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王是个受气包》 1 死亡之夜 “花笑眠,女,预言女巫,享年24岁,死于非命…”司仪正在严肃地读着悼念书,全场一片肃穆。花笑眠逐步恢复意识,然而,恢复了意识的自己逐步发现一丝不妥,好奇脱口而出:“我不是还在吗?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啊?”等等,这是怎么回事,我的身体怎么会? 经过这一小会儿的慌张之后,花笑眠才明白,自己现在只是一抹幽魂,大家都看不见的。疼痛感袭来,昨晚的片段一闪而过。。。 昨晚,电闪雷鸣,花笑眠耐不过表妹的请求,答应带她去梦山看云光火萤。 这是一种只有女巫才能在特定情况才能召唤出来的指引物,虽然长得像极了萤火虫,可是它偏偏在雷雨之夜时会拥有云的纹理和火花色的亮光,看起来又神秘又高贵。它不仅仅是女巫的身份象征,也能协助女巫进行占卜,还可以在危难时刻作为引路灯。 花笑眠一路上不停地被表妹拖着往前走,根本来不及看周围到底有什么。 花笑眠应表妹的要求,将云光火萤召唤出来给表妹看。霎那间,电闪雷鸣变得诡异起来。在黑暗的映衬之下,无数的危险侵染而来。在不注意的角落里,一个黑影一跃而来,迅速逼近。一个塑料袋子被套在了花笑眠的头上,花笑眠本能反应去扯塑料袋,在微光里看见了自己疼爱的表妹向着自己伸过手来,赶紧呼救:“救我。。。” 可惜,事与愿违,表妹竟然伸手过来按住了自己,在震惊的眼神之中,花笑眠慢慢失去了挣扎的力气。最后一眼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花笑眠竟然看见了自己的丈夫,原来刚才蛰伏在黑暗中的危险是你!那些甜言蜜语,那些山盟海誓,那些奋不顾身,原来都是假的!原来,你也想我死。。。花笑眠艰难地扯着嘴角自嘲地笑着,意识慢慢消失。 在逐步失去意识的时候,过去的一切就像走马灯一样划过。 如果突然有一天,你拥有了预言能力,你会怎么去做?我花笑眠就是这样,突然在某一天就拥有了预言能力,成为了一个小女巫。这是一件好事也是一件坏事。 我这样想着,缓缓闭上了无力的眼睛,宁愿不曾相信他。 “你去死吧,你死了,你拥有的就会融入我的骨血,哈哈哈哈。。。”在意识即将完全消失的时候,表妹的声音传了过来,语气,仍然是柔柔弱弱的,配合着莹莹的云光火萤的光却给人阴冷的感觉。这句话每一个字我都认识,可是为什么组合在一起我偏偏一点也听不懂呢? 表妹,你是我最疼爱的人,你怎么会是利用我的人呢?丈夫,你是我最爱的人,你怎么会是算计着我的人呢?我信任的人啊,怎么会伤害了我呢?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们要这样对我! 这一定不是真的!花笑眠感觉自己无法接受这种事实。一股吸力疯狂袭来,我终于要走了吗? 花笑眠的灵魂飘啊飘,再一次能听见声音的时候便已经是在自己的葬礼上了。 不多时,葬礼结束,看着人们陆陆续续地离开,花笑眠下意识地随着花未语走(就是花笑眠的表妹),一则是想让自己死心,一则是想再看一眼曾经自己呆过的地方。 不知不觉,就跟着花未语走到了自己婚房的一个角落里,定睛一看,这不就是自己结婚之后莫子立(花笑眠的丈夫)甜蜜地搂着自己说,“这个角落的房间是小仓库,以后我的宝贝眠眠就不要过来了,我怕脏了你的手。”花未语轻轻松松从兜里拿出一把铜绿色红色柄刻有蝴蝶图案的钥匙,打开门往里走去。 眼看着门就要关上,花笑眠赶紧收回自己的回忆,随着她往里走。 一路上阴暗的氛围,血腥的味道,无不在暗示着什么,心里越发不安起来,忍不住在心里催促起来:“你快点走,这里究竟发生过什么!” 终于,走到了通道尽头。 花笑眠心里不由紧张起来,心底的声音一直在呼唤着自己,尽管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呼之欲出,却又不可置信、不敢承认。 这通道的尽头是三个大笼子,前两个笼子分别关着一个人,而且旁边还分别站着一个守卫模样的人,只有第三个笼子是空的。 这被关着的两个人都浑身血迹斑斑,瞧着偏偏有几分恐怖,只是挥之不去的熟悉感涌上心头。 左边这个笼子里的人可能是一个女人,却又不太像,头发被几乎完全被剃秃了,脸上还被划了很多刀,裸露在外的皮肤还有很多被烟头烫伤的痕迹。 右边笼子里的人是一个耄耋老人,灰白的头发映衬得更加苍老,紧闭着双眼,像是失去了希望最后残存的倔强。 终于,花未语走进去了,她温温柔柔地浅笑着,“你们想好了没有?世道不作美,花笑眠可是已经死了呢。”接着迈步靠近被剃光头的人,继续笑着,可惜嘴角带着丝丝的邪恶,“你还在苦撑着吗?她死了,亲自死在我手里呢。。。” 不等花未语继续说话,那个人沙哑的声音伴随着带有血腥的唾沫星子在笼子里炸裂开,“呸,恶心。” 听到这声音的花笑眠脑子瞬间变得空白,竟然是她!荣雪儿!她平素最爱臭美,仗着自己的美貌经常傲气凛然,对别人爱慕而送来的礼物不屑一顾。她对待不熟悉的人像秋风扫落叶一般冷酷无情,对待自己若春风拂面般温柔体贴。不管得到什么好玩的、好吃的全都留给了自己,有什么危险就冲在自己前面,自己受了伤,她比自己还着急紧张。。。 荣雪儿如今竟是这个样子了,难道也是拜花未语所赐的吗?花笑眠有些不忍地闭了闭眼,眼底掩饰不住的失望越发扩大,身上悄无声息地开始散发着一种阴郁的气息。 在一番逼问之后,花未语并没有得到自己想得到的消息,反而还白得了一身骚气,眼底划过失望嫌恶的情绪,随手将荣雪儿扔回地上,摆了摆手走进了另一个笼子。一旁的守卫收到消息立马机灵地将笼子锁上。 花未语径直走过去踢了老人一脚,见没有丝毫反应,皱了皱秀气的眉头,盯着一边的守卫质问道:“怎么回事?人已经死了吗?” 守卫诚惶诚恐地急忙回答:“小姐,没有的事,许是因为失血过多引起了晕厥反应。要不然,再试试?” “弄醒他!”真真是不带一丝感情。 在守卫极力折磨下,老人醒了。 “你还想得到什么?”老人叹息着虚弱地问,神情里不见一点恨意,反倒是满眼的怜悯与不置可否。 他这个样子倒是让花未语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无名之火,“老家伙,你什么意思?本小姐可告诉你,这些本来就是本小姐应得的!别搞得像是怜悯本小姐一样!” 剩下的对话花笑眠来不及听,就已经被震惊了,这老人,明明就是引自己入门学习预言能力的老师傅嘛!老师傅又是经历了什么! 不容花笑眠多想,花未语便已经开始动手了。 只见花未语手里握着一只小画笔,慢慢靠近老人,守卫熟练地替她拨开老人的衣服然后按住老人的手,生怕老人挣扎起来弄伤她一样。花未语在老人身上绘制了一个棺材,然后就坐在老人旁边,欣赏着老人被守卫拿刺青工具划伤皮肤而带来的痛感。守卫受到花未语的暗示,不仅将工具拿火烫热,还默默加重了手的力道,使得老人越发痛苦。 “我就看你的骨头能硬到什么地步,我就这样日日的看着你,我看你什么时候才愿意告诉我方法?”华未语仍然是软软糯糯的声音,但语气中却丝毫没有柔弱的迹象,反倒是让人觉得有些生厌。花笑眠不禁心底产生一种恶寒,自己之前怎么就没有发现她是这样的人呢? 看这个情形,想必是有什么利益牵扯到了吧?花笑眠这样想着。 “嗤,你想知道吗?唉,告诉你也无妨了,反正我老头子也是将死之人了,只不过你以后千万别后悔才是啊!”老人悲哀的看了看花未语,最后还是开了口。 “那个东西存在于她的体内,你想得到的话必会遭天谴的,所以你选择在雷雨夜,想必也是已经查到一些眉目了吧?” “不愧是那家伙的师傅,预言能力可以呀,那你要不要猜猜接下来我会做什么?”花未语挑着眉头,带着一丝究竟地看向老者。 “我不知道是谁告诉你的这些,但是你要想知道的话,就去梦山藏书阁看看,你就会知道一切了。不过可惜的是,如果说你是从别人口中得知,那么那个秘密也有可能已经被带走了。” 在这种情况下,很难判断老人是好还是坏,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因为不想再受折磨,才要说这番话,我们已经无法去深究。 2 重生 花笑眠觉得自己根本不认识她的老师一样,尽管最开始她也只是被老师引入门,后面的所有老师什么都没有参与过。但停留在她内心里,和蔼慈祥甚至特别潇洒的形象已然不见了。 此刻,她已经不想再继续看下去了,只不过让人很在意的就是老师为什么要说那番话?又或者这是一场更大的阴谋。 强忍住自己对这个密室里残忍一切的反胃的感觉,花笑眠觉得自己简直要被颠覆三观了。一切就好像它从未认识过这些人,事,甚至社会。 “你这个老家伙,不要在最后关头,还要再给别人泼脏水了。你这招祸水东引倒是用的不错,不过这个我怎么知道的?你就不用瞎操心了。” “你会后悔的。”老师傅闭了闭眼,苍老的说了这么一句话之后再也不说话了!许是怜悯,许是不想看见她堕落的样子。 “放心吧,不论什么结果,我都不会后悔。而且我也不见得会是什么悲哀的后果。不过倒是你,逆天改命,哼,还真以为自己能够救得了他吗?” “你是怎么知道的?”髦耋老人凌厉地睁开了双眼,像是被惊吓到了一般突然出声。 “既然你想救他,便是想要窃取这份东西,不过呀,这东西你即便是提取了出来,也已经不能使用了,因为时间太长了。”花未语笑语晏晏地,继续说着,“更何况这样东西现在已经是我的了,你也没有什么资格或者是能力可以拿到。” “无论如何,我也只是救人而已,与你不同,你是私心。”老人猩红的双目似乎是在控诉什么,但是这谈话内容可对花下眠一点都不友好,字里行间能让人感受到的,便只有对他的利用之情。 “一样是卑鄙小人而已,我们就不要互相比较了。既然东西我已经到手了,那你就好好在这里呆着吧!”花未语站起身来凑近老人的脸,轻轻拍了拍,继续说,“不过你放心,他那条命我还是可以给你留着的,毕竟你还是有一些用处的。” 随后花未语就浅笑着离开了这里,只留下老人恨恨的眼神。花笑眠神情复杂地看了看老者,还是跟着花未语离开了。心里不断地消化着这陌生一切。花未语啊花未语,原来我一直都没看透你,你究竟有多少事情瞒着我。 一直跟着花未语到处走,花笑眠的心就一步一步沉下去,内心越发悲哀起来,隐隐带着一丝痛苦和愤怒。 而在花笑眠注意不到自己变化的时候,诡谲风云正在悄悄酝酿。 信我的,因我受罚;爱我的,被我伤害;疼我的,因我而死;我信的,伤害了我;我爱的,算计着我;我疼的,利用着我。 这世道啊,你们睁开眼睛看看吧!难道说,拥有一件东西,也算是过错吗?这些人真的是辜负了我的满腔情谊!我以为这个世间人之初性本善,却原来是人之初,性本恶。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句话说的可真对呀。如果再来一次的话,我还是选择拥有这件东西,而且我还要让你们百倍偿还! 这时候的天空,再一次开始,阴气沉沉,空气中潮湿的气息逐渐变得阴郁。不一会儿阴雨绵绵就变成了雷电大作,压抑的气氛,再一次扩大,比昨天晚上还要更甚。刹那间电闪雷鸣,宛如昨晚情景再现。 与之不同的是,花笑眠现在的身体已经发生了一系列变化。躺在棺材里的躯体逐渐变得透明,直至消失。而她自己本尊阜宁的灵魂也逐渐变得黑暗,然后那些雷电的轰鸣好像吸进了她的身体一般,周遭的声音好像瞬间消失一样,整个世界一片死寂。 一道闪电划破寂静,花笑眠变成黑色的魂灵,瞬间化作一道闪光,消失在了天空中。在无尽的虚空之中,花笑眠,仿佛失去了对一切的感知能力。 仿佛是中了魔咒,一般内心有一股指引,如同梦境一般,她好像觉得自己看见了一个萤火虫,不对,这不是萤火虫,这是属于她的云光火萤。 “你怎么在这里?”花笑眠脱口而出的疑问句,竟然真的能听到了,“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你确实已经死了,不过我也跟着你来了。他们想要得到的并不是我,而是你体内的力量。只是很可惜,他们没有驾驭力量的能力。所以你现在还是魂灵的状态,却拥有无可匹敌的力量。”云关火萤微弱的闪光,这居然真的口吐人言。 “这一切真的是太让我失望,我原以为我对这世间一片热忱,换来的却是尸骨无存。”微微的哽咽的声音出卖了她的内心,一切的温情好像是昨天发生一般,今日却不复存在整个世界都如同大厦倾覆一般,叫人难以接受。 啊啊啊啊啊啊!这世界何其不公!如果能给我再来的机会,我再也不要这样轻易相信她,我一定要让她知道敢觊觎我的东西,就要付出代价!花笑眠痛苦地叫出声来。 阴霾逐渐散去,这一次天空真的亮了。 “我好像要消失了,我的主人啊,可能我们再也无法见面了。昨晚在你死后,他们已经开始炼化你的力量只怕到现在已经快要成功了。看来我们都要离开了。”云光火萤轻轻地说着,光线也越来越弱,慢慢变成一片光芒,逐渐消失,最后飞向了夜空中。 花笑眠觉得自己好像浑身的力气都消失了,意识缓缓流逝,终于,要完全消失于世间了吗?这一刻终于要到来了吗? 这个时候的花笑眠无法看见的却是另一幅场景。 在漆黑的小屋里,一个老妇人端着蜡烛,正在端详着她的躯体,而花未语手里拿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一会儿将香灰纸扔进水里,一会又喝下那杯水,一会儿又将水洒在了花笑眠躯体的额头上。。。整个场景看起来特别诡异,像极了不法分子的邪教功力。 花笑眠躯体的额头上逐渐闪现出一个红点,亮起来了,那个红点逐渐扩大,变成红光,那红光仿佛是火焰一般从她额头燃烧出来,花未语见此,着急地伸出手,想要抓住它。 可是一旁的老妇人诡异的一笑,手里的匕首直冲冲的插进了花未语的胸膛,花未语的鲜血染红了地面,叫人惊讶的是,那团红光见血,居然往上扑,老妇人像是欣慰一般的,看着那团红光,但红光逐渐软化下来,老妇人的眼里慢慢变成了不可置信,这一切仿佛超出了她的预料。 红光慢慢的变了颜色,地上血迹完全干掉的时候,这团红光已然变成了完全的黑色,老妇人想要控制这团黑色的火光,可是这火锅好像有意识一般到处跳动,直到————跳动的火焰燃烧起了整个房屋,这里变成一座火场。 好像是在表达自己的愤怒一般,这火焰愈演愈烈,将整座村庄、整个山都燃烧殆尽。 花笑眠觉得自己浑身的力量又开始逐渐回归,再一次醒来,就是躺在床上了。 感受到周围软软的织物,这丝滑的触感,花笑眠赶忙睁开双眼。 橘黄色的台灯光晕下,淡粉色的墙纸,浅绿色的地毯,米白色的定制书桌,复式梳妆台。。。这一切看起来怎么有点不真实?在自己印象里,这是自己十四岁搬家前居住的房子里自己的卧室!然后表妹花未语因为家中突发大火灾,双亲死于非命,就来投奔了身为姑姑的母亲。 自己的母亲非常心善,不仅收留了她,她所有的待遇如同自己一般,甚至因为这房子房间少,还特地买了另一栋房子,全家搬过去,只是为了让她和自己有一样的家的感觉。 在这之后的日子里,家里日日欢声笑语。直到那一天,一个老头子路过这里,非要破门而入。还强行抓住自己的手,一脸褶子都写满了激动。 然后,自己就成为了一个小女巫,负责替人预言事情然后为他人指引道路,消灾减难。可惜的是,自己始终无法看到自己的命运。正所谓,医者不自医,便也是这个道理。谁又知道自己居然。。。 就在花笑眠发愣的时候,房间门突然被推开,一个身姿窈窕的人影闯入进来,虎狼一般扑了过来,抱住花笑眠。一边摇晃着一边惊喜尖叫着,“我的天呐,你终于醒啦!眠眠,你可担心死我了,不过还好,你醒过来就好了。。。”她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什么,花笑眠却再也听不进去。 这居然是荣雪儿,仔细看去,这可不就是十三岁的荣雪儿嘛!原来13岁的她已经长的这么漂亮了!倒是也难怪花未语会那么嫉妒她的美丽,就连在最后威胁他的时候都不忘记剃掉她的头,划花了她的脸。 思绪逐渐回笼,原来,我这是重生了!重新回到了一切开始的时候! 不管这是梦一场,又或者真实的也罢,这一次我都不会让悲剧重演了!花笑眠这样想着,随后紧紧地抱住了荣雪儿。 3 震惊课堂 荣雪儿虽然很开心花笑眠可以醒过来,却感觉有点奇奇怪怪,花笑眠这家伙从小不乐意与人亲近,每次自己扑过来抱她,她都会推开自己,这次居然没有推开,来不及多想,既然这个冷漠的家伙知道抱自己了,那么就抱抱吧,不抱白不抱。 在这之后,花笑眠仔细捋了捋思路。 现在是自己13岁时候,还有一年表妹花未语就要来自己家了,然后再有大约半年自己就会再一次遇到那个入门师傅,在这之后自己就开始发生各种不受自己控制的事情了。那么也就是说,所有的变故都出现在花未语的到来之后。 那么自己完全可以认为这些与花未语有关,所以自己可以在花未语家发生火灾之前尽量预防一下,如果火灾不发生气,那么她或许就不用来,后面的事情可能就能避免。 想到这里,花笑眠目光暗了暗,轻垂眼睑,掩藏好自己的心绪。 “眠眠,你怎么了?是不是掉水里给淹傻了?”荣雪儿见她不理自己,疑惑地晃着花笑眠的肩膀。 回过神来,花笑眠对着荣雪儿眨眨眼,调笑着说,“没事,就是刚刚睡醒,有点懵。”这时候,肚子恰到好处地响起来“咕咕”的声音,花笑眠顺势说,“正好我饿了,我们去吃点东西吧。” 待两人手牵手坐到餐桌上的时候,花笑眠透过餐桌看见空空荡荡的厨房才想起来,自己和荣雪儿一起去水上乐园玩,结果不小心溺水之后,是荣雪儿把自己带回来的,而这正好又是国庆期间,爹爹美名其曰带母亲出去浪漫,后天才会回家。于是两个人就换了衣服出门。 出门前花笑眠还特意照了照镜子,镜子里自己面容有些惨白,但是加上微微猩红的眼睛却透出一股女鬼的感觉。花笑眠暗自想着,嘻嘻,幸好自己没穿红裙子,不然估计要被人给当红衣女鬼了吧。 暂时抛开那些复杂的心情,花笑眠撒起欢来,蹦蹦跳跳着,一边与荣雪儿交谈,直接忽略了荣雪儿奇怪的眼神。 “雪儿,你说我们一会儿吃完饭能不能去拍照片啊,我们这次在水上乐园出了事,都没来得及留影呢!” 禁不住花笑眠的央求,荣雪儿勉强答应了。 那个午后的阳光真的很暖洋洋,花茶和点心也甜得刚刚好,花笑眠也过得非常开心。 她们愉快地聊天,仿佛不知疲倦一样喋喋不休着。只是她没有料到自己在未来的某一天看见这张照片,自己会感觉到的没有怀念而是悲伤。 之后的几天,花笑眠都和荣雪儿赖在一起,两个人一起吃饭,一起睡觉,一起写作业。。。由于前世两个人因为误会分开很久的她并没有注意到荣雪儿在自己醒的那一天有点不自然后来才渐渐再次熟络起来。 很快国庆节就过去了,又到了开学的日子。 花笑眠重生之前已经大学毕业了,所以养成了赖床的习惯,根本起不来。在母亲大人多次催促之下翻个身,再次钻进被子继续犯困。最后还是在母亲大人河东狮吼和强行拖拽之下磨磨蹭蹭地起床了。 一路上迷迷糊糊犯着困,连荣雪儿说话都没听完全。 “眠眠啊,作业你写完了没,我昨天刚刚发现我有一个数学试卷没写。。。” “嗯。”花笑眠脑子瞬间清醒,这是学生时代对作业的后遗症。“我也不知道,一会去了教室再看看吧。” 很快就到了教室,看着熟悉又陌生的教室,花笑眠不禁有些许的感慨。 走到桌子旁边,擦干净桌椅然后开始补作业,这个时候打打闹闹的两个人从旁边跑过,花笑眠头也不抬继续写着作业,重生一次,感觉这作业还是挺简单的,花笑眠这样想着。 就在即将写完作业的时候,打闹的两个人中有一个人忽然身体失去平衡,朝着花笑眠摔倒过来,连带着一瓶墨水直接打翻,花笑眠刚刚写好的作业就这样没了,连衣服上都沾了很多墨水痕迹。(那个时候比较流行用钢笔写字,所以大家都自带一瓶墨水,打翻的时候就会很痛苦。) 花笑眠略有不满地看过去,前世的时候自己也是没写作业,只不过不同的是,自己到学校之后发现很多作业没写,就拿别人的来抄,结果不仅自己的作业本被墨水给毁了,还把别人的作业给毁了,随后那个同学很生气地哭了,然后她的小对象也知道了,所以自己就被打了,之后荣雪儿为了帮自己,就找了片区内的混混打了回去,之后几个人的关系更是剑拔弩张。 (那个时候大家刚刚情窦初开,所以就开始悄悄谈恋爱,而且最近流行那种混混爱上我,所以那个借自己作业抄的姑娘的对象是一个混混。) 这一次是自己在写作业,然后墨水还是被打翻了,所幸的是这一次没有弄脏别人的作业本,想来后面挨打的事应该不会发生了吧。 花笑眠直直地看着那两个调皮的同学,在他们道歉完后却没再说话,沉默着把试卷用来擦干净自己的桌子然后扔进了垃圾桶。 “眠眠?你怎么把试卷扔了?老师会罚站的!”荣雪儿忙里偷闲却看见了这一幕,惊呼道。 花笑眠看了一眼荣雪儿,轻启红唇,“不重要,写你作业。”声音轻飘飘的,语气却不容辩驳且自带一股气势。这种气势来源于她后来当了女巫之后自己的地位,所以就需要自身气势能镇得住场子。 荣雪儿不敢与花笑眠对视,赶忙埋头与作业做斗争。这时候那两个调皮的同学也安静下来不再打闹,空气仿佛凝固了,过了一会才又恢复了闹闹腾腾。只不过大家对花笑眠却隐隐带了一点点的畏惧。 不一会儿就上课了,按照老师的惯例,在环视四周之后就要开始一个一个检查作业了。 “你们谁没写作业,现在站起来。一节课不许坐。”老师一边挨个看一遍说话。 花笑眠稳坐不动,同学们知道早上的事情,互相看着,戏谑地目光一直围绕着花笑眠想看热闹。人果真是没有良心的动物呢,这种时候只想看热闹。花笑眠心想。 老师检查到花笑眠的时候,看见少一张试卷直接不耐烦了,“不是说了没写完作业的站起来吗?你怎么不站起来?” “我写完了。”花笑眠淡定地看着老师。 “那作业呢!”老师似乎生气了。 “作业被墨水污染了,所以我就扔了。”花笑眠诚实回道。 老师扬起了巴掌,一点也不信。也是,自己小时候调皮,不爱学习不爱写作业,经常不写作业然后找各种理由搪塞老师,所以也经常被罚站严重的时候老师还让人拿走了自己的凳子,要求自己一直站着听课。 花笑眠真是对自己无奈啊╮(╯_╰)╭ 不过这次自己真的写了作业的。可惜老师不信,“那有人证明吗?” 闻言,花笑眠立马看向荣雪儿。 “别让你玩得好的同学作证,不用想都知道你们会串通好骗老师。”老师颇有种自己是柯南的赶脚,急忙补充着。 “。。。。。。”如果自己是动漫人物的话,现在脑袋旁应该有黑线划过吧,花笑眠表示很无语。 花笑眠只好看向始作俑者,可惜这两个人的头一个比一个低,生怕被人看见自己一样。 花笑眠忍不住撇撇嘴。 “你自己的事情,别老看别人!”老师对花笑眠的讨厌仿佛到了一种境界。 “老师,如果我现场写完试卷能证明自己吗?”花笑眠觉得自己还可以拯救一下。 “你这是在浪费大家的时间。”看来老师已经形成了定性思维。 “不需要太久。”花笑眠心里忍不住为自己叹气,嘴上还是得给自己求个情,改变自己就从现在开始。 瞧着花笑眠信誓旦旦的样子,老师算是勉强同意了。 花笑眠稳住心思,接过老师的试卷就开始写,老师继续检查其他人的作业。 在老师检查完作业的同时,花笑眠也写完了试卷,不由感叹道,这六年级的试卷还真是简单,基本上是看一眼就差不多了。 花笑眠把试卷递给老师,心里带着丝丝的开心,嘴角微微上扬。 看见试卷的老师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啊。。。这?既然花笑眠是很快完成的而且也做了满分,老师自然而然又开始怀疑了,“你是不是抄了别人作业还记住了答案?” “老师,我可以讲这个试卷。” 在这个教室里,突然的不同寻常让人应接不暇。讲台上花笑眠拿着试卷滔滔不绝地讲解着,浑身散发着自信的光芒;教室后方,老师震惊地盯着花笑眠,好像能透过现象看本质一样;座位上的同学们瞪大了双眼,似乎第一天认识这样的花笑眠。 也是,前世的花笑眠不爱学习,语文课睡觉,数学课画画,英语课聊天,历史课扮猴,政治课折纸。也难怪大家震惊了。 4 初相遇 一节课的目光过多导致花笑眠总觉得犹如针芒刺背,浑身不太自在。 一节课很快就过去了,就在花笑眠以为可以松一口气的时候,老师幽幽传来一句话,“花笑眠,来一趟办公室。”瞬间又把心提回了嗓子眼,这。。。果然要喝茶了吗,等等,为什么要说果然?难道潜意识里就知道自己的淘气已经到了日常叫家长的地步了嘛。 到了办公室,果不其然,老师让她叫家长,老师还怀疑她是故意和老师作对。。。 “。。。告诉家长,这周末家访吧,我管不了你了。” 经过漫长的挨训,花笑眠觉得自己心态可真好,一边给老师倒茶一边轻声细语地哄孩子一样哄老师:“老师您别着急,也别生气,我这是国庆好好学习来着所以才会做题,今天早上又是意外,您消消气,就别气坏身子了,而且我们学会自主学习,意味着您教得好。。。” 一番表情达意,老师才作罢,总归是一个年轻老师,不可避免的年轻气盛顾虑不全,我们做学生党当然要对他们有所包容不是吗?花笑眠这样想着,暗地里悄悄翻了个白眼。 回了教室以后大家一边窃窃私语讨论着,一边还不时把眼神向这里飘,似乎是自己可以查探到什么一样。花笑眠不为所动,自顾自地翻书看,既然自己重生一世,尽管自己会的不少,但也不乏忘记了的知识,自然是要好好看一遍啦,说不定自己也能像别人一样大逆袭呢。 一页一页地看着,正在心中感叹着。一位同学从旁边路过,见花笑眠居然在学习,便瞬间折返回来调皮地直接从花笑眠头上扯下来一个发卡,然后跑开了。 花笑眠忍不住扶额,怎么会忘记这一茬? ------回忆分割线------ 这个时间,大肆流行的发卡导致自己的母上大人也沦陷了,于是就在头上给自己夹了好几个,然后就在今天,自己的发卡被这个调皮的男生(魏小军)抢走了还给不小心弄丢了,随后就被自己写进了日记本。(那个时候,写日记是需要交给老师看的。) 然后班主任看完就生气了,直接在班会上批评他,还叫他赔了五对发卡给自己,自己直接收下。下课以后那个男同学就跑过来质问,然后自己具体说了什么已经不记得了,但是却清晰的知道自己为了避免麻烦还说了几句推脱责任的话。 自己可能是从那个时候开始逐渐不受欢迎的吧。换位思考一下,但凡是打小报告都会被排斥的吧。 ------回忆分割线------ 拉回思绪,花笑眠忍不住叹气,看向魏小军,“快把发夹还给我。” “你来拿啊。”一边贱贱地耍着威风,一边挑衅花笑眠。 这还能忍吗?刺啦一声,花笑眠踢开面前的桌子,站起来朝他走去,他调皮地把发夹抛来抛去,还和人互相传着发卡。花笑眠本来就心情不太好,现在发夹也不想要了,就想给他点教训,径直走到他身边。 他们并没有嗅到危险的味道,花笑眠迅速伸手掐向他的脖子,本想掐住魏小军吓唬一下,结果他下意识微微闪躲,直接从自己靠着的并不牢固的门上摔了出去,在摔下去的时候还抓住了花笑眠的衣服连带着花笑眠也摔了下去。 “嘭”一声巨响,大家的目光聚集地上扬起一片灰尘。 尘埃落地之后,地上赫然是一个门板和三个小孩。 花笑眠就这样被拽倒在了魏小军身上,魏小军躺在门板上,神情有点懵,门板下还有一个晕过去的男孩子。 花笑眠尴尬地从魏小军身上爬起来,来不及拍身上的灰尘就赶紧蹲下去查看门板下的男孩子的情况。 苍白的嘴唇紧抿着,额头和身上有些许擦伤黑色的头发还微微有点泛红,凌乱地盖着额头,看起来又弱小又无助。 花笑眠轻轻晃了晃小男孩,“喂,你醒醒?”见他没反应,只好伸出双臂将他拖拽起来,准备背去医务室。 可是小女孩毕竟力气不大,花笑眠背不起来。焦头烂额时,余光正好瞥见魏小军还在发愣,赶忙提醒道,“还不快帮忙?” 反应过来的魏小军赶忙也站起来帮忙。 两个人把小男孩带到医务室,好巧不巧,医生不在,这时上课铃声传来,魏小军急忙往教室跑,跑了几步发现花笑眠没一起走,一边跑一边回头“你不去上课?” “帮我给老师说一下,我在医务室,谢谢了。”花笑眠头都不带回。 先是打了一盆水给小男孩擦额头,然后在医务室的柜子里找了半天,拿出碘酒给小男孩额头和手上的伤口简单处理。 在花笑眠低头认真擦药的时候,自己额头上一个若隐若现的蓝光闪烁着,被蓝光照射到之后,小男孩睁开了眼睛,眼里先是有一丝茫茫,然后眼神接触到蓝光的时候眼底一层薄膜瞬间破掉,眼里有了神采,黑色的眼珠渐渐变红,望着花笑眠舒服地闭上了眼睛。 花笑眠并没有察觉到,只一味地照顾着小男孩。 不多时,值班医生回来了,花笑眠觉得自己不用继续照顾小男孩了就向医生道了别回到教室。上课时,脑海里挥之不去的却是小男孩的面容,他长得可真好看啊。 医务室里,医生一改之前的形象,弯腰恭敬地站在小男孩床前,一声不吭。 “找到了。” “是她吗?” “应该是。在与她接触时候,我会有恢复力量的感觉。现在先帮我检查一下我的身体。” 医生检查过后表示身体确实有所好转,便又退至一旁。 “安排一下,让我靠近她。” “是。” 听得医生的回复,小男孩身形一闪,消失在医务室,仿佛这个人不曾来过一样。 在放学以后,花笑眠心里惦记着小男孩,没有收拾书包就往外跑,荣雪儿见她要走,顾不得收拾书包,也跟着跑。 到了医务室门口,已经亮起来一盏暖灯,窗帘紧紧拉着,只能透过帘缝隐约看见里面有人,花笑眠心里略带愧疚,不知道见了小男孩应该怎么说,只好在门口踱步。 荣雪儿大着嗓子跑过来,“你来这里找谁啊?跑这么急,都不等我!”说着还嘟起了嘴巴,像是在表达自己的不满。 花笑眠赶紧伸食指暗示她,“嘘,一会该让别人听见了。” 里面的医生却是在花笑眠刚刚到医务室就已经发现了她,听得荣雪儿的话,不紧不慢地打开医务室的门,和蔼地看向花笑眠,“你是来看今天那个小男孩吧?他已经走了。” “嗯,谢谢医生。”花笑眠有些失望,瞬间觉得没了力气,转身就走。 医生见花笑眠有点失落,补充着,“不过我让他明天中午来换药,你想找他的话明天中午来就好了。”医生笑眯眯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算计,可惜背对着医生的花笑眠并没有看见。 闻言,花笑眠欣喜地回头道了声谢就拉着荣雪儿往家走。 荣雪儿及时揪住花笑眠,“等等,我们先去拿书包啦!” “好。” “都怪你,我为了追你,都没有来得及收拾书包。。。” 。。。 夕阳西下,映衬得整个校园都有些暧昧。 夜晚,梦山之境(魔鬼一族禁地),抬眼望去,满眼都是各种树木,山山水水的倒是挺好看,山脚下还有一片湖泊,湖泊里全是荷花荷叶,水汽氤氲里月光也雅致起来了。夜色阑珊下山脉连绵,更显得气势恢宏神秘莫测,就连门框上的牌匾似乎都带了些许的威严与阴沉。 前任魔鬼一族的王------夕轻尘(也就是今天被花笑眠带到医务室的小男孩)正坐在最靠近荷花池的尖角庭阁里一个古色古香的桌子旁边,抬眼就是满目荷花,虽然手里握着一本书,神思却不知道飘去了何方。 ------回忆分割线------ 十几年前,在这片美景里,却拥有着不和谐的声音。半山腰,一群人互相对峙着,中间则是三个倒地不起的人。这面是浑身携带者各种武器之人,另一面则是散发着蓝黑色或者黑红色光芒的人。 这带着武器的众人就是人类,他们拥有着无可匹敌的野心,妄图得到夕轻尘的力量满足自己的私欲,所以拉帮结伙,甚至煽动了人类中最神秘的女巫一族,发动了一场世纪大战。 而散发着蓝黑色光芒或者黑红色光芒的是魔鬼一族,他们的王被人类伤害,你要是仔细听,或许能透过那些光芒感受到他们内心的愤怒和悲痛! 而中间的三个人,分别是成年人模样的夕轻尘和花笑眠的父母!花笑眠的父母因与夕轻尘大战,受伤过重所以当场死亡。 三个人都受了很重程度的伤,夕轻尘的力量被抽取,身体逐步分解幻化成风,慢慢消散,地上只留下一颗黑色的种子。 5 再见面 这一场世纪大战的结局就是魔鬼一族伤亡惨重,人们却依旧精神百倍。魔鬼一族的长老见势不妙,顾不得收拾那个种子,随着一声“撤”,魔鬼一族立马化作黑烟消失殆尽。 这一边,人类不仅懒得收拾狼藉的战场,而且也没有收拾花笑眠父母的尸首,仿佛他们只是一个工具人一般,最后地上只留下了残破的尸首和被人们风卷残云般夺利之后不入眼的宝物。 这十几年来,花笑眠父母的尸体早已化作一捧肥料,滋润了夕轻尘陨落前留下的魔种,或许是因为她父母有一个是女巫一族的人,这能量残留硬生生促使了夕轻尘的复活重生,所以夕轻尘现在是小男孩的状态。 但是由于自己曾经陨落的缘故,对自己体内能量的控制大不如从前,甚至在前段时间有些入魔的征兆,这样自己很快就会丧失理智。那么后果将会不堪设想,所以就找了人将魔气暂时封存。 今天就在自己又差点控制不住爆发的魔气时,花笑眠居然出现了,自己在靠近它的时候就会自动吸取她身上所携带的能量,从而平复自己体内汹涌的力量。 既然如此,那自己就靠近她,就呆在她身边,好好利用她这个载体,这样就可以迅速恢复自己的能力,也好早一点回归族人。 夕轻尘如是想着。 于是就在第二天,花笑眠由于睡懒觉上学快迟到了,于是就坐车去上学一路上焦急地催着司机王叔:“叔叔,麻烦您快点,再不快点我就要迟到了。” (王叔原本是搞偷渡毒品的,后来被捕入狱,在放出来之后妻离子散过于落魄,后遇到了花笑眠的父亲,生活才又有了着落,所以也就对花笑眠很好。两人相处得很是自在) 王叔一边快速的打着方向盘,一边回应道,“没问题,叔叔这车技可好了。” 可是,就在花笑眠四处张望的时候,砰的一声,随着惯性花笑眠撞到了椅背上。她所在的轿车发生了车祸!车子前面赫然是一对夫妻,浑身各处都有不同程度的擦伤,还流了一地血。 花笑眠心里咯噔一下,完了,出事了! 赶忙叫王叔报了110然后下车查看。 轻轻喊着:“叔叔阿姨?”还一边伸手探,在触摸到微弱呼吸的躯体时,瞬间脑子一片空白,手僵在了半空中,浑身软瘫无力,半天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王叔,快救人。。。”声音越来越小,几乎听不见。这是她第一次真实地触碰到这种情况,第一次亲眼见证了鲜活生命的消失。 王叔叫了救护车也在警局备了案,花笑眠才有时间去学校上课,上课也是一直心不在焉,不停开小差,连被老师点名都没听见。 荣雪儿使劲拿胳膊戳花笑眠,花笑眠才茫然地看过去,“怎么了?” “老师叫你回答问题。”荣雪儿小声提醒着。 花笑眠站起来。 “答案是多少?” “抱歉,老师,我刚刚开小差了,请问一下是哪道题?” 老师怒气冲冲直接砸过来一个粉笔头,“去走廊罚站!” 花笑眠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听话地走了出去。但是在走廊站着实在是无聊,她就开始向周围看去。 远处校门口停着一辆警车,里面还下来的一位律师模样的人,眼看着他就走进了校长办公室。 也不知道他们在聊什么。 过了不一会儿,花笑眠惊讶地看着自己的父母也来了学校,进了校长办公室。然后过了很久才走。 花笑眠总觉得心神不宁,又想不到源头。 下课以后,花笑眠就跑去看了昨天的小男孩,他果然在医务室。 可是就在刚才,在花笑眠看不到的角度,夕轻尘用眼神暗示了医生,医生立马假装换药,然后夕轻尘故意将头侧着,随着医生的动作作,“嘶”地吸了口冷气,还害怕地缩了缩肩膀放佛很疼的样子。 花笑眠心里满是担心,就赶紧进去,仔细一看,小男孩脸上还挂着泪痕,不自觉地抬起手轻轻擦干净,对上那一双微噙着雾气的黑葡萄,心都要化了。时间似乎停住在这一刻,温暖得不像话。 小男孩打破了这片刻的宁静,声音清甜,“姐姐,你在担心我吗?” 花笑眠强扯出笑意,只反复问着,“疼不疼?” “不疼的。”夕轻尘挂着泪痕的脸像极了带雨的梨花,可爱又可怜。 医生插嘴道,“包扎好了,记得按时来换药。”得到夕轻尘点头回应之后就自顾自去收拾药品了,一边收拾一边还嘟囔着,“这孩子,本来就有些内向,现在又没了父母。。。” 来不及听完,花笑眠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揪住医生的衣服,顾不上礼貌就直接质问“你说什么?” “没事了。好孩子,别想太多。”医生温柔地掰开她的小手指,转身走了。 花笑眠心里冒出来一个猜测,可是她却不敢相信。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花笑眠放学后拉着荣雪儿奔向了市人民医院。 一路上荣雪儿都在喋喋不休地问,问她早上怎么迟到那么久,问她今天怎么老走神,问她现在要去哪里,去做什么。 花笑眠心里满是忐忑,等不及就想变成超人飞去看看。 到了市人民医院,花笑眠找到了病房,病房外王叔正吸着烟,貌似十分烦恼。看见花笑眠来了才赶紧将烟头扔在地上拿脚捻灭。“你来了?” “王叔,怎么样了?” “这。”王叔犹豫不决。 “好孩子,别想太多,虽然医院尽力了,但是还是没救回来。你家里也在想办法弥补这件事情。”旁边的一位白大褂子见他说不出口忍不住替他说了。 闻言,花笑眠看了他一眼,胸前挂着一个牌子“实习生”。 花笑眠双眼满含着歉意,走进了病房,对着那已经蒙上白布的尸体说着对不起,心里满是懊悔,要是自己没让王叔开那么快的车就好了,要是自己选择走路可能就不会有这种事情发生了。 一个冰冷且不耐烦的声音惊扰了花笑眠,“我们是来收敛尸体火化的,麻烦让一让。” 花笑眠推后一步,眼睁睁看着他们被推走,窗外一阵风吹过,脸上凉意丝丝,还有点痒痒的,花笑眠伸手一摸,原来自己早已满脸泪痕。迅速钻进卫生间把眼泪擦干,对着镜子调整面部表情,假装自己没哭过,却又悄悄红了眼框。 “小眠眠,你哭了?”王叔比较眼尖,直接发现了问题所在。 “没有吧。”花笑眠笑得比哭还难看。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花笑眠回到了家。推开门,保姆一边接过她的书包一边说着,“小姐,太太今天接回来一个小男孩,说是以后一起生活,让我提醒您给他准备一个礼物,晚饭时间你应该就能见到了,现在他正在收拾东西呢。” 花笑眠敷衍的回应着回了自己的卧室。心里却是在想着白天发生的事情。 没多大功夫,就到了晚饭时间,花笑眠去了餐厅看见一个小男孩的背影,才想起来保姆提醒的事情,就匆匆忙忙跑回去找礼物。 随便从梳妆台抓了一个蓝色宝石吊坠的项链就跑回餐桌上。在看见小男孩正脸的时候,伸出的手和说的话就按了暂停键,“你好,这是。。。”我送你的礼物,欢迎你来我家。 真的是他!花笑眠不可置信地盯着夕轻尘,仿佛能瞧出丝毫破绽一样。 父亲花潇宇在一旁打趣着,“哟,眠眠?怎么了?” 母亲也强行扯着嘴角笑意满满,眼底藏着却看得见的担忧,“眠眠,这是夕轻尘,以后和我们一起生活。你们可要好好相处。” “是,母亲,”花笑眠又转过身来看着夕轻尘,“哝,这个给你,是见面礼。” 夕轻尘轻轻点了点头,伸手将项链拿过来,礼貌性回答“谢谢。”便不再多言。 一顿饭吃得花笑眠索然无味。 兴致缺缺的花笑眠吃完饭本想直接回卧室静静,却被母亲拉到了一边说悄悄话。 “眠眠,妈知道,你可能一时接受不了家里多一个人,但是妈妈要告诉你的是,咱们家今天撞到的人就是夕轻尘的爸妈,经抢救无效死亡,他爸妈又都是孤儿,没有监护人,我和你爸想着,总不能让他也做孤儿,所以没经过你就带他回家来了。咱们家算是欠他的,日后能宽容就宽容一点,有什么事情就护着他,千万不能欺负了他,知道吗?” 花笑眠咬着嘴唇,不停点头回应,“妈,我知道了。以后我把他当亲弟弟一样,不会让他委屈的。” “嗯,这才是妈的乖孩子。”母亲欣慰地摸了摸花笑眠的头就匆匆走去了书房,透过灯光,书房里父亲的背影像是苍老了几岁,让人生出一股心疼感。 花笑眠从餐厅回了自己的卧室,正好路过夕轻尘的卧室时,透过门缝刚刚好看见夕轻尘正欢欢喜喜地试戴着那条项链。心里不仅越发心疼,不知道他是否知晓自己就是罪魁祸首。 6 作妖的戏精男人 在花笑眠看不见的角度里,夕轻尘嘴角勾勒着一股邪异的微笑。空气中仿佛是有着谁的叹息声,那每一句都在说着“好戏,现在开始了。” 夜幕降临,星星也随着闪烁,空气中满是静谧的味道,花笑眠也就这样睡过去了。 这个时候她完全忘记了和她一起去医院的荣雪儿,荣雪儿委屈巴巴地等了半天,发现花笑眠已经回家了只好自己走回家,一边走一边嘟囔着在心里画圈圈诅咒你,好你个花笑眠,居然把我落在这里,明天非要打一架。 纱窗轻轻飘动,一个人影一晃而过,黑影悄悄走到了花笑眠的床边,然后爬了上来。如果这个时候有开灯的话,你会看到这就是夕轻尘。 在抱住花笑眠的那一瞬间,一股少女独有的体香飘进鼻子,夕轻尘感受到自己体内涌起了力量,四肢百骸都得到了舒缓。不由自主的就抱得更紧了。 花笑眠睡梦中睡得并不踏实,迷迷糊糊间觉得自己好像被困住一样,慢慢睁开眼睛,看见有人抱住自己,吓到惊叫起来。 夕轻尘正享受着呢,虽然冷不丁被打扰,却也迅速换了一副表情。挤出几滴眼泪,水汪汪看向花笑眠,“姐姐,对不起,我实在一个人不敢睡觉抱着你,我就想到了我的大熊,抱着才能睡着。” 花笑眠此时已经打开了床头柜上的台灯,昏黄的灯光印衬下,夕轻尘泫然欲泣的脸蛋让人狠不下心来,轻轻叹口气,“好吧,下不为例。我还以为是什么坏人呢,吓死我了。”然后关了灯钻回被窝里去。 夕轻尘敢紧识时务地跟着钻进去睡觉,手还不忘抱住花笑眠,夜里看不见表情,只留着夕轻尘狼一般得逞的眼神。 早上是被保姆的尖叫声惊醒的,保姆阿姨就这样直勾勾地瞧着花笑眠,好像是捉奸在床一样,花笑眠揉一揉眼睛,“阿姨,你听我说,不是你想的那样。。。” 话还没说完,阿姨就已经跑了,一准是去找爸妈了。 果然,阿姨回来的时候还带着一身睡衣的爸妈,花笑眠头顶划过很多黑线,“爸妈,你们听我说。”一边说话一边望向父母,本来想说的话却在接触到母亲的眼睛时候吞了下去。 爸妈的脸色很是奇怪,怎么形容呢,就是黑云压城城欲摧,风雨欲来的感觉。 “夕轻尘,跟叔叔来一趟书房。”爸爸扔下的这句话,让花笑眠忽然间没有了丝毫的辩驳底气,乖乖的像个鹌鹑一样。就这样在爸妈恐怖的眼神压迫下,赶紧洗漱准备上学。 在花笑眠洗漱的时候,妈妈一直不停地讲着男女有别什么的。而书房里,花爸爸坐在椅子上摸着额头,苦大仇深,和妈妈一样语重心长,“夕轻尘,你现在已经长大了,不能和眠眠姐姐一起睡,知道吗?” 。。。花笑眠很想翻个白眼,自己一个成年人的灵魂,却还有接受父母对于青春期懵懂少年少女早恋的恐慌感,哭笑不得。 说归说,最后出门的时候,妈妈还是不忘提醒着,“牵着弟弟去上学,注意安全!” 花笑眠回头瞅了一眼母亲,还是伸手牵住了夕轻尘,接触的瞬间,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他的手软软暖暖的,真想多摸一会。 刚一出家门,就遇到了来找她一起上学的荣雪儿。荣雪儿这个人比较大喇叭,一看见牵着手,就直接发问,“哇噻,眠眠,这是哪里弄来的小男孩?好可爱啊。” “我家新成员,以后就是我弟弟了。”花笑眠知道其中渊源不能明说索性直接选择性忽略,“你以后也要一起保护他哦。”一边说还一边示意夕轻尘打个招呼。 夕轻尘略带敷衍地点了点头,脸上却是怯生生的表情。 “好好好,没问题。”荣雪儿爽快地笑着伸手想摸夕轻尘的头,却被夕轻尘侧头躲开了。 “没事没事的,他怕生。”花笑眠打着圆场,赶紧另一只手拉住荣雪儿,“快,一会上学该迟到啦。”不然,荣雪儿好奇起来可就麻烦了,竹筒倒豆子一样,给夕轻尘造成心理负担就不好了。 花笑眠亲自把夕轻尘送到新的班级里,(因为他国庆前刚刚申请了跳级,现在和花笑眠同一年级,只不过是不同班级。)然后还不忘叮嘱中午会亲自陪他去医务室,让他在教室里等她。 时间过得其实很快,眨眼就到中午了,荣雪儿因为要排练晚会节目就没有一起去,不然肯定又会麻烦很多。(因为寒假放假早,所以晚会一般在十二月初开始选拔,然后十二月底在学校公演,所以晚会节目准备得也比较早。荣雪儿从小学习芭蕾舞,每年晚会必不可少都会上台。) 此刻,在夕轻尘的班级里,几位个子高一点的男孩子将他堵在座位里,夕轻尘毫不在意地坐在那里,好像那几个人不存在一样。 “哟,新来的?有钱吗?”一个男生痞痞地问。 “看起来不像是个服气的。”后面一个男生狗腿子一样附和他。 “要不?给他点颜色瞧瞧?” 这时候,夕轻尘冷漠的表情一变,眼睛睁的圆圆的,眼泪快掉下来一样,牙齿紧紧咬着嘴唇,仿佛在忍耐什么。 也许是那几个男同学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了夕轻尘父母都不在了的消息,正围着欺负他,花笑眠推门进去看见的就是这副场景------夕轻尘像极了一个受气包! 花笑眠心中冒起大火,“你们在干什么!” 夕轻尘的眼泪瞬间掉下来,嗫嚅着,“姐姐。。。” 花笑眠赶紧冲过去,扒拉开这几个男同学,“欺负同学好玩吗?”拉着夕轻尘直接往外走,“乖,不怕,姐姐在呢。” “嗯。”夕轻尘乖巧地重重点头,亦步亦趋。 在医务室里包扎伤口的时候夕轻尘眼睛里一直含着泪,就是不掉,就那样直勾勾看着花笑眠,连花笑眠要去买饭都不许,生怕她跑了一样。 包扎完以后,食堂都已经关门了。(学校食堂一般都是有固定时间才开放的,所以过了那个村没那个店)然后花笑眠又跑去小卖铺,很不巧,小卖铺也没开,正考虑打道回府饿上一中午的时候,转头看见了堆着半人高土堆的墙角,瞬间计上心头。 花笑眠自己先站上去试了试,然后咧着嘴角,问夕轻尘,“你敢和我从这里跑出去吗?” 夕轻尘不说话,只拿眼睛看着她,似乎在问为什么要从这里出去? “因为这里没吃的,我带你出去吃好吃的去呀。”花笑眠觉得自己现在笑得像一个诱拐儿童的老阿姨。 夕轻尘不说话,却把手递给她。然后两个人顺利翻墙跑了出来。 由于她们俩没回头看,自然也就无法注意到瞧见了全过程的教导主任。 重新体会一次逃学,那感觉太爽了,心里像是塞满了棉花糖,脚下轻飘飘的。 两个人打车直接跑去了肯德基,过程中,夕轻尘始终没有松开牵着花笑眠的手。 坐在雅座里面吃着汉堡,花笑眠每次抬头都能看见夕轻尘的目光。这如影随形的,阿巴阿巴,这臭小子再看下去自己都要怀疑他喜欢自己了,花笑眠如是想着。 其实夕轻尘一开始假装自己是个弱势群体就是为了博取花笑眠的信任和保护,而且这一路上他都借着牵手作为载体吸取花笑眠体内的力量,此刻一直瞧着也是为了让花笑眠对此深信不疑,因为在未来,也许还有其他东西需要从她身上得到。(可是他怎么也没想到,后来自己居然会喜欢上了她,根本舍不得对她下手。) 吃完饭两个人顺着原路返回。不过在翻墙回去的时候,土堆下却是多了几个等她们回来的人,分别是教导主任,班主任和自己的母亲大人。 花笑眠赶紧扯出一抹艰难的笑,“嘿嘿嘿,主任好,老师好,妈妈,下午好。” 这被抓了个现行,花笑眠只得低着个脑袋赶紧承认错误,“我今天没赶上吃饭,所以就。。。” “逃学是。。。” 不等老师说出来下一句,花笑眠赶紧打断,“老师们,我知道逃学不对,我知道错了,这次是不是就能别计较了?”小心翼翼地偷瞄着老师们。 “老师们,她还小,我回去以后会好好教育的,下次肯定不会再犯了。”母亲大人瞧着花笑眠这调皮的样子也颇为无奈,“这孩子从小就淘气,却没什么坏心眼。”一边说话还一边朝花笑眠招手。 接受到母亲大人的信号,花笑眠赶紧拉着夕轻尘乖巧地站到母亲身后,眨巴着眼睛附和着母亲大人,“是的,我知错了。” “可是她自己逃学就算了,怎么还带着别人一起?这孩子可是我们学校重点培养对象啊。”班主任一语道破。 “老师,他饿着肚子会影响学习的,所以我带他出去了,”眼见老师好像还要说什么,花笑眠赶紧补充道,“老师,我保证下次不这样了!”说着还像模像样地举起小手作发誓的样子。 7 风波一起 见此情形,老师都无奈了,教导主任摆了摆手走了。班主任也跟着走了,走之前还不忘叫花笑眠明天补交一份检查。 老师们刚一走,表面看起来十分和蔼可亲没有脾气的母亲大人里面黑了脸,瞪着花笑眠,语气凶巴巴的,揪住花笑眠的耳朵一阵数落,“走,回家跟你算账,在学校一天天的不学好,上课不听,下课捣蛋,现在还会逃学了。。。” 就这样,花笑眠被母亲大人拎着耳朵带回了家,夕轻尘乖巧地跟在花笑眠后面一起回了家,只不过却是两种不同的待遇。 花笑眠觉得自己没有丝毫小说女主的光环,在挨了一顿k之后,饶是花笑眠脸皮再厚也还是掉了一些金豆子,这件事才算是过关了。 被罚不许吃晚饭,还被关在卧室写检查,花笑眠表示自己很郁闷。正咬着笔发愁检查怎么写的时候,玻璃上传来轻微的响动。丢下笔过去瞧,透过玻璃,夕轻尘像是一个八爪章鱼一样粘在玻璃外,一只手抓着栏杆,一只手敲玻璃,脖子上挂着两个袋子。 花笑眠打开窗户,伸手拉住他,“你怎么来了?还从这里?”忍不住担心他。 等夕轻尘进来以后四处张望着小心地关好了窗户。 自己家虽然是小型别墅,可自己卧室在三楼,两个人虽然是隔壁,却也有阳台勉强可以跨过去,两个阳台中间也还有一个半米多的距离是空的,一不小心是会掉下去的。 花笑眠半是责怪半是害怕,“你也不害怕,掉下去怎么办?下次别这样了,多危险啊。。。”絮絮叨叨的,自己差点要笑了,自己就像一个老妈子,净操心。 夕轻尘乖巧地站着,额头上沁出几滴汗珠,“姐姐,没事的,这不是过来了嘛。”一边从脖子上解下其中一个袋子,拆开放到桌子上,一边灿烂地笑着,“姐姐,给你的,我想你,可能会饿。” 花笑眠看见吃的,肚子立马不争气地叫唤起来。“姐姐,快吃吧。” 花笑眠不得不承认自己被暖到了,赞叹一句“哇,谢谢你啦。”然后就毫不客气开吃。 吃完以后夕轻尘却没有要走的意思,自顾自地拆开了另一个袋子,走进了浴室。等等,他进了浴室!啊啊啊?花笑眠赶紧跑过去敲浴室门,“那个,你要在这里洗澡?” 浴室里传来应答声,理所当然极了,“是的,晚上,洗漱,和姐姐睡觉。” 花笑眠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明天早上爸妈会怎么教育自己了。可这种事情是怎么也解释不清楚的,怎么办怎么办?怎么说自己和他真的只是盖着被子睡觉而已? 花笑眠苦恼地在桌子上撑着脑袋发愁,这一发呆不打紧,只是直接睡过去了。等她再次醒过来,都已经是半个小时以后了。 花笑眠睁开眼睛,夕轻尘正从浴室里出来,身上只穿着一件睡裤,头发湿漉漉的,表情萌萌的,瞧见她醒了就拿着吹风机过来塞给她,“姐姐,吹一下。” 花笑眠站起来,插上电,夕轻尘乖巧地坐在她的凳子上,吹头发的时候,花笑眠的手穿过他软软的黑发,那感觉怎么形容,就好像是被撩拨出水纹的池塘,有一种动容的心动。花笑眠感紧甩甩脑袋,斥责自己:你一个二十好几的人,怎么能对小朋友产生奇怪的想法! 帮夕轻尘吹好头发以后,花笑眠就被动地被夕轻尘诱惑了。所以就直接陪他睡觉啦,连需要写检查的事也忘记了。 事情是这样的。 吹好头发之后,花笑眠拔掉插销,收好吹风机。前脚刚刚放下吹风机,后脚,夕轻尘就抱住她的胳膊,“姐姐,我困啦。” 花笑眠朝他笑笑,“那你快回去睡觉啊。”原意是,你该回你房间睡觉啦! “可是,姐姐,我怕。”夕轻尘咬着嘴唇,眼眶里迅速涌出眼泪,先是在眼眶里打着转,然后就滴落下来,极尽委屈之态。 花笑眠天不怕地不怕,最怕小孩子哭。补充一句,尤其是长的可爱的。看见夕轻尘。这么一哭,心都要碎了。 “好了好了,不哭不哭,你想在哪就在哪。只要别哭了,姐姐什么都答应你。”花笑眠赶紧安抚他,一是怕哭,二则是怕引来爸妈。 “嗯,那姐姐陪我睡觉好不好。”一边抽噎一边睁着水汪汪的眼睛看着花笑眠。 花笑眠赶紧答应,表情做出凶巴巴的样子,“好,那你不许哭了。”一边说话一边帮他擦去脸上的泪痕。 她略带凶残的模样煞是可爱,像极了小奶猫,奶凶奶凶的,夕轻尘这样想着。这可真是一个危险的想法呢。 花笑眠牵他走到床边,给他盖好被子。自己也准备躺下的时候,夕轻尘轻轻问,“姐姐,可不可以给我讲个睡前故事。” “好。”花笑眠从床头柜里抓出一本故事书,躺靠在床上翻着找小故事,找着找着,这书上的字怎么越来越多,眼前越来越迷糊,字好像活过来一样,围绕着自己的脑袋跳舞,逐渐失去意识,直接睡着了,故事书也盖在了脸上,遮住了台灯的光,让花笑眠更深一步地睡着了。 夕轻尘闭着眼睛等了一会儿,原来能听见的翻书声渐渐消失,花笑眠的呼吸声也绵长起来,睁开眼睛,一瞧,这小妮子,答应讲故事结果自己睡着了。无奈地摇摇头,把花笑眠放平,掖好被角,单手撑着自己的头回想着这几天的点点滴滴。 初见面时候,发现她可以被利用时自己的喜悦,后来到她家时候看见她眼里的复杂,再加上自己主动示弱的时候她都会心疼自己,看见自己没吃饭就会带自己出去吃,哪怕是被批评也没有丝毫怨言。 自己想让她吹头发她也没有拒绝,而且动作很轻柔。自己要在这里睡觉,她也同意了。要听睡前故事,她也愿意讲,虽然自己先睡着了,但是这样一想感觉她还是很可爱的。。。 (这里作者要补充一句,魔王大人您想多了,我以亲妈身份担保,她只是自己调皮惯了又不肯亏待自己而已,别什么金子都往花笑眠脸上贴!) 包括自己虽然每次为了靠近她才能吸取力量,但是她却没有丝毫讨厌的反应,反而还对自己有求必应,这样看来,是不是自己太坏了?是不是自己要对她好一点儿? (此时的魔王大人已经陷入了一种幻想的境界,错把对小孩子的关爱当特殊,以为花笑眠对自己纵容,其实花笑眠没察觉到这些只是因为还没觉醒女巫的力量,而且由于他吸取力量,导致花笑眠力量觉醒被推迟,这件事情在后来也导致了二人之间的矛盾和争吵,这些稍后可知。) 温香软玉在怀,(其实是吸取别人力量!)夕轻尘睡得很满足,趁着还不到起床的点,还神清气爽地爬窗户回了自己卧室。 花笑眠被闹钟吵醒以后,一摸身侧,冰凉凉的,不由发起愣来,昨晚的事情是梦吗? 她慢腾腾地洗漱着,一边洗漱一边回忆着昨晚,在看到卫生间里多出来的男生洗漱用品时瞬间清醒,阿巴阿巴? 这不是梦! 那人呢?大早上的就跑了啊!活像一个不负责任的渣男,睡了别人就拍拍屁股走人了。啊呸呸呸,自己在胡乱想些什么!撩起冷水冰了冰脸颊,甩掉多余的想法收拾东西上学。 花笑眠胡乱把东西塞进书包,一眼看见桌上自己的检查,只有一个标题的检查,这。。。算了,先带上吧。到了学校再抽时间写吧。 先送夕轻尘去了教室然后去了自己教室 到了学校,就是一大波的惊喜,花笑眠对此表示只有惊没有喜。 因为昨天的逃学太过明目张胆,现在满学校传谣言,纷纷猜测逃学原因。有说是约会的,带着的男生就是证据。有说是拐卖人口去了。有说是太妹去收保护费了。。。 甚至在到了自己教室的时候,连黑板上都写了“花笑眠是太妹”,“花笑眠天天和人约会”,“花笑眠拐卖儿童,我们别和她玩!”,“坚决抵制花笑眠!” 花笑眠皱了皱眉头,然后走到座位上,不看不生气,一看就气不打一出来,椅子不仅被人拆了,上面还被人倒了红色颜料,桌子上拿黑色毛笔写着各种让她滚蛋的话。 这。。是什么情况?花笑眠环视四周,大家都作壁上观一样的在窃窃私语。 花笑眠掏出手机拍下来,语气甚是愤怒,“谁干的?” 大家没一个人说话,花笑眠先是问周围的同学,“是你吗?”然后准备挨个问的时候,一个声音出现了,“不是我们班的,来了学校已经是这样了。”回头一看,竟然是魏小军。 “确定吗?”花笑眠逼近他,与魏小军对视着。 “没骗你。”许是威压有点强,魏小军慌忙移开视线。 “谢谢!”得到这样的回答,花笑眠头也不回,书包也不摘,料想自己被这样校园霸凌,夕轻尘也会被波及到,所以花笑眠直接去了夕轻尘的教室。 8 霸凌与被霸凌(1) 夕轻尘这一到了教室,也看见了一样的情况,出于一种不屑一顾的心态,直接坐在了讲台上的椅子上,一副轻蔑的表情。 夕轻尘毕竟曾经是一个上位者,总有些气势在的,刚准备有所行动,就通过气息感应到了花笑眠的靠近,这一思索,自己这柔弱的形象不能被破坏吖,就赶紧跳下来往自己座位旁走,而且换了一副表情。 花笑眠推门而入,就看见夕轻尘刚刚站定于座位旁看见被拆卸了的桌椅,一脸的委屈,皱巴着整个小脸,瘪瘪嘴,扭头瞧见花笑眠过来了,“姐姐,我。。。”及时刹车,欲说还休的。 夕轻尘心想,你看,我都暗示这么明显了,你还不快心疼我?保护我一下? 花笑眠又一次被可爱到了,瞬间保护欲爆棚,拉过夕轻尘的手,“你知道是谁干的吗?” 夕轻尘乖巧地摇摇头,“我不知道,不过我在以前班级里人缘还不错的。从来没见过这种情况。”意思就是,我从来没受过这种气,肯定是这个班的人干的。 说完夕轻尘还耷拉了小脑袋瓜,看上去很是沮丧,“姐姐,是不是有人不喜欢我?”伸手揪住花笑眠的衣服下摆,一边用手绞来绞去,一边继续火上浇油,“我该怎么办?”眼泪也开始积蓄起来,慢慢在眼眶里打转。 “没事的,我帮你解决。”花笑眠摸摸他毛茸茸的小脑袋,“就算是他们不喜欢你,我也喜欢你,好不好?” 夕轻尘望着花笑眠的眼睛,她眼睛里只印着自己的影子,仿佛自己是她的全世界,猛然间心跳加快起来。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跳得这么快?赶紧停下来,夕轻尘拿手捂住胸口,它没有停止,是病吗? 花笑眠瞥见他捂胸口的动作,急忙用手去抓他的手,问道,“你哪里不舒服?” 夕轻尘瞧着花笑眠,还是摇摇头,轻声细语,“没事。” “那你先坐下休息,哪里不舒服一定不要忍着,要告诉我,知道吗?” 然后,花笑眠把夕轻尘扶到旁边的一个椅子上,转身走去讲台,先学着老师们上课时候控场的动作,拿黑板擦敲几下讲台,示意大家安静听她说,“大家安静一下。” 本来在夕轻尘刚刚进教室的时候大家就开始偷着瞄,后来花笑眠也进来,大家的目光更是像打了聚光灯一样,这样的行为本质上其实并无丝毫意义,但她单纯想来一点老师做派的威严罢了。 “呵,是来我们班嚣张吗?”一个不满的声音从角落发出。 花笑眠仔细一看,好像是昨天堵着夕轻尘欺负的人里面之一吧。昨天欺负我弟弟,今天又欺负我。既然如此,那就在心里悄悄给他记上一笔。 花笑眠一边记账一边偷偷打开手机录音机开始记录。 花笑眠双手撑着讲台,嘴角微微上扬,心里觉得他是在欲盖弥彰,却不能直接发问,担心自己被说是乱扣帽子,只能避开这个问题,“是与不是,不重要,” 花笑眠的声音开始变大,“重要的是,这种事情,谁干的?”说着还稍微眯了眯眼睛,仔细观察他们的表情变化。 “与你何干?”那个男生继续反驳着。 花笑眠心里分析着,这种情况下,敢于直面的基本上都是马仔是炮灰,一点脑子都没有。心里又悄悄可怜了他一把,眠眠为你鞠一捧辛酸泪呢。 “与我何干?你这样问我,是不是代表着你就是始作俑者?”花笑眠凌厉地盯着他,想揪出所有人,只能从他这里下手。 “我,”他似乎感受到一丝窘迫,又转瞬即逝,“就算是我,你要怎么样?就算不是我,你又要怎么样?”破罐子破摔,看起来一副流氓地痞的厚脸皮。 “不会怎么样,被狗咬了一口,总不会咬狗,是不是?”花笑眠微微一笑,不羞不恼。 周围人听了却笑成一团,这气氛倒是让他有些羞愤。 “你说谁是狗呢,我看你就是一个只会耍嘴皮子的娘们!没错,我拆了他桌椅,有本事你就来收拾我,看看我们是不是把你揍得满地找牙!”越发说话猖獗。 我们?不止一个人?果然是团伙作案,倒是胆子不小,小小年纪居然还有暴力倾向,真的是该好好修理一下了。 可是,看这情况,人家是不会主动承认了,那就只能迂回了。花笑眠心里谋划着。 花笑眠趁热打铁,想知道到底怎么回事,逐步引导他,“那既然你认为你们可以完胜我,那为什么不敢直接出来正面刚?冤有头债有主,总要仇人相见,不是吗?”语气忽然变轻,还伴着挑眉的动作,态度极尽挑事之态,仔细瞧着别人看他的目光,试图找找嫌疑人,“还是说,自己都在害怕丢人现眼?觉得这种事上不得台面?” 男生听见这话,直接暴脾气发作了,“你这是什么意思?瞧不起我们浩哥?” “没有丝毫瞧不起,只不过是看不惯。”花笑眠依旧笑眯眯的,话锋一转,“那这么说来,罪魁祸首,就是你们家浩哥,对不对?” “新来的,不交保护费,就是这个下场!”话倒是斩钉截铁的,想来也是被这样欺压过然后同流合污了的。 “保护费?哟,小小年纪的,就想当黑社会了?” “我们是为了维护班级的和平!”语气明显底气不足。 “你浩哥人呢?”与他对话,总让人感觉没意思,小孩斗嘴一样,扫视一圈,并没有察觉到有谁可能像是这样描述下的浩哥。 花笑眠余光正好瞥见窗户外有一个个子高高的男生正在走来,刚想开口问,这是不是你们口中的浩哥? 这个时候一个有些唯唯诺诺的女孩子声音出现了,“不,与浩哥无关的,是他自己的主意。” 门口那个人停下脚步,似乎想听听他的说法。 她继续说,“最早之前,因为他性格极端,我们不喜欢和他一起玩,后来他就开始满口胡言,让大家都不喜欢他。但是,我们还能勉强相处。 后来,浩哥没来我们班的时候,我们班经常被校外的小混混欺负,不仅辱骂我们挡道,还找各种理由拦住索赔,浩哥来了以后,无意间发现了这件事情,就单独去解决了。 之后大家就传言说,本来就是因为他通风报信,我们才会被欺负,可这也只是猜测,我们并没有实际怎么样他。 再后来,他就忽然和浩哥玩起来了,天天贴着浩哥,各种送东西,我们虽然嘲笑他像个狗腿子,但是不得不说,浩哥确实对他有点特别。 再后来,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他也成为了一个混混一样的人,还拉拢了我们班的不少男生, 他借着浩哥懒得管的性子,天天欺负女生,我们想告诉浩哥,但是没有证据,每次我们告诉浩哥之后,浩哥训斥他,他都花言巧语骗过去,然后再加倍加褚于我们身上,时间久了,我们能忍也就忍了。 我们浩哥是很正直的,不屑于做这种事情的,所以多半就是他自己的想法!” 听着这番话,花笑眠心里疑惑不解,对自己的智商产生了质疑。这?是自己看错了?这个男生真的这么坏吗? “你闭嘴,别胡说八道,小心你下个月不能来上学!”恼羞成怒的声音。 “我不!”女孩子哭起来,“今天我一定要说,你拿着棍子逼迫我们女孩子,如果不跪着进教室就不让进教室,不互相打架给你看,你就打我,你还拿我围巾擦地板,强迫小月吃你在操场上抓的沙土,小月后来为什么转学了你一清二楚。。。” 不等她说完,他已经红了眼睛,“谁准许你胡说八道的!老子今天非要搞死你!让你知道什么是凌辱!”直接把桌子一摔,书本散落一地,随便拉扯下上衣,撸起袖子,就往这边冲。 “你想干什么。”门口的男生迈步进来,冷漠地看着他,心里觉得这个同学真是陌生,小小年纪就那么多心眼。细心地站在女孩子身边,一副阻止的动作。 见此情况,女孩子立马胆肥起来,句句恶毒 “你就是个坏心眼!垃圾!活该大家不和你玩!今天正好揭穿你这恶心的样子给浩哥看!。。。”还想继续说下去,却被那个男生捂住了嘴巴,男生垂眸瞧着她,“他是坏,但是你骂人的样子却没有揭露的样子好看。” 女孩子闭嘴了,脸红着坐下了。 他暴起的状态在看见那个男生的瞬间就消失不见了,只死死盯着那个男生看。 男生看看夕轻尘的座位,又看了看花笑眠,“我会处理好的,先说一下对不起。” 花笑眠双手环胸,朝着他问,“听够了?” “嗯,那么你可以先走了吗?晚些时候,自会给你满意的答案。”男生冷漠无情地抓住他的衣服领子。 “可以,夕轻尘是我的弟弟,属于我的家人,他的事,我就要管!现在他受了欺负,如果你的答案我不满意,那么我就辛苦一点,为你代劳!”花笑眠不再看他们,直接带着夕轻尘回家了。 9 霸凌与被霸凌(2) 花笑眠回家了,但是她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那就是跟老师请假,不过说来也算是一件好事,自己还没有来得及写的检查,正好可以补一下。 到了家里,花笑眠自顾自把卧室门关好,掏出检查,开始胡编海造。 可是荣雪儿今天是睡过头迟到的人员啊,等荣雪儿跑到了学校,一切已经结束了,预备铃已经打得震天响。该回自己座位的人都乖乖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徒留了一地鸡毛没人收拾。 她赶忙坐到座位上的时候,抬头一看黑板,吓到惊叫,又赶紧捂住嘴,朝花笑眠座位看去,没人!只有那一滩子的狼藉,那她人呢?贼眉鼠眼地转头问同桌,“花笑眠人呢?这是怎么了?” 同桌晃晃脑袋,“不知道,她看见以后就生气地走了。” 这一说不要紧,说者无意,可听者有心。 荣雪儿立马在脑袋里脑补了一出花笑眠受尽委屈,不敢来学校的校园霸凌情景。不得不说,荣雪儿你虽然真相了一部分,但是也不至于那么惨吧! 荣雪儿一边从抽屉里往外拿书,一边拿出自己的小灵通给花笑眠打电话。 花笑眠虽然是带着手机的,可手机因为昨天晚上没有充电,今天拍了几张照片又录了音以后就没电自动关机了,自然也就收不到电话。 耐着性子打了几个电话都显示无人接听,荣雪儿心道不好,花笑眠可能已经遭遇不测了。 荣雪儿想到这里就打算赶紧报告老师,丢下手里正拿着的课本,就往外走,出教室门的一瞬间,和来例行公事检查人员到校情况的班主任撞了个正着。 荣雪儿摔了一跤,坐在地上,揉着额头,头都不抬,愤愤不平,“谁啊,这么讨厌!” “快上课了,你要去干什么?”班主任这么一出声,倒是吓得荣雪儿一下子站起来了。 荣雪儿的嘴像涂了润滑油,都不带卡壳的,“老师,花笑眠今天没来上课,我打电话也没人接。你看,黑板上被写满了字,她的座位也变成这个样子了,我认为她被欺负了,老师您快帮忙找找她。。。”一边说话一边还用手指着花笑眠的位置。 荣雪儿巴拉巴拉说得太快,加上教室里闹哄哄的,根本没听清楚她说了些什么,“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老师,我说,花笑眠被打了。”荣雪儿懒得讲一大堆了,简明扼要。 不过,事情往往就是这样被三人成虎的,荣雪儿这么一说,班主任又这么一看,那这事情可就严重了。 那个时候还没有普及监控器,所以很多事情都没办法查证。 班主任先是让人把东西全清理掉,以防影响学生们上课,然后又挨个叫学生谈话,但是这煞费介事的劳累并没有任何用处,又不是自己班里人干的,自然是什么都不知道。 而夕轻尘所在的班级里,那个男生把始作俑者带走了,几个始作俑者的狐朋狗友在班长的压制之下也清理了现场,一切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这个班级里也没有人上报老师去,似乎在他们班里,发生打架逃学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一切都散发着诡异的味道。 事情就在班主任老师的手里走向了不可挽回的地步。 荣雪儿虽然心都碎了一地,翘掉了课,忙前忙后地告老师,又开始给花笑眠家长打电话,却偏偏漏想了夕轻尘的存在。 荣雪儿反复拨打几次之后,终于接通了花笑眠妈妈的电话,“喂,是阿姨吗,大事不好了,花笑眠失踪了巴拉巴拉。。。”不等她说完,就听到电话那边传来了挂断的嘟嘟声。 电话这边,本来花潇宇(花笑眠的父亲)是在开会,花笑眠的母亲林萍儿正在整理资料,忙的不可开交,这一通电话算是打乱了节奏。 花潇宇正在会议室听秘书讲着话,林萍儿先是打了几个电话给花笑眠,没有接通,心里一阵着急,所以连门都顾不上敲,推开门,附在花潇宇耳边轻声说话。 而花潇宇早在被媳妇儿打扰的时候就已经挥手暗示大家安静了,在听完以后脸色微微严肃起来,“先散了,推后再议。”不等大家离开,就跟着林萍儿迅速离开。 夫妻两人赶到学校,朝着班主任了解情况,猜测是女儿自尊心被打击,找什么地方散心去了,也就没报警,单单只是叫了些手下四处找人。 也是幸好没报警,不然后面在家里找到花笑眠那岂不就是报假警妨碍公务了嘛。 她们去的还都是花笑眠常去玩的地方,结果一无所获。很明显,他们俩在心底里也把夕轻尘给遗忘了。 花笑眠好不容易把检查混着写完了,才想起来自己没请假就回家了,就掏出手机想给老师打电话请假,按了半天没有反应,噢⊙_⊙,手机什么时候没电的居然都不知道。 花笑眠给手机充上电,开了机,一打开就瞧见一堆的未接电话。首当其冲就是妈妈的,再往下看,是班主任,最早的是荣雪儿,心里满是暖暖的。 花笑眠先是给母亲打过去,此时林萍儿正焦急着呢,掏手机的手都在颤抖,看见来电显示眼睛都亮了,“是眠眠!”一边接通一边激动地朝花潇宇看过去点头示意。 “喂,妈妈。”花笑眠声音清甜中带着一点愧疚感。 “喂,眠眠,你在哪?可吓坏妈妈了,你怎么样,有没有事?”林萍儿声音微微激动,一股脑儿地问。 “妈妈,别担心,我没事啦,都是我不好,让你担心了。我现在在家呢。”花笑眠努力安抚妈妈。心里悄悄说着,谢谢妈妈这么关心我。(?????) “你别乱跑,我和你爸爸马上就回去。”着急的林萍儿迅速挂掉电话扯着花潇宇就去打车。 花潇宇对这个说风就是雨的媳妇儿实在无奈,没办法,自己选的,跪着也得宠啊。花潇宇一边跟着媳妇儿走,一边赶在出租车发动前摇下车窗告知帮忙的人:都回去吧,花笑眠找到了。 花潇宇一边掏着钱包准备一会付打车的钱,一边让自家媳妇儿放宽心,声音很是坚定“咱们女儿都在家里了,你就放心吧,没多大点事的。” 林萍儿心里悬着的石头虽没落地,却也平和了许多,“嗯,我明白,”说着就轻轻把头靠在了花潇宇肩膀上。 花潇宇也很配合地撑着林萍儿的脑袋,手里紧紧攥着林萍儿的手,仿若她是自己的人间至宝一般。 司机在后视镜里看见这甜蜜的一幕,不禁笑着调侃他们,“你们夫妻感情可真好啊。不像我家那口子,天天和我吵架,没有一丝浪漫可言。尤其是现在有一个调皮的儿子,可真是为了家里的事情都操碎了心呐。” 林萍儿被这一调侃,霎时间红了脸,气氛变得好起来了,“没有啦,可能是因为我们之间没有。。。”孩子。。。 林萍儿本来要说他们俩没孩子的,但是在不经意感受到花潇宇在捏她的手,就赶忙停住了话题。她才想起来,这件事是当年的隐秘,不能让人知道。 司机没听到后文,自然好奇,“嗯?什么?没有什么?” 林萍儿迅速看了一眼花潇宇,赶忙接住话茬,笑着回答,“我们俩没要二胎,一直只有一个女儿,想来是女儿比较省心,可是个贴心小棉袄,嘿嘿嘿。”在察觉到自己说的有点多,像在欲盖弥彰,就又赶紧悬崖勒马,止住话题。 “是呢,小子确实很闹腾。” 然后,车厢里就进入了一种静寂的状态,直到到达目的地。 两人下了车,付完钱。 花潇宇搂住媳妇儿林萍儿,朝司机笑,“内人比较单纯话唠,您别在意,儿子也挺好的,呵呵。” “哈哈哈,都一样,都是父母的心头肉。” “嗯,感谢您送我们回来。”花潇宇拿眼瞧着车牌号,语气明明是在感谢,偏偏徒增一种危险的意味。 司机并没有察觉到危险,还好奇地看了看这附近的风景,愉快地开车走了。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后来再见到妻子儿子的时候就已经是好几年以后了。司机在第二天就被花潇宇派去的人给直接暗害了,因为是被暗害,也就没有人来收尸,自然也就成为了孤魂野鬼。 再后来,他遇到了与同学露营的花笑眠,那个时候,花笑眠已经觉醒了女巫力量,发现了他,才让他有了与亲人再见的机会。也就是在追查凶手之后,花笑眠才发现自己的父亲很残忍,而且可能不是亲生父母,自己的人生观再次被颠覆了。) 花潇宇回家以后先是与女儿花笑眠随便聊了几句,就又开始说要忙着自己的公务了,直接回了书房。 林萍儿是真心关心花笑眠,前前后后检查了一遍才肯罢休。然后两人便去了客厅一边闲聊一边看电视。 期间,花笑眠口渴去拿水,路过书房好像还看见父亲花潇宇对着玻璃打了个电话,心想,一个工作而已,搞得神神秘秘的干嘛。 10 霸凌与被霸凌(3) 之后花笑眠又朝老师打电话,先是应付了老师的关心,又大概说了一下发生事件的原因,朝老师赔了一个不是,巴拉巴拉一堆。 然后又给荣雪儿打电话,真是的,这个臭婆娘,自己还没怎么样呢,怎么能哭唧唧的?这么容易掉眼泪可咋办啊,又是解释又是安慰的,哄了好半天才算是破涕为笑。两人又约定好明天一起上学。 好不容易挂掉电话,仿若松了一口气一般,花笑眠“哎呀”一声叹息把自己扔进了沙发里,转身看见茶几上面的绿色杯子,花笑眠才想起来夕轻尘在和自己回家以后就再没出现过了。 (绿色杯子和自己的蓝色杯子是一对。原本是一白一黑上面印花是云朵和山丘,蓝色杯子是小白兔图案,寓意着一家三口,后来因为家里添了新成员,所以保姆就从超市里给夕轻尘买了一个绿色杯子带着大灰狼图案,正好和花笑眠配对放着。) 花笑眠心里好奇,这小子回来的路上一言不发,仔细回忆以后发现他回家以后径直进了他自己的卧室就没再出现过了。现在也不来找自己,到底在忙着做什么? 这样想着,花笑眠就站起身来走去了夕轻尘房间,先是敲门,见没人回应,又试着推了一下,并没有打开。 花笑眠又跑到自己卧室的阳台朝着夕轻尘卧室瞧,结果黑乎乎的一片寂静,难道这小子跑出去了? 花笑眠刚想往外走,打算去问问母亲见了没有,结果就路过在夕轻尘卧室门口的时候正巧遇到从打开门卧室出来的夕轻尘,脸上一如既往的腼腆的笑容, “姐姐,我回来以后身体不太舒服,躺着躺着就睡着了,刚刚听见敲门声,才慢慢醒了,所以都没来得及回应你。” 夕轻尘说着就开始转移话题,“姐姐,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没,没什么事情,就是想看看你在干什么。”花笑眠嘴上这样说,心里还是好奇,就顺着他的身形朝房间里面瞟去,也没看仔细,就已经被夕轻尘挡住了,自己又不好表现得太过于明显,就笑着回了自己卧室。 坐在床上的花笑眠还是觉得哪里不太对,就再次跑到阳台瞧,结果又在阳台看见了扒着窗户似乎正在看月亮的夕轻尘,花笑眠怕被夕轻尘发现,就赶紧缩回了房间里。 到了晚上,夕轻尘破天荒地没有过来花笑眠卧室睡觉,花笑眠也没太在意,只觉得可能是夕轻尘自己累了。 一夜好眠。 花笑眠这一天就这样过去了,殊不知,学校再生变故。 这也是在花笑眠经历了和夕轻尘、荣雪儿一起勾心斗角的争夺花笑眠关注的上学之路之后才发现的。 变故有两则。 一是,一夜之间,学校消失了一个人,就是岳林林,也就是所谓开始被花笑眠当做是出头鸟结果却被反转的男生。 二则是,所有风言风语一夜之间调转方向,矛头指向了岳林林,夕轻尘成为了一位被残害的可怜同学。岳林林成为了人人口诛笔伐的又可怜又可恨之人。 后又因为黎雨浩的封口令,夕轻尘班级的所有同学都对此缄默不语,又造成了更多的猜测。 (黎雨浩就是那个在门口听完对话然后走进来告诉花笑眠说给她一个满意的答复的男生。也就是浩哥) 校内传言说,夕轻尘原来是先转学后跳级来的,转学原因是在原来学校混不下去了,天天被欺负。 夕轻尘跳级原因是因为脑子聪明,然后被学校看重,在父母双亡以后还找了收养的人,正好就是花笑眠家。 无缘无故的,夕轻尘就在新班级里被岳林林欺负,现在这种事情被花笑眠一闹腾,直接被浩哥发现了。 而现在浩哥说要给花笑眠说法,自然是直接解决掉了岳林林。岳林林也就再也没来上过学,没有再出现在众人面前,留给公众的只有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什么人贴在了学校公告栏里的道歉信。 信里大概的意思,就是说自己的错,自己现在对夕轻尘和花笑眠道歉,对自己所造成的恶劣影响表示抱歉等等。 而且有关岳林林的传言更是满天飞。就连他小时候的事情都被人扒了出来。岳林林小的时候自己是单亲家庭,母亲独自扶养着他,生活很是艰难。 后来他开始上学之后,因为没有父亲,导致他经常被班里人欺负,所以他自然就比较懦弱自闭,变得越发不讨喜。 之后被班里的小霸王天天索要保护费,上课被扔小纸条,下课被抢作业本,一写作业就被人打扰,小霸王还拿岳林林的钱买零食,吃完以后把垃圾袋什么的都丢给他,在他椅子上粘口香糖什么的更是家常便饭。。。 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突然转变了,在班里变得会说话,大家之间的相处也突然融洽起来,岳林林变得表里不一,趋炎附势,甚至在升年级时候自己还找了老师换了班级。 可是在他换班级之后,却发生了奇怪的事情,原来班级里欺负过或者漠视的人或多或少都像是被诅咒一样遭了殃,有的摔断了胳膊,有的食物中毒进了医院洗胃,甚至有的。。。 相应的,他在新班级里先是人缘很好,逐步地,大家就发现他这个人表里不一,不再和他一起玩,他就开始慢慢变坏了,开始欺负人,像是泄愤一般,把自己曾经经历的变本加厉地怼到了同学们身上。 一旦发现稍有不服或者告老师,大家周围只会有如同原来班级的人的遭遇,因此大家慢慢就忍了下来,这也就让他整个人呈现出十分诡异的情况,一会儿阴阳怪气,一会儿也和蔼可亲,一会儿凶狠至极,一会儿又毫无脑子地乱骂人。。。 大家还纷纷猜测他可能是人格分裂或者有一定的精神疾病。 在听到这些事情的时候,花笑眠想的却完全不一样,结合了那天在班里看见岳林林的状态,和自己两次遇见时候对他的印象而言,她以自己当女巫多年的经验来看,岳林林的变化与鬼有关。 花笑眠猜测,岳林林本来的性格应该是单纯善良又懦弱自闭,断然不可能做的出伤害人的事情,而且后来出现不同性格,只能证明三种可能性。 第一,岳林林自己过于懦弱自杀了,躯壳又被附近的鬼魂遇到了,然后就作为载体被人替代而活,前提是这个鬼魂是一个拥有危险人格的精神分裂症患者甚至可能是危险分子。 第二,岳林林自己不甘于被欺负,又恰好找到了一些和魔鬼做交易的线索,就想着自己亲身实践,所以做了部分交换,然后两人进行了黑色交易,互相达成愿望。但是这种情况下,很容易会在后期失控,也就是说,岳林林现在还活着,却从一个活生生的人变成了傀儡,所以在后来他的行为和周围所发生的事情才会显得很诡异。 第三,这个想法让花笑眠自己都觉得有点害怕,但是也得硬着头皮往下想。那就是岳林林在受到影响启发以后,自己变了,还从不知名的地方学会了一些奇奇怪怪能力,或者说自己尝试驾驭魔鬼的力量。 如果是第三种可能性,细思极恐,那么就会很可怕,疑点重重,首先是,岳林林从哪里得知的这些? 其次是,岳林林如何学会的? 第三,岳林林现在在哪里? 第四,那个黎雨浩到底和他是什么关系?黎雨浩又对他做了什么? 而且,最重要的是,为什么夕轻尘他们班里整个班级的人都十分推崇黎雨浩?难道黎雨浩和女巫或者魔鬼一族有关系? (在这里讲一下,花笑眠前世身为女巫,了解大部分的女巫族历史,也知道人类与魔鬼一族之间多次恶战,所以自己才敢妄下定论。) 在女巫一族的介绍里曾经提到过,历来,人类就有不甘于命运或者有肮脏欲望的情况,然后就会堕入魔鬼一族,被隐匿于人世间的游离鬼魂发现,从而或经过诱导或收服与被收服,签订下不平等条约或者直接被利用成为傀儡。 魔鬼一族先是将人类的怨怒之气作为自己的能量填补起来,然后双方又进行各种物质交换,直到人类失去生命力、美丽的外貌或者其他东西,他们会将毫无利用价值的躯壳会被抛弃到花田做肥料,养育下一代的魔鬼一族之人的诞生,而灵魂则会被洗脑成为类似于眼线和复读机的存在,继续寻觅着下一位“有缘人”。 这也是人类社会中,为什么会存在有摆渡人的原因。 摆渡人若能将这些灵魂早日收编,就不会被魔鬼一族榨干最后的价值,不会让魔鬼一族的野心继续扩大。 而这里女巫一族需要做的,就是及时发现被魔鬼一族侵染的病原体人类,将源头找到并做出解决。 回忆到这里,花笑眠长叹一声,要不是自己重生了,而且还是重生到成为女巫之前,导致自己没有女巫的能力,自己说不定能发现更多的信息呢。 11 沈又又与张杰演唱会 这所谓的有关夕轻尘的校园霸凌事件就这样戛然而止,但是却止不住花笑眠的好奇心。出于对黎雨浩的窥探之心,花笑眠心里决定开始和他进行接触。 “花笑眠,起来回答一下问题。”老师这一声并没有唤醒正在整理思路的花笑眠。 于是,又一次被老师抓到开小差的花笑眠不得不再次去了走廊罚站。 下课以后自然是再次被老师叫去了办公室谈话,硬着头皮听完了训,被惩罚一个人留在办公室里面写检讨书。 花笑眠觉得自己今天要把这一个月的气都叹完了,这简直就是法西斯老师,天天的,上课开小差罚站和写检讨,不写作业写检讨,逃课写检讨。。。自己都快成检讨专业户了。 花笑眠枯燥乏味地写着检讨,老师已经离开了办公室,就在她自怨自艾的时候,沈又又来了。 (沈又又,前文提到的那个学习很好的女生,前世借作业给花笑眠抄,结果自己作业被墨水污染了,然后她自己委屈哭了,后来她的对象覃子曦,就是那个和花笑眠荣雪儿起了矛盾,打架的人。) 沈又又鬼头鬼脑的推开了门,在看见了花笑眠以后,就绽放出了一抹灿烂的笑容,“你怎么还没走呀?我刚刚都看见老师出校门了,是又在罚你写检讨吗?要不然我来帮你吧!” “你来有什么事情吗?”虽然说,她学习很好,但是吧,你确定着好学生她会写检查吗?花笑眠一脸奇奇怪怪。 “没有,本来是想找老师要一些有关下一届竞赛的试题的,但是看见老师不在,就想着能帮你就帮你吧,这样你也好早一点回家呀。”沈又又笑得毫无心机。 花笑眠虽然心生疑惑,却也觉得自己没有什么理由值得自己怀疑沈又又。而且沈又又一惯乐于助人是大家眼中的好孩子,想来也不会有别的事情,抬头又恰好看见了荣雪儿趴在窗户口,可怜巴巴瞧着自己的模样,就趁此机会赶紧回答,“嗯,好,可以,那就拜托你啦!” 然后花笑眠就扔下自己手中的笔,往门外走去,走到门口还不忘告诉沈又又,“对了,你可千万别乱动老师东西,不然的话出了什么事,我们可担待不起。还有啊。。。” 不等花笑眠说完,沈又又就使劲推着花笑眠往外走,语气里似乎带了一些不耐烦,“你快走吧,我给你写完一会就回去了,不用几分钟的。” 花笑眠虽然不明就里,但是也知道荣雪儿等候多时了,也就顾不上思索她过来的意义。 花笑眠刚一走过去就被荣雪儿拉着跑出了校门,花笑眠不知道要到哪去,刚想问她,累得就喘不上气来,也就懒得问了。 这荣雪儿真是的,连跑得上气接不住下气的时候还不忘说着“你快点,我们要迟到了。” 等到了目的地,花笑眠才看到,原来这是去市体育场,体育场外面的银幕上张贴着大横幅“欢迎张杰莅临我市演出”几个大字。 好不容易喘匀了气儿,荣雪儿指着横幅准备说话,就在这个时候,一阵电话铃声吵闹起来,荣雪儿赶紧接起来,“喂,谁呀?” 花下眠也听不见电话声里面说了什么。只知道荣雪儿单方面的对话如下,“是的,已经到了。” “哪里?” “嗯,好,我找找看。” “知道了,没问题的。” “嗯,好,拜拜。谢谢你了” 然后,荣雪儿就让花笑眠在这里等着,不到几分钟又跑了过来,手里还举着三张紫色的门票,兴高采烈地挥舞着,“眠眠,你看这是什么?” “哪里来的?”花笑眠一看也高兴起来,那个时候看一场演唱会,真的很困难的,而且自己在前世活了那么久,也从来没有现场看过演唱会,自然就激动得不行。 荣雪儿神神秘秘的不肯告诉花笑眠,然后还让她在这里等,说是在半个小时以后,演唱会就要开场了,大家是要在这里排队准备进场的。 花笑眠不禁奇怪起来,这到底要等的人是谁啊? 谜底确实很快就揭晓了,远处跑来的气喘吁吁的人,正是刚才的沈又又同学。 沈又又背着一个书包,手里还提溜着两个书包,这书包正是花笑眠和荣雪儿的。 沈又又很自然的将书包递过来,“哝,你们的书包忘记拿了,我写完检查以后顺便帮你们拿过来了,那我的票呢?” 荣雪儿大大咧咧的接过了自己的书包背上,还将手里的票分给了花笑眠和沈又又,“在这里呢,倒是多谢你啦。” 花笑眠也笑着回答,“谢谢。”在接过书包的那一刹那,却注意到沈又又的手上染着一点墨痕,这墨痕怎么像是打印店里会出现的呢?来不及多想,就被荣雪儿催着去排队了。 三个人开开心心地一边儿讨论着歌手张杰的新歌,一边分享着自己的激动之情。 很快,几个人就跟着大部队进了体育场内。场馆内部已经提前装潢一新,不仅张贴了海报,挂上了条幅,还装饰了不少的彩带和气球。看上去十分有气氛。 大家摩肩接踵,紧挨着坐着,孩子们居多,会场里面吵吵闹闹的,满是大家对于明星的期盼和激动之情。隐约间还能听到周围有几个女孩子讨论着一会儿要去找明星要签名和照片。 灯渐渐暗了,黑暗中一位少年带着追光灯缓步登台而来,音乐开始响起,只剩几束银光射到台上的少年身上,他在灯光的照耀下,如上帝派来为人类传诵福音的天使一般,纯洁神圣。。。 一阵快速而急促的旋律一下子吸引住了台下所有人的注意力。侧过头,花笑眠看到观众们都在凝神地听着,全场鸦雀无声。 前奏结束,台下响起了一阵清脆的、雷鸣般的欢呼声。花笑眠不由得感叹,原来在那个时候,大家已经追星得这么疯狂了。 少年张杰朝着大家挥手致意后,开始了今晚真正的演唱。慢慢地,花笑眠仿佛觉得自己置身于九霄的天空,享受着风雨的滋润,那从天外传来的乐声时而高昂,时而低调;时而热情,时而含蓄;时而激进,时而静止,那声音犹如甘甜怡人的清泉汩汩地流入心田。。。 大家随着节拍晃动着身体,挥舞着手中的荧光棒,甚至还不自觉的跟着哼唱起来。。。这个时候的花笑眠早把夕轻尘抛之脑后了,满脑子都是张杰的歌声。 特别是最后,当他邀请好友压轴出场合唱歌曲,耳熟能详的《难忘今宵》旋律再次响起,回荡在坐有几万人体育场的上空时,荣雪儿也像现场的所有歌迷那样,站起来,跟着手舞足蹈,疯狂地叫着张杰的名字,一遍遍,又一遍遍,把现场气氛high翻天! 花笑眠又朝着沈又又看过去,她尽管也心潮澎湃,为现场炙热的气氛所感染,激动得满脸通红,但她还是极力保持了作为一名淑女的矜持和稳重,微笑地看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每一首都能产生共鸣,每一首都有一段回忆,每一首都是歌迷们更爱他的原因,那种全场人同唱一首歌的感觉,那种尖叫声刺穿耳膜的感觉,那种感动到流泪的感觉,那种几万人一起大叫张杰的感觉,那种音响声大到震得地动,震得心跳的感觉,那种不想结束,一直一直挽留的感觉。”(这是晚上回家后,沈又又在自己日记本里写下的话,沁满了对张杰的喜爱和对演唱会的深刻感触。) 最终,演唱会还是结束了,三个人不舍地跟着人流往外走,在出口处,看到一些歌迷围在那里等待偶像的签名、留影,并听到几个女歌迷说嗓子喊哑了,甚至看见几个女孩子眼睛都哭肿了,脸上的妆都哭花了。花笑眠不禁感叹着歌声的感染力真是强大。 “整场演唱会,他是一种信仰,我在膜拜他。”荣雪儿忍不住十指相扣,语气里满含着崇拜。 “这些特效,让你分不清是真是假,而他,就在你搞不明白的时候出现了,简直是帅气逼人。”沈又又都忍不住赞不绝口。 演唱会就这样结束了,沈又又满意地抱着手里的签名照开心地在原地跳起来,还转了几个圈。 花笑眠瞧着沈又又转圈的时候刚好看到夕轻尘乖巧地站在体育场外的路灯下拿眼望着自己,似乎等待很久的样子。 不由得快步走上前,“你怎么来了?” “眠眠姐姐,我来接你回家。我给你打了好几次电话,你都没有接。后来还是沈又又告诉我的。”语气里虽然微带着点失落,还满含着担心和委屈,“我在你的教室门口,一直等你。要不是沈又又告诉我,我都不知道应该来这里等你。” 闻言,花笑眠赶紧伸手摸出手机看,又没电了,难怪没听见,“好了,下次有什么我都告诉你,这次是意外,走吧,我们一起回家。”主动伸手牵住夕轻尘。 几个人就这样依依不舍地分手各自回家。 12 书店风云(1) 在回家的路上,牵着夕轻尘的手,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花笑眠觉得时间霎那间静谧起来,连虫鸣声都悦耳起来。 一夜好眠过后,花笑眠很荣幸的又睡过头了。 迷迷糊糊被周围的吵闹声给吵醒,伸手摸过闹钟一瞧,我的天,怎么已经七点半了?花笑眠觉得自己的脑袋都要爆炸了,慌慌张张就穿上衣服,然后抓起书包往外跑。 跑下楼的时候还不忘敲了一下夕轻尘的卧室房门,“快起床啦,要迟到了。” 结果并没有得到应答声,花笑眠也来不及等他就继续往楼下走。 “眠眠,别着急走呀,先吃点东西。”林萍儿听得动静,从厨房探出脑袋,关心着她。 “早安,妈妈,啊,来不及了,我真的要迟到了。”花笑眠只来得及给了妈妈一个微笑。 花笑眠中途路过餐厅,只来得及伸手抓了一片面包和一杯牛奶,冲到门口玄关处,一边喝牛奶,一边换鞋。 花笑眠太过着急,却不小心把手里的牛奶洒进了鞋子里。心里不禁暗道,这下可好了,鞋都湿了。 花笑眠赶紧将手里的牛奶喝完,把杯子随手放在玄关处,另一只手把鞋里的牛奶倒掉,大概看了一下,发现其实并不是太湿,索性就直接穿在脚上。 伴随着砰的一声关门声,“妈妈,我上学去了。”花笑眠丢下这一句就往外冲。 等冲到门外的时候,又恰巧碰到了王叔,“王叔早上好,能送我去学校吗?” 王叔一脸疑惑的问,“你今天去学校做什么?” “去上学啊,我都要迟到了,哎呀,王叔,你快点。”花笑眠一边嘴里催促着,一边还拿手推着王叔,往车库的方向走。 “可是今天是星期六呀。”王叔不解的跟着往前走,还不忘提出自己的疑问。 听到这话,花笑眠瞬间蒙了,“的呢王叔,你是说,”稍微思考了一下,继续问,“今天真的是星期六?” “没错呀。” 花笑眠觉得自己今天特别的丢脸,赶紧放下抓着王叔的手往回走,“好了,王叔,没事了。” “哦,好。”王叔挠着头走了。 花笑眠赶紧把牛奶湿了的鞋脱下,冲回房间,先是一顿噼里啪啦的声音,把脸仔细洗干净,梳好头,然后坐在餐桌旁,认真地吃早餐。 “眠眠?”听到声音以后,林萍儿从厨房后探出脑袋,疑惑不解,“你不是说去上学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妈妈,我记错了,今天是星期六,没有课。”花笑眠嘴里一边嚼着面包,一边回答道。 “那你可要好好吃哦。”林萍儿说完就又钻回了厨房,不再理会客厅的响动。 花笑眠吃饱喝足以后,走去玄关处把牛奶湿了的鞋给拿起来,刚要拿到卫生间去刷洗,就听到客厅的电话铃声响起来。 于是花笑眠就赶忙拎着鞋过去接电话,“喂,您好。” “喂喂,眠眠吗?” 花笑眠一下子就听出来是荣雪儿的声音。 “嗯,是我,雪儿,怎么了?”花笑眠把两只鞋拎在同一只手上,然后把电话夹在脖子上,一只手随手翻着电话簿上面的记录条。脑子里迅速回忆着自己昨天有没有答应过什么。 “眠眠,我听说街角开了一家新的书店,你要去吗?我听说那里的老板长的可帅了,而且他们家的书都是小说呢,” 说着,荣雪儿还悄悄放低了声音,似乎在捂着话筒讲话,“我给你讲哦,咱班好多女生都在那里借的小说看,听说库存很大,我也想看,你陪我去,好不好?” “什么时候?”花笑眠漫不经心地问道。 “这个咱们早就说好的嘛,眠眠,你是不是忘记我说的了?”声音里带着一丝哀怨。 “啊,这,没有。”花笑眠带着一丝尴尬,赶紧解释道,“怎么会呢?我只是想和你确认一下。” 话筒对面的语气突然轻快起来,“那就好,那就十分钟后见咯。”随后不等花笑眠回答就直接挂掉了电话。 这厢的荣雪儿兴高采烈地跑出门,准备等待她的闺密一起去书店。 可是另一厢的花笑眠就不这样想了,皱巴这整张小脸,回忆了一下前几天发生的事情,并没有想到自己什么时候答应的。可是电话都打了,那就去吧。 花下眠挂完电话以后,瞧了瞧手里拎着的鞋,无奈的笑着,又把湿鞋拿到了玄关处。算了,要不然自己就穿着这湿鞋去吧(* ̄m ̄)。大不了就当今天是喷了牛奶味的熏香。 纠结半天,为了保险起见,花笑眠还又闻了一下,这一闻,差点给熏死。 说实话,这股味道并非如想象中一样,它很不好闻,这尼玛,掺杂着一股脚臭味和牛奶味,牛奶的腥味掺杂着脚臭的酸臭味,这酸爽,真的叫人一闻难忘。 (这个味道不推荐读者们尝试,亲妈试了一下,直接吐了,也可能我脚太臭了。。。) 花笑眠闻了一下,直接干呕起来。赶紧将鞋撇在地上,算了算了,屏住呼吸还能假装没有发生过这件事情,就在她纠结的这一小会儿,荣雪儿已经跑到她家来了。 花笑眠还在愣着想自己的鞋子应该穿还是不穿,荣雪儿推开大门,“眠眠,快走,我都等不及了,我都在门口等你一会了。。。” 荣雪儿顾不上听花笑眠说话,直接把花笑眠的小背包拿过来,拿眼盯着花笑眠用眼神示意她快点。 花笑眠在她的催促下,捏着鼻子忍痛穿上了鞋。忍住心里的不舒服,然后接过自己的小背包,不忍心打扰她的兴致,“走吧。” 两个人蹦蹦跳跳往外走,花笑眠跟着荣雪儿的指引走得越来越偏僻。 两个人渐渐从繁华的视野里消失,就挑着别人不愿走,也极不好走的小路,去迂回着靠近小集市,慢慢靠近那小小书店。 小路大多是灌木丛生的田埂,杂草旺盛,几乎可以遮住小动物们的身影,可以说多半是在杂草中穿行,只能拨拉着半人高的杂草,在草丛里快速前进。 小路之后还要穿过一片桃树林和一小片银杏树林,走在这两片林子里,你能听见大路上人来人往的欢声笑语,他们却不知道静寂的林子里,有一个崭新的与众不同的天地。 这就给花笑眠心里突然充满了期待。她迫切地想尽快见到书店。 透过阴翳的树林,书店隐隐约约着,是最冷清的一角,也是最神秘的一角。花笑眠想起来,自己曾经被老师傅关在藏书阁里,一遍一遍加深知识的印象。 ——————回忆分割线 那个时候,自己哭着喊着想出来玩,老师傅却一点不急,袖着手蹲在一边,“把那些书好好背,好好学。”现在回想起来,那声音虽然苍老,却全是期望。 那个时候自己不喜欢那些知识,单单喜欢看各种故事书。所以自己就趁着老师傅打盹偷偷溜出去,然后在买到以后,自己总是喜欢把看到的薄薄新的故事书,揣在自己的怀里,用衣服遮住它,再用双手环抱在胸前,压实它,脚步欢快地踏上来时的小路,心里满是幸福。 自己就这样秘密地出现,秘密地消失,回到藏书阁,就从怀里掏出一本热乎乎的新的故事书,就像趁热吃一块味美的烧饼那样,趁热偷偷享用书中精彩的内容。 ——————回忆分割线 很快,两个人就走到了书店里,古色古香的门边挂着一个牌匾“檀香满院”。门口挂着一个海报,写着今日特价。 走进里面,书店既狭小又昏暗,在柜台处还用了很多书推成一个城门的形状,给人一种与众不同的书香园子的感觉。 这城门虽然很巧,却让人感觉容易被推倒一样。花笑眠试着拿手戳了一下,岿然不动。不由得心里感叹,啊,这就是知识的力量吗?表面上轻飘飘,实际上沉重如山。 书堆成的城门之后一排排书柜像一条条长龙。上面却整齐地排列着各式各样的书籍,里面人倒是不少,都如饥似渴地翻阅着书籍。他们有的站着,有的靠着,有的索性坐在地上。。。 花笑眠走到左边的书柜,上面有许多童话类的书籍,如《一千零一夜》、《格林童话》、《安徒生童话》。。。 再往里走,就到了科普类的书柜。。。 继续走着,猛然间寻觅到自己喜欢的小说,荣雪儿欢喜地惊叫起来,花笑眠怕把顾客们打扰,赶忙伸手捂住她的嘴。荣雪儿抽出一本书,便津津有味的读起来,许是书中那生动、有趣的故事真的引人入胜。 荣雪儿像是着迷了一样,还又看了好几本书,她不仅翻看了,还把书堆在了自己怀里,似乎有让自己荷包大出血的迹象。 花笑眠见此,也瞧了几本自己比较感兴趣的书揣在了还里,两个人相视一笑,靥足地往柜台走去。 马上就要走到柜台前了,突发状况就发生了! 后面一个女生许是没站稳,直接摔过来,推倒了正在往前走的荣雪儿,荣雪儿又撞到了花笑眠,花笑眠直接把书堆成的城门给撞倒了。 13 书店风云(2) 这一幕简直好看极了,就像是多米诺骨牌一样,哗啦啦,书籍直接坍塌,将这几个离书近的人全部埋了进去。其中就包括花笑眠荣雪儿,还有柜台里的三个人。 来不及多想,花笑眠把手里的小说一撇,赶忙从书堆里挣扎着爬起来。噗的一声,空气中飞扬起来的满是灰尘,紧接着就响起了陆陆续续的咳嗽声,花笑眠不禁感叹道一句,这书可真多呀。 荣雪儿抱着自己的书不肯撒手,只是躺在书堆里,使劲的呼喊着,“眠眠,你倒是快点来救我呀,我怀里的书可不能散了呀。” 花笑眠忍不住抚额,头上划过几道黑线,然后又赶紧的伸手扒拉开书堆,把这个视小说如命的荣雪儿,赶紧扒了出来。 容雪儿一只手紧紧抱着书不撒手,另一只手挥舞着,试图想要避开空气中的灰尘,从而让它不禁到自己鼻子里而触发喷嚏。 这个时候柜台后面的三个人也陆陆续续爬了出来,相互搀扶着。 朝里望过去,你会看见,这三个人真是各有特色。站在前面的一个男生,高高瘦瘦的,白皙的脸庞上绒毛似乎都在散发着光芒,五官清秀,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t恤,简直像极了年少时期心动的校园男神。可惜的是,这白色t恤已经被书上的灰尘所污染了,导致上面斑斑驳驳的,颇有一些狼狈。 他旁边的那个男生穿着一件鹅黄色的衬衣,脸上带着一副大大的黑框眼镜,剑眉星目,虽然被眼镜挡着,却又清晰可见,眼镜上一闪而过的光芒,都在透露着他是一个颇有心计的人。 最后面一个皮肤略显黝黑的男生,慌张的爬起来,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t恤,看上去运动神经饱满。但是他确实是第一个就爬起来的人,也就证明了他在运动方面是一把好手,虽然皮肤略显黑,但是憨厚的笑着,两个嘴角有着可爱的小酒窝,让你可以感觉到他确实是一位特别阳光的少年。 “唉,对不起,我们没有站稳。”这位女生有一些不太好意思,逃荒似的,直接跑出书屋。 那白衣服男生直接站起来,对着大家说,“大家今天就先到此为止吧,剩下的时间我们需要收拾一下这里,请大家有序离场。”语气里稍微带着一些严肃认真,听得这句话,大家也就陆陆续续的散了。 人都作鸟雀散,最后只留着花笑眠和荣雪儿还站在原地。 瞧见那男生望着她们俩,目光里似乎在询问着,你们怎么还不走?荣雪儿就赶紧对着他们打招呼,语气里带着一点不易察觉的喜悦,“你们好呀,我又来了,这次我可是挑了新书呢。” 看样子荣雪儿和他们颇为熟悉,想必不是荣雪儿第一次过来了。花笑眠这样想着。 可是接下来的话,却让花笑眠大为吃惊。 “是的呢,距离上一次你来这可是只有短短几天的时间,那些书你确实都看完了吗?”穿白色衣服的男生微笑着对她说,脸上带着几分遇见旧友的从容。 “唉,别说了,我那几本书拿回去以后就被同学们争着抢着都借走了,所以呀,我到现在还没看完呢。”荣雪儿嘟着嘴,略带撒娇着。 “是吗?原来这么受欢迎呀。那你这次可一定要大饱到眼福,不然的话,你可能又要再光临一次了。”他不等到容雪儿回答他的话,就已经开始催促后面的两人赶紧收拾坍塌的书堆。 “这书堆撞倒我也有份,我帮你们一起吧!”荣雪儿很是积极的回答,连一旁的花笑眠都给忽略掉了。 花笑眠一脸坏笑的瞅着他们,心里盘算着这两个人是不是有点什么呀? 一边帮忙捡书,一边轻轻拿胳膊戳着荣雪儿,“喂,雪儿,我说你这是春心萌动了?” 荣雪儿脸上微微带着醺红,颇有一些不好意思,“这都给你看出来了呀,我跟你讲,这个男生就是这间书店的幕后大老板,长的是不是很帅啊?” 花笑眠抬头仔细盯着那个男生瞧了瞧,赞同的点着头,“嗯,不错,眼光很好呀。”就在收回目光的时候,却与那个男生撞了个正着,只好尴尬地回了一笑。 这一幕却又恰巧的被黑衣服的男生给看见了,他大大咧咧的问了一句,“你们在笑什么呀?” 白衣服的男生只好训斥了一句,“觐泊彦,别笑了,快捡书吧!要是今天不能在规定时间内收拾完这书店的话,咱们也就别想下班了。” “好,知道啦!”这语气里竟然略带着一丝宠溺。 一阵兵荒马乱的捡书堆书之后,已经到了,下午一点,荣雪儿抹着汗,但是却破天荒的有一丝淑女的形象,柔柔弱弱的问着花笑眠,“眠眠,好累啊,我们可以去吃午饭了吧?” 虽然她这话是问着花笑眠,眼神却是盯着那白衣服的男生,这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花笑眠还没有准备好要回答什么,那白衣服的男生早已抬起头来,走过来问着,“感谢你们两位同学的帮忙,现在我们要去吃午饭,要一起吗?就当是我请你们的。” 花笑眠刚想礼貌性的推辞掉,但是荣雪儿在一旁使劲的戳着她,轻轻暗示着,“快点答应啊!” 花笑眠犹豫着,不太想回应,“不,要不还是。。。” 荣雪儿见此直接一只手伸出来捂着她的嘴,替她回了,“她的意思是不,要不我们来请吧?”然后就在那个男生看不见的角度拼命对着花笑眠点头。 唉,摊上这么个闺密,也真是无可奈何。把她捂在自己嘴上的手扒拉开,花笑眠笑着告诉他,“没问题,一起去吧。”在别人看不到的角度里,翻着白眼给荣雪儿表示自己的情绪。 花笑眠伸手将两个人之前挑出来的那几本小说整理出来,递给的荣雪儿,“哝,你的小说,可别忘了。” 荣雪儿呲牙咧嘴的收下了,语气里颇有一些咬牙切齿,“啊,你这个蠢货,我故意不拿,就是为了想让他们给我送过来。”语气里虽有一些怒其不争,居然满含着无奈,“算了,你这种单身狗是不会体会到我这种坠入爱河之人的感受的。” “。。。。。。”花笑眠表示自己很不想说话。 白衣服的男生颇有些绅士风度,先是走在女生的后面,为她们关了门,然后又走在前面,不停的指着路,路上还不断的介绍着,“其实论起来,我们倒是和你们年纪相差不大,我们几个也都是玩的比较好的兄弟们,之前趁着放假时间,索性就自己在这边买了一个书屋,想着提升一点社会经验,也好为以后做个铺垫,不过让人没想到的是,大家居然对我们这边这么喜欢,没办法,后来我们就限制了时间。。。” 经过一番简单的相互介绍与熟悉,花笑眠,基本了解到,白衣服的男生是肖旭,今年刚好是一名高三学生,虽然家里都是从政的,但是他却从小对从商感兴趣,正好成人礼又得到了一笔钱作为礼物,所以就索性和同学一起合资办了书屋,也算是人生中的第一次财富。 而黄色衣服的男生则是李少程,今年也是刚刚上高三,打算以后学习金融学,家里也是做生意的,在这样的家庭耳濡目染之下,怪不得看起来有些精明的商人风范。 最后的黑衣服男生是觐泊彦,今年只有高二,学习方面不太好,又没有经商头脑,所以只打算当一名体育生,能和他们俩一起办书屋完全是想凑热闹而已。 容雪儿能认识肖旭完全是凑巧,只是碰巧他正好路过这片树林,只是碰巧他在这里修了书屋,只是碰巧雪儿肚子疼又被他看见,就碰巧又碰巧,是碰得到的专家。于是就这样一回生两回熟。 几个人走去了公园附近的一家饭馆,刚刚走到大门口就已经有人在门口迎接了,然后服务生就直接带领他们进入到了最靠里的一间雅间,很熟悉一般。 “老规矩,今天我请客。”肖旭对着服务生讲完这句话,直接进了雅间,这仿佛是一个暗号一般,叫人摸不着头脑。 就在荣雪儿好奇准备问什么时候点餐的时候,服务生就已经退下了,还十分贴心地关上了雅间的房门。 剩下两个男生也都是见怪不怪的样子,“今天不喝点吗?” “今天有女生就不喝酒了。”肖旭温润如玉的笑着,这笑容又是醉倒了一片呐。这个“一片”不用说,大家也知道指的是荣雪儿。 “哇,学长真的好贴心啊!”荣雪儿这一副无脑崇拜的样子,表情就是这样子的,大家感受一下。(//?//) 花笑眠表示这一顿饭吃得很是满足。有美男养眼,有气氛担当,还有美食可以填饱肚子,简直就是人生天堂呀。 唯一让自己想翻白眼的一幕就是自己这个好闺蜜荣雪儿,不仅不停地和肖旭学长聊天找话题,互相拿眼瞧着,就是不知道两人是不是一样的想法了。这不由得让她想起了家里可爱的夕轻尘,相比较荣雪儿而言,还是夕轻尘可爱多了。 13 家庭纷争 过了好一会,一顿饭才堪堪结束,花笑眠赶紧伸手拉住还想继续和肖旭学长说话的荣雪儿,免得她又为了美色而误了事情。 花笑眠半拖半拽的遏制住她,然后对着几位学长说,“那我们就准备走了,多谢今日的款待。” “没有关系的。跟我们还客气什么。”李少程扶了扶眼镜,“咱们家肖旭可是一个大股东呢。你们放开肚子吃,吃不穷他的。” 嘿嘿嘿,几个人相视一笑,终于还是分了手,这边的花笑眠使劲拖着荣雪儿,生怕撒手没一样,调笑着问道“你刚才盯着人家的目光,都快把人家盯的不好意思了,老实交代,什么想法?” “哎呀,没有什么的,就是之前看学长长的特别帅,接下来你懂的。”荣雪儿一脸羞涩地回答着,眼神里却闪着光。 “我呀,刚才要是不拖着你,我都害怕你刚才分手的时候,下意识是跟着人家走。”花笑眠真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两个人一路笑着闹着回了花笑眠的家。 还没走到门口,就听见了一阵老年妇女的数落声,声音里带着一丝耍赖和撒泼之意,“我怎么就养了你这么个败家玩意儿?” “妈,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柔弱的女声响起,一听就知道是自己母亲林萍儿的声音,语气带着一丝委屈,却又百口莫辩。 不等她继续说下去,紧接着一个年轻女人尖酸刻薄的声音就响起来, “妈,您别着急呀,这事儿可急不来。“这仿佛是在安抚着,语气里却又暗含着挑事的意味, ”我说咱俩也是妯娌,不是我说你,这也算是咱妈,她的脾气不太好,你就稍微受着点,就别顶撞她了。”颇有一点和事佬的意思。 隔着一扇门,听着这声音,花笑眠竟然想不起来,这到底是谁? 忍不住伸手直接推开门,花笑眠看到的一副场景叫她后悔。 自家的客厅里,大沙发上,坐着一个富态的老年妇女,一只手叉腰,一只手靠着沙发撑着自己,嘴里骂骂咧咧的,眼角的皱纹满是刻薄之意,眼睛里富含着的全是对女儿的不满意。这可不就是自己的奶奶吗? ——————回忆分割线 在自己从小到大的记忆里,这个奶奶就对她的儿媳妇(也就是自己的母亲林萍儿)不怎么好,这从小就是横挑鼻子竖挑眼。 林萍儿先是被家里人各种为难,终于嫁给了父亲之后,却在孩子方面又出了问题,奶奶嫌弃她生的不是儿子,听大人讲,后来连月子都没有去照顾过她。 好不容易分了家,又被妯哩们各种挑拨,你说她终于攒了点钱吧,家里又都快要被搬空了,每次一有事情,这老人还非得来家里闹腾。 也是因为这奶奶对自己的嫌弃,所以后来自己都没见过她几面,林萍儿也就一直尽量避免与她相见,可这逢年过节的礼数不能少,这也就成了更大的诟病之处。 每逢邻里互相坐在床上唠嗑的时候,各种留言就快要把她给淹没掉了,可你人前人后确有需要做个样子,你就变成了两难的局面。 ——————回忆分割线 这奶奶旁边还站着一个妇人,背对着自己,身材倒是还挺胖乎,两只手插着腰,肚子上系着一个大围裙,两腿叉开站着像极了圆规,脸上是一副得理不饶人的表情,嘴里说的话却像是和事佬,听到有人推门进来的声音,赶紧转回头来,许是想瞧瞧是谁,看一下自己怎么发挥,所以刻薄的嘴唇紧闭着,在看到是花笑眠的那一刻,神情略有些放松。 这不就是自己的婶婶吗? 花笑眠不动声色地环视一圈,眼见着她自己的母亲林萍儿委屈的坐在小板凳上,像极了,小时候自己挨老师训的样子,又可怜,又可爱的,不禁心生一股怒火却又不能发作。 母亲这也太憋屈了吧?花笑眠心里这样想着,眼睛骨碌碌的转着,想着方法帮母亲度过这个难关。 花笑眠轻启红唇,发出动耳的声音,进行礼貌性的问候,“婶婶,好久不见,今天出了一趟门,我刚回来,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哟,我当是谁呢?赔钱货的拖油瓶回来了。”沙发上的老妇人,也就是花笑眠的奶奶,丝毫没有在意回来的人到底是谁,原本闭着的眼睛也就在声音响起的那一瞬间,瞟了一眼,然后就继续闭上眼睛,闭目养神一般,老神在在的继续发难。 婶婶站在一旁,一句话也不说,眼睛却是贼贼的到处盯着,那眼神像是在盘算着怎么把家里的好东西全带走。 “奶奶,有些时候话可不能说的这么难听,毕竟现代科学可以证明生男生女都一样,而且生男生女,它是由男性决定的,您要真那么在意孩子是男是女?那你不如去怨一下爸爸,那这样说来的话,基因问题出在爸爸那里,也就是返祖一下,问题就是出在您的身上,那么您还有什么资格这样说话?” “你这小兔崽子,现在是有能耐了是吧?竟然敢顶撞老人。”听着花笑眠说话,婶婶自然忍不下去了,拿眼睛瞧着花笑眠,又开启了挑事功能,话语里极尽的都是挑拨之意。 婶婶的话语稍微停顿了一小会儿,似乎是润了润嘴,然后继续说着,“你才几岁,现在是学会不尊老爱幼了吗?你妈妈是怎么教你的?我就是现在妯娌,我忍不住说两句,要是让其他人看见了,还不得说咱们家没家教吗?” 婶婶的语气里全是对奶奶的维护之意,时不时还拿眼瞧着奶奶,满满全是狗腿风范,如果它有一条尾巴,那现在尾巴一定是对着奶奶不停摇晃着。 这一幕被门外的荣雪儿看见,花笑眠这才想起了她的存在,赶忙把背在身后的手挥一下致意着,“快走快走,下次再玩。” 荣雪儿像是头上安了天线,机警的接收到信息,赶忙走了,手里还比着ok。 花笑眠反过身来关上门,“唉,婶婶,这话说的可罪过大了,哪里有的什么不敬呀?这只是在就事论事罢了。” 花笑眠抬腿走向婶婶和奶奶,“若是真不敬,那么就不会这么简单了,到那时候我就连尊称都不会用了,所以呀,您还是少听点挑拨的话吧!”这话是对着奶奶说的,从心底里不希望她老是被婶婶蒙蔽着双眼。 “放屁,你这小孩儿一点礼貌都不懂。我说林萍儿,你进我家门的时候,我就不同意,后来你生个拖油瓶,我也不满意,现在你的拖油瓶居然还敢来反了我?”奶奶瞬间暴起,直接破口大骂。 奶奶的眼睛猛地睁开,眼里全是犀利,拿这话压着自己的母亲林萍儿,似乎对这种反抗很是不满意。 林萍儿原本就在瑟瑟发抖,听得这话,赶紧猛跳一下,突兀的站了起来,脸色从原来的青紫变得更加难看,语气里却全都是温柔,“妈,小孩子不懂事,别和她置气,气坏了身子可就不好了。” 林萍儿上前几步拉住花笑眠,语气颇有一些严肃和生气,隐隐饱含着心疼之意,“眠眠,谁让你这么跟奶奶说话的?不尊重老人就是最大的罪过,现在我惩罚你回去面壁思过,今天不许吃晚饭,快回去。” 花笑眠听得这话,一下子睁圆了双眼,眼里都是不可置信,嗫嚅着问,“妈,你这是什么意思?” 心里满含着哀伤,妈妈,我可是在帮你呀,你怎么能惩罚我呢? 林萍儿堵在花笑眠前面,挡住奶奶看她的视线,手里紧攥着花笑眠的手,满满的生气,“快回去。不许出来了。” “行行行,我走。”花笑眠只好甩了一下衣袖,来表示自己也是有脾气的人,头也不回,径直往楼上的卧室走去。 上楼的过程中,隐约可以听到客厅里的争吵。 “哼,你这是什么意思呀?怎么,这孩子怎么来的?你心里不清楚吗?”奶奶全是咄咄逼人的态度。 “您别这么说,您这次又想要什么?我们都满足您。但是您别和孩子计较,孩子是没错的。”妈妈这种语气里怎么都是卑微之感呢?算了算了,不能再听了,再听下去,花笑眠觉得自己要气到冒烟了。 花笑眠进了卧室,狠狠地摔上门,把自己扔进床里,揣着两只手,嘴里不停的嘟囔着,“真的是太过分了,怎么能倚老卖老呢?没有一点老人的尊严。这种老人,凭什么让我尊敬她?妈妈也真是的,我明明是在帮她,还训我。” “怎么了?眠眠姐姐?”清甜的正太音在房间里响起。花笑眠抬头一看,这夕轻尘带着一丝调皮,又一次从窗户口翻进来。 “没什么,不过你今天都去干什么了?我一天没见你了,早上敲你的卧室房门,也没有人回应。”花笑眠迅速转移了话题,自己下意识的认为这件事不能让他知道,却忘记了他现在住在家里,都这么一整天了,怎么可能听不到呢? 14 大梦一场 花笑眠来不及多想就已经被转移了注意力,夕轻尘拉着她的手就往窗台旁走,一边走,还有些兴奋,然后告诉她,“眠眠,你知道吗?这个我可是准备很久了呢。” 花笑眠一脸好奇的跟过去,往窗子外面看,一如既往的景色,并没有找到什么特殊之处。准备扭头问他的时候,眼前却是一顿花色缭绕。 夕轻尘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她的背后,手里还捧着一个精致的盒子,眼角里含着笑,“眠眠,看,惊不惊喜?你快拆开看看吧!” 在夕轻尘期待的目光之下,花笑眠拆开了外面的包装纸,把盒子打开,然后看见了一尊黑色的小猫一样的吊坠,伸手触摸它,那感觉像是水滴划过指尖,瞧她一眼,仿佛就注入了生命。 花笑眠忍不住抬头问,“这到底是什么呀?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子的东西呢。” “这个东西虽然也是玉,但又和玉有很大的区别,具体名字我不知道是什么,不过你要是想给他取个名字,那就随你意,你开心就行啊!”夕轻尘一脸的我很体贴,你快夸我的神情。 “你还真是通人意呢。”花笑眠瞧着他一脸傲娇的模样,伸手弹了一下他的额头,娇嗔道。 “之前和你一起睡觉的时候,我有注意到你晚上会做噩梦,所以我就给你找来了它,我听人家说这个可以镇邪的,你要不要试试?”夕轻尘说着就迫不及待的伸手想要去拿它。 花笑眠赶忙伸手按住了他,连忙摇头,“还是不了吧?先把它放着吧。” 夕轻尘见此情况,只好作罢,水瞳一般的眼神里流露出一丝失望的神情。 花笑眠看见他耷拉着一个表情,也是有一些于心不忍,只好试探性的问着“要不你来给我戴一下?” “好。(?▽?)”夕轻尘立马欢呼雀跃着,慌慌张张就拿起来给花笑眠戴,那着急程度,仿佛生怕她会反悔一样。 “你呀。”花笑眠就这样笑着瞧着他。 再戴上脖子的那一瞬间,花笑眠感受到了身体里慢慢涌来的力量,是一种很安心,像沉睡过去的感觉,让她整个人都觉得有些犯困。 花笑眠,不由好奇地问着,“为什么我会感受到一种困意?你确定它是有这个功效,你不会是被商家给骗了吧?” “不不不,这不可能的,眠眠姐姐,你要相信我。”夕轻尘的声音快要哭出来了。 看着半大的小伙子居然露出委屈的表情,比之前更甚,花笑眠心底一软,“哎呀,好啦好啦好啦,没有什么的。我也就是随口一说,不必在意。” 花笑眠一边说着一边往镜子旁走去,会有一些满意,一边左右欣赏,一边对他说,“其实很好看,我很满意,我喜欢这个东西。你看我戴上多好看?”花笑眠笑着回头,“谢谢你啦。” “嗯,那就好。”夕轻尘开心地蹦蹦跳跳就往门外走去,在关上门的那一刹那,还回头说了一句,“那你可要记得经常戴。”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花笑眠总觉得它在关上门的那一瞬间,眼睛里闪过的却是计谋得逞的光芒。 这一晚上,夕轻尘破天荒地又没有进来她的卧室,但是花笑眠却没有在意,只是沉沉的睡过去了。 梦里,自己在一片森林里迷了路,忽然一阵风声吹过,树叶哗啦啦地响。一个黑衣服人立在自己面前,背对着自己,看不到是谁,自己好奇地迈步,却依旧那么远。心里有一丝着急,想喊却喊不出声,于是就开始心慌地乱跑,结果那人却消失了。 天空慢慢黑起来,浓云滚滚,不知道往哪里去的自己只能呆呆地站在原地。 面前突然出现一个小坟包,自己总觉得好像认识她,下意识觉得是自己埋葬了她,几滴凉意落在脸颊,抬头看,原来下雨了,莫名而来的悲伤之情,迫使自己脆弱地哭泣起来,心疼地抱住自己,一时竟分不清脸上的是泪水还是雨水。 嗯?没雨了吗?睁开眼睛,面前出现了一双脚,靴子本是白色的,却因为行至泥泞而沾了不少泥土。继续往上看去,白色的衣服,为自己撑了把伞,狼狈地擦了擦脸,抬头想看清这个撑伞的人的脸,人却消失了,只有伞悬空留在了自己头顶。 睁着眼睛发起楞来,不知什么时候阳光忽然变得特别晃眼,迟缓地眨眨眼,原来已经晴了啊。