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河》 第一卷 第一章 云溯 序言 悬河,以天为孕,以地为育,矗立于九天之中。 人类溯本求源,想要了解最初的世界,想要突破自身的极限,想要创造无限的未来。 人类以河为生,从农耕文明跨越到了修仙文明,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 人类因河而战,大小列国战事四起,无数的人颠沛流离,家破人亡。 悬河,一切都是因它而起。 第一章云溯 天边的夕阳迸发出一抹余晖,照耀在河水的雾气上,留下了最后一道彩虹。 灰衣男子杵在窗台边,看着极远处的河水,心中思绪万千。 小巧的身影蹑手蹑脚的走来,一只小手轻轻扯动他的衣角。 男子觉察到身后的异样,双手小拇指插进嘴里,拇指扒拉下眼角,眼球上翻,扮出鬼脸。 “哇,我是鬼!我来抓小孩了!我要把你抓走!” 男子突然转身,想要吓唬身后的小孩。 “哈哈哈,爹爹是大傻蛋,世上哪里有鬼啊!” 小孩发出银铃般的笑声,男子满心欢喜的一把将她抱起,“小月,这么晚了,还不睡,小心外面的恶狼把你抓走了!” “有爹爹在,我不怕,爹爹一人能打跑一群恶狼!” 小孩童真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得意,粉嫩的小拳在空中挥舞,好似在击打恶狼。 男子宠溺的看着小孩,“小月乖,该睡觉了,要不然长不高了哟。” 小孩嘟着小嘴说道:“爹爹再给孩儿讲一个睡前故事吧,就一个,听完,孩儿就睡了!” 男子抱着小孩来到床边,撩开被褥,把小孩裹进被子里说:“那小月想听什么故事呢?” 小孩伸出小手,学着大人的模样,杵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指着窗外说:“我还想听哪条河的故事。” 男子抚摸着小孩的脸颊说道:“小月想听,爹爹就给你说说,说一百次,一千次都可以。” 小孩睁大眼睛,盯着眼前的男子,等待着他慢慢的道来。 话说,数万年前,乌云蔽日,地动山摇,天空开始塌陷,地面的人类和飞禽走兽,跑的跑,逃的逃。 不知过了多久,天地间开始恢复了寂静,天空的裂口处开始流下一道水柱。 这是一个流传在坊间的传说,可是又有谁亲眼见过,却不得而知。 “啊?那是不是天破了呀,那可怎么办呀。” 这个故事小孩听过很多次,但是每一次,她都听的那么认真,总会问出许多幼稚的问题。 “天破了,人类也没有办法,只能搬离了自己的家园,另寻他处。” 刚开始,还是一道小水柱,每隔千年,便会有一次地动山摇,哪裂口便会加大几分,水流便会加宽几道。 随着河水冲下来的还有无数的灵宝,天地间骤然多了几分灵气。 “无数是多少啊?灵宝可以吃吗?太多了,小月可吃不完。” “哈哈哈,傻孩子,灵宝是不是用来吃的,你一天到晚就想着吃,小心给你吃成一个小胖子。来,让爹爹捏捏,小月是不是又变胖了。” “不要,不要,不给爹爹捏。” 父女俩正在房中有说有笑,房外,一个瘦小的身影,正蹲在窗台下啃食着干烙饼。 “哼,又是这个无聊的故事。。。” 瘦小的身影低声埋怨了一句。 “是谁?谁在外面!”男子抬头看着窗外,收起笑意,怒喝道,跨步走到窗前。 糟糕,被发现了! 瘦小的身影,拔腿就跑,挤过篱笆的缝隙处,向着黑暗中跑去。 桌子上的烛火,被气流搅动的闪闪烁烁,男子看着跑远的身影,轻轻的松了一口气。 “孩儿他爹,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一名中年妇女,来到男子身边,担忧的问道。 “哦,没事,没事,只不过是云溯那小子,又来偷吃的了。” 女妇人叹声说道:“哎,也怪哪孩子命苦,爹娘去的早,脾气倔的跟头牛似的,要不然去关大老爷家当个书童,也不至于沦落到这般田地。” “好了,好了,他也有自己的想法,去到关大老爷家,难免会有一些讥言讽语,他一个人也自由自在些。明天多烙几个饼,还是放在灶台上,他饿了,自会过来取。” 男子看了一眼窗外,摇头叹息了一声,取下叉竿,缓缓把木窗合上。 山林间,云溯疯狂的奔跑,双手衣袖不停的抹下脸庞上的泪珠。 “哇。。。” 云溯扶着树干,剧烈的呕吐起来,奔跑过度,让他的胃一阵阵的泛酸,一口气吃的烙饼全部吐了出来。 “我不是孤儿。。。我不是孤儿。。。我有爹,也有娘。。。爹,你在哪啊。。。” 云溯哀怨的哭诉着,手背抹除眼泪,眼睛因为经常哭泣,略微有些发红肿胀,仰起头,直愣愣的看着远处月光下的河流,拖着疲惫的身体,向着家的方向走去。 瘦小的身影,慢慢的在一处庭院前停下。 云溯伸手推动歪斜的篱笆门,篱笆尖角卡在了泥土里面,任凭少年怎么用力,都没有向前推动半分。 “连你都欺负我!” 云溯对着篱笆门,大声的嘶吼着,抬起右脚,一脚踹在了门上。 “吱。。。砰。。。。” 篱笆门牵动着一侧的篱笆墙,坚持了几秒钟后,最终还是应声倒下。 云溯没有去扶篱笆墙,垂着头,踩着篱笆门,走进了庭院。 云溯家的庭院很大,比之前男子家的庭院还要大上几分,但是此刻的庭院,杂草丛生,脚下的青砖路面已经深深的嵌入了泥土之中。 云溯侧身挤过比他还高两个头的杂草丛,推开虚掩着的房门。 月光略过杂草丛,从残破的窗户间洒下,照亮了漆黑的小木屋。 云溯蜷缩着坐在床头,低头看着照耀在脚边的月光。 “咕噜噜。。。” 肚子发出一阵哀嚎,云溯挪动身体,钻进了潮湿的被褥里,弓起身体,手肘抵着胃部。 这样的动作会让他好受几分。 月光缓缓上移,照耀在少年的脸庞上,寡瘦凹陷的脸颊上还挂着泪痕。 感受到月光的温暖,少年沉沉的睡去,嘴里还在嘟囔着梦话,回应他的只有肚子咕咕的叫声。 。。。。。。 窸窸窣窣的声音从屋外传来。 “这地方怎么还是那么多杂草。。。连个下脚的地方也没有!云溯,云溯!” 白衣男子一边挤过草丛,一边高声的呼喊着。 云溯被呼喊声惊醒,掀开被子,冲向门口。 “砰。” 云溯一头栽在男子腹部,向后几个踉跄,一屁股跌坐在地面上,揉了揉眼睛,定眼看去,发现不是自己所期待的人,泄气般的站了起来。 “哎哟,看你急的,你就不能慢点!” 男子一只手揉捏着肚子,一边埋怨的说道。 “先生。。。” 云溯仿佛就像做错事被逮到的小孩,低垂下头,双手揉搓着衣角,等待着惩罚。 男子看着眼前瘦弱的小孩,眼神中多了几分无奈。 “我给你带了一些吃的,还有一些香烛纸钱。” 男子说着,捡起散落在地上的东西,从云溯身边略过,劲直走到桌前,把东西放在了桌上。 男子回过头,厉声说道:“还不过来吃!是不是要我喂你!” 云溯被男子一呵,身体不自主的颤抖了一下,快步走到桌前,双手捧起荷叶包裹的饭团,定定的看着男子。 “看我干嘛,我又不会毒害你,你不吃我可拿走了!” 云溯缩紧双手,小心翼翼的剥开荷叶,荷叶的清香伴随着饭团的热气扑面而来。 云溯一口咬下去,还没来得及嚼动,便匆匆咽了下去,接着再咬下第二口,热气从嘴里和鼻孔喷出。 男子挑出香烛纸火,走到房间一侧,取出腰间的火折,轻轻吹动了几口气,火折闪动几下,燃起了小火苗。 借着火苗光,伸手照亮了前方的香案。 香案上摆放着两个牌位,一个上面写着:显妣明母孺人闺名萦心生西之莲位,这是云溯他父亲亲手刻的牌位。 另一个上面写着:显考云公讳谏府君生西之莲位,这是男子为云溯父亲云谏刻的牌位。 男子深吸一口气,点燃三只香,中指和食指捏着香,拇指顶住香的香根,齐胸而至,分别在胸间,喉间,额头轻触,三拜之后,将香插进了方型的香炉。 男子环视香案,只是屋里最干净整洁的地方,看着云天的牌位,沉声说道:“云谏,你将溯儿托付于我,奈何溯儿,生性顽劣,不服管教,今日我将带他回私塾,必定会严加管教。你嘱托我的事,我不会忘记的。” 云溯一听又要回私塾,丢下手中的荷叶,转身就往屋外跑。 男子看着云溯夺门而出的身影,身形一晃,消失在了原地。 云溯双手拨弄着四周的杂草,脚步一刻不停的向庭院外跑,刚踩上篱笆门,身后一只大手揪住他的腰带,一把将他提溜了起来。 “溯儿,听我的话,乖乖的和我回私塾!” 云溯拼命扭动着身体,高声吼叫:“放开我!安修竹,你个怪老头,快放开我!我才不要和你回什么破私塾,我要去找我父亲!” 安修竹一听到云溯的想法,额头青筋暴起,手臂一沉,一把将云溯摔在地上。 云溯被摔的七荤八素,四肢并用,翻身还想跑。 安修竹揪起云溯的衣领,伸手“啪”的一声,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脸上。 “别妄想了,云谏他已经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你要是想让他安息,就得听从我的安排!” 云溯的小脸浮现出一个巴掌印,转过头看着眼前的安修竹,震怒的安修竹眼中似乎喷涌着火焰,急促的呼吸让胸口起伏不定。 云溯被吓的不知所措,眼泪挤上眼眶,吧嗒吧嗒的往外流,抽噎的说道:“我只想。。。找到我的父亲。。。” 安修竹抬起手,手指合拢,又想打云溯,云溯抬起双臂夹在脑袋上,紧紧的护住头部,哭泣的声音越来越大。 安修竹松开了揪着云溯衣领的手,看着眼前的小孩,他也不忍再打第二次。 “你想找到你的父亲,那就得跟我走!” 云溯一听能找到云谏,止哭收噎,脸颊在手臂上蹭了蹭,爬起身来,充满疑惑和希冀的问道:“真的吗?我父亲在哪?他还好吗?” 安修竹看了一眼云溯,冷哼一声,背着双手,向庭院外走去。 云溯揉了揉眼睛,抹干净鼻涕,安静的跟在安修竹的身后。 “你不想问问,该如何找到你的父亲吗?”安修竹头也不回的说道。 “先生说了,只要跟你走,你便会告诉我,要是现在告诉我了,指不定我会逃走。。。” “你个小滑头,年级尚小,心思却缜密。” 安修竹苦笑着摇了摇头,脚下的步伐却在慢慢的加快。 刚开始,云溯还能跟上安修竹的步伐,但是安修竹却在故意加快步伐。 怪石林立,植被繁杂的山林间,安修竹如履平地,一溜烟,便不见了踪影。 云溯气喘吁吁的小跑着,急忙向前喊道:“先生,先生,等等我,你慢点。” “我在私塾等你。。。” 安修竹缥缈的声音,回荡在山林间。 第一卷 第二章 私塾 云溯靠着柳树干,双腿不停的打颤,勉强支撑着身体。 腹中的饭团早已消耗殆尽,吞咽了一口口水,向着紧闭的大门走去。 “咚咚咚。。。” 云溯倚靠在门边,伸手用力砸着门环。 “先生,先生,开开门,我是云溯!” 门后并未传来安修竹的声音,只有轻微的交流声。 云溯俯身在门边,耳朵紧紧贴合在门上,想要听听里面的动静。 门后的交流声戛然而止。 云溯挪动身体,侧过脸,扒拉着门缝向里面探视。 “三,二,一!” 门后的三五小孩抬着一盆水,向着门缝泼去。 云溯被吓了一跳,急忙往后退去,“咚咚”几声,滚下青石台阶,四仰朝天的跌在地上。 “哈哈哈,云溯这个大笨蛋。。。” “你看见他刚才是怎么跌下去的吗,哈哈哈。。。” 小孩奸计得逞,隔着门,嘲笑着云溯。 “还不回来练字!” 安修竹一声怒喝,小孩们放下手中的水盆,整齐的站成一排。 “是,先生!” 小孩们恭敬的答道,风风火火的跑进堂内。 安修竹看着紧闭的大门,高声说道:“你怎么出去的,就怎么进来!” 说完,背过双手,向堂内走去。 云溯起身,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渍,向着一侧墙走去。 墙角,柳条被微风轻轻弹奏,沙沙作响,树根处有一个小半米高的狗洞。 云溯爬在地上,四肢并用的从狗洞中爬了进去。 “吧啦吧啦。。。” 鲜红的大舌头在他的脸颊上舔舐,云溯能够清晰的感受到,眼前生物鼻孔中散发的热气。 “哈哈哈,大黑,别闹了,我回来了。” 大黑似乎能听懂人话一般,嗅闻着云溯,兴奋的在原地转圈,黑色的大尾巴不停的左右摆动。 云溯挤进狗洞,半跪在大黑面前,双手来回抚摸着大黑的脖子。 “大黑,大黑,我走了以后,你有没有想我!” 大黑睁大幽蓝色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云溯,闭起哈着热气的嘴,扭过脑袋就往他的怀里蹭。 云溯揉捏着大黑的脑袋说:“大黑,你又长大了几分,是不是这里的伙食太好了!” 大黑仰起头,伸出小半截舌头轻轻舔着云溯的下颌。 “好了,我等会儿又来陪你玩,我要去找先生了!” 大黑懂事的停下了舔舐的动作,摇晃着尾巴向前走去,走了两步就停下,向后望着云溯,好像在示意他跟上。 云溯跟着大黑,绕过厨房,经过天井,来到了安修竹授课的房间。 大黑停下脚步,安静的坐立在门口。 云溯向堂内看去,几张简易的桌椅,五个小孩正在练习写字,时不时的偷瞄他,捂着嘴偷乐。 安修竹坐在正前方练字,堂上挂着一幅牌匾,上面写着“虚一而静”。 “再有分心者,就将《玉篇》再抄十遍!” 安修竹头也不抬的说道,手中的毛笔却不曾停下。 小孩纷纷收回视线,端坐起身体,专心致志的练习着毛笔字。 云溯不敢言语,只能站立在原地,静静的等待着。 太阳慢慢的移动身影,阳光穿过天井,漫撒在云溯的身上。 汗珠不停的从额头上流下,云溯抬起手臂,不断的用衣袖擦去汗渍,寡瘦的脸庞越发的苍白。 “呼。。。” 安修竹轻轻呼出一口浊气,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对他所写的字很满意。 起身走下,在孩子间来回巡视,不断的指出笔画的错误,有时还会轻轻握住小孩的手,教授他们运笔的角度和力道。 “好了,今天就练习到这里,你们回去吧。”安修竹轻声说道。 孩子们兴奋的两眼放光,纷纷起身作揖,恭敬的说道:“先生再见。” “走咯,回家咯。。。” “走走,我们去抓知了。。。” 。。。。。。 孩子们有说有笑的走出房间,经过云溯时,还不忘做出鬼脸,仿佛在告诉他,‘你惨了’。 等到孩子们走完,安修竹走到云溯身边,“你随我来。” 云溯抬腿就想往前走,顿时身体一晃,脑袋一阵阵的眩晕,扶着门板,喘了几口粗气才慢慢恢复过来,小碎步跟了上去。 安修竹来到一间房前,推门而入,云溯呆立在门口,这是安修竹的书房,私塾的禁地之一。 “愣着干什么,还不进来!”安修竹不耐烦的说道。 云溯进入房间,便被房间内的景象所惊到。 房间里整整齐齐的立着三十排书架,上面摆满了各种书籍,右手边是一张小案桌,上面堆放着摊开的书籍。 安修竹侧身挤进案桌,缓缓坐下说道:“想问什么,就问吧。” 安修竹知道云溯最想知道的答案,但是他还是起先开了口。 “我父亲。。。他在哪?” 云溯小心翼翼的问道,生怕惹怒了安修竹,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安修竹拿起案桌上的折扇,撩开折扇,一边扇动着,一边说道:“他在哪,我不知道,他是否活着,我不知道。但是,他走之前交代了几句话,还有一样东西。” “父亲说了什么,留下了什么东西,能否请先生告知。”云溯上前一步,激动的说道,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安修竹鼻子重重的呼气,“啪”的一声合上折扇说:“一年前,你父亲找到了我,说他的计划已经有了眉目,让我千万保密,并且对外界宣称,他已经死了,包括你!你父亲深知你的性格,认准的事就会一直做下去,等到实在没有办法的时候,便将一切告知于你。” “父亲他是不是留下了什么谜语,让我去找他!”云溯急切的问道。 安修竹摇了摇头说:“没有,他只说了,你要想找到他,便去悬河下,到时,你自然会见到他。” “是真的吗?我这就去找父亲!”云溯说完就想往门外跑去。 “站住!”安修竹猛然起身,看着门边的云溯怒吼道。 安修竹的声音犹如一只无形的大手,硬生生的将他的双腿按在了地上。 “放开我,我要去找我父亲!” 安修竹冷哼一声,“想去,便去。我不会阻拦你了,只不过,你还未到悬河边缘便会死亡,这辈子都别想见到云谏!” 安修竹冷声说着,卸下了云溯腿上的力道,视线落在他的身上,缓缓扇动着折扇。 云溯身心一震,转身挪动脚步,低垂着头,走到了案桌边。 “怎么?你怎么还不走?”安修竹言语中多了几分愤怒。 云溯诺诺的说道:“我听。。。先生的。。。” 安修竹合上折扇,“啪”的一声,打在云溯的头上。 “遇事不惊,处事不乱!你是我教过最差的一届学生!” 云溯双手捂着脑袋,盯着眼前的安修竹,强行稳定下情绪,但是眼神中的炙热却是掩盖不了。 安修竹叹息一声,拉开抽屉,取出一个小包裹,扔在桌上。 “这是云谏交于我保管的东西,现在你拿去吧!” 云溯打开桌上的包裹,里面是一本书籍和一个瓷瓶。 “先生,父亲为何给我这个?凭借这个我就能找到父亲吗?” “想要进入悬河范围内,境界最少要达到上玄三境,而这本《山海聚灵功法》是玄雾宗的三大秘宝之一,他们靠着这本功法,培养了不少高手。这小瓶里的是易髓丹,用于进阶使用。” 云谏并没有加入任何的门派,云溯疑惑的问道:“父亲他从未说过加入了那个门派,这玄雾宗的秘宝怎会轻易的交于父亲?” 安修竹看着云溯疑惑的眼神,解释道:“这我就不清楚了,大概他是想让你习得功法。不过这本功法,你万不可轻易示人,否则会引来杀身之祸!” 云溯似乎明白了这本功法重要性,点了点头说:“先生,你刚才所说的上玄三境是什么?” 安修竹缓缓坐下说道:“人类运用天地间的灵气修炼,从农耕文明,直接跨越到修仙文明。根据丹田内的灵气储量大致分为:下玄,间玄,上玄三境,下玄三境分别为,通灵境,冥心境,聚灵境,每个境界又有九重之分。下玄突破到间玄境时,服用易髓丹可以增加成功率。” 云溯知道云谏修炼灵气,但云谏修炼时总是独自一人,云溯也没有过多的询问,只知道云谏似乎在做很重要的事。 “那父亲是什么境界?”云溯期待的问道。 安修竹沉着脸,顿了顿,轻声说道:“间玄三境中的化灵境。” 云溯还不清楚其他玄境的次序,他只想到,自己的父亲,似乎很强。 “父亲他好强,那先生,你的境界呢?” 安修竹心中有所不悦的说道:“我的事不该你来过问,拿着东西,想去哪就去哪,你的事我也不会再过问。” 云溯听说安修竹肯放他离开,裹起布片,藏在怀里,匆匆跑出了房间。 安修竹看着云溯离开的身影,摇了摇头,暗自叹息一声。 功法和丹药是云谏留下的,但是安修竹并没有告知详情。 一年前,一个风雨飘摇的夜晚。 “吱呀。” 紧闭的房门被一把推开,云谏走进房间,踉跄几步,跌在了地上。 安修竹看着地上浑身是血的云谏,放下手中的书籍,急忙将他搀扶到椅子上。 “云谏,怎么回事,你的手臂。。。” 安修竹看着云谏空荡荡的右臂,上面还在喷涌着鲜血,一把撕下自己的衣服,将伤口紧紧的缠绕起来。 “啊。。。” 云谏发出撕心裂肺的吼叫,左手手指颤抖着嵌进了扶手里。 安修竹看着布条包裹的右臂,还在不断的渗出鲜血,胸口一条可怖的伤痕清晰可见,皮肉翻开了边,正在股股的往外流着鲜血。 “是何人将你伤成这样!告诉我,我定将他碎尸万段!”安修竹一边缠裹着云谏胸口的伤口,一边怒喝道,眼中散发着无尽的愤怒。 “哈哈,我没事,我没事,皮肉伤而已。。。” “这个时候了你还笑的出来!你知不知道,要是再慢上半刻,你就会失血过多而死!” 云谏突然挺起身体,一把揪着安修竹的衣袖说道:“修竹,我快要成功了!我吃了玄雾宗的秘丹,实力暴涨。。。” 云谏话还没有说完,“噗”的一声,一口鲜血喷出,安修竹身前全是云谏吐的血。 “别说话,我去取丹药给你治疗!” 云谏揪着安修竹的手没有松开,深吸了几口气说:“来不及了,现在玄雾宗的人正在追杀我。你告诉溯儿,就说我死了,千万不要让他来找我。” “可是你也知道溯儿的脾气,他怎么可能相信!弄不好,他会随你而去!” “咳,咳。。。要是实在没有办法,你就将这本书和丹药给他,告诉他,我在悬河下等他,至少让他有所期盼,不至于寻短见。” “要说你自己对他说,不就是玄雾宗的人吗?你我联手,定能杀出去!” “不,不。玄雾宗太诡异了,并不是明面上的名门正派。。。咳,咳。。。没时间了,我要走了,再不走,就算他们没有杀到。。。暴涨的灵气正在扰乱我的心智,我快控制不住了。。。” 云谏挣扎着站起身来,安修竹闪身挡在了门口。 “我不会让你走的!我俩同他们战个痛快!要死就一起死!” 云谏佝偻着身子,抬起头,看着他唯一的知己,嘴角微微上扬,有安修竹这句话,他便放下心来,将云溯托付于他,看来是选择对了。 “好!你我一同杀出去!”云谏看着安修竹,坚定的说道。 安修竹点了点头,转身抬脚跨出,余光扫见一道黑影急速下落。 “砰。” 云谏一个手刀将安修竹击晕,拉着他的手臂,把他拖进了房间。 “修竹。。。万一过不了这一坎。。。我们就来世再见。。。” 云谏把书籍和瓷瓶放在他的身边,转身关门,借着雨势,向着河流的方向跑去。 次日清晨。 安修竹伸手按在眩晕的脑袋上,看到身边的书籍和瓷瓶,跳起身来,夺门而出。 “云谏!云谏。。。” 安修竹的呼喊声回荡在山林间,来来回回找了好几圈,愣是没有发现一点云谏的踪迹。 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看着山谷中的村落,向着云谏家的方向跑去。 安修竹轻轻推开房门,看着床榻上熟睡的云溯,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对他诉说。 轻轻合上门,在院中徘徊,脑海中组织着言语。 第一卷 第三章 晒书 云溯跑出安修竹的书房,刚走了两步就停了下来。 先生说只要我达到上玄三境,就可以进入悬河,去找父亲,可是我该如何修炼,仅凭一本功法吗? 云溯摸了摸怀中的包裹,自言自语的说道:“不行!我得让他教授于我,父亲也是他教的,九年时间就能到达间玄三境,靠我自己也不知道要用多久!” 云溯转身跑回书房,看着正在看书的安修竹,轻声说道:“先生,我有事相求!” 安修竹双指捻动书页,翻了一页,头也不抬的说:“所谓何事?” “我想请先生,教授我灵气的修炼方法。” 安修竹似乎来了兴趣,抬起头打趣的说道:“教完老子,又要来教小子,你们一家人可真有意思。” 云溯还是第一次看见安修竹笑,立马说道:“谢谢先生!我会认真学习的!” 安修竹收起笑意,“你误会了,我并没有说要教你修炼灵气,我只会教授你普通的学识。” 云溯一听,急忙说道:“难道先生是怕我学成之后,抢了先生的饭碗?还是怕我的境界超越了先生!” “哈哈哈,超越我?就算云谏是智者,也不见得你也是。想要留下,你便留下,吃喝不愁,不想留,可以就此离开,以后不准再踏入私塾半步!” 云溯怎么都没有想到,云谏口中的挚友,此时竟然这般的绝情。 既然父亲和他是挚友,那便会教授我修炼灵气的方法,只是不知道他用什么方法,既然这样,我先留下来! 云溯沉思了一会儿说道:“先生,我想留下来!” 安修竹对于云溯的回答,多少感到有些意外,毕竟话已说透,要是以前的云溯,心思单纯,一听没有好处,早就跑的没影了! 难道。。。他是为了留在这里吃饭? “既然你选择留下,以后每日早晨与同窗一起上课。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书房你可以随意出入,把这里的书籍全部搬出去晒晒,雨季来了,书籍容易发霉,我这里可不养闲人。” 云溯作揖恭敬的答道:“是,先生。” 安修竹手拿折扇,背过一只手,向外面走去。 云溯走到其中一排书架前,仰头看去,书架比他还要高出大半截。 “先从下面的书籍开始!” 自顾自的说着,着手开始收拾书籍。 皮包骨的手臂怀抱着书籍,走到天井处,按照阳光照射的位置排布。 书籍翻开至中部,微风轻轻吹拂着页卷,在阳光下自由自在的翻动。 “南方的天气真是潮湿,这本书的封面都发霉了,书名都被盖住了!” 云溯看着手中的一本书说道,拉起衣袖开始擦拭着书籍上的霉斑。 随着擦拭的次数增加,书名渐渐的显露出来,《灵武者概述》。 这本书难道就是修炼灵气的入门书籍? 云溯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急忙翻开书籍。 “灵武者,聚天地之灵气于丹田,可以强身健体,万化变千,御空飞行,如履平地。与天地相呼应,与灵气同感受,与万物同运势。。。” 先生还不想教授我灵气的修炼方法,这本书不就是吗? 云溯跑回书房,端坐在案桌前,仔细的研读了起来。 “。。。凡人若想与灵气同修,可以用灵气的亲和力和感悟能力来判断资质。。。愚拙之人的称为愚者,天资平平的称为凡者,天资聪慧的称为智者。。。亲和力过人,但思想迂腐不化,那也是愚者。。。” 云溯直接跳到智者的那一页,因为安修竹说他的父亲属于智者,他想了解云谏的过去,他的性情为何大变,他的一切。 “智者:灵气亲和力惊人,通过练习,可以轻易感知到灵气的存在,已然摸到通灵境的门槛。。。感悟能力极强,对于修炼的方法有自己的觉悟。对于灵气,有自己的认知和学习能力。。。进阶神速,傲然于天地之间的天才,可谓是,可遇而不可求。” 亲和力的判断?对于灵气的感知?我该如何下手,先生说过,不会教授我灵气的修炼方法,那这些,他自然也不会告知! 云溯心里想着,小跑到书架前,翻动着书籍,他想找到测定的方法。 安修竹走进书房,看着书架后鬼鬼祟祟的云溯,轻声说道:“让你晒书,怎么半天才晒了几本,是不是想偷懒?” 云溯被吓了一跳,随手拿了几本书,抱在怀里,走出书架:“先生,我这就去晒书。” 云溯说完,转身跑出书房,半跪在天井处,分别晾晒着书籍。 安修竹环视着房间,看见案桌上摊开的书籍,脸上没有任何情绪波动,转身也走出了书房。 快步走到天井,眼前瘦小的身影,正在小心翼翼的翻动着书页。 安修竹轻咳一声,云溯回过头说道:“先生,是还有别的什么事吗?” “烈日当空,该吃晌午饭了,书就让它晒着。”安修竹说完劲直走向厨房。 “是,先生。” 云溯起身,紧紧的跟在了安修竹的身后。 厨房门口,大黑嗅闻着空气的香味,嘴里哈喇子不停往下流,看见二人走来,黑色大尾巴不停的扫动。 “大黑!”云溯兴奋的叫出声,从安修竹身边跑过。 大黑跃起前肢,搭在云溯的双肩,不停的舔舐他的脸颊,尾巴摇动的更加的欢快。 “哈哈哈,大黑,别闹了。。。” 云溯只有在大黑面前才会肆无忌惮的笑,这种发自内心的欢喜,不知道是从什么开始没有的,大概是从懂事的那天起吧。 “好了,先洗手吃饭!” 云溯看了一眼安修竹,双手揉搓着大黑说道:“大黑,我先去吃饭了,等会儿又陪你玩!” 大黑跟在云溯身后,似乎想要进入厨房。 “先生,要不给大黑一点吃的吧,我看它好像很像吃的样子。”云溯看着身后的大黑说道。 “不用,大黑自己会找吃的。大黑,记得早点回来!”安修竹站在门边对着大黑说道。 大黑摇晃了几下尾巴,转身从狗洞中钻出。 这大黑好生奇怪,从不吃先生做的饭,总是喜欢自己去找吃的,一去就是半天,深夜才回来。 看着大黑消失的身影,云溯心中暗自疑惑。 云溯转头看见满桌子的菜,咽了咽口水,一屁股坐下,抬起碗就想吃。 “啪。” 一双细竹筷打在了云溯的手背上,云溯赶忙放下碗筷,瘪着嘴看着安修竹。 “规矩也没有!” 云溯捧起碗,将碗筷放在了安修竹的面前,恭敬的说道:“先生,请用膳。” 安修竹点了点头,示意云溯可以吃了。 云溯抬起碗筷,疯狂的往嘴里送,他是饿极了。 一年以来,村里人对他的态度,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给他起了一个绰号叫做“小瘟神”,一个每天漫山遍野瞎跑的小孩,见了人也不说话,只顾低着头走路,总喜欢天黑之后,偷取食物,村里的老百姓没少遭殃,任谁见了都会远远躲开。 安修竹多次将他逮回来,还没安稳几天,云溯便偷跑出去,时间最长的一次,是将他关在房间里,一关就是一个月。 云溯每日就在房间里摔东西,肆意嘶吼,村里人还以为安修竹有怪癖,喜欢关押小孩,便不再将自己的孩子送往私塾,哪一个月是安修竹最难熬的时间。 关的次数多了,云溯自己学会了开锁,房间已然困不住他了。 “等会儿把鱼汤喝完,对你的身体恢复有好处!”安修竹摆下碗筷,悠悠的对着云溯说道。 云溯这才意识到,桌子上的菜,只有鱼汤是安修竹从未动过的。 “先生什么时候开始不吃鱼了?” “腥味太重,每天都喝,谁也受不了。” 安修竹说完,起身走出了厨房,留下云溯一人在内。 云溯凑近鱼汤闻了闻,“这鱼汤哪里腥了。我分明看你偷瞄了好几次,你不喝,那我就将它喝光光!” 安修竹喜欢吃鱼,但现在的云溯似乎对他有了新的看法。 “咕咚咕咚。。。” 一口气将鱼汤全部喝了个干净,打了个饱嗝,揉了揉圆鼓鼓的小肚子,一抹小嘴,手脚飞快的收拾好碗筷,匆匆的就往书房跑去。 云溯露出半个脑袋,向书房内看去。 “先生不在,那这里就是我的天下了!” 云溯在书架间来回翻找,终于在第三排找到了他想要的书籍。 “《灵气鉴定》,就是这本书!” 云溯兴奋的捧着书,擦了擦书籍上的灰层,小眼睛提溜一转,抽取另外几本书,跑到天井处,将书籍依次摊开,认真的在《灵气鉴定》上研读。 “嗒。。。” 汗珠从脸颊滑落,滴在书页上。 “小心你的汗,别玷污了书籍!想看书就去书房看,阳光浓烈,对眼睛不好!”安修竹的声音从身后堂内传来。 云溯吐了吐舌头,小声嘟囔着说:“玷污书籍?要是你珍惜书籍,也不会让它们长霉斑,吃灰。。。” “你说什么?声音太小,我没听清。” 云溯急忙起身答到:“没有,先生,我去打扫一下书房,书上都长霉了。” “去吧,直到你打扫完,我是不会再进书房了,小心别吸入灰尘,对身体不好!” “哦,知道了。” 云溯应了一声,抱着书籍,就往书房跑去。 “愚者,还是智者,这几天就可以见分晓了。。。” 安修竹自顾自的说着,笔尖在砚台上沾了沾,左手撩着衣袖,继续练字。 云溯急忙在案桌前坐定,翻开书籍继续研读。 “。。。灵气亲和力鉴定,可以大致分为以下三种,第一种,以器具测定,分别呈现风、光、木、水、火、土,六种灵气颜色;第二种,可通过自身感应力来判断;第三种,吞食含有灵气的木灵豆,可在身体表面出现灵气波动,清晰感受者为最强,无感者为最弱。对灵气有所反应的人,视之为灵根之人。” 不知道先生有没有检测的器具,这木灵豆又是何物? 云溯一边思考着,一边翻动书页。 “。。。无根之人,可以通过灵石法阵刺激,强行增加灵气亲和力,无根之人可谓是人中至宝,可以选择修仙,或者成魔。。。坊间传闻,出现过拥有两个灵根之人。。。” 这灵气除了可以修仙还可以修炼成魔? 云溯读完了书籍,他有太多的困惑,但是安修竹明确说过,并不会帮助他。 那我便用自身的感应能力试探一番! 起身坐到地上,书翻至自身鉴定的记载上,按照书中的叙述,慢慢感应着空气中的灵气。 空气中数种灵气开始波动,相互汇聚又相互排斥。 经脉处传来一阵阵的吸引力,好似在呼唤空气中的灵气。 这是? 云溯察觉出异样,意识顺着经脉吸力的来源处探去。 挤过涌动的经脉,突然间,意识变得开阔了起来,仿佛坠入黑暗且漫无边际的空间中,整个空间只有他自己。 悬浮在空中,他没有下坠也没有上升,只是静静的漂浮在哪里。 散开意识,想要探索其他的地方,可是无论怎么流动,意识永远都在黑暗中。 “叮咚” 犹如水滴击穿平静的水面,溅起层层涟漪。 意识在波涛中来回穿梭,透过无色的浪涌向下看去,依旧是无边的黑暗。 云溯的身体开始颤动,他并未察觉,他的意识还停留在黑暗的空洞之中。 意识探去,经脉涌进了无数的火红色气体,瞬间将他和无色波浪覆盖。 层层波浪并没有排斥火红的气体,敞开怀抱接纳它的一切。 “哗,哗。。。” 火红气体进入波浪之后,无色的波浪开始变成了火红色。 红色波浪向四周蔓延,到达一个位置之后,似乎有东西格挡,浪涌击打几次之后,又折返回去。 云溯的意识向火红色波浪的截止的位置探去,却什么也没有发现,意识轻轻触摸,没有任何阻挡,外面依旧是无尽的黑暗。 云溯收回意识,慢慢的睁开眼睛,轻轻的呼出一口气,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所打湿。 “这。。。这怎么可能!” 云溯寻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安修竹瞪大了双眼盯着他,眼神中有恐惧,有兴奋,有疑惑。。。 云溯赶忙摸了摸自己的身体,并没有什么变化,还是那样的瘦弱。 “看你的手!” 安修竹一声提点,云溯好奇的抬起手臂,五指张开放在眼前。 无数的火红色气体正从手掌上挥发。 “啊!怎么回事!我是怎么了!” 云溯双手疯狂的拍打着,炙热的感觉,让他以为自己的手掌着火了。 “深呼吸!多做几次!” 听闻,云溯急忙紧握双掌,闭上双眼深呼吸。 吐纳十余次,手掌中的炙热感觉也渐渐的消失了。 第一卷 第四章 星辰入海 云溯缓缓睁开双眼,摊开双手凝视,没有了炙热的感觉,皮肤依旧完好。 “先生,我是怎么了?是生病了吗?”云溯不解的问道。 安修竹沉思了一会儿,诺诺的说道:“这不可能,这不可能!间玄三境中的洞虚境,才可以做到的灵气具现化,你一个毛都没长全的小孩,怎么可能会使用!” 云溯听的一头雾水,揉搓着双手的手掌。 安修竹一把捏住他的双肩,急切的问道:“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的!” “先生。。。你捏疼我了。。。” 云溯面容扭曲的看着安修竹,扭动着身体想要挣脱他的双手。 安修竹回过神来,立马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轻咳两声,松开紧捏云溯的双手。 “先生,这是怎么回事?我只感觉浑身炙热,难受至极。” 安修竹眼神怪异的看着云溯,起身站立,背过双手,视线看向远方,眼中似乎出现了灵气具现化的景象。 “洞虚境,间玄三境的最后一境,可将灵气从丹田散发,按照意识的揉捏,灵气可以具现化,可御敌,可进攻。但是它有一个致命的缺点!” 灵气具现化可以幻化万物,但是比起真正的武器,攻太弱,防太低。 洞虚境?那我不是就差一步就达到上玄三境了吗?那我不是可以直接去找父亲了! 云溯扑楞着大眼睛,兴奋的喊道:“先生,先生!那我不是只差临门一脚,就达到了上玄三境了吗?那我是不是可以去找我父亲了!” 安修竹慢慢恢复情绪,冷哼一声说道:“境界岂是那么容易达到的吗?你身上浮现灵气,不过是散发的灵气多了些罢了,下玄三境的门槛都没摸入!你还差的远呢!” 云溯听闻,心中一阵失望。 安修竹看着垂头丧气的云溯,低声安慰道:“我原本以为,你需要几日的自行学习才能凸显资质,没想到,短短几刻时,你就已经展现了前所未有的资质。” “那先生,我的资质是属于智者吗?” 安修竹咧嘴一笑:“是智者!还是天赋异禀的火灵根智者!感知和领悟能力是普通智者的几倍有余!” “那我是不是可以直接练习,父亲留给我的功法?” “时候尚早!感知程度是够了,我要先教你控制灵气的吸收!” 云溯一听安修竹要教自己灵气的修炼,急忙喊道:“先生!是真的吗?你肯教我灵气修炼的方法了?之前你不是说不愿教授于我的吗?” “哼,还不是看你生性顽劣,试探你几天,看看你是否有资质修炼灵气。现在看来,你不仅有资质,还比云谏有资质!将来可有一番大做为!” 安修竹嘴里说着,心里可乐开了花,能教授一名智者修炼成才,心中的自豪感可见一斑。 “那我们什么时候开始修炼?”云溯迫不及待的说道。 “现在就开始!今后我只教授你一人!” 私塾的教学可是安修竹的唯一营生,他就这样毅然决然的决定关闭私塾,只教导云溯一人。 安修竹走到书架前,翻找了几本书,怀抱着书籍对云溯说道:“空气的灵气微薄,修炼速度太慢,我要让你直接进入通灵境!抱着书,随我来!” 云溯接过书籍,跟着安修竹走出了书房,来到了后院。 “哗啦啦。。。” 安修竹解下了后院大门上的铁链,伸手推开大门。 “吱呀”一声,有些腐朽的大门,颤颤巍巍的向后摆去。 院中荒草杂生,遮掩住了后面的建筑。 这后院便是私塾的另一处禁地。 云溯曾以为安修竹将云谏藏在其中,偷偷翻墙进去,房里的恐怖雕像,吓坏了年幼的云溯,他此后再也不敢靠近后院。 “先生。。。我们要在这修炼吗?”云溯心中打怵的说道,那恐怖的画面再次浮现在脑海中。 “嗯。有什么问题吗?”安修竹看着藏匿在身后的云溯,有些疑惑的问道。 “没有。。。只是这杂草丛生。。。似乎荒废很久了。。。”云溯缓缓的答道。 安修竹冷笑道:“这里,和你家里,有什么不一样?只不过杂草高了几分。走吧,我们进去!” 安修竹撩开手中的折扇,屏气凝神,对着杂草丛轻轻一挥,院中吹起了阵阵微风。 云溯只感觉身边的风气开始慢慢的增加,眼前白衣男子的衣服被风吹的呼啦作响。 “嚓,嚓” 几道切菜般的声音从正中间的杂草丛传来,随着声音的响起,杂草向两侧倒去,露出了紧贴地面泥土的草根。 安修竹扇动折扇,抬脚跨步走出。 “先生。。。” 云溯只能硬着头皮,紧紧跟上安修竹,视线不断的在四周探视,确认没有异样之后,最终停留前方的房屋上。 院中房屋的门并没有上锁,安修竹轻轻一推,紧闭的房门缓缓的打开。 云溯揪着安修竹的衣服,侧露出脑袋,向里面探视。 “干什么?你在怕什么?”安修竹有些不解的呵斥道。 云溯收回脑袋,低着头不说话。 安修竹收回冷峻的目光,对着房间里又是一阵挥动。 “轰。。。” 房间内空气快速的搅动,卷起了地面上的灰尘,灰蒙蒙的一片,遮挡了阳光的透入。 “砰,砰” 几声清响传来,云溯寻声看去,紧闭的窗户被灰尘挤开,纷纷散落在杂草间。 “现在没有灰尘了,你可以放手了!”安修竹收起折扇,目光正视前方说道。 云溯松开揪捏着衣服的小手,衣服早已经被汗水打湿,显得邹邹巴巴的。 安修竹一挥衣袖,衣服上的汗渍被微风带走,消散在空气间,衣服又恢复了原样。 “想要进阶到通灵境,可以借由灵石法阵的帮助!” 通过灵石法阵的刺激,激发了云谏对灵气的感知,促进了他的修炼成长。 安修竹自言过,已无心中牵挂之人,便无身边牵挂之物,而后,这座后院便被荒废。 安修竹从怀中取出一个双面锦纹绣花的包囊,打开包囊,将里面的东西,悉数倒在手掌之中。 云溯看着他手掌中五彩斑斓的宝石,散发着诱人的光芒,忍不住伸手就想去摸。 安修竹合拢手指,低下头看着云溯:“这可不是拿来玩的,这是灵石,千万年来,在灵气浓郁之地,汇聚天地之灵气,渐渐的,普通的石头,变成的灵石,一枚可值万金。” 云溯见过最大面值的就是银币,一枚银币可以换成一百枚铜币,能够让他果腹好几天,万金是多少数,他也不敢想象。 安修竹走进房间,挑出其中火红色的灵石,放在地面的凹槽处。 云溯站在门口,好奇的打探着屋内,里面空无一物,并没有之前看到的恐怖雕像。 “愣着干嘛,进来!站在灵石旁边!”安修竹闭眼说道,双臂展开,微风翻卷着他的衣袖。 云溯小跑进房间,地面上有各种图案的凹槽,布满整个房间。 这应该就是先生说的灵石法阵,以刀刻的图案为载体,灵石为源点,为法阵提供灵气,可这法阵好生奇怪,一会儿是圆形,一会儿又是方形! 云溯呆呆的站立在灵石旁边,仰着头看着安修竹,他有太多的疑惑想要得到解答。 听到云溯的呼吸声,安修竹缓缓说道:“灵气种类很多,同种灵气相互吸引,异种灵气相互排斥,但是又相互牵引,灵石法阵可以由不同的灵气开启,但是维持下去就得靠同种灵气,我的是风属性灵气,而你的是火属性灵气。灵石会维持法阵,你需要做的,就是尽全力去感受,将空气中的灵气吸入丹田。” 云溯偷偷看过云谏修炼的书籍,虽只看了一眼便被云谏赶出房间,但是这一眼,犹如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人体的经脉排布,各个经脉,器官的名称被他牢牢记住,过目不忘,也是智者的天赋。 云溯缓缓闭上眼睛,学着安修竹的样子,展开双臂,感受着空气中的灵气。 法阵在灵石的催动下,图案开始闪亮出红色的光芒,周围空气中的火灵气开始汇集在法阵之中。 意识顺着经脉,再次回到了那无边的黑暗中。 “丹田内的无色波浪,是身体自发产生的真元之气,可由身体自行恢复,有多少真元之气,便可吸纳多少灵气,你要做的,就是将火灵气引导进入丹田,将它安抚在其中,可自由吐纳便是通灵境。” 安修竹的声音回荡在整个空间,空气中的火灵气开始汇集在云溯的双臂上,挤过皮肤的孔道,顺着经脉向丹田游去。 火灵气从四面八方挤进丹田,黑暗的空间中,开始亮起火红色的光点。 光点开始相互吸引,相互汇聚,凝聚成气雾状的海洋,上下翻涌着波涛。 火灵气填满了整片海洋,开始向外散发。 云溯的意识探寻到,无数的红色光点,从四处散去,悬浮在无边黑暗中的他,只能干着急。 云溯身体表面不再汇集火灵气,身体开始不自主的颤动,冷汗不断的从额头上滑落,嘴里嘟囔着“不要走,不要走”的词汇。 安修竹拉开白色长袍,盘腿而坐,地上灵石启动的法阵伸出根根红色触须,正在不断的向云溯身上爬去。 “一生,一灭,皆是自然。不能强留,只能顺应它,感受它,让它服从你的真元之气!” 安修竹闭眼说着,身体开始汇集风灵气,微风不断的从他身体上吹拂而出,将空气中汇集过来的火灵气阻挡在外。 云溯感受到微风的拂面,知道是安修竹正在帮他,身体外的空间少了火灵气的存在,便少了几分对丹田内火灵气的吸引力。 “破!” 安修竹一声轻呵,无数微小的风刀向红色根须斩去。 被斩断的根须消散在空气中,幻化成火灵气,向着云溯的身体靠拢。 劲风扫过,卷裹着火灵气,排出了法阵之外。 这小子的身体,居然能够吸引灵石中的灵气!灵气太多,会撑爆他的身体! 根须不断的生成,安修竹不断的攻击根须,将它们悉数斩断。 二人脚下的法阵,具有稳定和汇集灵气的作用,如果现在强行关闭,会导致灵气剧烈波动,杂乱的灵气会侵入云溯的身体,轻则痴呆,重则死亡。 少了外界的吸引力,丹田内的火灵气开始举目不定,不知道要去哪里。 云溯深吸一口气,意识配合着真元之气的波动频率,轻轻的覆盖在上面。 一颗,两颗,三颗。。。 黑暗中的亮点,犹如夜空中的星辰,被真元之气吸引,纷纷重回真元之气的海洋。 火灵气稳定在了海洋中,没有逃逸的动作,跟随着波浪上下摆动。 云溯感受到,仿佛整片海洋可以自由操控,里面的火灵气从桀骜难驯,变成了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带有和自己一样的情绪、思想一般。 云溯调整意识,轻轻用力,引导火灵气和真元之气,经过经脉,散布在身体各处。 到达身体各处,真元之气挤过火灵气,消失在身体内,火灵气安静的停留在身体内,没有擅自涌出身体之外。 云溯调整丹田,再次吸收身体各处的火灵气,火灵气很顺从的又回到了丹田,只是,此刻的海洋小了几分,回来的火灵气没有地方去,又不敢擅自走出丹田,只能漂浮在海洋表面。 红色雾气的海洋? 云溯心生疑惑,无论怎么努力,漂浮的火灵气始终没有融入进去。 就在他快要放弃的时候,透明的水滴,滴落在海洋中心,周围的火灵气犹如饿狼扑食一般,纷纷挤进水滴中。 云溯粗重的喘息着,强行让丹田安静了下来。 丹田内的海洋又恢复了死寂,没有任何的波动,火灵气安静的潜伏在其中。 云溯缓缓睁开眼睛,只见安修竹盘腿坐在眼前,脸上布满了细小的汗珠。 “先生。。。” 云溯话还没有说完,眼前一黑,“咚”的一声,栽倒在地。 安修竹呼出一口气,消散了周围的风灵气,四周又恢复了平静。 睁开双眼,看着眼前倒地不起的小孩,轻轻的点了点头。 第一卷 第五章 离村 入夜。 “父亲,父亲,你不要走。。。” 云溯挺起身体,双手一把向前合抱,却扑了个空。 直愣愣的盯着前方,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坐在床上,扭头看去,安修竹正在烛灯下看着书。 “你醒了!”安修竹合上书籍,起身走到床前。 “先生,我这是怎么了?”云溯看着还在颤抖的双手,忧心忡忡的问道。 “没事,没事,用力度过了而已!” “我只是吐纳火灵气,怎么会用力过度?” “丹田内透明的真元之气,是身体的一种能量,消耗殆尽,人也会感觉疲惫、虚弱,丹田内的灵气需要载体,而真元之气却是最好的载体,吐纳灵气,伴随着真元之气的消耗,体力也会随之消耗,应战之时,能够判断出对方的境界,就能大致判断出他的灵气储量和威力。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那体内的灵气需要随时吸收吗?那不是限制很大!” 安修竹摇了摇头,指着云溯的腹部说:“你感受一下,火灵气是不是还残留在你的丹田之内,你已经进入了下玄三境的通灵境!” 云溯一脸兴奋的喊道:“是真的吗?我真的到通灵境了吗?” 安修竹咧嘴一笑,点头答道:“是的,通灵境一重——星辰入海!” 云溯立即闭眼探查,真如安修竹所说,丹田内还残留着火灵气,此刻正安静的悬浮在真元之气中。 “先生,那通灵境一重可以做些什么?” “通灵境一重可以引灵气入体,可以强化身体经脉,器官。” 云溯略微有些失落,“只能强身健体吗。。。” 安修竹似乎感知到了云溯的失意,坐到床边,低声言语到:“随着境界的提高,灵气运用范围也会越来越广!” “为何我修炼灵气才能去悬河之下?直接去不可以吗?村里每年都有很多人去悬河,说是要得道成仙,长生不死。” 安修竹起身缓缓说道:“悬河中有无数的灵宝,河水落地之后,分为六条河道,人类围绕住河道建立了数个国家,河道的细数分支边,又有无数的村庄、宗族势力。你要进到悬河,难免经过这些地方,你说修炼灵气保护自己重不重要?” “那先生,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快速修炼?短时间内达到上玄三境?” 安修竹一听云溯的话语,右手伸出双指在他脑袋上敲了一下,语气森冷的说道:“你以为修炼是儿戏?不筑稳根基,循序渐进,灵气入体反噬,就算不死,基本也是废人一个。” “那我现在已经可以引气入体,算不算稳定了根基?” 安修竹摇了摇头说道:“不算,通灵境是引灵气入体,淬炼身体。我看你对于引导灵气入丹田很熟悉,以前学习过经络脉象的知识?” 云溯微微摇头说:“没有,我只是偷看过父亲关于经脉的书籍,但是没有看全。” “我还以为云谏教授过你,通灵境一重只需要简单的引气入体,达到二重——通经贯脉,则需要细致的学习经脉的走向和如何运用。这是人类身体经脉的书籍,抽时间多读读。”安修竹说着,将一本薄薄的书籍交给了云溯。 “我可以通过经脉吸引灵气进入丹田,并没有堵塞的感觉,还需要通经贯脉吗?” “通经贯脉不过是字面上的意思,真正的含义是需要人熟练掌握并且运用各个经脉的特点,人体的十二经脉,是经脉的主体,所属于脏腑,还有不直属于脏腑的八脉,但是又沟通十二经脉。只有掌握经脉的原理,运用灵气散布全身,呼吸,运动,休息,皆可淬炼身体,通灵境的身体强度称之为薄底琉体,可以百病不侵,层级越高,所能抵御的疾病也就越多。” 云溯若有所思的盯着前方,修炼的复杂程度远远超过了他的想想。 安修竹看着正在发呆的云溯,缓缓说道:“现在你的学识还很薄弱,身体素质太差,无法自行运用灵石法阵修炼。今晚你好好休息,明天我们去谷洛河的上游,进行身体素质的修炼。” 谷洛河是悬河六条主河流——玄河的分支,位于这个村落的南方,河水中含有丰富的灵气,不时还有灵宝的出现,百姓靠着河水冲击形成的河谷,谷物年年丰收,含有灵气的食物具有强生健体,滋养身心的作用,在大陆南边的凤泽国中也是小有闻名。 云溯看着安修竹走出了房间,拉过被褥缓缓躺下。 窗外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云溯听着窗外的雨滴击打窗户的声音,一会儿侧卧,一会儿平躺,心中有太多的事想不明白,有太多的困惑想要的得到解答,让他久久不能入入眠。 