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反派的自我修养》 第一章:反派系统 “我是谁?我在那?我要去往何处?”应思量睁开眼睛,看到颇具古风的轻罗幔帐,迷茫的发出了灵魂三问。 应思量拿起床边的铜镜,看到了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他皮肤白皙,棱角分明的脸上面无表情,漆黑的双眸仿佛深渊之水一般,波澜不惊,深不可测。 应思量略有些惊恐的摸了摸自己的脸,他原本是华夏的一名学子,机缘巧合之下,来到这片神秘的修真世界。 突然,一阵刺痛袭向应思量的脑海,一股庞大的记忆从脑海深处蜂拥而来。 啊—— 许久,应思量揉着仍有些发昏的太阳穴,额头的冷汗滴到了地上,经过刚才,他已经自己得到的记忆。 原来,这里不是地球,而是一个奇异的修真世界。这里实力为尊,主导世界的,是一群能够自由掌握灵力,自称为修士的人。 而身体的原主人,也叫应思量,是南疆两大王朝之一,南邺朝蓬安城的副城主之子。但是,作为副城主的儿子,应思量却从没做过什么好事,仗着父亲的名头,欺男霸女,无恶不作。几日前,突然高烧不退,昏迷不醒。然后,原来身体的主人就魂飞魄散,被穿越而来的应思量给夺舍成功了。 “叮叮。” “检测外部环境,外部环境为五域之中的南疆,条件适宜,没有危险。” “申请安装反派系统。” “正在绑定宿主,正在安装反派系统........滴滴滴,反派系统安装成功。” 冰冷的机械提示音在应思量脑海中回荡。 “什么东西?反派系统?像我这样一个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自由、平等、公正、法治,爱国、敬业、诚信、友善的三好少年,怎么会被绑定反派系统呢?开什么玩笑。”应思量不屑的撇了撇嘴。 “开始建立精神链接。” “精神链接?”突然,在应思量疑惑的时候,意识被卷入了一处暗红色的空间。 暗红色的空间之中,点燃着血色的篝火,还有一个大大的半透明属性面板。 “属性面板?系统流吗?还真有点意思。”应思量打量着这个暗红色的空间,还有面前的半透明属性面板。 “欢迎宿主进入精神空间,请主人先熟悉一下属性面板,之后接取任务。”一个冷冰冰的机械音在一旁提示道。 应思量闲来无事,又找不到声音的来源,便把目光转向了眼前的属性面板。 宿主:应思量 身份:蓬安城副城主之子,凌霄阁入门弟子 修为:入微高阶 功法:亡风飞刃,金刃斩,龙行虎步,磷光锁子甲,玄阳心法。 反派积分:25 气运值:三十七(浅灰色) 【宿主触动了系统执行指令,已与账号‘应思量’绑定成功。】 【随着宿主的生活,将有多项逐渐开启,请保证每一项任务完成率不可低于百分之五十。否则系统将自动给予惩罚。】 在应思量看完属性面板后,系统音再次响起,并且准备交代任务。 【宿主是否接取任务?】 “不,拒绝,像我这样的三好少年,怎么能够与你这样的系统同流合污呢?”应思量义正严词的拒绝道。 【宿主可以拒绝,如果拒绝系统的任务,将会被遣送回宿主原有的世界。】 “原来的世界?可以啊,反正我对这个世界,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兴趣。”应思量无所谓道。 【可以,不过请宿主先看一次下这张影像,这是宿主在原来世界生前的照片。】 “好说,好说,等等,生前的照片?”应思量看着系统显示的影像,大惊失色,因为倒在血泊里的人影,正是他自己。“在原来的世界,我死了吗?我什么时候死的?我怎么不知道?” 【宿主是否接取任务?】机械音再次重复起刚才的话。 “接受,接受。”应思量无奈的接受了,毕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 集市上,应思量闲来无事,便带着几个小厮,来到这里找找乐子。 “新鲜的烈火蜥肉,五串铜钱一斤。” “翡翠水晶珠,只要三两银子。” “一阶妖兽——苍狼,完整妖丹,只要二十两白银。” 在集市入口,一位少年跌跌撞撞的赶了过来,他大口喘着粗气,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好像是在找什么人。 “林言哥哥,你来了,你可迟到了呦,灵儿要惩罚你。”娇笑从林言身后传来,一位十五六岁的少女走了出来。少女一身鹅黄色的衣衫,一双修长纤细的玉腿包裹在紧身的长裤中,展现出了优美的曲线。 少女的长腿,翘臀,略微发育的小胸脯,尽透露着青春靓丽的气息,引得不少路人侧目。 “抱歉,让灵儿久等了。”林言尴尬的揉了揉头发,眼前的少女名为温灵儿,是他二伯收养的养女,与自己从小玩到大,感情深厚。林言暗自感慨道:“真没有发现,现在那个在自己屁股后面流着鼻涕的小女孩已经出落的如此水灵了。” “走吧林言哥哥,你已经很久没陪灵儿妹妹了,这次为了惩罚林言哥哥,你要陪灵儿一整天。”赵灵儿笑起来,眼睛弯成了一对小小的月牙,像一只狡黠的小狐狸。 林言无奈的摇了摇头,他失去了灵力,这几年来,一直备受亲族冷落讥讽。只有自己的这位没有血缘关系的堂妹,没有像其他人,反而一样一直陪着自己。 两人有说有笑,嬉戏打闹,讨论着家族之中的趣事。 现在的赵灵儿,已经是入微初阶的修为了,家族之中新的希望之星,族里有不少少年,都对她仰慕已久了。但不知为何,少女对其他人都是外热内冷,除了林言,其他人都不屑与之为伍。 或许是因为林言的陪伴,灵儿比平常显得更加活泼,拉着林言东瞧瞧,西看看,在各处摊位流连,少女的娇笑声,为炎热的夏日更添了一丝清凉。 另一边,应思量打量着来来往往的车水马龙,慵懒的摇着自己的青色兽纹折扇,打了一个哈欠。 突然,系统响起了一个任务提示音:【低级任务:接近城主之子——林言,并且让他感到屈辱,限时一个时辰,奖励洗髓丹一枚,功法一本,还有若干反派积分。(ps:林言感受到的屈辱值越大,奖励值就越高)】 蓬安城城主林涯的独子林言,十六岁,原本是蓬安城的第一天才,十三岁时便达到了入微高阶,是蓬安城几百年来的第一天才,就算是应思量,也是远远比不上的。可惜啊,林言出道即是巅峰,在测出入微期巅峰不久后,便体内的灵力尽废,修为一落千丈。 “侮辱城主的废柴儿子吗?嗯,这看起来,的确像反派所为。”应思量收起折扇,不解的问道:“这次任务有什么意义吗?掉进水里不会死,待在水里才会死,让林言一直颓废下去不好吗?如果今天把他刺激了,万一他因此觉醒了斗志,而且因此记恨我,我岂不是得不偿失了?” 【宿主,您现在的级别太低,接取的任务为炮灰级别,任务的目的,就是为了激发林言的斗志。至于,林言日后会不会找您报仇,这不在系统考虑的范围内。】 “卧槽?你这不是反派系统吗?系统,你这任务简直就是拿我当炮灰啊!”应思量差点没被系统的话给惊掉下巴。 【反派系统的之所以存在的原因,就是为了一些宿命青睐的人而存在的,反派则是为了磨砺他们,提升他们的心智,为他们送装备而存在的。】 “靠,我已经没有力气吐槽你这个**系统了,原来我大老远从自己的世界跑过来,就是为了来当经验包啊!” 【按照宿主对“经验包”一词的定义,也是可以这么说的。】 应思量捂脸道:“万一,我被林言报复,他要杀我怎么办?” 【宿主死亡后,系统可以为宿主安葬,并且树碑立说,然后找下一位宿主,继续执行任务。】 应思量一头黑线:“我tm.......你这个**系统,连树碑都给我想好了吗?” 第二章:反派的自我修养 林言与赵灵儿兜兜转转,走进了集市深处,这里的货物大多都需要银两支付,远比外围的货物要贵的多。所以,在这购买商品的人,一般都是非富即贵之人。 在林言埋头寻找自己需要的东西的时候,赵灵儿闲来无聊,走到了一个贩卖首饰的小摊前。赵灵儿翻找了一会儿,突然眼前一亮,一个小巧细致的绯红色手链吸引了她的注意力。手链的材质还是挺不错的,上面装饰了几个炎晶,可以吸收身体多余的热量,不仅好看而且实用。 随意把玩了一番,赵灵儿刚想要掏钱购买,才发现之前已经把自己的积蓄借给了林言了。赵灵儿无奈的将手链放回远处,她向来不喜欢求人,就算是她的林言哥哥,也一样。 赵灵儿刚走了没几步,就听到后面一个饱含磁性的声音:“哈哈,这不是灵儿姑娘吗?没想到,今天竟然能够在这里碰到,真是荣幸之至。” 灵儿不禁眉头一皱,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她已经猜到来者是谁了。 “应思量?” 人群涌动,纷纷避让,一位衣着华贵的少年被群人众星捧月般的簇拥到了赵灵儿的眼前。 少年大约十六七岁的模样,与林言年纪相仿,比赵灵儿大一两岁。他面容清秀俊朗,皮肤带着少年特有的白皙,一双漆黑的瞳眸仿佛深潭,古井无波。但此时,他目光灼灼,像胶水一样牢牢的黏在了远处亭亭玉立的少女身上,目光之中,全是毫不掩饰的爱慕之情。 望着快把两个眼睛黏在自己身上的应思量,赵灵儿秀眉微蹙,不再理会,转头就走。 【系统提示:赵灵儿对宿主的厌恶值+8,反派值+4】 “这是什么**系统,让人厌恶会增加积分........”应思量一头黑线,但是为了任务,他不得不继续下去。 “灵儿小姐” 瞧着灵儿转身,应思量脸上顿时露出了焦急的表情,连忙加快脚步,最后横身挡在了灵儿面前。开什么玩笑,要是让你这个小妮子跑了,任务还怎么完成? 被应思量拦住的赵灵儿,秋水般的眸子之中,全是极度厌恶的感情。 “应思量少爷,不知道你有什么事情,若是无事,还请让开,灵儿还有事,恕不奉陪。”望着穷追不舍的应思量,赵灵儿终究还是张开了樱桃小嘴。 “呵呵,灵儿姑娘,此言差矣,见面就是缘分。本公子也是闲来无事,看灵儿姑娘没有人陪伴,不妨结伴而行如何?”应思量露出了温暖和煦的笑容,颇具亲和力。这个身体的原主人,久在花丛流连,最擅长的便是欺骗欺骗无知的小姑娘了。 “应思量公子,我说过了,我有事情,恕不奉陪!难道,我说的话,还不够明确的吗?”赵灵儿声音宛如空谷百灵,柔嫩细腻,却又不带一丝的感情。 应思量微微一笑,在怀中摸索了一下,取出来一条手链。手链呈蓝金色,是由蓝海玄金打造,在手链的交接出,有一颗经过打磨的一阶妖兽冰脊鱼的妖丹。淡淡的蓝光从妖丹散发而出,映照在手链上,显得更加美轮美奂。而且,因为冰脊鱼是冰属性的妖兽,所以自带寒气降温的功效,要比之前赵灵儿看到的炎晶手链强太多了。 “呵呵,既然灵儿小姐有事,那么应思量也不便阻拦。这是在下不久前得到的一串蓝海手链,算不得什么珍贵之物,上面装饰了一颗一阶妖兽的妖丹,可以温养佩戴者的灵脉。听闻灵儿小姐最近刚突破到芥子高阶,正在准备突破到芥子巅峰期,相必这个蓝海手链,还是能够起到一些帮助的。而且,我相信灵儿小姐,一定会接受,不会让我在那些下人面前没面子,对吧?”应思量打趣道。他身边的小厮们,也跟着起哄了起来。 “真是,那个林言怎么还不来啊,真是个笨蛋。再这样下去,我都要快被自己给恶心到了。”应思量强忍着心头的恶心,为了任务,他一定要让林言看到这一幕。 应思量恶心,是因为他的反派自我修养第一条便是:美色不过是权利王座上的浮雕罢了,不可因此破坏自己的行为准则,更不能因此耽误自己的修行时间。而反派的自我修养,就是他接受了反派系统,所规范自己的心理准则。 自己为了完成任务,像一块牛皮糖一样黏着赵灵儿,实在是让应思量接受不了。 赵灵儿则是想接过应思量递过来的手链,它具有温养灵脉的功效,想来对灵力全失的林言来说,一定会大有帮助。 “将妖丹取下来,给林言哥哥,至于手链,找个没人的地方扔了,也未尝不可。”灵儿想着便将手链接了过来,却没想到突然有人伸出手来,将它打落在地。 “多谢应思量少爷好意,但是我们灵儿不需要,还请恕罪。”一位身穿蓝色武袍,剑眉星目的少年走了出来。没错,正是林城主的儿子——林言。 “你呀,怎么什么人的礼物都能收呢?谁知道那些坏人都打的什么鬼主意。”林言责怪完赵灵儿,拿出来一个精致的小手链,它的材质是炎晶,就是刚才赵灵儿在摊位上看到的那个手链。“应思量少爷,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觉得,某些借着送少女礼物为由头,行卑劣之事的人太多了,我怕灵儿被这些人渣欺骗,不要见怪。” “切,什么垃圾手链?怎么比得上我们少爷的蓝海手链呢?” “哈哈哈,这林言一定是来搞笑的。” “这种残次品也好意思拿出来,真是不够丢人现眼的。” 应思量身旁的几个小厮放声大笑,应思量则面无表情,一缕精芒从他的眼眸划过。 然而,众人嘲讽的哄笑并未持续多久,便是犹如被卡住脖子的母鸡,笑不出声了。 原本,有些发愣的少女被林言的举动惊醒了过来,双手几乎是下意识的伸出,迅速抢过了手链,手链到手之后,赵灵儿这才回过神来,自己刚才的反应,似乎有点太急切了,有些反常。 赵灵儿脸上浮现出一抹绯红,但还是大方的将林言递给她的手链带在了白皙的手腕上。然后笑着询问道:“怎么样,林言哥哥,好看吗?” “好了,灵儿我们快走吧,别被某些人渣给带坏了。”林言似笑非笑,拉着赵灵儿的手,似乎是在向应思量示威。 “呵呵。”应思量冷笑一声,在他人一脸震惊的目光下,闪到林言面前,一拳狠狠的把林言给打倒在地。 噗—— 林言倒在地上,嘴角流出了不少鲜血,应思量这一拳动用了灵力加持,打的林言五脏六腑都变形挪移了。 “啊!”剧痛冲击他的神经,林言疼痛地大叫出声,声音中充满了惊骇和难以置信。 他从未料到过,应思量竟然什么话都不说,直接就出手。 他真敢出手! 在集市中,直接动手,对付自己在这个城主之子?! 别说是林言了,就是其他旁观者,也纷纷涌现出瞠目结舌,不感相信的神色。 “猖狂,真是猖狂,没想到这应思量竟然真的敢对城主之子动手!虽然,林言已经沦为是废柴,但好歹也是城主的儿子啊!”一旁的路人啧啧道。 “难道,副城主想要对城主动手了吗?所以,应思量才这样对待城主的儿子的吗?”有些路人已经开始遐想连篇了。 “不得不说,应思量虽然欺男霸女,但他的实力,的确称得上青年才俊了。他才十几岁,就已经有入微高阶了,还成为了凌霄阁的入门弟子,前途不可估量啊!”有的路人虽然不喜应思量是人品,但是对他的实力还是很赞同的 看到林言倒在地上,赵灵儿像失了魂一般,连忙想要将倒地上的林言扶起来。 应思量嘴角微微翘起,抬起一脚踩在了林言的身上,巨力使得他动弹不得。 “这位仁兄,这里可是蓬安城,想要撒野的话,你也要选对地方,不是吗?”说着,应思量手掌慢慢摊开,上面的蓝海手链已经破损了。“破坏我给赵灵儿小姐的手链,你还出言不逊,光天化日之下对城主不敬,你真的是不想活了吗?” 不管事情如何发展,先给林言扣个大不敬的帽子,怎么也不会吃亏。 “敢动林言哥哥,你找死!”一旁的赵灵儿一声娇喝,刚要发威,便被应思量一掌给轰飞了出去。 “入微中阶?小丫头片子,隐藏的还真深啊!幸亏我全力爆发,否则还就着了你的道了。”应思量心中暗道。 狮子搏兔亦用全力,刚才那一掌,应思量动用了十成的灵力。因为,刚才应思量探查过,这个叫赵灵儿的小丫头,气运高达上万,显然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你竟然,你竟敢打伤我的灵儿妹妹!四十年河东,四十年河西,我林言在此发誓,一定要让你后悔!”应思量脚下的林言像是着了魔一般,拼命挣扎,眼中的怒火要喷涌而出一样。 应思量微微一笑,他的反派自我修养二:只要能动手,就一定不动嘴。 开玩笑,言多必失,反派只要能动手的事情,为什么要动嘴呢?不仅浪费时间,而且还会给别人救援的机会,甚至还可能暴露自己的计划与弱点。所以,自古至今,便传出来一个定理:“反派死于话多。” 第三章:应琛 【系统提示,赵灵儿厌恶值增加五十,林言厌恶值增加一百,屈辱值增加二百,任务完成度百分之八十,剩余任务时间,半个时辰。】 “才百分之八十吗?看来,还要再加把火了。”应思量想了想,脚下又增加了几分力。 啊—— 林言感觉五脏六腑都在痛,仿佛火烧一样,被踩着的胸膛仿佛压了一块巨石,快喘不过气了。 “应思量,你别太过分了!”赵灵儿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看样子伤得不轻。 应思量哈哈一笑,右手上浮现出了一股强大的灵力,如剑如刃,锋利无比。“过分吗?那你觉得,我砍下他的一条胳膊,或者一条大腿。按照城规,我将要赔偿这个冒犯我的人一大笔银两,还会被城中的暗堂监视一辈子,灵儿妹妹你觉得如何呢?” “不要,不要,不要啊!求求你了,不要伤害林言哥哥,饶了他吧。”赵灵儿闻言,瞬间不知所措,她的实力,没有把握在应思量手中,保得林言安然无恙。 应思量慢慢收了脚下几分力,让林言缓缓,然后说道:“灵儿妹妹,你这说的什么话,既然是你的要求,哥哥我自然是答应的。只是我见到妹妹,十分的喜欢,希望妹妹能够赏脸,酉时来副城主府,来一起享用晚膳。” “该死,要是我事先有所防备,怎么会被他一击得手。怎么会让灵儿受到如此大的委屈呢?”林言咬牙切齿,应思量这样对自己,还公然轻薄自己最喜欢的堂妹,他恨不得将应思量大卸八块。 【系统提醒,赵灵儿厌恶度增加七十,林言厌恶度增加一百,屈辱度增加一百五十,任务完成度百分之一百四十。恭喜宿主,完成任务。奖励反派积分一百五十,洗髓丹一枚,混元一气功法一本。因为宿主超额完成任务,所以,系统觉定额外奖励宿主五十反派积分,三阶毒药——十香软筋散。】 “十香软筋散?果然是反派系统,连奖励都是害人的毒药........”应思量暗暗吐槽道。 “好大的胆子,究竟是谁,在集市之中聚众闹事啊?” 这时,一个威严的中年男音从人群之中传了出来,引得众人纷纷避让。 “哈哈哈,是林崖城主来了,看来有好戏看了。” “是啊,应思量作恶多端,这次他是逃不掉了。” “也是,应思量欺男霸女了那么长时间,也该接受惩罚了。” 围观的众人,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小声议论起来。 “哦?林伯父?没想到,您竟然有空来这里,恕小侄失礼了。”应思量满脸堆笑的望着走来的中年男人,拱手作揖,却仍然没有抬起踩在林言身上的脚。 “呵呵,应贤侄真的是少年英豪,颇有令尊的影子啊!”林崖是一位中年壮汉,鬓发半白,身穿黑袍,颇有一股不怒自威之意。“只是,不知道你能否解释一下,现在是什么情况。” 应思量抬起脚来,哈哈一笑,解释道:“这个啊,是小侄今天看到一个小毛贼,竟然胆敢盗窃损毁我赠与灵儿妹妹的手链,公然破坏集市秩序。小侄屡次劝说,他扬言要报复小侄,还自称是林伯父的儿子林言。林言是伯父的儿子,从小就冠以天才之名,十三岁时便已经是入微中阶了,这天赋小侄万万比不上。可他的修为只是芥子中阶,这明显就是打着您的名号,在撞骗啊!这小侄可忍不了,林伯父您与家父是好兄弟,作为晚辈的我怎么能让您蒙羞呢?所以,我就好好的将这个冒名顶替的臭小子痛扁了一顿,替您出出气。” “你,你这个无耻之徒,安敢如此?”林言被激的气血翻涌,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气晕了过去。 “林言哥哥!”赵灵儿连忙扑了过来,应思量也识时务的抽出腿,让赵灵儿带过来的下人把林言给抬走了。 众人不禁腹诽道:“哎呀,还真是从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打了人家儿子,还说是为了维护他的脸面,能再不要脸点吗?” “应思量,你知道吗?你刚才侮辱的毛贼,是林城主的儿子林言,你真的是好大的胆子。”林崖旁边的林玄呵斥道:“你竟然还当着城主大人的面,不思悔改,真是岂有此理!” “呜呜呜,林叔父,您看言哥哥伤的这么严重,你一定要为言哥哥讨一个公道啊!”赵灵儿泪如雨下,她摸着林言身上的伤痕,仿佛心被刀割了一般。 “什么?那是林言兄弟吗?抱歉,抱歉,还没认出来,我这两年闭关,真的没再见过林言兄弟。只是,那个林言兄弟,什么时候,做毛贼了?”应思量一脸尴尬,毫无心理负担的说出了这番话。 应思量的反派自我修养三:指鹿为马,空口说白话,就算天下人都知道在撒谎,也绝不脸红。 林崖脸色阴晴不定,他虽然因为林言沦为废柴,冷落了它,但林言终究是他的儿子,岂容他人侮辱? “哈哈哈,原来这里这么热闹啊,没想到,林老哥也在这里。”这时,应思量的父亲应琛也来到了此处,他一身白袍,手里拿着一卷经文,举手投足之间,流露出一股儒雅之意。 “爹,你怎么来了?”应思量突然打了一个哆嗦,这倒不是他害怕应晨,而是身体的本能反应。从这里可以看得出来,这个原身没少挨应文的打。 “哼,你这个孽子,我要是再不来,你岂不是要把天给捅出个窟窿了?”应文一卷书打在了应思量脑袋上,骂道:“你个小崽子,闭关了两年,竟然连你林伯父的儿子都认不出来了。还把人家当成毛贼,痛打了一顿,你说你是不是找打!” 应思量一脸委屈道:“这也不能怪我呀,我在闭关之前,林言兄弟就是我们蓬安城的天才,十三岁就是入微中阶了,可是刚才林言兄弟的表现,和芥子期中阶基本一样。所以,我有眼无珠,错把林言兄弟当成了毛贼。爹,林伯父,我有罪,我甘愿受罚。” 应琛看了一眼林崖,训斥道:“既然如此,我就罚你在家闭门思过一个月,罚抄一百遍家规。现在,还不快给林伯父,还有林公子道歉。” 应思量一脸真诚的作揖道歉,让人感觉他好像真的是无心之过一样:“对不起,林伯父,对不起,林言兄弟,我真的非常抱歉,我愿意承担林言兄弟的治疗费用。还有,我真诚的邀请,赵灵儿小姐和林言兄弟,能够来我们副城主做客。希望你们能够原谅我。” “应思量这小子,还真是伶牙俐齿,一口咬定自己就是不认识言儿。唉,虽然,言儿沦为废柴的事情,已经在蓬安城人尽皆知了,但却从没公开说过。毕竟,这对林家来说,是一件丑事。而且,应琛这老匹夫率先处置了应思量这个小崽子,又吩咐他道了歉,我还真不好发作啊。”林崖望着对面一唱一和的父子,作为城主,他不能徇私情,因公废私。 最终,林崖还是叹了口气,说道:“无妨,无妨,是小儿学艺不精,怪不得应贤侄,这件事就此揭过吧。另外,在此我宣布一件事情,言儿得了怪病,灵力不断减少,我希望能有名医为其治疗,奖赏100两白银。” “可是林伯父,言哥哥他......”赵灵儿美目含泪,她万万没想到,林伯父竟然没有打算为林言讨回公道。 “不必再说了,林志,把灵儿小姐带回去。我们走。你们好自为之吧。”林崖转身离去。 “灵儿小姐,不要让手下为难。”林志说着就要带赵灵儿走。 “哼,既然,林伯父不替言哥哥出头的话,那就怪不得灵儿擅自出手了。”赵灵儿离去之时,眼眸中闪过一抹冷冽的寒光。 【系统提示,宿主气运降低60点,现在宿主气运值为-23(黑棺死运)】 第四章:危机 副城主府。 “孽子,你给我跪下,你知不知道,刚才有多危险?你真的是好大的胆子,连城主大人的爱子也敢动手,这也就罢了,城主大人来的时候,你还口出狂言,胡言乱语。要不是我赶来的及时,说不定,你这孽子,就死无葬身之地了。”应琛一回到副城主府,便让应思量跪在地上,反省错误。 “而且,你平时做事纨绔不化也就罢了,这次你竟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欺辱城主之子,你说你究竟想要干什么?还有,我平时怎么教导你的,要为民造福,你怎么做的?你简直就是一个纨绔子弟,像你这样的渣子,凌霄阁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弟子?” 应思量一脸无奈,他的这位老爹,是一位公正无私的正义之士,除了有些护短以外,人品上是一点毛病都没有。 “阿爹,你听我解释,我只是看那个叫赵灵儿的小妮子比较漂亮,想要交流交流。没想到,与她同行的林言如此不识抬举,他只不过是个芥子期的废物,哪里配得上赵灵儿那个小妮子?”面对应琛的质问,应思量总不能实话说实说吧,所以就随便编造了一个理由。 “真的吗?”应琛有些不相信,但毕竟是自己的儿子,没必要欺骗自己。“窈窕淑女,君子好求。你已经十六岁了,正当年轻气盛,找个女伴倒是无可厚非。但是,君子好美,取之有道,不能行些下三滥的手段。” “阿爹教训的是,孩儿受教了,还请阿爹放心,孩儿绝对没有下一次了。”应思量想抓紧糊弄过去,刚才系统已经警告他,他的气运已经转化为黒棺死运了。 “你个臭小子,还给我耍滑头,你以为这就过去了?”应琛拿出一本书,上面写着《应氏家训》,足足有新华字典一样厚,准确无误的丢在了应思量头上。“给我滚去书房禁闭一个月,罚抄家训一百遍,我要亲自检查。虽然,你娘亲死的早,但是我不会对你纵容的。” “爹啊,你之前在他们面前说的话,不是开玩笑啊?”应思量一头黑线,他在原本的世界就懒得抄书,这一百遍不要了他的命啊。 .......... 书房中,应思量抄书抄的手都要快抽筋了,白纸黑字看的他一个头两个大。 【系统提示,宿主气运数值为-23,气运值过低,为黒棺死劫,还请宿主早做准备。】 “系统,我他喵的才来这个世界几天啊,一个手都数的过来。怎么气运说掉就掉,还是负数,这不坑爹的吗?” 【系统查询中,滴滴滴,宿主气运降低原因:轻薄赵灵儿,侮辱林言。赵灵儿气运为两万三千二百四十七,林言手上戴的苍炎手镯,里面含有一个修为高深的灵魂体,灵魂体气运为三千二百八十六。宿主与两人发生气运碰撞,此弱智行为导致宿主本身气运大幅跌落。】 “纳尼?不是系统,你丫的有毒吧,我这样做,不都是按照你颁布的任务内容才做的吗?”应思量瞬间炸毛,完成个任务不加气运也就罢了,还亏损气运,这谁受得了? 【系统提示,系统从没有说过会帮助宿主镇压气运,与林言等人气运冲撞的是宿主,关系统何事呢?】 “好,好的很。”应思量被系统气的牙根痒痒,这系统还真是个三无系统,黑心老板。虽然,这个系统坑的和东非大裂谷一样,但应思量毕竟也不是什么坐以待毙之人:“系统,你给我介绍一下,什么是黒棺死运?” 应思量的眼前,浮现出了一片七彩的云朵,系统的声音也随之而出。 【滴滴滴,气运分类:血红色的气运,为杀劫,预示着宿主会遇到大战。橙色的气运,为好运,说明宿主可以碰到好事。黄金色的气运,为财运,预示着宿主会得到财富。桃红色的气运,为桃花运,预示着宿主能够与美貌女子有一段难忘的姻缘。黑色的气运,为死劫,说明宿主已经时日不多了。】 “我靠,新手期就直接上死劫,这样真的好吗.........作为我的系统,我现在遇到了死劫,你没什么想说的吗?”应思量望着系统的对话框,眼巴巴的说道。 【帮助吗?宿主你想太多了,本系统是反派系统,宿主是反派。那什么是反派?反派就是天地之子的经验包,磨刀石和送装备的,就算宿主死了,系统也会找寻下一个宿主的。】 “我擦,我还不是系统唯一的宿主,还可以被别人代替?这剧情不对啊,那些小说不是这么写的啊!??别人家的系统主角光环这么严重,妥妥金手指,天下无敌。再看看你,你tm这是反派系统吗?你这明明就是反派炮灰系统好不好。”应思量已经没有力气,生系统的气了。 【系统提醒,一位强敌正在接近宿主,强敌修为为子午期高阶,对您的敌意数值为99点。】 应思量一拍桌子:“擦,新手村就直接给我上大boss,这是想玩死我吗?对了,那个敌人距离我还有多远,我现在还有时间逃跑吗?” 【系统提醒,敌人已经到了宿主门外,请宿主谨言慎行,以免死无全尸。】 这就到门口了?应思量彻底无语了,他实在想不出来,该说系统什么好了。 突然,应思量感到脖颈一凉,他猛然回头一看,看到窗边坐着一位蓝色长袍的中年男子,他有些无聊的摆弄着手指上的戒指。看到应思量转过头来,蓝袍男子笑了笑,露出了森白的牙齿。 “呦,小家伙还挺敏感的嘛,那你知不知道,你已经是一个将死之人了呢?” 应思量额头冒出了一丝冷汗,蓝袍男子虽然没有什么行动,但是周遭的气势已经快压的他喘不过气来了。 突然,应思量好像是想到了什么,没有慌乱,反而一脸平静的坐在桌边,倒起了一杯茶。“前辈,没想到今天能够有缘遇到你,真是三生有幸,过来喝杯茶吧。” “哈哈哈,好一个小辈,真是好大的胆子,你不怕我吗?”蓝袍男子瞬间出现在应思量面前,拿起桌上的玉杯,一脸蔑视道:“告诉你,不要想拖延时间,这个房间已经被我的结界封闭了,不会有任何人能够发现的。” “发现,发现什么?我老爹应琛修为才是凝晨期的中阶,让他发现了的话,岂不是来给我陪葬吗?”应思量暗自腹诽道。 “怎么,被我说中了?就你那点小九九,怎么可能瞒得过我萨摩海大人呢?”蓝袍男子哈哈大笑,一只手掐住了应思量的脖子,像拎小鸡一样,把应思量举到了半空。“哼哼,小子,你惹了你这辈子不该惹的人,下辈子注意吧!” “亡风飞刃!” 应思量自然不是坐以待毙的主,迸发出无数深青色的风刃,袭向萨摩海的脸上。 萨摩海松开应思量,右手狠狠一推,一股庞大的冲击瞬间将风刃摧毁,把应思量拍在了墙上。不过,好在书房的墙是由钛石打造,非常坚固,没有被应思量撞坏。不过,应思量的情况就没有那么好了,子午期的强者,已经可以将灵力实质化了,应思量根本无法化解。萨摩海刚才那一击,就直接打断了应思量十多根肋骨,内脏大出血,可以说是整个人已经废了一半了。 “哈哈哈,萨摩海,你若是杀了我,你一定会后悔的。”应思量感觉自己的肺部就像一个漏气的破风箱,每吸入一口气,肺部就像火烧了一样。 萨摩海一脸蔑视:“你也配?你应思量不过是蓬安城这个偏远城池的副城主之子,莫说是你,就算是你爹应琛,城主林崖,在我眼里,也都不过是蝼蚁一般的存在。” 应思量咳嗽了两声,血沫不断从嘴里涌出:“那如果我说,你杀了我,你们的计划就会暴露呢?” 萨摩海眉头一皱,随即又放了开来,笑道:“计划?什么计划?你这臭小鬼,胡搅蛮缠,拖延时间的本事倒不少。” “呵呵,你作为一个子午期的强者,在世间肯定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就算在我爹的面前,当场杀了我,也没人能够拦得住你。而你却遮遮掩掩,神神秘秘,甚至为了杀我这个入微期的小儿,都动用了结界。为了杀我这个毛头小儿,你却如此慎重,很明显是不想让外界察觉。而你现在杀了我,我有后手,这件事情很快就会传遍天下。” 听了应思量的分析,萨摩海原本请示的表情消失了,脸色开始凝重起来。 “而且,最近我也没招惹什么人,唯一的一次,便是欺辱了蓬安城的城主之子——林言,还有一个林家的养子,赵灵儿。蓬安城不过是偏僻小城,以你的实力,若是林崖城主若是与你有关系,他早就开始扩张城池了,岂会像现在一样安居一隅?那么,剩下的可能,便是赵灵儿了。她虽然是林家养女,但是却非常神秘,天赋异禀,她的身世就算林城主也没有调查出来。虽然平时欺男霸女,但是一直相安无事。可我招惹了赵灵儿没多久,你就来了,还真是巧啊!” “所以,我推测,蓬安城的林家,是你们计划的其中一环。而赵灵儿,则是你的少主,就是为了潜伏在林家,执行某个不可告人的计划。” 应思量的反派自我修养四,临危不乱,就算别人刀都架在脖子上了,明知道自己是假话,也绝不怂一下眉头。反正说假话自己也没什么损失,无论敌人信与不信,自己也没有吃亏。 第五章:毒 啪啪啪—— “呵呵,好小子,真是个好小子,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都是你的猜测吗?”面对应思量的话,萨摩海不怒反笑,鼓起掌来。“但是,你知道吗?聪明人,可都是活不长的!” “哼,不怕告诉你,我之所以知道这么多,就是你们的死敌告诉我的。他们已经察觉到了异样,来到了这里,吩咐我帮他们探查真相。你杀了我,他们便会借此发难,使得你们的计划,付之东流!”应思量咧了咧嘴,咬着牙,把自己脱臼的左胳膊给恢复了原状。 应思量的反派自我修养五,虚张声势,利用空口白话,来震慑敌人,使得敌人忌惮。 萨摩海脸色阴沉的像水一样,应思量猜的没错,赵灵儿确实是他的少主,一直为了家族,潜伏在林家,就是为了林家一直守护的秘密,这个秘密,就算是家族,也是心动不已。 “该死,难道那群家伙,真的来到过这里吗?要是这个秘密暴露在他们面前的话,族里那群老家伙,是不会饶了我的。”应思量瞎掰的如此细致,连萨摩海都有些相信他说的话了。毕竟,萨摩海负责的这个任务十分重要,又十分隐秘,不得有失。 看到萨摩海有些意动,应思量连忙再接再厉的说道:“萨摩海前辈,不如你赠与我一些法宝丹药,我来帮助你应付那些人如何?放心,这笔交易您一定不吃亏,童叟无欺。” “呵呵。”萨摩海突然闪到应思量面前,捏住他的下巴,把一颗黑色的药丸扔到了他的嘴里,强迫他咽了下去。“是这样吗?这样的交易多无趣,不如这样吧,我来换另一个有趣的条件吧。” “你,你给我吃的什么东西?毒药?”应思量大吃一惊,他原本以为自己已经成功说服萨摩海了,却没想到,事情向自己无法掌控的方向滑落。果然,实力才是一切谈判的资本,弱者无外交。 萨摩海洋洋得意说道:“哈哈哈,那药丸自然是好东西,你不是爱好美人吗?你不是喜欢欺负灵力尽失的废柴吗?这个药丸叫噬灵剜心丹,可以时刻吞噬你的灵力,排泄到体外,让你的修炼速度大幅降低。而破解的办法,就是与五十名打通灵脉的女子进行阴阳交he之事,才能够将这个药丸的毒素完全剔除。” “虽然,你是与他们合作,但是你不过是他们的一条狗而已。只要不是杀了你,就算是废了你的全身灵脉,他们能又如何?留你一条小命,这已经是我对你最大的恩德了。” 应思量听到这里,差点没一口气背过去,他狰狞道:“卑鄙无耻,你,你这前辈,好狠毒的心啊!这样的话,我与废人有什么区别?你这是赤裸裸的魔道行为,你难道不觉得可耻吗?” “哈哈哈,可耻,我为什么要觉得可耻?你这个二世祖,就是一个纨绔子弟,欺男霸女,无恶不作。我这样惩处你,上顺天意,下安民心。”萨摩海看着脸色越来越黑的应思量,心中闪过一丝杀意,但很快消失了。刚才他看到应思量的眼神,阴狠坚毅,这种眼神他在很多魔道巨擘身上都看到过,这种人绝对留不得。 可萨摩海没有其他办法,若是杀死应思量,会打草惊蛇,引起他们的死对头的注意。要是放任不管,这个叫应思量的小子,看起来就不是什么善茬,想必日后,一定会给他造成不小的麻烦。 想了想,萨摩海拿出一块水晶递给应思量,开口解释道:“其实,我之所以这样对你,都是因为你惹恼了我们的少主赵灵儿。你侮辱了少主的林言哥哥,又打了少主,少主便下令让我宰了你。而我作为前辈,有好生之德,宽宏大量,不想多做杀孽,给你个教训就好。那个药丸的毒,因为少主的原因,我是不可能解开的。但是,作为补偿,我可以给你这个水晶。” 应思量拿起水晶疑惑道:“不是我说前辈,你糊弄人,能不能找个靠谱点的。就这么一个小小的淡红色水晶,还没个巴掌大,能有什么神奇的?” 听到应思量如此瞧不起自己拿出来的水晶,萨摩海强忍住上去扇应思量几巴掌的冲动,解释道:“这个水晶,可不是凡品,它可是准四品的宝物——冥空血石,可以吸收凝晨巅峰及其以下修士的修为,增长自己的修为。它是我曾经斩杀下一个魔道余孽,所拥有之物,是我获得的战利品之一。作为对你所做的补偿,这个冥空血石,就送给你了吧。” 【触发支线任务——血道不孤,遗毒万世,接受/拒绝】 应思量有些无语,这个系统还真是干啥啥不行,发布任务第一名。作为宿主的自己小命都快保不住了,又被这个萨摩海如此欺负,它都不管,果然是一个没有感情的发布任务机器。 “谢谢前辈大恩,多谢前辈赐宝。”应思量接过冥空血石,他虽然恨不得把眼前这个给自己下毒的孙子的头给扭下来,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既然事情已经办成了,我就不在这里久留了,你好自为之吧。若是日后,我听到什么消息,你就洗干净脖子等着吧。”萨摩海将冥空血石交给应思量之后,扫了整个房间一眼,下一瞬间便到了窗边,然后消失在了应思量的视野之中。 “系统,帮我检测一下,那个贼子走了没有?” 【滴滴滴,系统检测周遭环境,没有发现对宿主抱有敌意的修士。】 “呼呼呼,终于,终于结束了吗?”应思量瘫倒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冷汗已经完全将他的长衫给浸湿了。好不夸张的说,应思量这次的遭遇,真的是在鬼门关溜了一圈啊! “真是侥幸,侥幸,要不是我虚张声势,扯出来萨摩海背后势力的对头的虎皮,今天真的就要交代在这里了。不过,从这里也能看得出来,赵灵儿背后的势力非同小可,就算是子午期的强者萨摩海,也不过是她一个随意使唤的下人。”应思量感慨完,随后又后怕道:“看来,我这是淌了一摊不该涉足的浑水了,真的是被这个**系统害惨了。唉,不能坐以待毙了,我只能抓紧时间,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虽说有点运气的原因,但应思量此举,原本成功的概率就很高,绝非是侥幸之举。毕竟,这个世界上的人,只要活着,就会有敌人与对手。没有对手的人,说明他本身就没有什么价值,连让其他人生出竞争之心的价值都没有。显然,赵灵儿背后的势力十分庞大,他们的敌对势力也是非同小可,所以才让应思量钻了空子。 “咳咳,这个该死的萨摩海,差点没把老子的骨头全给拆了。”应思量盘膝而坐,从怀里掏出来一个羊脂玉瓶,从中倒出来两颗绿色的丹药,吞了下去。 吞下丹药后,应思量身上开始升腾起淡绿色的雾气,一股奇特的药香弥漫而出,淡绿色的灵力顺着他的经络与灵脉慢慢前进,缓缓修复着他残破的身躯。 两炷香之后,应思量猛然睁开眼睛,身上的伤势已然恢复了大半。“还好,有着老爹之前给予我的复灵丹,伤势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待会就算老爹来查看,也看不出什么问题,应该能够将萨摩海来过这里的事情遮掩过去了。不过,这个噬灵剜心毒还真是难缠,虽然对我的身体无害,但我一调动灵力,就会被它吞噬。在解决这个噬灵剜心毒之前,我的修为恐怕是难以精进了。系统,帮我调查一下,这个噬灵剜心毒,是否有破解的方法。” 【系统查询中.......噬灵剜心毒,四品剧毒,其效果是吞噬中毒者的灵力,若是中毒者体内灵力被吞噬一空,还会损伤中毒者的心脉,阴狠无比。破解的方法便是,找一位夜夕期强者,让他想办法,帮助宿主解毒。或者,宿主与五十位开辟了灵脉的女子,进行交he之事。】 应思量刚喝进去的茶,直接一口喷了出去。“找一位夜夕期的强者,让他想办法,帮我解毒,这真的是人能说出来的话?要是真有一个夜夕期的强者最为靠山,我还用得着被一个子午期的萨摩海欺负吗?真是服气........看来,系统是没指望了,解毒的办法,便只有找五十个处子少女,进行那交he之事了。” 突然,应思量望着桌上的冥空血石,一拍脑袋。“该死,原来是这样,这个萨摩海真的是好深的谋算。” 原来,萨摩海先给应思量服用了噬灵剜心毒,废了他的修行前景。之后,又假装好意,把冥空血石赠予应思量,就是为了麻痹应思量的进取心。毕竟,有了冥空血石这样的捷径,应思量又无法依靠自身的力量修炼,他只能依赖冥空血石吸收他人修为。可惜,这不过是饮海水止渴,有噬灵剜心毒在,就算是吸收了灵力,也会很快消耗殆尽的。为了让噬灵剜心毒不爆发,应思量自己只能继续祸害修士,吞噬他们的灵力与修为。 而吸收其他修士的修为,这就是赤裸裸的魔头行径,若是走漏了风声,一定会让正道修士群起而攻之的。这样的话,就算是萨摩海没有对他出手,其他正道修士也会杀死他的。 第七章:辞行 “系统,打开我的属性面板,让我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帮得上忙的东西。”应思量虽然发现了萨摩海的险恶用心,但是现在自己的修为不过是入微期高阶,依靠自己的力量根本解不了此毒。 宿主:应思量 身份:蓬安城副城主之子,凌霄阁入门弟子 修为:入微高阶 功法:魂啸,亡风飞刃,金刃斩,磷光锁子甲,混元一气功法(开启条件:凝晨初阶) 丹药:二阶洗髓丹,十香软筋散 反派积分:320 气运值:0(浅灰色色) 仓库:新手大礼包*1 积分商城:暂未开启(凝晨中期开启) “功法有魂啸,亡风飞刃,金刃斩,磷光锁子甲,这个混元一气功法的开启条件还必须是凝晨初阶。都是一些用来战斗的功法,没有一个是辅助修炼和治疗的,真是让人头大。” “新手大礼包?之前怎么没注意到,算了,系统打开新手大礼包看看。” 应思量心念一动,在系统空间中,一个古朴的木质箱子从新手礼包中跳了出来,在他眼前绽放耀眼光芒,然后缓缓打开。 【叮,恭喜宿主,这次打开新手大礼包获得,《拾柒字风水秘术》(残卷)*1,安神符*1,血滴子虫群*1,陈旧的灰色铁片*1。】 应思量的眼前,出现了一本泛黄的残破蓝皮书,一个乳白色的长方形符文,一小团暗红色的虫群,角落里还有一个布满裂纹的灰色铁片。这些影像,是系统空间投射到现实空间的虚影,只有反派系统的宿主才能够看到。 “本来以为能得到什么有用的东西,看来我真是想多了,算了,系统,先把洗髓丹提出来给我吧。”应思量心念一动,一个青白色的药丸便出现在了应思量的手中,一股磬人心脾的丹气也弥漫而出。 修仙,需要运用吸收天地灵力,而修仙者运用灵力,则需要经脉。 这些经脉,不是凡人大夫嘴中的经脉,而是专门输送灵力的灵脉。 正道的修士修心,魔道的修士修身,正道的修士叫做灵脉,魔道的魔修叫做魔络。其实,他们之间也就是理念与方法不同,本质上倒没有太大的区别。而妖兽和精怪,他们不同,他们是把妖力凝聚,形成妖丹。 在这个世界修士的第一个阶段,名为芥子,这个时期的修士刚踏入修真路,体内开始产生了一些较为原始的灵力。同时,在这个时期,修士开始在体内开辟灵脉,就像蚂蚁为蚁巢打出四通八达的穴道一般。 当然,虽然万物有灵,皆可以修炼,但能成为修士的,十个人里最多也就三四个,这还是名门大派。修士,能够打通出来的灵脉,也有优劣之分。灵脉有的又粗又黑,有的又细又软,有的又短又宽。当然,像软硬适中,长度合适的灵脉还是很少的。可惜,天下的修士一般完美的灵脉有十几条,就已经算是天纵英才了。 应思量吞下洗髓丹后,感觉一股热流在体内涌动,不断地冲击着体内的灵脉。甚至,原本体内的五十三条灵脉的其中一部分,开始延展伸出了新的灵脉。最终,灵脉经过一段时间的延展,数量定格在了九九八十一条,完美的灵脉也有半数之多。 与此同时,无数乳白色的杂质从应思量的毛孔被排了出来,臭不可闻。 “看起来,这个洗髓丹的效果确实不错,系统给的东西还是没那么坑的。”应思量感受着身体的变化,略微有些欣喜,但是也随之皱起了眉头。他刚才花了一个时辰,将全身的灵力运行了一个周天,但他同样感觉得到噬灵剜心毒已经遍及了全身,刚才运行的灵力,已经被吞噬大半了。 “看来,是时候离开蓬安城这个是非之地了。”应思量暗自咂了砸舌,他这新手村就碰到这种事情,看来真的就是个反派的命啊。 这时,应琛推门而入,给了应思量一顿“父爱关怀”。把应思量感动的热泪盈眶,这“父爱关怀”活血化瘀,应思量全身的血液流速都快了起来。 “你这个臭小子,大清早不干人事,弄得整个副城主府乌烟瘴气,臭气熏天,真是该打。还有,你身上那些白色液体,是什么?”应琛坐在椅子上,看着沐浴完“父爱光辉”的应思量衣服上未干的杂质污秽,询问道。 应思量摸了摸自己肿了大半的脸,尴尬的说道:“那是我体内的杂质,不是老爹你想的东西,真的,真的。” “哼,懒得和你小子扯皮。对了,你看看你,上次故意找借口逃出宗门,现在凌霄阁已经找到我这里了,让你抓紧回归。你说说看,凌霄阁作为我们克拉法大陆的十大宗门之一,别人挤破了脑袋想进去,你还给老子逃学。你究竟想要干什么?你对的起你逝去的母亲吗?对的起你老子我吗?” “这个......老爹你且听我狡辩,,啊呸,是解释。”应思量很无语,他身体原来的主人,是干啥啥不行,吃喝嫖赌倒是样样不缺,在凌霄阁的时候名声很不好。 应琛已经平复下来,掏出一份入学申请书,上面有着金色的烈阳图案,写着凌霄三个字。“这是你的导师给你送来的入学申请书,你离开凌霄阁已经差不多一年了,只能跟着下一批弟子一起了。” 应思量接过入学申请书,发现很是不凡,上面的文字,都是利用灵力写出来的。 “好吧老爹,这次我就听你一次,回去凌霄阁吧。”应思量想了想,说道。“不过老爹,前往凌霄阁路途遥远,你没有什么想要给我的东西吗?” 应琛伸手把应思量的耳朵扭了一圈,把他拖出了书房,来到了一个较为陌生的小房间里。 小房间陈设简谱,但是非常干净整洁,房间的中心摆着一个汉白玉牌位,上面写着爱妻谢语花之灵位。 “小花,我带着儿子来看你了,你放心,我们的儿子已经改过自新了,他竟然自己要求去宗门学习了,太难得了。”应琛给灵牌前的香炉,又点燃了三炷香。 应思量跪在地上,搜罗起原身的回忆,在原身的记忆中,娘亲是一位美貌妇人,很是疼爱他。但是,突然有一天,娘亲去世了,灵柩里躺着她已然冰冷的躯体。 看着眼前的灵牌,应琛又回想起了当年与谢语花的种种,忍不住擦了擦眼角,苦笑道:“有沙子进我眼里了。” 应思量望着在灵牌面前,异常佝偻的应琛,一股悲凉的情绪,从他心中弥漫而出。他眼前的这个男人,在外面威风凛凛,在自己面前也是巍峨如山。但是现在,应思量眼前的,只有一个失去了爱妻,面对自己纨绔儿子没有什么办法,悲伤的老男人。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应思量已经失去了自己的娘亲,剩下的应琛是他唯一的亲人。 “老爹别难过,一切还有我呢。”应思量拍了拍应琛的肩膀,猛然发现,在他的脑后,竟然长出来许多白发了。不知不觉,当年那个有“浊世公子”之称的男人,已经快变成一个长有白发的老头了。 “量儿,你这次远行,我有事要嘱咐你。无论你做什么事,首先便是要保住自己的性命,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你要是敢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 应思量连忙摆手,安慰道应琛:“爹,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孩儿其他的不说,逃跑这方面,还是可以的。只是,我不能在老爹你面前尽孝了。” 应琛拍了一下应思量的脑袋,笑骂道:“你这个臭小子,不在我眼前添麻烦,我已经谢天地了。男儿志在四方,怎能拘束在爹娘面前呢?” 应琛说完,叹了一口气,他又回想起了往事。当年,他也是修真界响当当的魔头,但还是因为儿女情长放弃了力量,也因此失去了自己挚爱之人,躲藏至此十几年。 “量儿,希望,你不要重蹈我当年的覆辙吧。” ......... “什么,萨摩海好大的胆子,竟然没有杀死那个色胚?”林家的一处府邸之中,赵灵儿看着单膝跪在地上的萨摩海,一脸娇怒道。 “哼,少主,你还请听我解释,我已经给他喂了噬灵剜心丹。此毒在修士动用灵力的时候,可以持续消耗修士的灵力,他以后的修行之路,算是走到尽头了。”萨摩海恭敬的解释道。 赵灵儿却是不为所动,反问道:“呵呵,那你为何要把冥空血石给他,难道你是对我有什么意见吗?” 萨摩海瞬间被吓的一身冷汗,他告诉赵灵儿他没有杀死应思量,却没有说过,给过应思量冥空血石这件事。看来,赵灵儿少主虽然年幼,但也根本不是他能欺瞒的。 “少主息怒,少主息怒,且听属下解释一二。”看着盛怒的赵灵儿,萨摩海连忙解释。“应思量这个小贼不是已经被噬灵剜心毒所制,无法修行了吗?如果不给他点希望的话,他一定会费尽心机解毒的,万一真的被他解毒成功了,反而不美。可我给了他冥空血石,这个冥空血石可以吸取其他修士的灵力与修为化为己用,修行速度也远超寻常方法。应思量这个小贼,肯定无法控制住这样的诱惑。” “另一方面,他如果停下来,噬灵剜心毒就会把他的灵力吞噬一空。灵力耗尽的话,噬灵剜心毒便会毒害他的心脉,令他生不如死。但他吸收其他修士的灵力,因为异种灵力的排斥反应,消耗的反而会更快。他为了保住自己,同时也为了修行,只能继续祸害修士。这样恶性循环,小贼是绝对隐瞒不了太久的,一但走漏了风声,他必死无疑。” “哦?”赵灵儿拍了拍白嫩的小手,略微欣喜道:“干的不错,萨摩海,嗯,我会记你一功的。” “谢谢小姐。” 第七章:王继勋 “已经走了这么久了,这荒山野岭的,怎么连个鬼影都没有啊!”应思量虽然是修士,但是御剑之法,自己现在却无法驾驭。自己这个老爹也是,送什么代步法宝不好,偏偏送了他一双草鞋。不仅可以加快行走速度,而且可以帮助精炼灵力,除了有点费脚,别的没有一点毛病。他离开了蓬安城,已经走了三天,别说人了,连条狗都没碰到。也对,这世界属于修仙世界,方圆百里都是老林子,没什么人烟,实数正常。 应思量所在的王朝,名唤南邺朝,是人间九大王朝之一,九大王朝分别为中原朝,南邺朝,南盛朝,东谦朝,东朗朝,北方的突厥国,乌桓国,西玄朝,西洛朝。其中,中原朝信奉佛家,突厥国信奉兵家,南邺朝与东朗朝信奉道家,南盛朝,西洛朝,东文朝信奉儒家,西玄朝信奉法家,乌桓国则有一位女武神。 突然,应思量浑身一阵抽搐,他中的噬灵剜心毒又发作了,此毒每六个时辰发做一次,吞噬灵力,并且给他带来了极大的痛苦。他咬紧牙关,盘膝而坐,将体内的灵力输送全身,来缓解噬灵剜心毒带来的痛楚。 片刻之后,应思量站了起来,擦去额头的冷汗。 “不得不说,这噬灵剜心毒真的是越来越厉害了,之前在蓬安城发作时,还只是略微瘙痒,现在已经如同针毡了。看来,得抓紧时间,寻找解毒之法了。” 残阳如血,倦鸟归林,半空之中,传出来乌鸦回巢聒噪之声。 在不远处,有一个小小的客栈,客栈略显破旧,但是却非常的干净,外边一面挂着写有“白洋店”三个字的旗帜。里面似乎生意不错,有不少人,觥筹交错之间,传来欢愉之声。 “呼呼呼,终于有人烟了,今晚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应思量呼出一口浊气,手搭凉棚,望着远处的客栈,心中总算松了一口气。 “小二,上菜上菜,有什么菜都给老子上来,这么长时间没吃饭,真是饿死老子了。”刚进门,一个身材魁梧的壮汉,就扯着大嗓门叫唤起来。 “哼,真是个粗人,好像苍蝇一样聒噪。”一旁桌上的书生旁若无人的嘀咕了一声。 “你这个穷酸书生,找死!” 黑脸大汉抬起手,刚要发作,却被一个类似掌柜的人单手抓住,拦了下来。 “这位客人,还请给在下一个面子,休要在本店造次。”面对这黑脸大汉的无礼,王继勋稍微流露出了自己的一丝气息,立刻吓得黑脸大汉连连后退。 “你,你竟然是入微中阶的强者!!!” “请大人饶恕小人的无礼!” 两人瞬间站了起来,向王继勋鞠躬赔礼,他们不过是武者入门,还有刚踏入修行的入微级别初学者。怎么能够有胆量,冒犯入微级别的强者,自寻死路呢? 王继勋笑了笑,看着毕恭毕敬的两人,说道:“无妨无妨,既然来到本店,就是客人,我又怎么会怪罪客人呢?客人,还请稍等,本店的菜,马上就上来。” 应思量刚刚踏入了客栈,就发现了这有趣的一幕,不禁轻笑道:“呵呵,这个展柜,还真有点意思。” “嘘,小点声,这王继勋掌柜可是入微级别的修士。”应思量旁边的食客人提醒道。 应思量恭敬道:“这位大哥,我初来乍到,请问,你知道这位掌柜的来历吗?” 旁边的大哥小声解释道:“他啊,好像曾经是一个大宗门的弟子,因为爱好烹饪,便离开了宗门,做了这个客栈的掌柜兼主厨。他的厨艺高超,似乎有一种秘制调料,能令菜肴好吃百倍。” 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儿,烧雏鸡儿,烧花鸭,烧子鹅,卤鸡,卤鸭酱鸡,腊肉.......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已经摆满了一桌子的菜,色香味俱全,不禁令应思量食指大动。 应思量从烧雏鸡上,撕下来一个鸡腿,细嫩无比,带着略微的神秘香气,那味道,简直美味到无法形容。 在应思量大块朵颐的时候,天色完全黑了下来,远处传来了山上孤狼凄凉的嚎叫。 “掌柜,你们这里最贵的菜,是什么?给我一起上来。”应思量没一会儿就吃了小半桌,招来了小二,想要继续点菜。 掌柜一身布衣,手上有一些奇怪的老茧,一身入微气息没有遮掩。他弯下腰恭敬的问道:“佳肴是有,不过客官啊,我们这里的招牌菜,还是白洋店浓汤,白洋店水饺,还有白洋店火烧,不知道客官要多少呢?” 应思量眉头一皱,随后又舒展开了,笑道:“那是什么?算了,这一定是你们客栈的特色,我就不问那么多了。那么把之前我吃完的菜,再上一份,顺便再来上一份两份白洋店火烧,还有白洋店浓汤吧。” “好嘞,客官,您真是通情达理。您稍等哈,菜肴稍后就好,马上给你送到。” 很快,热气腾腾的菜肴就送到了应思量面前,其中的白洋店火烧与白花花的白洋店浓汤,香气最为诱人。 应思量搅拌着浓汤,上面漂浮着许多油花,他突然在汤里翻出一块排骨,若有所思。 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户照了进来,映在了应思量脸上,他刚吃到一半的猪蹄,还没有啃完,便昏了过去。而这时候,客栈之中,其他的食客,菜肴都吃到一半,都晕了过去。 王继勋看着晕倒一片的食客,冷笑道:“呵呵,你们这群家伙,真是一群猪猡。” 原来,王继勋是三教九流之中,九流之一天尸府的附属宗门,喰食居门下的弟子。因为曾经暗杀同门师兄,烹而食之,被人发现,因此逃离了喰种居,在这里办了一个客栈。 在这里,王继勋杀了不少行脚商人,灾民,书生,武者,还有一些修士。王继勋心中有分寸,一般比他修为高深的,他从不招惹,而且只是每隔一段时日,俘虏一批凡人或者是刚入门的修士,免得惹到正道门派注意。因为在这个世界,妖兽,魔道修士横行,所以就算是失踪一些人,也不会有人觉得奇怪。 “今天收获不错,没想到还能用麻药麻翻几个修士,真是幸运。”王继勋催动功法,将客栈里的所有人搬进地下的一间密室。 地下的密室很大,足有两三个客栈那么大,里面有着几口大锅,还有一些剔骨刀,剜骨钳,剥皮剪,碎骨锤....... 墙壁之上,挂着数十张两脚羊的羊皮,有年纪大了的老人,有年轻貌美的少女,有意气风发的少年,有身强力壮的壮汉,可以说,基本上每个年龄段的人,上面都有。在东南角上,有一小堆碎肉组成的肉山,这些肉,大多都是连接着瘦肉的脆骨,看起来好像是有什么特殊的用处。 铁锅旁边,堆满了金黄色的脂肪块,脂肪块上面还有一些两脚羊皮,没有刮干净。锅里散发着一股似臭非臭,似香非香的气味,有些像榴莲。这是王继勋不久前,刚熬制好的羊油,里面还有一些干脆的油渣,是这家店的招牌菜之一,食客们可是吃的不亦乐乎。 而占据空间最大的案板灶台上,铺满了残肢断臂,有白花花的羊大腿,白嫩纤细的羊胳膊,没有瞑目的年幼羊头........ 王继勋将那些客栈里昏迷的人们安置好,就抓起手边之前煮好的羊腿大口吃了起来,纤纤玉指,嚼起来嘎嘣脆。随着王继勋的咀嚼,淡红色的汁液,顺着他灰色的胡须,慢慢滑落了下来。 第八章:往事 南邺朝,建安十三年,九月,蝗灾盈野,肆虐锦城。十数日后,锦城百姓粮食已尽,而朝廷因为与南盛朝的战事焦灼,并无派遣官员赈灾。 时年,王继勋十三岁,拜入私塾先生周伯当门下,学习儒术,以期能够为朝廷效力,封侯拜相,光耀门楣。因为,南邺朝以道教为尊,但朝中的文士,大多为儒教子弟。 因为朝廷没有派遣官员赈灾,导致王继勋家里已经断粮数天了,再没有食物的话,一家四口都要饿死了。于是乎,王继勋的爹王良就开口了,说道:“继勋啊,我与你先生商量好了,他会赠与我们家一些粮食。但是,你的幺弟太小,不过十岁。而我作为亭长,许多事情都要处理,所以我希望你能够去往你先生家,把粮食给取回来。” 王继勋想也没想,一口答应:“放心吧爹,我一定会把粮食,运回咱家的。” 只是,王继勋没有注意到,他爹眼中的一丝悲戚,还有转过头去时咽下的唾沫。 王继勋的住所与周伯当所距有两三里,等到王继勋赶到周伯当住处时,已经日上三竿了。王继勋敲了敲门,迎他进来的,是他先生的妻子,师母张氏。 一见到王继勋,张氏非常喜悦的将他迎入家门,并喊到:“夫君,你的爱徒来了。” 王继勋年少,有些羞涩,连连摆手:“师娘,我是弟子,岂有让先生出门相迎之礼?” 随后,王继勋随师娘走进大堂,看到一个留着山羊胡子,皮肤干枯粗糙的中年男子,持笔在一个木桌的白纸上写下了“天下太平”四个大字。 “恕勋愚钝,不知道,先生所写的“天下太平”四个字是何意。”王继勋看着天下太平四个字,心中苦笑,现在蝗灾遍地,灾民盈野,何来的天下太平之说呢? 周伯当放下毛笔,看着王继勋,笑了笑:“天下太平四个字,自然是书面上的意思,实现指日可待。岂不闻,古语曰:天降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这场蝗灾,不过是上天安排给我们锦城的考验罢了,如果连这个考验都过不去,又怎么能够成为朝廷的栋梁呢?” “先生大才,不愧是我们锦城远近闻名的大儒学者!”王继勋似懂非懂,作揖赞叹道。 周伯当看了看窗外,已经接近傍晚了,于是说道:“小勋啊,现在天色已晚,你自己一人带着粮食走夜路也十分危险。要不,留下吃个饭,在这里留宿一晚,明早再回去,也不迟啊!” 原本,王继勋打算带上粮食就走,可是周伯当一点拿出粮食的意思都没有。推推拖拖之间,张氏已经把晚膳摆上了。当然,这灾荒时节没啥可以吃的,所谓的晚膳只是几碗面糊糊和几个粗面馒头,一碗小菜罢了。 王继勋本来还想推脱,但是他已经数日没有吃过一点东西了,看到桌上的饭菜,实在迈不开腿。 周伯当三人围着桌在坐好了,王继勋看了看,颇有些疑惑的问道:“先生,我的周谦师兄,为何不来一同就膳呢?” “你师兄有事外出,需要数日,不用等他,我们吃吧。”张氏给王继勋夹菜,笑着解释道。 “谢谢师娘。”王继勋看着自己碗里接近一半的面糊,又望了望周伯当和张氏,他们的只能勉强覆盖碗底。不由的心头升起强烈的感恩之情,并且暗自发誓,若是日后飞黄腾达,一定不忘先生的恩情。 “吃吧,多吃一点,不用客气。”周伯当盯着大块朵颐的王继勋,语气温柔,像是三月里的春风。 王继勋饥肠辘辘,哪里管的那么多,一口咬下一半馒头,大口大口的吞咽着碗里的面糊,眼角流出了感激的泪水。 砰—— 突然,只听见一声闷响,王继勋应声而倒,身后的周伯当慢慢收起来手中的碗口粗细的枣木棍。 “呵呵,这个臭小子还真是能吃,把我们仅剩的口粮都快吃干净了。”只听见周伯当冷笑一声,接过张氏递过来的麻绳,将王继勋捆了起来。 张氏于心不忍,开口道:“继勋还是个孩子,我们怎么能......” “妇人之仁!” 周伯当一巴掌将张氏打倒在地,唾骂道:“你别忘了,这个小子是用我们儿子换来的,之前要吃谦儿你于心不忍。现在,为了你,还有保全我们的名声,我与王良交换孩子,易子而食。你这个妇人,还想要怎样?不吃他,难道,我们要饿死,或者说,吃你吗?” 原来,周伯当家里粮食已尽,实在没有吃的了,便想要吃掉自己的儿子。但是,张氏死活不肯,周伯当又担心事情败露,会败坏自己的名声。经过一番思索,他便与王继勋的爹商量,易子而食,以求苟活。王良本来就不是喜欢自己的二子,之前为了生王继勋,他娘差点难产而死。于是乎,两人一拍即合,各自派遣儿子前往对方家,行这迫不得已之事。 易子而食,这个词语绝不是瞎编乱造,在饥荒年间,随处可见,所以周伯当没有什么心理负担。毕竟,儿子死了还可以再生,自己死了就真的死了。 被周伯当打了一巴掌的张氏,也反应了过来,在生死之间,过分的仁慈就是求死之道,更何况不是自己的儿子。自己已经暗示过儿子了,相必绝对不会被王良一家人吃掉,现在最主要的,还是如何让自己活下去。 “我去拿刀,你在这里看着他,别人这小子跑了。”周伯当吩咐完,便转身去找劈柴的柴刀,这个待会处理起来方便。 张氏连忙答应,她见周伯当走后,来到王继勋面前。看着昏迷的王继勋,她又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生死未卜的孩子,她伸手想要抚摸一下王继勋的面庞。 然而,王继勋突然暴起,不知何时捡起来的枣木棍,蓄谋已久,狠狠打在张氏的头上,张氏当场横死。 原来,王继勋挨了一棍后,很快醒了过来,周伯当毕竟是教书先生,手无缚鸡之力。王继勋苏醒后,便听到了周伯当与张氏的话,听着听着,心里凉透了。他没有想到,自己所敬爱的父亲,尊敬的师长,竟然是如此卑鄙无耻之人。竟然为了自己活命,易子而食,对自己昔日的学生下手。 这时,周伯当正好拿来了柴刀,准备把王继勋大卸八块,作为以后的口粮。 “贼子,安敢如此?”周伯当一进来,就看到了倒在血泊里的张氏,不由得大怒。 王继勋义愤填膺,抄起枣木棍,不禁怒斥道:“周伯当,我拿你当先生,尊敬你,你为何如此待我?你之前所言的话,难道都是信口胡说之言吗?” “哼,皮不存焉,毛将焉附?什么狗屁的仁义道德,我要是因守这些死板的东西饿死了,还有意义吗?只有活下去的人,才有资格谈论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啊!”周伯当满脸讥讽,骨瘦如柴的他脸上露出了疯狂的表情。 周伯当抄起柴刀,轮圆了一圈,狠狠劈向王继勋。王继勋也不甘示弱,拿着枣木棍招架,上演了一出“师慈徒孝”的好戏码。 一个时辰之后,王继勋已经沦为血人,身上有十多处刀伤,深浅分明,血流如注。王继勋手持柴刀,在他的面前,是两堆肉块,其中两个还能面前看出师父与师母的模样。王继勋搂起一堆肉块,丢到大锅里,因为没有油,他只能不停的用铁铲翻炒。 窗外皎洁的月光,照在王继勋的脸上,面黄肌瘦的他是那么的满足,因为他终于可以报餐一顿了。王继勋一边翻炒着,一边笑着说:“多谢先生最后的教诲,想要不让别人吃,唯一的办法,就是将别人吃掉。勋必铭记在心!” 此后,靠着师父与师母的帮助,王继勋成功活了下来,逃离了锦城。但这段经历对王继勋他影响颇深,也因此染上了爱吃*肉的癖好,一段时间后,他顺势加入了喰种居。但因为师兄被正道重创,身受重伤,王继勋吃了他,而被宗门通缉。他逃脱后,便利用蒙汗药,在这个荒山野岭开了个客栈,专门坑杀过路人。 王继勋的目光回到现在,掏出了一个香囊,里面装有先生与师兄的头发,他一直随身携带,保留至今。 “先生,如果没有发生饥荒,我们是不是就可以实现自己心中的理想呢?” 第九章:血滴子 夜晚,忙碌的王继勋师傅开始了一天之中最重要的事情,处理食材。 王继勋师傅的第一步,先把两脚羊衣服取下,第二步用冷水清洗干净,第三步把两脚羊放到一块砧板上。第四步拿出一把硕大的断骨刀,干净利落的将两脚羊其分为十余块。 飞溅出来的血浆,粘的王继勋脸上,衣服上全都是。但他全然不在意,还伸出舌头,将溅到嘴角的碎骨与血沫舔的一干二净。 王继勋从宗门里逃脱后,已经在这里开客栈两年了,在此期间利用蒙汗药闷倒数百人了。其中,较多的便是行脚商人,逃难灾民,还有猎人之类的。因为这个世界,最不缺少的就是凡人,再加上王继勋一直很低调,所以一直相安无事。在这些时间里,他不仅修为增长到了入微中阶,厨艺也增长了不少。他还借此,将处理过的两脚羊做成菜,给那些食客们吃。 “接下来,就轮到你了!”王继勋处理完,向昏迷的应思量走了过去。 亡风飞刃! 原本躺在人堆上的应思量突然暴起,手中催动出无数青色风刃,朝王继勋狠狠打过去。 “什么!!?” 原来,应思量早就觉察到这个客栈非同寻常,只有一个掌柜不说,客栈里连一个住客都没有,怎么不让人生疑?再加上,应思量深受水浒传里描写的人*包子影响,便留了一个心眼,催动灵力,将蒙汗药逼了出来。因为王继勋是入微中阶的修士,应思量便暂时蛰伏了起来,装作与他人一样被麻翻了,伺机寻找机会。谁想到,竟然在密室里看到了如此惨绝人寰的一幕,残肢断臂充斥眼帘。 王继勋也不躲闪,被亡风飞刃削的遍体鳞伤,血肉模糊。但随后,他身上的血肉仿佛有意识一样,宛若蚯蚓般蠕动着,不断交织着,身上的伤势开始慢慢恢复起来。” 王继勋先是一惊,他没想到,竟然还有隐藏的修士。这也怪不得王继勋,自从应思量中毒后,除非大幅催动灵力,不然,他身上的修士气息就聊胜于无了。但很快,王继勋反应了过来,他感觉到,因为中毒的缘故,应思量的灵力已经下降到了入微中阶,而且十分虚浮与微弱,不足为虑。 “何不拿下这小子,按照我修行的喰食天罗功法,只要我将这小子吞而食之,就可以晋升一个小境界了。”王继勋望着灵力虚浮的应思量,心中敲定了主意。 空气之中,充斥着一股浓郁的尸油味,应思量撇了一眼周围的断臂残肢,强压住心头的恶心,义愤填膺道:“你这魔头,竟然茹毛饮血,残害这些无辜的食客,真是罪该万死!今天,我应思量就要为民除害,杀了你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 看着正气凛然的应思量,王继勋拿起旁边的断骨刀,呵呵冷笑道:“陈词滥调,毫无新意,这种话老子耳朵都听出老茧了。好小子,人间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今天我就宰了你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 王继勋大吼一声,左臂膨胀起来,上面长出来红褐色的晶体,组成了一柄尖锐的大刀模样。胸口也长出了一副类似人脸的胸甲,胸甲的图案,像是一位眉目紧闭的教书先生。 磷光锁子甲! 面对魔道修士王继勋,应思量丝毫不敢轻视,连忙催动自己修行的功法,青蓝色的锁子甲胄飞速蔓延,覆盖住了他大部分的身体。 金刃斩! 应思量率先发难,手中灵力凝聚出一把金色zhan马刀,势大力沉的劈向王继勋。 王继勋连忙用覆盖满晶体的左臂招架住劈将而来的zhan马刀,右臂蓄力一拳狠狠向应思量小腹直捣而去。 应思量虽然原本的身体是个纨绔子弟,但是身体素质和拳脚功法也算了得,连忙抓住王继勋直捣过来的拳头。然后飞退了两步,身体向一侧倾斜,化解了王继勋的拳劲。 人头锥! “好小子,再吃我一招!”王继勋森然一笑,左手的晶体蠕动,凝聚成了一个狰狞的人头,狠狠印在了应思量胸前。 应思量胸口一闷,磷光锁子甲破裂,化作了一些青蓝色的光点与粉末,逐渐消散在了空中。 “不怕告诉你,这人面锥,是我吞食了师兄,得到灵感而开创出来的功法,足有入微高阶的威力,你根本无法抵挡!”望着被打破磷光锁子甲,身受反噬的应思量,王继勋得意的说道。 应思量因为磷光锁子甲被破,身受反噬,嘴角溢出鲜血,他艰难的说道:“你,你竟然如此卑鄙,豺狼尚且不会同类相残,你竟然连同门师兄都下得去手,你真是连畜生都不如!” 王继勋呵呵冷笑,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对重伤的应思量发起了铺天盖地的攻势。 人面锥! 腐毒刺! 化骨掌! 面对王继勋疾风骤雨般的攻势,应思量因为中了噬灵剜心毒的原因,根本毫无还手之力。 “呵呵,我过分,我禽兽不如?你又怎么知道我的苦楚?” “你曾经差点饿死吗?你曾经被自己的最信赖的爹娘背叛过吗?你曾经被敬爱的先生,差点当应急粮吃掉过吗?” “你什么都没有经历过,你凭什么劝我大度,你凭什么劝我善良,你凭什么劝我指责我!” 王继勋被应思量激怒了,手下的攻势招招致命,势大力沉,打的应思量完全招架不住。 “咳咳,我确实没有经历过你说的那些,我也不想经历那些,所以我不打算劝你善良,我打算杀了你!”应思量稳住不断颤抖的身体,眼中的杀意凝如实质。 “死到临头,还口出狂言,找死!”王继勋大怒,手中的断骨刀就要劈下应思量的脑袋。 但事情没有像王继勋所预想的一般,应思量不但没有人头落地,反而双手接住了自己的断骨刀。 “很吃惊吗?没想到,我竟然能够接住你的刀。”应思量冷笑道。 “我的灵力,应该还有一半,怎么完全使不出来了?我的力气为何消散的如此之快?你这个该死的小鬼,究竟干了什么?”王继勋大惊失色,他万万没想到,应思量竟然留了一手。 应思量看着筋骨酸软,灵力尽封的王继勋,走过去,右手狠狠掐住他的两腮,解释道:“是不是很惊讶?灵力尽封,力气全无,这样的感觉很不错吧?你一定很好奇,我究竟是什么时候下的毒吧?呵呵,你还记得,之前打破的磷光锁子甲吗?” “暗来,石呢石猴......”十香软筋散的药效极大,才一会儿,王继勋连话都说不清了。 魔道的自我修养四,不放弃任何时机,算计对手。 原来,应思量为了不让王继勋察觉,故意将十香软筋散,藏在了灵力凝聚的磷光锁子甲之中。磷光锁子甲破碎,产生的磷光碎片,完美遮掩住了十香软筋散的挥散,使得王继勋毫无察觉。而十香软筋散,呈半透明,无味,能够封锁修士的灵脉,疲软修士的身体,实在是居家旅行,杀人放火的必备良药。 应思量修长的手指划过王继勋的脸颊,慢慢低下头,在他耳边轻柔的说道:“你还记得,那些人,还有你的师兄是怎么死的吗?你不是说我没有经历过那些事情,不能劝你善良吗?那么现在,我可以让你体会一下,他们的感觉了!” 王继勋瞬间感觉一股寒意漫了上来,让他不由得打了个寒战:“南到泥药尺了喔?” 应思量食指放在嘴唇上,想了想,笑道:“这倒不至于,太恶心了,我接受不了。不过,它们应该会很享受我给准的大餐的。” 只见,应思量随手一招,手中出现了一团拳头大小的虫群。这些飞虫,只有手指尖那么大小,形如飞蚊,长相狰狞,有着三对足肢,浑身赤红,飞行时发出嗡扔瓮扔的刺耳声音。 血滴子,四阶妖兽,它专门以凡人,修士的精血为食,饱餐之后,就会裂变分化,从一变二,从二变四……以此类推,理论上能分化无穷尽也。但因为凡人的精血没有灵力,所以就算吸食凡人鲜血繁衍出来的血滴子,寿命也比其他的血滴子低很多。 若是饥饿了,却又暂时找不到食物,血滴子们就会像大多数野兽一样,相互吞噬,减少族群规模,来维持自身生命活动的消耗。 血滴子强盛时,虫群铺天盖地,能灭村寨,比许多五阶,六阶妖兽还要恐怖。弱小时,一只两只,孤苦伶仃,连一只二阶妖兽都不如。 这是应思量新手礼包开出来的,因为繁殖太过血腥,所以之前没打算让它们繁殖。不过,既然魔道同僚,就不用客气了。 “血滴子,好好的,报餐一顿吧。” 它们钻入王继勋身体内,汲取他们的血液和灵力,在短短几个呼吸之间,从一只繁衍成数只。 王继勋惨叫连连,爬起来想要逃跑,又被应思量一脚踹了回去。 血滴子的数量越来越多,不断有新生的血滴子,钻破王继勋的体内,飞出来,然后又钻进去。很快,王继勋就只剩下了一张干干瘪瘪的人皮骷髅了。 望着从拳头大小变成西瓜大小的虫群,应思量眉头一皱,喃喃道:“啧,这繁衍的数量,着实有点少。唉,这血滴子的食物,还真是难找啊!” 说着说着,应思量便走到了还没有被处理的食客面前,他们虽然还陷入沉睡,但是心跳非常有力。 第十章:贾仁 反派的自我修养六,唯利是图,因为自己的利益而牺牲的人或事物,从来就不在他考虑的范围之内。 应思量左手拖着一团狼犬大小的赤红色虫群,在密室之中摸摸索索,寻找着王继勋布置其他密室的暗格。 “唉,要是有什么功法,可以搜取杀死敌人的记忆就好了。”应思量摸索了一会儿,一无所获。“系统,有没有一种功法,可以搜取他人的记忆呢?” [嘀嘀嘀,系统搜索中.......权限不够,此等功法,在商店之中,现在宿主修为没有达到凝晨期,无法开启兑换。] 应思量:“要你这个系统何用,就不能和人家小说里写的系统学学,看看人家的系统,那么万能与体贴........” 系统:[物以类为聚,人以群为分。] “你是在吐槽我吗?我看你一定是在吐槽我。”应思量一头黑线,虽然系统很是一本正经,但他还是感觉系统在吐槽。 突然,应思量在墙壁上摸到一个细微的凹陷,他轻轻一按,一道暗门打了开来。 “哈哈,皇天不负有心人,果然这个掌柜,还是藏有一个密室的。”应思量哈哈一笑,拿起一根白骨就丢到了狭窄的密道之中,进行试探。 