再一眨眼,眼前的赫然是自己房间的屋顶,垂了垂眼睑,心道,原来是梦啊。 可是迷迷糊糊之中,有一个声音在呼唤着她,带着一丝迷惑性。就这样,花笑眠又睡着了。 梦仍旧在继续,在埋葬了那个小女孩之后,花笑眠枯坐了一个晚上。本来,花笑眠就十分怕黑,现在,又做了这些事,心里的不好受和愧疚感加大了对夜晚的恐惧,直接导致她第二天早上憔悴了许多。 第二天开始,花笑眠感觉自己精神不济。一连几天,花笑眠都无法入睡,逐渐感觉到心悸,头晕脑胀,花笑眠还是硬撑着。 花笑眠这样想着就往外走去,走着走着一股晕眩感袭来,太阳好像都变得刺眼起来,然后世界一片漆黑。花笑眠心力交瘁,晕倒了。 醒了以后,为了能让自己晚上能正常睡觉,花笑眠自己做了了一些昏迷药,想要保证自己晚上能睡着。 晚上又一次到来,花笑眠服了药,躺着床上,困意来了,渐渐阖上了眼,逐步进入梦中。 梦里,自己在仓皇的逃命。就在被人追杀过程中,花笑眠带着三个人仓促逃进了一片满是杂草的山谷里。这山谷到也奇怪,只能进不能出,所有人都只能这样,所以来追杀的人不清楚里面的情况,以为是一个凶境,也就进放弃了追杀。 于是,花笑眠四个人就住了下来。画面突然转变,在四个人的打理下山谷变得漂亮起来,繁花似锦,蝴蝶纷飞。 梦里所有人都是一身蓝色的奇怪服装,大家看起来都是很好相处的那种人。师兄妹四人每天在一起研究草药,为了给最小的师妹疗伤。 画面再次转变,小师妹与师弟吵了起来。 小师妹满脸泪痕,摇着头,语气里带着祈求,“不要继续了,求你了,小师兄。” 师弟不甘心地死死拉着她,眼睛通红,“不要了?你怎么说话这么轻巧?” 小师妹哽咽着,“对,不要继续了,我只要能开心活过这段时间就好了。” “不,我们不能放弃,七师兄和小师姐会找到解决办法的。”他的语气也带上了些许的祈求,“而且七师兄喜欢的就是你,你也不愿意让他。。。”后面的话他说不下去了。 “我知道,我和。。。注定没有可能了。我不能就这样困着你们,迟早你们会找到方法离开这里的。”中间不知道是不是不敢提起那个名字,小师妹哽咽了一下才继续说。 “你是这样想的吗?”小师弟似乎很是惊讶小师妹的想法,恨铁不成钢,“这事虽然是因你而起,但是我们都是心甘情愿帮你和七师兄的。不然也不会。。。”说着就沉默了。 “不然什么?”小师妹睁大了眼睛,似乎发现了什么,连忙追问。 “没什么。”小师弟不说话了,直接走开了。 小师妹十分沮丧,心里想着但愿不是。。。 然后小师妹想散散心就去了河边,意外地看见了花笑眠,刚想打招呼,又想到他们有事情瞒着自己,就赌气没有吭声,眼睛偷偷瞟着花笑眠。让人惊讶的事情发生了,花笑眠脱下衣服来,进入河里洗澡,洗完澡并没有直接换衣服,而是开始给自己上药。小师妹本来没注意这个,但是又想到在山谷里很久了,有什么伤也该好了,除非。。。想到这里就又靠近了一下,看见了,果然是那个东西造成的伤。害怕花笑眠发现自己,小师妹又赶紧离开了。回到房间以后,心里乱糟糟。 时间很快过去,晚上吃饭,七师兄一脸疲惫坐下了,小师妹和小师弟两个人像是闹了矛盾一样谁也不说话,最后是端着一大盆鱼汤进来的花笑眠,也就是小师姐。 餐桌上,大家沉默地吃着饭,突然,小师妹手里拿着一个匕首,抵在自己的脖子动脉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其他三个人,声音沙哑地质问,“小师兄说,你们为了我,怎么了?” 看到这样的小师妹,花笑眠心里有些紧张,想要阻止她,手还没抬起来,就瞧到小师妹就瞪了自己一眼,不敢再动。 七师兄紧张地望着她,小师弟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肯说是不是?”小师妹的匕首划破了皮肤,血慢慢流了下来。 “别伤害自己,你想知道什么,我说。”七师兄实在喜欢小师妹,不愿意她伤害自己。 “好,你如实回答,小师姐身上的伤怎么来的!” 花笑眠见她看向自己,不敢对视,沉默着。 “那好,七师兄,你说。” 15 梦在延续 闻言,七师兄开了口,“不是什么要紧事,是你小师姐替你受了罚。”说着,声音越来越低。 “什么罚?” “是。。。你闯下的祸在师门受了戒鞭,然后又在去寻你时候被。。。拿你要挟而被打伤的。”似乎是不敢提起那个名字,怕引起小师妹的伤心。 小师妹眨眨眼,将手里的匕首拍在桌子上,眼泪一颗一颗掉下来,自己却好像没有感觉到一样,像是做错事一样,闷闷地说着“小师姐,对不起。” “饭凉了,快吃吧。”花笑眠找回了自己的手的控制权,僵硬地夹着菜。 四个人各吃各的,像是熟悉的陌生人。 深夜,院子外,三个人面对面站着。 小师弟看起来十分难过,“小师姐,你,身上有伤?”看着花笑眠,想伸手,刚伸到一半又缩了回来。 花笑眠不说话,只是看着小师弟点了点头。 “七师兄,说的,可是真的?”小师弟声音断断续续的,有些沙哑。 花笑眠又一次点了点头。 小师弟握紧了拳头,眼神恨恨的。“那你们为什么不告诉我。难道我不配知道吗?”然后看向花笑眠,眼睛里全是委屈,“小师姐,你痛我也会痛的啊。” 花笑眠不敢回应,只能装聋作哑。 七师兄见此不再沉默,转移话题,“我们没有此意,只是今日她为什么会问?” “是我的错,但是我并没有说出来是什么事。”小师弟不以为意地看着七师兄,眼里有火光。 “我们的事不能让她知道。”七师兄皱着眉毛。 “不能?小师妹都要放弃治疗了,我们再不说点什么,辛苦可就白费了,枉费了你。。。”说不下去了。 “没关系的。不会的,一定会有结果的。”花笑眠安慰道。 小师弟闭了闭眼,捏着眉心,松了口,“我听小师姐的,”然后回自己房间去,边走边说,“反正研究毒物的是你们俩,我只负责寻找草药。”小师弟心里默默加了一句,只要我小师姐好好的。 之后几个人又如以前一样,直到有一天,花笑眠好半天没回来,大家着急,就出去寻,最后发现她晕倒在了一个草丛里。小师弟伸手探脉象,感觉很奇怪,就捋起花笑眠的袖子看。这一看,他的心都要凉了,难道是。。。 瞧见小师弟找到了花笑眠,七师兄立马过来,一言不发将花笑眠的袖子放下来,就要去抱花笑眠。 小师弟一脸阴沉地一把推开七师兄,自己抱着花笑眠自顾自地回了院子。 小师弟手忙脚乱地替花笑眠煮着药的时候,七师兄过来了,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我很抱歉。” 小师弟瞬间暴起,愤怒地抓着七师兄的衣领,一句话不说,直接开打,七师兄也不闪躲也不还手。尘埃落定之后,七师兄被打得鼻青脸肿,小师弟返回药锅前继续熬药。 等了一会,七师兄还是不走,小师弟也不回头看他,心里憋着一股气,“为什么!” “我,与小师妹的血不匹配。本来是我要试药,但是她说她可以。” “然后你就拿我的小师姐来试药?”声音带了些许哭腔。 “是。”虽然知道他很难受,还是说出了事实。 “我的小师姐,是不是很疼?”小师弟低着头不敢回头。 “可能吧,这个是她坚持不让我告诉你的。”似乎也心疼起来,叹了口气,“我想替她,但是我的血液不能使用,她是她的亲姐姐,匹配度很高。” “嗯,既然是她的意思,那我不会再为难你了。”小师弟软下心来。 “这件事不要告诉小师妹,她不知道。”七师兄继续看着小师弟,得到轻轻的一声“嗯”之后继续说,“还有她们是亲姐妹这件事也不能说。”才离开了厨房。 药很快煎好了,把药端给花笑眠,小师弟看着她把药喝完,心疼地问,“小师姐,你,疼不疼?” 花笑眠微微惊讶,“你都知道了?” “嗯,小师姐,以后有什么事你可以告诉我,我不会说出去的,我最听你的话了。”心里有着微微的苦涩。 “好。”一个轻轻的好字仿佛将他送到了天边,开心到飞起。 “那小师姐要好好吃药,养好身体。”声音中带着愉悦。 花笑眠虚弱地笑了笑,“难得你知道关心师姐,师姐没事的。” “哼,好像我以前就不关心小师姐似的,明明就是小师姐一直躲着我。”一脸傲娇。 “是是是,师姐的错。”拍拍小师弟的脑袋以示安抚,唔,小师弟的脑袋还挺软,蛮好摸的。 “师姐喜欢摸就多摸会儿。”小师弟调笑道。 “才没有嘞。”花笑眠赶紧把手收回来。 小师弟不等她把手缩回去就抓住手,放在了自己的脑袋上,“小师弟的错,不该笑小师姐,看在小师弟苦哈哈地给您老熬药的份上,求小师姐摸摸头好不好?”一脸的可怜巴巴,如果有尾巴,那么一定是摇来摇去的,争宠一样。 正在聊天,小师妹拖着病弱的身体也来了还带着几枚果子,责怪地看着花笑眠,“小师姐,你怎么晕倒了,以后啊,我和你一起出去吧,免得你晕倒了都没有人知道。”见花笑眠准备摇头,立马威胁道,“要是你不带我一起,以后我可就不认你这个小师姐了。”说着还嘟起了嘴。 花笑眠看着她再次笑了笑,伸手宠溺地刮了刮小师妹的鼻子,“小师妹又来了,每次都嘴硬心软。师姐没事,不用担心。” 小师妹的话给了小师弟灵感,立马争取合法权利,“小师姐,以后我陪你一起吧。”小师弟提议道,“小师妹身体不能折腾,我多合适啊,还能替小师姐拎东西呢。”心里暗叹,小师妹脑子真好使。 花笑眠不悦地瞪了小师弟一眼,“不行,我自己没问题的,你们俩别贫。” 像是权衡再三,小师妹俏皮地眨眨眼,跟花笑眠撒着娇,“小师姐~你就答应吧~我看小师弟还挺乖的呢,就让他跟着你吧。”小师妹这个鬼灵精,许是又在想什么鬼主意。花笑眠可是一个宠妹妹的好姐姐,妹妹的话,当然要答应了,轻轻“嗯”了一声,表示自己答应了。 那一刻,小师弟心里简直乐开了花,世界都美好了许多。 之后小师弟就天天陪着花笑眠找食材找草药,还陪她一起试药,美名其曰怕她晕倒没人照顾,花笑眠也就忍了下去。 突然有一天,小师妹失踪了,只留下了一封信,信上寥寥数语,“想要你们小师妹,山谷最大的海棠树下见,带上那个东西。夕” 见到信上的落款是夕,花笑眠心里直敲鼓,他终于还是跟来了,还抓走了小师妹。 “我们根本没有那个东西!”七师兄心急如焚,却又无可奈何。 “我们直接去吧。”花笑眠不再看那张纸,往门外走去。七师兄和小师弟本想说话,见花笑眠摇摇头,就没说话,赶紧跟了上去。 很快,几人到达了指定地点,看到被吊在树上的小师妹,七师兄心急如焚,眼睛瞪向那树下的几个人,一直关注着花笑眠的小师弟看到花笑眠眼里却闪过一抹犹豫,小师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心里只觉得毛毛的,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总归是有点惴惴不安。 好整以暇地坐在树下的为首之人满意地望着七师兄,那相貌与夕轻尘极为相似,只是眉目间多了几分老成与奸诈。 这一认知吓到了花笑眠。 不等对方说话,七师兄着急道,“你们把我小师妹怎么了?”看着他就要冲动地往前走,花笑眠立马伸手拦住,心里暗叹一声,这七师兄性子太急躁,一过来就将自己的担心写在脸上,完全丧失了主动权,这么被动的情况下,不好解决啊。 “没怎么,让她保持安静罢了。”夕鸣域一脸的不屑,语气里全是轻慢。不知为何,这个名字浮上花笑眠的脑海来。 “七师兄,我想,既然你还没得到那个东西,自然不会对我们的小师妹下狠手吧。”花笑眠扯出一抹笑意,看似在与七师兄说话,实则观察小师妹,外加威胁夕鸣域,“毕竟,那个东西,啧啧啧,世间可只有一个,要是小师妹有个三长两短的,我想,您也就不用交差了。” 夕鸣域不由多看几眼花笑眠,内心自有思量,这花笑眠一向是个麻烦,总有不少事情被她搅和到无法收场,今天一见倒是还有点小聪明。 尽管自己插科打诨着,但是花笑眠眼底的担忧却怎么也掩盖不住。也是,一个顺风顺水长大,有爹疼有娘宠,后来离家之后又在师门之下备受各位师尊宠爱,没有经历过严酷的毒打,终究是比不上心机深沉的那些少主们。 花笑眠有些紧张,小师妹毕竟是自己亲妹妹,虽然她还不知道,自己也不能让她知道,毕竟爹娘是因为她才。。。摇摇头甩掉回忆的想法,认真对待面前的局势。 16 你会哭吗 许是感受到自己的紧张,夕鸣域嗤笑一声,开始循循诱导,“你们只要把那个东西交出来给本少主,本少主回去一定会告诉其他人,东西你们交出来了,不让他们为难你们。” 花笑眠眉头更加皱起,心里有点不安,尽管似乎这个话很诱惑,但是这夕少主值得信任吗?那个东西。。。可不是什么好东西。眼下自己四人被追杀不正是因为那个东西吗? 夕鸣域看着下面神色各异的三人,一时之间也拿不准那个东西到底在谁手里。场面一度僵持起来。 花笑眠忍不住悄悄抬起右手来摸向自己的心口,摸到那个东西还在脖子上挂着,微微安了心。 下意识的花笑眠就认为和自己今天收到的礼物是一样的东西。 七师兄太过担忧小师妹,忍不住开口,“什么时候才能放了我小师妹。” “你们不懂吗?只要把那个东西给我,我自然放人。”夕鸣域语气十分笃定,眼神却在瞄不见的地方飘过一丝杀机。 “我们没有。。。”七师兄皱眉回答,被花笑眠打断了。 “在我手里。”花笑眠凉薄的目光瞧着夕鸣域,眼神里带着决绝和坚定。七师兄和小师弟满目震撼,机械地看向花笑眠,眸子里全是难以置信,七师兄喃喃着,“你真的。。。去了?”你指的是花笑眠,她居然。。。 夕鸣域慢慢勾起微笑,这样的暴露让他身心愉悦,“不愧是雨妖妹妹,爽快。” 什么?雨妖妹妹?七师兄似乎心脏变得脆弱起来,感觉很多事情都披上了一层迷雾,连他最了解的两位师妹都看不明白了。 江湖人称雨妖妹妹,其实就是花笑眠,因着喜欢一身蓝衣服,常常头戴黑色妖气面具,施法又特别喜欢趁着下雨天,手上还总不离一把伞才被人称雨妖。出名呢,则是因为她所到之处,宝贝无所遁形,每次她出现的地方总免不了人仰马翻,宝贝被雨妖妹妹耍诈拿走之后,会在消失的地方留下水渍作为标记,尽管没过几天才会被扔回原主手里,却是个不折不扣的麻烦精。 世人只知道雨妖妹妹是个麻烦精,只知道她喜欢宝贝,只知道她过于机敏,却不知道雨妖妹妹其实是两个人,不知道雨妖妹妹每次拿走宝贝并不是因为贪玩,不知道雨妖妹妹是为了将宝贝是的邪气除去,更不知道雨妖妹妹大张旗鼓地出现是为了警告释放邪气之人不要轻举妄动,为了不引起大众的恐慌,她们俩既不能暴露目的也不能暴露自身,现在看起来倒是百口莫辩了。 罢了罢了,自己暴露一下就好了,小师妹。。。不能暴露,不能让人知道。 这次的这样东西,本来是在梦山城里一个小当铺里发现的,因为店家想借花献佛,这事情就传到了各大门派耳朵里面,这个东西相传是开启梦山屏障的一件法宝,世间仅此一个。这梦山又是什么地方?终年笼罩着雾气,外围有屏障,多少年也没人能进入。却在坊间一直传闻说,里面有上古时期留下来的稀世珍宝,前人虽是强大,却又害怕宝贝被人盗走,就在羽化前将梦山封印,杜绝探入。 这东西本来具有邪气,花笑眠将其抢走之后怎么也驱除不了,就抱着尝试的心态去了一次梦山。站在梦山外围,将这法宝握着就能顺利通过屏障,这话假不了,因为确确实实踏进了梦山,但是里面含有大量邪气,自己根本无法抵挡,只好急忙离开了。 想起来可能是那天有人发现了自己的形迹所以这事才传了出去,大家也就都知道了花笑眠进入过梦山,又联想到雨妖妹妹抢走了法宝。尽管没有准确的证据,却都一条条地指向了花笑眠和雨妖妹妹有关系。而花笑眠平日最疼爱的是小师妹,也就顺带怀疑小师妹就是雨妖妹妹了。 如今终于得到证实了,七师兄和小师弟终于知道为什么大家总是追着花笑眠和小师妹不放了,这种情况下,怎么能不像穷凶极恶的恶狗瞧到了骨头一样呢! 此刻,七师兄的心里百感交集,恨吗,怎么能不恨,花笑眠惹出来的祸事,连累了小师妹,如何不恨她?自己心爱的小师妹现在被吊在树上,死生不明,如何让他不怨恨!心疼吗,怎么会不心疼,都是自己带着的师妹,看着花笑眠为了小师妹饱受痛苦,五味杂陈极了。现在的心情真是乱糟糟的,不知道用什么词汇形容。 小师弟心里越发地担忧起来,其实他心里知道,自己喜欢的是自己的小师姐,一直以来也是想追求她的,可是小师姐什么都不会告诉他,一直保持着距离,现在又当众暴露自己,难道就要不顾安危吗,小师姐,你能不能多爱自己一点,也给我一个爱你的机会,不要什么都自己扛着好不好。小师姐,你痛苦难过,我怎么会不难过不心疼?你这样子,真的很危险的。 花笑眠朝七师兄和小师弟呲牙一笑,笑脸望着夕鸣域,不想去管多余的事情,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妹妹的安全,曾经。。。是因为自己,妹妹才会缺失了亲人的关怀,现在就当是自己赎罪好了。略微闭了闭眼睛,缓和了自己的情绪,继续说道,“既然东西在我手上,那么就放了我小师妹好了。我想,你们此行最大的收获不仅是知晓了雨妖的真实身份,更是得到了那个东西吧。” “果然是聪明人,那我们借一步交易好了。”夕鸣域笑意加深。 “你让人撤离开大树,我与你去那边,好把法宝交给你。”花笑眠隐去自己的那抹担忧,抬头朝旁边示意着,意思就是,自己和这群人去那边交易,七师兄和小师弟救下小师妹。 夕鸣域爽快地答应了,假使花笑眠不耍诈,自己便不虚此行了。若是这花笑眠耍诈也不怕,自己这么多人还制服不了花笑眠么?更何况。。。偷偷瞥了一眼被吊在树上的小可怜虫,嘴角划过了一抹算计。 花笑眠心里只思索着自己的事情,并没有注意到夕鸣域的异常,这异常的爽快倒是让小师弟心头警铃大作,急忙喊住花笑眠,试图制止她,“小师姐,不要,当心有诈。” 花笑眠温和地看着小师弟,摇了摇头,“照顾好小师妹。”颇有一种家长托孤的赶脚,因为,花笑眠对自己此次的行为心知肚明,亲手将自己放在最危险的地方,真真是凶多吉少啊,不由右手再次抚上心口。 花笑眠暗自惋惜着,师祖,阿眠要辜负您的期望了,妹妹,姐姐希望你以后能不再饱受颠沛之苦,七师兄人有点单纯善良,却是良人,你若是日后跟了他,定不会受委屈。我们姐妹注定是要互相亏欠了,你不知道我是你姐姐也好,免得你心里纠结,这样我也放心许多。 “拿来吧。”夕鸣域的声音打断了花笑眠的伤春悲秋,花笑眠下意识朝那棵树看过去,树上已然没有了小师妹的身影,树下七师兄抱着小师妹,眼神看都没有看一下自己,内心哑然失笑,他还真是紧张自己的小师妹,想必此时心里对自己也有怨气吧,余光瞄见小师弟紧张地瞧着自己,叹了口气,真是个傻孩子。 花笑眠回过头来,将用绳子串起来的项链取下,却看到和自己所佩戴的项链是完全不同的,从中间扣下一个树叶形状的玉坠,拿在手里,开口了, “你不会伤害他们三个了吧。”在得到夕鸣域点头示意后将玉坠抛给夕鸣域,转身朝小师妹走去,夕鸣域居然没有阻拦自己?花笑眠心头有点疑惑,只好赶紧去看小师妹。 花笑眠刚刚走到小师妹身边,就看见小师妹虚弱苍白的小脸上满是痛苦,还不停地冒汗,眼睛立马红了起来,恨不能揪住夕鸣域的衣领质问他。 “你对她做了什么?” “你到底把她怎么了?” 两声暴怒喝声同时响起,一个来自七师兄,一个来自花笑眠。花笑眠心底划过一丝惊慌,妹妹,我才刚刚用梦山的禁制钥匙换了你回来,你可千万不能再出事,不然我。。。岂不是白白将危险的梦山送到了尘世间? 其实花笑眠刚刚在赌,赌上这尘世间的隐患,就只为了自己的妹妹,只要她回来,可是事实证明,她错了,她不应该赌,赌上了一切,却狼狈地输了。 “哈哈哈,你们慢慢培养感情吧,你那个小师妹,可活不久啦。”夕鸣域带着人扬长而去,不稀罕看自己手下败将的狼狈。 花笑眠急忙跪在妹妹身边伸手握住她的手,关切的眼神再也掩盖不住了,“你现在怎么样?”花笑眠意识不到自己连声音都是颤抖的。 感受着自己体内生命在呼啸着离开自己的小师妹,眼睛里没有泪花,怒其不争地瞪着花笑眠,可惜没有什么威慑力,声音微弱,“小师姐,你怎么能拿它来换我呢?这东西会带来什么你难道不知道吗?” 17 梦终将结束 “我知道,可是。。。”花笑眠声音哽咽了,“我,不能眼睁睁看你。。。”真的说不出口了。 “师祖会难过的。”小师妹失望地不再看花笑眠,手也试图缩回去。 花笑眠赶紧用力抓住,不让小师妹的手离开自己,满怀歉意,“我知道,但是,都是我的错。”眼泪开始不争气地往下落,“你是我妹妹啊。”哭声也大了起来,“小时候因为我被贼人打伤,爹娘为了救我,才导致你被人带走了,我亏欠了你那么多,现在哪怕让整个世间陪葬,我都得让你好好的,都是我的错。”手攥得更紧了。 小师妹心头一震,真相来的太突然,让她无法反应过来,挣扎的手顿了一下,心头霎那间酸酸的,不知道是委屈还是怨气,竟有了力气,用力一甩,缩回了自己的手,脸却是转过来看向花笑眠,眸中泪光点点,声音尖尖的,“为什么!” 花笑眠看着她,泪水模糊了自己的视线,看不清妹妹的脸,所以也不知道妹妹的为什么是在问什么。 花笑眠猜测,可能是说为什么要告诉她,或者是为什么要这样做? 。。。。。。 猜不出来个所以然,只能保持沉默。 小师妹似乎不再想听她的辩解,伸手一推,不再多言,只独自承受痛苦,脸色越来越苍白,逐步失去声息。 小师妹死在了花笑眠的怀里,一幕幕在花笑眠的眼前划过,是了,自己埋葬的就是小师妹啊。难怪自己很难过,因为她是自己的妹妹啊。 随后,七师兄伸手把小师妹从花笑眠手里夺过来,“把她给我吧。” 花笑眠不言不语,像是失了魂。 在埋葬了小师妹之后,七师兄一眼都不愿意看花笑眠,背对着她,语气里满含着残忍和冷淡,“以后你不用试药了,我也走了,你好自为之吧。” “嗯。”花笑眠垂眸,暗自思索着什么。 小师弟沉默着看着他们。 花笑眠见七师兄不再说话,就转身准备走,听见七师兄的话,立马停住了脚步。 “还有,”七师兄顿了顿,继续说,声音虽然冷漠却又包含着关心,“你的身份已经暴露了,你自己注意点吧,言尽于此。” “谢谢,七师兄。”花笑眠再次迈开脚步,头也不回,直接走了,身后跟着小师弟,背影慢慢消失在茫茫山谷里。 最后的最后,花笑眠还是因为毒发身亡,以身试毒总是不会有好下场的,很难可以做到相安无事。 死亡的感觉慢慢吞没了花笑眠,窒息使人清醒起来。花笑眠在失去意识之后再次醒来,就感受到了刺眼的阳光,仿若大梦一场,恍惚地坐在自己的床上,呆滞地瞧着周围熟悉又陌生的一切。 自己这是又回到了自己的卧室吗?梦里的是真的还是假的?为什么又回到了这里,梦里的是自己还是说是别人? 这一切叫人很疑惑。但是花笑眠还是反应了一会儿,然后自己感觉爬起来一边洗漱一边回忆着梦里的事情,总觉得自己变得很恍惚。 花笑眠就这样恍恍惚惚地坐在了书桌前,瞧着桌子上自己的照片,和梦里自己的模样有些许的差别,看起来不像是同一个人。 花笑眠忍不住对着照片戳戳点点,心里想的却是梦里的事情,这个梦会不会和夕轻尘有关,毕竟夕鸣域和他长得很像。 就在花笑眠正在思索的时候,一个人直接推着门闯了进来,“眠眠姐姐,今天天气可好了,我们一起出去吧。听说今天新的游乐场开业了。” 花笑眠抬眼望过去,一席白衬衣的夕轻尘看起来十分乖巧,满眼的星星,这抹笑容在阳光的映衬下平添几分诱惑力。 花笑眠赶紧找回自己的下巴,舔了舔嘴唇,咽口吐沫,避免自己失态,清着嗓子掩饰自己的情绪,“咳咳,我知道了,走吧。” 于是两个人就牵着手往楼下走去,并不知道楼下正在发生着对峙的一幕。 往楼下走的过程中,隐约可以听到客厅里的说话声。 “我说你这儿媳妇啊,一点都不懂里,这老人家来了,怎么不知道给人家做点好的呢?”婶婶刻薄的话继而响起,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让人听了难受。 “哼。”奶奶只是端着高高在上的姿态坐在那里,神态里满是傲慢,眼睛里仿佛看不见这个儿媳妇乖巧的样子,简直就是横挑鼻子竖挑眼,横竖都不对眼。 “好的,如果您不满意,我现在就换。”林萍儿又是站在一旁特别的乖,态度还极尽的恭敬。 周围的保姆们忙里忙外,工作上被各种挑剔,表情上满是隐忍。 花笑眠站在楼梯口仿佛能够感受到这低压的气氛,硬着头皮往门外走去,不想却被眼尖的婶婶看见了,刻薄的声音再次响起,“你打算去哪儿啊?” “没有,今天和同学有约而已,所以我就不陪你们吃早饭了。祝你们用餐愉快。”花笑眠迅速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赶紧回头笑着回答,然后就头也不回的拉着夕轻尘往外跑去,连昨天的被牛奶湿了的鞋都没有收拾,就赶紧穿着走了。 花笑眠好不容易跑到外面,对着不知所措的夕轻尘抱歉一笑,“让你见笑了,以后这种情况会常有的,不必把它放在心上。” 夕轻尘这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全是温柔,满脸都是我很理解你,微笑着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 就这样,两个人一起牵手走到了荣雪儿的家,站在楼下等了不一会儿,荣雪儿就飞奔着下来,飞奔过来抱住了花笑眠,“眠眠,我昨天很担心你啊!”然后又把她拽过来左右瞧着,仿佛能看出一朵花来,“你没受什么伤吧?” 荣雪儿在自己确认了以后又自说自话,“太好了,看你这么安全,我就放心了。” 荣雪儿说完还兴奋地拉着花笑眠要往楼上走,“走,我们昨天买的书还在我家呢,昨晚我瞧了瞧,一个一个的都很好看。。。” “不用了,我们今天有其他安排。”花笑眠及时拉住了荣雪儿,“是吧,夕轻尘?”说着看过去。 “嗯,雪儿姐姐,我们今天去游乐场,中午给眠眠姐姐庆祝生日。”说着,声音就越来越小,似乎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赶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强行辩解道,“啊,对不起,我不应该这样说出来,本来还想给你一个惊喜。” “什么?今天居然这么特殊,我都给忘记了。”荣雪儿仿佛很懊恼一般,用手使劲拍了一下额头,“对不起啊,我都忘了,为了表示歉意那今天的饭钱就由我来出吧。礼物嘛。”稍微思索了一下,继续说着,“那就下次补上好了。” 花笑眠与两个人相视一笑,“没关系啊,我可以当做不知道。” 然后花笑眠话头一转,“不过雪儿,你这有点过分了吧?从小到大,你每次都说下次补,下次补的,补哪去了?这么多年了,我愣是没有等到你的礼物。”花笑眠嘟着嘴唇,斜眼瞟向荣雪儿,借此正好表达一下自己的不满,“哼,咋了?每次都让你给逃过去了,今天我非得宰你一顿不可。” “好呀,那你来啊!”荣雪儿爽朗一笑,毫不在意,“礼物以后再慢慢补嘛。” 花笑眠忍不住翻个白眼,“你还不就是说着说着就忘了?我还不了解你嘛。我呀,就等着你善心大发,啥时候能想起来再补吧。”语气十分无奈。 就在游乐场门口,排队买票的时候,到时让花笑眠遇到了一个十分惊讶的人,黎雨浩?他怎么会在这里?以他的风格怎么都不可能来这种地方。 不等着花笑眠走过去和他打招呼,黎雨浩就先一步瞧见了她,长腿一迈朝这边走过来,脸上依旧是冷酷的表情,语气波澜不惊,虽然像是陌生人,字里行间却又透露出一种感兴趣的意味,“你怎么会在这里?是来玩吗?”朝后一看,挑了一下眉,“怎么,和同学一起?” “嗯,那你呢?”花笑眠对黎雨浩上下打量一番,见他挂着一个吊牌,上面写着工作证,反问道,“你是在这里打零工?”语气里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嗯。没有别的事,我就先走了。”不等花笑眠做出回答,黎雨浩就毫不留恋,直接走掉。花笑眠忍不住感叹一下,既然你没什么话可说,还过来打什么招呼?就说这么一句话,你就走了,真是个叫人无语的人。 虽然话是这样说,花笑眠心底里却悄悄画了一个重点,这个神秘的人,可以从游乐场着手。 花笑眠觉得自己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猜测的心理,就连在玩游戏的时候也忍不住四处张望,想试图寻找到黎雨浩的身影。 世界就是这样奇妙,你关注他的时候总是找不到他,而你不关注他,他却又跑出来。 就在花笑眠放弃寻找黎雨浩的时候,这个家伙不知道又从哪里蹦了出来,满脸的邪肆,“你来找我呀?” 这低沉的声音,有些动听,怎么办?突如其来的心动,叫人无法抵挡。 18 被调戏了 花笑眠觉得自己要沉沦于其中了,一个声音破空而来,就如同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横梁,使她突然清醒过来。 回头一看,声音来源却是夕轻尘,“眠眠姐姐,你怎么了?鬼屋好玩吗?” 下意识抬头朝上看去,是啊,原来这里是鬼屋。花笑眠其实很怕这个,尽管她是女巫。 所以在花笑眠意识到这个事之后,就手脚瞬间有点不受控制,丧失了身体指控能力的她,一下子往后仰去,马上就要摔在地上的时候,黎雨浩居然一下子冲过来,就那样抱住了她。 “砰”的一声,厚重肉体落地的声音,让花笑眠感觉到惊讶的是,在那么短的时间,黎雨浩不仅可以反应过来,甚至还在摔倒之前转换了方向,沉浸于感动之中的花笑眠,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其实坐在他的腰上。 这在周围人看来是十分暧昧的,接受到大家的目光,花笑眠瞬间感觉到了不自在,赶紧从黎雨浩身上站起来,就这样站起来的时候又被黎雨浩抓住手腕,这强大的惯性,直接将花笑眠摔倒在了黎雨浩的怀里。 啊这?在这四目相对的那一刻,似乎有火花迸出,气温开始逐渐升高,呼吸缠绕之间,就有一种让她动心的感觉。刹那间,一片红云飞上了脸颊,花笑眠磕磕巴巴地说着,“那个,我。。。” “怎么,刚救了你?你就想这么快离开?”邪肆的声音响起,黎雨浩那一双桃花眼似乎带着笑意,又似乎带着探究,轻轻勾起的唇角,加上在耳边呼吸着的声音,充满着勾引的余味。 “谢谢。”根本不敢抬头看黎雨浩的花笑眠,嗫嚅着回答,声音低如蚊子。手开始有挣脱的意味,另一只手撑着地板,想要起身。 黎雨浩这一次放开了手,却又在花笑眠马上要起来的那一瞬间,搂住了她的腰,顺势往怀里一带。 “你干嘛?快松开我。”挣脱不开的花笑眠忍不住发出自己的抗议。紧紧皱着眉毛,怒气冲冲的盯着黎雨浩。 “你自己站不稳摔倒的,”这一声极为大,随后的一句话,却只是悄悄告诉她,“你身上好软好香,真是让我忍不住沉迷。”这样说着还一边用鼻子轻轻的嗅着,眯着的眼睛里全是诱惑的味道。 “你。。。”花笑眠承认自己是被诱惑到了。面红耳赤地警告黎雨浩,“快松开,那么多人看着呢。”花笑眠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说,但是在黎雨浩说下一句的时候就自己非常后悔了。 “哦,你的意思是说今天人太多,等人少的时候我们再继续?”黎雨浩,这次倒是直接松开了手,站起来之前还不忘说了一句话,也就是这句话,然后花笑眠的心房又一次起了涟漪,甚至还久久不能忘怀, “你在暗示我,对吧,我下次一定满足你。”说完以后就直接走掉了。 “你。。。”花笑眠说不出话来,拿手指着她本想口吐芬芳,最后又把手给放下了,在众人的好奇又讨论的目光之下,赶紧拉着小伙伴往外走。 花笑眠自己都能感觉到自己的脸上像是被火焰灼烧着,背后如针芒刺背,使劲拿手拍着脸,不停提示着自己,“要冷静,冷静。” 这一切全发生在夕轻尘的眼皮子底下,夕轻尘可以感受到自己莫名地心底就有一种危险的想法,不想让那个人触碰花笑眠,想要把花笑眠藏起来,想要她只属于自己,想把那个人摸她的手给砍下来,甚至想把他烧成灰烬。 发现自己有这一种想法的夕轻尘,心里产出一种疑惑。这是他千万年来第一次有这种想法,这种想法代表着什么?代表着自己喜欢花笑眠,自己想占有她! 夕轻尘自己心里很清楚,所以刚才在发生这一切的时候强行捏着手,不让自己发作,就是害怕吓到自己的小药引子。 等等,这是什么心思?这更是让夕轻尘心慌,为什么会害怕呢?难道说?不这不可能吧,使劲晃一下头,想让这种想法从脑海里甩出去,不但没成功,却又更甚。怎么办(⊙o⊙)! 活了千万年的夕轻尘,第一次感到头疼,虽然她自己清楚这一切的变化是什么?却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老妖怪原来也会心动,原来也会患得患失。 夕轻尘忍不住在心底嘲弄了一下自己,深邃的眼眸看着前面的花笑眠,强行按下汹涌的心思,忍住自己不快的心情,同时做出一副纯良无害的表情,“眠眠姐姐,要不今天就到此为止吧,我有一些累了,我们回家吧。” 这时候,整理好自己心绪的花笑眠,也正好朝他瞧过来,“好,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就走吧。” 花笑眠浅笑着过来牵住夕轻尘的手,和荣雪儿打着招呼,“我们要先撤了,你要一起吗?” “啊?什么!我都还没尽兴呢!”荣雪儿表示自己有一千万个不乐意,但是瞧这情况,既然大家都要回去,那自己就没必要搞什么特殊了,爽快地回答着,“那走吧,一起。” 花笑眠轻轻的牵着夕轻尘的手走着。 在感受到花笑眠的主动之后,夕轻尘心里有些开心雀跃,手不受控制的张开十指,调整了自己的位置,切换到十指相扣,紧紧的牵着,不肯松开,才小心翼翼的瞧了瞧花笑眠,见她没有反应,轻轻勾着嘴角,心情很是愉快,刚才的不悦感,一扫而空。 花笑眠虽然感受到这一变化,却没有多想,毕竟这样牵着她,她觉得很舒服,自然也就没有反抗。 回到家里以后,又是一场恶战。强行控制住自己,朝着怒发冲冠,正在对峙的长辈轻声问了句好,花笑眠牵着夕轻尘往楼上走去。 上楼的过程中,隐约可以听到让人不悦的声音,“这女孩啊,就是随当妈的,这当妈的不检点,孩子也是这样。小小年纪就和男生牵手,成何体统。” 这一副老神在在长辈批评小辈的语气,话里还在含沙射影,指责自己母亲不检点,但是自己又改变不了什么,花笑眠假装着听不到,继续往楼上走去,其实心里气到不行。 “妈,你可不能这么说,咱这小嫂子这不是解释了吗?这是收养来当弟弟的。”这种尖酸刻薄的话,什么时候才能停止?婶婶这说话的语气太让人不舒服了,真为自己有这样的亲戚而感到心痛。 “妈,他婶子,你们就别这么说啦,孩子也是有心的,虽然他们小,不懂,但是我们这做大人的自然不能误导他们呀。”林萍儿努力争辩的样子仿佛可以浮现在眼前,语气里又全是卑微。 花笑眠闭了闭眼,深深地吸了口气,手指忍不住握紧,然后继续往楼上走去,心里满是心疼和悲哀。 妈妈,你说你呀,什么时候才能硬气起来? 我们就要一直这么下去吗? 我不想有这样的亲戚。 花笑眠心里这样想着,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周围的气息的颜色,开始慢慢变暗。单单只是自顾自回了房间,却没忘记在关门前告诉夕轻尘,“我会房间了。” 看见花笑眠气息颜色变暗了,夕轻尘却感受到了更充沛的力量,内心涌出一丝喜悦和奇异,虽然不清楚这是什么状况,但只要知道这对自己是件好事就够了。 夕轻尘瞧着花笑眠说完话,她自己准备进房间,却不忘松开他的手,忍不住觉得又可爱又好笑,轻轻勾起嘴角,浅笑着,“眠眠姐姐,你都没松开我的手呢。”一边这样说着,一边将手举起来示意给花笑眠看。 意识到这一错误之后,花笑眠觉得自己今天的脸都要红够了。太刺激了,以后可不能这么分神。 于是花笑眠赶紧松开手,准备关上自己的卧室门,看着站在门前不走的他,好奇的问着,“你怎么还不走啊?” “我今天想和你一起睡。”夕轻尘的语气里包含着渴望和哀求,眼神清澈见底,满眼全是花笑眠,甚至还眨巴着双眼,表示自己很可爱,疯狂暗示着,眠眠姐姐,你看我这么可爱,就答应了吧? 哇,夕轻尘这脸皮也太厚了嘛,没有一丝一毫的羞愧感,这种话是能直白着说的吗?偷瞄着夕轻尘纯洁的眼神,花笑眠觉得可能是自己想歪了,但是又忍不住往那一方面想。 花笑眠觉得自己被调戏了,却又没有证据。瞧这这种小眼神,似乎自己不答应,下一秒就会哭出来,伸手捏捏夕轻尘的小脸蛋,“好啊!” 转身给他让开位置,邀请人进屋的感觉怪怪的,既像是引狼入室,又像是幽会情人,虽然自己明知道不是这个意思,啊,自己今天是怎么了?怎么总是想成这个样子呢?这思想太龌龊了吧。 花笑眠心里想着,可能是自己想谈对象了,问题这也不是春天啊! 进屋之后,夕轻尘十分自觉进了卫生间洗澡,花笑眠只好坐在床上等着,这场景像极了小媳妇儿等老公出浴宠幸自己一般,叫人浮想联翩。 19 擦枪走火 夕轻尘很快就出来了,见花笑眠正坐在床上乖乖地等着,心里莫名有种满足感。 夕轻尘没有注意到自己只围着一条浴巾,脚上的拖鞋还有点大,瞧花笑眠一脸困倦又强撑着自己等待的小表情,心里忍不住有一些欢喜,“眠眠姐姐,我洗好了,水也已经给你放好了?里面还放了玫瑰花瓣。快去吧。” 不得不承认这美男出浴,诱惑十足,虽然夕轻尘年龄小,但是胜在长得好看啊,小小年纪就已经开始变得有棱有角,身上只围着浴巾,裸露着的肌肤是奶白色的,身上的肌肉紧致又有线条感,加上这盛世美颜,和纯洁的眼神,到时让花笑眠觉得自己想歪了。 花笑眠赶紧收回自己的思绪,避免露出花痴的小表情,朝着他笑了笑,“好,我这就去。” 花笑眠在回身关浴室门的瞬间,还不忘贴心的嘱托着,“你要是困了就先睡,睡不着的话,等我过来给你讲故事也可以。” 在淋浴喷头的冲刷下,好像觉得这氤氲的水汽里全都是荷尔蒙的味道,正所谓雁过留痕,这人过也是会留味道的,花笑眠觉得自己好像被夕轻尘包围了一样,这种奇异的感觉,在心底里生根发芽。 而在花笑眠进浴室的一瞬间,卧室的窗台上就想起了异动,微弱的闪着红光,似乎在刷新它的存在感,又好像是在提示着什么。 夕轻尘早就用余光撇到这抹红光,内心早有思索,等花笑眠进入到浴室以后,当即命令道,“出来吧,这次又是什么事?” 那红光逐渐飘散进来,逐步透露出一个人的形状,随后又慢慢变化清楚,一个看起来略带邪魅的人就这样出现在眼前,先是弯腰行了个礼,语气里无不恭敬,“我主,你什么时候回归?” “谁派你来的?”夕轻尘眼神里微微带着一丝不耐烦,心里早有预判。 “是公主殿下。”这个人恭敬的低着头,然后补充道,“公主为了您,先是不停的追问,骚扰几位长老,后来又去吊打了几位长老,才又在阁楼里面找到了更快的方法,希望您可以尽快回来。” 这个仆人倒是对公主很是忠心耿耿,从这种语气里不难判断出,公主对夕轻尘的心意。 不过很可惜,现在夕轻尘的心里满满的全都是花笑眠。 于是夕轻尘冷冷淡淡的回答着,“说吧!” “是,”又是微微点头,“只要您能与花笑眠进一步接触,就能更快的吸取力量,从而达到我们的目的。” 说完还用一种希冀的眼神望着他,似乎在乞求他快点答应,心里在思索着,这样自己不仅完成了公主殿下的任务,而且在双方这里都可以博取好感,说不定自己以后加官进爵就靠这种关系了。 实话说,如果现在可以给他安个尾巴,那么他的表情一定像一个哈巴狗。 夕轻尘对此表示很是头疼,这个公主殿下,都喜欢了这么多年,还是没有变化,一如既往的执着。 罢了,自己和手下的人计较什么? 于是夕轻尘就果断回答着“我知道了,你可以走了。” “是。” 话音落下之后,人影逐渐变为红光,慢慢缩小,红光就这样又飞出了窗外,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 待他走了之后,夕轻尘一边思索着这个消息的可靠性,一边在心里暗自窃喜着,这倒是天助我也,正好可以借此机会明白心意,若是顺利的话,自己还能吃到肉。。。 想到这里,夕轻尘忍不住摸着下巴流露出一丝猥琐的笑容。 花笑眠在浴室里洗完之后,伸手去取自己的睡衣时,却是取了个寂寞,这个时候一拍脑袋才想起来,进来的时候太过迷糊,也太过匆忙,所以自己的睡衣是落在了外面,根本没有带进来浴室。 花笑眠站在门口,想着自己是否要让夕轻尘帮自己拿进来,又瞧了瞧一丝不挂的身上,觉得自己还是。。。先穿着脏衣服出去,取了衣服再进来换。 一向有洁癖的花笑眠,强忍着心里的不适感,闭着眼睛把衣服穿上,小心翼翼的打开门。 就在夕轻尘猥琐的笑着的时候,花笑眠已经从那荷尔蒙包围着的浴室里走了出来,偷偷摸摸的往衣柜走去,丝毫没有注意到背后的目光。 花笑眠赶紧从衣柜里扒拉出自己的睡衣,逃也似的奔向浴室,反手一个锁门。 花笑眠赶忙把自己的衣服换掉以后,随手扔进了洗衣机里,这才出来吹头发。 花笑眠坐在桌子前吹着头发,丝毫没有注意到举起的胳膊导致衣服有些上扬,睡衣在自己的姿势,有种勾人的弧度。 (这里对勾人的弧度进行解释,就是你知道,女孩子只穿睡裙,然后举起胳膊扎头发和吹头发,本来不贴身的宽大的裙子就会勾勒出曲线,然后长度会变短,就会平添一种诱惑的味道。补充一句,男孩子对这个没有抵抗力。) 花笑眠在吹完头发以后,才注意到夕轻尘,一直注视着自己,不由好奇的问道,“怎么了?我脸上有花吗?”说着还一边伸手摸着自己的脸,然后转头看向桌子上摆着的镜子,试图调出哪里不对。 花笑眠对着镜子探索一会儿,没有任何发现,嘴里嘟囔着,“没有哪里奇怪呀?”然后将吹风机收起来,走到床边。 花笑眠弯腰整理了一下被子,提醒道,“乖,准备睡觉了。” 夕轻尘原本心里没有那种想法,可是在看到花笑眠吹头发的那一秒完全破功,现在的自己,觉得自己想要燃烧起来。 虽然花笑眠年龄还小,却也已经开始发育,身体微微有点曲线,靠近夕轻尘时候,身上还带着独特的水果香味,这一切都是最好的催情剂。 花笑眠伸手打开床头灯,将头顶的大灯给关掉,原本亮堂的房间瞬间变得昏暗起来,更是增添了几分暧昧,让人忍不住心猿意马起来。 在加之刚才的消息,让夕轻尘这千万年死寂的心犹如石子沉入,表面泛起一丝丝涟漪,实则暗流涌动。 夕轻尘觉得自己现在呼吸越来越沉重,心跳开始加速起来,内心犹如困兽斗,那只小野兽在嘶吼着,快把她扑倒,我想亲亲她! 终于,这只小兽获得了胜利。 在花笑眠靠近夕轻尘,准备帮他盖被子的时候,夕轻尘犹如一只豹子,直接跃起,动作行云流水,直接将花笑眠扑倒在床上,圈在自己的怀里,声音有些沙哑,“眠眠姐姐,我可以亲你吗?” 真是搞不懂这个小家伙,明明像是动情的模样,却还不忘语气助词和礼貌的称呼。叫人分辨不清,他这意思是什么? 花笑眠当场愣住,来得及发问了一个字,“啊?”你说什么? 后面的字直接被亲亲给吞没掉了。 因为夕轻尘等不及花笑眠的回答,就直接低头,照着花笑眠的嘴唇亲了上去,起先只是拿舌头舔了舔花笑眠的嘴唇,后来似乎觉得不满足,吮吸着,然后居然将舌头伸进去了! 虽然夕轻尘是第一次这样亲密接触,但他好像有一种无师自通的天赋,慢慢引导着花笑眠。 花笑眠被迫接受着这样一个吻,逐渐迷失自我,眼睛缓缓闭上了,仿佛在享受这一切。 他们看不见的是,花笑眠身上逐渐浮出蓝色的光点,这些光点仿佛受到了极大的吸引力,像是被黑洞牵引着一般,飞速的跑进了夕轻尘的体内。 已经经历过失败爱情的花笑眠对此表示自己很惊讶,这是她从来没有想到过的场景。自己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比如亲亲,哪怕是已经决定要与未婚夫结婚。 现在想来倒也是可笑,也许只是上赶着准备吧,人家有没有这个意思都不一定。所以自己才最后成为了一个牺牲品。 她自己这样想,眼里逐渐渗出一滴泪,缓缓滑落在脸颊,嘴角扯出一抹苦笑。 可这在夕轻尘的眼里却不是这么一回事,瞬间就对自己的亲亲产生了怀疑。 千万年来,自己虽然没有尝试过,却倒也见得不少,不至于吻技这么差吧?还是说?花笑眠不喜欢自己? 有这样一个认识以后,夕轻尘瞬间有一种心绞痛的感觉,心里有些空空落落的,于是也就停止了亲吻的动作,看着花笑眠的目光里带着探究。 在发觉亲亲停止了之后,花笑眠略带欲求不满地睁开眼睛,瞧着夕轻尘懊恼的样子,下意识地询问,“怎么停了?” “你怎么哭了?”是,因为我吗?后半句夕轻尘根本不敢问出来,害怕得到的是让自己难过的答案。 “没什么。”回应夕轻尘的是一个微笑。花笑眠心里想着,就放肆一下,接受这个亲亲好了。 然后,在夕轻尘探究的目光里,花笑眠抬起头,对着夕轻尘的嘴,亲了回去。花笑眠青涩地模仿着夕轻尘亲她的动作。 却不料,这样的一个回应,导致夕轻尘的情绪泛滥,直接以更加危险的亲吻回应了过来。 卧室里的温度急剧上升。 20 走火之后 在这忘我的一吻里,花笑眠觉得自己要迷失了。 夕轻尘伸出一只手擦干花笑眠脸上的泪痕,白皙修长的手温柔的抚摸到她的下巴,轻轻抬起,加深接触。 夕轻尘无限霸道地吻住她娇嫩的双唇,轻轻的吸、慢慢的啃噬,舌尖在她唇上轻舔啄吻,辗转反侧。。。 吸取她口中所有的甜蜜,吻住她的唇。。。似在亲昵一件珍爱的无价之宝。。。 随后,夕轻尘下意识手就往下滑去,抚摸着花笑眠,就在意乱情迷的时候,花笑眠却一下子清醒过来。 “啊,不要。”花笑眠,迅速睁开眼睛,拿手推着夕轻尘,试图推开。 感受到拒绝的夕轻尘轻轻抬起头,瞧着她带着水汽的眼眸,“不可以吗?”声音里带着失落和欲望。 花笑眠望进夕轻尘的眼睛里,里面全是自己,瞬间产生了犹豫感,“我。。。” 夕轻尘趁此机会再次低头吻了下去。 花笑眠赶紧伸手捂住嘴唇,“不可以。” 夕轻尘一口亲到了花笑眠的手心里,花笑眠觉得自己手心里痒痒的,像被羽毛撩拨着一样。 花笑眠马上清空脑海里的想法,“不要这样,我们还小。” 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第一反应是自己年纪太小而不是两个人不可以这样。 夕轻尘眨巴着眼睛,缓缓起身,保持着俯卧撑的动作,让花笑眠继续被圈在怀里,气息很温柔,“眠眠,我喜欢你。” 突如其来的表白,让花笑眠愣了一下,她没有丝毫的心理准备,甚至都没有意识到他连姐姐都没有喊,还是直接叫的眠眠,只来得及反复的重复说着,“我我我。呃。” 然后花笑眠闭了闭眼睛,静下心来,轻轻告诉他,“谢谢,我知道了。” 就连眼睛都不敢瞧着他,花笑眠磕磕巴巴的说着,“那个,我们现在还小,以后再说。”逃避一般,直接装做缩头乌龟。 夕轻尘无辜的眨巴着双眼,内心里开始计较起来,花笑眠这个话是什么意思,她是在嫌弃我年纪小吗?仔细回味了一下刚才的情景,在开始的时候花笑眠并没有拒绝自己的吻,是不是就意味着她对自己不是排斥的? 后来自己退缩的时候她不仅没逃开,反而还回应给自己一个吻,意思是不是也喜欢自己? 可是在自己有进一步发展的想法的时候,她突然躲开了,难道是自己太着急了吗? 意识到是自己太激动了,夕轻尘就努力安抚着自己的欲望,避免吓到花笑眠,语气里满含着柔情似水,以退为进,“眠眠,是我太着急了,对不起。”然后起身离去,丝毫没有拖泥带水。 “没,没关系。”突如其来的身体抽离,让花笑眠觉得灵魂空空荡荡的,仿佛身边缺了什么一样,也许是在留恋刚才的温度。花笑眠这样想着。 花笑眠趁此机会赶紧坐起来,避免再次被扑倒,顺手整理了一下衣服。 夕轻尘躺回了自己的位置上,盖好被子,一脸乖巧的瞧着花笑眠,就好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除了刚才嘴唇上留下的一点点痕迹在诉说着刚才的激烈。 夕轻尘浅笑着告诉花笑眠,“眠眠姐姐,晚安。”闭眼的时候,眼底却划过一丝危险的意味。 花笑眠赶紧返回另一边,赶紧躺下,关好灯,先是害羞的拿被子将自己的脸盖住,闷了一会儿。 花笑眠觉得自己的心脏现在还是在砰砰跳着,像是自己跑完800米体测的样子,于是赶紧大口的喘气。 慢慢地,花笑眠察觉到被子里的闷热和喘不上气,轻悄悄地从被子里探出头,察觉到外面没有危险(花笑眠认为的危险指的是夕轻尘的关注和视线),然后就赶紧将被子掀开,完全露出自己的头,努力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花笑眠认真的回想着刚才的一切,一种酥酥的感觉漫上心头。 其实她本来没有觉得这家伙喜欢自己,以为他只是对自己存在着一种依赖,今天才开始正视这一切,自己莫名心里还有一种欢喜感,或者说自己喜欢他,那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花笑眠这样想着,慢慢陷入了沉睡。 夜里,夕轻尘在黑暗中,缓缓睁开了双眼,狼一般的瞳孔注视着花笑眠,轻轻舔舐嘴角,回味着香甜又容易上瘾的那个吻,悄悄伸过手去,牵住花笑眠的手,她的手柔柔软软的,心里升起一股满足感,也逐渐睡过去了。 两个人都进入梦境之中,身上都散发出柔柔的光辉,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两个人做的是同一个梦,而且是在梦境中相遇了。 梦里,花笑眠疾步往前走去,根本看不清周围的景色,也不敢有丝毫停留。直到踏上一片黑色的土地,花笑眠抬头。这,这是,梦山外! 是前世自己来过的梦山! 现在花笑眠的位置正正好好是自己第一次去梦山的那个位置,回过身来看梦山,梦山已经变得一片红了。不对呀?以前是一片翠绿,十分养眼的! 咦?外面什么时候还有着一层屏障?自己以前去的时候是不是还没有? 花笑眠试探地伸出手指戳了一下屏障,结果被反弹开来,花笑眠又一次摔倒在地,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的泥土,咽了咽口水,刚想说,“什么鬼?”然后感觉到一个圆润的东西因为自己咽口水顺着喉咙。。。 呜呜呜,我把什么珠子吞下去了,花笑眠一下子懵了。这种感觉像极了城中戏一场,乡民全断肠的感觉,现在整个人都不好了。 一瞬间,无数疑惑划过脑海,这玩意儿吃进去了会冻伤肠胃吗?会不会被消化?能不能被拉出来?拉出来以后还能不能继续用了?完了,自己就这么。。。花笑眠觉得自己现在就是满头的问号。 算了算了,不管能不能弄出来,自己都会嫌弃的,只能先这样,走一步看一步吧。 花笑眠无暇顾及其他,只满脑子寻思着自己体内的那颗珠子,根本没有注意到那些从一开始就等候在梦山脚下之人的异动。 花笑眠只顾着自己想自己的事情,并没有注意到周围的人已经靠拢过来了。等她听到威胁到达身边而急忙闪躲,可惜闪躲不及时而受到疼痛一击又一次华丽丽的扑街的时候,才从自己的思绪里出来。 哇⊙w⊙这谁打的,不知道很痛的吗?花笑眠疼到现在的眼角里都是鱼尾纹,每一条鱼尾纹都在诉说着不爽。 不知道缘何而来的这么大的阵势!好几路不同的人都朝自己过来,最显眼的就是夕轻尘了,一身黑衣服,对,夕轻尘手里的剑已经染了点血!没错,自己的伤就是这个人干的。 等等,夕轻尘?自己为什么会知道这个? 夕轻尘梦见花笑眠之后也很惊讶,后来又毫不在意,觉得可能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恰好梦见而已,没有少见多怪。 花笑眠忍不住吐槽着,“哇塞,你们还有没有点儿人性啦?这是偷袭,懂吗!”然后慢慢用手撑着地面站起来,不敢掉以轻心地看着周围。 许是对自己有所关注的人有点儿多的缘故,这些人看起来有那么些许的内讧,各种服饰的人僵在一起。距离自己最近的一个领头的人对其他几个领头的人抱拳开口,“这位姑娘本就是与我们同行的,还请各位不要为难我们。” 花笑眠忍不住打量起来,你妹的,刚刚打伤我的就是你们的人,你脸呢,不要了吗,是摆设吗,怕是涂了芥末酱吧,辣眼睛的很! 一个绿衣服的人也开了口,“这位兄弟,实在抱歉,我们也有要务在身,必须带这她走。” 一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也开口了,“你们?怕是不是有利益!”语气酸溜溜的。 绿衣服的人脸色变得不好看起来,脾气也暴躁起来,“具体如何,不用你管,而且,你也没有那个权利过问!” 。。。。。。 你们问过我的意见嘛!花笑眠觉得自己被忽视了个彻彻底底。 几人僵持不下,花笑眠心里也有了计较,这群人围住了自己,也挡了所有能逃跑的路,就目前而言,只能先引起混乱,再伺机逃跑了。 这样想着,强忍着疼痛的花笑眠就开始试图挑拨离间,“那个,我能不能插个话?”见大家看向自己,继续说,“既然你们都找我有事,不妨这样,我就站在这里不动,你们先达成共识,决定好让我被谁带走行吧?” 众人觉得也是这个道理,反正要的是活人,总不能打死花笑眠然后再一决死战决定谁带走,最后再带个尸体吧。 见大家面面相觑,花笑眠就开始浇点油,烧把火,语气里全是理解,“既然你们迟早得分出胜负决定谁带走我,那么不妨直接混战,这样能赢了然后带走我的其他人肯定是没有二话吧。” 看见大家似乎有点动摇,花笑眠继续说下去,“大家若是也不想伤了和气,也好说,打的时候注意分寸,点到为止不就好了,说出去是大家切磋,一点也不会妨碍和气的。” 21 同梦梦山 看大家并没有太受诱惑,花笑眠又开口了,“你们迟早是得比的,这样吧,速战速决,看我这也受了伤,你们早点决定好,我也好早点得到治疗,不然万一失血过多凉了可就是你们办事不利了,会受到惩罚的。” 花笑眠一边说一边用手捂着伤口,脸色苍白,表情也看起来十分痛苦。 基于那些乱七八糟的话,居然真的有人被煽动了,一个绿衣服的人先行出了手,“看招。” 这被攻击的人反应过来,骂道,“卑鄙无耻。”然后也拔剑,与他打了起来。然后局面像是火势蔓延一样迅速,大家进入了混战的局面,看见所有人都在忙着乱打一通,花笑眠嘴角微微上扬。 趁人不注意,花笑眠一边装作害怕地躲闪一边从自己的小挎包里摸出一个带有迷药的烟雾弹。当花笑眠跑出混战圈的时候,她迅速拉掉引线,将烟雾弹扔在脚下,然后随便挑了一条路头也不回地拼命往前跑。 这边本来大家在忙着混战,一个烟雾弹扔下去,烟雾弥漫起来,迅速遮挡了大家的视线,还待着一股香甜的气味,一个人刚要开口说,“有诈,快追。。。”然后就直接倒地了。呼吸之间,混战圈的所有人就都已经倒地不起,昏迷过去。 花笑眠可劲儿地跑,生怕药效不够,然后自己会被追上,然后就被带走了。这些人肯定是请的鸿门宴,说是带自己走有事情,其实吧,要么就是寻仇,要么就是想知道云山的秘密,不说自己会不会告诉他们,就算自己知道又能怎么样,何况自己啥也不知道,就被放在了风口浪尖上。 顾不得寻找方向,花笑眠看见路就跑,看见前面有一个小草丛,立马躲进去,先撕下来一个布条将伤口包扎住,这个时候根本没有药,上药?身上没有药,只能暂时这样将就了。又从储物囊里取了一身黑色的衣服,赶忙换上,然后再把自己的衣服收起来,把鞋子也换了,这衣服为什么不丢在这里?你这个瓜娃子,衣服丢在这里,是想让人找机会发现自己吗,有衣服,弄条狗不就千里追踪了?! 花笑眠简单把头发盘好,所有首饰收起来,虽然本来就不怎么戴首饰,但也不能留下线索,不能给别人一丝一毫发现自己的机会。这样确认无误后,花笑眠又换了一个方向继续跑。 在狂奔了好一会儿之后,花笑眠又害怕自己会被残留的血腥气找到,就从旁边的小草丛里找了几株能掩盖气味的药草带在身上。这次才放心地循着小路继续逃。 叫花笑眠觉得很心惊的是,自己莫名觉得自己很熟悉草药一般,仔细回忆,却又想不起来。 小路终有尽时,面前的好像是一座城池,花笑眠也不知道是哪里,但后有追捕,就硬着头皮进了城。 这个时候才发觉到自己周围景物和服装不是自己熟悉的事件,但是来不及多想,就已经先一步有了动作。 因为担心自己会被认出,花笑眠快速经过,先找了一间客栈订了三天的房,还特意挑了一个方便自己逃跑的不起眼的房间。然后又用了房间里的墨汁给自己简单改头换面了一下,付钱的时候还多付了一点银子给店小二,让他这几天不要打扰自己。 等等?是银子?怎么回事?花笑眠满心疑惑。可是剧情不等人。花笑眠隐隐觉得这个自己不是自己。 然后花笑眠就将房间的床铺弄乱,杯里倒了水,做出有人呆过的痕迹,最后从窗户离开了。 花笑眠出来之后,先在路边小摊上买了几个不一样的面具和斗笠,这玩意儿自己一直没有,万一到时候还能糊弄糊弄呢。然后还买了一点胭脂水粉之类的,最后去了药铺找郎中给自己处理了伤口,买了些药。 出了药铺的时候已经快天黑了,花笑眠一边顺路看着有没有客栈,一边找着马车,什么?你问为嘛不回去住?你是笨蛋吧,狡兔三窟的道理懂吗! 看见街边有一个人正坐着马车前似乎是在等生意,花笑眠戴上一个不起眼的面具,然后走过去,“这位兄弟,现在可还做生意?” 那人穿着粗布衣服,看起来十分沮丧,见有人问,立马讨好道,“这位姑娘可是需要坐马车?” 花笑眠点头,“正是。” 那人仿佛看见了希望,“好,姑娘要去哪?” 花笑眠想了想,觉得自己对这里不熟,开口问,“离梦山,里这座城越远越好。”见车夫表情有一些犹豫,花笑眠继续说,“价钱好说。” 车夫有些为难地回答,“小人也不是不愿意,只是小人这孩子生病在家,太远了怕无法照顾。。。” 见他有所顾虑,花笑眠干脆开口,“那这样吧,我买你这马,能行吗,你再买一匹就好了。” 车夫虽然感到奇怪和震惊却也答应了下来,花笑眠特意多给了点钱,让他去照顾自己孩子去。随后花笑眠就问了方向,然后骑上马远去。 担心自己被抓的花笑眠穿着斗篷连夜赶路,不知道走了多远,直到天再次亮起来才停下准备休息。牵着马走到小河边,身心俱疲,不由得在心里吐槽,这都是些什么事儿啊,点儿背到这种地步。 蹲下来喝了几口水,然后把面具摘下来,洗了个脸,现在已经到了很偏僻的地方了,脸上的墨水实在是绷得脸难受,正好自己也准备了胭脂水粉,稍微涂抹,换了一个面具戴上。