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地狱》 1 致命酒驾 四月一日的电视新闻里，有个男人在法庭里指着法官的鼻子大骂贪官，他控诉法律的不公，疯狂地咆哮着法官的草菅人命。 那个男人就是我，我叫卫英雄，是一家网络公司的金牌销售。 在十秒前我刚被判了死刑。没想到人生的唯一一次上电视竟然是在这么讽刺的日子里以这种方式，而我被判死刑的原因更加讽刺，酒驾肇事。 “我去你妈的！还有王法吗？还有法律吗？贪官！是有人收买我的人命吗？哈哈哈！真是可笑，我的命都有人愿意出钱来买！说啊！是谁啊！？说啊！王八蛋！”我有些失去理智，不过换谁都会失去理智，酒驾撞死了人，罪虽大，但我没有逃逸，再怎么重的判罚也不至于被判死刑吧。 戴着金丝眼镜的法官依旧只是看着我，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冷冷地说道：“接受法律的制裁吧。” 两天后，我见到了女友紫菱的最后一面，那一刻，我才知道，原来我那一场车祸的严重程度远远超过了我的想象。 那一晚我带着我的大胸美女徒弟去见客户签了个大单，回来时酒驾车祸，我的客户和一对法官夫妻当场死亡，我和我徒弟还有那对夫妻不足五岁的女儿受了轻伤活了下来。 而审判我的那个法官恰巧是死去法官的徒弟。而我的客户的身份也远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简单，他生意做得大，身份更大，据说是某高官的弟弟。 我不觉得苦笑，撞死这么几个人，我的命想要保住也除非是孙悟空把有我名字的生死簿给撕了。 紫菱一个劲地哭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两天我似乎也想通了，人固有一死，早晚而已，心里反倒是豁达了，我看着紫菱强忍着只说了几个字：对不起，忘了我吧。 回到监房，我的泪水却止不住了，为什么，为什么我的人生突然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老天爷，你是在耍我吗？ 这天，阳光刚射进监房，门就被打开了，我知道，死神来了。 纵使之前多么无所畏惧，面对死亡，我还是害怕了，我试图逃跑，但被一棍撂翻在地。 “我不想死！求你们了！放了我吧！我不想死！”我咆哮着，但身体却被两个狱警死死地驾起拖着。 昏暗的房间，我被固定在了一张床上，旁边还有两个和我衣着相同的囚犯。 “求你们了！我真的不想死！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喝酒了！我保证。”我几乎带着哭腔，对死亡的恐惧让我根本忘记了什么是男人的尊严。 “省省吧哥们！”旁边响起了两个男人的声音。 “就是！不就是死吗？谁还没那么一天啊！看你哭哭啼啼的，像个娘们似的！” “来吧！赶紧的！老子还赶着投胎呢！来啊！” 一个白大褂坏笑着走了过来，他一头白发但看样子却很年轻，看我们的眼神仿佛在看着多么优美的艺术品。 他没有说话，一抬手，几个白大褂拿着针管分别向我们走来，针管里面的紫色液体晶莹剔透泛着恐怖的光泽，我知道，这针管里就是要我命的东西。 “不要！不要！”我恐惧地尖叫。 然而那些白大褂如同机器一般，没有半点迟疑就将针管扎进了我的手臂里，看着那紫色的液体缓缓地流进我的体内我仿佛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在一点点地流失，很想睡，世界都开始浑浊摇晃起来，这就是快死的感觉吗？ 脑海里的画面疯狂跳跃，我看见我载着我的徒弟赵晓萌去见客户，看见了赵晓萌吐了客户一身，看见了客户摸赵晓萌的屁股，我还看见了一地的鲜血和玻璃渣一个满身是血的女孩坐在地上哭泣。 剧烈的疼痛感从心脏开始传递到全身每一根毛孔，撕心裂肺，我看到了一片血红，紧接着是一片黑暗，一片死寂。 噗通！噗通！噗通！ 这是什么声音？心跳吗？ 嗯？啊！我猛地坐起身，大口地呼吸。 我看着四周，这屋子似乎有些熟悉，我想起来了！是执行死刑的那间屋子！只不过似乎过去了很久很久，这里一片狼藉，到处散乱着垃圾，地上似乎还有大片血迹，只不过已经变成了黑乎乎的一片。 什么情况？我还活着吗？ 霎时间，一股强烈的疼痛感从心脏里传来，不可能！我肯定是死了！这里一定是地狱，我听说地狱和现实是平行的，只不过地狱破败不堪而已。 既然已经死了，我更加坦然了起来，没什么好怕的了，我都已经死了，还怕什么？这么想着疼痛也消失了。 这里面只有一条道，我顺着路走了出去，阳光刺得我眼睛有些疼，原来地狱也是有太阳的。 熟悉的街道，熟悉的建筑……这里的一切我都很熟悉，只不过这熟悉的城市是座死城，地狱里的死城。 我漫无目的低在城市里走着，不知不觉竟然晃到了公司楼下，抬头，这二十层的大楼依旧如巨人一样矗立在这座城市里，只不过现在看来却那么的孤单与破败。 门口的玻璃门已经不见了，换来的是一地的玻璃渣。 我走了进去，电梯自然是无法使用的，我索性走了安全通道，楼道里到处是废弃的垃圾，我不明白自己到底想做什么，谁又能告诉我死后到了地狱该干什么呢？ 一口气爬上楼顶，站在那，看着被夕阳染黄的死城，我忽然笑了出来，这就是地狱吗？不过如此！阎王呢？牛头马面呢？看来传说故事都是骗人的。 我忽然很想看看地狱里我们的公司是怎样的，公司里我的座位又是怎么样的，我想看看座位上是否还有紫菱的照片。 我顺着楼梯一路下到了十七楼，公司的门关着，玻璃门里竟然被很多办公桌和杂物堵了个通彻根本看不见里面。 没办法，我只好绕往后门，后门是个求生通道，一般情况下只是虚掩着而不会锁的。 不过看来，在地狱那些一贯的认知都是没有用的，后门依旧无法打开。 不过我并不死心，都说地狱无门，我就不信了！ 我奋力地推搡着那扇门，伴随着咔哒一声脆响，门开了，门内一根木棍应声倒地。 我走了进去，办公室里有些昏暗，还弥漫着一股有些难闻的味道，虽然地上到处散落着打印纸，不过还算是有着以前的样子。 我很快找到了自己的位置，紫菱的照片居然还在，我欣喜地拿起相片端详着，她笑得还是那么灿烂，不知道她现在过得怎么样了，有没有为我伤心。 我仿佛看见紫菱因为我的死哭得撕心裂肺的样子，霎时间我突然意识到自己的酒驾造成的车祸是多么的混蛋多么的不可原谅，因为我而死去的三人的家人们一定也和紫菱一样悲痛欲绝。 我突然觉得自己的死是罪有应得，现在这样应该就是所谓的报应吧。 忽然我感觉到背后有些异样的声响，脖子后面顿时感觉一凉，一道劲风扫来，我下意识地立刻侧身闪过。 一根铁棍擦着我的头皮飞过，重重地打在了我的桌子上把我桌上的盆栽打了个稀烂。 “是你们？！”我惊愕地看着身后刚准备偷袭我的四人。 四人也同样惊恐地看着我。 “师……师傅？！”赵晓萌第一个开了口，脸上满是惊讶。 “不可能！他已经死了！快干死他！打头！” 说话的胖子是张大民，我们都叫他张胖子，是我们公司的销售经理，为人圆滑会拍马匹，整个公司除了老板没人喜欢他。此时此刻他死死地攥着一根铁棍看着我，从他表情上来看，虽然他嘴上逞凶但有些畏惧我。 “对！卫英雄那孙子早就被枪毙！他肯定是那玩意！干死他！”随声附和张胖子的是他的狗腿子，卫建国，虽然他和我八百年前是一家人，但在公司里却一直和我作对。 他话刚说完举起手中的棍子就向我抽了过来，我不得低头去闪。 “干什么你们？”我立刻跳到一边一脸疑惑地看着众人，伸出双手示意他们把手中的棍棒放下，“难道你们也死了？到了地狱？他们几个死了到算了，赵晓萌你怎么死了？那场车祸你不是只是受了轻伤吗？难道重伤不治？不应该啊，你撑死了只是断了条腿。” “等等！他是师傅！他会说话！他不是那玩意！他真的是我师傅！”赵晓萌惊愕地看着我，满脸的不可思议。 “对……那个张经理，我看他行为举止也不像是那玩意。”说话的小年轻叫孙文，是公司行政人员，他在公司人缘不错，大家都觉得他很老实。 张胖子似乎还是有所顾忌，拿着铁棍指着我，“你！有没有被咬？把衣服脱了给我看看有没有咬伤！” 那玩意？被咬？他们到底在说什么？ 我一脸懵逼地看着他们，赵晓萌冲我点了点示意让我按照张胖子说的做。 我穿的还是牢房里的囚服，倒是方便，一下子就脱了个精光只剩了个裤衩。 张胖子似乎还不满意，晃了晃铁棍示意我转个圈，我只好像脱衣舞女郎一样举起双臂在他面前好好地转了个圈。 做完这一切，他们所有人似乎都放心了，特别是赵晓萌，几乎都要快哭了出来，一个劲地说道：“师傅，你居然没死，你居然没死！” 什么？我没死？ 2 “地狱” “难道？……难道这里不是地狱？”我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 孙文冲我摇了摇头，“不过也算是地狱。”他低声喃喃道。 “行了，现在是闲话家常的时候吗？赶紧把门给封起来窗帘拉起来！天要黑了！”张胖子又拿出了他那副标志性地恶心样发起了号施令。 以往的情况，在公司没人会理睬他，但现在那三人如同得到了圣旨一般，两个男的去搬起了桌椅试图把后门给封堵起来，赵晓萌去挨个拉起了落地窗帘。 “看什么呢？”张胖子一脸不耐烦地看着我，“赶紧去帮忙啊！” 我白了他一眼没说什么，向赵晓萌走了过去。 “赵晓萌，到底发生了什么？这里真不是地狱？”我一边帮她拉着百叶窗帘一边小声地向她问道。 赵晓萌摇了摇脑袋，“师傅，你怎么了？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你不知道吗？” “什么事情？” “就是……” 赵晓萌的话还没说出口，天全黑了，窗外的城市陷入一片黑暗。 “就是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 “嘘！” 赵晓萌拉上了最后一块窗帘，指了指窗外，小心翼翼地拉开一条小缝。 我向外望去，黑漆漆的城市里只闪烁着几点亮光，是几根残存的路灯，昏暗发黄的灯光让这座城市显得异样的诡异，但很快，我发现了不对，黑暗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很快，那些东西终于现身了，看见它们我不由得头皮发麻，脑袋里一下子就炸开了。 丧尸！ 我清楚的看见，成群结队的丧尸从街道的黑暗中游荡了出来，它们一个个都还保留着生前的样子，穿着衣服，只不过破烂不堪沾满血迹，有的断了手脚，有的甚至肚子上破了洞，内脏连着肠子拖在外面像极了非主流喜欢挂在牛仔裤上挂饰。 它们双眼血红龇牙咧嘴，漫无目的游荡着，隔着玻璃窗我仿佛已经闻见了它们散发出的那股恶臭。 “师傅，走，进去吧。”赵晓萌把说话的声音压得极低。 我点了点头，跟着她钻进了一间没有窗户的房间，这房间是以前公司的仓库，现在里面被清空，地上铺上了报纸和软垫，赵晓萌打开了一盏应急灯照亮了整间屋子。 很快另外三个人也钻了进来，小心翼翼地关上了门。 卫建国拿出了几包饼干分发给了大家，那煞笔只给了我几块饼干，不过还好我不是很饿也懒得和那两个人计较。 没有人说话，气氛有些绝望的压抑，我心中的疑问太多，还是没忍住压低了声音问道：“谁能告诉我到底发身了什么？” 他们四个面面相觑，张胖子更是鄙夷地看着我，小声说道：“那你是否能先告诉我，你一个本该在一个半月前就已经被执行了死刑的死人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什么？一个半个月前？今天是几号？”我有些不可思议。 孙文看了看手表，淡淡地说道：“今天是五月十七号，我没记错的话，英雄哥你……的确应该是……在四月四号被执行的死刑，嗯，对，我记得报纸封面页上有登。” 孙文说着在一地的报纸里翻找着，很快他将一张报纸递到了我的面前。 报纸的日期是四月四日，封面页下方赫然写着几个大字：我国首例酒驾死刑今日执行，配图是我在法庭上咆哮的照片。 我真的还活着。 但显然，我因为酒驾肇事而被执行死刑这件事并不是个愚人节的玩笑。 报纸上我的照片虽然拍得丑了点，但我并不是那一天的焦点。 封面页的其余版面都被另一条新闻给占领了：第一批临床试药患者全部死亡，二十秒后重生咬人！新型药n0h或造成全球危机！ “我问你话呢，你是用什么办法逃过死刑的？”张胖子不适时宜地继续想我追问。 我瞥了他一眼，没好气道：“我没有逃，那天我真的应该是死了，但是……” 我皱了皱眉，我不会说，更不知道该怎么说被死刑的我为什么没有死。 “我听说执行死刑只能开一枪，一枪没死的话就算你命大可以放走了？是不是这样？”卫建国说出如此无知的话，让我觉得和他同姓是一种侮辱。 “你是白痴吗？”我好不客气地说道：“死刑早就不是枪毙了，是药物处决。”说完我忽然想到了自己那时害怕的丢人模样，这如果被他们知道了我可真是丢脸丢大了。 “那难道是药过期了？” 我耸了耸肩，“我也不清楚，或许是吧……对了，我醒来也没有看见别的尸体，当时和我一起被执行死刑的好像还有两个人，对，没有他们的尸体，一定是药物过期了！” 他们四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想说什么，但似乎又觉得说了没意思，对我的死而复活追根问底显然不是个有意义的事情。 既然他们没什么要问的我就开了口，从他们的口中我得知了我“死”后发生的事情。 就在四月一日当天，丧尸爆发了，城里乱成了一片，到处是逃跑的人，到处是开着枪的警察，到处是疯狂乱窜的汽车。 爆炸、尖叫，这场面或许只在电影里见过。 他们每个人因为种种原因没有跟上撤离的大队而被迫留在了这里，幸运的事这里楼层高，两个门堵起来相对比较安全，而且公司里有自己的小超市，食品饮料储备尚算充足，够他们四个人吃三个月有余。 赵晓萌留下的原因让我十分愧疚，因为我那起车祸，她的腿受了伤，丧尸爆发时军方组织医院里的人员撤离，然而因为她的腿脚不便没有跟上大部队不慎被落下了。 要不是正好就在公司楼下，她一个受伤的女孩子估计早已被丧尸咬死了。换句话说，要不是我，她也不会被困在这里。 猛地一下子想起了什么，忍不住说道：“紫菱！对了，紫菱呢？她现在一定很需要我！” “我看你还是省省吧。”卫建国看着我冷笑道：“你的紫菱八成已经变成楼下的那些怪物了。” “别听他胡说师傅，我见过师娘。” “真的？” 赵晓萌冲我点了点头，“在逃亡的大部队里我看见她，她和你的那个朋友在一起，个子高高的那个，你那个朋友叫什么来着？什么什么飞……” “葛飞？” “对对，就是那个葛飞。” 我不由得松了口气，葛飞是我的死党，是个退伍军人，有他在我想紫菱一定很安全。 “行了省点力气吧。”张胖子毫不客气地喝完了最后一口水，啪嗒一声关掉了应急灯的电源，房间陷入一片黑暗，众人不再说话，纷纷躺倒在地休息睡去。 我躺在地上却怎么也睡不着，这一切来的太过突然我根本无法接受，一团一团的疑问围绕着我，我感觉自己的脑袋快要炸了。 半夜我被异样的声音吵醒，睁开眼，黑暗中我只看见孙文一个人躺在我的对面，隔壁的房间里传来阵阵不寻常的声音。 嗯嗯……啊啊……这是什么声音？ 我不觉得皱起了眉头，仔细去听。 “不要……求求你们……不要……呜！呜……”这似乎是赵晓萌的声音。 “什么不要，前段时间你说腿脚不方便，现在你腿也好了还不让我们爽爽？来吧我还不知道你？说不定明天都快死了，现在不快活什么时候快活？” “就是，张经理，来您先上。” 卧槽尼玛！ 我立刻就明白了过来，起身就要冲出去，但一个黑影突然和我一起窜了起来，一把按住了我，是孙文。 “干什么你？” 孙文冲我摇了摇头，支支吾吾地说道：“那个……我觉得咱们还是别多管闲事了吧。” 我的眉毛几乎皱在了一起，一直以来我都觉得孙文是个好人，但没想到这种时候他居然会说出这种话来。 屋子里黑乎乎的我看不清楚他此时此刻的表情，一抬手我把他的手打开了，冷冷道：“孙文，我没想到其实你和那两个混蛋是一样的。” “英雄哥，你不了解情况，所有是食物和水都在隔壁的机房里，而钥匙在张胖子手里，得罪了他们，我们就算不被丧尸吃了也会饿死的。” “行了！你别管我了。” 我懒得听他废话，直接开门就冲了出去，要不是我，赵晓萌可能已经离开这里了，我可绝对不能让那两个混蛋欺负她。 我推门而入，立刻喊道：“放开那女孩！” 我突然的闯入让里面的人愣在了原地，齐刷刷地看向了我。 房间里点着几根蜡烛，昏暗的灯光下，赵晓萌被那按在地上，裤子已经被全部褪去，露出白花花的大腿，黑色的蕾丝内裤被塞进了她的嘴里，满脸的泪痕。 3 人形猪 张胖子衣服裤子都已经脱光了，一身白花花的肥肉趴在那活脱脱一只人形猪，而他的狗腿子卫建国则死死地按住了赵晓萌的双手，他们俩都惊愕地盯着我有些不知所措。 见到这场面我彻底愤怒了，一声低吼：“我干你娘啊！” 冲过去一脚踹翻了张胖子，紧接着一侧身一拳挥在了卫建国的鼻子上。 那两人还处于懵逼状态中，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我瞬间撂倒。 我扯下衣服盖在了赵晓萌的身上，看着那两人应声倒地躺在地上嗯嗯啊啊地嚷着疼，我感觉还不过瘾，立刻冲上去骑在张胖子身上举起拳头就往他那猪头上招呼。 “你这只人形猪！人形猪！干死你丫的！”我越打越起劲。 这时候孙文冲了进来拦住了我。 “够了，小声点，小心引来丧尸。” 他的话不无道理，我这才罢休，那两人也停止了嚷嚷，孙文关上门，脱掉了自己的外套交给了赵晓萌，把我的衣服递给了我。 我这才发现自己跟那赤裸的肥猪差不多，浑身上下只穿了个裤衩，尴尬的我赶紧把那身连裤囚服给套了起来。 卫建国捂着鼻子恶狠狠地看着我，他的鼻子被我打破了，血止不住地从他的手指缝里流了出来。 张胖子被我揍得不清，彻底没了力气躺在地上皱着眉咬着牙小声嚷嚷道：“卫英雄你他妈有病吧？你他妈是疯狗吧？我们寻欢作乐关你屁事？关你屁事！” 我冷哼一声，低声道：“赵晓萌是我徒弟，她的事就是我的事，你们欺负她就不行！你这只人形猪，你他妈只会用下体思考吗？这种时候了还想着欺负女人？” “行！卫英雄！小子你行！”张胖子冲我比了个大拇指，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手撑地面爬了起来，卫建国这狗腿子立刻冲了上去把自己的主子扶住。 “卫英雄！你知道吗？你就是个棒槌！你就是个棒槌！”卫建国骂完扶着他的主子缓缓地走了出去进了隔壁的房间，孙文也跟着出去了。 房间里只剩下了我和赵晓萌，她现在下半身光着，盖着孙文的外套，我倒有些不好意思看她。 “师傅……谢……谢你。”她说话依旧带着哭腔。 “没……没事，其实如果不是我犯下的过错，或许你不该呆在这鬼地方的。你穿好今天就在这边休息吧，我给你去看着那两个禽兽。”说完我也回到了隔壁的房间。 他们三人躺在那一声不吭，只有张胖子嘴里时不时地发出嘶嘶的声音，虽然屋子里很黑，但我清楚地看见，张胖子和卫建国两人的眼神里泛着凶光。 没辙，怕他们两个趁我睡着了打击报复，我只好靠在墙边不睡了。 一夜无眠，再加上昨晚没吃多少东西还活动了几下筋骨，身体累得快虚脱了。 张胖子和卫建国两人去机房取了食物喝水，故意没有拿我的份，还在我面前故意咀嚼得很大声。 “这两个煞笔。”我捂着咕咕叫的肚子低声咒骂着。 “师傅给，我吃不完你帮吃点。”赵晓萌说着把半包饼干递到了我的面前。 “我也是，你吃吧，昨晚吃的太饱。”孙文也把饼干递到我的面前。 我知道他们两是好心，这一小包闲趣饼干顶多是下午茶零嘴的量，他们两其实自己都不够吃，不过我实在是饿得不行也顾不上许多，伸手就准备接过来。 啪！啪！ 卫建国忽然抬手就把那两包饼干打翻在地，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抬脚就踩了上去，“吃！我让你吃！” “你他妈有病吧？！”我冲上去就想拽卫建国的衣领，哪知道他早有防备，猛地伸手冲我一推而将我推倒在地。 “疯狗！你吃啊！这是我的食物，老子弄脏了踩烂了都不让你吃！”一旁的张胖子冷笑着说道。 我彻底愤怒了，立刻站起身就朝着那只人形猪扑了过去。 张胖子没想到我会突然暴起，一把被我扑倒在地，我刚准备用我的拳头招呼他，不想脖子被人从后一勒，整个人几乎快窒息。 张胖子抬脚就揣在了我的肚子上，一股酸水l立刻涌上喉头。 “啊！别打了！别打了！”我听见赵晓萌在尖叫。 “打呀！打我啊！你昨晚不是很能吗？！”我看见张胖子那丑恶的嘴脸，他一拳一脚疯狂地往我身上招呼着。身后的卫建国死死地钳住我，我根本无法动弹。 我其实没怎么打过架，昨晚的一时之勇让我误以为自己很难打，事实证明真要以一敌二还是太难了。 “别打了！好了！别打了！”最终孙文强行把我们给拉开了。 我躺在地上大口地喘着气，嘴里一股血腥。 “现在这种情况我们就不要内乱了，多一个人就多一份活下去的希望。”孙文的义正言辞倒是起了作用。 张胖子也不再动手，坏笑着表情十分痛快地看着我，“你怎么不吠了？继续叫啊！你不是喜欢多管闲事吗？！呵呵，卫英雄，你要搞清楚现在的状况！现在这里我说了算！你老老实实的，或许我还能分你一点食物，不然，你就下去和那些怪物吃屎去吧！” 我恶狠狠地瞪着他们两，此时此刻我很想冲上去再和他们干，但我从小就信奉的法则告诉我，现在还不是时候。男人一定有仇必报，但绝对要能够忍，所谓忍者无敌，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只要给我机会，我一定要他两在我面前跪下！ “我们不需要你们的施舍，师傅，我们自己找吃的，走师傅！”赵晓萌十分气愤地说到扶着我走出了房间，几秒后孙文也跟了上来。 楼当里空荡荡的，不知为什么，昨天一个上来时到没什么感觉，现在三个人下楼反而觉得有些渗人，有些害怕会突然有丧尸在某个角落里蹿出来。 “没事的师傅，那些东西白天似乎比较安静。”赵晓萌似乎看出了我的顾虑。 我摆了摆手，“没什么……我只是咳咳……有些累有些饿。” “大楼后面街就有个便利店，我们要不要去看看？”孙文提议道。 我记得那个便利店，那是一间只有十几个平方三排货架的的小便利店，老板是个风骚的中年女人，一年四季都穿着个黑丝，可能是我长得还算帅的原因，有次忘记带钱她尽然很大方地让我赊了两包中华。 “都一个多月了，你们就一次都没出去找过吃的？” 赵晓萌摇了摇头，看了看自己的腿，她的腿现在还有点不利索。 一旁的孙文答道：“我这一个多月观察下来，发现在白天那些丧失似乎不怎么行动，我想应该没什么问题。” 既然都已经出来了，没有不去瞧一瞧的理由。 小心翼翼地下楼，你很难想象我们如同做贼一般蹑手蹑脚低往后街摸去，街上没有半点动静，此时此刻一丁点的风吹草动估计都能把我们吓个半死。 便利店的门大开着，从外面往里面看去，便利店里面的商品散落一地一片狼藉。 “里面……应该安全吧。” “应该吧……”我看了又看，随手捡起了一旁的一块石头带头往里面走去。 这便利店仿佛被鬼子进过了村，东西所剩无几，但食物还是有的，薯条、辣条、饼干……虽然都不是抗饿的东西但有总比没有强。 我们三也顾不上许多，坐在地上就大口地吃了起来，我第一次觉得辣条这玩意也是很美味的东西。 沙沙……沙沙…… 我似乎听见在哪里有些异样的声音。 沙沙……沙沙…… “你们……听见没有？是什么声……”孙文那个“音”字还没有说出口，嘭的一声，便利店里的暗门被推开了，一个妖娆的身影摇摇晃晃地走了出来。 卧槽！是那风骚的老板娘！ 4 风骚老板娘 虽然她披头散发看不见脸，但那标志性的黑丝告诉我，她就是那风骚的老板娘，绝对不会错的。 他大舅还是他大舅，但风骚老板娘却已经不再是风骚老板娘了。 因为她裸露在外的皮肤呈现出一种腐烂的惨白，更别提她那被咬掉了一半的胸了。 老板娘虽然已过三十，但身材依旧火辣，一对波涛常常是吸引顾客的胸器，只不过现在左半边的胸器已经被丧尸咬掉，露出一个血红发黑的大窟窿，着实让人看着有些作呕。 她一步一步像只木偶一样不紧不慢地向我们走了过来，嘴里嗯嗯啊啊地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声响。 “走……快走。”我小声地向他们两说道，回头时，孙文已经跑出去老远，赵晓萌却还傻傻地蹲在地上，手里拿着薯片，瑟瑟发抖。 赵晓萌在我的身前，也离老板娘最接近，眼看着那老板娘一步一步向她靠近，她尽然吓得却做不出任何的反应。 “快走啊！愣什么呢！”我立刻向赵晓萌冲去抓起她的手臂就要跑，怎么晓得这一下尽然没拉动，回头看去，那风骚的老板娘尽然已经扑在了赵晓萌的身上。 “啊！……额……啊！”风骚老板娘那张脸终于露了出来，以往她脸上的粉涂得厚得就像刚粉刷的墙似的，这下可好，现在是整块墙皮都翻了起来，露出嘴里的森森白骨和两排有些发黄的牙齿。 赵晓萌这下彻底吓晕了，两眼一翻尽然昏死了过去。 这下可好，风骚老板娘一下子就骑在了赵晓萌的身上，张嘴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要咬下去。 “啊！干你娘！” 所谓酒壮怂人胆，打架全靠喊。 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飞起一脚就踹在了老板娘的脑袋上，只听得咔哒一声脆响，那脑袋尽然如皮球一般飞了出去。 尽然能被我一脚踢飞了脑袋，看来这老板娘有些骨质疏松。 头没了，但那身体尽然还在动，如同爬虫一般在赵晓萌的身上爬动着。 虽然恶心也有点害怕，但我还是壮起胆子拽着风骚老板娘的腿把它从赵晓萌的身上给拉开了。 说来真是讽刺，以前多少人想要借机摸一摸这老板娘的黑丝，包括我，现在真摸在手里却觉得无比的恶心。 “那个……你们没事吧？”耳后传来了孙文的声音，转过身，他已经出现在了我的身后。 孙文这姓可真是没错，活脱脱一孙子，刚才跑得没影了，现在安全了就又跑出来了。 “你看我们像有事吗？” “那个……她没被咬吧？”孙文说着双眼仔细地打量着地上不省人事的赵晓萌。 “没有！”我没好气地答道，弯下身把赵晓萌背到了身上。 “那就好，那我去装点吃的我们就走吧，刚才发出的声响也不知道会不会引来别的丧尸。”孙文说完飞一般地跑进了便利店，不一会便风风火火地蹿了出来，手里多了个塑料袋，里面零零散散地装满了零食。 回去的路途到是很平静，只是上楼的时候累了点，没看出来，看上去很瘦的赵晓萌却很吃力，看来这一米七的模特身高和那惹眼的事业线不是白长的。 然而到了十七楼我们却怎么也打不开公司后门了。 “搞什么鬼？！张胖子！你搞什么鬼？”我忍无可忍地喊道。 里面传来了张胖子那猥琐的声音：“没搞什么鬼，你们自己走出去的，与我何干？” “张经理！别闹了，大家都是同事，现在这种时候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你看我们出去一趟也不是一无所获，我们带了不少食物。”孙文打着圆场。 “你们找到吃的了？好啊，想进来也可以，你们只能选择一个人带着食物进来，另外两个人么……就在外面待着吧！” 该死，看来刚才那架把我给打糊涂了，我早就该想到张胖子他们会有这一手了。 按正常来说，我一定会选择让赵晓萌进去，她毕竟是个女人而且还带伤昏迷不醒，没理由让她和我们一起在外面冒险。 不过赵晓萌这一进去自然是会被那两混蛋那啥，这也正如了张胖子的愿。 “那行吧！”我冲里面说到，“我让赵晓萌一个人进去，你开门吧。” 我自然是不会让赵晓萌一个人进去的，这么说只是为了骗他开门，鬼晓得那张胖子是不是真的和猪一样笨。 “卫英雄，你当我傻啊！行啊，那你把食物和赵晓萌留在门口，你和孙文往下一层，等你们下去了我自然会开门，别想耍花样，我可是看得见你们在外面的一举一动的！” 看来这胖子不笨，我刚准备继续和那胖子讨价还价，一旁的孙文突然开了口。 “那个张经理，不然这样吧，我带着食物进去，可以吗？我进去和你聊聊，我觉得没必要这样子，都是同事，他们其实没什么恶意的。” 孙文说着还冲我使了个眼色，难道他是想先进去然后和我里应外合？ 我突然觉得这个小伙子还是有点不错的，虽然自私了点，但关键时刻还是能起到关键作用的。 “那行吧！就你了！”张胖子的语气似乎有些失望。 我和孙文互看了一眼，我背着赵晓萌下了楼梯到了十六层。 我靠在楼梯扶手旁竖着耳朵仔细地听着，刺啦一声，我听见门开了，咚的一声门又关上了，我背着赵晓萌蹑手蹑脚地往楼上走去，等待着孙文的信号。 然而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那扇门丝毫没有要打开的意思，我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地倾听着里面的动静。 “张经理，放心，我绝对是站在您这边的，现在大家的目的都一样，就是为了活下去，我没必要和你作对啊，和您作对不就等于不想活了吗？”这是孙文的声音。 “小孙啊，其实我一直觉得你这个人不错，工作的时候认真负责，人缘也不错，现在整座城市都不知道还有几个活人，这种时候我们更要团结啊！” “是是是，对，我明白。”孙文的语气里满是阿谀奉承。 孙文的表现其实让我很大跌眼镜，在公司里他几乎是公认的老实人，刚才那些话绝对无法想象竟然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看来可真是人不可貌相。 “其实我也是想大家都活下去。”张胖子继续说道：“你以为我想把食物据为己有？我一个人吃得了那么多吗？我是把所有事物集中起来，平均分配，那样大家才能活得长久，那样才有可能等到政府的援救，你说是吧小孙？” 我呸，这道貌岸然的死胖子。 “是是是，那什么，其实我们都明白，卫英雄也明白，只不过你知道的，他脾气有点爆，您那样做其实确实好像有点……毕竟人家一个女生，这种时候……不是太合适吧？”孙文努力把话说的委婉。 “我明白，我也知道，哎，怎么说呢，啧啧，现在这种情况，大家心里都很绝望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每天都活在恐惧之中，男人嘛，你懂的吧？其实大家都有需求，你说对不？哎呀……这事的确是我不好，我不应该硬来的。” 张胖子的话怎么听怎么虚伪。 “那就行了，其实大家都是同事，现在也是一起为了活下去的伙伴，没必要搞成这样，外面那么危险，我觉得还是让他们两进来吧，多一个人，多一份活下去的希望。” “行吧，卫建国，你去和孙文把门弄开。” 我背着赵晓萌走到楼梯口假装成刚上来的样子，门缓缓地地打开了，孙文探出脑袋冲我挥了挥手。 由于门开得不大，我只好先将赵晓萌从背上卸下让孙文把她抬了进去，赵晓萌进去的一瞬间，卫建国突然从里面蹿出来猛地飞起一脚就踹在了我的肚子上，我始料未及，一下子就往后倒去。 嘭！ 门重重地关上了。 5 丧尸山 卫建国那一脚把我踢得七荤八素，胃里翻江倒海差点没让我把刚吃的辣条给吐出去。 我强忍着爬到门边，奋力地拍打着门。 “他妈的混蛋！开门！你们这群王八蛋！孙文！你给老子开门！张胖子！你他妈的的就是个混蛋！” 都说，矮子和秃子和胖子不能相信，因为他们太奸猾。但看来最不能相信的是老实人，因为你不知道什么时候老实人就会在后面给你一刀，防不胜防。 “对不起了，卫英雄。”里面传来了孙文低沉的声音，“你也见识过了丧尸的恐怖，现在这种情况，你一个人死，总比拖着我和赵晓萌一起死好。” “混蛋！你他妈就是个混蛋！你知道他们会对赵晓萌做什么吗？他们两个是禽兽你知道吗？你知道吗？！”我咆哮着，声音大得仿佛整栋楼都为之颤抖。 现在我已经顾不上会不会引来丧尸了，我彻底的愤怒了，身体有些发烫，每一根毛发似乎因为愤怒都竖了起来。 愤怒伴随着疼痛，不知为何，心脏部位传来了钻心的疼痛，撕心裂肺，这种痛感似曾相识。 “啊！”疼痛让我忍不住喊了出来。 “你小声点！想引来丧尸吗？傻逼！你想一起死吗？”里面传来了张胖子的声音，他很紧张，似乎很害怕我的叫声引来丧尸，我也知道，如果引来大量的丧尸，这一扇小门是根本抵挡不住的。 疼痛感从心脏慢慢开始往上延伸，最后我的整个脑袋开始嗡嗡作响，我有种错觉，我的脑子快要爆开了。 我强忍着，咆哮着，“行！那就一起死吧！” 我强忍着疼痛站起身，跌跌撞撞地在楼道里走着，我看见了消防箱，随手从里面拿出里面的消防水枪头。 头依旧痛得几近爆炸，痛得我走路都有些摇晃。 我举起消防水枪头就向公司后门砸去。 嘭！ 金属的消防水枪头和木门碰撞出了一声闷响，我这一下太用力了，震得自己的虎口生疼。 “他疯了！这疯狗疯了！”我似乎听见了卫建国的声音。 我疯了吗？或许吧，此时此刻，疼痛、愤怒让我根本无法控制住自己，我可不管到底会不会引来什么丧尸，现在我的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砸开那该死的门。 嘭！……嘭！……嘭！ 终于，伴随着木头裂开的脆响，那扇门被我砸开了一个窟窿，而我的双手也变得鲜红鲜红，我双手的虎口震裂了。 说来也奇怪，在门砸开的一瞬间，疼痛感消失了。这种感觉很奇妙，虽然刚才疼的撕心裂肺，但现在却很爽，就如同刚蒸完桑拿立马喝了一杯冰饮料一般爽快。 我伸手进去拉开了内门栓，恶狠狠地拉开了门。里面的人惊恐地看着我，仿佛我是个外星来的怪物。 “你们这些混蛋！我要弄死你们！我要弄死你们！”我挥舞着手中的消防水枪头咆哮道。 “那个……卫英雄，我们有话好好说。”张胖子皮笑肉不笑地冲我说道。 卫建国和他两人互相使了个颜色，忽然一齐向我扑了过来。 今天到现在尽挨打来着，身体疼得很，不过刚才那阵剧烈的头痛过后倒是让我清醒了许多，就连他们俩的动作也看得清清楚楚。 我摆好架势准备迎敌，卫建国第一个扑了过来，他扑得凶狠，手上还拿着一个烟灰缸，照准了我的脑袋就敲了过来。 我看的真切，脑袋下意识地一歪，挥手就向他的胸口甩去，消防水枪头飞了出去，和他的胸口碰撞在了一起发出一声闷响，卫建国应声倒地，趴在地上半天起不来。 我还没来得及去补上两脚，张胖子的棍子已经劈头而来，还好我早有准备，没等他打着我，我自己就已经一把扑了过去，这张胖子别看人高马大吨位中，但其实是个虚胖子，陪我这么猛地一扑，一下子就被我摁倒在地，手中的铁棍也没抓牢，叮叮当当地落在了一旁。 我没有给张胖子喘息的机会，刚一落地我就冲他挥起了拳头，不过可能是我根本没什么力气，我的拳头打在他的猪脸上尽然一点反应都没有，他还挣扎着要把我甩走。 我们两人正撕扯着，忽然我感觉脑袋左边凉飕飕的，身体下意识地做出了反应，整个人右一滚。 嗙！ 一根铁棍重重地抽在了张胖子的脸上，张胖子一口血喷了出来，还夹杂着许多牙齿。 “哎呀不好，张经理怎么打到你了，对不起喽……”孙文拿着铁棍，看着张胖子，说话的语气阴阳怪气。 这孙子，他妈的果然是和张胖子一伙的。 张胖子掉了大半个嘴的牙齿，讲话有点漏气，“你忒马的……给老纸干他！” 孙文举起棍子就向·我冲了过来，我扭头就跑，我们就像老鹰捉小鸡一样在公司里追逐着。 嗖~我感觉到一股劲风冲我的脑后飞来，凉飕飕的。 脑袋一缩，一个黑影擦着我的头皮飞了出去，哐当一声，公司的落地窗被砸得粉碎，一根铁棍带着落地窗的玻璃往楼下坠去，风呼呼地灌了进来。 我一愣神的功夫，孙文从背后一把钳住了我，他猛地一使劲，我尽然腾空而起被他狠狠地摔到了地上。 别看孙文斯斯文文的，没想到力气却很大。 我心里不由得叫苦，这孙子，我上班那会也没欺负过他啊，他到底哪根筋搭错了尽然联合令人作呕的张胖子一起来搞我。 “孙文，我原以为你是个好人，没想到你和张胖子一样，都不是东西！” 孙文冷笑了一声，冷冷道：“好人？那你告诉我，怎么样是好人，怎么样又才是坏人？我只想活下去，这有错吗？” “活下去不一定非要和张胖子他们一伙啊！” “你以为我想和他们一伙吗？”他看我的眼神犀利异常，弯下腰，他伸手抓住了我的脚踝，他的手就像老虎钳一般有力，抓得我生疼。 “卫英雄你知道吗，你真的是很讨厌，我从一开始就很讨厌你！你为什么要出现？嗯？！你他妈为什么又要出现！”孙文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把我往窗户边拖。 我心里暗叫不好，该死，他想把我扔下楼。 “那个孙哥，你到底想怎么样？我好像没得罪过你吧。” 孙文把我拖到了刚才打碎的落地窗边，恶狠狠地说道：“你知不知道你打破了我所有的计划，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出现？如果你不出现，这里现在的一切都是我的，赵晓萌也是我的！你为什么要出现？啊！” 说着他就要把我给丢下去，然而突然间他愣住了，直勾勾地盯着楼下一动不动。 什么情况？ 我不由得也往下看去，这一看，我差点没吓死过去。 楼下，密密麻麻地挤满了丧尸，它们一个叠着一个如同一座丧尸山，正在往我们这层缓缓地爬着。 “卫英雄你这个混蛋去死吧！”耳后突然传来了一个诡异的声音，是卫建国。 他叫嚣着甩手就冲我丢来了一个酒瓶子，瓶口燃烧着，这王八蛋疯了，他尽然想烧死我！ 我看着那瓶子旋转着冲着我的面门就飞了过来，那一刻，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反应，立刻原地往右边滚去。 嘭！啊！啊！ 火光乍起，惨叫声立刻充斥着我的耳朵，那个卫建国的燃烧瓶成功地点燃了孙文。 孙文瞬间成了一个火人，他惨叫着疯狂地在办公室里冲着挣扎着，最后尽然向躺在一旁不省人事的赵晓萌冲去。 “赵晓萌！”我立刻爬起来冲了过去。 6 逃 我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更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反应速度，几乎是身体下意识地做出了反应。 或许，这一瞬间，是我长这么大以来最帅的瞬间。 我飞奔而去，在“火人”孙文碰到赵晓萌的之前把赵晓萌抱了起来，那一刻，孙文和我之间的距离几乎只有零点零一公分，而在下一个半秒内，我立刻蹬地和孙文拉开了距离。 “火人”孙文扑了个空，一下子倒在了地上没有了反映，他身上的火引燃了四周，很快，浓烟充满了整间办公室。 “丧……丧尸！”卫建国指着窗户叫嚷着。 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一只丧尸如疯狗一般叫嚷着从那窗户缺口处爬了上来。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我没想到那座丧尸山上来的速度会那么快，不过现在叫苦也是徒劳，撒丫子跑才是真理。 我反手把赵晓萌背上了身，撒腿就冲门口跑去，刚跑到门口，一声尖锐的惨叫响彻天空。 我忍不住回头看去，卫建国被丧尸抓住了，两只丧尸把他扑倒在地，如同恶狗一般趴在他的身上张嘴就咬，一口就咬掉一大块皮肉，在嘴里咀嚼得津津有味。 “张经理！救我！救我！”卫建国满身是血地伸出手臂想要向他不远的张胖子求救，但他的手臂被爬刚上来的丧尸一把抓住，尽然一下子就被扯了下来，那丧尸如同品尝着美味一般抱在手里撕咬着。 张胖子吓住了，愣在原地一动不动，仿佛一块雕塑。 越来越多的丧尸爬了上来，我顾不上许多撒腿就跑，耳后生风，我听见了张胖子那疯狂地叫喊声还有杂乱的脚步声，我不敢往后看，只知道我不能停，一旦停下我就会像卫建国那样成为丧尸的盘中餐。 都说人在绝境中能发挥出超出常人的能力，我想这一刻我一定是化身超人了，我不记得自己是怎么一口气爬下十七楼的。 冲出办公楼我不由得松了口气，还好，这大楼后的街上没有丧尸，只不过我还没有高兴得太快，身后就传来了张胖子那杀猪般的叫喊声。 “啊！啊！” 紧接着，又是一连串疯狂地脚步声，这该死的，那胖子带着一群丧尸从楼上追来了！ 我只好背着赵晓萌继续逃跑，然而该去哪？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顺着道路狂奔。 我从没发现自己是那么的能跑，背着赵晓萌狂奔了那么久，虽然有些小喘倒不至于完全跑不动。 不过选择小巷逃跑或许是我这辈子做的最愚蠢的事情了。 我刚转弯跑进一条小巷眼一黑就和一个人影撞在了一起，撞得我两眼直冒金星，我和对方双双倒地，定睛一看我不由得叫娘。 我撞得哪里是人，是只老奶奶丧尸！更糟糕的是那老丧尸身后挤满了丧尸，这根本就是一条丧尸巷。 一瞬间，所有的丧尸都转过脑袋看向了我，时间仿佛凝固了，我知道，一下秒，我即将成为猫捉老鼠里但那只老鼠。 呃啊！丧尸们爆发出了一声低鸣。 我几乎是和那些丧尸一齐动了起来。 我相信，如果世界百米冠军博尔特背着个人跟我赛跑的话，他现在一定跑不过我。 这条小巷我并不熟悉，但这种情况下我只能见路就跑，我想如果在高空看的话，现在这条小巷里的情况像极了一款儿时的游戏电子游戏贪吃豆。 幸运的是，我最终还是跑出了那条条小巷冲到了大路上面，不过纵使我跑得再快都无法甩掉身后的那些丧尸，它们似乎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地要追到我饱餐一顿。 我一刻不停地跑着，背后的赵晓萌不知什么时候醒了，忽然对我说道：“师傅，你看前面！” 前方不远处我看见了一个黑点，那个黑点逐渐变大变得清晰，是车！一辆越野车！它正向我们迎面驶来，有人！太好了！ “喂！喂！” 背后的赵晓萌激动地冲那车挥着手叫喊着。 那辆车也看见了我们，冲我们闪了两下灯光，加快了行驶的速度，很快，它飞一般地在我们前方不远处的十字路口扭头停下了，车门打开，后座上一个短发大妈冲我们招着手，“小伙子，快上来！快！” 我的体能已经快到了极限，但生的希望就在远方，我一咬牙，埋头冲了过去，一蹬地，我几乎是背着赵晓萌飞进了车里。 “快开车！” 嗡~ 马达轰鸣，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了悦耳的声响，呜的一声车飞快地行驶了起来。 关上了车门，我大口地喘着粗气，咳嗽着，几乎快无法呼吸了。 “你们坐好了！我要加速了！我就不相信甩不开这群狗娘养的！”开车的是个二十左右的年轻人，话刚说完，他便猛地踩下了油门，过快的车速让我有种要被甩出去的感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车速逐渐变得平稳，开车年轻人终于松了口气说道：“行了，终于摆脱那群怪物了。” 我不由得也松了口气，打量着车里的情况。 车里除了开车的年轻人，短发大妈，副驾驶上还有个裹着毯子的女人，看样子年纪和那年轻人相仿，只不过似乎身体不太好，脸色惨白。 “那个……谢……谢谢谢你们……咳咳。”我喘着粗气向他们道谢。 “没事，现在这种情况应该互相帮助。”大妈冲我们露出了一个略带慈祥的笑容，但很快她看着我却皱起了眉，“哎我说小伙子，你咋长得有点像上个月喝酒撞死人的那个什么……卫……” “卫英雄！”开车的少年提醒道。 “对！对！哎小方，你说像不像？” 开车的青年通过车内后视镜看了我几眼说道：“有点像，不过说实话那哥们挺倒霉的，酒驾撞死了人，一没跑二没碾的，尽然被判了死刑，这可真有点过分。” 我刚准备说我就是卫英雄，但大妈的话让我把我想说的给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过分啥呀？开车撞死人，还酒驾，这是对自己的生命也是对别人的生命的完全的不负责，这种人就应该拉出去枪毙！哎不过现在这种情况，我们这些还活着的说不定还不如他那挨一枪子来的痛快，你说是不小伙子？” 我冲大妈尴尬地笑了笑，“那个……大妈，还不知道你贵姓。” “你就叫我鲁大妈吧，开车的那是我房客，叫方聪，我都叫他小方，副驾驶上的是他女朋友，叫啥来着，哦，小许。” “听你们的口音，应该不是本地人吧？”赵晓萌说道。 鲁大妈笑了笑，“不是，我们是从风城里逃来的。” “风城逃出来的？那里也爆发了吗？”赵晓萌瞪大了眼睛问道。 大妈叹了口气，“别说风城了，扬城也已经成了地狱了，我们刚跨过扬城来到这里，准备往东城的方向去，据说那里有部队，抵挡得了丧尸。” 东城距离这里大约两千多公里，是座国际大都市，也是经济中心，部队在那里重防不足为奇。 “方……我冷。”副驾驶的那姑娘突然有气无地说道。 “她不要紧吧？发烧了？”赵晓萌好心说道，“我记得这条路的尽头转弯好像有个药店。” 鲁大妈说道：“没事，可能昨天在扬城的时候着了凉了，这不有点发烧。” “没事，你把毯子裹好，待会我们到安全的地方给你找点消炎药。”开车的小方安慰道，但我发现，他似乎有些紧张，时不时地看了看自己女朋友。 我仔细地打量着那女人，她用毛毯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右手一直按着自己的左肩膀没有放下过。 我有种不好的感觉，直觉告诉我，有问题。 我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猛地伸手一把扯掉了那女人的毛毯。 “你干什么！”方聪冲我吼道。 “他妈的！她被咬了！”我惊恐地指着那女人的手臂喊道。 她的手臂上用手捂着的地方，有一块鲜红的伤口。 “她没有！那是擦伤的！不是被咬的！” “她会变丧尸的你知不知道！” “我说！她没有被咬！”方聪的声音再次提高了八度，“那是擦伤的！不是咬伤！” “她变成丧尸会害死你们的！”我依旧不相信那是擦伤，那伤口的形状分明是被某种东西咬伤的。 “你们……别……吵……”那女孩伸出手想要阻止我们争吵，但突然就没了力气，整个人昏厥了过去。 “快停车！她要变丧尸了！” “你闭嘴！她不……” 小方的话还没说完，女孩猛地一下子睁开了眼，双眼血红血红，张嘴就冲着自己的男朋友扑了过去。 “啊！” 方聪尖叫着，方向盘猛打，霎时间，整个世界旋转了起来，我感觉自己的身体无法控制地在车里碰撞着。 7 背刀人 事实证明，好事后面往往都伴随着一件坏事。 我猛地睁开了眼，一眼就看见一张熟悉的脸，是赵晓萌，她以一种十分奇怪的姿态压在我的身上，脸上多了好多细小的伤口。 我浑身疼痛，整个身子骨仿佛散了架，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我的头有点疼，有些失忆，等等，什么声音？ 呃……呃……啊……啊…… 似曾相识，令人头皮发麻。 我不由得抬起头循声望去，一个女人趴在驾驶座上啪叽啪叽地吃着什么东西，她忽然猛地抬头，双眼血红地看着我，露出了一嘴血红的牙齿，嘴角边还挂着还未吞下的生肉。 该死！是丧尸！是那女人尸变了！我想起来了，刚才发生的一切如梦初醒。 我立刻扭动身躯想要爬出去，然而这车有些变了形，加上赵晓萌压在我的身上动了两下尽然发现在自己动弹不得。 那丧尸立刻向我爬了过来，要命！ “赵晓萌！快醒醒！快醒醒！”我极力地推搡着赵晓萌，但她却丝毫没有反应，这娘们真是每次到关键时刻就跟我玩昏迷。 那丧尸三两下就爬到了我的身旁，我几乎已经闻到它嘴里那股令人作呕的腐臭。 我极力地挣扎着，但却依旧无法移动分毫。 那女丧尸叫嚣着张嘴就冲我咬来，完了完了，这次真是完了，没想到死刑没杀死我，我却要死在这丧尸的嘴下，看来这次我真的要去地狱报道了。 我不由得绝望地闭上眼迎接即将到来了的疼痛。 咻的一声，似乎是金属划破空气的声响，扑哧一声，我感觉到有股粘稠喷在了我的腿上。 睁开眼，我看见一个男人，他歪着脑袋看着我，面无表情。 而我往车里看去，那只丧尸的脑袋变成了两半，一动不动，死透了。 “那个……是你救……” 我的话还没说完，男人伸手把赵晓萌从我身上搬了出去，再弯腰，把我也从车里拉了出去。 我站起身，仔细地打量着眼前这个男人。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连帽风衣，戴着帽兜，一双鹰一般的眼睛炯炯有神，有种说不出的神秘与沧桑。 “那个……谢谢你救了我们。”我憋了半天说出了道谢的话。 他也不说话，只是懒懒地弯腰捡起一旁地上的银色武士刀，甩了甩上面的血迹，抬手重新插回了背后的刀鞘里。 我不由得倒吸了口气，这穿着这架势这武器，这是真人吗？漫画里出来的吧？还是老天派下来的神？ “哎呦哎呦，小伙子，帮我一把，我出不来了。” 车里传来了鲁大妈的声音，这老太太尽然没死！ “鲁大妈，我来帮您。”我赶紧把她从车的另一边给拉了出来，还别说，这老太太真是幸运，车翻了那么多翻尽然只是轻微擦伤。 “嗨！”鲁大妈努力地活动了一下筋骨，“我呀平时没什么爱好，就是爱跳个广场舞，这身子骨啊越跳越精神，越跳越健康。哎……只是可惜了小方这孩子，他要是不隐瞒小许被咬的事情，我们就不会……哎……” 鲁大妈说着眼泪水竟然就流了下来。 我赶紧安慰道：“不是我说大妈，现在还不是哭的时候，我觉得我们现在最要紧的是离开这里找个安全的地方吧。” 这四周都是高楼大厦刚这么一翻车，这么大的动静保不准会引来多少丧尸，我现在已经深刻认识到了丧尸的数量和攻击性的恐怖。 “跟我走吧。”那神秘帽兜男淡淡地说道，说完也不等我们回应，转身便迈开了步子。 “哎！那个……英雄等等！”我立刻背起了地上的赵晓萌跟了上去。 “年轻人，等等我，你们等下！”大妈说着在车里翻了翻什么立刻跟了上来。 一路无话，也没有遇见丧尸，累是累了点，但不知为什么，有那个背刀的神秘人在，我总觉得安心许多。 赵晓萌也醒了，一直嚷着腿疼，我只好继续背着她。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我们在一座郊区的工厂前停下了，他推开了铁门，示意我们进去，我跟鲁大妈看了看，还是走了进去。 咚，他关上了铁门，继续走到了我们的前面给我们带路。 这里很偏，偏到刚才一路过来就只有这一间工厂，这座工厂不算很大，有三四间厂房，神秘背刀人带着我们走进了最近的一间厂房里。 这里面放满了各种磨具和车床，琳琅满目，应接不暇。 “啊！丧尸！” 赵晓萌的尖叫声把我们吓了一跳，但一看，却是几具已经被削掉了半个脑袋的丧尸尸体。 “死人而已。”那男人冷冷地说道，转身继续往二楼的办公室走去。 我们跟了上去，办公室里乱成了一团，但在正中间的位置被清理出了一块地方，放着一堆烧焦的木炭和铁锅。 “那边有几包面，饿的话就吃吧。”神秘背刀人说完把背后的刀刃丢在办公桌上，身体往后一仰一屁股坐在了老板椅上，闭目养神。 “不吃那个没营养的，我这里有小买面包和压缩饼干，顶饿，小伙子你吃不？” 不过鲁大妈的热脸贴了个冷屁股，那神秘人闭着眼睛躺着没有半点反应，半晌才慢慢地吐出几个字：“谢谢，不用。” “那行吧，待会吃，小伙子，你来吃，别客气。”大妈热情地把吃的塞进我的手里。 我也不跟大妈客气，说实话我还真是又累又饿，这里看上去很安全，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我吃完了躺在一旁的沙发上一晃神尽然睡着了，再次醒来时天全黑了。 “师傅你醒啦，来吃点热方便面吧。”赵晓萌把一碗热腾腾的康师傅递到了我的面前。 “呃……我睡了多久？” “差不多大半天吧。” “那么久了？” “嗯，没事这里很安全，够让我们休息很久。” 我抬头看了看，那个神秘背刀人依旧坐在老板椅上保持着那个姿势，似乎这么久他在那根本就没有动过。 我起身伸了个懒腰，小心翼翼地向他友善地说道：“英雄，谢谢你救了我们，到现在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他没有立刻回答，过了好几秒他才一字一字地说道：“我叫无狄，不用谢我，只是我恰巧碰上了而已，换做以前，我才不愿意管这闲事。” 无狄？有姓无的吗？无狄，好霸气的名字。 无狄继续说道：“你们放心，这里很安全，这房间也没窗户，关好门，外面看不见里面的情况，你们放心休息吧，只是……” 他终于睁开了眼，看了看地上生好火煮的面，“食物是个问题。” “没事小伙子。”鲁大妈笑呵呵地拿着她从车里抢救出来的塑料袋说道：“我这有不少压缩饼干和面包，够我们吃好久的。” “那之后呢？这些不够我们离开这座城市的，从这里往东，八百公里都是荒漠。”无狄说话依旧那么地冷漠没有色彩。 鲁大妈眨巴着眼睛说道：“哎小伙子，你也知道要往东城跑吗？那里没有丧尸吧。” 东城的确在这里的东方，看来往那里是最好也是唯一的选择。不过正如无狄所说，食物是问题，交通工具更是个问题，徒步行走一千多公里，没被丧尸吃了估计也会累死的。 嗡嗡…… 我似乎听见了一些不寻常的声音。 “你们……听见了吗？” “什么？” “嘘！”无狄做出了一个禁声的手势，想必他也听见了。 声音越来越大，也越来越近，似乎是车的声音。 紧接着我听见了轮胎与地面之间的剧烈摩擦声。 嘭！ 外面闯来巨大的声响。 冲出办公室，我看见一辆小汽车撞破了车间大门冲了进来，猛地撞在了近门的一台车床上停住了。 “池子我草你妈啊，你会不会开车？车都被你撞了！” “我说我晚上不能开不能开，你们非让我开，怪我咯？” 车门开了，从车上骂骂咧咧地走下了几个年轻人。 8 求生达人 可能是被丧尸吓住了，虽然对方是人，但我们还是立刻躲在了门后，透过门缝仔细观察着下面的情况。 从车上一共下来三个人，两男一女，年纪都很轻。 “池子你他妈会开车吗？大晚上的你猛踩啥油门？又没有丧尸追我们，现在好了，车不知道是不是撞坏了。”那长发女人踩着高跟鞋十分不满地冲那驾驶座上下来的男人抱怨道，她说着甩了甩头发，一脸有些花的烟熏妆十分哥特。 那个被称作池子的司机满不在乎地说道：“怕什么，撞坏了有冯伟，在他手里就没有修不好的车。” 另一个男人叹了口气，仔细地看着车头，“咳咳……现在这种情况就算我再厉害没材料也修不好啊……咳咳，不过问题应该不大，这车不是日系车，耐撞。” 这男人看样子是感冒了，一句话说不完咳嗽好好几次，说话也是带着浓重的鼻音。 “有你这句话就行了，我看今晚我们就在这休息下吧，茹梦，把地图给我瞅瞅，妈的，我们这到底是到哪了。” 他们把地图铺在引擎盖上，三人围在那看了许久，最终，池子一拍大腿做了个总结性的发言，“他妈的，这破地图看不懂啊！” “还是以前好啊，有手机地图，如今这手机一没用地图也看不懂了，哎我说，你不是自称求生达人吗？地图都看不懂，你算哪门子的求生达人？”那叫茹梦的女人说话毫不客气，看来他们几个一定是相熟很久的朋友。 无狄突然伸手指了指那打开的车灯，我明白他的意思，那车灯一直开着很容易吸引丧尸。 不管了，正如鲁大妈所说，现在这种情况下，只要是人，都应该互相团结起来。 我猛地推开了门，走了出去。 我的突然出现倒是把他们三吓得不轻，三人手忙脚乱地就想抄家伙。 我赶紧伸手示意小声说道：“别紧张兄弟！别紧张！我是人！活生生的人，不是丧尸！” 三人打量了我一会，方才松了口气。 “哥们，大晚上的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我知道我知道……”我笑呵呵地说道，“其实我们也是逃难到这里的，我觉得你们是否能先把车灯关了，要知道，现在是晚上，这灯光……” “对对对！”那个叫池子的男人恍然大悟立刻冲上车把车灯全部关闭。 “其实我们没有什么恶意。”我拿出那副金牌销售的标志性笑容向他们说道：“所谓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我觉得现在外面这种情况大家应该团结在一起，那样才有机会活下去。” 说着，我把办公室里的人引了出来，“这是我大妈，这是我女朋友，这是我表哥，我们都是好人，而且没有被丧尸咬，不信你看。” 我说着原地转了个圈。 “你……是卫英雄吧？那个开车被判刑吃枪子的那个？”叫茹梦的姑娘摆着高低眉冲我问道。 糟糕，这都能被认出来？我才发现我自己竟然如此出名了。 “啊？我……呵呵，我不是啊，我只是长得有点像而已。” 一旁的鲁大妈也热心地插话道：“小姑娘我第一眼也以为他是，不过不可能啊，那挨千刀的早已经被枪毙了，怎么可能活到现在呢。” “不过可真是有些奇怪……”那姑娘低声喃喃，“怎么会穿着号子里的衣服。” 我赶紧转移话题，“我们其实没什么别的意思，只是想能不能和你们一起组个队往东城去，我想你们也听说了，那里安全，没有丧尸。” 三人互相看了看，似乎在犹豫着什么。 “行吧！”那个叫池子的率先说道，他一抬胸脯信心满满地说道：“不过必须什么事都听我的，我来领导你们。” 旁边那女人白了他一眼，“切~就你？连地图都不会看的求生达人！” 池子急了，快步走到车屁股，一把拉开了后备箱，“你们看！” 我不由得两眼放光，只见后备箱里放满了大大小小的箱子，从拆开的两个箱子里我看见了方便面、压缩饼干还有矿泉水，满满一后备箱，这正是我们所需要的！ “茹梦，我地图不会看那是我不在乎看地图这件事，我的强项是危机意识，说实话，我早就预见到了会有丧尸的爆发，这些东西我早就准备好了！你看，我还准备了这个。”他从箱子的最下面拿出了一个白色的小箱子，上面印着一个红色的十字，是医药箱。 “别惊讶，还有呢。”池子得意洋洋地说道，转身拉开了后座车门，“茹梦那个你们知道，这个你们可不知道吧？”说完，他一抬手就扯下了后座的椅垫。 后座的座椅下被掏空了，里面横着放着几根铁棍和一把菜刀。 “武功再高，也怕菜刀，我说了，我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所以我早就在这车里藏好了武器。” “咳咳……池文你这小子，尽然……藏了这么多武器居然不告诉我们。” “这不是一路平安无事没派上用场吗。”池子得意洋洋地把座垫重新铺了上去。 这次那个哥特式少女茹梦也似乎没什么话再反驳他了，只好小声地喃喃自语，“无聊的中二少年，整天地胡思乱想。” “我池文现在有资格做你们的头儿了吧？” 原来他叫池文，他想做领导者我一点也不反对，有个人做决定也好，既然他想做出头鸟逞威风就随他呗，爱谁谁当，我在意的只是那一车的吃的和那些武器。 “我赞成！”我举手表了态，“有一个人做主也不错，再说你还是个求生达人，再合适不过了。” “那就这么……” “等等……” 一个声音不适时宜地响起了，我原以为是无狄，但我想错了，是他们三人中另一个男人，好像是叫冯伟来着。 “池子，我们……咳咳，不能带他们。”冯伟看着我们，眼神有些犀利。 “为什么？” “对呀，这位兄弟，为什么？”我脸上依旧挂着笑尴尬地问道。 冯伟也不立刻回答，只是看着我们踱了几步，“我没办法确定你们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人心险恶，咳咳……我没有理由冒这个险让你们加入，本来我们的油和食物应该足够支撑到东城，但如果加上你们，我们可能在半路就不得不靠走的，你们觉得我们会有这个必要带上你们吗？” “兄弟，话不是这么说，人与人之间最重要的是什么？互相帮助啊！”我继续耗费着我的口舌试图说服他们，“我打个比方，你们三个在路上遇上丧尸，和我们这么多人在路上遇上丧尸，这种安全系数哪个跟高？当然是人多的情况下更安全啊。” “不。”冯伟裹了裹身上的大衣说道，“真遇上了丧尸群，不管你是一个人还是一百个人，结局都是一样，池子，上车，我们走。” 他说完，一抬手就示意让另外两人上车，茹梦二话不说就拉开车门钻了上去，而池文似乎想说什么，但还是耸了耸肩钻上了驾驶座。 我这才明白，他们这三人中真正有领袖范能做主的是这个叫冯伟的。 冯伟走到车尾，从后备箱里拿了一箱食物放在了地上，关上后备箱门，他走到副驾旁，拉开车门，想了想抬头看着我们，“对不起，我们只是为了活下去。” 说完，他钻上了车，车轰隆轰隆地发动了起来。 他妈的！ 我忍不住在心中咒骂，这种时候果然真是各人各扫门前雪，人类的自私被无限放大了。 然而车还没倒出厂房就听见车里池文的惊呼，“冯伟你怎么了？冯伟！” 9 砍菜刀 该死，又要尸变了吗？我不由得紧张了起来。 刚才那个叫做冯伟的男人就一直在咳嗽，看样子似乎很虚弱，难道他也被咬了？ “冯伟没事吧？！” “叫个屁啊！赶紧抬出去，透透气！” 车熄了火，两人重新下了车，火急火燎地把冯伟从副驾上抬了下来。 冯伟双眼紧闭眉头深锁，一副昏迷不醒的样子，但他的身体似乎有些微微颤抖，又好像是醒着的。 我发现紧张的不止我一个，鲁大妈和赵晓萌见冯伟那样都开始有些害怕了起来，她们俩也知道，这有可能是尸变的前兆。 茹梦伸手在冯伟的额头上摸了摸，“好像是发烧了，你的医药箱里有体温计和退烧药的吧？” 池文咽了咽口水，立刻往车尾走去，“应……应该有吧。” 说完他立刻去吧医药箱拿了出来，打开翻找了半天，尴尬地抬起，“那个……好像没有。” “什么？！！”茹梦瞪大了眼睛，两条柳叶眉几乎都快连在了一起，起身她推开了池文，自己在医药箱里飞快的翻找着。 几秒后，她恶狠狠地盯着池文，“你他妈的有病吧？医药箱里放的尽是没用的东西！花露水、绷带也就算了，你把安全套和毓婷放在里面有什么鸟用？！！” 说完茹梦一把将医药箱摔在了地上，里面的东西散落一地，几盒冈本和那一盒毓婷格外显眼。 冯伟的情况似乎越来越糟糕，他躺在地上不自主地开始轻微颤抖起来。 “那个……他是不是被咬了？”我忍不住向他们俩问道。 “什么被咬？”茹梦有些不耐烦。 “就是……”我咽了咽口水道：“他有没有被丧尸咬？他现在这个样子我感觉有点像是被丧尸咬了，随时可能尸变成丧尸。” “你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他没有被咬过！” “对，我们一路都很安全，我确定他没被咬。”池文十分肯定地说到。 “你们确定吗？会不会是在你们没注意的时候被丧尸咬了，我觉得我们有必要检查一下……”我说着走过去想要仔细检查一下冯伟是否有被咬伤。 茹梦突然爆发了，转身过瞪着眼睛和我对峙起来，“你有病吧？听不懂吗？我说他没有被咬过，你想干什么？” 她的脸几乎快要和我的脸贴在了一起，一股香气扑鼻，我有点懵有点晕。 我这才发现，虽然她的打扮有些哥特，但其实还是很漂亮的，特别是那一张小嘴，生气的撅着，让人有种想咬上去的冲动。 “我……我没……”我的话还没说完，冯伟竟然一口气没上来，彻底没了反应，一动不动，死了？ “糟糕！他马上要尸变了！”我指着冯伟立刻往后退去，除了茹梦和池文，我们所有人都紧张了起来。 “神经病！池子！赶紧拿瓶水来！”茹梦十分焦急地开始给冯伟做急救，她的手法很专业，看样子似乎受过专业的培训。 她努力着，然而冯伟躺在地上依旧没有反应，胸口没有半点的起伏，我感觉是死透了，但那姑娘却不肯放弃，不停地按压着他的胸口，最后尽然捏住了他的口鼻嘴对嘴进行了人工呼吸。 该死该死，我突然很担心，如果这时候冯伟尸变了，那可就糟糕了。 还好，那冯伟依旧一动不动，没有半点生气。 茹梦也终于放弃了，她无力地捶打着冯伟的胸口，喘着粗气，愣愣地看着已经成为一具尸体的冯伟，最后眼泪尽然流了下来。 “哥……呜呜呜。” 原来冯伟是她哥。 我刚想去安慰一下那姑娘，却不想就在这时候，那冯伟猛地睁开了眼，双眼血红血红，红到几乎快滴出血来。 “哥！哥！你醒了！你吓死我了！” 冯伟瞪着血红的双眼看着茹梦，嘴缓缓地张开了。 不好！ 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哪里来的反应，尽然一个箭步就冲了上去，一把抱起那姑娘就把她拖了回来。 “干什么你！放开我！放开我！”茹梦从我的怀里挣扎出来，还没站稳，一巴掌就呼在了我的脸上，“你干什么！臭流氓！” 我摸着自己的脸说不出的冤枉，但回忆起来刚才情急之下，我似乎抱住了她的胸。 没等我解释，冯伟自己已经站了起来，他脸色惨白，双眼血红龇牙咧嘴，嘴角尽然留下了谗涎。 “快跑啊！他变丧尸了！”我冲着池文喊道。 池文一脸懵逼的样子，“什么？” “呃……啊！”丧尸立刻向他扑了过去。 “啊！”池文撒腿就跑，但这地方不大，他只好绕着汽车一圈又一圈地跑，丧尸也傻乎乎地跟着他一圈一圈地追，颇有种小时候追逐打闹的场面。 “哥……怎么了，他怎么了？” “还不明白吗？他已经变丧尸了！” 池文逐渐有些跑不动了，丧尸距离的他的距离越来越近。 “上车啊！丧尸不知道累的！”我向他说道。 池文一咬牙猛地发力，一下子又拉开了半个车身的距离，抓准了时机拉开车门就钻了上去，咚！ 他重重地关上锁好了车门，丧尸用力地拍打着车窗哀嚎着。 “不好！” 我大呼不妙，他是安全了，那我们呢？丧尸抓不到他，但这还有我们这些个大活人呢！ 果然，那丧尸在拍打了几下窗户发现无法打开后扭头看向了我们，一声低嚎撒腿就向我们冲了过来。 “快进去！快进办公室！” 所有人立刻转身拔腿就跑，一股脑地一下子就冲进了办公室。 咚，关上门，我喘着气看了看人数，等等，似乎少了一个人，该死，那姑娘没进来。 外面立刻传来了尖叫声。 “哥……哥我是茹梦啊！哥！啊……救命！” 我听见了杂乱的脚步声和丧尸的低鸣。 该死！我心中的正义感突然作祟，让我不知哪里来的冲动想也不想地就拉开门一下子冲了出去，我要救她！ 刚一开门我就看见那姑娘一下子跳了下去，但落地没站稳脚一崴，整个人坐在了地上似乎站不起来了。 这里离下面两米多高，我真是佩服她的勇气，只不过现在我可没有功夫去担心她了。 因为她跳了下去，丧尸却还在办公室门口不远处，我突然的冲出来反而引起了丧尸的注意，那丧尸尽然一下子向我扑了过来。 我撒腿就跑，直接向车那跑去，只要上了车也就安全了。 里面的池文看见了，心领神会，立刻拉开了车门，哐当一声，丢出来一把菜刀，咚！那王八蛋尽然把门又关上了！ 我干你娘啊！ 我心中百般咒骂那孙子，但现在也没有时间给我骂那孙子，因为身后那丧尸离我越来越近，几乎伸手就要抓到我了。 我扭动身躯，一转身学池文那样绕着车子开始带着丧尸转圈。 没几圈，我双腿就开始发酸，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看来只能孤注一掷了。 我使出了最后的力气一咬牙努力和那丧尸再次拉开了一段距离，我跑到菜刀旁，弯腰低手捡起了菜刀，转身甩起手臂就向丧尸的脑袋砍了过去。 整套动作连贯，一气呵成，难度系数九点九。 可是……咔哒一声，砍菜刀的刀刃不偏不倚地砍进了丧尸的左肩膀里，硬生生卡住了！砍偏了！ 而那丧尸被砍了尽然一点事没有，抬手就抓住了我拿菜刀的手臂张嘴要咬上去。 完了完了…… 一道银光飘过，如圣光乍现。 那丧尸仿佛中了定身咒一般，一动不动，咔哒，我听见了骨头碎裂的声音，缓缓地，丧尸的那颗脑袋尽然掉了下来，落在地上，滚到了我的脚边。 丧尸的身后，一个男人拿着一柄寒芒，帽兜风衣，半耷拉着眼睛看着我。 “没有能力就少管闲事吧。” 是无狄。 10 感染 我眼前这个谜一样的男人和他的名字一样，真是无敌的存在，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想这辈子我也不会认为有这种人存在吧，他们应该只活在小说或者漫画世界里。 无狄收起刀刃，用手指了指还抓着我手臂的无头丧尸，“小心点，别被他弄破了，可能会感染的。” 我咽了咽口水，“那个……谢谢。” 那丧尸没了脑袋，但抓着我的手臂却依旧有力，我只好脱去了衣服才挣脱开来。 呜呜呜……呜呜呜…… 茹梦看着我们这边，看着那具没了脑袋的丧尸尸体，终于还是嚎啕大哭了出来。 我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不知道该说什么。 没想到她突然把头埋进了我的胸膛里，泪水顺着我的身体流淌着。 其他人见安全了也都走了出来，看着那具被砍掉了脑袋的丧尸尸体唏嘘不已。 “师傅……那个，我来吧。”赵晓萌看见茹梦抱着我不由得指了指我尴尬地说道。 我这才发现，自己衣服脱了现在只穿了条裤衩，这画面的确有些不雅观。 我把茹梦交给了赵晓萌安慰，自己往车那边走去，此时池文也下了车，靠在车旁却不敢靠近冯伟的尸体。 我走过去二话不说一拳呼在了他的脸上，他被我打得有些懵，瞪大了眼睛看着我，仿佛在说：什么情况？ “老子差点被你害死！”我恶狠狠地冲他说道。 “那个……我……不好意思，我被吓得有点慌了……呵呵。”他脸色十分难看，尴尬地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 “算了小伙子，事情都过去了，你就别怪他了。”和事佬鲁大妈又来打起了圆场。 我看了看地上冯伟的尸体，厉声向池文问道：“你确定他没被咬吗？” 他看了看，咽了咽口水，点了点头，支支吾吾地说：“应该……没有吧。” 我白了他一眼，走过去准备查看冯伟的尸体，我想要确认他有没有被咬，如果被咬了那自然是没什么问题，如果他没有被咬却尸变了那就有些头疼了，他到底是怎么被感染的就值得去深究了，搞不好我们每个人都有可能已经感染了丧尸病毒也说不定。 看着冯伟没有脑袋的尸体我不由得咽了咽口水，说实话，虽然它已经死透了，但我还是觉得有些渗人。 “小伙子，你想做什么？”鲁大妈看着我的动作好奇地向我问道。 “没什么，我只想检查一下，他到底有没有被丧尸咬过。” “这样啊…”鲁大妈若有所思，“不过这毕竟是别人家人的遗体，我们最好得到别人的同意。” 我想了想，觉得鲁大妈说的话不无道理，毕竟他的妹妹还在这边，我这么冒然地动冯伟的遗体的确有失妥当。 我走到茹梦身旁，小声道：“那个姑娘……你不介意的话，我想检查一下你哥的尸体，我想确认一下他到底有没有被丧尸咬伤。” 她哽咽着说道：“这很重要吗？” “很重要，如果说他真的没有被咬，那情况可能比我们想象的糟糕，因为那样的话说不定我们每个人都已经被丧尸病毒感染了，而且我们每个人随时都有可能死亡变成丧尸。” 我的话说的很严重，导致其他人脸上的神情都起了变化。 “那……”茹梦犹豫了一会，“好吧。” “谢谢。” 我重新向冯伟的尸体走了过去，嘴里默念了几句有怪莫怪就准备去剥冯伟的衣服，鲁大妈突然叫住了我。 “年轻人，别急，我先来。” 她先来？做什么？ 我狐疑地看着鲁大妈，她也没再多说什么，径直走到冯伟的尸体旁，十分虔诚地小声念道：“大路迢迢往天去，小路道道去阴曹，照起阴曹三江口，照出地府三条路，落阴间破地狱，所有恩怨化为零，不及前生恩与怨，只求来生还做人，早点投胎去吧！” 哗啦啦…… 鲁大妈变戏法似地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沓黄纸抛向了空中，就好像这样冯伟所有的怨气都能随着这些黄纸随风飘散。 这一刻我忽然觉得这个广场舞大妈的身影有些伟岸。 “好了，小伙子。”鲁大妈拍了拍手，向我说道。 “那个……鲁大妈，您以前是做什么的？” “我啊，怎么说呢，我是从事殡葬服务的。”说完，鲁大妈露出了她标志性的慈祥笑容。 我走了过去，褪去了冯伟的衣裤，仔细地观察着，奇怪，真的一点咬伤的痕迹都没有。 难道……我最终扯去了冯伟的内裤，然而依旧一无所获，该死，他没有被咬，到底是怎么被感染的？ “尘归尘土归土，小伙子，入土为安，还是把他埋了吧。”一旁的鲁大妈建议到。 我看了看池文，没好气地说道：“你过来！” 池文知道刚才的事自己理亏，也不好拒绝，只好和我两人合力把冯伟的尸体抬了出去。 我们用铁棍等在厂房旁边的花圃里挖了个坑把冯伟的尸体埋了进去。 回到厂房里，所有人都在等着我们，茹梦的脚被赵晓萌包扎了起来，被赵晓萌扶着，眼脸上泪痕明显。。 “节哀顺变。”我淡淡地冲他说道。 她没有看我，抬手指了指车里，“我哥有套衣服在后座上，你先穿上吧。” 我这才想起来自己只穿了个裤衩，冯伟的身材和我差不多，他的衣服穿在我的身上出奇的合身。 “行了，都上去休息吧，折腾了一宿挺累的，不管什么事，天亮了再说。”鲁大妈做了总结性的发言。 一行人缓缓地往楼上的办公室走去，但是池文却待在楼梯口没有上去的意思。 我扭过头，不耐烦地说道：“你又搞什么鬼？” 他神色有些慌张，似乎想说什么但又憋了下去，“那个……我还是在车里睡吧。” 我懒得理他，“随便你，爱咋地咋地。” “不是……哥……我觉得……那个……” “有话说，就屁放，别婆婆妈妈的。” “我觉得，茹梦会像冯伟一样，变成丧尸！”池文终于说出了心中的顾虑。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有些烦躁。 “不……不是。”池文咽了咽口水说道：“你们仔细想想，刚才……她给冯伟人工呼吸来着，我的危机意识告诉我……她很有可能已经被感染了，而且很有可能马上就会发作！真的！” “你是傻逼吗？”茹梦急了，“我……我不会……” 与此同时，所有人也一齐看向了茹梦。 “真的！你们仔细想想！”池文继续说道：“我是为你们好，真的！那时候冯伟已经死了！她还去给他做人工呼吸，丧尸病毒肯定进入到她的体内了！她没准马上就要变丧尸了！” “池文你混蛋！”茹梦激动地想要冲下去打池文，然而脚上有伤，一迈步尽然没站稳整个人一歪就朝楼梯下滚去。 我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反应，一个垫步，一把搂住了她的腰，一个转身竟然把她抱在了怀里。 她似乎被吓住了，看着我，有些说不出话来。 四目相对，我有些不好意思，把她扶好站定，我理了理衣服，快速地思考着，其实池文的话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刚才她给冯伟做人工呼吸很有可能已经感染了病毒，如果她在大家睡着的时候死去尸变，那可真是一屋子人都得遭殃。 抬头看了看茹梦，但不知为何，我实在不愿意这个女人就这么变成丧尸。 “都上去吧，别耗着了，我守着，如果她变成丧尸，我来解决掉。”说话的是无狄，语气依旧那么的毫无感情，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 无狄的实力大家都有目共睹，他的话无疑是一剂强心针，让所有人都放了心，池文也没再说话，所有人进了办公室锁上了门。 我睡不着，靠着墙看着整间办公室。 办公司虽然漆黑漆黑，但我却依旧能看得清楚。 无狄依旧躺在老板椅上，闭着眼，也不知道有没有睡着，这个谜一样的男人，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一定得找他聊聊。 其他人各自躺在地上休息，但都似乎惧怕着茹梦，离她远远的。 茹梦或许是感觉到有些委屈也或许是害怕自己真的变成丧尸，背对着其他人，一动不动，也不知道她有没有睡着。 我看着她的背影，忽然很想我的女友紫菱，不由得把手伸进了内裤里，掏出了在公司里抢救出来的紫菱的照片。 紫菱你一定还活着吧，如果活着的话，你到底在哪？还有我的兄弟葛飞，你一定要活着啊，帮我照顾好紫菱，我一定会找到你们的。 呃……呃…… 茹梦忽然发出了低沉的声音。 难道…… 我感觉有些不妙，把照片重新收好摸到茹梦身边，果然，她闭着眼睛咬着牙似乎有些难受，浑身不自觉地有些颤抖。 我小心翼翼地伸手放在了她的额头上，该死，她发烧了！ 11 冯茹梦 我有点慌了，心情无比复杂，这可怎么办？ 我没敢声张，而是小心地轻拍了拍茹梦的背部，靠在她耳边呼唤着她的名字。我希望得到她的回应，因为如果她一旦完全陷入昏迷，那距离死亡就不远了。 “茹梦？” “呃……嗯……我……难受……”她用着极其细弱的声音回答着。 “你好像发烧了，你没事吧？” “我没事……我没发烧……我只是感冒了……我不会变丧尸的……”她眉头紧锁地喃喃，看来她还保持着些许的清醒。 “放心，你应该只是单纯的发烧，你等着，我去拿点水给你喝一下。” 我小心翼翼地摸到门口，拉开门蹿了出去。 我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对这个女人如此上心，或许是她长得有那么一点像紫菱吧，也或许是她有些泼辣的性格吧，更或许是因为觉得她可怜吧，谁知道呢，这种事有时候就是这么难以解释。 我从后备箱里翻出了一瓶矿泉水，把那所谓的医药箱翻了又翻，最后只找到了两包板蓝根，不管了，有总比没有的强。 回到办公室，我小心翼翼地关上门，蹑手蹑脚不动声色地摸到了茹梦的身旁，她依旧轻微颤抖着，我摸了摸额头，温度和刚才一样，有些烫手。 我扶起她，给她喂了点矿泉水，把那一包板蓝根也硬塞进了她的嘴里，虽然很干很难下咽，但现在这种情况下只能这样子了。 她似乎也知道我是为她好，起初还无法咽下那些干干的颗粒，但后来还是强忍着兑着水把那一包板蓝根给硬吞了下去。 我轻拍着她的后背努力让她稍微熟一点，她浑身软软的，身子一软尽然倒在了我的怀里，嘴里喃喃自语，“哥哥……我好难受……哥哥……” 我假装成冯伟安慰道：“放心吧妹妹，药吃下去，很快就会好了，来，多喝点水。” “你们……在干什么？”不远处的池文不知何时醒了，他眨巴着眼睛看着我们。 “我们……没……” 池文的声音瞬间把着房间里的所有人给惊醒了。 “师傅……她怎么了？”离我们最近的赵晓萌揉着眼睛奇怪地看着我们。 “她……那个……没什么。”一时间我竟没有找到合适的理由搪塞过去。 赵晓萌小心翼翼地靠过来，一伸手就摸向了茹梦的额头，“她……她发烧了！” 这句话如同一颗声纳炸弹，瞬间引爆了整间办公室。 “她要尸变了……她就快要尸变了！”池文惊恐i地说道。 恐慌绝对是这个世界上传播最快的东西，我从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看出了害怕。 “你们别紧张，她应该只是单纯的感冒发烧，没事的，应该没事的！”我努力地安抚着众人的情绪。 “师傅……我觉得她不是发烧那么简单，她……很有可能会变成丧尸害死我们的。” “我明白我明白，但是……” 我自己说话都没了底气，先前正是因为我成功判断出了冯伟的尸变才让池文和茹梦活了下来，现如今茹梦的情况几乎和冯伟一模一样，我又有什么理由说她不会尸变呢。 我忽然间觉得自己很奇怪，我到底为什么要保这小妞呢？难道我喜欢上了她？不可能，我和她认识还不足二十四小时，我不可能喜欢上她，我很爱紫菱。那到底为什么？对，是直觉，我的直觉告诉我，她不会尸变。 “行了，别吵了，我有个一了百了的方法。”无狄终于开了口，半耷拉着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杀气。 他站起身拿起了办公桌上的刀刃，迈步向我们走了过来。 “等等！无狄，你听我说，如果她真是单纯的感冒发烧呢？那样你会害死一条人命的！” “哦？！”他看着我，忽然露出了一个诡异的邪笑，“那又怎么样呢？” 我愣住了，那又怎样？？？或许是吧，如今丧尸爆发，那么多的人都变成了丧尸，人命早己不值钱了。 我一愣神的功夫，无狄已经抬起了手，手中的银色刀刃在黑暗中格外醒目。 “等等！不要！” 然而无狄的手已经挥了下来，我不由得闭上了眼睛，我实在无法接受这么一个女人在我面前被砍成两半的样子。 没有噗嗤声，没有血溅在我的脸上……缓缓地，我感觉到一缕轻柔落在了我的身上。 我缓缓地睁开眼，身前多了一根长长的布带。 “用它把她绑好吧，手脚都绑严实点，等她真尸变了我再亲手了结了她。”无狄不紧不慢地说道，转眼间他已经回到了那张老板椅上依旧保持着他那一尘不变的姿势。 真是个让人捉摸不透的男人，不过此刻我觉得无狄的身影仿佛高大了许多。 “那个……晓萌你来吧，毕竟女人，我不太方便，放心，她不会尸变的……暂时不会。”我把布带交到了赵晓萌的手里。 赵晓萌也不含糊，立刻就把茹梦的手脚绑了起来，连嘴上都用布条给封上了。 茹梦也不挣扎，也或许是没有力气挣扎，就这么任她摆布，赵晓萌的动作很快，这手法之娴熟，忍不住让人往岛国爱情动作片去联想了起来。 “行了，你们好好休息吧。我一个人看着。”我向所有人说道。 众人再次躺下，顷刻间安静了下来，我不知道他们有没有睡着，但很快，我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和茹梦那低沉的哼哼声。 我脑海里不自主地胡思乱想着，我幻想到了茹梦变成了丧尸；幻想到了赵晓萌她们都被丧尸咬了；幻想到了紫菱…… 光亮从门缝里钻进来告诫我们天亮了，我们又活过了一天。 我朦胧地睁开眼，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了，揉了揉眼，茹梦依旧躺在那，胸口很有节奏地起伏着。 “她已经退烧了。”坐在老板椅上的无狄冷不丁地冒出了这么一句话把我吓了一跳，他好像雕像一般，似乎这一夜他坐在那老板椅上就没有动过。 我起身伸了个懒腰，往茹梦走去，她流了很多的汗，汗水浸湿了她的衣服，里面黑色的内衣清晰可见。 我小心翼翼地伸手摸在了她的额头上，的确不烫了。 与她额头接触的一瞬间她也醒了，瞪大了眼镜看着我，嘴里呜呜啊啊地似乎是想要我把她身上的束缚给解开。 看来应该是没有问题了，我赌对了，她应该没有感染丧尸病毒。 “行了行了，马上。”我身后先把她嘴上和手上的布带解开了，怎晓得，解开的一瞬间，她忽然抓住我的手臂一口就咬了过来。 什么情况？！我吓了一跳，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所有人都醒了，惊恐地看着我们。 “丧……丧尸？”池文最紧张，脸色都难看了起来。 不过茹梦似乎并没有变丧尸，她虽然着咬我但没有用尽全力，几乎都不太疼。 茹梦松了口，看着我手臂上的那一串牙印似乎十分满意。 她白了我一眼，扭头看着池文，没好气道：“你变丧尸我都还没变呢！池文，如果我哪天变丧尸了，我一定第一个咬死你！” “那个……我也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没事最好没事做好。”见到茹梦完全跟个没事人似的，池文略显尴尬。 赵晓萌和鲁大妈也看了看茹梦，确保她没了问题所有人这才放下了心，看来只是虚惊一场，我赌对了。 经过简单的休整后，我们开着池文的车离开了那座厂房，我们的目的地是东城，距离这里二千公里。 我开着车，无狄坐在付驾驶座上，其余四人挤在后排。 一路上，我们见到了很多废弃的汽车，到处都是干涸的血迹和已经发黑的内脏，我无法想象，在我“死去”的这一个月里到底发生了多少事。 冲出无人的高速口，一条直道顺畅无比，这注定是一次漫长的旅途。 没有人说话，气氛有些说不出的沉重，压抑得让我有些不舒服。 “哎，那个无狄，你真的姓无吗？你是军人吗？”我试图打破这沉重的氛围。 无狄抱着刀靠在车门上，眼睛都不睁开地说道：“这重要吗？” 12 林中小屋 “这……”我挠了挠脑袋，这个神秘的男人似乎不怎么会聊天。 “名字只是一个称呼代号而已，何必在意那么多。”无狄懒懒地说道。 “那个……哥。”坐在后排的池文突然把脸凑了上来，舔着脸说道：“你武功那么厉害，是在哪学的？能教教我呗？” 无狄没有理他，继续闭目养神。 池文吃了个闷苍蝇，尴尬地笑了笑，转移了话题，“哎两位大哥，你说这怎么会突然就爆发丧尸了呢？还有那个丧尸病毒到底是怎么感染的呢？你看冯伟，没伤没被咬的，身体那么健康居然还被感染了，你说奇怪不奇怪。” “不是说是什么新型抗癌药物造成的吗？” 我忽然想起了在公司里看到的上个月的报纸，报纸的头条似乎的确是说新型抗癌药物导致人变成了丧尸。 “新闻的话你们也信？”池文继续说道：“你们想啊，临床实验抗癌药，顶多撑死了变个二十个丧尸，这二十只丧尸能上天不成？我听说好像是水源出了问题。” “水源？” “嗯。据说是扬城市的自来水有问题，导致整座城市里的人都变成了丧尸。” “啊？有这事？” 前几天刚从扬城跑路到我们这座城市的鲁大妈插话道：“我们那边是从医院爆发的，据说太平间的尸体忽然就蹦了起来，见人就咬。” 你一言我一语，七嘴八舌，版本不一。 看来要从这些乱七八糟的信息中心推断出丧尸爆发的起因和丧尸病毒的传染方式是比较困难了。 无论世界变成什么样，太阳依旧是太阳，挂在天上毫不留情地炽热着人或者非人。 我摇下车窗，风吹过很舒服。 不管了，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忽然觉得，现在这种生活或许才能真正称之为“生活”，没有业绩的压力，没有应酬，没有职场的勾心斗角，每天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单纯的为了活着而生活。 “什么情况，车速怎么越来越慢。” “啊？那个哥……好像没油了。” 我看了看油表，的确，油箱见底了，我自己都没注意。 距离东城至少还有一千七百公里。 伴随着发动机地几声闷响，车彻底熄了火。 坐在副驾座的无狄终于有了反应，抱着刀下了车，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看着正午的烈日一抬手终于把帽兜褪了下来。 一片雪白，他尽然是一头白发，真应了那三个字，发如雪。 “走吧，没办法了，用走的。”无狄淡淡地说道。 高速两旁除了田地就是荒地，一路过来没有看见一废弃的车，看来这次真的只能用走的了。 那问题又来了，食物怎么办？ 后备箱里满满的食物和水我们根本没办法带走，但这些食物是我们到达东城的保证，没有食物，我们根本没办法支撑到那里。 没办法，我们只好尽量携带，鲁大妈把车里的布垫啥的都扯了下来，就像行军包一般，给每个人裹了点食物和水绑在身上。 重是重了点，但我估摸着也应该能撑到东城。 然而事情远比我想象得困难的多，我们都错误地估计了自己的能力，也完全忽视了随时可能遇见的危险。 当夕阳挥洒完它最后一丝余晖准备下山时，我忽然意识到，我们即将面临一个严重的问题，晚上睡哪？ 天逐渐黑了，我们不敢点火把，虽然我们一路过来没有见到丧尸，但依旧不能掉以轻心。 天一黑，气温也随着下降，加上高速四周都是废弃的菜田和荒地，冷风呼呼地吹，着实让人有些吃不消。 我还算扛得住，鲁大妈和那两个女人可就吃不消了。 “无狄，我看我们能不能找个地方休息，他们……他们快扛不住了。”我冲走在最前面的无狄说道，说实在的，走了半天我自己都有些吃不消了，直喘气。 无狄扭过头看了看我们，又看了看四周，一抬手指着远处淡淡道：“这周围没有什么地方可以休息，往那走吧，那有片小树林，那里可以对付一晚。” 我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眯着眼睛去，在不远处的确似乎有片小树林。 所有人打起了精神，咬咬牙拖着沉重的步子往那片小树林走去，天全黑的时候，我们终于到了那片小树林。 说是树林，倒不如说是果园，恕我不学无术，这些果树我还真叫不出名字，它们现在光秃秃的，风一吹枝丫在空中摇摇晃晃显得十分凄凉。 梦茹似乎还没有从丧兄的悲痛中走出来，下车后都没怎么说话，现在双臂环抱着，风一吹有些哆嗦，看着四周，她终于开了口，“这里这么冷，怎么休息？” 我仔细地看了看四周，的确，这里虽然树多，但都是秃树，凉风依旧吹得人浑身哆嗦。 “那个……”池文突然畏畏缩缩地举起了手，“哥，我有个想法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说！”我皱着眉头说道。 自从那晚之后，池文在我们中的地位不自觉地就低了一级，说话总是像个小弟似的，畏首畏尾。 “这里以前应该是个果园，既然是果园，应该肯定就有守园人。”他认真地继续说道：“那附近肯定有守园人居住的房子，那里应该可以给我们休息，就算没有的话也不要紧，这里虽然树木都秃了，但树枝都还在，只要我们砍些树枝用草之类的东西弄在一起围成一个圈，挨一晚应该没问。” 他似乎说得有点道理，但也不知道到底是否可行，现如今只好死马当活马医，按照他所说的来做了。 所有人分工合作，无狄去四周转转看有没有池文所说的守园人屋子，而我们则在原地弄些树枝之类的东西。 那两个女人已经累得不行了，磨磨蹭蹭半天没弄下几根树枝，但鲁大妈却还很精神，状态比我和池文这两个男的还要好，看来真是广场舞强身健体治百病啊。 没多久无狄回来了，回来时依旧面无表情半耷拉着眼睛，看不出喜怒。 “哥，怎么样？”池文急切地问道。 无狄扭了扭脑袋，“跟我来吧。” 在无狄的带领下，我们果然在这果园的深处找到了一间小水泥房子。 惊喜总是来得很快，水泥房四十来个平方，门口有口井，屋子里面的情况一眼就能尽收眼底，除了个几个布袋和一口铁锅别无他物。 但惊喜总是不经意间来临，我们惊喜地发现那几个布袋里竟然装满了面粉。 鲁大妈如获至宝，嚷着晚上给大家做面疙瘩吃，每个人都精神了起来，因为终于可以吃点热的了。 我们用石头和树枝在屋子的正中间做了一个火堆，把锅架在了上面，鲁大妈把揉好的面疙瘩一个一个地扔了进去。 由于没有筷子，池文拿着菜刀把我们捡回来的树枝一根一根地削去树皮然后洗干净当做筷子用。 看着锅里一个一个浮起来的面疙瘩，所有人期待着。 赵晓萌丢了两块方便面下去，把调料包撒了个干净，一股老坛酸菜的味道直扑而来，好香，我以前很抵触这种味道，但不知道为什么现在闻着觉得奇香无比。 “好了，差不多可以了，大家开动吧！” 所有人一齐动了筷子。 “好吃！真好吃！”我不觉边吃边说。 众人如饿虎扑食，风卷残云，所有的东西一扫而空。 “好久没有吃这么饱了。”池文腆着肚子满足地说道。 原先那两个已经累得脸色惨白的姑娘此时也缓了过来，在火光的映射下还有了些许的红晕。 人其实是很容易满足的，有片瓦遮风挡雨，有碗面疙瘩充饥，我躺在地上竟然有了一种久违的幸福感。 “哎，你们觉得，这丧尸会变回人吗？这丧尸爆发的面积到底有多大？”闲来无事的我作为销售的本质又暴露了出来，闲来无事就喜欢找人聊聊。 “这个就不知道了。”鲁大妈搭了我的话，“不过我们要相信政府，政府肯定在想办法呢，而且我估计也就这几座城市的事，东城再往东肯定没事，祖国山川一片大好，放心吧，我们一定能到东城，这一切都会过去的。” “大妈，您是被洗脑了，还是压根没上过网啊？您说话的话怎么那么新闻联播？”