魔道的自我修养六,魔道中人,是狂妄的,但更是狡诈的。没有谨慎之心的人,一旦踏入魔道,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应思量试探了一番,勾动出密道里的暗箭机关后,便再次催动磷光锁子甲,保护自己,然后招来血滴子虫群,迈入了狭窄的密室之中。 密室的密道有些昏暗,应思量踏入其中之后,密道里便自动点起了绿色的烛火,显得有些诡异。 突然,应思量感觉背后一凉,暗处又射来了几支暗箭。不过,这箭矢只是凡俗兵器,被磷光锁子甲所阻,不能伤他分毫。 “就这?这好像有点太顺利了吧?”非常顺利的走进密室,没有遭到什么反抗,应思量反而有些不安了。 这时,突然从黑暗中冲出来三四头绿油油的怪物,直扑向应思量。 应思量惊退了两步,定睛一看,那几个怪物,原来是专门吞噬尸体的食尸犬。 “呵呵,原来如此,那掌柜想必是魔道中人,以吞食人的躯体来辅助修炼,这几头食尸犬,便是他的宠物,来看守此地。” 应思量心念一动,血滴子虫群便朝着几头食尸犬扑了过去,它们左右横扫,钻入食尸犬体内,只是几个呼吸,食尸犬一身的血液就被血滴子吸摄一空。只不过,食尸犬也非同小可,喷吐尸毒,爪撕噬咬,血滴子虫群也有损失。最为可惜的是,这兽血,并不能让血滴子分化。唯有人族的精血,才有这作用,其中以修士饱含灵力的精血为最佳。 很快,应思量收回虫群,其大小略微缩减了一些,大约有近十五分之一吧。而地上,则倒下了三四头食尸犬,那干枯,又长有绿色绒毛的尸体。 将血滴子收到系统空间后,应思量踏上了密室中间,存放宝物的台阶。 台阶上的东西,分为三堆,一类是功法,一类是灵石,最后一类,有一团浓郁的尸气笼罩,看不太清。 “两千四百五十七块灵石?虽然少了点,但还是可以接受的。”应思量走到堆满灵石的台阶前,看到灵石旁还有一个小巧精致的戒指,戒指上面有一张青面獠牙的人脸,应思量顺手将它配带在了手上。“用储存灵石的藏戒吗?虽然上面的人脸有点丑,但现在也没啥替代品,就将就一下吧。” 应思量接着走到了第二个台阶,是用来放功法的,上面有两三个卷轴。绿色的卷轴,是喰食居的喰种天罗,蓝色的卷轴,是专门用来纂养食尸犬的。最后一个卷轴,是王继勋从其他人手里中得来的,名为失魂,可以令其他修士的魂魄动荡,心神受损。 “感觉大部分都用不太着,不过这个失魂,倒是符合我的一部分预期。”应思量将他们通通收入藏戒,然后迈向最后的台阶。 驱散了笼罩上面的尸气后,应思量看到上面摆放着一个年轻修士的头颅,表情狰狞,似乎死前十分痛击。在它旁边,有一节小小的指骨哨,散发着森白的光芒。 “咦,真是变态!”应思量收起指骨哨,出了密室,点燃了整个低地下室,还有客栈,冲天的火光,瞬间照亮了半边天际。将这座客栈的罪恶,还有那些皑皑白骨,都焚烧的一干二净。至于其他人,有其他人吗?有的只不过是被血滴子抽干的皑皑白骨,应思量将他们焚烧殆尽,让他们踏入轮回,是莫大的仁慈了。 [焚烧客栈,杀死一名魔道修士,还有若干凡人,增加三百七十八点反派积分] 火光的照耀下,应思量嘴角微微翘起,无奈道:“看来,这次我只能睡在这荒郊野外了。” .......... 一个月后,大梁城城郊。 “快点的,快走,你们爹娘将你们卖给我,你们就是我的奴隶,就得听我的!”一个骑着高头大马,留着八字胡的中年修士,手里拿着鞭子,抽打着身旁的孩子。 他叫贾仁,是一位入微初阶的修士,是行走正魔两道的商人,这次,是为了参加明天举办的拍卖会。这些少年,都是贾仁在附近村子里购买,或者是俘虏而来的,为的就是在这次拍卖会上拍卖一个好价钱。不管是收做弟子,还是用作鼎炉,夺舍身体,这些少年,都是不二之选。 “哈哈哈,只要这次将这些十三四岁的少年都拍卖出去,我就可以将她从怡香楼里赎出来了。巧儿,你一定要等我啊!”贾仁一想到事后,就可以从怡香楼里,将自己相恋已久的头牌给输出来,就不由得兴奋不已。 “快,快,快!他娘的,你们这是想拖延时间吗?”贾仁已经迫不及待了,他抽动着牛皮鞭子,在二十多位少年身上,留下了一道道刺目的血痕。 这些少年,说起来也挺惨的,他们都是爹娘因为贫穷,实在是养不起,便卖给了贾仁。或者是家逢大变,沦为孤儿,被贾仁抓住的。或者是,被山贼掳掠,然后当做货物与贾仁交换而来的。 至于,贾仁贩卖他们,会不会有什么心理负担,这自然是没有的。因为贾仁也不是什么幸运的人,自己的青梅竹马周巧儿,因为一次意外,家破人亡。然后,周巧儿被人贩卖,卖给了怡香楼,成为了风尘女子之中的一员。虽然,周巧儿作为头牌,卖艺不卖身,但名誉方面,可算是被毁得一塌糊涂了。 作为周巧儿的青梅竹马,兼爱人,贾仁也不是没有尝试过直接闯进去救出周巧儿。但是,怡香楼是有修士背景的。贾仁因此被一位凝晨期的修士,给打断了双腿。爬回去后,又在床上躺了一年多,要不是自己有修为底子,大概就有去无回了。 经过这次事情,贾仁是彻底放弃与怡香楼正面冲突,救出周巧儿了。他决定,与怡香楼妥协,凑够足量的灵石,为周巧儿赎身。 那么,怎样挣灵石,速度最快呢?豪无疑问,首屈一指的,便是无本生意。因为俗话说的好,杀人放火金腰带,无本生意赚钱快。但是,杀人放火贾仁于心不忍,或者说,是因为正道修士查的太严了。所以,他就开始游走于正魔两道之间,贩卖他们所需要的东西。这一来二去,两三年过去了,就差五千灵石,便可以成功给周巧儿赎身了。 现在,多年的夙愿终于要得以实现,贾仁不由得兴奋起来。 “大人,前面有一个昏迷的少年,怎么处理?”商队的一位手下突然出来禀报道。 “哦?少年吗?那就一起,收过来,待会送到排卖会上。” 第十一章:拍卖会 大梁城,拍卖会。 拍卖宫是大梁城城主,利用青栾石修筑而成,异常坚固,而且冬暖夏凉,实在是居家旅行,修屋住房的必备材料。 这次拍卖会,是由盘踞在郑城附近的欢合宗,驱魔派,黑蝇庙,寒毒门,巨魔山庄,正气阁,除妖坊,这些正魔两道的修士,联合起来举办是。毕竟,在这个修真世界,交通不是很方便,商务交流更是少得可怜,正魔合作交易货物,也是实属平常。 这次拍卖会,同样有着十分严格的修为要求,受邀者的修为,至少都是芥子高阶的修士。 会场之中,点燃了许多的一阶妖兽的兽脂灯,这种灯,甚至可以媲美低阶法宝,长燃不灭,流光溢彩,散发着异香。 “不愧是郑城城主亲自修筑的拍卖宫,果然宏伟华贵,令人叹为观止啊!”贾仁一走进拍卖宫,就忍不住啧啧称赞道。 负责引路的,是正气阁的弟子,他们与除妖坊,是拍卖会明面上的发起人。毕竟,南邺朝的皇帝励精图治,统治南邺朝的修真者,还都是正道修士门派。所以,其他魔道门派这面子,还是要给这两个正道宗门的。 离开了拍卖宫的待客厅,就进入了拍卖会所在的内殿,这里光线有些偏暗了,给人一种神秘感。拍卖会这里的布置,分位三层,呈一个圆环一般,将中心展示拍卖品的沉香木高台包围在了里面。第一层座位,为那些没有加入任何宗派,没有背景的修士们所在。第二层的包厢,坐着的是组织拍卖会的各个宗门的长老,还有一些入微级别的修士。第三层的单间,则是修为达到了凝晨级别的修士,或者是那几个宗门的门主。拍卖会的商品的图像,会用特殊的功法投射到包厢和单间之中,所以也是非常方便的。而沉香木展示台,则布置着一个小巧的二转阵法,还点缀着数个妖兽的妖丹,以此防止有人抢走正在拍卖之中的商品。 拍卖会还有负责招待的侍女,第一层基本上都是一些普通货色,极少部分是美颜动人的。第二层则都是一些貌美如花,美颜不可方物的凡人少女,大部分都是魔道宗门的芥子期的入门弟子。第三层的侍女,修为了得,大部分来自魔道宗门合欢宗,这个宗门,乃是女魔头所在的门派,靠培养吸食鼎炉的阳元,促进修为精进。其中大部分都达到了芥子高阶,甚至,其中总揽此事的女统领,已经达到了入微初阶。 这些侍女,有的冰冷清丽,有的活泼可爱,有的高贵冷艳,有的则是柔情似水。倒是不失为拍卖会的一道靓丽的风景线。拍卖会还没有正式开始,有些血气方刚的魔道青年,还有老当益壮的老怪,已经忍不住,开始把罪恶的手伸向负责招待自己的侍女,揉捏起来。 不过,也没有什么人制止,甚至见怪不怪了,就连那些侍女,不仅没有反感,甚至谄媚起来。他们所在的修真世界,力量为尊,凡人在修士眼中,地位完全不对等。这些侍女若是能借此机会,找到一个靠山,倒是不虚此行。 “喂,李老头,你还真是老当益壮啊!” “哈哈,王小子,我看你也不赖。” “赵二狗,你竟然也在这里,你这是找死。” “田小三,在这里,你能奈我何?难不成,你有胆量挑战三层上单间的掌门,宗主吗?” “你........” “大哥,没想到,竟然能够在这里碰到你,真是太巧了!” 拍卖会还没有开始,来到这里的客人就掀起了他们各自的恩怨清楚,不过最多也就是嘴上动动,没有人胆敢动手。因为,谁要是在这个时候动手,扫了那些宗门门主的雅兴,可真的就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拍卖会的座位已经逐渐坐满了,只听见轰的一声巨响,拍卖宫的宫门,窗户,都关闭了。内部的拍卖场,也在这一瞬间,燃起了一百零八盏兽脂灯,将这里照的灯火通明。 而在拍卖场的中间,慢慢走出来一位白发老者,原来是正气阁的阁主——正天良。正天良是凝晨初阶的强者,是负责这次拍卖会的总拍卖师,负责拍卖场一切交易问题。而除妖坊的坊主——绝妖尽,则是负责拍卖场的安全问题,还有场地的布置问题。 白发老者轻咳了两声,场面瞬间安静了下来,凝晨期的老怪的威慑力,可不是和你闹着玩的。 “老夫正天良,乃是正气阁的阁主,今天是这次拍卖会的总拍卖师。希望大家给老夫一个面子,不要造次,否则,杀无赦!” “第一,敢在拍卖会上,大打出手,扰乱拍卖会者,必杀之!” “第二,拍卖之物底价,是由我等亲自定价,不容置疑。胆敢质疑,扰乱拍卖会者,必杀之。” “第三,出价高者优先,若以修为扰乱拍卖会者,必杀之!” “第四,任何在拍卖交易进行时,抢夺宝物者,必杀之!” 座下的修士们连忙答应:“是是是。正天良大人说的是,我们绝对不会违反大人的规矩的。” 在众人答应后,满场寂静,再无喧哗。 正天良满意的扫视了一眼全场,随后慢慢开口道:“我宣布,郑城拍卖会,现在正式开始!” 拍卖会开始了,另一位年轻的拍卖师接替正天良,催动沉香木展示台,开始慢慢的浮现出来了一只玉如意,玉如意晶莹剔透,温润光滑,玉如意的玉体,似乎蕴藏着一股能够使人平静下来的魔力。不过,上面沾染了一星半点的血渍,略微有些影响美观。这是什么隔空取物,但也并不高深,与障眼法差不多。 “现在拍卖第一件藏品,拂心静气玉如意,下品灵器,可以帮助修士祛除心魔,平心静气,凝晨期以下的修士辅助修炼,可增幅四分之一的修炼效果。这件拍卖品,底价三百五十灵石,每次竞价,至少加十块灵石。现在开始!”拍卖师解释完拍卖品的功效,拿起一个类似小锤子的灵器一敲,便宣告可以开始竞价了。 “这有什么用,修炼速度,也只是增幅了四分之一罢了。”一个魔道修士满不在乎道。 “你傻子吧?你如果拥有了这个玉如意,普通人修炼一个时辰,你就相当于比他多修行了四分之一的时辰。日积月累,不容小视啊!”一个正道宗派的弟子无法容忍魔道修士的见识浅薄,出言解释。 “和他这种目光短浅的家伙解释什么,我出三百七十块灵石!” “三百八十五块!” “三百九十块!” “四百二十块!” “哼,就凭你们,也想和我窦固竞价吗?四百五十块!” 场面瞬间安静了下来。 “四百五十块一次。” “四百五十块两次。” “四百五十块三次,成交!” “窦家的公子,还真是财大气粗啊,其实这件玉如意,四百三十五块就可以拍下来的。” “你这就不懂了,如果这样慢慢报价,价格可能会继续攀升,窦固公子这样,便可以打消那些人继续跟价之心。” 在拍卖师一锤定音后,展示台上的玉如意便被侍女换了下来,然后等拍卖会结束后,递交给买主。取而代之的,是一把生了锈的环首刀,环首刀普普通通,但是却隐藏着一股若有若无的灵力。 “第二件拍卖品,是一柄魔刀,名为喋血,品质为下品灵器。上面的铜锈,不是凡物,是被它斩杀的修士精血所化的血锈,其他修士吸收后,可以精进一小阶修为。底价为两千五百灵石,每次竞价一百灵石,概不还价。” “两千七百块灵石!” “两千九百块灵石!” “三千一百五十块灵石!” “能够精进修士修为的东西,非常少,首屈一指的便是六色灵提子,但是数量稀少,价格昂贵,其他的都算是旁门左道。这次,能幸拍到。三千三百块灵石!” “三千六百块灵石。这个我要了,谁来也不好使,我说的!” 价格不断地上涨,除了三层单间里的,基本上所有人都参加了竞价。毕竟,这种可以直接提升修为的东西,就算是自己用不上,留给小辈,也是件美事。 为了竞争它,不少人反目成仇,因为这种东西带来的利益,不可能与他人分享。就算是自己的长辈,自己的亲友,也不能拱手相让的。 “切,这种魔道之物,不知道沾染了多少人的鲜血,我们才不屑竞拍呢。”除魔宗的一名弟子不屑的撇了撇嘴,他之前尝试过竞价,但还是因为财力匮乏,放弃了。 旁边他的好友,正气阁的王路拍了拍他的肩膀,劝慰道:“没关系,不就是什么可以提升修为的血锈吗?没什么了不起,我们只要再修行一年,也能达到这个程度。我们身为正道中人,何必牺牲那么多的灵石,助长魔道的气焰呢?” 王路此时,已经全然忘记了,自己刚才还因为竞价和叔父发生的口角。 “四千块灵石!” “四千五百块灵石!” “五千块灵石!” 最终,这柄名为“喋血”的魔刀,被正道的除妖坊的坊主公子,花了五千两百灵石拍了下来。 “恭喜恭喜,恭喜楚公子喜获宝物,相信楚公子接下来的修行,一定会畅通无阻。” “贺喜楚公子,不愧是我们正道的新星。” 楚公子身旁的修士,纷纷走过来,出言恭喜道。 “嗯,谢谢各位的祝福。”楚公子剑眉星目,相貌堂堂,但态度却有些冷漠。 “接下来,便是第三件拍卖品,或者说,是拍卖的人。”拍卖师露出了一丝耐人寻味是笑意。 只见,拍卖大厅的中心的石板打开,露出来了一个玄铁囚笼,里面关着三十多个少年。而应思量,也在其中。 “真没想到,我应思量有朝一日,还能作为货物,出现在拍卖会之中。”应思量望着大厅中仿佛挑选牛羊畜生般的人们,实在是不知道该以什么表情来面对了。他应思量,还真算得上是唯一一个,被作为货物贩卖的主角了。 第十二章:丹鼎 原来,应思量因为上次与王继勋的战斗,灵力消耗过度,牵扯到了自己的伤势,在离开客栈后,昏倒在了郑城的城郊。之后,便被贾仁捡到,与其他少年一起作为拍卖品送上了拍卖台。这些原本刚苏醒的应思量是不知道的,不够好在有系统,告知了他情况。 “系统,这里是哪里?能够救我出去吗?还有一个问题,为啥我当时被抓,你不把我唤醒?”应思量被那些目光看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系统检测中........这里是大梁城的拍卖宫,专门进行修士宗门的拍卖交易。施救宿主,是正派系统的职责,本系统作为反派系统,不能违背设计初衷。至于为什么没有唤醒宿主,是因为任务里,有一个成就,需要宿主作为商品,被其他人拍卖。] “我tm........”应思量有些欲哭无泪,人家系统是各种金手指,而自己的系统是各种坑。 [恭喜宿主,解锁拍卖品成就,获得了避水珠一颗,丹方一沓。] “这次拍卖的商品,是这群十几岁的少年,他们都有修行资质,甚至还有一位少年,已经是芥子期的修士。这些少年,不管你们是收为弟子,还是作为鼎炉,都是不二之选!底价,一千两百块灵石!”拍卖师敲了敲拍卖桌,宣布竞拍开始。 “一千六百块!” “一千七百块!” “一千八七十块!” 二层的包厢里,各个门派的长老,对这些少年颇感兴趣。 “老吴啊,你有没有兴趣,买几个少年,收为弟子啊?”正气阁的长老赵山川笑道。 驱魔派的长老吴文连连摆手,推脱道:“别别别,我自己那些小兔崽子,就已经够让我头疼的了,我何必自讨苦吃呢?” “哈哈哈,你啊,你啊。” 另一处包厢中,都是一些魔道长老,他们这些魔头,倒是很注意形象,都是一些俊男靓女。 寒毒门的长老心若寒一头垂腰白发,柳眉星目,眉眼之间,透露着一股淡淡的阴柔,周身散发着冰寒的气息。他盘算道:“我的玄冰心法,已经修炼到了第三层,可惜了,现在的身体,已经完全无法支撑下去了。而治疗的灵材,也一直没有收集到。要不,这次就购买几个少年,替我分担一下寒毒?” 巨魔山庄的长老基本上都是一些壮汉,这次派过来的长老是岩莽,肌肉壮硕坚硬,皮肤呈土灰色,上面布满了好像岩浆一般的纹路。他那张大脸上,露出了有些可怖的笑意:“看来,这次可以买几个少年,好好吃一顿了。” 而欢合宗的长老花泽,是一位十六七岁模样的少女,双马尾,琼鼻凤目,貌美如花。突然,她收到了宗主的传音,让她尽量多拍下一些少年,作为修炼的鼎炉。 “这一批少年的长相还都不错,身体也还行,当做鼎炉的话,看来可以多玩一段时间了。” 另一边,拍卖会上的竞价,也是节节攀升,但竞价速度还是降了下来。 “哦?呵呵呵,真是没想到,拥有血滴子的血海传人,竟然会被当做货物出现在拍卖会之中,真的是把血道修士的脸面丢到土里去了。这要是让血海老祖知道,保不齐会从血墓之中爬出来,掐死这个臭小子。”拍卖会一处无人注意的角落,带着半边绿色罗刹面具的少女,望着拍卖会中心铁笼中的应思量,捂住樱唇,冷笑起来。 少女身着墨绿色的裙子,裙上有着数层黑色的褶皱,还有一些玄妙的花纹。她肤白若雪,唇若含丹,天鹅般高傲的脖颈下,是一抹白皙柔嫩的丰满。仿佛一朵盛开的黑莲,妖异魅惑,颠倒众生。 “不过,既然你拥有血滴子,继承了血海传承,我就不能让你死了。我倒要看看,日后是你的血海传承厉害,还是我继承的古墓传承更胜一筹呢?算了,姑奶奶我这次就帮你一把吧,小子,日后记得偿还姑奶奶我的恩情呦。嘿嘿嘿。”少女樱唇轻启,吐出一口如兰似麝的香气,消散在半空中。 “两千块灵石!” “两千三百块灵石!” 虽然,竞拍的速度慢了下来,但竞争还是很激烈,没有放弃的意思。 “等等,我有个想法,要不这样子,我们分开购买,各取所需,挑选自己喜欢的少年,怎么样?”二层包厢里的欢合宗长老花泽,突然开口道。“大家觉得如何?” 其他出于各种目的,想要购买少年的客人,细细想来,发现她说的也并没有什么不好。 “正该如此!” “并无不妥!” 就这样,欢合宗拍下了十一二位少年,巨魔山庄拍下了五六位,寒毒门则是拍下了三四位,而驱魔派也救下了七八位,剩下的都被其他人给瓜分了。 “我这就被别人拍下来了?”应思量与其他少年大眼瞪小眼,苦笑道:“哈哈,看来,我还真是唯一一个被拍卖成功的穿越者啊!” “希望,拍下我的是正派宗门,不是什么魔宗,正派也就只是收为弟子,而魔宗很大可能是买来夺舍,分担伤势,做男宠,还有吞吃。那我可就真的凉透了。” 而应思量旁边的少年们,哭喊的哭喊,放弃治疗的放弃治疗,颓废的颓废,还有直接睡着了的。 “爹爹娘亲,救命啊!” “我不要死啊,有没有人能够救我出去啊!” “呜呜呜,为什么我这么倒霉,竟然会被卖给那些魔道修士。” 应思量坐在里面,渐渐平静了下来,盘膝修炼起来。“唉,算了,既来之,则安之,先温养温养灵脉吧。之前,与那个展柜的战斗灵力耗尽,灵脉可是受损不少。” ......... 一件件珍品被拍下,拍卖会逐渐进入了尾声,压轴的藏品终于展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这压轴的藏品,是一口丹鼎,属于上品灵器,可以炼制一转到三转的丹药。丹鼎呈橘黄色,上面有着几只貔貅的纹路,还有一些奇异的灵材。 “这口丹鼎,为上品灵器,是卖家从一个遗迹之中取得的。它可以炼制三转丹药,使用它炼制丹药,可以节省将近三分之一的灵材。而且,现在拍下它,卖家还附赠一枚三转丹药祛恶丹,甚至连四阶的毒伤,也能够治疗。”拍卖师敲了敲拍卖桌,说道:“底价一千七百灵石,每次竞价不低于一百,现在,竞价开始!” [系统检测......滴滴滴,系统检测到,拍卖会正在拍卖的丹鼎,藏有金丹修为的仙人残魂,及他的传承。] 听到系统的传音,应思量睁开眼睛,叹了口气道:“哦,金丹级别的修士传承,真不错。但是,你告诉我这些,对我逃离这个拍卖会,有什么帮助吗?” [对不起,是系统的错,刚才的检测只试用于正常人,没想到宿主这么菜,竟然还被当成了拍卖品,实数厉害。] 应思量本来想吐槽回来,但他还是忍住了,他也觉得,自己这个剧情打开方式,不对啊。自己这个穿越者,竟然会沦为拍卖品,怎么这么失败呢? 虽然,严格意义上来说,确实是这个系统比较坑,布置一些吸引仇恨的任务,还各种不靠谱。但自己既然已经接受了这个系统,不随大流做一个龙傲天的正派主角,就要活出一个反派的样子。虽然,这样做不了什么流芳百世的贤人,但是做个遗臭万年的祸害,还是可以的。毕竟,只有杰出的人才能被后人铭记,否则无论是好人还是坏人,也不过是历史上渺小的一粒尘埃罢了。 最终,丹鼎被正气阁以三千二百五十块灵石,收入了囊中。拍卖会,也就此结束了,应思量则被拍下他的卖家,当做鼎炉,带回了欢合宗。 第十三章:欢合宗 雀鸣山,欢合宗。 欢合宗,是远近闻名的魔道女修宗门,她们修炼的功法,便是那臭名昭著的双修采阳补阴之法。而可怜的应思量,正是被欢合宗的长老买了下来,作为鼎炉,以供其长老弟子修炼。 欢合宗的大殿外,走出了几个少女,她们夹紧双腿,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这些少女是欢合宗的新弟子,欢合宗有个规矩,唯有和鼎炉破身之后,才能有资格正式加入宗门。 “终于破身了,以后,我们就是欢合宗的一员了。”颇具英气少女的兴奋道。 与她一同出来的少女,眼角有泪痕,她支支吾吾道:“赵燕姐姐,虽然我们加入了欢合宗,但却失去了贞洁,有那么值得高兴吗?” 赵燕揉了揉少女的发髻,笑道:“唉,吕梅,我的傻妹妹,你们这些富户家的闺女,总是执着那些所谓的女德。我们现在是欢合宗的弟子,是日后的修士,修士与凡人有别,以后就是你爹见了你,也得毕恭毕敬。” 一旁的窦兰也开解道:“是啊妹妹,你咋那么想不开呢?我们宠幸鼎炉真的没什么。先不要说那些远近闻名的宗师掌门,姬妾众多,就是那些帝王,州牧,郡守,也都是妻妾成群。凭什么我们拜托了凡人命运,成为修士,不能享受享受呢?” 在这几个刚破身的少女谈论的时候,另一边排队的少女也聊了起来。 “你说,长老大人口中的鼎炉,该怎么用啊?” “这你都不知道,就是和那些画本册上画的一样,就......那样,那样。” “哪样?哪样?” “讨厌了你,挠你痒痒。” “嘿嘿嘿。” 这时,大殿走出了一位入微期的长老,她娇嗔道:“安静点!接下来,点到名字的,进大殿实行仪式。” 排队的少女们连忙闭嘴,跟着长老迈入了大殿。 大殿中心,供着一尊漆黑的菩萨,坐落在菊花座上。这尊黑菩萨,没有像其他的菩萨一样圣洁,反而流露出一股狐媚妖艳之色。无论男女,盯着黑菩萨看的久了,连身体都会起反应。 大殿之中,点着壮阳花精炼出来的花灯,淡粉色的光映照着整个大殿。殿中的女修们,三五个聚在一起,享受着少年鼎炉,云雨巫山,丝丝缕缕的娇声,宛如潮水一般,接连不断。 应思量正是被拍下的少年鼎炉之一,被五位少女不断折磨着。 这些少女容貌不俗,甚至有几个都可以说是沉鱼落雁,但应思量却毫无享受之意。他已经在这个魔宗被折磨了三天三夜了,下半身都快被折磨的没知觉了。还好应思量是修士,阳气比凡人深厚,要是凡人少年,早就被榨干了。这些魔女似乎也觉察到了这一点,这三天三夜,已经有两三百位少女宠幸过应思量了,大多数还都是处子。 “哎呀,我的小郎君,你是不是很舒服?”双马尾少女娇笑道。 应思量:“呜呜呜,呜呜呜。” 按住应思量脸的双马尾少女冷笑道:“小哥哥,你怎么不说话,是妹妹太美了吗?” 应思量因为被堵住了嘴,只能发出支支吾吾的声音,当双马尾少女拿开堵住的东西,他才得以开口。 “你们这群魔女,看在你们年少无知的份上,我劝你们还是放了我吧。否则,我想信你们一定会后悔的!”应思量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劝诱道。 “区区鼎炉,我姐妹采阳补阴的工具而已,与牲畜地位相仿,还敢顶撞主子,该打,该死!”双马尾少女站起来抽了应思量两巴掌,打得嘴角出血。 应思量很无奈,其实他说的真的是实话啊,经过了这几天的“折磨”,他身上的噬灵剜心毒已经解了,甚至灵力更有精进,突破到了入微巅峰,距离凝晨也只差一步之遥了。而她们都欢合宗的宗主,也不过是凝晨初期,应思量虽然不说灭门吧,但是杀个三分之一,然后逃出去,还是可以的。 不过,既然这些魔女那么想要榨干自己,应思量倒是没什么太大意见。反正不可能,而且自己也不算吃亏,这些魔女又是在上面自己动。 当然,演戏要演全套,不能让人看出来,还是要让她们误以为自己只是个刚踏入修行的毛头小子。 “你们杀了我吧,否则,以后我一定会杀了你们的,我现在可是芥子初阶的修士!” “对,我们宁死不屈!”其他被当做鼎炉的少年也应和道。 应思量的话,反而引得娇笑连连,少女们仿佛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 “哎呀,我的小冤家,你还真是迷之自信啊!不怕告诉你,姐姐我们,至少都是芥子中阶,还有芥子高阶和芥子巅峰的,你这个入门的小修士算个屁。”带着簪花的少女笑道。 “什么!你们这些魔女,怎么修为如此之高,真是苍天无眼啊!呜呜呜!” 应思量一脸绝望之色,其他人也是面如死灰。 “哈哈哈,我的小冤家,看看你那绝望的表情,实在是太可爱了。”垂鬟分肖髻的少女是个长老,她捏了捏应思量白皙的脸颊,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这么好玩的小冤家,自然是要来点有趣的玩法,化梅,你去拿粗点的红线,皮鞭,还有蜡烛来。” “是的,长老大人。”披肩发少女答应道。 应思量:“!!?” “什么鬼,这是什么羞耻的y,过分了吧?” 就在应思量要跳脚的时候,传来了一个轻灵的声音。“小花,把这个少年带上来,载带上来八个少年,我需要鼎炉来帮助我修炼突破。” “还好,还好,差点演出事故,晚节不保了。”应思量大吸了一口凉气。至于,那个所谓的欢合宗长老,应思量倒是不惧怕,反正有血滴子和冥空血石防身,打不过还跑不过吗?之前是因为灵力消耗殆尽,再加上自己受到噬灵剜心毒的反噬,不便与那些拍卖会的修士硬钢。 被少女押送到了欢合宗主闭关的密室,里面染着熏香,味道还挺好闻的。 “送来了?”坐在密室中心的宗主莲心睁开眼睛,露出了一丝浅浅的笑容。 出乎应思量想像的是,欢合宗的宗主,没有想象中的狐媚妖艳,魅惑众生,反而一脸素容,清雅如莲。 “坐吧,不要拘束,就像在自己家一样。”莲心淡淡的说道。 少年们吓得缩在了一起,应思量则是淡定地问道:“怎么,欢合宗主也是打算享受享受我们这些鼎炉吗?呵呵,说来倒也是,毕竟你是欢合宗主,与她们难道会有区别吗?” 欢合宗主不仅没有动怒,反而捂嘴娇笑道:“你这个少年,倒是与众不同,竟然没有怕我?嗯.....是一个刚踏入修行的少年吗?怪不得呢,和他一样。” 应思量盘膝而坐,好奇道:“宗主何故发笑?” “呵呵,只是看到你,想起来当年的一位故人,所以因此失态。怎样,想听听我的故事吗?”莲容如玉葱般的纤纤玉指,将应思量蓬乱的长发挽起。 应思量推开莲心的玉手,淡淡的说道:“宗主想说,在下便听之,宗主若是不想说,现在就要对在下和其他人采阳补阴,在下也没话可说。” “嘿嘿嗝,没想到,你倒是个有趣的人。” 第十四章:莲蓉 雀鸣山,欢合宗。 “我出生在一个颇为富裕的人家,我爹是城里数一数二的富户,家财万贯。从小,我的爹爹就特别的疼我,还有一位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苏澈。”莲容淡淡的说道:“我在十三岁的时候,城里的一个家族来上门求亲,他家的家主是一位入微初期的修士。” 应思量笑了笑,说道:“修凡有别,修士要比凡人高一等,这样听起来,挺不错的啊。毕竟,你们一家虽然富裕,但只是凡人,而那个家族却是有入微期的修士。你嫁到他们家,他们家主很可能将修行之法传授给你一家,帮助你们家摆脱凡人身份。只是,如果这样的话,你的青梅竹马怎么办?” “呵呵,怎么办,我能怎么办?”莲心苦笑道:“像南盛朝流传的卓文君与司马相如这样的爱情故事,还能有几个呢?而且,司马相如也是修为高深的修士,司马家虽然落寞,但以前也是声明显赫的修真家族,并不是什么平凡子弟。所谓的什么励志的爱情故事,不过是他们这些名门子弟,出来体验生活罢了。” “我的澈哥哥,那时候刚拜入青玄门不久,得知我要嫁人的消息。他不顾宗门的劝阻,回到了家乡,这也同时导致了他的数位同门惨死,禁地被破,遭到了整个青玄门的追杀。”莲心又回想起了那段往事。 那天,一位剑眉星目的少年闯入了莲府,而莲心的爹已经等候多时了。 莲塘望着大步迈入的少年,喝了口香茗,淡淡的说道:“小澈,你来了?” “你,伯父你,你怎么能把心儿嫁给那个李家的病秧子呢?你也知道,李家的三公子虽然深受家主宠爱,但是却患有严重是肺痨,你这不是害容儿吗?”苏澈的手印在了桌上,留下了一指深的掌印。 “哦,是吗?”莲塘盖上了茶杯,略有深意的望着苏澈。“怎么,你生气了?呵呵,我当然知道,你与我家蓉儿早有情愫。没错,你原本是有机会的,但是从你为了儿女私情,放弃了宗门重任之后,你就再也没有机会了。而且,你现在已经死期将至了!” 苏澈连忙上前,质问莲塘道:“你究竟,在说些什么!!什么没机会了?什么死期将至?” 莲塘呵呵冷笑了一声,解释道:“你觉得,我可能把我的宝贵女儿,嫁给那个病痨鬼吗?你还记得,你临走之前,负责的是什么地方吗?” “难不成,你是说宗门禁地?该死,你竟然与赤魂宗勾结,故意将我骗来!”苏澈瞬间反应了过来,他之前受到宗门长老赏识,被派去与其他师兄看守宗门禁地。 “这么说,你爹与赤妖宗勾结,就是为了算计你的青梅竹马苏澈吗?”应思量作为吃瓜群众,疑惑道。“他图什么?像苏澈这样加入了大宗门的修士,前途无量,为何要害他呢?” 莲蓉叹了口气,向应思量解释了原因。原来,苏澈离开后,防守禁地的法阵便出现了漏洞,赤妖宗也就借此打进了禁地。看守禁地的几个师兄全都被赤魂宗的弟子杀死了,大阵被破,里面封印着通往“无间天”的裂缝。 死去亡灵所统治的无间天,是数方天地之一,与人世间,浮屠天,功德天,荒古天并列。煞气,阴气浓厚,甚至达到了结晶的地步,负责其他天下灵魂的接引与轮回。 裂缝开启后,大量亡灵,行尸,鬼魂涌出,导致附近的百姓和宗门损失惨重。而赤魂宗的副宗主,也趁此机会,进入了无间天取到了自己想要的七魄草。 可造成这个结果的苏澈可就没那么好的命了,他被赤魂宗的少宗主算计,被一个假消息骗出宗门,害得宗门损失惨重,无数生灵惨死,连接两方世界的通道大开。为了封印这个通道,附近几个正派宗门,损失不小,连其中一个宗门的少宗主都牺牲了。苏澈也因此被几个宗门联合通缉,为自己莽撞的行为,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这.......有点惨唉。你没做点什么吗?后来怎么样了,真的嫁给了那个肺痨少爷了吗?”应思量不禁有些感慨,苏澈这太惨了,完全被玩弄于鼓掌之间,还各种背锅。 “我做什么?我区区一个凡人弱女子,还能干什么?后来,我爹便将我送给了赤魂宗的少主,成为了他的玩物。”莲蓉面色狰狞,咬牙切齿道:“赤魂宗的少主,侮辱了我的清白,对我又打又骂。甚至还把铁环钉在了我的身上,用烧红的烙铁在我身上,印上他的名字。我爹,也因此得到了赤魂宗的修炼法门,成为了一名修士。” “而那天下午,我爹来看我,他这个禽兽,竟然也对我做了那苟且之事。我可是他的亲女儿啊!他怎么能.......我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彻底放弃了对他人的希望。直到有一天,我在赤魂宗少主的密室里,发现了阴阳夺元之法,可以通过双修,夺过男方的阳元,帮助自己修炼。剩下的事情,你应该能够猜到了吧?” 应思量目瞪口呆,没想到莲蓉的爹如此禽兽。“没想到,世界上竟然还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他真是该死!” 其他人也是忘了自己在魔宗的处境,纷纷义愤填膺道:“真是畜生,他不配做人父!” “竟然与魔道同流合污,真是渣子。” “理应遗臭万年!” 莲蓉笑了笑。“过去的事情,就这样过去吧。说了这么多,挺耽误时间的,抱歉了,虽然我们无仇无怨,但是为了我的姐妹,还有修行,你们必须死!” 少年们惊慌失措,连连后退,但这次莲蓉不打算手下留情了。她抓住一位少年,张开嘴,少年的阳气便被吸入了口中。那位少年阳气尽失,面如死灰,失去了性命。 少年们有的已经认命了,坦然面对死亡,有的想要逃跑,但是这可是封闭的密室,怎么可能逃得掉呢?还有的少年想要反抗,可弱小的凡人,面对强大的修士,又能做什么呢?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其他少年就已经被吸干阳气而死了,只剩下了应思量。 莲蓉掐住应思量的脖子,将他举到半空,就要吸收应思量的阳气。 “虽然,我很同情你,但是不代表我会自愿受死!”应思量一掌震开莲蓉,将冥空血石打入了莲蓉体内。 莲蓉稳住身体,唾骂道:“没想到,你竟然是修士。果然,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你刚才对我做了什么?” “这是你的偏见,世界上还是有很多好男儿的.........” “哼,找死!” 莲蓉灵力勃发,正要施展功法,教训应思量。可她玩玩没有想到,冥空血石竟然在短短的时间内抽取了她近七成的灵力。 莲蓉大惊失色,仅剩的灵力,都在飞速向冥空血石汇聚。“你,你到底做了什么?” 应思量望着不断被冥空血石抽取灵力的莲蓉,不禁惊叹道:“不愧是魔道之物,竟然如此可怕。” 下一刻,冥空血石回到了应思量的手中,它已经将莲蓉的所有灵力抽取殆尽了。 应思量握住冥空血石,一股汹涌澎湃的血红色灵力瞬间涌入体内,冲击着久久未松动的瓶颈。 一成,三成,五成,涌入的灵力与应思量本身的灵力汇合,当九成七的灵力消耗殆尽后,储藏灵力的“华池”白色晶膜应声而碎。 啊呜—— 只听见应思量身体传出一声闷响,灵力爆发出来,他终于突破到凝晨初期了。凝晨初期的修士,在一般小的宗门,已经是一门之主了。 “唉,可惜了,才到凝晨初期。果然,小说里那种一次机遇实力就突飞猛进的故事,是骗人的。”应思量望着被冥空血石榨干灵力的莲蓉,她好像一瞬间老了几十岁,皱纹丛生,一头青丝化为了白发。看来,这魔石,能够吸取的可不只有灵力。 第十五章:欺骗 “唉,你也是个可怜人.......”应思量轻轻将莲蓉的眼睛给闭上,冥空血石竟然如此可怕,直接将莲蓉所有的修为吸得一干二净,真不愧是魔道法宝。 “不过现在,我的血滴子虫群,可以包餐一顿了。”应思量推门而出,在他身后,跟着一群血红色的虫群。 大殿之中,无数女子仍然在享受水鱼之欢,有的是男女,有的是百合,咿咿呀呀的声音,颇有绕梁三日不绝之意。 “你怎么出来?宗主呢?” “什么,竟然有个小子从宗主的密室里活着出来了,开玩笑吧,这不可能啊!” “凝晨初期?怎么可能,看他的样子,也不过十六七岁。怎么修为已经与宗主持平了?” 应思量看着大殿里霏霏之景,不禁感慨道:“食色性也,看着他们如此欢愉,我还真是不忍心啊。” 他拍了拍手,身后飞出来一团暗红色的虫群,直扑向下面欢愉的的人们。 “这是什么?哪里来的大红蚊子?” “这大红蚊子咬人好疼啊!” “你,你们快看,化梅妹妹她,她被那大红色蚊子吸干了!” 原本这些欢合宗的少女,完全看不起应思量放出来的血滴子,直到一位少女被血滴子吸成白骨。她们才明白,她们面对的对手,不是普通的少年,而是辣手摧花的反派人物。 这群血滴子,数量原本只有数百,在吞噬数位少女后,数量暴涨。如同血色风暴一般席卷大殿,所到之处,皆为白骨。 “不行,这样下去,我们一定会全部葬身于此的。姐妹们,结阵结阵,我们可不能死在这个臭男人手里!”欢合宗副宗主紫嫣冒出一丝冷汗,这血滴子实在是分外难缠,不仅伤害极高,而且还可以吸取她们都血液,一分十,十分百。现在血滴子虫群的数量,已经是刚开始规模的十余倍了。 “结阵!” “绝不能让这个贼子得逞!” 剩下的人,在副宗主紫嫣的领导下,结成了一个半圆形护罩法阵。法阵呈浅蓝色,材质好似琉璃,坚固无比,在血滴子的屡次冲击之下,竟然还纹丝不动。 “嗞,什么法阵,还真是有些麻烦啊!”应思量咂了咂嘴,从高处飞跃而下,走到了法阵面前。 “哼,臭小子,这是我们欢合宗的护宗法阵——水幕天华。就算是子午期的强者,短时间之内,也不可能打破它。”一位绿发少女呼出一口浊气,冷哼道。 应思量哈哈一笑,盘膝坐下,指挥血滴子虫群,将法阵里三层外三层围了起来。他取出几个竹筒,里面装有果汁,大口喝了起来。 “不急,不急,反正我不缺吃不缺喝,在这里等个十天半个月,也是没有太大问题的。而且,我对你们也没有什么恶意。毕竟,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么多可爱的小妹妹,我怎么会忍心下手呢?” “滚吧你,你杀死了我们的宗主此仇不共戴天,我们一定会杀了你,为宗主报仇的!”紫嫣咬牙切齿恨恨道。 “就是,就是,你算什么东西,充其量不过是我们的鼎炉。竟然还觊觎我们姐妹的身子,你这小子真是该死!” “男人都是猪猡,如此肮脏龌龊,怎么配得上我们姐妹呢?” 法阵内的少女,齐声娇喝,破口大骂。 “算了,你随便骂吧,就算你们喊破嗓子,也不会有人来救你们的。” “破嗓子!” “破嗓子快来救我们啊!” “等等,等等,我们不就是魔道中人吗?谁会跑来救我们这些魔女呢?” “额,好像是唉:-(。” 应思量面对如此天真无邪的少女们,他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真是傻得可爱。 随后,应思量谈谈手,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本书,托着腮撇了一眼法阵之中衣不遮体的少女们,说道:“这算不算是,传说中的红袖添香夜读书呢?” “你无耻!” “你流氓!” “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 三天三夜后。 “好困,好饿,好渴啊!” 应思量已经围困这些少女三天三夜了,期间也有不少少女闯入了进来,但都被血滴子杀死了。而欢合宗外面的弟子,也全都无一幸免于难。 “你们出来吧,我真的没有恶意的,之前那些弟子,都是不识抬举,虫群下手没有轻重,我也很无奈。况且,你们难道不饿吗?不渴吗?”应思量不知何时升起的一堆火,在上面架起一口灰色铁锅,上面煮着香气四溢的肉汤。 “那个副宗主,要不我们还是出去吧,他看起来好像真的没有什么恶意。” “我觉得吧,这小子如此无耻好色,应该不会害我们的,毕竟我们副宗主如此美貌......嘿嘿。” “对呀,对呀,我们已经好几个姐妹饿昏过去了,再这样下去,我们真的会被饿死的。” 应思量围困她们三天三夜,滴水未尽,粒米未食,已经有三分之一的少女坚持不下去了。 紫嫣眉头紧锁,她们说的话也没错,就算是外面的应思量不进攻,她们也撑不下去了。应思量之前说的话,也挺可信的,紫嫣知道,那些男修士,都是一些好色之徒,没有必要杀害如此美貌的她们。 应思量感觉她们意动了,笑了笑,将准备好的数十碗肉粥,还有一些果子放到了靠近法阵的地方。他在出发之前,就从老爹那里讨得了一枚藏戒,储存了大量的食物,水果,还有饮用水。 “好吧,我们放弃抵抗了,但你不能伤害我们!”紫嫣最终还是放弃了抵抗,撤去了法阵,带着少女们走了出来。 应思量也是言而有信,主动将血滴子虫群分散开来,让她们走了过来。其他因饥饿昏厥的少女,也被其他少女叫了起来。 “为什么都是一些肉粥啊?我要吃肉,吃大块大块的肉,才不要喝这些肉粥呢!”双发髻的少女娇憨道。 “乖啦,你们饿了太长时间了,现在吃大鱼大肉,反而对身体不好。”应思量揉了揉少女的脑袋,捧起一碗粥,用勺子舀了一勺,吹了吹送到少女嘴边。“现在不烫了,吃吧。” “你......”紫嫣吃了一惊,她没想到,应思量会如此体贴,甚至还亲自照顾她的姐妹。这种情况,她还是第一次见,世间女子地位低下,应思量这种行为,是不为世人所耻的。 “哈,副宗主姐姐,你在看什么是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应思量的脸上,露出了和煦的笑意。 “吃吧,吃吧,你们一定饿坏了吧?”应思量递过去一碗肉粥,还有几个苹果。 “谢谢。”紫嫣接过应思量递过来的肉粥,面色微微有些泛红,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了一会儿,已经有少女吃饱了,正是紫嫣。她趴在应思量身上,腰如水蛇一般,媚眼如丝,口吐如兰。用极为魅惑的声音说道:“这位小哥,你看我,漂亮吗?” 应思量咽了一口唾沫,抚摸着她的纤纤玉手,搂着她的细腰,吻了下去。 “紫嫣妹妹还真行,这就下手了。” “是啊,其实我也想这样做呢。” “等等,你们看,那群暗红色的虫群,怎么了?” 在应思量与紫嫣深情交流的时候,血滴子虫群暴走,向其他少女扑了过去。 它们四处飞舞,钻入少女的体内,只是几个呼吸,少女一身的血液就被血滴子吸摄一空,化为了皑皑白骨。 虽然有些少女能够抵抗,但她们往往只是杀死一小片飞虫后,就被其后密密麻麻的血滴子蜂拥而上,吸成干尸白骨。 “你这个背信弃义的混蛋!” “男人果然都不可靠,姐妹们,冲啊,杀了他!” 虫群仿佛是一股死亡旋风,许多少女刚刚冲进去不远,就化为干尸,颓然倒下。 应思量抱着怀里刚刚死去的少女,她刚刚被杀死了,身体还有些许温暖。 “还真是可爱。”应思量望着怀里的紫嫣,少女一头长发乌黑靓丽,双眸媚色如丝,还有两个可爱的小酒窝。只可惜,现在他怀里活色生香的小美人,已经失去了性命。 第十六章:佛性与魔性 望着大殿之中,被血滴子摧残的少女们,应思量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忍。 就像原来世界上的长平之战,白起俘虏了四十万降卒,却坑杀殆尽。是白起真的是杀人狂魔吗?那倒未必。首先,白起根本无法留着这些赵国降卒,长平之战,他们整整打了三年,粮草早已经消耗殆尽。自己都快养不起了,再养那群降卒,日子还过不过了?再者,放也不行,两军本就是敌对关系,放了降卒,这不是放虎归山吗?所以,白起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他只能杀了他们。 而应思量,他也没有选择的余地,首先他杀死了欢合宗宗主,深仇大恨,难以消失。第二,他是正道修士,还是一位弟子,总不能带着这群魔女去宗门吧?第三,自己的血滴子群还饿着呢,总不能委屈它们,留下这些心中有芥蒂的少女吧? “系统,查一下,我这次能够收获多少反派积分。”应思量收起了脸上的悲悯,淡淡的说道。 [系统查询中.......滴滴滴,本次宿主总共杀死了一百二十七个人,其中七十四个是修士,五十位芥子期修士增加两千五百积分,二十三位入微期修士增加两千三百,一位凝晨期修士增加一千。剩下的五十三位是凡人,增加五百三十积分,共计六千三百三十反派积分。宿主在杀死一部分女修,采用了欺骗的手段,额外增加八百积分。现在,宿主的反派积分为七千四百九十积分。] “看起来不错,加上上次在客栈所得的积分,还挺多的。现在我已经到了凝晨期了,系统,打开商城,我要兑换。” [滴滴滴.......检测到宿主修为为凝晨期,达到标准,初级商城打开。] “让我看看,这个商城里,有什么宝贝.......琉璃盏,一千三百积分。月牙戟,两万一千积分。《九转玄功》两千五百积分,《紫府仙经》五千一百积分,《度厄仙经》四千五百积分,《尸煞鬼经》三千七百五十积分..........《搜魂心法》一千六百二十积分。” “阵法方面有:紫血长河阵,江河日下阵,高瞻远瞩阵,流星天陨阵........八荒俱灭阵。丹药方面有:反童丹,毒誓丹,言而无信丹,走火丹,安神丹,死期将至丹,扬眉吐气丹..........还有起死回生丹。丹鼎方面有:皑皑白骨鼎,龙魂鼎,紫冥鼎,星陨鼎.......圣光鼎。灵符方面则是:破障符,祈雨符,五雷轰顶符,招灾符,定身符,寸光阴符.......迷雾符。” 应思量望着积分商场里琳琅满目的商品,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兑换哪个是好。 “阵法,丹鼎,兵器,暂时用不着,现在主要缺少的还是基础功法。嗯,就先兑换一个《搜魂心法》和《紫府仙经》吧。这两个,一个可以搜魂,增加情报储备。另一个固本培元,温养灵脉,可以为我的修行之路打下基石。”应思量想了想,便支付了反派积分,从积分商场里兑换了这些。当然,不是应思量没想过要兑换更好的,只是杀千刀的系统,给这些阵法丹鼎定价太贵了。现在,应思量只剩下可怜的一千左右积分了,基本上什么好东西都买不起。 系统将两门功法直接传入应思量的脑海,日后供他参悟,这也是系统为数不多的优点之一。 “嗯,接下来,就开始炼制帮助我近一步操纵血滴子的灵宝了。”应思量接受到两门功法,然后开始打算炼制属于自己的第一件灵宝。 应思量将欢合宗仅剩的一位少女绑在大殿的柱子上,留下她的原因,是因为她没有像其他少女一样荒诞,她现在还是完璧之身。 看着被自己打晕的少女,应思量有着几分歉意,用修长的手指讲她眼角残存的眼泪擦干,昏过去也怕她待会痛苦。应思量将血滴子虫群招了过来,找出了其中一只最为瘦弱娇小的血滴子,这只血滴子是唯一的雄性。 应思量接过飞来的雄性血滴子,将它放到少女的玉颈以下三寸的地方,血滴子接触到少女的皮肤后,形态开始逐渐变化,发出了血色的光彩。约摸一炷香之后,血滴子结成了一个苍白的虫茧,从虫茧的地方蔓延出许多血丝,蔓延到少女各处。接下来,应思量将所有少女的尸骨以虫茧所在的少女为中心,布置了下来。接着,催动灵力,将这些尸骨上的精华向虫茧汇聚。 “唉,红粉骷髅,皑皑白骨。”应思量有些悲悯的叹息道。这次也是反派系统发布的任务,应思量就算是再于心不忍,也是毫无办法。 再漂亮的男男女女,也会最终垂垂老矣,沦为一具骷髅白骨。人们总是喜欢外表的那层血肉皮囊,却是恐惧皮囊之下,那支撑血肉的皑皑白骨。这就是看不透,两者之间,那微妙的平等关系。 记得佛祖有言,使世人看破一切外表虚妄,看到真相。 所以,佛祖割肉喂鹰,舍身饲虎。这是因为,他爱世间一切的万物,而不是像凡人一样,以自己的利害来判断事物。因为,一草一木,一只绵羊,一头老虎,还是一个凡人,在世间一切东西,都有自己存在的价值。 如果,看到饿狼将要噬咬一位少女,那些热血男儿就会说,“孽畜,安敢如此,小姑娘别怕,我来了!”或者“美人别怕,哥哥我来了。”这就是人们口中的英雄救美,凡人眼中的壮举。这是凡人们的爱,他们爱少女,而憎恶野狼。如果是一位老汉,或者是老婆婆,只要不是爹娘亲属,那些男儿的热血将会大幅缩减。而如果是一位作恶多端的盗匪,男儿们不仅不会救援,甚至会拍手叫好,说这是老天有眼,死有余辜。但是,饿狼,少女,老汉或者是老婆婆,盗匪,他们性命的本质上,真的有区别吗? 不,他们的性命,本质上并无区别。有区别的,是人们的心。男儿们热爱少女年轻美艳的血肉皮囊,而老汉与老婆婆的皮囊,就相形见绌了。但如果是自己爹娘,性质就又不同了。匪盗,则因为做过偷鸡摸狗,烧杀抢掠之事,为男儿们不耻,所以他们觉得匪盗死有余辜,甚至拍手称快。 佛祖,则是言一句佛谛:“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把少女救下,自己舍去肉身喂狼。 这便是真正的大彻大悟,不因种族,年龄,行为,而区别对待。一视同仁,爱少女,同样也爱野狼。 对于这么多人的惨死,在应思量心中掀起来一阵阵的波澜,但随后又平复了下来。 这倒并非是见惯了生死的麻木,而是破相而出,没有了执迷。无论是年轻貌美的女子,老态龙钟的老人,还是恶贯满盈的匪盗,饿狼,它们的生死都是一样的。 无论对于自己的事物怎样,都是一视同仁。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弱肉强食,优胜劣汰,更是世间的法则。 就像那老话一样,天地不为桀亡,不为尧存。一个生命的消逝,对于一个城池,一个州,一个王朝,一方世界来说,都不过是蝼蚁一样的存在。对于滚滚而来,滚滚而去的历史长河来说,完全不算什么。 死就死了,谁不能死?就算是他应思量,日后也是难逃生老病死。天地之下,万物皆是刍狗,没有什么可惜的。看破了这一点,就是有了那么一丝神性的领悟。为了天下百姓的利益,进一步,牺牲自己,就是佛性。为了自己的利益,往后退一步,就是魔性。 第十七章:凌霄阁 半个时辰后,为虫茧提供养料的尸骨都化为了灰烬,虫茧也开始耸动起来。 片刻之后,虫茧之中,钻出一只血红色的蚊子,它有巴掌大小,浑身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光芒。在它震动膜翅时,竟然会在膜翅处形成一张少女的面庞,少女的面庞惟妙惟肖,似笑非笑的样子,有些恐怖。 应思量哈哈一笑,将它与飓风一般的血滴子虫群收入囊中,人死道消,根本没什么可怕的。 ........... 凌霄阁,是南邺朝的名门正派之一,因为凌霄阁阁主曾得到过七十二小洞天之一的凌霄洞天的传承,因此为名。 数座入云青山,高耸入云,巍然矗立。烟雾缭绕之间,不时传出兽吼鸟鸣,生机盎然。山峦之间,夹杂着通幽曲径,顺着山势蜿蜒而下。恍惚之中,遗世独立,傲然世间之感油然而生。 每座山峰之上,各有一座大殿,七彩光华笼罩,庄严宏大,仙气盎然。数座山峰之间,有着冷玉长桥,宛若白色长虹一般,从大殿旁延伸至其他山峰。还有几抹人影,御剑飞行,颇有一种羽化而登仙的感觉。 “哇,这就是凌霄阁吗?”应思量望着远处的仙山,啧啧赞叹道:“真不愧是名门正派是仙山,果然是瑶台银阙,仙气盎然,令人惊叹啊!” “何方神圣,竟然敢闯我仙山,速速报上名来!” 就在应思量感慨的时候,远处两位凌霄阁的弟子御剑来到应思量面前,气势汹汹,面色不善。 “孙尚?王子服?” 应思量望着眼前的两位青年,想起来原本身体主人的记忆,他们比自己大个一两岁,是自己原本身体的狐朋狗友。 “哈,应思量,你这个臭小子,你还知道回来啊!”王子服拍了一下应思量的脑袋,他身穿青色道袍,上面绣着一只白鹤,面容俊郎,左边嘴角有一颗美人痣。 “我可听说了,应思量你回到家乡,可是掳走了不少小娘子。你倒是会享受啊!也不记得给哥哥我送几个,让我舒服舒服。”孙尚他身材偏瘦,穿着一袭绣绿纹的紫长袍,外罩一件亮绸面的乳白色对襟袄背子。端的一副好容貌,只是此时眼睛弯成月牙,带着一脸贱笑,有些破坏自己的形象。 应思量则是尴尬的咳嗽了两声,对于身体原本主人的所作所为,他真的是难以启齿了,只能连连摆手。“谣言,都是谣言,我是什么人你们还不知道吗?” “不必说了,都懂,都懂。”孙尚拍了拍应思量的肩膀,露出了然于心的表情。 应思量心态炸了啊,心道:“都懂,都懂啥啊你!” 王子服抽出自己的仙剑,说道:“好了,好了,阿尚,你就别再调侃我们的思量老弟了。对了思量,你上次不辞而别,这次回来可有的受咯。要不是你师姐给你说情,你早就被逐出宗门了。” “师姐?”王子服的话,让应思量想起了记忆之中,一抹白色倩影。 “是啊,师姐因为替你求情,可受了不少委屈。”孙尚也不再嬉皮笑脸,正色道:“自从你与肖长老闹翻,不告而别,逃回了家乡。宗门本来打算派出一名长老追上你,带你回来,囚禁在长明殿终身。后来,要不是师姐答应了那门婚约,你怎么可能逃得脱呢?” 应思量吃了一惊,他依稀记得,自己是和师姐关系很好,因为自己长得和她死去的弟弟很像。至于那个结婚对象,师姐是万分不喜欢,甚至到了厌恶的地步。但是,没想到,师姐竟然会为了自己,答应与自己不喜欢的人在一起。 应思量叹了口气,“师姐呢?我想要去看看她。她在哪?” “算了吧,这件事情已经闹宗门得沸沸扬扬了,甚至传出了不小的谣言。不管是为了你自己,还是为了师姐,你暂时都不应该与她见面了。” “是啊,我们师姐可是宗门里最靓丽的明珠,现在已经有不少弟子,想要找你麻烦,只是因为你不在宗门。所以啊,你现在还是暂避风头吧。” 应思量虽然很想要反驳,立刻去见见为自己承担那么多的师姐,但他还是有理智的,知道这时候真的不适合见面。 .......... “哼,还真是那个不辞而别一年多的臭小子,没想到,你还敢回来。”一处大殿之中,霍德华手中拿着一张羊皮卷,上面绘制着应思量的容貌,不过这是他两年前的容貌,还有些青涩,但大体能够看得出来,是同一个人。 将卷轴收起来后,霍德华脸上的皱纹挤成一团,拍了拍应思量的肩膀,露出了一丝笑意。“我真没想到,你竟然会回来,肖长老可是恨透你咯!” “肖长老?” “是啊,你不记得了吗?那次你与肖长老的儿子肖夜一起外出执行任务,最后你平安无事的回来了,可肖夜却死在了任务中。肖夜又是肖长老的独生子,肖长老老年丧子自然是接受不了,所以只能迁怒于你了。”霍德华有些疑惑,应思量可是亲身经历者,这个怎么会记不清呢? 应思量捂着头,他刚才拼命想要回想这段记忆,却什么也想不起来,而且因此头痛欲裂。他强忍着疼痛,笑着问道:“霍长老,那肖长老现在还在宗门里吗?他现在又是什么修为呢?” “哈哈哈,你这个臭小子,回到家乡一年多,还真是什么都忘了。”霍德华虽然也是长老,但是与肖长老不是很对付,甚至有些矛盾,所以对此还是比较喜闻乐见的。“在我们南邺朝,一般的修士宗门,凝晨期就可以成为宗主。而像我们凌霄阁这样的名门大派,凝晨期,只能是精英弟子,子午期也只是真传弟子。夜夕期的修为,才是门派长老。而我们的宗主,那可是金丹期的强者,半步仙人,就算是朝廷封的州牧,也得毕恭毕敬。” 原来,这个世界的门派,等级是这样划分的。分为:外门弟子、内门弟子、精英弟子、真传弟子、门派长老、门派掌门人,以及太上长老。 当然,因为凌霄阁虽然大,但却没有一位真正的仙人,所以没有设立太上长老。 “算你这次运气好,肖长老外出执行任务,去消灭一伙魔道贼子,好些时日不会回来了。你就放心住下吧。”霍德华宽慰道。“不过,你小子不简单啊,离开之前,还只是入微初期,现在已经是凝晨初期了。你是不知道啊,现在咱们宗门大多数小子,还都困在入微巅峰呢。哈哈哈。” “什么?凝晨初期?这怎么可能?” “开什么玩笑,我也才踏入凝晨初期一个月左右啊!” 王子服与孙尚着实吃了一惊,要知道,他们可比应思量早来到宗门两三年,而且应思量还擅自离开了一年多。没想到,他修为提升的竟然已经直逼自己了。 应思量则是淡定的笑了笑,古井无波的眼眸,闪过一丝光芒。 “那么,现在你是打算先回宗门吧?喏,这是你当时离开,忘记带走的佩剑,现在还给你。”霍长老不知何时拿出一柄佩剑。 应思量接过佩剑,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那银白如霜的修长剑锋,剑柄则是白金打造,剑身极薄,透彻澄亮。若是靠近,就感觉剑气宛若银针一般,令人刺痛。剑身上面,雕刻下了月殇两个字。 应思量挥舞了两下“月殇”,感觉如臂如指,好像自己天生与它有缘一般。 “悠着点,别砸坏了东西。这柄佩剑,据说好像是从月亮上掉下来,砸在了你头上,然后就被你捡去了。不过,说来也奇怪,这柄灵剑好像认主,就算是我,也不能将其注入灵力使用。”霍德华有些羡慕道。 应思量则是一头黑线,心道:“这是什么狗血剧情,还从月亮上掉下一把剑砸在我头上,感情这把剑,是月亮上的嫦娥姐姐丢下来的吗?”? 第十八章:挑衅 待应思量和王子服,孙尚三人离开后,一位少女从大殿深处走了出来。 少女梳着双平发髻,发髻别着几朵橙红色的桃花,她肤如凝脂,面若桃花,眼眸的颜色很浅,身着一件橙色霓裳,腰间系着一块双凤青栾玉。 “他们走了?” 霍德华看着小心翼翼的“是啊,我的大小姐,你可是副宗主的女儿,至于对那小子如此吗?还为了他,答应了那门婚事,这样真的值得吗?难道你喜欢他吗?” 白芊芊脸上泛起两朵可爱的红霞,连连摆手否认。“不是的,不是的,我是觉得,他长得很像我的弟弟,仅此而已。长老,你再胡说,我就生气了。哼╯^╰” “霍德华被白芊芊的表情逗笑了,但随后严肃道:“不过,芊芊,你真的想好了吗?这次婚约,可不是什么小孩子之间的游戏,是要决定你一辈子的幸福。你知道,聂青衡这小子是很喜欢你的。” “不然呢?我能忍心看着我弟弟,他遭到宗门的惩罚,还有肖长老的报复吗?”白芊芊强颜欢笑道:“另外,反正,他也不相信我,我又何必自作多情呢?” “唉,你啊!” ........ “这就是你现在的宿舍了,因为你之前无故逃离宗门,所以你之前的宿舍不能住了。”王子服指着一间竹屋,给应思量解释道。 竹屋里有两张竹桌,一把竹椅,还有一张竹床和棉被之类的日常用具。 “不过,说实话,以你现在的处境,还真是不适合出现在其他弟子面前。”孙尚调笑道。 应思量一头黑线,这种欠人情的感觉真的很不爽。“好了,我知道了,我一定会为师姐解除这个荒唐的婚约的。至于来找我事情的弟子,嗯,打一顿应该不过分吧?” “哈哈哈,还打一顿,看来你这次回来,还真是有些不一样了。走吧,王子服。”孙尚向应思量做了一个鬼脸,拉着王子服离开了。 两人走后,应思量关上门,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他趺坐到床榻之上。缓缓闭上双眼,呼吸调匀后,便将心神沉入体内。 心神沉入体内后,一副人体灵脉图,浮现在了应思量的脑海之中。人体内的灵脉,类似四通八达的河道,灵脉的质感是一种泛着荧光的薄膜。灵脉盘根错节,它们共同的尽头,是应思量小腹的一个椭圆形的光膜,光膜里面的灵力,已经凝结成水状了。储存灵力的光膜,又称“华池”,是修士的核心,也是修士用生命精华凝聚出的灵力源泉。 应思量心念一动,顿时华池中的灵力海水翻滚起来,一股股灵力水流冲破海面,灌输到每个灵脉之中。灵脉宛若干涸的河道,在灵力的滋润之下,逐渐焕发光彩。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挑衅的声音,来人好像是一位贵公子,身后跟着十几位凡人壮汉。 “应思量,没想到你这该死的小子,还敢回来啊!” “听这声音,是陈炳辉?”听声音,来的人是同为宗门当权长老之一,陈刚之子,陈炳辉,他与肖夜从小一起长大,关系非常好。自从肖夜与应思量一起执行任务,再也没有回来后,就对应思量抱有极大的恶意,经常给他找麻烦。应思量记得上次离开的时候,这个陈炳辉还只是芥子巅峰,连入微阶段都没有达到。现在,这个陈炳辉的修为,大概撑死就是入微高阶吧? “面对实力不高,但却一直给自己找麻烦,添乱的人,该怎么办呢?记忆力,好像这陈炳辉也没什背景,虽然老爹是长老,但比较普通,擅长明哲保身。嗯..........那就这样吧,正好我有适合的符文。” 应思量睁开眼睛,瞳眸之间,闪烁出一缕寒芒。“我刚来第一天,就来给我找麻烦,真是烦人啊!系统,给我兑换两枚定身符,一枚修士定身符,一枚低级结界符。” [滴滴滴,打开积分商城,兑换修士定身符*1,消耗500积分,兑换低级结界符符*1,消耗积分270,剩余积分90。] “唉,真是令人头疼,其实我真的是一个做事嫌麻烦的人,但他们为什么总喜欢让我动手呢?但是,为了震慑一些宵小,只能出此下策了。”应思量敞开了竹屋的大门,站到在门框处。 “陈炳辉,你消息还真是灵通啊,我刚回到宗门,你就找上门来了。不知道,你来这里,所谓何事啊?” 领头的少年身穿黑色道袍,手中握着一柄白色折扇,虽不是什么潘安之貌,但也是一表人才。这个人,正是陈炳辉。 陈炳辉双眸微眯,闪出一丝仇恨的光芒,他呼出一口气,努力用平静的语气说道:“应思量,你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难道你不记得了,被你害死的肖夜了吗?” 应思量想了想,的眨巴眨巴眼睛。“宵夜?原来炳辉公子,是来请在下吃宵夜的啊,真是无上荣幸。” “去你丫的,别给老子装蒜,宵夜就是你害死的肖长老公子。”陈炳辉看着装无辜的应思量,差点气的跳脚。“不怕告诉你,今天我就是教训教训你的,只要我陈炳辉在凌霄阁一天,你就永远别想有好日子过!” 应思量正色道:“按照凌霄阁的规矩,弟子在宿舍中是受到保护的,任何弟子,长老不得擅自闯入宿舍,动用灵力。呵呵,有本事,你进来打我呀。” 看着挑衅的应思量,陈炳辉怒极反笑:“你以为老子没有一点准备吗?在你走了之后,我就一直想要教训你,我冥思苦想了数月,终于想到了很多种教训你的方法。你不是说,弟子与长老不能进入宿舍吗?那好,我就派这些铜皮期的武者家奴,来教训教训你。规定上,可从来没有说,弟子的家奴不能进入弟子的宿舍哦。弟子居住的地方不能动用灵力,就算你狗急跳墙动用灵力反抗,他们也是铜皮期的武者,我们修士修的是灵力,肉体孱弱,你肯定只是入微阶段,你打不过他们的。哈哈哈,我真的是太聪明了。上上上,给这个臭小子一点颜色瞧瞧。” “小子,你还是快点出来,给我们少爷磕头认罪吧。这样,你可以免受皮肉之苦!”为首的家奴赵括满脸横肉,桀桀冷笑道。他们一身肌肉,拳脚功法了得,再加上入微阶的修士近战根本不足以突破他们的铜皮,所以特别的肆无忌惮。当然,毕竟修士与凡人有别,他们不敢杀害应思量,最多教训一下。 应思量不仅没有害怕,反而一屁股坐在了竹椅上,伸出中指挑衅。 “兄弟们,给我上,给这小子点教训!” 这群家奴身材魁梧高大,体型上基本是两个应思量大小,他们眼中映照这烛火,仿佛一群饥饿的豺狼,想要把应思量撕成碎片。 “臭小子,不知死活,吃我一拳!”为首的家奴首领赵括举起沙包大小的拳头,狠狠向应思量脸上砸去。 这拳头泛着黄铜色的光芒,十分有力,颇有一种虎虎生风的感觉。 “你们竟然真的敢对我动武!该死,这是宿舍,我也不能动用灵力。”应思量骂道。 说时迟,那时快。应思量眼见赵括的拳头袭来,脚底向左一滑,错开了赵括的攻击。随后,握紧右拳,狠狠向赵括直捣而去。 应思量虽然拳脚也有些底子,毕竟对手是武者,拳脚交锋之间,应思量已经累的气喘吁吁了。反观赵括,气息仍是悠远绵长,尽显自己几十年的拳脚修行成果。 “哟哟哟,这就是那高高在上的修士啊,还真是“名副其实”啊!哈哈哈。” “赵大哥,给我狠狠的揍他,让他一副看不起我们的样子。” “赵大哥真给我们武者长脸!” 看着只是赵括一个人,就打的应思量疲于应对,其他武者不禁幸灾乐祸,哈哈大笑起来。 第十九章:反杀 “哈哈哈,臭小鬼,快点动用灵力吧。免得别人说我以大欺小。”赵括深知,自己的主人想要狠狠教训这小子一顿。简单的皮肉之苦,恐怕还无法满足主人,要是再来个宿舍动用灵力伤人。呵呵,这小子就该真的滚回家了。 “这环环相扣的计策,真不愧是主人数个月想出来的办法,真是天衣无缝,哈哈哈。”其他武者也在心中冷笑道。 “呵呵,既然如此,那我就听你们一次!”应思量一声冷笑,施展出结界符,一个半透明的罩子将竹屋方圆五百米都笼罩了下来,就连声音也无法传出去。 “这是结界符?” 看到周围被结界笼罩,其他人都不禁吓出了声,毕竟,高阶修士翻云覆雨的功法,曾在他们心中留下了莫大的阴影。 “结界符?哼,不要怕,揍死他丫的。我爹可是长老,怕什么,有事我爹解决。”陈炳辉看到结界,有些慌乱,但还是很快镇定了下来。 “亡风飞刃!” 无数深青色的风刃从应思量手中飞出,宛若绽开飞舞的花瓣,笼罩在了赵括身上。 赵括连忙双臂合并,挡在了面前。但深青色的风刃威能不俗,破开了铜皮防御,将他护住面部的胳膊连筋带骨完全切断,风刃在距离他脖颈头发丝宽的距离时消散了。 赵括额头滴下来数滴冷汗,死亡竟然距离他如此之近,原本带给他强烈安全感的一身铜皮和自己的弟兄,现在竟觉得在这位少年面前宛如一层薄纸一般。 “你,你竟然真的达到凝晨期了!”陈炳辉大吃一惊,连忙想要前去帮助那群武者。 “哦,发现了吗?看来,一动用灵力,自身的修为就会暴露吗?真是令人苦恼。”应思量咧了咧嘴,露出了一个冰冷的弧度。“我不想杀你,不过呢,你还是站在那里好了。” “开什么玩笑?你以为你自己是谁,说杀我就杀我?” 一道光芒闪过,定身符奏效,陈炳辉灵力与身体同时被禁锢了。 “定身符?你小子还真是富有,这定身符与结界符,可是得要一万多灵石的。你大费周章,究竟想要干什么!”陈炳辉感觉大事不妙,一切正在脱离他的掌控。 “好好在这里待着吧!”应思量不再管被定身符束缚住的陈炳辉,而是慢慢走向以赵括为首的武者。 “不好,这小子古怪!!”赵括的双臂都骨折了,斗志全消,当机立断,就想退走。“兄弟们,快跑,这小子动用灵力了。我们只要跑出去,告诉其他长老这件事,他一定会被逐出宗门的!” “赵大哥说的对,我们快跑,打破这个结界!” “别废话了,快点啊!” “我擦,你们带上我啊!”赵括因为多嘴了两句被应思量用风刃削断了双腿,倒在地上,血流不止。 应思量望着跑到结界边的武者们,微微一笑,狠狠一脚踩在赵括古铜色的胸膛上,上面被风刃造成的伤口,血液也开始不要钱的挥洒着。“陈炳辉,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幽默?我俩无冤无仇,你带着手下的十几名武者来找我麻烦,很有意思吗?还有你这个武者头领,怎么,难道你觉我的实力很弱吗?” “啊这。” 其他武者都瞠目结舌,就连赵括和陈炳辉也是愣了愣,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我自然是为了替兄弟报仇。” 这个问题,其实陈炳辉也想过,自己这样来找麻烦,真的很像那些画本小人书上写的反派。但是,那又如何呢?在自己眼中,这些行为不过是为了给兄弟报仇出气罢了,这是正义啊! “主人的命令,是绝对的,需要理由吗?” 而对于赵括和其他武者来说,他们是陈家的家奴,拿着主人发的银两。主人要他们干什么就干什么,主人要他们咬什么就咬什么,受人之财忠人之事,没有什么善恶可言。 应思量闻言,灵气自周身勃发。“原来如此,那这样的话,就好办多了。只是希望你们不要怪我咯。” “他要干什么?”所有人都感觉一股寒气,自脚踝升起,直冲天灵盖。 “你要干什么?你是名门正派的弟子,你不能杀我!我可是陈家的家奴,陈家也是宗门的一员啊!”赵括看着在应思量手中凝聚起来的深青色风刃,感觉自己的一身铜皮,在它面前毫无抵抗能力。 “那你告我诉我,作为名门正派弟子的我,可以杀谁呢?”应思量食指放在下嘴唇,一副思索的样子。“告诉我,我是可以考虑,放了你们的。” 赵括等人大喜过望,异口同声的说道:“像您这样的我辈楷模,正道新星,自然是可以干掉那些魔修,盗匪,这些穷凶极恶之人的。而这些,我们都不是啊!罪魁祸首是他陈炳辉啊,与我们无关。所以,希望您大人有大量原谅我们吧。” “是这样是吗?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呵呵呵。”应思量手中的风刃凝聚成型,赵括只感觉到脖子一凉,下一刻视野天旋地转,他竟然看到了自己的胸膛,还有双脚和远在结界处的同伴。哦,原来刚才自己跪在应思量面前的时候,被他一记风刃,斩下了脑袋啊。 随后,他的视野完全陷入了黑暗,再也看不到一点东西了。 “什么,他,他竟然真的敢杀了赵大哥!”一个武者瘫倒在地,双眼失神道。 “这怎么可能?他,他难道不是名门正派的弟子吗?为何要杀害头领。”一个武者揉了揉眼睛,毫无血色的脸上,满是惊恐之色。 武者们忍不住轻声惊呼。他们亲眼目睹整个过程的发生,浑身颤抖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蔓延全身。 应思量不过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但是却面无表情地杀了一位铜皮大成的武者。这就是凝晨期修士的力量吗? 应思量面色平静,好像刚才那个杀害赵括的恶魔不是他一样,他半跪下,检查着赵括身上的伤势。 “没想到,我竟然真的能够如此冷静的干出这样的事情,难道我真的就是一个反派的料吗?”应思量心中颇有些无奈,其实他自己认为,他是个好人。“不过,这次也有点侥幸,赵括他们的铜皮果然了得,风刃只是斩断骨头的一半多点。其他的功法造成的伤势更差,如果让他们有勇气团结反抗,就糟糕了。看来,只能吓吓他们,让他胆寒了。” 而远在数米外的陈炳辉呆住了,仿佛变成了一尊没有表情的石像,他的眼中,满是小时候,赵括带他玩耍的情景。 “你竟敢杀了他!你已经害死了我两个朋友了,我要杀了你,我要你死!” 应思量一身白色道袍,粘上了不少血污,他撇了撇嘴,有些嫌弃的抱怨道:“好烦啊,我今天刚换的道袍,这就弄脏了,好可惜。” 随后,他将用满是血浆的手,在脸上抹了抹。少年英气的脸上,瞬间沾染了暗红色的血液,显得有些可怖。 “你究竟在没在听我说话啊!你这个混蛋,你杀了我的家奴,竟然一点不在意,只在意你那件破道袍。啊啊啊!气死我了!”陈炳辉满眼血丝,睚眦欲裂,恨不得把这个杀死童年玩伴的混蛋生吞活剥。 应思量则是掏了掏耳朵,装作一副什么都没有听到的模样。“谁在说话?刚才有人在说话吗?” “哦,原来是你们。早死早超生,希望在来世,既然你们求我,那么菩萨心肠的我,怎么忍心拒绝呢?”应思量慢慢走向妄图打破结界的武者们,舌尖舔了舔嘴角溅上的血液:“啧啧啧,没用的,既然我打算做了,又怎么可能让你们出去呢?” “为什么?你都说我们无冤无仇了,你何必要加害我等性命?” “杀了我们,对你有什么好处?你可是一位名门正道的弟子啊!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啊!” “你是要赶尽杀绝吗?可是你别忘了,这里是凌霄阁,这里是名门正派的地盘,你杀了我们这些人,你也会不得好死的!” 那些武者们,有的在愤怒咆哮,有的在冷笑,有的双眼眯起来,不知道在打什么鬼主意。还有的在瑟瑟发抖,身下已经出现了一摊黄色液体。 第二十章:这是“魔道贼子” “不要怕,我们人多,一定能打败这小子。” “就算是修士,也要倒在我的拳下!” 武者们给自己打了打气,浑身的铜皮发出澄亮的光芒,肌肉也微微膨起来,显得更加魁梧粗壮。 “你们真以为,蝼蚁加起来,就能够胜过大象了吗?真是可笑。”应思量深知,他们人多势众,长久之下,自己一定会吃亏的。所以,在他们面前,就更要装作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让他们产生恐惧。 面对众多武者的攻击,应思量使出用于移动的龙行虎步功法,步伐之间,夹杂着龙吟虎啸。在他们的包围之中,武者们的攻击,无一落在身上,宛若穿花蝴蝶,片叶不沾身。 “金刃斩!” 应思量右手拇指微弯,金色光芒一闪,剑形虚影附着在上,狠狠劈在刚才叫嚣最狠的那个武者身上。下一瞬间,那个武者就从胸膛处往下开膛破肚,鲜血直流,五脏六腑大部分都流了出来。 “唔。” 看到这个场景,有些心智不坚定的武者,看着这种场景,竟然直接瘫倒在地,瑟瑟发抖。 “哎呀,哎呀,这样是心态,你怎么能当武者呢?”应思量突然出现在了一位瘫倒在地的武者面前,抬起他的下巴。“乖,没事的,这一切就要过去了。” 