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活剧》 初醒 在我原来的记忆里，我已经死了。死在一个充满消毒液的手术室里。在进入手术室之前，我是被一辆拉满货物的货车撞飞的。 在那之后的记忆就比较混乱，只剩下头顶的那一束白光照射下来时的那一圈圈光晕。不知过了多久，我的身体有了新的知觉。我没有感受到地球的地心引力，因为我的身体是漂浮着的，但是我的手脚有知觉，耳朵听得见呼啸的风声，鼻子可以嗅到不知名的香气，睁开眼睛可以看到无限延伸的白昼之地。我难掩心中的诧异，我虽然算是个良好公民，却也不至于一点罪也没犯。 我以为我会去到的地方是惨绝人寰的幽深地狱，可在这里我没有感受任何一丝苦楚。 我是来到天堂了吗？ 我企图在这片白色的地方找到不同的东西，扭着轻飘飘的身体在空中做出蛙泳的动作，双脚踩不到实实在在的土地让我心里总是会害怕突然的下坠。 “你在做什么？” 猛地，耳边传来了悠远苍凉的声音。 我保持着蛙泳的动作扭了一下头，原本空无一人的地方出现了一位骷髅模样的人。它全身被一块灰麻色布料遮挡着，只露出那张骷髅脸。跟我歪扭的身体不同，它盘着腿似乎是坐在这个上下无限的地方。 “我在找出口。”我答道，我的胆子不算小，不至于面对着这个诡异的骷髅人而不感到一丝害怕。换做我记忆中的自己，早在看到的第一眼就会惊声尖叫了。而现在的我却能够平静的回话。这让我更加奇怪。 骷髅人道：“你想出去哪里？” 我答：“我还不知道，也许是地狱？” “你想去地狱吗？” “我能去？” 骷髅人歪头，没有皮肉的脸上我看不出其他的表情。只能通过动作判断它也许是在对于我的话产生了疑惑。 “我是不是说错什么了？”这次是我主动开口。 “呵”骷髅人发出嗤笑，道：“我们来谈谈吧。”说完，它从那宽大的布料里伸出了一根细长枯燥的手指。与它没有皮肉的脸不同，它的手指被黑色的皮肤包裹着。它用手指操控着我着身体。让我不用在用尴尬的姿势与它对话。 我用跟它一样的姿势坐到了它的面前。 “你叫什么名字。”它问道 “时瑶” “家住何处？” “十字乡” “家中可还有亲人。” “爸爸还在。” “为何而死？” “车祸。” “你是处子吗？” “哈？” “你只需回答我，是与不是？” “……是” “那么最后一个问题。”骷髅人用手指隔空将我拉近，并用那干瘪的手指划过我的脸颊。接着道：“你还想接着活下去吗？” 这无疑是一颗**，丢进沉沉的湖底在平静的湖面上惊起巨浪。我原是不相信任何鬼神之说的，直到我车祸前都是坚定的无神论者。在这里呆的越久埋藏在我记忆中深处的东西便渐渐复苏，它告诉我，我已经死了。身体被撞飞，摔下。周遭是商店街，道路拥挤路人众多，并没有人施以援手，他们尖叫着慌张离开，只有肇事的司机跪在我身边一边确认着我的呼吸一边用焦急悔恨的声音打着120。 我想起，直到被人抬上担架之前我都是有意识的知道身边发生了什么事。 所以我能够确认我是死在手术台上的。 我确实已经死了，内脏坏死，血流了很多。被撞飞的左半身的骨头甚至都碎了。 “你想活下去吗？”骷髅人的话喊回了我飘走的思绪。我能感受到他在笑，以至于声音的句尾都染上了轻佻的味道。 “我想。”我尚且只有17岁，是爸爸唯一的女儿。在妈妈产后离世一直视我为存活的希望。我实在是不敢想象，那么宠溺我，保护我，珍爱的我的爸爸，在得知我离开了，会有多么的受打击。 “那我们来做个交易吧。”它操控着我离开它的身边，后又伸出双手摊开，接着道：“我的名字叫做卡玛，是掌管生与死的落单死神。” “既然是交易，那么代价呢？”我问。 “你的心。”它那干枯的手指指向我的胸口，我的耳膜突兀的响起了心脏鼓动的声音。 “我的心？” 这个时候我才意识到，我的心脏在骷髅人指过来之前是没有跳动的。 “是的，这里是生与死的狭缝。你的运气很好，若是穿过这个狭缝的话，你毫无疑问会立刻死亡。能够让你返回人间只有我这个主人才能办到，和我进行交易吧，这样的话你就可以回到你家人的身边。” “我的心没有了，会怎么样？” “跟你现在的状况差不多。”它空洞的眼眶里发出了诡谲的光，与我对视着说道：“心即是人一切根源的起点，心一旦死亡了，那么即使肉身不坏也形同死亡。如若你的心被我夺走……你将失去所有关于人的感情，意识甚至五感。” “那我还是人类吗？” “你是，也不是。” “失去感情后，还会留下什么？” 骷髅人的手指上移，在我的额前停下道：“美好的记忆会留下。” 与被它指向后会跳动的心脏一样，我的脑中开始一幕一幕的浮现出过去的记忆来。就连本应该忘记的婴儿时期的记忆也一并出现。我在哪里看到了我的妈妈，她是在我出生之后没多久去世的。在去世前，我看到她抱着出生不久的我，满脸疲惫的神情里均是对生活的满足以及幸福。 “我答应你。”在妈妈的环抱下，我同意了骷髅人的交易。 与之不同的世界 现在的时间是1999年的12月17号晚上的21点，我刚把父亲的葬礼办完。 十字乡是个偏远安静的小乡村，村民仅有百户，靠种植水稻为生。我的父亲死于疾病，在我回来后短短五年里就永远的离开了我。 我将父亲与母亲合葬，墓地选在了高山上，哪里景色最好，抬头是苍天眼下是苍山。原本在父亲死后会归于我名下的土地跟房产转让给了叔伯一家。作为回馈，叔伯给了我母亲家住址。 据叔伯所言，我的父母结合没有得到母亲家人的祝福，只因父亲达不到外公所提的要求。在此背景下，母亲擅自私奔来到了父亲的家乡。母亲死后，原本就愧疚的父亲更加无颜面对岳父母，只求一心抚养我长大成人。 现在我的双亲已不在，我也理应去外祖家露个脸。 除了地址以外，叔叔还给了我一个簪子。这是母亲偷跑时候拿现走的属于我外婆的东西。从前困难时。母亲曾把簪子当了出去，度过难关后被父亲赎回。之后便一直保存在叔叔家。 “有了这个，至少你外婆不会不相信你是她外孙女。”叔叔道。把簪子递给了我。 这枚簪子镶着绿色的宝石，镂空的簪身雕着细小的花朵，其精细程度令人惊叹。 “我知道了。”我回答着，把簪子收进了木盒中。 第二天一早，我背着一点行李独自踏上了寻亲之路。 从那天以来，我的身体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首先我的胸腔里在没有了心脏跳动的声音。此外，我没有任何的感情起伏。甚至于在我父亲的葬礼上我都能做到无动于衷。我的记忆告诉我，那个时候我应该痛哭，难以置信甚至于激动地摔碎一切东西都是可以理解的。事实却是我机械般的操办着整个葬礼。 但骷髅人说错了一件事，我没有失去五感。反而是放大了。视觉，听觉，味觉，触觉，嗅觉都灵敏的让我得到很多多余的情报。 除开这些交易前骷髅人说过的事情以外，我的眼睛能看见不该看见的，耳朵能听见人埋藏在心底的声音。身体素质也得到了飞跃性的成长，力大无穷，飞檐走壁都不在话下。最后是伤口恢复速度，偶然一次在我帮父亲做饭时，菜刀滑了手，切到了左手的手指。滴了几滴鲜血之后伤口在我的注视下迅速的回到了原样。 综上所述，那次的交易或许把我变成了不同的物种。 除了我身体的异常以外，我从生与死的狭缝之间回来之后。世界也变的不一样了。或许应该换个说法才对，应该是正因为我从哪里回来了，所以我看到了世界的另一面。 一个作为普通人看不到的一面。 要离开十字乡首要选择是汽车到镇上在换乘公交去到火车站，临行前伯伯给了我不少钱。好让我出行方便。 这个城镇是管辖十字乡的地方，名叫恒光镇。人口众多，因为留着许多过去古人的痕迹，被开发了许多景区。其中石雕最为出名。 我要去的地方是一个叫做崖安市的地方，离恒光镇坐火车需要6个小时的车程。 我在下午的2点乘上了火车，位置在车厢的最前端，是个靠窗的位置。列车只停了15分钟就哐当当的重新上路。这不是我第一次出远门，上一次的事故就是因为我独自出远门之时发生的。只是很不可思议的是，我记不起那次出远门的原因。 每每试图去记起之时，都有一块薄薄的幕布遮挡着那一部分的记忆。若我企图去掀开的话，又会猛地一下消失殆尽。 火车的沿途风景大多为山坑，又或是河流其中夹杂这不同城镇的一部分面貌。 我把注意力完全放在了窗外，任凭景色不断地掠过眼前。直到——他的出现。 在我回来之前，我一直以为世界是单纯的，虽然世界上的物种很多，可大抵都逃不过生物的循环。可当我再次睁开眼睛时，眼前呈现的又是另一幅景象。 我时不时的会看到，听到，甚至触碰过，那些东西。就好比趴在我脚边的来说吧，它有着青绿色的皮肤，身材四肢就像幼子，眼睛却超乎寻常的大。 我并不知道它是什么东西，它的模样在我这几年之中见到的也还算正常。 即使记忆中的我在每次见到它们的时候都会失声尖叫，甚至晕厥，但实际上的我是心如止水的。因为我没有‘恐惧’的感情。就算是我知道这是种什么样的感觉，现实中的我也无法表现出来，也理解不了。我做的最多的只有无视而已。 打破这一个局面的是来自一枚子弹，由车厢的顶端发出，穿透过厚厚的列车顶棚最后刺穿我脚边的它。空间在这个时候有了扭曲，周遭的温度也随之下降。我一直看着的窗外出现了一个人的半身。 他察觉到我在注视着他之后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很快的恢复过来后，接着伸手敲了敲玻璃门，道：“可以让我进去吗？” 我可以确信，他不是一般人。回头在看看车厢内的其他人，不是在看书看报就是闭目养神。并没有人发现异状。与我并坐一排的男性更是看书看得入神。连敲玻璃的声音都没有察觉。 “放心，我不是坏人。”他又重复了一遍，还露出了一个爽朗的笑容。 “往上退一下。”我回答着。 他配合着把倒挂的身体收了上去，待我把窗户往上推开后。他才灵活的钻了来。 “谢谢啦，外面的风太大了。再坐在上面我都要被吹走了。”看我又坐回原位之后又问：“你是哪个部队的，以前怎么没见过。” “我不是。” “别装了，我知道，有些部队就是喜欢搞神秘，但好歹也是同僚一场，早知道你们在这里的话，我也不用带着我的人过来了。”他在我对面的空位熟络的坐下。 “我就是一个人普通市民而已。” “开什么玩笑，我可没听说过普通人能在认知阻碍的情况下看到我。还有鬼。” 他的话里有着我没有听过的字眼，也是借此让我知道了哪个东西的统称。‘鬼’ 火车继续向前开，在我和他交谈间又赶来了两位男女。这时我才发现他们穿着统一着装。是一套灰色的工装，手臂的袖子上绑着红色的布条。就连鞋子也都是一样的。背后背着的是黑漆漆的武器。 “你们是什么组织吗？”我问。 三人面面相觑，最后是他回答道：“我们是m组的，我是队长莫寒。”说完又指向另外后来赶来的一男一女。：“她们是我的队友，男的叫齐泽，女的叫思思。” “现在轮到你介绍自己了。”莫寒说完笑了笑。 我的眼睛跟耳朵告诉我，这是个挺有责任感的人，也不擅长说谎，从我们见面他心里想的跟说出来的都是一致的。相貌虽然普通，但是眼睛很好看，眸色比许多人都要浅一点是很漂亮的灰色。 相比莫寒，齐泽就帅气很多。表情柔和和他内心一致，是个爱捉弄人的人，从他过来到现在，虽然还没有跟我搭话，却一直在打量着我。 思思是个爽快的女生，身材娇小可爱却内心强大。不拘小节的她也总是大大咧咧的。她的视力似乎不太好，一直在调整眼镜，因而也没怎么理我。 “我叫时瑶。” “就这样？”齐泽插嘴道：“姑娘你属于那组的？还缺人吗？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去瞧瞧的。” “住嘴吧你，”思思踮起脚毫不留情的拍了齐泽一掌。接着从他身边挤到我面前。与坐着的我平视了起来：“她确实不是我们组织内的人。” 这话看上去是对着我说的，实际却是说给莫寒听得。 “那就奇了怪了，按道理说一般人没办法在这个空间里自由活动才对啊。”莫寒道。 “这个空间有什么不对吗？” “你没察觉到吗？”齐泽环顾了列车一周道：“整个列车里面的人除了我们没有人在动。” 这个时候，原本充斥在我耳边嘈杂的声音猛地消失的。突然的安静让我有些不适应。我学着齐泽样子也看了一圈列车内，发现坐着的乘客确实一动不动的。 可在齐泽跟我说之前，我明明可以听见不同人发出的不同的声音。 思思道：“你不会是在齐泽说之前一直没察觉到吧？” 我点头。 这样的情况，倒跟骷髅人相遇之时有点像。 莫寒道：“既然如此的话，那就只能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了。” “去哪里？” “我们的大本营，我们是活跃在这个世界的背面的人。为了平衡人类跟鬼的世界。做的工作就是一旦发现异常就要立刻清除，小姑娘你显然属于异常之一。看在你能交谈的份上我们是不会动粗的。” “现在还不行。” “理由呢？” “我要先找到我祖父母才行。” 我把我此次出行的目的跟三人说了一下，虽然仍然可以看出三人对我尚有怀疑，好在思思一句“她没有撒谎。”才打消了其余两位的疑虑。我也借此得知了他们三人的信任感很不一般的结论。 “不介意的话我们也一起随行了，你要去哪？”齐泽把我身边不动的男性移开，自顾自的坐了下来。 “我要去崖安市的上社村。外祖一家记得是姓杨。”失去心之后最大的困扰大概是我无法撒谎了，一旦别人问起我除了无视以外也只能如实回答。当我说完，思思首先不太高兴的扭过了头，她在齐泽坐到我旁边的时候也坐到了莫寒旁边，我们四人以四角的方式坐满了位置。 过于敏感的五感传来了不适的信号，三人同时沉默了一会。我因为对即将要到达的地方而对她们的沉默发起了问号：“这个地方有问题吗？” “这地方……”说话的是莫寒，他表情一改之前的淡然，严肃的说道：“已经没有了。” 我张了张嘴，终究是没有说出话来。 就像父亲离世的时候一样，我只能静悄悄的，感受不到悲伤的氛围。良久，我说道：“我知道了。”这样一来，跟我有着直系血脉的亲人们一个都不在了。 旁若无人的态度貌似惹火了思思，她道：“整个村都没有了，你就只有一句我知道了吗？”莫寒试图去阻止思思接着说，却被她一个眼神瞪回去了。她也就接着说了：“你就不担心在哪里生活的你的家人吗？” 打断我接下来的话是来自火车正前方的震耳欲聋的尖叫声。齐泽反应最快，把车窗拉起探出去看了情况回来说“我就知道事情没那么快解决，是个大家伙。”说完，率先从窗户爬了出去。 思思咂嘴，对谈话被打断而感到不爽却也行动迅速的跟着出去了，莫寒排在最后，临走后对我说：“小姑娘想不想看看是什么？” 他们两人走后，整个车厢回归了正常。若是留下来，等待我的也只是上社村里的那个已经没有的地方，那么如果出去呢？会是一片什么样的世界…… “我想看。” 面对我格外认真的语气，莫寒笑了一下。自己顺利离开后，又伸了一只手把我也拉了出去。 察觉到的不同 12月的天气早早就带着冷气，在加上奔跑在轨道上火车的速度。风吹到脸上只觉得刺刺的痛。我没太去顾虑脸上的痛楚，眼前的庞然大物已经引起我全部的注意力。 “那是恶鬼之一，是比你在车厢里见到的更加高一级的鬼。鬼主食是人类的怨气，不甘还有悔恨，大部分鬼不会直接触碰人类，而是选择以制造事故间接性的吞噬人类。”说完又补了一句：“你要去的地方也是因此才消失的，那个时候是我们部队接手的。但很不幸，我们去迟了一步。” “所以思思才那么激动吗？”我的话让莫寒明显的怔了怔，他没有反对的点了点头。“她会激动更多是因为自责，如果我们当时赶上了，或许就是另一个结局了。” “原来如此。” 我把目光重新放在了那个巨大的鬼身上，目测它有着2米以上的高度，上身似人，下身却是像蛇，缠绕在列车上，褐色的肤色下是强壮的体格，头上长着两个尖角。五官跟面具一样。张大的嘴里有着两层的牙齿。 我眯着眼，从它长大的嘴巴穿过喉咙接着看下去。里面是嘶喊着的属于人类的魂魄。 “我明白了。”这双眼睛，在这个时候格外的有用。一旁的莫寒没问我明白了什么，而是掏出了挂在后腰的枪。接着上好膛道：“我得去支援他们了，你怎么办。” 在这里看去，能够清楚的看到思思双手握着兵刃，娇小的身体一边闪着鬼的攻击，一边灵活的上蹿下跳的，我猜她在找下手的地方。这鬼长的大却不是纸老虎，扭着身体挥起双臂的攻击速度非常快。齐泽则是拿着黑杆的长枪在鬼攻击死角支援着思思。 两人配合的很好，却找不到突破口。时间一久，体力消耗完可就不好了。况且场地狭窄，还要注意不能摔倒在列车之外。 “我也去。” 我握了握拳头，这份空有的力气终于不是空架子了。 莫寒先冲了上去，他的枪法很准。只一枪就打烂了鬼的一只手。只是，在血液大量的喷出来的同时，新的手臂又渐渐的长了出来。 隐隐约约的总觉得它跟现在的我体质有些像。 “另一只手交给你，思思专心跟齐泽专心找核心。”莫寒没有被新长出的手臂打断，而是冷静的下达指示。 “是” “了解。” 身为部下的齐泽的思思回答着，暂且退了一步。 反倒是我迟了一秒才应声答道“好的。”这是我第一次直面鬼，本来还想观察一会怎么下手比较好，鬼却不打算给我这个时间。本就巨大的身躯到近距离来看显得更大，它的手劈头打下来，记忆里我从来没有打架的经验，这会只好凭感觉闪开，然后学着思思挥刀的姿势出拳。 拳头感受到砸到坚硬的石头上面接着炸裂开来，瞬时像是要刺破耳膜一般的尖叫声从鬼的口中发出，我把耳朵捂紧。这声音距离太近，导致我本身就听力好的耳朵比想象中还要受损严重。也因此我没时间去看周围的环境，在这个时候莫寒把枪咬住腾出双手把我抱起随即向后跳开。稳住身体之后又马上吐出嘴里的枪扭头朝着齐泽说道：“齐泽找到没？” “来了。” 耳朵传来的声音比平时小了一倍，里面还有液体流动的感觉。 像当初切到手指一样，这种感觉很快就消失了。松开捂耳朵的手以后周围的声音也恢复了正常。 齐泽扣动扳机，子弹破风前行。几乎擦着我的脸颊飞了过去。在那个瞬间我捕捉到子弹上雕刻的不知名的符文。最后那枚子弹停在了鬼被我打伤的位置。 只听‘叮’的一声，像是玻璃器皿摔碎的声音。那声音消散之后呈现在我眼前的是一片血肉模糊无法再生出来的鬼的半身。经不住风的吹拂，很快的就消失殆尽了。 火车继续稳妥的前行，无论是火车的工作人员还是乘客都不会知道现在发生了什么事。 思思把自己的武器收好，来到我面前蹲下道：“让我看看你的耳朵。”比同龄人还要小上一圈的手托着我的下巴，动作极轻的替我转着脖子，对着我的耳朵仔细观察了一番后接着说：“出血有点严重，你现在能听到我在说话吗？” 我点头。不知道该不该把我的耳朵其实已经好了告诉她。只问“你们的耳朵没事吗？” 齐泽也走了过来，他双手分别从耳朵里掏出了两个黑色的月牙形物件摆到我面前“这是对鬼专用的耳塞，为了就是防止刚才的事发生，平时我们都要带着的。也不会影响日常生活。”说完又看向身为队长的莫寒：“这次嘛……是队长的指挥失败吧。” “确实……”莫寒倒没有否认，还低下了头向我道歉：“在得知你能够在认知障碍的情况下看见我们的时候，下意识忽略了你未必知道的鬼的全部情况。让你置身危险之中，抱歉。”话锋一转，又接着道：“不过你的拳头真的很有用，鬼的皮肤类比钢铁，平时我们的武器都是附加了祷告跟符文才能伤害到它们。而你居然直接用拳头。” 思思接下话头说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齐泽道“顺便一提，在小思面前是撒不了谎的。她的眼镜带有测谎、导航、检测等各种功能。” 不知为何，再这样三方追问的情况，我没有任何的压力。也许是失去的感情里也存在外界给予的压力这一项。又或许是这本身对我而言是好事。在这个时候我忽然想起骷髅人来。 于是我忍不住的学起了当初于它相见的那个时候。盘起双腿端正的坐好道：“那要和我做个交易吗？” 我的交易内容很简单，我想知道现在这个世界真实的样子，以及鬼的存在。还有一个附加条件是，令上社村消失的是个什么样的鬼。 给出的筹码则是我自身的秘密。 三人相视而笑，是莫寒接下了我的提案。这时候一起向前奔跑的火车缓步停了下来。到达了第一个站点，站内的广播有着好听温柔的女声，她所传达出来的信息说明了这个站点的城镇叫做‘初阳镇’ 他们 “那我们就找个可以正式谈话的地方吧，我知道一家店买的东西很好吃。”齐泽道，他伸着懒腰翻身下了车。 “他又来过这里？”思思一边问着一边利落跳下了车。 “可能吧，总之跟着他去总不会错的。”最后是莫寒，只是他下去之后稍等了一步，看样子是在担心我自己能不能顺利从车顶下来。我自然也是正常跳下车。就算受伤了，这俱身体也会立刻恢复好。 我们在齐泽的带领下离开了火车站，在路边拦下一辆出租车驶向了城镇的中心街。 沿途的风景甚是怡人，规整的绿化和平整的大路。居民楼大多是个人独栋，有着自己的小天地和花园。 司机是个热情的胖大叔，看出我们是外地人之后很热心肠的给我们介绍这个城镇哪些地方值得去。 齐泽坐在副驾驶疲于应对大叔的话茬，我坐在后排的中间。分别被思思跟莫寒挡着。 到了中心街之后，城镇的面貌才有了多彩绚丽的招牌。行人也变多，看得出来这里是市民活动的中心。 下车后，我们沿着人行道前行，穿过人满为患的步行街后是几家露天的咖啡店。我们进了其中一家名为‘听茶’的店。 店铺较小，只摆得下几张座椅。和一间包房。店主是一名女性，有着半长的黑发，长的清丽动人，她裹着围裙一手拿着烟灰缸一手夹着细长的香烟。齐泽熟络的跟店主打着招呼，最后带着我们进了店里的包房。 我在路过店主时，耳边传来了哭泣的声音。于是我停下脚步，想一探这声音的究竟。 这声音来自店主的内心，她表面冷静自持内心却在无助哭泣。 “看什么看。”见我一直看着她，店主翻了个白眼。把手里的烟给摁灭了。 “没什么。”我答道，跟在莫寒后面进了包房。这不是我第一次听见别的内心的感受，每个人都有着自己难以释怀的事情压在心底。因而我即使听到也会无视，不会干涉别人的事情。只是，这个人的声音跟我父亲的声音很相似。 包房内有一张四人位的圆桌，上面铺着灰色的桌布。房间的最角落放着茶壶跟塑料的杯子。莫寒给我们每人倒了一杯水后说道：“那么，我们先来谈谈第一个问题吧。” 我就坐，首先问的问题是：“鬼是什么。” 莫寒答：“要回答你这个问题之前，我得先告诉你我们是什么人。”得到我允许后他接着说：“从生物角度上而言我们是人类，但是我们从小就可以看到普通人看不到的东西还有一部分的孩子与生俱来会带有不同的超乎寻常的能力。只不过这样的孩子大多数都活不久，这是因为我们的血液在鬼的眼中比普通人更加有吸引力。鬼总会在狩猎人类的同时也会吃掉我们的同伴。而鬼同样是原本跟我们一样的孩子产生的。” 齐泽：“这也只是传说，人类有着不同的压力跟欲望，这一点我们也是一样。如果这个念头过于强大，就会被反噬。失去自我的意识而变成怪物。” 思思道：“说到底就是这东西是拥有特殊能力的人类变得，唯一不同的是。变成鬼之后，原本身为人的意识就会消失。可以说是两个完全不同的存在。” “我明白了。那么为什么鬼会伤害人类？” 莫寒说道：“是因为寿命。” “寿命？”这倒是个让我意想不到的答案。