花笑眠打算略微休息休息再找落脚的地方,因着昨日一整天神经紧绷而且没有休息,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花笑眠睡的时候还不忘心里暗道了一声,吃饱了就是容易困。 这个时候的那些人也醒了过来,发现自己中计了,就赶忙回了家族报信。夕轻尘本来是躲着看,本就对花笑眠有些关注,后来一发现花笑眠跑就立马跟上了。花笑眠一路上只能靠两条腿跑,夕轻尘就飞在空中跟着看着。 夕轻尘看着花笑眠各种躲,然后就立马进了客栈,却没有留意到花笑眠在客栈溜走了。于是也在那家客栈住下来,想继续跟踪花笑眠,可是一直没见那个房间有动静,奇怪之余就自己趁着夜色摸到花笑眠房间的窗户口,本想看看情况,结果却发现房间里根本没有人! 夕轻尘翻身进去,挨着查看一番,没有人!瞧见桌子上的水杯,用手摸了摸茶杯,水已经凉了,怕是走了已经多时了,气急败坏地翻窗出去然后回了自己的房间。 夕族,一个下属正在报告信息,语气颇有些咬牙切齿,“少主,我们一路跟着花笑眠到了梦山,可那梦山我们根本无法进入,然后没过几日,梦山整个山都变红了,从树叶到土壤,之后那花笑眠就从梦山里面出来了,可是我们的人刚要打晕带走时,花笑眠躲了过去,只是伤了一下,随后花笑眠又挑拨我们混战,在这过程中,她使诈逃跑了。等我们都清醒过来时候已经无从寻找了。” 夕鸣域得知这一消息的时候,脸色变也得奇怪起来,让人看不出是喜是怒,“她可有携带东西出来?” “这,属下不清楚。”那人犹豫了一下,回答了。 “下去吧。”夕鸣域的语气仍然让人听不出情绪。片刻之后又一次叫人带左语枭过去。 。。。。。。 消息传得飞快,不出一个时辰,基本上所有世家便都知晓了花笑眠从梦山里完好无损地出来了,而且在她进入梦山期间,梦山发生了变化。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梦山。。。于是,许多世家立马派人前往了梦山,当然,明面上,大家什么都没说,暗地里派了不少人马搜索花笑眠的行踪。 花笑眠是被冻醒的,这地方可是邻水,小风一刮,凉飕飕的。睡醒了就继续跑路,花笑眠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自己会被围捕,也就不急着出现,尽是挑着偏僻的地方去。 花笑眠走着走着就到了一个山谷里,山谷里花香遍地,当然,虫子也不少。逐步靠近山谷里面,就会感受到不一样的气息扑面而来。就在花笑眠即将沉醉在这种气味的时候,一股一点儿也不愉悦的气味传了过来,焦糊味?还是臭味?说不清楚,花笑眠好奇就循着气味而去。 不一会儿,花笑眠走到了一个小院落前,院落外种着各种药草,院子里面也是打理得井井有条,房屋上冒着烟,看样子是有人居住的。 花笑眠礼貌地开了口,“请问里面有人吗?” “滚,这里不欢迎外来人!”一个略带阴柔的声音穿出来,语气不善。 “抱歉,打扰了。”见人家不欢迎,花笑眠十分自觉准备离开。花笑眠刚刚迈脚,又传来了声音,语气有点急促和惊喜,“等等,”花笑眠听人挽留就立马收住脚步。 等花笑眠转过身来,简直要惊呆了,眼睛都要掉出来了,想必嘴里也是能塞得下一个鸡蛋了。 22 梦山再遇 哇咔咔咔,这是个什么鬼东西?面前一道身影,勉强能分辨出是人,身上的红衣服已经破烂不堪,还沾染着很多不同的药草沫,头发像是鸡窝,不仅乱糟糟的,而且带着一股焦味,没有一丢丢的形象可言。 那人开心地问花笑眠,“你会不会做饭?” 。。。。。。这是什么问题。花笑眠虽然腹诽着,还是回答了,“会。” 那人立马奔过来抓住花笑眠的衣袖往屋子里跑,一边跑一边说着,“那就靠你了。” 花笑眠一脸呆滞地被这个人拖进了厨房,厨房,呃,比他本人还惨不忍睹,简直无法直视。什么菜板乱丢一气,食材黑糊状态,灶台上。。。仿佛经历了原子弹爆炸一样,叫人不敢恭维。 这个人似乎也十分尬尴,嗫嚅着,“我,呃,不会做饭。” 花笑眠反正现在也没有什么事情,想着就帮他一把吧,而且自己也确实有点饿,就趁着有厨房做点吃的好吃顿热乎的。这样想着就挽起袖子环视一周,找出一个水盆端出来,“哪里有水?” “院子里,我带你去。”跟着这个人去打了一盆水回到厨房,花笑眠开始收拾厨房,一边收拾一边吩咐,“你去弄点儿菜回来,我先把这里清理一下。” 花笑眠真的要无语了,这再笨吧也不应该会把厨房折腾成这个样子吧。费了好一会才收拾干净,花笑眠开始做饭。这个大笨蛋就站在花笑眠身后,看着花笑眠淘米蒸米,切好食材,把鱼放在火上炖着,又开始炒菜,那动作行云流水,还挺养眼的。 正欣赏着花笑眠做饭,忽然听到一些让人心情愉快不起来的声音,“哇,呜!”多个声音混在一起,听起来颇有些惊悚。然后赶紧跑走了。这个人来到了后院,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后院里有一个暗道。 通过暗道,走到一个房间里面,这里面全部都是被关在笼子里的。。。人!人倒还是人,只是浑身血迹,看起来有点恶心,而且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致他们痛苦不堪,就只能嘶吼着,用以表达自己的不满,看见这个人来了,情绪更加激动,将笼子和锁链折腾得呲啦作响,刺耳极了,这个人眉头一点不皱,直接撒了一把粉末,然后转身离去。在他离开以后,那些人就纷纷晕了过去。 待他再一次回到厨房的时候,花笑眠就已经在擦桌子了。食物的香气诱人得很,本来就饿的他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花笑眠做了简单的四菜一汤,还特意摆了盘。然后两个人风卷残云地将饭菜下了肚,这个人一边吃还一边夸着花笑眠,“真好吃,比我那个小徒弟做的饭好吃多了。” 吃完饭之后这个人就又不知道去了哪里,花笑眠只好自己洗碗筷去了。洗完了碗这个人还没有回来,没人管的花笑眠只好百无聊赖地逛着这个院子。逛着逛着就走到了后院,后院里有一股奇怪的味道,像是多种毒药夹杂的味道。 就在花笑眠想进去看的时候,一个银针扎了过来,花笑眠躲闪不及,被扎到了,我靠,这东西有毒!感受到自己的意识在变得越来越薄弱,身体也开始有被东西啮咬的感觉,抓心挠肺却又不能减缓痛苦。来不及看清行凶者,花笑眠失去了自己的意识。 等到花笑眠再次醒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躺在了一个桌子上,只有脖子能动,浑身还是有被啮咬的感觉,看向四周,想要清楚自己的处境。周围一片昏暗,一个红衣服的男人背对着自己在另一张桌子上捣鼓着什么东西。而另一边是很多的笼子,笼子里躺着许多看不清是什么东西的活物,其上还拴着很多铁链。 鼻腔里能闻到十分难闻的味道,比自己晕倒前闻到的重了许多倍,猜测自己是被带到了后院里,花笑眠心里一沉。味道太过难受,花笑眠只能努力控制自己,不让自己呕吐出来。 那人许是感受到了花笑眠的醒来,也许是正好忙完了手上的事,转过身来看着花笑眠,一脸的笑意,“姑娘这饭做的挺好吃,怎么就不懂礼貌呢?” 看见这个人分明就是与自己一起吃饭的人,现在却是已经收拾得干干净净,颇为帅气,花笑眠也朝他笑了笑,开口,“实在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那个人笑意更深了几分,“既然你想进来,我就带你进来好了。” 花笑眠有些不解,“敢问阁下把我弄到这里是?” 那个人维持着笑容,“当然是和那些人一样了。”说着用下巴示意了一下笼子里的活物。 花笑眠回头看去,这些。。。是人?脸上失去了笑容,眉目间有些许不忍。似乎在引起某种共鸣一般,身体的疼痛感开始加深,在花笑眠看不见的胳膊上,血管也开始变成浅绿色。 那个人见药效起来了,一只手掰开花笑眠的嘴,另一只手从袖子里取出一种药强行塞进花笑眠嘴里,然后毫不留恋地离开了。 无法阻止,花笑眠被迫吞下了药。那个人走了之后,花笑眠表情变得越发痛苦起来,浑身不能动更是加剧了感官的清晰化,大脑无比清醒,很快就满头大汗了,眼里逐渐蓄起了泪水,却又倔强地不肯让眼泪落下来,最后,痛到意识无法承受的时候,晕过去了。一滴眼泪慢慢滑过脸颊,落进头发里,寻不见了,只留下轻微的泪痕。 花笑眠痛过去之前最后的意识就是后悔,后悔自己吃完饭还继续停留,甚至想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她想,如果能侥幸逃过一劫的话,她以后不管再好奇什么也不会再去查看了。 一连几天,花笑眠都在被不停地喂药,也许是因为花笑眠会做饭,所以那个人并没有下太大药量的药剂,而且每到三餐时候都会破例给她一点暂时压制毒性的药物,但情况也不容乐观,每次一吃完饭那个人就会再把花笑眠扔回后院里。 花笑眠忍者痛,压下心里的寒意,假装自己很乖巧,每日自觉做饭洗碗,但是每次那个人研究药草的时候,都会努力记忆学习那些草药,试图得知自己被迫吞下的药。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看着那个人又弄进来了不少人,一个个都喂了药。花笑眠似乎只是做着自己的饭,其他的都充耳不闻,看起来真的是乖的很,像一个被抹去了灵魂的做饭傀儡一样。 也许是花笑眠的行为太乖了,那个人逐渐降低了对花笑眠的控制力,让她得以在山谷内行动,还让她负责给那些活物喂药。想起那天来,花笑眠背后都会渗出一层冷汗来。 那日,因为花笑眠自从第一次被下药之后,每次吃药都十分乖巧,长久以来,又乖乖做饭,没有丝毫小动作,而且那天没有食材了,那个人就破例允许花笑眠去山谷收集食物。 那个人仍旧是一身红衣,眼神不悦,“什么!没有食物了?”眼里有着不信任。 花笑眠只是微微低着头,语气十分恭敬,“是的,虽然不想承认这个事实,但是现在真的没了。”说完就乖乖往后院走去。 在花笑眠即将踏进后院的时候,一声不满的声音传来,“去山谷找,快去快回。”语气里带着不信任和危险。花笑眠似乎没有任何多余反应,只是低低回了一句,“是。”就反过来朝院子外走去。 花笑眠在山谷里寻找着普通的野菜,但是却总能感觉到身后有人在跟着,猜测到是那个人不放心,怕自己会逃掉,平淡地如同没发现人跟踪一样继续找各种食材。 食材找着找着就到了河边,没错,花笑眠是想抓一条鱼。花笑眠把菜篮子先放下,撸起袖子,将裙子挽起系在腰上,走向河边,感受到身后的冷意越发深了,硬着头皮装作不知道继续下河。过了一会儿,见花笑眠只是在抓鱼背后的寒意稍稍有些褪去。 可怜花笑眠不会抓鱼,累死累活半天了,却连鱼的鱼鳞都没有摸到过。花笑眠决定先休息一会儿再继续,可惜事实难料。 一行人逐渐靠近过来,此刻的花笑眠心里略微有些紧张,既想让人救自己离开,又担心自己无法接触药物的毒性,正在做心理建设的花笑眠已经感觉到了背后的寒意,瞬间觉得自己现在不能走,还不到时机,这个人并没有完全信任自己,目前而言自己的计划还不完善万一失败只怕下一次会不堪设想。 这样想着,那一行人就已经过来了,花笑眠听见动静,回过头来。 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因着自己被控制,花笑眠就没再伪装自己的脸,反正那个人那么厉害,保住自己的实验品应该是不难。花笑眠清秀的容颜在河水波光粼粼的映衬下带着一种仙气,眼睛里冷冷的,穿着一身蓝裙子坐在河边,气质真的满分好吗! 23 梦蝶还是蝶梦 回头看见了来人,夕轻尘!花笑眠就再一次转回头去,望着河面,想着再休息一会儿就抓鱼,抓完鱼就立马回去,不然不等自己有什么动静,后面的那道寒意都要把自己冻感冒了。 来人惊讶了一下花笑眠的容貌,见又不看自己了,只得开口问了,“请问姑娘,可否知道毒先生住在哪里?” 花笑眠头也不回,明显不想多说,心里想着,难道这家伙没认出自己来?嘴里敷衍着,“不知道。”然后站起来拍拍裙摆继续下了河。 一个随从质疑花笑眠,“你就在这山谷居住,怎会不知道?你快老实回答!否则,” 不等那随从说完,来人就已经眼神示意他别说了。见花笑眠是要抓鱼,来人看准她想要的鱼就施了法,将鱼移至花笑眠的竹篓里,花笑眠不由看了他一眼,一连几次,花笑眠不用再抓鱼了,只好上了岸,点头示意,“多谢。”然后整理好衣裙,拿起菜篮子准备离开。 来人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花笑眠离去。 在花笑眠离开以后,红衣服的人就出来了,看着来人一脸的笑意,“不知道你们来这里有什么事?” 。。。。。。 剩余的我们不得而知,花笑眠已经回到了厨房准备饭菜。 在吃饭的时候,那个人回来了,尽管手上并没有带着血腥气息,但是花笑眠能感受到的是周身的气场是危险的,不敢疑惑,只是轻轻说了句,“吃饭吧。” 那个人吃完饭之后没有让花笑眠离开,而是问了点儿问题,“等等。” 花笑眠看着那个人,他继续说,“今天为什么没有跑?” “没有用。”花笑眠老老实实回答。 “哦?说说。”起了兴致的样子,却显得更加危险了。 “因为我没有能力跑掉,也解不开毒。” “你想解毒?”试探地问。 “嗯,可惜我对草药完全不懂。”花笑眠悄悄敛了敛眸,掩饰自己的心虚。 “很好,我喜欢对药一窍不通的。以后你可以随意出入院子了。”似乎是多大的恩惠,也似乎是另一种试探。 “知道了。”花笑眠强行压抑住心里的小雀跃,神色漠然地回答着,眼中好像无法存下任何事情,然后就回了后院。 后来的几次找食材,其实花笑眠还是能感觉到身后仍然有人跟着的,为了以后方便逃跑只能默不作声,继续假装自己毫不知情。 又过了一个月,花笑眠因为没有表现出丝毫异常,还被安排给那些关起来的人喂药。每次喂药的时候,瞧着那些人哀求的目光花笑眠都会有一些不忍,但一想自己的处境,还是闭着眼狠心给他们喂了下去。喂完药之后,花笑眠心里的罪恶感就会加深一点,明明自己不是刽子手,却有一种自己手上满是鲜血的感觉。 那个人的药草实验时不时会有失败的情况出现,自然也就避免不了有人的死亡,似乎只有在这个时候,才会引起花笑眠的一丝情绪波动。当第一个人死在花笑眠面前的时候,花笑眠脸上没有太大的变化,只紧咬着嘴唇,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可怜。 后来,在一个小女孩死去的时候,哭哭哀求着花笑眠,姐姐,能不能安葬我一下,我不想被随手丢弃在荒野之中。 那个时候,花笑眠一言不发,心里还是有些动容的。 花笑眠想起了那个之前死在自己怀里的妹妹,现在又是一个,无可避免地心里难过一番。 这也是花笑眠破例第一次主动和那个人说话,第一次主动找那个人,“能不能让我埋了她。” 那个人漫不经心地问,“为什么?” 花笑眠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口,“她也是人。” “可笑的同情心。”那个人似乎在嘲笑她的善良,“明明是你喂的药,何必呢?” 花笑眠死站在那个人面前,一言不发,很是倔强的样子。 花笑眠站着都快要晕过去了,那个人才开了金口,“随你吧。”停顿了一下,又补充道,“以后,死了的,随你。” 花笑眠艰难地回了,“嗯。”就转身走了。心里五味杂陈,对呀,自己喂的毒药,却又假惺惺地埋人家,呵呵,这还真是讽刺啊。自己一边想着利用给别人喂药和给那个人做饭的差使活下来,一边又善心泛滥,自相矛盾,而且相当恶心。 这或许就是社会的残酷吧,不是你死就是我死,总要为自己牟利,这个时候一阵晕眩感袭来,耳边还传来一声声的叹息,“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随后花笑眠感觉自己的身体被晃动起来,“眠眠姐姐,快醒醒,该起床啦。” 这奶甜奶甜的声音?是。。。夕轻尘? 花笑眠睁开眼睛就看见这样一幕,夕轻尘跪坐在自己身边,精致的小脸蛋上带着探究的神色,瞧见花笑眠看他,赶紧开口,“啊?眠眠姐姐,你醒啦?” 夕轻尘一边翻身下床一边说着,“眠眠姐姐,快起来啦,今天可是周一,要升国旗的,不能迟到了。”说完就跑进了洗手间去洗漱。 仍然没有完全清醒过来的花笑眠还沉浸在梦里的悲伤之中,这一梦好像很长很长,如亲身经历,也在另一种程度上让她觉得自己已经分不清现实和梦,如同庄周梦蝶一般,不知道是庄周变成了蝴蝶还是蝴蝶做梦变成了庄周。 这一切仿佛披上了一层迷雾,让人无法看清,无法自拔。想要在这重重叠叠之中寻找路径,难如蜀道,难如上青天,简直叫人迷茫。 花笑眠只觉得自己已经分不清现实和梦境了,却总感觉背后好像有一双手在不停地推动着一切,无法抗拒,只能被动接受。 好不容易让自己回到花笑眠这样一个重生的学生的身份里,无暇顾及其他,就已经被忙碌所支配。 由于今天是周一,在顶着寒风升完国旗之后,花笑眠瑟瑟发抖地抱着双臂,强忍着听校长讲话。 耳边还隐隐传来大家极为隐晦小声的讨论声。 “唉,怎么又要考试了!我都还没看书呢。”声音里全是埋怨。 “是啊,上次考试我妈还揍我了。简直就是竹笋炒肉丝!”怨气冲天,估计还在翻白眼呢。 “哈哈哈哈,就你那个成绩,你妈不揍你才是傻子!”差点要控制不住自己的笑声。这个呀就是幸灾乐祸了吧。 “有什么好笑的!你比我好到哪里去了吗?”这次可是理直气壮了。 “那又不一样,咱俩虽然本质上差不多,好歹我六十一呢,你才五十九,好歹我及格了。”说着还发出了吐舌头的声音,“略略略。”还真是俏皮啊,年轻真好,花笑眠这样在心里感叹道。 “切,你可小心这次和我一样。叫你妈也揍你。”两个人不停地斗嘴,感情可真好啊,花笑眠这样想着,顺便还把自己的目光朝向了在自己左上角站着的荣雪儿。 恰巧荣雪儿也朝这里看过了,挤眉弄眼的,好笑的很,嘴里还说着什么。由于声音太小,花笑眠并没有听到,只好自己也暗示她。 花笑眠睁大眼睛看着荣雪儿,还拿手指着自己,轻声告诉她,“我,”拿手指指耳朵然后摆摆手,“听不见。” 也不知道荣雪儿到底是听懂了没有,反正是对着花笑眠点了点头就转回去了。 这一回头却造就了一件叫人又哭又笑的事情。 荣雪儿想说的事就是,快考试了,能不能抄花笑眠的试卷,然后以为花笑眠的意思是完全ok。 其实花笑眠根本没get到什么意思,完全一脸懵。。。 升完旗以后各自回了班级里面,再上午上完第一节课以后就已经是九点半了,在第二节课的时候,只有班主任老师走了进来,先是拍了拍手示意大家注意他,“好了,同学们,我们今天又该考试了,请大家按照上一次考试成绩排名顺序排队下去。” 说完就直接在前面开始领队往楼下走去。 然后教室里响起一阵呼啦啦的声音,花笑眠本已经跟着老师走到了门外,回头一看,大家都在收拾笔和凳子准备拿着下去。 ???小朋友,你是否有很多问号? 花笑眠觉得自己现在满脑子的问号,荣雪儿这个时候已经收拾好了东西,准备排队,一眼瞧见花笑眠啥都没准备,奇怪道,“你干嘛?” “为什么要拿凳子?”花笑眠站着不动。 “你是不是傻了?拿凳子去操场上考试啊!眠眠你是不是把智商掉水里了??乛?乛?”荣雪儿赶紧像老妈子一样催促花笑眠收拾齐整东西,“要拿几张纸垫屁股,拿笔,拿凳子。。。” 花笑眠按照荣雪儿的指导,跟着大部队下到操场上,有样学样地把纸垫着盘腿坐在地上,凳子放在前面,笔放在凳子旁边。 那个时候大部分操场都是水泥地那样子的,所以需要垫屁股,不然屁股有点受不住。秋高气爽,寒风慢慢变幻,太阳也开始蓄能,暖洋洋地晒着花笑眠,逐步袭来一股困意。 24 考试风波(1) 好不容易,大家才完全安静下来。 随着一声哨响,开始考试了。 同学们一列一列地传试卷,起先还会有些交头接耳的动作,在老师呵斥下,很快就停止了。 花笑眠拿起笔就开始往下写,动作行云流水,写字不加思索。心里还想着,小学题目可真简单。 不多时,周围传来一种异动,先是陆续响起咳嗽声,然后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之后伴随着一部分人的踢脚声,还有轻声细语。 但是因为这是宽阔的大操场,所以这声音也就显得不那么明显了。监考的老师想着大家也不会有什么大动作,索性也都站在后面开始聊天,也就偶尔的回头才会瞧一瞧有没有什么发生? “嘶嘶,我这个题不会。” “我也不会啊,那这个呢?” “答案是。。。” “欧克了。” 。。。 花笑眠很快写完以后,就这样听着周围的人在互相传着答案,把笔一甩,盘着的腿放到两侧,舒展开来,两只手撑在椅子上,一边四处观望着周围的人,一边暖洋洋地晒着太阳。 秋天的空气很是清新,日头也快近正午,阳光挥洒在脸上,背上,仿若置身于一个温暖的怀抱之中。 这太阳晒着,花笑眠竟然慢慢的睡着了。 人在睡着过程中是没有其他意识的,所以花笑眠睡着过程中是感知不到周围的一切的。 在花笑眠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一个纸团悄悄的扔了过来,荣雪儿而焦急地瞧着花笑眠,她以为花笑眠只是假装睡着,其实是可以给她传答案的,但是事实并非如此。(花笑眠是真心沉浸在梦乡里了。) 这个时候老师本就还没有注意到花笑眠,可是更危险的事情发生了,一个更加大的纸团扔了过来,还是很明显的高空抛物状态,这抛物线精准的飞到了花笑眠的椅子旁,停留在她的脚边,颇有一些委屈的蜷缩在那里。 伴随着这事件的发生,还有大家的嘈杂声,老师终于注意到这里的情况。 “哇,她真的好大胆,怎么可以这么传答案?” “我的天。” “哎哎哎,你快看,快看。” “看哪里?” “那里。” “哇,这样老师不会发现吗?” 同学们的讨论声到此停止,声音一下子变得微弱起来,一声浑厚的声音响起,“你们在干什么呢?现在是考试时间,保持安静。” 一个中年略带点秃头的男人,立马发现了这动静,费力地迈着自己短腿,试图大阔步而来,却因为动作过大而显得极为滑稽。这又引发了下一轮的爆笑。 同学们强忍住,想笑又不敢笑,窃窃私语的声音随着他的到来,而逐渐降低。 这老师走过来,先是环视一圈,随后立马发现了地上很大的两块纸团,弯腰就要把它捡起来。 荣雪儿是注意到这里的情况的,她本来就是要朝花笑眠要答案的,所以想提醒花笑眠,可是这完全没有来得及。 老师的动作总是比学生快一步的。只见这老师扶了扶了扶金框眼镜,探究着像是老花眼的爷爷仔细研究报纸的样子,两张纸逐渐被舒展开来,他颇为细致地查看了一下两张纸里的内容,然后就开始大发雷霆。 正沉浸在睡梦之中的花笑眠,是被老师拎着耳朵叫醒的。 这与之前所照射到的太阳是不完全不一样的状态,刺骨的寒冷,瞬间顶替了这大大的暖阳,让她一瞬间从梦中清醒过来。 此刻面对着她的是坐在操场上的无数双眼睛,其中有一双最为吓人,花笑眠也记不清这是教导主任还是校长之类的,瞪着死鱼眼一般的眼睛,一脸凶狠,想要拿她做典型,“你是哪个班的学生?” “我,我。。。”花笑眠刚刚醒,脑袋还是懵懵的,语言也有些表达不清。 之后,花笑眠被老师揪着耳朵带去了办公室挨训,挨骂过程中,由于一直在低头,她还顺便注意到,老师桌子上放着几份文件,一份是《本市教育局有关考试作弊整改计划》,这是一个红头文件;另一个是被剪裁下来平整地放在办公桌玻璃下的报纸块,上面写着: 为什么会出现如此严重的考试舞弊,从现象上看,社会诚信度低落,有人甚至持假的文凭进入了公务员队伍,考试作弊也不被视作一件不光彩的事情。一些考场集体作弊,这不是什么新闻。这样的情况,就不是考生个人的事情了。话又说回来,如果仅仅为了对付考生作弊,本身就用不着“部颁标准”。 从历史上看,考场从来是社会的缩影。考场有问题,其实并不是考场的问题。腐败才是考试舞弊的源头,遏制考场舞弊本质是反腐败。既然反腐败要从源头抓起,那么治理考场舞弊也只能从反腐败抓起。 ——以上信息来源于《南方都市报》 花笑眠这一顿挨训斥得十分无厘头,自己都不知道原因,刚刚一睡醒就经历这个伪作弊事件,简直是立马分散了昨天晚上和夕轻尘暧昧的尴尬感。 之后,学校迅速在公告栏里发布了作弊查获信息,对花笑眠做出警告,留校察看加检查处分。 花笑眠都要郁闷死了。放学时候都无心理会荣雪儿对自己的关心,只来得及大吐苦水,“你说这老师也太过分了吧,我啥都没干,啥都不知道,连字迹都不对一下,我根本没有写,他根本不听解释。。。” 。。。 另一边,沈又又在日记里这样写着。 6月11日 这几天快考试了,我心里隐约有点不安,这学期没有好好学习,所以其实我是想作弊的,却不知道靠不靠谱。 6月12日 我做了这样一个梦,铃声张扬地响过,这意味着,我只有半小时了。看着面前的大处空白,脑子更是空空的。望着窗外,似乎浮现着妈妈的殷切期盼,我的心被揪得紧紧的。顿时生出一个可怕的想法:作弊。 这念头一扫而过,却在我的心里掀起了轩然之大波。怎么办,不及格,没通过,那妈妈会再次失望吗,对她的女儿?看看四周,心一横,我拿出了手机。心里竟然平静如水,是“忘我”了吗? 也许是吧,真的“忘我”了,竟没看到此刻老师脸上的锐利与冰冷,以及眼底闪过的失落和忧伤。 6月17日 此刻真的很静,老师不言,我也不敢有语。一阵冷风吹过,使得我心弦的崩得更紧。我们相顾无言,时针滴滴有声。 今天,我真的作弊了。像做梦一样。 我该不该先开口说说话?老师是在等我吗?等我道明真相?还是?我不敢想,不愿想,不能想,因为我是老师最信任的学生。时间在一秒一秒流过,我的心里,仿佛是有一棵草,风吹过,使劲地挠。 一番激烈的心理斗争后,我还是决定打破这寂静。于是我便怯怯地开口了,“老。。师?”,但话还没能吐出口,一阵手机铃声从老师的口袋隐隐传来:“我知道你很难过,昨天。。。”(铃声),如此毫无征兆的一个电话再次扰乱了我的心灵湖,我该借此逃开吗? “又又,你等一下,先别走~”老师似乎波澜不惊,温和地说着,接着,便听到了接听键被按下的“嘀”声。 “恩,我是,那就开始吧?”老师脸上划过一丝狡黠,但是不易察觉,只是一闪而过。 我呆呆地站着,好不平静,开始东瞟西瞟像在找一线希望,更多的是一个答案。可是,似乎都是以失败而告终。 我有些恼怒,暗自想:“到底要干什么,抓没抓到我作弊,你吭一声啊~我来了又不说话,想做什么呀,” 我眉头一紧,却也没有留意已经过了多久。接着,老师说让我接电话。“咦?”没来得及想,我已经反射般地伸出了手, 却不料声音逐渐传来:“女儿,你真是妈妈的好宝贝,我就知道你会让自己妈妈失望的,对吧~听老师说,你在学校表现很好,还进了前几名,加油啊~女儿,妈妈相信你!” 我愣住了:“恩,我会的,妈妈。”急忙挂上电话,眼睛里已经噙满了泪水,耷拉着脑袋。 老师嘴里的话还是很温柔,“又又,老师相信你的成绩是真的,你不会让母亲、老师失望,是吗?” 说罢,顿了顿,意味深长地说:“做最真的自己,加油~”我不敢面对老师,只重重地点了头。 从那以后,我就在心底里给花笑眠加了一笔浓墨重彩的仇恨。 10月13日 花笑眠凭什么可以当做没发生的样子!我都打听出来了,是花笑眠告诉老师的,连方法都是她想出来的,就是想把我作弊给坐实! 我就是想作弊了怎么着?我碍着你了吗?非要和我过不去? 本来想叫我男朋友打她一顿,可是这样一点都不解气。我要想点别的办法。 我要气炸了,原来老师真的不清楚!你们这些狼狈为奸的人! 迟早有一天我要让你们一个都得到报应!你们给我等着! 25考试风波(2) 10月14日 昨晚我彻夜未眠,睡不着,虽然脱了几根头发,但是我有了一个好办法,想想都觉得刺激。 可惜的是,我觉得我的发际线又上升了。算了,在打击报复花笑眠面前,这些都只是小困难!我要加油克服! 10月15日 我跟踪观察花笑眠和荣雪儿好几天了,花笑眠这个家伙很是不成器,很容易被罚写检查。荣雪儿又比较好糊弄,原来我以前真的高估她们了。 现在我心里有一点疑惑,我觉得以她们俩的智商不一定会发现我作弊。甚至不一定能知道怎么利用老师撬开我的嘴。 但是我不能放过她们。我宁可错杀,也绝不能放过! 10月16日 今天我看见花笑眠了,她经常在办公室里面被罚写检查,前几天我就听说下次考试试卷已经印好了,就在这个办公室的柜子里。 这是个好机会。荣雪儿这个人很没有脑子,可以利用一下。花笑眠也不聪明,我必须让她们手忙脚乱起来。 10月17日 今天我成功把荣雪儿诱惑走了,还把花笑眠支开了。 我拿到试卷以后去复印了一张,但愿复印店老板不会注意到我,应该不会!我很小心的。 她们果然好骗,很轻易就去了演唱会,很快,花笑眠,你就会体会比我写检查更痛苦的事情了。 你以为演唱会是很容易去的吗?钱是白付的吗?这些迟早从你们俩身上讨回来! 不过说实在的,我最爱的张杰大大,唱歌真好听,我还是很满足的。 10月19日 我练习了好几天,今天终于学得很像了。 我在那个复印的试卷里用花笑眠的字迹抄了答案上去,这样老师应该不会放过她了。嘿嘿嘿。 考试作弊,偷试卷,还在大庭广众之下,你完蛋了。 10月20日 我提前去看了监考老师,安排表上写着明天监考的是班主任,巡查是那个秃头老师,这是个好机会。 那个秃头老师一向嫉恶如仇,自恃清高,而且喜欢自说自话,还不爱听人解释。一旦有人反驳他,他就会更加生气,事情就会进一步升级,只要保证在他快过来的时候丢过去,事情就成功了一半。 为了明天,放学后我特意去商店买了一块电子表,这个手表自带一个小镜子,这样方便我可以清楚看见秃头老师的位置,有利于我控制住局面。 10月21日 今天我成功了。今天我一直在提心吊胆,生怕花笑眠和荣雪儿发现之前的陷阱。幸好花笑眠这个家伙很是迟钝,不然也不会这么顺利了。嘿嘿嘿好戏就要上场了。 我偷偷扔的纸团,我反复确认过了,没有人会注意到是我。 而且我早上出门前还特意确定了字迹也没问题。 我偷偷瞧了花笑眠从老师办公室里出来时的神情,可以用百口莫辩和失魂落魄来形容了,顿时觉得出了一口恶气,可是这样还不够。我还将执行下一步计划。 ——————日记分割线 花笑眠晕晕乎乎地就走到了家门口,都忘记接夕轻尘一起回家了。 推门换鞋的时候,花笑眠才又恍如隔世一般清醒过来。 荣雪儿瞧着她这个样子,十分担心,拿手撑在花笑眠的腰后面,准备着随时扶花笑眠或者抓住她。 荣雪儿生怕她突然摔倒,还止不住地提醒着,“我说眠眠小祖宗啊,你可慢点啊,别给摔倒了。”这语气竟像一个老婆子,絮絮叨叨的,尽管暗含着关心之意,却又叫人神烦。 花笑眠看着荣雪儿这副模样,话卡在嗓子眼里始终说不出来,纠结了半天,最后,又咽了回去,只磕磕绊绊说了一句,“我没事,你回去吧。” 荣雪儿极其不放心,却又无可奈何,最后还是耐不过花笑眠的解释,磨磨蹭蹭地一步三回头地走了。走之前还不忘提醒道,“眠眠,有需要就告诉我。。。我。。。随时在。” 花笑眠眼眶还是有一点红红的,自己虽然说平日里调皮捣蛋不服管教,却也没有犯过大错误,从来没有被这么多人围观过,而且自己承受着这莫须有的罪过,还无力辩驳。 花笑眠强行扯着笑意,“雪儿,我没事,快回去吧。”却在转身关上门的那一刻眼泪决堤,泪如雨下。 生怕自己狼狈的样子被别人看见,使劲眨了眨眼睛,不敢抬头看四周,生怕有异样的眼光,赶忙小跑着奔上了楼,进了卧室,锁好门,全身仿若一瞬间抽空了力气一般,背靠着门,身体慢慢滑落,最后跪坐在了地上。 起先,花笑眠还能忍住声音,咬着嘴唇凄凄惨惨地哭,然后情绪翻涌,直接号啕大哭,自己何时受过这种委屈! 耳朵里似乎还能听见秃头老师毫不留情的话语。 “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作弊!” “作弊是犯罪,我要是你,我都没脸见人了!” “你一个女生,怎么会这么没脸没皮?” “这试卷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偷走的!” “偷试卷!作弊!被抓到了吧!有什么好解释的!闭嘴!” “你这样的学生是怎么来我们学校的!” “你平时小捣小乱我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今天,在大庭广众之下就想破坏学校风气!” “谁来都救不了你!先滚回去好好反省吧。处分我会和学校反映的。” “休学一个月去。。。” 。。。。。。 眼前似乎能看得见秃头老师气愤到手舞足蹈的样子,甚至在提到没脸没皮的时候还故作抽自己耳光的样子。 心里的委屈在这一刻被无限放大。 耳边还萦绕着同学们的议论纷纷,“哇,她真的这样做了?” “我的天,偷试卷!太大胆了吧!” “哈哈,她就等着被通报批评,被退学吧!” 。。。。。。 这些议论声大有把自己淹没的趋势,让人忍不住崩溃。 花笑眠大喊一声“啊!” 花笑眠想驱开这些环绕着自己的风言风语,使劲摇头,“不是我,我真的没做。” 花笑眠害怕听到这些一般,迅速拿手捂住耳朵,发泄一般地蹬着两条腿,因为难过,用手用力地揉着头,把自己的头发都搞乱了,要是有旁人在的话,一定会被吓到尖叫一声,毕竟花笑眠现在的样子像极了受刺激的疯婆子。 另一边,夕轻尘本来是在上课,后来听见操场上有异动,漫不经心地抬眼望了一眼,瞥见窗户口趴满了看热闹的人,也就懒得看,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 (因为他没看见操场上的事情,所以也就不知道花笑眠的伪作弊事件发生过程。) 这样一来他也就错过了关心花笑眠的最好时机,在他放学后却一直等不来花笑眠才觉得大事不妙。 夕轻尘微带焦急地快步走去花笑眠的教室,走过去并没有看见教室里有人。心下一惊,一种猜测浮上心头。 本想出去找人问一下花笑眠去哪里了,却又正好在走廊里听见有关花笑眠的谈论声。 “花笑眠今天可算是摊上事了,叫她平日里那么嚣张。” “就是就是,天天逃课什么的,可算被制裁了。” “我早就看她不顺眼了,不就是家里有几个破钱嘛。” “对,今天碰上秃头老师,算她活该。” “哈哈哈。”夕轻尘听得一头雾水,却按捺不住心里的担忧,跑出来,瞄准那两个侃侃而谈的女生冲过去。 夕轻尘努力蹬着地面,试图俯视她们,但由于自己现在身高不够,看起来反而奶凶奶凶的,最后只能用手揪住一个女生的领子,怒斥着,“不准你这么说她!” 那个被揪住衣领的女孩子丝毫不害怕,反而嘲弄起来,“哟,你是哪个年级的小弟弟?还想替人出头?先看看自己几斤几两吧,别哭了回家抹眼泪。”语气里全是不屑。 夕轻尘狠狠瞧着她,眼睛微眯,嘴角勾起一抹笑,邪肆得很,这背后好像暗含着气压一样,压迫着那两个女生,这气势压得叫她们喘不过气来,瞬间害怕起来。 “我们也只是听说。”声音逐渐变小,还带着一丝窘迫和颤抖。 “是啊是啊,你具体想知道就去看公告栏吧。”另一个女生仿佛是一个小跟班一样,不停附和着。 夕轻尘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气息暴露了,而且还被用来恐吓了这么两名人类女孩。 ——————地点划分线 在很远的一座山里,一座古老又残破的阁楼里,一本略显残破的厚重古书慢慢自动合住,上面的几个字猛然间亮了起来。 一声苍老的叹息传来:“你终于还是回来了。”一个黑袍子的老者摇摇头慢慢向阁楼外看去。 此时,夜幕即将降临,启明星发出了耀眼的光芒。然后老者便转头离开了阁楼,不再关注那越来越黑的天空。 在老者走了之后,那阁楼在夜幕的衬托下,显得摇摇欲坠,似乎随时会倒塌。 ——————地点划分线 夕轻尘听她们这么一说,甩开手,不再理会被吓到腿软的两人,径直去了学校大门口的公告栏。 26 你是我的劫(1) 很快夕轻尘就走到了那里,现在正值放学时间所以周围也围了很多人。 夕轻尘因为自己个子矮,所以根本就看不见上面写的什么字。 着急得夕轻尘直跺脚,索性咬咬牙,心一横,直接拨拉开人,使劲往里冲,待他走到里面看见了公告栏,生气到不行。ヽ(`⌒′メ)ノ 他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心情,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快点去找花笑眠! 夕轻尘赶紧从兜里掏出手机,开始给花笑眠打电话。 此刻的花笑眠心情十分低落,靠着门坐在地上的她胡乱地擦了擦由于哭泣而视线模糊的眼睛,瞟了一眼亮灯起来的手机,犹豫了一会儿,不知道该不该接。 在她犹豫的过程中,四十几秒已经过去了,这很短的时间在夕轻尘眼里感觉到十分的漫长,直到听到“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这句话之后,他心里彻底着急起来。 夕轻尘急忙翻找着通讯录,手指还有一些由于担心而乱才引起来的颤抖,第一遍因为自己太过着急甚至没有找到荣雪儿的名字,后来又仔细的翻找,才有找到她的名字,毫不犹豫,直接拨打过去。 也就是这个时候,花笑眠的手机恰好灭了。时间到了,花笑眠瞧着手机的眼睛好像希望破灭一般,目光变得灰暗起来,此刻的她仿佛是被全世界抛弃了一样,她心疼的环臂抱住自己,下巴放在膝盖上,眼睛却一直盯着几米外的手机,似乎还抱有什么期望一样。 然而,这头的夕轻尘,算是历尽了千辛万苦,才打通了荣雪儿的电话,问清楚了情况。 “喂,花笑眠人呢?” “你好?你是哪位呀?” “是我。” “哦,对,我想起来了,要去接你一起回家。”不等他继续说话,直接开口道,“今天你就自己回家吧,发生了很多事情,她马上就自顾不暇了。” “嗯,我知道。” “那你打电话的意义何在?” “起因,经过,结果。详细说给我听。” “你还真是个爱管闲事的小屁孩,你又解决不了什么,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回家去帮我好好看着她。” “说吧,我要听。”这语气里倒是凶狠的很。 “行了行了,你还真是一个固执的人,事情是这样的。。。”荣雪儿感觉自己心很累,这个臭屁的小孩,老是想当大人。 但是荣雪儿转念一想,觉得告诉他也不是什么坏事,至少他知道原因,说不定还可以从根本上解决一下。再说了,他和眠眠住在一起,让他和眠眠直接沟通的话,应该也会好一点。然后就开始哇啦哇啦一直说。 好不容易倒完了的豆子。“好了,总体就是这样子的,剩下的就看你了。”最后还补充了一句忠告,“不过我看眠眠今天精神可是有点恍惚,你要多留意呀。” “嗯,我知道。”夕轻尘听完之后直接冷酷无情地挂掉了电话,没有丝毫停留之意,就往家走去。 荣雪儿听着烦忙音的嘟嘟声,忍不住腹诽道,你这家伙,当我是什么?急救包还是便利贴?真的是太冷,无情用完就丢! 算了,看在你和我们家眠眠住的近的份上,看在你特别关心她的份上,我就原谅你了。荣雪儿这样想着,心里变得好受很多,也欢快的继续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花笑眠就坐在那里等,她不知道打电话的是谁?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就在心里期盼着那个人是对她关心的,可是她等啊,等啊,就这样枯坐着,却始终没有等来第二个电话。 夕轻尘来不及考虑其他,进门时候还看见了玄关处的书包,这书包居然都没来得及带回卧室,足以见得她当时肯定手足无措。 夕轻尘径直往花笑眠的卧室走去,他这大阔步甚至还带起一阵小风来。 夕轻尘走到了花笑眠的卧室门口,伸手握到把手上一拧,没有拧开,当即立断的敲门,“我知道你在里面,让我进去好不好?”低沉的声音竟然带着一种关心之感。 这声音仿若天籁一般,突然传进了花笑眠的耳朵,就感觉让她觉得有些不真实,急忙抬起泪眼朦胧的脸,竖起耳朵仔细听,生怕是自己听错了。 可是这个时候的夕轻尘停下手来,敲门的手指悬空在门前,他在等里面人的回应,他也屏住了呼吸,试图想听到里面的动静。 于是空气有那么一瞬间的宁静,里外的人皆不得声音,花笑眠心想着是不是自己听错了?心里在忍不住的想着,难道是自己幻听了吗? 她一边寄希望于自己可以再次听到,一边又把脸埋进了膝盖里,她觉得自己现在很是脆弱,需要那么一道曙光来照亮自己的世界。 夕轻尘又等了一下,并没有等到回应,这个时候由于担心花笑眠,他已经更慌了,忍不住直接拿手快速的拍打着门,“眠眠,你怎么了?回答我一声啊!” 这是真的,她没有听错,原来真的有人来找她,原来真的有人关心她!花笑眠觉得自己即将干涸的心田,突然流过一股清冽的甘泉,仿若救赎一般。 这声音让她心生一股荡漾,瞬间击碎了之前的坚强伪装。 哽咽的声音回答道,“呜呜呜,你怎么才来呀?呜呜呜” “对不起,是我来迟了。你开门好不好?”夕轻尘听到这委屈的声音忍不住就心软起来,放轻了声音,微带着乞求。 “那你知不知道今天发生了什么事情?呜呜呜。” “我。。。”夕轻尘不知道是因为今天后悔自己没及时看到,还是因为今天没有关注操场上发生的事情,反正心里带着愧疚,连说话都忍不住停顿了一下,显得有些心虚。“我,知道。” “呜呜呜。。。”花笑眠觉得自己的眼泪如同决堤一般,哭声从一开始的压抑,慢慢的变得很大声。 必须要承认的是,如果你开始委屈,却没有人问你的话,你是不会瞬间那么崩溃的; 但是,一旦你所在意的人,对这件事,或者你有了关心,那么你的委屈确实可以被无限放大,这或许就是人会崩溃的瞬间的吧。 夕轻尘本想安慰她,却不料,这哭声越来越大,甚至有越演越烈的趋势,心慌起来,“你快开门!不要把我隔在外面好不好?” 花笑眠听得这句话,立马失去了理智,试图站起来去开门,可是因为自己在地上待久了,加上自己太过难过激动,导致四肢有点麻痹,站不起来。 所以当花笑眠想伸手去开门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因为哭到没有力气,所以只能触到把手,却没有力气拧开,只好哭着说,“呜呜呜,我身体麻了,站不起来,手也没力气,打不开门。。。” 可以明显听出来花笑眠这声音极尽委屈和害怕,夕轻尘狠狠锤了一下门,当机立断,话语里还带着安慰,“你等着,我马上来。” 然后夕轻尘就迅速跑回自己的卧室,直接从阳台翻进去。 他翻阳台进去花笑眠的卧室以后,看见的一幕简直让他心碎。 花笑眠靠着门坐在地上,面朝着门,一只手搭在门把手上一只手撑着地面,听见动静,朝阳台望过来,满脸泪痕,眼睛红通通的,像一个小兔子,眼里全是水光,叫人心疼不已。 夕轻尘的心都为之一动,简直要化了。 夕轻尘直接大步流星过去,单膝下跪,先是拿手指拂去花笑眠脸上的泪珠,然后伸出手来抱住坐在地上的花笑眠,嘴里不住地说着,“我来了,不要怕。” 花笑眠脑子已经无法思考,靠着生物本能,在夕轻尘抱她的一瞬间,配合地伸开双臂,紧紧攥着夕轻尘的衣服,“呜呜呜我好害怕。”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紧紧搂住夕轻尘。 感受到自己怀里的娇躯在颤抖,夕轻尘担心花笑眠在地上待久了会着凉,直接抱起花笑眠往床上走去,把她放在床上,叫她背靠着床背,细心地把鞋子替她脱去,抽出被子给她盖上,安慰着,“没事了没事了,我在呢。” 夕轻尘伸出手揉揉花笑眠的脑袋,温柔地扯着笑意,“我去给你倒杯水。”然后就准备走开。 花笑眠见他要走,赶紧伸手拉住他,阻止了他的脚步,“不要,不要离开我。”声音仍然在哽咽着,不无祈求,“我不想一个人待着,我要你陪我。。。” 夕轻尘最受不了这句话,直接俯下身去,“我不走。”不等花笑眠说什么就直接吻了下去,铺天盖地的,“我不会离开你的。”吻掉新流出来的泪珠,“永远不会。”语气斩钉截铁中又全是绕指柔。 就这样,花笑眠注意力才被分散了。很快,因为难过,而且哭的时间太久了,花笑眠疲惫不堪,就在夕轻尘的怀抱里睡着了。 各位,你们在接吻的时候,她会哭吗?如果有,请你一定要好好珍惜她,因为啊,你是她的全世界。夕轻尘就是这样认为的,自己就是花笑眠的全世界。 27你是我的劫(2) 望着花笑眠带着泪痕熟睡的容颜,夕轻尘忍不住感叹一句,还真是个小笨蛋。 你恩赐也是劫,我这次,可算是栽到你手里了。夕轻尘这样想着。 花笑眠睡着之后,夕轻尘却一挥手,一道蓝黑色光圈飞了出来,那人影慢慢浮现,弯着腰行礼,语气倒是颇为恭敬,“主子,有何吩咐。” “查。”夕轻尘眼睛看都不看他,声音里带着一丝生气。 “主子,是什么事情?”这人一脸疑惑的看向他。 “今天发生的事情。”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低头看向花笑眠,眼里全是柔情蜜意,轻轻在额头上落下一个吻,“我的小宝贝受惊了,当然要讨回公道。” 这人站在暗处,眼睛瞧着他的主子,心里忍不住腹诽道,主子啊主子,你真的是太过分了,你这样让我们这些孤家寡人如何自处? “是。”语音刚落,这人就又化成一道光圈,从窗户飞了出去,不知道是为了逃离现场,还是不忍心看下去,反正跑的极为飞快,简直到了毫不留情的地步。 飞出去的这个人嘴里还忍不住的嘟囔着,“臭主子,自己忙着想秀恩爱,甚至还想博得美人心,却舍不得自己动手,只知道奴役自己。。。” 这个人就是他最信任的手下,叫做墨玉,是魔鬼族里的贵族姓氏里的优秀子弟,算是一个贵公子,见识多,又喜爱自在,本来是桀骜不驯,却又被魔王给折服心甘情愿被呼来唤去。 之前几次出现的比如医生,比如帮忙调查和取东西什么的也都是他。(除了替公主通风报信的是另一个小喽啰不是他。) 仿佛是夕轻尘知道他在说什么一样,“收起你的小心思,好好办事。” 这声音直接传到了墨玉的耳朵里,飞在空中的墨玉瞬间一激灵,小心翼翼的朝着周围望了一下,并没有看到人,像是松了口气一样,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安慰着自己,“呼,吓死我了。原来人不在这儿。” “。。。。。。快去办事。”夕轻尘的声音再次传来。语气虽然带着一丝无奈和宠溺,却也不无着急。 夕轻尘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墨玉,自己虽然把他当做自己的弟弟一样,却有时候有些太不正经,肯定在说自己坏话了。夕轻尘这样想着。 这个时候,花笑眠觉得自己做了噩梦,梦里,她回到了重生前,太惨了,不一样的是,有一个人的爱是唯一的,谁也不爱,只爱她。 她看不见那个人的脸,只凭着模糊的记忆,知道有这么个人。 梦里自己像是一个魂魄一样,跟在那个人背后,眼瞧着他在自己的墓碑上写下了“若是梦醒时”,嘴里在呢喃着,若是梦醒时,身边没有你。你可知道我是是何等彷徨无助啊。 花笑眠却莫名的感觉到他把他自己的感情全部倾注给了自己。 此时的雨已经开始淅淅沥沥的下了。他就这样在雨中,语气有说不出的悲伤, “我可能在很多人眼里特别不务正业,天天只知道说说笑笑的,其实内心犹如困兽,很多时间里,自己都特别孤独,但是又不肯说。” 眼神温柔的望着墓碑,轻声细语地说着,“我难过自己扛,还要假装自己开心,拒绝所有人的好意,害怕自己会受伤却又意难休,别人靠近我,我会下意识躲避,我喜欢别人却又止于清流,总不肯轻易放火。” 说着他就慢慢开始情绪失控起来。 不知道他是否知道有一个倾听者,反正他还在继续往下讲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很多人见我与众多女生交往频繁,其实我根本没有什么。也有那么一段时间,我确实频繁换对象,但是我一个也不喜欢,只是聊上几天就不再有任何瓜葛了。” 他这话好像是在解释什么,花笑眠听得一头雾水。 “后来,我第一次对一个女孩有了心动的感觉,可惜不长久。我们之间好像有差距。她家境好,又漂亮,学习比我好,还会弹吉他。” 这语气仿佛在叹息着,充满着惋惜。 带着回忆一般,“渐渐的我开始疏远她,说不上来是怎么回事,然后她就和我断了联系,断了之后吧,我居然会心里松了一口气,之后就连她的名字也逐渐想不起来了。可能是我渣?” 收尾的语气就像是嘲弄自己,嘴角勾出一抹苦笑,仿佛是在笑着自己。 “又过了段时间,我正值成立心高气傲的时候,又一个女孩子闯入了我的世界。她是我认为我动心过也揪心过的女生。” 下雨的声音开始大了起来,雨点变成珠子,砸得人的头有点昏沉,这些话慢慢地也让花笑眠有一些晕晕乎乎的。 “她基本上符合我喜欢的类型。天蝎座,比我小点,也可能不止一点点,人很可爱,单纯善良,而且也不会研究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他这样深情地说着,花笑眠确忍不住感叹道你这妥妥是个渣男吧?既喜欢这个,又喜欢那个,你咋不上天呢? “虽然她学习不太好,但是胜在没有心机。然后我抱着撩妹的态度下了手,我成功刷存在了。我们确认关系了,我们互相陪着,确实甜了一段时间。可是后来。。。”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眼神略有一些闪躲,却继续往下说着。 雨开始变得更大了。 “其实我也不知道原因,但是我们确实分手了,我没有了那个心,我也没有心了。我一直念念不忘,可能是执着也可能是喜欢。我想和你在一起,但是现实真的十分残酷,我们两个心里有了那层隔膜,始终不会再回去了。” 又勾起了一抹苦笑,瞧着墓碑上的照片,眼神有些留恋,“当然,你也是这样告诉我的。我不死心地还保持着联系,真的是死皮不要脸,自己都觉得委屈。直到我写日记写到心坎里,我空了几天。” 这雨已经变成了暴雨。 此时他的情绪仿佛安静下来,浅浅的笑着,嘴里却说着十分残忍的话,“那天晚上我本来在玩游戏,你发消息,我本来没在意,直到你和我说你感觉你好像动心了,我心里有点不舒服,但是还是压下去听你说。当你告诉我你觉得, (“我似乎,被人偷走了心”) (“现在终于明白了趁虚而入,趁火打劫,趁人之危”) (“一个人在受伤的时候真的特别容易被别人俘虏”) “你瞧,我对你的话,记得多清晰?那你可知道我当时心有多痛?”嘴里说着这样的话,眼里似乎带着对自己的心疼,一颗眼泪缓缓滑落下来,和雨滴逐渐融为一体,这时候已经分不清是雨还是泪了,可是他的眼神却眨也不眨地望着墓碑。 “你知道吗?你给我看了聊天记录,我顿时感觉到有一种钝痛感。你还告诉我哪怕是我和你聊天最频繁的时候都不如你们俩聊的多,我有一种心如刀绞的感觉,很快又消失了。”他这样说着还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心口,眉头微微皱起,仿佛现在正在疼痛一样。 她捂着心口的样子,就让人有些心疼,仿佛是拥有心灵感应一样,花笑眠觉得自己也在心口疼。 “我真的觉得我应该放下你了,我假装自己什么都不懂,调笑着你们俩的关系,当你说你们俩不可能,我心里竟是一点也不欢喜。”语气里满满的都是落寞。 “我现在和你聊天心情不免会有些许的复杂,就像你的名字一样,楼上花枝笑独眠,我孤单一人,仿佛被世界抛弃了,连小花都嘲笑我独自面对。”眼神开始那楚楚可怜起来。 花笑眠觉得他可能是一个绿箭,但是自己却不受控制的对他产生一种共情的感受。 “也许我常常喊着你的名字,其实就是在对我自己人生的映衬吧。”他这样说着,竟让人产生一丝心疼感。花笑眠仿佛觉得自己也在哭。 “我一直以为我许是喜欢才会那么在意,现在想想觉得我应该很难喜欢上一个人吧,总是在心里不停地砌墙,自认为自己很喜欢,总是催眠自己,但又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到头来一场空。梦醒时分,又会想起谁,又是否有人会给我一个温暖的拥抱。”这话简直让人容易产生同感。 说出这样的话,他仿佛才刚刚感受到雨点,有些怕冷地发抖,双臂抱住自己,竟然对着墓碑哭泣起来。 听完这些的时候,花笑眠只感觉到浑身发冷,可能连眼眶都是红红的吧,心里竟有一种感悟,原来自己今天才第一次重新认识他,可是想要细想追究下去,却又真实的想不起来到底是谁?最后认为可能只是自己心境薄凉罢了。 好像是看完一个影片一般,在苏醒时,花笑眠脑海里却只剩下这一首诗。 这首诗既像是呢喃,又像是叹息。 雪漫漫风存,花片片雨打, 终只余秋三重; 桃夭夭邺华,霜朵朵雾散, 笔下纸影轻柔; 不肯梦山听海, 年年飞雪漫天。 28 阴谋吗?(1) 花笑眠的手指一屈,直接从噩梦中醒来,心情仍旧维持着梦境里的低落。 花笑眠抬头瞧着坐在自己身边的人,是夕轻尘! 夕轻尘早在她清醒的那一瞬间,就已经又瞧过来,眼神里的关心是不能骗人的。 花笑眠忍不住直接问,“这是梦吗?” “不是。”夕轻尘轻轻的握着她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脸旁,心疼又温柔地轻轻咬了咬她的指尖,“你觉得现在是梦吗?” 感受到夕轻尘的怜爱,“那你会离开我吗?”花笑眠带着泪痕的脸,眼里含着泪光,带着一丝希冀朝向他。 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我不想出现“若是梦醒时,身旁没有你”的情况。 夕轻尘瞧着她这患得患失的样子,赶紧把她抱入怀里,“”不会的,我永远不会离开你。”声音里满是斩钉截铁。 闻言,花笑眠直接回应地抱了回来,“谢谢你。”谢谢你不会离开我。 不知道是不是有一种魔力,花笑眠竟然又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 花笑眠看不见的角度里,夕轻尘竟然露出了一丝笑意,眼睛里闪烁着算计的光芒。 花笑眠走进云山之后,和自己前世记忆中完全不同,没有迷雾笼罩,一切看起来那么的心旷神怡,连带着花笑眠的心情也愉悦了不少。 ——————回忆分割线 在前世的记忆里,自己曾经被人带上来过,开始的时候山清水秀,但是只要有人进来,就开始弥漫大雾。逐渐地可见度降低到了无法看清十米外的地步,可是又只能继续往前行去。 花笑眠发现自己身在迷雾之中,也便迷失了方向。周围的景物开始奇怪起来,花笑眠心里不禁有点敲小鼓,不停地前后左右四处观望,脚上也在不停地走,祈祷自己能早点走出迷雾走出山林。 走了有一会儿,猛然发现自己已经靠近了一座山洞,没办法只能进去。走进去以后,花笑眠好奇的四处看,山洞里雾气居然比外面淡,洞内陈设也清晰可见。 花笑眠便继续往里走去。一看可了不得,这里明显是有人居住,只不过没有看见主人而已。花笑眠挨着一样一样的看过去,嘴里还感叹着:“我这可真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哎!乡下人没见过世面。” 这里东西还真是精美,各种东西。一转头看见了一把剑,剑身乌黑,但是却有一个红色的结绦穗,看起来还挺不错,细细看,才看见那剑名叫流光,花笑眠不禁一笑,这剑这么黑,居然叫流光,哈哈哈,有一种白加黑搭配的赶脚。 许是因为她略带好笑让那剑觉得不爽,那剑就这样颤动起来,不由让花笑眠又增加了些许好奇,这山洞里的究竟是何人,连一把剑都有想法。 看完了山洞,秉承着不打扰人的好习惯,花笑眠准备离开。突然,一阵轰鸣声想起来,她转头一看,天!山洞怕是要塌了吧,那剑也离开了原来的位置剑直直地朝她飞来,来不及有什么多余动作,花笑眠就赶紧偏过身子,然后那剑却停在了她面前,像是在疑惑地说什么。花笑眠又不明白,愣了下神就赶紧朝外跑去。 快要跑出山洞了,花笑眠不禁欣喜起来,动作也越发的快了,可惜的是快跑出去时,山洞垮塌了。 啊!老天爷你真坑!花未眠一个白眼都没来得及翻,就已经被压在了山洞口。哼,心中跑过一千万只羊驼,气死人了,不偏不倚就给我压在洞口,胸给我压平了咋办,太过分了!有什么辙?自认倒霉吧。 花笑眠一边无奈,一边努力扒拉周围的石头泥土,争取早日出去。努力了好一会儿,花笑眠总算是从山洞里出来了,气愤地哼了一声扭头走入迷雾中。 走在迷雾中,总是让人无法安心的,于是花笑眠就加快了脚步,听着自己的脚步声却也有些慌神,最后干脆跑了起来。 就在自己上气不接下气跑着的时候,脚下一软,摔倒了,赶紧爬起来一看,自己绊倒在一条蛇身上,压下心里的恐慌,盯着蛇看了一会,发现它半天没有动,又壮着胆子戳了戳蛇,这才明白是一条死蛇。 放下心来的花笑眠拍拍身上的土继续往前走,直到听到水流声,心里有了一丝希望,有水流就有出口,一定能走出去。走到水边,花笑眠洗了洗脸,喝了口水,想着休息一下再继续走。 就在她四处观察之时,猛然间,水开始冒泡,逐步变成红色,心里暗道不妙,花笑眠站起身来往后撤。头也不回,又进入了迷雾中,这迷雾似乎总也不停,自己真的是倒霉的不行。 忽然警觉性很强的一声:“什么人!”传来,听得有人,花笑眠略微有些心安,便疾步走去,咻的一声突然逼近,还不等花笑眠有反应,一把白色的剑已经射了过来。 那剑却在碰到人的前一刻收了回去,一个苍老的声音传过来,“你怎么还停留在这里?我不是叫你上山去吗?” 花笑眠皱了皱眉,怀疑地说:“师父呀,只怕这里有什么东西不让我走,我按照你说的往下山之路走去,走了许久,没有走出去,然后莫名其妙的到了这里。还差点被你打伤。”说到这里,不由苦笑一声:“我还真是倒霉。” 