算了,算了,既然睡不着,就起来看看经脉的书籍吧! 云溯起身做到床边,借由着床边的烛火,仔细的研读起经脉书籍。 安修竹站在门外,看着木窗上映射出的倒影,背过双手,向着后院走去。 山谷被雾气笼罩,距离天亮还有一个时辰。 云溯刚刚才有些许的困意,趴窝在床上正想入睡,安修竹一把推开大门。 “溯儿,我们早些出发,免得人多眼杂,节外生枝,我在天井等你。” 听着安修竹认真说话的语气,云溯也不敢多做停留,翻身起床,穿戴好衣服,匆匆洗了一把脸,就往天井跑去。 安修竹抬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空,不时还有毛毛细雨随风飘落而下,接近他的脸庞时,被轻微的细风吹尽四散。 “先生,先生,我来了!”云溯小跑着,气息有些紊乱,胸口上下不停的起伏。 “身体果然差的很多。。。”安修竹看着云溯低声呢喃了一句。 “先生,你在说什么?我没听清。。。”云溯站稳身体,双手杵着膝盖,抬起头看着安修竹说道。 安修竹轻轻摇了摇头,视线跳过云溯,看向他的身后:“带上包囊,我们即刻出发,私塾的事情我已经打点好了。乌云密布,看样子,短时间内,雨是不会停了。” 云溯看着安修竹的白色背影,长留的乌发束在脑后,一只手扇动折扇卷起阵阵微风,周围飘洒过来的细雨纷纷散开,另一只手背在腰后,揉捏着时常挂在腰带间的玉佩,他没有画像上的仙风道骨,到是多了几分人间烟火气。 云溯回过神来,看着眼前有他半人高的包囊,伸手去提,包囊却纹丝未动,这下他却却犯了难。 “为了训练你的体质,我特意在包囊里加了几块青砖。”安修竹嘴角微翘,语气中多了几分戏谑。 “可是。。。先生,这包囊拉都拉不起来,何谈背动。。。”云溯低声言语道,语气中多了几分埋怨。 “既然已到通灵境,便可运用灵气散发到身体经脉,增加自身的力道。” 云溯一听,起身询问道:“先生,灵气只要通过经脉散发出来就行了吗?” 安修竹转过身来,摇了摇头说:“我现在背给你关于经脉的特征和运用方式,你听好了。灵气从丹田出发,经由任督二脉,做周流运转,称之为小周天,一个循环之后,灵气经过其他经脉流转一轮,称之为大周天。身体经过七十二个小周天,三十六个大周天之后,灵气将会充满全身,力量也会增强几分。你来试试!” 云溯盘腿坐下,暗自回想昨晚看的经脉书籍,按照书中所描述的经脉排布,开始将丹田内的灵气沿着经脉流转。 “一周。。。两周。。。三周。。。” 灵气渐渐充满全身经脉、脏腑、肌肤。 “呼。。。” 云溯睁眼,轻轻吐出一口浊气,起身站起,活动了一下身体,关节处传来噼里啪啦的声响,整个人说不出的畅快。 “气沉丹田,用力提包囊试试。” 云溯双腿与肩同宽,身体下沉,气沉丹田,双手拉起背带。 “呵!” 包囊微微颤动,随着云溯继续加大力道,包囊被提离了地面。 云溯转头看向安修竹,“先生,真的可以!” 安修竹微微一笑,云溯手中的包囊“咚”的一声,又砸回了地面。 “身体强度不够,无法发挥灵气真正的力量,但是灵气充满了身体骨骼,肌肉的间隙,只要稳定灵气的输出,足够你坚持到谷洛河的上游。我先行一步,你在后赶到!” 安修竹说完,走出私塾,身上就像打着一把无形的大伞,雨水纷纷避让,脚下卷起道道清风,身形一闪,消失在了视野中。 云溯屏气凝神,把背带挂在肩上,双腿用力一挺,背囊轻轻的离开了地面,调整了一下背带,抬起右脚向前踏出。 “砰,砰,砰” 脚边的泥水纷纷溅开,雨水打落在身上。 云溯佝偻着身体,向村外走去,每走一步便吐纳一次,丹田内的灵气便向身体输送一分。 “你看,小瘟神在干嘛?背着那么大的背包,不知道又去哪偷东西了。。。”老妇人透过木窗,好奇的打量着村间道路上的云溯,呼喊着身边人过来看。 身边的老汉侧过身体,挤到窗边,邹着眉头说道:“看起来哪个包囊很重的样子,不会是偷了金银珠宝吧。” 身后的小孩听到二人的对话,伸手扒拉着二人:“爹娘,你们让开点,快让我看看。” 小孩踮起脚尖,双手抠着窗边,看着外面的云溯高声喊道:“小瘟神!小瘟神!你在干嘛?又去偷村长家的鸡了吗?” 云溯呼出一口气,转过头恶狠狠的说道:“再啰嗦,我就把你家的鸡偷光!” 妇人立马捂住小孩的嘴巴,低声训斥道:“得罪谁,都不要得罪这瘟神,咱家的鸡还要留着下蛋呢!” 老汉赶忙取下叉竿,紧紧的合上窗户。 云溯刚说完话,脚下不稳,向前踉跄几步,急忙调整呼吸,才稳住身形。 不能说话,一说话灵气就紊乱了! 云溯重新深吸一口气,调整丹田,继续输送着灵气,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去。 老妇人轻轻掀开窗户,露出一条缝隙,低声呢喃道:“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背那么大个的包囊,也不怕把自个儿压死!” 老汉一边推搡着老妇人一边说道:“去去去,就你事多,赶紧去做月饼了,今天天气不好,正好多做几个,赶明儿,天气好点了,我多卖一点。” 老妇人转身,嘴里骂骂咧咧的,来到桌前开始调馅,老汉在一旁和面,小孩学着父母的样子,玩弄着制作月饼的模具。 云溯走了一个时辰,才走出的村庄,遇到他的村民犹如见鬼一般,纷纷绕着路走,指指点点的在他身后细细碎语。 脸颊上滴下水珠,不知道是汗水还是雨水。 走过石板搭建的石桥,云溯抬头看着进山的小路,雨水卷裹着泥浆,从树林间流下,这条路,他不知道已经走过多少次。 云溯抬脚踩上泥土台阶,刚想抬起另一只脚,脚下一滑,整个人跌在了地上。 吐出嘴里的泥土,雨水已经把他身前的衣服全部浸湿,双臂用力撑着地面,想要爬起继续走。 “咚” 包囊向前一倾,又将他压回了地面。 云溯侧着脸,看着路边被雨水压倒的小草,他俩的处境是一样的,没有人为他们遮风挡雨,只能靠自己在风雨中挣扎。 “前面,你要翻越两座大山,才能抵达我说的上游,要是想回去,我现在就卸下你身上的包囊。凭借你的资质,不用修炼身体,过个十几年,照样能够进阶到间玄三境!” 安修竹的身音从身前传来,云溯小脸蹭着泥土,缓缓扭过头去。 安修竹还是一身白衣,身上没有一点水渍,脚下的靴子更是没有沾染上一点泥土。 “谁说。。。我想放弃了。。。” 云溯咬牙说着,颤巍着双手,硬生生的撑离了地面。 “那就好,之后的路程都是你一个人走,饿了,包囊里面有吃的。”安修竹说完,转身向山间走去。 谷洛河经过两座大山才来到眼前的山谷,对于一个只有十岁的小孩来说,未免有些艰难,夜晚还要在山间过夜,不知道他挺不挺得住。 安修竹心中暗想,脚下有如生风一般,在泥泞的山间急行,约莫一刻时的时间,就来到了谷洛河的上游。 第一卷 第六章 青炎灵液 云溯撑起身体,双腿不停的打颤,双臂一用力,整个身体直挺起来,险些向后仰倒而去。 昨天中午到现在还没有吃过任何东西,肚子咕咕的乱叫,发起了抗议。 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泥水,腿部迈出,脚掌在泥土上转动了几下,让自己的脚陷进泥土里,可以站稳身形。 天空雨越下越大,山间的水流开始汇集在一起,冲刷着整片山林。 不行,雨太大了!要先找地方避雨! 云溯急匆匆走到灌木丛下,脱下包囊,挤身钻了进去,拖着包囊的背带,一把将包囊拖进了灌木丛。 “哟,先生备给我的吃的还真不少!还好没有被雨水淋湿,嘿嘿。” 看见食物,云溯一下子来了精神,解开布片,对着干烙饼一口咬了下去,大嚼几下,急忙咽下。 “咳,咳。。。好吃是好。。。但就是太干了。。。” 云溯“啪啪”敲了几下胸口,干烙饼堵塞在喉咙处,喘气都变的困难。 手慢脚乱的在包囊里翻找,一个红色瓷瓶突兀的出现在眼前,摇晃了几下,里面的液体发出撞击瓶身的声音。 云溯来不及多想,打开瓶塞,“顿顿顿”几口气将瓶里的液体一扫而空。 “嗝。。。” 打了一个饱嗝,呼吸才顺畅许多。 云溯拿起瓷瓶,好奇的看着。 “这个瓷瓶我从来没有见过,先生放在这里干什么?” 指腹触摸到了瓶身上的凹槽,转动瓶身,看见上面刻着“青炎灵液”。 这是干什么的?先生有没有留下一点提示? 云溯继续在包囊里面翻找,一张小纸条被压在了里面。 “青炎灵液,用于补充身体内的火灵气,神倦体乏时可以吞服一小口,切记,不可多服!” “肯定是刚才翻找弄掉了贴在瓶身上的纸条,我现在该怎么办!一整瓶都被我喝光了!会不会被灵气撑爆身体!” 云溯心急如焚,把包囊拉开到最大,将里面的东西全部倒了出来。 “干烙饼。。。书籍。。。青砖。。。水囊?这才是水囊!” 一拍脑门,才知道自己范了大错。 云溯苍白的脸颊开始慢慢的变红,炙热的感觉席卷全身。 不好,不好,该怎么办! “好热。。。好热。。。” 云溯脱光全身的衣服,还是感觉到炙热,翻身跑进林间,任由雨水浸透自己的全身,双手不停的在身上拍打抓挠。 “滋。。。滋。。。” 身上的水珠犹如遇到火焰一般,开始蒸发,火元素开始浮现在肌肤间。 “水。。。水。。。” 想起灌木丛间的水囊,连滚带爬的跑进灌木丛间,拿起水囊,大口大口的吞咽着。 水囊里的水悉数被喝光,身体开始从肌肤间喷涌水蒸气。 “遇事不乱,处事不惊!遇事不乱,处事不惊。。。” 云溯口中反复念叨着安修竹说过的话,开始翻找书籍,看看有没有可以解决的办法。 “不是这本。。。也不是这本。。。” 就在云溯快要绝望的时候,看到了最后一本书籍。 《冥心决》? 翻开书籍,第一页上面写着,冥心决,修炼冥心境的功法,灵气入体,精神意识能够控制灵气,灵气也能反过来反噬人的心智,扰乱起身心,需要控制灵气的稳定,做到收放自如,境界越高,越需要冥思静心。 云溯强行稳定身心,一目十行的看起书籍,对于他的智者资质来说,扫一眼就能全部记住,看一遍就能倒背如流,剩下的就是运用于实践当中。 云溯盘腿而坐,按照书中描述,做着深呼吸,灌木丛散发着水蒸气,远远看去就像闷火在燃烧。 吐纳十余次,情绪波动小了许多,肌肤因为炙热,变成了赤红色,仿佛在开水中淌过一般。 丹田内黑暗的世界,一望无际,真元之气上空漂浮着无数的火灵气,数量还在不断的增加, “以气御心,以心御气。量多而非实物,聚形方可操控。” 嘴里低语着书中的描述,意识却是停留在丹田内。 强行将火灵气汇进真元之气中,可是里面空间有限。 不管了!再不试,我可就没命了! 意识覆盖在整个丹田,开始疯狂的挤压真元之气。 波浪不断的拍打着意识,刚刚覆盖的意识竟被打散。 “呼。。。呼。。。” 不行!灵气冲出丹田,顺着经脉游遍全身,再不快点,身体快要被撑爆了! 云溯粗重的喘息着,额头上的汗珠还没落下便化成了水蒸气。 凝神闭眼,双手叠放在小腹处,开始小周天的运转。 丹田内的灵气通过小周天的运转,慢慢的在减少,真元之气的中心不断的产生着新的真元之气,火灵气仿佛见到欣喜之物,纷纷挤进新的真元之气中,身体的炙热感少了几分。 可行! 云溯小脸浮现出一抹笑意,七十二个小周天之后,开始运转三十六个大周天。 经脉被巨量的从丹田释放的火灵气撑至极限,胃中剩余的“青炎灵液”开始慢慢消化,释放出火灵气。 空气中的火灵气被眼前的小孩所吸引,堆积在他的身体周围。 每一次运转周天之后的间隙,还未驯服的火灵气便会乘机钻入他的身体。 一进一出,本就被撑至极限的经脉开始撕裂,细微的伤痕开始不断的扩大。 “啊。。。” 云溯抱着腹部在地上来回翻滚,睁开双眼,黑色的眼眸变得赤红起来。 “哇”的一声。 一口鲜血喷溅而出,空气似乎被点燃一般,窒息的感觉,让他的脑袋传来阵阵裂痛。 云溯双手紧握,手中的泥浆被慢慢的烤干。 量太大,经脉根本就撑不住!用脏腑储存试试! 想到这,云溯挺起身体,盘腿而坐。 火灵气游离与脏腑之时,让它停留在脏腑,多余的存留与骨骼、肌肉、肌肤的空隙间,在下一个运转周天开始的时候,再缓慢的释放而出,避开了空气中火灵气的入侵。 经脉撕裂的地方用火灵气填补,疼痛的感觉减轻了许多。 聚形!聚形!散乱灵气入海,强制安抚在海洋之内,比起体内散乱的灵气,它可顺服了许多,这就是书中所说的聚形吗?聚灵入海,拟海浪之形,意行而牵动灵海,一动而牵全身! 三个时辰之后,云溯的肌肤变回了往常的颜色,寡瘦惨白的脸颊多了几分红润。 “呼。。。” 轻轻吐出一口浊气,挥动手臂,传来阵阵酸痛,撕裂的经脉被灵气支撑着,正在由身体自行恢复。 “看来这灵气过多了也是不行!还好瓶内的火灵气并不是那么纯粹,要不然我可就惨了。” 云溯看着灌木丛外昏暗的天空,不知不觉,天已经快黑了,第一天的时间,他也就走到大山的半腰处,运气调息浪费了太多的时间。 捡起地上的青砖掂量了几下,青砖内含有土灵气,让它更加的紧实,重量也比泥巴砖重上几倍有余。 把砖块罗列堆好,穿上早已经被火灵气烤干的衣服,枕着青砖闭眼休息。 灌木丛干燥而温暖,只有枝叶间滴落的水珠,滴滴答答的侵透着地面。 这一夜的云溯没有做梦,散布身体各处的火灵气滋养着他的身心。 此刻的云溯还不知道,他的通灵境已经达到了第三重——以气御体。 第二天清晨,厚重的乌云露出了一丝间隙,阳光透过间隙穿透而下,山林间雾气蒙蒙,仿佛镀上了一层金色,雾气随风而动,犹如一片黄金的海洋,让人置若仙境。 云溯钻出灌木丛,看着周围雾气蒙蒙的山林,伸着懒腰,骨骼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 “时候不早了,该出发了!” 钻回灌木丛,将青砖放进包囊最底部,单手一用力,包囊缓缓离开了地面。 “这青炎灵液可真是好东西!才一瓶就能让我气力大了几分!” 云溯兴奋的说着,留下另一本书籍,半张干烙饼,背着包囊向山顶走去。 一边在山间缓慢的行走,一边读着书籍,以前浪费的时间,他要全部争取回来。 腐烂的枝叶覆盖在山林的地面上,一脚踩下去,咕噜咕噜,冒着泡,腐枝烂叶卷裹至脚踝之处。 这山林间没有道路,腐烂的枝叶又添加了几分阻碍! 云溯摇着头苦恼着,抬起脚又想向前走去。 “咕噜噜。。。” 脚下的腐枝烂叶钳住他的脚踝,云溯身体不稳,晃动几下,向前倒去。 双手在空中胡乱的挥舞,余光瞧见身边的一颗小树,伸手一把抓了过去。 “刺啦。。。”一声,手指在树干间拉出了道道爪痕。 云溯侧过身去,惊奇的看着眼前的树干。 虽说这颗树嫩小,但是这爪痕也未免太恐怖了!难道我的手掌已经可以可以劈石砍树? 云溯五指合并,看了一眼树干,一个手刀就劈了过去。 “砰!” 树叶从头顶洒落,手掌传来阵阵裂痛。 捂着手掌揉搓了好一会儿,看向树干,树皮都没有破损。 “奇了怪了!感觉和之前的不一样,还好不是劈石头,要不然我的手可就废了!难道单单是手指威力强大?” 五指成爪,看着树干狠狠的抓了而去。 “呲。。。” 指腹间传来胀痛,抬手看去,指腹摩擦的略微发红肿胀,树干摇摇曳曳,并没有出现之前的爪痕。 云溯摇了摇头,拔腿向前走去,这件事被他记惦在心中。 攀上山顶,已是入夜。 云溯抬头看着树枝间的一轮狡黠的明月,没有了青炎灵液的补充,身体吸收空气中的火灵气的速度变慢了许多。 靠着树干,将最后一点干烙饼全部一扫而光。 腹中的饥饿感接踵而来,运转丹田内的灵气,以气填满胃部,这样也能好受些。 “嗷呜。。。” 林间传来狼群嚎叫,云溯虽然来过这里,但却是白天而来,夜晚便赶了回去,没有在林中过夜。 听着野兽的嚎叫,云溯一下子慌了神,背起包囊,伏低身体,朝着树木浓密的地方跑去。 野狼站在山顶凸起的岩石处,视线盯着林间奔跑的云溯,仰头嘶吼一声,转身朝着他所在的方向袭去。 身后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云溯藏匿在树干后望去。 在左边。。。不,在右边。。。四周都有! 手掌在地上不断的摸索,捡起一块石头,紧紧握在掌中。 窸窣的声音慢慢的停止了,灌木丛又恢复了寂静。 云溯眼睛死死盯着前方,生怕野狼突然的袭击。 人类紧张时刻,五感会随之放大。 野狼的低吼身从灌木丛间传来,云溯借着月光看去,一头毛发黝黑,身形高挺的野狼,龇着牙,向他慢慢的挪动身形。 云溯瞄准狼头,一石头扔了过去。 “咚”的一声,石头砸在了野狼的脚边。 我去,这手法也忒臭了! 云溯转身就跑,野狼歪头看了一眼地上的石子,嘴角挂着涎液,扯动四肢,紧追而上。 云溯回头看去,野狼竟已出现在身后三丈地方。 “畜生!滚远点!” 云溯一声嘶吼,语气中带着些许的惧怕,转身扭体,一把将身上的包囊甩向野狼。 野狼看着飞袭过来的包囊,侧身一个翻滚,躲过了砸下的包囊。 视线子林中扫视,妄求找到一番出路,只恨手中无长枪短器,或许可与那恶狼争斗一番。 云溯起身跃起,一脚踢裂了一颗小树,俯身弓背,双手抓着断裂处,用力往上一提,树干应声而断。 “别过来!要不然我杀了你!” 威胁的话语脱口而出,扫动着树干,想要驱赶野狼。 野狼停住脚步,眼中散发的杀意,比村长家的大黄狗还要凶狠了几分。 村里人常说,林中有吃人的怪物,骨头都能生生咬碎。 狼只越来越多,三只,五只的从远处跑来,将云溯团团围住。 云溯慌张的环视着周围的群狼,手中的树枝不断的做着突刺的动作。 一只全身银白色的野狼挤过群狼,身形比其他的野狼大上一半。 “我又瘦又小,还不够你塞牙缝,让我走,要不然,我必定拼死相搏!” 云溯对着狼王说话,这要是个人,兴许能够还能听上几分。 狼王裂开嘴,嘴角拉到耳根,尖牙足足有五寸长,摇下直挺的长尾,一个箭步冲到了云溯的身前。 其他野狼挪动后肢,一屁股坐在地上,嘴里发出嚎叫,好似在给狼王呐喊助威。 云溯挥动树枝,狠狠的砸在了狼头上。 银色狼王一嘴咬在树枝上,扯动着树枝向一侧拖去。 云溯脚步不稳,向前一个踉跄,扑跌在地上,手里紧紧拽着树干,这是他唯一的武器。 狼王咬着树枝,在地上来回走动,云溯的身体在地上拖出一道道浅痕。 第一卷 第七章 以气御体 狼王似乎玩腻了,松开树枝,小碎步向着云溯走来。 云溯举起树干向着狼头猛砸,每砸一次,头狼的低吼声便凶上几分。 狼王向前一扑,整个身体腾空跃起,云溯举起树干挡在狼口前。 “咔,咔。” 树干应声而裂,随时都会断成两截,云溯身体被压在地面,双腿不断的在狼腹中踢踹,想要挣脱。 狼王受到攻击,身体用力往下一压,云溯能够清晰的闻到它口中的恶臭。 狼爪从肉垫中伸出,不断的往前爪挠。 “啊!” 云溯看着自己肩膀被爪出的血痕,双臂一用力,顶起狼头,双腿合拢,狠狠的踹在了它的腹部。 狼王翻到在地,晃了晃脑袋,丢下嘴里的树干,又向前扑去。 云溯四肢并用的在地上挪动,看着下落的利齿,伸手一拳挥出,拼尽全力做最后的挣扎。 “呲。。。” 鲜血飞溅,哀嚎声回荡在山林间。 狼王的右眼处一道清晰可见的凹痕,眼球已经破裂,股股的往外冒着鲜血。 云溯抬手的看着挥出去的左拳,上面还粘黏着血渍。 从地上爬起,弓着身子,展开双臂对着头狼吼道:“来啊!来啊!” 头狼低垂着脑袋,呼吸变的急促了起来,剩余的眼睛深深的看了一眼云溯,仰头长啸一声,转身没入了树林间。 四周的狼群纷纷散开,尾随着狼王而去。 云溯看着狼群离开,泄了气般的瘫软在地上,抬手想要抹除冷汗,一抬手,肩膀的伤口传来丝丝裂痛。 拉开碎裂的布片,白色的骨头清晰可见,上面还有三道深深的伤痕。 撕扯下剩余的衣服,把伤口裹住绑好,找回包囊,单手拖着包囊向山下走去。 月亮慢慢的向上移,月光照亮了云溯前行的山林。 行走途中,停下来休息了很多次,血液的流失让他的脸变的煞白。 云溯背靠着包囊,在腐叶堆中休息,眼皮不断的打架,头也在不自主的轻点。 “不行,我不能睡,不知道狼群还会不会追来,我得赶快离开!” 揉了揉眼睛,起身想继续赶路,突然,右侧有东西闪了一下。 虽然只闪了一下,可是在这月影斑驳的树林间,可是很耀眼。 云溯在地面摸索,捡起一段还没完全腐烂的树枝,弓着身子向亮光处走去。 前方的亮光又闪了一下,云溯爬在地上侧耳听着周围的动静。 要是狼群敢追来,我定要让他们好看! 双腿一发力,跳起身来向着亮光的奔去,双手拨弄着四周的树枝。 “砰” 云溯对准亮光的地方狠狠的砸了下去,小树枝经受不住云溯的这般用力,地面响起声来时,就已经断成了两截。 定眼看去,树枝砸中的是一株蓝色的小草,小草拦腰而断,叶面上的水珠反射着月光发出蓝色的亮光。 云溯回想着白天所看的《灵药大全》,这到晚上便被它找到了一株。 “蓝环草,因叶子上的六道蓝色环状而得名,生长于山间背阴面,白天闭合叶片,晚上会舒展叶片吸收月光,水灵气汇聚在根部球茎块上,可外敷,可吞服,具有止血化瘀的作用。” 云溯轻声背诵着看到的文字记载,反握手中半截树枝,开始挖掘蓝环草的根茎。 不多时,一块手掌大小的球状根茎被挖了出来,拂去表面的泥土,蓝色的球茎块在月光下闪闪动人。 “虽说我是火灵根之人,不知道这蓝环草对我有没有用!” 云溯若有所思的,把玩着手中的球茎块,张嘴一口咬了下去,汁液在口中爆裂开来。 “咳咳。。。” “正如书中记载的一般,汁水苦涩粘稠。” 解下肩膀上的衣服碎片,对准伤口,右手用力捏在球茎块上。 “呲。。。” 一阵撩动神经般的疼痛传来,云溯弓起身子,用衣服碎片紧紧按压在伤口处才好受几分。 “书上也没说会这么疼啊。。。” 疼痛慢慢的消失,转而出现的是一阵阵的清凉,拿下衣服碎片,伤口的流血已经停止了。 “正如我猜想的那般,空气中含有灵气,人类和植物都要呼吸空气,这植物内的灵气就如空气一般,虽然浓度高了许多,但是并不会起冲突。如果是水灵根之人服用,那效果定会强上几倍。” 云溯抬手将剩下的球茎块全部吃了下去,裹紧伤口,找回包囊,拖着它向山下走去。 等到云溯走远,黑色的身影出现在蓝环草旁边,低头嗅闻着地上的血渍,仰起头,又在空气中嗅闻了一番,幽蓝色的眼眸在月光的衬射下,显得格外的诡异。 。。。。。。 太阳慢慢的东升,没有了昨日的浓烈,乌云又开始汇集在了一起。 “嗯?谁挠我,别闹了。。。” 云溯迷迷糊糊的说着,伸手抓挠着自己的裤腿。 有人抓我? 云溯一下子惊醒过来,挺起身体,伸手在裤子里抓挠,堆落在身上的落叶纷纷散开。 手摸到小腿肚时,一个圆鼓鼓的东西正爬在他的腿上,手指钳住它,用力往外一扯,腿部传来了瘙痒难耐的感觉,鲜血印透在裤腿上。 云溯掏出来一看,圆鼓鼓的小东西仿佛喝了太多的血,前后蠕动着,一端不断的吐出鲜血。 “原来是你这个小东西!”双指一用力,小东西前后喷出吸食的鲜血,蠕动着想要离开。 云溯小时候在村边的谷洛河里玩耍,经常碰到这种吸血的小东西,游动的速度极快,拉长的身体犹如一条鱼一般,村里人都称之为“吸血鱼”。 “想不到这深山里也有这种吸血鱼,真是见鬼了,扰我清梦。” 一把将小东西甩在一边,拿起树叶擦了擦手上的鲜血。 环视周围,发现自己睡觉的地方在一颗树下。 大概是昨晚太过疲累,走着走着就睡着了,还好狼群没有跟来,要不然我现在就是在狼肚子里做梦了! 拉动右肩膀上的衣服碎片,凝固的血液把布片和伤口粘黏在了一起,一扯动,便会传来丝丝阵痛。 “血是止住了,这伤口只能到上游,让先生来帮我处理了!”云溯透过布片缝隙看了一眼伤口,缓缓的说道。 云溯仰头看了看树枝,踮起脚尖,吮吸着树叶上露珠,舌头舔了舔干涸翻起白边的嘴皮,肚子又开始咕咕咕的乱叫。 今天必须赶到上游,要不然,不是饿死渴死,就是被狼群啃食了,要是在河边还好,我至少能抓点鱼来吃吃! 自从云谏失踪之后,云溯就是有上顿没下顿的,在私塾被关着还好,至少有饭吃,抗饿的能力早已经锻炼出来,但是这几天的消耗是平日的几倍,仅凭几张干烙饼,走完第一座山,已经算奇迹了。 每走百米,便停下来休息一下,翻开《灵药大全》快读阅读一番。 小周天运转灵气,眼睛上下翻飞,单靠记忆力记住书中所记载的文字。 百米路程分析消化书中所记载的内容,疑惑之处,暗自分类铭记。 “草字篇,花字篇,木字篇。。。哎,看来我的脑袋有得受咯。。。” 书籍只是记录事物的一种方式,而真正的实际情况,书中并不可能全部详实的记载。 傍晚时分,云溯翻过第二座大山,顺着小溪走去,远远的看见安修竹正轻摇着折扇,视线似乎洞穿了树林巨石,能够看见他一般。 “先生,先生,我来了!” 云溯撇下包囊,跑到安修竹身边,兴奋的说着,眼中流露出兴奋的光芒。 安修竹看见他赤裸着上身,破碎的衣服的粘黏着血渍,粗略的缠绕在肩膀上。 “受伤了?发生什么事了?”安修竹收起折扇,眉头微微拧结在了一起。 “没事,只不过有几头恶狼,被我打跑了!” “坐下,我看看伤口!” 安修竹指着一旁的巨石,示意他坐下,挽起两袖,俯身看着布片。 轻轻扯动布片,云溯立马疼的龇牙咧嘴。 “哎哟,先生,先生,你轻点,疼的厉害!” 安修竹解下布片,伤口处残留着不少的泥土枝叶,骨骼清晰可见。 “伤的挺深的,不过你好像搽过什么药了,流血已经止住了。” 提到敷了什么药,云溯扭曲的脸颊开始展露出一抹笑意:“先生,你可知道我找到了什么药?瞬间就能止血!” 安修竹低头看着伤口,轻轻“哦”了一声。 云溯看安修竹似乎不感兴趣,扭过头,傲娇的说道:“我可是找到了蓝环草,我用球茎块的汁液敷在伤口处,剩下的全部吞服了。怎么样?先生,如果不是我有点本事,只怕这条臂膀,现在已经废了!” 安修竹伸出手指,杵在了伤口处。 “啊!” 云溯一疼而起,站在岩石上,向后挪动了几分。 安修竹摇了摇头说道:“伤口没有清理,就直接敷药,那还不如不敷。” 哼!就知道说大道理,那么晚,我哪里找水清洗去! 云溯心中埋怨了一声,左手手掌盖在伤口处,生怕安修竹上前动他的伤口。 “跟我过来,我给你清洗包扎!” 安修竹背起双手朝着河边走去,云溯努了努嘴,跳下岩石,匆匆跟了上去。 “咕咚咕咚” 安修竹将包囊里面的水囊灌满,扒开伤口,一股脑的全部倒了下去。 伤口在清澈的河水的冲洗下,淤血伴随着泥土和枝叶被冲洗出来。 “是药三分毒,够用就行,不用全部吞服,虽说通灵境可以百病不侵,但是从脏腑引导出药物的毒素可是非常痛苦的!” 在这个世界中,通灵境的百病不侵,只不过是运用灵气的运转,加速身体血液的流转,让身体自行恢复。 “咬着,我要缝合你的伤口,忍着点!” 安修竹将一截树枝塞进了云溯的嘴里,云溯惊恐的看着他。 “御风而动,随风而行。”安修竹闭眼,嘴里念叨着。 云溯身边卷起阵阵微风,只见安修竹白色长袍随风而动,一根细细的白丝从衣服将飘出。 白色细线在空中旋绕几圈,贴合着伤口,来回穿刺着伤口。 安修竹控制风灵气,引导衣服上的细线缝合伤口。 “嗯!” 云溯紧紧咬着树枝,头上冷汗不断的往下冒。 安修竹看着伤口已经缝合完好,手臂轻轻一挥,无数的细线又从袍间飞出,贴合着肌肤交织在一起,将伤口盖住, “可以了。” 听到安修竹传来的声音,睁开双眼,取下口中的树枝,感觉仿佛度过了漫长的时间。 “吃颗丹药,过个几日,伤口便会复原。” 云溯接过安修竹递过来的丹药,一仰头,将丹药吞了下去。 丹药在腹中慢慢消化,顺着血液的流动,滋养着缝合的伤口,痛感也减少了几分。 “谢谢先生。”云溯感觉舒适了许多,看着安修竹缓缓说道。 安修竹点了点头说:“嗯,这几日你便好好休息,研读书籍,过几日再修炼!” “我已经将书看完了。” 云溯说着,取出包囊里面的《灵药大全》、《灵武者概述》、《山海聚灵功法》和《冥心决》,一次摊开在岩石上。 “哦?”安修竹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看来,书带的少了些。对了,这瓶青炎灵液被你喝完了?三天的时间未免有些快了。” 云溯挠了挠头说道:“进山的时候,我就全部喝了,我以为是水,没有注意先生留下的字条。。。” “那你的身体有没有什么异样?丹田现在怎么样了?” “没事,没事,我看了冥心决,运用里面的方法,化解了巨量的灵气。” “你小子给我的惊喜未免有些太多了,还懂得运用冥心决化解。其间还有没有遇到什么事情?” 云溯思考了一会儿,张嘴说道:“还有就是我的五指可以爪破树干,拳头可以击穿野狼的眼睛!但只是各自触发了一次,就再也没有触发了。” “哦?看来是进阶到了三重——以气御体,三重可以通过灵气增加身体的机能,达到力破树木,劲透顽石。达到九重身体坚入钢铁,可以抵御普通武器的攻击。就像这样!” 一声石头劈裂的声音传来,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安修竹脚下的石头变的粉碎。 “我也可以这样吗?”云溯盯着安修竹脚下的碎石,惊呼一声说道。 “可以,这不过是普通的石头,在灵气丰蕴的地方,普通的石头里面富含灵气,更加的坚硬无比。” “我只知道植物和动物里面可以储存灵气,普通的石头里面也可以吗?” 安修竹取出怀中的双面锦纹绣花锦囊,倒出一颗灵石,放在石头上,合拢五指,一巴掌拍在了灵石上。 “砰” 掌下的石头应声而裂。 安修竹挪开手掌,灵石嵌进了石头里面,抠出灵石,轻轻吹拂上面的灰尘,灵石完整的出现在了手掌中。 第一卷 第八章 木屋 云溯看着安修竹手中的灵石,伸出手指好奇的在上面碰了碰。 他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好奇,每一眼都是新鲜的事物。 “土灵石,送给你了。” 安修竹抛出土灵石,云溯伸手一把抓住了半空中的灵石。 “这土灵石除了用来修炼,还可以有什么用?”云溯把玩着土灵石说道。 “这些灵石不过是低阶灵石,除了金银铜币,灵石也可以充当交易的货币。对于现在的你,用于修炼也是够用了。除了可以用于交易,还可以用于打造神兵利器。” 交易所用的灵石分为低、中、高阶灵石,一枚低阶灵石可以兑换一万枚金币,而修炼所用的灵石有九个品类之分。 云溯一听来了兴趣,“把灵石镶嵌在刀上,是这样用的吗?” 安修竹摇了摇头说:“只是其中一种用法,熔了灵石,可以直接打造成兵器。” 镶嵌灵石,可以同化普通的武器,让武器攻击时可以拥有属性攻击,极品灵石镶嵌在菜刀上,那菜刀也会变成极品灵器,只不过,普通的铁是承受不住巨量的灵气突然间的灌入,瞬间就会化成齑粉。 普通的铁矿石打造的武器称之为凡器,含有少量灵气的铁称为玄铁,打造的是玄铁灵器。 在凤泽国,武器等级同丹药等级一样,有凡品,玄品,珍品,极品,灵品,王品,圣品,仙品,帝品,每个品又有上中下三个等级。 “火焰熔化石头都万分的困难,那如此坚硬的灵石,该如何熔化?” “火灵根修炼者,达到间玄三境中的洞虚境,可以使用自身散发出来的灵气,形成火焰熔化灵石,称之为灵火。聚天地之灵气,在自然界中形成的火焰,也可以称之为灵火,此种火焰野性难寻,威力巨大,是人类竞相争夺的对象。” “那水灵根,木灵根的修炼者可以炼化武器吗?” “可以。只不过,炼化的方式和生成的灵器具有不同的效果。风主速、光主幻、木主困、水主生、火主攻、土主御。六大灵气称之为阳灵,其中,人类对于光灵气了解的很少,主要是开智的妖兽修炼光系攻击。” 妖兽,大多于生存于西方的洪荒世界,六条主河中的拜望河从西北方进入,另一条沁白河从西南方进入。 很少有人类进入洪荒世界,对里面的世界也知之甚少。 “阳灵?那是不是还有阴灵?” 安修竹邹起了眉头,似乎不愿说起阴灵。 云溯觉察出了安修竹的情绪变化,低声说道:“先生不愿说,自然有先生的道理,我不再过问便是。” 安修竹长叹一口气,缓声说道:“告诉你也罢。阴灵分为:毒灵,血灵,魂灵,言灵,暗灵。阴灵的修炼手段残忍,为名门正派所不齿!家族中有一人是暗灵根,哪怕让他成为普通人,也不会让他修炼。要是被人发现了,带来的却是灭族之祸。” 阴灵与阳灵有所不同,阴灵特性以攻和控制为主,除了暗灵需要暗灵根者才可修炼,其他的适合所有灵根修炼。 “轰隆隆。。。” 安修竹抬头看了看天空,乌云又开始汇集在了一起,闪电映照在乌云间,雷声从幽暗的深处传来,夜晚的雷声,最是瘆人。 “天要下雨了,我去前边的小木屋等你,等你陪完了你的朋友,你又过来。” “朋友?我哪里有朋友?”云溯惊奇的问道,转身四处查看却没有半点人的踪迹。 云溯看见安修竹不回答,劲直往前走,一把拉着他的衣袖说:“先生,先生,你是不是看见了什么?是不是闹鬼了。。。” “哦?不是你的朋友吗?我看哪些野狼似乎是来找你的!” 云溯顺着安修竹所指的方向看去,山林间闪烁着无数双幽绿色的眼睛。 这哪是什么朋友,分明是狼王来复仇了! 云溯揪着衣袖的手又紧了几分,他可是知道狼王的厉害,一爪便将他的肩膀抓破,如果安修竹不帮他,他可就危险了。 “先生,你可能不知道这野狼的生猛,一口就能咬折手臂粗细的树干,你可要帮帮我!” 安修竹看着云溯楚楚可怜的眼神,扯了扯衣袖说道:“那我便再帮你一次!” 安修竹后退一步,屏息凝神,风灵气不断的在身边盘旋,一柄长刀冲袍间飞出。 长刀凭空拉开,细刃长刀散发出丝丝寒意。 “破!” 安修竹看着长刀一声低呵,长刀立马断成了两截,风元素不断的卷裹着断口,逐渐将断口磨平。 不一会儿的时间,一把可以双手持握的短刀出现在眼前。 “这是云谏修炼时所使用的火玄铁长刀,考虑到你身形矮小,现在将它变为短刀,足够你使用了!” 云溯接过短刀,看见云谏留下来的东西,本应该是兴奋的他,此刻却是惊恐异常。 “该不会是让我用这短刀去和狼群搏命吧!先生,你可不能这么狠心啊!”云溯说着,差点就要哭出来了。 “我就再提点你一句,通灵境三重,可以将灵气充满身体各个地方,已达到支撑和防御的作用,力量也会大上几分。” 安修竹提着包囊,头也不回的向前走去,云溯在后面放声高喊:“先生!先生!不要这么绝情啊!” “好自为之。。。” 安修竹几个闪身,消失在了河边。 傻子才和狼群斗! 云溯提着短刀紧追而去,他心里想着,只要追上安修竹,二人在一起,那他就不得不出手解围。 瘦小的身影在河边巨石间上下翻飞,野狼群冲出树林,朝着云溯追去。 巨石对野狼并没有造成太多的阻碍,再有几步便可追上前方的人。 “砰” 最近的一头野狼摔进了巨石的缝隙间,云溯停住脚步向下望去,一只漆黑的动物死死咬着野狼的脖子,幽蓝色的瞳孔仿佛在燃烧一般,散发出无尽的杀意。 “大黑!”云溯兴奋的喊叫出声。 大黑疯狂的扭动几下脖子,确认野狼已经断气之后,翻身跳上巨石,左右摇晃着尾巴,舔着嘴角的鲜血,歪着头向云溯靠去。 “大黑!真的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云溯兴奋的揉捏着大黑的脑袋,周围的野狼见到劲敌一般,躲进巨石缝隙处,嗅闻着周围的空气。 “大黑,任务完成了,你该回来了!” 安修竹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大黑竖起耳朵,好像听的懂话语一般,摇着尾巴向前走去。 “大黑,大黑!” 大黑回头依依不舍的看了云溯一眼,撩开四肢,几个飞跃,消失在了夜色中。 “四周并没有狼王的踪迹。。。不管了!跑了再说!” 云溯拔腿就跑,逃跑可是他拿手的功夫。 村长家的大黄狗很是凶恶,只要闻到云溯的气味,便会冲出庭院,追着他满村的跑。 对于经常出入村长家的云溯来说,简直就是喂不熟。 “灵气覆盖在身体上,可是我现在丹田内的灵气少的可怜,从何谈起覆盖全身!” 云溯将身体内的灵气抽离丹田,全部汇集在了左右手上。 一道银白色的身影从巨石边冲出,列开大嘴向着云溯的脖子咬去。 云溯双手握着短刀,向着狼头用力刺出。 狼王身体一扭,躲过了短刀,冲到一侧俯低身体向着前方低吼。 “刺啦。。。” 一道闪电从天空中划过,就在这一瞬间,云溯看见了狼头上的血窟窿,半边脸都是凝结的污血,粘黏在银色的皮毛上。 云溯慢慢向一侧挪动脚步,狼王也跟着向一侧挪动脚步。 狼王在试探他的情况,云溯是想要找到逃跑的路线。 “要是长刀还好,这个短刀加上刀柄才有十三寸,这不是要我的命吗!” 狼王瞪大剩余的眼睛,一个跃步跳起,冲向双手握刀的小孩。 云溯侧身翻滚到头狼的右边,举起双手狠狠的刺了下去。 “以气御体!” 双手骨骼肌肉包含火灵气,手部涨大了许多。 “呲。。。” 刀刃轻松的插入狼体,狼头疯狂的摇晃,撞向了云溯的胸口。 双手十指交叉在一起,合成拳头,和狼头撞击在了一起。 “砰!” 狼头下磕在地上,耳朵眼睛渗出了鲜血。 狼王想要发出嘶吼,但是下巴已经脱臼了,身体踉跄几步,鲜血不断的从刀刃上流出。 狼王摇晃着脑袋还想上前,走了两步,跌在地上,呼吸越来越微弱。 云溯拔出短刀,向着前方走去,现在的他已经筋疲力尽,丹田内没有一丝灵气。 “嗷呜。。。” 野狼向天嚎叫一声,云溯回头一看,两只野狼在头狼身边,拖起狼的尸体,向着山林间走去。 云溯眼前一黑,身体一软,便向前扑去。 安修竹一把抱着云溯,向着小木屋走去,身后的大黑高耸着尾巴,视线警惕的看着四周。 小木屋并不大,是云谏修炼时候所盖的,村里人有时也会将它作为进山打猎休息的地方,里面存放了不少食物和被褥。 木屋中央有一个石头凿刻的方形灶台,嵌在地面的木条上,三根木枝顶部用绳子栓着,另一端岔开放在灶台边上,中间用铁链吊着一口铁锅。 安修竹不时的掀开锅盖,用木勺搅动一番,看看里面煮的东西熟了没有。 云溯手指动了动,似乎闻到了肉汤的味道,缓缓睁开双眼,杵着地面坐了起来。 “好香啊!” 云溯不禁发出一声惊叹,肚子早已经咕咕的叫唤。 安修竹盛了一碗肉汤,端到云溯面前。 “尝尝,我也是第一做这种汤。” 云溯端起碗,清香四溢,轻轻吹拂了上面的热气。 肉汤入嘴,肉沫在嘴里化开,里面还有淡淡的草药清香。 “先生,这是什么肉汤啊,怎么那么鲜美,还有药草的清香。” “大黑杀的哪头狼的肉。我加入了紫火草的绒须,对于火灵根的修炼者,有很大的好处,之前你喝的鱼汤里,加的也是这个。” 安修竹捏着木签挑动着灯芯,灯光在挑动下照亮了整个木屋。 云溯喝了两大口汤,这一年以来,会动的,不会动的他都吃过。 擦了擦嘴说:“先生,我发现,有武器和没武器就是天差地别,武器在手,攻击力翻了不止一番!” 安修竹轻轻一挑眉,“哦?是吗?” “咻!” 一道劲风刮过,木墙上多了一个孔洞。 云溯跑过去,手指不断的抠着孔洞。 “先生,这个洞是怎么出现的?” 安修竹缓缓起身:“只不过是将风灵气汇集在指尖,一瞬间射出去!不需要武器同样可以杀人于无形!” “先生,这个需要什么境界才可以坐到?” “下玄三境最后一境聚灵境,就可以射出少量的灵气。” 下玄三境中的聚灵境可以将灵气,附着于体外的器具上,也可以聚集成一点,一瞬间射出去。 “我一直好奇先生的境界,先生,你是什么境界?” 安修竹一拍云溯的脑袋,轻声说了句:“多事。” 云溯嘿嘿笑了笑,“不用先生说,我也知道先生的境界很高!” 安修竹重新坐回火堆边,盯着火焰,轻声说了句:“睡吧,明天开始修炼!” 云溯噘着嘴,钻进被窝,眼睛刚合上,便沉沉的睡去。 窗外的瓢泼大雨借着风势,拍打着木屋,安修竹看着呼吸均匀的云溯,拉开木门,走进了雨中。 。。。。。。 “嗯,我吃不下了。。。” 云溯说着梦话,身体翻转了一下,手臂“砰”的一声,打在了身边的物体上。 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定眼一看,身边多了很多书籍。 “先生,这些书籍是。。。” “我将私塾的所有书籍带过来了,既然你过目不忘,这三千本书,想必也难不倒你。” “先生,不是说今天开始修炼吗?怎么要看起书来了?” “伤口未愈合,看书也是修炼的一种。你好好看书,我要出门一趟,寻找几味药草,为你渡劫进阶冥心境做准备!” “渡劫是什么?” “当身体灵气达到一定的界限之后,会引发天地异动,渡过了便是冥心境,过不去,要么是丹田尽毁,要么是死亡。” 进阶到下一个境界的时候,都需要一次渡劫,每种灵根所渡的劫都不一样,一境一小劫,三境一大劫,这就是每三境便会有一个统称的原因,每一次渡劫便是对身心的一次洗礼。 安修竹说完,转身走出了木屋。 木屋中的少年,翻开书籍,仔细的研读了起来。 第一卷 第九章 破庙 深山中,一处破败的庙宇,一群流寇聚在火堆边,啃食着鹿肉。 “老大,你说着老四和老十什么时候回来?” “是啊,老大,他们该不会是抢先拿到了什么好处,自己跑了吧!” 两人所叫的老大缓缓抬起头,脸上两道刀疤,一横一竖,交错在一起,双手捧着生鹿肉,嘴角还挂着鹿血。 “啪,啪” 两人脸上多了两道清晰可见的血手掌印,两人急忙向后挪动了一下,捂着脸低,垂着头,不敢多做言语。 周围的人纷纷停下看着,也不敢做多余的动作。 “哼!我们几人好不容易从地牢逃出来,烧过黄纸,拜过把子。他们会回来的,再说,他们不回来,能够逃到哪里去?”刀疤男冷声说道。 一个鹰钩鼻精瘦男子,站起身来说道:“老大,我带上几名弟兄前去找寻他们。” 刀疤男没有回应,眉毛凝结在一起,盯着火堆,手不停的揉搓着大光头。 刀疤男只有在有心事,或者有杀意时才会揉搓光头,熟知他的人,看见他揉搓光头便不会言语,不认识的还以为他在炫耀他光洁的脑袋。 不会真的逃了吧,要是真逃了,泄露了我们的行踪,看我不把他们抽筋扒皮! 正当刀疤男凝眉思考的时候,庙外传来一阵高亢的呼喊声。 “大哥,大哥!我们回来了!” 一名身高两米的巨汉猛的推开庙门,三两步跨步走进庙堂。 巨汉身后跟着一名佝偻男子,眼睛提溜着乱转,贼眉鼠眼的样子看着有几分诡异。 “原来是十弟和四弟回来了。快来坐,刚好昨天捕捉了一头野鹿。” 刀疤男起身迎了上去。 “哈哈哈,大哥!好!好!待我吃饱喝足,再告诉给兄弟们这个好消息!” 大汉略过刀疤男的身边,一屁股坐在火堆旁,看着火堆中滋滋冒着油的鹿肉,拿起最大的一块,大口的啃食了起来,嘴角冒起丝丝热气,但是他却满不在乎。 刀疤男微微邹眉,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愤怒,随即恢复了过来,转头看向佝偻男子。 “四弟,发生了什么事,竟会让十弟如此的高兴?” 佝偻男子揉捏着两撇小胡子,眯起眼睛缓缓说道:“在我们的南边有一座山村,我去打听过了,他们村盛产稻米,在我们凤泽国可是小有闻名。这金银珠宝,灵石宝器必定不少,我们前去搜刮一番,也足够我们滋润生活好几个月了!” 刀疤男听闻,没有回话,揉着他的大光头,在庙宇中走来走去,似乎心中有事。 一名手拿折扇的白衣男子缓缓起身,走到刀疤男身边,晃动着折扇,在等着刀疤男停下来。 “怎么?你有什么看法?” 白衣男子被一问,脸上堆起笑容,阴柔的说道:“老大,我们被符弘两父子追了三个月,在这深山中绕了也有一个月了,是时候在一个找一个稳定的居所了,不能再像之前那样,路过一村就劫一村,我们可以将这山村作为我们的据点,发展壮大我们的实力,到时候,就算是符弘他们找到了我们,我们也不惧怕!” 刀疤男低头沉思了一会儿,高声问道:“我们如何摆脱他们两父子?就算是去到村落,隐藏的再好,也会被他们找出来!” 白衣男子摇了摇折扇,看向火堆边说道:“那就得看九弟的本事了!” “九弟?要他做什么?”刀疤男惊奇的看着刚才被打的男子之一,心中不免有些疑惑。 “九弟他的移动速度是我们当中最快的!就算是符弘两父子想要追上他,也是徒劳。到时候我们假装逃亡西边洪荒世界,找机会返回四弟所说的村落,九弟就继续往西边逃窜,沿途做出我们十个人落逃的踪迹。只要九弟能够将他们引到边境处,做出我们已经逃进洪荒世界的痕迹,那符弘也没办法,只能乖乖回去复命了!” 西边的洪荒世界,连接着南方的凤泽国和北方的图北国,每年有不计其数的探险者和逃犯走进洪荒世界,可是很少有人能够回来。 刀疤男一听,眼中闪过一丝喜色,跑到老九面前,双手捏着他的肩膀,一把将他拉了起来。 刀疤男口中的九弟,身材矮小,脸颊凹陷,瘦的就像只猴子,风一吹就会被带跑一般。 “哈哈哈,九弟!我的好九弟!我的亲兄弟!你刚才也听到了吧!我们以后的日子,能不能过好就看你的了!刚才是做大哥的不对,大哥在这里给你赔个不是!” 老九一听真要让他做诱饵,急忙软塌着身子说:“老大,我不行啊,我一看见符弘两父子,我就腿软,再怎么快也跑不动啊!” 刀疤男一听,立马收起笑意,举起手就想要打下去,老九双手护住头,蹲了下去。 “唉,大哥,有话好说!我有一个办法。。。” 佝偻男在刀疤男耳边低语了几句,刀疤男扭曲的脸庞立马舒展开来。 “好!就依四弟你的!哈哈哈!” 刀疤男揉着光头走向一旁,白衣男子眼中闪动着精光,慢慢的往门口走去,靠在门边。 佝偻男子垂下身子,他膝盖整个凹陷了下去,两条腿向内弯曲,就像一张弓被人拉满一般。 “九弟,我这里有上等珍品灵药,只要吃了它,能够让你实力暴涨,就算十个符弘也追不上你!”佝偻男子的声音犹如针尖一般,字字插进老九的心中。 凤泽国对于灵丹妙药的称呼有九种之分:凡品,玄品,珍品,极品,灵品,王品,圣品,仙品,帝品,每一种又有上,中,下三个等级。 有的国家为了方便区分,直接用数字一至九来表示对应的品阶,同样也有上,中,下三个等级。 老九惊恐的看着佝偻男子,四肢并用的往后挪去,蜷缩在角落不停的颤抖。 佝偻男子绷直双腿,挺起身子阴冷的说道:“看来,我们的好九弟,是不愿意帮我们了!” 老九抬起头,凹陷的脸颊上还挂着泪珠,嘶声喊道:“灵药?你给的药,除了毒药还能是什么?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还修炼毒灵!要死,我也不要死在你的手上!” 老九俯身弓背,急速向门口跑去,周围的众人连眼球都没转动过来,老九便跑到了门口。 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老九已经冲出了门口。 “快抓住他!” 刀疤男刚喊叫出声,只听见“砰”的一声,老九瘦小的身体从外面飞进房间,重重的砸在了墙壁,墙壁应声而裂,出现了道道裂痕,还在不断向外延伸。 “哇。。。” 老九口吐鲜血,身上的衣服全部被割破,脸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细小勒痕。 “哈哈哈,二弟,做得好!” 刀疤男喜出望外,想不到老九被白衣男子释放武技给挡了回来。 武技,气出丹田,由灵气牵引幻化,世间的武技多的数不胜数,每种武技在释放者的手中,可以做出意想不到的效果。 白衣男子听到刀疤男的赞美,手中的折扇欢快的摇了几下。 “哎呀呀,我的好九弟啊!好好和你说,你怎么就是不听呢?老四,过来喂药!” 刀疤男说着,一把将瘫软在地的老九提溜起来。 佝偻男从怀中取出一个瓷瓶,倒出一粒绿色的药丸,捏开老九的下颌,扔了进去。 刀疤男抬手仰起老九的脖子,药丸顺从的滑落进他的腹中。 “往后退点。” 佝偻男子出声提醒,刀疤男松开双手,任凭老九瘫软下去。 躺在地上的老九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起来,眼睛瞪的跟铜铃一般。 空气中的风元素开始疯狂的汇集在老九的身边,老九慢慢的腾空漂浮。 巨量的风元素窜进老九的身体,游过经脉,到达丹田。 “啊!” 老九只感觉自己的丹田快要被撑爆一般,在半空中嘶吼着,但是没有一个人肯上前帮他。 老九的丹田,经脉,肌肉,肌肤纷纷被撑裂开,流出股股绿色的血液。 绿色的血液接触到空气,纷纷散做绿色的气体,将老九包裹在其中。 绿色气体伴随着风元素的钻入,又钻入了老九的身体里,撕裂的伤口正在快速愈合。 周围的风元素渐渐散去,老九“咚”的一声跌在了地上,双手杵着地,眼神恶毒的看着佝偻男子,身体上的伤痕已经恢复如初,脸上还多了几分红润。 “刚才你中了二哥释放的武技,没有个七八天是不会好的。你看,现在你吃下我给的丹药,是不是又活蹦乱跳的了?所以,你就不用谢我了!” 佝偻男子笑着说道,但是他的笑却是那种皮笑肉不笑,让人看着十分的诡异。 “老鬼!我要杀了你!” 老九十指抠进地面,“蹭蹭”几下便爬到了老鬼身边,伸出五指化爪,向着老鬼的脖子抓去。 “砰!” 