茹梦有些不客气地呛声，“据我了解，不止这里，全国各个地方都已经爆发了，国外不知道，据说邻国已经对我们展开边境线军事封锁，以防丧尸病毒传染到他们的国家。” 池文也跟着点头，“是的，这是我们看到的最后一条新闻，紧接着整座城市就没电了，网络也没了，然后就是尖叫甚至还有爆炸。” 所有人沉默了，因为丢在我们面前的很可能是一个支离破碎的世界，而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走出这个世界。 “对了哥，到现在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哦，我叫卫……”我楞了楞，但最终还是说出了我的名字，“我叫卫英雄。” “卫英雄？” “你真的是那个卫英雄？”鲁大妈瞪大了眼睛看着我。 事到如今我觉得没有必要再隐瞒，所谓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就是我，是颜色不一样的烟火。 “卧槽！你真的是卫英雄！卧槽！”池文显得很激动，几乎快叫了出来。 忽然，无狄突然做了个禁声的手势，“嘘！” 我们立刻紧张了起来，心悬到了嗓子眼，怎么回事？ 轰隆轰隆……轰隆……… 我听见了类似于机车的马达声，由远而近声音越来越大，似乎有车正在向我们靠近。 13 激斗 声音越来越大，由远及近，似乎目的地就是我们这里。 该来的总会来的，伴随着刺耳的马达声，我们见到了那些声音的主人。 四辆哈雷机车齐刷刷地在我们屋前停下，车头的灯把屋前照得通亮几乎快睁不开眼。 “你们是谁？”光亮中传来一个男人浑厚的声音，“谁让你们进我们的屋子的！”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我强挤出了一个笑容，“那个……兄弟能不能把灯关一下，我看不清。” 哒……哒……哒…… 机车灯关得只剩下了一盏，我逐渐看清了对方，一共七人，六男一女，从他们乡村非主流的穿着与样貌来看，绝非善类。 “喂！问你们话呢！谁让你们进我们的屋子的？”讲话的是为首的一个中年男人，他用蓝色的方巾裹着脑袋，无袖夹克，两条胳膊粗壮，一条青龙从左臂一直纹到了右臂。 “我大哥问你们话呢，哑巴了？” “那个这位大哥，我们是准备去东城的，路过这里，天太晚，所以想在这里休息一晚，没想这是你们的地方，真是不好意思。”我憨笑着努力把话说得委婉。 “不好意思？”为首的那个纹身男人冲身旁的一个染着黄头发的小弟使了个眼色，那黄毛立刻就向我们走了过来，打量了一下我们，紧接着走进了屋里，半晌走了出来，在那男人的耳边耳语了几句。 “哼哼，你们胆子可不小，还敢吃我们的面粉？！”纹身男两眼瞪得圆圆的，看来他十分的愤怒。 “我们以为没人，所以……” “以为没人就可以随便拿别人东西了？” “对不起，是我们不对，擅自动了你们的食物。”大丈夫能屈能伸，有错就要认被打要站好，这是我一直贯彻的人生守则，对不起这三个字对我来说没那么困难出口。 “对不起有用吗？”纹身男淡淡地说道，“如果不对起这三个字有用的话，那要警察干嘛？那些丧尸对你说句对不起，是不是就可以吃了你了？” 看来对方并不想这么简单的善罢甘休。 我收起了那一份笑容，冷冷道：“那你想怎么样？” “怎么样？” 他的眼神如锥子一样在我们每个人身上扫过，最后伸手指了指赵晓萌和茹梦，“把你们身上的吃的喝的留下，那两个女人留下，其余人给我滚蛋！” 我没听错吧？我不觉掏了掏耳朵，淡淡道：“我……没听错吧？” 一旁的黄毛不耐烦地说道：“你是聋了？我大哥说话从来不说第二遍！让你们把吃的喝的留下，那两美女留下，其他人有多远滚多远！” 这一刻，我的小暴脾气上来了，冷眼看着他们，“唬我啊？乘火打劫？老子以前在四方街混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呢！” 我自然是唬他的，我没有混过，混的是我的兄弟葛飞，他在工作之前一直是无业游民，在四方街混得风生水起，谁见了他都叫一声飞哥。 “乘火打劫？”纹身男看着我脸上的表情变化着，最后竟然哈哈大笑起来，“小屁孩，你还活在梦里吗？知道现在是什么世道嘛？乘火打劫？哈啊哈哈……我告诉你，现在是强者的世界！而我就是强者！我给你们两分钟，要么留下女人和食物，自己滚蛋，要么……都给我去死！” 说完，他身旁的所有的人都缓缓地从摩托车旁挂着的袋子里拿出了武器，有砍刀有棍，凶神恶煞。 “你们想人多欺负人少吗？！”赵晓萌天真地质问。 “赵晓萌你是不是傻？快去把我们的家伙拿过来。” 武器我们是有的，离开车时我们每个人都挑了一件趁手的，只不过对方六男一女，我们三男三女，如果真打起来我们一定不是对手，只不过我们有一张王牌，无狄。 “干什么？你们想干什么？小伙子，听大妈一句，现在我们应该互相帮助，不应该这个样子的。” “鲁大妈。”我给了鲁大妈一根长棍，“您就站在我们身后，如果不行您就跑。” 我拿着自己的铁棍愤愤地看着对方。 纹身男歪了歪脑袋，“看来你们已经作出了选择，干掉他们！” 霎时间，喊杀声四起，砍刀与棍棒划破空气的嚯嚯声不绝于耳，这一刻，我热血沸腾。 我手持铁棍一个箭步就冲进了对方人群中，在一棍子砸在黄毛的脑袋上后，一转身躲过了另一个喽啰的飞踢，还没站定，另一个人又冲我挥起了棍棒。 场面乱成一片，慌乱中我发现茹梦这妮子打起架来居然比男人还生猛，她也不找别人，就冲着那唯一的女的扑了过去，一棍就把那女人敲倒在地，骑在她身上继续抽打着。 不过说实在的，茹梦那略带哥特的装扮不经意间还以为她是对方的人呢。 慌神间，脖子后面一凉，我赶忙缩脖子弯腰，一片寒芒擦着我的后头皮飞了过去，再转身，发现是个喽啰拿着砍刀偷袭我，我立刻一跃而起，一棍子就敲在了他的肩膀上，我几乎听见了骨头碎裂的声响，自己的虎口都震得生疼。 一个……两个……越来越多的人倒下，但更多的是他们的人，说来奇怪，赵晓萌、茹梦和鲁大妈安然无恙，池文却已经躺下了。 看来对女人下手这件事一般人还真做不出来。 “砰！” 一声枪响划破天空，纹身男拿着一把警察用的五四式手枪举在天空，枪口还冒着一屡淡淡的白烟。 “都给我住手！”他厉声呵斥道。 顷刻间所有人都如同静止了一般待在原地，他拿着手枪把枪口缓缓地对准了我，说道：“怎么了？在么不动了？你丫的不是很能打么？再打啊！” 我看着他，“不是你让我不动的吗？你吓唬谁呢？枪？假的吧？” “试试？” “我怕你？枪那么容易搞到吗？咱们这可是枪枝管制的，你拿把枪出来，拍戏啊？” “试试？” “来啊！” 说话间，那黄毛站了起来，我刚那一棍把他敲得头破血流，他摸了摸脑袋上的鲜血，冲过来就在我的脸上打了一拳，“我操尼玛！” 我甩手就准备回击过去，然而…… 砰！ 我只感觉右臂一股滚烫，紧接着是一股钻心的疼痛传递到全身，不知何时，我的手臂上多了个血窟窿。 “啊！” 我捂着手臂，妈的，竟然是真枪。 “怎么样？还试试吗？”纹身男狂妄地叫嚣着。 我咬着牙，恶狠狠地看着他。 他狂笑着，拿枪指着我，指了指地上的池文，“今天晚上，你、你，都得死！我要让你们知道，我胜哥，是不好惹的！” 他说着，拿着枪走到了茹梦的身边，伸手捏住了茹梦的下巴，把她的头仰高，欣赏着。 “小妞你很狠吗，把我的扭打成这样，我还怎么上她？” 我这才发现，这么一回的功夫，那女人已经被茹梦打成了猪头，脸上红一块紫一块的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不过我就喜欢小辣椒。”纹身男胜哥欣赏的如梦的脸邪笑着。 呸！ 茹梦一口唾沫淬在了他的脸上。 啪！ 胜哥毫不犹豫地一巴掌就呼了过去，茹梦捂着脸坐在地上，眼神凛冽地看着胜哥。 “嘿嘿，小辣椒，老子待会再来收拾你！” 胜哥迈开步子又走到了赵晓萌身旁，冷不丁地一把将赵晓萌拽到自己的怀里，脸几乎快要贴到了她的脸上，他闭上眼使劲地闻着。 “真香啊，这就是女人香吧。”胜哥竟然十分变态地伸出了舌头在赵晓萌的脸上舔了一口。 “不要……不要……”赵晓萌吱吱唔唔可却怎么也推不开他。 “混蛋！有种……冲我……”我的话没有说完，因为我感觉心脏部位再次传来了钻心的疼痛，该死，难道是枪伤引起的？我的心脏仿佛快爆开了。 “啊！”我惨叫一声躺在了地上，身体不自主地挣扎，我想掐死自己，疼，太疼了，疼痛迅速传递到了我的脑袋，感觉我所有的脑细胞都在一个一个地爆开。 “杀了我！快！”我情不自禁地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大哥，他是不是被我一拳打傻了？”黄毛得意洋洋地擦了擦自己的拳头。 “不对吧大哥，你看他这样子……是不是快变丧尸了？” “对！有可能！” 此时的我头痛得已经无法站立，在地上疯狂地扭曲挣扎，心中只有一个想法，杀了我，我需要解脱！ “小子！可是你让我杀你的，可怪不得我了！”胜哥说着就把枪口对准了我的脑袋。 14 砍手 我咬着牙，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我清楚地看见，黑洞洞各地枪口逐渐向下，对准了我的脑袋，纹身男胜哥龇牙咧嘴地冲我说着什么，我脑袋疼得嗡嗡作响完全听不见。 一瞬间，时间仿佛被无限制地放慢了，我看见他很慢很慢地把右手食指放在了扳机上，然后又很慢很慢地扣下了扳机。 我知道，下一秒，一颗子弹就会穿过我的脑袋。 死对我来说好像没有那么可怕了，因为我已经“死”过，现在活得每一天都是赚来的。 咔哒…… 我听见了枪空响了一下。 咔哒咔哒咔哒！ 胜哥连续扣下了三次扳机，依旧却只有那清脆的空响，没子弹了！ 说来也奇怪，在胜哥扣下扳机的一瞬间，我的疼痛感伴随着那一声悦耳的空响消失了，仿佛我的脑袋我的身体从来没有疼过，就连手臂上子弹打的弹孔也不疼了。 我木讷地站起身，衣服被自己的汗水浸湿了。 身体仿佛蒸过了桑拿，畅快无比，我感觉自己充满了能量，看了看自己的手臂，伤口已经不流血了，脑袋出奇地清醒，身体更是轻盈无比。 胜哥脸上的肌肉颤抖着，手中的枪虽然没了子弹但依旧对着我，“你干什么你？你以为老子没子弹了？呵呵，你以为老子只有一把……” 我冷冷地盯着他，没等他把话说话，我一拳已经挥在了他的脸上，我这一拳打得用力，整个人都向前倾斜了出去。 咻！ 只看见胜哥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直线，径直飞了出去，咚的一声撞在了他身后的一棵果树上。 树枝哗啦哗啦地摇晃着。 “你……你……们愣着干什么！动他！” 胜哥背靠在树干上，有气无力地说道。 那些个喽啰愣了一下，但还是手持武器毫不犹豫地向我冲了过来。 我左躲右闪，身体出奇地灵活，视线格外的清晰，一蹬地，竟然往后退后了好几米。在一蹬地直接向那黄毛冲了过去。 黄毛瞪大了眼睛似乎还没有准备好，但我的拳头已经到了。 拳头与骨头之间碰撞出了一声闷响，黄毛闷哼一声倒地。 其他的小喽啰一个一个地冲过来，又一个一个地被我撂倒，我看了看自己的拳头，我何时这么会打架了？ “你他妈的！打啊！再打啊！”胜哥不知何时站了起来，他手里拿着匕首顶在了茹梦的脖子上。 “你算什么英雄好汉？！有种冲我来啊！”我咆哮着就想冲过去。 “站住！你不想她死就给我站住！”胜哥说着，手中的匕首就往茹梦的脖子上顶了顶，我看见一丝殷红顺着刀口慢慢地滴了下来。 我站住了，该死，我最讨厌这种电视剧里的情节，拿人质要挟，干你娘的，典型的反派套路。 “你给我放开她？”我咬着牙恶狠狠地问道。 “放开她？哈哈哈……用词真是贫乏。” “那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呵呵呵……哈哈。”他狂笑着，脸上扭曲得有些疯狂。 “笑尼玛啊！” 他扫视了一圈四周，忽然努了努嘴，道：“你，把地上的那把菜刀捡起来！” 我按照他说的做了，心中隐约有一丝不秒的感觉。 “你是左撇子还是右撇子？” “什么？” “回答我！”说着，胜哥手中的匕首再一次顶向了茹梦的脖劲。 “好好好你别激动！右手！我经常用右手！”我看出胜哥此时已经有些疯狂了，如果惹怒了他搞不好他真会把茹梦给杀死。 “那好，你，把你的右手给砍下来！” “什么？”我瞪大了眼睛看着他，砍下自己的右手？ “干什么？舍不得砍？那你就是要让这个小辣椒死喽？”胜哥的脸贴近了茹梦的脸，使劲地闻着，“好香啊，辣手摧花这种事我可不太喜欢干，但不过你非要逼我的话，我也没办法。” “你个混蛋！我要杀了你！” “好啊，杀了我，尽管杀，只是我会拉着小辣椒陪葬！” 茹梦突然开了口，“别管我！” “啧啧啧……”胜哥用另一只手捂住了茹梦的嘴，“这个三字说出来真是伟大啊，小辣椒，我忽然改变主意了，我要杀了你，然后让他杀了我，我到下面好好地让你爽一爽，啊？哈哈哈哈！” 他疯了，他真的疯了！ 说着他拿着匕首的手就要用力割向茹梦的脖子。 “等等！等等！”我立刻大声喊道，“我砍！我砍！” “哦？大英雄，你真的愿意砍下自己的右手？”胜哥阴阳怪气地问道。 我咬着牙点了点头，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做出这个决定。 “师傅不要！别答应他！”身后的赵晓萌冲我摇着脑袋，“师傅不要啊，你不能没有右手！” “你闭嘴！”我做了个深呼吸，左手拿着菜刀，看着自己的右手，“胜哥是吧？我砍下自己的右手是不是你就会放了她，放我们走？” “这个吗？应该会吧，嗯，百分之九十九会，只要你砍掉你的右手，或许我会和你们的恩怨一笔勾销。” 我再次看向了自己的右手，心里叫苦，右手啊右手，在有你的二十几年里，我一直和你保持着超友谊的关系，如今要让你离我而去我真是舍不得，也不敢，但为了救人，只好牺牲你了。 “快点，我可没有太大的耐心。” “好了，希望你说到做到！” 我鼓起勇气举起了菜刀，大喝一声，啊！ 我没有砍下去，太难了，我下不去这个狠心。 “怎么？耍我吗？我可没有那么多耐心！” 茹梦忽然咬开了胜哥的手大声冲我喊道：“卫英雄！别傻了！就算你砍掉了右手他也不会放过我们的！你们别管我了！” 但话刚说完，他就被胜哥一览脖子死死地钳在了身前，“嘘！小辣椒，你的话有点多了，还是你急着和我到下面做一对鬼夫妻啊？哈哈哈……” 胜哥一使劲，茹梦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异常，只怕是根本支持不了多久。 “住手！你给我住手！我砍！” 我再次鼓起了勇气，为了救人，对不起了，右手！ 斩！ 一点寒芒飞鸿，如皎月降临。 一个黑影站在胜哥旁边，大衣银刃，风吹过，白发如雪。 无狄。 “啊！我的手！啊！我的手！”胜哥惨叫倒地，拿着匕首的右手落在地上，血如注涌，他叫的如杀猪，我仿佛能感觉到他的疼。 “大哥！大哥！”那黄毛回过神刚站起身就看见自己的大哥被人砍了手，愤怒地一下子就冲了过来。 无狄悠闲地站在那，晃身一抬手，刀刃就架在了黄毛的脖子上，“怎么？你想你的脑袋像他的手一样？” 胜哥的那些个喽啰全部愣在了原地，一动也不敢动，只剩下胜哥一个人在地上扭动着身躯叫喊着。 “快给你们老大止血吧，不然他会死去的。”无狄幽幽地说道。 “老大！” “大哥！” 那些喽啰冲过去七手八脚地就开始给他们老大包扎伤口。 “快走吧，或许找个医生还能接上。” 那些喽啰似乎是被无狄吓住了，立刻就四散上了摩托车，一哄而散，仿佛他们从未来过这个地方。 结束了？ 我一下子瘫在地上，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右手，还好，右手啊右手，差点就和你分别了。 “无狄，你刚才一直在哪？”我看着无狄有些愤怒，“你如果早出手的话，事情会这样吗？赵晓萌，快去看看茹梦有没有事。” 无狄缓缓地收起刀刃，淡淡地说道：“我一直都在啊，只不过是在房顶上，我也不想，我说过我不想多管闲事，而且我有守则，不能和人动手，刚才那么做已经是破了例了。” “什么狗屁守则！现在什么情况了？非常时期非常手段！” 无狄也不说话，只是冲我摊开手耸了耸肩。 “师傅，她没什么事，只是破了皮，我们有绷带吧？” “有！在我……包里。”躺在地上鼻青脸肿的池文终于开了口，刚才半天他都在装死。 忽然间，不远处传来了脚步声。 “怎么？又回来了？” 我不觉循声望去，脚步声有些杂乱，似乎来人不少，难道真杀回来了？ 黑暗中逐渐出现了几个人影，身形熟悉，似曾相识。 月光下，我逐渐看清楚了那些人，走在最前面的两人看见我愣住了，我也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们。 “葛飞！紫菱！” 15 兄弟 “葛飞！紫菱！” 我惊喜地冲了过去，万万没想到居然这么快就能见到他们两，这真是太惊喜了，果然，坏事后面一定跟着一件好事。 我一把抱住了他们两，几乎快哭了出来。 “卫…;…;卫…;…;卫英雄？”葛飞灰头土脸地看着我，满脸的不可思议。 “怎么不认识我了？你这小子！”我往他的胸口捶了一拳。 “没…;…;没，你小子居然没死？” “当然！你死我都没死！” 紫菱看着我，眼睛瞪得圆圆的，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 “紫菱。”我收起了笑容，含情脉脉地看着她，“我没死，我真的没死，我一直在找你，一直！” 她哭了，我抱住她想要吻她，她却冷不丁地把我推开了，“那个…;…;人多。” “哦…;…;哦，我忘了，看见你们太高兴了。”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哈哈大笑。 晚上所有人挤在一个四十平米的房子里有说有笑，仿佛已经忘记了外面的世界。 我们把所有的面粉都煮了，葛飞一行五人饿坏了，锅里的面疙瘩再次被一扫而空。 “兄弟，这些日子你到哪里去了？” “嗨别提了，我们的经历简直可以写一本小说，到是你，你小子怎么没死？”葛飞反倒是问起了我，紫菱也是，坐在我的身旁一直用不敢相信的眼神望着我。 “嗨，别提了，我也不知道，我也以为自己死了到了地狱，哪知道没死，估计是药物过期了吧。” 葛飞做着开枪的姿势疑问道：“过期了？死刑难道不是吃枪子吗？” “现在什么年代了？早就改了！” 葛飞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眼神深邃地看着火光发了会呆，缓缓地从口袋里掏出半包香烟，递到了我的面前。 “我擦，这可是好东西，你从哪找来的？”我接过香烟仔细地嗅着，迫不及待地点起了一根。 他笑了笑，“你兄弟我神通广大，有什么搞不到的？不然能带着他们几个活到现在？” 说完他自己也点了一根，把剩下的香烟散给了众人。 他带来的除了紫菱还有其余三个男人，一个黑胖子，以前是警察，叫左正。 一个高高瘦瘦的戴着金丝眼镜的是个高中化学老师，叫高不二，由于名字不雅，他让大家都叫他高老师。 还有一个大学生叫于波，个头不高，但身体像石墩一样结实，据说是学校里练田径的。 三个人都接了香烟，闷声抽着，香烟递到了我们这边，没想到茹梦第一个接了过去，熟练地点上，猛吸一口后吐出一缕烟圈。 这一刻，所有人的目光被她所吸引，直勾勾地盯着茹梦，我也是，我一直觉得会抽烟的女人很有味道，况且还是个美女。 茹梦把烟递给了池文，他很不熟练地叼在嘴里，刚吸了一口就咳咳咳地呛了出来，尴尬地笑道：“太久没抽了，太久没抽了。”说着把烟递到了无狄面前，无狄靠着墙边，半睡半醒，伸出手摆了摆又没了动静。 一根烟，整个人都精神了，葛飞拍了拍我的肩膀，“兄弟啊，我们可能还不如你啊，真羡慕你睡过了这一个多月，要知道，这一个多月，我们经历的是真正的地狱。” 原来，在丧尸爆发后，葛飞第一时间就带着紫菱跟着逃亡的大部队出了城，他们到了扬城，以为那里安全，哪知道到了没多久，扬城也爆发了丧尸，所有人只顾着逃命。 葛飞一行十几人从扬城逃走，走了很多弯路，死了不少同伴，最后到这，只剩下了他们五人。 “你试过两天两夜不睡觉就这么一直逃跑吗？你试过被人类和丧尸追着跑吗？说实话兄弟，我宁愿被丧尸追着跑也不愿意被人追着跑，丧尸一爆发，很多亡命之徒从监狱里跑了出来，到处是烧杀抢掠，他们没人性的！”葛飞说得十分认真，气氛无比沉重，我们也刚经历了被人类同伴勒索打杀。 我拍了拍的肩膀，“不要紧兄弟，现在有我，据说东城那里很安全没有丧尸，只要我们能到达那里，一切都结束了。” “你觉得…;…;可能吗？”戴着金丝眼镜的高老师扶了扶鼻梁上的眼睛说道，“抱歉，我没有打击士气的意思，只是我觉得，此时政府应该会派直升机之类的救援机在这几个城市上空寻找生还者，但是至今为止，除了轰炸机，我没有见过一辆救援机，还有，真的如果到了不可控制的场面，我如果是政府高官的话，我可能会放弃这几座城市，直接用炸弹轰炸掉这整片的城市以防再牵连更多的城市，所谓牺牲小我完成大我。” 说实话，我一直对戴金丝眼镜的人没什么好感，他的话一说出来，我更不爽了，这完全是在打击所有人的希望，这时候连希望都没了，我们还有什么活下去的勇气？ “高老师，你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我没好气地向他说道。 他似乎看出了我的不悦，尴尬地笑了笑，“那个…;…;这位兄弟，我其实没什么意思，只是我那个…;…;嗨，我这个人有个缺点，就是喜欢分析，然后总是做好最坏的打算，我的意思其实…;…;如果东城也失守的话，我们是否应该再规划一个能去的城市？” “去国外吧。”池文揉着红肿的脸说道：“国外肯定没有丧尸，其他国都对我们这实行军事封锁了，外面一定安全。” “卖国贼。”黑胖子警察左正低声不爽道。 “嘿！我哪就卖国贼了？！啊？”池文不爽地叫嚣。 葛飞赶紧打住了他们，“行了行了，大家省点力气早点睡吧，上半夜我来守夜，左正，后半夜你来换我，大家好好休息，休息好了有了力气，到东城再说！” 我看了紫菱一眼，有一肚子的话想要对她说，但她却直冲我笑了笑，说了句休息吧就躺下闭上了眼。 夜，我被一阵尿意吵醒，睁开眼，迷迷糊糊地摸出门，远远地我看见一个似乎有一个黑影蹲在不远的树后面。 夜风一吹，我醒了大半，什么情况？ 我小心翼翼地摸了过去，猛地一转身，我愣住了，是茹梦蹲在树下，地上一滩水迹，她在尿尿。 “你…;…;我…;…;”我瞬间脸红了，红得发烫，马上转过身去，“那个…;…;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茹梦立刻提起了裤子，语气冰冷地说道：“你转过来。” 我缓缓地转过去，闭着眼，等待着她的巴掌，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但以她的性格肯定会给我一巴掌。 我听见了她的手在空气中划过，然后打在了我的脸上，只不过她没有用力，几乎算是摸了我的脸一下。 “走吧。”她没好气地说道。 “那个…;…;你等等我，我也要…;…;那个…;…;”我尴尬地笑了笑，钻到了不远处的树后。 一阵轻松后，我打了个冷颤，跑到茹梦身旁，“走吧。” 我们往水泥屋走去，但快进门时，我和茹梦同时听见了些许异样。似乎有人在房子后面说话。 “你听见了没有？”我把声音压得极低。 茹梦点了点头，指了指旁边，我们两如同做贼一般往屋旁摸去。 屋后的草丛里有两个黑影，我们没敢露头所以也看不清那两人的样子，两人说话的声音极低，但我尚算能听清楚。 “什么怎么办？我怎么知道？” “天意，难道是天意吗？” “我真不知道怎么办了，他为什么会没死？” 我皱了皱眉，这两人的声音似曾相识，很熟，但却一时之间无法道出他们的名字。 茹梦拍了拍我，打了个手势示意我们还是走吧，我摆了摆手，做了个禁声的手势表示再听听。 “怎么，他没死，你不开心？” “不是…;…;只是…;…;葛飞，我现在心里只有你，我的第一次都给了你，你要我怎么去面对英雄？” 一声惊雷，我愣住了，全身僵硬到每一个细胞，脑袋里嗡嗡作响，我是在做梦吗？说话的是我的兄弟葛飞和我的女友紫菱？ “有什么不好面对的？做过也不代表什么，你是他的女人，我是他的兄弟，要不是以为他死了，我是绝对不会碰你的！现在他回来了，你继续回到他身边，我告诉你，我葛飞虽然混蛋，但绝对不会做勾引二嫂的事情，我们之间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不要，葛飞，我现在爱你，我只爱你。” “我不爱你。” 两个黑影重合在了一起。 葛飞的声音颤抖着，“对不起，我也爱你。” 我两个拳头捏在了一起，死死地攥着，牙齿几乎要咬碎了牙齿，终于我还是没忍住冲了过去。 葛飞瞪大了眼睛看着我，“卫…;…;英雄！” 啪！ 我一拳挥在了他的脸上，血很快从他的嘴角流了出来，他啐了一口血，看着我，没有还手的意思。 “还手！”我举着拳头却怎么也打不出第二下，“还手啊！”我怒吼着。 葛飞看着我，一字一字地说道：“我不会还手，你打死我也不会还手的，英雄，今天是兄弟我做错了，事到如今，我一起还给你，你要愿意，把我这条命拿去都行！” “行！你说的！”我从地上捡起了一块石头，举起石头就要朝他的脑袋敲去，但手悬在半空却怎么也打不下去。 “不要打了！不要打了！”紫菱哭着扑过来抱住我的腰，“不怪葛飞，不能怪葛飞，当时我们都以为你死了，外面那么乱，我一个女人，没有葛飞我早已经死了！” “那他就能够上你吗？！和你在一起两年，我有碰过你一次吗？！”我愤怒道，甩开紫菱再一次举起了石头。 紫菱一把扑过去，挡在了葛飞的面前，“你要打死他就先打死我！” “你让开！” 紫菱有些歇斯底里，“卫英雄！你知道我要什么吗？我要的不是你成天没日没夜的工作，我要的不是钱，我要的是我需要你的时候你就在我身边，你做到了吗？我感冒生病的时候你在加班，我朋友聚会喊你过去你在加班，我妈喊你吃饭你还在加班，你爱我吗？你更爱你的工作！丧尸爆发你在哪？啊！要不是葛飞，我早死了一百次了！” 紫菱的质问，让我忽然间我觉得眼前这个在一起两年的女人我一点也不了解她。 “啊！”我愤怒地将石头扔在了地上，扬起了一缕尘土。 16 分道扬镳 我欲哭无泪，不自觉地就感觉头顶上有道绿色的光柱打了下来。 最好的兄弟勾搭上了自己的女朋友，更可恨的是女朋友竟然还把第一次给了他，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两人。 葛飞把紫菱推到一边，深吁了口气，“兄弟。” 我立刻伸手摆了摆，“等等！你别叫我兄弟，我听着别扭。” “那好…;…;卫英雄，既然现在事情已经发展成这样了，我没什么好说的了，你如果想要我葛飞的命，随时可以来取。”葛飞说得十分认真。 “算了吧。”我冷笑了笑，“就当我们从来没认识过吧！我和你们俩之间的关系到此为止！以后你们就是路人甲，我就是路人乙，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你走你们的阳关道，我走我的奈何桥，再见！” 我转身离去，没有回一下头。 茹梦站在不远处，双臂环抱看着这一切，我走到她身边时，顿了顿，低声说道，“刚才的事能别…;…;” “我明白，不会说出去，放心。”她很聪明。 “谢谢。”我低头走开，回到屋子里，靠在黑暗处，缩成一团，忽然间，我觉得或许我本就不该活着；或许，这里根本就是地狱。 没一会茹梦回来了，那两个人也回来了，我看见葛飞叫醒了左正，自己靠在紫菱的身旁睡下了。 我咬着牙，浑身不自主地颤抖，这一夜，注定无眠。 天刚开始有点蒙蒙亮的时候我就起了，夜里我暗自做了个决定，我要离开，独自一个人。 黑胖子左正看着我收拾，也没有说话，毕竟和我不熟，我做什么，他无权干涉。 我裹了几包面包和两瓶矿泉水绑在腰上，拿了根铁棍就走了出去，刚走没多久，身后有个声音叫住了我。 “你要去哪？” 回首，身影熟悉，似曾相识，是茹梦。 “离开，一个人，去东城。”我淡淡地说道。 “一个人，到得了嘛？” “那是我的事。” “你想自杀？至于吗？” “哼。”我冷哼了一声，“我没那么脆弱，自杀？别傻了。” “你一个人，和自杀有什么分别？” “说了，这是我的事！”我有些烦了，转身便走。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或许只是为了逃避面对葛飞和紫菱。 我一路向东，没有回头，但我知道，茹梦一直在我身后五十米左右跟着。 “你回去吧！跟着我做什么！”我不回头的喊道。 “这是我的事。”茹梦很快回答道。 我停下，转身，她也停住站在原地。 “你有病吧？跟着我干什么？”我有些愤怒。 “说了，这是我的事！”她学着我的口气讲着我一模一样的话。 我有些烦她，转过身拔腿就跑，她也跑了起来。 前方不远处一片茂密，是个树林，我要在那里甩掉她，我知道，她脚上有伤，跑不快。 果然，进了林子没多久一扭头，茹梦不见了。 哼，终于摆脱了吗？ “啊！” 一声尖叫，惊起一群飞鸟。 怎么了？刚才一定是茹梦的叫声，该死，难道遇到危险了？难道遇到丧尸了？ 我这才意识到情况的严重，妈的妈的，我真是被愤怒冲昏脑袋了，现在什么世道，让她一个受伤的女孩子一个人在野外，简直就是送死，我真是该死。 我立马转头回去寻找。 千万不要出事啊茹梦！我心里默念着，如果她真的出了事，我真是要内疚一辈子。 “啊！救命！”树林里再次响起了茹梦的呼救声。 在那？ 我寻着声音的方向迅速跑去，拨开一片灌木，找到了！ 此时，茹梦倒在地上，膝盖和手肘上占满了尘土，一只丧尸嗯嗯啊啊地伸手向她缓缓地靠近。 那丧尸嘴裂开了下巴没了一半，舌头一半拖在外面，像极了黑白无常。 该死，我其实有些害怕，但我必须去救她。 我顾不上许多，举起铁棍就从那丧尸挥了过去。 我一直秉持着“打架全靠喊”的原则，大骂一声“滚你娘”的，冲过去，一棒子就打向了丧尸的胸口。 那丧尸可能是饿了很久了，反应慢得很，吃了我这一棍，往后退了退，慢慢悠悠地继续向我们这边靠了过来。 “丧尸片我看过，知道要！打！头！”我说着，挥起铁棍就向那丧尸的脑袋挥去。 这一棍我使出了吃奶的气力，看的真切，挥得漂亮，只听得啪嗒一声，那脑袋像篮球一样飞了出去，落在了不远处的树上。 头没了，身体却依旧还在动，我一脚踹了过去，举起铁棍疯狂地抽打着丧尸的身体。 我不停地抽打着，打到自己的手都开始有些发酸，铁棍哐当落地我才罢休。 往地上一坐，我大口地喘着粗气，或许我该感谢这只丧尸，让我把积攒了好久的怨念全部发泄了出去。 “你…;…;没事吧？”一旁的如梦好像有点被我吓到了，因为那丧尸几乎快被我抽打成了一滩肉饼。 我抹了抹头上的汗水，“没事，你呢？有没有事？” “没事。”她说着尝试站起来，还没站稳，脚一崴，身子就要跌倒下来。 我立刻蹬地就冲了过去，拦腰把她扶住。 常说，眼神的交汇会产生一种电流，说实在我也不太懂，只是觉得脸有些烫。 “你没事吧？脚还没好？” 她点了点头，我甩手把她背了上来，她也没有拒绝，我迈开步子继续往树林深处走去。 说实话她很轻，至少比赵晓萌轻，现在发泄完我有点后悔了，不该如此冲动就跑出来，想这么走到东城，两个人几乎是不可能办到的。 但现在既然已经走了出来，我不可能再走回去，男人嘛，都要面子，特别还是在茹梦面前。 “对不起。”我淡淡地说到。 “什么？”她似乎没听见。 “要不是我，你也不会再受伤，你不应该跟过来的。” “没事，这是我的事，你就当我自找的吧。再说你救过我，我不想…;…;不希望你出事。”她依旧那副冷冰冰的语气，说完又赶紧补充道：“我怕来不及还你人情。” “这次就算还了吧，都还清了。” 她没有回答，就这样，我们两无声地在这小树林里走着。走走停停，停停走走，不知不觉竟然到了天黑都还没走出这片林子。 “看来我们今晚要在这林子里过夜了。”我看着四周的树木擦了擦汗，心里有些没底，我从没在野外过过夜。 这里的夜似乎特别的黑，黑得仿佛能将人吞噬。 我折了不少的树枝等当做柴火烧，和茹梦两人围着火堆相对无言，气氛有种尴尬。 我把面包递给了她，她咀嚼着，突然冷不丁地问道：“你爱她吗？” “什么？”我眨了眨眼睛，“之前觉得很爱，爱到死，爱到不能失去那种，可那会，打丧尸那会，打完了发泄干净了，又好像觉得没那么爱了，淡了，觉得就那么回事。” “我像你一样。”茹梦看着火堆眼神深邃，“以前也觉得有些人是不可失去的，但真的失去了，痛了，痛过了才知道人生其实没有什么是不可失去的，可是有的人就是不相信，所以他们会不停地寻找，找一辈子。” 我笑了，不是因为我认可，只是因为我似懂非懂。 “如果到了东城，没有丧尸，一切都结束了，你想做什么？” 她的问题让我有些不知道如何回答，我想说回家，可家在哪？ “不知道，或许…;…;去吃顿好的，洗个热水澡吧。”我笑呵呵地说道。 她笑了笑，“我想去海边，看海，据说东城的海边有海豚。” 经过这么几天，她脸上的烟熏妆早已没了，我这才注意到，她的皮肤是那么的白，她的五官是那么的精致，好美。 “你早点休息吧，我守着，放心。”我拍了拍脸精神奕奕地说到。 她点了点头，侧身躺在地上闭上了眼，我把外套脱下盖在了她的身上。 夜有点凉，但靠着火堆还算顶得住。 我没有睡意，看着火堆发呆，脑海里不停地胡思乱想，看了看地上睡着的茹梦，我脑子里一片空白。 我似乎有点喜欢上这个女人了，是喜欢吗？不对，卫英雄，你刚失恋就这么快喜欢上别人了？不不不，不可能。 嗷呜！ 一声狼叫划破夜空，给这漆黑的夜画上些许的恐怖。 有狼？我不觉有些紧张，正想着，我忽然听见了微弱的脚步声。 我赶紧拿起了铁棍，四下观察着，虽然四周很黑，但我依旧看得清楚，果然，在树林的深处出现了两盏黄绿色的小灯。 渐渐地，那两盏黄绿色的小灯靠近了，黑暗中，小灯的主人出现了，是一匹狼！ “我靠！”我不由得叫出了声。 这只像狗一般地畜生平时只在动物园和电视里见过，现在却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威风凛凛龇牙咧嘴，一身雪白的毛发格外显眼，它呼出阵阵白气，发出低声的嘶鸣。 这只狼的体型和藏獒差不多，被它逮住必定活不了，该死，该怎么办。 “茹梦！茹梦！快起来！”我叫醒了茹梦，见到狼她吓了一跳赶紧躲到了我的身后。 那狼眼神凛冽地看着我们，小心翼翼地迈着步子开始围着我们转圈。 我拿着铁棍挡在茹梦身前和他对峙着。 它似乎很有耐心，并没有急着进攻，只是就这么和我们耗着。据说，狼尊重每一个对手，狼在每次攻击前都会去了解对手，而不会轻视它，所以狼一生的攻击很少失误。 该死，该怎么办？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必须想办法逃走。终于，我有了主意，做出了决定。 “茹梦，待会我让你跑你就跑，别回头！” “你呢？” “你别管我！让你跑就跑！”我恶狠狠地说道。 那狼叫了一声，仿佛在警告我们不要说话，这凶恶的畜生。 火堆由于我没有加柴，火焰逐渐变小，也风光吹过，随时有可能熄灭。 “准备！跑！” 在火苗熄灭的瞬间，我大喝一声，就冲着狼冲了过去。 我的主意就是拖住那匹狼，让茹梦逃走。 嗷！ 与此同时那狼也冲我飞奔过来，龇牙咧嘴，露出一口惨白的牙齿冲我的脖子就咬了过来。 17 新伙伴 狼，孤傲而由凶狠的生物，千百年来它不曾灭绝，而我此时此刻，正和这种生物战斗着。 嗷呜！ 雪白的狼发出一声惨痛的嚎叫，退后了几步，全身的毛发竖立起来和我对峙着。 刚才的一次碰撞，它被我用铁棍狠狠地敲击在了身上。 “你走啊！让你走怎么还不走！” 我冲着身后还没跑走的茹梦咆哮着。 “我…;…;”茹梦犹豫不决，“我不会丢下你的！” 她说得如此认真，但是我此时还不是感动的时候，因为那畜生再一次向我攻了过来。 “啊！” 我再一起向他挥起了铁棍，但它这次跳跃的高度超过了我的预期，完了！那畜生的目标竟然是茹梦。 茹梦万万没想到自己成为了狼的目标，愣在原地瞪大了眼睛完全地动不了。 “混蛋！你给我离她！远！一！点！”我疯了一样地咆哮着，自己不知道哪里的反应速度猛地弯曲膝盖蹬地，一下子跳了过去，挥起手中的铁棍一棒子就猛地敲击在了那狼的背上。 嗷！ 一声惨叫，狼噗通一声狠狠地落在了地上，扬起阵阵尘土。 我因为用力过猛，身体没有控制好也一下子倒在了地上。 “没事吧？”茹梦紧张地向我问道。 那畜生可没有给我喘息的机会，刚一落地，立刻就爬了起来，抖了抖身躯，龇牙咧嘴凶狠地看着我，低声嘶吼着。 “别管我！你赶紧跑！”我立马用铁棍撑着爬起身，我知道，这畜生誓死不会方休。 果然，我的话还没说完这畜生立马就向我扑了过来。 据说狼的报复心极强，你一旦得罪了它，不是它死就是你亡，看来今晚，我和它之间注定有一个不能活着离开。 “啊！”我也咆哮着冲了上去。 但是它的目标竟然是我的铁管，这畜生比我想象中还要聪明！ 它一口咬住了我手中的铁棍，这家伙的力气极大，借着它冲起来的力度竟然一口将我的手中的铁棍咬走了。 它落在地上，嘴一甩，将铁棍摔倒了一边，两只眼睛恶狠狠地盯着，张着嘴发出呃呃的低鸣。 “来啊！混蛋！妈的！”我咆哮着，我相信，自己没有死在丧尸的口下自然也不会死在这畜生的嘴下。 嗷！ 狼再次向我冲了过来，这次我站在原地没有动，因为我知道，拼速度我根本不是这畜生的对手。 还好我的反应极快，在它要扑到我脸上的那一刻，身子一闪，成功地躲避掉了它的这一次攻击。 这一刻，时间仿佛放慢了十六分之一，我看着它的血盆大口张着，看着它腥臭的口水喷洒出来，看着它的身躯从我的身旁飞过。 我凶狠地举起拳头一拳打在了它的肚子上，这一拳，我使出了全力，打在它的身上，如同打在了一块木头上，有些硬实，骨节生疼。 它吃了疼，身子一歪，落在一边，嗷嚎一声扭动着身躯在一旁浑身抖动着，白色的毛发全部站立了起来，看来这一次，它彻底的愤怒了。 或许是知道在我这占不到便宜，也或许是它狡猾的伎俩，没等我反应过来，它撒腿再一次向茹梦奔了过去。 眨眼间已经一跃而起，血盆大口对准了茹梦的脑袋就冲了过去。 “啊！混蛋你老子站住！” 我脑袋一下子就炸开了，身体不由自主地冲了过去，这一刻，我觉得或许光的速度都没有我快。 一伸手，我竟然抓住了它的尾巴，我双手凶狠地拽着它的尾巴，猛地使劲，竟然一把扯着它一翻身，直接一个过肩摔将它重重地摔打在了地上。 这一摔，我用尽了全力，怎晓得那畜生摔倒在地尽然借着这力道一下子从地上弹了起来，猛地转身张嘴就咬了过来。 我的反应奇快，立刻抬手就要去抓的嘴，但还是晚了，它一口咬在了我的肩膀上，我感觉它的牙齿穿透了我的肌肉，几乎快咬断了我的骨头。 “啊！！！！” 钻心的疼痛让我疯狂地喊了出来，我闻到了血腥味，疼痛感几乎已经麻木。 “卫英雄！”茹梦尖叫着，捡起了地上铁棍冲过来对着狼就是一阵抽打，然而这狼似乎铁了心地要咬死我，任凭茹梦如何敲打就是不肯松口。 我感觉自己的血在一点一点地流失。 “茹梦！你…;…;快走！”我咬着牙喊道，索性一把抱住了狼的脖子，“你快走啊！”我做好了和这狼同归于尽的觉悟。 然而奇怪的事突然就这么发生了，那狼突然地松了口，缓缓地往后退去，嘴里还发出如狗一般嗷呜地低鸣。 什么情况？ 那狼嘴角还挂着我的鲜血，它舔舐着，竟然退后了几步，两条后腿突然弯曲起来坐在了地上。 我捂着伤口坐起身，看着它，它忽然间仿佛变成了家犬，嗷呜嗷呜地低鸣了几声，两只前抓交叉在了一起放在了它自己的身前。 “什么…;…;什么意思？”我十分不解。 茹梦冲过来扶住了我，但她也被眼前这狼奇怪的反应给愣住了，“它…;…;它在干什么？” “嗷呜！”狼低声嚎叫了一声，缓缓地走过来。 我吓了一跳，茹梦更是拿着铁棍战战兢兢。 然而接下来的一幕，让我和茹梦都愣住了，那狼丝毫没有攻击的意思，它竟然低头在我的身上蹭了起来，仿佛一只吉娃娃，温顺地在我的身上蹭着希望得到我的抚摸。 “什么…;…;什么情况？” 茹梦也是一脸懵逼地看着这一切。 画面突变得太快，我们根本没做好准备。前一秒还在疯狂攻击我的狼下一秒竟然成了我的宠物一般。 “它是不是…;…;在想让我摸它？” “好像是的。” 我大着胆子伸出手在它的脑袋上摸了摸，那狼竟然十分开心地蹭了过来，尾巴还摇啊摇的就如一只狼狗。 “什么情况？这什么情况？”我实在是无法理解这样的突如其来，话没说完，它竟然凑了过来张嘴就用它的舌头舔我。 “卧槽！臭死了！走开！走开！”我推开了它，但是它还是凑了过来。 “它…;…;好像喜欢你。” “不会吧，它嘴角还挂着我的血呢。” “不知道，但它好像把你认作主人了。”茹梦皱着眉头也是十分不解。 “是吗？哎呀，你走开啦！好痒好痒！走开！” 这只狼正如茹梦所说仿佛把我当成了主人，一个劲地往我怀里钻，还不停地用腥臭的舌头舔着我。 “好了好了，握草，我知道了。”我拍了拍它的脑袋，“以后就叫你二梦吧！” “嗷呜！”它竟然低鸣了一声，似乎对这个称呼十分满意，都说狼比狗还有灵性，看来的确如此。 “你的伤口没事吧。”茹梦关心地弯下腰帮我检查伤口，然而她忽然皱起了眉头，“为什么你昨天的枪伤好得那么快，都已经结痂了？” “什么？”我被二梦蹭得有些痒痒，没有反应过来她说的话，“不知道啊，可能我的恢复能力强吧。哎呦哎呦，好了，痒死了！” 夜深，我没有睡觉，因为对二梦还有些畏惧，都说狼狡猾，我保不准它夜里是否会突然兽性大发把我们两给咬死。 第二天一早，我们出发了，二梦如同我们的宠物犬一般温顺跟前跟后地在我们身旁走着。 茹梦起初也有些畏惧它，但到了中午时就已经和它混熟了，二梦似乎也很喜欢茹梦，时不时地到她身旁蹭一蹭摇摇尾巴。 我不太明白为何会这样，或许这就是我和这只狼之间的缘分吧，所谓不打不相识，或许人和动物之间也存在着这样的关系吧。 “师傅！师傅！”身后忽然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往后望去，几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赵晓萌、鲁大妈、池文还有无狄出现在身后不远处。 18 难民城1 “你们？怎么…;…;”我皱着眉头看着他们，他们的突然出现着实让我十分意外。 然而二梦对着几个突然出现的人保持着很高的警惕性，还没靠近，它的背已经弓了起来，龇牙咧嘴哼哼啊啊地似乎准备攻击。 我赶紧拍打着它的脑袋说道：“二梦！都是自己人，放松点！蹲下！蹲下！” 它似乎能听懂我的话，立马收起了那一副凶相，收起后腿用前腿支撑着身体如同狗一般。 赵晓萌笑眯眯地看着我，“师傅，你怎么丢下我就跑了？啊！好可爱的大狗！” “这不是狗！是狼！” 池文似乎有些畏惧，离得远远地，“哪来…;…;哪来的狼。” “我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反正…;…;它现在算是我的宠物，我们的新伙伴，不过你们还是小心点，我保不准它是否会突然兽性大发。” 无狄饶有兴致地看着二梦，皱了皱眉看着我，忽然间他露出了一丝诡笑，“我想它现在会像狗一样地听你的话，只要你让它保持温顺，它是一定不会攻击我们的。” “是吗？那…;…;二梦，记住，这些人都是伙伴，千万不准攻击，明白没？” “嗷呜！”二梦嚎叫了一声，仿佛在回答着我。 无狄邪笑着走过来，伸手摸了摸二梦的脑袋，只不过二梦似乎不太喜欢他，扭头跑到了茹梦身旁用脑袋蹭着她。 众人和二梦接触逗乐一会，这才放下了对二梦的畏惧。 池文擦了擦额头的喊，气喘吁吁地说道：“哥，其实多大点事，天下儿女千千万，这个不行咱就换，你何必丢下我们和茹梦两个人跑了呢？” “啥？”难道他们知道了？他们怎么知道的？我不由得看向了一旁的茹梦，不会，不应该是她说的。 “我没有和他跑，我是追他来着。”茹梦赶紧解释道。 鲁大妈也安慰我道：“小伙子，等你到我这个岁数你就明白了，那些事根本就不算事，有啥啊，不就被绿了吗，所谓要想生活过得去，就得头上带点绿。” 我无奈掩面，摆了摆手，“行了行了，我没事。” “放心吧师傅，我以后再也不会喊她师娘了，我已经替你骂过那对狗男女了。” 我努力地想象着赵晓萌骂葛飞和紫菱的样子，我还真的无法想象她泼辣骂人的样子。 我看了看他们，这些人，和我萍水相逢，但却让我觉得如家人般温暖，我很感动。 “别误会。”当我的视线移到无狄低身上时，他依旧摆出那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表情赶紧说道：“我是被他们硬拉着跑来的，我说过，我很懒得管闲事。” “好了，我明白，走吧，距离东城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六个人一条狗，哦不，是一匹狼，重新踏上了前往东城的旅途。此时，距离东城还有一千五百多公里。 我们万万没想到，穿过那片树林后，迎接我们的是一望无际的沙漠，而当我们走进去后这才想起来，这就是地图上享有盛名的传说中的死亡沙漠。 “怎么办？能回头吗？我感觉我们会死在这里面。”胆小的池文地看着四周，一望无际的沙子，这里除了沙子就是沙子。 “回头？怎么回？现在你分得清东南西北？”茹梦没好气地说道。 我仰天看着炽热的太阳，这该死的东西大有种不把我们烤死不罢休的意思。 “大家别担心，食物够我们走出这片沙漠的。”我说着拿起半瓶水小泯了一口然后把水递给了池文，每个人挨个喝了点，二梦也靠了过来，茹梦把瓶子里最后的水都给了它。 我没有骗他们，食物的确还能撑几天，但刚才的水喝完，我们只剩下一瓶矿泉水了。 身体越来越沉重，我感觉整个人都快化了。 “师傅，我们会不会死在这里。”赵晓萌有气无力，两眼几乎睁不。 “别瞎说，我们一定会走出这边沙漠的。”我安慰她道。 鲁大妈忽然一声不吭身子一歪倒了下去。 “鲁大妈！”茹梦立刻去把她扶了起来，拿出最后一瓶往她的嘴里灌去，但鲁大妈依旧不省人事。 “这样下去我们每个人都会死的！”池文惊恐地说道，他的话让茹梦和赵晓萌再次陷入到了恐慌，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是绝望。 “你闭嘴！”我呵斥道，扭头看向了无狄，想要从他那里得到一点希望。 从进入这沙漠开始无狄几乎就没有说过话，他戴着帽兜几乎把自己裹了个严实，我看向他时，帽兜下的脸看上去有些迷离，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很快，他的身体也开始摇晃了起来，最后一歪竟然也倒了下去。 “无狄！”我扶起他摇晃着，但他也陷入了昏迷，完了，就连他也倒下了，难道我们真的要死在这沙漠里？ “完了完了，我们真的要完了。”池文捂着脑袋泪水都流了出来。 “你别哭了！”茹梦呵斥道：“你一个大老爷们别像个娘们似的！” 池文的反应忽然让我想起了自己当时被执行死刑前的样子，一样的老泪纵横，一样的丢人。 一阵风吹过，我似乎闻到了一点味道。说不出来，有些清凉，有些熟悉。 “你们有没有闻到？” “什…;…;么？”赵晓萌也开始有些摇摇晃晃。 “风里面有味道。”我站起身闭上眼努力地嗅着。 茹梦也站起身闻着，她皱了皱眉，“什么味道？” “我说不上来。”我继续感受着，“风里面似乎有什么味道。” “没有…;…;” “我闻不出。” “风里面能有什么味道。”池文哭丧着脸但还是挺着个鼻子嗅着。 忽然间，我脑子里咯噔一下子，如醍醐灌顶，恍然大悟。 “是水！水的味道！”我惊喜地叫喊着，“还有食物的味道，烧烤味！” “不是，哥，你是不是被晒糊涂了，风里面还有水的味道的？还烧烤味？我怎么闻不到？” “我也没闻到。” “我也是。” 他们三个都表示没有闻到。 “你们使劲再闻闻。”我顺着风吹来的方向指着，“就在那，那头肯定有水！”我十分确信，因为我的确从风里闻到了水的味道，是那种甘甜露水的味道，不会错的！ “嗷呜！嗷呜！”二梦也对着我所指的方向嚎叫着，仿佛它也闻到了。 “走！大家快走！相信我，那边一定有水！” 我背起无狄，赵晓萌和茹梦驾起鲁大妈就迈开步子顺着我刚才所指的方向走去。 “你们走吧，我实在是走不动了，就让我死在这里吧。”池文一屁股坐在沙地上，似乎一心求死。 “二梦！” 二梦立刻龇牙咧嘴嚷叫着就扑向了池文。 “唉呀妈呀！”池文立刻跳了起来，一溜烟地就跑到了我们的前面。 人一旦有了希望，总是会爆发出超出常人的能力。 我们就这么走着，不记得时间不记走了多少步，心中只是不停地默念，坚持下去，坚持下去。 忽然间，被二梦追得如狗一般在前面爬着的池文高声喊道：“我是不是在做梦？前面是海市蜃楼吗？” 远处，出现一片绿色的东西，是绿洲！ 等等！绿洲旁边好像还有东西，有很多东西似乎在移动，我心里咯噔一下，不会是丧尸什么的吧？ “城市！那里有座城！有人！还有人！”池文惊喜地呼喊着。 是吗？ 我不觉得眯起眼睛仔细看去，果然，是做黄土堆、木头堆撤起来的城市！ “我想起来了！我记得，记得在哪里看到过，说这片沙漠里近几年在唯一的绿洲旁兴建了一座城市，发展旅游。” “快走！我们得救了！大家加快脚步！” 所有人笑着疯狂地奔跑。 近了，更近了，那里也越来越清晰，是人不是丧尸！和我们一模一样的活人！他们正在用木头黄沙砖头一类的东西堆砌着墙。 “喂！” “喂！” 我们开心地挥着手。 他们也看到了我们，但很快，我们却一步也不敢靠前，因为他们中有好些人立刻举起了枪，枪口对准了我们。 “不许动！你们是什么人？！”为首的一个男人冲我们厉声喊道。 19 难民城2 说话的男人赤裸着上身，露出一身横练的腱子肉。 “大哥我们是良民！”池文举着手如同投降一样。 “都靠近一点！慢一点！转个圈给我看看！”男人扯着嗓子冲我们喊道。 我们按他所说，缓缓地往前靠近，边走还边转圈，说实话，这场面有些滑稽。 “行了！停住！站在那别动！”我们之间距离还有二十米的样子他把我们叫住了。 “我们是从淮城来的，准备往东城去，但是不小心闯入这沙漠，差点死在里面。”我向他说明了来意。 “他们两个？”他皱着眉头指了指我背上的无狄和不省人事的鲁大妈。 “哦，这位大妈和我这个兄弟都是在沙漠里缺水顶不住晕过去了。”我解释道。 他仔细地打量着我们，冲一旁的一个女人使了个眼色，那女人走过来仔细地在赵晓萌和茹梦的身上摸索着，又让她们几个伸出舌头看了看如同检查身体一样。 折腾了一会功夫，女人走回去低声在他耳边讲了几句，他冲我们招了招手，“过来吧。” 可刚走近他，他突然拿枪对准了我，“你！站住！” 我吓了一跳，赶紧举起双手，“什么情况？” “你肩膀上的伤是怎么回事？是不是被咬的？” “是被咬的，不过是被它！”我努了努嘴，示意是我身旁的二梦咬的。 “他是你的狗吗？” “不是，是狼？” “什么？” 肌肉男看着我又看了看二梦，“其他人可以先进城，你和你的狗，不，你的狼，先留在这！” “为什么？” “为了安全！小杨！你带其他人进城！”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把无狄交给了池文，冲他们说道：“没事，你们先进去吧，我待会再进去。” 他们跟随着别人先进了城，我和二梦待在原地被肌肉男的枪对着有些动弹不得。 “哥们，我需要实话，你告诉我，你的伤倒地是怎么造成的？如果你敢骗我，我一枪崩了你。”肌肉男一边说着一遍缓缓地靠近我。 我欲哭无泪，“哥们，我真的是被这家伙咬的。” “它真是狼？狼怎么能成为你的宠物？”肌肉男很不相信地看着二梦。 随着肌肉男的靠近，二梦感觉到了威胁，龇牙咧嘴弓起了背，只怕是就要向他咬过去。 “二梦！待着别动！”我立刻向它喊道，“哥们，其实我也说不清楚，或许是缘分吧，不打不相识，我真的无法解释总之我这伤是它咬的，它也莫名其妙把我当成了主人，你非要我解释我也解释不清楚。” “手举好。”枪口对准了我的脑袋，我只能照办。 他伸出手，拉开了我的衣领，完全露出了我的伤口，此时伤口已经开始有些愈合，但结的痂清晰可见。 他松开手，看了看我，眼珠又转向了我身旁的二梦，终于他放下了枪，“哥们，这狼可能进不了城。” “放心吧，它不吃咬人的。” 他冷哼了一声，“我是怕它被吃了，跟我来吧。”他说完转身却不小心一脚踩在了二梦的前爪伤。 “嗷呜！”二梦狠叫一声立刻扑了上去。 “啊！”肌肉男一下子被扑倒在地，二梦张嘴就要咬下去。 “二梦！” 我及时地呵斥，二梦竟然没有咬下去，它恶狠狠地盯着肌肉男，口水一滴一滴地躺在他的身上。 “二梦放松！放松！过来！” 二梦松开了爪子，缓缓地撤回到我的身旁，我拍了拍它，说实话，我刚才也是吓了一跳，如果它没有听我话的话，只怕这肌肉男已经被它咬穿喉咙了。 肌肉男大口地喘着气，吓得一头冷汗，他站起身拍了拍沙子，“好了好了，我想这家伙是应该不会被吃了，行了，跟我来吧。” 我跟着肌肉男往城市里走去，我才发现这里其实很大，这座土城里的设施一应俱全，有商店有旅馆有医院还有警察局和银行甚至我还看见了酒吧。 肌肉男向我介绍到：“这里现在有四百多个人，都是从其他城市里逃出来的难民，放心这里很安全，丧尸到不了沙漠中心的。但是为了安全起见，市长还是建议我们在城市外建筑一道城墙，以防万一，刚才你看见的就是。” “那个我的朋友们呢？” “那头就是公寓区，他们就在那，我现在带你过去，我们人都住在那，放心，我们这的食物足够我们吃一年的，而且旁边就是绿洲，不用担心水源问题，只是这里没有发电机，想要洗个热水澡的话我建议你还是用火烧吧。” 我看着四周的一切，这里的每个人脸上都有着一种久违的安逸与幸福，只不过他们都离我远远的，似乎是惧怕我身旁的二梦。 “哦对了，你说你们想去东城？” 我点了点头，“恩，据说那里不是安全没有丧尸吗？” “听着伙计。”肌肉男认真地冲我摆了摆手，“我建议你还是早点打消这个念头。” “为什么？” “因为东城已经失守了，那里现在是地狱，丧尸的乐园。” “什么？东城也没了？” “对，我们这有人是从那里逃出来的。” “那现在还有哪里安全？” 肌肉男耸了耸肩，“我想现在整个c国，除了这里，再没有安全的地方了。” 我看着这座沙漠中的难民城，有种说不出的感慨，这里就是唯一的希望了吗？ “好了，这座房子就是你们几个的住所，这里的房子都一样，你们人多，可能小了点，将就一下吧，每天早上七点到城市中心领一天的食物，需要水去西边的绿洲，好了，好好休息吧。当然了，如果你们几个男士想要帮忙的话，随时去城墙边找我。” “谢谢，请问你叫什么。” 肌肉男笑了笑，“我叫方振华，原第七特种兵中队副队长。” “你好，我叫…;…;卫英雄。” “卫英雄？”他皱了皱眉，但还是笑着说道：“英雄，好名字，好了，你休息吧。” 无狄和鲁大妈喝了水稍微恢复了些许，我们几个人也吃了喝了，然后各自睡去，太累了。 三个女人两个房间，无狄和池文睡一个房间，我和二梦睡在一楼的地板上。 好久没有睡得那么安稳了，一觉到天亮，有种久违的幸福感。 第二天一早，我被叮叮当当的声音吵醒，起身，走到门口，发现每个房子里都有一个人端着一个大盆往城市的中心走去，对了，方振华说的，这个点该去领食物了。 我赶紧端着房子里唯一的木盆走了出去，二梦想跟着我出来但被我关在了屋子里，我怕它吓着别人。 我跟随着人流往市中心走着，好久没有看到过这么多人了，我竟然有些不适应。 形形色色的人七嘴八舌地说着什么，到了市中心，我看见方振华站在那，正在组织着人有秩序地领食物。 “英雄！早啊！” “早！” “昨晚睡得还不错吧？” “不错不错。”笑着打着哈哈。 “今天有兴趣来帮忙筑墙不？我们还是缺不少劳力的。” “行吧！” 我带着一大盆黑面包和挂面回去，无狄和鲁大妈已经醒了，没什么大安恙，吃饭的功夫我把东城的情况对他们诉说了。 每个人表情不一，但目前来看，所有的一切，我们只能接受。 “其实在这里只要安全，也蛮好的，沙漠风情，也不错。”赵晓萌笑嘻嘻地说道。 “除了没电，我其实也能接受啦。”池文慵懒地说道。 “别接受了，你，和我走，干活。” 我拉着池文去到了土墙边，那一屋子女人，无狄也刚恢复，所以只有我们俩能来干活。 方振华看到我真来了很开心，很热情地给了我们工具，还给我们讲解土墙如何建造，说实话，很是辛苦，但为了安全，似乎每个人都很拼命，除了我和池文。 临近中午，烈日当空，我和池文靠着墙边偷懒来着，忽然不知谁指着远处大声说道：“方队！你看！远处好像有人！” 又有幸存者吗？我和池文也好奇地爬上墙头远眺，的确，远远低我们看见几个黑点正在向我们这边靠近。 那些个黑点越来越近，身形有些熟悉，等等！ 我不由得揉了揉眼中的沙子，池文这时候颤抖着说道：“哥…;…;好像…;…;好像是你，哦不，好像是那帮人。” 我也看清楚了，的确，是葛飞和紫菱那帮人。 我欲哭无泪，真是冤家路窄，我赶紧找了个理由和方振华说先走了。 回去的路上我心里很乱，该怎么办?怎么又在这里碰上了。心情无比的忐忑，如果真的照了面，我该怎么和他们打招呼？ 笑着当做没事一样？难道真的要展颜消宿怨，一笑泯恩仇？ 我其实不是个记仇的人，但这种事在我心里却根本无法过去，况且那个人还是我的兄弟。 回到屋子我一个人躲进一间屋子，我想池文一定把什么都告诉其他人了。 许久，房门被人敲响了，门口响起了茹梦的声音。 “我可以进来吗？” “进来吧。” 她进来关上门，也不说话，只是坐在床边，半晌，她终于开了口，“你害怕见他们？” “我为什么要害怕？” “我也不知道你。” “搞笑，我可能害怕吗？” “错的不是你，害怕的应该是他们，他们才害怕见你。” “我知道。” “那你躲在这做什么？” “我…;…;只是累了。” 咚咚咚，外面突然响起了敲打声，我和茹梦走出去，发现所有的人都在往小城的中心走去。 “发生了什么事？” “不知道，走，去看看。” 我们跟随着人流往城市的中心走去，此时天色已黑，小城的中心火把林立，在几个木桶搭建的高台上，一个男人站在那，威风凛凛，表情严肃。 “市长有什么事要说？” “不知道啊，好像有什么大事。” 周围的人窃窃私语，那人就是市长？ 我不觉得皱起眉头看去，那人很年轻，戴着金丝眼镜，等等！ 这个人我一辈子都没办法忘记。 “接受法律的制裁吧！”这是他对我说过的话，就是他判了我死刑，他是那个法官！ 20 宋正义 这个人化成灰我都认识，他叫什么来着，名字就在嘴边却说不出口。 “请大家安静一下，宋市长有话要说！”方振华站在那人身旁叫喊着维持着秩序。 宋？我皱起眉，那个名字呼之欲出，对了，他叫宋正义，去他妈的正义！ 宋正义轻咳了两声，下面立刻安静了下来。 “现在外面的情况大家应该已经都清楚了。”宋正义顿了顿继续说道：“东城已经完全失守，今天我们又接下了一个从东城逃出来的兄弟，他可以告诉你们那里最新的情况。” 接着，一个年轻人走到了人群前，他一身褴褛，如同从战场上逃出来一般。 “我…;…;我叫石磊，十几天前从东城逃出来。” “那里到底怎么样了？真的失守了吗？”池文扯着嗓子问道。 他看着众人似乎有些害怕，畏畏缩缩地说到：“嗯，那里到处都是丧尸，防线失守后我们退到了城西，运河把我们和丧尸隔开了，但没想到丧尸居然渡过了运河，政府军和丧尸群交火了三天三夜，但还是被大量的丧尸突破了，到处是人，到处是丧尸，我跟着部队逃命，人越来越少…;…;越来越少…;…;”他声音也越来越小，似乎在回忆着什么痛苦的事情。 “你是怎么逃出来的？丧尸又是怎么过河的？”人群中有人扯着嗓子问道。 “那个…;…;我…;…;” “好了好了。”宋正义突然打断了他，“这位兄弟已经很累了，他刚从地狱里逃出来，你们就让他歇会吧，没必要这么残忍让他再次想起那些事情。” 他摆了摆手，那个人被人带着离开了。 “我想…;…;”宋正义继续开口道：“你们有些新来的朋友还不认识我，在下宋正义，以前是淮城的法官，和大家一样，我也是逃到了这里，可能是我先前做了一些得到大家认可的事情，所以大家都选举我做这里的市长，其实这个头衔我并不在乎，我只想带着大家在这乱世中能活下去，我想这现在也是我们每个人所希望的，活下去。” “我怎么可能不认识你，混蛋。”我低声自语，茹梦扭头看着我，“你说啥？” “没…;…;没什么。” 那头的宋正义继续发话道：“外面的情况大家也知道了，很严峻，也很危险，这里或许是我们国家现在唯一安全的地方了，我不知道国外什么情况，因为我们现在几乎已经和外界断绝了联系，我想可能的话，外国的救援组织正在想着办法来解决这一切，但也或许没有，不管怎么样，我们都得做好一切准备，等待救援也或是等待丧尸来袭。不过大家放心，只要我一天在这，我都会想办法保证所有人的安全和食物。” “好！” 掌声雷动，就差有人带头呼喊正义万岁了，我不管他说的是否是真的，我对这个人绝对没有半分好感。 “言归正传，我们幸存者的队伍越发壮大，所以我希望大家都能贡献出一份自己的力量，不是为了别人，而是为了你们自己，我们现在需要两支队伍，一支帮助建筑外围土墙，一支负责出城到外围寻找可利用的资源。” “我们加入哪边？”池文向我问道。 “我哪都不加入。” “好了，不耽误大家时间休息了，想要报名的朋友找方振华队长报名。”说完，宋正义带着微笑离开了。 我其实并不是一个记仇的人，但这个人，改变了我的命运，他的一个审判彻底毁掉了我的生活、我的爱情，我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回到屋子，他们几个七嘴八舌低谈论着。 “你还别说，那市长还蛮帅蛮年轻的。” “行了吧，你一大老爷们说别的男人又帅又年轻，你不会是基吧？” 赵晓萌和池文斗起了嘴来。 鲁大妈也表示着对这个市长的认可，“不过现在这种情况，有这么一个人主持大局也好，毕竟这里也很安全，我看那叫什么来着的？哦宋市长，像是个精明能干的人。” 只有茹梦发出了不同的声音，“我觉得刚才有点问题，但问题在哪里…;…;我说不上来。” “有什么问题？你想多了吧，人家长得帅又有能力你就觉得有问题了？”赵晓萌呛声道。 “我也觉得他有问题！”我声音不由自主地提高了八度，“长得帅就没问题了？他就是个人渣知道不？收买人命，我跟你说，他不仅有问题，还有很大的问题！” 我的反应可能把赵晓萌吓住了，她愣在那，看着我，吱吱唔唔，“我…;…;我…;…;” “你什么你？”我可能被愤怒冲昏了脑袋，一股脑地说了她一顿，从上班时的工作态度到丧尸爆发后她的柔弱需要人照顾，我说得虽不难听但足以伤人。 我其实并不讨厌赵晓萌，也从没有责怪她的意思，这一刻，我真的是太过不爽了，这才把一切借机发泄在了她的身上。 她委屈地看着我，又看了看茹梦，眼一红，钻进了房间里，嚎啕大哭。 “你干什么呀你。”鲁大妈埋怨了我一句进房间去安慰赵晓萌了。 无狄坐在沙发上，依旧是一副半睡不醒的状态，池文尴尬地挠了挠脑袋，不敢在说话，干脆自己出了门闲逛去了。 “你没事吧？”茹梦向我问道，“你从见到那市长后脸色就不太对，认识？” 茹梦外表叛逆不羁，但其实她比任何人都要聪明，居然一下子就发现了我的异常。 此时我也意识到了自己刚才有些过分，低着脑袋点了点头，淡淡地说道：“是他，判了我死刑。” “啊？”茹梦也吃了一惊，“看来世界真的是太小了。” “其实…;…;”茹梦继续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第一眼见到你就问你是不是卫英雄吗？” 我摇了摇头。 “其实你的案子我一直有关注，而且…;…;我也进去过。”她低着脑袋淡淡地说道。 “什么？”我有些不敢相信，这么漂亮的女人也进过监狱？ “为什么事？”我好奇地问道。 “抽烟，打架。” “不会吧？”我有些不敢相信，不敢相信的并不是茹梦会抽烟会打架，而是不敢相信因为抽烟打架而会被抓进去蹲苦窑。 “是事实。”茹梦幽幽地说道：“我之所以会那么关注你的案子，因为我曾经也和你一样，被不平的审判，我进的不是监狱，是少管所。” 少管所？ 据说未成年的罪犯都会被投进去管教，但就算如此，抽烟打架也不至于被送进少管所吧。 茹梦继续说道：“那一年，我刚上高中，由于性格比较叛逆吧，结识了一些不好的朋友，有一次抽烟打架，被打的那个人是校领导的子女，而我们这帮人中，很多也都是有钱有势的子女，我做了替罪羊，那人其实伤的并不重，但为了报复我，他们把我给弄进了少管所。之后我的人生就发生了改变，出来后，没有学校愿意要我，所有人都戴着有色眼镜看我。” 我知道茹梦的身后一定有故事，却没想到是这样的。 “或许这就是现实吧。”我很无奈地说道。 “所以。”她抬起头，努力让自己看上去很轻松，“其实丧尸爆发后，经历了那么多我反而觉得这样的生活或许才叫做生活吧，没有那么多的不公平，没有那么多的烦恼，只要为了活下去而活着就行了，这才算是生活吧？” 我有些吃惊，她刚才所说竟然和我之前的想法一模一样。 “嗷呜…;…;”一旁一直趴着休息的二梦突然间抬起了脑袋低鸣了一声。 与此同时门被人敲响了，是谁？ 我走过去，推开门，方振华站在门口，一脸笑容。 “兄弟，我们的市长想和拜访你们一下，和你们聊聊。”说完，他一转身，宋正义站在那，脸上挂着一丝淡笑。 21 去你妈的正义 我有些愣住了，宋正义看着我，笑着，“怎么？我不能进去吗？” 怎么？他不认识我了？不可能，这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他一定记得我。 我没开口，冷冷地看着他们，侧身，示意他们可以进来。 他依旧保持着微笑，和方振华还有两个人陆续走了进来。 “哦，这就是那匹狼吗？” 宋正义看着二梦不由得扶了扶鼻梁上的金丝眼镜。 “对。” 此时我真想唤起二梦让它把着孙子咬死，不过我还是忍住了，我知道，现在寄人篱下，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我必须要忍住。 见到宋正义，茹梦出于礼貌站起了身不过没有问好，无狄依旧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一动不动，大有种管他是谁与老子无关的架势。 宋正义靠着一旁的沙发坐下，摆了摆手，“没事，都坐，都坐下吧。” 装尼玛最屌的，派头十足，真当自己的国家主席了？ 我在无狄身旁坐下，和他面对面坐着。 “怎么？不认识我了？” 我突然冷冷地冲他说道。 在所有人的认知中，那个上了报纸的卫英雄应该已经死了。 “哦？”宋正义看着我，没有略微皱了皱，“这位兄弟，我们以前认识吗？” “我叫，卫，英，雄。”我一字一字地念出自己的名字。 “哦？”他露出很惊讶的表情，“你的名字和我最后审判的一个犯人一模一样。” “我就是他，那个被你判死刑的犯人！”我厉声说道，只怕是要喊了出来。 “你…;…;”他皱眉，“你真是卫英雄？那你应该死了才对啊？你怎么活下来的？” 我冷笑了笑，“没想到吧？我没死，或许是老天让我来报仇的。” 气氛有些尴尬，特别是方振华，他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 没想到宋正义居然笑了出来，“你可真会开玩笑卫英雄，说实在的，你死没死在现在来说根本不重要了，因为大家现在都一样，没死和死有区别吗？说实话，如果给我选择，我倒是宁愿死了，因为活着太累。不过还是要恭喜你，毕竟俗话说得好，好死不如赖活着，死刑没杀死你，丧尸爆发你也活着到了这，说明你的命足够的硬。” “我谢谢你。”我没好气地说道。 方振华赶紧出来打圆场，“卫兄弟，现在大家都在同一阵线上，以前的恩怨没必要再提，没必要再提。” 我没说话，就这么看着他们。 “咳咳。”宋正义干咳了两声说道：“好了，言归正传，我今天来呢其实是想和你们商量一下它的问题。” 他说着，手指向了一旁地上的二梦。 “它有什么问题？”我没好气地说道。 “其实吧…;也没什么问题。”宋正义说道：“这里也有养狗的，只不过…;…;它毕竟是狼，有些朋友表示有些害怕它，你知道的，俗话说的好，狼性难训，如果哪一天它兽性大发咬死了人，这个后果可就严重了。” “那你想怎么样？”我努力压制着心中的怒火。 “你看能不能…;…;把这狼给送走？” “如果不呢？我们是不是也得和它一起滚蛋？” 一瞬间，空气中仿佛弥漫着浓重的火药味，一点火花就能点着引爆。 “不不不…;…;当然不会。”宋正义摆了摆手哈哈大笑，“我们其实没有恶意，真的，卫英雄，你不要那么充满敌意。” 我起身，冷冷地说道：“我是不会把它给送走的。” “那行吧，我们尊重你的意思，只要你能保证它尽量待在屋子里不要咬人就行。”宋正义微笑着说道，我从他的脸上读出的是满脸的假仁假义。 “放心吧。”茹梦搭话道：“我们保证，它不会咬人的。” “行，有美女这句话就行，呵呵呵…;…;”方振华变戏法似地从掏出了一小瓶白酒，从隔壁的厨房里拿出两个杯子，满上，说道：“其实不管大家以前有什么恩怨，现在这种情况都该结束了，一笔勾销，所谓展颜消宿怨，一笑泯恩仇，来来来，宋市长卫兄弟，你们喝了这杯酒，以前的事就算翻篇了，都过去了！” 我看着那一杯酒，似乎那一切的记忆都回来了，那一晚如果不是自己贪杯胆大，我就不会出车祸也不会被判死刑了。 “谢谢，我戒酒了。”我冷冷地说道。 “戒酒好，戒酒好。”宋正义幽幽地说着，自顾自地举起了杯子，放在鼻下闻了闻，“酒是好东西，但也能害人命，不过现在的我们或许都需要酒，它能让我们暂时忘掉这该死的这一切。卫英雄，对不起，或许因为我自己当初的仇恨真的害了你，不过你明白吗，因为你，一个小女孩从此成为了孤儿。” 说完，他举起酒杯一饮而尽。他说的很认真，我也这才想起来，那天的车祸中，幸存者还有一个小女孩，或许我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她了。 所有人都看向了我，我知道，此时此刻我不喝那杯酒就太说不过去了。 我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酒，有些苦涩，火辣炽热从我的喉咙往下烧去。 “行吧，我们走了，你们好好休息，希望你们在这里能过得愉快。”说着他起身准备离开。 “等等！”我叫住了他，“她在哪？那个小女孩。” “你放心，她过得很好。” 宋正义笑了笑，带着方振华等离开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都没有出门，我让他们也都老实待在家里，我那么顶撞宋正义，有些害怕他来报复。 可一连好几天一切风平浪静，没有一点波澜。我忽然有些觉得是我自己小人之心了，而且这几天宋正义酒前和我说的那番话不停地在我的脑海里环绕着。 这几天赵晓萌也没理我，我有意无意地想要喊她逗逗她，但她却依旧黑着脸，看来我那一次有点过火了，我想要道歉，但碍于面子我没有做到。 这天方振华又来找到我们，说人手不够，希望我们三个男丁能够去帮忙筑墙，没办法，总不能一直在这里白吃白喝，我们欣然答应了。 沙漠中的天气变化无常，热的时候感觉自己随时能够被晒化，风大的时候感觉自己会被这风沙吹散。 筑墙的日子枯燥而又乏味，但人多起来还是能寻找到些许的乐趣。 听着同行的人张家长李家短地胡扯，生活又仿佛回到了以前。我没有见到葛飞等人，或许他们去了外面搜寻吧，见不到也好，免得尴尬。 这天的天气格外热，无狄又因为暴晒过度昏厥了，我以为他是真的无敌，却不想他最怕的居然是太阳的暴晒。 池文把他扶着先送了回去，而我一直干到天黑才往回走。 这里的人逐渐有些安逸了起来，晚上街上熙熙攘攘的人在路上闲逛着吃着喝着聊着，就连酒吧也开始营业了起来。 我也不知道自己出于什么目的竟然就走了进去。 “兄弟喝什么？”大肚子酒保向我问道。 我看着品种不多的酒柜，喃喃道：“我没有钱。” “哈哈哈…;…;”酒保哈哈大笑，“这里的人谁有钱？没事，喝吧，不要钱，干活的人每天限喝三杯。” “哦？”我指了指柜子上的洋酒，“就那个吧。” “好嘞！” 酒保给我倒满了一杯威士忌，我闻了闻，味道还和以前的一模一样。 我一饮而净，不知为何，酒到了嘴里都是苦涩的，恰如苦茶，苦到心里去了。 “再来一杯。” “好嘞！” “再来一杯！” “好嘞！” 一连三杯下肚，我嘴里满是苦味，该死，什么情况？ 我拍了拍脑袋，“能不能给我…;…;” “抱歉兄弟，一个人限量三杯。” “那给我来杯水吧。” 酒保给我倒了一杯水，我一口喝干了，嘴里的苦涩褪去大半。 “你们的酒，有点苦。” “苦？”酒保皱着眉，自己品了一小口，“哪里苦？纯正的麦芽威士忌，是你的心苦吧兄弟。” 我笑了笑，摆了摆手走了出去。 自从宋正义那次提起那个小女孩后，我的心里一直多了个包袱，我想要见见她，想要赎清我的罪过。 可能是太久没喝酒了吧，也可能是喝太快了，我竟然觉得头有点昏，还有种想吐的感觉。 我以前在公司可是出了名的千杯不醉，放在以前这三杯洋酒真的是当茶喝的，现在竟然酒量这么差了？ 不行，强列的呕吐感让我赶紧跑到了一条小巷边吐了起来。 一阵呕吐后，头晕目眩，忽然间眼前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 “卫英雄，卫英雄。” 我听见有人在呼唤着我的名字。 睁开眼，四周一片昏暗，两盏火烛发着泛黄的光晕让人有我有些恍惚。 “卫英雄，你醒啦。”黑暗中坐着一个人，身影有些模糊看不清。 他缓缓地走过来，“没想到在这里我还能见到你，天意，很是天意啊。” 我看清了他的样子，“是你？” 这个人化成灰我也认识，是宋正义。我也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绑住了，整个人被固定在了墙上。 “你干什么？！你想干什么！你他妈的！”我咆哮着。 “干什么？呵呵呵…;…;”他诡笑着，用一种十分奇怪地眼神打量着我。 我就知道这孙子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这家伙果然报复我了！ “你他妈的混蛋！你这个小人！伪君子！我就知道你想报复我！来啊！我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把你怎么样？”他摸了摸下巴，“我还没想好，其实第一眼我就认出了你，你这个混蛋！不过我真的很好奇，为什么你能逃过死刑。不过不要紧，那时候让你逃过死刑了，在这里，我还可以继续审判你。” “你他妈的有病吧？”我怒吼着。 “喊吧，使劲喊吧，这个地下室隔音效果出奇的好，你把喉咙喊破了都不会有人听见的，哈哈哈…;…;”他狂笑着，扭曲着。 忽然间，他不笑了，一脸杀气地看着我，“卫英雄，是你害死了我的师傅师娘，是你让多多成了孤儿！我今天就要为他们报仇！接受正义的审判吧！” “来啊！混蛋！你这个背后捅人刀子的小人！我去你妈的正义！” 22 地下室 “正义？”宋正义十分玩味地念叨着这词，原地踱了两步，转过脑袋，“你认为，对一个杀害三个人的恶魔来说，处决他，不算正义吗？” 我恶狠狠地盯着他，但却无法回答这个问题，他说的是我，不管我如何的狡辩，我的身上的确背负着三条人命。 “没话说了？觉得自己罪有应得？” “我是害死了三条人命！但我也应该得到公平的审判！” “公平的审判？”宋正义突然狂笑了起来，仿佛我说了个天大的笑话。 “你知道吗，三年前，我审判的第一个案子，是一个富家公子，他奸杀了一名少女，但他家里有钱有势，请了全国最有名的律师为他辩护，各方关系都打点到位，最终，迫于陪审团和各方压力，官司竟然打赢了，富家公子安然无恙，只赔了几万块草草了事。而之后没有几个月，那富家公子再次侮辱了几名少女，但最后呢？他依旧没有事，依旧花了钱就安然无恙。” 我冷笑道：“所以呢？你觉得自己配叫你这个名字吗？宋正义，呵呵，去你妈的正义！” 他咧开嘴笑了笑，“你以为我不想吗？那是司法体系的不完善和法律的漏洞！所以在他再一次落在我手上被我审判的时候，我不顾一切地直接判处了他死刑，之后我受到了威胁，受到了报复，但我知道，我做的是对的，而我也再一次坚定，以后所有的案子我只会按照自己的标准来审判。” “疯子！国家怎么会有你这种法官的存在？” “国家就是需要我这种人来审判你们这些混蛋！酒驾撞死人不该判死刑？”他突然变得愤怒，“你知道你撞死的是谁吗？一位在司法界干了二十几年的正直法官！你知道他的死对国家是多大的损失吗？就凭这点你就不该死吗？” “那是因为他是你的师傅！” “是啊！他是我的师傅！所以你更该死！”他咆哮着，脸上的表情几近扭曲。 他这么说着，忽然从一旁拿起了一把铁锤，举起铁锤就要冲我的脑袋砸下去。 我扭动着身躯，但手脚牢牢地被铁链锁住根本无法挣脱，这一锤子下去，我不是也得流出脑浆吧。 叮铃叮铃。 忽然响起了一阵铃声，飞在空中的锤子也停住了，妈的，差一点我就死了。 宋正义看着我冷哼了一声，“算你走运，我晚点再来收拾你。” 说完他放下锤子走进了黑暗中，我听见咚咚咚的上楼声，紧接着咚的一声木板响，这里陷入了一片死寂。 昏黄的烛火闪烁，随着时间的流逝我感觉到越来越闷热。 我尝试着想要挣脱铁链，但没有一会我就放弃了，想要挣脱这粗壮的铁链完全是徒劳。 我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两根蜡烛终于烧完了，这里一下子陷入了黑暗。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的黑暗中似乎有一双眼睛在看着我。 时间在这黑暗的地下室里仿佛已经静止了，似乎只过了几秒，又好像度过了好几天。 茹梦他们应该会出来找我吧？她应该会想到我可能遭到宋正义的报复吧。 呃~呃~ 嗯？是我的错觉吗？我听见了什么声音？ 我从迷糊中苏醒，抬头看了看，四周依旧一片黑暗。 呃~呃~ 不对！是丧尸的声音。 我立刻清醒了过来，睁开眼睛仔细地看着四周，视线也逐渐适应了黑暗，一切尽收眼底，然而，就在这一刻，我浑身的汗毛都竖立了起来，我看见了一个小女孩。一个穿着红色衣服的小女孩丧尸！ 她披头散发，惨白的皮肤如尸体一般，两眼血红，嘴边的皮肤褶皱嘴角挂着残余的碎肉。 那丧尸也同时看见了我，她低嚎着张牙舞爪就想冲我这边扑过来，咚！ 它重重地撞在了铁笼上，还好，它和我一样，被粗壮的铁链锁在了墙上，只是它的活动范围比我的稍微大了一点。 我不觉得松了口气，但宋正义那个混蛋可真是个变态，这种地方为什么会有丧尸？难道宋正义有恋童癖？卧槽他妈的，这个死变态。 等等不对啊，这明明就是个丧尸，他要是真有恋童癖也应该找个小女孩困在这里啊，难道他喜欢丧尸？等等！ 忽然间我意识到了什么？瞪着眼睛看着那丧尸。 这样貌这身衣服…;…; 吱啦一声，黑暗中闪过一阵光亮，紧接着我听见了咚咚的下楼声，但是这次好像不止一个人。 嚓！ 两个火光在黑暗中亮起，我看见了宋正义，看见了一张刀疤脸还看见了一个昏迷的人。 池文？！ 池文昏迷不醒，被宋正义身后的刀疤脸拖着。 “池文！池文！你想干什么混蛋？”我恶狠狠地说道。 宋正义皱了皱眉，坏笑着看着我，“这么长时间了你还是很有精神么。” 他抬了抬手，刀疤脸把池文一下子扔到了地上。 “麻药能持续多久？够吗？”宋正义冷冷地问道。 “够，放心吧，我有数，也不是第一次了。” “他到底还要失败多少次？这样时不时地少人总会惹人怀疑的。” “这个…;…;你得问他，我只是办事而已，我其实正犯愁呢，怎晓得这家伙自己撞上门来。” 他们到底在说什么？我看着这两人，那刀疤脸好像是在宋正义身边的守卫士兵。 “算了，问了也是白问。”宋正义无奈地叹了口气，“现在一切也只能指望他，别把他逼急了，哎，没事，这里还有个备用的。”他说着眼神竟然看向了我。 想做什么？ “行了，赶紧吧，别浪费时间了。” 宋正义擦了擦汗，和刀疤脸一起把池文抬了起来向那小丧尸那边拖去。 “干什么你们？你们想干什么？”我不觉得头皮发麻，这两个人到底想干什么？ “一！” “二！” “等等！助手！”我已经预感到了不妙！ “三！！！” 两人一下子将池文丢到了小丧尸能够触碰到了范围。 “混蛋！你们这两个混蛋！杀人凶手！我操你们全家！”我咆哮着，但…;…; 那小丧尸一下子就扑在了池文的身上，一口就要在了他的手臂上，脑袋一歪，毫不费力地就撕扯下了一块肉来，鲜血淋淋，它咀嚼着，如同在品尝着一块绝世美味。 池文依旧躺在地上不省人事，如同死去了一般。 “他妈的啊！”我愤怒着。 “行了，差不多了。” “等等，多多饿了好久了，让它再吃一点。”宋正义看着那小丧尸，眼神中竟然闪过一丝温柔。 多多？我瞪大了眼睛看着那小丧尸，我的猜想果然没错，它就是那被我撞死的法官夫妻的女儿，为什么？为什么她会变成丧尸在这里？ “没错，她就是我师傅的女儿，多多。”宋正义似乎看出了我的反应，走到我身旁，捏着我的下巴恶狠狠地说道，“看见了吗？它现在成了什么？是你害了她！要不是你！她也不会变成孤儿！也不会变成丧尸！” “我承认…;…;”我喘着粗气心怀愧疚，“是我害她失去了亲人，但你呢？你没有保护好她！是你让她变成了丧尸！” 啪！啪！啪！ 宋正义甩手飞快地给了我三记耳光，一股殷红顺着我的嘴角流了下来。 “是我？你他妈的卫英雄！是你害了她！还是你害了她！”他咆哮着，“要不是你让她受了伤，她就不会去打破伤风！她不打破伤风就不会变成丧尸！” 什么？ 破伤风和丧尸有什么关系？ 他说着似乎还不解气，又是给我了肚子上一拳，打得我胃里一阵翻腾几乎快吐了出来。 刀疤脸把池文拖了出来，但他的手臂上已经少了两块肉，鲜血染红了整片衣服。 “行了，走吧，赶紧送过去，趁还没有变成丧尸前。”刀疤脸提醒宋正义道。 宋正义恶狠狠地看了我一眼，和那刀疤脸抬着池文走了。 昏暗的地下室里又只剩下了我和那小丧尸。 “咳咳…;…;咳咳…;…;”我干咳着，看了看那变成丧尸的多多，它此时抱着从池文身上咬下的肉块吃得津津有味，整张脸都是一片血红。 “对…;…;对不起。”我心怀愧疚地说道。 23 三选一 黑暗的地下室，我分不清时间。 我不知道池文怎么样了，但应该是活不了了，就算活下来也估计已经变成丧尸了。 宋正义他们到底在做什么？ “你知道吗？多多。”我对着那丧尸自言自语，它已经把池文的肉吃完了，坐在地上发着呆，听见我的声音嗯嗯啊啊地想要冲我扑来，但锁链把它牢牢拷住，无法前进半分。 “对不起，多多，是叔叔害了你。” 我不记得这是自己第多少次向她忏悔，我知道，这辈子我已经没办法再补偿她了，前所未有的愧疚感让我心中很难受。 我仔细地想了又想，我不知道宋正义的做法对不对，因为我的确害死了人，也害多多成了孤儿最后变成了这样，归根结底，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的确是我，但…;…;我真的因为这样就该被判死刑吗？ 正义？公正？ 到底什么才算是公正和正义？一命偿三命吗？我不知道，我想洗清身上的罪恶，但最后的机会都已经没有了，我真的该以死谢罪吗？ 吱~ 地下室的门再一次开启了，伴随着脚步声，宋正义出现在了黑暗中，他的肩膀上似乎还扛着一个人。 宋正义的出现让多多兴奋了起来，立刻伸出双手想要向他那边抓去，但锁链咔哒一声硬扯让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别急多多，别急！”宋正义说着点燃了蜡烛，泛黄的烛光照亮了这里。 “紫菱？！！”我看着宋正义背上的人不觉惊呼。 “意外吗？感谢我吧，卫英雄，我找到了你的女朋友。”宋正义竟然知道紫菱？我扭头一想其实也不奇怪，紫菱听完了真个审判过程，他认识她不足为奇。 “哼。”我冷哼了一声，“你不知道，我们已经分手了吗？她爱上我的兄弟了。” “哦？是吗？”他似乎没有料到，“不过不要紧，你和她毕竟有过感情吧？我想过了，我觉得一锤子把你杀死太便宜你了，最好的方法就是让你看着你心爱的人被丧尸吃掉再变成丧尸，再把你吃了！哈哈哈哈…;…;”他狂笑着，一脸的变态。 我气得浑身发热，“你…;…;你…;…;我根本就不爱她了！你别浪费时间了！积点阴德少害点人吧！” “哦？是吗？”他坏笑着，“那也不要紧，我的多多应该饿坏了，需要吃点东西了。” 说着，他扛起不省人事的紫菱就要把她往多多面前丢去。 “混蛋！放开她！你个王八蛋！”我咆哮着。 吱~ 忽然间，地下室的门被人拉开了，又响起了一个人的脚步声，咚！咚！咚！似乎十分沉重。 刀疤脸扛着一个大布袋下来了。 “什么东西？”宋正义看着他也是一脸的疑惑。 刀疤脸也不说话，弯腰解开了大布袋，里面绑着两个人，赵晓萌？！茹梦！？？？ 什么情况？这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她们都被抓了？ “这两人又来找麻烦，被我绑了起来。” “你有病吧？！绑这么多人回来做什么？会惹人怀疑的！”宋正义气急败坏地吼道。 “她们俩不止一次来捣乱了，我感觉迟早会被她们发现是我们绑了这家伙。”刀疤脸指着我，“不如绑过来一了百了，再说，j博士那边又失败了，现在需要丧尸做实验对象。” 我就知道茹梦他们一定回来找我的，不过竟然被这两家伙给下了黑手，该死的，竟然连女人也不放过。 “放开她们你们这两个混蛋！给老子放开她们！”我吼叫着，我还有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无狄，我相信他一定回来救我们。 “哦？”宋正义很满意我的反应，奸笑着看着出于昏迷状态的茹梦和赵晓萌，“怎么？这两个你都很在乎？可以啊小子，你很风流吗？” 我一口唾沫喷了过去，“放你娘的屁！她们都是我朋友！你给老子放开她们！有什么冲我来啊！我曹尼玛的！你就是个懦夫！宋正义！你就是个孬种王八蛋！” 宋正义冷眼看着我，缓缓地向我走了过来，弯下腰，捡起了地上的铁锤。 咚！ 天崩地裂！ 就在刚才，宋正义飞快地将铁锤敲击在了我的脑袋上，我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在摇晃着，一股滚热从我的头上流了下来，浸湿了我的眼睛，我闻到浓浓的血腥。一片浓稠流到了我的嘴里，是血。 “你…;…;他…;…;妈…;…;的。”我有气无地骂道，头很痛，但似乎还比不上那时候心脏传递到脑袋的疼痛。 宋正义冷眼看着我，半晌，他甩了甩食指，“卫英雄，我忽然有个很有趣的想法。” 说完他走了回去，把那三个女人排排坐好，手脚都用麻绳绑了起来。 “这三个女人我不管她们到底和你有什么关系，但现在，她们命都在你的手里。”他坏笑着说道。 “你…;…;你想…;…;干什么？”我有些虚弱，血还在流着，流进我的嘴里，滴到地上，滴答滴答，我感觉自己就快失血过多而死。 “恩，我觉得这种事有必要让她们当事人都醒来。”说着，他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小瓶子，分别在她们三的鼻下转了转，很快，三人迷迷糊糊地醒来了。 “怎么了?” 呃…;…;啊？我们在哪？ “啊！师傅！” “卫英雄？！” “果然是这个人渣抓了你！” “放开我们！” “闭嘴！”宋正义怒吼道，甩手就给了三个人每人一巴掌。 紫菱和赵晓萌委屈地流下了泪，只有茹梦恶狠狠地盯着宋正义，眼神足以杀人。 “卫英雄，现在我要让你做个决定，由你来决定，他们三个当中谁，该活下去。”宋正义表情十分变态地坏笑着。 “你…;…;说什么？” “恩？我说得难道不明白吗？”他走到她们三面前，“她们三个只有一个有权活下去，而其他两个人，哼哼…;…;”他抬手指向了小丧尸，“就得成为多多的晚餐。” 小丧尸闻见了这么多的人味，自然是迫不及待地伸手就想要去抓她们，嘴里还发出嘶嘶的低嚎。 她们害怕得就差尖叫出来。 “你…;…;有病吧？你他妈的有病吧？！”我按耐不住心中的愤怒怒吼道。 然而宋正义根本不理会我，依旧不紧不慢地奸笑着说道：“快选吧？这个？还是这个？还是这个？” “我选你妈啊？” “那就…;…;这个？”他突然按住了茹梦的脑袋，“这个先送给多多？” “你他妈的给我放开她！”我止不住地怒吼。 “呕？看来这个你很在乎，那么这个呢？”他又指向了紫菱。 “你个王八蛋，把她们放了，有什么冲我来啊！” “哦…;…;这个也不行，那这个呢？”他最后指向了赵晓萌。 “宋正义！”我几乎快咬碎自己的牙齿，“有机会我一定会弄死你，一定会！” 我感觉到浑身火辣辣地疼痛，心脏部位再次传来了那熟悉的感觉，啊！我的脑袋再次疼了起来。 “这可不行啊！”宋正义似乎很头痛的样子摸了摸下巴，“你得快点做决定啊，我怎么感觉你快不行了呢，你如果就这么死了的话，我可就把他们三个一起给多多当晚餐了。” “卧槽尼玛啊！卧槽尼玛！”我疼痛得闭上了眼睛，我感觉到身体的每一个关节都在咯咯作响。 “快吧，我给你们每个人五秒向他争取一下，让他快点做出决定。”宋正义这个混蛋，完全在玩弄着我们。 紫菱第一个开了口，“英雄，我们认识两年了，其实…;…;我还是爱你的，但是我觉得没脸再和你在一起了。” “师傅，别听这个女人的，我说你，说出这种话你不觉得很恶心吗？师傅，我知道你对我很好，要不是你，我已经在公司里被人欺负了。” 茹梦只是淡淡地看着我，“你让她们活吧。” 什么？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茹梦为什么这么说？ “茹梦你…;…;为什么？！”疼痛让我几乎是咆哮着喊了出来。 “哦？”宋正义坏笑着，“我明白了，卫英雄，你原来最在乎的是这个女人？茹梦小姐是吧？恭喜你，你可以活下去了。” 说着，他和刀疤脸弯腰就要把赵晓萌和紫菱丢到丧尸口下。 不要啊！混蛋！我不能让她们就这么遭到毒手！ “呃！啊！” 我吼了出来，使出了浑身的力气，咔哒咔哒，我听见了铁链的脆响，一股怪力附身，我竟然硬生生地将铁链从墙上扯了下来。 我的身体已经麻木，感觉不到任何的痛楚，昏暗的地下室，我比任何时候都看的清楚。 刀疤脸和宋正义惊恐地看着我，仿佛看着一个怪物。 我一步一步地向他们走去，铁链在地上拖着窸窸窣窣地响着。 “愣着干什么？！” 宋正义从刀疤脸的腰间拔出了手枪，抬手就开了两枪。 我看着那些子弹在空中飞过，带着热浪，钻进了我的左臂上，肩膀上，我毫无感觉。 我几乎陷入到了一种无我的境界，任凭着愤怒支配着身体。 哒哒哒！ 宋正义一口气打完了所有的子弹。 我清清楚楚地看三颗子弹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向我的脑袋飞了过来，我下意识地伸出双臂去挡。 