷妖人乱南疆 第四十五章 八臂猿猴 情痴地剑 “前面的船等等!前面船等等!....” 柳真全看着江边有人边跑边喊,还未等柳真全通知船家减速,只见那人投出几节树枝,一个飞跃,在空中依次踩着树枝跳上船来。 “哎,你这人也真是看见我喊,还不减速帮忙,真是江湖一代不如一代啊。” 看着年纪不大的青年在船上发着牢骚,柳真全苦笑一声“兄台,刚才我还来不及让船家减速,你就飞上船来,着实好功夫啊。” 年轻人被柳真全一说,哈哈大笑“有么?兄台你不说我还真不知道,原来我功夫又有长进,哈哈哈。莫怪,莫怪啊。” 说着自来熟的一屁股坐在围栏上,开心起来,没过一会突然脸色大变,一下子窜到柳真全跟前,一脸凄苦的说道:“完了,完了,兄弟你慢点啊,我还有个兄弟没上船啊,他轻功没我好,不可能一下子跳上来啊,快叫,船家靠岸些啊。” 说完立马跑去船家边上,一边上蹿下跳的帮忙掌舵,一边呦呵着降下帆来,把船家弄的手忙脚乱。 好一阵神奇操作,终于等到要等之人上传。 那人衣着普通,相貌普通,头戴斗笠,怀中宝剑,看上去应该是个冷酷之人,怎奈何看上去一脸凄苦。 “我来介绍,这是我好兄弟,范剑南,使的一手好剑,只不过没有我潇洒,你看是不是。”说着顺势将剑客往怀里搂了搂,以示亲热,不过剑客好像并不领情,一把将其推开,自顾自的靠着围栏坐下。 “哎,你这人怎么这么不懂事,你看这位兄弟免费让我们搭船,你连个招呼都不打,太没礼貌了。” 柳真全奇怪的看着年轻人,我什么时候说免费搭载了?你这人跟崔皓一定很谈的来,弄不好是失散多年的祖孙。 “还有,这位兄弟怎么称呼,都怪我,都怪我,都来不及问。” “柳真全。” “这名字好,和我的一样好。” 好像你还没说你叫啥勒,其他人都没说话,就看年轻人独自唱着独角戏。 “我西门浪,是不是很霸气。” “哦,西门兄你好。”霸气个鬼,有种换成庆字。 说着说着已然到了中午,船家拿出食物,鱼是从江中捕捞的,足足有五六斤重,被船家用炉子炖了好一会了,一开砂锅就冒出鲜香,菜是在码头上新买的,一荤一素没想到这么多人来。 西门浪立马坐在桌前招呼道:“柳兄弟,快来,老香了。还有那个苦瓜脸的你也快点,就你那没出息的样子,是我也不跟你。” 柳真全摇着头只能坐下,三人就着鱼汤将饭菜吃下。 吃晚饭三人来到船头,这时西门浪又一次说开了。 “柳兄,你看这家伙,是我前面汨罗城认识的,整天抱着把破剑,没有一句话,闷死我了,他喜欢上了一个姑娘又不敢表白,我知道她要去下游临渊城,立马拉起他一同前往,你说这闷葫芦,见到女的一句话不说,哪家姑娘会看上他,而且他还没有我这一副英俊的脸庞。真是愁死我了。” “西门兄果然热心肠,这么为朋友着相,佩服佩服。” “好说,好说,柳兄有没有心仪的姑娘,我可为你出谋划策。” 柳真全一听吓了一条,就算有也不告诉你啊,让你一搅和啥事都难。 急忙谦虚的说道:“江湖路远,未见红颜。” “啊呀,好才情,有你相助,老范的事情铁定成了,那姑娘就喜欢诗词歌赋,奈何我俩都不会,这次遇见你真是上天注定,让你帮助老范摆脱困境啊。” 我什么时候说帮忙了?你能不能不帮我决定啊。 不过当柳真全看见范剑南期盼的眼神时,哎,就当献爱心了,幸好肚里有货。 “那,我能问下是哪家姑娘,平时都喜欢那些诗词啊。” 西门浪一把楼住柳真全,“好兄弟,我没看错人,这次我们三兄弟一同出手,一定马到成功。” 你又帮我决定了啊,哎,苦命,本来以为背几句干货呢,结果变成卖身相助。 .... 顺流而下不过一日,柳真全就被拉上岸了,临渊城建在峡谷之上,只有水路可达,码头边上是一个集市,要想入城,非得穿行山道,而且临渊城以临渊阁闻名,在其之上可以俯瞰涛涛江水,而最出名的三帮四派之一的临渊剑派就在此地。 “桃花!桃花!”一上岸,西门浪就看见熟人,不停的挥舞这双手,希望得到回应。 让柳真全不敢意外的事,一个侍女看了三人一眼,拉起女伴匆匆逃离,口中还骂道:“八臂猿猴,你也是江湖成名人物为何总跟我小姐过不去呢,你就是个登徒子。” 柳真全好似感觉周围人的目光都集中过来,耳中透过繁杂的声音,清晰的分辨出对西门浪的评价,“这个家伙又祸害谁了?” “好像是单婉柔的婢女。” “这个淫贼敢调笑单姑娘,看我不煽了他。” “哈哈哈,你要打的过他啊。” “不过他边上的两个是谁?” “谁管他,肯定是和他相同的两个淫贼。” ...... 淫贼.....难道这就是新的名号么,转头看去只见范剑南神色依旧,好吧,估计是打击多了,已经没有伤害了,老兄我估计女孩子是因为你边上的才不喜欢你,我该告诉你实话么,不过好像你的名字也有关系,哎,好难啊。 三人随便找了一个小铺子坐下,柳真全开口问道:“范兄弟,你知道单女侠有什么喜好么,还有她为什么来此。” “我知道....”柳真全还来不及说出住口,西门浪已经被范剑南封住穴道,定在那里了。 “临渊剑派,剑阁问剑,获胜者,都可以受到剑阁主人的指点。” “我看单姑娘有婢女随从,应该是出身不错,平时我估计难以接近,要不你也是问剑一番,或许可以接近。” 范剑南更是苦闷,这又怎么了? “不瞒柳兄,我乃地剑,剑阁之人见到我都不会出剑。” 我了个去天下十三人的地剑,谁成想到还是一个苦情男。 第五卷妖人乱南疆 第四十六章 围魏救赵 暗度陈仓 柳真全仔细看了半天苦情男,好像没有什么特殊之处,“真是地剑?” “如假包换。” “看年纪也不像啊,你才多大啊。” “憋死我了,柳兄弟你也不帮忙,我解开穴道等了好久啊,这家伙十四岁出道,一战成名,要不是当时我看着,我都不信。” “你都武功高绝了,亮亮相,什么女的找不到啊,别人倒贴的大把大把的。” “我也是这么劝他的,谁成想这个死脑筋不肯告诉对方。” 柳真全摸着下巴说道:“寻求真爱,不以势压人,那别人认不出你啊?” “怪这家伙,当时就喜欢人家女孩子了,结果把人家师傅随意一剑而败,伤了女子心,被女子嫌弃,又去深山修行了。” 早恋,妥妥的早恋。 不过柳真全还是用低沉的声音说道:“唯极于情故极于剑。” 此言一出,范剑南用着极为深刻的眼神看着柳真全,你懂我。 看的柳真全不禁汗毛直竖。 “不会刚一出山就碰到了吧。” “柳兄神算啊,那日我得知他出山,匆匆来找他,结果在闹市马车上匆匆一唔,见到了他朝思暮想的女子。” “哎,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 发现范剑南有一次情深义重的看着向自己,柳真全终于出手了,将他的脸扳向其他方向。 “范兄,你再这样看着我,我不帮你了。” 结束了这次毛骨悚然的谈话,三人匆匆吃了几口饭菜,开始当天的行动。 八臂猿猴西门浪轻功卓绝,眼神犀利,话说这个练暗器的要是眼神不好哪行,负责跟踪,搜集情报。 柳真全负责把土包子地剑的造型,至少总不能老是带着斗笠抱着剑吧,怎么看怎么像个流浪剑客,试问哪个女子能一见倾心,除非出剑。 当晚三人在客栈中,展示自己当天战果,西门浪看着英武忧郁的剑客,不禁赞叹道:“迷死大姑娘,小媳妇,柳兄,啥时候给我也整一套啊。” “一边去,上等料子,简约而不奢华,用了我好多天口粮呢。” “多谢柳兄,为我操持。” “姓范的,怎么不谢我,我为你忙前忙后容易么。” “这叫亲疏有别,你和他是生死之交,说谢过了。” “柳兄一看你就是读书人,被你一说我真舒服了,话说你你一个读书人为什么流浪江湖啊。” “百无一用是书生,不过我是地师。” “拉倒吧,你还柳真全,还是地师,别人在汨罗城闹出很大动静呢,而且肯定长得不凡,都没人说的出长相。你就一个名字相同的吧。” 算了,你要这样理解,你赢了。 “不说这个了,打探了什么消息了。” “今日单姑娘去了好几处地方,不过有一处的当心,这次来这里问剑的人的集会,最后一个小白脸送单姑娘出来,好像聊的很开心,而且桃花这丫头好像很仰慕那小白脸。” 听到这里地剑又一次变成苦情猥琐男,就你这样的谁会喜欢哦。 “只得如此了,欲娶单姑娘,必取桃花。” “你要娶桃花?!” “屁,取得的取不是嫁娶的娶,我的意思是要范兄娶单姑娘,我们必须先取得桃花的信任,岂不闻小姐的婢女全知道,而且从桃花处下手,让桃花替范兄说上一句好话,顶上我们十句。” “读书人真是花花肠子多。” “你再这样我就不说了,而且阎王好过小鬼难缠,要是不能让单小姐,对范兄立马改观,也至少让桃花认可我们。” “桃花见过我,我不能去。” “没叫你去,范兄常年带着斗笠,一般人记不住他面孔,而且十多年过去,你长啥样,单小姐哪能记住,只要你不出剑,就行。” “你打算?”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明天我也去报名文件,范兄当作我朋友,陪我来此,范兄到时候你就围魏救赵,取得桃花信任。” “好。” “虽然,你说的什么我不是很懂,但是我还是觉得很厉害,我支持你们。” ........ 入夜,柳真全一个人坐在客栈后院,看着此地山水发呆。 “柳兄,能看看你的剑吗?” 柳真全将桃木剑递给地剑,范剑南摩挲着桃木剑身,不时还有柳光闪过,“虽然是木剑,却也是难得的好剑,不知柳兄剑法如何,可否施展一二。” 柳真全没有学过正宗剑法,只不过会一些道家养生剑法,施展了一遍,虽然行云流水,但是看的地剑直皱眉头。 “看来,柳兄真只会养生的剑法,不仅杀气全无,更是缺少变化,十分刻板。” 柳真全笑着说道:“在家只学了些养生剑法,实在贻笑大方啊。” “其实此剑法,虽然没有杀气,却也是一等一精妙的剑法,只不过柳兄所学不得法而已,等会我与柳兄演示一番,你再练练,不然明日真难入围。” “啊?还要考试?” .... “你们昨夜干嘛呢,还让不让人好好睡觉了,不是我知道你们今日要去报名,我早骂人了,不知道我耳目灵便啊。” 看着耳目灵便的西门浪一夜也没睡好的样子,其他二人不禁笑出声来,“我们熬通宵,你还想饱睡,不可能。” “我给你们加油,好好干啊。” “看着你鄙夷的神情,我感觉今天有难度。” “哈哈哈...” ....... “你是来参见问剑的?” “不错,我乃‘潇湘夜雨’柳真全,这是我朋友‘多情剑客’范剑南,不过他不是来问剑的,只是陪同我来的。” 柳真全一席话将记录的人说的面皮直抽抽,一般名号越响亮,剑法越稀松。 “看看记录有没有错误,等会去后院,有人考教你剑法,要是通过了他们会给你一块令牌,问剑之日需要,拿上令牌才能出入剑阁知道吗?” “好说,好说,我这就去。”说完拉起一旁在摆造型的地剑前往后院。 后院一阵剑影闪烁,还未看清只见一人飞了出来,直直的摔在柳真全地剑身边,周围的人发出一阵哄笑。 “就你这样的还敢称呼绝剑,随便找个人都比你厉害哈哈哈..” “就是,就是,回去再练几年再来。” 第五卷妖人乱南疆 第四十七章 临渊相会 地剑应战 “范兄,幸好昨晚你给我突击了下,不然今日可能真要出丑了。” “其实柳兄资质很好,只不过教你的人没有领会而已。” 能全懂么,本来就是强身健体而已,修行中人又有多少是全才,除非闲来无视的大能,不过也都是时间闲出来的。 柳真全在测试之时,一套剑法只守不攻,圆润无比,临渊剑派最开始尚有轻视之心,到最后有三人围攻,却只见柳真全依旧不慌不忙,游刃有余的化解危机,当最后一句承让结束之后,将三人憋屈的不行,还以为又出现一个高手不愿出手伤人。 其实昨夜范剑南虽然对柳真全剑法有所指点,却逃不过强生健体的框架,只得依照其原先思路,将剑法改成只守不攻。也的亏昨日地剑降低身份给柳真全不停喂剑,今日才能有此奇效。 柳真全既然取得了令牌,就有权进入临渊剑派休息,当进入安排的休息区后,柳真全早早用余光发现桃花,看着一本正经的地剑,柳真全无语的摇头,“没看见桃花在那打水呢。” “看见了,不是柳兄你希望我故作高冷么。” “高冷你个头,活该没人理你,你不会过去帮忙啊,我安顿好了过来找你。” ...... 临渊剑派建在山上,主要用度全靠山泉水,不过此刻人一多消耗也就大了,女孩子么总是用水大户,即便临渊剑派规矩森严,对客人有求必应,但是总归去多了不好意思,于是山中几口深井就成了众多女子打水用度的地方,山中水井极深,而且轱辘更是沉重,单婉柔每日练剑需要打水清洁,故而每日取水成了桃花必修课。 即便桃花有些功夫底子却也耐不住次数极多,此刻也不禁需要休息,这时面前出现一个人影,桃花抬眼看了看忧郁的男子,没见过,“你稍等,我这里马上就好。” 男子握住轱辘摇臂,帮忙将水提起,却没有任何话语,帮忙着将两桶水倒满。 “谢谢你。” 桃花提起两桶水飞奔回去,却发现男子依旧站在水井边上,没有一丝反应,心中第一反应,难道是个傻子,不过旋即又被其否定,看上去穿戴整齐应该不是那种人,不知道是跟谁而来,就是不肯说话。 不过显然用水不够,没等多久桃花去而复返,只见男子依旧站在水井边上,帮着桃花将水打满。 “找你半天,原来你在这里。” 其实柳真全早就在暗处观看,发现这个木头根本傻傻的帮忙,怕人家小女孩误会成精神失常,立马现身。 “你帮人打水,你也告诉我一声,让我一通好找。” “这位姑娘莫要担心,我这朋友自小受苦,见到别人受累就想帮上一把,不过天生不善表达而已。” 看着桃花疑惑的眼神,充满了不信。 柳真全直接放出大招,小姐喜欢诗画,婢女总不会什么都不懂吧。 “你还别不信,我这朋友,善喜诗词,我观这山中桃花依旧盛开,我们就以桃花为题让他作诗一首,你看行不行。” “桃花为题,嗯...可以,不过不能打油诗啊。” “放心。”柳真全少一侧身,口中无声嘴唇轻动。 拍了怕范剑南“看好你哦。” 范剑南看着园中桃花,口中轻吟“人间四月芳菲尽,临渊桃花始盛开。长恨春归无觅处,不知转入此中来。” 桃花听着诗词,口中也跟着念叨:“人间四月芳菲尽,临渊桃花始盛开。长恨春归无觅处,不知转入此中来。真好,真好。” “看我没骗你吧。好了你水也打好了,还需要帮忙么?” 柳真全打断了桃花的回味,“今日够了,谢谢两位少...大侠。” “少大侠,还有这称呼,以后别叫什么侠了,我叫柳真全,他叫范剑,剑客的剑。” “多谢两位大哥。” “好日后打水需要帮忙,尽管开口,我俩就住前面屋子,走了。” 说完拉起地剑,口中轻说;“别看了,保持神秘敢。” ...... “小姐,小姐。” 看着提水跑来的桃花,单婉柔停下了练剑,心疼的擦了擦其额头的汗“都说了,我陪你一起去打水,免的你这么累。” “不累,小姐,我今天碰到两个大哥,他们帮我打的水。” “都说了,江湖中什么人都有,不要轻易相信别人。” “不是,不是,他们真是好人,还会作诗呢。” “还会作诗,打油诗吧。” “不是,不是,是这样的......”桃花年幼但依旧将事情说了明白。 单婉柔好奇的说道:“现在重武轻文,没想到两人还真能做出诗词。” “小姐,我想他们是仗剑远游的书生吧。” “书生,能有这个剑法通过考核?” “小姐,你喜欢诗词,不去见见他们么?” “这个以后再说,走看你流了那么多汗,一起去洗澡。” ...... “听说这里屋子住着一个高人。” “高人?” “是啊,听说门口考核之时,三个临渊剑派的高手都奈何不得,而且其人只守不攻。” “这么厉害,有缘必须认识认识。” 话音未落,只听边上有人说道:“既然有如此剑客,那我倒是要见识见识。” 说完撞开两人,径直往柳真全屋子走来。 “那人是谁,这么嚣张。” “嘘,小声点,你想死别拉上我,这人是临渊剑派大师兄,剑法出神入化。” 男子站在柳真全屋外,喊道:“里面的人听着,听说你以一敌三、只守不攻打败我三位师弟,此刻我特来领教。” .... “小姐,不好了。” “怎么了?” “临渊剑派大师兄去挑战那两位大哥了。” “别急,跟我去看看,我想临渊剑派也不会是个恃强凌弱的门派。” ...... 柳真全透过窗户看了一眼,“这回你得帮我打。” “你知道我功法特殊瞒不过别人。” “我出去肯定败,败了我们就没有颜面在此住下,你还想不想见单姑娘了。” “嗯...” “那就是相见,而且她也来了。” “这...” “听我说完,等会你出去如此....如此.....去吧。” 一开门,将毫无防备地剑推了出去。 第五卷妖人乱南疆 第四十八章 诗剑双绝 一见倾心 “在下范剑,柳兄昨日消耗太大,今日无法与剑首大师兄比试。” “切~~”边上围观之人纷纷表示不屑。 “特此让在下代为比试。” “切~~” “无妨。” “剑首威武....” “小姐怎么办啊。” “看看再说。” 范剑南拔剑整个人气场立变,一股绝世剑客的孤傲油然而生。 突然脑中想起柳真全的话语,结果气势又一次变化。 “怎么回事?我还以为是绝世高手呢,怎么现在成这样了。” “是啊,刚才肯定是我眼花了。” “没错眼花了...” 单婉柔心中一愣,仿佛又回到十多年前,那个雨夜,那少年一剑击溃师傅,也将师傅练剑的雄心壮志一举摧毁,如今每日买醉,再不负当时绝世剑客的英姿,而其努力练剑,就是为了帮师傅报一剑之仇。 两位剑客拔剑而起,剑首迅如雷霆,一道寒光直指而去,地剑不慌不忙一剑指向要害,逼其撤剑防御,口中更是吟诗而起“赵客缦胡缨”。 按照柳真全的要求范剑南不再追求挫败敌手,更是如同两人互相演剑,你来我往,让边上众人看的不断喝彩。 “吴钩霜雪明”每一次出剑都带起风雷之势。 由于范剑南不断降低威力,使得剑首心中总有一丝感觉,再加把劲他就输了。 “银鞍照白马” “又吟诗了。” “没想到这人竟然有几分本领。” “是啊竟然和剑首打的不分伯仲。” “飒沓如流星”每一次吟诗每一次出剑,好似都符合当时的意境。 众人看个热闹,而远处的单婉柔被这首热血的诗词感染的无比激动,双手紧紧的握着,每当剑首出剑凌厉之时,总会为这个吟诗的剑客担心,每当化解之后,又替他松了口气。 “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当吟唱出这两句的时候,柳真全一拍双手,不错,不错,没想到这家伙有演戏的天分,总算让单婉柔对着地剑有深刻印象了。 “谁能书阁下,白首太玄经。”话音刚落,两位剑客剑尖相抵。 柳真全鼓掌而出,“两位高手请勿再斗了,我屋内有美酒,请入内饮酒岂不畅快。” 范剑南就此收剑,转头望去看见单婉柔一双美目都在其身上,终于绽开了久违的笑容,对着单婉柔点头感谢。 剑首大师兄和范剑南过招甚多,其实已经内力耗尽,听到此提议,哪有不肯,不过借口门内还有其他事物,匆匆离开。 反观地剑更是神采奕奕,两人高下立见。 ...... “你的事也算成了一大半了,我桌上写了一首诗你留着用。” “十里平湖霜满天,寸寸青丝愁华年。对月形单望相护,只羡鸳鸯不羡仙。” 地剑读完抬头看着柳真全,“柳兄好像不应景。” 柳真全放下酒杯,一把夺过,“爱要不要,你以为我还有多少存货呢。” 见到柳真全如此,地剑也不再要求,“谢了。” “接下来的路,需要靠你自己了,我可没办法再帮忙了。” .... “小姐,没想到这范大哥如此了得,害我平白为他担心不少。” “确是如此,而且我感觉其并未尽全力,更没想到的是他竟然诗剑双绝。” “这留有余地,我刚才看着飞沙走石,而且边上树枝,都被两人剑气斩落不少。” “你范大哥始终将剑芒控制在离剑一寸范围,有这份控制力的剑客,江湖少有啊。” “小姐,你会吗?” “不会,不过我眼力还是有的。” “嗯,嗯,要不小姐,我们去拜访下他们吧,你的剑法总是不能突破,没准他们指点一下就可以了。” “这怎么可以,江湖上武学都是敝帚自珍的。” “小姐,我看行,刚才我还看见范大哥朝你笑了,而且我感觉他们不是那种人。” “桃花还是算了吧。” “去吧去吧,小姐,我看他们进去喝酒,我帮你准备些菜肴糕点,正好去。” ...... 屋内柳真全独自饮酒,范剑南只是呆坐边上,满脑子是单婉柔的音容笑貌。 “范兄,你能不想单小姐么?” “柳兄,我没想。” “没想,口水都流出来了。” “啊?”当范剑南举起手时,柳真全笑了“说曹操曹操就到。” “什么?!” “转头,你心爱的单姑娘带着吃食过来找你了。” ..... “不用敲门,门开着。” “柳大哥我陪小姐过来拜访两位。” 柳真全转头看了依旧保持冷酷的地剑,忍住想笑的感觉。 “请随意。” 放下食盒的桃花看了看依旧看着天空的地剑。 “范大哥怎么了?” “不用理他,他在想诗呢,比剑回来一直这个状态。” “那个摆造型的,别看了天上没有星星。”柳真全不合时宜的对着地剑嚷到。 “噗呲”单婉柔轻抚檀口。 范剑南此刻回首不禁被单婉柔抚口一幕看呆了。 口中不自觉的说出诗词“十里平湖霜满天,寸寸青丝愁华年。对月形单望相护,只羡鸳鸯不羡仙。” “噗呲”柳真全一下嘴里的酒喷上了餐桌。 看着尴尬的众人,柳真全心中只剩一个念头,人才啊,就你这么一句我前面全白费了。 此时范剑南也知道自己失言了,不过因为太紧张把所有一切搞砸了,心中无限懊恼。 才女单婉柔此刻玩味的看着二人。 “此时无声胜有声,容某提酒仗剑一行。”说完柳真全轻点桌面离开了尴尬的房间。 如果此时八臂猿猴西门浪在一定赞叹一声“好轻功。” 即便柳真全借此离开房间,桌上酒杯中的酒水都没有泛起一丝涟漪。 桃花好像也发现了此刻的寂静,忙道:“我看柳大哥好像喝醉了,我出去看看,小姐你呢?” 单婉柔看着地剑,清冷的声音从口中传出:“你去看着柳大哥,我想和这位范剑大哥好好讨论下诗词。” 不知为何对“诗词”二字咬的特别清晰,桃花仿佛明白小姐的心境,赶忙追着柳真全出去。 “呯”的一声提醒在屋内二人,此刻已经没有他人。 第五卷妖人乱南疆 第四十九章 冤家路窄 为君守护 地剑范剑南呆呆的看着单婉柔,嘴唇蠕动却不知能说出什么。 单婉柔玩味的看着地剑。 “那个...这事....” “请问范兄意图接近小妹为何?” 正所谓相见无语,范剑南一直不是一个善于交谈的人,此刻更是无法说出任何话,脸被憋的通红,持剑手不停的紧握剑鞘。 “既然无话,小妹告辞了。” “等等...” 虽然叫停了单婉柔,却不见接下来说什么。 “范兄想说什么?” 透过窗户看见院落中的柳真全并未关注这里,本来涨红的脸还是送了口气,“其实这件事,可以从十多年前说起。” 单婉柔挪揶的说道:“我像你以前认识的人,不会又是这套浪子把戏吧。” “不不不...姑娘你误会了,请听我说完。” 单婉柔随意找了椅子坐下,想听听这个为了自己美色接近自己的人有什么不同说法,自从师尊剑心被毁之后,自己流落江湖见过太多这类人了,唯一不愿离去,还是因为听到了不错的诗词,曾经一个读书人告诉她诗以言志歌以咏怀,从一个人的诗词可以看出一个人人品好坏,虽然有些偏面,但是单婉柔还想了解下谁人作的诗词。 “我与姑娘前几天在汨罗城相与,不过姑娘一直将我当作好色之徒,总是躲着我,只能出此下策,来这里见姑娘。” “原来你就是和西门浪一起的淫贼,还说不是好色之徒?” “姑娘误会了,十多年前,你师傅剑会天下豪杰的时候我与你见过,自此之后就念念不忘。” 单婉柔思索片刻,却未从脑海中想起这件事。 范剑南急忙打散发髻,将本来梳理整齐的头发弄得纷乱,更是将双眼用头发挡住,“那时候我衣衫落魄,背着一口满是铁锈的剑,那时候你不嫌弃我,将一些吃食送我手上。” “是你!”单婉柔心中一惊,此刻眼前仿佛又出现难忘的一幕。 十多年前师傅问剑多处,无数成名剑客拜在剑下,年幼的她被师傅牵着手走过许多地方,每一次师傅总是获胜而归,那日正是皇城外论剑,师傅壮志踌躇想问鼎天下第一剑客,结果就在无人敢上前时,一个落魄的少年手持锈剑,一剑将其击落神坛,自此以后师傅剑心被毁,每日饮酒郁郁而终。而少年剑客如同风中来,又消失在所有人视线中,由于其未和天刀对决,因此被排在十三人第二位。 单婉柔一辈子不愿想起那个孤寂落魄的背影,师傅的落败就是因为自己给予仇人的一顿饭食,如果当时不是自己给少年吃的,估计落魄的少年根本没有力气对师傅拔剑,而单婉柔一直将师傅的落败原因归咎自身,行走江湖磨砺剑意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为师报仇。 仇人就在眼前,单婉柔抽剑爆起,“凶徒还我师傅命来。” 范剑南十分迷茫,不过身体本能却超过了一切,随意躲避着单婉柔无尽的杀招,屋内一切被打的七零八落。 柳真全急忙入内,“快帮忙,拦住他们。” 桃花也急切的进来,“小姐,这是怎么了?” 柳真全拔剑而出凭借自己拙劣的剑法不停的抵挡攻击。 “有什么事,都坐下来好好说,干嘛拔剑呢?” 眼见报仇无望,单婉柔收剑恶狠狠的看着地剑。 “单姑娘,你师傅是哪位,我自练剑以来,从来没有伤过一人。” 师傅这样成名的剑客,在别人眼中竟然不值一提,但是单婉柔还是希望地剑知道,自己为谁而来:“当年师傅就在皇城被你一剑击败,你说他剑心不足,害的师傅郁郁而终。” 柳真全退后一步仔细打量着地剑,话说你打败人家还嘲讽人家干啥,你看看现在整出一个仇人徒弟的恋情来,真是高难度挑战啊。 “单姑娘,我真不知道,当时一句话会对令师造成那么大影响。” “桃花,我们走。” “是,小姐。” 当走到门口之时,单婉柔突然站住,问道:“想来你也不过随意欺骗我这女子,不过以后别在拿别人的诗词招摇撞骗了。” ...... 目送单婉柔离开之后,看着一直呆立的地剑,柳真全叹了口气说道:“走了,你的身份已经被拆穿了,还留在这里干嘛,你们打斗的时候不知道多少眼睛看向这里。” 地剑不置可否,机械的被柳真全带领路而行。 既然两人想下山,必定不愿被人打扰,穿梭林间,发生这样的事,一路上也没有聊天的兴致。 远远的传来声音,“地剑既然来访,何不入剑阁共享盛会?” “我自有事,不劳相送!” ...... 一下山,范剑南拉起柳真全直直的前往酒肆,收到讯息的西门浪早就酒桌上等候,“怎么回事?” 柳真全苦笑的说道:“露馅了呗,还能怎样。” 就算饮酒也是浅尝即止的地剑,一碗一碗的往口内倒酒。 西门浪有心打断,不过被柳真全制止了,“既然想喝就让他喝个痛快吧....” 西门浪急忙打断说道:“谁制止他喝酒了,只不过这几日我在山下发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事情,可能会危及单姑娘。” “什么!”范剑南第一次粗暴的一把扯住西门浪的前襟,将其拉倒面前,“快说,怎么回事!” “前几日我想偷偷上山,结果发现三帮四派的人不停出入剑阁,本来我感觉没事,不过我发现幽冥殿的人也出入其中,感觉有些蹊跷,于是偷偷过去,发现皇城中人有人促成此次会面,希望聚集所有藏宝图,寻找武功大进的秘典。” “这件是关单姑娘什么事?” “我跟踪皇城中人,一个人说漏嘴了,好像典籍里那里面很危险,需要很多人去,这次有突然在此聚集如此多人,我怕他们被利用。” “你打听到具体是什么了吗?” “没有,就算我轻功再好,也不敢靠太近,只敢跟踪些小虾米,根本找不到讯息。” “你干什么去?”西门浪和柳真全你一回头,却发现地剑已经持剑靠近窗口。 “去探探到底何事?要是他们危机单姑娘....” “探你个头,你轻功有我好么?我都不敢靠太近。” “范兄先坐下,我们上两个计策再说。” “不必了,我先去保护单姑娘,你们有办法再通知我。”话音未落人已经飘至十数丈开外。 第五卷妖人乱南疆 第五十章 伺机而动 暗中观察 “西门兄,我看此事有异常,我想前往打探。” “柳兄谨慎啊,这件事涉及江湖各大势力,我想还是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我们帮着老范就行。” “连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帮。” 柳真全刚知晓此事,就感觉诡异,要是当时宝地没有危险,为何要将地图分成那么多份保存,而且每个人都开山做主,引领一方势力,现在突然又有人想将地图归一在此探寻。 蹊跷,太蹊跷了。 “当时那些高手宁可分崩离析,也不愿让后人得知位置,现在后人想去查询,你认为前面祖先之人都不愿意让后人也陈旧一番霸业?” “这倒是如此,但是这次来的有众多高手,虽说江湖十三人为当世一等一之人,但是那些流传下来的门派,也都有许多高手,贸然前往恐怕就算老范也讨不到好。” “谁说我,偷偷去了?” “你...佩服,你还想明着去,不怕被人灭口?” “西门兄,你轻功好,江湖熟悉,这么大事你认为瞒得住有心人么?” “瞒不住吧,江湖之大,更有无数奇人异士,而且大派稍有动作,要想不被人知,也是很难。” “我想,你把事情传播出去,如此就算临渊剑派想利用这批高手也是投鼠忌器,要想前往必定惊动许多人,而我此时上山混在人群中,应该没有问题。” “我怎么没想到呢,我去找老范告诉他。” “不用,范兄一介高手想隐藏没多少人会知道,而如今我在明他在暗也能保证,我的安全。” “那就依你所言。” ....... “你说地剑也在山上?” “我也是刚刚知晓,要不是在山上打斗,让我安排的弟子知道真正身份,我还不知道地剑来了。” “会不会坏我们之事?” “应该不会知晓,我事后问过弟子,地剑好像为了单婉柔这个女子而来。” “为女子而来?” “不错,那女子是当年绝剑传人。” “这倒有趣,千万别让地剑坏我们谋划。” “没事,到时候大不了把女子还他,只要控制了女子,我想地剑也不敢胡来。” ....... 范剑南站在阴暗之处,看着明显监视单婉柔的临渊剑派弟子,皱了皱眉头,不过有自己暗中看护,就算出事也能带着单婉柔一对主仆杀出重围。 摸着从来没有沾过血的长剑,以前早就听西门浪说过,我不是一个真正的剑客,手中宝剑从不沾血,弄不好这次可以做一次真正的剑客了。 ....... 柳真全看着一桌子没怎么动的菜肴,你们怎么都走那么快,话说也留下点银钱让我会账啊,难道你们两个都是吃白食的,见到你们从来没有会过帐,我也想当这样的侠客。 .... 柳真全居住在临渊城中客栈,临渊城建立在大江边上的山涧中间,城市最高处乃是临渊剑派,而城市依水靠山修建,全靠阡陌小巷连接各处,远远看去屋上叠屋一般一层一层, 以前除了练剑之人多来此,其他一应事物都是供应山上弟子慢慢发展而来,这里最擅长打造剑器,每天早上都能听到打铁之声。 而由于西门浪四处散播消息,最近客栈生意越来越好,江湖上来此的人也越来越多,想来离自己上山的时候不远了。 快到中午,柳真全有一次走出房门,来到酒肆打算打听武林中人带来的消息。 掌柜已经熟悉柳真全,对着门内喊道:“柳先生来了,依旧老样子么?位置已经给你留好了,今日有新鲜的鲥鱼,还有刚宰杀的羊肉。” “不错啊,那劳烦给我准备两条鲥鱼,再来个两斤羊肉,其他素菜您看着上。” “好嘞,您先坐,我这就安排下去,这次还是三角清酒?” “嗯。” 掌柜对这个连日来光顾,却手头宽松的客人十分满意,这年头武林中人多,读书人太少了。 ...... “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临渊剑派都是高手,已经否决了此事,不过如今不少其他大派之人来到此地,那件事应该是真的。” “真的?” “还能有假,昨日我亲眼看见百越之人进去了。” “你确定?” “昨日几个临渊剑派高手,没认出那老妪婆,结果被其用毒功轻松放倒,要不是我跑的快,也跟看热闹的人一样了。” “还有这样的事?临渊剑派肯善罢甘休?” “可不是....” “这位客官能不能让我们祖孙两个一同坐下?” 刚听的起劲,就听边上有人前来拼桌,不过正是饭点,还真没有空桌剩下。 看着带着孩子的老头,两人衣着虽然陈旧,但是却少有补丁,看上去还是十分清洁,看着小女孩应该是十三四岁,并没有大家闺秀一般的羞涩,却有江湖儿女的豪情。 “两位随意。” 当看到小二端着托盘送来两碗盖这肉糊糊的烂肉面,小女孩眼睛里透出一种幸福感,不过当小二哥经过旁边桌的时候,有人喝醉了起身撞在了托盘边上,结果两碗面往女孩身上扑了过来。 柳真全并无多想直接伸手稳稳接住了一晚烂肉面,眼见另一碗来不及接住,就要洒在女孩子身上,心中不禁焦急,别看面条上不冒热气,但是糊糊下的面条绝对温度不低,要是被烫着绝对不好受。 就在此时一干铜烟枪问问托住了碗底,随着烟枪前后左右移动,一碗面条滴水不漏的停在了烟锅之上。 柳真全将面条放在桌上,打法了一直道歉的两人,“没想到老丈武功高绝,在下献丑了。” “年轻人不错,要不是你武功不行,我还以为你是‘书生’呢。” “书生?” “你不会连江湖十三人都不知道的吧。” “知道,你爷爷猛然一提起,还想不起来。” 柳真全倒了杯酒过去,“敢问老丈如何称呼?” “谢放。” 看着柳真全迷茫的眼神,少女笑了起来:“我爷爷是‘飞烟客’。” “失敬,失敬。” 第五卷妖人乱南疆 第五十一章 古老传承 剑阁会盟 酒肆因为一个人的称号突然安静下来,江湖十三人众人也就在传闻中知晓,至于冒名顶替,在这高手云集的地方,那是老寿星吃批霜了。 “干嘛都这样看着老夫?” 酒肆中的武林中人急忙匆匆离去,“别忘了会账。” 老人的话如同圣旨,一时间柜台上掉落银钱无数。 小女孩子看着柳真全,好奇的问道:“他们都怕爷爷,为什么你不怕。” “无知者无畏。” 谢放突然大笑起来,“小子,你是我见过人中少有对眼之人。” “多谢夸奖。” “小子,我提醒你,你要是为了那件事而来,还是早早离开,这浑水不是你能趟的。” “多谢,我并非为此而来,不过最近在这里听了很多人说起,因此好奇留在这里。老丈为此而来。” “小子,我看你顺眼,不妨告诉你,那些大门高派前人不过是普通武者,就因为因缘际会才成就一方霸业,本来他们不提起也罢,老夫没办法,如今他们有此想法,老夫也想分上一杯羹。” “老丈,就没想过此事诡异,为何这么久不提起,如今突然引发?” “就算刀山火海我也要去查探一番。” “咳咳咳...”少女的咳嗽打断了谢放话语,看着少女潮红的脸色,谢放急忙拿出一个葫芦,“快吃药。” “老丈,你孙女有病,你还带着她东奔西走,为何不带她寻医问药呢?” “小子,老夫的是你少管。”说着一拍桌子,一阵气浪卷起,柳真全一阵手忙脚乱,险险的避开扑面而来的酒菜。 一双小手急忙拉住谢放的衣袖:“爷爷别生气,这位先生并无恶意。” 看着少女刚吃完药,少有好转的脸色,谢放不再发怒,反而怜爱的看着孙女。 就刚刚瞬间,酒肆老板等人被谢放吓的都跑远了,看来饭是吃不成了。 柳真全想起刚下山的时候师兄给他准备丹药,幸好上次施法之时已经拿出一些以备不时之需,“小妹妹,你看饭菜没了,还想吃点什么?我帮你做,我略通岐黄之术,等会吃完了给我讲讲病情。” “你不是读书人吗?” “不为良相,便为良医。想吃什么?” “烂肉面。” “好吧。” 片刻,柳真全将一碗分量十足的烂肉面端了出来,“老丈,锅里还有,一起吃点。” 谢放疑惑的看着柳真全“你真不怕我?” 柳真全只是淡淡的笑了笑。 吃晚饭,柳真全听过少女病情,心中稍微有了一丝了解,出身就带胸痹,基本上就是前世所说的先天性心脏病,在此柳真全还真不知道怎么医治,不过师兄给了一些调理内脏五行的药,应该对这种病症有所缓解。 带着两人回到自己住所,“拿着吧,每日一粒,调节内脏五行,虽然不能根治,至少可以缓解几分。” 反正这些丹药对自己已经没有帮助,留给有用的人也不错。 “多谢郎中哥哥。” “小子,如果药真有效,我可以帮你办一件事。” 柳真全随意的拱了拱手,“照顾孙女。” 看着柳真全即将关门,少女说道:“我叫谢盈盈,大哥你别忘了。” ...... 柳真全看着风尘仆仆赶来的西门浪,“怎么这么急匆匆赶来?” “你动动嘴,我跑断腿,现在那些大派都在查探谁散布消息,我能不回来,被抓了我就可以隐居了。” “没人敢动你。”靠在墙角抱着长剑的范剑南难得出声。 “还不为了你,要真出事,我得你保护。” “对了,范兄,你怎么下山了?单姑娘呢?” “剑阁问剑草草结束,单姑娘下山。” “事情圆满结束。” “是啊,老范还跟镇单姑娘吗?” “是。” “老柳,你呢?” “别叫我老柳,我么想去看看热闹。” “你真想去?” “是啊,我想也好奇是什么能让普通人变高手啊。” “哎,我也想去看,不过你看老范不肯去,他很少出江湖,不知人心险恶,我得跟着他。” 柳真全笑着说道:“没事,江湖儿女有缘再聚首,今日共饮此杯。” 三人喝完告别,“老柳,你真要小心。” “说了别叫我老柳。” ........ 剑阁中坐了各大派的代表。 “此时不知如何解决,到底是谁走漏了风声,引的江湖中人都向我们发难。” “那就要看我们是谁说我们想集齐图纸,再探旧地的?” “不是你们?” “不是,我们也是接到传讯,故而上剑阁的。” “难道是皇城那些人?” “极有可能。” “他们还想恢复以前荣光?” “笑话,谁人不想,如今天下不再谈论我们这些大派,反而推崇江湖十三人。” “也好不管是谁让我们聚集,至少我们顺势而为再探祖辈的宝地。” “祖辈不是留言,此地危险异常,让我们不准查探?” “你金刚禅宗要是不愿意去,大可交出碎片。” “要是我不交呢?” “不用我们,外面那些江湖中人都能去你们那闹事。” “你.....” “好了,好了,都别吵了,不是说讨论怎么解决外面那些人吗?” “解决,一是我们不同意,和他们杀个天翻地覆,正合了皇城中人心思,二就是和他们共同探究。” “你这不是白说呢,上次就是这样,不过还没解决。” ....... 大派之人还在讨论,临渊剑派下面其他江湖中人已经决定一同拜山,希望大派和他们一同探究宝地,武林中人谁人不想着当年旧事,那些跟着皇帝奋起之人,一同在山中寻得机缘,武功大进不说,更是突破了寿元三百载,此方世界就算武圣最高寿元也没有破二百,当年大派将此事死死封印,此事有这个机会,谁人不愿搏上一搏。 柳真全在山下看着浩浩荡荡上山的武林人士,自己伙同西门浪将此事传开到底对不对?是保全了问剑的武林中人性命,还是让更多人面临不测? 第五卷妖人乱南疆 第五十二章 高手齐聚 随众而行 不管愿意不愿意山上大派众人和其他武林中人达成一个共识,能扛鼎击打击钟者可以与所有大派一同分享此次地图,其他人胆敢跟随众人共击之。 这一条规定无形中形成了一个障碍,很多武林人士骂骂咧咧的下山,凡是能做到扛起铜鼎与用肉掌打出钟声者无疑都是高强之人,这些武艺高强的人已经被分离出去,其他人根本没有丝毫胜算。 由于各地能来的人时间不一,于是约定以一旬为限。 就在这一旬时间里,柳真全看着无数人满怀希望上山,又看见无数人垂头丧气的离开。不过也有好事之人停留在临渊城,看看有什么热闹可看。 在此一段时间里,柳真全也看见许多认识的人上山,史娉婷、白骨真君、江梦瑶、云飘飘..... 奇怪了,这种时刻我们怎么会没有崔皓呢?按说他这个人来疯的性子,知道有这件事,不用我提醒也会前来。 等到第十天,柳真全看着剑阁中一大群人浩浩荡荡下山,而普通大派弟子早已将所有一切安排妥当,等着众人上路。 江边码头早就被临渊剑派弟子清理干净,普通之人早早被赶出视线,当日下着蒙蒙细雨,水乃落金,众人不禁为这一个好兆头而高兴,不过蒙蒙雨雾之中一人持伞站立渡口。 “你是何人!赶紧离开!” 早有普通弟子上前驱赶,不过不知何为好似视线被挡,所有人都在原地打转,根本没有靠近一分。 有老者看着不停抚须“不错,不错,这个年纪能布下迷踪阵也算不错。” 边上女子见到微微惊讶,“怎么是他?” 不过更多人认出来人,“小贼,让我一通好找,来此卖弄小术。” 一个莽汉双拳已出,带起无数劲风,一个女子一咬牙也跟着出手,“交出精元!” 持伞之人正是柳真全,迷踪阵不过借助雨雾所布,不过雾气稀薄,骗骗实力低下之人还行,倒是在鲁雄与赛玉京手下却不够看了,两人带起的劲风吹散雨雾,更是将布阵的小石子吹开,一下子阵门大开。 两人出手狠辣鲁雄直取柳真全中宫,赛玉京游走在后,准备封堵柳真全散避退路。 “爹爹,快叫江姨救救他!” 凤飞飞眼见柳真全就要被两人重创,心中不忍,却听江梦瑶笑道:“你当他真没手段吗?” “咦?”只听一声巨响,并未后退一步,鲁雄和赛玉京却被一道剑光打飞出去。 “柳兄莫慌,我来了。”话音声中八臂猿猴站在其左侧,而地剑则一直默默的站在其右侧,两人各自上前一步,将柳真全护在身后。 此刻不少人认出出剑之人,而被一剑破开护身真气受了重创的鲁雄被赛玉京搀扶着回到白骨真君背后。 此次会盟为首之人乃是众人推荐的了凡禅师,了凡禅师乃是少室派掌门,一手波若掌法名满江湖,更兼修行金刚法身水火难侵,本来完全有希望入江湖十三人之列,由于超脱世外,此次也看出蹊跷,但是大势难为,只得再入江湖,希望能减少此行纷争。 了凡禅师口称无量,稽首问道:“不知,三位小施主,在此地何为?” 此事本来是柳真全想去,其他两人成全江湖义气特意来此,于是后退两步,示意柳真全上前答话。 “贫道,柳真全,想同去探寻宝地。” “原来是道友当面,不过此前大家已经约定完毕,你未过考核如何能去?” “贫道粗通医、卜、星、相,但是却无力抗鼎击钟,故而出此下策,望各位海涵。” “这位道友这就难办了,此行有三五百人,并非老衲一人一言能决。” “此行只为探秘,如果不是只是奇珍异果,我分毫不占。” “这...” “老禅师,别信他....” 柳真全看了放眼过去,原来是此前在汨罗城遇见之人,不过上不熟悉,只是笑道:“如果再次遇到那种东西,请问还有谁人可敌?” 柳真全虽然说话声音不显,不能盖住背后反对之音,不过一同探寻过汨罗城外宝藏的记忆犹新,都是年代久远的密藏,要是还有这些石头,就算这三五百人齐心也并未见得能有活路。 白骨真君看着柳真全冷冷的说道:“你指天立誓!” 凤九清冷的声音也传了过来“如果你说真的,我愿意与你同行。” 两人看来至少柳真全不会因为宝物滥杀,而此行不知深浅,还是有这样一个有异术的人跟随为妙。 一个大魔头,一个杀头组织头目之一发话了,等于两个大派之人同意了,其他人也开始观望。 “我两也不取分毫!”一旁地剑冷冷的说道。 此刻天平慢慢的指向柳真全,“这小子我对胃口,而且医术也行,我看去也挺好。” 不分正邪的飞烟客也有就此发话。 “好,既然如此多人同意,老衲也会说服众人,请三位同行。” ..... 柳真全、范剑南、西门浪三人随意的靠在船尾,“两位兄弟为何改变行程?” “我们江湖中人,凡事以义气为先。” “多谢。”看着还想长篇累牍的西门浪,柳真全果断的打断其其发言。 原本已经准备了许多腹稿的西门浪一下子噎的好难受。 “柳大哥。” 船尾凤飞飞带着一个中年儒者过来,“这是我爹凤知节。” “凤先生。” “我看小兄弟,也懂得地师之道,敢问传承何门何派?” “不瞒凤先生,我本是道观一小道,被家师遣下山来,只不过读过些道藏,不过前不久被一个老先生指点一二。” “原来如此,不知指点你的老先生在何处,我地师一脉人丁稀少,而且传承不同,想探讨一二。” “就只是山中偶遇,只知其说起地师传承自皇室寻龙探穴。” “哦,那以后和小兄弟多多亲近,我也正好交流一番。” “不敢劳烦长者久候。” 送走了前来拜访的凤飞飞父女,转头看见西门浪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 “柳兄,你竟然懂地师的东西?还和凤知节相交?” 看着激动的西门浪,柳真全心中确定,凤知节绝对在地师一脉中独领风骚。 第五卷妖人乱南疆 第五十三章江中奇阵 林间迷雾 顺流而上本来就难行,行至鬼门涧水流更是奇诡无比,鬼门涧真如其名,两岸悬崖峭壁,江道中怪石暗礁极多,要是不熟悉水路之人根本不敢撑船而入。 一条狭长的江道行驶极难,前面开路的第一条船顺着原来的航道行驶没多久,就被水流带偏位置,死死的撞在一处暗礁之上。 “快!救人!”其他几艘船的人纷纷抛出缆绳,希望落水的人能获救,水面水流湍急,下面暗流涌动,就算水性机佳之人也不敢下水救人。 落水之人变的十分焦急,不停争抢的缆绳或者能漂浮物,不过大船沉默带起了极大的旋涡,不停的吞噬着落水之人。 刚一触礁只有轻功卓绝之人借着一瞬间的反应逃离死地。 凤知节焦虑的看着江面,见面上不时的泛起一个个小的旋涡。 落水之人不少亲朋好友在其他船上,想到此刻不禁心中戚戚,看着一个个刚从水里逃过一劫的人,船上之人揪住船夫。 “是不是你故意带我们进入这条水道!好让我们都葬身鱼腹!” 一旁的汉子一把打落揪着老船夫之手,“娘的,反天了,敢惹我们大江帮的人,水面上的汉子岂容你折辱!” 柳真全看着双方吵闹,一方之人说着自己熟悉水道,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水道突然改变,另一方之人只觉的对方故意装上礁石,因为被救之人多数乃是大江帮中之人,要是水性不好谁敢端这水中饭碗。 “那人是大江帮‘四渎龙王’焦触,和他争吵的是独臂门的鲍春,落水最多的就是他们门中子弟。” “焦触这名字太邪信了,不是在江上找晦气么?还有他叫‘四渎龙王’他门老大不得叫四海龙王了。”柳真全小声吐槽一句。 焦触功夫不若隔着好多人都听清了,一下子冲到柳真全面前吼道:“小子!你再说一遍。” “说就说,亏你还吃江中饭,没见凤先生看着江面沉默不语,要是此间没有阵法才有鬼了。” 不理会柳真全岔开话题,焦触被柳真全一点就醒,边上之人也立即明白,武学造诣高的人跟笨反正沾不上边。 “凤施主,看出什么眉目没有?” “大师,此地水流方向随时变换,一时三刻难以掌握规律,无从推算。” “凤师兄也觉得有人搞鬼?” “不错,按理说大江帮之人时常在此摆渡,应该对暗流、礁石了如指掌,刚才就连老船夫都弄不明白,可见应该有人借此布阵,扰乱了水文。” 边上听闻之人心中大急,这明显就是有人想和他们争夺,故意在此拦住他们。 “凤师兄,你可是地师中的高人啊,应该有办法破阵吧?” “地师各门各派手法皆不同,我也需要些时日。不过此地还有一个地师,我和柳兄弟联手应该会快点。” 此刻众人才想起来此地还有一个地师,就是此前强行入伙的柳真全。 ....... 众人无法,只得在江中抛锚停留,为了不被水流单独冲走,所有大船都用铁链连接,更为了防止被人偷袭,还安排了其他人巡夜,不过剩余的人也是不敢睡踏实。 柳真全和凤知节享受到最高待遇,两人在最大的船舱中推算这阵法,边上更有了凡和尚、江梦瑶等一众高手陪同,不够此刻这些高手都屏息而坐,生怕打扰了二人,延缓了进程。 柳真全并未了解很多的阵图,只是拿着凤知节猜测的阵图推算,不过很快众多阵图都被其一一否决了。 “凤先生,按照你提供的阵图,我都推算了一番,却觉得都不相同,又稍有重合,可见此处乃是复阵,按照你这推算,修改,不知何时才能定稿。” “柳道长如何谋算?” “明天我决定闯上一闯。” “可是水面都推算不轻水流运转,更别提水下了,更不说是不是出现的旋涡了,此去太过凶险,道长切莫再题。” 范剑南听闻柳真全意入水一行,想要阻止,只听柳真全对着众人说道:“凤九先生、白骨真君几位知道我本领,虽然不敢保证能看穿阵法,但是贫道有把握顺利脱困,而且我也想知道那里藏着什么秘密,让人不惜血本的在此地布阵拦住我们去路。” “那明日我陪你同去?” 柳真全看着地剑,笑着说道:“不用,明天给我准备好酒,弄不好我温酒就回呢。” ...... 第二日柳真全仅仅要了一叶扁舟,即便大船上之人各有心思,不过看在柳真全轻舟闯鬼门,还是钦佩其勇气。 “柳大哥,小心。” “柳道长,保重。” 柳真全对上抱拳一礼,脚点船桨,轻轻一动,小舟如若离弦之箭飞快向前冲去,不是的引起水流变化,小舟忽高忽低,有时更是绕着旋涡疾驰,不过都逃不过柳真全轻轻拨动船桨,如同巨浪中冲浪一般,柳真全不停在鬼门涧中来回穿行。 有时小舟借着旋涡之力冲上半空,看着各处旋涡如同择人而噬张开大口巨蟒,柳真全驾驭的轻舟如同一条灵活的梭鱼避开了所有陷阱。 船上的人从最开始看见柳真全躲避之时的惊呼,到了后来如同看杂耍一般的赞叹。 没想到有人还能在这么凶险之地玩出如此多花样。 柳真全远远的喊道:“凤先生,看清楚各处水流变化了吗?” “基本已经清楚,只不过一些暗流和暗礁尚不能确定。” “好,容贫道再来一番。” 经过柳真全几趟穿过鬼门涧之行,凤知节已经大致推算出阵图变化,虽然小舟可过,但是大船依旧难行,不过知道了那些地方被人投掷了巨石堵塞航道和改变暗流之后,接下来不过借着众多高人,毁石穿行。 当几日后众多船只平安穿过鬼门涧,了凡和尚对着凤知节与柳真全道谢:“多亏俩位施主,要不然大家都被困在这鬼门涧进退不得了。” “无妨,大家和衷共济而已,了凡大师过誉了。” 柳真全并未答话,此刻柳真全感觉心中一阵悸动,望着前面若隐若现的密林,说道:“不知为何我心难安,前面密林还需多加小心。” 第五卷妖人乱南疆 第五十四章 暗中谋划 两方联手 “柳道长,你说前面林中诡异?” “不错,据贫道看来,寻常树林不该如此浓郁的雾气。” “凤先生,你看如何?” “不仅大雾弥漫,更是枝繁叶茂,遮蔽阳光。” “两位的意思是此地会有人故意布上阵法?” 众人谈论间,确见一群人跌跌撞撞闯出森林,而且神情恐惧,不停朝后看着,似有无尽的恐怖追逐,在逃跑的人群里,柳真全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果然什么热闹都逃不出这家伙,原先想来多方会盟为何这厮没有参加,原来已经在此。 “皇族中人!”了凡和尚见了也不禁吃惊。 而仓皇逃窜之人也注意到此地大船出现,即便逃跑也不妨碍他们对大船的人深深戒备。 皇族中人和江湖中人在相聚数百米距离相互戒备着。 只听里面有人传音而来,“此地乃是皇族禁地,你们速速退去,还想造反么?” 江湖中人纷纷嗤之以鼻,叫骂声立刻盖住声音,笑话,皇命早就难处京城千里,大城被大势力把持,小镇被江湖散人占据,当年虽然一统但是为了宝图,那些帮助皇帝打天下的人早就翻脸了,还在乎造反? “尔等就不惧我手中长剑么?” 即便相聚百米,柳真全依旧能感受到其长剑蕴含的丝丝血腥,边上江湖百事通西门浪开始科普江湖知识,“那人就是血王,本来是一个闲散王爷,不知何事练就了一身本领,更精通兵法,被誉为皇朝中兴第一人,征伐过一些不听话的小帮会,只要他们控制的地方胆敢违抗,必定血屠一方,每次征战归来,一身白泡必定被鲜血浸透,因此本来叫什么王来着,被人以血王代替。” “他也是用剑的?”此刻地剑见到用剑之人,不知为何心中点燃斗志。 “别想了,他虽然用剑,多为兵家一路,并非像你一样的剑痴。” “哦。”当西门浪稍作解释,范剑南立刻失去比试的兴趣。 “看来他们遇到麻烦了。” ..... 不知不觉船上之人见到狼狈的皇族中人从怒斥变成嘲讽,而柳真全感觉一种恐怖的气息到了树林前,有退了回去,而且当皇族之人退出树林之后,整个树林雾气开始淡去,笼罩在天空的阴霾也慢慢开始恢复。 树林中间包围一座高耸入云的孤峰,直插天际。 “此地什么时候出现高山?” “大师?” “凤先生有所不知,按师门典籍记载,师尊等人在地脉裂缝下发现灵草,没有记载高山啊。” “如此标志性的山脉,难道是近年来冒出来的?” 即便江湖中人和皇族中人互相看不对眼,甚至对骂,但是领头之人确是十分冷静,“看来此地难入,皇族中不缺乏高手,我想去过探探底细。” “陈无极你们向来和皇族交好,你想干什么出卖我等!” “铁幕别人怕你我,我可不怕你,你这是找死!” “两位施主,此地非争吵之地,如果大家心存估计,就一同前往。” 看着十多人跃出大船,直往岸边,武艺高低立现,有点不过几息就到,有的还需水中借力,不过都有有名有姓的高手,不过只分先后到达岸边,只见皇族中高手纷纷出现,双方对峙岸边。 “刚争吵的两人一人是八卦门主铁幕,一人是八极门主陈无极,两家势力靠的太近,年年都有死伤,而且八极门传自军中武学,以前乃是朝廷大将,后来为了平衡皇族与江湖关系,自愿出走,因此和皇族关系还是比较近的。” “原来如此,西门兄,我看你不应该叫八臂猿猴,你应该改个名号,叫江湖百事通啊。” “哈哈哈,好说好说。” “对了范兄呢?” “觉得没意思,独自回舱房了。” “走,我有话对你们说。”说着拉起西门浪就走。 ......... 柳真全对着两人说道:“两位仁兄,一路相送,情深义重,但是此地凶险,该是我们分别的时候了。” “嗯?柳兄弟,你这是什么意思?” “俩位,我来此也是找寻一物,并非贪图此地提高人内力的灵草,而且刚才我悄悄仆算,此行有大凶之兆。” “既然此行凶险,那你为啥还要我们俩离开,这并非江湖道义,我们走了江湖上要说我们不讲道义的。” “西门兄,听我说完,你们没发现那些高门大派掌门表情么?可以发现,此地和他们祖传之地根本天差地别,而且皇族中人仓皇逃窜,肯定里面有了不得的东西,而且他们都没有伤者。” “没人受伤不是很好,说明拿东西速度不快。” 此刻地剑忍不住说道:“没有伤者,是因为受伤的人都出不来了。不过既然如此凶险,柳兄为何还让我们离开,须知你功夫不如我俩,我俩在至少和你有个照应。” 柳真全取出腰间袋中水晶,“我可以用秘法使用水晶中精元,不过也就只能使用三两下,我一个人进去事有不谐还能借此逃跑,要是你们一同前往,我怕...” “好,既然你有信心,那我俩就不同去了。” “真有那么凶险?那些大派掌门为何还去?” “一个大派不止一个掌门一个高手,如果不争却没有一丝机会,因此大派之人不会放弃的。” “有理,那我和范兄就在大船上等你回来。” “这样也好,万一有事千万别尝试进来找人,如果被人要求离开离开。” “好!” 三人约定之后,船只往岸边行驶,前往岸边之探查之人,已经和皇族众人谈妥,暂时互不干扰,如有必要互相救援,此地保持和平,共同进入秘境。 即便有此约定,也不免大家互相戒备,晚上各自在岸边建立营地,柳真全三人围住一处篝火,自称厨艺极佳的西门浪负责做饭,其实也就是一些烤鱼,范剑南武功最高,负责水中抓鱼,而柳真全因为明日要进山,被两人一直要求在此行休息养精蓄锐,不知何处柳真全找了一把二胡,慢悠悠的拉着,看着落下的夕阳不禁唱道:“沧海笑,滔滔两岸潮,浮沉随浪记今朝.....” 第五卷妖人乱南疆 第五十五章 昼夜难分 四散逃窜 岸边柳真全沿水而行,不多时崔皓在边上现身。 “你怎在这?” 崔皓笑了笑说道,“你想问应该是,我是否参与其中吧?” 看着柳真全默认,崔皓继续说道:“此事与我无关,我也是半路入伙,据我观察好像那些地师所为。” “当真?” “那还有假,我御鬼宗不但擅长御鬼,更擅长探查人心。” “入林有何发现?” “林中其诡无比,林中难辨方位,更有毒虫猛兽。别这一副不信的样子,里面的土龙有数丈,更是成群结对袭击活人。里面难分昼夜,雾气肆虐如果沾染雾气,顷刻之间化为脓血,里面更有嗜血藤等专以活物为食。” “你难道没有施展法术救人?!” “我进入其中感觉有大恐怖之物关注着我。” “你心有感应,那不是说里面可以动用法力?” “难,法力更加禁锢难行,不过六识却敏锐许多。” “除此之外没发现其他吗?” “未及深入,死伤过半。” 虽然两人交流许多,但是在众人看来不过两人在江边行走,缓慢擦身而过,在此相见两人不约而同调用了部分精元,即便短暂交流也让水晶中存在的精元消耗不少,让柳真全心痛不已。 此时许多人已经知晓林中危险,更有少许人后悔来此,营地里透露着浓浓的不安。 当夜就有人想着离开,不过这几人运气并不好,刚上船尚未解开绳索,船上灯火大量,原来密谋之时早就被人知晓,此刻正好行那杀鸡儆猴之事,虽然有所反抗,却根本没有激起浪花,轻松被人制服。 翌日,当两方之人出发之前,昨夜偷跑之人被带上,却是武林中人也行大军出征这一套,剑阁阁主宣称他们的罪行,“这几人昨夜偷偷潜入船舱,意图夺船,偷偷溜走,其一违背我们山中盟誓同生共死,其二更是违背意图夺船断我等归途,今日在此应当日誓言,将其斩首祭旗。” 就在一片求饶之声中,剑阁阁主挥剑将众人斩成两截。 “还有谁轻言退出,就此问过我手中长剑!” 柳真全越众而出,“贫道的两位兄弟当初就坦言,送我至此,此行至此已经到达,不知可否让他们在此等候。众位可否行个方便?” 经过一阵交流之后,了凡和尚说道:“贫僧舔为本次会盟盟主,知晓地剑无意于此,那就恳请地剑在此帮我等看守船只。” “可。” 事情已经解决,柳真全退入人群,剑阁阁主高深说道:“已至吉时,大家一同入内。” 两方人马合为一体,不过依旧互相戒备而行,而领头的众人将所有图纸合并在一起,沿着先辈所标注的线路前行,地剑站在大舟之上看着柳真全远去的身影,心中默默祝愿。 ....... 看着四周茂盛的树木,更有无数藤蔓缠绕,树叶遮天蔽日,里面不得不点燃火把而行,远处传来恐怖的咆哮声。 飞烟客拍了拍孙女的肩膀“盈盈莫害怕,一切有爷爷呢。” “嗯,爷爷,我不怕。” “老怪头,你怎么想这带着你孙女一起来,这里可不太平啊,昨日可是死伤了不少人。” “哼!留在外头我更不放心,说起来倒是奇怪,你这厨子怎么和皇族中人混一起了?” “你管我!盈盈等会跟着厨子爷爷,爷爷保护你啊。” “滚!” “爷爷你和厨子爷爷能不能别一见面就吵架啊。” “好,好,好,就听你的。” “老怪头,老子不跟你吵闹,就听盈盈的。” “你。”不过看在孙女的面子上,谢放还是忍住了和厨子的争吵,不过就在此前和厨子交流中,谢放也后悔将孙女带入如此地界。 柳真全混在拥挤的人群中,不多时边上就变成了崔皓,“注意看几个地师。” 柳真全目光穿透人群,看见凤知节和几个不认识的地师正在交流着什么,而旁人看去根本不知情况,只因几人交流全靠手势。 “看清了没有?” “不知他们葫芦里卖什么药,难怪你昨日不肯用法力了。” “等会一切小心,那水晶经不起几次。一切看我行动为准。” 柳真全微微点头同意。 继续深入没多久,就听前头传下话来,“一切小心戒备。” 所有人抽出兵刃,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密林中不停传来沙沙的声音,还不时伴随着草木折断之声,声音由远及近,越来越响,“上树迎敌!” 一声令下,所有人跃上树木,只见远处密林中透出一双双血红的眼睛,所有人朝着未知的危险不停投掷着暗器,更有大派中人将军用弓弩用于此刻,一时间弩箭飞蝗入雨而下。 一时之间怪物行进背阻,众人还来不及缓口气,更多血红的眼睛出现,四周无尽的怪物围绕而来。 当众人看清之时,只见众多数丈的土龙已经到了树下,并且借助着强壮的四肢开始爬树。 柳真全看清怪物,这哪里是什么土龙,足足有两三丈长,而且都有细密的鳞片,两测各有三只眼睛,口中吞吐着绿色的气息,当暗绿色的唾液滴下,总能在树枝上腐蚀出一个大坑。 “所有人注意,小心他们有剧毒,别被他们毒液喷到。” 即便如此,不少武林人士被其毒液所伤,顷刻之间毙命,掉落树下,几口就被土龙分食。 在此情况下一些小巧兵器之人根本不能与之对战,寻常武人根本难以斩开其紧实的肌肉,被砍伤的土龙更是发了凶性,碗口粗细的树枝均被其一口咬断。 “跑啊!”不知谁带头喊道,一下子带动了许多人,所有人都朝着四周跑去。 一个卷走十个,十个带动一百个,瞬间江湖人士如同鸟兽一般四散。 “跟我走!”只听远处有人大声喊道。 当人心散开之时,只要有人带头总归会跟随前进,一时间四散众人跟着带路之人跑去。 此刻就连大派中人也无法约束自家子弟,只得跟着人流跑去。 崔皓来到柳真全身边,“猜猜,刚才是谁喊的?” “那些地师?” “看来你不笨。” 第五卷妖人乱南疆 第五十六章 毒虫横行 精元枯竭 一众人等逃避着土龙的追击,这时候体现出轻声功法好坏的时刻,所有人恨不得爹娘多生几条腿,就连了凡和尚也没有了往日的和善,满目狰狞不停往前冲,众人都深知和熊赛跑的故事,不需要跑的最快,但是只要跑过身边之人就可以。 此刻江湖豪杰跟逃难人群并没有两样,就算昔日好友摔倒,也不见有人帮忙,身后不是传来惨叫声,有些自负轻功不错的跃上树梢,想躲在树上逃避追击,不过土龙身体庞大,更是数量繁多,总有撞击树木的,一时只见树上站立不稳的人就被土龙吞噬。 不过土龙总算追逐着大群人而去,柳真全和崔皓落在地上,这时一些轻功卓绝之人也飘然落地,凤九此刻也是一身狼狈,“柳道长,没想到在此遇到你。” “凤九先生。” 望着一些散落的带血面罩,凤九懊悔的说道:“贪欲使人困惑,没想到一时贪念,竟然让如此多人亡故于此。” “凤九先生下一步什么打算?” “不知道。” 崔皓打开折扇,自认为及有风度的扇了扇,“凤九先生,统领千机楼多年,难道没看出异样?” 凤九转头一双冷酷的眼睛死死的看着崔皓,“你到底什么意思!?” “此地危险重重,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前途更是迷茫,到底是何人故意透露消息让散落各处的图纸在此聚首?难道真没有一丝奇怪吗?” 两把飞刃分别从崔皓脖颈两侧滑过,却没有伤害任何皮毛,“说!下次我可没有那么好准头了。” “据我了解,有人将一张大致相仿的地图送于皇族,故而皇族促成此事。而我柳贤弟则是发现临渊剑派好似和别人合谋想共同来此,不过两处据我观察,密谋时间都基本相同,不知凤楼主得知什么消息?” “我?我千机楼此前也得到过相应的地图,虽然也指向此地,不过精细处却根本相去很远,去临渊剑派会盟也是其他人邀请。” “何人邀请?” “自称临渊剑派弟子,素未谋面。” “呵呵,看来楼主应该明白了。” “你说我等都被人利用了!”一个大汉从树后走了出来,没想到一个魁梧的大汉竟然瞒过了凤九。 “雷刀!” “不错!正是某家。” “你怎么来了?” “某收到一份地图,正想出来走动走动,别看我,某刚才一直敛息躲在树下,看来几位都并未尽力。” 看着柳真全疑惑的眼神,雷刀将几头被斩杀的土龙拉了过来,重逾万斤的土龙被其单手提着各奔不费力气,“此地有你和老骷髅最近,只有你这里土龙死伤最重,都是被暗器穿透全身,根本没有几头是被其幽冥鬼爪撕裂的。” “你什么意思?” “某是不知有人如此谋划,却是发现更多人何尝不是借助此地土龙减少夺宝的对象。” “叮”的一声,不以气力见长的凤九竟然单手捏碎了飞刀,“既然如此,我说不得要为楼中姐妹报仇了。” 柳真全当面拦住凤九,“凤先生,前路坎坷,到底何人谋划均不知晓,切莫义气用事。” “散开!” 柳真全让开道路,目送凤九离去。 “走吧,我们也去看看。”崔皓第二个跟上,随后柳真全紧随其后。 沿路而上,看到不少破碎的兵刃,碎骨残肉,却并未发现任何人类尸体,倒是死去的土龙正散发出强烈的恶臭,兴许是今日捕捉食已足,土龙放弃了对散落人群的追逐。 众人聚集在一处士气大跌,有人想着回头,不过有害怕遇到土龙,只得各随大队前行。 当土龙退去后,不少躲在书上之人,也纷纷赶上队伍,一时间有人欢笑有人忧愁。 此刻队伍行进速度不在入开始一般快速,大大消耗了体力之人,不得不找个地方休息。 “快来救我!”一声惊呼惊醒了所有的人, “你去解决个事情也会掉入小洞,笑死我了。”想熟的人笑着走了过去,不过也是不小心,一下子掉进了小洞,“谁来救救我!” 不断有人掉落地底,没想到此地有如此多的小洞通往地下。 随着地底众人呼叫越来越惨烈,“嗡嗡嗡嗡”声音也从地底传了出来。 柳真全大声喊道:“离开这里!此地必然有土蜂!” 话音刚落,一大团一大团的蜂群从土里飞了出来,只要扑向一人,一人立马活生生被蜇死,全身肿胀发黑,片刻之后化为一摊脓血。 而且此地土蜂个头极大,长有六翅膀,更能射出毒针,被射中之人开始没事,慢慢被蜇之处发肿发黑,失去知觉,然后被随后跟上的土蜂一拥而上蜇死当场。 如此恐怖死法,更加上人心已散,所有人都四散逃窜,有人借助护体罡气想抵抗蜂群,结果蜂针转破罡气,有了前车之鉴,谁还敢留在此地,都纷纷化作鸟兽。 谢盈盈身体羸弱,幸好有谢放和厨子相助,不过此地蜂群分布广阔,祖孙三人被一群土蜂围在中间,虽然边上还有不少武林中人,负隅顽抗,但根本不见效果,土蜂个头虽大却有六翅比寻常蜜蜂更加灵活,即便有人能砍中几只,对于上万土蜂来说跟杯水车薪。 谢盈盈看着不慎被蜂针刺中的厨子,不停落泪。 史娉婷虽然武艺不错,但是奈何双刀难敌蜂群,要不是周围史家之人以死相助,也难逃厄运。 看着想熟之人都陷于危难之中,柳真全默默取出灌注精元的水晶,催动精元转化为法力,法力运行经脉,众人只见一人滞于高空,俯瞰众人。 柳真全气运心窍,轻轻一拍胸口,一股无尽火焰从口中喷涌而出,火焰化作一条火龙,在柳真全的操控下,不停的穿过蜂群,只要在边上划过,地面上就掉落一地灰烬,而土蜂边上众人无尽恐惧的看着飞来的火龙,不过当火龙绕过全身,却发现毫发无损。 火龙说过之处,人皆躲过一劫,众人抬头看着柳真全不停的顶礼膜拜,这是真神仙啊,比这话本中写的还真实。 凤知节等一众地师好似早有准备,身上带了烟熏之物,所以并未在土蜂之中受到多少伤害,不过不妨碍他们激动的看着柳真全,没想到地师还真可以控火飞行。 第五卷妖人乱南疆 第五十七章 白骨遍野 山中大阵 蜂群被一通火烧,四散逃窜,柳真全岂能让这群毒虫再有害人之力,将水晶中精元催至极致,一条巨大的火龙瞬间分为无数火蛇,四散开始追击,四面包围一次将逃窜的毒虫聚集一处。 被包围的蜂群左突右撞根本逃不开四周火蛇包围,活动范围慢慢变小,火蛇也慢慢的汇聚一处,一条巨大盘旋的火龙再一次生成,就在火龙形成之后,一头扎进了蜂群,将所有毒虫烧成飞灰。 四周之人看的目瞪口呆,久久不发出任何声响。 此刻水晶碎裂,柳真全法力为之一滞掉落下来,幸好崔皓眼明手快,一把将其扶助。 “坐下调息,我为你把关。” 面对一群人贪婪的望着柳真全,崔皓低头笑了笑,此刻柳真全可是比那洞中机缘靠谱的多,来此寻找突破机缘并不一定能找到,柳真全确是活生生坐在众人前面。 不过众人克制住了贪欲,毕竟柳真全只是暂时脱力,难免还有动手之力,光凭刚才汇聚火龙这一手,根本没有几人能躲避。 “你们还看着干嘛,这些土蜂的蜂蜜可以解毒,要是再晚上几分,还没死的人就真死了。”崔皓看着一群目光中透露着贪婪的武林中人缓缓说道。 “对快救人。” “可是洞中还有毒虫怎么办?” “蜜蜂畏惧火光,这些毒虫也是一样,多带火把用火焰灼烧。” “快去,听地师的取蜜救人。” 凤飞飞在远处打量这崔柳二人,这二人和她相识的时候,还未见任何特殊之处,可是洞中一幕还有此刻一幕,牢牢的映在其心中,低声问道:“爹爹,这真是地师最高本领吗?” “不能算,要是此次老祖顺利脱困,一定能带着我们也飞天遁地。” “可是为何他俩此刻就能。” “你不见不过是靠着那精元才行?要是放出老祖,我们就能在此地修行了。” 柳真全神魂归一根本不知外物,崔皓却一直注意这地师一行,就算太小声的谈话也被崔皓熟知,果真是你们搞鬼,不过老祖是何人?难道是被封印的传说? 调息半日之后,柳真全起身,只见了凡和尚带着一众人前来感谢,柳真全摸了摸透明的水晶,叹了口气说道:“但愿下面不再有这等毒虫。” 说着将水晶丢给‘骷髅金刚’“给你,你不是想要么?” 此刻的吴雄虽然被灌了蜂蜜解毒,但是依旧看上去状态极差,被毒针射中的地方还是高高肿起,半边脸依旧漆黑一片,尚有余毒未清。 不过凤九怒视着柳真全,冷冷的说道:“为何前面不是施展,偏偏要到此时才施展。” 很明显她也将柳真全视做见死不救这一类人了,柳真全只得淡淡的说道:“凤楼主,世事无常,就刚才一击我已经耗尽精元。” ...... 损伤如此巨大众人不得不暂缓探索一事。入夜柳真全和崔皓享受到了掌门才有的待遇,两人靠着一起闲聊着今日之事,门口传来通报声,“崔柳二位地师休息了么?凤某携一众同行前来拜见。” 崔皓对着柳真全浅浅一笑,此中寓意不说也明,两人挑开帐篷出来,手中抱拳拱手“诸位同行前辈前来,我俩不胜惶恐。” “哪里,哪里,两位地师乃我等前方引路之人,我等哪里敢以前辈自居。” 柳真全和崔皓帐篷不大,容不下这十几人一同议事,于是跟随众人来到一处僻静之地。 凤知节和柳真全有同船而行的经历,于是最先开口:“不知两位师承何门?” “师承不详。” 虽然对柳真全崔皓来历,几人都有所了解但是却禁不住众人还是好奇,两个师承不明的人竟然能施展失传的法术,虽然借助精元也是闻所未闻。 “两位来此不知?” “这个想来和诸位一样,家师梦中有所得,就叫我俩出山来此。” 崔柳二人早就商量好对策,所有事情都有崔皓负责,反正他张口就来,而且让人难分真假。 听到此言,众人不禁点头,而且一副果真如此的表情。 “看来此行大家目的一样。” “老祖么。”崔皓抢答道。 “正是,既然此行皆是为了老祖脱困,那大家都是朋友了,两位此前并未参与,进入后,只需陪我等行事即可。” “好的,那就仰仗诸位了。” “好说。好说。” 忽悠走众人,并且达成协议之后,柳真全故作深意的看了崔皓一眼,“佩服,佩服。” .... 第二日,众人一同上路,各派中人,都有意无意的靠近崔柳二人,向其表达善意,更是在言语之中有所拉拢,崔柳二人在汨罗秘境中行事,也被众人熟悉,虽然柳真全水晶中精元消耗完毕,但是还有一枚在崔皓手中。 众人停在山前,远观此山高耸,却不想近前发现高山只见还有一条裂缝,可容双人并行,正在众人踌躇不前之时,只听凤知节朗声说道:“诸位,前面应该就是图所示得灵药之地,不过前途难测,容我先行。” “不可,凤先生为地师高人,怎可独自探险。”了凡和尚十分关切,要是里面有阵法将凤知节困在里面,那真是进退两难了。 柳真全对着众人说道:“我和崔兄先前方探路,你们随后跟上,又要万一,我俩也可速速退回。” “万一有灵草,阁下岂不是先行摘取了?”许久不出声的血王,在边上冷冷的说道。 “也行,如果血王不担心可与我同行。” 为了防止先走之人先得到灵草,众多武林高人也没有了往日形象,争论一番之后,还是大家一同前往,于是乎在最开始担心受困中,一行人呼呼啦啦一起往里涌去。 前面高手还算有些谦让,后面之人根本就是怕晚到一步,于是门口出现了诡异的一幕,所有人争抢着涌向入口,各凭本事,有的靠着身体魁梧撞开其他人一马当先,有人施展轻功跃向缝隙。 第五卷妖人乱南疆 第五十八章 神物锁身 归途断绝 山高径长,众人拥挤的穿行其间,幸得头顶一丝光明,不然众人只得抹黑而行,要问为何不点火把,人挤人都挤在其间,谁还有心思为人点灯? 过了许久,前面的人传来惊呼,“啊!~~~~” 原来山中有一处深坑,四周铁链纵横,像是困着什么东西,下方白骨铺地,秘密麻麻更有蛇鼠不停在白骨中穿行,饶是中成名已久的人也没见过如此场景。 当所有人鱼贯入内都生生吸了一口凉气,凤飞飞等女子更是不停往想熟之人身边依靠。 “快看哪里有灵草。” 白骨之上一株株小草泛着荧光,在这环境之中更是显眼,被人一说,所有人呐喊一声,朝着身边的灵草跑去,其间厮杀更是染红了四周,柳真全看着场内厮杀之人,却发现一直不为所动的地师众人各自跑向不同的地方。 灵台之中出现久违的危机,气海之内本来一直被压制的法力开始松动,“阻止他们快!” 其实早在柳真全提醒之时,崔皓已经一步跨入空中,抽取精元施展法力。 “你们要干什么!”了凡等寥寥几个未去抢夺灵草之人,立刻戒备的看着崔柳二人。 而在四周心中满是惊喜的地师众人,还来不及高兴,分别开始面目扭曲。身上似有似无的虚影开始被牵着这离开身体。 见到凤知节不停的嘶吼着:“为什么!~~~~你们到底是何人!~” 凤飞飞和‘醉玲珑’江梦瑶抢先想着柳真全攻来,七把飞刀破空而至,柳真全此刻虽然丹田松动,却不能施展法术,凭借敏锐的只觉慌忙躲避,不禁落入下风。 此刻在一旁观看变化的凤九,迎面而上对上江梦瑶,即便其稍有逊色与江梦瑶,也解了柳真全一时之困,凤九虽然不知崔柳二人为何突然对着地师发难,但是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觉得崔柳二人不是滥杀之人。 “快将原因告诉大家!” 柳真全来不及调息一下,却见更多人向其杀来,“杀了他们,他们想独吞!” 越来越多的人向两人杀去,崔皓在半空,更是飞蝗、弩箭、飞刀.....朝其身上打去,也得亏用着精元催动护身灵光,不过一下子抽取魂魄的效率大大降低,这些地师带来的痛苦也是更多。 “啊!~~~~” “杀了我吧!~~~~~” 本来一刀能了账的事,生生被众人折腾成了凌迟。 地师之人交友广泛,此刻崔柳二人戕害他人,更是激起群怒。 柳真全有心解释,却是连开口机会都不给,整个人神经紧绷,不停躲闪。 此刻在地穴之中鲜血横飞,借着幽暗的光亮,所有人都陷入了疯狂。 无定飞环环绕周身,只有靠近之人均被其斩成碎块,雷刀不是泛起雷光,说过之处雷声轰鸣,所过之处全无完尸,更有其挥刀之时不是泛起雷霆,照的边上之人胆寒。 血王已经陷入疯狂,不论是谁靠近便斩,一袭白衣已经被血水染红,发间更不是低落血滴,两柄长剑因为饱饮人血,更是发出妖异的血红。 ..... 在众人的疯狂中,一众地师明了,再拖延就被崔皓所灭,有人拔出匕首狠狠剜上心窝,将一颗跳动的心脏握在手中,念出晦涩的咒文。 所有地师纷纷效仿,四周血液竟然妖异的汇聚,看到这一幕,本来还在厮杀众人纷纷停下。 崔皓口中怒骂道:“一群早死的货。” 血液汇聚之后在空中不停变换形态,一下子钻入地底,此刻真个地方仿佛活了过来,白骨中不停有魂魄游荡而出,四周地面翻腾,更多的白骨显露出来,本来高耸的孤山,更是不停向上拔起。 山壁上不断抖落石块土壤,成片的白骨露出地面,洞穴之中白骨开始翻腾,一个白骨包裹的大球露出地面,四周锁链绷紧,直直的固定住白骨大球的上升。 所有的人停止里抢夺,只留下地师最亲近的亲人围着尸体痛苦。 “你们到底干了什么!”了凡和尚脾气再好也有怒目金刚之时,对着所有的人吼道。 “都离开这里!快跑!”柳真全感觉法力禁锢已经完全破开,此地不再有末法禁制。 众人还在踌躇之时,白骨大球如莲花般盛开,一层一层包裹的白骨剥落,中间出现一个端坐之人。 崔柳二人胸口一热,两片绿叶泛起了阵阵绿光。 “春神?~” 端坐之人缓慢睁开眼睛,口中应和道:“太久了,终于可以自由了。” 随着端坐之人动作,四周锁链更加紧锁,锁链之上出现了各种神纹。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面对崔皓的质问,端坐之人展眉一笑:“你们不是知道么?我就是句芒。” 话音刚落锁链一阵抖动,挂在端坐人身上的锁链不停禁锢着,并发出无尽的道韵。 ‘句芒’咬牙切齿的吼道:“一帮废物,连这点事都办不成!亏我还托梦而出!” 柳真全对着众人大喊道:“这家伙还没脱困,所有人都走!”竟然脱困需要咒语和鲜血,柳真全却不能再让其如愿。 “想走!”‘句芒’单手一招,四周受伤之人创口如同血崩,鲜血如同活物涌向‘句芒’。 “还敢作恶!”崔皓修为高深,即便不如此刻被困的‘句芒’,也暂时可以抵挡一二。 百鬼尽出,更是抖露残破‘封神榜’召出蛊神与之对抗,所控制的鬼神扑向‘句芒’自己用法力隔断血液联系。 “快走!还想把一声精血给这妖邪当资粮么!”说完柳真全拔剑而起,将四散兵器借着太白庚金剑气汇聚成流,‘万剑归一’直直的撞向‘句芒’。 此刻众人不管身负合众伤病,只要有一线机会,都朝着外界跑去。 “都给我留下!”‘句芒’哪肯让一众补品逃离,这些武者比寻常之人精血有用多了。 随着声浪发散,高山竟然穿透一个大孔,掉落无数巨石泥土,将众人进来之路封死。 第五卷妖人乱南疆 第五十九章 神识苏醒 句芒神陨 阳光照下,‘句芒’身后背影竟然是九头之属。 “你到底是何物!”柳真全剑指‘句芒’。 “被你看见了,哈哈哈.....本神相柳。都给本神死来!” “上古凶神!” “小家伙,还有点眼里,没想到这里还有两个练气士,看来谁都不能阻止我出来了。” 当听到上古凶神之时,崔皓本来焦急的面容,转而变为苦楚,怎么和这种上古老家伙对抗在一起了,这回回不去了。 崔皓和柳真全连翻施法,各种法术齐齐施展,长剑破空,带着无尽的锐利之意,幽冥之风带着无尽寒意,三昧真火更是夹带着毁灭之意,重重法术让四周武林人士看着颤抖不已。 生怕柳真全崔皓不小心失手,让众人毁灭其中。 不过被锁住的相柳更不不急,背影九头一个头一口毒水喷出,浇灭了三昧真火,幽冥之风虽然寒彻骨髓却被其另一个头吐出的毒烟所化解,锐利的剑光被其身体轻松挡下。 在日光下虚影更加庞大,慢慢的整个洞中全被其填满。 崔皓在半空,施展全部法力化出一片冥土,死死的撑住虚影,“快走,将这些人送出去!” 柳真全看了一眼死死支撑的崔皓,二话不说,卷起清风,将余下众人包裹其中。 “想走!”‘句芒’看出两人意图,哪里能让自己脱困的关键逃离,一条巨大虚影头颅穿破崔皓阻挠,一口滔天烈焰吐向柳真全所化清风。 柳真全已经将速度催到极致,根本没有余力改变,一咬牙吐出一口精血,打开虚空,众人只觉眼前一花,已然到了河边船畔。 留下众人,柳真全依旧会到地穴。 “你这家伙回来干嘛!” “帮你。” “好好笑啊,来一起死啊。” 看着一众血食被崔柳二人合力送走,相柳恼羞成怒,“小看你们两个小虫子了!” 洪水、毒烟、烈焰、毒液.....九个头颅齐齐喷向崔柳二人。 崔皓一抖‘封神榜’将蛊神抛出挡在前面,自己和柳真全分开两侧。 “这锁链能困他就一定能杀他!” “不懂神纹!你教我啊!”崔皓不满的吼道,这锁链就是相柳克星,不过两人都不会用。 不过片刻,崔柳二人分坐两边,神情虚弱的看着对方,“我不行了,你能逃就逃吧。” 柳真全看着一向衣衫整齐,更是注重容貌的崔皓此刻衣衫褴褛的坐着,噗呲一声笑了,不过他自己不看自己又比崔皓好的了多少。 此刻两人胸口的绿叶完全裸露,不知为何慢慢飘起,一下子飞向相柳。 怎么回事? 此刻相柳抬手两道绿光打向二人,崔柳二人已经放弃了抵抗,不过说来也怪,为何这光韵打到身上反而暖暖的,难道他想羞辱我们再杀??? 当二人望向相柳之时,此刻相同的面貌却不见戾气,“二位的来意我已经知道,不过我和相柳已经分不开了,不过幸好你们两个手持分身的法力唤醒了我。” “春神?” “句芒大神?” “当时相柳来此地作恶,由于不能将其斩杀,我奉命看守,不曾想其自毁灭肉身,一缕魂魄突然窜入我灵台,我只能自锁其身,陷入沉睡,今日看见这累累白骨,发现我身上冤孽太重,今日就有劳两位见证我之离去。” 说完,不见句芒有任何动作,身上做缠绕的铁链散发出无尽的道韵,更是光照明亮,每一道光明过后万物开始苏醒,两崔柳二人身上的伤势也恢复不少。 光芒尽头,相柳的虚影不住扭曲,“句芒,你竟然将我困住,想和我一同消失!......” 相柳不敢的怒吼充斥耳边,传播万里,当光芒散尽,柳真全发现白骨散落的地面上留下一副小巧的锁链。 没想到句芒大神本体如此陨落了,还来不及发出感慨,崔皓一下子跃上,“痛、痛、痛....”没想到这锁链竟然带着无尽的灼热。 “你试试。” “看你就知道了,这东西谁敢碰。” “万一与你有缘呢?” “呵呵~~~”虽然冷笑着应对崔皓,不过柳真全还是想试试,毕竟神物择主么。 还未等柳真全碰到,虚空之中传来无尽的吸力,将两人连同锁链牵扯而出。 ...... “压死我了,走开走开。”柳真全推着压在身上的崔皓。 等两人跌跌撞撞的起来,发现阿妮朵正把玩这锁链,含笑的看着二人。 “春神大人。” “见过句芒大神。” 阿妮朵笑着说道:“春神是我,我不是春神,句芒已经陨落,在你们面前的还是阿妮朵。” “真的吗?” “多谢两位道友,解我本体困厄。” “不敢,不敢。”“好说,好说。” “贫道有一事不明,还请阿妮朵姑娘解惑。” “柳道长请说。” “两片叶子能让春神恢复神智,为何不早早告诉我俩,不然也不至于耽搁那么久。” “其实柳道长实在责怪我吧。” “没有,没有,他就是不会说话。”崔皓急忙圆场,笑话春神分身也是神,比他们两个加起来厉害多了,上古之神,可不是蛊神这种水货可比。 “其实当初告诉两位就是怕,万一那方天地已经被相柳污染,被其提前知晓,因此没有和两位说明,阿妮朵在此给两位道歉了。” 崔皓柳真全急忙对着阿妮朵稽首回礼。 既然事情都结束了,柳真全和崔皓也不愿多留在此地,在末法之地游历之后,对法力理解更为深刻,更是对微弱的法力掌控更加精准,也算是不小的收获。 当晚两人离开了白花溪,“此去何方?” “别问了,就那上古相柳之事,都害的我百鬼也行图和‘封神榜’虚弱不堪,我得找个地方去修补一番。” “那就此别过了。” “你往那个方向?” “北上啊,难道你想来找我?” “算了吧,那我往西,咱俩还是少见面好,摊上你没好事。” 柳真全无奈的笑了笑,这句话应该我对你说吧。 第一章 荒山孤村 愚昧村民 国之将亡必出妖孽,大雍迁都南方之后,各处屡有灾情,不是水灾就是大旱。 而此刻柳真全所过之处确是发生严重的旱情,此地从开春到现在并未降下一滴雨水,河道干涸,水井干枯,就连山上的草木也不剩多少。 苦水村就是一个常年位于山中的小村,山民世代靠着耕地山货为生,如今大旱哪里还有山货可见。不过幸好有一处阴暗的闪避,下面常年累月可以滴下水珠,即便水质发苦,但也成为了这个小村活命源头,久而久之这个村子本来名字大家都不记得了,反而知道这个山村为苦水村。 柳真全骑着毛驴,刚到了村口,只见村民全神戒备,“几位小哥,贫道路过此地口渴难耐,能否讨要一碗清水?” 村中之人一听讨要清水,立刻跑入房内,将门窗紧锁,不是还有人透过缝隙看着外面。 “老爷这?” “看来此地村民不想给我水喝。” 驴子翻着白眼,凑合的叫了几声“嗯昂,嗯昂。”这不是很明显,他们都懒的理你。 “贫道古道热肠,竟然会不会欢迎,哎。青衣,上去敲敲门,告诉他们我们不讨要,我们买。”说完摸出身上的银子比了比。 “遵命,老爷。” 柳青衣上前拍门,“里面的人莫要担心,我们买水,一晚水一两银子。” 说完转向另一家,如此重复,将村口几家人全部告知一遍,当柳青衣回来之时,柳真全对其一比大拇指,小子聪敏。 “走我们去村口枯木下等着。” ..... 当柳青衣拍门之后,村口之人都在屋内商量,“一两银子一碗水?要不去卖了吧。” “不行啊,叔公不是说好了,不能随便给外面人水,我们自己靠着滴水崖活命呢。” “可是一两银子啊,要卖多少粮食才能攒下这么多钱,有了钱我们就给小二娶媳妇了。” “不过要是骗人怎么办?” “我先去探探。” 随着刚刚开门却看见村口不少人探头探脑,看来想赚钱的人还真多,当看到其他人时,所有人不禁都是一怔。 “二狗你想卖水!” “癞子头,我看你才想,我就出来看看谁敢,等会告诉老叔公。” 一阵鸡毛蒜皮的争吵,各自有紧闭房门。 山中夜晚总是早早的暗下,不过村口之人却不平静。 “孩他爹,那人还在村口不?” “还在。” “要不....” “别想,癞子头还在窗口探着呢。” “那咋办?” “你叫上二子,从院子后面绕过去,拿了钱立马回来。” 于是山民二狗吩咐儿子从后面给柳真全送水,而等待半天的癞子头,也怕财神爷逃走,端了一碗水也绕过房舍朝着村口走去,两人都想着反正天黑,无人可见,一碗水一两银子,在大山之中一个女子的彩礼也不过一两银子,能说上媳妇,想想都开心。 二人不分前后脚来到柳真全面前,而且都端着盛水的碗,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对方,柳真全取出银钱想买下水,此时第三户人家也到了,一时间更是鸡飞狗跳,好不热闹。 村口的喧嚣很快引气其他人的注意,柳真全很快被山民团团围住。 当众人明了原因之后,都十分心惊,一两银子一碗水,真是大价钱啊。山民本就存不下多少钱财,更有无数人动了此番心思。 看着一席干净道袍的年轻道人,老叔公发话了:“道人,本地大旱,水是金贵物,我本不该苛责你什么,但是你用钱财引诱我苦水村人犯错,将着道人抓起来,关入柴房,等日后送官?” “叔公这是为何?” “哼,这道人衣衫干净,明显不是赶路的,要是山贼合伙来夺我们水源怎么办,先抓起来再说,回头收拾你们几个不肖东西。” 柳真全也不防抗,任由几人将其捆绑,更是从其身上搜出大把金银。 柳青衣被柳真全早早叮嘱,更是乖觉,配合着被绑的严严实实。 ..... 叔公在大屋内看着一大袋金银,口中不停嘀咕着:“好家伙,这道人这么有钱。” “爹,明天真送官吗?” 叔公拿拐棍敲了下笨蛋儿子,“我怎么有你这么一个傻瓜儿子,去请神婆来。” “好的爹。” “爷爷,你的意思是和以前一样。” ..... 不多时,神婆被请到了叔公家中,“孟大姑,这次还有个烦心事找你来。” 孟神婆满是皱纹的脸笑着说道:“叔公,这一次又进账多少?” “不多,不多,你那份我早就给你安排好了。” “那行,不过我听说还有头驴子,我老婆腿脚不便了。” “你....那行事成之后,驴子归你。”叔公心疼的说道。 当夜孟神婆在叔公家好吃好喝一顿后回到自己住所,点燃信香招呼的什么,不多时被她多年香火祭炼的无名牌位上派出一个婴儿,“去将两个道士心肝吃了!” 发出命令之后,神婆在家中等候鬼婴的回归。 一刻钟,两刻钟,过了一个多时辰尚未见到鬼婴回来,以往鬼婴总是很快就能完成任务,难道这两道人有什么特殊?不过自己早早查探过两个肥羊,根本没有任何异样。 门口传来敲门声,“谁?!” “我,你家娃娃走丢了,我家老爷让我带你去接。” 神婆一下子吓的跌倒在地,柳青衣可不管其他一扯她衣领,被一路拖向三叔公家。 此刻三叔公家中已经聚满村民,可是几十个村民全都雅雀无声,三叔公一家早就摊到在地,只见柳真全坐在主位,下方鬼婴恶狠狠的看着诸人。 “都到齐了,说说吧。” 原来,一路过来,柳真全无意中瞥见一个地缚灵在村子后山呆立,一问之下才知道是以前被村中叔公和神婆一同谋害的行走商,不过因为家中妻子刚要生产,未见刚出世的孩子一面就惨死此地心有不甘,当其被草草埋葬之后,化为地缚灵在此徘徊不去。 柳真全心中愤懣,于是就带着柳青衣来到村口买水,等待着今日几人一同落网。 第二章 破碎县城 盗匪横行 鬼婴目光一直停留在神婆身上,看着神婆不停颤抖,被鬼婴挖心掏肺害死人的惨状,神婆一直心有余悸,此刻仿佛下一个就轮到自己,更是颤抖不已,指着三叔公大喊:“都是这老家伙指使,我不过是一个听人摆布的可怜老妇,求道长饶命。” 柳真全对着三叔公说道:“你看,神婆说都是你让他干的,要是你不辩解,我可将这些都记录你的罪状了。” “道长,别听这个老妪婆,当初第一个客商就是她来蛊惑于我,钱财也是她提出分配。” 孟神婆一下子窜起,扑向三叔公又是抓又是挠,三叔公不停躲避,可是孟神婆越战越勇,口中还骂道:“你个老不死的,当时有客商在你家借宿,你贪图他钱财,知道我有鬼婴,大晚上来我这里叙说,还敢说我蛊惑你,你真是没有良心!~~~” 旁听的村民一下子沸腾起来,没想到平时道貌岸然的三叔公竟然敢杀人越货。 柳真全也不阻止,反而好笑的问道:“那到底害了几人了?” 见两人只顾撕扯,都不回答,“青衣,去抽了两人魂魄,贫道自有方法问清。” 抽取魂魄一听就不是什么好事,两人立刻分开,各自跪在一边,“从实召来,贫道大不了抽魂。” “七个。” “八个。” “嗯?” “道长有两个是书生和怀孕妻子。” “挺厉害的。”柳真全将罪行记录在纸上。 “还记得埋藏位置吗?” “记得,记得。” “明日随我去将尸骨取出,你两分别说出对方恶事,作恶多的,留给鬼婴,贫道看它也饿了。” 此刻鬼婴仿佛的到了允许,一下子飘到二人身边,在二人身边转来转去。 “三年前.....” “这老倌....” 两人争先恐后的说着,也幸亏柳真全耳目灵便竟然将两人罪行都完好的记录在纸上,除了害了过往客商之外,更平添许多欺凌良善的而行。边上山民,无不气愤,“打死他们!”“还我男人命来!” 有受害之人立刻抄起能拿的朝神婆和三叔公家人打去,一时间棍棒、拳脚、板凳如雨下,被打之人哀嚎连天。 “停了!” 柳真全声如炸雷,全场立刻安静,“别打死了,贫道明日送他们见官呢。都散了吧。” “哦...” “听道长的。” “都散了吧。” 山民虽然退走,但是出于对受害之人的默许,柳真全并未追究他们随手顺走三叔公家财物。 三叔公家院落之中只剩三叔公一家,柳真全对着鬼婴说道:“你也罪恶不少,不过念你被人操控,贫道会送你入幽冥。” 鬼婴仿佛明白什么,朝着柳真全不断磕头。 “可还有冤屈未伸?你之事贫道刚也记录了,念你小小儿童就遭了毒手,允许你报仇消怨,不过不许太过。” 鬼婴得了柳真全允许,一下子扑向孟神婆,转入神婆体内将其五脏六腑捣了个稀碎,又不停拉扯着神婆魂魄,根本不理会其魂魄惨叫,将其一口一口吞噬干净。 当鬼婴再次来到柳真全面前,柳真全抚摸着它的头顶,“你也是个苦命的孩儿,愿你下辈子不再遭此劫难。”一篇《往生经》从柳真全口中诵出。 鬼婴身上戾气片片飘落,再次变为一个白白胖胖的婴儿,一缕白烟投入幽冥。 说来这鬼婴也是可怜,神婆称其母不注意,将才月余的他放入一个黑暗的竹篓中,外面放满经文保证魂魄不逃窜,用匕首一刀一刀将婴儿刺成肉泥,让你怨气最大,更将尸骨悄悄埋入神庙,每日用鞭子抽打,最后封入牌位,每天上香祭炼九九八十一乃成,其间婴儿所受的苦最大威力越大。 让鬼婴报仇一幕吓的三叔公全家屎尿齐流。 大清早,柳真全将三叔公一家困成一窜,押解着前往县城,不过看着破碎的城墙,到处是违建的窝棚,却不见收税的差役。 所有人好奇的打量着骑着驴子的道人,更奇怪的是其后一个道童手里牵着三人被捆绑结实的人,此刻三叔公爷孙三人已经满面尘土,看不出任何一丝族长模样。 边上有人跑过来问道:“这位道长,这三人是否要出手?老的可能卖不出什么价格,那年轻的我算你贵点,你把年轻的卖我。” “这三人不卖,此三人谋财害命,我打算交给官府?” 边上之人惊奇的看着柳真全,好像看到稀有动物。“这年头早就没官府了,这里前几年遭了大水,城墙都被泡塌了,今年有是大旱,官老爷早跑了。” “那这些人怎么办?” “道长,现在世道都快人吃人了,还管这些,还不如卖给我,我给你算优惠点,三个人一共六斗粮怎么样?” 柳真全不愿多语,笑了笑,招呼上柳青衣依旧进城。 县衙里一群衙役无所事事,县官跑了他们正好放假,六房小吏更是招呼所有人干起了别的营生。 柳真全为了将三人送入大牢,可是花费了好多啊,看着交给差役的几十两银子,终于将罪人入狱。 “老爷,我刚才听人讲,现在没人判决了,不是便宜了这三人?” “难得到你还想自己动手?现在人道治世,需以律法为准,不能因为自己有些道行,凌驾于他人之上,那样我带你经历红尘还有什么意义?” “知道了,老爷。” “看来这位道长还是个有本事的。” 柳真全看向边上擦嘴之人,其人背靠响鼓,手中还抓着一把瓜子不停磕着。 “我乃老头牛二,刚听这道人闲话,看上去不像个坑蒙拐骗的,我这里有桩怪事不知你敢不敢接手?” “哦?不知是何怪事?可否于我说说。” 牛二拍了拍手将瓜子丢于地上,“牢中最近犯人总是横死。” “牛二,你又想找人驱邪?你大牢中哪年不死个几人,这些时日多死几个也不奇怪。” “走,走,走,一边去。”打发走边上打趣的差役。 “牢中是常有人馊死,不过近日来牢中死的也太快了,而且好多次我都听见鬼叫,不知道长可敢去看看。” “前头带路。” 第三章 牢中恶灵 怨气不散 柳真全跟随牛二前往牢狱,一路上看见不少人插标买身,连强抢银钱的事情都碰到几次,即便柳真全有心帮忙,却未得到失主任何感谢,反而戒备的看着这个道人。 “道长,这些见怪不怪了,自从老爷走了之后,这里城狐社鼠更是猖獗,今日还算好了,前几日有人吃霸王餐,都被当街打死了。” 柳真全听着牛二见怪不怪的口气,口中叹息,没想到道德已经沦丧至此。 “这里朝廷不管吗?” “不管,自从当官的走了,只留下几房小吏,刑房典吏倒是先干事,这不前几日带人去捉拿一伙犯了命案的人,不知道回不回的来。” “你们不找找么?” “找什么啊,我算对的起他了,他抓的人都把牢房塞满了,守这牢房已经算最大的帮忙了,都半年没有发月钱了,家里都揭不开锅了。” “哎,这世道啊,为何会如此啊。” “说这些干啥呢,前面就到牢房了。” 柳真全抬头看去,竟然发现一片怨气冲天,将牢狱全部笼罩其中,“嘶,这小小的县衙为何会有如此多冤情?” 不过想想也是,如果世道清明还好些,大雍早就现了腐败之相,早年间听人说起,牢狱中会收人银钱,帮人找替死鬼代死,更收人银钱将一些人在牢中猝死,美其名曰馊死牢中,更是发明了许多办法让仵作都找不出死法的刑罚。 “牢头,你这牢狱中惨死之人极多?” “没有啊。” 柳真全转身就走,牛二立马上前阻拦,“道长,你怎么这么快就走。” “你这里牢狱中都要出千年怨鬼了,我还留这里干嘛?” “千年?我县建立这牢狱至今也没有千年啊。” “千年不过说是道行,不是时间,你说实话,里面屈死过什么人?” “小人真不知啊。” “那我真帮不上你了。”说完,不理牛二,驾驴而走。 一路上牛二不停追逐,直到走了十多里地,柳真全才停下,看着边上大口喘气的牛二,“到底何事?说了我才能帮你。” “那道长别说是我说的,就说是道听途说。” “好。” “当年本县有一户人家,兄弟二人,不过兄长早早病故,留下寡嫂和弟弟,两人年岁相去不远,一直是嫂子照顾,弟弟也算争气,十七中秀才,二十三岁那年中了举人,而且名次靠前,府中有大员意召婿,不过后来听说家中只有寡嫂,想让其入赘,弟弟当然不肯,不过年轻人气盛,将大员遣来当说客的县令赶走,更是将礼物摔出门外,扬言自己可以中进士,不必他人提携,县令和府中大员颜面不存,于是想出一出毒计,当弟弟去京城中了进士之后,遣人在县中散布其与寡嫂私通,更是上本,结果皇帝革除其公明,将打入牢狱。县令为了巴结府上大员,更是想将此时做实,逼寡嫂在狱中认下通奸之事,不曾想寡嫂刚烈,受尽酷刑还不承认,最后县令无法,只得在其昏迷之时让其画押,事后寡嫂醒来,撞墙自尽。” “其弟呢?” “估计死在其他地方了吧,好像在京城被羁押的。” “县令和府中大员呢?还有那大员是谁?” “县令由于这件事有功,好像高升了,具体去哪里了真不知道了,那大员到底是谁还真不知道。” 柳真全点点头,“走了。” 牛二一把拉住柳真全,哭诉道:“道长事情你也知晓,你怎么能不管我呢?” 看着几乎欲哭的牛二,“我说走,是去你牢狱啊。” “多谢道长,多谢道长。” ........ 柳真全独自站在狱中,看着里面麻木的犯人,找了个凳子独自坐下,柳青衣本来一直想跟着,却被柳真全派去看驴,倒不是怕驴子被人偷,就是怕有人惦记这驴子,让这驴子发了凶性,毕竟这里好多人已经断粮了,一路上许多绿幽幽的眼睛盯着自己的龙驴呢。 太阳还未下山,狱中已经开始暗了,依照往常的经验,狱中罪人纷纷寻找角落躲避,尽量将自己身形躲的没人看见。 柳真全气定神闲的喝着热茶,炉子和碗都是现成的,只是这水金贵,不过被柳真全随意拘来,也算方便,没有热茶怎么能摆谱呢,要不是情况不允许,柳真全还真想焚香弹琴呢,自从柳全心愿了却,因果尽散,柳真全来自上一世的灵魂在没有压制,慢慢开始放飞自我了。 四周黑暗慢慢腐蚀光明,柳真全却没有任何动作,就连四周墙壁开始慢慢浸满血水,柳真全依旧不为所动。 “既然来了,就好好谈谈。” 墙壁中不是出现人面,不停向前,有好像脱离不了血水,只得缓慢靠近。 柳真全冷哼一声,将碗中热茶泼向人面,被水泼到的人面如滚油泼面,泛起真真青烟,尖叫着退了回去。 “可惜了,贫道一碗好茶。” 人面不再上前,不过地面血水不停朝柳真全涌来,“真当贫道好脾气?!” 柳真全右脚一跺,泛起一阵涟漪,将血水一下子退了回去。 一个批头散发红衣女子被震出鬼蜮,其七窍不停留下血水,双眼只剩血红,皮肤更是惨白,无数黑气在其经脉中流淌,衣衫仿佛从血水中浸过一般。 女鬼并不甘示弱,一下子扑向柳真全,只见柳真全反手一抓,将女鬼死死的按在桌子上。 “你就是那个寡妇吗?” 女鬼并不理会,虽然被按却不妨四肢以奇怪的方式抓向柳真全,鬼爪带着破空之声,知晓轻轻划在身上,必定将人划个通透,“敬酒不吃吃罚酒。” 抬腿一脚将女子踢到半空,身形一闪,在半空中狠狠一记手肘打在女鬼背心,柳真全和女鬼在半空中上演了一出打排球,最后将鬼气山去大伴的女鬼丢在桌子上。 “现在能好好谈谈了吗?” 女鬼血红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柳真全,“道长,你是在惩奸除恶的吗?” “贫道只想让你不在残害无辜。” “那我受苦的时候你在哪里?现在我成鬼了你却来杀我!你和他们都是一伙的!” “听我说.....”柳真全尚未说完,女鬼一头撞向了柳真全此前特意放在桌边做震慑用的桃木剑上。 看着女鬼如烟消散,柳真全正想叹息,突然心中一动,口中含笑:“好个奸诈女鬼,此地你是的道场了,怨气不消,你哪能那么容易消散。” 第四章 千里拘魂 符镇真灵 鬼蜮随着女鬼退走,也随之消退。 柳真全持剑在手,一剑划过,破开鬼蜮,一个闪身跳入其中,随着鬼蜮入口消退,柳真全此刻也被困在里面。 此方鬼蜮与牢中怨气相合,更是平添了几分本领,在鬼蜮中女鬼执掌一方,鬼蜮随其心念而动,柳真全瞬间被困在无尽的荒原中,脚下白骨成道,鲜血成河。 走在鬼蜮之中到处皆闻惨叫,各种喊冤之声不绝于耳,让人闻之生怜。 柳真全看着无边无际的鬼蜮,口吐赦令,一道道雷霆环绕身边,不时在周身炸开惊雷,更是手指天空,大喊一声:“落!”巨大雷声从远及近,天空出现紫色闪电,一下子重重的劈在柳真全身边。 无数惨叫登时从四周传来,“道士,我和你无冤无仇,为何要管我闲事。” “好言劝你你不听,这回又来说起这个,真当贫道好脾气。” 你引既然引我入这鬼蜮,我就将你所化之地折腾个天翻地覆,看你还出不出来。 既然这样想了,柳真全更是手下不留情,抬手间雷霆四起,挥手间剑出如龙,雷霆扫穴将这冤魂构筑的鬼蜮打了个七零八落。 突然鬼蜮开始收缩,一直到前方,化作血衣女鬼。 “终于出来了!” 已经施展了雷霆手段,女鬼自知在柳真全手下讨不得好处,跟以前来的道士和尚根本不同。 女鬼收缩怨体,慢慢变成本来模样,一下子跪在柳真全面前,“道长饶命,小女子有冤屈。” “冤屈?被你害死的人呢?别告诉我他们个个该死。” 女鬼一时语塞,这鬼话连篇就是此时,因此当人遇到鬼的时候不能听信一面之词。 “贫道看的出来你受冤屈而亡,心有不甘,不过这不是你害人的理由。” 女鬼面目变换,阴晴不定,“道长想如何?” “解你冤屈送你上路,你可愿意?” 女鬼还在思量,柳真全不紧不慢的说道:“你也看见了,你这自以为是的鬼蜮,在贫道这里无非多花点手脚。” “好,那那些害过我的人都得死。” “说说看,那些人你想报仇。” “传我事情坏我名节的、严刑拷问我的、辱我笑我的、县令、州府大员他们全都该给我陪葬。” 柳真全一下子气乐了,“这么多,要不再加上贫道。” 见女鬼并未答话,柳真全依旧说道:“害你们一家的并非仅仅是这些人,更是这个世道,不过贫道愿意为你寻找首恶,那其他人不过听令行事,虽然这个命令本来就不对,不过还没到要以命相偿的地步。” 女鬼思索半天,答应道:“就如道长所言,如果道长办到,我立马引颈待戮。” “好。” 那我就帮你引来当年县官。 说完取出香烛、草人,这香在此刻有个叫法叫做千里引魂香,靠神魂之力以香为源头,找来他人魂魄,这也是柳真全道行提升后,慢慢回忆起来的手段。 手掐法诀,口念赦令,“疾!~~” 桌面上巴掌大的草人慢慢站起,面部表情开始丰满,不一会就变成一个小人,不停在桌面上摸索,女鬼一看不是县官,又是哪个? “怎么回事,我怎么会到这里?来人那,来人那~~~”那县官也算高升,因为办事得力被以政绩全优掉到一处上县当县令,比这个不足三万户的下县可是强多了,不仅品级到了从六品,更是管着十万户,每年油水极多,今日刚纳了一方小妾,正想上去,结果出现在这里了。 柳真全用手指拨了拨县官,“她找你。” 看着满面流血的女鬼,县官不停的打着摆子,“我和你无冤无仇,干嘛找我?” “我让你看看我到底是谁。”虽然变换了以前的相貌,不过县官依旧没有记忆。 “看来我们大人太忙了,他根本不记得任何事了,他就是你审理的叔嫂通奸案,这就是被你折磨治死的嫂子。” “你...你....你想干什么....你们....你们想.....谋害朝廷命官?” 柳真全无奈的笑了笑,“她都是鬼了,还怕什么?” 县官一下子被吓塌在地,口中不知念叨什么,面目无神。 “将那时主使之人说出来,没准还能保你一命。” “小人也是听命行事啊,当年你家二郎不肯入赘崔知州家中,故而他命我搜集你家二郎之事,想坏其名声夺其功名。” “于是你就捏造了这叔嫂通奸案。”女鬼一字一顿的说了出来。 “求饶命啊,求饶命啊。” “可以饶你不死,但是你将你所犯罪行全部一一说出来,不得隐瞒,不然我看不拦着她将你全家吞了。” “好..好...我说..我说。” 于是县官一五一十的将其历年来所犯罪行一一叙述,柳真全看着慢慢的几十页纸,饶是其不愿触犯法律都想将其打个魂飞魄散。 当县官将事情说完之后,柳真全一挥衣袖将其送走,女鬼愤怒无比的看着柳真全。 “道士,你不是说给我报仇吗?为何还将其放走!” “你当吃了他就是报仇吗?走我带你去走上一朝,这人间王朝百官自由皇朝气息庇佑,不管这官是好是坏,要是我以法术乱起律法,必定遭人道因果,我帮你拘来魂魄,已经冒着天大干系了。” 说完,掠起一阵清风,带上女鬼风驰电掣的来到县官所在家中。 话说县官被家人一阵摇晃,终于醒来,没想到刚纳小妾却喝醉酒做了噩梦,顿时没了心情,独自一人想去入睡,结果一开房门确见一人一鬼含笑的看着自己,就连喊叫都一时忘了。 柳真全取来笔墨让县官签字画押,这并非只有一份,而是零零总总几十份,在柳真全的监督下,一份不漏的完成了。 “接下来,不用我说了吧,明早这些东西会出现在各个衙门,大人珍重了。” 说完带着女鬼将足足可以让县官被抄家抄家几十次的罪状,洒满各个衙门,“道长就这样放过他了?” “放不过的,惩罚一个人不一定取其性命,让他失去一声最珍贵的东西才是,他习惯钱财官位,如今之下他还能剩下什么,这不是比你杀了他还重的惩罚吗?” 趁着还未天明,柳真全带着女鬼回到牢狱,女鬼身上戾气和怨气已经肉眼可见的消散了许多。 “道长,还要如法炮制崔知州吗?” “那可不行,崔知州身上王朝气息更浓郁,贫道也不敢如此施为,不过崔知州的罪行总会彰显,你要是信的过我,我就将你魂魄寄于符箓之上,让你看见崔知州落马,帮你找到你家二郎。” 女鬼思索一会,这道人法力足以将我斩灭,更无须骗我入符箓。想到这里女鬼抬头说道:“可。” 柳真全施展符箓将女鬼收入其中,一张符箓有晃晃悠悠飞入衣袖。 第五章 富裕道观 闪亮金身 牛二带着一众禁子早早的候在牢房门口,昨夜柳真全将人都赶出来牢房,说是要作法祛邪,让所有人门口等候,虽然当晚一众牢子想去看看热闹,都被牛二呵斥回去,不够一整个晚上,牢房内却毫无动静,不禁也让所有人奇怪。 “头进去看看吧。” “不是说时间未到啊,昨日那道长要我们辰时才进去。” “一夜都没响动,以前法师还有些声响呢?被妖魔吃了吧。” 牛二拍打着禁子的头,“你才被吃呢,你全家都被吃,我看这道人还行,是个有本事的。” 被打的禁子小声嘟囔道:“以前来的你都这么说。” 还未等众人讨论结束,门突然开了,一众听墙根的人摔了个趔趄。 “道长好了?” “都解决了,不过再有冤案贫道可不能保证不出诡异了。” 当众人进入牢房,“头,你还别说那种阴冷的感觉真没了。” “是啊,牢里昨夜没死人。”跑的快的已经将牢房看了个遍。 “都滚过来感谢道长。”牛二喊着所有人向柳真全道谢。 柳真全含笑谢过众人感谢,也没有停留,叫上柳青衣和驴子立马上路了。 驴子被关在四面透风的牲口棚子里,早就已经怨气满满,再推迟一天,估计就不会让柳真全骑了。 “上路,上路了。”柳真全一边骑着驴子,一边给驴子嘴里塞面饼,这要是旁人见到还真不可思议, 其实龙子找就不需要饮食,不过前次王府出力甚多,柳真全答应给他吃些好的,为驴多年吃草吃的都口淡了。 不过现在大旱,哪里去给驴子找上美味珍馐,也只能塞些面饼了事。 不知走了多久,驴子突然停顿,用力的用鼻子臭了臭,前方发现肉食,“嗯昂,嗯昂。” 叫唤两声之后,放开蹄子朝着前方冲去。 “你属狗的啊,这么老远你都能闻到。”柳真全可是一路颠的不轻,十多里之外都能让你闻到。 “嗯昂、嗯昂”驴子得意的叫道。 “青衣,去叫门。” “好的,老爷。” 还真被驴子找到一个道观,里面飘散着肉香。 敲了好久,大门被人打开,“谁啊,谁啊。”开门之人想让及其不乐意,看着衣着寒酸的穷道人。 “这位道友。” “打住,谁是你道友,要蹭吃蹭喝去别处。”说完‘咣当’一声将大门关上了。 柳真全错愕的看着柳青衣,“贫道我像蹭吃蹭喝的人吗?” 柳青衣并未答话,只不过目光落在了柳真全坐下的驴子身上。 “算了吧,下山。” 就当柳真全一行垂头丧气的往山下去时,看见众多人抬着三牲往山上走去。为首几个富商更是神情激动。 柳真全冷眼旁观,竟然发现几人眉宇之间透露着一丝黑气。 不过山上道观只有香火之气,并未发现任何异样啊。 “走,回去看看。” 行至门口,却见又一个道士被丢出门来,关门的道士更是对地上吐了口水,“想混进来骗口吃喝给我滚。” 柳真全看着饿的骨瘦如柴的道人,“这位道友,怎么了?” “贫道数天没吃饭了,就想进去混口吃的,结果被他们发现丢了出来。” 柳真全结果柳青衣递来的干饼,话说这小蛇还真有点懂事了。 瘦道人见到柳真全手中干饼,一把抓过,三口两口就塞进嘴里,干饼乃是用面粉所做没有经过发酵,为了防止路途变质,被压的死死的,一般来说可以当石头砸人,而且吃起来干涩难受。 干瘦道人被干饼噎的难受,不停拍打胸口,总算通气了,“这位道友,想来也是被这里的香味吸引来的吧。” 柳真全有心说不是,“嗯昂,嗯昂。” “你看你驴子都回答了,别不好意思,虽然你骑着驴子,不过混到吃干饼的份上,想来好久没吃过肉了,我有门路一起吃一顿。” 柳真全扫了扫干瘦道士,你都饿的牙口能啃石头了,还有门路。 “别不信,就在里面,刚才我是没有谋划好,等会我们有三人,进去一定好办。” ....... 周员外是城里一个富人,每月初一、十五必定来此烧香化纸,不过最近发现来此烧香的人越来越多,故而今年八月十七早早的就带上三牲来此还愿。 道观中人习惯了每月富人前来焚香祈福,而且每当这些富人前来,总有许多油水可捞,不过今日知客十分不开心,早上被一个游方道士吵醒,后来等富人上山祈福之时,竟然混入了一个干瘦道士,道士想偷吃贡品,即便被人发现没有造成损失,还是被观主一顿排揎。 随便关闭了观门,靠在一处休息了,道观如今已经没有穷人上山,毕竟连年灾害,穷人饭都吃不饱,谁还有闲钱买香、烛、贡品,不过也真是因为灾年,富人来的更勤快了,祈祷观内神主保佑发财。 慢慢等其他富人今日来送上贡品,观内功德箱中钱财自己不用想了,不过送来如此多贡品,自己又可以吃个油光满面,想想都开心,知客道人在不停思考着,晚上三牲该怎么吃,红烧,清炖.....却没有发现,墙头上落下三人,悄悄的前往院内。 干瘦道人拉着柳真全一同作案,毕竟一个人能拿的太少,而且这家道观明显吃喝不愁,正好接济下困难的兄弟。 柳真全三人见此刻众人在厨房忙碌,根本没有下手机会,于是分开潜藏,柳真全对着柳青衣一努嘴,柳青衣到了无人处,摇身一变一条手指粗细的小蛇悄悄潜入客舍。 柳真全一抖道袍变成了一个帮忙闲汉,也混入大殿。 大殿之中高耸着一个塑像,却并未见到名称匾额,大殿两侧壁画上却绘制这众多鬼怪,难道这里供奉的是掌管幽冥的神灵?还是掌管妖族的神灵?柳真全为之奇怪,运起法眼,只觉塑像金光一片,好浓郁的香火金身啊,根本看不出任何不对,一些供奉了百年的神像都没有其金身闪亮。 金身中供奉神灵仿佛有了感应,一步跨下神龛,站在柳真全面前,“见过道友。” 柳真全稽首回礼,“见过道友。” “不知道友今日前来有何见教?” 柳真全此刻想起,用法眼查看神灵或者修士是一种很失礼的行为,甚至可以说是挑衅,于是干嘛解释道:“贫道一时好奇,冲撞了道友请原谅则个。” “哦?” “贫道路过此地,被知客赶走,不过闻到此地有肉香,故而进来,还以为是什么淫祀,故而冲撞了道友。” “原来如此,待本神通知观主,好生招待贵客,更让观主严加管束道观。” “道友严重了,那贫道先告退了。” “好好好...” 随着柳真全退出大殿,神灵也退回神像。 第六章 周宅设宴 事必有因 柳真全三人得到了观主亲切接待,更是享用了许多美食,就连第二日离开,还准备了丰厚的行囊,里面装了许多吃食,干瘦道人口中不停的念叨着:“不虚此行啊,有好多天可以吃上饱饭了。” 柳真全三人一同下山的是一群富人,所有人都心满意足的离去,不过干瘦道人立马用着和观主想熟的结实了此中富人,那些富人也希望道观想熟的道士能前往家中小住。 柳真全本能的拒绝,却发现上过山之人,那些富人都眉宇之间透露着黑气,一众帮闲却并没有什么异常。 “道友不要犹豫了,既然周员外他们都那么盛情,你我正好前往,为他家人祈福也算一件好事。” “对啊,对啊,小人受到家父指引,从小都对道观中人十分尊敬,更何况两位真人可是观主贵客啊,前往我家做客,足以使我家蓬荜生辉啊,我也想让家人聆听真人教诲。” “员外放心,我与道兄一定与你同去。” 一路上周员外极尽谄媚,并且叫两位真人一同做马车同行,这等荒年还能养的其大牲口的,必定是大富大贵之家,干瘦道人一路上心花怒放,也一直和周员外深入交流,不一会就连周员外祖上事情都被其获悉一二。 原来周员外并非此间人,早年间也是逃难至此,不过祖上受了此地观中人的恩惠,慢慢开始发家致富,最终成了如今豪富之家,不过留下一条规定必须初一、十五在家烧香焚纸,每年八月十七上山进香。 这也引来了柳真全的好奇,难道周员外祖辈都如此虔诚,“员外可知里面供奉的是哪路神仙?” 周员外奇怪的看着柳真全,“真人连这个都不知道?” 柳真全手中把玩着一团火焰,随着心意火焰不停变换外形,时而变做一直飞鸟,时而变成一朵鲜花,将周员外看的惊叹连连,更是立马跪在柳真全面前口中喊着:“不知老神仙当面,还敢质疑老神仙,恕罪恕罪。” 干瘦道士也是认真的看了柳真全一会,却没有显得惊奇,随口说道:“不知者不怪,周员外不要紧张。” 能不紧张吗?有几个人见识到活生生的仙人在面前不紧张的,估计这干瘦道人也是个有本事的,“不知道长怎么称呼?” “贫道,青衫。” 不想干瘦道人竟然还有道号,我都没有呢,柳真全一时纳闷了。 一路上青衫道人和周员外聊的火热,进了周宅之后,更受到热情款待,一盘盘茶点,一壶柳真全都没闻过的香茗,青衫道人如同恶鬼,不停的往肚子里塞,一般这些茶点都是陪着茶水慢慢食用,有时候几碟茶点一壶茶饮上一下午都可以,结果愣是让青衫三两口吃了个干净,你道行多高我不知道,反正容量绝对超值,昨晚和今天都没见你少吃。 尤未满足的青衫看着面前的空碟尴尬的朝柳真全笑了笑,“饿了,一时间没有忍住。” 周家后宅得知老爷回来了,急匆匆的跑来询问,“老爷,见过观主没有?怎么说?” “没见,老爷我这里有贵客?”说完周员外拉起和他一般粗壮的媳妇走出门口。 “你别声张,想弄的满城风雨吗?观主说了,只要我们按时烧香,虔诚供奉没事的,城西老李只是没有虔诚供奉。” “知道了,老爷那两位是怎么回事?” “我在观里遇到的真人,连观主这么大法力的人都需要隆重对待,我好不容易请来的,要真有事,这两位真人还能替我说上话。” “那你可别被人骗了,李家不是也请了法师。” “里面两位是真有本是的,不是老李那老抠请来的半吊子,等会吩咐后面,好好服侍两位真人,要出点纰漏,老爷我回头跟你算账。” “知道了,知道了,真是祖宗庇佑啊。” 说完胖夫人连忙去安排后宅。 即便两人声音再小,柳真全也听了个真切,昨日人多还真没时间问青衣发现什么,等会寻个空隙仔细查问一番。 