莫寒接着说：“说是变成了鬼，但是因为它们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往往只有数天的时间可以存在。但若是把人类的魂魄吃掉的话会增加鬼存在的时间。而人类死后的不甘，怨恨则是它们增强力量最好的肥料。” 齐泽喝了口水道：“吃我们嘛，完全是因为曾是同类，所以下意识的会被吸引？这也是我们的猜测。” 这时候，店主端着托盘进来了。是一碟三明治跟一壶热茶。我们也就变成了边吃边聊。 “认知阻碍是什么？”我问。 “既是我们在这里，也不在这里。”莫寒咬下一口吃的，“这是我们组织内开发的技术，附着在衣服上跟神经相连，它会迫使我们进入跟鬼在的空间里也可以自由控制。” “不穿这衣服就进不去吗？”以我自身的经验而言，就算我没穿这个衣服我同样能触碰到鬼的。 “能看得到的话不穿也行，只是会很奇怪。”齐泽道：“毕竟我们外表也是普通人，人类可以看到我们。但是如果不在认知阻碍的情况下跟鬼战斗的话，在普通人眼里我们就成了跟空气打架的怪人了。” “确实。”我又问：“组织是什么？” 莫寒：“消灭鬼，保护人类以及教导拥有不同能力的孩子们的地方。极力避免鬼的灾害扩大。像我们就是编外的战斗组，另外还有老师，和训练的师傅。还有就是研究组。除去研究鬼的形成以外，还顺带帮我们开发新的武器。刚才我们说的鬼的由来也是他们得出来的结论。” 思思道“顺便一提，我们姑且是国家公认的。每当执行任务的时候，当地的警察都会帮忙疏散人群。具体他们知道多少就不清楚了。” 齐泽：“他们知道还挺多的哦。” 思思：“那是因为你姐是警察，不要拿个例来说。” “那倒是。”齐泽一耸肩没在接茬。 “思思的眼镜也是研究组做的吗？”我问，这个问题成功的把视线都集中到了思思身上。她说着“没错”的同时把眼镜摘了下来，递给我。又说：“本来这只是一副普通的近视眼镜的。后来那个糟老头子不停的改造才变成这样的。” 莫寒：“现代的人类可能不了解，我们组织因为都是群拥有不同能力的人组成的。所以在制造东西方面格外的先进。” “嗯……”我含糊答着，将眼镜举到眼前。果然，在外面看来是一副普通眼镜，镜片内部却是另一副景象。首先，它自动检测出了莫寒，齐泽的身份信息。视线移开后又变成了地图的线路。这时莫寒伸手轻拍眼镜的左边镜框道：“这就变成了普通的近视眼镜了。” 了解到眼镜的内容后，我把眼镜还给了眯着眼睛努力张望的思思手里。 没带眼镜的思思好看了许多，又因为看不清实物不敢乱动的样子更添一份可爱。 “你们也有什么特殊的能力嘛？” 似乎是没料到我会这么问的莫寒一摊手表示“很遗憾，我们三个只是单单能看到，并没有什么超乎寻常的能力，先前也说过了，这是属于极小一部分才有的。” 店主再次敲门进来，这次端进来的时候是热腾腾的几份面食。待店主出去后，莫寒看向我道：“现在轮到我们问了。” 我与他们 我点头。 莫寒问：“你是跟我们一样的人类吗？” 我答：“大概不是。” 思思：“那你是什么？” “本该死去的普通人。”接着，我就把五年前我因为车祸死去，却好运的来到了生与死的缝隙之中。随后跟骷髅人定下契约又复活的事情告诉了三人。 我的话说的简洁明了，三人听完后却直接愣住了。齐泽更是没抓稳筷子，导致它们掉落到了地上。 就在他们不说话的时候，我依旧可以听见他们内心正冒出许多疑问。 过了一会，莫寒反应过来后问。“你可以证明你的话是真的吗？” 低头想了想，能够直接证明我曾死过的证据确实没有，当年在手术室里的医生们更是被改写了记忆。那么剩下来的就只有……我看向了思思。“可以借你手用一下吗。” “要干嘛？”这话听起来到有些戒备却依然将手伸了过来，我拉过她的手放到了自己的左胸口。借此向她证明，心脏确实不在。 思思的手吓的缩了回去，她瞪大双眼欲言又止的表情格外新鲜让人忍不住想捉弄她。 “还需要确认什么嘛？” . .. ... 得到思思准确的回复，莫寒依旧不死心的抓过我的手再一次探了一遍脉搏。 “你……”莫寒收回手捏住了自己的眉心，“给我们点时间消化一下。” 我没接话，这是我从生与死的缝隙间回来之后第一次跟外人说起身体的变化。就连我自己刚醒来的时候对于自己身体的异变也是花了一段时间去消化，更何况是完全0了解的他们。 · ·· … 消化完毕。 还是莫寒率先开口问起：“可以明说一下没有感情的范围吗？” 这可难倒我了，过去五年里我从来没有去思考过这个事情。有时候甚至会觉得去想那些失去的感情反而会很麻烦。思来想去的结果我决定把父亲去世时的情况转达出去。 “真悲哀……”思思说道。这话引得齐泽的注视，过后又叹了口气。“你自己不觉得有什么嘛？” “并没有。” “看来是连对感情的认知都没有了。”莫寒这话总结的不错。又问：“那关于那个生与死的缝隙你还知道什么嘛？” “不清楚，那个骷髅人也说了我是好运才去到哪里的。” 思思：“那五感被放大是什么意思？举的例子来问的话，能看多远或者听多远？” “这个嘛……比起视线看多远之类的。我能触及到更多的不单单是物理视线。打个比方的话，我能看到火车上的恶鬼所吞噬的人类们的灵魂。还有刚才的店主……在刚路过她的时候。我听见她内心在哭泣。还有就是你们的情绪波动。” “诶？？是能听见别人心里想了什么吗？”齐泽再次震惊。 “不是，只是能听见对方心底当时的感受。至于对方发生过什么，或者因为什么而伤心就不得而知了。” “自己没有感情的起伏跌宕，却能听见别人的内心。那个骷髅人做的事真是够狠的。”莫寒道。 我无法对他的话作出回应，只转过话题问“换我问了。” 三人点头。 “上社村消失的原因是什么？” 齐泽接话：“官方的说法是天灾，真实是因为某一只鬼的暴走。” “暴走？” “嗯，事后我们调查过了基本可以确认。至于暴走的原因大概是鬼跟人性融合开始。” 这又是一个没听过的事。 莫寒：“刚刚思思也说过，拥有异能的人类变成鬼之后会失去作为人的意识。可以当作不同的存在。如果说变成鬼之前是‘人’主导意识的话，那么融合之后主导意识的就是鬼了。” “也就是说，没有融合之前的鬼是没有自我意识的吗？” “大部分是这样的。” “我明白了。” 这样一来鬼的产生，鬼的目的，莫寒等人的存在以及母亲的故乡为何消失。我多少已经了解清楚。这场交易也完成了。 那么我接下来该何去何从。原先接下跟骷髅人的交易是因为不想让父亲白发人送黑发人。可现如今，父亲去世，外祖家蒙难。又得知了鬼的存在和自称维护平衡的组织。 这个世界不在是我出事故前那个单纯的样子，它裹起了神秘的面纱。任凭人类怎么窥探也只露出一部分的面貌。剩下的却是还需要更多的气力和运气才能看见。 比如骷髅人，和那个白昼之地。 而在那个地方之外还有着什么，则是无从得知。 莫寒在跟我想着同一件事情，他的内心充满了对未知事物的好奇，这一份求知欲超越了一开始对我的存在是不是会影响两个世界的平衡的戒心。 证明这一点的是他开口邀请我加入他们部队。 “失去感情之后你也许对上社村的消失无动于衷。不过……这个事情还没有完结。那个使得上社村消失的鬼还没有抓到你还是有机会报一箭之仇的。” “报仇嘛？我理解不了这个感情。” “……”莫寒哑言。一旁的思思跟齐泽同时为上司的失言而感到无语。 “但是……我想看看那个鬼是怎么样的。”除此之外，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度过之后的日子。 莫寒露出微笑朝我伸出右手道“不管因为什么，这也算我们新的交易吧。以后就多指教了。” 我知道他们三人的目的不出有三，一个是在无法明确我的存在之前为了防止我走偏干脆把我留在身边监视。第二个是我所说那个未知的世界，想要窥探那个地方最大的突破口就是我这个曾经去过又回来的人。第三个则是对我自身失去的感情和被放大的五感而感到兴趣。 即使这样……这个交易对我而言也没有坏处。 于是我握住了那只朝我伸出的手，一如火车上将我拉出车厢那样。 “多指教。” 事情确定下来之后莫寒因为要向上头报告我的加入而离开了包间。 “说起来，你听见的店主的内心是怎么样的？”齐泽问。 “不知道，硬要说的话跟我父亲想起母亲时是一样的。”没有感情的一方面也代表没有共情的能力。我不能用切身体会的感受来形容那种感觉。 “原来如此。” “你这是知道什么嘛？”思思问。 “算是吧，本身她是我姐以前接手过的案子的被害者家属。” “然后呢？” “被害的是她的丈夫，2年前在公车上被鬼吞掉了。我当时在休假所以被我姐喊去现场也就认识她了。看来她还是没有释然。”话锋一转齐泽继续说：“不过能听见别人内心的声音也是真厉害啊。” 我答“为什么觉得厉害。” “这样一来跟女孩子玩的时候不就能第一时间察觉对方的心情了吗。”齐泽笑嘻嘻的说道，还煞有其事的挑了挑眉。 思思脸一黑直接递了个白眼过去只吐出“下流。”两个字。 面对思思的话，齐泽也只是笑嘻嘻的赔笑。 谈话之间莫寒回来了，他落座后表示组织可以接受我的加入但必须带我回一次大本营。 “主要是量身定制衣服和武器的调配。还有就是研究组想要你的血液作为研究资料。”莫寒道。 “我知道了。” “很好，那我们也久违的回去一趟吧。” 思思和齐泽点头。 “明明是大本营，你们平时都不回去吗？”我问。 莫寒：“毕竟任务来了就要到处走，回去也挺麻烦的。” 地下 对鬼组织大本营在距离初阳镇有2千公里的地方。火车直达少说也是要18个小时因而我们决定转乘飞机前往。 初阳镇并没有飞机场，最后还是要先坐火车去崖安市的机场才能回到大本营。 “你们没有类似于传送阵的东西吗？”重新坐到火车内时，我问道。 “我们又不是魔法师……”莫寒回答道，整张脸上就差写上无语两个字了。 入夜之后我们到达崖安市的火车站，即刻转车去了机场。期间我了解到这个被国家公认的组织在出行上是极具有保障的。绑在袖子上的布条内侧就盖着特殊公章，只要出示了即使没有买票也能搭上车。 “不过就算我们不出示证明，在认知阻碍的情况下。搭上车也没问题。平时我们也是这么做的。”齐泽是这样说道。 也就是说这次因为要带我这个没有认知阻碍的所以才特地按正常登机手续进行。 “平时正常上车有问题吗？” “为了避免发生慌乱。”思思答道“刚才也说了，国家公认的机构几乎都认识我们的公章。特别是交通相关的。如果正常上车的话，对方不免得会想接下来会不会发生什么事。” “事先告知他们的话，疏散人群不是更快吗？” “那你到说说怎么说服民众散开呢？明明什么都没发生却要他们都散开，之后事情无事解决之后，现实世界是不会发生变化的，那要怎么跟民众解释疏散的理由呢。” “……” 我接不了莫寒的话，只能沉默不语。 “话说你的问题还真的多啊，是觉得什么都不知道所以不安了吗？”莫寒说完又笑了。 他笑的率真不做作，只要侧耳就能听见从他心里传来的温和的声音，这绝不是在嘲笑我对鬼和两个世界的无知。 我看不懂他笑的意思，就算用尽我被放大的五感去探查也一无所获。 “你为什么要笑？”于是我发问了。 “嗯？” “是你笑的太恶心人了吧。”明显笑的不怀好意的齐泽插嘴道。 “别老是插嘴别人的话。”思思用一个纣击成功让齐泽败下阵来。 “小思…说多少次了，要打别打肋骨……” “……抱歉，一不留神就……” “唔哦，感觉旧伤要发作了。” “你忍住……我给你药。” 看着脸色逐渐发白的齐泽，思思也着急也起来，翻着衣服上的口袋找出了用密封袋装好的药丸，又喊来了空乘人员要了凉水。 一旁的莫寒则是习惯的笑笑，没有去接茬。等齐泽吃了药稳定下来后看向我问：“你可以先告诉我问那个问题的理由吗？” “是我问了奇怪的问题吗？” “这倒不是，只是……你说你失去了感情，但对世界的求知欲还是有的，而且也实际考虑了民众的安全。这么一看，你也还是一个心思好猜的普通小姑娘啊。” …… 不对，我的问题只是单纯的发问。并没有加入我个人的情感。 为什么他会得出那种结论，是不是没有失去感情的话就会知道了……不安又是什么…… 是不是以后少问些比较好…… 拉起小小的机舱窗户后外面是初升的朝阳，穿过薄薄的云层。宛如圣光一般照耀着地下的万物。 骷髅人说过，失去心的我此时形同死亡。也正是这一点我不会有人类的感情。 还真是，是人又不是人啊。 迎着朝阳我们的对话也结束了，齐泽跟思思靠着背椅陷入睡眠。莫寒在看飞机上报纸杂志。 有空乘员走过来表示现在开窗会影响其他乘客休息，我也就把窗户关上了。 当日下午，我们到达了大本营所在的首都机场，几乎睡了一天的齐泽恢复正常状态，正殷情的张罗出租车。 首都跟我此前见过的所有城市都不一样，该说不愧首都，繁华程度首屈一指。单单机场内部已经让我目不暇接。 城市内的风貌也是高楼遍地，明明快入夜了，外面的霓虹闪烁却宛如白天。 汽车从郊区到市中心又驶进了人员稀少的另一片郊区，远远看去有一个凸出来的地包。等车辆停稳，下车后发现是个直径5米的半圆形状的屋子。 之所以称之为屋子，是因为正前方有门，屋顶还有个不太明显的烟囱。门前有一块插入泥土的牌标，上面写着「前方是私有地，禁止通行」 “无论过多久这门牌看着都觉得穷酸啊。”齐泽单手插着口袋吐槽道。 “被老大听到了你就惨了。”莫寒干笑着，说完走到门前。从衣服里拉出脖子上的项链，是跟他们袖子上的红巾内侧盖的公章一致的铁质公章实物，不同的是它的边缘刻着m的字样。 取下项链后，莫寒把门的正上方跟门同颜色的像纸一样的东西掀开，里面是一个跟公章吻合的凹槽。 用公章打开认证后，那个地方又重新被掩盖。门也向下打开了。 门后是个全密封的空间，我们四人全员进去。门关上，不一会发出震动的信号。 这就像个电梯一样缓缓下降。 在来到这里之前，我从未想过组织的内部是在地下。 “里面的路很多，到时记得别乱跑迷路哦。”齐泽道。 “嗯。” 来到这里后，明显能感受三人的精神放松了下来。就连思思也露出微笑面向我说道：“那就，欢迎你来到我们的大本营。” 语闭，震动停下。这次门是向右边移开，外面没有一丝地下的气息，入眼是宽敞明亮的大厅。左右两边有延伸的链接道路，正前方是接待处。两个穿着白色制服的长相甜美的女孩先是鞠了一躬齐声道“欢迎回来。” “莺莺，燕燕好久不见呀～”齐泽发出我从来没听过的软声，大步流星的走上前在接待处的椅子上坐下。 “下流……”思思见状，一甩头往右边的长廊走了“我回房间了。” “休息时间只有这一晚，明天下午1点出发的。”莫寒嘱咐道。 “我知道。” 莫寒看着我道：“我们先去研究组吧。” 我点头，又指了指在跟叫做莺莺燕燕的两个女孩谈天说地的齐泽。 “他就不用管了。” “好。” 于是莫寒领着我走向了左边的通路，途中他向我介绍了大本营的运营模式。 基本这里分为两大区，右边是所有人员休息的地方，左边则是工作区。 这个地下比任何地方都要完善，而且就如莫寒之前所说的，充满了我不知道的东西。其中机械类的最多， 就是不知道这些东西放到普通社会里能不能用。 在设备完善的同时，也具备了御敌的功能。认真察看的话能够看清铁灰色的墙面上布满了跟齐泽子弹上一致的符文。随着墙壁的延伸整个墙面都是密密麻麻的，偶尔还会一闪而过的发出绿色的光芒。 这一路上也是关卡重重，莫寒手里的项链自门前取下来后就一直拿在手里目的就是为了认证接下来的各种门。 让我有点在意的是，走到现在除了入门的两个女孩子以外我没有在看到其他人。 “现在是晚上，工作区的人都回房间休息去了。”冷不丁的，莫寒突然冒出了这句话。 “哦……” 他这是会读心吗。 新的面孔 长廊的尽头是一扇明显厚重好几倍的铁门，上面没有锁孔没有认证的凹糟。有的只是伫立在大门一旁的特殊的对话机器，半米高的平台上面什么也没有，莫寒把手放在上面时，有光闪了了一下。 “我是莫寒”他这样说着，马上松开手退了一步。那个平台用不知道从哪里传出来的甜美声音回答了一句“好的，请进” 铁门轰隆从两边拉开。 入眼是一个巨大的屏幕，由多个显示器组成，里面播放着各种不同的我看不懂的画面。 宽敞的房间有三排四竖的长桌，器具满当当的桌子几乎没有多余的空隙。除开化学道路以外还有一部分的图纸，似乎是为了武器的制作而进行的设计改造等。 环顾一周后我发现墙壁上还有几扇门，不知道通往哪里。 这个研究组里还零散的有几个人身穿白大褂的工作人员，他们都在埋头工作并没有我们理会我们。 那个巨大的屏幕下方站着一个明显氛围不一样老人。花白的头发上挂着护目镜，背是驮着的。穿着不符合身高的灰色大衣，看见我们来朝莫寒道：“去办公室说吧。” 接着领着我们去了大屏幕旁边的房间，就如他所说的里面是个人办公室，只不过对比外面整洁干净的环境不同这个房间可以用脏乱差来形容了。 书架上摆不下的书全堆在了地上，里面还夹杂了很多把手螺丝钉等基本工具，甚至还有吃剩的食物。 似乎经常在这里改造东西，边角落里放着很多武器。 唯一干净的地方恐怕就只有办公桌了，除了电话上面没放其他的东西，那老人进来后一个嘿呦就坐到了桌子上。 “你们随便坐就好了。”老人说。 “坐哪里……”我问。 莫寒肩膀一跨，任命般的卷起自己的袖子。“你等等。” 倒也不是收拾的有多干净，仅够我们两个人席地而坐。 “你就是那个落单的异能小姑娘？我姑且是这个研究组的主任。叫我道叔就好了。”道叔自我介绍后在自己的衣服里掏出了一个针筒。“把手给我。” 奇怪……我把目光投向莫寒。他没把我真实的情况告诉道叔吗？我还以为这一类的研究员会对我这种复活人特别感兴趣的。 接受到我眼神的莫寒则是笑着说“不会很痛的。” 见我没动作，道叔不耐烦的走下地有些粗鲁的拉过我的手，接着就是扎针抽血。很快拔出把针筒收好后说了句“好了，你们可以走了。”就自顾自的离开了办公室。 “那我们也回生活区吧，还得给你收拾出房间来。关于尺寸什么的我们在入口的时候已经经过扫描你的身高数据已经有了。明天一早衣服就会准备好的。到时会有人送到你房间去的，武器的话看你拳头的威力我也就没上报有需求。”莫寒说。 结合之前在飞机上莫寒说出让我接不起来的话，我最终还是没有问出他不把我真实情况上报的原因。 还有，自进入这个研究组以来这个大本营传出来的声音多了起来。除了工作中的人员内心疲惫的声音以外还多了很多其他的东西。就连莫寒本人也发出了很多奇怪的声音。 他虽然笑着，姿态从容。在他的心底却有一层黑漆漆的浓雾的影子。 看来，这个组织并没有莫寒他们说的那么简单。 我们两人离开办公室后发现思思也来了，她换上了简单的便装，正在跟道叔吵架。 “我说你下次能不能不要奇怪的衣服放在我房间！！！”顺着思思的手指看过去，地上有一件已经撕烂的了白色连衣裙。 “女孩子穿漂亮点有什么不对，这可是爷爷精挑细选的。你知道花了多少钱吗，竟然给我撕烂了，你就不会心疼你爷爷吗？” “钱花在什么地方不好，偏偏花在这种地方。都多少次了。这个衣服穿着不方便，你是想我出任务的时候摔跟头吗？还配什么高跟鞋……高跟鞋！！！！长得矮又不是我的错！！！！” 孙女两人一来一和的吵的热火朝天，其他人习惯性的看着笑了笑又马上埋头工作，莫寒把手放在我肩膀上跟我解释“思思跟道叔是组织里少有的亲人，我们大多数家庭都只有一个人有异能。无父无母的也有很多。” 我看得出来。 即使孙女两人吵着架，内心却很平和。也许在他们眼里，吵架也是一种相处方式吧。 这时研究组又来了新的客人，她不是从大门进来的，而是从别的房间出现的。穿着跟队服的颜色是黑色的，绑着干练的马尾。长的很好看，大大的猫眼里充满了笑意。身材均匀，背后背着两把长刀。脚下踩着短靴走起路来脚步声格外响。 “哟～好久不见啊莫寒。”她走上前用嘶哑的声音跟莫寒打着招呼。 “是你啊，怎么回来了？”莫寒道。 “嗯，有点事。话说今天也吵得很厉害啊。”说完她注意到了我，问道：“嗯？怎么，有新面孔？” “啊，是我们新来的队员。”莫寒看想我，并示意我打招呼。 “我叫时瑶。” “嚯嚯，很乖巧嘛。我叫慧慧。” 慧慧伸手很熟络的摸了摸我头，端详了我一阵子后，发出了疑惑的声音把我的脸捧了起来道：“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有吗？ 我搜寻了一下记忆里的所有人认识的人，并没有任何关于这个名叫慧慧的人。 “是不是认错了？”莫寒替我回答了。 “也不是不可能，我记忆力确实不好。不说这个，我说莫寒啊，你有没有空来帮我个忙啊。”慧慧松开了我，看向莫寒。 莫寒：“忙可以听听看，组队就算了吧。” 慧慧：“没说跟你们组队啦，我一个人也行。只是吧，这次比较麻烦，人多比较好。” 莫寒：“我们明天1点出发，有事明日请早。” “ok” 得到回应慧慧就走了，这一次她是从大门离开的，她是个奇怪的人。有着我完全没听过的声音。 就像在幽深的山谷里一滴滴敲在石头上面的水声一样，很安静却又很可怕。 “好了我们也走了，思思你还在吵架吗？”莫寒制止了孙女两人的吵架，“道叔我们明天还有事呢。” “哼，我才不是为了吵架来的。”思思道。 “我知道，老子的腰没事。衣服不穿就不穿，下次不准撕。” “你怎么干脆不买，钱留着养老不好吗。” “这是爷爷疼爱你的方式不可以吗。” “我……我知道啦！！！！” …… 关系真好。 出发 回到生活区之后，人员果然多了很多。一路上我按照莫寒的话跟不同的人做了很多自我介绍。也听到了许多不同的名字和声音。 我的新落脚处在思思的旁边，是一个只放得下床跟书桌的狭小空间。 “生活区的房间基本都是这样的，空间大的都给工作区用了。洗手间跟浴室是共用的，在这条长廊的最里面，走过去就看得到的。”莫寒跟我解释道。“我跟齐泽的房间在隔你们两个房间的位置，有事也可以来我们问。那就先晚安了。” “晚安。” 这一天总算结束，我放下自己的行李检查了那枚簪子之后。决定先去洗澡，接着睡觉。 竖日叫醒我的是思思，她已经换回了队服，手里还拿着一件道：“这是你的衣服跟耳塞，换好我们在大厅集合，莫寒有话说。” “好。” 我拿好属于我的队服，重新关上了门。队服十分贴身，符合我的身型。 换好衣服重新拿起我的行李，我把多余的行李放在宿舍里，只带上了簪子就跟着思思走了。 大厅里两位接待员莺莺燕燕女性搬出了桌椅，供我们所有人落座。 “慧慧还没来吗？”齐泽道，他还打着哈欠，似乎没睡好。 “关慧慧什么事？”思思问。 “她说有事找我们帮忙。”莫寒答。 “……”思思露出了难以描述的表情。 “只是先听听啦，还不定要答应的。你先别担心。” “小思你也太怕慧慧了吧。” “说的好像你能对付她似的。” “额……”齐泽哑口无言“说起来，慧慧真慢啊，明明有事求我们。” “哼。” 听他们所说，慧慧似乎风评不好。在这个以多人行动的战斗组里，慧慧的单独行动也是挺让我在意的。 “对了，还没跟你说过。慧慧她是我们组织里唯一一个人行动的战斗人员。原因吗……归根结底还是她性格问题，只要碰上鬼就会毫不留情，而且手段嘛……别看她哪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其实挺凶的。” “对鬼残忍不好吗？”糟了，又问了莫名其妙的问题了。 莫寒尴尬的扯着笑容：“倒不是不好，不过我们其他人大多能活捉就活捉，毕竟它们也是人变的，说不定有恢复的办法。