噹噹噹！ 子弹全部打在了铐着我的铁链上。 宋正义颤抖着，“上啊！愣着干什么？！” 刀疤脸挥拳向我冲了过来。 我弯下腰闪过了他这一拳，怎晓得，这一拳根本是个幌子，我刚躲过，他的另一个拳头已经打在了我的胸口。 我反应迅速一伸手死死地抓住了他的拳头，另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衣衫，“你给！老子！滚远点！” 我叫嚣着，往前用力地迈步，借着这股力量，翻身甩手，把那刀疤脸向小丧尸那扔了过去。 刚落地，那小丧尸就咬了上去，一口咬掉了刀疤脸的耳朵，刀疤脸叫喊着立刻爬了起来。 我不曾想过自己会有如此大的力量，恶狠狠地盯着宋正义，我要杀了他，这是我的脑海里唯一的想法。 宋正义也感觉到了不妙，立刻从小腿上拔出了匕首，顶在了茹梦的脖子上，“别…;…;你别过来！” 为什么坏人总是喜欢来这套？ “你给老子放开她！我只说一次！”我冰冷地冲宋正义说道。 24 人质 怒，是人的本能。 但是它也能让一个人失去本性，变成恶魔。 此时此刻，我几乎已经变成了恶魔，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杀了宋正义。 但宋正义玩起了所有坏人都会玩的套路，挟持人质威胁。 他带着茹梦缓缓地往后退去。 “你以为你走得掉吗？”我冷冷地说道，满是杀气步步紧逼。 “相信我，我并不想伤害她，但你非要逼我的话，我也没有办法。”他说着，手中的匕首贴上了茹梦的脖子。 “你他妈的！”那一边，刀疤脸突然发难，他捂着被小丧尸咬掉一半的耳朵整个人不自觉地颤抖，他或许是在害怕，因为他没多久也会变成多多的同类。 “你敢弄老子！你居然敢弄老子！”他说着就冲我奔了过来。 真是麻烦，为何坏人总有同伴帮忙？ 刀疤脸的身形已经开始摇晃，我手一抬，被我从墙上扯下的铁链咻的一声在空中划过，不偏不倚地打在了他的面门上。 我不知道轻重，只看见那刀疤脸一下子往后倒去，口鼻崩血，一脸痛苦也一脸愤怒。 咚！ 脑袋上传来一声木头的闷响。 糟糕！ 我转过头，宋正义那混蛋已经不见了，带着茹梦一起不见了！ 卧槽他妈啊！我立刻拔腿就要追上去。 “我干你娘啊！你敢弄老子！你敢弄老子！” 刀疤脸吼着起身就冲到了紫菱和赵晓萌的中间，他想做什么？ “我活不过！老子要这两个妞也给老子陪葬！”他怒吼着抬手就撕开了紫菱的衣领，糟糕，我似乎猜到了他想做什么，他想咬她们！ “啊！” 她们俩尖叫着。 刀疤脸自知自己将会变成丧尸，所以他想用这种方式来拉几个垫背的。 “啊！”我叫喊着冲了过去，速度之快以至于我的视线里只有那家伙的脑袋，我必须一击即中，速战速决，因为茹梦还等着我的去救。 刀疤脸不顾一切，找准了紫菱的脖子就咬了过去，这畜生！ 不过所幸，在最后一刻，我的拳头不偏不倚地敲击在了他的太阳穴上，他闷哼一声倒下，昏死过去。 我赶忙解开了两人，她们哭喊就想往我身上来靠。 “好了好了！我还得赶紧去救人！” 吱啦！ 地下室的门再次被打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是谁？宋正义的人？ 黑暗中走出两个熟悉的面孔，无狄和鲁大妈，身后还跟着二梦！ 二梦见到我立刻如宠物犬一般奔过来舔我，我拍了拍它的脑袋让它安静，冲无狄二人说道。 “快！帮我照顾她们两，我要去救人。” “救谁？你看看你自己，你现在才应该被救吧？” “我不要紧，我要去救茹梦！” 无狄看着我，忽然一把拔出了背后的刀刃。 “低头！”他漫不经心地说道。 “什么？”根本没有给我疑问的时间，因为一片银光已经飞了过来。 我立刻下意识地缩起脑袋，只觉得一股寒意从我的头皮上飞过。 噗嗤。 回身看去，一具没有脑袋的身体站在那，摇摇晃晃，最终往后倒去，吓得紫菱和赵晓萌哇哇大叫。 我看着那颗掉在地上的脑袋，是刀疤脸，这货这么快就变丧尸了？ “你下次能不能提前先打个招呼？！差点把我脑袋也削了！”我摸着脑袋冲无狄抱怨道。 无狄也不理会我，只是盯着不远处的角落皱了皱眉，“哦？还有一个？”说完，他提刀缓缓地向多多走去。 “等等！”我叫住了无狄，看着角落里那只小丧尸，我的心情五味陈杂。 “怎么？你认识？”无敌似乎看出了什么。 我没有回答他，只是走到他的身边，“能不能…;…;让我来。” 他奇怪地看着我，但最后还是抬手把刀递给了我。 我接过他的银刃，好轻，这把刀比我想象中的轻好多。 “对不起。”我不记得这是多少次对多多说出这三个字，我欠她的太多太多，亲手了结她的生命让她不再痛苦，这或许是我唯一能为她做的。 “我欠你的，下辈子叔叔再还给你。”我说着，举起刀，刀刃对准了它的脑袋。 它根本意识不到危险的存在，依旧向我伸着双手想要抓到我，吃掉我。 对不起…;…; 我心中再次默念，闭眼，一刀挥了下去。 我听见刀刃砍断骨头的声响，这一刀丝毫没有费力，睁开眼，多多身首异处，再也不动了。 我把刀交到了无狄手中，心中有些沉重。 “你…;…;”他皱着眉，“是不是还有人要救？” “哦！对了！”我如梦初醒，“你和鲁大妈处理一下这里，我先走了！” 我说着迈开步子就冲了上去，二梦也撒腿跟着我冲了上来。 这应该是宋正义的房子，里面的摆设透着一股令人作呕的陈旧与迂腐。 我冲到街上，外面黑漆漆的，此时已是夜晚，我不记得自己在那地下室多久了，久到已经不知道现在到底是白天还是黑夜。 街上的人熙熙攘攘，各自笑着闹着，几个醉鬼在酒吧门前吐着，没人知道刚才就在他们的市长家的地下室里发生了什么，也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市长根本就是个道貌岸然的小人。 “看见宋正义了没有？” “你见到宋正义了没有？” 我见人就拽着询问，然而没有人回答我，所有人都一脸惊恐地看着我，如同看到了丧尸。 该死，不可能，宋正义挟持着一个女人在街上不可能不被人看见，到底在哪？ “嘿兄弟！这两天你去哪了？”我的肩膀被一个人重重地拍了一下，回过头，是方振华。 他脸上的表情急剧地变化着，一脸惊诧地向我问道：“你怎么了兄弟？怎么搞成这样？满头是血，要不要带你去医院？” 妈的！我气不打一处来。 我一把拍开他的手，一挥手就要给他一拳，他撤步躲开。 “干什么？” “什么干什么？你和那混蛋是一伙的！快告诉我！茹梦在哪！”我冲他怒吼着。 “什么跟什么？”方振华一脸疑惑，“哥们你能说清楚嘛？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你那混蛋市长是个禽兽，他抓人喂丧尸！现在还抓了茹梦！” “什么？什么？”他依旧一脸懵逼，似乎他真的对此完全不知情。 “我靠！”我着急地咆哮，“宋正义！你他妈给老子出来！” “或许，他应该在那里。”方振华指着不远处的一间小医院说道。 “二梦，走！” “嗷呜！” 我带着二梦直奔那医院而去，而方振华竟然也跟了上来。 “哥们，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 看来他似乎真的完全不知情。 “有个刀疤脸你认识吗？” “刀疤脸？你说的是国伟？” “他已经变成丧尸了，而且被我砍了。” “什么？”方振华满脸的不相信，“他怎么可能变成丧尸？这里有丧尸吗？” “有！而且就在你们敬爱的市长家地下室里就有一只小丧尸，只不过也被我砍了。对了，是不是打破伤风针会感染丧尸病毒？” 方振华满脸的懵逼，“这个我好像听说过，那时候就是药物出了问题，好像很多药物都被丧尸病毒感染了，所以才会大面积爆发丧尸。” 话没说完，我们已经到了医院。 “由于没有医护人员，这间医院被用来做仓库了，但是我到是经常看见市长往里面去。”方振华解释道。 “那没错了，肯定在这里！二梦！走！” 医院里漆黑一片，没有半点灯光，我飞快地在每一个房间里搜寻着，没有、没有，还是没有！ “啊！”楼上突然传出一声尖叫。 哐当！哗啦！ 几个黑影带着许多碎玻璃从二楼落了出去，重重地摔在了一楼的窗外。 “呃！啊！” 一个身影尖叫着，站起身立马就跑，而其他的黑影立刻低嚎着就追了上去，前面跑的我没有看清，但后面追的我看得真切，是丧尸。 在上面？ 我第一反应就是往楼上冲去。 楼上一片狼藉，到处是血迹，我顺着血迹走到了一个房间门前，推开门，里面灯光闪烁，一个穿着白大褂的老头躺在地上，一条膀子都没了。 “丧…;…;丧…;…;”他看见我们，伸出手有气无力地似乎想说什么。 “这里…;…;你们在这里做过什么？”方振华看着这里的各种瓶瓶罐罐有些惊讶。 而我关心的只有一个，茹梦。 我拽起那老头的衣领，急切地问道：“宋正义呢？宋正义那王八蛋呢？” “他…;…;没见过他…;…;”老头气若游丝，只怕是快要不行了。 “丧尸…;…;”他硬撑着似乎想要说什么最后的遗言，“丧尸病毒…;…;我没办法治愈…;…;反而…;…;” “反而什么？” “反而…;…;反而…;…;反而…;…;”一口气没上来，它断了气。 草！最讨厌这种说话说一半的。 “走开，他很快就要变丧了。”方振华说着拔出了手枪对准了那老头的脑袋，我放下了那老头，他毫不犹豫地就开了枪，伴随着几声枪响，那老头的脑袋上多了几个弹孔。 “糟了。”方振华忽觉不妙，“那些丧尸在城里了！” 25 沦陷与欺骗 “完了完了…;…;”方振华不停地念叨着完了转身就跑，我也立刻跟了上去。 我明白，这土城里出现了丧尸，后果不堪设想，很可能这唯一的安全城也将成为丧尸的乐园。 方振华跑的飞快，但再快也赶不上丧尸的速度。 我们冲到街上时，已是一片混乱。 嘭！ 一声炸裂，远处的一座房子燃起一阵火光，照得整座城市一片通亮。 “啊！救命啊！” “啊！丧尸！” “啊！” 各种杂乱的叫喊声不绝于耳，到处是逃串的人，到处是奔跑的丧尸。 “砰！砰！砰！” 方振华手中的枪频繁地响着，每响一声都有会有一个丧尸倒下，我去，没想到他的枪法这么准。 “卫英雄！”有人呼唤着我的名字。 扭过头，我看见了一张最不想看见的面孔，葛飞。 他带着他那几个人神色慌张，但是每个人都全副武装，枪弹齐全。 “你居然也在这？” “嗯。” 我冷声回答，没有去看他。 “有没有见到紫菱？”他的语气很是着急。 “她没事，或许很快…;…;”我的话还没说完，远处传来的紫菱的叫声，“飞！” 葛飞也看见了她，立刻冲了上去，两人相拥在了一起。 我心中几百万只草泥马飞过，飞？以前她从没有像这样叫过我，我觉得恶心。 无狄等人也出现在了紫菱的身旁，小跑着向我走了过来。 葛飞深情地冲紫菱说道：“这里大乱了我们赶紧走。” “嗯。”紫菱点了点头，躲在葛飞的怀里就准备离开。 我这才真正明白一句话，婊子无情戏子无义，这娘们居然从头到尾没有看我一眼，好歹也是我们把她给救了，她先前的话果然都是谎话，呵呵，看来女人的话多数都是假的，特别是漂亮的女人更不能信。 倒是葛飞扭头看了看我，“兄…;…;英雄，需要…;…;” 我知道他想说什么，摆了摆手，“不用，这里已经不能待了，你们赶紧走吧，我还有我的事。” “那后会有期。”葛飞等人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我们怎么办？”鲁大妈焦急地向我问道，四下看了看，“小池呢？你们没看到他吗？” “他或许…;…;”我不知道该如何对他们说，因为我也不知道池文他到底是生是死还是已经变成了丧尸。 “师傅，我们赶紧走吧，这里…;…;啊！”赵晓萌尖叫了一声，因为有只丧尸突然向她冲了过来。 砰！ 一声枪响，那只丧尸应声倒地，方振华手中的枪口冒出缕缕白烟。 “跟我走吧！我有车！”方振华冲我们说道。 “等等！你们先走，我还要找茹梦！”我坚定地说道，我必须找到宋正义那个王八蛋，必须找到茹梦。 “师傅，她肯定凶多吉少了！我们别管她了！赶紧走吧！”赵晓萌急切地向我建议道。 “你闭嘴！我一定要找到她！” “这样。”方振华打断了我们，“我带着他们去拿车，然后我们在土城断口集合，我会在那里等你十分钟，十分钟后你如果不到，我就带他们离开。” “好！鲁大妈，你帮我照顾二梦。” “好。” “二梦过去跟着鲁大妈！”我向二梦发着号令。 二梦时不时地回头看我，眼神里竟然流露出了悲伤的表情但它却不曾为违抗我的命令。 “等等！”无狄叫住了我，手伸到背后，一扯，一把将背后的刀刃丢给了我。 我一把接住。 “记住，十分钟后还给我。”无狄幽幽地冲我说道。 我笑了笑，头也不回地就跑开了，我其实并不知道要去哪，只是凭着感觉去寻找。 嘭！啊！ 爆炸声与尖叫声此起彼伏，整座城市陷入到了一片火海，让这沙漠中的城市更加的炎热。 “宋正义！宋正义你他妈的给老子出来！” 我有些疯狂地扯着嗓子叫喊着，但给我回应的，只有丧尸。 手起，刀落，一颗脑袋落地，这动作几乎已经成了机械运动，我不记得这是我砍掉的多少只丧尸了，起初还有些不敢的我如今已经麻木。 “宋正义！你这个王八…;…;” 忽然间，我愣住了，我看见了熟悉的面孔。 “池…;…;池文？！”我惊恐地看着对面那张已经面目全非的脸。 “嗷！”他低嚎一声似乎在给着我回应。 该来的没有来，不该来的却出现了，我有想过去找池文，但没想到再一次见面，他却已经变成了丧尸。 池文没有给我寒暄的机会，转眼间他已经向我扑了过来。 我下意识地一闪，然而，衣服后背上的一块布料还是被他撕扯了下来，速度这么快？我不觉看着池文。 它双眼血红，手脚并用如同狼犬一般趴在地上，龇牙咧嘴恶狠狠地看着我。 为何它和其他的丧尸有所不同？ 然而池文没有给我时间多想，它已经向我扑了过来，我挺刀相向，然而这一次对决，它扑了空，我也砍了空。 该死，我忽然意识到了情况的不妙，池文比我想象中还要难以对付，我这时候才有些后悔为什么没有喊上无狄或是带上二梦。 池文可没有给我时间后悔，刚一落地就继续向我攻了过来。 我扭曲着身子，但不想还是被他用右手抓住了我的肩膀，张嘴就向我的脖子咬来。 去你妈的！ 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反应，右手的刀刃飞一般地就砍了过去，噗嗤！一股浓稠喷洒在了我的脸上。 我闻到一股腥臭。 池文的身子瘫在地上不动了。 我抹了抹脸上的脏血，看着地上池文的尸体，有种说不出的滋味，虽然和他相识不久，但看着他变成丧尸再了结他的生命，我还是感觉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对不起，池文。”我默念着，学着鲁大妈的口气道：“大路迢迢往天去，小路道道去阴曹，照起阴曹三江口，照出地府三条路…;…;…;…;那个随便啦，池文你早点投胎去吧！” 呜~ 一阵汽车的轰鸣声，一辆吉普呼啸而过，一瞬间，我看见了驾驶座上宋正义的那张脸，还有副驾驶座上昏迷不醒的茹梦。 卧槽！ 我立刻疯狂地追了上去，脚下生风，但却如何追得上汽车？ 我不甘地跑着，咆哮着，远远地，我看见宋正义打开了车窗伸出了手，比了个大拇指，又将大拇指往下。 他妈的！ “宋正义！我草你妈！我草你妈！”我不甘心地再次动用全身的力气奔跑，然而却只能无能为力地看着他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救命！啊！救命！” 一个人不知从哪跑了出来，抱住我，几乎快跪了下来，“救我！啊！” 追着他的丧尸如期而至，我早已做好了准备。 手起，刀落。 几只丧尸瞬间被我砍翻在地。 “谢…;…;谢谢。” 这人的面孔有些熟悉，似乎在哪见过，而且名字呼之欲出，但我却想不起来。 不管了，现在时间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我得立刻赶到土墙断口，说不定借着方振华的车还能赶上宋正义那个王八蛋。 土墙断口，一辆军用吉普停在那，方振华坐在驾驶座上露出个脑袋左顾右盼焦急地等待，见到我时，立刻冲我招了招手，“快！快！” 我跑了过去，钻上了车，刚准备关车门，却被另一个人卡住了。 “救我！带上我！求你们了！” 是刚才那个男人，没想到他一直跟着我。 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现在这种情况我们没必要见死不救。 “上来吧！赶紧的！”方振华厉声说道，没等他关好门，一脚油门就开动了。 我也分不清他到底在往哪里开，或许只要离开这里，去哪里现在都是对的。 “师傅，你没事吧？给！”赵晓萌递给了我一条手帕，我擦了擦身上早已干涸的血渍，答道：“没事！那个方振华，你有没有看见宋正义？他也开着一辆和你这个差不多的车。” “没有，真没有。”方振华一边猛踩着油门一边说道：“这种车城里一共只有三辆，如果从我们这个方向走的话我一定能看见，说明他走的和我们不是一个方向。” 我心里咯噔一下，咬牙切齿，捂着脑袋懊悔着，为什么自己没有把茹梦救下。 “谢谢…;…;谢谢你们，真的感谢你们。”那个最后搭上我们车的男人一直在不停地道谢。 “是你啊？”方振华通过后视镜看了那人一眼。 “你认识？” 方振华皱了皱眉，“你难道不认识？这不就是前几天在土城中心说话的从东城逃出来的石磊吗！” 对！石磊！我记起了这个家伙，没想到他能从东城里逃出来，在这也能逃过一劫，看来这家伙真是命硬。 我忍不住说道：“你命可真是够硬的，能从东城逃出来，这里也能安然无恙地跑走。” “那个…;…;嗨，其实…;…;我不是从东城里逃出来的。”他表情十分地尴尬。 “什么？你说什么？” 他挠了挠脑袋，“那个…;…;我其实是从扬城那边逃出来的，是宋正义让我对你们说从东城逃出来的，我其实也是准备往东城去的。” “什么？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然而，我忽然间没有心思考虑石磊说的到底是否是真话，因为我感觉到肩膀隐隐作疼，我这才发现自己衣服的肩膀都被抓坏了，我小心翼翼地拉开衣服看去，该死，肩膀被池文抓破了。 26 我会变丧尸 糟糕的事情总是一件接着一件，茹梦被宋正义那王八蛋挟持走了，而我竟然又被池文给抓伤了。 我看着那还在流血的伤口，心里咯噔一下，完了，这下真是彻底完了，我甚至感觉到丧尸病毒正在顺着伤口流进我的血里，再流遍我到全身。 “师傅你怎么了？”赵晓萌看见我有些发愣关心地问道。 “没…;…;没什么。”我赶紧拉好了衣领。 我知道，自己可能会害死所有人的，然而我却没有勇气坦白。 混蛋！ 我心中辱骂着自己，先前我还责怪方聪隐瞒自己女友被咬的事实会害了大家，而现在我自己竟然完全不敢告诉别人自己被丧尸抓伤了，我这行为和谋杀有什么区别？ “为什么？”方振华突然看着后视镜向我问道。 “什…;…;什么为什么？”我有些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怎么了你？我是问他。” 我这才意识到，他是在和石磊说话，做贼心虚，或许就是像我这样吧。 “我…;…;我也不知道。”石磊表情尴尬而又害怕，“是他让我这么做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威胁我说如果不这么做，他就把我赶出城。” 鲁大妈叹了口气道：“现在好了，我们都被赶出城了，哎，也不知道小池怎么样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很不是滋味，“那个…;…;鲁大妈…;…;我…;…;”咽了咽口水，我继续说道：“池文，他已经被我…;…;砍死了。” “什么？！”赵晓萌和鲁大妈一齐瞪大了眼睛看着我。 往后座上一靠，我幽幽地说道：“在那地下室的时候，他就被抓了过来，然后被小丧尸咬了，他应该是被宋正义送到医院里做起了研究，具体做什么研究我不清楚，不过我估计，宋正义那王八蛋可能是在研究治愈丧尸的药剂。” 鲁大妈又多愁善感地留下了泪，她抹了抹眼角，嘴里叽里咕噜地念叨了一阵，摇下车窗，一挥手，一沓纸钱飞了出去。 气氛一度尴尬而又压抑得悲伤，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绝望。 “你不是说还有人从东城跑出来的吗？”我向方振华问道。 “那个…;…;可能也许是宋市长找来的人，看来东城到底什么情况没有人知道…;…;放心吧。”方振华说道：“大家不用担心，这车后装满了食物和水，这里我还是比较熟悉的，我一定能带大家走出沙漠的，只要你那宠物在后备箱不把里面东西吃光。” “嗷呜！” 身后传来了二梦的叫声，它被关在了后备箱里。 “那出了沙漠呢？我们该去哪？”赵晓萌问道，这也是所有人想要知道的答案。 没有人出声，因为所有人都开始怀疑，东城是否真的安全。 我往后看了看，身后那座土城不知何时已经消失在了我们的视线里。 “不然…;…;我们找个地方歇会吧，我有点累，也把二梦放出来透透气。”我建议道。 其实，我是感觉越来越不好，很怕突然自己失去了意识变成丧尸，这种情况下变成丧尸只怕是一车人都得丧命。 “行吧，也开得足够远了。”方振华说着降低了车速缓缓地停下了。 我下了车，摸了摸肩膀上的伤口，妈的，已经没感觉了，糟糕，我有种不好的感觉，感觉自己随时可能变成丧尸。 我打开后备箱们，二梦一下子就跳了出来，在原地抖动着身体似乎有些烦躁。 我拍了拍它的脑袋，小声在它耳边说道，“如果我变成了丧尸，一定要咬死我别让我害人，知道吗？” “嗷呜！”它低鸣了一声，似乎是在回答我。 夜凉如水，凉的我浑身有些发颤，传说，人在死前会感觉手脚冰凉，我真的快变丧尸了吗？ “好冷啊！”赵晓萌也抱怨道。 方振华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些蓝色的方块丢在沙地上用打火机点燃了。 方振华解释道：“这是固体燃料，能烧很久，大家冷的话靠紧一点，我去整点吃的。” 一群人围在一起，吃着干粮不说话，不知谁突然冒出了一句，“我们到底该去哪？” 这个问题再一次抛出来，气氛更加冷清尴尬。 “我觉得…;…;”年纪最大的鲁大妈开了口，“我们可以继续往东城走，这个小伙子不是说了吗，那些说从东城跑出来说东城已经沦陷的人都是那姓宋的找来骗大家的，这说明那里应该还很安全啊。” “那如果…;…;”石磊小心翼翼地说道：“如果其他人真是从东城跑出来的呢？如果东城真的失守了呢？” “我觉得我们没必要冒险再往东城去。”赵晓萌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但我们现在又能去哪？”方振华反问道，顿了顿他继续说道：“我觉得我们可以去那里碰碰运气，就算那里已经沦陷，我们到时候再找别的地方也不迟。” “别的地方？哪里？如果我们到了那，发现那里已经成了丧尸城，那我们该去哪？我们还有足够的食物和水去别的地方吗？”赵晓萌忽然间变得有主见了起来，她扭头看向了我，“你觉得呢？师傅？” 我有些心不在焉，其实去哪对我来说都似乎不那么重要，或许没一会，我就会死去变成丧尸，而后也有可能把他们都给咬死。 “那个…;…;随便吧。”我捂着肩膀含糊其辞地答道。 所有人看向了我，“你怎么了兄弟？”方振华不解地问道。 无狄也看着我，虽然依旧一脸的漫不经心，但他的眼神告诉我，他似乎发现了什么。 该死，不行，我不能让他们知道我被丧尸抓伤了。 “那个…;…;其实我还在想着茹梦…;…;哦不是，你们别误会，我是想着怎么救茹梦，我在想宋正义那孙子到底会去哪里。”我努力说得漫不经心掩饰着心中的慌张。 “其实，如果所有人都是宋正义安排的话，东城可能就是他下一个目的地。”方振华认真地分析，不过也有可能他是想要拉拢我同意去东城才这么说的。 “那就去东城吧，我好累，我想先休息了。”我说着，背对着他们躺在了沙地上闭上了眼睛。 “大家都早点休息吧，我守夜。”说话的人我听出来是无狄。 我的脑海里很乱，很怕，害怕自己会突然就没了意识。已经经历过“死亡”的我没想到还是如此的害怕，真是讽刺。 我感觉病毒在一点一点地侵蚀着我，我咬着牙颤抖着，疼，忽然间心脏传来了疼痛感，该死，要来了吗？ 我仿佛能看见那些病毒完全侵蚀了我的心脏，它们顺着心脏顺着每一根血管开始流到我身体里的每一个地方。 “啊！”我疼得忍不住叫出了声，剧烈的头疼让我不由得站起了身，我知道，我要尸变了，不行，我不能害了他们，我撒腿就跑。 耳后传来了赵晓萌等人的声音，“师傅！你怎么了？” “干什么？！” 我疯狂地奔跑，不顾一切，只希望离他们越远越好。 身后一道劲风飘过，一个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我的身旁，我看得清楚，他猛地伸腿，我摔倒在地，吃了一嘴的沙子。 “你想去哪？”无狄幽幽地冲我问道，漫不经心的眼神里似乎藏着一丝的杀气。 后面几个人也喘吁吁地跑了过来，十分不解地问道：“你要去哪？” “你怎么了？” “师傅，你怎么了？” 我头痛的厉害，大口地喘息，直接拉开衣领露出了肩膀上的抓伤，“看见了吗？！我被池文抓伤了！我被丧尸抓伤了！我很快就要变丧尸了！” “什么？！”所有人面露惊恐，只有无狄依旧保持着淡然。 我咆哮着，“你们让我走吧！我不想害你们！我真的快要变丧尸了！让我走啊！” “兄弟！”方振华忽然拿起了手枪对准了我的脑袋，“对不起，虽然我们认识不久，但我觉得你是个真汉子，男人就还有男人的死法，我给你个痛快的！” 说完，他的食指就准备扣下扳机。 “不要！”赵晓萌和二梦几乎是同时扑了过去，一个把他的手臂往上推，一个扑向了方振华。 砰！ 一声枪响划破夜空，方振华倒在地上，被赵晓萌和二梦死死地摁在地上，二梦龇牙咧嘴几乎快咬在了他的脖子上。 “你们别管我了！”我大喝一声扭头就跑。 我跑着，他们却在后面追着。 “你们别管我了！我快变丧尸了！真的快变…;…;”忽然间，我一脚踩陷进了沙子里，什么情况？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整个人往下一沉，沙子带着我往下落去，眼前一片黑暗。 “啊！” 与此同时，我听见了其他人的叫喊声。 27 黑暗甬道 噗通！噗通！噗通！ 我死了吗？这是什么声音？等等，是心跳，我还没死？！ 我猛地起身，沙子灌满了我的耳鼻口。 呸呸！噗噗！啊。。。啊。。嚏！ 我弄干净了沙子看着四周，黑乎乎的，四周满是细沙，我不知道自己在哪。 噗！ 一旁的沙子里突然钻出了一个身影，呸呸呸地吐着沙子，很快又一个从沙子里钻了出来，紧接着又是一个…;…; 嗷呜！ 一只狼犬钻了出来，是二梦！ 我这才想起来刚才发生的一切。 “这是哪？我们在哪？”左侧传来了鲁大妈的声音。 刺啦一声，黑暗中燃起一片火光，方振华拿着匕首戳着一块固体燃料照亮了这里。 所有人灰头土脸但所幸没有人受伤。 “师傅！你没事吧！”赵晓萌第一时间就从沙子里爬了出来爬到我身旁想要把我从沙子里刨出来。 “你们走！别管我！我就快尸变了！”我冲他们喊道。 但奇怪的是，我现在也不头疼了，身体反而出奇的舒服，仿佛有用不完的力气。 “有办法的！一定有办法的！”赵晓萌竟然哭了出来。 “被丧尸抓伤咬伤的，从来没有侥幸活下的。”方振华黑着脸说完，缓缓地再次摸出了手枪，他退出弹匣看了看里面的子弹，再上膛，把枪口对准了我的脑袋。 “不行！”赵晓萌伸出臂挡在了我的身前。 “你让开！”我冲赵晓萌喊道，我知道，被丧尸弄伤是绝对逃不掉的，我迟早会变成丧尸。 “他的话没错，我迟早会变成丧尸的，与其害人，倒不如来个痛快的。赵晓萌，你让开，我不想害你们。”我低着脑袋，做好了死的觉悟。 “不行！坚决不行，师傅！我觉得…;…;肯定有办法的！” 鲁大妈没有说话，只是一个劲地摇头。 “那个…;…;安全起见，我觉得…;…;我们还是…;…;帮他一把吧，来个痛快的。”石磊和方振华的想法一样。 我不怪他们，我如果是他们，也会这么选择。 “来吧！方振华！我只希望你们能答应我，把茹梦给救出来！还有…;…;活下去！” “放心吧！”方振华答应道，但突然一个身影走到了他的身旁，按下了他拿着枪的手，“等等。” 是无狄。 “怎么？”方振华不解地看着他。 我也满是不解，这家伙想干什么？不会是想用刀砍了我脑袋吧？想到这，我不觉咽了咽口水，这家伙不会那么狠心吧。 无狄看着我，半耷拉着眼睛，“算了吧，没事，他应该不会变成丧尸。” 什么？ “什么？你怎么知道？”方振华向他问道。 难道无狄知道什么？ “我怎么知道？”无狄挠了挠后脑勺，“我其实也不知道，猜的吧。” 啥？我不觉伸手捂脸，这家伙搞什么？ “不过…;…;”无狄摸着下巴看着我继续说道：“你们不觉得奇怪吗？他被抓伤到现在这么久了，他没有昏迷更没有变丧尸的迹象。” 的确，细算下来距离我被抓差不多应该超过三个小时了，我没有发烧没有昏迷，这的确有些不寻常。 但刚才疼痛，难道是简单的习惯性痛？我把那种剧烈的疼痛已经列为了习惯性疼痛。 “这个会不会有潜伏期？你们还记得茹梦的哥哥？”鲁大妈年纪大记性却很好。 石磊表示赞同：“对，我觉得不能冒险。” “放心吧，我和他在一起，你们在后面跟着，要出事也是我先出事，到时候你们再崩掉我们两个。”无狄说着做出了手枪的手势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 其他人面面相觑，还在犹豫。 无狄也不理会他们，自顾自地向我走过来，伸手抓住我的衣领，一用力竟然把我从沙子里硬生生地拽了出来。 我看着他，“你…;…;确定没事吗？” 无狄看着我诡笑了笑，“我想现在更应该关心的是怎么离开这里吧。” 我看了看头顶看了看四周，的确，我们现在身处在一个完全未知的空间，这似乎是个地下的甬道，前后两头一片黑暗，两侧是巨石堆砌的墙壁。 “这到底是哪？”我忍不住问道。 “沙子下面。”石磊说了句废话。 “这里不会是金字塔吧？我们不会落到金字塔里了吧？”赵晓萌的想象力的确丰富。 “不会。”方振华否定了这个想法，“我们国家的历史里没有金字塔的记载，不是有沙漠的地方就有金字塔的。” “怎么猜都是徒劳，走前还是走后？”鲁大妈的问题比较现实。 没有人说话，没有人敢做这个决定，因为没有人知道，这个甬道的两头到底有什么。 “不如问天吧。”方振华掏出了硬币。 “正面走这边，反面我们就走我们的背面。”他说着大拇指一弹，将硬币抛向了空中。 叮~ 硬币在空气中旋转着发出悦耳的声响。 然而一只手突然伸出抓住了还在半空的硬币，“不用问老天爷了，走这边吧。”无狄指着方振华面对的方向说道。 “为什么？你不会又是猜的吧？” 无狄笑了笑，“因为风和味道。” 风和味道？我不觉静下心来感受着，的确，这甬道中有着微弱的风，风中有着微弱的味道，但这味道是什么？我说不上来，虽然有些刺鼻但我却不怎么排斥。 “哪里有风？哪里有味道？”他们几个使劲地闻着，但却好像什么也闻不到。 我说道：“我也闻到了，相信他，那边有风吹来，必然会有出口。” 黑暗的甬道，我和无狄走在最前面，他们几个跟在我们后面五步之远，看得出，虽然我至今没有变成丧尸，但他们依旧对我有所畏惧，方振华的右手一直放在腰间的枪上。 这黑暗的甬道仿佛永远没有尽头，我们一行人在里面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时间都仿佛在这里面被冻结静止了。 “谢谢你。” 无狄转过脑袋看了看我，“谢我做什么？” “不是你力保我，我现在已经死了。”我淡淡地说道，但其实，到现在我自己还在怕着自己会突然的尸变。 无狄的嘴角歪了歪，“我其实也是瞎猜的，你应该没那么容易死的吧。” 我应该没那么容易死？有些茫然。 我还想说些什么，无狄却突然扭过身躯走到了一旁的墙壁旁停住了脚步。 身后的方振华等人吓了一跳，赶紧问道：“怎么了？” “没事，看画而已。”无狄轻描淡写地说道。 看画？这墙壁上有画？我不由得也靠了过去，果然，在这一块墙壁上，赫然雕刻着一副图案，只不过似乎太过久远受到岁月的侵蚀，有些看不清了。 月亮？太阳？牙齿？漏斗？数字？ 这画的都是啥？我看着墙上乱七八糟的图案一脸的茫然，但无狄却看得津津有味。 “这画的都是啥？”我忍不住向他问道。 “没什么。”他笑了笑，摆了摆手，“或许是古人无聊刻上去的吧，大家走吧，前面应该没多远了。” 我越来越觉得无狄这个神秘的男人不简单，我感觉他隐藏着许多的秘密，瞒着我们很多事情，他到底是什么人？ “啊？死路！”赵晓萌看着尽头的石墙几乎绝望，所有人都冲了过来，摸索着墙体。 石磊一屁股坐在地上，傻傻地念叨着：“死路…;…;怎么会是死路。” “该死，怎么会是死路？我们走了那么久居然是死路？你不是说有出口吗？”满头大汗的方振华有些暴躁起来。 的确，走到这几乎花光了他们所有的力气，每个人的脸上都是疲惫。 无狄也不回答，只是走到石墙的面前，看着如同入定。 忽然，他伸出右手，握成拳头一下子敲击在石墙中心的位置，咚！ 石墙毫无反应。 咚！他又敲击了一下，咚咚咚咚咚…;…;他一连敲击了七下，奇迹发生了。 伴随着轰鸣声，石墙移动了起来。 所有人惊愕地看着石墙缓缓地往右移动露出墙后的层层台阶。 “这…;…;这…;…;”方振华几乎说不出话来。 “走吧。”无狄幽幽地说着就率先迈开了步子，我赶紧跟了上去。 “你是怎么知道的？你来过这里？”我冲他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恩？没有啊，第一次。” “那你怎么知道那扇门是那样打开的？” 他耸了耸肩，“我不知道啊，只是碰碰运气，没想到中了。” 我的直觉告诉我，他在说谎。 楼梯的尽头是扇木门，无狄毫不犹豫地推开了，与此同时，眼前一白，刺得眼睛几乎睁不开，但下一秒视线恢复了正常。 轰隆！ 一声炸响，惊雷贯耳。 我看着四周，不觉惊呼，“这里…;…;这里是哪儿？” 我们似乎身处在一座城堡之中，古典的雕刻，富丽堂皇的金色摆设，木制镶金边的窗户开着，惨白的白色的窗帘被风吹起，让这黑夜中的城堡显得异常恐怖。 “这里…;…;是城堡？” 所有人都震惊了，我们不曾听闻在自己的国家有过古堡的新闻，这里到底是哪？难道我们已经到了国外？ 一道银色闪电，再一次照亮了这里，与此同时赵晓萌吓得几乎快哭了出来。 “啊！这是什么？！” 吓到她的是大厅里离我们不远的一个铜像，那个铜像的样子像只狗却又好像不是，因为它长着一对翅膀，飞狗？ 而就在这时，二梦的反应让我们惊奇，它缓缓走到铜像面前，四条腿一弯竟然匍匐在了那铜像的面前，它在给铜像行五体投地大礼吗？ 28 古堡 “二梦！过来！二梦！” 我唤着二梦，但它却如同着了魔一般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竟然连我的命令也无动于衷。 鲁大妈看着那铜像倒吸了一口冷气，直呼哦弥陀佛。 “鲁大妈难道你知道那是啥？”我不觉好奇地问道。 鲁大妈摆了摆手，“我也不是很确定，但这应该是外国阴间的使者，职位应该和黑白无常差不多。” “啥？”我还是第一次听说黑白无常也是有职位的，难道地府也有职位高低？ “哎呀我也说不上来，总之它们都算是地府的公务员就是了。”鲁大妈解释道。 我挠了挠脑袋，继续尝试着呼唤二梦，但它依旧趴在那，看样子是不准备走了。 “随它去吧。”无狄说着往窗口走去。 “这里是哪？为什么沙漠中还有城堡？我们是不是穿越了？”没看出来石磊的脑洞还挺大。 “这里已经不是沙漠了。”无狄看着窗外幽幽的说道。 我也走了过去，果然，窗外我看见了一片葱绿，一道闪电从头顶闪过，天空忽然一片惨白照亮了整片大地，我看得清楚，外面是一片树林，沙漠早已没了踪影。 哗啦哗啦，雨点终于落下，打在窗户上噼啪作响，我感受到了久违的凉爽舒畅。 “我们走了多久？这里到哪了？”我有些不敢相信。 “不知道。”无狄幽幽地说着，眼神深邃地看着大门，大门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成的，门上画着一个偌大的诡异图案，那似乎是一个圆，圆的中心画着像五角星又不像五角星的团，圆的四周镶嵌着花花绿绿的石头，也不知道是不是钻石。 我走上去推了推，又拉了拉门环，门纹丝不动。 “我们…;…;到处看看吧，外面风大雨大，既来之则安之，在这里总比再那沙漠好吧？”方振华建议道，的确，现在也没有什么情况会比遇到丧尸更坏了，无意中闯入到这么一座建筑中说不定能成为一个不错的落脚点。 “那…;…;走哪边？” “无所谓吧，那就先走左边吧。”方振华替大家做出了决定。 我再一次唤了一声二梦，“二梦！我们走了！” 终于，它站起身低着头退了回来跑到了我的身旁，我们一行人往左侧的大门走去。 他们几个对我依旧有所忌惮，所以我和无狄走在他们的后面，二梦则跟在我的身边。 木质的门有些厚重，石磊和方振华一齐用力才推开，门吱呀呀的发出声响，似乎许久没有被人打开了。 书、书、书…;…;到处是书。 这间屋子已经不能称之为书房了，应该说是图书馆，不，准确地说是书的世界，这里四面墙上都打满了书柜，书柜一直顶到了天花板，房间的正中也放着好几排的书柜，每个书柜上琳琅满目地放满了各种颜色的书籍，然而这么些个书柜都是不够的，就连每个角落还堆着好几摞的书。 “这…;…;这里是国家图书馆吗？”赵晓萌忍不住问道。 我们几个如乡下人进城一样在这书屋中转着。 这里的书种类繁多，我粗略地看了几眼，从古到今，从史书到小说，从国内的到国外的，从诗歌到曲谱，就连八卦杂志都是成册的摆放着，这里的主人一定是个读书狂吧。 “你看，这里还有画呢？！”石磊突然惊奇地说道。 什么画？难道是像那石壁上的画？ 所有人都好奇地围了过去才发现原来是一些人像油画。 我们好奇地拿起一幅幅油画，但每一幅油画中都有同一个人，一个男人。 “这男人好帅啊。”赵晓萌忍不住说道。 画中的男人，或穿着华丽或衣着简单，一头白发格外醒目，但他的年纪看上去却不足三十岁，皮肤白皙，样貌俊秀，典型的美男子小白脸。 “他是外国人吗？你看他眼睛的颜色。”鲁大妈指着画中的人说道。 的确，每幅画中这个人眼睛的颜色都是用的银白色的颜料来涂抹的，我不觉皱眉，“哪个国家的人的颜色是银白色的？” 没有人答得出，因为从未听说过哪个国家的人的眼睛是银白色的。 我不知为何忍不住看向了无狄，他和这画中人一样，都是满头的白发，只不过他的样子和画中人完全不一样，而且无狄的眼睛黑中透着一点黄色，和画中银白色的眼睛完全不一样，看来是我想多了。 “这是什么人？咦~背面有签名！”赵晓萌发现，每一幅画的后面都龙飞凤舞地签着一个名字：弗拉德。 方振华不觉挠耳，“弗拉德？果然是外国人的名字。” 不过这弗拉德是谁？没听过。 我们我看看你，你看看我，没有人知道，这个陌生的名字似乎从未在历史上出名过。 忽然间，整个房间陷入了黑暗。 方振华赶紧说道：“大家别怕，固体燃料烧尽了而已，我再弄一块。” 在他重新掏出一块固体燃亮准备插在匕首上点燃时，黑暗中我似乎感觉有个东西从天花板上飘过，我立马抬起脑袋，空空如也。 刺啦。 火光重新亮起，房间再次恢复了光明。 “走吧，这屋子实在是无趣，除了书就是书。”方振华看着这一屋子的书说道，“我就是因为讨厌念书才参的军，现在看到书我就头疼。” 这间屋子进出都只有这一个门，我们只好回到了大厅往右边的那个门走去。 右边的房间倒是很简单，除了一张桌子别无他物，桌子十分精致，看上去价值不菲，只是上面落满了灰尘。 石磊试图打开那桌子的抽屉，但任凭他如何使劲却无法打开。 我冷冷地说道：“算了吧，别人的东西，还是别动了。” 我们退出了房间，顺着大厅的楼梯往上走去。 轰隆！ 雷声依旧没有停下的意思，这让我们在这古堡中行动不自觉地感觉到有些渗人，特别是二楼的走廊上还挂满了那个白发男人的画像，总让我有种被监视的感觉。 二楼围绕着一楼的大厅围城了一个天井，四周都是紧闭的房门，我们挨个推门进入，这其中有落满了灰尘只有一张大床的卧室；有放满了红酒瓶的酒房；其中有一个房间特别让我感兴趣，里面放满了黑胶碟，一张精致地小桌上放着一部布满灰尘的手摇式留声机。 这些东西现如今都算是古董了，拿到市场上绝对能卖个好价钱，可惜啊，如今钱已经算是一堆废纸了。 “这是最后一个房间了。”方振华摸着门把手冲我们说着，一按一推，微弱的火光映入我们眼帘。 一条长桌上，三盏烛台火光摇曳，满桌的美食散发着诱人的香气，有烤鸡、蛋糕、沙拉、烤土豆、热气腾腾的鸡汤…;…; 石磊忍不住伸手拍了自己一巴掌，“我们不是在做梦吧？” “不是，肯定不是。”赵晓萌看着一桌的食物直流口水。 我们每个人都饥寒交迫，这一桌的美味佳肴我们是完全没有抵抗力的。 石磊第一个冲了过来，拽起那鸡腿就想咬进嘴里。 “等等！”方振华呵止住了他，“大家别动！这桌东西不能吃！” “为什么？”石磊惊愕地看着他。 “你傻啊？这种地方突然有一桌做好的美食出现在这，你敢吃？！” 的确，无人的古堡凭空出现一桌还冒着热气的佳肴，如果不是我们做梦，就是见鬼了。想想刚才还灰尘满布的那些屋子，再看看这一桌的美味佳肴，霎时间，每个人都头皮发麻，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这太诡异了，有鬼？ 我是个无神论者，在我人生的字典里我从不认为有超自然生物的存在，只不过如今这种情况我也有些动摇了。 正在众人惶恐之际，无狄却动了身，他缓缓地走过去，一屁股坐在了餐桌旁，拿起一块烤土豆就丢进了嘴里，在嘴里砸吧砸吧地咀嚼得很大声。 “怎么？你们都不饿吗？”他看着我们问道。 没有人说话，我看见，方振华的额头上已经出现了一排细小的汗珠。 咚！ 忽然间，门重重地关上了。 29 老头与无狄1 嗷呜！ 没想到率先发难的居然是二梦，它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一下子就扑过去，疯狂地用前爪刨着门。 “有鬼！有鬼？！”石磊忽然也慌了神忍不住叫喊了出来。 他的情绪很快就感染了赵晓萌和鲁大妈，两人害怕得左顾右盼环抱着双臂瑟瑟发抖。 “镇定点！都镇定点！”方振华怒吼着，“鬼？哪里来的鬼？这个世界上是没有鬼的！风！肯定是风把门吹关上了！卫英雄，让你的狗让开！”说着他就撸起了袖子准备去推那门。 我把二梦唤到身旁，看着他表演。 然而，他使出了浑身解数，那门没有移动半分。 他喘着粗气擦着头上的汗水，喃喃自语，“见鬼了，这门被焊上了吗？” 我也有些不敢相信地去推了一下那门，果然如顽石一般难以撼动，刚才这门毫不费力地就打开了，现在却如同死门，难道真的见鬼了？ “哼。”无狄冷哼了一声，“如你所说，这个世界哪来的鬼啊，还是坐下来赶紧吃吧，难得的美味佳肴，不吃可就浪费了。” “你！”方振华气急败坏地冲过来指着无狄，“是不是你搞的鬼？” 无狄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南瓜汤，看着方振华，咧开嘴居然笑了出来，“你被吓傻了吗？我和你们一起进来的，怎么搞鬼？我为什么要搞鬼？” 方振华无言以对，但还是有些不相信，“你一定知道什么，从进入那甬道的时候我就觉得你有些不对劲，说！这里到底是哪里？！” 无狄耸了耸肩，“我不知道这里是哪，我真的也是第一次到这里，只是…;…;我或许认识这里的主人。” “这里的主人？是谁？” “弗拉德。”无狄幽幽地回答道。 “弗拉德？”我不由得念叨着这名字。 “弗拉德是谁？”方振华问道，是啊，我也想知道弗拉德是谁。 “那些油画！”赵晓萌最先开了口，所有人恍然大悟，原来无狄说的是一句废话，这座古堡中到处那个男人的画像，这里的主人不是他还有谁？ “你他妈在耍我们？”方振华有些愤怒了，竟然拔出了枪对准了无狄的脑袋。 此时我们算是被软禁在了这里，方振华的反应也算是正常。 “方振华！把枪放下！”我厉声呵斥道，“你疯了吗？把枪口对着自己人？” “他一定知道什么！告诉我！你到底知道什么？我们到底在哪？你到底想怎么样？”方振华有些失了控，我这才发现，这个军中铁血男儿是个冲动的人。 无狄毫不紧张，他慢慢地拿起餐布擦了擦嘴，幽幽地看着方振华，“我说了，我是认识他，不是见过他，放心吧，我想他可能没有恶意，时候到了他自然会出现，这些食物，你们确定不吃？” 方振华手颤抖着，但最后他还是放下了枪，一屁股坐在了餐桌旁。 “吃吧，你说的，既来之则安之，这么多美味佳肴不吃浪费了。”我这么说着也坐了下来拿起了一块蛋糕就塞进了嘴里，好吃，好久没有吃到过这种食物了，真是怀念。 其他几人见状也纷纷坐了下来，犹豫了一会还是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吱~ 那门忽然开了，我为之一颤，紧张地扭头往门口看去。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儿推着一个装满食物的餐车缓缓地走了进来。 “啊！”赵晓萌吓得尖叫了出来，方振华反应迅速地拔出了手枪对准了老头。 老头咯咯咯地笑了笑，继续往里面走来，我仔细打量着那老头，他面如枯槁，满脸的褶皱佝偻着背，看上去岁数很大，保不准估计过了百岁，枯瘦的手指告诉我他瘦得几乎成了皮包骨。 