青衫道人撇了撇茶沫子,“道友是否觉得奇怪?” “道友有何指教?” “想来,道友应该也听到了,李家出事了,还请了个法师。” “不知...” “所请的法师乃是我故人之子侄,因此来此地查看。” “原来如此。” “贫道已经说明来意,不知道友为何前来?” “纯属巧合,刚好路过,只是觉得周员外眉心有黑气缠绕,故而来此一探。” 两人正互道来意,周员外安排好事情前来陪坐,“两位真人,不好意思,让两位久候了,刚处理了一些家中琐事。” “无妨,无妨。” “两位真人舍下已经安排好酒席,请两位入座。” 柳真全戏谑的说道:“早上刚吃完,到了这里就有丰富的茶点,又立马安排午膳,贫道真是舍不得走了。” “真人要是愿意,想住多久就住多久,要是想在这里修行,我愿意出资修建道观。” “贫道与你开玩笑的,可见周员外果然是善信啊。” 几人在餐桌前落座,一桌子美味珍馐,更有旱灾之时难以见到的鱼肉。 “看来周员外果然是豪富之家啊。”青衫道人也不客气,坐在桌上大吃大喝起来,还不是的劝着柳青衣,“快吃啊,荒年吃上这一餐可是难得啊,别浪费了。” “是啊小道长,不必拘束。”周员外坐在一旁作陪,不停对着几人道人劝酒,各种阿谀之词不绝。 青衫道人喝的半醉,醉眼迷离的看着周员外,却决口不提一字。 看的周员外心中发毛,“青衫真人为何这样看着我?” “贫道看你不老实。” “两位道长冤枉啊,我真是诚心实意的邀请二位的啊。” “呵呵哈哈哈,贫道说你不老实,是因为有故意藏着事不说,是也不是!还想瞒到几时!” 青山道人口气陡然严厉,将周员外一下子吓得跌倒在地。 此刻周员外也不顾地上有灰,跪坐地上哭诉道:“柳真人,求您评评理啊。” 柳真全此刻稳坐钓鱼台,根本不动声色,“是否有隐瞒,我们三人心中都清楚,如果不说我们真救不了你了。” 第七章 父债子偿 阴财难富 见到二人仿佛知道了什么,周员外却也不再伪装,“其实不瞒二位真人,我真是有求与二位。” 不过此时周员外更加紧张,心神不宁的朝着外面观看,青衫见状不急,一撩道袍,道袍自动褪下,飞到屋顶化作一张青纱帐,将客厅团团包裹其中。 “说吧,在这里无人可窥探。”此刻青衫道人一改此前猥琐干瘦的形象,让人觉得无比值得信任。 “事情要从我爷爷说起,其实我家是逃难至此,眼见没有活路,爷爷听人说山上道观无比灵验,于是带着全家的口粮上山祈求,那时候全家人还想阻止,不过爷爷决定十分坚决没有人可以反对,当日爷爷就下山来了,兴奋的告诉大家要告别苦日子了,当时没人相信,不过第二天爷爷出门就捡到了银子,连续数日天天如此,后来爷爷开始置地买房,别人做生意还会亏钱,不过爷爷根本不用担心,他做什么红火什么,仅仅几年就挣下了偌大家业。到了父亲家业虽然还是依旧,但是没有我爷爷那时候红火,到了我这一代开始生意一年不如一年开始吃老本了。后来我从一个相师哪里知道我家富不过三代,因为我爷爷为了全家人能活命,举了阴债,因此我家每月初一、十五都要烧很多香烛纸钱,每年八月十七都要去观内捐赠,就是为了偿还阴债,可是那债比驴打滚还厉害,根本换不完,只能用寿命相抵,我家从没有活过四十的男丁。” “道友怎么看待此事?” 柳真全对于冥土之事并不了解,只因当年游方观中少有涉猎冥界之事,“此事并非我所知晓,请青衫道友解惑。” “上古神明中并未有掌握财神一说,自是后来人为了财富意向而出的神灵,由众念所化,虚无缥缈,有些地方供奉偏财神,有些地方供奉文财神,供奉不一产生神明念头也不同,从这里看来应该是绝迹多年的五通神。” 柳真全前世也有五通神的记忆,不过只是鸡鸭牛羊这些假冒神灵只说,不曾想还是一个正牌神仙。 “自用大雍立国,不少地方供奉五通神,相传五通神能让人不劳而获,能让米缸自满,出门获钱财,不过这些都是邪道之法,而不同地方五通神祭拜不一有的是柳鬼,有些是独角山魈,不一而足。不过五通神出所获都是举阴债,每月偿还,难以还清,更是祸及子孙。” 听到此周员外有一次吓的摊到,更是朝着青衫磕头,“求道长相救,求道长相救。” “那你可知,李家之事?” “知道,知道,我爷爷得知此事还是从李家知晓,前段时间他与我相聚,说是家中入不敷出,已经要靠典当祖产为生,不知从何处听说有个开解之法,想要试试,不过好像中了什么邪术,后来找来一个有本事的道人,当道人入府,当晚就出事了,家中老少皆暴毙,而且家中畜生也皆遭殃了,就连房头的鼠蚁都灭绝了。” “竟然如此凶顽,青衫道友可是怀疑山中道观。” “正是,想来道友也发现了那五通神都金身塑体了。” 神灵一旦信仰之人极多,会产生许多信念之力,配合香火将虔诚信念融入变可化作金身,正所谓金身不灭神灵不死,而且金身越亮法力也越多,更是信仰之人更多。 “当日我用法眼观看,发现金身耀眼,不过这也是对神灵的挑衅,那日他既然不敢发难,必定并未圆融,想来还可一试。” 青衫随手将周员外扶起,“保你性命可以,但是你这举家财富却保不住了,你现在也应该知晓了,举阴债比驴打滚还厉害,跟不还不轻,更甚者需要人的寿数偿还,等事了了,你还需要散尽家财,修桥铺路,好好做个普通人吧。” 周员外虽然的了保命的保证,却难舍一身富贵,富贵和寿命只能选一,却不知其怎么考虑。 柳真全看着为难的周员外说道:“善财难舍,你自下去好好考虑吧。” 午夜,柳真全在床上打坐,微微睁开眼睛,叹息一声。接着招呼青衣一同坐在院中,不多时,青衫道人也走了出来,和柳真全对眼微微苦笑。 看来这周员外入夜遣人上山之事他也知晓了,想必这周员外还想借着通过报讯,让五通神网开一面,让其富贵长存,寿终正寝。 “客人到了,请落座。” 虚空之中跨出一人,满身闪着金光,“好生让你们两走,你们还敢多管闲事,却不知粗怒神灵。” 柳真全懒得多说,袖口飞出桃木剑,分成三十六柄飞剑按照天罡排列分散四周。 金身神像端坐金莲,身形不断变大,更是遮蔽天际,伸手一指直接朝着柳真全点来。 话不投机半句多,既然双方理念不和直接动手也是平常,不过这么大手指点来是不是有点过了? 天空中金色手指夹带着罡风,迅速而下,吹得柳真全衣衫不停抖动,四周院墙树木已经被罡风刮倒。 柳真全抛出阴阳伞,直直的朝着金色手指点去,一声巨响,掀起阵阵涟漪,当真当扩散众多建筑物却被毁坏。 阴阳伞和手指一触就分,当柳真全借助弹回的阴阳伞时,人却往后退了几步。 青衫道人一翻手掌,只见手掌上出现半月型飞刃,一经出手,在空中不停旋转,阵阵刀芒从飞刃上射出,不停砍向五通神。 五通神伸出巨大的手掌,随意一拨,所有刀芒消散在空中。 柳真全操纵飞剑不运转天罡阵法,口中吐出一道太白庚金剑气,剑阵配合剑气,立刻形成了一到尖锐的剑光,针尖虽小刺力惊人。 五通神也不敢小觑,口中不停念咒,莲台冒出金光,将五通神牢牢护住。 柳真全催动法力,心念随着剑光而走,“破!”一声令下,剑光穿透莲台金光,扎想五通神头颅。 五通神急忙缩小身形,剑光却也跟着其缩小直指向头颅。 “去!”剑光立马穿透五通神头颅,将其头颅击个粉碎。 虽然之时短短一瞬间斗法,柳真全心神具疲,不停的喘着粗气,看来终于结束了。 第八章 金身不灭 青衫化祖 正当柳真全想松一口气时,莲台急转,一道道炼化花瓣射向二人,柳真全匆忙闪避,莲花瓣说过之地皆化为废墟。 莲台上端坐的五通神,已经站立而起,脖子上更是长出四个肉瘤,慢慢的肉瘤大如头颅,在上面出现五官,不过表情各异而且神情固定,分别为喜怒哀乐。 四个头颅各在一方,盯着几人,驴子虽然见过无数面貌丑陋的水族,但是也没见过这么神奇的四个头颅,嘲讽的叫到,比我家石头鱼将军还丑,还好意思出来。 不过显然五通神不会兽语,只听到‘嗯昂,嗯昂’的叫声。 “聒噪!”五通神一抬手,一道金光打向驴子。 幸好驴子躲闪的快,不过也被打个回头土脸。 “你!”“们!”“去!”“死!”四个脑袋在脖子上不停转动,分别说出一个字,终于凑成一句话。 更是分别从四张口中吐出毒烟、毒火、毒水、金光。 几人急忙封闭口舌,柳青衣道行最浅,被毒烟一熏,筋骨松软,立刻要现原形,柳真全急忙持伞过去,将其护卫伞下。 刚才剑光一击,柳真全心神投入太多,此刻已经没有多少余力,只觉整个人十分疲敝,为了对付这五通神不得不强打精神。 青衫看清柳真全情形,知道其已经是强弩之末,不过自己法力却没有柳真全想象那么深厚。 几人都在五通神神威之下苦苦支撑,柳真全所布下的天罡阵法已经摇摇欲坠,要是天罡阵法破碎,免不得这一城百姓生灵涂炭,这要是降妖除魔不成还要背上这一城因果。 “青衫道友,有什么神通快使出来吧。” 青衫苦笑的看着柳真全说道,“我试试看,求道友支撑一会。” 说完,找了一处尚未被波及的地方,脱下道袍置于身前。 五通神见此毒烟、毒火、毒水、金光朝着青衫道人猛吐,柳真全只得抽身持伞当在前面。 伞面不停转动,将毒烟、毒火、毒水、金光一一挡在外面,不过法力消耗确是比寻常闪避要大的多。 青衫道人在道袍前郑重的点燃香烛,对着道袍不停参拜。 我去,这又是什么招式,当时你脱衣服,我还以为你是许褚裸衣战马超,想出来拼命,现在还对着衣服不停参拜,你再磕头能磕出个鬼来啊。 就在柳真全内心吐槽之际,夜晚天空突然出现一片光明,拨开黑云,一道霞光从上面射下,照在青衫道人的道袍之上。 道袍在霞光中,站立起来,慢慢的勾勒出人形,一个偏偏少年身穿道袍走出霞光。 “玄元观,青衫拜见祖师。” “好了,不必担心,我自打法了这孽畜再与你分说。” 还真能磕出来啊。 “这位道友这不过是我玄元观的投映之术,并非一定需要磕头。”玄元观祖师仿佛看穿了柳真全内心,慢慢浅笑着解释。 随手打出一道符咒将几人护卫在圈子里,并将柳真全所控制的有所松动的天罡剑阵稳固,“不错的阵法,不过还不够运用纯属。” 柳真全未知抱憾,“本就是从针法那里借鉴来的,尚未领悟和完善。” “放开心神,随我控制。” 柳真全闻言放开禁制,由玄元祖师操控剑阵,并跟着其运行轨迹能学多少是多少了。 只见阵法运转各处剑光如同星光坠地,一道道轨迹合乎天道运转,周而复始根本没有生涩停顿,而被阵法围困的五通神被其牢牢锁定,每一道剑光看似寻常,确让其无法躲避,每每优质硬抗,为了让柳真全更加融汇了解,玄元祖师刻意减轻了威力,每一剑划过总会将五通神身上一片金光削落,同样一套阵法在自己手中是烧火棍,在他人这里变成了关公所持青龙偃月刀。 更惨的是五通神,此刻他已经知晓并非对面高人的对手,可是对方却有意拿他教育晚辈,本来一刀削首十分简单,现在弄出一个凌迟处死,不过总有抱着希望让对面高人松懈的时候逃脱,不得不聚精会神抵御,不过看着多年来积攒的香火金身被慢慢斩灭,也是十分煎熬。 突然一声巨响,五通神再也受不了被凌迟的煎熬,自爆金身想要破开一切躲避,看着金身爆炸开来,柳真全的天罡剑阵却一定会就此破开,从而殃及小城。 五通神的努力没有白费,玄元祖师特意放开一线让其逃跑,双手不停变换,金身所产生的爆炸,被其慢慢合抱胸前,慢慢压缩,最后竟然在手中湮灭,在玄元祖师手中出现一个金色疙瘩。 “祖师他跑了。” “玄元观怎么出了你这么一个不肖弟子啊。让你看看玄元观真正的因果牵引之术。” 玄元祖师伸手眼前,两人眼前出现无数细线,从中间扯出一根猩红的红线,将金色疙瘩按了上去,“这么喜欢自爆送还给你。” 金色疙瘩融入细线,顺着细线直通远处。 “这?” “明日你们去将神像脚下搬开看看就知道了,你这不肖弟子,不知道祖师在外面抵御古神很累么,这种小事以后别来烦我。” 说完黑夜里一道霞光穿透黑云,再一次落在祖师身上,慢慢的身形隐去,又变成一见道袍。 两人面面相觑,这还是小事? 柳真全收了法剑,只觉法剑已经暗淡许多,看来又需要温养些时日了。 周朝破碎的场景,随着法剑收回,如同玻璃一般落地,院落之中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切变的寻常。 第二日早早告别了周宅,周员外自己的选择两人不再关注,自是匆匆前往山上道观。 只见大门敞开,所有人都在抢夺钱物,观主等早就就此逃开,不过这些人欠下的因果自有天道轮回,柳真全扯过知客到道人,才知道原因。 昨晚半夜,只听一声巨响,所有人跑到主殿,只见神像已经炸成粉介,其他事物都是完好无损,虽然这些道人都没有修行,不过总有人知道情况,观主匆忙将众人赶回院落,早上众人去寻找之时,见到观主和管事已经逃离,有人说起应该是神灵遭劫,于是大家都纷纷寻找值钱的东西逃离。 偌大一座道观立马散去,青衫道人和柳真全找到神像,将神像脚下石板抬起,却看见一根小儿手臂粗细的蜈蚣,此刻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第九章 长虫拦路 姐妹易嫁 从道观出来,柳真全心满意足的提着一根大蜈蚣,寻常人见到都要害怕,不过柳真全开心,两人都想收了这蜈蚣,只需将蜈蚣风干就是一味好药,更何况是积年老蜈蚣,都成精了还想成神,那药效肯定更好。 不过青衫道人没有祖师帮的情况下,根本不是柳真全对手,被柳真全三两下制服了,于是就决定了蜈蚣的归属,青衫道人气了不再与柳真全打招呼,更是将厨房内能吃的都带走了。 没有拿到肉食驴子不开心,一路上都不让柳真全骑了。 “老爷,你弄个死蜈蚣干嘛,还不如弄点肉呢。”其实柳青衣也对柳真全这奇怪的想法不满,虽然他也读过医书,不过要拿这么年久的蜈蚣成药,还真搭配不好什么君臣佐使配伍,这蜈蚣毒性太烈了。 “这你就不懂了,有人争抢的肯定是好东西,肉食什么时候都可以有的。” “老爷现在是荒年,哪有那么好运气啊。” “你敢质疑我的决定?” “小的不敢。” “嗯昂,嗯昂”(我敢!) 几人行走几日一路上并未发现什么古怪,不过山贼土匪倒是见到不少,有许多山贼本是村中农户,因为荒年还需缴纳税负,都逃入深山做匪,见的多了,柳真全也是失去心情再管。 正当混在一伙行脚商队伍中行进的时候,前面有人疯狂的往后跑来,“跑啊,长虫吃人了。” “前面有长虫拦路,快走啊,不然被吃了啊。” 所有人跌跌撞撞的往后跑去,只留下柳真全一行,“不是没肉吃么,你看一下子就来了。” 柳青衣为难的看着柳真全,他本是一条大蛇,现在要懂得了礼义廉耻,要吃同类反而有些难以下口,驴子一听有肉,撒开腿就往前跑去,本大爷吃了太多天干饼了,终于可以改善生活了。 “你想吃独食。”柳真全一个激灵,都好多天没见肉了,即便不用吃喝也不会死,但是谁不喜欢来点零食过过瘾头。 二人一驴马上跑到前头,却见一个碗口粗的长虫盘旋在路中央,额头前面还有一赤点,不停的吐着信子,却并未攻击任何人。 青蛇仿佛感觉到前来二人一驴都颇具威胁,慢慢开始往后退去。 “还有点灵性,青衣,你去探探底,要是出来吃人,你知道该怎么办。” 青衣立马上前,散发出同类气息,蛇类并非绝对是群居动物,不过一般的蛇类相处还是不容易互相吞噬,况且那青蛇也有灵性,很快一人一蛇在路上交流开了。 原来大蛇想要救一个人,不过一时间想不到办法,只得来此路上拦路。 柳真全一拍让让的想吃肉的驴子脑袋,“还想啥,救人要紧。” 顺着大蛇的领路,两人一驴子来到一处荒草从中,只见一个书生倒在地上,面色漆黑,柳青衣前去查探之后说道:“老爷,这书生中了蛇毒,据观察伤口,只有很小的两个牙印,而且血迹已经干涸,这书生面色漆黑,其伤口血液腥臭难闻,应该是中了黑线蛇毒。” 青蛇看着二人,不停的摆动的蛇头,“算你有缘,要是旁人还真没救了,正好我老爷还有办法医治。” 柳真全从蜈蚣上取了一些足节,在手中磨成墨粉,一部分洒在书生伤口上,一部分喂在书生口中,看着焦急的青蛇,柳真全解释道:“中毒时间过长,需要慢慢拔毒,要是急忙醒来反而不利于他的恢复,我已经将药让他服下,应该明早就会醒来,你可安心离去。” 虽然有了柳真全保证,青蛇依旧盘桓在书生身侧,柳青衣走了过来将青蛇与书生的关系道了出来。 原来书生乃是一个耍蛇人的儿子,二青本是耍蛇人手中小蛇,因为其颇具灵性,而被耍蛇人喜欢,每次都用鸡蛋喂养它,耍蛇人耍蛇基本上二尺就够了,不过因为和二青有了感情,因此一年又一年久久没有分别,终究一日,二青长至丈许,再也住不进耍蛇人的竹筐了,耍蛇人将它放到野外。 耍蛇人二青就此分别,二青在山中慢慢长至碗口粗细,每每吓的樵夫不敢砍柴,更有时候出没山间小道,让旅人难过,一日正巧碰到年老的耍蛇人,耍蛇人立马认出了二青,急忙规劝二青莫要在此地吓人,不然遭来祸事,果不其然,山中有大蛇的消息被一个喜欢吃蛇肉的大官知道了,而且他们也打听到耍蛇人认识二青,为了保护二青,耍蛇人故意在山中摔成重伤,让官府绝了利用他寻找二青的念头,而二青则将一切看在眼里,重伤的耍蛇人没有熬过几天就故去了,留下孤儿寡母。 因此二青时常看顾耍蛇人的母子,有时候会送去猎物。 一日耍蛇人的儿子在山中遇到大雨,躲入一处茅草房内,认识了此地避雨的李员外,李员外见其避雨之时尚且读书识字,感觉不凡,就自主其入学,更是将女儿许配给他,并且约定到女儿十六岁那年两人完婚。 不过耍蛇人儿子毛生常年为中,故而李员外的大女儿看不上他,每当听到有人说起此事,总免不了大发脾气,而且李员外大女儿生的貌美如花,根本不缺提亲之人,到了十六岁那年,死活不肯嫁给毛生,本来婚事就要此作罢,不过李员外小女儿对父亲说,此时如果悔婚对李家不好,让外人认为李家言而无信,愿意代替姐姐出嫁,小女儿虽然没有大女儿般貌美,却朴素能干。 几年时间一直操持家务,让毛生安心学业,果然毛生不负众望靠上秀才,并且顺利到了州府,通过科举成为了举人,即便皇权已经旁落,但是一州的举人也是炙手可热之人,当毛生满怀希望回家之时,就遇到了祸事。 为了早点回家,毛生想起了一条回家的近路,不曾想却被一条黑线蛇给咬了,身中奇毒,倒在地上,幸好二青此事路过此处,二青努力想将人搬到山路上求救,可是小道崎岖,努力几次都不能走多远。 毛生也认出了二青,让二青将中举的榜文交给妻子,告诉她没有辜负妻子,二青实在没有办法只得来此堵人求救。 第十章 心胸狭隘 翁婿闲谈 “老爷这黑线蛇喜阴湿,况且此地多时旱情,根本不适合在此地生存。” “哦?你的意思是有人害毛生?” 毛生颤颤巍巍的醒来,听到此话,问道:“谁..要...害...我?” “你虽已经解毒,但是刚才解毒之时,引起高烧,你还是多休息一会。” 柳青衣取了一些清水喂给毛生,作为蛇类的柳青衣,对于耍蛇人的事情感同身受,更是愿意对毛生另眼相看。 第二日清晨,毛生已经痊愈,只不过身体尚且虚弱,不过还是强打精神对救命恩人表示感谢,“其实我本不过恰逢其会,你真正要感谢的是二青,要不是它。” “多谢二青救命之恩。” 二青摇摆着蛇头,慢慢退入草丛。 柳真全让毛生骑上一脸不情愿的驴子,一边走一边开导毛生,“昨夜只不过是一种猜想,黑线蛇难在此地生活,不过你既然高中举人,应该为此事开心,好好回家再说。” “多谢道长解惑,确不知道长在何处修行。” “贫道乃是一散人,尚未有道号,可称呼贫道柳真全。” ..... 伴随着毛生回家,虽然家中只有茅屋几间,却被收拾的干干净净,院中养着一窝母鸡,当得知毛生被蛇咬伤,命悬一线被柳真全所救,毛生妻子李素梅立刻捉了下蛋的母鸡,给柳真全做饭。 柳真全有心阻拦,却被毛生阻止,“柳道长,让寒妻去操持吧,不然其心难安。” 只余下寂寞的驴子在一旁嚎叫,“嗯昂,嗯昂”老子辛苦将你驮下山,有口肉都被臭道士和臭蛇吃了。 反正毛生听不懂兽语,柳真全和柳青衣含笑的看着一脸委屈的驴子,摇了摇头。 当毛生高中的消息传出去后,村中四邻都拿来了自己家珍藏,不过都被毛生留下来吃饭,本来几人的饭局愣是变成一大桌子人。 柳真全也感受到了村中人朴素的热情,当大家得知柳真全救了毛生,更是不停向柳真全举杯感谢。 “毛生,你高中了,也不来通知姐夫,还让我和你姐亲自来。” 竹篱笆外站着一对夫妻,男的俊秀,女的靓丽。 “姐姐,姐夫来了,快入座。”李素梅立刻从厨房中出来招呼这二人。 不过二人看起来颇为富贵,更有长随和婢女相随,满脸傲气。 “妹妹,你看这么多人,让姐姐、姐夫怎能落座啊,好歹我们也是大户人家。” “是妹妹唐突了,那快里面请。” 两人一来,本来院中气氛热闹的气氛开始冷清,不少人告辞离去。 柳真全匆匆一瞥却发现,果然姐姐李素芳长相比妹妹好多了,一个满头秀发,一个头发稀疏有些泛黄,一个肌肤胜雪,一个暗淡发黑。 “道长你们自便,我先去招呼下亲戚。” “无事,我们吃自己的。” 姐夫许温良从旁边走过之时,不屑的看了一眼桌上的饭菜,更是不屑的看了看一直吃的很开心的柳真全、柳青衣二人。 虽然匆匆走过,柳真全却早早将其容易记忆脑中,容貌虽好,不过嘴唇发红,面色发白,眼窝深邃,更有些发黑,明显酒色过度之状。 一对姐妹,一对连襟在宅子内互相聊着,不一会就聊到了毛生中举归来遇险之事,更将柳真全二人高义护送其回家,听的李素芳惊叹连连,不想回来一趟还发生这等事情,许家豪富之家,在州府也有生意,就在州府放榜之后,就知道了毛生已经中举,今日不过算准时间前来道贺。 姐姐姐夫前来道贺,按理应当留饭,不过许温良锦衣玉食惯了还是早早的离开,姐姐李素芳本想沾沾喜气,当年她认为毛生多年学业不成,所以不肯下嫁,如今发现当年的穷小子已经成了老爷,即便是许家以前也只是靠着一个举人头衔发家而且,如今许家读书人连个秀才都没有,更何况许温良留恋青楼,不禁让李素芳对这妹妹有些酸意。 于是约定明日去李家再聚。 二人上了马车,刚出出口许温良一改温文尔雅的态度,面无表情的说道:“怎么?后悔了?” “亲身没有。” “当年也是你看不上那穷小子,怎么今日高中举人了,你就想献殷勤,告诉你晚了!” 夫妻二人在马车上争吵几句后,立马没了交流。 当毛生和李素梅出来后,柳真全也起身告辞,“愿两位琴瑟和鸣,我师徒二人就此别过了。” “道长这就要走。” “今天事多,我夫妻二人还未好好感谢道长救命之恩呢。” “贤婿什么救命之恩?” “丈人来了,请屋里坐,道长也请里面落座。” 就要告辞的柳真全因为李家老爷子到来,又被硬生生的挽留下来,当得知贤婿高中,李老爷子拍案叫好,当听到毛生遇险,李老爷子焦急无比,当得知柳真全营救毛生,并不辞辛劳将其送回,当下邀请柳真全过府一叙,柳真全正要推辞,却被李老爷子拉着手腕往家走去。 李老爷子一辈子科举,止步秀才,对于中举有天然的渴望,如今女婿完成了他的心愿,更不能让救命恩人如此走了,一边拉着柳真全的手,一边还对着管家喊道,快去家里准备,我要大宴宾客。 当晚李老爷子,准备了丰富的晚餐,并且叫来了大女儿和女婿,全家人一起庆贺毛生中举,感谢柳真全相救,家宴不过李老爷子道学人家,女子并不能和男子同桌,柳青衣作为小童,和女眷一桌。 一桌四人,秀才、童生、举人、道士,边喝酒边以诗词佐酒,李老爷子是老秀才文字功底扎实,毛生是新科举人也精通诗词,柳真全前世背的太多根本不愁,只剩浪荡公子许温良愁眉苦脸。 “妹夫,我实在喝太多了,只知道你山中与险却不知到底如何,你且细说。” “对啊,贤婿你细细道来。” 李家宅中,乃是毛生清净之人,再加上酒量不行,竟然将二青报讯之事说了出来,结果一发不可收拾便将与二青的关系和盘托出。 “不曾想蛇也如此有灵性啊。” 到了晚上,几人都在李家住下,不过许温良却有心事,再加上其常年混迹青楼这些酒水对他来说根本可有可无,于是借口家中有事一人独自回家。 第十一章 害人害己 李代桃僵 许温良匆匆回到家中,心中还是久久不能平复,没想到有此机会,这次非把你踩在脚下不可,今次看我高升了,言者无意听者有心,瑞王府收集灵物采集灵性,给瑞王延寿这件事被许温良得知,由于灵物难寻,既然灵蛇二青常年照顾毛生,必定能用毛生引出它来。 不过家中家丁不堪重用,许温良当夜遣人急速告知州府,此去三百里命令家丁不惜马匹只需一日。 第二日,李家老爷还是拉着柳真全不肯放行,硬是要庆贺三日之后再放恩人离去,柳真全不忍佛了好意拂了好意,正当众人庆贺之时,一队兵马包围了李家。 为首进来的虽然是一名武将,却是以身后太监为准绳,“恭喜毛孝廉了,咱家奉王爷命给孝廉公贺喜来了。” 毛生茫然的看着站在面前的太监,其入州府考试,却没有跟瑞王府有任何交集。 不过幸好李老爷稳重,将几人请入自己书房,“不知公公此来何事?” “瑞王寻找灵物,得知毛孝廉有灵蛇,命咱家来取用。” “公公此时当不得真,我一介书生何德何能能饲养灵物。” “真的吗?!咱家眼里可容不得沙子,看来毛孝廉是忘了,那咱家让你记得记得,进来吧。” 一人从门外进来,不是许温良又是何人,“公公昨夜我亲耳听见他说的,而且外面两个道人也见过。” “将那两道人带进来。” 毛生一脸愤怒的看着许温良,以前许温良不学无术,但是仗着钱财总是看不起自己这个穷书生,看在岳丈面子上,毛生可以忍让,如今却要害二青性命,多年的愤怒此刻一起爆发。 “孽畜啊,孽畜。”李老爷子更是痛心疾首,这大女婿真是人面兽心,还不如一条蛇,都怪自己有眼无珠啊。 “进去!”柳真全、柳青衣被门口兵丁推进书房。 “你们可曾见过毛生的灵蛇,从实招来!” “公公就是这两人。” 柳真全看着太监和许温良,不疾不徐的掸了掸弄皱的衣服,传音给想要发作的柳青衣,此间动手你会害了毛生和李老爷一家,贫道自有计较。 “见过,不过不是灵蛇,只是一条被驯化的长虫而已。” “公公他们骗人,绝对并非如此,要是只是被驯化,怎么知道拦路寻人。” 柳真全哈哈一笑:“是否有灵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你不过听毛生所言,贫道亲眼见到,总比你知道详细。” “公公,不必听他们的,只需把毛生捉了,带到山中,那灵蛇必定现身,到时候公公一看便知。” “好,就这么办。” 说完几名身披重甲的士兵将毛生捆绑带走,李素梅冲出来拼命阻拦却不得,柳真全对其轻声说道:“放心,吉人自有天相,贫道看来毛生并非早夭之相,此去必定有惊无险,况且贫道自会过去相助一二。” 李素梅拉着柳真全的袖子哀求道:“那恳求道长了。” ...... 两连襟一同前往山中,不过一个骑在马上义气风发,一个困坐囚车满脸憎恨,“不用这样看着我,其实我讨厌你很久了!” “当年你还是个穷小子,凭什么让李家将素芳嫁给你,不过幸好素芳也看不上你这穷鬼,也只能让丑丫头嫁给你。” “瞪我,你再咬牙切齿有什么用,本来你科举不成还相安无事,没想到你中了秀才,结果读死书的老丈人,更是对你高看一眼,而素芳也开始埋怨我了,说我不学无术,花天酒地,早知道就嫁给你了,你看看你该不该死。” “结果你好死不死还想中举,要是没中举还行,结果还中了,当你中举这一刻你知道我心里有多少愤怒,就是你现在这样,你可能不知道吧,我偷偷找了城南玩蛇的老丐头,让他拿蛇咬死你,不曾想你还真命大没死。” “别看了,再看你也拿我没办法,你知道么,那天来你家本是来看看你有没有办丧事的。” “不过也好,你也帮了我大忙,献上灵蛇我就是王府的录事参军了,谢谢你让我飞黄腾达啊。” 柳真全站在马车上将一切看在眼中,只不过稍微施展障眼法而已。 许温良在奚落完毛生之后,匆匆驾马,着急的替王府中人带路。 “公公,前面的山林应该快到了。” “好,要真是灵蛇,你就是王府的录事参军了。” “多谢公公提拔。” 王府太监将毛生的囚车置于山顶,等待着二青自投罗网,更是将毛生置于露天任凭风吹日晒,一连三天二青并未出现,而毛生也在三天内水米未进,被折磨的奄奄一息。 正当王府中人要耐心将近,听到山间传来沙沙之声,“来了,来了,公公我并未说谎啊。”连续两天未见灵蛇,太监早就没了耐心于是许温良也陪着毛生绑在囚车边上风吹日晒了一天。 当听到声音,许温良就想看见了救星,毛生利用最后一点力气大声喊道:“二青快走!” 只见一条碗口粗细的青蛇出现在众人面前,张开大口好似威胁众人,当见到囚车内倒下的毛生,如同疯狂一般朝着囚车扑去,一头撞在求车上,将囚笼撞个粉碎。 “收网!收网!”一旁的太监跳脚大喊,指挥着王府精兵。 在囚车之下早就布下一张大网,就等着二青到来。 士卒们一齐呐喊,将二青、毛生、许温良一同网在网中。 编网的线乃是用最上等的蚕丝抽取,坚韧无比,网中每道线都被编织的粗过手指,二青就算再有力气也难以挣脱,随着蚕丝网越收越紧,二青逃脱可能越来越少。 自幼跟随耍蛇人,而且日后和毛生长期亲近,下意识的去保护网中之人,毛生和许温良都被二青盘旋的保护其中,怕受到伤害。 “哈哈哈,天不负老奴,果然有灵性啊,哈哈哈。”见此情形,太监心中无比激动,此趟回去必定饱受嘉奖。 边上参将适时的恭维道:“恭喜公公,贺喜公公,为瑞王寻得灵蛇。” 一众士兵一拥而上将二青管如精钢打造的笼子,凯旋而归,只留下毛生一人在边上昏迷。 柳真全现身,取了清水将毛生救醒,“道长他们将二青捉走了,是我害了二青啊。呜呜呜~” 看着痛哭的毛生柳真全,指向一旁说道:“你说他们捉走了二青,那有是谁。” 顺着柳真全所指毛生见到了一条碗口醋的青蛇,头顶一点赤红,不是二青又是谁。 “好了二青没事,是我施展的障眼法。你回去吧,对外就这样别让旁人再知道二青下落了。” 告别了毛生,柳真全骑上驴子继续寻着王府车队而去。 第十二章 孩童走失 阴阳炼丹 柳真全压着大路向前走着,由于官道上行人众多,不得不放慢形成,各地大旱,许多小溪流都已经断绝,只有一些大江大河尚有流水,而睦州城就在甬江边上,此地乃是瑞王封地,多年来瑞王悉心治理得当,使得睦州城极为繁华,听说睦州城已经开始开仓放粮,不少灾民都往睦州城涌去。 柳真全让柳青衣假冒二青,其实也是感觉奇怪,一来众人都相传瑞王素有贤名,二来在太监一行人中柳真全发现了一些妖气,如果不是常年和妖物接触,根本不可能沾染上这样的气息,既然王府内有妖怪,那道士也得管上一管。 睦州城内聚集了大量的灾民,同时也造成了许多不安定因素,睦州城内各个衙门将所有人派驻街面,还是不能抑制罪案的发生,灾民有些实在挺不过去继而坑蒙拐骗无所不用其极,睦州城内居民也开始抱团驱逐灾民,冲突时有发生,而花臂膀燕小六本是城内一个游侠儿,其双臂似有千钧之力,更和两头耕牛角过力,其人仗义疏财,故而被街坊邻居所信任。 今日其手持棍棒,杀气腾腾的前外火神庙,火神庙本来香火极好,不过灾年到了,百姓自己都没得吃,谁还去烧香点烛,因而火神庙慢慢冷清下来,不过好歹还有一大片空地,如今被官府用来安置灾民。 “小六,怎么会事?” “欧掌柜的小闺女走失了。”燕小六根本没有回头,急匆匆的回了一句。 边上之人听闻,抄起板凳跟随而来,“小六,等等,一起。” 事情越穿越开,马上聚拢了三五十号人,手持各种棍棒聚集到火神庙前。 火神庙中之人见到燕小六杀气腾腾的过来,后面还跟着一群汉子,立马进去禀报,于是火神庙也出来一群汉子,手中抄者家伙,双方开始对峙起来。 一个路过的道人正好被堵在两帮人中间,我这是没看黄历吗?“让让。”这方遮挡的严严实实不肯让路。 “借过,借过。”那方又一挺胸脯将人顶了回来。 “各位英雄,各位豪杰,贫道只是个路过,麻烦让让。” “麻长脸你让开,让道长过去。” “燕小六,要让你让,爷爷还没跟你算账呢。” 见到两方都不肯让步,柳真全骑在毛驴上一阵气苦。 “麻长脸,给你脸了,将欧家闺女叫出来。” “什么欧家,屁家,老子这里自己闺女都养不活,没空养别人的!” “你没拍欧家闺女,老子进去搜了才知道。” “你想找事。” “你不让是吧,给我打!” “兄弟们动手!” 眼见棍棒落下,柳真全左手揽雀尾,右手一记单鞭,将两人推开,边上之人见老大吃亏,也纷纷向柳真全打来,柳真全一记高探马,二下白鹤亮翅,左穿梭、右穿梭、闪通背、十字手、双峰贯耳、如封似闭,将所有人棍棒夺下。 众人一看上手没一会都被夺取武器,显然道人不愿伤人,不过气势倒是泄了。 “都别吵了,能听贫道说句公道话么?” “道长请讲。”“道长您说。” “你们说有孩童走失?” “是的道长。” “有找回来的吗?” “没有。” “怎么确定在庙中?” “我们这里鸡鸭狗子总被他们偷去。” “燕小六,鸡鸭和孩童能一样么?!” “偷孩子去卖,你们什么干部出来。” “停,停,停,停!~~~~” 将快要吵起来的两人制止,“燕兄弟...”“叫我小六就行。” “小六,你们既然找想孩童,却不需要这么大张旗鼓,怎么样给贫道一个面子,找些孩子用过的东西千万别洗过,再找几条狗,进去找找,不要人多可以么?” “我怎么没想到,道长果然高人啊。” “这位怎么称呼。” “麻长顺。” “麻兄弟你的人陪着他们一起找,别和里面的人闹矛盾,可以吗?” “行,就按道长说的。” 柳真全牵着驴子在庙外坐下,最后燕小六一行垂头丧气的出来,麻长顺本想说几句话奚落一番,不过见到柳真全望着他,也就住嘴了。 “两位,最近孩子走失的多吗?” “我们坊内第一个,不过其他街坊听说过一些。” “我们这里也有一个。” “道长你有办法么?” “贫道问问看,办法不一定有用,总好过你们这样无头绪的乱找。” 燕小六眼中一亮,看着道人本领不错,应该走南闯北多时,说话不见粗鲁,是个有学问的,没准还能真比自己这些粗人有办法。 于是将柳真全请去自己家中,柳真全顺带叫上了麻长顺,虽然两人不对付,不过人多好打听。 燕小六家中简单,找人要了些吃食,灾年想要吃上水酒除非大富大贵之家,柳真全在二人不注意的时候,从袖口取出此前收来的肉食,“贫道这里还有些吃的,一起坐下慢慢说。” “嗯昂,嗯昂”驴子见柳真全拿自己吃的出来招待别人,十分不满,不过被柳真全一脚提出门外。 “还有肉啊,还是道长有口福啊。” “不说这个,贫道想知道,走失的孩童多么?你们知道有几户,还有这些孩子都多大。” “欧家闺女好像六岁,隔壁街坊丢的小男孩好像五岁。” “我们这里丢的男孩也是五岁。” 柳真全灵台一动,“你们将孩童生辰八字取来,还有更多的走失孩童生辰八字,能问到么?” “道长怎么了?” “但愿我错了,先去取来。” 见到柳真全一脸严肃,两人感觉事情紧急,放下肉食,都分别找人问去。 不一会两人问了几个丢失孩童的生辰八字。 柳真全去过几人八字,掐指一算,“坏了!” “道长怎么了。” “女童都是阴时阴月生,男童都是阳时阳月,而且元阴元阳都未失。” 两人急切的看着柳真全,却不敢插话。 “你们速去报官。” “道长,这里官府不管这些啊,儿童走失案虽然是大案,但是灾年都算不得什么了。” “就是因为是灾年,这些妖魔鬼怪都出来了,他们是要拿孩童炼丹。” “什么.....”“啊~~~” 柳真全话语一出,惊的两人不敢说话,这些拿人炼丹之事也只是话本中才有,当真正被一个人提及,五人敢相信如此残忍之事。 第十三章 将军回城 王府狐影 取活人心血炼丹本来十分残忍,但是太多巧合在一起不免的柳真全往最坏的方面想去,麻长顺和燕小六被柳真全要求去寻找更多的线索,一个出身灾民,一个当地地头蛇应该可以给他们寻找线索带来极大的便利。 分配好任务柳真全也急急出门,希望能寻来更多线索,没想到却被人撞了个满怀,“道长没伤着你吧。” “贫道无事,为何神色如此匆忙。” “道长,我们古仓巷的大将回来了,等会我去求他找官府一起找,应该会快很多。” “还不快去。” 说道大将不过是小巷中人美好的臆想,不过周通也算是巷子中的名人,当初由于单手救下骑着惊马的瑞王,被提拔到王府任职,靠着一身铁马硬桥的本事,硬是从一名亲卫,升到了军侯,前段时间奉命出城剿灭了一伙啸聚山林的山匪,今日正好得胜归来。 当从街坊燕小六处听到偷拐儿童去炼丹一事,第一反应是妖言惑众,不过在燕小六的劝说下只得答应回去看看,毕竟其母依旧住在巷子中,如果不做任何表示反而不好,于是决定第一时间拆穿妖道。 燕小六领着周通来到自己家门口,柳真全确见其眼神不对,只见其一手拍来,周围之人还来不及阻拦,眼见其开碑裂石的一掌要拍上,就算不是也得在床上躺上半年,众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妖道受死!” 柳真全也不是白给的,双脚微微转动,衣衫贴着手掌躲过当胸一掌,右手一脱借势将其举过头顶,众人以为柳真全要将周通掼于地上。 “道长手下留情啊。” 却见柳真全左手已经撑住其腹部,将一个百八十斤的大汉在空中打转。 “清醒了么?” “醒了,醒了。” 得到回复后,柳真全见头晕目眩的周通放了下来,“现在告诉贫道为何出手?” 还在原地打转的周通,摇摇晃晃的说道:“你这妖道妖言惑众。” “看来周将军并未见过真正的恶人,那些人为了一个谣传包治百病,取儿童心血炼药,不是不可能。” “那你如何确定走失的儿童是被抓去炼药。” “贫道也不想相信,但是走失儿童均是,女童属阴,男童属阳,而且都为六阴,六阳之数。” 周通还想反驳,却被一个棍子敲在头上,“娘。” “此事本不关他的事,道长好心帮忙,你却反污他人,老生觉得此事道长所说不假,当年小时候娘就听过城南乞丐生取女子紫河车,给达官贵人炼制补药。” “多谢,老孺人信任。” 当晚周通疏通关系,将一些失踪儿童的卷宗抄录了回来,那些儿童失踪都是三月前开始,而且是陆陆续续有人报案,但是混杂在如此多的事件中反而不显眼了,据燕小六说道每月城内死于殴斗、仇杀都不下百起。 “看来官府如今都无力管辖,只能靠我们自己了。” “道长,这怎么查啊,人海茫茫的,就我们几个人。” “道长不是会算卦么,叫他算一卦啊。”虽然周通被母亲逼着帮忙,却还是对柳真全并不信任。 “贫道知道一件事不知道二者可有联系,请周将军听听。” “嗯嗯。”周通不屑的用小拇指掏着耳朵。 “贫道前几日碰到瑞王府寻找灵物,却不知这些灵物有何用处?” “我怎么不知道有这件事?” “千真万确,就在前几日发生,而且是贫道亲眼所见,瑞王府还派出太监和亲卫,那太监长得瘦小,别情下巴上游客痦子,上面长者黑毛。” “陆大伴?不可能啊,这是王府内总管,王府内第二号实权人物,平时出个门都难。” 柳真全明显如其所说是个江湖游方道士,平时也不可能接触到王府中人,如今被其有模有样的说起,周通也不免犯了嘀咕,难道此事还牵扯到王府? “王府寻些事物也不足为奇啊,和儿童走失案怎么会有牵连。” “周将军,我也只是这么一说,不用这么激动,那寻找灵物这件事你可知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不知道,我不知道你想说什么,我得回去点卯了。”心烦意乱的周通匆匆离去。 一路上周通反复想着柳真全所说的话,半年前,半年前,半年前不真实小陶姑娘进入王府的时候么?难道此事和惹人爱怜的小陶姑娘有关么?不可能,小陶姑娘那么温柔可人,而且对每个人都客客气气绝对不可能,不过为什么心中那么不安呢? 周通决定晚上偷偷去看看,要是不关王府的事自己也能理直气壮的回复江湖骗子。如果柳真全知道周通心中所想,一定会无比欣慰,终于从妖道升级到了江湖骗子了。 周通当晚领取了通行腰牌,带着手下士卒开始换防,今日他应卯护卫王府,本来到了军侯一级他已经不用带班巡逻,不过今日他不想像往常一般坐在差房内听人汇报。 “周兄来到真早,还没到时间就把人带来了。” “让你早点回家还不乐意了,那我叫兄弟们再去休息一会。” “别别别,那就交接了。” “对了,马兄,小弟多日剿匪,不知这王府内最近有什么变化?” “你小子耳目真灵啊,这都被你知道了,昨日陆公公帮王爷寻来一条灵蛇。” “灵蛇?” “对,你可别说我告诉你的,最近不知哪里来了一个说是要帮小陶姑娘炼制一副灵药,专治心痛病,故而要灵物的血做引子。” ‘血’一下子警醒了周通,难道走失的儿童真的和王府有牵连? “发什么呆啊。” “哦哦哦哦....” 当安排好一切之后,周通卸下了甲胄,换了一身轻便的衣服偷偷潜入内宅,本来就是他自己安排的守卫,熟门熟路的避开了所有的守卫到了秋爽斋,此地就是为小陶姑娘精心布置的,里面花团锦簇。 周通悄悄查探只发现了门口伺候的宫人,却没有看见小陶姑娘身在何处,小陶姑娘这么晚了不在秋爽斋还会去何处? 心中满是疑问的周通正想悄悄退出,却发现门外来人了,一个五短身材的道士正带着一碗汤药前来。 只见其挥手只见遣退了宫人,独自进入秋爽斋,周通更是惊奇,王府规矩森严,什么时候一个道人竟然有如此权势,能在后宅通行无阻。 犹豫之间周通还是悄然跟了上去,透过缝隙看见小陶姑娘竟然被铁链捆绑在床榻之上,难怪窗户旁偷窥半天都没有发现。 “该吃药了,你看我今天为你准备了这副灵药,可是取自一头灵猴的血和小儿新鲜心血。” “快喝!还敢违抗!” 道人从腰间取出一条软鞭子狠狠的抽打这小陶,小陶手脚被捆绑难以躲避,突然发出一阵吼叫,根本不像是个女子能发出的,随着吼叫,周通看见屏风上倒映出几条尾巴的虚影。 “啊!”周通情不自禁的发出了低呼。 “什么人!”道士反手朝着周通射出几道符箓。 眼见符箓就要打中,周通只觉身体一轻,摔入草丛中,边上一个熟悉的人正对着他做着禁声的手势。 第十四章 左道凶顽 深宫闺怨 五短道人走出追出门外根本没有看见任何踪迹,“既然想躲,道爷让你躲。” 无数鬼气从五段道人身后涌出,每道鬼气更是化为一个个骷髅朝着四周搜索,鬼物不停穿透四周,就连廊下树丛都没有放过,每当鬼气穿透树丛花木就枯萎一分。 夹带着无数生灵气息的鬼气回到五段道人身后,却未发生任何异常,不过刚才明明听见声音的,难道道爷听差了,带着疑惑五短道人又回到屋内。 躲在草丛中的周通眼见恐怖一幕,更看见鬼气迎面而来,却别柳真全用手死死按住,动弹不得,就发现鬼气从身边穿透过去,却未有任何异样,等到道人回去,周通已经汗流浃背,抬头看来眼撑伞的柳真全,似有话说,却被柳真全扯的飞快退出秋爽斋。 “柳道长刚才的事,是真的吗?”即便到了安全的地方周通仿佛还在做梦一般。 “没想到王府中竟然隐藏着如此凶顽的左道之人。” “柳道长,你不是轻松躲避了他的法术么,为何不将他制服。” 柳真全心中郁闷,这样的货色在野外我分分钟教他做人,可是此刻在王府,只要大雍王朝不倒,自由龙气庇护,在这里动手也可以,不过被这小心眼的龙气惦记上了,承担的因果我这身板可是背不动啊。 这左道中人专修杀伐之术,不悉天数,只图一时爽快,在王府中还敢滥用法术,果真无知就是幸福啊。 刚才柳真全持伞保命已经是能做到的极限了,要是施展法术捉了这个被皇朝龙气庇护的左道,非因果缠身不可。 “这个贫道自有考虑,法术也不是能够滥用的。” “那小陶姑娘怎么会有狐狸尾巴?” “这我真不知道,可能是狐狸精吧。” “狐狸精......道长我听到了那道人用人心血做的汤药给小...狐狸...喝。”即便见到了,周通还是一时难以改口。 “周将军。” “道长,叫我周通就好了。”看来刚才这一幕也不是白看的,周通此刻再也不把柳真全当作招摇撞骗之徒了。 “周通兄弟,那道人今日未找到你,想来你还是安全的,你这几日务必暗中查探出为何瑞王招募道人了。” “不用我找那些孩童的下落?” “贫道亲自查探,如果顺利会将他们救出。” “好。” 临走之时,柳真全取了一张符箓交给周通,情况危及之时可以保他性命。 柳真全悄然离开了王府,终于不再压抑,上一次去皇宫是被公主邀请,因而龙气并未对其压制,今日不请自来,更兼柳真全修道日久,神识更加敏锐,明显感觉到压抑,法力运转也开始不顺畅。 怪不得许多修道之人入世就喜欢当什么国师,原来受正统皇朝人道庇护施法明显可以强上很多,而且法力越高越是明显。 周通心有余悸的在差房内坐了一晚,第二日和其他军侯交接了差事,看来那五短道人真入柳道长所言没有发现自己,于是周通便换了常服越了上司和几个同僚一同出去吃酒。 谈话间周通不经意的将事情朝着小陶姑娘身上引去,“这次破了贼寨回来,却没有看见小陶姑娘,真是想念啊。” “你这赖汉,有了一些军功竟然惦记小陶姑娘了,也不怕王爷责罚,不过真有好久没见小陶姑娘了。” “你们啊,都一个个的没事找事,小陶姑娘好像病了。”头领手持鸡腿一个个的指点手下,顿了顿继续说道:“三月前,小陶姑娘突然犯了心痛病,王妃和王爷寻医问药许久,都没办法,最后王妃找了个大法师前来,还真稳定了想小陶姑娘的病情,不过好像需要灵物之血做药引。” “原来灵物是给小陶姑娘寻的啊,不过最近各地交上来的灵物也太多了吧。” “经过法师辨认没几头可以用的。” “原来是王妃寻来的,王妃有心了啊。” “更你们说这些干嘛,喝酒,今日庆贺周通斩贼归来。” 等喝完散场,周通急忙带着消息赶回燕小六小院,将此事通知柳真全。 柳真全听完之后没有表示,只让周通好好当差,其他事情自有柳真全操心。 手中拿着周通草绘的王府地图,柳真全偷偷潜入王妃住处沉香榭,里面曲径通幽别有一番风味,要不是有事前来,柳真全还真想游览一番,当柳真全遁入灯火通明的主殿内,确见王妃和五短道人一同端坐商讨事情。 五短道人突然制止了谈话,取出一物。 “师兄怎么了?” “无事,为兄太过紧张,以为有人潜入,不过这白骨魔没有发出紧讯看来是为兄过于紧张了,师妹你接着说。” “师兄这狐媚子有几分火候了?” “近日被我连续喂养灵物之血,已经快成了,到时候配合小儿人心血炼成一丸丹药,到时候师妹你必定能在此修行。” “多谢师兄了,要不是师兄谁还记得受苦的小妹我。” “当年就因为师兄我容貌丑陋,没有人理会我只有师妹愿意和我说话,只不过师妹迟迟不能修行,因而早早下山嫁人,其实山中事情师兄我历历在目。” “师兄你不要说了,师妹我命苦,嫁了如此一个薄情寡义之徒,师妹我更是年老色衰被人嫌弃。” “无事,师妹,只需借助瑞王之势力帮师妹你重铸道基,以后瑞王不过是我们足下的蝼蚁而已。” “师兄,那小狐狸是青丘的我们如此动手会不会惹来麻烦。” “师妹放心,我找查探清楚,所谓青丘不过是她自语,青丘狐狸成千上万,有几人会记得它这一个修行不成的,更何况它是私自下山,就算死了九尾一族也不会知道的。” 柳真全此刻就在两人边上,幸好有阴阳伞隔绝内外,不过听到讯息让柳真全都大吃一惊,却不知这王妃和其他道人来自那个宗门。 听到此时,柳真全悄然退出,决定再去瑞王处看看是何情况,王府内有邪道有妖怪,这瑞王却端坐钓鱼台,真是很不合理啊。 第十五章 同床异梦 相互算计 深夜瑞王尚在书房翻阅赈灾公文,如果在大雍繁盛时期,瑞王一定是算的上一个贤王,睿智、勤政爱民、和蔼可亲,再加上一副英俊的容貌,时刻吸引着众多人的投效,不过在这乱世之中,瑞王的野心也慢慢发芽,那些投效之人更是想借着这乱世出人头地。 “王爷,进些参汤,休息一会了。”中年文士端着一晚参汤进来。 “潜龙先生,得你相助,森已经感激不尽,怎还劳你大家亲自送来参汤,那些下人也太不知礼了。” “王爷错怪了,是我让下人下去的,王爷勤政爱民果然是我等果然没有来错。” “那不知先生亲自送汤来,可是有事。” “还是瞒不过王爷,王妃那里有动作了。” “这贱人,要不是其还有用,岂容她胡作非为。” “王爷我等还依计划而行。” 不曾想在王府外面被人称颂的王爷王妃竟然是同床异梦,还真让在一旁偷听的柳真全大跌眼睛,却不知这王妃还有什么用处。 “王妃背后之人查清没有。” “王爷,王妃背后之人乃是摩尼教,不知道他们哪里寻来一些典籍学了些旁门之术。” “难怪樊道人看上去十分凶恶。” “王爷不必担心,要不是需要摩尼教激起民愤,让王爷可以顺利掌控三州兵马,些许小术轻松可破,我已经飞鸽传书给我师兄,让他们下山前来帮忙了。” 瑞王激动的握着文士的手说道:“我得先生何愁大业不成,事后我定封禅静明山为道门祖庭。” 柳真全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敲敲的退出书房,不再看两人互相吹捧名臣贤主,果真天下纷乱,各地藩王第一个坐不住。 回到燕小六家中,将自己所听所见告诉所有人,周通更是惊叹连连,不成想自己多年护卫的王府竟然内藏如此肮脏。 “柳道长你想怎么做?” “还能如何救出孩童。” “那瑞王借着摩尼教一事该如何?” “这也是贫道未能想明白的地方,如果要破坏瑞王计划,让百姓看清瑞王面目,还需等待些时日,不过在这些天让无辜孩童枉死我心难安。让贫道再考虑一下。” 燕小六周通等人悄悄掩上房门出去,此番事情他们没有更好的建议,“大兄,道长会怎么办?” “不知一切听凭道长决断,我等各自回去,一定要紧守秘密。” 一边是揭开瑞王真面目让世人知晓,一边是数十个小儿的性命,救苍生还是救一人这个选择题无疑为难过许多人,此刻也正困扰着柳真全,各种不同的结果在柳真全脑海中不停浮现,不管怎么做都会有影响。 此时门口传来敲门声,周通母亲端着一碗糙米饭和一些熏肉过来,“道长吃饭了,我听我儿说你在想事情,让我别来打搅,不过老生想着饭还是要吃的,今日这些是我儿赏赐,今日要是不吃,以后不知道几时才能吃到,先吃再说。” 老妇人的一席话突然让柳真全茅塞顿开,结果都是不可预知的,但是如果不早早出手,这些无辜儿童就要被王妃做成药引,这个结果是显而易见的。 “多谢,贫道知道该怎么做了。” 说完,谢过吃食,跨上驴子直往王府而去。 柳真全此去并未掩饰其道法,王府顶上人道龙气开始压制柳真全法力,虽然未成内景,但好歹是名门出身,自由应对方法,柳真全指着王府大门怒骂道:“好一处藏污纳垢之所,且让贫道来清扫一番。” 柳真全这一举动,让王府护卫十分奇怪,“咄,哪里来的疯道人也敢在此喧哗,小心拿你入狱。” 柳真全一夹驴腹,驴子心领神会,一头朝着大门冲去,一众护卫根本阻拦不及。 驴子顺着柳真全所指,一路疾驰往着樊道人所居之地闯去,凡有人阻拦,皆被其轻松放倒,倒不是王府护卫松懈,平日里哪里有人大白天独自闯王府的,血多护卫听到消息还以为开玩笑,当看见来人之后确发现如同羊入虎口,根本不是一合之敌。 “王爷,有一个疯道人,直直的闯了进来,属下等人无法阻拦,现那疯道人往樊道长所居之处杀去。” “一群饭桶,所有人跟随本王前去,本王倒要看看是何方神圣。” 得到禀报之后,王府所有人都往樊道人处汇合。 驴子此刻已经气喘吁吁,人道压身周围一切都排斥着,就连空气也变得粘稠阻碍着驴子前行,即便大雍风雨飘摇,还占据人道正统地位,而且潜龙未起,人道龙气在这王府中还是十分浓郁,此刻柳真全和驴子是与整个天道对抗。 因果之说虽然虚无缥缈,但是对于修士来说是最大的阻碍,因果缠身发作之时都不受控制,有的时候一个小小的意外就能让一个大能倒下,喝水呛死都不算奇怪。 柳真全撑着阴阳伞努力的避免人道因果纠缠,不过此时此刻也不好受,法力流转呆滞,已经可以感受到气运之龙对两个闯入的人那种满满的恶意。 樊道人见到冲进自己院子的道人,也是大吃一惊,“你是何人敢在王府肆意妄为?” 速战速决,柳真全哪里肯与其多说废话,一声长啸而起,调动所有能动用的法术,将飞剑召唤而出,“斩!” 当明晃晃的飞剑夹带着风雷之声射向樊道人时,樊道人从口中吐出无数冤魂抵挡剑光,自身一阵翻滚,逃入屋内,辛苦祭练的冤魂禁不住飞剑锐光。 一道霞光之后就被柳真全斩了个七零八落。 樊道人此前听到院外一阵喧嚣,哪里知道有人胆敢明目张胆的杀过来,借着冤魂阻挡,逃入院中,将自己供奉的白骨骷髅取了出来。 “你这道人,今日我必将你一身血肉祭祀我的白骨骷髅魔。” 只见白骨骷髅被其抛在空中,迎风而长,一下子化为几丈高的骷髅魔,周身散发这浓郁的黑烟。 柳真全此刻一番所谓根本没有调动剑阵,王府上空的骷髅魔也被周围百姓看清。 第十六章 故意为之 贤名尽丧 柳真全抵抗者人道龙气带来的压制,一下子跃上高空,俯瞰地上的樊道人,“贫道夜观天象见王府内妖气浓郁,不曾想更有魔物横行,今日贫道就要斩妖除魔,以慰上天!” 桃木剑一分为四朝着白骨骷髅魔破空而去,地上樊道人一阵气苦,什么时候来的道人,竟然还能站在半空斗法,明显道法通玄,只能依仗这白骨骷髅魔真入残卷上所述,可以杀神弑仙。 瑞王赶到半路发现天空中黑气涌动,里面明显站着一个巨大的白骨骷髅,一阵胆寒,就连跟随多年的亲卫此时见此情形也开始腿脚发软了。 文士一把扶助瑞王,“王爷,小心。” “潜龙先生,来此降妖的道士,你可识得?” 文士看着半空中的柳真全,摇了摇头,心中满是怨恨,你这道人什么时候来不好,而且非要弄得满城风雨,如今如此巨大的魔物出现在王府,要说和王府没有半点关联是根本不可能了,只能事后尽力弥补吧。 由于柳真全被人道压身,此刻消耗的法力是平时的无数倍,而且随着时间推移更是不断增加。 驴子早就得柳真全吩咐,已经潜入关押灵兽的地方,当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柳真全身上之时,谁会注意到一头被人骑的驴子呢,于是驴子大摇大摆的走到关押之地,一蹄子踹开锁链,将柳青衣和其他灵物一同放了出来。 此刻柳青衣根本不能维持人形,不过巨大的蛇身和坚固的蛇鳞使其难受伤害,所遇之人见到如此大的长蛇脱困,避让还来不及呢,根本没有人近前阻拦。 一番之下驴子和青蛇找到了被拐儿童,破开牢门将儿童全都放了出来,此刻天空中有巨大魔物,里面更有大蛇横行,瑞王宫内宦官侍女早就乱成一团,那些儿童虽然被大蛇吓坏了,但是儿童的天性让他们下意识的逃离此地,再加上王府乱成一团。 在空中的柳真全一边和白骨骷髅魔斗成一团,躲避着其口中喷出的黑烟,黑烟所到之处生灵尽丧,一边更是关注王府内被拐儿童的走向,每当有绕不出的地方,柳真全借着和白骨相斗之机会,一道剑气破开围墙。 城中所有人都看着王府空中魔物和道人激斗,只听见柳真全御剑穿梭如有雷霆之音,不断震散白骨骷髅魔身上的鬼气,而且樊道人明显感觉控制下的魔物虚弱,而且魔物越来不不受其控制。 与柳真全相斗的白骨骷髅魔被其剑光不断削弱,又有嗜血的天性被樊道人控制,虚弱之时需要血肉进补的躁动越来越明显,突然白骨骷髅魔摆脱了樊道人控制,一头扎向宫人。 柳真全岂能让其如愿,不然身上必然背负无穷因果冤孽,四剑汇聚成一,一道霞光后发而先至,从白骨骷髅顶上一剑穿透,将其打的片片碎落。 眼见白骨骷髅魔失控,樊道人大叫一声‘哎呀’,原来其心神全都在魔物身上,一旦失控必然反噬其身体,一身血肉被魔物抽个精光。 柳真全看着院落中变成干尸的樊道人,更对着瑞王说道:“王府中竟然伸出妖孽、魔物,你这王爷需要重修德行。”声如响雷,让全城百姓都有耳闻。 随后一剑斩破秋爽斋屋顶,将一头三尾狐狸摄于手中,化作一道飞虹离去。 瑞王看着破碎的王府,脸色铁青,刚才空中道人所说之言传播全城,既然王府都能自身妖孽了,谁还会相信瑞王贤良,就算以后扯旗造反也不知道还有几人跟随。 文士看着眼前一切心中只是想着,看来瑞王一系已经废了,幸好宗门还有其他人选,还是早早回山,不过本来这些王爷是为了给真正潜龙做前驱的,今日丢弃了还是以后丢弃都一样。 王妃看着道人摄去的三尾狐狸,更得知师兄已经死去,心中心如死灰,夫妻本已不睦,如今在此修道的念想也断了,生无可恋了。 那些孩童逃出王府之后,有些人被父母寻到,得知瑞王偷拐儿童之事,更亲眼见到道人瑞王府上空除魔,更是坚定了瑞王非好人的念头,从此以后各种版本的瑞王在民间传播,有生吃人心,供奉魔物不一而足。 不过有一件事是大家一同确定的,就是仙人王府斩妖魔。 而真正知晓这件事始末的三人却一直并未伸张,只不过燕小六将柳真全坐过的凳子和用过的碗筷都偷偷放了起来,说是做传家宝,让后代也沾沾仙气,什么不是仙,拉倒吧,飞天遁地,都在半空中半天了不是神仙还是什么。 一直飞遁到山中,柳真全终于松了口气,在城内的压抑是他感觉周围空气都在排斥他,越是远离喧嚣这种压抑敢越是降低,看来回头只有靠着驴子和柳青衣的本能再此汇合了。 看着手中奄奄一息的小狐狸,顺势用手抖了抖,“我知道你醒着,别装了。” 狐狸睁开眼睛看着拘禁它的道士,露出害怕的神情,“上仙,我并未残害生灵,只不过想出来报恩。求上仙饶命。” “没想杀你,要取你性命,你这身皮毛早就成围脖了。” 狐狸听到柳真全并无恶意,但是变成围脖还是让它浑身一抖。 “此前听说你出身青丘?” “不错,小妖就是出身在那里。” “可曾听说过涂喜妹?” “小妖出身日短,不知青丘山中事。” “道友,要打听青丘之事可以问我,何必为难一只未成年的小狐呢?!” 远处山中有人答话,就连柳真全都未能感知其人,话音未落之时,那人已经站在柳真全面前。 “吾乃青丘涂佑,不知道友可否放了我家中不成器小辈。” 柳真全眼前仿佛出现一只九尾妖狐,九尾张开遮天蔽日,四周散发着浓烈的妖气,就连此地山势也为其所压。 “那道友可要照顾好自己小辈,不是每次都那么幸运,其被囚禁之时有人相救了。” 涂佑气势为之一收,接过小狐,通过他们狐族的秘术早就知道事情来龙去脉,“看来我错怪道友了,涂佑感谢道友出手相救。” 柳真全也不究极此时,谁家小辈一副惨样,家人不会担心,“道友可曾知道涂喜妹?” “知道,我山中不成器的小辈,道友和她有冤?” “不错昔年在河洛为恶,贫道没有降服,故而有此一问。” “青丘山中狐族甚多,其行多有人赞同,道友千万小心,前些日子其已经修出第八尾,不过道友要其晦气,吾亦乐见其成。” “那就多谢提点了。” 涂佑也不多话带着小陶而去,不过从其所说柳真全知道些情况,现在柳真全的修为并不是涂喜妹的对手,而且青丘中更有大妖赞同其想法,不过也有少部分并不认同,比如涂佑。 第十七章 山中画壁 月夜美人 柳真全独自站在山头,摇了摇头,哎反正现在打不过,想太多没必要,而且自己能不能见到涂喜妹还为未可知。 正当柳真全下山之时,涂佑又出现在柳真全面前,“道友慢行。” “请问道友有何事?” “我观道友在瑞王府强行施法,已经为人道气息所恶。” 柳真全早有感觉不过将此事弄得人尽皆知,也算断了几方念想,至少此地灾民短时间不会成为野心家的牺牲品,修行之那么就要是还不能图个畅快,又有何意。 “不错,贫道已知。” “我辈修行逆天而行,但行事需要顺应天时,瑞王一是其实顺应天意,道友此番必定不为天道所喜。” “贫道行事只图顺心,其实贫道也知道没有瑞王还有秦王、吴王,不过贫道想着顺势而为之人,总比贫道知晓的伪君子来的好,至少还有个可能,并非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之人。” “道友豁达,吾有一法可以让道友短时间摆脱这一困境。” “请道友教我。” “此番也是小陶所请,算还你因果,不过能不能成还是要靠你自己,此去七百里有一处断墙上有一处画壁,此前上古练气士所留,能内化小世界,如果道友有缘得此宝贝,炼化此图,可以让此方天道以为你入了小世界,从而不在压制,等到以后天时反复,道友自当无事。” “多谢道友,不管成与不成也多谢小陶姑娘了。” 其实此法说来也是简单,一般此类小世界大法力之人看不上,法力微弱的人收不起,等到自成内景之后,自己也可炼制小世界。不过最近被小心眼的天道盯上,柳真全要不一直带在人迹罕至的地方事半功倍的慢慢修炼到大劫之后,要不就是炼化一方小世界,让自己考虑肯定是先去碰碰运气。 柳真全初时赶路还好,但是接触到人之后就立马感受到天道的压制,这个人如同背了个磨盘,越是人多越重。只能挑选人迹罕至的小路赶路,更何况瑞王府一事之后,法力消耗的七七八八,如今修行又难,只得如常人般行走,心中无限思念当年骑驴子的时候,不过想来驴子如今也不比自己好多少,有个难兄难弟至少心里会快活些。 远方的驴子在柳青衣的牵扯下步履艰难的往前走着,所遭遇的情况和柳真全相同,此刻突然打了两个喷嚏,不好被天道厌恶还会感冒,真要了驴命了。 短短七百里地柳真全硬是走了三天,一脸风尘,一路上更是遇到数伙穿行小道的粮贩,让柳真全苦不堪言,回首往事都是泪啊,已经想避开人群却是难以如愿。 当柳真全到了地方,此地却盖了一处巨大的别苑,不知哪家贵人在圈下,不过已经荒废,门口挂着两盏残破的灯笼,大门半掩。 看来又是一个被人遗弃的地方,院子里亭台楼阁都已经积满尘土,地上飘落着几张破碎的封条,供人赏玩的名贵花木早就枯萎,只有那不知名的野草依旧顽强的活着,水塘更是见底,那些被人饲养的锦鲤不知落入了谁的口腹。 “幸好没人啊,要是人多还不知道要难受成什么样。”正当柳真全感慨完毕。 屋内走出一人,警惕的看着柳真全,“你是谁,来这里干什么?” “我就一个游方道士,路过此地,找个地方歇歇脚。”我这张破嘴怕什么来什么,还未等柳真全打自己一耳光。 门外有传来铃铛声,一个穿着体面少年侠客牵马进来,“我道这破地方没人呢,结果还有人,师兄师妹快快进来歇歇。” 不等屋内人反应,少年就招呼一群伙伴进来。 看着打扮体面,更有马匹为伴,看来都是富家子弟啊,普通侠客,不可能,这年头马匹比人金贵,而且马匹胃口好一顿吃的比人都多,在这灾年要是骑着如此好的马匹出门的,绝对是大富大贵。 “这里不欢迎你们!出去!” “哎,你这人怎么回事,这里都荒废了,难道是你家啊!” “住这里要死人的,你们不怕?” “你都住这里,我们可是要去秦王帐下效力的,问我手中家伙怕不怕。” 屋内人见劝不动,转头看向柳真全,“道士你呢?” “这么多人在贫道更不怕了。” “随你们!”屋中人说完一甩袖子就进屋了。 好似打了胜仗,少年侠客门相互打趣的走进院落。 建造之地范围挺广,院落众多,不过多因年久失修而坍塌,能居住的没有几处,柳真全看着天色尚明,决定去找找壁画的线索,不过穿行多处只有断壁残垣众多,没有见到涂佑所说的壁画,断壁到真是层出不穷,也不知道这涂佑什么时候游历到此处发现的。 “道士,看你转了半天找到住处没有,要是没有就和我们一起在前院凑合一晚。”拍门的少年发现柳真全在院子里转了半天,于是邀请一同过夜。 柳真全见此也不推辞,“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还是个读书的。” 在一团和气中大家相互通了名字,柳真全此刻知道这些少年少女侠客乃是出自楚地,都是些大门派中嫡传子弟,穷文富武么所有一行人都从穿的不过,派中长辈都将子弟分派到各处藩王前效力,就如同三国时期诸葛三兄弟一样,鸡蛋不放在同一个篮子里么,这批就是一同投效秦王的,所以一同上路。 月光洒落,一群无忧无路的子弟在大院中畅想未来,几处火盆火被烧的旺盛,远处幽暗的房间内传来木鱼敲击的声音,细细听去里面更是传出佛门经文的诵读。 没想到那个人还是佛门子弟,头发都那么长的佛门子弟还真是第一次见到,不过诵经倒是虔诚。 “砰砰砰”....“请问可以进来么?”远处破旧的大门传来一阵问门声。 “都半扇门了,还有人这么有礼貌,请..” “等等!蔡师弟,你不觉得奇怪么,都子时了还有女子敲门?” 几名女子手持乐器从半扇大门口走进来,“各位不好意思,不问自进,我们是去山南表演的艺人,错过了住宿,请问让我们歇息一晚不介意吧。” “原来如此,那诸位请过来烤烤火吧。”刚才阻拦蔡师弟的年轻人不再阻拦,反而邀请女子落座。 “陈师兄变的也太快了吧,看见美女就主动邀请了。” “笨,既然都进来还阻拦什么,陈师兄一身本领都在一双铁掌上,要有什么变故,反应比你快,要不然怎么会邀请她们去那边落座!”几人小声的嘀咕着。 第十八章 天魔艳舞 书生和尚 曲艺班女子共进了八人,怀抱各种乐器,举止轻柔看上去不想歹人,不过都身着表演的衣物,看的一群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心痒难受。 柳真全早就用法眼看过,这群女子并无异样,也就不想多生事端,反正年轻人的烦恼么,不过发现修道多年不知不觉心态已经变老,像是看破红尘了,哎自己默念几句,我可不想当和尚啊,还是道士逍遥啊,罪过罪过。 一群艳丽女子坐在边上,少侠们不知不觉吹嘘其自己得意往事,有时候还会注意到女子崇拜的眼光,心中更是开心,不知不觉几方人已经坐在一起,谈论理想憧憬未来,就连最开始对进来艺人抱有怀疑态度的人可融入一起。 “道长你是哪派高徒啊?” “我不过一个无名小卒,在此地落脚不过机缘巧合,并非武林中人,只不过是个跑江湖混口饭吃的。” “道长过谦了。” “啪啪啪..”最喜欢热闹的蔡文广拍这手让大家安静,“刚才这位姐姐说他们音律世间难闻,我不信,让姐姐们给我们表演一个好不好。” “好!”“不错,不错。” 在众人的一片叫好声中,八名乐师起身给大家献艺。 只有一个女侠在边上暗自生气,这女侠叫苗巧,是大江剑盟大长老的孙女,一直被众人宠爱,张的靓丽,更兼自己争气武艺不错,这次前往去秦王处效力一路上不少少侠都围绕其身边屡屡献殷勤,哪里会像此刻一样被人冷落,一时间心中不好接受,因此在一旁暗自生气。 女子艺人一边弹奏着曲艺,一边伴随曲艺款款而舞,曲目优雅,舞步轻柔,看的人赏心悦目。 “哼”苗巧看着一群人看的如痴如醉生气的独自去了拐角处,眼不见心不烦。 柳真全也不好相劝,毕竟交浅言深乃是大忌。 少侠们按照自己的喜好谈论这女子的曲艺舞蹈,不知不觉有所争吵。 “我说红衣女子跳的好,为什么你偏偏不认可?” “尚师弟,你毕竟年轻,红衣女子虽然张的美丽,但是却是阅历太浅,跳不出这舞曲的神韵,还是黄衣服的能表现出风情。” “你们都错了,我看是领舞的彩衣女子最好,她领舞得当,让大家才能觉得所有人不错。” “错,错,错,吴兄弟此言差矣,我看是抱着琵琶的女子弹奏得当才是,不然舞步早就乱了。” ..... 一时间本来相亲相爱的人都争论的面红耳赤,更有剑拔弩张之势。 更有心性不稳者开始慢慢走向跳舞的女子,相与他们共同跳舞,不错那些女子并未觉得慌乱,反而主动伸手让人加入,有人做了表率,其他人也开始纷纷效仿。 突然柳真全灵台一阵恍惚,不对,法眼观去,女子依然如常,不过这些少侠却有精气散去之态,所有人身边更是散发出诡异的红光。 “唵嘛呢叭咪吽”一句佛语从侧面小院中传出,女子如闻雷霆,突然停下舞曲,为首穿彩衣的女子恨恨的对着小屋说道:“臭和尚还敢坏尊主好事!” ‘唵嘛呢叭咪吽,唵嘛呢叭咪吽.....’六字大明咒不停从小屋内传出,所有女子听闻之后身形不停往后退去,一下子逃出院落。 在女子逃离后,小院柴门才慢慢打开,披头散发的和尚依旧冷眼看着一群跳舞脱离的少侠。 苗巧被刚才神奇的一幕所惊呆了,本来觉得厌恶的僧人突然在其行中变的神秘。 柳真全突然有了明悟,本来来人多了天道压胜之感就会严重,不过这些女子到来并没有让他感觉到难受,虽然用法眼看了,却没有料到此节,可见连日来事事顺利让其一颗道心变的骄傲了。 暗自默诵一遍清心经,起身稽首道:“多谢大师。” 苗巧也乖巧的跟随道:“多谢大师。” “你们还是早早离去吧,这方要念我也奈何不得。” “大师,不知这是何妖物,竟然能隐藏气息。” “我当不得大师,只不过一个崇慕佛道的读书人。这是什么妖物,我也并不知晓,你们还是走吧。”说完在此回到小屋。 苗巧看着摇晃不醒的少侠们,“大师为什么他们醒不过来。” “精气消散过多了,就是筋疲力竭,此刻还是让他们睡一觉吧,明天自己会醒来的。”柳真全帮着和尚回答道,这和尚明显不想插手此事。 “道士,你知道?” “如果刚才不是大师当头棒喝,他们应该会跳舞跳到精气散尽脱离而死。” ......... 第二天中午,一群少侠才慢慢醒来,不过身体如同搬运了无数重物,每个人都精神萎靡,“这些姐姐们呢?” “还姐姐!你昨天差点被他们折腾死,这些明显都是妖物,要是不是小屋内的大师制止,你们找死了。”苗巧看着一个个醒来都还想着昨日女子的同伴们,气不打一处来。 在柳真全和苗巧的解释下,众人心有余悸,稍作休息就骑马离去,这地方邪性,谁也不想在此地多留片刻。 等到少侠都离去之后,只有苗巧一人留下,却不知怎么说服同伴,要拜小屋中和尚为师。 “你们俩为什么不走?” “我想拜你为师。” “贫道柳真全为了此地一副壁画而来。” 和尚一听,眼睛充血一股怒意涌上心头,“那是我的,你们谁也别想把他带走!”说完轮着王八拳朝着柳真全扑来。 我当什么隐士高人呢,不过也就这点手段,柳真全轻松将和尚制服。 “放开我师父!”苗巧拔剑刺了过来,看似快如奔马让人避无可避,不过在柳真全眼中不过雕虫小技,轻松用双指夹住。 苗巧使劲全力剑身不动分毫,弃剑用拳,不过瞬间被柳真全单手擒拿。 “恶徒!败类!”骂声不绝于耳。 我只想问个东西,什么情况,竟然将我当作恶人,不过这个形象让不知情的人看来还真是坏人啊。 坏人就坏人吧,想让贫道请问缘由再说。 想到这里,柳真全双手轻轻一敲,两人昏迷过去。 第十九章 前因后果 往事如尘 苗巧睁开双眼,发现自己瘫坐地上,浑身无力,想开口却发布声音,一旁的柳真全也发现她醒来,笑呵呵的说道:“苗女侠,你不要急,等我问清事情就放了你。” 不过在苗巧眼中,这恶道人笑容狰狞,所谓的放人不过是一时托词。 “好了,你看她根本没事,现在我们就接上面的问题,你可不要骗我,贫道发起火来自己都怕。” “你想知道那副壁画,我劝你还是死了心吧。” “你为何冥顽不灵呢?都说了这幅画对贫道有大用。” “你这恶贼还想干什么,早知道让那些妖物将你吸了去。” “你最开始也看见了,贫道不过一时不察,而且也没有进那些妖物全套,就算你不出声阻止,死的好像也不会有贫道吧。” 和尚被柳真全反问的一时语塞。 “好了,那我们换个话题,那些女子到底是什么?” “不知道!” “看你的眼神也知道你知道,你还骗贫道,看来这些女子来自那副壁画吧?” “你!”和尚扭头不再吐露一字,转头看向其他地方。 嘿,我这暴脾气,你还宁死不屈了。 在苗巧眼中这一切仿佛一个暴徒不停逼问得道高僧,而高僧为了世间安宁宁死不屈,此刻她多想喊一句,“放开他有什么冲我来!”不过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能静静地看着一切,在一旁根本帮我上忙,只能默默流泪。 “我都还没怎么你们,你哭啥?”柳真全在这一刻更是心塞。 “能告诉我你和这些妖物是什么关系么?” “你的表情已经出卖了你,你和她们绝对有事情,而且你肯定知道她们的来历。” “还是你想害死更多的人,宁可一直保留着这个秘密。” 和尚充耳不闻,脸上慢慢浮现出思念的表情。 那是偶和尚尚不是现在一副披头散发形若枯槁的样子,当时还是英姿勃发少年郎的书生形象。 江涛父亲为府城督学,而且其人才学俱佳被一群学子众星拱月,当时他们听说在山中能樵子总能看见美女奏乐伴舞,于是一群人不知谁挑了头打算去山中寻访。 不过一群养尊处优的学子哪里能吃过苦,攀爬半日确发现还未及半山腰,这时一个老僧从路上走了下来,当得知众人想去山上寻找美女之时,急忙劝说:“少年郎,山中多有财狼虎豹,而且这高山上看见美女起舞不过是以讹传讹罢了。” 一名学子明显较劲,“我们一定要一探究竟,这可并非是以讹传讹,我等查过有些前人游记,有不少人都提及此事。” “深山遇女子,恐怕精怪众多,你们为何还一定要前往。” “读书人有浩然正气,子不语怪力乱神,老和尚不要虚言。” 即便有老和尚相劝,众人还是决定上山,反正有这么多人同行,更有伴读,浩浩荡荡二三十人,还怕什么,至于财狼虎豹,笑话,这山中已经多少年没有这些动物的踪迹了。 越往上越难行,终于在半山腰出找到了一处小庙宇,庙门紧锁,里面只有几个蒲团,也不知供奉着什么。 “你看山中老和尚自己居住,还说什么财狼虎豹,根本没有的事。” “是啊,不过天色已经晚了,我们要不在这里附近凑合一晚,不然天黑下山也是麻烦。” “不错,子初兄说道有理。” 于是众人在庙宇门口点起了篝火,吃起了伴读所带的搞点事物,大多数人将这次上山当成他们当初踏青一般。 月上子时果然听到远处有女子嬉笑之声,众人立马来了精神,“看来没有弄错,还真有美女在此。” 一群人偷偷潜伏而去,却看见一处山壁边上有女子在嬉戏,女子穿着如同家中表演的舞姬,身侧更有各种乐器横卧,有琵琶、古筝、竖萧、横笛.... “姐妹们奏乐起舞了。” 女子们缓缓走起乐曲,伴随着乐曲开始翩翩起舞,让边上的一众书生看的眼冒金光,从来没听过如此动人的曲子,更没见过如此婀娜的舞姿。 终于有人缓缓走出去,那些女子对于来人假意惊慌,不一会就和众人熟悉起来,慢慢的开始聊天,诸位学子开始互相攀比学识,正当学子开始有些争议之时,远处传来铃声。 众女子突然色变纷纷起身逃跑,江涛刚和一名彩衣女子聊熟了,哪里能让女子如此走脱,扯住女子问道:“姑娘怎么了?” “快放开我,这里有个大恶人不许我们姐妹到此游玩,见到了必定打骂,公子快快放开我,让我离去。” “姑娘别怕,我们人多势众呢。” 彩衣女子听到铃声越来越近,哪里肯留下,死命挣脱了江涛飞快的跑入野草,在夜色中消失不见了。 江涛怔怔的看着手掌,似乎还能感受到女子手臂的光滑,从小到达他从未如此接触到一个女子。 “想什么呢?”一旁之人打断了江涛的臆想。 “没什么?你们怎么了?”只见众人义愤填膺江涛也是好奇。 “走我们去看看到底是谁欺负这些姑娘。” “对,打死他。” “让他打断我们的好事。” 一群学子就像变了一个人,仿佛一群莽汉朝着铃声来源走去。 原来并非领导声音,而是老和尚手持九环锡杖,锡仗仗头上圆环发出的撞击声。 “你这老和尚是何居心,白天骗我们,到了现在还来破坏我们好事,看来是就是想独占美女。” “是啊,我看你这老和尚分明是花和尚。” “打他,看他还敢欺负红姑。” “大家一起上,打啊!” 幸好有些人还有理智,拦住了众人“慢着慢着,切莫动手,诸位莫要动手。” “子初兄你为何拦着大家。” “我感觉今晚之事也有蹊跷,你看我娘从道院秋来的符箓,都发黑了。”黄子初抬起手臂,将吊在其手臂上的符箓让众人看。 “子初这些不能说明什么,没曾想你还相信这些神鬼之说,我对你太失望了。” “不是如此,江涛你听我说。” “子初,我和你绝交。” 众人都知道,江涛之父身为督学最恨神鬼之说,更是上书州府提议禁绝淫祀,更将淫祀害人在之事让众学子熟读,如今有人相信这类,分明是打了江涛之脸,于是众人都嚷着和黄子初绝交。 第二十章 红粉骷髅 孤独看守 发生了插曲本来一群人讨伐老和尚却变成朋友绝交,一众人失去艳遇的怒气都发在了黄子初身上,众人看着年老的和尚,并未真如他们所说的打上一顿,不过等冷嘲热讽一会后决定离去。 本来第二日打算回去的,不过为了能在遇到美女,众人决定随便找个地方住宿一晚,而黄子初被人断绝交往之后,只能随老和尚一同离去。 第二日,老和尚照例前来全一众学子下山,不过换来的是比昨夜更激烈的谩骂,最终老和尚只能离去。 入夜,在一众学子的期盼下,女子们踏着月光从小道上来到此地,有了昨夜的接触,众人变得熟悉。 不一会女子谈笑风生,学子们吟诗作对,女子们歌舞弹唱其乐融融,当女子一同为众多学子表演舞技开始,慢慢那众人变得醉眼迷离,如同着了魔一般走上前去,随着节奏与女子一同翩翩起舞。 正当头晕目眩之际,江涛突然手中一紧,昨日的彩衣女子竟然将他带出舞圈,轻声说道:“我看公子并不想他们一般,故而放公子一条生路,忘公子日后记得,千万莫要再来。” 说完将几欲昏迷的江涛藏在草中。 “姐姐,怎么了跳的好好的为什么要离开?莫不是要放走人?” “我如何行事还需要和你解释!走开,先收了这些人的精气再说。” “哎,这些人都是花丛过客,却没有元阳之气,如何能叫人满意?” “都别说了,耽误了主人之事。” “昨日还见一个元阳未泄之人,却不知今日哪里去了。” “想是今日下山了。” 一众女子就此离开此地,留下了一群横七竖八躺着的书生。江涛虽然头痛欲裂,但是却强忍着并未昏迷,将女子的谈话听个一清二楚,只不过手脚无力根本不能动弹,最后还是抵不过身体,昏迷过去。 再次醒来已经是在小庙之中,边上老和尚正在诵读佛经,佛经仿佛有不知名的能力,让其恢复了一点生机。 “我这是怎么了?” “公子在此已经躺了两天。” “他们呢?” “老衲已经让他们尘归尘土归土了。” 听闻好友都已经被害,虽然早就有心里准备,不过还是让江涛吐了口血,幸亏老和尚在身边,将其护住。 “公子是伤了元气,不要在想了,等过好些了,老衲联系家人送你下山。” 江涛还不死心一直追问,老和尚只能如实告知,“此山中有一副壁画,却不知何年何人而画,老衲少时来此发现此画有灵,不过沾染了魔气,想要度化,却不想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反被其暗算了,不过其画灵也被老衲重伤,不得不退回去,不知他哪里收拢了一些孤魂也鬼,帮其收纳元气恢复,老僧那日中了花灵调虎离山之计,等赶到的时候诸位已经遇难,万幸在草丛中找到昏迷的你。” 第二日江涛不顾老僧的挽留还是下山了,不过等待他的确是诸多不幸,先是被一众学子家人寻人,当得知自己儿子死讯,都责怪江涛将自己儿子带入死穴,而昔日好友黄子初更是闭门不见。 一时间江家在州府变得人人喊打,就连江父也被牵连,罢官回家,江涛父母受不了州府之人冷嘲热讽,不出一月就双双撒手人寰,只留下江涛孤零零一人。 江涛看着身在闹事却门庭冷落的江府,心灰意冷,就上了山去寻找女子报仇,大不了就此死去一了百了。 就在此次上山之时,却见老和尚面无生气的躺在路旁,原来当其离开之后,老和尚与画魔再次交手,此次老和尚元神出窍,在画中和画灵打了个天翻地覆,再次将刚恢复的一些的画魔打的奄奄一息,不过就在要功德圆满之际,老和尚上次被偷袭的陈年旧伤发作,只得元神退回身体。 不过老和尚此刻也是油尽灯枯,缓缓醒来看见上山的江涛,此刻只能将后事嘱咐给江涛了。 “公子此地画壁有灵之事知道的寥寥无几,切不可让恶人知晓,老衲已经没办法看守此地,只能托付公子了。” 于是江涛,变卖家产就在这山中盖上了别苑,将此地都圈了起来,不过由于并未雇人没几年就破落不堪,而其自称僧人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凭着自己努力,愣是从老和尚所留的佛经中学了些真意。 不过由于倒是老和尚没有给他剃度,因此也成了披头散发头陀模样。 “快说,不然我将这女子一顿好打,要是打坏了,就怪你不说!” 此刻柳真全色厉内荏的一句话,将江涛拉回现实。 苗巧瞪大了眼睛,恶狠狠看着道人,要是手脚能动,非在道人身上扯下一块肉来。 看着油盐不进的江涛,柳真全此刻毫无办法,总不能真学学明朝东西二厂来个审讯吧。 “你不说我就下山告诉村民,山上有巨大的粮仓,乃是以前人修建的,可以供满城百姓吃上一年,我就不信这灾年没百姓上来,到时候害死人全是你缘故。” “你卑鄙!” “谁让你不说的。” 江涛面露难色,最后决定,既然这恶道人想要壁画,就带他去,自己几年佛学也有些长进,大不了学着老和尚拼了这把修为,和画魔来个同归于尽,让这个道人失望而归。 “我可以带你去,不过你要放了这个女侠。” “可以。” “那你先放人。” “没问题。” 说完柳真全衣袖一挥。 “我和你拼了!”发现自己能动之后苗巧不顾实力悬殊,还是朝着柳真全狠狠一脚踹来。 柳真全随身而走,单手搭其肩膀,轻轻一送,“走你。” 苗巧只觉身体一轻,一下子摔在马背上,马匹吃痛带着她飞奔起来。 “你看我做到了,现在能去了么。” “好。” 江涛活动了下筋骨,带着柳真全穿行在别苑,不多时来到一处房舍,将一处墙壁轻轻一推,侧墙分开露出一块巨大的山石,上面画着一副百花争艳图。 第二十一章 内有乾坤 土地成魔 “就在这里。”江涛将柳真全带到后,走到一边,老和尚参悟一世不得其解,江涛也困居此地半生,现在这个道士要是能解得开那不是笑话么,江涛虽然学佛,可是依旧没有当和尚宠辱不惊的心态,还是打算看着柳真全出丑。 柳真全看着面前不过普通壁画大小的百花图不露神色,此壁画神念不能透,而且画面逼真,总有神光流淌,不像是一见魔物,注视只见仿佛百花摇曳,一缕妖气从中一闪而过。 你要是不动贫道还真察觉不到,如今却敢卖弄,抽出法剑刺去,如同泥牛入海一道旋涡将柳真全拉了进去。 站在边上的江涛还来不及问柳真全何处取剑,就看见他被吸入图中,此刻图中出现一个小人,正在百花图中,图中各种话多心态慢慢变化,化为一个个黑色骷髅,眨眼间又变成各色女子。 柳真全进入画中,确见里面并非和外面所看画卷相同,里面根本广阔无边,外面不过管中窥豹,里面岛屿悬浮在空中,各处祥云朵朵,每个岛屿上种着各种鲜花异草,迎面而来是各种异香,有些岛屿上更有水脉相连,各种奇石充满了各种雅趣。 所有鲜花仿佛对来人有了感应,都无风自动轻轻摇摆,仿佛对着柳真全点头,这诡异的一切让柳真全感觉到丝丝头皮发麻。 仿佛所有的奇花异草都有了生命,无时不刻不在关注着柳真全。 此时柳真全心血来潮的感应到将就危机发生,有心抽离此地。 “小友远来,恕土地老儿未能远迎。”一声招呼将柳真全本来的思绪打乱了。 柳真全警惕的看着此方世界土地,由于阴司破碎冥界各自为主,哪里还会有多少土地在人间,更不用说在这都不知道的什么世界,心中更是充满对涂佑的吐槽,还说是大神通者连个灵境和小千世界的分不清,小千世界乃是自成规则,或者规则正在演化规则不全之地,灵境那是大千世界的破碎后产生的,与大千之地规则相同,又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不过此地灵境倒是奇怪,已经与大千世界的人道气息完全隔离,如果能炼化此地可以暗自熟悉大千世界的规则,更有机会触摸到天道运行。 “你到底是何方妖孽!还是打开天窗说亮话吧,别再装神弄鬼了。” “小友为何不信呢?多少年了已经没人来此赏花了,小老儿也是寂寞的紧,何不坐下来一同赏花饮酒。” 即便柳真全不愿理会,土地依旧自说自话,伸手一挥在空地上出现桌椅,上面放着酒水和美食,“快快落座,这酒是取自此地百花所酿,这些吃食也是取自此地百花。” 边说边自顾自的品尝起来,口中还不觉称赞。 柳真全像是被其气氛所感染,也不自觉的走了过去,端起酒杯,突然灵台警醒,眼前土地哪里还是个活人,只见其拿在指尖的糕点具是泥土,更是有滋有味的吃着,连皮肉片片滑落,让人看了生厌。 “为什么不吃!”土地尸魁一般的面容,不停从七孔冒出黑烟。 四周景象如镜子般炸裂,花卉不在美丽,变成了一一朵朵顶着骷髅的样子,水流已经干涸,四周破败不堪,不少岛屿倒悬,随意散落四方。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乃此方土地,守护此地百花,为什么花儿都凋谢了,为什么!肯定是没了生气,需要更多的精气,你把你的精气留下如何,你一个练气士,所蕴含的精气超过千百个凡人,给我,给我!” 一口黑烟朝着柳真全吐了过来。 柳真全持伞勘勘挡住,人却被弹出数里。这尸魁好厉害啊,不曾想到这尸魁竟然有如此大的法力,看来这个土地生前法力十分恐怖。 容不得柳真全细想,只见土地已经近身,伸手一抓,柳真全周身完全被禁锢住了,根本没有办法躲闪,只能操控阴阳伞将自己牢牢护住,被抓眼前,只见土地手起杖落,柳真全如同一颗炮弹一般被射向远方。 将一处空悬的岛屿撞个粉碎,一声闷哼从柳真全口中传出,出道至今还是第一次被单方面殴打。 心中满是懊悔,常年欺负小怪,最不济也有高人帮忙,如今单独面对这么个东西,还真不知道怎么入手了,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宁可被小气的龙气压抑死,也不来这里挨揍。 还未来得及喘口气,平息下混乱的内息,土地又一个踏步跨到近前,双手将木杖高高举起,柳真全口中吐出一股火焰,直接一口喷在土地脸上,灼热的三昧真火无物不燃,一下子点燃了土地全身。 土地大叫一声,一具新的身体从后背破壳而出,任由原先躯壳在虚空中燃烧,将本源之气汇聚新的身体,一记转折又朝着柳真全扑来。 紧紧刚才一瞬间的喘息,柳真全已经调整好状态,桃木剑分为三十六道已经在身边布下天罡剑阵。 四周剑气如流星滑落,将土地笼罩在剑光之下。 这尸魁本领也是强大,一声巨吼四周岛屿开始随其心意转动,将剑光死死拦住。 所有骷髅都狞笑着朝着其身后汇聚而来,瞬间在其身后形成一片骷髅海,土地伸手一指,所有骷髅涌向柳真全。 一道道剑光划过,虽然能斩碎一些骷髅,却不能抵挡住如潮水涌来的白骨。 柳真全只得收起剑阵,游走四方,土地紧跟柳真全两人从东头打到西,从南打到北,一路上不知道多少悬空岛被剑光斩落,又有多少是被其木杖敲碎。 不过岛屿众多,上面的骷髅更是不计其数,柳真全慢慢的被骷髅包围,能活动的空间也是越来越少。 没办法了,柳真全一咬牙,四周飞剑合二为一,“斩” 一道巨大的剑光朝着土地而去,此刻土地紧追柳真全身后,根本避无可避,一下子被震退千里,木杖也被柳真全斩成两半。 不过柳真全感觉此地土地魔气并未消散,反而越演越烈。 全部法宝已经用尽,根本难以奈何,突然看见怀中伸出一根丝带,是能试上一试了。 第二十二章 前世神将 万世苦恋 柳真全抛出丝带,上面绣着‘幻音’二字,那是当初从崔皓手中夺来,用此法宝可以使捆人,当时柳真全发现用此法宝更大的用处是,使用幻术可以以假成真。 幻术最高境界并非是你想要人看见什么,而是能让人脑海中所思所想具入眼前,让人不知不觉沉迷其中。 土地再次飞来,确没有看见柳真全,此地景象大变,四周变的鸟语花香,这时天空中飞来八名天女,身着各色衣物,手中拿着的也是各种乐器,而此刻的土地不再苍老,反而变成一个英武的神将。 “几位天女来此采花?” “是啊,曜日神将怎么今天又来此赏花。” “对啊,怎么最近你老来,是不是看上我们姐妹中哪个了?” “几位天女说笑了,末将不敢,几位都是天上人物我哪里敢造次。” 说完退在一边,曜日神将虽然是神人中的神将,战力过人,不过已经只不过是一个下神,这些天女都是身份高贵之人,即便心中喜欢也不能有所越界。 每次曜日神将一下值都回来次,每次都偷偷的看着诸位天女,美好的日子总是短暂的,一日听说天帝想将天女嫁给冥界鬼王,以加强冥界与天庭的联系,曜日神将心中怒火中烧,高贵的神女怎么可能价格低贱的冥界鬼王呢。 于是曜日神将偷偷下界,凭借这自身强悍实力将鬼王一一斩杀,但是此事却粗怒天帝,天帝遣了十三神将将其捉去,定要斩其头颅剥其神性。 这事传到了八位天女耳中,她们想到那个腼腆的年轻人,竟然偷偷下界斩杀了鬼王,让她们免除了下嫁的危险,于是恳求天帝莫要斩杀曜日神将。 经过多番努力天帝决定抽去曜日神将的神性,贬了一众神职,操持最低贱的土地一职。 幸好分配的是多年的老友,经过帮助被降至为此地土地,因为抽去了神性,变得垂垂老矣,不过他还是很开心,依旧可以在这里看见八位天女开心的笑容。 就这样过了不知道多久,突然第二次伐天之战开启,上古天神被世间所有人敌对,那场大战天地变色,上古天庭的诸神一一陨落,就连花园之地也被波及,八位天女被人最少至此,那人生在高空充满死亡之气环绕,一剑落下万物凋零。 曜日神将才知道哪位就是被其所杀的冥界鬼王的长辈,当初为了拉拢这位恐怖的鬼神,将八音天女下嫁给他的子侄,却被当时的自己破坏,当时这位鬼神畏惧天庭,隐忍不发,此刻前来报复。 不忍看着八位天女被杀,曜日神将也想上前,不过被抽取神性之后根本无力对抗,眼见一剑滑落八位天女神陨,只能护着她们几点真灵遁入此地,而那一剑不仅将八位天女杀死,更是将天庭花园斩落人间,掉落到此地化为一张壁画。 那时候为了救下八位天女真灵,曜日神将也被剑气侵染,而此地更是被死气包围,为了让八位天女真灵能再复苏,他将她们投入花中,看着花中真灵复苏,不过为了对抗此地不灭的死气,也不得不抽取人间男子的精气调和。 土地的一切均为柳真全所知,不过柳真全并未就此放弃,要是不除此魔,不知还有多少人要受害。 土地眼前景象陡然变化,又变成如今模样,不过周身竟然无法动弹,眼前一张可恶的笑脸出现在其面前。 柳真全看着被捆的结结实实的土地说道:“神将真是好本领,竟然将我逼入死局,幸好贫道宝物众多。现在就送你上路。” 土地此刻突然挣扎,虽然丝带拿人很结实,不过土地当年还是为天庭神将,就算被抽取神性,依旧肉体强悍无比,竟然将丝带撑开了数道口子。 此刻远处八道真灵出现在土地眼前。 八位天女手持乐器,轻歌曼舞,“神将,我等知道你这么多年所作所为都是为了我们,不过我们厌倦了,你呢?” 土地此刻突然不在正在,眼中含泪的看着八位女神。 神女们飘到其身边素手搀扶出土地真灵,此刻土地不在是尸魁模样,金甲神将和八位神女慢慢飞向高空,身上不断散落生灵气息,最终消散在柳真全眼中。 此刻时候死亡的剑气迸发,一股死亡气息席卷而来,而散落的生灵之气虽然不似死亡之气般迅猛,却将死亡之气牢牢降服,不一会变成阴阳二气调和四方。 本来光秃秃没有生气的悬空岛屿开始慢慢长出了小草,虽然不多但是充满了祥和,此刻灵境变成了无主之地。 而江涛在外发现百花图虽然变成鬼蜮,但是一瞬间图上只剩黑白二色,慢慢的百花图变成了一张普通的山水画,只有怪石和小草。 还未等其发出赞叹,突然上面出现一个旋涡,一个道人迎面撞来。 被撞的满怀的柳真全,立即起身不等和江涛解释什么,伸手拂袖,衣袖仿佛可以笼罩山石,只片刻间,山石上的壁画已经消失不见了,落袋为安最重要。 “此间鬼事已经被贫道解决了。” 一番操作看的江涛目瞪口呆,口中只有“你...你...你..” “贫道知道你想说什么,贫道和你认识的老和尚一样,是修行中人,不过比他稍微多走几步。” 拉起依旧在地上发呆的江涛,“走了,贫道不害人。” 当二人回到小院中,却看见去而复返的苗巧,不过苗巧也奇怪的看着二人,按理说二人应该水火不相容,怎么现在却看上极为友好。 毕竟不管那个修行之人见到势力强大的修行者都会友好。 于是在柳真全的见证下,江涛收了苗巧当记名弟子,而柳真全随口指导了江涛几句后找了一个点炼化灵境去了。 即便收了还未炼化心总不安,更何况关乎自己修行一事,早早炼化,早早偷窥天道运转,柳真全暗自高兴,现在就算天道再不喜欢自己,自己可以通过灵境一窥天道。 第二十三章 纷乱之地 恶鬼钩魂 濮阳城位于涝河与灞水之间,乃是有名的鱼米之乡,故而相见宗族众多,前些年水灾将许多宗族的邬堡墙面泡塌了,今年旱情大起,灾民四起,由于郡守赈灾不利,引气了民变,大小宗族都跟着遭殃,只留下几处山中邬堡没有被流民抢劫。 在灾民抢劫之时,大大小小的邬堡都进行了抵抗,奈何不住人多,不少人在此民变中丧身,柳勇算是运气不错被人在背上砍了一刀,倒在人群中,不过被踩断双腿,勉强医治只能落下残疾,不过索性比死去的人幸运。 本来族内会奉养伤残,不过由于人数众多,这些伤残之人也得不到应有的补偿,被草草治疗完毕之后,被族内人送了一袋粟米打发了出去,一个壮汉这些粮食根本不够食用,今日他已经是断粮第三日了,看着满大街的乞讨之人,谁又有多余的粮食施舍给乞丐呢。 远处一个年轻道士持伞走来,看上去衣衫还算整齐,不过边上已经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他了,又是一个倒霉鬼,在轮为乞讨的一年多日子里,柳勇已经无数次见过这样的倒霉鬼,全无心机最后只能自怨自艾。 一群小乞丐突然冲了出来围住路过的道士。 “求求你给点吧。” “我已经好多天没吃东西了,可怜可怜我吧。” “行行好施舍点吧。” .... 年轻道士面对这围住全身的小乞丐,手足无措,正在荒蛮躲避,确不知多少双手已经摸便全身了。 “我说,各位也行行好吧,贫道也是山上过不下去下山来的,你们看也看了,摸也摸了能放过贫道么?” “穷鬼!” “戚~~~~” 一群小乞丐分散四周。 柳勇看着这道士还算聪敏,收回倒霉鬼的称号,可别小看这些小乞丐,城中不少人都利用小乞丐为恶,别看只是个孩子,为了活下去可能比常人都要凶恶,不少小乞丐手头被了不止一条人命。 此刻的年轻道士已经在这条街沦为狗都不愿搭理的存在,没有银钱谁还愿意多看你一眼,道士摸了摸鼻子仿佛也注意到这一情况,讪笑着走了过去。 这时路上有人走过手中领着食盒,肥头大耳一看就是厨子,这年头厨子是个好手艺活,如果在大酒楼当大厨,老板会允许你带些客人没吃完却没有打包的剩菜,里面会有不少肉食,这也是大厨的特权。 厨子一脸警惕的看着四周乞丐,说实话要不是家就住在这条街上,他才不愿意在如此多乞丐的街头走过,食盒中的肉香味无时不刻不在引诱着乞丐,不知谁先冲了过去。 厨子宽大的手臂挥舞,打飞一个,推开一个,不过食盒还是被人打翻在地,所有乞丐一拥而上,柳勇虽然腿脚不好,不过胜在出事的地方在其前方,一下子扑了过去,谁都不用碗筷,直接拿手抓着往嘴里赛。 厨子气不过,从边上拎起一根木棍不停追打乞丐,柳勇腿脚不便,被厨子几棍打翻,许是今天是少有能带回家的肉菜,厨子打人更是用力,最后一下朝着倒地的柳勇后脑勺敲去。 这一棍下去少说可以去了人大半条命,如今的人命还不如一口吃的,眼见棍棒夹带着风声要打在后脑勺,柳勇反而觉得解脱了。 “呯”的一声,棍子打断半截,柳勇摸着后脑勺屁事没有。 只见年轻道士用脚挡住了最后一棍。“这位大哥,气也出了,这也是条人命,能否就此罢手。” 厨子看着折断的木棍,有看了看安然无事站着的柳真全,淬了一口走开了。 柳真全也不嫌弃柳勇身上满是尘土,将其扶到边上,“这位大哥可还行。” “舒坦,吃上一口肉挨一顿打不亏。” 答非所问,不过让边上乞丐都十分羡慕,羡慕其最早趴在食盒边上,吃最多的肉食。 “道长没事了,多谢你刚才替我挡下一棍,以后这街面上有事可以找我打听。俺叫柳勇。” “还是同姓,贫道柳真全,以后再来麻烦大哥。” 正当柳真全起身之时,柳勇暗自小声说道:“道长,我知道你是一个练家子,不过还是要小心。” 柳真全回头点了点头。 ..... “去告诉上头,西门进来一个年轻道士,不知道是何路数,看上去会些功夫。” 吩咐完一个小乞丐从街角跑了出来,不知道跑向何处。 ...... 柳真全走在街上,就算闹过旱灾兵灾,城内还有两样极为行业,一处是青楼,一处是赌场,不管怎么样,灾民都没有破城的本领,在城中不少大户积累钱财极多,过着纸醉金迷的日子,再加上灾年不少人家将女儿妻子卖入青楼,造成了青楼畸形的繁荣,赌场就更容易了,除了大富大贵之人喜欢,更多是平乱的军士,拿了上头的犒赏,如今四下没有战局,有一天过一天,于是两处人满为患的产业结合在一起,都在同一条街上,面对面开着,赢钱了去青楼,没钱了去赌场碰碰运气。 柳真全来到一处客栈,里面处了无精打采的掌柜,就剩一个打着瞌睡的厨子,明显就是夫妻两人开的客栈。 看见来人也不起身,“住店五十文,要是还要吃食八十文。” 客栈一般都配有厨房,为了那些客人提供简单的吃食,味道可能不如大酒楼的,不过应该能管饱。 “贫道住宿。” “先交钱,押三付一。” 这态度这么差,贫道能投诉么? “还有,这里晚上不太平,入夜了就不要出门。” “老板娘能告诉我为什么么?” “为什么,为什么,哪里来这么多问题!” 火气真大,难道为了生意不好犯愁? 边上厨子小声说道:“客官别生气,我媳妇为其他事犯愁,濮阳城遭了水灾、旱灾、兵灾死的人太多了,有不少人晚上出门被害了,更有人死的十分诡异,如今都在传是被鬼勾了魂。” 第二十四章 赶路僧人 孤女寻仇 “老板请问有素包子么?” “滚,滚,滚,老娘自己都活不下去了,还会施舍你们两个秃驴。只要随意年上几句佛号,就能混的一顿饱饭,这年头没这么好的事。要吃的自己去干活赚钱,看你们两个秃驴也有一把子力气,想来老娘这里骗吃骗喝没门!” 女店主大声的呵斥这两个和尚,年轻的和尚被骂的不敢抬头,只有老和尚依旧老神在在的念经。 即便佛道本不同路,柳真全依旧听的脸皮直抽抽,老板娘真是一口气不带喘的,厉害,厉害。 “掌柜的,为什么不让他们说完?” “关你屁事!” “掌柜的,何必恶语相向,贫僧想购买些素包子。”老和尚上前一步,缓缓说着并从袖子里摸出银钱,摊在手心。 见此,老板娘神情立变,“哎呀,你早说啊,你要买东西,咱家店啥都齐全,您二位进来坐,我马上去做。”说着一把夺过老和尚手中钱财,也不细数将二人引进客栈。 “死鬼,还不去给二位大师报素包子去!” “二位大师,稍等啊,请喝水。” 老和尚看着为自己说话的道人,感谢了点下头。 处理好住处,柳真全摸了摸怀中信件,准备找人问路,不过老板娘一脸欠钱的模样,柳真全也不敢上前凑热闹,厨子已经被叫去厨房做包子,看来还得出门。 去的灵境后柳真全就在荒山别苑住下,最开始江涛还担心他不吃不喝会不会有影响,每日到了饭点总是拿了饭菜去柳真全房间外等候,不过吃了几天冷饭之后,江涛苗巧都见怪不怪了。 苗巧一直跟随江涛学习佛法,江涛一直自学不过幸好老和尚留下不少笔记,至少暂时教导苗巧不成问题,不过佛门出个女弟子想想也不错。 柳真全最开始炼化灵境还算顺利,不过里面不止有阴阳二气,更有一道剑气,里面充满了毁灭、死亡剑意,让柳真全琢磨许久,本身不是剑修的他为了消磨剑意花费了大量功夫,不过通过消磨剑意也让柳真全对毁灭、死亡有了更多了解,而此中心得更多的化入自身剑诀。 时隔半年之后柳真全出关,当告知江涛、苗巧二人自己就要离开之时,两人分别取了信件希望自己帮助转交,江涛心结已了,想起当年自己一桩婚事,辜负了青梅竹马的表妹,希望柳真全带上信件给表妹致歉,而苗巧则希望柳真全路过镐京之时,帮自己把信交给同门,并且由同门转交家人。 江涛姨夫就在濮阳城中文昌街。 “这位大哥,可是文昌街田家怎么走?” “田家?好像找没了。” “大哥好好的人家怎么没了?” “好像女儿不知怀了谁的孩子,父母都被气死了,那家人好像就搬走了。” “多谢。” 毫无线索,早知道多学学六壬卜算了,至少此刻不会犯愁。 毫无办法的柳真全还是决定去老宅看看,不知里面的人会不会知道,田家小姐搬去何处,苦命的差事,怪不得家书抵万金,来个搬迁没有前世的通讯工具,找起来还真麻烦。 柳真全到了田家老宅,还未说出来意就被里面人一通棍棒,幸好自己本领高强,更让一干家仆在门口叠了罗汉。 “说,原来田家的人去哪里了?” “小人真不知道,不想道爷你武艺高强,我还以为又有人上门摊派呢?” “道爷,小人知晓些情况,能不能让小人起来回话,压着吃不消啊。” “早这么着不就好了,说。” “田家因为小姐未婚怀孕,更不知道怀了谁家的孩子,闹的满城风雨.....” 柳真全不耐烦的打断了其高谈阔论,“停,停,停,就说去哪里了。” “搬去了城外十里亭,不过十年前田家小姐也亡故了,那小女孩听说跟着一个道姑走了。” 柳真全听完转身离去,下次有机会路过荒山的把信件还回去吧。 看着天色也开始变暗,柳真全路过一家青楼,买了一桌席面叫上小厮去了客栈。 这濮阳城中如今大灾,一般的酒楼早就关张了,当柳真全取了五两银子买了一桌席面打包带走的时候,可是惊叹了老鸨和小厮,有钱买这些东西,却不在这里消费的怪人还是第一次见到。 至于为什么不在客栈里点,柳真全一进去的时候找就闻过了,客栈厨房连像样的肉食都没有,都好久没开荤了,总不能再吃素吧。 柳真全大鱼大肉摆满一桌子,上面有卤煮咸鸭,酱鸡,腊肉,松花,小肚儿,晾肉,香肠,什锦苏盘,更有烧鹅和一条清蒸大鲈鱼,这可是在旱灾的时候少见的玩意。 最开始嫌弃柳真全抠门的老板娘都不由的亮了眼神,不曾想这个衣衫普通的道士,还是个大金主。 这时迎来了第四位客人,女侠头戴斗笠蒙着面巾,一进门就说道:“来间上房,来些酒肉,再将我的马喂了,要精粮,可别把我的马饿着了。” 等厨子端上酒菜,女侠眼神立刻变化,“什么意思,就给我吃这些,怕我不给钱。” “姑娘,我们客栈就这些酒肉了。” “凭什么!你们卖给他,不卖我。” 看着自己桌上的素酒和腌肉,素酒看上去极为浑浊,一看就是见底了,腌肉漆黑发干,看上去根本没有一丝食欲。想想都好气,为什么这道士能吃那么好,我就得吃这个。 “姑娘,这位道长是自己打包带来的,并非我们店中有的,这年头行商都很少,我们店除非客人要求,一般都不敢备下食材。” “那你帮我去外面买。”女子取出一定银子狠狠的拍在桌子上。 “可不敢,姑娘,濮阳城到了晚上不安生,闹鬼,寻常人都不敢出门。” “你.....” 柳真全听到动静,正吃的满面油光,右手手中拿着着油亮的烧鹅腿,左手握着酒杯,歉意的朝着女子笑了笑。 在女子看来这个可恶的家伙,自己吃的好好的,此刻还向我挑衅,抽身满面怒气的上楼而去。 第二十五章 房顶过客 高僧礼佛 看着女子气愤的上楼,关上房门还在生闷气,好不容易从师门偷偷粗来报仇,不想此地已经穷困如此,而且刚一落脚就被牛鼻子气到了,特意是满嘴油光,还拿着烧鹅跟自己打招呼。 天地良心,柳真全可真没这么想,一个妙龄女子看着自己吃东西,习惯性的打个招呼而已,没想到把人气上楼,连饭都不吃。 等到月到中天,客栈周围已经四下无人,就算平常常见的打更人都没有,女子换上一身夜行衣开窗出门,只是不知为何此地夜风和别处不同,透露这丝丝寒意,这些寒意更是透入骨髓。 女子跟随师傅走南闯北也算见多识广,其师傅玄机师太也算有本领的人,凭借半卷道藏《定观经》从中悟出不少法门,凭借一手符箓在江湖上床下赫赫威名,在寻常人看来也算是一个得道高人了。 女子也是学来不少本领,不然也不敢偷偷背着师傅前来此地寻仇,摸了摸身上的八宝袋,里面藏着不少玄机师太绘制的符箓,娘此次一定寻找仇家,替外公外婆报仇。 女子在房顶一路疾行转眼间穿过不少街区,眼中余光突然发现有一黑影正在界面飘荡,此地相传入夜之后就不能上街其实并非传闻,就算乞丐也要找些地方住宿,这年头乞丐也是抱团取暖,要是被敢出去没有人收留,一晚上必定死亡。 一些乞丐头目见到自己手下有老弱伤残的,就将其投在街面,第二日必定亡故,因此也有人利用这鬼怪害人,将仇人捆绑丢与街面。 女子个跟随师傅多年,斩妖除魔哪里肯让此地魔物为患,反正今夜并未找到仇家,除去几个鬼怪也是好事,素手一扬,几道符箓如同暗器一般被打在鬼物身上。 鬼物背着符箓临身,如同皮肉遇到烙铁,一下子跳了起来,而且这符箓沾在身上根本掉落不去,疼的鬼怪不理乞丐,就地打滚,口中不停发愁惨叫。 这一下子惊醒了其他各处鬼物,快速的朝着受伤鬼物飞掠过来,女子也是心中一惊,以往对这些阴物只需一张符箓,就能让其灭形,此次看不出深浅特意多发了几道,不曾想却没有一下子打散阴影,反而将其他各处鬼物吸引而来。 和尚师徒正在房中念诵真经,一阵阵木鱼敲打之声透过单薄的墙板传到各处,老和尚突然听到鬼物惨叫,更是一阵狂风吹开了柴房的破窗,“孽障哪里走!” “师傅,等等我。”小和尚正要起身追赶。 却被一窜佛珠打回,“拿着佛珠,好好念经,不准擅离开!” 最后一字却是在街口传来。 柳真全躺在床上,双目圆睁,还让不让人睡觉了,每次都经过我这屋顶,你们这事要干什么,一群邪崇而已,贫道早就盯上了这东西,本想来个顺藤摸瓜,你们这事要闹哪样啊。 柳真全在山中取得天庭掉落的花园灵境,将其炼化之后,不仅法力暴增更是摆脱了此地天地囚笼,此间王朝龙气此刻已经奈何不了柳真全,就如同修炼内景有成的真人一般,自身可以提供灵气修行,不过这些都基本需要元神寄托虚空之后的大修士才有,柳真全灵境虽然不能与大修士的内景相提并论,不过也够支持他修行,再等个几百年此地王朝更替,这王朝龙气可真照旧换人了,也需用不了百年,再过几年都没准。 女子此刻看着从四面八方围过来的鬼影,心中也是害怕,原来这些年所见还是小觑了鬼怪,师傅所绘制的符箓被其充满打出,不少鬼物如同第一只鬼物一般躺在地上惨叫,不过面对源源不断而来的鬼怪,这些符箓还真是杯水车薪。 女子只得咬破中指,用鲜血在宝剑剑脊写上咒语,这人的舌尖中指所带之血乃是纯阳属性,但却不能多用,不然伤及元气,此刻女子也管不得这些,这些咒语用鲜血书成,一下子被宝剑吸收,剑刃被月光照射泛起阵阵寒光,显然此刻宝剑已经变为一把破魔神兵。 一阵剑舞,华光四溢,鬼物不停被女子所伤,被砍伤的鬼物伤口不停冒着黑烟,此刻伤口变得难以愈合,不过宝剑也被鬼气所侵染,光华慢慢散去。 此刻面对无穷无尽的鬼物女子变的心焦。 “姑娘莫慌,贫僧来也!唵嘛呢叭咪吽~~~~”老和尚脚踩莲花不停在空中跨越,双手摊开打出一窜手珠,手珠在空中化为十八朵火焰,打向鬼物。 一时间鬼物被手珠洞穿许多,不少鬼物只是鬼气沾染了火焰,也被其带出的火星烧成灰烬。 “好胆!敢杀我手下!”一阵不男不女不阴不阳的怒吼传入两人耳中。 “大师,晚辈玄机师太门下....” “先不提这个,还是联手破敌,不然恐难离去。” 看见老和尚露出这样凝重的神情,女子也警惕的看着周围。 远处街口的老槐树突然冒出无尽的黑烟,肉眼可见四周开始为黑暗笼罩。 “速速跟我赶回客栈,如有佛宝尚可勉力维持。” 柳真全看着城中槐树,一阵皱眉,还真出了个了不得的存在,本以为小鱼小虾,结果钓鱼钓出一条鲨鱼,不过这还真是怪事,本来这妖邪要灭杀此地凡人轻而易举,为何自己不动手,反而来个半夜净街,难道破门而入食人魂魄不香么? 此刻老和尚和女子也来到了客栈,一路上老和尚用大光明佛法开路,女子紧随其后,虽然斩杀了不少普通鬼物,但是也消耗了不少法力,当来到柴房已经疲惫不堪。 “天宝,快取出佛宝,与我公念心经。” “是,师傅。”小和尚并未对师傅此番命令有所疑问,反而快速的取出一尊石雕佛像,摆在桌上,去过木鱼蒲团念诵其心经。 门外鬼气将小院团团围住,一用力正要闯入,只见柴房闪出一道金光,将化作黑烟的鬼物打散不少。 第二十六章 一剑西来 兴师问罪 “找死!~~~”一声巨吼,响彻天变,城内百姓都吓的瑟瑟发抖,就连赌坊青楼中寻欢作乐的人都不再继续,寻找的满天神佛保佑。 客栈周围的青石板路面开始翻腾,巨大的石条竟然被粗壮的树根所拱开,无数的树根藤蔓围绕客栈,触及佛光,却被摊开,此刻老槐树不知发了怎么恶,周围的黑烟朝着树根不停涌去。 化为鬼气的恶鬼开始尖叫,最后一个个暴烈开来,变成纯净无比的鬼气收入树根,此刻树根坚逾金铁,和佛光相触之后冒冒阵阵火光。 一层层树根将佛光团团围住,不停挤压消磨这佛光。 老和尚和天宝二人口中不停念诵着心经,不过两人均已经满头大汗,边上女子焦急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却帮不上任何忙,只得为两位僧人默默祈祷。 柳真全一摸发髻,头上发簪被其取下,往空中一抛,变为一把普通木剑大小,心念一动,桃木剑化为一道乌光飞到天际,夹带着风雷之势,一剑落下。 “不!~~~~~~~~~~~~” 随着巨吼再次响起,女子见到一道剑光从高空落下,直直斩落云端,耳旁更有巨大的雷鸣之声,立刻压制了老妖的吼叫。 只是一道剑光门外树根立刻失去了控制,佛光一转之后竟然都化为飞灰。 老和尚慢慢的睁开眼睛,“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就看见一道剑光落下。” “阿弥陀佛,看来有高人出手了。” 柳真全看着飞向自己发髻的桃木剑,虽然一剑看似猛烈却不敢全力施展,那老槐树根系茂盛,错落地下,要想一剑斩灭其生机,不知道要斩出多大的鸿沟,此地还是城内,可不敢随意胡来,那一剑估计斩去树妖大半修为,反正地面之上被柳真全一剑全给斩了干干净净。 等到天明整个小城开始沸腾,一整晚鬼哭狼嚎的,更有大胆的从门缝中偷看,说起前一晚真是胆颤心惊,一晚上风云变化,整个县城被黑雾笼罩,如同末日,在阴影中甚至有人看到鬼物穿梭的样子。 虽然整个小城都在谈论这件事,不过客栈边上一条街显得格外冷清,昨晚一番变故,将所有人都吓得在一夜未眠,有看见客栈突然大方光明,将邪物一下子烧毁,不过那些火焰却没有烧毁其他人半点,好像昨晚有没有鬼物来袭,不过门前破损的道路,各地散落的青石无不告诉众人昨夜是那么真实。 小街上的人都不敢随意走动,害怕惊扰了除魔的高人,要是高人脾气不好随意来上一指,那都没地方喊冤的。 客栈中夫妇二人知道昨夜和尚除魔庇佑客栈,今日变得十份殷勤,不过倒是冷落了出手阔绰的柳真全,笑话这时候钱财哪有救命之恩重要啊,不过要是他们知道昨夜的妖魔就是和尚和女子引来的,不知会有什么感想。 不过和尚二人并未等到满城百姓的称颂,却迎来了如狼似虎的官兵。 “昨夜何人在此地作法!” “阿弥陀佛,是贫僧师徒。” “拿下!妖僧作乱,坏我濮阳风水。” 一群官兵瞬间将两位和尚拿下,根本由不得旁人分说。 “住手!”女子提剑横在门口,“昨夜明明是妖物作恶,你们这些官兵却不分青红皂白胡乱拿人。” “你想抗拒大军!”领头官兵一挥手,手下之人拿出号角打算叫来援兵,到那时候士兵结阵而行,箭矢扑面女子根本无从躲避。 “等!等等......将军,我早看这和尚不顺眼了,还是将军明察秋毫。”说着柳真全就从楼上下来。 “道人!昨夜可有你什么事?!” “小人,昨夜睡的很香根本不知道什么,不过佛道本就是冤家,将军来此贫道怎么也得为将军喝彩!”说着一大块银子从柳真全袖口滑落,很顺利的掉在军官手上。 “你很不错,看来是个安分守己的,这小女子?” “一个被仙侠话本看傻的女子,他父亲还叫我来抓她回家,不想今日在这里撞见了。” “走人!道人我劝你,办好你的事早早离开此地。” 等官兵走开,躲在墙角的夫妇二人才走出来,看着靠在一边呆立不动的女子,奇怪的问道:“怎么回事?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柳真全悄然打了个响指,解开了对女子施展的定身法,“刚才看她冲动,贫道点了她的穴道马上就好。” “你这道士,见死不救也就罢了,却还拦我救人!?” “不拦着你,上去被人一阵箭雨,死的轻松,那是义气?” “那也好过你见死不救,苟且偷生!” “姑娘,消消气,道长也是好心....” “对啊,道长要是不拦着你,等士兵来了神人没得救....” “我才不要他救呢,他就是个小人。” 不理会女子的胡搅蛮缠,柳真全慢慢踱步而出,走向树妖所在的街口,一个百年老妖在此兴风作浪,要是没有人默许,柳真全打死都不信。 街口老槐树原本所在之地已经被官兵封锁,四周更撑起了高大的幔布,四周均有士兵把守,边上贴有告示:濮阳城树妖作乱,昨日勾结妖僧意图谋害全城,被清风山白鹭洞真仙一剑毙命,为防止树妖死灰复燃,此地禁制出入,由真仙做法之后再行解封。 清风山?白鹭洞?呵呵,还做法? 柳真全捏了个手决,一阵光影变化,随手施展了一个小小的幻术,就避开了值守士兵,大大方方的走了进去,只见一个青衣书生手中拖着一个瓷瓶,不停的朝着树妖树根倒着清水。 等柳真全看清,不禁有点心疼,三阴之水,你给这树妖?还这么大一瓶子!柳真全真想抽身打死这个浪费的混蛋,不过还是忍住了。 “别死啊,你可别死啊,你这家伙要是出事了,我回清霞山会被门内重罚的。” 不知清风山白鹭洞,看来这家伙跟脚深厚啊,好像撞破了一件了不得的事情。不过你们既然敢放这个孽畜危害人间,估计也绝非什么正派,等弄清始末,贫道非召集所有好友打上前去弄个明明白白。 可不是柳真全害怕,这年头冲家可是很危险的事情,搞不好那里藏着什么大神通者,见过太多大能,柳真全本来不大的胆子更小了,不过自己好友各个来头不小,拉上一票应该再去问题不大。 第二十七章 始末由来 道门败类 还未等柳真全考虑好怎么摇人,就听那书生又开口说道:“到底是哪个人,竟然这么狠,一剑竟然将树妖根本伤了,要是让某知道了,非得禀明师尊,将那人拿来好好泡制。” 不过那瓶子三阴真水还真有疗效,这树妖被被切断的树根慢慢长出了一个一株小苗。 “参军,将军问你什么时候完事?” “回禀你家将军马上就来。” 随即整理衣物,换了一副肃穆的表情,揭开幔布走了出去。 柳真全看了看地上的一切,却发现此地本有困魔阵,怪不得这老槐树离不开此地,不过昨日一剑不仅将老槐树斩落大伴修为,更是将其重伤,只不过没有控制好此地困魔阵其实已经被柳真全斩开,幸亏老槐树受伤不浅,还想背靠大树要好伤势,今天就给你来个断根。 