那次在火车上我们也是先前了解了所有信息才决定消灭的。” “而且她不仅对鬼不留情，对组织里的人也没好感。”思思插话。 “嚯嚯，那么在外面议论别人的你们也不见得有多正直呢。”慧慧从工作区的长廊里出现，背靠着墙悠然自得的道。 思思咂嘴闷闷道“对不起。” “嗯！是个乖孩子。” “别叫我孩子！！！！” “还是一点就炸。”慧慧摊手走上前，在我旁边落座，“跟你也好久没见啦齐泽。对了，你刚刚叫我什么来着？” “我什么也没说，慧姐。” “好了慧慧别逗他们了，有事快说。”莫寒转移了话题。 慧慧道：“事情嘛就比较简单明了，我发现在躬州有鬼暴走的异常。” 思思：“躬州？那一带不是一直挺安全的吗。” 慧慧：“以前是很安全，但谁又证明能一直会很正常。那鬼我追了两个星期多少有一点难办，你们经历过上社的事之后有经验，就来帮帮我呗。” 齐泽：“慧姐追了两个星期都没解决的鬼啊，确实有点难搞。” “是啊，所以我也很苦恼啊。” “你怎么知道那鬼即将要融合了。”莫寒说。 “经验啊。”慧慧说的一脸轻松。 “又是这种没头没脑的话。” “经验是很重要的哦，小思思。” “唔……” “事情就是这样，我想你们这些为了爱与正义的小朋友们应该不会拒绝的吧。” 莫寒齐泽思思面面相觑，最后莫寒指向我道：“我们都可以，这位姑娘她是新来的，我担心她一下子就去面对鬼的融合会应付不来。” “有什么会实战更快上手的呢，时瑶你自己怎么想呢。” 接收到所有人的注视我眨了眨眼道：“我无所谓。” …… “哟～还挺有自信的啊。”慧慧单手撑着下巴朝我笑，“那就看看你能不能做到了。” “行吧，这条船我们上了。不过说好我们是帮忙，不是组队。”莫寒呼出一口气，说的颇有一番认命的感觉。 “当然，我也只想一个人清净。” 嗯？ 好奇怪。 这人的声音突然变了。 “那我们现在出发吧，莺莺燕燕麻烦你们登记了。”慧慧起身走向接待处。 “好的，这一次的出发位置是在躬州对吧，我们会事先联络躬州的州长请求他们提供帮助。”名叫燕燕的女生说道。 “嗯嗯麻烦啦。” “喂真的要去吗？”齐泽伏在桌上小声地说。 “你放弃吧，她人就那样。”思思也无奈的摇头“药我会一直备着的，死不了的。” “额……” “对了对了～”慧慧从接待处扭过头：“关于齐泽你的旧伤我记得只要不被打中就不会发作对吧，况且你又是狙击手应该没问题的吧。” 齐泽身形一抖坐的笔直：“是的没问题，支援就交给我吧。” “嗯！乖。” …… 这个人的听力到底有多好。 就这样在我新入队的第一天，就跟这个组织里有名的自我中心主义的前辈临时组队去做任务了。 躬州位于这个国家的最北边，乘坐飞机都需要将近一天的时间，我们早上出发落地时已经是晚上了。 因为穿了附有认知阻碍的衣服，我初次体验到了无人关注到的感觉。就像是走在平行世界上一样。 与我出生的南方不同，躬州冷的十分异常。白绒绒的雪花飘落在地上成了积雪覆盖了城市原来的风景。 认知阻碍，北边，积雪都是我从来没有接触过的。 “我们先去住宿的地方，任务明天一早进行。”慧慧就像个队长一样指挥着。 “好……”齐泽跟思思回答的有气无力。也不能怪他们没精神，这一路上慧慧一直在跟他们说话，时不时就引得他们两个心力交瘁。 “怎么样，你的超强听力能听到什么吗？”莫寒找着空隙就问我。 我摇头。这个城市平静的出奇，别说鬼了就连人类的气息都很少。 “连你都听不见啊，那确实很麻烦。” 莫寒对我过于敏感的五感有着很大的期待值，这对我到底是好是坏我还不能断定。 事情的开端 就如莺莺燕燕所说的，我们一落定就遇上了州长前来接应的人。是位男性，留着寸头是他的标志，“我叫罗结，职业是军人。” 一丝不苟的西装跟站着笔直的身材，让人多少能猜的出来。 “先说好，我可不相信什么鬼啊神啊什么的。” “不相信你还来啊。”慧慧说。 “我有我来这里的理由，而且最近确实有问题。我只想知道原因。然后让那些只会求助什么神棍的上级闭嘴。” “这个问题我们到就宿的地方在仔细听听吧，至于你信不信是另外一回事了。”莫寒道“慧慧也没问题吧。” “当然。” 留宿的地方选在了一家民营的小型旅馆，只有两层，一层是餐厅二楼则是客房。我们定了两个客房，我跟思思还有慧慧一个房间，齐泽跟莫寒一个房间，罗结因为他个人强烈的要求也跟上了我们跟莫寒他们一起住。 “在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我是不会走的，谁知道你们是不是骗人的。” 这是他的原话。 我们各自收拾好行李之后在莫寒等人的房间集合，打算先听听罗结所说的问题在制定计划。 “主要的问题有两个，最近有不同的墓地相继被挖掘。陪葬品都在但是尸体没有了，周围没有任何线索留下。还有就是跟死者有血缘相关的生者也频繁失踪。另一个就是……”罗结低下了头，纠结了好一会才开口：“州长不见了。” “那是个大新闻啊，怎么回事？”齐泽道。 “具体我不知道，我的位置打听不了更多的情报。但是……上层在隐藏这个事。” “是准备暗自调查吗？”思思道。 “这种事随便怎么都好，那个墓地被挖周围没留下脚印吗？据我调查躬州都是埋葬在山里的。”慧慧道。 “还是只对鬼有反应……”齐泽说的极小声，没等慧慧有回答，思思就一个手刀打到齐泽的肩膀上。“嘘。” 慧慧看都没看两人只问道：“怎么样？” “土地确实有动过的痕迹，但是这段时间都在下雪。现在去看肯定什么都没有了。而且大多数人都以为是野兽弄的。” “ok大致情况了解清楚了，专食腐肉的鬼....吗。”慧慧陷入了自己的思考。 “你心里有数吗？”莫寒道。 “倒也不能说没有。我之前追的那只鬼也不爱吃活着的人。它或许在融合之前就已经有了自己的意识了。” “这可真少见，可以的话就活捉吧，对之后鬼的研究也有利。”思思说着握起了拳头。 “真不愧是道叔的孙女啊，时时刻刻都想着自己爷爷的研究成果。”慧慧耸肩，说出略微刻薄的话。 “这不单单是爷爷，了解鬼的情况后对之后的工作也有帮助。也能抑制鬼的产生.....” “真的听都听腻了，我说小思思。鬼就鬼。不会有任何改变的。” 慧慧一改原来的笑容，严肃认真的说道。 “好了好了，都少说两句吧。”齐泽的话并没有起到作用。 思思仍旧坚持着自己的主张，而慧慧也没有退步。两人的氛围变的一触即发，思思甚至悄悄的把手放在后腰，准备拔挂在哪里的武器。 莫寒一拍手道：“到此为止，队员之间禁止打架。思思把刀放下。” “哼。”思思松开后，把头扭到了一边。反之慧慧报之微笑，但是我听得出来，她心里的声音有着思思没有的杀意。 说实话，我赞成慧慧的主张。或许是我没有感情因而体会不了思思所说的为了调查清楚鬼身上的谜团从而帮助到别人的心情。 那一场简短的讨论也终结在了那场剑拔弩张之后。 我们的房间是两人间，由于那场对话思思表示今晚不想再看到慧慧的脸，选择跟我睡。 我夹在两人中间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是该安慰思思呢，还是跟慧慧说抱歉好，这是个问题。 “放心吧，就算没刚刚那件事。小思思还是会跟你睡的。” 慧慧笑着伸了个懒腰，之后便躺下睡觉了。 总感觉渐渐讨厌这样的自己了，刚刚两人的对话可以看出，组织里的人有着自己的想法，主张，以及自己的手段。就连看起来温和的齐泽，他内心也是同意思思的，他们想让更多的人免受伤害，慧慧则是对鬼没有任何好感，但这并不是坏事，鬼会吞噬人类，消失也是正常。莫寒……他有点奇怪。这种不上不下的内心有着我看不透的东西。 就连罗结他也是有着自己的想法，因为不相信鬼神，所以并没有参与那场对话。 只有我，我没有任何东西。只能凭借他们的声音去决定对与错。 …… 但这里面没有对与错。 第二天，我们在一楼用完早饭就往墓地出发。 罗结借了一辆能容纳我们五人的车，面包车乘着雪花平稳上路了。 墓地在远离城市的山岭里，开车过去尚且需要2小时。 这一路上思思为昨晚的事跟慧慧道了歉：“对不起，即使是意见不合我也不能动手。” “嚯～但也没打起来算两清了吧。”慧慧说完还爽朗的笑了几声。 “小思这种过后会礼貌道歉的直率是最大的优点啊～”齐泽道，他也跟着笑了几声。 “我不想被每次都蒙混过关的你说。” “喂喂喂我什么时候这样做过，话说我都没做要道歉的事好吧。” “……” 难得见思思在跟齐泽拌嘴中落下风。 面包车在山脚下停下，这会只能改为走路。 雪地难行这话没错，路滑是一个，山路崎岖又是一个。 “不过话说回来，你昨天说的州长失踪是怎么回事？”途中，齐泽问罗结。 关于这个我也很好奇，来躬州之前莺莺燕燕明明说了会寻求州长的协助，没想到来到了立刻就听说失踪的事。 “这个没明说，调查过后才知道州长一周前就没有露面了。而且就连家里人也没有联系过。” “这不正常吗？每个人都有休息的时候吧。” “这你就不知道了小思，州长说到底也是这个地方的管理者。就算要休息也不可能完全不露面啊。” “是的，更何况这一周完全不是州长休息的日子。也有公务在身……可是，无论我怎么问都没人愿意搭理我。”说到这里罗结生起气来了，“再加上墓地的事，你们的事是从我上司哪里听来的，想着多少有些突破口。我才自己说要来的。” “州长失踪确实是大事，什么绑架、自杀、他杀等等，爆出来都比失踪严重，他们隐藏肯定有隐藏的道理。我不认为会轻轻松松的告诉你这个底层人员。”慧慧道，她走在队列的最前面。 罗结听完，支唔了一会卯足了劲说明了他有知道州长失踪的理由。“我是州长的私生子。” “原来如此。”思思跟齐泽异口同声道。 “知道我身份的只有我父亲的秘书，可就连他也不肯告诉我。我妈在我12岁的时候就生病去世了……我不想在失去父亲。就算……就算是不能宣之于世的关系。” “确实，儿子想找回老爹是没问题的。”慧慧道：“不过，事情指不定会比你想的更加复杂哦。墓地跟州长失踪，两者之间不一定有联系。” 未知的感觉 到达半山腰后视野空旷了起来，这一座三角形的山岭中间被挖出了块平地，映入眼睑的是被白雪覆盖的一排排墓碑，四周是光秃秃的树干。 “怎么回事？”莫寒问。 “就是这么一回事～”慧慧蹲下把积雪拨开，露出了白雪下面的泥土。那里有着明显不是正常人的足迹。“我估计这一片全都是这些。”接着我们照着慧慧的话铲掉了墓地周围的雪，发现脚印在树林里断掉了。 “你的预感也会落空啊。”莫寒道。他没有得到慧慧的回应。 “哪里有什么特殊的吗？”罗结从后面挤了上来，蹲在慧慧旁边用全力去看泥土。 他是看不到这个脚印吗？ 莫寒看出了我没有问出口的话，转头向我解释说：“这就是我们一直强调的异能，它不单单是能看到鬼。还包括鬼留下的所有痕迹。” 我点头，表示明白了。 他果然是会读心的吧。 “这也能确定了。”慧慧站起了身。“是鬼没错。” “是慧姐说的那个吗？” “我还不至于看个脚印就知道是不是啦。” “喂喂喂我可什么都没看到啊，你们怎么一副了然于胸啊。再说！！” “啧。”慧慧用咂嘴打断了罗结的话，她的表情变的凶狠。右手举过头顶抓住了背后的其中一柄长刀的刀柄。 随即迅速拔刀，抬脚把身边的罗结踹开。 等我们反应过来的时候，慧慧已经把突然出现在树林里的鬼斩落了。出刀干净利落，精确的一刀就砍碎了鬼的核心。 “……” “好厉害。”我感叹了一句。 “还是跟以前一样。”莫寒道，他说的很小声，就像自言自语。 罗结从雪地里爬起，没有任何异能的他并不清楚眼前发生了什么。他只能问道：“好端端的干嘛踢我。”他看了一圈发现踢自己的人不在又继续说：“那个女人哪里去了。” 齐泽咳嗽了几声，伸手指向罗结的背后。他顺着手指看过去依旧没有看到慧慧的身影。 而在我们的视线里，慧慧此时正收好武器往回走。接着在罗结面前站定。跟以往不同，她的表情实在是过于冷漠了。 见状，莫寒出言相劝。“慧慧到此为止吧，他就是个普通人。” 慧慧答：“我不是你的队员，没必要听你讲话。” 她说着从口袋里拿出折叠刀，照着自己的手心来了一刀。在自己还处于认知阻碍里，罗结看不见她的状态下。把沾着自己血的手按到了罗结的眼睛上。 “既然不相信，你就用自己的眼睛确认一下。”慧慧把需要说明的事情付诸了行动。 “我们的血液可以通过给予而让一般人能够短暂的进入鬼的世界。”给我解释的依然是莫寒。 罗结在睁开眼睛能够看到的也只有鬼随风飘动的样子了。 “哇啊啊啊啊啊啊……” 是我料想中的尖叫。 “那个……是……你手上的血，我靠……我脸上也有……我……哇啊啊啊啊”尖叫进化成了胡言乱语。 “你先冷静一下。”齐泽道。 “这让我怎么冷静！！！！” “我们一开始就说明了吧。是你自己非要跟来的。” “谁知道是真的啊！！！！！” “好吵啊～”慧慧擦干净了自己手上的血。 “是你造成的吧。” “啊？” “我什么都没说。” 思思跟莫寒扶额，没有参与这场闹剧。而我亦是选择旁观。要向一开始就不相信我们的罗结证明真实性，这样做确实是最快的手段，反正血液的效果也很快消失，现在就只需要等罗结冷静下来就可以了。 好在，这里是荒山野岭，没有多余的人。 . .. ... 冷静完毕。 罗结喘着粗气，用雪洗掉了已经干掉的慧慧的血。 “我信了，鬼的存在。之前的诸多无礼还请见谅。还有……”罗结看向慧慧：“也谢谢你。” “谢我什么？” “嗯？难道不是因为我快被鬼袭击了，你为了救我才踢开我的吗？” “啊哈哈哈，怎么可能。我是看你太烦了才踹过去的。”慧慧笑的满面春风。 “你……” “她就哪样，习惯就好。”莫寒道。 慧慧没搭腔。 这几天的相处下来，我发现只要是莫寒说的话慧慧多半不会反驳。难不成这两个人的关系其实也还不错？ 那为什么莫寒刚刚要说那句话呢？ “那个鬼是怎么回事？先前完全没有任何出现的气息。”思思道，她刚结束为自己没第一感知到鬼而自我检讨。 慧慧：“说来也奇怪，我也是凭感觉才冲上去的。” 齐泽：“居然是凭感觉啊……” “不愧是你。” 思思说出一句由衷的话。 冷静下来的罗结在这个时候插话道：“刚刚的鬼不是已经解决了吗？” “齐泽你给他解释一下，是公职人员的话反正最后也会知道的。”慧慧指挥道。 本想抗议几句的齐泽拜在了她笑里藏刀的表情下，开始一字一句的给罗结解释了我们此行的目的。 在这个时候，莫寒用手指轻轻点了点我的肩膀。问到：“你怎么样？又看到什么或者听到什么吗？” 我摇头。 莫寒不死心接着道：“之前在火车上的时候，你不是没专心的时候什么都没察觉吗。那么这一次你专心的去感觉一下试试看。” 他认真的样子让我没法拒绝。 确实，在莫寒说之前我都没有去在意周围的环境。 我率先从鬼出现的方向看去，赖于这过强的五感，我的眼睛穿透了积雪，看见了泥土的脚印，那些凌乱的脚印在我的注视下发出了光，光芒连成了一条线沿着山路通往的目的地是在山顶。 切断我视线的果然还是鬼的声音，为了能看见这些脚印我刻意的去放大自己的五感，好在我带了对鬼专用的耳塞，才不至于被鬼的尖叫声震坏耳朵。 但这也证明了那鬼就在山顶，并且它感知到了我的视线。所以才发出警告声。 而且那鬼还是莫寒等人说过的，是已经完成融合拥有了自我意识。 有黑乎乎的东西遮挡着，我只能窥到剪影，单单看到了它有着跟人相似的身型，背后张着一副大翅膀。 “滚开，这是我的地盘。” 突兀的，耳边听见了它说的话。随即耳塞传出了哔哔的声音。 奇怪的鬼 属于人的体温唤回了我放大的感官，是思思。她正在帮我取下耳塞。 “小姑娘，小姑娘，你没事吧。” 我不知什么时候坐到了地上，莫寒一边喊我，一边伸手轻轻拍了拍我的脸。 我吸了口冰冷的空气，平复了下来。 “没事。” “没事？你知不知道你刚刚整个人都发光了哦。”齐泽道。 “有吗？我可什么都没有看到。”罗结摸不到头绪的说。 “刚刚我不是解释了吗，算了你先闭嘴吧。” 慧慧难得的在这个时候没说话，她站在一边只是注视着我。 “果然坏掉了。”思思检查了我的耳塞。那声哔哔是耳塞的在损坏时的警告，如果不是思思帮我取下来的话，我会因为机械的自我破坏而烧伤耳朵。 “刚刚发生了什么吗？”思思问。 没等我说话，震耳欲聋的地鸣从山顶响起，几个巨大的雪球滚落下来。把我们一群人驱逐离山。 等我们好不容易下了山回到了那辆面包车内，山内的异动也停了下来了。 在思思的要求下，我把在山里看到的东西都说了出来。 空气暂且凝固了数秒，是慧慧先开口道：“我懂了，那个家伙是在山顶对吧。” 齐泽猛的坐直了背道：“嗯？慧姐你不会还要上山吧？” “这不废话吗。” “等下等下，看你的语气你难不成是要自己去吧？” “当然不是了，大头的交给我。你们负责其他的小鬼就行了。” “……” “……” “……” 空气更加安静了。 “刚刚时瑶也说了吧，完全是融合的鬼，一个人怎么说也太难了吧。这个时候不应该先通知组织组成支援队，我们先探查鬼的行动和计划失败后的逃生路吗？”齐泽说的近乎抓狂。 “哪有这么多时间去搞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啊。”慧慧说的颇为不耐烦，又道：“还是不能接受的话，那我换个方式说。咳咳！如果这鬼不立即解决掉的话，它跑去害人了怎么办。” “在这之前还有别的问题吧！！！” 齐泽喊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时候，是思思递了颗药丸给他。“放心，药我带了死不了的。” “怎么连你都这么说？不管怎么说就我们几个上太无谋了吧。” “我只赞同慧慧的后半句话。而且……那鬼说的话我也很在意。” 五人得了两票，齐泽把目光放在了一起没说话的我跟莫寒身上。 “队长也说些什么吧。” 莫寒托着自己的下巴认真思考的过后问道：“先告诉我你跟那鬼的渊源，慧慧。为什么追了两个星期都没解决而且还知道了特定的位置。” “到现在才问？算了，就告诉你们好了，但是你……”慧慧指向驾驶座的罗结。“你属于无关人员。” 罗结一愣，但因为事实确实如此只能点头表示理解随后下了车，透过车窗我看到他还特意走远了一点以保证自己听不见。 慧慧：“我先前说过我追的那鬼是不吃活着人的吧。” 莫寒等人点头。 “跟这次的事件一样，它只会吸取腐肉。两个星期前我在躬州边境的一个村落度假的时候遇到的，本想一刀解决掉的，没想到它看到我的时候第一句是求救。说实话我吓了一跳，没想到它居然还保留一部分自己人类的想法，但是果然还是鬼的性子比较强，说完就跑了。我一路追，途中倒是追上了几次。不过每次遇上它都有新的进化，想着再这样下去它肯定会融合，于是就调查了一下周围的灾害损失。结论是，无人伤亡。有的只是墓地被挖，而且都是未曾化成骨头的腐尸。” “接着呢？”思思问。 慧慧喝了口车内的矿泉水：“最后一次追上它是在躬州的郊外，离这里的另一个山头。它那会多少有了人的形态，不过没在求救，而是说请杀了我。那会有多余的小鬼在，等我收拾完它已经跑掉了。就算是我也明白这鬼有异常。决定拿着被鬼啃食过的肉片去调查唾液组织什么，希望能在里面找到跟它对应的异能孩子。” 所以那个时候慧慧才会在研究室出来吗…… “组织内确实有每个孩子的所有数据，知道是谁的话也可以有新的对策，不过如果是没有进入组织的话就麻烦了。”莫寒道。 “说的没错，我的希望落空了。它确实没有接触过组织。既然对方不在求救那我也没什么好犹豫了，逃了两个星期，怎么的也要做个了结了。在这个时候你们出现了，于是我合计一下，我自己追的话又让它跑了就麻烦了，所以才找上你们。” “所以我们是刚好撞到了枪口上了吗……”齐泽道。 “正是如此，你们真走运。” “哈、哈、哈、”齐泽笑的像个弹簧一样。 “走运不假，慧慧我不求你可以手下留情，如果他没完全被吞噬的话，麻烦你等一等我有话问它。”思思道。 面对思思的一如既往的对鬼的的探知欲，慧慧点了头。 “随便你。” 话已经说定，我们一行人下了车。莫寒叫来了罗结也给他简短地说明了接下来的行动。我们让他率先开车离开，最好在这一带布下严禁入内的告示。可以的话再帮我们联系组织内的人，只说要求支援就行。 罗结点头上了车发动了引擎，接着看向慧慧说道：“如果真如你说的，我父亲跟鬼没关系的话，可以顺便调查一下那些失踪的亲属们嘛？我也会继续查我父亲的事。” 慧慧歪头不解道：“可以是可以，但事先说明我不留情的。” “我知道跟鬼沾上边，很多事就不能用常理来说明。但还是麻烦你们了。”罗结心里知道，虽然只有一会，但他看了那面目狰狞的鬼的模样。而且又听了我们一行人的话，知道了鬼不是都是吃腐肉的。它们罪孽满身，是会吞噬活人的。 “我们会的。”思思抢在慧慧之前说话让罗结定了心。 “嗯，拜托了。” 面包车绝尘离去，我才发现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 更深处的地下 再次回到半山腰时，这里因为雪球崩落的缘故再度被厚重的积雪覆盖。踩上去雪漫到了膝盖，为避免踩坏墓碑我们只能绕路前行。 期间思思给了我一对备用的耳塞，比我原来那副要小一点，但现在没办法挑剔，只要能无事防住鬼的尖叫就行了。 “不过一开始时瑶那副就没防住，这个行吗？”齐泽问。 其实没用也没关系，反正我的伤也很快会好。就是不知道莫寒他们的耳塞会不会跟我的一样被破坏掉。 “有好过没有，坏了就坏了再说呗。”慧慧道。 思思也说“我也只备了我们四个的备用耳塞，至少我们三个还有备用的，慧慧你怎么样？” “我是走一步看一步的。”她还是漫不经心的。 我想这也许就是她不跟任何人组队的理由吧，若是让她跟在团队里，她这样不顾后果会让整个队伍都陷入困境。毕竟在与鬼的战斗中，队员的受伤会对团队造成影响。 她太缺少团队意识了。 不过从她先前一刀斩碎鬼的核心来看，也许也不用担心，因为她足够强大。 “但是嘛……”慧慧回头笑道：“要是我真受伤了，我不介意拿齐泽备用的耳塞来用的。反正你在后方，距离挺远的。” “！！！慧姐你饶了我吧。”齐泽哀求着。 说起来，为什么当时我们全员都在场，却只有我的耳塞出问题了。 于是我插了句嘴问道，算是打断了齐泽跟慧慧的对话。 思思答“我们当时都没有听见，只看到你身体突然发光了，接着就听到耳塞的警告声。” “这也是我为什么同意先行上来的原因，总觉得这鬼与之前的很不同。”莫寒跟在我们的最后面。 我的身体发起了光？ 这倒没听骷髅人提起过，在我的视线里也只有那些脚印。我原本以为是这过分灵敏的视觉给予的帮助，现在想来，或许又是别的原因。 我的身体……到底变成什么了。 越往山顶走空气就变的越来越稀薄，这身衣服多少有御寒的作用。不至于让我们都冻僵。 只是吸到肺里的空气还是冰凉刺骨的，到底还是冷。 山顶只有一个巨大的深坑，从山顶俯视看去竟深不见底。里面还传出了许多躁动不安的声音来。我们停下脚步，齐泽率先举手表示“我去找视角了，你们进去小心点吧。” “慧慧跟思思打前锋没问题吧。”莫寒道，他们已经开始进入了战斗状态。前者拔出一柄刀已经靠着积雪滑步深入了。后者思思紧追其后。“没问题。” “我们殿后。”莫寒看了我一眼。跟在了思思的脚步后面。 我们前行不过数十米，就已经有四五只青色皮肤的鬼从四周围绕过来，企图困住我们。他们身形巨大，长着獠牙，用四肢在陡峭的山坡上飞快的转动着。 