下一瞬间,这位武者的脑袋仿佛西瓜一样,裂了开来,黄的白的红的溅了一地。 “恶魔!恶魔!” “快跑,快跑,我们根本无法战胜他,他实在是太可怕了!” “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吧,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六岁小儿,他们都得靠我养活啊!我与大人您作对,真的是身不由己啊!而且,我们之前无冤无仇,何以至此?” 剩下的人,看到如此景象,仿佛来到了人间地狱。而应思量在他们眼中,好像是一头绝世凶兽,残忍恶魔,完全提不起一丝反抗之心。 “身不由己?真是可笑,这个世界上,哪里来的那么多身不由己?还无冤无仇,何以至此?真是可笑,你们难道真的忘了,你们是来干什么都了吗?”应思量手中青芒不断闪烁,无数风刃宛如雨点一般,笼罩在了武者们的头顶。 “呵呵,我告诉你们,我应思量虽然是正道门派的弟子,但却不是什么好人。我可不会让你们第一次来找我麻烦就放过你们,让你们有第二次机会,来找我麻烦,让我受到一些不该承受的损失。” 反派的自我修养八,面对自己的敌人,能斩尽杀绝,绝不留情,不给他们任何机会,再来给自己找麻烦的机会。 一旁的陈炳辉,这时候已经完全呆了,他万万没想到,自己惹得根本不是什么人畜无害的小白兔,而是一头凶狠毒辣的野狼。 半个时辰之后,所有的武者都已经踏入轮回,免受人间之苦了。 应思量也受了不小的伤,身体各处都伤痕累累,不断有血珠滴了下来。他慢慢走到陈炳辉面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露出了一抹和煦的微笑,宛如春风拂过泸沽湖,秋雨润过九寨沟。“喂,我的大少爷,睡着了吗?在这里睡觉,可是会着凉的哦,快快起来。” “嗯........啊?爹,我刚才做了一个噩梦,梦到应思量这个贼子回来了,还杀光了我的十几位家奴。爹,这个梦太可怕了。”陈炳辉之前昏过去了,现在还没清醒,说着胡话。 “做梦了吗?悄悄告诉你吧,一个残酷的消息,这并不是梦哦。”应思量凑到陈炳辉耳边说道。 “鬼啊!” 要不是定身符定着,相信陈炳辉一定会被吓的,一蹦三尺高。 陈炳辉过了一会儿,完全清醒过来了,他看到刚进宿舍,喝了一杯水的应思量,破口大骂道:“应思量,你个狗贼,你怎么这么狠心,杀了我带来的所有家奴。你这个畜生,你简直是禽兽不如,猪狗不如,什么都不如!你不得好死,你这种人死后是要下十八层地狱的,你等着吧。你.......” “所以,你带着人来教训我,被我杀了你还很委屈吗?”应思量脸色一冷,一股杀意蓬勃而出,吓得陈炳辉立刻闭嘴了。 这次行动,应思量还是非常成功的,虽然受了不轻的伤势,但是却杀死了全部的武者。相信,这个消息传出去,能够震慑不少暗处的宵小。毕竟,之前自己的处境并不是很好,甚至有些糟糕,因为那个肖长老,还有自己原身意气用事逃离的宗门,都是一些极其恶劣的影响。再加因自己的错误,而承担后果的师姐,宗门里肯定有不少人想找自己麻烦。为了避免这些不必要的麻烦,耽误自己的修行时间和日常,杀几只鸡震慑一下,很有必要的。 “应思量,你这个狗贼,你完了,你是知道的,在我们凌霄阁,杀人可是重罪。等到天亮的时候,这些家奴被发现,你一定会被逐出宗门的。哈哈哈。”这时候,陈炳辉终于冷静了下来。 应思量没有像陈炳辉想的一样,惊慌失措,反而从藏戒之中取出一柄闪烁着寒光的砍刀,对陈炳辉比划了两下。 “等等,等等,你要干什么!!?” “你不要过来啊!我爸可是陈刚,我爸可是长老!” 陈炳辉看着应思量抽出刀,以为他想要加害自己,吓得连连大叫。 “不要激动,我不会伤害你的。”应思量笑了笑。“你不是说,这些家奴,会让我被逐出宗门吗?” “对,没错。”陈炳辉以为应思量发怵了,他得意地说道:“我劝啊,你现在跪下来,向我忏悔,说不定啊,我就会原谅你了。” “不不不,我想你是误会了我的意思。” 这时,东方慢慢升起了一轮朝阳,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到了陈炳辉的身上。可惜,他却没有觉得一丝温暖,反而有一种彻骨的寒冷,蔓延全身。 在朝阳的照射下,一位十六七岁的少年,右腿压在一具尸体身上,抽出长刀,狠狠地劈了下去。 一个时辰后,凌霄阁负责巡逻的护卫发现了这一地的尸体,还有两位少年。尸体的面部已经面目全非,完全看不出来生前的样子。 其中一位少年,护卫看着眼熟,但是一时想不起来。他红衣似血,俊美无俦,脸上那几抹血污,更为他增添了一股邪魅妖异之感。漆黑的眼眸,仿佛深渊一般,令人无法看透。嘴角挂着一抹笑意,似乎是一直在等,他们的到来。 另一位少年,护卫非常熟,正是负责凌霄阁演武堂的陈长老之子,陈炳辉。只是,此时他好像状态不佳,身上全然没有一点血污尘土,好像经历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陈公子,是在下失职,竟然让公子受到了如此惊吓。不知公子,是否方便告诉在下,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护卫头领上前一步,询问道。 可惜,陈炳辉这次真的吓坏了,像个木头一样,没有任何反应。 这时,那位红衣少年开口说话了。“是这样子的,前辈。我叫应思量,你可能听说过我,我也是凌霄阁的弟子。昨天晚上,我的至交好友陈炳辉公子听闻我回来了,便想要来见我。我俩见面后,突然出现了一群魔道贼子,他们知道陈公子是陈长老之子,想要杀了他。我们鏖战一整晚,才杀死了他们。不过,他们的首领为了不让人知晓他们的真实身份,竟然动用功法,将其他人的尸体都变得面目全非。随后,竟然自焚了。还好前辈及时赶到,不然我怕,他们可能会派出第二批人,来杀害陈公子。多谢前辈救命之恩!” 首领心中有些怀疑,他释放出子午期的威压,想要逼问应思量。“呵呵,小鬼头,我对这件事情,早已知晓,你可不要撒谎。否则,哼哼。” “原来如此,前辈知晓此事啊!难道,这群人,是前辈放进来的,那倒不奇怪了。我说他们怎么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至此啊!”面对威压,应思量脸色如常,反唇相讥。 其他巡逻护卫,也开始用怀疑的目光,看向护卫首领。 “哈哈哈,开个玩笑,开个玩笑,莫要当真。”面对反将一军的应思量,首领眉头一皱,很快舒展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们两人还真是英雄出少年,两人独斗这么多魔道贼子,真是令人钦佩啊!哈哈哈。” 第二十一章:慕艾 “听说了没有,昨晚有一群魔道贼子,潜入了我们凌霄阁,妄图杀害陈公子。”一位弟子小声的对旁边的人说。 “我也听说了,好像那个纨绔子弟应思量也在场,好像是陈公子找他有事。哇,那个场面,实在是太渗人了,满地都是碎肉块,鲜血染红了那片土地。”他的同桌也说道。 “哇,那群魔道贼子这么残忍吗?竟然连同伴的尸体都不放过!” “果然,魔道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不过,我也听过另一些流言,说其实这些人,不是魔道贼子,而是陈炳辉的家奴啊!昨天晚上,陈炳辉师兄因为肖夜师兄的事情,找应思量师兄的麻烦,所有家奴都被杀了啊!而且,为了掩人耳目,不让其他人发现,应思量将那些尸体砍得面目全非啊!” “这不太可能吧?应思量是个什么人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他是烂泥糊不上墙。虽然有师姐庇护,但却不思进取,总是偷奸耍滑,逃避修行。就他,怎么可能杀死十几个家奴呢?更何况,还有入微中阶的陈炳辉在一旁呢,怎么可能会是他做的呢?” “不过,不置可否的是,应思量他杀人了,他与陈炳辉杀了那十多个魔道贼子。真是太可怕了,他们怎么下得去手,要是我,血淋淋的一片,要是我非得恶心死。” “是啊,虽然是魔道贼子,但好歹也是一条生命啊!我反正下不去手,应思量和陈炳辉,实在是有些残忍。” 杀人,对于这群十六七岁的少年来讲,还是太遥远,太可怕了。这些弟子们从小到大,他们都是在宗门的庇护之下,顶多也只是拳脚切磋,普通的打架斗殴,是缚鸡杀猪之流。至于杀人,简直是从来没有想过,在他们眼中,杀人这种事情,岂是正道中人所为? 这时,应思量推门而入,身上残留的血腥味让不少弟子脸色发白。 “报告!” “进来吧。你的事情我都知道了,因为你之前请假了一年多,你现在就在这里接受教导吧。”学堂长老面容复杂的看着应思量,他没有想到,应思量杀了人,竟然还能如此淡定的回到学堂。他才多少岁啊,十六七岁就杀了人,这太不简单了。 学堂长老还记得,自己二十一岁的时候,外出执行任务,杀死了一位与自己年龄相仿的魔道修士。杀了人之后,自己便一直疑神疑鬼,慌乱的连筷子都拿不稳,甚至食不下咽。总感觉,自己碗中的肉,是被自己杀害的魔道贼子的。每天晚上,刚闭上眼睛,就感觉魔道贼子的鬼魂要来找自己索命。 “长老大人,若是没有别的事情,我就下去坐着了。”应思量语气平静,甚至有些冷淡的说道。 “好。”学堂长老答应道。 “此子着实了得。”望着应思量的背影,学堂长老不由得咂舌道。第一次杀人,就能如此平静,没有一丝慌乱。冷静,甚至到达了冷酷的程度,这应思量简直就是一件对付魔道贼子的大杀器。 “他就是应思量,那个请假了一年多的师兄?” “长相真的好符合我的审美,好帅呀!” “哇,师哥,我可以。” “没想到,还能再和他同窗。” 这些弟子之中,有些是新升上来的天长师弟师妹,有些是因为一些原因,仍留在学堂之中应思量之前的同窗。 其实应思量的容貌还没有达到被师妹追捧的地步,但是少女怀春,谁不喜欢英雄呢?尤其是,两人独斗十多位“魔道贼子”,还尽数斩杀,这是多么耀眼的功绩。怎么能不让人崇拜呢? 应思量扫视了四周,发现大部分的座位都有人,于是他就找了一个长相十分精致的少女旁边坐了下来。 少女一双好看的丹凤眼,一对吊梢柳叶眉,粉面桃腮,皮肤白嫩,好像最上乘的白玉,面容十分干净,不染尘埃,好似神仙妃子。只是,令应思量奇怪的是,她的发髻不是一般少女所梳的一般,反而比较像少年的装束。 “哇哦,竟然有这么好看的小姐姐,啊不,是小妹妹。”应思量心中暗暗惊叹,他之前见过的少女也不少,如此容貌,惊为天人的,也只有她一个。 “安静,我先出去一下,你们在这里安静点,别给我找麻烦。”学堂长老收到了其他长老的传信,拍了拍堂木,交代完事情,就离开了。 “不知道,在下可否知道,师妹芳名?”见到学堂长老走好,应思量开口搭讪道。 少女似乎十分羞涩,欲拒还羞道:“慕艾。羡慕的慕,艾草的艾。” “真是好名字。”应思量称赞道。“是少年慕艾的意思吗?” 见到应思量的反应,少女似乎有什么话要说,支支吾吾道:“那个,那个师兄,其实我是男的。” “男......男的。” 听到慕艾的话,应思量感觉自己仿佛是一座雕像,慢慢裂开的那种。 “开什么玩笑,这么好看的妹子,怎么能够是男孩子呢?”应思量一头黑线,感觉上天好像给自己开了一个不好笑的冷笑话。 “又是他!这个婊子养的贱货!” “真是不要脸,和他妈一样,又勾引男人,恶心!” “令人厌恶,一个男的长得和女子一样,还那么妖娆,呵忒。” 应思量突然发现,这位名叫慕艾的弟子,似乎在这个学堂班子里,不是女弟子很受欢迎。慕艾也在那些女弟子嘀嘀咕咕的唾骂声中,捂住耳朵,缩成了一团,趴到了桌子上,隐约传出来微小的抽噎声。 .......... 陈府。 “孽子,你给我跪下,谁让你擅自带着家奴,去找应思量麻烦的?”一位穿着黑色道袍,黄色胡须的中年修士拿着戒尺,看着眼前跪在地上的陈炳辉,气的瑟瑟发抖。这位 此时的陈炳辉眼中有了几分神采,他撅了撅嘴,恨恨的说道:“孩儿知道,这次是孩儿擅作主张,使得我们陈府的家奴死伤过半。但都是应思量太狡猾了,而且胆大包天,不仅杀死了我带去的所有家奴,还都切成了碎肉。实在是完全没有把我们陈府放在眼里。爹,你一定要狠狠教训教训这个小子啊!” 陈刚气不打一处,一巴掌扇在陈炳辉的脸上,怒喝道:“你怎么有脸说的?你一个入微中阶的修士,带着十六七个铜皮期的武者去找人家麻烦,还被人家杀了个精光。我不是一直跟你说,要低调做人,高调做事,你他娘的正好反过来了。” 陈炳辉有些不服气的说道:“这件事,的确一切责任在孩儿身上,但是他应思量杀了我们那么多家奴,这简直就是在我们陈府头上拉屎撒尿啊!这要是不追究的话,我们陈府日后,如何在凌霄阁立足?” “你怎么这么倔?家奴而已,死了就死了,难道你一定要把事情闹大吗?你的眼光,难道就这么短浅吗?”陈刚气的直哆嗦。“你们这是小辈之间的斗争,若是我帮你,插手此事,其他长老会怎么看?你带着家奴硬闯宿舍,本来就已经坏了规矩,要不是应思量这小子把尸体处理的面目全非,我们可能就会吃不了兜着走了。” 陈炳辉一头雾水,不明就里,疑惑道:“怎么,难道说,应思量还在帮着我们?” “也不能这么说,他也算是帮自己,宿舍动用灵力杀人,也是触犯了门规,要逐出宗门的。但是,他把这些家奴归结到魔道贼子的身上,就完美解决了此事。既解决了自己的问题,又保全了我们陈府的颜面,是他的一种示好,同时也是警告。否则啊,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外面,冷眼看我们陈府的笑话呢!” “不至于吧,爹?”陈炳辉完全没有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不至于?呵呵,你可要知道,你爹我是负责演武堂的,还有很大一部分的宗门安保工作。若是因为你,坏了规矩,让他们觉得,可以对那些还在学堂的弟子下手。没有了这层底线,你觉得,你还能活过几天?” “不过,就算这样,我也是罪责难逃。把“魔道贼子”放进来,也是我的失职,我待会儿会去找宗主请罪的。” “爹!”陈炳辉急道。 “不必说了。”陈刚脸色冰冷,慢慢说道:“对了,虽然明眼人一定能够看出来这些,但是为了维护我们陈府的颜面,你必须把那些家奴的家人全部杀死。绝不能让别人抓住一点把柄,知道吗?” 陈炳辉没想到,他爹竟然如此心狠,不由得流出一丝冷汗。“是的,爹。” 第二十二章:白芊芊 “禀告小姐,你让我打探的事情,已经清楚了。昨天晚上,陈炳辉从陈府带走了十几位铜皮期的武者,去宿舍找应思量麻烦。之后,就发生了所谓的魔道贼子潜入宿舍,意图谋杀陈炳辉的事情。事后,所有的魔道贼子尽皆死亡,面目全非。而陈炳辉带去的家奴,也都没有回来。在属下看来,极有可能是应公子杀死了那些家奴,然后诬陷为魔道贼子。”副宗主的总管老吴,正在向白芊芊汇报自己所调查的情况。 “哦,知道了,谢谢吴伯。没想到,以前记忆中的臭小子,已经成长到,能够自己独挡一面的地步了。真是令人欣慰。”白芊芊放下手中的玉如意,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吴伯,我要去见见他,还请您帮我在爹爹面前遮掩遮掩。” “不是老夫多嘴,小姐啊,你为了这小子已经答应了与南盛朝留侯之孙——张安的婚事。真的已经付出的够多了,为什么,还要去见他呢?这样做,真的值得吗?”吴管家皱纹丛生的脸上,浮现出几丝忧虑。他是看着白芊芊从一个襁褓里哇哇大哭的婴儿,长成了现在亭亭玉立的少女的,早已经把她视作了自己的女儿,怎么能不替她担忧呢? 白芊芊则是略有些忧愁的望了望窗外的春雨,转头说道:“吴伯,难道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在我答应婚约之前,为了他的未来,爹早就给我找了好几门婚约了。一门是嫁给皇亲铁胆神侯,一门是南盛朝留侯家族的求婚,一门是嫁到魔宗黑木崖,还有一门是嫁给临近正道宗门土灵山,最后一门,便是嫁给二长老的儿子,言枫。嫁给铁胆神侯,可以借助朝廷的力量,提升爹在宗门的影响力。嫁给南盛朝的留侯世家,他们为了影响到我们南邺朝的修真界,也一定会大力扶持爹爹的。嫁到土灵山则可以与他们结成同盟,再次提高爹爹在宗门的地位。嫁给魔宗黑木崖的少主,爹爹则可以获取到大量灵材,炼制丹药,洗练法宝,提升自身修为。嫁给二长老之子言枫,则是为了拉拢二长老,以此对抗宗主与大长老的同盟。呵呵,什么为我找想,不过是把我当做获取利益的工具罢了。,” 吴总管大惊失色,连忙了捂住白芊芊的嘴。“哎呀,我的大小姐啊,慎言慎言,你这些话让老爷听到多不好啊!有些时候,事情看的太透彻,真的不好。” “哈哈哈,说来也是,我真正喜欢的是宗主的养子聂青衡,可惜啊,爹爹是不可能让我得偿所愿的。毕竟,像我们这样的女子,在这个世道里,不过是爹爹他们权利交易的工具罢了。他怎么可能真正为了我,选择一门我心悦的婚事呢?”白芊芊擦去眼角的晶莹,声音微颤道:“吴伯,你不是一直好奇,为什么我对那应思量那么好吗?因为,我相信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他日后一定会成就非凡的。而我今日帮了他,他日后一定能帮助我摆脱困境的。” 吴总管闻言,苦口婆心的劝慰道:“小芊,你这又是何必呢?根本没有希望,就算你与南盛朝留侯之孙,成亲之日还有三年之期。但是,你怎么就敢断言,这三年里,应思量能够成长到,让老爷改变主意的程度呢?听我一言,不要做这些没有意义的事情,安心等着留侯之孙来娶你吧。” “吴伯,不必说了,我相信他。因为,他和我弟弟长得一样,他就是我的弟弟,我的希望。除了他,宗门里,不会再有人能够帮助我了。” .......... 临近中午之时,下起了牛毛细雨,街上的人有的穿着蓑衣,有的打起了油纸伞,有的则是带个斗笠,凑合凑合。这些都是凡人,在宗门里做着较为底下的工作,像种田地,烹饪,还有饲养家禽家畜等工作。 至于为什么像这种仙山名门会有凡人,开玩笑,没有凡人,像端茶倒水这种劳累普通的工作,难道要让修士做吗?虽然,南邺朝从来没有名文标榜过修士比凡人的地位要高,但是实力为尊的世界里,抗衡不了妖兽精怪的凡人,只能依附于修士宗门,替他们服务。不过,修士也付与凡人酬劳,甚至可以教导他们的孩子,成为修士。所以,可以说都是你情我愿,不吃亏。 应思量在客栈里,温了一壶清酒,桌上摆着一盘牛肉,他坐在窗边,望着人来人往的大街,不知道在想什么。今天,是学堂的规定是假日,所以应思量便来这里坐坐。当然,也是因为之前的事情,护卫们到他的宿舍探查探查,看看能否查出什么意义。 应思量拿起竹筷,夹起一块牛肉,塞入口中。这里的牛肉做的很好,肉质软烂可口,色味俱全。 “经过前天的事情,我想,现在那些可能暗中给我捣乱的人,应该会消停点了。”应思量慢慢咀嚼着牛肉,拿起竹杯,喝了两口。里面的酒液呈淡蓝色,这是凌霄阁独有的蓝盐晶酿造的蓝颜酒,入口顺滑香醇。“这种事情虽然瞒不过那些高层和明眼人,但是对于那些未经世事的弟子,还是能忽悠过去的。有了这样的事迹,相信,我很快就能融入到学堂这个集体之中。” “喂,小哥,借杯酒呗。”就在应思量想入神的时候,一位灰布麻衣的清秀少年,坐到了应思量面前。 应思量回过神来,定睛一看,惊讶道:“师姐?” 虽然白芊芊进行了伪装,但是身上的气质,还有她绝美的容貌,是掩藏不了的。 白芊芊看他识破了自己的伪装,连忙伸出手指,比了比。“嘘,小点声,别让人发现了。” “那好,师姐,跟我上楼,我去开个包间。”应思量说道。(超小声) “来,小二,给我在二楼开个包间。”应思量从藏戒里拿出三块灵石,付到小二手里。 应思量现在不缺灵石,他洗劫了王继勋的客栈,又烧毁了整个欢合宗,手上有十余万灵石。 刚来到二楼的包间里,白芊芊就开口道:“小思量,陈炳辉的那些家奴是你杀的吗?” 面对自己的这位师姐,虽然原本的应思量与他很熟,但是现在的应思量,与她现在只是一面之缘,肯定是不能实话实说的。 “不是,绝对不是,我杀的可都是魔道贼子。师姐,你看,我都被那些该死的魔道贼子打成这样了,你还来调侃我。呜呜呜。”应思量露出胳膊上的伤疤,伤疤现在还未痊愈,有些恐怖。 白芊芊拍了拍应思量的脑袋,娇嗔道:“还贫嘴,一年多不见,竟然开始敢在姐姐我面前扯谎了?这样粗浅的借口,在看不出来,你以为姐姐是白痴吗?” 应思量讪笑道:“姐姐还是那么冰雪聪明,果然不愧是是美丽与智慧并存,天下第一小仙女。” 白芊芊揉了揉应思量的长发,笑道:“你这个弟弟,别的没学好,倒是更加油嘴滑舌了。快老实交代,究竟是为了什么,与陈炳辉发生了冲突。” 应思量食指放在下唇,一副思索的样子。“嗯.......让我想想。” “还给姐姐我贫!” “哎呀。芊芊姐姐,别打,别打,我本来就不聪明,你这样打下去,会更笨的。” 应思量轻咳了两声,正色道:“是这样子的,芊芊姐。我不是之前离开宗门之前,与肖长老之子,一起执行过任务吗?最后,他没有回来,我也记不清发生了什么。因此,得罪了肖长老,离开了凌霄阁吗?那陈炳辉正是肖夜的至交好友,他也因为这件事,屡次找我麻烦。这不,前几天刚回来,就来我宿舍找麻烦了。所以呢,我就非常友善的杀鸡儆猴,把他带来的家奴全杀了。不过,师姐你放心,陈炳辉的一根汗毛我都没有伤到。” “可是,你这样做,不会得罪陈长老吗?你已经得罪肖长老了,再得罪陈长老的话.......”白芊芊担忧道。 应思量哈哈一笑。“师姐,你就别装了,我这点小九九,你能看不穿吗?我虽然杀了陈炳辉的家奴,但是对陈炳辉秋毫未犯,区区十几条家奴的命,不至于陈长老报复我。再者说,是陈炳辉先违反规矩,带着人来宿舍找我麻烦,还动用了家奴,妄图钻规矩的空子。而我们的陈大长老,偏偏就是负责宗门的安全工作的。其子明知故犯,被其他人找到证据,哼哼,不要说找我麻烦了,他能够全身而退,也是不太可能的。不过,毕竟我与肖长老有仇,不宜再树立强敌。所以,我就让那些尸体面目全非,卖给他一个面子,让其他长老不能直接对他发难。同时,也算是警告他长老,我不想和他闹掰,事情闹大。让他管好自己的儿子,别给我找事。我就是赤裸裸的杀鸡儆猴,不仅要警告陈炳辉,还要震慑那些还未动手的宵小。我应思量,可从来就不是他们能够拿捏的软柿子。” 第二十三章:聂青衡 “再者说来,因为我这次处理得到,陈长老是不会追究我的,甚至会给我一些补偿,替我掩盖真相。毕竟,他的演武堂,是也是负责宗门安全问题的。陈长老要是纵容自己的儿子,在这方面搞事情的话,其他长老肯定会以此借口发难,甚至会对他儿子动手。所以,就算是我现在在他面前如何撒野,他也得捏着鼻子认了。他家底深厚,而我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最多逐出师门,他丢掉的,可就不只是这些了。我输得起,他可输不起。”应思量漆黑的瞳眸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白芊芊有些欣喜,她没想到,应思量成长了这么多。这个当做弟弟的孩子,终于是长大了,能够自己独当一面了。哈,也许,自己的未来,还真的要依靠他的帮助了。 这时,突然一位青色长发的青年推门而入,走了进来。青年面如冠玉,一身青袍微微飘动,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宛若春风拂面,令人不禁产生好感。 “师兄,你怎么来了?”应思量心头微微一惊,这位青年他是认识的。此人正是宗主的养子,应思量的师兄,两年前就有长老修为的聂青衡,可以说是年少有为。而这个聂青衡与自己的关系,因为他似乎对自己的师姐有情义,所以和自己关系也是不错。 “你怎么来了?”白芊芊掩藏住眼底的喜悦,面色如霜的问道。“我们的聂公子,怎么有这闲情雅致,来看望我们?我可是记得,聂公子可是非常忙的。” “芊儿说笑了,不过,我这次来,的确不是来找你的,我是来找应思量师弟的。”聂青衡摸了摸鼻子,颇有些尴尬。 “哼,那你们哥俩好好聊,我走了。再见!”白芊芊看聂青衡也不解释什么,恨恨的跺了跺脚,离开了。 聂青衡则是毫无察觉,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开口道:“好了思量,你师姐就是这个脾气,不用管她,我们聊。” “啊这。” 应思量很想吐槽,这个聂青衡师兄,好像太直男了。 “应思量师弟,你老实交代吧,这次所谓的“魔道贼子”入侵,是不是你为了自己,杀掉那些家奴,所编造的借口?”聂青衡突然严肃道。 “这个啊,嗯,没错,是我杀的,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应思量看了一眼聂青衡,满不在乎地把玩着手中的竹筷。“怎么了师兄,很严重吗?不过是区区十几条凡人武者的性命,无可厚非啊,有什么可说的?” 聂青衡则是皱紧眉头,欲言又止道:“你说的没错,在我眼中,那些凡人的性命,加起来也比不上师弟你。但是师弟,打狗还要看主人呢?你这样子,这不是明摆着打陈长老的脸吗?他能放过你吗?听师兄一言,还是跟我一起,去找陈长老赔礼道歉吧。” 应思量想了想,笑道:“师兄,你此言差矣,我为什么要向陈长老道歉?我这是在帮他啊!” “师弟,我清楚你心里那点盘算。确实,陈长老为了自己的地位,不仅不会对你进行报复,甚至会赠与你一些东西。但是,为了我们宗门,这件事情还是需要继续发酵一下。现在,生活过得太安逸了,宗门里的不少长老都已经失去了血性和抱负。我们正好趁此机会,敲打敲打他们,让他们重振士气。这样,不管是对你,对我,对整个门派,都有莫大的好处。” 应思量终于明白了,原来自己的这位师兄,打得是这个算盘。“哈哈哈,所以,我亲爱的师兄,你是打算让我指正陈长老玩忽职守吗?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是宗主下的命令吧?这样就算罢免不了陈长老的职位,也能让他和其他长老,安分惊醒点。” “不行,这绝对不行!你这是把思量师弟推向火坑啊!”一直在门外偷听的白芊芊听到这里,忍不住推门而入。 “师姐,你没走啊?” “芊芊?” 白芊芊一拍桌子,娇喝道:“如果这件事情闹大的话,的确可以震慑其他长老,打破他们安逸的生活。但是,你到底有没有考虑过,其他人会对引发这件事情的小师弟怎么想?呵呵,你能保护得了他吗?” 聂青衡则有些尴尬,他慢慢说道:“这些都是为了宗门,有些微小的牺牲,是在所难免的。而且,我们都是一个宗门的人,就算那些长老心中有怨言,也不会做的太过的。所以,我还是希望师弟,能够帮忙整顿一下宗门的风气。” 白芊芊冷笑道:“呵呵,不会太过?怎样才算过?难道手脚都被打断,但还给留着一口气,就不算过吗?也不是没有过例子,有些事情,我们自己都明白,何必欺骗师弟呢?” 聂青衡解释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有些时候,我们得为集体利益,牺牲个人利益。毕竟,有了宗门的未来,才会有我们的未来,宗门强大,我们才能生活的更好。” “聂青衡,这就是,你对我的婚事不管不顾的原因吗?” “不是不管不顾,我是等待机会,如果猝然取消婚约的话,会使得南盛朝的留侯世家没有面子,他们可能因此与我们宗门结仇,这样不符合我们的宗门利益。” “什么叫等待时机,你就是不喜欢我。” “不是啊,你怎么会这么想呢?真的,为了宗门,我们要以大局为重啊!” “什么宗门,什么大局为重,你倒是会找理由啊!难道,我们的感情就真的比不上那所谓的留侯世家吗?他们毕竟是外族人,和我们不是一个王朝,怎么能相信他们呢?” “我知道,但是,这的确是最符合我们宗门利益的。我们为宗门暂时牺牲一下,也没有什么不好。毕竟,我们是宗门的一份子,为宗门承担责任是应该的。” 这俩小情侣吵架,让应思量非常头大,他们争论的问题,也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究竟是集体的利益重要,还是个人的利益重要呢? 集体行成的原因,还要追溯到人族茹毛饮血的时代,人们势单力薄,为了捕猎大型野兽,更好的生存下去,便许多人聚集在一起,组成了集体。集体不断发展,发展成了村落,城镇,王朝,宗门。 但归根到底,集体之所以称为集体,是因为它把参与的所有人的利益相连,能够保证所有人的利益。所以,所有人也要为了集体的利益付出。 但这样,也会面临一个问题,如果有时候,只要牺牲一两个,就可以维护集体的利益。那个被牺牲的人,他是愿意呢?还是不愿意呢?当然,其实这些被牺牲的人,基本上没有选择权,无论他们想不想牺牲,集体都会帮助他们的。不过,还有一个经常被忽略的一点,集体能够牺牲的人,从来都是集体里的弱势群体,本质上,就像狼群为了生存,会牺牲残狼,老狼一样。牺牲这种东西,自古至今,从野兽到人族,从来都不是均等的。每个人都是有私心的,历史上有许多为了集体牺牲自己的人,这样的人不胜枚举,非常令人钦佩。但也有,因为自己的私欲,不顾大局的人,像被李自成逼得太狠,直接出卖自己的民族,放清军入关的吴三桂。 在吴三桂眼中,他的做法没问题,自己的利益无法在李自成那里保证,这个集体还有效忠的必要吗?集体是为了保证参与其中的每个人利益才存在的,如果保证不了自己的利益,自己有必要保证集体的利益吗?这样说,或许有点自私,但是却是组织的本质。有些牺牲,是必要的,比如民族存亡之类的。有些牺牲则是完全没有必要的,就像是维护集体头目的利益这种,大家都是集体的一员,就算是首领,也是人,没有足够的理由让他人牺牲。比如宋朝时期的岳飞,当朝的皇帝就完全不顾民族大义和百姓,为了一己之私,导致北伐金国功败垂成,半途而废。这样的牺牲,无论是对民族,还是岳飞自己,都是完全没有必要的,是莫大的损失。 所以,无论是聂青衡说出花来,应思量也绝不会听从的。无论是在原先的记忆,还是现在,应思量都感觉出,聂青衡已经完全沦为了集体制度的奴隶。热爱集体是没有错误的,但是为什么要说出来呢?像聂青衡这样的人,确实会在组织里,备受青睐,但是真要到危急关头,肯定会被牺牲的。因为,他分不清楚,自己与组织的区别,想不明白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加入的组织。只有少数人,才能分清自己与集体的区别,这些人无一不是王侯将相,宗师仙人。 在他死了以后,一切就结束了,什么也不会带走,什么也留不下来。唯一能够证明他在这个世界存在的,就是那墓地里竖着的墓碑了,每逢他的祭日,其他人照样吃喝玩乐,照样纸醉金迷,就算是能够记住他的人,感情也会因为时间而慢慢淡化了。当首领的敌人,或者是其他人当选首领,会有新的牺牲者,会树立新的墓碑。而他的墓碑,会渐渐遗忘荒废,他就这样带着首领给予的荣誉,“幸福”的长眠地下了。 最终,应思量还是没有答应聂青衡的要求,不过聂青衡只是觉得有些可惜,倒没有其他的反应。 第二十四章:学堂 数日后。 “今天是历史课,我们要讲的,修士的起源。”学堂长老咳嗽了一声,敲了敲手中的竹竿,开始侃侃而谈道:“在上古年间,妖族统治着世间,残暴的压迫着我们人族。那个时候,妖族把我们人族当成奴隶,为他们修建行宫,甚至,绝大多数的妖族都把我们人族当成食物。” “我们就在这样的生活中,痛苦地度过了上千年的时间。但是天无绝人之路,后来,我们人族顺应天命,出现了两位救世主,他们通过参悟妖族妖力凝聚而成的妖丹,开创出了能够使人族修炼的“华池,并且打通了专供灵力输送的灵脉”。有了“华池”和灵脉,人族成功摆脱了之前躯体无法凝聚保留灵气的困窘,甚至更进一步,将晋升为了凝结为了金丹,从而更上一层楼。并以此为基础,人族出现了大批的能够抗衡妖族的修士,为人族推翻妖族的统治,奠定了深厚的基础。” “在两位救世主的带领下,人族成功的推翻了妖族的统治,妖族死伤惨重,除了个别妖族因为自己的特性,被人族所容纳。其他大部分妖族,都被逼退到了另一层世界之中,那里充斥着深渊与荒森。那方世界,现在被我等称之荒古天,通往我们人间的通道也都被封锁了。但在妖族退走之前,妖族首领,妖皇帝俊,为了给妖族留下火种,自爆修为,将自身的妖力化为了散播天下的“帝流浆”,从此天下所有的野兽都可开启了灵智,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修行为妖。他们化形成功,总是肆虐一方百姓,这也是为什么我们修士要成立那么多宗门的原因之一。” “后来,人族两位救世主之一的黎阳魔君不满与帝鸿仙君一同统治人间,于是,他率先向帝鸿仙君统治的地区发起了进攻。那真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黎阳魔君与帝鸿仙君势均力敌,他们足足打了十二年。这场战役,被后世称为逐鹿之战,胜者将掌执天下牛耳。黎阳魔君的部下战力超群,但是由于他们修行的功法,主要是为了解放内心,随心所欲。这样放纵,难免会出现意外,使得无辜百姓死亡。而帝鸿仙君所主张修炼的功法,则是清心寡欲,束缚住自己的欲望,求道修炼。两者对比,对于百姓来说,孰优孰劣,还是能够鲜而易见的。 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在百姓的帮助下,再加上,黎阳魔君的坐骑——食铁兽的背叛。最终,黎阳魔君兵败如山倒,还是输给了帝鸿仙君,功败垂成,被斩杀在了坞羊山下。部下也四分五裂,死伤无数,逃往了苦寒之地。 帝鸿仙君在击败黎阳魔君之后,便接收了他一些没有作恶的部下,然后正式整顿了修士的修行功法。将黎阳魔君开创的大部分有伤天和的功法法宝,尽数封印,破坏。从此,黎阳魔君一脉的正统修炼功法,便失传于天下了。而帝鸿仙君也趁此机会,罢黜其他旁门左道的修炼功法,天下都要以他所传授的功法修炼。不过,时过境迁,现在以帝鸿仙君的功法为基础,已经开创出来了上千修行体系。最为出名的,还是那人们口中的诸子百家。而那些魔道中人,大部分,便是继承的当时勉强残存下来的黎阳魔君的功法。 “那么,长老大人,请你和我们细细说说,我们如何才能永生吗?”应思量对于这些耳熟能详的传说不是很感兴趣,他真正感兴趣的,还是那个虚无缥缈的永生。虽然,他有所谓的反派系统,但是系统也没没有给过他答案。所以,得到了学堂长老的允许,应思量便把心中一直以来存在的疑惑,提了出来。 “永生?简直是痴心妄想!” “怎么可能?就算是开创了修士的先驱前辈帝鸿仙君都寿尽而死,更何况我们呢?” “唉,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永生可是所有修士世世代代所追求的目标之一啊!可惜,一直没有人,能够成功做到这一点。”学堂长老叹了口气,说道:“我们修士的修为分为十重,分别是芥子,入微,凝晨,子午,夜夕,金丹,元神..........芥子期的修士,开辟灵脉,凝聚灵力。入微时期,则是取自细致入微之意,修士在这个时期,开始温养灵脉,使自己的灵脉能产生,并够承担更多的灵力。修士到了凝晨时期,修行已经完全踏入正轨,灵力进一步精炼,扩散出体外,凝而不散.........达到金丹期之后,我们便可以将体内的“华池”凝聚成为金丹,渡过九场地灾,就可以成为半仙了。金丹期以后,我就不太清楚了,传说我们的宗主,就已经达到了金丹期。但是,对于永生,虽然一直有修士不断追求,但是就算是历史上开创人族修行的帝鸿君与黎阳君,也没有实现。” “真的吗?这个世界上,难道永生真的不存在吗?”应思量有些大失所望,他原本以为,来到这个世界,就可以实现传说中的长生不老,日月同寿。 “不不不,永生还是有可能的,据古籍记载,天地初开之时,曾孕育了出了一块“造化玉碟”,只要得到了它,就能实现真正的永生。但是,它却不知何缘由破碎了。当年的帝鸿仙君与黎阳魔君,都获得过一块“造化玉碟”的残片,才借此打败了妖族的妖圣帝俊。”学堂长老顿了顿,教训道:“应思量,有梦想还是好的,但还是要脚踏实地,不要一天天的想这些有的没的。你也算是这些弟子的师兄了,要有个师兄的样子。” 应思量无奈的摊了摊手,翻了翻白眼,毕竟永生这种常人眼中无法实现的事情,自然会被视为痴心妄想,他也没指望别人理解他。 坐在应思量旁边的慕艾,长长的睫毛,宛如飞鸟展开的双翼,略微遮掩了他的丹凤眼。他有些疑惑道:“师兄,你真的相信,有永生存在吗?永生,真的有那么好吗?” 应思量想了想,很郑重的说:“我当然相信永生了,因为这是我一直以来,一辈子的追求啊!至于,我为什么要追求永生,是因为人的一生,比起那些妖族,精怪来说,实在是太短暂了。当我们的夕日西下,妖族,精怪他们的朝阳才刚刚升起。而且,无论是财富,名誉,地位,权利,美人,都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在岁月的侵蚀下,一切值得人们追逐的东西,都不过是浮云罢了。唯有永远的活下去,才能真正享受这些。” “嗯,我相信,师兄是一定能够实习永生这个理想的。”慕艾笑了笑,眼睛弯成了一对月牙。 学堂长老继续侃侃而谈,他面前八十七位少年聚精会神的听着,开始一点点地接触修士的奥秘与神奇。 修士的神奇与强大,英勇抗击妖族入侵的身影,早已经深入少年们的内心之中。而学堂长老讲述的种种传奇事例,更是让他们津津有味,叹为观止,深深触动着他们内心之中某个柔软的部分。 这时,一位少年举手,得到长老允许后,便站起来提出了疑问:“长老大人,你能否告诉我们,修行境界的具体区分呢?” 学堂长老青城师点点头,摆手示意少年坐下:“修士一共有十一大境界,每一重大境界中又分初阶、中阶、高阶、巅峰四个小境界,相信你们已经感觉到了。我们想要修行更进一步,必须不断冲击温养储存灵力的“华池”,使得它能够产生更高层次的灵力。” “你们接下来按照功法一心一意的努力修行,修为是自然会提升的,你们晋升为凝晨,还有子午大有希望。当然,我更希望你们之中甚至有人能够达到夜夕层次,已经有数年,没有人踏入了。还有,资质越高的话,修为晋升就会越加的容易。” “我们“华池”大小都是一样的,它的资质分为甲乙丙丁四种,丁等的资质,储存的灵气只有二三成,丙等的资质,能够储存的灵气有四五成,乙等资质,能够存储的灵气是六七成,甲等的资质,能够储存的灵气甚至能够高达八九成。还有一种,只存在于传说之中的资质,天妒体,储存的灵气能够达到十成十的程度,可谓是恐怖如斯!你们早已经开启了“华池”了,修炼了很长时间,应该对此深有感触吧?不过,资质低下的也不是没有希望,还请不要灰心,就算是资质低下,也可以用一些特殊的天材地宝强行逆天改命。” “那么,长老大人,你能具体举出几个例子吗?我们也方便寻找。”一个丙等资质的弟子,迫不及待的询问道。 学堂长老捋了捋花白的胡须,笑着说道:“比如,脱胎草,换骨根,点金果,洗心革面花........总而言之,还得很多的,只是他们都生在险地,并且伴生有凶恶毒虫野兽,不易寻找。不过,你们还年轻,还有大把是岁月,还是非常有机会的。” 第二十五章:争执 学堂长老讲述的,非常细致,上到历史人物,下到山野闲闻,将修士的体系,非常透彻的展示在了弟子们面前。不过,这些东西,应思量之前已经听过一次了。所以,对学堂长老的讲述,兴趣不是很大。 应思量手托着腮,看着讲授的学堂长老,心里却开始盘算,如何进行下一步的修行计划。“现在,因为我杀死了陈炳辉的家奴,展示了自己的实力。相信,那些在暗处的宵小,暂时应该不会对我出手了。不过,因为我之前擅自离开了宗门,导致现在必须留在学堂,这就有些浪费时间了。弟子们在学堂的时间,也就一年半,前一年学习基础知识,还有功法法宝的使用。后半年,则是被其他师兄带领,下山实习,为民除害。而我现在已经达到了凝晨期,如果靠按部就班的修炼,不知道得等到什么时候才能更进一步。所以,不能在学堂耽误时间了,必须下山,获取宗门贡献,兑换法宝心法之类的。” “等等,或许,我可以开启一些副业,比如炼制丹药,炼制符咒,炼制法器之类的。就像其他小说的主角一样,虽然可能不太一样,但是照葫芦画瓢,我还是很有信心的。”应思量突发奇想,想起好像和自己一样境遇的主角,有各种金手指天赋加成,炼丹炼符什么,和闹着玩一样。没道理,别人行自己就不行啊,对吧?“嗯........我好像还有一沓丹药的丹方,应该有些用处。看看待会去买个炼药鼎,再去买些药材,灵草之类的。毕竟,丹药啦,符咒啦,这种东西,一本万利啊!就像木材和木材制品一样,木材只能卖出木材制品十分之一,甚至还要低。” 说做就做,下课后,应思量就准备去宗门里的药店,去购买一些药材和灵材。 凌霄阁,是一个大宗门,坐拥数座仙山,还有上万凡人百姓生活在这里。这里的凡人,类似于凌霄阁的雇工,为修士们进行一些繁杂的工作,比如种田,砍柴烧火,做饭洗衣。而凌霄阁,则担负起保护凡人们的责任,并且支付小部分灵石作为报酬。灵石之中,存在一部分的灵力,修士可以在吸收灵力,为己所用,是凡人与修士之间的通用货币。 应思量穿过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来到了一家面积略大的店铺,而这家店面,正是陈长老门下的店铺之一。 “老板,你们这里有没有金碧花,蓝蛇草,骨节枝这些灵材?”应思量跨入店里,发现里面的货品种类齐全,灵材之类的也不少,还有一些符咒。 “是师弟呀。”负责店铺的凝晨青年修士,二十几岁的样子,看到应思量后,一边做着买卖,一边向应思量主动打招呼。“来买灵材吗?算你找对地方了,我们这青林店铺里收纳的灵材,可是在凌霄阁所有店铺里,灵材种类最多的之一。” 应思量则是走到装载灵材的“哈,看来我来的地方的确没错,嗯........金碧花,蓝蛇草,骨节枝都有。哇,真是没想到,你们这个店铺,竟然还贩卖妖兽的妖丹,连四阶的妖兽内丹都有。” “哈哈哈,师弟过誉了,一切都是为了顾客服务,顾客就是上仙,我们店铺自然会为顾客尽心尽力。”负责这个店铺的掌柜李文,是陈长老一派系的弟子,是三个月完成了门派任务,来这里做掌柜的。 应思量则开始在货架上挑选灵材,这些灵材其实不是很高端,用不着保养,所以放置的很随意。不过,这些灵材的品质还算不错,没有什么残枝败叶之类的,达到了应思量内心的标准。 “这些,这些,还有这些,都给我包起来吧。” 李文有些欣喜,应思量购买的灵材数量,已经能够达到了他小半月的销售指标了。他脸上的笑容,更加热情了,甚至多少增添了一些讨好的意思。“总共一千七百九十三块灵石,我给你抹个零,共计一千七百块灵石。师弟出手真是阔绰,想必一定是大户人家的子弟,真的很有眼光,挑选的都是我们店铺里最好的灵材。请问师弟,你是要炼制丹药,还是要炼制符咒呢?” 应思量则是淡然一笑:“这个的话,师兄,这不是你该深究的问题了吧?不过,师兄放心如果有机会,我还是会多来照顾照顾你生意的。” 李文略微一愣,他以为,像应思量这样的学弟,应该是知无不言的。不过,听到应思量的意思,以后还会关照自己的生意,这让他喜出望外。 在李文给应思量打包好后,应思量左手无名指上的紫色藏戒发出光辉,将它们都收纳到了藏戒的空间之中。应思量这一路上,老爹给过他一个,也收获到来不少藏戒,光是欢合宗就好几个,最终他还是选择了欢合宗主手上的紫炎藏戒,容量是最大的,而且拥有释放紫炎的功能。 “你这个野种,竟然敢偷我们的东西,真是找死!” “真是给学堂丢脸,你果真不愧是婊zi的儿子,竟敢这些鸡鸣狗盗之事!” “哈哈哈,据说他连自己的父亲是谁都不知道,就是一个有娘生,没爹养的野种!” “不不不,你这句话就说错了,明明就是婊zi配狗,天长地久。他肯定是狗的儿子,哈哈哈。” 只看到,慕艾被六七个身强体壮的弟子围在一个泥潭里,被他们一个个挑衅。 包围圈里的慕艾,费力地挣扎着起身,泥潭溅出的泥浆四溢,向那些少年扑了过去。“你们胡说八道,我娘不是那种人,我爹更不是。我不是野种,你们才是野种呢!” “去你的!长得和个娘们似的。” “野种,就是野种!” “你这个狗杂种还想要反抗?” 少年们像踢皮球一样,将慕艾从这边,踢到那边,对于这个游戏乐此不疲。过了一会儿,他们玩累了,撇下伤痕累累的慕艾,想要离开。 “不许走!向我爹娘道歉!”慕艾突然从后边抱住领头的弟子,祝千山的大腿。 “松开,你个小野种!” 祝千山拼命的摇晃着大腿,想要把慕艾从腿上甩下来,他没想到,已经被打了这么多次的慕艾,竟然还是这么硬气。其他人也赶忙帮助祝千山,拳打脚踢,死命拖拽。但慕艾就像蚀骨之蛆一般,死死抱紧祝千山的大腿,大有咬定青山不放松的架势。 “你们尽管打吧,只要你们不道歉,我就绝不动手!”这事关他爹娘的名誉,慕艾银牙紧咬,清秀的脸上,露出决绝的表情。这些人,已经不是第一次侮辱他,还有他的爹娘了,他这次绝不能忍让。 “该死,你小子,这是自己找死,莫怪我了!”祝千山忍无可忍,就要下重手。 “呦呵,原来,这里这么热闹啊!算我一个,好不好呢?” 这时,一道戏谑的声音传了出来,一位黑衣少年一把抓住祝千山就要落在慕艾脸上的拳头。 “你是应思量?”祝千山是认识应思量的,甚至可以说是熟识,他曾经与应思量是一届弟子。只是,后来应思量擅自离开门派,他也因为自己的资质修为不行,现在修为只是入微初阶,留在了学堂。不过,祝千山还是很满足现状的,以他现在的实力,在学堂称霸,还是没有任何问题的。“怎么,难不成,你也看这小子不爽吗?” 应思量掏了掏耳朵,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没什么,我只是有些好奇,你们为什么欺负这小子。看这小子的卖相,还是很不错的啊。是身世什么的,有问题吗?” “哦,是这样的,慕艾这小子,不仅长了一张娘们脸。而且,慕艾就是一个野种,他娘亲是娼妇,连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都不知道。与慕艾这种卑贱的人结交,简直就是玷污你的身份啊!所以,这种没有爹的杂种,天生就是欠揍,死不足惜。” “是啊,也不知道当时招收弟子的长老怎么想的,竟然把他收进来了。我们凌霄阁招收弟子的标准,可是一直很高,也不知道长老究竟因为什么,竟然为他破例。” “等等,你说是不是他娘,和招收弟子的长老有一腿啊?” “哈哈哈,说不定呢,毕竟是破鞋,干什么事情也不奇怪。” 第二十六章:出手 应思量听着他们的话,捋了捋事情的前因后果,知晓了大概。慕艾应该是个单亲家庭,被他的娘亲独自抚养,而他的爹应该是个始乱终弃的渣男,目前生死不明。这个应思量倒是不觉得很奇怪,毕竟哪个时代,都会有那么一些抛弃妻子的渣男,不稀奇,但确实可恨。 “你们闭嘴,事情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慕艾突然像发了疯一样,冲向祝千山他们。可惜,愤怒从来不能够解决问题,慕艾羸弱的身躯根本无法应对身强体壮的祝千山他们,完全不是一合之将。 “应思量,你也玩玩吧,不得不说,这小子确实是一个不错的出气筒。现在,我感觉自己心里舒服多了。”祝千山哈哈大笑,一脚将慕艾踢到应思量面前。 慕艾感觉自己的头有些发昏,一阵阵眩晕感袭上脑海,他摸了摸头,发现黏糊糊的,他的头被祝千山他们打破了,不断渗出鲜血。 “慕艾,你恨他们吗?” 慕艾闻声抬头一看,眼前的黑衣少年皮肤带有少年特有的苍白,双眸漆黑如墨,古井无波。 “嗯.......”慕艾没有多说话,但是眼中仇恨的火焰,却如吐芯的毒舌一般,阴冷无比。 应思量微微一笑,摸了摸慕艾的头。“那你就在这里看着吧。” “看什么?应思量,他这是要搞什么?”慕艾一脸疑惑,他搞不懂,应思量是什么意思。自己在学堂里的人际关系,一直都不是很好,一方面是自己身体羸弱,面容清秀宛若女子,为他人不喜。另一方面,自己出身低微,娘亲是一个小城镇,悦来戏班的戏子。而自己的爹,因为一些特殊原因,迫不得已,在娘亲怀孕之后,便离开了,再也没有回来。 “应思量师兄,你要干什么?” “卧槽,你tm,你竟然敢动手,你知不知道,你这是违背宗门规矩的!” 其他人大惊失色,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应思量竟然主动出手,还是打向了祝枝山。当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应思量已经踩住祝千山的腹部,左手卡住他的脖子,拳头不要钱一样的在祝千山脸上招呼着。 令慕艾没有想到的,应思量竟然帮助自己,一拳撂倒了祝千山。“他,他这是在帮我吗?为什么?” “应思量,你要干什么,你他娘的疯了吧?”祝千山被揍得晕头转向,他实在是不明白,慕艾这种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应思量究竟为什么要帮他。“你们这群傻x,还不快点拉开他,你们想看着这个疯子打死我吗?” “师兄,你还是快下来吧,别打了。不然,应师兄,就恕我们无礼了。” “还不快快住手?休要自讨苦吃!” “应思量,莫要说我们没有提前告诉你,你要是再不收手,后果自负。” 其他人连连开口,甚至灵力迸发,企图武力威慑。 “应思量你太嚣张了!我和你无冤无仇,你居然殴打我!”祝千山爬起来,嘶叫着,声音尖锐刺耳。“你完了,你竟然敢打我,只要我上报学堂长老,你必被责罚!” “你们的意思,是无意言之不预吗?呵呵,我倒要看看,你们怎么和办。” 应思量呵呵一笑,凝晨期的灵气爆发,瞬间全场一片死寂。 他们最高修为的,便是祝枝山,而他才是入微期,根本不是应思量的对手。而剩下的其他人,虽然人多势众,但是却都不是应思量的一合之将。所以,在应思量的灵力勃发而出后,其他人都有些心悸。 “应思量,你这样违背了宗门规矩,私自动用武力。难道你不知道,你的行为,会受到惩罚吗?”其他人虽然不敢与应思量硬刚,但是虚张声势,他们还是可以的。 应思量毫不理会,从藏戒之中取出一袋灵石,甩在他们面前。“我知道,私下与其他弟子打架斗殴,行为恶劣者,扣除一百块灵石。这是一百五十块灵石,不用找了,我还要接着打呢。” 祝千山彻底无语了,他想要动用灵力反抗。 “祝千山,你可要想清楚了,按照宗门规矩,你一旦对同门弟子动用灵力,将会被记大过一次,并且禁闭一百天。”应思量有恃无恐,一边劝着祝千山,另一边下手毫不留情。 “你........”祝千山狠狠地收回灵力,拼命想要反抗。但应思量一改之前的风格,不再动手,一脚踩在他的头上。狠狠地碾下去,力气之大,甚至让祝千山的头都陷进泥里了。 “百善孝为先,千山兄弟,你怎么能够侮辱别人的爹娘呢?而且,你还长得这么丑,我这也是为了你好,帮你剪去那些坏毛病,不让人落口实,在帮你整理一下面容,这样才好见人,不是吗?”应思量又用脚碾了两下,才松开脚,转身带着慕艾离开了。 “还追吗?” “追个屁?难不成,你也想让他给你揍个狗啃泥?” “那,我们就眼看着祝千山师兄被揍,什么也不做了吗?”其中一个弟子不安道。 “怕什么,又不是我们揍的。待会儿,我们拿着灵石,上报学堂长老就行了。”另一位弟子拿起灵石袋道。“不过,这应思量师兄实在是狂妄了,竟然灵石甩脸。那个小王,你快点把祝千山师兄送到药堂吧,不然真出事了。” 另外几人对视了一眼,抬起祝千山,向药堂走去。 “师兄,你为什么帮我?为了我,得罪祝千山,真的不值得啊!”一路上,慕艾不安道。 应思量习惯性的把食指放在嘴唇处,认真的思考道:“也许.........也许是看你比较顺眼吧?真要让我说个理由,大概可能是因为我是颜控吧”?”。 “颜控吗?颜控是什么?”慕艾非常的不解,他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词。 “额,这个嘛,意思就是,我觉得你的样貌比他们好看。”应思量挠了挠头,非常尴尬道:“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只要反派,啊呸,无论是谁,他只要是长得好看,三观跟着五官走。啊哈哈哈。” 慕艾:“???” 应思量尴尬的咳嗽了两声,正色道:“我既然帮你,自然是有理由的,这你就不必多问了。况且,那个什么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哈,我可等着你日后是回报呢。别拿那副表情看着我,我瘆得慌。” 应思量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人,面对慕艾那一副感激涕零,恨不能贴过来给自己一个大大的拥抱,实在是受不起。应思量总不能告诉他,自己帮他是因为系统检测到他上气运不低,甚至比自己还要高个两三倍,所以才帮助他的吧。这种大气运的人,很可能就是这个世界的主角人物之类的,他们一般都知恩图报,救了也没啥坏处。 “师兄放心,知恩图报我娘从小就教导我,我慕艾绝对不是一个忘恩负义之人。您今天帮了我,教训了一直欺辱我的祝千山,在下感激涕零。日后,若是师兄有用得到我的地方,在下一定赴汤蹈火,万死不辞。”慕艾半跪在地,作揖道。 应思量拍了一下慕艾的脑袋,笑骂道:“你这小子,还真是狂妄,就你这羸弱的身板,低微的修为,能帮我做什么?还口出狂言。” “别啊,师兄,我一定会努力修炼,一定能帮到您的。”慕艾有些慌乱,他以为,应思量完全没看得起自己。 “嗐,走吧。带你去换身衣服,吃点饭,瞧你瘦的,和那些野猴似的。”应思量拍了拍慕艾的肩膀。“走,跟师哥我吃点好的。对了,你能告诉我,他们为什么这样对你吗?当然,如果你不愿意说的话,我也不介意。” 慕艾想了很久,终于开口道:我来自东乡城一个普普通通的小戏班——悦来戏班,我的娘亲是戏班里的头牌戏子,一腔戏曲堪称绕梁三日不绝。但是,大哥你们知道的,戏子的身份,终究是上不了台面的。所以戏班的收入也不高,我们一直风餐露宿,四处奔波,就连一个能够遮风挡雨的地方都没有。而我自打出生以来,就从来没有见过我的爹,而我娘也从来没有和我提起过此事。不过,我还是从戏班班主那里得到了一些关于我爹的事情。” “据说,十几年前,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我娘不听班主之劝,救了一个落魄的修士。之后,那个修士,在我娘的悉心照料下,他的身体与修为渐渐康复了。后来日久生情,两人干柴烈火,郎情妾意,没过多久他们就走到了一起。可惜,后来那个修士,也就是我爹,要完成一个任务,非得离开不可。不过,他保证,完成那件任务之后,一定会风风光光的来迎娶我娘的。” “看样子,你的爹爹好像并没有履行他的承诺,他没有回来,对吧?”应思量一头黑线,看起来,这又是一个渣男,为了事业,抛妻弃子的故事。 第二十七章:炼丹 慕艾眼中有一抹晶莹划过,强忍住心中的苦楚,接着说道:“我爹走后两个月,我娘就发现自己有了身孕,肚子一天天大了起来。而我爹是修士,我娘是凡人,根本没有办法联系的上。时间一久,便流言四起,附近的百姓都说我娘是个娼妓,怀了不知道谁的野种。戏班班主也劝过我娘,想请郎中将我打掉,可我娘宁愿受尽街坊邻里的白眼与谩骂,也不愿放弃我。而且,她相信我爹会回来接我们的,我不是没有爹的野孩子。”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我爹并没有回来,我娘也渐渐失去了希望,只想要把我安稳的生出来,拉扯大。我出生后,附近的流言蜚语还是没有放过我们母子,但好在戏班班主对我们母子俩很好,经常给我们提供帮助。但是世人对戏子的成见本来就很大,而我没有爹更是让他们找到了理由,有不少人以此为借口,天天来骚扰我娘,甚至还影响了戏班的生意。后来,一直拿我娘亲当做亲女儿的戏班班主也去世了,我与娘亲的生活也是更加艰难了。直到,凌霄阁的一位长老找上了我们。我也因此,被他带到了凌霄阁,成为了宗门的一名弟子。” 慕艾自卑的低下头,仿佛是一个等待法官判决的罪恶的犯人,又像是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 应思量摸了摸他的头,安慰道:“没事的,都是既成的事实,又不是你的错。等你修为足够了,我可以陪你一起寻找你爹的,只要还在世间,总有机会找到的,不是吗?” “嗯,谢谢你。” “对了,你生活所消费的灵石,都是怎么来的呢?”应思量有些疑惑,虽然学堂每周会发三块灵石,但是对于弟子的衣食住行之类的,还是不够的。 慕艾有些支支吾吾道:“啊,这个啊,我会去给那些长老打打杂之类的。生活费之类的,还是足够的。” “唉,怪不得你修为进展这么慢,现在才芥子中期。”应思量叹了口气,从藏戒之中取出数百块灵石,交给慕艾。“喏,这些灵石,够你一段的消耗了。好好给我修炼,不要去给人家打杂了,那些都不是你该干的事情。” 慕艾则有些不知所措,没有结果灵石袋:“师兄,我.......” 应思量哈哈一笑,说道:“不要误会,这些灵石是借你的,以后要还呦。” 经过一段时间的交谈,应思量发现,慕艾也是一个很有自尊心的人,如果说给的话,出于自尊,他很可能拒绝。所以,只能用借。当然,没有自尊心的人也成不了大气,要是慕艾真是一个这样的人,应思量也不会帮他的。 ........ 丹殿,凌霄阁的七座大殿之一,专门负责宗门的丹药炼制,殿内有五六位专攻丹药方面的长老。 丹殿青砖绿瓦,使用的是一种玉石,具体名字不得而知,但却可以吸收炼丹时造成的高温能够帮助丹药凝聚药力,增加丹炉成丹的概率。宗门的阵道大师,还在丹殿布置了一个帮助炼丹的法阵,帮助那些炼丹师们增加成丹的几率。 还未走到殿内,一股热流就涌到应思量脸上,但很快就被青石砖给吸收了。 “哦,新面孔?师弟,你是来炼丹的,还是来取丹药的?”一个师兄迎面走了过来,他模样俊郎,穿着炼丹师特有的道袍,上面有着丹炉的纹理,此时亲切地问道:“炼丹室在大殿的外殿,出售丹药的则是在大殿的内殿,若是早就与长老约定好了,就在这里等等,我去给你取丹。” “师兄,我是来练丹的,这里还有空余的丹室吗?” “是来炼丹的吗?空余的丹室的确还有,但是需要丹室的灵牌。嗯.........这样吧,你先用我的吧。回头我帮你补办一个。”药苍从藏戒之中,取出一个玄铁令牌,上面刻着丹炉,写着凌霄阁三个字。 “多谢师兄。” “对了,我叫药生尘,是负责丹殿的接待事务,还有药草调配,以后有什么事,可以来找我。”药苍接过应思量递过来用作补办令牌的灵石,转身离开了。 丹殿分为内殿和外殿,在外殿有数十座丹室,专供弟子长老炼制丹药。而内殿,里面存放着不少关于丹药方面的典籍,羊皮卷之类的,以供长老和弟子们借阅。当然,这些丹方的品阶都不高,最多也就只有四转丹药的丹方,再高的丹方是没有的。内殿还储存炼制出来的丹药,同样,也负责贩卖,是凌霄阁最大的丹药贩卖店铺。 应思量拿着药苍的令牌,来到一处橘红色的丹室门口,上面写着9527。这里的丹室也分为三等,初级丹室是黄色装饰,中级丹室是橘红色装饰,高级丹室是赤红色装饰。 应思量踏入丹室,里面的装饰很简朴,中间是一口淡蓝色的丹炉。“系统,给我把培元丹的丹方,还有伐骨丹的丹方呈上来。” [嘀嘀嘀.......丹方输入成功。] 应思量呼出一口浊气,在系统的帮助下,洗髓丹和伐骨丹的内容了然于心。他打开丹炉底下的机关,灵力输入其中,一股橘红色的火焰升腾而起,丹炉周遭的温度的也开始缓缓升高。 “首先是金碧花,将它炼制成深金色的液体。”应思量按照脑海里的炼丹步骤,首先将金碧花投入丹炉,利用灵力,控制着鼎炉下面火势的大小。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应思量成功将金碧花炼制出来的液体,进一步提纯,由浅金色提纯到了深金色。 “下一步,将骨节枝提炼成粉末。” 应思量随手将几节白色的坚硬枝条,放入丹炉,这些白色枝条形状各异,有些类似人骨和兽骨。他已经渐渐适应了炼丹的步骤,不再那么生疏别扭了。 在橘红色的火焰中,骨节枝慢慢被灼烧着,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 “看来火势还不够,要加大灵力输出了。”应思量见骨节枝迟迟没有融化烧焦的意思,连忙加大灵力的输出,提升火势。 下一秒,骨节枝瞬间化为了灰烬,紧接着,什么也不剩了。火势也因此暴涨,瞬间升腾到了五尺高,差点烧到应思量。 “这是什么情况?失败了?”应思量连连后退,灵力收回,火势才慢慢消退。“这不科学啊,人家那些穿越者,炼个丹,炼个符和闹着玩一样。我们这都是穿越者,理论上应该,差不太多吧?” [其实吧,宿主你和他们真是有区别,我举个例子哈,像那个炎帝萧火火,他就自带那方天地的炎道道痕,还有炼道道痕,所以他才能掌控那么多异火,炼制出那么多高阶丹药。糖三,自带炼道道痕,毒道道痕,所以可以炼制出那么多的暗器,对用毒也有天生的敏锐感觉。但是,宿主你就是个普通的穿越者,啥也不是,啥也没带。所以呢,宿主,我还劝你不要报什么不切实际的幻想。以你的资质呢,炼制什么丹药啦,符咒啦之类的,比他们困难太多了,就算是前期有所小成,后期是也并无大用的。] 听了系统的解释,应思量一头黑线,腹诽道:“你个**系统,瞧你说的这是人话吗?好吧,其实你也不是人,但有你这么和宿主说话的吗?而且,不就是道痕吗?没有就没有,大不了,以后自己修炼呗。” [宿主,道痕是大道的载体,可以说是天地给主角的buff,可以帮助主角对大道的感知。而且,萧火火他们强上不在这一点,是因为他们身上的那层主角光环。主角光环,可以逢凶化吉,遇强则强,机缘无数,就算是重伤也可以破后而立。至于宿主,我是反派系统,你是反派,咱们自然是不会有这种东西的。不过宿主放心,我们前期还是有些buff的,可以让我们顺风顺水一些,但是主角那种层次,还是想也别想了。不要做白日梦,安心做好,一枚反派棋子就好。] “棋子?” [天下万物,都是棋子,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能成为棋子,已经是我们莫大的荣幸了。] 应思量有些无奈,但是系统的话也并无道理。“算了,懒得和你扯这么多有的没的,告诉我,有什么可以帮助我提高炼制丹药成功的概率。” [宿主曾开启过血道不孤的支线任务,开启任务是可以得到奖励的,虽然这些血道之法都不高。但其中,就包含可以辅助炼制丹药的血炼之法,可以帮助宿主拜托现在的困境。] “赠送的血炼之法?” 应思量脑海之中,浮现出来了血炼之法的具体操作,所谓血炼,就是要依靠修士,凡人,甚至是动物的血液辅助炼制,起到类似催化剂的作用。 “算了吧,我还有那么多灵材,用不着这个。我就不信了,以我的天赋,连个低级都丹药都炼制不出来吗?”应思量一口否决,一方面是自信,另一方面,是血道实在是有伤天和,在宗门里,自己也没有那么多可以辅助炼丹的人和野兽。 第二十八章:伐骨丹 应思量修长的手指拂过机关,灵力灌输而入,橘红色的火焰慢慢升腾而起。 “金碧花三株,骨节枝两根,蓝蛇草五根,朵蜜花一朵……” 这几天,经过十余次的尝试,应思量早已经对炼药的步骤烂熟于心了。应思量回忆完炼丹的材料与步骤,控制火势平稳下来,他一抹藏戒,三株金色花纹,绿色花蕊的花株飞了出来。应思量一把握住,灵力挪开丹炉的炉盖,将金碧花丢了进去。应思量熟练的控制着火势,眼神紧盯着鼎炉里金碧花,在橘红色的火焰灼烧下,金碧花逐渐干枯,渗出了浅绿色的液体,其中夹杂着些许金色。这些,便是金碧花的药力精华,但还是掺杂着些许杂质,需要液体完全提纯成金色,才算可以。 四分之一个时辰后,金碧花液之中的精华终于被提炼出来,形成了一团杏子大小的亮金色液体。应思量左手一挥,将亮金色液体移出丹炉的火焰中心,将骨节枝投入丹炉。应思量聚精会神的控制着火焰,骨节枝投入后,更是加大了灵力的注入。骨节枝质地宛若白骨,在火焰的持续灼烧下,仍然能够维持住原本的形状,这种类型的灵材,只能是水磨功夫,慢慢炼化。 咔叱,咔叱。 橘红色的火焰在丹炉下剧烈的燃烧,骨节枝被烧灼发生了咔叱咔叱的声音,一些细小的分枝开始掉落化为白色的粉末。应思量此时的心法,已经不再是凌霄阁的宗门心法,气驭九天了,而是之前兑换的紫府心经。虽然没有完全修炼完成,但是灵力的浓郁程度,也绝非之前可以相提并论的。 两门功法,各有千秋。紫府心经与气驭九天不同,气驭九天是以灵力御气,操控炼化外物,据说是参照九重天感悟出来的功法。气驭九天,在五域的仙门百法之中,排在了第八十九。而紫府心经,以它的品阶,一般来说,也能够排在前五十。但是,它较为强势的是,可以通过修炼,将华池逐渐改造,扩张成名为“紫府”的空间。紫府是“华池”的上升分支之一,可以温养灵器,储存与种植灵材。可以称得上是那些仙人占据的福地,洞天的缩小版本。 这次淬炼骨节枝,消耗一个时辰的时间,应思量不断的灌输灵力,在骨节枝将要化成粉末之时,与黄参果的果汁交汇在一起。这样,就避免之前化为灰烬的尴尬情况,再经过淬炼一柱香时间,形成了银白色的粉末。 [宿主,你还是休息一下吧,你的灵力已经消耗的十之七八了,再强行炼药的话,对身体的“精气神”,都是莫大的损伤。] 应思量这几日,一直不眠不休的炼制丹药,黑眼圈现在已经和国宝有一拼了。说实话,应思量也不想昼夜不停的炼制,但是他实在是忍住不了啊,自己炼制个二阶丹药洗髓丹,都得费九牛二虎之力。再看看人家那些小说主角,天天炼个丹了,打造个兵器啦,炼个功啦,喝水一样。这不能忍啊,虽然自己是反派,但是吧,这逼格不能丢啊。不说那炼制丹药随手就成,但至少不能废太多力气吧? “不必了,我这样的人,还是比较适合笨鸟先飞。休息的话,还是等着我,先将这炉丹药炼制出来吧。” [你随意,只要不死,我是不会管的。] 应思量回绝后,开始继续提炼其他的材料,从蓝蛇草之中,提炼出来了数颗较小的蓝色晶体结晶,这种蓝色结晶,单独服用,有排污除垢的功效。但是,有很大概率,单独吃了会拉稀。 从丹阳果之中,萃取出来的,是一团赤红色的液体。这种液体,则有着发汗提神的功效,可用于偶感风寒的状况。 当然,这炼制丹药,总少不了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比如,这些从大耳蝙蝠洞窟里获取到的荧光夜明砂,这夜明砂,有着活血化瘀的功效。经过一番灼烧,炼成了一颗一颗细小的灰色颗粒。 还有一些晾干的地龙,也是在之前的店铺买的,有着通经舒络的效果。在经过丹炉之后,烧成了灰色的粉末。 应思量看着这些,松了一口气,熟练的将银白色的粉末丢如丹炉,用中火持续烧灼了一炷香时间。之后,应思量又加入了金碧花液,地龙粉末,它们交融在一起,在火焰的灼烧下,逐渐形成了一团黏糊糊的绿色浆糊状。紧接着,应思量将夜明砂烧制成的灰色颗粒,投入其中。 到了这时,应思量心神一动,不断调节着橘红色火焰的温度。他在之前,在这里吃了不小的亏,这里算是炼制洗髓丹的一个小瓶颈,过了这里,接下来的步骤,就平步青云,顺风顺水了。应思量一方面要维持绿色浆糊的温度,另一方面,还要维持其他另一边的材料的温度。一心二用,着实耗费心力,额头渐渐出现了丝丝缕缕的冷汗。 就算是应思量早已经尝试了数次,但还是出现了一两次险情,不过好在他眼疾手快,终是有惊无险。之后,应思量又将丹阳果的汁液加入到丹炉里,经过火焰的淬炼,已经产生了圆形的丹药雏形。应思量见此,心头微喜,他知道,丹药已经炼制的十之八九了。 应思量随手一挥,蓝蛇草的结晶被扔到丹炉里,化作一层淡蓝色的能量罩,将丹药的雏形笼罩住。紧接着,应思量操纵着火焰,形成一条长蛇状,一口将丹药雏形吞如。炽热的橘红色火焰,爆发而出,随后又凝聚而下,将充盈的药力都压进了丹药之中。片刻后,火焰熄灭,三枚乳白色的丹药出现在了丹炉之中,散发着白光,美轮美奂。 看着丹药炼制成功,应思量心头微喜,手掌一招,几枚丹药便飞到了他手上。紧接着,应思量从藏戒之中取出一个白玉瓶,将丹药装了进去。而丹炉的橘红色火焰,因为应思量撤去灵力,渐渐消退,直到熄灭。原本有些偏红的鼎炉,也渐渐恢复为了原来的颜色,就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应思量额头上满是汗珠,少年的脸庞更显苍白,他已经三天三夜没休息了,之所以坚持到现在,还是赌着一口气。灵力是修士的精气神三者结合所化,这三天三夜应思量消耗了不少,就连身体都瘦削了很多。不过,成果还是显而易见的,经过了两天一夜的失败尝试,应思量总共炼制出了八炉洗髓丹,三炉伐骨丹。其中,洗髓丹成色较为上等的只有三炉,伐骨丹较为上等的只有一炉。应思量的丹方不是丹殿里的大众丹方,他的洗髓丹一炉有三颗,伐骨丹一炉有四颗。 应思量将白玉瓶收入藏戒后,像被抽取了所有的气力,努力维持的身形塌了下来,仰面倒在地上,大口呼吸着空气,像是一条离开了水面的鱼。他坚实的胸膛不断起伏,身体再感受不到一丝力量,全身酸麻,好像是有无数蚂蚁啃噬着他的骨头,只要稍微动一下,就扯动着全身。现在,他像烂泥一样躺在地上,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便是好好休息,睡醒起来大吃一顿。但可惜,应思量是反派,还是一个随时可能成为经验包的反派。他绝对无法容忍自己浪费时间,尤其是在以后可能面对的主角不断开挂的时间里。 应思量狠狠咬牙,强忍着剧烈的酸麻感和困意,手指在藏戒一抹,光芒闪烁间,一瓶伐骨丹便出现在了手中了。他打开瓶塞,一股扑鼻的药香便传了出来,让他精神微微一振。这是应思量最为出色的一炉伐骨丹,成色更是上乘,他取出两粒淡青色的伐骨丹一口吞下。伐骨丹落入肚府之中,片刻之后,药力化作的青色能量,就从小腹窜了上来。 “啊!” 应思量吃痛的叫了一声,他以前也曾吃过一粒伐骨丹,药力没有这么强烈啊?青色的药力顺着他一根一根的骨头,不断穿梭着,这种带给应思量的感觉,仿佛一柄柄小钢锤在敲打着每一根,每一寸的骨头。这痛楚,是之前伐骨丹的十倍,简直不亚于用钢针扎入骨髓的感觉。 此时,应思量汗流如注,如果之前透支灵力的冷汗是雨滴的话,那么现在的冷汗简直就是一条河流。他牙齿不断在嘴里摩擦,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是这样子的,宿主在系统这里获得的丹方,都属于历史长河之中,早已经失传的魔道修士所开创的。它们有一个特点,就是产量高,药效高,是魔道修士居家旅行,必备的丹方。但是呢,有得必有失,相较于其他的丹药,它要更难以炼制。最为关键的是,它会在服用后,爆发出一般丹药,两倍的副作用。而伐骨丹的副作用,正是剧烈的疼痛。] “系统,可我踏马怎么感觉,这次服用的两枚伐骨丹,产生的痛处,不太像是只有两倍的样子呢?”应思量双眸布满了血丝,原本深渊一般的瞳眸此时因为剧痛撑得很大,上牙齿咬住嘴唇,流出了鲜红的血液。 [可能,是因为宿主是一连吃了两粒,痛处翻了翻吧?现在,宿主可能是十倍的痛楚。]系统一本正经的回答道。 “二二得十?系统,你这数学是体育老师教的吧?” 第二十九章:神秘紫芒 “真的是大意了。”应思量盘膝而坐,剧烈的疼痛遍布全身,每一寸皮肤的毛孔都在张大,仿佛一个个痛苦的嘴巴。他咬紧牙关,嘴角渗出了丝丝缕缕的血液,十指紧紧抓地,在石板上留下了数条抓痕。 应思量急中生智,想起了自己的紫府心法,如果能够以此分散注意力,也是不错之选。 “天分九重,地为五域,天地之间存日月,日月之下,星辰映天。果人思者,灵性所钟,善智而不善力,善创而不思足,以此为阶,修士所立,人世所归。