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昂太墟之亘古无极》 第一章 无息人 身影削痩的少年,不断被人一拳一掌,继而连三的打翻在地,并且这些拳脚上还携带有强弱不一的念气。 腿影拳风在林中暴走一番后,使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炙热了几分。 然而,挨揍的少年却始终不会释放念气去反击,裹着满身狼狈的树叶,一味的选择逃跑,他拼命的跌撞,踉跄着躲避。 直到穿过树丛,目见一泓明丽的映天湖水,让少年目光陡然变得兴奋起来,他选择毫不犹豫跳入镜湖中。 噗通一声,少年的身影便淹没在了白茫茫的水花之中。 紧跟而来的不良少年们淡去拳脚上的念气,为之唾弃镜湖,叫嚣道。 “我呸,真是垃圾,就知道往水里钻,你小子是缩头乌龟吗?” “无息人!死废物!你他奶奶的快滚出来,让你试试我新学的锤金鼓拳,我保证不把你的肺给打出来。”穿着肥大羊卷角服饰,腰间斜插羊头狞面刀的胖少年,往小湖中狠狠扔进一块石头,泛起大片紊乱的水花后,面恶如豹,叫嚣着。 同行的小弟,有些焦急的耳语道“老大,这废物又龟进水里了,不知道多久才能出来,我们还是回去吧,据说今天又贵客要来呢。” 胖少年从鼻子里呼出两口热气,冷不丁的说“贵客算个屁,今天他不能做我的肉靶子,那你来。” “别啊,老大你威武不凡,我这小身板哪能受得了你一根指头。”身形比厉勃瘦小一半的厉贺赶紧摆手哀求。 “这次来的贵族可是我猩红堡的贵客,厉勃哥还请你一定要认真对待。”左边,一名长着兔耳朵的玉赤族少女,轻轻一拽厉勃正色道。 厉勃仗着自己羯刀门少门主的身份,行事向来肆无忌惮,毫不懂怜香惜玉的在她脸上大力一捏,嘿嘿笑道“小乖妹,这有什么好着急的,以往不都是一些纨绔子弟来我边境城观光罢了,小妹啊你听我的,等会你将那客人带到镜湖来,我让他见识见识什么叫做无息人有三好,保证让他满意。” “厉勃!我的脸都要被你捏破相了,好痛,快放开。”玉赤阿嫚痛苦的声音接近尖锐,气鼓鼓的甩开他的手,摩挲着自己生疼的脸颊,背过身后,自然而然的露出心生不满多年的歹色,心中唾骂道“又丑又肥的死胖子,早晚有一天我要折磨死你。” 厉贺一脸痴迷的看着阿嫚离去时那待摘果实般的背影,心生一计道“老大,不如我们将那个贱蹄子叫过来怎么样,有她在的话,无息人一定会哈巴狗一样跑出来。” “但那贱蹄子如今已是门内精英,身居高位,我们请得动吗?”厉勃拍拍厉贺的肩膀,表示要他想一个更好的办法。 “就算如今她深得长老宠爱又能如何呢,老大您才是羯刀门的正主,而且我们完全可以用缔造师选拔测试的资格威胁她。” “诶,有够聪明的,测试名额是我们丢垃圾一般舍弃给那贱蹄子的,她敢不听我们的话,我们就再将名额要回来便是。” 陪厉勃作恶的一群人,大部分都是长老的子嗣,缔造师大选他们早已参加过四五次了,准确知道自己没魂力天赋后才打算将机会舍弃给其他人。 上一年、他们口中的贱蹄子因为念气成绩优异,得幸参加了一次魂力测试。 测试结果则是让人出乎意料,希光的灵魂饱和度只差百分之三便能通过测试进入帝都学习。 “灵魂饱和度会随着年龄增长而增长,想来她等这场测试也已经有一年了,心急如焚是免不了的。好计策啊厉贺!”厉勃啪得狠狠给了厉贺后背一巴掌。 小身板的厉贺痛的够呛,强颜欢笑到“咳咳咳,老大你轻点,这可是能到帝都学院学习缔造术和念气术的大好机会,我只是没想到,被我们羯刀门捡来养大的贱女人,居然能有这等的天赋和机会,和那无息人的命运完完全全相反嘛。” 