但他最引人注目的还是那一双银白色的眼睛，我不敢和他对视，因为似乎他能看穿我们所有人。 “什…;…;什么人？”方振华紧张地问道。 “别害怕，小伙子，我是这里的主人，看你们几个好像很饿，特意做了点吃的。”老头不紧不慢地说道，虽然老头年事已高，但似乎身子骨很健朗，做事说话很利索，一会的功夫他已经把餐车上的熟食全部放在了桌上。 “哎呦，还有这么可爱的狗狗啊。”大爷笑眯眯地看着二梦，伸手在它脑袋上拍了拍。 二梦竟然也不躲闪，坐在地上，如同一只乖巧的哈士奇。 “你…;…;是人是鬼？”石磊战战兢兢地问道。 “怎么？”老头不觉看了看自己，“我穿得随便了一点邋遢了一点，但难道像鬼吗？” 老头穿着肮脏的厨师服，上面的油渍还渗着油，看样子的确刚下完厨。 所有人似乎有些放下了戒心，毕竟再怎么看他只是一个老头儿。 “你是…;…;佛拉德吗？”赵晓萌忍不住问道。 “哦？好久没有听过这个名字了，美丽的女士，我的确就是佛拉德。”老头看着赵晓萌笑盈盈地说道。 “那您多大岁数了？您不是c国人吧？” 他摇了摇脑袋，“多大岁数了？不记得喽，我不是c国人。” “那您是？” “我是达米亚国人。” 达米亚国？我从未听过这个国家，我想在座的所有人都是如此，以为他们每个人的表情都是一脸迷茫。 老头幽幽地说道：“那是几百年前的国家了，所在位置也就是现在的嗯…;…;a国吧。” a国？那里距这里几乎跨越了半个地球，他为何会说自己是哪什么米达亚国的人而不说自己是a国人呢？ 赵晓萌继续问道：“那大爷，我们现在是在哪？还在沙漠里吗？这里距离东城远吗？” “东城？”老头儿笑着皱了皱眉，“不远喽，大概往东北方向走一千多公里就到了。” “大爷您知道吗，现在外面世界大乱，丧尸爆发了，很多城市已经变成地狱了，您和我们一起走吧，这里已经不安全了。”赵晓萌好心地冲大爷建议到。 “谢谢你小姑娘，我知道外面爆发了丧尸，但是你看我这一把老骨头，哪还经得起折腾，这里也算是我家的祖业，舍不得啊，如果丧尸来到这里，把我吃了也就算了，怎么说我也算是落叶归根死在自己家里了，我也活够本了。”老大爷依旧保持着那乐呵呵的表情。 “谢谢你了大爷，谢谢你的款待。”方振华嘴里塞满了食物，这个时候他也放下了戒心，毕竟这么一个慈祥的大爷，很难让人觉得他是什么坏人。 “不过大爷，您这门是不是有问题，刚才我们怎么推都推不开。” “我这门是有点问题了，推这门要有点技巧，方法不对啊，你就算是大力士也不打开的。”大爷擦了擦手上的油渍，“大家吃饱了吗？吃饱了我就带你们去休息吧，我这儿目前绝对的安全，大家可以放心休息。” 大爷拿着一盏油灯带着我们挨个进了房间。 “由于就一个卧房，两位女士就睡我的卧室吧，别嫌我老头脏啊，我的床单可是刚换的，其他男士就睡在红酒房吧，里面红酒你们有兴趣可以随便喝，我反正也喝不动了，别浪费了好东西，我在楼下书房里睡，有事可以随时来找我，我老头儿晚上不怎么睡得着。”大爷说着提着油灯慢慢悠悠离开了。 我让二梦陪着鲁大妈和赵晓萌睡在卧室，我们四个男的睡在了酒房里。 房间里琳琅满目地放满了各种红酒，方振华自然是忍不住的，开了两瓶酒喝了起来。 “对不住了兄弟，先前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咱们别记在心上，我敬你！”方振华冲无狄说完拿起酒瓶喝了一大口，一抹嘴抬手将酒瓶丢给了无狄。 无狄也不客气，接过酒瓶一口就把剩下的红酒喝完了。 从刚才在餐厅到这里，无狄几乎没说过什么话，他见到那老大爷的时候嘴角一直挂着笑，直觉告诉我，他有事情。 酒过三巡，地上已满是酒瓶，我们四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醉醺醺的。 方振华和石磊都开始说起了糊话，我也迷迷糊糊地躺在地上几近睡着。 迷糊中我似乎看见了门开了又关上了，开关门之际扫出的风打在我的身上竟然让我酒醒了八分。 起身看了看，无狄不见了，果然，这家伙有事！ 我小心翼翼地摸了出去，黑暗中，我看不见他的踪影，转念一想这家伙八成是去书房找那老头了，便小心翼翼地往楼下摸去。 果然，那书房的门虚掩着，从里面映出一丝光亮。 我靠了过去，小心翼翼地往里面瞄着。 书房里，几盏烛台亮着，大爷背对着无狄似乎正在认真地看着书。 无狄站在那，双臂环抱，冷冷地说道：“大爷，您多大了?”他问了一个在饭桌上问过的问题。 “哎呦你这个小伙子看来比我还健忘，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我自己都不记得自己多大了，大概快一百岁了吧。” “一百多岁？你确定吗？德富拉。” 德富拉？ “哦对了…;…;”无狄恍然大悟一般，摆了摆手，“还是该叫你德古拉呢？” 德古拉？ 大爷突然把手背在了身后，两眼几乎眯成了一条线，笑眯眯地说道：“多少年了，呵呵呵…;…;我自己都快忘记这个名字了。” 一道闪电划过夜空，一声惊雷炸响，我的汗毛竖了起来，直觉告诉我这个老头的身份绝不简单。 老大爷忽然放下手中的书，缓缓地站起了身，佝偻的背也挺了起来，他扭了扭脖子，冲无狄说道：“你刚进这里我就闻到了你那股味道，我们有多久没见了？” “不记得了，很多年了吧。”无狄冷冷地说道，眼神里满是杀气。 “你的眼神告诉我，你还和很多年前一样想杀了我。” “你说呢？” “我已经与世隔绝了多年，你何必那么执着杀我呢？再说，你确定要在门外那个朋友面前杀我这个老头子吗？” 什么？我背后冷汗直冒，我这么容易就被发现了？ 30 老头与无狄2 “出来吧，别躲了，你身上的味老远我就已经闻到了。”老头儿再次阴阳怪气地说道。 我身上有味？我忍不住自己闻了闻，呸呸，一股汗味，不过这么久都没洗过澡了，身上有男人味也不奇怪啊。 既然被发现了也没有再躲在这的必要，我推门而入。 里面的两人似乎并不奇怪偷听的是我，无狄甚至都没有回头看我。 “好久没有这么热闹了。”老头儿看着我轻抚着下巴，“上一次这里这么热闹还是在…;…;嗯，差不多七百年前了。” 七百年前？说笑吧？拍戏啊？ “少废话！”无狄突然发难，拔出背后的利刃就向那老头砍了过去。 那老头待在原地也不躲闪，咔！ 无狄一刀挥下，砍掉了那老头的左手臂，干瘦的左手臂掉在地上如同一根树枝。 老头似乎没有痛感，看了看滴答滴答流血的伤口又看了看地上自己的断臂竟然笑了出来，“你是不是每次见面不砍我几刀不舒服？怎么？这就是教廷交给你的？那些无聊的和尚和喇嘛就教会了你这些？” 唰！ 银色皎月在我面前闪过，老头的右臂也应声落地。一分钟不到，无狄就挥刀砍去了老人的两条手臂，这是有多大的仇恨？ 老头儿也不喊不叫，反而哈哈大笑，“无狄，过了这么久了，你还是和小年轻一样那么冲动。” 无狄收起了刀，似乎并不准备再进攻了。 “怎么？不想再砍了？” “我有话问你。”无狄冷冷地说道。 “我现在这个样子怎么回答？”老头无奈地摇头，扭头居然看向了我，“小子，能不能麻烦你个事？” “什么？你说。”我有些紧张。 老头笑着，眼睛几乎眯成了一条缝，“能不能把我身后的这个书柜给拉开。” 我不置可否地看了看无狄，他似乎没什么反应，我只好绕过他从一旁摸了过去，“怎么拉？”我向那老头问道。 “那把本，第三排第二本红色的书，你把它抽出来就行。” “第三排第二本…;…;”我数着，“《金瓶梅》？？”我忍不住念出了书上的三个烫金字。 老头儿笑着，“对，就是那本，把它抽出来就行。” 我咽了咽口水，使劲把那本书给拉了出来，等待着即将发生的事情，然而过了好几秒，那书柜纹丝不动，没有半点动静，到是第三排的书因为我抽出了一本多了个空隙，其他的书一下子往这边倒了过来。 “小伙子，那本书送给你了。” “啥？？？” 我一脸懵逼地看着他，逗我吗？ “这可是本好书啊，多读，涨知识。”老头儿乐呵呵地看着我。 我满脑子的问号，这老头到底是什么鬼？ 无狄也忍不住捂住脸，冷声道：“你能不能快点。” “好了好了，其实是我不记得了，这么多书，我哪里记得清楚，不好意思，小伙子，再麻烦你拉打开第四排第而本书试试。” 我照做了，在抽出书的一刹那，我听见了一声清脆的咔哒声，紧接着整个书架开始晃动起来，它往墙里陷了进去紧接着往右侧收缩，露出了书柜后的东西。 我一点点地看清，这书柜后面整面墙都做成了陈列柜，里面摆满了红酒，看样子有几百瓶。 “你这么喜欢喝红酒吗？”我不由得感叹道，加上酒房的，这里少说存着上千瓶红酒。 老头儿以及挂着笑，“算是吧，能不能开一瓶红酒给我？” 断了两条膀子还想着喝红酒？看来他真是个酒鬼。 我无奈地拿起一瓶红酒，拔出了木塞，嗯？这瓶红酒的气味似乎有些不一样，没有普通红酒的香醇。 我走到他身旁。他努了努嘴，“麻烦你喂我一下吧。” 我不好拒绝，只好举起酒瓶把红酒往他的嘴里罐去。 咕噜咕噜…;…;咕噜咕噜…;…; 滴~ 一滴红酒滴到了地上化开了一片殷红，等等！这不是红酒！是血！ 酒瓶中最后一滴血流完，老头儿贪婪地舔舐着嘴唇，与此同时可怕的事情发生了。 他的身体急剧地变化着，地上那两条干枯的手臂化为了黑烟，而他身体凭空变出了两条粗壮白皙的手臂，与此同时，他的脸和身体开始逐渐有血有肉，一瞬间，他仿佛变成了一个年轻人。 “不…;…;不可能…;…;拍戏啊？” 哐当…;…;我手中的酒瓶落在了地上摔得粉碎，我惊恐地看着眼前这个英俊的白发男人说不出话来，是他没错，他就是那个画中的男人，这里到处都是他的画像，弗拉德。 “谢谢你，我的子民。”他看着我幽幽地说道，我不觉得咽了咽口水，他的声音都变了，变得浑厚而有力，让人不自主地为之敬畏。 “行了德古拉，我有话问你。”无狄冷冷地冲他说道。 “问吧。” “外面的一切是不是你搞的鬼？” “什么？你是指丧尸？” “当然，我看丧尸的活跃度远比白天要高，这不正是你们吸血鬼的特质吗？” 什么？吸血鬼？拍戏啊？ “啧啧啧，无狄，什么你们吸血鬼，你也是吸血鬼好吗？” 什么？无狄也是吸血鬼？ 咻！银刃划过，德古拉的手臂再次被砍了下来，只不过这次手臂还没落地就已经化为了一律黑烟，他的手臂很快再次幻化了出来，这种场面让我咋舌。 “我和你们不一样！”无狄恶狠狠地说道。 “也是，你的血统来源于你的目前，你只是个半人半吸血鬼而已。”德古拉玩味似地看着无狄，转过身用修长的手指从陈列柜上再次拿出了一瓶“红酒”在无狄面前晃了晃，“怎么？你有多久没有进食了？” “无不需要那玩意！” “也是。”德古拉砸吧了一下嘴扭头看向了我，“那么你呢？” “啊？！”我有些惊恐，他们的对话还没有完全接受，“你们刚才的话是开玩笑嘛？” “开玩笑？”德古拉笑了笑，“我们没有开玩笑我的子民，我的确是吸血鬼，吸血鬼的始祖，德古拉，当然了我们在不同的年代有不同的称呼，有人叫我们地狱的使者，有人叫我们血族，最后都称我们为吸血鬼…;…;但都不重要。” 汗水顺着我的额头情不自禁地流下，“你…;…;你是不是会咬我的脖子喝我的血？” “嗯？”他看着我忽然邪魅地一笑，“咬你的脖子？那你岂不是死了？你是不是吸血鬼电影看多了？我可没有那么残忍。”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无狄呛声道。 “哦？是吗？好吧…;…;”他自顾自地打开瓶塞喝了一口血，“我早就和你说过，一千年以前我就不再杀人了，更不会有什么毁灭人类的想法，人类与我来说根本就是同类，我怎么可能干出这种事，不过，我或许知道这是谁做的。” “谁？” “我想你可能也认识，吴德。” “是他？”无狄的眼神里透出一丝凶恶。 “应该是。”德古拉继续说道：“多年前他找到我，说想把这个世界变成吸血鬼的世界，他说这个世界根本就应该有更高级的血族来主宰，人类只配成为我们的奴隶，他想要我助他一臂之力，那简直是天方夜谭。这个世界再怎么样都是人类的，我们只不过是得了病不老不死的怪物而已。” 他们的对话我越来越听不懂，而德古拉似乎意识到了我懵逼，转过脸说道：“我明白你现在很疑惑，那么无狄，是你解释，还是我解释？” “既然你寂寞孤单了这么多年，就一次让你说个够吧。” “你可真是善解人意啊。”德古拉阴阳怪气地答道，转过脸突然看着我，他那银白色的眼神中透出一阵无法言语的气息。 “其实吸血鬼都是人。”他忽然幽幽地继续说道：“以前的人不了解，说我们是魔鬼说我们和撒旦定下了契约，获得了不老不死的力量代价就是以血而生，但其实我们只不过是被上帝提前进化了，代价就是得了一种怪病。” 进化？ 他继续说道：“这也和我近些年来才发现的，人类的大脑开发程度只有百分之十，而我们血族大脑的开发程度达到了百分之六十，换来的是聪明的大脑、不老不死和超强的力量。” 他说着，抬手握拳猛地往地上一敲，地砖碎裂了一块，“不过我们也付出了相应的代价，惧怕太阳的紫外线，血液成为了我们的食物，如果没有血液的支撑，我们的力量会逐渐衰退，最后变成正常人都不如，帕金森患者。当然了随着时间的推移和我们自身的进化，现在的血族脑开发程度达到了百分之六十六，所以他们就算不使用鲜血也不会变成痴呆，只是体弱多病和正常人无异。我们也不再惧怕太阳，只是长时间照射会让我们变得虚弱昏昏欲睡。” “但是你明白吗？这个世界是不允许有超人的存在的，所以那些所谓正义的教廷就训练了很多所谓的狙魔人来抓捕我们，这个我觉得说的没有意思，因为这场战争已经打了千年，而我们也依旧存活着。” “那…;…;无狄也就是狙魔人？”我忍不住问道。 “他？”德古拉笑了笑，“他的母亲生前也是我们的同类，他的母亲和一个人类结合生下了他，但他出生后不就他的母亲就被狙魔人给杀死了，而他的父亲因为悲伤过度自杀了，是我救了他，并且把他给放在了教堂的门口。” “扯远了吧？”无狄冷冷道。 哦，抱歉，不好意思。德古拉摆了摆手，“可能我太久没说话了，有点啰嗦，我简单点说，其实我们血族是脑开发程度比人类更高的人类，只不过我们要维持能力必须饮用人类的血液，这算是一种无法治愈的病也算是一种进化。呵呵…;…;生命以谋杀开始，这就是大自然，其实上帝创造出人类，就是想看人类互相残杀吧。哈哈哈…;…;” 我有些发怵，刚才他讲的那一切超出了我的认知范畴，太过震撼难懂，我需要时间消化。 “准备好了吗？” “什么？” 我还在发愣，眨眼间，德古已经出现在了的面前，他的双手抓住了我的双臂，我感觉到他的大拇指指甲深深地陷入到我的动脉里。 31 三分之一 我两个手腕的动脉传来了剧烈的疼痛，我感觉他的指甲已经深深地插了进去，该死，他想杀我？！ 我看向无狄，他站在那，冷冷地看着一切却似乎没有动的意思，妈的，他不是狙魔人吗？任凭德古拉对我下手？ 我清晰地看见，自己的血液顺着他的大拇指涔涔地流了出来，钻心地疼痛，他直勾勾地盯着流出的鲜血，眼神中竟然流出一丝的饥渴。 他想咬我？也把我变成吸血鬼？不要！ 我挣扎着，然而他的双手如老虎钳一般，抓得我根本无法动弹。 “啊！”我忍不住尖叫道。 “叫啥？叫啥？！”德古拉冲我没好气地说道，“年轻人，一点疼痛都吃不消吗？” 我这才发现，不知何时他已经松开了我的双臂，他的大拇指指甲盖上残留着我的一大滴鲜血。 我看向自己的手腕，伤口已经愈合了，没几秒的功夫竟然看不出半点伤痕，他做的？ 德古拉看着我的血，伸手将我的血送进了嘴里，他回味着。 “嗯！”他如同品尝着佳肴一般，“你猜的没错，他应该和你一样，只不过…;…;”他皱了皱眉，“他的以内似乎还有第三东西。” 他在说什么？ “第三种东西？”发问的是无狄。 “怎么说呢？”德古拉靠近了我，使劲地闻着，“他身上血族的味道比你还弱一点，但除了人和血族之外，还有另一个味道，我说不上来。” “你们的意思是，我也是吸血鬼？”我有些不相信他们的话。 “是，但严格意义上来说又不是，他如果是二分之一的血族的话，你就是三分之一的血族。三分之一的人，三分之一的血族，还有三分之一，我不知道，我去，小子，你可真是百年难得一见啊。”德古拉突然有些兴奋了起来。 “什么？”我不太敢相信他所说的话，这么短的时间，接受了太多自己认知以外的信息，我是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的。 “你就没发现你自己无论受什么伤都好得特别快吗？枪伤不用一天就好了，你自己不觉得奇怪吗？”无狄看着我冷冷地说道。 “啊？…;…;那个…;…;”说实话，我自己从没来没有在意过这种事情，现在想想的确如无狄说说，从小到大似乎我无论摔伤还是擦伤好得都很快，就连那次车祸，我作为驾驶员竟然没死还只受了轻伤真是有些不可思议。 “小子，你爸还是你妈是血族？” “我…;…;我不知道，我妈在生我的时候难产死了，我爸在前几年也癌症死了，我把我爸和我妈葬在了一起。” “真是可歌可泣的生世，现在看来你的血族身份由来是没办法查了。不过比起这个，我更感兴趣的是你那未知的三分之一，啧啧啧，血的味道有些些腐朽，真的不是很好的味道。”德古拉皱着眉，似乎还在回味着我血液的味道。 “行了，我知道了我想知道了，卫英雄我们走吧。”无狄对我说道，转身便想离开。 “等等。”忽然间，德古拉一挥手，门重重地关上了，“无狄，你就想这么离开吗？” “你想怎么样？无狄转身冷冷地问道。 我忽然间感觉到了不妙，德古拉现在已经不是刚才慈眉善目的老头儿了，起初我还以为德古拉是个有些犯二的逗比，但现在他银白色的双眼中满是杀气，整个人站在那自然而然地就散发出一种君临天下的霸气。 “他是年轻人不懂事，你少说也活了两百年，这点规矩不懂吗？你们几个擅自闯入我的家里，不留下点什么你以为你们能离开吗？” “你想要什么？” “你难道不明白吗？” 无狄叹了口气，似乎十分无奈，“说吧要什么书？” “最新的《茶余饭后》，从第一百二十期后一直到现在的。”德古拉说得十分认真。 《茶余饭后》？我大跌眼镜，那不是成人杂志吗？ 无狄捂着脸说道：“那个停刊很久了！” “哦？是吗？”德古拉挠了挠脑袋，“那《花花公子》这三年的全刊吧。” “就这样？” “就这样。” 无狄冲我摆了摆手，“走吧。” “一个月的时间。”德古拉冷冷地说道。 无狄顿了顿，“知道了。” 我和无狄走了出去，重新躺回到了酒房里。 石磊和方振华二人睡得很香，呼噜声此起彼伏。 “你…;…;会杀了我吗？”我有些忌惮地向无狄问道。 “杀了你？”他笑了笑，“要杀也先杀那个混蛋。” “你早就知道我是吸血鬼了吗？” “猜到，不过你是不是吸血鬼不重要，我只是顺便求证。” 我愣了愣继续问道：“那个你们说的吴德是谁？” 无狄似乎陷入了回忆，半晌才回答道：“他可以算是德古拉的门徒，只不过…;…;他和德古拉不同，他从一开始就想让吸血鬼主宰这个世界，我追他已经三百年了。” 我和他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自从知道了自己拥有吸血鬼的血统开始，我心中忽然起了一股波澜，起初我还有些害怕，但现在我竟然有种说不出的感觉，现在我岂不是不老不死了？ “我们只是半吸血鬼，虽然各方面能力都强于普通人，恢复能力也比普通人强，但是我告诉你，普通人类杀不死吸血鬼，但丧尸却可以。” “什么？” 无狄靠着墙眼神深邃地说道：“我亲眼所见，丧尸爆发时我正在追杀一只杀人的吸血鬼，然而不想遇上了丧尸群，那吸血鬼以为自己永生不死，站在丧尸群中躲避着我，怎晓得那些丧尸咬了他，不知为何他的再生能力受阻，就这么被那些丧尸咬死了。” 我咽了咽口水，刚以为天下无敌，现在却给了我当头棒喝。 “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留在这还是离开？” 无狄笑了出来，“你难道没看见我和他的约定吗？一个月之内要收集齐三年的《花花公子》，自然不能留在这里。” ”你们那个约定不会是真的吧？“ “德古拉从来不开玩笑。” 无狄说得认真，我不觉咽了咽口水，“如果做不到会怎么样？” “不知道，会很严重，说不定会杀了我们。” “你说笑吧。”说实话，德古拉那样，我并不觉得他会真杀了我们。 但无狄没有笑，只是冷冷地看着我，“别被他表现出来的假象所迷惑。” 第二天，阳光照射进了古堡，让这古朴的建筑中彰显出了些许的生机。 德古拉没有出现，只是在一楼的大厅中出现了一辆加满油的车和满满一车的食物和水，主人已经下了逐客令我们没有自然没有留下的理由，方振华一踩油门便离开了古堡。 很奇怪，出了古堡没多久，我再往后看去，那座古堡仿佛消失在了树林中，没了踪影。 “那老头真奇怪，不过人到是蛮好。”方振华开着车低声说道。 “我们现在去哪？” “还用问吗？一路往东！往东城去！” 烈日毫不客气地向我们挥洒着它的热量，出了古堡没多久我们就回到了沙漠，沙漠中白天热夜晚凉的日子让我们每个人备受煎熬，但所幸，这车里的备的东西很齐，倒不至于挨饿受冻。 但我自从知道自己有三分之一吸血鬼的血统后，心里总是有些说不出的滋味，生怕自己会无法控制住自己去咬破别人的喉咙，导致我总是想要离其他人远远的。 沙漠中分不清东南西北，只能根据太阳的位置来辨别方位，这天天一亮我们刚准备出发，二梦忽然对着远处龇牙咧嘴嘴里发出嗯嗯啊啊地低鸣。 “怎么了二梦？” 话刚说完，我远远地看见，一辆车冲我们行驶而来，热浪滚滚，而它的后面密密麻麻地跟着一群黑点，我定睛看去不由得头皮发麻，赶紧冲众人说道：“快！快上车！有丧尸！” 32 半人半尸 一辆军用吉普一骑绝尘向我们飞驰而来，身后除了滚滚热浪还有密密麻麻的丧尸群，数量之多我真是头一次看见，我从没有见过那么多的丧尸估摸着得有几百只，他们就像是沙漠中的行军蚁，紧紧地跟着那辆车。 “上车！快上车！”我几乎是和方振华同时喊道。 二梦第一个窜上了车，这畜生，我越来越觉得它像条狗而不是狼了。 所有人刚上车方振华就猛地踩下了油门，车如同离弦之箭一般飞了出去，很快便和后面拉开了一大段距离。 “哪里那么多丧尸？真是见了鬼了，怎么会有那么多的丧尸？”方振华不停地注视着后视镜中的情况。 “奇怪，那车是不是出问题了？”我看着后面忍不住说道，“你们看那车似乎速度加不上来啊，以汽车的速度是完全能够甩掉那些丧尸的，但是你们看那车，好像一直是匀速前进，始终和那些丧尸保持着一段距离。” “难道那车坏了？要不要帮帮他们？”鲁大妈又展现出了她助人为乐的本色。 “那车是军车，说不定是我部队的兄弟，对！我们得帮帮他们！”说着他就降低了车速缓缓地等待着。 每个人脸上都写着紧张，我们降速靠近丧尸群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一种自杀行为。 近了，更近了，没一会，那车已经靠近了我们的车屁股。 滴滴！方振华鸣起了喇叭。 滴滴！那车也给我们回应。 方振华的驾驶技术过人，他缓缓地降速，最后成功地到达了那车的左侧，与其平行。 “兄弟！车出问题了？要帮忙吗？”我摇下车窗向对面大声喊道。 对面的人也摇下了车窗，里面只坐着一个年轻人，侧着脸开着车，他穿的似乎是军装，斜了斜眼看了看我，用着沙哑地声音回答道：“是，你们能帮得了我吗？” 方振华摇下了副驾驶的车窗冲他喊道：“兄弟，你是哪个部队的？怎么搞成这样？你这样下去是不行的，那些丧尸迟早会追上你的！” 那人冷冷地答道：“我是哪个部队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怎么帮我？” “这样！”方振华提高了嗓门喊道：“你控制好方向盘往前直行，我往你那边靠，留一个门的距离，你找机会就冲我们车上跳。” 方振华说得简单，但我明白其实这件事极其危险，一般只能在电影中看见的画面今天要在眼前上演了吗？ 方振华车技惊人，车在他的控制下就如同自己的双手一般灵活自如。 我们和那车缓缓地靠近，那人坐在那一动不动，看上去他也很紧张。 呃~呃~ 啊~啊~ 车后，成群的丧尸嗯嗯啊啊地发出声响让人不寒而栗，我几乎已经闻到了它们身上那股腐烂的臭味。 两车逐渐靠近，车速几乎完全一样地行驶着。 “好了！快跳！”方振华冲着对方吼道。 我打开了车门，用脚顶，做好准备接住他。 嗷呜！呃…;…;呃…;…; 二梦忽然有了异常，对着那车叫了两声，拱起了背似乎准备攻击。 “二梦安静点，放松，放松。”赵晓萌摸着它的背想让它平静下来。 对面的车门也打开了，他一只脚顶着车门，一只脚依旧踩在油门上，似乎在酝酿着最佳时机。 太难了，现在这个速度真是太难了，任凭谁估计都没有这个勇气去跳。 “慢一点！他不敢跳！”我想方振华喊道。 方振华冲那边大喊，“哥们速度慢一点！稍微再慢一点！” 两车同时减速，身后的丧尸群越追越近，它们的低嚎声也越来越响，该死，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必须速战速决。 “快点！丧尸就要追上来了！” 终于，那人动了，他忽然猛地一下子就从车里蹦了出来，身体向我们飞来。 但是那人在空中的速度还是输给了车速，眼看着他就要噗通落地。关键时刻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和反应速度，一下子探出去半个身子一把就抓住了他的一条手臂。 “抓紧！”我咬着牙喊道。 “放心吧！”他冷声说道：“我会抓得很紧的，哈哈哈…;…;” 他忽然发出了一阵令人发寒的笑声，下一秒，当他猛地抬起脑袋时我愣住了，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什么鬼？！！！ 他脸的右半边根本已经不能算是脸了，鲜红的肉露在外面，眼睛的部位一颗眼球突兀着好不恶心。 与此同时，我也这才发现，他的右手臂裸露在外面，虽说是手臂，但却如尸体的手臂一般皮肤惨白粗糙不堪，裂开的细纹还不停地往外渗着绿色的黏液。 这他妈的不是丧尸？ 我惊叫着就要松手，不想他立刻伸出右手就抓住了我的手臂，惯性作用下，我被他硬生生地拽了出去。 “卧槽！” 嘭！我感觉到自己的肩膀重重地落在了沙地上，整个人的身体不听使唤地在地上翻滚着。 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滚了多远，只觉得天旋地转，最终躺在地上，疼得完全不想动弹，该死，只怕是浑身的骨头都摔碎了。 呃~呃~啊~啊~ 耳边传来了丧尸的低鸣，该死，我不能躺下，我必须赶紧起来离开这里，我可不想成为丧尸的午餐，这么多丧尸，只怕是自己连渣都不会剩下。 我强忍着疼痛站起身，迈开步子就要跑，但小腿咔哒一声，钻心的疼痛让身子一晃，扑倒在地吃了一嘴的沙子。 完了完了，我心里那个苦，只怕今天是活不过了，我刚得知自己有着吸血鬼的血统，还指望着天下无敌，不想却要命丧丧尸口下，真是讽刺。 我干脆躺在了地上，面朝着天空。 天很蓝，除了那讨厌灼人的太阳外，一切都很美。 算了，死前能看到这么清澈美丽的天空也算是一种慰藉。 一个个黑影出现在了我的上方，伴随着嗯嗯啊啊的鸣叫和令人作恶的腐臭。 “来吧！混蛋们！”我闭着眼怒嚎着，最后一次像勇士一样的嘶吼。 然而，黑影一个个从我的脑袋前走过，没有一个理会我，什么情况？ 我不由得睁开了眼，那一个个丧尸每一个都看了我一眼，但下一秒就立刻走开了，继续追着我们的车而去。 我不由得爬起身，摸了摸自己的身体，什么情况？我隐形了吗？不可能啊。 噗！ 一个声音落在了我的身旁，与此同时响起了一个沙哑的声音，“奇怪。” 我抬起脑袋，刺眼的阳光让我看不清他的样子，但他身上那股味道告诉我，这家伙就是那半人半尸。 他弯下腰蹲在地上看着我，凸在外面的眼球转悠着，看上去有些渗人，“你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丧尸都不咬你？” “那你又是什么东西？”我毫不示弱地向他质问到。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致丧尸不理会我，但这样至少给了我些许的勇气和这半人半尸的怪物搏斗。 “我？”他忽然笑了笑，站起身，双手举天，“这还用问吗？我就是丧尸王啊！” 丧尸王？ 我不觉得冷笑，“你不就是个没完全尸变的怪物吗？丧尸王？笑掉大牙。” “哦？”他忽然一甩手，我看见他右手上绿色的黏液立刻向我飞了过来，我躲闪不及，那黏液滴在了我的袖子上，很快那黏液腐蚀掉了袖子上的布料，渗透在了我的皮肤上。 “啊！”我忍不住惨叫，感觉到自己的手臂仿佛在被灼烧，那黏液如硫酸一般在我的手臂上烧出了一片伤痕，肌肉的烧伤产生了一股难闻的气味，熏得我泪水不自觉地掉了下来。 “哭什么哭？一个大老爷们哭哭啼啼的，像个娘们似的！” 等等？为什么我觉得他说这句话我听着有点耳熟，仿佛在哪里听到过。 “你…;…;”我咬着牙，向他问道：“你这个混蛋，是不是在四月四号被执行的死刑？” 他刚才还奸笑欣赏我痛苦表情的脸忽然扭曲了过来，嘴一歪，愤愤道：“你怎么知道？” 果然是他！这声音我说为何有些熟悉。 我不觉得冷笑了笑，“老子也是。” 33 被救 “哦？”那怪物不觉皱了皱眉，但忽然十分欣喜地问道：“你也是？那么来说，你和我是同类？” 同类？我呸！ 我挣扎着爬起身，“同类？哼哼…;…;我记得那天被执行死刑的一共有三个人，除了我、你，应该还有一个。” “我想起来了。”他忽然一拍大腿，“你应该是那个撞死人的吧？到最后都没活过来的人。我们以为你死了，就没管你。” 我点了点头。 “切，那你不配和我们相提并论。” “什么？”我很不爽这种不被人看起的感觉。 “我和我大哥都是杀人越货做大事的好汉，你这种酒驾还哭鼻子的娘炮跟我们不是一个档次的，不过…;…;”他站起身摸着下巴看着我若有所思，“你现在也算是我们的同类了，我就给你一个机会留在我的身边做我的小弟吧。” “什么？” 他坏笑着对我说，“放心吧，现在这世上只怕是只有我们三个不会被丧尸咬而且能指挥丧尸，只要我们互相合作，这个世界就是我们的了！” 为什么坏人总会有如此疯狂的想法？为何有了力量就会想要整个世界？恕我实在是无法理解这些人的想法。 “你们…;…;你们准备去哪？” “据说现在这里只有两个地方还是安全的，一个是东城，还有一个就是沿海城市海港城了，我大哥去了海港城，而我就准备往东城去，怎么样？你就做我的小弟吧，和我一起去东城，到时候让你做那的副市长。” “副市长？”我不觉得冷笑，“管理一群丧尸吗？” “怎么？你不觉得很有趣吗？”他忽然一抬手，呵斥道：“过来！” 如同魔法一般，几只刚路过的丧尸竟然乖乖地就走了过来。 “你试试？” 试试就试试，我学着他的样子伸出手，指着那几只丧尸道：“走到我这边来。” 然而，他们依旧站在他的身旁纹丝不动。 “过来！过来！过来！”我一连念了三遍，它们依旧没有移动半分。 “哈哈哈…;…;”他忽然哈哈大笑，“看来你不行啊，你果然和我们不是一个档次的。” 忽然间，他好像意识到了什么，脸色突然变得严肃了起来，“不行，虽然你不能操控丧尸，但丧尸却也不会攻击你，这样你或许会成为我们的威胁啊。” 他忽然面露杀气，我知道，他想对我动手了。 嗷呜！ 忽然间，远处传来一声尖嚎，我回头看去，一支白色利箭穿过丧尸群笔直地向我这里冲了过来。 “二梦？”我不觉叫出了声，这畜生竟然来救我了？ 嗷呜！ 二梦一跃而起，它的目标很明确，就是那个怪物。 “啊！滚开！” 那怪物似乎也没有反应过来，下意识地就伸出膀子去挡，却被二梦狠狠地一口就咬在了那条完好的手臂上，整个人被二梦扑倒在地。 呜~ 马达声轰鸣，一辆老式suv横冲直撞地就向这边冲了过来，是方振华他们回来救我了！我不觉有些感动。 嗷呜~呜~ 突然间传来了二梦的惨叫声，我赶紧看去，二梦躺在地上，痛苦地挣扎着喘息着，它身上很多地方都被那绿色的黏液附着，灼烧着腐蚀着。 “二梦！”我忍不住喊出了声。 “他妈的臭狗！”那怪物站起身甩了甩被二梦咬伤的手臂，吐了口唾沫，“找死！” “它！是！狼！”我愤怒地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冲了上去挥起了拳头。 “去死吧！”他一挥手，一大片绿色的黏液冲我飞了过来。 我看得真切，时间仿佛被放放慢了数十倍，每一滴液体都在我的视野范围之内，我几乎看清了它们所有的飞行轨迹。 “啊！”我弯身绕开了所有的黏液，一个健步冲到了那怪物的面前一把就抓住了它的脖子。 “你！才！该！给！老子！去死！” 嘭！ 一声闷响，它整个脑袋被我重重地按进了沙子里，它的身体颤抖，还想要活动，我怒不可遏地再次把它从沙子里拽出来。 嘭！嘭！嘭！ 伴随着第三次的闷响，他一半的身子被我摁进了沙子里。 唰！ 利刃划破空气，发出悦耳的声响，几只丧尸的脑袋应声落下。 “快走！丧尸越来越多！”无狄出现在我的身旁。 我起身一瘸一拐地把二梦从地上抱了起来，车也应声而至开到了我的身旁。 “快上车！”方振华冲我们两喊道，车屁股后面追着一大群丧尸。 我和无狄上了车，方振华立刻踩下了油门。 二梦在我怀里剧烈地喘息着，我感觉到它的气息在变弱，只怕是活不长了。 “没事的二梦，你没事的。”我抚摸着它，心中说不出的酸楚。 “坐好了！”方振华冲我们说道，因为前方已经出现了一排丧尸，我们只有冲过去了，我死死地抱着二梦，迎接着即将到来的撞击。 嘭！嘭！噗咚噗咚！车凶狠地撞击在了丧尸群中，车身剧烈晃动。 吱~ 车轮空转了起来，该死！这么快的速度我们竟然没有冲破丧尸群。 方振华立刻挂了倒挡猛踩油门往后倒去，咚！ 又一声闷响。 完了，我们彻底被丧尸给包围了。 “该死！全是沙子，车子的马力发挥不出来！这样是冲不过去的！”方振华咬着牙急切地说道。 啪嗒啪嗒！ 丧尸疯狂地拍打着车窗车门，张牙舞爪试图破窗而入，如此疯狂的拍击，只怕是这些车窗就快承受不住了。 鲁大妈和赵晓萌已经吓得抱头蹲在了下面，石磊也满头大汗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怎么办？”方振华咬着牙向后座的我们两个问道， “有刀没？”我恶狠狠地冲方振华问道。 “有！”他把一把军用长匕首递到了我的面前，我起身准备从天窗出去。 无狄突然也站起了身，“你准备一个人去吗？” 此时这种情况都是因为他们来救我造成的，我既然不会被丧尸攻击自然就有责任带他们杀出重围。 “放心，我不会被丧尸攻击，你们待在车里别动，我带你们杀出去！” “我和你去吧，你受了伤，再说，我对你的战斗力实在是…;…;啧啧啧。”无狄的话刚说完，身子一闪已经从天窗爬了出去。 噗嗤！ 一道黑血喷洒在了车窗上，无狄一刀挥过便砍下了几只丧尸的头颅。 我体内的血也热了起来，顾不上身体的疼痛一下子也冲了出去。 那些丧尸根本不管我，径直全向无狄攻去，索性这些丧尸的速度并不快，无狄左一刀又一刀的，砍得倒并不吃力。 我挥起匕首咬着牙一狠心捅进了一只丧尸的脑袋里，猛地一拔，一股腥臭的黑血冒出，那只丧尸倒在地上没了反应。 就这样，我和无狄在车的周围挥砍着，努力地想要清出一片道路，然而那些丧尸前仆后继地冲过来却怎么也砍不光。 灼热的阳光照射着我们，我大汗淋淋。 太阳？无狄？！ 我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果然，随着时间的推移，太阳不留情地照射，无狄他挥砍的动作逐渐变慢，行动也开始迟缓了起来，有几次还险些被丧尸抓住。 一个间隙，我和他背靠着背，喘息着。 “你先上车去吧！这种太阳的直射，你身体吃不消。” “哼哼。”他笑了出来，“还是关心你自己吧！” 他猛地一动，再次向丧尸冲了过去。 哒哒哒！ 忽然间响起了一连串的枪声，我看见一个黑色的东西向我们这边飞了过来，落在了丧尸群中，嘭！ 剧烈的爆炸扬起一大串沙子落在我的身上，是手榴弹！是部队吗？得救了？！ 我向手榴弹来的方向看去，一辆和我们先前开的一模一样的军用吉普车冲我们开了过来，车的天窗上，一个男人拿着一架加特林疯狂地扫射着。 哒哒哒~ 子弹过处，丧尸全部倒地。 开枪的男人是？ “卫英雄！快上车！我来给你们开路！”开车的那人摇下车窗向我吼道。 这个人我再熟悉不过，熟悉到咬牙切齿，是葛飞等人。 但此时不是计较个人恩怨的时候，我立刻拉着无狄上了车。 “快！准备跟着他！”我冲着方振华说道。 葛飞他们的火力十足，一连串的手榴弹和扫射后，给我们开出了一条血路，方振华猛踩油门终于冲破了重围。 葛飞在前面带路，我们跟着他们，终于逐渐远离了那群丧尸。 我坐在后座喘着粗气，通过后窗往后看去，那些存活下来的丧尸还想追我们来着，但突然一齐停下了，它们扭过身围在了一个人的身边，那人恶狠狠地看着我，扭了扭脖子，用着惨白的右手跟我比划了一个割喉的手势，我知道那怪物没那么容易死，而且我有种感觉，我们还会再见面。 “那小子，他开走的那辆车里装的是土城所有的火力。”方振华表情严肃地说道，“不过刚才他也真是舍得，我估摸着手榴弹都快扔光了。” 我喘着气看着葛飞他们的车，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最后竟然是靠他我们才得救，看来我和他之间的纠葛这辈子也算不清了。 “二梦？！二梦！” 赵晓萌推搡着二梦，但它却不再有了反应。 “二梦！”我抱着它，双手在不自觉地颤抖，“你醒醒啊！” 我们就这么跟着葛飞等人行驶着，直到天黑才停下。 我抱着二梦下了车，跪在沙地上，心里百般的悲伤。 葛飞走到了我的身旁，似乎想说什么，却没开口。 “谢谢你了。”我先开了口。 “没事，我们是兄弟。”葛飞淡淡地说道。 但此时，紫菱下了车，她走到葛飞身旁，轻轻地靠着他。 “不，我们早已经不是兄弟了。”我也不管他们伸手开始刨坑，准备把二梦埋进去。 “既然你这么说…;…;那个…;…;我刚才救了你们，是不是可以还我们一个人情？”葛飞顿了顿继续说道：“你们…;…;有食物吗？分我们一半吧。” “什么？！”我站起身，恶狠狠地看着他。 34 消息的代价 “你说什么？”我瞪着眼睛看着他，我真没想到葛飞会说出这种话。 葛飞脸上的表情也略带尴尬，“我们只要一半，不过分吧？” “我们如果不给你是不是准备把我们都炸死？”一旁听见我们对话的方振华插话道。 气氛一下子陷入紧张。 葛飞露出了笑容，但笑得很难看，“别这么说，现在这种时候不是应该互相帮忙吗，我们几个已经饿了几天了。” 我也这才意识到，刚才紫菱靠在他的身上不是亲昵，而是身体虚弱有些站不住。 “拿些吃的给他们吧。”我淡淡地说道，归根结底我还是个善心爆棚的老好人，但其实在这种末世中，我这种老好人或许注定是活不下去的吧。 方振华有些不情愿地打开了后备箱，鲁大妈倒是依旧那么积极热心，拿了些干粮送过去给他们。 葛飞忽然想要像以前那样拍我的肩膀，但被我躲了过去，他手悬在空中愣了愣，“那个…;…;兄…;…;卫英雄，谢了。” “就像你说的，你救了我们，就当还给你了。” 说完我也不再理会他，自顾自地给二梦挖坑，赵晓萌也来帮我，挖好坑埋好二梦已是深夜，我独自一人靠着火堆旁发呆，其他人陆续睡去。 葛飞走到我的身旁一屁股坐下，“那个…;…;咦，那个女的呢？长得还不错，皮肤挺白的？” 我知道他说的是茹梦，也无疑是戳到了我心中的痛楚。 “被挟持走了，被那个混蛋市长，妈的！” 我愤愤地抓起一把沙子猛地丢到了地上，现在茹梦生死未卜，都怪我，妈的，我一定要找到她。 “难怪…;…;”葛飞喃喃道。 “难怪什么？” “没什么。” 不对，葛飞吞吞吐吐的一定有事情。 “你说不说？” 葛飞挠挠头，“其实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错了，前几天，我在沙漠中看见一辆飞驰的汽车和我们迎面驶过，我看见开车的是那个宋市长，而副驾驶座上坐着一个女人，样貌像极了和你们一起的那个姑娘。” “快告诉我他们往哪个方向去了！”我有些激动。 “等会！”葛飞拍着我的肩膀，“你等会，我想想…;…;是哪边来着。” “葛飞你跟我少来这一套！”我有些不耐烦。 “我是真不记得了，我得想想，好好想想…;…;”葛飞一脸的茫然，眉头紧锁似乎在拼了命地回忆着。 “葛飞。”我冷冷地看着他，“我很了解你，以前你和那些小混混玩的这一套现在有必要在我身上使吗？说吧，你要怎么样才肯说？” 葛飞憨笑了笑，“卫英雄，你误会了，我真的是不记得了，我知道会不告诉你吗？别忘了，我们是兄弟。” “你说吧，要什么都行。”我急切地想知道宋正义那王八蛋到底把茹梦绑去哪里了，为此我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我想想，马上就能想到了，你别急。” “真的！什么！都行！”我一字一字地向他承诺到。 “哦！对了！我想起来了！”葛飞伸出一只手指恍然大悟，“往北边，没错，是往北，我肯定。” 北？宋正义往北去做什么？ 等等，北边…;…;我开始回忆着地图，对了！北边就是海港城！等等，他为什么不去东城？难道东城真的已经失守了？ “行了，不早了，早点休息吧，想救人的话也得天亮。”葛飞伸了个懒腰，“不过我们就不陪你们去了，我们准备往东城去。” 我没理会他，直勾勾地看着火堆发呆，心里盘算着明天该怎么说服方振华他们和我一起往北…;…; 嗡！嗡嗡！嗡~ 朦胧中我听见了汽车发动的声响，睁开眼时天已经大亮，远远地我看见了一辆汽车离我们越来越远。 “妈的！他们拿走了我们的食物！”耳边响起了方振华气急败坏的声音。 我如梦初醒，意识到了什么，立刻跑向了车屁股，后备箱里除了一张纸条空空如也。 我拿起纸条念叨着上面歪歪斜斜的字：你说的什么都行，所以我就拿走了食物，感谢，葛飞书。 “干你娘的！”我暴躁地把纸条球成一团仍在地上。 “赶紧都上车，我们追！”方振华也暴躁地说道。 “那种距离追不上的，就算追上了，他们枪炮齐全，我们有什么？”石磊坐在地上绝望地捂着脑袋，忽然间他抬起脑袋有些不满地说道：“他为什么这么写？你是不是答应了他什么。” “我…;…;没有。”我撒了谎，我知道葛飞告诉我宋正义的去向一定会向我索取什么好处，但没想到他会这么做。 “不管卫英雄有没有答应他什么，那个人还是会这么做的。”无狄淡淡地说道。 方振华也摆了摆手道：“现在说什么都迟了，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没食物没水，不可能到得了东城的。” “或许…;…;我们可以去北边，去海港城。”我咽了咽口水继续说道：“从这里往海港城应该比东城近很多吧？或许我们可以去那里。” “海港城？那里就没有丧尸了？” “应该…;…;没有。” “你怎么知道？”他们几个奇怪地看着我。 “那个丧尸怪说的。”我粗略地把和那怪物的对话告诉了他们，几个人低头不语似乎在细细考虑着我刚才说的话。 “我觉得那个丧尸怪没理由说谎欺骗我们。”我继续开口试图说服他们，“而且就我们目前的情况来看，去海港城的风险远比去东城要小很多。” 无狄也开口说道：“就他所说和目前的情况来看，海港城的确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方振华皱着眉头说道：“海港城的确离得近些只不过没有食物和水，我们一样到不了那里。” 看来目前不管去哪，食物和水才是当务之急的问题。 “看来我们必须得回去一趟了。”方振华拍了拍外套上的灰尘说道。 “哪里？” “土城。” 方振华熟悉这片沙漠，他根据太阳的方位开始往土城方向开去，我们必须在那进行补给才可能到达得了海港城。 我心里其实很是着急，因为晚一分找到宋正义，茹梦就多一分危险。 “师傅…;…;你建议我们去海港城不是因为茹梦吧？”坐在窗边的赵晓萌突然向我发问。 这一问，其他人纷纷看向了我，等待着我的回答。 我愣住了，说道：“你为什么会这么问？” “其实…;…;”她喃喃道：“昨晚你和那个人的对话，我听见了。” 我去…;…;怎么被她听见了？ “那个其实…;…;”我有些不知道该如何狡辩，“其实这只是一方面，我觉得宋正义往北去海港城一定有原因，你们有没有想过他为什么不去东城？” “其实你有没有想过…;…;”她顿了顿继续说道：“为什么那些人还是往东城去，也或许，茹梦或者已经死了…;…;” “不可能！”我几乎叫了出来，我接受不了茹梦已经死去的事实，如果真是这样，我一定要杀了宋正义，亲手杀了他！ “嗨师傅，我也只是随口一说，我想茹梦一定还活着吧。”赵晓萌忽然露出了她那一副标准的天真烂漫，嘴角上扬带着笑，但我却从她的笑容中看出了以往不同的东西。 很快，土城出现在了我们的视线中。 车缓缓地停下了，我下了车。 “你真的决定一个人进去？”方振华看着我忍不住问道。 在车上我们已经做好了计划，由我一个人进城去搜寻食物，一点一点地往外带。 “嗯。你们也看见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丧尸根本不理睬我，我一个人进去反而方便，你们跟着只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我说着活动了一下筋骨，身上的伤好的差不多了。 “喏！”无狄一抬手把刀丢给了我，“背着，以防万一，但别伤了自己。” 我笑了笑，背上刀往城里走去。 任凭风沙烈日如何摧残，土城依旧在那里，断壁残垣人头攒动，只不过如今却没了生气。 