走在最前面的两人用刀具将他们砍伤，莫寒找准时机用枪打碎了核心。一时血液飞溅，我的拳头在这里并帮不上忙再者我也没有习惯在这种状况下行动自由，有鬼绕到了我后面，可惜，我的手臂并不会伸长，这一拳也就打空了。 远远的，来自齐泽的支援子弹打中了它，我也就有机可乘的打碎了鬼的胸腔，哪里有着一颗泛着淡淡的光芒的玻璃珠子。这就是鬼的核心了，齐泽下一发子弹很快赶上，击碎了那颗珠子。我也因此松了口气。 “先别放松，下一波很快就来了。”慧慧的声音传了过来。我歪头看了眼，果然在那更深处还有很多鬼在陆续出现，肤色不同，长相不同，或大或小的其貌不扬。 等我们到达深处已经是跨过了许多鬼的尸体了。 我们掸掉了身上的雪和鬼的尸块，暂且歇一下。 这里的最中间有一个祭台，但上面没有放任何贡品。祭台的后面是一条够一人通过的小路通往更深处。莫寒对着洞窟外面的齐泽打了个信号，在这期间思思道“这次的鬼倒不像是没有意识的。” “是受了那个融合的鬼的指示吧，你说鬼是不是有它们自己的沟通方式啊？”慧慧道。 “……也不是没有可能。”思思道。 鬼还有集团意识啊……我想着。 齐泽赶到后，我们接着前进，这一次倒是没遇到鬼的袭击，也不知道刚刚的是不是就已经全灭了。 进了小路后就没有光了，还是思思。她从随身的小包里掏出了手电筒。尺寸很小光度在可以接受的范围里。这也让我在意起思思到底带了多少东西。先前的备用耳塞也是，这是必备的倒也正常，但手电筒我是真不知道因为什么才带的。 过了这条窄路的尽头是一个更大的平台，看不***的洞窟里靠边角落的火把们的照亮。 出乎意料的，这里有十几个人类的存在。他们围在一起不停的窃窃私语。 齐泽见状说道：“这是怎么回事？” “喂！！！”慧慧冲上前掰过其中一个人，只看了一眼她就愣住了。 那人表情呆滞，行动迟缓。被慧慧拉过也没有任何反应。嘴里念叨着我听不懂的话。 “这里的人全都是这样的，话说这真的是人吗？会不会鬼变的？”齐泽看了一圈这里的所有人说道， “是人没错。”思思摆动着自己的眼镜，双手分别探着他们的脉搏。“就是脉搏很弱，估计有段时间没有正常饮食睡觉了。” “话说罗结是不是说过坟墓被挖的亲属们失踪了，是不是就是他们啊。” “有可能。” 另一边，莫寒跟慧慧转头去巡查这个空间有没有别的路了。 我也做起了力所能及的事，在山腰里我并没有看到这个地方的存在。只寻着那些脚印就看到了融合的了鬼在的地方。 我认真用五官感应了许久，开始并没有得到情报。在这个封闭的空间没有脚印的存在。 既然看不见，我便换成听。只是无论我如何专心最终只能感受耳塞里的电流声。 既然耳塞能防住鬼的声音，那是不是也阻挡我去听呢？ 这样想着，我取下了耳塞。声音果然就出现了，而且还是我听过的哭泣的声音。 “为什么会在这里？”我嘟囔着。 我的呢喃引起了思思的注意，她看见我摘下的耳塞问道：“你怎么了？” “她在这里。” “谁？”齐泽也走上前问道。 “那个店长。” “店长？”齐泽低头思考一下，接着急忙问道：“是前几天我们吃饭的那个店长吗？” 我点头。 “莫寒，慧慧快过来。”思思招手叫来了两人。并替我转达了我所听到的声音。 “从哪里传来的。”慧慧问。 我闭眼仔细辨认着声音来源的方向然后蹲下摸着地板“大概……这里” “我就猜是地下，你们让开，我破个洞。”说着慧慧拔刀。 我们把那些呆滞无法自由行动的人类统统拉开，把位置空出给慧慧。 “还有别的声音吗？”过后，莫寒问道。 “嗯。”我回答着：“里面还有着不同人的声音。此外还有不同于人类情绪的声音……” “那应该就是鬼了。”莫寒下了结论。他不在展露笑容反倒是有些严肃过头了。 名为阿历克的鬼 轰隆一声，灰尘卷起，不知道慧慧做了什么，整个空间都震了震。 “开了。” 等灰尘散开，我们只看见一个空空的洞口，慧慧已经率先跳下去了。 “齐泽你记得跟在后面啊，有事喊我。”思思整装待发，只叮瞩了齐泽一人也跟着下去了。 接着是莫寒和我，最后是齐泽。 破洞打开后又是另一个天地，不同上面明显的山洞，这里更像是人工建造的。规整的大理石地面甚至干净的能反光了。还能看见排风口跟路灯的存在。 我走在最前面借着听力前行，其中有鬼来袭都是慧慧解决的。她的速度很快出手也准，几乎没有思思等人出手的必要。 为了专心，我一路都是闭着眼的。只依靠声音来定位，最后在声音最剧烈的地方停下。 睁开眼看到的是一个跟监狱一样的地方。不过一米半的高度，用钢筋焊接的十分牢固。 “南姐！！！！”齐泽蹲下，在其中一个牢笼里找到了店长本人。“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重新带好耳塞，也跟他们蹲了下来。 与前几天相见，店长憔悴了很多。身形消瘦，脸颊都凹了下去，眼神里却有着异样的光彩。 “齐泽！！！你听我说，那个人可以活过来了，我只要在这里呆上一段时间就可以看到他了。然后又能一起生活了。”店长靠近牢笼的栅栏向我们说道，她心里哭泣着脸上却笑着。“很快就可以看到他了哈哈哈……” “精神失常了吗？”慧慧冷不丁的冒出这句话。 “而且身体状况也不太好。”思思补上。 莫寒环视了一圈，果然关在这里的人都是一个模样。 “这里的人都被做了什么什么吗？复活是指？死人复活吗？”他问道。 “南姐你冷静一点，死人是不能复活的……你…………”齐泽话没说完，扭头看了我一下。“啊……” 慧慧推开齐泽对上了店长的眼睛问道：“谁跟你说死人是可以复活的？” 可惜店长就像关掉了开关一样没有在回话，只重复着“很快就能看到他了。”这句话。 地震一般的机动力传来，所有牢笼的地下突然打开等所有牢笼掉下去之后有关上。这里就变成了空地。 慧慧想伸手去够牢笼里的店长，只不过没赶上。她啧的一声，不耐烦的站了起来。 “这里的主人也太胆小的吧，只敢让小鬼跟搞一些乱七八糟的机关。有种就出来啊！！！” 像是回应慧慧挑衅一样，有人从阴影中走了出来。 “说我胆小也太失礼了吧，我只是不想伤了我的紧急食物们而已。” 那人有着将近一米八的身高，从长相到目前的行动来看是个人类。只不过，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却是跟鬼一致的。 这就是融合的鬼吗？但是他跟我在山腰里窥探到鬼外表并不符合。 “谁会一听到挑衅就出来的啊。”齐泽对思思悄声吐糟道。 在看清那‘人’的长相后，思思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她没有回应齐泽，反而走上一步大声道：“你是躬州的州长吧，罗结的父亲。” “啊！？不会吧……”齐泽同样不敢相信。 “知道州长失踪之后我就查过州长的资料了，绝对没错。” “这……” 莫寒眼尖地走上前挡在了慧慧面前“先前约定过的吧慧慧。” “切。”慧慧松开了抓着刀的手站到的一旁。在我们没注意的时候，她已经做好随时冲上去的准备了。 得到慧慧的回应，莫寒又看向它“你对州长还有这里的人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那人发出惊天动地的笑声，笑的直叫人发怵。那张原本温和的脸也因此变的扭曲。 “他们可都是自愿的哦，一听到我能复活死去的人就一个劲的跑过来自愿成为我的粮库，对自己的亲人能复活坚信不疑。你说这个人是州长？”它笑着，嘴角几乎裂到了耳朵。“啊没错，这确实是州长的身体。是七天前来着，自己偷偷跑来想让我复活他的女儿，但是他已经不在了，我早在三天前就完成了吞噬。现在在你们面前的是本大爷我。名叫阿历克，多多指教啊哈哈哈哈哈” …… …… …… 正当我们睁目结舌的看着眼前一幕的时候，慧慧已经冲上前。用力一挥，锋利的刀刃与鬼的身体接触发出匡铛的声音。“你把自己的身体造的可真结实啊，名叫阿历克的。该说一句好久不见嘛？”她又说：“都问清楚了吧。辅助就交给你们了。” “我见过你嘛？小妞。”阿历克依旧从容不迫的回应着。 一人一鬼随即扭打了起来。 齐泽退居一旁架起了自己的枪，没等他稳住阵脚。就有鬼从墙壁的四周窜出，也不知道这里是怎么建造的，鬼居然能贴着墙壁游走。“小思救命啊！！！”齐泽喊着，抱着枪在地上滚了几圈，思思接到信号也迅速赶了过去。 此时鬼的数量越来越多，我和莫寒也加入了阵营。 等我们把小鬼收拾的差不多了，正好看到慧慧被反击回来的样子。 她咳嗽着从嘴里吐出了一颗沾着血的牙齿，骂咧咧的重新站起。看的出来，她的脚也受伤了，在衣服上也有着明显晕开的血渍。另一边鬼的样子也不好看，四周都有着不同程度的血液谭，右手也还在再生中。 “说起来，你们的咒纹还真的棘手啊。到底是哪个垃圾发明出来的。”阿历克舔着手上自己的血，颇为凶狠。 “嚯，身为垃圾的你也知道咒纹啊，真让人佩服呢。”慧慧笑着，毫无迟疑的跟他口吐芬芳。 “他们还挺像啊，在骂人的这一方面……”齐泽躲在角落里说道。我真希望慧慧没听到这句话，不然齐泽过后可惨了。 “齐泽你自己可以的吧。”思思问道，她从小鬼袭来的时候就一直在齐泽身边。 “我没事的，你去吧。注意安全。” “嗯。” 眼看着阿历克跟慧慧再度打起来，思思也冲了上去。她身形娇小，双手握着短刃。在两人之间灵活的控制着局面。 慧慧也惊讶她能权衡着自己的攻击，在不被自己误伤的程度下精准的攻击着阿历克。 两人配合着不算完美，但至少不耽误对方。还有齐泽跟莫寒在外的子弹辅攻。阿历克一时败下阵来，慧慧骑在它身上手里的刀穿过他的身体将阿历克固定在了墙壁里，即可抬脚踩住了他想要发起攻击的手，齐泽跟莫寒配合着打烂了他的双腿，战斗暂时停了下来。 思思趁机问道：“你还记得融合之前的事嘛？为什么偏偏用复活的事来欺骗州长他们。” “哈哈哈哈咳咳你们真有意思。”阿历克笑着，他气若游丝。慧慧刀上的咒纹持续着侵蚀它的内脏，相信在这样下去很快就会破坏到自己的核心。 “就如你们吃肉一样，我们也吃肉。你们可以把牛羊猪圈养起来，我们为什么不能。至于……复活。这不是一个很好的理由嘛，任谁都有想复活的人吧。” 这话……我…… 阿历克说完，慧慧伸手拔出了自己背着的另一把刀架到了它的脖子上。 “身为垃圾你的话有点多嘛……”慧慧继续说：“我就问你一句，这里原本的主人哪里去了？” 我一愣，我并没有告诉慧慧阿历克的身影跟我看到的鬼不同。她是怎么知道阿历克不是那只鬼的？ 听到慧慧的话，阿历克却笑了：“我才不告诉你。你们就好好的在这个世界做着无用功的事吧，我就先告辞了。”在它上扬的嘴角里，我看见了那颗属于它的核心，提醒的话还没出口。核心就在它獠牙的压力下变的粉碎。 接着，阿历克的身体化成了灰。临了了我的耳朵里传来了声音。它说着：“初次见面啊。” 是谁？ 它说的吗？ 待我再去看它的时候，它已经完全消失了。整个房间又传出了我的耳塞的警告声，思思闻声过来，帮我检查了一下，果然还是坏了。 结束了？ 慧慧瘫在了地上，她放下刀开始检查自己的伤势并没有管我们。 “牙齿，肋骨，左腿……这次还挺惨的。”说完看向思思“小思思有止痛药嘛？” “……有。” 她还真从包里拿出了瓶装的药递给了她。 “真不愧是思思，带的东西真够全的。” “你们都怎么样。”莫寒同样有些累了，这一次的小鬼多得很，他在灭鬼的同时还在照顾不习惯战斗的我。 “我没事。”齐泽道。 “我也没。”这是思思。 “我也没……”其实并不是没事，在刚刚的战斗挥拳的时候过于用力，鬼闪的太快，没刹住打倒墙了。墙壁出现了几道裂缝，我的手也因此流了些血。 只不过，现在已经好了。 “什么啊，只有我一个人受伤。”慧慧吃完药把瓶子还给了思思。虽受了伤，她的态度也还是一如往常。 “是你说了要自己收拾的吧。”思思道“团队合作是很重要的。” “是是是……” 我们五人决定暂时离开这个地方，鬼已经消灭。接下来就是人类方的行动了，思思已经记下了关有人类的地标，她边走边在纸上画着地图。未避免有鬼的遗漏，我们并没有原路折返，刻意的多绕几圈这个地下。 果然，发现了更深处的道路，其中也有鬼出现，他们就像是在观察我们一样。掩藏着身影，躲在暗处。要不是慧慧敏锐的直觉还真发现不了。 “我说你们有没有觉得我们是在下山啊。”途中齐泽道。 这么一说确实有点像。虽然是在洞窟中，但我们前进的方向确实是在往下走。 “有可能，这山是被挖空了嘛？”思思道。她妙笔生花，螺旋状的地图画的有模有样。 没了耳塞的帮助，我的耳朵不断的收到鬼的声音，看来这个耳塞在一定程度下能够阻挡鬼的声音…… 我有点不明白了，既然鬼是灾害，能够第一时间发现鬼不是很好嘛。为什么组织需要发明出能阻挡鬼的声音的耳塞来呢？ 阿……能够第一时间听到鬼的声音只有我一个。莫寒他们能听到的只有鬼的悲鸣跟警告的惊叫，而那个声音是非常刺激耳膜的。 这么一说，这个耳塞确实针对他们的问题。 就这样，我暂时把自己说服了。 嗯？ 在这时，又出现了鬼的气息。我抬头发现鬼正在我们的头顶，只露出了一对血红的眼睛。我刚想告诉他们，是莫寒制止了我。并对我做了个‘嘘’的动作。 为什么？ 不让我告诉其他人，我们正被监视着。 面对我的疑惑，莫寒并没有给出回复，只露出笑容，推着我的肩膀让我前进。 “貌似到了。”思思道，她用小刀砍掉被灌木丛围住的地方。有微弱的光照射下来，外面已然是傍晚。 远远的，我们看到了罗结的面包车。他开了尾灯，在雪地里格外显眼。 他正在驾驶室里闭目养神，是莫寒敲着玻璃喊醒了他。 我们上了车，在冰天雪地里感受到了暖气的伟大。 “怎么样。”罗结问。 莫寒据实相告。 安静的车内只听见我们各自的呼吸声，罗结叹了口气把脸埋进了方向盘里。我们没去打扰他，得知亲人的去世，任谁都会伤心。 慧慧已然睡下，她确实需要休息了。 齐泽跟思思面面相觑似乎在找机会安慰罗结。我则是对莫寒最后的行动无法理解，而他也看着窗外不说话。 …… 良久，罗结才重新开口道。 “其实我猜到了……他失踪跟鬼是有关系的。毕竟时机太好了，而且他的女儿，也就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在两个月前去世了。被挖的坟墓里也有她。” “既然他有家室……为什么还……”齐泽没有说下去。 “我妈说过，他就是因为正妻久不怀孕才出轨的。可我出生没多久，本来计划离婚娶我妈的节骨眼里发现正妻怀孕的。生下来的也就是他女儿了。我妈也因此郁郁寡欢，撑了十几年还是走了……” 我们没人搭话，只有罗结自言自语的说着。 “没想到吧，我妈爱了一辈子的人只把她当生育工具。跟可恶的是，得知自己老婆怀孕了就毫不犹豫的踢走我们，自己女儿走了之后，还坚信人能复活去找歪门邪道，最后还把自己搭进去了。至始至终……他都没看过我一眼……哈哈真悲哀。” 说到最后，只剩下罗结压抑的低泣。 罗结平静下来后把我们送到了医院就离开了。并留下来话，明天会再过来的，临走前，思思把画好的地图交给他，让他组织人员去救困在哪里的人。齐泽特意嘱咐要告诉他店长被送到了那个医院。 关于复活的事，他还有话问店长。 我们都自觉的没有在去提罗结父亲的事，每个人都有不可触碰的地方，至少现在要让他自己慢慢的接受亲人的离去，还有相信他能够坚强起来。 当晚我们陪慧慧做完了治疗就回了落脚处，本来她是需要留院观察一晚的，可坚持不住院的慧慧居然偷偷的跟了回来。 “这么一点伤还不至于住院，我睡了。”慧慧笑着，自己洗完澡就睡下来了。 我跟思思见莫寒都劝不住也只能作罢，决定还是先休息。 竖日，罗结恢复了原本的模样。我们在一楼集合正在吃早餐。 根据思思的地图，罗结跟当时在军队里的一群战友前往营救。总共人数是34人，除了本州的人以外还有15位来自外地的人。这个人数跟警局报的失踪人数并不符合，估计有些人是已经迟了。 这些人的精神状态处于异常，医生初步断定是受了强烈的暗示加上心理障碍还有环境的影响。现在正集中在中心医院治疗。 当晚已经被警局接手，正在联络那些人的家人们。 至于州长的失踪上层确实在暗自调查着，并有意选举新的州长了。但因为他人轻言微上层未必会相信他的话。 在这一点上，莫寒说不必担心。等我们的报告上交上去，我们会有人专门通知的。由于是国家认同的，所以我们说的话，他们是会信的。只不过……不会是以州长想复活自己的女儿而被鬼吞噬这个理由就是了。 “嗯！饱了！！没什么事我走了。”慧慧吃完抹嘴，看样子并没有认真听罗结说话。 “等会……你去哪？”齐泽道。 “还能去哪？你是想跟我组队吗？” “嗯？！” “这次就谢谢你们帮忙了，我要独自行动接着去找哪个混蛋了。”慧慧整理着自己的行李，作势就要走。 “嗯？找谁？” “我说啊，时瑶是不是说过她一开始看到的鬼是长着两个大翅膀的，你看阿历克有翅膀吗？再说了，我跟他说好久不见的时候他也说了没见过我啊，” 这么一说确实是这样的。 “那倒是……不过你这也太不擅作主张了吧，把我们卷进来，现在事情没结束就说要自己解决。”齐泽埋怨着。 确实，阿历克并不是我们要找的鬼，按道理来讲事情并没有完。 “这倒是，但我现在打算不接任务先了，只专心找哪个混蛋。你们确定要跟着我？” “……”齐泽不说话了，他求助的看向思思，而她同样的也不知所措。 “我们分头行动吧，保持联络。有消息的记得说一声。”莫寒道。 这一个提议得到了慧慧的首肯，我们也就暂时解散了这个临时的队伍。 目送慧慧离开后，罗结也告了辞。他郑重的向我们查清了这次事件道了谢。并表示以后有需要他一定会帮忙的而留下了联系方式。 新来的 “都走了，我们怎么样呢队长？”回到餐厅我们开始商议接下来该去哪里。 “先去医院看看店长的情况吧。”莫寒道。 我们三人应声，各自回去收拾东西赶往医院。 店长等人在的科室是精神科，各自都有不同的房间和专门的看护。从护士口中我们得知了店长正在昏睡中，昨晚被护送过来的时候也是反抗的很剧烈，只能靠镇静剂让她冷静下来。 目前不是处在能够探视的情况，而且医生们也不认定她能够清晰的把情况都表达出来。 齐泽也只好暂时作罢，他格外联系了他身为警察的姐姐，有信任的家人接手，我们也就暂时离开了。 “我们现在是专注查这个复活的事呢，还是先接任务？”齐泽问。 离了医院我们没有走远，而是在医院内的花园里商量下一步怎么走。 “我想先查复活的事。”思思道：“我总觉得这不单单是个什么把肉圈养起来那么简单，而且……我也很好奇阿历克是怎么把州长吞噬掉的。” “对对对，我也在意这一点。说到底阿历克也算是融合的鬼吧，它的核心真那么容易就碎了吗？” “可它都化灰了……”莫寒道。他似乎不太想讨论这个话题，表情也是淡淡的。 “大概……没有死。”我道，这话让他们提起了精神。转头等着我继续说下去。“我在那个时候听到了有人说初次见面的话，耳塞也是那个时候坏掉的。” 莫寒问：“作为一个复活回来的人，你怎么看待复活这件事的？” 我微微皱眉，不太能理解他说的话。莫寒就多解释了一句：“在遇到你之前，我们都是铁定认为人死是不能复活的。” “开始我也是这样认为的，但是……现在的世界在我死之前有太多的不同。我无法确定鬼是不是已经拥有了能让人复活的能力，还是说那就只是阿历克编出来骗人的。”我道，现如今我们掌握的情报少之又少。 死人复活、鬼的吞噬、阿历克还有鬼的融合以及莫寒在洞窟里的行动。最后是原本没有自我意识的鬼，它们在洞窟的表现很明显是受到了指令。 阿历克的出场和退场都太快，就像是为了转移我们的注意力一样。 “这么说时瑶是赞同查复活的事了。”齐泽伸手竖起三根手指“算上我就是三票了。” 莫寒一耸肩笑了笑：“那我就少数服从多数呗。” 意见达成一致思思跟齐泽露出了得逞的表情，先前思思说过，虽然最终下达命令的是组织跟身为队长的莫寒，但遇到了多种选择的情况下都是按照投票的形式来表决。 说是说已经达成了一致，但怎么查也是一个问题。齐泽提议可以通过组织的情报网收集各地有没有集体人数失踪的案件来逐一排查，在这点上我们也达成了共识。 莫寒掏出一个长方形的东西说道“那我联系莺莺燕燕。” “那是什么？”我问。 那东西是白色的像是铁做的，在他拿出来后第一时间还翻了个盖。 “手机啊……”思思道，她十分疑惑的样子像是我说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 嗯？ 手机是那个样子的吗？ 怎么跟我记忆中不太像，我记得的手机应该是不用翻盖就可以用的。 很快的，原本我记忆里的手机的模样才是变得模糊不清。这又让我不确定起来了。 想来想去也只能用记忆错觉来解释了。 见我不再说话思思也没多言，她会不会觉得是我一个乡下人没见过手机。 此时还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没等莫寒拨出电话，手机就擅自先响了起来。 “嗯？这号码是旅馆的？”他嘟囔着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 电话挂断后，莫寒收好手机道：“旅馆说有人在找我们。” 齐泽：“谁啊？罗结？” 思思：“罗结不可能吧，他有事可以直接联系我们啊。” 莫寒：“回去看了就知道了。” 我们只好原路返回，一早离开旅馆在回来之时发现门外多了两个雪球堆成的雪人。以及两个正在相互扔雪球的少年。 他们各自躲在雪人后面，搓好雪球之后就往对方身上扔也不图能不能砸中对方，玩的开心的只有一位短发少年，另一位更多的是在配合同伴。 在这个冰天雪地里，少年的笑声算得上响亮，行人道里经过的路人却充耳不闻。 究其原因在于少年们穿着跟我们一致的橘色队服。上面覆盖着认知阻碍的功能。 率先察觉我们到来的是配合同伴玩的少年，在同伴转头看向我们的同时把手中的雪球砸向对方。 伴随着对方的过于激动的情绪，少年摆出一个胜利的姿势，一开口道出了句冷冷的：“终于打到了。” “布笃你这是偷袭，我可不承认！！！！”少年指着布笃大喊着，手上还不停的去拢雪。 “是夏乔你技术不到家，不怪我。”正说着，雪球破风而来，被他轻松闪过。 雪球大战再次开始前，莫寒插嘴道：“你们两个，先停一停。” 莫寒话起到了作用，两人住了手，走到我们面前做起了做介绍。 身高略逊一筹的夏乔有着一头微卷的短发，他跟慧慧一样背着把长刃，橙色的队服卷起了裤脚露出一小截小腿，脸上有着不明显的斑斑点点的雀斑，他们是h组的，夏乔是队长。 布笃的外表相比夏乔要宽很多，就算穿着服帖的队服也还是能感受到身材的壮硕。他把自己裹的很紧，除了头部以上外看不到一丝皮肤，也不知道是不是怕冷。半长的头发被红绳扎着，没有佩戴任何武器。 两人年纪相仿，都是刚刚成年，在组织内是莫寒等人的后辈。 “我们接到燕燕的通知就赶来啦，说是前辈们需要支援。”夏乔道，他甚至还乖巧的鞠了个躬。 “明明是前辈还要支援，真丢脸。”布笃道，他面无表情的还真说不准是在开玩笑还是认真的。 这成功的激起了齐泽的好胜心。“臭小子你说什么。” “……”布笃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偏过了头不在开口，一旁的夏乔露出笑容开始打圆场。