柳真全持剑在手,神念缠绕剑身,树妖一看这幅架势早就吓的不轻,根系拼命往外钻去,头上一点枝丫不停摆动求饶,此刻他维持不了人形,不然早就出来磕头求饶了。 谁成想这个煞星今天都找上门来了,只能一边求饶,一边忙着转移了,树妖就是在喝点好,只要根系不断绝,大不了修养千年也就回来了。 柳真全‘呵呵’一笑,感受下我新的剑意,炼化灵境之时,那到充满死亡的剑意可以被他消磨了好久才消磨掉,顺带着也领略了一些意境,今日正好找个东西练练手。 一剑查下,四周冤魂不停从地底冒出,不过此时正直正午,冤魂还未飘散多远就被日光所灭,能让冤魂不顾日光都要冲出地面,可知柳真全之剑意,在地底的树妖顾不得其他根系一路沿着泥土乱窜,可是哪里能快过柳真全剑意,不消片刻树妖所有根系均化为尘土。 还未走远的书生只听怀中‘咔嚓’一声,不想树妖本命所炼制的瓷瓶就此破碎,“谁要害我!”也不管平时儒雅模样,开始仰天咆哮。 柳真全完事之后就此离去,在人群中穿梭,竟然看见书生仰天长啸这一幕。 此刻书生不管其他,焦急的跃上房顶,直接朝着将军府冲去。 一进门不等别人传讯,立即朝着将军书房跑去,“快叫将军出来,说某在书房有急事商议。” “师兄,怎么回事....” “你别问,听我说,祸事来了!上头交代我们看守的树妖不知被何人所斩,如今快快于我一同逃难去吧。” “师兄,师门手段非常,让我俩逃去哪里啊?” “到时候再说,总好过回宗门被囚阴风谷吧。” 听到阴风谷三字,那身高体壮,满脸横肉的将军师弟也是抖了一抖,倒吸一口凉气,问道:“嘶,师兄,你说这再没有转圜余地了么?我等也并非不尽心尽力。” “唐长老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件事即使宗门放过我俩,不过事关唐长老嫡亲子孙日后福报,我俩办砸了,回去之后他这睚眦必报的性格,随意找个不是就会将我俩发落出去。” “那怎么办,难道放下这里的富贵?” “师弟,我俩本是修道难成回到人间寻一场富贵的,去哪里不是找,再说天机混沌,等事态平静了,到底还有没有人能想起我们都不知道。” “好,听你的,那今日所抓的和尚怎么办?” 书生伸出手掌往下一切,两人心领神会,将两个和尚当成今日毁树之人,日后就算被找到罪名也轻些。 “笃笃笃”正当两人商量如何出走时,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 “谁!” “将军,送茶点的。” “进来!”师弟没好气的说道。 等婢女进来,师弟上下打量了一会,直接将茶水泼了过去,婢女转身一闪,从腰间抽出软剑,“狗贼!受死!” 站在墙角的柳真全方才看清,一直低头进来的婢女,原来是同住客栈的女子。 女子哪里能料到,这将军和书生参军均是修行中人,长剑根本无法刺穿将军皮肉,符箓一出随手就被书生打落在地。 “嘿,还学过几手三脚猫本领。” “师弟,拿下她,弄不好还能问出些什么。” “好,师兄。” 说完,将军背后如有虚影,以力破巧几下,就将女子逼退入院落,女子转身想走,可知每次跃起,却被书生挡在前面,轻飘飘的一甩衣袖将其打回原地。 短短两日经历,将女子此前傲气击个粉碎,两个普通的和尚道法高超也就罢了,就连这将军和书生也是修行高手,以往自己和师傅施展一些符箓之道,已经被人认为活神仙一流,没想到在此地竟然是如此不堪。 “说!谁灭了树精!说了给你一个体面的死法。” 女子冷眼看着二人,“我为了十年前你们滥杀的无辜百姓而来!” “那看来没什么了,杀了吧!” “是师兄。” 将军双拳胸前一击,背上虚影神将伴随其行动,迈开大步,蓄力一击。 女子见将军气势汹汹的赶了过来,也知道并非其对手,放弃了抵抗,下意识的闭上眼睛,“娘,女儿无用不能替你报仇了。” 预想之中的重拳并未落在身上,女子张开眼睛,确见将军全力一击却被人用一根食指挡下,这不就是客栈中无良道人么,一时间都无法描述,这世界变化太快了吧。 “你......” 柳真全左手稍一用力,手指一拨,将将军砸入院墙中。 “贫道此前刚将你的树妖斩了。” “你可知.....” “我知道你是清霞山的,还知道唐长老,刚才我一直在你身边,捡我不知道的说。”柳真全毫不客气的打断书生的自报家门,都打算找你们山门麻烦了,你再怎么自报家门,谁怕谁啊。 书生被此刻诡异的问答噎住了,看着师弟砸入院墙这么大动静都没有人来,也知道遇到不可惹的高手了。 “看来还得,贫道起个头,你们宗门在哪里?你们来这里干什么?别指望骗我,现在你师弟什么都不知道,等会贫道再问他一遍,要是有一个字对不上,贫道不介意抽取魂魄来拷问。” 第二十八章 善恶有报 事到临头 “我叫罗天浩,我师弟叫董双平,我们本来在清霞山上修行,因为不得寸进,师门准许我们下山谋取富贵,当我们下山的时候,师门又给我们一个任务,叫我们带着树妖出来,寻一地让其作恶,待其恶行昭彰之时,山门中优秀子弟自会下山收服赚取功德,我俩也会被师门赐予养生丹药。” “就这么些?清霞山在何方?那唐长老有事怎么回事,优秀子弟什么时候下山?” “唐长老是我们掌门的师兄,法力高强不过脾气不好,这次下山的就应该有其孙子唐灿,唐灿是我们清霞山这一代有名的人物,一手雷法尽得唐长老真传,我们山门在天南,不过此刻已经封山,不知道这批弟子什么时候下山,不过想来也快了。” 柳真全看着罗天浩神情不算作伪,不过还是一挥袖子将其禁锢在其他地方,换出董双平再次问了一番,确认了信息。 “你俩再次为恶,虽说是师门任务,不过善恶不分,贫道如今散去你们修为,你们就此自生自灭吧。” “不要啊!~~” “求宽恕啊,都是宗门要求的~~~” “你们宗门之事贫道自会找上门去,在此不必多言。”说完桃木剑分光而下,刺穿二人气海,将两人打落凡尘。 气海一破本来魁梧壮硕的董双平立刻变得老态,浑身如刚似铁的肌肉也肉眼可见松弛,罗天浩原本黑亮的头发转瞬间变得雪白,更是随风而落,脸上不满皱纹,变得奄奄一息。 看着两人如此惨样,女子手持宝剑却下不去手,“道长,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注意,不是我们,也没有我们,贫道自有事情要办,你该干嘛干嘛。” 当柳真全买了众多吃食在客栈大吃大喝之时,女子临着两个和尚回来了,原来当柳真全走后,亲军发现两个口齿不清的老者在将军府中,却逼问不出将军和参军具体下落,将两个老人随意斩杀了事。 城中各部为了争夺将军宝座,开始串联,有的将自己部下拉出城去自成一部,有的带着手下转投他方,有的紧闭营门等待事情结束,更有的己方拉出人马围绕着将军府斩开厮杀。 如此下来就个根本没人在理会被关押的人,女子很轻松的救出和尚二人。 此时俩和尚已经将来龙去脉基本弄清,走到柳真全跟前,“阿弥陀佛,多谢道长出手相救。” “没事,没事,要不一起坐下吃点喝点?”柳真全再一次抬起满面油光的脸,这次拿这烧鸡腿招呼和尚一起吃喝。 两位和尚也不愿多在此城中停留,“多谢道长了,贫僧师徒前往樊城元觉寺,道长要是来到贫僧一定扫榻相迎,贫僧法通告辞。” “法通大师慢走,不送了。” 女子不再如上次一般负气上楼,反而在送走法通和尚后坐在柳真全边上。 “贫道可没邀请你一起。” “小女子只想在道长身边聆听教诲,不知道长在此还有什么别的事?” “呵呵”柳真全对着女子笑了两声,“你自己也是个新来的,还帮贫道办事?” “道长可知我以前是濮阳城中人,后来被师傅带走了。” 柳真全怔怔的看着女子,心想不是那么巧吧。 “你师傅是道姑?” “嗯。” “你娘姓田?” “你到底是何人!”女子被问的一惊,难道是母亲家中之人?不可能,母亲说家中人都已经亡故?那就是父亲的人了,这个负心汉让母亲伤心欲绝,如今还敢来我。 正当女子正在纠结的时候,柳真全坦然说道:“江涛是你爹,这里一封信给你的,你也别恨你爹,你爹不能和你娘结婚是因为要镇压一个妖邪,如今妖邪已除故而让我带信而来。” “我爹真的镇压妖邪?” “不错,你爹独自一人在荒山中看守了二十多年。” 女子突然哭了出来,带着哭腔像告诉他人,也像是自己述说,“我从下没有爹,被人看不起,都说我娘偷人,后来我外公外婆都被气死了,但是我娘依旧告诉我我姓江,我爹在做一件大事不能来见我,我一直不能相信.....” 看来还得靠我这种高人才能化解父女间的仇恨啊,“你娘不是病逝的么?” “当日流民作乱,我娘将我藏了起来,自己却被这些畜生给.....,那时候我娘就疯了,没过多久就走了,后来我才知道这将军为了多**功,故意放纵军队将流民驱赶至此。” “贫道也无法劝小姐看开,不过你父亲在离此三百里外的荒山修行,你可以去找他。” “多谢道长告知,不来此地还真不知道天高地厚,此前都以为自己已经是世外高人了,不想在此接二连三遇见修为高深之辈,我打算回去找师傅好好研读《定观经》。” “如此大善,此地非久留之地,小姐还是早早离去。” “道长我还不知你名讳呢,可否告知,我叫江玉嫣。” “贫道柳真全。” 江玉嫣此前还不喜欢这个名字,当知道父亲并非有意抛弃自己和母亲,转而认同了这个名字,当其打理好行囊准备出门时,门口又一次被军卒堵住了,还是上次的军官,不过脾气却不一样了。 “老板娘,看见两位圣僧没有。” “军爷,不知被你们捉走了么!” “别废话,有人看见他们回客栈了。” 夫妻二人吓得急忙跪下,“军爷饶命,小人真不敢窝藏逃犯啊。” “去,去,去,谁是逃犯,是圣僧!别乱说话,我家将军来此有请圣僧。” 这时又一队官军包围了这里,“滚开,让我家少将军过去!” 一名唇红齿白的年轻人走了进来,对这跪地的二人问道:“请问两位大师去了在吗?” “回禀大人,他们走了有一会了。” “这么不巧....李队正,带上军马将两位大师找回来。” “遵命!” “大人,两位大师走了,那日和大师一同对付妖魔的人还在。” “哦?是这位道长么?” 柳真全笑道:“贫道不过走江湖的,只会些看相算命的功夫,要是有病贫道也能说上一二,不过这捉鬼驱邪全不会。” 所有人都惊奇的看着柳真全,还有人将自己是江湖骗子说的如此文艺如此理所当然。 江玉嫣则认为柳道长真是深藏不漏,谦虚谨慎。 第二十九章 青楼鬼影 莲花拘魂 在客栈夫妇的指点下,少将军终于知道头戴斗笠的女侠才是与两位和尚一同抵抗妖邪之人,即便此前董双平发出告示,说是两个和尚乃是妖人,不过董将军下落不明,此刻没人会关注这个告示,更何况昨晚出来件大事,董将军回家骑兵统领昨日在青楼遇害了。 此时要弄清缘由莫过于直接跟着当事人走,不过柳真全素来不喜被约束,前后脚跟着军队离开了客栈,就光两日时光,店主夫妻二人好似经历比一辈子都多,不仅有妖魔围困,更有军士上门,而且连续两天,虽然也想着柳真全早日离店,有不舍柳真全这个出手阔绰的道士。 不过在这濮阳城中还有一帮人消息极为灵通,那就是乞丐,试想要是消息灵通事先知道哪里开张,哪家办事,总能多吃上一口热乎饭,而且根据别家情况早就打探清楚。 柳勇今日运气不错,早早就到了花萼楼下,等到案发之时,他手中的青花瓷碗上已经放满了昨日客人吃剩的吃食,即便上面没有多少油水,但好过饿着,不过还在在墙角的时候狠狠的诅咒了那些花萼楼中找找抢走荤菜的想小厮和厨子。 “你们这帮人天天饿不着,还跟我这乞丐抢食吃,早晚和我一样.....” “背后论人可不是君子所为啊。” 从转角处出来一声,吓的柳勇急忙护住吃食,前些日子一个同行因为抱怨了几句隔壁青楼倒掉的饭菜没油水,直接被一群青衣小厮打了个半死,自此后不许此人再去混吃喝。 当看到转角处走出的乃是柳真全,不禁松了一口气,“道长有何事找我?” “还真有事,贫道今天碰到一件事好奇的紧,还望大哥帮忙打探下。”说着将一小吊铜钱放在柳勇身边。 柳勇看着一吊铜钱,好些年没有见过钱财了,立刻抓在手心,不过转眼想到柳真全前日还救过他性命,不好意思的朝着柳真全笑道:“见笑了,道长救过我的命,怎敢收道长的钱。” “没事,就给柳大哥跑腿用的,你帮我打探消息,怎能让你吃不上饭。” “那行,道长你说啥事,保准帮你打探的清清楚楚。” “今早一队官军........”柳真全就此将事情仔细述说了一番。 “这事,道长早问,都不用打探了,我门清,董将军麾下本不统属,前段时间有一队五千人的骑兵投入麾下,他手下两大军头都想将这队骑兵成为盟友,昨日就是李赛将军宴请骑将石勇将军,昨夜两人都夜宿此地,不知为何石勇将军被剥走了面皮,石小将军和李将军就此闹的很不愉快,不过为了查明真凶,还是将明月楼给封了。” “哦,你说这是不是鬼怪?” “不清楚了,这赌坊青楼多少屈死鬼啊。” “哦,还真有。” “这十年来,青楼赌坊总有数不清人命,不过这将军遇害还是头一遭。不过道长你可千万别沾上,这几年来每月都有一次人脸被剥,不过这还没到一个月呢。” 柳真全点了点头“谢了,多谢大哥告诉实情,贫道以后还可以和人说说这里的故事。”稍做敷衍柳真全告别了柳勇。 ....... 江玉嫣浑浑噩噩的被石小将军请到了明月楼,希望能查出害死父亲的真凶,毕竟鬼怪害人过于耸人听闻,但害死不能排除被他人所害。 房中一切如常,没有多少妖邪之气,当打开帐子,石将军死状着实吓倒了江玉嫣脸上皮肤被剥的干干净净,却没有一丝血液外流,整个人随意的躺在床上根本没有一丝挣扎。 江玉嫣取出符箓如果鬼怪害人会留下气息,此符必定会无风自然,可是符箓在手好一会过去,竟然没有一丝引燃的反应。 “江女侠这...??” “我也不知,如果鬼怪害人这里符箓应该会无火自然。” 石小将军见此突然爆发,“我就知道,他们拿鬼怪害人搪塞与我,跟我点齐兵马为父报仇!” 其他人立马相劝“少将军息怒,息怒,没准这江女侠学艺不精,等两位大师来了自有分晓。息怒,息怒.....” 柳真全此刻在窗外看个真切,此地不是没有鬼物气息,乃是这张符箓绘制太过粗糙一来此处就被此地妖气破了符胆,泄了气息,跟普通一张废纸都没有区别。 只不过柳真全却找不到这妖怪藏身何处,这青楼建在古运河水道之上,虽然古运河已经被废弃,但是此地确为一段活水,即便连年灾害依旧没有干涸,想来这妖怪靠着这条古运河游荡。 以前这里有树妖把持一方这些妖怪不敢越界,不曾想,自己刚斩了树妖,又来了这么个不知名的邪崇。 不过先帮江玉嫣过了眼前这一关,免的等会找不到和尚来,真来个刀兵相交,柳真全右手放于胸前轻轻一扇,一道无色五行的三昧真火朝着符箓而去。 江玉嫣正在踌躇之际,只见桌边的符箓突然在屋内无风自动,贴满了屋子四周,一触四方,立刻无火自然,就连石将军尸身都冒出不少黑烟,屋内屡屡邪气汇聚一团,一个看不清模样长发遮脸的怪人向江玉嫣扑来,幸好三昧真火飞速灼烧,就在其快要扑到江玉嫣时,被烧的干干净净。 突然的变故使得江玉嫣呆立当场,边上众人被此变故吓的纷纷变色,“幸得江女侠镇定。” “多谢女侠。” “万幸万幸,多谢,多谢。” 一场小小的变故,众人终于确定是邪崇害人,不过君子不立危墙,众人还是将江玉嫣请到将军府再商对策。 柳真全心想,既然青楼每月都有此事发生,看来今日还得在此地找找答案,虽然前世去过一些酒吧夜店,但是此生还是第一次逛正儿八经的青楼,想想都有点小激动。 稍微挨到天黑,柳真全理了理道袍开始第一次青楼之旅,花萼楼并非这一带青楼最大的,但绝对是历史最老的青楼,此前这里乃是官营,门子见惯了各色人等,对于逛青楼的道士也没有任何惊奇,当拿了柳真全一辆银子的打赏之后,热情带着柳真全往里走。 花萼楼建在水道之上,一楼坐着就可以看清水道中荷花游鱼,此时有一朵荷花盛开,随着流水轻微晃动,让众人都十分喜爱,更有游鱼不停在其身边游动,更平添了生趣。 第二十九章 狐求元阳 无面索脸 刚一进楼,柳真全感觉有一道目光注视着自己,柳真全顺着目光望去,只见楼上一个年过四旬的老鸨正仔细打量着自己,不过当发现打量的人也注意到她时,老鸨并未赶到不好意思反而开心的和柳真全打着招呼。 当柳真全走过其视线之时,老鸨对着边上小厮问道:“这就是前几日来的道人?有何异样?” “前日和槐树斗法的和尚住在同一个客栈,目前并未有什么特别之处。” “去摸摸底。” “是。”小厮领命之后,走过条走廊消失在众人视线之中。不过来此都是寻欢作乐之辈,又有几人会注意到一个小厮踪迹呢? ...... “客官,你是喜欢雅间还是后院。” “有什么区别?雅间位于楼上,但是当红的姑娘都有各自小楼,就在后院。” “后院,我要最红的。”说着柳真全露出一副正人君子的笑容,悄然将一大块银子塞入门子的手中,“去安排吧。” 门子心领神会的点头,“稍等,我去安排,等会自有人来接待客官,小人这不方便过去了。” 说完,门子快速和婢女完成交接,更将冤大头的信息传递出去,人傻钱多。 婢女领路,不过小楼独立于水道之上,过去需要划船前行,远远望去女子正在梳妆,透过窗纱看上去一阵朦胧更显美感。 柳真全制止了婢女划船,一摸衣袖,差点脸色大变,前期投入太猛,好像木有银子了,已经装到这里岂能功亏一篑,柳真全取下发簪,轻轻插在婢女头上,“一些俗物配不上姑娘容貌,我这发簪乃是墨玉所制,希望给姑娘添加一丝暖意。” 说完一个纵跃,踩着莲叶就往小楼而去,不知为何一朵荷叶稍稍滑动,柳真全一招不慎掉落水中,幸好已经到了小楼边上,一把抱住栏杆,幸好只弄湿了道袍下摆。 此刻屋内女子已经听到声音,半卷珠帘,一张俏脸含羞带怯的看着爬上围栏的柳真全。 柳真全不觉狼狈反而随手招呼道:“有劳娘子远迎。” “小女子彩荷已经备好酒菜,道长请进。” 不远处婢女看着两人进入小楼,低声对着旁边的阴影说道:“欢场老手,江湖浪子,并无法力波动。” ...... 柳真全在桌上随意吃喝,边上彩荷弹奏琵琶,乐声动人,不知不觉柳真全醉倒桌边,彩荷将柳真全扶起,慢慢扶到床上,双手轻抚肩膀,慢慢双手变为根茎,“呯”的一声,床上的柳真全变成一把雨伞。 彩荷惊奇看着眼前一切,四周寻找着柳真全的踪迹。 “别找了,这酒不错,没想到在妖窟中喝酒别有一番风味。” “你是什么人?” “道士啊。” 彩荷见状心知难以善了,一下子指甲飞长抓向柳真全,柳真全不躲不闪伸手一招,阴阳伞自动撑开在前面一挡,伞面自动转动,直接将彩荷打到在地。 正在此时一条水柱穿破窗户直接朝着柳真全打去,柳真全微微转头,伸出左手,袖口一动,巨大的水柱直接投入柳真全袖口,在外面更没有一滴洒落。 “进来吧。” 一道人影被剑光所带,直接从破碎的窗户飞入,在地上蹦跶几下变成一条锦鲤摔在柳真全脚下,那道剑光在空中盘旋一圈之后,化为发簪再次插入发髻。 “你们看见了,贫道本领比你们高多了,老实回话可能还有条活路。” 彩荷期期艾艾的站了起来,“道长你问吧,求你别伤害小鱼。” 柳真全打了个响指算是解了禁法,锦鲤在柳真全脚边蹦跶一会后就地打了个滚,又变成婢女模样,不过此刻五彩的衣服多处破碎,发髻也凌乱,畏惧的看着柳真全。 “我看你们灵光暗淡,但至少没有害过人命,贫道不是滥杀之人,告诉我是什么邪崇在此剥脸害人。” “道长,问他们作甚,还不如由奴家来告诉你,何苦为难小妖呢?”淡淡的声音从柳真全背后传来,柳真全不禁心中一惊,大妖。 只见老鸨不再是初见模样,此刻变成一个婀娜的女子,手中持着长长旱烟杆,款款走来,时不时的涂上一口烟圈,背后六根巨大的狐尾不停的摆动。 大意了,这可是实打实的六尾狐狸,发起疯来可以把这濮阳城给拆了,而且不知道有和法宝,轻松穿透了柳真全布下的剑阵。 “贫道柳真全,不知道怎么称呼?” “哦柳道长啊,奴家胡浅月,不知可否让我不争气的女儿换身衣服再来给道长陪酒。” “没想到,这小小的濮阳城还能遇到胡道友这样大妖。” “道友来意,我已经知晓了,奴家只能说,奴家并未害人,而且也可以将此地作恶之妖告诉你。” “是么,那道友为何身上布满冤孽气息,而且黑的发亮。” “这只不过是另一个故事,道友信么?” “呵呵。” 柳真全冷笑一声之后,一口三昧真火直接喷出,胡浅月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变,不管柳真全如何催动法力三昧真火却一直离着胡浅月毫厘之间。 “我与道长,好生分说道长竟然不信,那休怪奴家动武了。” 六条狐尾突然变粗变大,化为虚影,直接从四方朝着柳真全罩下,柳真全心念一动想要躲避,不过周围空气仿佛凝固,根本容不得柳真全移动分毫。 就在狐尾近身前一刻,柳真全突然凭空消失,胡浅月心中一怔,这道人怎么凭空消失了,而且气息全无。 就在胡浅月收回狐尾这一刻,柳真全再一次一闪端坐其对面,刚才情急之下柳真全施展纳须弥于芥子之术,将自己藏身于芥子之中,不过此法术尚未熟练,不可持久,幸好胡浅月刚好收了狐尾。 这胡浅月并非其展现出的六尾,其实力绝对远超自己。 “道长,现在能听奴家好好述说了么?” 柳真全洒然一笑,“打又打不过,只能先看看道友的解释了。” “此间近十年来不知为何多了很多妖物,而那取人面皮的就是无面。” 第三十章 赤狐旧患 陈年旧事 形势比人强,不过胡浅月所说柳真全还真不敢全信,狐妖所言不可尽信,因其迷惑众生,需闻其言,观其行,通过自己判断最后才能找出正确的答案。 “胡道友说有无面鬼,那可知那邪崇在何处?” 胡浅月轻轻吐出一个烟圈,“不知。” “那可知其为何作恶?” “为何作恶!还不是你们人族自己造下的孽!” 柳真全面对胡浅月愤怒的职责并不生气,其实邪崇中大多是身前不平时候怨念不散,如果硬要说起来,还真是前人造孽,后人倒霉。 “这千面本是一位富家小姐,后与其表哥完婚,一直相夫教子日子过多十分美满,更好的事其表哥学识闻达天下,被国君召唤入朝为官,皇帝三公主一直喜爱其表哥诗词,有意召其为入幕之宾,不过其表哥为人正直决议不肯,反而写了一封绝交的诗词,公主忿忿不平,有小人建言,写书作曲将千面写成一个人尽可夫的浪荡女子,并且四处散播,其表哥知道其为人,但是受不了周围之人异样的眼光,抑郁自杀了,此时同乡之人也不愿相信这名贞洁女子,反而有浪荡子每日上门骚扰,千面与家人断绝往来,并且划花了自己面皮离家远行,一日在此见到有人又出演其戏曲,其中词曰:‘一点朱唇万人尝,一双玉臂千人枕,怎配我正议大夫’想到自己被污蔑无颜面再活下去,竟然用刀子将自己脸生生割下,投水自尽了。” “看来还真是我们自己造下的罪孽,多谢告知。” 说完起身感觉行动自如,看来这胡浅月并没有留下自己的意思,到了门口,低声说道:“看来胡道友顽疾在身,可要保重啊。” 胡浅月停下抽烟,“你怎么知道?” 柳真全摸了摸鼻子说道:“问道的,道友抽的并非烟丝,乃是聚魂草,里面有冰片、麝香等物,看来道友魂魄不稳,而且咳嗽不止。” 胡浅月斜眼看来,“那又如何,你想除妖?” “打不过,打不过,但是贫道会弄清楚你一身罪孽从何处来,要是戕害人族.....” “那又如何?!” “贫道一定召朋唤友,再来拜会道友。”说完不等胡浅月答话,一道剑光化虹而去,心中不停念叨:九尾,竟然碰到九尾了,要不是最后注意到她有三道断尾,还不会想到这小小的濮阳有着妖族巨擎。 胡浅月看着化作剑光的柳真全,笑道:“有趣的道士。” “奶奶,需要盯着么?” “不用了,这小道士有的忙了,不会坏了我的事情。” 话说柳真全一路飞驰,约莫过了二三十里地,一下子收摄剑光跌坐在地上,口中溢出一口鲜血,其实强行对自己施展纳须弥于介子之术,对如今的柳真全算得上一种负担,不过幸好刚才强行忍住了,要不然胡浅月也不会如此轻易放过柳真全了,可不要小看九尾狐狸,别看她现在不作恶,要真吃个人对她心里也没有任何负担。 越是查探越是发现濮阳诡异,这区区槐树精在胡浅月手底下根本撑不住一下,为何这胡浅月还让这小辈妖魔在城中做大,就算背后有宗门支持,也抵不住这些妖界巨擘。 先头痛医头脚痛医脚吧,当发现胡浅月并未遣人跟踪而来后,柳真全调理着自己混乱的内息。 三天了,江玉嫣还未发现任何鬼物线索,当日众人亲眼见到不可思议的一幕后,小石将军已经确认父亲是被妖邪害死,每日前来江玉嫣出询问,如何才能替父报仇。 这三日江玉嫣每日都在客栈等候柳真全,希望这位父亲的朋友能给予指点,不过听掌柜说起,当时她出门后,柳真全也跟着出门,可是一直没有回来,不过幸好房间并未退去。 凭借这一丝希望,江玉嫣每日坐在大堂等候,边上则是一心报仇的小石将军。 当日落之时,只见一人道士慢悠悠走入客栈,江玉嫣不顾其他人反应匆忙上前,“道长,你这几日去哪里了?可让我好等。” “哦,出门找朋友了,你找我什么事?” 江玉嫣为难的看了看小石将军,“求前辈指点。” “你说的是剥面鬼吗?” “道长知道?” “这件事闹的沸沸扬扬谁人不知,不过贫道怕是有心无力。” 小石将军好奇的问道:“江女侠,这三日你在此等候,就是为了等候这位道长么?这位道长前些时候不是说没有降妖手段,难道另有玄机?” “嗯,这位道长....” “贫道乃是江女侠父亲的朋友,帮不上太多忙,不过知道些降妖的办法而已。”柳真全打断了江玉嫣的话语,在没有把握之前还真不想和那胡浅月对上。 这斩妖除魔可不是只靠一口血气,如今能有机会慢慢想办法,谁喜欢一上去就莽。 “小石将军能找到濮阳周边几县的地方志吗?” 这胡浅月现在不知根底,不如先放一边先将无眠鬼找出来,要是能化解其戾气让其重入轮回,也算给这个苦命人一个归宿。 “道长要找什么?” “无面鬼的过往。” “道长知道什么了么?” “等事情明了了自然知晓。” “道长乃是我父辈高人,你还想不想为父亲报仇了。” “好,我这就去。”石小将军转身离开客栈,估计连夜去寻找地方县志,也幸好柳真全已经将槐树精斩去,不然晚上还真不好出门。 小石将军出门之后还不停嘀咕,“怎么这道士降妖除魔手段和别人不一样,还需要翻书寻找答案?” 即便再不清楚,小石将军还是在中午将慢慢一车书给送来了,果真按照柳真全要求将濮阳及周边县城的县志找了出来。 当日柳真全就带着人寻找线索,凡是书中写到谁家出过高官的都需要重新标注。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在第三日清晨柳真全找到了答案,“找到了!都过来,这就应该是无面鬼的来历了。” 第三十一章 老驴寻人 无面归尘 距离濮阳城外十多里处,一个小道童艰难的牵着一头犟驴,为什么用牵,那是因为驴子脾气不好不肯让人骑,小道童对此也是十分无语,没办法谁让他们两个不对付呢,没错这两个就是柳青衣和龙驴。 “嗯昂,嗯昂。”每当有人经过的时候,驴子总会兴奋的大叫,借此吸引路人的眼光,而路人也会及其配合的用异样的眼光,看着牵驴的小道童,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这小道士真傻,为什么有驴不骑反而牵着走的想法。 每当有人表露出这种表情,驴子总是更加开心,叫声也格外的卖力。 为此小道童总是十分无奈,没办法,要是这驴子不肯帮忙寻找气息,这回寻找柳真全更是困难。 要说没人打这一人一驴的主意,不是没有,一路上遇到太多了,不过这两位一个是钩蛇一个是龙子,没有一个好相与的角色,每当有人打他们主意的时候,这两位总是会主动配合,然后更是善意的将这些人打劫一番,因为这些人的贡献,驴子这一路过的十分惬意,没少用打劫来的钱财让柳青衣买这买那。 “你到底感受到老爷的气息没有?” “嗯昂,嗯昂。” “你又饿了,你属猪吗,就着短短几十里地,你吃了多少鸡肉羊肉了?” 柳青衣恨恨的从背后的包裹里取出半只烧鸡,塞进驴子口中,私下里恨恨的想着找到柳真全后好好的告上一状,这驴子为了满足口腹之欲,陷老爷于危难。 驴子早就想明白了,这一路再不享受估计跟着柳真全也吃不到啥了,就凭多日相处,这小蛇不去告状他自己都不信,干脆入柳真全常说的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这对奇葩组合终于在中午十分找到柳真全所住的客栈,柳青衣看见正在吃喝的柳真全心中满是委屈,一下子扑上前来,“老爷我可找到你了,这一路上可想死我了。” 驴子也不甘落后,“嗯昂,嗯昂”叫唤着跑了过来。 满面油光的柳真全,手持鸡腿,呆立当场。 边上还传来老板娘的叫声“驴子不能进屋,给我出去,出去!” 稍微惊愕片刻,柳真全恢复高人做派,道童和坐骑都到位了,也该出手了,随意擦了擦手,“童儿辛苦了,这里正好有件事让你去办,随为师出门还世间一个清净。” 后面跟着刚刚回过神的江玉嫣和小石将军,现在看来柳道长真是高人做派,此前估计都是游戏人间。 其实柳真全此刻才放下心来,此前在胡浅月手下受的伤,哪里这么快好,如今来了两个帮手让自己有了不少底气,至少御水之术上,有驴子在逃跑不成问题。 随着柳真全来到古运河边上,却不见柳真全设立法坛,也不见柳真全施展任何法术,只是将香烛纸钱一一放好,更去过柳青衣手上食盒,将三荤:鱼(红烧),肉,鸡,三素:青菜,豆腐干摆放河岸,更是将米饭酒水备好,一副要祭祀先人的模样。 “道长这是要干嘛?祭祀先人?” “柳道长自有分寸,我们看着便是。” “魂系归来,魂系归来,潘氏巧云,为女恭顺,为母心慈,为奸人......今后代子孙,为先祖正名,戮奸人,后世子孙当铭记......孙陈玄礼。潘巧云,你家中子弟知道你是为奸人所害,被无端编撰之事,千夫所指郁郁而亡,不过他们未能找到你尸身,今日贫道代替你后世子孙祭奠于你,更将此正名之书替你诵读,你就这样连个面都不露好没道理。” 柳真全说完等待片刻,却不见水中有何动静,只是江面上慢慢刮起了凉风。 “江女侠,怎么没反应?” “别说话,你看。”江玉嫣将符箓取出,在指尖的符箓开始慢慢燃烧。 江面吹来的风越来越冷,江边树木都披上了寒霜,江面开始慢慢结冰,一个孤独的身影慢慢靠近,身着红袍,其足下鬼气森森,说过之地皆为寒冰,等看清之时,一头长发遮脸,身上哪里是普通红袍,那是一张张人脸构成,上面更有人死去的模样,冤魂更是为其所禁,不时往外牵扯。 “啊”江玉嫣从未见过如此恐怖恶鬼,不禁发出一声惊呼。 “潘巧云,贫道就如此称呼你如何?” “我的脸呢?我的脸不见了,你们有谁看见了?” “潘巧云!好好说话,贫道为你之事而来,如今你也见到了,奸人已经受到了应有的惩罚,你的仇怨已了。” “没有!没有!” “哦,对了,少说一件事,指使他人害你的三公主,因为不满皇帝不准他找面首,起兵叛乱,被满门抄斩了,也算是恶有恶报了。”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那些人对我的诽谤,我要他们都死。” “时刻几百年了,当年的债也算清了,你在这河畔害了多少人,今日得知冤仇得报还不幡然悔悟,那些无端被你害死的人又向谁去述说冤情!”柳真全虽然用平常的声音述说着,不过悄然用上了剑气雷音的法门,普通的声音在邪崇耳旁如同炸雷,不停的提醒着她。就如同佛门的当头棒喝一般,不停直击其魂魄。 小石将军剑柳真全和无面在江畔聊了起来,不禁奇怪:“你说,柳道长如此谈话,真能降妖除魔替我父报仇吗?” “别说话,看着便是,柳道长应该自有打算吧。” 沉默一会之后,无面沙哑的声音问道:“臭道士,你到底想干什么?!~~~~” “放了这些被你拘禁的魂魄,贫道送你一点真灵回归冥土。” “我不信!没人会这么好心!” “想来你也知道你罪孽深重,贫道不能让你如此简单转世,贫道会打散你魂魄给被你所害人一个交代,放你一点真灵入冥土,以后转生是为畜为什么,只看你自己造化了。” “呵呵呵,我们不愿意,我们还未发泄心中怒火呢!”无面尚未回答,其身上红袍上千百张人面开始嘶吼,“谁也别想让我们分开!” 怒吼发出之后江面不在平静,四处迷茫着死气,水中冰面开始碎裂,大大小小的碎冰如同利剑一般朝着柳真全飞去。 “嗯昂,嗯昂。”驴子发出两声叫声,所有碎冰全部悬停空中。 柳真全不紧不慢的问道:“潘巧云,贫道问你,你到底如何做想?愿意散去魂魄让贫道送你真灵入冥土吗?” 第三十二章 魂魄还孽 一应具散 在漫天的嘶吼声中,无面身上的衣物化为众多鬼脸,朝着柳真全扑来,只需穿过身躯,魂魄就会被众多鬼脸带走,一张人脸也会被其剥落,成为他们中的一员。 此刻无面并不是潘巧云占据主体,而且是他怨念不平的鬼脸控制着主体。 柳真全心念一动,阴阳伞自动悬停空中。北方多闻天王所持混元伞撑开时天昏地暗,日月无光,转一转乾坤晃动,此时的阴阳伞虽没有混元伞这些大神通,在柳真全的祭练之下也有不少提高,当日柳真全祭练了灵境,收摄法术领悟更上一层楼,阴阳伞被柳真全祭练了几道禁制,此时的阴阳伞不仅能够用其穿透阴阳更能收摄鬼物。 阴阳伞随这柳真全心念打开,一股对鬼物而言无穷无尽的收摄之力引的鬼脸冲向伞内面。 现在无面身上的鬼面开始和阴阳伞互相角力,为了不被收入伞面,众多鬼面用尽了浑身解数,对于潘巧云的控制也就弱了下去。 “我愿意。” “好。” 柳真全右手剑指无面,桃木剑一下子破空而出,精装的挑在无面额头,剑气一转,一道真灵被柳真全轻松挑出。 众多鬼物见到潘巧云真灵出窍,更是怒火中烧,此中所有人都是被潘巧云所害,此刻怨气更是冲天,“你在和道士!如此可恶,这贱人害了我等,你让其真灵脱困!” 一时间鬼气更盛,无面身上各种鬼面变的更加癫狂,差点脱离的阴阳伞的控制。 “稍安勿躁,其魂魄依旧在,要是觉的心意难平就拿她魂魄抵债。” 柳真全松开阴阳伞禁制,那些鬼面不在涌向四处,反而一窝蜂的冲向无面,不停啃噬潘巧云魂魄,虽然柳真全将潘巧云真灵放出但此刻并未斩断其联系,千百鬼面吞噬魂魄的痛苦,其真灵依旧能够感受的到,一点真灵就在空中不停闪烁,最后变得十分暗淡。 等到潘巧云魂魄被众多鬼面吞噬干净,柳真全笑着说道:“潘巧云害死你们的罪孽已经用魂魄抵偿了,此刻我想你们也没有理由再留着她了。” “不行,她将我们害死,我们要她跟我们一起不得超生。” 真灵不能说话,不过此刻虚弱的潘巧云还是感受到了鬼物贪婪和自私。 “俗话说割肉还债,如今的潘巧云可是用魂魄抵偿了,如今一点真灵魂魄不全就算投胎都不知道要几世轮回才能投胎成人,这些处罚还不够吗?你们啊有些得寸进尺,那就休怪贫道出手了!” 话音刚落阴阳伞又一次发出无穷的吸引力,要将无面收入伞中。 “我愿意。”“我也愿意。”...... “好既然如此大家都同意了,那我就放潘巧云入冥土了。”说完打开冥界入口,屈指一弹将真灵投入冥土。 “你们有谁愿意和潘巧云一样魂魄还债,真灵入冥土的?贫道也能帮上一把。” 有了潘巧云为例很快一个鬼面喊出自愿意,如法炮制,又将其送入冥土,花费了一段时间之后最后无面只剩下一个被拘禁的魂魄。 柳真全转身朝着小石将军招了招手,“来吧,更你爹说说啊话,等会我要送他入冥土了。” 小石将军感激的看了看柳真全,径直朝着父亲走去,江玉嫣也跑到柳真全身边。 “柳道长,怎么你的除魔和别人的不一样?” 柳真全听了会心一笑,“和话本中的不一样吧,除魔卫道本是正常,我也之时看着这些鬼物还有灵智才会如此,而且除魔并非一定要喊打喊杀,要是冥顽不灵,贫道手中也自有雷霆之法。” 看着还在沉思的江玉嫣,柳真全不禁想起柳馨儿,却不知道这些年分别柳馨儿如何了? 简短的告别仪式之后,柳真全将此刻已经毫无恨意的石将军送入冥土。 回城路上柳真全倒骑驴子,在驴背上睡着了,并非柳真全真的很困,只不过不愿搭理两个好奇宝宝一般的人,而跟随其后的柳青衣却成了两人不停提问的对象。 驴子看了一眼被许多问题弄的不胜其烦,还需要不厌其烦的一一解答的柳青衣,露出一个同情的眼神,不过想到自己幸好不用回答,要是这么被人缠着,想想都打了个寒颤。 回到客栈稍作休息,柳真全就感觉一丝有意无意的窥探,“既然来了就请入座吧。” “没想到你这道人还真有几分本领。”说着从虚空之中走出一个人影,不是胡浅月又是谁。 此刻的胡浅月以原本样子出现,摆动的六根硕大的狐尾,在空中悬空坐下。 “昨夜我看你将无面送走了,没想到你这道士还有些慈悲之心,并非其他修士一般,见到邪崇如同生死大敌一般。” “贫道只不过见其尚有灵智,更何况其人也是可怜。” “那也还是要感谢道长,给了其最好的结果。” “说说吧,此行来找贫道又有何目的,想来胡道友不会只是跟贫道聊这些有的没的。” “其实也没多大事,只是想给道长将个故事。” “贫道喜欢听人讲故事,不过不喜欢看人高高在上更我说。”说着走到桌边,倒了两杯茶水,示意胡浅月做在对面。 胡浅月依照柳真全的意思,坐在对面手中捧茶慢慢开始讲述。 千年之前,大雍尚未立国,北方胡马经常南下,北方之人常被屠杀,一支又罪民和流民组成的军队奉命北上,由于天下战乱,朝廷并没有给这支军队多少装备给养,他们想要的一切都要从胡人手中夺取,而这支军队就叫罪军。 罪军为了生存,一路想北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不过很快被胡人势力给联合针对了,几万人马被包围在一片小小的区域中,每日都有战死的人,慕白就是这一支罪军中的士兵,由于其年幼被分配到杂役营,每日负责大军吃穿用度,更是需要埋葬战死的同袍。 数万大军每日吃穿用度量很大,为了保持战斗力,每日分配到杂役营的食粮少的可怜,杂役营在更多时刻还需要负责为大军筹措粮草,在埋葬同袍之后,慕白就和一群杂役营的士卒一同进山寻找粮食。 第三十三章 故友遗愿 杀神慕白 山林之中能采集的都早早被采完了,为了完成每日定量,杂役营不得不深入更远的地方寻找野菜野果,那日正好被慕白发现陷阱中套中一个小兽,原来是一只受了重伤的灰狐狸,看了颇有灵性的眼神,这一次慕白并没有将狐狸捉走,反而撕碎了身上破碎的外衣,给狐狸裹了伤口,并将自己好不容易换来的一个野菜团子放在狐狸脚下。 不知为何慕白第二日再去看了看手上的狐狸,见他没有离开,又将半个烧饼分给了狐狸,就这样不知不觉下一人一狐成了朋友,后来约定每日在第一次见面的地方等候,一同上山寻找野菜野果,有了狐狸的帮助,慕白每次能完成每日定量,并且有时候还能找到一些野兔、山鼠等小兽。 时间过的很快,那是狐狸和慕白一起渡过最开心的日子,一日狐狸等了慕白半无果,于是狐狸小心翼翼的前去寻找。 终于在一处埋葬死人的大坑前碰到了慕白,此刻慕白情绪低落,但还是努力的埋葬着同袍,原来半年的围困之下,各个战营的战士死伤无数,为了抵挡胡人的进攻,只能抽调各处杂役营的士兵,最开始只是抽调配合战兵当辅兵用,后来抽调上去的人直接披上战士的战甲成为一名战兵。 慕白埋葬同袍的时候发现了自己的朋友,前几日还在一同高谈阔论,想要成为一名将军平定四方,还百姓江山一个太平的朋友如今成了一具具冰冷的尸体,这些朋友因为慕白年纪最小,有的给他外衣御寒,有的给他食物果腹,更有教他读书写字,或者战阵武艺,如今都倒在了这里。 慕白也发现了呆立的狐狸,笑着说道:“明天我也要披上战甲了,我现在就是要完成其他朋友没有完成的心愿,不过我们被围困已经一年有余,却未见援军,明日可能是最后一战了,胡人也要向我们进攻了,但愿日后我们还能相见。” 当慕白埋葬完所有的同袍,穿上他们遗留的战甲,扣上面罩之后朝这狐狸回望了一眼,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第二日,太阳刚升起,厮杀就开始了,奔驰的胡马掀起无数的尘土,如同几条巨龙一般朝着罪军单薄的军阵冲去,由于粮食药品都已经耗尽,城池也已经尽数陷落,只剩这山上大营尚在,罪军今日决定与胡人野战,然后顺势突围。 胡人其实也清楚罪军最后的打算,不过为了扑灭这支军队,他们已经消耗了很多力量,今日说什么也不愿意让一人一马漏网。 双方在箭雨中反复冲杀,很多军阵都坚守到最后一刻,慕白身边已经没有多少同伴了,不过依旧抵抗在前,慕白的战刀早就折断,此刻拿了一柄断矛依旧顶在前方。 “没箭了!” 罪军没有胡人那么多战马,对抗胡人骑兵都是士兵列阵在前,靠着弓弩手压制,此刻没有弓箭了所有人都意识到这仗没办法再打了。 当慕白这队兵马,打退胡人进攻之时,却听见远处胡人传来的欢呼声,中军被破大纛折断。 要是普通军队,此刻已经没有心思再战,不过这是罪军,战,战,战.....所有的还能行动的士卒都自发寻找武器,没有武器的也拿起折断的戈矛,朝着胡人发起了冲锋。 灰狐在山上远远的看着战局,心中祈祷慕白的平安,当看见大纛折断之时,灰狐好像感应到了什么,飞快的冲向下方战场。 当灰狐找到慕白的时候,此刻的慕白已经流感了身上的血,身上插满了羽箭,最致命的是穿破身体的两柄长矛,不过慕白就算战死依旧站立,手中紧握一柄普通断矛。 狐狸摘下慕白的面罩,发现其走的并不安详,似乎有许多未了的心愿。 当晚伴随黄昏的落日,慕白又一次走出了那座铺满了尸体的山脉,就那以后慕白再也没有摘下过面罩,以后在北地组件了一支罪军,每战攻必克战必胜,不过每次和胡人交战总是不留战俘,更是连老人小孩都不放过,被胡人称为魔鬼,被其他人称颂为‘杀神’。 当其军队被召集朝廷受封赏的时候,他知道了一个秘密,当初由于被因为流民太多,更因朝廷苛捐杂税太多,很多人被定罪入狱,为了消除隐患,大臣和皇帝组成了一支军队,不给粮饷,让其北伐,只为在胡人的交战中消耗掉这些不安定因素。 当夜慕白起兵造反,一瞬间攻破皇城,屠杀王公大臣无数,更连家眷都没有放过,均被其赶入皇城,一把火将皇城少个精光,当时就天空紫电齐聚,不过此后再也没有人见过慕白。 均说其杀性太重,屠戮皇族被天罚收走,此后之人褒贬不一,本来其一统北方正好让天下天平,不过又是因为其当晚兵变使得皇朝生变,各地开始割据称雄,直到大雍才天下一统。 不过也是因为其存在使得胡人百年内不敢南望,也使得大雍一统时少了胡人的麻烦。 柳真全静静的看着胡浅月,慢慢旋转这茶杯,此刻其心情复杂,这灰狐狸明显就是胡浅月,而后来出谷的慕白根本就是胡浅月假扮,当其发现慕白未知奋斗的东西全是假象之时,难怪会屠戮皇城。 怪不得第一次见到她时,背负如此多罪孽,想来那日天罚之下她施展里秘术,没有就此亡故,不过千年以来其伤势并未好转,而且修为一直停滞,断尾不敢再续也应该是怕天道不容。 “胡道友,你的故事我听懂了,不知你找我有何目的,但是你屠戮这么多人,其下的罪孽终究还是需要偿还。” “哦,我还以为你会不一样,结果和那些寻常道人还是一样。” “难道道友不知道,贫道首先是人,此事不管当年对错,自有史书记载,但是道友一日屠城,确是过了。” “道士,你想斩妖除魔吗?” 第三十四章 前尘落尽 一语成畿 想来这胡浅月所为虽然事出有因,但是毕竟因其一念之间害了众多性命,而因此降下天罚,此为天地所不容,但对柳真全来说这胡浅月并非只是胡乱作恶之辈。 “上天已有昭示,不知胡道友是何想法,你以为天地所不容,修为不得寸进,伤势至此未复原,可有想过为何?况且我被练气修身,虽然逆天而行,却需要顺应天时,须知时来天地皆同力,运去英雄不自由。” “道长认为我没有顺应天时?” “如果你为天地所钟,怎会到现在还是半死不活。” 胡浅月听闻之后思索良久,不过却再未和柳真全说上一句,身形慢慢隐去。 柳真全看着对面空荡荡的桌椅,轻叹一句,“君视臣如草芥,臣视君如寇仇,此刻就是一笔糊涂账,罪军做的,慕白做的,就是你胡浅月做不得啊。” ...... 胡浅月返回花萼楼,门口早有一众妖物等候,刚一落地,口中吐出一口黑血,里面似乎夹杂这点点雷霆,充满了毁灭之意。 边上彩荷见到,里面上前将近日所采集的阳气送上。 胡浅月推开采气的瓷瓶,“不必了,这伤势越来越重,已经不是这些阳气可以缓和的了。” “奶奶,是那臭道士伤了你吗?”众妖只知道,柳真全昨夜前去收拾无面,胡浅月特意前去查看,以为二人如同第一次见面一般交手了,都对柳真全忿忿不平。 “无关他人,只不过近日动用法力太多,而且伤势也更加恶化了。” “那可如何是好?奶奶要不我们逃吧。” “逃了这么多年也累了,该来的也该来了。以后这里就靠你们了。” “奶奶,真的没有一点办法了么?” “这些年经历了多少,难得有一个不拘人妖只论心迹的道士路过,却出手,你们都下去吧,容我休息一会。” 众妖见胡浅月开始调息,也就纷纷退出了房间。 彩荷回头看了看胡浅月房间,独自一人走出了花萼楼。 ....... 濮阳城中青楼生意极好,但是少有花魁离开自己房间,皆因小楼中自成一统,更是因为从来没有空闲,可是今日花萼楼观雨楼却并未接客,彩荷一人乔庄一番之后,独自寻找柳真全。 当客栈老板娘的得知花萼楼头牌竟然来寻找柳真全时,一时竟然反应不过来,不过想起柳真全身上的金银也就释然了,鸨爱钞姐爱俏,俏的看多了还是不敌钞啊。 柳真全也好奇这妖女来寻自己有何打算,难道不怕自己收了她?不过等彩荷落座之后,还是布下发阵,一来防止门口好奇之人偷听,二来万一这妖女心怀歹意,自己大江大河都过了,可不能在阴沟里翻船。 柳真全刚一取茶,还未问出找我何事,就见彩荷跪在地上。 “求道长慈悲,救救奶奶。” 好尴尬啊,慈悲不是对和尚说的么?怎么用在道士身上了。 “你说胡道友啊,这天罚也是天定的,我哪里有什么办法,况且他背负着数万冤魂的怨气,哪里是这么容易消散的。” 彩荷一边磕头一边说着:“求道长搭救,自我知道开始,奶奶并未害人,我们所取阳气不过只让人暂时虚弱一些,并不会害人。” “贫道知晓,不然你还能站着和我说话吗?”柳真全法眼观看彩荷身上虽然多是阴郁气息,但少有戾气,应该如其所说并未害过多少人。 “道长若能救下奶奶,我愿意侍奉道长万年不变。” 柳真全差点惊掉茶杯,贫道又不是鬼宗,弄个女鬼在边上伺候干嘛,而且这画风有点不对啊,把贫道当什么人了?莫非当日装的太像,被她误认为是风月中人了? “停,停,停!都说些什么!你把贫道当什么了?胡道友所受的是天罚,贫道不过一普通练气士,你不想想千年来,如贫道这般人胡道友见到会少吗?” 说话间城外传来响雷,柳真全法眼穿破屋顶,只见天空雷云倒旋,里面雷霆滚滚,在中间生生汇聚出一之眼睛,只是朝这旋涡处看上一眼,柳真全只觉双眼疼痛,不停落泪。 “看来胡道友已经躲不过去了,于是主动前往城外,引天罚降临。”还算不错,没有那些凶戾之妖一般,干脆在城中渡劫,让这里满城之人一同陪葬。 彩荷一听,急切朝外跑去,柳真全见了只得叹息一声,跟了上去。 当彩荷被一把雨伞撑在头顶,遮蔽气息之时感觉天空中雷云对自己不再关注,“就这么点法力还敢出来乱跑,不怕这雷云一道雷霆打的你魂飞魄散啊。” 彩荷神情更是紧张的看着天变雷云,并未理会其中厉害依旧往城外飘去。 “哎,贫道就当做好人好事了,抓紧了!” 一道剑光滑过,将彩荷包裹在内,一下子就落在天眼之外,“再进去了,这天罚连你我也一起受了。” 远处雷光并未落下,一直在天眼中酝酿,不过下方的胡浅月早就支撑不住,呼应着上方天眼,身上早年残留的天罚气息也随即迸发,周身闪烁着紫色的雷光。 “奶奶。”彩荷依旧想上前,不过被柳真全一把拉住,“上前找死去么?” 此刻胡浅月已经化为原形,再也不能言语,只是目光朝着彩荷处落下,眼中充满怒气。 “胡道友,彩荷姑娘只为再见你一面,今日贫道只得在此保证,护下彩荷姑娘,道友今日落难虽是天罚,却其心可鉴,其情可明,如有可能贫道会设法保下你真灵不灭。” 胡浅月听闻朝着柳真全点了点头。 天眼之上一道巨大的紫色雷霆冲破云霄,笔直落在胡浅月头顶,胡浅月此刻也不顾伤势,妖力大盛,本来断裂的尾巴突然长了出来,九条长尾阴风而动。 眼见累落胡浅月并未躲避,反而迎着雷霆而上,一身法力尽在此刻爆发。 雷霆与狐影相交迸发出耀眼的亮光,濮阳城立刻亮如白昼,柳真全也不敢直视闪光,彩荷更是被情急之下的柳真全收入伞中。 刹那间天地依旧变为黑夜,胡浅月的法力气息在雷霆中化为虚无。 当柳真全收回阴阳伞时,发现法器更加灵动,却见伞面上出现一只九尾灰狐。 第三十五章 转生器灵 一线生机 柳真全疑惑的看着阴阳伞,自从被祭练之后阴阳伞一直看上去就是一把普通的青色伞面,此刻上面一只九尾灰狐在上,用神识探查却发现确是胡浅月真灵在上,落在没有修行的人眼中,伞面上一只九尾狐狸更是栩栩如生。 天空中雷云迅速散去,只留山中一片焦土。 “不曾想还真印了那道人一句话,半死半活,不死不活。” 柳真全看着神识中和自己交流的胡浅月,好奇的问道:“胡道友,请为在下解惑。” 百年前,胡浅月曾经见过一个路过此地的道人,此道人相貌平平无奇,见之让人感觉憨厚,那时道人发现花萼楼有妖气和雷霆气息,于是悄然进去探查,却发现彩荷只是稍微吸取一些阳气,不伤其根本,更是只用幻术让人春梦一场,让来此一亲芳泽的人满意而归。 而且此中妖物并没有多少戾气怨念缠身,于是道人想要退走,不巧的事胡浅月当时雷劫留气息爆发,突然只见天空中雷云密布,此刻胡浅月入今日一般根本不能行走,眼见雷劫落下,不知多少生灵要落难。 道人只得取出一方小印,小印直入雷云,就见虚空中出四个神兽分别为独脚牛、独角龙、六翅鸟、双翅蛇,四只神兽围绕一个胡浅月从未见识过的神人,神人鸟足、毛脸、尖嘴,背身双翅膀,手中持有锤、凿。 如果柳真全在肯定能认出这分明就是夔牛、青龙、黄鸟、鸣蛇,中间所站立就是太古雷神,据说此雷神秉雷霆而生,背上风雷二翅瞬息千里,锤凿相击生九天神雷。 五个虚影在雷云中出没,不消片刻雷霆均被一方小印吸收,就连胡浅月身上所受雷霆之伤也缓和不少,当胡浅月化为人形走出院落想要道谢之时,只见道人微微摇头,手中掐算,“你不必求我,怨念太重,贫道此次只为这满城百姓,救你不过顺势而为。” “你身上的伤可谓伤及神魂,而且获罪在天,贫道只能送你八字‘半死半活,不死不活’。” 说完道人并未停留,直接随风散去。 看来当日八字批语所述应该对应此时,半死半活,不死,不活。 柳真全听完感叹一声,“好厉害的道人,当日竟能算到今日之时,也是恭喜胡道友,以修为、肉身偿还天地因果,此后就在我伞中安心修炼,等到期满之时,自能投胎转世。” “多谢道长收留,此后妾身就在伞中修行,望道长多多扶持。” ...... 随后柳真全带着彩荷前往花萼楼,帮助胡浅月处理一些收尾之事,此时彩荷已经清醒,知道胡浅月化为一道器灵,但是能够真灵不灭也算是因祸得福,不必再受雷霆煎熬,看上去柳道人应该是个好说话的,等到修行有成之时,也不会阻拦胡浅月转世投胎。 胡浅月修为尽失,只能借助柳真全法力,投过阴阳伞勉强现行,当告知要随柳真全修行之时,三妖都恋恋不舍,最后决定跟随柳真全一同出发,此事柳真全尚未知晓。 此刻的柳真全面对着一副画像只是发呆,自从得知胡浅月依据当日所留印象,将道人描绘下来,日日焚香感谢,柳真全也是十分好奇其人,当看见画像,不觉一愣,这不是万年老好人的大师兄么。 当年在山上之时也不见其有多厉害,只觉其人宽厚,每当师兄弟有事之时,总能找其帮忙,没想到其修为如此之深。 “柳道长怎么了?” “没什么,只不过没想到这么有缘。” “彩荷他们想和我一同追随道长。” 虽然还沉浸在过往之中,当听到众妖一同跟随,还真将柳真全吓了一条,“这么多!”贫道身边已经有一条龙一条蛇了,再来个狐狸、女鬼、锦鲤、青蛙、魍魉,我开神话版本马戏团呢? 不过柳真全前世也没学会怎么拒绝,这世好像也没有掌握多少,架不住众妖恳求,只得答应下来,不过约法三章,第一条,出门在外都听柳道长的;第二条,不能胡乱施展法术;第三条,还未想到,好像是再加三条....... ..... 柳真全为了防止江玉嫣恳求拜师学艺,此刻自己都是满头麻烦,趁着天色未明,悄然唤醒驴子和柳青衣,偷偷出逃,此时驴子远离水面,其神通都难以施展,还真上演了一幕驴骑人,让驴子好好了过了一把瘾。 “你再不安分,小心把你掼出去!” “嗯昂,嗯昂”好似再说,来啊谁怕谁啊,老爷让你抗我的,你倒是掼一个我看看啊。 面对驴子的挑衅,柳青衣只得垂头丧气,下次别让我寻到你偷懒的时候,不过一龙一蛇好像看不对眼多时,也不差今日这一次了。 柳真全三人在十里坡遇见了等候多时的胡浅月众妖,不过让柳真全吃惊的是出行的一切。 双马所驾的大马车一辆,而且两匹马显然不是普通货色,就算去北部草原都难找的好马,不仅骨骼健壮更是颇有灵性,一看就是被这些妖怪精心挑选饲养的,马车上丝绸为帘,青榆为轴、柞木为辕、促榆为架,上面描金花彩。 反观自己,一头呆驴,还时不时的要发个脾气。 “嗯昂,嗯昂”驴子显然不开心了,弄个破车来跟本世子争宠?! 马车上魍魉带着都里早就坐好,等待柳真全过去发车,此魅乃是魑魅魍魉中的一个怪物,很多人以为魑魅魍魉为四个,其实是三种,‘魑’‘魅’‘魍魉’,“魑”是山中的兽形鬼怪,像龙,但是不是龙的生物;‘魅’外貌美艳的鬼,“魍魉”其实说的就是一种山精,乃是山中烟气所化,无形无影,刚形成是十分弱小,就连一个小孩吹口气都能吹散了,不过能化成人形也算少见。 驴子不服气的看着马车,心中想着柳真全修行日久,怎么会看的上这等妖艳马车,必定随其一同出行。 不过在驴子期盼的眼神中,柳真全缓缓登上马车,可不是因为柳真全喜新厌旧,其实就是因为胡浅月手持阴阳伞前来迎接,总不好意思让人久等。 第三十六章 路边野店 养妖图财 正当柳真全坐在舒适的马车上喝着彩荷端来的茶水之时,柳青衣一脸郁闷的牵着不情愿的驴子在后面跟着,没想到柳真全这个浓眉大眼的家伙这么快忘了老朋友。 不过一龙一蛇不算最失意的,江玉嫣和小石将军早早来到客房门口等候,进去之后才发现,除了空荡荡的房间还剩桌子上的银钱,一个看来高人无意收她为徒,一个想来高人无意指点自己,两个失意只得一个返回军营,一个去荒山寻找父亲,希望能在修行上指点一二。 柳真全坐在马上上极为惬意,终于感受到了王公贵族为什么喜欢乘车出游,车上被彩荷布置的很舒适,有各色点心可以让自己品尝,更有花魁献上琴音,无聊了还可以逗逗在鱼缸里的锦鲤和青蛙。 一路往北,既然决定去清霞山寻那唐长老麻烦,柳真全总的找些帮手,不管如何北地太清宗百里清溪是最好人选,一来门派够硬,二来本领够强,想来这些年分别,这家伙修为应该更进一步了,况且这嫉恶如仇的性格,到时候贫道都不用出手,只需在边上摇旗呐喊就行了,连仇恨都不会有,可不是贫道坑道友,其实是散人一个,现在连宗门都不知道搬去哪里了,被打了没地方去搬老的。 不知不觉一行三日,此刻不得不找个地方休息了,倒不是车上的人吃不消,也不是赶车的影子累了,别问影子是谁,主要魍魉一直存在虚无,所以花萼楼中就被叫做影子。反而是拉车的两匹马已经到了极限,就算最雄壮的战马也吃不消不吃不喝连赶三天路的。 一行人在一处山间客栈前停留下来,客栈乃是高三层,青砖绿瓦改成,坐落于大路边上百米之遥的山下,往来客商多有来此歇脚。门口就能听见里面嘈杂的声音,里面有客人呼喊酒菜之声,跑堂应和之音,更有路过艺人弹奏的旋律。 就在马车停留下来的时候,一大队商队从大路上转了进来,商道上盗匪横行,一般人都跟着大商队一起行进,只要交出一些银两,加之紧守规矩,就能享受到大商队护卫的保护,而大商队出门这些掌柜和护卫都靠这些赚取补贴,也算是一个约定俗成的规矩了。 当柳真全在彩荷的搀扶下走下马车之时,边上不是传来赞叹声,纷纷赞叹侍女靓丽,也有人指责柳真全让如此美丽的女子干这些粗苯之活不知爱护,更有有人则是臆想代替柳真全的位置。 只不过为什么没有人相信柳真全是实打实的道士?不外呼如今众多地方王孙贵族将道服当作休闲服来穿着,即便柳真全穿着最普通的粗布道服,更多人只会以为其穿着随意,没想会想到其真乃道士。 就如同柳真全前世,香车美女陪同下的男子就算穿着最普通并夕夕上买的衣物,谁人真会没事以为这人只是一个普通人? “公子,里面请,里面已经帮你安排好了热水。”跑趟之人眼睛最毒,一见马车如此架势,有美丽侍女,有赶车的车夫,更有小厮陪同,绝对是贵人,立马迎了上来。 柳真全看了看伙计,稍微皱了皱眉,“进吧。” 彩荷贴心的取来热水,将餐具一一用热水烫了放置于柳真全面前,并且取出车上香茗给道士泡了热茶。 