刀疤男一拳砸向了老九的背部,老九侧身一闪,拳头落在了地面上,地面瞬间出现了一个坑洞。 灰尘散去,众人纷纷盯着老九,做出防御的姿势,论速度谁也比不上他,一个不小心就能被他抹了脖子。 “九弟!你可知道你吃的是什么?那么着急的想要杀我,但时候没有解药,肠穿肚烂可别怪我!” 名叫老鬼的佝偻男眼神阴冷的看着一旁的老九,双指不停的揉搓着胡子,盘算着如何能让他冷静下来。 “就算是死!我也要拉你下地狱!”老九愤怒的向着老鬼喊道,眼中散发出无尽的愤怒。 “虽说速度你最快,现在还吃了丹药,速度更上一层楼,但是你想杀四弟,就得先过我这关!”白衣男子缓缓扇动着折扇说道。 大汉收起巨斧,跑到二人中间当起了和事佬:“二哥,九哥,大家都是兄弟!有什么话,我们不能好好说吗?九哥,不就是多跑一段路,要不我陪你一起跑去西边!” “是啊,九弟,你别那么固执,四哥又不是不给你解药。” “九弟!听哥哥们的,大家都是为了以后的安定生活!” 。。。。。。 身边的人开始纷纷劝起了老九,希望他能冷静下来。 老九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此时的他没有任何可以退路,只能乖乖服从。 “好!要我当诱饵也行!先把解药给我!我定当全力以赴!” 老鬼走出人群,缓缓说道:“现在吃解药也没用,一分毒一分力,毒气已经深入你的骨髓,只有分次吃解药才能慢慢的化解。你现在的实力应该达到洞虚境了!” 洞虚境是间玄三境中的最后一境,可以将灵气覆盖在肢体上,将灵气具现化,初步显露出灵魂之体。 老鬼说着从怀中掏出另一个瓷瓶,抛给了老九。 “这是解药,一年的分量,一个月吃一颗,最后一次的解药在我这里,到时候我自然会给你!” “此话当真!” “绝无半句谎言!” 老九低下头,看着手中的瓷瓶。 刀疤男走过去,一把搂着老九的肩膀,“好弟弟!我们这么多人就全靠你了!走,哥哥给你烤鹿肉吃!” 众人围坐在火堆边,有说有笑的吃着鹿肉,谈笑着风月,只有老九,眼神不时的偷瞄老鬼,老鬼揉捏着胡子,盯着火堆上的烤肉,没有说一句话。 安修竹进山寻药的第九天,天色渐晚,正想找地方歇上一夜。 走出树林,破庙突兀的出现在眼前。 只能在这里将就睡上一晚了! 安修竹抬脚向破庙走去,而他不知道刚才破庙里面发生的一切。 安修竹推门而入,看见堂内的火光,便意识到里面有人。 破庙有人,还有人血和鹿血的味道,还是先出去再说! 安修竹抽脚便想出去,却被一道声音叫住了。 “外面的朋友,都进来了,别着急着走啊!” 身后的门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安修竹知道他被包围了,而且人数还不少。 听脚步声,不像是村里的猎人,这些人恐怕来者不善! “我进山寻药,路过贵宝地,不知道已经有人住了,多有叨扰,我这就离开!” 堂内门边,一人低声说道:“大哥,不是符弘两父子,是一个进山寻药的人。真是虚惊一场,我这就打发他走!” 刀疤男伸手在说话人的头上打了一下,低身怒喝道:“蠢啊你!他说什么你都信!如果他是符弘两父子派来探虚实的人,那该怎么办!” 那人揉搓着脑袋不再敢多言语半句。 “二弟,你看如何是好?” 刀疤男转头看着白衣男子,白衣男子是他们队伍中的智囊,靠着他的出谋划策,这些人才活到了现在。 白衣男子微微眯起眼睛,轻轻说了一声:“杀!” 安修竹静静的等待着对方的回应,腰间的折扇已经紧紧的握在了手中。 “朋友,外面清冷,进来坐坐吧,里面有刚烤好的鹿肉。夜里野兽多,小心走山路,折了身子!” “多谢兄台的关心!我一个人习惯了,不再打扰各位了!” 安修竹说话间,丹田内涌出风元素,遍布在全身,随时可以应对突发的情况。 “大哥,他说了‘各位’,他知道我们在里面!” 刀疤男“啪”的一声,又打在了那人的头上,瞪着眼睛怒吼道:“我不聋!我听的出来!吹哨,杀了这小白脸!” 突然,一声清脆的哨声响起,划过寂静的夜空,响彻整片庙宇。 安修竹心中暗叫一声不好,运转灵气,转身撞开木门,向外面的树林跑去。 第一卷 第十章 血珠 树林间,一道白影闪过。 安修竹将风灵气覆盖在腿部,急速向着远处山峰逃窜。 “哪里逃!” 一声怒喝传来,一道白光闪过,安修竹压下腰躲闪。 “砰!” 巨斧劈在树上,需要三个成年人才能合抱过来的大树,应声而倒。 安修竹扭头看去,树干断口平整焦黑,身旁的大汉敞露着胸膛,上面布满了伤痕,双手紧握巨斧,保持着挥斩的动作。 翻动手腕,手中的折扇一端汇集风灵气,“咻”的一声,射向了大汉。 “砰!” 大汉周身卷裹起风灵气细线,将他团团围住,射出去的灵气犹如石沉大海,瞬间消散在细线中。 风系武技! 安修竹心中一阵惊呼,后跳两步,眼神死死盯着一棵大树。 武技,运用丹田内的灵气而发动的技能,可翻云覆雨,移山填海,每个属性的武技各有不同,作用和功效也不一样。 “既然出手了,为何不现身!” 听到安修竹的话语,树干后的白衣男子缓缓扇动折扇,走了出来。 白衣男子和安修竹一样的穿着,只是少了些书生气,多了几分阴柔的气息。 借着月光,安修竹看清了此人的面貌。 鼻挺眉高,樱桃小嘴上还有一抹鲜红,乌黑的秀发插着一根玉簪,身形高挑修长,皮肤白皙,活脱脱一副女人相。 “下玄三境的聚灵境?” 白衣男子轻声说出了安修竹的境界,嘴角挂着一抹嘲笑,似乎眼前的敌手,不再值得他出手。 安修竹的境界是聚灵境八重。 安修竹眉毛一挑,拱手说道:“不知在下,哪里得罪了各位,竟让各位下杀手!” 安修竹此刻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愤怒,眼前除了二人之外,恐怕还有更多的人潜伏在四周。 白衣男子轻摇折扇,走上前两步说道:“敢问阁下,是否与符弘相识?” 安修竹心中一惊,立马稳定住情绪说道:“符弘?可是哪四净院的符弘?他的名号在凤泽国可是响的很,我怎会不知!” 四净院,在凤泽国内,是直属于皇室的机构,缉拿要犯,斩杀反贼,可以先斩后奏,拥有很大的权利。 四净院以净除暗探反贼,净除通缉要犯,净除邪魔势力,净守皇庭要室而得名。 “哦?看来阁下也是游历过各个城邦之人,要不然,在这荒山之中,怎会知道他的来历!说吧,是不是符弘让你来打探我们的消息?” 打探他们的消息?看来这些人是通缉要犯!如果真的是通缉要犯,这些亡命徒为了不暴露自己的行踪,狠起来可是会吃人的。我得尽快脱身! 安修竹眯起眼睛,撩开折扇缓缓扇动。 四净院要追的人,除非死透了,否则是不会轻易放过,化成灰都要带一把回去。 “如果我说我不是符弘派来的人,只是一个进山寻药的人,你会不会相信?” 安修竹冷静的回答着白衣男子,风灵气开始在袍间涌动。 “二哥,和他废什么话!先拆了他的骨头,看他说不说实话!” 巨斧大汉不等白衣男子的指示,举起巨斧,一斧头向着安修竹的后背砍去。 无数的衣服细线从安修竹的袍间飞出,卷裹着大汉的巨斧和双臂。 “这是什么鬼东西!”大汉拼命的抽动着巨斧,但是巨斧犹如嵌入巨石中一般,没有半点晃动。 “以气御丝!果然是聚灵境!”白衣男子在一旁观战,心中的担忧少了几分。 “看你爷爷的厉害!”大汉怒喝一声,双臂喷涌出火灵气,衣服细线燃烧起来。 安修竹弓腿一跳,跃到大汉身后,腾空伸出右腿,一脚踢在了大汉的后勃颈处。 “轰!” 大汉向前踏出一步,地面皲裂开来,腐枝烂叶被搅动的飞起小半米高。 “有点力气嘛!可是比我差远了!” 安修竹单腿落地,右脚还停留在大汉的脖子上,想要把大汉压进地面。 大汉紧绷身体,任凭他怎么用力,也无法压低一分。 安修竹低头一看,大汉紧握巨斧,手臂距离地面还有一米的距离。 这大汉凭借着老鬼的丹药,撞穿了四净院的牢门,才让众人脱逃,力气是众人中最大的,加上火属性武技的攻击,可以说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巨斧汇集火灵气,整把刀在夜色下看去,犹如点燃的火把。 “纳命来!” 大汉扭腰挥出巨斧,形成了一道优美的火线图案。 安修竹向后一个跟斗,脱离了巨斧的攻击范围,正想抬腿脱逃,只见那巨斧扑面而来。 大汉挥斩的时候便将巨斧脱手甩出,两步跨到巨斧前,一只手抓住斧柄,向着安修竹的脑袋砍了下去。 安修竹扭身一闪,躲过了巨斧的劈砍,大汉另一只也抓住了斧柄,硬生生的将下劈的巨斧停在半空,双手抓着斧柄用力向左一挥。 安修竹撩开折扇,低吼一声,释放武技:“万千世界!” 地面上卷起道道劲风,无数腐烂枝叶纠结成一个团,将二人分隔开。 巨斧重压着腐烂枝叶,砸在了安修竹的身上。 “噗。。。” 一口鲜血喷出,整个人像断了线的风筝向后飞去。 半空中的安修竹,摇动折扇,地面腐烂枝叶在头前形成了一个圆球。 “砰!”的一声。 整个人砸进大球里面,没有了动静。 “哈哈哈,你爷爷我可是化灵境六重的!你我之间的差距可不是一星半点!快出来!我们战个痛快!” 化灵境是间玄三境中的第一境,灵气盈体,锻皮炼骨,对于身体受到的伤害,具有一定的自愈能力。 大汉直挺起身子,擦了擦嘴角流出的血液,战斗让他无比的喜悦。 一境一世界,两者相差一境,可是实力却是相差数倍。 白衣男子小跑到大汉身边,高声训斥道:“高兴个屁!人都跑了!” 声音一高,仿佛破了音一般,尖锐而刺耳。 “哦?这小子。。。二哥放心!他跑不了!前面有几位哥哥在埋伏!就算是速蝇飞过,也得掰折它几条腿!” 速蝇,蝇类微型妖兽,速度极快。 白衣男子捏了捏喉咙,轻轻的咳了几声,收起折扇,追了上去。 “二哥,等等我!” 大汉扛起巨斧,大步跟了上去。 。。。。。。 山峰的顶端,有几人在凸出的巨石上修整。 “前方不远处有巨量的灵气波动!”盘腿男子缓缓睁开眼睛说道。 说话的男子,气势傲然,黑白相间的长发盘成团束在脑后,深邃睿智的眼眸似乎能洞穿一切,眉浓鼻高,上唇胡和山羊胡巧妙的结合在一起,白皙的脸颊,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他就是符弘。 “父亲,是轰天牛他们吗?” 轰天牛是刀疤男混迹江湖的外号。 一旁站立青年,乌黑的长发齐整的盘束在脑后,一双剑眉下有着一对桃花眼,富含情愫,让人多看一眼就会沉沦下去,高挺的鼻子下,有着一张薄薄的嘴唇,和符弘一样,有着一张白皙的脸颊,只是少了几分冷峻,多了几分少年的英气。 “胜儿,收拾收拾,我们下去看看!” 符弘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九种纹饰图案暗纹在黑色衣服上,官称九华章,黑内红的披风,散发出丝丝的灵气。 。。。。。。 安修竹的左臂耷拉在身旁,衣服被撑的凸起来了一块,右手紧紧的捏着左臂,鲜血不停的从指尖滑落,脚下生风般的在林间急行。 虽然聚灵境的天照体的身体强度,可以抵御玄铁武器的攻击,但是也要看武器在谁的手中,何况大汉所用的是珍品武器,两个品阶的武器,就如一个是切菜用,一个是砍柴用。 下玄三境的身体强度分别为:薄底琉体(抵御凡品武器),开玄体(稳心定灵阶段),天照体(抵御玄铁武器。)。 “是你们逼我的!” 安修竹听着周围窸窸窣窣的声音,盘腿而坐,闭眼凝神。 “呲。。。” 手臂骨折处的血液更加疯狂的喷涌而出,借着风势,环绕在他的身边。 “以气为介,以血为媒!” 周围飘散的鲜血仿佛受到了召唤一般,纷纷凝聚成一颗颗小颗粒,安修竹的脸色越发的苍白。 不少小颗粒汇聚融合成一枚暗红色的大血珠,从骨折的地方钻了回去,受损的地方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 “受死吧!” 黑衣男子提刀杀出,对着盘腿而坐的安修竹,一刀砍了下去。 安修竹闭眼歪过头,大刀直接砍进了脖子里面。 “哈哈哈,我看你还不死!” 黑衣男子放声的喊叫着,眼神中透露出一抹兴奋的光芒。 安修竹缓缓睁开眼睛,他的瞳孔已经变成了血红色。 “怎么回事!你怎么还不死!我明明砍中了你的脖子。。。” 黑衣男子的眼神越来越怪异,身体不停的颤抖。 “不可能,不可能,哪有人砍中脖子不会流血的。。。鬼。。。是鬼。。。鬼啊。。。” 黑衣男子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四肢并用的向后爬去。 “天官赐福,百无禁忌。。。天官赐福,百无禁忌。。。” 安修竹抬起右手用力一推,脖子上的大刀掉落在地上,扶正脑袋,脖子上的伤口,慢慢的愈合。 抬起右手,按在左臂上,用力一拧,露出体外的骨头推进了手臂里。 他好像感觉不到疼痛一般,面无表情的起身,活动了一下身体,嘴里吐出一口血红色的气体。 黑衣人回头看去,身体越发的颤抖,裤裆不自主的湿润了一片。 “鬼啊。。。”黑衣人拔腿就跑,气息已经紊乱。 安修竹周围的小颗粒开始凝聚成了两枚血珠,伸出食指,对着黑衣人消失的方向指去。 “咻!咻!” 两颗血珠同时射出,树林后传来了一阵凄惨的吼叫声。 黑衣人趴在地上,他的双腿上多了两道血窟窿,双腿正在慢慢的萎缩。 “救命。。。救命。。。” 一双白色的靴子出现在他的眼前。 黑衣男子仿佛看到了救星,双手急忙抓住白色靴子,“二哥,救我!救我!” 眼前的白衣男子并没有说话,黑衣男子缓缓的抬起头,只见眼前的人,血红的双眼在月光下异常的诡异。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黑衣男子伸出手,想要向一侧爬去。 “不要。。。救命。。。” 伸出的手逐渐的干枯,不一会儿的时间,便只剩下了森森白骨。 两颗血珠飞出,圆滚滚的样子,涨大了好几倍。 安修竹露出手臂,血珠覆盖在他的手臂上,消失在了身体表面。 “水属性,化灵境八重?体质差了点。” 安修竹缓缓的说出了黑衣人的灵根,还有境界。 血液开始渗透出肌肤表面,又在空气中凝聚成三颗血珠。 “下一个,该是谁?” 安修竹一拂衣袖,腐枝烂叶瞬间将白骨淹没。 灌木丛下,一男子双手捂着嘴,身体还在颤抖着,他刚才看见了所有的过程。 看见前方的白衣男子缓缓的走开,男子缓缓的长舒了一口气。 “嚓。。。嚓。。。” 男子慢慢的挪动身体,在地面上爬动,竖着耳朵,听着周围的动静。 “你想去哪啊!” 男子听闻,没有多加思考,出声喊道:“刚才。。。真是活见鬼了,要是。。。” 男子越说越觉得不对劲,抬头看去,只见安修竹此刻正站在他的面前。 “要是什么啊?”安修竹沉声问道。 男子立马跪起,磕着头喊道:“爷爷饶命,爷爷饶命,我上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小儿,求爷爷饶命。。。刚才发生的事我什么都没看见,我只是路过打酱油的。。。” “进过四净院的人,哪里还有什么妻儿老小!”安修竹怒语低呵,看着眼前跪拜的男子,心中的杀意尤甚。 男子见谎言被拆穿,拔出腰间的匕首猛的刺了过去。 “呲。。。” 男子手中的匕首全部没入安修竹的腹中,男子阴狠的说道:“嘿嘿,只要不被哪血珠子攻击到,我就没事,我看你死不死!” 说着,手中的匕首开始慢慢的旋转。 男子只看见了血珠穿入同伴的身体,却没有看见大刀入脖,安修竹却一点事也没有。 安修竹低垂着眼皮看着他,身体还是保持刚才的动作。 “怎么回事?你感觉不到疼吗?” “血?你怎么不会流血。。。” “鬼。。。是鬼。。。” 安修竹一把掐起他的脖子,周围的三颗血珠窜入男子的身体。 “饶命。。。饶命。。。” 男子不可置信的看着安修竹,眼眶开始凹陷,肌肤开始坍塌,不一会儿的功夫,变成了白骨。 安修竹松开手,拔出腹中的匕首,吸饱了血的血珠从伤口处入体,伤口瞬间恢复如初。 “啊。。。不行,使用到极限了。。。再使用。。。我怕是会乱了心智。。。” 安修竹踉跄几步,扶着树干喘息着,血红色的眼眸变回了正常的颜色。 “嗒。。。嗒。。。” 脚掌落在枝叶上的声音传来,安修竹运转丹田,一挥手,白骨便被枝叶覆盖,猫下身子,躲在灌木丛间。 透过灌木丛间的缝隙,只见一名白衣男子急速跑来,身后跟着一名大汉。 “怎么回事?怎么不见七弟和八弟的身影!”白衣男子声音阴柔的说着,视线来回扫视。 身后的大汉跑到白衣男子身边说道:“二哥,他们该不会是去追哪小白脸了吧!” “不可能!你已将他重伤,以七弟和八弟的身手,除非哪人使用灵器脱逃,要不然是绝不能逃走的!” 灵器,是由灵石,灵宝炼化的武器,天然形成的也有,但是数量稀少。 “那二哥,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白衣男子快速扇着扇子说道:“先去找大哥!我们汇合之后又说!” 二人一会意,刚想离开,只见远处,一道身影急速奔袭而来。 第一卷 第十一章 符弘父子 脚步声越来越清晰,安修竹也察觉到了身后的动静,张开折扇便发动武技。 “万千世界!” 身后的身影腾空跃起,紧握右拳,狠狠的砸在了腐烂的枝叶团上。 “砰!” 球团瞬间化成齑粉,安修竹翻身往侧边滚动,躲开了下落的拳头。 来者正是刀疤男,只怪安修竹的白色衣服在树林间太过显眼,他一眼便看到了爬在地上的安修竹。 刀疤男落地弓腿,一只脚横扫而出。 “破岳腿!” 随着刀疤男一声低呵,周围七八米的地面开始颤动,根根地刺破土而出,靠的近的树木瞬间被刺穿树干。 安修竹扇动折扇,劲风带着他跃起了两米,无数的腐烂树枝形成了一条悬空漂浮的路。 安修竹年轻时游历各地,‘万千世界’也是他独创的武技,可以将身边十米范围内的东西,尽数归为自己使用,靠着这一招,他度过了多次危机。 顺着路跑出了七八米,跳下树枝地面,背起单手,摇动着扇面看着刀疤男,浮空的路面纷纷塌陷下落。 “你这小白脸,还真有点本事啊!”刀疤男揉搓着大光头恶狠狠的说道,语气中听不出半点赞赏。 刀疤男面对过无数的生死绝境,一眼就能看穿对手的实力,无论是混迹江湖,还是在四净院的地牢,他都不曾怕过,在他看来,眼前的白衣青年,还不够他用真正实力的资格。 “吃我一斧!” 大汉从侧边灌木丛冲出,挥动着大斧向安修竹砍来。 大汉力如巨象,曾经一击击杀六名官兵,一战成名,与刀疤男相识于四净院地牢。 安修竹快速挥动折扇,地面的枝叶汇集形成一个球,想要抵挡巨斧的攻击。 大汉的巨斧落在巨球上的时候,枝叶纷纷散开,直接向着他的身体冲去。 安修竹可是吃过一次亏,仅凭这腐烂的枝叶是无法抵御住这巨斧的。 大汉眯起眼睛,拉回巨斧,横档在身前。 白衣男子在大汉身后扇动折扇,无数的细线汇集在一起,挡在了大汉的身前。 “砰!” 无数的枝叶散落开去,大汉平稳的落在地上,双脚下的地面瞬间凹陷破裂。 “不用你帮忙!我一个人就行!” 大汉侧脸高喊一声,抬腿想要向前冲过去,余光一扫,看见一道白色的残影出现在自己的侧方。 “小心!” 大汉身后的白衣男子惊呼出声,高亢的声音像破了音一般尖锐。 大汉绷紧身体,无数的细线将他的侧身覆盖,看到细线心中便多了几分底气。 安修竹紧握折扇,一拳砸向了大汉的侧腰上,在哪一瞬间,他的眼睛变成了血红色。 安修竹修炼血灵,不是误入歧途,而是心甘情愿,幸得高人传授,才让他活到了现在,可是他也失去了所有。 “砰!” 无数的细线被重压着,砸在了大汉的侧腰处,在哪一瞬间,安修竹的力量增加了数倍,即使刀疤男迎击,也得吃上他一拳。 大汉看着自己皮肤扭曲的侧腰,拳击威力透过皮肤,搅碎了他的内脏。 安修竹弓腿一个后摇,脚跟砸在了大汉的腿弯处。 “砰”的一声响起,大汉的膝盖洞穿了地面。 大汉紧咬牙齿,洁白的牙齿上布满了鲜血,左只手抓住安修竹踢过来的右脚,手臂上虬龙暴起,五指如鹰爪一般。 “咔啦”一声,安修竹疼的冒起了冷汗。 他的小腿包渗出血迹,骨头已经出现了裂痕,大汉的五指不断的深入进去。 大汉的右手喷涌出火灵气,布满巨斧。 “看我不把你的腿卸了!” 大汉怒吼一声,巨斧挥向安修竹右脚。 “呲。。。” 一抹血色溅当空。 大汉不解的看着自己的右臂,转头看去,巨斧带着残肢插在了不远处的地面上。 安修竹看着大汉受伤,趁着左臂微微松动,伸出左脚,踢在他的手臂上,抽身一跃,脱离了大汉的攻击范围。 “啊。。。我的手。。。” 大汉紧握断口,身体弓成了虾米,血液不断的从伤口处喷涌而出,加上内伤,身体已经不允许他挪动半步。 大汉是化灵境六重,化灵境的碎云体体质有一定的自愈功能,可是身受重伤的他,已经无法靠身体的自愈,如果用灵丹妙药,或许还有一丝活下去的希望。 从后面跑来的白衣男子立马停住脚步,惊恐的看着前方,身体不自主的颤抖着,好像林中的小鸟,遇到巨蟒一般。 “哟,你好啊!白面妖风——危开城。”符胜看着白衣男子缓缓的说道。 危开城嘴角抽搐了一下,抬起手正准备攻击。 一道瘦小的身影从灌木丛间跳起,急速向他冲了过来。 “撤!”老九轻轻说着一句。 老九看见符胜,便知道符弘也在附近,在这里战斗,无异于自投罗网。 危开城还没反应过来,便被老九拉着衣领,跑向了刀疤男。 “轰。。。” 就在老九和危开城离开的一瞬间,一道刀影落下,地面被割开了一道两米长的裂痕,定眼看去,哪刀距离地面还有一米高。 符弘缓缓起身,看着二人落跑的背影说道:“几日不见,窜天猴的境界见涨啊!” “父亲,不用担心,今天就算是十个窜天猴也逃不了!”符胜信心满满的说道。 符弘看了一眼地上重伤的大汉,对着身后跑来的手下吩咐道:“来人,将此人锁起来!” 四人将大汉围住,取出玄铁链条,想要将他捆绑起来,此时的大汉,就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符弘!好久不见!”刀疤男从树影下走出来冷冷的说道,右手不停的揉搓着大光头。 刀疤男看着地上的大汉,他没有选择逃走,他想要救他。 “唉,父亲,你看,轰天牛——台阔,这次居然没有逃跑!”符胜看着刀疤男讥讽的说道。 杀伐果断的刀疤男,身边的人在他眼中不过可以利用的工具,主动现身,想要救人,却实让人唏嘘不已。 “哼,符胜小儿,你还没资格提我的名讳!我和你们回去,你把我的兄弟们都放了怎么样?” 台阔高声喊着,左手背在身后,不断的打着手势,面对符弘,没有万全的准备是不可能脱逃的,想要救出大汉,只能靠运气。 “你的兄弟啊,在我这的,可不止他一个人!”符胜淡淡的说道,向身边的人做了一个手势。 身后的侍卫,从一旁取出一个木盒,木盒缓缓打开,呈现在众人面前。 “三弟!” “三哥!” 。。。。。。 几人同时惊呼出声,看着盒中的首级,无尽的恨意漫天而出。 “怎么样?不投降就和他一样的下场!”符胜看着台阔等人缓缓说道。 “我要把你撕成碎片!”台阔怒吼着,双拳的骨骼咯咯作响,丝丝鲜血从指缝间渗透而出,俯身弓腿,便想冲上去。 “大哥!” 身后的二人急忙拉住了他,对于二人来说,活下去,比什么都重要。 “那就休怪我无情了!”符胜冷冷的说道,挥动着长刀,就向台阔袭去。 符胜,人去其名,好胜心极强,不管对手是何种境界,他都敢与之一搏,他在皇廷内也是小有闻名。 “大哥快走!” 大汉挣脱开身边的四人,三两步跑出,撞向符胜,左拳带着铁链挥出,向着他的胸口砸去。 “大哥!不能等了!”危开城焦急的喊道。 “大哥,四哥和其他人已经在前面等我们了!” 虽然大汉平时大大咧咧会让台阔发怒,但他却也是重情重义的男子,在他身上,台阔仿佛能看到自己年轻时候的影子,台阔信任的人只有那么几个,他便是其中之一。 “撤!”台阔赤红着双眼,对着身旁的二人说道。 三人转身消失在密林中,脚步声越来越远。 符胜将刀竖在胸前,想要抵挡大汉的攻势。 符弘凌空一跃跳上大汉的背部,双手反握长刀,一刀从肩膀刺入,右手五指并拢,一巴掌拍在了刀柄末端。 “噗。。。” 大汉一口鲜血喷出,心脏在刀深入的一瞬间破裂。 符胜脸上全是大汉喷出的鲜血,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手中的刀,不自主的贴近身体几分。 符弘伸出脚,脚尖点在了大汉的上臂内侧。 挥出去的拳头没有准星,符胜一个侧身,拳头擦着刀身而下。 大汉脸上挂着泪痕,保持着挥拳的动作,瞳孔慢慢的扩散,已然没有了气息。 活于情义,死于情义,这也许是他最好的归宿。 “取下首级,我们追!” 符弘跳下,挥动手中的细刃长刀,刀刃上的血渍尽数被挥下,看着渐渐没有了气息的大汉,对着周围的人发号施令。 “那他怎么办?”符胜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渍,指着安修竹说道。 安修竹静静的站在一旁,冷眼看着一切,似乎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符弘瞄了一眼安修竹说道:“闲人而已,不用管他!” 符弘向前追去,其他人一同尾随而去,消失在树林的阴影中。 符胜看见安修竹脚上的腿伤,丢过一瓶丹药说道:“自求多福!” 安修竹接住瓷瓶,看着符胜也消失在了树林间。 “多事!”安修竹冷冷的说道。 踮着脚,半走半跳到大汉尸体边。 看着大汉的尸体,舌头不自主的添了一下嘴角。 修炼血灵,含有灵气的血液对他来说,具有致命的吸引力,长年累月的不断练习,才能让他勉强克制住。 “啪!” 安修竹打了自己一巴掌,泛起红光的眼眸也黯淡了下去。 腿部传来阵阵疼痛,看着流血不止的伤口,自言自语的说道:“既然破戒了,不如把伤口愈合了又说!回去罚自己抄五千遍静心咒!” 瞳孔瞬间一红,腿部的血液飘散在空中,凝结成一颗血珠。 “尸体不行!残肢应该不会超量!” 回头看着巨斧上的残肢,血珠立马钻进断臂上,不一会儿的功夫,残肢变成了森森白骨,散落在地面。 变大几分的血珠,从伤口处回到安修竹的身体,腿部伤口开始快速愈合。 “呼。。。” 安修竹轻轻的呼出一口,血红色的气息,淡化在林间的微风中。 抬起眼皮,瞳孔的血色慢慢的消散,看着愈合的伤口,活动了一下脚踝。 “这柄巨斧正好可以给溯儿修炼使用!” 说话间,清风微拂,安修竹走进树林,向着南边河流走去,巨斧漂浮在空中,紧紧跟随着他。 山林间野兽繁多,不用几个时辰,大汉的尸体,便会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只有些许几人,知道他曾经活过。 。。。。。。 清晨,云溯合上手中的书籍,十天以来,他夜以继日的看书,终将三千本书全部看完牢记。 “咕咚,咕咚” 铁锅里炖着鱼汤,火堆边残留着不少大大小小的鱼骨,几日以来,他将木屋内的食物全部一扫而空,只能下河捕鱼虾,寡瘦凹陷的脸颊恢复了几分圆润。 河里的鱼虾躲过了天敌,却躲不过他的黑手,被端了老窝,真是遭了大殃,所到之处,鸡犬不宁,真不辜负他的外号。 “先生再不回来,我只有去下游捕鱼了。”云溯自言自语的说着,搅动着锅里的鱼汤。 大黑乖巧的趴卧在一旁,耳朵竖立着左右旋转,抬着眼皮看着云溯。 “当!” 一声清脆的声音从屋外传来,大黑急忙转身,前肢不断的在门上搔挠,云溯急忙起身出门探查。 安修竹摇动着折扇,巨斧插在身旁的地上,身上残留着不少的泥浆血渍。 “先生,你可回来了。。。发生了什么事?你的衣服。。。”云溯有些担忧的说道,毕竟他也不是白眼狼,谁对他真心的好,他还是能看的出来。 “没事,偶遇野狼而已,山中捡的一柄巨斧,正好留给你训练。” 看着安修竹衣服的破口,云溯打死也不相信是野狼造成的,但是他却没有点破。 先生不说,自然有他的道理!但好在现在人没事。 “先生,屋里熬着鱼汤,快进去尝尝我的手艺!” 安修竹眼中闪过一丝喜悦,随即消散而去。 “我不喝了,书看的怎么样了?” “书已经看完了,都记下了,先生不妨考考我!”云溯双手叉腰,得意的说道。 “那就好,我现在有事要回私塾,你顺着河流上行两里地,就会看到瀑布,你要用巨斧横劈开最小的一道瀑布!等你能够将它劈开,那便是通灵境第四重——浑然一体。” “先生有何事?需要我帮忙吗?”听着安修竹的话语,似乎他又要离开,云溯急忙喊出声道。 安修竹没有回答,俯下身,伸手抚摸着大黑。 “你安心修炼便是,大黑留下来陪你,书籍我全部带回去了!” 安修竹还是一如既往的冷峻,如果多几抹长胡须,倒也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样子。 安修竹缓缓起身,撩开折扇,对着木屋一阵挥动。 劲风夺门而入,卷裹着书籍漂浮在半空中,可是铁锅却安稳的在木屋中央,只有升腾的热气,被吸进风中。 “咻,咻”几声传来。 书籍整齐的漂浮在空中,安修竹沿着河流向下游走去,书籍平稳的悬浮在他的身后。 功法?武技?灵气的运用,太神奇了!我也要学会这招!以后偷鸡还用手抓吗? 云溯一时间看呆了眼,他也是第一次看见安修竹这般使用武技。 第一卷 第十二章 雕像 云溯走到巨斧前,看着比他还高半个头的巨斧犯了难。 “斧柄上散布着红色的点,应该是火玄铁制作的斧柄,黑色斧面交错纵横着暗红色的细线,这应该是下等珍品的斧面。” 云溯回忆着书籍里面关于武器珍惜程度的描述,一一印证在这柄巨斧之上。 双手紧握斧柄,气沉丹田,无数的红色小点游离在身体各处,用力向上拽扯。 “哈!” 一百多斤的巨斧,缓缓的扯离了地面。 这十天以来,云溯一心分为二用,一边读书速记,一边运转周天修炼,让身体逐渐适应灵气,五指刺树,挥拳击狼的感觉被他熟练的掌握。 “这就是以气御体的阶段!身体瞬间爆发的力量,被熟练的掌握之后,竟然可以持续运用!” 云溯双臂一扭,将巨斧扛在肩头,大黑兴奋的摇晃着尾巴,在他身边转圈,好似在给他庆祝。 “大黑,我们走!” 大黑扯动四肢,小碎步向前走去,它在给云溯引路。 沿着河流的滩涂行走了三刻时,水流的轰隆声越来越近。 云溯急忙加快脚步,向着声音传来的地方跑去。 穿过浓密的树林,眼前的世界豁然开朗,河道在这里被高低错开,仿佛被人用刀切开了一样,形成一道五十米高的瀑布,瀑布间凸出的岩石,又将瀑布分为了两道,粗的有近十米宽,细的有近两米宽。 随着水流的冲击,瀑布下形成了一个半圆的水潭,雾气在潭面翻腾,近处的潭水清澈见底,鱼儿在水中自由自在的游动。 “这谷洛河的河水果然比山间的小溪水多了几分灵气!” 自从云溯进入通灵境之后,对于身边的灵气,多了几分感应。 放下手中的巨斧,脱干净身上的衣服,“咚”的一声,跳进了水潭中。 云溯快速的向着瀑布的方向游去,看着眼前翻腾的雾气,深吸一口气,潜入水底。 水流注入水面下,在水中咕咚冒泡,上下翻涌着。 “哇。。。” 云溯浮出水面,吸吮着周围新鲜的空气。 “瀑布下的潭面有五米深,没有石头可以站脚,怎么可能劈开瀑布?” 云溯心里想着,向着岸边游去。 起身上岸,攀附在岩石壁上,侧着身体,踩着岩石间的缝隙,向着小瀑布慢慢的挪去。 头前的瀑布哗哗作响,伸手摸向了瀑布,巨大的水流瞬间将他的手臂冲开,身体一晃,掉入了水潭中。 云溯浮出水面,双臂拍打着水面泄愤,“这怎么可能做到!水下没有支撑的岩石,岩壁长满青苔,扭动一下身体都十分困难,根本就攀附不了!先生莫不是逗我开心?” “呜。。。” 一声吼叫传来,云溯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大黑已经跑到了瀑布顶端,站在瀑布间凸出的岩石上。 “这大黑,还自己玩了起来!算了,既然先生说劈开瀑布我便能进入下一重,那就试上一试!” 云溯游回岸边,肩膀扛起巨斧,就往水潭里面走去。 刚开始,深一脚,浅一脚的还能行进,当潭水没过喉咙之后,不自主的抬起了双脚在水下来回蹬。 “咕噜噜。。。” 巨斧重压着他,将他压向了潭底。 水面下的云溯,急忙松开双手,浮出水面,呛了好几口水,让他剧烈的咳嗽起来。 这水面无形中,增加了修炼的难度。 云溯深吸一口气,潜入水底,双手在潭底淤泥中摸索。 潭底淤泥厚达半米,云溯来来回回潜水好几次,才找到巨斧的所在。 “不行!不能再让巨斧丢了,要是再丢,光是去寻找就会浪费很多时间!” 云溯游出水潭,取出衣服间的短刀,跑进树林间,割了几段藤蔓。 将藤蔓系在腰间,另一端紧紧的拴住斧柄。 “我看你还怎么跑!” 云溯漂浮在潭面,手臂来回扯动藤蔓,双腿不断的用力来回蹬。 巨斧离开淤泥小半米高,云溯只感觉一阵气短眩晕,松开双手,巨斧又回到了潭底。 “咳咳咳。。。这水可真碍事!要是我能让他浮起来。。。水?浮力?” 云溯脸上露出一抹喜色,解开腰间的藤蔓,跑进树林中,伐了几段圆木,丢入潭水中,用藤蔓捆绑好。 “嘿嘿,这支撑点不是有了吗?” 云溯得意的说着,耍小聪明谁都比不上他。 云溯站在木筏上,用力拉扯着藤蔓,想要将巨斧扯离潭底。 趴卧在瀑布顶端的大黑,看见了木筏上的云溯,低头“呜呜”了几声。 “怎么样,大黑,我聪明吧!” 云溯说完,自顾自的扯动着藤蔓,心中说不出的畅快。 大黑看见云溯没有停下,纵身一跃,跳入了水潭。 “大黑!” 云溯焦急的喊出声,视线不停的在水雾中找寻,嘴里不停的念叨着大黑,生怕它发生了什么意外。 “咕咚咚。。。” 木筏下冒出气泡,云溯疑惑的看着水面,潭水清澈见底,并没有什么妖兽,最大的生物就是他。 木筏一瞬间散开,云溯咚的一声,跌落进水里。 大黑露出水面,前肢扒拉在圆木上,身体一扭,爬上了其中一根圆木。 云溯浮出水面,抹了一把脸,急忙喊道:“大黑!你干什么?干嘛要咬断藤蔓,木筏都散了!” 云溯说着伸手拉住两根圆木,想要将它们汇拢在一起,重新捆绑。 大黑身体一跃,跳到云溯眼前,撩开獠牙,张嘴就向云溯的手臂咬去。 “大黑!你干什么!”云溯向后游去,有些愤怒的喊道。 圆木在水流的冲击下,流出潭面,冲向了下游,大黑纵身跳上潭边岩石,疯狂的甩动身体,将潭水尽数甩出。 云溯急忙向下游游去,大黑三两步跳到旁边的岩石上,俯低身体对着他嘶吼。 云溯看着嘶吼的大黑,疑惑的问道:“大黑,是不是不让我使用圆木?” 大黑听闻,恢复以往的平静,大黑尾巴左右摇动,嘴里发出轻微的呜咽声。 “先生可真是给我找了一个好帮手!”云溯摇了摇头说道。 云溯游回巨斧所在的地方,潜入水底,淤泥中只有一小截藤蔓露在外面,其他的全部被咬断。 云溯咬紧牙关,顺着藤蔓摸去,剩余的部分还栓在斧柄之上。 云溯在大黑的陪伴下,愉快的进行修炼,无论他耍什么小聪明,都会被大黑制止。 入夜。 云溯在潭边岩石的缝隙处点燃火堆,树枝穿插着从水潭里捕捉的鱼,架在火堆边炙烤着。 “大黑也不知道去哪了,先生也没回来。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 云溯躺在岩石上,头枕着双臂,看着星辰漫布的夜空,点点星辰,犹如丹田内的红点遍布黑暗空间一样,那虚无缥缈的感觉总是一样的相似。 。。。。。。 安修竹赶回私塾,急匆匆来到了后院。 撩开折扇,对着刻画灵石法阵的地面是就是一阵扇动。 青石板缓缓浮空而起,石板下有一个空洞,里面放着两座黑面獠牙的雕像。 雕像身体表面呈现暗黑色,有三米高,缓缓浮空而起,青石板瞬间下落,合并在地面。 安修竹盘腿而坐,雕像缓缓的下落在地面。 一座雕像,一只手握持六棱巨锤半蹲着,另一只手握拳横亘在胸前,袒胸露怀,衣服耷拉在两侧,张着大口,獠牙交错在一起,怒目圆瞪,胸口处有一个孔洞。 另一座雕像,扎着马步,手举巨剑,竖立在面前,另一只手伸出双指,指着前方,散乱的头发飘落在肩头,手腕处有一个孔洞。 这两座雕像,便是云溯曾经看到的恐怖雕像。 安修竹身体表面浮现出血点,随着数量的增加,点连成了线。 随着红线的增加,血液开始渗透出体表,飘散在空气中。 “啪!” 安修竹双手合十,空气中的血液开始汇集,形成两枚血珠,这两枚血珠比吸饱血的血珠还要大上一倍,每一枚里面涌动着不同的灵气。 “起!” 安修竹睁眼一声低呵,两枚血珠分别飞向了两座雕像,嵌进了孔洞之中。 血珠慢慢的融化在雕像的孔洞之中,血液顺着雕像上密布的细线,四散开去,和安修竹身体表面的细线有几分相似。 “以血为孕,以体为育,凝血而生,散血而炼,血珠入体,万化天成!” 安修竹猛的伸出双掌对着两座雕像,红色细线从手指,手掌间飞出,和雕像上的细线连接在了一起。 血液不断的流失,安修竹的脸色越发的苍白。 他在用雕像炼化吸收的血气,而雕像就是炼化的容器。 安修竹的身体慢慢的枯槁,头发不断的延长变白,皮肤不断的邹起,一眼看去,就像是行将就木的老者,正在垂死挣扎。 “本命珠!” 苍老的声音从安修竹的口中传出,飘散的细线开始汇聚,融合成一颗暗红色的血珠。 本命珠“咻”的一下,从他额头上钻入,枯槁的身体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 肌肤重新恢复饱满的状态,头发慢慢的变成了黑色。 安修竹屏气凝神,加快了身体细线和雕像细线连接的速度。 红色细线在雕像上不断的来回涌动,手拿巨剑的雕像眼球提溜转了一下,却没有被安修竹注意到。 随着细线全部连接完成,安修竹双手合十,迅速的收纳着细线。 等到细线全部收纳进身体,安修竹轻轻的松了一口气。 “太危险了,要不是用本命珠维持,我怕是会被这雕像吸干了血而死。。。” 血灵,有一颗本命珠和二十七颗索命珠,融合本命珠,可以让释放者在一刻时的时间内无视任何伤害,但是,会让释放者的修为掉落一重,索命珠可以吸收血肉,快速恢复身体状态,但是比起本命珠,速度却慢了许多,无法做到恢复致命伤。 之前安修竹的境界是聚灵境六重,在和黑衣人打斗时,为了恢复手臂,强行使用了本命珠,导致他的境界掉落了一重,而现在为了炼化吸收来的血珠,使用本命珠,现在他的境界只有聚灵境四重。 “不知道,下一次炼化时,本命珠能不能帮我撑过去。得赶快找到第三座雕像,要不然,再使用血珠,没有地方炼化,我的死期也就到了。”安修竹起身缓缓的说道。 对应着血灵的二十八颗血珠,炼化进阶的雕像也有二十八座,这是传授他血灵的人告诉他的。 修炼血灵分为两种情况,一种是已经修炼了其他的灵气,可以一同修炼,可是一旦动用本命珠,境界就会掉落一重,等到没有境界可掉的时候,人也会死亡。 另一种情况是,一开始就修炼血灵,每一次使用就会扰乱心智一分,下一次使用血珠就不那么容易控制,弄不好会反噬。 安修竹属于前一种修炼的方式。 修炼血灵的人,大多数发狂而死,炼化的容器千千万,却只有雕像的作用最为神奇,最贴合人体修炼的情况。 至于这雕像是谁雕刻的,为什么用它来修炼血灵,哪位高人也不得而知。 安修竹取出折扇,对着地面扇动,青石板和雕像腾空而起,雕像又回到了空洞之中,青砖再次紧密的贴合在地面。 安修竹不是自愿修炼血灵,刚开始修炼灵气,是为了去悬河看一看,想长生不老,而之后发生的事,却改变了他的想法,他想活下去,不顾一切的活下去。 他成了自己口中被名门正派所唾弃之人,来到这座小山村,他只想静心的修炼。 安修竹来到书房,摊开纸张,端座在桌前,撩起袖子开始写静心咒。 来到小山村,他从未伤害过任何人,平时修炼只是用大黑捕捉来的,灵气低微的妖兽尸体修炼,他想早一点修炼成功,却又不忍伤害他人。 “嗒。。。” 泪水从眼眶中滴落,纸张上的字迹,瞬间被侵染开来,手中的毛笔颤抖了几分,手背拂去泪珠,强忍着让自己静下来,牙齿咬的咯咯作响,脸颊憋的通红。 每次修炼完血珠,安修竹都会大哭一场,只有一遍遍的抄写静心咒,才能让他不再想起伤心往事。 心一直静不下来,这也是他风灵气修炼进度缓慢的原因之一。 第一卷 第十三章 蚀骨蛟 大黑看着石缝间熟睡的云溯,轻轻嗅闻了几下,伸出舌头开始舔舐。 “嗯?怎么了。。。大黑,别闹了,还早呢。。。” 云溯迷迷糊糊的说着,翻过身去,就想继续睡觉。 无论大黑怎么撕扯云溯的衣服,云溯总是佯装睡着的样子。 大黑鼻子喘着粗气,在他身边徘徊。 “扑腾。。。” 水潭溅起一朵水花,好似鱼儿在嬉戏翻动。 大黑看着水花,似乎有了主意。 “嗯?下雨了?这雨怎么有股骚臭味。。。还断断续续的。。。” 云溯急忙睁开眼睛,抹了一把脸,一扭头就看见了大黑的黑腚。 “我去,大黑!你干什么!”云溯一声怒吼。 大黑身体抖动了一下,最后几滴圣水洒落而下。 云溯直挺起身体,伸出手就想抓大黑。 大黑收起高翘的后肢,后肢搔挠着地面,向后扬起沙土。 “呸,呸,呸。。。看我怎么收拾你!” 大黑扯动四肢,一溜烟跑向水潭,纵身一跃,跳进了水潭。 云溯脸上都是圣水和泥土的混合物,伸手擦了擦脸上的污物,三两步跑到水潭边,向前一扑,也跟着跳进了水潭中。 大黑快速向着瀑布游去,云溯双臂来回摆动,紧追在身后。 水下一道细长的黑影,紧贴着云溯的身体游过。 “怎么回事?什么东西?水里可没那么大的鱼!”云溯抹了一把脸说道。 大黑几个游动,爬上潭边,甩动下身上的水渍,一屁股坐在地上,定眼看着水中云溯。 什么东西?水里有东西! 云溯心中一惊,快速向着潭边游去。 水里的大鱼,瞬间卷裹着他的脚踝,拉着他向潭底游去。 “咕噜噜。。。” 云溯嘴里冒着泡,手不断的向前抓挠,可是在空无一物的水潭,他没有任何可以抓握的东西。 云溯憋住气,回头看去,缠住脚踝的生物通体黝黑,星星点点的散布着蓝色的光点,身长约有四米,尾部细长,尾巴分成了两叉,约有一米长,腹部圆鼓鼓的凸起,好像有东西在里面。 是妖兽!蚀骨蛟! 云溯五指化爪,狠狠的在蚀骨蛟的叉尾上撕扯,奈何蚀骨蛟身体分泌黏液,无论他如何攻击,都造成不了伤害。 蚀骨蛟翻卷身体,转过头看着云溯,八根利齿有小臂长,暴露在外,相互上下交错在一起,眼睛向外凸起,瞪得像铜铃一般,淡蓝色的瞬膜包裹住眼球,眉骨高高隆起,鼻子和耳朵由“盖子”紧紧的包裹着。 比起书上的记载,实物骇人了许多,脑袋比村长家的大水缸还要大! 云溯暗自冥想,另一只脚不断的踹蹬在蚀骨蛟的尾巴上。 蚀骨蛟张嘴向云溯小腹咬来,在哪一瞬间,云溯看到了蚀骨蛟口腔内密密麻麻布满了短小的尖牙。 云溯急忙用四肢划水,八根利齿瞬间将衣服咬下一大块。 蚀骨蛟另一根叉尾剥离出一枚尾刺,刺向了云溯的小腿。 云溯弓起身子,双手紧紧抓住尾刺,尾刺顶端细小的孔洞释放出蓝色的液体。 不好!果然是毒液! 云溯暗自回想自己所看的书籍,根据书中记载,蚀骨蛟的尾刺含有剧毒,就算是修炼毒灵的人见到,也会忌惮三分。 蚀骨蛟见攻击不成,蠕动着身体,向着潭底游去。 “咕噜噜。。。” 云溯口中吐出大量的气泡,肺里的空气正在急剧的减少。 身体陷入潭底淤泥,蚀骨蛟疯狂的向前蠕动,想要将他拉入更深的地方。 云溯四下望去,看见漂浮在水中的藤蔓,倾斜身体伸手就去够到藤蔓。 还差一点。。。还差一点。。。 云溯拼尽全力的去抓藤蔓。 蚀骨蛟身体盘曲,猛的一用力,拖动着云溯的身体向着瀑布下的深潭游去。 就在那一瞬间,云溯用力一蹬脚,手抓住了藤蔓,蚀骨蛟拖着他和巨斧一同游去。 蚀骨蛟游的越来越吃力,扭头看去,身后的猎物,一只手抓着尾刺,一只手插在淤泥里。 蚀骨张口向着猎物咬去,云溯收回双腿,踩紧淤泥,右手握着斧柄,用力的向前一挥。 潭面咕咚咕咚的冒出大量的气泡,伴随着气泡,还有大量的蓝色血液。 云溯砍伤了蚀骨蛟,但是滑腻的黏液和身体的鳞片卸下了剩余攻击的力道。 蚀骨蛟松开缠绕住云溯脚踝的叉尾,摇曳着双尾向潭底游去。 云溯双腿用力蹬地,身体一挺,脑袋离开了水面。 “咳,咳,咳。。。呼。。。呼。。。” 云溯疯狂的喘息着,他从来没有如此渴望呼吸空气。 “大黑!刀!”云溯对着大黑嘶吼道。 昨晚吃鱼,云溯用短刀刮鱼鳞烤鱼,顺手就放在了火堆边。 大黑眯起眼睛,看着水中上下扑腾的云溯,鼻子重重的呼出一口气,跑到火堆边,一口咬着短刀,向着水潭急速奔去。 云溯看着清澈水面下一道暗影向他袭来,又看了一眼消失的大黑,深吸一口气,潜入了潭底。 顺着藤蔓,找回了刚才丢下的巨斧,双手紧握巨斧,横亘在胸前,双脚死死的扣住淤泥。 蚀骨蛟一口咬来,云溯挺出巨斧,蚀骨蛟缓慢的躲开,受伤的身体留下一抹蓝色的血迹。 这水的阻碍太大了,别说挥动斧头,就是想挥动手臂都很困难! 云溯心中盘算着,期待大黑能够听懂他的话,带着短刀而来。 蚀骨蛟来回游曳了四五圈,它在等云溯憋不住气,好乘机偷袭。 幼年蚀骨蛟虽不如成年蚀骨蛟那般机敏,但也是天地灵气孕育而生,心思比普通生物多了几分。 不多时,云溯一只手捂着嘴,吐出肺里大半的空气,双腿不停的来回蹬动,伸手扒拉着潭水,想要上浮呼吸空气。 蚀骨蛟等的就是此时,摇曳着身体向云溯游去。 看着由远及近的蚀骨蛟,云溯突然下沉身体,双手握紧巨斧,转动斧面对准蚀骨蛟。 想偷袭我!还好我早有准备! 蚀骨蛟看着巨斧,扭转身体想要逃跑,可是已经近身,来不及做出调整。 云溯挺出巨斧,蚀骨蛟身体一侧的大半鳞片和黏液被剐蹭而下。 “咚!” 短刀落入潭水,晃晃悠悠的向着云溯飘去。 云溯松开抓着巨斧的双手,接过短刀,双腿用力一蹬,返回水面换气。 “呼。。。” 深吸一口气,向着瀑布下的潭底游去。 大黑看见云溯露头换气,没入水面大半的身体缓缓坐下,视线透过水面,看着水里的一人一蛟。 就在云溯上浮换气的同时,蚀骨蛟也上浮换气,紧闭鼻孔的“盖子”打开,喷出了不少的水气,深吸一口气,又潜回潭底。 书里记载的没错,此妖兽果然需要换气! 蚀骨蛟换气的动作没有逃过云溯的眼睛。 云溯看着近在咫尺的蚀骨蛟,双手紧握短刀,贴合在胸前,身体悬浮在水中。 蚀骨蛟似乎发怒了,从小到大,还没有任何生物能够伤它如此严重,张开利齿,加速向前冲去。 云溯撩动四肢躲过了咬击,尾刺从身后刺来。 好一招声东击西! 云溯侧过身体,张开双臂,尾刺擦着胸口而过。 五指化爪,一把抓在了叉尾上,收紧手臂,紧紧的把叉尾钳在腋下,瞄准尾刺的根部,一刀刺了过去。 手臂向下一沉,整根尾刺被齐齐的切断。 蚀骨蛟疯狂扭动着身体,大嘴不停的上下张合,鼻孔喷涌出不少的空气。 云溯摆动双腿,一只手握着尾刺,一只手握着短刀,瞄准蚀骨蛟的身体狠狠的刺了下去。 蓝色的鲜血喷溅,污染了整个潭底。 蚀骨蛟垂死挣扎,身体不停的撞击在瀑布的岩石壁上。 云溯旋转手中的短刀,刺的更加的深入,双腿夹住妖兽,任凭它在水中翻滚。 不多时,蚀骨蛟渐渐的没有了气力,身体慢慢的上浮,漂浮在水面,只有鼻孔的“盖子”一张一合。 云溯松开双手,仰浮在水面,看着蔚蓝的天空,粗重的喘息着。 水流渐渐的将云溯和蚀骨蛟的尸体推向潭边,大黑兴奋的发出“呜呜”的低吼声。 “你这鬼东西,是不是故意将我引入潭水中,与哪蚀骨蛟争斗?”云溯好气又好笑的说着。 大黑扭过头,不再看云溯,游向妖兽的尸体,张嘴咬在尸体上,想要将它拖到潭边。 云溯摇了摇头,叹息一声,淌进水面,和大黑一同将妖兽的尸体拖到了潭边。 “你说着妖兽的肉好不好啊!”云溯对着大黑说道。 大黑摇动着湿漉漉的尾巴,鼻子不停的在妖兽身上嗅闻。 “刺啦。。。” 一刀划开了蚀骨蛟的肚子,内脏流了一地。 看着鱼虾和动物的残肢,云溯微微邹起了眉头。 “不管了!先尝尝再说!”手脚飞快的开始剥着蚀骨蛟的皮。 这门手艺可是最近一年才练会的,操练起来,可以一刀剥下一整张皮。 剥皮的刀突然间颤动了一下,险些划伤自己的手指。 云溯抬起手臂看着,不是用力过度造成的。 双臂的皮肤开始泛起黑点,慢慢的向四周扩散。 “不好!肯定是这蚀骨蛟尾刺的毒释放到水里,我又喝到了水。。。” 话还没说完,云溯只感觉一阵眩晕,心脏跳的厉害。 “大黑。。。快去叫。。。先生。。。” 云溯双手杵在地面,冷汗不停的往下冒,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 “哇。。。” 一口黑血吐出,脏腑犹如在慢慢的融化一般。 大黑凑近嗅闻了云溯吐出的黑血,跑到蚀骨蛟的头部,对着头部就是一阵撕咬。 “咔,咔,咔。” 利齿破开骨骼的声音传来,大黑能破开妖兽的最坚硬的头骨,可见利齿的锋利。 云溯瘫软在地,眼皮不停的打架。 大黑整个脑袋钻进了蚀骨蛟的头骨中,一阵翻动,口中衔着一枚拇指大小的球体,吐在了云溯的嘴前。 