在他们脚下,不为人知的溶洞密室中,无息少年将这番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哎,希光看来我又要给你添麻烦了。”一声窒息般的长叹在密室中,久久的回荡着。 无息人表情一如既往的绝望,瞳孔里甚至看不出丝毫的色彩,他躺倒在波光粼粼的池水岸边,半裹着一身穿了一两年都没能力更换的旧衣服,愁眉苦脸的听着头顶上的叫嚣声。 “老天爷你可真够狠毒的,自从在地球上旅游小山村,坐进那黑咚咚的棺材再穿越到这片大陆,我还以为我能够像小说里那般,修仙成魔呢。 没想到啊,修了几年的念气,反倒成为了没有呼吸的人。” 一心的脸上全是自嘲和苦笑。若是在地球,你有没有呼吸别人也不会知道也管不着;但在亘古大陆上,任何生命想要正常的生存,都需要保持念气不断在身体内外循环。 没有呼吸,无疑是公布了一个人类凄惨的残废命运。 一心刚穿越到亘古大陆的时候,他住在若歌丹公国的北方边陲城市,那时候他其实是可以修炼念气的,而且天赋还颇高,在整个边陲地带都算得上有不小名气的天才级人物。 但好景不长,十年前,一场冲击性的蛟火天灾过后,边陲城池沦陷大半,一心所在的一封家族里,独他和一位婢女活了下来,之后,羯刀门赶去支援的队伍将他们从废墟中救走。 来到羯刀门,一两年后,一心的身体如同受到这个世界上最为恶毒的诅咒一般,逐渐失去用念力控制气息的能力。 就这样,一代天才被人冷落在藏书阁内,十年如一日的和一帮北疆狼人族生活在一起,还必须得眼睁睁看着当年每天为自己洗脚的婢女,成为羯刀门的天才级人物。 刚来到羯刀门时,那位名叫希光的婢女,还是十分敬畏一心的身份,掏心窝子般对一心迁就不已,甚至每天都还保持给一心沐浴搓脚按摩的习惯。 直至,一心无息人的身份被确定并当众公布,二人的主仆关系才彻底变成朋友关系,但这份朋友关系,或许只是一心一厢情愿的认为罢了。 一刻钟后,受人威胁的希光,没太多犹豫便赶到镜湖旁。 身穿绣粉色羊角卷的白袍少女,年纪莫约十五六岁,身材虽没有阿嫚那般成熟,但也属于娇好有型,一张俏生生的瓜子脸,棱角有致,只可惜这样一位美人胚子,更有着一双锐利的凤眼,充满警惕的劲头让谁也不好接近。 她的出现,如同一道迷人风光,立刻引来了一片躁动。 “哟希光妹妹,几月不见,你又漂亮了不少呢?我真的不敢去相信,你这样美貌的女孩儿,以前会做过无息人的婢女。”厉勃毫不给她脸面的下马威道。 希光知道厉勃身为族长独子,从不正眼瞧她,但以厉勃现在的念气实力再和十年前的一心做比较,那也只能算是和一个五六岁的小孩比比肩膀的庸才而已。 希光嘴角冷冷的一撇“一心和我的关系早就已经疏远了,你们带我来未必有用。” “那无息人对你的感情可不一般,有你在我就不怕他不出来。”厉勃又阴阳怪气的朝着湖水说“无息人,你的小娘们在我们手上,不想她有事就上岸吧。”然后将希光狠狠往前一推。 “厉勃你干什么?”希光半只脚陷进泥沙中,洁白的衣角瞬间沾满污渍,更险些就狼狈的扑到在镜湖里。 厉勃看着希光嗔怒的模样,不懂怜香惜玉,还一脸得意的坏笑“哟我们的希光妹妹生气了,看来无息人在她心中地位不浅嘛。” 厉贺冷冷嗤鼻的说“毕竟当过别人的狗,难忘旧情是在所难免的。” 这些话明显狠狠戳中了希光的痛处,得到羯刀门高层宠信,每天生活在众目睽睽之下的女孩子,虚荣心是很强的,希光银牙紧了紧,挤言道“厉贺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就你垫底的念气实力,还以为自己很优越吗?” 