一番举动看着让人眼热,而柳真全心安理得的享受着美女服侍所带来的一切。 “年掌柜,你说能花钱将女子买下么?” “少爷,别乱想,这一看就是贵人做派,那些侍女都是经过专门调教的,到了年纪只会赏赐给麾下之人,算是笼络人心只用。” “哦,那不是和主家一样么?可惜了这样美女。” “少爷,慎言。” “多谢,年掌柜提点,要不然,还真要犯错了。” “少爷聪慧,只不过见过的东西少些,再多走几趟,就能挑起大梁了。” 二人就算最小声说话,柳真全依旧能听清楚,此刻还真想像话本所说有人前来挑事,不过能被长辈放出来的年轻人基本不傻,更多还有会有老人提点,那些欺男霸女的真是很少出现,要真有这样的人,放出来跟着商队,不是给自家找仇人? 柳真全招呼柳青衣和彩荷一同落座,前世习惯还真不习惯自己吃饭边上有人伺候,刚才喝茶之时稍微感受一下美女服侍的感觉,也就感受一下就好了。 酒菜上齐,铺了慢慢一桌子,柳真全只是喝着自己带的酒水,却未动一筷,彩荷不明低声问道:“道长,可是饭菜不合口味?” 柳真全笑了笑,只是轻点了下彩荷眉心,此刻彩荷眼中菜肴依旧,不过朦胧中看见几个残破的魂魄站立在饭桌之上。 当彩荷想要起身查探之时,柳真全轻轻将其按下,以心声传音道:“在外面我就看到这客栈不对劲了,不必声张,这些人全是活人,不过客栈周围都是妖邪之气,我等且看看。” 彩荷看了看周围其他客人,柳真全说道:“此刻不宜打草惊蛇,菜中没毒,只不过用的是人肉,等知道真想之后,他们吐一吐就好了。” 其他几桌都在大吃大喝,纷纷称赞客栈酒菜鲜美,只有柳真全一桌纹丝未动,掌柜凑了过来问道:“公子,可是小店菜品不合口味?” “如此粗俗的菜肴,叫我怎么下的去口?你这肉片一看就不是取自同出,而且厚薄不一,这些菜一通乱炖,胡乱煎炸,色调单一,看看都没有胃口。给我府中狗都不吃。” 几句抢白直接将老掌柜赶了回去,依旧独自喝酒,不过迎来的确是其他桌子厌恶的眼神。 此时门口突然被人踢开,一个大汉身背重剑,腰间悬着一个皮口袋,手中拿着一个很大的酒葫芦,一边喝酒一边进来,“这位小公子说的有理,你这客栈中所烧之菜真是连狗都不吃!” 掌柜一听登时恼火,这富家公子不吃,可以说是挑肥拣瘦,这踢门大汉进来什么话都不说,只说这么一句必定是挑事无疑,“你是何人敢上门惹事!” 第三十七章 豪侠斩妖 江湖怪谈 大汉将腰间口袋一下子甩在地上,上面滚出一个血淋淋的脑袋,大吼一声:“爷爷!史万岁是也!” 一声大喊振聋发聩,将众人从人头的惊吓之中唤醒,这年头行商都有几分胆色,纷纷抽出兵刃靠在一起,史万岁也没有理会他人,抽出重剑挂上葫芦朝着客栈掌柜当头砍去。 一时间撞开无数桌椅,打翻众多菜碟,‘乒乒乓乓’。 客栈里不管是跑趟堂倌,烧饭的厨子,喂马的小厮都手持兵器出来帮忙,不过史万岁武艺高强更兼兵器沉重,一把重剑使的虎虎生威,这些人磕着伤碰着死。 客栈里立刻血流成河死伤枕籍,老掌柜见此只得大声喊道:“娘娘救命!娘娘救命!” 不少人还在疑惑此时史万岁杀人,不是应该喊众人帮吗报官么,怎么喊上娘娘了? 还未等众人搞清状况,门口传来一阵狂风,无边的腥臭味从风中传来,远处一对灯笼闪耀。 “来的好!”见此情况史万岁不觉担心,反而露出狂喜之色,取出一张符箓拍在重剑之上,激活了剑上铭文,更将几张符箓贴在身上各处,一时间浑身冒着金光,如同一道风一般跑向腥风传来之处。 ‘马甲符’‘金刚符’‘斩妖符’‘驱邪符’.....零零总总还真多,不过品质不怎么样,既然有同道前来,那就帮帮场子,虽然他太粗暴了,而且破坏了贫道计划,但效果还是一样的。 客栈中众人看了混乱的客栈,其他地方都是桌椅翻腾,未有富家公子一桌依旧完好如初,就刚才断肢横飞、鲜血四溅,也未见其移动分毫,“青衣去看看,顺便需要的时候搭把手,彩荷看看有没有活口。” “是!”“遵命!” 柳青衣顺着史万岁出去的方向,以众人难以理解的速度朝外跑去,彩荷面无表情的在血泊中寻找活人的踪迹,“道长,还剩三人活着,我已经止住他们流血,将他们吊住性命。” “问清这家店和那邪崇有何关系。” 众人看着视鲜血为寻常的彩荷,在看着柳青衣离开的门口,不禁想到果然这些贵人都不简单,跟在其身边的侍女和小厮都是一等一的人物。 “说!你和那邪崇是什么关系!”彩荷故作凶恶的对老掌柜问道。 老掌柜受伤不重,人被重剑带飞砸在柜台上,因而只伤了皮肉,不过看到一个漂亮女子之时,故而故作可怜:“姑娘,可怜可怜我这老骨头吧,老汉不过开个客栈混口饭吃,不想恶人上门啊。” 柳真全压了口酒不带感情的说道:“不想让我带人去你后厨看看,你最好老老实实都招了。” 听到后厨二字,老掌柜浑身哆嗦,一下子起身打算劫持彩荷,不过哪里料到彩荷年龄比他还大,见过的人心鬼蜮不知道多少,一举一动哪里能藏的住,还未准备好发动,就被压制的死死的。 “说!” 这一下就连周围的人都感觉不对,有人匆匆进去查看,不一会跑出来,在墙边吐成一团,口中还谩骂着,“老猪狗!老杀才!” 原来厨房内倒悬数条人尸,如腊肉般的熏制,蒸笼之内更有大块人肉如羔羊肉般烹制,大锅里炖着人心人肺,是不是跑过一条野狗更是啃着人骨,好一副地狱修罗的景象。 刚才给客人上的荤菜均是人肉所制,吃过的人哪里还会受的了就在边上吐成一团,是不是传来对店家的控诉。 门外打斗之声越来越近,老掌柜露出喜色,大声喊道:“快放了我!不然等姥姥来了,你们一个都揍不了!现在好好求我,我去替你们说句好话,让姥姥放过你们。” 柳真全微微笑道:“现在承认了和邪崇的关系了?” “承认了又如何!将爷爷放了,不然叫姥姥吞了你。” “哦,贫道等着。”说完抄起酒壶朝着门外走去,酒是好酒乃是花萼楼酿制好酒,况且在酒窖之中存储多年,柳真全可真舍不得如此丢弃。 门口一条花鲢大蛇和史万岁斗的旗鼓相当,边上柳青衣却在一旁观看。 “青衣,叫你出去帮忙,怎么在这里看着?” “好叫老爷知道,并非我不愿帮忙,只不过史大侠让我边上掠阵。” “无事!这孽畜史某人能够料理!”其实史万岁看着柳青衣年纪小小,就算从小练功也不一定能帮上什么忙,等会凶险之处还需自己救护,弄不好还上来添乱,故而说让其掠阵,也算全了少年颜面。 史万岁有符箓护身和这妖物还真打的旗鼓相当,不过这蛇精明显并未施展全力,当其一出现时发现有一条更凶猛的同类死死的盯着它,即便有十分本领也就施展七分,还需防备着同类偷袭。 看不得菜鸡互啄的柳真全,打了个哈欠说道:“青衣快些解决,贫道困了。” 柳真全发话了,柳青衣当然不在迟疑,一下子跃上前去,将蛇精吓了一条,急急往回逃窜,将史万岁看了个惊奇。 蛇精见到柳青衣上来就是杀招,一击直冲七寸,更何况虽是同类,这个已经化作人形,修为明显比自己高处不少,立马张开大嘴吐出一物。 只见飞来一物快如流星,红光一闪就到了柳青衣面门,柳真全随后一召,发髻上的阴阳剑,也化作一道虹光将飞来之物击飞。 柳青衣此刻吓出一身冷汗,蛇精更是连连后退,好厉害的道人,那道红光乃是其在一处山洞中寻得的一枚铜钉,其上灵纹缠绕,更有锐利无比,每每吞在腹中,遇到强敌破口而出,总能获得奇效,今日却不想被人随手破去。 柳真全出手快,收手也快,蛇精和史万岁都没注意乃是柳真全所为,一个以为柳青衣乃是一方高人,一个以为遇到盖世大妖,一个正为怠慢了高人而懊恼,另一个却是遇到大妖而害怕。 不曾想那蛇精慌不择路一头扎向马厩方向跑去,此刻一头老驴在远处好奇的打量这前面乱斗,一个不注意蛇精已经朝着自己而来。 第三十八章 旁门左道 亦有正气 蛇精冷眼一瞧驴子也有怒气,怎么连个小小的呆驴也敢挡我退路,正好一番争斗让其血气消耗不少,也是腹中饥渴难耐,顺带着一口吞了,逃回洞穴好好消化一番。 后方柳青衣见到这一幕,也瞬间停下追赶脚步,驴子和他素来不睦,机会难得正好让他出出丑,想来虽然此处无水,让驴子神通大减,也不至于被这小小蛇精伤到,最多狼狈一番。 史万岁倒是想追,不过蛇精在逃窜之前掀起一阵狂风,吹的史万岁无法睁眼,等稍微能视物了却看见蛇精已经在驴子面前。 驴子当然知道柳青衣想法,平时怄气今日还想看我笑话,驴子我当年也算龙子,就算失了神通,也不是个小小蛇精能拿捏的,一下子展开气势,这种在神魂中的高位压制一下子让蛇精懵了。 眼前明显是一直又蠢又呆的驴子,怎么会让其在魂魄上感觉高不可攀,如同一条巨龙俯视自己。 蛇精神魂被冲撞,一下子变得浑浑噩噩,下意识的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眼前一幕惊呆了众人,本来想看其出丑,没想到反而成就对方。 “嗯昂,嗯昂”驴子欢快的鸣叫几声,踱着优雅的步子,慢慢回到马厩。 其叫声不仅让自己畅快,更让众人回神。 柳青衣和史万岁看着地上依然瑟瑟发抖的蛇精,面面相觑。 “前辈,这如何解决。” “你看着办就是。” 说完柳青衣回到柳真全身后,如同小厮一般的站着,房内众人已经知晓外面情况,都对这位富家公子十分恭敬。 而史万岁也不是个莽汉,取了先前装首级的皮口袋,念诵咒语将蛇精收入袋中,不一会皮口袋便散发出古怪的气息,等再次倒出,蛇精已经化去修为变成一条普通的菜花蛇。 老掌柜看着眼前一幕,口中不停发出喘息之声,一口浓痰堵的他喘不上气,两眼一番白昏死了过去。 脑海里出现了诡异的一幕,好像回到了从前,但是他还是小伙子,由于江北战乱举族逃亡此地,在这里人生地不熟根本难觅活计,每天累死累活赚的钱还不够养家糊口,更要被本地之人欺压,生活十分不如意,不过生活再是不易,他还是没有冷落家仙,每逢家里吃肉蒸馒头必定上供。 一日他在山中砍柴,看见一个外地之人从山中路过,被其发现包裹中有许多金玉之物,想到家中妻儿正在忍饥挨饿,又想到本地之人占据好的活计,心中贪念一起,偷偷尾随外乡人,将其杀害在山中,不是事后十分害怕,于是求到了保家仙,当时一阵腥风扑面而来,一条巨大的花鲢蛇游到其面前,不过并未伤害他,反而将那人尸体给吞食了。 当日之事好似并没有发生过,花蛇吞人之后感觉修为也涨了些,于是一人一妖一拍即合一人图财一妖图命,由于没多久其就发家了,同来族人都纷纷求上门来,希望指点一条道路,最开始,他就拉着几个胆子大的干,慢慢的发展成全族一起干,如今在这里开创了一个很大的客栈,那些最开始跟他干的人,纷纷叫了子侄一同入伙,成了附近最富裕的村落,由于他们小心谨慎,只是图谋外来客商,而且多是对落单小客商,对本地人丝毫不动,因此多年并未事发。 更美满的是遇到今日,并没有富家公子前来也没有史万岁前来,轻轻松松解决了这伙行商,第二日悄悄卖出货物更是举家享乐。 一众人看着面盆里水中投影,各自用各自的方言大神咒骂,此时施展的法术乃是镜花水月,不过不是柳真全会的,而是大胡子史万岁学的,就在老掌柜昏死过去时,柳真全也是一筹莫展,难道抽魂夺魄?这根本有伤天和啊。 幸好史万岁取出一本书,书中记录了多种法术妙用,一下子轻松解决了此困扰。 于是众人一齐动手将客栈中人绑了个严实,如此丧心病狂的宗族实在太可怕了,一大早就派人寻找通知了官府,杀人谋财此事不难解决,最后在史万岁杀人处,找到了了千余枯骨,着实将办案的官差和昨夜的行商吓个半死,为此老掌柜被判了凌迟,举族男丁均判斩首,女子均被充入教坊司世代为娼。 等到论功行赏的时候,一辆马车独自行走在大道之上,一人一驴脸色更臭了,柳真全独自在翻阅着《百术谱》,本来为史万岁所有,不过当日史万岁认定柳青衣乃是高人,死活求着高人指点,于是柳青衣在得到史万岁同意之后抄录了一份《百术谱》,并且在柳真全的帮助下,补全了一些破损部分。 此书虽然不涉及大道,但是涉猎极光,应该是一些旁门之人收录流传,虽然取名百术,不过也就记录了三十多种术法,不过也胜在新奇,让柳真全还是大开眼界。 在柳真全看书之时,边上彩荷轻摇团扇,阵阵香风让柳真全心旷神怡,怪不得古人喜欢红袖添香夜读书呢。 “道长,这些旁门左道之术你也要学么?” “道只一条,术法万千,没有所谓旁门左道之说,只不过都护道而行,你也见了昨日史万岁所学均是旁门之术,不过学习旁门法术之人,只要其心方正,亦可造福万千。” “那难怪,道长您将其术法补足。” “也不算补足,只是略有残缺的话推敲推敲还可以用,这不还有七八个法术记录破损严重,我也无法推敲。” 这时一阵马蹄声从后方传来,“道长,史大侠追来了,估计还是找小柳道长求道呢?” 彩荷揶揄了一句,究其原因柳真全不愿显圣,一群人只将柳真全当作贵人,而柳青衣这等高人不知什么愿意护卫其身边,虽然还是尊重柳大公子,不过尚不及对柳青衣的尊重。 对于这个现钟不打打铸钟的可爱大胡子,彩荷还是忍不住要笑话他。 第三十九章 南坪遗恨 诡异石像 “柳公子稍等,请问公子一行是否前往南坪?可否让某家同行?” “史大侠是想和柳前辈通信吧?”彩荷靠着车窗揶揄的说道。 被说穿心事的史万岁尴尬了笑了笑,坐在车后柳青衣更是尴尬,特意是彩荷强调‘前辈’二字之时,自从柳真全看穿史万岁所持皮囊为旁门养剑皮袋之后,叫柳青衣代为传授养剑之法后,史万岁更加认定柳青衣乃是前辈高人,特别也姓柳之后,估计是因为同族报恩这些原因故意屈就与此,形象越发高大,每每称柳青衣为前辈,弄得柳青衣哭笑不得。 每次驴子还会故意在二人身边,每次史万岁称呼一声前辈,必定有驴子‘嗯昂,嗯昂’配音,如今连女鬼也称呼其为柳前辈,虽然说过史万岁几次,但是史万岁人前不叫私下还是如此称呼,这些人耳朵有多贼,弄的后来柳青衣也无所谓了,本以为分道扬镳可以不再接受嘲讽,如今这家伙又追了上了,时也~~~~~~~~~命也~~~~~~~~~~。 看见柳青衣史万岁下意识的摸了摸剑囊,多好的前辈啊,不仅帮我补全了法术,更是指点我用剑囊养剑之法,本来我还以为这皮囊只是收妖的宝贝呢,不过也是史万岁命大,这剑囊被人祭练多年,虽然前任主人亡故好歹还算祭练圆满,用来收些小妖小怪也不算什么,要是再次遇到大妖,也不用多大就客栈那头,估计就收不进去了,盖因胡乱使用已经消磨了众多禁制,也幸亏当时那头妖被驴子弄的浑浑噩噩,再加上多年吃人增加修为,最后再是胡乱使用香火之道,把自己根基弄得虚浮无比,换一个妖来根本收不进去。 史万岁将坐骑缰绳挂在马车上,自己和柳青衣并排做好,开心的说道:“前辈,此番你们路过南坪吗?南坪可不安生,不过有前辈你同行,根本不会发生任何意外。” 十多年前史万岁曾经路过南坪,那时他还在军中,不过史万岁可不是一般军汉,其家那时勋贵之家,家中祖辈随大雍太祖南征北战,曾被封侯,不过由于战败被夺爵,幸好余阴还在,参军是多受照顾被任命为裨将,当时他领命率一军独自前往平乱,本想着就此建立军功恢复祖上荣耀,于是带着自己的兵马奋力拼搏,于是在南溪渡将叛军击溃。 军中并不是人人想歼灭叛军的,此行主帅想要养寇自重,只是将叛军围困在群山之中,逼朝廷任命其为节度使,但是史万岁心中只想着报效朝廷恢复爵位,哪里会和其同流合污,当晚独自领军出发追赶。 于是叛军就和史万岁的兵马开始了在群山中的捉迷藏,一日发现叛军主力,不过当史万岁兵马冲过去的时候发现这些叛军死伤惨重,寻找半天才找到少数几个活口,叛军首领和一干重要头目均死在此地,而且死状及惨,据史万岁和同僚分析应该是营啸引起的炸营。 唯一几个活口也变的疯疯癫癫,口中不是传出,“死了,死了,都死了....” “石像,石像....” 史万岁根本没当回事,看着此刻已经天黑命令士兵埋锅造饭。 “将军,前面有座半塔的庙宇,要不晚上进去避避风吧。” 这时几个叛军俘虏好像感受到了什么,更是不停说着,“鬼,鬼,鬼...” “进去就死,进去就死....” 副将听闻试探的问道:“将军,我看几个叛军反应,庙宇中可能有不妥,今晚要不直接下山?” “荒谬,大军在此哪里是几个叛军无稽之谈可以动摇的,再说我军军容整齐,煞气逼人什么鬼神都要辟易,今晚就住这里!” 副将之言并未让史万岁退却,反而更坚定了其想法,不过就是叛军炸营自己找个借口。 还未等史万岁写上自己的军报,就听副将禀报,一些士兵都吵着去看天女像,纷纷不肯归营。 史万岁一听这还了得,直接点了一些军士前往捉拿,等到了一处山崖边,就看见一群士兵围观一处石像,此石像乃是天然生成,如同天女跳舞一般。 史万岁看此情景直接气乐了,当兵数载还未见到如此情形,太荒谬了,而且这些士兵还不听号令不肯就此离开,史万岁当即叫没看过石像的士兵将这些官兵强行押解回营。 半夜一阵嘈杂之声吵醒了史万岁,只见外面军马自相残杀,史万岁见此情形一把扯过一个士兵厉声骂道:“怎么回事!” 可是转向史万岁的眼睛确是一片漆黑,口中还念叨着:“还我女神,你不让我看女神,你就得死。死!”说着一刀劈向史万岁。 营啸发生了,那些不知中了何种妖术的士兵和没有中术的士兵砍杀在一起,在昏暗中为了活命,不少没有中术的士兵也是互相砍杀。 第二天开始平静,虚弱的史万岁浑身是伤的从尸体中站了起来,发现地面上血流成河,不过这些血液都朝这一个方向流淌,等史万岁踉踉跄跄过去,发现所有鲜血都被石像吸收了。 而石像在吸收了鲜血后好像轻微的开始晃动,脑袋竟然转向了史万岁,一双漆黑如同黑曜石的眼睛看向来人,史万岁吓的滚落山下,也幸好如此并未有事。 当大帅的到皇帝册封的节度使一职,心满意足的领军进山,发现山脚的史万岁,当听闻史万岁所说的话根本不信,更是奏报朝廷史万岁不尊号令,私自进山损兵折将,最后只身回转。 史万岁由此去职下狱,最后被判刑流放千里,不过幸好这流放,也让其得到了旁门之术。 在外游历几年之后,他时时刻刻不能忘记死去的同袍,如今他自认已经可以和那山中石像一战之时,也从西北来到此地,如今其必定再入南坪群山,为当年无辜惨死的同袍报仇。 第四十章 狼妖开店 石像变化 柳真全在车上也知晓了南坪山中之事,也是心中好奇,竟然有如此诡异的石像,不过还是宽慰了史万岁几句。 “史大侠如今艺成归来,必定会为惨死的兄弟们讨个公道。” “多谢公子宽慰了。” 此时柳真全眼角一跳,心中纳闷,这世道难道人和精怪共存了吗?先前是蛇精和人公开客栈,如今又遇到一处山间小店,而且是个狼妖与人。 察觉到柳真全一丝异样的彩荷,正想要问心头突然传来柳真全声音,‘无事,去看看再说。’ 影径直将马车驾到茶棚之前,柳青衣跳下马车随口问道:“店家,此间有甚吃食?” 老汉也不抬头自顾自的操持着东西随口答道:“有大碗的茶水,还有自家采摘的野菜素包子,还能下碗阳春面,要是客官想喝自己茶水,本店有烧好的热水。” 彩荷在马车上随意说道:“素面包子全要,这里几个人胃口大多来点,再来电热水,茶叶我们自带了。” “好嘞,客官稍作,东西马上就到。” 茶摊并不大,只有几张小桌,柳真全一行人坐下基本没有了位置,向来没有主仆之分的柳真全出奇的并未叫人同坐,自己一人独坐一张桌子,看着茶水点心上的差不多了,“老人家人不多不需照顾,陪我聊聊。” 当老汉坐下,柳真全不动声色的讲第一杯茶水泼在地上,旁人看来以为柳真全在洗茶,老汉却突然警惕起来,虽未立即暴起却是半躬而起。 “坐,贫道不过不想让我俩谈话被太多人知晓。” 即便如此解释,老汉依旧没有放下心来,“不知道长有何指教,好教小老儿知晓。” “你并无恶业,贫道不会胡乱出手,只是问几个小问题,如果你知道希望不要隐瞒。” 老汉只觉两股颤颤,哆哆嗦嗦的问道:“你都知晓了?~~” 柳真全微微点头,“贫道不想知道你为何在红尘中打滚,但见你随时妖气森森却没有一丝戾气缠绕,本来不想多事,不过贫道听说这山中有一石像颇为诡异,不知你知晓几分。” 老汉一听石像突然摔倒在地上,更是打翻了板凳,却见周围之人浑然未决。 “不必担心,你我之间贫道已经设下幻术,他们所见不过你们聊些家常,有事尽可放心说来。” 老汉思绪一下子回到很久之前,“说起这石像可能没人比我更知道了,我本是山中一野狼,自幼跟着狼群,随着狼群迁徙我们来到这片山林,当时这山还叫捧月山,盖因群山环绕一个山谷,下面是一个月牙儿形状,捧月山上有一处巨石,只有小小一角锥立山崖之边,风吹则动,从不见其掉落,十分神奇,因此相人在此盖了一个神石庙,许多人来此山中都为见见此山石,不知何时开始,巨石之上有小的石屑剥落,一日有孩童站在巨石边上不肯离去,家人们担心很久于是将其拉至神石庙借宿,结果第二天孩子和孩子母亲一同站在巨石前发呆,当时就吓坏了很多人以为他们撞客了,正当家人拉他们回去之时,孩子和母亲一同发起疯来,只要有人拉他们离去就不停撕咬,口中还念叨着‘神女是我的,谁也别想让我离开。’,众人好不容易讲他们弄下山,但是第二天这家人全部站立巨石边上。当时头狼觉得这群人傻傻的站在那里根本不能反抗,于是带着我们前去。” 狼妖此刻眼中仿佛看见恐怖的一幕,“由于当时我年幼,跑不过其他同类,被甩在了最后,结果当狼群接近那家人之人发生了最恐怖的事,这些人眼睛变得漆黑,面目狰狞,变得比野兽更可怕,就连小孩也能和头狼撕咬,当我冲到之时,不少野狼已经都撕咬致死,身上满是伤口,这些人满身是血,一下子扑向我,我的母亲凭借最后一丝力气将咬住我后腿的孩童撞开,我亲眼见到母亲被这群人撕咬成碎片,当时我只是知道不停的跑,不停的跑,不过当我跑出这片山区之时,脑子里有一种呼唤,不停的催着我回到巨石身边去,仿佛那里有什么在召唤。” “你的意思是,有东西在召唤你吗?不过我听旁人说那已经是一块很像石像的巨石了。” “那应该是后来的事,自那次我仿佛开了灵窍,开始了慢慢的修行,不过很多时候都能梦见那山中巨石,随着时间的推移,这梦中巨石也在改变,如今在我梦中已经变成一个起舞的样子。” 柳真全心中一动,这巨石还会自我雕琢,更能呼唤人,果然邪性。 “那老夫人是?” “是老妻。” “嗯?......” “道长莫怪,小妖已经在此立足三百余年了,自知时日无多,于是和这人族女子成了婚,不过小妖却为伤一人。” 柳真全点了点头,“我一个友人说起,这石像吸食血液,你知道吗?” “当时只顾的逃命了,这点无从知晓。” “那如今那里叫什么了?” “招魂山,去过那里山上的人都没回来的。” “这里出事的人多吗?” “多,怎么不多,这地方山林茂密,据小妖所知,进去后再没有出来的军队都有好几万人。” “那今日麻烦你了。”说完柳真全挥挥衣袖,边上之人都以为柳真全和老汉闲聊片刻,这镜花水月还真好用。 彩荷见状立马过来替大家付了茶钱,而影子套好马车准备继续,“前方十里有个小镇,今晚我们就夜宿前方。” 而此刻史万岁却对众人说道:“各位人生相遇,自是有时,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某家前方还有心愿未了,下面的路就不陪大家一起走了。” 众人都知道史万岁难忘当年心结,如今再来此地必定会再上高山,柳真全见此也没有阻拦,开口说道:“前途莫测,还望史大侠千万小心。” 看着史万岁离去的背影,再马车上的彩荷问道:“道长,咱们去不去看看?” “去掉们字。” 第四十一章 纵横十九 方寸之间 史万岁打马狂奔,来此之前他已经将书册悄悄放在车厢之内,柳青衣前辈应该能让帮自己找到好的传承,即便学得法术,更是抱有必死决心,史万岁心中依旧不能平静,脑海中不是闪过同袍惨死的面容,还有那魔物恐怖的眼神。 战马通灵越往山中去越发焦躁,就在山脚突然站立起来,将史万岁掀在马下,还未等史万岁抓住缰绳,马匹朝这岔路疯狂逃跑。 “你这畜生倒是怕死,这么快逃跑了。”吐出一口浓痰,却未见史万岁生气,反而紧了紧身上衣衫徒步往上行去。 柳真全指引着车架继续往前,单人漫步跟随在史万岁身后,当进入招魂山时,却为感受到任何妖孽的气息,不过周围的植物虽然茂盛却未见一个动物,就连鸟兽的粪便都没有。 四周除了威风吹过引起的树叶之声,万籁俱寂。 “好个万籁俱寂啊,看来此地有血肉之体的都被你吸引了去。” 站在原地柳真全神识感应到四周似乎有似有似无的缥缈云烟一直撩拨自己的心神,像是在催促自己前往,看来这山中邪祟已经超过了柳真全最开始的设想,是通过人的感官迷惑,如今此时已经可以透过神识来引诱血肉之躯了。 本来还想暗中帮着史万岁了解心结,如今看来这邪崇已经大大超过之前预期,柳真全长身而起,借着剑光直接朝着山崖而去,既然你想那贫道就来了,有了这似有似无的神识引诱,根本不须史万岁引路。 当柳真全越接近山崖,此刻心中越是想一见其真容,感觉到不对,柳真全立刻紧守心神,差一点找了你的道了。 一阵剑光落下,柳真全站在山崖边上,此时石像已经宛如真人,一颦一笑都牵着着心神。 “妖孽,你还敢肆意妄为。”说话间柳真全已经祭出桃木剑,剑光分化一道道落在石像上。 好个妖孽却丝毫不惧,剑光加身不闪不避,就见剑光落在石头身上,只是激起道道霞光,震落无数彩屑。 石像旁若无人的,慢慢的旋转,跳起舞蹈,虽然不见长袖彩带,依旧觉得舞曲曼妙,任何人见之都为之着迷,此刻就算满身仇恨之人也会放下仇恨欣赏其如同无事舞姿。此时就算没有音律,也能感受到不一样的风情,眼中不再是石像,反而是天宫中月下嫦娥。 此刻柳真全虽然站立依旧,神魂仿佛被人牵引,脱落肉身朝着石像慢慢走去。 就在此时阴阳伞从出袖口,洒下一道霞光护住柳真全神魂,柳真全神魂为之一震,转头却见胡浅月手持阴阳伞,站立自己身边落下的霞光将自己护住,死死的对抗着缥缈的云烟。 “道长快回躯壳。” 如今的柳真全尚未修成阴神,神魂离体很容易被人坏了修行,见到自己肉身痴傻而立,柳真全也不禁吓出一声冷汗。 “好厉害的邪崇,不想贫道已经紧守心神,还是着了它的道。”柳真全神魂附体之后,还是一阵后怕,如果当时不是胡浅月将自己护住,只消山涧一阵狂风就能将自己神魂吹散,自己肉身就会成为这石像控制的无意识傀儡。 柳真全紧闭神识,不敢再有丝毫大意,在他眼中这缓慢跳舞的石像变的更为恐怖。 往常遇到的事情,总是太过轻松,一剑不行多来几剑,让其心态有了很大的松懈,虽然山脚之时,也做了准备,却没想到这邪崇却有如此打的本领。 柳真全双手在抱圆在前,缓缓抬起,真火汇聚心脉,口中喷出数道烈焰。 烈焰随风而长,汇聚一团一条火龙在天空盘旋,死死盯着眼前石像,一下子从高空飞落,从石像头顶落下,势要将石像融为飞灰。 可是石像依旧缓慢起舞,无数可融金焚铁的真火过去,确见无数火苗从石像体内迸发,整个石像如同熔岩一般开始滴落。 就在柳真全想要松下一口气时,只见石像表面不在滴落熔岩,山间微风吹过,却见无数燃火的石屑吹起,露出里面冰晶如琉璃的本体。 难道是孙猴子转世?在老君的八卦炉里越少越厉害了?现在还烧了个玻璃出来? 此情此景柳真全不禁想起前世的故事,不断在心中吐槽。 如今被烧成琉璃的石像,已经不能用石像来称呼了,如同冰种浑身散发着寒气,不一会整个招魂山已经布满寒霜,而柳真全脚下已经节出一层寒冰。 此刻石像的舞蹈更是流畅,不再有此前的生涩之感,“贫道此前一番是不是让她升级了?” 虽然不懂‘升级’的意思,就此刻给胡浅月护持柳真全的难度来说已经告诉她本意所在,“道长你再不想个办法,妾身已经无力支撑了。” 在半山腰的史万岁抬头看着山顶,刚才火光突现之后,带来了无尽的寒意,还未等他想明白任何事,就觉得一阵恍惚,如果此刻他能看清情况,就会发现自己魂魄已经离开肉体,开始慢慢朝着山顶飘去。 在山外慢慢而行的柳青衣,突然望向山中只见山顶瞬间变的雪白,一阵强烈的不安涌上其心头。 此刻驾车的影子发现两匹驾车的马儿十分不安,本来略显疲惫的马儿变得十分焦躁,拉车的力气也大了许多,仿佛要躲避什么东西。 此刻最惨的还属柳真全,要真是放出什么东西来,造成什么恐怖的后果,这罪孽估计就算躲进炼化的天庭碎片,此方天道落下的劫雷也能将其化为飞灰。 只能用那招了,随着修为的提升对于葫芦剑诀的领悟和更加加深,一些此前都不懂的地方也明白不少,如今只能将刚学的尚未融汇贯通的剑招拿出来一试了。 成了一切好说,不成万事皆休。 朝这苦苦支撑的胡浅月抱歉的一笑,“如今是贫道耽误了胡道友,让道友陷入此绝境,如果此次有所侥幸,贫道一定补偿道友。” 其实柳真全早就看出来为了抵挡石像胡浅月已经调动本源之力。 “纵横十九,周天为子。” 第四十二章 天庭嫦娥 打开心结 天空出现异象,烈日当空天空中星光闪烁,一道道星光如雨落入招魂山山顶,如玉石像周围出现纵横一十九道棋盘,星光落下如同落子,将石像包围期间,随着一道道星光落下,此地如同卷起一盘盘棋局。 柳真全牵引周天星力为子,一颗颗落子变幻无穷困局,讲石像封锁其中。 石像所有魅惑之力被困在小小的棋局之中,四方本被魅惑之物变得正常,本来覆盖招魂山的银霜也随即消融,远处之人只觉眼前一晃之后,有回复寻常。 身在棋局之中的柳真全却不是如此感受,此地魅惑之力被困,引起质变到量变的变化,四周景色也开始翻腾,云雾缭绕,缥缈无比虹桥、云台、悬阁一一展现。 柳真全盘膝而坐心中念诵《黄庭》,与此间异象相抗衡。 而缥缈云烟则和落下的星力相争,柳真全紧守心门牵引星光,星光落入棋盘形成一个个棋阵,消磨着石像,石像则是不停舞蹈魅惑道人,试图以道人为突破口打散此地阵法。 慢慢的眼前景色变得更加真挚,万年之前天庭有众多在宴会中表演的嫦娥,天女岁月永恒,嫦娥也厌烦了日日跳舞,一日宴会之中,一名嫦娥不慎错乱的舞步,天帝本欲责罚,此时一个英武的战神向着天帝求情,如此饶恕了这名嫦娥。 本来以为两位不再会有交集,一日有妖仙闯入太阴殿惹事,吓得众嫦娥不知所措,又是这位硬物的战神将妖仙擒下,送入了斩仙台。 自此以后这名嫦娥时时想起这名战神,也许这就是神人所说的思凡,本来天庭众神不可婚配,要是被天帝知晓就会被打落凡尘,而且天帝自己的女儿起了爱慕之心也被天帝当场发落了。 当这名嫦娥知道她日思夜想的战神是天帝小儿子时,这种思念更不敢表露,被其偷偷深埋心中。 爱慕之心不会随着禁止而禁止,反而藏在心中会愈演愈烈,不知何时一个道人偷偷地告诉她一个方法,让其以解相思之苦。 果然按照道人指引的方法,这名嫦娥每次在战神巡视地方的虹桥跳起舞蹈,而每次舞蹈总能引起战神的关注,随着时间的推移,战神果真也对其产生了爱慕之意。 不过再隐秘的事情也会被发现,当天帝发现此事之后,勃然大怒,将两人压入天牢,扬言要在众神面前责罚二人,将二人抽去神血打入凡尘,不够就在两人分离之后,不消一日,两人都发起了狂性。 战神乃是为天庭作战最为得力的战将的尊称,整个天庭不过十二战神,那日战神发狂,打穿天河,使得天河流入凡间,各种妖神趁机作乱,引来无边孽障,当天女发现自己也被孽障所缠绕,才发现自己被传授办法的道人所算计。 战神和其一起在天庭冲杀一阵之后,就被众多天神团团围住,当战神仅剩的灵智清醒过来之后,发现二人闯下无边大祸,看着两神人浑身缠绕的业力,战神哀叹一声,决定散去元神赎罪。 就在她也要散去元神跟随战神赎罪之时,天帝恨她被人利用算计了自己儿子,用大法力将其封印更是打残了其真灵,让其受尽万事之苦,于是此地就落下了这一块巨石。 而残缺的真灵,根本不能让其想起任何事情,只有机械的本能让其不断舞蹈。 如今也的亏柳真全接引星光,让其参与的真灵想起过去。 嫦娥看着在棋盘中死死抵抗魅惑的柳真全,更是看了眼本源即将散尽依旧持伞护持柳真全的胡浅月。 有看了看星光不停落下抵挡自己已经烙印入真灵的魅惑之力,回忆起自己害死的生灵。 缓缓朝着柳真全走来,一路行来如玉的身躯如花瓣偏偏散落,散落的花瓣又化作一道道云霞反哺天地,最后到了二人面前,手指轻点,将两点灵光送出,口中默默地说了一句:“谢谢。” 当天本来依旧晴朗的天空慢慢的起了黑云,一阵电闪雷鸣之后,天空降下了久未的雨水,虽然雨水不多,却也让干旱了许久的南坪有了一线生机。 自此南坪有了一个传说,仙人除魔招魂山,见此地干旱,特意降雨解旱,更是后来在招魂山下建立一座小庙,招魂山也改名成棋盘山,为什么叫棋盘山?因为日后有人去了山中,只见山崖边上有一张纵横十九道的棋盘,上面更是布满了深浅不一的石坑。 其实又有几人知晓,本来山中的邪崇乃是真灵残缺的天女,而最后一场雨也是其散尽元神落下的补偿。 不过事有了结,柳真全松了口气,以为自己也要交代在这里了,嫦娥送给自己的一些法力,只要将这些法力融汇贯通至少可以让柳真全少了百年打坐时光,至于送给胡浅月的则是一团本源,有了这团本源,至少胡浅月能补全被天劫断去的尾巴。 两人虽然说在除妖之时苦苦支撑,也算收货颇丰。 当柳真全离开之后,史万岁顶着大雨,艰难的攀登到了此地,见到山崖上的棋盘,心中一阵感慨,朝着山崖四周不停的喊着:“兄弟们安息了!兄弟们我来给你们送行了!” 山脚的柳真全回头朝山上看了看,“嗓门还真大,都快赶上剑气雷音了。” ....... 柳真全在饭馆内一遍品着小酒,一遍听过人在酒馆里说书,说的是大雍朝太祖平定天下之事,这年头天下大乱,所有人都希望王室能出个真英雄,如同太祖一般平定天下,让老百姓过上好日子。 正当众人听得津津有味之时,大门被人打开,一个浑身泥水之人走了进来,也没有和众人客气,一下子坐在柳真全一桌,小声的说道:“我今天看见仙人了,说出来你们可别不信,当时某家就在山腰上,就见山上.......” 柳真全看着滔滔不绝的叙说着今日见闻的史万岁,虽然满身泥水,衣衫不整,但是心中郁结之气尽除。 第四十三章 罗教占城 雪中送炭 第二天送走心愿已了的史万岁,柳真全一行上路不就却见前方无数逃人。 柳青衣拉住一个奔跑之人还未等开口,就听那人说道:“还不快跑,前方贼人暂居城池,现在正在四处捉人呢。” 说完头也不回的跑了。 “老爷,前方起了烟尘,应该是贼人骑马而来,是否避让?” 柳真全凝视前方,烟尘中透出一股浓郁的土黄,更是赤红缠绕,好浓郁的信仰之力,好深重的恶业之因,两个缠绕不分彼此,好个邪教妖魔啊。 “迎上去。” 一驾马车你人潮而行,引起了许多人的好奇,不过此刻逃命根本无人理会这件事,反而嫌弃马车阻挡了他们逃命之路,不得已影子只得将马车赶至路旁。 不多时,后面追赶的马队就到了,这些贼人骑士并不能称为骑兵,正规骑兵应该掌握各种队形分进合击,而贼人马队却是一窝蜂的向前,胡乱纵马踩踏倒地百姓,见到路边财宝却是下马胡乱抢夺。 当一辆描金镂刻的马车停在路上,立刻引起了贼人的注意,正当要上前抢夺之时,却听车上一人朗声说道:“听闻有明主起事,我家先生特意来此投效。” 柳青衣如此说道引的众贼兵面面相觑,稍微一愣神之后,有人带头喊道:“楞什么么,抢了再说。” “影给他们点教训。” 得了柳真全吩咐,本来扮作驭者的影子凭借一杆车鞭将十几个贼人耍的团团转,谁人想持刀就被一鞭子抽在手上,有人想逃跑,就被一鞭子抽在腿上,车鞭在半空不时的打个响吓得一群贼兵哆哆嗦嗦。 当后面的头领的到禀报骑马赶来的时候,之间十多个凶悍的贼人,变的如同绵羊一样听话,纷纷簇拥的马车前行,当见到前方有障碍之物,不等吩咐立马上前搬去,就算远离车马也不见逃跑,搬离物品后立马回归队伍。 这一幕看的贼兵头领都十分惊奇,心知其麾下的贼寇做惯了抢劫之事,每当有财物可以劫掠,就算身为头领有时都约束不住。 一看到头领众贼寇纷纷喊道:“李大哥快来救命啊,这赶车的抽的我浑身痛啊。” “李头领,快救救我等,这人不知用了何种邪术打人真痛啊。” “李统领救命啊......” 就十多人就有好多种称呼头领,可见有一直在的老部下,有新加入的人,更有打败编入的官军。 “来者何人!不怕我圣公的法术吗?” 李头领不知状况,但是看见十多个手下被人这样擒拿,知道自己不时对手,不过碍于情面不得不色厉内荏的喊话,一旦出现危情,自己立马逃跑,没见李头领虽然问话,却一直紧握缰绳。 话落未久,就见马车上走出一人,身穿道袍,却未带星冠,身边有美貌侍女。 只见来人轻轻一礼,随即说道:“李统领,在下听说有明主起事,特来投效,不知可否引荐?” 看着书生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李统领也是一阵奇怪,难道此人真是来投效圣公的? “既来投效,为何还拘我士卒?” “抱歉,我这手下性急和统领麾下发生误会,在下管教不严,容在下告罪了。” 李统领在此也不敢确定,只得派人回去禀报,不过等手下士卒将事情原委一说,得知一个车夫靠一杆车鞭就降服了一众士卒,也不敢贸然上前,于是令手下,将柳真全一行围困在马车内。 不一会又是一队人马赶来,来的是李统领上司,自从听闻圣公说起要夺取天下不仅要靠刀兵,更是需要靠读书人投效,不过自从起事以来一直为流寇,虽然有些读书人为自己所用,但总是勉勉强强,第一次听到有读书人自动送上门来,自然要亲自见见。 “先生就是李云所说前来投效的士子?” “不才正是崔皓,听闻此地有明主,特来投效。” “先生来投效不假,不过本将军还是不能确定。” 柳真全哈哈大笑“原来将军不信任在下,容在下问几个问题就明白了。” 来的贼人将军,并非满脸横肉五大三粗,确是常年打熬精骨,浑身充满了爆发之力,更兼读过一些书籍并非一个无智之人,显然不信柳真全说辞。 “风起于青苹末,在下问将军是锦上添花恩情重?还是雪中送炭恩情重?” “嗯....雪中送炭吧。” “敢问将军在下乃家中远房庶子,寒窗十年按照如今朝局如无贵人提携,可至几品?” “六品吧。” “如果跟随将军一旦成功可至几品?” “嗯....可封侯拜相吧....” 柳真全看着对面将军问道:“将军还有什么疑惑?” “没了,那就请先生随我归营。” 柳真全说辞虽然没有让将军完全信任,不过也明白了柳真全为何投军,古往今来想要靠乱世改变身份的读书人数不胜数,还有待于考察,不过圣公麾下数人都会仙法,要是这读书人有二心,根本逃不过圣公法眼,多少朝廷密探已经被圣公随意点拨坏了性命,想来也不差这一个了。 柳真全跟在身后,不多时就在旁人的交谈中得知,来的将军乃是圣公朱粲的远房侄子朱杰,一身武艺了得,后来因为朱粲造反,被牵连了不得已投靠,不过乃是朱粲麾下少有会统兵之人,更因血脉相连更是的到信任。 自古造反都是诛九族之罪,一旦造反族人都受牵连,容不得不死心塌地跟随造反。 当朱杰带人回到南坪之时,此地已经遍布乱军,沿街烧杀掠夺,街面上更是血水横流,遍地死人,房内不时传出求饶之声,柳真全看去这些人都戾气缠绕,基本少有几个不时邪恶之辈。 盖因这支军队首领乃是朱粲,此人为大雍官军佐官,更是罗教信众,最开始各地叛乱,领兵平乱,就喜欢屠杀俘虏,多次被上司责难,一日因为虐待俘虏被上司问责,更是发动满营罗教信徒杀官造反。 最开始被官军追杀的四处逃窜,没有办法只能杀俘吃肉,不知为何其与麾下之人食人成瘾,自称迦楼罗王,要食尽天下。 这不在城内已经架起了巨大的碾子,用来舂人。 第四十四章 人身妖邪 人间劫难 任何势力到了一定增次都喜欢标榜其合理性,如同隋末、元末各方势力,不管龙蛇草莽都喜欢标榜其正义性,并且对来投之人表示欢迎,今日朱粲在刚一到南坪,就听闻有文人来投,十分高兴,并非对文人有什么特殊感情,盖因文人为士乃是统治阶级,如今文人来投象征着自己又跨出一大步,在一些人眼中已经不算是草寇流贼,算是一方势力了。 今日免不了大帐中设宴,主菜么?朱粲想到了此地县令的妻女,刚一到达发现此地县令妻女颇为美艳,煎炒烹炸不管如何手段使来应该是十分可口。 柳真全被请入县衙,此地原本主人早成了乱军刀下之鬼,尸体不知是不是在碾子上,不过到了正堂发现里面已经坐落了不少文人士子,不过此刻大家都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对方。 一见到有心人加入,纷纷好奇的看向柳真全,柳真全行中一愣,怎么这么多人?莫非都和贫道一样来投军的?不过这也太过了吧。 在众人的目光中,柳真全随便寻找座位。 “这位先生来此落座。” 柳真全被一个头戴方巾的士子邀请到一处。 “在下夏邑汪衡,汪子孝。” “崔皓,字有才。”柳真全面不改色的道出崔皓名字,并且随意取了一个字。 不过这个随性的字,倒是把汪衡给难住了,一时想不出处,又不敢问,不然觉得自己学识太浅薄。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这时大门中开,又有一人进来,就连边上士卒都十分好奇。 “怎么回事,平时都没人来投,今日怎么一来来这么多?” “少问,小心头领听见责罚你。” 众人随意客套了一下,纷纷落座,不消片刻朱粲带领着几名亲厚的手下来到客厅,众人估计心中都想着看来终于没人来了。 朱粲虽然喜食人肉,却与外界所传黑面大口、袒胸露背、浑身是毛的形象完全不一,其人修长,三缕长须及胸,颇有一番学士的儒雅,不过想想也是正常,要是长成外界所传的样子,根本做不了一县佐二,大雍对官员形象有严格要求,身有残疾、面貌凶戾的根本不能为官,也可以所是有些以貌取人。 “听闻有士子来投,吾心甚慰,今日设酒庆贺,明日再谈公事。” 说完走入首座,麾下之人都按照主次坐下。 “多谢,圣公赐酒!” 只见朱粲手下刚一落座就对朱粲叩拜,引的柳真全等投效之人也纷纷效仿。 当柳真全也跟随众人说话之时,只听是感觉冥冥中有根丝线拨动因果,连入神魂。 幸好施展此法之人法力并不高强,却别柳真全早早感知,稍作手段引去别处,想用邪术来探知贫道来此目的?还是控制想控制贫道? 此时柳真全稍稍有神识扩散,只觉朱粲并不正常,满是戾气的魂魄内蕴含一点赤红,而那些细线就是从那点赤红中来,并非针对柳真全而是人人都有,不过片刻,只觉朱粲魂魄满是疲惫,收回了散发而出的丝线。 看来此等法术并不为朱粲所掌握,或者勉强施展,如今超过负荷因此结束了试探早早收回。 “来人!将右三,左二两人拿下!” 一队甲兵从其后屏风中杀出,一时间大塘纷乱,刀剑相向,“诸位不必惊慌,这二人乃是受他人指派前来行刺之人,与诸位无关。” 来来衙内诸人早被搜身,哪里有片铁在身,不过那二人武艺高强,还是夺取了武器,一步步的杀上前去,眼见杀穿甲士重围,只听一声巨响,一个巨大的身影破墙而入。 来人身材高大,和尚打扮,脖子上缠绕黄铜念珠,颗颗有常人拳头大小,袒胸露背,胸口一片黑毛,皮肤赤红,全身满是刺青,不过与一般人刺青不同,上面刺满咒文,随着和尚的肌肉收缩咒文仿佛有了活力,如同一条条黑色的毒虫在和尚皮肤上游走。 柳真全法眼观之,和尚四周散发着红光,魂魄之中那点赤红可比朱粲的耀眼多了,而身上的咒文不时吸附着戾气,让和尚不时变的更加凶戾。 只见和尚对着两名刺客刺来的刀剑不闻不问,径直朝着二人冲去,一时间不知道撞多少柱子,一直听一声巨响墙上又被撞出一个大洞,和尚连同两名刺客一同被撞了出去,只是这一撞就将两名武艺不弱的刺客撞的筋断骨折,守卫的士卒好像早就知道这一个结果,在和尚出现之后,早就散落四周,此刻刺客已死纷纷出来打扫。 柳真全看在眼中微微皱眉,这和尚和朱粲一样看上去并非修行之人,虽然还不能施展法术,却具备一定的神通,和尚可以通过咒文吸收守卫戾气让自己如同钢筋铁骨一般,而且这和尚看上去巨大,却有常人难以想想的矫健,就刚才柳真全清晰的看清了,两名此刻剑刀剑折断之后企图凭借身形躲避,不过腾挪之间却并未躲开和尚控制。 “哥哥,俺最喜欢人心下酒,这两个刺客手段不弱,趁现在刚死,不若给俺做份下酒菜。” “就依着弟弟性子来。” 一群文人哪里见过这等生吃心肝的行进,纷纷缩成一团。 “诸位莫慌,既然来此便是一家人,都不必惊慌,落座落座,且去偏听稍后,容手下人布置停当了,再与诸位畅饮。” 众人按照朱粲的意思纷纷前往偏厅,边上的士卒则是重新安排坐席,刚才一番搅扰,也需收拾一番才能布置完毕。 就在诸人喝茶之时,一名道士打扮之人前来,这人打扮可比柳真全专业多了,头戴莲花冠,身着八卦紫金衣,足登青云履,手握马尾,再加上其面若冠玉,见之让人清净。 “诸位今日来投,足见我罗教深得人心啊,此时天地大劫,我等应劫而生,有周天星斗为吾等护持,来日诸位也未尝不能获得一星主之位。贫道此来先行想诸位道贺了。” 第四十五章 邪神布道 书生意气 在众人疑惑之际,道人为众人解惑。 “诸位可曾记得三十年前星斗坠落一事?” 看众人尚在迷茫中,道人自己揭开了谜底。 “当时大雍派皇子去万岁山祭天,顺便游历山中白云观,观中正在做法,皇子以为道人对其不敬,强闯山门,打伤了众多前来阻拦的道人,结果上天降下责罚,合该大雍气数断绝,而我等就是上天降下的星神,诸位如今顺应天道前途不可限量,而现今合该一百单八位星神来投,大业将成诸位亦可位列星神。” 一番说辞之下引的众人心痒难安,莫不真是顺应天道。 柳真全也随着众人面露喜色,不过心中却是知晓,如今哪里还有星神不过是欺骗人的把戏,不过这道人体内的红芒倒是需要好生查探一番。 道人在旁冷眼看着众人讨论,一名小卒在其耳旁小声禀报几句。 “啪啪啪”道人拍手让众人停止了讨论。 “诸位大厅已经清理完毕,且随吾一同前往。” ...... 大厅中已经备好各色菜肴,并且准备了歌舞丝竹,一时间觥筹交错好不热闹。 朱傑等人也在主坐之上偷偷打量这新来的投靠之人,一阵交头接耳之后,双手合掌拍了拍“啪啪啪”。 屏风后出来一群柔弱女子,“今日有诸位兄弟义气来投,某为诸位准备了陪酒之人,诸位随意。” 新投之人见朱傑麾下之人均端坐一旁,也跟着目不斜视。 朱傑身后咳嗽着转出一人,身材瘦弱如同痨病鬼一般,“诸位兄弟就没有看中之人?” 说着走到右首第一个女子,用手指了指“哪位兄弟看中了?” 见到众人都没有反应,叹息一声“真没人要啊。” 说完还不等众人反应,只听一声惨叫,女子就被其一抓穿透胸口,掏出一颗依然跳动的人心,“既然都不要,只能当菜用了,拖下去,给我做碗醒酒汤。” 一名女子无端被杀,吓得其他女子不停哭泣,“谁再哭就是这个下场。”说着扭断了一个哭泣女子的脖子。 众多女子只得在边上小声抽泣,如此弑杀就连新投的文人都有数人吓的失态了,引的众多贼头一阵哄笑。 不过令柳真全奇怪的是,当女子被杀之时,痨病鬼胸口的红芒似乎耀眼了一分。 柳真全法眼旁观,似乎诸多贼头胸口均有一点红芒,均闪烁着妖异的红光,只不过耀眼程度不一而已,而红芒之后却是似乎有丝线连接虚空,却不知到达何处。 “崔兄!”正当柳真全思索之时,边上有人提醒道。 只见众人都有女子依偎,唯独自己一人独坐,痨病鬼伸手掐着一个女子的脖子正在询问:“哪位兄弟看上了?”不过目光却死死的盯着自己。 投名状?都什么年代了还搞这个?贫道不是卧底,而是来查看妖邪作乱的。 看着女子祈求的眼神,柳真全洒然一笑:“女子是水做的,哪能这般对待,容崔某亲自来请小姐。” 说完走上前去,将女子扶到座位,顺便帮其脱离痨病鬼的魔爪。 女子众多还有未能分完的,朱傑见新投之人已经分配完毕,笑着说道:“诸位兄弟,先前不让你们挑选,乃是哥哥要照顾新来之人,如今事毕,各位兄弟自便。” 说完一把抓过边上女子,朱傑麾下之人立刻化作一群野兽扑向女子。 性急的抓过女子就一阵摸索。 柳真全看着群魔乱舞一阵叹息,抱起女子就走向旁边厢房,门外士卒也不阻拦,自顾自的喝着赏赐的酒水。 有些士子不愿在此,独自想走却被士卒阻拦,想起柳真全出去是的情形,一拍额头也有样学样。 ...... 柳真全回到房间施展了幻术,将昏迷的女子放在床上,自己随便找个角落安心修行。 “啪啪啪”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柳真全只得散落衣物,出去开门,“谁啊,不知道春宵一刻值千金么!~~~” 门外之人,不等柳真全将门全部拉开,一下子闯了进来,见到女子衣衫完整的躺在床上,松了一口气,急忙对着柳真全行礼,“深夜来访万不得已,请崔兄恕罪。” “原来是白兄啊,请问有何事?” “崔兄能否放过这位姑娘?” “白兄难道不知,这是投名状吗?要是我今晚没有做任何事,明天我的心肝就要被当作醒酒汤的食材了。” “这...我那姑娘依旧完璧,崔兄若是需要尽可享用。” “哦~~~~看来白兄也不是迂腐之人,却不知和这位姑娘有何关系?” 白小年踌躇一会后说道:“等我说了缘由,望崔兄成全。” 柳真全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 “在下本山野之人,来县城求学,常常食不果腹,这位姑娘姓周,乃是教谕之女,常在学堂,见在下贫寒总是偷偷取来米粮接济在下,每当有其他学子欺负在下时,总是暗暗帮助在下。” “原来如此,白兄为了心仪的姑娘甘冒奇险,在下佩服,这里让你了。” 说完柳真全来到白小年房间,一名女子躲在墙角暗自抽泣,见到柳真全看向自己又往里缩了缩。 柳真全见之一挥衣袖,将女子照样弄晕放在床上,自己依旧找了一个地方盘膝打坐。 第二天天刚见亮,柳真全又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修行,“谁啊,饶人清净!” “崔兄,开门,是我白小年。” 柳真全一边开门一边抱怨:“白兄,人都让给你了,你还要怎样。” 还未等柳真全说完整句,白小年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周姑娘,得,一来来两个。 “不知白兄和周姑娘一同前来有何事?” 白小年进屋后,立马关门透过门缝更是朝外看了看,等到床边的周姑娘朝其示意了之后神神秘秘的说道:“特为救兄长而来。” 我让你救?还弄的这么神秘,贫道自己都是神秘侧的人。 “昨夜兄长成全了我与周姑娘,今日发现兄长果然不是那种人,因此特来与兄长诉说解救之法。” 第四十六章 扶危救厄 山人妙法 等等,我是哪种人?贫道要与你好好掰扯掰扯,就这么一会就想给贫道发好人卡?不知道前世收这个卡片收到手软么? 白小年才不会知道柳真全心中所想,依旧与柳真全分说道:“昨日兄长既然知道,昨日安排均是我等投名状,不过据小弟查看兄长并非乘人之危之人,可不知今日如何过关?” 柳真全可是久历风霜,只是淡然的说道:“白兄如此说来不知有何想法?” “我知兄长不一定信任,不过小年并未有害人之心,昨日前来投靠也是因为进城寻找小姐被抓,索性编了个理由,前来投靠。” “所有人都出来,圣主有请!”还未等柳真全回答,门外传来一阵吼声,从门缝里查看一群兵卒在痨病鬼和一个白净之人一同带领下,冲进了小院,此刻正不停催促昨夜投靠的文人士子出来。 “一切等晚些解释,秋娘你与这位姑娘去床上,褪去衣衫,等会将我与你所说的转述这位姑娘。”一边说着一边从衣袖中取出两张符箓。 符箓灵光流转,一看就来历不俗,不过白小年浑身没有半点灵光,不知哪里取来的东西。 白小年将符箓贴在两位女子手腕,只见灵光一闪之后,符箓隐入女子手腕。 柳真全配合着白小年车乱了衣物开门出去。 “将军不知大清早叫我等有何事?” 痨病鬼见二人衣衫不整的出来,冷哼两声“看来还是你们会玩啊,不过昨日在大堂上为何不一起玩耍?” “昨日见几位头领各个雄壮非凡,小弟自惭形秽,不过白兄弟和我正好同病相怜,所以一起体验了诸位头领的乐趣所在。” “呵呵,还是你们读书人,能把这些事说的这么清新脱俗。”痨病鬼一边说着一边朝着边上看去,只见入内检查的白净之人朝其使了一个眼色,痨病鬼就不再怀疑。 柳真全和白小年也不算最晚出来,于是和其他士子一同等待这两人查房结束。 “奶奶的,还想蒙混过关。”白净之人将一名士子一掌拍成重伤,一只手拎着腰带提了出来,狠狠的摔在地上。“爷爷我乃是桃花扇汤沛,女子是否有事一看一个准,还想骗我。” 被打之人倒在地上口中不是冒着血泡,让众多士子不忍再看,就在其正想补上一脚结果其性命之时,柳真全起身挡在其身前,不过为何昨夜行刺几人不救,其实柳真全早有思量,昨夜几人头顶气血冒着猩红,一看也是屠戮过良善之辈之人,此刻地上的书生根本没有一丝杀生戾气,柳真全决意救上一救。 “小子你找死!”见有人挡在身前,汤沛也只是稍一愣神,带着怒火一脚朝着柳真全胸口而来。 眼见一脚踹实了,对面书生肯定一命呜呼,除了贼人依旧冷笑,稍有良知的均不忍看。 “哎呀!”一声痛呼,场中之人都愣了神,在众人都没有注意的墙角转出一人,手持赶马车的长鞭,一缠汤沛小腿,一甩将人甩到半空,狠狠的砸在屋檐之上,将屋顶砸出一个大洞。 汤沛武艺虽然不强,但是痨病鬼知晓自己绝无可能如此轻松用一根长鞭将汤沛甩出去,就算偷袭也不成,汤沛在赣州一带采花作恶,均靠其无双轻功和诡异的身法。 见汤沛已经吃亏,痨病鬼立马握刀在手,和一群士兵将柳真全和影子围困中间。 “哎呀,本想用平常人的身份和你们交流,却换来拔刀相向,我不装了,我摊牌了。” 柳真全斜眼小觑了痨病鬼一眼,继续说道:“我乃清霞山门下,受唐长老指派与尔等接洽。” 痨病鬼显然知道清霞山,但是见到柳真全如此又不敢确定,“你说是就是!我还说我是清霞山长老呢。” “找死!”一声怒喝从远处传来,随着声音传来,一道青衣身影已经到了身前,凭借这妖物强悍肉体,柳青衣一脚将痨病鬼踩在脚底,在地面上生生将痨病鬼踩入地面。 “你看,你口出狂言,把命都搭上了吧。”其实在柳真全想借用清霞山之名时,已经悄悄用心神通知柳青衣,将等会身份也是悄然一说。 一时间院落内大乱,罗教行事至今,见识过些法术也是正常,却并没有因为柳青衣突然出现而惊愕,更多的则是因为大宗派青霞山的介入。 “不必惊慌,我青霞山行事自会对你罗教之人言明,现在去找个能说的上话的来。” 柳真全话音刚落,就听院落外传来声音。 “怎么?青霞山中修士也耐不住寂寞了?” 一女子身穿白纱,以面巾遮脸赤足而行,慢慢从门外走入,只是冷眼看了下被柳青衣踩在土里的全无声息的痨病鬼。 “不知阁下怎么称呼?我乃青霞山外门弟子崔皓。” “青霞山行事果然霸道,就连一个普通外门弟子就敢随便杀我大军头领?” “并非在下霸道,在下不过自卫而已,而且这两人杀心不小,在下此番也算让他们应劫而已。如有过错在下自当赔礼。” 言至此,柳青衣故意不满的冷哼一声。 “这位道友怎么称呼?”白衣女子显然对柳青衣这修行之人更是上心。 “这位是唐长老坐下弟子梁宽。” “师弟,此行还是你以你为主,师兄不过助你一臂之力而已。” 白衣女子闻言略微点头,瞬间明白此乃修行宗门所行之事,术业有专攻,外门弟子一般修行难成,因此被放出来处理俗务,而同来的内门弟子精通法术,在遇到难事之时给予外门弟子一定的帮助。 “在下姚瑶,忝为罗教圣女,道兄请跟我去前厅一叙。” 昨夜姚瑶并未出现,今日一来见其气质已经猜出其身份不凡,但没想到身份如此之高,引的白小年等倒吸一口凉气。 不过白小年惊慌的并不紧紧是姚瑶的身份,更紧张的其实是柳真全身份,自己合盘脱出之后,突然发现一直以来以为是好人的兄台竟然也是一方恶人,而且看样子身份不低,更郁闷的是自己还把底牌给暴露了,而且对方还出自修行门派。 第四十七章 合道同流 人间杀劫 后院一方小院,院落中翠竹环绕,内有石径小道,边上引来活水小溪,内有锦鲤嬉戏,中间一座观风亭,二楼之上传来袅袅琴音。 “崔道友请入,我教法王龚越在此,此地之事由龚越劝劝负责。” 柳真全顺着姚瑶所指,一步三摇的走向亭台,没想到这罗教之中也有如此风雅之人,一口瑶琴被其拨弄的传出绕梁之音,边上香炉内飘出一缕青烟,无不显示出此地恬静。 柳真全见其一直弹奏,也没有上前打断,自顾自的找了一处坐下,自来熟的取来茶水自饮,并随着音律轻轻拨动手指。 “看来道友也是个喜好音律之人。”一曲终了龚越整理衣衫,起来为柳真全添上茶水,一切浑然天成,并无一丝做作。 “崔皓,清霞山弟子,无法修行只得操持俗务。” “道友此来何意?”龚越一手持茶在柳真全边上随意坐下。 “罗教闯出好大名声,龚兄不过明知故问,道友二字休要再题。” “杀劫?” “不错。”柳真全说的肯定,不过却根本不知杀劫为何,不过各随崔皓日久,应变之能已经出类拔萃了。 “清霞山怎么看?” “天下既乱,四处散溢着凶戾之气,黔首之中戾气深埋,我清霞山不过顺势而为。” “什么时候清霞山也愿意和我等混为一起了?” “唯功德二字。” 