“毕竟这次情况不一样，又要救人又要调查融合的鬼，就靠几个人确实不够。” 看样子夏乔两人是已经接到了完整的任务信息来的。 “现在是怎么样呢，需要我们做什么吗？”夏乔看向莫寒道。 思思：“已经解决了。” 齐泽：“就是就是，你们可以回去了，前辈们还有别的事情要做呢。” 冷不丁的布笃又冒出了一句：“既然解决了就早点说，免得我们跑来……”这话没说完就被夏乔揍了个爆栗，还压低了声音说：“你就不能闭嘴啊。” 我估摸着夏乔本意是不想我们听见的，但可惜距离隔得很近，就算他压低了声音我们也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这也让我们多少能够了解他们的跟别人的相处方式。 下一个目的地 多半是布笃说话太直，从而要导致夏乔努力圆场。齐泽这时看向夏乔道：“你平日很辛苦吧。”他没说出来的话就有那句‘跟这样的队员在一起’。 夏乔没听明白前辈的话，立刻就转移了话题道：“不愧是前辈们，只用了一天就解决了。” “身为前辈居然……”布笃的话被夏乔的手堵住了。 …… 看起来真的很辛苦。 “我能够理解他。”思思嘟囔道。 这话引起了齐泽的不满，他嚷嚷着自己哪里有这个臭小子那么说话不经大脑，而且自己也不会得罪人啊。 可惜没人搭理他。 莫寒道：“我昨晚已经报告过事情完成了，你们怎么还过来了。” 夏乔松开了堵着布笃的手道：“是，我们是今早接到通知的当时已经快到了。过来也是事出有因。” 布笃道：“我们有事求前辈。” 我有点摸不清这个人到底是嘴毒还是直率了。 “你还是能说好话的嘛……”看样子布笃的话对齐泽很受用，他拍着后辈肩膀道：“来来来，说给前辈听听。” “好的说明就交给我吧！！”夏乔举起了自己的手。“因为位置比较远，我们就先出发吧，在路上我会向前辈们一一说明情况的。请放心，这件事前辈们一定感兴趣。” 自信满满的模样让我们无法拒绝，只能先答应。 靠着认知阻碍我们辗转汽车跟火车前往夏乔所说的目的地。 途中，我们四人做了自我介绍。相比莫寒等人自小就在组织内，我属于新的不能再新的新人，也算是夏乔两人的后辈了。 得知这一点后，布笃摆起谱用下巴对着我点了点头。 他这是想表达什么吗？ 我疑惑着，并未作出什么反应。 夏乔便对我道歉道：“我们两个在因为年纪的缘故，在组织内一直都是被当作小孩子，现在好不容易有个年纪跟资历都比自己小的，所以布笃有点飘，你别介意哈。” 虽说我还保留着17岁去世的样子，但复活后又经历了五年。按时间算我现在可是22岁的成年人……但这话我没法说出口，不然解释起来又要把自己的事重头再说一遍了。 眼下，我只能默认。 一番自我介绍的交流后，莫寒正式提问了需要我们帮什么忙。 夏乔先是从口袋里拿出袖珍大小的笔记本，边翻看着记录边想我们解释事情的来源。 “三天前我跟布笃休假时去了一所学校感受当学生的氛围，在哪里我们得知当校的学生们有近30人的失踪，而且那个学校的学生们都格外的崇拜玩一种探灵游戏。据说玩过这个游戏的人要么会变得异常要么就完全不见其人。而且游戏还有限制，必须是18或者18以下的人才能玩，人数限定是4人。在放学后的18时开始，据说找到那个灵的话就能实现一个自己的愿望。我跟布笃率先踩点的时候并没有发现异常，所以我们想从那个游戏下手调查。” 多人数的失踪，这正是我们想要调查复活一事的其中的一部分线索。齐泽跟思思都露出了感兴趣的表情了偏偏莫寒多问了一句：“你觉得我们一定会答应的原因在哪里。” 这话问的齐泽思思两人不解，不过两人都没说话。 布笃这时道：“有位学生说她的愿望是复活奶奶准备下次试试。这个够吗？” 这成了我们无法拒绝的理由，莫寒也就笑着点了头。“这样子事情就完全对的上了。你们也没意见吧。” 齐泽&思思：“当然。” 我也点了点头，其实在听到夏乔说出有多人数失踪时我和齐泽、思思三人就决定去了。 只是……我好奇于莫寒为什么要多问一句。直至让布笃说出复活的事来。 真的只是为了了解全貌嘛？还是说我想太多了。 “话说你们怎么知道我们要查复活的事的？”齐泽问。 我们确实没有说过这个，需要组织情报支持的电话也还没打。 “在车站我们遇到了慧姐，是她告诉我们的。”夏乔道。“这事也跟慧姐说了。” “但是她年纪太大了，帮不上忙我们就来找你们了。”布笃道。 齐泽吓得一个冷颤“你这话没当着她面讲吧。” “讲了，被她打了……”布笃按着自己的肩膀，貌似还在隐隐作痛。 “该……”齐泽幸灾乐祸的道。 “慧慧最讨厌别人说她年纪了。”思思补上了一句。 “我记住了。” 夏乔说我们此行的目的地是一个叫做尧乡的地方，以诸多高山而有名，位置跟躬州毗邻。乘坐火车不用半天就能到，这次没有像罗结那样的有关人员的接待。我们下了火车就直奔目标的学校。 只不过误算的是，今天是周五，学校里还在授业中，没办法让我们随心所欲的调查。 “其实也正好，你们几个可以混进去在学生当中调查那个游戏啊。”齐泽道，他口中的你们几个正是年纪都适合的夏乔，布笃，还有思思和我。“不过，思思的话勉强可以吧，身高之类的。” 这明显调高的语气让思思举起了拳头。“你是想死嘛。”语气之低沉足以让齐泽道歉求饶。但已经迟了，他还是不可避免的挨了一拳。 不过，后一句虽然不好听。前一句的提议莫寒还是采用了。 “制服怎么办呢。”夏乔问。他作为后辈，即使身为队长也是遵从了莫寒的话。 “先穿我们的队服进学校然后再换嘛？”思思道。 “可行，毕竟这身衣服没有很好的理由的话会被学生们怀疑的。” “问题来了，我们去哪里找学生们的制服。”齐泽道。 “找落单的学生打晕他就有了。”布笃道，按目前为止了解到他的性格，他说不定会真的这样做。因而夏乔又急忙道：“别说那么危险的话，真不好意思，请前辈们暂时无视他。” 莫寒道：“这办法倒不是不行。” 齐泽：“赞同。” 思思：“虽然不是本意，但也没办法了。” 居然同意了。 “欸?”夏乔震惊。 这所学校靠近河流，分为东西两个入口，中间有一颗巨大的榕树被教学楼围绕着，挨着西面的是两个操场，边缘有兵乓球桌。东面则有停放着自行车的停车棚。警卫室就在边上。 我们从东口进入学校，接着分头行动去找各自的制服。莫寒跟齐泽则是直接去调查失踪的学生们。 调查进行时 教学楼总共分为六栋就像个六边形的围绕着榕树，我随机进了其中的一栋，一口气爬到5楼，以我出色的视力早在地下就看到了这里有位学生正在教室门外罚站。 只是，跟学生们借衣服虽然可行。但之后学生该怎么办又是个问题。正当我犹豫着的时候，我看到对面的楼层的布笃已经解决了。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所学校的校服并没有分男女，都是一样的外衣跟校裤。在这种寒冷的天气里，学生们多少会穿保暖的衣服，所以我只需要借外套跟裤子就好了。 凭借着认知阻碍，我走到学生的背后。他的身高比我高出不少，是个健康的男生。他站的地方背着里面教室学生跟老师们的视线是打晕他最好的隐蔽所。 我把晕倒的学生拖到楼梯间，拿走了他的校服外套跟长裤。然后下楼回到榕树下跟思思等人汇合。 不曾想，下楼后看到的第一个人是满脸不高兴的思思。她手里还拿着跟我一样的蓝白相间的校裤。只不过……穿在思思身上的校服外套实在是过于宽大了。 “前辈长的太小了。”布笃道，在替他打圆场的夏乔没回来之前他真的是口无遮拦。 “你想去地狱走一遭吗。”思思原本就不高兴的脸变得更加凶狠，那条被她抓在手里的裤子都快被揪成麻花状。 “……对不起。” 还好最后说了句人话，不然光靠我可没办法阻止思思。 夏乔远远的跑来，还带着新的消息。组织内允许佩戴通讯工具的只有队长们，因而莫寒直接联系了他，让他带上我们前往职员室。 “好像是失踪的人数变多了，让我们过去看一下。” “不会吧。” “先去过去听莫寒怎么说。” 随着思思的一声令下，我们去了位于二楼的职员室。在哪里除了莫寒跟齐泽以外还多了几位正在批改试卷的老师。 莫寒见到我们来，手里拿着一本文件袋向我们指示去了楼梯口，现在还是上课时间，在哪里人员走动不会很多，谈话起来也比较方便。 “我记得你们当时是说失踪了30人对吧，可这里显示的是50人。”莫寒道，他把文件袋打开，里面是几张a4纸，上面清楚的标明了学生的名字跟班级还有日期和家庭住址。“而且全部都是在校期间失踪的。” “发生那么大的事怎么还能正常授课啊？”思思接过文件，开始浏览。 “毕竟其他学生还是要学习的，特别是高三的学生们还要面临高考。”齐泽解释着：“而且学生们全部都是在上课中不知不觉就不见的，就像是上课前老师还看到学生在，下课之后人就没有了这样。” “因为无法解释，所以家长们开始也很着急。警局方面也联系了组织，我跟布笃也算是有了解到一点详情，所以就先接下了。”夏乔道。 布笃也跟着点头。 令我在意的是家长们怎么是开始很着急后来就完全不露脸了，难道又像在躬州一样，亲属们也都失踪了嘛？ 这个顾虑被莫寒看出，他转头又下达了新的命令。“学校就交给你们四个人调查，我跟齐泽按着这个名单去看看那些学生们的家长。” “收到。”我们四人点头。 下课的铃声在此时配合的响起，莫寒跟齐泽拿回名单也就先走一步。 我们四人也分开行动，思思率先给我们画了要问的重点。 总共有三个： 1是玩探灵游戏有没有要注意什么，列如没做好哪一步的话会怎么样。 2是校园里失踪的人是不是都玩了这个游戏。 3是这个游戏最开始是谁传播开来的。 另外可以的话在劝劝学生们不要在玩这个游戏。 我跟思思的想法都是一样的，就像阿历克用复活来欺骗躬州的人们一样，这个游戏的最终目的说不定也还是鬼在暗自操纵着。在缺乏社会经验和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尚未成年的孩子们总会更容易上当受骗。 “不用问知不知道玩过的后果嘛？”夏乔补上了一句。 思思略微思考了一下，觉得可行。于是重点最终确认为了四个。 我们分别去高一，高二，高三，的三个年级。只不过思思的身高实在没能好好的穿好这身校服，她万般无奈下只好放弃从而选择跟在我身边。 因为是两个人，所以我们去高一的调查完之后还去了一趟职员室，去询问老师们之间对这个游戏的了解程度。 课间的十分钟内我们拢共问了4个不同班级的学生，不出意料中的答案都是一致。就看夏乔两人的结果了。老师们之间更多的是认为这个游戏是学生们闹着玩的，并没有认真。也不曾想过失踪的学生们与这个游戏有没有关联。 即使是他们也认为学生们的失踪很奇怪。但终究没往这上面想。 此外我们还得知了一个新的消息，就是老师当中也有几天都没有出勤的人在，而且也联系不上。更巧合的是这名教师的孩子在3个月前就因事故离世了，之后因为心态问题也是断断续续的回来教课。学校方面也以为她是因为还面对不了孩子的骤然离世而伤心不已。 “请问哪位老师住哪里呢？”我按着思思的话问道。 被问的老师有着一副很热心肠的面孔，他露出欣慰的表情对我道：“就在学校不远的山阳小区，具体那栋的话我就不清楚了。” 或许他是把我当成了关心老师的学生了，并没有对我有所隐藏。且告诉了我老师的全名叫舒耀清。 上课铃声再次响起，我们的探查也就先告一段落先回到大榕树下等待夏乔跟布笃回来。 把学生的校服暂且脱下，进入认知阻碍的空间里。夏乔首先说出了自己查到的信息。 “有用的信息不多，首先这个游戏的推行者据说原是教高三的一位老师，她在课后曾经以开玩笑的方式说过一些，后来学生们觉得有趣，所以就玩了一下。开始并没有发现有异常，哪个时候也没有学生失踪啊什么的。后来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有流言说游戏的人数不对，必须要4人才行。此外还有，失踪的人并不是全部都玩了这个游戏。其他的，我在问同学们就都说不知道了。” 之后是布笃，他道：“什么都没问到，我还没问什么学生们就都跑了。” 多半是因为布笃那口无遮拦的问话方法像审犯人一样而害怕吧。 思思：“我跟时瑶调查到的信息跟夏乔一致，只是那个老师说不定是跟失踪的老师是同一个人。” 夏乔：“失踪的老师？” 我点头，随即说出了在职员室调查到的信息。夏乔听完后也认为此事有所关联，于是说要去联系一下在外的莫寒两人。希望他们再去一下那位老师的住所。 结果与突发情况 说实话，这所学校迄今为止并没有给我什么奇怪的感觉，更没有鬼的出现。跟躬州那会一到事发现场就有鬼在监视不同。如果没有哪个奇怪的游戏，我相信。这会是一所非常正常的学校。 唯一不同的是，学校的学生们也没有异常。 即使是学校里有多数的人消失了。 它正常的运作反倒令人觉得不可思议，难不成这也是鬼的缘故？在鬼的里面会有迷惑人心的存在嘛？ “莫寒前辈说他们会马上赶往那位老师的住所，让我们继续调查，获取更多的信息。”夏乔收起手机，朝我们说道。 “我也是这样想的。”思思道。她转头又看向布笃，叮嘱了他在问话的时候尽量温和一点，不要吓到学生了。 夏乔这次抢在了布笃前说道:“布笃保持这样就好啦，他这个人越勉强就越搞坏事的。反正时间也还有，我们就慢慢来吧。” 话到说到这个份上，思思也没有在继续纠缠下去。只点点头，算是认同了夏乔的话。再者，布笃虽然是后辈，但终究不是我们这组的队员。思思在多嘴就是她多管事了。 而当事人的布笃也丝毫没有把思思的话放在心上。 之后我们四人便一到了下课时间便开始在各个班级轮转询问学生们，但是收取的信息越来越少。不仅如此，开始怀疑我们是不是本校的也越来越多，在即将放学前更是被学生们躲着走。眼见着冬日里的天阳落了山，我们得到的信息还是最开始的那些。思思不禁烦躁了起来。 比思思更加烦躁的还有布笃本人，他从一开始就没有问到有用的信息，所以这会子在面对着榕树的树干思过。 “话说莫寒前辈们真慢啊。”面对两个陷入烦恼漩涡中的人，夏乔企图用新的话题来转移注意力。 这话果然有用，但也让思思担忧了起来：“希望没出什么事。” 我想，她因为是在担心齐泽的旧伤。 在躬州之时，齐泽每次行动的前都会吃药。但是这一次因为还没有遇到鬼，齐泽在离开前也就没有吃。 “有队长跟着，没事的。” 我的话让思思愣住了，她看了我好一会才道：“你也会说这样的话啊。” “……” 我不该说嘛？ “我没有其他的意思。”思思慌忙压低声音补上：“我以为你失去感情之后就不懂这些事的。” “这些事？” 我确实没有理解到她说的意思。 “嗯……就是关心队员，而且信任队员的平安。” 刚刚的那句话，原来是在表示信任嘛？原以为自己说的是一句在正常不过的话，却没想这就是信任? [信任是可以用话来表示的嘛？] 这样的话我没有在说出口，只点头。希望这样能让话题停止。 夏乔格外懂事的没有来插话，等我们都不在开口之后才再次提议道机会难得要不要逛一下校园。我们在认知阻碍下目送了学生跟教师的离开，现在日光已经落了暮，整个校园都恢复了平静。 没有下雪的城市在冬季只刮着冰冷的风，并没有什么特别风景的校园依然吸引着从未踏入过校园的夏乔。莫寒之前说过，他们这些能看到鬼的孩子们，自小就生活在组织内，在哪里接受教育和知识。可能也是因为这个，所以年轻的队员们都格外向往校园生活。 思思自然也是这样的，只是她嘴上说着有什么好逛的却也还是同意了。 于是我们穿过教学楼前往后园，在调查信息的时候我们就已经看到了位于教学楼后面有一块花圃和被栅栏拦起来的池塘，室内的体育馆也在这里。 冬季里花圃并没有盛开什么花朵，大多都是光秃秃的树木和泛黄的草坪。 我们围着后园逛了一圈，最后停在了池塘边，能够看到里面养了几条红鲤鱼。 “夏乔你能在联系一下我们家的队长吗？”迟迟等不来消息思思还是着急。 “好的。” 学生们放学之后，夏乔就联系过一次莫寒。那个时候电话并没有打通，在不知道他们具体在哪里我们也没有去找，就打算再等等。现在时针已经划过晚上的八点在怎么忙，也该停一停了。 这一次的电话是打通了，但夏乔没讲几句就把电话移给了思思。她没听一会便脸色大变的挂掉电话往校门飞奔而去。一边高声向我们说道：“去校门，齐泽受伤了。” 我们三人跟在思思身后也赶到了校门，在哪里我们看到了略显狼狈的扛着齐泽的莫寒两人。 “我们是在那个老师家遇袭的。”说着莫寒把齐泽放到了地上。 齐泽的脸色十分的苍白，他似乎陷入了昏睡没有做出任何的反应。 思思把早早掏出来的药丸，在莫寒的帮助下给他喂下。 “没有反应。”思思的声音已经染上了哽咽的味道，她示意莫寒把齐泽的上衣脱下，自己放下挂在腰间的背包，从里面拿出用瓶子装好的新的粉末状的东西。 我先前只知道齐泽有旧伤，并没有听过详情。 都说闻名不如一见，齐泽的胸膛上有五道狰狞的伤口。似乎是一个掌印，遍布在上身。在胸腔的正中间，我看见哪里泛着微微的红光。由内而外的正在向身体的四周扩张着。 “你们几个把齐泽按住了。”莫寒道。 夏乔跟布笃得令，分别按住了齐泽的双脚。我则是按住了他的右肩及手臂，在不清楚我的力气会不会暗伤了齐泽，我只能仔细的拿捏着力道。等莫寒按好了齐泽的肩膀和头就向思思点头。 思思用全全身的力气压住了齐泽的左手，空出自己的双手后，把粉末倒到了齐泽的伤口上。一时间齐泽剧烈的挣扎了起来。思思立刻把双手都压在了齐泽的伤口上面。 伤口跟粉末接触，发出了滋滋声。就像是煎热的锅与油相碰。其痛苦可想而知。 我的眼睛在这个时候又擅自看到了隐藏在思思双手下有一张若有若无的人脸，正露出痛苦的表情嚎叫着。 伤势的由来 我被自己的想法惊愕到，很快就因为齐泽不安分的右手而移开了注意力。我只好专心压制。 这次的粉末起到了令人惊讶的作用，胸腔内的红光逐渐消失的同时，齐泽也没有在挣扎。我们也松开了他。在去看时，他的胸口就只剩下疤痕的存在。 而那些粉末似乎是被身体吸收了。 “怎么回事。”思思道，她擦了一把自己额头上薄汗朝莫寒问道。 “其他家长的家里并没有异常，问题是哪个老师的家，我们刚到门口，就被鬼袭击了，那个规模更像是在埋伏我们。那个老师的面我们没有见上。齐泽首当其冲受伤，我只好先把他带回来。还有……”莫寒看向思思补充道：“那些鬼似乎知道齐泽的伤患处在哪。” 思思抿住了嘴唇，没有搭话。她的内心被阴霾逐渐覆盖，我尚且看不透。 “真丢脸。”布笃道。不过这一次没人反驳他。 “我不否认。” “这么一来那个老师跟鬼的关系就是板上钉钉的了。”夏乔道。 “恩，今晚就先停一下吧。齐泽的服了药一晚上就会恢复的。” “明天刚好是周末，我没意见的。” 身为队长的夏乔发了话，布笃也没有在说什么。 而思思，我想她比谁都更希望齐泽能够恢复。虽然我还不知道齐泽的负伤的理由是什么，但能够想象到应该跟思思有关。 在夏乔的带领下，我们去了临近学校的宾馆。 我们在安顿齐泽的房间集合，再次给莫寒报告了调查的进度后各自回了定好的房间。我仍然跟思思独处一间，我能够清楚的从她脸上看到不放心的神色。 “想问什么就问吧。”思思道。 “齐泽的伤没关系吧？”我顺从的问出口。 我并不能体会她的内心，但这并不代表我没有思考能力，我想知道她们两人发生了什么。显然，思思也看出来了。 她把自己藏在被窝里缓慢的开口，向我诉说齐泽旧伤的来源。 简单概括一下就是： 他们在未曾组队之前是一起在组织内的同期的学员，思思虽然年纪比所有人都小，但是因为出色的身体素质和从爷爷哪里得到的知识，让她能够越级成为跟齐泽同期的学员。 那时候组织为了让他们能够快速的熟悉与鬼的战斗，所以会定期的全员出动去实践课程。 其中一晚，齐泽和思思与队伍走散，被一只行动可疑的鬼袭击。齐泽为了保护思思受了重伤，虽然救治及时。但也因为对鬼的不了解，道叔做不出完全的解药。 这两种内服外用的药只能抑制伤口的扩张，思思长久以来都在为自己当时无用而导致齐泽受伤感到愧疚。 所以，本来成绩优秀的思思自请跟齐泽组队来到了莫寒的m组。 “慧慧说过，我是为了爷爷的研究这话其实不假，但我也希望在鬼身上能够找到齐泽受伤的解药。”思思说道。 思思是个温柔的人。 我不禁这样想。 “会找到的。”我道。 这话让她从被窝探出头，用无比率直的眼神往向我说道：“你也会找到的。” ？ 这话我无法理解。 思思坐了起来。 “你所失去的感情也会找回来的。” 是吗？ 这个根据是从哪里来的。 因为骷髅人的缘故，我从来没想过要去了解我失去的东西会不会恢复。 她继续说：“我原以为你更像机器人，但是你会关心队员的安危也会思考人与人的关系性。在这一点上，你就不是一个没有心的复活人。”思思垂下眼，我能看见她握起了拳。 “我从未放弃过去寻找齐泽受伤的解药，你也千万不要放弃去找回自己的心。” 思思说的极其认真，这种认真让我不知该怎么回答。 我只能胡乱的点头没有搭话。 当晚，我一夜无眠。 思思的话就像是录音重放一般，在我脑海里循环播放。我并不是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我就是无法做出反应。在思思眼中重要的东西，在我心里却感受不到重量。思思说的关心队员和思考人与人的关系性也是，我只是照着脑里把该说的话说出来而已，在这里面。我并没有感受到什么特别的东西。 第二天一早我们集合，果然就如莫寒所说的一样。齐泽恢复了正常，他的脸色如旧，精精神神的向我们说着早上好。 思思明显松了松肩膀，她也不甘落后的跟齐泽正常的说着话。就连布笃也没有再提昨天的事，大概率可能是夏乔特意叮嘱过了吧。 “话说昨天谢谢你们帮忙啦。”齐泽道。他拍着两位后辈的肩膀笑嘻嘻的道。看来并没有在意自己受伤的事。 “没有的事，很荣幸能帮上忙。”夏乔弓着背乖巧的道。 布笃则是没说话。过了一会才说：“既然受伤了为什么不离队？” 这话让原本其乐融融的场面陷入了安静，齐泽微笑着不慌不忙的答道：“我有我想达到的目的，当然。如果我碍手碍脚了你们可以马上舍弃我。” “……”布笃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真不愧是前辈，觉悟真高。”夏乔熟练的开口，不一会又换了口风：“如果真有这么一天，我们会以任务为先的。。” 这种突如其来的转变令我猝不及防，这两位后辈或许并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 “这就是这个组织的人，先不说普通人，如果同是组织里的人碍手的话就一定会以任务优先。” 莫寒悠悠地的道来，让我有了新的改观。 我在这个时候想起慧慧来了，就算能帮上忙，可到了万一的地步，也会面临要放弃阻碍任务的队员。 这么看来，独自一人确实也是个好办法。 在吃过早餐后，我们再次前往学校。计划是由莫寒制定的，由我们年纪相当的我们四人来玩那个游戏，剩余的两人则是在突发情况的时候来保证我们的安全。 但是有一个问题是思思提出来的，她说：“别……别看我那么小，老娘可是有19岁的。” . .. ... 在我们都还没有开口说话的时候，是齐泽不要命的发出了一声“噗”的笑意，然后他就被思思揪着衣领揍了。 “关于这一点不用担心，我们有后备人选的。”夏乔道。 “后备人选?” “你还找了别的队员嘛？” “这倒没有啦，总之我们先过去吧。”