大黑不断的用鼻子拱着蓝色的球体,云溯张嘴将球体吞下。 水灵气席卷全身,脏腑融化的感觉慢慢的消失,肌肤表面的黑点被撑出体表。 水灵气主生,对于身体上的内伤,外伤,都有很好的治愈作用。 水灵气从经脉汇入丹田,不断增加的水灵气充满整个丹田,水灵气在海洋上方不断的涌动。 “这水灵气留在我的丹田不肯离开!” 云溯缓缓起身,盘腿而坐,调整丹田真元之气。 意识覆盖在涌动的海洋之上,火灵气伴随着真元之气挥发而出,将水灵气全部包裹。 水灵气不断的反抗,好似要冲破二者的包裹,剧烈的撞击,让丹田一阵阵的翻涌。 “哇。。。” 一口黑血吐出,体内的水灵气正在发挥作用。 “炼化妖兽之核,需要丹田将其同化!能够周天运转,方为成功!” 云溯深吸一口气,意识又回到了丹田之中,强行将包裹着的水灵气,运送到海洋之中。 “哗啦啦。。。” 随着包裹物的渐渐消散,水灵气暴露在海洋之中,仓皇的不知所措,四处游走。 “嘭。。。嘭。。。” 水灵气不断的撞击着无形的墙壁,火灵气乘机融入其中,将其焚烧同化。 每一次同化,海洋便涨大几分,无形的墙壁此时没有作用一般,纷纷回避着浪涌的撞击。 同化的灵气顺着经脉,脏腑,做着周天的运转,毒液侵蚀的内体正在慢慢的恢复。 云溯体力正在快速的消耗,流出的黑色汗液顺着破碎的衣服,流淌到了地面。 两个时辰之后,体表不在渗透黑色的液体,丹田内的无形墙壁又夺回了主导权,坚实的矗立在海洋的边缘,任由浪涌拍打。 丹田扩大了几分,能够储藏和转化的灵气也多了几分! 云溯缓缓的睁开眼睛,轻轻的吐出一口浊气。 “这妖兽之核,果然有几分凶厉,还好我经历过青炎灵液的洗礼,知道如何应对,要不然,此时已经是一滩脓水了。” 轻轻的活动手臂,皮肤上的黑色结痂纷纷破碎掉落。 大黑坐立在一旁,摇晃着脑袋看着云溯。 云溯揉搓着大黑的脑袋说道:“大黑,谢谢你!要不是有你在,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想不到这妖兽之核除了能进阶修炼外,还可以逼出体内的毒素,看来,我看的书还是太少了,对这个世界了解的也太少了!” 大黑轻轻的呜咽了几声,蹭出云溯的胸口,前肢耷拉在蚀骨蛟的尸体上,扭头看着云溯,欢快的摇动着尾巴。 第一卷 第十四章 渡劫 炭火噼里啪啦的炸响,溅射出火星,火堆边炙烤的肉块冒着油滋滋作响。 大黑趴卧在一旁,嘴里啃咬着蚀骨蛟的骨头。 云溯拿起一大块烤肉闻了闻,香气扑鼻,对着大黑说道:“唉,大黑,你吃不吃这肉?” 大黑凑近闻了闻烤熟的肉块,撇过头,继续啃咬着骨头。 “你这大黑,我还是第一次看你吃东西,不吃生,也不吃熟,就啃骨头?” 云溯心生好奇,伸手就要去拿骨头,大黑前肢紧紧的护住骨头,脑袋压在前面,嘴里发出呜咽的声音。 “好了好了,逗你玩的,我不和你抢食!” 云溯收回手,吹了吹肉块上的热气,张嘴咬了下去。 “嗯,有点意思,肉质紧实,富含水灵气,应该对身体的好处!” 云溯大口的啃食着,不知不觉间,吃了两大块烤肉。 等到吃饱喝足之后,看着恢复了平静水潭,纵身一跃,跳了进去。 不断向下潜泳而去,找到巨斧,单手拉着斧柄,双腿不断的划水,向着瀑布下游去。 这妖兽之核的滋润作用,让我的力量增加很多倍,水中拉着巨斧,竟然没有费太多的力量,丹田也扩大了很多,灵气也充盈了许多! 云溯心中暗喜,悬浮在潭水中,仰头看着咕咚冒泡的水柱,双腿快速前后摆动。 抵御着水柱的冲击,闭住眼睛,双手抓住斧柄,狠狠的横劈而去。 “呲。。。” 水柱瞬间将巨斧冲击而开,身体向后摆动而去。 “看我不将你劈开!” 气运丹田,手臂青筋暴起,双腿的摆动越发的频繁,手臂间的火灵气,把手臂撑大了几分。 灵气涌出手掌,斧柄的红色斑点开始闪动,暗红色的细线慢慢的连接在了一起。 “给我断!” 云溯大呵一声,巨斧横劈在两米宽的水柱上。 “砰!” 水柱应声而断,水柱后面的岩石壁出现了一道浅浅的割痕。 “哗。。。” 水柱断裂了一秒钟的时间,又重新恢复了流动。 “啪,啪,啪。” 击掌声传来,云溯回头看去,只见安修竹一身白衣站在潭边,身上的衣服焕然一新。 “哗,哗,哗” 几个游动,云溯拖着巨斧,来到了潭边。 “先生,先生,我是不是成功了?”云溯有些小喘着说道。 安修竹点了点头说道:“是的,你现在是通灵境五重——引气入器。妖兽之核的力量就是如此的强横!” 云溯回想着书中的记载,引气入器,灵气经由丹田转换,通过肌肤散布到武器中,可以给武器蓄能,可以让刀剑更加的锋利,斧盾更加的坚韧,从而达到增加攻击力或者防御力的作用。 灵宝可以让修炼者快速进阶,如果只是治病救命,那也不会让各国的人如此的疯狂,极品灵宝可以让兄弟反目,仙品灵宝可以让各国大开战事,各势力的人相互厮杀。 “先生是如何知道我吃了妖兽之核的?”云溯好奇的问道。 安修竹看着大黑说道:“它告诉我的,此妖兽也是它引过来的!” 谷洛河属于凤泽国的主河流玄河的分支,妖兽虽然没有主河流那般多,但是偶尔也会出现。 云溯不解的看着啃着骨头的大黑,疑惑的问道:“这大黑行事如此怪异,它是怎样告知先生的?” 安修竹拿起大黑啃食的骨头,一把向空中抛去,大黑弹跳而起,半空中一口将骨头咬成了两截。 “我和大黑相处多年,一个眼神就能告知对方,自己所想的事情。”安修竹背过双手,看着大黑说道。 云溯从懂事起,就被云谏送去私塾受教,美名曰“读书受教,是每一个小孩所要经历的!”,其实云谏是为了有更多的时间来修炼。 云溯对于自己父亲的印象就是胡子拉碴,总喜欢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有时候出门,一走就是好几个月。 从懂事起,云溯就没有感受过父爱的温暖,云谏也不会说什么睡前故事,也不会做什么好吃的给云溯,如果不是有安修竹平日里的关照,也不知道云溯现在会是什么样子。 云溯很渴望,很渴望云谏能够多陪陪他,哪怕只是多说几句话也好。 每当过节,看见家家户户喜庆灯笼挂在门头,一家人围坐在桌前有说有笑,云溯都会暗自落泪。 回到冷冰冰的家里,没有一丝过节的气氛,摇曳的烛火似乎是最温暖的。 虽说同龄人的快乐,就是三五伙伴,一起嬉戏玩耍,而云溯的快乐,就是云谏今天和他多说了一句话。 云溯恨,恨他的父亲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仿佛自己不是他亲生的一般,云溯爱,爱他的父亲,生病时,急的手忙脚乱的样子,让云溯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哪宽厚的臂膀,是最温馨的港湾。 那时的大黑已经在私塾,大黑如何和安修竹相遇,它又为何一直跟随着他,安修竹从来没有提起过。 这大黑,身形比狼瘦小许多,长的像狗,又像狼,村里面都是浅色的狗,并没有黑狗,大黑也不找个伴,每天就知道在私塾刨坑玩耍,难道是开智的狗?真的是奇怪! 云溯不解的看着大黑,开智只有妖兽或者幻兽才能做到,或者吞噬了天地灵宝的普通动物也会开智。 村长家的大黄狗看见它都会绕着路走,每次云溯被咬屁股的时候,只要大黑出现,大黄狗都会夹起尾巴,蜷缩在一旁,大黑比肉骨头还要管用。 大黑看着眼神怪异的云溯,大红舌头舔了几下脸颊,眯起眼睛,撇过头,后肢对着地面抓挠。 云溯看着扬起的尘土,知道是大黑在嘲笑他。 安修竹凑近云溯闻了闻,“是臭了点,但是也不至于让大黑这般啊。” 云溯搔挠着短发,嘿嘿的傻笑着。 此时的云溯吞噬炼化了妖兽之核,身体肌肤红润饱满了许多,身形还有些许的佝偻,之前一米二的身高,在短短几日便长了四五厘米,手臂上浮现出了肌肉线条,五官如雕刻般的分明,如果不是眼球在提溜乱转,遐想着些什么,在他人看来,也会多几分书生气。 “没有想到你炼化妖兽之核如此的顺利,看来,提升实力,除了日常的锻炼身体之外,妖兽之核也是必不可少,我们向上游走去,多找几头妖兽,既可以锻炼你的实战,也可以用妖兽之核提升实力!”安修竹撩开折扇,缓缓扇动着说道。 越是接近主河流,妖兽也就越多,实力也就越强。 没有实战经验,冥心境的人是拼不过,战斗经验丰富的通灵境高重的人。 “先生,我们什么时候出发?”云溯急切的询问道,他想早一点进入悬河范围,早一点找到云谏。 “我们即刻出发!”安修竹邹着眉头说道。 安修竹心里担心哪些人会不会回来复仇,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去做,他要早一点将云溯训练成才,也许以后的路程,他可以靠自己走下去。 安修竹和云溯,还有大黑,在山间急行,云溯身扛巨斧,比背青砖更加适合修炼。 。。。。。。 一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云溯吞服山林间的灵草灵花,他的阶段从五重——引气入器,度过了六重——凡胎浊体,七重——移气养体,八重——星辰漫布,进阶到了九重——连星成线,身体体质真正做到了薄底琉体的百病不侵。 “先生,我感觉这几日体内灵气活跃了很多,好像要涌出身体一般!”云溯吃着烤肉说道。 安修竹缓缓扇动折扇说道:“看来,渡劫之日不远了!明日,我们赶回河边木屋,在哪里等待你的天劫。” “为何要赶回木屋,在这里不是一样的吗?”云溯疑惑的问道。 “这里距离主河流玄河不远,哪里人流汇集,妖兽遍布,渡劫会引发天地异动,到时候难免会遇上动心的人或者妖兽,村里也不能回去,要是出现异象,村长又会啰啰嗦嗦的说个不停。” 提到村长,云溯回忆起了他的模样,长胡子的古稀老者,总喜欢管闲事,村里的婚丧嫁娶他都会插手,每天就会板着脸絮絮叨叨的说:“村里的风水可破坏不得!” 村长做任何事都喜欢向天祈求,守护村庄的安宁,也算是倾尽全力了。 三天三夜,云溯等人赶回了河边的木屋。 安修竹在铁锅了熬煮着东西,不时的用木勺搅动。 “先生,这是什么啊?怎么那么臭?”云溯捂着鼻子,打开大门,扇动衣袖,把浓烟赶出房间。 安修竹也被弄得够呛,快速扇着扇子说道:“制作护脉丹!咳,咳。。。” 护脉丹,可以护住经脉,让经脉足以承受巨量的灵气冲击。 安修竹看着锅里的水汽已经蒸发殆尽,一挥扇面,铁锅里面的药渣纷纷漂浮起来。 取出怀里的瓷瓶,将里面的药渣倒出来,药渣随风而动,在半空中不断的揉捏塑形。 药渣越来越紧实,慢慢的揉合成一枚拇指大小的药丸。 安修竹把玩着手里的药丸,嘴角微微翘起说道:“可以了!虽然比起灵鼎炼制的差了一些,但是对于现在的你也是够用了!” 灵鼎,炼制丹药的容器,可以人为制作,也有天地间自然形成的灵宝,被用来炼制丹药。 云溯接过丹药,发声问道:“先生,炼制丹药不是用灵火吗?怎么用这铁锅炖煮啊?” 安修竹叹息一声说道:“还不是这几日陪你修炼,吃不好也睡不好!灵气紊乱了许多,我怕炼制的时候控制不好,会造成反噬。” 先生说过,到达间玄三境中的洞虚境就可以让灵气具现化,形成灵火熔化灵石,先生不用灵火,那是不是说明他的境界没有达到洞虚境? 云溯暗自猜想,却没有问出口。 安修竹对着空气扇动,气流卷裹着浓烟夺门而出,消散在山林间。 安修竹走出房间,看着乌云开始汇集的天空,眉头渐渐的邹在了一起。 “来的比我想象的要早!”安修竹淡淡的说道,语气中有着隐隐的不安。 天劫,因修炼者丹田储量达到一定的界限,上天给与的一次考验,每个人的天劫时间都不一定,有的人刚进入九重便会迎来天劫,有的人几年,十几年都不会迎来天劫,这是每个人对天地灵气的感悟程度不同。 修仙之人,进入通灵境,便可抵御自然界的疾病,境界越高,寿命越长,人人都想长生不老。 天劫,在一定程度上控制了一个物种的数量,让整个世界平稳的发展,算是自然界适者生存的一种方式。 云溯也感觉到了天地间的异样,走出木屋,晨光绚丽的早晨,现在却是被乌云覆盖,整个天空黑沉沉的一片,比暴风雨的夜晚还要黑暗。 闪电不断的在远处的山间劈下,雷声缓缓传来,响彻整片黑暗的空间,风力慢慢的加强,滴滴答答的雨点开始飘落而下。 “先生,怎么办?我们是不是找个地方躲躲?”云溯有些焦急的喊道。 闪电越来越近,鸟兽开始纷纷逃窜,河水里的鱼虾跃出水面,四处乱跳,有的跳的岸边,挣扎着想要远离这里。 “躲不了!就算你躲到地下百米,天劫也会贯穿地表,直到找到你为止,顺应自然,这是它给你的考验!现在吃了护脉丹,灵气做周天运转,用巨斧保护你的身体!剩下的靠你自己了!” 天劫,只可渡劫者自己来面对,如果有人从旁插手,天劫持续的时间便会变长,力量便会加大。 下玄三境所渡的劫都是普通的天雷劫,凭借薄底琉体的肉体强度渡劫成功率只有五成,如果有灵宝灵器的加持,那渡劫的成功率将会增加许多。 安修竹说完,向着前方走去,大黑跟在身后,回头看了云溯一眼,鼻子重重的呼出一口气,摇晃着屁股消失在了黑暗中。 这大黑,狗模人样的学的还挺像! “现在可不是想这些没用的东西!” 云溯吞下还热乎的丹药,盘腿而坐,开始做周天运转,灵气逐渐充满全身,第八重——星辰漫布,需要将灵气由丝状化为点,散布在身体的各处,而第九重——连星成线,需要将这些点全部连接。 点线相连,无疑给身体组织加上了一层防护罩,掌可破石,轻松举起三百斤的东西,只是这层防护罩就像蜘蛛网一般,还有很多的漏洞。 丹药在胃中慢慢的消化,药力开始发挥,经脉土灵气和水灵气缠绕在经脉上,紧紧的护住它。 “轰。。。” 一声炸雷响起,木屋瞬间被击穿,在黑暗中燃起熊熊大火。 云溯缓缓起身,双手握紧巨斧,仰头看着乌云,他也是第一次经历渡劫,不知道这雷什么时候会劈下来。 木屋燃烧的火光照亮了他的侧身,稚嫩的脸庞浮现出坚定的神情,面对前所未有的危机,让他比任何时候都要认真。 村中,一户大院。 “是哪个龟孙子敢在村边渡劫!坏了村里的风水我要你好看!” “知不知道这个村子爱好和平!净整这些没用的东西!” “渡劫也不滚远点!大早上的,天都黑了!我还要去给王寡妇送菜呢!!” 说话的是一名老者,略显佝偻的身子,抬着木质的拐杖对着落雷的地方破口大骂。 村里人看着汇集过来的乌云,纷纷躲进家里,紧闭房门。 老者似乎骂累了,胸口不断的起伏,用拐杖来回杵地,好似在做无声的宣泄。 老者就是云溯所在的村落的村长,村民眼中的蛮横老人,最讲理,却又最不讲理。 第一卷 第十五章 异种天雷劫 宛如细蛇一般的雷电,散落在附近的山间,苍天树木瞬间被击挡毁,化成碎木。 两道身影跑到山洞口,看着黑云密布的天空,心中顿生焦虑。 “二哥,你说我们还要去南边的村落吗?有人在渡劫,说明这村里也有人在修炼,我们不清楚对方的实力,恐怕凶多吉少啊。”鹰钩鼻精瘦男子揉搓着双手,不安的说道。 危开城抬头看着黑暗的天空,缓缓扇着扇子说道:“项田,什么时候开始,你也变得如此胆小了?心有顾虑是好事,但是也不要什么都惧怕!这不过是下玄三境的天雷劫而已,我问过老鬼,根据他的观察,这古云村都是一些普通的老百姓,控制他们易如反掌!” 符弘的突然出现,改变了危开城原本的计划,台阔等人逃出来之后,危开城提议两人为一组,分散逃跑,在古云村汇合。 危开城二人,潜入山间的河水中,才躲过了符胜的追踪,现在二人不清楚其他兄弟是生是死,也不清楚追击他们的符胜的行踪,他们只能更改逃跑路线,提前进入古云村。 “那我们是现在就去吗?”项田揉捏着鹰钩鼻询问着危开城,此时想要保命,只能听从比自己实力更强的人的安排。 “再等等,想要去古云村,就必须经过此人渡劫的区域,虽说你我都不惧怕这天雷,但是说不好有个万一,休息休息,等他渡完劫,我们再进村!” 危开城说完,自顾自的走进洞穴中。 项田看着山间密布的落雷,小跑着躲进洞穴。 云溯身边的落雷越来越密集,封堵了他的所有出路,焦糊的气味漫布在山林间。 天空的乌云开始旋绕,犹如龙卷风一般向着地下的少年裹卷而去,狂风携卷着落雨,疯狂的砸在少年的身上。 “轰隆隆。。。” 天雷不断的聚集在风暴中心,云溯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双手不自主的握紧了巨斧。 风暴中心的少年,犹如孤傲挺立的小草,任凭哪风雨如何狂泻而下,他自杵定不动。 “轰!” 犹如蜿蜒巨龙一般的天雷冲破风暴中心,狠狠的砸向地面的少年。 巨斧上暗红色的细线开始明亮起来,云溯俯低身体,斧头抵在地上,眼睛死死盯着落雷。 雷落的一瞬间,云溯挥动手中的巨斧,巨斧和天雷撞击在了一起,发出巨大的轰鸣声。 巨大的冲击力,挥开了四周的落雨,虽然只是短短的几秒钟,大雨又恢复了倾泻。 “嗡,嗡,嗡。。。” 高频率震动的声音从爆炸处传来,大地随着震动声,开始上下起伏。 “哇。。。” 云溯衣服竭尽破碎焦黑,单膝跪在地上,双手撑着斧柄,斧刃已经翻卷,斧面丝丝裂痕已然撑不了多久。 “还有两次!” 云溯抬起焦黑手臂,擦除了嘴角的血渍,缓缓起身,抬头看着风暴中心。 安修竹看着落雷, 乌云越来越接近少年,云中的雷动越来越频繁。 “轰!轰!轰!” 三道雷声从三个方向传来,云溯视线来回扫视,想要确定天雷来袭的方向。 “刺啦。。。” 三道天雷同时穿出,在乌云中汇集成一道巨大的天雷。 云溯跳向空中,受损的巨斧在巨量灵气的融入下,微微颤动,暗红色的细线承受不住灵气的汇集,丝丝裂痕崩裂而出。 白光闪过,照亮了风暴的中心,一少年冲进落雷中,被天雷重重的砸回了地面。 “嘣。。。” 地面轰出了一个十米的大坑洞,河边巨大的岩石瞬间化成齑粉,消散在风雨中。 这天雷的威力大了数倍,普通的天雷只会分三次,降下三道雷电,难道是异种雷劫? 安修竹看着第二道落雷,心中暗自疑惑。 云溯全身焦黑,双臂的皮肤破碎翻卷,不断的往下渗透着鲜血,残余的衣服在体表燃烧,右手中仅剩下一小截斧柄。 雨水不断的汇集在坑洞中,一阵阵火辣的感觉席卷全身,云溯挪动身体,将身体躺平,雨水浇灭了衣服上的火焰。 我是要死了吗。。。 云溯看着由远及近的暗黑风暴,心中不由得生出哀怨的情绪。 下等珍品的巨斧被天雷击碎,没有灵器的帮助,想要抵挡这第三道天雷,无异于以卵击石。 现在的他全身经脉崩裂,灵气和护脉丹苦苦支撑着他的经脉,依靠丹药快速进阶,没有稳定好基础,身体素质差了许多。 黑云慢慢的接近地面,谷洛河的河道瞬间被断流,四周的树木巨石纷纷被涌动的气流搅动,跟随着风暴旋转,漂浮在浓黑的云层中。 “接扇!” 安修竹的声音犹如天籁一般,穿过黑云,传到了云溯的耳中。 雷电击打在扇子上,瞬间被弹射开去,白色的光点穿透风暴,劲直射向坑洞。 云溯猛然间伸出右手,抓住了飞速而过的折扇。 “呼。。。” 云溯从坑洞的水面下挺身坐起,口鼻还在不断的渗透鲜血,眼皮上下颤动,胸口不断的上下起伏,疯狂的吸吮着新鲜的空气。 看着四周快速旋转的气旋,颤巍着身体,站立了起来。 云溯站立在风暴的中心,伸出右手对着风暴嘶吼道:“来啊!” 天雷细化在风暴中,每一次闪动跳跃,风暴中飞旋的巨石大树瞬间就会击成粉末。 “刺啦。。。” 一道细雷冲出风暴的气旋,云溯同时挥出右手,折扇前端砸在了天雷上。 天雷瞬间改变了运行的轨迹,飞进乌云气旋中,爆裂出亮眼的光芒。 “这扇子。。。” 云溯有些吃惊的看着手中的折扇,缓缓撩开折扇,扇面在灵气的注入下,浮现出一个绿色的球面,占据扇面大半的空间,上百条细线从绿色球体中延伸而出,连接着整个扇子。 百为下,千为中,万为上,以球面为中心散布而开,这把扇子是下等极品武器! 云溯心中一阵惊奇,有扇子在手,他面对天雷劫多了几分底气。 “刺啦。。。刺啦。。。” 风暴好似发怒一般,无数的雷动形成,齐齐冲向云溯。 云溯快速扇动扇子,虽说不是符合他灵气的武器,但是以极品武器的韧度,足够他渡劫使用。 “轰,轰,轰。。。” 十几条手臂粗细的雷电砸向云溯,云溯不断的扇动扇面,风灵气汇集过来,在他身边形成一层保护膜,瞬间抵挡住了天雷的攻势。 “真是好武器!我看你能奈我何!”云溯咧嘴大笑着,皓白的牙齿上覆盖着丝丝血渍。 风暴不断的下沉,形成一个大黑球,无数的雷电将黑球照亮。 “嘣!” 雷电球快速向云溯所在的地方汇拢,地面瞬间出现了一个百米宽的坑洞。 雨势慢慢的减弱,黑云消散在天空中。 安修竹抬头看着黑云消散的天空,晨光再次漫撒天地间,世界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河水恢复流动,从坑洞边缘冲进坑洞。 “扑通。。。” 安修竹跳进百米水坑,睁着眼睛,四处找寻。 云溯耗尽了体内的灵气,河水冲进的巨石将他压在了水底。 “哇。。。” 肺里残留的空气被一口气吐出,双臂不断的在巨石上挥砸。 巨石不断的形成裂缝,顺着表面开始蔓延开去。 云溯肺中氧气快速消耗,挥击的动作越来越慢,意识越来越模糊。 “砰!” 水面泛起巨大的浪花,巨大的岩石冲出水底,滚落在了远处的地面上。 就在哪一瞬间,云溯仿佛看见了赤红双眼的怪物,一脚就将巨石踢飞。 安修竹一把攥起云溯的手臂,双腿不断的来回摆动,带着他向着坑洞边游去。 “咳,咳,咳。。。” 云溯跪爬在地面上,疯狂的喘息咳嗽,双臂不断的流出鲜血。 “咚”的一声,一头栽倒下去,昏迷了过去。 安修竹脱下自己的长袍外衣,将赤裸身体的云溯紧紧的包裹,捡起地上的折扇,对着云溯扇动。 无数的衣服细线从长袍上飞出,来回穿刺着翻卷的手臂肌肤,如果此时云溯还醒着,一定疼的龇牙咧嘴。 “雷击伤很严重,要回村治疗!” 安修竹抱起云溯,向着古云村的方向跑去。 。。。。。。 “滴答,滴答” 水滴不停的从洞顶滴落,晨光从洞口穿入,照亮了大半的洞穴。 “雷雨停了,我们出发!”危开城睁开眼睛,看着项田说道。 “是,二哥!” 项田紧紧的跟随在危开城的身后, 。。。。。。 村头桥上一老者,杵着木质拐杖,视线游离在山间的道路上。 看着由远及近的白色身影,老者轻轻的叹息了一口气。 “云大哥。。。” 安修竹一改往日的冷峻,恭敬的躬身向老者示意。 老者中等身材,一袭灰白相间的长袍,皮肤略黑,黑白相间的胡子有五寸长,长发盘成团,用木簪插着,身形略显佝偻,精炼的眼神中,散发着威严的气息,他便是古云村的村长,云长福。 外表二十五六岁的安修竹,称呼年近古稀的村长为“大哥”,只有他们二人在一起时,才会如此称呼。 “嗒,嗒,嗒。”木杖有规律的敲击青砖桥面。 “是溯儿吗?”云长福看着安修竹怀中皮肤焦黑的小孩说道。 “是的,云大哥,溯儿渡劫成功了。” 云长福伸手打开了包裹云溯的长袍,烧焦的气味瞬间弥漫开来。 “怪也!怪也!他为何伤的如此严重?”云长福有些担忧的问道。 “只怪我心急,用灵丹妙药加快了他的进阶,而忽视了他的身体素质。还遇上了异种天雷劫。” 安修竹看着怀中的少年,有些愧疚的说道。 云长福摇了摇头说:“天资聪颖的云谏,十五岁渡劫时,仅凭借肉体强度硬生生扛下天雷劫,溯儿差的太多了,以后修炼要循序渐进。跟我走,救人这事还是我来吧。” 安修竹点了点头,跟着云长福走去。 虽然安修竹饱读诗书,但是缺乏丹药,带回私塾只能凭借灵石法阵恢复云溯的身体,没有药物的持续治疗,弄不好会给云溯留下后遗症。 安修竹跟着云长福来到了一户大院,院墙高四米,红漆的大门两旁放着两尊石狮子,两米高的石狮子头宽大而圆润,炯炯有神的眼睛迸射出威严肃穆,微微张着嘴,獠牙尖锐而锋利,歪着脑袋,看着一侧,身体上的肌肉线条雕刻的淋漓尽致,每一寸都透露着力量的美感。 老者还未进门,院落中便传来了狗吠声。 “吱呀”一声,门缓缓打开,一老妇人站在门边。 “大黄叫的欢实,我还以为发生什么事了,原来是你啊!”老妇人看着云长福说道。 眼前的老妇人锦袍加身,乌黑的秀发插着今早采摘的素灵花,皮肤白皙,举手投足间显露出雍容华贵,如果不是眼角的鱼尾纹,就像中年妇女一般。 “云溯受伤了,带他来治疗。”云长福看着老妇人说道。 “云溯?就是那个天天被大黄追着跑的小孩吗?他怎么了?”老妇人有些担忧的说道。 “进去又说!” 云长福说着,绕过影壁,走进了大院中。 “云夫人。。。” 安修竹点头示意,老妇人双腿微屈,微微俯首,两手互握在侧腰做了一个万福。 云姓是村里的本姓,只要经过村长同意,外姓之人也可在村中生活。 大院花盆中种满了各种灵花灵草,侧边一块空地上,大黄狗被栓在一根木桩上,看见安修竹的身影,叫的更加的疯狂,口中的口水被甩到地上,疯狂扯动着身上的铁链,随时都能把眼前的人撕成碎片一般。 大黑摇晃着身体,跟在安修竹身后,大黄看见大黑,顿时停止了吠吼。 大黑撇过头,伸出大红舌头,舔舐了几下嘴角,瞪着大黄狗。 大黄狗仿佛看见天敌一般,快速挪动脚步,蜷缩在一旁,颤抖着身体。 安修竹跟着老者,经过大院,绕行几步来到了后院房屋中。 “寒蕊,去烧几壶热水。” 云老夫人听到云长福的话语,转身走出房间。 云长福接过云溯,轻轻的将他放在了床上。 “伤口缝合的很好,只是这烧伤,如果不用药物治疗,恐怕以后展动手臂,多少会有些影响。”老者看着云溯焦黑手臂,板着脸说道。 云长福从书架的箱子中取出两个瓷瓶,两只手掂量了一下瓷瓶,心中一阵心痛。 “这瓶是太一紫玉液,这是玉衡雪莲丹,丹药碾碎了给他服下,玉液等会儿用热水浸泡溯儿的身体。”云长福缓缓说道。 安修竹若有所思,慢慢的说道:“云大哥,这不是你珍藏的丹药吗?怎么。。。” 安修竹话还没说完,便被云长福瞪了一眼,安修竹只能闭嘴盯着他。 “你也知道这药的威力,如果想让溯儿恢复如初,只能用最好的药!丹药而已,花钱再买便是。” 虽然云长福说花钱买便是,可是这两瓶丹药,花了他一百枚中级灵石。 安修竹碾碎丹药,混入清水,抬起云溯的脑袋,将药水倒入了他的嘴中,顺了一下他的喉咙。 看着药水入腹,安修竹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云寒蕊提着两桶小半米高的水桶进入房间,她提着水桶如履平地,呼吸丝毫不乱。 热水倒入木盆中,丝丝热气瞬间散布开来。 云长福将玉液倒入水中,伸手在滚烫的热水中搅动,看着安修竹说道:“将溯儿放进木盆。” 紫色的药水融合在热水中,散发出道道灵气。 安修竹抱起云溯,将他放进了木盆中,木盆中的紫色液体顺着肌肤渗透进身体,肌肉,经脉,脏腑,骨骼,渐渐被紫气包裹。 紫气慢慢的将受损的地方愈合,云溯急促的呼吸开始变得平稳。 云长福看着水中的紫色液体开始慢慢的变淡,揉捏着胡子,轻轻的点了点头。 一道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一个壮硕的身影快速向着后院房间走来。 “父亲!父亲!”青年一边小跑,一边急切的呼喊着云长福。 “思远,冷静点!”云长福瞪着云思远,板着脸说道。 云思远看到屋中的安修竹和木盆中的云溯,眉头凝结的更深了几分。 “安先生!”云思远躬身作揖,向着安修竹说道。 安修竹拱手回应。 云思远是云长福的四儿子,仿佛年轻版的云长福。 云思远三两步走到云长福身边说道:“父亲,有两个外村人到客栈闹事,抓了元宝和小六子当人质,说要你出面才肯放人!” 云长福“咚,咚”杵了两下拐杖,眯起眼睛说道:“我们走!修竹,你就在这里陪着溯儿便好!” 说话间,二人走出了房间,安修竹站在门口,若有所思的抬起头看着蔚蓝的天空。 第一卷 第十六章 劫村 “爹。。。娘。。。” 小元宝流着眼泪,四肢不断的向前抓挠,想要回到父亲的身边。 “放开我!放开我!” 小元宝的父亲想要从钳着他村民中挣脱,身边的三名村民死死的抓住他。 “四叔,冷静点!小月不会有事的!村长马上就来了!”一人坐在地上,紧紧的抱着他的大腿,抬着头说道。 “怎么冷静?那是我女儿!”灰衣男子嘶吼道,眼神中散发出无尽的愤怒。 元宝是小月的乳名,灰衣男子云元白的女儿。 周围的村民有的拿着锄头钉耙,有的拿着菜刀,有的拿着擀面杖,呼呵声此起彼伏。 突然间,所有人安静了下来,纷纷让开一条路。 “村长!快让他们放开我!我要去把那厮撕成碎片!” 云长福看着被三人紧紧包裹的云元白,板着脸没有说话,仰头看向客栈二楼,小元宝圆滚滚的小身体悬空在窗外。 “这位朋友,我是本村村长云长福,有什么事我们可以好好商量,不要欺负小孩子!”云长福走到窗台下冷冷的说道。 “云爷爷。。。呜呜呜。。。”小元宝看着云长福哭的更加的厉害了。 项田揪着小元宝的衣领,摇晃了几下,露出头说道:“你一人上来,我们好好谈谈!其他人,滚远一点!!” 几名村民立马围拢上来,似乎想要冲上去,云长福手臂一抬,挡住了村民。 “放心,有我在,你们让周围的村民散去,把老四用玄铁链条绑起来,拖远一点,别来碍事!” 周围的村民相视一眼,四散开去驱赶周围的村民。 “咚。。。咚。。。咚。。。” 云长福木质拐杖敲击台阶的声音缓缓传来,危开城放下手中的茶杯,侧过头,看着门口,手中的扇子缓缓的扇动。 “嗯,嗯。。。” 小六子被白色细线缠住嘴和四肢,躺在地面上,听到木杖的声音,嘴里发出呜咽声。 “给老子安静一点!”项田一脚踢在小六子的肚子上,小六子整个人因为疼痛,蜷缩成了一团。 云长福缓缓走到房内,看着两人缓缓说道:“两位好汉,不知我们村里人哪里得罪了二位,我先在这里赔个不是,还望二位好汉,大人有大量放了两人,有何事找我便是!” 危开城把玩着手中的茶杯,轻柔说道:“你们村,山好,水也好,我们兄弟二人想要长居于此,还望村长行个方便!” 云长福眯起眼睛,双手杵着拐杖说道:“我们古云村向来不接纳外村人,如果二位好汉想要找居所,缴足银两,可以在这客栈短期居住。” 村中的客栈是由村里人一同开设的,进山采购稻米的商贾可以短期居住在此。 项田抽出腰间的长刀,刀刃抵在小元宝的脖子上说道:“老头,我看你会错意了,我哥说的是长期居住,而且,你还要退位让贤,让我哥当村长!” 听着项田的话语,云长福瞬间明白了过来,这二人想要控制整个村子。 “可以!让位之事需要选一个良辰吉日,二位不妨小住几日,待我选择好时辰,再让位给这位好汉!” “你这老头,该不会是想拖延时间,好出去找帮手吧!”危开城看着云长福冷声说道。 云长福揉捏着胡子,“哈哈哈,荒野山村,山高皇帝远的,最近的城镇一个来回都要几个月,我如何寻找帮手!” 危开城从长袍中取出一个白色瓷瓶,倒出一枚丹药,丢在云长福的脚边。 “放心,慢性毒药而已,每个月我都会给你解药。对了,这小子,和这个小孩也吃了毒药。”危开城说着,脚踩在了小六子的背上,慢慢的旋转着,小六子冷汗不断的从额头间冒了出来。 危开城在老鬼身边呆了那么久,毒药是他向老鬼索取的。 云长福弓身捡起了地上的丹药,吹了吹上面的灰尘,张嘴吃了进去。 “嗯,有点小苦。好了,药我也吃了,可以把他们放了吧!” “哈哈哈哈。。。五弟,我们距离成功控制这个村子,就差最后一步了!把小孩丢出去,看看有没有高手前来搭救!” 老鬼给的丹药不够全村人服用,只能先控制其中关键的人物,只要试探出村里隐藏的高手,将其击杀,控制村子十拿九稳。 项田三两步走到窗台边,一把将小元宝丢了下去。 “小月!!”云元白嘶吼一声,双臂虬龙暴起,怒喝一声,挣断了玄铁链条,四周的村民伸手想要抓住他,但是他几个闪身,便消失在了眼前。 小月!小月! 云元白心中不断的呼喊着,但是小元宝距离地面越来越近,眼看头部便要撞击到地面。 “噗!” 云元白向前一扑,双手距离小元宝还有半米的距离。 “小月。。。” 云元白两手空空,眼泪瞬间流淌而下,四周的村民纷纷汇拢过来。 小元宝哭喊着跑向云元白,云元白一把将她紧紧的抱入怀中。 漂浮的白扇悬浮了一段时间,掉落在了地上。 距离太远,好在赶上了! 安修竹站在一侧墙后,看着三十米外的客栈,赤红的双眼,慢慢恢复成了黑色。 安修竹的万千世界可以控制十米范围的物体,可是三十米的距离远远超出了他的运行范围,只能借由血灵瞬间增强控制范围。 “二哥,白扇!”项田看着地面上掉落的白扇,向着危开城惊呼道。 “果然!此人果然是古云村之人!就是他牵连了我们兄弟,害我们分散在无尽的深山中!老头,想保护村里其他人,还要加一个条件!就是使用白扇的人交由我们处置!” “哦?”云长福眉毛轻轻一挑,看向窗外。 楼外,云元白轻轻擦拭小元宝的眼泪,抱起她,将她交给了一位村民。 云元白一把抢过擀面杖,怒气冲冲的跑进客栈,三两步窜入房间。 “是谁?竟敢伤我女儿!”云元白赤红着双眼,举着擀面杖,指着眼前的二人说道。 项田挥舞了几下手中的长刀,看着危开城说道:“二哥,村里人少有教养,杀几人,立立威风!” “可以!”危开城缓缓的扇动折扇,冷冷的说道。 项田慢慢的走近云元白高声喊道:“小子,找死!” 身体化为一道残影,绕到云元白的身后,一道劈砍了下去。 “砰!” 云元白瞬间转身,五指犹如铁钩一般,狠狠的抓在了项田的右手腕上。 怎么回事!不可能! 项田看着自己的手腕被钳住,稳稳的停留在半空中,任凭他怎么用力都无法移动半分。 “幻觉!幻觉!一定是幻觉!我可是入虚境四重!”项田惊声吼出。 云元白喘着粗气,胸口不停的上下起伏,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我让你看看,这是不是幻觉!!” 云元白怒吼一声,一脚踢在了项田的膝盖上,骨骼断裂的声音传来。 项田仰头想要惨叫出声,云元白左臂一沉,项田整个人歪侧着身体。 “砰!” 云元白高举擀面杖,狠狠的砸在了项田的脸上。 项田瞬间牙齿横飞,间玄三境的入虚境的体质也保护不了他。 云元白扭着项田的手腕,一把将他甩向了危开城。 “嘣!” 危开城伸出右脚,踢在了桌子上,桌子飞出和项田撞在了一块。 “还有高手!” 危开城撩动折扇,向着云元白冲去。 就在此时,一道身影急速冲出,一把提起小六子,丢出了窗外。 楼下的村民,看着飞落下的小六子,团团围在地面,伸出手,齐齐将他接住。 “嘣!” 危开城肩膀受到重击,双脚下的木质楼面瞬间下沉开裂,侧身躲过下压的擀面杖,“砰,砰”后踩几步站立在墙角。 “不可能!老鬼不会骗我!莽夫的境界怎么可能那么高!极品灵器竟然用来做擀面杖!”危开城惊慌的说道。 “咚,咚,咚” 木杖敲击楼面的声音传来。 云长福右手捶着腰,缓缓站直身体说道:“哎哟,我的这把老骨头,稍微活动一下就受不了了!年轻人,我们古云村向来爱好和平,从来不参与外界的争端,留下解药,带着你的朋友离开我们村!” “解药?哈哈哈,哪里有什么解药,你们就给我的兄弟陪葬吧!”危开城扇动折扇,无数的白丝飞出,劲直射向云元白和云长福。 危开城捂着肩膀想要破窗而逃。 云长福冲出白丝的包围,对着危开城的腿部挥动拐杖。 “轰。。。” 客栈二楼整面墙瞬间化为碎砖破瓦,对面的楼房顶端也被削去大半。 “咚!”的一声,危开城跌落在地上,左腿整根齐齐的被斩断,鲜血喷涌而出。 四周的村民慢慢的围了上去。 “哦~小元宝乖,别看,别看,我们在一边等你爹爹。”一名村民捂着小月的眼睛向着一边走去。 “珍品灵器。。。极品灵器。。。疯了,疯了。。。全都疯了。。。”危开城看着锄头钉耙,慌乱的向后挪动身体,头发散乱的披在肩头。 “砰!砰!砰!” 危开城凄惨的呼喊声,淹没在锄头钉耙挥砸声中。 “我看你怎么死!”一名村民怒吼道,高举着手中的中等极品菜刀,向着危开城的脖子砍了过去。 “当!” 菜刀瞬间被击打开去,黑色细刃长刀稳稳的停留在半空中。 符胜缓缓起身,挥动了一下手中的长刀,看着周围愤怒的村民说道:“各位!此人是我们四净院通缉的要犯,还望各位给我一个面子,让我将此人活着带回去!” “说不定你也是同伙!想冒充官府的人!我们绝不答应!” “对!!!” 周围的村民齐声呼呵,丝毫不惧怕眼前的符胜。 符胜看着围拢过来的村民,紧握长刀,刀刃上浮现出丝丝灵气。 “住手!” 一声低吼传来,声音掺杂着丝丝力道,呵退了周围的村民。 云长福杵着拐杖,从客栈走出,村民纷纷放下了手中的农具。 “想必这位前辈就是古云村的村长吧!在下四净院符胜,见过前辈!”符胜收起长刀,躬身作揖说道。 “哈哈哈。。符大人说笑了,什么前辈不前辈的,老朽是本村村长云长福,我只不过是一个半截入土的人而已。” “单凭前辈的一声低呵,便让在下胆颤心惊,其实力真是深不可测!”符胜笑着说道,眼神、语气中似乎有一战的意愿。 面对强者,总是能让符胜心潮澎湃,跃跃欲试。 云长福捶着腰说道:“官府之人,必定有特定的令牌,不知符大人可有啊?” 云长福说着,眼中射出道道寒芒,如果眼前的人拿不出令牌,说不好他会下杀手,在他心中,保护村民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符胜伸手进入怀中,云长福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这是我们四净院特有的令牌,探知其中的法阵,便可知道真伪!”符胜说着递过令牌。 云长福摸了摸令牌,灵气散布在表面,令牌一瞬间就将灵气吸收,意识中浮现出“皇廷御制,四净院令”,八个大字。 “哈哈哈,果然是四净院的人,刚才村民们也是心急,多有得罪,还请大人多多包涵!”云长福拱手说道。 “不知者无罪!哪现在,我可以将这二人带回去了吧!” “可以可以!大人带走他们便是!” 几名侍卫将玄铁链条捆绑在二人身上,取出丹药给二人止血疗伤。 符胜环视周围的村民缓缓说道:“可惜了,可惜了,好好的灵器,居然做成了农具。” 云长福笑着说道:“我们古云村,向来爱好和平,村外的事我们不敢管,也不想管。客栈已经损毁了,我们便不留大人在村中过夜了!” 官府的人留的时间越长,产生的变故也就越多,早点赶人走,才是上策! 云长福心中暗想,如果这些人不走,他只能强行赶走他们。 符胜看着侍卫已经处理好,作揖向云长福说道:“前辈,我们这就出发了!” “符大人走好!”云长福躬身作揖说道。 侍卫在前押送着犯人,符胜向前走了两步,背对着云长福说道:“不知前辈能否与我过上几招,刚才听到前辈的低呵,我便手痒不可!” 云长福佝偻着身子说道:“大人年少有为,年纪轻轻便在四净院任职,可见实力非凡,我不过是山野莽夫,怎敢与大人过招,只怕脏了大人的手。” 符胜听闻,手指不在刀柄上松开,又捏紧,嘴角微微翘起,突然转身一个挥斩,云长福眼中爆射出一抹寒光。 第一卷 第十七章 安修竹离村 云长福身体向后一弯,符胜的武技破空而出,擦着他的身前飞向远处。 “前辈不出手的话,那我只能将全村人都杀了!到时候看你出不出手!” 符胜咧嘴笑着说道,眼神中迸发出战斗的喜悦。 “哎哟哟。。。我的老腰。。。”云长福右手支撑在腰间,左手杵着拐杖,眼看随时都会向后摔下去一般。 符胜翻转手腕,双手握住长刀,刺向了云长福的胸膛。 云长福猛的一伸手,捏住了刀背,下坠的身体停在了半空。 看来是躲不过了!看我怎么收拾这毛头小子! 云长福心中暗想,张嘴说道:“嘿嘿,谢谢符大人的关心!还好没有跌下去,老人家可受不住跌倒!大人!这里有小孩,我们还是进屋比试吧!” 说话间,云长福手臂一用力,符胜仿佛小树枝上的毛虫一般,身体被抬离了地面。 “嘣!” 云长福手臂一挥,符胜整个人砸进了客栈中。 安修竹跑到怀抱小元宝的村民身边,一把拽着他的手臂,向远处跑去。 云长福直起身子,狠狠的一扭腰,“咔嚓”一声从腰间传来。 “啊。。。现在舒服多了!” 云长福挺起身子,身体的肌肉慢慢的拱起,衣服被撑的圆润饱满,身高暴涨了许多。 “一道:蛮荒之力!”云长福冷冷的说道。 云长福抬头看着客栈深处,散乱的头发,漂浮在空中,眼中爆发着阵阵寒光,现在的他犹如一头雄狮一般,阵阵灵压散布开来,灵气开始暴乱,四周的村民纷纷捂着脑袋,踉跄着脚步躲避。 灵压,突然暴增的灵气,可以产生巨大的压力,修为低的人,会瞬间被压破身体。 “嘣!” 一步踏出,五寸厚的青砖地面瞬间破裂开去,形成了一个五米宽的蜘蛛网般的地面。 “村长!村长!冷静啊!他可是官家之人!”云元白站立在云长福身边,捂着脑袋,高声喊道,鲜血从鼻孔中流淌出来。 “对哦!那我不用拐杖便是!” 云长福松开手中的拐杖,俯身弓体,双脚深深的嵌入青砖中。 “轰!” 云长福整个人犹如炮弹一般冲进了客栈,云元白瞬间被气流掀飞。 “妖怪。。。妖怪。。。整村人都是妖怪。。。”危开城的耳、鼻、眼睛被巨大的灵压,压迫出血,看着云长福冲进去的身影,嘴里不断的念叨着,伸出还算完好的手不断的向前爬去,身后留下一道清晰的血迹。 符胜瘫在破碎的柜台上,半睁半闭着眼睛,看着站立在眼前,头发悬浮在空中的精壮男子。 “怎么样?符大人,是否还想过上几招?”云长福的声音掺杂着灵压,砸向符胜。 符胜感觉整个人在深海中一般,动弹不得。 符胜睁开闭着的眼睛,颤巍着手,举起长刀,怒吼道:“来!” 云长福嘴角微微翘起,原地站立,向着符胜所在的方向挥拳。 “轰。。。” 狂乱的灵气瞬间将客栈砸毁,符胜被击飞出废墟。 “噗。。。” 符胜一口鲜血喷出,瘫软在地面,手中的刀也滚落在了一旁。 高手出招,一招便可制敌! 云长福颤巍巍的从废墟灰尘中走出,身体又变回了佝偻的模样。 “哎哟哟。。。我的老腰啊。。。快来人扶我一把。。。” 一眼扫去,地上瘫软着不少已经昏迷的村民,其他人都已经跑远了,已经没有人能来搀扶他了。 没有人因为灵压而死,可见这帮村民的境界都不低。 安修竹站立在符胜的身前,看着瘫软在地上的符胜,从怀中取出一颗玉衡雪莲丹。 抬起符胜的脑袋,将丹药喂了下去。 “这是还你的情,此后,你我两不相欠!”安修竹说完,劲直走向了云长福。 “云大哥,我扶你。”安修竹伸手扶着云长福,二人缓缓走到了符胜的面前。 云长福看着呼吸渐渐平稳的符胜说道:“符大人,老朽年纪大了,下手不知轻重,还望大人海涵!吃了丹药,过一刻时,便可以恢复!” 云长福站在原地挥拳时,故意慢了半拍,好让符胜躲避,如果不是理智尚存,这符胜早已经变成了齑粉。 安修竹扶着云长福,慢悠悠的走向大院。 一刻时后,符胜起身盘腿而坐,运转体内灵气,淤血从口中逼了出来。 “想不到这小山村,竟然有如此境界的高手!” 符胜擦了擦嘴角的血渍,看着尽数全毁的客栈,从怀中取出一个锦囊,倒出三枚中级灵石,放在了地上。 “喂,死了没?没死起来!我们要回去复命了!”符胜看着爬在地上双手紧紧抱着脑袋的侍卫们说道。 “大。。。大人。。。” 侍卫缓缓起身,擦了擦脸上的血渍,眼神中还有慌乱。 对于身经百战的四净院的侍卫来说,除非遇到内心深处恐惧之物,才会让他们如此害怕。 符胜一行人缓缓走出村庄,符胜站在桥头,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小村庄,身形消失在了山林间。 “云大哥,为何动用蛮荒之力,随便让他几招不就行了吗?”安修竹缓缓的说道。 “咳,咳。。。让他?他可不会让我!一出手便是杀招,弄不好会伤害到周围的人。。。咳,咳。。。人老咯,人老咯。。。才‘一道’就让我腰膝酸软,要是当年,我一个眼神就能瞪死他!” 安修竹想着周围瘫软昏迷的村民,也只能在心中感叹一声。 云溯在床上醒来,迷糊着眼睛,看见一个女人正在擦拭他的身体。 “云。。。云夫人。。。”云溯赤羞着脸颊,伸手想要拉身边的被褥,奈何他的身体怎么也动不了。 “没事了,休息几日便能恢复!你安心在这里休息,我去给你做点吃的。” 云寒蕊说完,将薄纱覆盖在云溯身上,起身走出了房间。 薄纱一是可以阻挡灰尘,二是可以给云溯的肌肤透气。 “呜。。。呜。。。”大黑前肢爬在床头,低声呜咽着,看着云溯。 “大黑,大黑,我没事了,你不用担心了。”云溯低声安慰着大黑。 大黑看着云溯没事,轻轻左右摇晃了一下脑袋,爬下床头,静静的趴卧在床边。 “你这大黑,看我没事了,还不高兴?别学先生那套,总是喜欢摇头叹息!”云溯扯着嗓子喊道,心中却是无比的高兴。 “呼!” 大黑鼻子呼出一口气,眼皮一翻,把脑袋放在前肢上,抬着眼皮看着门外,不再理云溯。 照进房间的阳光慢慢的倾斜,大黑已经沉沉的睡去。 安修竹风风火火的走进房间,急忙来到床头查看云溯的伤势。 “醒了,哪里痛吗?”安修竹出声询问道。 云溯轻轻摇了摇头说道:“不疼了,就是身体动不了,肚子也饿了。” “好,我出去给你买点吃的!”安修竹起身就想出去,云寒蕊抬着食案走了进来。 “外面卖的,哪里有我做的好吃,正好,我想着你也该回来了,多做了一点,你也快趁热吃。还有你的,小大黑,我也给你做了吃的。”云寒蕊说着,将食案放在了桌上。 “谢谢云夫人!” “谢谢云夫人。” 二人同时喊出声,云寒蕊看了他们二人一眼,抿嘴笑道:“好了好了,不耽误你们二人吃饭了,在这里不用那么客气,需要什么和我说就行。我先出去了,你们慢慢吃。” 云寒蕊出门,轻轻的将房门关上。 大黑嗅闻着空中的香味,看了安修竹一眼,轻轻的摇晃起了尾巴。 安修竹将食案上瓷碗放在地上,大黑嗅闻了几下,便开始大口的吃了起来。 云溯听着大黑吃东西的声音,艰难的抬起头,看着大黑说道:“怪了!大黑不吃先生做的,也不吃我烤的肉,却吃云夫人做的。是不是先生你做给大黑的太难吃?” 安修竹板着脸说道:“我做的饭菜,自己都不够吃,何况给食量惊人的大黑,不出三天,我就会被它给吃空了!” 大黑一听二人的对话,回头看着二人,添了几下嘴角,小嘴轻轻衔着碗边,向一旁走去。 “哼,还生气了?我说的是实话!”安修竹没好气的说道。 安修竹抬起食案上的瓷碗,里面的月牙混沌颗颗晶莹剔透,散发出诱人食欲的香气。 “来,我喂你!”安修竹拿着木勺,轻轻吹了一下上面的热气,送到云溯的嘴边。 “呲溜”一下,云溯就将月牙混沌吸入口中。 “先生,你们大人是不是都喜欢在人生病的时候喂东西啊?” 云溯一边嚼着月牙混沌,一边询问道,在他的记忆中,云谏只有在他生病的时候才会喂他东西。 “废话,不生病,有手有脚的谁喂啊!”安修竹说着轻轻搅动着汤水,想让热量散发的快一点。 “呲溜”一下,云溯又吃下一枚月牙混沌。 嚼着月牙混沌,想了想又问道:“那先生,我特别小的时候,父亲会喂我吃东西吗?” “会啊,要不然你怎么活下来的!” “对哦。大概是我太小了,我也不记得了。。。” 。。。。。。 一刻时之后,云溯吃完东西,静静的躺在床上休息,安修竹抬着食案走出房间。 云思远迎面走来,看着安修竹热情的说道:“先生,这个我来就行!父亲让你去书房找他。” “好的,有劳了!”安修竹递过食案,沿着回廊,走向了云长福的书房。 云长福的庭院是村中最大的一户,由“镜、花、水、月”四个字命名的小院落分布在其中,条条回廊犹如蟒蛇过境一般,蜿蜒曲折,如果不是经常出入之人,进入院中必定迷路。 “咚!咚!咚!” 安修竹来到“镜”字院落,轻轻敲击房门,房间内一道苍劲却有点虚弱的声音传来。 “修竹吗?进来吧。” 云长福虽然啰嗦,但是做人讲究心如明镜,“镜”字院落便是他修身养息,苦读书籍的地方,院落中布置简单,以求每日三省其身。 安修竹缓缓推门而入,此刻他已经做好了被赶出村的心理准备。 安修竹入村居住的条件之一,便是不能给村里人带来麻烦,危开城和项田的出现,似乎预示着他要离去。 “坐吧,尝尝你嫂子今年鞣制的新茶。”云长福说着,将一杯茶推到了安修竹的面前。 “云大哥,我。。。” 云长福摆了摆手说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这二人不关你的事,何况你还救了小月儿。” “以大哥的实力,那时已经准备好救人了吧。” “哈哈哈,还是你这书生心思缜密!要是小月儿有个三长两短,我便抽取哪二人的灵魂,制作成长魂灯,让他们永世不得安宁!” 云长福看着捧着茶杯,低着头的安修竹,抿了一口茶水,缓缓说道:“和我说说,你和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安修竹慢慢的将所发生的事情,详细的告知了云长福。 “原来是这样啊。。。”云长福揉捏着胡子,若有所思的说道。 “云大哥。。。我想离开村子,出去走走。”安修竹有些不安的说道。 