修士者,人之杰也,以肉体为载,灵力为引,夺天地之造化,兴天地之所不容。紫府之法,乃华池之所晋升,金丹之分支也。以华池为基,灵力为构,塑一方化外天,存于体内.........” 而在另一边,一方神秘的天地之中,苏醒了一个恐怖的存在,他一席灰袍,风姿绰越,身边无数事物不断形成与毁灭。他眼中精芒一闪,一双瞳眸只有眼白,倒是显得有些可怕。灰衣青年突然望向某个方向,微微张嘴,发出了有些刺耳的奇怪笑声:“桀桀桀,应思量,你终究还是走上了这条路了吗?那可不要后悔,为了她能够活下来,你必须死。不过现在,以我们俩关系,还是帮你一把吧。哼,你一定要活到我能够出去的时候,让我亲自取你的狗命!” 灰衣青年手指一弹,一道紫芒一闪即逝,洞穿了无数空间枷锁。 而远在凌霄阁丹殿,正在运转紫府心经的应思量紫芒进入体内,瞬间感觉身体一阵凉爽,酸麻痛苦的感觉像被一股凉风吹散了一般,痛快无比。而应思量不知道的是,这道紫芒,在他的背后,悄悄的潜伏了起来,留下来一个淡紫色的金蕊曼珠沙华纹身。 [嘀嘀嘀.......检测到不明灵力,启动杀毒程序。嘀嘀嘀.......咔嚓咔嚓咔嚓,刺啦刺啦刺啦,铲除失败,铲除失败。嘀嘀嘀......一切正常。] “爽!” 应思量一声长啸,畅快之感在身体之中游离,伐骨丹的药力也在此时尽数吸收。浑身上下的骨骼都有一种焕然一新的感觉,覆盖全身的灵脉也变得更加坚实,甚至连灵力的回复速度都比之前提升了三成半。而且,就连三天三夜没有休息的疲惫,也一扫而空了。 应思量站起身,稍微收拾了一下炼丹房,走了出去。还好,他在来丹殿前,跟学堂长老请过假。因为自己已经在学堂待过一年了,所以,学堂长老倒是没有强求他留在学堂,只是记得完成后给他回个信。 应思量推门而出,就看到一抹倩影,原来是他的师姐白芊芊。 “师姐,你怎么来了?”应思量有些吃惊,他没想到,白芊芊会在这里等他。 白芊芊走过去就给应思量头上来了几个暴栗,打得应思量有点懵,她娇怒道:“思量,你这个弟弟,还真是一点也不让我省心,真是好大的胆子,一点炼药基础也没有,就敢自己炼丹?你以为炼丹是什么过家家啊,炼丹可是有危险的,一旦出现微小的失误,就会造成不小的反噬的!这样因反噬重伤,甚至是身死的例子,我们凌霄阁也比比皆是,你难道不知道吗?你叫应思量,应思量啊,你的思量思量在哪了?” “这个.......其实师姐啊,我虽然不算是什么炼丹奇才,但也绝不是什么炼丹蠢材。你看,我这不也没受什么伤嘛。”应思量拍了拍胸脯,长袍上除了一些灰尘,也没什么大碍。“对了师姐,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还不是这几天没见到你,有些担心,所以去学堂长老那里询问了一下情况。得知你来丹殿的消息,我便来到了这里,但你一直在丹室,我也不敢打扰你。还好,有你尘师兄在照看,他在门外等了你三天三夜了。”白芊芊摸了摸应思量的头,说道:“他一直观测着你丹室里的气息,也正是这样,我才放心在门外等候,没有硬闯进去。刚才,他感觉到你炼丹结束了,就将我叫来,去给你取令牌了。你可要好好谢谢人家。对了,你从哪里来的灵石买的灵材炼丹,不会是借的吧?看你的样子,第一次炼丹,肯定没有炼成,这是一千灵石,你拿去还给人家吧。” 应思量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忍不住吐槽道:“我的好师姐,咱能不能对师弟我有点信心啊?我之前在家里就存了不少灵石,这些灵材都是我自己买的,没有向他人赊借。而且,我虽然算不上啥炼丹天才吧,但也绝对算不上什么炼丹蠢材,几颗丹药,我还是能够炼制出来的。” “哈,口气还不小呢,师弟啊,你师姐我可没有那么好骗。” “唉,不信你看。” 应思量抹了一下紫炎藏戒,两个玉瓶飞了出来,他挨个打开,一股扑鼻的丹香就弥漫开来。“喏,师姐,这是我成色最差的两瓶了。唉,我还是太笨了,灵材烧毁了七八次,半途而废了五六次。不过还好,我购买的灵材足够多,但也耗费了四五成。” “哇,好浓郁的丹香啊,究竟是谁,竟然能够炼制出如此丹药?” “等等,这种味道........是洗髓丹?没错,就是洗髓丹,可这丹香,好像也有点不对啊?” “哇,那位小师弟好厉害,姐姐我到现在还没有炼制出洗髓丹呢!” “通体呈浅青色,有淡淡的雾气围绕丹药,上面还有一朵百合花纹,是伐骨丹之中的上品没错了。这成色,这丹香,难道是丹殿哪个长老的孙子炼制的吗?” 随着丹香的弥漫,整个丹殿外殿招待处,所有人都目光都被应思量手中的小白玉瓶吸引住了。而人群之中钻出一个青年,他手中握着一枚玉牌,呈丹炉状,上面用鎏金刻着应思量三个字。 “师弟,你的令牌我给你拿来了。什么,这.......这是你炼制出来的丹药吗?”药生尘的精神状态不太好,虽然没有像应思量一样双眸布满血丝,但也是顶着两个大黑眼圈。他闻到应思量手中玉瓶的药香,就感到非同小可,远超他之前见过的大部分同转丹药。 应思量接过令牌,将手中的玉瓶递给药生尘,并将自己之前从药生尘给自己的令牌还给了他。“这些是我自己炼制的,这些是成色最差的两瓶,不是很好,肯定入不了师兄法眼。” “你还知道自己炼制的不好啊!快点和我回去,我给你煮的莲子银耳汤羹都快凉了,你好几天没吃饭,就别吃那些大鱼大肉了。”白芊芊拉着应思量想要离开。 药生尘仔细观察了一番应思量炼制的洗髓丹与伐骨丹,又闻了闻它的药香,不禁暗叹应思量天赋异禀,虽然这丹药有一部分杂质,但不但没有妨碍药效,甚至把药效增强了两三分。“真是一个绝佳的炼药胚子,假以时日,必定能够超越我,成为一代炼丹大师。” 想到这里,药生尘连忙拦住两人,开口道:“小师弟真是炼药奇才,炼制的丹药虽有些许瑕疵,但其长处竟连我也比不上。请问,这是师弟第一次炼丹吗?我感觉,师弟炼制出来的丹药,似乎与我们丹殿丹方不同。还有,这些丹药,师弟一炉能炼制出来几颗呢?” 应思量挠了挠头,望着一脸赞赏的药生尘,慢慢说道:“师兄过誉了,师兄乃是我们凌霄阁精英弟子之中,炼丹最为厉害的人物,师弟我拍马也赶不上师兄。我所用的丹方,确实与丹殿的不同,虽然同为洗髓丹,伐骨丹,但这是家父机缘巧合所获,大概是山野散人所做。和丹殿那些大师所创的丹方相比,还是要差了几筹。不过,这丹方也有些许特别,虽然质量赶不上,但是数量却是不少。一般人一炉就只能炼一丹,但我的洗髓丹可以一炉炼制三颗,伐骨丹则可以一炉炼制四颗。” “什么?炼丹的效率竟然可以这么高的吗?”药生尘心头微震,一炉一丹,这是炼丹师的基本常识,效率低。也是因为这个原因,炼丹师炼制的丹药价格,会很昂贵。“应思量师弟,敢问这些丹方,是何人所创?”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应思量一脸平淡,仿佛炼制出这些丹药的人,不是他一样。“师兄不必太过惊讶,一炉数丹,历史上早已有过不少先例。这样做虽然效率高,但还是有不少弊端,一方面难以控制,另一方面,药效也难以掌控,有的丹药可能药效高,有的可能低一些。所以,我们丹殿的长老们,没有教授这种不稳定的丹方。至于这些丹方的创造者,真的就是山野散人,不知其名。” 突然,应思量耳朵传来一阵剧痛,他一转头就看到白芊芊掐着他的耳朵,杏目圆睁。“思量师弟,你倒是聊的很开心啊,把师姐的话当耳旁风,你是怎么做到的?老娘,啊不,本小姐给你辛辛苦苦煮的羹,就那么难喝吗?” “不不不,师姐,我绝对没有那个意思啊!”应思量欲哭无泪,他真的没有忽略师姐的意思啊。 药生尘欲言又止,“师弟你......” “药生尘,你也一起去,正好煮了一锅,喝不完可惜。”白芊芊拽着应思量就走,药生尘也有些尴尬的跟了上去,他还有事情要和应思量谈谈。 第三十章:出售丹药 “来,你们快吃吧,别凉了。”到了竹屋,白芊芊便将银耳莲子羹端了上来,盛了两大碗放到药生尘与应思量面前。 应思量用调羹舀了一勺,吹了吹,一口吞下。“哇,师姐做的银耳莲子羹,真是味道鲜甜,口感润滑,美味可口。” “芊芊小姐做的银耳莲子羹,确实是在下喝过之中,最美味的了。”药生尘品尝之后,也是赞不绝口。 “好喝你俩就多喝点。”白芊芊嘿咻的端出一大锅银耳莲子羹,放到桌上。“这些,你们都要喝完,别浪费。” “这......太多了点吧?”应思量与药生尘大眼瞪小眼,这一锅银耳莲子羹要都喝下去,怕不是要撑死。 “难道,你们有什么意见吗?”白芊芊露出了一脸“和善”的笑容,白嫩的小手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 “没,没什么意见,师姐(小姐为我们煮羹)那么辛苦,我们哪敢有意见?”两人相视一眼,苦笑道。 应思量像春蚕吞食桑叶一般,慢慢喝着羹,发出了细微的簌簌声。“对了,药生尘师兄,我们凌霄阁有贩卖丹药的地方吗?” 药生尘擦了擦嘴,说道:“是这样子的,一般来说呢,丹药只在我们的丹殿内殿贩卖。因为,弟子们炼制丹药的效率很低,一炉只能炼制出一颗,而且成功率更低,十炉里也就成功个两三炉,而且成色参差不齐。他们自己炼制出来的丹药,自己还不够吃呢?所以,根本不会拿出来贩卖的。而丹殿的丹药,都是丹殿的长老们炼制出来的,不仅成色要远超寻常弟子,而且数量上,也有保证。” “哦,原来是这样子,我知道了,谢谢药生尘师兄。”应思量将碗里的银耳莲子羹一饮而尽,起身就要走。“那个师兄啊,我吃饱了,剩下的,你吃吧。再见。” 药生尘望着还有半锅银耳莲子羹,痛呼道:“别啊,我也吃饱了,我们一起吧。” “你想去哪啊?”白芊芊一把压下要逃走的应思量,非常“友善”的说道:“我的好师弟,你可别辜负了师姐我的一片苦心哦。” “咳咳,师姐我错了,我一定吃完,呜呜呜。” .......... 应思量擦了擦嘴角,他和药生尘师兄吃了一个时辰,总算将那一大锅银耳莲子羹吃完了,差点没撑死。他揉了揉有些发涨的肚子,不禁有些感慨,师姐这份关爱真是如山体滑坡啊。 应思量在街上走了一会儿,终于来到了他的目的地——万琅行,就是之前他购买灵材的地方。 “小兄弟,又来购买灵材吗?”应思量刚进来,负责店铺的李文就热情的走了过来,介绍道:“最近这两天,店铺里又进了不少新货,师弟你看看有什么需要。师兄我就私下,给你打个八折,你看怎么样?” 应思量哈哈一笑,掏出一瓶装有洗髓丹的玉瓶,问道:“不了,今天我不是来购买灵材的。而是想要和你谈生意的,不知道师兄,有没有兴趣做,贩卖丹药的生意呢?” “丹药生意?你在开玩笑吗?”李文忍不住哈哈大笑,这小子还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真以为炼丹和喝水一样简单啊。“师弟,不是说,这炼丹自古以来,就是丹殿负责的。弟子炼丹,无论是效率,还是成色,都比不了。所以呢,你还是放弃这个念头吧。” 应思量笑而不语,打开玉瓶,药香萦绕而出。李文瞬间变了脸色,他着实吃了一惊,拿起玉瓶,看到里面的丹药成色上佳,甚至和丹殿里贩卖的丹药,所差无几。 “师弟,这是......?” “你觉得呢?没错,这正是我炼制出来的丹药,成色不错吧?我相信,如果你的店铺里,能够售卖这些洗髓丹与伐骨丹,我相信一定会很火爆的。”应思量一一介绍道:“我这洗髓丹,还有伐骨丹,试用于刚入门的芥子期修士,到凝晨期修士,可以帮助洗炼修士的根骨,剔除体内杂质。以后,我的炼丹术增长,会有更多种类的丹药的。再者,每年我们凌霄阁都要招收大批的弟子,这笔生意,肯定会长久不衰的。” 李文有些意动,但还是有很多顾虑,他开口询问道:“但是,你炼制丹药的效率,能够满足顾客们的需求吗?还有,我们贩卖丹药的这件事,如何才能够打出这个名头呢?还有我们的利益分成,怎么分呢?你又需要我们提供什么呢?” “走吧,我们去内堂详谈吧。” 应思量跟着李文走入内堂,外面的生意,则交由其他伙计照顾。两人来到内堂里的一处木桌处,李文扭了三下木桌的左桌腿,面前的墙壁一颤,露出来一个入口。 “走,进去吧。”李文带头进入了密室的通道,应思量紧随其后。两人进入到了密室,密室空间不大,上面挂着一盏青萤石灯,应思量顺势找了一张石椅坐了下来,开口道:“我的炼丹效率,还是很高的,一炉洗髓丹能有三颗,一炉伐骨丹能有四颗,成功率基本上是十之八九。所以,丹药的供应上,是绝对不会有问题的。至于打出名头这件事,你不用管了,我已经有对应的方法了。利益分成的话,你三我七,我负责打通渠道,宣传,炼丹,你只负责销售,不吃亏。而我需要,你们给予我足够的炼丹材料,还有不同熟悉和转数的妖丹。这样你看如何?” 李文想了想,好像应思量的提议并无不妥,但他作为商人,还是要逐利的。所以,他故作为难道:“这样啊师弟,可是吧,我感觉不太可行。首先吧,你不了我们店铺的情况,我们为了保护店面,也是需要很多钱的。而且,你需要的灵材,也都不便宜,若是无偿提供给你炼丹,若是一次成功还好,万一失败了十几次,成百次,上千次呢?还有妖丹这种东西,也不常见,可遇而不可求。寻找的话,也要耗费不少人力与物力,这又是不小的开销。所以,无论怎么看,我们只占三成利益,都会非常吃亏的。” 应思量怎会看不透李文的小心思,这种讨价还价的套路,在他原本的世界都玩烂了。他冷哼一声。“李文师兄,你可莫要欺负我年少无知,你们店铺的灵材成本,也就是原价的三四成罢了。至于店铺的维护,店铺里自有伙计负责,更何况我们是修士,这对我们来说,更是小意思。三成,已经是最大限度了,这还是看在陈长老的面子上。既然,师兄如此没有诚意,那我还是找其他人合作吧。” 见应思量要走,李文连忙拉住他,略有些难为情道:“好吧,是师兄想多了,没想到,师弟还是很了解商铺情况的。只是,这件事情事关重大,我还得请示一下陈长老才行。”李文深知,丹药这种东西,一旦上市,绝对会引发购买热潮的,尤其是洗髓丹,伐骨丹这种弟子们修行路上,不可或缺的丹药。若是应思量找其他人合作,这不仅是对他店铺的打击,更是莫大的损失。但这不代表他会在利益上让步,所以他便拿出负责演武堂的陈长老的招牌,妄图逼迫应思量知难而退,主动让出一部分利润。演武堂除了管理宗门的安全,还负责管理宗门里的诸多商铺,因此陈长老也是当权长老之一。 “哦?陈长老?”应思量笑了笑,没有丝毫的惊惧之情,因为他最初想要合作的,就是陈长老。应思量可从来没有想过,要和一个小小的店铺掌柜合作,他身份实在是太低了,没有地位和力量保护这份利益蛋糕。贩卖丹药是新兴的商品,因为丹殿的炼成的丹药需要对宗门的贡献兑换,而且优先给那些门派长老和精英弟子供应。所以,丹药对于普通弟子来说,除了自己炼制,别无他法。可以说,丹药算得上是一种稀缺物资,而应思量想要做的,就是让大众都能用的上。这样做,算得上是对丹药的垄断,其中的利润不可估量。 “这样吧,师兄你和陈长老说一声,我打算和他面谈,你让他挑个时间,我亲自去他府上拜访。” 李文差点惊掉下巴,他断断续续的说道:“师弟,你,你确定吗?陈长老,他可是长老,还是当权长老之一啊!你真的打算亲自去找他面谈吗?” 应思量则面色平淡,就像要见一个普通人一样。“对啊,不就是店铺的老板,陈长老吗?陈长老很可怕吗?难不成,他是头上有犄角,还是身后有尾巴?” 面对初生牛犊不怕虎,甚至还有心调侃的师弟,李文很是无奈:“唉,师弟,你现在还什么都不懂。算了,你要是愿意去的话,我就给你传个话。不过,不知道,陈长老究竟会不会见你。” “没事,没事,只要李文师兄把话带给到就行。对了,师兄还不知道我的名字吧?我叫应思量,应该的应,思量的思量。” “应思量?应思量?怎么感觉听起来有点耳熟啊。等等,我想起来了,之前在陈府听过。难不成,你就是那个,惹恼了陈公子,杀了陈府十几个家奴的应思量吗?” 第三十一章:谈合作 凌霄阁,陈府。 “什么,应思量那小子竟然会炼制丹药,还要和我合作贩卖丹药?”陈长老花白的胡须微微颤动,听着半跪在地上李文的汇报,忍不住哈哈大笑。“这小子是不是傻了,他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千年难得一遇的炼丹奇才了?难不成,他以为炼制丹药和喝水一样容易吗?真的是,我们凌霄阁数百年以来,从来就没有人做过贩卖丹药的生意,他以为自己这个乳臭未干的臭小鬼能办得到吗?” “大人请看,这是应思量给您的样品,这是他炼制出来的洗髓丹,还有伐骨丹。”李文毕恭毕敬的将两个小玉瓶递了上去。 “好,让我看看,这个小鬼,究竟能够炼制出什么东西。”陈长老不屑的拿起玉瓶,将丹药倒在手上。两枚丹药其中一枚呈乳白色,白色丹气在上面萦绕,宛若云雾。另一枚,通体呈淡青色,上面有着奇异的纹路。两枚丹药的成色,虽然比不上丹殿长老们所炼制的,但也差不了几分。陈长老两根手指捏起一枚洗髓丹,仔细观察,发现确实并无不妥。他不禁暗自咂舌道:“这丹药是那小子炼制的吗?你没有骗我吧?这丹药的品质,你说是丹殿的长老们炼制的,我都信。” “确实是这样,应思量还告诉我,他一炉能够炼制出三四颗丹药。而且,以后不仅可以供给我们洗髓丹和伐骨丹,还可以供给我们其他种类的丹药。”李文起身,略有些疑惑道:“长老大人,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个应思量就是杀了陈府十几位家奴,欺辱了陈炳辉公子的那个弟子。他与陈府,这可以说算得上是深仇大恨了。可是,他明知道那家店铺是长老您名下的,他又为何主动拿出丹药,提出想和您合作呢?属下不明白,难道他这是主动来挑衅大人您吗?” 陈长老也是一头雾水,他也搞不明白,应思量的葫芦里,究竟是卖的什么药。“等等,你说他想要见我,和我当面谈谈关于丹药的问题吗?” “是的,没错,长老大人。属下觉得,这个小子实在是太狂妄了,竟然想要当面和您谈判,他以为自己是谁?”李文义愤填膺道。 “不不不,事出反常必有鬼,你不知道,这小子有些小聪明。”陈长老又想起了上次的事情,那件事情的处理方式,绝不是一个普通的十几岁少年能想出来的。 陈长老在殿里徘徊了几圈,经咳了两声,说道:“好吧,你给他传句话,让他明天来见我。” “啊?长老大人,你确定真的想要见他吗?他不过是一个做着白日梦,毛都没长齐的,小鬼罢了。您真打算和他合作吗?”李文有些不敢相信,他没想到,陈长老竟然真的会见应思量这个狂妄的小子。 “叫你去,你就去。哪里来的那么多问题,不该问的就别问。这还需要我教导你吗?”陈长老面色不悦道。 “是是是,弟子失言了,还请长老恕罪,恕罪。” “好了,好了,下去吧。” ........... “陈府吗?还真是很不错。”应思量望着匾额上龙飞凤舞的两个鎏金大字,不由得赞叹道。李文给应思量传达到陈长老的消息后,他便如实赴约,亲自来到了陈府门前。 这时,一位驼背老者从陈府走了出来,他是陈府的总管,年轻时候是一位修士,被仇家追杀,重伤濒死被陈长老所救。所以,他为了报恩,便做了陈府的管家。 “老夫是陈府的管家,赵老头。敢问,是应思量,应公子吗?主人已经在府上等待多时了。请。” “多谢赵伯。” 应思量慢步走进陈府,里面有数座假山,清澈的池水里种满了含苞欲放的荷花。还有一片青竹林,林中翠绿的竹笋刚刚冒头,显得生机勃勃。 “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无肉使人瘦,无竹令人俗。啧啧啧,长老大人当真是个妙人。”应思量看着远处的竹林,想起前世的诗句,有感而发。 “啧啧啧,无肉使人瘦,无竹令人俗。应思量小友所做的这首诗,着实有趣,没想到小友不仅在炼药上有天赋,作诗还有一首。”一位精神矍铄的中年修士走了出来,他两鬓黑白交错,一双鹰目锐利无比。此人,正是负责演武堂全部事宜的长老,夜夕期中阶修为的陈华光。 “哈哈,长老大人言重了,弟子不过是信口胡说罢了。”见到陈长老后,应思量连忙作揖道:“弟子早就听闻陈长老大名,甚是推崇,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呵呵,甚是推崇?你打杀了我十几位家奴,还与我孩儿交恶,这叫推崇?”陈长老心道。“不过,他明知如此,却毫无顾忌的来到我的府上。看来,他身后可能有个了不得的靠山。否则,怎么会如此有恃无恐呢?” “应思量小友过誉了,请。”陈长老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长老大人先请。” 两人来到大堂坐定,应思量率先开口道:“不知长老大人,对我们的合作,有什么问题呢?” “合作?呵呵,什么合作?为什么合作?”陈长老一拍桌子,冷笑道:“好你个应思量,真是好大的狗胆,你擅杀了我的家奴,辱了我的孩儿,还敢来谈合作?莫不是你觉得自己活的够久了,想来找死吗?”话语之间,陈长老丝毫不压抑自己的气息,一股磅礴的灵力,宛若山岳一般向应思量压了下去。 夜夕期的压力,着实让应思量有些吃不消,额头不断有冷汗冒出。如果是一般人面对这份压力的话,不说什么屁滚尿流吧,心神也一定会受损,话都说不清。 不过,陈长老面前的应思量,又岂是凡人呢?应思量面对沉重如山岳的压力,泰然自若,笑道:“长老大人何出此言?别开玩笑了,我杀的可是魔道贼子,怎么会是什么贵府的家奴呢?而且,我在众多魔道贼子手中,保住了令郎的性命。这些魔道贼子的身份,其他张老也验证了,据说是附近魔宗的弟子。难道,长老大人就打算这样,对待令郎的救命恩人的吗?” “呵呵,还真是个牙尖嘴利的臭小子,还搬出其他长老来压我。”虽然,陈长老心中不忿,但是表面上还是不能露出什么马脚的。他笑道:“哈哈哈,应思量小友果然是少年英才,刚才我是开玩笑的,小友莫要当真。不过,既然小友已经开口了,不妨告诉老夫,你想要什么报酬呢?” 应思量捧起茶碗,饮了一口。“既然长老大人开口了,要是我拒绝,反而是不给长老大人面子。嗯.........长老大人,这样吧,只要长老大人答应和我合作,就算是给小的我报酬了。” “合作?你说的,难道就是之前李文向我汇报的丹药生意吗?”陈长老明知故问,这种谈及利益的问题,一般先开口的,是输家。至于,他为什么不深究应思量杀害家奴的行为,反而想要合作。这也很容易理解,毕竟,家奴这种凡人,命贱如草,死了就死了,反正他儿子没有受伤。而且,没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因为和应思量合作有利可图,所以,合作又有何妨呢? “正是如此,丹药的样品,相信您也看到了,绝对的童叟无欺。我呢,每个月,就向长老大人的店铺提供丹药。而您呢,只需要向我提供灵材和妖丹即可,我们七三分成,您看如何?灵材的价格,不过是丹药的百分之一,千分之一。况且,丹药这种东西,一向供应不求,一直以来,丹殿里的丹药,又需要门派贡献兑换,难以获得。普通弟子,除了自己炼制,别无获得的方法。而您的店铺,作为凌霄阁唯一一个贩卖丹药的店铺,我相信一定会客满为患的。长老大人,您觉得,如何呢?”应思量的眼眸闪过一丝狡黠,这份重利在前,他就不信这陈长老不心动。 “只是,不知道你的丹药供应,能否供给全部的顾客需求呢?”陈长老故作沉思道。 “这一点你放心,丹药绝对管够。再者说来,丹药如果没有了的话,大不了长老大人,你不卖就行了,又怎会吃亏的呢?”应思量笑道。 陈长老年老成精,虽然对应思量开出的条件有些心动,但自然是不会一口答应的。最起码,现在的利益,还满足不了他的胃口。“这样啊,其是也不是不行。可是,我觉得吧,我们店铺,又是提供妖丹,又是提供灵材的,你只给我三成的利益,会不会太少了一点呢?而且吧,我们的店铺还要维护,店员伙计他们也要吃饭,我们还得给他们发酬劳,这也是一笔不小的消耗啊!所以啊,还是这样分配吧,我呢就拿七成,你呢就拿三成,而且日后你有什么问题,一切都可以找我。应思量小友,你看如何?。” “哼,陈长老,我是敬仰你的人品,才来找你合作的?可是,你莫要把我当做傻子,这些借口,恐怕怕连三岁小孩都忽悠不了吧?既然,你如此没有诚意,那么这门生意不做也罢。”应思量冷哼一声,一摔杯子,起身就要离去。 第三十二章:扯虎皮 “呵呵,你走吧,我倒想看看,我们凌霄阁除了我,还有谁敢和你合作。”陈长老呵呵冷笑,一副十拿九稳,吃定了应思量的样子。 “哈哈,怎么了长老大人,你这是吃定我了吗?”应思量哈哈一笑,脸色坦然,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你觉得,能够有魄力进行贩卖丹药的生意,我的背后,不会有什么其他的长老吗?” “开玩笑,你的背后,怎么可能还有什么靠山?”陈长老本想嘲讽他一番,但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面色凝重,心道:“难不成,应思量这小子背后,真的有什么势力吗?这怎么可能?不对,这小子回来以后,就一反常态,难不成真的有靠山吗?” 陈长老看着应思量嘴角一副玩味的笑意,不禁心头一颤,心中的疑惑更甚了。 看到面色凝重的陈长老,应思量知道,他中计了,但是现在还不够,还要再多添一把火。想到这里,应思量走到陈长老面前,无所谓的摆摆手。“长老大人,既然说到这种程度,你都猜不到,那就算了吧。看来,这笔生意,我们真的是无缘合作了。哦,对了,我想起来了,好像丁长老今天也约了我。抱歉了,长老大人,我还有事。恕弟子先走一步了。有缘再会了,长老大人。” “丁长老?”陈长老眼眸之中寒光一闪,丁长老是他的宿敌,他管理凌霄阁的演武堂,负责凌霄阁的安全,还有诸多店面的秩序与管理。而丁长老,则是负责督察诸多长老的品行,还有凌霄阁的宗门规矩。他与陈长老素来不和,因为陈长老现在的妻子,是丁长老当年的恋人。陈长老心道:“难不成,应思量和丁长老有关联吗?不对,如果应思量的靠山是丁长老的话,上次辉儿的事情就不能如此简单的解决了。”接着,陈长老沉思了一会儿。“那么,他的意思,大概是威胁一下我,让我知道除了和我合作,他还有不少人选。看来,这个小子真的不是一个省油的灯。” “那么,应思量身后的神秘靠山,究竟是谁呢?唉,我对这小子的了解,还是太少了。等等,对丹药生意最有兴趣的长老,难不成是丹殿里面的那几位长老吗?”陈长老脑海之中,灵光一闪,一下子就猜到了真相。 “呵呵,看来你的靠山,就是丹殿的那几位吧?” 面对陈长老的疑惑,应思量欣然一笑,他赞叹道:“真不愧是陈长老,料事如神,果然还是瞒不过你呢。没错,我是丹殿六大长老“赵,钱,孙,李,周,郑”其中之一,孙长老派出的使者,他想要和您合作。呵呵,想来也是吧?我这个小小的弟子,怎么可能,供给满足整个凌霄阁的顾客呢?” 陈长老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孙长老炼丹术在丹殿属于中游,但一向不爱灵石,这次怎么会提出这种要求呢? “你这个小鬼,莫要诓我,陈长老一向视金钱如粪土,痴迷于炼丹,怎么可能想要和我合作呢?” 应思量则是有些难为情的样子,不禁支支吾吾道:“这.......这不关您的事情,长老大人,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为好。” “哼,你肯定是在诓骗我,好了,你走吧,再不走,我就要家奴轰你出去了。”陈长老长袖一挥,说道:“老赵,送客。” 应思量见到陈长老如此,有些慌乱道:“别别别啊,长老大人,我身负重托,这要是不能完成任务的话,一定很惨的。” “那你就告诉我,孙长老究竟想要干什么?为什么想要和我合作,贩卖丹药呢?”陈长老有些得意的捋了捋花白的胡须,像是在说,小样,和我斗,你还太嫩了。 应思量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道:“虽然孙长老从来没有和我明说过,他想要和您合作,贩卖丹药的原因。但是,最近丹殿长老,李长老,一直在向孙长老炫耀他最近新得到是五转丹炉。孙长老想要和您合作,大概是因为囊中羞涩,又想要高阶丹炉吧?” “原来如此。这样说的话,就没什么问题了。陈长老恍然大悟,对于炼丹师来说,他们可能对灵石没有太大兴趣。但是,一旦牵扯到炼丹方面的东西,例如灵材,丹炉,灵炎,妖丹.....这些他们都趋之若鹜。 “唉,其实我这个做弟子,也赚不到什么利润啊,最多能拿到一分就不错了。”应思量叹了口气,一脸委屈道:“大头还是孙长老拿,我也就赚赚跑腿的费用,我真的是太难了。” 陈长老哈哈大笑,拍着应思量的肩膀,宽慰道:“嗐,人家孙长老这是器重你,你应该觉得高兴才对啊。你现在还年轻,没有什么贡献,实力也不突出,拿那么多的利益还不够别人眼红的,孙长老这是在保护你啊!” 应思量恍然大悟,一脸感激道:“原来如此啊,还是陈长老懂得多,以后还请陈长老多多指教。” “小事,小事。不过啊,应思量小友啊,你既然代表孙长老和我谈,有没有什么代表他身份的信物呢?”陈长老虽然心中的疑惑已经消除了大半,但是他毕竟是长老,人老成精,也不是那么好忽悠的。 “啊?还要什么能够代表身份的信物?靠,这个信物什么的,长老大人没有给我啊。”应思量苦恼的摸了摸脑袋,一脸尴尬。“要不这样吧,长老大人,您先给我一个信物,我带给孙长老大人。然后,再让他再给您一个信物,你觉得如何?” “呵呵,原来如此,看来孙长老也是打算以后出了什么事情,就把这小子推出来做替罪羊。所以,才没给他什么能够证明身份的信物。”陈长老想的非常透彻,像他这样身居高位的人,自然是要比其他人想的深,想的远。“不过,还是交换个信物什么都比较好,这样才能放心。不过,这个信物还不能太重要,至少要给我留有转折的余地。” 陈长老深思熟虑,最终,从藏戒之中,取出一小柄佩剑,上面刻有一个陈字。“这是我用过的佩剑,上面有我的气息,相信足以证明我的诚意了吧?你给我带回去,带到陈长老面前,然后让他也给我一份信物。如何?” 应思量咂了咂嘴,弱弱地问一句:“那个长老大人,我不确定,孙长老能否同意。” “没事,你只管把我的配剑,还有消息带过去就行了。” “那好吧,既然长老大人这么说了,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弟子也在所不辞。”应思量作揖道:“若是没有他事,弟子就告退了。” “走吧,走吧。”孙长老意味深长的笑道。 “日后,真要是出了什么事,肯定会把你推出来的做替罪羊的。上刀山,下火海这种事,你肯定少不了。” 孙长老望着应思量离去的身影,心中早已想好了对策,日后要是真东窗事发,自己大可以将所有罪责推到应思量头上,然后言家奴偷走了自己的佩剑。反正这个佩剑自己也不常带,自己只要死咬着事情和自己没关系,凭借自己的地位,就算是阁主也不好深究。 至于,陈长老会不会有什么负罪感,别逗了,手下给老大趟雷,当替罪羊这不是天经地义吗?就算手下不愿意,替罪羊不是自己的手下,那又如何?该陈长老屁事?这是他需要考虑的问题吗?大不了,陈长老给替罪羊来一句,你死后,你的妻儿我自养之。 现实就是这么残酷,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虾米吃烂泥。大鱼吃小鱼的时候,会流下眼泪吗?狼吃羊的时候,会难过吗?羊吃草的时候,会伤心吗? 弱肉强食,适者生存,这就是世界的至理。 ........ 应思量会见过陈长老后,就主动约见他师兄,在仙门百家之中,有着蘅芜君之称的聂青衡。 聂青衡虽然很忙,但还是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和应思量见了一面。 望着有些疲惫的聂青衡,应思量关心道:“师兄,最近很忙吗?看起来,你的精神状态,好像不是很好” “师弟见怪了,愚兄最近确实遇到了一些麻烦事,有几个号称“拼命三狼”的妖族余孽一直肆虐百姓。这几天,一直没有抓住他们,还折损了一些弟兄。”聂青衡揉了揉满是血丝的双眼,强撑起精神,解释道 应思量见此,掏出装有前一天炼制出来清神丹的玉瓶,递给聂青衡。“师兄,这是师弟我刚炼制出来的清神丹,有着清神养心,剔除疲惫之效。原本,是师弟我为了方便炼药,炼制出来的辅丹。看样子,师兄你好像更需要它,你要是不介意的话,就收下吧。” “师弟,原来你还会炼丹吗?”聂青衡接过玉瓶,倒出一粒半透明的绿色丹药,丹药一半呈透明,一半呈浅绿色。半透明的部分,里面还藏有一枚翠绿的奇异叶子。一股薄荷的清香,从丹药中飘散了出来,让握着它是聂青衡精神一振。 “既然如此,那师兄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聂青衡也多做不客套,直接一口将清神丹吞下。吞下后,瞬间一股清新之感遍及全身,这感觉,就像是沐浴在春风之中,清爽舒适,一扫聂青衡之前的疲态。 第三十三章:两头忽悠 “对于上次的事情,我很抱谦,希望你不要见怪。”聂青衡有些歉意的说道。 “无妨无妨,师兄言重了。” “对了,师弟,这丹药你炼制吗?你今天来,有所谓何事呢?” 应思量又从藏戒之中,取出几个玉瓶,笑了笑。“我知道,师兄一向操心于宗门事物,所以,我打算为师兄分忧。这几种丹药,我将放在我们凌霄阁的店铺贩卖,还希望师兄有意无意的,向其他弟子推荐一番。” “什么?师弟,你打算贩卖丹药?”聂青衡吃了一惊,他没想到,应思量竟然准备搞的这么大。“不是为兄多嘴啊,贩卖丹药这种事情,从来就没有在我们凌霄阁出现过。你现在只是一个弟子,没有实力和权利地位,还是不要趟这摊浑水了。且先不说你根本没有机会成功,就算是你成功了又能怎样呢?很快就会被宗门关闭,甚至,被某些当权长老纳为己用。这样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应思量则从藏戒之,取出一柄佩剑,笑道:“青衡师兄,你仔细看看,这是什么?” 聂青衡抚摸过剑柄刻着的陈字,仔细把玩了两下,剑身寒光凌冽,直视之时,双眸竟然隐隐有种刺痛感。“这是,这是陈长老的佩剑吗?难道,是陈长老想要在丹药售卖方面,横插一脚吗?” 聂青衡作为老牌弟子,对宗门诸多长老很是了解,陈长老不仅负责演武堂,还坐拥数家店铺,想要贩卖丹药盈利,好像确实是理所应当。 “青衡师兄,这可不仅是陈长老的意思,还是丹殿长老的意思。所以,宣传店铺丹药这件事情,就拜托你了。我们这也是为了宗门,丹殿的丹药需要宗门贡献兑换,而且需要的贡献非常昂贵,也没有什么低转丹药。但如果我们店铺贩卖丹药成功了,所有的宗门弟子,都可以享受到自己买得起,用的上的低转丹药,彻底摆脱了自己炼丹的局面。高阶丹药,店铺也不贩卖,仍是丹殿兑换,也没有触及丹殿的利益。这样做,对宗门上下,都是莫大的好处啊!”应思量一脸为宗门找想的模样。 聂青衡收起手中的清风折羽扇,认真思索道:“应思量所言,好像确实有一定的道理。如果低转丹药能够贩卖的话,普通的弟子就不必耗费大量时间,自己炼制了。而且,还可以在执行宗门任务的时候携带丹药,提高生存能力。这样的话,我们的宗门弟子的整体实力,将会是显著的提升。而且,丹药贩卖这背后,应该是也有长老撑腰,应该是能够长久,存在下去的。” “好吧,应思量师弟,为了我们宗门的发展,我就帮助你宣传丹药生意的。”聂青衡深思熟虑了很久,最终开口答应了。反正,就算没有他的帮助,在陈长老等人的支持下,这笔丹药生意也会开始的。反倒不如,举手之劳,帮助一二,卖个人情。 “好,那师弟我就在这里,替长老们谢谢师兄了。” .......... 丹殿。 “不知道,应师弟找我,所谓何事呢?”药生尘擦去脸上的汗珠,他刚炼制完一炉丹药,有些疲倦。 “不知道,应师兄。今天丹殿的孙长老,是否在大殿之中呢?我有一些事情,想要和他谈谈,是关于炼丹方面的。” “哦,这样啊,你来的正好,今天孙长老没有炼丹。他在丹殿的密室之中,钻研丹方,你有事的话,待会我带你过去。” 药生尘带着应思量来到丹殿的一处密室,使用传音法术道:“打扰一下,长老大人,有一位叫应思量的弟子想要见你。” 过了一会,密室的门开了,传出来一个苍老的声音。“是小尘带来的,那我就见一见吧,进来吧,少年。” “多谢长老大人!”两人作揖道。 “好了,应师弟,你进去吧,师兄我还有事,我就不进去了。”药生尘刚才炼丹的时候,突然来了灵感,他现在想要再去尝试一番,新的思路。 “好,多谢师兄帮忙,师兄慢走。”应思量拜谢道。 应思量迈入密室,就闻到一股刺鼻的药香直充天灵盖,定睛一看,就看到一个灰发老者,在整理着高阶灵材,旁边还有堆成一小堆的灵石。 “你就是小尘介绍过来的弟子吗?”老者上下扫视了一眼应思量,不禁惋惜道:“资质不错,可惜了,现在已经错过了最佳学习炼丹术的时间。” 应思量一头黑线,没想到这位孙长老眼光如此毒辣,他这副身体,以前的确没学过炼丹术。不过,这次应思量前来,本来就不是为了炼丹术来的。 “久闻孙长老大名,今日晚辈前来拜访,却非为讨教炼丹术而来。而是,来送给长老大人一笔天大的机缘。” 孙长老深邃的眼眸中,露出了几分轻蔑,饱经风霜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颈间褐色皮肤上横着几条皱纹,上面的条条青筋也因此暴出。“呵呵,小家伙,你好大的口气,毛都没长齐吧?竟然敢说这种大话。” 听了孙长老的话,应思量不仅没有变脸色,反而也跟着笑了起来。“哈哈,长老大人此言差矣,常言道,有志不在年高,年龄从来不是判断雨一个人德行的标准。我应思量虽然年轻,但却从来就不是一个口出狂言之人。” 孙长老轻哼了一声,看了看应思量,接着低头整理起那些高阶灵材。“哼,好一个有志不在年高,后面,是不是还有个无志空长百岁呢?小鬼,告诉我,你今天来,应该不只是为了挑衅我老头子吧?” 应思量讪笑道:“长老大人此言何意?我区区一个弟子,哪有胆子敢撩拨长老大人您的虎须?我这次,真的是来和长老大人,商议一件重要事情的。” “哦?说来听听。”孙长老起了兴趣。“我倒要看看,你嘴里的天大机缘,究竟是什么。” “既然来找长老大人您,那肯定就是与您有关的,丹药生意咯。”应思量笑道。 “丹药生意?” “没错,就是丹药生意。” 孙长老一巴掌拍在旁边的石桌上,石桌之上的裂缝,瞬间蔓延开来。只听到砰的一声闷响,石桌上的裂纹遍及整体,轰然倒塌,化为了粉末。“你这小鬼,倒是好大的胆子,胆敢把手伸到我们丹殿的禁脔上了。快说,是谁派你来的?” 面对孙长老发出的劲风威慑,应思量屹然不动,甚至眼皮也没有眨一下。他慢慢说道:“长老大人,稍安勿躁,莫要动怒,莫要动怒。且听我细细说来,再做打算,如何呢? 看着平常如初的应思量,孙长老有些惊异,若是一般弟子早就在威慑之下,涕泗横流了。而应思量不仅脸色不变,甚至还能谈笑风生,显然是有备而来。 “长老没反对的话,那我就说一下,贩卖丹药的具体事宜了。”应思量清了清嗓子,慢慢说道:“长老大人,负责为我提供一些低转丹药,一般是一转到三转就可以了,当然,如果偶尔能够提供四转丹药,自然是极好的。而我则会为长老大人提供不限量的灵材,妖丹,还有贩卖丹药的三分所得,您看怎么样?” “提供不限量的灵材,妖丹,还有贩卖丹药所得的三分灵石吗?”孙长老皱纹丛生的双手整理了一下密室里的灵石堆,想起自己想要购买的丹炉,灵石还有不小的缺口。这次应思量主动前来,商议合作,倒是完美的解决了这个问题。不过,谈判嘛,虽然比较符合自己的心意,还是要尝试,能否再为自己掠取一些利益的。 “等等,你叫什么名字?你区区一个弟子,有什么资格和我谈条件?有什么能力,满足我们合作的基础呢?”孙长老突然问道。 孙长老虽然一心痴迷于炼药,但是并不代表,他啥也不懂。他现在感觉,自己好像被眼前的弟子给骗了,这小子很可能在给自己开空头支票。 “应思量,应思量就是我的名字。至于我配不配和您谈合作,长老大人,您何必那么早下结论呢?且看一下,这柄佩剑,您认识吗?”应思量再次取出陈长老的佩剑,放到孙长老面前。 “这柄佩剑有点眼熟?”孙长老拿着佩剑,仔细观摩,翻过来翻过去看了看。“难道,这是演武堂陈长老的佩剑吗?” “正是。” 孙长老一脸肃容,怒道:“难道这是你偷的吗?” 应思量一头黑线,他实在没搞懂,这个长老的脑回路是如何连接的。 应思量连忙摆手,否认道:“不是,不是,这个佩剑,是陈长老给我的。为的就是,和您合作,这佩剑是合作的交换信物。” “什么,陈长老要和我合作?”孙长老白色蚕眉微微挑起,脸上的皱纹缩成了一团,心道:“陈长老管理演武堂,手底下确实还有不少店铺,看来真的是他打算和我合作啊。而且,这个叫应思量的小子,又有陈长老的贴身信物,此事应该不会有假了。” “是啊,是啊,陈长老正是此意,他一直觉得,您才是丹殿里的佼佼者。现在,就缺一口趁手的丹炉,毕竟您的丹炉还有些差,应该配有李长老万兽灵炉这种法器级别的丹炉。所以,他想和您合作,您负责炼丹,他负责给您赚取灵石,这样您就可以得到梦寐以求的丹炉了。” 第三十四章:开张 刚到学堂,应思量看到一群弟子围成一圈,不知道在讨论着什么。 “你听说了没有,我们的聂青衡师兄之所以能够有今天的成就,还是因为他服用了不少洗髓丹和伐骨丹啊。” “听说了,听说了,唉,人家聂师兄是宗主的养子,自然是丹药管够。哪里像我们这些普通弟子,想要丹药,还得拼命赚取门派贡献,从丹殿那里兑换。而且,丹殿里的丹药,基本上都是高阶丹药,没有数千上万的门派贡献,根本兑换不到。我们想要低阶丹药的话,就只能自己炼制了,根本没有其他方法了。” “这就是你孤陋寡闻了吧?我可从我二兄弟的三姨夫的表妹那里听说了,万琅行要开始贩卖丹药了,好像就是今天。” “什么?万琅行竟然要贩卖丹药盈利了?这万琅行的掌柜,还真敢啊,他难道不知道,丹药方面,都是丹殿负责的吗?况且,这丹药来源于何处?谁又能证明,这丹药服用后,没有问题呢?” “我还是比较相信万琅行的,听说聂青衡师兄,一直用的丹药,就是和出自同一位炼丹师之手。而且,你们知道吗?这万琅行,可是负责演武堂的陈长老名下的店铺。” “原来如此,有陈长老的信誉在,那确实非常可信。” “这也不一定,万一丹药真的有问题呢?” 面对万琅行拍卖丹药的事情,弟子们的态度褒贬不一,一方是相信万琅行的丹药质量,另一方,则是抱有怀疑的态度。不过,有着陈长老的威信,还有聂青衡师兄的例子,相信的弟子还是占据大多数的。而那反对的,好像是丹殿的预选弟子,他们可以以更低的门派贡献兑换丹药,自己以后也会学习炼制丹药,所以他们并不希望万琅行的丹药生意,真正的建起来。 应思量路过这群人时,有意无意地说道:“今天,万琅行开店十年庆大酬宾,丹药打八折呢。哈哈,幸亏我是前三十位顾客,他们还额外赠送了我一颗丹药呢。” 其他人听到应思量的话,连忙凑了过来,你一言我一句的询问道。 “应思量,你说的是真的吗?现在万琅行他们的丹药打八折?” “应师兄,你购买了丹药了吗?丹药怎么样,真的用好吗?你不妨拿出来,让我们看看,好吗?” “师哥,你什么时候去的万琅行?那里购买丹药的人多吗?” 应思量笑了笑,一抹藏戒,一个玉瓶出现在了桌上。“这是我在万琅行,花费了六百五十灵石购买的一枚洗髓丹,因为他们十周年庆,他又赠给了我一枚。我服用过一枚了,还剩一枚,这丹药确实非常有用,很适合现在刚踏入修行路的你们。” 说着,应思量倒出丹药放在手上,药香弥漫,围观的弟子们,都两眼放光。他们的背景,基本上不是很深厚,他们没见过,甚至都没有听过这种丹药。 应思量给万琅行丹药安排的定价,不算很高,也属于弟子能够接受的范围内。只要积攒两三个星期,多为门派做做贡献,也就有足够的灵石购买了。当然,虽然价格不是很高,但是不代表所有人都买得起。 “这就是丹药吗?真是神奇。”人群中被挤成一团的慕艾,一脸羡慕的看着玉瓶里的丹药,满是渴望之色。 应思量看着有些心动的众弟子,心头一喜,决定再加一把火。他故作叹息道:“不过真是可惜啊,万琅行有规矩,丹药只卖给有缘人。” “师兄,你这是什么意思?”一位女弟子有些着急道:“难不成,我们去购买丹药,万琅行还能不卖给我们吗?” 应思量打了个响指,笑着解释道:“恭喜你,回答正确。万琅行的丹药,一天只卖给前八十名顾客,八十名以后的顾客呢,只能等第二天了。” “切,不就是一枚丹药嘛,有什么大不了的。他不卖,我还不买呢?”一个弟子愤愤不平道。 应思量则故作神秘,慢慢靠近弟子们,悄悄说道:“原本我也是这么想的,直到我昨天看到,一位长老的儿子,他想要购买一枚丹药却被掌柜以名额已满拒绝了。后来,我听那些师兄说,能够在万琅行买到丹药的,都是我们门派弟子里的精英,普通人是没有资格的。这不,为了看看我究竟有没有资格,我今天特意去买了一枚呢。” “原来如此,没想到,万琅行这丹药竟然还不是每个人都卖的到啊!” “不行,我得去看看。” “对对,我肯定能够买的到。” “小样,就你还想要买丹药,你看看自己,配吗?” “哎呀,我这个暴脾气,不就是丹药嘛,老子当饭吃。” “呵呵,我看你连门都不配进.......” 弟子们听了应思量的话,都被勾起了一团名为攀比的火焰,购买欲大盛。甚至有几个不和的弟子,都发生了口角。 “哦对了,丹药我也吃过不少,这颗丹药就送给你们了。”应思量从玉瓶之中倒出洗髓丹,看似随意的一抛,在所有人都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又收了回去。 “哎,刚才那颗丹药被谁捡去了,咋一眨眼不见了?” “对啊,刚刚明明还看到的,咋瞬间就没了呢?” “唉,算了,自己去万琅行买吧。” 在大部分人闷头寻找的时候,应思量走到慕艾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慕艾师弟,走吧,还看什么?” “啊,啊?” 当慕艾反应过来的时候,应思量已经走远了,而自己的手心里,则躺着一枚白色的丹药。 ........ 万琅行。 “真是搞不懂,应思量这小鬼,究竟在搞什么。不仅不要我们店铺主动宣传,竟然还搞什么买一送一的活动,真是搞笑。他一个毛头小子,还给丹药定价?好搞什么丹药限量,不知道商铺要卖出东西越多,挣得灵石才越丰厚吗?他懂什么啊!真的是,长老大人竟然还真的信任他。”李文双手撑在柜台上,忍不住抱怨道。 这已经是应思量和丹殿的孙长老商议合作的七八天后了,应思量凭借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最终成功的说服了孙长老合作。这些天来,孙长老已经凭借自己精湛下炼丹术,炼制出了近百枚的一到三阶丹药了。现在,一直存在万琅行,一切都准备好了。问题是现在没几个人来购买丹药啊! 这两天,就连掌柜都李文,也止不住叹气了。 “掌柜大人,其实,那应公子的定价不合理,经营不善,对您也有好处啊。现在,应公子在长老大人眼中的地位,明显要超过您了。若是假以时日,很有可能,将您取而代之啊!所以,现在没有什么来购买丹药,也不全都是坏事。”一个叫王麻子的伙计劝慰道。 “放肆,你区区一介凡人,怎敢议论我们修士的事情?”王麻子的话,让李文心头一喜,但他还是佯怒道:“枉你还在万琅行干了几十年,难不成,这点规矩都不懂吗?算了,算了,看在你为了万琅行劳心废力一辈子的份上,就恕你无罪。以后管好自己的嘴。”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人还没到,就听到有人喊到:“展柜师兄,给我先来两颗洗髓丹。” “给我也来一颗伐骨丹。” “都让开,都让开,我先来的,都别跟我抢。” 李文看着这群气势汹汹的弟子,暗自咂舌道:“这.......这么多吗?不是没怎么宣传吗?哪里来的这么多的弟子?难不成,应思量真的在这些弟子之中,那么有号召力吗?” 他清了清嗓子,说道:“洗髓丹六百五十一颗,再赠送一颗。伐骨丹五百六十一颗,也是买一颗,再赠送一颗。请问,你们想要要多少呢?” “嗯,给我一颗洗髓丹。” “给我一枚伐骨丹。” “我就要一枚洗髓丹,还有一枚伐骨丹吧。” 傍晚,应思量来到万琅行,来询问一下,贩卖丹药的情况。 “你小子,可算来了,今天真是累死我了。那群弟子也不知道咋的,一门心思的想要购买我们的丹药。”李文捂住腰,喘着粗气,看样子确是累的不轻。“不仅如此,就连灵材的销量,竟然也相应的增长了。快说,你小子究竟用的什么妖法?” 应思量哈哈一笑,一屁股坐到店铺里的摇椅上。“怎么,李文师兄不喜欢生意好,嫌累吗?那我倒要和长老大人说说了,找个人,帮你分担分担?” “别别别,我开玩笑的,师弟莫要当真。”开玩笑,一个月李文就能够拿走店铺两成半收益,半成收益分给其他伙计,七成给陈长老。现在生意又那么好,李文傻啊,再找人来分享他的收益。“不过,师弟你能否告诉我,你究竟是如何宣传的。前几天还没有一个人来买我们的丹药呢,今天的顾客就门庭若市,门槛差点被踏破了。” 应思量喝了一口柜台上,李文为自己泡的茶,这茶是一阶妖兽茶花兔身上的毛发炮制而成的,茶花兔全身都是类似茶叶的毛发,泡水来喝,有清热解毒,镇心养神之效。“好茶,味道真不错,师兄你还挺会享受的嘛。” “放心,这茶,师兄我待会给你多带几包。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究竟是如何把咱们这万琅行丹药的名头传出去的吗?”李文闻弦而知雅意,明白应思量话里的另一层意思。 第三十五章:眼中的价值 应思量喝了一口茶,看着一脸期待的李文,笑道:“嗐,师兄,像你这样聪明的人,能有什么问题困扰你呢?”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之前我提议,一枚洗髓丹定价三百灵石,你给我否决了。你定价是我定价的两倍,只是又赠了他们一枚洗髓丹而已,怎么卖的那么好呢?”李文不明白,这些人是不是傻,明显这洗髓丹定价偏高,为什么还愿意买账呢? 应思量拿起柜台上的折扇,扇了扇,慢悠悠的说道:“那么,师兄你觉得,你定价三百灵石的洗髓丹,与定价六百五十灵石最大的不同是什么?” 应思量这个问题,李文想了很久,最后说道:“是价格吧?虽然我的价格比较符合实际,但是,如果真的按照我的定价卖,可能真的比不上你。” “没错,就是价格。”应思量哈哈一笑,拿起两三个茶杯,分成两份。“这茶杯,我左手边的这一个,十块灵石。我右手边的两个,一个二十五块灵石,但是你如果在这几天购买,你买一个,会赠你一个。请问李师兄,你会选择购买哪个杯子呢?” 李文拿起两个杯子,仔细观摩了一番,问道:“三个杯子,看起来都一样,没有特别的吧?” “这有没有区别,你是不知道的,你只能自己选择。” 听了应思量的话,林文犹豫了很久,最终选择了二十五块灵石的杯子。“我选择好了,但是我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原因。” 应思量拿过三个杯子,放在柜台上,然后解释道:“很简单,这是因为,所有人心里,都有一柄物品价值的天秤。我举个例子,一个低阶灵器,能够卖一百灵石,而中阶灵器,能够卖五百灵石,这样定价,有问题吗?” 李文听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没有问题啊,中阶灵器远比低阶灵器价值高,中阶灵器定价比低阶灵器很正常啊。但是,你这说的什么,怎么感觉驴唇不对马嘴?” 应思量有些尴尬,纳闷道,是自己说的很难懂吗?“是这样的,一般高阶的灵器,要比低阶灵器定价要高。而且,便宜无好货,好货不便宜,这也很容易理解吧?” 李文感觉有点明白了,但就是说不清楚,只能接着问道:“然后呢?” “然后,我就故意把价格定的非常高,让他们产生一种错觉,因为我定价高,所以贩卖的丹药,一定有过人之处。否则,我哪里来的胆子,将价格定那么高呢?所以,他们就下意识的,接受了我过高的价格。再者,我利用了他人占便宜的心理,故意买一赠一。他们以为,一枚丹药就价值六百五十灵石,而我因为十周年庆,又送了他们一枚。这对于他们来说,是天大的便宜啊!不占便宜是傻子,不占白不占。”应思量把杯子放回远处,调侃自己道:“毕竟像我这样傻子一样的定价,错过了,就难再找第二家了。” 李文大吃一惊,他没想到,这价格原来还可以这么玩。“不是我说啊,师弟,你这样会不会太不仁义了?” 应思量不屑地翻了翻白眼,摊开双手。“那你告诉我,是我的丹药质量不好吗?价格是我定的,我想怎么定怎么定,我欺骗他们了吗?而且,我还额外赠送了他枚一样的丹药,这丹药是假的吗?你看,我什么也没有做吧?” 应思量的话,李文看着也没什么问题,但是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可是,我怎么总有一种,你坑了他们的感觉呢?” 应思量无辜道:“哪有?你看哈,南方特产橘,运到北方,价格翻几倍。北方的鸭梨,运到南方,价格也翻了几番,这些商贩做的有问题吗?他们为此付出很多人力物力,很辛苦,价格翻几番不过分吧?而我为了普通弟子能够用的上丹药,我甘冒风险,和长老大人合作,在万琅行贩卖丹药,难道很过分吗?至于,这些多出来的灵石,我就当做他们为人很好,看我这么辛苦,自愿给我们的咯。” 李文尴尬的干咳了一声,面对应思量的话,他已经实在不知道该评价了。他们这个世界,商业不是很发达,商业主要是依靠那些流动的商队,走南闯北,进行经济物资交流。最为关键的是,这个世界可没有什么警察城管,那些有实力的魔道修士,要是在商队看上什么东西,管他什么三七二十一的,直接给你抢了。所以,商队一般更加注重实力,还有能否成功到达目的地,花花肠子根本没有,基本上比较简单粗暴。反正,商队将南方的东西运到北方,北方人又不懂,还不是商队自己随口要价?这些花花肠子根本用不上的。所以,被原先商业套路洗礼的应思量,在商业方面还是很有优势的。 ......... 应思量回到自己的宿舍,推开竹门,呼出一口浊气,抱怨道:“最近为了贩卖丹药这件事,还真是浪费了我不少时间,连修炼都因此耽搁了。” 突然,他发现桌上放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莲藕排骨汤,显然是别人精心准备的。 “唉,我这小师姐真的是.......”应思量无奈道。应思量的师姐白芊芊很关心他,自从那次喝了银耳莲子羹后,就一直给自己送些汤啦羹啦之类的。他又是无奈,又是感动,在以前的世界,根本没有人如此。 应思量没有立即去喝莲藕排骨汤,反而回到了床上,盘膝而坐,他最近耽误的修炼时间,着实太多了。但是,说实话,应思量这次赚的也不少。甚至,可以说的上是空手套白狼。 应思量首先以自己炼制出来的丹药,作为由头,抛砖引玉,引得万琅行掌柜李文的注意。引得注意后,便假意谈论,关于两人合作的问题。但李文只是一个掌柜,其实并没有太大的权利,这个他根本没办法做主。所以,他只能将应思量推荐给了陈长老,因为店铺的收入高的话,他的利益也能得到提升。至于,为什么要找陈长老合作嘛,是因为陈长老也负责商铺的安全秩序之类的,而且他自己还有几家店铺。要是换了其他没有店铺的长老,可能应思量嘴里说出花来也不行。最后,应思量还算比较了解陈长老,他的儿子本事也不是很大。利益当前,陈长老显然也是没办法拒绝的。 不过,陈长老毕竟是条老狐狸,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虽然,应思量拿出了自己炼制的丹药符合了他的标准,但他对应思量的地位与实力,还是不太相信的。陈长老认为,应思量作为一名弟子,炼制出来的丹药,怎么可能满足整个凌霄阁的弟子呢?还有,弟子实在没有什么权柄,根本没有资格与长老谈条件,更别说合作了。 不过,应思量也算是有备而来,你陈长老不是觉得我没有背景吗?好,那我就给自己编造一个靠山,咱就高大上一点,丹殿的孙长老。至于,陈长老他信不信这件事,爱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因为贩卖丹药这件事情,牵扯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而以陈长老老成谋国的性格,还真就往深处想了。想来也是,贩卖丹药这种大事,好像也就只有丹殿的那群老家伙,有野心,有能力办成这件事,弟子哪有这份能力和野心呢?当时陈长老的众多猜测之中,就有丹殿长老插手的这种可能,恰好被应思量说出来了。 之后,让陈长老相信应思量有与他对等的地位,这样接下来谈论合作,就方便多了。但是,应思量想要的,可不仅仅只有这些。于是,在陈长老提出,有什么能够证明孙长老身份的东西,应思量就故作不知,让陈长老误以为,孙长老只是把他当做随时可以抛弃的棋子,放松警惕。然后,应思量再主动提出,让陈长老拿出能够代表他身份的信物,与丹殿的孙长老进行交换,增加合作基础和可信度。这种交换把柄的事情,也很常见,就比如战国时期各个国家国君派出的质子。陈长老便拿出了自己曾经的佩剑,作为合作交换的信物,交给了应思量。应思量知道,在陈长老眼里,自己就是颗棋子。以后出了事情,就可以推脱,说他和家奴合谋,偷走了这佩剑。不过,这已经足够了,有了这个能够证明孙长老身份的信物,就能够帮助应思量很多了。 与孙长老商议完后,应思量就去找了他的师兄聂青衡,想要让他帮助自己宣传丹药的生意。应思量了解他,其他人或许说服起来很麻烦,但聂青衡自小被凌霄阁阁主养大,满脑子都是宗门利益为上。这丹药生意,对于普通弟子,还有提升宗门基层实力,都有莫大的好处,聂青衡于情于理,都没有办法拒绝。而应思量找聂青衡的原因,是因为他年少有为,现在虽然还是精英弟子,但实力已经达到了长老级的实力。在很久之前,聂青衡就是名满仙门的蘅芜君了,在凌霄阁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是弟子们的偶像与典范。有这样一个宗门“名人”帮忙宣传,借助“明星”效应,应思量这门生意,可谓是想不火都难。 第三十六章:农家剑侠 最后,应思量为了自己的那份利益,又通过药生尘师兄,找上了丹殿的孙长老。至于为什么应思量找的是孙长老,而不是其他的人,这是因为,孙长老是丹殿里最为痴迷炼丹术的长老,他不爱灵石,不爱美人,一门心思只想炼丹。这样的人,合作起来比较方便,不用日夜防备。另外,药生尘在一次偶然机会下,说出了孙长老最近因为丹殿的其他长老都换了高阶丹炉,很是苦恼,一直想要自己攒出灵石,去拍卖会拍下一个高阶丹炉。毕竟,炼丹师所追求的,无非就是高阶的丹炉,灵材,妖丹,还有丹方罢了。所以,这就是应思量突破的关键点,既然孙长老有了需求,就不怕他不上钩。 见到孙长老后,应思量先和他恰谈了一番,但应思量毕竟是弟子,在长老们眼里,完全不是一个能够平起平坐的人物。不过,应思量之前拿到了陈长老给予的信物,有了佩剑做证明,他完全有资格代表陈长老和孙长老谈合作。但这是谈生意,孙长老没有那么好对付,但他有需求,有需求,就有弱点。而且,陈长老不是丹殿唯一的长老,应思量完全可以找其他长老合作,这样孙长老就没有任何办法了。最后,应思量许诺,在孙长老需要高阶妖丹,还有灵材的时候,也一并提供,孙长老便答应了合作。至于这些高阶妖丹还有灵材,谁提供,当然陈长老了,应思量可没那么富裕,反正陈长老也不清楚他和孙长老怎么谈的。 而应思量所做的这一切的一切,就是为了那剔除了孙长老和陈长老的分成后,剩下的四成利润。简单来说,应思量这次算是做了一次中介,只不过他这个中介,赚的比合作双方都要多。当然,应思量承担的风险也很大,这份灵石他拿的心安理得。有了这些,以后应思量修行的灵石,可以说不会很拘谨了。 ........... 数月后。 一串鹤鸣从远处响起,一位白发老者坐在一头硕大的仙鹤上,腰间别着一根翡翠的长笛,最令人称奇的是他的眉毛,他的眉毛非常长,从眉间垂到腹部。在他的身后,有着数以万计的白鹤跟随,有的白鹤额头宛若红宝石,有的白鹤的长爪泛着绿芒,有的白鹤的长喙散发着金色的光芒,还有的白鹤深蓝色的羽毛上雷电萦绕,发出噼里啪啦的电流音....... “终于解决了,还好传承没有损毁,东西我也全部得到了。”白发老者抚摸着手中的一枚散发着血色光晕的丹药,目光温柔,仿佛在看自己的孩子。“夜儿啊,放心,爹爹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那个叫应思量的小鬼,已经回到宗门了,他现在就是自投罗网,必死无疑!” 修士老者坐在白鹤上,长长白眉仿佛旗帜,随风而舞,白眉之下的双眸,散发着阵阵的杀意。 原来,这位白发老者正是凌霄阁夜夕中期的修士,长老肖云翳(yi)。他是奴道强者,奴役了一头万兽王赤顶鹤王,拥有万余头赤顶鹤,还有其余各种飞鹤,其中最多的鹤群,金喙飞鹤有三千头,瘴气飞鹤有两千一百头,雷芒飞鹤有一千七百头,剩下其他种类的飞鹤,都不足一千,杂七杂八,数量不足,是肖长老为了充实飞鹤群种类,而奴役的。 肖长老现已是花甲之年,距离古稀之年,也差不了几天了,但修士与凡人不同,现在他的样子,也就四五十岁的样子。在凌霄阁,也是一位很有权柄的长老,主要负责奴役妖兽的御兽堂。他的修为,在凌霄阁诸多长老之中,也是排名中上游的。可惜啊,命运弄人,肖长老在两年前执行任务的时候,深陷一个传承的法阵之中,足足关了一年半。而一年半前,他儿子肖夜和应思量执行一个普通任务,却遭到了一位修为高深的魔道修士偷袭,肖夜身死道消,而应思量虽然回来了,但是却身受重伤,失去了关于这件事情的记忆。 当肖长老奋力突破法阵,回到凌霄阁的时候,想要再见见自己那乖巧懂事的孩儿时,就得知了自己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噩耗。肖长老当场晕了过去,他老来得子,妻子死后,也没有续弦,肖夜是他唯一的精神支柱。如今,却因为和一个小小的弟子一起去执行任务,身死道消,这谁能忍?当肖长老苏醒,想要一掌击毙那个害死自己孩儿的小子时,却得知应思量因为某些缘故,已经离开了宗门。而凌霄阁的大长老之女——白芊芊也为了保护应思量,答应了南邺朝留侯之子的联姻,大长老便因此出面阻止了肖长老的追击。大长老是凌霄阁除了阁主,最有权势的长老,既然他都出面了,肖长老只能忍气吞声,不了了之。为了排解自己心中的烦闷,半年前肖长老就主动请缨,前往镇压黄风山飞沙洞里的鼠精黄沙大王。镇压了黄沙大王后,肖长老就得到了消息,应思量回来了。杀子之仇,不共戴天,虽然不能完全怪应思量,但是一想到自己儿子死了,他应思量却回来了,肖长老怎么想也不舒服。所以,他决定这次回来,送应思量一程。 仿佛是感受到了主人的情绪,坐下的白鹤万兽王顿时仰起修长优雅的脖颈,发出了一阵响彻云霄的悠长鸣叫。声音响震寰宇,在广阔的天空之中不断扩散,余音袅袅,不绝如缕。而其他的白鹤,在听到白鹤万兽王的鸣叫声后,纷纷应和,鹤鸣之声,霎时传遍了方圆数百里。 “这是什么声音?”一位头戴草帽,正在种植豆苗的少年,突然仰头一望,空无一物的晴空传来了悠长的鸣叫声。 “这是鹤唳之声,这鹤唳延绵不绝,此起彼伏,气势浩渺宏大。看样子,这不是什么百余头的鹤群,也不是什么两三千头白鹤能够达到的效果。看样子,至少有一万头的飞鹤,才能形成这样的效果。”坐在沟渠旁的老汉叼着草根,拿起锄头站了起来。“这应该是奴道修士奴役白鹤万兽王,经过此处,没什么好看的。不要招惹就行。接着干吧,小子,我们还有几十亩地没有种呢。” “唉,师父,我们农家也算得上诸子百家里较为出色的修士流派了。但是,我们为什么不能像那些其他流派的修士一样,掌控水火,奴役妖兽,御剑飞行呢?”少年抹去脸上的泥土和汗珠,吐槽道:“我们现在的修行,不过就是种地,耕地,犁地,好生无趣啊!” 老汉毫不在意的看了一眼少年,一锄头掀开泥土,将豆苗种了进去。“老夫年少时,也有和你一样的想法,也是看不起我们农家的修行。是啊,这种修行有什么好的,无非就是拔草啦,浇水啦,施肥啦........真的比不上那些其他诸子百家,名门正派他们的修行方式有趣。但是,我们农家,确是五域俗家最多弟子的门派。因为我们农家主张顺民心,忠爱民。修饥馑,救灾荒。上应天时,下顺地利。就算天底下所有的流派都灭绝了,我们农家也不会灭亡,因为我们农家植根的,是天下最大的群体,农民。” “师父,这我也知道啊,我们农家虽然比不上上三家佛儒道,但也绝对是能够在诸子百家挤进前列的。可是,我真是觉得,这样平凡的生活好生无趣。我想要的是,仗剑走天涯,锄强扶弱,行侠仗义。”少年激动道。 老汉不屑的笑道:“我们这样的修行怎么了?年轻人,稍安勿躁,莫要心急。你怎能看不起我们的修行呢?难道,你仗剑走天涯,行侠仗义不用吃饭吗?还是,儒家的书生,佛家的僧人,道家的道士不食人间烟火,餐风饮露呢?没有农家种植的粮食,天下得有六成的人,被活活饿死。” “而且,平凡的修行有什么不好的?我们朝耕暮归,知天时,享地利,借助天地造化修行,修行速度一点也不慢于其他流派的修士。你只想仗剑天涯,锄强扶弱,你想过自己要付出的代价吗?” 少年年轻气盛,一点也不服软,他顶嘴道:“哼,怪不得世人传言,当年农家的农家侠客剑已经死了。师父,你现在虽然或者,但却早已经失去了一颗行侠仗义的剑心,与死了有什么两样?早知如此,我就不该被您的名头迷惑,拜入您的门下了。” 原来,这位老汉正是当年名震南疆两大王朝的农家侠客剑——许尚。 老汉被少年气的浑身颤抖,握着锄头的手上青筋暴起,似乎是因为少年说到了他的痛处。 可惜,少年见此也没有半分退让,两人就这么对峙着。良久,老汉率先开口了:“小子,你真的想好了吗?有些代价,是你一辈子都无法挽回的。” 许尚还记得,自己当年行走江湖,执手中长剑,平天下不平之事。他也因此博得了一个农家侠客剑的称号。可是,当他回到家乡的时候,却得到了一个噩耗,自己的妻子和年仅三岁的儿子,还有年近古稀的爹娘被他的仇家杀害了。 因为,许尚他当年年轻气盛,不服天下广为流传的一句话: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他击败了那些为祸一方的贼人和魔道修士之后,总是交给官府惩治。许尚想要证明,侠客从来没有因为自持武力,而为所欲为。这样做,使得他许尚的声望在南疆民间达到了巅峰。可惜,斩草不除根,遗祸千万年,仇家不会因为许尚的心慈手软,而放过他。 许尚在杀死了仇家之后,心灰意冷,最终退隐江湖,老实本分的干起了农家的老本行。现在他看到自己的弟子,就像是看到了当年的自己。 “愿执手中剑,行侠义之事,惩奸邪之人。虽死无憾!”少年的声音,响彻横野。 “唉,那你走吧。”许尚叹气道,他虽然是少年的师父,但他没有资格阻拦少年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日后,一定要得常回来看看。” 第三十七章:复灵丹 丹殿,炼丹室。 应思量一抹紫炎藏戒,一股紫色的火焰升腾而起,在灵力的控制下,钻入丹炉的入火口。紫色火焰钻入丹炉后,只听见一声清响,紫色的火焰便在丹炉之中剧烈的燃烧起来。 应思量在不久前,已经完全掌握了紫炎藏戒之中喷涌而出的紫火,并且能够熟练的用来炼制丹药了。这种紫火,十分奇特,温度远高于丹殿的普通火焰,能够减少炼制丹药的时间。应思量猜测,这种紫炎可能是灵炎的一种,或者是妖兽体内的妖火的一种。不过,通过紫炎炼制出来的丹药,有着点点紫芒。应思量服用后,和没有什么不适,倒是效果略微增强了。 在丹炉里乱窜的紫色火焰逐渐在应思量的控制下,逐渐平静下来,丹炉的温度也慢慢升温了。藏戒一闪,应思量取出一个朱红色宛若桑葚的果子,仔细检查了一番后,随之扔到了丹炉之中。这种果子,名叫蛇心莓,是兰花蛇的伴生植物,一般生在兰花蛇的巢穴附近,具有解毒止痛,化瘀通血之效。 蛇心莓刚被投入丹炉,澎湃的紫炎便一口将其吞噬,眨眼之间,蛇心莓的颜色就逐渐开始加深。随着紫炎的慢慢炙烤,蛇心莓开始逐渐萎缩,不断从中流出了朱红色的液体。等蛇心莓中最后一滴液体被榨干后,剩下的部分,在火焰下烧成了灰烬,被应思量从丹炉里剔了出去。 应思量拿出一个玉瓶,手心爆发出吸摄之力,朱红色的液体便被吸掠而来,装进了玉瓶之中。接下来,应思量又取出一枚木道的二转妖丹,丢到了丹炉之中。妖丹是丹药的雏形,是妖兽的全身妖力汇聚所在,太古时期的炼丹师,就是参照妖兽的妖丹,才开创出来了炼制丹药的炼道。 妖丹投入丹炉之中,立刻被丹炉里铺天盖地的紫色火焰压了下去,此时应思量催动的灵力又增加了几分,紫色火焰呼呼的燃烧着,烧的丹鼎呈火红色。丹炉之中的妖丹,也没有坐以待毙,反而不断地飘散出淡绿色地雾气,雾气下的紫炎气势不断下滑。应思量见此,又增添了几分灵力,妖丹仍然散发着雾气,不断负隅顽抗着,想要避免被毁灭的命运。 丹鼎之中,紫焰与淡绿色的雾气不断僵持,但很快就分出了胜负。紫焰所占据的空间不断扩张,向淡绿色地雾气处挤压,淡绿色雾气节节败退。最终,在紫焰的猛烈攻势下,淡绿色地雾气被灼烧殆尽,翠绿色地妖丹也完全被紫焰包裹。一炷香后,椭圆形的木道妖丹上面开始不断浮现丝丝裂纹,紧接着,一声轻微的咔嚓声后,妖丹表面完全破碎,只剩下了一团类似棉絮的纯粹木道能量。 看到木道妖丹里的能量被提取而出,应思量心头微喜,相比之前,他提炼妖丹能量的速度,足足提升了十分之一。在进一步精炼后,应思量便将这股能量装入了玉瓶中。在这之后,应思量又提纯炼化出来了六种颜色各异的液体与粉末,期间,应思量也因为失误,烧毁了三株灵草。不过,因为应思量背靠万琅行,灵材这方面,倒不用他费心。 在将所有的材料的准备好后,应思量呼出一口浊气,盘膝而坐,开始恢复灵力。虽然,他这次是炼制恢复灵力的复灵丹,但炼制起来还是非常浪费灵力的。约莫两炷香时间后,应思量的灵力恢复的差不多了,他打开丹炉,将之前提炼出来的一部分材料,投入丹炉之中。棉絮般的木道能量与其他的液体和粉末交融,在火焰的灼烧之下,开始慢慢融为一体。 一段时间后,紫焰之中逐渐出现一个丹药雏形,丹药雏形有点类似一块不规则的石头,坑坑洼洼的表面上,有着不同的色彩。在应思量看来,这个丹药雏形完全看不出来成型丹药光滑圆润的影子。 “终于差不多了。”应思量看到丹药雏形出现,就知道,炼丹的步骤已经成了十之八九了。最后一个步骤,凝丹,应思量将剩余的材料投入丹炉之中,用紫焰将它们与丹药雏形死死包裹,慢慢的,它们开始渗入丹药雏形之中,原本坑坑洼洼的丹药雏形,开始变得圆润光滑起来。 喝! 应思量心念一动,整个丹炉的紫焰,都开始不断压缩,夹携着狂暴的力量,不断向丹药雏形挤压。下一瞬间,极致压缩的紫焰爆发,八枚淡绿色的复灵丹,出现在了丹炉之中。 “炼成了。”应思量淡淡地说道。紧接着,他随手一招,八枚复灵丹飞到了手中,随后装到了玉瓶之中。“有了复灵丹,以后无论是修炼,还是战斗,都大有裨益。” 在这数月的时间里,应思量的炼丹术突飞猛进,二转丹药的成功率,已经提升到了十之七八,三转丹药的成功率,也是达到了十之三四了。而且,丹药种类方面,也掌握了近二十种。唯一令应思量有些遗憾的是,自己的修为仍然是凝晨初期,有点停滞不前的意思。但这也没有什么办法,毕竟一般的修士,想要从凝晨期达到子午期,也需要五六年。 ......... “又是无聊的一天。”负责凌霄阁入门检查的张亮打了个哈欠,他昨晚又熬夜看小人书看到半夜,有些疲惫。 旁边和他一起的搭档潘东提醒道:“打起精神点兄弟,你这状态要是被长老大人看见了,又得罚你打扫藏经阁了。” “哎,潘东啊,你怕什么,长老大人都忙着呢,哪有时间来我们这地方?”张亮满不在乎,一屁股坐到旁边的巨石上。“再说了,我们负责的是凌霄阁的南门,这里就是一处断崖,哪会有人闲着没事不走正门,走我们这里啊。你说对吧?” 