由于没有别的方法可以离开,花笑眠只好在迷雾中休息。 然后直接被老师傅带到了山上去,就进了云阁中,这也就是他们的藏书阁。 ——————回忆分割线 花笑眠来不及想自己,这是在梦中回到了山上,就急忙往熟悉的地方走去。 现在的自己不记得云湖的位置,就凭着记忆先上到山洞附近看看。然后再去山顶,直接在山顶找湖泊。 很顺利,花笑眠刚刚走到半山腰就远远地看见了那个小山洞,稍微休息了一下,才继续走到山洞口。 这山洞倒也奇怪,短短时间内竟然已经恢复成了自己第一次见到的样子,难道是那流光道长回来了?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那座曾经压垮自己的山洞,现在却是完好无损。 花笑眠想,或许是时间线错乱了吧?但此刻也来不及深究。 花笑眠压下疑惑,先是有礼貌地对着山洞行了礼,开口试探道,“前辈您好,在下花笑眠,并非故意来云山打扰您清修,只是心中有些许疑惑想来找找答案,前辈可否允许在下进一趟山洞?” 说完话,轻轻屏住呼吸,竖起耳朵听山洞里是否有动静,等了一会儿,没有丝毫声音,猜测山洞里没有人,花笑眠就径直踏入山洞之中。 花笑眠一边走一边观察山洞,这山洞里所有陈设居然还是和自己第一次踏进来的完全一样,又留意到当时自己顺手摸过的一个瓷器还在,简直要满脑袋都是问号了。 一点一点查看也有看完的时候,终于,花笑眠走到了当时放流光剑的地方,这流光剑竟还是完好无损地躺在架子上。花笑眠试探地伸手触碰了一下流光剑,担心山洞再次倒塌,紧张地看向四周,没有发现任何怪异,继续伸手戳流光剑,连戳了好几下,山洞没有丝毫变化。 花笑眠更加更加奇怪了,上次流光剑给她的一种感觉明明就是那是一个有灵智的东西,到底发生了什么,现在变成了一个死物? 看着周围的东西,花笑眠找不到任何线索,只能出了山洞继续走。 走着走着,花笑眠走到了自己当时遇见云世颜等人的地方,别问我为什么花笑眠知道是那个地方还那么确定,因为那些脚印还在! “是抹不掉吗?”花笑眠疑惑地嘟囔着,用没有握剑的手摸过去,印痕清晰可见,凹槽里没有灰尘,像是被放在了真空环境一样。花笑眠试图用脚踩来改变脚印的形状。 只是,这脚感不妥,不妥在自己明明摸得到是有凹槽,可是脚一踩上去就如履平地,没有任何凹凸不平的感觉。真要怀疑自己的感官了! 不细究脚印,花笑眠顺着脚印的朝向反向前行。山在这个时候开始变得茂密幽深,仿若自己第一次准备下山时候怎么也找不到人找不到出路的情况,花笑眠努力回忆着自当时的路,往山顶走去。 终于走到山顶了,花笑眠往下望去,惊讶地发现这个山中有大大小小很多的湖泊,而且基本上相似,自己如何去找哪个是自己醒来的湖泊嘛!老天!我都不想带那个“爷”字地喊你了,占了我便宜还对我这么坑! 幸运的是,花笑眠满心哀嚎的时候,注意到山里有一条河流特别显眼,颜色与其他无异,唯一奇怪的是它会吐泡泡,不就是自己曾被吓跑的那条河吗? 顿时就心下感觉不妙。注意到那条小河之后,就朝着它而去,前世的自己在惊慌失措之下什么都没有细细研究,这次一定要看看这梦山藏着什么秘密。 所以就开始了自己的侦探之旅,那一刻觉得自己仿佛福尔摩斯附体一般,从一丝一毫开始分析,就差拿出小本子记了。 29 阴谋吗(2) 走近了之后,花笑眠眼也不眨地看着那逐渐泛红的小河。小河泛了红之后气泡逐步变少,沉寂下来。 花笑眠稳住心神,靠近河流,伸手去触摸河流,咦?河水是温的,就像温泉一样特别舒服。河水闻起来还蛮像花香,让人心旷神怡。 花笑眠伸脚进入河中,河水似乎变大了?花笑眠看着猛然在自己眼中变成了汪洋的河水,一个猛扑,扎进水里,往下方探去。 在花笑眠不知道的情况下,周围河水中的红色悄悄凝成一股一股的气流侵染进花笑眠的身体,连带花笑眠的眼睛都开始有些微微地变红,眼底有狂暴逐渐形成。 花笑眠继续往下查看,透过不怎么清澈的河水能远远地看到河底确实有东西,看上去倒是像一座宫殿,外围是红色的砖墙,门上闪耀着金光,看起来倒是挺有格调,许是哪位前辈的?心里这样猜测,脚上的动作却是不慢,花笑眠慢慢靠近了宫殿。 花笑眠游到宫殿门口的时候,宫殿自动打开了,大门上有一个透明屏障,隔绝了水的涌入。花笑眠毫不犹豫用手戳了屏障,见能进去,就一蹬腿,进去了。 “砰”,别提了,花笑眠没注意自己刚刚在水里游而现在是进入空气中,结结实实摔着了,还是脸朝得地。花笑眠爬起来,一边拍着尘土一边往周围看去。宫殿里空空荡荡的,入目的只有九根柱子和一堆壁画,秉承着不能放过一点细节的想法,花笑眠从左侧开始一个一个的看着壁画。 壁画上好像是在讲述故事。开头,天空乌云密布,地上是一群祈福的人,一个漂亮的女子从天空中降落,手里捧着一个小物品,无法判断具体是什么,然而地面上一片荒芜,不少人病怏怏地躺在地上,颇有闹饥荒的样子。 第二幅,女子将物品交到一个看起来状态最好的一个女孩子手里,女孩子诚惶诚恐地收下,似乎是在感激。 第三幅,女子离去,女孩子本要按照女子的交代将小物品投入干枯的水井之时,周围人开始蠢蠢欲动。 第四幅,周围人从女孩手里抢夺走了那个物品,女孩子跪在地上哀求着,但是没有人理她。 第五幅,一个男人战胜了其他人,最终将那物品据为了己有,并且贪婪地将那物品一吞而下,女孩子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一切。 第六幅,这个男人拥有了这个物品之后就发生了变化,浑身变得通红,他开始吃人了。 第七幅,女孩子也即将被吃掉的时候,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她跳入了井里。 第八幅,男子不敢下水,只能围着水井胡乱转悠,眼睛却不忘盯着井里,眼神恶狠狠的,似乎只要女孩子一探头,他就会咬下去一样。 第九幅,女孩子在水下无法长时间呼吸,时不时探个头,忧伤地看着天空,还会双手合十,许是在祈祷什么。 第十幅,终于,女孩因为长期泡在水里,全身开始腐烂,男子也因为没有耐心而离开了水井。 第十一幅,女孩再次踏回陆地的时候已然是不像一个人,全身带有腐烂的痕迹,连手指都开始长出植物了。 第十二幅,男子去了别的地方做恶,世界一片悲惨。 第十三幅,女孩子一路走过,脚踩在那些血迹上,鲜血滋养了她身上的植物,小小的植物开始从绿色变成黑红色,透着一股的血气。 第十四幅,死后的人灵魂不灭,怨怒丛生,女孩子走过,实在不忍心,就为灵魂体度化,灵魂体变透明起来,可是怨怒之气化为烟雾逐步进入女孩子的身体。 第十五幅,女孩子身上的怨气越来越深,连带着植物刚刚生长出来的小花都变成了黑色的,只有花心是红色。 第十六幅,女孩子离男子越来越近了,男子仿佛是感知到了一样,疯狂回头奔向女孩子。 第十七幅,女孩子手颤透着,一边嘟囔着一个咒语,黑色植物的藤曼瞬间发动攻击,将男人缠住。另一边女孩子从地上捡起来石头摇摇晃晃地砸向男人。 第十八幅,男人消失了,被黑色小花吃掉了,从水里出来就开始不断腐烂的女孩子也成为了养分供养了黑色小花的生长。 这就是所有的壁画,讲了这么一个两败俱伤的故事,没头没脑的。再看那几根柱子,每根柱子都有一个小盒子镶嵌在其中,柱子是金灿灿的,上面雕刻着古怪的花纹,看不懂这些东西的花笑眠直接把手伸向盒子,好期待啊,盒子里是不是有什么宝藏。 不带任何戒备心,花笑眠就这样被第一个小盒子弹开。 。。。。。。天空中真的要有一群乌鸦飞过了,什么鬼! 不甘心,花笑眠挨着一个一个的试图摸过去,结果被不停地弹开,不知道摔了多少次。直到最后一个,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花笑眠伸手了,咦?毫无阻碍? 看着自己拿到手里的盒子,花笑眠喜上眉梢,想打开它,hat?打不开?老天该不会是捉弄自己呢吧!从自己出现在这里开始就没有一件事情顺心。 花笑眠努力地拿手掰,拿指甲抠,拿微雨剑撬,找机关,摔盒子。。。。。。 等等?哪里来的剑?心里有疑惑,却又想不出来,只能暂时放在一边。 没有丝毫作用,花笑眠无奈地扯了下嘴角,放弃地将盒子随手仍在了地上,盒子滚动起来,停在了前一个柱子旁。 扔完盒子,花笑眠就起身往外走,但是这次她没出去,这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合住了,怎么也推不开。花笑眠想着应该是机关,就努力地找啊找,找啊找。最后不仅没出去,还累得满头大汗。 花笑眠靠着门席地而坐,眼睛打量着这个宫殿,想找出怪异的地方,然后好离开这里。忽然,眼神瞥到了那个刚才被自己扔了的盒子。花笑眠瞧着那个盒子所处的位置,自己伸手触碰那个盒子没有受到任何阻碍,但是这个盒子滚到了前一个盒子的柱子旁不动,如果自己没有记错的话,伸手摸盒子是完全会被阻拦在柱子一圈之外的,而这个盒子?兴许能帮到自己。 花笑眠伸手去拿那个被扔的盒子,很顺利地到手了。 笑着看了看手里的盒子,花笑眠将它在空中抛了几下,然后蓄力,将它扔向了柱子里的那个盒子,想通过撞击将这个盒子也拿下来。果不其然,盒子掉落下来,花笑眠得到了两个。 心里猜的果然没错,花笑眠又拿起被自己扔过的盒子,又朝其他几根柱子走去,可是,这次没有成功,那盒子反而还被反弹而砸到了自己,揉揉自己的胳膊,换了另一个盒子砸,居然也不行! 花笑眠不死心,安慰着自己刚才的兴许不是巧合,挨着试,肯定能试出来。 于是花笑眠成功在最中间的柱子打落了一个盒子,就这样,花笑眠拿着手里的盒子一个柱子一个柱子地试,最后将所有盒子都拿到了手。 花笑眠开心地把所有盒子一字排开,挨着尝试打开。第一个,失败,第二个失败,第三个也失败了。。。 花笑眠试到翻白眼,表示一下自己不仅内心毫无波澜,甚至还有点儿想笑。直到第六个盒子,盒子开了,然后一个小小的圆珠子滚落出来。 花笑眠拿起小珠子,入手冰冰凉,冻人的很,忍者寒冷举起来对着光看,小珠子看起来晶莹剔透,里面像是装了一整个雪世界,纯净无比,真好看。 心里正疑惑,自己好像见过这个珠子,然后 感叹完,花笑眠把小珠子放进储物袋里就又开始拨弄其他盒子,可惜其他的没能再被打开了。 没办法,花笑眠只好将盒子都收回口袋里,再次在宫殿里四处查看,想找找方法。这个时候,花笑眠根本不知道那颗漂亮的珠子静静躺在储物袋子里发生了变故,珠子的周围开始一点一点起霜结冰。 在花笑眠四处走动的时候,手里的微雨剑莫名开始有些抖动,剑尖还凝出了一点薄霜。花笑眠不解,却也没在意。 实在找不到其他能移动的东西了,花笑眠迟疑着往门口再一次走去。走到门口,伸手推门,门开了?这么容易?花笑眠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迈步往前走去。 当花笑眠再游进水里的时候,鬼使神差般回头看了一眼宫殿,宫殿门再一次关上了,不一样的是,花笑眠看见那柱子慢慢变得没了光芒,暗淡下来,门完全关了之后,整座宫殿也像是沉寂下来一样,远远看去,宫殿的颜色由红变黑,变得阴森起来。 花笑眠一路游回了岸边,越发感觉水的温度在升高,水里的泡泡也开始变多起来,不由得加快了游的速度,丝毫没有注意到水里的红色有一部分汇入了自己的体内。 上了岸的花笑眠浑身皮肉有些泛红,头发丝都有轻微的变红,却不明显,要是不对着光看是看不出来的。这一身蓝裙子也被染成红色,看起来倒是还挺好看。 30 阴谋吗(3) 花笑眠简单整理了自己的头发和衣裙,擦干了脸,把微雨剑上沾染的红色擦拭干净,回过身看那条河。只见那条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沸腾起来,河水渐渐变成了红色雾气,升入天空,然后将整座云山包围了起来,山上的树木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绿色变成了红色,土壤也开始变成红色,当真是血色漫天。 花笑眠惊诧地看着,忘记了自己应该离开这里。不一会儿,这些树木完全红了,鲜艳欲滴,仿佛刚刚吃了人一样,场景看起来诡异至极。这场景有一股迷惑能力,让花笑眠不受控制地看着。 花笑眠本来都要看入迷了,可是储物袋里的一股寒气侵袭而来,寒意使她脑壳清醒起来。花笑眠努力挣扎着,意识回转。低头看向储物袋,外围也已经有了一层薄霜,想到自己刚才差点被控制,花笑眠赶紧从袋子里取出那颗冰雪珠子。 花笑眠把那颗冰雪珠子握在手里,哇!好凉!努力拉回理智,不去看周围的景色,只强忍着寒意低头往前走,想要尽快离开这里。 不行,太冰了,花笑眠的手都要冻疼了,而且维持理智的效果也不是特别的理想,一方面感受到理智在一点一点消失,另一方面又害怕自己的手被冻伤,想着含在嘴里可能会好一点,就顺手把珠子含在了嘴里,一抹凉意袭上灵魂,整个人都振奋了,脑子重新清醒了。 花笑眠疾步往前走去,根本不敢看周围的景色,也不敢有丝毫停留。直到踏上黑色的土地,眼前也不再有红色土壤的痕迹,花笑眠才敢抬头。这,这是,梦山外! 等等?这是什么情况?现在花笑眠的位置正正好好是自己第一次去梦山的那个位置,回过身来看梦山,梦山已经变得一片红了。不对呀?这是怎么回事? 外面还有着一层屏障?自己依稀记得以前去的时候是不是还没有? 花笑眠试探地伸出手指戳了一下屏障,结果被反弹开来,花笑眠又一次摔倒在地,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的泥土,咽了咽口水,刚想说,“什么鬼?”然后感觉到一个圆润的东西因为自己咽口水顺着喉咙。。。 呜呜呜,我把什么珠子吞下去了,花笑眠一下子懵了。这种感觉像极了城中戏一场,乡民全断肠的感觉,现在整个人都不好了。 一瞬间,无数疑惑划过脑海,这玩意儿吃进去了会冻伤肠胃吗?会不会被消化?能不能被拉出来?拉出来以后还能不能继续用了?完了,自己就这么。。。花笑眠觉得自己现在就是满头的问号。 等等?这熟悉的情况?是自己曾经梦见的梦山追踪!当时自己被好几个人跟踪,后来他们还打了起来,自己趁乱跑了? 正要下一步回忆下去,忽然间周围一下子崩塌,仿若梦境坍塌一般,那一瞬间叫人恐慌,却又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地瞧着。 花笑眠想要伸手去触摸周围梦境坍塌产生碎片,却是失败了。 这时候不知道哪里吹过来一阵风,拂过面颊带来微微凉的感觉,让花笑眠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意识逐渐回笼,花笑眠眨巴眨巴眼睛,魔怔一般地瞧着自己卧室的天花板,回想着梦境,这几次的梦境在某种程度上是完全可以连接起来的。 这个事件仿佛被重新置换了一样,采用倒叙的手法,逐渐铺展开来,到底想让自己知道什么? 那种身临其境的感触是不会骗人的,为什么却和自己的脑海关于自己的记忆完全不同?那个人到底是谁?是自己吗? 到底是有人利用自己还是单纯地触发机制? 同样的地点,同样的脾气,同样的脸,等等,好像哪里不对? 难道是有人暗中操作想让自己知道什么?又或者自己是曼德拉效应,大脑记忆出错而已? 无法追究哪里的问题,也不知道形成层在哪里,不知道诱因,这就增加了花笑眠的烦躁不安。 沉浸于梦境内容的花笑眠并没有注意到此时的房间里面只剩下了自己。 花笑眠躺不下去了,直接坐起来,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思考着最近发生的事情。猛然间想起来,这种梦是在自己收到那个玉坠子之后才开始的,然后自己就会有昏昏沉沉的睡意,然后就。。。 花笑眠赶紧从衣领里翻出来那个玉坠子,拿眼瞧着它,它好像是在回应自己一样,里面微微闪着光芒。 花笑眠能感觉到周围好像有许许多多的看不见的人,各种表情和角色,下意识里还感到有人不停地往自己身上打量。 朝四围一看,并没有察觉到什么,只好继续研究着玉坠子,心里思考着玉坠子和夕轻尘的关系。 也就是这个时候,花笑眠才发现夕轻尘先陪自己睡着,然后就不知所踪了,因为自己醒过来并没有看见他。 自己心里给夕轻尘一点疑惑,却很快被大脑否决了,认为与他无关,他只是一个小孩子。 花笑眠眼神四处飘着,瞟到书柜里有一本书,名叫《盗梦空间》,快步走过去,伸手取下来,迅速地翻越着,像是寻找着什么。 终于,找到了,花笑眠差点轻呼出声。眼睛死死地盯着它看,不肯松开,似乎害怕它会突然消失。 “观念植入的过程很困难,单纯的从意识里植入是不可能的,因为人的意识很难被动改变,只有深入人潜意识的底层,在那里散播一个观念,让被盗梦者既无法调用防御机制来防御,也难以找到观念的来源,被盗梦者才有可能以为这个观念发自内心,从而接受它。 梦算是人的意识降到很弱的一种情况,稍有不慎很容易就会迷失在潜意识边缘,模糊现实与梦境的界限。” 联想到自己,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潜意识形象”? 刚刚的震撼还在脑海,是否我自己也在梦境之中呢? 花笑眠在日记里这样写着: (刚巧最近总是莫名的睡不好,醒来总是能清晰的记得梦里的场景,那种充满了奇幻色彩又散发着致命诱惑的味道,让自己辨不清真假。 常常在梦里看见某些人,经历某些事,感受如此真切。 每个梦境,都仿佛是过去的某个现实;而那些遥远的已经模糊的记忆,反而变成了如今的一个梦境。 我仅仅是一个脆弱的人而已,渺小,富有感情,充满了报复和期望。人的脆弱,注定了他对安全、强大的贪婪;而人的报复,又注定了对现实的抗争、不满。 当现实与理想背道而驰的时候,我只能自我救赎,原谅宽恕,甚至是欺骗。但对于下意识,抑或是“真正的自己”,那种求真求善求美的品格绝对不会宽恕人生经历里的每一个错误,或是每一个伤害。 于是,梦境变成了博弈的场所,不断借由新的场景和故事去重复演绎过去的伤害和悔恨,直到改写或接受。 如今都说提倡自我了解,原来我也是其中一份子,渴望通过无尽的思考与挣扎了解那个时时左右思想,却不无影无形的“另一个我”,企图在通往未来的黑暗深海中,找到自己的灯塔。然而现在我却想问: “究竟要了解自己到什么程度?” 我之所以痛苦,是不是因为程度不够?要再深刻一些?到底整个世界是基于怎样的理论? 所以真正掌控我自己的到底是谁? 猛然间觉得这个情景有点熟悉,就像盗梦空间这个电影情节一样,是不是梦境层次足够,就可以将想法植入别人的大脑。而我,也就可以自得安然,不必苦恼? 我想,也许这是一个可怕的哲学问题。 当我穷尽一切可能,之后会发生什么?如果,人生真的重来一遍,同样会经历的一样的痛苦,接受一样遗憾。 难道真如盗梦空间那本书里所写,性格决定命运?而面对那该死的“性格”,我又能做什么?重新回到母亲的肚子里,告诉过去的自己重新培养吗? 突然明白佛理所说的,痛苦的尽头仍是痛苦,人生苦海由此而来。 细想人生其实也很简单,我所真正需要和渴求的也很少,好像救生艇的模拟测试,最后每个人手上都死死拽着一或两张纸条,即使同归于尽也舍不得丢弃。 梦境从心理上来说,也许只是自我创伤的愈合过程,下意识的激发与体现。 但我深深相信,那种最深层次的需求满足,会让每个人迷失。就像那些吸毒者,或是某些为了满足自身欲望不断伤害别人的可怜虫,他们只是被自己控制,无法逃脱。 抑或是电影的结局,当库克终于抬起头正面迎向儿女的脸,不管桌上的陀螺是否停止,起身离开的那一刻,心里只剩下一片悲凉。 希望,我能得偿所愿掌控自己!) 花笑眠的字迹重重地停留在纸上,笔墨晕染,致使最后的感叹号越显狰狞,仿佛一个黑洞一般,能吞噬一整个人,叫人一盯着看,就会陷入漩涡,无法自拔。 31 想回学校 花笑眠经过片刻的失神之后,又很快恢复了自己的意识,把书放回书柜里,日记本锁起来,偷偷摸摸藏在了一大堆的作业本里。 (所以后来有一天夕轻尘说自己没现成的本子了,花笑眠叫他自己去抽屉拿的时候,被夕轻尘发现了。然后两个人就引起了一轮争吵。) 花笑眠放好以后就踱步到窗户前。 此时华灯初上,月明星稀,因为住在别墅区里,搭配上夜幕里的光晕,显得窗外的景色更加迷茫。 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眼神飘忽不定,仿佛有一个四处游荡的幽魂在牵引着一样。叫人丧失理智。 神在前面飞,脑子在后面追。 这句话完美地印衬了花笑眠现在的行为。她正在天马行空地思考人生。 思想放空完还是得想想眼前的问题,自己现在算是被休学了一星期,怎么告诉父母呢?从小父母亲就对自己要求严格,想培养成一个名媛,如果自己现在被休学了,肯定会被说三道四,本来奶奶就看不惯自己这个小拖油瓶,再加上婶婶的挑拨,只怕日子会更难过叭。 花笑眠纠结又纠结,编了又编,最后磨磨蹭蹭地还是想出来一套说辞。想趁着母亲林萍儿刚刚饭后散步回来,身边没有奶奶和婶婶的时候悄悄告诉母亲,然后再请母亲去一趟学校说说情,大不了被母亲臭骂一顿。 花笑眠这样想着,就往楼下走去,想去迎接母亲。可是,计划赶不上变化,人生变数太多。 花笑眠走下楼梯,一只手扶着扶手,朝门外看去,正巧遇上了奶奶和婶婶! 她们俩居然提前回来了! 花笑眠赶紧掩饰一下自己的表情,强扯出笑意,欢迎她们,“奶奶,婶婶,你们回来了?” 花笑眠快步走过去拿手扶着奶奶,站在婶婶的另一侧,一脸的孝顺,“奶奶,我扶您过去。” 本意是想把奶奶扶回客房的,可是奶奶并没有朝那边走的意思,反而一挥手,甩开了花笑眠,“哼。” 然后奶奶貌似很生气地步入沙发正座,一边闭目养神,一边吐出几个字,“反省吧。” 花笑眠心里咯噔一下,担忧自己的事情被知道了,嬉皮笑脸地跟过去,“奶奶?您说什么呢?” 不等奶奶再一次说话,婶婶就已经开始了传懿旨的工作,“哟,你这个天天捅娄子的,你不知道你在学校做了什么事?我们可都一清二楚,你还是早点招了吧,省得妈生气。”一脸不屑,同时还特别谄媚地站在沙发侧边给奶奶揉肩膀,像个丫鬟一样。 花笑眠忍不住腹诽道,你什么玩意?不是我不尊重长辈,但是你也别太过分! 心里是这样想着,脸上却不能表现出来,语气仍然恭恭敬敬的,脸上满满的都是不解与无辜,“啊?到底发生了什么?奶奶,我可一向很乖的,” 然后花笑眠瞧向婶婶,声音里面全是纯洁,“不知道从哪里听说的闲言碎语,肯定是污了奶奶的耳朵,奶奶才生气是不是?” 这样说着还不忘小跑步到奶奶身边,乖巧无比,“奶奶,我可乖了,眠眠给你捶背好不好?”说着就伸出小手准备给她捶背。 手刚刚伸到半途就被两只手同时推了出去。 花笑眠摔倒在一侧,脑袋正好磕到了茶几的尖角上,后脑勺一疼,失去了意识,记忆里的最后一刻,她清晰记得自己看向了手的方向。 一只是奶奶的,眼睛看都不看她,那表情可能是不屑可能是嫌恶。 另一只手是来自于婶婶的,她的表情里带着震惊,许是没想到会这么轻易就推倒吧。 然后花笑眠不知道的是,奶奶在听到婶婶的惊呼之后略有不满地睁开了眼睛,一脸烦躁,“你喊什么喊!” 在看见倒在地上的花笑眠时候也没有一丝同情,只是冷漠地站起来,跨步迈过去,一边回房间一边嘱咐着呆若木鸡的婶婶,“把她扔回房间去,然后来服侍我睡觉。” 婶婶后知后觉地回着“好的,妈。”然后迅速反应过来,一把抓起花笑眠,真的像奶奶说的那样,扔回了房间。 看见花笑眠像一个破布娃娃一样,被随意丢弃在了自己卧室的地毯上,拍拍手离开了,走的时候还不忘记把门给顺手带上。 后来,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没有任何人主动提起过。 夕轻尘办完事情以后回来找花笑眠,就发现了地上的她,先是心疼地抱回了床上,在抱的时候发现了花笑眠流血的后脑勺,赶紧给她包扎好。 第二天,花笑眠醒过来了,站起来的时候头一阵阵地发晕,强忍着不适感,走去了客厅,想去找林萍儿说自己被休学的事情。 找了一圈,没有看见母亲林萍儿,也一样没有看见奶奶和婶婶,回头看见正在打扫卫生的阿姨,赶紧追问着,“阿姨,我奶奶和婶婶呢?” “一大早就出去了,应该是去看古董了,昨天晚上和夫人聊了半夜,许是夫人答应了什么,今天早上兴高采烈就去了古玩市场。” 看见花笑眠还想详细问下去,阿姨赶紧止住话题,“剩下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了,小姐可别问我了,说多错多。”说着就转身要走开。 “阿姨,等等,我妈妈在哪里?” “夫人还在卧室休息。”说完,阿姨就赶紧走开了。 花笑眠远远地道了一声谢,然后走去林萍儿的卧室,心里隐约有些忐忑不安。 花笑眠唯唯诺诺地站在林萍儿的卧室门口,轻轻敲了敲门,心里不停地敲着小鼓,瞬间感觉到腿有点发软。 听到母亲睡意朦胧地回答,“进。” 花笑眠深吸一口气,虎着个脑袋往里钻。 低着头,认错一般,“母亲,我来认错了。” “嗯?”林萍儿刚刚清醒,努力坐起来,靠在床背上,拿眼瞅着花笑眠,示意花笑眠继续说下去。 “母亲,我错了,所以我来找您道歉,虽然我学习不好,但是我真的没有作弊,这肯定是一个误会。。。” 花笑眠巴拉巴拉将前后经过讲了个前言不搭后语,却也仍旧磕磕绊绊地说清楚了。 听她说完之后,林萍儿挥手叫花笑眠过来,花笑眠先是犹豫着试探了一下,然后就闭着眼睛过去了,反正横竖都是一死,早死早超生。 林萍儿却异常温柔,先是拉过她来,然后拿手摸着花笑眠的头,“没关系的,妈妈知道你是无辜的,昨天老师打电话来了,我就知道了。但是妈妈了解你,你虽然不好好学习,却不喜欢作弊这种行为。妈妈知道你委屈,所以妈妈连夜给校长打了电话,明天你就可以正常去上学了。” 花笑眠听着这声音却哭声渐起。众所周知,因为有人安慰的时候,心里内道墙会暂时性的倒塌,就像洪水一样倾泻而出,那是因为找到了一个可以宣泄感情的人,受到委屈的人,当遇到安慰时,下意识会有种离奇的信任感在里面,这样就会刺激委屈的情感开始宣泄决堤。 花笑眠就是这样。 好不容易才控制住眼泪,破涕为笑,瞧着被自己哭花的母亲的睡衣,不好意思地喊着,“妈妈。” 林萍儿拿来投湿了的毛巾,毫不在意自己的衣服脏了,用毛巾给花笑眠擦脸,“我的小花猫,今天好好在家里休息一下明天交一份检讨就好了。” 花笑眠如遭雷劈,愣住了,声音很是无力,“妈妈?你不信我?” 林萍儿摇摇头,“你得给学校一个面子,乖。” 花笑眠失落起来,敷衍地回着,“嗯,我知道了,妈妈。我先走了,妈妈。” 第二天,花笑眠被夕轻尘牵着手送进了教室。 花笑眠戴着口罩,有点难为情,一路过来,大家都在笑,那种被关注的感觉如图无数蚂蚁吞噬着自己,针芒刺背一般。 然后在老师的安排下,花笑眠垂头丧气地走上讲台,当着全班人朗读自己的检查。 花笑眠瞬间觉得自己的脸通红,额头都要沁出汗来。花笑眠不敢看台下,觉得大家都在讥笑自己。 硬着头皮读下去:“敬爱的老师: 我是你的学生:花笑眠。今天我怀着愧疚和懊悔给您写下这份检讨书,以向您表示我对考试作弊这种不良行为的深刻认识以及再也不作弊的决心。 早在我踏进校门,老师就已三申五令,一再强调,全校同学不得考试作弊。但是我还是作弊了。关于作弊的事情,我觉得有必要说一说。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此处省略一百字) 所以,我选择了作弊这种不道德的行为。虽然我知道这种行为也是不对的,但是我还是做了,所以,我觉得有必要而且也是应该向老师做出这份书面检讨,让我自己深深的反省一下自己的错误。” 台下,沈又又瞧着花笑眠窘迫的样子,微微勾起唇角,不知道在想什么。 沈又又一脸看戏的舒适表情虽然没有别人看见,却被暗处的墨玉瞧了个正着,暗自呸了一口吐沫,“啊呸(*`へ′*)。” 32 检讨 另一边,荣雪儿紧张的满手是汗,紧紧地攥着自己的衣角,眼睛里全是花笑眠的影子,满满的都是担忧。 可惜花笑眠根本不敢抬头看,也就注意不到荣雪儿的关心。 花笑眠继续读着,恨不得找一个裂缝藏起来,声音也越来越低,“ 对不起,老师!我犯的是一个严重的原则性的问题。我知道,老师对于我的作弊行为也非常的生气。 我也知道,对于学生,认真学习,诚信考试是一项最基本的责任,也是最基本的义务。但是我却连最基本的都没有做到。 事后,我冷静的想了很久,我渐渐的认识到自己将要为自己的冲动付出代价了。老师反复教导言犹在耳,严肃认真的表情犹在眼前,我深为震撼,也已经深刻的认识到事已至此的重要性。 如今,大错既成,我深深懊悔不已。深刻检讨,认为在本人的思想中已深藏了致命的错误:思想觉悟不高,本人对他人的尊重不够,以后我将对老师有更多的尊重.对重要事项重视严重不足。” 说到这里,花笑眠本想停止,悄悄抬头看了一眼教室后方的老师,老师犀利地望了回来,带着穿透一切的声音,直击人的心灵, 仿佛拷问一般,“那你打算怎么弥补,怎么做?” 花笑眠愣了一下,只好开始现场编,胡言乱语着,怯生生的目光四处飘忽着,生怕被人捉住一样。“平时生活作风懒散,如果不是因为过于懒散也不至于如此。为了更好的认识错误,也是为了让老师你能够相信学生我能够真正的改正自己的错误,保证不再重犯,我将自己所犯的错误归结如下:” 不等花笑眠编完,老师一下命令过来,“大声点!听不见!”由于精神过度紧张,吓得花笑眠瞬间哆嗦了一下,这样又引起了大家一波哄堂大笑。 这更是让花笑眠难堪起来,心里越发难过,到底是谁要这样对我? 来不及多想,就又一次被老师催促,“快点说!” 花笑眠赶紧让自己的思绪回笼,努力安抚自己,继续说下去,“首先,思想上的错误: 对于自己不是很感兴趣的课程的重视不够。对于这一点,我开始反省的时候并没有太在意,但是,经过深刻的反省,我终于认识到了,这个错误才是导致我什么都不会,进而考试作弊的重要原因。 试问:如果我很喜欢这门课程,我自己会学习不好这门课吗?这个错误也反映到了我平时的课堂效率上。很多我不感兴趣的课程,往往我并没有自始自终的专心听讲,这种行为虽然没有扰乱同学和老师的教与学,但是这对于自己来说,却是一个严重的错误。 对于学校开设的每一门课程都有学校的理由,我们作为学生就更应该去认真学习。 因为,这所有的问题都只能归结于我,还未能达到一个现代学生该具有的认识问题的水平! 未能对老师们的辛勤劳作做出回报,我越来越清晰地感觉到我是一个罪人!” 说到这里,花笑眠都快要哭了,声音里带着一丝窘迫和颤抖,“对于我作弊的事情,所造成的严重后果如下: 1、在同学们中间造成了不良的影响。由于我一个人的作弊,有可能造成别的同学的效仿,影响班级纪律性,也是对别的同学的父母的不负责。 2、影响个人综合水平的提高,使自身在本能提高的条件下未能得到提高,违背父母的意愿,实乃不孝。 如今,大错既成,我深深懊悔不已。深刻检讨,认为深藏在本人思想中的致命错误有以下几点: 1、思想觉悟不高,对重要事项重视严重不足。就算是有认识,也没能在行动上真正实行起来。 2、思想觉悟不高的根本原因是因为本人对他人尊重不足。试想,如果我对老师有更深的尊重,我会每天提前半个小时起床,就会多一点时间好好看书,就不会沾沾自喜,就不会不及格,就不会因为害怕考不好而作弊,错误也不会发生了。 3、平时生活作风懒散。如果不是因为懒散、粗心大意、记忆力水平低,我怎么会不把学习如此需要辛苦用功的事情不放在心上?又怎么会不及格?” 来不及看见台下人,台上人读得心如血滴,台下人看得如火如荼,人世间大抵都是如此,人之初,性本恶,非善待无以感化吧? 花笑眠表示自己很不开心(;_;) 忍不住腹诽道人性。当真是那句话“雪崩之下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出自出自《伏尔泰语录》,原句是“雪崩时,没有一片雪花觉得自己有责任。(nosnowkeinanavncheeverfeelsresponsible)”。现在虽然被大众更改了语句,但是意思还是大致相同的。大概的意思:因为雪崩是由所有的雪造成的,每片雪花都不会觉得是自己的错,就好比许多人一起做了一件坏事,但每个人都不会觉得是自己的责任,有“法不责众”的意思。) 花笑眠忍不住悲观地想着,如果自己因为这件事就此死去,会不会引起巨大反响? 转念一想,算了,自己重活一次不容易,不能轻易放弃生命好死不如赖活着。 花笑眠这样想着,台下却等不及了,纷纷叫嚷着,“花笑眠,快继续说,等得花都谢了。” 花笑眠被迫营业,继续读下去,“据上,我决定有如下个人整改措施: 1、按照老师要求缴纳保质保量的检讨书一份!对自己思想上的错误根源进行深挖细找的整理,并认清其可能造成的严重后果。 2、制定学习计划,认真克服生活懒散、粗心大意的缺点,努力将期考考好,以好成绩来弥补我的过错。 3、和同学们加强沟通,并努力互相监督。保证不再出现上述错误。 请关心爱护我的老师同学继续监督、帮助我改正缺点,以取得更大的进步,也请其他同学引此为戒。” 好不容易读完了检查,花笑眠仿佛经历了一场浩劫一般,满头是汗,攥着的纸也被捏到毛毛躁躁起来。 “好了,你下去吧。”老师一句话,仿佛圣旨一般,让花笑眠顿时觉得大赦天下,头也不抬,赶紧往座位上窜去。 花笑眠往台阶下走的时候甚至没注意到沈又又故意伸出的脚,直接踩了上去,然后就被绊倒了,直直地倒在了老师面前,五体投地。 大伙瞧见这个场景,又一次笑声满课堂,这声音更让花笑眠难过,眼泪含着水汽,又倔强地不肯滴落下来,只委屈地在眼眶里打转。 沈又又本来是想小小地报复花笑眠一下,好让自己得意一会儿,偷鸡不成,蚀把米,自己的脚被踩得痛到蜷缩起来,可又不能让人发现自己的异样,就趁着大家嘲笑花笑眠的时候赶紧把脚缩回来放在桌子自己的下面,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荣雪儿紧张地盯着花笑眠,眼睛眨也不眨,隔着桌子,她也没看见是谁的脚绊倒花笑眠的,瞧着花笑眠摔倒大家却在笑,忍不住就拍案而起。 这“砰”的一声巨响确实有一定的威慑力度,空气瞬间安静了几秒,随后而来的是更为爆棚的窃窃私语、议论纷纷。 荣雪儿本来想呵斥一声别说了!可是又抬头看见老师的目光,赶紧坐了回去,只巴巴地望着花笑眠,轻轻咬着嘴唇,似乎在诉说着抱歉。 花笑眠瞧见了她想为自己出头,理解地看了看她,略微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关系,努力憋回去自己的眼泪,站起来拍拍身上沾染的灰尘,朝着四周环视了一圈,阖了阖眼,然后十分平静地坐回了座位上。 经过她这么一看,反而没有人说话了,简直比老师敲黑板还要管用。 下课以后,不少同学又开始偷偷摸摸地议论,索性并没有烦到自己,花笑眠也就没有在意。 反而是荣雪儿紧张得不行,“眠眠,你没事吧?”这声音? 花笑眠抬头看过去,不是荣雪儿说的,是沈又又! 她? 花笑眠看见沈又又眼里全是担心,见花笑眠瞧过来也没有丝毫慌张,“眠眠,上课的时候,对不起,我腿不舒服就把脚伸在了外面,结果却不曾想绊倒了你,你不会介意吧?” “没事。”花笑眠语气十分冷硬。 心里忍不住地想着,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我不想管,反正已经摔倒了,但是你的语气真是绿茶到难受。 。。。。。。。 花笑眠一副生人勿近的表情,然后沈又又觉得无趣,就自觉走开了。 在花笑眠看不见的暗处,沈又又微眯着满满都是算计的眼睛,嘴里骂骂咧咧的,“恶心死我了,还不想理我?呸,姑奶奶还不想关心你呢!” 然后转头就抱住自己的脚,单膝跳着,“哎哟喂,可疼死我了,你没事吃那么重干嘛!” 安抚了一会自己的脚就又嘟囔着离开了。 33 试图参加竞赛 沈又又以为自己的两面三刀没人发现,结果又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墨玉拿着小本本完完整整地记了下来。 早自习很快就这样过去了,(那个时候是有早自习的,普遍就是在早上八点就会结束。) 在上第一堂课的时候,很多同学就已经注意到学校公告栏处贴的告示已经不知道被谁给撕掉了,并没有收到学校通知的他们忙于议论纷纷。 可是花笑眠他们班同学就不一样了,因为大早上的刚刚接收到一条爆炸性消息,据说每个片区都会选拔一些学生去参加中小学生数学竞赛。 小孩子嘛,新鲜劲总是一阵一阵的,前面还热火朝天的讨论着花笑眠的伪作弊行为,甚至还大有分立两派的学说趋势,现在就已经开始在那里讨论着,这次谁有可能会参加?为了这种荣誉,大家基本上都会抢得头破血流。 而沈又又又是班级里的尖子生,自然是经常不负众望的获得这种机会,这次大家仍旧偷偷把目光瞧向她,当然了也有几个同学跃跃欲试,试图着想要超越她。 在这个时候,大家平时的团结就一消而散,各种明争暗斗就开始了,你说我不行,我说你不行明面的互相诋毁,暗地里偷偷耍小招。 这不,好戏又要开场了。 没几分钟,大家化作鸟雀散,因为上课的铃声响了。 但随着铃声走进来的是老师轻快的脚步,脚步里还带着一丝喜悦,美滋滋地关上门,然后对着大家高兴地宣布着,“咳咳,同学们,大家注意了哈,想必今天早上你们也已经听说这竞赛的事情了,这次呢?我就负责这一次的报名工作,这堂课你们可以好好考虑考虑。然后下课以后,班长把每组要报名的人综合起来,提交名单给我。” 大家齐声嘹亮地回答着,“好。” 花笑眠仔细的向荣雪儿打听了一下,使劲拿胳膊杵着荣雪儿,“雪儿,那个竞赛是怎么参加的。” 这么一出荣雪儿才理智回笼,呆呆的瞧着花笑眠,似乎是没有反应过来,她会问这种问题,脸上甚至还带着探究的表情。 “啊?我不知道啊。”荣雪儿一脸无辜。 听到这种回答,花笑眠立马放弃和她继续聊天,一边翻着课本,一边在纸上写写画画,满脑子却都是那竞赛的事情。 一声下课铃响瞬间打破了她的思绪,恍若大梦初醒一般。花笑眠赶紧向自己组的组长递了个小纸条,上面写着“花笑棉参加竞赛”。 本以为班长会直接给老师呈交上去,然后自己就可以安心的等待着比赛了。 可是谁知道? 下午大家要交报名费的时候,花笑眠带了钱,班长先是收下了,眼神有些怪异地瞧着她。 然后第二天的时候,老师核对报名名单的时候,花笑眠仔细的在名单里寻找着自己,第一遍的时候没有看见自己的名字,可是第二遍,第三遍仍旧没有找到,顿时感觉有些奇怪。 本来想凑过去问一下老师,可是当时拥挤的人太多了,大家互相推搡着,嘈杂地朝老师问着各种问题,“老师,这个竞赛具体是几号?” “老师,你觉得我这样需不需要重新报一个竞赛班?” “老师。。。” “老师。。。” 。。。。。。 就这样花笑眠被人挤来挤去,挤来挤去的,最后直接被挤出了讲台旁,瞧这咫尺却天涯的距离,让人忍不住扶额,花笑眠就决定等放学以后再去找老师,随后就转身离去了。 人群里大家仍旧在互相推搡着,明明是最纯真的年纪,眼底却全都是利益,到底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 人群里的人们瞧着花笑眠离去,大家竟是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随后又进入了新一轮的争斗中,“哎呀,你别挤我。” “是我先来的。” 。。。。。。 快放学的时候,花笑眠却突然收到一张小纸条,上面赫然写着的是“六点四十,校外明光胡同见,司悦。” 好不容易听到老师说了一句,“下课。” 花笑眠抬手一看,指针已经指向了六点三十五,这老师本来就拖堂,那这约到底是赴还是不赴约? 花笑眠思前想后,心里想着反正自己也不认识这个人,那就先让他等着吧。 书包都没拿,直接跟过去老师办公室,想要试图告诉老师,自己也要报名,只不过名单上面没有自己,甚至自己还交了钱的。 可是天公总是不作美,他刚过去的时候,老师已经把办公室门给锁掉了,也就意味着办公室里负责报名的老师已经走了,所以今天是没有办法找老师了。 没有丝毫办法,又回到了教室。瞧了瞧手表,已经指向了六点四十,好像绵匆匆忙忙就收拾了几本书,放进书包,然后就往门外冲去。 跑到楼梯口的时候,正好遇到正在等它的荣雪儿。 荣雪儿看见她走过来,挥着手说,“我都等你有一会了,你去干什么了?|?w?`)” “哦,没什么,就是想报名。” “那结果怎么样呢?” “老师不在呀。” “没关系,明天再去。”安慰似的,荣雪儿还拍了拍花笑眠的肩膀。 “走吧,有人约我。”花笑眠率先往前走去。 “什么?谁约的?男的女的啊?”荣雪儿一脸的八卦猜疑。 “我不认识。”花笑眠一脸冷漠的说着,心里却忍不住嘀咕起来,也不知道这是谁?自己怎么会一点印象都没有呢? “那你还敢跟过去?”荣雪儿倒是一脸震惊,却也快步跟上她。 “是骡子是马,总得拉出来溜溜,不溜,怎么知道是谁?”眼神略微有些犀利。 “说的好有道理啊,我倒是佩服你。”荣雪儿又开启了小迷妹模式,无处不见地吹捧着。 两人说着闹着就走到了明光胡同,此时光线已经变得昏暗起来。 冬天嘛,天黑的总是比较快,这才快七点,路灯就已经逐步亮了起来。 先是站在胡同口朝着四周瞧了瞧,胡同外边的商店琳琅满目,周围行人匆匆,似乎没有一个是要等她的人。 在向胡同里面看过去,里面黑漆漆的,着实让人有些不敢过去。 不过,不等她们考虑,胡同里面的路灯也亮起来了,映衬着危险的夜幕,墨蓝的色泽给人一种怪诞的信号。 胡同从外往里看去,里面倒是还真有一个人等着她,背靠着一个路灯,霎那间就让花笑眠想起了一首歌叫《路灯下的小姑娘》嗯,那路灯下的却也是一个小姑娘,表情可就不那么善良了。 小女孩嘴里虽然没有叼支烟,但是却痞里痞气的,给人一种不好惹的感觉。 靠近过去,花笑眠友好地打着招呼,“你好,请问你就是司悦吗?” “是啊!那你知道找你有什么事吗?”背靠着路灯,轻轻地把衣服撸到袖管之上,刚开始还没有发现什么,现在走进了才可以看见,这小姑娘完全是一副太妹打扮。 小女孩的耳朵上有着几个钉孔,嘴里咬着一根棒棒糖,校服也没有好好的穿着,随意的披着一件黑的衣服,如果不仔细看,还会以为是一件皮衣呢。 这在重生的花笑眠眼里完全是一个小孩子强行穿大人衣服的样子,简而言之,就是照虎画猫,学啥啥不像,模仿第一名。 当即就没有忍住笑,“没错呀,不知道。”笑意满满地瞧了一眼自己的小伙伴荣雪儿,然后回头继续瞧着她,“那敢问你有何指教呢?” 这样说着话,还调皮地做了一个作揖的手势,那一刻,她觉得自己弱爆了,简直就像是一个强行模仿江湖流派的人,想要照葫芦画瓢去笑点满满,徒惹人发笑罢了。 这举动虽然在自己看来只是搞笑而已,但是在这敏感的小太妹心里却不是这样想的,她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少不更事啊!直接就挥舞起自己的小拳头来。 这小太妹张开双手,一只手伸过来,想抓住她的脖子,另一只手试图揪她的头发,重生一世的花笑眠本不在意这些,也完全有信心认为自己可以打得过她。 事实并非如此,事情的真相让她大跌眼镜。 花笑眠随意地伸出手,本想格挡一下,但是却高估了自己身体的反应能力,直接被人家小姑娘一拳打过去,这拳头虎虎生风,本是朝着头部打去的,却在微微的挡了那么一下之后,径直朝着她的脖子砍了过去。 “啊!”花笑眠惨叫一声,其实他这小拳头没有落到脖子上,反而打中了脖子后侧的一个穴位处,这穴位就仿佛是一个机关一样,可以让你瞬间哑然失声,花笑眠呈现出一种痛到无法呼吸的样子。 一旁的荣雪儿见此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的她赶忙过来帮忙,伸出肉肉的小手,直接过去抓她,仿若泄愤一般直接过去挖了一道口子,本意是好的,可是事实的发展却出现偏离轨道的情况。 小太妹生气起来,挥舞着自己的双手,大喊着,“还不快出来?” 34 打架被抓包 随着这个声音,胡同的尽头呼啦啦出来一堆人,也全是仿照着她的打扮,有男生也有女生,态度却像极了小混子。 谁又能料得到这小太妹还叫了一帮子的人过来? 花笑眠顿时心道不好。可是现在三个人已经扭打在了一起。 这小太妹,本意是要打花笑眠的,而花笑眠只是想随意还个手,那荣雪儿呢?却是看见花笑眠被欺负,看不惯,从而还手的。 就在三个人扭打的时候,其他的人也围了过来,气氛顿时变得压抑起来,一顿稀里哗啦,噼里啪啦的声音之后,打架的人是人仰马翻,互相挂彩。 这混斗的场面实在有些混乱,在这作者就不给你们写了,你们自己好好想象就好了。 本来这群人还是要继续打下去的,你给我一拳,我给你一巴掌,毕竟嘛,小孩子心性还是好争斗的,谁也不肯吃个亏。 听着他们一边骂骂咧咧,一边下手打,“给我揍她!” “叫你打我,搞你!” “敢欺负我们老大!打不死你!” 。。。。。。 听着这种话,这能忍吗? 虽说花笑眠她们两个势单力薄,被围在中间,处于完全劣势地位嘴上却仍是不饶人,“你们等着,迟早要你们好看。这个仇我今天可就记下了。” (其实他们完全只有挨打的份,双拳难敌四手嘛。大家自己感悟。) 就在最激烈的时候,一声呵斥,瞬间让她们如临大敌,“你们在干嘛呢?” 这声音听起来有些熟悉,等等,这好像。。。是他们班主任的声音? 听出来是老师的声音之后,大家瞬间停止了拳打脚踢,呈现出包围圈样式的殴打行径立马就消散而去,这些人仿佛没有来过一样,瞬间作了鸟雀散,不等老师下一步指认,就已经跑的无影无踪了。 最后停留在巷子里的就只有一句狠话,“这次算你走运。” 花笑眠忍不住摇起头来,这孩子是看宫斗剧还是偶像剧?看多了吧?这脑回路简直和天天说着江湖有缘再见有的一拼! 这群人迅速跑开,甚至在老师叫喊着让他们回来的时候,也没有停下自己的脚步,只顾着朝一个方向溜之大吉。 花笑眠和荣雪儿相互搀扶着站起来,各自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和脚印,来不及检查身上的伤口,先向着老师说了一句,“老师好,谢谢老师!” 看见老师,荣雪儿的眼睛一亮,花笑眠一瞧她的表情就知道她要告状,可是现在这种情况什么都不清楚,又怎么能告状呢? 而且从小到大她就喜欢告状,每次一挨欺负就喜欢直接吼一句,“我告老师去。” 所以后来同学们也都叫雪儿大喇叭,说她爱打小报告,而且这次的事情是因自己而起,自己也确实不想连累着荣雪儿。 然后花笑眠就拉着荣雪儿的手,轻轻捏了捏,对着她望过来的眼神摇了摇头,示意着不要说出来,可是这个时候也已经来不及了。 荣雪儿往回看的时候,嘴上也不停,似乎很不愿意吃亏一样,“老师,我们不认识她们,她们就莫名其妙地打我们。”说着还抹起眼泪来,哭哭啼啼的,颇像一个受气包。 在接触到花笑眠的眼神的时候,这几句话已经说完了,现在接收到信息也已经迟了,荣雪儿自然也就顺着自己的想法说了下去, “老师,您也看见了,我们俩被打完全不是我们的错。。。” 老师不耐烦的打断了她的说话,眼睛里全是恨铁不成钢,“你们俩呀,能不能少惹点事儿?” “老师,这不是我们的问题。。。”荣雪儿想要试图解释一下,可惜老师完全没有丝毫耐心,直接扔下几句警告,然后走掉了。 最后留在他们脑海里的,只有那么几句话,“我这真是倒了八辈子霉哟,居然带的是你们,以后少惹点事吧!” “这种事情,肯定还是你们同学之间没有处理好关系。” “这种小事情就别再来烦我了。” 老师的这种态度,让荣雪儿心里很是难受。忍不住朝着花笑眠吐槽着,“ㄟ(▔,▔)ㄏ” “好无奈啊!老师怎么能是这种态度呢?这是对我们学生的不负责任的态度好吧!正常情况下,老师不是应该。。。” 花笑眠的耳朵自动屏蔽掉她的喋喋不休,只是轻柔地牵着她的手,往家的方向走去。 终于,她唠叨完了,花笑眠给了她一个回眸一笑,“今天的事情连累你了,谢谢你。”语气里真的全是温柔啊!(//?//) 单纯又毫无心机的荣雪儿,在两人分别之后直接回了家,嘴里一边嘟囔着老师的不好,一边给自己上药,脑子里完全没有考虑其他的事情。 可是花笑眠这边完全不同,令她头疼的事情还在继续。 走到家门口以后,先是对上了家里阿姨的奇异目光,然后又忍受着客厅里的繁杂声音,逼迫自己不去听到这些,迅速换掉了鞋,就要往楼上跑去。 这种情况,搅屎棍怎么能少得了出场呢? 所以花笑眠刚跑到楼梯口,就听到了后面的一声传呼,“眠眠啊,你怎么不过来跟长辈打招呼?” 花笑眠心里惊呼一声,啊!不!又是婶婶!怎么总是阴魂不散呢?一直盯着自己,这下可完蛋了,今天打架又被抓了,先是被老师训斥,现在估计要挨到一顿家庭的暴风雨,只怕是等奶奶和婶婶训完了,爸爸还要再训一遍。 无奈的撅着嘴,然后返身下楼,努力挤出一丝笑意,打着招呼,“原来是婶婶,我刚刚忙着回去写作业,一时之间没有注意到您,要是您没有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花笑眠的身体微微向栏杆的方向倾过去,那动作仿若逃离一般。只怕此刻你叫她走,她就能瞬间移动一样。 果不其然,这种大好的机会,婶婶怎么可能放得过她? 花笑眠就这样站在那里,没有继续向前挪动了,只直直的看着婶婶,询问着,“婶婶有什么事吗?” 婶婶一开口就是一场激烈的辩论赛现场,“我的天呐,你到底是去干什么了?叫你去上学,可没叫你出去打架,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成何体统?” 不得不说,婶婶的嗓门不去当大喇叭,有点可惜,因为她这么一说,家里的目光全都聚集过来,花笑眠被迫站在了目光中心,恍惚站在舞台的聚光灯下一般。 婶婶仍旧是掐着个腰,一个围裙系在自己的腰上一只脚尖向前踏着,像极了自己拿圆规画圆时候的样子。那种形象就像是鲁迅先生笔下那个刻薄的,大家起了外号叫圆规的女人一般。 花笑眠这样想着,没有注意到自己居然笑出了声,不笑的话也就随便听一顿唠叨了事。可现在自己在挨训的过程中居然笑了,完蛋了这下可糟糕了。 只怕一事未了,又起一事。 世间之事,大抵如此,你越是怕什么就来什么。 婶婶直截了当的开始训斥,“我在这里教训你,你到底在笑什么?你这是不尊重长辈,知道吗?” 这话音还没落,父亲就已经推门进来了,听着这开门的声音,花笑眠心里有些担心。 从小到大,父亲就是一个比较严肃的人,虽说奶奶是一个意外,却培养出了一个优秀的父亲,具体要怎么说优秀呢?就是严肃又严格,可以用一丝不苟来形容。 若是让他知道自己又打架又挨训,还差点被休学,那可就不止写个检查那么简单了。 虽然是这样想着,却只能硬着头皮听下去,还不住点着头,似是小鸡啄米一般,一边努力认错,一边极力地打断着婶婶的说话声,生怕被父亲听全了她的训斥,“嗯,没错,婶婶你说的都对。眠眠现在知道错了,以后不会再犯了。” 婶婶许是有些怕父亲,随便训斥了几句,就有些心虚的撤退了。 不怕文盲来吵架,就怕文化会打架,这是完全映衬了婶婶啊!见了父亲,像见了鹰的兔子一般,说着自己的头就直接溜掉了,看来父亲还是有一定威慑力的。 不过这威慑力要是用在自己头上,那可就不是一件好事情了,花笑眠这样想着就准备也溜之大吉。 “站住。”一声浑厚的声音如同雷劈大地,瞬间把花笑眠被了个外焦里嫩。 该来的还是要来的,海燕呐,你要经历风雨的折磨!勇敢面对现实吧!那就让暴风雨来的再激烈些吧! 壮士断腕,一去不归,花笑眠觉得自己此刻像极了那些死士一般,即将壮烈的牺牲在父亲的责骂之下,铁着个头颅,“父亲。。。” “你最近好事可没少干呀。”父亲的话简单沉稳又有力,瞬间可以抽空她挣扎的力气。 不怕流氓有文化,就怕流氓被教育,花笑眠现在觉得自己就是那个小流氓,教育者就有很多很多很多个,随便一抓一大把。 “父亲,我错了,下次不会了。”花笑眠胆战心惊地偷摸瞧着父亲的神色,试图找出一丝破绽,好让自己可以迅速脱身。 可是被抓包终究还是要接受惩罚的。 35 要参加竞赛 “不要问我从哪里来,我的朋友,我的心情就像过山车,随处飘散着的都是我的眼泪,挥洒着悔恨的眼泪,我写下了这篇检讨。。。” 花笑眠美滋滋的瞧着自己的语句,然后大摇大摆地给了父亲一个巨大的承诺,说自己会努力争取回一个颜面来,说自己这次会参加竞赛,而且还能够取得优异的成绩。父亲也是信了她的鬼话,这才放过了她。 花笑眠在离开的时候还不忘回头问着她的父亲,“那学校那边可就靠您老人家了。” “知道了,出去吧!”父亲大人一脸郁闷,挥挥手示意她赶紧离开。 在他离开以后,她的父亲又开始神神秘秘的通电话和整理文件,当时花笑眠并没有在意这些举动。直到后来才知道,这些事情对她有着很大的影响,甚至可以说一切都是有预谋的。 第二天,花笑眠到校以后就直接去找了老师。 站在办公室外,花笑眠刚准备要敲门,就被里面的谈话声所吸引,举起的手就停留在了那里。 “我说小张啊,县里让办的事情办好了吗?”这个秃头男人又开始问各种各样的事情。 “主任,您放心吧,基本上安排的差不多了,昨天也已经把名单提交上去了,我办事您就可放心吧。咳咳咳。。。”这老师说这话还煞有介事地拍着胸脯,却不料拍胸脯的力度过大,导致自己一下子喘不匀气,直接咳嗽起来。 “那就好,名单给我看看吧!” 这个老师直接就从自己面前的书桌上翻啊翻,好不容易翻出一叠纸,递给了他。 。。。。。。 眼见办公室里坐着这个秃头男人,花笑眠顿时都不太想进去了,上次自己被冤枉为作弊就是这个秃头男人给揪出来,悄咪咪的又在小本本上给他记了一笔。 那件事情到现在都没有人查清楚,所以说自己现在还是背着这个锅,这秃头男人倒是清闲,画个圈圈诅咒他。 站在办公室门口,犹豫了一会,本来花笑眠还想继续犹豫下,好巧不巧?里面有一位老师要往外走,就这么一推开门,四目相对。 花笑眠还算反应快,直接对着老师稍微一敬礼,“老师好!” 这老师看也不看,所以点头算是回应,直接离开了。 这插曲直接导致里面的臭秃头男人和那个老师看见了自己,花笑眠也就只好硬着头皮进去了。 花笑眠规规矩矩的站在那个老师桌子前,语气还颇为恭敬,“老师您好,我是上一次过来报名的学生,昨天点名的时候,我本来想问一下,为什么没有我的名字?可是人太多了,然后你又走得快,所以今天特地跑来问问。” “昨天的名单是吧?啊,你叫什么名字?我现在找一下。” “花笑眠。” 这老师还算是和蔼,伸手要回了那份名单,自己在上面查找着。 可是一旁的秃头老师就不这么了,这秃头老师先是听到名字微微思索了那么一瞬间,又仔细瞧着花笑眠的脸,猛然间想起了什么似的,大呼小叫着, “等等。。。嗯。。。我想想。。。你不就是那个,那个谁,那个作弊的学生吗?” 花笑眠脸上顿时露出尴尬的笑容,微微眯起眼睛,瞧着那秃头老师,纯真无辜的回答着,“老师,我说很多遍了,我是无辜的,那份作弊证明真的不是我写的。我真的没有。。。”做这件事情。 不等花笑眠说完那秃头老师直接打断了他的话,“不行,这学生她有品行问题,不可以去参加这些竞赛!” 这秃头老师说话倒是斩钉截铁的,不给人留一丝一毫的余地,显得自己很伟大似的。 这下子搞得那个年轻老师也有些尴尬了,急忙打着合场,和稀泥,脸上还陪着笑,“主任呐,这好歹是一次机会再说了,这件事情不都已经过去了吗?我们就要往前看,” 年轻老师一边说着话,一边朝着花笑眠,挤眉弄眼示意着她赶紧附和一下,然后对着秃头老师说,“这孩子我看也挺诚实的,现在也算是认识到错误了,过去的事咱就不追究了,机会嘛,还是需要给的。” 花笑眠本想争论一下好澄清自己,后来又一想,母亲林萍儿出马都什么都没解决掉,现在自己说这些,岂不是空口白话?反正也没人信,就先承认下来算了。 想到这里,于是花笑眠就赶紧点头附和着,“没错,老师,我知道错了,您看这次的机会是不是可以。。。?” 花笑眠一边这样说着,一边睁大眼睛瞧着秃头老师,心里默默念着,老娘都给你卖萌了,你这秃头死直男,你再直男也应该答应了吧? 那秃头老师看这种气氛,也就不想再多说什么,敷衍着说,“行吧行吧,随你们便。”然后回头继续看自己的资料,那背影又无奈,又沉重。 这年轻老师在名单上找了三四遍,并没有找到花笑眠的任何资料,也就好奇地抬起头来问,“你确定你是报了名的吗?我在名单上面根本找不到。” “没错的,老师,不是说让先报给组长,然后组长再交给班长,最后总结给您吗?” “是这样,没错呀,可是为什么会没有你呢?”这年轻老师一脸的疑惑。 花笑眠不信邪地自己接过资料,开始翻找起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算了,来不及思考为什么没有报上名,花笑眠赶紧告诉老师,“那这样吧,老师,现在加上我的名字也一样,我的报名费也已经交给过班里了。。。” “等等,你说你已经交过费用了可是我这里收到的只有这些名单上的人的。。。” 不等这个年轻老师说完话,门外就传来了一阵敲门声。所以老师就让人进来,谈话也就此中断。 花笑眠扭头一看进来的人正是班长,眼睛一亮,刚准备要开口。 可是班长已经从兜里掏出一些钱来,一边递给老师,一边说着,“老师,这是花笑眠交的钱,但是我清楚的记得她并没有和我报名,因为各组上交的名单里面根本没有她,然后今天我看她来找您,我思索着应该是她又过来单独报的名,所以就把钱交给您。” 班长这一番话说的合情合理,似乎没什么大毛病,老师也就轻易的放过了这件事情,随手在名单上面增加了花笑眠的名字,然后嘱咐她好好学习,就让她走了。 