云长福轻轻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去吧,该下的雨还是要下,该走的人谁也留不住。做完哪事,早些回来,古云村永远是你的家!” 安修竹听闻,起身撩开长袍,跪在地上,“咚!咚!咚!”的磕头。 云长福起身,一把拉住安修竹的双臂喊道:“快起来!都一把年纪的人了,成何体统!” 安修竹缓缓起身,眼眶中斥满了泪水。 “我放心不下你和溯儿,我走了,他们回来寻仇怎么办?” “哈哈哈。。。几个流寇而已,就算是皇家御灵军前来,也不可能全身而退!你放心的去吧,我会传授溯儿功法,让他的体质突破极限!你就不用担心了!到是你。。。千万要回来。。。” 云长福说着,将白扇交给了安修竹。 安修竹躬身作揖,离开了房间。 “水”字院的房屋中,大黑感受到安修竹的气息,前肢扒拉开木门,挤身从门缝中钻出。 “水”字院落,是给平时过度修炼,受伤的云长福和其儿子休养的地方。 安修竹一袭白衣,站在院中,一黑一白两物,相互对视。 “保护好溯儿!”安修竹轻声说道。 大黑鼻子轻轻呼出一口气,耷拉着眼皮,轻轻的摇了摇头,又缓缓的点了点头。 安修竹看见大黑的回应,深深的看了一眼房间,心思全在房间里的人上。 安修竹抬头看着天空,天空还是那么的蔚蓝,朵朵白云镶嵌在其中,单手背着,转身几个闪动,消失在了大院中。 第一卷 第十八章 天道修罗 深夜,云思远独自一人在“月”字院中修炼,呼呵声响遍整片院落,但在抵达院墙之后便消失了,没有丝毫的声音穿透墙壁而出。 “咚,咚,咚”云长福杵着拐杖从院外走入。 “父亲,我听小六子说,你们中了毒,现在怎么样了?”云思远停下打拳的动作,浑身冒着热气,看着走来的云长福出声询问道。 “你以为灵宝是白吃的啊!那点毒还不够塞牙缝的,我怎么可能有事!” “那小元宝他们毒怎么办?” “没事没事,我用血喂给小元宝和小六子了,小元宝虽然还小,不会运转周天逼毒,但是喝了我的血,再配上其他灵药,腹泻几天也就没事了。小小年纪便要遭受这般罪。。。明天,你去老七家买点小月最爱吃的糕点,我们去看看她。” 云长福想着小元宝可爱的模样,眼神中透露出一抹温柔。 “好的,父亲。”云思远点头回答道。 云思远顿了顿,又出声询问道:“父亲,要是哪些流寇还来我们村,那该怎么办?” “咚,咚,咚。” 云长福杵了几下拐杖,揉捏着胡子说道:“惊动了官府之人,还有流寇,我们虽然不怕,但是村里还有妇女小孩,还是开启护村麒麟为好!” 护村麒麟,只要是流着云氏血脉的人,遇到危险时,便会受到麒麟的保护,有人擅自侵入村庄,也会受到麒麟的攻击。 二人一同走到大院外边,云长福从怀中取出一个黑色锦囊,取出两枚赤红色的灵石。 灵鸡蛋大小的火灵石在灰暗的月光下,涌动着红色灵气,远远看去犹如夜空下的火把,在熊熊燃烧。 灵品灵石,比极品灵石高一个档次,灵品灵石以散发的光芒浓淡来判定等级,淡为下,浓为中,耀眼为上,云长福手中的灵石,散发耀眼的光芒,是两枚上等灵品灵石。 云长福跳上狮子头,撩开袖子,握着灵石,一手插进了石狮子的嘴里,手指不断的在里面摸索,“咔”的一声,将灵石钳进了凹槽里面。 火红色的细线浮现在石狮子的身体表面,道道火灵气游离在其中,石狮子慢慢旋转了一下头部,提溜着赤红的眼睛,看了二人一眼,向天长吼了一声,声音振聋发聩,红色火灵气从口中喷涌而出。 两头石狮子撩动四肢腾空跃起,一前一后,消失在了村间的青砖道路上。 劲风吹过,残枝落叶浮空而起,飘向了远方,山林间的树木被风吹的沙沙作响。 云长福抬头看着乌云汇集的天边,蜿蜒的闪电划过天空,炸响声慢慢的从远处传来,月亮悄悄的躲进了乌云的身后。 “回去吧,要变天了!” 云长福说完,杵着拐杖走进了大院。 。。。。。。 两天的时间,都是云老妇人和云思远照顾云溯,让云溯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 “思远哥,先生他去哪了?怎么还不回来?”云溯看着喂食的云思远发问道,他已经两天没有见到安修竹了,只有大黑一直陪着他。 “我也不太清楚,大概是回私塾了吧,你别担心了,好好调养身体,虽然可以活动了,但还是要继续服用丹药。”云思远看着云溯回答道。 云溯吃完,缓缓起身,躺了两天的时间,只感觉身体都快僵硬了。 “咚!咚!咚!”云长福拐杖敲击地面的声音传来。 “父亲!”云思远站在一旁说道。 “嗯。你先出去,我有话和溯儿说!” 云思远一会意,拿着食案,走出了房间,轻轻的关上了房门。 “村长。。。”云溯仿佛做错事的小孩,低垂着头,毕竟总是偷村长家的东西,让他愧疚万分。 自从云溯来偷东西,云长福便改变了院落中房屋的排布,把厨房安置在狗洞边,方便云溯前来拿取食物,四米高的院墙,就算云溯手脚再灵活,也翻不进去。 “男人要抬头挺胸,总是低着头像什么样子!” 云长福轻声低呵,木杖在地面上敲击了两下。 “可是我。。。”云溯欲言又止,他不知道从何说起。 “想说偷东西这事吧?你偷了东西,总会留下一些东西,虽然哪些锅碗瓢盆不值几个钱,但是能够看出你本性不坏。村里人看你行事怪异,多少会有一些流言蜚语,但是他们也没恶意。好好做人,比什么都重要!” “村长。。。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会偷东西了。。。”云溯抬起头缓缓的说道。 云溯每次偷东西,都会将家里的锅碗瓢盆留下,相当于以物换物,一个十岁小孩,想要在这深山中,独自获得食物,难于登天。 “知错能改便是好事!以后你就住这里,你的体质太弱了!我来教你功法!”云长福散开紧皱的眉头,笑着说道。 “那。。。先生呢?他不愿教我了吗?先生去哪了?” “安修竹有事情要做,已经离开村庄了,短期是不会回来了。临走前拜托我照顾你。” 大人总是这样,喜欢一声不吭的就走。。。 云溯心中暗想,此刻也是多了几分哀怨的情绪。 云长福看出了云溯的情绪变化,“怎么?不愿意学吗?不愿意就算咯。。。可惜了,这能让人横渡悬河区域的功法,要失传咯。” 云长福经常和安修竹秉烛夜谈,从他口中得知了云溯的一切,故意这样说想要勾起云溯的兴趣。 “村长,你说的是真的吗?我学!我愿意学!”云溯颤巍着身体,慢慢走近云长福说道。 “哼!张口闭口就知道说,村长,村长的!你老爹见到我都得叫我一声云伯!” 云溯眼睛提溜一转,立马喊声道:“云爷爷!” “嗯。看来安修竹调教的不错,我看你的伤口好了有七八分了,明天开始,我正式教授于你!”云长福揉捏着胡子说道,杵着拐杖,“咚,咚,咚”的走出了房间。 云溯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他期待明天能够早一点到来。 第二天清晨,云思远推开房门,端着一碗羊奶走了进来。 “思远哥。”云溯轻声喊道。 “嗯,起来把羊奶喝了,等会儿就开始训练了!”云思远说着,将手中的瓷碗递了过去。 云溯闻着羊奶,邹着眉头说道:“思远哥,这羊奶膻味未免有点大了些。” 云思远咧嘴一笑:“这可是好东西,里面放了灵药粉末,对你的身体有好处!再说了,万一等会儿训练吐起来,也会好受一点!” 什么训练能把人训练吐了?不会是倒掉在树上吧。。。 云溯心里想着,端起瓷碗,“咕咚咕咚”几声,将碗里的羊奶一扫而空。 跟着云思远,来到了“月”字院。 这大院地面由土青砖铺面,掺杂着土灵气的土青砖更加的厚重结实,四米的高墙,紧紧的将大院包围,各式各样的武器排放在墙边。 云长福看着云溯走来,紧了紧腰带,此时的他一改往日装束,紧紧贴合身体的黑色衣服,勾勒出他消瘦的身材,袖子挽到手肘处,上下蹲伏,做着热身运动。 “云爷爷!”不等云长福发问,云溯起先打起了招呼。 “喝过羊奶了?”云长福向着云溯发问道。 “喝过了!”云思远笑着答道。 云长福活动着手腕说道:“听好了,我们古云村千万年来,一直沿袭一套功法,在还没有悬河的时候便已经有了此功法,此功法开发人体潜力,将身体暗藏的能量瞬间爆发出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毁天灭地就在一念之间!” 云思远捂嘴笑道:“哈哈哈,父亲,不要说得那么玄乎了,直接告诉小溯,哪是什么功法吧。” “多嘴!”云长福冷哼一声道。 “此套功法名为‘天道修罗’,有六个阶段,别看阶段只有六个,只要不断的练习,第一个阶段可以强过上玄三境的人,而且还可以更强!” “第一个阶段就到了上玄三境,那上玄三境之后还有境界吗?先生怎么没有和我说起过?”云溯疑惑的问道。 云思远接过话茬说道:“下玄、间玄、上玄三境,不过是人境,后面还有地境,天境,它们又有三与三之分!” “咳,咳。” 云长福轻咳了两声,云思远立马不再言语。 “说那么多,还不如实际给你看看!”云长福说着,握紧拳头伸出一个手指。 “一道:蛮荒之力!” 随着云长福一声低呵,伸出的手指慢慢的涨大了几分,对着院墙挥去,劲风卷裹着射出去的力道,砸在院墙之中。 “嘣!” 四米高的墙垣撕裂开了一道巨大的裂口,地面出现了一条一米深的裂缝,向着院墙裂口的后面延伸而去。 “呼。。。” 云长福轻轻的呼出一口气,手指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这是将灵气射出去吗?”云溯见过安修竹射出灵气,就以为这也是灵气所致。 云长福活动了一下手腕说道:“却有几分相似,但是不完全是,更多的是丹田内的真元之气!古法武技,原本运用的就是丹田内的真元之气,只是威力没有现在这般强,灵气多少还是有增幅的效果。” “云溯!向我挥拳试试!”云长福说着,撩动双指,示意云溯攻过来。 云溯疑惑的看着云长福,又看向云思远。 “现在训练开始了,你按照家父所说的做!”云思远看着云溯缓缓的说道。 云溯点了点头,冲向云长福,举起右拳,朝着他的腹部狠狠的砸了下去。 云长福五指化爪,对准云溯的拳头抓去。 不好! 云溯心中一惊,立马感受到了危险的气息,身体本能的向后一缩,挥出去的拳头向身体收紧了几分。 “呼!” 挥拳而出的风声传来,却没有拳头击打到身体的触感。 云溯抬头看去,自己的拳头距离云长福的腹部还有一扎的距离。 云长福五指悬停在云溯的手腕上方,收回手说道:“人类面对危险,身体会本能的做出反应,就像普通人挥拳击打岩石,不可能倾尽全力,因为他们知道痛,知道击打岩石的后果,知道自己的手会受伤。而天道修罗,需要你将敌人看成一张纸,用尽自己身体的力量去击打,就算知道手臂要粉碎,生命会受到威胁,也要挥出这一拳!克服生理的极限,尽情控制自己的身体,这就是修罗道!” 云溯听的一头雾水,但是实际的操练却让他明白了似乎真的是这么一回事。 “你再攻击我!我不还手!”云长福背过双手说道。 云溯捏紧了拳头,把云长福想象成一张白纸,对着腹部再次挥拳。 “呼!” 挥拳的风动声响起,云溯的拳头又扑了一个空。 “我明明击中了!不可能!”云溯不可置信的看着拳头,左手紧紧握起拳头,双臂不断的向前挥砸而去。 “呼!呼!” 云溯的身体不断的移动脚步,可就是无论如何,怎么都打不到云长福。 “呼。。。呼。。。” 云溯杵着双腿膝盖,体内慢慢的运转周天,灵气充满了身体的各处。 散布身体的各个灵气星点,开始连接成线。 云溯使用的是通灵境九重——连星成线,虽然渡过天劫,进入了冥心境一重——心魔瘴,但是他还没有真正的学会运用。 可以举起三百斤重物的手臂,挥拳而出。 看着如流星般下落的拳头,云长福微微眯起眼睛,脚慢慢向后挪动了一步。 “怎么回事?我的拳头为何总是打不到?”云溯擦了擦额头上的热汗说道。 “当初我也是疑惑,这样,你握紧拳头伸直手臂!”云思远看着疑惑的云溯说道。 云溯伸直手臂,云思远五指合拢,手掌抵在了云溯的拳头前。 “伸手打我!”云思远看着云溯说道。 云溯挠着头说道:“手臂都伸直了,我怎么出拳击打啊。。。” 云长福揉捏着胡子说道:“出拳要打其后,而不是打前,目标在哪你就打哪,他向后挪动半步便轻松化解,思远,你过来示范!” 云长福瞄准云思远的胸口挥击,云思远侧身抬手一个格挡,将袭击过来的手臂挡在外侧。 云长福伸脚踢在云思远的腿弯处,云思远身体顿时向前一跌。 “看到了吗?刚才你打我,我向后、向侧边挪动脚步,你根本打不到我,但是只要将拳头多伸几分,打其身后,他就只能抬手格挡,无法及时调整脚步,侧身的漏洞便会露出来!这便天道修罗中提及的攻敌之法。”云长福收回拳头缓缓的说道。 “好像和先生教的攻击之法,差别很大啊!” 云溯现在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还在犹豫该沿用谁的训练方法。 云长福放下袖子说道:“思远,你陪溯儿修炼,我还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等他将羊奶吐完了,今天就可以休息了!” 云长福拿起放在一旁的拐杖,“咚,咚”杵着,离开了小院。 第一卷 第十九章 云氏家族历史 云思远脱下蓝色外袍,跑到“花”字院取了盆长刺仙人球。 “只有进阶到冥心境的人才能开始修炼,心无惧怕,挥拳才能无所顾忌,才能修炼天道修罗。挥拳打这盆长刺仙人球!”云思远指着长刺仙人球说道。 一米高的长刺仙人球,表面长满了两扎长的尖刺。 “这天道修罗训练方式太诡异了吧!” 云溯说着,站在长刺仙人球前,闭眼挥拳,脑海中浮现出的是拳头被刺穿透的画面。 “呼!” 拳风下落,云思远脚尖轻轻一推长刺仙人球,整盆仙人球向后挪动了一点。 拳头没有传来刺痛的感觉,云溯睁开眼睛,疑惑的看着云思远。 “击打仙人球便让你心生恐惧,面对比你强的敌人,你只能跪地求饶了!你睁着眼睛全力击打,我会挪动仙人球,不会让他刺到你!”云思远看着云溯说道,眼中散发出异样的光芒。 “哦!” 云溯弓起上半身,用尽全力向着仙人球挥击。 云思远脚尖改变方向,将长刺仙人球向前挪动了一下。 “砰!” 大半的仙人球在云溯的挥击下损毁,两根长刺,插进了他的手背。 “啊。。。疼。。。疼。。。” 云思远捏着云溯的手腕,手指钳住长刺,一把将长刺拔了出来。 “好好记住这种感觉,这就是攻击比你强的敌人的感觉,如果再让你全力攻击仙人球,想必你也不会用尽全力!你要做的就是克服这种情绪,每一拳都要倾尽全力!” 通灵境的薄底琉体,只是增加了身体的机能,骨骼肌肉的强度,体表肌肤韧度大了一点,凡品武器依旧可以轻易割开皮肤。 “这训练方法未免残忍了些。。。”云溯吮吸着手背的伤口说道。 “古法武技修炼的方法比这残忍的多得是,比起把你捆在巨石上扔入湖中,从山顶和巨石一同滚下,好的太多了。等你突破一重心魔瘴,心境就会发生很大的变化,这就是要求修炼天道修罗必须到达冥心境的原因!” 云思远看向了远方的天空说道,仿佛在倾诉自己的过往一般。 “那么残忍,云爷爷干嘛让你们修炼?” 云思远哈哈一笑说道:“我们?是整村人都在修炼!这是我们云氏家族老祖宗留下来的宝贝,十五岁成年礼之后,便能知晓我们村的历史,修炼天道修罗!” 十五岁?那父亲。。。 云溯喊出声到:“思远哥,我父亲也修炼天道修罗吗?” 云思远沉思了一会说道:“修炼!但是云叔他更多的是修炼灵气,具体原因我就不清楚了。” 天道修罗修炼的是身体,激发身体的潜能,自从天地间多了灵气的存在,经过不断的改良,运用灵气增幅,威力更加的恐怖。 “十五岁之后才能修炼,那为何现在就让我修炼天道修罗?” “自从云叔失踪之后,你每天失魂落魄,以你的境界是不可能进入悬河范围,家父是担心你冲动,陨命于悬河,多一分实力,也能多一分保障。好了,不说哪些了,我们继续修炼!”云思远说着,走向了院墙边。 原来,先生把事情都告诉了村长他们了! 云溯暗自冥想,向前看去,云思远抬着几块玄铁走了过来。 “把玄铁绑在你的身体上,对着哪沙袋,拳打!脚踢!”云思远说着,拿出一根根布条,穿过玄铁块的孔洞,将它们绑在了云溯的身上。 “思远哥,我现在双手可以举起三百斤重的东西,这点重量的玄铁未免轻了些。”云溯笑着说道,语气中透露出一丝丝的得意。 “哈哈哈。。。是不是轻了,等会儿你就知道了!”云思远一脸坏笑着说道。 云溯的腹部和四肢绑着玄铁块,全部玄铁块总共只有五十斤重,和当初安修竹给的训练包囊一样的重。 “哈!哈!哈!” 云溯对着沙袋开始拳打脚踢,他还没有真正练习过武术,只是回忆着看到的武术书籍,自己挥拳练习。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太阳悄悄的爬上顶端。 云溯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云思远在一旁练习着武术动作,没有他的指示,云溯也不敢擅自休息。 “砰!砰!砰!” 沙袋上的响声传来,没有了刚开始的大幅度晃动,现在只是停在原地发出闷响声。 双手关节处红肿发烫,身体开始慢慢的颤抖,头一阵阵的眩晕。 云溯只感觉身上的玄铁重如千斤,肌肉传来的酸痛,让他抬起手臂都显得异常的困难。 “最后一百下挥拳!跟着我的喊声挥动拳头!”云思远看着双手杵着膝盖的云溯说道。 云溯挺起身体,跟随着云思远的喊声全力挥动着拳头。 “。。。三十五。。。二十六。。。二十七。。。” 云思远看着云溯挥拳越来越慢,开始乱喊了起来,他想要云溯多挥几次拳。 “哇。。。” 脑袋越来越沉闷,胃一返酸,云溯大口的吐了起来,胃中大半的羊奶被身体吸收,只有少部分羊奶掺杂着胃液吐了出来。 云溯整个人瘫软了下去,云思远一把接住他,卸下身体上的玄铁块,抱起瘦弱的云溯,向着“水”字院跑去。 。。。。。。 云溯只感觉一阵阵清凉的感觉传来,睁开眼睛,看见自己躺在木盆中,木盆里放着一块实木,可以将头部垫起来,身体其他部分全部侵入水中。 “这是蕴华巧果的果皮。。。这是龟蛇草的碎叶。。。这是素灵花的花朵。。。” 云溯慢慢的将木盆中的灵草灵花的名字说了出来。 “你醒的到是挺快!”云思远提着一桶水走进来说道。 “训练的时候我只感觉天旋地转,后来就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云溯搅动着水面说道。 “身体负荷突然增加,运动过度,造成的脱力而已。第一天的时间能够坚持到中午已经实属难得了!” 云溯挪动身体,扒拉着盆边说道:“那我可以修炼天道修罗的功法了吗?” “你还差的远呢!开启天道修罗,需要人有坚强的意志。就算人失去了意识,大脑还是会给身体发出指令,让肌肉记忆自动战斗,直到自己力竭死亡为止!所以你要不断的修炼身体,强化自己的身体,克服运用天道修罗所造成的副作用!让自己在时刻保持清醒!” “副作用?天道修罗还有副作用?” “天道修罗共有六道力,一道:蛮荒之力,丹田灵气增加血液的流速,增加自己身体的力量,缺点就是使用完,人容易疲劳困倦。” “那吃丹药克服疲劳困倦行不行?”云溯揉捏着果皮说道。 “可以,但是那样人就会耗尽精力而死,不知疲倦的接连战斗,会让运用天道修罗的人,越战越兴奋,根本停不下来!那这样还不如直接运用第二道:巨灵之力,虽然要承受经脉撕裂之痛,但是力量却强了数倍。” “那思远哥,你是第几道力?云爷爷又是第几道力?”云溯好奇的问道。 “我现在只能运用第三道力——元阳之力,元白叔可以运用第四道力——星陨之力,家父可以运用第五道力——七法之力!最后一道——封天之力,因为需要的东西有点复杂,而且副作用太大,只有古书上有记载。” “说的有点复杂啊。有没有书籍之类的,我可以研读一下!” “有!云氏家族的古书多的很!晚上家父会告诉你,你就在这木盆中运转周天,吸收药力,好让身体尽快恢复!” 云思远说着将水桶里面的水倒进了木盆中,太一紫玉液像不要钱一般,倒入木盆中。 云溯慢慢的将身体没入水中,闭眼感受着药力的滋润。 。。。。。。 ‘咻。。。啪!’ 外面传来爆竹在天空炸响的声音,云溯从木盆中抽身而出。 “还真是有点冷啊。。。” 云溯急忙擦干身体上的水分,在木盆中躺了一下午,身体早已经冰透凉心。 木盆中的灵花灵草已经萎缩,紫色的水变成了清水。 “小溯!来,我们先去吃灵花月饼!今天正好是皓月节!”云思远风风火火的走进来说道。 云溯穿上衣服跟着云思远走出“水”字院。 在云溯的印象中,没有过节的感受,他只知道,过节都要放鞭炮,家人都要回家团聚,大人们都很重视过节。 走到“花”字院的庭院中,云长福和云寒蕊早已经落座在庭院中央的石桌边。 云溯还是第一次来到“花”字院,里面种满了各种奇花异草,是整个大院中最大的小院落,平时都是由云寒蕊来打理。 一轮皎月挂在天空,透亮的白光照亮了整个庭院。 “思远,溯儿,快来,尝尝老夫亲手做的灵花月饼!我可是用了十成力来制作的!要是吃不完,看我怎么收拾你们!”云长福揉捏的胡子得意的说道,似乎对他自己的手艺很有信心。 “你这老头子,就知道吓唬小孩,哪有人能把这么多灵花月饼全部吃完,你吃给我看看!”云寒蕊轻声呵斥道。 “哈哈哈。。。我只是随口说说,再说了,要吃完,也是要将你做的灵花月饼吃完才对!”云长福揉捏的胡子说道,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好像躲过了一劫一般。 “嘣。” 云溯抬头看去,烟花在天空炸裂,绚烂的烟火点缀着苍凉的夜空,让哪一轮圆月显得不是那么孤单。 “小云溯,来尝尝,我做的灵花月饼!”云寒蕊笑着说道,将一块素灵花陷的月饼递到了云溯手中。 云溯双手捧着灵花月饼,抬起头看着云寒蕊说道:“谢谢云夫人。” “别光吃她做的!还有我做的你也尝尝!还有,你叫我云爷爷,那就得叫她云奶奶才对!”云长福急忙将一块大如脸盆的月饼推到云溯面前。 “什么云奶奶!我哪里老了?你说!你今天说不出来,就把这些灵花月饼全吃光!吃不完看我怎么收拾你!”云寒蕊扭着云长福的耳朵说道。 “疼,疼,疼。没有!没有!我是说,应该叫云阿姨。。。” “云阿姨?我看你的耳朵是不想要了!哼!” “不不不,是云仙女!” 。。。。。。 父亲,母亲还在的话。。。大概也是这个样子吧。。。 云溯捧着手中的灵花月饼,看着眼前相互打趣的老夫妻,大口啃食起灵花月饼,他突然间很饿,想吃遍所有的灵花月饼,想尝尝家的味道。 深夜。 云溯跟着云长福来到“镜”字院落中。 “呼。。。呼。。。” 云长福吹亮火折,点亮了屋里的烛灯。 “今晚,我来和你说说我们古云村的历史!”云长福坐到案桌前说道。 还没有悬河的时候,我们古云村的祖辈任职于当时的皇廷,是宫中御前侍卫,类似于今天的四净院。 悬河出现之后,各国战事四起,各个“山河”分裂又重合,战事经过了几千年的时间,祖辈看过太多的杀戮,遇到他们的人皆是性命不保,祖辈们知道自己罪孽深重,造成了太多的生灵涂炭,离开了当时的皇廷,在世间漂泊,最后定居于此。 而在悬河出现之初,突然出现的灵气,切合于我们修炼的天道修罗,祖辈们不断的研究,想要破解灵气的来源和归属。 后来,局势才慢慢的稳定下来,直到出现了现在的凤泽国,以凤泽为国号。 立国之后,祖辈们偶然间得到了两尊麒麟雕像,水火不侵,刀枪不入,放置灵石在口中,灵气会被其慢慢吸收,而不见其释放灵气出来,每隔千年,它们便会蜕一次皮,祖辈就将其视为传世圣物。 直到后来,坊间出现了魂灵师,以炼化妖兽的灵魂融入无生命特征的物体中,可以对其进行操控。 祖辈抓来几只妖兽,根据魂灵师的炼化方法,将妖兽的灵魂融入其中。 麒麟雕像是活了,可随之而来的却是腥风血雨,妖兽的灵魂岂是那么容易控制,祖辈们出现了大量的伤亡,无论躲的多远,麒麟总是能找到他们。 为了保护其他的幸存者,两名祖先牺牲自己,炼化了自己的灵魂,融入麒麟中,消灭了妖兽的灵魂,而他们的灵魂只能永生永世在麒麟体内。 “这就是祖先灵魂融入麒麟身体后,麒麟蜕皮的鳞片,它可以隔绝灵气的释放,让我们看起来就如普通人一般,也算随了祖先们远离世俗的心愿了。” 云长福从脖子上摘下一枚二寸大小,形如水滴的红棕色的麟片。 云溯接过麟片,在手中观察,他以前也见云谏戴着,但却不知道它的来历。 “因为麒麟中有祖先的灵魂,灵石启动麒麟,它就会自动保护我们云氏血脉的人。这枚麟片残留着祖先的灵魂气息,只要佩戴这枚麟片的人,同样也会受到麒麟的保护。” “那先生和王姨也有麟片配饰吗?”云溯询问道,因为村里只有安修竹和带着两个儿子的王寡妇是外村人。 “他们都有,只要是村里人,成年礼之后,都会赠与麟片配饰。这枚麟片赠与你了!你可要戴好,别弄丢了!” 云溯点了点头,将麟片挂在胸口,藏在衣服内。 第一卷 第二十章 石狮子 云溯躺在床上,夜不能寐。 可以吞噬灵气而不外泄?那至少是王品以上的灵宝!那这麟片最少也是王品灵宝。 云溯把玩着胸口的麟片,心中遐想。 凤泽国中,灵宝(灵花草,灵器,灵石等)分为凡品、玄品、珍品、极品、灵品、王品、圣品、仙品、帝品,九个品类。 王品以上的灵宝灵气内敛,不会像灵品灵宝散发耀眼的光芒。 王品可以同化吞噬周围同属性的灵气,短时间内少量吞噬为下,大量吞噬为中,巨量吞噬为上。 自从悬河出现以后,人类不断探索,文明在不断的发展,以肉眼辨识灵宝是最快捷的方式,但是其中也有不少的错漏。 村外山林间。 一道瘦小的身影在山中急行,看着越来越近的高耸之物,施展武技,风灵气在脚面汇集,脚下犹如生风一般,沿着垂直的巨大物体向上奔跑。 “嚯!想不到这上边的风景如此怡人!想必下面就是古云村了!先回去告诉大哥这个好消息!” 斑驳的月光照耀在山脚下的小山村,只有星星点点的亮光在村中房屋间闪烁。 瘦小身影向前跑了一段距离,纵身一跃,跳了下去,向着来时的路跑去。 一双红色眼睛在黑暗深处张开,瞳孔慢慢的扩散,眼球一转,看着来人消失的方向。 台阔仰躺在树冠上,双手枕着头,嘴里叼着树叶轻轻啃咬,斜视枝叶缝隙间的黯淡星空,看似悠闲,实则思绪万千。 瘦小的身影在巨树间翻腾跳跃,几个闪身来到了台阔的身边。 “大哥,我前去探查了一番,翻过前面那座山,便是古云村了!”老九擦了擦额头的热汗,眼神中满布惊喜之色。 “好!不知其他几位弟兄有没有进入村庄,符弘追的紧,我俩趁着夜色进村打探一番,兄弟们在村里,那便最好!如果不在,就以村中之人作为人质,符弘那小子也不敢贸然来犯!”台阔盘腿坐起说道,揉搓着光洁的大光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寒意。 “我来带路!”老九说着,脚尖一点,跳下了树冠。 台阔跟着老九在山中急行,他们不敢有丝毫片刻耽搁,符弘犹如饿狼一般,只要闻着味道,掘地十尺都能把躲藏的人挖出来。 古云村,被两座连绵起伏大山合抱,宛如一个八字,坐南向北,谷洛河从村头进入村庄,村头是村民居住之地,河水流过村庄,在村尾散布开去,冲击形成了沼泽,范围之广,让无数路径此地的魑魅魍魉深陷其中。 在云长福和关大老爷的合作下,村民改造近村的沼泽地种植稻米,品质上乘,富含灵气的稻米在凤泽国小有名气。 “大哥,翻过眼前的巨石城墙,下面便是古云村了!”老九撩起衣袖,擦了擦脸颊上的汗水说道。 台阔抬头看去,巨石城墙高约五十米,四下望去,沿着山峰顶端排列而去,上面布满了青苔藤蔓。 台阔伸手摸着城墙,扒开了上面的青苔,无数的土黄色细线源自于下端的泥土之中。 “这条岩石城墙由无数整块岩石拼接而成,每块岩石至少有十米长,铁汁浇灌缝隙,经过打磨,表面光滑无比,看这土黄色的细线,至少是珍品以上的岩石。” “当!当!” 台阔双指轻轻敲击石墙,里面传来了金属响声。 “果然是珍品以上的土灵石城墙,随便取一块都能用来炼制珍品武器!这个村还真是怪异!老九!你上去看过了没有?”台阔回头看着老九,出声询问道。 “上去过了,不过这城墙厚达百尺,其中有不少的城台和垛子,但是一个人也没有!会不会有古怪啊。。。”老九有些不安的说道。 “没有人吗。。。上去看看再说!” 台阔借助树枝藤蔓,在城墙上按照“之”字型奔跑跳跃,不一会儿的功夫,便跳跃到了城墙顶端。 月光渐浓,撒落在山脚小的村庄,鸡入棚,狗入窝,人入被,村中房屋一片昏暗。 夜晚的村庄,显的格外的安静,只有风吹过枝叶的沙沙声。 “没事把城墙修那么高干什么!害的老子差点上不来!村里人好像都睡了,老九,我们下去村里看看。。。” 台阔一边说着一边扭头,在他的意识中,老九紧紧跟在他的身后上来的,而此时后面却没有人的脚步声。 “呲!” 一抹血色在眼前浮现,台阔瞪大了眼睛,血液掉落在地面上,顺着地面上滴答的血滴看去,一直延伸到黑暗深处。 “老九!老九!快出来!现在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台阔慢慢的向后挪动身体,从腰间取出拳刃,戴在了十指上。 “滴答。。。滴答。。。” 水滴滴落在地面的声音从黑暗处传来,台阔紧贴着墙壁,弓着身子走了过去。 血腥味越来越浓!老九出事了! 台阔心中暗想,脚下的步子也迈小了许多。 一道模糊的白影出现在黑暗中,中间位置似乎悬浮着什么东西。 台阔可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对于这种诡异的事情他还是第一次遇见。 “纳命来!” 台阔一声怒吼,向着悬浮的东西挥击而去。 “咳。。。” 一声咯痰的声音从悬浮的东西身上传来,台阔立马错开脚步,拳头擦着哪东西而下。 台阔定眼看去,此悬浮之物正是老九。 “老九!老九!怎么回事!是谁伤了你!”台阔摇晃着老九的脑袋说道。 老九直愣愣的看着上方,渐渐的没有了呼吸。 台阔轻轻的合上老九的双眼,顺着他的身体看去,石狮子的下颌利齿刺穿了他的腰腹,整个人横在石狮子嘴里。 “是谁!给老子滚出来!藏头露尾的算什么英雄好汉!有种出来和你爷爷我过过招!”台阔怒声向四周喊道,四处找寻,却不见任何人的踪影。 “好!好!藏头鼠辈!”台阔一转身,看着蹲坐在地上,身高有两米石狮子,绷紧拳头,砸向了石狮子的面部。 突然,石狮子睁开眼睛,赤红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挥拳的男子。 台阔立马收回手臂,一个后跳拉开了距离。 月亮跳出乌云层,月光漫撒在城墙头,照亮了眼前的石狮子。 石狮子身体表面浮现出红色的细线,仿佛一条条红色的蠕虫在上面爬动。 “万条灵气细线!上等珍品!以魂入器,灵气驱动石狮子!魂灵师的杰作!”台阔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石狮子,心中闪过一丝惊慌。 魂灵为五大阴灵之一,诡异不说,天天接触邪祟之物,人会越来越不正常,是讲不通道理的。 “砰!” 石狮子瞬间合上巨口,摇晃着脑袋,一把将老九的尸体甩向了台阔。 “嘣!” 台阔看着越来越近的老九,微微弓腿,一脚踢在他的身上,老九整个人向着城墙内摔去。 “先出城墙,再找魂灵师!解决了他再说!” 台阔扯开双腿,纵身一跃,向着外侧城墙跳下。 双脚不停沿着垂直的城墙奔跑,地面越来越近。 突然,一双红色的眼睛出现在地面,台阔立马脚跟刹住,身体紧紧贴在墙面上,一把抓起身边的藤蔓,悬空在城墙上。 “还有一头?”台阔看着地面的石狮子,轻声低语道。 “嗷。。。” 头顶传来野兽的低吼声,台阔仰头看去,石狮子站在垂直的墙面上,向着他慢慢的走来,每走一步,脚边的青苔瞬间被燃烧殆尽,化为粉末,消散在空中。 “切!珍品畜生而已!”台阔一声冷语,松开手中的藤蔓,身体向着地面的石狮子坠去。 “苍龙妖破!” 台阔怒吼一声,身体的土灵气汇集在手部,凭空出现了一只巨大的拳头,卷裹着沙尘,砸向了地面的石狮子。 “嗷!!” 地面的石狮子仰头嘶吼一声,嘴里喷涌出火灵气,撩动四肢,沿着墙壁冲向了台阔。 “轰!” 破天的响声传来,四周的树木瞬间被冲毁,巨大的气浪,席卷了整片山林,比云溯渡劫的最后一道天雷还要恐怖数倍。 台阔从灰尘中冲出,向着山下跑去。 地面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坑洞,石狮子躺在坑洞中心,身上的红色细线细小了许多。 头顶的石狮子几个跳跃,来到了坑洞边,看了坑洞一眼,转身向台阔追去。 台阔捂着胸口奔逃,三道血痕清晰可见。 “不可能!我的拳刃是上等极品灵器!怎么可能打不碎这珍品雕像!!哇。。。” 台阔扶着倾倒的树木,口吐鲜血,右手五指关节扭曲,手背拱起一大块,拳刃深深的嵌在肌肉里,就像普通人全力击打岩石造成的骨折。 “嗷。。。” 低吼声传来,台阔借着月光,看着眼前的石狮子。 “忘了还有一头!看来只能牺牲左手,全力逃出去!”台阔握紧了左手,运转周天,灵气窜入拳刃中。 拳刃中间的位置亮起一个球面,上万条土黄色细线以球面为中心,散布向四周。 “嗒!” 台阔刚走出一步,就感觉身后有东西,转头看去,只见一头石狮子踱步走来,嘴角散发着火红色的火灵气。 石狮子走出歪斜的树影,左半边脸尽毁,露出了本来的面目。 左眼不再赤红,到是多了几分血肉的迹象,脸上布满了红棕色的麟片,火灵气波纹在不断的上下涌动,吸收着空气中的火灵气。 “吸收灵气!王品雕像!”台阔此时真的是惊慌不已,身体向着歪斜的树干靠去。 “好汉!大侠!英雄!绕小人一命!我当牛做马在所不辞!”台阔不断向四周高声喊道,两道刀疤扭曲成一团。 麒麟一个跃起,扑向了台阔,台阔挥出左拳,左拳没有了之前的力道。 情绪波动,让体内灵气和真元之气紊乱,就算有十分力,现在咬紧牙关,只能释放出一分。 “呲!” 台阔脖子喷涌出鲜血,四肢不停的在石狮子身上踢打。 慢慢的,踢打的动作越来越慢,台阔嘴里长涌一口鲜血,便没有了呼吸。 两头麒麟仰头嘶吼一声,走近台阔,利齿咬着拳刃,吞入了腹中,四下看去,没有生物活动迹象,扯动四肢,向着村庄的方向跑去。 。。。。。。 几头野狼对着地面的猎物肆意啃咬。 几道身影在山间急速奔跑。 符弘一打手势,身边的侍卫立马拔刀警戒。 野狼看着来人,纷纷龇着獠牙,口水伴随着鲜血滴落而下。 “还是来晚了一步!取下首级,我们向前出发!”符弘看着台阔的尸体的说道。 符弘从野狼群身边走过,一头野狼立马张嘴扑来。 “滚!!”符弘一声怒喝,瞪着野狼。 野狼仿佛看见了,能瞬间将自己撕成碎片的怪物一般,夹着尾巴,纷纷四散而逃。 城墙下,符弘站立在巨大的坑洞边,坑洞深达五十米,宽有三百多米。 “大人,一旁羊建木,是被利齿贯穿了而死。”一名侍卫拱手说道。 羊建木就是台阔口中的老九,他的尸体被台阔踢到了城墙内,麒麟找到他的尸体,将他丢到了城墙外。 符弘走到羊建木的尸体边,看着他的尸体,心中满是疑惑。 “那么严重的撕咬伤,应该是妖兽所制!这深远内陆,怎么会出现如此厉害的妖兽?洞虚境的羊建木都跑不了!难道是兽潮来袭?”符弘自言自语的说道。 羊建木的洞虚境是由老鬼的毒药所强行提升的,实力提升只是表面现象,并不会引发天劫。 “大人!我们上去城墙上看过了,有轻微的打斗痕迹,山下的村庄已经有不少人,正往这边赶来。”另一名侍卫跑来说道。 “坑洞沿着城墙而下,五十米的深坑,墙壁没有丝毫的损毁,也没有看到城墙的底部,这座村庄确实诡异!”符弘抬头看着城墙说道。 “大人,那我们是走,还是留下等村民过来?”侍卫在一旁询问,真正拿主意的是这符弘。 “我们上城墙看看,等他们过来!”符弘说完,朝着城墙跑去,几下闪身,跳到了城墙顶端。 第一卷 第二十一章 爬墙 村中的山林间。 “快点!爆炸声传来,城墙那边,想必发生了大事!”云元白举着火把,对身后的村民说道。 云长福板着脸,走在队伍的前面,引导着众人来到城墙下,伸手按在了墙面上,灵气输入墙壁的法阵。 “轰。。。” 城墙缓缓的裂开一道缝隙,出现了一道旋转向上的石楼梯。 云长福和一众村民,沿着旋转楼梯向着顶部走去,远远的就看见符弘等人站立在城墙上。 “大人!大人!幸会!幸会!我是本村村长云长福!”云长福从远处,拱着手就往符弘身边走来,一帮村民举着火把跟在他的身后。 “哦?云村长,为何叫我大人?”符弘惊奇的问道。 符弘和侍卫身上都披着内红外黑的披风,九华章纹饰的官服紧紧地包裹在里面,只要他们不说,没人看得出来他们是官家之人。 云长福向前一步说道:“前几日,有一位和大人长的一模一样的青年到我们村捉拿罪犯。大人英特迈往,臂有四肘,我站在老远的地方,就被大人的英雄气概所震撼住,想不认出大人都难啊!” “哈哈哈。。。你这老人家,真是谬赞了!你说几日前见到了和我长得一样的人,他现在在哪?”符弘揉捏着胡子说道。 云长福弓着身体说道:“符胜大人已经成功缉拿两名逃犯,当日便回去了。不知大人来我们村是为何事?” “有两名逃犯死在了这城墙外,不知是你们当中谁人所做的?”符弘的视线在村民中来回扫视,想要找出异样神情之人。 云长福等人相互对视,脸上却是疑惑的神情。 “大人啊,我们古云村向来以和为贵,这人死在了城墙外,我们也不得而知啊!我们也是听到巨大的爆炸声才匆匆赶来。虽说这死人出现在城墙外,但那必定也会坏了村里的风水,我们一村人都得靠老天爷吃饭,大人可得为我们做主啊!” 地面上残留着大型野兽行走留下的痕迹,这些村民看着都是普通人!应该是妖兽所为! 符弘暗自冥想。 “算了,就当是老天帮我们了一个大忙,要是此二人进村,遭殃的可是你们!附近有妖兽出没,你们要小心!对了,我还有一个疑问,就是这城墙是何人所建造,实在不像是人为建造啊!” “祖辈迁居至此的时候,这座城墙便已经在这里了!实在是不知何人所建造!”云长福眯起眼睛说道。 “嗯。那我们便告辞了!撤!”符弘一挥手,周围的侍卫纷纷跳下城墙。 “大人慢走!”云长福躬身作揖说道。 符弘等人,带上羊建木和台阔的首级,向着山外走去。 “村长,这坑洞现在就把它填上吗?”云元白看着城墙下的巨大坑洞说道。 “这坑洞留着!我自有妙用!”云长福揉捏着胡须说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丝的喜悦之色。 “水”字院中。 云溯听到爆炸声,急忙跑出院落,等他赶到大院门口的时候,云长福和众村民已经走远了。 “思远哥!”云溯急忙叫停夺门而出的云思远。 “在家呆着!”云思远嘱咐一声,急匆匆的追上村民。 云溯看着走远的云思远,心中总有一种隐隐不安的感觉。 “小云溯!不用担心,有你云爷爷在,他们会处理好的!你就好好回去休息吧!”云寒蕊站在门边,看着走远的村民说道。 “云夫人,你也早点休息!” 云溯说完,向着“水”字院走去,回头看去,云寒蕊呆呆的站立门口,久久不愿离去。 第二天清晨。 “小溯!小溯!快起来,准备训练了!”云思远抬着食案走了进来。 云溯一把将被褥掀开,匆匆抹了一把脸,几大口喝下羊奶。 “思远哥,今天还是打沙袋吗?我今天可是不会再次晕倒了!”云溯信心满满的说道。 “不,今天做点别的,我带你去挖土锄地!” 云溯疑惑的跟着云思远,向着村边的大山顶城墙走去。 云溯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说道:“思远哥,要挖土锄地,不是应该去村尾吗?怎么往城墙这边走啊!” “嘿嘿!你昨晚也知道城墙这里,发生了巨大的爆炸了吧!我带你去把爆炸的大坑填上!”云思远轻轻呼出一口气,身体微微发热,却是没有汗渍流出。 “爆炸的大坑?是何人所为的?” “是护村麒麟对付入侵者留下的,入侵者已经被杀死了,以后不用担心了!” 云溯没有再问,紧跟着云思远向着城墙走去。 二人来到城墙下,云溯也不是第一看着城墙,他小的时候,经常到这城墙下玩耍,总是感叹这城墙的高不可攀。 云思远仰头看着城墙说道:“小溯!你顺着墙壁爬上去,大坑就在这城墙外边!” “思远哥!这城墙起码有五十米高!怎么爬上去啊!”云溯擦了擦鬓角的汗水说道。 “看好了!我在城墙上等你!” 云思远说完,运转周天,轻轻的呼出一口气,沿着长满青苔的城墙跑去。 云思远借着树枝和城墙上生长下来藤蔓,三两下攀登上城墙。 “当!当!” 云溯伸手敲了敲墙壁,墙壁传来了金属的响声。 四下探去,找了一截手臂粗细的树枝,双手青筋暴起,对着墙壁狠狠的砸了下去。 “砰!” 三百斤的臂力,汇集在树枝上,在声音传来的时候,树枝已经断成了两截。 云溯伸手按在了厚重的青苔上,水渍从指缝间流了出来,手掌将青苔抹去,根根土黄色细线展露在眼前。 “小时候不知道这细线的含义,现在看来,这土黄色细线向着地下蔓延,这墙壁至少是珍品的矿石制作的!我现在只有父亲的玄品武器,想要挖出孔洞落脚似乎是不可能了!”云溯自言自语的说道。 云溯抬头看着藤蔓的所在,最近的一根在一颗树的顶端位置。 “哈哈,这哪里难的倒我!” 云溯三两下爬上树,站在树冠,看着两米外的藤蔓,俯身弓体,双腿一用力,在细枝断裂的一瞬间,脚蹬在墙壁青苔上,双脚反复来回蹬动,一伸手抓住了藤蔓。 身体在墙壁上晃荡,身体摩擦着墙壁,才缓缓停了下来。 “连续爬两座大山都难不倒我!何况这小小的墙壁!” 三百斤的臂力,轻松的在藤蔓上攀登。 云思远看着攀登到一半的云溯,双手握着藤蔓根部,手部血管暴起,一声低呵,藤蔓立即被扯断。 云溯应只感觉藤蔓一松,身体开始不断的下落。 “不好!藤蔓断了!”云溯惊呼一声,四肢不断的在青苔上抓挠。 青苔包含水气,让原本光滑的墙壁更加的湿滑。 云溯张开手掌,狠狠的按在墙壁上,膝盖和脚尖抵住,想要减缓下落的速度。 下落的速度没有降低,反而更加的迅速。 “火!” 云溯低呵一声,手掌散发出火灵气,沿途的青苔立马被炙烤的干燥焦灼。 就在那一瞬间,云溯想起了《冥心决》中的记载,冥心境可以释放灵气于部分身体表面,与通灵境引气入器来说,难度高了不止一个档次。 “吱——” 身体慢慢停留在了墙壁上,手掌被磨的发胀通红。 “好险!还好我到达了冥心境!要不然可要摔惨了!” 云溯四下望去,距离地面只有十米。 仅靠手掌的支撑,根本撑不了多久,云溯挪动身体,两脚一蹬,把鞋子脱了去。 身体一晃,又下降了两米。 没有了鞋子的阻碍,脚趾释放灵气扒在墙壁上。 三点做一个支撑,四肢只有一个部分向上挪动,这也是他日常寻找云谏,爬山时是总结的经验。 只要稳定好身体,拂去青苔,炙烤干墙壁表面,爬动也是没有那么难。 “这小子!有点想法啊!” 云思远一脸惊奇的看着爬到一半的云溯,双臂交叉在胸前,思考着什么。 云思远看着远处山边的落雨云,嘴角微微翘起。 “一道:蛮荒之力!” 云思远双臂暴涨,握紧拳头,“砰!”的一声,砸在了墙壁边缘。 震动顺着墙壁向着四周蔓延,云溯只感觉墙壁震动,险些再次掉落下去。 “又想玩花样!还好我做好了心理准备!”云溯得意的说道。 随着震动的扩散,云思远不仅仅是引发墙壁的震动,想要将云溯震落下去那么简单。 青苔中的水渍不断的滴落,顺着墙壁流下。 “滴答!滴答!” 水滴不断的滴落在云溯的身上,云溯抬头看去,滴水汇集在一起,顺着青苔流了下来。 “不好!有水!” 水流开始慢慢的增加,云溯急忙增加手掌和脚趾的灵气释放。 “滋。。。滋。。。” 手掌边缘和脚趾不断的翻涌着水蒸气,水流迷糊着他的眼睛,他只能闭眼维持了灵气的输出。 “想不到这小子还挺能扛的!我看你受不受得了!” 云思远手臂不断的击打着墙壁,水流开始越来越多。 一刻时之后,云溯不断的喘息着,丹田内的灵气越来越少。 水流和震动慢慢的停止了。 “我。。。看你。。。还有什么花样!”云溯咬着牙齿说道。 手掌摩擦着墙壁,烘干沿途的水渍,直到手掌牢牢的攀附在墙壁上,才挪动脚趾。 云溯四肢不断的交替,攀附上城墙顶端之时,已经接近中午。 “太慢了!”云思远看着瘫软在地上的云溯说道。 “等。。。等我喘口气!”云溯胸口上下起伏,脸色越发的苍白。 “时候不早了!现在下去!”云思远冷语说道。 “还早!还早!”云溯摇晃着脑袋看着云思远说道。 云思远眯起眼睛,一把提起云溯的腰带。 “思远哥,思远哥!你要干什么!”云溯慌张的不知所措。 “是你自己下去呢?还是我送你下去呢?” “我自己下!我自己下去!” 听到云溯的话语,云思远将他放到了墙壁边缘。 云溯看着藤蔓,伸手就想去抓。 云思远一脚踢断了藤蔓,喝声说道:“爬下去!” 云溯看着云思远怒目圆瞪,双手扒拉在边缘,脚趾上下蹬动,炙烤干周围的墙壁。 上山容易,下山难。 看不见脚下的情况,只能依靠触觉。 身体不断的吸收周围的灵气,丹田内的真元之气消耗加剧,四肢不断的颤抖,手掌和脚趾不断的冒出汗液,只能依靠火灵气烘烤。 “不行!依靠丹田内的灵气是维持不下去了。。。” 云溯脑海中不断的回忆着维持方法。 同性灵气相互吸引! 云溯看着汇聚过来的火灵气,灵光一闪,想起云谏留下的书籍《山海聚灵功法》的记载,手掌和脚趾改变释放路径,手背、脚背吸收灵气,手掌、脚趾释放灵气,不经过丹田。 没有经过丹田同化的灵气,就被释放出来,手部和脚部的经脉传来丝丝疼痛。 两个时辰之后,云溯低头看着还有三米的地面,手臂一放,“咚”的一声跌落在了地面。 “呼。。。呼。。。” 云溯不断的深呼吸,身上的衣服早已经被汗水所侵湿。 “下来更慢!运转周天调息!”云思远站在云溯的身边说道。 听闻,云溯盘腿而坐,开始运转周天,经过灵气的吸收运转,身体的酸痛减少了几分。 “可以了吧!现在你将那巨坑填满!然后将倾倒的树木全部扶正!” 云溯顺着云思远指着的方向看去,三百米宽的坑洞周围没有一丝生物活动迹象,只有满地的碎石泥土,坑洞一千米外才有些许植被,倾倒的树木歪倒着朝向山下,墙壁吸收的大部分的冲击力。 “没有做完这些事,不准停下来!想要修炼天道修罗,这关是必须要过的,一道力造成的副作用,必须转移到日常的训练中,才能在卸力之后,依旧可以持续战斗!”云思远缓缓的解释道。 云溯点了点头,起身向着坑洞走去,走近一看,坑洞只是一个半圆,被墙壁拦腰切断。 “这也没有锄头钉耙之类的东西啊!”云溯四下找寻着,没有任何的发现。 “没有锄头钉耙,穿上鞋子,用手刨!”云思远丢过云溯的鞋子说道。 云溯穿上鞋子,看着云思远的背影,双手插进碎石泥土,上下翻飞的刨动起来。 第一卷 第二十二章 明萦心 天边的落雨云,路过无数的大山,洋洋洒洒的飘向了古云村。 坐落于凤泽国南边的古云村,天气潮湿闷热,加之海洋季风的影响,雨季时更是连天大雨。 “呼。。。呼。。。” 一刻不停的挖土,让云溯粗重的喘息着,快速呼吸新鲜空气,想让身体产生更多的真元之气。 身体表面不断的吸收着周围的火灵气,流过经脉,蜂拥着汇集在丹田内。 残留的真元之气不足以吸收火灵气,灵气层倒涌至身体各处。 丹田真元之气吸收灵气后变为海洋状,二者的统称为真灵,海洋上方是未同化的灵气层。 “啊。。。” 云溯的脑袋一阵阵眩晕,灵气正在撩拨他的心智。 “心魔瘴。。。” 盘腿而坐,心中意识已是一片茫然,他不知从何下手。 冥心境,身心经过天雷的考验,丹田可容纳灵气的海洋,扩大了不止一倍,灵气经由身体进入丹田,受到诱惑的丹田海洋,产生巨大的吸引力,撕扯着经脉,想要吸收天地间更多的灵气,坊间传闻,这是同种灵气相互吸引所致,但具体原因谁也说不好。 冥心境以内修为主,最大程度适应、控制体内的灵气,以达到吸入大量的灵气而不会扰乱心智的目的。 意识尝试着覆盖在海洋上方,漂浮的灵气层,轻轻一触摸,灵气更加疯狂的侵蚀意识。 各种画面传入云溯的脑中,黑暗的地底深处,妖兽的残肢骨骸,幽深的河流湖泊,浩瀚的灵气海洋。。。 那是一幅幅微小灵气生与存的画面,它们源于悬河,散布天地,生于万物,归于万物,是幽、是怨,是喜、是怒,蕴含无穷无尽的情念思绪。 这些画面在云溯看来,不过是一幅幅幻觉产生的画面。 意识拨开那一幅幅画面,泪珠从紧闭的双眼间滑落。 脑海中浮现出以往生活画面,喜、怒、哀、乐,悠悠传来。 “呜呜呜。。。