城里的街道上，丧尸悠闲的散着步，它们对我这个突然的访客完全熟视无睹，偶尔有几个会冲过来看我几眼闻一闻又自顾自地游荡了起来。 我其实不太明白为何自己突然会在丧失群中隐形，难道是被池文抓了一下吗？ 不过这种感觉倒是有些说不出的神奇，我忍不住悠闲地哼起了调调往方振华所说的仓库走去。 地方并不难找，只不过大门紧闭，我拉了拉门却拉不开，似乎这铁门是从里面被反锁了。 不远处几只丧尸站在那傻乎乎地看着我，这画面有些说不出的喜感。 “你们这些行尸走肉，愣在那干嘛？还不来帮我？”我摸着头上的汗水开玩笑似地冲那些丧尸喊道，它们自然是听不懂我的话，也依旧傻傻地站在那毫无反应。 忽然间，门里面竟然传出了人声。 “谁在门外？是谁？” 35 老头 “你是谁？”门内传来一个声音，似乎是个老头儿。 “你又是谁？”我反问到。 “你是人吗？” “废话，见过会说话的丧尸吗？”我不耐烦地说道，但转念一想不对，我的确见过会说话的丧尸，所以赶紧补充道：“我是人！活生生的人！” “谢天谢地，你是政府派来救我们的吗？”里面的老头语气十分兴奋。 “不好意思，我不是的，能让我进去吗？”我有些不耐烦，“外面太阳很毒的好吗。” “爷爷没事开门吧，我觉得他不是坏人。”里面又响起了一个声音。 爷爷？我去，我的脑海里居然不听使唤地脑补出一副葫芦娃救爷爷的画面。 哗啦哗啦，我听见门内响起了一阵铁链声，紧接着门吱呀呀地打开了。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儿露出了脑袋。 呃~啊~ 不好，开门声和老头儿把那些傻乎乎的丧尸引了过来，它们张牙舞爪地就向这边靠了过来，吓得那老头叫了一声就把门重重地关上了。 妈的，我还没进去呢！ 没办法，我拔出刀向那些个丧尸砍去，唰！噗嗤！ 我毫不费力地就砍去了一只的头颅，一只、两只、三只…;…;我机械式地砍杀，黑色的污血喷洒在墙上形成了一幅怪异的涂鸦。 当最后一只丧尸倒下时，我不觉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看着一地的丧尸尸体我竟然有种说不出的成就感。 “开门吧！外面没丧尸了！都被我砍了！”我拍打着门冲里面喊道。 里面传来了老头的声音：“我不信！你和丧尸是一伙的！丧尸都不咬你！我不会开门的！” 这迂腐的老头儿，我继续拍门道：“我和丧尸一伙的还砍丧尸？你们有病吧？我是人，怎么可能和丧尸一伙？再不开门我就把门砸开了！到时候引来更多的丧尸我就没办法了！” 终于，门再一次吱啦一声打开了，老头儿只开了一条缝，小心翼翼地往外面看着。 我伸手抓住了门，一下子窜了进去，“行了！别看了！就我一个人，赶紧关门吧！” 咚！老头把门关上，串上了铁链锁了个死。 我仔细打量着同样在仔细打量着我的三个人，两男一女，一个老头，一个小男孩，还有一个熟女。 “你是什么人？”熟女开门见山地向我问道。 她穿着公司文员ol的职业装，只不过应该是穿久了有些脏旧。 我看着他们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梦阿姨，我见过他！”那小男孩忽然说道，“叔叔，你是不是有条大狗？” 梦阿姨？我忍不住多看了几眼那个熟女，就算她叫梦，虽然两人的身材一样的火辣，她和茹梦还是有着天差地别的。 我看向那孩子，点了点头，不过他着实戳到了我的痛处，二梦已经不在了。 “是的小朋友，你叫什么？”我抚摸着那孩子的脑袋问道。 “我叫郑飞，他是我爷爷叫郑洪，这个阿姨叫卫梦洁。”这孩子十分聪颖，竟然记得所有人的名字。 卫梦洁…;…;我不禁念叨着，敢情这女人八百年前和我是一家， “你们好，我叫卫英雄。”我做着剪短的自我介绍，“我还有同伴在城外，我们有车，准备前往海港城，如果你们想离开这里的话可以和我一起走，只不过…;…;车上可能位置不够。” “海港城？那里安全吗？”老头儿不禁问道，“虽然这里食物和水都不缺，但一直待在这不是个事，我们肯定得离开这里。” “对。”卫梦洁附和道，“海港城是否安全？” “应该安全。” “如果我们想跟你离开的话，我们怎么和你们的车走？”卫梦洁向我问到了一个实质性的问题。 “这个…;…;”我思索着，这老弱妇女总不能见死不救，但怎么坐的确是个问题，方振华开车，副驾上坐鲁大妈可以带上这个孩子，后座上顶多坐四个人，赵晓萌、这个女人卫梦洁、石磊还有无狄，那我和老头儿坐哪？ 哎呀不管了，我讨厌做这种思考题，因为太费脑细胞。 “这个问题晚些时候再考虑吧，这样，你们能不能尽量多带一些食物和水，我们前往海港城需要备足了物资。” “你看这个行不行。”老头指着不远处，一辆双轮小推车赫然出现在我的眼前。 “可以！只不过…;…;需要改装一下。”我摸着下巴说道，一瞬间，我有了主意。 在我们几个的通力合作下，双轮小车装满了食物和水，我们用纸盒麻绳等物件把车上的东西裹了个严实绑了个结实，我的计划就是推着这车出城，然后到城外用铁链把它系在车后，车上六个人带一个小孩，我和随便一个男士坐在后备箱里，这样既保证了物资的充足又能保证了所有人都能乘车离开。 忙完一切，我拉开门，天色已经暗淡了下来，只怕是没多久就要黑了。 为了怕物资不够，我们几个每个人身上都还绑了一些食物和水，就连小郑飞的两条胳膊上都绑上了矿泉水。 “你们跟在我身后，千万不要走丢。”我嘱咐着他们说完拔出了刀刃，我知道来时的路都是丧尸，这一路只怕是不好走。 我走在前面，他们三人推着车跟在我的身后，小心翼翼努力地不发出一点声响，但该来的总会来的，必经之路上丧尸林立，发现了我们立刻向我们就扑了过来。 “跟紧！冲！”我大声说道。 手中的银刃挥舞，所到之处，尸横遍野，我肆意妄为地挥砍着，常说，杀人杀多了会杀红了眼，我想此时我也身处在这种状态，砍着一个个的丧尸毫不费力地被我砍倒，我竟然越砍越起劲。 “啊！爷爷！” 身后传来了尖叫，我立刻转身，一只丧尸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一口就咬在了老头的右手上，小郑飞尖叫着，竟然毫不畏惧地就想要去推开那丧尸。 我一下子冲了过去，一刀砍下了那丧尸的脑袋，但老头已经被咬，右手鲜血淋淋食指上少了块肉，疼得他止不住地颤抖。 “你们走！别管我了！我没救了！”老头立刻做出了决断。 被咬的人自然是没救了，我深知这一点，立刻就要拉着小郑飞离开，“走吧！赶紧走！” “不行！要走一起走！”卫梦洁忽然一伸手夺走了我手中的刀刃，扯下自已衬衫上的一条布带麻利地在老头的手腕处扎紧，“忍住！” 她麻利地挥刀，食指落地，鲜血淋漓，老头疼得扑通一下子跪倒在地。 “坚持住！我们走！”她把刀递给我扶住老头继续推起了车。 我被这女人的行为震住了，很少有哪个女人能如她这般的当机立断，但现在还不是给我感慨的时候，我继续挥刀给他们开路。 夜幕降临，没有一点亮光，那些丧尸的动作仿佛也变快了许多。幸运的是，在天完全黑以前我们冲出了土城。 ”你们先走！一直往前走，我垫后！“我冲他们喊道，挺刀拦住了我们身后的丧尸。 还好，我们的动静并不算太大，追我们的丧尸并不多，我飞快地解决掉了它们跟了上去。 老头的状态不是很好，满头的大汗，断指的血还在流着。 “回来了！回来了！”我听见赵晓萌惊喜的呼喊，不远处，他们几个早已在等着我。 “快！有止血的东西吗？”卫梦洁第一时间向方振华等人问道。 方振华看着卫梦洁愣了愣，立刻从内衣的口袋里摸了摸，最终摸出了一支皱巴巴的香烟。 这个时间还有心思抽烟？ 只见方振华折了半根烟，将烟丝敷在了老头的伤口上，又点燃了那半根香烟，大口地吞吐着，将烟灰均匀地洒在了老头的断指上。 老头因为疼痛晕死了过去。 “爷爷！爷爷！”小郑飞紧张地呼唤着不省人事的爷爷。 “先走吧，这里不是很安全，方振华建议到。 我按照设想，用铁链把那小车拴在了车后，我和无狄坐进了后备箱，方振华开动了汽车。 开了一段距离直到看不见那土城方振华才把车停下。 “怎么样？他怎么样？”我下车第一时间向他们询问老头的情况。 “不太好。”卫梦洁向我说道：“可能是失血过多，有些休克。” 把老头放在火堆旁喂了点水，众人吃了点食物，方振华看着那一车的物资满脸欣喜，但很快他一拍脑门，“兄弟，你还是忘了一样东西。 “什么？” “汽油！汽油啊！没有足够的汽油！我们也到不了海港城。” 我不觉得捂脸，该死，把这玩意给忘了，大意了，“大不了我明天再进去一次吧。” “我能问一下吗？”石磊突然畏畏缩缩地发问，“他…;…;”他指着老头，说道：“他的手指是被咬伤了砍掉的吗？” 我点了点头，这件事不应该瞒着他们。 石磊立刻说道：“那我们不能带着他啊！他随时会尸变的！ “为什么？”卫梦洁一下子就站了起来，“我第一时间就对他的伤口做出了处理，细菌感染尚需要时间，这么短的时间病毒是不会感染到全身的。” “那只是你的想法，被咬的人我至今没见过幸免的。”方振华的想法和石磊一致。 “爷爷，你们要赶走我爷爷吗？”小郑飞双眼已经充满了泪水。 “我觉得他没事。” “不行！他是一个危险，我们不能冒险！” “早知道我们就不跟你们出来了！他也不会有事！” “别吵了！投票吧！不是流行民主吗？”方振华不耐烦地说道：“同意把他留下的举左手，不同意的举右手！” 很快，每个人都做出了自己的决定。 方振华、石磊不同意那老头留下，卫梦洁和鲁大妈举起了左手，她们相信老头没事。赵晓萌和无狄选择了弃票。 最终的决定权落在了我的身上，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我，我，该怎办？ 36 回忆 我很讨厌做这种选择。 我看着众人，舔了舔嘴唇，“这个…;…;” 看见了小郑飞，他看着我，两眼饱含泪水，我知道，他离不开他的爷爷。 方振华冲我摇了摇头，他的意思我很明白，老头随时可能变丧尸，这是绝对的潜在危险。 我忽然想起了茹梦，如果她在的话，一定会让我不要放弃老头的吧。 我忽然想起了自己的所作所为，我被丧尸抓伤，自己心存侥幸却不敢告诉其他人，虽然对不起他们，但我只是不想死而已，我想现在这老头应该也是一样吧，他虽然刚才嘴上让我们不要管他，其实他是很想活下去的吧。 我缓缓地举起了右手，小郑飞一下子哭了出来。 “抱歉抱歉！我举错了！举措了！”我慌乱地放下右手举起了左手，“我们可以赌一赌！我觉得他不会变成丧尸。” “赌？你拿什么赌？万一变成了丧尸咬了人，一个传一个？我可不想成夜地守着他。”石磊低声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帮他把四肢绑起来，我夜里守着他，他如果尸变我来动手。”说话的是卫梦洁，表情严峻。 没有人说话。 我摆了摆手，“是否没意见了？大家休息吧，放心，我会和她一起看着老头的。” 方振华和石磊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憋了回去，众人各自寻找地方休息。 卫梦洁从车后的小推车上扯下了几根麻绳，自顾自地开始帮起了老头的手脚。 “你去睡吧，这里我来就好了。”我低声冲她说道。 “不用，你去睡吧。”她的语气冰冷，给人以一种无法接近的感觉。 “如果…;…;我是说如果，他变成丧尸了，你怎么解决？” 她默不做声，我扭头向方振华要了匕首，递到了她的手里，轻声说道：“希望你用不到它。” 夜，我睡意朦胧但却被沙漠中的凉气逼醒，我环保双臂不由得搓了搓，从后备箱中爬出来，发现那女人坐在火堆旁犯着困，身旁的老头躺在地上嗯嗯啊啊的半梦半醒。 毕竟是个女人，熬夜她哪里吃得消。 我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想让她去睡我换她，可刚碰到她的肩膀，她忽然间猛地就转过身，手一挥，我感觉脖子下面一股寒气，匕首已经顶在了我的脖子上，好快。 “是我。”我立刻举起了双手，“放松点，是我。” 她松了口气，缓缓地将匕首移开了。 “那个困了吧？不然你去睡吧，我来看着。”我笑盈盈地向她说道。 这次她没有拒绝，嗯了一声就把匕首递给了我，“你去后备箱睡吧，可能有点冷，你把这个披上。” 我脱下了外套给她，她也没有拒绝，拖着沉重的身躯躺进了后备箱里。 看了看那微微颤抖的老头儿，我坐在火堆旁取暖，看着跳跃的火苗，我不禁有些胡思乱想起来。 我回忆着从我“死后”到现在发生的种种，一切仿佛就在昨天，如果没有那该死的车祸，没有这该死的丧尸病毒，我现在应该还在城市里打拼着吧，我和紫菱也应该还在一起吧。 我揉了揉眼睛，那一晚改变我命运的车祸，一切，都历历在目…;…; 今天，我约了一个大客户，只要晚上陪客户喝得开心，这笔单子肯定十拿九稳。 “师傅，这合同到时候什么时候拿出来给客户签？哎呀，我笔好像没带…;…;”坐在副驾驶上的赵晓萌，人如其名，说好听点叫有些萌，说难听点就是蠢。 不过她打扮起来倒是蛮漂亮的，有点王心凌的感觉，她身材也是凹凸有致，标准的一米七的模特身材，加上她今天穿的职业包臀裙，十个男人看见她八个会有冲动，而且据闻今晚这客户十分好色，带上她，晚上这客户拿下是百分之九十九的事情。 “好了好了，你别紧张，这是你第一次和我见客户，你只要记住两件事就行，一坐在客户旁边，让你喝酒你就喝；二，少说话，一切让我来说，ok？放心吧，这客户十拿九稳，到时候提成分你一半。” “那个…;…;”她面露难色，唯唯诺诺地说道：“那个师傅…;…;我不会…;…;喝酒。” “喝酒有什么会不会的？往嘴里灌的东西，需要会？喝coco奶茶有人教你了？” “不是师傅…;…;那个…;…;” “好了好了！你就少喝点！有我！” 事实证明，赵晓萌不是不会喝酒而是根本不能喝酒，一杯下肚就吐了客户一身，吐完后傻笑了两下往后一倒便睡得不省人事。 还好那客户见赵晓萌漂亮没计较，还假惺惺地借着把赵晓萌扶到一边的机会趁机摸了她屁股几把。 后面的一切都很顺利，客户醉醺醺地签完了合同有意无意地趴在了赵晓萌的身上不省人事。 我把的客户放在了副驾上，把赵晓萌丢进了后座，看着不省人事的两人我不觉松了口气。 松了松领带，还好，虽然出了点意外，但单子还是搞定了，这个月的收入又可以翻一番了。 关上车门，我启动了汽车。 开车不喝酒，喝酒不开车。这个道理我自然是懂的，但现在已经十二点了，这个饭店太偏僻了，出租车代驾都不愿意来这里，这里也没有住宿的地方，没办法我只好自己来开。真搞不懂这客户为什么会选择来这种鬼地方。 我是公司里出了名的千杯不醉，从第一次喝酒起到现在我从来没醉过，今天虽然喝得不少，但安全地开车回家这点把握我还是有的，而且这里对酒驾查的根本不严，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喝酒开车这种事我也不是一两次了，出不了幺蛾子，实在大不了往市区开点有出租车了打车就是了。 回城里的道路还算好走，只是有点黑。 “世界卫生组织who已经肯定了我国自主研发的新型药n0h对癌症的治愈功效，这是我国药研事业的一次变革性的突破一次对…;…;” “一天到晚吹牛逼，真能治愈癌症国足都能进世界杯了。” 我随手关闭了电台，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从文件袋里掏出了刚签好的合同，这笔合同总价是四百万，提成是百分之十，扣除一些费用和给赵晓萌的到手差不多二十五万，这样，距离买下我和紫菱的dreamhouse又近了一步。 紫菱是我的女友，我们一起在为了这座纸醉金迷的城市里站住脚打拼着。 嘀嘀！呜~忽然，一阵急促的车鸣声把我从思绪中拉了回来，但我的眼前只有一片白光根本无法看清。 嘣！ 我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冲击着我的身体，一股气流扑面而来。 天旋地转，世界仿佛混沌在了一起，脑袋一疼眼前一黑我什么都不知道了。 醒来时我已经在医院里，病房里除了紫菱还有警察，走廊里很吵，似乎有很多人。 紫菱见我醒了，一把扑了过来，一个劲地哭，我有些懵，发生了什么？ 最终，两个表情严肃地警察直接用行动告诉了我发生了什么。 “在3月27日晚，你驾驶比亚迪w648与车牌号k888日系suv相撞，造成三人死亡一人重伤，你体内的酒精含量超标严重，涉嫌酒驾，现在我们要逮捕你。” 咔，冰冷的手铐拷在了我的手上，我懵逼地接受着一切，直到被塞入警车的那一刻我才意识到，我摊上事了。 我被推上了法庭，法庭里座无虚席，还有很多记者，见我出来闪光灯和快门对着我一刻也没有停下，我没想到简单的一起酒驾肇事尽然会引起那么多人的关注，也没想到我的人生就这么完了。 我被判了死刑。 没错，死刑。 酒驾肇事，尽然被判了死刑！！！ 在判决下来的那一刻，我咆哮着，冲着那法官疯狂地嘶吼：“这什么狗屁判决？！我不服？凭什么？凭什么判我死刑！！！” 那年轻的法官十分冷静地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收拾了一下卷宗，站起身，一字一字地冲我说道：“你知道因为你贪杯对自己的不负责，害得两个家庭失去了亲人吗？你知道因为你，让一个刚满五岁的小女孩失去了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吗？” “我去你妈的！还有王法吗？还有法律吗？贪官！是有人收买我的人命吗？哈哈哈！真是可笑，我的命都有人愿意出钱来买！说啊！是谁啊！？说啊！王八蛋！”我有些失去理智。 他依旧只是冷冷地看着我，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淡淡道：“接受法律的制裁吧。” …;…; 我惊醒了，宋正义的那句话还在我的耳边回响着，“接受法律的制裁吧！” 我自嘲似地笑了笑，站起身，看着刚从大地边缘冉冉升起的太阳，伸了个懒腰。 老头儿似乎好多了，他躺在地上很规律地呼吸着。 我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没有发烧，或许他真的不会变丧尸吧。 “那老头怎样？”方振华醒来第一时间就向我问道。 “应该没问题吧，不发烧，也没有异样。”我向他说道，扭头看了看后备箱里还在沉睡的卫梦洁，“这个女人不简单啊，做事果敢，居然能么快就做出反应。” 方振华伸了伸懒腰，“但愿这老头真的没事吧。” 我再一次去了土城，根据方振华所提供的方向，我很快便拎着两小桶的汽油回来了。 回来时老头已经清醒了，精神看上去很不错。 他们也算是相熟了起来，就这样，我们一行九人动身前往海港城。 我和老头坐在了后备箱里，因为他们对他的伤还有所忌惮，谁也不好说他是否会变丧尸。 我和老头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时间倒是过得挺快，下晚时分，只听见方振华大喊：“我们就要出沙漠了！” 果真没多久，随着车身的一阵颠簸，我看见了久违的葱绿，大自然的气息。 这是一条山林公路，四周都是茂密的参天大树，这可比沙漠里凉快多了。 然而没一会，车缓缓地停下了。 我跳下车，方振华也下了车，他看着四周的树木眉头紧锁。 “怎么了？” “该死…;…;我们好像…;…;迷路了。” 37 八个人八把枪 “迷路？”我有些吃惊。 但方振华似乎更加吃惊，他一直皱着眉头自言自语道：“该死，到底是不是这条路，我怎么有些记不清了。” “不是你开的车吗？怎么会迷路？这里你不是熟悉吗？”我一连串抛出了好几个问题。 方振华喃喃自语道：“穿过这片山林公路就应该能看到海港城了，但这条路好像不太像…;…;可能是入口进错了，该死，很多年前走过的路了，有些记不清楚了。” 方振华有些暴躁了起来。 “如果走错了，我们会到哪？” “不知道。” “那回头呢？” “就算回头我也没有把握能找到其他入口。”方振华脸色严峻，“天色也不早了，我们先扎营休息吧，我需要好好回忆一下。” 的确，天已经全黑了，连夜赶路的确不是个很好的主意，特别是在这森林中。 我们在路边的树林中扎了营，砍了些树枝生了火，随意地吃了些食物和喝了点水，老头的状态逐渐好了起来，只是手上的伤似乎还是很疼，可惜没有止疼药什么的，不然能缓解他些许的痛苦。 树林中的夜晚没有沙漠中那么冷，围在火堆旁倒是有种野营的感觉。 无狄一个人坐在树枝上悠闲地荡着脚，也不参与我们的聊天。 “我当兵那会啊，在战场上吃过树皮，吃过皮带靴子，什么苦没吃过，砍敌人脑袋的时候眼睛都不带眨一下，没想到现在竟然被丧尸追得到处跑，真他娘的憋屈。”老头儿恢复了生气，咬着干娘和我们吹嘘着当年上战场的英勇事迹。 我不觉得心里冷笑，这老头在仓库的时候还害怕得说我和丧尸是一伙的，现在又吹自己当年多英勇，真是无语。 “大爷，您参加过战争？”方振华不觉从内衣里掏出了一根皱巴巴的香烟，自己点上吸了一大口递到了老头的面前，这家伙的内衣里似乎藏着许多好东西。 大爷也不客气，接过来就抽了一口，深吸一口，吐出了一个大大的烟圈。我忍不住也靠了过去，大爷递给了我的烟，我接过来贪婪地吞吐着。 忽然无狄跳了下来，准确地落在了我的身旁，“怎么？你也要抽？” 无狄不说话，抬脚就冲火堆踩去，冷冷道：“有动静！” 所有人立刻紧张了起来。 轰隆轰隆…;…; 我听见了马达的轰鸣。 我有种不好的感觉，脑海中瞬间想起了一个人，那丧尸怪物，它说过它的老大前往了海港城，难道是另一个丧尸怪人？ 轰隆轰隆…;…;马达声越来越近，我看见了黄色的亮光。 “隐蔽！隐蔽起来！”方振华向所有人喊道。 很快，两辆家用车出现在了我们的视线中，它们在我们的车边停下了。 从下面走下来八个人，看不清样子。 他们一下车就开始往我们的车上摸索了起来。 “有食物！” “哎！还有汽油！” “真是发了！” 他们毫不客气地拿起我们小推车上的食物就往嘴里塞去。 方振华忍不住了，立刻冲了过去，“喂！你们！干什么呢？！” 我们一齐冲了出去，那些可是我们的命啊！ 那些人吓了一跳，但发现我们都是人倒并不是很紧张。 “什么干什么？拿东西吃没看见吗？” 鲁大妈居然先呛声道：“小伙子，不问自取，是为贼也。” “贼？”一个戴头巾的男人皱着眉了皱眉，“这上面写你们名字了？谁拿到就是谁的！” “找死是吗？！”方振华掏出了枪，这家伙可真是一言不合就拔枪。 “哼…;…;”头巾男冷哼了一声，“到底是谁找死？” 咔哒咔哒…;…; 八个人齐刷刷地把枪口对准了我们，上了膛，有手枪有步枪…;…; 该死，他们竟然有枪。我们这个国家枪支管制，他们到底是从哪里弄到这么多枪的？ “横啊！你怎么不横啦？！”头巾男冲方振华咆哮道。 我们只有一把枪对方有八把，差距悬殊，这没得打。 砰！猛然间响起一声枪响。 伴随着一声枪响，方振华大叫：“快跑！” 该死的！他还是没忍住开了火，我明白，他这一职业军人，哪里会忍得了对方这种叫嚣。 我们迅速往树林里撤，耳后的枪声不绝于耳，砰砰砰，整片林子都被惊醒了。 我跑得飞快，但再快也比不上子弹，我几乎看见好些个子弹从我的身旁飞过，钻进了树里。 我身子一闪躲在了一棵大树后，其他人也陆续找到了掩护隐藏点，但有人还是遭了殃。 一连串的交火后，树林终于恢复了平静。 “跑啊！开枪啊！怎么不开了！” 咔哒咔哒咔哒…;…;我听见了没子弹的枪空响着。 我小心翼翼地露出一点循声望去，方振华仰卧在地上，手中拿着枪不停地开着，但那枪无力地空响着，没子弹了。 方振华的左腿中了枪，血涔涔地流着，他的身旁石磊躺在地上，脑袋下一片血红，已经没了气。 对方只剩下了四个人，远处四个人影躺在地上，方振华不愧是职业军人，一番开火就干掉了对面四个人。 “大…;…;大哥，文谦还有你弟弟…;…;他们死了。” “什么？！”头巾男气急败坏，脸上的表情都因为愤怒而扭曲了。 砰！ 头巾男抬手就是一枪，子弹准确无误地就钻进了方振华的右腿上，他还不过瘾，又是一枪，方振华的左手臂上立刻多了一个血窟窿。 方振华没有叫喊，咬着牙，忍着疼，浑身颤抖。 “人呢？！都给我出来！我要你们给我的兄弟们陪葬！”头巾男怒吼着。 然而，没有人敢出去。 “不出来是吗？是吗？！”头巾男有些疯狂了起来，砰！又是一枪，子弹准确无误地打在了方振华的右臂上。 方振华四肢流血，喘着气躺在地上彻底动不了了。 不行，这样下去他会死的！无狄你在哪，该死，现在就指望你了。 “你们都是孬种是吧？好！” 不管了！ 我冲了出去，“住手！” 其他三把枪齐刷刷地对准了我。 “还有人呢？”头巾男的枪口对着方振华恶狠狠地向我说道。 “都跑走了，只剩下了我。”我淡淡地说道。 “你当我三岁小孩吗？”头巾男邪笑着，“都出来！你们不想看他们死就给我都出来！” 赵晓萌走了出来，紧接着，鲁大妈和郑老头儿走了出来，最后卫梦洁抱着小郑飞也走了出来。 “都到齐了是吗？好，很好，非常好！”头巾男冷笑着。 到齐了吗？当然没有，无狄不见了，我知道，无狄一定现在正在躲在哪里，抓准时机他就会出来救我们，想到这，我也多了些底气。 “你们想怎么样？”我冷声发问道。 “怎么样？”头巾男冷哼一声，“还我弟弟命来！” 砰！ 他冷不丁地开火，我毫无准备，一颗子弹毫不客气地穿过了我的肩膀，疼！ 我一疼，捂着肩膀弯膝跪了下来。 “一枪结果你们太便宜了，我要你们一个个都痛苦的死去，我要给我弟弟报仇！”他面目狰狞地吼道，整个人都因为疯狂而扭曲着。 沙沙…;…;沙沙…;…; 树林中传来了奇怪的声响。 “什么声音？！”头巾男怒喊道，几个人都四下看着，寻找着声音的来源。 “你们还有同伴吗？出来啊！都给我出来！”头巾男冲着树林怒吼着。 沙沙…;…;沙沙沙…;…; 是无狄吗？我感觉到了有什么东西在我们的头顶上，没错，应该是他。 “出来！给老子！出来！” 砰！头巾男举手向天开了一枪。 然而没有人出来，沙沙声却越来越响。 “还不出来是吗？好！”头巾男气急败坏地把枪口对准了卫梦洁怀中的小郑飞，“那就让这个孩子先…;…;” 他的话还没说完，嗖的一阵风扫过，一条巨蟒从树上蹿了下来，一口就把头巾男吞了下去。 38 巨蛇 事发突然，所有人愣在原地，惊恐地看着这一切。 这是什么怪物，那么大的蛇是成精了吗？ 那巨蛇不下数十米，脸盆粗细，居然一口就把头巾男给吞进了肚子里可见它有多么的恐怖。 它吞完蛇精男似乎还不满足，盘着尾巴昂着头吐着血红血红的杏子，黄色的眼睛扫视着众人似乎在寻找着下一个目标。 也不知道谁喊了一声，“跑啊！”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我拔腿准备跑，不想“嘭”的一声扬起一阵沙土，那蛇以奇快的速度捕获了它下一个的目标，他们那帮人中又一个被抓住了，身子的一半已经进了蛇的嘴里，只露出了下半身在外面，扭动着挣扎着。 巨蛇似乎也不着急把它吞下去，就这么在嘴里叼着咬着，过了好一会，那人完全不动了，才张嘴把他给吞进了肚子里。 “大家先别跑。”卫梦洁向所有人提醒道。 “我想跑……也跑不了啊！”方振华躺在地上嗯嗯啊啊，“你们跑吧！我来拖住它！我反正是活不过了，你们快跑！” 说完，方振华强忍着枪伤的疼痛，振臂一挥子就把手中没子弹的扔向了那巨蛇，然而他根本使不上力气，枪飞在空中划过了一个小弧线，最终落在了他的脚边不远处。 “来啊！混蛋！冲我来啊！”方振华冲那蛇大喊道。 然而蛇的视觉和听觉差得很，也或许是它还在吞咽着上一个食物，巨蛇愣在原地一动不动，完全不理会方振华的挑衅。 说实话，这小子冲动是冲动了点，但作为军人，到这种时候牺牲自己的觉悟还是有的，我不觉有些钦佩他，在沙漠里他开车回来救过我，我毕竟欠他一个人情，让我就这么离开我做不到。 “你们走！我去救他！”我说着就向他跑了过去，不想，那蛇忽然扭动着身躯立刻就向我这边窜了过来。 我一愣，但我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双膝微微弯曲，猛地发力，竟然一下子蹦了起来，那蛇一口咬空嘭的一下子撞在地上，只怕是吃了一嘴的泥。 我这一蹦，使了力，不想却蹦的老高，一伸手，双手抓住了树枝半挂在了空中。 “他妈的！”我忍不住骂娘，高我倒是不怕，关键是现在那蛇就在我的身下，如果它起来扬起头，我恰巧就在它的脑袋上方，我这不是送羊入虎口吗。 正想着，巨蛇已经起来了，它晃了晃脑袋，似乎有些晕，吐了吐杏子左顾右盼似乎在寻找着我。 嘎吱…… 树枝发出轻微的脆响，该死！这树枝要断了！ “树枝大哥，你不是耍……”我的话还没说完只听得咔哒一声，树枝折断了，我立刻向下做起了优美的自由落体。 没过一秒，我就落在了蛇的头上，屁股下面一阵冰凉，凉到我的心里，我心里忍不住大喊：完了完了完了…… 咻！ 一把匕首竟然向我这边飞了过来，从我的身旁飞过，准确无误地扎进了蛇的眼睛里。 霎时间，天摇地动，我一下子被甩了出去，重重地落在树上，再扑通落地，我感觉整个骨头都散了架。 “打它！打死它丫的！” “为大哥报仇！” 哒哒哒哒…… 枪声立刻在耳边响起，回响在树林之中。 我忍着疼爬起身，看见头巾男那帮人中仅剩的两个人疯了一样地冲那巨蛇扫射着，那些子弹射进巨蛇的身体里，疼得巨蛇疯了一样地挣扎着，尾巴扫过推倒了一片小树，又扫过去，打在了那两人的身上，把他两扇出去老远，摔在树上地上立刻断了气。 只见一个身影迅速跑动着，捡起来一把枪，瞄准着，砰！子弹出膛，准确无误地射进了巨蛇的另一只眼睛里。 我看得清楚，那人竟是卫梦洁。 巨蛇发出一声怪叫，整个身躯扭动得更加疯狂起来。 “快跑！快跑！”她向众人喊道，鲁大妈和老头赶紧跑过去把方振华架起来就跑，卫梦洁抱起了小郑飞紧随其后。 那蛇虽然瞎了，但似乎依旧能找到他们的位置，扭动了一下身躯竟然准确无误地向他们游了过去。 该死，怎么办？ 情急之下我随手捡起了一根树枝，如掷标枪一般，往前迈步甩动膀臂冲着巨蛇就扔了过去，“来啊！冲！我来！” 嗖！ 树枝如利箭一般飞了过去，下一秒已经扎进了巨蛇的身体里。 如我所愿，那巨蛇发出了一声低鸣竟然向我这边游了过来。 “该死，我开玩笑的！” 嘭！ 我再一次跃起闪过了巨蛇，它一脑袋撞在了一棵大树上，大树颤抖着，树叶散落一地。 就在这时，一道银光划过空中，在巨蛇的脑袋上划过一道银光，噗嗤~血从巨蛇的脑袋上喷了出来。 一个身影迅速退到了一旁，是无狄。 这家伙以前肯定是干警察的，不到最后时刻坚决不会出现，专干补刀的勾当。 巨蛇终于不动了，红得发黑的血开始从它的伤口缓缓地往外流着。 我擦了擦汗，不满地向无狄问道：“你去哪了？” 他拍了拍身，指了指不远处，“我被它缠住了。” “什么缠……”我愣住了，不远处的大树上，有一张白色的蛛网，蛛网下，一只一人大的黑腹蜘蛛被砍成了两半，绿色的汁液流淌一地。 “这是什么鬼……这林子的动物都是巨人国的吗？”我忍不住感叹，这巨型蜘蛛和巨蛇本应只出现在影视作品中，现在虽然它们都死了，但看着还是忍不住让人觉得头皮发麻。 “你们没事吧？”鲁大妈热心地向我们问道。 “没事。”我活动着肩膀说道，除了枪伤还有些疼外，我倒是并没有什么大碍。 方振华可就没那么幸运了，一身的枪伤，血流了很多，虽然还能笑得出来但看上去有些虚弱。 我们重新回到营地旁升起了火堆。 “咬住。”卫梦洁把一根树枝递到了方振华的口边。 “不用，我顶得住。” “咬住！” 方振华乖乖地松了口，卫梦洁将匕首在火上烤着，没一会看了看，用刀尖划破了方振华的伤口，在血窟窿里一阵移动后，一颗弹头被她挑了出来。 方振华松开了树枝，长舒了口气，额头上出现了密密麻麻的汗珠，但他很快又不得不死死地咬住了树枝，因为这种疼痛，他还得忍三次。我刚才已经感受过这种痛苦，所以深知他的难熬。 我看着卫梦洁熟练地做着这一切，心中的疑团越来越大，这女人太不简单了，会开枪而且枪法如此精准，这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能做到的，大多数男人甚至都无法像她如此。 我忍不住问道：“卫梦洁，你以前是做什么工作的？” “我？”卫梦洁依旧专心致志地帮方振华取着弹孔头也不回头地答道：“我只是在房地产公司上班的一个很普通的文员。” “你怎么会开枪的？” “打游戏机玩过而已。” “枪法那么准？” “凑巧而已。” “真的？” “真的。”她冷冷地答道，波澜不惊而又冰冷的语气没有给我继续发问的机会。 鲁大妈倒真是个好人，她把所有死去的人搬过来排成了一排，嘴里念叨着送他们最后一程。 “感觉怎么样？”我看着已经取完弹头的方振华问道。 他笑了笑，淡淡地吐出两个字，“很爽。”，艰难地从口袋里又掏出了一根烟，递给了我，我点上抽了一口，塞进了他的嘴里。 “明天继续往前走吧？” “恩，继续往前走。” 第二天一早我们便离开了，这里我们实在不敢再多待，生怕会有什么巨大的东西再冒出来。 事情总有它的两面性，石磊死了，但我们也收获了不少的武器，我们把小推车遗弃了，把东西都装在了头巾男他们开来的车上。 我开着我们原本的车，载着方振华等人，卫梦洁开着另一辆车载着无狄和小郑飞跟在我们的后面。 路有些颠簸但还算不上难走，临近中午时，我们终于出了山林公路，一望无际的蔚蓝，我们终于见到了城市的踪影。 “等等，这里好像不是海港城。”方振华看着远处的城市喃喃道。 “这里不是海港城。”后排的老头儿也插话道：“这里是海港城的邻居，滨海城。” 39 土包子城 “滨海城？”我不觉使劲看了看那座城市，挠了挠耳朵，“好像……为什么……为什么我好像从来没听过有这座城市？” “我好像也没听过。”方振华喃喃啊道，他居然都没听过可见这座城市是多么的不出名。 后座上的郑老头继续开口说道：“这偏远的小城名气全被海港城给抢走了，它虽然和海港城相邻却隔着一道无法逾越的海峡，多年来一直很低调，不出名，据说在好些年前就计划将它划给海港城作为一个区，所以就连地图上也没了它的标注，但不知为何，却一直没有实现。” “你怎么知道？”我不觉有些好奇，这老头儿居然对这里如此了解。 “因为……我就是从这里出来的。”老头看着远处眼神深邃地说道：“我五岁的时候从那里出来去了别的地方生活，那里是我的故乡，人都说落叶归根，我还想过几年就回来，没想到居然提前回来了。” “那里……是怎么样的？安全吗？”我不觉问道。 老头眯着眼睛似乎在回忆，“应该安全吧，我对它的记忆只存在五岁的时候，我记得那是座很小的城市……里面……里面有个很大的钟楼，每天十二点都会响起很大的钟声。” 他的话还未说完，远处的城镇中响起了一声钟声，咚！咚！…… “就是这个……”老头有些激动，“这个声音一辈子我也不会忘记。” 我们距离那座城市越来越近，我很忐忑，因为对那里一无所知，也不知道这场丧尸危机有没有蔓延到这座小城之中。 “一切的邪恶都将在这里得到净化。” 城镇的入口处赫然竖着一个写着这行红字的大牌子，我不太明白这是什么意思，我想这也并不重要。 车缓缓地使劲了城中，这里的确很小，或许“城”这个字用得太大了，严格意义上来说这里只能算是一个镇。 城中人头攒动，街上的人谈笑风生，仿佛根本就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 我们缓缓地驶入市中心，我们的突然闯入引起了城里人的注意，我不太明白，为何所有人都盯着我们，我们就像是入侵者一样，引起了所有当地人的围观。 终于，有人挡在了我们的车前，他重重地拍着我车的引擎盖，“停下！停下！” 我停下了车，摇下车窗，那男人是个高个很瘦头发也不知道是不是染的，很黄。 “我们这里不欢迎游客不知道吗？”他咧着嘴皱着眉。 “我们不是游客，我们是逃难来的。”方振华冲那人喊道。 “逃难？”黄毛皱了皱眉，“瘟疫？还是非典？” 我去，非典那是十年前的事情了。 “都不是，是丧尸。” “什么玩意？我不管你们说的是啥，我们这里不欢迎外地人，请你们出去！离开这里！”黄毛毫不客气地说道。 “对！” “离开这里！” “离开这里！” 周围的人如同暴徒一般举着手，喊叫着让我们滚出他们的城市。 没想到在科技如此发达的现在，还有如此民风不开化的地方，看来世界之大真是无奇不有。 郑老头赶紧下了车，看了看四周，冲那黄毛说道：“我原本就是这座城市的，我叫郑洪，郑家人你们有听过吧？” 没有人回答他，齐声的“离开这里”依旧吵得我们耳膜嗡嗡作响。 方振华最终还是没忍住，拿出手枪，伸出窗外冲天就开了一枪。 砰！ 随着枪声的响起，所有人闭上了嘴。 “都闭嘴！把你们市长叫过来！我是军人！第七特种兵副队长！官衔中校，需要和你们市长直接对话！”方振华露出了肩膀上半脱落的肩章。 “我们这没有市长。”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拨开了人群，“我是这里的警察局长，刚才是谁开的枪？”他冷冷地问道，一双小眼睛贼眉鼠眼地扫视着我们两辆车上的人。 方振华忍着伤痛开了门，靠着车，行了个军礼，“你好，我是狼暴第七特种兵中队副队长，我叫方振华，现在想找你们这里的最高长官，外面已经乱了，到处是丧尸。” 那胖子看着他，“我现在问，刚才是谁开的枪？” “是我。” 他看了看方振华，又看了看我们车里，说道：“我们没有接到过国家的文书，说什么有什么丧尸。” “不会有文书了，很多地方都遭了殃，很多城市已经失守了，你们就不看电视不上网的吗？”我忍不住说道。 他看着我，满脸的不屑：“我们这里没有通电，哪里来的网和电视？” 什么？我看着四周，的确，这里一根电线杆也看不见更别说路灯了，这里是山区吗？现在就连很多山区都通电了，这座城市是什么情况? 那胖子继续说道：“我们这里禁止携带和使用武器，你就算是军人也不例外，再说没有文书，我不知道你说的真的还是假的，我必须逮捕你。” 说着，他竟然掏出手铐就要把方振华铐起来。 “哎，等等，我们说的都是真的，我必须和你们这的最高领导谈谈。”方振华还想说什么，但那胖子已经把他的一只手铐了起来。 “你给老子住手！”我忍不住掏出了枪对准了那胖子，“你敢铐他试试？” 胖子手定在了空中，斜着眼看着我。 “你们这些乡下土包子，你们是傻逼吗？外面都已经那样了，你们还活在梦里，说不定明天丧尸就到这里了，你们还要为难我们？！” 一旁的郑老头也说道：“是真的，外面已经大乱了，到处是丧尸，我们好不容易才逃到这里的，真的！我们不是坏人！” 胖子邪笑着看着我，“我不管你们说的是否是真的，但是你们的确违反了我们这里的法律，我只是依法办事。” “你他妈的！”我立刻走过去就想要把枪口顶在他的脑袋上。 砰！ 手一疼，手中的枪竟然飞了出去。 “呵呵……我是你的话就不会乱动。”胖子笑呵呵地冲我说道：“四十米外就有个狙击手对着你，虽然谈不上百步穿杨，但是你脑袋那么大，一枪爆头我想他还是有把握的。” “我草！”我愤怒地骂道，但我却不敢乱动，刚才那一枪如此精准地就打飞了我手中的枪，那狙击手的准度的确不容小觑，我可不想脑袋挨一枪。 咔哒，方振华双手被铐住了。 “那个谁谁，你俩把这两辆车开到警局门口，你们都下车，跟我走，我看你们最好别耍花样，如果不想脑袋开花的话。”胖子不耐烦地冲我们说道。 我们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排着长龙跟着那胖子在城里走着，四周的人站在两旁围观着。 我很讨厌这种感觉，就像是古时候临刑前的游街示众。 还好这座城市不大，很快我们跟着胖子到达了一座不大的警局前，警局里也没什么人，他解开了方振华的手铐把我们全部关入了一个看押房中。 “我要见你们的最高领导，我要见你们最高领导！”方振华冲他吼着。 那胖子也不回答，坐在看押方门口，一屁股坐在了办公桌前把脚敲在了桌上，“我们这边没有市长，没有领导，这里我最大，有什么事就跟我说吧。” “你是这里最大的？” “你说呢？” “外面真的如我们所说，现在已经到处是丧尸了，你要相信我们，如果你们不想也遭殃的话，现在最好就把城镇入口封死，建筑高墙抵御丧尸。” 胖子拿起一捧瓜子磕了起来，不削一顾地说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我的肩章能造假吗？我军人的身份能造假吗？” “那可保不准，多年以前有个外人来这，自称是个军人，可最后呢，连枪都不会开，呵呵。” “你别浪费口水了方振华。”我趴在铁条前，不屑地看着那胖子，“他们就是一乡下的土包子，跟他们说那么多干什么？等着看他们被丧尸咬死吧。” 胖子依旧那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嗑着瓜子带着坏笑，刚想继续喷粪，却不想外面响起了一个声音。 “听说，你是这里的最高领导？” 胖子一惊，立刻站起了身，一个中年人走了进来，一头的灰发，右眼戴着一只金边眼镜，穿着一身黑袍样子有些奇怪。 “不不不……我开玩笑的孙主教。”胖子毕恭毕敬点头哈腰一副狗腿子的模样。 那被称为孙主教的中年男人身后还跟着一个奇怪的年轻男人，他穿着一身风衣背着一杆狙击枪戴着墨镜，看样子刚才那狙击手应该就是他。 “你就是这里的市长？” 那男人摆了摆手，笑呵呵地冲方振华说道：“年轻人我们这里没有市长，我姓孙，是这座城市里唯一一座教堂的主教，可能是因为年纪大了点，所以城里的人都比较听我的，你可以叫我孙主教，听说你们是从外面逃出来的？” 方振华刚想开口，不想无狄却从黑暗中走了出来，趴在铁门上，“孙主教？好久不见。” 什么？无狄和他们认识？ 孙主教盯着无狄看了半天，“是你啊无狄，真是好久没见了，有多少年了？” “差不多快十五年了吧。” “十五年？十七年了吧，你的记性还是那么差，不过十七年过去了，你的样子倒是还没怎么变呢。”孙主教笑嘻嘻地说道。 太好了，既然无狄和这什么孙主教认识，我想我们应该马上就能出去了。 “哦？是吗？不过你倒是老了很多，不知不觉都十七年了？你被教廷赶出来都十七年了？”无狄依旧半耷拉着眼睛，看不出喜怒。 “嗨，提这事就伤感情了，我们当初关系可不错啊，再说你也不是看不惯教廷的做法吗。”孙主教也是一副慈眉善目的样子。 “哼。”无狄冷笑了一声。 “不打紧不打紧，邓警长，他是我的老友，我想他们应该不是坏人吧，把他们放出来吧，我得好好和我的老朋友叙叙旧。”孙主教笑眯眯地向那胖子说道。 40 教堂 那胖子开门把我们放了出来，不过武器依旧没收。 那被称为孙主教的人带着我们出了警局。 “我们这个偏远的小城几乎快被人遗忘，这里没有电没有网，落后是落后了点，但是这里每个人都不愁吃穿，日子过得还算安逸。”孙主教边走边向我们介绍到。 城里的人似乎都很尊重他，时不时地会有人很有礼貌地叫一声“孙主教”。 “看来这算是你的小城喽？”无狄不温不火地问道。 孙主教笑了笑，摆了摆手，“我只是时常会为这里的居民做祷告而已，这里不太欢迎外来人口，都是本地人，所以城里的每一个人都很相熟，或许是我的真心吧，让这里的人都信了教，大家每周都会来祷告，久而久之，大家也都很尊敬我了。” “哦？”无狄露出了个笑容，“没想到你还真是有爱心那。” “可不是吗，呵呵呵呵呵。” 这两人笑得可真是有够假的。 “不好意思，信教？我们国家也有信教的吗？”我忍不住问道，我们国家的宗教主要以佛教为主，这种西方的宗教信仰在这里的确很少见。 “有，当然有，而且很多。”孙主教笑眯眯地冲我说完指了指前方，“哝，前面就到了。” 顺着他所指的方向，我看见了这座城市里最高的建筑，钟楼。 “这钟楼就是你们教堂的啊？”我忍不住感叹，这种建筑在现在已经很少见了，放在大城市里，绝对是极佳的观光旅游景点。 “father,你回来啦。”几个穿着褐色长袍的僧侣迎了上来。 father? “他们都是你儿子？”我忍不住向孙主教问道，“你也太夸张了吧，有三个儿子，他们长得可不太像啊，不过这发型倒是蛮喜感的。” 方振华等人听了我的话忍不住笑了出来。 的确很好笑，那些僧侣的头发只剃了脑袋顶上的一块，剩下的在脑袋上围了一圈，颇有种地中海的感觉，很逗。 “你懂什么。”无狄幽幽地说道：“father是对主教的尊称，它们的头发都是按照中世纪僧侣的标准来理的，大惊小怪，进去吧。” 推开门，教堂里放着一排排的座椅，彩色的琉璃窗前放着一个硕大的十字架，黑漆漆的，看上去是很厚重的金属制成的。 “好大的十字架。”我忍不住感叹道。 “吃的准备了吗？” “由于比较仓促，随便做了一点，已经在饭厅准备好了。” 孙主教笑了笑，伸手示意走教堂大厅左侧的小门，“行吧，各位朋友，走吧，舟车劳顿我带你们先去吃饭。” 一条长桌上，摆满了黑面包牛奶，唯一的荤腥就是一大锅漂着鸡油的鸡汤。 “大家将就将就，晚上，晚上请大家吃好的。”孙主教有些不好意思。 “没事，有热的东西就行。” “和尚也能吃鸡的吗？”我不觉得好奇，“和尚不是应该斋戒，不吃荤腥的吗？居然还杀鸡？不是犯了杀戒吗？” 在一阵嘲笑后，我才了解到了自己的无知，原来这些僧侣也是能吃肉的。 吃饭间，方振华把外面的大致情况详细地诉说了一遍，孙主教听得耐心，没有说一句打断他。 “真的如此的话，我们这里岂不是也很危险？” “对。”方振华吞咽了一大口面包和牛奶后说道：“到处都很危险。” “看来我是得好好重视起这件事情。”