希光紧紧握了握拳头,淡紫色的念气缓缓缭绕双臂,就连倔强的瞳孔也变成了紫色。 “你们看希光妹又为了无息人生气了,但我不会对一个女人动手的,特别是一个做过狗的女人。”厉贺的一双薄嘴唇,尖酸的说道。 “你别以为...”希光目光扫了扫,介于厉贺是三长老的儿子,欲言又止。 “怎么当我们厉家的狗不爽了,要对我们恩将仇报不成?” “就算厉贺实力垫底又怎么样,只要我们的一句话,你说不定就要当她一辈子的老婆。” “当我们的老婆,哈哈哈她怎么可能配得上,还是当狗吧。” 身后一群长老子弟,鼻子里不断哼哼着,言语中充斥着对希光曾经奴仆身份的鄙视。 希光虽然主动和一心疏远了,但与一心的关系从来都是扯不断的麻烦,面对他们,眼角即便气出了委屈的泪花,却也无法去反击。 毕竟身为被捡来的孤儿,希光能够被家族选为精英已经是莫大的运气了,若是打伤了某个少爷,得罪了某位长老,指不定又要重新做一名最低等的侍从。 所以,她是清醒的,希光还不想用自己的前途来换取一时的逞强。 希光背过身,轻拭掉眼泪,不服软的说“你们现在的耀武扬威,自诩的高贵不凡,都不过是火上烹油罢了,早晚,你们会跌倒在羯刀门高层的门槛前,而且很惨。” “贱蹄子你以为你是谁,敢用这样的语气对我们说话。” “你丫的还敢威胁本少爷!现在这片树林里可没有人,就算我们扒光了你,又能告诉谁去?”这样的想法也只有身为少门主的厉勃敢说出口,周围的人为之哑言不敢再去附和一句。 “看来厉哥又要发狂了,我们要不要去通知长老。” “别犯傻,我们只要不动手就行。” 他们惧怕厉勃很大原因在于,羯刀门门主夫妇所遗传给他的天生风属性念气亲和,让厉勃年仅十七岁,就算常年好吃懒做,也达到了高人一等的拥念八重实力,并且厉勃使用念气时还会附带不菲的风属性绞杀能力。 “既然你吹嘘自己的实力不错,那就吃我一招锤金鼓拳。”厉勃双臂肥肉一抖,非比寻常的风劲便在袖口中搅动起来。 肥硕的五指,灵活的在双掌间搅动,结出太诀印后,再猛一捏,嘭!如同捏爆气球一般,蓄积的念气让厉勃的肥手扭曲膨胀了几分。 “这便是门主前些日子重金拍卖来的风属性太诀吗?这气势好强,果然不是我们这些小弟子能学的。”希光的目光中透露着羡慕和敬畏,可双掌却不得不下意识的捏出太诀印。 芊芊的五指划过掌间,让掌纹微微发亮后,捣出一套半生不熟的掌法。 “裂纹手。” 当然半生不熟的主要原因是长老们没舍得将这套太诀完整的交给希光。 一旁观战的人都笑了“哈哈这就是希光小姐的太诀吗?我七岁时就已经学过了。” “捡来的就是捡来的,命中注定要低人一等!” “看她掌纹之亮了一半,应该是只学了一半吧。” 被人不断贬低身份,希光的面色微微一红,羞怒的往厉贺拍去一掌“就你话多!” 拥念五重的厉贺还没来得及反应,希光的粉掌便重重甩在了他的脸上。 啪!清脆声过后,只见厉贺在地上痛的死去活来。 希光有些窃笑自己的力道用的恰到好处。没在厉贺脸上留下丝毫指印,却又巧妙的将念气摧进他的脸皮下,打得他肉里痛,往嘴里肿。 ,厉勃有些怒不可遏“敢打我兄弟,贱蹄子别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裹着灰色绞杀风劲的拳头,气汹汹欺向希光的腹部,这一拳下去足以将在场任何人打得半死不活,因为绞杀念气侵入腹腔就像人吞下了一斤刀片,足以让人肚烂肠穿,痛不欲生的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