啊——”云溯抹着眼泪,仰天长啸。 “哈哈哈。。。哈哈哈。。。”云溯在山间奔跑,肆意狂笑。 云思远在一旁看着,一会儿笑,一会儿哭的云溯,轻轻的摇了摇头。 “过不了这一关的话。。。只能变为一个痴呆之人。。。或者,死人。。。”云思远鼻子重重的呼出一口,双臂环抱,看着来回奔跑的云溯,自言自语的说道。 现在的云溯,谁也帮不了他,只能依靠他自己挺过这一关。 “噗。。。咳,咳。。。哈哈哈。。。” 云溯一拳打在自己的胸口,血液饱含的火灵气,挥发到到空气中。 “砰!砰!砰!” 双拳不断的击打胸口,云溯嘴角挂着诡异的微笑,眼神一片空洞,直愣愣的看着前方。 鲜血从口中流下,胸口侵染了一大片。 麟片慢慢的颤动了起来,血液中的灵气被吸吮进麟片之中。 浮动在周身的火灵气,转而钻向了麟片。 没有了灵气疯狂灌入,云溯一只眼睛转动了一下,另一只眼睛依旧保持着空洞的神情。 右手拔出腰间的短刀,手腕翻转,刀刃对准自己的胸口。 “啊。。。呜。。。” 云溯颤抖着嘴唇,似乎想要说话,但却说不了任何一个字。 意识渐渐的恢复,按照书中记载,将意识覆盖在海洋上,而不是漂浮在海洋上的灵气层。 强行抽离丹田内包含灵气的真元之气,顺着经脉游离在身体各处。 “连星。。。成线。。。” 云溯艰难的说出四个字,星点遍布的灵气,开始延伸出细线,不断的接连在一起。 颤抖的手握着短刀,越来越靠近胸口,鲜血顺着刀刃滴下。 同化过的灵气开始夺回身体的主导权,狂野的灵气被挤出了身体。 肌肤传来丝丝阵痛,另一只眼睛也渐渐的恢复了过来。 “哈!” 低呵一声,捏紧双拳,双臂悬停在胸口。 灵气从肌肤、器官进入身体,通过经脉的流转进入丹田,融入真元之气以后,便会带上自己情绪,力量等等。 如果大量的灵气没有经过丹田的同化,再次从身体的各处散发出来,内外灵气共同作用,那便会造成身体器官的撕裂伤。 “叮当”一声。 短刀掉落在碎石泥土上,云溯深深的呼出一口气,他顺利的通过了心魔瘴的考验,进入了冥心境第二重——意盘成龙。 一境九重,每一重完全掌握之后,才可为进入下一重的修炼,训练时说的重级是虚幻的,要么是刚进入,要么是正在修炼。 而在敌人眼中的重级,则是实打实的重级,就如云溯现在进入二重,而在敌人看来,他却是一重的实力。 每一重都有不同的作用,熟练掌握,可以随心运用,就如没有通过心魔瘴和通过心魔瘴的人,一个容易被精神干扰,一个的抵抗力强一些。 “咚!” 云溯瘫软在地上,落雨云慢慢的向着城墙边涌来,天空飘起了毛毛雨。 “还没准备好,就开始大量吸收灵气,强行进入心魔瘴,你的想法还挺怪的!”云思远看着萎靡的云溯说道。 “思远哥。。。我没太在意,忽略了真元之气的急剧减少,大量吸收灵气,进入丹田,会引发心魔瘴的开启。。。” 云思远撩开云溯胸口的衣服说道:“皮外伤,可自行恢复。家父将这枚麟片给了你,看来是给对了!正是它帮你渡过了心魔瘴。” “呼。。。还好麟片吸收了灵气,要不然现在我就被开膛破肚了!”云溯松了一口气说道。 “先来吃点东西,家母特意为你做的火灵饼和羊奶。”云思远说着,打开了镂空灵花木提笼。 云溯一边嚼着,一边说道:“思远哥,这饼还有肉馅啊。不是要修炼吗?怎么让我吃起饭来了!” “待会儿饿晕过去了,还怎么修炼,除了吃饭和晚上短时间的休息,剩余的时间都要修炼,你做好心理准备吧!” “哦。好的!思远哥,你不吃吗?” “这是特意为你做的,妖兽肉做的馅。这点兽肉作用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已经微不足道了。” 妖兽之肉,蕴含属性灵气,虽不如妖兽之核那般丰蕴,但每个部分的作用却各不相同。 云溯盘腿运转周天,饱腹感扫退了不少疲累。 “小小坑洞,看我如何收拾你!” 云溯弹跳而起,三步并作两步,俯身在坑洞边,双手不停的扒拉着碎石泥土。 丹田内真元之气,慢慢的滴落在海洋中心,蜂拥而至的灵气窜入其中,多余的灵气散布海洋上方,而不会倒涌扰乱心智,静静的等待着。 空气中蕴含的灵气没有那么纯粹,火灵气中掺杂着不少其他灵气,肌肤是第一道甄别之所,身体各处为第二道甄别之所,丹田为第三道甄别之所。 人类日常呼吸之时,会吸入杂乱的灵气,随着血液的流动,掺杂的灵气便会排出体外,经过千万年的适应,只有排出大量的未同化的灵气,内外同种灵气相互作用,才会产生撕裂伤,与体质也有关系。 雨势渐渐加大,冲刷着碎石泥土。 云溯抹了一把脸,雨中作业,需要灵气维持体温,无异增加了体能的消耗。 六天六夜的时间,云溯除了片刻修整,其余时间都在挖土填坑,纯黑色的眼袋挂在眼下,本来就瘦小的身体,显得越发的佝偻。 “。。。思远哥。。。坑填好了。。。”云溯有气无力的说道。 现在的他只感觉自己真的突破了极限,一闭眼,站着都能睡着。 “现在去将倾倒的树桩,大树全部扶正!”云思远淡淡的说道。 树桩下不断的挖坑,三百斤的臂力推动树桩下落还是容易的,但是到了倾倒的大树是却犯了难。 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 云溯在倒地大树的根部挖掘深坑,树干下挖掘倾斜向深坑的斜坡,斩断多余的树枝,让大树借助自身的重量将自己扶正。 五天的时间,云溯终于将所有倾倒的树木全部“扶正”。 “思远哥,全部做好了。。。”云溯说话的声音很小,仿佛没说话一般。 云思远看着那一排排大树,摇着头无奈的叹息了一声。 “这苍天大树,被你弄成了灌木丛,还得让我一棵棵的弄出来,重新种好,你。。。” 云思远的话还没说完,云溯仰头一倒,沉沉的睡去。 “比起我受过的训练来说,你算轻松的了,不过也是难为你了。” 云思远抱着云溯,向着村庄的方向走去。 日夜交替,云溯在床上昏睡了三天。 云溯直挺起身体,狠狠的伸了一个懒腰,眯眼看着照在木窗上的阳光,已经是日晒三竿。 “怎么还不吃饭,没人叫我吗。。。”云溯吧唧着嘴说道,抬起手就想揉搓眼睛。 “这是什么?我的手怎么了!” 云溯惊慌的喊道,他的双手被白布裹成了粽子。 走廊中,晒着太阳酣睡的大黑,听到屋中的吵闹声,撅起后腚,压弯身体,列开大嘴,打着哈欠,伸了一个懒腰。 “吱——” 大黑挤过门缝,晃晃悠悠的走向床边。 “大黑!我的手怎么了?怎么被裹起来了!!” 大黑眯起眼睛看着云溯,跃起前肢扒在桌边,侧头轻咬住瓷瓶,转身将瓷瓶丢在了床上。 云溯用白布包裹的双手夹住瓷瓶,努力的将它翻转,想要找到丹药的名字。 “呼。。。还好,这是治疗皮肤划伤的膏药,我还以为我的手没了。。。”云溯长舒一口气说道。 大黑转动耳朵,看向木门,轻轻地摇动起了尾巴。 云寒蕊抬着小木盆从门缝间挤入,看着端坐在床上的云溯,轻咦了一声。 云寒蕊将木盆放在桌子上,对着云溯说道:“睡得可真够久的!我来给你换下药。” “云夫人,我的手没什么大碍吧。”云溯有些担忧的说道。 “没事,虽然见骨了,但是膏药的作用明显,三天的静养,好的差不多了。” 冥心境的体质称为开玄体,可以防止邪灵入体,可是远远达不到抵御凡品(掺杂少量的灵气,多用于生活器具等等)武器的攻击。 云寒蕊搽上新的膏药,更换了布条。 “云夫人,你知道我的母亲长什么样子吗?”云溯看着眼前温柔细心的女子,心中不由得一阵感触。 云寒蕊愣了一下,缓缓说道:“知道啊,她呀,对别人是温文尔雅,落落大方,在云谏面前却又是活泼灵动,善解人意。村里人都很喜欢和她相处,这也是萦心能居住在本村的原因。唉,你出生时候,还是我接生的。。。” “。。。好了,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云寒蕊一时语快,等到说完,才感觉自己说漏了嘴,起身就想离开。 云溯挪动身体,手肘撑着床板,对着门口的云寒蕊说道:“等等,云夫人,你能和我说说,我母亲是怎么死的吗?” 云溯问过云谏自己母亲的事,但是云谏似乎不愿意提及,他也问过云长福,但是云长福总是找借口说:“年纪大了,记不得咯”。 云溯触景生情,随口便问了一句,没想到真的让他问对了人。 云寒蕊矗立在门口许久,缓缓合上门,转身坐到椅子上。 “萦心当时身染重病,她怕服用丹药会影响到你的发育,所以她拒绝治疗,你云爷爷本来打算在她生产完时,用丹药强行治疗。。。可是,那时已经无力回天了。” 是药三分毒,无论在哪个文明,都是如此,随着境界的增长,可以将服用丹药造成的副作用降到最低,或者逼出残留的毒性,但那也是后话了。 这个世界,依然会有物竞天择,依然会有病死老死,修仙的世界,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美好。 “哪母亲是什么境界?不是到达通灵境以后,身体便能百病不侵吗?为什么母亲会生病呢?” 面对云溯一连串的提问,云寒蕊也不知道从何说起。 “哎,也许冥冥之中,上天自有安排吧。每个人都会死,只是早死晚死罢了。修仙能长生?那只不过是坊间的传闻。。。你呀,好好活着,便不会辜负你母亲的一番心意了。”云寒蕊叹息着说道,似乎不愿再多说。 云寒蕊起身离开了房间,云溯独自一人坐在床上,思考着什么。 第一卷 第二十三章 云氏宗祠 未来的几天,云溯总是向云寒蕊询问关于云谏和明萦心的过往,云寒蕊能说的都告诉了云溯。 短短几日,云溯感觉自己更加的了解自己的父母,脑海中可以想象出明萦心的模样,云谏也没有那么冷峻,像是一个乐观开朗的大男孩。 云溯站在“月”字院中,双手已经恢复如初。 “上、间、下玄三境称之为人之九境,每个境界又有九重之分,九重的分类只不过是将当前境界细分,让人能够逐步掌握该境界,每一重都有自己独特的作用。通灵境最主要的是引气入器,冥心境最主要的是内修,开发真元之气。”云思远双手叉腰说道。 “我看过《冥心诀》,里面有冥心境修炼的详细记录。”云溯如是说道。 云思远点了点头说道:“这几天你也看了村中各种书籍,心魔瘴通过以后,现在可以修炼天道修罗了!一道:蛮荒之力,开启需要控制丹田内的灵气涌入心脏,增加血液的流速,这就需要二重——意盘成龙的协助。” 二重——意盘成龙,操控体内灵气来回自如,大成之后,可以控制真元之气在体内的散布。 在云思远的示意下,云溯盘腿而坐,运转周天,让灵气散布于身体各处。 意念不在散布于丹田内,经过调整,慢慢的顺着经脉散布于身体各处。 灵气散布身体各处的时候,可以通过身体自身的感觉,察觉到灵气的存在,而要控制全身的灵气,则需要强大的意念力。 慢慢的抚摸灵气,真元之气消失以后,灵气开始活跃起来,对于意念的控制难了几分。 云溯睁开眼睛向着云思远发问道:“思远哥,这个冥心境的二重为什么不调整至后面,而要一开始就修炼意念力,先进行真元之气的修炼不是更加的快捷吗?” 云思远笑了笑说道:“真元之气在通灵境的时候,离开丹田就会慢慢的消散在身体内,修炼意念力,可以最大程度的控制它,这是经过无数代人经过亲身经验,而确定的顺序,当然,历史在进步,等你修炼完,你也可以提出自己的想法,以后出书也是未尝不可。” 云溯不在疑惑,冥心调整意念力。 意念力开始撩动灵气,灵气出了丹田,指向哪,灵气就一窝蜂的涌向该处。 利用丹田的吸引力,重新将它们吸收进入丹田容易,可是控制单个灵气的游走、停留,却难了百倍。 云溯需要做的就是要将那一颗颗星点灵气,慢慢的从星点中剥离出来,然后掌握它,让它顺服自己的意念。 身体各处散布着无数的灵气星点,一开始抽离的时候,它们会相互吸引,连接成线。 云溯不断的失败,不断的尝试。 凝聚成星的灵气活跃了许多,没有丹田的吸引力,控制它们难的太多了! 云溯轻轻呼出一口气,重新将身体各处的灵气,吸收进入丹田。 意念力漫布在经脉上,堵住通入丹田的通路,每释放一颗灵气,便控制它游走到指点的位置,而不是像之前那般,任由一股股灵气冲出丹田。 “一颗。。。两颗。。。”云溯身体冒着热汗,滴答滴答的从衣服角滴落。 南方的气候,就算进入了秋天还是一如既往的炎热。 灵气颗粒散布身体各处的时候,再将他们一颗一颗的收集回丹田。 万事开头难,布满身体的灵气产生的同性吸引力,绝不亚于此时丹田的吸引力,抽离一颗回丹田,剩余的意念力,便要抓牢其余的灵气颗粒,不让他们将这颗灵气吸收。 全部的灵气颗粒重新回到丹田之后,已经是朝霞晚夕。 “一境分为九重修炼,难度降低了不少,如果没有这九重的分类,哪天底下的修仙者,必定会少了不少!” 云溯缓缓起身,他的衣服湿了又干,干了又湿,不知有多少回。 月朗星空的夜晚,没有雨水的浇灌,闷热了许多。 云溯盘腿坐在床上,继续着二重的修炼。 虽然云溯体质很差,可是他的精神力和意志力却是最强的。 “灵气灌入心脏,强行拨动心脏,增加血液的流动。不知道身体低不低得住!”云溯自言自语的说着,他又做完了一次灵气的释放与回吸。 闭上眼睛,开始将灵气释放到心脏。 “咚。。。咚咚。。。” 心脏的跳动越来越快,身体的血管开始暴凸起来。 天道修罗,能够持续拨动心脏多久,就能释放多长的时间,但是与体质有关,体质差的人,几分钟就会消耗尽体力,无法维持灵气的拨动,体力的消耗又与真元之气有关。 云溯缓缓的睁开眼睛,身体肌肉暴涨,五感清晰了许多,大黑的打鼾声犹如惊雷一般,在脑海中炸响。 周围的灵气开始慢慢的波动,灵压开始形成。 大黑突然间睁开眼睛,跳起身来,看着眼前的小孩。 眼前的小孩不在瘦弱,身高也上长了几分,肌肉将衣服慢慢的撑起,眼神中多了几分戾气。 “嘿嘿!大黑,让你看看我的新武技!” 云溯说完,挪动身体,站立到了地上。 灵压重压向大黑,大黑有些不舒服的眯起眼睛,尾巴高高的竖起,身体慢慢的下压,体表的毛发慢慢的竖立了起来,好似在做着战斗的准备。 “嗒!” 云溯刚走出一步,身体一阵萎靡,“咚”的一声,栽倒在地上。 “哇。。。疼!疼!疼!” 云溯急忙消散灵气的拨动,捂着鼻子,鲜血从指缝间流了出来。 虽然消散了灵气,但是血液的流速还是很快,对于刚修炼的云溯来说,一个小伤口足以致命。 “想不到怎么消耗体力。。。我怎么感觉好困。。。啊~” 云溯打了一个哈欠,伸手就像去抓床沿,眼皮一搭,手一松,昏睡了过去。 一整天的修炼,体力不足以维持天道修罗开启。 大黑放下直挺的尾巴,踱步走到云溯身前,俯视着云溯恢复寡瘦的脸盘,伸出大红舌头舔了上去,粘稠的口水慢慢的被皮肤吸收。 人类破点皮都喜欢涂点口水,不知道大黑的口水是不是也有神奇的功效,云溯的鼻血不再流,呼吸声也变得平缓了许多。 大黑利齿扯着云溯的衣领,想要将他拖上床,扯了三四下,云溯犹如死猪一般,稳稳的爬在地上,口水流了一地。 大黑松开衣领,鼻子轻轻的呼出一口,跳上床,扯动着被褥,将它盖在了云溯的身上,看了一眼被侵占的领地,自己跳在床上,蜷成团,渐渐的睡去。 云长福站在木窗前,看着瘫倒在地的云溯,笑着摇了摇头,背过双手,捏着拐杖,悄悄的离开了“水”字院。 云溯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 “嗯?怎么回事?我怎么睡在了地上。。。”云溯迷糊着眼睛,向四周看去。 大黑列开大嘴,打了一个大哈欠,耷拉着眼皮看着云溯。 “大黑,为什么我会睡在地上,你会睡在床上?你不是你晚上把我拖到了地上!” 大黑看着疑惑的云溯,轻哼一声,撇过头去,不再看他。 “吱——” “哈哈哈。。。我听父亲说,昨晚你修炼天道修罗,自己栽了一个大跟头!没想到还真的是!”云思远推开房门,语气戏谑的向云溯阔步走了进来,手里端着羊奶瓷碗。 “嘿嘿。。。昨晚才第一次运用天道修罗,才走出一步,脚都没站稳,我就不知道后面的事情了。。。”云溯挠着头傻笑着说道。 “经过昨晚的修炼,你也应该知道了一道的副作用了,就是要克服这种疲累感,来,把羊奶喝了,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云溯接过羊奶,羊奶不同往日,腥味优胜。 云溯没有多想,“顿顿顿”几大口喝完,袖子一擦嘴,跟着云思远向着村里另一座大山走去。 云溯看着四周高耸的苍天巨树,疑惑的问道:“思远哥,这不是村中的禁地吗?除了每年的祭祀,平时都不让上来,今天怎么会想着来这里。” “到了你就知道了!”云思远淡淡的回答到。 半山腰的楼宇越来越清晰,“云氏宗祠”四个大字赫然出现在眼前,宗祠门大开着,云元白站在门口,似乎在等着二人的到来。 “走吧,村长在里面等你们了!”云元白说着,在前走去,云思远紧跟其后。 这两尊石狮子好像在哪里见过啊! 云溯看着门口两尊两米高的石狮子,心中狐疑了一下,但是他也没有放在心上,匆匆跟上了云思远的步伐。 两头石狮子眼球跟随着云溯的身影转动,其中一头的左半边脸,好像用新的岩石镶嵌了一般,看着有几分怪异。 云溯还是第一次进入宗祠的内部,小时候只有每年的祭祀,村里人才会上山祭拜,他也只能跟着云谏站在门口跪拜。 云氏宗祠,平时只有村里的长辈才能进出,祭祀的时候,大部分村里人只能在宗祠外跪拜。 云溯经过天井,看向宗祠的内部建筑,整个建筑镶嵌在了大山的内部,如果不是天井的丝丝亮光透入,整个宗祠都会变成漆黑的洞穴。 云长福取香站在案桌前,对着壁画前磕头跪拜,嘴里念叨着什么。 云溯抬头看去,那是六幅巨大的画幅,上面分别是云氏家族每次遇到巨大的变迁,所描绘的图案。 怪了,书里描绘的宗祠都是供奉雕像,供后人瞻仰礼拜,怎么我们这里的却是壁画! 云溯好奇的打探着各幅壁画,心中思绪万千。 云长福回头看了一眼云溯沉声说道:“第一幅图,哪位白衣长须老者是云氏祖先,云牧之,字临霄,号临衍霄风。第二幅是云氏祖辈在朝中任职,光耀门楣。第三幅图是离开朝廷,游荡世间。第四幅图是定居此地。第五幅图是偶得传世圣物麒麟。第六幅图是麒麟失控,两位祖先熔炼自己的灵魂控制麒麟。” 云溯听着云长福的叙述,终于懂得了这些壁画的含义。 云长福缓缓转过身来,捡起地上的拐杖,双手杵着说:“当可以使用天道修罗第一道力的时候,村中的后辈有一次进入宗祠腹地的机会,可以在云氏墓冢找到适用于自己的灵宝。” 云氏墓冢,位于宗祠后面的大山深处,天地间灵气密布于其中,诞生了无数的灵宝,每个人可以带心怡的灵宝出来,拿多少得看自己的本事。 一听有灵宝可以获得,云溯眼睛散发着炙热的光芒。 “真的吗?我什么时候可以进去?”云溯兴奋的说道。 云长福板着脸说道:“你别小看了那地方,虽然有云氏列祖列宗的庇佑,可仅仅是一小段距离,越是深入,灵压越大,还有妖兽!你可要想清楚!这墓冢不去也行,村里给你打造一把趁手的兵器便是。” “我要去!”云溯坚定的说道。 云溯多次体会过灵宝的威力,进阶境界,治疗身体,进去能找到武器类的灵宝最好,如果没有,可以进阶的天材地宝,云溯也是不会拒绝的。 贪念,有时候是福,有时候是祸。 “进去可要小心,如果觉得受不了灵压,回到祖宗的棺木前,便不会受到影响!” 云长福说完,向侧边挪动了一步,右手拿着拐杖,轻轻的将蒲团推到一边。 “咚!咚!咚!” 拐杖轻轻击打地面土青砖,灵气顺着木杖前端汇入地面的法阵。 “轰!” 地面土青砖向下塌陷,层级递减,形成了一条通往地下的通道。 云溯深吸一口气,抬脚走向了黑暗的的通道中。 头顶的光线越来越灰暗,四周土青砖包裹的通道消失在眼前,楼梯还是继续向下延伸而去。 “嗒。。。嗒。。。嗒。。。” 脚步声向着四周蔓延而去,却没有回声传来,身后的通道口已经变成了一个小点 两只脚在黑暗中不断的摸索前进,身边没有青砖挡护,一个不小心就能跌出楼梯。 “不能带火把打扰祖宗的休息?那我进来了不算打扰祖宗休息吗。。。”云溯抱怨的说道,楼梯越来越陡,他的身体已经贴合在了楼梯上,走楼梯,变成了爬下楼梯。 “呼。。。” 一阵清风在云溯耳边吹起,云溯一个激灵,身体的皮毛瞬间炸开,鸡皮疙瘩布满身体。 “谁!谁在哪里!”云溯攀附在楼梯上,扭头四下望去,四周一片黑暗,洞口的光线已经消失了,仿佛能够听到自己的喘息声。 无数的幻想浮现在脑海中,云溯捏了捏鼻翼,紧绷的神经得到片刻的放松。 “心魔瘴?我不是渡过了吗!怎么还会出现在脑海中!”云溯自言自语的说着,慢慢挪动脚,又向下走了一步。 “。。。呼。。。” 耳边又吹起轻风,云溯挥手击打出去,空气中只有衣袖卷动的声音。 再这样下去,到是先让自己吓死! 云溯轻轻的呼出一口气,脱了长靴,塞在胸前衣服里,运转丹田,手部和脚部开始散发火灵气。 火灵气穿透肌肤,吸引着周围的火灵气汇聚,脚下和手部微弱的光线,让云溯觉得多了几分安心。 云溯挥动手臂,想要看看四周的情况。 突然,一张惨白的人脸,凭空出现在眼前,张嘴轻轻吹了一口气。 “鬼啊!!” 云溯慌张的向后晃动身体,脚一空,整个人向后仰倒而去。 第一卷 第二十四章 黑色棺椁 云溯不断的向下掉落,四肢不断的在四周抓挠,想要找寻身边的可抓之物。 “砰!” 云溯跌落在柔软的物体上,身体并没有造成损伤。 “哎哟哟。。。唉!这是什么?怎么那么柔软!”云溯的手指捏了捏身体下的物体,柔软的触感,就如人的油肚一般。 “嚓。。。嚓。。。” 手掌在柔软的物体上摩擦,发出粗糙,膈应人的声音。 “根根竖毛?朝下抚摸很顺滑,但是朝上抚摸,却是很刺手。。。” 云溯手掌汇集灵气,照亮了地面的物体。 “人脸!人脸!!”云溯惊慌的向后挪动身体。 人脸突然笑了一下,整张脸皮开始上下浮动起来。 云溯拔出短刀,对准那人脸,火灵气汇入玄品短刀中,红色的斑点开始闪亮起来。 玄品武器,以武器上灵气汇聚的斑点多少来判定,百点为下,千点为中,万点为上。 云溯缓缓起身,脚下柔软的触感传来,手掌慢慢的靠近地面,无数的人脸对着云溯在笑。 “前面。。。脚下。。。四周都是!我被包围了!”云溯看着人脸,轻轻的挪动身体,想要离开此地,重新回到楼梯上。 无数人脸张开嘴,轻轻呼气,云溯哪管得了那么多,扯动双腿,踩着人脸就往前跑,此时只恨自己少长了两条腿。 “呼!” 人脸悬浮在半空中,对着云溯吹气。 “鬼啊!” 云溯嘶吼一声,短刀狠狠的挥出。 “呼——” 人脸大口的吹了一口气,向着远处飘去。 突然,视线扫过前方,微弱的亮光预示着出路。 云溯踩着人脸,踉跄的向着亮光的地方跑去。 人脸被踩,窸窸窣窣的开始蠕动起来,大口呼着气向着云溯飘来。 “砰!” 看着亮光在前,云溯向前一扑,整个人跌到了地上。 回头看去,人脸没有追出来,散布在洞口黑暗处,不断的吹着气。 “祖宗莫怪!祖宗莫怪!我是后辈云溯!前来寻找灵宝,打扰了祖宗的休息!实在愧对列祖列宗!” 云溯说着,对着哪些人脸开始磕头,“咚!咚!咚!”的声音传入洞中,人脸面面相觑,慢慢的消失在了洞口。 云溯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看着洞口,向后挪动身体。 “嗒。。。” 碎石滑落的声音传来,云溯身体一晃,险些栽倒下去。 稳定身体回头看去,只见一条深不见底的沟壑横亘出现在眼前,岩壁上无数的亮光照亮了上端的沟壑。 想必亮光就是它们散发出来的! 云溯捡起石头,对着亮点砸了过去,亮点四散而逃,漂浮在空中。 云溯伸出手,抓了一个亮点,打开手掌细看,是一只微型妖兽萤石虫。 水属性萤石虫生活在黑暗潮湿的深处,捕食水属性蜒蚰而生,成年之后体长二寸,有尖锐口器,身体内的水元素会发出淡蓝色的光芒,不会主动攻击除了蜒蚰的其他生物,但是它遇到危险的时候,会喷射腐蚀性液体,液体入眼会导致失明。 “原来是你这小东西!回去吧!”云溯手臂一扬,萤石虫又飞回了岩壁上。 洞口的悬崖很短,总长也就二十米,最宽处也就三米。 云溯来来回回巡视了好几圈,愣是没有发现栈桥之类的东西。 该不会是走错出路了吧!要回哪洞穴中吗? 云溯心里想着,看向洞口,细微的吹气声此起彼伏。 “算了!还是不打扰祖宗休息了!”云溯看着洞口,咽了一口口水,身体不自主的颤抖了一下,人脸对着他吹气的画面久久不能散去。 仰头看去,沟壑对面的上方依然是岩石,再向上,借着萤石虫微弱的光亮,可以模糊的看见城墙的岩石块,紧密的和山岩融为一体。 “上没出路,后又退不了。看来只能往下走了!”云溯轻声说着,穿上靴子,右手握紧短刀,手指扣着岩石缝隙,身体紧紧的贴合在岩壁上,向着下方慢慢挪动。 “呲啦啦。。。呲啦啦。。。”的声音不断从下方传来,云溯尽量减低自己的呼吸声,四下探去,没有发现发出声音的物体。 撑出身体,侧头看去,发现下方不远处,有一个凸出的岩块。 “咚。” 跳到凸出的岩石快上,细细听闻周围的动静。 呲啦声慢慢的飘远,云溯轻轻的松了一口气。 越下去越黑暗,搞不好会被妖兽伏击!得想个办法。。。 云溯不断的来回巡视,看到岩壁上的萤石虫,瞬间有了想法。 脱下内穿短衣,把漏洞的地方结好,静静的靠着岩石墙坐着,等着萤石虫飞来。 随着萤石虫的越捉越多,淡蓝色的光线从轻薄的短衣透出,结好袖口,绑在腰间,顺着岩壁向下攀登。 一个时辰之后,脚面碰到了软乎乎的地面。 “咕噜噜。。。”一踩下去,腐烂泥浆翻涌冒泡,吞噬着躯体直到膝盖位置。 “嚯!真的臭!” 云溯在鼻子前挥动手掌,举着蓝光布袋,不断的向四周照射。 “咕噜噜。。。” 云溯沿着岩壁拔腿而行,不断的找寻着出路。 突然,两道微弱的亮光,在半空中漂浮闪动。 云溯慢慢的靠近了过去,两根圆柱在空中漂浮摇曳,顶端脸盆大小的红色光球,散发着淡淡的光芒。 灵宝? 云溯心中一阵欢喜,将短刀指向光球,慢慢的伸了过去。 “呲啦啦。。。”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云溯举着蓝色布袋,急忙回头看去,无数像利刺一般的步足来回波动,在腐烂淤泥中如履平地。 “毒颚螯钳蜈蚣!”云溯一声惊呼,他在岩壁半空听到的声音,就是它行走时发出来的。 八米多长的毒颚螯钳蜈蚣,身披铠甲,背面光滑呈暗黑色,腹部土黄色,节节有足如利刃呈黑色,四须岐尾,暗红色的大脑袋比牛车还大上几分,三对附肢和毒颚紧紧将头壳腹面的口器包裹,两对触须在空中挥舞。 毒颚螯钳蜈蚣撩动螯肢冲向了云溯,云溯急忙向前一扑,跌在泥浆里,躲过了蜈蚣的刺击。 “呸!呸!”云溯吐了几口泥浆,双手插进淤泥里,抽出双脚,仰躺在淤泥上。 身体慢慢的下沉,淤泥限制了云溯的活动,如果在平地上,他也不会如此的被动。 蜈蚣展出双螯,斩向了躺在地上的云溯。 “咕噜噜。。。” 云溯身后的泥浆开始冒出起泡,不断的翻涌。 还用东西!! “一道:蛮荒之力!” 云溯轻呵一声,身体的肌肉不断的隆起,眼神变得锐利许多。 天道修罗是云溯,当前仅会运用的武技。 手掌一拍泥浆,身体原地翻转。 “轰!” 泥浆下突然冲出一张巨口,圆形巨口和蜈蚣脑袋一般大,由外至内,圈圈排列着倒齿。 泥浆中的巨口瞬间咬在了蜈蚣的身上,铠甲瞬间破碎,体液溅射而出,蜈蚣撇出毒颚,刺向了巨口。 “嘣!” 巨口瞬间将蜈蚣拉回了泥浆深处,泥浆上下翻涌,犹如波涛一般。 云溯解除武技的释放,三两步跑到岩壁边,看着前面翻涌的泥浆,胸口起伏不定。 “要是慢一步,我就是这巨口的口粮了!” 云溯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有一件事才回想起来。 “才一夜,我运用天道修罗,竟然没有昏迷!大概是那腥味羊奶的作用!” 云长福今日在羊奶中加入了延缓疲劳的药物,使得云溯可以延长使用天道修罗的时间。 大如脸盆的光球消失在了泥浆上面,云溯将发光布袋丢在泥浆通道中部,四下搜寻,还是没有找到任何的踪迹。 发光的布袋大部分都被泥浆卷裹,露出的光线越来越暗。 “有出口!”云溯眯起眼睛看向对面,刚才只顾着看红色光球,忽略了一旁的洞口,虽然模糊,但是轮廓可见。 巨口所在之地,横亘在洞口和云溯之间。 云溯拔出脚,沿着岩壁向着一侧走去,他想绕过波动的泥浆,泥浆之物不明,他不敢贸然前往。 翻涌的泥浆突然间安静了下来,大球慢慢的从泥浆中凸出,分泌的黏液带着泥浆流了下来,红色光亮又恢复的闪动。 这是哪怪物的眼睛? 云溯眼睛紧紧盯着光球,慢慢挪动身体。 光球上的光亮慢慢的收缩,光束四下扫去,照在云溯的身上便不再移动。 不好!被发现了! 短刀对着红色的光球,加快脚下的步伐。 “嗷!” 巨口突然冲出泥浆,最外圈的利齿向外突出,散发着恶臭咬向了云溯。 生活在泥浆中!红色眼球!巨口内侧布满倒齿,宛如圆月,身体可分泌黏液,是赤眼蜒蚰。。。对付它只能靠萤石虫了! 云溯心中暗想,视线扫过泥浆中的发光布袋,张嘴低语说道:“一道:蛮荒之力!” 萤石虫群散布在崖顶,想要引他们过来,只能用布袋里面的萤石虫。 灵压散布开去,灵气汇聚在短刀上,双腿拔出泥浆,攀附在岩壁上,双腿微弓,双手握刀对着巨口冲了过去。 “呲!” 计算好巨口袭击而来的路线,短刀刺在赤眼蜒身体上,短刀只是将体表的黏液剐蹭而下,身上一点伤痕也没有。 赤眼蜒蚰扭动身体,转头向着云溯扑来。 云溯跌在泥浆上,短刀插进布袋,扭动手腕狠狠的甩了出去。 赤眼蜒蚰一口吞噬了布袋,扭动着身体,重新回到了泥浆里面。 “砰!” 泥浆开始翻涌着,赤眼蜒蚰突然从泥浆里面窜出,张开巨口,数个萤石虫飞出,身体上带着鲜红的血液 岩壁上无数的萤石虫感受到了赤眼蜒蚰的存在,半空中飞绕盘旋,犹如风暴卷裹一般。 “轰!” 无数的萤石虫冲入泥浆,向着赤眼蜒蚰钻去。 云溯瞬间解开天道修罗,拔腿在泥浆里面走动,向着洞口走去。 “砰!” 赤眼蜒蚰冲出泥浆,身体表面覆盖着无数的萤石虫,萤石虫口器分泌出绿色的腐蚀性液体,溶解了赤眼蜒蚰身上的黏液,对着身体表面就是一顿啃咬。 “嗷。。。” 赤眼蜒蚰挥动着一对触角双眼,利齿不断的来回蠕动,冲向了云溯。 “嘣!” 泥浆里面的蜈蚣瞬间冲出,一口咬在了赤眼蜒蚰身上,两头妖兽缠斗在一起。 云溯俯身在洞口,看着身后的两头妖兽,紧要牙关,手部散发着火灵气,照亮前方的路,向着洞内深处走去。 洞内灵气越来越浓密,灵压越来越强,云溯的呼吸越发的急促。 走了两刻时,洞口豁然开朗,亮光散布整个天地。 云溯抬手遮着亮光,眼睛适应了好一会儿,视觉才慢慢恢复了过来。 抬头看去,眼前出现了无数的悬浮棺椁。 每一口棺椁底部镶嵌着一枚风属性灵石,风气涌动,将这无数的棺椁悬浮而起。 无数的棺椁排列形如半月,围绕着其中一口巨大的黑色棺椁。 黑色棺椁宽五米,长十米,厚达两米,四枚灵石镶嵌四端,风灵气撑动着棺椁。 无数的光灵石,散布在棺椁四周的岩壁上,照亮着整个空洞。 云溯放下手中的短刀,拂去脸上的泥浆,对着众棺椁开始磕头。 “咚!咚!咚!” 磕头的声音响遍整个空洞。 你大爷的!刚才磕错头了!! 云溯心中暗想,张嘴说道:“各位列祖列宗,后辈云溯,前来寻找灵宝,打扰了各位祖宗,还望祖宗见谅!” “呼——” 一阵清风拂过,空洞中的灵压小了几分。 风力慢慢的加大,吹开了地面的灰尘,土黄色细线的岩石铺满了整个空洞的地面。 灰尘搅动,掠向了云溯,云溯捂着口鼻,向着岩壁走去。 “咚!” 额头撞在了无形的墙壁上,溅起层层涟漪。 “哎哟哟,隔绝法阵吗?”云溯揉搓着脑袋,自言自语的说道。 云溯伸出手,试探洞口,洞口犹如无形的墙壁,挡住了他的手,伸出双指敲了敲,涟漪从敲击处波散而去。 当真是隔绝法阵! 云溯心中暗想,转头看向了棺椁,心一横,抬脚走了出去。 “嘣!” 刚走出一步,周围的棺椁开始微微颤动,黑色的巨大棺椁一端开始缓缓下落,整个棺椁竖立在地面上。 “呲。。。呲。。。” 棺椁的石盖缓缓的挪动而开,清风涌动着,向着开口处吹去。 云溯抬脚走去,每走过一排棺椁,身后的棺椁缓缓的落地,无形的墙壁再次形成,阻挡在棺椁前端。 云溯走到黑色棺椁前,看着清风吹进棺椁内部,内部像有一汪黑水一般,被风卷动起层层涟漪。 云溯伸手向着黑水探去,手掌消失在了眼前,进入黑水内部的手掌感觉到了一股阴冷的气息,抽回手掌,上面凝结成了一层冰霜。 进入棺椁的黑水内?向死而生吗? 云溯深吸一口气,握着短刀,走了进去。 第一卷 第二十五章 黑水世界 寒风拂面,云溯挽起双臂。 “冷。。。死了。。。”云溯口鼻涌出白气,蜷缩着身体,缓缓向前挪动脚步,浓黑的双眉结起了白霜。 四周没有想象中的大雪,只有无尽的荒芜,灰蒙蒙的天空悬挂着两颗太阳。 南边的太阳犹如初生的朝阳,刺眼但没有那么炙热,阴风掠过,寒气逼人。 北边的太阳犹如橙红的夕阳,照耀了半边天空,焦灼的气浪漂浮在碎石泥土之上。 冰火两重天的世界,云溯也是第一次见到。 回头看去,黑水还悬浮在半空中,仿佛在等着云溯回去。 狂涌的灵压,刺透了瘦小的身体,让他感觉身处深渊湖泊中,脏腑被揉捏的生疼。 云溯轻轻呼出一口气,运转周天,连星成线苦苦支撑着骨骼肌肉,火灵气在肌肤下温暖着他。 有了灵气的覆盖,身体适应能力增强了几分。 向着远处看去,天空没有一片云朵,只有遍地的小土坡。 云溯俯身抓了一把泥土,轻轻揉捏,土块散成了齑粉。 “土里充满了土灵气,但这泥土犹如粉末一般,难道这里时常出现更加强大的灵压!”云溯疑惑的看着这片土地说道。 云溯向前走去,一柄长刀插在泥土里,突兀的出现在眼中。 拔出泥里的长刀,疯狂的吸吮着周围的火灵气。 “吸收周围的火灵气而不外泄,至少是下等王品。刀都破口了,这里发生过战斗吗?”云溯说着摇了摇头,他也不清楚这里发生了什么情况。 长刀全长一米,三寸宽,刀背上刻画着红色花纹,刀口多处破损。 地界无边,也不知道这黑水能够持续多长时间!只能在附近搜寻一番了! 云溯暗自苦恼,四下望去,再也没有武器的出现。 突然,胸口的麟片开始抖动,云溯急忙将麟片取了出来。 麟片左右摇摆不定,云溯跟着麟片一会儿向左,一会儿向右。 麟片稳定下来,指着一个方向,剧烈的颤动起来。 太好了!有灵宝! 云溯急忙向着麟片所指的方向寻去,灵压越来越大。 “不行!灵压太大了!身体会被压破的!” 云溯咬紧牙关,丝丝鲜血从嘴角流出,脸憋的通红,原本还可以小跑,现在却是慢慢挪动。 “一道。。。蛮荒之力。。。” 云溯咬着牙齿说道,双眼布满了血丝,双手紧握,短刀也开始颤动起来,随时都会破碎一般。 “叮当!”一声,云溯松开了紧握短刀的手,毕竟是云谏训练时用的灵器,他想好好的保留着。 云溯的身体开始暴涨,走出一步,身体的衣服开始撕裂破碎。 拴着麟片的绳子也开始破碎,云溯伸手一把抓住了麟片,麟片在手心内颤动,牵着他向着前方走去。 步行百米,衣服已经被压碎,身体已经一丝不挂。 视线中出现了一只火蝉,通体赤红,有手掌大小,挣扎着想要从原来的旧壳中出来。 微型妖兽火蝉?怎么会在这里蜕皮! 云溯咬紧牙关,麟片牵引着他继续向着火蝉走去。 在这个世界中,体长半米以内的称之为微型妖兽,妖兽实力与体型大小没有多大的关系。 “别往前走了!再走我就撑不住了!”云溯对着手中的麟片嘶吼道。 火蝉挣脱出旧壳,缓缓扇动翅膀,向着高空飞去。 “咻!” 麟片挣脱出手掌,劲直冲向了火蝉,半空中的火蝉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悬浮在半空中,火元素疯狂的聚集,三米多宽的巨大火球将它紧紧包裹其中。 “呼!” 火球砸向了麟片,麟片毫无惧怕一般,冲破火焰,刺进了火蝉的身体。 火蝉在半空中四处乱窜,火灵气喷薄而出,螯肢不断抓挠身体,道道爪痕撕裂了铠甲,想要把麟片拉出来。 “砰!” 云溯单膝跪地,灵压越来越大,灵气拨动心脏的频率越发的快速。 火蝉摇晃着脑袋,疾驰而下,撞向云溯。 云溯睁眼都觉得困难,挪动身体更是做不到。 “嘣!” 火蝉砸在了云溯的身前,气浪将云溯整个人掀飞。 “咳。。。咳。。。” 云溯躺在远处的地上,疯狂的吸吮着周围新鲜的空气,巨大的灵压瞬间消失,胸中无重压之物,让他感觉畅快无比。 卸下一道力,身体变回了原来的样子,肌肉传来丝丝的酸痛,头脑越发的昏涨。 起身走到坑洞边,只见哪只火蝉已经没有了生息,腹部空空如也,麟片镶嵌在其中。 “这麟片也太怪异了!我还以为出现了灵宝,原来是你贪吃!” 云溯摇了摇头,拉出麟片查看,麟片又恢复了红棕色,没有丝毫的灵气外泄。 没有火蝉的存在,周围的灵压小了许多,云溯捡起短刀,来来回回巡视了好几圈,再也没有遇到巨大的灵压团。 算了!拿着破损的长刀回去吧! 云溯心中暗想,回到土坡处,捡起地上破口的长刀,向着黑水走去。 “嗡。。。” 无数的声音响起,云溯回头看去,漫天的火蝉从橙红夕阳下扑面而来,更加巨大的灵压开始席卷全身,手中的麟片又开始剧烈的颤动。 “还想吃!也不怕撑死你!” 云溯冲向黑水,一头撞了进去。 “咚。” 跌在地上,无数的火蝉冲了进来,云溯四肢并用的向后面的棺椁跑去。 “吱——” 离云溯最近的一排棺椁,缓缓漂起,隔绝法阵打开了一条缝隙,云溯挤身进入,棺椁又下沉到地面。 “砰!砰!砰!” 无数的火蝉撞击着隔绝法阵,溅起层层涟漪。 黑色棺椁上的风灵石散发出风气,巨大的风浪卷裹着火蝉,吸入了黑水之中。 “嘣!” 黑色棺椁瞬间合上,落地的一端缓缓的飘起,其他的棺椁也跟着漂浮起来。 洞内的隔绝法阵消失,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多谢老祖宗的帮助!”云溯磕着头说道。 要是再慢一步,不是被火蝉吃了,就是被巨大的灵压压成粉末。 云溯起身,深深的看了一眼众多的祖先棺椁,转身向着洞口走去。 洞口的隔绝法阵没有阻拦他,走到通道中的时,身后的亮光渐渐的消散,洞壁开始蠕动,慢慢的向着云溯汇拢。 云溯心中暗叫一声不好,急忙加快脚步,向着出口跑去。 “轰隆!” 通道合上的一瞬间,云溯冲出了通道,扑倒在了泥浆地上。 “好险!老祖宗动作也太快了!慢一步都可能出不来!”云溯自言自语的说着,仰头看向四周,无数的萤石虫散布在岩壁上,蓝光越发的耀眼。 泥浆中已经不见蜈蚣和蜒蚰的尸体,还有一丝破布片嵌在泥浆中。 云溯捡起破布片,三两下撕成布条,将两把刀绑在腰间,把麟片含在嘴里,顺着岩壁向着下来的地方走去。 “咕噜噜。。。” 脚下的泥浆越发的粘稠,云溯抬头看着下来的岩壁,萤石虫已经从顶端飞下,散布在底端,借着斑驳的光影,向上攀登而去。 “吁。。。吁。。。” 云溯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多次使用天道修罗,让他疲累不堪。 “呲啦啦。。。呲啦啦。。。” 刀尖击打岩石的声音传来,岩壁布满了蜈蚣,在空中挥舞着触须,将云溯团团围住。 真是冤家路窄啊! 云溯心中一阵苦闷,右手慢慢的摸到了腰间,他已经做好了拼死一战的准备。 突然,一团黑色的物体从天空砸下,“嘣!”的一声,砸进了泥浆中。 蜈蚣群摇晃着触须,相互触摸,扭动身体纷纷向下爬去。 躲过一劫的云溯急忙加快脚步,三两下爬上岩壁。 “嘣!嘣!嘣!”物体砸落的声音此起彼伏。 云溯抬腿刚想走进洞口,黑色的物体砸在了身前。 “呸。。。呸。。。怎么那么臭啊!”云溯捂着鼻子,借着黯淡的蓝光,俯身看去。 云溯不知道,此时裹满泥浆的他,比这这团东西还臭上几分。 “野狼的尸体?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村里人在豢养妖兽吗。。。大概是想守护祖宗陵墓,不让外人打扰吧。。。”云溯看着已经腐烂大半的野狼尸体说道。 野狼恶臭血腥的气味散布开去,洞中的呼气声越来越大。 呼气声瞬间停止,仿佛他们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哗。。。” 无数的人脸涌出洞口,一层叠着一层的冲向野狼尸体,云溯急忙向着一旁跑去。 果然是这鬼东西!刚才被吓到了,我还以为是祖宗显灵了! 云溯抓起一只萤石虫,向着洞口慢慢挪动脚步,看着三三两两的人脸冲出,一扭身体,冲进了洞穴中。 还是踩在地面上的感觉踏实啊! 云溯双指捏着萤石虫,不断的轻压它的腹部,让它散发更加浓烈的光芒。 楼梯! 看见楼梯,心中不由的一喜。 “回去吧!”云溯一松萤石虫,向着上方爬去。 攀登了一刻时,陡峭的楼梯慢慢的有了倾斜的角度,双手可以交替放松休息。 “呼。。。呼。。。” 无数的呼气声从身后传来,看着头顶越来越近的光点,云溯两步并作两步的,快速向着上方爬去。 “来!”云思远俯身跪在入口处,伸手示意云溯抓住。 云溯抓住云思远的手,被他一把提留了起来,云长福轻轻敲击地面,土青砖向上移动嵌合在了一起,呼气的声音消失在地面之下。 “啧啧。。。光溜着身子,身上都是泥浆。。。可真是够狼狈的!”云长福板着脸,揉捏着胡须说道。 “村长,人没事就行,先让他回去洗洗吧!”云元白站在一旁说道。 云长福点了点头说:“思远,先带他回去,这么臭!老祖宗见了都要邹眉头!” 云思远手臂一展,脱下自己的长袍,裹在云溯的身上,带着他向着山下走去。 云溯回头望去,只见云长福和云元白对着壁画,跪拜在地上。 村长大院中。 云寒蕊蹙着眉头,细柳五指插着腰,另一只手指着云思远说道:“怎么搞得!全身都是烂泥,你是不是带着小云溯,去沼泽地玩耍了!” “哈哈哈。。。没事的,娘亲,就是去了宗祠一趟,洗洗就好了!”云思远抿嘴笑道。 云寒蕊邹着的眉头更加的拧结,安慰的说道:“快去洗洗,人没事就好!别怕,小溯,以后都不会去了!” 云溯向着云寒蕊点了点头,眼神中流露出欣慰之色。 “娘亲,我们先走了!”云思远急忙拉着他向着“水”字院走去。 “你先站在门口,等我打水来,泥浆太臭了!要是进去洗,恐怕此后无人敢进这间房了!”云思远说完,急匆匆的向着水井边跑去。 云溯抬起手臂闻了闻,恶臭差点让他昏厥。 “哗——” 一桶清水从头冲下,身上的泥浆被带离了身体。 云思远双手挤压着蕴华巧果,橙黄色的果汁淋在了他的头上。 “快搓搓!臭味入体,以后谁还敢靠近你。。。哈哈哈。。。”云思远笑着说道,眼神中多了几分戏谑。 云溯双手揉搓着乌黑寸发,果汁清香四溢,浓密的泡沫卷裹着少许泥沙,顺着嶙峋肋骨慢慢游下。 蕴华巧果的果皮有疗伤的奇效,果肉汁液散发的鲜果的香味,可以除去身体上的恶臭,果汁也是用来制造果皂的原料之一。 擦干水渍,云溯穿上云寒蕊给他缝制的衣服,内侧还有不少的暗袋,腰带一紧,整个人看起来清爽了许多。 “吃一颗玉衡雪莲丹,好好休息!看你萎靡的样子,想必多次使用天道修罗,好在家父在羊奶中加了药粉,才让你挺过来,要不然你就得陪着老祖宗了!” 云溯接过云思远递过来的丹药,仰头吞服了进去,拉过被褥,闭眼睡去。 依照云溯的境界,不依靠灵药维持身体状态,早就让他疲累昏睡过去了。 云长福等人为什么要急着让云溯进入宗祠,寻找灵宝,其中的原因只有他们知道了。 云思远重新捻了绳子,把桌上的麟片栓好,放在了云溯的枕头边,悄声走出了房间。 屋外檐下,大黑嗅闻着地上的长刀,残留的泥浆恶臭难闻,让它频频摇头。 云思远俯身蹲下,双手捧着大黑的脑袋,手指轻轻捏着它的脸颊,轻声说道:“大黑,我看你好像变胖了!怎么小溯就是不会胖呢?” 大黑转动眼球,瞄了一眼房间,抽出脑袋,踱着小碎步挤进门去。 “怎么和安先生一般,如此的冷淡。”云思远摇了摇头说道。 捡起地上的两柄刀,用清水冲洗擦拭,细绕藤丝蘸上果液,细心的挖缝抠隙。 “这把刀不错啊!可惜刀口破损的太多,还有不少武器相撞的刻痕,给它们重新换一下刀绳,或许还可以再使用!” 云思远轻轻的抚摸着锃亮的长刀,心中满布惋惜之情。 第一卷 第二十六章 符弘心生疑惑 “镜”字院书房内。 云长福左手拿着书卷,视线定格在字里行间,苍白的月光悄悄的爬上书页,但他却没有起身点灯,依然保持着看书动作。 乍眼看去,就如一位行将就木的老者,溘然辞世。 “咚!咚!” 清脆的敲门声传来,将云长福拉回了现实的世界。 “进来吧。。。”云长福缓缓放下手中的书卷,闭眼揉捏着太阳穴,轻轻呼出一口气说道。 “父亲,夜已深,为何不燃烛点灯,小心眼睛受了损害。”云思远推开房门,对着黑暗中的老者说道。 云长福这才意识到,端坐了小半夜,竟然没有点灯。 “哈哈哈。。。人老咯,看书看的分了神,一不小心就回不来咯。。。”云长福揉捏着胡须说道。 云思远将长刀放在案桌上,腰间取出火折吹燃,摘下竹篾灯罩,手掌护着火苗,点燃了灯烛。 烛光缓缓将整个房间照亮。 “确实是把好刀啊!只可惜。。。这三处破口,能够补好话,又能重现往日的锋利!” 云长借着烛灯,看着云溯带回来的长刀,伸手在刀身上不断的抚摸。 “父亲,我送饭过去的时候,问过小溯了,他说他出现在了一个灰蒙蒙的地方,哪里有两个太阳,给人冰火两重天的感觉,刀就是在哪里捡到的,麟片还吸收了蜕皮的火蝉!”云思远一边点燃其他灯烛,一边缓缓的说道。 云长福板着脸说道:“老祖宗这是什么意思啊!每次传送的地点都不一样!难道是每个人的机缘都不一样,所得到的东西也不一样。。。给小溯这把破刀是什么意思。。。真是奇怪!” “父亲,我看哪,老祖宗传送的地点肯定和每个人的心境、过往、未来相关,像娘亲的是花花世界,对灵花灵草的感知超乎常人,成为了炼药的好手,父亲你的是武器的世界,境界高深!” “可能吧。。。明天让你四叔用其他灵石将破口补好,再做两个刀鞘,就当给小溯的成年礼物了。”云长福把长刀放回案桌上说道。 “父亲,我有点担心啊,这小溯一直想要去悬河找云谏叔,虽然教了天道修罗,说不好会有别有用心的人打他的主意,毕竟,王品长刀,可是稀罕之物啊!”云思远担忧的说道。 “哈哈哈。。。你别担心,小溯是我见过最有天赋的人,人又机灵,懂得什么该说,什么该做,又懂得利用身边之物保护自己,别人不双手奉上灵宝,已经是对他们的恩赐了,‘小瘟神’的绰号,可不是白起的!哈哈哈。。。”云长福揉捏着胡子,笑着说道,心中浮现出的是云溯鬼头鬼脑的模样。 云思远拿着两柄刀,走出大院,向着云元白家的方向走去。 。。。。。。 时间飞逝,三个月的时间,天气越来越冷。 云长福这段时间忙着张罗稻米的出售,一直很少在村中。 云溯已经完全掌握了天道修罗的一道力,因为一直修炼身体体质,云溯的境界虽然突破了二重,到达了三重——散元,但他一直没有修炼。 和安修竹训练方式不同,云长福一直强调基础的重要性。 云寒蕊平时换着花样做各种吃的,给云溯补身体,云溯瘦弱的身体变得挺立了许多,身高也长到了一米三。 。。。。。 帝都凤绥城,四净院内。 符胜身穿兽皮大衣,坐在炭炉边,伸手在炭火上烘烤。 以他们的境界,外界环境冷热的影响已经微乎其微,但是,外界的温暖气息,让他心里多少有一丝慰藉。 “吱——” 黑漆木大门打开,符弘缓缓走了进来。 看见符弘走了进来,符胜立马起身说道:“父亲,事情都处理好了吗?” 符弘轻轻呼出一口白气说道:“处理好了。材料已经上交给荆大人了。” 符弘慢慢走到案桌前,打开册卷,研读了起来。 “终于可以休息几日了,这几个月接连赶路,我的身体都快散架了!”符胜伸了一个懒腰说道。 符弘抬起头问道:“对了,之前在山里,我们见到的那个白衣青年,你还有影印象吗?” 符胜杵着下巴,思考许久说道:“他看起来就是一个书生,我询问过危开城,他是一个进山寻药的人,他们之间并不认识。” 符弘点了点头说道:“怪哉!怪哉!我看着他怎么会那么的眼熟啊。。。你再细细和我说一下他的长相!” “中等身材,略显瘦弱,长留乌发,两道剑眉,眼眸深邃但却有看透是非,饱经沧桑之感,约莫二十五六岁,总是板着脸,使用白扇武器。”符胜回忆着说道。 “我感觉他好像一个人!但是年龄却又对不上!走,我们去天机库看看!”符弘说着,起身走出的房间。 天机库位于四净院地底深处,是收纳各种文档之地,各个国家打探来的情报,坊间的各种奇闻异事,朝中大臣生辰八字,婚丧嫁娶全部都记录在里面。 四净院房屋的排布,按照五行八卦的阵式排列,天机库位于西南方的院落中。 “符大人!”一名侍卫在院落门口躬身相迎。 “我要下去查阅一些资料。”符弘掏出令牌,递给侍卫说道。 符胜也急忙将令牌递了过去,侍卫探查令牌的真假,引导着二人向院落中唯一一栋房屋走去。 “这里怎么会如此的阴冷。。。”符胜轻声抱怨到。 “多嘴!”符弘低呵了一声,跟着侍卫向前走去。 侍卫缓缓推开木门,躬身说道:“符大人,请!” 二人走进房间,里面空无一物,只有墙壁上摇曳的烛火,散发着丝丝亮光。 符弘伸手将令牌按进了墙壁的空槽之处,后退一步静静的等待着。 “轰。。。轰。。。” 墙壁缓缓裂开,出现了一条向下的通道,清风沿着通道向下吹去。 通道墙壁上的烛火在开门的一瞬间,自燃起来。 “走。”符弘轻声说道,符胜紧紧跟在符胜的身后。 二人走了进去,墙壁“轰”的一声,紧密的贴合起来。 侍卫走出房间,合上木门,快步走出院落,身形一晃,消失在了原地。 “轰!轰!” 二人每向前走一步,身后的墙壁就开始合拢一道。 “父亲,这防御措施未免简陋了一些,仅仅凭借这岩石墙壁,怕是抵挡不住外敌的入侵!”符胜向着符弘说道。 “你以为你还在刚才的院落中?法阵早已经将我们传送到了别的地方,就算院中没有暗哨守卫,闯入的人也会迷失在这通道迷宫之中。天机库中的哪些守卫也不是吃干饭的,就算是我,想要冲破他们的守护,也是难如登天!”符弘缓缓的说道。 符胜紧紧跟着符弘,走了一刻时的时间,眼前的通道突然消失,出现了一片开阔地。 植被盈盈绕绕,鸟语花香,春意黯然。 枝叶后一栋古朴的建筑出现在眼前,符弘穿过篱笆墙,走到门前,伸手轻轻敲了敲。 符胜好奇的扒拉着门缝,往里看,他也是第一次来到天机库。 “来了,来了,谁呀。。。”木门缓缓打开,一张邹巴巴的脸赫然出现在符胜面前。 “哎哟,我的妈呀。。。”符胜被吓了一跳,身体往后一挺,手不自觉的摸到了刀柄上。 “小兔崽子!不得无礼!还不快来见过冉婆婆!”符弘瞪着符胜说道。 “冉婆婆!”符胜挠了挠头,躬身作揖,有些歉意的说道。 “哟,这是你儿子吗?怎么都这么大了,快让老身看看。”冉婆婆伸出邹如树皮的双手,轻轻的抚摸着符胜的脸颊。 “冉婆,我来这里,是想查一下二十年前反叛之乱,牵涉的一众朝臣。”符弘拱手说道。 老妇人缓缓收起笑意,僵着脸说道:“想我老婆子只是第一层的管理者,此案卷宗在顶层,没有四净院总管荆大人的授令,你们是看不到的!” “冉婆婆帮帮忙,让我们上去看看,只在里面看,我们不会将卷宗带走的!”符胜缓缓说道。 “不行,不行,就算我让你们上去了,没有授令,霄汉哪根木头,也不会让你查阅的,你们还是回去,带着荆大人的授令再来吧!” 冉婆说着,就要关门赶人。 符弘一把抓住门框说道:“冉婆,以我的等级,可以查阅二十年前入狱之人的名录吧!我们不上去便是!” 冉婆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缓缓打开门说道:“真是拗不过你,进来吧。” “多谢冉婆!”符弘拱手说道,走进了房间。 房间里面布置简单,一桌,一椅,一床。 冉婆缓缓挪动桌上的茶壶,水杯,伸手按在了桌面上。 桌子上的法阵启动,一本书卷,浮到了桌子上。 “这就是当年入狱的名册,多的你们也看不到了!”冉婆婆递过书卷说道。 符弘接过书卷,一页一页的仔细的研读了起来。 “管同甫。。。出任户部尚书。。。膝下育有一子。。。却实有几分相似。。。”符弘看着书卷一页上的画像说道。 符胜拿过书卷看着说道:“父亲,此人当时已经年近古稀,要是现在看来,起码快九十岁了,年龄不符啊!” 符弘听闻,抢过书籍向后翻了几页说道:“育有一子。。。育有一子。。。” 符弘视线在书卷上下翻飞,快速的搜寻着。 “你看,管鸿熙,是管同甫之子,出任兵部侍郎,入狱时候年龄四十二,育有两女。你看!如果将此人的胡须挡住,眼神是不是有几分相似!”符弘挡住画像的下半边脸说道。 “确实挺像的!但是他的年龄也差的太多了!现在他应该也有六十二了吧!就算吞噬天材地宝,改变了样貌,人的变化也不会如此之大吧!他们一家不是都死了吗?”符胜惊奇的说道。 当年的反叛之乱可是轰动全国,符胜进入四净院之后,也是频频对此案刚到好奇,四处打听。 符弘合上书卷说道:“怪呀!这二十年来,发生不少监狱暴动,但是成功越狱的只有两次!冉婆!麻烦你将十五年前越狱名单给我看一下!” 冉婆在一旁听的云里雾里的,伸手按在桌上,调出当年的越狱情况。 符弘急忙拿过书卷,书卷很薄,只有寥寥数页。 “。。。越狱之人共有三十七人,死了三十六人,另外有一人踪迹至今下落不明。。。管鸿熙便是哪活着逃走的人!”符弘合上书卷缓缓说道,脑海中浮现出当年的情景。 十五年前的一天。 “荆大人!荆大人!囚犯暴动,挟持狱卒逃了出来!”符弘急忙向着高堂上的荆锐锋喊道。 当时符弘只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小伙,在四净院内担任侍卫一职。 “啪!” 荆锐锋一把掌拍在了桌上,取过一旁的长剑,快步走了出去。 “一群饭桶!快去启动法阵,绝对不能让任何一个人逃出去!”荆锐锋怒气冲冲的说道。 “是!”符弘在身后说道,立马向着四净院正中跑去。 四净院地牢位于东北方的地下,名为均台院。 三十七人冲到牢门口,挟持着几名狱卒。 “管大人!你们快走!等会儿法阵启动,谁也走不了了!”一名身穿囚衣的壮汉对着管同甫说道。 “我不走,我不走,我没罪!陛下会相信我的!我要去见陛下!”管同甫挣扎着说道。 身边的人相视一眼,巨汉扛起管同甫就往院墙边跑去。 “少爷,快快离开此地,你可要明白老奴的一番苦心啊!”一名白须老者对着管鸿熙说道。 “爹爹,爹爹,我们是要回去了吗?” 管鸿熙轻轻抚摸着女孩寡瘦的脸颊,一把抱起两个女儿,向着老者点了点头,快步跟了上去。 院落墙高二十米,凭借管鸿熙和家人的身手是不足以爬上去。 城墙上的侍卫提刀跳下,冲向了管鸿熙等人。 “炎六!炎七!你们几人混入地牢,现在是该报恩的时候了!”老者看着兄弟二人说道。 兄弟二人对着管同甫下跪喊道:“大人恩情,我们兄弟二人只能来世再报了!” 兄弟二人起身,相视一眼,疯狂吸收周围的火灵气,急剧收缩丹田,冲向了高墙。 “轰!” 二十米高的高墙连同跑来的侍卫,被炸开了一个大洞。 真元自爆。。。 管鸿熙紧紧搂着二女,不让她们向城墙看去。 法阵合上的一瞬间,几人匆匆向着城墙外跑去。 几辆由妖兽青啸灵鸟所拉的车辆,从天而降,稳稳的停在了几人身前。 几名侍卫从破口处追来,团团将青鸟车围住。 老者眯起眼睛,对着肩扛管同甫的巨汉说道:“蛮而,你们断后!” 大汉将管同甫放在青鸟车上,深深的看了一眼老者,点了点头,拽过狱卒,向着侍卫走去。 “啪!” 长鞭打在了青啸灵鸟身上,拉动缰绳,青鸟长啸一声,缓缓扇动两对羽翼,向前跳跃了几步,清风卷裹,带着车辆,向着高空飞去。 “轰隆!” 地面发生巨大的爆炸,蛮而等人消失在了爆炸声中,周围的侍卫纷纷四散而逃。 第一卷 第二十七章 四净院总领 日夜交替,白须老者接连几日驱赶青鸟车,向着边境飞去。 “完了。。。真的完了。。。我们一逃,真的坐实了叛国刺杀之名啊。。。” 管同甫老泪纵横,原本风光无限的朝中老臣,遇到这种事,苍老了许多。 “父亲,五年了。。。我们的罪名早已经坐实,杀头不过是早晚的事,逃出去还能找到证据,以证清白啊!”管鸿熙缓缓的说道。 管同甫缓缓的摇着头,抬起满是伤痕的手,擦拭着眼角的泪滴。 “簌——簌——”车厢划过枝叶的声音传来。 “抓稳了!”白须老者低吼一声,双手死死拉着缰绳,身体向后仰着,眼神中散布一阵阵的惊恐。 车厢里的人东倒西歪,树枝噼里啪啦的折断声响起。 “喔——” 青啸灵鸟长啸一声,在断树碎枝间扑棱。 “大人,大人,你们没事吧!”白须老者从灌木丛间穿出,急忙找寻着管同甫的身影。 “没事,没事。快去看看其他人有没有事!”管同甫撩开大衣看了看,一截树枝插进了腹部,急忙用腰带勒紧伤口。 “熙儿,你没事吧!”管同甫向着一旁的管鸿熙说道。 “我没事。。。父亲,你的伤口!”管鸿熙挪动身体,按压着管同甫的伤口说道。 “带上大小双,我们先离开此地再说!”管同甫一改颓势,起身率先跳下青鸟车。 管鸿熙抱着两个女儿,紧紧跟了下来。 “夫人,你来抱着孩子,我去看看父亲!”管鸿熙将女儿交给了他的妻子,追上了管同甫。 白须老者扶着管同甫说道:“大人,你的伤。。。” “我没事,我们快走!熙儿说的对,找到证据才能证明我们管氏家族的清白!”管同甫捂着伤口坚定的说道。 他在朝为官多年,深知官场的险恶,空口白牙,无凭无据,皇帝是不会相信他说的话。 白须老者看着青鸟车说道:“青啸灵鸟已经到极限了,我看它们也活不了多久了!我们步行向着西边走,哪里有人接应!” 一众人快速向着西边逃去。 荆锐锋在林中急行,担任四净院总领十年来,第一次让朝中重犯脱逃,虽然身有靠山,但也免不了皇帝的责罚。 “散开!”荆锐锋低吼一声,身边的侍卫纷纷的四散开去。 管同甫越走越慢,伤口的流血越来越多。 “大人!你再坚持一下!马上就有人来接应了!”白须老者扶着管同甫说道。 “吁。。。吁。。。”管同甫摇着头,呼吸越发的急促。 一道黑影站在管同甫等人前面说道:“管大人伤势不轻啊!不妨让在下帮忙治疗如何!” “荆锐锋!我们这几年来该说的都说了!我们是被冤枉的!我们同朝为官多年,我管某人的官品如何,朝野上下有口皆碑!你怎么就是不信呢!”管鸿熙气愤的说道。 “陛下只相信证据!让你们苟活了那么久,真的是皇恩浩荡!”荆锐锋板着国字脸,拱手高举,冷语说道。 一道刀影狠狠的劈向荆锐锋的脖子。 “鼠雀之辈!” 右手手腕一拧,长剑在空中旋转,右手抓住刀柄,弓身向后挥斩而去。 “铮!”金属碰撞的声音传来。 没有刀剑剑入体的声音传来,荆锐锋凝视着来人手中的金属丝编织的手套。 “原来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鬼刀圣手——逢远!”荆锐锋淡淡的说道,用力想要将长剑拔出,但是长剑被来者狠狠的捏着。 逢远把大刀抵在荆锐锋的脖子上,沉声说道:“管大人是忠臣!荆大人可别枉杀了忠良啊!放他们走,我可留你一命!” “敢和我们四净院抢人!我看你是活腻了!”荆锐锋丝毫不惧怕脖边的大刀,瞪大了眼睛说道。 逢远额角青筋暴起,右手大刀划下,荆锐锋松开右手,整个人侧面倒下,左手手袖伸出一根长针,刺进了他的膝盖。 “让你逞英雄!”荆锐锋左手掌一用力,打在长针的根部,长针没入逢远的膝盖内。 “无耻小人!”逢远怒喝一声,另一只脚踹在荆锐锋的胸口。 “噗!” 荆锐锋整个人像飞箭一般,穿进了树林深处。 “逢兄!”管同甫慢慢挪向逢远,双手捏着他的双肩,声泪俱下。 “管大人,你们速速离去,由我断后!来日方长,望以后,我们还能把酒言欢,秉烛夜谈!”逢远搀扶着管同甫说道。 白须老者拉着管同甫急声道:“走吧,大人!不能再耽搁了!” 逢远身后匆匆赶来二十名持刀武者,扛起管同甫就往西边赶去。 逢远弓下身子,左手捏住长针根部,一咬牙将整根长针拔了出来,膝盖瞬间鲜血渗出。 看着手中的长针,狠狠的丢在地上,紧紧捏着右手的大刀,有些踉跄的向着树林走去。 管同甫一行人匆匆赶到河边,河边早已经有船只在等候。 “怎么还不来啊!”岸边五人焦急的等待着。 突然,一人指着前方说道:“来了!管大人来了!” 五人急忙向前走去。 “哪里逃!”侍卫首领高声喊道,带着一百多名侍卫突然冲出,将一群人团团围住。 “保护大人!”白须老者高声喊道,身边的守卫护着管家人冲向船边。 荆锐锋冲进人堆,手起刀落,长刀抵在了管同甫的脖子上。 “都住手!想要他活命!就放下武器!束手就擒!” 众人看着荆锐锋,但都不敢轻举妄动。 “你怎么可能还活着!难道逢兄他。。。”管同甫颤声说道。 荆锐锋嘴角一撇,左手抬起说道:“你的逢兄在这里!” “不!不!不可能!他可是炙阳境的高手!你怎么可能打赢他!”管同甫不可置信的说道。 炙阳境,上玄三境最后一境,临门一脚,便是地之九决。 “哈哈哈。。。老东西一个,炙阳境又如何!时大人早就想除掉此人,让我早早准备!”荆锐锋有些得意的说道。 “管五!速速带着熙儿他们离去!我已命不久矣!快走啊!”管同甫对着白须老者,声嘶力竭的喊道。 管同甫接连赶路,早已流血不止,衣服上一大片血渍,脸色如宣纸一般煞白。 “不!父亲,没有你,我们哪里都不去!”管鸿熙抱着两个女儿对着管同甫喊道。 管同甫看了周围一眼,五十多人,现在只剩下了二十几人,紧紧的护在管鸿熙的身边。 管同甫深深的看了管鸿熙一眼,伸手抓住长剑,脖子向前一顶。 荆锐锋没有预料到管同甫会如此,急忙拔出长剑,鲜血喷溅,管同甫整个人瘫软了下去。 “快。。。走。。。”管同甫用尽全身力气,看着管鸿熙,挣扎着说出这两个字,渐渐的便没有了呼吸。 “父亲!!”管鸿熙挤身就想冲上去,身边的护卫死死的拉着了他。 “反抗之人,不留活口!”荆锐锋冷冷的说道,丢下手中的首级,向着管鸿熙走去。 厮杀声、喊叫声在四周回荡。 管鸿熙将女儿递给了女子,捡起地上的长刀,向着荆锐锋冲去。 “铛!” 荆锐锋轻松的接下了管鸿熙的劈砍,抬起右脚一脚踹在这他的腹部。 “哇。。。”管鸿熙大口吐着鲜血,身体不自主的颤抖。 荆锐锋双手握着长剑对着管鸿熙的脑袋刺了下去。 “哧——” 鲜血喷溅。 “夫人。。。”管鸿熙看着眼前的女子,女子微笑的看着他,双手轻轻的抚摸着他的脸庞。 “好好活下去。。。” 荆锐锋狠狠抽取长剑,女子应声倒在了管鸿熙的身上,没有了生息。 “不。。。不。。。”管鸿熙双手紧紧抱着女子,眼泪模糊了视线,拼命堵住伤口,想让血流的慢一些。 “砰!” 荆锐锋一脚踹在了女子身上,二人一同跌倒。 管鸿熙拿起长刀,俯身冲向了荆锐锋。 “铛!” 荆锐锋一剑将长刀挑开,一拳砸在了管鸿熙的脸上。 “我看你怎么死!”荆锐锋一声怒喝,一剑劈向了管鸿熙的脑袋。 “哧!” 管鸿熙一侧身,长剑砍在了他的肩头。 管鸿熙双手紧紧捏着长剑,缓缓起身,一口鲜血喷在了荆锐锋的脸上。 荆锐锋大怒,手臂用力就想将长剑拔出,可是管鸿熙死死的抓住长剑,任凭他如何用力,都无法拔出。 “畜生。。。”管鸿熙冷冷的说道。 荆锐锋脸上的血渍开始浮动,汇聚成一颗暗红色的小血珠,“呲”的一声,钻入了荆锐锋的左眼中。 “啊!!”荆锐锋惨叫连连,一脚踹开管鸿熙,捂着脑袋四处乱撞。 白须老者一把拉起管鸿熙,拽着他就往船边走去。 荆锐锋左手一用力,狠狠的将眼部异物腕出,捂着伤口喊道:“一个不留!!一个不留!!” 身边的侍卫没有了顾忌,杀意尤甚。 “大双!小双!”管鸿熙跪爬在地上,看着没了生息的女儿,颤抖着身体就想上前去。 白须老者眼含泪水,死死拉住管鸿熙,将他拖到了河边。 “少爷!管家只有你一人了!你要好好活下去!”白须老者说完,狠狠的推了管鸿熙一把,将他推入了河中,转身向着追来的众侍卫冲去。 “咕噜噜。。。” 管鸿熙在河水中上下起伏,不一会儿就看不到了河岸。 河水灌入肺部,肺里空气渐渐减少,整个人昏死在了河水中。 “大人,除了跳河的管鸿熙,无一人生还!”侍卫缓缓禀报。 “继续追查他的下落,找不到,你们就提头来见我!”荆锐锋怒吼道,左手捂着眼部,鲜血从指缝间流了出来。 血灵!果然是乱臣贼子! 荆锐锋心中暗想,起身向着四净院的方向走去。 。。。。。。 “父亲,父亲!”符胜轻声喊道。 符弘缓缓回过神来说道:“没事没事,刚好回想起一些事来。” “父亲,该不会是找到了管鸿熙的线索了吧!” “没有。人有几分相似是正常的。当时我只是院中一名小侍卫,对于这管鸿熙也没见过几面,但是他给人的感觉,就是只看一眼也不会忘了,那种傲然于世的气质,是装不出来的!”符弘揉捏的山羊胡,缓缓的说道,语气中多了几分欣赏的味道。 符弘当时开启法阵之后,急忙赶去平息地牢里的暴乱,并没有参与追捕,具体的详情他只是从其他人口中,零碎的打听到。 但是对于荆锐锋左眼瞎了这件事,却是没人敢提及,生怕触了霉头,睡着就醒不过来了。 符弘缓缓起身,对着冉婆说道:“冉婆,多谢了!看来我是找错人了!多有叨扰,我们就先回去了!” 冉婆收回书卷,放在桌上,开启法阵,重新将书卷放回了法阵之中。 符弘父子,从来时的通道回到了正东方的磐林院,自己办公的房间。 四净院正西方的院落——金领院。 “大人,是这样。。。”身材矮小的是侍卫,低声在荆锐锋耳边说道。 “砰!”的一声,茶水四溅,矮小侍卫缩起脑袋,在一旁安静的等待着。 “哼!敢知情不报!没你事了!下去吧!”荆锐锋冷声说道。 “是,属下告退!”侍卫说完,身形消散在了原地。 “来人!让符弘父子来见我!”荆锐锋对着门外喊道。 “是!”屋外一名侍卫,隔着门拱手回应道,急匆匆的向着符弘所在的地方跑去。 不多时,符弘父子来到了荆锐锋所在的大院。 “荆大人。” “荆大人!” 父子二人作揖说道。 “符弘老弟不愧是百里啸风,短短六个月便能带着通缉要犯回来!如果是我,没个一年半载是回不来的!”荆锐锋冷声说道。 符弘看着荆锐锋说道:“如果不是为了给危开城和项田治疗伤势,我们两个月便能赶回来!” “除了有两人失踪不明,另外两人逃到西方洪荒世界之外,符老弟做的已经非常好了!不知道老弟这次,还有没有其他的收获啊!”荆锐锋缓缓起身,踱步走下说道。 “并无其他所获!”符弘平静的回答荆锐锋。 荆锐锋走到符弘身前,手掌轻轻的拍了拍符弘的肩头说道:“老弟这是不想说呢,还是有什么事情故意瞒着我!” 符胜看着似笑非笑的荆锐锋,深吸一口气,拱手说道:“我们此次追寻逃犯,路过一个小山村的时候,遇到了境界高深之人!” “多嘴!”符弘斜眼看着符胜,轻声呵斥说道。 符胜立马低着头,站在一旁,不再言语。 “哈哈哈。。。比起符弘老弟,你的儿子却是更加的识相!我问的不是哪个怪老头的事,我问的是神似管鸿熙之人的事!”荆锐锋慢慢的凑近符弘说道,右眼眯成了一条缝。 “我不明白大人说的是什么事!不知道大人怎会突然问起管鸿熙的事!”符弘看着凑的越来越近的荆锐锋,语气平静的说道。 荆锐锋身高一米九,虎背熊腰,比符弘高了一个头,但是符弘在他面前却是不卑不亢。 荆锐锋挺直身体,绕着符弘缓缓说道:“我怎么听说你们父子俩遇到了一个,和管鸿熙十分相似之人!就在哪个山村!!” 符弘听闻,眼神邹然一变。 胜儿一直在我身边,我的猜疑仅仅发生在刚才的一个时辰内,难道是冉婆说的吗?不!不会是冉婆,凡是进入天机库的人,都要留存记录在我们磐林院,到现在为止,只有我和胜儿进去过。那就是说。。。荆锐锋在派人监视我! 符弘心中暗想,并没有回答荆锐锋的意思。 “怎么!老弟不愿意说说吗?我们四净院,无论多细小的线索,都会追查到底!哼!你竟敢知情不报!是不是不想去地牢里待上一阵!” 荆锐锋一挥衣袖,三两步走回案桌前坐下,定定的看着符弘。 “人有几分相似,并不奇怪,我们对比过资料,并不是管鸿熙!所以也就没有向大人禀报!”符弘拱手说道。 “哼!别说长的相似,就算是坊间传闻,我们都要细细的查一查!你们下去准备准备,我们去哪座山村一趟!如果真是管鸿熙,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出去!”荆锐锋说着,抬起毛笔,批阅着册卷。 “属下告退!”符弘拱手说道,转身向着门外走去。 “属下告退。”符胜躬身作揖,紧紧的追上了符弘。 “父亲!父亲!知情不报视为同党!刚才为何不告诉荆大人!”符胜不解的向着符弘问道。 符弘顿住脚步,看着符胜说道:“药可乱吃!话不可乱说!今日,你说的废话太多了!” 符胜看着符弘的背影,努着嘴追了上去。 “管鸿熙!!” 荆锐锋一把将桌上的册卷掀飞,颤抖着左手捂着戴着黑色眼罩的左眼,胸口衣服起伏不定。 第一卷 第二十八章 四净院进驻古云村 偏远小镇的街道上,行人缩着身体,行色匆匆,好似这入冬的寒风会噬人骨头一般。 “快看!是青鸟车!”一名身穿补丁衣服青年昂着头,充满希翼视线定格在青鸟车上。 “六辆青鸟车,出行的人可真是大手笔啊!”围观的一名老者紧了紧大衣说道。 “以后我也要驾驭青鸟,御风而行!遨游天地!”青年炙热的视线看着青鸟车说道。 青年因为激动,白气从口鼻喷涌而出,紧拉柴篓,挤身走出了人群。 在这个世界中,除非天资聪颖,上等功法配上天材地宝的加持,才可闯出一番天地,剩下的人都只能进入一些宗门或者官府打打下手,被重视的话,会被提拔,说不好还会有其他机缘。 六辆青鸟车消失在了天边,人群久久不散,向着天边眺望。 妖兽极难驯化,普通的四翼青啸灵鸟车可以日行一万里,价格高达壹千万枚高阶灵石,壹千万高阶灵石可以兑换下等极品灵宝。 古云村,“月”字院中。 “三重——散元,比我想象中的要难了许多!”云溯自言自语的说道。 冥心境三重——散元,修炼需要控制真灵(真元之气和灵气融合之后的称谓)中的真元之气脱离丹田之后,不消散在经脉中。 “再试试!”云溯说着,闭上了眼睛,将真灵引导出丹田。 “吁。。。”轻轻呼出一口气。 意识在真灵出丹田的一瞬间,紧紧的包裹着它。 真灵嵌入经脉的一瞬间,真元之气瞬间被身体吸收。 初期控制真元之气,加速周天运转,巨量的真灵流经全身,真元之气消散在身体的时候,顺应它,感受它,慢慢的熟悉整个过程! 云溯慢慢回忆着《冥心诀》中的描述,加速周天的运转。 血液的流速越来越快,真灵加速离开了丹田。 慢慢的开启“星辰漫布”,用意念力将真灵镶嵌在身体的缝隙中。 经过三个多月的修炼,云溯的身体素质有了质的飞跃,身体可以经受更加巨量的灵气输入。 不断的重复修炼每个重级,让意念力的控制更加的精准。 “一颗。。。两颗。。。”当数量达到一百颗的时候,意识再也控制不住真元之气,崩坏消散在身体内。 “吁。。。吁。。。控制全身的难度还真的是大!”云溯擦了擦额头的汗水,闭上眼睛,回想着解决的办法。 一道力达到后期,可以控制局部的身体!哪控制真灵是不是也可以这样? 调整丹田,利用一道力的修炼方式,将真灵覆盖在丹田附近的经脉中。 控制局部的真灵反而容易了许多! 云溯心中一阵暗喜,慢慢的开始汇聚真元之气成点,一步一步的引导着真元之气覆盖在经脉上。 经过十天的练习,云溯已经完全掌握了三重——散元,可以将真元之气凝聚成点,镶嵌在经脉缝隙中,久而不散。 重级的修炼,只要完全掌握之后,便可进行下一重级的修炼,前八重的训练成果,就是为了第九重打下基础,从而完成整个境界的修炼。 六辆青鸟车缓缓下降,落在了古云村的石桥旁。 云长福和几个村民,早已经等在了石桥边。 荆锐锋撩开帘子,起身走出了青鸟车,视线在一众村民中扫过,眉头慢慢的拧结在了一起。 荆锐锋一示意,符胜缓缓上前说道:“云村长,别来无恙啊!” 云长福杵着拐杖,乐呵呵的说道:“符大人和几位大人,来我们村里,是所谓何事啊!” 符胜回头看了一眼符弘,又看了一眼荆锐锋,转过头来,沉声说道:“我们来找管鸿熙,就是身穿白衣用扇子的哪个男的!” “用扇子的白衣男子?我们村里都是山野莽夫,不会用扇子啊!”云长福有些歉意的说道。 “前辈!我求你了!你还是快告诉我他在哪吧!要不然你们整村人都有危险!”符胜走近云长福,咬着牙齿,轻声说道。 云长福看了荆锐锋一眼,眯起眼睛说道:“他已经走了,走了快有五个月了!” “多谢前辈!”符胜高声回应道,快步走向荆锐锋。 “荆大人,属下刚才询问过了,哪人已经离开村庄五个月了!”符胜对着荆锐锋,拱手说道。 荆锐锋听闻,双指一勾,一名侍卫拿着画像立在村民眼前。 侍卫高声喊道:“看好了!这个人是通缉要犯,于十五年前从地牢中脱逃,我们打探到,他在你们村里!知道的快快禀报,如若不然,视为同党,一并诛杀!” 村民们面面相觑,窃窃私语。 侍卫双手一合,把画像收在衣服内,拔出腰间长刀对着一众村民。 “快说!要不然可别怪我们不客气!”侍卫恶狠狠的说道。 村民纷纷往云长福身后挪动,犹如受惊的麋鹿,在找寻庇护。 “老头,我劝你赶快说!免得受皮肉之苦!”侍卫将长刀抵近云长福的面门说道。 云长福缓缓揉捏的胡须,左手双指轻轻捏着刀尖说道:“该说的我都说了!如果大人不信,大可在村中搜寻一番!” “老东西!我看你是活腻了!”侍卫说着,双手握刀就想刺向云长福。 云长福手指微微用力,钳住了侍卫的长刀。 侍卫憋红了脸,长刀刺不下去,也拔不出来。 荆锐锋走上前说道:“住手!怎能对老人家如此无礼!” 云长福听闻,弹开的双指,侍卫向后几个踉跄,才站稳了身体。 “我乃四净院总领荆锐锋,敢问老前辈就是古云村村长云长福吗?刚才手底下的人多有得罪,还请云老前辈多多包涵!”荆锐锋拱手说道,语气中听不到一丝歉意。 “哪有!哪有!大人卫国护民,缉拿要犯是职责所在,我们理应配合,可是村中唯一穿白衣,喜欢用扇子的人确实早已经离开了!”云长福弓身说道。 “这几个月来,外界总有传闻说见过相似之人,我们也是不想放过一丝线索。不过,据我的下属说,他好像和你很熟悉,想必他在村中也有住所吧!” 云长福眯起眼睛说道:“是有住所,他只是一个流浪之人,求根橼片瓦之所度日而已。” 荆锐锋眼睛一亮,急忙说道:“哪前辈能否带路,让我们前去看看!” 云长福点了点头说道:“荆大人,这边请!” 荆锐锋等人跟着云长福来到了私塾。 云长福伸手推开私塾大门说道:“荆大人,你们可以随意查看!老朽就在外面等着大人!” 荆锐锋点了点头,紧了紧手中的剑柄,阔步走进私塾,身边的侍卫四散开去,寻找着蛛丝马迹。 “虚一而静!有点意思啊!十五年了,你静得下来,我可静不下来!”荆锐锋看着堂内的牌匾缓缓说道。 “大人,书房没有!” “大人,厨房没有!” “大人,睡房没有!” “大人,确实没人,就如哪老头说的一样,最少几个月没有人活动的迹象了!” 荆锐锋听着禀报,越来越烦躁,手指在剑柄上松了又捏紧。 “大人!大人!后院有发现!”一名侍卫急匆匆跑进来说道。 荆锐锋三两步走到了私塾的后院房间,俯身看着地上刻画的法阵。 手指轻轻的在法阵刻痕上摸索。 “咯咯。。。”地面缝隙传来了轻微的响声。 “把地板撬开!”荆锐锋一挥衣袖,走出了房间。 房间内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 “大人!挖到了两座雕像!”一名侍卫说道。 荆锐锋走进房间,看着三米高的半蹲雕像,青面獠牙,手拿巨锤和巨剑。 “哼!修炼血灵的雕像!管鸿熙。。。盘问村里人!把此处翻过来找!”荆锐锋怒目圆瞪,向着周围的侍卫吼道。 荆锐锋风风火火的走出私塾,走到云长福身前说道:“云村长!证据确凿,可知窝藏通缉要犯,该当何罪!” 云长福揉着胡子说道:“他为人和善,实在不像作奸犯科之人啊!村民们向来遵纪守法,让他在村中居住也是我一个人决定的,如果大人要找人交差,将我带走便是。还请大人千万不要为难村里人!” 周围的村民听闻,纷纷了围上来。 “想带村长走,得先问过我们!” “对!要带走村长,得从我们的尸体上踏过去!” 。。。。 云长福看了一眼村民,又看着荆锐锋说道:“大人!我们村民风淳朴,村里人心直口快!还望大人多多包涵!” “看来,我们得在贵村小住几日了!还望云村长张罗一番!”荆锐锋看着低垂着眼皮说道。 荆锐锋身高一米九,和中等身材的云长福比起来,身高差的太多了,云长福想要看荆锐锋,都要扳直脖子,向上仰视。 对于年老体弱的云长福来说,真有得他受的。 “那是自然,村里有给客商进村来居住的客栈,大人们想住多久住多久!”云长福低着头对着荆锐锋说道,仰着脖子说话,实在是不舒服。 荆锐锋冷哼一声,在云长福的指引下,来到了重新盖建的客栈。 客栈比以前大了三倍,加盖了三层,后方带有一个花园,之前客栈边的建筑已经全部清除,五层高楼孤零零的竖立在街道一旁,这得多亏符胜留下的三枚中阶灵石。 私塾内的侍卫将里面的所有东西分类整理,全部放进了两辆青鸟车中。 远处的云溯看着侍卫们从私塾拿走物品,急的他就想上前抢躲。 云思远伸手按在他的肩膀上说道:“先生平时是怎么教导你的!如果你想过去,能够处理的更好,那你便过去!如若不然,你就乖乖的待着,让家父来处理!” 云溯回头看了一眼云思远说道:“处事不惊,遇事不乱,戒急用忍!” 云思远看着安静下来的云溯,点了点头说道:“你能理解其中的含义便好!我们回去继续修炼!” 云溯看着四净院哪群人,每一个人的样貌,都深深的刻在了心里。 云溯回到“镜”字院中,云溯盘腿坐在地上。 “四重——脉元!需要将真元之气覆盖在身体的经脉上,增加经脉的韧度。一定要注意,真元之气相对于灵气粗大了几分,真元之气成点之后,连接时会扯动经脉,一定要循序渐进,完成一条再覆盖一条,要不然会造成经脉的撕裂伤。”云思远看着地面上的云溯说道。 真元之气粗大几分能够容纳灵气,这也是丹田成为汇聚灵气之所的原因之一。 云溯点了点头,闭上眼睛,开始引导真灵出丹田。 引导纯粹的真元之气,比引导真灵更加的消耗体力,境界初期都是引用真灵。 真元之气按照三重的修炼方式,从丹田附近的经脉开始,一点一点的将镶嵌在经脉缝隙中真元连接成线。 经脉传来丝丝裂痛,连接真元的疼痛更加剧烈,云溯脸色微变,强行忍受着剧痛,继续连接着真元。 两天的时间,云溯只完成了一条经脉真元的连接。 客栈内。 “大人!我们对比过字迹,之前管鸿熙的字画绘声绘色,气吞山河,一手柳书更是无人能及,但是此人的字画却多了戾气,所写的字都是用的草书,对比字迹还需些时日!”一名侍卫对着荆锐锋说道。 “派出去的人有没有什么消息?” “我们打探过了,村中都是一些甿隶之人、妇孺老幼,并没有白衣男子的踪迹!” 荆锐锋绷着脸,点了点头说道:“我们明日启程回去,暗探来报,在别的地方发现了管鸿熙的踪迹!将此人的所有物品带回去,村中留一部分人驻守,有情况随时禀报!” 侍卫若有所思的说道:“大人,我们不将所有人带回去一一审问吗?” 荆锐锋摇了摇头说道:“符胜的汇报中,提到云长福的实力高深莫测,弄不好会两败俱伤。留着村民,等鱼上钩!” “他们会不会通风报信啊!” “哈哈哈。。。我就怕他们不通风报信!没事就出去吧!”荆锐锋笑着说道,眼神露出道道精光。 第二天清晨,客栈外。 “云村长,此人的所有物品,我们需要全部带走了调查一番!我也相信各位村民是无辜的,但是此人狼戾不仁,恶迹昭著。我会在村中留下几人以保各位的周全!”荆锐锋低头向着云长福说道。 “谨听大人的吩咐!”云长福拱手说道。 荆锐锋点了点头,跳上了青鸟车。 “老前辈,多有叨扰,还请见谅!”符弘向着云长福作揖说道。 “符大人职责所在,我们自然全力配合,何来叨扰之说。” “我等告辞了!希望不会再见面了!”符弘挺直腰身,话中有话的说道。 等到众人跳上青鸟车,符胜上前说道:“前辈!如果见到哪人,代我道谢一声。。。告辞!”符胜上前说道。 “各位大人慢走!”云长福拱手说道。 四净院一行人,驱使着青鸟车,向着村外飞去。 第一卷 第二十九章 悬崖 云溯抬头看着远去的青鸟车,心中思绪万千,急忙跑出了大院。 “云爷爷!”云溯看着客栈门口的云长福,轻声说道。 “元白,给几位大人安排一下。村中一切事物照旧,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云长福对着云元白说道。 云元白点了点头,带领着六名侍卫走进了客栈。 “回去再说!”云长福对着云溯说道,杵着拐杖向着大院走去。 云溯和云长福一同来到了“镜”字院中。 不等云长福说话,云溯急忙问道:“云爷爷,先生是犯了什么事吗?” 云长福靠在椅子上,看着云溯说道:“如果我不说,指不定你会向哪群侍卫打探,要是侍卫觉察出蛛丝马迹,定会以你为要挟,到时候我们只能将侍卫都处理了!我来告诉你吧。安修竹,原名管鸿熙,是二十年前反叛之乱所牵扯的朝臣,十五年前从四净院逃了出来,十二年前我遇到了他,并将他带回了村里,让他在村里生活,教授孩子们学识。” “先生真的叛国吗?那他。。。” 云长福摇了摇头说道:“没有,他没有叛国,他是被陷害的!自从村里出现了官府之人,他便想离开。一来,他怕连累我们整村人,二来,他离开是为了寻找证据,证明他们管家的清白!这十几年来搜集的证据寥寥无几,翻案可以说是遥遥无期!” 云溯思考了许久,缓缓说道:“云爷爷,我也想出去走走,见见外面的世界!” 云长福揉捏的胡子说道:“可以,不管你是去找云谏,还是去找安修竹,这都随你。但是,你想要离开,得先通过考验,证明你能独自面对外面的世界!” “什么考验?” “你随我来!” 云溯跟着云长福来到了“月”字院中。 “你能摸到我手中的拐杖!我便让你出村!”云长福晃动着手中的拐杖说道。 云溯嘴角一挑说道:“那就得罪了!” 云溯星连成线,双臂肌肉紧绷,冲向了云长福。 云长福一挪脚面,脚尖轻点,避让开去。 云溯追着云长福在院中四处跑,云溯连他的衣服角都没有摸到。 “云爷爷!你这四处闪避,我要追到什么时候啊!”云溯停下身来说道。 “哈哈哈。。。好!那我便站着不动,你摸到拐杖便算你赢!”云长福捏着胡须说道。 云溯五指化爪,向着拐杖抓去。 “砰!” 云长福伸出手指打在了云溯的手臂上。 “啊。。。疼疼。。。”云溯捂着手臂说道。 “再来!”云长福一声低呵,双指一勾,示意云溯攻过来。 云溯慢慢挪动脚步,绕到云长福身后,双臂环抱过去,想要抓住拐杖。 云长福手臂一抬,看着腋下的云溯,手指击打在了他手臂的青淤处。 云溯咬着牙齿,跳起抓着云长福的手臂,双手不断的向前攀附。 云长福笑了笑,缓缓放下手臂,云溯一把抓住了拐杖。 “好了!你赢了!”云长福说着伸出手指,又击打在了云溯的手臂上。 “啊。。。云爷爷!你怎么总是打一个地方!手臂疼的不行!”云溯握着手臂青黑的地方说道。 “这是我教你的最后一课!以后遇到危险了,攻敌要攻痛处,追着痛处打!他便回避三分,你便多三分胜算!” 云溯听闻,点了点头。 “那我可以离村了吗?”云溯看着云长福问道。 “可以了!我让思远给你准备一点东西!你一并带着去!”云长福说完,杵着拐杖向着小院外走去,云溯紧紧跟在身后。 。。。。。。 云溯看着桌上摆满的东西,确认没有问题之后,一一将他们放进了包囊里。 云长福和云思远走进房间。 “刀缺口补好了,不过使用的是极品矿石补的!两瓶丹药和一些钱币你也带上!”云思远递过物品说道。 云溯拔刀出鞘看了看说道:“谢谢云爷爷,谢谢思远哥!” “江湖险,人心更险!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将长刀拔出!你修炼的武技是天道修罗,还没来得及教授你刀类武技,以后得靠你自己琢磨了!要是钱不够花了,就去淮潭镇照雪庄找关大老爷!他是和我们村一起合作卖稻米的人,是个可信之人!”云长福语重心长的说道。 云溯看了二人一眼,背上包囊,缓缓走出了房间。 “云溯!出门在外,千万注意安全!实在有过不去的坎就回来!”云长福杵着拐杖,站在门口说道。 云溯躬身作揖,转身就想离开,一人出现在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云溯抬头看去,是云寒蕊。 “你等会儿!”云寒蕊有些发怒的说道。 云溯第一次见云寒蕊僵着脸没有笑,阴冷的气息比冬日的严寒还要冷上几分。 云寒蕊抱着一个包裹,走到云长福身边,揪着他的耳朵拉进了房间。 “已入深冬!那么冷的天,你怎么还让小溯出村!春天再出村不行吗?冬日野狼饿极了可是要出来吃人的!我看你真是老糊涂了。。。。。。” 云长福听着云寒蕊发唠叨,他一句话也插不上,只能静静的等她发完脾气。 “干什么不说话!”云寒蕊看着一句话不说的云长福,坐到椅子上,恶狠狠的瞪着他。 “天底下哪有长不大的孩子!既然他决定要出去闯荡一番,历练历练也是好事,何况他短短三个月就掌握了天道修罗一道力,下玄境之内的人奈何不了他!以后他要去悬河找云谏,早晚都要离开!”云长福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云寒蕊喘了几口粗气说道:“那也不行!小溯是我一点一点看着长大的!你这不是送肉入狼口吗?要去,也要让思远陪着他去!” 云长福邹起眉头看着云寒蕊说道:“妇人之仁!物不经风霜,则生意不顾,人不经忧患,则德慧不成!我决定的事,谁也改变不了!” 云长福杵着拐杖“咚,咚”的走出房间。 云寒蕊深知云长福的脾性,知道改变不了他所决定的事,她只是想尽力争取一下。 云寒蕊匆匆跑出房间,走到云溯身边说道:“既然你决定要离村出去看看,我也不阻拦了!这是我给你做的大衣,夜里山冷,千万注意别冷到了!” 云溯接过大衣,穿在身上,大衣紧紧包裹着身体直到膝盖处,长刀藏在大衣内,包囊顶端横放着短刀。 “谢谢云夫人!我会注意安全的!你们就不要担心了!”云溯看着云寒蕊说道。 云寒蕊点了点头说道:“去吧。” 云溯看了众人一眼,转身走出了大院。 村中桥头。 “唉,小子,你要去哪里!”一名侍卫从暗处走了出来,看着云溯说道。 “关你屁事!”云溯头也不回说道,抬脚就往桥上走去。 “嘿!我说你这小兔崽子是不是活腻了!敢这么和大爷说话!”侍卫活动着手腕,就想上去教训云溯。 “算了,算了!一个没教养的小孩而已,由他去吧!要谨记大人说过的话,不要在村里惹是生非!”另一名侍卫跑出来说道。 侍卫看着走远的云溯,低声说道:“这个该不会是出去通风报信的人吧!我们要不要跟着他!” 另一名侍卫摆了摆手说道:“你见过鱼饵自己去找鱼的吗?我们在村里等着便是,再说了,大雪封山,一个小屁孩,搞不好在半路就没了,我到是希望他能通风报信!我们能早点完成任务,好回去休养休养。” “哼!真他娘的晦气!”侍卫说着向着暗处走去。 。。。。。。 现在已经是深冬季节,漫天飞雪随风砸落在云溯的身上。 云溯轻轻呼出一口热气,搓了搓冻的通红的双手,抱紧双臂,向着白雪皑皑的山群,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去。 “大雪一直下个不停!天要黑了。得赶紧找一个庇护所!”云溯自言自语的说道, 万千深山,距离古云村最近的泰普镇,在山村的东北方向,步行也需要两个月的时间。 村民到镇上没有固定的路线,一年四季前进的路线都不一样,山里植被繁茂,今天开拓好的路,明天又会被淹没,村里人索性不再铺路,只要确定好方向,往东北方向走,就能走到泰普镇。 看着四周的光线越来越昏暗,云溯爬上树梢,向着四周眺望。 西边有避风的山坡! 云溯咧嘴一笑,干涸的嘴唇开裂,渗出丝丝血迹,在寒风中凝结成冰血渣。 跳下树梢,跑到小山坡,哪里的风势果然小了几分。 “呼——” 云溯躺在坡面上呼出一口白气,白气涌向上方,被乱风搅散,消失在天地间。 云溯松开背包,带上短刀,在附近看了几叉傲雪松的枝杈,围绕在小土坡的底端。 挡风墙做好了,剩下的就是吃的和床垫了! 云溯松了几口气,握着短刀向着森林深处走去。 云溯在山间走了四十九天的时间,第三十一天的时候,大雪封山,让他迷失在了前进的道路上。 直到今天,雪势才渐小了许多,借着灰暗的日晕,才依稀辨清楚前进的道路。 云溯裹紧大衣,手臂挡在头前,四处搜寻着。 刚刚才减小的雪势,怎么突然变大了! 云溯呼吸越来越困难,转身就想回到小土坡。 “呼呼——” 劲风掠过地面雪层,云溯脚踝一扭,身体一倾,向着一侧滚去。 侧目看着越来越近的悬崖,云溯急忙握紧短刀,狠狠的插进雪地里。 “嚓——” 云溯的身体慢慢的停稳在了雪地上,距离悬崖只要三米的距离。 这劲风是从山崖下吹上来的!还好我及时发现了,要不然已经变成了崖底的肉泥! 云溯看着深不见底的悬崖,转身向着上方走去。 突然间,麟片躁动了起来,重重的压着云溯的胸口。 “有灵宝!”云溯激动的喊叫出声。 转过身去,麟片将衣服拱了起来,云溯急忙取出麟片,麟片指向了悬崖。 “有意思!等会儿下去看看!” 云溯急忙回到小土坡,取回包囊和长刀,向着悬崖走去。 悬崖并无可以攀登的藤蔓,寒风从崖底呼啸而起。 运转丹田,释放火灵气到全身,寒冷的感觉一扫而空。 “咕。。。咕。。。” 肚子发出抗议,争吵着要吃东西。 云溯咽了咽口水,稳定住情绪,手部涌出灵气,覆盖在手掌上,学着攀登城墙的方式,顺着悬崖爬下。 “呼——呼——” 风气越发的狂乱,云溯只感觉整个人要被风从悬崖上拉扯下来。 胸口的麟片指引着他一直向下。 两个时辰之后,天色完全黯淡了下来,云溯也不知道爬到了哪里,周围一片漆黑,只有风雪的呼呼声。 云溯活动了一下冻僵的手指,挪动身体继续向下攀登。 一刻时之后,麟片缓缓的指向了前方。 前方?难道是在悬崖里面? 云溯闭上眼睛,灵气覆盖在心脏,开始慢慢的拨动。 “咚。。。咚咚。。。” 心脏越来越快,身体的肌肉开始慢慢的膨胀,云溯拔出长刀,使用引气入器,将火灵气汇入长刀。 长刀灌入火灵气,开始慢慢的颤动起来。 云溯翻转手腕,一刀插进了岩石中,拉着刀柄,身体腾空,拉着麟片绳子,向着四周试探。 麟片依旧指向了岩石内。 果然在里面! 云溯撩开大衣,一把撕下最内侧的短衣,缠绕在拳头上。 虽然修炼天道修罗让体质比同境界的人强,但是全力挥击岩石还是会造成伤害。 握紧拳头,手臂青筋暴起,一拳砸在了岩壁上。 “轰隆!” 灰尘散去,没有出现想象中的空洞。 “轰隆!” 云溯又是一拳砸在了过去,岩壁出现了三米宽,一米深的坑洞,长刀只有前端还嵌在岩石中。 一丝丝微风灌入岩石的缝隙中。 云溯心中一喜,俯身走进坑洞,收刀入鞘,拔出短刀挖着缝隙。 “咻。。。” 随着缝隙的加大,风声犹如有人在吹口哨一般。 云溯活动了一下手腕,又是一拳砸在了岩石上。 “哗啦啦。。。。” 岩石向后崩塌,露出了一个圆形通道,寒风立即灌入其中。 云溯轻轻呼出一口气,卸下了蛮荒之力。 现在的云溯可以维持一刻时的一道力,只有超过了一刻时,才会出现剧烈的头痛,神倦体乏。 通道有一米宽,云溯摸索着通道的岩壁。 “有点湿润!里面应该有水源!”云溯兴奋的说道,手背释放着火灵气,微微照亮前进的道路。 暗中视物,只有到达上玄三境的炙阳境,才能做到。 越往里面走,通道越发的宽阔,风势减弱了许多。 “滴答。。。滴答。。。” 水滴的声音在通道回响,云溯伸手在在岩壁上摸索,水渍沾满了手掌。 “水!水!” 云溯仰起头,吮吸着缝隙间渗透的水渍。 一只蓝色的小虫摇晃着身体,向着云溯飞来。 “萤石虫?难道这里也有赤眼蜒蚰?” 云溯擦了擦嘴,握着小虫向着通道里面走去。 一刻时之后,通道分为了三条,云溯捏着小虫,分别在三条洞口探视,三处洞口一模一样,风从三个洞口分别灌入,胸口的麟片指向了最右边的通道。 云溯看了看手中的妖兽,手腕一用力,将小虫扔了进去。 不一会儿,萤石虫晃晃悠悠的又飞了回来。 “难道你不是从这个通道出来的吗?”云溯抓住萤石虫自言自语的说道。 松开手掌,萤石虫飞进了最左边的通道中。 想必打造通道的人,没有想到我会用麟片来寻路! 云溯心中暗自得意,拔出长刀,慢慢的走进了最右边的通道。 第一卷 第三十章 深潭 通道蜿蜿蜒蜒,有很多细小的岔口,人工刻凿的痕迹明显,如果不是有麟片指引方向,他早就迷失在这洞中。 “你和探灵针作用一样,但就是不安分了许多!” 云溯捏着绳端,在岔口试探,麟片摇摆两三下,总能指向其中一条通道。 探灵针,利用灵气特征所制作。 灵气特征之一:同属性灵气相互吸引;特征之二:浓度达到一定量之后,低浓度灵气向高浓度灵气快速汇聚;特征之三:灵气浓度达到一定的量,会出现灵压等等。 探灵针可以探寻灵宝的所在,云溯也是在书中看到的,具体的实物他也没有见过。 云溯跟随着麟片,走了三个时辰。 “外面的世界应该天亮了,可是这洞中却是一片黑暗。” 云溯倚靠在洞边休息,也许是上天眷顾,一路上没有遇到任何妖兽。 大雪漫山,所带的食物早已经吃完,现在已经是进退维谷。 火灵气灌满胃部,让他好受了几分。 云溯揉了揉鼻翼,借着手部微弱的亮光暗中视物,让他眼睛发酸,合上包囊,继续弓着身子向着前走去。 “哗。。。。” 走了不多时,前方传来了水流的声音。 云溯急忙加快脚步,向着水流发出声音的地方跑去。 通道突然消失,没有出现想象中的光亮,四周依然是一片黑暗。 云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温润的空气浸入口鼻。 空气中有火油的味道! 云溯放下包囊,摸索出火石,右手捏着长刀,向着气味散发的地方走去。 气味越来越浓,云溯借着手掌散发的微弱亮光,看着眼前的方形石台,双手用力击打火石。 火星溅到石台内,火焰“嘭”的一声燃烧了起来。 一米见方的石台熊熊燃烧,照亮了整个洞穴。 四下看去,整个洞穴被掏空了,水流从洞顶的石缝流下,在底端汇聚成了一个小水坑。 麟片急切的指向水坑,云溯走到水坑边,伸手进水潭里。 水是温的! 用手掌舀了水,鼻子闻了闻,没有异味,只有丝丝的热气散发而出,嘴抿了一点,温水清甜。 云溯双掌合拢,捧起温水大口的喝了起来。 “啊。。。这水还真是解渴!”云溯一抹嘴边的水渍说道。 “咕噜噜。。。” 温水入腹,饥饿感更加的剧烈。 脱下大衣,手里握着长刀,走进了水潭。 麟片接触到温水,颤动的更加的剧烈。 在潭中行进了五米的距离,水面已经达到了胸口。 云溯深吸一口气,潜入水中。 水中没有出现灵宝,只要一道斜坡向着更深的地方。 游到水潭中心,一个三米宽的黑洞出现在眼前,向下看去,深不见底。 云溯运转真灵,连星成线支撑着他的身体,向着黑洞游去。 越往深处游,水的温度越高。 不行,浮力太大了,下不去了!算了。。。看来你我无缘! 心中无奈一声,原地扭身就想向着水面游去,麟片突然挣断绳子,云溯伸手去抓,麟片仿佛有意识一般,一个加速,向着深处飞去。 “噗。。。。” 云溯浮出水面,抹了一把脸。 “完了!完了!麟片丢了!回到村里,村长他们还不得把我的皮扒了!”云溯自言自语的说着,在四周扫视,看到潭边的巨石,似乎有了主意。 云溯嘴咬着长刀,抱着巨石,走向水潭,“咚”的一声,潜入水中,向着黑洞快速沉落。 “哗。。。哗。。。” 水流的声音传入耳朵,身体感受到水压越来越大。 再往下沉,只能开启天道修罗抵御水压了! 就在云溯犹豫不决的时候,余光扫到了嵌在岩壁上的麟片。 云溯放开巨石,伸手一把抓过麟片,麟片在水中力道之大,带着他向岩石靠去。 后面有东西? 云溯看了一眼幽深的潭底,把麟片含在嘴里,开启天道修罗,双手握着长刀,砍向了岩壁。 锋利的长刀在岩壁上留下了,一道半米长的深痕。 云溯不断的向着岩壁挥斩,水流向前一涌,露出的孔洞疯狂吸纳着周围的水流。 双脚踩在岩壁上,艰难的向后仰着身体,抵御着水流的冲劲。 双腿微弓,一用力,向着后方跳去,水流将他压向孔洞。 双臂狠狠的一用力,长刀破开了孔洞,刚好可以让他进去。 水流卷裹着他,将带进了孔洞之中。 “哗——咚!” 云溯从孔洞中冲出,砸进了另一个水潭中。 “咳。。。咳。。。”浮出水面,卸下一道力,疯狂的喘息着,竖立长刀向着四周探视。 洞中洞!怪不得上面有人刻造的石台,却没有人生活的痕迹! 云溯心中想着,急忙朝着岸边游去。 洞中没有火油的气味,无数的水属性灵石在岩壁闪动,照亮了洞中的世界。 这水灵石虽然只是斑驳闪亮,但是祛除旁边的杂质,至少也是低阶灵石,我这不是要发财了吗! 云溯欣喜若狂,握着麟片,继续向着深处走去。 两道红色的光点出现在眼前,云溯弓起身体向着光点走去。 走近一看,是一株焰晶净缕草,两片回卷的叶子从地面长出,中心立着一根青杆,有小半米高,上面长着两颗红色的果实。 “都结果了!书中记载,这草可是要百年才结一枚果!”云溯说着伸手就想去摘果实。 突然,一个小缺口出现在眼前,云溯急忙举刀向着四周探视。 焰晶净缕草的青杆上有三个果蒂,但是现在只有两颗果实。 云溯起身向着更深处走去。 “嗒!” 脚踩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云溯手掌释放火灵气,照了过去。 “人骨!!”云溯急忙后退了几步。 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人类的骸骨,身上的衣服已经破碎,手里紧紧握着一柄长剑。 