潘东愣了愣,挠了挠头,尴尬地说道:“好像,还真是这道理。” “所以,不要打扰我,先让我睡会。”张亮坐在巨石上,背倚着树干,闭上了双眼。 叽—— 这时,二人头顶的天空突然黑了起来,传来了一声悠长的鹤唳。 “这是,白鹤群迁徙吗?”张亮望着头顶遮天蔽日的鹤群,惊慌的问道。 潘东则面色凝重,沉声道:“不对,我记得我们宗门御兽堂的肖长老,好像就是一位奴道修士,他所奴役的灵兽就是白鹤。” 御兽堂,是负责为宗门奴役畜养灵兽的堂口,天下的兽类分为两种,一种是力量强大,但智力有些欠缺的灵兽,另一种是灵力略微有些欠缺,智力要高一些的妖兽。妖兽灵智过高,可以通过渡劫化为人形,不能被修士奴役。而灵兽则因为没有妖丹,力量不能凝聚,灵智方面也很薄弱。所以,被掌握了灵力的修士所趁,通过强大的灵魂力量,进行奴役与控制。 “恭迎长老大人!” 潘东与张亮见到从白鹤万兽王身上跳下来的白袍老者,纳头便拜,毕恭毕敬。 “嗯。”肖长老面无表情的路过两人,看了他们一眼,拿出自己腰间的竹笛,一阵宁静祥和的笛声在三人身边萦绕,鹤群也陷入其中。紧接着,鹤群跟随着悠扬的笛声,分为了十余个小队,飞向了凌霄阁的其余几座山峰,那里有安置它们的地方。至于肖长老为何不驾驭仙鹤万兽王,反而选择步行前往长老殿,因为这是第一任阁主凌霄子定下来的规矩, “肖长老虽然是奴道修士,但刚才的表现,真的有一种翻手云覆手雨的感觉啊!”肖长老走后,张亮一脸兴奋道:“潘东,你说我们什么时候,能够达到肖长老那种程度啊?” 潘东无奈一笑,一瓢冷水浇了过去。“唉,不是我说,张亮你做啥梦呢?你看看我们凌霄阁,上千位弟子,长老却不过寥寥十余位。除了蘅芜君聂青衡这种变态,大多数的弟子,一辈子也只能在凝晨期徘徊。想要做到肖长老这种程度的十之二三,你至少要达到子午期的精英弟子水平。” “啊?子午期水平?”张亮一听,也是瞬间蔫了,别说他了,现在整个凌霄阁的师兄,十之八九都还是凝晨期。想要达到子午期,不但需要努力,还需要天资。像张亮和潘东这种资质,能够在这个年龄达到凝晨期,就已经算是勤奋刻苦,气运雄厚的了。 另一边,肖长老也来到了长老殿,其他的长老也早知道今天他会回来,都在这里等候多时了。” 长老殿不算很大,角落里摆着一炉兽鼎熏香,上面趴着一头类似貔貅的小兽,张嘴吐舌,倒是有些可爱。长老殿的四壁,都燃烧着星光烛火,映照着淡蓝色的光芒。在长老殿的中间,摆着一个巨大的灰色长方形议事桌,这是由千年檀木制作而成,有着蕴养心神的功效。桌旁坐满了十几位长老,神态各异。坐在中间主位的是凌霄阁主云中子,一位中年修士,身穿白龙鱼服,一对浓密的远山眉下,檀色的双眸折射出一种说不清楚,道不明白的沧桑。 第三十八章:议事 凌霄阁,长老殿。 “今天在这里,我想说的事情就那么几件,不是很多。首先,欢迎肖长老凯旋归来,他独自一人前往黄风山飞沙洞,斩杀了为祸一方的黄沙大王。并且布置了阵法,镇压住了飞沙洞之中诸多黄沙大王的鼠子鼠孙,成功将其改造为了一处土道资源点。按照凌霄阁的规矩,奖励肖长老四千七百宗门贡献,另外我个人再赠送肖长老避水珠一枚,度厄符三张。诸位有何意见吗?”云中子徐徐说道。 其他长老自然是没有什么意见的,既然阁主都开口了,他们还能有什么意见呢?当然,肖长老本身的功绩,也配的上这份奖赏。见到其他十余位长老并无意见,阁主云中子满意的点了点头,接着开口道:“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那么我就接着讲第二件事情了。第二件事情,是最近南盛朝又要派出使团,将出使我们的南邺朝,而使团他们走的路线,正好要经过我们凌霄阁。所以,君王希望我们能够招待南盛朝的使团,令他们满意。不知道,有没有什么长老,想要肩此重任呢?还请大家放心,这次接待任务的贡献,是非常丰厚的。” “刘长老,这个任务非常适合你,这次就由你去吧。” “不不不,赵长老,我感觉还是你去,最为稳妥。” “我觉得,谢长老德才兼备,修为高深,是最适合的人选了。” “胡说八道,我们的白大长老哪里比他们弱了,大长老在我们凌霄阁,是仅次于阁主的存在。如果他去的话,在南盛朝的使团眼里,更能体现我们的诚意。” 云中子还没有开口,长老们就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的互相推荐了起来,而且看样子,谁都没有想去的意思。因为那些使团就是来找麻烦的,他们就是看不起南邺朝的人。这也没有办法的事情,谁让南邺朝原先只是南盛朝里面的一个分封的小国之一呢?而且,就连南邺朝的君王,也不过是那个分封小国的丞相罢了。负责接待使团的人,必须得让使团里的修士们满意,还不能丢失了自己王朝的颜面。毕竟,弱国无外交。 总体来说,负责招待的人实在是进退两难,虽然云中子所言的酬劳十分的丰厚,但却没有一个长老对自己有信心。更何况,对方就是来找茬的,你就算服务的十分周到,人家也能够给你鸡蛋里挑骨头。可南邺朝的君王,为了能够让百姓过段安稳日子,明知道对方来者不善,也只能硬着头皮接了下来。 看着推脱的众人,云中子眉头紧皱,他深知接待的困难,所以再次说道:“这次的任务贡献是一万两千,为了能够更加圆满的完成这次任务,我个人再额外付出四千贡献。而且,君王也会有不少的赏赐。这次任务,可以单人接取,也可以数位长老合作。我不管过程如何,但是,你们一定要让使团满意。” 此言一出,大多数长老瞬间心动,一个人扛着使团确实不太行,但如果找两个人分担,还是有信心的。反正没有什么生命危险,最多也就是被侮辱一二,他们是来到自己王朝境内,想来也不会太过分。 于是,长老们低声交流了一番,分出了三队人马,都想要接取这个任务。一股人马是两位夜夕初阶的长老,一股人马是三位夜夕中阶的长老,最后一股人马,是一位夜夕高阶的长老。 相互争论商议了一番,最终,这个接待使团的任务,被三名夜夕中期的长老接下了,三人平摊贡献。 “接下来,是玉石山福地的争夺,玉石山福地身处禹州的郁林山。虽然,郁林山勉强与我们凌霄阁的地盘接壤,但附近还有两个仙门,一个魔宗,还有一个武者成立的帮派。分别是仙门的青城派,奔雷山庄,魔宗黑水府,武者帮派金阳帮。这些势力,都不亚于凌霄阁,甚至奔雷山庄的长老的战力,还略胜凌霄阁一筹。但此事牵扯的利益太大,因为玉石山福地乃是先天七十二福地之一,里面不仅天材地宝无数,还有不少奇珍异兽。”云中子顿了顿,缓缓说道:“所以,我希望这次能够派出一位能够独当一面的长老带队,与其他竞争者一决雌雄,争取将玉石山福地的所属权给我拿下来。当然,酬劳也是非常丰富的,这次带队的长老将获得在福地里十分之一的收益。” “整个福地十分之一的收益?”众长老闻言,心头一震,要知道,那玉石山福地可是先天七十二福地啊!五域之中,残存着太古时期就存在的三十六洞天和七十二福地,时过境迁,这些洞天福地有的破败毁灭,有的被人改造为了传承之地,有的仍然存留着上古宗门的遗址,还有的已经成为妖族的聚集地。但它们的共同点就是灵气浓郁,其中甚至还有荒兽,荒植,还有一些仙级材料。 在云中子许下重利后,不少长老都两眼发光,但是却有所忌惮,没有人敢先答应。这是因为,奔雷山庄近年来得到了一件神器,能够瞬间破坏掉同级防御,将敌人一剑枭首。在这段时间里,奔雷山庄已经借助它,斩杀了十多位夜夕期的长老了。 “要不,我来尝试一下吧。” 重利当前,还是有一位长老悍不畏死,站了出来,正是肖云翳长老。这倒不是他真的无所畏惧,归根结底是因为他是奴道修士,手下有万余头飞鹤作为炮灰,安全系数极高。不过,有得必有失,奴道修士灵魂力量强大,肉体方面,真的就比其他流派的修士弱太多了。所以,肖云翳长老,还是有可能被别人突进兽群,直接斩杀的可能。 “我最近震石碎骨掌大成,要不,这次还是我去吧,肖长老他刚完成任务回来,还是让他好好休息吧。”说话的是常灰长老,他一身宽松的灰袍,齐肩长发,一块块突起的肌肉,坚硬如石。 云中子想了想,权衡了一下利弊,决定道:“算了,要不这样吧,这次任务,就让肖长老去吧。他是奴道修士,面对那几位其他宗门的长老,也不会有太大的劣势。另外,我会再派出聂青衡跟随一起,他现在虽然仍然是精英弟子,但实力已经达到了长老水平。有他贴身保护肖长老,这次也只是竞争福地所有权,相信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聂青衡是云中子收的义子,夜夕初期修为的木道修士,有战平两位夜夕中阶魔道老前辈的战绩。木道最为擅长灵力恢复和控制,而聂青衡更是深得木道的精髓,他也因此一战,在仙门百家之中,得到了一个蘅芜君的名号。只是,不知道云中子这次派出聂青衡跟随肖云翳长老一起争夺白玉山福地,究竟有什么其他的意图。白云山福地的争夺,可不是什么小事,尤其是在奔雷山庄声势最为浩大的时候,身死道消都有可能。 “最后一件事,就是关于边陲小国——祁国的国宝,我们该如何获取呢?此事非同小可,事关我们凌霄阁的未来,我怕派直接派长老前往的话,容易打草惊蛇。我想要派出几位弟子前去,不知诸位,有什看法呢?”云中子手中浮现出一个神秘影像,正是祁国珍藏在国库里的传了十余代的国宝。也不知道,云中子从哪里得来的消息,竟然对祁国如此的熟悉,连其珍贵的国宝都了熟于心。 “派弟子前往吗?”听到云中子想要派出弟子,来完成这最后一项任务时,肖云翳突然想到了什么,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看来,还真是天助我也。” .......... 两日后,白芊芊找上了仍在丹殿里炼制丹药的应思量,她焦急的说道:“师弟,你怎么还在这里啊!你不知道吗?肖长老他成功镇压了黄沙大王,回到宗门来了。” 应思量拿起一块棕色的布条,擦去手上的灰尘,满不在乎的问道:“哦,肖长老回来了啊,欢迎欢迎。” “欢迎你个大**啊!你难道忘了吗?肖长老可是因为肖夜的死,迁怒于你,恨不得把你碎尸万段啊!”白芊芊被应思量这无所谓的态度气得不轻,拽着应思量的耳朵,就旋转了一百八十度。“还有,你这是什么态度?还给老.....啊不对,你还给本小姐贫嘴?你最近是不是炼制了几颗丹药,就飘了啊?” 应思量揉着发红的耳朵,收起嬉笑的表情,正色道:“师姐,你说的我当然知道,我很清楚现在的处境。只是师姐,有些事情,从来不是害怕就可以解决问题的。况且,他肖云翳可是堂堂凌霄阁的一代长老,不可能撇下一张老脸,亲自来难为我。只要肖长老他不亲自出手,他给我找的麻烦,我相信还是非常容易解决的。” “哦对了,师姐,这些是我炼制的二转复灵丹,还有三转养颜丹。一颗复灵丹可以慢慢恢复修士的四成灵力,但因为你已经是凝晨期巅峰,非常接近子午期了,所以效果可能打些折扣。而三转养颜丹,丹如其名,能够起到美容养颜的功效,相信一定对师姐有用。还有这水仙玉露丹,可以加快修行速度,对水道修士修行大有裨益。......”应思量从藏戒里取出一堆玉瓶,递给白芊芊。 第三十九章:年末考核 “原来,师弟他最近一直在给我炼制丹药。”白芊芊接过存放丹药的玉瓶,感激之色一闪而过,她板着脸,口是心非道:“哼,谁说要你的丹药了?你还真是自以为是!连自己都保护不了的人,还想关心别人,愚蠢!” 应思量笑了笑,宽慰白芊芊道:“放心吧,师姐,我有自己的打算。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嘛,反正他肖长老又不能在凌霄阁一手遮天,没什么好怕的。而且,上次已经给师姐你添了很大的麻烦了,那纸无聊的婚约,我会替你解决的。” “你还真是年少轻狂,要是真这么容易,我也不必如此烦恼了。”白芊芊一副老气横秋的语气。“你知道吗?肖长老可是掌管御兽堂的长老,权势不小,而且还是位能够以一敌百的奴道修士,有一头白鹤万兽王。就连我父亲,都不敢说能够轻易战胜他,更何况你呢?再者,我的婚约也不是那么好解决的,向我求婚的是南盛朝留侯的子孙。留侯张氏一族,是南邺三杰之一,深得南盛王朝的君主器重。你现在也只是一名弟子,真的没有必要扛上这份压力,我会努力和爹爹争取,还有你聂青衡师兄,他答应我这次玉石山福地争夺成功,就和阁主提出我俩的婚事,和留侯子孙解除婚约。” “玉石山福地?难道是传说中的先天三十六洞天,七十二福地之一的玉石山福地吗?”应思量在典籍里见过玉石山福地的记载,这先天三十六洞天和七十二福地可是赫赫有名的,当年的妖族,就是依靠它们摆出的一百零八周天星辰大阵,整整镇压了天下气运数万年。后来,修士的两位始祖起义反抗妖族,打破了这个一百零八周天星辰大阵,这才使得人族的气运被释放了出来。应思量之前还以为,只不过是传说罢了,就算有也随着时代变迁毁灭了,没想到竟然今天就听到了这个消息。 “没错,正是如此。而且,这次白玉山洞天出世的消息,没有遮掩住。现在,附近的魔教,仙门,还有武者帮派,大多都出动了,都想分一杯羹。不过,还是有规矩的,所有宗门门派都派出一位长老加弟子,举行比斗,胜者尽取福地。” ........ 几日后。 寒风呼啸,天空下着小雪,街上的行人裹紧衣服,快步前行着。 “哈哈哈,应思量,你小子最近干的不错,有了你那些小优惠,现在我们的店铺已经在整个宗门名列前茅,就算不是第一,也差不多了。你告诉我,这些东西,你都是如何想出来的?”陈府之中,陈长老和应思量相对而坐,桌上泡着两杯热气腾腾的香茗。 面对陈长老的询问,应思量只是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淡淡地说道:“长老大人言重了,我这赠品优惠之类的,不过是奇技淫巧,可上不了什么台面,怎么可能比得上,长老大人的大智慧呢?” “哈哈哈,应思量小友,你这就过谦了。不说别的,就说你成功促成了丹药生意,就是大功一件。现在,有着孙长老提供的丹药,那可真是顾客都要踏破门槛了。要不这样吧,我看你如此擅长和顾客打交道,要不,你今年年底就别外出执行任务了。留在我的店铺,做个掌柜如何?放心,好处是少不了你的。”陈长老笑盈盈的望着应思量,应思量促成的丹药生意,还有通过全新营销策略给他带来的收益,已经可以称得上日进斗金了,他如何能不喜? 应思量想都不想,开口拒绝道:“抱歉了,长老大人,不是在下不想答应。只是,我实在是关不住的性子,要是一直留在宗门里当个掌柜,我会被憋死的。不过,还请长老大人放心,关于店铺方面,在下一定会尽好自己的职责的。” 应思量的话,让陈长老很满意,虽然他之前惹得自己不快,但是在应思量给他带来的利益面前,不过尔尔。突然,陈长老想到了什么,开口道:对了,听说你和最近刚回来的肖长老,有些矛盾。可有此事? 应思量挠了挠头,有些委屈道:“长老大人说的没错,我确实是与肖长老有些矛盾,但我也是很无奈啊!之前,我和肖长老之子肖夜执行任务,遭遇了强敌,九死一生。我侥幸逃的一命,可肖夜运道稍差了一点,身死道消了,我也一直很愧疚。肖长老因此迁怒于我,我可以理解,不怪他,人之常情嘛。” “没想到,你如此通情达理,甚好。放心,你在我手下,我自然是不会让你吃亏的”陈长老拍拍胸脯,信誓旦旦的保证道。“我会替你和肖长老说情的,你们这也算是误会,聊清楚就行了,没什么问题。” “如果能够和肖长老大人说明白的话,自然是非常好的,作为肖夜的朋友,我也不想和他的父亲为敌。”漆黑的长发遮住应思量的眼帘,看不清楚他究竟是什么表情。 “哦,对了,这是孙长老这个月的灵石分成,就麻烦你带回去吧。”陈长老掏出一个藏戒,递给应思量,丹药交易的收益,都是由应思量转交给孙长老的。毕竟,双方都是身居高位之人,可不愿担风险。虽然,丹药已经贩卖了几个月了,云中子阁主也一直没有深究这件事情。 “好。”应思量一口答应,他这几个月可是在这交易里,赚得了不少好处。孙长老出于一些原因,也交与了自己数张高阶丹方,可以说是赚得盆满钵满了。 应思量拜别了陈长老,冒着渐渐开始下大的风雪,大步迈向丹殿。 “现在已经临近年末考核了,只要通过了年末考核,就可以成功从学堂毕业,从外门弟子正式成为一名内门了。我在两年前就已经通过了考核,今年的话,以我凝晨期的修为,算是精英弟子,学堂方面大概不会让我上场了。有点可惜了。我还记得,年末比斗的头名奖励,好像是五百块灵石。如果让我上场的话,这头名奖励,肯定是手到擒来了。”应思量一边冒着风雪疾行,一边筹划着自己日后的打算。 “年末考核之后,宗门就会给弟子们分组,外出执行宗门任务,这倒是一个外出探索机缘的好机会。不过,外出执行任务的风险也是不小,这个世界存在的妖兽,灵兽,魔道修士,毒虫花草都是致命的。尤其是肖长老,这个长老可是一直想我死的,难保不会他给我穿小鞋,给我一些致命的任务。” 关于肖长老,应思量一直有些疑惑,他与肖夜外出执行任务的那段记忆丢失了,所以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是隐约记得有一个实力强大的人影,说着什么丹之类的。但肖长老真的是很奇怪,如果说因为儿子的死,迁怒于自己,倒也算是情有可原。可出于反派的直觉,应思量总感觉这件事好像没有那么简单,似乎背后隐藏着一个阴谋。 时光飞逝,一眨眼,很快就到了年末大比的日子了。 学堂为了这一天,准备了很长时间。他们在演武场上,搭建了三四个擂台。在擂台旁边,还建了一座高台,还让土道修士打造了几排层层递进梯形长石椅,方便弟子们观看。为了让观战的长老们更舒服一些,高台上还搭建了一个棚子,放上了几张长桌,还有几把兽皮长椅。 棚子下,学堂长老,大长老,负责演武堂的陈长老,还有其他一些闲暇之余,来这里观看的长老,都已经坐好,等待比试开始了。至于为什么阁主云中子没有来,是因为最近他要处理的事宜太多了,实在是抽不出什么空闲来,就由大长老代劳了。 演武场,七十六位弟子笔直的站在场中,一阵寒风吹过,冻得几位弟子鼻子通红。但他们都一动不动,像石像一般坚毅地挺立着。 高台上,学堂长老拿出一根深色木头,上面安放着一块巴掌大小的蓝色扩音石,通过它,可以将声音放大十倍。 学堂长老清了清嗓子,开口道:“转眼间,一年时间已经过去,在这一年之中,相信你们已经学到了不少东西,能够成为一名合格的修士了。今天的年末比斗大会,就是检验你们学习成果的时候,希望你们不要让我失望。今天,到来的不止是我,还有大长老,演武堂长老,还有其他一些长老。而且,今天你们的师兄们都会到来,观看你们的比斗。你们想要加入哪个小组,就要好好表现,让学长们看看,你的实力。” “今天的比斗,还一定程度上,会影响你们的未来。考核的头名获得者,将会获得五百块灵石的奖励,而且还会获得这次年末比斗大会的赞助商——万琅行所提供的三枚二转丹药。第二名,则会获得三百灵石,还有一枚二转丹药。第三名,则会获得一百灵石,还有一枚一转丹药。现在,就准备开始,你们在学堂中最后的一次测试吧!” 第四十章:比斗序幕 “一年一度的年末考核,又要开始了。呵呵呵,想想看,几年前离开学堂的情形,还历历在目呢。不知道,这次的师弟们,能不能出现一两个令人眼前一亮的呢?毕竟,学堂这几年,实在是沉寂太久了。”一位青年男修士,一头青色长发垂在背后,带着一行人走向演武场,发出一声由衷的感慨。 “青衡师哥,别感慨了,快进去吧。你现在可是明满仙门的蘅芜君,实力与长老持平的真传弟子,何必如此多愁善感呢?”长发青年旁边的胖子,咬了一口包子,慢慢说道:“对了师哥,听说这次年末比斗大会,还有个什么赞助商?好像叫万琅行。” “赞助商?这是什么东西,我怎么之前从来没有听说过呢?是干什么的?”一位短发青年女修士,面容姣好,怀里抱着一只白兔灵兽。“师兄,我记得,你好像曾经像我们推荐过,万琅行售卖的丹药。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面对二人的询问,聂青衡苦笑道:“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我的一个小师弟——应思量提出的。作为赞助商的万琅行,将会提供这次年末比斗的所有支出,还有这次年末比斗分发的奖励。而学堂方面,则会在这场比斗会上,使用的物品,全部来自万琅行。顺便,弟子长老们,为介绍一下万琅行新出的产品。除此之外,在没有别的条件了。” “啊?就这,就这点条件啊?万琅行这不是血亏吗?”胖子葛俊杰又往嘴里塞了一颗鸡蛋,一边咀嚼,一边说道:“师兄啊,这叫应思量的师弟是不是傻?他图什么啊!真搞不懂,怎么万琅行的掌柜,竟然会听从一个毛头小子的意见。” “吃吃吃,就知道吃,就你懂生意。”短发青年女修士弹了葛俊杰一个清脆的脑瓜崩,笑道:“吃吃吃,就知道吃,就你不吃亏。你以为,别人傻啊。你是不知道,那万琅行最近有多火。不仅有打折,还有各种赠品,买一赠一的活动。我的好多姐妹,都在那里购买东西呢。” “乐怡此言非虚,确实自从应思量开始帮忙经营万琅行,他们的生意就开始突飞猛进了。虽然这次赞助商什么的,我们不是很理解,但他肯定不会吃亏的。”聂青衡笑道。 葛俊杰闻言翻了翻白眼,不屑的撇撇嘴道:“切,那又如何,万琅行这个店铺也不卖吃的。” “哈哈哈,没事,等这次任务回来,师兄我请你大吃一顿,就去醉仙楼。好啦,我们进去吧。” 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修士,走进演武场的大门,在演武场中找到地方坐下。他们坐的石凳,也是土道修士做出来的,方便他们观看这次比斗大会。 这些修士有男有女,有不少没有见过的年轻面庞,也有龙精虎猛的中年汉子,甚至还有不少的白发苍苍的修士老者。 弟子们在学堂学习,学满一年之后,就会毕业,组成一个小组,用来完成宗门发布的各种任务。这些来到演武场的修士,都是每个小组的代表,来这里观看弟子们比斗的表现,如果有看得上眼的,就会纳入自己的小组,成为自己的组员之一。对于小组来说,吸收新鲜血液,是必不可少的环节之一。加入小组的新弟子,也可以在师兄们是指导下,不断进步和充实自己。而师兄们,也可以提高任务完成效率,减少一些不必要的损伤。 不知不觉,太阳已经高高挂起,比斗大会的一切都准备就绪了。 “今天还真是热闹啊!”少年们叽叽喳喳地讨论着。 “你们快看,那是聂青衡大人。我们凌霄阁长老下第一人,他的实力,也早已经达到了长老的级别。而且,青衡师兄还曾以夜夕初阶实力,独斗两位夜夕中阶的魔道老怪,打退二人,全身而退。有弟子指着青发男修士惊呼道。 “药生尘师兄也来了,听说他也是真传弟子里的翘楚,有着子午期高阶的实力。最为关键的是,听说他曾经炼制出过五转丹药,这可是丹殿长老才能达到的水平啊!如果能够有幸加入他的小组,那丹药还有治疗方面,真的就不用愁了。” “哎,那不是常磊师兄吗?常灰长老的长子,战力雄厚,曾经一度抗住六位同阶魔道修士的攻击。” 聂青衡,药生尘,常磊这些弟子,都有着十分耀眼的地方,广为人知。 “话说,你想加入哪个小组啊?” “我啊,我还没想好,想加入聂青衡师兄的小组,但感觉可能性不大。但是,让我加入其他小组吧,我还真有点不甘心” “哈哈哈,你还想加入聂师兄的小组?你怎么想的这么美呢,你简直是在白日做梦。” “哼,还说我呢,那你想加入哪个小组?”少年愤愤地问道。 “我大概会加入七大姨的二大姑的三表哥的小小组。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他们的组长好像田鑫师兄。” “田鑫师兄?我好像听说过,他好像是子午初阶的修为,实力也不算弱,小组也能排在中上游。”另一位少年说道。 “你们看,慕艾那个小子,在干什么?”有个少年手搭凉棚,望向远处在等待着什么都慕艾。 “慕艾?哪个臭小子还能干什么?废物一个。走,我们去看看。” 慕艾在演武场东面的一棵柳树旁徘徊着,他在等应思量,应思量之前答应过他,要给他带来一件帮助度过这次年末比斗的东西。 说实话,面对应思量的帮助,慕艾真的很为难。这些日子,他一直在接受应思量的帮助,而他却没有什么能够帮助应思量的,所以感觉很愧疚。但是,如果不接受应思量帮助的话,自己也只会陷入之前的困境。 “喂,小杂种,干什么呢?”就在慕艾等待的时候,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平静。只见,祝千山又带着几个小弟,走了过来,看样子,来者不善。 “你们要干什么?”慕艾目光一凝,向后退了两步。虽然,在上次应思量的处理下,祝千山安分了一段时间,但他还是看不起自己。偶尔,也会给自己添些小麻烦,不过还是能容忍的。 “干什么?你觉得我们会干什么呢?”祝千山一脸狞笑的走过来,抬起双手,作势就要扇慕艾。“你这个小杂种,这些日子,看起来过得不错啊!衣服也换了不少,看起来,灵石很充裕啊!也不知道孝敬孝敬大爷我,你可真是找死.....” “咳咳,祝千山师弟,看起来你对这次年末考核很有信心啊?”突然,一个温和的声音传了出来,可就是这个声音,让来找事的少年不寒而栗。 只见,应思量和一位身穿蓝色道袍的青年修士,慢步走了过来。 “放心,药生尘师兄,这件事情,还是让我解决吧。”应思量冷笑一声,径直走到祝千山面前。“呵呵呵,千山兄弟,你还真是死性不改啊!看来,我们有必要谈谈人生了。” 开玩笑,应思量这段时间顺风顺水,生意办的风生水起,一部分原因都是依靠慕艾分过了的气运。因为,慕艾是一个大气运之人,应思量曾经让系统探查过,他的气运现在一点也不输于仙人。并且,随着实力的增加,气运也在不断的增强。应思量也是因此与慕艾交好,帮助他不断提升实力,借此来蹭一蹭他的运气。 “你要干什么?”祝千山就是来凌霄阁混日子的,这么长时间来,一直吃喝玩乐,修为仍然停滞在入微期,纹丝不动。可以说,他祝千山就是个纨绔子弟,面对应思量的压力,他的身体已经开始颤抖了。 应思量也不和他废话,一拳打在他的脸上,瞬间祝千山的脸都变形了。应思量趁势一脚将他踹倒,右脚踩在他下身某个重要的地方,慢悠悠的说道:“你,现在能够猜到我想要干什么了吗?” 祝千山感觉一股寒意,从下半身的某个地方,直冲向天灵盖,让他冷冷的打了一个寒颤。 “放心,我会很温柔的,呵呵。”应思量露出了一丝让人看不懂的微笑,随后,一脚狠狠踩了下去。瞬间,祝千山的某个东西被踩烂了,红的黄的白的溅了一地。 啊—— 只听见祝千山一声惨叫,他望着血肉模糊的下半身,直接晕了过去。 “应思量,你,你........” “他竟敢,他竟敢把祝千山的小宝贝给踩碎了!??” “天哪,太可怕了,太可怕!” 围观的少年都感觉胯下一凉,身体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冷颤。 应思量的表现,就连药生尘都吓了一跳,他万万没想到,应思量竟然会如此,在大庭广众之下,一脚就将祝千山的小宝贝给踩碎了。“师弟,你这........” 应思量则是面无表情的拿出一瓶药粉,撒在了祝千山的伤口处,脸色平静的好像自己只是一个无辜的路人一样。“放心吧师兄,问题不大,这药粉会治疗好他的伤势的。对于我们修士,伤筋动骨是常事,治疗这点创伤实数小意思。至于,恢复后,是不是会和之前一样,我就不知道了。” 第四十一章:比斗开始 围观的众人惊疑不定,议论个不停,应思量给祝千山简单的处理了一下,敷上药粉后,破碎的地方开始慢慢恢复,渐渐长出来了粉色的新肉。 这时,学堂长老也闻讯而来,他看着昏厥的祝千山,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他带着些许怒气,询问道:“有谁能告诉我,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众人都没有说话,围观的大多都是将要参加年末大比的外门弟子,他们不敢乱说些什么,只是留在这里看看,应思量究竟该如何收场。 慕艾刚要开口解释,却被应思量拦住了,药生尘看应思量挤了挤眉头,就没再开口。 只见,应思量一脸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走到学堂长老面前。“是这样子的,长老大人,我刚来到这里,就看到一个身穿白衣服的人在暴打祝千山。这光天化日之下,他竟然敢暴打同门,这我们不能忍啊!都是一凌霄阁的弟子,他为何如此猖狂呢?就在我们这些弟子准备伸张正义的时间,他突然怪叫一声,狠狠一脚踹在祝千山的胯下。然后,就一溜烟的逃跑了,我们这些弟子竭尽全力,也没能留住他。我还亲自给祝千山敷了药粉,那可是我刚从万琅行买的,花了我整整一百块灵石。不过,身为祝千山的好友,为了他的身体,这些都是值得的。” “我擦,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嘛,刚才明明就是他打伤的祝千山师兄。” “什么鬼,刚才这里还有其他人吗?这个师兄怎么能够这么无耻呢?” “嘘,小点声,你得罪得起应思量师兄吗?这种事,我们就当没看见,什么也没看见。” 看着应思量这如此正直的行径,其他的围观的弟子,是敢怒不敢言。药苍和慕艾的脸也微微抽搐,青一阵红一阵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学堂长老是了解了刚才发生的事情,才赶到这里,现在看到应思量胡搅蛮缠,自然是非常不爽。他怒极反笑,白眉微微一皱,反问道:“应思量,你真的确定吗?或者该说,你真的相信,自己刚才所说的话吗?你可知道,在长老面前胡言乱语,后果可是非常严重的。” “哈哈哈,长老大人说笑了,我可是凌霄阁的弟子,这一点怎么会不知道呢?况且,像我这样修炼努力,懂事礼貌,充满正义感的三好弟子,又怎么会胡言乱语呢?”应思量无所畏惧,甚至还笑了笑。“只是,长老大人,今天可是年末大比,不少长老和弟子都会来前来观看。听说,好像大长老也回来。相信,他们一定能看到学堂长老大人教导有方,主持的这次年末大比没有一点意外。毕竟,像学堂长老大人这样优秀的人,怎么可能连这些事情,都能出差错呢?对吧?所以,刚才我说的话,我相不相信不重要,重要的是,长老大人,您自己相信吗?” “这个臭小子,还真是嚣张啊!他这是在威胁我吗?”学堂长老看着笑盈盈的应思量,咬了咬牙。“他还真是会挑日子,今天是年末大比,就连大长老都会来观看。若是让长老们看我这里出了乱子,岂不是要看我笑话?甚至,大长老还会怀疑我的能力,是否能够担当学堂长老之职。” “所以,碰到这种事情,我只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再追究的话,就会引起其他长老注意了。这小子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张狂,之前杀了陈府的十几位家奴,现在又打上了同门,还真不是一个消停的主啊!”学堂长老早已了解到之前事情的真相了,他知道,应思量就是个滚刀肉性格,想要真正惩罚他,自己也得坏个牙口。如果,在这样的日子和他较真的话,未免有点太得不偿失了。 学堂长老思索了一番,开口道:“事情我都了解了,算了,今天是个盛大的日子,不能因此破坏了心情。你们把祝千山带到药堂治疗一番吧,治疗后,让他回宿舍反省两周。苍蝇不叮无缝蛋,他自己做了什么自己知道,没有反省好就不用出来了。至于应思量,你干的很好,去看看这次比斗吧。药生尘,你看着点,千万不要让他惹什么麻烦。” “这样就算过去了?” “开什么玩笑,学堂长老难道真的不知道,是应师兄打伤的祝千山师兄吗?” “难不成,这个应师兄,真的有什么深厚的背景吗?” 围观的弟子小声议论着,他们对于学堂长老放过应思量这件事,真的是一头雾水。 “师弟,你这次可真的是玩大了,要不是学堂长老不追究,你就差点玩脱了,你知不知道!”望着离去的学堂长老的背影,药生尘叹气道。 应思量嘴里叼起一根枯草,毫不在乎的说道:“今天可是年末大比,学堂长老是不会和我深究此事的,他可不想在这时候出乱子。至于,我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情,自然是为了名声了。” “名声?师弟你这是在逗我们吗?”药生尘一头黑线,应思量你一脚把人家小宝贝给踹碎了,给人直接打成重伤,你说这叫为了名声? 一旁的慕艾则是想到了什么,问道:“难不成,应师兄,你是为了恶名吗?这是为什么?” 应思量望着前面刚看到自己,就立马避让的弟子,不由得轻笑了一声。“呵呵,师弟,你说的没错,就是为了坏名声的原因。正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坏名声有什么不好的?正是有坏名声,才会使人畏惧,不会轻易产生窥伺之心。我也刚好乐得清闲,省的那些不长眼的东西,主动来挑衅我。” 药生尘有些不能理解,他自小接受宗门的教育,认为以和为贵。“师弟,何以至此,和平相处,与人为善,难道不好吗?你这样的话,在我们宗门里,真的不会有什么朋友的。” “朋友,师兄,难道你和慕艾不是我的朋友吗?”应思量反问道。“况且,师兄,马和牛都是人们的朋友吧,它们也很善良,但是呢,我们不仅把他们当做锄田犁地,赶路战斗的工具,在它们老去的时候,还吃它们的肉体。这样的友谊,真的有用吗?师兄你说的没错,与人为善也没有错,但善良也是需要有锋芒的,而不是一味的忍让。” 慕艾连连点头。 “话虽然这么说。”药生尘欲言又止,他不知道该如何劝说应思量了。“可你现在已经不只是有锋芒了吧?” 应思量捡起一块石头,狠狠抛向演武场的一个草人标靶,正中靶心。“对,我确实不只是有锋芒,说锋芒毕露也不过分。因为我需要恶名,因为我现在的处境,实在是令人堪忧。肖长老已经回来了,我与他不善,他可能派人给我找点麻烦。一头牛虽然角有锋芒,但也不过是待宰猎物,一只孤狼虽然力微,但也是一名能反噬的猎手。所以,我现在要做的,就是拥有恶名,让那些宵小之徒心生忌惮。” 药生尘恍然大悟,但他还想劝劝应思量,他还是很喜欢自己这名师弟的。因为,他和自己很聊的来,而且也对丹药治疗很有自己的见解。“师弟,既然你已经有打算了,我也就不再劝了。但你需知道,万事都有度,你现在煞气有些太重了,容易伤到自己。” “放心吧,师兄,我自己有打算。”应思量老实的答应道。 “好。那你好自为之吧。那边丹殿的长老也来了,我就先走了。” “嗯,师兄慢走。” 暗处,聂青衡正在和他的组员观察着应思量和慕艾。 “哈哈哈,老大,没想到你这个师弟还真是凶啊!看来,日后一定会成为一位名震天下的魔头。”沈乐怡调笑道。 “别胡说!”聂青衡无奈道:“我这个师弟,就是有点年少顽劣,没有什么坏心眼。不过,现在看来,日后多加教育,教育了。” “哈哈哈,老大,你这语气不对啊!你平常可不是这样子的。”葛俊杰调笑道:“是不是因为,应思量师弟被我们白芊芊嫂子,视为亲弟弟,所以你才如此护短呢?” 聂青衡刷的一下红了脸,尴尬的摆摆手。“去去去,别胡说,我和白芊芊,那还是八字没一撇的事情呢。不能瞎传!” “哈哈哈,还八字没一撇呢,这一捺都呼之欲出了吧?”葛俊杰拍了拍聂青衡的肩膀,一脸坏笑。“老大,以后成亲,可别忘了小弟啊。小弟一定会去给你捧场的。” “你们真的是......” 另一边,擂台上的战斗,已经开始了,呼喝声,叫喊声,拳打脚踢的声音络绎不绝。 “这一届的弟子,都很不错,学堂长老你功不可没啊!”高台上,大长老看着台下比斗的弟子们,称赞道。 学堂长老则是谦虚道:“大长老过誉了,这些都是弟子们天赋异禀,勤奋努力的结果,我只不过是因势导利罢了,可谈不上什么功劳。倒是宗门现在如此强盛,都是阁主和大长老的功劳。” 第四十二章:擂台赛 擂台上,战斗如火如荼的进行着,每一位弟子的眼中,都是战意如火。 “元洪,你是打败不了我的,你还是放弃吧!”擂台上,一位红衣少年与蓝衣少年正战的火热,他俩是老对手了,对彼此都非常熟悉,所以战况比较焦灼,互有攻守。 蓝衣少年翻手之间,几根锋利的冰刺飞射而出。“李炎你这个手下败将,竟然还想劝降我,你这是在逗我笑吗?” “哼,是不是在逗你笑,你待会儿就知道了。”李炎催动功法,手中出现了一柄火焰构成的长剑,将冰刺拨开。“看我的赤火剑!” “哦?你竟然掌握了赤火剑这种功法?不过,那又如何,你近得了我的身吗?”元洪自知近战面对手握赤火剑的李炎,一定会吃亏,于是不断后退,拉开距离,并且在后退时夹杂着深蓝色的冰刺攻向李炎。 看着不断拉开距离的元洪,李炎呵呵一笑,追赶过去,走过的地方,留下了一片片火烧过的痕迹。“你逃得掉吗?” 元洪看到逼近自己的李炎,瞬间想到了什么,问道:“这是功法-走火?” “知道就好,那你就乖乖给我下去吧!”李炎已经来到了元洪的面前,高举赤火剑狠狠劈了下去。 元洪连忙调动灵力,一股水流凭空浮现,包裹住了他的身体,化作了一套简易的铠甲。下一刻,元洪双手合十,接住了劈下来的赤火剑,并且一脚踹在了李炎的小腹。 李炎向后退了几步才稳住身形,他大意了,没想到元洪竟然还藏有水甲这种防御功法。 “元洪有冰刺,还有水甲两种功法,可以远攻消耗和防御。而我只有赤火剑可以近战,走火辅助移动,这样来说,我只有贴近他,逼其与我近战,我才能够有胜算。否则,和他这样消耗下去,我必败无疑。”李炎敲定了自己的战略,就使用走火快速向元洪逼近。 元洪自然知道李炎的图谋,手中的冰刺像一张大网,对李炎笼罩而去。李炎也不躲闪,硬着头皮,直接扛着元洪的攻击冲了过来,若是躲避的话,灵力就会消耗过大了。 “哼,近战我也绝不输你!”元洪索性不再使用冰刺,而是将水甲附在身上,与李炎展开了激烈的肉搏。 双方都是少年,年轻气盛,打得十分激烈。但因为都经验不足,可以说是雷声大雨点小,对对方都没有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李炎的赤火剑每一剑都能给水甲留下无法恢复的伤痕,但元洪的水甲可以卸去李炎的拳劲,导致李炎的每一拳对元洪来说,都比较绵软无力。 喝—— 元洪一个侧头躲过李炎一剑,一记右拳斜里打向李炎的左脸,李炎的左脚也踹在了元洪的腰上。双方各自后退了几步,大口喘着粗气,汗珠不断顺着脸颊滴到地上。毕竟,他们还是没长成的少年,这样的剧烈的消耗,使得他们有些疲惫。 最终,元洪卖了一个破绽,让李炎一剑砍在了自己肩膀。顺势抱住了李炎的腰,一个横冲,直接将李炎摔下了擂台。 “精彩!真是精彩!”擂台下的观众席,应思量捧着几个果子,大口吃着。虽然这不是爆米花,但凑合凑合也还行。“小艾,对于接下来的擂台赛,你感觉怎么样?” 擂台赛快要轮到慕艾了,他有些紧张,结结巴巴的说道:“应师兄,我,我,我感觉,对自己没有什么信心。” 应思量吃完野果,将果核远远抛出,一抹藏戒,取出一枚黄色丹药。“喏,这是我给你准备的,吃了它,你将会灵力大涨,战胜强敌,易如反掌。” “啊?”慕艾吃了一惊,他没想到,应思量竟然会给他丹药。“这样真的好吗?” “有什么不好的?不就是一颗丹药吗?没什么大不了的。”应思量摸了摸慕艾的头,鼓励道:“你已经做的很好了,我知道你每天天还没亮就起床修炼,晚上也修炼到很晚。在别人休息的时候,你还在修炼,这样勤奋努力,怎么会取得不了一个自己想要的名次呢?” 慕艾愣了愣,原来自己的这位师兄,真的在一直看着自己。他有些害羞的摸了摸脸,说道:“其实,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想要努力修炼,不想丢娘亲的脸。” “放心,你娘亲一定会以你为荣的,等到你达到了凝晨期,就去把你娘接过来吧。”应思量揉了揉慕艾的头发,他知道,这个有些内向的清秀少年,一直想要依靠自己的努力,出人头地,让他的娘亲以此为荣。 “真的吗?我真的可以将娘亲接过来吗?”听到这个消息,慕艾很激动,因为他一直很担心自己的娘亲。慕艾的娘亲因为慕艾爹爹不辞而别,可谓是受尽了别人的冷眼,还有他人的侮辱。为了照顾小慕艾,吃了很多苦,甚至还因此大病了一场。要不是遇到了一位行脚的游医,救了他娘,可能那次就一命呜呼了。 “放心,按照宗门的规矩,你达到了凝晨期,就可以成为精英弟子,将亲人接到凌霄阁了。”应思量对凌霄阁的规矩十分熟悉,甚至可以说是倒背如流,因为他准备随时钻规矩的空子,怎么能不熟悉呢?“放心,等到那时候,我亲自和你去,一定会把令堂接过来的。” “谢谢,谢谢师兄。”慕艾激动的感谢道。随后他一脸难为情的问道:“师兄,其实我俩的关系不算很熟,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应思量看着,明眸皓齿,容貌精致宛若天使的小正太,调皮的刮了刮他的鼻子,做了个鬼脸。“嘿嘿,这个啊,一方面,我看你顺眼。另一方面,我觉得你将来能够成长为非常厉害的人,会给我带来帮助。小艾啊,你要记住,以后一定要成为一个非常有用的人。因为,没有价值的人,是会被别人抛弃与背叛的。你一定要记住这一点,知道吗?” “没有价值的人.......抛弃?背叛?”慕艾摸了摸后脑勺,苦恼的问道:“师兄,我不是太懂,为什么没有价值的人,会被抛弃与背叛呢?你也会抛弃我吗?” 应思量没有说话,幽深的双眸望向远方,不知道在想什么。“也许吧,我不敢保证。但我可以保证,只要你能帮得上我,对我有价值,我一定不会抛弃你的,无论是要面对恐怖的强敌,还是在生死的边缘苦苦挣扎,我也不会放弃你的。” 慕艾小脸通红,点了点头,高兴地说道:“应师兄放心,我一定会成为一个有用的人,一定能帮助应师兄的。”应思量不会知道,自己的这番话,对于慕艾来说,有多么深刻的意义。 慕艾从小爹爹就失踪了,娘亲又是个低贱的戏子,还是附近最美丽的女人。一双丹凤眼,勾魂摄魄,令无数男人为止倾倒。不少男人,愿意接纳她,并且收养慕艾。可惜,他娘亲一心痴情于慕艾的爹爹,死活不改嫁。这一来二去,得不到她的男人,就开始在外面传一些流言,说她是什么扫把星。那些女子看到自己的男人,因为她的美色,被迷的神魂颠倒。因此也十分的嫉妒与痛恨她,便经常来慕艾家里砸东西,泼脏水,说她是祸国殃民的狐狸精。慕艾也遭到了其他孩子的孤立,成为了城里所有孩子们欺负的对象。这种境况,直到学堂长老找到慕艾家里,将他带到凌霄阁,才有所改善。 但到了凌霄阁,慕艾还是没有朋友,也没有亲人。学堂长老只是给他发一些灵石,避免他饿死。后来,同城的祝千山也来到了这里,慕艾又成为了被欺凌的对象。那时候,慕艾总是怀疑,是不是真的是自己犯了什么错。否则为什么,爹爹抛弃自己,娘亲逼着自己来凌霄阁修行,弟子们都不喜欢自己,甚至屡次欺辱自己呢?这种生活,对慕艾来说,简直暗无天日。若不是还有娘亲这份牵挂,慕艾或许早已经,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这种日子,持续了很久,直到应思量师兄的到来,终于结束了。应思量师兄,简单利落的帮助自己狠狠教训了一顿祝千山。之后,再也没有人敢来找自己的麻烦。而且,还给予自己灵石,抽出一些时间指导自己修行。就像自己的哥哥一样。虽然,慕艾不知道,应思量为什么帮他。但他能感觉到,终于有一轮太阳,出现在了自己暗无天日的世界里了。同时,慕艾也很害怕,害怕应思量像其他人一样,抛弃他。没吃过糖的孩子不知道糖有多甜,但是一旦尝过了,就再也不想戒掉了。今天,慕艾终于得到了应思量的保证,只要成为一个有价值的人,能够帮助他,就不会被他抛弃,这是一件多么让自己欣喜的事情啊。 应思量从没有想过,自己的这番话,还有做的事情,将会引起怎样的因果。在日后,他将会为今日的话,付出多么沉重的代价,还有遭受到很多原本不该存在的灾祸。他现在想的只是,找个高大尚的理由,来蹭一蹭慕艾雄厚的气运,并且将他收为小弟。 可惜,就算应思量知道了后果,也无法改变。因为,有些因果灾祸,是无法避免的。那缘分,自从他们见面的那天,就已经开始了。 第四十三章:祝支山 “接下来,由慕艾对战孔胄。”高台上的主持修士透过蓝色的扩音石大声喊道。 “加油!小艾师弟。”应思量给慕艾打气道。 “放心吧,应师哥。”慕艾答应完,就径直踏上了擂台,同时一头刺猬头的孔胄也走了上来。 “呦,这不是那个小杂种吗?哈哈哈,我劝你还是退下吧,省的待会被我打的叫爹娘。”孔胄轻蔑的瞥了一眼慕艾,他也通过了祝千山,知道慕艾的过去,所以非常看不起慕艾。在这个世界,最为低下的职业就是戏子,而他娘亲又是盛传的破鞋,在他人眼里,简直就是贱上加贱。 “哼,胜负这种东西,可从来不是用嘴说说就行了的。”慕艾冷哼一声,默默在心中打气,面对孔胄,其实他还是有些发怵的,但是他更害怕令自己的娘亲和应思量失望。 “这小子是怎么了?他平时不是一直是胆小怕事吗?”孔胄有些奇怪,慕艾以前在学堂里,一直就是个小怂包,今天反而有勇气叫嚣自己,可真是古怪。 在孔胄迟疑之间,慕艾就已经冲到了他的面前,拳脚交错之间,孔胄惊疑不定,没想到,慕艾的拳脚功夫竟然丝毫不弱于自己,甚至更甚之。 面对慕艾的攻势,孔胄竟开始疲于应对,逐渐落到了下风。孔胄一咬牙,动用了自己的功法,在自己的胸膛生成了一套木甲,上面布满了木刺。 见到孔胄催动出了刺木甲,慕艾连连后退,这种刺木甲已经不是拳脚能够突破的了。孔胄逼退慕艾后,松了一口气,想要趁胜追击,但刺木甲很沉重,影响了他的速度。 看到这里,应思量笑了笑,他已经看明白这孔胄的底牌了。学堂的弟子,现在的修为一般都是芥子高阶,极少数是芥子巅峰,入微初期几乎没有。以他们现在的实力,也就掌握了两门简单的功法,孔胄既然已经选择了一项防御的功法,那么剩下的,便肯定是攻击的了。因为,学堂的弟子们现在只会拳脚功夫,攻击不足,至少得有一项攻击方面的功法,才能满足他们对于攻击方面的要求。 拉开距离后,慕艾翻手打出数道剑气,打得孔胄木甲颤抖,一道道裂痕浮现。孔胄面色凝重,他没想到慕艾的功法竟然威力如此之大,而他剩下的功法藤鞭,距离太短,也就只有一米半多一点的距离。 “切,我怎么可能会输给这个连爹都没有菜鸡呢?”孔胄大喝一声,不顾慕艾打过来的剑气,双臂合并挡在胸前。 而慕艾似乎被孔胄拼命的架势吓呆了,剑气四射却只是打掉了孔胄的刺木甲,似乎他刚才的架势,只是虚张声势。孔胄的脸庞被剑气割破,略微肥胖的身躯被割出了一道道很深的伤口,随风逝出了鲜红的血液。他现在,像极了一头发疯的野猪,不管不顾的冲到了慕艾的面前。 砰—— 孔胄一拳狠狠印在慕艾的脸上,留下了一个拳印,打得慕艾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慕l艾勉强爬起来后,勉强应对,不知不觉之间,两人已经到了擂台的边缘。 “给我下去吧!”孔胄势大力沉的一拳从右斜里打来,若是打在慕艾身上,慕艾必定跌出场外。 面对迎面来袭的拳风,慕艾的吊梢柳眉向上一挑,小嘴轻启,一股黑雾从中漫出,瞬间遮蔽包裹住了孔胄。 “什么!!?”孔胄的视野瞬间被黑暗吞没,什么也看不清楚了,就连眼睛也有些酸痛。 慕艾趁势一把握住孔胄的右手,一使劲,孔胄就被摔出了场外。 高台上主持局面的修士,看到此情景,开口宣布:“此场比试,慕艾获胜。” “该死的小子,你竟然用诡计,你胜之不武!”孔胄从地上爬起来,刚刚开始结疤的伤口都崩裂了开来,鲜血淋漓。 “就是,就是,要不是最后慕艾吐出一口黑雾罩在孔胄的头上,他根本赢不了。” “不服,不服,要求重新比赛!” 几个本来就对慕艾有偏见的少年,看着孔胄失败,开始一起起哄,妄图改变这次比赛结果。 “应师哥.......”慕艾有些害怕的向后退了退,之前的对战战术,都是应思量教的,虽然慕艾有足够的实力,但应思量觉得硬钢太浪费体力了,不符合他的战斗美学。黑雾功法,也是应思量让慕艾选择的,与其把机会浪费在防御上,反倒不如兵行险招。 应思量挡在他面前,宽慰道:“有我在,没事的,放心吧。” “都给我闭嘴,年末大比公平公正公开,你们如果有什么疑问,可以找我。”学堂长老发现了这一情形,气的胡须颤抖,这群弟子还真是能给自己找麻烦。当着那么多长老的面,竟然敢公然质疑比斗的合理性,这不是打他学堂长老的脸吗? 在学堂长老一番训斥后,那些弟子立即夹起尾巴,跑到别处了。 看着他们仓皇逃窜的背影,应思量笑了笑,揽住慕艾的肩膀。“啧啧啧,这种事情都用不着我们动手,小艾走吧,你还要接着准备下一场比赛呢。” “应思量你个混蛋,给老子站住,不要走。” 就在这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传了出来,只见一名精英弟子满脸怒容的从人群之中走了出来。 应思量伸手把慕艾往身后拉了拉,自己挡在前面,慵懒地半眯着双眼,看向那名精英弟子。“请问,你谁啊?不要挡在我前面,我还有事,没工夫和你闲聊。” “这不是精英弟子——祝支山吗?他怎么来了?” “废话,他弟弟都差点被应思量废了,当然是来找回场子,报仇雪恨的了。” “呵呵呵,这祝支山是凝晨期的土道修士,我早就看应思量不爽了,这下有他喝一壶的咯。” “你说这应思量是真傻还是假傻,人家哥哥找上门来了,还装不认识。” “谁知道呢,反正这次祝支山来势汹汹,看样子是没办法善了了。” 祝支山与应思量的对峙,很快吸引来了一群弟子围观,他们看热闹不嫌事大,你一句我一句的讨论起来。 祝千山一母同胞的兄长——祝支山,长相酷似祝千山,是寒山石径小组的组员。 看着应思量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彻底惹怒了祝支山,他怒不可遏道:“应思量,你睁大你的狗眼,看看老子是谁?” 应思量这才睁大眼睛,看了一眼,然后一副幡然醒悟的样子。“哦,我知道了,你是我们城北角那个要饭的乞丐,对不起,对不起,你穿的衣冠楚楚,我还真没认出来。喏,这是我给你的赏钱,不用找了。” 哈哈哈—— 围观的群众听到这里,引发了一阵哄笑,引得祝支山羞怒交加,一时间不知道该怎样才好。 “你.......你放屁。老子才不是什么乞丐,老子是祝支山,祝千山的哥哥。”祝支山憋红了脸,咬牙切齿道:“我知道你,你就是应思量,是你之前打伤了我弟弟。我弟弟现在还昏迷不醒,你可知道,该当何罪?” 应思量打了个哈欠,慢悠悠的说道:“原来是祝支山师兄,久仰大名,今日一见,真是名不副实,啊不,说错了,是名副其实。你弟弟是叫祝什么东西来着,我不认识,不知道你为何要找我?” “什么叫祝什么东西?他叫祝千山!” “什么千山?” “祝千山啊!!” “祝什么山?” 祝支山是看明白了,应思量这小子就是在装傻,好像是在拖延时间。 “不行,绝对不能让他拖延时间,我弟弟仇也必须得报,不能和他废话了。”祝支山想到这里,一把揪住应思量的衣服,怒喝道:“我管你知不知道,反正老子知道,今天就是你打伤的我弟弟。今天,你一定要给我个交代,否则我就.........” “否则,呵呵,否则你就什么?”应思量一巴掌将祝支山的手打下来,凑了过去。“我提醒你一下,按照宗门的规矩,在宗门里对同门动用武力,要罚一百灵石,还要关一个星期的禁闭。在宗门里对同门动用灵力,要罚五百灵石,还要关两个星期的禁闭。在这个盛会上,你如果对我出手,引得那些长老大人发现的话,你猜他们会对你这个扰乱盛会的害群之马,作何处理呢?” “你,你.........”祝支山被气得不轻,规矩还真是这样的,毕竟一个宗门要是能够随意对同门出手,这样的宗门还能长久存在下去吗?伤害自己弟弟仇敌就在面前,可自己却什么也干不了,这种痛苦令祝支山有些抓狂。 看着苦恼的祝支山,应思量嗤笑了一声,心道:“有的时候,阻止自己的并不是别人,反而是自己的心。祝支山离我只有一步之遥,只要伸伸手,就可以打到我。但却又仿佛隔着山和大海,可望而不可即。其实,他根本用不着顾及什么,他只要现在动手,我肯定会吃亏的。但他却因为一层看不见摸不着的规矩,什么也做不了。规矩这种东西,从来就是穿在人身上的铠甲,而不是束缚在身上的枷锁。用到时就遵守,用不到时就要舍弃,若是被规矩束缚了手脚,难道不可悲,不可叹吗?” 第四十四章:比斗 面对应思量的挑衅,祝支山是气得不轻,不过他也是外出历练过的,转眼间就想出了一个应对之法。 “好,既然不能在这里直接动手的话,那么我要约你赌斗!你要是输了,就跟我回去,当着众人的面给我弟弟磕头道歉!” 祝支山本来想让应思量血债血偿的,可虽然应思量踹碎了他弟弟的小宝贝,但自己总不能也这样要求应思量吧?这样的话不仅自己说不出口,让旁人听了,也会认为自己与应思量都是一样的人。 应思量瞥了一眼祝支山,脑海之中飞快的闪过凌霄关于赌斗的一切信息,他从不打没有准备的仗,宗门的规矩已经倒背如流了。凌霄阁为了避免产生纨绔子弟,于是鼓励弟子们竞争比斗,比斗的胜利方可以从失败方那里获得一些灵石,符咒,或者是丹药之类的。这些没有什么硬性规定,基本上,是失败方有什么拿什么。 “呵呵,答应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得告诉我,如果和你赌斗,对我有什么好处呢?如果你没有什么赌资的话,我凭什么和你赌斗,让你空手套白狼?单凭你身上这点东西,我还真看不上眼。”应思量打量着祝支山上下,发现并没有什么让他眼前一亮的东西,不禁感觉有些失望。 “你!”祝支山以为应思量会一口答应,却没料到,他居然还无耻的提条件,关键自己还没有什么理由反驳他。 祝支山呼出一口浊气,从藏戒之中,取出一块残缺的只剩下一半的玄铁虎符。“这是我在一次机缘巧合之下,从一位魔道修士身上得来的,上面藏有一份传承,不过我一直无法开启。如果你胜了我,它就是你的了。如何?” [嘀嘀嘀........系统检测,玄英铁虎符,中品法器,上面藏有一份上乘的兵家传承。] 经过系统一提醒,应思量才发现,这个平平无奇的虎符,竟然真的是一件深藏不露的中品法器。修士炼制的器具分为三个大品阶,分别是灵器,法器和仙器。这三个大品阶又分各为三个小品阶,分别是下品,中品和上品。其中灵器为大多数凡人修士所掌握,法器则是凡人修士可遇而不可求的。但法器在仙人眼里,就有点上不了台面了,唯有仙器,才能让仙人趋之若鹜。 “看来,有慕艾气运的帮衬,我现在是气运还不错。”应思量虽然心头微喜,但表面上却一副嫌弃的样子,他两根手指夹起祝支山递过来的虎符,一副满脸嫌弃的表情。“不是我说啊,祝支山兄弟,咱能不能别这么敷衍啊!你这从哪里捡来的破铜烂铁?难道你真的以为,我是一个随便拿点东西,就能够忽悠过去的傻子吗?” 祝支山勃然大怒,吼道:“应思量,你还想要什么?要不要把我的脑袋也一并给你啊!” “既然你这么说,也不是不可以。”应思量摸了摸下巴,沉思状。“嗯,算了,我心地善良,就不要你的脑袋了,要了也没啥用。你就给我一颗二转丹药,还有六百灵石就行了,怎么样?” “应思量,你他娘的,不要得寸进尺!”要不是身边的人拉着祝支山,祝支山很可能就冲过来,一拳印在应思量那嚣张的臭脸上了。 “祝千山,谁得寸进尺了?你既然主动生事,来找我比斗,还不肯拿出对等的赌资,你这究竟是什么道理?”应思量也怒了,寒声道:“不要以为你加入了寒山石径组,就尾巴翘到天上去了,我们寒山石径小组,一向是宗门的模范小组,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一个横行霸道,欺凌同门,威逼同门赌斗的混蛋呢?你这样对得起照顾你的组长吗?对得起,你们组的其他组员吗?对得起,如此信任你的阁主大人吗?” 围观的人群,再一次被应思量刷新了三观,他们今天才知道,人原来还可以如此的胡搅蛮缠,不讲道理。最关键的是,你还真没办法找出方法反驳他,除非你能做到和他一样的不要面皮。 此时,一位身材瘦削,气质阴冷的青年从人群之中走了出来,他满脸阴翳,走到要气炸了的祝支山身旁。小声说道:“支山,不要动怒,答应他的条件吧。不能再和他胡搅蛮缠了,如果你带的灵石不够,我可以先借给你一些。” “组长大人?”祝支山回头一看,身后的阴冷青年正是他们寒山石径组的组长,子午中阶修为的暗道修士,尹心寒。“难道,我们就这样便宜应思量这个小子吗?” 尹心寒阴恻恻道:“呵呵,我们怎么可能放过这个小子,以后有他受的。这次,就先让他逞一时威风。不过,演武场的规矩,可是生死不论,待会比斗的时候,你可以.......” 祝支山与尹心寒小声嘀咕了几句,便站出来,手指一抹藏戒,一袋灵石和一个玉瓶浮现而出。“喏,应思量,这是六百块灵石,还有一颗二转清流丹,再加上刚才的虎符,这就是我的赌资。” “好,既然如此,我这样正直的人也不能让你吃亏。”应思量嘴角微微上扬,一个羊脂玉瓶放在了祝支山面前。“这是两颗石心丹,可以加快土道修士修炼,若是你能够胜过我,它就是你的了。” 慕艾感觉有些不妥,拉了拉应思量的衣角,提示他拒绝这个请求。 应思量则坚定的推开慕艾的手,目光锋锐如电。“小艾,你今天获得了第一场胜利,师哥我好像还没有给你什么奖励吧?呵,既然这些人主动给我们送丹药和灵石,那岂有不要之理呢?” 慕艾则一副担忧的模样,他好像感觉到了什么。“师哥,你还是放弃吧,我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而且,那个尹心寒给我一种非常可怕的感觉,他很不简单。” “小艾,你说的我都知道,放心吧,我心里有数。”应思量宽慰完慕艾,便向前踏出一步。“祝千山,你想要在哪里比试?这里,还是宗门里另一个弟子与长老专门用来比试的演武场呢?” “当然是后者了,怎么,你不敢吗?”尹心寒啧啧冷笑道。“啧啧啧,也是,万一待会吓破了胆,吓尿了可就不好了。” “哼,怎么可能?我们走。”应思量冷哼一声,转身和慕艾交代道。“小艾,师哥我这就去和那个傻大个比试一番,你接着参赛吧。加油,不要给师哥丢脸。” “可......”慕艾欲言又止。 “放心。”应思量转身和祝支山他们离去,前往了大型演武场所在的山峰。 ........ 凌霄阁的大型演武场,坐落在凌霄阁的六大主峰之一的玉华峰之中。 “走吧,应思量,你想要什么地形的战场,随便挑。”刚踏入演武场,祝支山就拍了拍胸膛说道:“你可要准备好,待会战斗,可别说我欺负你。” 祝支山曾经在演武场,获得过十连胜的战绩,虽然可能是对手有些的缘故,但战绩确实是实打实的。 演武场之中,有各种各样的地形,有草原,有平原,有沼泽,有森林,山地,原野,或者沙漠,湖泊,可以说,只要你想得到的,演武场都有。因为修士擅长平原战战,有些修士擅长湖泊水战,还有的修士则在沙漠战斗更加有利。所以说,战斗的环境,是影响战斗结果一个很重要的因素。 应思量摩挲着下巴,他知道,祝支山是一位攻守兼备的土道修士,战力雄厚,毫无短板。而且,他还多次外出执行任务,阅历丰富,战斗经验也远不是应思量可以相提并论的。“平原草原这种平坦的地形,太过一马平川,祝支山很容易突进,不可取。那么,也就只能从沙漠,湖泊,森林.......这几种地形之中挑选了。” 思考了良久,最终应思量开口了。“既然祝兄弟都这么说了,那么,我就选择森林场地吧。” “森林场地吗?好。” 很快,负责演武场的人员,就将应思量和祝支山带到了森林演武场。森林演武场很大,足有四五十丈,棕色的土地上,长满了粗壮的柳树,桃树,梨树之类。 “比斗前,请两位各自表明自己的修为,还有所属的流派。”负责裁判的修士说道。 “祝支山,土道修士,凝晨中阶阶修为。” “应思量,星道修士,凝晨中阶修为。” 两人互报了一下自己的修为和流派,不过,令祝支山吃惊的是,应思量竟然已经达到了凝晨中阶,他之前还以为应思量是凝晨初阶呢。不过,话说回来,应思量确实是近几日刚突破的。祝支山不清楚,实数正常。 至于,应思量为什么是星道修士,不是其他流派的修士。是因为,应思量本身的灵力,似乎是属于月道,月道与日道并称,是极其稀少的流派。修行月道的修士,基本上没有,自然也就很少留下来什么功法,修行上没有任何前景。所以,宗门里的长老就算知道应思量的灵力属于非常珍惜的月道,也没有重点打算培养应思量的打算。 不过,月道也有自己独特的优势,它可以增幅一些流派,月道修士使出这些流派的功法,甚至比他们本身施展,还要强上几分。很显然,星道,就是这些流派其中之一。 之前,应思量修行的功法比较杂乱无章,毫无章法可言。这样的话,根本无法进行日后的战斗,所以,应思量便痛定思痛,想要整顿自己的功法体系。终于在数月前,他依靠分成的灵石,成功配置出来了一套适合自己的星道功法。 第四十五章:星道与土道 两人到了场上,互相问候了一句,随后裁判就宣布比斗开始了。 大步流星! 比斗一开始,应思量便使用移动功法,迅速向祝枝山逼近,并且向他打出了数道青白色的弯月刃。 “来的好!”祝支山大笑一声,三面黑石盾牌浮现而出,围绕周身旋转,挡下了弯月刃的攻击。随后他挥舞双拳,打出了数个砂锅大小的拳状飞石,狠狠砸向应思量。 应思量向右一个翻滚,躲过了拳状飞石,祝支山的攻击不仅没有拉开距离,反而让应思量近身了。不过,祝支山是土道修士,自身防御厚重,攻势势大力沉,就算近身了也不太好占便宜。 星光剑! 应思量轻喝一声,一柄幽蓝色的三尺长剑浮现而出,他一把紧握,劈向祝支山。祝支山很是不屑,他不认为应思量能够突破他的防御,果然,他身边的旋转石盾成功架住了应思量的攻击,只是出现了丝丝缕缕的裂痕。 “小子,你的攻击如此软弱无力,是给我挠痒痒吗?”祝支山暴喝一声,无数石头向他右手凝聚,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灰色石拳。 “就这速度,可追不上.......”应思量原本以为祝支山的攻势一定是势大力沉,速度不快,却没想到下一瞬间,石拳就映入了他的眼帘。 情急之下,应思量连忙双臂合十挡在面前,身上也逐渐形成了一件星光护甲。 砰—— “真够劲。”应思量像被攻城的擂木轰击到一样,被狠狠打飞出去了,一连撞断了五六根树干。应思量擦了擦嘴角流出的血液,有星光甲在,他身体倒无创伤,不过这股巨力,把他的五脏六腑都震得移位了。 “哼。”祝支山冷哼一声,原来,他的身上缠绕了一层淡灰色的清风,可以加快他的行动速度,那灰色的清风不仔细看,还真不容易发现。 祝支山身上灰光闪烁,石皮开始慢慢覆盖全身,宛若石人。催出辅助移动的走石,走石功法,可以加快石头的移动速度,丝毫不逊色其他流派的移动功法。 应思量身上星光闪烁,伤势开始慢慢恢复,他现在的星道功法是通过这近一年来的灵石分成购买而来,而且还有陈长老的帮助,非常全面。无论是攻击,侦查,移动,还是辅助,治疗,都是无一短板,“不行,看来真的不能和他硬钢,他的土道势大力沉正面毫无突破的胜算。那么,只能利用利用这森林,来和他周旋一番了。” 应思量不断催动月影步,拉开距离,在森林场地之中不断拉扯 “应思量,你小子赶紧给老子下来,像个男人一样去战斗。”看着在树林里跳来窜去,灵活躲闪的应思量,祝支山颇有一种空有力量,却无处施展的无力感。 应思量一边穿梭于战场之中,一边翻手飞舞着数道青白色的月刃,他像一条伺机而动的毒蛇,准备找准时机,一击毙命! 轰轰轰—— 在应思量的攻击之下,树木不断倒下,阻挡住了祝支山的去路。祝支山化身石人,横冲直撞,一往无前,阻挡在面前的树木被撞得七零八落,木屑翻飞。但祝支山也因此被阻,举步维艰,与应思量的距离也越拉越大。 流星天陨! 看到拉开的距离已经足够了,应思量食指伸直,轻轻向天空一指,一道幽芒在空中闪过,数十个前段赤红色,末端深蓝的陨石凭空浮现而出,每个都足足有小牛犊一样的大小,夹携着风雷之势,向祝支山笼罩而去。 青金石盾! 旋转石盾只是围绕祝支山左右身边旋转,无法防御空中的攻击,祝支山见此只能撤去了。接着,他大喝一声,灵力涌动,在右前臂上凝聚出一片巨大的深蓝色石盾,将其抬高,抵挡天空不断落下来的陨石。 砰砰砰—— 祝支山举起盾牌,呈六十度方向对空,一块块巨大的陨石打在石盾上面,冲击力之大,使得他瞬间后退十余步。再者,陨石前端炽热的高温也开始慢慢融化石盾,就连他覆盖石皮的右臂,也被剧烈的高温烤的通红。最为恶心的是,陨石落在地上分崩离析,溅落的陨石碎片锋利如刀。祝支山顾首不顾尾,几番下来,已经有不少穿透石皮的防御,插入到他的身体之中。 “没想到应思量竟然还有如此可怕的攻势,不行,再这样下去,必败无疑,看来得动用底牌才能打开局面了。”祝支山的右臂虽然有石皮保护,但是剧烈的高温还是透过石皮烫伤了他,此时他的右臂甚至传出来一股肉烧焦的味道。 列土封疆! 祝支山大喝一身,将残缺的石盾狠狠向天空一抛,击碎了头顶将要下落的陨石。随后,双手猛的拍向地面,无数青灰色的石笋拔地而起,一小部分行成了一个简陋的圆形保护圈,绝大多数,宛如脱缰的野马一般,向应思量袭去。 应思量一边接着催动流星天陨,另一边分神躲避着祝支山势如破竹的攻击,可守久必失,一根锋利的石笋突破了他的防御,狠狠向他的面门袭来。情急之下,应思量以攻代守,星光剑几下劈砍,便粉碎了石笋。不过,应思量也因为施展流星天陨,灵力剧烈消耗,还剩下两三成了。他停了下来,身上星光闪烁,伤口开始慢慢愈合,手中握着几块灵石,汲取着里面的灵力,反馈到紫府之中。 “应思量的攻势,终于停下来了吗?”祝支山大口喘着粗气,他身边的石笋防御已经被摧毁了大半了,空气之中飘散大量的石屑与粉尘。他早已经狼狈不堪了,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完好,有的伤口鲜血淋漓,有的因为陨石的高温已经熟透溃烂了,有的伤口则充斥着不少碎石。要不是应思量撤去了攻击,可能很快祝支山就会在这种狂轰滥炸的攻势之下,败下阵来。 不过,当祝支山看到应思量竟然当着他的面,汲取灵石恢复灵力后,冷笑道:“果然是新手,竟然敢在敌人面前汲取恢复灵力,真是愚不可及!” 也难怪祝支山笑应思量,这就相当于在战场上当着敌人面前给枪换子弹,呵呵,这不是找死吗? 土石崩裂! “小子,接受失败吧!”祝支山宛若大猩猩一般,双拳砸向地面,一时间烟尘四起,一道强大的冲击波与地面的裂缝齐头并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击向应思量。 星莹火! 在远处汲取灵石的应思量一声轻笑,打了一个响指,与此同时,祝支山身边一直没在意的绿色荧光陡然变为幽蓝色,变成了一团团萤火。 嘣—— 剧烈的爆炸在森林战场不断蔓延,很快充斥了整个战场,随之而来的是冲天的火舌,不断地舐舔着罩在战场的光罩。火海之中,一位少年云淡风轻的漫步其中,他撑起了一层星光罩,护持着自己不被火势与黑烟的侵害。他略有些苦恼地挠了挠头,叹气道:“唉,没想到我来到这种无法用科学解释的世界里,竟然还需要依靠科学的办法来解决强敌。真的是瞬间感觉自己好low唉。” 下一刻,护罩打开,一条数丈长的水龙张牙舞爪地扑向火海。原来,是负责演武场的修士启动了应急阵法,用来应对这种突发情况。 刺啦—— 白色的高温雾气弥漫,应思量慢慢从中走了出来,望向目瞪口呆的众人。“嗯,幸不辱命,这次战斗很精彩。祝支山已经被我击败了,你们如果有兴趣,可以进去看看。” 演武场的治疗修士连忙冲了进去,他们的职责,就是抢救那些重伤昏迷的修士。约莫半柱香的时间,他们带出了重伤昏迷的祝支山,祝支山现在的样子,简直惨不忍睹。胸腔被炸碎了,皮开肉绽,露出了森白残缺的肋骨,还有其中砰砰直跳的血红心脏,他的左腿被炸断了,胳膊也只剩下了三分之一,头发更是别提了,就像被火烧过的杂草一般,就连门牙也掉了两三颗。大片大片的鲜血,不要钱一般的往外涌出,祝支山整个沦为了一个血人,虽然不是人棍,但也相差无几了。 见此,就算是主持演武场,阅历丰富的修士,也不禁打了一个寒战。他对应思量怒目而视,怒道:“你这个小子,好生心狠,他可是你的同门啊!你为何如此心狠手辣,将他伤的如此严重,他现在距离死亡可也只有一线之遥!他要是真死了,你能心安吗?你能过意的去吗?你晚上闭上眼睛能睡得着吗?” “等等,那不是祝支山吗?我记得,好像在演武场有些名气,怎么连小辈都打不过了,还被伤成这样。” “挖槽,死人了,死人了!” “闭嘴,别他妈瞎说,根本没死,只是重伤昏迷了。” “祝支山这手脚都断了一半多了,胸腔都露出来了,与人棍无异。就算是养好了,也得浪费数月,甚至是数年时间,而且肯定也不如从前了。” “这个俊朗的少年是谁啊,下手竟然如此之狠,果然是人不可貌相。那祝支山怎么说,也是同门啊!” 观战的修士不多,也就三五个,他们是其他峰的修士,闲来无事来这里观看他人比斗,打发打发时间。观战的人确实有点少,毕竟应思量没什么名气,祝支山的名气也不大。但他们看到如此惨烈的战斗,都不禁背后一冷,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虽然他们也都外出执行过任务,但都有组长护持,这样的生死战斗离他们太远了。 第四十六章:尹心寒 这次祝支山的重伤,属实超出了负责这片演武场修士的预料,因为都是一个宗门的弟子,抬头不见低头见,基本上没有这种撕破脸的情况。尤其是,应思量这种,直接把人打废,甚至差点打死的情况。 因为吧,这一者作为演武场嘛,肯定布置会一些阵法,来处理突发情况,拉开比斗的双方。二者,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投降嘛,反正都是同门切磋,偷袭也不丢人对吧?总比重伤什么的要划算的多。三者,毕竟都是一个宗门的弟子,不说抬头不见低头见吧。说不定,对战的两人都有机会一起执行任务,所以肯定都会较为克制的。山不转水转,万一得罪了别人,那种死心眼记仇的,就想要一心给你找麻烦,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其实吧,对于这种结果应思量也没有料到,他记得地球上好像有个什么粉尘爆炸原理,这次就学以致用了,没想到这个效果是意外的好。 “喂,你在想什么呢?刚才我说的话,你听见了没?”那个负责演武场的修士看着不知道在想什么都应思量,不满道:“你这个小子,第一次参加演武场,下手就这么狠,与魔道修士的所作所为何异?” “赤裸裸的魔道行径!” “真是令人不齿!” “这种无情无义,无法无天的小子,就该自杀谢罪!” 人群之中,也传出了一阵对应思量的咦吁声和嘲讽的声音,他们大多数人人对应思量的作为不说厌恶至极吧,也是嗤之以鼻的。 应思量则满不在乎的望了一眼,耸了耸肩,冷笑道:“关我何事?这次主动来找我的是他,带我来演武场的也是他,提出比斗的还是他。呵呵,怎么,他自己修为不精,自讨苦吃,你觉得是我的责任吗?” “你,你这简直就是胡搅蛮缠,无理取闹!你冷酷无情的重创同门,这是正人君子,名门正派该有的所做所为吗?”那负责演武场的修士气的憋红了脸,他从来没见过应思量这种丝毫不把同门死活放在心上的人。 “哼!这位师兄,那我请问你几个问题,还请你帮我解答。”面对义愤填膺的青年修士,应思量冷哼一声,发问道。“请问师兄,你觉得演武场存在的意义,究竟是什么呢?” “演武场存在的意义,自然是为了让我们凌霄阁的弟子,增加实战经验,以期在日后外出执行任务,减少不必要的伤亡。” “既然是这样,我们在演武场的对战,怎么能留手呢?如果手下留情的话,小打小闹一样,那等在他们真正面对魔道修士的时候,魔道修士们会对他们手下留情吗?全力以赴的战斗,是对一名修士真正的尊重,他祝支山又不是三岁小儿,难道需要我陪他玩过家家吗?还是师兄你觉得,可以对他们的生命不负责,对战随便敷衍一番,演演戏,做做表面功法就完了呢?” “你,你,你!”应思量反唇相讥,堵的负责演武场的修士哑口无言,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面对那些观战修士的冷眼,还有负责演武场修士的质问,应思量没有丝毫退让。