花笑眠也没有想那么多,虽然自己心里觉得奇怪,却不是什么重要问题,自然就没有太在意。 可是班长在从老师办公室出来之后,却直接拐角拐进了一个楼梯里,穿过摆在楼梯里的工具间,走向了站在黑暗里的一个人。 如果花笑眠在场,一定会惊呼出来,这不就是沈又又吗? 这沈又又为什么会站在黑暗角落里等人?班长又为什么会突然做出奇怪举动?这两个人还避开众人的眼睛,悄悄在这里幽会,到底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花笑眠不得而知,不过一直跟踪着沈又又的墨玉却看得一清二楚。 班长径直走过去,声音略有不悦,“干嘛非要在这里见面?” “这不是怕别人都看见嘛。”沈又又有些嬉皮笑脸的。 “好啦,事情已经按照你所说的去办了。没什么事的话,我就要先走了。”班长似乎不愿意多停留,扔下这句话就想走。 在他要转身的那一瞬间,沈又又伸手抓住了他,“哎,别急,当然还有事情啦!” 看见班长回过头来,继续说道,“这次的阻挠一点都不成功。我不能让她参加竞赛。” 班长瞧着她一脸真挚的表情,有些不理解,“你倒是说说,你为什么要这样针对她?” “这。。。”沈又又这了半天都没有说出别的话来,最后磕磕绊绊的说着,“没有别的理由嘛,那你到底帮不帮我?” “那你说吧!”班长拿手指捏了捏眉心,似乎有些苦恼。 “这次我想要让你拿到竞赛的习题。”沈又又真诚的脸上,却悄然带着一丝算计。 “你不是一直学习很好吗?为什么要拿习题?” “当然不是用在自己身上了。”沈又又语气带着一丝狡黠。 “那你是要闹哪样?”班长语气越显不耐烦。 “当然是故技重施了。”沈又又有些自豪,嘴角还不自觉的勾起一抹笑。 “重施?之前的事情是你干的!”班长的语气里先是质疑,然后是肯定,甚至还染上了一些失望。 沈又又的那一抹笑容,在班长眼里,从原来的纯真可爱,瞬间变成了恶魔的形象。 “这件事情我做不到,你的事情我会替你保密的,但是你以后再也不要提起你和我之间的关系了。”班长失望地甩开沈又又拉住自己的手,直接就要走,在离开工具间的时候还不忘说了一句,“你好自为之吧!” 沈又又瞧着那被班长关门动作所惊起的灰尘和那仍在晃动着的门,眼神逐渐恶毒起来,嘴里嘟囔着,“你不帮我是吧?我亲自动手。但愿你能如你所说,否则。。。”剩下的话,她没有说完,直接也转身离去了。 36 竞赛前的培训 就这样,花笑眠的名额报上去了,只不过因为这次活动过于盛大,教育局的领导对此比较关注,也就随行一系列了活动。 整体流程是这样的,先是安排为期一周的培训,然后经过培训,在其中推举出来一批尖子生,然后再送尖子生去参加比赛。 与以前不同的是,这次有相关领导随行,所以比赛会更为严格,这次竞赛过后也会在一定程度上为初中做铺垫。 趁着周末两天,全省各地需要参加培训的中小学生全来到了省会城市。他们不是利用假期前来观光旅游的,只是来参加竞赛培训。一些校外培训机构甚至打着“竞赛培训”、“自主招生”的旗号,开设冬令营,面向全国各地中小学招生。这些培训机构大多租用比赛场地附近的酒店,组织学生进行竞赛辅导、模拟考试。七天的培训,学费就好几千元。 不少中小学生参加这样的冬令营,目的是希望能够获得各类学科竞赛的奖项,从而在初中校自主招生、保送生选拔录取中占得先机。 为此,虽然多所学校招生负责人放言,获得自主招生认定与是否参加过竞赛培训没有任何关系,学生申请自主招生可以通过各种材料证明自己的特长,竞赛获奖证书只是其中很小一部分,并且自主招生最终认定结果,必须经由申请该校考核后确定。 但是获奖证书在某种程度上还是会成为一颗敲门砖,甚至于是一张通行证。 所以花笑眠也赶紧收拾妥当,做好了一系列的准备。一向对花笑眠比较放心的父亲一言不发,只干巴巴地告诉她,“要记得答应了什么。” 母亲则是满脸担忧,花笑眠不禁哑然失笑,“不必担心我,妈妈。”然后就在大家的陪伴下拖着行李箱出了门。 荣雪儿跟着花笑眠的父母亲一起亲自送花笑眠上了学校的大巴车,临走时还一脸期盼,“眠眠,你可一定要争气啊!我相信你!” 望着荣雪儿无缘无故就十分信任的表情,花笑眠只好笑了笑,“好,我加油!” (相关记者报道: 十一月中旬,一辆又一辆大巴车开进东六环外位于赛场附近的一家商务酒店。一批批满脸稚气的中学生,拉着行李走进酒店。 工作人员和志愿者们协助学生们办理报到、入住、领取餐券等手续。不少学生家长陪同前来,但是,办完手续后,家长被告知“可以离开了”。工作人员的解释是,这里是封闭式管理,谢绝家长陪住。) 花笑眠在收拾好东西之后就立马朝父母报了平安,随后给荣雪儿打电话,告知她别人都有人陪同。 当得知这一消息之后,荣雪儿瞬间不淡定了,哼,既然别的家长能跟着去,那为什么自己不能跟过去看看热闹。不过转念又想着,自己也不是家长,而且眠眠的父母都没去,自己哪里有资格去。 两个人越聊越起劲,要不是后来花笑眠手机没电了,她们说不定能聊到天黑去呢。 之后,就有敲门声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你好?有人吗?” 花笑眠从床上爬起来,打开门,从下往上看。一身蓝色志愿者服装,头上戴着印有志愿者logo的帽子,手里拿着传呼机,正说着,“你好?小朋友,我叫觐泊彦,我是负责你们房间的志愿者,有什么学习或者生活问题都可以找我,” 然后他瞧见是花笑眠,立马咧嘴笑起来,一只手挠着自己本就短短的头发,颇有一丝不好意思,“哇,原来是你!好巧啊!” “诶*罒▽罒*好巧啊,快进来。”花笑眠赶紧让开门,请他进来。 两个人互相寒暄起来。 原来,觐泊彦实在闲不住,正好又在网上看见了志愿者报名,索性就通过选拔来当了志愿者,一来可以增加自己的见闻,二来能在几位金牌老师面前混个脸熟,也好给自己铺条路。 很快就中午了,花笑眠肚子咕噜咕噜地响,觐泊彦就带着她去吃饭。 花笑眠随着觐泊彦快步来到食堂,只见餐厅里已经站满了来这里吃饭的同学。他们排着整齐的队伍,井然有序的打好饭菜,再把菜盘端到餐桌上去吃。觐泊彦连忙拉着花笑眠站到人少一点的队伍后面,认真地排着队。 终于轮到花笑眠了,她连忙向打菜阿姨要了两个自己喜欢的菜,然后端着饭菜,高兴地坐到最近的餐桌旁。两个人好像举行吃饭比赛似的,狼吞虎咽,不一会儿,菜盘里的饭菜被一扫而光。 饭后,觐泊彦还邀请花笑眠去花园散散步,两个人有说有笑地走着,最后觐泊彦还送她回了房间并且送了一个小玩意儿给她,表情颇有一丝窘迫,挠着头,“嗳,我这里还有一个小玩意儿,给你玩吧。” 觐泊彦一边这样说着,一边疯狂从口袋里掏啊掏,然后一把抓起花笑眠的手,终于拿出来了,小心翼翼地放在花笑眠的手里。 此时,这家商务酒店已经摇身变成一家培训教育机构寒假冬令营的营区。据介绍,营区的教学、食宿均安排在酒店之内。根据不同的班型,每两名学生一个房间。每十个学生为一组,会有一位志愿者负责这一组所有的事宜。 课程安排为从早八点学到晚六点,占用了酒店的大会场进行竞赛知识培训,一共分两个片区,前排学生距离近,所以算是直接与老师互动。而后排学生距离太远,所以只能看“现场直播”,为了避免看不见的情况,酒店特意在不同的位置安置了屏幕,方便学生及时学习。 据带队老师透露,为了培训,请到的老师是全国有名的教授。所以这样的位置安排,总会引起大伙的争夺。哪怕头破血流,这种机会也不能错过,大家都想占据有利地位,甚至能和老师互动,最后说不定会受到赏识,给推荐呢。 花笑眠暗自把这些信息都记在心里。 (花笑眠的日记: 今天是培训课程开课第一天。我们占用了一间大会议厅作为教室,学生们被分成了多个座位区,每个座位区摆放9排长条会议桌,各对应一个投影幕布。 个中原因,在于“教室”里的学生太多,在最后一排已经几乎看不见老师,只能通过听声音、看投影“直播”来听老师讲题。到下午4点,后方座位区不少人已经难以专注听课,趴到了桌子上。 而我也有点困意满满。当真应了那句民间谚语“春困秋乏,夏打盹,睡不醒的冬仨月。” 我是第一次参加这种培训,深刻感受到了大家高强度的学习节奏。作息时间表基本上是这样的,我们每天的起床时间为7点至7点20分,之后有半个小时的早餐时间。 8点开始上课,一直到12点。 中午我们有两小时左右的中餐和午休时间,之后3点开始上课,一直到6点。 入夜后,她们也不歇着。吃过晚餐后居然有人开始自习,因为晚上6点到9点是学生的答疑、考试和讲评时间。10点查寝,11点熄灯。真叫我压力山大。) 花笑眠是走学校途径来的,是正常时间。可是她自己的舍友就不一样了,人家是走推荐的,自然是推迟了一天。第二天中午,两个人才算是第一次见面。 (所谓推荐,就是说已经参加过这种竞赛的人,甚至在之前的竞赛里还取得了优异成绩的情况,才会直接被内推。) 许妙妙是另一所小学的五年级学生。这次,她是由学校老师带队,与同学们一起参加这次竞赛的培训。 当时花笑眠正在摆弄着觐泊彦送给她的小玩意儿,这小东西倒是精致,看上去像一枚戒指,花笑眠又确实这样试着戴了上去,戒指本身是银色的,绘制着奇特花纹,上面有一个蓝色钻石,看起来水波盈盈,轻轻一闻就仿佛能闻到大海的味道。 然后一声推门声响起,花笑眠朝外看去,一个娇小玲珑的女孩子进来了,见房间里面有人,直接大大方方地自我介绍,“你好(^_^)/我是许妙妙,以后就多多指教啦。” 这态度直接给花笑眠刷了一种好感度,很难让人知道这个姑娘颇有心机。简单整理好自己行李之后,许妙妙和花笑眠攀谈起来。 花笑眠得知,许妙妙算是一个贫民窟女孩,从小家庭不好,所以她就特别努力学习,争取各种机会,为的就是以后不再过苦日子。 花笑眠感动与许妙妙的坚强勇敢,完全没注意到她眼底闪烁着的算计的光芒,只大方地介绍着自己,说自己是企业管理者的女儿,家里算是有些小钱,所以来体验生活,还不忘暴露自己的短处,“不过,我从小不爱学习,一直学习不好,还各种调皮捣蛋不服管教,所以我天天挨呲瞪。” 两个人相视一笑,互相大吐苦水,之后就关系突飞猛进。直接发展到了一起吃饭,一起牵手上厕所,一起回来,一起八卦的程度。 37 又见沈又又 为了让关系更加亲密,自己也可以更好地攀爬到这个有钱人家的女儿,许妙妙还一直透露各种消息给花笑眠。 许妙妙很明确地告诉花笑眠,上辅导班就是为了拼竞赛,获得进名校的“敲门砖”。“如果能在省赛区拿到一等奖,那么,以后申请211、985院校自主招生的通过概率就很大。全国学科竞赛夺金牌进国家集训队,就可以直接保送了。 一般来说,老师讲课、考试都是围绕考试内容进行,竞赛生“吃不饱”。因为没有专门的竞赛指导老师,训练主要是靠从网上找习题。来培训一趟,确实收获很大,这边老师讲的知识点,甚至一下子可以打通之前的困惑。 许妙妙还分享给花笑眠自己所知道的,如果只凭课堂学习的知识积累,就想去拼自主招生,没有多大意义。因此,必须走一轮竞赛,材料才过硬。她悄悄告诉花笑眠,竞赛培训的主讲老师大部分是当年竞赛的金牌选手,培训中会有竞赛例题的讲解,还有模拟竞赛考试,大家可以充分熟悉考试的流程。 就在两个人交流着,要怎么好好学习通过考试的时候,敲门声又一次响起,这到底会是什么人?花笑眠好奇地想着。 脑子永远跟不上手动的速度,花笑眠已经站起身来,过去开门一开门。居然是她! 花笑眠一脸惊讶的看着门外的人,门外的人先是对着她笑了笑,然后半开玩笑的瞧着愣着的她,“眠眠,你倒是让我进去啊!” 花笑眠惊喜的瞧着她,眼神里没有一丝防备,却原来是沈又又。 沈又又和许妙妙两个人视线相对的那一刹那,迸发出了四射的火花。 但是两个人表面上都维持着相安无事的友好。 沈又又审视一般地瞧了瞧,从头到脚没有一块东西是奢侈品,很明显是个贫民窟女孩。 沈又又从心底里闪现出一丝对许妙妙的鄙视。语气却仍然十分的友好善良,“你好,我是眠眠的同学兼好友。” 沈又又虽然是主动伸着手,态度却有些居高临下。语气里的眠眠,故意叫的亲切了一些,为了显得自己的与众不同,更显示两个人关系到底有多亲密,似乎是在耀武扬威一般。 沈又又不仅这样说着,眼神还瞧着花笑眠,然后还故作亲昵地用胳膊肘撞了撞花笑眠。 许妙妙当然也在瞧着她,这家伙从上到下全部都是奢侈品,足以看得出到底有多虚荣,眼睛向上看,不自觉地给人一种高傲的态度。 许妙妙当下心里就对她起了差评,面上却也不动声色,貌似十分友好地同她握着手,“你好,我现在是眠眠的舍友。” “以后咱们就都是好朋友了。”沈又又故意这样说着。 许妙妙由于自己和花笑眠两个人还不到那种程度,所以她就没好意思和她一争高下。 许妙妙只能眼巴巴的回了那么一句,“好。” 然后两个人就没有了话题。 此时的气氛有那么一些许的尴尬,没办法,花笑眠只好打着圆场, “这样吧,我们大家都先去看书吧。” 沈又又本想坐下来一起学习,就跟着花笑眠往桌子旁边走去,许妙妙就不乐意了,先是假装跟着走过去,然后坐下来,故意环视一圈,虚伪地下着逐客令,“不好意思,沈又又,我们这里位置不够了。” 沈又又先是四处瞧瞧,往桌子旁边试探了一下,发现不够大,就试图往飘窗方向走,发现飘窗的位置够大,以后有些喜悦的回头笑着,“实在是抱歉,我想在这里,你看这里也可以学习。也算不得打扰吧!” “。。。。。。”花笑眠想说话,可是自己又不知道说什么好。索性闭了嘴。 许妙妙本以为花笑眠能跟着说几句,谁知道她什么都没说,只好暂时先容忍一会了,“那你就先在那呆着吧。” 然后许妙妙就自顾自的拿出了书,开始看。 沈又又见她们都没有反应,也自顾自的从随身的小背包里拿了一本书开始看。丝毫不在意自己是坐在窗台上,双手撑着窗台一跳,轻轻松松坐在了窗台上,两条腿晃悠着,开始看起书来。 虽说沈又又坐在那里看着书,可是书都快要举到头顶了,眼睛却不停的在瞟着她们两个,一边是想探究他们两个,一边是想瞧瞧她们两个为什么这么沉得住气。 刚开始的时候,花笑眠还是觉得有人瞧着看书有点不太舒服。但是后来也就渐入佳境,直接忽略掉了沈又又的目光。 许妙妙就不一样了,从小到大,她就没有这么被人盯着看过,顿时觉得浑身都特别不自在,虽然是翻着书,心里却烦躁的很。 忍了大概有一小时个小时,许妙妙实在撑不住了,但是又为了面子的好看,只好站起身来,谎称着,“我要去厕所了,有人要一起吗?” 许妙妙此举其实就是想出去透透风,根本没有想过,有没有人会回应她。 好巧不巧,沈又又给了她一个惊讶的回复,“要不?要不我和你一起吧?”沈又又不光这么说着,直接从窗台上跳下来,还站起身来,大有要跟着她一起去的趋势。 许妙妙见沈又又要跟来赶忙推辞着,“不不,这就不用了吧?我还是自己去吧!” “是吗?我还是跟着你去吧!”沈又又说着就不由分说的拉着她往外走去。 许妙妙发现推辞不掉,只好笑着回答,手也挎上了她的胳膊,“呵呵,好吧,那一起啊!” 两个人貌似很和谐的往外走着,花笑眠扭头瞧了她们俩的背影一下,真是的,有种奇怪的和谐呢。 两个人走到外面以后,就直接怕也是了,缩回了手,两个人仿佛都在嫌弃着对方,似乎一刻都不愿意多呆,就这样沉默着,走到了卫生间。 许妙妙站在门口瞧着她,一脸的奇怪和探究,“你要进去吗?” 沈又又有些不屑的白了她一眼,语气里满满的都是嫌恶,“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沈又又然后转过身往外走着,“你自己进去吧,我最多在这里等你一小会儿,超过五分钟,你就自己回来吧!” “哦,你也不过如此。”许妙妙看似嘲讽着她,表情上却一丝都看不出破绽。 两个人第一次交锋,就此作罢。都不知道对方打的什么算盘,反正有貌似和谐地一起走回去了。 真搞不懂她们两个在闹什么幺蛾子。花笑眠这样想着,然后继续看自己的书。 这一次两个人回来以后都没有看进书去,没过一会儿,沈又又就提出来自己要回宿舍的念头,“今天就实在打扰了,我现在该回去了。” “嗯呐,那就提前祝你晚安咯。”许妙妙很是愉快地回应着,想要急着送走她,甚至还直接从座位上站起来,大有要欢送她的局面。 然后花笑眠也敷衍着打发走了沈又又,“好,那你走吧,拜拜啦。” 花笑眠连头都不回,仍旧忙着看自己的书。今天她才发现,原来自己曾经没有认真看过的书,现在一看这么有趣。 花笑眠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根本没有注意到徐妙妙送沈又又回去的。 两个人牵着手走到了沈又又的房间门口,沈又又看着房门,回头笑着,“好了,我到了,你可以走了。”意思就是你该滚了,碍事的家伙。 “是呢,你今天可算是走了,我也算是松一口气了。”许妙妙状似轻松地回答着。 然后沈又又拿出钥匙开始开门,“是吗?原来你这么看不惯我呀。”在许妙妙看不见的角度里,对着门的方向咧出一抹诡异的微笑,眼神里带着的全是凶狠。 许妙妙毫不在意,转身就要走,仿佛想起什么来似的,扭回头来,好像是在警告一样,“我希望你以后知趣点少,来这里晃荡,不然有你好看的。”然后不等沈又又有所回答,直接走掉了。 “放心吧,我会经常去的。到时候,可还要多麻烦你照顾我了,提前说一句,谢谢款待哦。”沈又又赶紧回答道,语气里不无嚣张和示威。 许妙妙听了心里很不开心,却也没有说什么,只径直的回了房间。 到房间以后,许妙妙一句话也没有说,直接坐回了桌子旁,生气似的使劲摔了一下书和笔,然后继续看书。花笑眠也没有给她任何回应,因为她正沉浸于书本之中。 沈又又坐在床上,手里虽然随意地翻着手机,心里却越想越不痛快,然后又坐到桌子旁,开始写日记。 (日记内容先不翻出来,后续会揭晓。) 另一边的许妙妙观察了一会儿,发现,花笑眠对此无动于衷,心里也有些不痛快起来,虽然说是面前放着课本,却忍不住的瞟向花笑眠。 许妙妙心里忍不住打起小算盘,今天遇到了沈又又这么个难搞的人,死皮赖脸的,说话还那么尖酸刻薄,一不小心都怀疑自己说不过她,今天还敢放话给自己,哼。等着吧,迟早让你尝尝我的厉害。 38 明争暗斗 很快,第一个星期的培训就完成了。 周末的前一天晚上的时候,许妙妙就已经提前预约了花笑眠的时间。 当时花笑眠正在洗脚,许妙妙推门而入,一脸开心,“眠眠,你明天有空吗?我听说这里附近有集市,要一起去看吗?” 花笑眠先是回忆了一下自己的安排,发现没有什么事,想着反正自己闲着也是闲着,就索性答应了,“好啊,正好我没事。” 于是周末早上,许妙妙一大早就起床开始打扮,早上“”叮叮咚咚”的瓶瓶罐罐的碰撞声把正在睡眠中的花笑眠缓慢吵醒了。 花笑眠觉得自己很无奈,既然醒了,也就起来吧,也开始穿衣。 衣服都还没有换好,又一次传来了敲门声,花笑眠心想,这一大早上的就过来找人,也不知道是谁,是要干什么呀? 赶紧将衣服匆匆穿上,打开房门,怎么又是沈又又,这一天天的,跟报道似的,天天到这来转一圈。烦都要烦死自己了。 整个一个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花笑眠故作夸张地打着哈欠,“有什么事吗?” 这边的沈又又本以为花笑眠还没有起床,一看见她立马惊喜的差点跳起来,“走走走,我们快点。” 沈又又一边这样说着,一边伸手去拉花笑眠的胳膊。 花笑眠赶紧躲开了,沈又又的指甲上很尖,要是稍微不注意,还会被划伤。花笑眠想着,还好自己反应快,要不然到时候被划伤的可就是自己了。 可是,花笑眠只关注到了事物的表面层次,却忽视了深层问题。 本来正在化妆的许妙妙,听着这声响,赶紧就出来了。(人总是对自己敌对的人比较关注,甚至可以立马发现。) 许妙妙手里拿着化妆刷,头上带着卷发棒,肩膀上还披着一条毛巾,颇有一种手忙脚乱的感觉,脸上的妆容有点夸张,完全不符合现在的小学生的年龄。 可能小的时候大家都是这样的吧!总喜欢穿上大人的鞋子,画上假假的妆,然后扮演自己就是一个绝世大美女。 许妙妙貌似很友好,“哇,沈又又,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们不行吗?”沈又又先是挑衅的眼神瞧了许妙妙一眼,然后又转过头来对着花笑眠,双手攀附住花笑眠的手,状态十分亲昵,“我来约你出去玩啦,我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而且又只认识你一个好朋友。。。” 这种言语暗示已经极其明显了,就是在说你快点带我一起去。 无法推辞,花笑眠只好尴尬的点了点头,“那你先进来等会吧!” 沈又又就这样理直气壮,理所当然,顺理成章地坐在了花笑眠的床上。 不多时,三个人并排走在了大街上。 一大清早,大街上便热闹非凡。那琳琅满目的商品,令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那此起彼伏的叫卖声,不绝于耳;那扑鼻而来的香味,令人回味无穷。花笑眠迫不及待地甩开许妙妙和沈又又的手在人群中钻来钻去。 街上人流如潮,人人笑容满面。年轻人三个一伙,五个一群地走在大街上。他们戴着mp3,听着音乐,情不自禁地跟着音乐唱了起来。 也有的年轻人在说说笑笑,街上一直回荡着他们的笑声。老年人拄着拐杖,静静地坐在长椅子上,沐浴着那温暖的阳光,真是舒服极了!孩子们蹦蹦跳跳的,特别贪吃,只要听到边上有人喊:“羊肉串!羊肉串!”,闻到那诱人的香味,就忍不住叫爸爸妈妈买一串,花笑眠也跟着买了一串呢。 不过最吸引孩子们的要数戏场东面的游乐大世界。那儿有汽包,孩子们在气包上你追我赶,互相嬉戏,玩得可开心啦。还有旋转木马、碰碰车、海盗船。打怪兽、扎气球、划船、飞车表演、过山车、恐怖城、马戏团等。整个大世界成了孩子们的乐园,洋溢着欢乐的气氛。 戏场、人行道上,摆满了小摊。有的在烧烤;有的骑自行车卖玉米;有的骑三轮车卖碗托;有的卖凉粉、面皮;有的卖玩具;有的卖饮料;有的卖水果;有卖日用品。。。 应有尽有。随着时间的流逝,人流在不断的增多,从以往的人烟稀少,一下增到约一公里外,到处是停放的汽车,人山人海。 站在楼上往下看,你会看见人群密密麻麻,像是无数蚂蚁在动,由于人多,一不小心就会你踩了我一脚,我碰了你一下,要想从这人流中出去,就得会钻。 当然,最壮观的还是空中放的烟花。有的烟花放上天像一朵盛开的菊花,有的烟花放上天先是一个小圆圈,接着像水波一样一圈一圈地放大,而且每一个圆圈的颜色都不一样呢!有的烟花放上天就像喷泉一样“哗”地散落下来……各种五颜六色的烟花交织在一起,此起彼伏,五光十色,把天空妆扮得如同灯火辉煌的宫殿一样,十分美丽。 来到了会场,啊!会场上人山人海,水泄不通,花笑眠三个人好不容易从人群里挤了进去。可以看到有玩游戏的,打气枪的,投飞镖的,卖棉花糖的等等,会场上到处是叫卖声,说话声,讨价还价声,只看得我眼花缭乱。 人山人海,叫卖声、叽叽喳喳的说话声。。。 可真热闹。五花八门的东西让人看不过来。先说那卖吃的:香甜的巧克力惹人喜爱,酸甜的糖葫芦让人馋掉牙。。。 再说那卖玩具的:各种各样的大气球,五颜六色的茸毛玩具,五花八门的小面人,还有红色的纸灯笼呢!再说那蔬菜:又红又大的柿子真可爱,嫩嫩的韭菜真便宜,绿色的豆角卖得快。。。 到了那儿,人太多了,真是人山人海呀!熙熙攘攘的人群中随处可以听见人们的欢笑声和优美动听的音乐,好不热闹!有的是日常生活用品店、有的是服装店、有的是玩具店……店里摆放着各种各样的商品,琳琅满目,并且都是超值大优惠。花笑眠大概挨着逛了一圈,可是没有什么合适的。 然后许妙妙突然就被旁边商店的一条裙子所吸引了,吵着嚷着想要进去看一下,然后沈又又就开始假惺惺的告诉她,说自己愿意和她一起进去。 这真是个好机会,花笑眠赶紧说自己看上了旁边商店的吃的,说自己先走,等回去的时候再一起集合吧! 就这样,花笑眠就直接逃脱了。 无事一身轻,摆脱那两个人纠缠着她感觉生活是多么的美好。 行走在大街上的花笑眠只能用兔子来形容。而且是只疯兔子,左看看右瞧瞧,野得不行。 倒真是应了那句话,静如瘫痪,动如疯兔。 花笑眠一只手拿着新买的热包子,一只手拿着桃花酒,生活真惬意啊,咬一口包子,茴香馅的,不错不错,手艺不错,下次还找这个爷爷买。喝一口桃花酒,酒也不错,带着桃花的淡香味儿,口感像是果子做的,真是享受啊。 啥?你问手机哪里去了?别提了,花笑眠就只在手里拿了一小会儿,然后嫌累赘,扔回书包了!现在手里的包子和桃花酒才是她的最爱好伐?作者大大表示现在只想送她两个白眼看。 花笑眠闲逛的同时,几个人的聊天声传入了耳朵里,让她不禁多了几分关注。 “听说顾家今日要在花时楼里举办交流会,进行品鉴的都是不同级别不同类别的玉器。”一个人一脸惊喜告诉自己的朋友。 然后又压低声音说着,“听说还和什么女巫什么的有关呢。” “那我们是不是都能去一饱眼福了?”这位朋友笑逐颜开。 “拉倒吧,你净想什么春秋大梦,没有请帖可是去不了的。”这个人看着自己的朋友,毫不委婉。 “请问一下,你们可知道花时楼在哪里吗?劳烦您指个路可以吗?”花笑眠本来就喜欢热闹,而且又是有关女巫一族的消息,听见这种事情还不是兴致勃勃的嘛,早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迫不及待地凑过去询问地点。 “你有请帖吗?”那人好奇地问。 “没有啊。”花笑眠呲牙一笑,看起来很有点理所当然的样子。 “没有就不要去凑热闹了,会被赶出来的。”那人好心劝道。 “没关系的,您就行个方便吧。”花笑眠诚恳问路。 那人见她坚持,也就没再多说什么,敷衍着指了路。 花笑眠赶紧循着路而去,来不及没看见那人摇了摇头,感叹着“唉,又是一个闲的想挨揍的。” 大家可能要问了,又?说明有人也这样问过,那么这个人是谁啊,大家一会儿便知。 花笑眠心里着急,脚程自然也快,不多时就到了花时楼外。 仔细看着这花时楼,词穷的她只能感叹一下这建筑修得真不错,外面站着几个守门的,正在一个一个检查请帖。 自己没有请帖,也不认识什么有身份的人,直接进去肯定没门。 可是透过门口也看不到里面的情况,花笑眠只能不死心地绕着花时楼转悠。 39 奇遇(1) 自己没有请帖,也不认识什么有身份的人,直接进去肯定没门。透过门口也看不到里面的情况,花笑眠只能不死心地绕着花时楼转悠。 花笑眠的脑海里不停计算着自己从各个角度进去的可能性,兴奋劲也逐渐变得低沉下来,为什么呢?因为没找到进去的方法,里面什么情况也是一点儿也不清楚,搞得这么神秘兮兮的,让自己好奇心越来越强了,心里那种痒痒的却又没抓没挠的感觉真的是太煎熬了! 花笑眠研究了半天,没找到突破口,,又发现旁边有一个酒楼,想着反正目前也就不去,索性顺便进去歇歇脚也不错。 花笑眠进了酒楼,找了个靠窗而且能看见花时楼的位置坐下,服务员热情询问,“您好,请问要点什么?” “招牌菜,一荤一素,再来一个汤。”花笑眠随口回答,在不知道有什么的情况下,点招牌菜通常不会出错,省的自己再花费脑子寻思吃什么。 服务员先报了名字给花笑眠确认,然后赶紧上了茶就下去准备菜了。花笑眠将目光再次转向花时楼,冥冥之中感觉好像有点熟悉,这种感觉到底从何而来自己也说不清楚,但肯定得进去一探究竟。 酒楼里陆陆续续进来了人,很快就座无虚席了。花笑眠的菜也上来了,花笑眠一边吃,一边盯着花时楼看,耳边隐约听见旁边人的谈话。 “老宋,多谢你昨日的帮忙,今天才能顺利进行。”为对面之人满上酒,举起酒杯敬酒。 “不客气,不客气。我也算是提前观赏到了那些物件了,说起来还是沾了你的光才是。”相视一笑,饮酒下肚。 “吃菜吃菜。”两人开始动筷子。 “对了,小莫,我心中有好奇作怪,能不能问些事情?”顿了顿筷子,抬头看着对面之人。“无妨,老宋你讲吧。”表示尊重,也停下了夹菜的筷子。 “昨日那个起异样的究竟是什么东西啊?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还能对人造成那么大的伤害。”略微压低声音。 “你有所不知,这东西我之前倒是见过一次,”警醒地看了看四周,见没人注意到,也压低声音,“它形状像是一只兔子,但是看起来像是黑玉,而且奇怪的是那个东西会散发光芒。” 听到黑玉是小兔子形状的,花笑眠不由想起来自己有一个黑玉,左手往口袋里摸去,没有摸到。不在?心里有些紧张起来,一边继续听一边仔细找,想着说不定是自己放在哪里了。 “那个东西像是活物,眼睛会闪光,会作妖,昨日那些个东西的异动就是它引起的,当它开始引起异动之时,就像有意识一般,会操控周围的物体,还能让人心神不宁,无法正常对付。”皱着眉头,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那我们昨日是压制住了没?”好奇道。 “是也不是。” “此话怎讲?” “此物凶险,你我二人昨日虽然将它操控灵器的途径切断了,却只能暂时让不受它的控制,却难保那东西不会再次出现然后。。。” “可惜了,昨日只是暂时压制。” “对呀,而且它的速度太快,没抓住倒也正常,哪件天地异宝是能随意让人抓到的。” “就是可惜可叹它是一件邪物。” 。。。 剩下的没有什么听的意义了,都是些杂七杂八。不过花笑眠倒是得出一些结论,自己对这些也有自己的估量。 照他们这样说,自己从夕轻尘手里得到的黑玉应该也是邪物之一,具体什么的自己也不知道,但这个会扰人心神应该是没错的,越发觉得自己做梦在云山迷失方向的事情就与那只黑玉有关。结合了自己所了解的东西,这些只怕是也与魔和魔种有关。 看着菜肴正思索着,噼里啪啦的声音传来,花笑眠敏锐地抬头看向声音源头。花时楼?发生了什么?动静倒是不小啊。 花笑眠立马想起了刚刚偷听到的对话,回头看去,两人已经不见了。花笑眠也不太意外,总感觉那俩人像是那种侠义之士,再抬头看着天空,乌云密布,狂风大作,这天啊,怕是要变了。 服务员本来想给花笑眠关了窗户,被她制止了,也就作罢。 花笑眠吹着冷风,脑子异常清醒,这些变故应该是和自己有关,可是自己的脑海里没有丝毫有关的记忆,甚至不记得自己是为什么梦到去到了那个湖边,又为什么会梦到那些看起来与自己有些格格不入的地方。 风雨交加,雷电也随之而来,闪电照亮天际的一霎那,花笑眠似乎是看见了天边的一座泛着光芒的山。闪电转瞬即逝,刚才的一幕也消失不见了,花笑眠对那座山产生了好奇之感。 “轰”的一声,花时楼居然倒塌了,扬起了一片尘土,很快这尘土又被雨水压回了地面,雨水逐渐在地上汇成小水流,地上一片混乱,泥土,鲜血,水流交融交融在一起,看起来颇有点触目惊心。 不对呀,照常理来说,这种局面,不管雨声有多大,战况惨烈却是一定会有声音的,而现在,安静到只有雨声,不太对劲。 花笑眠向服务员要了一把伞,将手机拿出来握在手中,心想着只要有什么异常,就直接报警。另一只手撑着伞走进雨中,逐渐靠近花时楼。 站在这一堆废墟面前,花笑眠也忍不住有些心慌,不由握紧手中的手机。沉下心来,继续往里走,真的是好奇怪。这里毫无生气,刚才吃饭的时候明明还看到不少人进去,现在却只有一片狼藉。 花笑眠看见旁边有一个尸体,就蹲下来查看情况。这人身上到处都是伤痕,显然是与人交战,但诡异的是伤口呈现黑色,血是红色。 花笑眠莫名心头有种不妙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看向四周,雨势更大了,天也是黑起来,让人觉得已经傍晚了。 此地不宜久留,而且她总觉得暗中有眼睛看着自己,心中警铃大作。花笑眠绷着神经,呼吸微微凌乱,不再查看情况,转身就走,不时地回头看。 虽然是夜幕已然降临,让人什么也看不清,但是危险肯定仍然存在。花笑眠不敢再停留,赶紧回了刚才吃饭的酒楼,问服务员定了一间房。 花笑眠进了房间的时候,房间里窗户正大开着,一股凉意吹过来,好冷,花笑眠这才注意道自己因为去花时楼而被大雨淋湿的衣裙。衣裙上还沾着一些泥土和血迹,看起来倒是有些狼狈。随手把雨伞放下,花笑眠就走近窗户口就欲关窗。 雨依旧很大,关窗的一瞬间,电闪雷鸣,雷光照射在花笑眠的脸上远处看来竟是让人有点儿害怕。关了窗没一会儿,卫生间的洗澡水就热好了,花笑眠就锁好房间的门,脱下身上的脏衣物,将自己埋进水中。 花笑眠一边泡热水澡,另一边大脑在放空,没办法,自己啥也不懂,而且夜晚带给她的危机感十分重,重到无法静下心来。 这个时候,墨玉也在这里,只是他一路上十分小心地跟着花笑眠,并没有让花笑眠发现自己。 本来墨玉是跟踪的沈又又和许妙妙的,当他看到花笑眠单独离开的时候,就不由自主跟上了。但是他也听到了后来那则消息,心里就更加好奇了,还直接发了消息给夕轻尘。 夕轻尘在收到消息以后也很快就过来了。 墨玉的本意是想看看花笑眠要做什么,可后来他对那则消息的真实程度的关注度超过了花笑眠的关注度。 所以就直接告诉了夕轻尘,两人会合以后,墨玉直接去了现场查看情况。 但是吧,墨玉这一路跟下来,什么都没有找到。 墨玉心里都快紧张死了,甚至在怀疑是自己暴露了行踪被什么人察觉了。 其实吧,这孩子真的是想多了,世界上哪有那么多阴谋论。 在花笑眠还没有出去之前,夕轻尘就已经到达了。所以,夕轻尘也跟着定了一个房间,站在自己房间的窗户口看着花笑眠,见花笑眠回酒楼就关了窗户出了房间,站在楼梯的隐蔽处看着花笑眠。 直到确认了花笑眠的房间的位置之后,夕轻尘才回了自己的房间。又观察了一会儿,猜测花笑眠在泡澡,就赶紧趁着夜色翻窗而出,奔向花时楼的位置。 夕轻尘老早就想去查看废墟了,但是花笑眠在那里,不能暴露自己,心里焦急地很,现在的心情倒是有些许的轻松。 不多时,花笑眠已经洗好澡出来了。洗完澡换了衣服的花笑眠感觉身上舒服了许多,因为洗澡的关系,花笑眠把夕轻尘送的那条项链先放在了一边。 因着洗澡屋里温度有所升高,花笑眠嫌热就打开了窗户。 这个时候的雨较之前已经小了许多,远处的灯光也逐渐亮起来,也没有了电闪雷鸣,空气中满满的静谧之色,反而显得气氛略有些诡异,空气中唯一不和谐的地方就是淡淡的血腥味没有了,一切仿佛不曾存在一样。 40 奇遇(2) 场雨不仅没有冲刷干净血腥味,反而让血的味道散发了出来,这种味道在黑暗中带着一种致命的诱惑,冲动到让人想化身为一只野兽,杀戮杀戮,杀戮个不停。 深吸一口气,花笑眠强行压下心里的这种躁动,关了窗躺到床上,睡觉! 墨玉查看得比花笑眠仔细,而且是真的一个一个查看,没有漏掉丝毫,简直像一个排雷战士。在查看完之后,又将情况报告给了跟过来的夕轻尘才又走了,继续去盯梢着沈又又和许妙妙。 在墨玉没看见的背后,废墟里缓缓伸出来一只手,如果墨玉看得见一定会大呼一声,“难道还有活口?”然后就一定会问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又发生了什么。 可惜没有可惜,墨玉走远了没看见。 那人也逐渐扒拉开压在身上的东西,缓缓站起来,然后虚弱地离开了花时楼的废墟,没有人注意到,这个人逐渐消失在黑暗中,雨水冲刷了它离开的痕迹。一切就这样变得更加扑朔迷离起来。 阳光刺痛了花笑眠的眼睛,逼迫她醒来。花笑眠推开窗户,外面再次变得热闹起来,街上行人熙熙攘攘,要非说与昨日不一样的,那就是花时楼变成了废墟,然后很多人在围着观看,议论纷纷的。 花笑眠也下了楼,退掉房间,朝废墟看了一眼,转身离开。 刚才在楼上花笑眠就已经感觉到能够吸引自己的东西不在花时楼里了,现在她要回家一趟。 她要回家去寻找自己的那一块小猫黑玉,昨天花时楼里发生了什么所有人都不得而知,但根据昨日偷听到的谈话可以分析出,这些变故一定和黑玉有关,自己想要找到原因,也只能从那个黑玉开始。 最让她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当她推开那栋楼的门的时候,眼前居然的就是楼里的景象,脚步刚一踏出,就又回到了大厅里,这仿佛是一个鬼打墙一般,一切就好像是一个闭合的圆环一般。 她心里觉得奇怪,这里实在有什么东西拦着的? 定下神来,往这大厅周围扫去,大厅里的陈设干干净净的,仿佛被人打扫过一半,十分整洁唯一不同之处就在于,灶台角落里散乱堆砌着一堆书,甚至在灶膛的侧边还扔着了几本不同程度泛黄的线装书。 炉火里烧的正旺,灶台上还扔着一本与众不同的本子。看上去有些年头,经历过岁月的摧残,页脚已经卷曲。倒是封面上的大字还清晰可见,“桃源日记” 往里翻开,里面的字密密匝匝的,我不是一个人在控制不了情绪时,随意写画一般,又话不是在宣泄着自己的某种情感。 可是字实在太多了,花笑眠懒得从头看,直接翻到最后几页看。上面记录着, (梧桐花开花落,人去去归归;长江潮起潮落,人浮浮沉沉。一支笔,书写别人的浪漫,而内心总有一只手,去揪住命运的羁绊,疯狂甩掉一切恶的东西。 人世繁华如醇酒,等沾满世俗叹息,我好举杯,斗酒十千恣欢虐。在日光灯与路灯的交织下,岁月由此缠绵,时间和空间开始藕断丝连混沌不分。 这是欲望桃源的真实写照。我小心翼翼地游走在各种界限的壁缘,反复提醒自己不要欲望太深,不喜欢的不用妄加评论,喜欢的以微笑待之。三年,安静地生活着,无意间设下了自己的结界。 走在结界的每一步,都可以让我回忆昨日的体温甚至思想,只是时间越长,记忆也就越模糊了。就如昔日的飘香的栀子花,在时间的洪流中消逝。 淡了,淡了。谈退了年少稚气,却多了几分成熟,我一直都这样想。行走在自己的结界上,不管旁边的风景如何,我沿着划定在脚下的诡异走,犹如呆木的火车沿着冰冷的火车轨走下去,每一步都是早已定格的冰凉。 当火车的鸣笛不再来的时候,是我走进月光边境,让月光纵情穿透的时候。这个时侯黑夜寂寂的,我有一双黑色的眼睛,目光略去,霓虹的繁华,却定格在烟花的灿烂。 同样是光的孩子却悻然相离,只是因为我习惯于短暂的美丽,相比于长久的繁华绮靡,心早就许给了烟火将尽的灿然而惨然——烟火的一生如此短暂,从咿呀学语到溘然长逝。短暂的一生尽收眼底,心中不免扬起了涟漪。 于是,眼神是剑,行走在光的结界中,伴随枯叶蝶的最后一声叹息,刺穿天上幕布,用星辰作为终结。 总喜欢奔跑,因为这样就进入了风的结界。当别人还在气喘嘘嘘忙着整理被风吹乱的发梢时,我兴奋地跑着,任风轻弹我的长发,风说,“结界里,你是最美的,因为这个时候你是最自由的。”我想到了郭敬明幻城中的一句话,“王,请自由的。”这个时候,我往往希望来一场雨,不是为了冰凉的心更加冰凉,而是……“ 风,请为我弹奏一曲《kisstherain》。” 此刻,雨滴毫不留情地把我的眼睛润湿,是的,毫不留情。 人在末路,结界变得越来越多,也越来越紧凑,是因为太多的时间被碾作了唇干舌燥而不得呼吧。 身在这个所谓最好的桃源,每个人都在不需要为自己的欲望买单的时候,我坐在窗旁想着外面是否阳光明媚,树枝何时发芽,小鸟何时归巢。 这是我在不多的时间里为自己划定的小小结界,结界外面是一群人疯狂的笑容,或是快慰抑或讽刺,全然不顾,我只愿面朝窗外,春暖花开。 或许,在别人眼里我不起眼甚至不如蝼蚁,但他们不知道,在被我划定的结界里面他们浑然不觉,那个结界的标签上写着“世俗”。有谁能举起满浸自己灵魂的美酒,同我一饮而尽? 我知道,迟早有一天我这边结界也会破掉,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它才会联通到通往外界的那条道路。 所以我就写了这么整整一本日记,不仅用来记录这里的生活,还用来记录这些人性的罪恶,如果有幸,也许是如果吧。如果真的有人可以看见它,我希望你可以从中吸取到教训。 还有呢,我随手扔在灶台角落里的那堆书,说不定在某个时候也可以派上用场,如果可能的话,请传承下去。 莫不要被这桃源所欺骗,千万不要沉迷于其中,还有最重要的就是一条,我这栋房子修成酒楼模样,要切记这九楼可以使用循环,也可以是一个通道,它可以让你通往地狱(也就是所谓的桃源),也可以让你回到自己的现实。 最后,我有预感,我所剩时日无多,我知道能来这里的人肯定都有些本事,那么记得自己所看到的只能记在心里,千万不要再说出去了。 因为你一旦向其他人诉说这件事情,你将会遭到灭顶之灾,这到底是什么灾祸?我也不知道。这只是一个忠告罢了,毕竟我只是一个困在这里的可怜人。) 看到这里,大概就可以解释自己刚才发现的事情了,虽然这些东西看着她脊背发凉,自己却又无可奈何。 唯一一件她很是触目惊心的事情,就是这个日期的落款时间。上面竟然写着2044年,如果她写的日期是真实的,那么这可能就是一个虫洞所引起的现象。 但是还有另一种假设,如果说她的时间感知是错误的,那么她到底在这里呆了多长时间?自己又需要花多长时间才能离开这里? 花笑眠不得而知。 因为没有办法出去,所以她就开始着手那些书,又一个疑点出现了,这些书的名字,花笑眠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 经过一番思索以后,这种熟悉感,慢慢的将记忆带回了一些。 没错,就是那个! 花笑眠觉得自己差点要惊喜的叫起来。没错,她确实是在阁楼里见过这些,当时自己看到这些的时候,老师傅只是催促着让他离开,并且千叮咛万嘱咐,“这里的书你绝对不能看,也不能动知道吗?它算是一个禁忌,绝对!绝对不允许任何人来破坏它。好了,快出去!” 当时自己并没有觉得怎么样,照日记内容这么说来,此事确有蹊跷。 来不及反应,这大厅的门上竟然又传来了一阵敲门声,很奇怪。 花笑眠被迫打断思路,只好起身过去开门。一个人形模样的背影就这样站着门口,门外是春暖花开一样的场景,让人奇怪的是,她可以迈出来,但是走到那个人的另一面以后就会发现还是一个背影。 那个人似乎是知道她在想什么,直接开口道,“走吧,跟我走,我领你去桃源。” 出于礼貌性的戒备,花笑眠故作疑惑地问着,“桃源,什么桃源?” “顾名思义咯,当然是一切欲望之源。走吧,想去的话,跟着我。我会带你走到天堂,在那里,你会拥有你所有想要的。”那个人低低的嗤笑起来,拥有着一种说不出的诡异感。 41 会说话的小羊 因为看过日记的原因,花笑眠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我能不能不跟着你走?” “可是当你往后退的时候,你会知道退后一步是悬崖。”那人的声音仿佛是在嗤笑一般,嘲笑着蝼蚁的无力感。 “你说什么?”花笑眠疑惑的问着,然后转头看去,那栋楼已经关上了门,花笑眠赶紧试图推开,可是这门却纹丝不动,仿佛失去意识一般,没有了丝毫的灵性。 然后那栋楼就在她的眼前慢慢消失,最让她惊恐的是那个人的声音仿佛有穿透力一般,一直在她的脑海里回响。 最后自己仿佛被蛊惑一般,不由自主地跟着这声音,一直往前走,往前走。 眼前的景已不再是自己眼前的了。 就好像走入人的内心一样,可以深深刻画在你脑海里,羊肠小道一路蔓延,周围杂草丛生,远处的太阳光线十分耀眼,耳边慢慢响起悦耳的鸟鸣声,鼻端仿佛可以闻到很多种的花香,恍惚间想起一句话“你可以直视太阳,但你不可以直视人心。” 不知道走了有多长时间,就仿佛没有知觉一般,不知疲惫,不知冷热,长时间的停留在这种空间里。 周围的一切都有一种蛊惑人心的力量,花儿们可爱的面容瞬间都要狰狞起来,仿佛地狱使者一般一直在呼唤着她,“来吧,来吧,你终将与我们同伍。” 终于前面的人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这一次,他好像有了正脸,只可惜光线太耀眼,让你看不清他的面容。 一切都像在梦境里一样,花笑眠觉得自己恍惚了,这声音带有一种魔力,“可爱的来访者,桃源,您已经到了,接下来我就不为您带路了。” 他扔下这句话,直接消失不见。 阳光逐渐变得温暖起来,清风带来花香,一切慢慢的活过来,绿光盈盈,水波荡漾,这里是一片丛林,中间只有一条小路,小路越来越窄,越来越窄,顺着它往前走,最后到达尽头处,就像桃花源记里一样,瞬间豁然开朗,落英缤纷。 这里位处山巅,朝下望去,正前方是一个集市,集市上人声鼎沸,吵得好不热闹,再往前看就是错落有致的村庄,村庄的尽头,还有一片海,海上笼罩着雾气,让人看不真实。 顺着小道往下走去,一切都是那么宁静又祥和。没有一丝一毫是像她日记中所描写的那样,花笑眠不由得半信半疑起来。 行走在小道上,花儿挥舞着自己的枝叶,口吐人言,“又来新客人了。” “你好啊,小家伙。” 他们就这样七嘴八舌地吵闹着。 小鸟也在欢快地飞舞着,四处奔走相告,“有人来了,快来欢迎。” “快来欢迎。” 人们仿佛能和这些动物植物相交流一样,竟然还在点头示意着。 不等他走到集市上,就已经呼啦啦,浩浩荡荡围过来一群人。 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友好,可是这关心过剩啊,带来的可就不是这种含义了。 就这样,她在一群人的簇拥之下,被迫参观了这块地方,一个领头羊嘴里一边嚼着树叶,一边在这里介绍着, “新客人,你可瞧好了,现在我们先带你绕着集市转一圈,这里你可以买到所有你想要的东西,前提是你要有足够的资本和他们一起谈,当然,我们这里也不需要货币,只需要你拿等价的物品和他们交换即可。” 不知道是不是发现花笑眠在好奇地东张西望,甚至还有些研究的目光盯着摊上面的小东碎屑,也可能是因为他们怕被花笑眠发现什么东西吧,反正阻止了她继续往下看。 这只小羊的语气颇有些急促,直截了当地阻止着她,快速离开了这里,“好啦,我们绕过这里,直接去其他地方,” 快速行走至另一个地方,“你看从这里往下看,风光是不是无限好啊?这下面呢,就是大家经常玩耍的地方,不过此处临海,海里容易有吃人的怪兽,那怪兽呢?虽说是凶狠,可全身都是宝。哪怕是它的一小片鳞片,你拿到集市上,也会有很多人愿意和你换贵重物品,” 这样说着,它竟然还摇了摇头,模仿着人类叹气的声音,“唉,可惜啊,可惜啊,很多人都在这里丧失了生命。” 这小羊特地解释了这么多,甚至还在暗含着什么事情,提醒着她,一定要来这里看看一般,然后就继续往前走,“好了,继续跟着我走吧!” 听得此话,花笑眠特地瞧了瞧那大海,海面上波光粼粼,海上腾起一片雾气,雾气好像中毒一般,居然是绿色的? 太阳正在高高照起,可是却穿不透这雾,最叫人可疑的是,海边还停留着几艘打鱼归来的小船,小船上的渔网破破烂烂,可是下船来的渔民却兴高采烈,仿佛喝酒喝上头一般,面红耳赤,晕晕倒倒的往这边走来。 举着手,仿佛是在示意自己钓到了大鱼,可是他的手里却什么都没有拿,平白增添了一股恐怖的气氛,更可气的是焦石上还坐着吹箫的人。 那声音说不上婉转,也说不上动听,反正就是既诡异又凄凉,它带着一种特殊的韵律,出天使只是觉得难听,听得时间一久,你会觉得有点上瘾仿佛有摄人心魄的力量。 身后簇拥着一大堆的村民,花笑眠是不走也得走。 行走着,行走着,山路婉转,未见其形,先闻其声,轰鸣声乍然响起,拐个弯,一片瀑布赫然出现在眼前,这瀑布声有如交响乐一样,大提琴,小提琴,嘈嘈切切的琴声,大珠小珠落玉盘,反正叮叮咚咚的,什么声音都有,仿佛一场浩大的音乐演唱会这声音听了容易让人舒张毛孔,心脉喷张。 透过这吵闹的瀑布声,小羊努力让花笑眠听到自己的声音,“这里就是所谓的音乐泉,白天它会很吵,晚上又会特别安静,传说这底下封印着一个恶魔哦,轻易不要来这里,尤其是你单独一个人的时候。” 这只小羊话里有话,意味深长地瞧着她。 很快,又路过了一片坟地,这只小羊竟然停下来,特地绕呀绕,绕到一个最大的墓碑面前,然后双腿直接跪了下去,对着墓碑却是恭敬无比,然后拿眼瞧着花笑眠,“跟着我一起呀,别发愣,快点这可是祖先呢。” 来不及等到小羊的解释,后面一个小孩子直接像个老婆婆一般絮叨起来,“其实祖先也就是说创立这一片桃源的人,他应该也算是你们组的先辈吧。” 他这话一出,让花笑眠心神一愣,什么我们一族?难道他指的是女巫一族吗? 不等她发问就直接继续回答起来,“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他当时设下了这块地方,要划分出许多区域来,所以自然也是需要很多人类动物,还有植物的,他曾经说过,这就是所谓的生物圈食物链,所以多年来我们也一直保持着这种秉性,白天我们大家和乐融融,晚上,唔唔”。。。 不等他说完,直接就被人拖下去了,换上了另一个人,对着她说话,“不好意思,他刚刚失言了,你所想问的问题可以问我们。” 很明显,这个人老成稳重,甚至还有些难讲理的可能性。 那小孩被打断的话,让花笑眠心里很是疑惑,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晚上和白天难道有什么巨大的区别吗? 这群人似乎不想让她有思考的余地,赶紧带着她又奔赴下一个地点,简直可以用热情如火来形容了, “您瞧,您瞧,这里可谓是灯火通明呀,这里其实就是我们的书市,这是一整条街,看不到尾,其实道路却又错综复杂,拥有很多的小胡同,你要是不熟悉路,可千万要找我们当地人来带路,不然您可是很容易有危险的。” 不由自主地随着他往前看,现在街上虽然冷冷清清,没有些什么人,店铺却十分的多,很明显是要等晚上才开始营业,扒着窗户往里看去,书架上满满当当,可全都是书,形形色色的,掌柜的和店小二在忙着给书掸灰尘,似乎是察觉到了有人在偷窥,那掌柜的一脸怒气的冲过来,“快滚,快滚,晚上才营业。” 花笑眠一脸尴尬地退开此处,尴尬一笑,然后继续往前走,这街上彩灯到处都是,不知道的,还以为天天都在过中元节呢。 似乎是看出了她心底的疑惑,领头小羊又开始解释道,“这些灯都是有来处的,白天不能亮,晚上不能灭,每一盏灯都代表一个人今天晚上的篝火大会,你若是来,我们便会在上面悬挂一盏属于你的灯。” 花笑眠更疑惑了,直接询问着,“为什么要挂这些灯?为什么说他每一盏灯代表一个人?又为什么白天不能亮,晚上不能灭?” 逃避着什么一样,他并没有回答这些问题,只是开口说着,“想问什么可别着急,一会儿就带你先去吃饭,等吃完饭你再好好休息,晚上我们自然会带你去篝火大会的。” 42 篝火大会 这只小羊似乎看出了她的不放心,还补充着说,“放心吧,会有人去找你的。你且安心呆着今日我的任务也就到这了,剩余的我就不负责了。” 然后这只小羊就啪嗒啪嗒迈着欢快的脚步声直接走了。 他不负责,自然是有人负责的。 之前那个接话茬的稳重的矮小个子的老年人,顺势而上,一只手做着请的手势,另一只手背在身后,“您请吧!” 花笑眠就这样被簇拥着,带到了一座小房子面前,外观上像是一个小土包,看起来只是一个值班室那么大,很难想象到里面有什么样的光景。 可是进去以后你才会发现别有洞天,这只是一个小的类似于中转站一样的地方。 正面从门走进去以后,直面着的便是诺大的几个沙发,还有桌子,侧边放置着一个壁炉架,里面正烤着火,像是很暖和的样子。 壁炉架侧边还有一个完全撑到房顶的大书柜,上面装满了书,比较夸张的是,这书柜的侧边放置着一架楼梯,仿佛是在担心有人爬不上去够不到书一样。 这老头直接就来了一句,“小姑娘,你先在这呆着吧。”然后就门都不进准备往外走去,不等花笑眠多问什么,直接啪的一声关上了门。 花笑眠只好被迫停留在了这房间里,先是坐不住的,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本来想着自己消失这么长时间,应该会引起恐慌吧!所以她想要试图与其他人联系,不过令她惋惜的是,他的手机根本没有信号,不知道是因为磁场问题还是空间问题手机上面连日期都不显示了。 再瞧瞧手表,分针和秒针,一圈一圈的还在转动着可是时针却一动不动,稳如磐石。时针一直停留在那天的下午一点。 没有丝毫办法,只好转而查看其周围的环境来,房间倒是布置得很奢华,墙壁上悬挂着的都是绸缎,轻轻触上去那刺绣的纹理,简直可以和精品媲美,滑滑的,如同婴儿的肌肤。 沙发上套着绣着暗金色纹线的布料,往上一坐,感觉什么烦恼都离之而去了,柔软有弹性十足,仿佛可以直接困到睡下去。 茶几上居然放着恰恰好好温度的一杯茶,茶香慢慢弥散开来,是茉莉花茶!这是花笑眠最熟悉的味道,当下就忍不住端起抿了两口,香气沁人心脾,直接放空了大脑。 花笑眠不由自主地就将它一饮而尽,然后直接把自己扔进了沙发里,意识逐渐消失,整个人头脑不清醒,昏昏沉沉间意识到自己进入了梦乡。 大脑在反复提醒着,千万不要睡着身体和神智却不受控制。。。 就这样清醒着睡着了,发出轻微的鼾声,时不时还会翻个身。 她睡着以后,房门吱吖一声,还开了一次,进来了一个人,手里抱着一床毯子,貌似关怀地给她盖上,在桌子上放置一个香炉,点燃之后,顺手还带走了桌子上的茶,然后就消失不见了。 (这是在花笑眠意识模糊的时候所感知到的,到底有没有人来,还未可知,那人又是怎么消失的,更加不知道了。) 时间在睡梦中总是很容易滑过,再一次睁开眼睛就是被人喊醒的,还是熟悉的老头子,还是熟悉的人群和动物,围绕在沙发边上,嘴里催促着她,“晚上了,七点半篝火大会正式开始,我们该出发了。” 花笑眠赶紧晃一晃自己并不清醒的脑袋,强行睁着双眼,努力让自己恢复。 眼瞅着大家就往外走去,花笑眠着急起来,生怕被丢下。 花笑眠嘴里赶忙应答着,“好的,马上。”身子先行一步跳下沙发,想跟上大家。 可是却被老头子一把抓住胳膊,阻止了她的脚步,“你别跟过去。” 花笑眠一脸疑惑的瞧着他,等待着他的下文。 “他们是从另一个路过去的,而你不行。”似乎是咽了口唾沫,也许是在掩饰自己的心虚,继续回答着,“你跟我来,我们走这里。” 然后就拉着她往书柜走去。 这一举动看的花笑眠是一脸懵逼。 在这个老头子的指引下,花笑眠跟着他走到了书柜的侧边,那老头不知道鼓捣了些什么书柜竟然慢慢挪开,书柜后面赫然是一个楼梯,楼梯侧边还有一些用来放蜡烛的壁灯,楼梯漫长而又深邃,光线十分昏暗,让你不知道里面有什么。 那老头带领着她继续往前走,一只手顺便点了蜡烛,这个时候已经有种进入邪教的感觉了,当真是诡异又刺激。 老头一边走,还一边介绍着,“小姑娘,你别怕,这隧道是很早之前就建成的,这蜡烛也是当时留下的,虽然说现在我们可以完全拿个手电筒什么的,但是为了安全着想,我们每次进来还是会点一些蜡烛的。知道了吗?” 这老头一边说着一边还回头朝着她笑,在烛光的映衬之下,皱皱巴巴的皱纹,仿佛增大了空隙,浑浊的眼睛里面闪烁着烛火的光辉,阴影扑打在脸上,显得这抹笑容真是让人害怕,如果你想象不出来,就想一下看鬼片的感受吧! 花笑眠忍不住身子颤抖了一下,打了一个寒战,僵硬着的脸,强行挤出笑容,“好的,我明白,您继续往下说吧。” 花笑眠心里却在疯狂祈祷着,这臭老头,千万别再扭头了,都快吓死我了。这猛的一扭头,谁也受不住呀。我求你了,快点走过这段黑暗的路吧! 继续往下走着路上,她竟然依稀看见墙壁上刻着画,那画的含义着急之下根本看不懂,再加上这光线有够昏暗的,心情也有些紧张,无暇顾及其它。 隧道里阴风阵阵,虽然花笑眠心里知道这可能只是穿堂风,或者说是为了避免无法呼吸而引起来的空气流通现象,但是心里还是忍不住一阵的战栗。 在这种隧道里前行,仿佛是在鬼屋里面过关斩将,不过这种感觉很快就消失了,它更像是一个深入地底的洞穴,由不得让人想起地底人的存在。 在老头的解释下,路程似乎也没有那么难熬,这里的一切都仿佛是精心算计好的,走到底下的时候,通过一扇小门,进入到一个特别大的厅子里面,这里仿佛是修建了一座地下城。 不知道他们的这座地下城市是仿照亚特兰蒂斯文明,还是说根本就是亚特兰蒂斯? 这里足可以用一个城池来形容,只见入目的是一片诺大的广场,广场中间已经架起了篝火的样子,周围四处都插着火把,给黑暗的地下城市带来了无限的光辉。 朝着四周看去,有不少盛装打扮的人,连小动物们也是兴高采烈,周围的植物也不停的扭曲着身体,仿佛在表达自己的喜悦之情。 在老头的带领下,花笑眠很快就走到了中间一块场地,两个人坐了下来,花笑眠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和老头子聊着天一边留神听着周围人的谈话。 (尽管这场地太过吵闹,根本听不清他们说什么,却还是很努力的想知道。然后老头消失了一会,却很快就回来了,问他,他也只是说自己去通报一声,新人来了。) 转眼就已经到了时候,篝火晚会开始了,这里的人儿们成了这场晚会的主角,先是有一个主持,走过去将火堆点燃,然后宣布了今天的新人,大家朝着花笑眠欢呼几声以示欢迎,随后他们就开始载歌载舞,就像黑夜里的精灵,在跳动着,月儿也借了太阳的光辉,照亮了这样一个闪亮的舞台。 人们手拉着手,围着篝火跳了起来,突然远处传来了几声巨响,烟花在空中炸开了,不远处数不清的小动物带着萤火虫来到了狂欢现场,就连寂寞的天空也被这光亮照亮,篝火晚会陷入了狂欢,到处都是火的海洋。 所有的人们围着篝火跳了起来,眼里充斥着红色,耳边荡漾着欢快的歌声。 可是这事情慢慢变得与众不同起来,这群人逐渐变得疯狂起来,开始只是围着篝火跳舞,后来却开始打架,争吵得头破血流,一切都像恶魔刚苏醒的样子,欣欣然,叫你猝不及防。 花笑眠奇怪的瞧着周围的人,自己却不知道自己的眼睛已经开始慢慢变得通红,然后她就失去了自己有关这个篝火大会所有的记忆。 只知道自己好像又是灵魂出窍,看见了奇怪的场景。 