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人间花开》 十年人间·新赋 远赴人间惊鸿艳 地球历2076年 中国·贵州 国际太空事务中心 “报告,柯伊伯带空间站捕获未知信号正试图以类光速通过海王星,请指示!” 圆桌前赵将军的脸已经绷不住了,这是他第一次,也是这里的人类自航空时代以来第一次发现系外科技,面对着屏幕上正在高速移动的红点,作为他们直击高级文明第一步,他做出了一个合乎情理却有惊讶众人的决定,“不要阻拦,任其通过”。 他知道如果地球受到威胁,他无疑是这件事情的第一责任人,是地球的罪人,但他也同样清楚,以地球现如今的科技水平对于这类文明来说就如同襁褓中的婴儿,被人视作掌上玩物,根本无法抵抗,他在赌,拿人类命运在赌,赌它的目标不是地球,而不是去激怒一个本就可能对地球没用抱有恶意的庞然大物。 “下令拦截吧!” “首长拦截吧!” “对方过了月球基地就没有机会了,首长” ······ 一个个声音此起彼伏而赵吟风深知自己更应该笃定自己的选择。 然而,正当争吵笼罩着整个控制室时,屏幕上的变化使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 “首长,我们受到不明磁干扰以及失去拦截能力,根据最后一次红点轨迹的数据推算,目的地是地球!” “老赵你这个人就是犟,你说你马上就要退了,何必趟这趟浑水呢。”一旁的政委摇了摇头表示着对他的不满。 赵吟风整个人瘫坐在椅子上,难道真的是自己错了吗,短短的几秒钟时间他的心中早已无数次的划过这个问题,原本昏暗的灯陡然熄灭,事实上整个地球的灯都熄了,整个主控室里泣不成声,生怕自己再也回不去自己的家乡,不能再或者见到自己的亲人和朋友。 遂即他冷静了下来,点上一根烟,透着窗子望着当空的红日,想着应该不会太痛苦的事,不同于他所设想的那样,预计的末日并没有按时降临,有的只是一颗彗星匆匆划过蔚蓝的天际。 “抓紧时间恢复系统通信和发电装置!” “来这三年了,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将军笑。”一个老兵油子开心的指着将军,眼睛对着早已脱力的新兵。 显而易见,两个人面对灾难时截然不同的两种状态,一个能将生死置之度外,另一个却在面对死亡之时的茫然无措。 “等你活到老头子这把岁数,没什么盼头了,也就没什么可怕的啦。” 老人爽朗的笑声感染了控制室中的每一个人,当他信步走出那里,随着声音渐行渐远,主控室中又恢复到了往日的平静。 “赵小子长大了……” “信号恢复没有!” 随着灯光的重现,赵吟风一个箭步重新站到了主控台前,双手支撑着桌面,眼睛死死的盯着灰暗的屏幕。 “报告,信号重联成功,首长请您接电话!” “你小子怎么回事,立马告诉我发生了什么!现在整个联合国都炸了锅,各国领导人都快把我的电话打爆了,很多国家都因此进入了紧急状态,而我这个当领导的练出了什么事都不清楚,真出了事我拿你是问。”赵吟风刚刚接过电话,迎接他的则是一番劈头盖脸的批评,反观赵吟风仿佛还沉浸在劫后余生的喜悦,面对对面的谩骂,他的脸上没有一丝丝怒意,没等他讲完,赵吟风挂掉了电话,似乎不想因为一些繁杂的世事影响了自己的心情。 “检索目标飞行物,寻找预计着落地点。” 中国·南海 “eliauk,整理一份这个星球的资料给我。” 海崖之下一个赤身裸体的男子狼狈不堪地爬上沙滩,身后一个目测只有半米的方块机器人紧跟着他从海面上冒出个脑袋,紧张的四处张望着 “想不到你还挺内向。” “主人,我从工厂毕业之后还是第一次到这么远的地方来,况且这个星域也太吓人了,一进这里就是黑域,eliauk难免有些害怕吗,还请主人原谅。” 小机器人顿时发了蔫,耷拉个脑袋原地打转,两个手指不停的对戳。 “这个星球着实可疑,以现有的科技水平来看,他们并没有创造黑域的能力。” “看来忘川的主君引您到此也是别有深意啊。” “罢了,正事要紧,eliauk,创建合法社会身份资料,建立物种信息库。” eliauk的屏幕上开始发光缓缓的冒出几排字来: 正在接受信号… 正在进行系统赋能… 破解信息库权限… 权限已接管… 正在处理数据… 初始化中… 正在拷贝资料… 正在建立身份信息档案… 权限已归还… eliauk睁着个大眼睛不时的眨巴着,“主人,要不要夸夸我。” “我们该去找她了,把司徒九江交给你的东西拿出来!’ 眼眸向下一辗,又略显娇羞的瞅了一眼华秋白,右臂的机械触手自行箧中掏出一朵行将凋零的花,“喏,给你,主人。” “剑来!”秋白接过彼岸,四下环顾之后,挑了个自己喜欢的方向御剑离去。 中国·渤海 “想不到这个世界还蛮令人惊喜的,现在的发展区恐怕再难寻得这种地方了,你说对吗,eliauk。“秋白躺在剑上正飞掠渤海,头顶不时有鸟儿与其乘风,脚下碧波荡漾,总有青鱼跃出,这是他为数不多的舒缓的体验了。 “据封都发展周统计预估,具有相同地质特征的类似行星在统治区不足个位数,凭借清秋历3174年《全域行星环境宜居发展评估方法》计算,预计得分在91.73分,排在可行星域的第四位。” “非洲,西欧和巴西地区地区的检索结果出来没有。“ “阿里塔尼亚地区存在高级文明活动迹象,地中海地区出现远古生物的生命痕迹,潘帕斯草原并没有发现可疑痕迹。” 看着旁边一板一眼报告的机器人eliauk,华秋白摇了摇头,他深知这些地方相对于这个年轻的星球来说有着太多的可疑之处,可eliauk终究是便携式机器人,对于地域的了解,认知和勘测与大型重工相差甚远,无法依靠它得出准确的结论,但他自从一身修为被夺去之后,着实没有寻明真像的雷霆手段,纵使他对其中种种充满好奇,也清楚的知道目前的当务之急并非去探索未知,而是找到彼岸花的主人。 “若是按着这个地方的规矩,我今天多半就成年了,同这个世界的很多人一样,也会很期待着心爱之人送上的祝福,甚至说能有人祝福就再好不过了。” “往事过眼云烟总会随风而去,多少春江花月难以浸润人心,无数人想着在他人的脑海里留下自己的影子,期盼着能给生活留下浅碾的芬芳,到头却是枯骨黄沙苍茫了事,告缺人生无数。”eliauk双手一起挥舞,期间各种姿态无不像一个演说家挥斥方琼,意气风发。 本来一身沉郁不得解脱的华秋白看到眼前的eliauk手舞足蹈的样子竟一时噤不住声,扑哧的笑了出来,一脸哂笑的他呆呆的望着eliauk发问, “你这都是从哪学的”。 “报告主人,这是我结合当地的风俗文化和您的状态总结的,经系统严控符合您的切身需求,不仅如此为了照顾您的理解能力,特地用的都是些初级的材料。” “不错,这地方的文化倒是挺应景,不过我的兴致都被你打断了,你该当何罪啊?” “体征检测数据显示,您现在的情绪波动处于低端峰值,目前的理性力不足以支持您做出正确合理的判断,请三思。” “不出意料的话,今后的一段时间里我依旧要维系这个模样了。” “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没人的生活能像我一样跌宕,也没人能比我想象中他所想象的想的更多,从小时候就总听家里人讲,说什么经历了太多这个年纪不该经历的事情,可是又没什么东西让我置身其外。” “我只要待在统治区,我就永远是华家在发展道路上的一颗棋子,无出其右,这里不一样,有着让人心旷的美景,和未经世界打磨洗礼的人,重新开始对我来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设若真正拥有了属于自己的思想,或是其他种种有着自我烙印的非比寻常的东西,应该会很满足吧。” 望着一动不动的eliauk他的心出奇的冷静,他知道诸如此类的机器人从出厂的那一刻起就必须遵守一些需要遵守的东西,或许他甚至对机器都不能做到百分百的相信,只有对着去智能化的无意识体才能把酒言欢。 “家乡不好吗。”随着时间的流逝,eliauk也恢复了正常的运转,这是它第一次主动提出问题,着实让他内心掀起了不小的波澜,他诧异的望向eliauk,却又不舍的破坏着种类似朋友间的交谈。 “家乡当然好啊,可是风景再美,没有故事终究会化为一培黄土,故事太多,寻不见想见的人,也自然会觉着索然无味。” “觅一个你爱的人不容易,尽管过去无可挽回,但总是要竭尽所能的去走一遭,看看所谓的希望是泡影亦或黎明,人的世界很复杂的,远不是冰冷的机器所能比拟,你要学的还很多哩。“ …… 透着熹微的晨光,七彩的光晕环绕在他的手指间,徘徊上升,透露着云烟气,如梦似幻,骤然间扩散开来,在空气中卷起一波又一波涟漪,轻柔荡漾,洗涤人心。 “主人,刚刚您的花有动静了。” “在哪?” “您并没有让我记录,所以我忘记了。” 听到此处,本欲再次开口的他眼瞎了本应该说的话。 “eliauk,开启巡航系统,检索渤海海域。”华秋白会心一笑,这一刻他知道,他的心念可能真的有把握落到实处,有把握再见到心中所爱之人。 本节完 十年人间 银河发展联盟 “忘川的主君太过分了,明明是他让您来的银河,说明他那里拥有远程定位彼岸的手段和能力,却只是给您了一个大致的目标,让您亲自去寻,多少有些不给您的面子。”eliauk右手提溜了一壶白酒,不时的望嘴里灌去,红彤彤的主屏上,两颗心形的眼珠伴着嘴角的哈喇子,像极了醉汉忙着自我麻痹的样子。 “彼岸三千年一开花,数量本就少的可怜,况且只能在忘川生长,如此稀世珍宝,他却仅是取了我一身修为,我很知足了。” “像这种宝物本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至于司徒氏更是神秘,在整个神河都记录寥寥,彼岸的来历甚至他们的来历,我们都不清楚,还是恭敬些的好。”这些日子华秋白总是叹气,他始终无法进一步确定她的位置,表面上也是没有了前些天的兴奋,平静的眼眸荡然无波,心中的满是沉郁并没有像预期那样的浮现在脸上,相反的是他平静的眼眸荡然无波。 “你知道的,我好想她。“ “今晚月色真美,风温柔。” “看来我是有必要改一下你的语音设置了。” “只要您的修改内容符合神河管理条例规定所规定的合理性,并且不涉嫌违法违规内容,涉黄涉黑涉暴行为和低俗倾向,本机并没有什么意见。” 夕日欲颓,沉鳞竞跃,潇洒的晚风席卷着波澜的海湾,状状火烧云间,清晰的瞅见那一叶古铜色的飞剑划天驰去,剑上一脸稚嫩未脱的少年,自然垂落双腿,前后摇曳,旁边的,只见这台蠢萌的机器,心中花开。 中国·北京 银河发展联盟 报告厅里人头攒动,各式各样的服饰摩肩接踵,临时搭建的云台占据了厅内绝大部分的空间,以至于本就拥挤的人群更是无处落脚,地上满是交换机,转换器和无数的电脑设备连接的晶导体,临时拼凑的会议桌硬生生的矗在中央,毫无违和感,桌上也堆满了这些天各国情报机构收集的文件和资料,与会者大多神情木讷,眼神空洞,丝毫没用作为领导时的意气风发,除此之外报告厅外围还囤积了大量的安保人员,将整个场所围的密不透风。 正中央的是一位耄耋老人,斑白的两鬓掩饰不住他和蔼的神情,悉数的发丝满是岁月的留影,仔细一点不难看出,这位地位尊贵的老人,正是几天前出现在国际太空事务中心的那位老兵,在他旁边落座的分别是一位中国军将和美国军将,无一例外,赫然都是肩扛三花,位于其他位子上的无疑不是各个国家的军政要员,其中更是不乏知名媒体记者和科研界的独角兽,如此群英荟萃的场面下,伫立在正中的赵吟风则是聚光灯下的焦点。 说起大场面,他并不打怵,但形式如此,他也不得不收敛起自己的骄傲和锋芒,要知道,他不代表个人,更代表国家的颜面。 在这之前中央军委就曾在研讨会上认真讨论过这个威胁国际社会安全的关键性问题,在一番陈述后,讨论决定无条件支持赵吟风上将在国际联合会议上的决定和要求。 可以说,之于他本人不必有什么后顾之忧,有国家站在他身后,做他的坚强后盾,让他可以尽可能的放开自己,不至于为了某些政治因素束缚住了手脚。 要知道经过几十年的积累,厚积薄发的中国人民已经走上社会之巅,不同于以前的国际形势的剑拔弩张,在中国的影响下,各国团结程度前所未有,结成了统一奋进的国际阵线联盟。 2058年夏天,夏威夷国际峰会,各国领导人齐聚一堂,会议通过了《关于星际联盟的建设具体要求》,次年,银河发展联盟建立,作为第一个国际共治的星域发展组织,为全国范围内的航空航天及新能源团队的科研事业做出极大助力。 2067年冬,中国顶级科研团队“大风车”以位于贵州黔南的“fast”射电望远镜为基础,改造并新建了一组观测能力极强的射电望远镜观察集群并建设了大量的配套设施。 2068年,平塘建筑群竣工运营,同年,中国科技发展部将其命名为“繁星”,直到现在“繁星”仍是全世界范围内观察广角最广,精度最高,发现星群最丰富的科技系统。 2072年,中国“天宫”计划实施,“繁星”这一中华民族的伟大智慧结晶交由国际联合部管理,更名为国际太空事务中心,赵吟风任第一任行政总长,任期六年。 “赵吟风,像这样的事情为什么不提前知会我们一声,你们就这么做事吗?” “银河发展联盟是由联合国五大常任理事国合作建设,为了进一步探索深空的顶级科研组织,联盟目前致力于太空移民,恒星能源的发展与利用,航空飞船的曲率发动机研究等众多跨时代的产物,欢迎您的到来。”外边的广场上一个硕大的全息影像正在以极其沉稳的语速和生动的讲述方式为经过的游客介绍着银河发展联盟的由来,职能,效用等等,与这里的和谐截然不同的是大厅里针锋相对,一位非籍将官拍案而起,控诉着赵吟风的隐瞒行为。 “作为国际太空事务中心的行政总长,我有权力对突发事件的危险性进行系统评估,至于是否对外公布,我想这轮不到你来教我。”话说的没错,为降低群众对太空事务的关注度,规避因恐慌带来的国际影响,行政总长对是否对外开放已探究信息有着决定性的权利,而这件事从发生时就被他列入了绝密档案,达到了外界静默。 无可否定的是,巨大的火团滑落天际,难免被各国的天文爱好者所发现,民间谣言也沉淀已久,已经衍生出了好几个版本,最为大家所相信的就是天外来物了。 不同在犄角旮旯里红耳赤的非裔军将,赵吟风则显得云淡风轻,应对自如。 “赵将军,所以你现在可以把那封档案拿出来了吧!” 耄耋老人身旁的中国面孔紧接着发问。 “时钦,把资料拿上来。” “我手里的这份文件,就是四天前所发生的或者换个说法,这是我所看到的,一个类光速飞行物在三分钟内突破了我的防区,我并没有进行拦截,致使它有了降落在地球的可能和机会,在这里,我质问大家:当它在大气层降速时,当它进入大气层后滑翔时,各位又是出于什么原因没有对它进行拦截?是担心引火烧身?亦或只是想有一个在这儿向我问责的机会,而不是像我一样站在这儿落入只能还击的被动情形。” “请注意您的言论,控制您的情绪,这是国际例会。”角落里瑟瑟发抖的会议主席唯唯诺诺的提醒起来,虽说是大会主席本不应该如此狼狈,可这里又哪里有他说话的份呢,除了维持秩序,估计于安保人员别无二致了? “试问,以现在的科技水平我们真的能承担得起激怒它的怒火吗?设若它真的向我们发难,地球将会葬身火海无一生还!届时也要我来承担后果吗?” “倘若真的这样,你们又何必都在这儿开什么狗屁国际会议。” “一个个表面一副救世主的模样,又有几个人可以站在我面前,指着我的鼻子告诉我,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与会人员一时被他的气势所压垮,喘不上气来,只能任他如一只雄狮在草原上肆意驰骋。 ”没错的,竟然都没有作出有效的回应,就别把锅都丢在我们身上。“刚刚发问的中国军将连连帮腔。 “别以为我们都是傻子,你们一唱一和的演什么戏!”此话一出,嘈杂的厅里一瞬间鸦雀无声,一旁原本交头接耳的两人也瞬间噤声,四目相对,愣了会儿神,齐刷刷的望想这里,其他人的状态也都有差无二,无一不是变了脸色。 这里的大多数人都震惊于这个白衣男子所说的话,事实上,近乎所有人都知道这次开会的目的,在没有进入正题之前都是开胃小菜,甚至可以说,这场大会的前奏只是一个国家对内政的处理,对舆论的澄清,谁也不愿在这个阶段把关系闹的太僵,可偏偏这个时候有人说出这样的话来就显得格格不入。 看着安保人员对他采取的举动,厅上所有人心照不宣的选择了无视,充耳不闻的时刻他们经历了太多,甚至说是必修课,更有甚者好奇他是如何有机会来到这里的,一个彻头彻尾的行政者而非政治家。 “看来大家都没有问题了,赵将军,今天辛苦您了,先下去休息吧。”看着如此冷淡的画面,会议主席不得不快一些开始下一个环节,对此他不是没有预案,而是场面的静默着实出乎了他的预料。 “等一下!”盘坐在正中央的老人动了,睁开了紧闭的双眸,短短的吐出了几个字。 “阁老,您有什么吩咐。”主席连忙答应着,显得多少有些应接不暇。 “咳咳,我人老了,架不住你们年轻人的盛气了,老头子我要先回去休息了,赵小子,你事务中心的任期快到了吧,我这个位子你就来试试吧,至于那个,这种会议你没必要听了。”这一段话似乎要比先前更加让人震撼,一个刚刚还在接受盘问的罪人摇身一变成了这个世界最强大的国家的军方首脑,一时让人接受不了,同时老人指了指主席,他也很知趣的跟着老人离开了厅内,他心里清楚的明白自己的地位不能支持他参与这种会议的讨论甚至是旁听。 “现在,由我来代表国家出席这次会议。”赵吟风径直走向了刚刚老人所处的位置,代替他坐到那里。 “接下来的议题是如何应对这件事情,经大会组委会决定这起事件将被命名为’火烧云’,请大家各抒己见,积极表达自己的看法。” 本节完 十年人间 这个校门我进不去 中国·大连 “彼岸活性热区图并不像预计的那样成轨迹状,相反的,它只有一个点,一个半径只有一公里的圆形区域。” 就连华秋白自己都认为要找到一个合适的地方需要多费一番功夫,现如今净赤裸裸的呈现自己面前,让人多少有点难以置信。 “根据当地的卫星地图显示,彼岸的活跃区域是一所高中,至于这所高中的详细资料已经通过云端传输的数据库之中了,您可以自由查看。”打眼一看,eliauk早已换上了一身燕尾服,举手投足无不像一个年迈的管家,一头略像沧桑的白发更是应景。 “如果是一所寄宿高中,我想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华秋白一脸沉郁终是得到了舒缓,紧皱的眉稍也渐渐的松弛下来,长叹了一口气,“多半就是哪里了。” “正在为您规划前往庙岭的路线,神河交通委员会提醒您:御剑时请携带好您的随身物品,注意正常的星域能量变化,合理规避星云活动。” “上官家的语音包又更新了啊,这次这个小妮子声音还蛮不错的。” 上官家作为神河规模最大的科技研发机构,掌握了数不胜数的科研专利和科技产品,其中适用范围最广的则是在前些年乔布罗团队研发的第四代暗物能驱动智脑,广泛搭载于服务性和政府职能型机器人中。 与此同时,向军政界的大佬们提供了一批搭载其核心技术的高精尖产品“擎天”,有着极强的获取、解析加密、数据分析、行为推演、提供可能等一系列解决问题的能力,同时搭载了武器引擎和储物空间,并可作为载具,拥有长时间的移动作业能力。 不仅如此,其可便携能力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期,正因如此,使它有能力在神河科技博览会上拔得头筹。 华秋白身旁的eliauk则是第二代的神河科技,虽然从性能上看已经远远满足不了需求,但谁让人家跟的是华秋白呢,放在来这儿之前,就算是第四代的“擎天”在修仙的神河也远不是他一合之将,所以eliauk就一直作为功能机跟在他的身后,为他打点闲杂事物,生活起居。 对华秋白而言,eliauk跟自己走过了光荣复兴和黑暗时代也算得上自己的半个家人,更何况无论从哪一方面,他都没有将它换掉的必要。 “前面就进入管制区域了,系统这边还是建议您使用本地交通工具通行。”没错的,尽管地球科技得到了快速发展,但也远没有到广大群众可以轻易接受御剑飞行的出行方式,科技的发展速度远远超过了人们态度的转变的能力,造成了广泛的不适性,这种现象造成的影响,还要持续很长一段时间。 “到前面上岸吧。”华秋白远远的就望见了一处航空港,便径直的向那里飞去。 “前方三百米有红外信号。”向eliauk所指的方向望去,是一个面色蜡黄的中年抱着个汽油桶,嘴上叼着一根芦苇,朝他所在的方向打量着,没一会儿,他就连忙地丢下汽油桶跑开了。 见此情形华秋白紧赶着御剑朝离他最近的集装箱群飞掠而去,等靠近箱子后,他纵身一跃跳下剑去,左手顺势一拿将剑握在手中,随即背在身后。紧接着一个前滚翻躲到了离他最近的集装箱旁边,不时探头向刚才男人所处的位置上望去。 “你说他看没看到我。” “他当然看到你了,不仅如此,他还很害怕现在的你,要将它灭口吗?我很乐意为您效劳。” “算了吧,人家又什么错。” “尽管如此,他今后不会对您产生影响的概率只有98.34%,系统建议,将它清除来避免接下来有可能因此受到的损失。” 在神河体系中,任何危险程度超过1%的行业都会被认定为高危行业,不仅如此,这个行业的从事者还会被赋予大量的,足以令人敢鼓起勇气去尝试的社会福利。 1%这个数字虽然看似算不上有多危险,但要知道,在科技高度发展的神河中,1%可能意味着恒星坍缩,超新星爆燃的概率,一旦出现,不仅会对他们个人构成威胁,乃至对整个社会都有一定的安全隐患。 “他会被当成疯子,没人会相信他说的话。” “但并不排除受到政府机构注意的危险。” 听过eliauk对整件事情的分析之后,他还是决定要坚持自己的看法,毕竟他来到这个世界并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也不一定非要隐瞒这个事实。 “还是少一些杀孽吧,来到这个世界上,我不想像以前一样,日子里充满着杀戮整天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这个世界很美好,我不想破坏它的美好,相反的,我想给这个世界留下一些不一样的东西,一个足以改变这个世界的东西,如果有可能的话。” 清晨的第一声鸟鸣伴着海水的腥味,给人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这种感觉是他从来没有感受过的,不同于很多时候,现在的他显得无比的畅然,眼前的这一片汪洋带给了他莫大的温暖。 “这港口也有小几百年的历史了吧,像这种建筑风格放在神河,一定会受到那些贵族的追捧,毕竟他们也只爱新奇的玩意儿。” “资料上说,这里以前可建过航空母舰!” “他们口中的航空母舰只能在水中自由航行,又不能真正的航空,实在是名不符实。” 他们所在的这个港口建立于沙皇俄国时期,虽然百年的历史在整个神河之中,无非是沧海一粟,有着万年历史的古迹,更是如恒河之沙,过江之鲫数不胜数,但在这儿已经能算得上是老物件了。 “我现在这套衣服在他们口中应该是汉服吧,虽然在服饰方面,我不用过多的介怀神河文化与地球文明之间的区别,但是口袋空空,着实让人感到不自在。”他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又挠了挠头。 “看来我要想些办法去搞一些这个地方的流通货币了,至于干什么呢?” “您着实没有适合这个社会的办法,这个地方的技术工种大多拿着不高的工资却干着最累的活,这种奇怪的劳务方式。实在有些让人摸不清头脑。” “系统的储物空间里不乏一些珍贵的东西,一些在这个世界上不存在的东西,相信这些一定会让他们长长见识。” “不仅如此除此之外,你还可以出卖色相。” “好了好了好了。”听到这里他连忙打住,生怕它再说出些什么不入流的东西。 “等一下就要出去了,你快老实点。”话毕,只见它心领神会地变成一只袖珍腕表附在他的左手之上,华秋白上下打量了他的新手表,遂即向大门外走去。 “主人,他们好像都在看你。” “谁没事会穿着汉服出现在航空港,只要不被当作变态抓走怎么都可以,反正已经够丢人的了,也不必要再在乎些什么,谁有认识你呢?” “所以现在你可以变一个载具出来吗?我实在不想上那个所谓的公交车。” 只见它自他的手腕上一跃而下,随着一道白光幻化成一辆机车。 “主人,这是我在人类载具图鉴上寻到的一个最符合神河审美的东西了。” 华秋白脸色发绿因为摆在他面前的是一辆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老爷车,他在原地楞了,任风轻拂着他的刘海,自己也不时地撅着嘴向上吹,又望了望路面上正在飞驰的车辆,转身就要向后走。 此时的eliauk再度化为机器人紧紧的跟上生怕被他甩了下去。 “别别别,再给我一次机会,这次绝对包您满意。” 一辆哈雷横立在马路正中着实显得拉风,华秋白又不知道从哪儿掏出来了一副墨镜带着脸上,“出发!”他喊道。 哈雷配汉服的嚣张打扮,着实有些吸引路上行人的注意,加上他本就俊俏的面庞,让这个画面更为生动。 没过多久,他们就来到了这个地方的门口,站在门前看着这个充满着欧洲风格的校门,他略显兴奋的双手左右交织了起来,反复摩擦,人则处在原地一动不动。 “喂喂喂,谁让你把车开到校门里的。”此时,一位身着保安制服的男人小碎步地跑了过来,脸上显得着实有些骇人的样子让他楞了愣,眯着眼的看着这位向他跑来的男子,着实令还有些觉得莫名其妙。 “你是本校的学生吗?”这时,保安开口问道,眼睛紧紧端详着着华秋白的脸,在他的记忆,这着实是个没见过的新人,不时地还拿余光上下瞟了瞟他这身穿着,让他着实觉得有些不自在。 这时的华秋白似乎想起他并没有学生的身份,在一段支支吾吾过后,他咬着牙承说自己是,这一承认不要紧,保安对他的怀疑愈加深重,连忙轰着他离开。 “我是来上学的。”华秋白就算不甘心,身子却已被保安渐渐的推出了大门,头还倔强地扭着,不停的想那个保安絮絮叨叨地念道着。 “今天是周六你上什么学,快滚!”这神河而来的他并没有双休日的概念,也不知什么为周六,什么又是周日,经过这一次失败,他认真的研习了地球近万年的文化底蕴,以确保今后的生活中,不会出现类似的因文化差异带来的笑话。 “刚才这是不是有辆车?”将华秋白轰走后保安自顾自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他似乎想起来想些什么,望向马路却发现上面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他挠了挠头,啧的一声自他的嘴里发出,不停的念叨着什么。 “堂堂神河帝君连个学校门都进不去吗!”到了门口,华秋白掐着腰伏下身去,看着地上的砖块,觉着不可思议。 “给我弄个这个学校的合法身份,爷要去这儿念书。” eliauk也开始心领神会地工作着,作为一台神河科技,它可以轻易的入侵当地的教育系统,成功地将华秋白的信息植入到系统之中后,轻抚衣袖,毫无痕迹的离开。 “现在你陪我去弄点钱吧。” 本节完 十年人间 辛辛苦苦打工人 大连市中心医院 “我没病,你们不要把我当成疯子,我真没病!快放我离开,你们抓我作甚?还有你别碰我的东西,对对对,就说你呢!” 男人的脸色很是难看,脸颊中流露的满是疑惑和不解,在床头张牙舞爪着-。 “不会吧主任,我看他挺正常的,一点也不像有心理疾病的样子。” “你什么时候见过一个病人承认自己有病,你电视剧都是白看的吗?”一旁的护士长正嘲笑着身边的小护士,与此同时,乌压压一群人穿着正衬西装大步流星的走进正门,缓缓朝男人所处的房间走来。 “这个人我要带走,文件会在稍后发到你的邮箱里。” “收到正式的转交文件前,我是不会让你把人带走的。“门口一个满头银丝,面容略显憔悴的老人艰难的抬着手横在门前,面对着十数个彪形大汉,丝毫没有让步的意思。 “总局给我打过电话,这是他特意交代过的,别让老头子我为难。” 前面几个人一侧身,自当中散开,未闻其人,先见齐声, “老许,别让哥们几个难做,我们也是上头派下来的,这个人带不回去遭殃的可是我,给个面子都是出来混的。”从穿着上讲,这个人明显是他们的头头,一开口就是老社会人了。 “我还不清楚你们几个什么德行了,这种脏活做在我的头上,是想让我晚节不保啊。” “许哥,抽根烟,我们没那个意思,您消消火。”眼前人的谦恭姿态,着实让他吓了一跳在他的印象里没什么能让眼前这个人卑躬屈膝。 “这活钱不少吧。”老人的冷哼,传进他们的耳朵里显得让他们多少有些狼狈,一时不知所措,男人拽了拽旁边人的衣角,给他使了个眼色,旁边人也洞察了他的意思,抬着个沉甸甸的箱子来到两人面前。 “孝敬您的,您收下。”伴着眼前男人笑脸而来的,不是老人的欣然接受,而是楼下的警车轰鸣。 “抢人!快动手!再晚就没机会了!对不起啦徐老!”男人一声令下周围人瞬间懂了起来,有的一手拎着老人的领子丢在一边,还有的夺门而入,看着涌入的人群里面的人也显得有些慌张,他上蹿下跳着,望着眼前的人,多少有些不知所措。 “你们是谁,要干嘛?”男人的话显得如此苍白无力,他没有等到这群人的回答就被一棍子闷在床上,头上套上麻袋,手也被捆了起来,两个人架着他就往外冲,男人支支吾吾的叫声也没有丝毫作用,任他如何反抗也无济于事。 “他们来的要比我们想象的早,快进去抢人。”楼下的警车当中又站着一个魁梧的男子正面对着面前的这种电子监控设施,脸上挂着不悦和担忧。 “也不知道他们许下了什么好处,就能让这些贪生怕死之辈豁上性命也要走上一遭。” “未知的东西总是很有吸引力,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他们想要走在我们的前面,就必须要在这些新奇的事物上多下些功夫。” “他只是一个在港口说胡话的疯子,万一这个人只是乱讲呢?我们不能证明它的真实性,就派出这么大的阵仗,未免有些小题大做了。” “如果我给你张藏宝图,你会不会去呢?他们又何尝不是这样,想要为了这一次可能不存在的机会,搏上一搏。” “我们也是一样,如果不想被人超越的话,就要将这份资料紧紧地掌握在我的手中,而不是平白的送给他人。” 在警司与警督的谈话当中,人已经冲进去了,一群全副武装的武警正在对那些逃窜的人围追堵截,尤其是携着人跑掉的两个。 “这群人怎么追得这么紧啊?这个人什么背景啊?他们跟不要命一样。” 这儿会两伙人已经交上火了,但明显警察的火力要比他们猛得多,他们也一度抬不起头来开车逃窜进隧道,而此时最大的两头已经被警察紧紧封住了他们的命运逃不过被瓮中捉鳖。 “看这是我女儿可爱吧,本来信这次活干完,这辈子吃饭都不用愁了,就好好的回家养养女儿,旅旅游啥的,去瞧一瞧这个世界到底长什么样子,现在看是没这个机会喽。” “这活干成了可有一千万呢!是一个兄弟一千万!也不知道是哪个老板这么大手笔,像我这么沉稳的人都忍不住心动了,早知道这个人牵扯这么大,就不该来趟这趟浑水。” “隧道里横着一辆大巴和一辆小汽车,两者互为犄角,在二者所夹的狭小空间里两个人点着这辈子最后一根烟,翻腾的云雾预示着他们生命的终结。” 在一段金属的碰撞声之后,隧道中翻出滚滚浓烟,两个人的尸体倒在血泊之中。 “麻袋里不是那个人,我们跟丢了,隧道里没有发现目标。” “b组那边情况如何?”对讲机里男子越来越按捺不住,他紧张的神情和语气,他不想因为这一个人而丢掉饭碗。 “报告,目标消失,任务失败。”一时失神,男人的对讲机从手边滑落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整个人显得无精打采像是丢掉了魂一样。 “我们的东西到手了,钱记得打到我们的帐上,这次可折了我不少兄弟。” “我要和你面对面交易,怎么,不相信我们的诚意?” “想黑吃黑就直说,别拐弯抹角的,爷不再怕的。” “那哪能啊,你们能力还不错,以后需要你们的事情还很多,合作愉快。” 医院的太平间里一个男人正坐在急救架上,拿着一台老式手机跟另一旁的人通着电话,嘴角泛出诡谲的微笑。 “屋里少了一个急救架。”一位调查员在屋里转来转去拿着一份物品清单仔细的核对着,简单地观察之后,他发现远处的角落里相较于其他屋子略为有些空洞。 “马上把监控掉出来查清楚,到底是哪个人,从哪走掉的,我现在就去省厅申请通缉令。” 辽宁·大连 “主人,你是不是什么都不会呀?” 华秋白白了它一下,嘴里不知在唠叨些什么。 “每一个机器人都有读取唇语的能力,还请您不要说脏话。” “你以为我想吗?这都是人干的活吗?不是编程就是写策划,我头都要秃了,稍微简单一点的就是给人端盘子,搬砖都不用人干了。” “您也不要灰心,以神河的科技基础,就算是小学学历,也足以完成现阶段地球的科研任务。” “你以为我小学就是好好念的吗?虽然可以,但是他们竟然要文凭!说什么不是211、985禁止入内!” “我就很气,这里到现在还这么封建吗。”华秋白苦着张脸,好委屈的哭了出来。 一边跟他的手表讲话,一边手拿着传单向路过的人一张张递过去。 “先生看一下吧,好运来华夫饼限时促销。” 一对情侣走了过来,一把薅过传单,快马加鞭地走开了,“这人有病吧,跟个手表讲个不停。” 听力远超常人的他当时气就不打一处来,一把把传单扔在地上,“你回来来?”当然,他只是在脑海里怎么做,这个把小时里,他经历了太多次这样的事情,他明白,如果将这些传单扔到地上是要自己捡起来的,现在大多数店家已经不靠这种落后的方式进行宣传了,所以这份工作得来也颇为困难。 “生活不易,华仔叹气。” “请您不要太矫情,如果再这样的话,我要要宕机了。” 十五分钟后 “走路不长眼睛吗?”华秋白破口大骂,就在刚刚一个背着书包的小年轻跑了过去,将它撞翻,传单也洒落一地,揉揉膝盖,华秋白就撑着地站了起来。 “谁爱干谁干吧,我不会再想遭这样的罪了。” “可是你没有钱就只能变卖家产了。” 日薄西山他弯着腰撑着疲惫的身子,缓缓的走向一个店面,如同个行尸走肉一般站的老板身前。 “把今天工资结一下吧老板。”他已经无力去哀求了,一双眼睛泛着泪光正盯着老板,脸上挂满了委屈。 “怎么才这么点,我们不是这样说的呀?” “体谅体谅我们这些打工的人吧,我们辛辛苦苦的一天只够吃顿饭的钱。” “你知足吧,现在这个行业不景气,给你俩零花钱够你生活就行了,何必要求那么多呢?”他看了看老板,没有再说话。 他走进一家快餐厅,稀疏的晚风抚慰着他的秀发拂弄着他的衣角,仿佛在推着他往前走,告诉他不要停留,可是他面黄肌瘦的样子已经分好不差地呈现在脸上。他现在只是个凡人,也是要吃饭的。 “来一份汉堡套餐。”话刚说出口他就后悔了,紧攒着手里的几张票子又,望了望菜单上的价钱,他沉默了。于是,掏出了手机装作打电话的样子,匆匆忙忙地跑了出去。 转头又走进了隔壁的饭馆,要了份炒饭大快朵颐起来。 “你别说这个星球的食物倒还真香。” “这就是你不去隔壁的原因吗?”他恨得牙根痒痒,气不得生撕了他面前的机器人。 “那个老板问你明天还去吗?主人。” “去?去他个憨憨哦!” “我宁可去变卖家产,也再也不去当那辛辛苦苦的打工人了。” 十年人间 新世界 十五天前 “火烧云”会议现场 “别说是我们了,我相信在坐没有一个国家的领袖愿意这样做,什么叫在危机解除之前,十年?二十年?还是一百年!如果你们没有能力找到它,难不成这一辈子都要让我们的民众陷入恐慌之中,提心吊胆的过日子?”一副俄罗斯面孔的人站了出来义愤填膺。 “无数的天文学家和爱好者都在几天前观察到了它的坠落,这两天也聚集了全世界最优秀的数学学家们来为此次事件做数据分析,地点就在南海,请相信我们的能力。” “你的意思是把命运交到你们手里喽。” “你们不知道它是否会登陆,是也不知道它否会随着洋流漂到其他大洋,现在的你拿什么跟我保证!” “实在要这样的话,除非你们开放南海,让我们的舰队进行协同作业,争取早一天找到它。” “你安的什么心!”众人议论纷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看法,每个人都有不同的观点,会开到这儿份上已经没有进行下去的必要了,各怀鬼胎的人很多不差那么几个,真心为了国家好的少之又少,能够完全的将一己私欲置之于外,这种圣人我想寰宇之内也也挑不出来几个吧。 “你又是安的什么心!你不要太过分!” ...... “噔噔噔” 敲桌子的声音让嘈杂的环境重归平静,众人心照不宣地望向主席台想听听台上的人的看法,不同于各国政治家的勾心斗角,台上坐的几个才是这次大会的重头戏,他们做的决定。会影响整个国际社会的走向,影响这次大会的结果,也就是说,其实无论他们讨论在激烈,只不过都是给他人作嫁衣裳,他们也早已心知肚明,可是样子还是要摆的,不然总有人会说他们不出力。 “好了,在座的人都消停一下吧,总司有话要讲。”赵吟风终于出动静了,不过这次发言的却不是他,而是一个久坐在他身旁一直没有讲话的人。 “感谢大家给老朽面子,霍哥都走了,按理来说,我也不用呆在这儿了,可是毕竟我的人选还没有决定好,至于谁来替代我,等着之后再说吧。” “针对这次事件,我想说的不多,如果他只是一个行将就木的飞行器,我想我们完全有能力发现,并且再以它的基础使我们的科技也取得长足的发展。” “如若不然,他的状态好坏与否,就会给我们的搜寻带来巨大的麻烦,我们即不确定,它是否会对我们产生威胁,也不知道它来这的目的是什么,如果友好,我们欢迎;如果侵略,我们绝不容许!” “当然,这一切的基础都是建立在找到,并且跟其取得有效联系的基础上。” “所以我们首先要做的就是用尽一切资源去发现它。” “至于各位前面说讨论的内容,我想就先放一放吧。” 这场会议结束之后,各国都进行了紧急动员,在大街小巷上,人们随处可见的就是武装部队巡逻的场景,不同于以往,他们更正式更严肃更加的严阵以待更加的想战争面前的样子,没有人会掉以轻心,没有人会对这个可能会毁灭世界的家伙放松警惕。 大连·庙岭 “这街上怎么这么多人?” “根据系统反馈这群人呢,正贯彻落实十六天前在中国首都北京举办的银河国际峰会的会议精神,要求全力搜捕外来者,他们口中的这个人呢,就是你啦。” “你说的是这街上的坦克,头顶上的飞机,还有这一排排端着枪的人,都是冲我来的?看来我还蛮有面子的吗。” 他戴着墨镜,手上拿着一杯星巴克正在徜徉在日光下享受着散步,给他带来的短暂的散漫,这种慢生活实在太让他欣喜了,享受着这个时光。 “看来我要去他们的办公室里喝杯茶了。” “如果你去了,我保证你会被他们按在地上,放到实验室里,当他们的小白鼠,看看你这个外星生物的脑子到底有些什么东西。” 这显然被呛了一下,一口星冰乐从他的嘴中喷涌而出,短暂的调整之后,又恢复了他原先优雅的姿态。 “至于吗?至于吗?我干啥了?我一没违规违法,二没威胁社会,咋就这么想弄死我?” “他们只是害怕你毁灭整个地球,毕竟你进入大气层的时候发出的动静,聋子都能听的到,他们已经把你当作目前最大的危险了。” 看来就算是在和平的年代也要给自己寻一些保命的手段,不然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横死街头,到时候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未免有些太凄惨。 “我没想到这个世界上还有灵气如此稀薄的地方?就连渺落星域那种实在让人难以启齿的地方都不至于如此吧。” “这几天的巡航里,我为主人记录了几个有灵气存在的地方,不得不说这里的真气真的少的可怜。” 咚咚咚,随着远处钟楼的七声敲响,华秋白怔了怔,随后撒腿就跑。 “我让你定的闹钟呢,开学第一天就让我迟到!” “您没有!” “我有!” “您扯犊子呢?” 一路飞奔,他终于来到了校门口,两个手臂支着大腿气喘吁吁的,额上豆大的汗珠是脸颊滑落浸润的衣裳。 “又是那个保安,你说他会不会认出来?” 一脸心虚的他挤在人群当中低着个头。 “不至于吧,您现在可是正八景的学生,有身份的。” “咳咳,也是。” 终于他不再偷偷摸摸地,他仰起头很是嚣张地走了进去。 “怎么我们还有一个学生没来,开学第一天就知道像什么话!” 听着老师在教室里呜呜渣渣的,门口的他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短暂的踌躇之后,深吸一口气,敲响了教室的大门,刻意的规避的老师和同学们凌厉的目光快速地走到班级的最后很知趣地在后门口找了一个座位坐了下来。 “这是第一次下不为例,现在人来全让我来讲一下开学的注意事项……” “好了,先停一停吧,大家上个卫生间休息一下,等会儿去大操场上集合。” 这时一个人的黄毛的男生凑了上来。 “哥们儿,第一天上课就迟到,也真有你的,认识一下,我叫沈凌秋,也是咱们班的,但是我跟他们不一样,我可是整个大连街最好看的仔,不仅如此我的名头也不少呢,像什么国家首席奶茶品鉴师,吃喝玩乐特约评论员,打嘴架东北no.1,小辽宁扛把子,年年上红榜,月月挨处分,握个手,你就是我的人了,你归我管,有人欺负你,尽管找我,我替你摆平。” 华秋白一时语塞,不知该说什么好,话这么多的人他可是第一次见,面对别人嘴里的滔滔不绝着实让他有些心烦,转念一想自己也是刚来到一个新环境有一个自来熟的帮手到也不错,总不能第一天就跟人打起来吧。 “你好,我叫华秋白,初次见面请多关照,凌秋凌秋,这个名字倒还蛮克我的。” “没问题,没问题,我最擅长的就是关照,诶,不对呀,我们班没有这个人啊。” 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满脸透露着疑惑。而此时的华秋白却不明所以,急忙地看了一眼花名册,发现果真没有自己的名字。 “华青厌,过来一趟!” 话音刚落,他突然反应过来什么一脸惊愕的看着自己的手表,贴上去轻轻的说, “你档案怎么写的,怎么把我封号都写上去了?” “毕竟是个假身份,用真名不好吧。” “谁认识我呀?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我连个真名都用不了了?” 他真的佩服eliauk的脑回路了,在这种地方,他实在找不出任何应该隐藏身份的理由,也想不到有谁能认出自己。 惊讶之余,一个声音凑了上来, “原来你叫青青,那你为什么说自己叫白白呢,说呀说呀,在问你呢,告诉告诉我呗,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隐情吗,是不是有人害你啊,难道说你是某家集团的大公子?哈哈,你不回答就说明我猜对了!” 他张着嘴眯着眼,装作没有听见他讲话的样子,径直的朝叫他的老师走了过去。 “我们班呢,人数是奇数,就委屈你先一个人坐,如果你介意的话…” 没等老师讲完,华秋白就打断了他, “习惯了,没事的。” …… 三个小时后 “我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能讲的学校领导在台上的啵嘚嘚啵嘚就算了,还想着跟我们互动,问我们刚才他讲的什么,谁会那么无聊听他讲的那些东西啊。” “是是是,尽讲些没用的,听多少回了,耳朵都出茧子了,你说这些领导就不能换一些词吗?” “是吧,全世界领导一个样,词都是互通有无的。” “消停点吧,完了都完了。” 在同学们沸反盈天的交流之中,沈凌秋就这么无精打采地,从正门走了进来,两条胳膊自然的下摆,躬着个腰,近乎无力地向他走了过来,挪开他旁边的凳子摊在上面。 “原来你小子也知道累呀。” 沈凌秋淡然地摆了摆手,大口的呼吸着空气,不时的咽着嘴里的唾沫。 没过多久,他开始讲话了,“你是不知道刚才那个校长有多能讲,给我这个怎么能讲得人都讲烦了,而且你知道…” “停!打住!”华秋白恶狠狠的看着他,在心里很清楚,如果不阻止他,他这个洪水猛兽就会再一次向自己扑来,像是把所有的脏水都往他身上泼,他的所有的助词和赘语将危害自己的耳朵甚至是大脑,他是真的要考虑考虑,如何在接下来的几年中跟他保持距离,一个不会影响自己心情的距离。 “真没意思。”看着毫无兴趣的华秋白,沈凌秋走开了,开始寻找他的下一个猎物。 摆脱了他天花乱坠般的闲话,此时的华秋白才方有闲情逸致来抬眼望望这些将要生活在一起的同学老师和他所生活的环境。 “你永远只在一个人的地方放飞自我,永远不知道什么叫集体什么叫朋友?” “你说的没错,集体生活确实不太适合我,来都来了,这个新世界对我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磨练呢。” 十年人间 仙女也会一般般 军训周 晨起的朝阳带着秋日的温热裹挟着这片土地,操场上,一群年轻的面孔带着他们各自惺忪的睡眼,浑浑噩噩的杵在原地,教官的声声呼唤似乎不能将他们游离的神情带回这个世界当中,但队列正中的华秋白,对此却毫不在意,毕竟在神河科技的作用下人无论从体质还是精神面貌来讲,都要比这个地方的普通人要高上一等。 “都精神点!” 看着这一群歪瓜裂枣们,教官实在忍不住了,那出来那声音大得着实让众人都吓了一跳,一些人晃了晃脑袋想让自己保持清醒,但总还是有些不为所动的。 “第二列第三个,出列!。” 左右瞅了瞅,发现教官说的不是别人正是站在他旁边的沈凌秋,他连忙拽了拽他的衣角将他从睡梦中拖了回来,“叫你呢!” “报告!”身子一抖腿一并,嘴上吸溜的什么,强壮的镇定用尽全身力气喊出的一声,震天响,隔壁几个队列的目光也都纷纷地向这里望了过来,都想认识认识到底是哪一个人能喊得这么大声。 “你刚才是在溜号吗?不过看你这个样子倒还蛮精神的。” “报告教官我没有,我很认真的在训练。” “这就好,下次注意。” 回到队里,沈凌秋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像是头受惊的小鹿,“谢谢哥们,爷差点死了。” 华秋白默不作声瞅着,他旁边的人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强忍着效应故作深沉。 “同学们下午就是队列表演了,我希望你们好好表现争取拿个标兵啥的也算对得起我,也是给你们家长的一个交代。” “好啦,再来50遍,分列式。” …… 在哀嚎中,华秋白和他新认识的同学们度过了,整个军训时光,神河是没有军训这个概念的,不仅如此,神河的准军事化训练只局限在统治区的高级地区,对于军队的选拔,也是慎之又慎,说他们是万里挑一,毫不为过。 高端的武器往往只掌握在高端人的手中这不是一句空言,拥有跨星域、星群、繁星的超级兵器往往只需要数个人就能驾驶,其驾驶难度和对操作者的治理要求可想而知,因为某些低级失误产生的风险带来的后果更是不言而喻。 而对于平民来说,简单的军事训练,不足以让他们拥有作战的能力,反而会分散战略资源,如果只把军事训练局限在强身健体这一方面中,则显得完全没有必要,在那个可以人为改变体魄的时代,一切的为突破而生的锻炼方式都是无用功,那时的人们,更爱好修仙。 “望那边看,那个班有个女生长得好漂亮啊,像仙女一样。” “就这儿?”望着沈凌秋手指的方向,是一个少女,梳着简单的空气刘海,微微露出额头,脸上的婴儿肥着实有些可爱,在阳光的照耀下,有一种自带的气场在他的身旁洋溢,着实吸引人的目光。 华秋白简单的瞟了一眼,咽了咽口中的唾沫,心口不一的冒出来一句, “也就一般般吧。”随后便仍在原地像挂机了一样。 “不是吧,阿sir,你管这叫一般般那可是个仙女,仙女也会一般般?你眼光是要有多高。” “喂你说话呀,理理我呀,怎么不说话了?” 看着愣在原地的华秋白,沈凌秋不明所以在他的身边一圈又一圈的转着,看看这个家伙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他不知道的是,此时的华秋白正在与别的东西进行交流。 “eliauk,快看看彼岸花有没有反应!” “你急了你急了,你不是最讨厌这种沟通方式吗?你以前从来不会把话拿到脑电波里来讲啊。” 其实作为神河科技,eliauk早就拥用了与人的思想沟通的能力,但是华秋白自这种方式诞生的那一刻起就极其的讨厌它,他不喜欢将自己的脑电波放在他人的监视之下,也不允许别人侵窥他的思想。 他是一个爱自由的人呢,习惯独自一个人上路去看看他身边美妙曼丽的风景,喜欢一个人去欣赏那令人沉沦的不居世俗的时刻。 “别废话,快说。” “放心,自从来到这儿彼岸花的活性一直都很高,似乎它的这种光芒并没有消失的时候。” “也就是说,虽然目标在这个学校,但是具体是谁,我们无法通过它来考究。” “还是多看看吧,未必呢?” 华秋白结束了他长时间的挂机状态,却发现自己的队伍早已走远自己,却被校医抬到了一边,拿着一个放大镜反复地观察着。 “医生,这位同学怎么了?” “奇怪呀,好像并没有什么异常,同学,你能听到我讲话吗,同学?” 他空洞的眼神,瞬间恢复了正常,蹲在他旁边的医生吓得摔了一个屁股蹲儿。 “你没事儿吧同学。” “华青厌,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面对着老师的盘问,华秋白捂着自己的脑袋去往教室那边走,丝毫没有回答他的意思。 “你这个人怎么回事儿,给我站住?” 只见他两腿一软膝盖一沉,顺势倒在地上,此时,他可不想劈头盖脸被老师骂一顿,所以就顺水行舟装作自己出了样子。 “快联系家长,先把人送到医院。” “eliauk,等会儿检查的时候,你懂得。” …… “诊断报告显示,还有遗传性心脏病史还伴有,哮喘,鼻炎等并发症严重的心率不齐,最可怕的是他可能对这个世界一半以上的东西都有过敏反应。” 此时的华秋白气得想骂娘,他只是想简简单单的出个问题,谁知道eliauk又做出这种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来,不过还好他没把癌症啊肿瘤啊,通通写在上面,不然自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联系到他的家长了没。” “主任资料显示他没有父母。” 在众人的疑惑中,有一个人,偏偏特立独行他捧着自己的肚子近乎于嘲笑的说,“原来你是个孤儿啊。”不用多说,如此嘴贱的人,当然是他的新同学沈凌秋了,老师顿时向他使了个眼色,把他轰了出去。 “同学,你不要介意,他还小不懂事。” 