怎么说呢?应思量重创同门,这种事情,态度上是根本不能退让的。其实,这件事情跟那些围观的修士他们根本没有半点关系,他们没有必要参与。但是,人无可避免的有一种劣根,就是喜欢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指责别人,来突现自己高于常人的“高尚品德”。 这种例子有很多,在地球上,统称为喷子和键盘侠。他们最喜欢的东西,就是人血馒头。他们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把他们眼中那个违背道德伦理的人给活生生逼死,他们才能够心满意足。然后,他们会装作一个与此事毫无关系的人,接着逼死那个叫嚣最凶,跳的最欢的键盘侠。应对这种人的最好方法,就是绝不示弱,不能有一丝的犹豫和后悔。因为,你只要有一点示弱,他们的唾沫星子,就能把你淹死,甚至还有一些偏激的人,会“伸张正义”,给你找各种麻烦,散播各种不利于你的言论。 啪啪啪—— 那位气质阴冷的青年修士尹心寒拍了拍手,慢慢走到了应思量面前,称赞道:“精彩,真是精彩。师弟,你是叫应思量是吗?谢谢你,让我看到了如此精彩的比斗,支山输给你,真的不冤。哦,对了,还请你放心,比斗的战利品过会儿等他醒来,我会派人给你送过去的。” 尹心寒说完,伸出右手,想要和应思量握手。“看我们这么投缘,交个朋友吧,我叫尹心寒,寒山石径小组的组长。” “我叫应思量,就是普通的一名精英弟子,日后还请尹师兄多多关照。”应思量在与尹心寒握手之间,就感觉一股阴寒之气借此侵入了自己的体内,不由地打了一个寒颤,这是他给的下马威。 应思量心道:“这位尹心寒是祝支山的组长,却没有因为自己组员祝支山的重伤,而对我发难。而且,竟然还能如此心平气和的和我交谈,这实在不符合常理。看来,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啊!” 另一边,慕艾也是陷入了苦战,他的对手是这届学堂里的天才之一,金伦。金道修士,芥子巅峰,距离入微境界,也就只有一步之遥。 金伦一头黄色及肩长发,英俊潇洒,举手投足之间,尽显英气。他手握金色长刀,攻势咄咄逼人,几番交锋下来,打得慕艾只有招架之力。 慕艾没有什么防御的功法,只能频繁躲避金伦的刀势,打出一记记剑气来逼退他。但金伦的第二个功法乃是鎏金甲,防御卓越,金道又是五大最强攻击流派之一。慕艾被金刀砍得血肉横飞,只能节节败退,不过,好在慕艾之前服用过应思量给过的丹药,灵力与伤口都在慢慢恢复。而且,因为应思量的训练,慕艾的基本功也十分扎实,短时间之内,金伦竟也毫无办法。 但是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慕艾还是渐渐露出了败像,不过令人意外的时,在最后时刻,慕艾惊叹利用黑雾蒙蔽了金伦的视野,闪身冲入其中,以被金伦重伤为代价,与他双双坠落擂台。 另一边,其他人的对战也结束了,最终获得这次年末大比头名的,是一位叫做雷虎的弟子。他是一位雷道修士,芥子巅峰实力,攻击犀利无比,十分老成,其他弟子与之相比,确实逊色不少。 “小子,干的不错,拿得了头名,一点也没有丢我雷电法王——雷永信的名号。”在雷虎接受大长老给予的头名奖励时,一个虚幻的灵魂体从他身上飞了出来。不过,令人奇怪的在,似乎在场的所有人都看不到他。 雷虎接过装满灵石的袋子,还有装有丹药的玉瓶,下了高台后传音道:“嗐,老祖爷爷,我可是你的子孙,怎么会丢你的脸呢?不过,这次的比斗真是没意思,也就只用了六七分的实力,他们就倒下了。” “你这小子,这不过是一场小小的年末比斗的头名,怎么这么容易就骄傲了?”灵魂体逐渐清晰,形成了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头,他浓眉怒目,额头处有一块雷电形的疤痕,身着蓝色长袍,上面纹有夔牛的图案,周身颇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想当年,你祖爷爷我也是半步金丹期的强者,可谓是一方最强者,占领数座名山,名噪一时。可最后呢,还不是被小人暗算,陨落在了一场地灾之中,身死道消?” 雷虎不屑的撇了撇嘴,暗自腹诽道:“切,糟老头子,就会找借口,明明是自己实力不足,被人直接强杀在了族人面前,还非得说这么好听,真以为我不知道吗?” “你这个臭小子,别以为老子我不知道你脑子里在想什么!”雷永信阅历丰富,一看雷虎的表情,就能猜出雷虎在想什么。“你现在还小,有些事情,你以后就会明白了。力量这种东西,从来就不是一切,以前不是,以后也不会是。” 这时,应思量也回来了,祝支山苏醒后,就将那一半虎符,灵石还有丹药给了他。 “小艾师弟,你的比斗结果如何,有没有受伤?你获胜了吗?”应思量走过去,看到慕艾一身伤势,虽然简单的包扎了一下,但还是渗出了一些血液。于是,便从藏戒之中取出一枚绿色的丹药,一袋灵石,还有一个玉瓶。“小艾,绿色的丹药,我自己炼制出来,是治疗用的。其他的是我战胜祝支山,得的战利品,这玉瓶里的丹药只有二转,对我并无大用。还有这些灵石,你就收着吧,以后你可得偿还我的恩情,所以就别矫情推脱了。我可不想别人看到,我罩着的师弟,还需要去给长老们打杂赚取灵石。有时间,多加修炼,只要有了实力,一切问题都很好解决。” 慕艾满脸感激之色,他也不矫情,接过灵石和丹药,就将那枚绿色的丹药一口吞下。应思量炼制的丹药,效果还不错,慕艾周身慢慢涌出绿色的雾气,伤口也在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 第四十七章:任务 “这次的年末大比,非常的精彩,从这里也能看出你们的不懈努力,我非常满意。”学堂长老来到高台之上,清了清嗓子,握住扩音石道:“安静,接一下来,我开始宣布一下,你们的分组问题。这次分组,我也就不多加干涉了,决定权将取决于各个小组的组长,他们会根据你们在这次年末比斗的表现,挑选组员。如果等到最后,还没有一个小组接纳你们的话,你们将会被留在宗门,无法外出执行任务。现在,你们可以自由的去选择,加入小组了。” 学堂家老话音刚落,下面的弟子们就开始寻找适合自己的小组,组长们也开始挑选新的组员。 不过,不是所有的弟子都有机会加入小组的,有些弟子的资质过于低下,只能学习了一些负责后勤,生产与运输之类的功法。因为他们的资质低下,“华池”之中能够储存的灵力太少,用作战斗,反而没有什么太大的帮助。 修士的资质,大致分为四重,分别是甲乙丙丁。丁等的资质,是一成到二成九。丙等的资质是三成到五成九。乙等的资质,是六成到八成九。而甲等的资质,是九成到九成九。十成十的资质为满,这种资质的被称为九天圣体,他们天生就拥有远超常人的大道亲和度,使用的功法威力也不是常人能够相提并论的,还有一些特殊之处,这里就不详述了。 “小师弟,我们这个小组,还缺少一个攻击点,你加入我们怎么样?” “对不起,师妹,我们小组的治疗修士,已经有人了。” “师兄,我的功法是能够远距离侦查的闻风兔耳,可以让我加入你们的小组吗?” “小师弟,之前在擂台赛上,表现很是不错啊!加入我们如何?” 此时的情形,像极了那些人才招聘市场的场景,他们这些弟子,不断上演着被邀请和被拒绝的戏码,倒也是怡然自乐。 “应思量,学堂长老大人叫你过去。”一个学堂的同窗走过来。 “嗯?”应思量有些疑惑,不知道学堂长老找他何事,难不成是重伤祝支山的事情他已经知道了吗? “小艾,我先走了,你自己先去找一个小组吧。实在不行的话,你可以去找我的药生尘师兄,和他说明一下,他应该会接受你的。我应该也会加入他的小组” 应思量对慕艾交代完,就径直走向了高台,不过令他意外的,那个叫尹心寒的修士也在那里,一副等候了多时的样子。 学堂长老看到应思量来了,笑了笑,他总算要把他这个刺头送走了。应思量虽然没有犯过什么打错,但是光之前暴揍祝千山这件事,就很让他头疼了。“应思量,我找你也没有什么别的事情。主要是因为上次执行任务,你的小组全军覆没,导致你的小组现在只剩下了你一人。你的实力,也只是在凝晨期,根本无法胜任组长之位。” “所以,长老大人是打算,给我再分配到一个小组里吗?”应思量闻弦而知雅意。 “原本,我是打算给你再找一个小组的,但是寒山石径小组的组长,主动找上了我。他说因为你打伤了他的组员,导致那名组员很长一段时间没办法外出执行任务。所以,寒山石径的组长希望,你暂时加入他的小组,来代替那名组员执行任务,之前的事情也就此掀过,你觉得如何呢?” “我们没有什么交情,他会这么好心的吗?还是另有隐情呢?”应思量眉头一皱,他发现自己好像是中了一个早就设计好的圈套。 原来,祝枝山兄弟的挑衅,竟是他们计划之中的一环,为的就是让应思量入套。在祝支山挑衅后,应思量果然中计了,对其大打出手,从而引出了这计划之中,至关重要的一环——祝支山。祝支山与祝千山不同,他为凝晨中阶实力雄厚,而且还曾在演武场上数次连胜。大概他们原本的计划,就是在演武场上,给自己一些教训吧? 但令尹心寒他没想到的是,应思量的实力已经达到了凝晨中阶,而且战力雄厚,不仅没有败北,反而重创了祝支山。这让尹心寒大吃一惊,但尹心寒绝非凡人,心念一动,便想到了另一个计划,这便是将应思量收入自己的小组。 应思量心念一动,猜测道:“我与尹心寒无缘无故,无恩无怨,他为何要找我加入他的小组呢?难道是因为我重创了祝支山,战力雄厚,所以他想招揽吗?” “不对,肯定不可能,这种想法太天真了。但那又会是谁呢?”看着满脸温和笑意的尹心寒,应思量轻吸了一口凉气。心道:“难道说,尹心寒会是肖长老的安排的人吗?唉,还是已知的信息太少了,虽然知道肖长老对我有敌意,但他在暗我在明,这样我实在是太被动了。而且,我做事有些高调,惹到了其他人也不是没有可能。” “师弟,不知道,你考虑的怎么样了?”尹心寒满脸堆笑,他知道,应思量不会拒绝。或者说,应思量根本没法拒绝,因为他重伤了祝支山,使得他无法完成任务。而为了宗门任务的完成率,应思量有责任,同时也有义务,来替代祝支山完成任务。 不只是尹心寒,就连学堂长老,也在盯着应思量,等待着他的答复。 “哈哈哈,师兄说笑了,什么考虑不考虑的。既然师兄你看得起我,我自然答应,怎么会有理由拒绝呢?”应思量哈哈一笑,一脸期待的样子。“我早就听说,寒山石径小组的组长——尹心寒师兄,高风亮节,今日一见,果然不假。这次能够有机会,与尹师兄一起外出执行任务,并肩战斗,在下真是三生有幸!今后的日子,还请尹师兄多加指教。” “哪里,哪里,应思量师弟过谦了。师弟也是一表人才,我们都是互相学习,互相学习的!哈哈哈。”尹心寒嘴上说着,内心却是有些诧异,他没想到的是,应思量不像其他弟子一样,城府也是不低。 ......... 数天后。 大雪飘飘,寒风呼啸,一片片晶莹剔透的雪花宛如最精致的艺术品,不断从天空飘落下来。 凌霄阁的数座仙山,也尽是银装素裹,唯有山腰处的竹林,松林,不畏寒冷,傲雪而立,为仙山增添了一抹绿意与生机。 一间竹舍内,少男少女相对而坐,桌上摆着早就煮好的香茗。 “小量,听说你这次加入了尹心寒的寒山石径小组,是真的吗?”少女脱下火红色的袄裙,放到了竹床上,露出了里面淡蓝色的烟雨霓裳。她眉眼如画,朱唇轻启,一颦一笑之间,恍若遗落尘世的谪仙子。“尹心寒这个人,我也接触过,他虽然表面温和儒雅,但内里却是暗藏刀锋,睚眦必报,是个表里不一的家伙,你是怎样招惹到他的?” 她身旁的白衣少年无奈的摊开手,略有些尴尬道:“咳咳,芊芊师姐,这个.....这个啊,因为我把他组员的弟弟给打成重伤,然后那个组员的哥哥来报仇,就和我在演武场约架,也被我失误炸成了重伤。所以,那个尹心寒为了凑齐组员人数,便把我拉过去,凑个人数。事情就是这样子的。” “思量师弟你,你,还真不愧是你啊!”坐在另一边的青年一头过肩青发,身穿绿色道袍,细长纤细的手指敲击着木桌,一对璀璨的星目此时有些黯淡,露出了苦恼之色。“唉,你为什么如此冲动,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会造成多么恶劣的影响?都是同一个宗门的子弟,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你非得把事情闹得这么僵的吗?” 青发青年正是聂青衡,他对应思量这几天的所作所为,真是既无奈又头疼。说实话,他其实是很看好应思量的,一方面是因为白芊芊的缘故,另一方,应思量确实优秀,不仅已经修行到了凝晨中期的修为,同时还精通炼丹数,甚至能够炼制出三转丹药了。要知道,这个修真世界的炼丹师,符师,炼器师,这几个职业都是香馍馍啊!三十块灵石的灵材,经过炼丹师之手炼制成丹药,价格就可以翻十倍,甚至百倍。所以,不管是出于个人原因,还是应思量本身的价值原因,他都非常值得聂青衡结交。 “这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两个弟子吗?打伤了就打伤了呗,有什么大不了的,聂青衡你什么时候这样胆小了?”白芊芊不屑的撇了撇嘴。“而且,祝支山是你师弟,还是小量是你师弟?有什么可苦恼的?” 聂青衡苦笑道:“我倒不是怕什么,只是师弟这样树敌太多,对日后的发展没有一点益处。我们是人,不是野兽,唯有维持好社会关系,才能更好的生存下去。师弟,作为师兄我希望你在以后,能够多注意维持一下自己的社会关系。有些时候,得饶人处且饶人,不必非得要拼个你死我活。” 应思量望了望窗外的雪,慢慢说道:“师兄,你所言非虚,我日后会注意的。” 聂青衡满意的点了点头,但可惜的是,以后的日子里,应思量捅的篓子,却一个比一个大。 第四十八章:打压 之后,三人开始交流起各自小组的任务。 应思量小组的任务,是去边陲小国的岐国,与其国主交易一件国宝。聂青衡小组的任务则是跟随肖长老,竞争玉石山福地的所有权。而白芊芊也和聂青衡一个小组,所以也要跟着肖长老他们一起,前往玉石山福地。 “小量,你要去岐国啊!”听闻应思量的任务,是前往岐国,白芊芊不禁面露难色。“这件事情,我也有所耳闻,他们岐国的一件宝物,对我们非常有用。但是,之前我们宗门也曾经派过弟子和他们洽谈过,却总是以失败告终。小量你这次任务,真的是任重道远啊!” 应思量心里也奇怪,一个边陲小国,究竟有什么东西,值得凌霄阁这种名门大派亲自派弟子去交易呢?而且,这种边陲小国,竟然有资格谈条件,看来这里面的水绝对不浅。或者是,这件东西事关重大,逼得长老们必须得保证它万无一失。 一旁的聂青衡也交代道:“思量师弟,切记,这次你前往岐国,一定要小心谨慎,不可鲁莽行事。而且,这件事情事关重大,不可能一蹴而就,希望你耐下性子。同时,你一定要注意自身安危,任务失败可以,但人一定要安全回来。虽然,这次任务很重要,但弟子同样是宗门是基石,切不可做不必要的牺牲。” 应思量点点头,他知道,自己的世界师姐与师兄,还是很关心自己的。只是,没想到聂师兄虽然处理事情来雷厉风行,但交代自己事情时,却有点婆婆妈妈了。 .......... 六天后。 刚下过一场大雪,大地宛若白色的画布,干净整洁。这个时候,万籁俱寂,无论是山里的饥肠辘辘的野兽,还是勤劳善良的人们,都窝在自己的家里,舒舒服服的睡上了一觉。他们出于各种原因,都不想出来踩踏雪地,破坏这份优美的意境。 当然,这个世界上还是有很多没品味的人,他们欣赏不了这份优美的意境,比如,眼前的这个修士小组。 这个小组,是一个六人小组,四男两女,都身穿着整洁干练青云的道袍。 为首的青年修士,身材略显瘦削,眼眸之中藏有若有若无的阴翳,几缕深蓝色的发丝,藏在长发之中,若隐若现,并且伴有时不时的轻咳,便是那尹心寒。 “应思量,放松点,不要紧张。虽然这是你第一次执行任务。但这次任务很简单,只不过是与一个边陲小国交涉,交易东西罢了,根本没有任何难度。”尹心寒看着队伍里的应思量一直没有开口说话,便露出一副温和的笑容,主动上前搭讪。 应思量淡淡的答应了一句,他双目直视前方,心里则是忌惮万分。他现在虽然是凝晨期的修为,但却是队伍里实力最弱的,可以说是岌岌可危。尹心寒是寒山石径小组的组长,拥有子午中阶的实力,其中有一位杏目桃腮,温婉可人,负责治疗的双发髻少女,凝晨期巅峰实力。另一位少女柳烟眉下,冷若冰霜,一头青丝长过腰际,她是负责队伍的侦查,同样是凝晨期巅峰。另外两位青年,一位面容普通,但双瞳却是赤色。另一位则是双腿细长,上身有些短小,一头橙发分外显眼。这两位青年,也都有子午期初期,实力雄厚,手段丰富。 呼—— 应思量呼出一口热气,现在已经是冬天了,热气化作白雾,慢慢升腾而起。他们现在在雪地里奔跑,寒风如刀如刺,不断拍打在他们的脸上。这时,天空突然下起了小雪,使原本就刺骨的寒风,再添了一份冰凉。 紧接着,应思量又深吸了一口气,冰冷的寒风顺着鼻息,钻入肺腑,引的他打了一个寒战。原本还有血色的面庞,变得更加苍白,与被飞雪染白的眉梢相映照。 慢慢的,应思量蓄起的披肩长发,上飞舞了一些白色的小精灵,颇有一种,继续走下去会白头的感觉。他现在,也换上了凌霄阁的青云道袍,脚上踩着白色的踏云靴,在他的腰间系着一条淡绿色的腰带,上面镶嵌着一块方形银片,上面雕刻着“凝晨”二字。腰旁配着一柄紫华木做的木制剑鞘,里面装着他的佩剑“月殇”。原本,应思量还需要把头发束在青色的发冠里,不过因为应思量不习惯这些清规教条,现在也没有到达岐国,所以尹心寒也就没有要求他束发。 应思量的这身道袍,虽然造价不是很高,但是却带有非凡的意义。这身道袍,是一种证明,穿上它后,就已经彻底脱离了凡人阶层,踏入了中上游的阶层——修士。尽管,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明确表明过,修士比凡人高贵。但是,只要凡人看到这身道袍的所有者,没有一个不退让躲避,恭敬有加的。 雪地之中,六人小组继续奔跑着,除了应思量,其他人都开始有意无意的提高了自己的速度。路途漫长,他们打算给应思量来个下马威,打压打压他的气焰。 这种行为,十分的常见,基本上每一个集体加入新的成员。集体的其他成员,或者是领导者,就会故意给新人布置一些较难的任务,或者是一些杀鸡儆猴的行为,来打压新人的傲气,免得刺头。让他们明白谁才是老大,使得他们更听话,更容易驱策与管理。 其他五人开始小跑起来,应思量目光闪烁了一下,紧随其后。因为为了赶时间,御剑飞出了凌霄阁的仙山,所以他们现在没多少灵力,只能在山间奔跑。 山路崎岖蜿蜒,更是夹杂了不少碎石,木刺,本来就不好走。现在,积雪覆盖其上,什么也看不见,更容易滑倒。倒下的地方,谁知道有什毒虫蛇蚁?而且,因为附近已经有凡人的存在,很可能布下了很多捕兽陷阱,一不留神,一命呜呼也不是没有可能。 这赶路看似简单,实在不然,没有几年的经验,还有吃过的苦头,是不可能走的一帆风顺的。尹心寒他是这样想的,其他人也是这么想的,但应思量好像不太喜欢按常理出牌,不仅很少出现尴尬的情况,而且速度还不慢。没有办法,尹心寒见此,只能放弃了这个依靠赶路打压的想法。 “哼,我就不信,我没有一点打压你的机会。”尹心寒冷哼道。 小组继续向前奔跑着,期间遭遇了一些饥肠辘辘的野兽,它们张牙舞爪,它们气势汹汹,它们脆弱如纸。面对修士强大的力量之下,这些野兽仿佛笑话一样,或是黯然退场,或是成为了小组们篝火上加热的口粮。 一般来说,那些弟子初次执行任务,遭遇一些灵兽野兽之类,总是无法避免的大呼小叫,惊慌失措。就算是现在,那些执行过数次任务的弟子,面对突发的情况,也会慌乱。可是呢,尹心寒发现,应思量面对这些竟然没有一点慌张。甚至,尹心寒看到一头冰原狼一口咬在应思量的左臂上,巨大的咬合力瞬间撕下了他一块血淋淋的肉,应思量却在冰原狼松口后,面无表情的一道月刃斩下来冰原狼的半颗头颅。面对被冰原狼撕下的血肉,不仅没有因为剧痛嚎叫失措,反而能立即反应过来,甚至可以说他反应过来,斩杀冰原狼的动作行如流水,宛如一个没有感情的屠戮机器。面对这种人,怎么能让尹心寒不心惊,不后怕呢?如果说,之前尹心寒看到应思量的表现后,是认真起来的话。那么现在,恐怕尹心寒在心中,已经产生了一些忌惮了。 一个阅历丰富,对别人狠辣无情的人,不可怕。但一个经验丰富,对自己都毫不留情的人,那就可以称得上可怕的梦魇了。 [系统没有检测到宿主服用过压制疼痛的丹药,宿主为何如此镇定自若呢?]这一系列反常的行为,让系统都起了疑惑,要知道,虽然应思量之前意志力高于常人,但现在的反应,已经更像是一台早已经编制好程序的机器了。 “系统,那不知我如果因为疼痛,就大声哀嚎,惊慌失措,能够减少疼痛感吗?”应思量反问道。 [.......不能]系统经过一段时间的计算,得出来这个结论。 “那么,我为什么要做那些,完全没有用,且没有必要的事情呢?” [宿主所言,符合逻辑,正确。]应思量的话,让系统都愣住了,它说不出来应思量的话哪里不对。 应付完系统后,应思量也暗自纳闷,他也觉察到了自己开始有些异样了。自己曾经也对疼痛很敏感,不说哀声大叫吧,但至少会倒吸一口凉气,愣一下。但现在呢,没经过考虑,总是能够立即做出一名大魔头和大反派的应对反应。 “难道,是因为安装了反派系统,所以被潜移默化的影响了吗?”应思量在疑惑时,全然没有发现,自己背上原本浅不可查的紫色金蕊曼珠沙华图腾,颜色突然加深了一点。 而在另一个处神秘的天地里,暗红色的大殿之中,灰袍青年只有眼白的瞳眸里,映照出现了应思量的身影。 “呵呵,你果然还是没有让我失望啊!应思量啊应思量,没想到,你还是踏上了这条不归路,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而我能做的,只有在日后,送你一程了,哈哈哈。”灰袍青年坐在大殿的王座上,将酒杯里的酒液全部倾倒进了口中,深红色的酒液,从嘴角慢慢滑落,顺着着坚实的胸膛流了下来,。 第四十九章:梦境试炼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两辆马车疾驰在一条山路上。每辆马车上,都载有三位修士,总共一行六人,正是应思量他们。 他们在离开凌霄阁的地界之后,便在附近的专门出租车马上凡人店铺,租了两辆马车,作为他们前往凌霄阁的载具。这几日,他们已经走了三分之一的路程,换了数量马车了。 应思量他们虽然是修士,都已经掌握了御剑术,或者飞行符之类的,但因为宗门不想这次任务太过招摇,惹的别人过分注意,所以他们一行人便低调行事,全靠马车代步。 在左边蓝色的车上,坐着应思量,尹心寒,还有那位赤色瞳眸的青年。右边的红色马车上,则坐着另外一名橙发青年,还有那两位少女。 “师弟,这几天离开宗门,有没有什么不适啊?”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问我,我们都是师兄弟,千万不要有所顾忌。车厢里,尹心寒露出了温和的笑容。 “是啊,应思量师弟,我们寒山石径小组,之所以能够排在小组排行榜前十五,很大程度都是我们组长大人是功劳呢。我们尹心寒组长,可是子午中期修为的冰道修士,博闻广识,没有他不知道的东西。”一旁的橙发青年,也接嘴道。“你刚踏入社会,执行任务,肯定有很多不懂,待会下了马车进入客栈,可以请组长大人吃个饭,尽管问我们好了。” 听完他们的话,盘膝而坐的应思量,睁开了原本禁闭的眼睛。“师兄说笑了,我又不是一个没有执行过任务的雏儿,这点规矩我还是懂的。另外,我还要修炼,所以就不麻烦各位师兄解惑了。” 马车车厢之中,瞬间弥漫着一种尴尬的气息,尹心寒和橙发青年虽然知道应思量执行过一年的任务,也不算一个雏了。但没想到,应思量竟然如此干净利落的拒绝了自己,完全不给他任何套话和灌迷魂药的机会。 此间无话,半个时辰之后,他们来到了一家名为“悦来”的客栈。 “来,师弟,我们一起喝点小酒,谈谈这次任务的细节。”赤瞳青年找了一张宽大的木桌,伸手招呼道。 “是啊,是啊,应思量师弟,这几天车马劳顿,一直没有机会,来让我们哥几个唠唠嗑,这次任务可是非常重大,宗门那头也是很重视,绝不容有失。”一旁的橙发青年也在一边附和道。 两位少女没有说话,她们只是走过去坐了下来,双丱发髻的少女似乎对应思量很感兴趣,偷偷的瞟了他一眼,又很快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那位长发少女依旧冷若冰霜,面无表情,像一尊美丽的冰雕。 尹心寒则是静静地看着,一直没有说话,他想看看,应思量究竟有何表态。 “不必了,我没什么意见,一切服从组长大人命令。”应思量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满脸困意。“各位师兄师姐,我有些累了,就先回房间睡了。”说着,应思量就转身踏上了楼梯,向楼上的房间走去。 “他这就走了吗?”赤瞳青年有点没反应过来。 “这也太目无前辈了吧?”橙发青年义愤填膺,说道:“组长大人,要不我现在就去把那小子给抓下来,交给你处置?” 尹心寒则是没有太大反应,甚至一副早有预料的模样。“不必了范成,我们这个应思量师弟只是有自己的个性,他不想和我们一起交流接下来发计划的话,我也没什么意见。” “哈哈,这个叫应思量的师弟,还真是与他人不同,有意思。我感觉对他起兴趣了。”双丱发髻的少女娇美的脸上泛起了微微的红晕,一副兴奋的模样。 长发少女慕容雪仍是面冷如霜,但看到双丱发髻少女如此兴奋的赤瞳少年则脸色有些不太好。“咳咳,江晚晚,你又想到了什么祸害人的鬼主意了?你就不能学学慕容姐,端庄淑雅点吗?” “哼,魏轩,要你管我?” 双丱发髻的少女名叫江晚晚,别看她外表温婉可爱,小鸟依人,但她却是一个实打实的小魔女,经常想出各种稀奇古怪的方法捉弄同组的成员和同门弟子,让其他人又爱又恨,很是无奈。 在他们嬉戏吵闹的时候,另一边,应思量也回到了自己单间。 “现在的处境,很是不利啊!”应思量关上门,坐回到自己的床上,暗道:“现在,整个小组就我的实力最低,而且,组长尹心寒似乎对我有什么图谋。如果不抓紧提升实力的话,很有可能会遭遇不测的。” 应思量不是什么傻白甜,作为反派,他也没有什么主角光环,他能够相信的,只有自己的实力。唯有自身强盛的实力,才能够让他安心。 “系统,有没有什么,可以快速提升实力的任务?” [嘀嘀嘀,系统搜索中.........匹配结果,梦境试炼。] “梦境试炼?什么是梦境试炼?”应思量有些疑惑,他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名词。 [梦境试炼,是宿主修为上升到凝晨中阶,所解锁的一个副本服务。所谓梦境,就是那些飞禽走兽,妖魔鬼怪,人杰地灵夜晚所做的梦。这些梦境,大多都是他们的一些人生经历,只要宿主能够在这些梦境之中,完整走完他们的经历,就可以获得一些奖励。这些奖励,有灵石,有丹药,有灵器,也有符咒,甚至还可以帮助宿主直接提升修为。当然,具体奖励哪些东西,还要看宿主自身在梦境之中的表现。] 应思量似懂非懂的问道:“所谓的梦境试炼,是不是,类似我于原先所在的世界,制作出来的解密游戏呢?” [宿主也可以这样理解,不过,这梦境试炼可不同于宿主所认知的那种浅显游戏,它是要有代价的。想要进入到梦境试炼之中,需要将自己的意识投入其中,如果在梦境之中失败了,自己的意识,甚至是本体也会遭受到重创。宿主一旦在梦境试炼之中,失败的次数超过三次,就会神魂寂灭。] “什么?神魂俱灭?”应思量一头黑线,他就知道,这个坑爹的系统,从来就没什么好事给自己。不过,有得必有失,为了自己的修为能够快速提升,应思量还是愿意冒这份风险的。“那么系统,成功完成梦境试炼,大概一次会上升多少修为呢?” [这个,一切按照宿主的表现,还有梦境试炼的难度而定,梦境试炼不止只有一重。] “看样子,从系统嘴里是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了。”应思量想了想,又问道:“对了系统,如果我陷入梦境试炼,肉体丧失意识的话,岂不是很危险?” [这个还请宿主放心,梦境试炼里面的时间流速与外界不同,大约梦境里数月,才能等于外界一炷香的时间。而且,宿主踏入梦境试炼,是肉体与精神一起进入系统空间里,不会有任何危险的。] “那好,进入梦境试炼。” [嘀嘀嘀,进入梦境试炼,开始载入最近距离的梦境,百分之一,百分之二十......百分之百,梦境试炼——帝王遗梦,加载成功。] 帝王遗梦,第一章。 一处金碧辉煌的寝殿之中,一位秀气的七八岁孩童渐渐从龙床上苏醒过来,他刚刚苏醒,身边的丫鬟就激动的冲到殿外。 “太子苏醒了,太子苏醒了!” 男童揉了揉眼睛,慢慢扫视着四周富丽堂皇的大殿。“这里是哪里?” 很快,少年的眼光就变得锋锐尖利起来,他走下床。“这里,便是梦境试炼吗?梦境试炼的感觉,真的很真实,就像我是再次重生了一样。” 他照了照附近的铜镜,铜镜里映照出一位七八岁的孩童,虽然年幼,却有一种无可比拟的气势。不过,最令人惊奇的是,他竟然有一对酒红色的重瞳。 少年便是进入梦境试炼的赢思量,他现在在梦境的身份,是殷国的太子——子寿。 大殿的四周有数幅精致的壁画,上面画着两位美貌少女,在一条大河沐浴。突然,天空飞来了两只黑色大鸟,到河边戏水。等到黑色大鸟飞走时,两位少女发现岸边留下一枚奇异的鸟蛋,于是两人争抢鸟蛋。其中一位较大的少女,一边跑,一边把鸟卵含在嘴里,却不小心吞进肚里,竟然怀了胎生下一位男婴。 应思量走到宫殿是壁画处,小心翼翼的对各处壁画逐一观摩,一会儿功夫,他便对壁画的来历与内容有了几分猜测。“看来,这副壁画所叙述的大概是这个皇族的历史了。这个皇族的祖先,是壁画里的少女所生育而出的子嗣。两位少女在河边沐浴,发现了黑色的大鸟所生的蛋,并且将其误食腹中,便因此怀孕,生出了皇族的祖先。” 这种壁画叙述家族怪诞的历史的方式,很常见,许多家族,王国都用过。比如相传人皇伏羲的母亲华胥氏在河边玩耍的时候,一不小心踩到了一个奇特的大坑里,她爬出去定眼一看,才发现这是一个非常巨大的脚印。而在踩上这个脚印之后,她回家便怀了孕,生下来伏羲。所以,应思量看了之后也不觉得奇怪,只是对壁画所描述的故事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自己又说不清楚。 第五十章:祭祀 “寿儿,你醒了?”这时,宫殿外传来一个温柔的女声,随之而来的是一位衣着华贵,头戴宝钗,身穿绸缎的美貌妇人。 应思量还未反应过来,身体就不受控制的,率先开口了。“母后大人放心吧,寿儿没事的。” 原来,这位妇人并不是别人,正是殷国国主之妻,殷国的王后。而应思量现在所扮演的角色,被称为寿儿的孩童,则是殷国的储君子寿。 王后坐到应思量身边,摸了摸他的头,叹气道:“都怪你父王,非要带你去山上打猎,猎物没猎到几头,还导致你被邪气侵染,昏迷了这么长时间。” “母后大人,不是父王的错,是儿臣自己太不小心了。”应思量一边说着,一边心里打着自己的盘算。“我这是来到了系统所说的梦境试炼,相当于前世玩过的角色扮演解密游戏,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我需要完成指定的任务,还要收集特殊物品,才能够通关。只是,系统现在一点提示也没有给我,我究竟该如何进行下一步呢?” 王后轻轻拍了一下应思量的头,忍不住笑骂道:“小寿,你就知道给你父王开脱。算了,算了,你去找你父王吧。今天,可是个神圣的日子,又到了我们祭祀仙人的时候了。” “祭祀仙人?”应思量听到这个名词,瞬间想到了很多。在这个世界上,只要达到金丹期,将体内的华池凝聚成金丹,就可以成为半仙,或者说是假仙。当达到元神期,将自己体内的灵力和,精神,魂魄三者结合,就可以凝聚成一个灵力构成的化为分身——元神。到了这种程度,就可以真正称之为,仙人。“这个世界上,妖怪,修士都能成仙。不知道,这位殷国王后口中的仙人,究竟是妖怪,还是各个流派的修士呢?仙人需要祭祀的东西,究竟是瓜果熟肉,还是其他的什么东西呢?” 应思量带着一肚子的疑惑,跟着王后来到了宫殿群的中央,那里有一个巨大的祭坛。祭坛分为三层,最上层以供君王膜拜,上面雕刻着祥云,金龙庆安,火凤呈祥之类的图案。中层则是王公大臣所处的地方,上面描绘着猛虎下山,鹰击长空之类的图案。低层则是一些文人墨客,商贾农民,还有能工巧匠的代表跪拜之地,上面的图画则是青牛耕地,金鸡报晓,黄犬护家。祭坛最高层的中心,有一尊道士模样的金像,长发长须,仙风道骨,颇有不怒自威之意。 “寿儿,你醒了?快来,和父王一起祭拜仙人,祈求仙人带给我们殷国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国泰民安。”祭坛中心,一位身穿银白色龙纹长袍,头戴白金色珠帘王冠的中年男子毕恭毕敬的跪倒在地。 应思量猜测,这位中年男子很可能就是殷国的君王,自己在梦境里扮演角色的爹爹。想到这里,应思量连忙走上前,跪在他旁边。 中年男子名叫子羡,又名帝乙,是殷国第三十二代国主,他所祭祀的,是殷国的守护仙人——玄幽真君。 帝乙从仆从手中接过三根已经点燃的鹿芷香,恭恭敬敬地将它们插到面前的三足青铜鼎里,这口青铜鼎身四周铸有精巧的盘龙纹和饕餮纹,增加了器物本身的威武凝重之感。传说饕餮是太古四凶兽之一,尤其好吃,可吞食天下万物。所以,人们把饕餮铸在青铜器上,表示了吉祥如意、丰年足食的寓意。鼎两边的立耳纹饰俗称虎咬人头纹,这种纹饰是在耳的左右作虎形,虎头绕到耳的上部张口相向,虎头的中间有一人首,好像将要被虎头所吞噬,耳纹的上面还有两尾鱼形。此鼎外方内圆,,鼎内装有名贵的紫金香菱砂,里面还刻有司命顺天四个字。 在缭绕的烟气之中,帝乙开始了自己的诉求。“上仙大人,”今天下洪灾肆虐,地震频发,殷国百姓,灾民四散,民不聊生。在下帝乙,身为殷国君主,却无力挽狂澜之能,又不忍百姓受此劫难。所以,凡人帝乙在此祈求玄幽上仙大人,请施展您那无与伦比的力量,翻云覆雨的威能,拯救我们这些低贱如草的凡人一条性命。我们殷国愿意为上仙奉上一百对童男童女,九十头异族俘虏,八十只鸡,五十头猪猡,三十头白羊,十头耕牛,两对犀角,一对象牙。还望上仙大人收下。” 话语之间,二三百名精壮的汉子已经抬着一个个装着祭品的木箱,竹筐,推车来到了祭坛祭祀处。 竹筐之中,装的都是些还没有断奶的婴孩,他们是奴隶的子女,身份低贱如粪土。婴孩们离开了爹娘,一个个吓得心惊胆战,瑟瑟发抖,屎尿横流,哇哇的啼哭声充斥着整个祭坛。推车上,躺着紧紧捆住的兽人,他们都穿着简陋的兽皮,满嘴獠牙,兽头人身,凶恶的气息丝毫没有因为被俘而减弱。不过,他们身上伤痕密布,气息奄奄,甚至还有些人缺胳膊少腿,看起来像是经历了一场异常惨烈的大战,还残留着浓重的血腥味。 另一边,是祭祀用的家禽和家畜,彩羽鸡,白皮猪,黄毛牛还有绵白羊。这些家禽和家畜也是活的,被草绳捆住大腿和翅膀,只能发出绝望的哀叫。 应思量看到这些,又回忆起这具身体的记忆,略有些为难道:“父王,今年的年景不好,百姓颗粒无收,流离失所,这些已经是我们国库里六成的东西了。真的要全部献祭给上仙大人吗?” 帝乙抬起头,应思量这才发现,帝乙三十几岁的年纪,已经是银发丛生了,皱纹慢慢爬上他英武的脸上。 帝乙一脸肃容,他训诫道:“子寿,你作为一个国家储君,将来的一国之主,怎么能问这种问题呢?我们虽然是皇族,但也是殷国的百姓,如果百姓们都因为灾祸而死,我们这些皇族的存在还有什么意义?” “不是的,父王,我不是这个意思。”应思量连连摆手,解释道:“我们为什么一定要用如此之多的祭品祭祀上仙,祈求他来帮助我们解决问题呢?为什么,我们不能自己解决问题呢?我们洪灾就开拓水道,造大运河,将多余的水贯通到缺少水的地方,这难道不是两全其美吗?况且,这些祭品消耗极多,我们本来就是国库空虚,如果我们与其他王朝交换粮食岂不更好?最后,父王,按您的修为,也足以媲美假仙实力。如果,父王能够广招天下的修士,齐心协力,也能够解决这些灾祸吧?” 当然,这些话不是应思量说的,是他所扮演的身份说的。这种梦境试炼着实有些有趣,应思量虽然能够和扮演的角色感同身受,但很大一部分时间,都不能由自己掌控。唯有一些需要选择的时候,应思量才能真正的掌控自己这具身体。其他时间,类似离线托管,应思量就像看电影一样在旁边看着剧情自由发展。 听了应思量的话,帝乙深吸了一口气,压制住了心中的怒火。他举起右手,但却慢慢放了下来,现在正在进行祭祀,整个国家的臣民都心系于此,不宜动怒。 “孽子,你快说,这些话都是谁教你说的?你怎么敢有这种非分之想?”帝乙小声怒骂道。 “玄幽真君大人是我们殷国的保护神,我们之所以有这样美好的生活,就是大人给予的恩赐。如果没有大人,我们殷国就将不复存在,甚至连我们这些皇族,也不会存在的。你竟敢想不祭祀上仙大人,自己解决问题。你这简直就是僭越!” 应思量心头冷笑道:“什么祭祀玄幽真君,呵呵,还不是维持统治的一种方法吗?” 其实,这些所谓的洪水,地震这种灾祸,解决起来也很容易。这种仅限于凡人级别的灾祸,在修士眼里,真的不算什么。这里不是地球,地球人身体脆弱无比,一根木刺就可以刺伤皮肤,一根磨利的竹筷就能解决一条生命,甚至,错点东西,就会死无葬身之地。而这个世界的修士可以使用灵力,掌握着风雨雷电之类的各种稀奇古怪的能力。不要说什么赈灾救民了,只要实力足够,就是焚山煮海也不过是小菜一碟。 解决殷国现在问题的方法很简单,只要是不俱牺牲,拿修士的命往上堆,迟早能够将这些灾祸造成的缺口填满。 但是,这种方法其实真的是不可行的。主要原因,一方面,在这个国家能够成为修士的,都是贵族和王公大臣,他们的手底下就坐拥成百上千的凡人。这些贵族的命,难道不比命如草芥的凡人值钱吗?而且,这方面遭灾最多的还是凡人,贵族与王公大臣他们都有自己独到的手段应对灾害,根本不会受到任何影响。既然,这些灾害对自己不痛不痒,那按照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贵族们为什么要用自己宝贵的生命来成就这些低贱凡人与奴隶们的幸福生活呢?另一方面,帝乙作为殷国的国君,他需要增强对国家的控制力。因为作为首领,作为国主,你必须得有别人没有的能力,必须得比所有人都强。这样,才可以让人心悦臣服,巩固自己的地位。很显然,能够与玄幽真君上仙沟通这种皇族独有的能力,就是帝乙增强对国家控制力的方法之一。 第五十一章:子寿和姬盛 “爹爹,为什么大王要把这些奴隶的婴儿,献祭给上仙大人?”祭坛的第二层,诸多王公大臣之一的西伯侯身边跟着一位孩童,聪明伶俐,乖巧可爱。他睁着大大的眼睛,问道:“爹爹,这些婴儿好可怜啊,他们的爹娘在哪?为什么要把他们留在这里呢?” 西伯侯是殷国西部的诸侯之长,名为姬历,曾击败殷国西部边境的数个兽人部落,被殷国国主帝乙封在岐地,又称西岐侯。 “嘘,盛儿,噤声!”西伯侯捂住姬盛的小嘴,解释道:“现在正在进行祭祀大典,不要说话,若是惊动了大典,会我们会受到大王的惩罚的。” “知道了,爹爹。”名为姬盛的男孩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下面哭泣的婴儿,不禁疑惑道:“但爹爹你能告诉我,大王把这些婴儿放到这里,是什么原因吗?他们会怎么样?” 西伯侯小声解释道:“是这样的,这些婴儿是奴隶们的孩子,他们的爹娘都是大王从其他国家和部落俘虏过来的。他们会死的,他们是上仙大人的祭品,同样也是上仙大人的食物。他们的奴隶爹娘也不想失去他们,但是为了平复一直肆虐我们国土的灾难,我们必须牺牲他们。” “他们会死掉?还要牺牲他们?这究竟是为什么!就因为他们的爹娘是奴隶?这太不公平了!”姬盛一时失声,众人的目光一下子被吸引了过来。 “没事,没事,是小儿失礼了,大家千万不要见怪,不要见怪哈。”西伯侯连忙捂住姬盛的嘴,不停的鞠躬告罪赔礼。 这时,祭坛中心的雕像的眼睛好像闪烁了一下,突然天空就暗了下来,一道幽蓝色的光柱从天而降,将所有的祭品都给笼罩在了其中。 “仙迹!仙迹啊!” “感谢上仙!” “多谢上仙大人,上仙大人的大恩大德,我们永世难忘!” 一见到幽蓝色的光柱,整个祭坛的人都跪倒在地,顶礼膜拜,嘴里念念有词的诉说着祈求的话语。 光柱之中传出来窸窸窣窣的咀嚼声,隐隐约约还有血浆飞溅,破碎的骨渣掉落在地上。约莫半柱香的时间,光柱消失了,只留下了一地的血迹,还要兽人那坚硬无比的头骨。在光柱之中,隐隐约约浮现出一位面目狰狞,一头蓬乱长发的瘦削身影,他脖子上挂着一个头骨挂坠,凶恶之气尽数收敛其中。 “看来,这所谓的上仙大人,也不是什么名门正派之人啊。”应思量见此,心中暗自揣测道。“应该多半是什么妖仙,魂鬼,魔道修士什么东西之类的。” “寿儿,这就是仙迹,仙迹啊!”帝乙顾不上自己的威仪,对刚才光柱溅出的血雨不管不顾,在血泊之中恭恭敬敬施了一个大礼。他拉住子寿,使他跪倒在地。“这就证明,上仙大人他答应了,他答应了!我们殷国上下,还要普通的黎民百姓有救了! 应思量没有说话,他现在一直处于旁观状态,没办法控制这幅身体。不过,他能够感受到男孩子寿心底的疑惑,还有对所谓上仙的一丝淡淡厌恶。子寿是储君,懂的事情自然是要比其他人同龄的人,多上太多了。他面对着一刚才溅落的血雨,还要碎骨渣,就已经知道所谓的上仙,究竟是何物了。同时,他也知道发生在国土各地灾难,让百姓所承受的痛苦。他不能理解,为什么自己的父王要卑躬屈膝的祈求那尊雕像,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臣民要承受如此的痛苦,他不明白为何王公大臣这些在下面的一群人,都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在切切私语。 “为什么,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我们还要掏空大半国库,来祭拜那所谓的雕像上仙,那可是个吞噬血肉的怪兽啊!再者,这里是我们的国土,这些奴隶的孩子,他们同样也是我殷国的子民。还有那些黎民百姓,他们为何要遭受如此之多的苦难?他们的安全,理应让我们皇族保护!我们有能力,同时也有义务!”子寿抹掉脸上的血迹,血腥味充斥着整个祭坛,但几乎在场所有人都丝毫不在意。 另一边,一根略微有些变形的兽人手指无意间落在了姬盛面前,那根手指似乎还有一些生机,在他面前不断地挣扎着。可惜,手指的主人都已经死了,手指怎么可能存活呢?这不,手指没蹦跶一会儿,也不动了。 直到祭典结束,姬盛都吓得脸色苍白,一动不动的愣在原地,浑身冷汗直冒,浸湿了一身黄衣。西伯侯发现了这个异样,趁没人不注意,一脚就将那根手指踢飞。慢慢拍了拍姬盛的背,温声安抚道:“不要怕,这没什么,只不过是一根手指而已。你以后可是要保护我们西岐的,将要面对更多的杀与被杀的抉择,这种事情是在所难免的。” “可是,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要牺牲那些可怜的婴儿?就因为他们是奴隶之后吗?他们才刚出生没多久,都没有怎么见过这个世界,他们的爹娘还没有看着他们长大啊!”姬盛悲愤道。“难道,他们的性命就如同草芥一般卑微脆弱,不值一提?难道,他们就该死吗?为什么,要把他们献祭给,那个隐藏在光柱里的仙人?” 西伯侯没有说话,他将姬盛带到了一处草地,此处只能正在上演着孤狼捉羊的精彩戏码。 “你告诉我,羊吃草,有错吗?”西伯侯顺势坐在一处突起的土丘上,漫不经心的向姬盛问道。 “没有错。”姬盛果断的回答道。 “那你再告诉我狼吃羊有错吗?” “没有错。” 西伯侯揪起一根绿草,拿给姬盛。“这根草,这片草坪,就相当于凡人百姓还有那些卑贱的奴隶。这群羊,就相当于我们这些王公大臣。而那头狼,就相当于我们的君主。羊要吃草,才能继续活着,所以我们要租赁那些凡人,作为种田的佃户。狼要吃羊,这样才能够维持生存。虽然,君主不会杀了我们,但是,我们还是每年都要给君主上供,来供养君主,以避免自己为君主所杀。我们有错吗?” “应该是没有的。但是,为何要牺牲那些奴隶们的婴儿呢?”姬盛不甘心的问道。“也许,再给我们一段时间,就能够想出来新的解决办法了。” 西伯侯恨铁不成钢,怒其不争道:“我之前怎么教你的?我都说到这种程度了,你啊,怎么还不明白?为了集体的安全,牺牲一些人的性命是理所当然的,那些孩童的爹娘会理解的。他们的爹娘是奴隶,奴隶就是畜生,就是最卑贱的东西,奴隶根本没有选择的权利!再说了,强者创造规则,弱者适应规则。强者为了解决麻烦,牺牲一些弱者,避免更大的伤亡,这种事情是理所应当的。你想要避免牺牲,你必须得变强,自己制定规则,这样就能避免牺牲了,保护自己的凡人百姓,你知道了吗?” “为什么一定要牺牲奴隶,奴隶真的就那么命贱如草,就该去死吗?难道,除了力量,真的没有别的解决方法了吗?”姬盛失魂落魄的走了。 ........ “我一定要解放所有的奴隶!” “我一定要让我的百姓好好活着!” “我一定不能让凡人他们白白送命!” “我一定要成为真正的强者,改变这种牺牲少数,来成就多数的局面!” 姬盛与西伯侯分别后,来到了一处池塘,他心中烦闷,正好这时候捡起几枚石子打水漂,舒缓一下心情。 “切,哪里来的毛头小子,竟然敢在这里口狂言?”就在姬盛诉说着自己的豪言壮志时,一位棕发的秀气少年走到了他面前,他拥有一对酒红色的重瞳,虽然年少,但独有的王霸之气已经显露出来了。这位棕发少年不是别人,正是殷国的储君——子寿。 “谁说这是口出狂言的,这些可都是我的梦想!”姬盛反驳道。 子寿冷笑道:“呵呵,真是笑话,奴隶的性命能叫性命吗?死了就死了呗,他们不过是修士畜养的家奴罢了,与其说是人,倒不如说地位与家禽家畜无异。其他凡人的性命,也亦是如此,与他们相差无几。” “况且,能够为了救大多数凡人和主人而死,这也是那些为我们牺牲的奴隶的荣幸。他们会为自己的行为,而感到骄傲的。况且,就你这种人人平等的天真的想法,怎么可能会成功?” 姬盛再也忍不住了,他抬手一拳打向子寿,却被子寿轻而易举的躲开了,然后子寿抓住了他的右手,将其狠狠摔在了地上。 其实,子寿在这里是放水了,而且放的还不少。子寿天生神力,曾经失手打死了一名武者,再加上帝乙的细心指导,那武力值根本就不是姬盛能够想象得到的。若是子寿真的想要动手,早就一拳打将过去,姬盛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第五十二章:缘由 “你胡说,天底下的所有人,无论王侯将相,还是穷人乞丐,他们的性命都是一样的,没有谁比谁更高贵!”姬盛被打倒在地,却仍不服输,他大喊道:“人人生而平等,我们绝不能因为他们是奴隶,就把他们当做牲畜来对待,这是不对的!无论你是谁,就算是你这个国家的国主,也不行!” 子寿抓住姬盛的衣领,怒目圆睁,大吼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姬盛咽了咽口水,他有些害怕,但是他却没有退缩。“我说,天下人人平等,不该有奴隶存在。就算你是国家的国主,也不能随意主宰别人的性命!” 子寿没有说话,他抓着姬盛的衣领,死死的盯着姬盛的眼睛。原来,此时已经换上了应思量掌握这具身体了,他正在思考,该如何进行下一步行动。 “现在,我该如何办呢?”应思量在心里盘算着,他在回想子寿之前的所作所为。“如何没猜错的话,我所扮演的角色——子寿这是猎奇心起,在试探眼前的少年。因为,之前子寿和自己父王的对话,无一没有一句是在偏袒,那些地位低贱的奴隶。现在反而却一反常态,刁难这个维护奴隶,甚至想要解放奴隶的孩童。至于,子寿为何要刁难试探眼前男孩的原因,大概是因为,在这个世界上真正同情弱者奴隶的人,实在是太少了。” “既然如此,那我不妨这样,尝试一番吧。”应思量心念一动,心头就有了定记。 应思量放下姬盛,撤去凶恶的表情,露出温和的笑意,就像遮天蔽日的乌云散尽,露出来的明媚阳光一般。“奴隶在别人眼中,不过是会说话的禽兽罢了,他们都把奴隶们当畜生使用。我真的没想到,你竟然会这么想,你真是一个了不起的人。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姬盛没有料到应思量会如此反应,颇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样子,不过,他自小学习的礼仪不容许自己不回应别人的询问。“没,没什么。我叫姬盛,是西伯侯姬历的儿子,来自殷国的西部地区的岐地。” “你叫姬盛?”应思量有些意外,他没想到眼前的男孩竟然是西伯侯之子,在子寿的记忆里,西伯侯可是殷国能够排进前五的诸侯。“哈,没想到你竟然是西伯侯之子,真是巧啊。对了,我的来历,我想你一定知道,我叫子寿。” 听到子寿这个名字,姬盛愣了一下,稍后马上反应了过来,跪倒在地上。“姬盛参见殿下,在下有眼无珠,还请殿下赎罪。” 姬盛没想到,自己遇到的这位让人摸不着头脑的男孩,竟然就是国主的嫡子,殷国的储君,未来这个国家的主宰。 “你我投缘,就是朋友,不必多礼。”应思量笑着扶起姬盛,他发现,姬盛也是样貌不凡,眉宇之间存在着一缕贵气。 之后,应思量又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子寿与姬盛两人可以说是王八看绿豆——看对眼了,两人话语之间非常投机,很快就成为了一对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画面一转,来到数年后,两人已然成长为了意气风发的少年。 “话说,子寿哥哥你为什么那样同情奴隶他们,你可是我们国家的储君,是未来的国主,天生便是这个国家最高贵的存在。”姬盛对于这个问题,一直心存疑惑,在他认识的王公大臣里,一般是地位越高贵的存在,就越瞧不起奴隶,对待他们的手段就越残忍。按照常理来说,像子寿这样的人,怎么会同情那些奴隶呢?以前,两人不熟悉,不敢问,现在几年过去了,他们可以说是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了。所以,姬盛便在这个时候,有意无意的提出这个问题,想要得到答案。 子寿的速度慢了下来,他额头青筋直跳,欲言又止,仿佛在做一个非常艰难的抉择。良久后,子寿松开紧握的双拳,呼出一口浊气,开口道:“你真的,想要知道吗?我告诉你可以,但是,我希望你一定要守口如瓶。” 姬盛连连点头。“嗯,子寿哥哥,你放心吧,我一定会为你保密的。” “其实,很久之前,我对待奴隶,也是没有一点同情的。那时候,我总感觉,奴隶就是奴隶,天生就是费苦力,为我们这些贵族老爷服务的贱货。这种想法,一直在我的脑海里,持续了很久。直到有一天,一群大臣们围在我母后的寝宫,要求我父王废后。” “原来,我的娘亲竟然也是我父王在一个偏远地区,因为动人的美貌,而买来的奴隶。我娘亲也是一个国家的公主,却因为国家战败,导致娘亲被俘虏,当做货物售卖。但我的父王为了维护我娘亲的名誉,还有她的清白和地位,便给她编造了一个身份,还立为了王后。但纸包不住火的,事情还是败露了,娘亲奴隶的身份最终还是被大臣们知道了,他们为了父王的名誉,要求废后。” “那后来呢?”姬盛万万没想到,堂堂大殷国的王后,竟然有着如此悲惨的过去。 而一直旁观的应思量,则是咂着牙花子,他知道事情后续的发展。不久后,子寿的父王帝乙,为了堵住那群大臣的悠悠之口,还有在民间散布出去的流言。一怒之下,尽举全国之力,去攻打那个覆灭自己王后故土的国家。那个国家国力强盛,与殷国相差无几,可帝乙是下定了决心了,谁也阻止不了他灭国。最终,殷国与那个国家两败俱伤,殷国伤亡达到历史最高,侥幸取得了这场战争的胜利。帝乙也在此战之中,彻底奠定了自己的王位稳固,将那个国家的所有皇族,都充当做了奴隶,以洗清自己王后身上背负的奴隶印记。让全天下都知道,他帝乙的王后,永远都是他的女人。曾经胆敢将他帝乙的王后作为奴隶的国家,他们根本没有任何未来,只能世世代代作为他帝乙的奴隶,来偿还自己所犯下的罪孽。 也是因为自己娘亲曾经奴隶身份,还有所收到的莫大屈辱,使得子寿异常厌恶把别人当做奴隶的人。他也因此发下宏愿,一定要在有生之年,解放殷国境内所有的奴隶(当然,自己娘亲的仇人不算)。 接下来,姬盛也在不断地感慨之中,解释了自己为什么同情奴隶的原因。原来,姬盛曾经与子寿的情况类似,也是对奴隶没有任何感觉。但后来,一位奴隶为了救他而死,彻底改变了姬盛对奴隶的认知。 “怪不得,你也是同情奴隶的。”子寿听完姬盛的故事,也是叹气道:“唉,这个世界上,为什么会有奴隶的存在呢?奴隶造就了这个世界上,多少的悲剧啊!” 姬盛也叹气道:“是啊,众生不易,人人平等,同样是人,何必如此为难对方呢?” 子寿突然握住姬盛的手,激动道:“放心,我们一定会解放所有奴隶,将殷国变成一个没有奴隶的国家的。” “嗯。”姬盛也同样如此。 这时,一个身材精瘦,身穿破布衣,浓眉大眼的少年被人狠狠踢到了两人面前。 “你这个小不死的,竟然敢偷老爷我的烧鸡,真是找死!看我这次,不活活打死你!”一个八字胡,脸上有块椭圆形黑痣的中年矮胖男人走了出来。 这阵动静,吸引了很多人围观,他们议论纷纷,指指点点。 “啧啧啧,我看这个小奴隶长得还说得过去,没想到,他竟然是个鸡鸣狗盗之辈!” “真是个小奴隶,真是个狗崽子,就知道偷吃主人的食物。” “嗐,我早就说过了,奴隶根本就没有一个好东西,老的小的都一样。” “呸,该死的小偷!” 围观的众人,有的在扼腕惋惜,有的在低声唾骂,甚至还有的人在像地上的少年吐口水。 少年双手抱着烧鸡,狂吃海塞,像个饿死鬼一般,只是他两眼无神,就仿佛已经认命了一般。 “各位,是在下管教不周,竟然让自己手底下出了这么一个狗东西。本人知错就改,现在在下就活活打死他。”那个矮胖子一脸狞笑,手中握着一根结实的牛皮鞭,啪啦作响。“今天我就给各位找点乐子,待会,还希望大家来我摊位上,购买点货物。” “放心,放心!” “打死他,快,打死他!” “没问题啊,我们会去的,快给我们找点乐子!” “快快快,不要耽误我们时间!” 围观的众人丝毫不怜惜少年的生命,他嘶吼着,像一群嗜血的野兽,渴望着一条鲜活的生命,在他们眼前逝去。 “好,那我就动手了。”胖子撸起袖子,手中的牛皮鞭挥舞着,就要抽向地上无动于衷的少年。 “与其作为奴隶,没有尊严的漫长活着,还不如被活活打死,死的痛快。”少年无神的双眸中雾气弥漫。“爹爹,娘亲,比干来找你们了。” 就在少年自认为必死无疑的时候,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之中,一个满身肌肉,英气逼人的少年一把抓住了挥舞而来的皮鞭。“不要打了,这个奴隶,我要了!” “你是谁?” 少年转过身来,虎目灼灼,器宇不凡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灿烂如阳光的微笑。“这可不是一个男人的死法,厌恶奴隶身份的话,就跟随我吧,我会给你一个你想要的未来。对了,我的名字叫子寿。或者,你也可以称之我为,殷子寿!” “你是,你是当今的国主大人!”少年比干吃惊道。 第五十三章:三策 当应思量再次睁开眼睛,朝阳已经升起,时间已经来到了清晨。 “我这是,已经通过梦境试炼了吗?”应思量站起身来,感受着身体的变化,发现自己的修为经过一晚上的时间,竟然突飞猛进,达到了凝晨期的高阶。 “真是厉害,不过,我感觉这个所谓的梦境试炼,似乎只是刚刚开始。”应思量有些意犹未尽的舔了舔略有些干枯的嘴唇,这种实力飞跃式的提升速度,让他有些兴奋了。 砰砰砰—— 一阵敲门声响起,原来是尹心寒叫上了一桌饭菜,见应思量迟迟不下来,便叫范成上来看看。 两人回到客栈的大堂,其他几个人已经等待多时了,就差应思量了。 “抱歉,让各位师兄师姐久等了。”应思量抱拳道歉道。 尹心寒依旧是一脸温和的笑容,他轻笑道:“师弟还是长身体的时候,多睡一点,没有什么坏处。” “哼,让我们等这么长时间......”魏轩在一旁小声嘀咕道。 其他人倒是没什么太大的反应,慕容雪依旧面若冰霜,江晚晚则调笑道:“师弟,你来的这么晚,可是要遭受惩罚的哦。” “惩罚?”赢思量一头雾水,他搞不懂这个外表娇小可爱的师姐,究竟想要干什么。 江晚晚将螓首凑到应思量耳边,小声说道:“师弟,今晚来我房间,我们........” 不知道江晚晚究竟说了些什么,应思量脸瞬间红了起来,尴尬的咳嗽了两声:“师姐,这样不好吧?” “喂,你俩说什么呢?”魏轩一看这两人亲密的样子,心里咯噔一下,连忙出言询问。 江晚晚伸出小手将魏轩凑过来的脑袋给推了出去,微微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你猜啊。不过,我就不告诉你。” “嗐,晚晚肯定是又想到什么鬼主意了,想要捉弄应思量一番。兄弟,你不必多想,那应思量他还只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小鬼呢。”范成知道魏轩对江晚晚有些意思,但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江晚晚对魏轩好像不是很感冒。这个古灵精怪的小魔女只把魏轩当做一个好朋友,或者说,一个好玩的捉弄对象。“你放心,以晚晚的小心思,只是猎奇心起罢了。过段时间,新鲜劲过去了,晚晚就不会对应思量他感兴趣了。” 魏轩闻言,觉得范成此言不虚,便不再发作。 “好了,接下来要说正经事呢,大家都安静一点。”尹心寒一拍桌子,场面瞬间安静了下来,他满意是点了点头,施展了一个小小的静音法,他们的谈话的声音将只限于木桌附近,其他人什么也听不见。 “我们这次将要执行的任务,就是前往岐国,与他们的国主做一笔生意,将他们的一件国宝交易过来。因为,这件国宝事关重大,宗门非常重视,所以我们一定要成功。” 应思量将一枚茶叶蛋剥好,放在江晚晚与慕容雪面前的盘子上。“师兄,我有一个问题,如果岐国的国主不同意我们的交易,我们又该如何呢?” “拒绝?这怎么可能?”小组的其他人一脸诧异,他们不明白,应思量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因为,这个岐国的国君,也只不过是一个统治凡人小国的国主罢了,手底下能够有十几个炼体境最高级别的钢筋级别的武者或者是八九个凝晨期的山野散修就撑死了。这个所谓的国主,就靠着这么点人,拿什么和他们谈条件?阁主愿意付出代价,与岐国国主交易,就已经是对他们莫大的恩典了,他有什么理由,什么能力拒绝呢? 应思量慢悠悠的捧起一碗白米粥,轻轻吹了一口气,喝了一口,慢条斯理的说道:“他们为什么不会拒绝?那岐国国主乃是堂堂一国之君,就算是惧怕我们凌霄阁的实力,他也会为了维护自己的面子,拿捏一番。更何况,我们屡次表露交易的意图,傻子也会知道,我们对那件国宝的重视。所以,就算是我们任务紧急,我们也绝不能表现出来。” “是这个道理。” “此言有理。” 小组的其他人也非凡人,经过应思量一提点,也都反应了过来,就连慕容雪也点了点头。 魏轩腹诽道:“应师弟,你这话虽然没错,但是我们执行任务也有规定的时间啊,总不能一直等着岐国国主主动开口吧?” “哈,魏师兄这么着急,是不是自己心中已经有所定计了?”应思量呵呵一声,转头反问道:“要不,怎么如此心急,连等我开口的时间都没有呢?” 魏轩刚要发作,却被尹心寒一把压下,摇头示意,魏轩这才作罢。 “愚兄愚钝,没有任何办法。那敢问师弟,既然你这样说,那么你又有何高见呢?”魏轩撇撇嘴,满脸不服气道。 应思量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众人,一副卖关子的样子。 等了一会,尹心寒适时开口道:“小师弟,你就别卖关子了,有什么计策,就说吧。” “对啊,我倒要看看,我师弟的妙计。”范成也阴阳怪气道。 应思量哈哈一笑,大袖一挥,开口道:“我有三策,上中下,来应对现在情况。下策,便是直接趁着夜色,潜入国库,武力抢夺。他们岐国只是小国,实力薄弱,防守的力量对于我们来说,轻而易举。等夺走宝物后,我们直接御而走,径直奔向南盛国国境,将追兵引入其中,然后曲折迂回,再返回凌霄阁。” 应思量说完,其他人沉默了一会儿,纷纷开口道。 “这倒不失为一条妙计,我们堂堂地位尊贵的修士,怎么要和这些凡人做交易呢?这简直是莫大的耻辱,若是让别的宗门知道,岂不是笑掉大牙了?”范成说道。 “哼,这个计策看似完美无缺,但是仍然有不少莫大的漏洞,首先就是万一我们在潜入国库的时候,没有找到那件国宝怎么办?再者说来,我们要是被别人发现了真实身份,岂不是会任务失败,给我们凌霄阁抹黑了?”魏轩当即义正严词的反驳道。 “确实如此,若是我们的身份被识破,不仅会任务失败,甚至还会牵连到我们整个宗门,给其他名门正派来为难我们的借口。”慕容雪声音清冷婉转,仿佛泉水滴落在了山石之上一般动听。 一旁的江晚晚则兴奋道:“但是,师弟这个计策,真的很刺激哎,夜晚私闯王宫重地,这种事情,想想都让人激动。” 尹心寒拍了一下江晚晚的小脑袋,否决道:“这个计划的确不错,不仅可以得到岐国的国宝,保留下宗门给予交换的宝物,甚至还可以引得岐国和南盛国两国的纷争,可以说是一举两得,一箭双雕。但是,就像是魏轩说的,这个计策漏洞不小,失败是概率也不低,因为其中是不确定因素太大了。我们不能冒着如此风险,更不能让我们的宗门蒙羞。师弟,还是算了吧。” 被尹心寒否决后,应思量摩挲着下巴,接着说道。“刚刚那只是下策,我总共有三策,分别是上中下。既然下策不行的话,那我就说一下,中策的内容吧。所谓中策,就是收买岐国里面的王公大臣,利用他们在朝堂里的影响力,来帮助我们进一步逼迫岐国国主,完成这笔交易。” 江晚晚拖着香腮,无聊的摆弄着耳边的秀发,她抱怨道:“这个计策,倒是万无一失,我们这些修士,想要收买一群凡人,还不是手到擒来?只是这样,真的好生无聊,师弟你这样做的话,就有些无趣了。” “这,确实算是一个一般可行的主意。”范成翻了翻白眼,就算主意再好,他也不会开口称赞应思量的。 魏轩则干脆不说话了,他没办法否决这个计策,也不会开口称赞,索性闭嘴,什么话也不说了。 尹心寒双手交叉,眼眸闪烁了一下,称赞道:“这确实是一个好计策,只不过,见效太慢了。毕竟,那些王公大臣只是臣子,最多是影响岐国国君的决定,不能改变岐国国君的决定。不过,能够增加我们任务的成功率,值得一试。” “嗯,组长大人,我也是这么想的。”应思量夹起一块拔丝仙桃,尝了尝,其口感清爽甘甜,十分美味。 “吃吃吃,就知道吃,我们还在商量计策呢!。”范成愤愤不平道 尹心寒制止道:“没事,让师弟吃吧,他想了这么多计策都饿了。你看你,什么东西都没想出来。” “啊,我这是因为........”范成刚想要解释,却被江晚晚把一筷子塞进嘴里一颗茶叶蛋。 “好了,闭嘴吧你。” “我......呜呜呜。”范成的嘴被那颗茶叶蛋塞的满满的,要不是慕容雪及时的递过来一杯水,范成可能就噎死了。 “好啦,好啦,不要闹了,说正事呢。”在尹心寒拍了拍桌子后,其他人都老实了下来。“对了,应思量师弟,你接着说吧,你三策之中,最后一个计策,究竟是什么呢?” 第五十四章:上策 应思量也不知从哪里抽出来一柄天蓝色的鹅毛羽扇,轻轻摇着,一副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架势。 “哼,还给我装蒜!”江晚晚一把抢下应思量的羽扇,给应思量一顿暴栗。“有话就快说,别给我卖关子。” 应思量吃痛的抱住额头,呜呜道:“师姐,你下手好狠啊,好痛啊。” “还不快说!” “是啊,应师弟,你快说说吧,我也想见识见识师弟你的妙计呢。” “对啊,对啊,小师弟还是不要卖关子了。” 其他人也不禁催促道,他们可不想看应思量在这里卖关子。 “好吧,那我就说了。”应思量摸了摸鼻子,终于说出了他的最后一个计策。“最后的一个计策,它取自前两个计策的长处说简单也简单,说困难也困难。我们可以兵分两路,一路小队先前往岐国的王宫,大肆破坏,首先伺机寻找那件国宝,不行的话就绑架王后太子之类的岐国皇族重要人物,引得岐国国主发起檄文,来寻求帮助。再让这支小队,暗中收买朝中大臣,让他们帮助推波助澜,此事要成并不难。我相信,以大家的实力,想要完成这件事情,可以算得上是轻而易举了吧?而另一支队伍呢,便依照原计划,作为凌霄阁的使者来到王宫。这个时候,束手无策的岐国国主,除了向我们求援,并无他法。而这个时候,我们便可以坐地起价,不仅可以完成师门布置的任务,甚至还可以从中获得不小的好处。至于到最后,我们该用什么给岐国国主做个交代,其实这个并不难。我们去岐国境内随便抓几个魔道贼子,把他们的人头取下来交差就行了。因为潜入王宫的小队主要以破坏绑架为主,所以逃离撤退起来,会更加方便。更何况,岐国的大部分都是凡人,就算是皇宫,也没有几个修士,相信行动起来并不难。” “因为岐国王宫乃是岐国最为至关重要的地方,不管是因为它是国主居住的地方,还是因为它事关国主的威仪,国主都必须得妥善处理。而以岐国王族的实力,想要真正处理好这件事情,绝无可能。所以,他们必须得请求外援,这样一来,接下来的事情就是顺水推舟了。” 应思量说完,其他人都没有说话,陷入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沉思。因为这件事情事关重大,这可是能够牵扯到整个宗门的大事,绝不能轻易武断做决定。 “我有一个问题,应思量师弟,你怎么知道,如果我们没有绑架成功,只是造成了一些破坏。那岐国国主发布檄文,让我们去追捕凶手后,他就一定能够接受我们给出的交代呢?那些魔道贼子,他们的修炼的功法与流派,可是与我们大相径庭的。”没想到,第一个提出质疑的人,竟然是一向沉默寡言,冷若冰霜的慕容雪。 应思量嗤笑了一声,解释道:“呵呵,原来是这个问题啊。我想这个交代呢,我想岐国国主,他想要也得要,不想要也得要。请问大家,作为一个国家的统治者,有什么东西是最重要的呢?” “权力?” “力量?” “军队?” 关于这个问题的答案,大家众说纷纭,不一而足。但他们都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完全搞不懂,应思量的葫芦里,究竟是卖的什么药。 “错,身为一个国家的统治者,最重要的是威信。权利,力量,军队他们与威信的关系,就像是河流与大海,虽然各不相同,但却是殊途同归的。它们所要归去的尽头,便是威信,它们都是威信组成的一部分。”应思量说出了问题的答案。“因为无论是权利,力量,还是军队,都不过是为了获得属于自己的威信的工具罢了。如果,国主不接受我们给他的交代的话,大不了我们就一直拖。相信过不了多长时间,他肯定会接受我们给出的交代的。因为王宫重地被破坏,国主却一直找不到凶手的话,他将会威信扫地,黎民百姓也会陷入恐慌,还有对国主能力的怀疑之中。所以,岐国国主想要的不是过程,不需要真正的凶手,他想要的只不过是一个能让全国百姓满意的交代罢了。所以,不管我们给他的交代,他自己相信与否,他都会接受的。” 慕容雪轻轻颔首,应思量的一番话,彻底的打消了她心中的一番疑虑。 尹心寒眼中一缕光芒闪过,虽然应思量的一番话,深入人心层面剖析,但在他眼中,却不足为虑。“应思量这个小子,还真是有意思,竟然对人心的把握,如此之深。不过,这个应思量毕竟是少年啊,年少轻狂,喜欢逞风头,不懂得隐藏自己发锋芒。有如此心机,却不懂得隐藏自己,注定是无法成长为真正名动风云的人物的。不过,这倒是一个机会,潜入王宫,被当成贼人的话,被捉住肯定会十死无生吧?就算没死,这也是一个不错的借口,可以瞒过宗门,借机铲除他。” 尹心寒想到这里,目光转向了范成,范成反应了片刻,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 在应思量回答完魏轩的问题后,范成突然开口道:“师弟,这个计谋真是天衣无缝,只是不知道,师弟是不是打算自己也加入潜入王宫的队伍之中呢?毕竟,这个计策还是师弟想出来的,只有师弟才能完美的执行这个任务。” “哈哈,范成我想你真的是多虑了,这种事情我师弟怎么会拒绝呢?肯定会身先士卒啦。”魏轩也明白了范成的意思,连忙煽风点火道:“我师弟可是人中豪杰,这两届弟子们之中的翘楚,岂是贪生畏险之辈呢?你说是不是啊,应思量师弟?” 闻言,应思量面露难色,他提出这个计策的时候,其实并没有加入潜入王宫,自己以身犯险的打算。但没想到,魏轩他们竟然会借此机会,来对自己发难。这次,应思量真的有点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了。他连忙推脱道:“魏轩师兄,你就别拿师弟我打趣了,师弟我只有凝晨中期的实力,才疏学浅,根本比不上诸位师兄和师姐。不是我不想加入潜入王宫的队伍,只是万一因为我修为薄弱,而导致这次行动,岂不是有违宗门的重托?” “师弟你太过谦虚了,你的战力强大,能够战胜演武场连胜的祝千山,远超一般的修士。再者说来,要潜入的不过是一个边陲小国的王宫,里面大多都是凡人,就算是有修士把手,也不会达到凝晨期,你有什么好怕的呢?”魏轩嘲笑道:“莫不是师弟,你面对这点危险,就害怕了吗?若真是如此,那么应思量师弟,你就全当我之前的话没说。” “你胡说八道,我应思量师弟是什么人?我们凌霄阁新一代希望之星!”范成与魏轩轮流唱着红脸白脸,就等着应思量入套呢。虽然,他俩的演技确实有些拙劣,但是应思量一时间还真想不出来什么应对的借口。 尹心寒原本一直没有说话,他作为组长,自己的想法不能表现的太明显,容易引起怀疑。他开口道:“不要说了,要不这样吧。我和慕容雪,范成三人去执行前往王宫破坏的任务。而应思量师弟,江晚晚,还有魏轩你们三个人,就代表凌霄阁去和岐国国君商讨交易的事宜,如何呢?” “嗯?尹心寒竟然会主动请缨,这不太符合他的性格啊!”见到尹心寒如此分配工作,应思量心里忍不住泛着嘀咕。 “这样分配的话,其实并无不可,只是组长大人,你是否还记得,宗主大人给予与岐国国主的交易物品,只有你才能打开呢?”范成一副刚想起来的样子。“而且,除了组长大人,没有人能够代表我们凌霄阁的颜面。” “是啊,组长大人,你还肩负着宗门的重任,若是有什么闪失,因此以小失大,岂不是得不偿失了吗?”魏轩也附和道。 江晚晚插嘴道:“要不还是我和慕容姐姐一起去王宫吧,这么精彩的事情,我怎么能够错过呢?” “这可不行!”魏轩率先站了起来,一口否定道:“晚晚,师姐可是女孩子,怎么能够以身犯险呢?这样吧,我和范成去,我们可不是某个没有种的懦夫!” 范成一副你自己逞英雄,为什么还要扯上我的表情,但是为了大局,他也不好说什么。只能道:“魏轩兄此言并无道理,既然组长大人身负重任,慕容雪与江晚晚师妹又都是女孩,不应该以身犯险。那么,潜入王宫这件事,,自然是要让我们两个人肩负的。你说对吧,应思量师弟?” 应思量脸一阵羞红羞红,欲言又止,似乎是被魏轩两人的话,给羞得无地自容。最终,应思量还是开口了。“算了,两位师兄,你们也算上我一个吧,我也要去。