自己的灵魂好像是来了音乐泉,自己白天的时候来过,这瀑布泉原本是很吵闹的,可是现在却一个清清浅浅的湖畔,与白天的吵闹声完全不同,它现在安静到仿佛不是活水,此刻,月亮悄悄探出了头,月光之下,一个长得很像花笑眠的女生正跪坐在湖边的石头上从黑色盒子里取出一本书,全然没有注意到脚边一朵黑色的小花正在缓缓绽放。 在她准备翻开的时候,忽然这本书散发出一道光,这女生下意识地拿手遮了一下,然后那书就变成一束光飞快地钻进了她的脑袋里。 43 处处诡异 然后这女生就逐渐失去了意识,黑色的小花似乎有意识一般,缠到了女生的手腕上,随之,周围飘起了黑色的花瓣。 远处看来,这片湖竟然在逐渐消失。不一会儿,便无影无踪了,若是有人在这里,定要怀疑自己看错了,居然连花瓣也消失了,留下来的,只有奇怪的花香。 随后传来了一阵头痛的感觉,花笑眠逐渐失去了感知,昏迷了过去。 伴随着她醒来的是一阵头痛的感觉,手上黏糊糊的,像是沾了果汁之类的东西,迷迷糊糊伸起手来看,呀,怎么是血?愣怔的看着自己的手,下意识把它凑到鼻尖上闻一闻,有股很腥的味道,真的是血没错了。 环视周围,自己还是平躺在篝火大会旁边,和昨晚的位置相同,没有丝毫挪动。在看周围的人,大家也是一片安详的躺在地上,似乎昨晚看着火堆,大家载歌载舞就直接睡着一般。 花笑眠忍不住皱了皱眉毛,这重生一世,感觉人生已经跌到了谷底,差评,极度差评! 不一会儿,旭日东升,阳光温暖的抚摸着大家的脸颊,在日光的洗浴下,大家睁开眼睛,就像是昨天一样,十分和谐,互相叫醒对方,搀扶着离开的这里。 花笑眠担心自己手上的血迹被人看到,直接起身赶去洗手,匆忙间也就没有注意到人人身上都多少带了一些伤痕,手上也都沾着血迹。 这广场的旁边就围绕着一条河流,不知从哪里飞过来的花瓣,一片一片轻飘飘地落在水上,掀起一股清新的芳香,这股香气有安神的效果,让人躁动的内心慢慢沉寂下来。 河边的石头大小不一,却都拥有着好看的纹理,在阳光的照耀下,还细闪着光芒。 花笑眠随便挑了一块大石头坐下,对着湖面洗起手来,偶然间看向水面,这人影还是自己吗?头发微微泛着红光,整个人的五官从柔和变得有些削弱,甚至可以用刻薄来形容,牙齿变得尖利起来,眼神泛着红,如果非要拿来形容,那么无疑是个吸血鬼了。 瞧着瞧着,水波慢慢荡开,眼睛里的红色正在慢慢褪去,仿佛又恢复了原先的模样,可能是自己没睡醒,产生的幻觉吧!花笑眠这样想着。 洗完手,甩着两只湿漉漉的手往回走去,路上就已经有接应着她的人了,又是那只领头小羊,善意的打着招呼,“你好呀,小姑娘,昨天晚上篝火大会,可还精彩?” 不知道是不是幻觉,花笑眠总觉得这只小羊的毛皮有些泛粉色,可是在阳光的折射下,又有一些不确定了。 也就微笑着回答他,“感觉还不错,不过我昨天晚上好像直接在这睡着了。” “那自然是没错的,说起来我也记不清多久的时日,反正隔一段时间我们就会举行一次篝火大会,在这篝火大会上,先是载歌载舞,然后大家都会慢慢失去意识,进入到一个神秘的空间里,醒来以后我们又可以恢复到原来的生活里。”小羊仿佛格外的絮叨。 “那就是说,梦境里的有可能是真实的吗?”花笑眠若有所思地问道。 “也不一定,因为我也不确定呀。”模棱两可的回答,让人忍不住起疑心,可能是错觉吧!反正花笑眠觉得小羊有点奸诈,没有在真心回答问题。 “走吧!”这只小羊在前面,又开始领路了,“今天由我陪你去办一些手续,我们登记一下。” 小羊一边走还一边扔回来一句话,“花非花,雾非雾,夜半来,天明去。来如春梦几多时?去似朝云无觅处。” 花非花雾非雾出自白居易,说的是欲诉还休,欲罢不能。似花非花,似雾非雾,似梦非梦,似云非云。此诗只见喻体不知喻本,就像一个耐人寻思的谜。平添了一份“朦胧”之美。往事虽如烟尘,但也并非无迹可寻,却不知道这份朦胧美下还有没有危机。 自己曾经学过,“花非花”是指官妓的容颜如花,但又并非真花。“雾非雾”中的雾字是双关。借“雾”为“婺”,“婺女”即女宿星。因官妓是女性,上应女宿,但又并非云雾之雾。 “夜半来,天明去”即是咏星,也是说人。语义双关,而主要是说人。官妓不同于一般的妓,更不同于正式的妻子,她们与官员互为依存,但关系又不便十分密切,只能以夜来明去为限,可谓之会短别长。故末尾二句发出来如春梦几多时?去似朝云无觅处的感叹。 上句言会短,下旬言别长。其中的梦,朝云更是借用宋玉《高唐赋》,《神女赋》中关于楚王与巫山神女幽会的典故,以喻男女之幽会。 此刻却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难道昨天晚上的梦境另有一番真实?或者说它暗含了什么? 花笑眠此刻觉得眼前一片朦胧,不知是庄周梦蝶还是蝴蝶梦见自己变成庄周。 “哦,好。”瞧着他这啪嗒啪嗒的步子,花笑眠渐渐起了疑心。 花笑眠先是跟随着它去往了这座地下城的主城池里,一路上经过了许多的建筑,这简直就像是按区域划分一般,各处的建筑都有不同的特色,许是按照不同的时间段来建立的。 正在她猜疑的时候那只领头小羊像是猜到了一半,直接告诉她说,“我说小姑娘,你可别乱猜,他们这个可是在模仿印度的种姓制度呢。你若是真以为是按照区域或者时间段划分,那你可就太天真了。” 花笑眠对此,只能报以尴尬一笑。 走到一个并不显眼的小铺子面前,领头小羊抬起它的蹄子,像人一样在上面轻叩三下,又等了几秒,再一次敲了几下,然后门就吱哑一声,打开了,这给花笑眠看的是一愣又一愣的。 小羊率先踏步进去一边催促着花笑眠,“别愣着了,快进来吧!” 迈步进去,这里面就像是一个小酒楼一样,可是又有些微妙的不同,除正常酒店布置以外,随处可见的全都是书架,书上面还贴着胶膜,仿佛怕什么东西掉出来一般,那掌柜的看见人来,也是不冷不淡的,朝这里撇了一眼就继续忙自己的事情。 小羊啪嗒啪嗒走过去,直截了当对着掌柜的说,“登记。” 那掌柜的头也不抬,随手翻出一张纸,在上面写起来。 花笑眠瞧着那张纸,上面真是个皱皱巴巴,左上角还沾染了泥土一般,底下印着暗纹的格子,整张纸显得脏兮兮的,忍不住开口问着,“不能拿一张崭新的纸吗?” 掌柜的奇怪的抬头瞧着她,“你要换崭新的?” 小羊赶紧制止着,“她不需要,就这张。”一边这样说着,一边把一只蹄子搭在了那张纸上,纸上就更加脏了,上面赫然多印了一个羊蹄印。 花笑眠看着掌柜的,恍惚间间觉得他是个好人,心里多了几分信任感,也就没有再多说话。只单单老老实实的回答着他的问题 “姓名。” “花笑眠。” “从哪里来的?” “不太清楚,”仔细回忆了一下,筛选了信息,略有思索地回答着,“是在集市上,然后就突然来了这里。具体我也不太清楚。” “行吧,那就不深究了。年龄。” “十三。” 听到这句话,掌柜的突然抬起头来,定定的瞅着花笑眠,眼神里全是锐利,“真的吗?” “对呀。”花笑眠又想了一遍按照自己重生以后的年纪来算,确实是这样,但如果两世相加的话,就不一样了。 “可是。。。”这掌柜的本想说些什么,小羊直接制止了他,“不要多问,直接填基本信息,今天只是登记!”语气里颇有一些急促和严肃。 掌柜的一脸奇怪,嘴里嘟囔着,“不太对呀。”但是手里的笔却没有停,继续往下写着。 很快就写完了一张纸,那掌柜的直接把它夹进了一本书里,放在了后台的书架上。 小羊瞧见这一幕,直接带着她往外走去,“已经好了,现在我们可以走了。” 花笑眠迈出店门的那一刻,又回头看了看,忽然升起一个猜想,那些所谓的书,也就是贴着胶膜的书,里面可能每页纸上都是一个人的信息。 迈出店门以后那小羊就沿着街道她把送出了主城池,在小广场处与她分别,“接下来你自己也去找地方消遣吧!我已经完成了我该做的。” “那我去做什么呢?” “看你自己咯,我昨天不是介绍的好好的?”小羊已经不耐烦起来,甩着自己并不存在的大尾巴,啪嗒啪嗒的跑远了。 花笑眠觉得这小羊说话总是话里有话,让人琢磨不透。却也十分听话,顺她的意,先是去了那音乐泉。 一边走,一边脑子里忍不住分析起了他所说的诗句。 回忆起昨晚的梦境来,按照花非花雾非雾的节奏来说,花笑眠在梦里看见这片湖是消失了,可是诡异的事情又发生了,现在自己过来的时候却又看见完整无好的一个瀑布,它承接着如镜面一般的湖,仍然奏着交响乐。 那么到底哪个才是真实的? 44 酒楼 还有自己最后失去了意识,醒来却发现手上有血迹,又或者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与人搏斗,甚至有凶杀案的嫌疑。 花笑眠就这样望着那片湖出神的想着。不远处传来了声音,打扰到了她,不由得朝声源看去。 远处走过来一个队伍,滴滴答答的吹着号角,一大堆人排着整齐划一的步子,为首的人手上拿着一张纸,像极了自己今天刚登记的那种纸张。 后面跟着四个吹着号角的人,然后便是八个人抬着棺材,紧接着跟着两个手里拿着花篮的人,不住的撒着花。 这一整个队伍像极了自己曾见过的出丧队伍,不一样的是每个人的表情里都带着喜悦,撒的花也是五颜六色的小野花,那声音滴滴答答极尽欢快之意,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办婚事。 周围还跟着一大群人,大家围观得好不热闹,见到这样奇怪的场景,想必大家都会跟上去围观吧! 花笑眠自然也是这样,从湖边站起身来,一路小跑着,还一边东张西望着。 眼瞧着大家聊的正是火热,也不由得朝着旁边的人发问起来,“哎哎哎,请问一下,这是什么情况?” 这吃瓜群众,一边吐掉西瓜子,一边含糊着说道,“看不见吗?这不是有人去世了。” “什么时候呀?” “当然是昨天晚上了。”这个人一脸不耐烦的走掉了。 昨天晚上?那这神奇的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忍不住想起了自己手上的血迹,心下略微一沉。 花笑眠继续追问上去,“那请问一下,你知道原因吗?” “原因?还问什么原因呀?你不是常住民吗?”这人对问题感到十分奇怪,也忍不住回头瞧了她一眼,“你怕是新来的吧?我怎么看你一点都不面熟?” “是呀,呵呵。”不知道该说什么,反正回应了一下,花笑眠赶紧避开他目光。 他望过来的目光,总让人觉得在探究什么,也或者有什么想法。 “呵呵,那我先走了,拜拜。”花笑眠礼貌性地问候一下。 花笑眠正要落荒走开的时候,那人又传来一句声音,“这么快就要跑了吗?那晚上见咯。” 这突然传来的声音,差点给花笑眠吓出一个趔趄,赶紧稳住身子迅速逃离了现场。 她百无聊赖的先闲逛着,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挂满了灯笼的那条街,好奇之下,她不顾着昨天的警告,直接走了进去。 这沿街热热闹闹的,满是灯笼,各家各户都可以闻得人声,探头看过去,到处都在忙忙碌碌,却又关着个大门,不知道有什么神秘之处,只给人一种探究的想法。 这街道本是极为无聊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强烈的吸引力,吸引着花笑眠一直往下走去。就这样百无聊赖的走着,忽然一家酒楼吸引了她的目光。不知为何,这街道正中间竟然有一家楼是开着的,是在敞开着大门做生意吗?花笑眠这样想着就往过走去。 走进去以后,大厅空无一人,却打扫的干干净净,只在楼梯拐角处,有一个打扫卫生的人,这人佝偻着个背,脖子上搭着一块白色毛巾,头上戴着一个白帽子,手里拿着一个扫帚,偏偏不搭调的是脸上戴着一副大墨镜,他发现脚步声之后,瞥见她,阴冷的声音在空气中炸开,“你好,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这是一家酒楼吗?”花笑眠一边四处望着一边疑惑着。 “没错,如果你是新住民,可以先在这里住一上一段时间,等攒够了钱,你就可以去买一栋房子住。”这冷冷的声音怎么还会带着一种关心? “嗯,是的,我刚来这里,什么都不熟悉。”花笑眠赶紧说着,丝毫没有注意到已经完全泄露了自己信息,更加没有注意到的是,这个人墨镜之后眼里所泄露出来的红光。 这种红光带着一丝欲望,他的嘴角缓缓咧出一丝微笑,带着一丝算计和得意,仿佛有无尽的阴谋一般。 花笑眠只沉浸在自己的好奇心里,什么都没有注意到,这也就造成了后面的惨案。(仔细说来,也不是惨案因为花笑眠就是作案人。) 这人蹒跚地迈着步子,一边带着她往楼上走去,一边说着话,“我这里呢,是一个暂住性酒楼,你可以免费在这里居住,时间不可以超过一个月。” “太好了,谢谢您了。” 让花笑眠感到惊喜的是这人允许她免费住在酒楼里,所以直接感谢人家。 “停,先别感谢我,我是前提条件的。”这人急忙阻止了她的谢意。 “我的要求就是你每天去音乐泉那里提三桶水,必须是按照吃饭点去的,分别是七点到八点,十一点到十二点,六点到七点,三个时间段。” “我觉得没有问题。”既然已经有了免费住的地方,花笑眠怎么可能还想要其他要求呢?直接一口答应下来。 说着话,两人就已经走到了楼上,那人随手指着楼道尽头的一个房间,似乎是在嘱咐,“那个就是你的房间,不需要钥匙,有需要可以下楼来找我,只不过你要切记,晚上不可出房门。” 他刚一转身,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迫切的问着,“对了,小姑娘,你挂灯笼了吗?” “没有啊!” “那好,我先去打扫,一会儿完事儿之后来找你。” “找我?什么事?” “当然是挂灯笼了。” “为什么一定要挂它?” “如果你想在这里停留下来,那就必须拥有一盏灯笼,人死,灯撤。” “可是我。。。”花笑眠本来想解释自己并不是什么想要常住在这里的人。 但是这个人又是蹒跚地走掉,丝毫不留其他说话的余地。 她也就咽回去了这句话。 最近听了太多的嘱托,太多太多。花笑眠觉得来这里一点都不自由,要是这个规定又是那个规定,反正也找不出源头,单单只能自己懊恼着为什么会来这里? 真是闲的没事,给自己找事干。 推开房门,瞧见满屋子的灰尘,想必那人也只是打扫个楼梯和大厅罢了,只怕这是一个钟点工吧! 算了算了,也没有必要再麻烦他了,花笑眠就这样挽起袖子,自己动起手来。从犄角旮旯里面找出抹布,端了一盆水回来。 顾不上感受这里的奇特之处,打扫起房间来。 等收拾完了以后才发现,好多小物件全是用黑玉做成的,这时候瞧过去,就连那个水盆上面都镶了不少的玉,忍不住在心里感叹着,这是个什么土豪的地方,算计起来,这玉通透莹亮,又多处使用,只怕是值不少钱。 本来灰尘蒙玉,还注意不到,现在这么一擦拭,感觉这莹莹的光辉像是星河一般漂亮。 拿手去触摸它,让他感到奇怪的是,这玉没有一般的莹润,有的却只是表面一层干亮,还只是因为沾了水光才会显得稍稍润一点,拿脚趾头想都知道,只怕是干燥着很久了。 花笑眠惋惜地伸手摸着这些小物件,这小物件仿佛是在回应她的想法一般,柔柔的发着光辉。 不多时那人又上来敲门,“走吧,我带你去挂灯笼。一会儿可要跟紧我。”直接把手里的灯笼塞进花笑眠怀里,率先往楼下走去。 虽然有些猝不及防,但花笑眠还是赶紧接住了灯笼,跟着一起下去。 走出大门,这个人念念有词,一边拿手指数着,一边规划着什么一样,就像小时候玩跳房子游戏一样,一边数一边走,很快在一个空的地方站定,“过来吧!” 花笑眠赶忙跟过去,在他的指导下,踮起脚尖,试图想把灯笼挂到绳子上。 奈何街道上的绳子太高了,她完全够不着,无助的转头望着他,“你可以帮我挂一下吗?” “不可以,只能自己挂,亲手挂。”还真是无情,冷漠的拒绝了自己的请求。 哼,那就自己想办法。 花笑眠环视周围,找到一个椅子,费力地把它搬到这里,站在椅子上,终于够到了绳子,在他的指挥下,挂好了灯笼,还在里面点了蜡烛,这蜡烛散发着微弱的光辉,只有仔细看才会发现。 当花笑眠下了椅子之后,惊讶的发现灯笼灭了,赶紧问他,“这怎么灭了呀?” “正常,挂好的灯笼在一分钟之内,会是亮着的,之后就会白天灭,晚上亮。” 然后两个人就回到了酒楼里,各自干着各自的事情,在没有进行其他的交流。 时光总是短暂的,尽管在这里根本体会不到时光的流逝,夜幕终究很快来临,灯笼已经被点亮了,花笑眠独自坐在窗口,望着街道上的景象。 大地已经沉睡了,除了微风轻轻地吹着,除了偶然一两声狗的吠叫,冷落的街道起先是寂静无声的。 只是不久之后,喧闹声逐渐响起。就仿佛音乐泉搬到了这里一般。 大量的人随着灯笼的走向,从四面八方涌入街道,大家仿佛知道自己应该站在哪里,直冲冲走到自己的位置上,然后停在那里。 45 我来了(1) 不一会儿,每一个“白天不能亮,晚上不能灭”的灯下方就都站着一个人了。 唯独不同的是,自己挂上去的那盏灯笼下面没有站人。 街道上也逐渐安静了下来,一阵风吹过,大家就好像没有活气的人一样,全都安安静静的站着,动也不动,不靠近的,还以为没有呼吸声呢。 这种诡异的场景像极了扎纸人时候,纸人头上都会有一个象征性的东西,此刻那灯笼便是他们的代号,在这一片光辉之中,还有一处不协调,那便是一个黑着的灯笼,下面站着一个人。 细想而来,只怕这个人就是白天出丧出掉的那个人了。 因为他是昨天死掉的,所以晚上的时候他的灯笼自然是不会亮的。 这种安静维持不了多长时间,远处传来一股悠扬的乐声,好像是笛声,也好像是萧声,慢慢的,周围的房屋也发生了变化,屋子上白天像是装饰一般的玉石,一个接一个的亮起来,先是闪烁着微弱的光芒,随后,红光大盛。 不知道是因为光线照射原因,还是因为大家的脸上都腾起了红云,总归起来,下面就是一片红海。 几分钟之后,这乐声停止了。 然后玉石又慢慢消失了光辉,这个时候,屋外慢慢刮起了小风,原本闭着眼睛的这些人,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这风吹的灯笼,一晃一晃,把人的心也吹得一颤一颤的。 街道上的那些人,慢慢的开始有了行动,然后逐渐变得灵敏起来,玉石的光辉完全消失以后,他们的速度竟然提升到了一种极致,随后更惊讶的一幕出现了,灯笼下的人开始互相打斗。 那些人在打斗得热火朝天,灯笼没亮的那个人仿佛睡着一般,直勾勾的站在那里,像极了传说中江西的赶尸人所带的那种尸体,真叫一个一动不动,不为所动。 这完全是一种毫无章法的打斗,抓挠咬用尽一切可能,要把对方打倒。 本来打斗人是会发出声音比如痛感或者是惊呼,可是街道上这群人丝毫没有发出其他声音,只有拳头打到肉体上的“砰砰”声,眼睛里透露出来的红光,带着一股嗜血的意思。 众人的行为仿佛傀儡一般,身上有了伤口,也没有人会去止疼止血,只是任由那血溅得到处都是,衣服上,手上,地上,甚至灯笼上,给灯笼画出了一朵朵美丽的梅花。 花笑眠瞧得正出神,然后又觉得口渴,眼睛盯着街道上眨也不眨,手却胡乱的在桌上摸着水杯,结果这么一摸,却出事情了。 因为眼睛没有看,没有任何的感知能力,直接就碰倒了水杯,“哐当”一声,仿佛晨钟砸醒众人的梦境。 街道上的打斗瞬间停止,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望过来,一双双泛红的眼睛盯着自己,叫人头皮发麻。 慌乱中花笑眠赶紧关了窗户,关窗户的吱呀声在这寂静的夜里,听来格外的响。由于害怕连灯都给关掉了,缩在阴影处里,紧紧的盯着窗外。 她看不见的地方,那些人死死盯着这扇窗户,仿佛背后还有一个人,透过他们的眼睛在观望着这里。 空气凝固了那么一会,这些人仿佛接受到了指令,又继续了自己手上的动作,而那个一直定定站着的人,此刻却行动了起来。 这个人闭着眼睛,却对道路十分熟悉,轻车熟路爬到了这扇窗前,拿指甲挠着窗户,尖锐的指甲划在玻璃上的声音听起来格外刺耳。 虽然花笑眠是个女巫,但是她清晰地知道自己能力还没有觉醒,如果现在开窗就是在以卵击石。 刺挠的声音持续响着,月光透过窗户清晰地勾勒出一个人影,像是一个壁虎一样,趴伏在窗户前,还是有些阴森可怖的。 起先夕轻尘先跟着花笑眠在集市这里查看信息,随后敏锐的发现了这一层结界,然后赶紧就开始寻找花笑眠,担心自己不在她身边,万一她出了什么事情,可怎么办?她算是一个绝佳的能量吸收体,要是再重新找一个的话,不知道又要费多大的工夫。 然后就一路尾随着花笑眠的踪迹,跟来了这么一个奇怪的地方。 夕轻尘是站在桃源山洞口,向下看去,那一片繁华盛世,虚假到忍无可忍,直接一挥手,让桃源在自己眼前显出真实容貌,原来这所谓桃源竟然是一片残破的坟地,许许多多的小坟包围绕着一个大坟包,坟包下面似乎还有气息涌动。 每个分包都像是一个单独的房间,最大的那个修的真是富丽堂皇堪称宫殿一般,只是有阳光的地方,一定会有黑暗。 最大的坟包里有血气一丝丝泄露出来,忍不住让人猜想,这座宫殿下面锁着什么?又或者说这个桃园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的? 慢慢靠近它,夕轻尘可以感受到自己的力量在翻涌着,有强化的性质,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形态,发生了一些变化。 夕轻尘直接朝它奔去,钻了进去,表面上它只是一座空大的房间,周围的很多面墙壁上绣着精美的壁画,每一幅壁画都是一个人,每一颗砖头上面都写着一个人的名字,房间正中央是一个血池,靠近却闻不到一丝血气,里面腾起冷雾,这气息舒服到叫他直接扑了进去。 这个时候,如果夕轻尘还发现不了异样,那他就白当这么多年的王了。尽管他的能力现在没有完全恢复,但该底蕴还是在的。 他知道,这是自己族人的鲜血,不知为何被收集在此,其中还加了不少的药材,许是为了方便别人进行熔化炼制吧。 这种鲜血对他来说有极大的好处,可以加快他苏醒的脚步。就这样在里面泡着,也就没有及时赶上花笑眠去登记信息。 就这样,夕轻尘在血池里睡过去了。 (他没有来得及阻止,所以还发生了一些很麻烦的事情。) 当他再一次苏醒之后,发觉时日已晚,赶紧过去寻找她,再找过去的路上正好瞧见了,在街道上打斗的人。 说是人,他却也不是人,可要说他是魔鬼一族吧,却又不像,兼具了两族的特征。 可以感知到,他们所拥有的就是属于他们一族的能力,只不过其中肯定发生了一些变数,引发的一系列变化,最后形成了不人不鬼的模样。 因为夕轻尘身上所散发气息是同类人,自然是没有引起他们的攻击。所以他就开始挨家挨户翻着窗户寻找花笑眠。 月亮逐渐偏西,天上的乌云逐渐遮住了月亮,光线暗淡起来,街道上的声音,慢慢安静下来,直到听不得一丝声响。 花笑眠大概估计着现在的时间可能已经是半夜三点左右,因为腿软先前是蹲坐在地上的,现在轻轻挪动了屁股,才发现腿都麻了,用手轻轻去揉腿,手心里全都是汗,连脊背都一阵阵的发凉,这时才反应过来,自己因为出冷汗,整个背都湿了。 窗外的人还得挠着玻璃,街道上已经鸦雀无声,似乎是意识到没有人了,那人直接站起身来从楼上跳下去,发出一声巨响,花笑眠这个时候才想起来,自己现在是楼上,那么这个人跳下去之后肯定会受伤的。 情急之下,赶忙跑到窗前,试图想寻找这个人的身影。 一切都像幻觉一般,整个街道寂静无声,地面上干干净净,没有人,没有血迹,连尘土都没有。 只有灯笼在招手,好像诉说着夜晚的不平静。花笑眠以为是自己看花眼了,使劲揉了揉眼睛,再次看去,怎么回事? 似是不相信一般,没有考虑其他,径直推开窗户,探头朝下看去,还是没有。 这个时候的她恰巧被夕轻尘看见了,原本他是没有找到花笑眠的,是她自己开了窗户,他才找到的。于是他就决心调皮一下。 猛然间开始后悔自己开窗户的动作来,伸手想关窗户,窗户上突然倒掉下来一个人头,头发倒竖,脸上身上沾满了血迹,突如其来的惊吓,让她哑然失声,只是向后栽倒着,摔倒在地。 刚放下来的小心脏,立马又悬在了半空中。 “不是之前说过吗?晚上不要东张西望,不要随便开窗户。”声音阴冷无比。 听着这声音,花笑眠觉得自己的手指有些僵硬,脑子飞速运转着,自己曾经学过的东西里面有什么可以控制他? 花笑眠的声音略微有些颤抖,“你是谁?” “哟呵,这么不经吓?”强忍住自己的笑意。 这个人会说话?怎么办? 在她脑子乱作一团的时候,这个人开口了,“哦哈哟,小姑娘,你该不会不认识我了吧?” 说这话,这个人就转身跳了下来,站在了屋子里边,还不忘顺手关上了窗户。 就这样帅气地站在了花笑眠面前,一只手插兜,绅士的弯腰,另一只手伸过来要拉她。 那手指洁白如玉,分外好看。恍惚中觉得好像也有那么一个人,曾经这样拉过她。 许是被鬼迷心窍了吧?花笑眠这样想着。不自觉的回应着他,然后把手伸到了他的手上。 46 我来了(2) 被他轻轻一带,拉进了他的怀里,花笑眠一下子恍惚起来,这怀抱,有点凉意,有点熟悉,带着淡淡的血腥味,和一股奇异的香气,冷香扑鼻,宛如诱人入深渊的撒旦。 这味道过于好闻,花笑眠忍不住吸溜了下鼻子。 “怎么,好闻吗?”他嘴角勾起一丝微笑。 趁她猝不及防直接在她的嘴角留下一个吻。 花笑眠睁大了眼睛,嘴里说不出话来,“你。。。” “我什么我?”轻轻靠近她的耳朵,“我是夕轻尘啊。” “是你?”花笑眠不可置信,心里慢慢涌起来一股喜悦,反手抱住他,“你怎么才来呀?”声音哽咽起来,带着哭腔,“我都快怕死了。呜呜呜。” 后知后觉,单独面对这些的恐惧感在这一刻被放大,轻咬着嘴,不想流露出最脆弱的样子,但是眼泪还是缓缓滴落下来,赶忙把头埋进他的怀里。 软玉温香的,夕轻尘表示有点慌,这是他第一次哄女孩子,那叫一个手足无措,慌乱的拿手指揩掉她的泪痕,声音温柔得很,“好好好,不哭不哭,我来迟了。” “呜呜呜,谁哭了,我没哭。”花笑眠一边哭着一边还不忘狡辩着。 “是是是,没有哭。”说着还拿手轻拍着她的背,“好啦好啦,我倒是有个问题,你怎么来这里了?” “其实我也不知道,就是本来是在逛集市,然后和许妙妙她们分开之后,就莫名其妙走到了一个楼里,后来推开楼门就到这了。”她就这样悄悄的把那栋楼的信息给隐藏了。 花笑眠简直是一脸的郁闷。 夕轻尘研究着她的神情,没有察觉出不妥,也就没有往心里去,想着或许是意外吧! 摸了摸她的头,“走吧,我带你离开这里。” “为什么呀?” “这里不能久呆。”似乎是怕她不理解,又补充着,“对你身体不好。” “好。”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信任,这个字就已经脱口而出了。 得到了回应之后,夕轻尘浅笑了一下,牵起她的手,推开房间的门,直接往酒楼外面走去。 这个时候花笑眠吊着一颗心才放下心来,她才有空看周围的情况。 这个点,街上的灯笼也已经熄灭了,东方月仍白,天空微微露出了鱼肚的样子。 花笑眠心里这样想着:若是在这样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独自走在阴森的小径上。周围除了寂静还是寂静,夜黑风高月,杀人放火时,天上亮,地上黑,仿佛寒气把光也阻隔了似的。 黑沉沉的夜,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连星星的微光也没有。夜雾袭来,这夜晚倒有点凉意,朦胧的月光下,看不到几颗星星。天空并非纯黑色,倒是黑中透出一片无垠的深蓝,一直伸向远处,远处。。。 幸好他来了不然的话,自己还真不敢晚上独自走。 这样想着就忍不住看向了领着自己走路的夕轻尘身上。 咦,怎么会这么奇怪? 这才多大会功夫没见,他竟然长高了一些,侧脸望过去,竟然有些帅气。不由得心猿意马起来。 好家伙,长成这个样子,以后是要祸害多少少女。 不知不觉间,就已经走到了桃源的山口处,回头望去,浓墨重彩的山涧,在迷雾的笼罩之下像是山水画一般叫人迷恋。 许是注意到她眼神里流露出的不舍之意,夕轻尘直接打碎她的幻想,“这些都是假象,其实是。”不等他说完,花笑眠直接捂住了他的嘴。 “不要说了,我不太想听。”其实她自己心里也清楚,只是不太想承认罢了,她可以感受到奇怪的力量,但是自己确实不知道原状,如今被他这么一提,不由得心里有种不好的猜想,自然也就不太乐意听。 指尖传来温润的触感,他的嘴唇在一张一合,轻轻触碰着她的手指,羽毛一般轻柔,撩拨人心,“好,你不想听就罢了。” 回望完最后一眼,花笑眠随着她离开了这座山洞。 夕轻尘一边往前走一边嘱咐着花笑眠,“千万不要回头,有什么动静都不许回头。绝对不允许。”声音里满满都是不放心。 “好。我不会回头的。”花笑眠出于对他的信任,没有思索原因,直接答应。 在他们走出山洞的那一瞬间,后面的世界如幻境崩塌,爆破一般的声响,陆续炸开,仿佛有朵灿烂的烟花一样,不停地在上空盘旋,声音回荡在山谷中,迷雾更甚,让人看不清方向。 花笑眠不敢回头,心里忍不住想起了《圣经·创世记》第19章1-26节中记载的天使到所多玛城救罗得的事,所多玛与蛾摩拉是摩押平原五城中的两个。 该五城分别是所多玛、蛾摩拉、押玛、洗扁和比拉〔比拉就是琐珥〕。 摩押平原在西订谷〔即今日死海〕的东南面。亚伯拉罕跟他的侄儿罗得分离时,罗得就选择了约旦河平原上的城邑,往东迁移直到所多玛,因为当时约旦河的全平原直到琐珥都是滋润的。 所多玛和蛾摩拉的罪恶甚重,声闻于耶和华,耶和华要派两位天使去毁灭这城。 亚伯拉罕为所多玛祈求,神答应他只要那城有十个义人,就不毁灭那城。所多玛城的男同性恋行为可以从两位天使到访的一段故事中看出来。两位天使晚上来到所多玛,正遇著罗得在城门口迎接,便把他们接进家里预备筵席、烤无酵饼。 可是“他们还没有躺下,所多玛城里各处的人,连老带少,都来围住那房子,呼叫罗得说:『今日晚上到你这里来的人在哪里呢?把他们带出来,任我们所为。』 最后,天使将罗得和他的妻子、两个女儿救了出来,让他们逃到琐珥去。 耶和华将硫磺与火从天上降与所多玛与蛾摩拉,把那些城和全平原,并城里所有的居民,连地上生长的都毁灭了。一时平原全地烟气上腾,如同烧窑一般。罗得的妻子不听天使的警告,顾念所多玛,在后边回头一看,就变成了一根盐柱。 所多玛城是指我们生活的世界,罗德的妻子回头是表示,上帝决定毁灭罪恶的城市时,罗德妻子回头看仍然眷顾这个世界,所以就只有跟罪恶一起灭亡了。罗德一家离开所多玛这个城市,预言世界的末了,圣徒即将回到天国故乡。如果还贪恋地球上的世俗的话就会灭亡,得不到拯救。 如果换算到她现在来说,那么这个桃源可能就是所多玛城,如果人有欲望,贪恋这所桃源,那么就离不开这里。她是这样理解的。 可是事实并非如此,夕轻尘不叫她回头只是害怕她看到这些失望而已。 在响声即将消逝的那一刻,夕轻尘不带丝毫感情的回头瞧了一下,眼睛里迸发出一道光芒,化作了一只小蝴蝶,飞向山洞,他然后又冷漠地回头继续走着。 夕轻尘轻轻把花笑眠抱在怀里,双手捂住她的耳朵,轻声告诉她,“把眼睛闭上。” 花笑眠听话地把眼睛也闭上了,一脸的乖巧。 夕轻尘带着她,直接越过山丘,腾飞起来。 感受到身体失重,花笑眠赶紧伸手抱紧夕轻尘,手紧紧的揪着他背后的衣服,几乎能抓出褶皱来。 在花笑眠闭眼之后,夕轻尘眼睛迸射出的光芒在那一瞬间,从小蝴蝶变成了大的一个光罩,将整座山笼罩起来,然后慢慢变得透明,直至肉眼完全看不见。 夕轻尘带着花笑眠很快就飞往了之前的那个藏着很多秘密的酒楼,指尖飞出一只蓝色的小蝴蝶,蝴蝶身上仿佛长满了刺,又散作很多小光点,飞往空中,直接在空中形成了一面墙体。 夕轻尘就这样带着花笑眠穿过了这面墙体,回到了一条小胡同旁。 这小胡同就是花笑眠之前买包子的那个胡同。因为这堵墙,在人的肉眼看来确实是一堵墙,只不过因为花笑眠的体质特殊,所以根本看不到这堵墙,所以她也能够穿越这面墙,进入到异空间里。 夕轻尘无暇顾及这异空间里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夕轻尘脑海中警铃大作,只单单知道这个地方对她不利,想让她远离这里,想把它隐藏起来,不让其他人也误入于此。 两个人穿过墙脚踏在地上的时候,夕轻尘背后那堵墙上的蓝色光点立马消失了,干净到如同不曾存在。 这个时候的夕轻尘松开了捂着她的双手,“好了,我们已经出来了,可以睁眼了。” 花笑眠也感受到了脚踏实地的感觉,手松开了夕轻尘的衣服,睁开眼睛,看向周围,是这里?原来是这里啊! 回眸一笑,“你是怎么找来的?”花笑眠将自己心里一路以来的疑问直接问了出来。 “这。”夕轻尘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她真实情况。心里略微有些犹豫。 花笑眠看出了他的犹豫,也知道有些事情他不愿意让自己知道,心下一横量,反正没有害过自己,也就不再深究了,“算了,我不想知道了,”给他一个安慰的笑,“回来就好了嘛。” 47 哄媳妇 看着花笑眠这样理解的笑容,夕轻尘突然很想要告诉她,刚要开口,“我。” 就直接被人打断了,他朝胡同口看去。 “唉,你们这群小屁孩在这里干嘛呢?还不赶快回去?” 是一个城管,想必是在半夜巡查吧。 这城管面露着不耐烦,“快走开,快走开,不要在这里呆着。” 夕轻尘赶忙赔笑道,“好的,叔叔,我们知道了。我们马上就走。” 听到这样的回答,这大叔也没有继续深究,打着手电筒继续走向了下一条胡同。 经过这么一打断,夕轻尘的注意力被转移了,索性也就没有想起来想说的话,攥着她的手往外走去。 花笑眠却在他迈步走的那一瞬间,抽回了自己的手,微微垂眸,心情有些不悦,却也没有具体表现出来,发现脚步声停下了,抬眼看了一下,回应道,“走吧。”然后没有等他一起就自顾自的迈步走着。 这一操作给夕轻尘看的,一愣一愣的,不知道她到底在生什么气,握了握自己的手,怅然若失,心里开始盘算起来,不知道哪里做了错事,收回自己的手,赶紧追上去,亦步亦趋,背后却散出了阴霾的气息,这真是给了墨玉很大的压迫感啊! 前面两个人一路沉默着往回走,躲在暗处的墨玉大气也不敢吭,生怕这家伙生气了,直接把气撒在自己头上,毕竟自己打不过他。 回到住宿地点门外,大厅里仍然灯火通明,花笑眠想摆脱尴尬的气氛,就加快速度往里冲去,夕轻尘也跟着加快速度,不肯落后一点。 虽然两个人并排着,却一句话也不说,像是陌生人一样,却走着同一个方向。 走到电梯门口花笑眠伸手去摁电梯,夕轻尘也去摁电梯,电光火石之间,两人的手触碰到了一起,花笑眠迅速缩回了手,悄悄地舔了舔嘴唇,挪动脚步给他让开一个地方,就这样两个人并肩站在电梯门口,场景莫名有些和谐。 电梯很快就下来了,电梯门打开,花笑眠风一样的闪进去,然后手指使劲按着关门键,事总是不随人愿的,夕轻尘伸手止住了电梯门,长腿一迈走进来。 花笑眠见状,只好往后撤,缩在角落里,仿佛自己是个隐形人。 夕轻尘见这情况,不由得向她再靠近几分,压迫感袭来,花笑眠忍不住红了脸,悄悄把脸别过一旁,不去看他。 反思了一路的夕轻尘就不这样想了,以为是她对自己很生气,怪自己什么都没有说,脑子飞速运转,想着该怎么把她哄好? 电梯门快关上的那一瞬间,墨玉赶着门缝直接冲了进来,花笑眠因为没觉醒只是有感知,却看不到,模模糊糊中朝那边望了一眼,似乎有预感,却又很快消失。 夕轻尘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心里想着:这个电灯泡可真多余。 感受到这眼神,墨玉心里冷汗狂流,妈呀,这家伙不会记仇了吧? 眼珠子一转,计上心头,他们俩这明显就是闹矛盾,这夕轻尘这种万年单身狗,肯定是不会哄女孩子啦!还得自己这个狗头军师上场。 此处自豪两万字。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电梯门又打开了,花笑眠想从电梯门口钻出去,夕轻尘却正好站在那里,恰好堵住了她,见他也没有让开的意思,干涩的说着,“麻烦让一下。” “你已经不想理我了吗?”夕轻尘动也不动,就那样定定瞧着。 “没有。”花笑眠想避开这个话题,伸出手去推他。 不料却被他一把抓住了手,“你放开我。”说着眼睛瞪向了他,眼神里还带着一丝委屈。 “那你告诉我理由。”夕轻尘箍着她的手腕,力道不紧不松,恰好能固定住她又不会弄疼她,既然是自己心上的人儿,又怎么舍得让她委屈呢,当下心里一软,哄小孩子一般。 “什么理由?”花笑眠努力地掰着他的手指头,想要逃开这小魔爪。 “你为什么不理我?因为什么?告诉我,”夕轻尘轻轻把花笑眠推在门上,把她圈起来,整个人的气息围绕着她,温柔的补充着,“哪里不好?我改。” 他的眼睛里仿佛有星辰大海,花笑眠感觉自己要被吸引入漩涡一般,不受控制,脱口而出,“我什么都不知道。” “嗯?什么不知道?”这鼻音微微上翘,给人无限的诱惑。 “我什么都不知道,关于你。”不敢直接和夕轻尘对视,花笑眠轻咬着嘴唇,稍微低了下头。 “。。。”空气瞬间安静了几秒,然后他开口了,“你想知道的,我会告诉你,”又停顿了一下,眼睛透过门上的反光瞥了一眼趴伏在角落的墨玉,以示威胁,然后继续瞧着花笑眠,“但是现在不是时候。” 夕轻尘小心翼翼的观察着花笑眠的表情,试探性的问道,“可以吗?”然后语气里微带着急促,“我以后会告诉你的,都会告诉你的。真的。” 听着这一番真情告白,花笑眠不可否认,自己的心还是被撩动了,当下心里的气也消了一大半,委屈地看向他,表情带着一丝娇嗔,“好啦,我知道了。” 墨玉心想着,是时候该自己登场了,于是悄咪咪的就解锁了自己的新技能,把隐身功能去掉,直接暴露在电梯里。 花笑眠本来是没有注意到后面这个人的,一心沉浸在夕轻尘的话里。 可是偏偏这墨玉,为了刷存在感,故意发出了声响“咳咳。” 花笑眠闻声看去,大叫一声,“啊!”然后两眼紧闭着扑进了夕轻尘的怀里,紧紧的抱住他。 科学证明,任谁在突然情况下收到惊吓的情况下,都会直接抱住距离自己最近的一个人吧!(如果不是人,也会抱住靠的最近的,比如枕头大熊什么的。) 所以花笑眠这样安慰着自己,想要试图以此来解释自己被吓到之后的行为。 墨玉得意的眼神直接传递给了夕轻尘,仿佛炫耀着,你看我这次可是个大功臣吧!我多厉害,你现在可是美人在怀了,这可要记我一个大功呀。 夕轻尘先是震惊与花笑眠的抱抱,然后闻到从花笑眠身上传来的香气,忍不住嘴角微微勾起,并带有满足地瞧了墨玉一眼,以示自己的欣赏和夸赞。 夕轻尘瞧着自己怀里的人,嘴角上扬,“乖,没事了,不要怕,我在呢。” 然后解释着,“这是墨玉,刚才我们进电梯的时候,他就在里面,他就是平时比较调皮,是我的朋友,刚才你应该是没有注意到。” 夕轻尘不知道这番强行解释她有没有相信,反正总得给它圆过去。 然后反过来怪罪墨玉,“你瞧你,把人都吓着了。” “嗯。没事。”反应过来的花笑眠感觉有点害羞,不太敢瞧夕轻尘的表情,生怕他在笑自己,试探的问着,“没有太丢人吧?” 却也还是抬了头,一眼就瞧见了夕轻尘勾起的嘴角,花笑眠忍不住嘟着嘴,“你看,你果然笑我了,哼。” 花笑眠示威地举起小手锤他,又怕打疼他,没敢用力,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小情侣在打打闹闹。 夕轻尘也不躲闪,愿由着她胡作非为,眼神里满满的宠溺,嘴唇越来越近,慢慢地,就要亲上去了。 这个时候的墨玉又想刷存在感了,握拳在嘴边,“咳咳,注意形象。” 花笑眠赶紧脱身离开这个包围圈,朝着电梯外走去,夕轻尘颇有点欲求不满地回眸,低沉着声音,“你看你,净干些好事。” 然后一甩手,赶紧追过去,这媳妇跑了,能不追吗? 墨玉有些幸灾乐祸地窃喜着,为自己的恶作剧感到开心,却不知道自己即将受到惩罚。 花笑眠站在房间门前,不知道怎么解释自己,今天这么长时间没有回来这件事情,但也只是略微一犹豫,然后就掏出钥匙开了门。 推门进去的时候,许妙妙和沈又又正在打得热火朝天。 两个人又是揪头发,又是抓耳朵,满身的狼狈,嘴里还口吐脏话,互相的骂着。 听闻“吱呀”的门响,双双回头看,见到花笑眠和夕轻尘以后,神色各异,许妙妙立马松开了抓着沈又又头发的手,表情瞬间从凶狠立马变得有些委屈,眼睛里蓄力起了莹莹泪光,看着花笑眠旁边的夕轻尘,迷恋似的, “眠眠,你看她,她欺负人。我这身上可全都是伤。呜呜呜。”说着还要抹起眼泪来。 许妙妙眼睛眨也不眨地瞧着夕轻尘,步子却歪歪扭扭地迈向了花笑眠,甚至还抓起了她的衣袖,轻轻晃荡,表情娇羞,她表面上像是在向花笑眠诉苦,其实是在暗示着夕轻尘。 也难怪许妙妙一直看着夕轻尘,公子温润如玉,虽年少,却吸引人,讲的就是他,这情窦初开小少女,怎么可能看不上他呢? 唉,理解归理解,只不过这满满的白莲花语气,还有这气质,也是没谁了。 花笑眠强忍住心底的恶心,努力扯着嘴角,试图扒拉开她的手,“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先跟我说一下,好吧?” 48 吃瓜群众 沈又又见许妙妙松开了手,狠狠的甩了一下手,眼神里明明白白的全是厌恶,“哟,你还想恶人先告状呀?谁给你的胆子?” 沈又又瞧着她这白莲花的样,就觉得心里很是寒颤,半是生气,半是恼火,“你是自己不知道做了什么吗?” “呜呜,那也没有你做的狠,明明就是你先招惹我的,现在还欺负我打不过你。”许妙妙一边哭着一边泪眼汪汪的偷瞥着夕轻尘,心里忍不住赞叹,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男孩子? 巴拉巴拉。。。然后两个人就开始吵起架来,沈又又一脸嚣张,理直气壮的。而许妙妙这是一脸委屈,一副受害者模样。 然后许妙妙还偏偏说不过沈又又,只能一直在哭,也或许是不解释,才让人对她更多的同情。 俗话说,说多错多,也便是这个道理。 虽然说此事与花笑眠毫无关系,但是却影响到了自己的心情,因为她们两个人在自己房间这里吵架搞得自己头疼不已,导致自己现在有点心烦意乱,最重要的是他们打架自己都没有办法休息,也没有办法和夕轻尘说话,显得自己很没有空间。 “打住打住,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呀?”花笑眠收住自己不耐烦的表情,不敢有丝毫表现,安抚着两个人,“你们能不能坐下来?慢慢告诉我。” 一边用手把她们两个人分开,分别让她们坐下来,示意着夕轻尘,“夕轻尘,你去帮她们倒杯水来。” 许妙妙在心里暗叹着,原来他叫夕轻尘啊,名字真好听。 沈又又死死地盯着许妙妙,忍不住吐槽着,好家伙,一脸色咪咪的看着那个小白脸干嘛?虽然自己看不上这个小白脸,但是也不能随她所愿。乡下人果然是乡下人,目光短浅。 花笑眠把水放在桌子上以后,看她们两个人便是这样一副狗血的场景:夕轻尘漠不关心的单独坐在一旁,目光始终不离开自己,许妙妙迷恋的盯着夕轻尘,沈又又一脸嫌弃的盯着许妙妙,心里闪过一个念头,想说又不敢说,想想又不敢想,收敛一下眸子,敛去所有的情绪。 花笑眠尽量保证自己的语气是心平气和的,“你们先喝点水,然后一个一个说一下情况吧。” “我先说吧!免得这个小贱人又开始胡编乱造,搞得好像我欺负了她似的。”沈又又提前开说,想要自证清白,有些急迫。 在正常的心理犯罪分析里,急切于撇清自己的关系,也就是推卸责任的代词,证明她与这些肯定是有关系,但是又担心自己暴露,这让花笑眠对此有了兴趣。 “反正你那么强势,那你先说好了。”许妙妙这样弱势的回答着,心里暗自盘算着,你看我等会怎么推翻你!但是外在还是要保证自己的柔弱形象,让大众的情感偏向自己,完美利用人的向弱心理。 “哼,本来就该我先说。”沈又又颇有几分气势。 花笑眠赶紧伸直了耳朵听着,这种瓜,不吃白不吃嘛,表面上是一副关心的状态,其实心里还是在看热闹。 夕轻尘瞧着她的变化,越发觉得花笑眠可爱,忍不住浅浅地笑起来。 这一笑容真是融化了许妙妙的心灵,也跟着痴痴的笑起来,反应过来之后又赶紧控制住自己的表情,还贼眉鼠眼的瞧一瞧周围其他人,这动作偷偷摸摸的,生怕别人注意到自己的变化,心里一阵后怕,怕只怕她们知道自己是在假哭。 许妙妙这样心里想着,这沈又又怎么想的,自己是不在乎的。但是这花笑眠很明显是一个富二代,人脉肯定广,必须得攀附的上,只能让她产生同情,不能让她对自己产生其他情绪,然后看起来和她关系很亲密的这夕轻尘,长的又好看,说话又好听,自己得慢慢勾搭上才行,绝对不能轻易放过。 “咳咳,”沈又又清了清嗓子,然后开始了自己的诉苦大旅,“眠眠,今天早上本来是我找你,要和你一起出去的,你说对吧?”一边征求着花笑眠的回应,眼睛还看着花笑眠,余光却不肯放过许妙妙。 “嗯。”得到了花笑眠肯定的回答。 然后开始了继续诉苦,“然后许妙妙说她也要,所以我们三个就一起出去的,然后我们走在大街上,她就一直在到处跑来跑去,显得和个没见过世面的人一般,没办法,我们两个只好跟上。” 许妙妙听了这话,有些不太高兴,忍不住插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呀?明明就是我先说的,也是我先和眠眠约好的,你一个后来插足者,怎么就在你话里算是我多余一样。”眼神委屈,好不容易才给了花笑眠一眼,用来表示自己很无辜。 沈又又眼睛貌似厌恶的瞧着许妙妙,满满的都是对她的看不起,继续说,“然后后来,这许妙妙路过一个服装商店,对橱窗里的一条连衣裙十分喜欢,趴在那里就是不肯走,没有办法,我觉得出于友情,我就陪她一起进去了。” “你总是在含血喷人,什么叫我不肯走?”许妙妙不满的说着话,表情又羞又愤,脸都忍不住红了起来。 “我呸,你别老插嘴,我先说。”沈又又朝许妙妙吐了一口唾沫,“你们先听我说完啊,然后我就和她进去了,她先叫了服务员,但是服务员根本不鸟她,我就替她叫了服务员,我没想到服务员真的过来了,结果她就讽刺我说我故意给她难堪,” 不等沈又又说完,许妙妙又开始插嘴了,生怕局势一边倒,“我哪有这样说话,明明是你给自己加戏的,”然后真诚地盯着花笑眠,“眠眠,你可要替我做主,你一定要相信我呀。” “我的天呐,”沈又又狠狠的抓了一下自己的头,貌似有些震惊和烦恼,“我真是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行,是吧?你继续装,我要把你所有的假面全都揭开,好让大家都看看你恶心的嘴脸。” 然后起身站到了房间中央,一边踱着步,一边说着话,“服务员过来之后,我让服务员拿一下那件衣服,服务员先是一脸笑意的回答说,可以,要多大号的?然后我就指了指许妙妙说她要,” 沈又又一边托着下巴,分析着一边回忆着当时的情景 “然后许妙妙站到了她面前,为了方便让她辨别自己的号码大小,我心想这用不到我了,就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耐心的等着她试完衣服。” 沈又又一脸的理所应当,和对许妙妙失望的痛心疾首, “结果谁知道人家服务员自己狗眼看人低,嫌弃她没有钱,不愿意给她拿衣服,然后她就开始哭,我这不是没办法嘛,就跟店员说先拿过来试试,好不容易人家才拿过来让她试。” 沈又又随手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润了润唇继续说着, “试衣服的时间有点太长,所以我就买了一杯饮料,然后正在喝饮料的时候,她换好衣服出来了,不得不说,那件衣服是真的挺好看的,” 沈又又这前一句还是夸人,后一句就开始变味了,“可惜穿在她身上就像土鸡穿上了凤凰衣,所以我就跟她说那件衣服不适合她,结果她就开始破口大骂,这我能忍吗?” 沈又又转头看向花笑眠,“眠眠,我这可是暴脾气,但是我当时也没有特别给她难堪,我只是把饮料随手扔在桌子上,为了表示我很气愤,谁知道她突然扑上来抓我,慌乱中就打翻了那杯饮料,那杯饮料就直接洒在了我们的衣服上。” “你什么意思呀?全都是我的错吗?明明就是你把饮料摔在我身上的,你能不能不要颠倒黑白呀?”许妙妙一脸委屈,虽然自己没有什么证据,但是不肯落于下风。 “哟,你还在继续装呀?那你去查监控录像呀。”沈又又给了许妙妙一个眼神,然后继续翘着花笑眠, “眠眠,你真的要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摔在她身上,是她扑过来的,我是下意识的,然后就打翻了,我自己衣服上不也都有痕迹吗?”一边说着一边展示给花笑眠,以证清白。 “哼,我懒得和你说话,降低我自己的规格。”沈又又不想继续说话,“我就说到这,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就说吧。” 然后沈又又大大方方的一屁股坐回了床上,双手一摊,耸了耸肩,“您说,您请说。” 许妙妙委委屈屈地抓着花笑眠的手,不肯撒开,目光关注度终于给了沈又又,声音仍然柔柔弱弱的,“我根本没有那样讨厌,我先约好和眠眠一起逛街,但是她中途强行加进来,我也没说什么,逛街途中我还想牵她来着,她一把把我挥开了,我也没有生气,只好在后面跟着你们。” 话里有话的意思是,眠眠,你看我有多善解人意啊,是她太坏了。 “我看见那条裙子很漂亮,有些稀罕,后来她就陪我进去了,我就想试试。然后她就刺激我,故意讽刺我买不起裙子。 49 花了我的钱? 后来我换完衣服,还嘲笑我不好看。” 许妙妙这样说着,然后还抽抽搭搭的哭起来,“她嘲笑我不好看,我也不能说她什么,我也不怪她,要怪只怪自己先天条件太差,但是她拿饮料摔我,那就是她的过分了。”许妙妙这样拿手指着沈又又,语气上柔柔弱弱,气势上却不差分毫。 说着,就又坐回来花笑眠身边,大大的眼睛里都是委委屈屈,“她就是故意的,拿了饮料泼我,然后,呜呜呜,然后店员就叫我赔偿那件衣服,我怎么可能有钱去赔偿啊?” 沈又又讥笑地瞧着许妙妙,“没钱?没钱你别试啊,谁让你试了。你一试就给人家弄脏了吧?能怪谁?是我让你穿的吗?讲不讲理!” “你血口喷人,要不是你非要买饮料,还泼我。我会这样?”许妙妙有些着急起来。 “明明就是你故意撞我!”沈又又坐不住了,冲上来就动手动脚,要揍许妙妙。 许妙妙也不是那种吃亏的人,眼珠子一转就往花笑眠身后躺去,双手紧紧抱住花笑眠,让她挡住自己,嘴里毫不客气,“你现在在干嘛?是想杀人灭口吗?是恼羞成怒吗?我,呸你个大头鬼(*`へ′*)。” 许妙妙说着还朝沈又又吐了口水,唾沫星子横飞,透过花笑眠飞溅到了沈又又指着许妙妙的手上,从小到大从来没有受过这种侮辱的她怎么可能忍下去,当即嫌弃地从兜里掏出纸来狠狠擦了几下手,把纸丢在地上,撸起袖子,眼睛死死盯着许妙妙。 然后沈又又比之前更甚,“真的是给你脸了,”随手就抄起了一本书,想砸过去,话语里居然全是对她的关心,“眠眠,你知道吗?她偷了你的卡,然后用你的卡刷的钱!” 这句话一出花笑眠都愣了,“你说什么?” 沈又又说得一脸理直气壮,表情里还带着一丝痛心疾首,“我说,她拿着你的卡,刷了那个赔偿金。” 花笑眠立马看向许妙妙,为了验证一下,皱着眉毛,半是思索着,“你真的拿了我的卡吗?” 这时候的许妙妙还是在后面躲着,眼神有些闪躲,心虚地回答着,“那个,眠眠,你听我解释啊,我也不知道怎么就拿错卡了,真的,你一定要相信我啊!” 夕轻尘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表情微微一变,立马看向了花笑眠,忍不住有一些担心,在看到她脸色虽然不太好,但是还能正常维持自己的神情时候微微放下心来,继而撇向了许妙妙。 花笑眠貌似神情如常,心里还是掀起了轩然大波,“具体的你稍后跟我说一下,但是目前先要解决的问题,”停顿了一下,稍微眯了一下眸子,“你什么时候还钱?这钱既然你花了就花了吗?现在的问题就是我和你之间的问题,在没有经过我同意的时候,你就动了我的东西。这件事情你又打算怎么解释?” 她们没有注意到,沈又又此刻的表情,有些微妙,略带一丝得逞,却又强忍着不发作,这整件事情好像就是她故意在误导一样。 见到这画风转头,沈又又一脸神气地对着许妙妙,双手抱着胸,“现在,我能揍她了吗?” 花笑眠心里正烦乱,看着沈又又,居然犹豫了一下,略微一思索,还是继续站在了许妙妙的前面,劝导着沈又又,“算了,这件事就这样算了吧?” 花笑眠一只手过去拉住沈又又,一只手拍着她的背,帮她顺气,“你就别生气了,反正这件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好声好气地哄着她,心里却忍不住在想着,这到底是巧合还是故意? 夕轻尘只是环着胸,表面上一副事不关己,心底里也还是有了一些盘算,两只眼睛冷漠的盯着沈又又和许妙妙,打算晚些时候直接问问墨玉具体情况。 毕竟这事关媳妇,不轻而抚之,自己媳妇可千万不能受了委屈。不过就是不知道他们两个谁的阴谋更大一点,所以自己要先早做防范。夕轻尘这样想着,还忍不住点了个头。 趴在门缝外观看的墨玉瞧见夕轻尘点头,还以为是在暗示自己该行动了,直接大喇喇的一推门,迈步进来,“当当当当,我知道又该我登场了。” 这人一出现,直接打破了僵局,齐刷刷大家都看过来,夕轻尘忍不住抚额,好家伙,他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怎么这个时候突然闯进来? 沈又又和许妙妙两人皆是不悦地看过来,这人是谁?是不是听到刚才的对话了? 花笑眠一脸奇怪的盯着墨玉,这家伙居然跟过来了?那他是不是在外面偷听了这么长时间?瞬间感觉到自己没有丝毫的隐私,没有丝毫的空间,有点艰难的深吸一口气,然后闭了闭眼,继续看着沈又又和许妙妙,眼光微闪,想利用自己学过的心理学对他们两个进行心理活动分析。 夕轻尘很快整理好自己的形象,很想假装自己不认识他,却又被打破了平静。 “嗳,我说,轻尘小子,”一边这样说着,一边拿胳膊杵着夕轻尘,然后回过头来吊儿郎当的斜靠着墙壁,看向这三个风暴中心的女人,“哝,你们想不想听真相?” 花笑眠第一反应当然是想听,所以直接点了点头,以示自己的态度。 沈又又心里有些纠结,虽然自己的目的是达到了,但是自己对事件还是有所隐瞒,有所谎报的,不过又一想,这个人又不可能看得清清楚楚,也不可能知道得全乎,也就壮着胆子来了一句, “来啊,谁怕谁?”沈又又不仅这样说着话,还不忘挑衅许妙妙,“来呀,你这个小绿茶,有本事就让他说出真相来。” 不仅这样挑衅,甚至还有些夸大其词,一脸诚挚的望着墨玉,眼睛里稍微带着一丝暗示,“来吧,是好兄弟就讲讲,好好说说她的所作所为。为我佐证。” 许妙妙哪受得了这样的刺激?其实她还是有些心虚的,明知道不太能公堂对簿,却不愿意让人看扁了她,也就试探着,“那你说吧!” 许妙妙这样说完以后,还有些后悔,也就紧跟着补充了一句,“那你可得紧着真相说,不能偏袒着她。”不仅这样说话,还瞧了瞧沈又又,似乎是在暗示着在场的人,墨玉有可能和沈又有勾结在一块! 自认为自己很聪明,往往会被聪明误。他们二人,便是这样。 墨玉的声音娓娓道来,铺展开一个故事的画卷,声音竟然有些动听,让人忍不住着迷起来,“整件事情要从昨天说起。。。” 画面翻转,时间是前一天晚上,在上完课回来的路上,花笑眠因为找老师有事,所以比较迟,在她回来之前,沈又又和许妙妙二人结伴相归,在路上,两个人互相掐着胳膊,互相说着狠话,最后分别扔下了一句话,各自进了房门。 “放心吧,明天会叫你好看的。”许妙妙笑着告诉沈又又。 “是吗?拭目以待呀。”沈又又笑的一脸毫不在意,眼里的毒蛇却在“滋滋”吐着蛇信子。 回到房间之后,沈又又就先打开了地图,挨着查看了集市上将要经过的所有地点,然后利用查号码系统挨个给店员打了电话,嘱咐着相同的话,“喂,您好亲是某某商店吗?” “你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您的吗?” “是这样的,我先跟您介绍一下我的身份,我是某某集团董事长的女儿,我明天可能要到您的商店里去,到那了之后,我希望你能配合我一点。” “具体是什么呢?请您讲讲。” “就是到时候可能是两个人,也可能是三个人,进去之后有一个姑娘,她会比较穷酸,我希望你们可以给够我足够的尊荣,后期的话,我会叫我爸爸投资你们的商店的。必要时候我想我还需要,您帮我做一下证,您看可以吗?” 不等店员回答,就继续往下说,“不过你不答应也可以,我可以叫我爸爸直接收购这里,不过我相信有好处,您一定不会不要的,对吧?” 整件事情出乎意料的顺利,基本上所有商家都答应下来,人嘛,总是不会和钱过不去的。 许妙妙这边就完全不同了,先是翻箱倒海到处的找,别人找什么问就是找东西,找的当然是明天逛街不掉分的衣服首饰,在翻找过程中无意间瞥见了桌子上随手扔着花笑眠的一张银行卡,一看就是她平时收拾东西粗心大意,本想帮她收起来,此时却恶向胆边生,偷偷摸摸的把它塞进了自己包包的最里层。随后假装若无其事地继续收拾自己的东西。 然后第二天早上,三个人一起出了门,一路上两个人明争暗斗。 然后许妙妙看上了一条裙子,实在忍不住一直在看着,这件事一下子就被沈又又给发现了,好家伙,眼睛倒是够尖的。 然后沈又又佯装对朋友的友好,带许妙妙进了店里,却故意暗示店员,自己就是那个董事长女儿,店员接收到消息,直接配合的来了一波嘲讽。 