在校领导滔滔不绝的关心之后,整个诊室就留下了他自己,与此同时,一个贼眉鼠眼的人自门框后伸了个脑袋进来,“我刚才不是故意的,你多担待。” “不过从小就一个人的话你也挺惨的。” “我不是孤儿!”虽然没有怒火中烧,但他压抑的内心和按捺不住的拳头已经充分的表现了他的愤怒,此时的他只想撕烂了沈凌秋的嘴。 “好好好,不是不是,我先走了”沈凌秋似乎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望着怒目圆睁的华秋白又撇了几眼他紧握着的拳头,内心不禁打颤,灰灰溜溜地跑出了这里,自楼上可以看到他在楼下飞驰的身影。 …… “这个人已经活了两章了,还不考虑写死他吗?” “再多留他几日,这个人,以后还有用。” “可是我已经受不了了,这个人明显就是作者拿来水字的。” “哦,你真是在胡扯,到后面你会见识到什么叫细节控的。” …… 应急指挥中心 “跑掉的那个人是我们为数不多的目击者了,这次没有将情报掌握在我们手中着实是一件耻辱,尤其是还在自己的地盘将他丢掉了。” “这次行动也不完全是并无收获,我们起码知道上面有活物,而且这个人是在我们的地盘上登陆的。” 一个肩扛三花的男人,正在一顿数落底下站着的这几个蠢货,与此同时,一个人慌慌张张地推开门跑了进来气喘吁吁的, “参谋长,老许他死了!”这条消息犹如晴天霹雳一般落在众人的身上,他们的耳朵像被刺穿了一样,羞愧刻在脸上,老徐是什么人?实现目前国内唯一一个九零后,即参加过新冠疫情的工作,又夺得了三次诺贝尔奖是中国医学界的巅峰,是不败的神话,以八十多岁的高龄仍然奋战在医学一线,这样的人物竟然死在一次恐怖袭击当中,着实令人唏嘘。 “你知道应该怎么做?”台上的男人盯着那个负责此次行动的警司,眼里满含着杀意。 第二天他的桌子上,除了一封刺眼的辞职信后,一切都显得那么空落落的。 太平洋·天堂岛 “你要给我给你带来了,你许给我的东西呢?” “钱不是早就打到你帐上了吗?” “这就我们两个人,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了。” “你想要的东西自然是要等到我得到我想要的东西之后才能交到你的手上。” “别给我整这一套,你得不得得到你想要的东西跟我没有关系,快把我的东西给我。”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再等一会儿,马上就好。” “你他丫的是不是想把我的货昧下了,也不掂量着自己几斤几两。” “不至于不至于。” 在双方你来我往的交流之中,来者已经显得坐立不安,而对面的人则与他截然不同,那是一个面容白净的少年,年纪看着不大,却有远超于同龄人的沉稳,不论来者多么暴躁的言语,他都岿然不动,见此,来者不由得怀疑他的底气,如此有恃无恐,他身后自然是有什么大倚仗。 不久过后,一个穿着妖艳的女人俯身贴耳的在他旁边念叨了什么,遂即男孩起身一改面容无波的脸颊露出了笑脸,“东西在箱子里你可以走了,别回头。” 一声冷哼过后,男人提溜着一个箱子走了出去,在好奇心的趋势下,他在树林里挑了个头,向男孩刚刚所处的地方偷偷地摸了过去,远处眺望那个男孩,发现那个男孩正在看着自己,一时失了神,风吹着树林里的叶子沙沙作响,一股鲜血至男子的脖颈中喷涌而出,一剑封喉!男子心有不甘的倒在地上,模糊的双眼之前一双女士军靴赫然入目。 十年人间 邢小公子 “铃铃铃铃”放学的铃声响了,华秋白一改困乏的样子,精神顿时抖擞了起来,抓着书包就往外走去,突然一个手拽住了他, “往哪走啊,兄弟。” “吃饭。”华秋白简单的回了一句。 “我知道学校门口有一家店做的特别棒”说罢拉起他的手。 “慢点!” 沈凌秋跑的飞快,华秋白被紧紧扽在后面,身子近乎离地,在空中摇曳,就差口吐白沫了。 “就是这儿了。”回头看了一眼,后面的华秋白,左手蜷着右手的手腕反复的摩擦着,通红,清晰可见的是头顶被风拂乱的发丝。 “哎呀妈呀。”看到这样的华秋白,沈凌秋不噤喊出了声。 “你在这样不经我的同意,我就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后悔!”他脸憋的通红,指着面前的沈凌秋。 随后二人走进一家日料店, “这家店开七八十年了,口味一直不错!” “你好像对这里很熟悉啊!是来这儿很久吗” “不是啊,是校园的手机论坛,里面全是关于咱们学校的帖子。”沈凌秋右手拿着筷子吸溜着叨起的拉面,右手拿着部手机亮给华秋白看。 “对了,里面还有一个关于你的帖子。”沈凌秋补充道。 华秋白简单翻了翻上面的内容: 震惊!学校军训竟有人晕倒!! 学校新生不省人事!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独家报道!军训昏迷新生竟是孤儿! 啊啊啊,那个昏倒的学弟好帅,务必让我来人工呼吸! …… 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着实让人语塞,让他摸不清头脑。 “这就是舆论吗!?我xxxxxxx” “别别别,兄弟,冷静点,打坏东西要赔的。” “老板!两份焦糖三文鱼,一份鳗鱼手握,香煎鸡胸,什锦天妇罗!炸轻一点!” “他家的焦糖三文鱼可是一绝!我每次都点!尤其是像你这种人,整天苦着张脸,更要吃些甜食来慰籍你那颗闷骚的心!” 可是华秋白着急的很,多次按耐不住想要离开的心,可每次刚要站起来就被沈少爷一手摁了下去,“哥们儿,别急着走啊,”现在的他,担心的却是自己要赶不上拍卖会了,这可是他脱贫致富的好机会,能否在这个城市上觅得一处属于自己的容身之所就看今晚了。 店门外挂着风铃,随着一位女子的走入,桄榔桄榔的响了起来。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她要来这儿。” 铃声吸引了他的注意,让他不由得向门口望去,最后发现竟是两人今天看到的那个女生,转过头来盯着沈凌秋。 “安啦安啦那么漂亮的女生,你真不打算上去要个微信,你不去我去喽。” 咳嗽两声,挣的挣自己的领口,壮着胆子向她走了过去,人没过一会儿就大摇大摆的回来了,亮着自己的手机屏幕高兴的显摆着,一脸挑衅的模样。 “看!想要吗?想要自己去啊。” “所以你今天带我来这吃饭,也是为了等她?” “没有,没有,只是单纯的想请你吃个饭。” 华秋白才不会相信他的鬼话,他更相信他是早有预谋的,不然谁没事闲的会像他一样平白无故地出现在这里,正当时,女孩的目光朝这里投了过来,露出浅甜的微笑,望着这一幕,华秋白的脸蹭的一下就红了,忍不住夺门而出。 “这小子不会在自作多情吧。” 银河博览会 超高规格的建筑,和那透着玻璃屋顶倾泻而下的夕阳,共衬着这一片摩天大楼,整个街区都显得格外恢弘,在众多的房屋之中,最明显的当属银河博览会所处的这栋,那直插云霄的壮丽景观或许在神河略微有些不入流,但在这里,它一定是所有人都想上去见识见识的风景。 “先生,请出示您的邀请函。”大红的旗袍引人注目,打眼望去,整个会展也挑不出一个长相一般的妮子,无愧是全球最顶尖的博览会,连这里的服务生无一不是经过精挑细选的。 华秋白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带有火漆的牛皮信封递给了他面前的小姐,拆开信封后,她先是捂嘴惊讶,随后恭恭敬敬地将华秋白带到电梯间,电梯飞得极快,没过一会儿就能看到面前的窗子正穿越云层,朝云端之上飞去。 “感谢您乘坐由云顶科技开发的“升龙”观景电梯,本公司致力于为您提供良好的观感服务,在乘坐过程中,您将体验由海平面升至海拔674米的全过程,全程共计43秒,过程中,我们将为您提供3d环绕音响,以增强您的观景体验,乘坐中有任何不适,请立即联系客梯乘务员,感谢您的乘坐,即将到达179层。” 和他同乘的还有一位黄头发的男子,不同于华秋白和美丽小姐的淡然自若,那位,黄头发的男子似乎经受不住这样的考验,迷迷糊糊,左摇右晃若不是有人及时搀扶,估计他已经倒在这儿了。 “邢式集团,邢飞,小兄弟倒挺有两把刷子的吗。” 看着伫在原地的华秋白那轻声的神情,他忍不住上来打了个招呼。 “习惯了。” 简单的一句话,更是勾起了他无限的遐想。 “你一定是经常来这儿吧,都对这么刺激的东西免疫了,像我就不一样啊,这是家族第一次派我出来办事,这种大场面,我还是第一次见,还请小兄弟多关照关照。” “不敢。”看到如此躬谦的他,华秋白实在不忍心驳了他的面子,拱了拱手以表敬意。 往里走了不一会儿,便见到一扇如故宫庭院般的大门,门口两旁隔离一支一支精雕细琢的石狮子,领路的女子扣了扣门,氤氲的雾气进门脚下缓缓流出,门也顺势开了。 打眼一瞧里面人头攒动,偌大的场地之中竟无下脚之处。 “您的座位在那边。”除了人满为患的大厅,再就是七个二楼的独立看台,华秋白则被领到了靠后的那个位置,坐在他对面的正是邢家的小公子,看着他对面的话就白开心的跟他招了招手。 除了三个互相正对着的看台,再就是最中间的那个位子,是人都知道那一定是本次博览会最尊贵的位置了。 华秋白无聊的四处望了望,慵懒的靠着椅背,等待着拍卖会的开始。 在无数道目光的注视下,身穿一套有些类似红色旗袍的女人莲步微移的行上了那正中间拍卖台,在那身性感服饰的紧紧包裹下,显得凹凸有致的丰满身姿,顿时让得场内一些人的目光泛起了炽热。 紧致的俏脸上那带着妩媚的笑意,掩嘴对着台下娇笑冒出的几句话,无不让人遐想连篇,就这样轻易的将场内的气氛调动了起来。 对此,华秋白,则是毫无反应,这样的场面他见多了,以她的姿色还入不了她的法眼。 望着周围忽然火热起来的氛围,华秋白也是忍不住的咂了咂嘴,台上女人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就将某些自制力不强的男人搞得意乱神迷无法自拔,这个时候的她若在上面随便拿件地摊上的便宜货,恐怕下面的观众们,都会当成什么稀世珍宝一样一样的买回去吧? 望着气氛陡然热烈起来的场内,她的红唇不噤掀起惹人的笑意,环顾全场,当目光扫过华秋白时,却是不由得心头一颤。 她似乎也是注意到此时的华秋白,望着他那双漆黑的眸子知道这个小家伙似乎并未他的容貌,表现出多大的兴趣当下,黛眉不由得表现出诧异的神情,轻轻上扬。 将目光从他的身上不着痕迹的移开,她红唇微启,轻笑了一声,拍了拍玉手,笑盈盈的道:“各位,奴家也知道你们此次的目的,所以,拍卖会前面的一些开头菜,便是被我自作主张的省了去,但在本次拍卖会的重头戏之前,奴家先为各位奉上几件东西,虽然说各位对这几件物品的兴趣可能不高,但绝对能入地了你们的法眼。” 端上来的第一件藏品,就让他眼里放光。 “是第一件宝贝,则是采自昆仑山九层妖塔之下,通天河畔的奇物,名为琉璃木槿,传说此奇物拥有令人起死回生的神奇功效,至于是否如是,我们尚未可知,起拍价八个亿。” 对它的功效,华秋白则是心知肚明,他清楚地知道这个世界上能起死回生的物价一共不会超过只手之数,更不会出现在像地球这样贫瘠的土地之上。 他手中的彼岸花,则是为数不多的具有这种效能的神物了,就算如此,想要复活一个人条件也苛刻万分,更别题只用一朵玉质的花。 但作为现在的他想要尽快的恢复实力,这朵琉璃木槿都不失是一个好选择,可以更好地帮自己聚集周天灵气。 还没等他举起手来,对面的邢小公子,率先出价了,“二十亿!” 这一张口着实让其他人吓了一跳,本来有几家想要参与参与的也放下了手,如此的抬高物价在整个博览会史上也是头一次。 “看来邢小公子对最多琉璃木槿是志在必得了。” “还有要参与竞拍的吗?没有人我就要落槌了。” “21亿!” 邢小公子一脸不可思议地望着他对面的华秋白,两个手上下翻覆,嘴里喊着什么,但奈何环境的嘈杂让华秋白在这里并不能清楚地听见他讲了些什么。 “主人,别忘了,我们可学过唇语,看他激动的样子像是在说,哥们儿,你在干嘛呀,让给好哥哥我吧。” “23亿!” “25亿!” 可是华秋白却并未想对此放手,再行小公仔再次的加价之下,他也继续跟着上去。 “公子,虽然家族只给了你20亿,但这只琉璃木槿,毕竟关系到老爷的生死性命。” 一直站在邢小公子身后的老人忍不住开口了,而此时的,他也一咬牙一跺脚的继续加价。 “我知道了,这些钱算我借家族的以后我会还。” “30亿!” 听到此处,邢小公子彻底瘫坐下去,此刻的他深知家族不可能为他一个分家支付那么大的费用,黯然神伤地走开座位跑到卫生间的一角自顾自地哭泣。 “恭喜华公子得到这件藏品。” 众人的目光向这里望去,这个面孔他们很陌生,他们甚至不知道他的来历,也不知道他的背景,震惊于他的巨大财力,连那些本抱有这只是某个家族的纨绔子弟的想法的人,也对他有了莫大的改观。 他之所以把自己的物件拿到这个拍卖场来拍卖完全是因为他们对客户隐私的保密程度简直是惊为天人,没人能从他们这里掏出一点点有用的信息,这也是他们能如做到如此规模的重要条件之一。 在当前社会舆论如此之大的条件下,对这种先进的文明的产物,必定会让人把它和前些日子的天外来物归结到一起,会引起国际社会的关注,所以必须要的保密措施还是要做的。 当然,做到这种地步的前提条件,是他们收取了高昂的服务费,60%! 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如此巨大的差额也是华秋白信任他们的重要原因之一,相信他们不会砸了自己的招牌。 随后这几轮拍卖的华秋白并没有参与其中,很重要的原因就是拍卖会,在对他的产品进行鉴定之后,只给了他40亿预付款。 这段时间华秋白也没有闲着,走出会场找到了刚刚的邢小公子, “兄弟啊,你怎么了?” “这种琉璃木槿是我父亲的唯一希望!请先生成全。”华秋白被邢小公子一把搂住,在嚎啕大哭之中华秋白摸了摸他的头。 “你的父亲怎么了?” “医生都说他被人下了一种剧毒,无药可解,只剩下一周的寿命。” “据我所知这琉璃木槿可没有解毒的作用,他所说的起死回生也是假的。” 听到此处的邢小公子愈加绝望,哭喊的更猛了。 “不过如果有需要的话,我可以去看看。” 邢小公子的眼珠在眼眶里打转的,他实在是不敢相信面前,这个看似只有十七八的少年究竟会对他父亲的病有什么积极影响,可是毫无办法的,他还是硬着头皮同意了。 “若先生,能救得了我父亲,邢家上下愿对您马首是瞻。” “据我所知,你们只是邢家的一个分家,怎么能对整个邢家做主呢?” “先生说的是,是我胡言了,若先生真有办法,我愿为先生鞍前马后做牛做马以报答先生的恩情。” “来都来了,就陪你去看看。” 十年人间 糖豆和玩具 “先生可看出来什么端倪没有。” 华秋白摇了摇头,“此毒名为冷沼清,世上无药可解,准备后事吧。” 一层迷雾蒙上了华秋白的心头,他口中的冷沼清,在他眼中并不是什么稀世的毒药,生产条件也不是多么苛刻,但是其中的一位药材倒是让他捉摸不透。 鸿蒙草,一种在赤璃水榭广泛衍生的一种植物,往往处在真气极为繁盛的地方,按理讲本不应该出现在这种地方,可是它已经实打实地摆在了自己眼前,让他难以置信 “早就跟你说过,这么大点儿的小孩,懂个屁的治病救人。” “别随便瞎编一个名字就装作自己很懂的样子!” 身旁的家族长辈也发起牢骚来,当初他也是第一个不同意华秋白医治的人。 华秋白就这么灰头土脸地离开了,想着也不好再说什么,没治好就是没治好,辜负了这个人情自己也无话可说。 “邢小子以后别把什么狐朋狗友都往家带,当我们家是垃圾堆吗?” 他掩盖不住自己的失落,却又无可奈何地在一旁发呆。 “邢小公子,外面有人点名要见你。” “请他进来吧,就到这儿。” “邢小公子兴致不高啊。” “你是?” 望着面前这个陌生的男子,他仅仅是简单地问了一句,丝毫没有跟他多讲的意思。 “刚刚您这是不是来了个人。” “没错,他叫华秋白,在我看来他应该是我的朋友。” “老夫正是受他所托,来看看尊父的病情如何?” “先生能治?” “这是自然。” …… “接下来就是本次拍卖会的重头戏了,希望有所收获的各位贵宾都能得偿所愿。” “首先要上场的这个东西相信大家一定不会失望,我手中的这个玉瓶当中有十粒冰肌玉骨丸,能大幅度提高人的身体素质和精神面貌,接下来我们先请场下的某位观众来体会一下它的效果。” “就你吧。” 女人纤细的玉手随便一点,被指的男子就显得惊慌失措,拍卖场以前也有过这种例子,不过其中不乏一些残次品,致使试药者命丧当场,可规矩便是上台后果自负,面前的少年又实在不敢薄了拍卖场的面子,只得硬着头皮上。 淡黄的光晕自男子透出,渐渐环绕周身,没过一会儿,几颗浅蓝色的星子凭空出现有规律的在他的周围旋转,遂即冲入男子体内,夺目的光自他所处的位置喷涌而出,在那绚烂的光彩过后,男子也直直的倒在了地上。 正当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他又艰难地爬了起来,短暂的休憩过后,是一个陌生的面庞,无论从哪个角度端详这张脸都显得比以前那张更加俊俏,原本的油腻和邋遢的身型,一扫而空。 “试着活动活动。” 男子也很是兴奋自己身上这种奇迹般的变化,听到女子劝谏更是忍不住跃跃欲试。 轻轻一蹦就能让自己摸到二楼的底檐,众人对这种变化也很诧异,无不流露出贪婪的目光。 “这可是个好东西啊,争取拿下几粒回家也算是给家主交代了。” 最中央的神秘人,也忍不住蹙眉轻点,玩味的笑容表达了他对这个东西莫大的兴趣。 “相信大家都已经见识过它的功效了,起拍价四个亿!” “十个亿!” 夸张的报价,经过前一次的铺垫,倒并没对众人的心理造成多大的波澜,不过还是有人忍不住赞叹这次拍卖会的精彩程度。 毕竟还有八颗,面对十个亿的报价,众人的意思都是再缓缓,没有人想着付出这么大代价,去抢这个头彩。 但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竞争的激烈程度远远超过他们的想象,也低估了其他人对这种惊世丹药的渴望程度。 接下来的每一颗都没有低于10亿元,众人无不悔恨于自己刚刚愚昧的想法。 “这是最后一颗了,各位可要斟酌再三。” “20亿!” “21亿!” “还请各位给我个面子,25亿!” “你算老几,也需要我们给你面子,28亿!” 在女子的强调声中,各个家族的报价更是高的离谱,仅仅10颗丹药的成交额就在216亿 其实现在社会能够提高人身体素质的方法也不是没有,但起效如此之快的还是第一次,有三颗被全国的龙头药企拿下,都想研究研究,他到底是什么来历;有四颗被军方收入囊中;最后的三枚则被各个顶尖势力纳入麾下。 “接下来要拍卖的,是一件名为流浪者的飞行器,我们来看资料。” 台上女玉手一挥,一块全息投影就赫然印在了众人的面前,紧接着出现的话你让其他人不由得吃了一惊,一柄形似巨阙的飞剑正与奇高的速度在织女星云穿梭。 “这怎么可能特效也不至于做得这么假的吧。” “哦,阁下是不相信我们拍卖行的信誉了?” 男子并没有在作声,这一刻他已经被女子怼的哑口无言,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彰显了整个拍卖场巨大的威慑力。 “我们向您承诺,这个画面绝对是实地拍摄,绝无作假。” “是谁在卖这个东西!” 正中的人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的心气了,此时的他已经确定了这些物品的出处,深知这些东西作为高等文明科技,必定不是来自这个星球的,他已经藏不住想把这个人揪出来的心。?“封锁整个拍卖场!一个人也不得出去!” “您不要太过分!别坏了我们的规矩!” 女子也不甘示弱,虽然他知道面前的人是整个国家之中为数不多的军政长官之一,她也不可能任由他胡来,毕竟砸了自己的饭碗就不好了。 在两人的争斗之中,双方的火药味也渐渐谈了去,深知继续这么做丢的只会是两个人的颜面,而不会对这件事情造成任何好的进展,拍卖会有拍卖会的底线。 “这件事我会查到底。” “您请便。” 随着男子的离开,拍卖会的正常秩序也恢复如初,最终这把跨时代的载具则被沈家以314亿的价格拿了下来。 随后在几件拍品,大家对其带来的震撼都已经习以为常了,拍卖会的跨度很长总共维持了好几天,简单地几次拍卖之后,整场拍卖会的总流水,竟然达到了2371亿创下了历史最高。 在整场拍卖会过后,早就离开的华秋白的电话响了。 “华公子,您这次拍卖会所提供的拍品总价格为1684亿,扣除本次服务费大约在673.6亿元,拍卖场为你准备了700亿已经打到您的固定账户上,请您查收。” “多谢。”华秋白没有多说连忙挂掉了电话,但为时已晚。 “华青厌,上课时间你也敢玩手机!给我把手机交上来!” “老师,我真的有事。” “一个高中生能有什么事情!麻溜的!” 不管华秋白怎么狡辩老师似乎都听不进去收走了他的手机之后恶狠狠地对他说, “下课来我办公室一趟。” 此时的华秋白无语凝噎也无可奈何,脸上还保留着礼貌性的微笑,而心里已经在说起什么不可言表的东西了。 下课之后,沈凌秋则是又贱次次地凑了过来。 “哦吼,叫你上课玩手机被没收了吧。” “我,没,有!” “得得,你没有你没有。” “不说那个了,看这是我家刚给我买的飞剑好看吗?哪天带你去城市上空转一圈。” 华秋白愣了一愣,他终于知道是哪个冤大头花那么大的价钱买了一把他儿时的玩具。 “想不到啊,主人,仅仅是一个玩具剑和一盒子糖豆竟然会带来那么大的反响,不容易啊。” 十年人间 湖里有王八 “eliauk,让你做的数据报表做完了吗?” “做完了主人,经过我近乎完美的演绎推算,其中性价比最高的便是……” 华秋白二话不说的捂住了它的嘴。 “不要性价比!你觉着我现在还像是差钱的样子吗?” “那就是这栋了。” 一个四层复式别墅的影像映在了华秋白的眼前,欧式的楼体,堂皇的装修着实让他在第一印象很深满意。?“而且他家地角也不错,依山傍水的,很适合你这种整天哭丧着脸的人。” “去他家的售楼处看看吧,毕竟百闻不如一见,万一再碰上什么虚假宣传之类的可就真的让人窝火了。” 西山 “这套房子的首付要四百万,看你年纪也不大,还是建议你买旁边的一套。” “所有临湖的院子我都要了。” 华秋白实在是懒得去听他那些繁杂无用的介绍,将到此的目的简明扼要的表达出来,不过他的这种态度并没有得到积极的回应。 “您确定是整个房区,哪里可足足有四十套房!” 售楼中介很难相信他耳朵里所听到的东西,一脸错愕的看着他面前的少年,随即那难以置信就变成了哂笑,量谁也不会相信他所听到的是一件真事儿。 “先生,你不是在拿我寻开心吧,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我想您还是早点离开的好!” “管你信不信!” 一个白眼彻底激怒了华秋白面前这个心胸狭窄的男人,见他挥了挥手,几个保安上来就要架人。 “怎么回事!” 门口的一声音响,吸引了众人的目光,那推推搡搡的场面也暂时停了下来,男子寻声所至远远的瞧着,当他看清了朝自己走来那人的面庞时,赶忙迎了上去,路上还不时有几个踉跄。 “邢小公子,您怎么来了!” 他那脸阿谀奉承的样子,着实让华秋白觉得心烦,干脆转了过去,捂着耳朵生怕自己听到些谄媚的话。 “发生了什么事。” “是他,这小子没事来耍我们玩儿!” 邢小公子顺着男人所指的方向凑了上去,当他发现所谓的闹事者竟然是华秋白时,一时间像做错了事的孩子,低着头,微红的脸颊泛着内疚和惭愧。 “你自己离职吧,一点儿眼力劲儿都没有,我们家不需要你这样的蠢货。” 这句话像晴天霹雳一般落在那人的脑袋顶上,任谁也没有想到这个平常阴阳怪气的小人终于得到了报应,几个被他叫上来的打手也顿时群龙无首,没了主意。?“你们几个跟他一起的吧?现在也可以滚了。” 看着几个人卷铺盖滚蛋,华秋白明显心情顺畅多了,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望着面前的邢小公子。 “华公子,多谢你救了我父亲。” 听到此处,华秋白着实吃了一惊。 “没治好尊父这件事,是我夸大了,邢小公子又何必如此挖苦我呢。” “怎么会?多亏华公子的安排,家父已然无恙,正在家里颐养天年呢。” “你先等一下,你说的是尊父痊愈了?” “当然,公子说什么胡话呢!” 一头雾水的华秋白脑子里早已乱成了一团浆糊,不知道这个天该怎么聊下去,也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在听邢小公子讲述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华秋白依旧是不明觉厉。 “公子来这儿所为何事啊?” “简简单单看看房子。” “若公子不嫌弃的话就到我那里去住吧!” 邢小公子一脸的期待,换做是谁也会不好意思回绝吧,但谁让他不一样呢,一口驳他面子。 “心领了,不过我还是更喜欢这里,山清水秀,鸟语花香,我这个人喜欢自在,不适合像你们那样呆在大城市里,生活在钢筋水泥的阴影之下,头顶见不到太阳,身上体味不了微风,总会觉得憋屈吧。” “公子好雅致啊,既然这样我就不打扰公子了。” “在下还有事,先行告辞了。” “邢小公子慢走。” “eliauk,带我去湖边看看吧,让我见识见识你口中的近乎完美到底能完美到什么程度。” “不会让你失望的,主人。” 两人穿过上房区,走过林荫木栈,当晨曦终于穿透树梢散落在脚下的泥土当间,那浅甜的大自然的香气应运而生,再往前,便是一幅山水交映的画卷映入眼帘,风卷残波荡漾,人听云浪浮桥,如此惹人瞩目的景色,可是华秋白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这就是你说的近乎完美吗?” “主人是有什么疑问吗?” “疑问,你问我有什么疑问?疑问大的去了。” “这个地方纵然景色无可挑剔,可是灵气的浓郁程度未免也太低了。” “这可不能怪我,这个地方的灵气浓郁程度已经是整个市区里最高的了,您大可以自己去寻寻我说的是否属实。” “……真就这么不堪吗?我以为你口中还不错的地方,至少也要有千吨体量吧!” “你以为你以为的就是你以为的,主人如果再如此胡思乱想下去,估计也走不出这个星球了。” “上官家怎么就研究出了你这么个东西?还是说上官家对我有意见特意给了我一个给了我个残次品来磨练我的心性。” “不要这么想哦,我不可爱吗?” “你讨打!” 日薄西山,那岸上的打斗也着实变成了两团黑影,从远处分不清彼此。 不一会儿,华秋白就气喘吁吁的瘫坐在地上,截然不同的是他面前的机器人的显得额外得心应手。 “来啊,你不是很豪横吗,继续啊。” 华秋白显然忍不了这口恶气,强撑着自己沉重的躯干,再一次扭打到一起。 “你也不行啊!” “你也不怎么样!” “你使诈,我xxxxxx!” “xxxx,咋地你不服啊!” “有本事你把剑收起来!拿着家伙算什么本事!” “你要有你也拿啊!” “那你瞧好了!” “大意了!不过结果还是一样!” …… 二十分钟后 “你咋不上天啊!” “你咋不下水啊!” “下水就下水!” 扑通的一声,让刚缓和下来的平淡无波的湖面又泛出卷卷涟漪。 华秋白望着如此耿直的eliauk,眼睛瞪得圆圆的,似乎不愿意相信眼前发生这一幕,他无语住了,幽幽的抛出了一句, “你不是人工智能吗,怎么变成人工xx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华秋白也渐渐变得愁眉不展,不停地在岸边踱步徘徊。见久久没有eliauk的动静,那焦虑的神情和紧张的气氛也渐渐的侵蚀了他的身体,占据了思想的顶流。 凄清肃杀的环境让本就压抑的华秋白更按捺不住此时的内心,正当他想下去一探究竟之时,久不能闻其声的eliauk终于把脑袋探出了水面。 但这种氛围并没有得到舒缓,因为华秋白看到的它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恐惧和害怕,它在拼命的朝岸边游。 在他身后几尺的地方冒出了一个巨大的漩涡正在近乎疯狂的吐纳这周围的湖水,看到如此奇谲诡异的景象,华秋白条件反射的退后了一步。 “接我一下!” 华秋白幻出一柄飞剑,飞掠湖面,经过它的一瞬间手抓住剑柄被带出水面,被抛到岸上之后,它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连滚带爬的继续朝着远离岸边的方向努力着。 剑回手,华秋白对着湖面作防御状丝毫不敢放松警惕。 “发生了什么,让你这么紧张,你不是有移动引擎吗?” “湖里有东西,我的能力被一种特殊的阵法限制了。” “分析作战能力对比,计算获胜概率和战斗方式,进行战斗格式规划,准备!” “打个毛线啊大哥,快溜吧,在人家的地盘咱俩就是白菜!” “你跑了不叫我一声!” 两个人灰溜溜的跑了出去,头也来不及回。 呼哧呼哧的回到房区, “看清的是个什么了吗?” “是个王八,很大的一只王八,体形呢应该过百米了。” “……你确定不是在逗我开心?我看过这个世界的资料好像还没有东西能长的那么大吧。” “那几个纪元前的世界呢,那时候可是沧龙横行!” “没有生物能度过几个纪元还能平平安安的生活在这个世界上,更何况以现在地球的灵力储量根本养活不了那么大的生物。” “像这种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儿呢?” “那就只剩下一种可能了。” “真会是这样吗?今天太晚了,我们先回去休息,改天我再好好探探这个家伙的虚实。” …… “我是这儿的业主,为什么不让我进?” “同志啊,别为难小子我啦,最近上面批文了,说要严查外来人口,咱也不知道又闹什么幺蛾子,新购房的业主要审查居住的资格了,咋滴不得要个十天半个月,您啊就老老实实等着吧,走个程序走个程序。” 刚走到门口,华秋白就被保安拦了下来,无论他怎么唠叨,对方也无动于衷,看到丝毫没有改观,顿时气不打一出来,撸起袖子,掰响手指,就要上去干架。 “你要干嘛!在这样我报警了!” 看着华秋白那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他害怕了,连忙后退,与此同时eliauk从华秋白的手腕上跃了下来,一把将他拉住。 看到如此行事的eliauk,保安直接晕厥在地,手不小心一带,整个房区的警报便自这传了出去。 “快走吧,别等到一会儿警察来了凭添麻烦。” 监控室里,一个红头发的人,目睹了这一幕的全过程,旁边儿则是放了一个通讯器,里面早已乱成了一锅粥,只见他拿起了通讯器,不紧不慢的说出一句,“都散了吧,警报解除。” “我们今天为什么一直在跑啊!” “还不是你啥也不是!” 他俩终于到了街上,荧红的灯光照着他俩通红的小脸,清晰地看到他们额头的细汗。 “我有什么办法嘛。” “话说,买房就买房怎么会出现一个这么奇怪的规矩。” “还不是,因为上次那个人看到你之后,整天在市政府门口说胡话被人抓了回去,现在全世界都知道了有一个不属于这里的人,正在这儿快活着呢。” “你管这叫快活?” “所以我们下一步应该去哪儿,主人。” “今天就睡大街上吧,明天去学校办宿舍。” 十年人间 朝阳古刹 “期末考试结束之后,学校会安排一次集体活动,请大家做好心理准备。” 一次简单的班级例会之后,老师迫不及待地走出了教室,同学们也忍不住再掩饰自己那副文质彬彬的样子,纷纷露出了言行,毫不顾忌那沸反盈天的音浪。 “活动就活动吗?为什么要做心理准备呀?” “我就呵呵了,大哥你都没听说过吗?学校组织的团建只会带我们去去寺庙啊,爬爬山啊之类的,连自由活动的时间都没有,可无聊了,还不如请病假在家打游戏,反正都是浪费时间,怎么浪费不是浪费?” “对啊对啊,而且我听说这一次又不知道是上哪一个禅院里,里面的人都神经兮兮的,一点僧人的样子都没有。” “我也听说了那个寺庙不太干净,我跟爹妈讲我要去那儿玩病假都不用我请,他们就帮我搞定。” “有那么邪乎吗?不过当时还蛮有意思的地方越有鬼,我越想去看看。” 此时的华秋白正把下巴倚在桌子上,嘴巴里叼着一根吸管,正在吸吮着杯奶茶,就这样看着他们关于此次活动的一些交谈。 “对了,青厌你去不去啊?” “听你们一讲我倒是觉得这个地方对我还蛮有吸引力的,去看看吧,说不定能有什么收获呢?” “收获,你在说啥鬼话呢?” “没事没事,电视剧上不都这么演吗。” “我说平常找你,你也不回,原来都在看剧啊。” “下次一定。” 欢笑声中,众人散去,独留着他一个人在原地发呆。 “主人,你又在想些什么呢?” “你觉不觉得我们最近碰到的怪事有点多吗。” “习惯就好,呐,这已经是我本周做的第七次文明未知与风险程度评估报告了,都是严格按照神河标准执行的,短短一周时间里对这个地方的安全否定就已经超过了四千万次,为了你的生命安全,你爱咋滴咋滴吧,我可管不了你。” “忘川那个老头回去一定要凑他一顿。” “不用你动手,本机就恨不得揍他一顿。” 两个人为数不多的统一战线竟是在这种时候,对于这个世界,他们都有太多太多的疑问了,就这两天的见识来说,他们已知的情报已经出现了太多的偏差。 朝阳寺 “想不到我们华大公子也会来参加这种社交活动。” 班级顺次的往前走,华秋白则习惯性的站到队伍最后,沈凌秋撩完后面班级的小姑娘之后就急忙忙地追上来了。 “你管这叫社交活动?” “对呀,不然呢?难得全校的女生在这儿一次性都能看个齐全,再说了,下个学期不还要分班吗?就当是提前认识新同学了。” “怎么?你的仙女姐姐呢?” “别提了,自从跟人家加完微信之后就没怎么讲过话,怎样都不理我。” 听到此处沈凌秋算是吃了个瘪,整个人灰头土脸的。 “挺好的,不至于被你这种人祸害。” “我平时待你不薄吧,你就这样说我。” “不然呢?说你好,说你伟大,你总是善于用一些花言巧语来标榜自己伟岸的形象。” “瞎说什么呢?我的伟岸形象,那当然是与生俱来的好吧。” 实在听不进去的华秋白,为他指了条明路。 “你看看那个姑娘怎么样?” “好兄弟,眼光不错啊,我要开始工作了。” 其实他心里清楚,只要面前这个男人不走自己是别想得到一丝一毫的清净,用尽一切办法将他支了出去。 “世界终于安静了。” ...... “好啦,同学们,给大家十分钟时间休息一下,如果有宗教信仰的同学也可以去旁边的宝殿里祭拜祭拜菩萨。” 正当众人一个个疲惫不堪地坐在一旁休息,华秋白则对面前这不同的文化不同的信仰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思想永远是束缚人最好的手段,这句话到哪儿都没错。” “我猜您一定是又想起了那些贱人。” “那群人死一次远远不够,他们应该死千次万次,去尝尝那地狱最深处的恐惧,他们值得被活剥,被生吞,被千刀万剐。” “至少到了这里总归还是有希望的,不是吗?” 华秋白勉强才收敛起刚刚的冲动,望了望周围的人,不时地仔细打量着其中的几个。 “很困难,不是吗?” “几百年熬过去了,这才短短四五个月,难道就有这么煎熬吗?” “无时无刻,每时每刻。” 结束了与eliauk的交流只因为沈凌秋又凑了上来。 “兄弟兄弟你看这个!是不是不错!” “嗯,是不错。” “你倒是仔细看看啊,别走啊,照片发你了啊!记得看!” 好不容易将他甩在身后,华秋白走进了大雄宝殿,正当他观摩的起兴时,一个衣衫褴褛的僧人鬼鬼祟祟的谈这个脑袋。 “有话出来讲吧。” 那个人看到了自己已经被发现了,干脆就挺直腰杆子,左脚跨过门槛步入了正殿。 “先生,我们家住持请你过去一趟。” 华秋白对此并没有感到意外,相反的,他还格外的冷静,那么多人不找偏偏找他自己相信定是看出了些什么门道。 “住持叫我来所谓何事。” “小友不必紧张,老夫观你红鸾星动,定是会有一段绝佳的姻缘。” “所以呢?” “贫僧有一个心愿,就是平生所遇之人都有一颗乐善好施之心。” 手指和拇指轻轻搓,贪婪的笑容,上扬的嘴角不由得引起华秋白的一声冷哼。 “现在的出家人难不成都是这个德行。” “诶我说小友,只是叫你来坐坐,没管你要香火钱,看你那一脸厌恶的样子,贫僧都不由得怀疑自己是什么贪佞之人呢” 看到面前的这个人如此的拐弯抹角,华秋白也呆不下去了,当他扭头就要走的时候,还是被叫住了。 “只是跟小友开了个玩笑,小友何必当真呢?” “你不是这儿土生土长的人吧。” 直到这句话出口,华秋白方才停下了脚步。 “确实,我是外地来的,只不过来这儿上学而已。” “小友就不要跟我揣着明白装糊涂了,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哦,那您叫我到这儿来有何赐教啊?” 华秋白转过头去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一抹玩味的笑容浮现在他脸上。 “最近遇见的坏事可不算少吧,就没有兴趣讲给我听听吗?” “我们很熟吗?怎么事事都要说与你听。” “只是简简单单唠唠家常小友没有必要说话那么冲吧。” “能叫我来,你自然是知道些什么,说不说是你自己的事于我何干。” “我今天的还不信小友真的不好奇,我到底知道些什么吗?。” “我说你就不能别磨叽吗?” “好好好,其实此次叫你来我有事情托付给你,按理来说,这件事本应由我们亲自出马,但既然你来了,就交给你来干吧。” “我不干。” “你懂不懂尊老爱幼!能不能听人把话讲完。” “不管你怎么讲我还是不干。” 他面前的老僧急火攻心咳出一口血来向后晕厥过去,两旁的人连忙将他扶住。 在两人的搀扶下老僧缓过劲儿来,硬指着他,“你们神河人都这样吗!” “你知道我从哪儿来的?” 老僧没有多说,被其他人扶到了禅堂里休息,代替他而来的是一个笑面虎。 “我们不仅知道你从哪里来,还知道你的身份和来此的目的。” 其实知道自己的身份并不奇怪,毕竟近乎横跨了十数个星域,不被人注意到,似乎也是一件难事。 但在他的思维中,知道自己目的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赤璃水榭的老龙王,另一个则是忘川主君司徒九江,所以当他说出知道自己的目的是着实是让他吃了一惊,但随即就被冷静所取代。 “那你再讲一讲我是因何而来。” “住持不是一开始就告诉你了吗?” 两人相视过后的短暂沉默,流露着两人截然相反的心理状态,不一会儿他就忍不住开口了。 “你们是谁?怎么知道的?” “会不会告诉你,你心知肚明?” “你们的差事我应下来,现在可以告诉我,你们要我干什么了吧。” “这个地方藏了四只圣兽,其中一只呢,你应该已经见过了。” “是西山湖里的那只吧,也就是说是云梦泽流落的那四位天尊都在这儿。” “除却寺里的一只,另外两位呢,一个龙王塘,另一个在你们学校后山。” “你是说现在我们身边就有一只。” “不用担心,叫你来的目的是你们学校后山那位,这里的每位天尊身上或多或少都被埋下了封印,而那位的封印最近似乎出了些问题。” “你们应该清楚,我现在的状况让我去对付一只圣兽多少有些托大了。” “这就是你的问题了,自求多福吧。” “报酬呢,总不能给你们白干吧。” 僧人拍了拍手后面就有人端上来一个鎏金的木匣子,打开它只有浅浅的芳香流露在表面,里面不大不小的躺着一个药丸。 “七窍玲珑心,怎样?够有诚意吧。” “等我消息吧。” “贫僧法号友谅,若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来找我,我会一直在这里等你的消息。” “我现在就有一个问题想问问你。” “让我猜猜你想要问什么,不出意外的话是一开始那个问题吧。” “所以呢?” “彼岸花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至于具体诞生在谁身上,不用我说,到时候自然会揭晓的,少安毋躁少安毋躁,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爱情吗,总要给它一些时间的。” “是不肯,还是不知道。” “时间也是会有尽头。” ...... “华青厌,走啦,就差你一个了,再不来就不管你了。” 外面的一声呼喊,结束了他的对话。 “在里面干什么呢,这么久,不会是被哪个老僧看上了,出卖了色相吧。” 华秋白始终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之中,一路上也没有理他。 “喂,想起那个姑娘没有,我帮你加了他的联系方式,不用感谢我。” 十年人间 见怪不怪 “他们倒是挺能下血本的,那么贵的东西都拿得出手。” “我好奇的是他们明明能自己解决,为什么要找我呢?” “他们一不用试探你的实力,二不用借助你的力量,如此看来他们的目的还挺明显的。” “那你说说看。” “那可不成,除非你承认机器的大脑就是比人的强。” “不就是为了给我报点吗?把一些对我有益的东西和情报送到我的手中,想要引导我们去发现他们的身份,让我尽快的恢复实力好去掺和掺和他们要做的事情,从我问他问题的那一刻起,这个人情就已经欠下了。” “这是他们的阴谋。” “这是阳谋,是条让我不得不走的路,至少对于现在一无所知的我们是这样的。” “女主人还没有找到就先被人摆了一道,多晦气啊。” “这群人是敌是友尚未可知,他们是什么身份,有什么目的我们都不清楚,还是小心的一点好。” “知道了,不过他们说的那件事真的要去吗?” “当然了,说不定有什么意外收获呢。” “到头来只有您什么都不知道。” “先别提那个,房子的事情怎么样?” “物业那边说,还得一段时间。” “所以我们现在还是无家可归喽,你真应该在你的芯片刻一门课,叫关于如何防范他人的鬼话。” 华秋白和eliauk就这样坐在岸边,看着夕阳,水下不时有脑袋往上探,但又好像不忍心破坏两人此时的闲情逸致总是扭头离开。 ...... “具体的分班状况都已经由班长写好挂在门口了,各自查阅之后呢,就可以到自己的新班级报到了。” 华秋白总是最后一个迈出教室门槛,等到人都走光了,自己背个书包去门口瞅了瞅,然后就去到了自己的新班级。 不出所料,他又是最后一个到的,这个毛病自从他离开神河就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但他似乎不想改掉这种习惯,懒散对他来说是一种放松,能舒缓他压抑的心情。 沈凌秋大老远向他招了招手。 “来这边来这边,第一天自己挑座位,终于有机会跟你坐一块儿。” 华秋白望了望周围陌生的人群,相对于那些从头开始的社交,显然他宁可去忍受一个话唠的啰嗦,还是选择和沈凌秋坐在一起。 “猜猜我发现了什么。” “你往那边看,看看是谁。” 顺着手指的方向是一个梳着空气刘海,身材娇小,肤如凝脂的妹子。 “那是谁呀?” “不是吧,大哥你什么记性啊,才一个假期就给人家忘得一干二净了,你还记不记得,上次你去团建指的那个妹妹。” 当时的华秋白也就随手一指,并没看清他的样貌,今日有时间仔细端详了一下之后发现还蛮可爱的,心脏当时就扑通的一声。 “是她呀,有印象,不过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什么交集。” “那你加油喽,那个屋子我还有点东西,我先去收拾一下。” 目送着沈凌秋离开,华秋白又将头转向了她所在的地方,认真地打量了一番。 “我走了那么远的路来找的人会是你吗。” 微微上扬的嘴角伴着眼眸里沉浸的微光就这样浮现在他脸上,场景拉远,像是整个班级里只剩下这么两个人。 “干嘛呢,看得那么入迷。” 华秋白丝毫没有顾及时间,直到沈凌秋回来还是保持着一个姿势。 “怎么那么快?” “我说,我这都搬了半个多小时了,还看呢,平时装的一脸清高,这种事情还是蛮投入的吗。” “只是巧合而已,我没在看她,你别出去瞎说。” “你看看,我又没说是什么事情,不打自招了吧。” ...... 银河发展联盟 在整栋楼的紧里头,有一间屋子,从装潢来讲,别人一眼就能看出他的不同,如此刻意的设计,并没有带来什么质疑声,反而得到了大家的普遍认同。 每天在这个地方穿梭的人如过江之鲫不可计数,单纯的掩饰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作用,密室的密主要密在内容上,而不是地方。 而在室内昏暗的灯光中,赵吟风和沈时钦两个人正在进行谈话。 “你知道我此次叫你来是为了什么吧。” “当然了,但是你也别指望拍卖会那群人会开口,他们可是老顽固了。” “我们的顶级实验室已经完成了对冰肌玉骨丸的萃取工作,分离出的所有物质只占到了其质量整体的六分之一,至于其他的一些东西,我想至少我们现在还没有能力弄清楚。” “和你们家主商量的如何了?” “至少我们沈家愿意和军方一同研究流浪者,至于剩下的,还请您见谅,这毕竟不是我们一家说的算。” “其中的牵扯我自然是明白,我还是希望你能争取一下,为我们获得更多的主动权。” “这次我讲话就已经犯了忌讳,我也无能为力了。” 说罢,沈时钦从椅子上站起身,走到门口按下了灯的开关。 “没人会像你一样,还保留着如此落后的开灯方式了,以后记得把灯打开,不然对眼睛不好。” 沈时钦走了出去,回到了那人挤人的大厅里,不时有人把目光投到过来,总有人会好奇从门里走出的都会有些什么人。 沈时钦没走多久之后,赵吟风也紧接着从那扇门后出来,走到了一个类似于会议室的地方推开门里边的每一个位置上早已坐满了人。 “久等了各位,不远万里把你们集中到这儿来,自然是有目的。” 短暂的交流和沟通之后,他又交代了一些杂七杂八的事情。 这些无聊的东西,难免让底下的人犯困,就当众人实在难以忍受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时,他的一句话让所有人再一次意识到危机的严重性。 尽管这里的大部分人都认为只是小题大做而已,用不上如此夸张的准备,但众人也都不好反驳,只得默认了下来。 “我要将全国最精锐的武装力量全部囤积到这个人登陆的地方。” “既然都选择能在这个地方登陆说明这个地方有他想要的东西,没达到目的之前他不会走的,虽然我们目前还不知道,如此高等文明到底会为什么被这么一个地方写?” 似乎并没有害怕如此的行为会打草惊蛇,大张旗鼓地运用全国的公路铁路和运载机进行大规模的军备运输,想着上一次如此宏大的阵仗还是反侵略演习的时候。 如此大的动作,不免会引起国际社会的关注,无论是何人来询问,得到的回答,无疑是很官方的,得不到他们想要的答案。 没过多久,整个城市的道路上就布满了坦克和机甲,每天无数架军机从城市上空飞掠而过,港口外军舰的轰鸣声贯穿着城市始终。 而再看所处在这个城市的人呢,似乎像是都见过什么大事面,并没有产生太大的恐慌,谈起话来也随意得很。 面对外地亲友的询问得到的答案往往是,“能出啥子事情吗?不就是每天坦克在路上走走,飞机的头顶飞飞吗,见怪不怪的。” 继续正常的生活秩序,正常的工作,正常的生活,每个人的作息都没有因此而改变,似乎这种行为本身就是不正常的,但在大家眼中这种事简直平常的跟日常一样。 “比想象的要顺利呀。” 一位坦克车长,将脑袋探了探,跟着旁边那位坐着机甲的人讲起话来。 另一个人点着烟,头都不抬一下,深深地吸了一大口气,手中的烟陡然间燃下去一半,之后竟不见吐出烟来。 “不见得是什么好事,这么大规模的调防,我当兵的这几年还是第一次体验。” 十年人间 三人行 “这座城的人都还蛮冷静的。” “是静心咒,寺里那群人跟我打过招呼了。” “可是我并没有检测到什么异常状况。” “科技就是科技,不管发展到什么程度,也赶不上修仙,这也是总有人向往神学的原因吧。” “修仙什么都好,修仙就是香。” 华秋白走在大街上不时地向那些装甲部队望去,欣赏着这些地球的科技,他只会感叹于他们的渺小和脆弱。 逛了一天的街,在简单地置办了些自己想要的东西之后,一身疲惫地回到寝室,自顾自的躺在床上。 “出去逛了这么久啊,不会是去谈恋爱了吧。” “你又不包分配,哪来那么多废话。” “出去打球吗?今天天气还蛮凉快的,没有太阳。” “我又不会打球,你找别人吧。” “别啊,我们少个人,就权当着给我们凑个数。” 华秋白并不是很想应了这个差事,但是着实架不住沈凌秋的软磨硬泡,换上套球衣,接过一旁舍友的功能饮料,就走下楼去。 简简单单的做了几个拉伸,压了压腿,又随便运了运球,明显的感觉身体已经舒展的差不多了,场上的沈凌秋招了招手将他喊了过来。 “你一会儿啥也不用干,盯死了对面23号就行。” 华秋白点了点头,又拍了拍沈凌秋的肩,“知道了。”看着他自信从容的模样,沈凌秋着实害怕他到时候出了些乱子,还是向旁边的球员多嘱咐了两句。 哨声一响,火药味就取代了刚刚的和气,硝烟弥漫在整个球场上,裁判将球抛了起来,华秋白也尽可能的去够,可惜尽管他跳得很高还是因为时机问题丢掉了球权。 队友也不禁朝他摊了摊手表示不满,随即又投入防守之中,在一段高节奏的攻防转换后,其他人的体力都已经接近透支了,唯独华秋白的脸上人就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在两方的篮板下反复穿梭,运球的过程却还是略显稚嫩,往往球跟不住人,但是几次之后就已经略有成效了,不得不说天分还是有的。 一个漂亮的扣篮,点燃了全场观众的热情,虽然观看和喝彩的人数并不算多,但那个氛围还是有的。 本想着就此收场的他,好巧不巧地往场边一瞥,映入眼帘的便是那场边坐着的那个名为林沫希的女生,清甜的嗓音,摇动着胳膊,为场上的队员呐喊助威,飘逸的长发在空中自由的流动,实在是撩人心弦,不由得又进攻起来。 疲惫并没有出现在他的脸上,但总归是要装装样子的,他尽可能控制自己的弹跳和奔跑的能力,虽然他现在没有正式步入修仙的道路,可能超神的体质足以让他和那些整天风吹日晒的体育生相媲美了。 可惜的是,他们并没有赢下比赛,灰头土脸地被人打回家去,对于淘汰这个事情,这是众人都能预想的到的结果,并没有给他们带来多大的心理落差,华秋白也超额完成了他的任务。 “打得不错,能教教我吗?” …… 朝阳古刹 “您这儿当真没有东西要告诉我吗?” “出家人不打诳语说没有,自然是没有,先生再这么纠缠下去,也不会有结果的,纯属是浪费时间。” “每次你们的反应都比军方要早,事实也证明了,确有东西在这个地方登陆,我们都能察觉的事情,你们自然也不会一无所知。” “我实在是不清楚您指的到底是什么。” “现在都用装糊涂来敷衍我了吗?