夏乔笑嘻嘻的卖了个关子，我们也就没有再问。 说起思思的年纪不符合，我又何尝不是。因而在前往学校的途中我扯着莫寒的衣角，把我的顾虑告诉了他。 “既然你的样貌都保持在17岁的时候，说不定没事呢。”他是这样说的。 这个游戏会不会认证到我是复活回来的也是未知数，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了。 游戏开始 等到了学校门前，新的问题又发生了。今天是周六学校并没有开门。我们该怎么进去呢。正当我们犹豫中的时候，有人从门前的暗处探出头来。 是一位有着及腰长发的少女，她还穿着这所学校的蓝白相间的校服。长的青春靓丽，跟思思一样带着眼镜。她说她叫阿妍，是夏乔俩人找来的后备人员。 “怎么看都是普通的人类，你们怎么回事。”齐泽小声道。 “还记得布笃说过的有个学生想要下次玩游戏的时候许愿复活自己的奶奶嘛？”夏乔走到阿妍身边介绍道。 “就是她。”布笃接上。 “而且失踪的名单里也有她的朋友，她说想知道原因，所以我就找上她啦。” “你们好。”阿妍左看右看最后小小的鞠了一躬，向我们打了个招呼。 等我们相互认识之后阿妍把我们带到了学校的另一个西门。在用砖头砌好的墙角下，拨开了杂草丛生后，有一个不大不小的洞。 “我们学校虽然不是封闭住宿的，不过喜欢逃课的也不在少数。东门又有警卫，所以很多学生都是从这里走的。”阿妍解释道。 说是这么说，但这个洞还是让我们犯了难。 [这明显是狗洞吧。]我似乎能从齐泽哪凝固的表情里听到这句话。 “它它它它虽然看起来是狗洞，但是我们学校从来没有进来过狗的，所以……”见我们都没有说话，阿妍慌张了起来。她越发小声的话都快哭出来了。 “没事没事，我们知道的。”莫寒出声安慰了她。 符合莫寒的还有夏乔，就连齐泽都挤出笑容表示没关系。 看来他们都不擅长看到女孩子哭泣。 布笃则是冷哼说了句“啰里啰唆的。”就率先矮下身子钻了进去。只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接着是思思，阿妍，夏乔，我，莫寒还有想要说些什么来顶嘴的齐泽。 与昨天我们来调查的时候什么都感觉不到不同，从洞口进来后有一股明显的恶意笼罩着这个学校。我的耳塞是莫寒备用的，在新的没有寄来之前我不想在弄坏别人的备用耳塞。因此在钻洞的途中就已经悄悄的摘了。 现在想来这个举动是正确的，在这所学校的中心，也就是那颗巨大的榕树里发出了令耳膜都要震碎的声音。但又与阿历克那时不同。它没有驱赶的意思，反而像是在诱导我们前往那颗树。 “没人的学校总感觉很恐怖有没有。”齐泽道。他正在吃思思给的药。 “大白天的你说什么玩意。”思思道。 “就是说啊前辈，别吓人啊，这里还有个普通人呢。” “身为前辈胆子还小。” “那个…平时的话我们学校周六日也会开放操场的，有时候会有学生回来打球的，因为最近老是有学生不见，所以就暂时没有开放了。”阿妍道。 又是这种只有我一个人能听到的情况，总感觉有点被世间常理排除在外。让我不自觉的叹了口气。这个细微的声音被莫寒听到，他道“怎么了？” 我指向那颗树，“哪里有声音。” “什么样的。” “我说不上来，总感觉是在叫我们过去。” “那正好。”夏乔道，他笑着从口袋里拿到一张图纸继续说：“这个游戏的起点就在哪里。” 探灵游戏的第一步准备是要有整所学校的平面地图，然后在树下撕成玩游戏人数份。也就是4张。由玩游戏的4人分别埋在这棵树下的不同位置。在这之前绝对不可以图纸里面的画好的学校的地图。 埋好之后要先许愿自己找到灵之后要完成的愿望。 接着按年纪最小的顺序开始饶树向右走去挖第一个位置，在我们四人当中我是最小的，我的右边是阿妍那张，接下来是阿妍，布笃最后是夏乔。在这途中绝对不可以乱了先后顺序。 等我们四人都拿到才可以看位置在哪里，同样的要按先后的顺序来找。 游戏开始后，思思，莫寒，齐泽三人都在外围看着我们，等我摊开手里的地图后才走过来，思思看了眼地图问道：“问题来了，这是哪?” 我们原先没有看过地图，只知道是这所学校的。说是这么说，却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子。地图上显示的位置过于局限，顶多能看出是个教室。上面只画着桌椅，此外什么都没有。 “我拿到手是前一天晚上，那时看过是顶多是个平面地图。”夏乔道。 “要一个教室一个教室的找嘛？” “开什么玩笑，你知道这所学校有多少个教室嘛？”齐泽道。 在我们争持不下的时候，阿妍弱弱的举起了手道：“估计是我的教室，我听人说过。游戏里会出现的地方多半会跟玩游戏的人有关。” “有道理。”齐泽跟思思异口同声道。 “那个班?”莫寒问出关键词。 “高三3班。” 话音刚落，在我们的背后悄无声息的出现了一只巨大的鬼。他面目狰狞，外露的尖牙里还流着口水，那口水落到了地下冒出了烟。红黑的皮肤上有着不同程度的伤疤。眼睛有三只，多余的那一只眼睛长在胸口上。 阿妍被吓软了腿，尖叫着跪倒在地。我们无暇去顾及为什么阿妍会看到鬼的存在，第一时间决定先撤离。布笃把阿妍杠起，领着我们前往高三3班。 “思思你跟着去，这里交给我们。”莫寒道。 “但是……”思思迟疑了一步看了眼齐泽。而对方则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我也不能一直在后方的。”齐泽道，他扳动着长枪的弹匣，在挂在后腰的口袋里掏出新的子弹。装好后瞄着鬼胸口的眼睛就打了一发。 新的子弹威力十足，只一颗子弹就已经让鬼破了一个大洞。 伴随着鬼的悲鸣，思思扭头跟上了我们。我的耳朵也不断的损坏然后恢复，好在。只要我不说就不会有人发现。 高三3班位于榕树的后方，挨着前往后院体育馆。我们爬到了三楼往下看时，发现榕树遮挡了我们的视线。这时我们才意识到整个天不知道什么时候暗了下来，明明是早上10点的白天，此时看来更像是进入了夜晚。 找到的东西 “这就是你能看到鬼的缘由嘛，阿妍。”夏乔道。 布笃把肩膀上的阿妍放下，拍了拍她的头：“没事的。”有拿出了一个类似于护身符的东西交给她，“拿着这个就不会被鬼抓到的。” 阿妍听话的接下，她脸色苍白，有虚汗不断的从她额头、后颈渗出。也迟迟不见她站起来，估计还没有力气。 我走上前把她扶起好让游戏继续。 没有钥匙我们同样进不去教室，是布笃敲碎了窗户的玻璃，我们才得以进入。 里面的桌椅都整齐的摆放好。五排六列的位置上只有一张课桌被光笼罩着。阿妍看了一眼道出了“这是我的位子。” 思思走上前查看了桌洞，在哪里她看到了发光的本体。 得到思思的信息，阿妍突然有了力气，她走上前拿出了那个东西。定眼一看，那是个被红帕子裹好的一枚金色的戒指。 “是我奶奶的遗物！！”阿妍惊喜的道，她把戒指抱到胸前接着说：“我记得是跟着奶奶下葬了。为什么会在这里，难道这个游戏是真的，我真的可以救活……” “你忘了我跟你说过什么了嘛。”夏乔正色的打断了阿妍的话。 “人不可以复活，这个游戏是鬼为了吃更多人，学校里那么多人失踪就是因为这个……”阿妍喃喃道。 “是的。” “可是这个戒指真的是……” “我相信是鬼按照你的心愿变出来的，为的就是让玩游戏的人能够坚持下去。” “你还是许了让你奶奶复活的愿望对吧。”布笃道，他总能戳中每个人的心房。阿妍暗下去的眼神也恰恰证明了这一点。 “先接下去吧，下一个地方是哪里。”思思道。 她的话让游戏继续前进，阿妍虽然不情愿，还是摊开了那张收在裤带里的地图。 只不过，阿妍的是这个学校里的人，显现出来的是她的教室这很正常，可我跟夏乔，布笃都不是这个学校的人，那么地图里会不会出现新的位置也还不知道。 事实也正如我的猜想一样，上面的地方我们都没有见过。 “你们有人见过嘛？”思思看到后问。 上面画着一些实验可以用到的器材，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我见过。”布笃道。 “那这里就跟你有关了？”思思继续道：“话说你跟什么实验有关嘛？” 没有人回应她的话，阿妍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布笃跟夏乔则是内心上了一层阴霾。肉眼可见的变得有点不自然。 “先过去吧，这里哪里有实验室，或者化学室嘛？”夏乔错开了话题看向阿妍道。 阿妍点头，说出了几个位置。 跟数量的多的教室不一样，用于实验的教室只有4个，我们只需要在这中间排查就可以了。 前两个都没有异常，等我们到了第三个。推开教室的门后，完全跟阿妍的情况一样。这次发光的是一个量杯。 “这跟你有关嘛？”我们上下四周查看过了并没有发现这个杯子的异常。 “嗯。”布笃简短的回应了一下。 “看来这鬼还会洞察人心，有两把刷子。”夏乔道，他忿忿不平的样子更像是知道这个杯子与布笃的关系。但他们都没有说的意思，我们也就没有问。 下一步是布笃的地图，对应的果不其然是夏乔的信息。是画着两个黑白色的棋子。夏乔看到后忍不住说了句脏话。 可按照阿妍的话，这所学校里并没有棋牌室。 “有图书馆嘛?”夏乔问。 “这个是当然的。” “那就去哪里吧。” “可是，图书馆里也不会有棋子啊。” “会有的。”夏乔道，他不知道哪里来的信心就确定图书馆会有关键物。既然夏乔本人相信，我们也不多怀疑。由阿妍带路前往了教学楼里的藏书室。 仍然是破窗而入的我们，在一排排的书架里找到了那本发光的书本。封面赫然写着【五子棋的入门】 “果然……”夏乔把书拿到手里，并没有翻开来看。只看向我然后说：“不知道你的回忆里有什么呢。” 我的回忆？ 如果正如夏乔所言的，这里的鬼会根据玩游戏的人许的愿望来幻化出相应的东西，那么我的话…… “居然……”夏乔摊开的纸张里让众人都错愕，他们纷纷看向我。 我知道，那纸上面绝对是什么都没有。 因为我并没有什么愿望，在我们许愿的过程中。我脑海里首先浮现的只有那个一望无际的白昼之地。 “等会，先整理一下思路。”思思道，她抢先挡在我的面前，像是在替我遮挡那些疑惑的眼光一样。 她首先看向阿妍道：“你确定是许了想要复活奶奶的愿望对吧。”得到阿妍的肯定后又看向夏乔两人：“你们两个呢，我知道你们未必肯说，但先告诉我，你们的东西确实是跟你们的经历有关对吧。” 两人对视一眼然后点头，夏乔过后补充一句：“确实有关，但我许的愿是想看看这鬼长什么样。” “我是想吃饭。”布笃道。 “你是贪吃鬼嘛你……”思思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我饿了。” . .. ... 在这种时候还能说出这样的话，在各种意义上布笃也是个神人。但没人去接腔，这个肚子饿的话题也就终结了。 “阿妍先不提，为什么你们三个都没有许愿，还是给出了跟你们经历相关的东西来？” “有点意思了。”夏乔看着自己手里的书笑了，又指向我。“我们先去找你的东西吧，先让游戏进行下去才行。” “你知道是什么？”思思问。 “这不是显然易见的嘛。”夏乔举起手里的空白地图道：“白纸也是白的。” 逻辑满分，让思思忍不住给他鼓掌。 在前往存有大量白纸的美术室的时候，思思小声的对我说“说不定会有你的心的线索。”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想，面对我的疑惑，她笑了笑道：“这是你第一次在现实世界出现了那个地方的线索对吧。” “嗯。” 事实确实如此，那片白昼之地迄今为止我都没有好好的去查过会不会跟现实世界相关，或许是因为跟骷髅人的契约有关，让我一直以来都忽视了去调查那个地方。现如今听思思一言，让我忍不住的去想，如果真的有线索呢。 灵 我的失去的东西还能回来嘛。 [我从未放弃过去寻找齐泽受伤的解药，你也千万不要放弃去找回自己的心。]这个时候昨晚思思说过的话在我脑海里回荡了起来。 . .. ... 如果真的能这样就好了。 画室就在毗邻藏书室的位置，门是铁质的上着锁。面对着走廊的方向我们没有看到窗户。是布笃摘下双手的手套，露出里面布满符咒纹身的双手。 我这才知道他为什么要把自己裹的那么紧，原来掩藏在衣服下面的皮肤是这么一个境况。 他把左手覆盖在门锁上，只微微一使劲。那门锁就慢慢的融化了。 “这是怎么回事?”阿妍走上前问道。 “秘技、融化之手。铛铛铛铛~”夏乔用他开朗的表情企图蒙混过关。 思思叹了口气说了句，别误导人家，之后看向我解释道：“符咒的应用不单单是对鬼的，因为流传下来的资料太少。大多数为了避免误伤别人，我们都是刻在武器上的。像布笃这样的用的算是极少的。还有就是……”接着她扯着布笃的衣服继续说：“我们的衣服也有符咒的成分在，两者相消所以没事。” “我明白了。” 关于符咒的事情，在思思跟我说之前我是一无所知。 “还有就是……”夏乔也补充一句：“对于我们的人体也没事，有伤害的只是普通人和东西。好了，解释清楚啦，我们连进去啦~” 说着，夏乔率先推门进入。布笃戴好手套后也跟着进去了，阿妍虽然一头雾水，但她懂事的没在问。我不知道是不夏乔跟她说过什么的，才导致她没有对我们的行动提出质疑，但她不多说，正好能让事情能够快速的进行。 画室里面有着许多白色的雕像和画纸，加上画架，黑板，以及大量的画笔以外。我们并没有看到发着光的物件。 “奇怪了。”仔细找了一圈后，夏乔拖着自己的下巴呢喃道。 “你怎么想？”布笃居高临下的看着我，又道：“这是你的过去，你能看到什么？” 我能看到什么？ 在这里有着我们几人的声音，一眼望去皆是画画能够用上的物件。 如果说我的五感是我失去了东西而换来的话，那么在所有人都察觉不到的时候能派上用处是最好的。 但是…… 我什么都没有听到，也没有看到什么。 夏乔在这个时候拿了一张画纸过来举到我的眼前。“怎么样?” 他是不是误会什么了？还是说觉得我的回忆的东西是白纸？我没有把话说出口，反而抬手轻轻地的放在白纸上面。 一时间光芒四射，照亮了整个教室。 我们下意识的去遮挡强烈的光，等眼睛适应后才缓过来，我看到那张白纸浮在了空中，恍惚间，我似乎从那张白纸里看到了骷髅人的存在。但只有一瞬就消散了。 强光渐渐地的纸张收束，教室也恢复了原样。被光裹着的白纸多了一层淡淡的金色。我在思思的示意下抬手接下了这一张纸。 这样一来我们四人想要找的东西就已经齐全了。 空间在此发生扭曲，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式瓦解着整个教室。面对着榕树的方向破了个洞，天花板亦不翼而飞、烈风刮走了画室里多余的东西。在那个洞口探下去，我们看到了悬浮起来石块，他们堆砌成了楼梯，通往地下。 在接下来，就是思思的工作了。 跟齐泽莫寒哪会一样身形的鬼出现在我们的身后，它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发起攻击。而是等阿妍的惊叫声响起才动。 “你们先去完成任务。”思思拔出了自己刀，替我们挡住了攻击。 “你一个人没事吧。”我问道。这鬼的体型跟思思比起来过于高大，在还没有彻底了解之前我还真拿不准胜负。 “前辈说不行那可就麻烦了。”夏乔拉住我的胳膊，朝楼梯走去。 一旁的布笃则是杠起了阿妍，这一次她没有吓到腿软但还是闭起了眼睛由着布笃带走。 “别担心，我可是当年组织内的优秀毕业生里的第一名。”说着，她的短刃切断了鬼的一根手臂。只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 小小的身躯里，爆发出令人放心的力量。 “还记得思思前辈让我们查的游戏中那一步没做好会怎么嘛？”夏乔道，他松开我的手臂走在最前面补充道：“其中最重要的就是，游戏进行中的时候四个人不可以分开。” “我记得。”我道。 “记得就别做出想要留在哪里帮思思的打算。”最后的布笃道。 “布笃真有做前辈的样子啊~”夏乔笑着，这话里面没有奉承的意思，这对布笃很有用，就算我不回头去看也能知道他现在是得意洋洋的表情。 我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时候他们居然还能笑出声来？帮我问出这一句话来的是阿妍。 “当然是觉得任务可以完成才笑的啊。” 夏乔说完停下了脚步。 从教学楼里的直线下楼的速度比我们想的还要快，那条链接着画室的楼梯在我们全员走下来后就消散了，在抬头去看。教室的外观也恢复了原样。 也不知道思思怎么样了。 只不过……原本应该在这里的两个人、莫寒和齐泽不在这里。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我们都没见过的人。 那人有着拖到地下的黑色长发，穿着洁白的长裙，赤脚站在地上。她没有一丝属于鬼的外表，反之她长得很可爱。双手自然垂放在两腿的侧边立在榕树前笑容可掬的看着我们。 “恭喜你们找到了我，那么你们的愿望是什么呢？” 她的声音很悦耳，可是传到我耳朵里的时候却弄伤了我的耳朵。 “你……”阿妍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布笃打晕了。 我看到他把晕倒的阿妍小心地放到一边，站起身的同时取下了自己的手套并撸起了袖子，符咒顺着手腕直线攀升，覆盖了整个手臂。同样做好的准备的还有夏乔，他已经拔下了自己的刀，用刀刃指向那个不知名的‘人’。 “那就先让我从头开始问吧，你是什么东西。” “我是灵……” “开什么玩笑。”夏乔打断了她的自我介绍，“你把这所学校失踪的学生，还有原本留在这里的我们的同伴弄那里去了。” 她笑意更深，缓缓地移动着自己的双手，最后在肚子的位置停下。那原本可爱的面容变得有些可怖，脸还是那张脸，但是散发出来的气息让人生畏。“大家……都在这里哦。” 游戏再开 “你吃了他们嘛?” 我的话让她笑的更深了，她没有回复我。是夏乔偏头看了我一眼“怎么可能。” “我不觉得他们会那么轻易的送命。”布笃补上。“你作为他们队员应该比我们更清楚才对。” 没想到布笃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让我有些意外。同时也让我有些羞愧。 “你们不像是普通的人类呢。” 那人说着，向前走了一步。但移动的却不是她本人，从那一步起。与她有着相同样貌的人走了出来，接着第一个、第二个、第三个…… 像是施了分身术似的，不断有相同的她出现。 在我们惊愕不已的情况下她，不、现在应该说她们把我围绕了起来。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着，没有多余的可逃出的空隙。 “从你们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是不详的，是这些符咒的关系嘛？” 其中分散出来的分身大胆的贴近了布笃的身边，伸手附上了纹在他身上的符咒。但同时又因为符咒的效力，分身的手被溶解掉了。 布笃反应也迅速，对方贴上的下一瞬出拳。直接打散了那个分身。 “这是幻影嘛？”布笃道，他挥出去的拳头并没有打中的实感。反倒是有一种打到棉花上的无力感。 “是的哦。” 原本放出分身的本体已经没有站在原位，她融入了分身里面。所有的分身同时开口说话，混淆了我们的了听觉。 她们接着继续说：“这里的一切都是幻影，从你们开始游戏的那一刻就已经进入了我布置好的幻境里。” “原来如此，所以失踪的人都是在不知不觉中不见的嘛。”说话的是夏乔，他跟布笃对视了一眼。两人有默契的站到了我的身边，以我为中心站成了一个三角形。我们背靠背，在这个状态无论是那个分身的袭击都能被阻止。 “只对了一半，你们以为这个游戏是必须要四人全员行动的对吧。但是……关于这个绝对不能违反的规则才是最不需要保守的。从一开始出现的我的使者，到最后出现的使者为止，是不可能还能保持全员的。毕竟玩这个游戏的都是普通的学生。更何况，你们根本不是四个人在玩。” “被摆了一道，没想到就连在周围看的前辈们也算上了。” “我的使者们呢，如果出现后没有人自动留下对付它的话就会一直紧追着玩游戏的人不放的。不过说是这么说，很多学生们在最开始的时候就已经输了。” “那么那些没有玩游戏的人是怎么失踪的？” 她们全员同时摊手“你能保证建在的学生们都知道玩游戏的人都有那些嘛？我的幻境可是很厉害的哦。就算是没凑够人数，只要对方有心拿着地图来到这颗树下都会有反应的呢。无论何时何地……” 像是没办法似的摇摇头，她们接着说：“人类都是有欲望的，无论是怎么样的方法都会想要去试试的。在这一点上，你们也是一样的。对吧~” 真是低劣的手段，利用人的愿望让他们进行生死游戏。窥窃人内心的空虚，变幻出与愿望相连的东西让人生出希望的火种。又在成功之际将火种吞噬殆尽，而在最后人类因为被骗而生出的怨恨、不甘反倒成了她的养料。 “不过，你们也有特殊的存在。”说着，站我最前面的分身逼近了我。“比如说你。”她伸手指向我的胸口，“他们几个我都能看到一部分的过去，所以我才能幻化出跟他们有关的东西出来。就说那个纹身小子吧，他以前可是被实验的对象哦，作为小白鼠，每天都被注射不同的药物，想逃却又逃不了，每天都在生不如死，而那个小卷发则是被人当做后续棋子的需要一直囚禁着。” 我听完下意识的去看站在我身边的夏乔跟布笃两人，可是……本应该在的位置里却空无一人。 “你真的是这个世界的人嘛？” 她们说着同时大笑了起来，但是却没有在保持一样的动作。 “一旦注意力分散就会被周围的环境而改变，到底是这个世界创造出了你，还是你误入了这个世界呢。”只有我面前的她没有跟着大笑而是用认真的眼神直视着我。 “大家都去哪里了。”我问。 “嗯?你就一点不好奇嘛，关于你心脏的事。” 当然是在意的，但是……我的心脏是交给了骷髅人所以我才得以复活。在这里有着我的父母和亲戚的存在。那么这就不是假的。 “你知道我心脏的下落吗？” “不知道呢，你愿意告诉我嘛？” “那就把我的队友们还给我。” 她只看出了我心脏的遗失，却不知道骷髅人的存在。如果我的过去可以当作交换莫寒等人的筹码，我当然乐意托盘而出。 毕竟就算告诉她了，我也能确认她依旧看不到骷髅人的存在。 “你是要跟我做交易嘛？” 我点头。 “为什么你觉得我会答应？” “就凭你吃不了我。”我的话让她们都愣住了，露出完全一副没有料到我会这么说的表情。“莫寒说过，鬼的主食是人类的负面的情绪，当然人类的肉身你们也会吃。但是……我不在这里面的范围内对吧。” 我的身体照目前观察到的来看可能更接近鬼，而我因为失去了感情没有情绪的起伏。换言之，我并不能成为她们滋补的对象。 “你真的是个怪胎。”话音刚落，站在我眼前的分身消散了。但是又有新的话重新从别的地方传了过来。“确实我吃不了你但别以为我会跟你做交易，已经成为了我的东西我才不会轻易的放手。想要他们回来的话，就来找吧。” 