身为凌霄阁的弟子,岂会有放弃之理?不要说潜入一座凡人的王宫了,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又何妨呢?” 第五十五章:小兽人? “这里,便是那岐国的都城——皋(gao)京吗?” “按照地图上的标注,应该是没有问题的,确实是这里。” “哇,看起来真热闹啊,我们快进去玩玩吧。” 数日前,应思量,魏轩,还有江晚晚三人与小组分别,提前御剑赶路,终于来了岐国的国都——皋京。 “都安静安静,不要喧嚷,想要进入皋京,每个人需要缴纳五十灵石的入城费。进入到城中,不得打架斗殴,破坏皋京安宁,有违者将被关进大牢反省至少十天。”皋京乃是岐国国都,自然是是要有自己的规矩,为了避免闲杂人等进入城内捣乱,岐国国主下令在东南西北四个城门,都派遣了数名守卫。 皋京的城墙由细孔石构成,细孔石上面布满了一些细小的洞孔,里面生存着无数白光飞蝇。白光飞蝇的食物是夜晚的蚊虫,每当夜晚,它们便回飞出来觅食,耀眼的白光照亮漆黑的夜晚。 当然,作为城墙,上面肯定少不了通缉令。上面张贴的通缉令不少,零零散散的有近二十余张。有的通缉令是刚贴上去的,还是比较崭新的。有的通缉令已经老旧发黄,上面起了褶皱。还有的的通缉令是一些宗门和帮派张贴,贴的比较随意。 “三位,请停一下,例行检查。”在应思量三人走到城门口处时,一名络腮胡子的粗壮守卫拦住了他们。 “区区一名凡人,竟然敢阻拦我堂堂的修士大人,真是找死。”因为,自古以来,修士的地位都要比普通的凡人高得多。所以,看到守卫如此僭越之举,魏轩感到自己被羞辱了一样,就要动手,却被应思量压了下去。 应思量对他摇摇头,然后满脸堆笑,将一一袋灵石交给守卫。“给,守卫大哥,我们是初到贵地,来寻找一个亲戚,顺便来长长见识。不知道守卫大哥,我们皋京这里,有什么好玩的呢?” 守卫接过钱袋,上下晃了晃,感受到钱袋的重量比预期的要多很多,不禁热情起来。“几位是第一次来我们皋京吗?哈哈哈,你们真是来的够巧的,再过几日啊,就是我们一年一度的国庆大典,我们的国主大人,要举行祭拜上苍的仪式。普天同庆,到时候会有不少戏子伶人,还有客商会来到这里,那可真是热闹非凡啊。” “盛会吗?”应思量眼珠转了两圈,像是想到了什么,他谢过守卫,便和魏轩与江晚晚一起牵着马走进了皋京城。 其实,原本计划是让魏轩,范成和应思量一起完成潜入王宫的任务的。但是,江晚晚却想和应思量他们一起去,因为潜入王宫什么的,比枯燥的等待有趣多了。既然江晚晚执意如此,尹心寒也没办法拒绝,所以便只能让她替下了范成,让她和应思量他们一起率先前往皋京。 三人牵着马,走出城门后,迎面而来的,便是一条宽敞大道。街上来来往往的人们,络绎不绝,在大道旁边,种植着一片用来成荫的柳树,还有几间砖瓦房,是以供那些在城门的护卫所居住的。 再往前走,就开始出现了一个个贩卖货物的摊位,有贩卖烤货的,有卖水果的,有贩卖青菜的,有贩卖猪肉羊肉的。还有几个贩卖胭脂水粉,金钗玉簪的小贩,他们三三两两聚成堆,都坐在树下,躲避着炽热的高阳。 突然,江晚晚眼前一亮,原来她看到了一群人围在一个摊位处,很是热闹的样子。 “走走走,小师弟,魏轩,我们去那里看看。”江晚晚抓住两人的手,一溜烟的把两人带到了那里。 等他们到了那里,才发现,原来那里不是什么小摊,而是一个山羊胡须,猪皮帽的中年人在耍杂耍。 “接下来,就让各位看点好玩的东西,相信大家一定没有见过。”山羊胡子的中年人故作神秘,露出身后一个被黑布罩住的笼子,笼子有成年人一般高,里面似乎藏着什么东西,不断颤抖着,发出金铁之声。 唰—— 黑布被山羊胡子的中年人一把扯下,谜底揭秘,里面露出了几个毛茸茸的瘦小身影,赫然是几个人面兽身和兽首人身的怪东西。 “这是什么可怕的东西!!?” 围观的众人大惊失色,连连后退了几步,甚至还有一些胆小的人吓得瘫倒在地。 江晚晚见到这些怪东西,也不害怕,反而兴致勃勃的盯着它们,好像是见到了什么稀奇的玩具一般。“魏轩,小师弟,这是兽人吗?” 兽人,是天下异人的一种,据说是人族的一个先祖和灵兽相结合的产物,虽然与妖族类似,但却行为习惯却大相径庭。妖族更擅长凝聚妖核,使用妖术,而兽人族则更喜欢强化自己的肉体,进行肢体碰撞。这样看来,他们倒是与人族的武者们追求的目标相同。 魏轩也打量着这群小家伙,匝着牙花子,说道:“这些小家伙兽首人身,看起来好像真的是古籍之中记载的兽人形象,啧啧啧,没想到这个凡人竟然如此有手段,还能搞到这种稀奇的小玩意。” 应思量沉默不语,他感觉到一丝奇怪,怎么这兽人幼崽的身上,为何没有一丝异种气息呢? 啪啪啪—— 山羊胡子的中年人挥舞着鞭子,敲打在青石砖上,啪啪作响。 那几头小兽人连忙开始了它们的表演,那个狗熊身子人首的小兽人,自己躺在地上,不断用四肢滚着上面小牛犊一样大的蜂窝。很快,蜂窝里就飞出了无数腹部通红,腰肢细长的毒蜂,众人刚要后退,就被山羊胡须的中年人制止了。原来,这些毒蜂没有任何攻击他们的迹象,这些毒蜂是经过训练的,不会伤害没有涂抹蜂蜜的人。毒蜂群组成了一个骷髅的形状,寻找了一会儿后,转头就扑向了熊身兽人。原来,熊身兽人的眼睛,口鼻,耳朵,嘴巴还有肛门都涂上了金黄色的蜂蜜。毒蜂在这些地方不断蠕动着,尾部的毒针毫不客气的蛰向那里细嫩的皮肉。虽然,熊身兽人皮糙肉厚,但毒蜂蛰的地方可是没有一点皮毛保护,更别说毒蜂的毒针,还附带有神经毒素,可以加剧被蛰人对痛觉的敏感程度了。饶是熊身兽人如此钢铁般的身躯,也是无法承受的。 嗷嗷嗷,熊头身兽人发出了一声声痛苦的惨叫,像极了一个经受折磨的男童。可惜的是,围观的众人丝毫没有同情的意思,反而更加兴致勃勃了。 蛇首人身的兽人则是掏出一柄柄长剑,泛着凌冽的寒光。然后,蛇首兽人拿着一柄长剑,捅入嘴中,随着喉咙的蠕动,长剑被咽了下去。山羊胡子的中年握住还没有完全下去的剑柄,狠狠一按。蛇首小兽人表情瞬间狰狞起来,下一秒,剑尖从他人身的臀部捅了出来,还带出了喷涌的鲜血。众人先是一愣,随后掌声雷动,他们见过那种吃剑的戏法,但是这种捅出血的,他们还真没有见过。 狼身人首的小兽人,来到了一旁熊熊燃烧的火圈边,在那里跃跃欲试,似乎是要跨越火圈。但是,它的四肢抖得和筛糠一样,就是不敢跳过去。最后,还是在众人的喝倒彩下,山羊胡子中年人用鞭子狠狠抽了它两下,身上留下了数条血痕后,才飞跃过了火圈。不过,因为狼身小兽人在飞跃火圈的时候有些失误,火圈点燃了它背上的狼毛,火焰的灼烧疼的它嗷嗷直叫,满地打滚。狼身上面的小女孩面孔,痛苦的不断扭曲着,分外可怖。望着兽人扭曲的面孔,围观的众人不仅没有害怕和同情,反而一个个拍手叫好起来。 “哇哇哇,真是精彩,原来兽人也会疼啊!” “哈哈哈,没想到这些畜生的惨叫声,真像人啊!要是不看到它们的真容,我还真是不一定能分辨的出来。” “呵呵,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些兽人一直在我国边境肆虐,残害百姓,罪该万死!真是大快人心!” 这并非是他们这些百姓过于冷血,而是因为种族不同的原因,非我族类,其心必异!面对其他种族的生物,不论是谁,或多或少都会有排斥心理,这些都可厚非。但究其原因,还是人性之中的某些阴暗癖好——人们会在欺凌其他人或者生物的时候,产生出一种快感。 举个例子,人们会在踩踏某些东西,或者捏碎某种东西的时候,产生快感。像是有些人,就喜欢去超市偷偷捏方便面,偷偷的捏橘子,他们觉得这样可以释放压力。还有的人在路边见到一些鸡蛋壳之类的东西,总是忍不住想要过去踩一脚。甚至更过分的是,有些人喜欢虐杀一些小型生物,比如见到蚂蚁窝会想要捣毁,见到毛毛虫想要踩扁,见到麻雀总想要拿弹弓石头之类的打下来。 而现在,围观的众人见到那些小兽人受到折磨,而十分兴奋,就是因为这种心理。他们望着小兽人痛苦的表情,听着小兽人们凄厉的哀嚎,感觉非常痛快。 第五十六章:羊骨魔(双节快乐) “怎么会一点妖气或者是野兽的腥臭气息都没有呢?妖气是妖怪独有的气息。而兽人常年吞食生肉,不洗澡,身上的腥臭味刺鼻难闻。为什么在它们身上,我什么也没有发现呢?”应思量则是眉头紧皱,他想起来一些江湖传闻。 据传说,有些江湖道士会利用糖果和玩具,欺骗拐卖小孩,然后把他们的舌头都拔掉,让他们没办法求救。之后,再把小孩的衣物扒光,用滚烫的开水将小孩们的皮肉烫开,然后把野兽的皮囊给孩子们套在身上,血肉模糊之际,两者在冷却后很快就会长在一起。最后,那些江湖道士就可以把这些孩子当做奇珍异兽,让他们在那些无知的百姓们面前杂耍,赚取钱财。 但这次显然不是这样的情况,它们大部分都是人首兽身,不是人身。总不能,那些江湖道士,把那些孩子的头给砍下来,再接到野兽的身上吧?但是,应思量敢肯定的是,这些怪物,绝对不是兽人。 突然,人首狼身的小兽人再也无法忍受这份痛处,挣脱了锁链,一头扎入到了人群之中。 “啊!兽人逃跑了!” “救命啊!” “孽畜,你哪里跑!??” 围观的众人大惊失色,四散奔逃,而那个山羊胡子的卖艺人连忙把另外两头小兽人锁在笼子里,抄起鞭子就去追那个狼身小兽人。 而好巧不巧的是,那个狼身小兽人逃往的方向,正是应思量他们的所在。 狼身小兽人撒开四个爪子狂奔,但是因为它的身体早已经伤痕累累,还没跑多远,就倒下了。 “不要怕,晚晚,我会保护你的。”魏轩一个箭步闪身挡到江晚晚身前。“至于应思量,跑远点,别碍事,看我杀了这个敢冲撞晚晚师妹的小畜生。” 应思量一头黑线,心道:“这个魏轩还真是个人来疯啊,在晚晚师姐面前,不放过一点表现自己的机会。不过,人还行,有独挡危险的勇气。” “去去去,不要挡着我。”江晚晚略有些嫌弃的一把推开魏轩,眼前的狼身小兽人不像他们预想的一样,扑杀过来,或者是逃跑。而是趴在地上,努力地用爪子在面前的地上撕抓着什么。 应思量看着小兽人在地上扒拉出来的图案,紧皱的眉头拧成了一团。“这个狼形小兽人,好像是在写字?救........救........我?” 江晚晚抹去狼形兽人人脸上的污渍,露出了一张可人的小女孩面庞,以及脖子上缝合的痕迹,她惊呼了一声。“啊!这哪里是什么兽人啊!这明明就是一名小女孩!” 魏轩也凑上前来,发现狼形兽人脖子有缝合的痕迹,粉色的伤口上面还有一些漆黑的线,帮助固定伤口。“天哪这.....这真的是缝合的痕迹,难不成这些所谓的小兽人,都是一些孩子吗?” “滚!” 就在三人观察狼形小兽人的时候,山羊胡子的卖艺人赶到这里,扬手挥鞭,就要一鞭子抽在抱住狼形小兽人的江晚晚身上。 说时迟,那时快,在其他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应思量一把握住打将下来的鞭子,一双狭长的漆黑瞳眸闪过一抹寒光,冷声道:“你要干什么!” “谢谢小师弟。”江晚晚抱着瑟瑟发抖的小兽人,不断抚摸着它那可怖的伤痕,心疼道:“究竟是什么人,竟然把活生生的小女孩折磨成这种模样,做出这种连畜生都做不出来的事情!” 魏轩这才反应过来,一脸怒容。“你个混蛋,区区凡人,竟然敢对她动手,你真是该死!小师弟,你不要出手,护住晚晚就行,让我来亲手解决他,交给官府!等等,小师弟你脸上那是什么?你脸上什么时候戴上的面具啊?” 原来,应思量在山羊胡子卖艺人扑过来的时候,就带上了准备好的森罗恶鬼面具,遮掩身份。 “哦,这个面具啊,我刚戴上啊,之前路过面具摊买的。喏,也给你一个。”应思量一脸你也没问过我的样子,接着就把一个猪头面具抛给了魏轩,向江晚晚的方向一个挥袖,她的脸上也换上了一个可爱的兔子面具。 魏轩接到面具,一看竟然是个粉红色是猪头,气的他牙根痒痒。“你绝对是故意的!看我待会空出时间来,我不打.........” 魏轩话还没说完,那个山羊胡子的卖艺人就已经闪到了他的面前,一柄银光闪闪的匕首就要扎了下去。 咻! 一颗小石子破空而出,打在了魏轩的左腰处,魏轩被巨力带动,向左倒了下去,正巧躲过了匕首的锋芒。 “拜托,这个时候一定不要分心啊!”应思量一边护持着为“小兽人”疗伤的江晚晚,一边吃着之前在街边买的年糕。年糕洁白似雪,上面撒着满满一层黄豆粉,香甜可口。 “你!”魏轩又被应思量气的说不出话来,但却找不到任何反驳的借口,因为应思量的话确实很有道理,所以只能咽下这口气,把气全都撒在了那个卖艺的人身上。 魏轩没有抽出自己的配剑,因为配剑容易暴露自己凌霄阁弟子的身份,其实他也没带。但是,魏轩毕竟是凌霄阁的真传弟子,无论是哪个方面,手段都非常丰富。 只见,魏轩低喝一声,无数金刃从他手中飞舞而出,璀璨夺目,仿佛太阳的碎片。“凡人,能死在我的手里,也算是你的荣幸了!” “修士!” “天哪,这个不起眼的少年,竟然是传说中的修士大人!” “修士大人,我们无意冒犯,不要杀我们啊!” 金刃飞舞,立即暴露了魏轩修士的身份,其他凡人见此瑟瑟发抖,跪倒在地一片。他们在国主的庇护下,安逸和平的时间太久,但是再次见到修士,他们又想起那份令人窒息的恐惧。 应思量一头黑线,他没想到这刚进城,魏轩就暴露了身份,这接下来是计划进行下去,可能比登天还难了。因为,都城之中出现了修为高深的神秘修士,这放在哪个国主身上,也不会安心啊!应思量他们要是被那些都城护卫搜出来,不仅可能暴露身份,甚至连这次宗门交付的交易任务都可能失败。 “该死,你们竟然追到这里来了!人间有路你不走,幽冥无路你自投!既然你们真的想死,我羊骨魔就送你们一程,送你们去生死路吧!”那个羊胡子卖艺人又惊又怒,气势不断拔升,他似乎是误把应思量他们当做其他的什么人了。他一把扯下脸上的面皮,露出了一张白色的骷髅脸,上面还有一道裂痕,从额头顺到嘴边。 白骨飞刺! 羊骨魔双手不断舞动着,无数苍白色的骨刺从他十根手指飞出,夹携着嘶嘶风势,宛若子弹劲射而出。 当当当! 白色的骨刺与金刃碰撞抵消,金铁之声不断交织,魏轩反而哈哈一笑。“哈哈,原来是魔道贼子,还不乖乖束手就擒,让我带你回去向师妹赔罪!” 江晚晚给被残害的女娃治疗好伤势后,就看到了显露真容的羊角魔。“来来来,小师弟,你快来照顾这个女娃,我也要去会会这个所谓的羊骨魔!” “这不好吧?”应思量还要说什么,江晚晚就把那个兽身女娃往他身上一抛,自己御水加入了战场。 应思量无奈的接过女娃,帮她把了把脉络,发现脉息还算平稳,应该暂无大碍。 “系统,帮我分析一下,这个女娃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应思量刚说完,一道蓝光从虚空之中投射而出,扫在了女娃的身上,上下不断扫描着,让应思量想起了前世的x光。 [嘀嘀嘀——系统分析中。] 几秒钟后,系统分析出来了结果。 [禀告宿主,经过本系统的分析,得出来了这么一个结论,这个女孩遭受过变化道的手术改造。] “变化道?什么鬼?难道是七十二变吗?”应思量一头雾水,这个名词,他还是第一次听到。听到这个词,他猜测大概是可以变化成世间万物,然后七十二变这个词语便脱口而出。 [宿主所言,倒也是相差无几。所谓变化道,与七十二变意思差不多,起源于兽人与妖族。变化道的修士可以借助功法,变化为飞禽走兽,花鸟虫鱼。变化为这些东西,修士就可以借助它们的力量和天赋本能,来帮助战斗还有修行了。比如,宿主可以变作比翼鸟,借助比翼鸟的翅膀飞行。也可以变作连理枝,扎根地下,不断吸收周围的灵力,滋补自身。或者,变为金龙鱼,利用它的天赋本能,产生名贵的灵材,金龙鱼一比一润脉油。] “这个变化道,还真是神奇。”应思量暗自咂舌道:“这样岂不是说,变化道可以以一道,映射万道吗?” “那系统,这个女娃,究竟是遭受到了怎样的变化道手段呢?”应思量虽然震惊于变化道的强大,但也没有忘记自己原本的目的。 [系统检测的结果显示,这个女娃,是在两年接受变化道改造的。那个变化道的修士先是把女娃的头颅取下来,然后安放到了一具没有头颅的野狼身体上。然后,利用变化道的手段,将女娃的经脉与野狼相连通,使得女娃能够如臂如指的控制这头野狼的躯体,把她变成了一头人不人,妖不妖的怪物。] 第五十七章:王城守卫军(第三更) 白骨枪! 羊骨魔大喝一声,一阵白芒闪烁,一柄七尺白骨长枪浮现而出。长枪的枪杆上连接着一个苍白的羊头骨,锋利的骨刺枪尖从羊头骨的嘴部而出。 羊骨魔握住枪身,枪尖轻点,仿佛蜻蜓点水,挥舞出无数枪影,打得魏轩连连后退,隐隐约约有招架不住的迹象。 “哈哈哈,小娃娃,不是我看不起你,你是实在是太弱了。没想到,赫赫有名的神捕家族,竟然只派遣了你们三个小娃娃来追捕我。这是看不起我羊骨魔吗?”羊骨魔逼退魏轩,哈哈一笑,就要扬长而去。 “你........”面对羊骨魔的挑衅,魏轩不怒反笑,因为他暗中催动的功法现在终于催动完成了。“羊骨魔是吧?既然你如此自信,那么,就接下我这一招吧!” 金身! 魏轩全身的气势不断上升,金色的光芒闪烁,很快,光芒消散,他的身体已经完全被金芒覆盖,成为了一个浑身覆盖满黄金的“金人”。 金身是魏轩的拿手功法之一,催动金身后,就可以成为一个类似“金人”的存在,浑身被黄金覆盖,防御力与攻击力暴涨,而且速度也有所提升,没有因此减慢。可以说,攻防兼备,是一个非常优异的功法。 砰砰砰—— 羊骨魔的白骨枪宛如毒蛇出洞一般,不断探出,袭向魏轩的头腹等脆弱部位。可惜,魏轩已经催动出来了金身,浑身坚硬无比,仿佛真金。羊骨魔的白骨长枪,只能在魏轩的躯体上,擦出一些火花,再也不能更近一步了。 手刃! 魏轩催动功法,他的右手泛起了一抹寒芒,只见他右手拇指弯曲,其余四指伸直开来,竟有刀刃之感。 呔—— 魏轩低喝一声,趁着羊骨魔一个失误的契机,一把抓住羊骨枪尖,在羊骨魔惊骇的目光中,咔嚓一下把枪头给掰断了。 羊骨魔气的浑身发抖,他怒吼道:“小辈,你竟然敢如此羞辱我!” 说罢,羊骨魔一把扯下身上的伪装,露出了一具羊头人身的白色骨架。“小娃娃,既然你想要玩,那我们就好好玩玩吧!” 大股地黑雾从羊骨魔的肋骨处涌出,不断地向四周蔓延,大有遮天蔽日之势,引得无数凡人四散奔逃。慢慢地,黑雾之中飞出了一只只骷髅蝙蝠,空荡荡的眼眶之中,闪烁着绿油油的火光。 “让开,这次让我来。”江晚晚一把推开变成“小金人”的魏轩,直面黑雾之中不断涌出地白骨老鼠,娇喝一声,无数水箭凭空凝结,飞射而出,巨大的穿透力洞穿了一个又一个骷髅蝙蝠,打成了一地骨渣。 “很好,小姑娘,有点意思。只是不知道,你们能不能对付接下来的攻势呢?”黑雾之中,羊角魔的眼眶不断闪烁着绿芒,一股凶恶的气息扑面而来。 “虚张声势!” “放马过来吧!” 面对羊角魔的发狠,魏轩与江晚晚虽然表面上云淡风轻,但是心里也谨慎万分。他们二人云淡风轻是因为就算是面对强敌,自己的正道风范也不能丢,谨慎是因为魔道的修士向来凶狠疯狂,谁能知道他接下来要有什么可怕的行动呢? 应思量狭长的双眸微眯,蓝色的星光不断闪烁,他早已经催动了自己的侦查功法——星目灼灼。他也觉察到了黑雾之中,似乎正在生成着什么东西。而就在刚才,应思量终于彻底洞穿了黑雾的遮挡,他看到了羊骨魔掰断了自己的胸前的一根肋骨,双手将其碾碎,化作了数头还未完全成型的骨怪。 哒哒哒—— 一阵由远而近,不断清晰的脚步声从黑雾之中传了出来,似乎是有什么东西要走出来了。很快,黑雾之中刚刚生成出来的这些东西,就露出了它们的真面目。 “怎么会有三头羊骨怪!??” 江晚晚禁不住惊呼出声,原来黑雾之中走出来的,竟然是三头羊骨人身的骷髅,气息与之前的羊骨怪一般无二。 魏轩的额头也微微冒出冷汗,轻哼了一声:“哼,究竟是分身类的功法,还是幻像呢?晚晚你退后,接下来,还是我们男人之间的战斗,我定会护你周全。” “不要紧张,这不过是普通的白骨怪,只是长相酷似羊角怪罢了。但也别掉以轻心,这些羊角白骨怪的威能,至少也得有羊角魔的一两成。”应思量双眼星光闪烁,他的功法侦查最远距离能够达到十里,能够看破迷雾,观察到敌人的气息变化。 “切,用不着你分析。”魏轩不屑的撇撇嘴,虽然应思量的分析对他们很有帮助,但他是不会道谢的。 “干得好,小师弟,接下来还是交给我们吧。”江晚晚莞尔一笑,随后战意澎湃,当着新来的小师弟吃瘪,让她很不爽。 在江晚晚的控制下,空气中的水汽逐渐凝结成了一头尖头鱼怪的模样,气势汹汹。魏轩也从手中凝聚出一个外侧有八角,内部是圆形中空的金铁飞轮。 拟态雨! 八分金轮! 这两记功法,都是江晚晚和魏轩的招牌手段,威能可观,就算是在宗门的其他真传弟子的手段之中,也能排到上游。 鱼怪浩渺,张开巨嘴,一股澎湃的吸力迸发出来,大部分的骷髅蝙蝠都被吸入其中,连羊角白骨怪的身上都只能勉强抵挡,身体出现了丝丝缕缕的裂缝,甚至笼罩战场的黑雾也被吸入了不少。 而八分金轮锋利无比,骷髅蝙蝠在它面前,脆弱薄纸,根本连阻挡一秒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切成两半。但八分金轮打骷髅蝙蝠,着实是大炮打蚊子——大材小用了。所以,魏轩都是尽力避免骷髅蝙蝠碰撞,以免减弱八分金轮的威势。 刺啦—— 这些羊角白骨怪与之前的大不相同,似乎有了些许灵智,能够做出一些简单的反应,他们见到八分金轮飞射而来,召唤出了一面半圆形的骨盾,还飞射出来了无数骨刺。但八分金轮乃是魏轩的招牌功法,威能无比,切碎了骨刺,斩断了骨盾,切下了两头羊角白骨怪的右腿还有一头羊角白骨怪的左臂。 一旁的水滴鱼怪也不甘示弱,硬扛着骷髅蝙蝠的音波和羊角白骨怪的骨刺,骨刃,身上的圆形水罩卸下了大部分攻击的冲击力,展现出雄厚的防御力,为两人的攻击创造了有利的条件。应思量也在后面,有一手无一手的打着策应,虽然攻击频率不高,但都是点睛之笔,令两人暗自惊奇。 江晚晚与魏轩大发神威,无论黑雾中生成的是骷髅蝙蝠,还是羊角白骨怪,都无法给他们带来一点麻烦。黑雾已然停止了蔓延,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生成骷髅蝙蝠的速度越来越慢,连羊角白骨怪都不产生了。 应思量不由得皱起眉头,他隐隐感觉到有些不妙,就在他想要开口提醒江晚晚与魏轩时,一根灰羽暗箭迎面射来。 “你们这些魔道贼子,竟敢在我们岐国国都造次,难道是真当我皋京没人吗?” 只听见一声暴喝,一位龙精虎猛的中年汉子率领着一群头戴孔雀翎羽高帽的守卫,齐刷刷的出现在了他们三人面前。他们不同于普通的护卫,步伐整齐,队列工整,散发着宛如山岳一般雄浑的气息。 “哦?皋京的王城护卫军终于来了吗?”应思量不为所动,他催动起星目灼灼,观察起这群护卫军。“不愧是皋京的护卫军,每一个护卫都有武者“淬体三境”(铜皮,铁骨,钢筋),之中的钢筋期实力,每个都有十余个窍穴。这个领头的中年壮汉,更是达到了炼体境的古铜皮期的实力,开启了二十余个窍穴。看来,我们真的有些低估岐国国都的守备能力了,不愧是一个国家的首都,就算是个弹丸小国也不容小视。” 另一边,白骨遍地,黑雾已经尽数被魏轩和江晚晚打散了,但是羊角魔已然没了踪影。 “该死,让这个魔道贼子跑了。”魏轩紧握双拳,看向一地骨渣,显然没拿下这个子午初期的羊骨魔,令他非常的不爽。但很快,魏轩又被下方的王城守卫军吸引,提起了一些兴趣,呵呵:“这就是岐国皋京的王城守卫军吗?呵呵,看起来还挺不错的,就是不知道经不经打。” 江晚晚莲足轻点,停在了一处楼阁的顶部的翡翠珠上,从藏戒之中召出一根糖葫芦,吃了起来。“有趣。喂,下面的大叔,想吃根糖葫芦吗?想吃就上来呀。” 而下面的情景让人不忍直视,全都是水迹,灰烬,还有骨渣。虽然,横尸遍野称不上,但至少倒下了近百具尸体,有老人,有小孩,有年轻貌美的女子,也有年富力强的汉子,染红了大片的土地。附近环境更是惨不忍睹,楼阁大部分都被摧毁的只剩下断壁残垣了,周围的土地是被牛耕过一样,用来观赏花花草草和用来成荫的树木,无一幸免。而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正是面前的三位少年修士,他们一人带着一副面具。黑衣少年带着一张森罗恶鬼的,淡蓝长裙的少女则是带着一副白兔面具,剩下的棕色长袍的少年有些奇怪,带着一副眯眼咧嘴大笑的猪头面具。 “应思量你个混蛋,竟然敢给我一个猪头面具,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魏轩感受到下面众人奇怪的目光,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 第五十八章:游天隼翼! 岐国国都的守卫军的首领兼暗卫首领——南宫鹰扬,是一位精神烁然的壮汉,三十来岁左右,威风凛凛,相貌堂堂,两道弯眉浓如点漆,双眸锐利无比,闪烁着点点寒芒,还未靠近,就感觉一股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扑面而来。 但此刻他的脸色并不是很好,甚至可以说非常难看,因为他面前的场景惨不忍睹。这里可是岐国的国都啊,竟然被三位少年修士破坏成这样子,虽然他从幸存的人口中得知,他们是为了剿除一位魔道修士,但这也不是他们把国都破坏成这样的理由。公然在一国国都搞破坏,这不是在造反,就是在找死啊!他岐国国主的脸面还要不要了?他国都守卫军首领的脑袋还还不要了? “首领,他们可都是修士啊!而且,看这气息,至少都是凝晨期的修为。要不,我们先上报王上,等王上的旨意?”南宫鹰扬旁边的一个年轻的守卫小声建议道。 “等个屁,如果等到王上颁发旨意,这些贼人早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此事事关王上的颜面,绝对不能放跑他们,万一传出去的话,我们岐国的脸面将会不保。都给我上,活捉这几个少年,交给王上发落!”南宫鹰扬怒目圆睁,一手推开上前建议的年轻守卫,拔出腰间的鹰纹宝剑,仰天怒喝道:“他们不过是三个人,看起来还那么年轻,还能有多少实力?能比的上你们这些身经百战,精挑细选的都城守卫军吗?胆敢有退却怠慢者,斩立决!” 南宫鹰扬素知修士在凡人眼中的可怕,修士在凡人眼中那是无所不能,就算是在武者眼中,也是如此。尤其是现在,他能感受到这几位少年高深的修为,他也有些忌惮。但身为首领,一众守卫的表率,他绝对不能有一丝犹豫,必须得当机立断。 “飞天勾镰爪准备!” “上!” 在南宫鹰扬一声令下,一队精铁玄甲的国都守卫军迅速出列,抛出类似飞虎爪的器械,上面有五根类似手指状的铁爪,下面还有一段锋利无比的飞镰,拖带着一段长长的铁质长链。飞天勾镰爪抓住了楼阁的房檐,这一队国都守卫军抓着拖下来的铁链,像猿猴一般,踩着墙壁迅速攀爬,很快就来到了阁顶。 “飞天勾镰爪吗?真有意思,没想到凡人为了攀高登险,竟然发明了这种精巧的玩意。”魏轩一把扯断了一根挂在房檐上的飞天勾镰爪,下面的守卫军刚爬到一半,就狠狠地率向了地面。“可惜啊,凡人就是凡人,就算是发明再多的奇技淫巧,也是无论如何达不到我们这种水平的。” 江晚晚刚吃完糖葫芦,将插糖葫芦的木棍随手一丢,一屁股坐在阁楼的琉璃瓦上,有些无聊的打了个哈欠。“有些困了,我们快走吧,毕竟那些都是凡人,动粗的话就不好了。” 魏轩连忙答道:“放心,我有分寸,只是有些猎奇心起罢了。” 南宫鹰扬一个飞跃,接住了掉下来的守卫,面容冰寒无比。他放下那名守卫后,挑衅道:“乳臭未干的臭小鬼,有本事你跳下来,像个男人一样,我们真刀真枪的拼一场。” 魏轩倒也没那么傻,他倚靠在楼阁上的一处鸱吻石雕上。“有本事,你上来啊,我等你。” 就在魏轩话音刚落,一个精壮的身影就出现在了他的眼前,一拳狠狠捣过来。 “竟然.......”魏轩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南宫鹰扬一拳狠狠砸在脸上,瞬间被打飞,撞碎了数层楼阁,掉了下去。 江晚晚樱唇微张,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南宫鹰扬的背后赫然张开了一对灰色的强壮羽翼。 “这,这是游天隼翼,这可是非常珍惜的飞行灵器,没想到边陲小国的皋京守卫军首领竟然拥有。”应思量也大为吃惊,因为飞行翼这种类型的灵宝,难得一见,就连他也只是在古籍之上见过。想要炼成这种灵宝,必须得斩杀千兽王级别的飞行灵兽,折其羽翼,取其灵核一起炼制。千兽王级别的灵兽难以斩杀,飞行类的千兽王想要斩杀更是难上加难,全因为生物一旦掌握了制空权,战力就会形成质变。制水权对条件要求苛刻,完全比不上制空权,因为大型江河湖海不是哪里都有,而天空哪里都有。“拥有飞行灵宝,这个岐国王都守卫军,确实非同小可。他拥有了精湛的飞行术,掌握了制空权的话,就算是我们三人加起来,他也能来去自如。看来,我们现在有必要战略性撤退了。” 南宫鹰扬不愧是岐国数一数二的强者,以一己之力,与魏轩,江晚晚二人战斗能不落下风。他飞行术十分的精湛灵活,在江晚晚二人铺天盖地的攻势之下,还能如穿花蝴蝶一般,躲避了大多数的攻击。当然,他想要取胜根本不可能,因为武者借助身体发力,根本没有什么远攻招数。除非南宫鹰扬能够再进一步,修炼兵道,掌握兵道的手段,形成士兵的阵列攻击。 “没想到,大人的飞行术竟然如此精湛,连那两位少年修士都奈何不了他。” “是啊,有如此厉害的飞行术,我们的南宫大人大概就是岐国第一高手了吧?” “就算是王上大人,也没有大人这等实力吧?不仅有强大的武力,还拥有过人的战略,还有统兵能力。” 王都守卫军们都开始交口称赞南宫鹰扬的实力,南宫鹰扬礼贤下士,与军士们住在一起,同衣同食,同感共苦,不管是军队还是在王城守卫军,将士们都愿意听他的号令。而且,他的人品非常过硬,既不贪财,也不好色,也不妒贤嫉能,只要王上下令,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他都不眨一下眉头。 不过,刚才那群王都守卫军之中,明显有人失言了,引得有心人心头一跳。 应思量闻言,露出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随后他轻喊道:“大兄,阿姊,我们是时候离开了。” “离开?怎么走,这个都城守卫军头领和个苍蝇一样,难缠死了。”魏轩抱怨道。他的功法大多都是直冲猛打,无坚不摧,但南宫鹰扬的灵巧的打法却是分外克制他。因为不能暴露身份,所以也不能御剑,无法在空中过长时间的停留。同时,凌霄阁的一些招牌功法也不能施展,以免暴露身份。与南宫鹰扬作战起来,反而束手束脚,格外难受。 江晚晚则是问弦而知雅意,瞬间明白了应思量的意思,猛的带着魏轩飞退。 “贼人休要逃走,看我南宫鹰扬不抓住你们,呈给王上发落。”南宫鹰扬知道,单凭自己,根本无法战胜他们。他只是在拖时间,等待岐国另外的一大高手——岐国丞相的支援。他刚要飞扑过去,追击二人,应思量就打了一个响指,数座阁楼以及下面其他都城守卫军站立的地面都发生了剧烈的爆炸。“穷寇莫追,穷寇莫追,啊哈哈。” “你是什么时候布下的炸雷丹?”魏轩见此心头大震,之前他竟然丝毫没有发现赢思量的这些小动作。 江晚晚有些见怪不怪了,她早就看出来,她这个师弟不按常理出牌。 应思量挠了挠头,一脸平淡的给二人解释道:“哦,这个啊,很简单,就是在你们对战羊角魔的时候。我们在人家国都大闹,这么大的动静,怎么可能不会吸引来都城守卫的注意呢?所以,我就是趁着他们没有到来的这个空档,布置下来的。炸雷丹只要有灵力就可以引爆,而且我也是炼丹师,能够随时炼制。所以,附近我都布置好了炸雷丹,我们可以放心的战略性撤退了。” “师弟,你那么早就开始为撤退做打算了吗?”江晚晚一边撤退,一边询问道。 “我喜欢未虑胜,先虑败。事前留一手,总归没有什么毛病,我也早已经准备好了战略性撤退的路线,跟我来吧。”应思量带头奔向东边的方向。 魏轩很是不屑。“大丈夫生为豪杰,死为鬼雄,岂能有未虑胜,先虑败之理?呵呵,连逃跑掩护的准备,还有路线都准备好了,以后你干脆叫应逃逃算了。” 应思量直接无视了魏轩的挑衅,哈哈一笑。“谢谢夸奖。应逃逃,好名字,真是好名字,魏师兄果然厉害,在下受教了。” 魏轩差点没被应思量一句话给呛死,差点被一块瓦片绊倒,他从没有见过如此没脸没皮的人。 江晚晚掩嘴偷笑,她发现,应思量着实与他人不同,还真是一个宝藏少年。 当然,应思量他们如此安然的撤退,就说明,南宫鹰扬他们被整得够呛。 “快追,快追!” “别让他们跑了!” 灰头土脸的守卫军一行人刚从爆炸的阴影里走出来,就再次一脚踏入了应思量早就准备好的雷区,只听见砰砰砰,人仰马翻,全都被炸了个狗吃屎。 “该死的贼人!竟然真的让他们跑了。”南宫鹰扬现在知道,除非他想要都城守卫军死伤惨重,否则真的不能追击了。他们一百多人追击应思量三人,现在已经被炸的只剩下不足五十人了,其他人不是重伤昏迷,就是缺胳膊少腿。好在,没有什么重大的伤亡。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等等,虽然我们都被贼子们炸的不清,但现在的守卫军基本没有什么重大死亡,难不成那几个贼子,还仍有留手吗?不应该啊!也没一个合理理由啊!” 第五十九章:天梦蚕丝面皮 “现在,我们已经撤离出了那群都城守卫军的包围,不知道对于接下来的行动,师弟有什么高见呢?”在撤离出战场数里外后,魏轩开口道。 “这个子午初阶的魔道修士,羊骨魔,究竟是什么人?前往岐国这个边陲小国的王都,皋京究竟又有什么目的呢?还有,他所戏耍表演的那几头小兽人,明显就是接受过变化道手段改造过的。这种手段,显然不是出自他之手,难不成,他还有一个变化道的魔道同伙吗?”应思量则是暗自嘀咕着,羊角魔这个魔道修士来历神秘,之前从来没有在凌霄阁听说过,一点线索没有,分析起来十分的令人头疼。毕竟,现在可以说三人与羊角魔的梁子结下来了,能摸清楚跟脚,直接杀了比较好,以避免以后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思考着思考着,便入了神直到听到魏轩的话,才回过神来。“啊?师兄,你说什么?接下来去哪里?” “是的,小师弟,我们想问问你的意见,刚才你的表现,着实令我意外。”江晚晚也一边在房檐瓦片上轻点莲足,一边娇笑道。 应思量撇撇嘴,随手指向一处客栈。“喏,小师姐,师兄,其实我也没啥建议。现在因为之前的战斗,肯定会闹得满城风雨,所以我觉得我们应该先找个客栈避避风头。不过,我建议大家一定要遮掩好自己的身份,脸上的面具毕竟只能忽悠一些肉眼凡胎的普通百姓和武者,遇到修士的话,面具就和一张贴在脸上的纸没啥区别。” 江晚晚似乎是早就预料到了这种局面,她芊芊玉指一抹,桃红色的藏戒闪烁了一下,三张类似面膜的东西,凭空出现在了她的小手之中。“哼,这个时候,还是要靠老娘,啊呸,是本仙女的啦。你俩接着,这是我们宗门给的天梦蚕丝面皮,戴上之后,便可以改变自己的面容,遮掩自己原本的样貌。” “中品灵宝?”魏轩接过天梦蚕丝面皮,面皮薄如蝉翼,入手微凉温软,很是舒服。他惊讶道:“没想到,为了这次任务,我们宗门连中品灵宝都能赠予我们。这个天梦蚕丝面皮我也听说过,其价值已经顶得千余灵石的上品灵宝了。我们宗门这次出手真是阔绰啊!” 江晚晚敲了一下魏轩的脑袋,打击道:“你简直是在白日做梦,这可是价值一千五百多灵石的天梦蚕丝面容,宗门怎么可能白白给我们?这是要归还的,要是完成任务逾期归还,掌管宝库的长老可是要扣我们贡献的。” “啊?这也太抠了吧?”魏轩哀怨道。 “也不必太难过,长老大人说了,日后完成任务后,会把兑换天梦蚕丝面皮的贡献值给我们调低一半,算是对我们的奖励了。”江晚晚安慰道。 应思量倒是无所谓,他自己的灵石非常充足,手头上还有十余万,这还是因为购买了很多功法消耗了不少灵石。不得不说,丹药这种东西真是一本万利,灵材和丹药的价值和价格真的就是一个天上和一个地上。不要说再买一张天梦蚕丝面皮了,就算是十张百张也绰绰有余。 应思量接过天梦蚕丝面皮,手感温润舒适,他微微仰起头,将面皮贴在脸上。一股轻微的冰凉感,顺着面皮向脸上涌来,完全覆盖住了他的整个面庞。很快,应思量就感觉到天梦蚕丝面皮不断在五官上蠕动,一副全新的五官出现了。 “效果还不错。”应思量摸了摸天梦蚕丝面皮重塑的脸,发现手感与原先的面庞一般无二,没有丝毫的不适,就像真的是自己原本的脸一样。 三人换好了天梦蚕丝面皮,再把身上的长袍收入藏戒,换上岐国百姓的服饰,踏入了“梁记客栈”。 这家客栈很是热闹,有不少食客推杯换盏,大快朵颐。应思量三人与羊角魔对战,也是辛苦了半天,就找了一处角落的酒桌,坐了下来。 “客官,请问想要点些什么菜?”三人刚坐下,一旁服侍的小二就走上前来。 应思量询问道。“你们这里有什么招牌菜,都给我们上来。对了,再给我阿姐来一盘拔丝仙桃,还有蜜饯果盘,她爱吃这个。还有,再给我阿兄上一盘剁椒鱼头,还有一盘十里香,这是他的最爱。” 江晚晚与魏轩没想到,应思量竟然对他们的口味和爱好如此了解,如此细致入微之举不禁让他们心生好感。 应思量夹起一粒花生放在嘴里,笑了笑,他可是一个喜欢筹备好一切,占据主动权的人,从不打没有准备的仗。早在出发的前几天,他就已经把小组里所有人的兴趣爱好了解了一个遍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另一边,南宫鹰扬也救治好了大部分王都守卫军,开始收拾起残局来。 “这就是传说中的兽人吗?”南宫鹰扬轻轻抱起仍在昏迷之中的蛇首人身的小兽人,他蛇首以下都是一具男童身体,竟然与平常男童一般无二,实在是超出了南宫鹰扬的预料,令他眉头皱成了一团。 南宫鹰扬扯下蛇首小兽人身上的长剑,伤口处早已经血肉模糊了,而且他的身上还有不少陈年老伤,甚至还有一些最近的新伤,只是刚刚长出来新肉,还有一些已经有些腐烂了,上面沾着一两只苍蝇。 “大人。”王都守卫军的副统领郝泽刚要上前,带着手下把那三个小兽人给关进崭新的铁质囚笼之中,却被南宫鹰扬挥手制止了。 只见南宫鹰扬没有因为这几个小兽人身上因太久没洗澡,还有伤势发炎的恶臭而退避三舍,反而耐心的点起一个玉石火折子,将小兽人身边的蚊虫驱赶,腰间佩戴的匕首烧热。然后,将三头小兽人身上的腐肉剔除干净,让手下去附近的百姓那里借来了一些干净的布条,给它们包扎好。 “这些不过是野蛮的异族畜生,大人何必亲自动手,为他们疗伤呢?要不,还是在下出手杀了它们,免得脏了大人的手。”一旁的腰间带着一块兽纹玉佩的青年守卫杜御,忿忿不平,在他眼里,兽人就是侵犯他们国家边境的仇敌,手上沾染了多少岐国百姓的鲜血,它们该死!它们该杀! “是啊,” 其他王都守卫,也是这个想法,都纷纷开口劝说。 南宫鹰扬却没有丝毫的意动,他将包扎好的小兽人用绳子捆住,慢慢解释道:“其实,这些不是兽人,而是几个被修士手段改造的凡人孩童。我的府上,也收录有一具少年兽人的干尸,还有一张虎头兽人的皮,他们的特征与这些小兽人完全不同。最为关键的是,这些小兽人的身上,明显有些缝合的痕迹。” “什么?凡人孩童!??” “这怎么可能!真的有人如此歹毒,将这些七八岁模样的孩童,残害至此吗?” “天哪,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绝对是魔道贼子所为,这群魔道贼子竟然如此猖獗,在胆敢我们的王都撒野!” 王都守卫们被南宫鹰扬的话差点惊掉了下巴,他们怎么也想不到,竟然会有人如此的丧心病狂,把孩童改造成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 南宫鹰扬的脸色也非常不好看,黑的和锅底一样,他也没想到,在堂堂王都皋京,竟然有人胆敢做如此丧尽天良之事。 “大人,您一定要上报王上,彻底彻查此事啊!否则,我们皋京的孩童一定会遭到那群魔道贼子的毒手的。”一位守卫一身冷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他的儿子现在才六岁,就喜欢在街上玩闹。现在他看到这些孩童被改造成小兽人,这样凄惨的景象,简直让他后怕不已,冷汗直流。 守卫之中,有人问道:“难道,这件事情的幕后黑手,就是之前的那群少年修士吗?”他只看到了应思量等人破坏王都,没有见到早已经逃离现场的羊骨魔,所以便误以为应思量他们就是罪魁祸首。 “不是的。罪魁祸首,是一位早已经逃离此地的修行骨道的魔道修士,羊角魔。”有一位在附近百姓那里打听到消息的守卫出言反驳道:“他们应该是散修,或者是正道子弟,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罢了。” “什么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不过是狗咬狗罢了。那群修士,一个个自命清高,怎么会在乎我们这些凡人的性命?”另一位被修士迫害过的守卫反驳道。 “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又不是所有修士都这样。” “为什么不能这么说?那群修士,都是天下乌鸦一般黑,看不起我们。” “什么看不起我们,明明只是看不起你罢了。” “你小子找打是吧?” “哎呀,我个暴脾气,难不成,我会怕你吗?” 就在守卫们口角之争逐渐要上升拳脚之争时,南宫鹰扬冷哼一声,瞬间场面安静下来。“都给我闭嘴。我们只是王都的守护者,大王的侍卫,哪有那么多话。不管修士是好还是坏,只要胆敢在王都行凶破坏,他就必死无疑!这次,那群少年修士应该只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罢了。但是,他们也破坏了我们王都的秩序,这是不可原谅的,必须得严惩以正我们王上的威名。还有将孩童改造成兽人的羊角魔,我会上报王上,全国通缉,这种残害王国未来的魔道贼子,必须得铲除!你们现在,关闭城门,满城搜查,一定要将那群少年修士缉拿归案。还有那羊角魔,明天早上,我要看到他的首级,呈现在我的帅案上。” “是!” 第六十章:岐国之主 岐国王都皋京,一处昏暗的密室之中,点亮了一盏苍白的白骨灯。 “禀告大人,姜家派出来的追兵,是两位少年,一位少女,已经来到了皋京了。我与他们交战过,一位少年子午初期修为,与我的实力相仿,修行金道,战力雄厚。另一位少年不显山露水,不过实力只有凝晨期。少女修行水道,攻势则有些灵活多变,实力也非常接近子午期了。”一具身穿破碎灰色长袍,羊头人身的骷髅对着一面白骨镜汇报道。 这面白骨镜,也非同小可,是中品灵宝,里面浮现出一个模糊的人影,看不清具体面容,但隐隐约约能感觉到,是一个英俊的男人。 人影面有怒意,轻抚他桌上的黑色投影石,投射出一副影像。“好你个羊角魔,你真是越老越糊涂了,你好好看看,究竟哪个才是铁血姜家的追兵。” 影像也出现在了羊骨魔的骨镜之中,是一个小队,一行八人,有男有女。 一行八人在山林之中疾行,没有引起太大的动静,以避免招来山上的灵兽,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走了这么多天,终于要到岐国的王都,皋京城了吗?”一行八人之中,只有这位头戴草帽的少年装束与他们不同,少年一身褐色的粗布麻衣,一对剑眉下,双眸熠熠生辉。他腰间配有一柄灵剑,没有丝毫的锋利之感,土黄色的剑柄,上面有着稻草般的纹理。此人正是农家名震南疆,令人闻风丧胆的侠客剑——许尚的关门弟子,李默愁。 李默愁在数月前,辞别师父侠客剑,之身来到了岐国境内独自闯荡,打算云游天下。最近,他碰巧遇到了执行家族任务的姜家队伍,便加入其中,想要长长见识,惩奸除恶,为民除害。 姜家,南疆最为古老的家族之一,一直秉承着为民除害,锄强扶弱的家族传统,可以说是南疆最受欢迎的正道家族。他们最为出名的先祖,便是七十二岁出山,帮助南疆一个古老王朝建立国家的姜尚。之后,那个王朝逐渐走向衰落,成为了现在的边陲小国,岐国。而姜家却没有那个王朝的衰落,而一蹶不振。反而逐渐改变家族政策,不断培养人才,向南邺朝和南盛朝运输。家族本身也变成了一个专门惩奸除恶的捕快家族,专门调查凶案,缉拿魔道修士和武者。 “经过这么多天的跋涉,这次应该能够在皋京,成功追上羊角魔,将他缉拿归案了吧?”队伍之中的领头人,竟然非常年轻,是一位褐色短发少年。他一双挑眉如剑般挺立,下面的双眸坚毅似铁,鼻梁高挺,嘴唇轻薄,凌厉精干之气扑面而来。他是姜家的七大少主之一,姜家二长老之子,名为姜子轩。他深受家族的当代神捕的喜爱,被收为弟子,这次缉拿羊角魔的任务,也是当代神捕给予他的考验。 在姜子轩身后的,便是此行的最强者,姜家的中流砥柱,夜夕期高阶的风道强者,姜风眠。姜风眠狼背蜂腰,棱形脸,一脸云淡风轻的模样。别看姜风眠现在吊儿郎当的这个样,其实他也是名动南疆的角色,最耀眼的成就,莫过于曾只身闯入一伙山匪寨中,不仅杀死了了其中六成的山匪,甚至还活捉了他们同为夜夕高阶的首领。 “这次的任务,还真是令人头大,竟然是给神捕大哥的弟子当保姆。”姜风眠一想到这次的任务,就自感头大,不仅要擒拿羊角魔,还要保护好自己这个便宜侄子的安全。“神捕大哥真是的,这个羊角魔的背后,可是凶名赫赫的变化道强者——“兽王”啊!就算是考验,这也太危险了吧?万一真的引得兽王出来,我可真是没有信心,保住我这便宜世侄的安全啊!” 想到这里,姜风眠忍不住看向前面的姜子轩“不过,神捕大哥,你的眼光倒还是一如既往的老辣。子轩的身上,真的有你年轻时候的影子,你的衣钵,终于有人可以继承了。” 姜风眠所称赞的,不仅仅是姜子轩的实力,更是姜子轩的凝聚力和领导力。现在,身为姜家七大少主之一的姜子轩,身边已经有不少追随者了。不说别的,就说这次前来的几位同伴,都是姜子轩的追随者。 姜慕白,面容清秀,身材瘦削,子午期中阶修为。少年天才,才华横溢,是一位侦查方面尤为强悍的修士。 姜子明,子午初期的修为,号称姜家新一代智谋之星,擅长谋划,曾利用两颗仙桃,使得三位子午中期的魔道强者互掐而死。 姜狂,一身肌肉累累如石,力大无穷,是一位武者,刚达到古铜皮的境界。曾经活生生打死了一头熊类千兽王,与子午期的修士对战不落下风。 姜抗,面容普通,留着几缕稀疏的胡子,姜家著名的防御修士,能够扛得住夜夕期的修士一记攻击。 姜百合,姜家的族花之一,吹弹可破的娇颜,令无数姜家的少年念念不忘。 这些青年俊杰没有投靠他处,唯独对姜子轩死心塌地,这就是姜子轩日后的班底雏形。将来,姜子轩就可以凭借这些班底,竞争成为少族长,甚至一步步迈上姜家族长的宝座。 姜家的七大少主,每一个都是姜家最高贵的血脉,都有资格竞争族长之位。 “原来,这才是姜家的追兵啊!大人竟然连他们的行踪都能探查的到,大人的实力,真是深不可测!” 另一边正在盯着骨镜的羊骨魔看着这个豪华的阵容,不禁冷汗直流,虽然他只是一具白骨,连毛孔都没有,更别说皮肉了。他只不过是子午初期的修为,现在来的这支姜家小队,可是连子午高阶的修士也有啊! “大人,求求您,救救小的吧!小的对您的忠心,天地可鉴!以后一定会为大人上刀山,下火海万死不辞!”羊骨魔知道,自己一旦被姜家的人抓到,关到牢狱之中,一定会生不如死的。所以,他连忙跪在白骨镜面前,一连磕了三个响头,祈求铜镜之中的人影救他。 “放心羊骨魔,你还有大用,我是不会放弃你的。”人影声音冰冷,透着一股能够冻结灵魂深处的寒意。“毕竟,接下来我们还要图谋岐国所掌握的国宝,你这一步棋非常重要。不过,现在的情形也不是很妙,岐国国宝的消息,已经被人泄露出去了。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有大批的魔道修士,主动找上岐国的皋京来。所以,你一定要小心潜伏,不要引起别人注意,一定要把那个国宝给我取回来。另外,我派遣帮助你的人已经在路上了,他们能够帮助你应付姜家的人,过几天就会到了。” 羊骨魔又一连磕了几个头,恭敬道:“多谢大人救命之恩。在下一定会为大人取回岐国国宝,助大人修为精进的。” “废话就不必多说了。”人影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这种话,他早就不知道听了多少遍了,都快长老茧了。“你去打探打探,今天你遇到的几个少年究竟是何人,打探清楚后,除掉他们,一定不能让我们改造小孩,成为兽人这件秘密泄露出去。” “是的,大人。” .......... 皋京的王宫,是皋京最繁华的地方,曾经是整个南疆最繁华的都城。可惜,时过境迁,物是人非,原本强盛的王朝,已经沦为南邺朝与南盛朝边境的一个小国了。 “报,禀告皇上,南宫统领有事上报。”一个小太监尖着嗓子,人还未到,声音就已经传到了。 “哦?南宫鹰扬啊。”大殿的龙椅上,一位身穿赤色龙袍的青年正抱着一位披头散发美貌的少女,坐在他的膝盖上,上下其手,引得少女面色绯红,娇呼连连。“他怎么来了,难道不知道,休息是休息,上朝是上朝,上朝与休息时间是不能混淆的!” 小太监心中腹诽道:“可是,王上大人,您一天十二个时辰,十一个半都在休息啊。” 青年国主在少女胸前大吸了两口,然后将其推开。“你先穿好衣服,待会等本王处理好事情,再和你来鱼水之欢。” 少女绯红的脸上全是意犹未尽之色,但是国主下令了,她只好整理完衣服,走出大殿。临走前娇嗔了一声。“大王,你一定要来啊,不然,臣妾以后不会让你进入房间的。” “好好好,美人放心,你就先在房间里等本王,本王待会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才叫做男人本色。”青年国主一边安抚完自己的美人,一边对小太监下令道。“去,传南宫统领进来。” 殿外,少女刚走出去,就看到一位威严的中年男子巍峨矗立。看到面色绯红少女,加紧双腿,颤颤巍巍,着实有些古怪。南宫鹰扬像是想到了什么,拦住了她的去路,不禁大喝一声。“你这个妖女,竟然敢带着王上在太平大殿上白日宣银,你不知道,这是大臣们上朝的地方吗?真是该死!” “哦?原来是南宫大人啊!”少女娇笑着,丝毫不惧怕南宫鹰扬的威势。“怎么了,男欢女爱人之常情,大人竟会有如此闲心,胆敢管王上私事?再者说了,这天下是王上的,王上想在哪里行鱼水之欢,难道还需要和你这么一个臣子汇报吗?” “你.......你这妖女,竟然敢强词夺理!” “呵呵,我也没说错。就算是强词夺理,你能又怎样?我可是王上的女人,难不成你敢杀我吗?” 第六十一章:姬礼 “报!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太监小顺子急急忙忙的跑到大殿里,跪倒在地。 岐国的青年国主——姬礼原本想要和爱妃亲热,却被打扰,现在非常不爽。“小顺子,又怎么,南宫大人呢?不是让你去把南宫统领传唤到大殿上来吗?” 小顺子浑身颤栗,冷汗直流,不断地磕头。“禀告王上大人,杨贵妃娘娘和南宫大人在殿外发生了争执。” “争执?”听到这个消息,姬礼的脸色不是很好,但仍开口问道:“没事,待会让杨贵妃她向南宫大人道歉。” “可,可是,贵妃娘娘,已经,已经.......” “已经怎么了?快说,别支支吾吾的,再不说,看本王不斩了你!” “贵妃娘娘和南宫大人发生争执,已经,已经被南宫大人当场斩杀在太平殿外了。”小顺子头都磕出血了,这可是大祸啊!那杨贵妃可是国主新纳的女人,因为容貌艳丽,甚得国主喜欢,被封为了贵妃。没想到,今天竟然会被南宫大人当场斩杀在了太平殿外,真是令人唏嘘。 “你,你说什么?”姬礼差点扶住头顶的王冠,他刚听到这个消息,差点没直接昏过去。那杨贵妃才来宫里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啊,那么美丽可爱的人儿,他姬礼还没亲几次芳泽呢,今天竟然说没就没了? “呜呜呜,爱妃,你死的好惨啊!”姬礼气的捶胸顿足,仰天长啸,一腔怒意恨不得把南宫鹰扬碎尸万段。“南宫鹰扬,你竟敢杀我爱妃,我和你势不两立!” “啊啊啊!爱妃啊!” 姬礼一脸疯狂,怒气冲冲,把身边的玉杯琼盏全部打翻在地,把龙椅也给掀翻了。 “都给我去死,一群废物,连本王的爱妃都保护不好,要你们何用?”姬礼一个玉龙盏砸碎在小顺子面前。 小顺子吓得一动不敢动,身体都成了筛糠,甚至下身已经有些湿润了。帝王一怒,血流千里,他小顺子只是一个太监能不害怕,能不瑟瑟发抖吗? “哈哈哈,我的国主大人是谁惹你生气了,告诉臣下,我定斩了他。” 听见一声朗笑传来,南宫鹰扬提着一颗人头,慢慢走了进来。那可人头,皮肤吹弹可破,柳眉杏目,美丽可人。只是,现在那张美丽的脸上,满是仇怨,死不瞑目,显得有些恐怖。 “这个妖女,妖言惑圣,胆大妄为,竟然迷惑国主大人在太平殿行那苟且之事。而且,不思悔改,甚至还对臣下恶语相向。真是罪大恶极,叫嚣着要臣下杀了她,真是狂妄至极,抹黑了王上的颜面。”南宫鹰扬先声夺人,趁姬礼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先把主动权掌握在了自己的手里。“如此无礼的要求,臣下怎可能答应?但是,这个妖女厚颜无耻,堵住臣下面圣的路。臣下逼不得已,只好斩下了她的头颅,为国主大人洗清这屈辱。还请国主大人,治罪。” “治罪,呵呵,治罪?”姬礼恨不得现在下去掐死南宫鹰扬,杀了他的爱妃,还来自己面前请罪,这不是来找死,就是来耀武扬威。 旁边的小太监小德子连忙抱住姬礼,小声道:“王上冷静,冷静啊!南宫大人可是王都守卫军的统领,还是我们岐国暗卫的首领,不仅权势滔天,而且背后的追随者无数啊!王上要是今天在这里和南宫大人翻脸,不仅不能处南宫大人的罪,甚至可能逼得南宫大人造反,性命不保啊!” 姬礼听了小德子的话,心头的怒火,逐渐被一股名为忌惮的冷水扑灭,恢复了理智。南宫鹰扬不仅掌握着王都守卫军,这种明面上的军事力量,甚至还掌握着岐国暗卫这种藏在黑暗深处的力量,这两者加起来,实在是太可怕了。甚至可以说,南宫鹰扬,已经完全掌握了改朝换代的力量。 “怎么了,国主大人,你有什么想要说的吗?”南宫鹰扬恭敬的询问道。其实,他根本没有任何造反之心,他是先帝栽培出来,辅佐现在国主的。要是真的有造反之心,他早就让暗卫派人把姬礼给一刀杀了,自己当国主,这根本废不了多少功夫。 但他虽然作为臣子,没有任何谋反之心,却不想看着自己的国主王上堕落,天天饮酒作乐,骄奢银逸,所以才出此下策,当场杀死国主的爱妃。希望借此让国主觉察到自己的威胁,重振雄风,励精图治。 虽然南宫鹰扬想的是为了姬礼好,但姬礼却是没有这么想,他咬牙欲碎,满脸堆笑,甚至有些讨好道:“南宫统领说的哪里话,像统领这样英明神武,敢于直言相谏的臣子,本王喜欢都来不及呢,怎么可能会治罪呢?” 接着,南宫鹰扬咬咬牙,一副情不由衷的样子。“不就是一个狐媚祸主的妖妃吗?南宫统领你杀了就杀了,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必放在心上。” “谢王上大人宽恕!”南宫鹰扬跪倒在地,恭敬一拜。虽然,他感觉到了姬礼心中的那份不甘与愤恨,还有隐藏的杀意。但是,有这些东西,总比一个沉溺酒色,声色犬马的昏君要强吧? “对了,启禀王上,最近臣下刚缴获了一件新奇事物,还请大王一观。” 南宫鹰扬拍了拍手,一群壮汉将一个罩着黑布的大铁笼子抬了上来,里面传出了窸窸窣窣的声音,里面似乎是装着什么活物。 “南宫统领,这是?”姬礼盯着这个铁笼,吸了口凉气,他实在是看不出来,这里面究竟装的是什么东西。“是野鹿?小熊崽子?小虎崽子?” “不不不,这比那群畜生,要珍贵的多。” “还请南宫统领解惑。”姬礼这个国主也没做多少年,见识浅薄,实在是猜不出里面装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南宫鹰扬见小国主猜不出来,便走到铁笼面前,抓住黑布的两个角,用力将它扯了下来,露出里面的东西。 “啊啊啊!” 姬礼被里面的小兽人吓得连滚带爬,连忙逃到龙椅后面。“南宫统领,这,这究竟是何物?竟然如此的恐怖!快,快来救本王。” 看着手指蛇首小兽人,瑟瑟发抖的国主姬礼南宫鹰扬叹了口气,心道:“看来,想要成为一名合格的国主,他还是有很长的路要走啊!最起码,现在的胆识,真的不合格。” 南宫鹰扬走上前,给姬礼解释道:“这些怪物,便是历史上一直在我们国境肆虐的生物,兽人。他们都是人头兽身,或者是兽首人身,凶恶异常,最喜欢食用人肉。不过,国主大人放心,这几只不过是兽人的幼崽,又被铁笼束缚,不足为惧。” “兽人?”听到南宫鹰扬打包票,姬礼这才敢从龙椅后面爬出来,一步一停的走到铁笼前。“这就是兽人吗?” “这就是兽人吗?真是神奇,除了兽首的部分,身体的其他部分竟然和普通的孩童一般无二。”姬礼盯着铁笼里的蛇首兽人,心头涌起一个念头,他开口道:“我决定了,这次就把这三头小兽人作为祭品,在祭祀大殿上,祭祀先祖。有这种稀奇的祭品,我相信,先祖和神明们一定会很高兴的。” 南宫鹰扬连忙出言阻止。“不是的,国主大人,这些不是普通的兽人。他们原本是孩童,只是被修士改造过,才沦为了现在的模样。所以,不能用来祭祀啊!” “什么?这竟然是孩童改造的?”一直望着铁笼里兽人的姬礼感觉一阵恶寒,这简直太可怕了,竟然能够将孩童改造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究竟是怎么回事,南宫统领,我还望听你解释一番。” 既然姬礼已经开口了,南宫鹰扬便开始解释事情的来龙去脉。“是这个样子的,国主大人。今天在朱雀街,有一位自称羊角魔的魔道修士,伪装成卖艺人在那里摆摊表演,所表演之物,便是这群由孩童改造的小兽人。之后,被三位带着面具的少年修士识破,发生了激烈的战斗。羊角魔不敌,放出黑雾产生白骨怪,自己遁逃了。我们王都守卫军姗姗来迟,在他们击破黑雾之后,才赶到。这三位少年无意与我们争锋,采用了之前布置下的暗雷,逃窜而去了。” “我推断,这个羊骨魔一定还有同伙,否则不可能如此轻易的逃窜。他涉嫌将孩童改造成兽人,最大恶极,为了我们岐国孩童的安全还请王上下令,全国通缉羊角魔。另外,那三位少年修士虽然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但也给皋京造成了不小的破坏。也请王上下令,将他们逮入大牢,关押一个月,以正大王和岐国的颜面。” “小兽人,改造,魔道修士羊骨魔,三位少年修士,南宫鹰扬.......”听完南宫鹰扬的话,姬礼在大殿里踱来踱去,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约莫一炷香后,姬礼终于想好了,他开口道。“现在距离大典只剩下一两日的时间了,还好有大批的修士,商人,还有其他王朝的特使即将前来。关闭城门全城封禁,是不可能的。为了我们岐国的颜面,这些事情必须得给我压下去,不能有半丝的泄露。那羊角魔就先让他猖狂几日,日后大典结束,有的是时间收拾他。那三位少年修士,他们的罪过,本王赦免了,你将他们找到,给本王带回来。本王与他们,有要事相商。最后,这三位难得一见的小兽人,必须作为大典上的祭品,彰显我国天威。” “可是,王上,他们都是一些孩童,不是什么兽人啊!这样做,实在是.......”南宫鹰扬没想到,姬礼惊叹如此狠心,知道了这些孩童是人族,一样要作为祭品处死。 “我意已决,休得再议!” “唉。” 第六十二章:商议 皋京的一处客栈之中,应思量盘膝而坐,正在想着什么。 “现在,我与江晚晚,魏轩的行踪已经暴露在了皋京的王都守卫军眼里。相信,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发布通缉令彻底彻查此事。毕竟,国主居住的王都,竟然闯入了那么多不知名的修士,怎能不让国主害怕?” “不过,现在还不是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他们毕竟是凡人武者,没有什么功法,是不可能识破我们天梦蚕丝面皮的伪装。但是那位神秘的魔道修士——羊角魔可是一位子午期的修士,手段诡异,似乎是一位修行骨道的强者。江晚晚与魏轩破坏了他的伪装,与其大打出手,他怎么能够不记恨,不回来报仇呢?而且,我们的任务是前往王宫搞破坏,并且伺机寻找那件所谓的国宝。但经过这次“小兽人”的事情,相信王宫的守备力量,一定会大大增强的,这样就难搞了。如果我们这次任务失败,尹心寒一定会借此机会,给我增添麻烦的。” 应思量想到这里,不禁眉头一皱,现在的情况对于他来说,可不是很好。 “系统,开启梦境试炼吧。”应思量思来想去,还是先提升自己的实力,为重中之重。因为,一力降十会,在这个世界,力量才是一切。 [嘀嘀嘀.......梦境试炼启动中。] 梦境试炼——帝王遗梦 “大王,大王醒醒啊!” 应思量刚刚苏醒,就听到有人在他的耳畔轻轻呼唤,他睁开眼睛,看到了面前英俊的青年,他额头上系着一条蓝色云纹抹额,脸上还有着残存的血迹。 “姬盛,现在情况怎么样了?”应思量缓了一缓,整理好梦境试炼所提供的信息,眼前的青年正是现任西伯侯,殷国国主子寿的义弟姬盛。殷国国主帝乙去世后,国主之位,便由他的长子,殷国储君子寿所即位。当然,现在已经不能叫子寿了,该称呼子寿的帝王之名,帝辛了。 姬盛拿出羊皮地图,一副火烧眉毛的样子,他指着地图上的几个地方,说道:“现在情况非常不妙,大王你为了不向我们国境附近的兽人部落献祭奴隶朝贡,来换取边境的和平,他们已经联合起来了。不只是我们现在攻打的羊头兽人部落,现在连狗头部落,熊身部落,鹰翼部落和蛇身部落都联合起来,攻打我们殷国了。他们扬言,势必要斩杀大王,将所有的殷国国民,都作为他们的奴隶和食物。” 应思量怒拍面前的议事木桌,大吼道:“他们这些扁毛畜生,真是欺人太甚,还想要我们殷国百姓作为他们的奴隶和食物?做他们的春秋大梦去吧!” “可是,大王,我们的将士真的抵挡不住了啊!要不,还是交出俘虏,与兽人部落议和吧?”姬盛支支吾吾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而且,朝中的大臣们说了,如果大王一意孤行,非得倾尽国力与这群兽人死磕的话,他们不介意再换一位国主。” “看来,如果不放弃与兽人部落的战争,接下来朝中大臣就是要造反的节奏啊!”听完姬盛的话,应思量一瞬间就想到了很多的东西。心中盘算着。“看来,帝辛他为了奴隶的生命,还有国家的尊严不断和兽人部落发生战斗,触犯了那群贵族和大臣们的利益。想来也是,奴隶在贵族们大臣们眼中,不过是会说话的猪狗罢了。他们怎么会为了猪狗的性命,而和凶恶的兽人部落发生冲突,牺牲自己的性命呢?贵族大臣们肯定是想,不就是奴隶吗?给,全都给,一百不够就一千,一千不够就一万。反正这些奴隶,也会自我繁衍,就像韭菜一样,割了一茬又一茬,根本用不着操心。” “但帝辛因为娘亲是奴隶,受尽他人冷眼与屈辱的缘故,所以一直想要废除奴隶制度。但因为刚登上王座没几年,威望不足,无法压制住朝中的大臣们。所以,他便打算剿灭国境外的兽人部落,用着显赫的堵住大臣们的悠悠之口。毕竟,奴隶最大的一部分,就是用来送给兽人部落议和用的。可现在局势险恶,稍有不慎就会满盘皆输,但我现在不知道,历史上的帝辛,究竟是怎样决定的呢?” 应思量有些苦恼,他现在的梦境试炼,就相当于玩一个闯关选择游戏,他的每一个选择,都会影响最终的结果。但是,有些选择,是没有结果的,是死路。因为,历史上这层梦境之主帝辛,只做过一个选择,所以如果选错了,自然不会有下一步梦境的进展的。虽然选错了不至于当场去世,但是,系统还是会给予惩罚的,魂魄会因此受到创伤。 就在应思量纠结的时候,一个身披玄甲,手握长剑的青年将军走了进来,他面容俊郎,鹰钩鼻,丹凤眼,勇武异常。 “大王,绝对不能听信那群大臣妖言惑众,一定不能撤兵啊!”来者正是青年比干,他将手中染血的长剑插入剑鞘,白了一眼姬盛。 “现在,是我们与兽人部落决战的时候,就相当于两个持剑的武者在一条狭窄的通路上相遇,两位武者,无论是谁,只要后退一步,必死无疑!如果我们退缩了,兽人部落就会趁机涌入我国国境,大肆屠杀凡人,奴隶,占地为王,甚至还会要求我们殷国割让国土。朝中大臣们肯定会为了自己的利益,窜戳大王答应,等到兽人退兵之后,他们又会以劳民伤财,兵败如山,丢失国土为由,向大王发难的!到时候,大王就是百口莫辩啊!难道,那时候还能希望刚才提建议的人,给大王解围吗?” 比干对于局面看的非常透彻,他言辞锋利,直捣中心,丝毫不顾及身为帝辛义弟的姬盛的颜面。 “你说我说的对吧?西伯侯?”比干的瞳眸之中,闪过一丝寒光。比干在之前,就发现西伯侯姬盛在探望前任西伯侯,回来之后,就变得沉默寡言起来。而现在第一次开口,竟然是劝说王上退兵,让他不得不生出些怀疑之心。要知道,当年姬盛可是与王上一起组织义兵,对抗兽人的领军人物之一啊。 姬盛有些尴尬,但却没有给自己辩解,也没有理会比干的质问。他指着地图,接着说道:“之前的话,都是朝中大臣的意思,我父亲死后,他的老友都来求我,希望我能够说服大王退兵。但我知道,大王不是为了一己之私,而是为了万千奴隶的解放,还有黎民百姓的生活,我们大殷国的尊严。但因为来求我的人,都是先父的朋友,都是我的长辈,我也不好推脱。既然,话已经带到了,大王也确实没有任何退兵的意思,那么作为臣下自然是誓死跟随了。毕竟,解放奴隶,为国家开疆扩土,也是臣子最大的梦想。” 应思量拍了拍姬盛的肩膀,宽慰道:“没事义弟,你能够这么想,自然是最好的。放心,日后班师回朝,有我给你撑腰,那群老不死的是不会找你麻烦的。” “多谢大王恩典。”姬盛猛然跪下,感激涕零的样子,他拜谢完,指着地图上一处山谷。“大王,我已经在这离人谷做好准备了,只要我们能够将兽人们引到这里,便可以利用落石,还有山火歼灭他们,奠定这次战斗的胜利。不过,为了计划顺利,需要大王和在下一起诱敌。还有,需要比干将军在一旁策应,在兽人部落散布一些我们即将兵败的谣言,以保证计划的实施。” “确实是个好计策,真不愧是西伯侯,果然是智谋过人。”应思量由衷的夸奖道。作为帝辛一起长大的发小义弟,姬盛少年时代就展现出了深厚的智谋。这些年来,无论是为帝辛铲除异己,站稳朝堂。还是带兵出征,智计百出,与帝乙比干相配合,基本上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姬盛作为帝辛的义弟,最为依仗的智谋之臣,也是忠心耿耿,无论是朝中大臣出了多大的价码想要收买他,他都义正严词的拒绝了。甚至,有一次还是上一任西伯侯亲自出面劝说,姬盛也没有因为他是自己的亲生父亲,而屈服。也因此,姬盛父子的关系,彻底闹僵了。要不是后来,西伯侯府突逢大变,姬盛也是不会回西岐的。这也是,为什么姬盛深受帝辛信任,成为征讨兽人部落大军的军师原因之一。 应思量开口道:“既然,军师都这么说了,比干大将军,就去办吧。”应思量在先前的几幕的梦境之中,已经了解到了,帝辛对去除奴隶制度的决心,和战胜兽人部落的勇气。所以,他决定与兽人部落死磕,解放所有奴隶。 “是,比干遵命。”比干半跪在地,恭敬的提醒道:“大王,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还希望这次大王与军师同行诱敌时,一定要带上臣下的御林军,以保证大王的安全。” 比干,原本是殷国的下等奴隶,被少年时的帝辛收留,祛除了奴籍,一直对帝辛忠心耿耿,以解放全部奴隶,作为自己的目标。他武艺高强,战功显赫,但也因为曾经的奴籍,而被受朝中大臣,文人墨客所不耻。他从小兵开始干起,凭借自己的努力,一步步爬上了殷国大将军的宝座。但是,比干也没有因为得志而猖狂,一直明白自己的定位,从不会违背帝辛的命令。因为,在比干是眼里,帝辛就是神,就是驱除黑暗,带来光明的太阳,就是上天派下来拯救他还有万千奴隶的救世主。。 第六十三章:内奸 硝烟弥漫,喊杀盛震动天际,无数人族与兽人族殊死拼杀,至死不休。 “大王,小心啊!”应思量刚进入这一幕梦境,就听到耳边有人大喊躲避。 应思量心道不好,刚想要躲闪,但身体却没有思绪反应那么快,一阵猛烈的痛处从脖颈传来,他就看见一道血泉从自己的脖颈奔涌而出。 “这是什么鬼?”应思量一头黑线,没想到自己刚进入梦境,就直接被ko了。他捂住脖子,拼尽全力的大喊。“军医,军医何在!??” 可惜,就算应思量喊破了喉咙,也没有人应答。 紧接着,应思量的视野瞬间暗了下来,一切都模糊了。下一刻,应思量的魂魄遭受重创,一下子被逐出了梦境试炼, [梦境试炼,帝王遗梦第三章,失败。] 噗—— 应思量的魂魄刚回到体内,他就忍不住吐出了一口鲜血,刚才的失败,给他的魂魄造成了不小的创伤,甚至已经牵扯到肉身了。 一阵天旋地转之后,灵力流转,应思量终于稳住了自己的魂魄,他服用完安魂的丹药,心想。“没想到,梦境试炼失败的后果,竟然会如此严重。我的三魂七魄之中,在梦境试炼失败后,已经损失了一魄。” [宿主勿忧,你可以使用先前渡过两幕梦境,得到的奖励。奖励里面的壮魂果,可以滋补魂魄,帮助宿主回复状态。而且,壮魂果在系统商城之中,也有贩卖。] 应思量闻言,打开自己的背包面板一看,七颗壮魂果赫然在列。 “那我就试试吧。”应思量从背包里取出一颗壮魂果,壮魂果是一种幽蓝色,类似桑葚的果实,有拳头大小,一颗颗果肉的表面,都有着厉鬼的面庞,分外可怖。“不过,说实话,这个壮魂果的颜值,真的不是很高。” 应思量一口咬住壮魂果,但这壮魂果没有像一般的果实一般,反而化为了一股幽蓝色水流,流入了应思量的腹中。 应思量瞬间感觉原本昏昏沉沉的脑海,瞬间清明了起来,耳鸣声也不在了。连损伤的那一魄,也被补充了回来,一股全新的力量注入到了自己的魂魄之中。 “好好好,这壮魂果竟然能够补完魂魄,真是天地奇物。”应思量感觉到魂魄的伤势全无,不禁叫好起来。“既然如此,我就再探一次,梦境试炼吧。” 既然有了壮魂果这种奇物,应思量自然是不会惧怕,在梦境试炼失败后魂魄所受到的创伤了。 魂魄再次进入梦境试炼。 “想暗算我,没门。”应思量刚进入梦境,接管身体,就立即准备躲闪。 “大王,小心啊!”突然有人大喊道。 应思量忽然动作一滞,啪叽一声,这次是整个心脏被攻击给轰杀没了。在倒地的一瞬间,应思量这才听清楚,刚才大喊躲避的人,究竟是谁。 “刚才的声音,显然是西伯侯姬盛啊!他虽然表面上是在提醒我,躲避掉敌人的攻击,却暗地里催动手段,限制我的行动。可是,他为什么要杀我,或者是说,要杀帝辛呢?”应思量无力的倒在地上,就听到姬盛喊道:“这不可能,大王有灵犀甲护体,怎么会死呢?这不可能!” 听了姬盛假惺惺的话,应思量恨恨的吐槽道:“擦,老子不仅会死,还死了两次。” “大王!大王啊!”这时,比干不知道从哪里跑了出来,扑倒在应思量的身上,抑制不住的仰天痛哭。 但冷静下来,应思量突然想到:“也许,那件所谓的灵犀甲,也被姬盛做了手脚,所以我才好被直接斩杀的。毕竟,姬盛身为帝辛的义兄,有能力出入他的住所。这样的话,我该怎么办呢?等等,也许我可以换一种,自救的方式呢?” 下一刻,应思量再次被逐出了梦境试炼,不过他已经做好了准备。 应思量再次服用过壮魂果,进入梦境试炼之中。 危急关头,身为内奸的姬盛再次大喊:“大王,小心啊!” 听到这句话,应思量也大喊:“比干,救命啊!” “???”姬盛一头问号,这剧情不太对啊,按常理来说,自己这位铁血义兄应该不会懦弱到直接叫手下救命吧?他不是直接撸起袖子干的人吗? “大王勿忧,比干来也!”令姬盛没想到的是,应思量还真把比干给喊出来了。