用不上,既然你们不想参与我们就自己来。” 陈友谅和面前在这个名叫杨枫的男人着实聊不到一块儿去,总是含糊其词地盖过他的问题,而他着实也对这样的回答很是不满。 “话不投机半句多,不打扰了,告辞。” 目送着他的离开,陈友谅长舒了一口气,拿起手边的茶水抿了一口,随即合上了,禅房的大门。 “刚刚真的只有我们俩吗?” 跨过高高的门槛,坐上了迎宾专用车,杨枫并没有面露不悦,相反的,从禅房到大门,这短短的几步之中他都在思考一个问题。 “长官,至少从我们现有的侦查手段显示,是这样的,不过,您知道的,他们向来有一些超过我们认知的手段。” “到底还能不能把他们当作一个无害的组织呢?” …… 秋日细腻的微风,残卷的夕阳,无不给这篮球场上平添了几分青春的气息,林沫希举着她细长的胳膊,举着个跟脑袋差不多大小的篮球,努力的瞄着篮筐,一手托着底,另一个手则尽力地将她往上送,出手的一刹那就被冲过来的黑影一巴掌拍掉了。 “沈凌秋,你!” 脸憋的通红,左手握拳抵在腰上,右手食指指着他,跺着脚。 “咋了,这是篮球场又不是化妆间,自己抢不到球是自己本事不行,有能耐你就过来试试啊。” 华秋白扶住自己的额头,“好好的一个男生为啥偏偏长了张嘴。” “怎么了,抢个球不行了?” “好啊,这是你说的,等一会儿下手重了可不要怪呀。” “别别别,就你这打球方式绝对要给我骨头都拆散架了。” “来我教你,别理他,他这个人嘴上天生就没有把门的。” 看到华秋白在罚球线边指导着林沫希,沈凌秋简单的略了一声,朝宿舍门走去,显然是一副功成身退的模样,路过华秋白这时候还不忘拍了拍他的肩,给他使了个眼色。 等着沈凌秋扶着自己那副老腰,走上楼梯之后,发现宿舍门口早就矗着一个人,看到他,沈凌秋一脸激动的样子,连忙冲过去一把抱住了他。 “好久不见啊,怎么回来了?” “你先从我身上下来,有话慢慢说。” 两人走进寝室,一人搬了个椅子坐了下来,椅背对椅背横跨在椅座上,顺手掏了一下身后的桌子,拿出一包薯片咔呲咔呲的吃了起来,静静的听着他讲话。 “刚刚那个人是?” “新同学,还不错吧,人也蛮好的,有性格、有能力、长的也不差。” “是。” “刚刚有看我们打球吗?” “当然,若论在团队中的作用,人家可比你重要多了,明显就是你们这批队友人家带不动。” “我有那么差吗,能让我们秦大公子这么评价我,对了,所以你这次回来到底为了什么?” “沈凌秋,你知道最近全世界都在关注的那件事情吗?这次家族让我来,主要是还想了解一下,到底事态会发生些什么变化。” “你说的是火烧云?我也有听说过,我们家那柄流浪者就是它带来的,可惜的是自己还没玩过几天就被家族收了回去,那飞得叫一个快。” “所以你还是不知道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 “大哥,我还在上高中,这不是我该管的事情,家族也没指望我能帮上什么忙吧。” “薯片给我尝尝。” 面前的男人刚想伸手去抓,那包薯片就被沈凌秋放到身后。 “看看你的抠门的样子。” “我说秦大公子,你整天出门带那么多秘密文件,就不知道带一点吃的呀,还麻烦您不远万里跑过来抢我的吃的。” “别废话,快拿过来。” “小时候你就只知道抢我东西,现在了你还是改不了这个毛病,说什么也不会给你。” “你给不给?” “不给!” 秦时越一个箭步向他冲来,却被机敏的沈凌秋一个转身躲了过去,见状不妙的他连忙向楼下跑去,秦时越自然也不甘示弱,随即就跟着他冲了出去。 “救命啊!夭寿啦!秦家公子杀人啦!” “你别喊!也别跑!” 两人你追我赶着,双方都不曾让步,直到路过了刚刚那个篮球场,一门心思只顾逃命的沈凌秋蹭到了林沫希的身子险些将她撞翻在地,幸亏话秋白及时出手挽住了她的腰,又用另一只手薅住了他的脖领。 “哥,快放手啊!” “你没事吧。” 这段时间任他怎么叫喊华秋白似乎都跟没听见一样,只顾着询问林沫希的伤势, “要不要去医务室看一看。” 见林沫希摆了摆手,才回头去顾沈凌秋。 在这期间,沈凌秋的挣扎丝毫没有让华秋白有人松手的意思,最终还是被人家抓到了。 “干嘛呀,在逃命呢,哥哥。” “你撞到人了,眼睛都不看道的吗?” “生死攸关啊哥哥,谁会注意的了那么多。” “这位是?” 秦家公子望着眼前这个比他高了估摸着一个头的人,拱了拱手。 “不麻烦凌秋了,我叫秦时越,是你的新舍友,请多多关照。” …… 十年人间 月宫与封都 “我终将青春还给了她,连同指尖弹出的盛夏,心之所动,就随风去了,以爱之名,你还愿意吗~~”温柔却高调的歌声响彻在整个校园之中,说起这首歌,倒是他最喜欢的一首了,特意趁着快放学的时候跑到学校的广播站点的,虽算不上是什么排除万难,但总归是废了一些功夫。 天色已经算不上亮,学校的操场还只是水泥铺的,摒弃了那里本该有的绿意,此时的另类到显得应景,最近整座城市的空气质量和光污染状况都还好,没有云层覆盖着上空是亮眼的繁星璀璨,不时有飞鸟掠过,草丛里的声音此起彼伏,给人一副满是生气的样子。 在月色的照耀下,独自一人的华秋白就这样坐在那儿,一动不动,两腿平伸着,用手支撑着身体向后仰,摆出一副慵懒的姿态,听着蝉声鸟鸣和大自然融为一体的感觉着实让人沉醉,能洗涤人的心灵,他很喜欢这种微妙的感觉,能让自己在这种并不是多适应的社会,活得更加舒服,更加自我。 人孤独贯了,总会惯出一些毛病,什么自我深沉,再比如想着些文艺的东西。 来这儿的半年多里,他体会到了一个远不同于神河的社会氛围,一个个斤斤计较,并会为一些小事吵破头的垃圾事,这种事总堆积在他身上,自己也不会好受。 也遇到了很多人,尽管有时候会话多,尽管有些时候做出来的事情不尽如人意,但总归有就是好的。 以前在神河的日子里,身边只有家人和下人,家人自然不用多讲,对他关爱有加,呵护他成长,包容他的一切;下人只会顾及他的身份,对他毕恭毕敬,为令是从,从小他就被教导何为人性二字,可是从来没有切身处地的体会过。从神河出来的一段日子里,自己则在各大星系里漂泊,遇到的人也都是敌人,没有说能和他真心坐下来聊聊天的人了,心情这个东西他压抑了不知道多久。 “一个学期都过去了,不仅自己的事情毫无进展,还连累着自己的心性一块受折磨。” 操场的设计很独特,是一个下沉广场,从楼上往下看倒还算大,华秋白自己一个人坐在那儿也算是显眼,透过篮球场的铁栅栏能清楚的看到位少年独自一人的样子。 秦时越两个手各拿着一杯奶茶沿着楼梯向下走了过去,由于穿的鞋带跟,清晰地敲地地生吸引了他的注意,他也忍不住转过头去看看。 “有心事啊,一个人。” “心事这个东西自然会有,什么时候都会有,什么人也都会有,不奇怪了。” “像你这样的我倒是第一次见。” “那除了证明你见识少,没别的了。” “小爷我也是个见过大世面的人好吗!” “大世面?你见过的大世面都是儿戏,没有什么值得骄傲的,和我比起来你还是个雏。” “我可去过月宫!” 他口中的月宫是2065年人类为缓解人口压力,以最大月球坑为基础,在月球上建立的第一座聚集居住性城市,整体建筑以低楼层为主,高度都被限制在72米以下,社会功能完善,并具有容纳四千万地球人口的能力。 当然,为更好利用月球的资源,国际政府对该地区的准入条件作出了严格的规划,多以科研团队和大财团为主,第一批到达的无疑是各个领域的顶尖人物,到2079年春,月球已成功移居了三批人类,总人数达65万,在人口突破200亿的今天,这个数字着实有些不起眼了。 随着基础设施的逐渐完善,月球资源的逐步开发,移民月球的条件也被相继放开,计划在10年后完成整体移民,不难看出,现阶段能有一次这样的经历在同龄人中着实是特殊的存在。 “你去过封都吗?” “你说的这个地方我连听过都没听过,别随便拿出来一个地名就能糊弄人了,故弄玄虚。” 可是他逐渐发觉自从他说话起,眼神就一直不离自己,丝毫也不像是说谎的样子,快速地转动着脑筋,接了上去。 “谁还没去过封都啊,有什么大不了的。” 华秋白并没有再理他的打算,谎话说的太明显不是什么好事,接过了他递来的奶茶,接着抬头保持自己刚才的样子看星星去了。 可是他这种动作却勾起了秦时越无限的好奇,无数次的检索过自己的大脑,确定自己没有听过这个地方之后还是一脸不情愿的打开了百度百科。 但还是搜索不到他要的东西,他着实有些着急,他是一个非常自负的人,认为这个世界上就不应该有他不知道的事情,事实上他很聪明,能记住他所见过的一切一切,之所以没有认为华秋白说的是假话,自然是因为自己在书籍中学到的那些心理学知识。 很长时间过后,奶茶都已经见底,看着华秋白努力的吸吮着最后一粒珍珠,还是忍不住伸出了好奇地手拍了拍他,“好哥哥,给我讲一讲这封都到底是个啥。” “这封都可是整个神河最中心的城市了,是由封离帝君楚风扬在华澜星域修建的帝都,从规划施工到建设完成总共耗时三公纪,是已知宇宙规模最大,囊括恒星系最多,覆盖星云面积最广的超级城市。” “不是不是,你先等等,神河是什么我暂且不论,星系啊、星域啊、星云啊,这些东西我倒是都听说过,我倒想听听这公纪是什么。” “这个好讲,按照现代人的时间观念呢,一公纪相当于你们5.62个世纪,不得不说你们对时间跨度的定义,实在是小了些,谁让你们活得活不长久呢。” “你是个写小说的吧,还是个玄幻小说,这讲的都哪跟哪啊!听我一句劝,你去写小说,我给你做推广绝对火!” “句句属实。” “好好好,句句属实句句属实,来这一个多学期,你好像把全校女生的资料都收集起来了吧,有什么打算吗?像你这样的人难不成也动了凡心。” “没有。” “不过看你倒和林家那位小姐走的挺近的。” “是吗?我没有感觉。” “算了,你这种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的说话方式我实在是忍不了了,我呀,也不在这儿听你说胡话了,不看表我都不知道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我说你在这呆的时间也够长的,不嫌无聊吗? “还好。” “我先回去休息了,你也早点回去,明早还有课,注意点时间。” 望着他渐渐离开的背影,华秋白索性就平躺下来,双手放在脑后垫在地上,尽管并不平坦的操场上偶尔有几颗石子隔着他的手,他也并不在意。 “现在总归是有几个人陪你聊天了。” “不如没有。” “你就嘴硬吧,我可有检测你生命体征的能力,你那些胡话偏偏别人还行,跟我整这套可不好使。” “我就不能把它关掉?” 华秋白一把将手表拽了下来,卯足了劲往地上扔,没等落地eliauk就连忙现出了原形。 “你这是谋杀!” “在这儿,我就算把你拆成零件,也没有人会对我问责。” 就像现在的我们一样,很少有人会对那些冰冷的机器抱有感情,喜新厌旧的,亦或一味的追求高性能,高品质,有条件就把那些用腻的东西随手丢掉,这种行为在神河却被进行了严格的限制。 由于人工智能的高度发达,放眼整个市场,哪怕是最残次的产品处理情感的方式都无限接近于人类,因此硅基生命体在楚湘在位时通过了《关于神河社会成分构成的基本规划》第四版新订,确立了其在人类社会中的合法地位。 其中最体现法案人工智能人性化的条例则是:在神河社会中,人工智能并不取代人的有利地位,作为次高级生物行使社会职能,统一责任标准的前提下,在刑事及民事案件作为被告人处罚做升级处理;作为被害者则享有和人类平行的权利。 尽管并不是平权,但总归是好的。 “我这是为了你好!” “你这是偷窥我的隐私,关掉!” “你我都没有这个权限!” 华秋白明显是愣了一下,也没有多问,“我知道了。” 十年人间·新赋 银河发展联盟 “忘川的主君太过分了,明明是他让您来的银河,说明他那里至少拥有远程定位彼岸的手段和能力,却只是给您了一个大致的目标,让您亲自去寻,多少有些不给您的面子。”北鸢右手提溜了一壶白酒,不时的望嘴里灌去,红彤彤的主屏上,两颗心形的眼珠伴着嘴角的哈喇子,像极了醉汉忙着自我麻痹的样子。 “彼岸三千年一开花,数量本就少的可怜,况且只能在忘川生长,如此稀世珍宝,他却仅是取了我一身修为,人知足还蛮重要的。” “像这种宝物本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至于司徒氏更是神秘,在整个神河都记录寥寥,彼岸的来历甚至他们的来历,我们都不清楚,对于这些未知的东西还是恭敬些的好。”这些日子华秋白总是叹气,惆怅于那种无措,表面上也是没有了前些天的兴奋,心中的满是沉郁并没有像预期那样的浮现在脸上,相反的是他平静的眼眸荡然无波。 “和她一起体味这种人生,应该会很幸福吧。“ “今晚月色真美,风也温柔。” “看来我是有必要改一下你的语音设置了。” “只要您的修改内容符合神河管理条例规定所规定的合理性,并且不涉嫌违法违规内容,涉黄涉黑涉暴行为和低俗倾向,本机并没有什么意见。” 夕日欲颓,沉鳞竞跃,潇洒的晚风席卷着波澜的海湾,状状火烧云间清晰的瞅见那一叶古铜色的飞剑划天驰去,剑上一脸稚嫩未脱的少年,自然垂落双腿,前后摇曳,浅唱的歌温柔着新出的月,谁又知他的小脑瓜里又装了些什么美梦。 中国·北京 银河发展联盟 报告厅里人头攒动,各式各样的服饰摩肩接踵,临时搭建的云台占据了厅内绝大部分的空间,以至于本就拥挤的人群更是无处落脚,地上满是各样的交换机和转换器、无数的电脑设备连接的晶导体,临时拼凑的会议桌硬生生的矗在中央,毫无违和感。 桌上也堆满了这些天各国情报机构收集的文件和资料,与会者大多神情木讷,眼神空洞,丝毫没用作为领导时的意气风发,除此之外,报告厅外围还囤积了大量的安保人员,将整个场所围的密不透风。 正中央的是一位耄耋老人,斑白的两鬓掩饰不住他和蔼的神情,悉数的发丝满是岁月的留影,仔细一点不难看出,这位地位尊贵的老人,正是几天前出现在国际太空事务中心的那位老兵,在他旁边落座的两人身着一深一浅的军装板板整整的,无一例外,都是肩扛三花,位于其他位子上的无疑不是各个国家的军政要员,其中更是不乏知名媒体记者和科研界的独角兽,如此群英荟萃的场面下,伫立在正中的赵吟风则是聚光灯下的焦点。 说起大场面,他并不打怵,但形式如此,他也不得不收敛起自己的骄傲和锋芒,要知道,在这儿他不代表个人,代表国家的颜面不允许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在这之前中央军委就曾在研讨会上认真讨论过这个威胁国际社会安全的关键性问题,在一番陈述后,讨论决定无条件支持赵吟风上将在国际联合会议上的决定,满足他的要求。 可以说,之于他本人不必有什么后顾之忧,有国家站在他身后,做他的坚强后盾,让他可以尽可能的放开自己,不至于为了某些政治因素束缚住了手脚。 要知道经过几十年的积累,厚积薄发的中国人民已经走上社会之巅,不同于以前的国际形势的剑拔弩张,在中国的影响下,各国团结程度前所未有,结成了统一奋进的国际阵线联盟。 2058年夏天,夏威夷国际峰会,各国领导人齐聚一堂,会议通过了《关于星际联盟的建设具体要求》,次年,银河发展联盟建立,作为第一个国际共治的星域发展组织,为全国范围内的航空航天及新能源团队的科研事业做出极大助力。 2067年冬,中国顶级科研团队“大风车”以位于贵州黔南的“fast”射电望远镜为基础,改造并新建了一组观测能力极强的射电望远镜观察集群并建设了大量的配套设施。 2068年,平塘建筑群竣工运营,同年,中国科技发展部将其命名为“繁星”,直到现在“繁星”仍是全世界范围内观察广角最广,精度最高,发现星群最丰富的科技系统。 2072年,中国“天宫”计划实施,“繁星”这一中华民族的伟大智慧结晶交由国际联合部管理,更名为国际太空事务中心,赵吟风任第一任行政总长,任期六年。 “赵吟风,像这样的事情为什么不提前知会我们一声,你们就这么做事吗?” “银河发展联盟是由联合国五大常任理事国合作建设,为了进一步探索深空的顶级科研组织,联盟目前致力于太空移民,恒星能源的发展与利用,航空飞船的曲率发动机研究等众多跨时代的产物,欢迎您的到来。”外边的广场上一个硕大的全息影像正在以极其沉稳的语速和生动的讲述方式为经过的游客介绍着银河发展联盟的由来,职能,效用等等,与这里的和谐截然不同的是大厅里针锋相对,一位非籍将官拍案而起,控诉着赵吟风的隐瞒行为。 “作为国际太空事务中心的行政总长,我有权力对突发事件的危险性进行系统评估,至于是否对外公布,我想这轮不到你来教我。”话说的没错,为降低群众对太空事务的关注度,规避因恐慌带来的国际影响,行政总长对是否对外开放已探究信息有着决定性的权利,而这件事从发生时就被他列入了绝密档案,达到了外界静默。 无可否定的是,巨大的火团滑落天际,难免被各国的天文爱好者所发现,民间谣言也沉淀已久,已经衍生出了好几个版本,最为大家所相信的就是天外来物了。 不同在犄角旮旯里红耳赤的非裔军将,赵吟风则显得云淡风轻,应对自如。 “赵将军,所以你现在可以把那封档案拿出来了吧!” 老人身旁有个一直未曾出声的年轻人,起到了承前启后的作用。 “时钦,把资料拿上来。” “我手里的这份文件,就是四天前所发生的或者换个说法,这是我所看到的,一个类光速飞行物在三分钟内突破了我的防区,我并没有进行拦截,致使它有了降落在地球的可能和机会,在这里,我质问大家:当它在大气层降速时,当它进入大气层后滑翔时,各位又是出于什么原因没有对它进行拦截?是担心引火烧身?亦或只是想有一个在这儿向我问责的机会,而不是像我一样站在这儿落入只能还击的被动情形。” 一句句话从他的嘴里冒了出来,自己的情绪也渐渐的脱离了自己的掌控,无论是声音还是表情亦或肢体动作都逐步的扩大或者浮夸起来。 “果然还是差点意思。” “请注意您的言论,控制您的情绪,这是国际例会。”角落里瑟瑟发抖的会议主席唯唯诺诺的提醒起来,虽说是大会主席本不应该如此狼狈,可这里又哪里有他说话的份呢,除了维持秩序,估计于安保人员别无二致了。 “试问,以现在的科技水平我们真的能承担得起激怒它的怒火吗?设若它真的向我们发难,地球将会葬身火海无一生还!届时也要我来承担后果吗?” “倘若真的这样,你们又何必都在这儿开什么狗屁国际会议。” “一个个表面一副救世主的模样,又有几个人可以站在我面前,指着我的鼻子告诉我,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与会人员一时被他的气势所压垮,喘不上气来,只能任他如一只雄狮在草原上肆意驰骋。 “竟然大家都没有作出有效的回应,我想这个锅就不劳烦大家辛辛苦苦送到我们手上了。“这位青年不帮腔还好,一帮腔纯属是自找麻烦。 旁人拽了拽他的衣角敦促他坐了下来,自己也意识到说错了话连忙坐了下来,大气儿不敢喘一句。 “别以为我们都是傻子,你们一唱一和的演什么戏!”此话一出,嘈杂的厅里一瞬间鸦雀无声,一旁原本交头接耳的两人也瞬间噤声,四目相对,愣了会儿神,齐刷刷的望向里,其他人的状态也都有差无二,无一不是变了脸色。 这里的大多数人都震惊于这个白衣男子所说的话,事实上,近乎所有人都知道这次开会的目的,在没有进入正题之前都是开胃小菜,甚至可以说,这场大会的前奏只是一个国家对内政的处理,对舆论的澄清,谁也不愿在这个阶段把关系闹的太僵,可偏偏这个时候有人说出这样的话来就显得格格不入。 看着安保人员对他采取的举动,厅上所有人心照不宣的选择了无视,充耳不闻的时刻他们经历了太多,甚至说是必修课,更有甚者好奇他是如何有机会来到这里的,一个彻头彻尾的行政者而非政治家。 小插曲过后,屋子就再也没人说话了。 “看来大家都没有问题了,赵将军,今天辛苦您了,先下去休息吧。”看着如此冷淡的画面,会议主席不得不快一些开始下一个环节,对此他不是没有预案,而是场面的静默着实出乎了他的预料。 “等一下!”盘坐在正中央的老人动了,睁开了紧闭的双眸,短短的吐出了几个字。 “霍阁老,您有什么吩咐。”主席连忙答应着,显得多少有些应接不暇。 “咳咳,我人老了,架不住你们年轻人的盛气了,老头子我要先回去休息了。” “各位,范老退休也有一阵子了,我也不应该再忝列这个位子,总该交权给这些年轻人多学习学习锻炼锻炼了。” “赵小子,你事务中心的任期快到了吧,等你那边忙完你就过来帮我打点打点,至于那位小兄弟,这种会议你没必要听了,陪老头子我出去喝茶吧。”语不惊人死不休,这种临时的变动,总归是让人接受不了的,尤其是这种高层的调度,这乌鸦变凤凰的戏码可就真的来了。 同时老人指了指主席,他也很知趣的跟着老人离开了厅内,他心里清楚的明白自己的地位不能支持他参与这种会议的讨论甚至是旁听。 “现在,由我来代表国家出席这次会议。”赵吟风径直走向了刚才老人所处的位置并代替他坐到了那里,丝毫不被刚刚的事情所影响,尽管自己上一秒还在接受审判。 “接下来的议题是如何应对这件事情,经大会组委会讨论决定这起事件将被命名为’火烧云’,请大家各抒己见,积极表达自己的看法。” 十年人间·新赋 这个校门我进不去 中国·大连 “彼岸活性热区图并不像预计的那样成轨迹状,相反的,它只有一个点,一个半径只有一公里的圆形区域。” 就连华秋白自己都认为要找到一个合适的地方需要多费一番功夫,现如今净赤裸裸的呈现自己面前,让人多少有点难以置信。 “根据当地的卫星地图显示,彼岸的活跃区域是一所高中,至于这所高中的详细资料已经通过云端传输到数据库之中了,现在为您打开权限,您可以自由查看。”打眼一看,北鸢早已换上了一身燕尾服,举手投足无不像一个年迈的管家,一头略显沧桑的白发更是应景。 “如果是一所寄宿高中,我想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华秋白这些天的一脸沉郁终是得到了舒缓,紧皱的眉稍也渐渐的松弛下来,长叹了一口气,“多半就是哪里了。” “正在为您规划前往庙岭的路线,神河交通委员会提醒您:御剑时请携带好您的随身物品,注意正常的星域能量变化,合理规避星云活动。” “上官家的语音包又更新了啊,这次这个小妮子声音还蛮不错的。” 上官家作为神河规模最大的科技研发机构,掌握了数不胜数的科研专利和科技产品,其中适用范围最广的则是在前些年乔布罗团队研发的第四代暗物能驱动智脑,广泛搭载于服务性和政府职能型机器人中。 与此同时,向军政界的大佬们提供了一批搭载其核心技术的高精尖产品“擎天”,有着极强的获取、解析加密、数据分析、行为推演、提供可能等一系列解决问题的能力,同时携带了反虚空引擎和储物空间,并可作为载具,拥有长时间的移动作业能力。 不仅如此,其作战能力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期,正因如此,使它有能力在神河科科博览会上拔得头筹,收到众多组织的追捧和亲赖。 华秋白身旁的北鸢则是第二代的神河科技“归墟”,虽然从性能上看已经远远满足不了需求,但谁让人家跟的是华秋白呢,放在来这儿之前,就算是第四代的“擎天”成群结队在修仙的神河也远不是他一合之将,所以北鸢就一直作为功能机跟在他的身后,为他打点闲杂事物,生活起居。 对华秋白而言,北鸢跟自己走过了光荣复兴和黑暗时代也算得上自己的半个家人,更何况无论从哪一方面,他都没有将它换掉的必要。 “前面就进入管制区域了,系统这边还是建议您使用本地交通工具通行。”没错的,尽管地球科技得到了快速发展,但也远没有到广大人民群众可以轻易接受御剑飞行的出行方式,科技的发展速度远远超过了人们对新事物态度的转变的能力,造成了广泛的不适性,这种现象造成的影响,还要持续很长一段时间。 “到前面上岸吧。”华秋白远远的就望见了一处航空港,便径直的向那里飞去。 “前方三百米有红外信号。”向北鸢所指的方向望去,是一个面色蜡黄的中年抱着个汽油桶,嘴上叼着一根芦苇,朝他所在的方向打量着,没一会儿,他就连忙地丢下汽油桶跑开了。 见此情形华秋白紧赶着御剑朝离他最近的集装箱群飞掠而去,等靠近箱子后,他纵身一跃跳下剑去,左手顺势一拿将剑握在手中,随即背在身后。紧接着一个前滚翻躲到了离他最近的集装箱旁边,不时探头向刚才男人所处的位置上望去。 “你说他看没看到我。” “他当然看到你了,不仅如此,他还很害怕现在的你,要将它灭口吗?我很乐意为您效劳。” “算了吧,人家只是路过,不应该为此搭上性命。” “尽管如此,他今后不会对您产生影响的概率只有98.34%,系统建议将他清除来避免接下来有可能因此受到的损失。” 在神河体系中,任何危险程度超过1%的行业都会被认定为高危行业,不仅如此,这类行业的从事者还会被赋予大量的,足以令人敢鼓起勇气去尝试的社会福利。 1%这个数字虽然看似算不上有多危险,但要知道,在科技高度发展的神河中,1%可能意味着恒星坍缩,超新星爆燃的概率,一旦出现,不仅会对他们个人构成威胁,乃至对整个社会都有一定的安全隐患。 “他会被当成疯子,没人会相信他说的话。” “但并不排除受到政府机构注意的危险。” 听过北鸢对整件事情的分析之后,他还是决定要坚持自己的看法,毕竟他来到这个世界并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也不一定非要隐瞒这个事实。 “还是少一些杀孽吧,来到这个世界上,我不想像以前一样,日子里充满着杀戮整天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这个世界很美好,我不想破坏它的美好,相反的,我想给这个世界留下一些不一样的东西,一个足以改变这个世界的东西,如果有可能的话。” 清晨的第一声鸟鸣伴着海水的腥味,给人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这种感觉是他从来没有感受过的,不同于很多时候,现在的他显得无比的畅然,眼前的这一片汪洋带给了他莫大的温暖。 “这港口也有小几百年的历史了吧,像这种建筑风格放在神河一定会受到那些贵族的追捧,毕竟他们也只爱新奇的玩意儿。” “资料上说,这里以前可建过航空母舰!” “他们口中的航空母舰只能在水中自由航行,又不能真正的航空,实在是名不符实。” 他们所在的这个港口建立于沙皇俄国时期,虽然百年的历史在整个神河之中,无非是沧海一粟,有着万年历史的古迹,更是如恒河之沙,过江之鲫数不胜数,但至少在这儿已经能算得上是老物件了。 “我现在这套衣服在他们口中应该是汉服吧,虽然在服饰方面,我不用过多的介怀神河文化与地球文明之间的区别,但是口袋空空,着实让人感到不自在。”他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又挠了挠头。 “看来我要想些办法去搞一些这个地方的流通货币了,至于干什么呢?” “您着实没有适合这个社会的办法,这个地方的技术工种大多拿着不高的工资却干着最累的活,这种奇怪的劳务方式。实在有些让人摸不清头脑。” “系统的储物空间里不乏一些珍贵的东西,一些在这个世界上不存在的东西,相信这些一定会让他们长长见识。” “不仅如此除此之外,你还可以出卖色相。” “好了好了好了。”听到这里他连忙打住,生怕它再说出些什么不入流的东西。 “等一下就要出去了,你快老实点。”话毕,只见它心领神会地变成一只袖珍腕表附在他的左手之上,华秋白上下打量了他的新手表,遂即向大门外走去。 “主人,他们好像都在看你。” “谁没事会穿着汉服出现在航空港,只要不被当作变态抓走怎么都可以,反正已经够丢人的了,也不必要再在乎些什么,反正也没人认识我。” “所以现在你可以变一个载具出来吗?我实在不想挤那个所谓的公交车。” 只见它自他的手腕上一跃而下,随着一道白光幻化成坐骑的模样。 “主人,这是我在人类载具图鉴上寻到的一个最符合神河审美的东西了。” 华秋白脸色发绿因为摆在他面前的是一辆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老爷车,他在原地楞了,任风轻拂着他的刘海,自己也不时地撅着嘴向上吹,又望了望路面上正在飞驰的车辆,转身就要向后走。 “那帮老家伙总把自己喜欢的东西定义为神河审美。” 此时的北鸢再度化为机器人紧紧的跟上生怕被他甩了下去。 “别着急走啊,再给我一次机会,这次绝对包您满意。” 一辆哈雷横立在马路正中着实显得拉风,华秋白又不知道从哪儿掏出来了一副墨镜带着脸上,“出发!”他喊道。 哈雷配汉服的嚣张打扮,着实有些吸引路上行人的注意,加上他本就俊俏的面庞,让这个画面更为生动。 没过多久,他们就来到了这个地方的门口,站在门前看着这个充满着欧洲风格的校门,他略显兴奋的双手左右交织了起来,反复摩擦,人则处在原地一动不动。 “喂喂喂,谁让你把车开到校门里的。”此时,一位身着保安制服的男人小碎步地跑了过来,脸上显得着实有些骇人的样子让他楞了愣,眯着眼的看着这位向他跑来的男子。 “你是本校的学生吗?”这时,保安开口问道,眼睛紧紧端详着着华秋白的脸,在他的记忆,这显然是个没见过的新人,不时地还拿余光上下瞟了瞟他这身穿着,让他着实觉得有些不自在。 这时的华秋白似乎想起他并没有学生的身份,在一段支支吾吾过后,他咬着牙说自己就是,这一承认不要紧,保安对他的怀疑愈加深重,连忙轰着他离开。 “我是来上学的。”华秋白就算不甘心,身子却也已被保安渐渐的推出了大门,头还倔强地扭着,不停的向那个保安絮絮叨叨地念道着。 “今天是周六你上什么学,快滚!”对神河而来的他并没有双休日的概念,也不知什么为周六,什么又是周日,经过这一次教训,接下来的日子里他认真的研习了地球近万年的文化底蕴,以确保今后的生活中,不会出现类似的因文化差异带来的笑话。 “刚才这是不是有辆车?”将华秋白轰走后保安自顾自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他似乎想起来想些什么,望向马路却发现上面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他挠了挠头,噗的一声自他的嘴里发出,不停的念叨着什么。 “堂堂神河帝君连个校门都进不去吗!”到了门口,华秋白掐着腰伏下身去,看着地上的砖块,觉着不可思议。 “给我弄个这个学校的合法身份,爷要去这儿念书。” 北鸢也开始心领神会地开始它的工作,作为一台神河科技,它可以轻易的入侵当地的教育系统,成功地将华秋白的信息植入到系统之中后,轻抚衣袖,毫无痕迹的离开。 “现在你陪我去弄点钱吧。” 本节完 十年人间·新赋 加油!打工人 大连市中心医院 “我没病,你们不要把我当成疯子,我真没病!快放我离开,你们抓我作甚?还有你别碰我的东西,对对对,就说你呢!” 男人的脸色很是难看,脸颊中流露的满是疑惑和不解,在床头张牙舞爪着。 “不会吧主任,我看他挺正常的,一点也不像有心理疾病的样子。” “你什么时候见过一个病人承认自己有病,你电视剧都是白看的吗?”一旁的护士长正嘲笑着身边的小护士,与此同时,乌压压一群人穿着正衬西装大步流星的走进正门,缓缓朝男人所处的房间走来。 “这个人我要带走,文件会在稍后发到你的邮箱里。” “收到正式的转交文件前,我是不会让你把人带走的。“门口一个满头银丝,面容略显憔悴的老人艰难的抬着手横在门前,面对着十数个彪形大汉,丝毫没有让步的意思。 “总局给我打过电话,这是他特意交代过的,别让老头子我为难。” 前面几个人一侧身,自当中散开,未闻其人,先见齐声,“老许,别让哥们几个难做,我们也是上头派下来的,这个人带不回去遭殃的可是我,给个面子都是出来混的。”从穿着上讲,这个人明显是他们的头头,一开口就是老社会人了。 “我还不清楚你们几个什么德行了,这种脏活做在我的头上,是想让我晚节不保啊。” “许哥,抽根烟,我们没那个意思,您消消火。”眼前人的谦恭姿态,着实让他吓了一跳在他的印象里没什么能让眼前这个人卑躬屈膝。 “这次人家允了你不少钱吧。”老人的冷哼,传进他们的耳朵里显得让他们多少有些刺耳,面容狼狈一时不知所措,男人拽了拽旁边人的袖口,给他使了个眼色,旁边人也洞察了他的意思,抬着个沉甸甸的箱子来到两人面前。 “孝敬您的,您收下。”伴着眼前男人笑脸而来的,不是老人的欣然接受,而是楼下的警车轰鸣。 “抢人!快动手!再晚就没机会了!对不起啦许老!”男人一声令下周围人瞬间懂了起来,有的一手拎着老人的领子丢在一边,还有的夺门而入,看着涌入的人群里面的人也显得有些慌张,他上蹿下跳着,望着眼前的人,多少有些不知所措。 “你们是谁,要干嘛?”男人的话显得如此苍白无力,他没有等到这群人的回答就被一棍子闷在床上,头上套上麻袋,手也被捆了起来,两个人架着他就往外冲,男人支支吾吾的叫声也没有丝毫作用,任他如何反抗也无济于事。 “他们来的要比我们想象的早,快进去抢人。”楼下的警车当中又站着一个魁梧的男子正面对着面前的这种电子监控设施,脸上挂着不悦和担忧。 “也不知道他们许下了什么好处,就能让这些贪生怕死之辈豁上性命也要走上一遭。” “未知的东西总是很有吸引力,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他们想要走在我们的前面,就必须要在这些新奇的事物上多下些功夫。” “他只是一个在港口说胡话的疯子,万一这个人只是乱讲呢?我们不能证明它的真实性,就派出这么大的阵仗,未免有些小题大做了。” “如果我给你张不知真假的藏宝图,你会不会去呢?他们又何尝不是这样,想要为了一次可能不存在的机会,搏上一搏。” “我们也是一样,如果不想被人超越的话,就要将这份资料紧紧地掌握在我的手中,而不是平白的送给他人。” 在警司与警督的谈话当中,人已经冲进去了,一群全副武装的武警正在对那些逃窜的人围追堵截,尤其是携着人跑掉的两个。 “这群人怎么追得这么紧啊?这个人什么背景啊?他们跟不要命一样。” “看样子只是个疯子,万一人家是什么大科学家呢,他们不都这样吗。” 这儿会两伙人已经交上火了,但明显警察的火力要比他们猛得多,他们也一度抬不起头来开车逃窜进隧道,而此时隧道的两头已经被警察紧紧封住了,他们的命运逃不过被瓮中捉鳖。 “看这是我女儿可爱吧,本来寻思着这次活干完,这辈子吃饭都不用愁了,就好好的回家养养女儿,旅旅游啥的,去瞧一瞧这个世界到底长什么样子,现在看是没这个机会喽。” “这活干成了拿到的可足足有八位数呢!也不知道是哪个老板这么大手笔,像我这么沉稳的人都忍不住心动了,早知道这个人牵扯这么大,就不该来趟这趟浑水。” “你那是怕死!喏,临了也让你品一下我的珍藏。” 稍老些的那位,从衣服最内的皱皱巴巴的兜里费劲的掏出了和烟,里面剩的不多,恰好剩了两根。 “还挺巧的,咱哥俩上路吧。” 隧道里横着一辆大巴和一辆小汽车,两者互为犄角,在二者所夹的狭小空间里两个人点着这辈子最后一根烟,翻腾的云雾预示着他们生命的终结。 在一段金属的碰撞声之后,隧道中翻出滚滚浓烟,两个人的尸体倒在血泊之中。 “麻袋里不是那个人,我们跟丢了,隧道里没有发现目标。” “b组那边情况如何?”对讲机里男子越来越按捺不住,他紧张的神情和语气,他不想因为这一个人而丢掉饭碗。 “报告,目标消失,任务失败。”一时失神,男人的对讲机从手边滑落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整个人显得无精打采像是丢掉了魂一样。 “我们的东西到手了,钱记得打到我们的帐上,这次可折了我不少兄弟。” “我要和你面对面交易,怎么,不相信我们的诚意?” “想黑吃黑就直说,别拐弯抹角的,爷不在怕的。” “那哪能啊,你们能力还不错,以后需要你们的事情还很多,合作愉快。” 医院的太平间里一个男人正坐在急救架上,拿着一台老式手机跟另一旁的人通着电话,嘴角泛出诡谲的微笑。 “屋里少了一个急救架。”一位调查员在屋里转来转去拿着一份物品清单仔细的核对着,简单地观察之后,他发现远处的角落里相较于其他屋子略为有些空洞。 “马上把监控掉出来查清楚,到底是哪个人,从哪走掉的,我现在就去省厅申请通缉令。” 辽宁·大连 “主人,你是不是什么都不会呀?” 华秋白白了它一下,嘴里不知在唠叨些什么。 “每一个机器人都有读取唇语的能力,还请您不要说脏话。” “你以为我想吗?这都是人干的活吗?不是编程就是写策划,我头都要秃了,稍微简单一点的就是给人端盘子,搬砖都不用人干了。” “您也不要灰心,以神河的科技基础,就算是小学学历,也足以完成现阶段地球的科研任务。” “你以为我小学就是好好念的吗?虽然可以,但是他们竟然要文凭!说什么不是211、985禁止入内!” “我就很气,这里到现在还这么封建吗。”华秋白苦着张脸,好委屈的哭了出来。 一边跟他的手表讲话,一边手拿着传单向路过的人一张张递过去。 “先生看一下吧,好运来华夫饼限时促销。” 一对情侣走了过来,一把薅过传单,快马加鞭地走开了,“这人有病吧,跟个手表讲个不停。” 听力远超常人的他当时气就不打一处来,一把把传单扔在地上,“你回来来?”当然,他只是在脑海里怎么做,这个把小时里,他经历了太多次这样的事情,他明白,如果将这些传单扔到地上是要自己捡起来的,现在大多数店家已经不靠这种落后的方式进行宣传了,自己也算是撞大运找了份要求极低的工作。 “生活不易,华仔叹气。” “请您不要太矫情,如果再这样的话,我就要宕机了。” 十五分钟后 “走路不长眼睛吗?”华秋白破口大骂,就在刚刚一个背着书包的小年轻跑了过去,将它撞翻,传单也洒落一地,揉揉膝盖,华秋白就撑着地站了起来。 “谁爱干谁干吧,我不会再想遭这样的罪了。” “可是你没有钱就只能变卖家产了。” 日薄西山,人影散乱,独自一人的他弯着腰撑着疲惫的身子,缓缓的走向一家装修破破烂烂的屋子,如同个行尸走肉一般站的老板身前。 “把今天工资结一下吧老板。”他已经无力去哀求了,一双眼睛泛着泪光正盯着老板,脸上挂满了委屈。 当接过零零散散的几张钞票之后,华秋白带着满脸的疑惑发出了质疑“怎么才这么点,我们不是这样说的呀?” “体谅体谅我们这些打工的人吧,我们辛辛苦苦的一天只够吃顿饭的钱。” “你知足吧,现在这个行业不景气,给你俩零花钱够你生活就行了,何必要求那么多呢?”他看了看老板,没有再说话。 他走进一家快餐厅,稀疏的晚风抚慰着他的秀发拂弄着他的衣角,仿佛在推着他往前走,告诉他不要停留,可是他面黄肌瘦的样子已经分毫不差地呈现在脸上。他现在只是个凡人,也是要吃饭的。 “来一份汉堡套餐。”话刚说出口他就后悔了,紧攒着手里的几张票子又,望了望菜单上的价钱,他沉默了。于是,掏出了手机装作打电话的样子,匆匆忙忙地跑了出去。 转头又走进了隔壁的饭馆,要了份炒饭大快朵颐起来。 “你别说这个星球的食物倒还真香。” “这就是你不去隔壁的原因吗?”他恨得牙根痒痒,气不得生撕了他面前的机器人。 “那个老板问你明天还去吗?主人。” “去?去他个憨憨哦!” “我宁可去变卖家产,也再也不去当那辛辛苦苦的打工人了。” 本节完 十年人间·新赋 新世界 新世界 十五天前 “火烧云”会议现场 “别说是我们了,我相信在坐没有一个国家的领袖愿意这样做,什么叫在危机解除之前,十年?二十年?还是一百年!如果你们没有能力找到它,难不成这一辈子都要让我们的民众陷入恐慌之中,提心吊胆的过日子?”一副俄罗斯面孔的人站了出来义愤填膺。 “无数的天文学家和爱好者都在几天前观察到了它的坠落,这两天也聚集了全世界最优秀的数学学家们来为此次事件做数据分析,地点就在南海,请相信我们的能力。” “你的意思是把命运交到你们手里喽。” “你们不知道它是否会登陆,是也不知道它否会随着洋流漂到其他大洋,现在的你拿什么跟我保证!” “实在要这样的话,除非你们开放南海,让我们的舰队进行协同作业,争取早一天找到它。” “你安的什么心!”众人议论纷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看法,每个人都有不同的观点,会开到这儿份上已经没有进行下去的必要了,各怀鬼胎的人很多不差那么几个,真心为了国家好的少之又少,能够完全的将一己私欲置之于外,这种圣人我想寰宇之内也也挑不出来几个吧。 “你又是安的什么心!你不要太过分!” “噔噔噔”在很长一段时间的争吵过后,敲桌子的声音让嘈杂的环境重归平静,众人心照不宣地望向主席台想听听台上的人的看法,不同于各国政治家的勾心斗角,台上坐的几个才是这次大会的重头戏,他们做的决定会影响整个国际社会的走向,影响这次大会的结果。 也就是说,无论他们讨论在激烈,对他们的决定都不会有太大的影响,只不过都是给他人作嫁衣裳,他们也早已心知肚明,可是样子还是要摆的,不然总有人会给他们扣上空坐其位、不思其政的帽子。 “好了,在座的人都消停一下吧,总司有话要讲。”赵吟风终于出动静了,不过这次发言的却不是他,而是一个久坐在他身旁一直没有讲话的人。 “感谢大家给老朽面子,三个老家伙走了两个,按理来说,我也不用呆在这儿了,可是毕竟接替我的人选还没有决定好,就勉强再啰嗦两句。” “针对这次事件,我想说的不多,如果他只是一个行将就木的飞行器,我想我们完全有能力发现,并且再以它的基础使我们的科技也取得长足的发展。” “如若不然,他的状态好坏与否,就会给我们的搜寻带来巨大的麻烦,我们即不确定,它是否会对我们产生威胁,也不知道它来这的目的是什么,如果友好,我们欢迎;如果侵略,我们绝不容许!” “当然,这一切的基础都是建立在找到,并且跟其取得有效联系的基础上。” “所以我们首先要做的就是用尽一切资源去发现它。” “至于各位前面说讨论的内容,我想就先放一放吧。” “当然,一切的前提都是保证各国的主权完整。” 这场会议结束之后,各国都进行了紧急动员,在大街小巷上,人们随处可见的就是武装部队巡逻的场景,不同于以往,他们更正式、更严肃、更加的严阵以待、更加像战争来临前的样子,没有人会掉以轻心,没有人会对这个可能会毁灭世界的家伙放松警惕。 大连·庙岭 “这街上怎么这么多人?” “根据系统反馈这群人呢,正贯彻落实十六天前在中国首都北京举办的银河国际峰会的会议精神,要求全力搜捕外来者,他们口中的这个人呢,就是你啦。” “你说的是这街上的坦克,头顶上的飞机,还有这一排排端着枪的人,都是冲我来的?看来我还蛮有面子的吗。” 他戴着墨镜,手上拿着一杯星巴克正在徜徉在日光下享受着散步,给他带来的短暂的散漫,这种慢生活实在太让他欣喜了,享受着这个时光。 “看来我要去他们的办公室里喝杯茶了。” “如果你去了,我保证你会被他们按在地上,放到实验室里,当他们的小白鼠,看看你这个外星生物的脑子到底有些什么东西。” 这显然被呛了一下,一口星冰乐从他的嘴中喷涌而出,短暂的调整之后,又恢复了他原先优雅的姿态。 “至于吗?至于吗?我干啥了?我一没违规违法,二没威胁社会,咋就这么想弄死我?” “他们只是害怕你毁灭整个地球,毕竟你进入大气层的时候发出的动静,聋子都能听的到,他们已经把你当作目前最大的危险了。” 看来就算是在和平的年代也要给自己寻一些保命的手段,不然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横死街头,到时候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未免有些太凄惨。 “我没想到这个世界上还有灵气如此稀薄的地方?就连渺落星域那种实在让人难以启齿的地方都不至于如此吧。” “这几天的巡航里,我为主人记录了几个有灵气存在的地方,不得不说这里的真气真的少的可怜。” 咚咚咚,随着远处钟楼的七声敲响,华秋白怔了怔,随后撒腿就跑。 “我让你定的闹钟呢,开学第一天就让我迟到!” “您没有!” “我有!” “您扯犊子呢?” 一路飞奔,他终于来到了校门口,两个手臂支着大腿气喘吁吁的,额上豆大的汗珠是脸颊滑落浸润的衣裳。 “又是那个保安,你说他会不会认出来?” 一脸心虚的他挤在人群当中低着个头。 “不至于吧,您现在可是正儿八景的学生,有身份的。” “咳咳,也是。” 终于他不再偷偷摸摸地,仰起头很是嚣张地走了进去。 “怎么还有一个学生没来,开学第一天就迟到像什么话!” 听着老师在教室里呜呜咋咋的,门口的他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短暂的踌躇之后,深吸一口气,敲响了教室的大门,刻意的规避的老师和同学们凌厉的目光快速地走到班级的最后,很知趣地在后门口找了一个座位坐了下来。 “去干嘛了!” 一脸凶相让他瞬间心跳加速,颤颤悠悠的回答着,“起晚了,实在是不好意思。” “你一个人浪费一分钟,全班四十个人一人浪费一分钟就是一节课,我这课还上不上的下去了!” “这是第一次,下不为例!”等她气头过去了,总算是收敛了怒意。 “现在人来全了,我讲一下开学的注意事项……” “好了,大家先上个卫生间休息一下,等会儿去大操场上集合。” 这时一个黄毛凑了上来,“哥们儿真有你的,第一天上课就浪费了大家四十分钟的时间。” “时间是广延量…” “什么广不广的,认识一下,我叫沈凌秋,是咱班的班草也兼任学校校草,国家首席奶茶品鉴师,吃喝玩乐特约评论员,打嘴架东北扛把子,握个小手,你就是我的人了,有我罩着没人敢欺负你,遇到事情我替你摆平。” “别人传的那个年年上红榜、月月挨处分的就是你吧。” “想不到像我这种五好学生也会遭人玷污!” 华秋白一时语塞,不知该说什么好,话这么多的人他可是第一次见,面对别人嘴里的滔滔不绝着实让他有些心烦,转念一想自己也是刚来到一个新环境有一个自来熟的帮手到也不错。 “你好,我叫华秋白,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我这个名字听起来倒还蛮克你的,你可小心点!” “诶,不对呀,我们班没有这个人啊。” 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满脸透露着疑惑。而此时的华秋白却不明所以,急忙地看了一眼花名册,发现果真没有自己的名字。 “华青厌,过来一趟!” 话音刚落,他突然反应过来什么,一脸惊愕的看着自己的手表,贴上去轻轻的说, “你档案怎么写的,怎么把我封号都写上去了?” “毕竟是个假身份,用真名不好吧。” “谁认识我呀?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我连个真名都用不了了?” 他真的佩服北鸢的脑回路了,在这种地方,他实在找不出任何应该隐藏身份的理由,也想不到有谁能认出自己。 惊讶之余,一个声音凑了上来,“原来你叫青青,那你为什么说自己叫白白呢,说呀说呀,在问你呢,告诉告诉我呗,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隐情吗,是不是有人害你啊,难道说你是某家集团的大公子隐姓埋名微服私访?还是父母希望你清清白白做人?哈哈,你不回答就说明我猜对了!” 他张着嘴眯着眼,装作没有听见他讲话的样子,径直的朝叫他的老师走了过去。 “我们班呢,人数是奇数,就委屈你先一个人坐,如果你介意的话…” 没等老师讲完,华秋白就打断了他,“习惯了,没事的。” 三个小时后 “我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能讲的学校领导在台上的啵嘚嘚啵嘚就算了,还想着跟我们互动,问我们刚才他讲的什么,谁会那么无聊听他讲的那些东西啊。” “是是是,尽讲些没用的,听多少回了,耳朵都出茧子了,你说这些领导就不能换一些词吗?” “是吧,全世界领导一个样,词都是互通有无的。” “消停点吧,完了都完了。” 在同学们沸反盈天的交流之中,沈凌秋就这么无精打采地,从正门走了进来,两条胳膊自然的下摆,躬着个腰,近乎无力地向他走了过来,挪开他旁边的凳子摊在上面。 “原来你小子也知道累呀。” 沈凌秋淡然地摆了摆手,大口的呼吸着空气,不时的咽着嘴里的唾沫。 没过多久,他开始讲话了,“你是不知道刚才那个校长有多能讲,给我这个怎么能讲得人都讲烦了,而且你知道…” “停!打住!”华秋白恶狠狠的看着他,在心里很清楚,如果不阻止他,他这个洪水猛兽就会再一次向自己扑来,像是把所有的脏水都往他身上泼,他的所有的助词和赘语将危害自己的耳朵甚至是大脑,他是真的要考虑考虑,如何在接下来的几年中跟他保持距离,一个不会影响自己心情的距离。 “真没意思。”看着毫无兴趣的华秋白,沈凌秋走开了,开始寻找他的下一个猎物。 摆脱了他天花乱坠般的闲话,此时的华秋白才方有闲情逸致来抬眼望望这些将要生活在一起的同学老师和他所生活的环境。 “你永远只在一个人的地方放飞自我,永远不知道什么叫集体什么叫朋友?” “你说的没错,集体生活确实不太适合我,来都来了,这个新世界对我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磨练呢。” 本节完 十年人间·新赋 仙女也会一般般 军训周 晨起的朝阳带着秋日的温热裹挟着这片土地,操场上,一群年轻的面孔带着他们各自惺忪的睡眼,浑浑噩噩的杵在原地,丝毫没有青年的朝气,教官的声声呼唤似乎不能将他们游离的神情带回这个世界当中。 队列正中的华秋白异于常人,对此时的困倦毫不在意,毕竟在神河科技的作用下人无论从体质还是精神面貌来讲,都要比普通人要略高一筹。 “都精神点!” 看着这一群歪瓜裂枣们,教官实在忍不住了,那喊出来的声音大得着实让众人都吓了一跳,一些人晃了晃脑袋想让自己保持清醒,但总还是有些不为所动的。 “第二列第三个,出列!。” 左右瞅了瞅,发现教官说的不是别人正是站在他旁边的沈凌秋,他连忙拽了拽他的衣角将他从睡梦中拖了回来,“叫你呢!” “报告!”身子一抖腿一并,嘴上吸溜的什么,强装着镇定用尽全身力气喊出的一声,震天响,隔壁几个队列的目光也都纷纷地向这里望了过来,都想认识认识到底是哪一个人能喊得这么大声。 “你刚才是在溜号吗?不过看你这个样子倒还蛮精神的。” “报告教官我没有,我很认真的在训练。” “这就好,下次注意。” 回到队里,沈凌秋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像是头受惊的小鹿,“谢谢哥们,爷差点死了。” 