围绕在我身边的分身在话说完的时候，一个一个又说着‘来找吧’慢慢的消散了。最后一位是在榕树旁，她最后说的话是“别忘了，这本来就是一个寻找的游戏。顺便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他们都还在这个地方哦。” 混乱 埋藏在我脑海深处的记忆告诉我，从前我是一个开朗富有主见的人，也许还是个话痨。迫于骷髅人的原因，我失去心脏的同时也失去了感情的起伏。同时的，我也做不出记忆中的我的样子。 复活回来的我在这几年里，从没有过什么想要自己去做的感情。只一味的附和别人、听命别人。而眼下的情况多少有些不知所措了起来。 从一群人变到独自行动，这并不是什么好事。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莫寒他们都还在这里，只要我能找到他们就好。只要找到他们，我就能从不知道做什么好的束缚中解放了。 但是……该从哪里开始找呢。 我照着鬼消失的位置为中心看了一圈，被黑暗笼罩的榕树下像是突然起雾了一般变得模糊了起来。空气也变得浑浊。我不确定是不是鬼看出了我拥有过强的五感而在故意捣乱。但环境确确实实的变得艰难了起来。 回想起整件事情的开端，这个探灵游戏无疑是最大的突破点。 [绝对不能违反的规则才是最不需要保守的。] [就算是没凑够人数，只要对方有心拿着地图来到这颗树下都会有反应的呢。] 我的脑海自动的响起了鬼曾经说过的话来。 “如果一切都不需要遵守的话，那么我一个人也可以、吗？” 但是我手中并没有这所学校的地图，有的只是一个被撕开的原本地图的废纸，和已经从画室里拿到的，属于我的重要物件。 我把两张纸掏出，认真端详了起来。 被撕过的地图仍旧保持着原本画着阿妍的地标，同样的白纸也仍然是白纸。 鬼说过让我来寻找队员，而我的队员毫无疑问的是跟我相关，那么联系着阿妍的地图算是无关人员？ 但是，阿妍也是我们玩游戏的一员。现状之所以会变成这样，也是因为我拿到了这张被撕开的地图而开始的。 问题是在于跟我相关，还是跟游戏相关。 . .. ... 我拿不定主意，只盯着两张不同尺寸的纸张，希望我哪过于敏感的视觉可以给到我答案。 可是，无论我看了多久。它们依然是原来的样子。 我该怎么办。 该选择哪一个开始，才能顺利的找到他们。 我开始不断地、用这两个问题询问着过去的自己。 如果是记忆中的自己，我会怎么去看待目前的状态呢。 “你傻啊，她又没规定多少次。一个一个的试了就知道了啊。” 我的呼吸骤停，猛地一抬头。过于凝固的空气被震开，去寻找哪突如其来闯进来的声音源头。可我的周边只有那颗大榕树和教学楼，并没有多余的人。 那么这声音来自哪里。 我喘着急促的呼吸，不死心的去听、去看。在这个时候有人出现给我指示，那是多么值得庆幸的事。 可我没找到，我把手放到自己的胸口。“我就当是你给的信息了。”我对我自己说。 我把属于我的白纸埋进了榕树的泥地里。因为没有年纪顺序的排位，埋好后我直接许愿【想要找回我的同伴们。】接着，绕着榕树走了圈，我在原来的位置挖出了那张纸。 上面并没有画出新的图纸，而是写着两个字：回头！ 我暗自惊喜了一下，这是蒙中了嘛。 随即转头，一阵强烈的大风席卷而来。带着一阵阵的腐臭味。我捂住了自己鼻子，在强风里艰难的前行。眼睛被沙尘袭击，让我只能眯着眼睛小心的往前走。 这样的情况并没有持续很久，等我穿过了一个像是屏障的东西过后就立刻停止了。在回头去看我原本带过的地方时，哪里不可思议的恢复了原状。就好像那阵大风不曾存在过的一样。 我在这里发现了正在休息中的莫寒跟齐泽两人，他们像是刚刚结束一场战斗似的，正疲惫不堪的坐在地上，一边擦拭着武器上沾染到的血，一边闲聊着。 我快步走上前下意识的想去拍莫寒的肩膀，可谁知我的手却穿过了他的身体。 “这又是幻境吗？”我呢喃着。 “不对哦。”属于鬼的声音传来，她不知何时站到了莫寒跟齐泽的中间笑着对我说“在这里，你才是幻境。他们毫无疑问是你的队员。但是、他们从这里出不去。不如说，他们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困在了这里。” 正说着的时候，有鬼从地下冒出。莫寒跟齐泽迅速站起，收拾好武器进入跟鬼的战斗中。他们的动作并没有一开始的利索整洁，而是变得迟钝，要不是两人配合的很好，恐怕很快就会败下阵来。 “我并没有拥有能完全杀死人的能力，只是能制造幻境和操控我的使者们而已。所以，面对你们这些拥有杀死我的人时，我只能先让我的使者们把你们消耗的再也不能起来，到那时候，他们的内心该有多么绝望呢~哈哈哈……”她笑着，身体也开始透明。 “等下、告诉我该……” “才不告诉你呢~” 我冲上前只抓到一把空气，她说着略显调皮的话完全消失了。换做我站到他们中间的时候，他们的攻击与身体却穿过了我。 我该怎么做？ 这难道是她对我的消耗吗，明明就在眼前、伸手立刻就能碰到的距离、但是他们却不能察觉我的存在。她是想让我在这样的情况下，陷入自我的绝望中吗？这样的话，我就能产生情绪，就可以吞噬我了吗？ 开什么玩笑！！我不惜失去内心与自我从哪个白昼之地回来可不是为了让鬼吞噬掉的。 我是为了…… 为了…… 等下、我是为了什么才回来的？ 恍惚中我的世界又变成了白色，我看到了骷髅人，看到了和它正在交易的自己。但是我听不到话，就算自己的嘴巴一直在动，我依旧听不到。 我在说什么。 为什么本应该死去的我会出现在哪里。 记忆在这个时候变得混乱了起来，不断有新的影像从我眼前掠过。一切都是关于我自己的，有背景在医院、在学校、在家里……它们充斥着我的大脑，向我强调我的过去。我在里面听到了很多人的声音，却仍旧听不清楚。 “抬头！你现在该想的是救出他们才对。” 又是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声音唤回了我。 下一步 抬眼看去时，我看到的是齐泽被打飞的样子，他摔倒在地没有第一时间爬起来，而是空出手来捂住了自己的脖子。那里不断有着鲜血流出。鬼的双手变成了尖刺状，它贯穿了莫寒右手的肩膀。 地下流淌着的满是鲜红的血。 眼前出现的鬼不在是一只，而是5只。它们的身形比一开始巨大了不少，青色的皮肤上没有任何伤口。我看到受伤倒地的莫寒仍不忘用左手去瞄准想要逼近齐泽的鬼。子弹终究有限，莫寒的弹匣空了，我发现。他所射出的子弹没有伤到鬼的丝毫。 在我自我怀疑的时候，这里到底流淌了多少时间才导致这样的结果。 不知道是什么驱动了我的双腿，它奔跑着赶往齐泽的身边。 在鬼实施暴行的时候，我抓住了鬼的手腕。 在惊讶的同时，扭转了起来。 我的身体在我不能自由控制的情况下，将鬼摔了个过肩摔。 “我可以碰到了……怎么回事。”情况变得有利了起来。 “时瑶！？”身后传来了齐泽的声音，他喘着粗气惊讶道：“你怎么在这里？” 这让我更加不可置信，就连话都吞吐了“你能看到我了？” “你在说什么啊？你不是跟思思他们去查游戏了吗?” 齐泽略带有沙哑的声音在这时听起来颇为好听。 “你们两个还有空聊天吗！！”莫寒大声的喊道，他一手捂着受伤的肩膀，用全身的力气替我推开了想要背我的鬼。 “齐泽，小型弹。” “来了。” 他们交换了话说，一颗方块形的东西在空中划过弧度，稳稳的落到了莫寒的手中。他们拉开附在上面的引线，用力扔往远处。一阵令人反胃的恶臭袭来。将鬼引了过去，莫寒示意我捂住耳朵。 不消一会，轰隆巨响的声音带着热量极大的风袭来。我也大约知道这个方块的东西是作什么用的了。 他们在这时纷纷瘫倒躺下，两人都带有不同程度的伤。齐泽的脖颈跟大腿都在流血，而莫寒则是被贯穿的肩膀和腹部的外伤。 齐泽在休息的同时，并没有忘记吃思思给他留的药，一次的失态估计让他有了教训。 “你们能听到我说话吗？”我忍不住再次确认。 两人对视看了一眼，是莫寒试探的又反问我“你觉得呢？” “我觉得能听到。” “那不就是了，你咋了？”齐泽道，他变戏法似的拿出了绷带，扔了一卷给莫寒。开始处理正在流血的外伤。碍于受伤的是手臂导致莫寒的右手抬不起来只能把绷带交给了我。 我笨拙的处理方法让他吃痛不少，最后的一个打结又让他痛的喊了起来。 “抱歉……”我支吾了一会，在得到莫寒的谅解后，我把事情的由来都说了出来。 两人听完我的话并没有第一时间开口，而是同时看向我道：“辛苦你了，接下来我们一起去找回他们吧。”莫寒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 略显沉重的手掌带着微微的热量穿过衣服抵达我的皮肤，我不喜欢人与人之间的身体接触，但比起我开始碰不到对方的时候，这样的方式让我放心不少。 我终于不用在陷入自我怀疑的困境中了。 “再顺便把哪个叫灵的鬼揍一顿！！”齐泽摩拳擦掌道。 不知是不是我破解了幻境，这一次没有鬼袭来。齐泽跟莫寒包扎好了伤口重新站起了身，我们准备启程去解救其他的同伴们。 其中一条腿受伤的齐泽由莫寒支撑着，我们回到了那颗榕树下。 天气不在是阴暗浓稠，有细碎的光透过榕树的枝干照耀下来，斑斑驳驳的光块印在地上莫名的让人心安。 “话说这次真的是被时瑶救了啊，要不然在来几波我可真受不了。”齐泽的语气带着放松的语气，笑着跟我道了谢。 “要是我能在来快一点就好了……” “说什么呢，我们这不是好好的被你救下了嘛。” 这也算好好的嘛，明明我刚来的时候他们都还没有受伤。 为什么我会在哪个时候突然回去了哪个白昼之地，唤回我的声音又是从哪里来的。一切的一切都没有任何解释的路途。 莫寒：“也真亏你能在幻境里找到我们，这又是因为你特殊的体质嘛？” 我低着头，第一次有了不想谈论问题的想法，只道：“我不知道。”也希望莫寒因此不要在过多的询问。 “不过……”能说的出口的事情我还是要告诉他们，不然我也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我把显示他们位置的白纸拿出，交给莫寒两人。“是它告诉我要转头的，接着往前走了就看到你们了。” 可是在我们重新看去的时候，上面却没有留下字迹。反之上面写着[去教室。] “嗯？这是自动感应的嘛？”齐泽把纸张翻来覆去的看了一遍，似乎想从纸张里看到别的东西。 “教室是指哪个教室？阿妍的？”莫寒说出自己的疑惑。 “有这个可能性。”我道。 毕竟这张纸准确的提示出了他们两人的位置。 “那就去看看吧。”说完，莫寒把纸还给了我。 重新回到阿妍所在的班级后，哪里已经不是我初次来到时的样子。教室变成了坟场，潮湿的空气中夹杂着香火的味道。一排排墓碑前飘着蓝色的火光。路只有一条，在模糊的视线里我们只能前进。 齐泽伸手碰了一下，不出意外的发现还是幻觉。 “那个灵居然能做到这种事。”齐泽不可思议的看着那些火光。 “鬼也会进化嘛？”莫寒看着这明显造出一条前进的路道。 这次没有出现莫寒那时的烈风和阻挡人前进的屏障，只是看不清这条路的尽头。唯一知道的是阿妍可能会在这里，在结合之前的信息。这里跟阿妍的奶奶相关。 我把这个结论跟他们两人说了之后，原本飘着不动的蓝光突然强烈的燃烧了起来。在空中飘荡到我们身前，无数的蓝光凝聚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屏障。 这可麻烦了，周围并没有可以绕过这个屏障路途。 老话都说，怕什么来什么。 阿研 我刚还在想没有屏障可以很快的解决去找剩下的三人，屏障就来了。让人不禁想，这灵是不是在监视着我们的行动。 “时瑶，你们先在这里等着。”莫寒道，说着他走上前，先是试了一下屏障会不会主动发起攻击，等了几秒后没有异常后，大胆的走了过去。 可谁知，我跟齐泽亲眼看着走进蓝火墙的莫寒会在消失后再次从我们的身后出现。 “怎么回事？”齐泽问，他在莫寒身上没有看到新的伤口，首先确认了哪里不会有鬼在。 “啧，没有其他问题，也没有鬼在。就是走进去之后不自觉的就走回这里来了。”接着他思考了一下，看向我。“你去试试?” “我嘛？” “灵不是说过，这里是阿妍的幻境，我们是闯入的。那么之前你能在幻境中找到我们。那这次说不定也能找到阿妍。” 可我不太愿意一个人行动。 这样的话我没有说出口，即使没有心体会不了感情这种东西，但我也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我在泥地里走到了蓝火前，深吸了一口气。抬脚走进去时，我的耳朵自顾自的接受到了许多声音。 “妍妍啊…” “奶奶要走了，你一个人要记得好好照顾自己。” “三餐记得要吃。” “好好读书。” “晚上要早点睡觉别熬夜。” “以后找个好人家。” “一定要好好的活着。” …… 那是属于老者的声音、带着无数的眷顾和不舍。我能想象的到，阿妍就趴在她奶奶的床前，紧抓着奶奶的手，听着她的嘱咐，哭泣着。 我继续向前走，伴随着声音逐渐变小，又传来了阿妍哭泣的声音。 接着是陌生人的声音，似乎是个男性的医生。他安慰着那个无助的女高中生，告诉她生活会好起来的，不要哭坏了身体。也不要让离开的奶奶不放心。 光靠着这些声音，我就能知道很多情况。 阿妍的父母已经去世，养大她的就是她的奶奶。在其他亲朋的帮助下，奶奶举行完了葬礼。她并不能接受奶奶的去世。 所以，在这一次的探灵游戏之前。她还尝试过其他的传言中的能跟死者交流的事，和复活的手段。就像灵说的那样，[人类都是有欲望的，无论是怎么样的方法都会想要去试试的。] 其他的方法并没有什么结果，阿妍在环抱着想见奶奶的愿望艰难的生活着。 直到就读的高中传出探灵游戏的传言。 我在这个时候似乎强行被植入了阿妍自己的感情，原本空洞的心脏的位置剧烈的痛了起来。一股我无法形容的感觉袭来，眼前的景色变得模糊不清。以致于让我跌坐在地，眼眶一热有热泪滚滚落下。 很痛，这种痛觉从心脏蔓延至全身。让我的手脚麻痹，耳朵里第一次传出嗡嗡声。 我很讨厌这种感觉，就算是久违的体验到心痛也很讨厌。 这是不属于我的感情。 我强撑起身体，与骷髅人交易得来的身体会逐渐修复。让我有力气接着走。 只要尽快找到阿妍，这种感觉就会消失的吧。 “你真的是人类嘛？”灵的声音突兀的在身后传来。 我回头，在哪里看到了昏睡中的阿妍。以及站在一旁的灵。 她蹲下身，把躺在地上的阿妍抱在了怀里。“她明明那么痛苦，为什么不让她的愿望实现呢。” “实现的了吗。”我问。 她微笑着：“确实我是没有复活人的力量。但是，只要这个孩子被我吞噬，她在那个世界不就能跟她深爱的奶奶见面了吗？” 歪理。 “她是想活着见到她的奶奶，而不是被你吃掉才许愿的。” “那你呢？你能做到让她活着见到亲人吗？” “……” “不能吧，那为什么要阻止我呢，说不定她自己也想就这样被我吃掉然后去见亲人呢。” 是啊。 为什么呢。 我看着沉睡着的阿妍的脸，与在这里一路上走来听到的声音缓慢的重叠。我虽然能够听到人内心的各种声音，但因为我失掉了内心。所以我不能体会，不能好好的从声音里得出能够帮助到她的结论。 只是…… “只有生者的愿望才是重要的吗。” 我的话让灵稍稍惊讶了。 阿妍的奶奶毫无疑问的是想自己的孙女好好的在这个世界上活着，所以她才会在濒临死亡的时候，吊着一口气也要叮嘱她。 “比起活着的人，你更看重已死的人吗？”灵道，她轻轻的放下阿妍。说着“你可真是有意思，这次也是你赢了。把你找到的她带回去吧。”就再度消失了。 属于阿妍的感情被剥离，我的身体轻松了不少。把阿妍背起后，我就往回走，只不过一眨眼的功夫。这里就变回了那个普通的教室。 莫寒跟齐泽就站在原地，也就是教室内等着我们。 在齐泽帮阿妍检查身体有没有损伤的时候，我把在幻境里所看见、听见的事说了出来。 听完我的话，莫寒低头想了想提出了疑问：“先不说我们，怎么身为普通人的阿妍也没事？” 回答他的是齐泽，他在检查阿妍伤势的时候在阿妍衣服的口袋里找到了一个护身符，同时还有一枚戒指。那是之前布笃交给阿妍的以及她的重要物件。 “大概是因为这个的缘故吧。”齐泽说着，把护身符交给了莫寒查看。 “原来如此。”这样说着的莫寒又看了我一眼，接着跟我解释道：“这个护身符是由符咒融化在凝固制成的东西，带上身上能阻止鬼的侵害。也可以混水喝下，效力也更强。但是体质会变的跟我们一样能看到鬼的存在。” 我点头表示知道了。 “那这枚戒指又是什么？”齐泽把戒指举高，似乎在观察戒指的内轮。 这时阿妍终于悠悠转醒，她并没有初醒的茫然，只睁开眼静静的自己站起，扭头看着我落下泪来。在醒来的同时，那枚戒指又化为了一缕光，很快的就消失了。 实验 “你醒啦，身体哪里有不舒服的吗？” 面对齐泽的发问，阿妍慢慢的摇头抬手擦干净了自己脸上的泪水。用哽咽的声音说道：“我都听到了。” “你指……什么？” “你跟那个灵说的话。” …… 我没有接话，在这个时候我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话才好。 同样的莫寒跟齐泽也没有接话，跟我不同。他们似乎是在等待阿妍自己把话说完。 在我们不知道的情况下，阿妍当时所处的情况则是，精神**控着与自己的身体脱离，她一直重复沉浸在奶奶去世的那一天，被无尽的悲伤与无助笼罩着无法自拔。 直到我的出现。 她说，她看到我接受了她的悲伤与苦楚。看到了我的眼泪，看到了我哭的倒下了地却又没有就此一蹶不振。 当然我跟灵的对话她也尽数听到了，特别那句：[只有生者的愿望才是重要的吗。] 这句话成了她的救赎。 “在你出现之前那个灵跟我说。她可以让我在那个世界跟奶奶重逢，我犹豫了……直到你说了那句话，让我想起了奶奶临终的时候说的话。” 阿妍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将呜咽与泪水吞回了自己的肚子里。 “原来奶奶真的回不来了……” 我们没有去打扰阿妍，或许应该让她好好的哭一场比较妥。但她自己却说现在找回其他人才是最重要的，这话让莫寒齐泽两人双双低头，感谢她的理解。 下一个地点是实验室，在去之前。齐泽问了知不知道布笃与实验的关联。在我说了不清楚后，他停下脚步，正色道：“那么，等下你所看到的东西千万记住不要让思思知道。” “为什么?” 这时他撇了一眼走在最前面的莫寒，又压低了自己的声音：“布笃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但是根据你之前说的话，还有灵说的信息。那个小子估计是组织内的人体实验的受害者。而进行这个实验的工作人员，有道叔在。” “……” “思思自己并不知道组织有人体实验这回事，更不知道自己的爷爷参和在里面。道叔自己也刻意隐瞒了这件事。思思这个人你多少也有些了解，本来她就比别人多一倍的责任心，如果她知道了这件事会怎么样？” “会觉得自己是是道叔的孙女，有替道叔赎罪的心理吗？” “不是不可能，关于实验的事我也不清楚，只是多少知道一些而已。总之你看到了什么过后不要说全，也不要当着莫寒的面说。之后在有什么事，我们在商量怎么样?” 我答应了下来，又看了一眼莫寒。不知道该不该问为什么也不要当着莫寒的面说。 接收到我的视线，齐泽又道：“关于为什么不告诉莫寒，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莫寒也参和进去了。” “我知道了。” “嗯那就好。” “你们两个在聊什么？”前方传来了莫寒的声音，他跟阿妍站在原地在等我们跟上来。 “没啥，就来了。”齐泽应了一声，又向我眨了眨眼。率先跟了上去。 齐泽实现料想过的事情并没有如期发生，在我们到达实验室的时候。率先就发现了情况的异样。我记得，当初为了进入这间化学实验室的时候，就看到了布笃呆呆坐在其中一张椅子上，双手抱着自己屈起来的腿。 看到我们进来立刻露出了一副惊讶的表情。 “你们怎么进来的。”他如此说道，言语中充满了不可思议。 “这门又没有上锁当然是开门进来啊。”齐泽道，他还拖着瘸掉的一条腿去确认了门是否好好上锁了。 “我就出不去。”布笃说着走上前，却不想当他快要碰到门把的时候，那扇木制的大门，唰的一下自动关掉了。木门跟门框接触发出了巨大的声音，像是留有冲击力似的，还把齐泽给震退了几步。 “你看。”等布笃再次尝试开门的，那门竟纹丝不动。 突如其来的情况让我们几人面面相觑，一时说不出话来。最后只能把事情又推到了鬼身上去。 有了前两次的经验，这一次是我自己主动开口。“让我来吧。” 如果第一次可以解释是巧合，那第二次是尝试确认，第三次还是我的话，那就应该说是必定，接下来肯定还有第四次跟第五次。直到结束为止，这样的工作看来都是非我不可了。 在其他人注目的情况下，我轻轻的握住了门的把手接着顺时针扭动。门内发出了一声咔哒的声响，门框开始松动，出力就能马上推开。我想要回头去告诉他们门的情况，可是。哪里却是空无一人的教室。 而且教室的模样也改变了，原本这里存放了有讲台，桌椅和靠在墙边的置物架和化学仪器。可我现在看到的确是只有几张躺椅、和用于放置输液瓶的架子。 围绕在这些是被钉在墙上的白纸，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文字。在来就是教室里多了一面巨大的玻璃镜，哪里稀薄的映出了我的样子。 这里难不成就是布笃所经历过的实验地? 我企图在这个地方找到有关布笃的影子来而松开了门把，几乎就在下一秒。我的手臂传来一阵非常细微的刺痛。 低头去看时，我看到有一双近乎透明的双手抓着我，为表自己是不是看花了我还擦了擦自己的眼睛。 抓着我的双手缓慢的开始实体化，我也能够理解了自己处在了什么情况下。 一根细软的输液管里有着鲜红的液体，正通过这根管子流入我的体内。 我下意识的用另一只手想去拔掉这个针头，却没有用，我的手穿过了自己的身体。在仔细一看这根本不是我的手。 它比我的手还要瘦小许多，苍白的皮肤下隐隐还能看到血管的纹路。接着，原本穿在身上的队服也变成了灰色的病号服。 我在那个多出来的玻璃镜看到了一个完全不是我的身体。 布笃 幼小的身体里没有女性的特征，年龄大约在7-8岁。瘦弱的异常，脸上没有一丝血色。也没有头发的存在，光秃的头上缠着绷带。眼神里也没有丝毫小孩的天真与烂漫。 见此状况，我张了张嘴发出了一声“啊。”声音干涩且沙哑，我知道这不是我的声音。 最后，我对着镜子的自己抬手，放到了左胸口。哪里缓缓的跳动的这具身体的心脏。 “我的心脏?” 这个念头很快的被我打消，我并没有因为感受到心脏的跳动而开心喜悦。可以见得，我失去的东西并没有真正的回来。那么，这果然是幼年的布笃。 这是多么令人心怜的模样啊，骨瘦如柴没有任何鲜活的气息。就宛如活着的死体，布笃是经历了怎么样的过程才从这里离开，又是抱着怎么样的心态去把身体锻炼到现在的壮实。 想起齐泽之前说的话，组织内的实验还真的是惨无人道。我也对道叔有了不一样的认识，在他那副外表下，是怎么做出这些事来的。 这确实是不能让思思知道。 