云溯虽然击杀过妖兽,但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人类的骸骨。 稳定住情绪,慢慢走向了骸骨。 “骨骼被火焰烧灼呈漆黑色,脖子骨骼有剑刻痕,应该是自刎!”云溯用长刀翻动骸骨说道。 安修竹给云溯的经脉书籍中,有详细的身体结构图,过目不忘的本事,让他记忆犹新。 云溯继续向前走去,里面有一张简陋的石床,石桌椅布满了灰尘。 “呼——” 拿起石桌上的书籍,吹了吹上面的灰尘。 “《镇魂》?” 借着微弱的亮光看清楚书的名字,但是书里面的内容却是一点都看不清楚。 “总是到乌漆墨黑的地方,以后出门记得带上火折!” 云溯进行了深刻的反思,手掌照亮桌面,桌角油灯早已经耗尽。 云溯重新挂上麟片,握着长刀,走到水灵石旁边,将灵石一颗颗挖出来,剐下表面覆盖的岩块。 衣服兜着灵石,堆放在了桌上。 云溯缓缓翻开了书籍,里面全是手写的笔记,不像其他书籍是用活字印刷术,印刷的字体。 一页纸掉落了出来,云溯捡起缓缓的念出声。 “。。。进阶天之九界已差最后一决,不知今日妖火淬炼精神力,能否成功。 成则笑傲九天,万物归于吾身,败则魂飞魄散,吾身归于万物。。。 传说悬河之上众仙云集,他们与天地同寿,与万物同命运,用山河作画,用星河题诗。飞升成仙,哪是老夫毕生的夙愿。。。 有缘人看到此话,说明老夫已不在人世!老夫恳请你,将老夫的遗体埋葬在焰晶净缕草旁边,老夫将这本《镇魂》送与你,助你度过地之九决,早日飞升仙界!代替老夫看看哪万化千变的仙界!” 云溯看着上面的记述,轻轻的摇了摇头,起身走到骸骨旁边,一根一根将骸骨捡起。 “可惜了一把王品长剑!随你的主人去吧。” 云溯在焰晶净缕草旁边挖了一个小坑,将骸骨放了进去,长剑放在了旁边,用石头盖起。 “前辈,你我皆是同行者,按照你的遗愿,葬在了焰晶净缕草旁边,好好安息吧。” 云溯深深的鞠了一躬,走回桌前,继续研读起书籍。 。。。。。。 一个时辰之后,云溯合上了书籍。 “进阶地之九决,需要天地灵火。地之九决进阶需要妖火。引外火入体,无异于引火自焚。”云溯自言自语的说道。 人体灵火可在灵气具现化之后的释放出来,自然界也存在很多灵火,带有灵气的火焰都可称为灵火,而妖火是另一种异样的存在。 洞内的水流声越来越大,洞内地势较低的地方已经浸满了水。 洞内平衡被我破坏了,得赶快离开! 云溯跑到焰晶净缕草旁边,伸手摘了一颗红色果实。 红色的果实如岩石般坚硬,有灵鸡蛋大小,丝丝火灵气包裹着果实。 “下等灵品灵果!”云溯将焰晶净缕草的果实放在手中把玩。 麟片“啪!”的一声钻入果实中,疯狂的吸吮着果实内的灵气,一眨眼的功夫,果实只剩下了一个的空壳。 麟片飞出,又指向了另一枚灵果。 “别!剩下的是我的了!”云溯伸手摘下果实,离麟片远远的。 水中情况不明,果实不能放在身上! 云溯心里想着,张嘴咬了下去。 “咯!”牙齿一阵疼痛。 “比我牙齿还硬!”云溯揉着脸颊说道。 看着胸前漂浮的麟片,一把抓住了它,手指用力,将果实割开了一条缝隙,汁液流了出来。 伸出舌头舔了舔汁液,汁液入嘴,骚气味浓烈,差点呕吐了出来。 深深呼吸了一口气,紧闭双眼,吸吮起汁液。 “咕咚,咕咚”几大口喝完。 云溯回头看着流水洞口说道:“还有一点时间!先运转周天,炼化果液!” 盘腿而坐,运转七十二个小周天,再运转三十六个大周天。 果液在胃部慢慢的被消化,其中含有的火灵气开始冲击着他的丹田。 “砰!砰!” 火灵气融入真元之气,开始冲击着无形的格挡,透明的格挡开始慢慢的向后挪动,丹田变大了几分。 周天运转,经脉的强度增强了许多。 可惜了!以我现在的境界,不足以炼化全部的果液,白白浪费了这灵宝! 云溯缓缓睁开眼睛,洞中水已经没到了脖子。 吞噬灵宝炼化,对体内真元之气的纯度有要求,纯度越低,炼化的效率和数量越少,剩下没有炼化的会随着身体循环,排出体外,回归自然。 云溯弹跳而起,放在一旁的果壳不知道被水冲到了那里。 “灵品果壳!我的亏多少钱啊!”云溯抓耳挠腮的说道。 灵宝全身是宝,只是每个部分的作用不一样。 云溯用衣服包裹起挖出来的水灵石和书籍,栓在腰间。 孔洞的水压巨大,云溯尝试了几次都无法冲出去。 “呼。。。呼。。。” 深吸一口气,向着洞中的水潭底部游去。 这个洞是怎么保持平衡的,深处的水更加的温热,云溯感到好奇。 好奇是人类的天性,有好奇心才促进了修仙文明的发展,让人类不断的摸索出灵气的运用。 下游五米,侧边出现了一个孔洞,足够一个成年人进出。 云溯快速游出了孔洞,手掌释放灵气,向着四周探视。 浓厚的烟气覆盖在脚底的水下。 伸手搅动了一下浓烟层,股股浓烟上浮消散在了上方的清水中,热水从黑烟内股股涌出。 那么浓的烟!水底有东西在燃烧? 云溯所看到的三千本书中,并没有水底黑烟的记载。 腿部摆动,向着上方游去。 水潭里的水大量的减少,只有三米宽的洞口附近还有一些水。 “阿嚏!”一声喷嚏声从角落传来。 有人! 云溯心中一惊,眯起眼睛,伸出长刀,向着角落摸了过去。 他出村以后,脑海中总是回响着云寒蕊嘱咐的话语,留意是不是有人或者生物跟踪,直到进洞之前,都确认没有人跟踪。 但是,此刻出现打喷嚏的声音,确实惊了他一跳。 黑乎乎的东西正在角落蠕动,察觉到有人靠近,抬起头,洞黑的双眸汇聚着微弱的光线,直勾勾的盯着他。 “大黑!” 云溯兴奋的喊叫出声,手中的长刀也放了下来,跑过去一把抱住了大黑。 他临走时,特意嘱托云思远照顾大黑,独自出村历练。 大黑却尾随云溯出现在这里,让他又惊又喜。 “大黑,你多久没洗澡了。。。你没闻到自己身上的臭味吗?”云溯打趣的说道。 大黑抽出脑袋,疯狂的甩动身体,身上的恶臭的水渍被尽数甩下。 “呸,呸。。。大黑,你是不是掉粪坑里了?” 大黑好似没有听到一般,尽兴甩完之后,绕着云溯看了看。 发现云溯没有受伤,摇了几下尾巴,走进水潭,一屁股坐在水里。 云溯低头看向地面,有一截毒颚螯钳蜈蚣的肢体散落在地上,他知道了大黑身体的恶臭的原因了。 “大黑!悬崖那么高!你是怎么下来的?” 云溯半蹲在大黑身边,侧头好奇的看着它。 大黑看了一眼云溯,轻轻摇了加下尾巴,闭上眼睛,好像很累的样子。 水潭里面的水开始倒涌,水面恢复了大半。 大黑安详的蹲坐在温水中,身上的泥沙随着水流的波动,飘散在水中。 “哈~” 大黑打了一个打哈欠,将头靠在岩石上,闭眼睡去。 云溯走出水潭,挑起妖兽残肢嗅闻了一下。 “有点臭啊。。。书上说可以食用,可是要经过多道工序处理,才能消除臭味。。。算了,先填饱肚子再说!” 云溯邹着眉头说道,用刀割除铠甲内脏,挑着肉块在温水中清洗了一下,放在火上炙烤。 “滋。。。” 不一会儿的时间,肉块冒着油气,酸臭的气息扑面而来。 “老天爷,你不公平啊!为什么总是给我吃酸的,喝臭的!等我去到城镇上!我要吃尽天下的美食!” 说话间,大口的啃食起肉块,眼睛饱含热泪,滴答的流了下来。 云溯悄悄的走到大黑身前,将肉块放在了它的鼻子前。 大黑鼻子动了几下,挺直身体,瞪了他一眼,向一边走去,边走边打喷嚏。 云溯看着大黑的样子笑道:“哈哈哈。。。大黑,我烤肉给你吃,你也用不着感动的落泪啊!” 云溯说着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妖兽肉入口,出了酸臭之外,还多了几分刺鼻的呛味,唇齿一磨,呛味直冲脑门,眼泪不自主的流了出来。 吃完兽肉,躺在温水中休息,温水扫净了身体的疲累。 自从出村以后,每日都是提心吊胆的过着,总是有种隐隐不安的感觉,让他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整个人都萎靡了许多。 云溯突然翻身而起,大黑也被惊了一跳,身体抖动了一下,急忙睁眼看着他。 云溯这时才想起书籍浸水,还没有擦干水渍。 将书拿到火边,翻开一看,里面的内容没有丝毫湿水的痕迹。 好奇的翻动着书页,残留的水渍顺着书页流了出来。 翻到最后一页,一行不起眼的小字出现在眼前。 “此书涂抹了无色无味的药粉,人体吸收之后,可以散发妖兽才能察觉的味道,可以吸引潭底的妖兽,只有焰晶净缕草边的碎石土块中撒着解药。成我遗愿者,我必以诚相待。” 这不是武侠小说里面的情节吗?前辈考验的方式真的特别,真是以诚相待了。。。 云溯无奈的叹息了一声,抖了抖书籍上水渍,放进了包囊里。 云溯看三千本书的时候,最喜欢看武侠类的小说,里面跌宕起伏的情节,让他久久不能忘怀,总是将自己幻想成里面的主人翁,持剑醉酒江湖,行侠仗义疏财。 “大黑,你是要跟着我走,还是送你回村里?大雪封山,你可要想清楚!”云溯看着大黑说道。 大黑舔着身上的毛发,走近云溯,向他摇了摇尾巴。 “那好!我们出发,先去城镇上看看,说不好有父亲或者先生的消息!” 大黑踱着小碎步,在前走去,云溯跟随大黑,出洞只用了一个时辰。 洞口积上了不少的白雪,洞外风声更加的密集,云溯看了一眼身后,拔出长刀,一刀刺进岩壁上,用力一撬,岩石坍塌,将洞口封堵了起来。 大黑眯起眼睛,迎风看着外面雾蒙蒙的世界,纵身一跃跳了下去,肉垫伸出利爪,在崖壁上稳稳的停住了,调转身体,向着山崖上跑去。 云溯以为大黑想不开跳崖,刚伸手去抓,却发现大黑已经冲上了悬崖。 看着消失在视野中的大黑,勒紧大衣,向着崖顶上爬去。 洞中水潭。 咕噜噜的冒着气泡,大量的血液染红了整个潭面,潭底妖兽的尸体浮了出来。 一副漆黑的骸骨缓缓走出潭面,右手握着长剑,骨骼由丝丝灵气衔接。 “咯,咯,咯。” 漆黑的骸骨不停的颤抖,张开下颌骨,对着洞顶一张一合,仿佛在仰天长啸,可是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水面的血液向着漆黑的骸骨汇集,不一会儿的时间,潭面又恢复的清澈。 漆黑的骸骨犹如涂了墨油一般,吸收了灵气更加的光亮,在火光的照耀下,显得异常的诡异。 “砰!” 漆黑的骸骨一剑劈开妖兽坚硬的头骨,伸出只有骨头的五指在里面探索,拉出一枚妖兽之核,紧紧握在手骨心,一摇一晃的向着洞口走去。 第一卷 第三十一章 泰普镇 饱腹感让云溯充满了气力,爬上悬崖顶端,只用了一个时辰的时间。 寒风拂面,云溯想要将大黑裹进大衣,但是大黑却满不在乎的挣脱,在雪地上欢快的奔跑,灵梅花一般的脚印,深深浅浅的印刻在雪地上。 云溯回到背风的小土坡,多砍了几截树枝,铺在地上,蜷缩着身体等待着暴风雪的过去。 大黑蹭进他的怀抱,呼吸慢慢的变得均匀了起来。 云溯撩开大衣,轻轻盖在大黑身上,搂着大黑沉沉的睡去。 如果没有云寒蕊给的大衣,云溯不知道能不能坚持到这里,依靠灵气维持体温特别消耗体力。 自从这个世界有了灵气之后,自然环境变得残酷了许多,不掌握一点灵气的运用,都没有办法生存下去。 第二天清晨,风雪渐小,金黄的阳光在白色海洋上浮动,多了几分温暖的气息。 云溯起身揉了揉眼睛,怀中的大黑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这大黑!不知道又跑去哪里了! 云溯四处寻找了一番,都没有发现大黑的身影,收拾了一下包囊,按照太阳升起的方向,确定好路线,向着泰普镇的方向走去。 。。。。。。 在山里走了二十五天的时间,云溯终于看到了远处的泰普镇。 这二十五天以来,能入嘴的都拿来吃,好不容易调养好的身体,又变的瘦弱了许多。 一路上,云溯尽可能的留下气味给大黑,可大黑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再也没有出现过。 云溯藏好长刀,走向泰普镇的入口。 城墙高三十米,上面有不少的官兵在向远处眺望,城门高约十米,宽五米,里外都有官兵守卫。 “站住!你是干什么的?可有入镇的证件?”守镇官兵揉搓着双手,向手心哈着热气询问道。 云溯听的一头雾水,从来没有人和他说过,进入小镇还需要证件。 “我是山里人,第一次来小镇,不知道还需要证件。” “哦?山里人?看你的打扮,还带着刀,是猎户人家吧!证件是证明你是本镇上的常住人口,如果没有证件,需要交纳十银,办理临时入镇的证明,可以逗留十五天的时间,还想要继续在小镇待,则需要再交纳十银。”官兵看着云溯解释道。 云溯点了点头,从怀中小包裹里取出五枚银币递给了官兵。 官兵有些诧异的看着他,掂量了一下手中的银币,询问了云溯的名字、年龄,用刀在两块木牌上刻画,手一合,两块木牌凹凸的地方紧密的合在了一起。 递过其中一块木牌,嘴一努,示意他进去。 云溯接木牌,放入怀中,跨步走了进去,后面传来窃窃私语。 “嘿嘿。。。遇上个冤大头,想不到这小子能有这么多的钱!唉,几位老伙计,今晚春宵楼!我请客!” “哈哈哈。。。你个鬼东西,小孩的便宜都占!别的不说,十八年的女儿红可得来一罐!好久没有喝了,心痒痒的很!” “别别!才十银,闻个酒香味的钱都不够付,我带你们去只是小酌几杯,剩下的自己付!” “刚才怎么不多要点!我看哪钱袋子沉的很!” 。。。。。。 云溯听着官兵的对话,微微拧起双眉,脚步不停的向前走去。 现在的他可是饥寒交迫,没工夫和官兵扯皮。 修炼天道修罗,让他的五感超于常人,别人听不到的声音,他却可以清晰的听到。 春宵楼?是客栈的名字吗?就去哪里看看! 云溯心中嘀咕一声,拦住一个挑着菜的大婶问道:“大娘,请问这个春宵楼怎么走啊!” 挑菜大婶眼神怪异的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小孩,有些语塞的说道:“打听哪里干嘛?” 云溯挠了挠头说道:“我第一次来镇上,不知道春宵楼这家客栈怎么走,你能不能告诉我一下!” 大婶放下扁担说道:“春宵楼不是小孩该去的地方,你要找住的地方,可以去五定楼!沿路直走,第三个路口右转,便能看到!不过哪里消费高,想要住便宜的,顺着路走到底,左转就能见到一家。” 云溯若有所思的说道:“谢谢大娘。” 云溯说完,转身就想走,大婶叫住了他。 “小伙子,你怎么一个人来镇上,你的爹娘呢?” 云溯眼珠提溜一转说道:“我爹爹去买东西了,他让我先去找找客栈。” 大婶点了点头说道:“有大人陪伴就好,最近镇上不太平,你们可要小心点,夜里宵禁,可别出来,出来被逮到,可是要蹲大牢的!对了,是谁告诉你春宵楼是客栈的?” 云溯看了一眼极远外的城门说道:“是守城的大哥告诉我的。” 大婶摇了摇头说道:“一群酒囊饭袋,屁本事没有,连一个盗贼都抓不住,还来骗小孩子。你们进镇,他们收了多少入镇费?” “十银。。。” 大婶听闻,气的瞪大了眼珠,蹲下来抚摸着云溯的脸颊说道:“傻孩子,你们被骗了,就算是临时入镇,只要十铜,以后你们要多长点心眼,虽然说镇上好人恶人都有,但是大部分人都是好的,你要学会分辨。” 小镇虽然费用比村里高上许多,可是一百铜,也可以普通的吃两天的饱饭了。 云溯点了点头说道:“谢谢大娘,我会告诉父亲的。” 大婶捏了捏云溯的脸颊说道:“看你憔悴的,大雪天不好赶路吧!快去找客栈,好好休息休息,吃顿好的补补身体,要不然,你可长不高了!” 大婶说完,笑着看了看云溯,肩膀扛上扁担,一摇一晃的向着远处走去。 云溯看着大婶远走的背影,又看了看远处的城门口,冷哼一声,向着客栈的方向走去。 是住便宜的还是五定楼呢?先生说一枚低阶灵石可以价值万金,我有那么多,应该够用吧!先去五定楼看看,便宜的说不好鱼龙混杂,到时候打我的注意可就糟了! 云溯暗自想着,走到第三个路口,右转直行,不久便看到了一栋七层高楼。 “五定楼!就是这了!” 云溯看着牌匾上的字,抬脚走了进去。 一个头戴兽皮平帽的年轻人,小碎步走来,躬身相迎。 “客官,打尖还是住店啊?” 云溯看着年轻人笑脸相迎,感觉有些怪异,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大概是他太热情了。 “我来吃饭。。。然后住店。。。”云溯有些尴尬的说道。 云溯心中却是有几分不知所措,第一次见到如此热情的外人,在他印象中,对他那么热情的只有云寒蕊,他也不知道此人是真热情还是假客套。 “好好!客官里面请!”年轻人的身体快要弓成了虾米,一挥手,示意云溯往里面走。 云溯走进五定楼,一万多平的大厅摆满了紫花梨木的桌椅,窗边的桌椅用百年青梢竹打磨成的珠帘隔开,分割成一个个独立的小空间,过道上放置着剑鞘兰花,花香沁人心脾。 比村里的客栈大了好几倍! 云溯看着眼前的景象,激动不已,他以为客栈都是一个样子,想不到天外有天,自己的想象力还是太缺乏了。 “客官,你们一共几位?在大厅还是楼上雅间?” 年轻人的话语将云溯拉回了现实的世界。 云溯咽了咽口水说道:“就我一人!先住下,饭菜送来房间可以吗?” 年轻人一听,眼睛闪烁出道道精光,比夜里大黄狗的青目还要光亮。 “好好!客官先到柜台登记,然后我带你上去!” 云溯点了点头,跟着年轻人走到了大厅正中的柜台。 柜台有五米长,一个短须,略显发福的中年男人正在用算盘算账。 “利掌柜的,一人住店!”年轻人轻声低语了一声。 利掌柜瞬间抬起头,绷着的脸立马舒张开来,但是看到眼前的小孩,笑意收起了几分。 “小孩,我们这里消费很高的!你的大人呢?”利掌柜手肘杵着柜台撑着脸说道。 “怎么?一个人不可以住店吗?”云溯刚刚有些兴奋的心情,立即被这中年人说话的语气淹没。 “可以啊!一人一晚十银,吃饭另算!”利掌柜淡淡的说道,收回视线,手指在算盘的敲打,好像云溯已经离开了一样。 云溯掏出怀中包裹,丢了一枚金币说道:“住三晚,吃的在里面扣,不够我又给!” 利掌柜的看着桌面上来回旋转的金币,“啪!”的一巴掌拍在金币上,笑盈盈的说道:“小客官,住店还需要入镇的鱼符,不知道你有没有带着啊。” 云溯掏出鱼符递了过去,好在他没意气用事,将鱼符掰断损毁。 利掌柜挪动手掌,将金币收进口袋里,双手接过鱼符看了看。 “石明,带客官上楼。”利掌柜对着年轻人说道。 又转过头来对着云溯说道:“客官,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向他吩咐,我们定能满足你!” 云溯点了点头,拿回鱼符,跟着石明向着客栈楼上走去。 “对了,我第一次来小镇,你们客栈里的人都要怎么称呼?”云溯对着楼梯一侧引路的石明问道。 石明搓着手说道:“客官,你可以称呼我为店小二,小二也行,和我一样打扮的人也是小二,我是负责接待客人的,柜台哪人是我们掌柜的,也是本店的老板。” 和村里客栈的称呼一样! 云溯点了点头,将石明的穿着记在了脑子里。 石明引导着云溯来到了五楼,推开一间房门,躬身说道:“客官,你看是否满意啊!” 云溯在房间里绕行了一圈,推开窗看了看外面的景色,街道上的行人来来往往,忙活着各自的事情,再向远处看去,几栋较高的房屋挡住了跳跃的视线。 “我喜欢高一点的地方,顶楼能住人吗?”云溯回头看着石明说道。 其实云溯不是喜欢高处,他是想尽可能多的看看这小镇的房屋排布,以便有需要时,不至于迷路。 石明搓手的动作更加的快速,低着头欲言又止。 “怎么?不行吗?”云溯有些冷气的说道。 石明急忙摆手说道:“可以!可以!只是顶楼费用稍微贵一点。。。一晚需要一金!” 云溯掏出三枚金币,丢了过去说道:“住顶楼!” 石明手忙脚乱的接住三枚金币,对着金币哈了一口气,手指在上面搓了搓,高兴的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 “客官!走!我带你去!”石明一改慢吞吞挪动脚步的动作,三两步走出房间,顺着楼梯大步向上走去。 云溯急忙跟了上去,不小跑都追不上他。 “吱——”石明推开了房门。 赤羽琉红木打造的木门高约三米,宽有两米,一扇门是由整根木头雕刻的,上面还有金丝刻画的图案,房内的窗户不是用普通的硬纸糊上,而是用剥离的妖兽皮贴上的,散发着淡淡的水灵气,滋养身心。 云溯看了看窗外的景色回头说道:“我需要小镇地图,我这人是路痴,怕迷了路。还有,拿些吃的喝的上来!” “客官需要吃点什么?我们五定楼最出名的就是五种特色菜!菜中乾坤,定神养心!” 云溯摆了摆手说道:“随便吧,我饿了,快点上!” 石明躬身走出房间。 云溯看着窗外的景色说道:“镇中不太平吗?一个盗贼?难道是先生?说不好会是父亲回来了!得去查探一番!” 微型妖兽支翠鸟落在窗户前,歪着头看着云溯,“吱吱”叫了两声。 云溯好奇的凑近支翠鸟,支翠鸟扇动翅膀,向着高空飞去,消失在视野中。 不多时,石明和其他几个店小二带着食案走了进来。 “客官,这是本店的招牌菜,金三元宝塔,木翠灵,冰岛龙泉,火仙巨峰,晶土黑花!还有橙洌果的果汁,还有一壶十八年的女儿红!” 云溯闻了闻桌上的饭菜,食欲大开,抬起筷子就想吃,抬头看去,四名店小二站在身边似乎没有离开的意思。 “怎么了?我吃饭还要你们围观吗?”云溯有些不满的说道。 “不不不,我等在此伺候客官,需要什么我们可以随时取来!” “不用了,我要的地图带来了吗?” 石明从怀中取出一张纸说道:“客官,这是本镇的地图。有什么需要的话,只要触动门边的法阵,我们便可以上来。。。如果不能触动的话,下来叫我们也可以!” 石明看着眼前的小孩,以为他不会灵气的运用,不能触动法阵。 “下去吧!我没有叫你们,你们别上来打扰我休息!” 石明等人弓身离开了房间,顺手将房门合上。 云溯爬在门边,听着脚步声远去,合上门栓,快步走到桌前,开始享用他的大餐。 “嗯~宝塔是用三种金色蔬菜搭建的,脆嫩,爽口,每搭一层就用热油直接浇灌。 木翠灵是青竹笋,青竹笋焯水后,用酸醋加上剁碎的小尖椒凉拌,春季才有的特色! 冰岛龙泉是冰雪刚融化,河里现捞的鲤鱼,薄薄的肉片裹上酱料冰冻成块,配上烧开的泉水!这个要赶快吃,不用半刻,肉片就会化了。 火仙巨峰是火属性妖兽的肉,切成薄片,贴合在冰雕的山上。。。这肉也太少了! 晶土黑花是油炸微型蚂蚁类妖兽! 菜都还不错,快要赶上云夫人的手艺了!” 云溯大口吃着,将食材的种类说了出来,毕竟吃了那么久云寒蕊做的菜,想要猜出来太简单了。 打开酒罐闻了闻,酒香四溢,抿嘴尝了尝,辛辣味直冲脑门。 “算了,算了,看来我是无福消受了。。。还是喝果汁算了!”云溯抬起果汁罐,顿顿顿几大口,将果汁一扫而空。 “嗝~”一抹小嘴,拍了拍圆滚滚的小肚皮,站在窗边对照地图看着小镇的房屋排布。 “有意思,看似杂乱的街道,其实另有深意,一不注意就会迷路,可见规划的人一片良苦用心了!” 云溯将房屋排布记在脑中,把窗户合上,跳上三米宽的大床,双脚一蹬,把鞋子甩下,卷裹着被子闭眼休息。 日夜轮换,家家户户闭门不出,街道上,只有巡逻的官兵在有规律的行走。 一道身影躲过巡逻的官兵,在黑暗中摸索前行。 第一卷 第三十二章 取名 黑色身影悄悄摸入一户人家,低垂着身子在四周探视,确认屋中没有人活动之后,闻着空气中的味道,小碎步走向厨房。 院中角落的大狗,竖立起原本耷拉的耳朵,左右旋转,来人的脚步声惊动了它。 大狗猛然间睁开眼睛,挺直身体,嗅闻着空气,挪动四肢,走出了狗窝。 “汪!汪!汪!” 青目在黑夜中闪烁,对着厨房门口的人张嘴狂吠。 “是谁!”屋中男子大呵一声,起身夺门而出,手里抓着一柄长剑。 黑衣男子立马意识到不好,三两步跑到院墙,手臂一撑,跳出了三米的院墙。 “汪!汪!汪!” 院中大狗叫的更加的欢实,前肢扒拉在墙上,对着黑影离开的地方怒吼。 院中男子看着黑衣人落跑,急匆匆跑回房间,取出一根细竹,对准天空,狠狠一拉绳线,红色烟花在天空中炸裂,轰鸣声回荡在四周。 细竹中放置有火药,底部有触发机关,可以瞬间发射红色烟花,这是小镇上特有的预防和警示措施。 比起大的城邦,利用充满灵气的竹子,来制作发射器具,更加的便宜,能够达到分配到家家户户目的。 凤泽国地域宽广,镇与镇之间相隔很远,不可能随时派兵支援每一个村镇,只能由当地的官员进行自治管理,每年派巡察之人监督。 泰普镇因为靠近西边洪荒世界,烟花警示,也是这个小镇上的特色,其他的小镇看到烟花的便利和时效,纷纷模范采纳。 “嘭!嘭!嘭!”敲门声响起,巡逻官兵以最快的速度抵达发射烟花的庭院。 男子拉开大门,述说着刚才的发现,官兵相视一眼,四散开去。 云溯被烟花的爆炸声惊醒,三两步跑到窗前,一把推开木窗,向着四周眺望。 过节?新年应该早已经跨过去了,这是小镇在过什么节日吗? 云溯套上鞋子,大衣里藏着长刀,跳上窗台,身体一翻,跃上了房顶。 夜里寒风吹拂,云溯紧了紧大衣眯起眼睛看着下面的街道。 一道矫健的身影穿梭过街道,向着城内更加昏暗的地方跑去。 “三十名官兵,加上远处赶来的人,足足有百人了!” 云溯看着街道的官兵,百余人,愣是没有围住此人,现在他们正在附近挨家挨户的搜查。 “藏在石狮子后面,都能让此人躲过去!果然如大娘说的一样,都是些饭桶!看身形不是父亲,也不是先生,算了,回去接着睡觉。啊~” 云溯打了一个哈欠,脚尖一点,跳出了屋顶,手掌一拉窗沿,跳回了房间中。 借着月光,在屋中寻找火烛。 “呼。。。呼。。。”吹燃桌上放置的火折,点燃了火烛。 一觉睡到大半夜,现在可真是一点都不困! 云溯舒展了一下身体,拉开包囊,将里面的东西悉数的倒了出来。 “低阶水灵石共有三十六颗,要是当时多挖一点就好了!” 云溯此时是相当的懊恼,毕竟那些灵石只要全部抠下来,他就的变成了一个如假包换富翁。 云溯将所带的物品归纳整理了一番,《山海聚灵功法》和《镇魂》两本书放在最底部,易髓丹和云思远给的两瓶丹药放在一侧,用换洗的衣服盖住它们。 “难得来镇上,泡一个澡,舒缓一下身心!嘿嘿!” 云溯美滋滋的说着,三下五除二拔干净衣服,伸手触动了出水口的法阵,热水鼓动着流了出来。 “咚!” 跳入水盆,热水漫出了水盆,云溯抹了一把脸,靠在木盆边缘。 《镇魂》里面说,只有进入地之九决的人才有实力进入悬河范围,进阶需要妖火的辅助。。。开始时修炼时,还需要能够容纳妖火的灵戒。。。 云溯越想越急躁,双手揉捏着短发说道:“啊。。。烦死了,去一条河还需要那么多的东西,什么妖火,什么灵戒,我哪里去找这种东西啊。。。” 将头没入水中,不再去想这些事。 。。。。。。 半个时辰之后,泡的全身酥软,擦干身上的水渍,换上换洗的衣服,盘腿坐在床上。 “两把刀,一长一短,既然归我所用,好歹起个像样点的名字!” 云溯抽刀出鞘,横放在床上,看着黑色玄品短刀,星点散布,又看了看王品长刀,刀背上的赤红色的火云花纹,一时间还真的拿不定主意。 “唉!有了!火灵气汇聚的斑点,玄铁打造,那就叫它‘星玄’!这把火云图案的长刀就叫它‘幻云’!” 两把刀都是残品,一把是由云谏修炼时的长刀做成的短刀,一把是修补了破口的长刀,但是在云溯心中,它们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不知道王品长刀和王品麟片哪个更坚硬些!” 云溯从胸口取出麟片,捏着绳子,向着长刀试探过。 二者好像有敌意一般,空气中的火灵气汇聚过来,灵压慢慢的增加。 幻云自旋刀身,刀刃对准麟片划了过去,麟片也不甘示弱,翘起身子,尖端刺了过去。 “铮——” 火星爆溅,二者纠缠在了一起,谁也不服谁的样子。 云溯急忙翻转手腕,将幻云扯离麟片。 幻云离开麟片,麟片颤动了几下,便安静了下来。 “嚯!幻云和麟片连划痕都没有!虽说这王品只会吞噬灵气,可你们争锋相对的样子,却有几分圣品灵器的味道!” 云溯捏着衣角,擦了擦幻云,收刀入鞘,闭上眼睛开始四重——脉元的修炼。 云长福给云溯麟片的时候,并没有告诉他,这枚麟片是两位先祖融了灵魂注入麒麟雕像,一千年后所蜕皮的麟片。 可以说是第一代可以被控制的麟片,经过成千上万年,早已经吸收不知多少灵气,而它的品阶,不只是云溯眼中的王品灵器那么简单。 云溯在群山中行走,总是提心吊胆,根本没有时间修炼,好不容易来到了镇上,他可要好好修炼一番。 周天运转,经脉缝隙间镶嵌了不少的真元之气的颗粒,慢慢的用意念力牵引着它,将它拉长、变细、铺开。 真元之气在古时候,是内家修炼的东西,俗称内力,掌握了内力,便可飞天遁地,杀人于无形。 到了现在,内力变为了修炼灵气的辅助,早已经失去了往日的辉煌,就算是天道修罗,也因为灵气的出现而做出了改变。 “吁。。。” 云溯轻轻吐出一口气,散去真灵,今晚的修炼最多可以覆盖六条经脉,他还差的很远。 推开窗户,外面雾气覆盖在房前屋后,给人一种异样的压抑感。 云溯收拾好东西,背上包囊向着楼下走去。 他的包囊里都是重要的东西,何况小镇出现了盗贼,他可不得不防。 楼下大厅,天色尚早,五定楼还没开门营业,石明和几名店小二围在柜台前窃窃私语。 “唉,你听说了吗?昨晚,哪个盗贼又出现了!还杀了一户人家的大狗。”一名店小二笃定的说道。 “不不不,我听说的是他杀了官兵,现在小镇都乱套了!我看哪,这几天都不会太平了!”另一名店小二反驳的说道。 “没死人!就是偷了莫财主家的灵宝,逃了出去,现在全镇搜捕呢!” 。。。。。。 云溯听的是云里雾里的,和他见到的实情大相径庭。 “咳!咳!” 云溯轻咳了几声,店小二纷纷扭头看向楼梯口,立马四散开来。 石明快步走了上来说道:“客官,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吩咐,我们这里的早上卖的粥哪也是一绝!要不要尝尝。” “来一碗尝尝。” 云溯说着,松开背带,走向一旁的木桌。 石明急忙上前,想要帮忙取过包囊。 “不用,我自己来,你取粥来就行!”云溯摆手说道。 他可不喜欢陌生人碰他的东西,如果少个那么几样东西,那可就糟了。 “是,是。”石明躬身点头说道,脚下犹如生风一般,向着厨房走去。 石明意识中只要伺候好眼前的小孩,说不定他一高兴,就会赏赐一个金元宝。 在凤泽国,百铜币兑壹银币,百银币兑壹金币,而一个银元宝,银的纯度更高,相当于百枚银币,金元宝也是同样的道理。 这也是凤泽国为了方便管理而设的规定,坊间还有银票之类的东西,是用纸张制作。 银票的纸张也不是普通的纸张,是用普通妖兽的皮所制作,刻有特别的法阵,可以鉴别真伪,由凤泽国统一制作,可以在钱庄兑换,一般大额的钱才用纸币。 法阵可以有不同的灵气催动,但是维持下去就需要同种的灵气,而妖兽皮蕴含灵气,可以吸纳空气中的灵气,以维持法阵。 每一种灵气所对应的法阵各有不同,用途也有所不同。 近百年来,凤泽国大肆养育人工繁殖的妖兽,相信不久之后,纸币也会流通全国,老百姓也不用带着沉甸甸的钱袋上街。 “呼。。。呼。。。” 云溯吹了吹调羹上的热气,滋溜一口,将五种蔬菜和兽肉混合的粥吃进了嘴里。 “客官,怎么样,是不是有一种提神醒脑的感觉!”石明在一旁期待的说道。 “还不错,火候刚刚好!对了,你们刚才在谈论些什么?什么盗贼。。。什么偷了东西。。。” 石明俯低身体说道:“客官,你不知道吗?这几天啊,小镇传的沸沸扬扬的!这小镇啊,进了恶贼!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小镇上的官兵全都出动了,正在挨家挨户的盘查!客官,要是没什么要紧事,还是不要出门的好!” 云溯眉毛一挑,放下手中的调羹说道:“烧杀抢掠?我怎么看着小镇的房屋都是完好无损的?你说的也太夸张了吧!” 石明搓了搓手,有些尴尬的说道:“我这不是为了说明此人很危险嘛。。。” “呲溜——” 云溯抬起碗,一口气将碗中的粥喝完,一抹嘴,起身向着门口走去。 石明急忙跑上前,挪开封门的木板,拉开木门,恭敬的站在一旁。 云溯看着躬身的石明,拇指一弹,一枚银币抛向了空中。 “不用如此热情,普通点就好!”云溯说完,抬脚走了出去。 “啪!” 石明低着头,双手举高一拍,在半空中稳稳的接住了银币,对于钱币的声音来说,他是最熟悉不过的了。 “客官慢走!”石明抬起头,兴奋的向着门外的云溯喊道,手指不停的揉捏着银币。 如果我也生活在小镇,我这个年纪,也应该出来找事做了吧。 云溯叹了一口气,向着街道走去。 在这实力至上的世界,为了混一口饱饭,小镇上像云溯这般年龄的小孩早已经出来做事,谋求生存了,更别说在大的城邦中。 云溯按照地图所画的指示,来到了一家杂货店。 “叮当。。。” 云溯一推门,门顶端的铃铛响了起来。 店内杂货随意的堆放,只留下一条小小的过道。 “来了!来了!小伙子,你想买点什么啊!”一位中年男子从杂货堆中挤出身来,向着门口的云溯喊道。 “我先随便看看。” “行!看到中意的喊我一声就行!” 云溯的视线扫过一堆杂物,又接着扫过另一堆杂物,东西太多,看的他眼都花了。 “老板,你这有灵戒吗?” 中年男人一听,立马直起腰板,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说道:“灵戒?那可是圣品以上的灵器啊,别说我这里没有,就算是大的城邦也没有,想要买它,你得去皇都凤绥城,去哪里的拍卖行碰碰运气,说不定还真的可以找到。” 云溯点了点头说道:“那有没有探灵针?” 老板嘿嘿一笑说道:“没有啊,你看我这小破店怎么可能有探灵针,高档点的店铺才有售卖,不过价格昂贵。” 老板顿了顿接着说道:“你一个小孩子,怎么会想着买这些东西?你要是想进山寻找灵宝吗?我劝你还是早点打消这个念头,妖兽可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云溯点了点头不说话,转身就想离开,突然,你个小物件吸引了他的视线。 云溯走进杂货堆,拨弄了几下,将一枚扣子拉了出来。 “老板,这个是固定刀剑的扣子吗?” “对啊,只要将腰带从扣子上穿过,刀剑便可栓在腰间,这不就解放了双手了吗!” “那行!我要了!多少钱?” “我这里还有金银铜玉做的,你要不要看看?比你手中凡铁做的可漂亮多了!” 云溯摇了摇头说道:“就要它吧,漂亮又不能救命!” “行吧,哪个二十铜。” 云溯从怀中包裹取出二十铜递给老板,老板看着沉甸甸的钱袋,眼睛提溜一转说道:“我这里还有刚到的手套你要不要?” 老板急忙在杂物堆中翻找,可不像他说的是刚到的货。 “呐,这幅手套啊,可以露出四指,手背上缝制的小包,可以盖在手指上,既方便使用五指,又能最大程度的保暖。你别看现在冬天过了,倒春寒可是会要人命的!” 云溯接过手套试了试,刚好合他用。 “勉强还行吧。。。这个手套多少钱?” 老板看着云溯勉强接受的神情,犹豫了一下说道:“这个手套五十铜,你别看是普通野兽的皮做的,但是它的保暖性我敢打包票!比起哪些中看不中用的手套来说,我这个耐用又实惠!” 云溯递过铜币,戴着手套走出了杂货店,向着街道上走去。 “灵戒在凤绥城才会有吗?”云溯自言自语的说着,走向老板口中的高档店铺。 最新网址: 第一卷 第三十三章 官兵搜查 云溯按照老板提供的店名和地图上的记载,穿过四条街道,来到了一栋双层小楼面前。 “客官,想买点什么?我们这里什么都有!”一名年轻人急忙跑到云溯身前说道。 “有没有探灵针?”云溯环视着四周的物品说道。 “有!客官这边请。” 云溯跟随着年轻人,来到了墙边的木架前。 “这个是六灵探针!” 云溯接过探灵针,来回的翻看,巴掌大小的探灵针,里面有六根不同颜色的细针指着不同的方向,和普通指路的司南针差别很大,外壳是由灵铜呈半圆包裹着,抬起一看,像个刚出炉的包子。 蓝色和红色的细针缓缓指向了云溯,云溯左右摇晃,细针就往他的身上指。 店员眼神瞄到了两根细针的指动,脸上浮现出惊愕的神情,一旁的中年男人察觉到了店员的情绪波动,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有意思!感应到我身上的灵石和灵器了!看来真的可以用! “这个多少钱?还有,为什么只有六根针,黑色的针呢?”云溯好奇的看着店员说道。 店员搓了搓手说道:“这个。。。黑色的是寻找暗属性灵宝。。。你也知道,暗灵他属于五大阴灵之一,一般都不售卖。” 暗灵与血灵、言灵、魂灵、毒灵共属于五大阴灵,修炼手段残忍,被凤泽国明令禁止修炼,相关的物品,存世的很少。 “能帮我弄一个吗?”云溯看着店员说道。 自从云溯知道安修竹修炼禁术血灵,他便对五大阴灵感到了好奇,在他印象中,安修竹是一个博学多识,充满正义感的人,实在不像坊间传闻的那般恶毒之人。 店员眉头拧结在一起,好像便秘很久,很憋屈的样子。 云溯看着他的表情,缓缓说道:“哦,我没别的意思,纯属好奇,如果你这里没有,那就算了!” 云溯递回探灵针,随意看了几眼木架,转身就想离开,一个中年人听到二人的对话,急忙上前。 中年人朝着店员一使眼色,店员一会意,拉过大门,向街道上看了一眼,挂上暂停营业的木牌。 云溯看着店员的动作,脸立马僵了起来,手指从手套小包里退了出来,在衣袖里轻轻的活动着五指,真灵散布全身,做着防御的准备。 “小伙子,我不知道你想买暗灵针干什么,但是只要有钱,便能通鬼神!正好,我这里有一个,但是价格不菲,你确定要吗?”中年男子看着云溯缓缓说道。 “多少钱?说来听听!”云溯感兴趣的说道。 中年人朝着店员一努嘴,看着云溯说道:“普通的探灵针一千金币,加上暗属性灵石的探灵针,一万金币!你可别嫌贵,这可是杀头的买卖!” “这个就是加了暗属性灵石的探灵针!”店员缓缓打开一个木盒,里面盛放着一个七针的探灵针。 云溯将探灵针取了出来,里面的黑色细针停留在原地,不像其他细针缓缓的转动。 “我要了!”云溯淡淡的说道。 一听此话,两人纠结的神情立马舒张开来。 “小伙子,一万金币可不是小数目,你是用金元宝支付呢?还是银票支付?” “低阶灵石可以吗?” 两人相视一眼,眼神中透露出一抹异样的喜色。 云溯拉过包囊,取出放在顶端的一枚水属性低阶灵石。 “一枚足够了吧!”云溯递过灵石,淡淡的说道。 中年人揉捏着只有指甲盖大小的灵石,激动的喊道:“够!太够了!我们店还有很多稀奇的东西,要不要看看?” 云溯接过盒子放进了包囊里,摇了摇头说道:“没有了,有需要我又过来买。” 交易所用的灵石,一般是天然形成的,纯度很高,但是体积很小,除了交易所用,也可以用来炼制灵器。 店员打开木门,看着云溯走远的背影,急忙跑到中年人的身边。 “老板,我们发财了!这枚灵石成色亮眼,兑换金币,只会多不会少!”店员笑嘻嘻的说着,就想伸手去拿灵石。 “啪!” 中年人打了店员手背一下说道:“不是我们发财了,是我发财了!哈哈哈。。。开门,好好看着店,我去点一桌好菜,庆祝一下!” 店员憋着嘴,将木门打开,木牌换上正在营业的字样,怨毒的看着走远的中年人。 云溯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楼房渐渐平矮,远处一个小山包上的庄园出现在眼前。 这不是昨晚哪个盗贼消失的地方吗? 云溯回忆着昨晚看到的景象,和这座庄园切合的对应上了。 “小镇虽大,但好像没有什么可以逛的地方啊!”云溯自言自语的说着,向着五定楼的方向走去。 。。。。。。 石明一见到云溯回来,急忙跑出来迎接。 “客官,这么快就逛完了?” “好像,这个小镇也没什么可以逛的地方。”云溯说完,径直向着楼梯口走去。 石明急忙在前带路,就连利掌柜喊他,他全当没听到。 “对了,小土包上面的房子是谁的?为什么就它可以占据镇中很大的区域?连官府的规模都没它大。”云溯扭头看着一侧的石明说道。 石明停住脚步说道:“那是莫大财主家的庄园,他是小镇首富,以前他家穷的叮当响,依靠倒卖妖兽物品发的家!传闻他是偶然间,捡到了四阶妖兽的残肢!你说这人的机遇啊,就是那么妙不可言!” 云溯看着双眼冒光,有些发愣的石明,略过他的身边,向着楼顶走去。 妖兽分为九级,按照实力来确定级层,每级又有上、中、下阶层之分,一级属于普通的妖兽,没有那么危险,可以人工豢养。 从二级开始,每三个境界对应着上、中、下三个阶层,四阶妖兽需要实力达到上玄三境才可以对抗。 石明看着云溯走远,急忙追了上去。 “客官,差不多该吃晌午饭了,有没有什么想吃的,还是我给你报一下菜名!” “随便来几样吧,不要送酒了,你看我那么小,适合喝酒吗?” “是,那我先下去准备了,马上就送上来!” 石明说着,在楼梯间如履平地一般,三两步跳下楼梯,几个呼吸的时间,便听不到脚步声了。 云溯进屋关上了房门,松下包囊,左手一把抓住要掉下来的幻云。 “拿腰带夹着它还真是有点麻烦,得想一个办法。。。” 云溯握着两把刀查看,不停的在身上比划,怎样将它们安置在身上才合适。 幻云全长一米,星玄全长十三寸(大概有43厘米左右),星玄还好,但是幻云对于云溯来说未免有些太长了。 “咚!咚!” “客官,我带着吃的来了!”石明敲门说道。 这来的也太快了吧! 云溯心中暗想,急忙将幻云藏进被褥里面说道:“进来吧。” 石明推门而入,手里抬着一个大食案,里面盛放了不少的食物。 “客官,这是本店推出的春季特色的菜。”石明说着将食案上的食物放在了桌上。 “你知道有什么办法可以将刀放在后背上吗?” 石明思考了一会儿说道:“可以用细绳拴在背上,也可以订做皮甲,后面制作好可以放置刀剑的扣子,要是腰间的话,可以在刀柄上安置双附耳,用绳子穿过特制的刀扣,方便握取。” 云溯点了点头,拔出星玄,递过两枚枚金币说道:“帮我订做一个皮甲,可以放刀在后背,还有,刀鞘上制作两个附耳,要普通的玄铁就行,扣子我有了,不用买。” 石明接过刀鞘,咬紧牙关,坚定的看着云溯,重重的点了点头。 “定不负客官的嘱托!” 看着石明走了出去,云溯对这个热情的店小二,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云溯端坐下来,开始享受他的大餐。 。。。。。。 “嘭!嘭!嘭!” 楼下传来急促脚步声和砸门声,云溯扒开门缝,挤身走到楼梯口,看到楼下一队官兵正在搜查。 官兵强行将楼下的住客拉出来,肆意在房中翻找。 官兵?抓盗贼吗?他也在。。。 云溯一眼就认出了进城收取他银币的官兵。 这狗东西!恐怕来者不善!得藏好我的哪些物品! 云溯急忙跑回房间,将书籍丹药还有灵石放在换洗的衣服内,将胸口的钱袋也放了进去。 不行!他入城时候看到了我的钱袋,如果不在了,他怕是会生疑! 云溯取出钱袋,将里面大部分前取出,只留一小部分钱币,把钱袋还有其他换洗的衣服塞进包囊里。 衣角两两打结,抓起被褥下的玄云,跳出了窗边,翻身跳上了屋顶,将它们放在了屋顶。 云溯跳回房间,把星云放在了桌边,抬起筷子悠然自得的吃着大餐。 “嘭——” 门被猛然的推开,云溯并没有锁门,此时的他正惊恐的看着来人。 “哟,小子,真巧啊!想不到你居然会到这个地方居住!小小年纪就能住的那么高档,你该不会是哪盗贼的同党吧!”来人松开捏着刀柄的手,双指夹住桌上的菜,一口送进了嘴里。 官兵吮吸了一下双指,又夹起其他菜说道:“怎么?不说话?难道你真的是他的同党?来人!带回去好好审问!” 四名持刀官兵,拔出长刀,走向了云溯。 利掌柜急忙跑进来,焦急的说道:“田关大人!田关大人!他是本店的贵客,不是盗匪!” 田关嘴角一挑,轻蔑的说道:“哦?是不是盗贼,那得由我说的算!” 利掌柜在怀中摸索一番,取出一个钱袋,紧紧的塞进了田关的手中。 “望大人明察!”利掌柜拱手说道。 田关掂量了一下手中的钱袋,轻轻的拍了拍利掌柜的肩膀说道:“利掌柜的还是如此的识趣,我定会好好辨识一番!” 田关说完,对着身边的官兵轻轻一晃头,四周的官兵立即收起了长刀。 “好了,为了证明你是清白之人,我们要将房间搜查一遍!” 听到田关的话语,利掌柜的三两步走到云溯身边,拉着他的手就往外走。 云溯也没有反抗,跟着利掌柜的就向着门口走去。 “等会儿。”田关眼皮微塌,仰着头,俯视着云溯说道。 利掌柜只感觉一瞬间被人捏住了心脏,定在原地,不在挪动脚步。 “大人有何吩咐?”利掌柜转过身,恭敬的问道。 “先搜身!以免藏有脏物!” 田关嘴一努,两名官兵立即走上前,拉起云溯的双臂就开始搜索。 其中一个官兵摸到胸口的地方,手掌轻轻的按压了几下,脸上立马浮现出喜色,伸手进去就像将里面放置的东西拿出来。 “大人!有东西!” 田关一听,三两步走上前,取过钱袋,打开看了看。 “嗯。贼匪所偷之物,也有这样一个钱袋,我们要带回去让失主确认!”田关邹着眉头,语重心长的说道。 云溯刚想说话,利掌柜上前一步,挡在云溯身前说道:“是!全听大人的安排,我等在门外等大人的传唤!” 看着田关没有说话,利掌柜立马拉着云溯走出门外。 “掌柜的。。。” 云溯推开利掌柜的手臂,张嘴就想说话,利掌柜的脸色一沉,食指搭在嘴唇前,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说话。 云溯站在门边,静静的听着屋内的动静。 一名官兵将包囊里面的东西全部倒出来,翻找了一边。 “大人,都是些破衣服,剩下的只有这把玄品短刀了!”官兵对着田关说道。 田关拿过短刀看了看,别在腰间,又走到床前,亲自在云溯的衣服堆里翻找了一番,确认没有东西之后,脸色突然变得冷峻了起来。 “搜搜其他的地方!”田关对着其他人说道。 其他人立马四散,开始翻找了起来。 房间内的东西被翻的四处乱散,官兵纷纷看着田关摇了摇头。 难道是我看走了眼?这小子包囊里只有衣服? 田关心中暗想,一时间捉摸不透。 田关作为守城的官兵之一,练得一眼便可识得包囊里面物体的本事,本有升职的机会,但是他却放弃了,只因守城的油水太好。 “没有贼匪的迹象,撤!” 田关一挥手,众人立马跟着他走出了房间。 利掌柜看见田关一众人走出房间,立马躬身作揖送走了他们。 看着田关等人全部出了五定楼,利掌柜急忙招呼几名店小二上到顶楼。 云溯看着自己的短刀被拿走,衣服散乱在地,走到窗前看着田关一众人走向街道,遇到他们的行人纷纷避让,如同见到凶神一般。 利掌柜在门口向着店小二低语一声,率先走进房间,看见云溯站在窗前,三两步走上前说道:“客官,刚才不让你出头,实在是抱歉,招惹小人,实在是不值当啊!” 云溯板着脸,扭头说道:“他不过是守城的官兵,为何百姓都很怕他?” 利掌柜向着窗外街道上的田关一行人,叹息一声说道:“客官有所不知,他虽然只是一个什长,当了点小官,但是他的实力可不弱,一眼辨物的功夫,那可是相当的了得!他的姐夫是官府里的师爷,平时欺行霸市,老百姓早就怨声载道了!都视他如瘟神一般!想杀他的人不在少数,但都被他一击制服!此后再也没有敢对他动手,都是花钱消灾。” 瘟神吗? 云溯心中冷冷一笑,看着利掌柜说道:“哦?原来是有靠山!” “客官,这个。。。你的钱袋被他带走了,只要客官不嫌弃,可以一直住到第十五天,还请你千万不要有拿回钱袋的想法!”利掌柜有些惭愧的说道。 云溯转过身说道:“没事,住店的钱我会想办法。你这五定楼也算是小镇的名楼,你多少也有点关系吧,为何也会如此的怕他?” 利掌柜揉搓着双手说道:“哎,平时打点关系又要用大量的钱财,这几天又出现了贼匪,生意更是难做,没有钱财上供,哪些官员怎么会正眼看你。宁可得罪君子,也不要得罪小人,能忍便忍罢了。” 这时,店小二走过来说道:“掌柜的,都收拾好了!” 利掌柜环视一眼,拱手对着云溯说道:“客官你好好休息,需要什么,吩咐一声便是。” 云溯点了点头说道:“饭菜都拿下去吧,不用重上了,被狗吃过的东西,我可不吃!” 利掌柜一时语塞,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示意店小二抬起食案走出了房间。 云溯看着消失在视野中的田关,跳上房顶取回了包裹和幻云。 抽刀出鞘,刀身上的寒光隐隐照射在云溯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