华秋白默不作声,不过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此时他强忍着笑意故作深沉。 “同学们下午就是队列表演了,我希望你们好好表现争取拿个标兵啥的也算对得起我,也算是给你们家长的一个交代。” “全体都有,再来五十遍分列式。” 在哀嚎中,华秋白和他新认识的同学们度过了整个军训时光,神河是没有军训这个概念的,不仅如此,神河的准军事化训练只局限在统治区的高级地区,对于军队的选拔,也是慎之又慎,说他们是万里挑一,毫不为过。 高端的武器往往只掌握在高端人的手中这不是一句空言,拥有跨星域、星群、繁星作战能力的超级兵器往往只需要数个人就能驾驶,其驾驶难度和对操作者的智力要求可想而知,因为某些低级失误产生的风险带来的后果更是不言而喻。 而对于平民来说,简单的军事训练,不足以让他们拥有作战的能力,反而会分散本就紧张战略资源,如果只把军事训练局限在强身健体这一方面中,则显得完全没有必要,在那个可以人为改变体魄的时代,一切的为突破而生的锻炼方式都是无用功,那时的人们,更爱好修仙。 “往那边看,那个班有个女生长得好漂亮啊,像仙女一样。” “就这儿?”望着沈凌秋手指的方向,是一个少女,梳着简单的空气刘海,微微露出额头,脸上的婴儿肥着实有些可爱,在阳光的照耀下,有一种自带的气场在他的身旁洋溢,着实吸引人的目光。 华秋白简单的瞟了一眼,咽了咽口中的唾沫,心口不一的冒出来一句, “也就一般般吧。”随后便在原地像挂机了一样。 “不是吧,阿sir,你管这叫一般般?那可是个仙女,仙女也会一般般?你眼光是要有多高。” “喂你说话呀,理理我呀,怎么不说话了?” 看着愣在原地的华秋白,沈凌秋不明所以,在他的身边一圈又一圈的转着,看看这个家伙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他不知道的是,此时的华秋白正在与别的东西进行交流。 “北鸢,快看看彼岸花有没有反应!” “你急了你急了,你不是最讨厌这种沟通方式吗?你以前可从来不会把话拿到海马区来讲。” 其实作为神河科技,北鸢早就拥用了摒弃语言直接与人的思想沟通的能力,但是华秋白自这种方式诞生的那一刻起就极其的讨厌,他不喜欢将自己的记忆放在他人的监视之下,也不允许别人侵窥他的思想。 他是一个爱自由的人呢,习惯独自一个人上路去看看他身边美妙曼丽的风景,喜欢一个人去欣赏那令人沉沦的不居世俗的时刻,这些都被他视作珍宝不轻易跟人分享。 “别废话,快说。” “自从来到这儿彼岸花的活性一直都很高,似乎它的这种光芒并没有消失的时候。” “也就是说,虽然目标在这个学校,但是具体是谁,我们无法通过它来考究。” “还是多看看吧,未必呢?” 华秋白结束了他长时间的挂机状态,却发现自己的队伍早已走远,自己却被校医抬到了一边,拿着一个放大镜反复地观察着。 “医生,这位同学怎么了?” “奇怪呀,好像并没有什么异常,同学,你能听到我讲话吗,同学?” 他空洞的眼神,瞬间恢复了正常,蹲在他旁边的医生吓得摔了一个屁股蹲儿。 “你没事儿吧同学。” “华青厌,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面对着老师的盘问,华秋白捂着自己的脑袋去往教室那边走,丝毫没有回答他的意思。 “你这个人怎么回事儿,给我站住?” 只见他两腿一软膝盖一沉,顺势倒在地上,此时的他可不想劈头盖脸被老师骂一顿,所以就顺水行舟装作自己出了状况的样子。 “快联系家长,先把人送到医院。” “北鸢,等会儿检查的时候,你懂得。” 一小时后 “诊断报告显示,还有遗传性心脏病史还伴有,哮喘,鼻炎等并发症严重的心率不齐,最可怕的是他可能对这个世界一半以上的东西都能产生过敏反应。” 此时的华秋白气得想骂娘,他只是想简简单单的出个问题,谁知道北鸢又做出这种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来,不过还好他没把癌症啊肿瘤啊,通通写在上面,不然自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联系到他的家长了没。” “主任资料显示他没有父母。” 在众人的疑惑中,有一个人,偏偏特立独行,他捧着自己的肚子近乎于嘲笑的说,“原来你是个孤儿啊。”不用多说,如此嘴贱的人,当然是他的新同学沈凌秋了,老师顿时向他使了个眼色,把他轰了出去。 “同学,你不要介意,他还小不懂事。” 在校领导滔滔不绝的关心之后,整个诊室就留下了他自己,与此同时,一个贼眉鼠眼的人自门框后伸了个脑袋进来,“我刚才不是故意的,你多担待。” “不过从小就一个人的话你也挺惨的。” “我不是孤儿!”虽然没有怒火中烧,但他压抑的内心和按捺不住的拳头已经充分的表现了他的愤怒,此时的他只想撕烂了沈凌秋的嘴。 “好好好,不是不是。”沈凌秋似乎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望着怒目圆睁的华秋白又撇了几眼他紧握着的拳头,内心不禁打颤,灰灰溜溜地跑出了这里,自楼上可以看到他在楼下飞驰的身影。 …… “这个人已经活了两章了,还不考虑写死他吗?” “再多留他几日,这个人,以后还有用。” “可是我已经受不了了,这个人明显就是作者拿来水字的。” “哦,你真是在胡扯,到后面你会见识到什么叫细节控的。” …… 应急指挥中心 “跑掉的那个人是我们为数不多的目击者了,这次没有将情报掌握在我们手中着实是一件耻辱,尤其是还在自己的地盘将他丢掉了。” “这次行动也不完全是并无收获,我们起码知道上面有活物,而且这个人是在我们的地盘上登陆的。” 台子上一个肩扛三花的男人正在一顿数落底下站着的这几个蠢货,与此同时,一个人慌慌张张地推开门跑了进来气喘吁吁的, “参谋长,老许他死了!”这条消息犹如晴天霹雳一般落在众人的身上,他们的耳朵像被刺穿了一样,羞愧刻在脸上。 老徐是什么人?实现目前国内唯一一个九零后,不仅参加过新冠疫情的工作,还夺得了三次诺贝尔奖是中国医学界的巅峰,是不败的神话,以八十多岁的高龄仍然奋战在医学一线,这样的人物竟然死在一次恐怖袭击当中,着实令人唏嘘。 “你知道应该怎么做?”台上的男人盯着那个负责此次行动的警司,眼里满含着杀意。 第二天他的桌子上,除了一封刺眼的辞职信后,一切都显得那么空落落的。 太平洋·天堂岛 “你要给我给你带来了,你许给我的东西呢?” “钱不是早就打到你帐上了吗?” “这就我们两个人,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了。” “你想要的东西自然是要等到我得到我想要的东西之后才能交到你的手上。” “别给我整这一套,你得不得得到你想要的东西跟我没有关系,快把我的东西给我。”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再等一会儿,马上就好。” “你他丫的是不是想把我的货昧下了,也不掂量着自己几斤几两。” “不至于不至于。” 在双方你来我往的交流之中,来者已经显得坐立不安,而对面的人则与他截然不同,那是一个面容白净的少年,年纪看着不大,却有远超于同龄人的沉稳。 不论来者多么暴躁的言语,他都岿然不动,见此,来者不由得怀疑他的底气,如此有恃无恐,他身后自然是有什么大倚仗。 不久过后,一个穿着妖艳的女人俯身贴耳的在他旁边念叨了什么,遂即男孩起身一改面容无波的脸颊露出了笑脸,“东西在箱子里你可以走了,别回头。” 一声冷哼过后,男人提溜着一个箱子走了出去,在好奇心的趋势下,他在树林里调了个头,向男孩刚刚所处的地方偷偷地摸了过去,远处眺望那个男孩。 当发现那个男孩正在看着自己时,一时失了神,风吹着树林里的叶子沙沙作响,一股鲜血至男子的脖颈中喷涌而出,一剑封喉!男子心有不甘的倒在地上,模糊的双眼之前一双女士军靴赫然入目。 本节完 十年人间·新赋 邢小公子 邢小公子 “呤呤呤~”放学的铃声准时响起,华秋白一改他困乏的样子,精神顿时抖擞了起来,抓着书包就往外走去,突然一个手拽住了他, “往哪走啊,兄弟。” “吃饭。”华秋白简单的回了一句。 “我知道学校门口有一家日料店做的特别棒”说罢拉起他的手。 “慢点!” 沈凌秋跑的飞快,华秋白被紧紧扽在后面,身子近乎离地,在空中摇曳,就差口吐白沫了。 “就是这儿了。”回头看了一眼,后面的华秋白,左手蜷着右手的手腕反复的摩擦着,通红,清晰可见的是头顶被风拂乱的发丝。 “哎呀妈呀。”看到这样的华秋白,沈凌秋不噤喊出了声。 “你再这样不经我的同意,我就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后悔!”他脸憋的通红,指着面前的沈凌秋。 随后二人走进了一家不大点儿的门面, “这家店开七八十年了,口味一直不错!” “你好像对这里很熟悉啊!” “不是啊,是校园的手机论坛,里面全是关于咱们学校的帖子。” “什么好吃的呀,好玩的呀上面都有。”沈凌秋右手拿着筷子吸溜着叨起的拉面,左手拿着部手机亮给华秋白看。 “对了,里面还有一个关于你的帖子。”沈凌秋补充道。 华秋白简单翻了翻上面的内容: 震惊!学校军训竟有人晕倒!! 学校新生不省人事!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独家报道!军训昏迷新生竟是孤儿! 啊啊啊,那个昏倒的学弟好帅,务必让我来人工呼吸! …… 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着实让人语塞,让他摸不清头脑。 “这就是舆论吗!?我xxxxxxx” “别别别,兄弟,冷静点,打坏东西要赔的。” “老板!两份焦糖三文鱼,一份鳗鱼手握,香煎鸡胸,什锦天妇罗!炸轻一点!” “他家的焦糖三文鱼可是一绝!我每次都点!尤其是像你这种人,整天苦着张脸,更要吃些甜食来慰籍你那颗闷骚的心!” 可是华秋白着急的很,多次按耐不住想要离开的心,可每次刚要站起来就被沈少爷一手摁了下去,“哥们儿,别急着走啊,”现在的他担心的却是自己能不能赶不上今晚的拍卖会,这可是他脱贫致富的好机会。 店门外挂着一穗风铃,随着一位女子的走入,桄榔桄榔的响了起来。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她要来这儿。” 铃声吸引了他的注意,让他不由得向门口望去,发现竟是两人今天看到的那个女生后,转过头来盯着沈凌秋。 “安啦安啦,那么漂亮的女生,你真不打算上去要个微信,你不去我去喽。” 咳嗽两声,挣的挣自己的领口,壮着胆子向她走了过去,人没过一会儿就大摇大摆的回来了,亮着自己的手机屏幕高兴的显摆着,一脸挑衅的模样。 “看!想要吗?想要自己去啊。” “所以你今天带我来这吃饭,也是为了等她?” “没有没有,只是单纯的想请你吃个饭。” 华秋白才不会相信他的鬼话,他更相信他是早有预谋的,不然谁没事闲的会像他一样平白无故地出现在这里,正当时,女孩的目光朝这里投了过来,露出浅甜的微笑,望着这一幕,华秋白的脸蹭的一下就红了,忍不住夺门而出。 “这小子不会在自作多情吧。” 未名山 富丽堂皇的建筑风格映着那斜透过玻璃屋顶倾泻而下的夕阳,共衬着这一片摩天大楼,整个街区都显得格外恢弘。 在众多的房屋之中,最明显的当属如今他身处的这栋,那直插云霄的壮丽景观或许在神河略微有些不入流,但在这里,它一定是所有人都想上去见识见识的风景。 “先生,请出示您的邀请函。”大红的旗袍引人注目,打眼望去,整个会展也挑不出一个长相一般的妮子,无愧是全球顶尖的拍卖会场,连这里的服务生都无一不是经过精挑细选的。 华秋白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带有火漆的牛皮信封递给了他面前的小姐,拆开信封后,她先是捂嘴惊讶,随后恭恭敬敬地将华秋白带到电梯间,电梯飞得极快,没过一会儿就能看到面前的窗子正穿越云层,朝云端之上飞去。 “感谢您乘坐由云顶科技研发的“升龙”号观景电梯,本公司致力于为您提供良好的服务环境,在乘坐过程中,您将体验在143秒内由海平面升至海拔674米的全过程,乘坐中如有任何不适,请立即联系客梯乘务员,再次感谢您的乘坐,即将到达179层。” 和他同乘的还有一位黄头发的男子,不同于华秋白的淡然自若,那位黄头发的男子似乎经受不住这样的考验,迷迷糊糊,左摇右晃,若不是有人及时搀扶,估计他已经倒在这儿了。 “邢式集团,邢飞,小兄弟倒挺有两把刷子的吗。” 看着伫在原地的华秋白那轻声的神情,他忍不住上来打了个招呼。 “习惯了。” 简单的一句话,更是勾起了他无限的遐想。 “你一定是经常来这儿吧,都对这么刺激的东西免疫了,像我就不一样,这是家族第一次派我出来办事,没见过什么世面,还请小兄弟多关照关照。” “不敢。”看到如此躬谦的他,华秋白实在不忍心驳了他的面子,拱了拱手以表敬意。 往里走了不一会儿,便见到一扇如故宫庭院般的大门,门口两旁各摆着一支精雕细琢的石狮子,领路的女子上前扣了扣门,氤氲的雾气从门脚下缓缓流出,门也顺势开了。 打眼一瞧,里面人头攒动,偌大的场地之中竟无下脚之处。 “您的座位在那边。”除了人满为患的大厅,再就是七个二楼的独立看台,华秋白则被领到了靠中间的那个位置,坐在他对面的正是邢家的小公子,看到他对面是华秋白,开心的跟他招了招手。 除了三个互相正对着的看台,再就是最中间的那个位子,是人都知道那坐的一定是本次拍卖会地位最高的人了。 华秋白无聊的四处望了望,慵懒的靠着椅背,等待着拍卖会的开始。 在无数道目光的注视下,身穿一套红色旗袍的女人莲步微移的行上了那正中间拍卖台,在那身性感服饰的紧紧包裹下,显得凹凸有致的丰满身姿,顿时让得场内一些人的目光泛起了炽热。 紧致的俏脸上那带着妩媚的笑意,掩嘴对着台下娇笑,不时冒出的几句话,无不让人遐想联翩,就这样轻易的将场内的气氛调动了起来。 对此,华秋白则是毫无反应,这样的场面他见多了,以她的姿色还入不了他的法眼。 望着周围忽然火热起来的氛围,华秋白也是忍不住的咂了咂嘴,台上女人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就将某些自制力不强的男人搞得意乱神迷无法自拔,这个时候的她若在上面随便拿件地摊上的便宜货,恐怕下面的观众们,都会当成什么稀世珍宝一样。 望着气氛陡然热烈起来的场内,她的红唇不噤掀起惹人的笑意,环顾全场,当目光扫过华秋白时,却是不由得心头一颤。 她似乎也是注意到此时的华秋白,望着他那双漆黑的眸子知道这个小家伙似乎并未他的容貌,表现出多大的兴趣,当下黛眉不由得表现出诧异的神情,轻轻上扬。 将目光从他的身上不着痕迹的移开,她红唇微启,轻笑了一声,拍了拍玉手,笑盈盈的道:“相信各位这次也都是奔着那几样新奇玩意儿来的,所以,拍卖会前面的一些开头菜,便是被我自作主张的省了去,但在本次拍卖会正式之前,我先为各位奉上几件珍贵的物件,绝对入的了各位的法眼。” 端上来的第一件藏品,就让他眼里放光。 “这第一件宝贝,则是采自昆仑山九层妖塔之下,通天河畔的奇物,名为琉璃木槿,传说此奇物拥有活死人、肉白骨的神奇功效,至于是否如是,我们尚未可知,起拍价八十个亿。” 对它的功效,华秋白则是心知肚明,他清楚地知道这个世界上能起死回生的物价一共不会超过只手之数,否则自己也不会费这么大心思,更不会出现在像地球这样贫瘠的土地之上。 他手中的彼岸花,则是为数不多具有这种效能的神物了,就算如此,想要复活一个人条件也苛刻万分,更别题只用一朵玉质的雕塑。 但对于现在的他,想要尽快的恢复实力,这朵琉璃木槿都不失是一个好选择,可以更好地帮自己聚集周天灵气。 还没等他举起手来,对面的邢小公子,率先出价了,“九十亿!” 这一张口着实让其他人吓了一跳,本来有几家想要参与参与的也放下了手,如此的抬高物价在整个拍卖会史上也是头一次。 “看来邢小公子对最多琉璃木槿是志在必得了。” “还有要参与竞拍的吗?没有人我就要落槌了。” “一百亿!” 邢小公子一脸不可思议地望着他对面的华秋白,两个手上下翻覆,嘴里喊着什么,但奈何环境的嘈杂让华秋白在这里并不能清楚地听见他讲了些什么。 “主人,我可学过唇语,看他激动的样子像是在问候你的家人。”?“一百一十亿!” “一百五十亿!” 可是华秋白却并未想对此放手,在邢小公子再次加价后,他也继续跟着上去。 “公子,虽然家族只允给你一百二十亿,但这只琉璃木槿,毕竟关系到老爷的生死性命,还请您务必争上一争的!”站在邢小公子身后的老人忍不住开口了,而此时的他也一咬牙一跺脚的要跟他抗争到底。 “我知道了。” “一百五十五亿!” “一百六十亿。” 又经过了几次哄抬物价,价格已经飞涨到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此时邢小公子彻底瘫坐下去,就在刚刚,会场负责人找到了他,他如今已没有相应的资产证明可以表示自己支付得起如此巨额的款项。黯然神伤地走开座位跑到卫生间的一角自顾自地哭泣。 “恭喜华公子得到这件藏品。” 众人的目光向这里望去,这个面孔他们很陌生,他们甚至不知道他的来历,也不知道他的背景,震惊于他的巨大财力,连那些本抱有这只是某个家族的纨绔子弟的想法的人,也对他有了莫大的改观。 他之所以把自己的物件拿到这个拍卖场来拍卖完全是因为他们对客户隐私的保密程度简直是惊为天人,严格的管控系统造就了它的名声,没人能从他们这里掏出一点点有用的信息,这也是他们能如做到如此规模的重要条件之一。 在当前社会舆论如此之大的条件下,对这种先进的文明的产物,必定会让人不由得和前些日子的天外来物归结到一起,会引起国际社会的关注,所以必须要的保密措施还是要做的,毕竟在华秋白眼中向来不愿做那种自找麻烦的事。 当然,做到这种地步的前提条件,是他们收取了高昂的服务费,60%!所谓的花钱找自在不过如此了吧。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如此巨大的差额也是华秋白信任他们的重要原因之一,相信他们的职业道德和底线,不会因此砸了自己的招牌。 随后这几轮拍卖的华秋白并没有参与其中,很重要的原因自然是钱包空空,尚未实现财务自由的他,就只能指着拍卖会的三百亿预付款潦草度日。 这段时间华秋白自然也没闲着,心满意足地走出会场,找到了刚刚的邢小公子,“兄弟啊,你怎么了?” “这种琉璃木槿是我父亲的唯一希望!请先生成全。”华秋白被邢小公子一把搂住大腿,在嚎啕大哭之中华秋白摸了摸他的头。 “你的父亲怎么了?” “医生都说他被人下了一种剧毒,无药可解,只剩下一周的寿命。” “可是据我所知,这琉璃木槿可没有解毒的作用,他所描述的起死回生也是假的。” 听到此处的邢小公子愈加绝望,哭喊的更猛了。 “不过如果有需要的话,我可以去看看。” 邢小公子的眼珠在眼眶里打转的,他实在是不敢相信面前,这个看似只有十七八的少年究竟会对他父亲的病有什么积极影响,可是毫无办法的,他还是硬着头皮同意了,死马当作活马医。 “若先生能救得了我父亲,邢家上下愿对您马首是瞻。” “你们只是邢家的一个分家,怎么能做邢家的主呢?” “先生说的是,是我唐突了,若先生真有办法,我愿为先生鞍前马后做牛做马来报答先生的恩情。” 十年人间·新赋 玩具和糖豆 “先生可看出来什么端倪没有。” 华秋白摇了摇头,“此毒名为冷沼清,世上无药可解,准备后事吧。” 一层迷雾蒙上了华秋白的心头,他口中的冷沼清,并不是什么稀世的毒药,生产条件也不是多么苛刻,但是其中的一位药材倒是让他捉摸不透。 鸿蒙草,一种只在赤璃水榭和云梦泽广泛衍生的植物,只会在灵气极为繁盛的地方,这种药草自然有它的特殊性很难找到它的替代品,按理讲本不应该出现在这种地方,可是当它实打实地摆在了自己眼前,着实让他难以置信。 “早就跟你说过,这么大点儿的小孩,懂个屁的治病救人。” “许老都治不好的疑难也是你一个初出茅庐的骗子能弄明白的?” “别随便瞎编一个名字就装作自己很懂的样子!” 身旁的家族长辈也发起牢骚来,当初他也是第一个不同意华秋白医治的人,换做谁也不能相信眼前的这个小孩比的上京城那些满富盛名的专家们。 华秋白就这么灰头土脸地离开了,想着也不好再说什么,没治好就是没治好,辜负了这个人情自己也无话可说。 “邢小子以后别把什么狐朋狗友都往家带,当我们家是垃圾堆吗?” 他掩盖不住自己的失落,却又无可奈何地在一旁发呆。 “邢小公子,外面有人点名要见你。” “请他进来吧,就到这儿。” “邢小公子兴致不高啊。” “你是?” 望着面前这个陌生的男子,他仅仅是简单地问了一句,丝毫没有跟他多讲的意思。 “刚刚您这儿是不是来了个人。” “没错,他叫华秋白,在我看来他应该是我的朋友。” “老夫正是受他所托,来看看尊父的病情如何?” “先生能治?” “这是自然。” 未名山 “接下来就是本次拍卖会的重头戏了,希望各位都能得偿所愿。” “首先要上场的这个东西相信大家一定不会失望,我手中的这个玉瓶当中有十粒冰肌玉骨丸,能大幅度提高人的身体素质和精神面貌,接下来我们先请场下的某位观众来展示一下它的效果。” “就你吧。” 女人纤细的玉手随便一点,被指的男子就变得惊慌失措起来,拍卖场以前也有过这种例子,不过其中不乏一些残次品致使试药者命丧当场,所以行内一直有个不成文的规定:上台后果自负。 面前的少年又实在不敢薄了拍卖场的面子,只得硬着头皮上。 淡黄的光晕自男子眉心透出,渐渐环绕周身,没过一会儿,几颗浅蓝色的星子凭空出现有规律的在他的周围旋转,渐渐幻化成几种不同的颜色,如梦似幻,遂即冲入男子体内,夺目的光自他所处的位置喷涌而出,在那绚烂的光彩流华,男子也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正当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他又艰难地爬了起来,柔了柔自己的太阳穴,短暂的休憩过后,是一个陌生的面庞,无论从哪个角度端详这张脸都显得比以前那张更加俊俏,原本的油腻和邋遢的身型,一扫而空。 “试着活动活动。” 男子也很是兴奋自己身上这种奇迹般的变化,听到女子劝谏更是跃跃欲试,轻轻一蹦就摸到二楼的底檐,众人对这种变化也很吃惊,无不流露出贪婪的目光。 “这可是个好东西啊,争取拿下几粒回家也算是给家主族一个交代了。” 有相同效用的手段并不少,可集中了如此多的优点,还能在短时间内起效实在是闻所未闻,最中央的神秘人,也忍不住蹙眉轻点,玩味的笑容表达了他对这个东西莫大的兴趣。 “相信大家都已经见识过它的功效了,起拍价四个亿!” “十个亿!” 夸张的报价,经过前几次的铺垫,倒并没对众人的心理造成多大的波澜,不过还是有人忍不住赞叹这次拍卖会的精彩程度。 毕竟还有八颗,面对十个亿的报价,众人的意思都是再缓缓,没有人想着付出这么大代价去抢这个头彩,见市场如此冷淡华秋白也是略带失落。 接下来发生的事让他们追悔莫及,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竞争的激烈程度远远超过他们的想象,也低估了其他人对这种惊世丹药的渴望。 接下来的每一颗都没有低于十亿元,以至于他们无不悔恨于自己刚刚愚昧的想法。 “这可是最后一颗了,各位可要斟酌再三,切莫让宝贝从自己手中溜走。” 女人将“最后”两个字特意的加重和拖长,整句话的节奏也变得拖沓起来,不仅展示了自己的经验还吊足了众人的胃口。 “二十亿!” “二十一亿!” “还请各位给我个面子,二十五亿!” “你算老几,也需要我们给你面子,二十八亿!” 在女子的强调声中,各个家族的报价更是高的离谱,仅仅十枚丹药的成交额就足足有一百六十五亿元。 这之中,四枚被国内的龙头药企拿下,都想研究研究它的原理;两枚被军方收入囊中;最后的三枚则被三家顶尖势力纳入麾下。 短暂的休憩过后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拍卖,“接下来要拍卖的,是一件名为流浪者的飞行器,下面我们来欣赏一段vcr。” 台上女玉手一挥,一块全息投影就赫然印在了众人的面前,紧接着出现的画面让其他人不由得吃了一惊,一柄形似巨阙的飞剑正以奇高的速度在织女星云穿梭。 “这怎么可能!特效也不至于做得这么假的吧。” “阁下是不相信我们拍卖行的信誉了?” 男子并没有再作声,一句话怼的他哑口无言,无疑彰显的是整个拍卖场巨大的威慑力。 “我们向您承诺,您所看到的画面绝无作假。” “是谁在卖这个东西!” 正中的人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的心气了,若说刚刚的东西是哪一家隐世不出的实验室的呕心沥血他还勉强可以接受,但面前的这件宝贝显然不属于这个范畴了,必定是高等文明科技,必定不是这个星球的产物,他已经藏不住想把这个人揪出来的心。 言语并不激烈,但处处流露着他着急的神情,“封锁整个拍卖场!一个人也不得出去!” “您不要太过分!别坏了我们的规矩!” 女子也不甘示弱,虽然知道面前这个人是国家为数不多的军政长官之一,也不可能任由他胡来,毕竟砸了自己的饭碗,对上头也没有交代。 在两人的你来我往之中,双方的火药味也渐渐淡了去,深知继续这么做丢的只会是两个人的颜面,而不会对这件事情造成任何好的进展,拍卖会有拍卖会的底线。 “这件事我会查到底。” “您请便。” 随着男人翻桌子离开,拍卖会的秩序也恢复如初,最终这把跨时代武器被沈家以429亿的价格拿了下来。 后面几件拍品带来的震撼大家都习以为常了,拍卖会的跨度很长总共维持了好几天,简单地几次拍卖之后,整场拍卖会的总流水,达到了惊人的2371亿创下了历史最高。 在整场拍卖会过后,早早离开的华秋白收到了属于他的战果。 “华公子,您这次拍卖会所提供的拍品总成交价达到了694.43亿元,扣除416.65亿元的服务费,再减去您此次的花销,拍卖场为您准备了48亿元已经打到您的固定账户上了,这是我的id,如果有任何问题我会第一时间帮您解决!” “多谢。”华秋白没有多说连忙挂掉了电话,但为时已晚。 “华青厌,上课时间你也敢玩手机!给我把手机交上来!”?“老师,我真的有正事。” “一个高中生能有什么事情!麻溜的!” 跟大多数老师一样,不管华秋白怎么狡辩多不会去听他的解释,收走了他的手机之后恶狠狠地对他说,“下课来我办公室一趟。” 此时的华秋白无语凝噎也无可奈何,脸上还保留着礼貌性的微笑,而心里已经泛起什么不可言表的语言了。 像这种时刻沈凌秋自然要来落井下石一番,贱次次地凑了过来,“哦吼,叫你上课玩手机,被没收了吧。” “我!没!有!” “得得得,你没有你没有。” “不说那个了,看!这是我家刚给我买的飞剑好看吗?哪天带你去城市上空转一圈。” 华秋白愣了一愣,他终于知道是哪个冤大头肯花那么大的价钱买一把他儿时的玩具。 “想不到啊,仅仅是一把玩具剑和一盒子糖豆子竟然会带来那么大的反响…” 十年人间·新赋 湖里有王八 “北鸢,让你做的数据报表做完了吗?” “做完了主人,经过我对附近房区近乎完美的演绎推算,其中性价比最高的便是…” 华秋白二话不说的捂住了它的嘴。 “不要性价比!你觉着我现在还像是差钱的样子吗?” “那就是这栋了。” 一个四层复式别墅的影像映在了华秋白的眼前,欧式的楼体,堂皇的装修,让他第一印象很是满意。?“而且他家地角也不错,依山傍水的,很适合你这种整天哭丧着脸的人。” “先去这一家看看吧,毕竟百闻不如一见,万一再碰上什么虚假宣传之类的,可就真的让人窝火了。” 西山 简单看了看沙盘,对着湖边的位置随意圈了圈,接着听起了负责接待他的中介的夸夸其谈,“这套房子的首付要四百万,看你年纪也不大,如果只是买来自己住的话,我这边还是建议你买旁边的一套。” “所有临湖的院子我都要了。” 华秋白实在是懒得去听他那些繁杂无用的介绍,将到此的要求简明扼要的表达出来,不过他的这种态度并没有得到积极的回应。 “临湖的别墅是我们的主推款,足足有五套,您可别打我的马虎眼。” 售楼中介很难相信他耳朵里所听到的东西,一脸错愕的看着他面前的少年,随即那难以置信就变成了哂笑,量谁也不会相信他所听到的是一件真事儿。 经过两人一段时间的对视之后,见到华秋白那副无动于衷的样子顿时气不打一出来,呲牙怒目,“你不是在拿我寻开心吧,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我想您还是早点离开的好!” “管你信不信!” 一个白眼彻底激怒了华秋白面前这个心胸狭窄的男人,见他挥了挥手,几个保安一手提溜个棍子上来就要架人。 “原来这个地方这种人也能从事服务行业。” “把这个捣乱的给他架出去!” “怎么回事!” 门口跑车的轰鸣声,吸引了众人的目光,从车下走出了个西装革履的黄发男人,那推推搡搡的场面也暂时停了下来,中介寻声所至,远远的瞧着,当他看清了朝自己走来那人的面庞时,赶忙迎了上去,路上还不时有几个踉跄。 “邢小公子,您怎么来了!” 为了讨好面前这个男人,端茶倒水、捏肩捶背,无所不用其极。 他那脸阿谀奉承的样子,着实让华秋白觉得心烦,干脆转了过去,捂着耳朵生怕自己听到些谄媚的话。 “发生了什么事。” “是他!这小子没事来耍我们玩儿!” 邢小公子顺着男人所指的方向凑了上去,当他发现所谓的闹事者竟然是华秋白时,紧闭的双唇一时束缚不住刚入口的茶水四溅而出,自己则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低着头,微红的脸颊泛着内疚和惭愧。 一个巴掌结结实实的拍在他的脸上,那声音大的连华秋白都不由得一颤,“你自己离职吧,一点儿眼力劲儿都没有就别在这儿干了,我们家不需要你这样的蠢货。” 这句话像晴天霹雳一般落在那人的脑袋顶上,脑海中翻涌着:设若再给自己一次机会;内心里怒骂着:这个人定是为了来害我。 任谁也没有想到这个平常阴阳怪气的小人终于得到了报应,几个被他叫上来的打手也顿时群龙无首,没了主意。 “你们几个跟他一起的吧?现在也可以滚了。” 看着几个人卷铺盖滚蛋,华秋白明显心情顺畅多了,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望着面前的邢小公子。 华秋白始终没有开口,面前的邢小公子便主动上来搭话茬,“华公子,多谢你救了我父亲。” 听到此处,华秋白着实吃了一惊。 “没治好尊父这件事,是我夸大了,邢小公子又何必如此挖苦我呢。” “怎么会?多亏华公子的安排,家父已然无恙,正在家里颐养天年呢。” “你先等一下,你说的是尊父痊愈了?” “当然,公子说什么胡话呢!” 一头雾水的华秋白脑子里早已乱成了一团浆糊,不知道这个天该怎么聊下去,也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在听邢小公子讲述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华秋白依旧是不明觉厉。 “公子来这儿所为何事啊?” “简简单单看看房子。” “若公子不嫌弃的话就到我那里去住吧!” 邢小公子一脸的期待,换做是谁也会不好意思回绝,可惜还是一口驳他面子。 “心领了,不过我还是更喜欢这里,山清水秀,鸟语花香。” “我这个人喜欢自在,不适合像你们那样呆在大城市里,生活在钢筋水泥的阴影之下,头顶见不到太阳,身上受不了微风,总会觉得憋屈吧。” “公子好雅致,既然这样我就不打扰公子了。” “在下还有事,先行告辞了。” “邢小公子慢走。” “北鸢,带我去湖边转转,让我见识见识你口中的近乎完美到底能完美到什么程度。” “不会让你失望的,主人。” 两人穿过上房区,走过林荫木栈,当晨曦终于穿透树梢散落在脚下的泥土当间,那浅甜的大自然的香气应运而生,再往前,便是一幅山水交映的画卷映入眼帘,风卷残波荡漾,人听云浪浮桥,如此惹人瞩目的景色,可是华秋白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这就是你说的近乎完美吗?” “主人是有什么疑问吗?” “疑问?你问我有什么疑问?疑问大的去了!” “这个地方纵然景色无可挑剔,可是灵气的浓郁程度未免也太低了。” “这可不能怪我,这个地方的灵气浓郁程度已经是整个市区里最高的了,您大可以自己去寻寻我说的是否属实。” “……真就这么不堪吗?我以为你口中还不错的地方,至少也该要有超千吨的体量吧!” “你以为你以为的就是你以为的,主人如果再如此胡思乱想下去,估计也走不出这个星球了。” “上官家怎么就研究出了你这么个东西?还是说上官家对我有意见,特意给了我一个给了我个残次品来磨练我的心性。” “不要这么想哦,我不可爱吗?” “你讨打!” 日薄西山,那岸上的打斗也着实变成了两团黑影,从远处分不清彼此。 不一会儿,华秋白就气喘吁吁的瘫坐在地上,截然不同的是他面前的机器人的显得额外得心应手。 “来啊,你不是很豪横吗,继续啊。” 华秋白显然忍不了这口恶气,强撑着自己沉重的躯干,再一次扭打到一起。 “你也不行啊!” “你也不怎么样!” “你使诈,我xxxxxx!” “xxxx,咋地你不服啊!” “有本事你把剑收起来!拿着家伙算什么本事!” “你要有你也拿啊!” “那你瞧好了!” “大意了!不过结果还是一样!” …… 二十分钟后 “你咋不上天啊!” “你咋不下水啊!” “你让我下水我就下水!你有本事你下一个给我看看!” “下水就下水!” 扑通的一声,让刚缓和下来的平淡无波的湖面又泛出卷卷涟漪。 华秋白望着如此耿直的北鸢,眼睛瞪得圆圆的,似乎不愿意相信眼前发生这一幕,他无语住了,幽幽的抛出了一句,“你不是人工智能吗,怎么变成人工xx了。”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华秋白也渐渐变得愁眉不展,不停地在岸边踱步徘徊。见久久没有北鸢的动静,那焦虑的神情和紧张的气氛也趁机侵蚀了他的身体,占据了思想的顶流。 凄清肃杀的环境让本就压抑的华秋白更按捺不住此时的内心,正当他想下去一探究竟之时,久不能闻其声的北鸢终于把脑袋探出了水面。 但这种氛围并没有得到舒缓,因为华秋白看到的它眼神里正流露出一种恐惧和害怕,它在拼命的朝岸边游。 在他身后几尺的地方冒出了一个巨大的漩涡正在近乎疯狂的吐纳这周围的湖水,看到如此奇谲诡异的景象,华秋白条件反射的退后了一步。 “接我一下!” 华秋白幻出一柄飞剑,飞掠湖面,经过它的一瞬间,手抓住剑柄被带出水面。 被抛到岸上之后,它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连滚带爬的继续朝着远离岸边的方向努力着。 剑回手,华秋白对着湖面作防御状丝毫不敢放松警惕。 “发生了什么,让你这么紧张,你不是有移动引擎吗?” “湖里有东西,我的能力被一种特殊的阵法限制了。” “分析作战能力对比,计算获胜概率和战斗方式,进行战斗格式规划!” “打个毛线啊大哥,快溜吧,在人家的地盘咱俩就是白菜!” “你跑了不叫我一声!” 见北鸢已经溜远,华秋白也连忙跟了上去,两个人灰溜溜的头也来不及回,呼哧呼哧的回到房区,“看清的是个什么了吗?” “是个王八,很大的一只王八,体形呢应该过百米了。” “……你确定不是在逗我开心?我看过这个世界的资料,以目前的水平好像还没有东西能长的那么大吧。” “资料显示几个纪元前的世界可是沧龙横行!” “这个地方还没有哪种生物能度过几个纪元还平平安安的生活在这个世界上,更何况以现在地球的氧气浓度和灵力储量根本养活不了那么大的东西。” “像这种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儿呢?” “那就只剩下一种可能了。” “真会是这样吗?今天太晚了,我们先回去休息,改天我们再好好探探这个家伙的虚实。” 正当两人惊魂未定想找个地方休息一下时,却被门口的保安拦住了去路,“我是这儿的业主,为什么不让我进?”华秋白质疑道。 “同志啊,你就不惜的为难老头子我吧,最近上面批文了,说要严查外来人口,咱也不知道又闹什么幺蛾子。” “新购房的业主从四天前就要审查居住资格了,咋滴不得要个十天半个月,您啊就老老实实等着吧,走个程序走个程序。” 无论他怎么恳求他通融通融,对方也无动于衷,丝毫没有改观的意思,撸起袖子,掰响手指,假装要上去干架的样子。 “粗鲁!在这样我报警了!” 看着华秋白那一脸凶相,他一时慌了神,连忙往后退,一不小心绊到了身后保安室的门槛,向后倒去,下仰的过程中拼命的摸索着受力点,终于扶住了个桌子,顺势向前一探摁响了警报。 “快走吧,别等到一会儿警察来了平添麻烦。”北鸢紧紧拽着满脸不甘的华秋白催促着他离开,而他还在挣扎着。 “我想睡床上!” 监控室里,一个红头发的大腹便便的胖子目睹了这一幕的全过程,旁边平放着的通讯器里面早已乱成了一锅粥,不紧不慢的拿起它说出一句,“都散了吧,警报解除。” “我们今天为什么一直在跑啊!” “还不是你啥也不是!” 他俩终于到了街上,荧红的灯光照着他俩通红的小脸,清晰地看到他们额头的细汗。 “我有什么办法嘛。” “买房就买房那来的这么些乱糟糟的事情。” “还不是因为上次那个人看到你之后,整天在市政府门口说胡话被人抓了回去,现在全世界都知道了有一个不属于这里的人,正在这儿快活着呢。” “你管这叫快活?” “所以我们下一步应该去哪儿。” “今天就先睡在大街上,明天去学校办宿舍。” 十年人间·新赋 朝阳古刹 “期末考试结束之后,学校会安排一次集体活动,请大家做好心理准备。” 一次简单的班级例会之后,老师迫不及待地走出了教室,同学们也忍不住再掩饰自己那副文质彬彬的样子,纷纷露出了自己本来的面貌,毫不顾忌那沸反盈天的音浪。 “活动就活动吗?为什么要做心理准备呀?” “大哥你家是没通网吧,这都没听说过吗?学校组织的团建可是我们的噩梦!只会带我们去去寺庙啊,爬爬山啊之类的,连自由活动的时间都没有,可无聊了,还不如请病假在家打游戏,反正都是浪费时间,怎么浪费不是浪费?” “对啊对啊,而且我听说这一次又不知道是上哪一个禅院里,里面的人都神经兮兮的,一点僧人的样子都没有。” “我也听说了那个寺庙不太干净,我跟爹妈讲我要去那儿玩病假都不用我请,他们就帮我搞定。” “要听听它的故事吗?我有好几个版本哦。” “有那么邪乎吗?不过那还蛮有意思的,越有鬼的地方,我越想去看看。” 此时的华秋白正把下巴倚在桌子上,嘴巴里叼着一根吸管,正在吸吮着杯奶茶,就这样看着他们关于此次活动的一些交谈。 “对了,青厌你去不去啊?” “听你们一讲我倒是觉得这个地方对我还挺有吸引力的,说不定能有什么收获呢?” “收获,你在说啥鬼话呢?” “没事没事,电视剧上不都这么演吗,主角来到一处神秘古迹斩获奇遇、一飞冲天。” “我说平常找你玩儿,你也不去,原来都在看剧啊。” “下次一定。” 朝阳寺 “想不到我们华大公子也会来参加这种社交活动。” 班级顺次的往前走,华秋白则习惯性的站到队伍最后,沈凌秋撩完后面班级的小姑娘之后就急忙忙地追上来了。 “你管这叫社交活动?” “对呀,不然呢?难得全校的女生在这儿一次性都能看个齐全,再说了,下个学期不还要分班吗?就当是提前认识新同学了。” “怎么?你的仙女姐姐呢?” “别提了,自从跟人家加完微信之后就没怎么讲过话,怎样都不理我。”听到此处沈凌秋算是吃了个瘪,整个人灰头土脸的。 “喏,在前面。” “挺好的,不至于被你这种人祸害。” “我平时待你不薄吧,你就这样说我。” “不然呢?说你好,说你伟大,你总是善于用一些花言巧语来标榜自己伟岸的形象。” “瞎说什么呢?我的伟岸形象那当然是与生俱来的好吧。” 实在听不进去的华秋白,为他指了条明路。 “你看看那个姑娘怎么样?” “好兄弟,眼光不错啊,我要开始工作了。” 他心里清楚,只要面前这个男人不走自己是别想得到一丝一毫的清净,用尽一切办法也要将他支出去。 “世界终于安静了。” 走过了很长一段蜿蜒崎岖的山路,一大伙人总算是望见了那黑漆厚重的大门。 “庙门不都是黄红色吗,这又是什么打扮。” “希望里面没有更奇怪的东西。” 门两旁摆着两座形态神情各不相似的怪物各自张着狰狞的大嘴,门框上千疮百孔的。 进门映入眼帘的是座假山,怪石嶙峋、清流荡漾,往里走廊腰缦回、檐牙高啄、林荫苍翠、群芳斗艳,移步换景,使人游行盎然。 终于见到殿门,重檐斗拱,琉璃瓦筑,屋脊铜兽万千,各抱其形,外人眼中的活灵活现,在华秋白眼中却是错愕。 “这地方果然有古怪,这些东西可都是活物,北鸢!扫描周围灵气固态和生命活动!” 走到广场正中,领头的人停下了脚步,“同学们,给大家十分钟时间休息一下,如果有宗教信仰的同学也可以去旁边的宝殿里祭拜祭拜菩萨。” 正当众人一个个疲惫不堪地坐在一旁休息,华秋白则对面前这不同的文化不同的信仰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思想永远是束缚人最好的手段,这句话到哪儿都没错。” “我猜您一定是又想起了那些贱人。” “那群人死一次远远不够,他们应该死千次万次,去尝尝那地狱最深处的恐惧,他们值得被活剥,被生吞,被千刀万剐。” “既然到了这儿,就总归是还有希望的。” 华秋白勉强才收敛起刚刚的冲动,望了望周围的人,不时地仔细打量着其中的几个。 “很困难,不是吗?” “几百年熬过去了,这才短短四五个月,难道就有这么煎熬吗?” “无时无刻,每时每刻。” 匆忙结束了与北鸢的交流只因为沈凌秋又凑了上来。 “兄弟兄弟你看这个!是不是不错!” “是不错。” “你倒是仔细看看啊!别走啊!照片发你了,记得看!” 好不容易将他甩在身后,华秋白走进了大雄宝殿,迎接他的是两尊威武的神像,怒目横眉的,一尊手持双股剑脚踏降龙木,另一尊则怀抱三尺青锋身侧群狼环伺,二位无不身长过丈,忍不住上去拂了拂那衣角细腻的线条,“一直站着会很累吧。” 站在他脚下自然发现不了什么端倪,设若从远处看那佛像轻转的眼珠令人毛骨悚然。 正当他观摩的起兴时,一个衣衫褴褛的僧人鬼鬼祟祟的探着个脑袋。 “有话出来讲吧。” 那个人发现自己已经暴露,干脆就挺直腰杆子,左脚跨过门槛步入了正殿。 “先生,我们家住持请你过去一趟。” 华秋白对此并没有感到意外,相反的,他还格外的冷静,那么多人不找偏偏找他自己相信定是看出了些什么门道。 “住持叫我来所谓何事。” “小友不必紧张,老夫观你红鸾星动,定是会有一段绝佳的姻缘。” “所以呢?” “贫僧有一个心愿,就是平生所遇之人都有一颗乐善好施之心。” 手指和拇指轻轻捻过,贪婪的笑容、上扬的嘴角不由得引起华秋白的一声冷哼。 “现在的出家人难不成都是这个德行。” “只是叫小友来坐坐,没管你要香火钱,看你那一脸厌恶的样子,贫僧都不由得怀疑自己是什么贪佞之人呢。” 看到面前的这个人如此的拐弯抹角,华秋白自然也呆不下去,当他扭头就要走的时候,被几个寺中僧拽住。 “只是跟小友开了个玩笑,小友何必当真呢?” “你不是这儿土生土长的人吧。” 直到这句话出口,华秋白方才停下了脚步。 “你说的没错,我是外地来的,只不过来这儿上学而已。” “小友就不要跟我揣着明白装糊涂了,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哦,那您叫我到这儿来有何赐教啊?” 华秋白转过头去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一抹玩味的笑容浮现在他脸上。 “最近遇见的怪事可不算少吧,就没有兴趣讲给我听听吗?” “我们很熟吗?怎么事事都要说与你听。” “只是简简单单唠唠家常,小友没有必要说话那么冲的。” “能叫我来,你自然是知道些什么,说不说是你自己的事于我何干。” “我今天的还不信小友真的不好奇,我到底知道些什么吗?。” “我说你就不能别磨叽吗?” “好好好,其实此次叫你来我有事情托付给你,按理来说,这件事本应由我们亲自出马,但既然你来了,就交给你来干吧。” “我不干。” “你懂不懂尊老爱幼!能不能听人把话讲完。” “不管你怎么讲我还是不干。” 他面前的老僧急火攻心咳出一口血来向后晕厥过去,两旁的人连忙将他扶住。 在两人的搀扶下老僧缓过劲儿来,硬指着他,“你们神河人都这样吗!” 短暂一愣,华秋白试探性的问道:“你知道我从哪儿来的?” 老僧没有多说,被其他人扶到了禅堂里休息,代替他而来的是一个笑面虎。 “我们不仅知道你从哪里来,还知道你的身份和来此的目的。” 如果面前的这些是神河人,知道自己的身份并不奇怪,毕竟自己也算是个公众人物。 但在他的思维中,知道自己目的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赤璃水榭的老龙王,另一个则是忘川主君司徒九江,所以当他说出知晓自己此行的目的,着实是让他吃了一惊,但随即这种诧异就被冷静所取代。 “那你倒是讲一讲我是因何而来。” “住持不是一开始就告诉你了吗?” 两人相视过后的短暂沉默流露着两人截然相反的心理状态,不一会儿他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你们是谁?怎么知道的?” “会不会告诉你,你心知肚明?” “你们的差事我应了,现在可以告诉我,你们要我干什么了吧。” “这个地方可藏了神河的四位天尊,其中一位你应该已经见过了。” “当年云梦泽流落的四位怎么会一齐出现在这儿?” “你以为黑暗时代真的是因你而结束的吗?” “你们到底知道什么!” “放心,向来只有你被蒙在鼓里。” 黑暗时代的发生致使可供人类生存的地方被阙十之八九,人口的萎缩,生命的流逝都印证了那个时代的残酷,只能偏居一隅。 那时,他为数不多的亲人相继离去,自己的心爱也撒手人寰。 经历过高山和低谷,玉虚天宫,他是众人顶礼膜拜的英雄世人丰功嘹亮;凤翔天城,他是令人羞于启齿的臭虫受千夫所指。 “除却寺里的一只,另外三位一个在龙王塘,一个在东海头,另一个在你们学校后山。” “我们身边就有一只?” “不用担心,叫你来的目的是你们学校后山那位,这里的每位天尊身上或多或少都被埋下了封印,而那位的封印最近似乎出了些问题。” “你们应该清楚,我现在的状况让我去对付一只圣兽多少有些托大了。” “这就是你的问题了,自求多福吧。” “报酬呢,总不能给你们白干吧。” 僧人拍了拍手后面就有人端上来一个鎏金的木匣子,打开它只有浅浅的芳香流露在表面,里面不大不小的躺着一个药丸。 “七窍玲珑心,怎样?够有诚意吧。” “等我消息吧。” “贫僧法号友谅,若有什么困难,可以随时来找我,我会一直在这里等你的消息。” “我现在就有一个问题想问问你。” “让我猜猜你想要问什么,不出意外的话是一开始那个问题吧。” “所以呢?” “彼岸花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至于具体诞生在谁身上,不用我说,到时候自然会揭晓的,少安毋躁少安毋躁,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爱情吗,总要给它一些时间的。” “是不肯,还是不知道。” “时间也是会有尽头。” 结束了这段并不是很愉快的交谈,对这个世界的印象也是愈加深刻,毫无头绪的思考多是没有意义的,现在的华秋白理解到了它的深刻。 “华青厌,就差你一个了,再不来就不管你了。” “在里面干什么呢,这么久,不会是被哪个老僧看上了,出卖了色相吧。” 华秋白始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路上也没顾得上他。 “主人,你又在想些什么呢?” “你觉不觉得我们最近碰到的怪事有点多吗?” “习惯就好,呐,这已经是我本周做的第七次文明未知与风险程度评估报告了,都是严格按照神河标准执行的,短短一周时间里对这个地方的安全否定就已经超过了四千万次,为了你的生命安全,你爱咋滴咋滴吧,我可管不了你。” “忘川那个老头回去一定要凑他一顿。” “不用你动手,本机就恨不得揍他一顿。” 两个人为数不多的统一战线竟是在这种时候,就这几天的见识来说,他们已知的情报已经出现了太多的偏差,甚至他们在神河获得的资料乃至常识都有其的不准确性,现在的他们只能用糊涂二字来形容,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碰壁。 “想起那个姑娘没有,我帮你加了他的联系方式,不用感谢我。”沈凌秋说。 十年人间·新赋 见怪不怪 “他们倒是挺下血本的,那么宝贝的东西都舍得拿出手。” 华秋白右手握拳托着自己的下巴,“我好奇的是他们有明明自己解决的能力,可还是找了我。” “他们即不用试探你的实力,也无需借助你的力量,狼子野心还不是昭然若揭。” “你又知道了?那你讲讲看。”头扭向了北鸢。 “这可不成,除非你承认北鸢的大脑就是比你强。”它则摆出了一幅傲娇的模样。 “不就是为了给我报点吗?”你真当我像你一样睿智?” “原来您都知道了。”北鸢的眼睛霎时化成一条直线,原本的神气劲也萎靡下来。 “这点事情都看不出来的话,我在光荣革命时代就该兵解了,想要得到自己想要的情报,总归是要付出些代价,为了把一些对我有用的东西和我需要的情报送到我的手中,他们也算是煞费苦心。”放下了手,将它用于支撑身子,眼睛不时去瞟了瞟夕阳日暮、林鸟风歌,懒洋洋的深陷在这儿温暖中。 “引导我们去发现他们的身份,让您尽快的恢复实力好去掺和掺和他们要做的事情。” “从我问他问题的那一刻起,这个人情就已经欠下了。” “这是他们的阴谋。”低头看了看怀中的华秋白,左右来回偏着像是在寻什么。 “这是阳谋,是条让我不得不走的路,至少对于现在一无所知的我们是这样的,我们需要他们,他们则要让我们产生一种依赖感。”摇了摇脑袋,长叹口气,干脆将身子横躺了过来,枕着北鸢的大腿。 “女主人还没有找到就先被人摆了一道,多晦气啊。” “这群人是敌是友尚未可知,他们是什么身份,有什么目的我们都不清楚,还是小心点儿好。” “知道了,不过他们说的那件事真的要去吗?” “当然了,说不定有什么意外收获呢。” “以您现在的修为?” “没错的,现在的修为总归是上不了台面,但是他们敢让我们来做这件事自然不是为了害我,也说明了他们相信我有那个能力。” “到头来只有您什么都不知道。” “所以你也认为他们讲的是真话?”原本平躺着的华秋白侧了侧身转向湖面。 “不然您怎么会来这儿。” “我的人生岂是他们能玩于股掌的?” “无论在哪您都跟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看来这里也一样,没人待见您。” “即使已经被困在那条条框框之中,也硬是要出个头。” “可是以您现在的情形,想着跳出他们为您精心布置的牢笼无疑是痴人说梦。” “猛虎下山无沟壑,怂人面前全是坎,若是连这儿点劲头都没有了,我也就没有活着的必要了。” “可是他们明显是在利用您!” “将军有剑不斩蝇蚁,欲成大树莫与草争。” 华秋白和北鸢就这样在湖堤的坝上唠着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语气柔和且深沉,神情中流露着伤感和担忧,湖面上的倒影印着他俩的模样。 “房子的事情怎么样?” “物业说还得一段时间。” “所以我们现在还是无家可归喽,你真应该在你的芯片刻一门课叫关于如何防范他人的鬼话。” 日晚星繁,这时的湖风不免有些刺骨,给自己加了件衣服。闲聊过程中总有一颗脑袋探出水面望着他俩,但又好像不忍心破坏他们此时的闲情逸致,总是依依不舍的扭头离开,华秋白看到这一幕也是默不作声。 次日 “具体的分班状况都已经由班长写好挂在门口了,各自查阅之后呢,就可以到自己的新班级报到了。” 华秋白总是最后一个迈出教室门槛,等到人都走光了,自己背个书包去门口瞅了瞅,然后就去到了自己的新班级。 不出所料,他又是最后一个到的,这个毛病自从他离开神河就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但他似乎不想改掉这种习惯,懒散对他来说是一种放松,能舒缓他压抑的心情。 沈凌秋大老远向他招了招手。 “来这边来这边,第一天自己挑座位,终于有机会跟你坐一块儿了。” 华秋白望了望周围陌生的人群,相对于那些从头开始的社交,他宁可去忍受一个话唠的啰嗦,选择和沈凌秋坐在一起。 “猜猜我发现了什么。” “你往那边看,看看是谁。” 顺着手指的方向是一个梳着空气刘海,身材娇小,肤如凝脂的妹子。 “那是谁呀?” “不是吧,大哥你什么记性啊,才一个假期就给人家忘得一干二净了?” “你还记不记得,上次你去团建指的那个妹妹。” “你还加过人家的联系方式,你这个负心汉!” 当时的华秋白也就随手一指,并没看清她的样貌,今日有时间仔细端详了一下,心脏当时就扑通的一声。 “是她呀,有印象,不过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什么交集。” “那你加油喽,那个屋子我还有点东西,我先去收拾一下。” 目送着沈凌秋离开,华秋白又将头转向了她所在的地方,认真地打量了一番。 不禁心中生疑,“我走了那么远的路要寻的人会是你吗?” 微微上扬的嘴角伴着眼眸里沉浸的微光就这样浮现在他脸上,场景拉远,像是整个班级里独剩下这么两个。 “干嘛呢,看得那么入迷。” 华秋白丝毫没有顾及时间,直到沈凌秋回来还是保持着一个姿势。 “怎么那么快?” “我说,我这都搬了半个多小时了,还看呢,平时装的一脸清高,做这种事情还是蛮投入的吗。” “只是巧合而已,你别出去瞎说。” “你看看,我又没说是什么事情,不打自招了吧。” 砰砰的敲击黑板的声音从讲台的正前方传出。 “鉴于我们这个新组建的班级大家都还不算熟悉,我们就先简单地做一下,自我介绍按学号一个个来。” “一号,方沁柠,高一六班。” “二号,周知沐,高一八班。” “三号,高一三班,本公子姓沈名凌秋,男生可以叫我老大,女生可以喊我男神,有什么难处尽管开口,在我能力范围内,只要本公子能解决都给你摆平。” …… “华青厌,九号,高一三班。” “我叫林沫希,十号,来自高一八班,大家可以叫我沫沫、希希都无所谓的,请大家多多关照!” “顾慕卿,十一号,高一七班,没有什么特长,希望得到大家的帮助。” …… “陈泽怀,十八号,高一三班,比较佛系的一个人,不过别随便招惹我。” “李梓晴,十九号,高一三班。” …… “张允禾,二十二号,高一七班。” 没过个约莫十几分钟挨个人就都轮了一遍,这个班级的底子是三班,所以大多数同学其实华秋白还算熟悉,呆在这儿之中,他并没有多少陌生。 银河发展联盟 在整栋楼的紧里头有一间屋子,从装潢来讲,别人一眼就能看出他的不同,如此刻意的设计,并没有带来什么质疑声,反而得到了大家的普遍认同。 每天在这个地方穿梭的人如过江之鲫不可计数,单纯的掩饰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作用。 “密室的密主要密在内容上,而不是地方。”这个概念也是得到了大家的普遍认同。 而在室内昏暗的灯光中,赵吟风和沈时钦两个人正在一番长谈。 “你知道我此次叫你来是为了什么吧。” “当然了,但是你也别指望拍卖会那群人会开口,他们可是老顽固了。” “我们的顶级实验室已经完成了对冰肌玉骨丸的萃取工作,分离出的所有物质质量只占到了其质量整体的六分之一,至于其他的一些东西,我想至少现在我们还没有能力弄清楚。”翻开了牛皮卷宗掏出了一份简报,上面密密麻麻的记录着军方秘密实验的所有数据。 “和你们家主商量的如何了?” “至少我们沈家愿意和军方一同研究流浪者,至于剩下的,还请您见谅,这毕竟不是我们一家说的算。” “其中的牵扯我自然是明白,我还是希望你能争取一下,为我们获得更多的主动权。” “这次我讲话就已经犯了忌讳,我也无能为力了。” 说罢,沈时钦从椅子上站起身,走到门口按下了灯的开关。 “没人会像你一样,还保留着如此落后的开灯方式了,以后记得把灯打开,不然对眼睛不好。” 沈时钦走了出去,回到了那人挤人的大厅里,不时有人把目光投到过来,总有人会好奇从门里走出的都会有些什么人。 沈时钦没走多久之后,赵吟风也紧接着从那扇门后出来,走到了一个类似于会议室的地方推开门里边的每一个位置上早已坐满了人。 “久等了各位,不远万里把你们集中到这儿来,自然是有目的。” 短暂的交流和沟通之后,他又交代了一些杂七杂八的事情。 这些无聊的东西,难免让底下的人犯困,就当众人实在难以忍受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时,他的一句话让所有人再一次意识到他对这件事的重视程度。 尽管这里的大部分人都认为只是小题大做而已,用不上如此夸张的准备,但众人也都不好反驳,只得默认了下来。 “我要将全国最精锐的武装力量全部囤积到这个人登陆的地方。” “既然能选择在这个地方登陆说明这个地方有他想要的东西,没达到目的之前他不会走的,虽然我们目前还不知道如此高等文明到底为什么会被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地方吸引。” 赵吟风似乎并没有害怕如此的行为会打草惊蛇,大张旗鼓地运用全国的公路铁路和运载机进行大规模的军备运输,想着上一次如此宏大的阵仗还是抗日战争时期。 如此大的动作,不免会引起国际社会的关注,无论是何人来询问,得到的回答,无疑是很官方的,得不到他们想要的答案。 没过多久,整个城市的道路上就布满了坦克和机甲,每天无数架军机从城市上空飞掠而过,港口外军舰的轰鸣声贯穿着城市始终。 而再看所处在这个城市的人呢,似乎像是都见过什么大事面,并没有产生太大的恐慌,谈起话来也随意得很,实在是出人意料。 面对外地亲友的询问得到的答案往往是,“能出啥子事情吗?不就是每天坦克在路上走走,飞机的头顶飞飞吗,见怪不怪的。” 继续正常的生活秩序,正常的工作,正常的生活,每个人的作息都没有因此而改变,似乎这种行为本身就是不正常的,但在大家眼中这种事简直平常的跟日常一样。 “比想象的要顺利呀。” 一位坦克车长,将脑袋探了探,跟着旁边那位坐着机甲的人讲起话来。 另一个人点着烟,头都不抬一下,深深地吸了一大口气,手中的烟陡然间燃下去一半,之后竟不见吐出烟来。 “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不见得是什么好事,这么大规模的调防,我当兵的这几年还是第一次体验。” 本节完 十年人间·新赋 月宫与封都 “这座城的人都还蛮沉得住气的。” “是静心咒,寺里那群人跟我打过招呼了。” “可是我并没有检测到什么异常状况。” “科技就是科技,不管发展到什么程度,也赶不上修仙,这也是总有人向往神学的原因。” “修仙什么都好,修仙就是香。”北鸢是一脸不屑的样子望着面前这个整天只知道修仙的男人,这种不依靠外物就能让自己获得强大的实力的方法一直为他所推崇,对于科技的态度向来是可有可无。 华秋白走在大街上不时地向那些装甲部队望去,欣赏着这些地球的科技,他只会感叹于他们的渺小和脆弱。 逛了一天的街,在简单地置办了些自己想要的东西之后,一身疲惫地回到寝室,自顾自的躺在床上。 “出去逛了这么久啊,不会是去谈恋爱了吧。”沈凌秋躺在自己床上,左腿支棱起来,右腿搭着左腿,不停的敲打着手机屏幕。 “你又不包分配,哪来那么多废话。” “出去打球吗?今天天气还蛮凉快的,没有太阳。”突然直起身来,将手机甩在一旁,盯着他眼里满是期待。 “我们比赛差个人,救救场。” “我又不会打球,你找别人吧。” “就权当着给我们凑个数。” 华秋白并不是很想应了这个差事,但是着实架不住沈凌秋的软磨硬泡,换上套球衣,接过一旁舍友的功能饮料,就走下楼去。 简简单单的做了几个拉伸,压了压腿,又随便运了运球,明显的感觉身体已经舒展的差不多了,场上的沈凌秋招了招手将他喊了过来。 “你一会儿啥也不用干,盯死了对面中锋就行。” 华秋白点了点头,又拍了拍沈凌秋的肩,“知道了。”看着他自信从容的模样,沈凌秋着实是害怕他到时候再出些乱子,还是向旁边的球员多嘱咐了两句。 哨声一响,火药味就取代了赛前的和气,硝烟弥漫在整个球场上,裁判将球抛了起来,华秋白也尽可能的去够,可惜尽管他跳得很高还是因为时机问题丢掉了球权。 队友也不禁朝他摊了摊手表示不满,随即又投入防守之中,在一段高节奏的攻防转换后,其他人的体力都已经接近透支了,唯独华秋白的脸上人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在两方的篮板下反复穿梭,运球的过程却还是略显稚嫩,往往球跟不住人,但是几次失误之后就已经略有成效了,不得不说天分还是有的。 一个漂亮的扣篮点燃了全场观众的热情,虽然观看和喝彩的人数并不算多,但总归氛围还是有的。 本想着就此收场的他,好巧不巧地往场边一瞥,映入眼帘的便是场边坐着的那个名为林沫希的女生,清甜的嗓音,摇动着胳膊,为场上的队员呐喊助威,飘逸的长发在空中自由的流动,实在是撩人心弦,不由得又加起劲来。 疲惫并没有出现在他的脸上,但总归是要装装样子的,他尽可能控制自己的弹跳和奔跑的幅度,虽然他现在没有正式步入修仙的道路,可是光靠先前的基础也足以让他和那些整天风吹日晒的体育生相媲美了。 可惜的是,他们并没有赢下比赛,灰头土脸地被人打回家去,对于淘汰这个事情,这是众人都能预想的到的结果,并没有给他们带来多大的心理落差,华秋白也算保质保量的完成了他的任务。 “打得不错,能教教我吗?” 朝阳古刹 “您这儿当真没有东西要告诉我?”杨枫百般逼问也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正在试图做最后的努力。 “出家人不打诳语,说没有自然是没有,先生再这么纠缠下去,也不会有结果的,纯属是浪费时间。” “每次你们的反应都比军方要早,事实也证明了确有东西在这个地方登陆,我们都能察觉的事情,你们自然也不会一无所知。” “我实在是不清楚您指的到底是什么。” “现在都用装糊涂来敷衍我了吗?既然你们不想参与我们就自己来。” 陈友谅并没对这个名叫杨枫的男人存有什么好感,总是含糊其词地盖过他的问题,而他也对这样的回答很是不满。 “告辞了,希望下次见面你还能笑得出来。” “希望我们有再见的机会。” 目送着他的离开,陈友谅长舒了一口气,拿起手边的茶水抿了一口,随即合上了禅房的大门。 “刚才真的只有我和他两个吗?” 跨过高高的门槛,坐上了迎宾专用车,杨枫并没有面露不悦,相反的,从禅房到大门这短短的几步之中他都在思考一个问题。 “至少从我们现有的侦查手段显示,是这样的,不过您知道的,他们向来有一些超越我们认知的手段。” “到底还能不能把他们当作一个无害的组织呢?” 校篮球场 秋日细腻的微风裹挟着残卷的夕阳竟给这篮球场上平添了几分青春的气息,林沫希抬起她细长的胳膊,举着个跟脑袋差不多大小的篮球,努力的瞄着篮筐,一手托着底,另一个手则尽力地将球往上送,出手的一刹那却被冲过来的黑影一巴掌拍掉了。 “沈凌秋,你!” 脸憋的通红,左手握拳抵在腰上,右手食指指着他,跺着脚。 “咋了,这是篮球场又不是化妆间,自己抢不到球是自己本事不行,有能耐你就过来试试啊。” 华秋白扶住自己的额头,“好好的一个男生为啥偏偏长了张嘴。” “怎么了,抢个球不行了?” “这可是你说的,一会儿下手重了可不要怪呀。”双脚夹球,右腿向上一带,再用脚跟一磕,球就离地了一米多远了,顺势用右手将球顶在胯骨上,向沈凌秋招了招手。 “别介,我错了还不行吗,就你这打球方式绝对要给我骨头都拆散架了。”沈凌秋连忙摇头,向后挪步。 “我教你,别理他,他这个人嘴上天生就没有把门的。” 看到华秋白立在罚球线边指点着林沫希的动作,沈凌秋简单的略了一声,朝宿舍门走去,显然是一副功成身退的模样,路过华秋白时还不忘拍了拍他的肩,给他使了个眼色。 等着沈凌秋扶着自己那副老腰,走上楼梯之后,发现宿舍门口早就矗着一个人,看到他,沈凌秋一脸激动的样子,连忙冲过去一把抱住了他。 “好久不见啊,怎么回来了?” “你先从我身上下来,有话慢慢说。” 两人走进寝室,一人搬了个椅子坐了下来,椅背对椅背横跨在椅座上,顺手掏了一下身后的桌子,拿出一包薯片咔呲咔呲的吃了起来,静静的听着他讲话。 “刚刚那个人是?” “新同学,还不错吧,人也蛮好的,有性格、有能力、长的也不差。” “是。”他稍稍点了点头。 “刚刚有看我们打球吗?” “当然,若论在团队中的作用,人家可比你重要多了,明显就是你们这批队友人家带不动。” “我有那么差吗,能让我们宋大公子这么评价我,是什么风把您刮回来了?” “这次家族让我来主要是还想探一下你们沈家的口风。” “你说的是火烧云?我也有听说过,我们家那柄流浪者就是它带来的,可惜的是自己还没玩够呢就被家族收了回去,那飞得叫一个快。” “所以你还是不知道那个东西是什么?” “大哥,我还在上高中,这不是我该管的事情,家族也没指望我能帮上什么忙吧。” “薯片给我尝尝。” 面前的男人刚想伸手去抓,那包薯片就被沈凌秋放到身后。 “看看你的抠门的样子。” “我说宋大公子,你整天出门带那么多秘密文件,就不知道带一点吃的呀,还麻烦您不远万里跑过来抢我的吃的。” “别废话,快拿过来。” “小时候你就天天抢我东西,到现在你还是改不了这个毛病,说什么也不会给你。” “你给不给?” “不给!” 宋初尧一个箭步向他冲来,却被机敏的沈凌秋一个转身躲了过去,见状不妙的他连忙向楼下跑去,宋初尧自然也不甘示弱,随即就跟着他冲了出去。 “救命啊!夭寿啦!宋家公子杀人啦!” “你别喊!也别跑!” 两人你追我赶着,双方都不曾让步,路过了篮球场一门心思只顾逃命的沈凌秋蹭到了林沫希的身子险些将她撞翻在地,幸亏华秋白及时出手挽住了她的腰,又用另一只手薅住了他的脖领。 “哥,快放手啊!” “你没事吧。” 这段时间任他怎么叫喊华秋白似乎都跟没听见一样,只顾着询问林沫希的伤势, “要不要去医务室看一看。” 见林沫希摆了摆手,才回头去顾沈凌秋。 沈凌秋的挣扎丝毫没有让华秋白有松手的意思,最终还是被宋初尧逮到了。 “干嘛呀,在逃命呢哥哥。” “你撞到人了,眼睛都不看道的吗?” “生死攸关啊,谁会注意的了那么多。” “这位是?” 宋家公子望着眼前这个比他高了估摸着一个头的人,拱了拱手。 “就不麻烦凌秋了,我叫宋初尧,是你的新舍友。” 回到宿舍休息了一会儿,就紧接着又出门去了。 天色已经算不上亮,学校的操场还只是水泥铺的,摒弃了那里本该有的绿意,此时的另类到显得应景。 最近整座城市的空气质量和光污染状况都还好,没有云层覆盖着上空是亮眼的繁星璀璨,不时有飞鸟掠过,草丛里的声音此起彼伏,给人一副满是生气的样子。 在月色的照耀下,独自一人的华秋白就这样坐在那儿,一动不动,两腿平伸着,用手支撑着身体向后仰,摆出一副慵懒的姿态,听着蝉声与鸟鸣,和大自然融为一体的感觉真是让人沉醉,能洗涤人心,他很喜欢这种微妙的感觉,能让自己在这种并不是多适应的社会,活得更加舒服,更加自我。 人孤独贯了,总会惯出一些毛病,什么自我深沉,再比如想着些文艺的东西。 来这儿的半年多里,他体会到了一个远不同于神河的社会氛围,一个个斤斤计较、并会为一些小事吵破头的垃圾事,这种事总堆积在他身上,自己也不会好受。 也遇到了很多人,尽管有时候话很多,尽管有些时候做出来的事情不尽如人意,但总归有就是好的。 以前在神河的日子里,身边只有家人和下人,家人自然不用多讲,对他关爱有加,呵护他成长,包容他的一切;下人只会顾及他的身份,对他毕恭毕敬,为令是从,从小他就被教导何为人性二字,可是从来没有切身处地的体会过。从神河出来的一段日子里,自己则在各大星系里漂泊,遇到的人也都是敌人,没有说能和他真心坐下来聊聊天的人了,心情这个东西他压抑了不知道多久。 “一个学期都过去了,不仅自己的事情毫无进展,还连累着自己的心性一块受折磨。” 操场的设计很独特,是一个下沉广场,从楼上往下看倒还算大,华秋白自己坐在那儿也算是显眼,透过篮球场的铁栅栏能清楚的看到位少年独自一人的样子。 本节完 十年人间·新赋 见怪不怪 “他们倒是挺下血本的,那么宝贝的东西都舍得拿出手。” 华秋白右手握拳托着自己的下巴,“我好奇的是他们明明有自己解决的能力,可还是找了我。” “他们即不用试探你的实力,也无需借助你的力量,狼子野心还不是昭然若揭。” “你又知道了?那你讲讲看。”头扭向了北鸢。 “这可不成,除非你承认北鸢的大脑就是比你强。”它则摆出了一幅傲娇的模样。 “不就是为了给我报点吗?”你真当我像你一样睿智?” “原来您都知道了。”北鸢的眼睛霎时化成一条直线,原本的神气劲也萎靡下来。 “这点事情都看不出来的话,我在光荣革命时代就该兵解了,想要得到自己想要的情报,总归是要付出些代价,为了把一些对我有用的东西和我需要的情报送到我的手中,他们也算是煞费苦心。”放下了手,将它用于支撑身子,眼睛不时去瞟着那夕阳日斜、林鸟风歌,懒洋洋的深陷在这儿温暖中。 “引导我们去发现他们的身份,让您尽快的恢复实力好去掺和掺和他们要做的事情。” “从我问他问题的那一刻起,这个人情就已经欠下了。” “这是他们的阴谋。”低头看了看怀中的华秋白,左右来回偏着像是在寻什么。 “这是阳谋,是条让我不得不走的路,至少对于现在一无所知的我们是这样的,我们需要他们,他们则要让我们产生一种依赖感。”摇了摇脑袋,长叹口气,干脆将身子横躺了过来,枕着北鸢的大腿。 “女主人还没有找到就先被人摆了一道,多晦气啊。” “这群人是敌是友尚未可知,他们是什么身份,有什么目的我们都不清楚,还是小心点儿好。” “知道了,不过他们说的那件事真的要去吗?” “当然了,说不定有什么意外收获呢。” “以您现在的修为?” “没错的,现在的修为总归是上不了台面,但是他们敢让我们来做这件事自然不是为了害我,也说明了他们相信我有那个能力。” “到头来只有您什么都不知道。” “所以你也认为他们讲的是真话?”原本平躺着的华秋白侧了侧身转向湖面。 “不然您怎么会来这儿。” “我的人生岂是他们能玩于股掌的?” “无论在哪您都跟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看来这里也一样,没人待见您。” “即使已经被困在那条条框框之中,也硬是要出个头。” “可是以您现在的情形,想着跳出他们为您精心布置的牢笼无疑是痴人说梦。” “猛虎下山无沟壑,怂人面前全是坎,若是连这儿点劲头都没有了,我也就没有活着的必要了。” “可是他们明显是在利用您!” “将军有剑不斩蝇蚁,欲成大树莫与草争。” 华秋白和北鸢就这样在湖堤的坝上唠着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语气柔和且深沉,神情中流露着伤感和担忧,湖面上的倒影印着他俩的模样。 “房子的事情怎么样?” “物业说还得一段时间。” “所以我们现在还是无家可归喽,你真应该在你的芯片刻一门课叫关于如何防范他人的鬼话。” 日晚星繁,这时的湖风不免有些刺骨,给自己加了件衣服。闲聊过程中总有一颗脑袋探出水面望着他俩,但又好像不忍心破坏他们此时的闲情逸致,总是依依不舍的扭头离开,华秋白看到这一幕也是默不作声。 “还是多想下这个假期去哪吧,毕竟时间不等人。” 银河发展联盟 在整栋楼的紧里头有一间屋子,从装潢来讲,别人一眼就能看出他的不同,如此刻意的设计,并没有带来什么质疑声,反而得到了大家的普遍认同。 每天在这个地方穿梭的人如过江之鲫不可计数,单纯的掩饰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作用。 “密室的密主要密在内容上,而不是地方。”这个概念也是得到了大家的普遍认同。 而在室内昏暗的灯光中,赵吟风和沈时钦两个人正在进行一番长谈。 “你知道我此次叫你来是为了什么吧。” “当然了,但是你也别指望拍卖会那群人会开口,他们可是老顽固了。” “我们的顶级实验室已经完成了对冰肌玉骨丸的萃取工作,分离出的所有物质质量只占到了其质量整体的六分之一,至于其他的一些东西,我想至少现在我们还没有能力弄清楚。”翻开了牛皮卷宗掏出了一份简报,上面密密麻麻的记录着军方秘密实验的所有数据。 “和你们家主商量的如何了?” “至少我们沈家愿意和军方一同研究流浪者,至于剩下的,还请您见谅,这毕竟不是我们一家说的算。” “其中的牵扯我自然是明白,我还是希望你能争取一下,为我们获得更多的主动权。” “这次我讲话就已经犯了忌讳,我也无能为力了。” 说罢,沈时钦从椅子上站起身,走到门口按下了灯的开关。 “没人会像你一样,还保留着如此落后的开灯方式了,以后记得把灯打开,不然对眼睛不好。” 沈时钦走了出去,回到了那人挤人的大厅里,不时有目光向这里投掷过来,总有人会好奇从门里走出的都会有些什么人。 沈时钦没走多久赵吟风也紧接着从那扇门后走出,推开了会议大厅里最小的一间门。 “久等了各位,不远万里把你们集中到这儿来,自然是经过我们的深思熟虑。” 短暂的交流和沟通之后,他又交代了一些杂七杂八的事情。 这些无聊的东西,难免让底下的人犯困,众人实在难以忍受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直入主题吧,你也知道我们不是来听报告会的。” “我们来看一段视频。”屏幕上记录了港口的大门走出的汉服打扮的少年骑着他凭空出现的机车朝远方驶去。 “他去了哪?” “我们不知道,城市主干道的监控录像只能保留七天,只有像港口这样的地方才能保留十四天以上。”摇了摇头略显无奈。 “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去查。” “家人不想让他因为精神问题丢掉工作,一直将他关在家中,如果不是他偷偷找机会溜了出来,我们连这一手资料都拿不到。” “我计划在渤海地区部署大量行星级战略武器以防止不明威胁的发生。” 尽管这里的大部分人都认为只是小题大做而已,用不上如此夸张的准备,但众人也都不好反驳,只得默认了下来。 “既然能选择在这个地方登陆说明这个地方有他想要的东西,没达到目的之前他不会走的,虽然我们目前还不知道如此高等文明到底为什么会被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地方吸引。” 赵吟风似乎并没有害怕如此的行为会打草惊蛇,大张旗鼓地动用全国的交通方式进行大规模的军备运输。 如此大的动作,不免会引起国际社会的关注,无论是何人来询问,得到的回答,无疑是很官方的,得不到他们想要的答案。 没过多久,整个城市的道路上密密麻麻的都是重卡和塔吊,每天无数架运载机从城市上空飞掠而过,港口外军舰的轰鸣声贯穿着城市始终。 而再看所处在这个城市的人呢,似乎像是都见过什么大事面,并没有产生太大的恐慌,谈起话来也随意得很,实在是出人意料。 面对外地亲友的询问得到的答案往往是,“能出啥子事情吗?不就是每天机甲在路上走走,飞机的头顶飞飞吗,见怪不怪的。” 继续正常的生活秩序,正常的工作,正常的生活,每个人的作息都没有因此而改变,似乎这种行为本身就是不正常的,但在大家眼中这种事简直平常的跟日常一样。 “比想象的要顺利呀。”一位军官跟着旁边那位正坐着的机甲驾驶员讲起话来。 另一个人点着烟,头都不抬一下,深深地吸了一大口气,手中的烟陡然间燃下去一半,之后竟不见吐出烟来。 “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不见得是什么好事,这么大规模的调防,我当兵的这几十年还是第一次体验。” 本节完 十年人间·新赋 深蓝 天堂岛·深蓝 从远处看这座小岛不难发现是在动的,若是潜入海底更是能看到一个有着巨鲸形状的庞然大物,满满的机械感流露,给人一种科技感爆棚的体验。 尾翼的摆动幅度不小频率确是很慢,但每一次震荡都足以在海面掀起滔天巨浪,明灭可见的灯光在暗无天日的海底给人心以慰藉,这看似像平和淡然的机械迷城里头却充斥着血腥和杀戮。 这是为数不多的等级制度森严的地方了,尽管名义上是无主之地,但事实总还是有人掌控着这里的一切,深蓝在地球人眼里并不算什么秘密,街头巷尾也一直流传着某种说法:著名的天穹坍缩 讲的是一群穷凶极恶的死刑犯在政府的要求下乘坐名为“开拓者”的航天器进入水星和木星间凭空出现的空间虫洞,于此同时西大西洋百慕大三角地区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大涡旋,一批知名科学家因此提出了空间穿越理论,却没有得到多大的重视。 直到深蓝的出现,打着一群本应折戟在虫洞之中人的旗号,方在科学界引起了轩然大波,事实上没有人知道这件事的真实性,但架不住口杂便渐渐流传了下来。 初期只进行小规模的扫荡活动,并没有引起政府部门的重视,随着时间的推移,深蓝的规模急速壮大成为了当地首屈一指的犯罪集团,海运小国叫苦不迭纷纷向联合国递交状书。 2043年,联合国针对深蓝的快速反应部队正式成立,可惜围剿并不顺利,体型庞大的利维坦能自由的穿梭于地中海、北冰洋、大西洋等各个海域,寻迹无踪。 至于这座利维坦的来历也是不得而知,2044年,北斗卫星系统第一次发现并定位了它的位置,环太平洋舰队快速出击并在出征前动用了大量的新闻媒体资源进行宣传造势,可惜事与愿违,他们并没有吃到什么好果子,相反的付出了极大的代价,唯一保留下来的“致远”号航空母舰也被永久封存在夏威夷军港。 这次事件给民众对抗深蓝的信心蒙上了一层阴霾,在这之后深蓝继续嚣张在各国的海岸线上,可没过多久又没了踪影,一消失就是三十年,没人知道那之后发生了什么,尽管这些年稀微有人在公海看到它的身影,却也不敢出现在领海内。 “查出来什么没有。”深蓝的实验室中一个小个子不大点儿的男孩掐着个腰,台上五花大绑着个神情呆滞的中年人。 “我说你有完没完,这都催了我几百遍了。”眼前这个身段妖娆的女人一脸的不耐烦看着她面前的傲慢。“可能你费这么大功夫弄回来的真的只是个傻子而已。” “军方那边呢?大连那边最近的军事行动倒是愈加频繁了。” “当然是为了天外来物,就算我们把目击证人掌握在手中也赶不上他们庞大的信息网络。”惊叹于其夸张的阵仗,这两天军队的调动不由得让她感到担忧。 “所以你认为他们找到了?如果真是这样用得着如此大费周章?” “佣兵团在国内的暗桩都被清理的差不多了,不过我们线索处理的很及时,应该一时半会儿查不到我们头上来。” “我们现在不能保证他没有将事情告诉他的心腹,也不清楚他留了什么绊子没有。”凝重的面容浮于面色,在害怕着自己苦于心计布置的一切都付之东流。 “大名鼎鼎的傲慢也会对着点儿小事担惊受怕?” “谁也不想重蹈三十年前那场覆辙。” “暴怒、贪婪,去把该处理掉的东西都处理掉。”一个彪膀一个瘦削,单单从外貌来看两者似乎都不属于人的范畴,紧实的肌肤纹理依稀可见的齿轮碾过的痕迹,双眸截然不同的色泽,实在是瘆人。 在这个陌生的世界,我想着他华秋白最喜欢的娱乐活动就是逛街了,一到双休日总是能找一个高格调的地方开始自己吃喝玩乐、纸醉金迷的废物生活。 “好歹也过了个小半年了,你就这么不求上进,我现在都怀疑你到底清不清楚自己是来做什么的。”说起北鸢就像个赶马的鞭子催促着他前进,劝说他告别新世界的沉沦已经成为了它日常生活的一部分。 寒假伊始,华秋白也成功的将自己的生活方式拖入休闲状态,两耳不闻窗外事,刀刃划开带生的牛排流出血红的汁水,听着钢琴曲,就这样坐在靠窗边的位置,“衣冠禽兽,庙里人给你来电话了。” “买单!”看到盘中所剩无几的食物,拿起手边的纸巾擦了擦嘴,举着手招呼服务生过来,简单的一番操作之后走出门去,接通了手机,“么西么西。” “大忙人这么长时间才接电话。” “多肉粉荔、芝玫瑰清茶底加波波脆少糖。”商场转角的奶茶店外排着很多人,原地踌躇了一会儿,华秋白还是从人群中淘了张靠前的号,挤进店里按照自己的喜好开始搭配起来。 “找你有正事,能不能稍微认真一点儿。” “找个地方谈吧,发到我手机上就行,这里太吵了先挂了。” 心满意足的华秋白小心翼翼的护着自己的杯子在拥挤的人群中逃出生天,看着完好无损的它长舒了一口气,抬眼瞅了瞅屏幕上的文字后,在马路边随便拦了个车,“师傅去横山寺。” 沿着西山湖往里走个二三十公里映入眼帘的是那片茂盛的樱花,芳草鲜美,落英缤纷,再往里其重枝叠影的缝隙中明灭可见金灿灿的穹顶在阳光的照耀下五色交辉,“他们那儿地方跟这儿比简直就是破草房。” “友谅恭候多时了,还请先生上殿一叙。”沿着百丈高的台阶登上去,多少让人有些气喘,北鸢也不顾掩饰的自己踱了上去。 “殿内为先生准备了浓茶糕点,还请您稍事休息。”陈友谅伴着身后立着的两位小僧将华秋白迎了进去。 “怎么不去你们的大本营?” “我家主持最近在净坛修法不让我们打扰。” “干脆就搬来这儿吧,我看这儿的环境可比朝阳寺可好了不知多少” “先生说笑了,这一切还都要听住持的安排,至于为何不搬来这儿里也自然有他的深意,您来这儿也有半年多了,先生九转十二窍所得几何可要细说与我听。” “无转无窍,来这儿这么长时间还没有正儿八经修炼过呢。” “所以你都干了什么…”听到帝君转世半载修为竟不能有半分精进时,他下巴都快要惊掉了。 “以这里的灵气浓度连血气赋能能都不办不到,我怎么敢用来修练。” “我可把七窍玲珑心亲自送到了你的手上。” “你让我哪里去找过亿的灵气体量?” 陈友谅很是尴尬,这件事的确是他考虑不周,没有意识到七窍玲珑心还有其苛刻的使用条件——亿吨量级的灵气储量 “看来若不是我来找您,您一辈子都不会主动来找我。” 若是在神河,这种地方其实并不少见,可以说是遍地都是,但在这儿确实是捉襟见肘了,至少来这儿半年华秋白没觅见一处,就连整个城区条件最好的西山湖也只有三位数。 “您跟我来。” 出了寺门再往里走,大牌子上赫然印着“龙王塘”三个字,特意的避开门口的游客绕进一个拐角,自假山中穿出,再经过整个狭长的廊道,众人的眼前豁然开朗。 不同于游客所见的那番壮阔,眼前的龙王塘只有区区一隅,倒更像个山间的泉口,可是刚迈进这个地方就能感受到远不同于外界的空气状态,感觉着身体里的污浊都被洗涤一空,人也自然飘飘然了起来。 “这么宝贝的地方却被你们一家圈在院子里,看不出你们还挺自私的。”四下环顾这周围的美景,晗了晗脑袋冲着陈友谅戏谑的说。 “先生就不要拿我们逗趣儿了。” “北鸢,这么好的地方你说你怎么就找不到呢?”华秋白看着北鸢,北鸢则是一脸委屈的样子不敢开口说话。 “这是台归墟吧,这个地方被我们下了禁制,级别也不算高,要是擎天来的话孰强孰弱还真不好说。”本就脆弱的心又深受打击,也知道是自己拖了主人的后腿,在心里暗自发誓要让自己有能力足以适应华秋白的高度。 “有这么好的修炼环境真想不出你们这群人能达到个什么地步。”望回他微微上扬的嘴角不噤让陈友谅心中毛愣,竖起一颗警惕的心。 “先生谬赞,论起修炼环境寰宇之内可没几个人能比得上您了吧。” “不要跟我拐弯抹角的!”本来洋溢的微笑霎时间被一股冷峻所取代,眼神在眸中上下徘徊的陈友谅变得战战兢兢的。 “不瞒您说,寺里的人都是从圣修为。” “说具体点!”听到他的含糊其辞华秋白更是好奇。 “除了住持有元婴修为,加上我们几个金丹的老家伙就剩下些筑基的小辈了。” “什么时候这种修为也算的上从圣了,老不休的真会往脸上贴金!” “以我们几人的修为先生自然是看不上眼,趁着日月弘熙抓紧时间修炼吧,给您护法的本事倒还是有的。” 揣着陈友谅递来的避水珠,华秋白一个扎猛潜了下去,寻了处灵力充沛的地方,此时的太阳还未落全,月亮却已经高挂正中了,日月的相映交辉给大地洒下点点斑驳,所庇之处偶尔几粒晶莹的珠子跃然其上随着晚风向塘中浮游而去。 “回头向他们要点儿材料,在湖边也布置个聚灵阵。”岸上的陈友谅不噤打了个寒颤,摸了摸自己光滑的脑门。 挺直了自己的腰杆子,双手交叠举过头顶简单的拉伸一下,随即在身前结印,绚烂的光芒自结印处溢出渐渐的汇集在他的旁边,华秋白在这种氛围中显得游刃有余,“既然巅峰留不住,那就重走来时路。” 随着这股灵气浸入他的四肢百骸中,他的行动开始变得迟缓起来,身子也变得笨重,气血在灵力的滋润下翻涌澎湃却寻不得脱身之法,煎熬在水深火热之中强忍身体的巨大变化。 “这次打算从哪开始啊?” “太乙、天枢、窍阳、气海、璇玑、巨阙、神封,我想着这应该是最好的搭配了。” “灵墟不是要比太乙要强上几分吗?” “无非是爆发和续航的区别,现阶段我们还是稳妥起见,至少我不认为多的那些伤害会影响战斗的结果,相比之下我更害怕所谓的人海战术。” 结束了灵气在周天的运转,正打算往回走的华秋白注意到了周围的变化,好不容易聚拢成型的灵气竟在湖底的吸力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飘离自己。忍不住好奇往更深的地方游去,却被个屏障阻在外面,“有机会再来吧。” 好不容易上了岸来,两个青葱少年抱着一沓浴巾将他裹成个粽子,陈友谅紧跟在他们身后,“这两位是?” “还没来的及跟先生您仔细介绍一下,这两个都是我的亲传弟子,资质也勉强说得过去。” “你知道邢家吗?” “那可是国内首屈一指的大家族,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先生有什么问题吗?” “邢老是你们救的?” “寺里的大事小情都是我在打理,像这种事如果是我们的人做的我不可能不知道。” “不是假话。”北鸢突然冒出的话在他的耳边盘桓,这更是让华秋白的脑子里阴云密布,迟疑了一会儿将头转向窗外,不知何时外面下起了瓢泼大雨,在他的疑惑中竟是一点都没有注意,陈友谅则顺势将他留了下来。 “这附近有什么好玩儿的地方吗?” “如果我没理解错您的意思,往北三百里倒是有座古城,您可以抽空去看看。” 十年人间·新赋 城山古镇 一抹微光划破青空,晕染了古寺的每个角落,雨过初晴,空气里弥漫着的满是泥土的清香,推开咯吱作响的木门,昏沉的迈过门槛,慵懒的打着个哈欠,“干饭了!干饭了!抓紧起床干饭了!” 袅袅炊烟从灶房升起,当清水白粥赤裸裸的摆在他的面前,他也认清了现实,一把捞起了行李扭头就走,“北鸢,人家不待见我们。” “青灯古佛,帝君让我何处去寻油烟荤腥?” “这是你的事情,不是我的。” 目送着他离开并没有加以阻拦,此时的陈友谅尚矗在原地不见离开的意思,左后的小僧身子猛的一软瘫倒在地,胳膊却架支起来宛如个傀儡模样,纵而伴着一阵虚影合至一处,“我这就去查看禁制的状况。” 转头向后走,眼神刻意的屏蔽着他,陈友谅衣襟的内衬早已被汗珠打透,而强大的自控力并没有将这种紧张暴露在神情中。 “若不是你还有用,定不得容你自作主张!” 华秋白坐上了开往城山古镇的车,透着窗子往外看还算是瞧得上眼的风景,沿着新干线耗了约莫着四十分钟,抱上来的一袋零食也将将见底,“不觉着他们有什么问题吗?今天的笑面虎显得有些拘谨啊。” “后面那个孩子不是碳基生物。” “个?” “对,个。” 没有再多讲些什么,走下车的第一件事自然是深吸一口周围新鲜的空气,可刚张开双臂就被一口烟气呛的咳嗽,身旁围上了一个褐色衣裳的大叔留着络腮胡,脸上暮色深沉像是没有多少生气的样子,看来是个几十年的老烟鬼了,“年纪轻轻怎就受不了这点儿烟火气?” 连忙挥了挥手,将周围吐出的云雾轰开,吊着个脸满是不悦,上下打量了一番面前的男人,“烟还是要少抽,看你那行将就木的样子也没剩多少时日了。” 食指地在烟把儿上,拇指中指稍微用力将烟头拦腰斩断,又用手将烟头捻灭,顿时就换了副面貌。“年轻气盛说话冲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无视过他的黑脸捡直走,可男人并没有就此罢休的意思,又跟上去伸着胳膊将他揽住,“你到底要干嘛。” “票子要伐,便宜的很,实在不行当个导游也成。”态度急转直上,面着老人突如其来的笑脸,华秋白实在是想吐槽一下他的下限,这种虚与委蛇的面貌挂在个年纪大的人身上竟显出了几分和蔼,让人生不起气来。 “你对这儿很熟?” “熟,当然熟,熟的很!好说歹说也待了小五六十年,就算是个残废也该把这么个小地方走遍了。” “一只熏鸡,仨饼子,再来二两烧酒!” 两人想找个地方细聊,在男人的带领下走进一处狭长的巷子,扑面而来的是那沁人心脾的酒香,竟走了好一阵工夫才找到那家的门面,正所谓酒香不怕巷子深不过如此。 “先把上个月的酒钱掏了,不然你别想。”红褐色的长发裹着一根细簪,零碎的几根头发显得并不齐整,浓眼淡眉红唇尖颌,说不准到底经没经过细心的打扮,也不知是否是刻意而为,裤叉开的极高,为人也丝毫不避讳,抽出张凳子把腿架了上去。 男人一脸亏心的样子,时不时地偷瞄那丰硕的大腿,又愧疚的望了望坐他对面举着茶杯的华秋白,“连着他以前的帐都算在我身上了。” “说到底又是白嫖人家的,你每年也就这种时候能蹭个两三顿饭钱。”老板娘着实没给他好脸色看,白了他一眼就回到柜前,单手托着下巴来回翻着自己仅有着几页的账本。 “什么年代了,还用这种方式记账。” “这娘们就会装文艺,嘴上整天挂着亲近自然、远离互联网,听得人脑壳都大了。”抿了抿店小二先端上来的那壶酒,男人的脸腾一下子就红了,连忙捂着自己晕乎乎的脑壳,生怕自己出糗。 “不能喝酒就不要碰。”摇了摇头,华秋白自顾自的往杯里斟了一盏,仰着头向喉咙里送了进去,先是被呛了一下,遂即劲头上涌冲昏了自己的意识,强撑着抹了抹嘴,便一头栽了过去,再醒来已是黄昏。 屋头老树昏鸦,整个镇子沉晕晕的,四周流露的满是阴森气,那种氛围简直是让人不寒而栗,从床头爬起来,明显的感觉到华秋白仍没有从刚刚的酒劲中挣脱出来,瞧着一旁还在蒙头酣睡的老男人,并没有选择叫醒他,披上件衣服抵御环境带来的寒气,随手又顺了桌上几样东西,拖着一身疲怠的醉身子走出门去。 夜色浓稠如墨,抬望眼觅不见星月夜。仅仅是靠昏暗的灯光并不能让他清晰的看见路上的人影散乱,时灵时灭带来的厚重感更为这狭长的街道铺上层神秘的面纱,脚步渐渐发沉像是被人拽住了双腿,眼前是愈加迷朦的眸子和望不见的前路。 “大晚上就别到处乱转悠了,还以为等您醒怎么不歹明天早上。”地上印着老板娘那苗条标致身型正叼着个烟袋锅倚在棵槐树上,不知何时他的面前豁然开朗,出现了一片空地,棵老槐屹在当间,四周是些门窗紧闭的老屋。 “这个镇子的人最不喜欢的就是光亮了,就这零零碎碎的几个路灯还是为了配合政府完成指标硬建的。” “这酒?真是让人出乎意料。” “酒糟是老一辈留下来的,小时候尝得倒不是这样子的滋味,从我们这辈人开始做酒的时候起味道就变了,找不回来的。” “能给我盛杯水吗?我口渴。” 腰腹用力驱使着身子离开树干,一时间站不稳又用手去撑了一下,努力的保持着平衡,迈着步子走进这个镇子唯一开着灯的老屋。 “山顶上的酿泉水,都是当天现挑的。”端着两杯水向他走了过来,骈坐在这棵大槐树下,“想当初这儿还能望到星星,我能和心上人在这儿树下谈天说地好不痛快,那种感觉人老了就找不到了,不在乎儿女情长了。” 她眼里泛起的泪光在街灯影下阑珊,曾几何时华秋白也有着这种体味,可是没有璀璨的繁星哪能唤起他的那颗沉郁顿挫的心。感同身受这种东西若是由自己这个不大点儿的少年说出口,未必不让人拿他那肤浅的阅历打趣,“后悔吗?” “后悔,肠子都悔青了,当初没和他一起走是我一辈子的遗憾。” “趁我年纪小多给我讲讲,好让我提防着点儿,少走些弯路。” “看不出你还是个八卦的小人精,不过约摸着三四十年了,他从来就没有主动找过我。” “你不是也没找过他吗。” “那不一样,他当初可是镇里有了名的煞星,除了我没人再待见他了,出生的第一天城山上的古墙就倒了大半,掉落下来的砖块随着那天倾盆的山雨冲进了村庄,哀嚎遍野啊,第二天光拉尸体的车就有个四五辆,人人见他都躲着走,生怕他是个什么不吉利的东西犯了忌讳,成年了就被人赶出镇子到外边过活去。” “也算是个命运多舛的人啊。” “谁说不是呢,人家现在去政府机关工作了,发达了,哪有闲情逸致再来理这些曾经伤害过他的人。” “没准儿他还能惦记着你呢。” “借你吉言喽,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天就是古早市了。” 十年人间·新赋 抢山王 若说这面前的女人美中不足,自然是那双满布着老茧和冻疮的手了,甚至说面容都没表现出岁月的风霜,将自己手中的水饮尽就站起身来,搓了搓华秋白的小脑袋瓜,又催促着他尝下手中的酿泉。 稍将过喉,华秋白便察觉到异样的气息,当北鸢确定了其安全性后方才将信将疑的咽了下去,“这水可真是清甜。” “那可不,我们酿酒都是用的它,泉越香酒才越冽!” “明天记得去古早市。”好不容易把她熬走,从兜里拽出几张皱皱巴巴的黄纸按照一定的规律布置在老槐的四周,伴着最后一张落位它们也是个自隐去了身形,这几个符箓是临走前陈友谅嘱咐他准备的,这可是他为了防患于未然废了好大的功夫连夜赶出来的工,紧接着又偷摸溜进她取水的地方舀了一瓢带了回去。 夜的深沉寂静廖人,柴门未闻犬吠,青空不见蝉鸣,世界就这样停的彻底,只剩个华秋白在这儿开个灯都显得心虚,这是种格格不入的气氛。 “这水你拿去做个成分构成。”华秋白将刚舀的水从储物空间取了出来递给了身旁的北鸢,自己则一头埋在堆古早市的资料中,在一番苦心孤诣后却仍是雾水盈身,天色初蒙的光幕刺痛了他的双眼,自己就掩个枕头在床头趴了一会儿,直到老男人将他薅了起来。 出门抬眼瞧,方六七点钟的模样,小镇大街上早已是人山人海,男人死死的拽着他逆着人群挤了出去,才有了些许喘息的机会,“这就是抢山王?”一脸生无可恋的华秋白指着浩浩汤汤的人流问道。 放眼望去,各式各样的奇装异服让人眼花缭乱,“虽然山里的宝贝也算不上少,但是抢山王什么的只是放在网上骗外地人的噱头,大多都是来图个热闹。” “支付宝到账一千元。”男人笑脸一僵,继续引着他往前走。 “支付宝到账五千元。” 他霎时间泄了气道:“爷,你饶了我吧,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你聊爆了。”嘴角上扬,眼神中略带邪媚一副阴谋得逞的样子。 “真的不能说啊,我这要是讲了,您这让我还怎么再在这个镇里待下去。” 晃了晃手指,指着个包成粽子的人,天不见冷人却围的严严实实,再怎么细致都见不着那人的一寸肌肤,无独有偶,身后一群相同穿着的人全副武装着,定是受过专业的训练,“那群人肯定清楚他们是为何而来,你藏的自然也算不上什么秘密了,做这种无伤大雅的事造成的后果自然也跟你毫无瓜葛。” “支付宝到账五万元。” 华秋白贴着他的耳朵,夹着个嗓子欲罢还休道:“更何况只要我能得到我想要的,能给你的好处也够你舒舒服服过一辈子了。” “成!反正没人给我养老,为了我这把老骨头可以安享晚年,管他什么三七二十一的,都是扯淡!” 一脸玩味的微笑浮现在华秋白的脸上,边走边听他娓娓道来这之中秘辛,不同于大多数人涌进的那个街道的人头攒动,它领的这条路倒是空无一人,“古早节是我们这边的鬼节,不同于大多数地方,这儿的习惯是开在早上。” “说重点!” “若说仅仅如此断不会吸引如此多的关注,一切还要从五十多年前说起…” 尚切记着二零年的早春,那时的野芳依旧在吐露新芽,日头也照常升起,若是这个世界无关人事到底是见不出什么不同的,可是老天爷的心气又是谁能揣摩的透的呢?那年的我可认识到了什么叫人世苦,或许有人会问我是谁? 我也说不上我的名字,只知道自己算是个世界的本初,之所以由我来进行这次独白还不是因为这段时光在我心中留下了一缕不可磨灭的烙印,人生苦短总要活得称心如意些,可天终是不愿遂人愿: 新冠病毒悄然降临在这个毫无戒心的镇子里,摧残着这里的人、事、物,年轻人可不想着待在这种地方,新奇的事物对他们有着致命的吸引力,渐渐的这里就只剩下些耄耋伴着黄发在这片土地上相依为命。 这可给了它趁虚而入的机会,直面着这群缺乏抵抗力和免疫力的砧上鱼肉更加的肆无忌惮、不知收敛,镇子活脱是变了个样子,见着这突如其来的浪潮他们显得无能为力、不知所措,嘶吼着、咆哮着直到是折腾光了自己的力气,便开始将自己的意识转移到烟酒上消遣,在那种多灾多难的日子里无疑是雪上加霜。 后来啊,上天像是对他们这种不负责任的态度看不过眼,继续着他对整个镇子的惨绝人寰的屠戮,从那时候起镇子入夜就开始雾蒙蒙的,再也见不到那皎洁的白月光了,又逢着百年一遇的大雨怼着这儿下,洪水猛兽倾天鉴裹挟着雨龙翻覆在昏暗的空中,银光乍破水浆泵看得人心里发毛。看着它如脱缰野马肆意驰骋在城山那脆弱的山坡上,死亡在洪水的狰狞声中逼紧,放肆的舔舐人们的腰间。 再回头,镇中早已满目疮痍,着实不像是人住的模样,在这种情形下却有个婴儿迎难而上,呱呱坠地,可上天又像是看不惯的开始作妖,满门心思的要将他置于死地,不希望如此情形下还能有人逃过他的魔爪。 爹妈为了护他活命,一个被大水冲了去,眼瞅着没了踪迹;另一个则被滑落的山石砸中,当时丢了性命,自己就在那襁褓之中酣睡,顺着水流飘荡,不知过了多久总还是被人拾了回去。 这场雨没人晓得究竟下了多久?没有阴晴的变化,没有看表怼心情,唯独剩下这些人苟延残喘在算得上坚固的房屋后瑟瑟发抖,浑身打着寒颤俨然没有了叫喊的力气,抱着他的小姑娘一时蒙了心将其丢入水中,这鬼天气方才收敛了些,一旁上了年纪的老婆子倒是于心不忍又费大力气颤颤巍巍地将他从水中捞出,俄而怒雷汹涌仿佛在斥骂着她这种与天相争的行为,老太太当时脚一滑,头裉在犄角上一命呜呼了。 上天对所发生的一切始终抱着一副乐此不疲的态度,人们也似乎认识到了这一点,没人再敢去触碰这个怪胎,任由他自生自灭,只知道随着水流兜兜转转他还是回到了这个地方。 把他丢在一旁没多久,一声林鹿嘶鸣划破天际贯穿耳中,龇牙怒目的老天爷也似是遇到了对手,天方还是那个乌云密布的模样,但起码有了光亮,七彩的光晕自林鹿散发刹那间包裹了大地,人们也是在冰冷刺骨的水中觅得了一丝慰藉和温暖,纷纷叩首欢呼向救世主一般的林鹿奉上最真挚的谢意。 撞出林子,在城墙上欢脱着满是轻松自在,望着山下的人状更是扬起了他高傲的头颅,在宣告着自己的到来,那是地下那群将死鬼难以忘怀的画面。 林鹿拯救了镇子,虽然听起来莫名其妙,可总归是从它的出现那场大雨才消弭不见,凭空而来的灾难就这样荒谬的凭空消失,这种超自然现象可不是科学就能解释的通的。 “只有古早节的夜晚才能看到月亮。”镇中仿佛被人下了诅咒,平常日子再也见不着月亮了,当然人们也并不在意,倒显得更加热爱起了生活。 从那之后镇子再也见不到什么大灾端了,口中的祥瑞也再没有现世的时候,致使除了镇子里的人,外界都认为他们发了疯着了魔,受到了刺激。 “有次樵夫进山砍柴拾到了鹿茸!不论从颜色还是形状都跟它相差无二!紧接着每年古早节的晚上山里都会出现这种神物,也就是他们口中的山王!”男人满脸的激动溢于言表,双手不停的揉搓着。 “见过蜕皮的,没见过蜕角的。”听了半晌故事的华秋白,终于熬到了头,幽幽的飘出了一句。 “要不说是神鹿呢!” 十年人间·新赋 银河发展联盟 “忘川的主君太过分了,明明是他让您来的银河,说明他那里至少拥有远程定位彼岸的手段和能力,却只是给您了一个大致的目标,让您亲自去寻,多少有些不给您的面子。”北鸢右手提溜了一壶白酒,不时的望嘴里灌去,红彤彤的主屏上,两颗心形的眼珠伴着嘴角的哈喇子,像极了醉汉忙着自我麻痹的样子。 “彼岸三千年一开花,数量本就少的可怜,况且条件极为苛刻只能在忘川生长,如此稀世的宝贝,人家却仅是取了我一身修为,人要学会知足。” “像这种宝物本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至于司徒氏更是神秘,在整个神河都记录寥寥,彼岸的来历甚至他们的来历,我们都不清楚,对于这些未知的东西还是恭敬些的好。”这些日子华秋白总是叹气,惆怅于那种无措,表面上也是没有了前些天的兴奋,心中的满是沉郁并没有像预期的那样浮现在脸上,相反的是他平静的眼眸古井无波。 “和她一起体味这种人生,应该会很幸福吧。