孙主教终于收起了那副慈眉善目，摸着下巴皱着眉似乎有些发愁。 “其实我还是蛮奇怪的，为什么你们这里什么事也没有？”我忍不住问道。 孙主教想了想，“我们这已经好多年没有外来人口了，你们刚才也见识过了，我们这里很排外，不太欢迎外人。所以我想这也是没有被丧尸病毒感染的原因吧。” “那你们吃什么喝什么？” “自给自足。”孙主教扶了扶右眼上的单眼镜说道：“我们这都是自给自足，你们吃的面包使我们自己用自己种的小麦做的，喝的牛奶是自己养的奶牛挤的，鸡也是自己养的……” 那这里岂不是世外桃源了？赵晓萌忍不住说道。 的确，这里的情况和中学课本里学的文章《桃花源记》里描述的几乎一模一样。 “可以这么说吧，这里就是现实的桃花源。”孙主教脸上一直挂着一副笑眯眯的表情，看久了反而觉得有些恐怖，让人不自然地感觉到背后有阵凉意。 “那我们在这里岂不就安全了？一辈子安全了？等过几十年后，外面的丧尸都饿死了，我们再出去，那不就行了？”赵晓萌的确很萌，萌到有些犯蠢，蠢到可怕。 孙主教笑着乐呵呵地说道：“当然了，你们如果愿意的话，我很欢迎你们在这里住上十年八年或者一辈子。” 我想除了赵晓萌，没有人会有这个想法。 无狄擦了擦嘴，用手指关节敲了敲桌子，“行了，我们也吃完了，找个地方给我们休息一下吧，我的老朋友，孙主教！” “当然，我们还有药，可以为受伤的弟兄处理一下伤口，myson，带他们去客房休息顺便拿点伤药给他们。” 砖墙砌成的教堂，除了主大厅外，后面是一排房间，每个房间里都放着两张木头打成的板床，宛如一间宾馆。 我和无狄一间，其他人各自组合搭配，那些僧侣倒是很客气，给我们又拿了点食物和水便离开了。 “哎，你和那孙主教真的很熟？”躺在床上我忍不住冲躺在另一张床上的无狄打开了话匣，“为什么我总觉得你和他的对话里是话里有话？” 无狄躺在床上，连衣的帽兜戴着几乎遮住了半张脸。 “很熟……十七年前……很熟。”他吱吱呜呜地答道，似梦非醒。 “你们先前说的什么教廷什么做法是什么？”有时候我还是比较好奇的。 “一言难尽。” “那就慢慢说。” “他和我一样，以前都是教廷的狙魔人，我和他一样，做事过火，有时候可能因为追击一个血族导致火车倒行之类的，总是会让无辜的人受伤，所以……” “所以什么？” “所以……他……我……” 然而无狄没了声音，他胸口有节奏地呼吸着，睡着了。 我躺在床上翻了个身，看着窗外，茹梦，你到底在哪？难道真的被宋正义那混蛋抓去了海港城？你可千万不能出事，我一定要找到你，一定！等我！ 朦胧中醒来，天色已经黑了，身旁的床上，无狄已经不在了。 我推开房门，走了出去，恰巧其他人也走了出来，纷纷活动着筋骨伸着懒腰。 “无狄呢？” 他们互相看了看，“没看到啊。” 我喃喃道：“算了，也不用管他，这家伙说一直神出鬼没的，到时候他自己会出来。” 正说着，几个僧侣走了过来，“各位休息的怎么样？” “还不错？是不是可以吃晚饭了？”我忍不住问道，说实话，中午的那黑面包和牛奶哪里吃得饱，我的肚子现在急需饱餐一顿。 “已经准备好了，各位跟我们来吧。” 还是那个餐厅，长桌上放满了各种食物。 我们刚坐定，孙主教推开了门走了进来，他脸上始终挂着那副笑容，“不好意思，让各位久等了。” “没事没事，我们也刚休息完。”方振华客气到。 “咦，我的老朋友无狄呢？”孙主教扫视着我们众人问道。 “不知道他，说不定跑哪玩去了，他总是这样，神出鬼没的。” “嗨，没想到他还是这样，算了，大家别客气了，吃吧。”孙主教摆了摆手示意大家用餐。 一阵狼吞虎咽后，每个人挺着个肚子，满脸的满足感。 噹……噹……噹…… 脑袋上突然响起了一阵钟声，如雷贯耳，震得整个人有点不好。 钟响了九下，九点了。 “大家早点休息吧。”孙主教乐呵呵地冲我们说到，刚准备转身离开，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似的，扭头对我们说道：“城里的人排外情结比较严重，说实话，我也无法保证你们如果出了教堂在外面游荡会不会发生危险，所以，大家这几天还是尽量先待在教堂里吧。”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如猪一般生活，每天醒来就吃，吃了就睡，睡醒了休息会再吃，不过这样休整下来每个人的精神状态都好了很多，方振华的伤口也好了很多，能蹦能跳了，只是无狄依旧不知去向。 我们也懒得找他，毕竟习惯了。 孙主教嘱咐我们最好不要出教堂，所以我们这几天的活动范围一直局限在了这教堂中。 教堂顶楼的大钟每天会响起三次，早上六下，中午十二下，晚上九下，每次响起来的时候总会让我很不舒服，仿佛感觉那钟是在我的脑子里敲似的。 经过了几天无聊的“囚禁”生涯后，我终于是闷不住了，这一晚，我和方振华偷溜了出去，因为实在是太无聊了，我们必须出去透透气。 “放心吧，没人会知道的，我就不信这帮土包子会把我们怎么样。”方振华活动着臂膀喃喃道：“要是有人想把我们怎么样更好，我这老拳头都快生锈了。” 我和方振华在街上走着，街上的人很多，没有人注意到我们，看来这城市虽然落后，但夜生活却很丰富。 “你看那黄毛！”方振华突然小声地冲我说道，努了努嘴，我顺着方向看去，远处，一个一头黄毛高高瘦瘦的男人似乎喝醉了，左摇右晃地街上走着。 那人就是我们刚进城时拍着我们车把我们拦下的黄毛。 “干什么？” “他妈的，走，弄他一顿。” “算了吧，别搞事情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方振华看了看我，“我可忍不了，还有那死胖子，我都想揍。” 说着，他就快步冲那黄毛走了过去，该死，这里可是大街上，周围都还有人，搞出事情可就麻烦了。 我赶紧追了上去想要阻止方振华的一时冲动，然而，他的拳头已经举起了起来，刚准备挥过去，半空中却被一只肥硕的手抓住了。 “怎么？还想打人？”那胖子警长坏笑着冲方振华说道。 “关你屁事？”方振华一把将胳膊抽了回来，抬起一脚就向那胖子踢去。 不想那胖子竟然很灵活，身子一侧竟然躲开了。 霎时间四周的人立刻围了过来，那黄毛的酒也醒了，转过身就唾沫星子横飞地骂道：“妈的，外来猪，还想打我？别以为你们是主教的朋友就可以在这里放肆！要弄死你，我有一百种方法！” 41 钟楼钟声 有一百种方法弄死我们？ 这句话是彻底点燃了方振华的怒火，就连我也有点恼火起来，这黄毛太他妈的嚣张了。 众人围着我们，七嘴八舌的，我也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但从他们清一色的凶相来看，他们是想让我们滚。 “你们这些外来猪，趁早滚，孙主教是好心才收留你们，但你们别想在这里常住！趁早离开这里，别弄脏我们的地方！”黄毛的话说得越来越难听，他龇牙咧嘴，唾沫星子喷在了方振华的脸上。 我看见方振华的双手早已捏成了拳头，两只手不自觉地颤抖，他现在只怕就快忍不住了。 “我跟你说……” 啪！ 他还是没忍住。 黄毛脑袋一歪，整个人往后倒了下去，嘭！扬起了一阵尘土。 方振华咬着牙伸着拳头，看着倒下去的黄毛竟然笑了出来。 “打人？！打他们！” 不知道谁喊了这么一句，霎时间场面失控了。 所有人立刻向我们打了过来，无数的拳脚开始往我们身上招呼了过来，纵使我们再能打也没办法打得过这么多人啊，我两被围着，只好伸手护住脑袋拼了命地想要找地方躲。 噹…… 忽然间，钟楼的钟声响了起来，九点了。 噹……第二声响起，我感觉身上不再疼了，杂乱的脚步声，什么情况？ 我抬起头，发现所有人都开始跑了起来。 噹…… “算你们走运！”我看见黄毛别跑边冲我们吼道，他跑得飞快，仿佛身后有人追他似的。 等等！一瞬间，我似乎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宋正义？ 我瞪大了眼睛看的真切，没错！那身形那金丝眼镜，他化成为我都认识！ 我立刻就追了过去，但人群慌乱，几个人撞在了我的身上，没几下，宋正义竟然消失不见了。 该死！ 噹…… “哎呦呦……”方振华本来就有伤，被人这么一打，躺在地上竟然有些爬不起来了。 我懊恼地猛地踢了一脚路旁的石头，扭头跑过去把方振华拽了起来，架住了他。 “他娘的，这群土包子。”方振华不由得骂道。 噹…… “咦？他们干什么？”方振华看着四下奔跑的人不知所以地问道。 “不知道。”我也是一脸的懵逼。 噹……第六下的钟声敲响，街上所有人都不见了，风吹过，好不凄凉。 “什么情况？”我有些不好的感觉。 “那些人见鬼了？跑这么快？” 我们都感觉到了不妙，“走，快走！”方振华立刻说道。 我扶着他两人立刻往教堂走。 噹……噹……噹…… 最后一声的钟声敲响，我和方振华愣在了原地，该死，总觉得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会发生。 呜~ 风吹过，发出了一声尖锐的声响，让人不寒而栗。 我们俩互相看了看，都不敢说话，此时只怕是一根针掉在地上都会把我们吓倒。 “走！走吧！”我把声音压得极低说道。 我们两蹑手蹑脚地往教堂走去。 近了……更近了…… 咚！ 我身后冒出一阵冷汗，什么声音？ 咚……我几乎感觉到地面都为之颤抖，似乎是什么庞大的怪物在地上踱步。 我们俩都不敢往后看，因为我们都知道，身后有着什么恐怖的东西。 “快跑！”我拽着方振华拼了命地往前跑去。 咚！咚咚！咚咚！ 我们跑得飞快，身后的声响也越来越快，越来越响。 “开门那！救命！开门那！”我大声地吼道。 吱啦！教堂的门拉开了，我拽着方振华一跃而起，直接跳了进去。 咚！ 门重重地关上了。 嗷呜！ 门外响起了一声尖锐恐怖的嚎叫，像是人类的声音，却又不像。 孙主教拿着一盏蜡烛笑眯眯地看着我们，“没事吧你们？” “没……没事。”我喘着粗气答道。 “那……那是什么？”方振华也被吓住了，额头上竟然冒出了一排细密的汗珠。 “那个……”孙主教眉头微皱了皱，似乎欲言又止，“没什么……没什么，都让你们不要到处乱跑了，呵呵，回去休息吧，回去休息吧。” 我终于知道，这个面善的男人根本不简单。 孙主教说着就准备离开，然而我叫住了他。 “有事吗朋友？” “孙主教，在我们之前几天还有外人来到这里吗？” “外人？”他似乎在思索着，“没有，肯定没有，上一个外来人应该是好几年前了，不过他待了两天就走了。” “真的？”我不由得死死地盯住了他，我很确定，那个人肯定就是宋正义。 “我的弟兄，我为什么要骗你们？有什么好处吗？我说过，我们这里很排外的，外来人待不了一天就得离开的。要不是因为无狄，我也不会收留你们的，行了早点休息吧。”孙主教摆了摆手，转身离去。 “孙主教！认识宋正义吗？”我忽然大声冲他喊道。 他楞了一下，转过的脸依旧保持着那副笑容，“没听过，不认识怎么了？” “没事。”我淡淡地笑了笑，“谢谢，我们休息去了。” 我扶着方振华往后面走去，把方振华送进了房间后我也进了自己的房，但我没有准备睡，因为我觉得这个孙主教很有问题。 他一定认识宋正义，我必须搞清楚宋正义到底在哪，找到他就能找到茹梦。 夜沉得很快，夜深人静之时，我揣着一把从厨房偷出来切牛排的刀摸出了房间。 整个教堂一片黑暗，月光透过彩色的琉璃照射进来打在那黑色的十字架上感觉说不出的诡秘。 这几天我已经把这里摸透了，除了楼上的钟楼。 上去的门一直都紧锁着，白天我从没找到机会摸上去过，直觉告诉我，上面应该可能以及一定有问题。 果不其然，此时此刻，上去的那扇门的门锁打开了，隐约间，我还能看见一丝丝的光亮。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第一次发现原来做贼这么的刺激。 非常小心地拉开门，我蹑手蹑脚地往楼上摸去，我几乎都不敢呼吸，生怕发出一点是声响。 这是一条螺旋形的楼梯，我仰头小心翼翼地往上摸索着，终于，头顶上的光亮越来越大，我还听见了人声，我不再敢往上，紧贴着墙壁我仔细地听着。 “他到底有什么用？”这是个男人的声音，好像…… “你不懂，他可有大用。”着声音我一听便知道是谁，孙主教。 “我不太明白你那些研究，我只想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得到解药。”这声音？我忽然间瞪大了眼睛，脑袋里叮的一声，宋正义？！肯定是他！妈的！孙主教那个王八蛋！我就知道他是骗我的！ “解药？我可没说一定能做出解药。” “那？” “这个人对我的研究很有用。” 这个人？茹梦？妈的！他们想把茹梦怎么样？ “其实我一直不明白你那研究，你到底是在研究什么？” “告诉你，你也不会明白，来，帮我把他衣服脱了。” 什么？脱衣服？！ 我忍不了了，立刻就跑了上去。 “你们这些混蛋！放开她！”我大声喊着，一脚踹开了虚掩着的门。 门里一片光亮，钟楼硕大的齿轮有些显眼，但远不上那一排排的书和各种各样的瓶瓶罐罐。 宋正义和孙主教两人看着我，脸上的表情似乎并不是十分惊讶。 “宋正义！你这个王八蛋！给我放开茹……”我愣住了，看着那个被他们绑在椅子上昏迷不醒的人有些说不出话。 那个人，不是茹梦，而是无狄。 42 都是怪物 我很惊讶，没想到被绑着不省人事的居然是无狄，这家伙失踪了好几天敢情是被他们两抓起来了，以无狄的能力居然也会失手被擒？ “放了他。”我手拿着餐刀凶恶地说道。 “放了他？”孙主教看着我眉头皱了皱，“用词可真是匮乏啊。你让我们放开他，你认为我们会听你的真会放吗？” 我也不理他，咬了咬牙，指着宋正义愤愤道：“宋正义，你个王八蛋，茹梦呢？！” “茹梦？”他斜了斜眉毛，“哼，你认为我会告诉你吗？” 多说无益，拳头才是王道。 经过这么久我总结出一个道理，和坏人多说只是浪费口舌。 我猛地发力，挥刀直取宋正义的面门。 这家伙文质彬彬，面对我的突然来袭自然是反应不过来，傻傻地愣在原地。 不想，一阵劲风扫过，我感觉不妙，但为时已晚，我的肚子上重重的挨了一记，疼得我一下子就跪倒在了地上捂住了肚子。 这……我刚才是被什么东西打了？好痛，我只感觉肚子被什么硬邦邦的东西给打了，其他基本没看见。 “我的弟兄，你怎么倒下了？”孙主教依旧眯着眼睛笑着，弯下腰似乎想要扶我。 这一次我看清了，他弯下腰的下一秒，身形一模糊，一巴掌就呼了过来。 我反应迅速，身子顺势往下一趟，整个人趴在了地板上。 他一巴掌扇了空，脸上的表情很是惊讶。 “哦？”他忍不住看着我，“你的反应很快嘛。” 他没给我机会喘息，一伸手就要来抓我的脖子。 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反应，立刻猛地拍击地面，整个身子竟然腾空而起，一踩，一跃，我跳到了墙边。 “嗯？”孙主教看着我终于收起了脸上那副笑容，眉头皱了皱，嘴角一咧，邪笑了起来，“我忽然对你也有了兴趣。” 话音未落，他已经到了我的面前，我大惊，立刻挥动手臂就要将餐刀往他的脑袋上捅去。 去死吧！我心底呐喊着。 电光火石之间，孙主教竟然身后抓住了我的手臂，他再一次伸腿，一脚便踹在了的肚子上，又是肚子，他的脚是铁做的吗？我几乎感觉到自己的肠子被这一脚给踢得挤在了一起。 他膝盖一弯往上一顶，膝盖直直地就撞在了我的下巴上，下颚骨几乎断裂，身体完全不听使唤地往上飞去，该死…… 然而，他的动作还没有结束。 嘭！ 我被他抓着手臂一下子甩了上去，然后重重地落下，摔落在了地板上，咔哒咔哒，木板因为受力发出了断裂的声响，我几乎昏死过去。 “你他妈的。”我含糊不清地怒骂着，脸部因为剧烈的疼痛而有些扭曲，我也这才想起来无狄和我说过，孙主教先前也是狙魔人，也就是说他和无狄的实力是可以划等号的，妈的，我忽然感觉自己有种找死的感觉。 “孙大主教，你好像违反了守则哦。” 这声音是？我艰难地抬起脑袋，“无狄……” “你？！”孙主教松开了手。 “狙魔人不允许对无辜的普通人动手，否则，按教廷守则处分。”无狄幽幽地说道，嘴角挂着淡笑。 “你怎么醒的？什么时候醒的？” “我？”无狄眨巴着眼睛，笑了笑，“一直醒着。” 说完他猛地起身，那些束缚全部滑落在地。 “你应该很清楚。”无狄理了理身上的衣服，“这些东西你认为困得住我吗？” “哼。”孙主教冷哼了一声，脸色终于凶恶了起来，“这么来说一切你都知道了？” “差不多吧。”无狄依旧那么的漫不经心，他一边缓缓地戴起帽兜一边说道：“虽然我不知道你在这里到底研究着什么，不过我想在我们进来这里之前的那片森林里的巨大的怪物一定是你的杰作吧？你还是那么喜欢研究稀奇古怪的东西，怎么？研究出什么来对付血族了？” “哼。”孙主教冷笑了笑，“那些只不过是我无意中的发明，我在研究什么？拜你所赐……”说着，他缓缓地摘下了那单眼镜，“感谢你当年的杰作啊。” 我瞪大了眼睛，他的那只眼睛根本就已经不算是眼睛了，不，那根本不是人类的眼睛，瞳孔细长，而且发着诡异的黄光。 “怎么了？还有这个。”孙主教一甩腿，鞋子和袜子全飞了出去，露出了银色的假脚，原来他的右腿真的是铁做的，难怪如此之疼。 “要不是你，我也不会弄成这样。”孙主教恶狠狠地冲无狄吼道：“也感谢你当年替教廷来处理我啊，正是因为你的仁慈，我才捡回了一条命，让我得以有现在的这幅身体。” “哼。”无狄也笑了笑，“或许我那时候就还是应该把你杀了。” “怎么？我研究对付血族的生物有错吗？我为了救更多的人牺牲几个流浪汉有错吗？你知道什么是牺牲小我完成大我吗？”孙主教有些激动，黄色的的眼珠在眼眶里直转悠。 无狄似乎有些无言以对，孙主教继续说道：“你以为我这十七年在这都干了什么？我只是想要我自己手和眼睛！我只想它们该死的再长出来！” 再长出手脚器官？闻所未闻，某种意义上来说，天方夜谭。 “再生？”无狄忍不住笑了笑，“那你怎么不找个血族接受初拥？那样岂不是更快。” “血族？你难道不知道，我其实最痛恨的就是血族吗？” “那你就是痛恨我喽？” “你？一半一半吧！” 孙主教突然发难，一下子向无狄冲了过去，两人拳脚相加，在这钟楼中打成了一片。 哐当！ 孙主教一腿扫空，打翻了一旁追上的瓶瓶罐罐，玻璃罐碎裂的同时火光一闪，火迅速在桌上蔓延开来。 嘭！ 两人的拳头互相打在了对方的身体上，纷纷往后退去拉开了距离，没一会，四周已经陷入了一片火海。 “你知道的，你赢不了我的，不然你也不会失去了眼睛和腿。”无狄冷冷地说道，刀光火海只怕现在什么也阻止不了这两人了。 “我知道。”孙主教咬着牙，喘着粗气，“但我是有王牌。” “王牌？” 一声尖锐的口哨声从孙主教的口中吹出，随之而来大地似乎在颤抖，咚！ 一声巨响，我仿佛感觉到有什么恐怖的事情正在向这里靠近。 嘭！ 一个巨大的怪物突然从钟楼的正面蹦了进来，巨大的声响伴随着强大的破坏力让我摔倒下去，到处是大钟的零件，风呼呼地吹着，一个巨人站在那。 “呃！啊！”那怪物发出了可怕的叫喊声。 火被灌进来的风吹得摇曳，我看清楚了他的样子，那一刻，我忍不住低呼，绿巨人？？ 只不过，这巨人的皮肤并不是绿色的，我不知道该不该称呼它为人，因为它虽然和人一样有着脑袋和四肢，但它脑袋上的脸几乎不能算是脸，道道的疤痕清晰可见，他虽然穿着衣服，但却破破烂烂，裸露在外面的皮肤呈现出一种死人才会有的灰黑。 “干掉他！” “呃！”怪物怪叫了一声立刻向无狄冲了过去，每踩一下地板我都感觉整个地板会沉下去。 怪物举起拳头就冲无狄挥了过去，无狄那小子竟然也不闪躲伸手竟然去挡。 咚！嘭！ 我只看见无狄的身子飞了出去，重重地撞在了墙上，碎石随同着无狄一起落在了地板上。 无狄甩了甩脑袋，缓缓地站起身，“这就是你做出来对付血族的？” 孙主教冷笑着，“不止呢。” 火势越来越大，火海中，那三人站在那里，剑拔弩张。 忽然宋正义跑走了，他撒腿就往楼下跑去。 “你妈的！别跑！”我立刻追了上去，也顾不上无狄了，我的眼里只有宋正义，这该死的混蛋。 一点心里话 严格来说，我已经离开这里很久了。 在《末日笔记》之后，我挣扎了很久但却始终无法写出让大家喜欢的作品，所以最终我选择了沉寂。 休息久了，够了，所以我现在回来了。 其实那段时间我很难受，觉得自己怎么写都不可能再火了，开始各种怀疑，怀疑人生。 但我看到那些个还在支持我的朋友不停地鼓励我的话语我就再一次回来了，我尤其记得刚回来发这本书的时候，进了编辑的群，一个同行突然蹦出来问我：你真是非上吗？我是你的粉丝哎！我那时候睡觉都是听你的书的！我现在也写书了！ 还有个朋友前几天留言，他说：看你第一本书时，那时候是初中，现在都高中了，加油！ 我很感动，竟然还有人记得我，这更加坚定了我回来继续写的想法，说实话，网文界茫茫六千万的写手，要从这大海中游出来几乎是天方夜谭，但人总是不会死心，总是想试试，总是喜欢抱着幻想去做一些自己喜欢的事情。 我踏入网文界其实也是阴差阳错，这或许就是缘分吧，认识你们也是我的缘分，所以只要你们喜欢，哪怕只有一个人，我也要继续坚持下去，写下去。 言归正传，这本书其实刚刚开始，几大阵营才刚有模糊的介绍，我想追着看得朋友也看得出，但……其实这本书的成绩真的不是很好，我说过，但凡只要有人看，我就会写下去，而且网站也是要赚钱的，现在该上架了。 说实话，其实写小说我也是为了钱，我是个上班族，拿着微薄的收入，总想着一朝成神，到时候可以很牛逼的炒了我的老板，回家每天疯狂码字来取悦我的衣食父母。 好了，说下重点，那什么，本书今天上架了，又要开始不要脸的卖字挣钱了，大家要是觉得看得下去就冲个十块八块的，各位衣食父母的慷慨解囊是我写下去的最大动力。 如果觉得更新慢的朋友也可以养肥了再杀，因为我真的很忙，平时要上班还要码字，希望大家谅解。 ………………………… 以下是黑岩充值详细步骤和注意事项： 1：充值前，先要登录黑岩账号，黑岩支持一键登录，只要你有qq号、微信号、百度账号、新浪微博账号等其中一种，都可以直接使用这些账号一键登录黑岩！ 2：登陆后，点击网站首页最上面的【充值】，进去后按照充值流程提示操作。 3：具体充值方法：黑岩支持8种充值方式，【网银】【支付宝】【微信支付】【短信充值】【财付通】【手机话费充值卡】【游戏点卡】【paypal】 现在详细说明一下每一种的充值方式。 【网银】这个需要你开通了网银才能充值，各大银行一般都支持，充值比例是1:100（即一块钱等于100个岩币） 【支付宝】拥有支付宝账户的人可选择。比例是1:100 【微信支付】有微信且绑定了银行卡，或者微信里面有余额的可以冲，比例是1:100 【财付通】和支付宝一样，比例都是1:100 【手机短信充值】比例是1:40（兑换比例低，有一定延迟到账有时候） 【手机话费充值卡】这个最方便最快捷的充值方法。黑岩支持三种充值卡，移动神州行，联通以及电信充值卡。报亭，便利店，超市都可以买到。充值比例1:85，比网银少，因为移动联通要从中扣取一点手续费。 【游戏点卡】这个和手机充值卡一样，很好买。不过黑岩仅仅支持以下几种游戏点卡，其他的不支持，买的时候一定要看清楚。分别是【骏网一卡通】、【盛大游戏卡】【征途游戏卡】【q币卡】【久游卡】【易宝】【网易卡】【完美世界卡】【搜狐畅游卡】【纵游一卡通】【天下一卡通】和【天宏一卡通】 充值比例1:70~75之间。购买请认准以上的几个，其他的游戏点卡都不支持！ 【paypal】这个是专门给海外的朋友准备的充值方式，海外用户可以用这个！ 另外，使用“黑岩阅读”ios（苹果）客户端的朋友一定要注意，由于苹果系统的设定，在ios客户端充值的话，兑换比例只有1:50，另外一半会被苹果系统收去，很不划算，建议大家充值的时候从浏览器进入，在网页版充值好后，再在客户端登录阅读，这样就不用被苹果客户端收取一半手续费了！ ps：充值完成之后，就可以对作品进行打赏和订阅了，如作品已上架，建议书迷朋友直接选择自动订阅，这样就省去了一章章订阅的麻烦，订阅过一次的章节，回看是不收费的。 还有疑问的可加客服mm的qq号咨询：2984543729。 43 枪手 奔出门，宋正义已经跑到了底楼，我很想一跃而下从楼梯中直接跳下去，但始终没有那个勇气。 脚下生风，我追得急切，他跑得飞快。 “站住！你妈的！给老子站住！”我愤怒地呐喊，可这么做却只是再一次证明追人的时候让对方站住是一件愚蠢的事情。 钟楼的火光几乎照亮了整片城镇，有人走出了门，仰头看着这火光。 宋正义飞也似地奔跑，在城中肆意地乱窜似乎想摆脱我的追逐，但我已经死死地锁定住了他。 决不能让他跑掉！我心中暗自下了决心，如果再让他跑了，只怕是这辈子都没办法再找到茹梦了。 我和他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近了，更近了！快点！再快点啊卫英雄！ “啊！”我抓住了最佳时机一跃而起，从身后一把将宋正义扑倒在地。 “跑啊！” 我一把将他从地上拽起，凶狠地摁在墙上，“你怎么不跑了？！啊？！！” 宋正义看着我，咽了咽口水，忽然间竟然笑了起来。 “说！茹梦在哪？！”我愤怒地咆哮。 “在哪？”宋正义脸上的表情变化着，霎时间他突然淡定自若了起来，“我凭什么要告诉你？” 什么？ 嘭！ 我一拳敲击在了他脑袋旁的墙上，这一拳，竟然在墙上敲出了一个拳印，砖墙碎裂。 “你说不说？”我恶狠狠地说道，如果他不说我保证下一拳的目标一定是他的脑袋。 “你打啊，如果你想这辈子都看不到那个女人的话，你就打死我吧！”宋正义坏笑着。 “你！说不说？！” “你打死我吧，那样你就一辈子都见不到她了！” 啪！啊！ 宋正义痛苦的尖叫声响彻整个城市，我一拳敲击在了他的右手臂关节上，整条手臂因为受力而扭曲了过来，骨头肯定是断了。 “啊！”他痛苦地尖叫，豆大的汗珠滴滴答答地往下淌着。 “说！她在哪？！” 此时的我双眼血红，完全失去了理智。 “你……我……好，我带你去。”宋正义咬着牙齿，惊恐溢于言表。 快！ 此时的城镇上到处是人，所有人如同着了魔一般全部围在了中楼前，跪地叩首。 “愿我们的邪恶在这里得到净化。” “愿我们的邪恶在这里得到净化……” 每个人的嘴里都念叨着这么一句话。 “啊！”有人指着头顶尖叫。 一个身影从钟楼顶上落下，带着火光，重重地摔落在地扬起大量的尘土。 “孙主教！”有人惊恐地喊出声。 一群人围了上去，但却不敢靠前，也为此时他们认识的那个孙主教已经变了样，黄色的眼珠金属的右腿，他躺在地上身上许多地方还在燃烧着，看样子似乎是没气了。 嘭！ 一声爆响，整片天空都被火焰照亮，钟楼爆炸了，火焰夹杂着无数的碎石和金属散落下来，砸进了房子里又点燃了其他的屋子，整座城市陷入到一片恐慌中。 “无狄？！”我看着已经爆炸成一片废墟的钟楼不觉咽了咽口水，无狄和那个怪物都死了？ “呃啊！” 宋正义忽然不顾一切地跑开了，想跑？ 我立刻就要追上去，砰！ 一声枪响，一颗子弹径直飞过，准确无误地穿过了我的右肩膀，我身子一斜倒了下去。 我坐起身，远处，一个戴着墨镜的男人站在那，端着一把赤红色的狙击枪对准了我，他伸出食指冲我摇了摇手指示意我不要轻举妄动。 宋正义离我越来越远，该死，我不能放过他。 我顾不上许多，立刻爬起身就要追上去，砰！ 又是一枪，子弹准确无误地在我的右边大腿上开了个血窟窿。 我吃了疼，不得不得单膝跪地捂着伤口，咬着牙，我不甘心，不行，我必须跟上宋正义，让他跑了，我就再也找不到茹梦了。 砰！ 忽然间我的身后一声枪响，那个墨镜男的头一歪，转过脸时，侧脸上多了一道血痕。 “看来真是退步了。”身后响起了方振华的声音。 “是你们？”我有些惊喜。 “不然呢？”方振华举着一把手枪喃喃道：“虽然我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能拿枪在手上的感觉真好。” “小心点，他很准的。” “是吗？我在部队里可是连续四届的射击冠军。”方振华不甘示弱道。 火势越来越大，没一会整座城市陷入了一片火海。到处是奔跑的人儿，然而在慌乱的人群中，墨镜男和方振华就这么举着枪对峙着，下一声枪响，他们中一定会有一个人倒下。 砰！ 毫无预兆地枪响，倒下的是谁？ 墨镜男还站在那，嘴角露出了一丝邪笑，该死！ 方振华倒下了，眉心的处多了一个红点，随即化开变成一点殷红，一个战士就这么倒下了。 砰！砰！ 又是两声枪响，鲁大妈和郑老头也倒下了。 我看着三个熟悉的人躺在地上不会再醒来，我愤怒了，此时宋正义已经消失在了我的面前，愤怒也让我几乎忘记了宋正义这件事，我现在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干掉这个墨镜男人。 “爷爷！”小郑飞哭喊着扑了过去。 “你们！快躲到我身后来！”我冲着卫梦洁他们喊道，但还是迟了，又是一声狙击枪的响声，小郑飞身子一歪，整个人倒了下去，不再有了任何的声音。 “小孩……小孩子你也杀？”我颤抖着，下一秒，我失去了理智立刻就冲了过去。 砰！ 时间仿佛被放满了好多倍，我看见了子弹带着滚滚的热浪笔直地就向我的脑门飞了过来。 我迅速扭头，成功地躲过了那颗子弹，继续向那家伙靠近。 墨镜男皱了皱眉，立刻又开了枪。 砰！ 子弹壳飞了出来，子头再一次向我冲了过来，我看见它划过空气留下了一道笔直的空气线。 我再一次成功躲了过去，只需要再几步，真的只需要再几步我就能抓住这个家伙。 墨镜男有些吃惊，虽然我看不见他的眼睛，但他面部的肌肉抽动告诉我，他已经慌了。 “小孩子也杀！你！还！是！人！吗？”我箭步冲到了他的面前，然而，在最后一刻，他的枪口硬生生地顶在了我的胸口。 他露出了邪笑。 不好…… 砰！ 一股滚热穿过了我的胸膛，我的身体不听使唤地往后飞去，重重地落地，浓烈的血腥从口中崩出。 噗通……噗通…… 我听见了心跳声，是我自己的心跳吗？然而为什么它依旧跳的不快不慢仿佛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我感觉到自己的血在无情地流淌着，但我却没有感觉到多大的痛楚。 墨镜男走到我的身旁，看着我，用狙击枪顶在了我的脑袋上。 砰！一声枪响，墨镜男的墨镜飞了，他的左眼多了个血窟窿，但他却依旧毫无反应，仿佛根本感觉不到疼痛。 他缓缓地抬起头，黄色的右眼直直地看着远处，是卫梦洁开的枪。 卫梦洁拿着方振华的枪，枪口对着墨镜男，她的胸口微微上下起伏着，咔哒咔哒……她继续扣动扳机，但那枪却只是无力地空响着。 墨镜男似乎被惹怒了，狂妄地邪笑了出来，一把举起狙击枪就对准了卫梦洁。 我一下子从地上蹿了起来，一把抓住了他的枪口，我发疯似地使劲，那枪口竟然被我硬生生地掰弯了。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只感觉胸口很热，热到整个身体都在发烫。 双眼也很烫，我看清了，看得清清楚楚，我看见他的心脏在跳，跳得很快，我看见他全身的血液在流淌着。他身体上的每一条经脉我都能看得清清楚楚，甚至他脖子上有一条断了的神经我都看得真切。 他惊恐地看着我。 我双手仿佛在燃烧，一把就扯住了他的脖子，一使劲把他抬高了。 “你给老子！去死吧！” 噗嗤！ 血像雾一般在空中飞舞着，他的身体摊倒在了地上，头颅连着脖子被我捏在手里，血滴答滴答地往下流着。 我很喜欢这股甜美的血腥。 44 怒火中烧 “师……傅”我听见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转过脑袋，我看见了赵晓萌和卫梦洁，她们的血液在身体里流淌着，脖子上的大动脉似乎有种说不出的魅力。 我手一松，那颗脑袋缓缓地落到了地上，忍不住舔了舔手上的血，甘甜，真是美味。 她们两惊恐地我着我，而我仿佛已经闻到了她们血管里的甘甜，原来血的味道这么香？ “师傅，你怎么了？”赵晓萌浑身不自觉地颤抖了起来。 此时的我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注意力都被她们俩脖子上的大动脉所吸引，心中似乎有个声音在呐喊着：血……血！！ “对，去咬她们的脖子，咳咳……呵呵呵，你果然是个血族，哈哈哈……”一个带着火的人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他拍灭了身上的火焰，不停地干咳着看着我。 我终于回过了神，一瞬间，灼热感消失了，我感觉手上黏糊糊的，血腥味浓烈得刺鼻。 我……怎么了？ 回头看了看地上身首分离的墨镜男，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是多么的恐怖，我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这些都是我做的？ “你果然是个血族……太好了，咳咳……太好了……”孙主教跺着步子缓缓地向我走过来，他的身上还冒着烟，看上去很虚弱。 “我是不是血族，和你有什么关系？”我冷冷地看着他。 “对啊，对呀，有什么关系……呵呵呵……哈哈哈。” 他忽然狂笑了起来，低沉着身子，双腿微曲，身子一抖竟然一跃而起向我扑了过来。 我冷不丁地被他扑倒在地，死死地摁在了地上，他脸上的表情扭曲着。 “呵呵呵……哈哈哈！”他狂笑着，“血！我要你的血！”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他的疯狂，“你给我滚开！” 我猛地发力，使出浑身的力气把双手挣脱开来挥拳就打在了他的脸上，咻，一个东西飞了出去，他回过脸来，嘴角带着血丝，黄色的眼珠不见了，一个血窟窿往外渗着血，好不恶心。 啪！ 我一拳又打了过去，这一次，他被我打飞了，整个人飞在空中再重重地落地，扬起一阵沉灰。 轰隆隆…… 一阵急促的马达声响起，一辆车飞快地行使而出，在一个急转弯过后疯狂地往城外驶去。 惊鸿一瞥，我看见了副驾驶上依旧昏迷的茹梦和驾驶座上的宋正义。 “茹梦！？茹梦！”我立刻奔袭而去，这次我绝不可能再让他带着茹梦从我身旁溜走。 宋正义看了看我，卑微的眼神中满是仇恨。 “宋正义！你给老子！站住！”我疯狂地摆动双腿猛地发力，这一跃，我有十足的把握能跳上那车的车顶。 然而感觉身子一沉，忽然一股力量拽住了我的身体猛地把我拉倒在了地上。 “茹梦！茹梦！”我嘶吼着，看着那车逐渐远去，最终消失在我的视线中，我闭上了眼，满心的悔恨，该死，为什么？为什么又让他跑了！！！ 我不甘心地猛拍地面，看着身后，孙主教脸上疯狂地笑着，死死地抱住了我的大腿。 “你这个混蛋！”我咆哮了出来，猛地一抬脚就踹在了他的身上，他整个人往后飞去，在地上滑行了好远。 我站起身，恶狠狠地看着他，冲天的怒火几乎快要喷泄而出，“我要把你！挫骨扬灰！” 轰！嘭！ 钟楼再次响起了剧烈的爆炸声，火光冲天。 叮…… 一声悦耳的清响，咻咻……咻咻，一段银色从火光中飞了出来，高速旋转着一下子插进了不远处的地上。 光亮的银刃有些刺眼，是一把刀，好像是无狄的那把刀。 紧接着，一个硕大的身躯从钟楼上跳了下来，嘭！强大的惯性掀起一阵劲风扑面而来。 那个皮肤惨白的巨人站在那，身体很多处地方都被烧着了但他不以为然，他身上有很多处的刀伤，一只耳朵也被削掉了，银色的血还一点一点地往外渗着。 “干掉他！不，留活的！抓住他！”孙主教冲那巨人发出了号施令。 巨人立刻向我冲了过来，挥拳就直取我的面门。 我站在原地，怒火中烧，看着那怪物向我挥拳而来，我竟然毫不闪躲。 拳风吹拂着我的面门，啪！拳头不偏不倚地打在了我的脸上，我飞了出去，整个人在地上翻滚着。 我听见孙主教的咆哮，“让你下手轻点！留活的！别打脑袋！” 我缓缓地站起身，疼痛？我没有感觉到，我现在只感觉到愤怒，怒火几乎点燃了我整个人，体内的血液也随着愤怒滚热了起来，热到自己的双手热到有种着火的感觉。 “呃啊！”巨人再一次向我攻了过来。 我也冲了过去，双眼滚热的我看见他身体里竟然是银色的，他的血管经脉都和正常人的有着很大的区别，更重要的是，他的心脏居然在胸口正中的位置，那方形的心脏如同一个发动机一般不规则地跳动着。 “啊！” 我咆哮着，拳头和它的拳头碰撞在了一起，咔哒咔哒，我听见了骨头碎裂的声响，也不知道我的还是它的，强大的力量把我们互相推了出去，我们各自退后了好几步。 恰巧，无狄的银刃就在我的手边，我随手拔了起来，刀柄尚有余温，说明它的主人刚用它战斗过，但它的主人呢？ 我不由得抬头看着已经成为一片火海废墟的钟楼，心中产生一丝不妙，不会的，他没那么容易死去。 巨人甩了甩手，口齿不清地说了几个我完全听不懂的字，未站稳，我已经冲了过去。 战斗，我从来都不会，我只是凭着身体的直觉去做，凭着自身的愤怒。 “啊！” 噗嗤！我劈头盖脸地一刀砍了下去，刀刃划破了他的皮肤却卡在了他左肩膀的肉里，似乎怎么也下不去了。 巨人怪叫了一声，抬起右手一把就抓住了我左肩膀。 “嗷！”它怪叫着，拼命地使劲，我感觉到自己肩膀的骨头在承受着碾碎机一般的压力。 “很好！让我来！抓住他别让他动！”孙主教奸笑着。 我单手抓着银刃，强烈的炽热感让我仿佛拥有无穷的力量。 “啊！” 噗嗤！这一次的用力，我右手的刀终于顺畅地挥了下去，巨人的胳膊被我硬生生砍断，落在了地上，银色的血液喷洒了出来。 “嗷呜！”它怪叫着松开了我，单膝跪地痛苦地捂着伤口悲鸣。 孙主教惊恐地看着我，“你竟然……竟然……” 我缓缓地向他走去，“砍掉他，砍死他！”脑海里有个声音不停地向我喊道。 似乎他也意识到了危险的存在，立刻转身，一个箭步冲过去一抬手竟然一把抓起了一旁的卫梦洁，他死死地掐住了她的脖子，“你别过来！” 然而此时的我，耳朵里一阵轰鸣，完全没有在意他到底在说什么，我只想杀了他。 卫梦洁面色凝重，但她似乎不准备束手就擒，但她的身子刚一扭动，却被孙主教抬手猛地敲在了脖颈上，卫梦洁脑袋一歪立刻昏了过去，孙主教把她抗在了肩上跑了起来。 我立刻追了上去，耳后响起了赵晓萌的喊声：“师傅！别丢下我！师傅！” 我不记得跑了多久，也不知道跑到了哪里，我此时几乎陷入到了一种无我的状态。 终于，孙主教停下了，他的身后，一片空旷，悬崖峭壁，海风呼呼的吹着。 “你别过来！再过来！我就把她扔下去！”孙主教颤抖着冲我喊道。 我没有理会他，依旧踱着步子往他走去。 “砍了他！砍了他”这个邪恶的声音从未从我的脑海中消失。 “嗷呜！”身后忽然传来了一声哀嚎，我扭过头，一个黑影立刻冲在了我的身上，强大的冲击力带着我往那悬崖冲去。 “啊！” 我听见了尖叫声，风呼呼地吹着，我飘在了空中，不止是我，身旁还有卫梦洁、孙主教还有那个断了臂膀的巨人。 嗖！ 我们一齐往下悬崖下落去。 45 山洞 天空黑乎乎的，几点繁星挂在那，让这黑色总算有了点缀。 风在我耳边呼啸着，我如同恍然大悟一般清醒了。 身体急速地往下坠去，慌乱中我抓住了卫梦洁的手，还未抓牢，嘭！一股冰凉灌入到我的口鼻中，海水超乎想象的咸冷，眼前一片黑暗，我仿佛坠入到了无尽的深渊。 过去的画面不自觉地在我脑海中回放着，我看见了紫菱，看见了葛飞，看见了赵晓萌还看见了茹梦……过去的一切一切如走马灯一般在我的眼前回闪着。 我不会游泳，在海水中我连挣扎都懒得挣扎了。 都说人临死前会看见生前的一切，看来这次我真的快死了。 我很累，累得好想睡，我闭上了眼…… 迷离中，我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中有个美人鱼向我游了过来，她抱着我，还深深地吻了我。 “卫英雄！卫英雄！” 我似乎听见有人在呼唤我的名字。 “卫英雄！” 我猛地睁开了眼，喉头一口咸水喷了出来，我大口地咳嗽着，四周一片黑暗，很快我恢复了视力。四周顽石林立，低矮的石洞，不远处海水时不时地冲刷着脚边的石头。 “你终于醒了。”一个女人蹲在我的身旁，我揉了揉眼，是卫梦洁。 “我？怎么了……”我还处在一种懵逼的状态。 “我们掉下了悬崖，还好，没死。”她说话的语气波澜不惊，十分淡定。 “那我们现在在哪?” “不知道，悬崖下海边的洞里。” 我拍了拍脸努力让自己清醒过来，看着四周的一切，除了石头就是海水，我的身旁还躺着一把银色的刀刃，是无狄的刀。 之前的一切就像是电影画面一般缓缓地回到了我的记忆中。 我看见了自己如同恶魔一般掐断了墨镜男的脖子，又砍下了巨人的手臂……我那时候到底是怎么了？那时候我到底在想什么？难道是我体内的吸血鬼血统在作祟吗？ 我摸了摸脸，有些不敢相信那些回忆是真的，抬头看了看卫梦洁，看着她雪白的脖颈，我突然联想到那时候的自己似乎对她的脖颈非常的感兴趣。 “你……”她突然的开口把我吓了一跳，立刻扭头看向了别处，假装不在意地问道：“什么？” “你是人类吗？”她突然问了一个很突兀的问题，不过也不能怪她，我明白自己先前的行为已经把她和赵晓萌给吓住了。 我不由得笑了笑，“我当然是人类，你看，有胳膊有腿，该有的我都有，不该有的我也没有。” “那为什么，你的伤……” “啊？什么？”我不由得看了看自己的身体，许多伤口已经愈合了，几乎看不出了疤痕。 “这个……”我挠了挠脑袋，“可能是我的恢复能力比较强吧。” 洞口灌进了海风，她有些颤抖，环抱着膝盖似乎有点冷。 我赶紧脱下了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不过我这外套也是湿的，海风出进来还是会冷。 “你等着，我去看看有什么可以生火的。” 我冲她说着就往这洞的深处走去。 里面很黑，没有一点光亮，但我却依旧能看得清楚，黑夜对我来说却如同白天一般光明。 起初里面很窄，但越往里走却越宽敞了起来，还有点点荧光在闪烁，是萤火虫？同时我还看到了许多的不知名的杂草，我摸了摸，干的。 我胡乱地拔了许多杂草就往回赶去。 卫梦洁坐在乱石堆上，身体不自觉地有些颤抖。 “我找了点这个。”我把一大堆干草放在地上，挠了挠耳朵，“我来想想办法看怎么把它们给点着。” “用石头。”卫梦洁低声说道。 “用石头？”我实在联想不出用石头怎么生出火来。 “把干的草放在两块石头中间。”卫梦洁说着拿起了两块石头做起了示范，“像这样，敲击摩擦。” 我也学着她的样子拿着两块石头夹着一撮干草敲击着，可无论我如何敲击，那草始终没有燃起的意思。 卫梦洁干咳了起来，她的干咳让我更加着急了起来，两块石头在我的手里敲击得砰砰作响。 “要用巧劲……咳咳，不能用……蛮……”卫梦洁那个力字还没出口，啪的一声，两块石头被我硬生生敲得碎裂开来。 我有些气急败坏，立刻再次拿起了两块石头疯狂地敲击着。 “今天我还就不信了！”我自言自语道，我很讨厌在女人面前丢脸的感觉。 浑身不自觉地有些燥热，强烈的炽热感再一次散遍全身。 “啊！快烧起来啊！该死的！快点！”我咬着牙，双手瞬间感觉到火热，不知不觉，手中的干草竟然冒起了白烟，着了？ 我赶紧小心翼翼地把这星星之火放进了干草堆中，轻轻地吹着。 火苗逐渐升高，终于燃了起来，小心翼翼地加着干草，感受着温暖。 卫梦洁的脸色也随之好了许多，“你饿不饿？要不要我去找点吃的？” 她摇了摇头，只是静静地坐在火堆旁。 “你……到底是做什么的？”我问出了我心中早有的疑问，“你不是个普通的女人吧，不是每个人都会开枪的，更别说是女人，还有你懂那么多，绝对不是个普通的ol。” 她淡笑了笑，“那你认为我是做什么的？” “不知道……难道是杀手？”我胡乱地猜想着。 “杀手？”她终于露出了笑容，“你的想象力倒是很丰富，我不是杀手。” “那你是？特务？” 她愣了愣，“你猜对了。” 我也愣了愣，“开玩笑的吧？特务？不会吧？” “我是a国特情局情报员。” 我有些吃惊，眼前的这个女人居然自称是情报员，是特务，我真的有些不敢也不愿意相信。 “你说的是真的？那你来我们国家的目的是什么？” “抱歉，这个我不能告诉你。” 一股民族精神忽然油然而生，我皱着眉头看着这国家的敌人，“你说，丧尸爆发是不是你们这些人搞的鬼？” 她突然冷哼了一声，“我还没有那么大的能耐。” 我忽然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如今政府都不知道还在不在了，我还追究那么多真是没什么意义。 我尴尬地笑了笑，“那里面又萤火虫，蛮漂亮的，你要不要去看看？现在在城市里这东西可很少能看到了。” “萤火虫？”她看着我皱起了眉头，“在哪？” 我指着山洞深处说道：“就在那洞里面，里面还蛮大的。” 她忽然立刻站起身就要往我所指的方向走去。 “怎么了？” “有萤火虫说明就有出口。”她愣愣地看着洞口深处。 我们两相对无言地走着，我虽然不太理解为何说有萤火虫就有出口，但目前看来这个时候跟着这个女特务走才是明智的决定。 越往里走越黑，两边也越加的狭窄起来，窄到只能容纳一个人通过。 我们不知道走了多久，在这里时间仿佛已经停止了，一切都很安静，除了我们的脚步声、呼吸声。 我昏昏沉沉得走着，几乎快要睡着。 忽然间，她停下了脚步，我猛地撞在了她的背上。 “什么情况？” “前面……好像有东西。”她直勾勾地看着前方说道。 “有什么？”在这么黑的情况下她居然也能看得清楚，我很好奇地往前看去，果真，前方不远处的黑暗中，出现了一对红色的小光亮，是什么？ 紧接着，一对两对三对……越来越多的红色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