龚越稍稍迟疑,以为清霞山已经知晓自己谋划,只是淡淡心道“我这一行也是顺应天时,大雍治下众生作业太重,故降下灾星前来杀戮,难道这清霞山也要来分上一杯肉羹?” “龚兄想什么呢?”柳真全一边品茶一边笑道。 功德并非肉眼能见,虽然不能直接帮助修行,但是也是很大的助力,冥冥中可以帮人趋吉避凶,因此修行之人总是想多集气运。 “不知清霞山是何章程?” 有门,好像被我唬住了,看来还得在功德二字上做文章。 “我不过山中外门子弟,为师门奔走,此间有利不过龚兄已经操持日久,我也不愿鸠占鹊巢,只需让我加入,分润一二即可。” 见到柳真全所言,也并不想独占好处,龚越稍有安心,不过依然说道:“崔兄,以师门为誓言,只是分润并不强夺。” “好依你。”柳真全随手用着并非自己的名字和师门立下誓言,不过此间誓言还是透过层层迷雾,将一丝因果牵扯到柳真全身上,让柳真全不禁微微吃惊。 见到柳真全痛快的立下誓言,龚越与柳真全很快熟络,如同多年未见之老友。 龚越立刻张罗着和柳真全一同把酒言欢,柳真全也不推辞,拉上了师门子弟柳青衣,龚越则是找来了圣女姚瑶。 几人在这幽静的小亭台内如多年老友一般攀谈喝酒,刀兵之事柳真全有心要解,不过人间自有法度,不肯滥用法术,一切源头还在此地,不过就算一剑过去杀了龚越,还有赵越,李越,还需要掌握其中详情。 不知不觉几人喝了好几坛酒水,柳真全并未用法力化解酒气,借着微熏开口道:“龚兄你我也算同舟共济了,不过我还有一事不明,为何人间刀兵,唐长老会让我来此地为宗门赚取功德?” 龚越前面被柳真全不停捧着,已经飘飘然,如今有心卖弄。 “崔兄,这你就有所不知了,这还要从上一次大劫开始讲起。” “上一次大劫之中,不少神人帮助我等修士伐天成功,不过修士最后废弃天庭,一些神人并未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而我罗教脱胎自神人,神人自伐天之后,投胎转修,自称无生老母,佛道均有涉猎,传下道统自是民间,当时大雍皇子走脱了封印邪神,而这些都在那些大能算计之中,大雍恶业太重,需要有人行杀伐之道,而这邪神正是那灾星。” “而罗教得到老母神谕,早早落子,老弟啊,别看你出自大宗清霞山,日后肯定会有更多宗门加入,这天劫亦是人劫,人劫就是杀劫,那些后来的宗门得到的功果都要排在咱们之后了。” 显然龚越酒量不行,几坛酒下去已经醉了。 柳真全和柳青衣回到原先住处,一路上未等柳青衣开口,柳真全透过心神说道:“这事应该是如此,不过这龚越却不容小觑,他这是欲擒故纵,不过很多事情并未其所说的那么简单。” “贫道估计,这凶徒也在算计贫道,只不过贫道也不知晓这皇子走脱的凶神,是一个还是几个或者更多,更让人回味的是那些大能牵扯其中,如果不能顺势而为,不知道贫道这小胳膊小腿抗不抗的住。” ..... 亭台内,等柳真全走出之后,龚越瞬间起来,脸上根本没有一丝醉意,反而若有所思的看着柳真全离去方向。 “法王,有何想法?” “圣女,有劳了,这清霞山突然到访不知敌友,还是小心为妙。” “我自会小心,不过法王这一招引狼入室还是十分高明的。” “多谢圣女夸奖,这清霞山乃一方大派,还是将其放在明处好把控。” ....... 柳真全回到住所,彩荷已经将此地打扫干净,影如同木桩一般站在墙角,如果不是特别用心根本发现不了,而昨夜侍寝的女子,却被彩荷撵去和白小年同住。 柳真全此刻心中满脑子都是思索杀劫之事,一进门之后还是愣了愣,“不想这些人办事如此利索,将你们也放了进来。” “道....” 柳真全急忙挥手打断彩荷开口,布下隔音幻境之后,这才慢慢叙述发生的事情。 “彩荷此间危险,千万不可言辞有失。” “主人,婢子知道了。”不曾想彩荷这么快进入状态。 “影,你的存在大家不容易注意,你这几天帮我去查探下此地有多少人胸口泛出红芒。”说完伸手将一道符箓递于影子。 “青衣,这几日他们会关注你,多带他们兜兜圈子。” “彩荷你熟读史书,帮我回一下有哪些记录了皇子拜山之事。” 第四十八章 山中野道 佛像狰狞 南坪城外有一处小山丘,上面有一处破落山神庙,一个闲散小道正在山中休息,平躺在供桌之上,翘着二郎腿,一只手取了一根枝条逗弄着一直正朝他吃牙咧嘴的黄鼠狼。 如果仔细看去,可以发现小道背后神龛之上,失去头颅的山神像脚下卧着一只皮毛颜色差不多的黄鼠狼泥塑。 这只黄鼠狼基本可算是山神坐下神兽的后裔。 “你这小东西,天天守着这破庙,扰的十里不安,八乡不宁,我就在这供桌上睡上一会你就不高兴了?” “吱吱吱吱.....”明显这黄鼠狼并未炼化横骨,不过看其表情应该在怒斥道士。 “你将那些乡人的鸡鸭咬死无数,只因你稍成气候,他们不是你对手,如今碰到道爷我了,你再试试。” 自古山间精怪都是小心眼,这只黄鼠狼开了灵智,为了守护这山神庙,可是山民不知,一些山民路过此地总是来此破庙休息,但是山民总不会估计破庙废神,总是将此地弄的腌臜一片,黄鼠狼十分恼怒,于是迁怒十里八乡,入夜总是去咬死山民饲养的牲畜泄愤。 而这道士就是受山民所请,前来此地平定祸乱,不过见此黄鼠狼虽然凶戾,但是却还有底线并未伤人,于是决定劝解开来,不过这黄鼠狼也有灵智,知道道人不凡,总不露面,于是乎就有了前面一幕。 这道人也是个有本事的,紧凭一根枝条就让一只成了气候的黄鼠狼不敢上前。 此刻黄鼠狼双眼赤红,生生吸了一口气,转过身形,‘噗呲’,一股黄烟喷向道人。 道人转动枝条,在枝条前段,形成一个道旋涡,一个股狂风喷涌而出,卷起黄烟一下子还给了黄鼠狼,将这黄鼠狼吹出庙宇。 “呵呵,吓死我了,道爷就这一身衣服,让你弄脏了都没地方去换。” 看着黄鼠狼一瘸一拐倔强的爬回山神庙,道人也从供桌上下来了,站在其身前说道:“山神是护佑山川,保护山民的,你的祖先真是因为随同山神因而可以位列其下,而你错误领会先辈意志,只以守护山神庙为信念,这些山民乃无心之失,你却不思山神本意,走上邪道,今日贫道前来本意收服,却见你并未有戕害山民,如今却放过你。” “贫道帮你达成一个约定,贫道让山民为你重塑山神庙,并且为山神庙时常供奉,你呢不许再生事端,这山川之事你熟悉,山民进山,你需要从旁护佑,你可同意。” 黄鼠狼本做好生死一搏,却不想道人与它定下这个约定,呆呆的看着道人。 “你可同意?” “吱吱吱吱..”黄鼠狼边叫边点头,忙不迭的同意。 “好....”突然道人眉头一皱,抬头看向南坪城,掐指一算。 “贫道还有急事,你在这里等待,待贫道事了再与你解决此间事情。”显然道人发现更重要的事情。 见道人要离开,黄鼠狼后脚直立,前脚抓出道人裤腿,‘吱吱吱...’叫个不停,显然重修山神庙的执念已经传承数代,如今好不容易看见希望哪里能轻易放过,要是道人忘了可怎么办,于是黄鼠狼强烈要求随道人同去。 道人无奈的看着黄鼠狼,“也好,带你同去,说不定能帮上忙。” 于是抄起黄鼠狼,朝着南坪城乘风而去。 道人飞入城中,找了一处废弃的房屋降下云头,只觉四处满是血腥之气,“好浓烈的血腥气,怎么其中还夹杂着邪神气息。” 见外面贼兵四处劫掠,道人悄然救下数人,将贼人结果了,却又不敢大开杀戒,惊扰邪神,幸存之人依旧惊恐万分,根本问不出缘由。 不过道人抓起一把空气,仔细闻了闻,终于确定源头来自县衙方向,并且自己符箓正在里面使用。 “不曾想终究还是要去一趟,黄风你在这里等我。” 黄风乃是那头成精的黄鼠狼,就在路上道人根据其会御风的特点,随意取了这个名字。 黄风点头,随意找了一个缝隙钻了进去。 ...... 柳真全安排好众人,前往白小年住所,白小年这个凡人能得到这张布满灵光的符箓,估计也是遇到道法修行高深之人,如果能取得联系不失为一道助力,不过先去探探底,到底是正是邪。 当柳真全敲门进去之时,看见白小年端坐桌前,一脸愤怒,两位姑娘坐在床前,惊恐的看着柳真全。 “几位这事怎么了?” “想来崔兄想将我等交出去吧?” “白贤弟为何有如此想法?难道崔某是如此不堪之人?” “想来崔仙长,久居门派,应该见过许多神仙法术,白某早上班门弄斧,却不想错信小人?” 白小年对于‘仙长’二字咬的特别之重,隐隐有讽刺柳真全之意,不过柳真全并不生气,自顾自取来茶杯,给二人倒上茶水。 “看来白贤弟,对我颇有误解,我不过完成宗门任务,不过对于罗教行事还是并不赞同,白贤弟放心,崔某并未将各种事情透露分毫。” “既然崔仙长也不赞同,为何.....” “为何什么?为何不救民于水火?为何还要助纣为虐?我说过一切不过宗门任务,我在宗门不过一颗棋子,并没有白贤弟想的那样光鲜,并且我久在红尘,根本不通道法。” “那....哎....” “崔某来此,不过是让白贤弟放心,崔某会竭尽全力保下你们平安。” “崔先生在不在?”还未等柳真全细说,门外传来叫门声。 “何事?”柳真全打开门却发现圣女姚瑶独自一人站在门口。 “圣主,请诸位先生一同盟誓,故而小女子自荐前来请人。” “那劳烦圣女了。”不过从姚瑶语气中轻佻的称呼‘圣主’二字,想来这罗教对朱傑不过表面的客气,其实内里也不当怎么回事。 柳真全一行士子随同姚瑶来到一处香火旺盛的厅堂,里面供奉着一尊佛像,乃是未来佛,未来佛慈眉善目,不过在烟雾缭绕之下,柳真全却若隐若现发现狰狞的面容,嘴角露出尖牙,口中带血,仿佛要将人间变成血食之所。 第四十九章 道兵凶戾 人兽难分 “诸位跪拜未来佛吧。” 朱傑的声音响起,催促众人兴奋佛陀,这哪里是佛陀啊,乃是世间邪神。 未来佛修慈心,多入慈定,故言慈氏,修慈最胜,名无能胜。乃是慈悲之佛,哪里会如此险恶。 而如今佛陀释迦尚在,修哪门子未来佛? 未来与释迦是同时代人。后来随释迦出家,成为佛弟子,他在释迦入灭之前先行去世。释迦曾预言,他离开此世间后,将上生婆娑世界,在那儿与诸天演说佛法,直到释迦佛灭度后五十六亿六千万年时,才从婆娑世界下生,来到人间。 罗教中人信奉未来,强行将其观想出一个邪神来,虽然表面慈悲却最是凶恶。 其佛像两边均有一副画卷,一副所绘未来送子图,一副绘制未来劝善图,柳真全看穿本质哪里是送子,分明是邪神食婴儿,根本不为劝善,乃是将人导恶。 而此间众人身系红线多缠绕导恶之图。 只见圣女双目不离柳真全,此刻也得勉为其难意思意思。 当跪倒之时,一根细线直接连接神魂,柳真全神魂一阵激荡,好似有无边恶果向其袭来,耳旁无数低语,让其心烦,从心中透出一丝恶意,想要霍乱天下。 幸好此时外面一同鼓声,朱傑等头领立刻起身。 “看来有官兵来攻,诸位可曾有意随某去见识见识?” 说是自愿可来意不容拒绝,也幸好如此柳真全没有磕下头去,要不然非被这邪神警觉,饶是如此,当柳真全随同众人出去之时心中默默念诵《清静经》,看来不可小觑任何之人,此刻身上竟然起了一阵冷汗。 “崔兄可有不妥?” 姚瑶位居圣女,哪里是好相与之辈,即便长的秀丽,不知多少人和其竞争倒在身后,见到刚才柳真全跪拜时稍有异像出言试探。 “我随未能修行,但是也懂一些道理,刚才跪拜之时,就感觉有神异,而且这种神异,就连大长老边上都没有,因此十分惊讶。” “看来,崔兄灵性过人啊,我佛未来,能查过去,知未来,这些都不算什么。”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到城楼,守城不可能龟缩与城内,罗教起事也有知兵的,早早将一些军队布置在城外,形成犄角之势,此刻官军来袭,城外军营和城内都出兵,不过城楼位于高处便于指挥。 官军衣甲整齐,旗帜鲜明,军阵严实虽然士兵不多但是士气旺盛。 罗教军队所取兵甲多为劫掠,因此兵甲并不完备,许多人身上还披着刚从死人身上扒下的甲胄,更是没有严格操练,军阵站的十分疏松。 一通鼓声,官军步卒缓步压上,虽然移动极慢,但随着鼓点给罗教之人沉重的心理压力。 不多时两军接触,罗家士卒不习号令的缺点立马显露,刚一接触就留下几百尸体,看着重甲着身,面无表情的缓慢往前行进,不知何人一声喊叫,罗教士卒乱了。 见此官军大军压上,前锋士兵直取罗教中军,更有骑兵两翼包抄。 眼见城外士兵就要被人数劣势的官军包围,朱傑脸色越来越难看,“有请法王!” ...... 龚越看着被围困的罗教士兵,眼中冷笑,乌合之众果然没用,不过此中血肉倒是真的,可以祭祀未来,乱军之中,只有几个头领胸口冒着红芒死死支撑,不过就算这些头领杀星下界也是难当军阵,身上都挂着伤口,即便越杀越凶悍,血肉之躯也难挡败局。 “做法!” 一对教内信徒手持各种法器在城楼站定,随着龚越咒语摆弄阵型,只见龚越不再一副儒雅模样,慢慢变的面目狰狞,披头散发,一口松纹宝锭剑不满红芒。 “疾!” 红芒随着宝剑所指疾射而出,一时间天地变色。 昏昏默默,杳杳冥冥,数百年不见太阳光,亿万载难瞻明月影。不分南北,怎辨东西。黑烟霭霭扑人寒,冷气阴阴侵体颤。人迹不到之处,妖精往来之乡,闪开双目有如盲,伸出两手不见掌。常如三十夜,却似五更时。 其间罗教士卒口鼻之间吸入无穷黑雾,立刻变得面目狰狞,眼冒红芒,纷纷丢弃兵甲,扑上官军士卒,刀兵加身不惧,一定要将前人狠狠咬死。 黑暗之中不知有多少猩红眼睛看着自己,一时间官军阵营大乱,为求活路士兵刀剑相向。 片刻之后龚越力竭瘫坐地上,身上如同从水里捞出来一般,浑身湿透,当龚越跌倒之后,天空变亮,四周之人慢慢变的清醒,发现自己啃食血肉都吓的不轻。 官军则兵败入山,这些官军哪里见过如此恐怖的事情,都是恨爹妈少生了两条腿,自此一战之后估计周围官军都不敢进剿。 朱傑站在城楼哈哈大笑,“这些儿郎,看来平时所食用不够,下回均给生肉糜,以后战场上就不会如此失态了。” “圣主英明。” 朱傑含笑的受着手下头领吹捧,转而走向龚越。 “劳烦法王了,请法王回去休息。” 虽然谦恭有佳,不过依旧心中不满,为什么自己不能修习法术,难道自己对佛主不够尊敬?还是早早让龚越下去,让手下人为自己欢呼,军中只有一主。 等龚越走后,朱傑一改谦恭,将胜利归于自身,享受着众多头领对自己的恭维,不过心中决定,夺取血食让佛主关注自身,更求佛主赐下法术,不再让龚越专美于前。 柳真全见此一幕,心中也是吃惊,不想这邪术竟然能让人化兽,别人不识的,自己法眼观看,一道红芒之后,吸食黑雾的士兵隐隐均有兽化之敢,只不过龚越术法研究不深,不然这些人都可转换为野兽。 而且撤销法术之后,许多人生机减少,身上丝丝红线牵扯更深,看来每一次施法都要抽取凡人生机,让人变的人兽难分。 而且这邪法不仅影响人的肉体,更是生生的改变人的魂魄,不少魂魄较弱的人直接被其弄的魂飞魄散,只不过淹没在大军之中,众人未觉罢了。 第五十章 夜闯佛龛 临危相救 城外一幕不仅被罗教中人看到,更是给强行压上城楼搬运物资的百姓留下难以磨灭的印象。 罗教中人真会妖法,而官军败走之后,短时间根本无力组织兵力上前,一城百姓都难免轮为这群妖人的血食啊。 搬运箭石檑木的人群中一个道人朝着退回龚越看了看,不过有瞬间低下头颅。 夜间,南坪城内只有罗教中人占据的地方点着灯火,其他地方一片死寂,不过也是这种便利,方便了一些人的行动,道人大摇大摆的走在路上,凭借一双善断阴阳的眼睛,漆黑的城内如同白昼一般行走无碍。 巡逻的士兵择被其轻松避开,在漆黑的夜晚打着火把巡逻,根本就是提醒道人这里有人,尾随着巡逻队伍来到县衙,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道人观看县衙,此刻县衙上空不再有大雍朝廷的气息,被一层猩红的邪气牢牢覆盖。 “黄风,就到这里了,你去找个地方等我。” 县衙内必有高人,带着黄风进去根本没用,只会让其面临危险。 “吱吱吱吱...”黄风朝着道人叫了几声,仿佛再说让其注意安全,看着道人飞身跃入院墙,黄风随即找了一处堆满杂物的地方隐藏起来,不过一双小眼睛依旧注视着县衙。 道人一入院墙,从怀中摸出一张纸片,不过纸片被剪成人形,随着道人咒语,纸片脱手而出,随风而动,不一会化作一个个小人。 “去!” 随着道人一声命令,小人都随风飞行,无声无息的靠近每一处房舍。 有了小人帮忙查探情况,道人隐入阴影静静等待着小人的回来。 柳真全此刻正在房中打坐,陡然睁眼,见到窗外有个小人正在探头探脑,轻轻咳嗽了一声,打断了柳青衣想前往捉拿小人的意图,这小人灵光包裹,只不过里面全是一张符箓,如果不是修为高于施法之人,柳真全也察觉不到,而且这灵光与白小年取出符箓灵光同根同源,想来应该不是什么恶人,如有机会柳真全不吝暗中相助。 .... 一道道小人随风返回,悄然落在道人手中,不一会化作一叠小小的纸片,此刻道人对这县衙内情况已有了**分了然,不过让其担心的是突然发现白小年也在此地。 道人俗名李春秋,乃是其父亲特意找一个秀才求来的,不过但是秀才不知是不是心情不好,随手拿起一本书,一见书名就给他取了这个名字,要是拿其论语,呵呵那就叫李论语了,小时候没少因为这事被小伙伴取笑。 而一同笑话他的人就有白小年,不过幼年之时他被一个道人看中,说是有缘法,结果不知是不是其父亲为了让他混上几顿饱饭同意道人带他离去,不过吃了多少饱饭不知道,反正跟着师傅饥一顿饱一顿活到现在,前段时间告别师门独自游历,得知父亲已经随着家中兄长搬去远方,而幼年伙伴白小年想去城中救人。 想着城中不过凡俗之人起事,也就随意给予白小年几张灵符护身,自己去山中寻那作恶的黄鼠狼,也就是现在的黄风,那曾想这里竟然有邪法害人,自己跟随师傅捣毁过多处邪教据点,里面见过各种邪门之事,如今必须得管上一管。 不过自己朋友此刻陷在其中,李春秋还想去搭救一番,免的自己一番动作害了友人。 至于李春秋为何没有改用道名,这又是一个悲伤的故事,因为其师傅懒,懒的给他想个碟度的名字,春秋二字还是挺符合道义的,于是道名依旧叫李春秋。 ..... 白小年把床让给了两位女子,自己则在桌上打盹,感觉肩膀被人拍了一拍,借这幽暗的月光,发现少年伙伴李春秋,“春秋。” “嘘!轻点。” “你怎么会来此?”白小年依言小声说道。 “这话应该是我问你,我进县衙降妖发现你在这里,到底怎么回事?” “我进城之时,被贼兵发现,只得谎称前来投靠,和一些士子一起安排在此。” “人救出来了吗?” “嗯,就出来了,当日....” “闲话少说,我等会进去降妖,肯定要闹出大动静,你可借此离开县衙,我看城中多有偏僻之地,如果不顺利,我自有办法来找你。” “好,那你也要小心啊,对了,这里有清霞山的人前来投靠。” “清霞山?修士?” “应该是,我见一人瞬息到面前,只用了一击就将罗教一个头领踩在脚底,而且还猜出一个大坑,将人活活踩死。” 李春秋仔细思索了一会,如果让自己来也是可以做到,不过并不能确定其深浅,不曾想清霞山修士也耐不住寂寞了,师傅所说的天下大乱已经到来,再加上修士参与其中,百姓不知还要受多少苦楚。 “好了,我知道了,你自己小心,我先去了。” 说完,李春秋闪出白小年屋舍,朝着龚越之处而去。 龚越今早施展法术,即便是修行之人如此干涉军阵,也就龚越这些邪教徒生冷不忌,不过就算不忌讳什么,反噬之力还是让龚越气息不稳,要不然朱傑让其离开,他会如此容易的走开,所谓‘圣主’不过就是一块招牌,用完就丢,实在不行再竖上一块,要不是另有图谋早就将这个在自己面前指手画脚的人练成兽人了。 龚越即便实在调息,依旧关注四方,此刻其嘴角含笑:“出来吧,我倒要看看是哪里来的小耗子。” 既然已经被发现了,李春秋也不再隐藏,但是看着妖人白天一幕估计也是不弱,狮子搏兔,亦用全力,李春秋一上手便甩出诸多符箓,手掐要诀,“疾!” 一道道符箓化为雷光直取龚越,一声巨响之后,李春秋竟然反弹之力打了出来,衣衫角落更有被雷霆灼烧痕迹,还未等想明白是何事,只听远处一声大喝。 一道人影落在其身前,一拳击出,千钧之力一下子在其身前扩散,李春秋取符箓于掌前,面前形成一个八卦之行,死死撑在身前。 这一拳力量极大,就算有八卦护身,亦被力道侵袭,整个人随着出拳方向被打飞出去,一路上撞碎围墙,一下子落在院墙之外。 面前之人得理不饶人,又是一拳跟进,幸好李春秋躲闪及时,双腿一蹬离开地面,退出空中。 只见来人如影随行,在半空中狠狠一腿踢来,虚空中如同出现一条巨大蛇影,一记甩尾狠狠朝其身上袭去。 李春秋急忙掏出更多符箓,在身前形成一个闪亮的八卦护身。 “咚!~~~~”一声巨响之后,李春秋被踢的疾射出去。 来人正待追该,却听院中有人喊道:“小心调虎离山,先去看看法王。” 第五十一章 虚情假意 书生送宝 龚越见到李春秋上来便是杀手,哪里敢小觑,急忙借来邪神之力,靠着邪神之力轻松将雷霆接下,反而一手打飞回去,添上几分邪法,更添加了雷霆威力,即便李春秋立刻用符箓护身依旧被打飞出去,估计一时不查还被其雷霆之力入侵了内附。 也就是此时,柳真全吩咐柳青衣上前,名为保护龚越,实则暗地私放李春秋,柳真全特意嘱咐千万逼真,速战速决,结果没想到柳青衣如此实在,除了开头一拳力道有所收敛,其他几下还真除了八分力,不知道被打飞出去的李春秋会不会受伤。 龚越站在破楼之内,透过破墙看着外面情形。 “不知法王有没有受伤。” “有劳崔先生了,也多谢道友出手。” 未等两人聊上一会,一众士卒也赶到此地,“去城内搜索,这小道士受伤必重,应该不能跑远。” 吩咐完众人,龚越转身回去继续调息,刚才无奈借助邪神之力,不过身为罗教高层,又有几人真真信奉未来,不过为了礼仪相结合,况且他见过一些人胡乱借用未来之法力,最后魂魄轮为未来分身的事情。 看着邪神对其法力侵染有重了一些,也不愿在于柳真全寒暄,急忙回到精舍调息。 “该死的侵蚀之力,早知道就算降下法旨也不能接这趟差事。” 龚越虽然一心想要更高深的修为,但是却不愿意成为别人任意摆布的傀儡,早年间在山中偶然的到一卷道书,依旧凭借此道书修行,只不过不得寸进,于是偶然机会加入了罗教,凭借这一身修行,很快被无生老母垂青,赐下新的修行功法。 如今赐下功法修行到头,还望老母赐下后面几卷,于是主动担任了此次任务,为了是利用凶星现实,赚取一份功德,更为了是让凶星更多造杀孽,为未来降临提供血食。 只不过到现在为之,龚越尚不知道未来身后是哪位邪神假扮的,看的那些魂魄被侵染,变成分身那种疯癫劲,想想都不寒而栗,幸好最初那卷道卷,虽然进步缓慢,尚能使其头脑清明,更善于调理邪气,于是每次借用邪神法力之后,龚越总是忙不迭的运行功法,派出未来法力侵袭。 第二日,柳真全用完早餐,安心在精舍翻阅话本,不过闲暇之余,看看那些武林豪侠的话本也是不错。 “崔兄,好雅兴啊。” “啊呀,法王前来蓬荜生辉啊。”转头对着门口侍立的彩荷说道:“为何不早早通报。” “崔兄,是我不让人通报的,打扰雅兴了吧?” “哪里,哪里,还愣着干嘛,快点上茶。” 两人如同相识多年的好友一般,品茶交谈。 “不知崔兄,可曾有遗憾?” “遗憾?什么遗憾?崔某日日有美人相伴,更有法王这等朋友,人生足矣。”说着说着目光投降彩荷,两人会心一笑。 “看来崔兄真是心无挂碍了,不过我有一法可让崔兄可以修行。” “这的!?”柳真全一把抓住龚越手臂,双眼死死盯着问道。 这老小子不知道搞什么鬼?今日怎么扯到修行上来了?且跟随你意愿说说,看你葫芦里卖什么药。 呵呵,你小子出自修行宗门,自身不能修行必定心有不甘,只要能带你入门,估计以后会对我言听计从,想必你这为唯你马首是瞻的小道兄,一定也会为我所用,到时候在罗教内还有什么可怕。 “我教中,多有不能修行之人,也有不少大宗门散落之人,如今都兴奋老母,不少人都有了修行能力。” “此言当真?”柳真全双目灼灼,及其期盼的从龚越口中得出一个是字。 “如能修行,法王就是我再生父母,此后崔某一定为法王左右。” “别别别,日后都是教中兄弟,那过几日老母寿诞我引你开坛入教。” “多谢,多谢。” 柳真全千恩万谢将心满意足的龚越送走。 等龚越离开小院之后,柳真全急忙倒水漱口,为了查清罗教之事,贫道也是拼了,多少年没有说出这么没有羞耻的话了。 ..... 这厢柳真全与龚越虚情假意,边上白小年却实实在在为自己朋友担心。 当夜白小年依据李春秋嘱托,将两女喊醒,几人悄然准备,等待李春秋所说的变故到来,不曾想,这变故到是到来了,不过平息也太快了吧,还未等白小年三人确定,李春秋就被人打飞出去。 幸亏白小年机智,对来盘查的人说是夜晚听见异响,心中害怕,带着两女出来躲避,也幸好盘问之人并未注意,当夜变故,跑出来的人太多了。 我的去查探一番,不管如何李春秋也是为了救我而陷入危险,不过心中还是暗自谩骂柳真全,助纣为虐、谋害忠良。 罗教对于投靠之人也算宽松,在县衙之内依旧出入自由,不过想出城这倒是难事。 白小年混乱取了一些食物塞入怀中,匆匆就出了县衙,心中不停祈祷,希望李春秋平安无事,并且在相约的地方等候。 可是到了约定地方只剩断壁残垣,根本没有李春秋人影,白小年以为好友遭遇不测,不禁泪流满面。 “吱吱吱吱....” 一只黄鼠狼不停的朝着白小年叫着,等白小年转头望去,确见黄鼠狼转身就走,其间还不是回头朝其回望。 “难道叫我跟着你?” “吱吱吱吱...” 白小年随即跟随黄鼠狼一路奔走,不知穿过几进院落,走过几条小巷,终于在一处完好的瓦房中看见一脸惨白的李春秋。 白小年疾步上前问道:“春秋,你怎么样?” “死不了。”说话间咳出几缕血丝。 “快,吃下这个。”说着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瓷瓶。 思索一番之后,将瓷瓶中唯一药丸塞入李春秋口中。 药丸入口,没过多久,李春秋口鼻之中冒出一股红雾,腥臭无比,等这股红雾散去,李春秋脸色慢慢变的红润。 第五十二章 禅宗老僧 千里寻踪 李春秋感觉全身轻松,更感觉随着邪神侵蚀之气被排除体外,自己的法力更加精纯。 “小年,你这家伙哪里来的神丹?” 白小年轻叹一句说道:“以前你不是很奇怪我家中之人为何不生病,全因有它,我祖辈乃是一个猎户,一次猎到一直乌鸦,长着三个脑袋,无人敢使用,这时一个法师过来,说我祖先遇到宝贝了,不过常人不认识,于是和我祖先约定那这只乌鸦去炼药,果然过了几天送来三丸丹药,说之可以去邪,一切病邪入体只要一颗丹药就可以解决。” “那不是很珍贵?幸好还有两颗。” 白小年叹息一声,随手将空瓶倒转,“谁说还有,其他两颗早就被先祖用了,就剩这一颗,平时家里有人生病一般都闻闻气味,最多刮些粉末,你这里足足用了大半颗。” “啊!~~”李春秋也颇为心痛,如此灵丹却没有了。 白小年确是大度,“没想到这县衙内如此凶险,更没想到这清霞山修士如此恶毒,将你打成如此伤势,那我们如何能摆脱魔窟?” 李春秋闻言并未答话,反而沉思片刻说道:“说来也奇怪,其实我感觉清霞山修士对我并无恶意。” “此话怎讲?” “当日我被罗教法王打伤,本来如果罗教法王再此出手,估计是我败亡之时,不过这清霞山道士突然插入,隐隐用挡在法王身前,让其投鼠忌器不敢滥用法术,而且最后一下看似凶险,却是将我推了出去。” “你的意思是崔兄并非想帮助罗教?”此言一处,白小年有思索一番,继续说道:“你倒是提醒了我,前几日崔兄还特意来我房中说了句话,就是‘一切都是宗门任务’,想来他也是提醒我,他不也看不惯罗教行事。” “想来应该这样。” “给,这时我偷偷带出来的吃食,这日你就在这里养伤,我得回去了,不然恐贼人生疑。” “一切小心。” 李春秋看着好友白小年离去的背影只得默默祈祷。 ...... 两人相见之时,却并未知晓废屋边上有一人在偷窥,化作小蛇样的柳青衣盘旋屋檐之上,如同雕塑一般。 其实柳真全为防止白小年遇到不测,在其离开之时已经悄悄遣柳青衣随行。 柳真全在屋内听到了柳青衣的禀报,不禁咂舌,没想到白小年祖上却有如此运气,翼望之山,有鸟焉,其状如乌,三首六尾而善笑,名曰鵸鵌,服之使人不厌,又可以御凶。 他祖上所获之乌鸦分明是鵸鵌,没想到这等传说中的上古异鸟还有存活,更是被其祖上获得,大气运啊。 ...... 城外十里坡,一个和尚缓缓走来,看似行走缓慢,不过每一步都能跨越常人无法企及的距离,缩地成寸说的就是如此,两座山头之间距离应该路途漫长,也不过几个跨步。 和尚站在城外山头,远观城内,不禁口称佛号露出不无比慈悲之色,即便是边上有数十贼兵巡逻而过,却都对其视而不见。 和尚出自迦叶寺,今日特来了断一份因果,众人只知世间有白莲教主,却不知其来历。 说来也是缘法,白莲教主王六幼年之时,家中贫穷,乃是大户人家佃户,父母均为良善之人,不过上天并未能善有善报,一日碰到大户人家少爷在地头戏耍耕牛,老牛皮厚被抽打几下根本没有理会,少爷见此心中愤懑,于是手持竹条去抽打小牛。 母子情深,见到小牛被胡乱抽打的为了老牛乱跑,老牛也是不停吼叫想要制止少爷。 不过老牛被鼻环穿孔栓在原地,根本不能走远。 见此情况少爷开心的哈哈大笑,一时间抽打小牛更是猛烈。 人只要被触碰到底线就会反弹,老牛也是如此,不顾疼痛硬生生的扯开了鼻环。 满面是血的老牛更是狰狞,低头直扑少爷。 远处佃户见此情形都吓了一条,此时离少爷最近的就是王六老父。 王六老父拼命冲上前去,撞开了少爷,自己却被耕牛撞翻在地。 耕牛力大,跑动之时,牛脚踩在了其父亲腿上,‘咔嚓’一声王六父亲抱腿痛呼。 此时少爷也被人救走了,管家第二天登门,不过不是来感谢的,反而埋怨王六父亲撞翻少爷,让其受了伤。 一家人被收回房子,连夜赶了出去。 王六父亲因为没钱治伤,哀嚎两天生生痛死了。 当日三管家到来,说是王六一家佃去的田租未清,将其姐姐妹妹抓走抵债,其母和王六一起反抗之时,被一顿棍棒打晕。 当王六醒来之时,母亲已经冰凉。 一家人家破人亡,王六以乞讨为生,一日倒在路边,幸好边上的行脚僧将其救起。 这行脚僧也就是王六以后的师傅,慧能。 慧能年幼出家,精通佛学,以苦修禅道,当得知王六过往,慧能更是对其悉心照料,教授其佛法,希望能化解其心中悲愤。 王六虽然出身贫寒,却颇有佛性,慧能也是视其为衣钵传人。 慧能带王六回到山门,虽然寺庙不大,确是慧能一砖一瓦自己建成,名曰迦叶寺。 慧能和王六一同在山中修行,帮助山民,慢慢的迦叶寺也名声流传,不过慧能秉承苦修却少有弟子。 一日,王六有在山下见到大户人家欺凌贫寒,回到寺庙问慧能:“佛主,是否能推翻此世道,不再有受人欺凌。” 慧能答曰:“广结善缘,来世得报。” 不过自己亲身经历和历年所见,王六觉得佛法不能让人解脱,于是当晚偷偷离开。 并在民间创立了罗教,崇奉未来陀佛,提倡念佛持戒,规定信徒不杀生、不偷盗、不邪淫、不妄语、不饮酒,贫人间互相守望相助。 不过慢慢吸收了道门一些理念,变得半僧半道半俗的存在。 王六死后,罗教迅速蜕变,再加上高层肆意,胡乱煽动民众起事,慢慢向着邪教转化。 而迦叶寺有一条不成文的寺规,当年慧能感觉未能教导好王六,却传他法门,叫坐下弟子今后看管罗教,莫使其用邪法祸乱天下,而如今罗教在南坪起事,迦叶寺立刻派遣弟子不远万里前来。 第五十三章 随军而行 无妄之灾 朱傑见官军退去,心知左近官军经此一败难以成事,于是决定派遣手下四下劫掠,要想招揽更多人来,要想换上更好的武器兵甲,那个不用钱,即便朱傑可以用人肉喂养军队,不过却不能长久如此,毕竟粮食总比人多。 这些来投的士子文人,朱傑并不是很信任,此刻手下献上一计,让这些文士随军劫掠,更是宣扬其名,到时候就算假的也弄成真的。 “来人,传令各头领出兵!” ....... 于是柳真全跟随朱傑的侄子朱杰出发,目标北面昌平城。 柳真全又一次骑上心爱的小毛驴,不过也就龙子是这么想的,自从老爷有了马车已经好久没来骑我了。 柳真全来自清霞山的跟脚,一直被圣女和法王遮蔽,当日院落中人都被下了禁口令,因此也作为普通一名文士对待。 “崔军师,圣主令我们前往昌平筹措军资,不知军师有何策略?” “小生初次到军中,当然以将军马首是瞻。” “圣主有令,此次以军师为主,我不过从旁协助。” “......” 柳真全无奈的看了看朱杰,哎不过走个流程,更是献上另外形势的投名状而已,用的着搞这么认真么?刚一出城,柳真全就已经知晓此行目的,不过崔皓也非自己名字,只是希望崔兄大人大量了。 “来人,升帅旗!” “升帅旗!~~~~~~~~~~”随着朱杰身后大嗓门亲兵传话,一杆早已经准备好的大纛立刻被高举,上书一个斗大的‘崔’字。 柳真全看了看大纛,只求崔兄晚几日知道吧。 此次出来,罗教之人劫掠及其有分寸,每到一处村寨,立即留下一队兵马,其他人只管往前,而领命之人总是份外高兴的前往,一队一处看来有人献策,让这匪军劫掠都有了提升。 入夜之时,柳真全静坐帐中,心中早有明悟,当见到一队队离去士兵,口中高呼,‘奉军师崔皓之命,令尔等速速献上钱粮。’就知道,不用几日其‘军师崔皓’之名,应该响彻南坪北路,此后与这罗教之人再难以割舍。 即便其用了假名,此刻打坐之时,也发现许多罗教的因果侵入。 正当其想要多了解因果之道时,一道寒芒从帐外射了进来,帐内虽小不过刺客一身黑衣,依旧腾挪跳跃,剑剑不离柳真全左右。 两人均为发出声音,只不过感知敏锐的柳青衣已经之道,帐内发生的事情,不过受柳真全指令让其守在外面,不让任何人进入。 帐内出现诡异的一幕,柳真全轻松躲避此刻袭击,每当此刻踢翻或者撞落东西之时,柳真全总会从诡异的角度出现,将东西稳稳接住,然后在远处拜访整齐。 经此一番之后,刺客立马知晓,此前不过柳真全戏耍于他,立刻转身想走,却每每被柳真全挡在身前。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太过随意了吧,坐下喝杯水,咱们好好聊下。” “你到底想干什么!”想来刺客被柳真全戏耍的十分恼怒,当听到柳真全此言之时,压不住声音,恼怒的呵斥着。 “你一进来,喊打喊杀的,贫道都不介意,反而请你喝茶,你发哪门子邪火?” “你这贼人,不思报国,反而相助匪徒,你这一路少啥掳掠不知害死多少人!” “好了,好了,这位大侠,你可知为何留你在此处却不伤你?” “狗贼!你自认武艺高强,不过想要我屈服万万不能!” “愤青啊!你可知在罗教之中还有邪神在,并非靠人力能胜。” 愤青刺客听闻微微一愣,“休要唬人,贼人用邪法,不过那些无能之人败退之后的说辞。这朗朗乾坤,哪里有邪魔外道。” “你没见过,不一定没有。”说着从口中吐出一道火光,火光一闪及逝。 愤青刺客看着手中的青钢剑,剑身瞬间化作铁水,滴落一地。 “你....你....你.......”愤青刺客对世间的认知,被柳真全这一手轻松打碎了,只留下无尽的未知和吃惊。 柳真全没好气的笑着说道:“信了吧?” “你到底是何人?” “问人之前不该先报来历么?” “我乃大江剑盟吴尊。” “苗巧你认识不?” “小师妹?” “她可比你先见到这些神鬼之事,现在荒山修行,你既然是他师兄,也免的我去秦王那找他师兄弟。”说这从袖中飘出封信件,“借着。” 吴尊结果信件,仔细确认了上面的字迹和暗签,确认之后,语气终于不再生硬,“前辈,你怎么会在匪人军营。” “说来..小心!”柳真全说出两字,目光透过帐篷直落外界,见到两道流光飞来,一把将吴尊推开,自己提剑而上。 吴尊也被突入起来的变故吓了一条,还未反应过来,就被柳青衣一把按下,拖至身侧。 不知为何,柳真全发现此地已经禁绝内外,只是将自己和柳青衣罩落,还有一个倒霉催的愤青刺客。 周身灵机断绝,无法感应外在灵气,和自己布下剑阵有一定的相符之感,难道是罗教中人有所图谋?不过在南坪城中动手不是更好? “金刚降魔!” 一声巨吼,让柳真全瞬间清明,什么时候来的和尚竟然布下阵来? 天空中出现一道人影,乃是一个巨大的怒目金刚,手持降魔杵,朝着柳真全狠狠落下。 来的好,上空传来阵阵威压,并没有让柳真全所有忌惮,反而让其有了印证修为的想法。 长剑在前,手持剑诀,“疾!”。 一道剑光,划破也夜空,朝着天上金刚而去,飞剑流光,一瞬只见已经到了金刚面门。 金刚不得不收降魔杵,横向一击,斩在飞剑剑身。 此一击蕴含无穷怒意,降魔金刚带着无穷之力,柳真全却为选择硬抗,飞剑划过一个弧度,躲开了降魔杵,绕道后背,直落金刚后心。 飞剑穿透一下自穿透金刚,不过金刚却未曾消散。 “咦!~~~~”柳真全不禁吃了一惊,确见空中降魔杵依旧朝其斩落。 第五十四章 佛道合流 言归于好 柳真全操控飞剑,当然知道刚才情形,就在飞剑触及法身一刻,突然法身消失了,对没错就是消失了,仿佛进了虚空一侧,另其飞剑无功而返。 “好手段,且看贫道施展。” “分!” 柳真全一声令下,飞剑一下子化为三十六道,突然在降魔金刚周围布下法阵,让其不能遁入虚空,一道道剑光朝着金刚佛像飞落。 金刚像陷入重围,止步上方,急忙应对剑光,突然从金刚体内旋转飞出一物,越来越大,将金刚笼罩期内,落下一道道金光。 飞剑斩落,均被其一一弹开。 很不错的护身法宝。 还未等柳真全夸奖对方一句,柳真全只觉飞剑隐隐有不受控制的感觉。 终于看见金刚体内飞出的东西,乃是一口钵盂。 其身倒悬,钵盂升入高空,一阵阵气流倒转,柳真全飞剑竟然被其牢牢的吸住。 两方之人更用法力,飞剑在半空中如同拔河。 柳真全飞剑分散控制之力难免下降,刚才用三十六口飞剑布阵,如今却以飞剑众多反而难以一一兼顾。 “合!” 飞剑在柳真全控制之下,一一汇聚。 “疾!” 柳真全声如炸雷,飞剑一鼓作气破开金光,悬于柳真全身侧。 此刻空中金刚消散,一个老僧站立半空,手中拖着钵盂,缓缓朝着柳真全走来。 四周压力瞬间一空,躲在柳青衣身后的愤青刺客吴尊,终于能睁眼看向二人,只见二人已经站立对面,不过两者散发的气息非自己这样的武人能够承受,均不见地上旋起一团团小的旋涡,此刻四野无风,就知道两人法术奈何不得对方,如今气机交锋。 “道友,不在山中进修,为何要趟尘世浑水?” “你这老僧好不讲理,你都来了,还不让贫道走上一走。” “道友可知这罗教此番有伤天和?” “知道,要不然我来干嘛?” “道友不愿听劝了?!” “和尚这就是你劝人之法?!” 眼见两人,又要起冲突,吴尊心中焦急,他也知道佛道不和,昔年行走江湖,没有少见和尚道士打个不可开交,不过如今这两位动手估计不是仅仅砸了点坛坛罐罐可以结束吧。 “两位法师,莫急有话好好说,大师不知你为何突下杀手?” “老僧见此地罗教以道法作乱,此刻又见其有修为之人出来,想要先擒下问问罗教图谋。” 怎么和我来意相同,不过看刚才样子好像不想擒人的架势,不过也不敢较真,依着老和尚所述说说了下去。 “我是来此刺杀罗教之人的,不过这位前辈好像并非罗教中人。” 嗯?明明见其从南坪出来,不过仔细想来,这道人一声剑法,也不像罗教这个地方能学来的。 “贫道,罗教士卒似有疯癫,不过经贫道查探,似乎有邪神参与其中。” 一同打斗,三人均不是罗教之人,虽然各有目的前来,不过都是为何对付罗教。 “道士,你确定有邪神?” “和尚,用你没长头发的脑袋,好好想想,再仔细看看,南坪成中几个主要头领胸口是否有红芒。” “这....” 吴尊见此立马打来圆场,“两位法师,不若坐下来详谈,好叫我也知晓些细节。” 柳真全撤去飞剑,转身进了帐篷,不过此刻帐篷已经破了一个天窗,当老和尚进来的时候,柳真全还是猛然吃惊,只因这老僧撤去法术之后变化太大了,如果不是边上柳青衣微微点头示意,柳真全还真不愿意相信。 先前老僧,整个人十分魁梧,宽松的僧袍都不能挡住其满身肌肉,满脸的胡子互通钢针,颇有点怒目金刚之感。 此刻老僧却变的和蔼可亲,整个人变的十分瘦弱,连后背也微微驼起,宽松的僧袍如同罩在一副骨头架子上一般,身上更是批了一件百纳袈裟。 想来刚才法阵乃是其袈裟所布下。 当其撤去法阵,四周如同玻璃碎裂,虫鸣鸟叫传入耳中,只留下帐篷依然破开一角。 几人落座分别述说了各自情况,此刻柳真全才知道这老僧乃是迦叶寺长老慧觉禅师。 “罗教法王龚越一直促进杀星降世,如今又通过杀星应了人间杀劫,了了人间业力,顺带着取了众多血肉取悦邪神。” “真是恶贼,人间业力,却是引来杀星消业的,不过不再一朝一夕,没想到罗教竟然加速这一进程,坐下如此恶行。待明日老僧入城,杀个恶干干净净。” “和尚,这罗教阴谋是要破坏,不过他们躲在其他地方与邪神图谋,我们更难掌握,如今掌握了一条线,非把他来个连根拔起。” “不过,其间又要多了无数冤魂。” “贫道已经大致摸到了门路,不过依旧差上三分。” “道士,快说,说一半藏一半,让人心焦。” “我只是不知,罗教与邪神关系亲密到哪里了?要是能将邪神真身骗来,在此天地规则之下,弄不好斩了他,能让罗教飞灰湮灭,最不济也能让罗教安分数百年。” “那你要怎么做?” “此时我自会弄好,不过希望大师和吴大侠帮贫道一个忙。” “道长什么忙?”“休要多言,快说什么事。” “你俩混入百姓,安抚好他们情绪,如果我与邪神出手,替我照顾好百姓。” “理当如此。” “道士,老僧一定到。” ...... 等着老僧裹挟这吴尊离去,柳真全打算寻找李春秋帮忙,自己怎么说也是个后手,能不能让李春秋先行发作,然后自己躲在角落里狠狠的给邪神一记大的。 果然前世记忆中,草丛还是自己的最爱,哎不行不行,赶紧擒下心猿,降服意马。 第二日一切照旧,柳真全如同没有睡醒一般在炉子背上打盹,朱杰依旧吩咐手下打着崔皓的旗号四处掳掠抓人,不过当一队队掳掠来的人从柳真全旁边经过之时,柳真全眼前一晃,没想到这老僧光头如此反光。 第五十五章 斩前世因 断来世果 不知为何柳真全最近老是想到前世种种,刚来此界几年,南面想到前世过往,严重了影响了柳真全清修,一次师傅在讲道中,说道心境一说,说起心神不定之时,容易被邪魔所侵袭,更容易被心魔所困扰。 所谓魔头并非全指天外魔族、魔物,更多是因为本性不宁,让贪嗔痴恨爱恶欲念所把持自己的思绪,从而生出各种杂念,让人坠入魔道,而修行之人必须克服的难关也在于此, 儒家所说每日三省吾身,就是这个道理,修行之人也是如此,如果不能反省,让自己心念单纯,根本就是取祸之道。 正是那此讲道之后,柳真全每日静心修习,从而慢慢摆脱前世纠葛,这才使得其如今能厚积薄发。 如今前世一切不知不觉开始影响自己,而且每每行事比初出山门之时行为跳脱,此非吉兆。 看来如今心性修为跟不上法力增长了。 当安营扎寨之时,柳真全匆匆回到帐篷,并且嘱咐柳青衣和龙子帮其护法。 当其取出一张宣纸,打算写上‘静’字悟道之时,却发现每每难以落笔,并非不知如何写上这几个字,确是根本体会不到如此心境。 此刻前世种种涌上心头。 翁侃前世乃是一个普通大学毕业的学子,由于其勤奋,终于在一家投行站稳脚跟,慢慢的从最底层,变为一个王牌投资人,其间往来各色人群,享受过美味的食物,见识过各色美女,被人吹捧被人奚落,其中冷暖皆尝。 有朋友相聚的乐趣,也有失败时的痛苦,更有朋友落难之时的冷眼。 一切思绪都在其头脑中爆发。 随着过往贪嗔痴恨爱恶欲各色念头在其心中一一展现。 那时他掌管一家企业的融资方案,融资方为了尽早落实这笔投资,每日对其不停献上殷勤,当晚他们在最豪华的酒店宴请翁侃,说实话当时众人的吹捧,不禁让其多了些酒。 就在酒热耳酣之际,有人打电话给他啊,一看号码原来是早些年一同奋斗过的同事,虽然彼时两人关系很好,都是在基层打拼,不过同事因为天份不够早早离开了,接到电话原因不过,是周转不开问其借上几千元资金。 看见众人不停朝自己敬酒,有看了看问自己借钱的同事电话,只是冷冷的说道:“这么大人了,怎么这点钱都没有。” 说完,有何众人厮混在一起,并且讨论那个陪酒的小姐靓丽。 第二日酒醉醒来,看见边上的丽人正在休息,无聊之时翻看多年未看的朋友圈,发现老友跪在急诊室门口的一幕,原来老友为了给女儿治病已经倾其所有,当晚为了最后的几千元治病款向自己开口,结果被自己一阵奚落。 画面一转,变成了自己最得意的时候,手中掌握的几个公司成功上市,此后将赢来人生高光时刻,投资部的其他分纷纷朝其献上祝贺,他回首看着当年总是给其穿小鞋的领导。 当时领导认为这几个项目都是不具备优势的项目,出于为难他的目的,将项目分给了自己。 如今项目成功,呵呵,自己正好要回报一箭之仇,见到此时领导唉声叹气的样子,心中不知有多少畅快。 更有当初女神般的同事,主动对自己投怀送抱,昔日可是连正眼都不会看自己一眼。 ...... 思绪杂乱纷飞,柳真全周身气流旋转,一页页宣纸被吹的四处散落,门外站着的柳青衣仿佛感知到一些帐内发生的事情。 不过由于柳真全早早的吩咐,不敢入内一步,只是口中默默念叨:“老爷。千万别有事。” 此刻就连在马厩中称王称霸的驴子也有感知,驴子自从到了马厩,稍微展露一下气息,周围的马儿就自动躲避开来,就算被马夫牵到此地马匹,也会立马焦躁不安,拼命的要离开驴子的马厩。 马夫寻找了几次原因不得,于是也就随意了,只要马儿不发生什么事情,它们自愿挤在一起,马夫也是懒的多管。 此刻性急的驴子,一下子跳出马厩直直的朝着柳真全帐篷跑去。 当发现门口的柳青衣制止自己之后,才知道一切都是老爷的安排,于是一人一驴如同门神一般分站柳真全帐篷两侧。 ..... 柳真全思绪混乱之时,丹田丹气混居之处一股股道韵喷涌而出,一篇篇昔年诵读过的真经不觉缭绕耳旁。 身体无须大脑指令,在本能的驱使之下,柳真全盘坐于地。 口中默默诵读真经;上士无争,下士好争;上德不德,下德执德。执著之者,不名道德。.........真常之道,悟者自得,得悟道者,常清静矣。 随着经文的诵读,远在思绪之中的柳真全慢慢回来,站在虚空在之中看着过往人生,如同破碎的镜子碎片一般,从其身旁划过。 柳真全站定之后,手持道揖,向前参拜,“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今日种种譬如今日生。” 前尘尽消,就如同最开始柳全魂魄离开之后一般,随着翁侃思绪的离去,此刻柳真全感觉前所未有的轻松,灵台更加清明,一口浊气尽消散。 当柳真全睁开眼睛之时,感觉感应更加敏锐,外界种种都在其身旁发生一般。 此时一道身影从柳真全身边走了出来,站在柳真全面前,两人一模一样,如同镜子一般复刻。 此刻柳真全心中了然,元神已出,只需再加紧修炼,使其神魂饱满,自己就可遁入虚空迎接雷劫,此后元神元神寄于虚空,如今自己已经完成练神化虚的第一步了。 心情大好的柳真全,此刻对着外面已经知道其安然无恙的一驴一蛇说道:“都进来,贫道有事和你们分说。” 说着从挥手笔墨,墨水如同有了生命一般自动泼洒在纸面之上,风吹之后,纸张自动掉落两侧,变成两本书籍手稿。 柳真全指着手稿说道:“你二人跟随我也有段时间了,我只传下几篇经文,并未传授更多,如今两处手稿乃是我练气所得,今日传授于你二人,望你二人相互扶持。” 第五十六章 事发突然 众人诛邪 这几日难得驴子和柳青衣没有发生争执,而昌平城内百姓,早就知道罗教匪人前来,早就逃散很多,朱杰只得留在此地镇守,而随行的柳真全带领了一队兵马押解这金银、百姓朝着南坪城缓慢行去。 其实罗教普通教众不过是受到蛊惑的一群人,奈何被有心人诱惑,在此地造成无边的杀孽。 虽然慧觉禅师时常为这些人诵经祈福,不过收效甚微,不过也幸好慧觉禅师的孜孜不倦,让被劫掠的百姓少受了不少苦楚。 临近南坪,柳真全突然发现城内本来散落的戾气变的凝聚一团,中间更汇聚一条猩红的邪气。 计划赶不上变化,不过也好这邪神自己现身了。 这时柳青衣从边上带来一个人,柳真全依稀记得这是朱傑亲兵之一,不过此人现在面部抽搐,眼神涣散,口中不停的念叨着:“死了,死了,都死了....” 看来城内有变故了,没想到离开几日这邪神耐不住寂寞了。 “青衣,驴子你们去找彩荷众人,找到之后自寻安全之地。” 说完抽出桃木剑,化作一道流光而去,此刻柳真全也顾不上不可人前显圣了。 慧觉禅师见到柳真全化虹而去,心知发生变故,跟着吴尊交代了几句,大踏步的朝着城内走去。 每一跨步好似跨越万重山川,只是几息时间,已经消失在众人眼中。 慧觉一边走,一边攒足气势,略微佝偻的后背慢慢挺直,干瘪的身体开始饱满,不过片刻一个魁梧雄壮的武僧出现了。 后背更是闪烁着虚影,我佛慈悲亦有金刚怒目,今日老衲要化作金刚降魔。 柳真全踏步钟楼,只见整个城内已无生机,里面惨死的不仅有黎民百姓,更有罗教教众。 看着在城内肆虐的妖邪,有些人面目依旧可辨,乃是罗教当日搜罗的凶星,看来罗教希望用凶星降世造成的杀劫来完成自己的图谋,反而被这邪神全盘利用了,造成了凶星不能完成杀业,估计这些因果都要落在罗教身上了。 这还真叫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 .... 众多教众,为了让未来能降下神通,杀人放火无所顾忌,更是和朱傑等杀人吃肉乐此不疲,但却没有注意到半夜一道邪光穿破了未来佛像,红光汇聚与天空,如日光般照射整个南坪。 前几日得了教令,杀生以迎未来,此刻城内除了罗教众人哪里还有其他生灵,彩荷等见到门外教众被邪光照射之后,整个人发出癫狂,如同野兽一般相互啃食对方。 有些人获胜了,将倒下的尸体当作食物拼命的往口中塞去;有些人被邪光照射之后,直接受不了癫狂,七孔流血而死;更有些相互厮杀到一半突然癫狂至死。 幸好柳真全留下阴阳伞,彩荷和影手捧鱼盆被护在伞下,一时间并未被妖人察觉。 外面不是传来啃噬的声音,整个城内变的寂静,李春秋在发生变故的一刻就朝着县衙前去,幸亏其道法精通,也是很好的保全了白小年。 圣女姚瑶和法王龚越在佛堂出现变故之时,就感觉不对,两人根本没有探查的想法,强行用法力压下蠢蠢欲动的法力,拼劲全力冲出南坪,两人在郊外相与之时,从散落逃窜出来的人中知道里面情况。 哪有什么互利互惠,乃是罗教单方面被邪神利用,从一开始让众人祭祀邪神降下神通这一刻开始已经被邪神算计,也是龚越老奸巨猾,见到频繁使用神通之人的变故,平时修行之时总是努力斩断其联系。 而圣女姚瑶根本没有修行邪神之法,两人叩拜之时也不诚心,故而逃离此地,“走吧,事不可为,回去再找教主商议。” 邪教行事就是如此,一旦事不可为果断离开,犯下弥天大错这些根本不在其考虑范围,自有一干自诩正派之人收尾,不然凭什么自己是邪教,他们是正派。 ........ 柳真全落入城中这一刻,已经被邪神知晓,四周的邪物慢慢朝着柳真全靠拢,仰着头不停发出嘶吼声。 邪物到底是邪物,全凭借这本能行事,见到有血食之时,不论实力强弱,朝着柳真全扑来。 留着全指尖微微动,桃木剑飞入空中,一道亮光闪现,伴随这亮光,一道道剑光落下,天空如同下了一场剑雨,以柳真全站立的钟楼为半径,方圆一公里之内寸草不生,片瓦不存。 邪物均被斩落成泥土,鲜血和血肉涂满了此地的断垣残壁。 “贫道知道你在,靠这些邪物消耗不了多少,还是自己来吧。” 邪神并未现身,不过南坪城内满城血肉蠕动,慢慢汇聚一团,一只通天血手从血肉泥浆中伸出,随后半个身体,只见血肉汇聚成一个半身的傀儡,身形巨大,朝着柳真全狠狠的一掌落下。 巨大血手下落,裹挟着无比威势,就在半空中血肉之手,不停有血肉滴落,看似随意的掉落,血肉如有灵一般,纷纷占据阵门,将柳真全禁锢原地。 巨掌落下钟楼发出‘轰隆’一声巨响,立刻化为碎片。 但是邪神疑惑的确是,并未受到任何阻碍,明明已经将其禁锢,不可能不不做拼死抵抗。 就在邪神疑惑之际,柳真全依旧站立原地,不过脚下再无钟楼,就在巨掌落下之时,柳真全瞬间避入虚空,只留幻术在眼前。 邪神也只刚才一击太过轻松,根本不可能拿下此人,落下手掌向上翻飞,四周血肉朝柳真全汇聚,另一只巨大手掌朝着柳真全扑面盖去。 就在此刻,柳真全微微一笑。 目光所及之处,一个怒目金刚瞬间由远及近,一个跨步来到血肉傀儡身侧。 一个巨大的佛门金刚,满含怒意,散发佛光,巨大的金刚杵朝着血肉傀儡头顶砸落。 金刚杵尚未落下,金刚散发的佛光,却让血肉傀儡开始沸腾,果然对付这等邪物,还是佛门怒目金刚适合。 《游方散仙》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新书海阁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新书海阁! 喜欢游方散仙请大家收藏:()游方散仙新书海阁更新速度最快。 第五十七章 神雷天降 天降功德 慧觉禅师金刚杵落在血肉之上,血肉傀儡如同冬雪与暖阳,立刻消融一片,随着血水蒸腾,更有无数亡灵被佛法超度,困在血肉傀儡中的魂魄立刻躁动起来。 “吼!~~~”从未发出声音的,血肉傀儡此刻发出震天吼声。 一时间气浪翻滚,无数碎石断木被吹散四周。 “大师你来的正好,这等邪物我还真不知如何是好。” 慧觉禅师并未答话,依旧一杵一杵朝着血肉之躯猛砸,其落脚之地,血肉退散,根本不敢触及佛光。 血肉傀儡眼见不敌,一下子化为一一摊血水,分成无数支流,朝着四方退散。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先收你点利息。阵起!” 随着柳真全敕令,四方剑光从地上穿透云层,就在刚才柳真全落下剑雨之时,已经将剑阵布下。 即便不知道这邪神是何等手段,柳真全总是全力出手,生死相搏又不是演义,还能让你从弱到强将法术一一演练? 四周流血立马被困笼中,更是被法力牵扯上半空。 这些血流被擒在半空,如同无数毒蛇,依旧扭转不停。 慧觉禅师见状,撤去神通,盘膝坐下,一篇篇佛经从其口中吐出,四周大方光明,整个人也慢慢悬空而坐。 本来凶戾的面孔,渐渐变的祥和,无尽的佛光从身后冒出,散落在血液之上。 被佛光照射的血肉如同沸水一般翻腾。 厉害啊既可作怒目金刚之怒,亦可行那低眉菩萨之举,这禅师好深的佛学修为,不知何时可自镇莲台,成就无上果位。 血肉翻腾黑烟直冒,无数灵魂得到解脱,不过突然天色陡变,邪意的日光直落剑阵,四周传来玻璃破碎办的声音。 一道道细线从天而降,将血肉连接在一起,慢慢吸收血肉中的力量,不多时在空中形成一个猩红大茧。 慧觉禅师不再念咒,仰头看着半空的大茧,只觉邪气森森,一时间周围都变成猩红一片。 “两位小心,这邪神应该来自血海深处。” “修罗。”柳真全从李春秋处所说推算出,应该为修罗,修罗者非天也,乃是是由人或神转世而成,有大的福报,神的神通,却有人的七情六欲,易怒好斗,骁勇善战。 修罗因为非人非神的存在,被上古神人厌恶,被打入冥界深渊学海,伐天之战时,同为神人仇敌,一同作战,不过当伐天之战成功,这些修罗却只凭自己喜好,屠戮人间,被众多修士,善神再一次封印学海,不曾想如今大劫却又出来了。 “没想到罗教招惹此等存在。”慧觉面无表情的看着天上红茧,没有任何动作。 其实并非不动,此前柳真全以太白剑气为基,全力一剑斩出,不想这血茧并未全部出现在此地,依旧在血海与此地的缝隙中,根本伤不到皮毛。 不过看在慧觉严肃的神情,想来也是知晓修罗来历。 还未等三人相处办法,一只手穿破血茧,手臂上布满鳞甲,不多时,整个血茧破碎,一个全身布满鳞甲的修罗站立半空,周身血气缠绕,其眼透露着嗜血的光芒。 柳真全三人瞬间出手,符箓汇聚一条巨龙从天而降,四周剑光穿梭虚空,汇集一处,佛门怒目金刚手持降魔杵狠狠砸落。 一声巨响震动四方,一时间整个南坪城池再也没有一处完好屋舍,就连地面也裂开无数裂缝。 只见那修罗未退一步,仅用一直手轻松接下三人杀招。 修罗轻蔑一瞥,似乎脚下三人,只不过蝼蚁一般的存在。 “这修罗非我们能敌,老衲尚有紫金钵,不知是否能够,将他困于此地,要是事难成,老衲将其拖住,两位道友快去别去搬救兵。” 此刻时间紧迫,已经不是讨论谁走谁留的问题了,慧觉禅师如此说了,李春秋和柳真全不再说其他,要是能回来只能替他报仇,要是难以走脱,也不枉世间走上一朝。 修罗一挥手,三人面前立刻出现一道巨大的龙卷,里面血色缠绕,似乎直通血海。 