“ “今晚月色真美,风也温柔。” “看来我是有必要改一下你的语音设置了。” “只要您的修改内容符合神河管理条例规定所规定的合理性,并且不涉嫌违法违规内容,涉黄涉黑涉暴行为和低俗倾向,本机并没有什么意见。” 夕日欲颓,沉鳞竞跃,潇洒的晚风席卷着波澜的海湾,状状火烧云间清晰的瞅见那一叶古铜色的飞剑划天驰去,剑上一脸稚嫩未脱的少年,自然垂落双腿,前后摇曳,浅唱的歌温柔着新出的月,谁又知他的小脑瓜里又装了些什么美梦。 中国·北京 银河发展联盟 报告厅里人头攒动,各式各样的服饰摩肩接踵,临时搭建的云台占据了厅内绝大部分的空间,以至于本就拥挤的人群更是无处落脚,地上满是各样的交换机和转换器、无数的电脑设备连接的晶导体,临时拼凑的会议桌硬生生的矗在中央,毫无违和感。 桌上也堆满了这些天各国情报机构收集的文件和资料,与会者大多神情木讷,眼神空洞,丝毫没用作为领导时的意气风发,除此之外,报告厅外围还囤积了大量的安保人员,将整个场所围的密不透风。 正中央的是一位耄耋老人,斑白的两鬓掩饰不住他和蔼的神情,稀疏的发丝满是岁月的痕迹,若是观察的仔细一点到有些熟悉的模样,像是在哪见过。在他旁边落座的两人身着一深一浅的军装板板整整的,无一例外,两人都是肩扛三花,位于其他位子上的无疑不是各个国家的军政要员,其中更是不乏知名媒体记者和科研界的独角兽,如此群英荟萃的场面下,伫立在正中的赵吟风则是聚光灯下的焦点。 说起大场面,他并不打怵,但形式如此,他也不得不收敛起自己的骄傲和锋芒,要知道,在这儿他不代表个人,国家的颜面不允许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来这之前中央军委就曾在研讨会上认真讨论过这个威胁国际社会安全的焦点问题,在一番陈述后决定无条件支持赵吟风上将在国际联合会议上的决定,并满足他的一切与会要求。 可以说,之于他本人不必有什么后顾之忧,有国家站在他身后做他的坚强后盾,让他可以尽可能的放开自己,不至于为了某些政治因素束缚住了手脚。 要知道经过几十年的积累,厚积薄发的中国人民已经走上社会之巅,不同于以前的国际形势的剑拔弩张,在中国的影响下,各国团结程度前所未有,结成了统一奋进的国际阵线联盟。 2059年夏,夏威夷国际峰会,各国领导人齐聚一堂,会议通过了《关于星际联合组织的建设具体要求》。 次年,银河发展联盟建立,作为第一个国际共治的星域发展组织,为全国范围内的航空航天及新能源团队的科研事业做出极大助力,推动社会科技高速发展。 2064年冬,中国顶级科研团队“大风车”以位于贵州黔南的“fast”射电望远镜为基础,改造并新建了一组观测能力极强的射电望远镜观察集群并建设了大量的配套设施。 2065年秋,平塘建筑群竣工随即投入使用。同年,中国科技发展部将其命名为“繁星”,直到现在“繁星”仍是全世界范围内观察广角最广,精度最高,发现星群最丰富的科技系统。 2068年,中国“天宫”计划提上日程,“繁星”这一中华民族的伟大智慧结晶抱以促进世界深空体系建设的宏伟蓝图,正式交由国际联合中心管理,更名为国际太空事务部,赵吟风任第一任行政总长,任期六年。 “赵吟风,像这样的事情为什么不提前知会我们一声,赋予你权利是因为组织信任你,而这也不是你肆意妄为的资本,你们就这么做事吗?” “您现在所处的位置是中山广场,在您的右手边是银河发展联盟的行政楼,银河发展联盟是由联合国五大常任理事国合作建设,为了进一步探索深空的顶级科研组织,联盟目前致力于太空移民、恒星能源的发展与利用、航空飞船的曲率发动机研究等众多跨时代的产物,本周六将迎来银联的第一个开放日,期待您的光临。”广场的中央喷泉头顶高悬着一个硕大的全息影像正在以极其沉稳的语速和生动的讲述方式为经过的游客介绍着银河发展联盟的由来,职能,效用等等,与这里的和谐截然不同的是大厅里针锋相对,一位非籍将官拍案而起,控诉着赵吟风的隐瞒行为。 “作为国际太空事务中心的行政总长,我有权力对突发事件的危险性及影响路进行系统客观的评估,至于是否对外公布,我想这轮不到你来教我。”话说的没错,为降低群众对太空事务的关注度,规避因突然恐慌带来的国际影响,行政总长对是否对外开放已探究信息有着决定性的权利,而这件事从发生时就被他列入了绝密档案,达到了外界静默。 无可否定的是,巨大的火团滑落天际,难免被各国的天文爱好者和军事专家所发现,民间谣言也沉淀已久,已经衍生出了好几个版本,最为大家所相信的就是天外来物了。 不同在犄角旮旯里红耳赤的非裔军将,赵吟风则显得云淡风轻,应对自如。 “赵将军,所以你现在可以把那封档案拿出来了吧!”老人身旁有个一直未曾出声的年轻人,起到了承前启后的作用。 “时钦,把资料拿上来。” “我手里的这份文件,就是四天前所发生的或者换个说法,这是我所看到的,一个类光速飞行物在三分钟内突破了我的防区,我并没有进行拦截,致使它有了降落在地球的可能和机会,在这里,我想问大家一个问题:当它在大气层降速时,当它进入大气层后滑翔时,各位又是出于什么原因没有对它进行拦截?根据我方的情报,当时只有中国境内的对空防御系统处于瘫痪状态,是担心引火烧身?亦或只是想有一个在这儿向我问责的机会,而不是像我一样站在这儿落入只能还击的被动处,相信各位心中早就有了答案。” 一句句话从他的嘴里冒了出来,自己的情绪也渐渐的脱离了自己的掌控,无论是声音还是表情亦或肢体动作都逐步的扩大或者浮夸起来,略微显得不自然。 “果然还是差点意思。”稳坐在中央的老人低声喃喃道。 “请注意您的言论,控制您的情绪,这是国际例会。”角落里瑟瑟发抖的会议主席唯唯诺诺的提醒起来,虽说是大会主席本不应该如此狼狈,可这里又哪里有他说话的份呢,在座的论社会地位都都是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除了维持秩序,他估计于门口的安保人员别无二致了。 “试问,以现在的科技水平我们真的能承担得起激怒它的怒火吗?设若它真的向我们发难,地球将会葬身火海毫无退路可言!届时也要我来承担后果吗?” “倘若真的这样,你们又何必都在这儿开什么狗屁国际会议。” “一个个表面一副救世主的模样,又有几个人有资格站在我面前,指着我的鼻子告诉我,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与会人员一时被他的气势所压垮,喘不上气来,只能任他如一只雄狮在草原上肆意驰骋,发泄着自己的委屈。 “竟然大家都没有作出有效的回应,我想这个锅就不劳烦大家辛辛苦苦的送到我们手上了。“这位青年不帮腔还好,一帮腔纯属是自找麻烦。 旁人拽了拽他的衣角敦促他不要打岔,自己也意识到说错了话连忙坐了下来,大气儿不敢喘一句。 “别以为我们都是傻子,你们一唱一和的演什么戏!这本来就是你的责任,你还在推脱什么。”此话一出,嘈杂的厅里一瞬间鸦雀无声,一旁原本交头接耳的两人也瞬间噤声,四目相对,愣了会儿神,齐刷刷的望向这里,其他人的状态也都有差无二,无一不是变了脸色。 这里的大多数人都震惊于这个白衣男子所说的话,事实上,近乎所有人都知道这次开会的目的,在没有进入正题之前都是开胃小菜,甚至可以说,这场大会的前奏只是一个国家对内政的处理,对舆论的澄清,谁也不愿在这个阶段把关系闹的太僵,可偏偏这个时候有人说出这样的话来就显得格格不入。 看着安保人员对他采取的举动,厅上所有人心照不宣的选择了无视,充耳不闻的时刻他们经历了太多,甚至说是必修课,更有甚者好奇他是如何有机会来到这里的,一个彻头彻尾的行政者而非政治家。 小插曲过后,屋子就再也没人说话了。 “看来大家都没有问题了,赵将军,今天辛苦您了,先下去休息吧。”看着如此冷淡的画面,会议主席不得不快一些开始下一个环节,对此他不是没有预案,而是场面的静默着实出乎了他的预料。 “等一下!”盘坐在正中央的老人动了,睁开了紧闭的双眸,铿锵的吐出了几个字。 “霍阁老,您有什么吩咐。”主席连忙答应着,显得多少有些应接不暇。 “咳咳,我人老了,架不住你们年轻人的盛气了,老头子我要先回去休息了。” “各位,范老退休也有一阵子了,我也不应该再忝列这个位子,总该交权给这些年轻人多学习学习锻炼锻炼了。” “赵小子,你事务中心的任期快到了吧,等你那边忙完你就过来帮我打点打点,至于那位小兄弟,这种会议你没必要听了,陪老头子我出去喝茶吧。”语不惊人死不休,这种临时的变动,总归是让人接受不了的,尤其是这种高层的调度,这乌鸦变凤凰的戏码可就真的来了。 同时老人指了指主席,他也很知趣的跟着老人离开了厅内,他心里清楚的明白自己的地位不能支持他参与这种会议的讨论甚至是旁听。 “现在,由我来代表国家出席这次会议。”赵吟风径直走向了刚才老人所处的位置并代替他坐到了那里,丝毫不被刚刚的事情所影响,尽管自己上一秒还在接受审判。 “接下来的议题是如何应对这件事情,经大会组委会讨论决定这起事件将被命名为’火烧云’,请大家各抒己见,积极表达自己的看法。” 十年人间·新赋 今天是周六 中国·大连 “彼岸活性热区图并不像预计的那样成轨迹状,而是只有一个点,一个半径只有五百米的圆形区域。” 就连华秋白自己都认为要找到一个合适的地方需要多费一番功夫,现如今竟赤裸裸的呈现自己面前,让人多少有点难以置信。 “根据当地的卫星地图显示,彼岸的活跃区域是一所高中,至于这所高中的详细资料已经通过云端传输到数据库之中了,现在为您打开权限,您可以自由查看。”打眼一看,北鸢早已换上了一身燕尾服,举手投足无不像一个年迈的管家,一头略显沧桑的白发更是应景。 “如果是一所寄宿高中,我想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华秋白这些天的一脸沉郁终是得到了舒缓,紧皱的眉稍也渐渐的松弛下来,长叹了一口气,“多半就是哪里了。” “正在为您规划前往庙岭的路线,神河交通委员会提醒您:御剑时请携带好您的随身物品,注意正常的星域能量变化,合理规避星云活动。” “上官家的语音包又更新了啊,这次这个小妮子声音还蛮不错的。” 上官家作为神河规模最大的科技研发机构,掌握了数不胜数的科研专利和科技产品,其中适用范围最广的则是在前些年乔布罗团队研发的第四代暗物能驱动智脑,广泛搭载于服务性和政府职能型机器人中。 与此同时,向军政界的大佬们提供了一批搭载其核心技术的高精尖产品“擎天”,有着极强的获取、解析加密、数据分析、行为推演、提供可能等一系列解决问题的能力,同时携带了反虚空引擎和储物空间,并可作为载具,拥有长时间的移动作业能力。 不仅如此,其作战能力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期,正因如此,使它有能力在神河科科博览会上拔得头筹,收到众多组织的追捧和亲赖。 华秋白身旁的北鸢则是第二代的神河科技“归墟”,虽然从性能上看已经远远满足不了需求,但谁让人家跟的是华秋白呢,放在来这儿之前,就算是第四代的“擎天”成群结队在修仙的神河也远不是他一合之将,所以北鸢就一直作为功能机跟在他的身后,为他打点闲杂事物,生活起居。 对华秋白而言,北鸢跟自己走过了光荣复兴和黑暗时代也算得上自己的半个家人,更何况无论从哪一方面,他都没有将它换掉的必要。 “前面就进入管制区域了,系统这边还是建议您使用本地交通工具通行。”没错的,尽管地球科技得到了快速发展,但也远没有到广大人民群众可以轻易接受御剑飞行的出行方式,科技的发展速度远远超过了人们对新事物态度的转变的能力,造成了广泛的不适性,这种现象造成的影响,还要持续很长一段时间。 “到前面上岸吧。”华秋白远远的就望见了一处航空港,便径直的向那里飞去。 “前方三百米有红外信号。”向北鸢所指的方向望去,是一个面色蜡黄的中年抱着个汽油桶,嘴上叼着一根芦苇,朝他所在的方向打量着,没一会儿,他就连忙地丢下抱着的东西跑开了。 见此情形华秋白紧赶着御剑朝离他最近的集装箱群飞掠而去,等靠近箱子后,他纵身一跃跳下剑去,左手顺势一拿将剑握在手中,随即背在身后。紧接着一个前滚翻躲到了离他最近的集装箱旁边,不时探头向刚才男人所处的位置上望去。 “你说他看没看到我。” “这您都看不出来?不仅如此,他还很害怕现在的你。要将它灭口吗?我很乐意为您效劳。” “人家只是路过,不应该为此搭上性命。” “尽管如此,他今后不会对您产生影响的概率只有99.34%,系统建议将他清除来避免接下来有可能因此受到的损失。” 在神河体系中,任何危险程度超过0.1%的行业都会被认定为高危行业,不仅如此,这类行业的从事者还会被赋予大量的,足以令人敢鼓起勇气去尝试的社会福利。 0.1%这个数字虽然看似算不上有多危险,但要知道,在科技高度发展的神河中,0.1%可能意味着恒星坍缩,超新星爆燃,一旦出现,不仅会对他们个人构成威胁,乃至对整个社会都有一定的安全隐患。 “他会被当成疯子,没人会相信他说的话。” “但并不排除受到政府机构注意的危险。” 听过北鸢对整件事情的分析之后,他还是决定要坚持自己的看法,毕竟他来到这个世界并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也不一定非要隐瞒这个事实。 “还是少一些不必要的杀戮吧,来到这个世界上,我不想像以前一样,日子里充满着血雨腥风整天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这个世界很美好,我不想破坏它的美好,相反的,我想给这个世界留下一些不一样的东西,一个足以改变这个世界的东西,如果有可能的话。” 清晨的第一声鸟鸣伴着海水的腥味,给人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这种感觉是他从来没有感受过的,不同于很多时候,现在的他显得无比的畅然,眼前的这一片汪洋带给了他莫大的温暖。 “这港口也有小几百年的历史了吧,像这种建筑风格放在神河一定会受到那些贵族的追捧,毕竟他们也只爱新奇的玩意儿。” “资料上说,这里以前可建过航空母舰!” “他们口中的航空母舰只能在水中自由航行,又不能真正的航空,实在是名不符实。” 他们所在的这个港口建立于沙皇俄国时期,虽然百年的历史在整个神河之中,无非是沧海一粟,有着万年历史的古迹更是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但至少在这儿已经能称得上是老物件了。 “我现在这套衣服在他们口中应该是汉服吧,虽然在服饰方面我不用过多的介怀神河文化与地球文明之间的区别,但是口袋空空,着实让人感到不自在。”他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又挠了挠头。 “看来我要想些办法去搞一些这个地方的流通货币了,至于干什么呢?” “您着实没有适合这个社会的办法,这个地方的技术工种大多拿着不高的工资却干着最累的活,这种奇怪的劳务方式,实在有些让人摸不清头脑。” “系统的储物空间里不乏一些珍贵的物件,一些在这个世界上不存在的东西,相信这些一定会让他们长长见识。” “除此之外,你还可以出卖色相。” “好了好了好了。”听到这里他连忙打住,生怕它再说出些什么不入流的东西。 “等一下就要出去了,你快老实点。”话毕,只见它心领神会地变成一只袖珍腕表附在他的左手之上,华秋白上下打量了他的新手表,遂即向大门外走去。 “主人,他们好像都在看你。” “谁没事会穿着汉服出现在航空港,只要不被当作变态抓走怎么都可以,既然已经够丢人的了,也不必要再在乎些什么,反正也没人认识我。” “所以现在你可以变一个载具出来吗?我实在不想挤那个所谓的公交车。” 只见它自他的手腕上一跃而下,随着一道白光幻化成坐骑的模样。 “主人,这是我在人类载具图鉴上寻到的一个最符合神河审美的东西了。” 华秋白脸色发绿因为摆在他面前的是一辆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老爷车,他愣在原地,任风轻拂着他的刘海,自己也不时地撅着嘴向上吹,又望了望路面上正在飞驰的车辆,转身就要向后走。 “那帮老家伙总把自己喜欢的东西定义为神河审美。” 此时的北鸢再度化为机器人紧紧的跟上生怕被他甩了下去。 “别着急走啊,再给我一次机会,这次绝对包您满意。” 一辆哈雷横立在马路正中着实显得拉风,华秋白又不知道从哪儿掏出来了一副墨镜带着脸上,“出发!”他喊道。 哈雷配汉服的嚣张打扮,着实有些吸引路上行人的注意,加上他本就俊俏的面庞,让这个画面更为生动。 没过多久,他们就来到了这个地方的门口,站在门前看着这个充满着欧洲风格的校门,他略显兴奋的双手左右交织了起来反复摩擦,人则处在原地一动不动。 “喂喂喂,谁让你把车开到校门里的。”此时,一位身着保安制服的男人小碎步地跑了过来,脸上骇人的样子让他楞了愣,眯着眼看着这位向他跑来的男子。 “你是本校的学生吗?”这时保安开口问道,眼睛紧紧端详着着华秋白的脸,在他的记忆,这显然是个没见过的新人,不时地还拿余光上下瞟了瞟他这身穿着,让他着实觉得有些不自在。 这时的华秋白想起他并没有学生的身份,在一段支支吾吾过后,他咬着牙说起自己的学校情怀,这一承认不要紧,保安对他的怀疑愈加深重,连忙轰着他离开。 “我是来上学的。”华秋白就算万般不甘身子却也已被保安生猛的推出了大门,头还倔强地扭着,不停的向那个保安絮絮叨叨地念道着。 “今天是周六你上什么学,快滚!”对神河而来的他并没有双休日的概念,经过这一次教训,接下来的日子里他认真的研习了地球近万年的文化底蕴,以确保今后的生活中不会出现类似的因文化差异带来的笑话。 “刚才这是不是有辆车?”将华秋白轰走后保安自顾自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他似乎想起来想些什么,望向马路却发现上面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他挠了挠头,噗的一声自他的嘴里发出,不停的念叨着什么。 “堂堂神河帝君连个校门都进不去吗!”到了门口,华秋白掐着腰伏下身去,看着地上的砖块,觉着不可思议。 “给我弄个这个学校的合法身份,爷要去这儿念书。” 北鸢也开始心领神会地开始它的工作,作为一台神河科技,它可以轻易的入侵当地的教育系统,成功地将华秋白的信息植入到系统之中后,轻抚衣袖,毫无痕迹的离开,万事俱备后满脸嚣张的冲着他敬了个军礼。 “别闹妖了,现在你陪我去弄点钱吧。” 十年人间·新赋 加油!打工人 大连市中心医院 “我没病,你们不要把我当成疯子,我真没病!快放我离开,你们抓我作甚?还有你别碰我的东西,对对对,就说你呢!”男人的脸色很是难看,脸颊中流露的满是疑惑和不解,在床头张牙舞爪着。 “不会吧主任,我看他挺正常的,一点也不像有心理疾病的样子。” “你什么时候见过一个病人承认自己有病,你电视剧都是白看的吗?”一旁的护士长正嘲笑着身边的小护士,与此同时,乌压压一群人穿着正衬西装大步流星的走进正门,缓缓朝男人所处的房间走来。 “这个人我要带走,文件会在稍后发到你的邮箱里。” “收到正式的转交文件前,我是不会让你把人带走的。“门口一个满头银丝,面容略显憔悴的老人艰难的抬着手横在门前,面对着十数个彪形大汉,丝毫没有让步的意思。 “总局给我打过电话,这是他特意交代过的,别让老头子我为难。” 前面几个人一侧身,自当中散开,未闻其人,先见齐声,“老许,别让哥们几个难做,我们也是上头派下来的,这个人带不回去遭殃的可是我,给个面子都是出来混的。”从穿着上讲,这个人明显是他们的头头,一开口就是老社会人了。 “我还不清楚你们几个什么德行了,这种脏活做在我的头上,是想让我晚节不保啊。” “许哥,抽根烟,我们没那个意思,您消消火。”眼前人的谦恭姿态,着实让他吓了一跳在他的印象里没什么能让眼前这个人卑躬屈膝。 “这次人家允了你不少钱吧。”老人的冷哼,传进他们的耳朵里显得让他们多少有些刺耳,面容狼狈一时不知所措,男人拽了拽旁边人的袖口,给他使了个眼色,旁边人也洞察了他的意思,抬着个沉甸甸的箱子来到两人面前。 “孝敬您的,您收下。”伴着眼前男人笑脸而来的,不是老人的欣然接受,而是楼下的警车轰鸣。 “抢人!快动手!再晚就没机会了!对不起啦许老!”男人一声令下周围人瞬间懂了起来,有的一手拎着老人的领子丢在一边,还有的夺门而入,看着涌入的人群里面的人也显得有些慌张,他上蹿下跳着,望着眼前的人,多少有些不知所措。 “你们是谁,要干嘛?”男人的话显得如此苍白无力,他没有等到这群人的回答就被一棍子闷在床上,头上套上麻袋,手也被捆了起来,两个人架着他就往外冲,男人支支吾吾的叫声也没有丝毫作用,任他如何反抗也无济于事。 “他们来的要比我们想象的早,快进去抢人。”楼下的警车当中又站着一个魁梧的男子正面对着面前的这种电子监控设施,脸上挂着不悦和担忧。 “也不知道他们许下了什么好处,就能让这些贪生怕死之辈豁上性命也要走上一遭。” “未知的东西总是很有吸引力,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他们想要走在我们的前面,就必须要在这些新奇的事物上多下些功夫。” “他只是一个在港口说胡话的疯子,万一这个人只是乱讲呢?我们不能证明它的真实性,就派出这么大的阵仗,未免有些小题大做了。” “如果我给你张不知真假的藏宝图,你会不会去呢?他们又何尝不是这样,想要为了一次可能不存在的机会,搏上一搏。” “我们也是一样,如果不想被人超越的话,就要将这份资料紧紧地掌握在我的手中,而不是平白的送给他人。” 在警司与警督的谈话当中,人已经冲进去了,一群全副武装的武警正在对那些逃窜的人围追堵截,尤其是携着人跑掉的两个。 “这群人怎么追得这么紧啊?这个人什么背景啊?他们跟不要命一样。” “看样子只是个疯子,万一人家是什么大科学家呢,他们不都这样吗。” 这儿会两伙人已经交上火了,但明显警察的火力要比他们猛得多,他们也一度抬不起头来开车逃窜进隧道,而此时隧道的两头已经被警察紧紧封住了,他们的命运逃不过被瓮中捉鳖。 “看这是我女儿可爱吧,本来寻思着这次活干完,这辈子吃饭都不用愁了,就好好的回家养养女儿,旅旅游啥的,去瞧一瞧这个世界到底长什么样子,现在看是没这个机会喽。” “这活干成了拿到的可足足有八位数呢!也不知道是哪个老板这么大手笔,像我这么沉稳的人都忍不住心动了,早知道这个人牵扯这么大,就不该来趟这趟浑水。” “你那是怕死!喏,临了也让你品一下我的珍藏。” 稍老些的那位,从衣服最内的皱皱巴巴的兜里费劲的掏出了和烟,里面剩的不多,恰好剩了两根。 “还挺巧的,咱哥俩上路吧。” 隧道里横着一辆大巴和一辆小汽车,两者互为犄角,在二者所夹的狭小空间里两个人点着这辈子最后一根烟,翻腾的云雾预示着他们生命的终结。 在一段金属的碰撞声之后,隧道中翻出滚滚浓烟,两个人的尸体倒在血泊之中。 “麻袋里不是那个人,我们跟丢了,隧道里没有发现目标。” “b组那边情况如何?”对讲机里男子越来越按捺不住,他紧张的神情和语气,他不想因为这一个人而丢掉饭碗。 “报告,目标消失,任务失败。”一时失神,男人的对讲机从手边滑落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整个人显得无精打采像是丢掉了魂一样。 “我们的东西到手了,钱记得打到我们的帐上,这次可折了我不少兄弟。” “我要和你面对面交易,怎么,不相信我们的诚意?” “想黑吃黑就直说,别拐弯抹角的,爷不在怕的。” “那哪能啊,你们能力还不错,以后需要你们的事情还很多,合作愉快。” 医院的太平间里一个男人正坐在急救架上,拿着一台老式手机跟另一旁的人通着电话,嘴角泛出诡谲的微笑。 “屋里少了一个急救架。”一位调查员在屋里转来转去拿着一份物品清单仔细的核对着,简单地观察之后,他发现远处的角落里相较于其他屋子略为有些空洞。 “马上把监控掉出来查清楚,到底是哪个人,从哪走掉的,我现在就去省厅申请通缉令。” 辽宁·大连 “主人,你是不是什么都不会呀?” 华秋白白了它一下,嘴里不知在唠叨些什么。 “每一个机器人都有读取唇语的能力,还请您不要说脏话。” “你以为我想吗?这都是人干的活吗?不是编程就是写策划,我头都要秃了,稍微简单一点的就是给人端盘子,搬砖都不用人干了。” “您也不要灰心,以神河的科技基础,就算是小学学历,也足以完成现阶段地球的科研任务。” “你以为我小学就是好好念的吗?虽然可以,但是他们竟然要文凭!说什么不是211、985禁止入内!” “我就很气,这里到现在还这么封建吗。”华秋白苦着张脸,好委屈的哭了出来。 一边跟他的手表讲话,一边手拿着传单向路过的人一张张递过去。 “先生看一下吧,好运来华夫饼限时促销。” 一对情侣走了过来,一把薅过传单,快马加鞭地走开了,“这人有病吧,跟个手表讲个不停。” 听力远超常人的他当时气就不打一处来,一把把传单扔在地上,“你回来来?”当然,他只是在脑海里怎么做,这个把小时里,他经历了太多次这样的事情,他明白,如果将这些传单扔到地上是要自己捡起来的,现在大多数店家已经不靠这种落后的方式进行宣传了,自己也算是撞大运找了份要求极低的工作。 “生活不易,华仔叹气。” “请您不要太矫情,如果再这样的话,我就要宕机了。” 十五分钟后 “走路不长眼睛吗?”华秋白破口大骂,就在刚刚一个背着书包的小年轻跑了过去,将它撞翻,传单也洒落一地,揉揉膝盖,华秋白就撑着地站了起来。 “谁爱干谁干吧,我不会再想遭这样的罪了。” “可是你没有钱就只能变卖家产了。” 日薄西山,人影散乱,独自一人的他弯着腰撑着疲惫的身子,缓缓的走向一家装修破破烂烂的屋子,如同个行尸走肉一般站的老板身前。 “把今天工资结一下吧老板。”他已经无力去哀求了,一双眼睛泛着泪光正盯着老板,脸上挂满了委屈。 当接过零零散散的几张钞票之后,华秋白带着满脸的疑惑发出了质疑“怎么才这么点,我们不是这样说的呀?” “体谅体谅我们这些打工的人吧,我们辛辛苦苦的一天只够吃顿饭的钱。” “你知足吧,现在这个行业不景气,给你俩零花钱够你生活就行了,何必要求那么多呢?”他看了看老板,没有再说话。 他走进一家快餐厅,稀疏的晚风抚慰着他的秀发拂弄着他的衣角,仿佛在推着他往前走,告诉他不要停留,可是他面黄肌瘦的样子已经分毫不差地呈现在脸上。他现在只是个凡人,也是要吃饭的。 “来一份汉堡套餐。”话刚说出口他就后悔了,紧攒着手里的几张票子又,望了望菜单上的价钱,他沉默了。于是,掏出了手机装作打电话的样子,匆匆忙忙地跑了出去。 转头又走进了隔壁的饭馆,要了份炒饭大快朵颐起来。 “你别说这个星球的食物倒还真香。” “这就是你不去隔壁的原因吗?”他恨得牙根痒痒,气不得生撕了他面前的机器人。 “那个老板问你明天还去吗?主人。” “去?去他个憨憨哦!” “我宁可去变卖家产,也再也不去当那辛辛苦苦的打工人了。” 十年人间·新赋 新世界 “火烧云”会议现场 “别说是我们了,我相信在坐没有一个国家的领袖愿意这样做,什么叫在危机解除之前,十年?二十年?还是一百年!如果你们没有能力找到它,难不成这一辈子都要让我们的民众陷入恐慌之中,提心吊胆的过日子?”一副俄罗斯面孔的人站了出来义愤填膺。 “无数的天文学家和爱好者都在几天前观察到了它的坠落,这两天也聚集了全世界最优秀的数学学家们来为此次事件做数据分析,地点就在南海,请相信我们的能力。” “你的意思是把我们命运统统交到你们手里喽。” “你们不知道它是否会登陆,是也不知道它否会随着洋流漂到其他大洋,现在的你拿什么跟我保证!” “要这样的话,那你们就干脆开放南海,让我们的舰队进行协同作业,争取早一天找到它,大家也好解一份心思。” “司马昭之心!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打的什么如意算盘!” 众人议论纷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看法,每个人都有不同的观点,会开到这儿份上已经没有进行下去的必要了,各怀鬼胎的人很多不差那么几个,真心为了国家好的少之又少,能够完全的将一己私欲置之于外,这种圣人我想寰宇之内也也挑不出来几个吧。 在很长时间的争吵过后,一段急促的敲桌声让嘈杂的环境重归平静,众人心照不宣地望向主席台想听听台上的人的看法,不同于各国政治家的勾心斗角,台上坐的几个才是这次大会的重头戏,是真正的决策者。 也就是说,无论下面的人讨论的再激烈,对会议的结果都不会有太大的影响,只不过都是给他人作嫁衣裳,他们也早已心知肚明,可是样子还是要摆的,不然总有人会给他们扣上空坐其位、不思其政的帽子。 “好了,在座的人都消停一下吧,总司有话要讲。”赵吟风终于出动静了,不过这次发言的却不是他,而是一个久坐在他身旁一直缄默的白发老人。 “感谢大家给老朽面子,三个老家伙走了两个,按理来说,我也不用呆在这儿了,可是毕竟接替我的人选还没有决定好,就勉强再啰嗦两句。” “我不想去揣测这位不速之客到底是抱着种什么目的和态度来到这里,这种画蛇添足的做法没有任何的意义。像赵军将所做的,首先我们不能把它当作一种侵略。” “以现在的科技水平至少在我们自己家的地盘上该没有什么位置是我们去不到的吧。找到它,如果单单是个行将就木的飞行器那自然无可厚非,我想我们完全有能力通过它所带给我们的东西让我们的科技取得长足的发展。” “如若不然,我们也要做好最坏的打算,各国的快速反应部队即日起要求全天侯待命,无论目标状态的好坏与否。” “是用宽阔的胸襟来迎接远方的朋友,还是用坚实的利刃去消灭来犯的敌人,这一切的出发点都是建立在找到并且取得有效联系的基础上。” “当然,在保证各国主权完整的条件下竭尽所能去发现它。” 这场会议结束之后,各国都进行了紧急动员,在大街小巷上,人们随处可见的就是武装部队巡逻的场景,不同于以往,他们更正式、更严肃、更加的严阵以待、更加像战争来临前的样子,没有人会掉以轻心,没有人会对这个可能会毁灭世界的家伙放松警惕。 大连·庙岭 “这街上怎么这么多人?” “根据系统反馈这群人呢,正贯彻落实十六天前在中国首都北京举办的银河国际峰会的会议精神,要求全力搜捕外来者,他们口中的这个人呢,就是你啦。” “你说的是这街上的坦克,头顶上的飞机,还有这一排排端着枪的人,都是冲我来的?看来我还蛮有面子的吗。” 他戴着墨镜,手上拿着一杯星巴克正在徜徉在日光下享受着散步,给他带来的短暂的散漫,这种慢生活实在太让他欣喜了,享受着这个时光。 “看来我要去他们的办公室里喝杯茶了。” “如果你去了,我保证你会被他们按在地上,放到实验室里,当他们的小白鼠,看看你这个外星生物的脑子到底有些什么东西。” 这显然被呛了一下,一口星冰乐从他的嘴中喷涌而出,短暂的调整之后,又恢复了他原先优雅的姿态。 “至于吗?至于吗?我干啥了?我一没违规违法,二没威胁社会,咋就这么想弄死我?” “他们只是害怕你毁灭整个地球,毕竟你进入大气层的时候发出的动静,聋子都能听的到,他们已经把你当作目前最大的危险了。” 看来就算是在和平的年代也要给自己寻一些保命的手段,不然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横死街头,到时候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未免有些太凄惨。 “我没想到这个世界上还有灵气如此稀薄的地方?就连渺落星域那种实在让人难以启齿的地方都不至于如此吧。” “这几天的巡航里,我为主人记录了几个有灵气存在的地方,不得不说这里的真气真的少的可怜。” 咚咚咚,随着远处钟楼的七声敲响,华秋白怔了怔,随后撒腿就跑。 “我让你定的闹钟呢,开学第一天就让我迟到!” “您没有!” “我有!” “您扯犊子呢?” 一路飞奔,他终于来到了校门口,两个手臂支着大腿气喘吁吁的,额上豆大的汗珠是脸颊滑落浸润的衣裳。 “又是那个保安,你说他会不会认出来?” 一脸心虚的他挤在人群当中低着个头。 “不至于吧,您现在可是正儿八景的学生,有身份的。” “咳咳,也是。” 终于他不再偷偷摸摸地,仰起头很是嚣张地走了进去。 “怎么还有一个学生没来,开学第一天就迟到像什么话!” 听着老师在教室里呜呜咋咋的,门口的他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短暂的踌躇之后,深吸一口气,敲响了教室的大门,刻意的规避的老师和同学们凌厉的目光快速地走到班级的最后,很知趣地在后门口找了一个座位坐了下来。 “去干嘛了!” 一脸凶相让他瞬间心跳加速,颤颤悠悠的回答着,“起晚了,实在是不好意思。” “你一个人浪费一分钟,全班四十个人一人浪费一分钟就是一节课,我这课还上不上的下去了!” “这是第一次,下不为例!”等她气头过去了,总算是收敛了怒意。 “现在人来全了,我讲一下开学的注意事项……” “好了,大家先上个卫生间休息一下,等会儿去大操场上集合。” 这时一个黄毛凑了上来,“哥们儿真有你的,第一天上课就浪费了大家四十分钟的时间。” “时间是广延量…” “什么广不广的,认识一下,我叫沈凌秋,是咱班的班草也兼任学校校草,国家首席奶茶品鉴师,吃喝玩乐特约评论员,打嘴架东北扛把子,握个小手,你就是我的人了,有我罩着没人敢欺负你,遇到事情我替你摆平。” “别人传的那个年年上红榜、月月挨处分的就是你吧。” “想不到像我这种五好学生也会遭人玷污!” 华秋白一时语塞,不知该说什么好,话这么多的人他可是第一次见,面对别人嘴里的滔滔不绝着实让他有些心烦,转念一想自己也是刚来到一个新环境有一个自来熟的帮手到也不错。 “你好,我叫华秋白,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我这个名字听起来倒还蛮克你的,你可小心点!” “诶,不对呀,我们班没有这个人啊。” 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满脸透露着疑惑。而此时的华秋白却不明所以,急忙地看了一眼花名册,发现果真没有自己的名字。 “华青厌,过来一趟!” 话音刚落,他突然反应过来什么,一脸惊愕的看着自己的手表,贴上去轻轻的说, “你档案怎么写的,怎么把我封号都写上去了?” “毕竟是个假身份,用真名不好吧。” “谁认识我呀?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我连个真名都用不了了?” 他真的佩服北鸢的脑回路了,在这种地方,他实在找不出任何应该隐藏身份的理由,也想不到有谁能认出自己。 惊讶之余,一个声音凑了上来,“原来你叫青青,那你为什么说自己叫白白呢,说呀说呀,在问你呢,告诉告诉我呗,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隐情吗,是不是有人害你啊,难道说你是某家集团的大公子隐姓埋名微服私访?还是父母希望你清清白白做人?哈哈,你不回答就说明我猜对了!” 他张着嘴眯着眼,装作没有听见他讲话的样子,径直的朝叫他的老师走了过去。 “我们班呢,人数是奇数,就委屈你先一个人坐,如果你介意的话…” 没等老师讲完,华秋白就打断了他,“习惯了,没事的。” 三个小时后 “我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能讲的学校领导在台上的嘚啵嘚嘚啵嘚就算了,还想着跟我们互动,问我们刚才他讲的什么,谁会那么无聊听他讲的那些东西啊。” “是是是,尽讲些没用的,听多少回了,耳朵都出茧子了,你说这些领导就不能换一些词吗?” “是吧,全世界领导一个样,词都是互通有无的。” “消停点吧,完了都完了。” 在同学们沸反盈天的交流之中,沈凌秋就这么无精打采地,从正门走了进来,两条胳膊自然的下摆,躬着个腰,近乎无力地向他走了过来,挪开他旁边的凳子摊在上面。 “原来你小子也知道累呀。” 沈凌秋淡然地摆了摆手,大口的呼吸着空气,不时的咽着嘴里的唾沫。 没过多久,他开始讲话了,“你是不知道刚才那个校长有多能讲,给我这个怎么能讲得人都讲烦了,而且你知道…” “停!打住!”华秋白恶狠狠的看着他,在心里很清楚,如果不阻止他,他这个洪水猛兽就会再一次向自己扑来,像是把所有的脏水都往他身上泼,他的所有的助词和赘语将危害自己的耳朵甚至是大脑,他是真的要考虑考虑,如何在接下来的几年中跟他保持距离,一个不会影响自己心情的距离。 “真没意思。”看着毫无兴趣的华秋白,沈凌秋走开了,开始寻找他的下一个猎物。 摆脱了他天花乱坠般的闲话,此时的华秋白才方有闲情逸致来抬眼望望这些将要生活在一起的同学老师和他所生活的环境。 “你永远只在一个人的地方放飞自我,永远不知道什么叫集体什么叫朋友?” “你说的没错,集体生活确实不太适合我,来都来了,这个新世界对我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磨练呢。” 十年人间·新赋 仙女也会一般般 军训周 晨起的朝阳带着秋日的温热裹挟着这片土地,操场上,一群年轻的面孔带着他们各自惺忪的睡眼,浑浑噩噩的杵在原地,丝毫没有青年的朝气,教官的声声呼唤似乎不能将他们游离的神情带回这个世界当中。 队列正中的华秋白异于常人,对此时的困倦毫不在意,毕竟在神河科技的作用下人无论从体质还是精神面貌来讲,都要比普通人要略高一筹。 “都精神点!” 看着这一群歪瓜裂枣们,教官实在忍不住了,那喊出来的声音大得着实让众人都吓了一跳,一些人晃了晃脑袋想让自己保持清醒,但总还是有些不为所动的。 “第二列第三个,出列!。” 左右瞅了瞅,发现教官说的不是别人正是站在他旁边的沈凌秋,他连忙拽了拽他的衣角将他从睡梦中拖了回来,“叫你呢!” “报告!”身子一抖腿一并,嘴上吸溜的什么,强装着镇定用尽全身力气喊出的一声,震天响,隔壁几个队列的目光也都纷纷地向这里望了过来,都想认识认识到底是哪一个人能喊得这么大声。 “你刚才是在溜号吗?不过看你这个样子倒还蛮精神的。” “报告教官我没有,我很认真的在训练。” “这就好,下次注意。” 回到队里,沈凌秋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像是头受惊的小鹿,“谢谢哥们,爷差点死了。” 华秋白默不作声,不过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此时他强忍着笑意故作深沉。 “同学们下午就是队列表演了,我希望你们好好表现争取拿个标兵啥的也算对得起我,也算是给你们家长的一个交代。” “全体都有,再来五十遍分列式。” 在哀嚎中,华秋白和他新认识的同学们度过了整个军训时光,神河是没有军训这个概念的,不仅如此,神河的准军事化训练只局限在统治区的高级地区,对于军队的选拔,也是慎之又慎,说他们是万里挑一,毫不为过。 高端的武器往往只掌握在高端人的手中这不是一句空言,拥有跨星域、星群、繁星作战能力的超级兵器往往只需要数个人就能驾驶,其驾驶难度和对操作者的智力要求可想而知,因为某些低级失误产生的风险带来的后果更是不言而喻。 而对于平民来说,简单的军事训练,不足以让他们拥有作战的能力,反而会分散本就紧张战略资源,如果只把军事训练局限在强身健体这一方面中,则显得完全没有必要,在那个可以人为改变体魄的时代,一切的为突破而生的锻炼方式都是无用功,那时的人们,更爱好修仙。 “往那边看,那个班有个女生长得好漂亮啊,像仙女一样。” “就这儿?”望着沈凌秋手指的方向,是一个少女,梳着简单的空气刘海,微微露出额头,脸上的婴儿肥着实有些可爱,在阳光的照耀下,有一种自带的气场在他的身旁洋溢,着实吸引人的目光。 华秋白简单的瞟了一眼,咽了咽口中的唾沫,心口不一的冒出来一句, “也就一般般吧。”随后便在原地像挂机了一样。 “不是吧,阿sir,你管这叫一般般?那可是个仙女,仙女也会一般般?你眼光是要有多高。” “喂你说话呀,理理我呀,怎么不说话了?” 看着愣在原地的华秋白,沈凌秋不明所以,在他的身边一圈又一圈的转着,看看这个家伙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他不知道的是,此时的华秋白正在与别的东西进行交流。 “北鸢,快看看彼岸花有没有反应!” “你急了你急了,你不是最讨厌这种沟通方式吗?你以前可从来不会把话拿到海马区来讲。” 其实作为神河科技,北鸢早就拥用了摒弃语言直接与人的思想沟通的能力,但是华秋白自这种方式诞生的那一刻起就极其的讨厌,他不喜欢将自己的记忆放在他人的监视之下,也不允许别人侵窥他的思想。 他是一个爱自由的人呢,习惯独自一个人上路去看看他身边美妙曼丽的风景,喜欢一个人去欣赏那令人沉沦的不居世俗的时刻,这些都被他视作珍宝不轻易跟人分享。 “别废话,快说。” “自从来到这儿彼岸花的活性一直都很高,似乎它的这种光芒并没有消失的时候。” “也就是说,虽然目标在这个学校,但是具体是谁,我们无法通过它来考究。” “还是多看看吧,未必呢?” 华秋白结束了他长时间的挂机状态,却发现自己的队伍早已走远,自己却被校医抬到了一边,拿着一个放大镜反复地观察着。 “医生,这位同学怎么了?” “奇怪呀,好像并没有什么异常,同学,你能听到我讲话吗,同学?” 他空洞的眼神,瞬间恢复了正常,蹲在他旁边的医生吓得摔了一个屁股蹲儿。 “你没事儿吧同学。” “华青厌,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面对着老师的盘问,华秋白捂着自己的脑袋去往教室那边走,丝毫没有回答他的意思。 “你这个人怎么回事儿,给我站住?” 只见他两腿一软膝盖一沉,顺势倒在地上,此时的他可不想劈头盖脸被老师骂一顿,所以就顺水行舟装作自己出了状况的样子。 “快联系家长,先把人送到医院。” “北鸢,等会儿检查的时候,你懂得。” 一小时后 “诊断报告显示,还有遗传性心脏病史还伴有,哮喘,鼻炎等并发症严重的心率不齐,最可怕的是他可能对这个世界一半以上的东西都能产生过敏反应。” 此时的华秋白气得想骂娘,他只是想简简单单的出个问题,谁知道北鸢又做出这种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来,不过还好他没把癌症啊肿瘤啊,通通写在上面,不然自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联系到他的家长了没。” “主任资料显示他没有父母。” 在众人的疑惑中,有一个人,偏偏特立独行,他捧着自己的肚子近乎于嘲笑的说,“原来你是个孤儿啊。”不用多说,如此嘴贱的人,当然是他的新同学沈凌秋了,老师顿时向他使了个眼色,把他轰了出去。 “同学,你不要介意,他还小不懂事。” 在校领导滔滔不绝的关心之后,整个诊室就留下了他自己,与此同时,一个贼眉鼠眼的人自门框后伸了个脑袋进来,“我刚才不是故意的,你多担待。” “不过从小就一个人的话你也挺惨的。” “我不是孤儿!”虽然没有怒火中烧,但他压抑的内心和按捺不住的拳头已经充分的表现了他的愤怒,此时的他只想撕烂了沈凌秋的嘴。 “好好好,不是不是。”沈凌秋似乎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望着怒目圆睁的华秋白又撇了几眼他紧握着的拳头,内心不禁打颤,灰灰溜溜地跑出了这里,自楼上可以看到他在楼下飞驰的身影。 …… “这个人已经活了两章了,还不考虑写死他吗?” “再多留他几日,这个人,以后还有用。” “可是我已经受不了了,这个人明显就是作者拿来水字的。” “哦,你真是在胡扯,到后面你会见识到什么叫细节控的。” …… 应急指挥中心 “跑掉的那个人是我们为数不多的目击者了,这次没有将情报掌握在我们手中着实是一件耻辱,尤其是还在自己的地盘将他丢掉了。” “这次行动也不完全是并无收获,我们起码知道上面有活物,而且这个人是在我们的地盘上登陆的。” 台子上一个肩扛三花的男人正在一顿数落底下站着的这几个蠢货,与此同时,一个人慌慌张张地推开门跑了进来气喘吁吁的, “参谋长,老许他死了!”这条消息犹如晴天霹雳一般落在众人的身上,他们的耳朵像被刺穿了一样,羞愧刻在脸上。 老徐是什么人?实现目前国内唯一一个九零后,不仅参加过新冠疫情的工作,还夺得了三次诺贝尔奖是中国医学界的巅峰,是不败的神话,以八十多岁的高龄仍然奋战在医学一线,这样的人物竟然死在一次恐怖袭击当中,着实令人唏嘘。 “你知道应该怎么做?”台上的男人盯着那个负责此次行动的警司,眼里满含着杀意。 第二天他的桌子上,除了一封刺眼的辞职信后,一切都显得那么空落落的。 太平洋·天堂岛 “你要给我给你带来了,你许给我的东西呢?” “钱不是早就打到你帐上了吗?” “这就我们两个人,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了。” “你想要的东西自然是要等到我得到我想要的东西之后才能交到你的手上。” “别给我整这一套,你得不得得到你想要的东西跟我没有关系,快把我的东西给我。”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再等一会儿,马上就好。” “你他丫的是不是想把我的货昧下了,也不掂量着自己几斤几两。” “不至于不至于。” 在双方你来我往的交流之中,来者已经显得坐立不安,而对面的人则与他截然不同,那是一个面容白净的少年,年纪看着不大,却有远超于同龄人的沉稳。 不论来者多么暴躁的言语,他都岿然不动,见此,来者不由得怀疑他的底气,如此有恃无恐,他身后自然是有什么大倚仗。 不久过后,一个穿着妖艳的女人俯身贴耳的在他旁边念叨了什么,遂即男孩起身一改面容无波的脸颊露出了笑脸,“东西在箱子里你可以走了,别回头。” 一声冷哼过后,男人提溜着一个箱子走了出去,在好奇心的趋势下,他在树林里调了个头,向男孩刚刚所处的地方偷偷地摸了过去,远处眺望那个男孩。 当发现那个男孩正在看着自己时,一时失了神,风吹着树林里的叶子沙沙作响,一股鲜血至男子的脖颈中喷涌而出,一剑封喉!男子心有不甘的倒在地上,模糊的双眼之前一双女士军靴赫然入目。 十年人间·新赋 仙女也会一般般 军训周 晨起的朝阳带着秋日的温热裹挟着这片土地,操场上,一群年轻的面孔带着他们各自惺忪的睡眼,浑浑噩噩的杵在原地,丝毫没有青年的朝气,教官的声声呼唤似乎不能将他们游离的神情带回这个世界当中。 队列正中的华秋白异于常人,对此时的困倦毫不在意,毕竟在神河科技的作用下人无论从体质还是精神面貌来讲,都要比普通人要略高一筹。 “都精神点!” 看着这一群歪瓜裂枣们,教官实在忍不住了,那喊出来的声音大得着实让众人都吓了一跳,一些人晃了晃脑袋想让自己保持清醒,但总还是有些不为所动的。 “第二列第三个,出列!。” 左右瞅了瞅,发现教官说的不是别人正是站在他旁边的沈凌秋,他连忙拽了拽他的衣角将他从睡梦中拖了回来,“叫你呢!” “报告!”身子一抖腿一并,嘴上吸溜的什么,强装着镇定用尽全身力气喊出的一声,简直是震耳欲聋,隔壁几个队列的目光也都纷纷地向这里望了过来,都想认识认识到底是哪一个人能喊得这么痛彻心扉。 “你刚才是在溜号吗?不过看你这个样子倒还蛮精神的。”一连玩味的笑容浮现在教官的脸上,用浅声的语气飘出句话来。 “报告教官我没有,我很认真的在训练。”看到对面那与氛围格格不入的面孔,他从心底里打怵赶忙接上一句。 “这就好,下次注意。”毕竟面对的不是一个人,教官也没有多管他,见他认错积极也就遣了他回去。 回到队里,沈凌秋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像是头受惊的小鹿,“谢谢哥们,爷差点死了。” 华秋白默不作声,不过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此时他强忍着笑意故作深沉。 “同学们下午就是队列表演了,我希望你们能好好表现,争取把最好的精神面貌展现出来,给自己添股子劲儿,也算是给你们家长的一个交代。” 大声的宣布着自己的目标,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底下的同学在这几天的生活中也都清楚了他的脾气,预感到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各个是面露苦水。 “全体都有,五十遍分列式。” 在哀嚎中,华秋白和他新认识的同学们度过了整个军训时光,神河是没有军训这个概念的,不仅如此,神河的准军事化训练只局限在统治区的高级地区,对于军队的选拔,也是慎之又慎,说他们是万里挑一,毫不为过。 高端的武器往往只掌握在高端人的手中这不是一句空言,拥有跨星域、星群作战能力的超级兵器往往只需要数个人就能驾驶,其驾驶难度和对操作者的能力要求可想而知,因为某些低级失误产生的风险带来的后果更是不言而喻。 而对于平民来说,简单的军事训练,不足以让他们拥有作战的能力,反而会分散本就紧张战略资源。 如果只把军事训练局限在强身健体这一方面中,则显得完全没有必要,在那个可以人为改变体魄的时代,一切的为突破而生的锻炼方式都是无用功。那时的人们,更爱好修仙。 “往那边看,那个班有个女生长得好漂亮啊,像仙女一样。”临近结束时沈凌秋一脸色痞的样子,连忙拍打着身旁的华秋白。 “就这儿?”望着沈凌秋手指的方向,是一个少女,梳着简单的空气刘海,微微露出额头,脸上的婴儿肥不乏可爱,在阳光的照耀下,有一种自带的气场在他的身旁洋溢,着实吸引人的目光。 华秋白简单的瞟了一眼,咽了咽口中的唾沫,心口不一的冒出来一句,“也就一般般吧。”随后便在原地像挂机了一样。 “不是吧,阿sir,你管这叫一般般?那可是个仙女,仙女也会一般般?你眼光是要有多高。” “喂你说话呀,理理我呀,怎么不说话了?”