替布笃输液的人在这时推了我一把，我听见浑厚的男声对我说。“到躺椅上面去。”我顺从的走了起来，只走了几步，这具身体就已经累的气喘吁吁。 待我躺下后我终于看清了输液的那个人，那是一张我不认识的脸。 有着高大的身躯，脸上续着络腮胡，穿着跟组织内研究组员一样的白大褂。栗色的短发里参夹着几缕白发，见我一直盯着他后又俯下身，用满是老茧的手撑开了我的眼皮，似乎在确认我的眼睛有无异常。 他的内心响起的声音是我没听见的平静的声音，平静的让人想呕吐。 让我没想到的是，这具身体真的吐出来了。他自顾的仰起半身扭动着身体吐到了地上。 我感受到胃部传出的绞痛，吐出来的东西里没有食物的残渣，只有一滩泛黄的液体。 “布笃啊……”我忍不住开口。 这种呕吐的感觉持续很长的一段时间，直到胃里再也吐不出任何东西。只剩下呕吐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着。 那个人再度把布笃的身体支起，他调整了一下输液的快进又对着我的头拍了几下，在我没有做出任何反应的时候，用手在我眼睛前左右挥了挥。 我只能顺着他的手转动着眼球。 他也终于不在管我，走到了墙边看起了墙上的纸张。 有电话声响起，他接起之后应了句“好。”就通过我所碰过的门离开了这间房间。 有晕眩感袭来眼前的天花板变得模糊扭曲，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想从布笃过去的桎梏中解放出来。 这一阵的晕眩感并不是普通的晕倒，我有预感，如果就此睡下。我多半不会轻易的就醒来。 是这个液体的缘故嘛？ 我轻轻的支起身体仰头努力去看清装在输液瓶里的红色液体。但是，在我的视线里像是被人打了马赛克一样，同时我的头也无征兆的痛了起来。伴随着晕眩感，我一个不小心从躺椅上摔了下来，连带着输液瓶也摔了个粉碎。 可即使是我趴在地上，在极近的距离下，我仍然看不清这写液体的真实面目。同时这具身体发出了快要散架的信号，我已经很难在继续保持清醒了。 “拜托了，卡玛。让我看清楚一点。” 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时候会说起这样的话来。 [那好吧，就听你所请。] 这是我许久没有听到的，属于骷髅人的声音。它的话让我控制不住的嘴角上扬，那层马赛克被掀开，我在那些血液里看到了鬼的脸。 并且不止一张，这就像是无数的苹果被榨汁机榨成果汁一样。 我终于知道了。 组织所进行的是什么实验。 知道了这一点我的身体不在沉重无比，这让我能够挣扎的重新站起拔掉手上的针头，我巡视了一番整间屋子。开始思考从这里离开的手段。 莫寒跟齐泽并没有跟随我们上楼，所以他们还在榕树前与鬼搏斗。阿妍是被送回了教室，哪里存着她奶奶的戒指。而我们之所以来到实验室是因为布笃的量杯是在这里找到的。 但是布笃并没有深陷幻境，他只是出不去了。 为什么出不去了？ 我把目光放在这个房间的唯一的一扇门上，他是否链接着真实世界呢？ 这样的想法浮现出来时我没有犹豫的走上前，一鼓作气的拧开了门把，外面并没有我所期盼的景色。反之是另一个跟这里完全相同的实验室。 里面有着跟布笃相同打扮的孩子与实验人员，好在他们都没有发现我的异常。这也许是因为我处在幻境的缘故。 看着里面的孩童仍人摆布的样子，我撇开目光的重新关上门。 这扇门并没有达到我的预想，我只能寻找其他的出口。 要说这个房间还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就属那面占据半个墙面的玻璃镜了，我移动着脚步，没走几步又咳出了一大口的鲜血。 “要快一点。” 布笃的身体并不像我一样会自我修复伤口，如果我是凭依着布笃的身体才能在这里活动的话，那么我还真不知道能撑多久。 况且，我也不想在给布笃的身体添加负担。 这一次我的猜想成功了，镜子里这次映出的不是布笃的身影。是我在熟悉不过的，我自己的身体。虽然并不是我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但毫无疑问在镜子里面的是我的身体。 我看到我自己的身体对着还在布笃的我，笑了一下。 这个笑容是曾经我能做出的俏皮表情。是过去的我。 没等我怀念完，镜子发生扭曲。像是平静的湖面卷起波浪，再度平静下来后里面则是映出了量杯的样子。而在哪更深处有着灵的身影。 布笃的身体响应了我的动作而伸出了右手，他的手穿过了镜子。碰到了量杯。 这是布笃作为实验体的开始，所以它才能成为布笃的重要物件。 我把量杯从镜子里用力的抽了出来。 “你不是人类吧。”镜子里的灵说道，她飘动着身躯贴近了镜子。 “……”我并没有回话。 “为什么你没有就此睡下去，照我看到的事来看。你应该睡下去然后成为这个实验的弃品，最后被废弃才对。”她的口气里有着不甘的味道。 我已经不想在跟她交谈，转头看向了手里的量杯。 它是布笃的开始。 这样的想法盘踞在我的脑海里，我将左手放在了胸口。想起了镜子里映出了过去的自己来，“很高兴能再次看到你。”说着我高高的举起了手，连同灵怒吼的那一声“回答我！!” 将手里的量杯摔了个粉碎。 小孩 “你看到了什么？”是莫寒的声音。他掰过我的身体，使劲晃了晃。 “没有。”这是我跟齐泽的约定。由于我不能撒谎，只能尽可能的脱离这个话题，于是我把目光转向了齐泽。希望他能挑开话题。 “先看门怎么样。”他也接收到了我的信号，立刻去查看门。 果然，门开了。 而且是没有一丝阻挡意思，我们突破了这一关。 布笃：“去找夏乔吧。”他没有任何踌躇，就连看也不看我一眼就率先离开了。许是在我不在的时候，莫寒跟齐泽已经跟他说明情况了吧。 我姑且检查了一下白纸的提示，看有没有其他的纰漏。得知了下一步是图书室后，我才放心的跟上去。接着是齐泽和阿妍。面对我们都没有讨论下去的样子，莫寒也跟了上来。 “话说为什么布笃你没有被扯进幻境里啊。”齐泽喊着。 布笃走的非常快，我几乎要小跑起来才不至于落在后面。而受伤的齐泽最惨，他本来就伤了一条腿，这下在我们的最后面紧赶慢赶着。 “你说呢。”布笃回答道，在最前列举起了手。 没有手套的遮掩下，我们看到了纹着符咒的左手。 “符咒真的是世上最伟大的发明哈哈哈哈”齐泽高声喊着，语气中多了几声厚重的喘息。 “说的也是啊。” 莫寒应着。毕竟就连阿妍这个普通人都完全没事，看来鬼对符咒真的是没辙。 这次我们没有走到图书室就已经遇到了灵送来的使者，与开始的三眼鬼不同。这次的鬼个子小小的，宛如四五岁的孩童，双手拿着割草的镰刀。三三两两的堵在了我们的前面。 我们五人，有两位伤者和一位普通的人类。 布笃一夫当关率先出手，他多用拳法身手也好又因为身上纹着符咒，鬼的镰刀在碰到的一瞬间就被溶解了。 伤者的莫寒跟齐泽则是护住了阿妍。他们的武器没有了子弹也没有出来。 我本想上前帮忙，但看着布笃的身法倒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你别来碍手碍脚。”布笃道。 说着的时候他用手刀劈掉了鬼的半身。 这帮人为什么都是喜欢单打独斗呢。 我忍不住这样想。 小鬼被打散的肢体散落在地，肢杆在空中蠕动着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在生出新的四肢。布笃照着胸腔锤去，身体立时爆裂开来。其中一块肉片摔在了我的脚底。我下意识的缩了缩脚，那肉片没有放过我，它生出了一只细软细软的手，白白嫩嫩的肌肤更像婴儿，我低着头，看到它拖着肉片在地上攀爬着，最后将手放在我的脚上，眼前突如其来的黑暗让我的身体跌进了虚空中。 我知道了它的意图。 借由着对我的身体接触，将我送进灵的幻境里。 等我再次回过神的时候眼前已经变成了成堆的书本，没有书架的存在。地下铺着能吸走脚步声的地毯，四四方方的房间里没有看到窗户，只有天花板上一盏摇摇欲坠的灯泡。它发出昏暗的黄澄澄的光。 这成堆的书本掩盖了大门，我绕着书本走了几步在偏角处看到了一个红木色的屏风，在远点的是一个矮矮的木门。在这个房间里有着极强的存在感。 “将军。” 嗒的一声。 伴随着孩童的声音还有棋子落地的声音。 回头看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双清澈见底的眼睛。 “你是谁？”眼睛的主人问道，他的声音里全是稚气。在房间里回荡起悦耳异常。 他能看见我？ 我睁着眼睛没接上话。 之前都是我独自一人找寻方法从这里出去的，怎么这一次却……等等，他真的是夏乔吗？我记得我们当时并没有走到图书室啊。 “你来救我出去的吗？”孩子又问。 我闻声蹲下身，与他平视起来。 “你叫什么名字？”眼下，还是要确认一下他是不是夏乔。 “我叫**” “什么？” “我叫**” 什么情况，为什么可以对话却总是听不见他的名字。 我端详了他一会，从外表看上去，他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孩子。短短的黑发卷曲的贴在耳边，脸上不算白净、灰扑扑的。穿着衣服倒是整齐。 从眉眼上看去是有点像夏乔的样子。 “你叫夏乔吗？”我换了种问话方式。 “*****” 现在我懂了，灵的意图是想让我找到他的名字。 但是救他出去又是什么意思？ “你不能从这里出去吗？” “嗯。”他重重的点了头，又伸手指向被书盖住的门。“我打不开，你能帮我吗？” “好。” 我们挪开了他在玩的象棋，腾出了位置。开始一本本的移开堵着门的书本们。 期间我们依旧交谈着。 “你今年多大了。” “8岁。” “你知道自己为什么出不去吗？” “不知道，我在这里很久了。”他扭头看着那个矮小的木门。“这里每天都会送吃的过来，但是没人理我。” “那你的父母呢？” “我不知道……” “那你出去之后的要怎么办？” “我……不知道。但是、我不想待在这里。” 他停下手，抬头望着高高的书堆。稚气的眼神里满是对自己身处环境的绝望。 我看着手里的书，上面画着五彩斑斓的封面。我知道这本书是专写冒险的故事。男主人公召集伙伴，前往一望无尽的大海，寻取宝藏的故事。 我随手翻了翻，在书本内看到了几页折痕。也不知道他翻看了几遍。 “这些书你都看过了吗？” “有些看得懂，有些看不懂。” 腾开的地很快又被塞满，我们只能换了个方向继续存放书本。约莫过了半个小时后，这些书才彻底移开。露出了大门原本的面貌。 奇怪的是，房门上并没有门把。触手生温，倒不像是普通的房门。 他学着我也走上前摸了摸大门，又把耳朵凑上前去听门外面的声音。我过人的听力没有收听到第三人的声音，再者，这里是灵的幻境。 不会有其他人在的。 第二个计划 既然大门没有出路，我就把目光看向了那个小木门。 “你见过从哪里给你送东西吃的人嘛？” 他摇头，得知了大门的异样他的表情肉眼所见的暗淡了下去。小脸纠结着都快哭出来。我只能安慰了他几句。自己挪上前伏低身体去推小木门。 左推右推都不见松动我也就只好放弃了。 在扭头去看时，小孩已然消失不见。 …… 这是在耍着我玩吗？ 站起身来的时候，我发现书本的数量貌似更多了。而且还多了一张书桌，抵在了门前。在书桌前的椅子上，正慢慢的浮现出一个身影来。 那身影穿着的衣服跟小孩的有几分像，我走过去轻轻的把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想试试自己这一次是不是也是实体的。 等我结结实实的碰到他，也引起了他的注意。 果然，面容跟小孩十分相似。只是看起来长大了几岁。 “你是谁？”他问道。 我张了张嘴，第一问题依旧是：“你是夏乔吗？” “*****” 同样的境况让我叹出了口气，看来灵的目的不单单是想让我找到他的名字，如果他真的是夏乔的话，那么灵让我看他的生长经过是为什么？ 难道又是因为那无聊的让我感受个人的辛酸回忆，然后为此妥协放过救夏乔吗？ 可是夏乔身上并没有像布笃一样纹有符咒的纹身啊，也不曾听夏乔说过他拿着跟阿妍一样的护身符。 那么…… 我认真的看着男生的脸，一个新的念头浮现在脑海。 “你认识布笃吗？” 我的话才刚说完还没有等到他的回应，就被从门后刺出的长刀打断。 那刀刃笔直的穿过了少年的身体，上面刻着我曾见过的符咒， 我往后退了几步，眼见着那个长着跟夏乔有几分相似的少年口吐鲜血倒下。最后跟幻境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什么情况…… 事情发生的太快都没有心思来思考发生了什么。 在看回长刀时，它就像是被人抽离似的消失只剩下门上面的一个细小的洞。 “嗯？？？这不是时瑶吗？” 门后传来了夏乔的声音。 我一惊，顺着声音的来源仔细地看了过去。 在那个门缝里，我看见了夏乔的眼睛。 “你怎么在这里？”夏乔问。他眼珠子在门缝里四处提溜看了看继续说“你等等，我现在过去。” 过来？ 我环顾着整个房间。 不知道他是要从哪里过来。 难不成…… 我把目光看向抵着门的书桌，想了一下还是走上前，用力把它移开了。 既然说要过来，那么把眼前的门破坏掉在进入也是最快的吧。 “你在干嘛？”却不想夏乔的声音是从我后面传来的。 扭头看过去的时候并没有看到夏乔的身影，在一抬头。天花板无声无息的被打开了一个洞，夏乔就在哪里居高临下的看着我。 我仰视着被夏乔不知用什么方法打开的天花板的洞口，哪里充斥着很多需要言语的感觉，扭曲在一起令人觉得窒息异常。 “有话就上来说吧……”说完他把刀鞘伸了下来把我拉了上去。 这个地方说是幻境却又真实的异常，肉眼可见的浑浊的空气中充满了令人作呕的气味，暗无天日的看不见终点。说实话，这里跟我所去过的白昼之地有一点相似。 但是…… 白昼之地并没有让我感到任何不快，而这里却……让我战栗不已。我说不上来这种感觉是什么，只知道我并不想待在这里。 恶臭的气味钻进鼻腔，就算用尽全力去捂住鼻子也无济于事。 “你怎么了？”夏乔问道。 我摇了摇头，我能够猜到这里的一切不会对夏乔其反应。不然他也不会没有选择这里与我相见，或者又说，他也只能选择这里。 留意的回头再去看上来的洞口，我发现那个被我移开的书桌已经回到了原位，就连夏乔所干掉的少年的身影也恢复原来的样子，就像是，从来没有被破坏过的一样。 夏乔也凑来过来看了一眼，嘴里嘟囔了一句“果然又变回来了。” “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那当然了。”他狡猾的笑了笑补充道：“这毕竟是我自己的幻境啊。” 他最终没有对我为什么捂着鼻子提出任何疑问，转头说起了自己所在这里遭遇的事情。 就如同夏乔所说，这里是他的幻境，我所遇见的两个小孩跟少年皆是过去的他，我的猜想并没有错，灵原本的计划是想让我找到夏乔的名字。 但这个任务我不可能做到，这是因为在这个时候的夏乔并没有自己的名字。 “那为什么你本人会在这里啊？”我问。 “很简单，那个灵的能力性质跟我自己的很像。” 记得曾经莫寒说过。在他们组织内有一部分的孩子与生俱来会带有不同的超乎寻常的能力。夏乔就是这一部分孩子的其中之一。 “跟灵的不同，我的能力是不能自由释放的，达成条件有俩种，一个是我濒死的时候，一个是我被强制性的进入昏睡的时候。你可以理解成这个能力是被动型的且是自救的。那个时候，我应该是跟你们分开并进入灵制造的幻境里。只不过，灵的幻境本质是让人昏睡才能达到目的，这正好又成了我的达成条件，于是我才能在灵的幻境里自由行动。” “……” “但是说是自由行动，其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出去。在者就是……”夏乔指向坐在书桌前的过去的自己接着说：“这个幻境并不是给我看的，我并不会因为看到了过去而心神崩溃。” “这是给你看的对吧。” “……”我无言的点点头。 “果然，如果灵真的看到我的过去，她不会选择放出这一幕。”话锋一转，又说：“灵的幻境更像是环扣，一个场景结束会又另一个场景接上。看上去没有移动的房间，其实在不知不觉的转换了。我试过用我方法去抵消也没用，于是我才试着用刻着符咒的刀去破坏我本人，结果就是你看到的样子。符咒可以一时的破坏，我也是通过这个缝隙在各个不同的幻境里游走。” “你杀了过去的自己?” 夏乔的眼神一瞬之间变得冰冷无比，用非常冷淡的声音说道：“自己吗……我不会认这个时候的他。” 看来夏乔过去也发生了很多事，但是既然不会对过去产生任何心神不宁，又为什么不承认过去的自己呢？ 我想不通这一点。 对峙 “话说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而且灵还特意把我的过去弄给你看?” 暂时将自己的疑惑放到了一边，我将事情的由来简单的诉说了出来。 “原来如此……只是我不懂的是为什么是你。就因为你不会有情绪的波动，鬼想吃你又吃不了你所以才利用我们的过去吗？” “谁知道呢。”说着我撇开了视线，不去看夏乔的眼睛。我刻意隐瞒了自己是复活回来的事，也没有把在布笃的幻境里卡玛的帮助宣之于口。 “好吧，这个就先放一放。你是去过了布笃的幻境，并且成功的离开对吧。”夏乔郑重的说道“我再跟你确认一遍，你没有把布笃的事告诉m组的其他人吧。” “没有。”当时齐泽说过让我别说，我也很好完成了约定。 “那就好。”夏乔舒了口气放心了不少。 “我可以问为什么吗？” 毕竟事情也关乎道叔跟思思……还有不知为何参和在里面的莫寒。我还是想知道原因。 “告诉你也不是不可以，毕竟你也看到了，与其让你自己胡乱猜测，不如就清楚的告诉你，正好让你了解组织的内部。你听了之后有什么想法我不管。不过，不管以后发生了什么，你也绝对不能告诉别人是我跟你说的。约好了哦，是绝对不能。” “我知道了。” 在哪之后夏乔说的是两个关乎了组织内部不能公布与众的计划。 一个是人体实验。 作为实验体的孩子数以千计，其中有像他们一样原本就有看到鬼的孩子，也有一部分完全普通的人类。 实验从2百前起就开始了，从实验体到参与实验的工作人员全部保密。而实验体的孩子们也不知道自己是实验体。且不编入组织的人员名单。 实验的目的是人体与鬼的兼容，进行这个实验的上级们是想让人类跟鬼的能力相结合。借由两者的融合从而创造出更强力的队员。 当然这个实验是不是还在继续夏乔无从得知，只是从布笃的情况来看，这个实验是失败了。被废弃的实验体往往以死亡为终点，得救的布笃属于少数的情况，最坏的结果是实验体变成了鬼，这种情况下也会被维护实验进行的特殊部队歼灭。 现存的实验体加上叛逃的人员共有11人，布笃是其中之一。因为组织的保密性知道布笃曾是实验体的并没有几个人。 另一个实验曾更为简单，虽然是在同一个组织内，但是发起人不同。 组织里也分为激进派跟安稳派。 进行人体实验的无疑就是激进派。 在得知了激进派的做法后。安定的安稳派做出的决断就是培养拥有特殊能力的队员用于对抗。 安稳派因为在组织内没有太多的实权，所以培养特殊能力的计划知道的人更加的少。这也是因为安稳派连话语权也没有。最高的领导也宛如一个空架子。 “在我看来这两派并没有什么区别，安稳派也不会是你想象中的好人。这一点从你看到的就能知道的吧。” “大概……” 安稳派的做法虽然不是在夏乔身上注射什么不好的东西，但是却限制了他的自由。目的是为了能够第一时间了解能力的触发和掌控这些拥有能力的孩子们。 比起肉体的伤害，夏乔更多的是在经受心灵的折磨。 “毕竟安稳派没有任何权限调动做实验的工作人员，但又不想把我们拱手相让。所以干脆就一起关起来。等我们能力开始觉醒后，有在我们的身体埋下毒药预防我们的背叛。”说完，夏乔张大了嘴。我在两排整齐的牙齿上看到了右边最边缘的一颗牙齿的异样。 “这颗牙齿是做过手脚的，我在离开的时候得到了我的名字被普通的医生植入了这颗牙齿。他们不能调配组织的人却能够收买普通的医生来做手术，药也是由他们中的一个拥有做出药的能力者做的，所以就连解除方法也没有。” 既然这样，为什么布笃也好，夏乔也好，他们两个人遭受了那么多悲惨的对待，为什么不逃呢？ 夏乔身体被埋有毒药逃不了可以想象，但是我想不透布笃为什么不逃，甚至还留在组织内替他们做事，听受差遣。难不成他的身体里也有？ 悄无声息的，夏乔在我思考的缝隙里绕到了我的身后。直到长刃横在我脖颈前，我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我依旧捂着鼻子稍稍偏头去看他，想知道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我该说的都说完了，现在轮到你说了。” 伏在耳边的声音极其淡漠，我能够感受到刀锋上的符咒，哪里散发着令人不快的味道以及从他身上发出咄咄逼人的杀气。 这也是只是我的猜想，如果我的体质更接近鬼的话，那么这个符咒对我是不是也能造成不能修复的伤害呢。 “跟灵能创造迷惑人的幻境不同，我的地盘只有这里的一小块。刚才也说了我的能力是被动型的，但这也有一个漏洞。就是我陷入昏迷状态亦或是濒死的时候，围在我身边最近的鬼都会被卷进来。而且是只有鬼哦，你懂我意思吧。” “人类是进不来的？”我问。 “没错，这一点我亲身体验过几次了，绝对错不了。而从你刚进入我的地盘时的表现，我很难不把你往鬼上面想。”夏乔说着把刀刃凑近了几分，又擒住了我的手，力气之大让我一时挣脱不出来。 “确实我的体质跟鬼相似，但是我绝对不是鬼。” “怎么证明。” “我不会对人类造成危害。” …… 夏乔噤了声，像是在思考。 我乘胜追击似的说道：“我已经去过组织内部的，如果我是鬼的话。早在那时就已经没了。” 这句话让夏乔松开了手，他道：“我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你可以进入到我的地盘，我可从来没有听说过什么跟鬼有着相似体质的人类这种事。” 我是不是该把事实跟夏乔说明一下呢。 毕竟他把自己以及布笃的过去对我托盘而出，在这个时候我还保持沉默似乎不合常理。虽然会有点麻烦，但是…… 抬头看向夏乔的眼睛时，我才发现夏乔也在看着我。 他的眼睛里没有开始的杀气，完全是一副求知欲的表情。 我是不是可以赌一把。 赌他能够像莫寒等人一般，对我施以友好。不会因为我是复活人而对我抱有恶意。 “你是在担心什么吗？”这时，夏乔道。 极其平静的声音里有着探究的意味，像是要把我看穿似地。 我点头。 可是我并不能体会担心的情感。 于是我紧接着又摇了摇头。 他直直看着我，好一会才耸了耸，像是下定决心般的移开了视线，说道：“算了，你也不是我组的。就算有麻烦也不会影响到我们，就交给可靠的前辈们吧。” 这是? 不多问的意思吗？ 我也终于可以歇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