汇聚盘膝做法,紫金钵盂冲天而起,朝着修罗盖了下去,此钵盂并非凡品,乃是有历代迦叶寺众多僧人一同加持的,更是供奉于佛主佛龛之前,供奉食物的法器。 如果不是方丈算的此次罗教图谋不小,基本没人人能请的动此重宝。 紫金钵一出,修罗难得露出严肃的神情,见此钵盂朝其头顶而去,哪里肯轻易就范,伸手虚空,右手边出现一道旋涡,一柄妖异的弯刀被其拖了出来。 弯刀看似平常,刀刃却异常妖艳,像是饱食血肉,上面缠绕着无数魂魄,光上面缠绕的气息,已经让李春秋用符箓撑起的护盾布满裂纹。 修罗手持弯刀朝着钵盂砍去,只听“刺啦”一声,迦叶寺合全寺之力,加持的钵盂被切成两半。 慧觉和尚口吐鲜血昏迷过去。 修罗抚摸这刀身,猩红的眼睛盯着于下二人,估摸着该向谁下刀。 柳真全看着血红天空下的修罗,气势层层拔高,淡淡的说道:“你带老和尚走,看来只有贫道来抵挡一番了,你说这老和尚是不是说话不算话啊?” 李春秋,看了看依旧调侃慧觉的柳真全,一把背起慧觉,“保重!” 没有太多言语,转身朝柳真全身后跑去。 柳真全看着半空中悠闲的修罗,准备抵挡最后一击,没曾想这罗教给了贫道这么打一个意外。 此方地界已经被这修罗用大神通连接血海了,除非用无上神通打破其联系,不然其源源不断可以获取血海之力。 柳真全突然御风而上,将元神展露,一时间天地变色,本来这雷霆之劫尚未到来,不过被柳真全死命催动法门,一时间雷霆袭来。 虚空中紫色雷霆几下子击穿血海连接,这修罗长居血海,早就满是业力,此时本来轻松的修罗,脸上也露出惶恐之色。 “小道士,你找死。” 一道血色刀芒朝着柳真全划来,此刻柳真全阴阳伞不在身,根本无法防护,不过就算在身,凭借这柳真全祭练没有多少禁制的法宝,根本不能抗衡这道刀芒。 就在柳真全心如死灰之时,足下金莲闪烁,阵阵玄黄之气涌上头顶,天空中落下紫色雷霆竟然在其头顶滑过,狠狠的劈在刀芒之上。 第五十八章 玄黄落尽 江湖再见 修罗此刻被无尽雷霆包围,更因其引血海入凡尘,惹下无边业力,雷霆落下更是猛烈。 一瞬间本来相连的血海也开始蒸腾。 柳真全此刻也在其中,心中更是十分担忧,这哪里还是渡劫之类,分明是降下无边劫术之雷,此间业力不消,雷霆根本不会消散。 在紫色雷霆之中,修罗即便修为再是高深,也只消散一途。 入眼均是紫色雷霆,也不知雷霆降落多久,柳真全此刻功德之力已经消散一空,只得以元神之力相抗。 此刻柳真全也明白了,为何渡劫需要去虚空,凡俗之地根本受不得如此猛烈的雷霆,雷霆落下山川变化,都会给渡劫之人带来因果纠缠。 元神离体,法力灌注其上,只见天空降下道道玄黄之气,有了功德之气护身,功德之气并非有实质,只不过让你在遇到危险的时候能逢凶化吉,是一种虚无缥缈玄之又玄的东西。 不过也真是靠着这种虚无缥缈的运气,柳真全元神总是险险的躲开了众多雷霆,通过雷霆气息终于将元神炼化为纯阳,省去此后好些水磨功夫。 就在天降玄黄散尽之时,柳真全头顶的雷霆也同时消散了,不过此刻南坪不再是业力缠绕,此地虽然生灵断绝,确在灰烬之处保留一点生机,这也就是为何大道五十遁去其一。 这雷霆之下,也落下一道生机,本来此地如此多生灵被屠杀,非千万年不得转阳,如今此地阴气消散,依旧符合人族居住,动物生存。 柳真全抖落身上灰烬,却看见远处站立其两人,没道理自己引下雷霆,自己没事,和自己一同护道之人消散的。 慧觉在柳真全引动雷霆之后,没多久就醒来,两人此刻虽然灰头土脸,不过也和柳真全一样凭借着功德之气,在这场天劫中幸存了下来。 至于那修罗,要不就退回血海,要不就在雷霆之中陨落,不然这雷霆遇到如此业力深厚之人,根本不会停息。 柳真全到了城外找了等候自己的众人,想着李春秋和慧觉告辞离去,就算离去柳真全也没有留下任何信息。 李春秋本想问个明白,不过想来这位不愿留名也就算了,日后在此相见不失为一种缘法,至于‘崔皓’,想想也只不过用了一个假的身份。 失去了马车,众人只得缓步而行,至于去哪里?柳真全目标明确的说道:“自是上那清霞山,寻那一派掌教。” ....... “话说这江湖之上出了一名侠女,此女子神通广大,武功非凡,更是蹿房越脊,如履平地,治病救人样样精通,此人便是我今天要说的奇侠柳馨儿....” 一个名说书先生此刻正在滔滔不绝的讲着江湖侠女的故事,却不知故事本人正在桌前乐呵呵的听着,自从和柳真全分别已经有数年之久,在般若严苛的教育之下,柳馨儿依然引气入体了,至于法门,不好意思,般若会的柳馨儿学不来,柳真全那卷道书上也没有记录,使的如今练气已经有所小成的柳馨儿依旧入武者一般行事。 在这分别的几年中,般若寻回了自己的记忆,虽然想多看顾下柳馨儿,不过被一个找上门的小丫头拉了回去,不过临走之时,却给柳馨儿留下几样东西,至于到底是什么用处还得柳馨儿慢慢发掘。 老羊,依旧如此不知道何时开始老羊一直是这幅摇摇欲坠的模样,不过按羊的年龄来说已经活了,已经活了其他羊七八辈子了。 如今老羊依旧慢吞吞的跟随柳馨儿行走江湖,或者说是柳馨儿慢慢陪着老羊行走,不然按照柳馨儿的本领早就比马儿还快了。 今日来到此乃是因为一桩传闻,乃是古城谢家有意招揽门徒。 这谢家可是了不得,在殷朝被封文侯,精通奇门八卦,乃是当今一绝,以前从未听闻收外姓之人为徒,难道一次对外招徒,许多人蜂拥而至。 柳馨儿这几年寻找柳真全不得,得知奇门中人都精通术数,不求能入门学艺,不过想求谢家前辈能帮忙仆算柳真全行踪。 “这位女侠,也是来此拜师的?”茶博士在帮着柳馨儿添茶的时候,随口问道。 “也不知算不算吧,家中长辈多年失去踪迹,想趁此机会求谢家长辈仆算一二。”此事没必要欺瞒,这谢家在古城落脚千年之久,早就根深叶茂,与其被时候发现,不若早早言明,想必不久自己来此目的就会出现在谢家案前。 “女侠真是至情至性。”茶已经斟满,茶博士夸赞一句就给其他人添茶。 只需稍加注意,均可发现一入古城,就有人是有意无意的探寻这各人来历和目的。 二楼包厢一个之内,有几人正在饮宴,不过并无琴师业务歌舞,并不符合时下风气,更何况边上几个包厢也被人包下,不过看样子不过下人吃饭,更奇怪的是一上二楼,门口站立的护卫总是微微警惕的看着来人。 “看来这利不可占尽,福不可享尽,势不可用尽,还真是有几分道理。” “不错不错,自从这谢家出了文王之后,日益兴盛。” “不过好像男丁越来越稀少了。” “想来是那奇门之术让他们趋吉避凶,不过占的太多福报,如今阴德不足,到头来个子嗣凋零。” “此番说是收徒,好像并不简单啊。” “司马兄,就是喜欢说一半藏一半,不就是召婿么,据我所知,谢家小儿子好像命不久矣。” “那各位仁兄如今都带着各家子侄前来,不知如何?” “先除外人,余下各凭本事。” “好如此说定了。” “好。”“不错。”“就这样。” ........ 几人防备严密密会依旧被人所知,当看见密探送来的信件,谢家长辈和几个女子都看的脸色发青。 “早知道几家来此并不怀好意,没想到如此赤裸裸的想吞并谢家。”说着一个女子抄起宝剑就要出门。 “十一娘拦住她!”一位老妪怒喝道。 第五十九章 登门造访 软硬皆施 柳馨儿自从修行之后,一直耳目灵便,即便楼上之人说话再是小声,依旧清晰的被柳馨儿知晓,不曾想谢家还有如此之事。 谢家自从殷朝败亡,一直深居简出,行事低调,除了这古城周围,也就只有少许家族依旧保持联系,楼上几人还真让柳馨儿知道不少辛秘。 ...... 入夜,柳馨儿依旧保持一直习惯,每日晨昏必定完成当日功课,如今柳真全留下的道卷,已经被柳馨儿反复诵读,更是根据其他道藏,写下不少心得。 “咚...咚咚”一长两短的敲门声,打断了柳馨儿的思绪。 深夜来访不知是谁,想来应该没有歹意,不过柳馨儿依旧不敢放松,依旧运转周天而行。 来访的乃是一名女子,身后只有一个侍女相随,身披斗篷,上面的兜帽将其面孔隐藏在阴影之中。 “既然有事前来,想必姑娘也不喜欢藏头露尾之人。” “柳姑娘莫要生气,此并非小女本意,其实小女有不得已苦衷。” “这么快查探出我的底细,果然谢家人非同小可啊。” 被柳馨儿一举叫破行藏,谢家小姐也不尴尬,大大方方的说道:“柳姑娘,此地非说话的地方,能更我回府详叙吗?” 柳馨儿稍作迟疑,便听到谢家小姐说道:“柳姑娘,你此来想托我谢家帮你找寻失散的长辈,还望你能过府一叙,府内已经准备好仆算器物。” “还望小姐莫忘了约定,而且请小姐派人照顾下老羊,我收拾下随后就来。” “此是应有之意。” ....... 老羊看着柳馨儿从客栈后门跟随他人,上了一辆马车之后,随即挣脱了绑在食槽边上的绳索,以常人不能理解的敏捷,慢慢靠近马车,不知为何就算老羊紧紧跟随马车前行,依旧没能引气任何的注意,就连车上的馨儿此刻根本没有察觉老羊就在身后。 老羊如同鬼魅一般行走在幽暗中,在无人察觉的地方一直默默关注这柳馨儿的安危,这也是般若为放心离去的原因,配上‘谛听’所送的法宝,一般人想要为难柳馨儿根本做不到,即便法宝被破,依照‘谛听’和般若的本领,立马就能出现在柳馨儿面前。 ..... 谢家小姐恳请柳馨儿在偏厅稍作等候,自家长辈稍后就到。却不想谢家小姐刚走,偏厅大门就被打开,老羊颤颤巍巍的走了进来,不过一双眼睛却朝着柳馨儿狡黠的眨了一眨。 “老....”看到眼神,柳馨儿立刻捂住嘴巴,即便再是好奇也止住说话。 “祖母。”谢家小姐还未绕出偏厅,就见家中长辈来此。 “人请来了?” “就在偏厅,请随我来。” 看着谢家之人进入,柳馨儿看到了诡异的一幕,众多都对门边站立的老羊视而不见,不过随即也是释然了,不过又有一丝不敢涌上心头。 家长长辈父亲算是修行之人,虽然未成,叔叔柳真全,应该小有陈旧,在印象中,般若,乃是箜篌之灵,绝对法力高超,可是万万没想到,就连这最不起眼的老羊,也已经领悟修行妙法,唯独只有自己好像什么都不会。 “柳姑娘,老生乃是谢雨婷,谢雨生的祖母,今日冒昧请柳姑娘前来,实则有事请求。” “啊,老祖母请说,要是能做到,我一定帮忙。” “那老生就说了,请你与雨生成婚。” “啊?!老祖母说笑了吧?” “老生并未说笑,你也知晓我谢家精通术算之道,自有文侯八卦。奈何谢家人丁稀少,而后代均没有修行之资,所以想通过这次召婿来寻找传人。” 不是说是召婿么?怎么变成娶亲了?还让我嫁个一个快病死的人?柳馨儿听闻至此即便不说,脸上也露出不悦的神情。 “老生特意请家主长老推算过此地之人,只有姑娘符合卦象,因此特来请求姑娘嫁入我谢家。” “不是,老祖母,我只是来求谢家帮我寻亲的,未曾想嫁人。” “姑娘出身老生已经查探清楚,乃是河东柳家,你父柳侍郎乃是千古忠烈,正好与我家门当户对,自古婚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老生明日就会遣人去说明,姑娘就在此安心等待便是。” 说完也不等柳馨儿反对,带着一众女眷离开此地,临出门之时,谢家小姐歉意的朝柳馨儿望了一眼。 “这叫什么事?凭什么你这老妪婆说什么就是什么,老羊,我们走。” 说话间,柳馨儿已经一步窜出,飞身上了屋顶,兔起鹘落,就在谢府穿行,还想困住本小姐,不知道本小姐乃是修行之人,即便是没有道法,依旧不是你们能困住的,再说你们都没有安排人。 远处阁楼之上,老祖母和几个长老看着柳馨儿穿墙过舍。 “老夫人,需要将此女子送回去吗?” “不必了,此刻其尚未死心,就让其折腾,我谢家依据文侯八卦所建造的房舍,岂是这个小丫头能出去的。” “老夫人英明。” 一段时间之后,柳馨儿疑惑的站在屋顶,没出房舍都一样,自己已经清楚记得已经三次路过此地,可是却未能出去,难道真要困死在此地。 ....... “柳姑娘,吃早点了。” 柳馨儿折腾半夜无功而返,心知靠他人帮助,见到谢家小姐雨婷送来早点,却不愿理会,拿起早餐自顾自的吃起来、 谢雨婷并未生气,反而在边上柔声说道:“柳姑娘,我知道你不愿意,就想祖母本来安排我召婿一般,不知小女是否能为姑娘做些什么?”“放我走。” “这个我万万不敢忤逆老祖母。况且此地有阵法,每日变化,我不通八卦五行,根本不能带你出去。” 听及此言,柳馨儿无奈的说道:“那没什么了,你走吧。” 就在谢雨婷走到门口之时,柳馨儿突然开口:“你祖母也说了婚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柳氏只有我族人,我有一亲叔,柳真全下落不知,此行来此就是为了查探其下落,告诉你祖母,帮我找到他,不然我宁可死。” 谢雨婷点头道:“我必定做到。” ....... 谢家正房,一男子面容消瘦躺在床上,四周更是关闭门窗不透眼光,谢家祖母就坐在男子床边与其说着闲话,这男子便是谢雨婷的弟弟谢雨生,由于没有修炼文侯八卦的资质,却强行学习,突然一日吐血倒地,自此之后只能生活在病榻之上。 四周不敢见风见光,一年四季均是如此,如果修行之人望气观之,此地已经不满死气。 “雨生,我已经叫人算过,柳家小姐与文后八卦有缘,你与你结成连理,也能让此术不外传,此术永远是我长房的,其他人想要染指根本不能,你且好生休息,祖母以后还要看着长房壮大呢...” 谢雨婷悄然来到,其身边,将柳馨儿所求告知,谢家祖母思考片刻之后,说道:“准了,你去找几位长老,就说老生同意了,我在此和你弟弟再说说话。” 第六十章 敝帚自珍 旁支难存 “孙儿你好好养病,家中自有祖母,但凡有人想夺取主家,就看老生同不同意。” 即便谢雨生在床上悄无声息,但是其祖母依旧自言自语。 “那柳家丫头此刻还心存幻想,想要凭借自己聋哑的叔父前来救命,祖母早就查探清楚,其叔父不过偶得一些微末计量,根本不足为凭,等找到他叔父,就让那丫头死心。” “到是雨婷那丫头,对老生这些年做法颇有微词,不过她还小,如果不是老生这几年硬朗,其他支脉早就觊觎主家的八卦秘术了,你先祖留下规矩传嫡不传长,这秘术永远是我主家的,有我一日谁都不能抢走。” 说完,老祖母抬起头,此刻其面部狰狞如同恶鬼,就算最亲近之人见到了也会吓退。 “你好好休息,老生去处理下内务。” 当老祖母走出房间之后,有回复此前的雍容华贵。 ...... 谢雨婷按照祖母的意思,找到几位长老,言明来意之后,长老将其带入一间密室,里面存放着一个磨盘大的八卦罗盘,随着起卜,八卦缓缓转动,由慢转快,却不见停止,反而朝着越来越快的趋势发展。 长老卜算总是轻而易举,如今这情况却从未发生过。 “快,众人合力!” 几人分站几处,手掐诀窍,‘呯’一声巨响,众人被八卦推出的气浪推翻,实力不强者反而被撞的口吐鲜血。 “艮三,坎四。” “艮对山,坎为水,山水相逢。” “雨婷不用找了,她家长辈近日会来此。” “慢着还有坤下。” “怎么会?主客倒转!” “雨婷,此事容我等向老夫人禀报。” “此事,我亲自去,各位叔伯,刚受了伤,还是养伤为妙。” “好。” “那就依雨婷所言。” “此事干系重大,切记切记。” ...... “祖母,经过长老卜算,卦象为艮三、坎四,柳姑娘叔父应该近期来到此地。” “好了,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将此事可以告知柳家丫头。” “艮三、坎四,下下之挂,看来其叔父一路奔波不定,也算不得有本事的。” 也不知为何,谢雨婷悄然将坤下之卦象隐没了,老祖母一直沉浸在自己的算计之中,想象着子孙繁茂之事。 ...... 不过谢家术算也正对应了柳真全此时,由于发动天劫,柳真全此刻法力消散不少,寻了一处山水藏风之地修行,此地风水俱佳,上山下水,正好在此地修养一番。 而随着柳真全闭关,一棒子妖怪也得了自有,除了每日陪着柳真全修行的柳青衣,其他一些妖物都在水中玩上了。 驴子本就是龙子一直喜水,锦鲤和青蛙,更是乐的泡在水中,此前一直生活在脸盆大小的浴缸之中,已经憋屈了好长时间,有此防风的时刻,还不放飞自我。 彩荷本是女鬼,不过附身荷花之上,如今也乐的和他们一同嬉戏。 也真是如此,柳真全气息内敛,比之常人都不及,而众人妖物妖气冲天,谢家人算来,也是下下之卦。 正当柳真全闭关之时,突然灵台警觉,发现有人卜算自己,于是稍微施展手段,小惩大诫。 不过也正是如此,引起了柳真全好奇之心,按理说,自己虽为元神寄托虚空,但是也算经过雷劫了,已经可以算跳出五行不在三界了,按照灵台警示来看,卜算之人依旧在凡俗,也让柳真全产生了一丝好奇。 既然无法修行,那就去顺道看看,已经闭关月余,走动一番也算是动静结合、张弛有度。 ....... “柳姑娘,我已经请族中长辈给你卜算了,你叔父近期会来此地。” “真的?”柳馨儿闻言大喜,这是最近听闻最好的消息。 “那柳姑娘,话已经带到,雨婷告辞了。” “等等。”柳馨儿见谢雨婷起身告辞将其喊下,“我知妹妹是个心善之人,前几日姐姐我言语不忿,妹妹莫要生气,如今我身在贵府无法出去,妹妹能否帮我见见我叔父。” 说着将一副画像取出,此前一直想给柳真全画一幅画好寻人用,不过越是脑中清晰,却越难落笔描绘,只得绘制一副背影。 谢雨婷看着背影图,奇怪的看着柳馨儿。 柳馨儿只得说道:“妹妹不必担心,当你见到人时,这幅图自然会让你认出,至于为何不是正面,只因姐姐我不善绘画,更难以绘画家中长辈容貌。” 谢雨婷虽然有疑惑,但还是接过画像离去,琴棋书画虽不是大族之中女子都深有研究,但是长期耳濡目染之下,应该会上一些,不过为何这柳家姑娘却只能绘制背影? ...... 古城内一大半产业来此谢家,谢家自从殷朝破落举族迁移至此,经过百代传承,终于称的上谢家独霸,从某种意义上说古城都可以被称为谢城,不过由于术数秘法只有主家传承,其他分支过的并不算好。 一个书生无聊的拨弄着竹筹,仰天长叹,谢玉安,年方双十,不过按辈分可以算是谢雨婷的爷爷辈,不过其不过谢家分支,日子过的并不算好,由于谢家主家人丁稀少,更是害怕其他支脉抢夺其主家秘术,因而许多有术数天分的年轻人不明不白的早夭。 谢玉安早慧,懂得藏拙,从不将自己精通术数之事显露,一直在城内摆摊当个江湖骗子,帮人些个家书,门联度日,碰到不知情的人还会帮其算算命看看手相,不过好像从没有准过。 今日碰到一行奇怪的人,男子道服倒骑驴子,前面小厮亦是一声道服,手牵缰绳,身侧美婢持伞步行,更有一个苦脸汉子手捧鱼缸。 看样子是富贵人家,不过为何不坐马车,让这么一个美丽侍女抛头露面,走在身后为其打伞,更奇怪的是为何不是逗鸟牵狗,反而捧着鱼缸,看样子也不像用不起马车之辈。 要说遭了山贼被抢去马车,更不会留几人随意而来,奇怪奇怪。 不过看着面生,且让我为其算上一卦吉凶,顺便混上一顿好酒。 第六十一章 恶客登门 心念成魔 “前面公子稍等,且听小人一言。” “谢家骗子又要骗人了。” “不知哪里来的冤大头。” “且去看看热闹。” 谢玉安刚一发言,就见边上想熟之人窃窃私语,这不是砸人饭碗么? 抽了抽面皮,谢玉安依旧宠辱不惊的招呼着柳真全。 “小人谢家子弟,精通术数,今日刚偶然算的公子与我有缘。” “哦?”柳真全自已看去,确见谢玉安精气内敛,应该不是那些人所说的不学无术之人,难道此前是这人卜算自己? “公子你印堂发黑啊。” “....”啥意思?看来这厮想骗我钱。 “来来来,请坐下让我好好看看,帮你破解破解,最近你一定有不顺心之事。”边说边招呼柳真全坐下。 “这位先生,你明显已经精通术数,内有灵光,为何还要在这里期心呢?” 谢玉安见行藏被柳真全一语道破,吓的掉落桌底,起身后不管身后摊子,转身就跑。 “上去看看。” 一行人均不简单,早就看出谢玉安虽有灵光,却为修行,影手托鱼缸,不紧不慢的跟在谢玉安身后。周围之人也见怪不怪,以为谢玉安欺诈又被看穿,反正这种事每月至少有一次,又不会死人,不过最多谢玉安第二日来此时脸上被打的重些。 直到一处小巷断头,谢玉安无处可逃,“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不理会谢玉安的求饶,影一把扯过,将其带到柳真全边上。 “先生不必担心,贫道并非不讲道理之人,只是偶然感应此地有人卜算贫道,还望先生告知一二。” “你是道士?!”谢玉安心中一凉,今天出门没给自己算上一卦哎。 “道长,这里是古城,文侯八卦所传之地,只要是谢家男丁,或多或少会些卜算之事,更不要说还有其他人。” “原来如此。” 柳真全对于术算一道并不精通,并非修道之人样样精通,不过是寿数久远,这么多日子下去总会比常人多会些,不过柳真全修行一直提升法力,还真少有能学习其他技艺的空闲。 “请问这位是否是馨儿叔父?”一个女声传来,谢玉安如遇救星,整个古城都知道谢家主家只有谢雨婷算是心善之人。 急忙跑去躲在女子身后,“雨婷,这外乡人欺负我。” “谢玉安,按道理我要称呼你一声爷爷,不过你能改了欺瞒外人的毛病吗?定是你又惹人生气了。” “咳咳咳....” “等会在说,我现在有事,敢问这位公子是否是柳馨儿的叔父?”见到柳真全年少于柳馨儿,谢雨婷后面的声音越来越小。 “姑娘好眼力,贫道真是柳真全,却不知姑娘如何结识我这不成器的侄女?” “啊?”没想到这人真是柳馨儿叔父,而且还是小道士,这哪里能帮上馨儿什么忙啊。 “姑娘?姑娘?”柳真全见女子,脸色先是惊愕再是失望,看来不知道思绪飞去何方,只得出言将其唤回。 “馨儿姑娘正在我家中做客,不过一切还是请叔父更我回去路上详谈。” 看人几人跟随谢雨婷离去,谢玉安随意看去只见桌上铜钱随意摆放,一正儿反,凶中带吉? ..... 柳真全站在谢府门前,只是稍作打量就知晓内部乃是据八卦而建,头顶气息更是形成八卦之行,随着时辰变化内部阵图更是变幻莫测,看来最开始建造此地之人,已经将此术推演的近乎神通。 柳馨儿被困于此地的原因柳真全在路上也已经知晓,不过对着颇有善心的谢雨婷还是很有好感的,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道理大家都懂,但是只有少数人能做到。 柳真全被谢雨婷找到,并非神秘,而且早已经被有心人传入内院,这不柳真全还未跨入大门,一个管事就在门口迎接。 “奉老祖宗之命,特来此恭请柳老爷,前往大厅饮茶。” 谢雨婷还想将柳真全带去见见柳馨儿,不过此刻管事却请柳真全去大厅,心中十分焦急。 还是柳真全为了不让谢雨婷为难,特意开口说道:“谢小姐,贫道先去向老夫人问安,请告诉馨儿,贫道已经来此,一切由贫道做主了,让其安心等待。” “好的,叔父。” .... “你说叔父来了?!太好了!”听到这个消息,本来萎靡不振的柳馨儿突然变的神清气爽。 “老羊,叔父来了!我就知道他不会丢下我不管的。” 就在谢雨婷奇怪之时,一直老羊慢吞吞的走进屋内,为何这么多天都根本没有见到老羊,而且这老羊的影子也十分奇特,看上去只剩一只独角。 想来这柳馨儿也并非江湖上一个女侠那么简单,不过这又有什么可以奇怪的呢?就算柳馨儿今日获救,不知道还有多少王馨儿,李馨儿呢?自家祖母只为主家传承这个执念,就连她都害怕。 柳真全牵起谢雨婷的手,真挚的道谢道:“谢谢妹妹,这是我听到最好的消息了。” “没什么,前面也是我害了姐姐,还希望姐姐能不要介意。” “说什么呢?这也非你自愿,妹妹可以带我去大厅看看吗?” “这个?”谢雨婷考虑再三还是同意了,“那你千万跟紧我,千万别出声,让家里人知晓。” 一人一羊偷偷跟着谢雨婷来到大厅边上。 .... 谢家规矩森严,只有柳真全一人来到大厅,其他人都被下人请去其他地方等候,里面老祖母早已坐定。 老祖母神色威严不苟言笑,不过其身后银子却并非常人所见一般,柳真全法眼观之,只觉一团黑影不停侵蚀这老人家的魂魄,好重的心魔啊。 相互介绍之后,柳真全坐在一侧静静等候。 首先开口的却不是老祖母,而是边上性情火爆的谢家十一娘子。“柳家二叔,想来你也知晓了事情,应该为了馨儿和我侄儿婚事而来。你家馨儿嫁入我谢家长房,应该也不算辱没了门楣吧!” “贫道乃方外之人,此时本不应该由我出面,奈何馨儿双亲早逝,我只想替亡故的兄嫂见一见谢家儿郎,不知可否?” 第六十二章 理屈词穷 众叛亲离 “柳家二叔既然潜心向道,又何必在管尘事呢?”主位之上的老夫人突然开口。 “贫道虽然出家,但还有亲情,贫道也想为馨儿选一如意郎君,只是希望看清来人细想盲婚哑嫁。” “这点道长不需担心,我家雨生,自幼聪慧,早早便习得文侯八卦秘术,想来不会让馨儿委屈。” “既然老夫人不肯,那就是话不投机,贫道这就领馨儿回家,每日承欢膝下也不失为一种乐趣。”柳真全见百般推辞,也就是熄了见谢雨生的念头,只要不傻完全就知道内有辛秘。 “你敢!” 看着拍案而起的谢家十一娘,柳真全不禁笑道:“不想谢家竟然要行王霸之事,抢亲啊,那又何必惺惺作态。” “既然好言相劝道长执意为难,那道长请回吧,自有我等和柳氏族长相商。” 柳真全即便再是修行,也不可能修行的全无喜怒,此刻谢氏所谓已经促及其底线,冷哼一声,“岂有此理!” “青衣!随我去找人。” 还未等柳真全走出房门,只见老夫人用拐杖重重一磕,“送客!” 门口一群家丁直接站在柳真全面前。 “还想打架?”柳真全此刻还真不想走了,一个执念如此之深的老妪,更是业力缠绕,我还真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调转方向,柳真全依旧回到座位坐下,不紧不慢的端起茶盏慢慢饮用。 “满心执念自不知,业力深重害子孙。” “满口胡言!”柳真全话已出口,周围谢家之人都是惊愕,更多却是不自信,谢家以八卦之术传家,又有几人不知天明,不晓易理,自己未成察觉,但是从一个外人口中听到,更多是震惊。 这外人明显不会随意说出口,仔细的人早就有所发现,当柳真全一进屋内,看向老祖宗的时候微微皱了下眉头。 看着众人的表现,柳真全微微笑道:“前几日是你们卜算于我吧,术不可轻用,要是没有足够心境,滥用易理,只会有损阴德。” “修行之人都知,法不可轻传,术不可滥用,谢家大宅之上气运孱弱,四面飘散,明显就是传承断绝之兆,而且你这老妇气息阴暗,明显执念过深,更何况头顶气运血光缠绕,定是害人无数,业力才会如此显现。” “妄言!”老夫人被柳真全一顿抢白其的满面通红,咬牙切齿的打断柳真全之言,“老生所作所为,上对的其列祖列宗,下对的其一干儿孙。” “你不肯让你孙子出来,贫道想来必有隐情,你执意要迎娶馨儿,可见馨儿对你极为重要,你看似说那婚姻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却对贫道千般阻挠万般推辞,可见这不过是你强娶的一个幌子,而看你办事娴熟,此番之事不知已经干过多少回了。” ..... 躲在旁边屋内的偷听的柳馨儿直接目瞪口呆,没想到印象中寡言少语的叔父,今日却如此能言善辩,不禁相对柳真全大肆称赞。 柳真全的话落入谢雨婷耳中,引发一阵共鸣,虽然知晓事情不多,却知道老祖母为了防止大权旁落,已经暗中坏了不少旁支的修行,其兄长也是因为老祖母殷切的希望,强行习练八卦秘术,从而伤了根基,如今只能躺在昏迷在床,自己几个小姨和自己一样,为了家族特意招揽赘婿,不过这些姑父最后也都早早病故。 柳真全诛心之语不仅让谢雨婷心有戚戚,也让边上几个妇人有所思量,家中老少为了重现祖宗荣光,每每强行修行秘术,结果没有一个善终,而诸多姐妹的婚事有何尝不是和柳馨儿相同,早早就被母亲安排妥帖。 ...... “柳家小辈!谢氏如何行事还容不得你来放肆!来人拿下!等来日你柳氏族长前来,再容老生讨个说法!~”老夫人恼羞成怒,立马叫家丁将柳真全拿下。 “祖母不要啊,请放过柳家二叔。” 一行家丁正要行事,却被谢雨婷拦住,自己却跪在祖母面前,“祖母让柳姑娘回家吧,哥哥常年昏迷在床,何苦再耽误良人?” “你懂什么!老生让长老费劲全力推算,这柳馨儿乃是修行秘术不二人选,到时谢家长房必定再次焕发荣光。” “可是,长房并非我支一直担当,流传自有命数!这些年为了长房传承死的人还少吗?诸位姑母不也是为了祖母心愿,都纷纷选择听从祖母之命,结果这些姑父都早早离世。” “你个不孝的东西,看老生打死你!”说着举起拐杖朝着谢雨婷打落。 还未等拐杖落下,身边女儿纷纷跪倒,“母亲,饶恕雨婷吧,这劳什子秘术我们不要也罢,这族长之位就给别人来吧。” 老祖母看着跪下的一干之人,怒气上涌,“好,好,好,你们都是要造反了是不是,要知道为了这族长之位,先君谋划了多久才辛苦得来,你们竟然不珍惜,而这珍贵秘术为了保全下来,不被旁支觊觎,老生谋划了多少人,如今看来全是老生自作主张了!” “先君啊,你们睁开眼看看吧,这些不成器的东西,竟然不再怀念先祖荣光了!老生今日要清理门户了!” “娘饶命啊。” “娘这都是命啊,为了这秘术,你看看多少男丁都死于非命,听我们一句,就此罢了吧。” 就在众人的劝说之下,老夫人突然狂笑,“哈哈哈,哈哈哈,桀桀桀桀......” 本以为让这老夫人自己醒悟,却不想还是被执念占身,如今竟然成魔了。 “都走!”柳真全大袖一挥,在房内的众人突然被清风托身,飞快的被推了出去,一直到了天井之中才停了下来。 还未等众人醒悟,就听见柳真全声音,“快走,你家长辈已经成魔,找个地方躲好。” 看着尚在懵懂的众人,柳馨儿一把抓起谢雨婷的手,带着她一起狂奔起来,余下众人也是有样学样,纷纷跟随。 第六十三章 执念成魔 秘术有成 正堂内直升柳真全与老祖母二人,老祖母此刻怒气攻心,身后阴影已经将其全部吞噬,此刻只能看清一个人形,四周黑雾缭绕。 “鬼蜮在人心,老人家,你再不能控制自己的执念,贫道也无法救你了。” “臭道士,如果不是你,老生何必如此,老生让你灰飞烟灭。” 说话间,人性烟雾变化成无数道浓烟,朝着柳真全直扑而来。 柳真全晃动身形,轻松的躲过了浓烟,不过浓烟似乎并非想直接打倒柳真全,转而转向四周,一下子将整个正堂渲染的一片漆黑。 ...... 门外众人刚退出正堂,尚未喘息,只见数道黑烟冲出大门,又从空中落下,将整个正堂包裹在一片漆黑之中。 “好重的业力!”柳青衣一感受到有问题,一下子从厢房处赶了过来,顺便一把拦住想要冲进去的柳馨儿。 “放开我!” “如此业力,你没有法力,一旦沾染,就会影响你的神志,你这样进去只会耽误老爷降魔。” “这位小道长,你能告诉我我祖母到底怎么了?”当听闻‘降魔’二字,谢玉婷也是十分紧张,自己的的长辈,怎么突然成魔了? 见到柳馨儿也是一脸好奇,边上更是围了一群焦急的谢家人,柳青衣叹了口气说道:“此乃人心鬼蜮造成,执念太深,使人偏执入狂,不过想来老夫人已经执念入魔了,引来魔劫加身,此地也非安全之地,请诸位随我退后?” “执念也会入魔?那还有救吗?” 柳青衣朝着正堂看了看,“会,老爷应该知道的多些,我只不过座下一个童子,不过既然老爷在内应该还有几分可能.....” 柳青衣说道这里,却见谢玉婷突然朝着正堂跪下,直接朝着里面喊道:“求道长,救救祖母。” 其他几人也同事朝着正堂跪下。 “求道长慈悲。” “求道长救救家母。” “道长救救母亲吧。” ....... “听见没有,你这些女儿孙女都想救你,如果你还有几分神志,就放开心神,容贫道为你驱除魔念。” “这些不肖子孙!老生一生只为谢家!如果真的孝顺,哪能不了解我苦心!桀桀桀桀.....都去死吧!” 没有半分光亮的室内,无数道黑烟从四面八方袭向柳真全,每到烟雾顶端都有一张老夫人的人脸,每张人脸各不相同,喜怒哀乐俱全,更发出无数魔音。 ..... 魔音缭绕,不仅干扰柳真全,更多的传染四周,让门外心智不坚者立马着魔。 看着那些陷入疯狂的人,还有被魔音摧残的抱头打滚之人,柳青衣也是着急,此刻有了彩何,影的帮忙,还是控制不住偌大的谢府。 饶是柳馨儿、谢玉婷几个心智坚毅之人,也已经摇摇欲坠。 突然漆黑的大门出现一道旋涡,柳真全反手朝外打出一道法力,随着法力打在阴阳伞上,阴阳伞华为一个巨大的光圈将正堂外的天井完整罩下。 “将人送入光圈,教授众人诵读清心咒。” ....... 已经入魔的老祖母,此刻已经不能称之为老祖母,称其为魔头也为过。 见柳真全轻松应对其手段,更是恼怒,巨大的黑雾化成一张巨大的人脸,升入高空,一张大口突然猛吸,只见谢家四周执念化为无数道黑烟,朝着人脸飞去。 柳真全见此情形也皱了皱眉头,这谢家怎么会有如此多的执念,特别是一道执念,更是又黑又粗,更是夹杂和不少香火之气。 ...... 柳真全已经退出正堂,站在天井仰头看着魔头,“那倒执念是否来自祠堂?” “看样子应该是来自祠堂方向。”柳真全没想到谢家心智最坚的确实十一娘。 “不知谢家历代之人都有什么心愿为完成?” “应该是自文侯之后,并未有人练成着文侯八股之秘术。家母更是为了主家不落旁支劳心劳力。道长可否救救我母亲?” 柳真全只是微微点头,“贫道尽力,不过如事有不谐,望莫要见怪。” 说完发髻之上的桃木剑落入手中,直直飞至人面之前,却见桃木剑闪烁银光,周围更有紫色雷霆环绕。 ...... 长剑慢舞,天空之上阵阵剑光,一道道打向周围黑烟,剑光过去冰雪遇到六月暖阳,黑雾立马消散于无形。 人面此刻也不再吸入执念,却见巨大人脸额头一点乌光射出,整个谢府一阵投影映射上来,自人面中间,形成一个巨大的八股之像。 人面慢慢变化,烟雾慢慢化为一个不知男女的人形,立在八卦之上。 伸手亲点一下,八卦转动,四周无数黑线朝着柳真全袭来。 柳真全眉头紧皱,凭借身形不断穿梭在无数黑线之内,只见黑线缠绕越来越快,范围越来越小。 即便柳真全长剑在手,不断斩断黑线,却挡不住黑线越来越密集。 这黑线如跗骨之蛆,越来越多,缠绕在柳真全全身,慢慢的在谢府之上形成了一个黑茧。 “桀桀桀桀....小道士!没想到我如今突获八卦秘术,你是死在我秘书下的第一人,此后我谢府文侯八卦将再现荣光,桀桀桀桀.....小道士,你也算死的其所。” 此时天空之人,声音不变男女,更是恐怖异常。 当其恐怖的眼神看向被阴阳伞保护的谢家之人之时,不少胆小之人纷纷被吓的瘫坐地上。 “你们这些无用二郎,根本不配我谢家子嗣!”说完,伸手一指,虚空之中出现数道火焰,朝着众人落下。 “啊~~~~~~~~~~~~” “不~~~~~~~” 火焰落下之时,并未见到谢家之人被火焰灼烧,却见阴阳伞霞光阵阵,将火焰化为虚无。 被光圈保护的众人尚未反映,却见魔头看向黑茧。 只见黑剑寸寸裂开,霞光从裂缝中射出,“我道你有几分本领,也就这点手段。” 黑茧裂开,柳真全抚剑而立。 第六十四章 五行流转 烟消云散 “不可能!你怎么还活着?”此黑线乃是魔物通过因果之术演化而来,只消被缠上,前世今生中不停徘徊,最终形神俱灭。 不过也真是因为柳真全刚刚斩去两段前世缘法,缕缕因果之线就算再怎么牵扯前世,根本扰乱不了柳真全道心,本来还想逗弄一番,不过这魔头要坏这一家子人,结果被法宝挡下,没办法只得现身。 “还有几分神异,用八卦之术推算过去未来,不过过去已成,未来不可测,你所推算不过是亿万可能中的一丝,根本不能成事。”推算过去未来本就是大能所谓,按照事物轨迹,寻找过去还行,要探究未来,好像没有多少大能敢胡来,一则未来不可测,二则天道有变,并非你的推算已成不变,最多推算一个大致情形,大概率的发生的可能。 八卦本位术算根本,也就是概率学中发生的东西,凭此推算也就是柳真全前世所说的概率问题,要真能寻找到一模一样的情况,非得自己亲自扶正每一次变化,如今天道混乱,别说这魔头了,就算天外大能也办不到。 见到此法不行,魔头急切拨动八卦流转,一时间柳真全周围五行变化。 “艮、土河车!” 虚空中无数尖石凸起,朝着柳真全扎了过来。 柳真全淡淡的一撇,抛出手中法剑,流光一般直冲魔影。 魔头仗着自己烟雾化身,根本没有将柳真全剑光放在眼中,不闪不必,依旧运行五行之术,八卦秘钥。 同一只时刻剑光穿透魔头虚幻之体,在烟雾中留下碗口大的窟窿,突刺尖石将柳真全全身穿透。 魔头心中一凛,想象中道人被尖刺穿身,血肉模糊的场面根本没有出现,不过烟雾之身,确是久久不能愈合,每当使用法力确见创口之处爆裂出无数紫色雷光。 柳真全用桃木剑一同读过雷劫,剑中早就蕴含了诸多雷霆之力,更何况当时用雷霆之力灭去妖物,此雷霆乃是毁灭之眼,更是蕴含无数纯阳,柳真全故意隐藏雷霆之意,此刻出手一举将雷霆之力打入魔躯。 “怎么不知道修行之人,身躯能够聚则成形,散则成气?” 见魔头被其雷霆之力所侵袭,柳真全得势不饶人,桃木剑直指魔头,此刻魔头哪里还敢和柳真全迎接,不断躲避更是竖起一道道五行之力形成各色墙壁阻挡剑光。 魔头即便后退,分身两道,一站震位,一落坎位,“震一!”“坎三!” 柳真全身边突然冒出无数黑色液体,粘稠无比更带着阴郁雷霆之力。 “水脏雷!”这魔头性属阴,震一坎三之位乃是通黑水之雷,此雷悬浮在空中的黑色粘稠液体状,沾粘油腻,滑不留手,潮湿阴冷。无拘无束,纵性自在,行将起来如水银泻地无孔不入,厚重浑浊,却又奇诡多变吸骨榨髓,削心浊志。 “来的好!”柳真全乃是正宗道门而出,旁人可能认为神奇之术,对其而言不过寥寥,一口三昧真火朝着水脏雷而去。 这水脏雷沾粘油腻正好给这真火提供燃料,一下子真火沿着水脉直扑魔头,三昧真火专门克制邪魅,而这魔头狡猾化为一道烟雾柳真全还真不好拿真火灼烧,此刻一点就燃。 火焰顺着魔头燃遍全身,好容易魔头化为一道道烟雾逃离此地,再次汇聚之时,业力已经被灼烧不少,此刻身形不再入前面办漆黑一片,即便烟雾缭绕,里面依稀可见老夫人之身形。 魔头本是老夫人执念所化,更吸取了真个谢家数万年的执念,本以为可以做出惊天动地之事,结果奈何碰到柳真全这一道人,更可况魔头本就自私自利,此刻眼见不敌于是退在边上说道:“你这道人,我与你并无冤仇,何必苦苦相逼,老生愿意献上文侯秘术,求你放我离去。” “难喽....” 魔头施展颠倒五行之术,化作一团烟雾朝着谢府之外跑去。 眼见五行颠倒将柳真全困在其中,却不知柳真全根本不慌不忙,右脚抬起,轻磕虚空,一瞬间八卦之态阴阳倒转,谢家空中的八卦为柳真全所控制,一团烟雾四处碰壁,最后只得落在柳真全对面。 “你这道人,难道不怕我爆发,引动此方地气,让古城天翻地覆吗!~~~~~~~~” “找死!”柳真全见魔头到死依旧拿满城百姓为质,你当贫道真的好脾气。 眼见柳真全发怒,四方风云变化,一时间桃木剑散发无数雷霆,直要落下。 “道长且慢,容我和祖母说上一说。”一道虚弱的声音从偏厅传来。 只见一人拖着虚弱的声音,搀扶的墙壁勉强而来。 “哥~~” “雨生?~~~~~~~~” 谢家少爷谢雨生,被魔头引发的执念所刺激,勉强醒来,见到空中此番情景,好不容易拖着疲惫的身躯到了正堂。 “祖母,收手吧,孙儿也只你只为我谢家主家,不过为了这一秘术,您看我谢家多少人早亡,不说父亲,叔父,就连各位姑母为了你的希望寻来这么多姑父,都早早离世,孙儿也是为了家族念想强行修行秘术,到头来,您看看我谢家还有男丁吗?那些旁支许多有修行可能之人,但你为了主家地位,不知坏了多少人修行,谢氏并非一家的谢氏,秘术也非主家一脉的秘术。祖母你醒醒吧。” 见到最宠爱的孙儿也来此相劝,虚影中的老祖母,有些动摇,“孙儿,可知这是你祖父和先人的期望啊。” “祖母,今次我不要什么先祖的期望了,只愿家人平安,我以谢家族长之名,公开秘术,此秘术不再为主家一脉秘藏,凡天下人皆可修习。” 老祖母听闻不禁怆然涕下“罢了罢了,既然你为族长都说了,老生还有什么可坚持的。” 话音刚落,魔头再也控制不住其身体,突然摔落地面,魔头化为烟尘却被柳真全死死禁锢在半空,只见半空紫色雷霆降落,还未说出半句求饶的话,就被柳真全所灭。 老祖母摔在地上,自有谢家小辈,冲破光圈接住,化魔之人,神魂已经被魔头摧残,魂魄更是支离破碎,而且老妇人一身罪孽不小,柳真全亦非圣人,只得对着柳馨儿淡淡的说道:“走了。” 第六十五章 举手之劳 扶危济困 “师叔,不去看看吗?谢家老祖母好像气息不稳了。” “谢家作孽太多,很多是老妇人指使的,如今天下不定,虽然我等做不到拨乱反正,但是也需要惩恶扬善,那老夫人如不是自己心念如此哪里会招来魔头,其魂魄已经残破,入不入得了冥土都为未可知,贫道即便有办法,也不会为这个恶贯满盈的老妇人出手,走了,别多想了。” 谢家这一番争斗,早就被古城中所有人知晓,一人蹲在墙根,见到柳真全出来,匆忙跑了上去。 “多谢道长,救命之恩。” “这不是算命的居士。” “道长切莫再提,多谢道长主持公道。” “并非我的功劳,乃是你们主家之人自己知晓了,好好学术算,别再坑蒙拐骗了。” “小人知晓了。”说罢,朝这柳真全一揖到底,直到柳真全远去才起身,谢玉安幼年时候术算一道颇有领会,不过见到许多旁人都修习出了茬子,早早自污,其实在柳真全入城之时,虽然随口一说但是还真发现柳真全不同之处,也算到了谢氏的转,于是早早候在门前。 ...... 谢府之内,此刻乱成一锅粥,老祖母入了魔,虽然被柳真全驱除,不过此刻已经油尽灯枯,而顶梁柱谢雨生,勉强醒来确是是及其虚弱,长房一脉此刻又要绝嗣了。 “妹妹,以后长房一脉就要靠你了。” 看着谢雨生如同交代后事一般的言语,谢雨婷更是心中苦楚,其衣袖突然一沉,里面出现一个小药盒,一卷书信。 当看了书信之后,谢雨婷制止了哥哥的遗言,“哥,快吃了,道长说你只是伤了魂魄,吃了这粒丹药,每日不再老神能安安稳稳再度过一世。” 谢雨生听后,并未立即服用反而说道:“先给祖母用上。” “哥,信上说了,祖母已经药石无用,你还是吃了吧。” “糊涂,孝为先,先给祖母。” 两兄妹还未争执完毕,就听下人哭泣来报“公子,小姐,老祖宗去了!~~~~~~~~~~~” ....... “叔父,你一来就要赶我走?我还想在你身边好好尽孝呢?” 柳真全看着年龄已经快四十的老侄女,虽然修行之后保养得法,看不出实际年龄,不过两人站在一起明显柳真全年轻些。 “并非将你赶走,如今你在外时间也久了,你叔父我自己连个栖身之地都没有,只不过让你先去帮贫道建一处道观。” “那还不是想敢我走,我还想在你座下聆听教诲呢,很多东西我都不能融汇贯通呢。” “等会随青衣一同走,他随我多时,教导你不成问题,况且我欲往东海之滨,说不得一场死斗。” “那我更要去了,我还未曾见过修行之人斗法呢?” 柳青衣一甩手,一道绸带就飞出袖口,将柳馨儿捆个结实,再一招手,绸带自动飞回衣袖,将柳馨儿晾在一旁。 “这就是斗法,修行之人斗法不过瞬息之间,青衣,过来。”说着将绸带交到柳青衣手中,“要是馨儿不听你劝说,就用这宝贝捆着她。” 不等柳馨儿反对,柳真全又摸了摸老羊,“老羊,你是最怪的,帮我看住馨儿。” ‘咩咩~~’ 老羊一开口,柳馨儿知道再也走不脱了,此前一直吃了许多老羊的苦,每每不听话,柳真全都不必动手,老羊只能将她一头顶翻在地,且不论她怎么躲避,每次都好像自己直直往老羊角上撞去。 ...... 柳真全再次单独出发,此时不再是刚刚下山的小道人,全身大包小包的,不过到了北地却想起来并不知晓百里清溪宗门在何处,为了险的如常人一般,柳真全取了几件早年穿过的衣物随便打了个包裹,将阴阳伞横卧在包裹上,变得一副游方道人模样。 北地由于旱灾早就人烟稀少,在半空之上就见过数路人马相互厮杀,有心寻一处道观打听却只有山间废观数座。 难、难、难,正当柳真全发愁之时,确见数道烟尘朝着柳真全落脚的小山而来。 “你这道人是何来头?见过两个青年没有?” “啊?..贫道游历至此,单人独坐,并未见生人。” 此刻又有几路人马汇聚,马背上一个年轻女子手持长剑,更有一狸猫般的小兽趴在其背上,其他人见到这位女子都十分尊敬。 “婧琪姐姐,那两个小贼就被我们困在此山中,这道人说没见过,我就不信,你看他贼眉鼠眼的弄不好是两个小贼同伙。”马背上又一个女子指着柳真全说道,此女子容貌也是绝佳,一看就是被众人骄纵惯了,即便年龄尚小,也让柳真全一阵不舒服。 “几位,贫道不过一个普通人,但你们也不能诬良为盗、指鹿为马。” “姐姐你看他!”说着女子就要拔剑相向。 “以柔妹妹,不用担心,我这有师门传下来的寻人灵兽,是与不是容我一查便知。”说着名为婧琪的绝色女子放下了背上小兽,只是在其耳旁轻微说了几句。 小兽一落地,抬头稍微嗅了嗅了四周空气,朝着四周以打量,抬腿便跑。 众人急忙驾马跟上,飞起许多尘土,柳真全随意的扇了扇衣袖,随意的打落粉尘。 不过小兽跑到半山腰,确是疑惑的朝着四周打量,好像失去了目标,随即嗅了一嗅之后,开始围着自己尾巴团团打转。 “诗仙子,这是怎么回事?” “郑师兄莫急,可能是此地并无气息,弄不好这两个小贼已经跑远了?” “会不会是他们搅乱了气味,灵兽寻不到了?” “这小兽自幼在我宗门长大,乃是寻人不二只选,可能这两个小贼用了什么办法逃出十里开外,不然不可能找不到,诸位不必担心,等我回去让师兄放出他的金灵雀,必不让两个小贼逍遥。” 寻不到人,众人也只得回转,路过柳真全时,众多骑马之人少有放慢慢速之人,身穿黄衣的以柔姑娘更是疾驰而过,好像是对自己不敬惩罚。 柳真全笑着看着众人远走,回首淡淡的说道:“出来吧,人都走远了。” “多谢,道长掩饰,我俩兄弟就此拜谢。” 第六十六章 命犯小人 自投罗网 在一片枯草中冒出两个少年的脑袋,“多些道长。”“道长你真是好人,在此谢过了。” “两位不必言谢,不过还是早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多些道长提点。” “我们还要去寻那大西...啊....” 看着短发少年被长发少年突然打断说话,柳真全知道有所隐藏,不过既然他们不愿意说起,那自有原因,柳真全也懒得让人误会,稍微点头之后朝着城内行去。 “邱少,你刚才踩我我干嘛?” “芩少,你何必说出我们的目的,须知...” “须知防人之心不可无,知道了知道了,邱少,不过我看道长不是那种人,那你不时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见到自己好友打断自己,邱子玉也不生气,反正知道自己好友的脾气,不过自己还需要替他多操操心,不管那道士是否怀有恶意,但是自己还是要小心,不过自己好友如此也只得摇摇头苦笑一下。 邱子玉和芩少白本是一对孤儿,多年战乱使得这两个孤儿聚在一起,在同一个师门之下学习武艺,不过师傅好像是几十年前大西叛军余孽,被仇家寻到,其他师兄弟都被仇家杀害,两人好不容易逃了出来。 大西军本是一方节度使成立的王朝,席卷大雍北方,起势快被灭也快,正所谓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但是所过之地劫掠了无数财宝,大西王朝败亡之际,留下一张宝图,里面放置了大西军所劫掠的众多财宝。 本来大西军残余想要再次起事之用,不想其他节度使对以前大西残部绞杀严厉,最后余下之人只得隐姓埋名。 不想几年前隐世仙门下山寻找真命天子,又一次将大西宝藏推到风口浪尖,而两人这些年都没过上一次好日子,一直在被追杀中度过,也所行一路追杀让他们本领更为高强,如今得知此地有大西宝藏下落,这两人胆大包天的人,竟然入夜盗走宝图,这才引的一群人追查至此。 柳真全刚到此地,只想寻找剑宗的下落,本着一次百里清溪无意中提到剑宗曾有人在此除魔,想在此探查一些线索,也不愿意多管两个少年之事。 北地多战乱,再加上连年灾害,此地城外十分荒芜,只有一些倔强的小草依旧生存,荒山小路柳真全却不敢太过惊世骇俗,只得依照脚步慢慢行走,直到日暮才看见高耸的城墙。 “尚师妹,快看,此前对你不敬的道士。” 本在城门楼顶喝酒的几人都朝向柳真全。 “师妹,看来这道士想进城,等会看师兄几个为你出气。”说着争先恐后的下了城楼,希望赶在别人之前堵住柳真全,都想挣得女子好感。 “突那道士,你来时作甚?!可有度牒?!” “贫道柳真全,来此寻人,度牒嗯....前番遭了大水,被水冲走了。”度牒还真有,不过柳真全思索了一番之后只得编个被水冲走得谎言,总不能拿出百年前的度牒,且不说其他,就怕他们把自己当骗子。 “寻人,寻什么人?姓甚名谁?遭了大水,被水冲走了,我看是个野道士吧,哈哈哈哈....” 还真是难回答,上清剑宗你们认识吗?百里清溪大剑仙? 见柳真全意识难以回答,面前众人以为柳真全不过是个江湖野道,更有心为尚以柔出口气,叫你个野道士不敬美女。 “哈哈哈,都回答不出来,一定是野道士,肯定是想来城中骗人的,你看被我戳穿了,现在支支吾吾不知如何回答了吧。” “小道士,没想到你年纪轻轻就是个骗子,哎~~~~”一边说着一边摇头鄙夷的看着柳真全。 随着几人说话越来越大声,边上路过之人也纷纷鄙夷的看着柳真全。 看来几个人不肯放贫道过去了。 有心避让,却又被人堵住退路,就算不愿生事的柳真全已经隐隐发怒了。 “啊呀~~谁丢的石头。”为首堵住柳真全的人摸着砸破的脑袋四周查看,不过却没有看见任何人。 “小道士,是不是你的同伙快说!”其他一同之人拔刀抽剑,“啊呀”“啊呀”..... 不知何处飞来的石块纷纷咋在几人身上。 “师兄,快是那俩小子,他们往东跑了!”尚以柔站的高看的远,就在第一个人被砸之后,她已经放眼四周,结果还真被她发现了。 “快追,抓住那俩小子,找回宝图!~~”原本在为难柳真全的人纷纷朝东追去。 ...... 虽然被人为难,但最后还是进了城,不过那两少年,看上去应该不是早夭之相,应该能逃脱吧。 此地乃是灞州城,更有灞水穿城而过,又位于南北要冲之地,商铺众多,不过又是灾荒又是兵乱,此地已经不复当年景象,灞桥之下再无当娘熙熙攘攘之情景,灞桥十分具有特色,拱门很大,运粮之船经过都不需要降下船帆,如今则是桥下无水,直流一条小溪一直流淌。 而灞桥除妖就是上清剑宗所为,当时百里清溪还自豪的说过,有恶蛟作乱,上清剑宗前辈斩妖于此,但是此地水脉非常,为了防止妖物在此成精作乱,悬仙剑于桥下,每年还有在红尘走动的弟子都回去查探一番。 如今只能瞎猫撞死老鼠了,如果能在灞桥之下寻到一二踪迹就好了。 问明道路之后,柳真全直直往灞桥而去,却见桥上已经站着一男一女,女子便是此前被人称为‘仙子’的诗婧琪,男子想必应该是诗婧琪的师兄。 “两位调虎离山之计不错,不过还是出来吧。” “诗师妹想来他们还不肯相信,需要我揪他们出来吗?” 趴在屋檐上的两个少年听到边上一声鹰嘀,也不再躲藏。 “两位果真好本领,想来我俩行踪一直在你们掌握之中?” “不错,不知你们怎么逃过了我灵兽嗅觉,不过当你们出现在灞州外时,都已经落入我师兄金雕眼中。” 第六十七章 闲来无事 剑从天落 没想到这两小朋友又来到自己身边,见两方人已经剑拔弩张,柳真全不愿多事,转身就要离去,看来今日不方便行事。 “道长慢走。”诗婧琪阻止了柳真全离去。 “贫道有事来此,但于各位都没有交集,贫道告辞。”难道自己是惹祸体质,什么事情都往身上凑,就差差点告诉诗婧琪自己无意干涉他们行事,还是各走各路。 “前番道长在山中,我遍寻两人不到,此刻又是凑巧在一处,另外城门外这两人为道长引开他人,请道长为我解惑。” “贫道所言无愧于心,再者这两位小哥,并未沾染暴虐之气,也非胡作非为之人,贫道无须和你多做解释。” 诗婧琪出山以来都被江湖群雄奉为仙子,每每礼遇有佳,在山门之中又被师傅呵护,哪里受的了这等言语,面色变红,再不复往日云淡风轻仙子模样,正欲拔剑相向,却别边上一手轻轻按下。 “师兄?” “师妹莫急,为兄看这位道友并未说谎,不过道友来此是为了河中宝物吧?” “宝物??”不是和那两个一伙就是为了宝物,这俩师兄妹到底怎么想的,柳真全不自觉的叹息一声,“哎,看来两位是哪座仙山修行之人,贫道此来为了寻找北地上清剑宗之人,如无其他之事,贫道不想节外生枝。” “我劝道友一句此物以为我清霞山所有。” “啥?”柳真全疑惑的看着俩人,这俩人听不懂人话吗?我都说了寻人,怎么有扯到宝物上来了。不过你清霞山图谋之事,贫道还真有兴趣参与一二。 “道长,此事不关你的事,我和邱少这宝库取定了,昔日大西军劫掠四方,这些财宝很来就是百姓的,此次我俩一定要将其取出归还这些受苦百姓。”芩少白站在屋顶,冲着几人大喊,虽然听不懂什么宝物、清霞山,不过他也不愿意让无关之人遭遇麻烦。 柳真全冲邱子玉、芩少白拱了拱手,“多谢两位小哥澄清。” “几位贫道这里事了,就不妨碍你们了,不过贫道劝上一句,山中清修之人何必沾染红尘。” “道长说的对,诗仙子,你出自大宗乃是天上仙子,何必参与王朝更替之中,更是在此早早定下明主,我看这世间山河大好男儿都可争得...” “住嘴,你可懂得世间征伐百姓多受苦难,我师尊算的天下明主,早早统一河山,可让世间百姓少受苦楚,可是你这等微末小民能知晓的,交出宝图,我可在诸多豪杰中为你们开脱一二,如若不然就是与天下为敌。” “啥时候,争雄天下就是你们定下就好了?你们只为争夺天下,可有管过受苦的百姓,这张宝图本为我师门所有,不过被邪徒破门抢走,今日我俩夺回宝图完成我师傅遗愿而已,此中宝藏为需要归还受苦百姓......” “叮叮”两声,两道飞针被柳真全随手打落,就在邱子玉与诗婧琪争辩之时,有人暗中打出两道飞针,直取邱、芩二人,不过就算再是隐秘也逃不过柳真全感知,飞针出手,柳真全在袖中的手指轻拨,两片树叶随即落下,直接将两道飞针打落。 邱、芩二人见到落在屋檐上的飞针,急忙四顾,只见周围屋顶站起不少人来。 “两个小贼,不听诗仙子劝诫,合该打杀。”一个笑脸和尚乐呵呵的说道。 “飞针是你放的!?”芩少白愤怒的看着笑脸和尚,“没想到笑面和尚,是个暗箭伤人之辈。” “和你们两个小贼说什么江湖道义?大家并肩子上,拿下两个小贼再说,等昭武公子得了天下我等都是有功之人。”说完第一个分身上来。 芩少白和笑脸和尚硬碰硬的对了一掌,笑脸和尚竟然被震退出去,好像还受了不轻的伤,口中吐出一口淤血,当血落在地上之时竟然发出阵阵沸腾之意。 “玄冰离火神功!”笑脸和尚吃惊的看着邱、芩二人,没想到被他们寻到了失传已久的天人武学《玄冰离火神功》,相传此武功和《无上魔典》,《天一剑诀》一样是被仙人所传授的功法,很少有人有机缘见到,《天一剑诀》一直被最大的剑派所保留,而《无上魔典》被魔门珍藏,只有这《玄冰离火神功》散落江湖。 此刻边上之人看着这二人更是眼热,不过有了笑脸和尚的遭遇其他之人也不敢贸然上前。 柳真全略微一思索就知道此中奥秘,不过是有人胡乱删减了一些功法使之适合没有法力的人练习,不过没有法力推动也只得一些皮毛,更加上此武学应该重在杀伐,心性不好之人更本难以驾驭,很容易为祸一方。 此刻双方僵持,并非诗婧琪所愿,抽出宝剑轻点水面浮萍,一剑朝二人刺去。 可是尚未到打屋顶,一道劲风就落在其剑上,将其带偏,“姑娘,你有法力就别参与争斗了。” “你想和我们清霞山为敌?!” “为敌又如何!”一声骄斥从天变而来,随同声音传来的乃是一道剑光,剑光凝实,直指诗婧琪。 近在咫尺的两人一个来不及阻拦,一个无心阻拦,任由剑光一剑斩在目瞪口呆的诗婧琪身上。 “师妹!~~~~” 灞桥上的师兄焦急的看着,幸好诗婧琪带着宗门重宝贝,剑光过去只是脸色惨白,脚边上掉落一个破损的香囊。 “在下清霞山骆远风,敢为何方高人为何无故出手?” 一道身影从空中飘落,并未理睬对方,只是站在柳真全身旁,“道友来此地寻我有何事?” 百里清溪依旧是那个脾气,虽然不冷不热却维护这朋友,“贫道,还想着怎么查探一番找到你呢?没想到你自己却来了?” “如若不来,还不知道有人图谋我上清剑派的宝物呢,你且稍待,等我打发了这两人再与你说话。” 骆远风见两人相熟,而且从天而降的那一剑看来,自己根本不是对手,幸好师妹有家中长辈所赐宝物,不然就算回到宗门也要受罚,见上清女仙还想出手,哪里还敢久留,取下压制修为的符箓,一把抓起师妹一头扎入地中,遁地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