在沈凌秋的滔滔不绝下华秋白渐渐的没了动静。 看着愣在原地的华秋白,沈凌秋不明所以,在他的身边一圈又一圈的转着,看看这个家伙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他不知道的是,此时的华秋白正在与别的东西进行交流,“北鸢,快看看彼岸花有没有反应!” “你急了你急了,你不是最讨厌这种沟通方式吗?你以前可从来不会把话拿到海马区来讲。” 其实作为神河科技,北鸢早就拥用了摒弃语言直接与人的思想沟通的能力,但是华秋白自这种方式诞生的那一刻起就极其的讨厌,他不喜欢将自己的记忆放在他人的监视之下,也不允许别人侵窥他的思想。 他是一个爱自由的人呢,习惯独自一个人上路去看看他身边美妙曼丽的风景,喜欢一个人去欣赏那令人沉沦的不居世俗的世事,这些都被他视作珍宝不轻易跟人分享。 “别废话,快说。” “自从来到这儿彼岸花的活性一直都很高,似乎它的这种光芒并没有消失的时候。”见道他的催促,北鸢不紧不慢的讲道。 “也就是说,虽然目标在这个学校,但是具体是谁,我们无法通过它来考究。”北鸢继续补充道。 “还是多看看吧,未必呢?”望着华秋白失落的神情,北鸢不禁又补充了一句。 华秋白结束了他长时间的挂机状态,却发现自己的队伍早已走远,自己却被校医抬到了一边,拿着一个放大镜反复地观察着。 “医生,这位同学怎么了?”负责老师一边盯着平躺在床的华秋白,一边不停的向校医询问发生的状况。 “奇怪呀,好像并没有什么异常,同学,你能听到我讲话吗,同学?” 在接踵而至的询问声中他空洞的眼神瞬间恢复了正常,蹲在他旁边的医生则对这种突如其来的反应吓得不轻,当场摔了一个屁股蹲儿。 “你没事儿吧同学。”校医细心的询问着他的感受。 “华青厌,你到底在搞什么鬼。”老师则显得怒火中烧俨然不去顾虑他的感受,就差破口大骂了。 面对着老师的盘问,华秋白捂着自己的脑袋去往教室那边走,丝毫没有回答他的意思。 “你这个人怎么回事儿,给我站住?”华秋白的这种行为在他眼中像是轻蔑的,一种挑衅,顿时气又更甚。 只见他两腿一软膝盖一沉,顺势倒在地上,此时的他可不想劈头盖脸被老师骂一顿,所以就顺水行舟装作自己出了状况的样子。 “快联系学生家长,先把人送到医院治疗。” “北鸢,等会儿检查的时候,你懂得要干嘛吧。” 一小时后 “诊断报告显示,患者除了患有遗传性心脏病,还伴有哮喘、鼻炎等并发症,严重的心率不齐,最可怕的是他可能对这个世界一半以上的东西都能产生过敏反应。” 此时的华秋白气得想骂娘,他只是想简简单单的出个问题,谁知道北鸢又做出这种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来,不过还好他没把癌症啊,肿瘤啊,通通写在上面,不然自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联系到他的家长了没。” “主任资料显示他没有父母。” 在众人的疑惑中,有一个人,偏偏特立独行,他捧着自己的肚子近乎于嘲笑的说,“原来你是个孤儿啊。”不用多说,如此嘴贱的人,当然是他的新同学沈凌秋了,老师顿时向他使了个眼色,把他轰了出去。 “同学,你不要介意,他还小不懂事。” 在校领导连绵不断的关心之后,整个诊室就留下了他自己,与此同时,一个贼眉鼠眼的人自门框后伸了个脑袋进来,“我刚才不是故意的,你多担待担待。” “不过从小就一个人生活的话你也是挺惨的。” “我不是孤儿!”虽然没有怒发冲冠,但他压抑的内心和按捺不住的拳头已经充分的表现了他的愤怒,此时的他只想撕烂了沈凌秋的嘴。 “好好好,不是不是。”沈凌秋似乎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望着怒目圆睁的华秋白又撇了几眼他紧握着的拳头,内心不禁打颤,灰灰溜溜地跑出了这里,自楼上可以清楚看到他在楼下飞驰的身影。 …… “这个人已经活了两章了,还不考虑写死他吗?” “再多留他几日,这个人,以后还有用。” “可是我已经受不了了,这个人明显就是作者拿来水字的。” “哦,你真是在胡扯,到后面你会见识到什么叫细节控的。” …… 应急指挥中心 “跑掉的那个人是我们为数不多的目击者了,这次没有将情报掌握在我们手中着实是一件耻辱,尤其是还在自己的地盘将他丢掉了。” “这次行动也不完全是并无收获,我们起码知道上面有活物,而且这个人是在我们的地盘上登陆的。” 台子上一个肩扛三花的男人正在一顿数落底下站着的这几个蠢货,与此同时,一个人慌慌张张地推开门跑了进来气喘吁吁的,“参谋长,老许他死了!” 这条消息犹如晴天霹雳一般落在众人的身上,他们的耳朵像被刺穿了一样,羞愧刻在脸上。 老徐是什么人?实现目前国内唯一一个九零后,不仅参加过新冠疫情的工作,还夺得了三次诺贝尔奖是中国医学界的巅峰,是不败的神话,以八十多岁的高龄仍然奋战在医学一线,这样的人物竟然死在一次恐怖袭击当中,着实令人唏嘘。 “你知道应该怎么做?”台上的男人盯着那个负责此次行动的警司,眼里满含着杀意。 第二天他的桌子上,除了一封刺眼的辞职信后,一切都显得那么空落落的。 太平洋·天堂岛 “你要给我给你带来了,你许给我的东西呢?”肤色黝黑、脸上挂着刀疤的男子正拖着个麻袋从正门走了进来。 “钱不是早就打到你帐上了吗?”小矮个子正躺在椅子上沐浴着阳光,右手举着杯半满的红酒不时泯几口入肚,推了推墨镜望着来者毫不在意的讲道。 “这就我们两个人,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了。”男人对这种拐弯抹角的态度不是很满意,马上追问道。 “你想要的东西自然是要等到我得到我想要的东西之后才能交到你的手上。”戏谑的言语继续挑逗着面前的男人,不论这种行为是否会激怒他。 “别给我整这一套,你得不得得到你想要的东西跟我没有关系,快把我的东西给我。”男人也意识到自己尽管再激进也无济于事,语调也渐渐的舒缓下来,没有了刚才的凌厉。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再等一会儿就好。”见状他倒也不复淡然的样子,郑重的正起身来。 “你他丫的是不是想把我的货昧下了,也不掂量着自己几斤几两。” “不至于,不至于。” 在双方你来我往之中,来者已逐步落了下风,没了底气,而躺椅上的小矮子截然不同。 那是一个面容白净的少年,年纪看着不大,却有远超于同龄人的沉稳,不论来者暴躁亦或平静的言语,他都岿然不动,见此,来者不由得怀疑他的底气,如此有恃无恐,他身后自然是有什么大倚仗。 不久过后,一个穿着妖艳的女人俯身贴耳的在他旁边念叨了什么,遂即男孩起身一改面容无波的脸颊露出了笑脸,“东西在箱子里你可以走了,别回头。” 一声冷哼过后,男人提溜着一个箱子走了出去,在好奇心的趋势下,他在树林里调了个头,向男孩刚刚所处的地方偷偷地摸了过去,远处眺望那个男孩。 当发现那个男孩正在注视着自己时,一时失了神,风吹着树林里的叶子沙沙作响,一股鲜血至男子的脖颈中喷涌而出,一剑封喉!男子心有不甘的倒在地上,模糊的双眼之前一双女士军靴赫然入目。 十年人间·新赋 邢小公子 “呤呤呤~”放学的铃声准时响起,华秋白一改他困乏的样子,精神顿时抖擞了起来,抓着书包就往外走去,突然一个手拽住了他,“往哪走啊,兄弟。” “吃饭。”华秋白简单的回了一句。 “我知道学校门口有一家日料店做的特别棒”说罢拉起他的手。 “慢点!” 沈凌秋跑的飞快,华秋白被紧紧扽在后面,身子近乎离地,在空中摇曳,就差口吐白沫了。 “就是这儿了。”回头看了一眼,后面的华秋白,左手蜷着右手的手腕反复的摩擦着,通红,清晰可见的是头顶被风拂乱的发丝。 “哎呀妈呀。”看到这样的华秋白,沈凌秋不噤喊出了声。 “你再这样不经我的同意,我就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后悔!”他脸憋的通红,指着面前的沈凌秋。 随后二人走进了一家不大点儿的门面, “这家店开七八十年了,口味一直不错!” “你好像对这里很熟悉啊!” “不是啊,是校园的手机论坛,里面全是关于咱们学校的帖子。” “什么好吃的呀,好玩的呀上面都有。”沈凌秋右手拿着筷子吸溜着叨起的拉面,左手拿着部手机亮给华秋白看。 “对了,里面还有一个关于你的帖子。”沈凌秋补充道。 华秋白简单翻了翻上面的内容: 震惊!学校军训竟有人晕倒!! 学校新生不省人事!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独家报道!军训昏迷新生竟是孤儿! 啊啊啊,那个昏倒的学弟好帅,务必让我来人工呼吸! …… 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着实让人语塞,让他摸不清头脑。 “这就是舆论吗!?我xxxxxxx” “别别别,兄弟,冷静点,打坏东西要赔的。” “老板!两份焦糖三文鱼,一份鳗鱼手握,香煎鸡胸,什锦天妇罗!炸轻一点!” “他家的焦糖三文鱼可是一绝!我每次都点!尤其是像你这种人,整天苦着张脸,更要吃些甜食来慰籍你那颗闷骚的心!” 可是华秋白着急的很,多次按耐不住想要离开的心,可每次刚要站起来就被沈少爷一手摁了下去,“哥们儿,别急着走啊,”现在的他担心的却是自己能不能赶不上今晚的拍卖会,这可是他脱贫致富的好机会。 店门外挂着一穗风铃,随着一位女子的走入,桄榔桄榔的响了起来。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她要来这儿。” 铃声吸引了他的注意,让他不由得向门口望去,发现竟是两人今天看到的那个女生后,转过头来盯着沈凌秋。 “安啦安啦,那么漂亮的女生,你真不打算上去要个微信,你不去我去喽。” 咳嗽两声,挣的挣自己的领口,壮着胆子向她走了过去,人没过一会儿就大摇大摆的回来了,亮着自己的手机屏幕高兴的显摆着,一脸挑衅的模样。 “看!想要吗?想要自己去啊。” “所以你今天带我来这吃饭,也是为了等她?” “没有没有,只是单纯的想请你吃个饭。” 华秋白才不会相信他的鬼话,他更相信他是早有预谋的,不然谁没事闲的会像他一样平白无故地出现在这里,正当时,女孩的目光朝这里投了过来,露出浅甜的微笑,望着这一幕,华秋白的脸蹭的一下就红了,忍不住夺门而出。 “这小子不会在自作多情吧。” 未名山 富丽堂皇的建筑风格映着那斜透过玻璃屋顶倾泻而下的夕阳,共衬着这一片摩天大楼,整个街区都显得格外恢弘。 在众多的房屋之中,最明显的当属如今他身处的这栋,那直插云霄的壮丽景观或许在神河略微有些不入流,但在这里,它一定是所有人都想上去见识见识的风景。 “先生,请出示您的邀请函。”大红的旗袍引人注目,打眼望去,整个会展也挑不出一个长相一般的妮子,无愧是全球顶尖的拍卖会场,连这里的服务生都无一不是经过精挑细选的。 华秋白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带有火漆的牛皮信封递给了他面前的小姐,拆开信封后,她先是捂嘴惊讶,随后恭恭敬敬地将华秋白带到电梯间,电梯飞得极快,没过一会儿就能看到面前的窗子正穿越云层,朝云端之上飞去。 “感谢您乘坐由云顶科技研发的“升龙”号观景电梯,本公司致力于为您提供良好的服务环境,在乘坐过程中,您将体验在143秒内由海平面升至海拔674米的全过程,乘坐中如有任何不适,请立即联系客梯乘务员,再次感谢您的乘坐,即将到达179层。” 和他同乘的还有一位黄头发的男子,不同于华秋白的淡然自若,那位黄头发的男子似乎经受不住这样的考验,迷迷糊糊,左摇右晃,若不是有人及时搀扶,估计他已经倒在这儿了。 “邢式集团,邢飞,小兄弟倒挺有两把刷子的吗。” 看着伫在原地的华秋白那轻声的神情,他忍不住上来打了个招呼。 “习惯了。” 简单的一句话,更是勾起了他无限的遐想。 “你一定是经常来这儿吧,都对这么刺激的东西免疫了,像我就不一样,这是家族第一次派我出来办事,没见过什么世面,还请小兄弟多关照关照。” “不敢。”看到如此躬谦的他,华秋白实在不忍心驳了他的面子,拱了拱手以表敬意。 往里走了不一会儿,便见到一扇如故宫庭院般的大门,门口两旁各摆着一支精雕细琢的石狮子,领路的女子上前扣了扣门,氤氲的雾气从门脚下缓缓流出,门也顺势开了。 打眼一瞧,里面人头攒动,偌大的场地之中竟无下脚之处。 “您的座位在那边。”除了人满为患的大厅,再就是七个二楼的独立看台,华秋白则被领到了靠中间的那个位置,坐在他对面的正是邢家的小公子,看到他对面是华秋白,开心的跟他招了招手。 除了三个互相正对着的看台,再就是最中间的那个位子,是人都知道那坐的一定是本次拍卖会地位最高的人了。 华秋白无聊的四处望了望,慵懒的靠着椅背,等待着拍卖会的开始。 在无数道目光的注视下,身穿一套红色旗袍的女人莲步微移的行上了那正中间拍卖台,在那身性感服饰的紧紧包裹下,显得凹凸有致的丰满身姿,顿时让得场内一些人的目光泛起了炽热。 紧致的俏脸上那带着妩媚的笑意,掩嘴对着台下娇笑,不时冒出的几句话,无不让人遐想联翩,就这样轻易的将场内的气氛调动了起来。 对此,华秋白则是毫无反应,这样的场面他见多了,以她的姿色还入不了他的法眼。 望着周围忽然火热起来的氛围,华秋白也是忍不住的咂了咂嘴,台上女人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就将某些自制力不强的男人搞得意乱神迷无法自拔,这个时候的她若在上面随便拿件地摊上的便宜货,恐怕下面的观众们,都会当成什么稀世珍宝一样。 望着气氛陡然热烈起来的场内,她的红唇不噤掀起惹人的笑意,环顾全场,当目光扫过华秋白时,却是不由得心头一颤。 她似乎也是注意到此时的华秋白,望着他那双漆黑的眸子知道这个小家伙似乎并未她的容貌,表现出多大的兴趣,当下黛眉不由得表现出诧异的神情,轻轻上扬。 将目光从他的身上不着痕迹的移开,她红唇微启,轻笑了一声,拍了拍玉手,笑盈盈的道:“相信各位这次也都是奔着那几样新奇玩意儿来的,所以,拍卖会前面的一些开头菜,便是被我自作主张的省了去,但在本次拍卖会正式之前,我先为各位奉上几件珍贵的物件,绝对入的了各位的法眼。” 端上来的第一件藏品,就让他眼里放光。 “这第一件宝贝,则是采自昆仑山九层妖塔之下,通天河畔的奇物,名为琉璃木槿,传说此奇物拥有活死人、肉白骨的神奇功效,至于是否如是,我们尚未可知,起拍价八十个亿。” 对它的功效,华秋白则是心知肚明,他清楚地知道这个世界上能起死回生的物价一共不会超过只手之数,否则自己也不会费这么大心思,更不会出现在像地球这样贫瘠的土地之上。 他手中的彼岸花,则是为数不多具有这种效能的神物了,就算如此,想要复活一个人条件也苛刻万分,更别题只用一朵玉质的雕塑。 但对于现在的他,想要尽快的恢复实力,这朵琉璃木槿都不失是一个好选择,可以更好地帮自己聚集周天灵气。 还没等他举起手来,对面的邢小公子,率先出价了,“九十亿!” 这一张口着实让其他人吓了一跳,本来有几家想要参与参与的也放下了手,如此的抬高物价在整个拍卖会史上也是头一次。 “看来邢小公子对最多琉璃木槿是志在必得了。” “还有要参与竞拍的吗?没有人我就要落槌了。” “一百亿!” 邢小公子一脸不可思议地望着他对面的华秋白,两个手上下翻覆,嘴里喊着什么,但奈何环境的嘈杂让华秋白在这里并不能清楚地听见他讲了些什么。 “主人,我可学过唇语,看他激动的样子像是在问候你的家人。” “一百一十亿!” “一百五十亿!” 可是华秋白却并未想对此放手,在邢小公子再次加价后,他也继续跟着上去。 “公子,虽然家族只允给你一百二十亿,但这只琉璃木槿,毕竟关系到老爷的生死性命,还请您务必争上一争的!”站在邢小公子身后的老人忍不住开口了,而此时的他也一咬牙一跺脚的要跟他抗争到底。 “我知道了。” “一百五十五亿!” “一百六十亿。” 又经过了几次哄抬物价,价格已经飞涨到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此时邢小公子彻底瘫坐下去,就在刚刚,会场负责人找到了他,他如今已没有相应的资产证明可以表示自己支付得起如此巨额的款项。黯然神伤地走开座位跑到卫生间的一角自顾自地哭泣。 “恭喜华公子以二百三十亿的价格得到这件藏品。” 众人的目光向这里望去,这个面孔他们很陌生,他们甚至不知道他的来历,也不知道他的背景,震惊于他的巨大财力,连那些本抱有这只是某个家族的纨绔子弟的想法的人,也对他有了莫大的改观。 他之所以把自己的物件拿到这个拍卖场来拍卖完全是因为他们对客户隐私的保密程度简直是惊为天人,严格的管控系统造就了它的名声,没人能从他们这里掏出一点点有用的信息,这也是他们能如做到如此规模的重要条件之一。 在当前社会舆论如此之大的条件下,对这种先进的文明的产物,必定会让人不由得和前些日子的天外来物归结到一起,会引起国际社会的关注,所以必须要的保密措施还是要做的,毕竟在华秋白眼中向来不愿做那种自找麻烦的事。 当然,做到这种地步的前提条件,是他们收取了高昂的服务费,60%!所谓的花钱找自在不过如此了吧。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如此巨大的差额也是华秋白信任他们的重要原因之一,相信他们的职业道德和底线,不会因此砸了自己的招牌。 随后这几轮拍卖的华秋白并没有参与其中,很重要的原因自然是钱包空空,尚未实现财务自由的他,就只能指着拍卖会的三百亿预付款潦草度日。 这段时间华秋白自然也没闲着,心满意足地走出会场,找到了刚刚的邢小公子,“你怎么了?” “这种琉璃木槿是我父亲的唯一希望!请先生成全。”华秋白被邢小公子一把搂住大腿,在嚎啕大哭之中华秋白摸了摸他的头。 “你的父亲怎么了?” “医生都说他被人下了一种剧毒,无药可解,只剩下一周的寿命。” “可是据我所知,这琉璃木槿可没有解毒的作用,他所描述的起死回生也是假的。” 听到此处的邢小公子愈加绝望,哭喊的更猛了。 “不过如果有需要的话,我可以去看看。” 邢小公子的眼珠在眼眶里打转的,他实在是不敢相信面前,这个看似只有十七八的少年究竟会对他父亲的病有什么积极影响,可是毫无办法的,他还是硬着头皮同意了,死马当作活马医。 “若先生能救得了我父亲,邢家上下愿对您马首是瞻。” “你们只是邢家的一个分家,怎么能做邢家的主呢?” “先生说的是,是我唐突了,若先生真有办法,我愿为先生鞍前马后做牛做马来报答先生的恩情。” 十年人间·新赋 玩具和糖豆 “先生可看出来什么端倪没有。”华秋白摇了摇头,“此毒名为冷沼清,世上无药可解,准备后事吧。” 一层迷雾蒙上了华秋白的心头,他口中的冷沼清,并不是什么稀世的毒药,生产条件也不是多么苛刻,但是其中的一位药材倒是让他捉摸不透。 鸿蒙草,一种只在赤璃水榭和云梦泽广泛衍生的植物,只会在灵气极为繁盛的地方,这种药草自然有它的特殊性很难找到它的替代品,按理讲本不应该出现在这种地方,可是当它实打实地摆在了自己眼前,着实让他难以置信。 “早就跟你说过,这么大点儿的小孩,懂个屁的治病救人。” “许老都治不好的疑难也是你一个初出茅庐的骗子能弄明白的?” “别随便瞎编一个名字就装作自己很懂的样子!” 身旁的家族长辈也发起牢骚来,当初他也是第一个不同意华秋白医治的人,换做谁也不能相信眼前的这个小孩比的上京城那些满富盛名的专家们。 华秋白就这么灰头土脸地离开了,想着也不好再说什么,没治好就是没治好,辜负了这个人情自己也无话可说。 “邢小子以后别把什么狐朋狗友都往家带,当我们家是垃圾堆吗?” 他掩盖不住自己的失落,却又无可奈何地在一旁发呆。 “邢小公子,外面有人点名要见你。”门口候着的老管家通报了一声。 “请他进来吧,就到这儿。” “邢小公子兴致不高啊。”未见其人,先见其声,这种喧宾夺主的事情在邢小公子眼里视若无睹。 “你是?” 望着面前这个陌生的男子,他仅仅是简单地提了一嘴,丝毫没有跟他多讲的意思。 “刚刚您这儿是不是来了个人。”初来乍到的男子开口问。 “没错,他叫华秋白,在我看来他应该是我的朋友。” “老夫正是受他所托,来看看尊父的病情如何?” “先生能治?” “这是自然。” 未名山 “接下来就是本次拍卖会的重头戏了,希望各位都能得偿所愿。” “首先要上场的这个东西相信大家一定不会失望,我手中的这个玉瓶当中有十粒冰肌玉骨丸,能大幅度提升人的身体素质和改变精神面貌,接下来我们就先请场下的某位观众来体验一下它神奇的功效。” “就你吧。” 女人纤细的玉手随便一点,被指的男子就变得惊慌失措起来,拍卖场以前也有过这种例子,不过其中不乏一些残次品致使试药者命丧当场,所以行内一直有个不成文的规定:上台后果自负。 面前的少年又实在不敢薄了拍卖场的面子,只得硬着头皮上。 淡黄的光晕自男子眉心透出,渐渐环绕周身,没过一会儿,几颗浅蓝色的星子凭空出现有规律的在他的周围旋转,渐渐幻化成几种不同的颜色,如梦似幻,遂即冲入男子体内,夺目的光自他所处的位置喷涌而出,在那绚烂的光彩流华,男子也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正当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他又艰难地爬了起来,柔了柔自己的太阳穴,短暂的休憩过后,是一个陌生的面庞,无论从哪个角度端详这张脸都显得比以前那张更加俊俏,原本的油腻和邋遢的身型,一扫而空。 “试着活动活动。” 男子也很是兴奋自己身上这种奇迹般的变化,听到女子劝谏更是跃跃欲试,轻轻一蹦就摸到二楼的底檐,众人对这种变化也很吃惊,无不流露出贪婪的目光。 “这可是个好东西啊,争取拿下几粒回家也算是给家主族一个交代了。” 有相同效用的手段并不少,可集中了如此多的优点,还能在短时间内起效实在是闻所未闻,最中央的神秘人,也忍不住蹙眉轻点,玩味的笑容表达了他对这个东西莫大的兴趣。 “相信大家都已经见识过它的功效了,起拍价四个亿!” “十个亿!” 夸张的报价,经过前几次的铺垫,倒并没对众人的心理造成多大的波澜,不过还是有人忍不住赞叹这次拍卖会的精彩程度。 毕竟还有八颗,面对十个亿的报价,众人的意思都是再缓缓,没有人想着付出这么大代价去抢这个头彩,见市场如此冷淡华秋白也是略带失落。 接下来发生的事让他们追悔莫及,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竞争的激烈程度远远超过他们的想象,也低估了其他人对这种惊世丹药的渴望。 接下来的每一颗都没有低于十亿元,以至于他们无不悔恨于自己刚刚愚昧的想法。 “这可是最后一颗了,各位可要斟酌再三,切莫让宝贝从自己手中溜走。” 女人将“最后”两个字特意的加重和拖长,整句话的节奏也变得拖沓起来,不仅展示了自己的经验还吊足了众人的胃口。 “二十亿!” “二十一亿!” “还请各位给我个面子,二十五亿!” “你算老几,也需要我们给你面子,二十八亿!” 在女子的强调声中,各个家族的报价更是高的离谱,仅仅十枚丹药的成交额就足足有一百六十五亿元。 这之中,四枚被国内的龙头药企拿下,都想研究研究它的原理;两枚被军方收入囊中;最后的三枚则被三家顶尖势力纳入麾下。 短暂的休憩过后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拍卖,“接下来要拍卖的,是一件名为流浪者的飞行器,下面我们来欣赏一段vcr。” 台上女玉手一挥,一块全息投影就赫然印在了众人的面前,紧接着出现的画面让其他人不由得吃了一惊,一柄形似巨阙的飞剑正以奇高的速度在织女星云穿梭。 “这怎么可能!特效也不至于做得这么假的吧。” “阁下是不相信我们拍卖行的信誉了?” 男子并没有再作声,一句话怼的他哑口无言,无疑彰显的是整个拍卖场巨大的威慑力。 “我们向您承诺,您所看到的画面绝无作假。” “是谁在卖这个东西!” 正中的人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的心气了,若说刚刚的东西是哪一家隐世不出的实验室的呕心沥血他还勉强可以接受,但面前的这件宝贝显然不属于这个范畴了,必定是高等文明科技,必定不是这个星球的产物,他已经藏不住想把这个人揪出来的心。 言语并不激烈,但处处流露着他着急的神情,“封锁整个拍卖场!一个人也不得出去!” “您不要太过分!别坏了我们的规矩!” 女子也不甘示弱,虽然知道面前这个人是国家为数不多的军政长官之一,也不可能任由他胡来,毕竟砸了自己的饭碗,对上头也没有交代。 在两人的你来我往之中,双方的火药味也渐渐淡了去,深知继续这么做丢的只会是两个人的颜面,而不会对这件事情造成任何好的进展,拍卖会有拍卖会的底线。 “这件事我会查到底。” “您请便。” 随着男人翻桌子离开,拍卖会的秩序也恢复如初,最终这把跨时代武器被沈家以429亿的价格拿了下来。 后面几件拍品带来的震撼大家都习以为常了,拍卖会的跨度很长总共维持了好几天,简单地几次拍卖之后,整场拍卖会的总流水,达到了惊人的2371亿创下了历史最高。 在整场拍卖会过后,早早离开的华秋白收到了属于他的战果。 “华公子,您这次拍卖会所提供的拍品总成交价达到了694.43亿元,扣除416.65亿元的服务费,再减去您此次的花销,拍卖场为您准备了48亿元已经打到您的固定账户上了,这是我的id,如果有任何问题我会第一时间帮您解决!” “多谢。”华秋白没有多说连忙挂掉了电话,但为时已晚。 “华青厌,上课时间你也敢玩手机!给我把手机交上来!” “老师,我真的有正事。” “一个高中生能有什么事情!麻溜的!” 跟大多数老师一样,不管华秋白怎么狡辩多不会去听他的解释,收走了他的手机之后恶狠狠地对他说,“下课来我办公室一趟。” 此时的华秋白无语凝噎也无可奈何,脸上还保留着礼貌性的微笑,而心里已经泛起什么不可言表的语言了。 像这种时刻沈凌秋自然要来落井下石一番,贱次次地凑了过来,“哦吼,叫你上课玩手机,被没收了吧。” “我!没!有!” “得得得,你没有你没有。” “不说那个了,看!这是我家刚给我买的飞剑好看吗?哪天带你去城市上空转一圈。” 华秋白愣了一愣,他终于知道是哪个冤大头肯花那么大的价钱买一把他儿时的玩具。 “想不到啊,仅仅是一把玩具剑和一盒子糖豆子竟然会带来那么大的反响…” 本节完 十年人间·新赋 落跑少年 “北鸢,让你做的数据报表做完了吗?” “做完了主人,经过我对附近房区近乎完美的演绎推算,其中性价比最高的便是…” 华秋白二话不说的捂住了它的嘴。 “不要性价比!你觉着我现在还像是差钱的样子吗?” “那就是这栋了。” 一个四层复式别墅的影像映在了华秋白的眼前,欧式的楼体,堂皇的装修,让他第一印象很是满意。?“而且他家地角也不错,依山傍水的,很适合你这种整天哭丧着脸的人。” “先去这一家看看吧,毕竟百闻不如一见,万一再碰上什么虚假宣传之类的,可就真的让人窝火了。” 西山 简单看了看沙盘,对着湖边的位置随意圈了圈,接着听起了负责接待他的中介的夸夸其谈,“这套房子的首付要四百万,看你年纪也不大,如果只是买来自己住的话,我这边还是建议你买旁边的一套。” “所有临湖的院子我都要了。” 华秋白实在是懒得去听他那些繁杂无用的介绍,将到此的要求简明扼要的表达出来,不过他的这种态度并没有得到积极的回应。 “临湖的别墅是我们的主推款,足足有五套,您可别打我的马虎眼。” 售楼中介很难相信他耳朵里所听到的东西,一脸错愕的看着他面前的少年,随即那难以置信就变成了哂笑,量谁也不会相信他所听到的是一件真事儿。 经过两人一段时间的对视之后,见到华秋白那副无动于衷的样子顿时气不打一出来,呲牙怒目,“你不是在拿我寻开心吧,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我想您还是早点离开的好!” “管你信不信!” 一个白眼彻底激怒了华秋白面前这个心胸狭窄的男人,见他挥了挥手,几个保安一手提溜个棍子上来就要架人。 “原来这个地方这种人也能从事服务行业。” “把这个捣乱的给他架出去!” “怎么回事!” 门口跑车的轰鸣声,吸引了众人的目光,从车下走出了个西装革履的黄发男人,那推推搡搡的场面也暂时停了下来,中介寻声所至,远远的瞧着,当他看清了朝自己走来那人的面庞时,赶忙迎了上去,路上还不时有几个踉跄。 “邢小公子,您怎么来了!” 为了讨好面前这个男人,端茶倒水、捏肩捶背,无所不用其极。 他那脸阿谀奉承的样子,着实让华秋白觉得心烦,干脆转了过去,捂着耳朵生怕自己听到些谄媚的话。 “发生了什么事。” “是他!这小子没事来耍我们玩儿!” 邢小公子顺着男人所指的方向凑了上去,当他发现所谓的闹事者竟然是华秋白时,紧闭的双唇一时束缚不住刚入口的茶水四溅而出,自己则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低着头,微红的脸颊泛着内疚和惭愧。 一个巴掌结结实实的拍在他的脸上,那声音大的连华秋白都不由得一颤,“你自己离职吧,一点儿眼力劲儿都没有就别在这儿干了,我们家不需要你这样的蠢货。” 这句话像晴天霹雳一般落在那人的脑袋顶上,脑海中翻涌着:设若再给自己一次机会;内心里怒骂着:这个人定是为了来害我。 任谁也没有想到这个平常阴阳怪气的小人终于得到了报应,几个被他叫上来的打手也顿时群龙无首,没了主意。 “你们几个跟他一起的吧?现在也可以滚了。” 看着几个人卷铺盖滚蛋,华秋白明显心情顺畅多了,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望着面前的邢小公子。 华秋白始终没有开口,面前的邢小公子便主动上来搭话茬,“华公子,多谢你救了我父亲。” 听到此处,华秋白着实吃了一惊。 “没治好尊父这件事,是我夸大了,邢小公子又何必如此挖苦我呢。” “怎么会?多亏华公子的安排,家父已然无恙,正在家里颐养天年呢。” “你先等一下,你说的是尊父痊愈了?” “当然,公子说什么胡话呢!” 一头雾水的华秋白脑子里早已乱成了一团浆糊,不知道这个天该怎么聊下去,也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在听邢小公子讲述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华秋白依旧是不明觉厉。 “公子来这儿所为何事啊?” “简简单单看看房子。” “若公子不嫌弃的话就到我那里去住吧!” 邢小公子一脸的期待,换做是谁也会不好意思回绝,可惜还是一口驳他面子。 “心领了,不过我还是更喜欢这里,山清水秀,鸟语花香。” “我这个人喜欢自在,不适合像你们那样呆在大城市里,生活在钢筋水泥的阴影之下,头顶见不到太阳,身上受不了微风,总会觉得憋屈吧。” “公子好雅致,既然这样我就不打扰公子了。” “在下还有事,先行告辞了。” “邢小公子慢走。” “北鸢,带我去湖边转转,让我见识见识你口中的近乎完美到底能完美到什么程度。” “不会让你失望的,主人。” 两人穿过上房区,走过林荫木栈,当晨曦终于穿透树梢散落在脚下的泥土当间,那浅甜的大自然的香气应运而生,再往前,便是一幅山水交映的画卷映入眼帘,风卷残波荡漾,人听云浪浮桥,如此惹人瞩目的景色,可是华秋白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这就是你说的近乎完美吗?” “主人是有什么疑问吗?” “疑问?你问我有什么疑问?疑问大的去了!” “这个地方纵然景色无可挑剔,可是灵气的浓郁程度未免也太低了。” “这可不能怪我,这个地方的灵气浓郁程度已经是整个市区里最高的了,您大可以自己去寻寻我说的是否属实。” “……真就这么不堪吗?我以为你口中还不错的地方,至少也该要有超千吨的体量吧!” “你以为你以为的就是你以为的,主人如果再如此胡思乱想下去,估计也走不出这个星球了。” “上官家怎么就研究出了你这么个东西?还是说上官家对我有意见,特意给了我一个给了我个残次品来磨练我的心性。” “不要这么想哦,我不可爱吗?” “你讨打!” 日薄西山,那岸上的打斗也着实变成了两团黑影,从远处分不清彼此。 不一会儿,华秋白就气喘吁吁的瘫坐在地上,截然不同的是他面前的机器人的显得额外得心应手。 “来啊,你不是很豪横吗,继续啊。” 华秋白显然忍不了这口恶气,强撑着自己沉重的躯干,再一次扭打到一起。 “你也不行啊!” “你也不怎么样!” “你使诈,我xxxxxx!” “xxxx,咋地你不服啊!” “有本事你把剑收起来!拿着家伙算什么本事!” “你要有你也拿啊!” “那你瞧好了!” “大意了!不过结果还是一样!” 二十分钟后 “你咋不上天啊!” “你咋不下水啊!” “你让我下水我就下水!你有本事你下一个给我看看!” “下水就下水!” 扑通的一声,让刚缓和下来的平淡无波的湖面又泛出卷卷涟漪。 华秋白望着如此耿直的北鸢,眼睛瞪得圆圆的,似乎不愿意相信眼前发生这一幕,他无语住了,幽幽的抛出了一句,“你不是人工智能吗,怎么变成人工xx了。”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华秋白也渐渐变得愁眉不展,不停地在岸边踱步徘徊。见久久没有北鸢的动静,那焦虑的神情和紧张的气氛也趁机侵蚀了他的身体,占据了思想的顶流。 凄清肃杀的环境让本就压抑的华秋白更按捺不住此时的内心,正当他想下去一探究竟之时,久不能闻其声的北鸢终于把脑袋探出了水面。 但这种氛围并没有得到舒缓,因为华秋白看到的它眼神里正流露出一种恐惧和害怕,它在拼命的朝岸边游。 在他身后几尺的地方冒出了一个巨大的漩涡正在近乎疯狂的吐纳这周围的湖水,看到如此奇谲诡异的景象,华秋白条件反射的退后了一步。 “接我一下!” 华秋白幻出一柄飞剑,飞掠湖面,经过它的一瞬间,手抓住剑柄被带出水面。 被抛到岸上之后,它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连滚带爬的继续朝着远离岸边的方向努力着。 剑回手,华秋白对着湖面作防御状丝毫不敢放松警惕。 “发生了什么,让你这么紧张,你不是有移动引擎吗?” “湖里有东西,我的能力被一种特殊的阵法限制了。” “分析作战能力对比,计算获胜概率和战斗方式,进行战斗格式规划!” “打个毛线啊大哥,快溜吧,在人家的地盘咱俩就是白菜!” “你跑了不叫我一声!” 见北鸢已经溜远,华秋白也连忙跟了上去,两个人灰溜溜的头也来不及回,呼哧呼哧的回到房区,“看清的是个什么了吗?” “是个王八,很大的一只王八,体形呢应该过百米了。” “……你确定不是在逗我开心?我看过这个世界的资料,以目前的水平好像还没有东西能长的那么大吧。” “资料显示几个纪元前的世界可是沧龙横行!” “这个地方还没有哪种生物能度过几个纪元还平平安安的生活在这个世界上,更何况以现在地球的氧气浓度和灵力储量根本养活不了那么大的东西。” “像这种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儿呢?” “那就只剩下一种可能了。” “真会是这样吗?今天太晚了,我们先回去休息,改天我们再好好探探这个家伙的虚实。” 正当两人惊魂未定想找个地方休息一下时,却被门口的保安拦住了去路,“我是这儿的业主,为什么不让我进?”,华秋白质疑道。 “同志啊,你就不惜的为难老头子我吧,最近上面批文了,说要严查外来人口,咱也不知道又闹什么幺蛾子。” “新购房的业主从四天前就要审查居住资格了,咋滴不得要个十天半个月,您啊就老老实实等着吧,走个程序走个程序。” 无论他怎么恳求他通融通融,对方也无动于衷,丝毫没有改观的意思,撸起袖子,掰响手指,假装要上去干架的样子。 “粗鲁!在这样我报警了!” 看着华秋白那一脸凶相,他一时慌了神,连忙往后退,一不小心绊到了身后保安室的门槛,向后倒去,下仰的过程中拼命的摸索着受力点,终于扶住了个桌子,顺势向前一探摁响了警报。 “快走吧,别等到一会儿警察来了平添麻烦。”北鸢紧紧拽着满脸不甘的华秋白催促着他离开,而他还在挣扎着。 “我想睡床上!” 监控室里,一个红头发的大腹便便的胖子目睹了这一幕的全过程,旁边平放着的通讯器里面早已乱成了一锅粥,不紧不慢的拿起它说出一句,“都散了吧,警报解除。” “我们今天为什么一直在跑啊!” “还不是你啥也不是!” 他俩终于到了街上,荧红的灯光照着他俩通红的小脸,清晰地看到他们额头的细汗。 “我有什么办法嘛。” “买房就买房那来的这么些乱糟糟的事情。” “还不是因为上次那个人看到你之后,整天在市政府门口说胡话被人抓了回去,现在全世界都知道了有一个不属于这里的人,正在这儿快活着呢。” “你管这叫快活?” “所以我们下一步应该去哪儿。” “今天就先睡在大街上,明天去学校办宿舍。” 十年人间·峥嵘 朝阳古刹 “期末考试结束之后,学校会安排一次集体活动,请大家做好心理准备。” 一次简单的班级例会之后,老师迫不及待地走出了教室,同学们也忍不住再掩饰自己那副文质彬彬的样子,纷纷露出了自己本来的面貌,毫不顾忌那沸反盈天的音浪。 “活动就活动吗?为什么要做心理准备呀?” “大哥你家是没通网吧,这都没听说过吗?学校组织的团建可是我们的噩梦!只会带我们去去寺庙啊,爬爬山啊之类的,连自由活动的时间都没有,可无聊了,还不如请病假在家打游戏,反正都是浪费时间,怎么浪费不是浪费?” “对啊对啊,而且我听说这一次又不知道是上哪一个禅院里,里面的人都神经兮兮的,一点僧人的样子都没有。” “我也听说了那个寺庙不太干净,我跟爹妈讲我要去那儿玩病假都不用我请,他们就帮我搞定。” “要听听它的故事吗?我有好几个版本哦。” “有那么邪乎吗?不过那还蛮有意思的,越有鬼的地方,我越想去看看。” 此时的华秋白正把下巴倚在桌子上,嘴巴里叼着一根吸管,正在吸吮着杯奶茶,就这样看着他们关于此次活动的一些交谈。 “对了,青厌你去不去啊?” “听你们一讲我倒是觉得这个地方对我还挺有吸引力的,说不定能有什么收获呢?” “收获,你在说啥鬼话呢?” “没事没事,电视剧上不都这么演吗,主角来到一处神秘古迹斩获奇遇、一飞冲天。” “我说平常找你玩儿,你也不去,原来都在看剧啊。” “下次一定。” 朝阳寺 “想不到我们华大公子也会来参加这种社交活动。” 班级顺次的往前走,华秋白则习惯性的站到队伍最后,沈凌秋撩完后面班级的小姑娘之后就急忙忙地追上来了。 “你管这叫社交活动?” “对呀,不然呢?难得全校的女生在这儿一次性都能看个齐全,再说了,下个学期不还要分班吗?就当是提前认识新同学了。” “怎么?你的仙女姐姐呢?” “别提了,自从跟人家加完微信之后就没怎么讲过话,怎样都不理我。”听到此处沈凌秋算是吃了个瘪,整个人灰头土脸的。 “喏,在前面。” “挺好的,不至于被你这种人祸害。” “我平时待你不薄吧,你就这样说我。” “不然呢?说你好,说你伟大,你总是善于用一些花言巧语来标榜自己伟岸的形象。” “瞎说什么呢?我的伟岸形象那当然是与生俱来的好吧。” 实在听不进去的华秋白,为他指了条明路。 “你看看那个姑娘怎么样?” “好兄弟,眼光不错啊,我要开始工作了。” 他心里清楚,只要面前这个男人不走自己是别想得到一丝一毫的清净,用尽一切办法也要将他支出去。 “世界终于安静了。” 走过了很长一段蜿蜒崎岖的山路,一大伙人总算是望见了那黑漆厚重的大门。 “庙门不都是黄红色吗,这又是什么打扮。” “希望里面没有更奇怪的东西。” 门两旁摆着两座形态神情各不相似的怪物各自张着狰狞的大嘴,门框上千疮百孔的。 进门映入眼帘的是座假山,怪石嶙峋、清流荡漾,往里走廊腰缦回、檐牙高啄、林荫苍翠、群芳斗艳,移步换景,使人游行盎然。 终于见到殿门,重檐斗拱,琉璃瓦筑,屋脊铜兽万千,各抱其形,外人眼中的活灵活现,在华秋白眼中却是错愕。 “这地方果然有古怪,这些东西可都是活物,北鸢!扫描周围灵气固态和生命活动!” 走到广场正中,领头的人停下了脚步,“同学们,给大家十分钟时间休息一下,如果有宗教信仰的同学也可以去旁边的宝殿里祭拜祭拜菩萨。” 正当众人一个个疲惫不堪地坐在一旁休息,华秋白则对面前这不同的文化不同的信仰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思想永远是束缚人最好的手段,这句话到哪儿都没错。” “我猜您一定是又想起了那些贱人。” “那群人死一次远远不够,他们应该死千次万次,去尝尝那地狱最深处的恐惧,他们值得被活剥,被生吞,被千刀万剐。” “既然到了这儿,就总归是还有希望的。” 华秋白勉强才收敛起刚刚的冲动,望了望周围的人,不时地仔细打量着其中的几个。 “很困难,不是吗?” “几百年熬过去了,这才短短四五个月,难道就有这么煎熬吗?” “无时无刻,每时每刻。” 匆忙结束了与北鸢的交流只因为沈凌秋又凑了上来。 “兄弟兄弟你看这个!是不是不错!” “是不错。” “你倒是仔细看看啊!别走啊!照片发你了,记得看!” 好不容易将他甩在身后,华秋白走进了大雄宝殿,迎接他的是两尊威武的神像,怒目横眉的,一尊手持双股剑脚踏降龙木,另一尊则怀抱三尺青锋身侧群狼环伺,二位无不身长过丈,忍不住上去拂了拂那衣角细腻的线条,“一直站着会很累吧。” 站在他脚下自然发现不了什么端倪,设若从远处看那佛像轻转的眼珠令人毛骨悚然。 正当他观摩的起兴时,一个衣衫褴褛的僧人鬼鬼祟祟的探着个脑袋。 “有话出来讲吧。” 那个人发现自己已经暴露,干脆就挺直腰杆子,左脚跨过门槛步入了正殿。 “先生,我们家住持请你过去一趟。” 华秋白对此并没有感到意外,相反的,他还格外的冷静,那么多人不找偏偏找他自己相信定是看出了些什么门道。 “住持叫我来所谓何事。” “小友不必紧张,老夫观你红鸾星动,定是会有一段绝佳的姻缘。” “所以呢?” “贫僧有一个心愿,就是平生所遇之人都有一颗乐善好施之心。” 手指和拇指轻轻捻过,贪婪的笑容、上扬的嘴角不由得引起华秋白的一声冷哼。 “现在的出家人难不成都是这个德行。” “只是叫小友来坐坐,没管你要香火钱,看你那一脸厌恶的样子,贫僧都不由得怀疑自己是什么贪佞之人呢。” 看到面前的这个人如此的拐弯抹角,华秋白自然也呆不下去,当他扭头就要走的时候,被几个寺中僧拽住。 “只是跟小友开了个玩笑,小友何必当真呢?” “你不是这儿土生土长的人吧。” 直到这句话出口,华秋白方才停下了脚步。 “你说的没错,我是外地来的,只不过来这儿上学而已。” “小友就不要跟我揣着明白装糊涂了,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哦,那您叫我到这儿来有何赐教啊?” 华秋白转过头去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一抹玩味的笑容浮现在他脸上。 “最近遇见的怪事可不算少吧,就没有兴趣讲给我听听吗?” “我们很熟吗?怎么事事都要说与你听。” “只是简简单单唠唠家常,小友没有必要说话那么冲的。” “能叫我来,你自然是知道些什么,说不说是你自己的事于我何干。” “我今天的还不信小友真的不好奇,我到底知道些什么吗?。” “我说你就不能别磨叽吗?” “好好好,其实此次叫你来我有事情托付给你,按理来说,这件事本应由我们亲自出马,但既然你来了,就交给你来干吧。” “我不干。” “你懂不懂尊老爱幼!能不能听人把话讲完。” “不管你怎么讲我还是不干。” 他面前的老僧急火攻心咳出一口血来向后晕厥过去,两旁的人连忙将他扶住。 在两人的搀扶下老僧缓过劲儿来,硬指着他,“你们神河人都这样吗!” 短暂一愣,华秋白试探性的问道:“你知道我从哪儿来的?” 老僧没有多说,被其他人扶到了禅堂里休息,代替他而来的是一个笑面虎。 “我们不仅知道你从哪里来,还知道你的身份和来此的目的。” 如果面前的这些是神河人,知道自己的身份并不奇怪,毕竟自己也算是个公众人物。 但在他的思维中,知道自己目的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赤璃水榭的老龙王,另一个则是忘川主君司徒九江,所以当他说出知晓自己此行的目的,着实是让他吃了一惊,但随即这种诧异就被冷静所取代。 “那你倒是讲一讲我是因何而来。” “住持不是一开始就告诉你了吗?” 两人相视过后的短暂沉默流露着两人截然相反的心理状态,不一会儿他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你们是谁?怎么知道的?” “会不会告诉你,你心知肚明?” “你们的差事我应了,现在可以告诉我,你们要我干什么了吧。” “这个地方可藏了神河的四位天尊,其中一位你应该已经见过了。” “当年云梦泽流落的四位怎么会一齐出现在这儿?” “你以为黑暗时代真的是因你而结束的吗?” “你们到底知道什么!” “放心,向来只有你被蒙在鼓里。” 黑暗时代的发生致使可供人类生存的地方被阙十之八九,人口的萎缩,生命的流逝都印证了那个时代的残酷,只能偏居一隅。 那时,他为数不多的亲人相继离去,自己的心爱也撒手人寰。 经历过高山和低谷,玉虚天宫,他是众人顶礼膜拜的英雄世人丰功嘹亮;凤翔天城,他是令人羞于启齿的臭虫受千夫所指。 “除却寺里的一只,另外两只一个在东海头,另一个在你们学校后山。” “我们身边就有一只?” “不用担心,叫你来的目的是你们学校后山那位,这里的每位天尊身上或多或少都被埋下了封印,而那位的封印最近似乎出了些问题。” “你们应该清楚,我现在的状况让我去对付一只圣兽多少有些托大了。” “这就是你的问题了,自求多福吧。” “报酬呢,总不能给你们白干吧。” 僧人拍了拍手后面就有人端上来一个鎏金的木匣子,打开它只有浅浅的芳香流露在表面,里面不大不小的躺着一个药丸。 “七窍玲珑心,怎样?够有诚意吧。” “等我消息吧。” “贫僧法号友谅,若有什么困难,可以随时来找我,我会一直在这里等你的消息。” “我现在就有一个问题想问问你。” “让我猜猜你想要问什么,不出意外的话是一开始那个问题吧。” “所以呢?” “彼岸花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至于具体诞生在谁身上,不用我说,到时候自然会揭晓的,少安毋躁少安毋躁,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爱情吗,总要给它一些时间的。” “是不肯,还是不知道。” “时间也是会有尽头。” 结束了这段并不是很愉快的交谈,对这个世界的印象也是愈加深刻,毫无头绪的思考多是没有意义的,现在的华秋白理解到了它的深刻。 “华青厌,就差你一个了,再不来就不管你了。” “在里面干什么呢,这么久,不会是被哪个老僧看上了,出卖了色相吧。” 华秋白始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路上也没顾得上他。 “主人,你又在想些什么呢?” “你觉不觉得我们最近碰到的怪事有点多吗?” “习惯就好,呐,这已经是我本周做的第七次文明未知与风险程度评估报告了,都是严格按照神河标准执行的,短短一周时间里对这个地方的安全否定就已经超过了四千万次,为了你的生命安全,你爱咋滴咋滴吧,我可管不了你。” “忘川那个老头回去一定要凑他一顿。” “不用你动手,本机就恨不得揍他一顿。” 两个人为数不多的统一战线竟是在这种时候,就这几天的见识来说,他们已知的情报已经出现了太多的偏差,甚至他们在神河获得的资料乃至常识都有其的不准确性,现在的他们只能用糊涂二字来形容,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碰壁。 “想起那个姑娘没有,我帮你加了她的联系方式,不用感谢我。”沈凌秋说。 本节完 十年人间·峥嵘 四陆 “有印象,可惜我终归不是亲历者,至于具体发生些什么,我也不得而知。”茫然无措的华秋白听完他那副天花乱坠的说辞疑又更甚,只得勉强回答他的问题。 “水落鱼梁浅,天寒梦泽深,自那之后帝君便没再去过吧。”不同于外殿游人的喧声滥语,此时的小木屋中倒是有了些世外桃源的意味,那陈年的木香沁人心脾,让人不失在这儿安享晚年的冲动,窗边的两三树樱花却早已撑不住严寒驾鹤西去,竖梅却仍屹立风中。 相对而坐,见一剃度小僧自侧门掀帘而入,端上个棋盘,兜里还揣着些新摘的果子,在师傅的招呼下摆在了桌上。 “这果子真清甜,想来也不是什么平凡物件。”接过递来的果子,端详下那娇艳欲滴的色泽,忍不住咬了一口。 “帝君如若喜欢等下吩咐他们去取便是。”茶杯见底,又添了些冒烟。 “哪产的?”瞧着手中阙口的玉食忍不住发问。 “想来是寰宇孤品,当来自天上。”摇晃着手中的半盏,边泯边言。 掀开棋篓,迷信似的抻了抻,上下摇匀,向华秋白邀出了个请的手势,没有过多规矩上的限制,也没有瓶瓶罐罐的束缚,两人开始了那异界沙场的搏杀,虽说仅是棋局,却也早已剑拔弩张。 “那里如今是一片焦土,难不成还有瞻仰的必要?”眼睛紧盯着棋盘上瞬息万变的局势,双方你来我往丝毫不留喘息的机会,许久时分皆默不作声,见形势稍缓边开口讲道。 “没有兴趣吗?还以为帝君会好奇所谓的诸神黄昏到底为何。”抬着头望向华秋白,胳膊一搭,慢落下步定招搅的这场面是毫无章法。 “你如此行径自然是想说于我听,我可耐不住性子,不要再拐弯抹角了。”这一步看的他是毫无头绪啊,在满头雾水下他实在无法把心思纠结在眼前的棋局上,心烦意乱致使他思考了半晌照样下了步坏棋。 “干者犹树之干也,支者犹树之枝也。”望着华秋白心不在焉的样子,他干脆也不再故弄玄虚了。 “连四陆都护不住的世界之树,于我何干?”局上的棋子并不多,局势也尚有转机,却还是选择的投子认输。 “世界之树被连根拔起是天谕,但四陆兵解云梦泽却是不知哪家毛孩儿传的戏文了。”摇了摇头,似乎这场对弈结束的早了些,没有遂了他的愿。 “你倒是也愿意将这等事告诉我。”嘴角向上一瞥,满是无奈。 “如果合作顺利的话,你会知道的更多。”又装作一副挑逗的样子,将头向华秋白所处的方向探去。 “比如?” “就像你一直以为黑暗时代是因你而结束一样。” “我越来越好奇,你们这群人究竟都知道些什么了。”颔了颔首,又发出嗯的声音。 “怎么样是不是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放心,向来只有你被蒙在鼓里。”伸了个懒腰,慵态尽展。 黑暗时代的发生致使可供人类生存的地方被阙十之八九,人口的萎缩,生命的流逝都印证了那个时代的残酷,只能偏居一隅,已然岌岌可危。 那时,他为数不多的亲人相继离去,自己的心爱也撒手人寰。 经历过高山和低谷,玉虚天宫,他是众人顶礼膜拜的盖世英雄世人丰功嘹亮;凤翔天城,他是令人羞于启齿的臭虫受千夫所指。 历经内心的苦痛,体肤的折磨,来到这现世倒是有些纸醉金迷,忘乎所以。 “除却寺里的陵光神君,孟章神君在东海头,监兵神君则在你们学校后山。”手在身后的架子上摸索着,卷起份竹简,上面清晰可见弱虫的啮痕,扬手甩给了华秋白。 “寺里?”连忙环顾一番,又坐回原处,否则这群人就该把自己当作没见过世面的小泥孩儿了。 “不用担心,它的情况很稳定,这里的每位身上或多或少都被埋下了怖魔种子,掀不起什么大的风浪,而监兵神君的封印似乎出了些问题。”看着莫名警惕的华秋白,他禁不住一笑。 “你们应该清楚,以我现在的状况让我去对付一只圣兽神魂多少有些托大吧。”翻阅着递来的典籍,从中并没有寻得什么端倪,大多都是以前见过的知识,就连自己最想知道的也是毫无记述,收起了凭此取得突破的念想。 “这就是你的问题了,自求多福吧。”他起身拍了拍道袍上凝集的灰尘。 华秋白也站起身来,笑面虎抬手将他向门口迎,“报酬呢,总不能给你们白干吧。” 拍了拍手,后面就有人端上来个鎏金边的木匣子,打开它有浅浅的芳香流露在侧,里面不大不小的躺着一个药丸,“怎么样?够有诚意吧。” “你们倒是真舍得。”接过了巴掌大的木匣子,看起来还算是满意。 “若有什么困难,可以随时来找我,我会一直在这儿等你的消息。” “我现在就有一个问题想问问你。”华秋白在门边停下了脚步。 “彼岸花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至于具体诞生在谁身上,轮不着我说,到时候自然就揭晓了,稍安毋躁稍安勿躁,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爱情吗,总归是要给它一些时间的。”并没有开口提问,那智僧却已然心领神会。 “是不肯,还是不知道。” “时间也是会有尽头的。” 略无目的思考多是没有意义的,就如同懵懂的孩童那天马行空的想象或许到头也只是消遣,现在的华秋白理解到了它的深刻,不清楚四陆为何流落,眼前人意欲如何,他像是一张白纸躺在着洪流里,小心翼翼的生怕被撕裂,满脑子装着的都是如何方能独善其身却是无法自拔。 “大师。”沈凌秋的跌跌撞撞闯了进来,眼瞅着冒犯了几位,僵硬的鞠了一躬以表歉意,拉着他就要往外走。 “华青厌,大家都在等你。” “在里面干什么呢,这么久,不会是被哪个老僧看上了,出卖了色相吧。” “林沫希,好名字,我说你眼光可真是不错。” “我也顺道把你的微信推了过去,回去记得通过!” 华秋白始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想着世界为何不能轻松些,容易点,放他一条可供安活的生路,规避那凡俗的现状,至于那喋喋不休的沈凌秋,也自然是当作耳旁风,纵他碎语。 “主人,你又在想些什么呢?” “身已入局,自然难出。” “习惯就好,呐,这已经是我本周做的第七次文明未知与风险程度评估报告了,都是严格按照神河标准执行的,短短一周时间里对这个地方的安全否定就已经超过了四千万次,为了你的生命安全,你爱咋滴咋滴吧,我可管不了你。” “忘川那个老头回去一定要凑他一顿。” “不用你动手,本机就恨不得给他摁在地上锤!” 北鸢和华秋白此时倒像是对亲密无间的战友,有着统一的战线。仅这几天的见识就让他们昏头转向,只能用糊涂二字来形容,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碰壁。 推荐都市大神老施新书: 十年人间·峥嵘 见怪不怪 待到两人匆匆忙忙回到行列当中,埋着脑袋,承受着异样的目光,眼见着空旷的前门外就剩下他们一队人,自觉着心虚,日头不似寻常落得着急,紧赶着坐上归途的大巴车。 挑了个后排靠窗的位置,没人,显得清净,正合了他的愿意。 “他们倒是挺下血本的,那么宝贝的东西都舍得拿出手。”北鸢凌空而立,旁人自然是望不见它,手里把玩着名为“七窍玲珑心”的物件,轻巧的拨开红褐色的外壳,裸露出它本来的模样,“这成色放在神河也称得上是珍品。” 华秋白右手握拳托着自己的下巴,食指搓着唇下,上唇蜷翻抵着鼻子,“我好奇的是他们明明有自己解决的能力,可还是找了我。” “他们即不用试探你的实力,也无需借助你的力量,狼子野心还不是昭然若揭。” “你又懂了?那你讲讲看。”头扭向了北鸢。 “这可不成,除非你承认北鸢的大脑就是比你强。”它则摆出了一幅傲娇的模样,竟开始讨价还价。 华秋白附在它的耳边一阵低声细语,“原来您都知道了。”北鸢的眼睛霎时化成一条直线,原本的神气劲也萎靡了下来。 “若是这点事情都看不出来,兵解个千八百回都不足为奇,想要得到自己想要的情报,总归是要付出些代价,为了把一些有用的东西变着法的送到我手中,他们也算是煞费苦心。”放下了手,将它用于支撑身子,眼睛不时去瞟着那夕阳日斜、林鸟风歌,懒洋洋的深陷在这儿温暖中。 车程很短,庙葺在山上,准确的说是西山的余脉,没过多久就转下了盘山道,山脚下是一望无际的湖水,清澈的透亮,与自家的地盘也当是相连的,君头君尾,也算是缘分。 “让我们在内心深处为其建立一个假想的身份,方便去掺和他们要做的事情。” “从进门的一刻起,这个人情就已经欠下了。” “这是他们的阴谋。”想定是在空中呆的累了,飞到他身旁的空位坐了下来,一副小短腿儿坐在椅子上甚至不能屈膝,左右来回偏着脑袋像是在寻些什么。 “这是阳谋,是条让我不得不走的路,至少对于现在一无所知的我们是这样的,我们需要他们,他们则要让我们产生一种依赖感。”摇了摇脑袋,长叹口气,干脆将身子横躺了过来,枕着北鸢的大腿。 “女主人还没有找到就先被人摆了一道,多晦气啊。”望着怀中的华秋白讲道,手也不闲着替主人摁着头上的穴位。 “这群人是敌是友尚未可知,他们是什么身份,有什么目的我们都不清楚,凡事都要注意。”紧张的神经可算是放松了些,华秋白又是叮嘱了一番。 “不过他们说的那件事真的要去吗?” “当然了,说不定有什么意外收获呢。” “以您现在的修为?” “没错的,现在的修为总归是上不了台面,但是他们敢让我们来做这件事自然不是为了害我,也说明了他们相信我有那个能力。” 车将将到站,月也接了班爬上山头,坐起身来长舒了一口气,整理好随身的零散物件走下车去。 “到头来只有您什么都不知道。” “所以你也认为他们讲的是真话?” 北鸢没有回答,即便心中有答案也总是不愿去触这个霉头。 “我的人生岂是他们能玩于股掌?”见它没了言语,华秋白自不去强求,紧握双拳暗自发声。 沿着街道走进小区,整体的绿化倒勉强说的过去,人也不见多,见到的也都是些上了岁数的吃完饭在院里溜达,不同于市中的繁华地段,这儿到底是偏僻,偶有几个归家的小年轻多是在路上。 “无论在哪,您都跟这个世界格格不入,在他们眼里,除了利用,您毫无价值。” “做人嘛,即使已经被困在那条条框框之中,也硬是要出个头,不然经历这些磨难又有何意义?庶人尚知死国可乎,鸿鹄何安燕雀之志。” 自己的家还要往里,爬个山坡便能看到,望着紧锁的大门上斜挎着的封条,又转头向林深去。 “可是以您现在的情形,想着跳出他们为您精心布置的牢笼无疑是痴人说梦。” “猛虎下山无沟壑,怂人面前全是坎,若是连这儿点劲头都没有了,我也就没有活着的必要了。” “可是他们明显是在利用您!” “将军有剑不斩蝇蚁,欲成大树莫与草争,不去夺,去抢自己想要的,脑子里装的都是平淡的活过,就算少了疲于奔命的苦,讲着狗屁不通的知足常乐,剩下的便不如地底埋着的多了。” 深林中立着棵大树,鹤立鸡群,若是爬到山顶看它要高更多,却也只挂了些枯枝败叶,映着冬景,领着月光,至于与刺骨寒风相遇闹不起半点儿声响,三四人圈不住树干,就连博览万疆的华秋白也忍不住望而兴叹,指尖自它的粗旷轻划,却也只是路过。 华秋白和北鸢边踱边唠着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语气柔和且深沉,神情中流露着伤感和担忧,好歹是走出了深林,湖面上的倒影印着他俩的模样。 “房子的事情怎么样?” “物业说还得一段时间。” “所以我们现在还是无家可归喽,你真应该在你的芯片刻一门课叫关于如何防范他人的鬼话。” 日晚星繁,这时的湖风不免有些冷冽,给自己加了件衣服。闲聊过程中总有一颗脑袋探出水面望着他俩,但又好像不忍心破坏他们此时的闲情逸致,总是依依不舍的扭头离开,华秋白看到这一幕也是默不作声。 “时间不等人。” 银河发展联盟 在整栋楼的紧里头有一间屋子,从装潢来讲,别人一眼就能看出他的不同,如此刻意的设计,并没有带来什么质疑声,反而得到了大家的普遍认同。 每天在这个地方穿梭的人如过江之鲫不可计数,单纯的掩饰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作用,密室的密主要在内容上,那独树一帜的造型反而能避免有心之人的刻意窥探。 而在室内昏暗的灯光中,赵吟风和沈时钦两个人正在进行一番长谈。 “你知道我此次叫你来是为了什么吧。”阴影下,赵吟风正拳交掌立在面前,自沈时钦的角度望去看不见口鼻,单留了双眼睛。 “当然了,但是你也别指望拍卖会那群人会开口,他们可都是老顽固。” “我们的顶级实验室已经完成了对冰肌玉骨丸的萃取工作,分离出的所有物质质量只占到了其质量整体的六分之一,至于其他的一些东西,我想至少现在我们还没有能力弄清楚。”翻开了牛皮卷宗赵吟风掏出了厚厚一本简报,上面密密麻麻的记录着军方秘密实验的所有数据,其中不乏有特殊的标记,简单瞧了瞧便装在包中。 “和你们家主商量的如何了?” “至少我们沈家愿意和军方一同研究流浪者,至于些其他,还请您见谅。” “其中的牵扯我自是明白,我还是希望你能争取一下,为我们获得更多的主动权。” “这次讲话我就已经犯了忌讳,无能为力了。” 说罢,沈时钦从椅子上站起身,走到门口按下了灯的开关。 “没人会像你一样,还保留着如此落后的开灯方式了,以后记得把灯打开,不然对眼睛不好。” 沈时钦走了出去,回到了那人挤人的大厅里,不时有目光向这里投掷过来,总有人会好奇从门里走出的都会有些什么人。 宣称着环保,整个大楼的灯自他当政以来明显是暗了几分。而房间里的人不动却灯又灭,似乎就是这样的设计,像是讨厌光一样。 沈时钦没走多久赵吟风也紧接着从那扇门后走出,推开了会议大厅里最小的一间门。 “久等了各位,不远万里把你们集中到这儿来,自然是经过我们的深思熟虑。”走上最中间的台子,腋下夹着个橙黄色的公文包。 短暂的交流和沟通之后,他又交代了一些杂七杂八的事情,这些无聊的东西,难免让底下的人犯困,众人实在难以忍受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直入主题吧,你也知道我们不是来听报告会的。” 从包里鼓捣出个指甲盖大小的投送模块,“我们来看一段视频。”屏幕上记录了港口的大门,汉服打扮的少年骑着他凭空出现的机车朝远方驶去。 “他去了哪?” “我们不知道,城市主干道的监控录像只能保留七天,只有像港口这样的地方才能保留十四天以上。”并非是不想,相比于在座的几位他的欲望最深,总归是无可奈何。 “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去查。” “家人不想让他因为精神问题丢掉工作,一直将他关在家中,如果不是他偷偷找机会溜了出来,我们连这一手资料都拿不到。” “我计划集中大量资源在渤海地区部署大量行星级战略武器以防止不明威胁的发生。” 尽管这里的大部分人都认为只是小题大做而已,用不上如此夸张的准备,但众人也都不好反驳,只得默认了下来。 “既然能选择在这个地方登陆说明这个地方有他想要的东西,没达到目的之前他不会走的,虽然我们目前还不知道如此高等文明到底为什么会被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地方吸引。” 赵吟风似乎并没有害怕如此的行为会打草惊蛇,大张旗鼓地动用全国的交通方式进行大规模的军备运输。 如此大的动作,不免会引起国际社会的关注,无论是何人来询问,得到的回答,无疑是很官方的,得不到他们想要的答案。 没过多久,整个城市的道路上密密麻麻的都是重卡和塔吊,每天无数架运载机从城市上空飞掠而过,港口外军舰的轰鸣声贯穿着城市始终。 而再看所处在这个城市的人呢,似乎像是都见过什么大事面,并没有产生太大的恐慌,谈起话来也随意得很,实在是出人意料。 面对外地亲友的询问得到的答案往往是,“能出啥子事情吗?不就是每天机甲在路上走走,飞机的头顶飞飞吗,见怪不怪的。” 继续正常的生活秩序,正常的工作,正常的生活,每个人的作息都没有因此而改变,似乎这种行为本身就是不正常的,但在大家眼中这种事简直平常的跟日常一样。 “比想象的要顺利呀。”一位军官跟着旁边那位正坐着的机甲驾驶员讲起话来。 另一个人点着烟,头都不抬一下,深深地吸了一大口气,手中的烟陡然间燃下去一半,之后竟不见吐出烟来。 “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不见得是什么好事,这么大规模的调防,我当兵的这几十年还是第一次体验。” 十年人间·峥嵘 深蓝 天堂岛·深蓝 从远处看这座小岛不难发现是在动的,若是潜入海底更是能看到一个有着巨鲸形状的庞然大物,满满的机械心流露,给人一种科技感爆棚的体验。 尾翼的摆动幅度不小频率确是很慢,但每一次震荡都足以在海面掀起滔天巨浪,搅的海下也不得安生,单留住明灭可见的灯光在暗无天日的海底给人心以慰藉,这看似像平和淡然的机械迷城里头却充斥着血腥和杀戮,没准儿还算的上文化呢。 这是为数不多封建的地方了,尽管名义上是无主之地,但事实总还是有人掌控着这里的一切。深蓝在地球人眼里并不算什么秘密,却也没有人知道他们的来历,这里是罪犯的天堂,全球各地的罪犯为了逃脱法律制裁都会选择来到这里。 按理说其所处应该人尽皆知,却不知为何它的位置在官方的追查下始终成谜,这等逍遥自在的法外之地令人唏嘘,有人讲如果你大奸大恶,嗜血成瘾,他们甚至会主动邀请你加入,这种行为被内部称作“回家”。 街头巷尾也一直流传着某种著名的说法:天穹坍缩 讲的是一群穷凶极恶的死刑犯在政府的要求下乘坐航天器“开拓者”进入火星和木星间凭空出现的空间虫洞,于此同时西大西洋百慕大三角地区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大涡旋,由于二者形状相似,自然有人将他们联系在一起,一批知名科学家也因此提出了对位空间,却没有得到多大的重视。 直到深蓝的出现,打着一群本应折戟在虫洞之中人的旗号,方在科学界引起了轩然大波,事实上没有人知道这件事的真实性,但架不住口杂便渐渐流传了下来。 初期只进行小规模的扫荡活动,并没有引起政府部门的重视,随着时间的推移,深蓝的规模急速壮大成为了全球首屈一指的犯罪集团,海运小国叫苦不迭纷纷向联合国递交状书。 2043年,联合国针对深蓝的快速反应部队正式成立,可惜围剿并不顺利,体型庞大的利维坦能自由的穿梭于地中海、北冰洋、大西洋等各个海域,寻迹无踪。 至于这座利维坦的来历也是不得而知,2044年,北斗卫星系统第一次发现并定位了它的位置,环太平洋舰队快速出击并在出征前动用了大量的新闻媒体资源进行宣传造势,为的就是一锤定音,最大程度的解放受灾群众的心理阴影,可惜事与愿违,他们并没有在那场被认为是碾压的战役中吃到什么好果子,相反的付出了极大的代价,唯一活着的航空母舰也被永久封存在夏威夷军港。 这次事件给民众对抗深蓝的信心蒙上了一层阴霾,在这之后深蓝继续嚣张在各国的海岸线上,可没过多久又没了踪影,一消失就是三十年,没人知道那之后发生了什么,尽管这些年稀微有人在公海看到它的身影,却也不敢出现在领海内。 “查出来什么没有。”深蓝的实验室中一个小个子不大点儿的男孩掐着个腰,台上五花大绑着个神情呆滞的中年人。 “我说你有完没完,这都催了我几百遍了。”眼前这个身段妖娆的女人一脸的不耐烦看着她面前的傲慢。“可能你费这么大功夫弄回来的真的只是个傻子而已。” “军方那边呢?滨城最近的军事行动倒是愈加频繁了。” “当然是为了天外来物,就算我们把目击证人掌握在手中也赶不上他们庞大的信息网络。”惊叹于其夸张的阵仗,这两天军队的调动不由得让她感到担忧,此话一出也算是打消了她的疑虑。 “所以你认为他们找到了?如果真是这样用得着如此大费周章?” “佣兵团在国内的暗桩都被清理的差不多了,不过我们线索处理的很及时,应该一时半会儿查不到我们头上来。” “我们现在不能保证他没有将事情告诉他的心腹,也不清楚他留了什么绊子没有。”凝重的面容浮于面色,在害怕着自己苦于心计布置的一切都付之东流。 “大名鼎鼎的傲慢也会对着点儿小事担惊受怕?” “谁也不想重蹈三十年前那场覆辙。” “暴怒、贪婪,去把该处理掉的东西都处理掉。”一个彪膀一个瘦削,单单从外貌来看两者似乎都不属于人的范畴,紧实的肌肤纹理依稀可见的齿轮碾过的痕迹,双眸截然不同的色泽,实在是瘆人。 “摄魂吧。” 男人一声令下,不知从哪又冒出个帽衫掩面的怪人,看身段多半是个女子,将右手浮在台上,捧着本大书,嘴里嘟囔着什么,新奇的符文自脚底盘桓,旋转,上升,环绕周身。 台上平躺着的男子开始有了变化,渐渐消瘦,皮包骨,甚至说连骨架都有内凹的趋势,伴着整个仪式完成,女子双手合实大书,身周的符文也排着队沿着缝隙钻了进去,再打开,原本的无字天书,字迹浮现。 在这个陌生的世界,我想着他华秋白最喜欢的娱乐活动就是逛街了,一到双休日总是能找一个高格调的地方开始自己吃喝玩乐、纸醉金迷的废物生活。 “好歹也过了个小半年了,你就这么不求上进,我现在都怀疑你到底清不清楚自己是来做什么的。”说起北鸢就像个赶马的鞭子催促着他前进,劝说他告别新世界的沉沦已经成为了它日常生活的一部分。 寒假伊始,华秋白也成功的将自己的生活方式拖入休闲状态,两耳不闻窗外事,至于老师的临时起意也是熟视无睹。刀刃划开带生的牛排流出血红的汁水,听着钢琴曲,就这样坐在靠窗边的位置,“衣冠禽兽,庙里人给你来电话了。” “买单!”看到盘中所剩无几的食物,拿起手边的纸巾擦了擦嘴,举着手招呼服务生过来,简单的一番操作之后走出门去,接通了手机,“么西么西。” “大忙人,这么长时间才接电话。” “多肉粉荔、芝玫瑰清茶底加波波脆、少糖。”商场转角的奶茶店外大排长龙,原地踌躇了一会儿,华秋白还是从人群中淘了张靠前的号,挤进店里按照自己的喜好开始搭配起来。 “找你有正事,能不能稍微认真一点儿。” “找个地方谈吧,发到我手机上就行,这里太吵了,先挂了。” 心满意足的华秋白小心翼翼的护着自己的杯子在拥挤的人群中逃出生天,看着完好无损的它长舒了一口气,抬眼瞅了瞅屏幕上的文字后,在马路边随便拦了个车,“师傅去横山寺。” 沿着西山湖往里走个二三十公里映入眼帘的是那片茂盛的樱花,芳草鲜美,落英缤纷,再往里其重枝叠影的缝隙中明灭可见金灿灿的穹顶在阳光的照耀下五色交辉,“他们那儿地方跟这儿比简直就是破草房。” “贫僧恭候多时了,还请先生上殿一叙。”沿着百丈高的台阶登上去,多少让人有些气喘,北鸢也不顾掩饰的自己踱了上去。 “殿内为先生准备了浓茶糕点,请您稍事休息。”伴着身后立着的两位小僧将华秋白迎了进去。 “怎么不去你们的大本营?”在盘子里瞧来瞧去唯一入眼的还要数他家的果子,抓起个就往嘴里送。 “我家住持最近在净坛修法不让我们打扰。” “干脆就搬来这儿吧,我看这儿的环境可比原先强不知多少倍。”四指捏着果子不放,余出的食指指着大殿绕了半周,评价着此处的亭台楼阁。 “先生说笑了,这一切还都要听住持的安排,至于为何不搬来这儿里也自然有他的深意,话说您来这儿也有半年多了,帝君修为所得几何可要细说与我听听。” “无转无窍,来这儿这么长时间还没有正儿八经修炼过呢。” “所以你都干了什么…”听到帝君转世半载修为竟不能有半分精进时,他下巴都快要惊掉了,不仅是因为那缓慢的进程,更疑惑于其无欲无求的态度。 “以这里的灵气浓度连血气赋能都办不到。”讲起这笑面虎,自见他起倒是其第一次失态,见面如此便赶慢解释道,生怕是遭了人们的白眼。 “我可把七窍玲珑心亲自送到了你的手上。” “这种东西是我说能用就能用的?” 陈友谅很是尴尬,这件事的确是他考虑不周,没有意识到七窍玲珑心还有其苛刻的使用条件——千亿量级的灵气体量 “看来若不是我来找您,您一辈子都不会主动来找我。” 若是在神河,这种地方其实并不少见,可以说是遍地都是,但在这儿确实是捉襟见肘了,至少来这儿半年华秋白没觅见一处,就连整个城区条件最好的西山湖也只有三位数。 “您跟我来。” 出了寺门再往里走,大牌子上赫然印着“龙王塘”三个字,特意的避开门口的游客绕进一个拐角,自假山中穿出,再经过整个狭长的廊道,众人的眼前豁然开朗。 不同于游客所见的那番壮阔,眼前的龙王塘只有区区一隅,倒更像个山间的泉口,可是刚迈进这个地方就能感受到远不同于外界的空气状态,感觉着身体里的污浊都被洗涤一空,人也自然飘飘然了起来。 “这么宝贝的地方却被你们一家圈在院子里,看不出你们还挺自私的。”四下环顾这周围的美景,晗了晗脑袋冲着陈友谅戏谑的说。 “先生就不要拿我们逗趣儿了。” “北鸢,这么好的地方你说你怎么就找不到呢?”华秋白看着北鸢,北鸢则是一脸委屈的样子不敢开口说话。 “这是台归墟吧,这个地方被我们下了禁制,级别也不算高,要是擎天来的话孰强孰弱还真不好说。”本就脆弱的心又深受打击,也知道是自己拖了主人的后腿,在心里暗自发誓要让自己有能力足以适应华秋白的高度。 “有这么好的修炼环境真想不出你们这群人能达到个什么地步。”望回他微微上扬的嘴角不噤让陈友谅心中毛愣,竖起一颗警惕的心。 “先生谬赞,论起修炼环境寰宇之内可没几个人能比得上您了吧。” “不要跟我拐弯抹角的!”本来洋溢的微笑霎时间被一股冷峻所取代,眼神在眸中上下徘徊的陈友谅变得战战兢兢的。 “不瞒您说,寺里的人都是从圣修为。” “说具体点!”听到他的含糊其辞华秋白更是好奇。 “除了住持有元婴修为,加上我们几个金丹的老家伙就剩下些筑基的小辈了。” “什么时候这种修为也算的上从圣了,老不休的真会往脸上贴金!” “以我们几人的修为先生自然是看不上眼,趁着日月弘熙抓紧时间修炼吧,给您护法的本事倒还是有的。” 揣着陈友谅递来的避水珠,华秋白一个扎猛潜了下去,寻了处灵力充沛的地方,此时的太阳还未落全,月亮却已经高挂正中了,日月的相映交辉给大地洒下点点斑驳,所庇之处偶尔几粒晶莹的珠子跃然其上随着晚风向塘中浮游而去。 “回头向他们要点儿材料,在湖边也布置个聚灵阵。”岸上的陈友谅不噤打了个寒颤,摸了摸自己光滑的脑门。 挺直了自己的腰杆子,双手交叠举过头顶简单的拉伸一下,随即在身前结印,绚烂的光芒自结印处溢出渐渐的汇集在他的旁边,华秋白在这种氛围中显得游刃有余,“既然巅峰留不住,那就重走来时路。” 随着这股灵气浸入他的四肢百骸中,他的行动开始变得迟缓起来,身子也变得笨重,气血在灵力的滋润下翻涌澎湃却寻不得脱身之法,煎熬在水深火热之中强忍身体的巨大变化。 “这次打算从哪开始啊?” “太乙、天枢、窍阳、气海、璇玑、巨阙、神封,我想着这应该是最好的搭配了。” “先疏灵墟不是要比通太乙要强上几分吗?” “无非是爆发和续航的区别,现阶段我们还是稳妥起见,至少我不认为多的那些伤害会影响战斗的结果,相比之下我更害怕所谓的人海战术。” 结束了灵气在周天的运转,正打算往回走的华秋白注意到了周围的变化,好不容易聚拢成型的灵气竟在湖底的吸力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飘离自己。忍不住好奇往更深的地方游去,却被个屏障阻在外面,“有机会再来吧。” 好不容易上了岸来,两个青葱少年抱着一沓浴巾将他裹成个粽子,陈友谅紧跟在他们身后,“这两位是?” “还没来的及跟先生您仔细介绍一下,这两个都是我的亲传弟子,资质也勉强说得过去。” “你知道邢家吗?” “那可是国内首屈一指的大家族,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先生有什么问题吗?” “邢老是你们救的?” “寺里的大事小情都是我在打理,像这种事如果是我们的人做的我不可能不知道。” “不是假话。”北鸢突然冒出的话在他的耳边盘桓,这更是让华秋白的脑子里阴云密布,迟疑了一会儿将头转向窗外,不知何时外面下起了瓢泼大雨,在他的疑惑中竟是一点都没有注意,陈友谅则顺势将他留了下来。 “这附近有什么好玩儿的地方吗?” “如果我没理解错您的意思,往北三百里倒是有座古城,您可以抽空去看看。” 十年人间·峥嵘 城山古镇 一抹微光划破青空,晕染了古寺的每个角落,雨过初晴,空气里弥漫着的满是泥土的清香,推开咯吱作响的木门,昏沉的迈过门槛,慵懒的打着个哈欠,“干饭了!干饭了!抓紧起床干饭了!” 袅袅炊烟从灶房升起,当清水白粥赤裸裸的摆在他的面前,他也认清了现实,一把捞起了行李扭头就走,“北鸢,人家不待见我们。” “青灯古佛,帝君让我何处去寻油烟荤腥?” “这是你的事情,不是我的。” 目送着他离开并没有加以阻拦,此时的陈友谅尚矗在原地不见离开的意思,左后的小僧身子猛的一软瘫倒在地,胳膊却架支起来宛如个傀儡模样,纵而伴着一阵虚影合至一处,“我这就去查看禁制的状况。”陈友谅道。 转头向后走,眼神刻意的屏蔽着他,陈友谅衣襟的内衬早已被汗珠打透,而强大的自控力并没有将这种紧张暴露在神情中。 “若不是你还有用,定不得容你自作主张!” 华秋白坐上了开往城山古镇的车,透着窗子往外看还算是瞧得上眼的风景,沿着新干线耗了约莫着四十分钟,抱上来的一袋零食也将将见底,“不觉着他们有什么问题吗?今天的笑面虎显得有些拘谨啊。” “后面那个孩子不是碳基生物。” “个?” “对,个。” 没有再多讲些什么,走下车的第一件事自然是深吸一口周围新鲜的空气,可刚张开双臂就被一口烟气呛的咳嗽,身旁围上了一个褐色衣裳的大叔留着络腮胡,脸上暮色深沉像是没有多少生气的样子,看来是个几十年的老烟鬼了,“年纪轻轻怎就受不了这点儿烟火气?” 连忙挥了挥手,将周围吐出的云雾轰开,吊着个脸满是不悦,上下打量了一番面前的男人,“烟还是要少抽,看你那行将就木的样子也没剩多少时日了。” 食指地在烟把儿上,拇指中指稍微用力将烟头拦腰斩断,又用手将烟头捻灭,顿时就换了副面貌。“年轻气盛说话冲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无视过他的黑脸捡直走,可男人并没有就此罢休的意思,又跟上去伸着胳膊将他揽住,“你到底要干嘛。” “票子要伐,便宜的很,实在不行当个导游也成。”态度急转直上,面着老人突如其来的笑脸,华秋白实在是想吐槽一下他的下限,这种虚与委蛇的面貌挂在个年纪大的人身上竟显出了几分和蔼,让人生不起气来。 “你对这儿很熟?” “熟,当然熟,熟的很!好说歹说也待了小五六十年,就算是个残废也该把这么个小地方走遍了。” “一只熏鸡,仨饼子,再来二两烧酒!” 两人想找个地方细聊,在男人的带领下走进一处狭长的巷子,扑面而来的是那沁人心脾的酒香,竟走了好一阵工夫才找到那家的门面,正所谓酒香不怕巷子深不过如此。 “先把上个月的酒钱掏了,不然你别想。”红褐色的长发裹着一根细簪,零碎的几根头发显得并不齐整,浓眼淡眉红唇尖颌,说不准到底经没经过细心的打扮,也不知是否是刻意而为,裤叉开的极高,为人也丝毫不避讳,抽出张凳子把腿架了上去。 男人一脸亏心的样子,时不时地偷瞄那丰硕的大腿,又愧疚的望了望坐他对面举着茶杯的华秋白,“连着他以前的帐都算在我身上了。” “说到底又是白嫖人家的,你每年也就这种时候能蹭个两三顿饭钱。”老板娘着实没给他好脸色看,白了他一眼就回到柜前,单手托着下巴来回翻着自己仅有着几页的账本。 “什么年代了,还用这种方式记账。” “这娘们就会装文艺,嘴上整天挂着亲近自然、远离互联网,听得人脑壳都大了。”抿了抿店小二先端上来的那壶酒,男人的脸腾一下子就红了,连忙捂着自己晕乎乎的脑壳,生怕自己出糗。 “不能喝酒就不要碰。”摇了摇头,华秋白自顾自的往杯里斟了一盏,仰着头向喉咙里送了进去,先是被呛了一下,遂即劲头上涌冲昏了自己的意识,强撑着抹了抹嘴,便一头栽了过去,再醒来已是黄昏。 屋头老树昏鸦,整个镇子沉晕晕的,四周流露的满是阴森气,那种氛围简直是让人不寒而栗,从床头爬起来,明显的感觉到华秋白仍没有从刚刚的酒劲中挣脱出来,瞧着一旁还在蒙头酣睡的老男人,并没有选择叫醒他,披上件衣服抵御环境带来的寒气,随手又顺了桌上几样东西,拖着一身疲怠的醉身子走出门去。 夜色浓稠如墨,抬望眼觅不见星月夜。仅仅是靠昏暗的灯光并不能让他清晰的看见路上的人影散乱,时灵时灭带来的厚重感更为这狭长的街道铺上层神秘的面纱,脚步渐渐发沉像是被人拽住了双腿,眼前是愈加迷朦的眸子和望不见的前路。 “大晚上就别到处乱转悠了,还以为等您醒怎么不歹明天早上。”地上印着老板娘那苗条标致身型正叼着个烟袋锅倚在棵槐树上,不知何时他的面前豁然开朗,出现了一片空地,棵老槐屹在当间,四周是些门窗紧闭的老屋。 “这个镇子的人最不喜欢的就是光亮了,就这零零碎碎的几个路灯还是为了配合政府完成指标硬建的。” “这酒真是让人出乎意料。” “酒糟是老一辈留下来的,小时候尝得倒不是这样子的滋味,从我们这辈人开始做酒的时候起味道就变了,找不回来的。” “能给我盛杯水吗?我口渴。” 腰腹用力驱使着身子离开树干,一时间站不稳又用手去撑了一下,努力的保持着平衡,迈着步子走进这个镇子唯一开着灯的老屋。 “山顶上的酿泉水,都是当天现挑的。”端着两杯水向他走了过来,骈坐在这棵大槐树下,“想当初这儿还能望见星星,能和心上人在这儿树下谈天说地,那种感觉人老了就找不到了,不在乎儿女情长了。” 她眼里泛起的泪光在街灯影下阑珊,曾几何时华秋白也有着这种体味,可是没有璀璨的繁星哪能唤起他的那颗沉郁顿挫的心。感同身受这种东西若是由自己这个不大点儿的少年说出口,未必不让人拿他那肤浅的阅历打趣,“后悔吗?” “后悔,肠子都悔青了,当初没和他一起走是我一辈子的遗憾。” “趁我年纪小,多给我讲讲,好让我提防着点儿,少走些弯路。” “约摸着三四十年了,他从来就没有主动找过我。” “你不是也没找过他吗。” “那不一样,他当初可是镇里有了名的煞星,除了我没人再待见他了,出生的第一天城山上的古墙就倒了大半,掉落下来的砖块随着那天倾盆的山雨冲进了村庄,哀嚎遍野啊,第二天光拉尸体的车就有个四五辆,人人见他都躲着走,生怕他是个什么不吉利的东西犯了忌讳,成年了就被人赶出镇子到外边过活去。人家现在去政府机关工作了,发达了,没有闲情逸致再来理这些曾经伤害过他的人。” “没准儿他还能惦记着你呢。” “你这个小家伙。” 十年人间·峥嵘 抢山王 若说这面前的女人美中不足,自然是那双满布着老茧和冻疮的手了,甚至说面容都没表现出岁月的风霜,将自己手中的水饮尽就站起身来,搓了搓华秋白的小脑袋瓜,又催促着他尝下手中的酿泉。 稍将过喉,华秋白便察觉到异样的气息,当北鸢确定了其安全性后方才将信将疑的咽了下去,“连水都这么惊艳。” “那可不,我们酿酒都是用的它,泉越香酒才越冽!” “明天记得去古早市。”好不容易把她熬走,从兜里拽出几张皱皱巴巴的黄纸按照一定的规律布置在老槐的四周,伴着最后一张落位它们也是个自隐去了身形,这几个符箓是临走前陈友谅嘱咐他准备的,这可是他为了防患于未然废了好大的功夫连夜赶出来的工,紧接着又偷摸溜进她取水的地方舀了一瓢带了回去。 夜的深沉寂静廖人,柴门未闻犬吠,青空不见蝉鸣,世界就这样停的彻底,只剩个华秋白在这儿开个灯都显得心虚,这是种格格不入的气氛。 “这水你拿去做个成分构成。”华秋白将刚舀的水从储物空间取了出来递给了身旁的北鸢,自己则一头埋在堆古早市的资料中,在一番苦心孤诣后却仍是雾水盈身,天色初蒙的光幕刺痛了他的双眼,自己就掩个枕头在床头趴了一会儿,直到老男人将他薅了起来。 出门抬眼瞧,方六七点钟的模样,小镇大街上早已是人山人海,男人死死的拽着他逆着人群挤了出去,才有了些许喘息的机会,“这就是抢山王?”一脸生无可恋的华秋白指着浩浩汤汤的人流问道。 放眼望去,各式各样的奇装异服让人眼花缭乱,“虽然山里的宝贝也算不上少,但是抢山王什么的只是放在网上骗外地人的噱头,大多都是来图个热闹。” “支付宝到账一千元。”男人笑脸一僵,继续引着他往前走。 “支付宝到账五千元。” 他霎时间泄了气道:“爷,你饶了我吧,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你聊爆了。”嘴角上扬,眼神中略带邪媚一副阴谋得逞的样子。 “真的不能说啊,我这要是讲了,您这让我还怎么再在这个镇里待下去。” 晃了晃手指,指着个包成粽子的人,天不见冷人却围的严严实实,再怎么细致都见不着那人的一寸肌肤,无独有偶,身后一群相同穿着的人全副武装着,定是受过专业的训练,“那群人肯定清楚他们是为何而来,你藏的自然也算不上什么秘密了,做这种无伤大雅的事造成的后果自然也跟你毫无瓜葛。” “支付宝到账五万元。” 华秋白贴着他的耳朵,夹着个嗓子欲罢还休道:“更何况只要我能得到我想要的,能给你的好处也够你舒舒服服过一辈子了。” “成!反正没人给我养老,为了我这把老骨头可以安享晚年,管他什么三七二十一的,都是扯淡!” 一脸玩味的微笑浮现在华秋白的脸上,边走边听他娓娓道来这之中秘辛,不同于大多数人涌进的那个街道的人头攒动,它领的这条路倒是空无一人,“古早节是我们这边的鬼节,不同于大多数地方,这儿的习惯是开在早上。” “说重点!” “若说仅仅如此断不会吸引如此多的关注,一切还要从五十多年前说起…” 尚切记着二零年的早春,那时的野芳依旧在吐露新芽,日头也照常升起,若是这个世界无关人事到底是见不出什么不同的,可是老天爷的心气又是谁能揣摩的透的呢?那年的我可认识到了什么叫人世苦,或许有人会问我是谁? 我也说不上我的名字,只知道自己算是个世界的本初,之所以由我来进行这次独白还不是因为这段时光在我心中留下了一缕不可磨灭的烙印,人生苦短总要活得称心如意些,可天终是不愿遂人愿: 新冠病毒悄然降临在这个毫无戒心的镇子里,摧残着这里的人、事、物,年轻人可不想着待在这种地方,新奇的事物对他们有着致命的吸引力,渐渐的这里就只剩下些耄耋伴着黄发在这片土地上相依为命。 这可给了它趁虚而入的机会,直面着这群缺乏抵抗力和免疫力的砧上鱼肉更加的肆无忌惮、不知收敛,镇子活脱是变了个样子,见着这突如其来的浪潮他们显得无能为力、不知所措,嘶吼着、咆哮着直到是折腾光了自己的力气,便开始将自己的意识转移到烟酒上消遣,在那种多灾多难的日子里无疑是雪上加霜。 后来啊,上天像是对他们这种不负责任的态度看不过眼,继续着他对整个镇子的惨绝人寰的屠戮,从那时候起镇子入夜就开始雾蒙蒙的,再也见不到那皎洁的白月光了,又逢着百年一遇的大雨怼着这儿下,洪水猛兽倾天鉴裹挟着雨龙翻覆在昏暗的空中,银光乍破水浆泵看得人心里发毛。看着它如脱缰野马肆意驰骋在城山那脆弱的山坡上,死亡在洪水的狰狞声中逼紧,放肆的舔舐人们的腰间。 再回头,镇中早已满目疮痍,着实不像是人住的模样,在这种情形下却有个婴儿迎难而上,呱呱坠地,可上天又像是看不惯的开始作妖,满门心思的要将他置于死地,不希望如此情形下还能有人逃过他的魔爪。 爹妈为了护他活命,一个被大水冲了去,眼瞅着没了踪迹;另一个则被滑落的山石砸中,当时丢了性命,自己就在那襁褓之中酣睡,顺着水流飘荡,不知过了多久总还是被人拾了回去。 这场雨没人晓得究竟下了多久?没有阴晴的变化,没有看表的心情,唯独剩下这些人苟延残喘在算得上坚固的房屋后瑟瑟发抖,浑身打着寒颤俨然没有了叫喊的力气,抱着他的小姑娘一时蒙了心将其丢入水中,这鬼天气方才收敛了些,一旁上了年纪的老婆子倒是于心不忍又费大力气颤颤巍巍地将他从水中捞出,俄而怒雷汹涌仿佛在斥骂着她这种与天相争的行为,老太太当时脚一滑,头裉在犄角上一命呜呼了。 上天对所发生的一切始终抱着一副乐此不疲的态度,人们也似乎认识到了这一点,没人再敢去触碰这个怪胎,任由他自生自灭,只知道随着水流兜兜转转他还是回到了这个地方。 把他丢在一旁没多久,一声林鹿嘶鸣划破天际贯穿耳中,龇牙怒目的老天爷也似是遇到了对手,天方还是那个乌云密布的模样,但起码有了光亮,七彩的光晕自林鹿散发刹那间包裹了大地,人们也是在冰冷刺骨的水中觅得了一丝慰藉和温暖,纷纷叩首欢呼向救世主一般的林鹿奉上最真挚的谢意。 撞出林子,在城墙上欢脱着满是轻松自在,望着山下的人状更是扬起了他高傲的头颅,在宣告着自己的到来,那是地下那群将死鬼难以忘怀的画面。 林鹿拯救了镇子,虽然听起来莫名其妙,可总归是从它的出现那场大雨才消弭不见,凭空而来的灾难就这样荒谬的凭空消失,这种超自然现象可不是科学就能解释的通的。 “只有古早节的夜晚才能看到月亮。”镇中仿佛被人下了诅咒,平常日子再也见不着月亮了,当然人们也并不在意,倒显得更加热爱起了生活。 从那之后镇子再也见不到什么大灾端了,口中的祥瑞也再没有现世的时候,致使除了镇子里的人,外界都认为他们发了疯着了魔,受到了刺激。 “有次樵夫进山砍柴拾到了鹿茸!不论从颜色还是形状都跟它相差无二!紧接着每年古早节的晚上山里都会出现这种神物,也就是他们口中的山王!”男人满脸的激动溢于言表,双手不停的揉搓着。 “见过蜕皮的,没见过蜕角的。”听了半晌故事的华秋白终于熬到了头,幽幽的飘出了一句。 “要不说是神鹿呢!” 十年人间·峥嵘 黄泉天渡 “这群人每年都会在这个地方守着,梦想着能把神鹿带回去,若不是怕闹出什么大动静,恐是早就鸠占鹊巢将我们轰了出去。”老男人远远眺着斜月山道上的那簇人,摇了摇头无可奈何道。 看着他的神情从谈及神鹿的兴奋转为凝重,华秋白也想着见识一下这神鹿的模样,想知道它到底是有多大的魅力。 好不容易穿过林林总总的巷子来到山脚,直挺挺的立在他俩面前的是个涂着红漆的开型的拱门,旁边却早就有几个人在那儿候着,唯一没有统一制式的人上来跟男人打了个招呼,“想不到大名鼎鼎的赵哥也能跟我这种人干一样的勾当。” 冷哼了一声,并没有对他的挑衅表现出多大的怒意,拨开人群掩着他往山上走,可他似乎对老男人这种不闻不问的态度很是生气,趁着他们没走远连忙喊他:“站住!” 但是看到自己的话并没有起到太大的作用,紧接着补充道:“你和你那倒霉弟弟一样,镇子早晚会毁在你手上!”老男人怔了怔,若从正面看便能依稀的发现眸旁的泪痕,可他坚持住了,保持着坚定的步子,身边的华秋白深知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戳中了他的软肋,甚至不忍去安慰他。 两个人沿着蜿蜒的山路走了很久,那人满为患的斜月山道却早已和自己分道扬镳,可是华秋白并没有对此抱有疑虑,不甘寂寞的北鸢从侧后方飞了出来伴着两人一起,老男人看到凭空出现的北鸢也没有吃惊,“他竟然不怕我?”围着他转了两圈,北鸢仔细的端详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屏幕上打出一个大大的“?”。 “这有啥好奇怪的,我们连神祇都见过更何况你这个小崽子。”顺手撅了个树枝在周围晃来晃去试图借此来驱赶山上的蛇蝎云雾,那本来的一脸沉郁又被云淡风轻所取代,讲求个心性他算是极好的那种了。 “你懂什么叫神祇吗?”刚要往下讲,华秋白伸手拦住了它示意其不要继续,接着冒出了一句:“交给你的事情办完了没有。” “诶呦喂,没办完您的交代,您借我个胆子我也是不敢出来晃悠的,喏,给您。”从口袋中翻出了张皱皱巴巴的单子递给华秋白,清了清嗓子将上面的内容复述了出来,单子上密密麻麻的记录着酿泉的基础物能、暗物质当量、灵气赋能、成分构成及外环境产出。 随着排排资料掠过眼前,华秋白眸中紧聚,瞳孔微张,双唇不自主的打开,反复审视过最后几项内容后又将头转向了无所事事的北鸢不可思议的问道:“所以呢?” “水是好水,可是死气太重,水体中还有大量灵魂体残留,按理说这种水就不应该有丰富的灵气支持,可是灵气赋能程度与龙王塘相比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了。不仅如此,像这种水但凡饮个二三十年也不至于只是个凡人。”北鸢的这番话倒是一点不知道避讳,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个老男人,可对面倒摆出一副茫然无措的样子俨然不知它在讲些什么。瞥见男人腰间的烟袋北鸢遂即补充道:“烟没见你少抽,身子骨却还是这么硬朗。” “你们都是大城市来的,那些奇奇怪怪的话老头子我听不懂,我只知道镇子里除了老板娘都是些烟鬼,不过时至今日还没有因为抽烟而死的人。”仔细的想了想将所知道的连盘托出,听到这儿的华秋白也是若有所思,试问像他们这种抽法放在医疗条件再好大城市里想要不出人命几乎是件不可能的事情。 “酿泉那里我们是必须要走一趟了。”一番犹豫过后华秋白放弃了和那群有备而来的家伙抢夺先机的机会,转而向一个人尽皆知的地方寻去。 “那个地方可不顺道。” “没事,你只顾带路就好,出了事也不会怪到你的头上。”原本走到了临近山腰间的位置,却又沿原路退了出去,近了岔口换了个方向,倒成了向下走,越走越深在林中树叶的荫蔽下已然觅不得光亮了,远闻潺潺水声,如鸣佩环声,自知是寻对了方向,便加了紧的赶路。 见了河岸的水花,攒聚了汪清潭,老伴俩在河边浣衣洗菜,怡然自乐,“镇上的人取水多半在这儿,不会再深走了。” 全石以为底,坻屿嵁岩四形皆备,青树翠蔓,蒙络摇缀,参差披拂。潭西南而望,斗折蛇行,明灭可见。其岸势犬牙差互,不可知其源。坐潭上,四面松树环合,凄神寒骨。 华秋白自是忍不得知足,沿溪往上直至没了道路,斩枝取道,当觉着奇怪,流水上翻沿着山道点燃了他的兴致,“快走!”赶忙催促着老男人跟上,没多久见一道烟幕赫然其前,自顾自的穿了过去,嘱咐他待在原地。 身子也不由得一颤晃了进去,眼前是十丈余高的瀑布,内壁满填着巨石,登其端确是一望无际的长河,这平凡且普通的气息才是最奇怪的,简单思索一番自烟幕又拱了出去,男人见他眨眼间进出也是不解,“这么快就完事了?” 华秋白并没有理他,一个扎猛身子撞进了河里,待到全身被溪水浸湿方才踉跄的爬了出来,“余下的气息就靠你伪装下。”北鸢点了点头,黝黑的气团自方舱冒出覆于起身,见不到本身的模样。 再以同样的方式进入,烟幕似乎也是一变,将他带进个瀑后的空洞,“这时候门口上应该有字。”北鸢悄默声的冒出句怪话。 “哦?” 不明所以的望着它,见他回答道:“花果山福地,水帘洞洞天。”顿时气不打一处,当即重锤了它的脑袋瓜,“平时老看什么西游记!” 路有几支,见不得光,分向而行却发现殊途同归,又是发疯,“这是哪个xxx设计出来的。” 来到个大厅,被道绿光晃了眼睛,顺迹望去,面前躺着个圆台,结着蜘网,周围还有窸窸窣窣的声响,走近看到没觉着有多惊艳,仅是绿莹莹的石头块子躺在流液中勾引人伸手去碰,也是禁不住诱惑,身子即使像被钳制住一样依旧尽力探着直至碰到那台上的物件。 整个洞府晃得厉害,头顶的钟乳石也在震中摇摇欲坠,更有甚者捡直插入地底,立在当间,华秋白躲避不及被刮伤了身子,鲜血从伤口处喷涌而出,当时喊出了声,生疼。 原本唾手可得的绿晶也被指尖打翻入那团浓液中,略微修正了身子,重新伸手去够,当手指触碰到那台中所积,霎时间变了个颜色,红将膨胀溢出,势如洪水外涌。 望着那避无可避的祸端华秋白连忙后退,不翼小心的磕到坠落的钟乳石块向后仰去,单手撑地向下一推,身子腾空而起,一个侧后翻再次站定,立马寻了个安全地方。 好在这种状况并没有维持太久,似泡沫的积液糜烂在地,华秋白试探性的抛出个物件,见没有良久变化,便是放下心来,走进台前,望着那晶块碎成细末,摇了摇头。 若是看的仔细此时这些看似不起眼的粉末正蒸腾升烟,顺着鼻腔溜进华秋白的骨子里。 “你说这会是个什么东西?” “倒像是湛蓝之心。” “那种……”没走个几步,华秋白就瘫倒在地失去了知觉,垂直栽了下去,北鸢伸手去扶却也赶不上趟。 华秋白的意识中,地表开始分崩离析,先前落下的几根柱石拔地而起,离地百丈余高,柱顶各布着个四敞大开的屋子,点着鬼火,再由一个个铁锁桥相连贯通织成张大网,自己从空天坠落重重砸在根柱石上,稍缓了缓,便沿着链桥摸索着。 远处,原本的石台擎有天高望不到顶,自缺口处激起滔天巨浪,顺着满面粗糙的石壁掀起惊涛骇浪,倾倒进那石柱所隔的谷底,轰响震耳欲聋。 水向远方流去,那只有萤火的昏暗地界,瞬间变得通透,眼前的是明灭可见的烟幕,甚至可以通过它望见一直待在外面的老男人,向突然出现的烟幕冲去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抽不开腿的他低头看,一具具面目可憎的尸身正沿着疏松多孔的石壁向上攀爬。 这哪里是水,分明就是尸潮!华秋白被这番景象吓了一跳,磕磕巴巴的吐出几个字:“黄泉…天…渡!” 成群结队的厉鬼、穷舟更是不乏魑魅魍魉从天而降,这种场面以前也是见过的,毕竟这在黄泉也算是稀松平常,类似于泄洪,一旦某个地方出现了大灾端,地府容不下,就将些生前罪该万死的家伙魂飞魄散以求新生。 十年人间·峥嵘 木已萧萧人心潦草 掏出自己的剑,将回握脚踝的尸手一把砍下,沿着规划好的路线向烟幕冲去,当他登上一条铁链后两头却已布满了行尸走肉涎液四溢,身上的分泌物相互粘连,发了疯似的向他冲来. 而他此时已然避无可避,按他的洁癖性质也不愿杀出条血路,将铁锁自连接处斩断,拽着它的尾巴荡了过去。尸潮的动作极快,互相攀扶着,马上就在他的新位置上垒起座小山,头部距他也只剩下几尺,华秋白马不停蹄的向目标点移动,好在是甩开了一段距离,到了离烟幕最近的柱石上便没了道路,望着身后穷追不舍的尸潮,纵身一跃试图进入到烟幕中。 眼瞅着极速下落的身子俨然是够之不及,嘴里唤起咒文将剑召至脚下,二次受力,一股脑儿跃了进去。 之中的场景却完全不似他所想的模样,硝烟弥漫的战场,尸骨上的剑和火焰,数不清的断壁残垣,城里满是血被摧毁信念的民众哭喊着、哀嚎着,怒斥着这是侵略! 虚空中一翩翩少年负剑而立,所对的是一群虎踞于城上的凶兽和一群人,崩坏的空间碎片散落的到处都是,所夹的位置已无半点生机,紧闭双眸无视着这群已经没有还手之力的人与兽。 拔剑,立前,没有丝毫的怜悯,张开双臂汇集着周围的灵气,附近仅存的恒星消散着自己的身子向他涌来,待到它们的星光彻底暗淡下去,世界便不再发声了,陡然睁开双眼,“天炎葬礼!” 脚底升起火焰,渐渐淹没了他的身子,火浪一潮接着一潮向周围开散,窜上半空,自焰火的四周是它幻化出的骇人样貌,一只火凤从中杀出,直扑天际,灭世的凝望落在面前人的身上,火焰的温度灼出的晶莹汗珠。 随着少年剑指敌阵,双翼展开,身后躬而翼前倾,千万层火羽天方绽放,犹如白日焰火惊艳,伴着神河第二大城的烟消云散,凤翔这个名字被人为从版图上抹除。 一己之力! 藐视众生! 而华秋白自刚进入这儿起就对这场战斗不感兴趣,过程和结果对他来说再熟悉不过了,保持了他应有的理智,而不是再去追忆这番盛景,径直向城中走去。 也不知为何这样做?自那时候起,打自己内心深处就一直有个声音在告诉自己:你会后悔,终究是要为你今天的行径付出代价。 这种莫名的兴起驱使着自己探求真相的决心,即便是无中生有。 避开了战火最盛,特意找了个不被重视的地方溜进城去,临进门便看到灰头土脸的女人抱着襁褓中的婴儿痛哭,再往里残肢断臂随处可见,还算健全的人忙碌的救济着群众,“在他们的挑唆下,群众也不算是失格。” 望着满目苍夷的大街,心头一颤,咬着牙硬挤出句,“自作自受”。 他知道自己要去向何方,这一点无可置疑,以前的他眼界很广,却体悟不了人间疾苦,在人世间走了一遭倒变得多愁善感,人心也是会痛的,并非蝼蚁无知,或许即便蝼蚁也有阴晴冷暖,可打小就被灌输了太多,神之上,负众生的观念,现在看来却有些亏心,自以为没人能改变他的态度,但事实每个人都在改变他的心性,自以前起,潜移默化。 再次踏上这片焦土,眼睑泛起了泪花,“现在看,当时无动于衷的我与恶魔别无二致,亏我还认为是玷污,没成想是事实。”天穹开了花,心儿发了芽,人生放在时间的长河里无异于儿戏,每时每刻都有凋零和新生,华秋白的每一步都踩的沉重,没有带来草木枯荣的规训,相反的,因毁灭而生。 “嘭!” 宽厚的墙体抵御不了重击,顷刻瓦解,四散的飞块猛砸在地上,锋利的瓦片割下了女人的脑袋,怀中的婴儿哐啷落地,他瞪大了眼睛,停下了脚步,“我都做了些什么啊。” 回过头,冲滑着向婴儿奔去,膝盖骨磨出了血道,也毫不在意,“我只是想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好。”收敛不住心气,豆大的泪珠顺着脸颊滑落,双膝跪地,手撑着大腿,低着头。 计算着时间不多来不及矫情,拼了命的向城中跑,大口的喘着粗气,最近的几条路上挤满了人,向上天祈福,拨开一层又一层的人墙,狼狈的冲至殿前。 “又见到你了。” “天炎葬礼!” 人群正中的圣女正木枝玉瓶的安抚人间,看到面前向他冲来的男子不由得一愣,而华秋白从她的眼睛里窥见的却是陌生,两人就这样相视而立,湮灭在漫天花火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