50 真实情况 店员先是说许妙妙是一个穷人,穿不起这条裙子。然后又说什么长的丑,最后还来了一波赞美,赞美沈又又人美有钱还会说话。 许妙妙自然听不得她们两个人互相恭维,就骂起来了,说什么狗眼看人低,店员处于压迫,最后在沈又又的暗示之下,才磨磨蹭蹭地给许妙妙取来了衣服,连递给许妙妙的时候都是用扔的,仿佛是多脏的垃圾一样。 最奇怪的是,许妙妙竟然全部都忍受了,一句话都没有说,沉默着抱着衣服走进了换衣间,在换衣间里,忍不住低低的咒骂起来,“好你个小贱人,我记住今天的难堪了,你等着吧!今天就给你好看。” 然后换好衣服之后,悄悄的找了个角度,在上面轻轻撕一条小裂缝,心里盘算着,待会儿出去以后,要让沈又又过来帮忙,随后再故意装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让她撕开这件衣服最后不仅仅让她来买单,还能欣赏一波她的窘态。 就这样,在镜子前左右瞧了瞧,没有发现其他破绽之后,就款款而出,一脸微笑着假意,靠近了沈又又,“又又,你帮我瞧一瞧,好不好看?” 许妙妙一边这样说着,一边往沈又又旁边凑过去,哪知道沈又又不睬他这一招,一脸嫌弃的推搡着许妙妙,嘴里满是不耐烦和厌恶,“你赶紧离我远点,丑死了,我跟你讲啊,黑乌鸦穿上凤凰羽毛,它也不会是个天鹅,别在那自作多情,丑人多作怪了,真恶心,离我远点。” 沈又又这样说着,然后手里的饮料一晃一晃的,晃得沈又又心烦意乱,也晃得许妙妙心波荡漾。 当下许妙妙立马心生一计,一只手轻轻抓住沈又又握着饮料的那只手,自己往后倒去,按照惯性拖着她也往后倒,“唉,你就帮我瞧一瞧,有没有什么毛病吧?” 沈又又躲闪不及,嫌恶地拿手去挥许妙妙,结果把饮料直接扔在了许妙妙穿着的衣服上,眉毛登时一皱,觉得这事情不简单,没来由心里一阵讨厌。 “嗯,你到底在做什么呀?,看你把这衣服都弄脏了,这,现在怎么办呀?”许妙妙立马委屈的哭起来,心里暗自带着窃喜,这证明刚才的计谋得逞,她的饮料果然倒在了这件衣服上。 许妙妙坐在地上,不肯起来,蹬着两条腿。 余光瞥到服务员走过来之后,哭的更为大声,誓要把没理变成有理。 沈又又见她哭起来,觉得自己的隔夜饭都要呕出来了,立马从地上爬起来,离她离得远远的,站着就那样瞧着她,仿佛在看小丑一般。 朦胧着两只眼睛,眼泪哗啦啦往下掉,“现在怎么办呀?”然后话锋一转,“都怪你,你手里的饮料弄脏它了,这责任应该你付,必须你掏钱。” 这语气里带着坚定,还带着一丝的生气,仿佛有多理直气壮一样,完全没有,刚才算计的那副小模样。 沈又又一脸奇怪的盯着许妙妙,仔细回味着刚才的事情,若有所思的托着下巴,双手还不停的比划,刚才? 沈又又这样心里想:刚才的话,怎么哪里怪怪的呢?真的,这许妙妙一开始出来不由分说,一直要靠近自己,是不是这衣服有什么古怪?然后就拽着自己的胳膊,导致自己倒在了许妙妙身上。 等等,或许古怪就在这里,许妙妙一定要靠近自己,那么这件衣服上肯定有古怪! 沈又又是个行动派。沈又又这样想着,就已经开始行动起来,把坐在地上的她使劲按住,不顾着她的挣扎,开始检查起来。 许妙妙见他过来按住自己,当即有些慌,但是又立马镇定下来,不论什么就都说错,全是她造成的就好了。 许妙妙这样想着,也就没有再挣扎了,想着人生的绵羊一般,让她检查。 服务员看见沈又又走过来,又一看地上的许妙妙,手疾眼快地就过来帮忙。 这服务员总是在该出现的时候不出现,不该出现的时候及时出现。 现在一句话来说,就是净不干正事。 很快检查完衣服了,这件衣服上面不仅检查出了一道撕裂,一堆饮料渍以外,还发现了一个破洞。 服务员故作惊讶的喊着,“我的天呐这件衣服这么贵,你们居然把它弄坏了。” “对不起,又又也不是故意的。”许妙妙这样低着头,对着服务员道歉,嘴里说着道歉的话,该道歉的对象却不一样了,悄悄的来了一个偷龙转凤。 沈又又惊奇于许妙妙的操作,但是检查完以后心也就安定下来了,不紧不慢地说着,“是吗?” 然后沈又又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望着许妙妙,“假如说,我是说假如啊!事实上并非是我所致,假如说饮料是因为我,那你可不可以解释一下那一道子的撕裂呢?” 沈又又心里不屑着,难不成你丫的还能把这件事说成是我给你撕裂的吗? 果不其然,好家伙,又猜中了。 许妙妙一边抹着眼泪,一边瞧着服务员,楚楚可怜,“姐姐,你看你根本不是我的错,我不是她推我,饮料又怎么会翻?要不是她揪我衣服,衣服怎么会撕裂呢?” 说完之后转过头来对着沈又又,貌似十分善解人意,劝慰着她,“又又,我根本负担不起这条裙子,而且这祸事也是你闯下的,你必须要学会负起责任来,老师上课是怎么教我们的?做一个诚实负责任的人呐!” 话里话外的意思是这样的,我家里穷买不起它,最后这钱就应该你付,现在这闯下的祸全都是因为你,所以你更加应该负起责任了。不然的话,我就告诉大家,你是个不负责任的人也是一个不诚信的人,让大家都知道你是什么人,不要再和这样人品差的你一起玩。 许妙妙无辜的眼睛看着沈又又,暗示着沈又又:你要是不承担,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做舆论压力,大家都看清你的为人。 沈又又一下子就生气起来,眯了眯眼睛,强行地冷静下来想解决对策,眼睛四处观望着,一下子撇到了商店里的监控,心下有了计较,瞬间斜勾起一侧嘴角,直接迫不及待揭穿了许妙妙,“是吗?这店里可是有监控的,要不,我们查监控?” 这一天要查监控许妙妙有些不知所措,敛了敛眸子,藏住眼底的锋芒,“那我们就去查监控吧,”一边扶着服务员的手站起来,一边补充着,“如果你信不过我的话。” 第一句话是对着沈又又说的,第二句话是对着服务员说的,意思就是先威胁了沈又又,然后再让服务员相信自己,塑造自己的人设。 店员一拍即合,“好,那我们就去查查。” 一行几个人都跟着服务员到了商店的后台,监控室里面,清晰地记录着几个人的行为。 只不过监控也是有死角的,监控只能看到许妙妙和他两个人之间争吵,然后不知道怎么的就摔倒了。她们两个到底是谁推了谁?正好被挡着了,所以看不见。 瞧见这一情况,服务员直接开口,提出了解决方案,“既然这样也看不清,那你们要么就平摊,要么就某一个人全出,你们两个商量吧!不然的话就叫家长吧。” 这直接引发了新一轮的争吵,两个人争吵一番,最后直接大打出手。 可惜的是,被人拉开了。 不过可以知道一件事情,沈又又这个养尊处优的人,她是打不过许妙妙的,所以脸上就带了抓伤,颇有一些狼狈,手轻轻抚上自己的脸,又看着手上所沾染的血痕,“我的天,ohmygod,我的脸。” 不知道为什么,沈又又不仅没有哭,没有震惊,反而又笑起来,将手指上沾染的血送到嘴里舔了舔,眼神颇有一点邪气,“你很好,咱俩可就结下梁子了!” 在那一秒,许妙妙竟然感受到了一丝恐慌,迅速稳定下心情来,“明明是你打的我,现在又想把过错推到我头上,你怎么能这样欺负人?虽然我家确实是很穷,但人穷志不穷呀,我也是有骨气的,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许妙妙一脸的博取可怜的样子,试图让大家把责任推卸出来,好让自己脱身。 沈又又不吃这一套,明白的告诫她,“你知道吗?你最大的过错就是你以为,所有人都会同情你。” 扔完这句话之后,沈又又朝着服务员报出一串号码,“去吧,打电话,她家里的电话。” 许妙妙住不住自己惊讶的表情,“什么?你查我?” 许妙妙直接站起身,不再装柔弱,“行,我付。”翻了翻自己小小的包包,从最里层扒拉出一张卡,交给了服务员。 还有一些趾高气扬,“你还真以为我没钱?” “哟,你这拿的谁的呀?”沈又又一脸奇怪的跟过去,从服务员手里接过经过已经刷了卡的银行卡,定睛一看,这不是花笑眠的吗? 沈又又仿佛今天才认识许妙妙一般,不知道是夸赞还是贬低,“看来你本身挺大的呀,有点意思。” 许妙妙也回了一个微笑,“彼此彼此而已。” 51 一对戒指? 然后两人就维持着冷战状态时不时互骂一句,就这样回到了这边的宿舍。 后来又吵了起来,所以就成了花笑眠她们推门时候看见的那个打架的样子。 听完墨玉的讲述,沈又又和徐妙妙脸色微变,两人各怀鬼胎,互相的想陷害。 夕轻尘的眼睛,只是盯着墨玉。不知道过程听了多少,眼神里只带着一股凶狠,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墨玉站在这里,洋洋得意着,甚至还把求夸奖的小眼神望向了花笑眠,“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我这可是不偏不倚,公正的很呢。”这样说着还不忘瞧了瞧针锋相对的沈和又又许妙妙两个人。 这个时候的夕轻尘挪动了一下胳膊,应该是思考完事情了,换了一个方向撑着脑袋,冷漠的目光给了墨玉一个眼神,带着一层印记的暗示,然后眨了眨眼,仿佛什么也没发生一般,继续痴迷地瞧着花笑眠。 接受到这股寒冷气息的墨玉,有些后知后觉,理清了思绪,这才完全get到了夕轻尘的点,立马扭头,瞥了继续充当着无辜小男孩的夕轻尘一眼,再回头来笑着,“好了,我知道的,就这么多。我先撤了。” 紧接着墨玉就要溜之大吉。 墨玉根本不敢看其他人的神情,直接夺门而出,在开门的一瞬间,撞到了什么人,但是她不敢回头,也不敢扶起来,冲出去之后立马消失在了空气里。 伴随着“哎呦”的一声声响,门口的一个女孩子被墨玉撞倒在地,这声音在花笑眠听来倒是有点熟悉,也就跟了过去。 地上躺坐着的正是荣雪儿,她后面还跟着两个男生,一个是肖旭,一个是觐泊彦,在荣雪儿摔倒之后,两个人合力把她搀扶了起来,但是看起来荣雪儿的状态并不是很好,脸色明显有些苍白。 顾不得其他,花笑眠赶忙过去,拉住她的手,“雪儿,你怎么来了?” “我。” “有没有事情?”不等荣雪儿回答,花笑眠嘴里就急急忙忙的钻出来很多话,然后开始着手于检查她的伤痕。 “我没事,真的没有。”荣雪儿一边好笑地拍着花笑眠的手背,一边安抚着花笑眠。 伸手接过容雪儿的手,先是将荣雪儿扶进屋来,又望着后面的两个人,奇怪道,“晚上好,学长们,不过,都这么晚了,两位学长,你们怎么会过来?” “那个,我听说发生了点事情,所以我就过来调查一下,老师说让我调解一下,”觐泊彦颇有一些不好意思的挠着头,声音越来越低,“所以我就过来。” 花笑眠把头转向肖旭,用眼神问他。 肖旭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 所以花笑眠也不好多问只是起身让开了门口,请他们也一同进来。 两个人跟着花笑眠一起走了进来。 这一进来自然又是吸引一波目光,夕轻尘敛着的眸子慢慢睁开,大致瞧了一下,把目光定格在了肖旭身上,微微勾起唇角,笑了一下,这个笑容又立马消失了,仿佛不曾存在一样。(因为肖旭第一时间就朝夕轻尘笑了一下,却什么都没有说。) 同为男人的直觉,夕轻尘觉得肖旭的来意不简单。 同样的,肖旭也认为夕轻尘也不简单。 两个人第一次交锋,最后隐藏在目光之后。 荣雪儿倒是没有在意这么多,先是征求了意见,“眠眠,这个是你的床吗?” 得到了花笑眠肯定的回答,“没错。” 然后荣雪儿就大大咧咧的往她床上一坐,“那我可就坐了。” 荣雪儿晃悠着两条小腿,有一些自在,但是很快粗神经的她也发现了房间里的异样,马上坐正了身子,正襟危坐,一本正经,握拳在嘴边,假意咳嗽了两下,“咳咳,眠眠,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花笑眠本来想说没什么事,然后让大家都散掉吧。 结果被沈又又一顿抢白,直接暴露了整个事情。 这从小把花笑眠一路护到大,跟护犊子似的,一天天跟个老妈子似的,净操心的荣雪儿还能忍吗? 荣雪儿刚要暴起,直接被花笑眠反映过来,摁在了当场。 “没关系的,让我自己处理,可以吗?”花笑眠认真的盯着荣雪儿的眼睛,坚定的告诉她。 荣雪儿只好点了点头,放任自由。 得到肯定之后,不由分说,花笑眠直接牵着沈又又往外拉,强制性拖到了门外,“好啦,又又,我知道你是打抱不平,”一边揉着沈又又的头,一边温和的笑着,“我会处理好的,不用担心哦,现在你该回去睡觉了,甩掉这些坏心情,嗯?好不好?” 沈又又承认这一刻,心里确实是被触动了,觉得自己之前的事情可能有些错怪她,可能他本人是非常好的,也可能只是误会,但是这动摇也就只在那一瞬间而已,立马又被自己给说服了,自己今天的目的只是挑事而已,没必要真的为花笑眠而烦恼。 这样想完之后,心里瞬间宽松了很多,深吸一口气,瘪了瘪嘴,“那好吧,这次可是看在你的面子上,”然后伸出指头刮了刮花笑眠的鼻子,破涕为笑, “好啦,没事啦!我没什么事,倒是你,以后可要注意她,别老丢三落四的。” 沈又又一边这样说着,一边眼神还往门里偷摸瞧了一下,示意着花笑眠,以后要多注意许妙妙,可别被人给骗了。 然后沈又又就潇洒地拍了拍她的手背,往自己房间走去,那背影倒是毫不留恋,丝毫看不出刚才的温情。 这一波操作给花笑眠惊到了,前后反差也太大了吧? 花笑眠再次返回房间里的时候,房间里已然是低气压了,明明房间里只有四个人,却满满的剑拔弩张的味道。 花笑眠打破了这份沉寂,“许妙妙,你跟我出来一下。” “我。”不知道许妙妙在想什么,惊慌失措一样的眸子微微带着点泪痕,这次看起来并不是佯装的,听到声音以后立马抬起了头,把自己的脆弱展示在了众人面前。 不知道许妙妙是为了博取同情还是怎么回事,语气结结巴巴,眼神闪闪躲躲,甚至还不停的抽泣着,“我,呜呜呜,好。” 许妙妙好不容易嘟囔着,回答了这么一句,一边抽着气,一边站起身来,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一般,迈着小碎步,拖拖拉拉的跟过来。 许妙妙这表情,弄得花笑眠心里一阵讨厌,但是当着众人的面也不好发作,淡淡的表情往外走去。 “既然事情已经被戳穿了,那你就早点还钱吧,别的以后再说,你也别老这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望着我,我也不是男生,我也不吃这套。” 花笑眠背靠着墙壁,双手环胸,颇有一些痞帅,眼睛看也不看许妙妙。 许妙妙研究着他的表情,心里略微一算计,然后放弃了那副模样,一脸豪爽,“我知道,不过咱大家都是朋友,你放心,肯定会还的。” 许妙妙还在心里补充了一句:还是肯定会还的,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罢了,您老可就等着吧。 花笑眠对着许妙妙斜伸着一只手,冷酷的表情里不带丝毫感情,“拿来吧!” “什么东西?”许妙妙故作不知,心里想着要是花笑眠没有这样说的话,自己就打算继续用了。 “装模作样。”花笑眠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解释一样继续说着,“我的卡啊!拿来吧!” 许妙妙把卡交还给了花笑眠,像个认错的孩子一般。 再次回到房间之后,大家又恢复了和乐融融的气氛。 花笑眠敷衍着把肖旭他们打发走了,那真叫一个一路解释,一路推搡,“学长们,真的不用担心了,这些事情我们可以自己处理的,好啦好啦,没有什么事了,你们回去吧!”一边还故作无所谓的态度。 许妙妙已经很自觉的去洗漱了,气氛又轻松了许多。 花笑眠和荣雪儿两个人随意攀谈着,朝她介绍着自己的房间,自己的东西。 “这个就是那个学长送给我的,你瞧,是不是很漂亮?”花笑眠手里举着那枚觐泊彦送她的戒指,把它放在荣雪儿手上,让她慢慢欣赏。 完全没有注意到一旁的夕轻尘此刻的眼神里,带着一丝危险的光芒,这个人,本王记住了,竟然敢送戒指给她。 荣雪儿算是举着珍宝一般,嘴里不停的赞叹着,“这小东西倒是精致,真心好看呀,” 荣雪儿也试着往左手戴了上去,戒指本身是银色的,绘制着奇特花纹,上面有一个蓝色钻石,看起来水波盈盈,轻轻一闻就仿佛能闻到大海的味道。 突然间荣雪儿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立马举起了自己的右手,给花笑眠看,“哝,我有一枚差不多的。” 她的右手上赫然戴着一枚戒指,也十分精致,戒指本身是粉红色的,绘制着奇特花纹,是完全和那一枚戒指不一样的花纹,上面有一个绿色钻石,看起来幽光四溢,轻轻一闻就仿佛能闻到森林的味道。 乍一眼将它们放到一起,竟然出奇的匹配。 52 敢拿别人戒指? 那一瞬间,两个人的脑海里想的都是:这,不会是情侣戒指吧? 说起来历,倒是也神奇,花笑眠这一枚戒指呢,是觐泊彦送的,但是他并没有解释来历,按照花笑眠自己的猜想。 可能性其中之一就是,觐泊彦有所求,有所目的,另外一个可能性则是他觐泊彦只是意外得到,然后觉得不适合男孩子就送给自己了,那么这种可能性就叫人意外了,会不会是觐泊彦是喜欢花笑眠呢? 如果花笑眠再头脑风暴一下,那么她就会立马猜想到,一个代表大海,一个代表森林,那么一定会有一个代表天空。 这件事情还真让花笑眠猜对了,古语有云,天空大海,森林合三为一,是以圈。圈内圈外,无外乎存在,存在即合理,是以万物生。 花笑眠脑海里响起这句话,记不得是在哪里听说过,但总归是合理了。 荣雪儿瞧着戒指实在可爱,没有多想其他,单单只是想把它好事成双,凑成对儿罢了,就朝着花笑眠讨要,“眠眠,我的好眠眠,这戒指这么可爱,反正你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弄来的,要不就送给我吧。” “这,”花笑眠略微一犹豫,毕竟是别人送给自己的,再直接转送的话,好像不太好,也就不敢直接答应下来。 “反正你还没有戴过,就给我吧,我真的很喜欢它。”荣雪儿直接开始撒娇起来,双手晃着花笑眠的胳膊,语气十分的甜蜜可人。 花笑眠哪受得了这种语气,虽然是自己的好闺蜜,但是鸡皮疙瘩还是不停往下掉,赶紧抖擞着脑袋,伸手去扒拉荣雪儿的胳膊, “嗳嗳嗳,你别扒拉我了,啊,给你给你给你吧!”花笑眠虽然这样说着,眼神却带有几分宠溺,微微笑着,把戒指递给了荣雪儿。 荣雪儿如获珍宝一般,开心的从床上蹦起来,在房子中间转起圈来,这欢呼雀跃,像极了小朋友过联欢晚会的样子。 两个人高兴聊天过后,时间也不早了,时针已经指向了九,花笑眠应该准备休息了,不然的话第二天会没有精神的,也就出声提醒着,要送她出去,“雪儿,现在已经九点了,你看明天呢?我还有一些其他的安排,今天就先聚到这吧,走吧,我送你出去。” 花笑眠这样说着话,一边牵着她的手就要起身往外走去。 “好。”荣雪儿嘟着嘴,略有一丝不乐意感觉似乎还是不尽兴呢。但是还是很配合的,跟着花笑眠站了起来往外走。 两个人准备要分手的时候,荣雪儿这个时候仿佛才想起来什么一样,立马转头告诉花笑眠,“哦,对了,眠眠,我今天找你来,是有别的事情的。”这样说着,颇有一些难为情。 “什么事情呀?”花笑眠倾斜着脑袋,有些好奇。 “这。。。”荣雪儿开始犹犹豫豫,吞吞吐吐的。 “你倒是快说呀。”花笑眠心里更是纳闷了。这到底是什么事情呀? 荣雪儿犹豫着,四处看了看,然后又不停的望着,她的神色有些暗淡,嘴张了又合,始终说不出一句话来,最后在哑然无声的环境里说了那么一句话,“我,我怕这件事你承受不来。” 像是在解释什么一般,荣雪儿又补充着,“主要是我怕你难过。”荣雪儿的声音有些低沉,莫名带来一丝渲染的效果,叫花笑眠也跟着忍不住有些难过起来。 花笑眠心里开始有些压抑,抓住荣雪儿的肩膀,迫不及待的开始问着,“到底什么事?你快说呀,哎呀,快急死我了。” 花笑眠感觉到自己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终于,荣雪儿还是开口了,一脸的沉重,“眠眠,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你的父母,他们。。。” “他们怎么了?”花笑眠心里更紧张了,小鼓敲了起来,担心他们出了什么意外。 “他们,离婚了。。。”荣雪儿其实还是有些担心的。 花笑眠听到以后并没有表示什么,因为自己已经活过那么多年,对待这种事情,其实已经看淡了,花笑眠觉得很正常,只不过自己有一些不理解:两个人那么恩爱,为什么会分开呢? 由于花笑眠面上表情比较淡,则是让荣雪儿更加担心了,“眠眠,眠眠,你没事吧?” 荣雪儿忍不住把手指头伸到花笑眠的眼睛面前晃一晃,“你?怎么样?” “没事,我没事啊!”花笑眠回过神来,朝着荣雪儿笑了笑,声音里有些温柔,“好啦,快走吧,我没事,真的没事啊!” 好不容易把荣雪儿送走,花笑眠看了一口气,轻轻皱着眉头回了房间。 房间里,夕轻尘维持着坐在椅子上的姿势,只不过许妙妙已经洗漱完毕,低着头乖乖站在他面前,像是古代等待皇帝宠幸的婢女一般。 花笑眠好笑的摇了摇头,自己怎么能有这种想法呢? 然后好奇的问着,“嗯,你们怎么了?” “没事,我现在就是需要出去一趟,眠眠,你先在这里呆着吧。”许妙妙仿佛老鼠见了猫一般,神情有些紧张,逃也似的离开了房间。 许妙妙关房的那一声“砰”还回响在耳边,夕轻尘却已经站到了花笑眠的面前,微微有一些居高临下,气息尚有一丝压迫。 这气氛,让花笑眠有一些脸红,控制不住自己身体,就往后仰去,直接倒在了后面的床上,要赶紧弹坐起来。 双手撑在前面,控制自己和夕轻尘的距离,避免他突然袭击自己,“那个,你你你,你离我远点。” 仿佛是在示威一般,花笑眠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语气有些紧张,“哝,就那里,不许动,就这个距离,不许再近了。” 花笑眠说着这话的时候,夕轻尘竟然破天荒的尤其配合,双手举在头顶,仿佛投降一般,嘴角还咧着笑容,好像他十分开心,仔细看过去,又觉得有一些危险。 夕轻尘浅笑着开口了,声音有些低沉诱人,“眠眠,你说的我可都照做了,那是不是该要一点福利了呢?” “你要什么福利?”花笑眠睁大了眼睛,心里有了一个猜想,想要脱口而出,却又害羞的捂住了嘴巴。 夕轻尘直接倾身过来,将花笑眠压倒在了床上,做俯卧撑一般把花笑眠圈在了自己的怀里,“你倒是猜猜,我想要什么?” 这突如其来的天旋地转,让月亮都羞到躲在了云朵里,月光在这一刻都变得暧昧起来。 夕轻尘的头慢慢压低,循着花笑眠的粉唇,他的嘴唇越来越近。。。 即将要亲到的时候,花笑眠就在这一刻,打破了这种粉红泡泡的气氛,一开口就有些煞风景,只见花笑眠伸出手来,软糯的指尖抵住夕轻尘的嘴唇,阻止着夕轻尘的进一步靠近,“等等,我,我还没有准备好。” “女生,也需要准备吗?”夕轻尘质疑着。 “这就是你的无知了吧?你听我说啊!是这样的。。。唔。”花笑眠刚想长篇大论,直接被夕轻尘拿吻堵住了喋喋不休的小嘴。 丁舌轻触,互相吮吸,感到对方的舌尖柔滑津甜,伴随着若有似无的娇哼,你侬我侬愈长愈爽。 这时花笑眠一双白嫩玉璧环着夕轻尘的脖子,勾抱着他,简直就是在他耳边轻软挑弄,酥痒酸爽。 花笑眠的唇异常莹润香甜,上次吻她的时候,夕轻尘就感觉到了。他虽然没吻过别的女孩,可是却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吻着她清甜的双唇,鼻尖飘过她身上甜而不腻的清香气息,他只觉得一向沉稳自制的自己,仿佛随时有可能失控。 夕轻尘察觉到自己的失控,尤其是在听到别人送花笑眠戒指的时候简直到了一种极点,想到这里,夕轻尘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一边轻咬着花笑眠的唇一边轻声问着,语气里有一些委屈,“你告诉我,为什么你还收了别人的戒指?” 花笑眠迷离的眸子瞧向夕轻尘,下意识的解释道,“是他说送我一个小玩意儿,直接塞手里的,我当时看着可爱就收下了。没有想太多。唔。” 听不得这种话,夕轻尘直接封印了花笑眠说话的唇,免得再挑起自己的怒火。 夕轻尘略有一些惩罚似的,微微咬着花笑眠的嘴唇,“不行,我不开心。” “那你想要怎么办?”快要丧失理智的花笑眠,又是下意识地回答着。 花笑眠觉得自己的意识正在慢慢消失,离自己而去。 花笑眠强撑着清醒一点,努力张嘴问他,“我有一件事情想问。唔。不要。” “嗯?”夕轻尘轻轻放开花笑眠,将唇停在距离她一厘米处,等待她的回答。 “唔,不要亲了,让我先问完。”花笑眠先说完这句话,然后大喘气了一下,继续说道,“我想知道你是怎么救我出来的?” “你很想知道吗?”夕轻尘的声音颇带一些诱惑,耳磨厮鬓着,勾引着花笑眠。 “想知道,你告诉我吧。” “好,你想知道的都告诉你。”夕轻尘一边继续靠近花笑眠,一边讲述着。 53 给媳妇坦白 “其实我是有身份的,但是身份现在不能告诉你,我能找到你也是源于身份的能力。” “很神秘吗?”花笑眠表示,自己真的很好奇。 “这,你真的很想知道吗?”夕轻尘吞吞吐吐,一点都不像男子汉。 花笑眠有些失望,敛了敛眸子。 因为花笑眠真的不知道那个地方是怎么进去的,但是这夕轻尘又可以来去自如,花笑眠刚从那里出来的时候是对夕轻尘有一片感激之情的, 可是后来一路上越想越难受,甚至觉得有可能是夕轻尘在设局,目的自己不知道,但是确实是这样猜想过:以自己为诱饵,然后在自己最无措的时候,踩着七彩祥云而来,像一个救世主一样,然后在自己心里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象。 因为在路上花笑眠一直都不敢睁眼所以也就在路上想了这么多,然后一出现在巷子口落了地之后,夕轻尘也一直不肯解释什么,自己当时就有一些生气,觉得自己受到了欺骗。 现在又旧事重提,见夕轻尘这般遮遮掩掩,一刹那之间,刚才的好心情瞬间没有了,花笑眠脸上表情一变,“算了,你不想说,我也不想听了。” 随后花笑眠就推搡起来,试图让夕轻尘从自己身上起来,让他离自己远点,“你起来吧!”语气里竟然有一些冷漠,带着一丝不悦。 夕轻尘自然是直观的感受到了,伸手抓住花笑眠的手腕,无奈的笑了一下,“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 然后夕轻尘压低身子,靠近花笑眠的耳朵,轻轻呼气吹着,声音有说不出的低沉温柔,“那你听好了,可千万要记好,不要告诉别人。” 花笑眠觉得耳朵上酥酥痒痒的,却又忍住自己不去摸它,眼睛只是斜着盯着夕轻尘的侧脸,眨巴一下眼睛,轻轻哼一声,“嗯,我知道,你说吧!” 夕轻尘低沉的声音开始蓄势起来,带着一种魔力,将背景铺展开来,“我本是魔鬼一族的魔王,上万年来,我都一直统治着魔界,也一直不与人类世界有所大动干戈,可是,人类的野心总是藏不住的,他们或多或少都在不停的入侵着我们,虽然经常和人类发生小打小闹的冲突,我们也一直没有记在心上。” 夕轻尘声音开始逐渐变得压抑起来,“直到后来,在十几年前,在梦山之境,我们发起了一场大战,他们妄图得到我的力量来满足自己的私欲。甚至还煽动了你们人族最神秘的女巫一族。” 说到这里,夕轻尘忍不住阖了阖眼,停顿了一下,一闭眼,仿佛那场血淋淋的大战就呈现在眼前,叫人悲怆不已。 然后夕轻尘咽了口唾沫,找回自己的声音,对那场大战作简要描述, “这场世纪大战可以说十分惨烈。” 剩下的话夕轻尘感觉自己都要说不口了,感觉喉咙像是被碾压。 但是夕轻尘还是努力的介绍着, “在场的人或多或少散发着不同的光芒,有蓝黑色的,有黑红色的,有金绿色的,甚至还有黄色。。。” “那叫一个五光十色,谜一样的局势里,我被他们暗算了,被他们挟持了,所以我的族人也不敢轻举妄动。” 夕轻尘忍不住又闭了一下眼,皱着眉头,可能是觉得心里有些难过。 仿佛感同身受一般,花笑眠忍不住伸手抚上夕轻尘的眉毛,似在安抚一般。 花笑眠的手带来的温度确实有一种安抚的效果,夕轻尘的情绪迅速稳定下来,继续开口讲述,“他们以为这样就可以换来人类的仁慈,可是我们低估了他们,他们不仅撕票了,而且还妄图对我的族人也下手,” 夕轻尘这声音里带着一丝激动,仿佛表达自己的愤怒一般,一只手握成了拳头。 花笑眠就这样看着夕轻尘,心里升起一丝心疼,不由自主的另一只手伸过去,握住夕轻尘的拳头。 夕轻尘的手下意识地抖了一下,感受到这种温暖,并没有抗拒,任由花笑眠握着。 夕轻尘的语气开始变得平常起来,让人不容易听出心绪, “所以我们一族伤亡惨重,不过让人好笑的是,人族贪欲过大,导致分赃不均,最后时刻竟然吵起来了。所以,后来我们一族的幸存者都赶紧见缝插针的跑掉了,” 说到这里,夕轻尘竟然笑了一下,不知道含着几分嘲弄,还是几分的冷笑,叫人琢磨不透。 语气里有几分感叹,许是世事无常,“也幸好我们还留幸存者。” “我死以后身躯和力量幻化成风,最后只留下一颗魔种,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又被人复活了,我猜测应该是和当时与我一同死亡之人的原因,我们都猜测他们应该也是女巫一族之人,他们的血滋养了我。” 夕轻尘这样说着,眼睛里含着几分担心,他担心花笑眠会把自己当做怪物,同样也害怕花笑眠因为害怕而远离自己。 夕轻尘小心翼翼瞥过去,所幸的是,花笑眠并没有多余的表情,眼睛里只是流露出心疼感。 夕轻尘这才放下心来,继续往下讲, “再后来那些幸存者把我的魔种带回去,又好生将养起来,可惜的是,那女巫一族之人死亡之后留下的能量有限,仅仅只是促使了我的复活,没有办法让我恢复到原来的状态。” 夕轻尘声音里带着几分可惜,“但是因为我曾经陨落过,所以对自己体内的能量控制,大不如从前。甚至在前段时间,我还有了入魔的征兆。” 说到这里,仿佛怕花笑眠不理解,还特意解释着,“如果我们入魔了,我们很快就会丧失理智,变成一个行尸走肉,嗯,让我想想,怎么形容来着?” 夕轻尘眼光放远,思绪飘散,突然间想起了什么似的, “哦,对,就是有点像你在那个地方里面遇到的半夜那些人,可是具体上又有一些不一样,我们入魔以后是完全攻击性,而那群人是被人操控的。” 花笑眠忍不住睁大了眼睛,轻轻感叹着,“怪不得我看他们都很奇怪。” “因为我对自己的能力控制力不如从前,所以就需要迫切的找到可以压制它的东西,经历过几次煎熬,我们族人千辛万苦,帮我把魔气暂时封存了。” “然后我就潜入了你们人类社会,变成了你和我第一次相遇时候的小男孩样子。”夕轻尘忍不住拿手指刮了一下花笑眠的鼻子,语气里有几分宠溺,“当时你还很调皮呢,居然还把我给撞倒了?” “哼,是呢。谁知道你那么脆弱?一撞就给倒了。”花笑眠白话了夕轻尘一眼,满满的俏皮可爱。 “其实我没那么脆弱,因为当时差点控制不住,要爆发的魔气,所以就直接晕过去了,” “再之后醒过来,就是你在我身边照顾我。”夕轻尘有所回忆地微笑着。 “那你有没有动心呢?我对你可是照顾的无微不至。”花笑眠忍不住调侃道。 花笑眠眼神一勾,颇有一丝妩媚的感觉,引得夕轻尘下意识吞了一下口水,下腹一紧,沙哑着声音,“不要闹。” 这声音一出,满满的情欲味道,花笑眠立马感受到了危险,赶紧睁圆了眼睛,“我我我,我知道了。” 谁知道这副小白兔模样更让夕轻尘心里一动,夕轻尘强忍住不去想,立马岔开了话题, “谁知道后来意外太多?然后,我就又出现在了你们家。” 那种感觉慢慢消退下去,夕轻尘忍不住放松自己的手,过去抚摸着花笑眠的头发,动作很是轻柔,“谁知道呢?” 然后夕轻尘又自顾自补充着,“怎么就会喜欢上你了呢?” 夕轻尘这样说着,话音未落,直接循着花笑眠的嘴又吻了下去。 花笑眠毫无准备,直接被夕轻尘亲了个正着,眼睛睁的圆圆的,亲吻的电流划过大脑,感觉像在跟随着夕轻尘飞舞、沉沦。 美好的时刻,总是有不速之客的,门外又响起了敲门声。 “笃笃”声划过了平静,伴随着高亢的声音,“夕轻尘,你怎么还没出来?” 这使得夕轻尘和花笑眠两个人忍不住都划过一头黑线,空中飞过几只乌鸦,不停地“哇哇”叫着。 这么熟悉的声音,这么有激情的声音,除了墨玉没谁了。 墨玉知道,当着大庭广众不能暴露两人之间的关系,所以没有喊主子,就直呼其名了。 可是,这更让人误会好吧!这里可是女生宿舍! 隔着房门,花笑眠仿佛能够感受到尴尬的气氛,能够猜到大家估计都在好奇吃瓜,甚至会有人把脑袋探出房门,观看这一情形。 看见自家媳妇表情不好,虽然自己很开心自己是花笑眠的人这件事情能够广而告之,但是为了媳妇心情愉快,为了避免事态进一步扩大化,夕轻尘立马起身,跑到房门口,一把拉开门,低沉的声音怒吼着,“你给本王进来。” 听得这一声怒吼,墨玉很自觉的闪进来,瞧这眼色不对,乖乖的就站在房间中央,认错一般。 54 梦魇了? 墨玉的声音带着一丝丝颤抖,但是绝对不是害怕,而是幸灾乐祸,“主子?” 夕轻尘表示自己很心累,自己怎么会有这样一个手下! 墨玉不等夕轻尘说话就先行开口,“主子?有什么事要吩咐在下?”表情有些嬉皮笑脸的。 夕轻尘有点自闭,扶着额,有气无力的,“你刚才干了什么,自己不知道吗?” 看着这一场景,花笑眠禁不住捂住嘴偷笑起来,“鹅鹅鹅”的,可爱到不行。 夕轻尘忍住不打墨玉,但是额头上的青筋还是暴露了他的情绪,握着拳头,“你反思一下自己吧!” “你到底想说什么呀?”墨玉仗着自己的身份还没有暴露,直接肆无忌惮的试探着夕轻尘的底线。 “你不知道哪里错了吗?”夕轻尘直接一拳砸到墨玉的耳边,压迫的气息袭面而来。 “难道你在等我一一数出来吗?”夕轻尘开始不客气了。 “这。”墨玉瞬间犹豫起来,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花笑眠这个时候已经搬了个小凳子,乖乖坐在上面嗑瓜子,表情上明显是看热闹,不嫌事大,一个典型的吃瓜群众。 墨玉贼眉鼠眼的瞥着花笑眠,感觉她的心情很好,自然是什么都不怕,“有本事你就说呀。” 夕轻尘的表情渐渐阴沉下来,可是眼角余光又看到了花笑眠,也就又没了脾气。 墨玉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小人得志的瞧着夕轻尘,“怎么了,你不敢说吗?” 夕轻尘的眼睛瞪着墨玉,张了张嘴却又什么都没说出来,最后抿了抿嘴,转过头去,因为实在不忍直视,“行,你走吧,不用再说了。” “那这可是你说的,可不能借此惩罚我。”墨玉转动了一下眼珠子,在心里忍不住夸赞着:自己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闭嘴吧!可以滚了。”夕轻尘实在是忍不了墨玉的恶心巴拉了,直接勒令墨玉消失。 话音刚落,墨玉就如同风一阵的直接奔了出去。 “嗳,夕轻尘,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啊?”看见墨玉走了,花笑眠赶紧站起身来,凑到夕轻尘的跟前,好奇的扒拉着他的肩膀,一边看着那抹背影问着。 “眠眠,你就那么想听吗?”夕轻尘反手拉住她,把花笑眠抱进自己怀里。 花笑眠没有丝毫反抗,顺势而为,就这样扒拉着夕轻尘的衣服。 “那是自然。”一直手揪着夕轻尘的衣服,轻轻抬起头,嘴巴轻轻靠近夕轻尘的耳朵,呼着气,告诉夕轻尘。 “哦?”夕轻尘对此表示很满意,又咧起一抹微笑,更是抱紧花笑眠,放佛要融进自己的骨血里。 “我想听你会不会不告诉我。”花笑眠就这样笑着猜测到,表面上不以为意,内心里还是希望夕轻尘可以这样说的:当然会告诉你。 “当然不会。”夕轻尘先是笑了笑,然后又继续开口, “他呀,就是我的一个小手下,但是因为从小就和我关系好,而且墨玉也是贵族的一支之后,就一直与我亲密无间。” 话都没说完,就换了一下手,公主抱起花笑眠,往床边走去。 花笑眠顺手抱住夕轻尘的脖子,一口亲在夕轻尘的脖子上,笑嘻嘻的告诉夕轻尘,“我给你种了个草莓,你不介意吧?” 夕轻尘自然是一点都不介意,反而还低下头颅来,亲昵着,“随便你。” 夕轻尘把花笑眠抱到床上,圈在怀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花笑眠,“眠眠,我真的很喜欢你。” “嗯,我知道。”花笑眠仿若回应一般,双手抱着夕轻尘的脖子,也直白地表达自己的喜欢。重新活一世,花笑眠更加懂得应该怎么抓住自己的感情,过去,自己没有注意,现在不一样了,自己可以抓住自己在乎的一切。 夕轻尘吻了吻花笑眠,拥着花笑眠睡过去了。 两人一夜好眠,所有人都忽略了,一去不回的许妙妙。 在入眠之后,夕轻尘化做一道光闪现出去,直接出现在了墨玉的面前,形象瞬间变得高大威武起来,虽然一句话都没有说,“。。。” 墨玉倒也是很识时务,及时地下跪行礼,做了个标准的行礼姿势,也不敢起身,就跪在那里,“主子。” 墨玉表示自己啥也不敢说,啥也不敢问,就怕说多错多,容易挨罚。 夕轻尘冷漠的瞧着这一切,不紧不慢地坐下来,翘着二郎腿,慢悠悠的倒了杯茶,性感的薄唇吹了吹几片飘飘来飘去的茶叶,轻轻抿着茶水,眼神深不见底,是有千般情绪划过。 时间就这样静止,气氛就这样压抑着,一个不说,一个不动。 过了不知道有多长时间,茶水喝完了,夕轻尘才慢悠悠的说着,“你这是打算周瑜打黄盖吗?” “不不不,臣下没有那个意思。”墨玉真的一动也不敢动,低着头,好像反省一般,这样回答着。 连回答的语气都变得恭敬起来,已经不能以我或者我们代称,而是拿君与臣做对比。 君臣的臣字为象形字,象一只竖立的眼睛形。人在低头时,眼睛即处于竖立的位置,字形正表示了俯首屈从之意。 在这里墨玉也是为了巩固夕轻尘的地位,拿臣来与自己做对比,不敢捎逾矩。为表忠心一般,没有多余的话。 这种梗着脖子的样子,让夕轻尘有一种觉得,就是自己在误杀了忠臣一般。 这种感觉让夕轻尘很不爽,所以怒火又升了一重。 可在表面上,夕轻尘还是那种不冷不热的态度。 夕轻尘一贯就是如此,不曾喜形于色,自古君王便是如此,既然能统治万年,那更是不简单了。 “既然你还知道啊!”夕轻尘又不说话了,总是喜欢这样大喘气,前言不搭后语的,反正只是压抑着墨玉,叫他心脏时刻砰砰跳着。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夕轻尘突然脸色一变,语气有些着急,顾不上和墨玉消耗时间拉扯心理战了,语气变得暴躁起来,“那你自己去领罚吧。” 墨玉一脸奇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心里还是有所猜测的。 “主子,无间地狱吗?”既然要领罚,还是要问清楚情况的,墨玉硬着头皮追问夕轻尘。 “岩浆。”夕轻尘不耐烦了,扔下这句话直接跑了。 因为夕轻尘有更重要的事,那就是花笑眠。他感受到她的痛苦了。 (这是由于夕轻尘一直在吸取花笑眠力量的原因,所以夕轻尘可以对花笑眠有所感应。上次自然也是这样找到花笑眠的。) 只留下话音,整个人已经化作一道光闪现离去,只有微弱的闪光,表示夕轻尘还在前行中。 这头的花笑眠,早已经满头大汗了,精神恍惚,表情痛苦,限于梦魇之中。 噔噔噔,是一阵敲门声,花笑眠刚刚准备睡觉,只好一边站起身来一边回:“请进。” 吱呀,一个披着斗篷的人走了进来,声音像是刻意压低,“我想问一点事情,希望你能如实告知。” 花笑眠一脸莫名其妙,外加好笑“哟,我这儿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儿个怎么这么多客人?你又是想问什么?” “你手里可有冀桑果?把它交出来。” “嗯?那玩意落地就变成了石子,早就被我扔了。”花笑眠翻了个白眼,只觉得自己下意识这样回答了。 那人瞬间靠近花笑眠,手中的匕首横在了花笑眠的的脖子上,“交出来。” 花笑眠心肝一颤,嬉笑道,“我是真的没有,我一个无名小卒怎么能留得?”说着就伸出小手意欲推开那把匕首。 那人见花笑眠不肯拿,仔细一想觉得她说的也有道理,继续追问,“既然你安然无恙的从那里出来,就一定有法宝可以避免冀桑果的危害,交出来。” 花笑眠真的要无语死了,“兄弟,我是真的没有!骗你做什么?或许是因为我当时已经受伤了吧,冀桑果对我的作用就比较弱。” “那你把地点告知于我。” “我怎么会知道啊,既然是迷雾,又怎会轻易判断得了方向。” 那人又把匕首靠近了一分,匕首划在花笑眠的脖子上,瞬间破了皮,血一点点流出来,花笑眠叹着气,“我真的不知道,杀了我我也不知道啊。”由于那人靠的太近,花笑眠都感觉自己似乎闻到了一股清淡的草药香。脑海中迅速掠过各大世家的介绍,锁定在洛熙族上,洛熙族擅长医药,必定会携带草药的味道,便试探性地开口,“你可是洛熙族之人?” 花笑眠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问,只觉得好像是特定场景一样,在不停回顾什么一样。 花笑眠发现自己明明可以看得很清楚,却又无可奈何,没有办法脱身离去,只能任由其继续演绎下去。 那人手臂一抖,似乎没料到自己会暴露。趁此机会,花笑眠往侧后方偏头躲过匕首的伤害区域,迈步往后撤去并顺手掀开了斗篷的帽子。那人也反应很快,立马转换了匕首的方向,就要刺过来,“既然我已经暴露,那你就去死吧。” 55 要争宠? 花笑眠本以为掀了斗篷,至少能看到脸,知道是谁有杀心,可惜了,那人竟然还戴着面具!真是失策。这个时候这斗篷人定然是想杀人灭口,该怎么保住自己呢?顺手捡起桌子上的鱼镇纸先抵挡着,然后脑袋灵光一闪,便一步一步往窗户旁躲去,假装不小心碰开了窗户,趁着他刚想刺过来,一脸惊喜地望向门口,大喊“你来了!” 斗篷人立马扭头朝门口看,心里暗道:好机会!花笑眠立马翻身跃出窗外,顺着墙跑,顺手推开路过的每一扇窗,然后拐进了一个胡同,见还有几扇窗,就随便推开一个翻进去关好窗户。 这边斗篷人发现自己上了当,有些懊恼,在窗户旁探头观望了一下,害怕自己暴露,就立马撤离了。 而花笑眠翻窗的动静却是惊醒了屋中的人,花笑眠刚刚关好窗户准备转身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陷入一个包围圈里,脖子感觉到一股股的凉气,回头一看,竟然是桃源的房间里! 没来由地一阵害怕感疯狂袭来,花笑眠的指尖微颤,下意识地想使用自己的能力,但是却发现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僵硬地站着,呼吸逐渐急促起来,心脏砰砰砰的跳着,仿佛要飞出来一样。 曾经站在灯笼之下的每个人,都呈包围圈围着花笑眠,眼睛冒着光,面露凶光,仿佛饿到可以立马吃掉一只熊一样。 屋外淅淅沥沥下起雨来,天也随之变暗,慢慢地,雨下大了。 那可真叫一个“ 黑云翻墨未遮天, 白雨跳珠乱入船, 卷地忽来风吹散, 望湖楼下水如天。” 风呼呼地刮着,雨哗哗地下着。 近看,街道上连一个人影也没有,白白花的全是水,简直成了一条流淌的河,上面争先恐后地开放着无数的水花; 远看,房屋和树木都是模模糊糊的,灯笼缓缓摇曳着,略有些张牙舞爪,整个环境显得阴森可怖,没来由让人开始精神恍惚起来。 花笑眠闭着眼睛不敢看周围,手在四处规矩着,忽然摸到什么东西,惊恐之余睁开了眼睛,看见是一根棍子,用了拼劲一切的力气,抓起它到处挥舞着,试图阻止这些人的攻击。 不知道是不是打中了,这些人变得暴躁起来,包围圈逐渐变小,这造成了花笑眠更加压抑的情绪,时间好像静止在这一刻,梦境中的花笑眠,什么都感受不到,外界之人却看得十分清晰。 花笑眠的头上出了很多的汗,手紧紧的握拳,这时候已经赶过来的夕轻尘伸过手去想要抱住花笑眠但是却失败了,梦境之中的花笑眠已经把夕轻尘也当成了一个威胁者,使劲的把他推远,推远过去,不让夕轻尘再靠近。 这让本就暴躁的夕轻尘更加暴躁起来,无法伸手触碰花笑眠,自然就检测不到花笑眠的状态,正好打了一个响指,墨玉即刻赶来。 光标迅速移动着。 这道光芒立马化形,人影变得清晰起来,跪在地上恭敬的跟夕轻尘说着,“主上,还有什么事情吗?” 这时候清晰可见的是,墨玉身上已然带了伤痕,很明显是去过岩浆地狱了,不过这次的传召又是为何? 墨玉心里忍不住腹诽道:肯定又是花笑眠这小妮子出了什么事,不然的话,主子也不会这么着急的喊自己。 但是墨玉知道,自己表面上还是不能显露出任何的情绪,也就一动不动的等在那里。 “叫巫医过来。”虽然情绪波澜不惊,但语气还是很快,眼神一直盯着在床上躺着的花笑眠,不肯离开一点。 “是。”这一个字都还没有在空气中飘散,墨玉的人影就已然又化为光标,消失掉了。 梦山之境,荷花池里面已然坐着一只小船,船上的人儿正在酣睡着,仿若掉落天使翅膀的苏菲亚,正在这里沉寂着。 月光下的荷塘波光粼粼一般了,不时发出清脆的声音,叮咚!叮-咚-!响了一会了,周围渐渐静了下来,荷叶躺着睡着了,而荷花却是站着睡的,苗条的身材,垂着刘海,还有那刚被烈日照过的红红的粉脸,成了睡美人,突然叫人想起宋代周敦颐的《爱莲说》中的荷花:“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尽管这场景美到不可呼吸,但墨玉还是要过去打破这片宁静,“公主殿下。” 这小人儿听到声音似乎愣了,不多时又反应过来,挣扎着睁了几次眼,最后才定格了眼神,这个时候才可以看清面前的是何人。 含苞欲放的荷花经风一吹,在荷叶的簇拥下摇摇晃晃,像群含羞的少女似的遮掩着她们那俊俏的脸蛋。在月光照射下,荷花红艳娇嫩清香四溢。 这情景就像极了这小人儿的心情,晴光四射,喜出望外,连语气里都透露着喜悦,“哥哥,叫你来做什么?” “回禀公主殿下,王说需要您过去一趟。”墨玉实在不忍打消她的好心情。 “到底是什么呀?快告诉我呀”这小人儿一脸的天真无邪,立马从船上飞起来,抓住墨玉的衣袖,双手摇摆着,做出撒娇姿势。 这状态虽然很娇憨可人,但是还是让墨玉很是苦恼,只是努力的扒拉着小人儿的手,“公主殿下,您还是稍微离我远一点,可以吗?” “好啦好啦好啦,你快说吧!”你这还真是一脸不耐烦,什么时候也能对自己稍微耐心点?墨玉忍不住在心里这样吐槽着。 虽然心里这样想着,但总归还是忍住了。墨玉知道以大局为重,当机立断,一只手抓着小人儿的腰带,另一只手努力的向前滑行着。 很快,墨玉就带着小人儿赶到了。 这现场真是一片狼藉,夕轻尘正在发着脾气,不知道从哪里赶来的觐泊彦也站在一旁,两个人剑拔弩张,就是不知道自己来之前有没有错过他们的好戏。 什么?你还想好奇,他们的好戏是什么?你在想屁吃!我告诉你,仅仅是在意淫他们俩会不会打架而已! 这小人儿一进到房间里,本想先照着自己的哥哥扑过去,又发现床上之人的情况不容乐观,索性扑到了花笑眠的怀里,直接执起花笑眠的手腕,开始检查。 叫人惊奇的是,花笑眠居然没有推开这小人儿,只是一脸宁静,仿佛是接触到什么可以让自己安心的东西一般。 发现异常之后,小人儿开始将自己的魔力注入到花笑眠的身体里。 梦里的花笑眠应该是感受到了什么,梦境的场景慢慢开始转变。 这个时候的雨较之前已经小了许多,远处的灯光也逐渐亮起来,也没有了电闪雷鸣,空气中满满的静谧之色,气氛略有些诡异,空气中唯一不和谐的地方就是存在的淡淡的血腥味不断蔓延着,一切事物仿佛不曾存在一样,唯余月光惨照着大地,印衬得人间一片惨淡。 周围的人也消失了,只单单剩花笑眠孤零零一人站在桃源的房间里。 虽然空旷,却不会再带给花笑眠任何的威胁感,。花笑眠的表情也就慢慢平静下来。 意识逐渐恢复,花笑眠可以逐渐听到外界的声音了,这才意识到,自己应该是属于梦魇了,花笑眠努力辨识着外界的声音,挣扎着想醒过来。 “她这是被梦魇了,我给她的戒指呢?她没戴吗?”觐泊彦微微有些担心,语气不免凶起来。 “为什么要戴你给的戒指?”夕轻尘正在据理力争,表达自己的醋意,这酸味儿,咦,都可以上天堂了。 “我不能解释。”觐泊彦瞬间哑口无言,但是还是苍白的想要说着什么。 “那你凭什么让她戴。”夕轻尘委屈巴巴,感觉都要差点哭出来了。 好家伙,这气还没消吗?意识里的花笑眠忍不住翻个白眼。 “我。。。”我以为她会戴。觐泊彦感受到了气氛的微妙,实在不敢表达出来,直接把话咽了回去,好家伙,是把自己当情敌了吗? “你以为你是她什么人?”夕轻尘还在步步紧逼着,仿若一个正宫娘娘,在强行宣誓着自己的主权,朝着一个宠妾耀武扬威着。 花笑眠忍不住就想扶额,真想表达一下自己有多无奈。 这个时候居然还穿插了一个可爱的声音,“哥哥,你们在说什么呀?” 这声音简直给花笑眠a爆了,瞬间就很喜爱好不好? 躺在床上的花笑眠手指轻微动了一下,眼睛还没有睁开。瞥见这一幕的夕轻尘,吊着的心瞬间放了下来,知道花笑眠没事了,就开始吩咐着赶人了。 “没你什么事,你可以走了。”夕轻尘的语气一贯不带任何感情,表情还有一丝不耐烦。 小人儿直接坐在地上哭起来,使命蹬着两条腿,“哇,哥哥,你真是个坏人,利用完就把我往外丢。” 夕轻尘倒是很无奈,语气稍微放缓和了些,“你能不能长大一点?每次都来这一招。” 然后夕轻尘转头吩咐着墨玉,“带她走吧!” 墨玉心想着:每次我都是个工具人,就不能多出场一会儿吗?真的是过分! 56 小可爱还是失恋了 墨玉作出邀请姿势,语气颇为恭敬,“公主殿下,请吧!” 这小人儿知道自己要被送走了,为了保持自己的形象,自然是不能被人搀着带走的,来的时候就很没有形象,走的时候自然要争取一下。小人儿只好委屈巴巴的从地上站起来,努着嘴就要转身离去。 这个时候女主当然要醒过来了。 花笑眠眨巴眨巴自己的眼睛,还没适应光线,就已经开始模糊的循着声音往过看去,模糊的光线,围绕着一个弱小的小女孩,只看背影,完全是可以用娇小玲珑来形容。 花笑眠努力的回笼着神志,眼神看向四周,环顾之后看见一众人员,不由好奇道,“你们怎么在这?” 花笑眠挣扎着想要坐起来,手一撑床板,手腕上传来一种钻心的疼痛感,直接松手,又摔回了床上,用另一只手赶紧揉着它。 就站在床边的夕轻尘瞧见这一下,立马机敏的凑过去,一只手撑着花笑眠的后背,一只手扶住花笑眠的肩膀,就这样把花笑眠抱坐起来,自己也顺势坐在了床上,让她靠在了自己身上。 花笑眠拿头靠着夕轻尘的脖子,感受到温暖的怀抱,仿佛可以驱散刚才的寒冷一般,也就越发靠的近了。 夕轻尘像是故意在解答花笑眠的疑惑一般,话里带这一丝的试探,“你方才好像是梦魇了吧?” 夕轻尘这样说着眼睛还忍不住的撇过去,暗示着什么一般。 小人儿两只耳朵像是wifi接收器一样,迅速接收到指令,耳朵一晃一晃,立马转过来,姿势仿佛就很早之前准备好,就等着这信号一过来,立马奔赴。 一脸积极,像是等待夸奖的小狗一般,直接趴倒在了床边,“我说,漂亮姐姐,你知道你刚才怎么样了吗?” 花笑眠一脸不解,那眼神询问着她,并没有说一句话,一只手却悄悄的抚摸过去,放在了她的头上。 花笑眠心里忍不住感叹,这小人儿的头还真是毛茸茸,软乎乎,暖和和,爱不释手,怪不得夕轻尘这家伙喜欢摸自己的头。 “哎呀,不要摸头啦,人家会长不高的。”小人儿嘟着嘴,一脸的奶凶奶凶,反而给人一种很萌的感觉。 小人儿直接歪着脑袋躲掉花笑眠的手,“姐姐坏,你是坏人,不理你了。” “既然你没事了,那我就先走了。”觐泊彦不知道是不是在刷存在感,扔下这么一句话,就准备走。 这句话不仅打破了气氛,也成功的让觐泊彦获得了关注感。 “谢谢你的关心啦!早点回去吧。”花笑眠礼貌性的打招呼。 觐泊彦先是转身做出要走的姿势,停顿了一秒,发现没有人喊自己,又立马停住脚步,转回头来,挣扎着,朝着花笑眠问,“你难道就不好奇吗?” “不,”不用了。。。 花笑眠刚想这么说,夕轻尘就已经更前一步直接替花笑眠说了,“不,她不需要。” 觐泊彦不说话,只是拿眼睛望着花笑眠,等待着她的回答。 花笑眠刚要张口,又被打断了。 “不用了,我会告诉眠眠的,你可以走了。”夕轻尘把花笑眠抱在怀里,作出保护姿势。 夕轻尘像是在解释自己行为一般,还瞧着花笑眠,“巫医会告诉你的。” 夕轻尘一边这样说着,一边努着嘴巴,告诉花笑眠小人儿就是巫医。 “尘哥哥?” 扭头看去,这大概七八岁的小女孩正警惕地瞪着花笑眠,哇塞,这小女孩也太卡哇伊了吧,花笑眠被萌到了。 “你为什么不介绍我?”似在表达自己的不满,小女孩扁了扁嘴角,像是要哭出来一般。 花笑眠靠近小女孩,伸出手来捏了捏她的小脸蛋,看她一脸戒备,就放缓语调,温柔地告诉她,“你叫什么名字啊?” “你这个坏人,不要和我说话!”此时的小女孩对花笑眠有一些敌意,语气忍不住有点凶起来。 花笑眠笑了,“鹅鹅鹅,我不是坏人啦。”另一只手还是忍不住想要靠近小女孩。 “我怎么相信你不是坏人,坏人脸上会些自己不是坏人吗?”小女孩气鼓鼓的,似是在不满花笑眠掐了她的脸蛋。 小女孩不仅这样说着,还一直补充道,“你还抢我的尘哥哥!” “呃,我不是坏人啦。”花笑眠想了想,她实在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解释。 “别问了,她就是我的人。”夕轻尘这样说着话告诉云世琦,眼神也不肯离开花笑眠。 然后就直接告诉了花笑眠小女孩的身份,避免她的误会,“这是我们一族的小公主,也是巫医。是我让她过来的,怕你有什么意外。” 这句话说的倒是让人想入非非,花笑眠瞬间有点脸红。 “那你和他什么关系?我可从来没有见过尘哥哥身边有你这么一个人。”努力回忆过后,发现自己根本不认识这个女生的云世琦一脸狐疑地质问。 “你当然不认识我啦,我问你啊,你尘哥哥是不是叫你来看我?”花笑眠努力忍住不笑出来,如果可以将她的内心实体化,那么大家一定会看见花笑眠的身后有好几只狐狸尾巴在不停地摇晃,忽略掉她的性别,简直像极了诱拐少女的怪蜀黍。 小女孩老老实实回答:“对呀。你怎么知道?” “因为,你尘哥哥上学的时候遇见我了呀,所以我们认识。”花笑眠一脸灿烂的笑容。 “那也不能证明你是好人,我尘哥哥可优秀了,认识的人自然多了去了,又不是每个人都是好人。”小女孩义正词严。 “好吧好吧,真的是要败给你了,我这样告诉你吧,我是你尘哥哥的女朋友。这样你总该相信我是好人了吧。”无奈地说给小女孩听。 而且花笑眠确实自认为没有什么大问题,因为该发生的都发生了,两个人的关系自然水到渠成。 小女孩迟缓了片刻便相信了这一说辞,脆生生地开口:“既然你与我尘哥哥是好朋友,那么以后也算是我云世琦的好朋友了。” 看她一副义薄云天的样子,瞬间逗笑了花笑眠,“嗤,原来你叫云世琦啊,我叫花笑眠,你可以喊我阿眠姐姐,这样我就可以叫你阿琦妹妹了?”说着还不忘对阿琦的脸下手,啧啧啧,这小人可爱,脸蛋也很好捏。 “阿眠姐姐。”嘴里嘟囔着这个词,云世琦心里流过了一丝不易发觉的暖意,然后就开开心心地喊着阿眠姐姐,和花笑眠混在了一起,不再纠结之前的事。 这个时候,男配角当然要来刷存在感了。觐泊彦不满的咳嗽两下,“咳咳。” 花笑眠惊奇的看过去,“诶,你怎么还没走?” “。。。”觐泊彦表示自己很无语,自己的存在感这么弱了吗? 但觐泊彦还是整理了一下衣领子,开了口,“你不好奇,不想问我点什么吗?” “你想说自然会说呀,这我又不能强求。”花笑眠起了玩弄之心,想逗一逗觐泊彦。 “你说是不是啊?阿琦妹妹。”一边这样说着,一边伸手抚摸着云世琦的头,强行忽略掉云世琦挣扎的小动作,两个人貌似很亲昵一样。 夕轻尘好笑的看着花笑眠她们两个人的互动,但是没有阻止,只单单暗自想着,要是云世琦有什么轻举妄动,自己立马出手。 后来的云世琦,回想起这一幕来,仍然可以微微感受到自己微微的心痛。 后来云世琦在自己的日记本上记下来这样的话语: (喜欢是一件无法自控的事情,而暗恋则是一个人的兵荒马乱。也许是因为一个眼神,也许因为一段对话,也许因为某次不经意间的相遇,从此便喜欢上了。 暗恋的心情就像是蝴蝶不过轻轻扇动了一下翅膀,就在人们的心里刮起了一阵飓风,在发现的那一刻起,就是在劫难逃。 你,就是我的在劫难逃。 渡劫终有尽,月圆终回缺。 我们最后还是错过了。 让我彻底死心的,不是说他们之间有多恩爱,而是说,我和她的第一次照面,他就保护似的,把她拥在怀里,生怕我伤害她一般,甚至做好了实时对我出手的准备,那一刻,我知道,我们已经离心了。 我知道他对我是有所防备的,但是为了那个女人,他愿意倾尽一切,所以我放手了,我只能乖乖的站在背后,眼睛只能这样看着他,看着他对她好。 至此,你的笑脸消失在了我的面前,越来越远,就像你我之间的距离。 我渐渐懂得,我们的世界距离很远,终结的很快,好似我未曾踏足过你的心里。 你的疼爱,虽然是我的氧气,但这一个世界被你封成了一个结界,我和我的氧气,只有一个活着,我宁愿站在黑暗处看着你们,我也不想丧失你对我微笑的样子。 彼岸花开开彼岸,越是到深处,有些东西就越是模糊,所以就算是曾经刻骨铭记的,也会逐渐淡忘,我相信,始终,我对你的需要会消失的,就像你不需要我一样,总有一天我也会不需要你。 我累了,再见,我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