比干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以攻对攻,击破了袭向应思量的攻击。 “该死,没想到我事前已经把比干引开了,他还是能够赶到。”姬盛脸色非常不好,像是吃个死苍蝇一样。这剧情,就像是一个人遇到危险,大喊破嗓子破嗓子,然后真的有人来救他了一样。 应思量躲过着致命一击之后,迅速打量着四周,发现此处正是一个入口窄小,内里宽大的山谷。原本一片生机盎然的小山谷,现在已经沦为了一个杀戮的战场,到处都是厮杀的人族与兽人,还有不少残肢断臂在地上蠕动,血腥味充满了整个山谷。 “看来,想要渡过这幕梦境,应该就是指挥手下,铲除这群兽人了吧?”应思量环视完四周,立即有了猜测。 “大王,大王你没事吧?属下救驾来迟,还望大王赎罪。”比干跪倒在地,敌人的血液早已经染红了他的战甲,身上的伤势也是不少。 应思量将他扶起,意味深长的说道:“爱卿何罪之有?平身,不必多礼。现在,我们要去处置一个早该处理的人了。” “谁?”比干一脸警惕的左右看了看。 这时,姬盛一脸关切的走过来。“大哥,你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 应思量笑眯眯的向姬盛招手道:“西伯侯,快过来,本王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东西。也许,能够决定这场战争的胜利。” 姬盛一脸疑惑的走过来,他没有发现,“帝辛”的异常,帝辛一般在非正式场合,都是唤他为盛弟的。 只听见一声轰响,姬盛直接被应思量打爆了脑袋,失去头颅的首级无力的倒在地上。 “大王,你这是干什么?”比干大吃一惊,他没想到,应思量叫姬盛过来,竟然是想要杀了他。 应思量一脸平淡的用姬盛的袍泽擦干净手上的血迹,解释道:“很简单,他是叛徒,他必须死。” “叛徒?”比干半信半疑,但很快还是接受了这个解释,毕竟,他的命都是帝辛救的,怎么会有不信之理? 但是,虽然比干接受了,其他人可不买账。 “哈哈哈,你们快看,那个人族贼子,竟然杀了他的副手。真是疯了!” “快看,快看,人族首领得失心疯了,胜利终将属于我们兽人!” “兽人永不为奴!杀啊!” 兽人们见到应思量击杀了姬盛,纷纷大喜过望,感觉胜利就在眼前,战力激增。 “完了,完了,国主大人疯了。” “天哪,大王竟然杀了军师,这怎么可能?我一定是在做梦!” “该死的狗王上,胆敢杀害军师,妒贤嫉能,不配成为我们的国主!” 而其他人族战士,看到这一幕,各个脸色煞白,心头的战意如阳光下的积雪般消逝。一部分战意锐减,一部分呆若木鸡,甚至,还有一些借着给姬盛报仇的理由,就要杀奔到应思量面前。 另一边,应思量的情况也是非常不好,他斩杀了姬盛之后,就动弹不得。一股浓郁的悲凉,内疚,悔恨之情充斥内心,竟然完全无法行动了。 “不好,没想到我斩杀了姬盛这个叛徒内奸,竟然会对这副身体的主人帝辛产生如此大的影响。” “看来,我当场斩杀姬盛,是一个错误决斗。” “是因为帝辛与姬盛志同道合,有朝夕相处了十多年,感情太深厚了吗?或者是,帝辛早已经把姬盛当做亲人,当成弟弟了呢?” 杀死姬盛的悲凉,是如此的强烈,如此的彻骨,就算是应思量这种心静如水,波澜不惊的人也根本压制不住。 “大王,大王别愣怔,快走啊!”比干拼死抵挡住扑杀而来的兽人,还有一些想要占便宜的人族战士,想要让应思量逃离。 但应思量纹丝不动,泪流满面,浑身颤抖,一副悔恨无比的样子。 最终,比干战死,应思量也被斩杀在了原地。 应思量再次被逐出梦境考验,魂魄被创,心神也不宁起来。 “该死,这个姬盛惊叹还不能杀,帝辛那个傻小子,留着姬盛这个祸害在身边干嘛。” “还有,姬盛与帝辛情深义重,为什么要当内奸,杀害帝辛呢?究竟是兽人族收买,还是朝中的大臣想要帝辛去死呢?” “最为麻烦的是,就算是我不除去姬盛这个内奸,万一他又在背后捅我一刀,我又该如何应对呢?” “而且,姬盛似乎还有不少追随者,在我杀了他之后,立刻就有近四分之一的人,想要浑水摸鱼了。” 应思量感觉到,这次的梦境试炼,真的是分外棘手,令他有些着实不知道该从哪里破解为好。 “看来,实在不行的话,就只能先容忍他的存在,在战斗胜利之后,再对姬盛另行处置了。” 应思量又思考了一会儿,想出来一些对策,再次踏入了梦境试炼。 这一次,应思量躲过暗算之后,就再也不管姬盛的存在了。他召过来大将军比干,保护自己,利用自己的手段,将兽人族杀的七零八落,大败而逃,身先士卒的打了一场非常漂亮的翻身仗。 “追追追,杀光这些兽人余孽!” “哈哈哈,真不愧是王上大人,果然能够带领我们走向胜利!” “这些在我们国境肆虐的长毛畜生,终于要被剿灭了,以后我们就要迎来天下太平了。哈哈哈!” 第六十四章:以死相逼 梦境试炼。 经过一番激烈的战斗,应思量终于将眼前的对手打倒在地,但在打倒对手后,应思量也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 “就让我看看,你究竟是何人?”应思量这次在梦中扮演的人物,已经不是帝辛了,而是青年姬盛。 此时是在姬盛与帝辛前往边境与兽人部落决战之前,虽然他已经因为帝辛的事情与其父西伯侯姬历闹翻了。但这次姬盛回来,却不是因为他父亲,而是因为最近有人在找西伯侯府家族的麻烦,已经有不少姬姓族人,被凶手暗害了。 凶手心狠手辣,卑鄙狡猾,令西伯侯束手无策。没有办法,为了西伯侯的名声,姬历只能请出自己名动一时,却与自己意见不和的儿子了。 姬盛原本不打算来,但是情况紧急,姬姓族人已经死了十之三四了,再不抓住凶手,怕就是灭族之祸了。后来,就连帝辛也亲自出面,来劝说姬盛,回归西岐处理此事。 面罩被姬盛扯下来了,看到凶手的面容,姬盛连连后退,大惊失色。 “爹爹,怎么.......为什么会是你!??”姬盛冷哼连连,他怎么也想不到,他一直想要杀死的家族仇敌,竟然会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可是,为什么?” 没错,倒下去之人,正是姬盛的父亲姬历。他虽然身受重伤,大小伤口无数,左胳膊也被齐齐斩断,但还是忍住痛楚,脸上挤出一抹欣慰地笑意。“我的盛儿,你长大了,干的不错,已经能够正面击败我了。我之前还担心,你闻名我们殷国的只是智谋,武艺平庸。现在看来,盛儿你已经成长为一名文武双全的大将之才了。” 姬盛知道自己误伤了父亲,已经哭成了泪人,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这可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啊!自己怎么能做如此禽兽不如之事,把自己的父亲,打得重伤濒死呢?“父亲,你为什么,为什么要伤害我们自家的族人?为什么要故意引我前来,打伤您呢?” 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虽然没有水落石出,但是以姬盛的聪明才智,也能猜出来大半的真相了。 西伯侯不断咳出鲜血,听到姬盛的疑问,强打起精神,说道:“因为,殷国王室是我们西岐的仇敌。帝辛的祖父,杀死了你的祖父祖母,还有你的叔叔婶婶,我们很多族人都被他赐死了。如此血海深仇,不共戴天,你为什么不去报仇?” 姬盛泪流满面,他哀求道:“父亲,我们为什么不放弃仇恨,安安心心的做殷国的臣子呢?我与帝辛是结义兄弟,地位在殷国,也说的上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帝辛他不会难为我们西岐的。” “呵呵,狗屁!人只有共患难,哪有共富贵之理?”西伯侯笑着笑着,差点一口气没喘过来,他眼中闪烁着仇恨的毒火。“你的祖父当年战功赫赫,可以说战功仅次于帝辛的祖父,是帝辛祖父的心腹大将。但是呢,帝辛的祖父言而无信,不仅没有给封王,反而把他的封地封在了岐地这个偏僻的地方。其心可诛!” 姬盛伸出双手,放在西伯侯的身上,散发着绿色光芒,开始为其治疗。他抽噎道:“爹爹,你不要说话了,你伤的太重了,再动气的话,会死的。” “人生自古谁无死,只不过是死的时间早晚罢了,盛儿不必难过。”西伯侯拼命抬起身,抓住姬盛的手,开始交代后事。“盛儿,在我死后,你一定要带着西岐百姓,推翻帝辛的统治。你放心,超重大臣我已经联系了很多,他们都因为帝辛想要废除奴隶制度,倒行逆施,触犯了众怒。只要你起义兵,他们便会举旗响应,大开城门。到时候,改朝换代,不过是易如反掌之事。” 姬盛闻言,当即拒绝道:“爹爹,恕孩儿难以从命。我们西岐饱受国恩,而且我与当今王上帝辛,又是结义兄弟,怎么能忍心夺其基业呢?” “你个逆子!真是竖子不足以为谋!”西伯侯被气的不清,连连咳嗽。“我们是饱受国恩不错,但是我们为殷国征战数代,大功无数,我们对得起他们殷国王室!何况最近,西岐街上孩童间一直流传着皇帝轮流做的童谣,为什么,我们就不能坐一坐国主的宝座呢?” 姬盛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爹爹会有这种想法,在他眼里,忠君报国,方才是男儿所为。“可是爹爹,这是谋反,这是大罪啊!我们姬家一世清白,不能毁于一旦啊!” 西伯侯死死的盯着姬盛,他的生命之火,已经要熄灭了。“我们的先祖,还有很多族人,都是死在殷国王室手中。此仇不共戴天!你要记住,你的爹爹因此而死。你若是不向殷国王室,不向帝辛复仇,夺得殷国王位。你爹爹我就白死了,而且还是被你亲手杀死,死在了你的手里。” 姬盛没有想到,西伯侯竟然会以自己的性命,逼迫他去造反,夺取殷国的王座。他哽咽道:“爹爹.......” 西伯侯用尽最后的力气,朝着西伯侯府望了一眼。“这里,日后会成为殷国国新的国主诞生的地方,我们姬家,会成为新的王族吧?可惜,我已经见不到了。盛儿啊,莫要怪你父亲无情无义,成为王族,是我们姬家上下数代人的愿望啊!加油吧,盛儿,路我已经给你铺好了,剩下的,就要依靠你自己了。” “爹爹!”姬盛仰天痛哭,抱着西伯侯渐渐冰冷的身体,心如死灰。 应思量在一旁观看着,叹息道:“西伯侯姬历,干大事而不惜身,真是一个狠人!知道自己的儿子与帝辛情深义重,不忍背叛,行造反之事。于是就故意布局,让自己是儿子亲手杀了自己。在姬盛重伤自己后,以死相逼,逼迫姬盛造反。不然,姬盛就是亲手杀死自己父亲的罪人,是为弑父杀亲的罪人。连自己都儿子都算计,自己的性命也不顾惜,真的是一个不世枭雄。” 应思量也想到了什么。“怪不得,在先前的梦境里,我不能除掉姬盛。原来,我将在接下来这几幕梦境里,扮演他啊!看来,在梦境里,我所扮演的角色,不是固定的。” “爹爹,爹爹!” 突然,梦境流转,景象变换,来到了一处议事殿之中。这已经是帝辛击败兽人部落的数年后了,之前姬盛的父亲西伯侯的事,不过是姬盛的一个梦罢了。 应思量睁眼一看,自己已经身处大殿之中,看样子,应该是正在议事。 “侯爷怎么了?”应思量右手旁一个须发皆白,仙风道骨的老人关切的问道。“侯爷仁德,日夜为西岐百姓操劳,但还是应该注意身体啊!” 应思量整理着脑海的讯息,一边摆手道:“无妨,无妨,都是为了百姓,本侯受点苦应该的。” “西伯侯大人,我们西岐现在遭遇大旱,百姓民不聊生,各地已经发生了不少次百姓暴动了。”一位文官模样的中年人指着地图上的几处。“尤其是成周,犬丘,孟津等地,上任的官员都已经被饥饿的百姓打死了。属下无能,辜负了侯爷的厚望,愿侯爷治罪。但灾情紧急,如果侯爷再不想出解决的办法,我们西岐,就要被灾民给覆灭了。” 应思量微微皱起眉头,看现在的情况,形式是非常不乐观啊!他所扮演的角色,西伯侯姬盛,已经到了生死存亡关头了。 “废物,没想到,苗方你连这点事情都办不好。”应思量佯怒道:“亏本侯对你寄予厚望,没想到,你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留你性命何用?” 各地灾情十分严重,之前姬盛让苗方处理,实数无奈之策,本来也没有对他抱有太多信心。所以,就算是失败了,应思量也觉得不奇怪。 但是,这种有损民心的东西,作为西伯侯的应思量,肯定是不可能把烂摊子接过来的。所以,应思量便要装作要严惩苗方的样子,让其他人以及百姓都以为,这次赈灾失利,和西伯侯没有关系,是派过来赈灾的属下无能罢了。 “父亲大人息怒,这次旱情,乃是天灾,非人力可解决。苗方大人已经尽力了,求父亲大人宽恕他吧。”一个十五六岁,剑眉星目的少年跪倒在地,恳求道。 一旁鹤发童颜的老人也开口劝解道:“赈灾失利,非苗方大人之过,天灾如此,凡人岂能逆天命?而且,西伯侯大人,现在灾情紧急,还有很多地方是需要苗方大人的。所以,请西伯侯大人,暂且宽恕苗方大人吧!” 老人已经是年过古稀有二,名为姜尚,是殷国里远近闻名的贤人。自从姬盛的父亲死后,姬盛就认命了,努力为颠覆帝辛的统治而奔走。在与兽人部落决战时,姬盛下手暗算帝辛,打算在帝辛死后,献出奴隶,与兽人部落合解。但可惜失败了,帝辛不仅没有死,而且带领手下将士克敌制胜,身先士卒,大获全胜。这不仅是对朝中,反对帝辛废除奴隶制度政策的支持者的一大打击,也是让姬盛的松了一口气,在内心深处,他也不想自己的义兄因自己而死。 可惜,遗命难违,如果姬盛不听从的话,就会背上弑父的罪名。而其他的姬姓族人,对推翻帝辛统治,自己成为王族的事情,也是非常感兴趣。姬盛一个人,根本违背不了一个家族的意愿。没有办法,姬盛只能将造反的这一条路,走到黑了。 第六十五章:下套 但是,话说回来,这些年帝辛的作为,以及布下的政策,甚至可以称得上历代君王之最了,就连应思量,也很是钦佩。 第一条就是重视农桑,增强国力。 帝辛为废除奴隶制做铺垫,不再屠杀俘虏和奴隶,而是让他们参加生产劳动,原本薄弱的农业得到显著发展。再也没有饿死的百姓,官仓里,粮食堆积的满满的。 第二条,选贤举能、唯才是举。帝辛的眼界非常广阔,没有被旧习束缚,他大胆选用有才能的中下层国人,摈弃优先录用贵族大臣之后的传统。这样一来,大批的平民官员出现在了朝堂之中,贵族大臣们的一家独大的局面,受到了猛烈的冲击。甚至,帝辛还借此削减了不少大臣的土地和奴隶,大大加强了自己对国家的掌控。虽然,也因此惹得许多大臣不满,但这殷国是他帝辛的,又不是大臣们的,帝辛怎么可能为了大臣的不满,而放弃自己对国家的掌控呢? 第三条,蔑视陈规陋俗,不再与兽人部落议和,献出数万奴隶来换取一时平安。自从帝辛继位后,不仅不再给兽人部落奴隶,还屡次派兵攻打兽人部落,扩张了不小的国土。另外,也废除了殷国国内对各种神明的祭拜,节省了大量的粮食,摒除了许多陋习。 这些政策和功绩,虽然称不上什么千古第一帝,但也绝对算不上什么昏君。不过,可惜的是,帝辛对贵族大臣的打压,还是太轻了。这些贵族大臣们,仍存在着造反的力量,只是在等待时机,像毒蛇一样隐而不发。而西岐的西伯侯府,就是最强的一支。 “太公望,不知道你对解决现在的问题,有什么良好的对策呢?”应思量猜测,想要渡过这一幕梦境,大概是解决西岐的旱灾,亦或者是更近一步,帮助西岐夺得国主之位。 姜尚,被姬盛及其儿子姬发,尊称为“太公望”。素有智计,颇识兵法,深受西伯侯父子尊崇。 听到应思量在向自己问计,姜尚捋须一笑,拄着桃木杖来到了地图处。“我们殷国遭遇大旱,但旱灾情况严重的,莫过于殷国西部了。而在殷国西部,受灾最严重的,就是我们西岐了。甚至,已经达到了易子而食的地步。为今之计,我们只有上朝请奏王上,让王上开仓放粮赈灾了。” “什么,请帝辛那个昏君开仓放粮?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太公老先生,你怕不是糊涂了吧?”姬盛还没有开口,姬发就跳起来了,在他眼里,那帝辛就是个十恶不赦的昏君啊! 应思量长叹了一口气(毕竟要演戏要演全),温声斥责道:“发儿,休得无礼,帝辛毕竟是为父的义兄,是你的伯父。你怎么能如此说他呢?” “哼,明明就是暴君。我的叔父他们,还有朝中的大臣,都是这么说他的。他倒行逆施,想要解放奴隶,废除祖制,怕不是得了失心疯了。”姬发似乎没有悔改的意思,因为在他眼里,看到的,听到的,都是说帝辛的坏话,和斥责帝辛做法的大臣们。“不是我说,老爹啊,虽然你与帝辛这个老贼是结拜兄弟。但他可是人人得而诛之的暴君,我们得和他划清界限,甚至有朝一日,推翻他的残暴统治。我们取而代之,为我们西岐,增添无上的荣光。” “你这个毛头小子,你现在吃的东西,穿的东西,用的东西,都是帝辛发的俸禄。甚至这所西伯侯府,都是帝辛为了表彰你老子姬盛的功勋而建造的。”应思量在心中忍不住吐槽道:“吃着人家的,用着人家的,还惦记着人家帝辛的国家以及他座下的王位。不食君之禄,分君之忧也就罢了,还想行着造反。你姬发还真是个大大的良民。” 应思量知道,这些都是姬盛的亲族,还有朝中的贵族大臣故意的结果。他们通过言传身教,诽谤诬陷,来歪曲孩子们的思想,丑化帝辛都形象。让下一代与不知情的百姓对帝辛充满了强烈的仇恨,让一个暴君的身影,深深的刻在下一代,以及所有不知情百姓的心里。 姜尚已经活了数十载,对这点小把戏自然也是了如指掌,但是他没有点破。因为,他们要做的是逆君枉上的行为,自然是要把黒的说成白的,把别人的恶行,或者是莫须有的罪名安插在帝辛身上。这样,才能占据大义,让他们像小葱拌豆腐一样,清清白白,没有任何私心 “少主所言极是,但是现在,却不是谈这个的时间。”姜尚接着说道:“我相信,只要我们以西部所有百姓的性命为筹码,帝辛是一定会为我们提供粮食赈灾的。只不过,这次可是一个扳倒帝辛残暴统治的机会,我们一定要抓住。” “机会?”西伯侯父子疑惑道。 姜尚则略有深意的说道:“当然是一个机会,一个让帝辛,自掘坟墓的机会。” ......... 梦境流转,场景再次转换。 殷国王宫之中,帝辛正在上朝,接受朝廷百官的汇报。 “禀告大王,南部地区旱灾已经得到了赈济,百姓们已经安抚下来了。而且,臣下已经派兵挖出了数口水井,他们的饮水也不会有什么问题了。”比干汇报道。 “不愧是比干将军,不仅领兵打仗百战百胜,治理民事也有一手。赏白银万两,绸缎百匹,美姬十名。”帝辛坐在王座上,他已经人到中年,却仍然精神烁烁,岁月似乎没有在他的面容上留下一丝痕迹。但经年累月积累出来的帝王之气,是无法遮掩的,朝堂上的臣子一个个连大气都不敢出。他数知帝王权术,赏罚分明,处理政务起来细致入微。 帝辛的王弟——微子启也从大臣之中走了出来,他举着象牙朝板,汇报道:“启禀王兄,王兄所令之事,臣弟也已经办妥了。东部地区,依山傍水,所以旱灾不是很严重。只是,山中的野兽常下山来撒野,严重影响百姓耕作,还有他们的生命安全。于是,臣弟就自作主张,带领着一支军队,将方圆十里的老虎,豹子,狼群,狗熊......这类大型野兽捕杀了十之七八,以保百姓的安危。请王兄赎罪。而打猎而来的肉,我已经命人或是风干晾晒,或是用盐腌制,这样一来,将要出征的将士们,就可以吃到肉了。对了,还有一部分猎物,是臣弟专门用来献给给王兄。” 帝辛露出一丝一闪即逝的笑意,夸赞道:“王弟何罪之有?不仅完成了赈灾任务,还调集军队,上山打猎,为百姓除害,这是大功一件啊!不过,既然身为王室之胄,怎可以以身犯险呢?这样吧,你的那小支军队,就不要带了。我会给一块飞虎军的兵符,日后,若是有战事,我会令你带兵出战的。” “谢大王!”微子启连忙跪拜感谢。 “这算是杯酒释兵权吗?借着奖赏的机会,把微子启的私兵给收了,真是好手段。”一旁扮演姬盛的应思量心道:“不过,虽然收回了了微子启的私兵,却把他安插在了殷国的王牌军队之一,加强对军队掌控,互相制衡。好一手萝卜加棒锥,一箭三雕啊!” 帝辛说完,就把目光转向了自己的义弟,殷国的西伯侯——姬盛的身上。“不知道,西伯侯所负责的西部,旱情处理的如何?” 应思量普通一声跪倒在地,声泪俱下。“禀告大王,臣下没用,西伯侯侯府的所有粮食都快用尽了,灾情还是没能得到太大的缓解。臣下希望,大王能够放开国库,来赈济我西岐的百姓,救他们于水深火热之中。” “不是吧,一向以智谋闻名的西伯侯,竟然连旱情都处理不好?” “你懂什么,我国的西部本来就缺乏水源,尤其是西岐,旱情是我们国家最严重的。” “想来也是,西岐近年来也是不太平,西伯侯无法解决旱情问题,也是情有可原。” 西伯侯在朝中,口碑极好,有不少人为他开脱。但是,坐在王座上的帝辛却是脸色不好,虽然姬盛是他的义弟,但是在朝中影响力太大反而不好。 “我反对,我们国库的存粮,本来就因为近年来的征战而大大减少。要是都给了西岐赈济灾民,万一再来了战事,将士们该吃什么?仗还能打得下去吗?”比干站了出来,陈述了此事的弊端。 “比干,倒是一个响当当的忠臣。”应思量望了比干一眼,心中暗道。 “大将军,你什么意思,难不成你打算坐视西岐百姓饿死吗?” “呵呵,大将军,你是不是和西岐有什么仇怨,才出此下策的?” “天灾如此,如果没有大王开启国库,赈济灾民,西岐的百姓将流离失所,易子而食。大将军难道你不知道吗?” 其他臣子,面对比干的反对,立刻出言相驳。他们与西岐的关系要好,怎么能坐视西岐的实力,因为旱灾而大为衰弱呢? 帝辛掐住眉心,对于此事,他也感到棘手。但他最终还是说道:“不用争了,西部百姓,毕竟是本王的子民。这样吧,打开国库,将三分之一的粮食,拿出去给西岐赈济灾民。” “大王!”比干还想要说什么,但却被帝辛眼神示意制止了。 应思量再次捧着朝牌站出来,说道:“大王宅心仁厚,臣下替西岐百姓,多谢大王救命之恩。” “臣还有事要报。我国西部地区,比较远离水源,经常干旱。所以,我希望大王能够修筑一条贯通东西的大运河,东水西调,彻底解决西部干旱问题。” 帝辛反复咀嚼着应思量口中的三个字。“大运河?” 第六十六章:大运河 没错,就是修筑大运河,一条贯通东西的大运河。因为西部矿产资源丰富,但水资源贫乏,尤其是西岐,虽然大的旱灾之前没有,但是小型旱灾却是不断。 应思量的意思,就是需要帝辛出资帮助西岐修建一条东起封父,西到程地的大运河,东水西运,帮助西部地区解决水源问题。 “大王,此事绝对不可啊!”比干听了应思量的话,就大感不妙。“西伯侯其心可诛,我们殷国本来就因为连年征战,导致国库空虚。刚才又答应西伯侯,从国库里调取粮食帮助赈灾,真的没有余力,再去修筑一条对国家无用的大运河了啊!” “是啊王兄,大将军所言属实,刚才我们决定给予西岐粮食赈灾,就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如果再出资修筑大运河的话,我们殷国的国库将会被掏空,还需要派遣大量奴隶和民夫,消耗大量的粮食,致使刚刚稳定的局面,变得民不聊生。日后若是遭到他国入侵,再也无法组织起军队反抗了。”微子启也是连忙劝说道。 “启禀大王,此事万万不可啊!西伯侯所规划的大运河,要穿过老臣家族世代的墓地。若是要修筑大运河,老臣的祖先,在九泉之下,一定会不得安宁的。若是非得要修筑大运河,老臣还不如,还不如一头撞死在大殿的柱子上,一死了之!”一位老臣也从众而出,一副帝辛不答应他的请求,他就一头撞死在柱子上的样子。 “禀告大王,此事绝不可行啊!大运河要穿过多少封地,万一封地上有府邸正好在大运河的河道上,难道要拆除府邸吗?而且,修筑大运河,需要不少奴隶和民工,这又该如何解决呢?难道是我们国家出资,还是西伯侯自费呢?西伯侯此举,实数天马行空,荒诞不经,大王万不可轻易听信他的胡言乱语啊!”又一位大臣走了出来,其实他和西岐的关系原本是不错的,但是大运河牵扯的利益太多了。而且,修筑大运河,需要所有大臣们牺牲自己的利益,却不会有丝毫所得,他们自然是不愿意的。 应思量不禁呲了呲牙,他也知道,这个大运河的计划,对殷国,或者说是对殷国王室,百害无一利。首先,完成这条大运河,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和财力。第二,修筑这条大运河,需要穿过很多大臣的封地,大臣们也得为这条大运河的修筑,捐献奴隶,拆掉沿途的府邸。大臣们平白无故要捐献奴隶,拆掉自家的府邸,还没有半分回报,心中自然恼怒啊。第三,就算修建出来了,对殷国或许有一定的好处,但最大的受益人,还是西岐。如果这条大运河完全修建好,西岐的兵力将翻两番,粮食的产量将翻五倍,还能彻底解决掉旱灾带来的祸患。这对于岐国王室来说,绝对是养虎为患,一旦西岐强盛了,保不齐会给王室找麻烦,甚至更进一步,造反! 没错,这个大运河的计策,正是吕尚所献出的。就是利用大运河这个机会,让帝辛出资,消耗殷国的国力,引起朝中诸多大臣的不满。等大运河建成,水源问题解决,粮食丰收,军粮到位,等待时机到来,就一鼓作气,灭了殷国。 可是,计划刚开始,应思量就遇到了天埑一般的困难。光是干旱这个理由,根本无法说服朝中大臣,还有帝辛斥巨资修筑大运河啊!毕竟,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谁愿意做冤大头? 不过还好,吕尚也早就预料到了这个情况,他早就准备了应对之策。 “大王请看。”应思量快步走上前,从怀里掏出一块玉玺,恭敬地献给帝辛。 帝辛见这块玉玺由蓝田玉镌刻而成,其方圆四寸,上纽交五龙,正面刻有“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篆字,绝不是凡物。不禁心头微喜。“不知道,西伯侯所献何物?” “禀告大王,这是数日前,天降祥瑞,落在程地。臣下获得后,知道它绝非凡品,只有大王才配的上它。大概是上天知道大王仁德,体恤百姓,所以特此降下的奖励。于是,臣下便离开西岐日夜兼程,就是为了将玉玺献给大王。”应思量心头窃喜,吕尚不愧是吕尚,知道帝王将相,都喜欢这种天降祥瑞的虚名。不过,这枚玉玺确实是浑然天成,没有一丝打磨的痕迹。据说,这块玉玺是吕尚的师父,赠予吕尚,让他给予有缘人的。但既然吕尚打算扶持西伯侯姬盛成为国主,这点牺牲,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就当是让帝辛当一段时间的保管员,大不了日后推翻他的统治之后,再夺回来呗。 只要帝辛收了玉玺,他就没有理由,再拒绝修筑大运河的事情了。用一枚破石头,换取用无数人力,物力和财力打造的大运河,还有未来的国主之位,这笔买卖,是怎么看也不觉得吃亏亏。 帝辛强忍住忍住没有失态,将玉玺还给应思量,说道:“西伯侯你先将玉玺拿回去吧,至于大运河之事,我要考虑几天。数日后,我将亲自前往西岐,视察百姓的情况。” 帝辛的反应,让应思量大吃一惊,他万万没想到,帝辛竟然能够抵挡住玉玺的诱惑。要知道,古往今来,有多少英雄豪杰因为这虚名而死。 但是,帝辛都说到这里了,应思量也没法说什么,只好接回玉玺。“是的,大王。” “大王圣明!” 其他臣子见大运河的计划被搁置了,自己的封地不会被动了,各个喜出望外,连连拜谢,夸赞帝辛英明神武,全然忘了之他们前屡次在背后辱骂帝辛无德之事。 而梦境的这一幕,也在一众大臣退朝之后,慢慢消散了。 “又渡过了一幕梦境了吗?”客栈之中的应思量睁开双眼,他已经渡过了不少幕梦境了,对梦境试炼也有了一些了解。 “之前的梦境试炼,都是扮演不同的身份,但渡过梦境的条件,都是一样的,便是满足当事人所处环境的需要。当然,所做的事情,必须得符合他们的性情。否则会直接逐出梦境试炼。” “前几幕,我是殷国的储君,国主帝辛,需要收服手下,带领殷国将士击败国境来犯的兽人。” “之后的几幕,我是西伯侯姬盛,因为前任西伯侯以死相逼的原因,我必须得暗中谋划造反之事。” “现在看来,这些事情,大概历史上真的发生过。按照梦境之中的种种线索,西岐应该是灭亡了殷国,建立了新的国家。而我现在所处的岐国,大概就是那西岐的后裔所建立的国家。不过,这究竟是凑巧,还是系统的精心安排呢?” 应思量想了一会儿,还是没有什么头绪,便不再想这些,开始探查起自己身体的变化起来。 “竟然已经子午初阶了,这修为提升的速度,着实恐怖!”应思量检查了一下自己的修为,发现这次修为的精进成度,远超之前,令他都心头一震。“如果照这样下去,我还修炼个屁,天天完成这个梦境试炼副本,我的实力就可以提升到天下第一了。” 就在应思量因修为提升而欢喜时,一队人马,已经来到了皋京城。 “这里,便是那岐国的皋京城了吗?”李默愁兴奋道。 姜风眠则没那么激动,他云游天下,什么地方没见过,更何况这小小的皋京城呢?“没错,这里就是皋京城,岐国的国都。可惜了,这么多年没来,没想到皋京城还是如此,没有丝毫的进步。” “姜风眠前辈真是的,这样壮丽的城池,竟然都不满意。”李默愁常年跟随师父,在山里种地,他感觉这皋京城,已经是他见过最繁华的城池了。 “接下来,我们要去皋京的王宫,拜见一下岐国的国主。”姜子轩既没有大惊小怪,也没有被街边木马风车之类的凡俗之物吸引,他有着自己的打算。“羊角魔已经确认,就躲藏在皋京城中,我们需要告知岐国国主,并且,需要他派人配合我们,擒拿这魔道贼子。” 姜风眠欣慰的望着姜子轩,感慨道:“神捕大哥,子轩果然没有辜负你的厚望,第一次缉拿魔道修士,就有着自己的计划和打算。最为难得的是,他进退有度,懂得人情事故。” 姜子轩将要带人去皋京王宫,拜见岐国国主的决策,可以称得上是大善之举。因为就算是你是名满南疆捕快,进入岐国国境,那也是一视同仁,更何况是岐国王都呢?如果在抓捕羊角魔之前,没有通知岐国国主,不仅会造成一些无法预料的损害,更可能会被皋京的王都守卫军,当做羊角魔的同伙,这样可就解释不清了。 但是事前拜访的话,情况就不一样了,这样做,不仅照抚了岐国国主的面子。而且,事先通报的话,就可以得到岐国国主的帮助。毕竟,自己的王都里有羊角魔这种凶狠残暴的魔道修士,无论是谁,都会坐立不安,寝食难眠的。岐国国主,没有任何理由拒绝,甚是会大为欢迎。 “走吧,前往皋京王宫!”姜子轩带着众人,向岐国王宫的方向走去。 第六十七章:姜子轩 皋京王宫。 “姜家姜子轩,参见岐国国主。” 姜子轩一行人来到皋京王宫,没有遭到任何阻碍,受到了南宫鹰扬的热情招待。一番客套之后,南宫鹰扬便带领着姜家一行人,来拜见岐国国主姬礼。 姜子轩作为队伍的领头人,率先拜礼后,其他人也挨个通报了自己的姓名,拜见国主姬礼。 姬礼坐在王座上,王冠垂下的珠帘挡住了他的眼眸,看不清他究竟是什么神情。“原来是神捕姜家的族人,久仰大名,失敬失敬。不知道,诸位来我岐国皋京,所为何事啊?” 姜子轩伸出右手,在半空轻轻一滑,一道影像浮现而出。那道影像是一个人,准确的来说,是一具人骨架。它身高九尺,身着半掩的灰袍,森森的骨架上没有一丝血肉,巨大的人骨上,挂着一颗硕大的羊头骷髅。正是子午初阶的魔道修士,羊骨魔。 “姜爱卿,这是?”姬礼望着羊角魔的影像,心中已经对羊角魔的身份,有了一些猜测。 姜子轩将影像投射到大殿中央,解释起这团影像:“禀告国主大人,这是我们姜家的手段,名为照影,可以将魔道修士的样貌化作照影,以方便寻找通缉。这副人影,是一位名叫羊角魔的骨道修士,他投身魔道,罪恶多端,被多个门派通缉。在不久前,他似乎遁入了贵国的首都——皋京,我们按照蛛丝马迹,一路追寻至此。所以,我在这里恳求王上,能够派人协助我们,来缉拿羊角魔,为民除害。” “羊角魔?魔道修士?”姬礼想了想,按照南宫鹰扬之前的描述,在王都作乱的那位魔道修士,似乎就是羊角魔。“姜爱卿所言,本王也略有耳闻,之前确实有一位魔道修士在我们皋京城作案。不过,因为他准备充分,南宫统领追杀不及,还是让他跑了。” “什么,我们堂堂岐国王都皋京,竟然会有魔道修士潜入其中?想当年,我们岐国可是南疆唯一的王国,那时候,谁敢撩我等虎须?唉,没想到,现在连一个小小的魔道贼子,就敢骑在我们岐国头上拉屎撒尿了。忆哉,哀哉,痛哉啊!” “真是太可怕了,竟然连执掌暗卫和王都守卫军的南宫统领都不能拿的住羊角魔,他的实力,究竟得多可怕?” “呵呵,未必是拿不住吧。如果是南宫统领留着羊角魔另有一些其他的什么想法,就说得通了。” 朝中的大臣闻言,有的扼腕叹息,有的惊慌失措,有的则是冷笑连连,颇有一种落井下石的意向。 南宫鹰扬面色阴沉下来,其实他比姬礼说的还要不堪,不仅没见到羊骨魔,甚至连羊骨魔的样子,都是他从百姓那里打听来的。但这家丑不可外扬,姬礼现在和朝堂百官,以及姜家的使者们谈起此事,那目的可以说是不言而喻了。朝中的大臣也都是各怀鬼胎,什么样子的都有,就是没有出言替他开脱的。 不过想来也是,南宫鹰扬手中不仅掌握着能够控制整个王都生杀大权的王都护卫军,还有管理岐国各地方情报的暗卫。可以说,南宫鹰扬可以一手遮天,也不足为过。这样位高权重之人,原本应该有很多追随者的,不过可惜,先王赋予他权利的时候,也给南宫鹰扬拉满了朝中大臣的仇恨。因为,掌握权柄的臣子,必须得是一个没有任何伙伴的孤臣,这样国主才不会担心,南宫鹰扬勾结其他大臣,行谋逆之事。 “是臣办事无能,还请大王赎罪。”南宫鹰扬连忙跪倒在地,负荆请罪道:“臣愿意协助姜子轩公子,擒拿羊角魔,送于王上发落。” 姬礼坐在王座上,右食指敲击着座柄,心道:“这个老狐狸,反应的倒挺快,这样诚恳的态度,我倒真的没办法追究什么。毕竟,之前羊角魔的事情,也没有产生什么太大的破坏与影响。” “姜爱卿,南宫统领所言,你觉得如何?”姬礼决定先放南宫鹰扬一马,这种位高权重的权臣,也不是一下就能除去的。 姜子轩抱拳道:“如果能有南宫大人相助,自然是极好的。” “好。”姬礼授命道:“姜爱卿的先祖,乃是我岐国的开国丞相,太公望。可以说,姜爱卿是将门虎子,忠良之后。既然爱卿要求了,本王没有理由拒绝。不过,姜爱卿白身,在我皋京行事不便,这样反而不美。这样吧,本王就封姜爱卿为辅国将军,如何?” “辅国将军?”听到这个生瑟的词,其他人都不禁微微一愣,但很快都反应了过来。 平白无故得到了一个官职,姜子轩反而感觉有些头疼,他原本不想掺和凡人国家的权利之争的。心中苦恼道:“这一代岐国国主,太过年轻,没有足够的功绩镇住手下的臣子。而南宫鹰扬又位高权重,掌握着暗卫和王都守卫军两股力量,就算他与朝中大臣的关系并不好,也没办法消除岐国国主对他的疑虑。现在,我的到来,正好给了岐国国主分权制衡的机会,他怎会放弃呢?” “虽然我想要推脱,但是现在缉拿羊角魔,有求于人,根本无法开口。难道真的要接下这个辅国将军的虚名,引得南宫鹰扬忌惮吗?” 在姜子轩一时间难以做出抉择的时候,姜风眠连忙做出暗示,让姜子轩应承了下来。 “好好好,有姜爱卿这样的辅国将军在,本王还有什么忧愁的呢?”姬礼龙颜大悦,眼角的余光不着痕迹的在南宫鹰扬身上扫了一眼。南宫鹰扬确实忠心耿耿,办事效率也是极高,功绩更是无人可比。但是,他南宫鹰扬毕竟是臣,臣强主弱,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就算是南宫鹰扬现在没有私心,但谁能够担保,日后也不会有呢?所以,掌握在南宫鹰扬手中的权利,必须得夺回来。就算夺不回来,也要分权制衡,绝不能让南宫鹰扬一家独大。 南宫鹰扬也没说什么,倒是其他大臣,纷纷夸赞大王盛名。 姬礼突然话锋一转,说道:“不过,现在已经临近祭祀大典了,羊骨魔的追查一事,还是往后拖拖吧。毕竟,祭祀大典,可是我们岐国一年一度的盛世,绝不允许出错。” “可是........”姜子轩可不希望追查羊骨魔的事情暂且搁置,他虽然是姜家的七大少主,但家族给予他的时间,也不是很充裕。如果一拖再拖的话,就算姜子轩擒拿住了羊骨魔,家族给他这次评定任务的分数,也将会大为降低。这样一来,对于日后的年末少主评比,他可能会处于劣势之中。 一个强有力的大手搭在了姜子轩的肩上,姜风眠的声音也传入姜子轩的心头。“轩儿啊,有些事情,需要入乡随俗,莫要操之过急。否则的话,容易适得其反。” “前辈教训的是,是晚辈有些着急了。”既然姜风眠亲自开口了,姜子轩也不好驳了他的面子,只能暂且答应了下来。 姬礼也看出,姜子轩一行人,似乎对于缉拿羊骨魔的事情,非常的急迫。但是,现在祭祀大典在即,万一他们追杀羊骨魔的时候,破坏了祭祀大典,他姬礼可真就没办法和姬家的列祖列宗交代了。所以,为了祭祀大典能顺利进行,必须得让姜家的追捕对暂且偃旗息鼓,安分一段时间。 但必要的安抚,还是要有的,免得刚拉拢过来的姜子轩等人,心生怨言。姬礼再次开口道:“诸位远来是客,祭祀大典需要持续多日,各位不妨现在皋京小住几日,观一观我皋京的景色。祭祀大典的各种习俗活动,也是不少,都分外有趣。还有,在祭祀大典期间,将会有不少文人墨客,修士商人来到这里热闹非凡。诸位尽管赏玩,一切费用,都由本王承包。进一下本王的地主之谊,你们看如何?” “小住几日吗?也未尝不可。”姜子轩知道,姬礼已经下定决心,安排好这次祭祀大典,是不会让他们肆意妄为的。所以,他还不如卖姬礼一个面子,得一份人情。 “这次祭祀大典,有姜世侄等人坐镇我们皋京,真是我们岐国的一大幸事。”下朝后,一位大臣称赞道。 “姜世侄,不知今晚可否有空,来老臣的家中坐坐呢?老臣有一孙女,久仰世侄大名,对世侄倾慕已久。”还有的大臣,甚至打算邀请姜子轩一行人前往自己府邸了,目的嘛,倒也不是没有。无非就是想利用联姻,攀上姜家这个南疆修士大家族的高枝,想要凭借姜家的力量,提升自己在朝堂之中的地位。 南宫鹰扬也出言邀请道:“姜子轩世侄,若是闲来无事,不妨来我府上一叙。我们好好谈谈,关于如何缉拿羊骨魔的具体事宜,还有羊骨魔的详细情报。以便日后行动,为岐国,为天下剪除这个为祸已久的魔道贼子。我也珍藏许多陈年佳酿,如果世侄前来,我必扫榻相迎!” 第六十八章:商队 祭祀大典。 不知不觉,数日已过,再过两天就是岐国祭祀大典的日子。这天,皋京所有的百姓就已经开始张灯结彩,门上贴上了红色的祈福纸。孩童们与大人们都换上了新衣服,城里也来了不少江湖卖艺人,一些贩卖新奇玩物和甜食糕点的小贩,还有一些大型商队。 叮铃叮铃。 空中传来了若有若无的驼铃声。 听到这个声音,南门的年轻守卫不禁紧张起来,他旁边略有些年长的中年守卫,却仍气定神闲,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 “小张啊,不要紧张,这不是什么大敌来犯,而那是白驼商队来了啊!” 被称为小张的守卫一脸疑惑,他挠了挠头,问道:“白驼商队?葛大哥,那是什么,普通的商队吗?” 被称作葛大哥的守卫哈哈一笑。“还是你自己看吧。” 只见,一只神秘的商队,渐渐从浓郁的白雾之中走出,展现出了他们的真实面目。打头的是一头高达十米的白色骆驼,白色骆驼的双峰不像普通骆驼一般,而是两座冰晶殿。后面跟着的,是一队独峰灰骆驼,他们的驼峰,正正方方,还有一个可以开启的木门。这个驼峰的作用类似袋鼠的育儿袋,是用来养育幼崽的,只是被商队改造,以供装载货物。 独峰灰骆驼之后,就是独脚蓝羽鸟,它们的样子类似鸵鸟,背上捆着一堆货物,走起路来一蹦两米高。 还有数条长达二十米的木甲蜈蚣,双眼如同白色的水晶石,晶莹剔透,散发着白色的光芒。它的身上,是平整的棕色木质背甲,上面用麻绳捆绑着无数货物。上面还有不少人在照看货物,有老人,也有年轻人,他们有的是修士,有的是武者。木甲蜈蚣的周围,跟从的是一群精装的年轻人,他们都是普普通通的凡人,来讨口饭吃的,或是长长见识。 除了这些,还有一些黑背绿甲虫,巨型红蜻蜓,光膜蜥蜴之类帮助搬运货物的奇兽。只是它们数量比较少,商队用来运输最多的,还是独峰灰骆驼和独脚蓝羽鸟。 在白色的骆驼的头顶,站着一个中年人,他扁平唇上有对八字胡,一双三角眼,圆滚滚的脸上露出了和善的笑意。他便是商队的首领骆豪,子午初期的修士,来自南疆西部精通商业的骆家。 “骆老弟,今年来的要比去年提前一天啊,一路上辛苦了。”南宫鹰扬作为王都守卫军与岐国情报处暗卫的首领,商队距离皋京十里之时,就有人向他通报消息了。骆豪有子午期修为,南宫鹰扬作为王都守卫军的首领,自然是非常有必要亲自来迎接了。 这里,就有必要说明一下,天下的修士格局了。这片世界分为五域九天,九天分别是凡人可见的黑天白天,还有赤橙黄绿青蓝紫七天。九天都覆盖着五域,但只有黑天白天不断交替,凡人肉眼可见。其他的七天,有的荒废,有的被大能占据,有的则没有办法进入,这里就暂且不详细解释了。 而五域,分别是东海,南疆,西漠,北原,还有中州。南疆的格局,是将南疆一分为二,分为南邺朝和南盛朝两大王朝,南邺朝靠近西漠,南盛朝靠近东海,两大王朝的边界之间,还有数个小国,岐国就是其中之一。南疆多山,有十万座大山,所谓的岐国王都皋京,也是坐落在岐山上。每座山上,都坐落着一座座山寨还有宗门,但因为南邺朝是新兴王朝,所以家族力量不是很强盛,所以南邺朝的宗门比较多,基本没有什么家族。 山与山之间,密林丛生,悬崖峭壁,险恶异常。尤其是山林之中栖息着无数毒虫猛兽,山野精怪。 凡人根本没有任何通过的希望,就算是修士,想要单打独斗,闯过这些艰难险阻,来到其他的山寨宗门,也至少需要凝晨期的修为。凝晨期的修士,在一些小型家族或者是宗门里,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家老或者长老了。而子午期,在小型家族/宗门已经能够担当族长/宗主了。 如此交通不便,经济自然是没有办法发展起来。毕竟,想要富,先修路嘛。 但也因此产生了商队,这种特别的贸易方式。 只有实力强大的修士牵头,才会有大量的修士跟随,带着一部分凡人,互相帮助,结伴同行。克服种种难关,从一座山上,贸易到另一座山上。 骆豪脸上浮现出一抹阴云,他叹了口气。“唉,这山路也是不好走啊!刚启程就碰上了一群电狼,之后又遇到了一群魔道修士劫道,最后又碰上了寒风岭上的两个家族火并,我们便又遭遇了无妄之灾。教南宫大人担心了。不过,既然是贵国的盛会,国主大人又亲自邀约,我们商队自然是不会缺席的。” 两人谈吐之间,都十分客气,一方面是顾客是上帝,和气生财。另一方面,也是商队能够带给皋京很多需要的商品,还有一些稀奇的玩意。 “有惊无险,人没事就好。我们国主已经为骆老弟准备好了酒宴,来为商队接风洗尘。”南宫鹰扬出言邀请道。 “客气了,国主大人客气了。”骆豪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恭敬不如从命,那就要叨扰国主大人和统领大人一番了。” 商队的到来,像是热油之中滴入的水滴,掀起了不小的波澜。 “还好还好,今年没有误期,甚至还有些提前了。”一些酒馆和食铺的展柜,都长呼出一口气。岐国的祭祀盛会,一般是五年一次,在这段时间,人流量将是近几年来之最。酒馆和食铺,都会趁着这个机会,将皋京特产的酒酿和糕点,贩卖给那些商队和游玩之人,来赚取巨额利润。 商队是早晨来到皋京所在的岐山,中午就在城外驻扎,建起了大大小小,颜色各异的帐篷,以供休息。到了夜晚,一个个临时商铺,就已经搭建完成了,他们对空间的利用也是极致,一个个帐篷之间,还有不少贩卖着小玩意的地摊。夜晚降临了,这里却与夜市一般无二灯火通明。 络绎不绝的人流,从皋京城涌出,涌向商队驻扎的地方。有老人,有小孩,也有一些来找乐子的中年人。应思量也与魏轩他们几个,来商队的摊位这里看看,解解闷。 “快来瞧,快来看啊!上好的泷烟茶,吸一口,快活似神仙!”一个摊位上,烟茶贩子在大声的叫卖着。 “西子瓜,西子瓜,甘甜甘甜的西子瓜,免费品尝,不甜不要钱。”一个马车上,摆放着黄白相间的椭圆形瓜果,切开来看,里面金黄色的果肉散发着甜美的清香。 “蛐蛐儿王!南盛朝产的蛐蛐儿王,有谁人敢和我斗上一斗?赌资底价半块灵石,赢了我的蛐蛐儿王,就可以获得十块灵石!”没想到,这个商队里不仅有贩卖货物的,还有一两个靠着赌斗蛐蛐儿,来赚取灵石的小赌徒。 “我说师弟啊,你究竟什么时候,才决定去往皋京王宫寻找宝物,完成任务啊!”魏轩在人流中流离,也不忘心底传音给应思量道。 这次行动的魏轩三人小队,领头人不是魏轩,反而是身为小师弟的应思量。这是组长尹心寒的安排,就算魏轩心有怨言,也没办法说什么。但应思量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拦魏轩夜袭王宫,这魏轩就忍不了啊。 “小师弟,你说你自己胆小怕事就罢了,拦着我去算什么事?再拖下去,组长他们就要到了,到时候机会就失败了啊!晚晚,你说是吧?”魏轩腹诽道。 魏轩见江晚晚一直没有回应,回头一看,发现她早就不见了踪影。 应思量气定神闲的回答道:“晚晚小师姐一定是有看到什么新奇的小玩意了,师兄莫要着急。至于之前阻拦师兄你,是因为羊角魔的事情还没有过去,王宫一定会守备森严。我们不仅难以潜入,而且更容易被误会成羊角魔的同伙。反观现在,岐国的庆典在即,王宫方面一定会放松警惕的。在庆典期间,潜入的话,一定会事半功倍。” “哦,那你是打算近几日,前往王宫夜盗宝物了吗?”魏轩语气缓和下来,接着问道:“那具体是什么时候?” 应思量望向天边的明月,吟了一句。“月明星稀,乌鹊南飞,我们就在盛典结束后,前往王宫吧。因为,在庆典之前,所有宫中大臣以及皋京百姓的目光都集中在庆典上,那件负责祭祀的宝物更是重中之重。但庆典结束后,无论是国主还是百姓,他们紧绷的心神都一定会松懈下来,到时候就是我们夜夺宝物的良机了。” 魏轩听后,不再说什么了,因为应思量的话确实有道理。 另一边,一直生活在凌霄阁,基本没下山过的江晚晚,像是刘姥姥进大观园——眼花缭乱。“哇,这个玩具好可爱,那个也不错,我想要,我想要。” “这是什么?玉钗吗?哇,好漂亮。”江晚晚在一个摊位上拿起一个玉钗,它的质地是灵香玉,上面还雕刻了一只青鸾,非常精致。 “小姐你真是有眼光,这玉钗是灵香玉雕刻而成的,上面雕刻的,是神物青鸾鸟。玉钗不贵,只要一百七十块灵石。”小贩满脸堆笑,他一看就知道,江晚晚是个没怎么见过多少世面的雏儿,这次有的赚了。 第六十九章:骰子 “你说多少块灵石?二百七十块灵石?”江晚晚被吓了一跳,虽然她已经算得上是真传弟子了,但是毕竟只是弟子,除了做任务,根本没有什么经济来源,自然是囊中羞涩。这些天来的吃喝玩乐又消耗了不少门派给予的任务基金,现在虽然不至于身无分文,但是也就只能面前交起客栈的房租和满足温饱了。 “算,算了,我不要了。”江晚晚根本不知道有世界上有讲价这种东西,她灵石匮乏,只能忍痛割爱,放弃这支鸾凤玉簪了。 就在江晚晚恋恋不舍,想要离开的时候,一双手却拿起鸾凤玉簪,帮她轻轻戴在了头上。“既然喜欢,就戴上吧,不必拿掉了。喏,这是二百块灵石,不用找了。” 应思量从藏戒之中取出一袋灵石,随手放在摊位上,揉了揉江晚晚的头。“小师姐,怎么又独自跑去玩,你不知道师弟我会担心吗?” 江晚晚瞬间羞红了脸,打掉了应思量的手,有些结结巴巴道:“谁让你多,多事的。师姐我有很多灵石,才,才不是因为没灵石,才不买的。是,是这个玉簪太丑了,我不想要了。哼。” 也难怪江晚晚脸红,她自小就与尹心寒他们几个一起长大,青梅竹马,熟悉无比。所以,就算与他们几个有点亲密接触,也都感觉不到什么。但应思量就不一样了,虽然比江晚晚小个一两岁,但也年轻俊朗,又是第一个如此亲密接触江晚晚的少年,她怎么能不害羞呢? “小师姐,你这是害羞了吗?”应思量一脸戏谑道。 江晚晚摸了摸自己的脸,有些发红,连忙用手遮了遮,娇嗔道。“滚滚滚,你这个小鬼,毛都没长齐,我害羞什么。” 应思量挑逗了江晚晚两句,江晚晚的脸就红的像苹果一样,虽然她有古灵精怪,但感情方面,却白的不能再白了。 应思量知道适可而止,他转向卖玉簪的小贩,面色冰冷。“我好心提醒你一句,你这笔生意,做的倒是极好。灵香玉产自大别山,因为其温润的色泽,和一股淡淡的异香而闻名,大别山的百姓都靠山吃山,依靠开采灵香玉为业。十斤灵香玉,贩卖的价格,也不过是五十灵石。就算加工成玉簪,也绝不会超过三十块灵石。不过,既然我小师姐喜欢,就算是赏你的了。日后,若是再敢漫天要价让我碰到,看我不剪了你的舌头。” “不敢,不敢。”小贩吓得冷汗直流,他猜测到,眼前的这对少年少女肯定不是凡人,凡人是没有力量踏出自己生活的山寨城池的。他们手仅有缚鸡之力,根本没有办法面对外面的毒虫猛兽,更不可能知道灵香玉产地这种秘闻了。 “我靠,我竟然被他骗了?小师弟,你别拦着我,看我不拆了他的小摊。”得知真相的江晚晚有些气不过,就要上前和小贩理论,却被应思量拉走了。 江晚晚还真是不太了解物价行情,因为在宗门里,许多东西,都是要依靠宗门的贡献积分兑换的。而就算是需要灵石的店铺,因为都是自己宗门人开的,吃相不可能太难看,一般都中规中矩,赚个运输费就行。 “走吧,既然是来玩的,自然是要玩个痛快。这些凡人玩的东西,都太无聊了,我们去商队深处吧。”应思量拉着江晚晚的纤纤玉手,往商队的深处走去。越往深处走,就越加繁华,人流也渐渐少了起来。 只见,深处已经没有什么地摊了,全都是一些颜色各异的帐篷,赤橙黄绿青蓝紫,什么样子的都有。有的帐篷四四方方,像个蓝色的水立方,有的则是呈三棱锥状,像个绿色的粽子,还有的,门前竖着两个巨大的石柱。另外一些,有的点着兽脂灯,有的则贴着一些奇怪的对联。基本上各个灯火通明,当然,也有一些灯火昏暗的,是那些阳火强盛的男人,来寻欢作乐的地方。 “小师姐,这里有酒肆,赌斗场,小吃馆,丹房,还有符纸馆........你想要先去哪里看看?小师姐?”应思量刚介绍完,就发原本在自己身旁的江晚晚,早就不见了身影。 应思量一头黑线,自己这个小师姐,还真是贪玩,竟然一眨眼的功夫,又找不到人影了。 一处黑色的帐篷之中,一位双丱发髻的少女在一群身强力壮的大汉之间,死死盯着桌子上的一个黑色骰盅。毫不顾惜自己的形象,大声嘶喊道:“大,大,大,我要大。” “小,小,小!”一个精瘦如猴,一脸麻子的中年人是少女的对手,他没盯几眼骰盅,反而目光一直悄咪咪的顺着少女娇嫩的脸颊,雪白的脖颈,衣袍下遮掩住的略显青涩的丰满,三者之间不断游走着。 “嘿嘿嘿,哪里来的黄毛丫头,这已经是他输得第五局了,真是我们的财神。” “呵呵,一看这小丫头就没见过什么世面,竟然连这么简单的把戏都看不穿。” “那不挺好嘛,小丫头的灵石我们赚干净了,我们就可以........”围观的人,竟然大多都是修士,不过修为都普遍不高,最高的也不过是入微中期。他们都是久经赌场的赌徒,手中的花样那是多如繁星,想要搞个小丫头,那还不是手到擒来吗? 负责开骰盅的修士打开骰盅,里面的三个骰子,分别是三,五,一。 “唉。又输了。”少女叹了一口气,她摸了摸自己的藏戒,里面的灵石已经输光了。“早知道,就不背着师弟,偷偷来这里赌了。” 没错,这位少女正是江晚晚,她在路过商队赌场的时候没忍住,自己偷偷跑了过来。江晚晚这个赌的毛病,也是自小养成的,就是有些喜欢争强好胜,赌斗瘾倒是不算很大,但也不小。否则,也不可能背着众人,独自来这里赌斗。 一个贼眉鼠眼的赌徒,看着江晚晚的神情,就知道她有些退缩了,于是便出言讥讽道。“喂,小姑娘,接着玩啊!是不是怕了?还是输不起呢?” “嗐,老李,你说些这个干什么,人家黄毛丫头没那个胆子,很正常,来来来,我接着陪你玩。”另一个秃头赌徒哈哈一笑,一拍桌子,向江晚晚的身上挤了挤,想要趁机揩油。“小娘们,让一让,不要挡着大爷我。” “滚!”江晚晚一脸厌恶的用水浪击中了秃头赌徒,光头赌徒被巨浪击中,巨大的冲击力带着他砸穿了帐篷。同时,江晚晚身上凝晨巅峰的气息一览无余,帐篷内的赌徒们瞬间安静了下来。 “凝,凝晨巅峰?”一个赌徒慢慢从嘴里吐出来这几个字,可以看出,他的牙齿都在打颤。 “这个小姑娘,竟然是凝晨期的修士大人,这怎么可能?”其他赌徒也都大惊失色,他们怎么会想到,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竟然已经有了小家族家老的实力了呢? “大人,大人,我们知错了,我们不该挑衅您,千万不要杀我啊!”光头赌徒和江晚晚的赌斗对手,已经跪倒在地,掏出自己身上所有的灵石,放在江晚晚面前。尽管做出了这些,但他们还是止不住是瑟瑟发抖,就差尿裤子了。这也怪不得他们胆怯,这个世界可没什么硬性规矩,只要你实力够强,别人的规矩都是狗屁,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他们都怕江晚晚一怒之下,再打杀了他们,他们只不过商队的伙计,最多有个入微期就已经算是个小头目了。若是江晚晚真的打杀了他们,商队的头领不仅不会责难江晚晚,还会说他们死的活该。毕竟,与一个凝晨巅峰的强者结交的价值,比几个伙计的狗命要珍贵的多。 他们的反应,让江晚晚有些不知所措,她没有料到,自己展现出自己的修为,竟然把这群人都吓得跪倒在地。实力可以带来地位这一点,凌霄阁作为名门正派,也不可能直言告诉给弟子,以避免弟子恃强凌弱,欺压百姓。 “这就是实力,带来的变化吗?”江晚晚喃喃道。江晚晚没暴露自己的修为时,她在赌徒们眼中,不过是年近二十的小姑娘,貌美无知,简直就是一块美味可口的肥肉,谁都想要要一口。但暴露了凝晨巅峰的气息后,不要说肥肉了,这简直就是可以怒则噬人的母老虎啊! 而赌场的人群之中,有一个人没有丝毫的畏惧,反而兴奋道:“凝晨巅峰吗?这倒是一个不错的肉鼎,有了她,说不定我就可以一举突破,突破到子午期了。” “你们起来吧。”江晚晚只拿回来了自己输掉的灵石,将其他灵石还给了二人。“不要怕,我不会杀你们的,我们接着玩。我就不信了,以本小姐的运气,怎么可能会一直输呢?” 听到江晚晚的保证,其他人都松了一口气,放下心来。不过,这下子,他俩也再也不敢在江晚晚做小动作了。 原来,他们用的骰子暗藏玄机,他们与江晚晚赌斗的骰子,是铁质的,那精瘦如猴的赌徒,恰好就有一个可以操纵铁器的功法。而且,那骰子六个面的也有细微的差别,能够让瘦猴赌徒轻易分辨。这样一来,瘦猴赌徒就可以利用这几点,操控赌斗的结果了。江晚晚怎么可能赢呢?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瘦猴赌徒几个心虚,再次开始的时候,已经将骰子换成木质的了。 第七十章:花酒僧 “既然其他的地方都没有,那么只剩下黑色帐篷这一个地方了,江晚晚肯定在这里。”应思量在商队里找了江晚晚一圈,终于来到了一处黑色的帐篷。倒不是应思量对江晚晚有意思,只是怕她暴露了身份,引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毕竟反派自我修养的大忌,就是贪恋美色。要知道,那些传说,或者是小说里,有多少大魔头,大反派,因为沉迷女色,或者冲冠一怒为红颜,然后就直接被主角抬走了。太惨了,死后还得背上一大堆骂名,应思量可不想要这样的结局。 应思量刚要踏入帐篷,发现旁边还有着一副对联,倒是有趣。 左边上联写着:“见好就收百般喜” 右边下联写着:“得寸进尺一命亡” 横批:乐极生悲 没错,这片黑色的帐篷,正是一处赌场,占地两亩,在所有帐篷里算很大的了。但是里面的大部分景象,却是有些不堪入目,一个个赤红着眼的赌徒,声嘶力竭的摇晃着骰盅,像是一头头被猎人逼向悬崖的孤狼,眼神凶狠恶毒,却又充满着难以言喻的恐惧。他们手中的骰盅,是一个能够拯救他们的绳索,同样也是一条能够索命的毒蛇。 “无聊。”应思量吐槽了一句,暗自催动出星目灼灼,点点星光在眼中闪烁,寻找着人群中那个熟悉的身影。因为他尽力压制使用星目灼灼的灵力,所以,自身的气息没有暴露出来,以免打草惊蛇,暴露身份。 应思量也是两世之人,不是什么初出茅庐的小年轻,对赌博也有很深的认识与忌惮。因为,应思量前世,他的一位朋友的亲戚,就是因为赌博,搞得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其实赌博的套路也很简单,无非就是下一个套,利用人们都贪婪心理,一步一步,引人入局。刚开始,让赌徒们赚一些,让他们认为自己是最幸运的一个。之后,就开始永无止境的输局了,但是一个人占了便宜后,再吃亏的话,就会非常难受,宛如百爪挠心。他们会拼尽全力,想要扳回一局,就算是因此家破人亡。他们也不是不知道,但是身在局中,就不会自知了。 另一边,江晚晚正在与人赌斗,她现在输得更惨了,连手中都藏戒都输给别人了。 “呵呵,小妹妹,别赌了,你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输了。”江晚晚的对手,是一位翩翩公子,他鲜红的嘴唇上,露出轻佻的笑意,脸上有着病态的苍白,还有很深的黑眼圈。“呵呵,小妹妹,你再输下去,你可以就是要把自己输给本公子了哦。” 江晚晚冷哼一声,心里非常不甘,之前她虽然和那赌徒赌了几次,输了不少,但后来,他们主动归还灵石后,自己也时来运转,再无败绩。怎么到了和这个小白脸对赌,就输得体无完肤了呢?这太不应该了! “算了,算了,本公子心情好,若是姑娘还想要继续赌的话,输了就罚酒一杯,如何?”那位公子打扮的赌徒,从身后的侍从手中的托盘里,取来一杯酒。酒液鲜红如血,一股醇厚的酒香在其中弥漫,被洁白的酒杯衬托,显得有些妖异莫测。 江晚晚蹙着眉头,一副我信你个鬼,你这酒一定有问题的样子。她冷冷的说道:“哼,等你赌赢了,再说吧。” “呵呵,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公子装束的赌徒讪笑道。 结果可想而知,江晚晚再次输了,面对着递过来的酒,却迟迟不饮。 “这种套路,我在画本上看到过,酒里一定有迷药,我才不喝呢。”江晚晚看着那公子,暗自得意道。“想骗本姑娘,你还早一万年呢。” 那公子装束的赌徒见此,则是恰然一笑,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然后笑道:“既然姑娘信不过在下,那我就走了,下次有缘再见了。” “等等,我喝,谁说我不喝的!”江晚晚冲过去,从仆从盘里拿起一杯酒,一饮而尽。“来,来,来,我们接着赌。” “赌?赌什么?”公子打扮的赌徒似笑非笑的望着江晚晚,慢慢说道:“我们明明可以,做一些更有意思的事情。” “你在说什么,我们当然是接着赌啊........等等,你给我喝了什么?我明明在之前已经吃过解毒丹,为何还会中毒?”江晚晚只感觉头重脚轻,强烈的晕眩感袭向脑海,她在之前感觉有些不对,就提前吃了凌霄阁的秘制的解毒丹。没想到,还是失策了。 公子打扮的赌徒收起手中的折扇,凝晨高阶的气息一览无余,他撤去了身上的伪装,显露出了自己的本来面目。他是一个僧人模样,双眼有神,身穿粉红色的袈裟,胸膛半露,洁白如玉。他自号花酒僧,来自南盛朝的一所普普通通的寺庙,后来在寺庙后院的水井处得到机缘,获得了一位魔道前辈的真传。便因此反出寺院,投身魔道,欺男霸女,无恶不作,屡次破坏良家妇女的清白。 之所以变成公子模样,原因是因为,一个僧人出现在赌场,实在是太过突兀,引人注意。而公子模样,卖相比较好,而且在皋京城,这种打扮的人也不少。 “酒,自然是没有下药的,但是,我可没有说过,吸入熏香后没有问题。”花酒僧将失去意识的江晚晚揽入怀中,其他人也是该赌斗的赌斗,该开骰盅的开骰盅。凝晨期的强者,远不是他们这些人能够对付的,何必为一个不认识的女子,来以身犯险呢? 花酒僧的话,确实是真的,没有撒谎。因为南疆多蚊虫,所以在这个帐篷之中,一直点燃着一株硕大的熏香。而花酒僧在酒里下的药剂,原本是没有任何特殊效果的,但是长时间吸入熏香的人喝了,则会昏迷不醒,就算是凝晨期的修士,也是一样麻倒。这是花酒僧的一个小伎俩,他之前在寺院就发展,基本上南疆所有地方都会点燃以艾萱草为主的熏香,以驱逐蚊蝇。后来投身魔道,便制作了一种迷药,单独服用没有任何效果,而一旦吸入艾萱草熏香的人,就会灵力尽失,昏迷不醒。 “贼子休得猖狂!”一声暴喝传来,魏轩正好赶到了这里,就看到花酒僧想要对江晚晚施展暴行。 “什么,子午期的强者?该死,怎么在这个时候......”花酒僧感受到子午期的气息,面色大变,他虽然是凝晨期高阶的修为,但最擅长的还是对付女性修士,战力不算突出。更何况,花酒僧这次要对付的,是比自己修为还要高的魏轩呢? 这时,暗处的应思量出言提醒道:“魏轩师兄,一定要注意,千万不要暴露身份。” 魏轩面露怒色,暗中传音道:“应思量你个混蛋,晚晚都被魔道修士俘虏了,你还顾及身份暴不暴露,你怎么能这么冷血无情,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花酒僧见势不妙,连忙就要逃走,不过这帐篷人数众多,他一时间还真没办法走脱。 魏轩虚拍一掌,一道金色飞刃一路畅通无阻的洞穿沿途的事物,直奔花酒僧的首级而去。 花酒僧面色微变,左手搂住江晚晚,右手五指变化印诀,绑在腰间的酒壶打开塞子,一股清酒飞流而出,化作一面水盾挡在自己面前。 金刃与水盾接触,水盾不断泛起涟漪,渐渐有了不敌之势。花酒僧也知道,自己的手段与子午期的魏轩相比,还是相形见绌了。 清酒盾啪的一声轻响被金刃洞穿了,他额头青筋暴跳,连忙催动出另一记功法,无数粉色花瓣从空中飘落,不断落在金刃上,在金刃上留下了一道道暗淡的花瓣印记。经过花瓣是削弱,金刃的气势不断跌落,被花酒僧一甩酒葫芦击碎了。 “该死,要不是我大部分手段都是大开大合,大范围的攻击,这魔道贼子怎能逃脱?”魏轩心头大骂道。 花酒僧的移动功法并不弱,脚踩黄色花瓣,身后隐隐有股水渍,散发着酒香。他见魏轩的移动功法并不出色,又被帐篷内的赌徒所阻,大笑道:“子午期的强者又如何?呵呵,还不是要让我花酒僧逃出生天?今晚,我就要好好享受享受这个活色生香的小美人,谢谢了哈。” “该死,该死!你这魔头,有种别跑,是个男人就和我大战三百回合!”魏轩被这些赌徒阻挡了脚步,但作为正道弟子,总不能直接打杀了他们,开出一条血路吧?没有办法,魏轩的速度慢了下来,与花酒僧的距离越越拉越远,花酒僧已经到了帐篷的出口处了。 “再见了您呢!”花酒僧哈哈大笑,就冲出了帐篷,一溜烟的逃出了魏轩的视线。 魏轩姗姗来迟了一步,看着花酒僧,逐渐消失的背影恨恨的拍了拍大腿,也催动功法追了归去。并且暗中在心中传音道:“应思量,你人在哪里?晚晚都被人抓走了,你为什么不过来支援?刚才你为什不出手?” 魏轩心急如焚,他到底是没经历过什么生死之事的人,现在江晚晚被抓了,就已经心乱如麻了。完全不知道,下一步,究竟该干什么了。 第七十一章:这剧情不对啊! 皋京所在的岐山,一处密林之中,花酒僧停下了脚步,从自己的藏戒之前,取出一支酒香灯。白色的灯光,映照着他锃光瓦亮的光头,脸上露出了一丝猥琐的笑意。 “这次真是幸运,竟然能够虏获到凝晨巅峰的小美人,只要把她当做鼎炉,采阴补阳,我就可以修为更进一步,就算达不到子午期,也能达到凝晨期巅峰了。”花酒僧的手指滑过江晚晚的脸颊,顺着雪白的脖颈,慢慢滑落,到了那丰满之处。他正欲解开束缚江晚晚丰满的衣衫,却突然转头,望向了某个地方。 “哦?发现我了吗?没想到,你还挺不错的呢。”少年身穿黑袍,蓄着的一头黑发,已经长过了肩膀,仿佛暗夜精灵。一对漆黑的双眸,宛若深渊一般,深不可测,又危险异常。“不要停啊,接着继续啊,我没有打扰你的意思。” 花酒僧:“你说什么!??” 眼前少年的话,让花酒僧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简直颠覆了他这些年来的认知。 看样子,自己眼前的少年似乎是正道子弟,气息竟然已经达到了子午期,看样子还是一个少年天才。但一般来说,正常的正道人士看到魔道子弟在欺辱良家少女,不应该跳出来,大喝一声:“花姑娘.....啊呸,说错了。那个魔道贼子,休得猖狂,放下那个少女,我xxx来也!” 然后,按照剧情,花酒僧就可以淫笑两声肆意在少女身上游离几下,然后桀桀冷笑。之后,与那正道子弟交手,反正就两种结果,不是花酒僧自己大获全胜,打败那多管闲事的正道子弟。要不就是花酒僧技不如人,被那正道子弟打的大败而逃,最后那位正道子弟英雄救美,俘获芳心,抱得美人归,然后干一些与花酒僧一样的行为。 对于这种正道普遍流行的英雄救美套路,花酒僧其实一直很是腹诽:咋滴,这英雄救美最后干的事情,还不是与我要干的事情一样吗?咋我就成了色胆包天的魔道贼子,你们就是英雄救美的正人君子了呢?这也太不公平了吧? 但这次,面对眼前不按常理出牌的少年,花酒僧竟然有些不知所措了起来。他锃亮的光头上冒出了一些冷汗,在月光的照耀下,反射着淡淡的光。他心道:“这是哪里来的小鬼,正道子弟,怎么如此不按常理出牌?那我接下来怎么办?难道要按照他的话,继续下去,进行那鱼水之欢吗?” 花酒僧经过一番天人交战,最终,下定了决心继续下去。毕竟,只要这次进行鱼水之欢,将怀里的少女作为鼎炉采阴补阳,自己修为就可以大为精进了。而且,一看这少年就是正道子弟,如果他突然发难,大不了自己把少女当做挡箭牌。有这样的筹码,难道不怕自己跑不出去吗?用少女人质作为自己的挡箭牌,让追敌忌惮,这种套路花酒僧,经常做,是屡试不爽。 “那,我就继续了?”花酒僧一边一脸警惕的望着满脸笑意的少年,一边慢慢解开江晚晚素白的衣衫。 “嗯,继续吧”少年丝毫不介意的样子,甚至不知道从哪里摘下来了一颗山果,吃了起来。山果样子类似桃子,酸甜可口,令少年胃口大开,一连吃了好几口。“快点啊,忙活了一晚上,我都饿了,不要耽误我时间。” 花酒僧一头黑线,他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被催促做这种事。他已经解开了江晚晚的衣衫,露出了她雪白娇嫩的肌肤,还有里面粉红色肚兜的一角,以及肚兜上一小部分荷叶的图案。 就在花酒僧要更进一步的时候,他叹了一口气,放弃了继续进行下去的念头。“拜托,你别你这样看着我。你这样看着我,我真的下不了手,太难受了。” 要是倚靠在树上的少年,一脸正气的制止自己的行为,花酒僧还可以大声淫笑着撕扯着怀中少女的衣服。但他不仅面无表情,还一副乐见其成的样子,就让花酒僧非常难受了。别说撕扯少女的衣衫一展兽性了,就连解开少女衣衫的兴趣,都一点没有了。因为,在少年面前干这种事,让花酒僧感觉自己真的太像个傻子了。 少年则面露异色,因为花酒僧不仅不再进行下去了,反而把江晚晚的衣服整理好了。 “倒是个有趣的花和尚,但可惜的是,他的命今晚我要了。”少年嘴角掀起了一个冰冷的弧度,如鹰隼般飞扑而下,他之前只是在拖延时间,来催动自己一记功法。 花酒僧刚整理好江晚晚的衣衫,自顾自的说道:“小鬼,你是与这位女娃有仇吗?否则,怎么会眼睁睁的看着她......” 下一刻,破风之声就在花酒僧耳边萦绕,他猛的抬头一看,就看到一个黑影在他眼中逐渐放大。 砰—— 一阵爆炸之声,烟尘滚滚,一个身影狼狈的倒飞了出来,正是花酒僧。 此时的他分外狼狈,右胸处有一个碗大的窟窿,不断地向外流淌着殷红的鲜血。花酒僧的其他地方也是血迹斑斑,受伤不轻,不过好在他游走江湖这么多年,根基身后,治疗手段也十分出众,暂时性命无忧。 一片片粉色的花瓣围绕着花酒僧旋转,花瓣飞到伤口,便贴在上面,渐渐淡化,花酒僧的伤势也开始慢慢恢复起来。 “你这个小辈,怎么能干出偷袭这种卑鄙无耻,阴险毒辣的魔道行为呢?”花酒僧气喘吁吁,很显然他之前为了抵挡黑发少年的攻势,已经是竭尽全力了。 黑发少年丝毫不以偷袭为耻,把玩着手中的星芒,笑着反问道。“那么,你觉得我这样的正人君子,该怎样对付你这个窃玉偷香,毁坏无数良家少女贞洁的魔头呢?” 花酒僧哑然失语,瞬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少年的话。他总不能说,你这行为不对,你应该正大光明的和我硬碰硬,然后作为魔道修士的我,就可以趁机偷袭你,把你打成重视,这样才符合常理。 花酒僧一副便秘一样的脸色,他感觉碰到黑发少年这种人,真是长见识。于是,他干脆不说话了,直接发挥魔道修士的特长,催动移动功法,抱起江晚晚就开始跑路。他心道:“我打不过你,难道我还跑不过你吗?” 可惜,他面对的少年不是别人,正是应思量。应思量的灵力正是月道,今夜明月高悬,繁星璀璨,正适合他大显身手。 星芒闪! 夜色下,应思量化作一抹星芒,速度如流星赶月,莫消一会儿,就成功追上了逃窜的花酒僧。 因为怀中抱着昏迷的江晚晚,所以速度难免比平常慢一些,见到应思量赶上来,花酒僧便出言威胁道。“你不要追了,你如果再追的话,我就是杀了这位少女,和你鱼死网破!” 花酒僧知道,应思量一定会就范的,他有这份自信。一方面,江晚晚这么娇小玲珑的一名少女,应思量作为慕艾少年,怎么会不动心呢?怎么会不想英雄救美呢?另一方面,作为正道子弟,要秉承正义之心,要是不顾及花酒僧手中的人质,大打出手。就算事后成功将人质救出来了,名声也会大为下降,被人指指点点,嚼口舌的。 “呵呵,你抓的是她,凭什么让我放弃对你的追杀?”应思量一声冷笑,追的更急了,这位魔道修士抓走了江晚晚,引起了莫大的骚动,让原本身份就岌岌可危的应思量更是平添了几分危险,他怎么可能会放过花酒僧。 “嗯,对,没错........额,等等,你刚才说什么?”花酒僧原本以为,应思量会说:魔道贼子,你休得猖狂,不要轻举妄动。否则的话,我会将你碎尸万段之类的话。然后应思量会怕花酒僧伤害江晚晚,不敢追的太急,致使他成功逃出升天。 可现实却像一个冷水一般,噗通一声浇在花酒僧原本火热的心头,浇灭了他那憧憬的希望。应思量不仅速度没有降下来,反而开始打出一颗颗星芒,攻势更急了。 “我去,少年郎,你他娘的到底是不是个男人,这么美丽可爱的人儿,你怎么忍心下得去手?”花酒僧气不过,一边躲闪,一边扭头反问道。“你难道不怕我杀死这个少女吗?” “我为什么要害怕,你抓的是她,为什么要害怕的是我?”应思量摊了摊手,攻势又急上了几分,甚至已经瞄准到了江晚晚的身上。 花酒僧算是明白了,眼前这个少年,真的是毫无怜香惜玉之心,丝毫不顾及自己怀中少女的性命。但当花酒僧看到直奔江晚晚的月刃,他又蒙了,搞什么,我还没动人质,你怎么就动了?到底你是魔道贼子修士,还是我是魔道修士,我不要面子的吗? 花酒僧连忙打散了藏青色的月刃,月刃当时只差一点就可以斩断,仍陷在昏迷之中少女江晚晚的脖子了。虽然,月刃被花酒僧及时打散,但还是给江晚晚的脖子留下了一条细丝一般的血线。慢慢的,一颗颗血珠从伤口溢出,连接成线,仿佛一串血色的珍珠,戴在了江晚晚的玉颈上。为原本陷入昏迷的江晚晚,又平添了一抹别样的魅力。 第七十二章:英雄救美(加更) “臭小鬼,你究竟想要干什么,你是想要杀了这个少女吗?”花酒僧一声暴喝,刚才那记充满杀意的月刃,让他感觉自己心态有点崩。丫的,究竟身后的少年是魔道修士,还是自己是魔道修士?明明按照剧情,是自己虏获的少女,自己可以以此来威胁身后的少年。若是身后的少年不听从,自己就可以拿柄小刀,在她脖子上割出一条血痕,让少年知道,他花酒僧可是冷血无情的魔道修士。然后,少年就会投鼠忌器,一步步受到限制,最后很有可能被自己反杀。 但现实之中情况却是,这个不知道哪里来的小鬼,不仅不按套路出牌,甚至还想击杀自己怀里的人质。搞什么鬼,老子花酒僧才是魔道修士好不好,这个花姑娘可是自己的人质啊,就算是要撕票,也轮不到你这个毛头小子代劳吧?应思量这行为,简直是不把他花酒僧当魔道修士看,简直就是把他身为魔道修士的颜面丢在地上,还狠狠踩了两脚。 面对花酒僧的质问,应思量呵呵一笑,嘲讽道:“呵呵,没想到,你这花和尚,还是个怜香惜玉的主。” 应思量当然不是什么冷血无情之人,也没没有任何想要趁机除掉江晚晚的念头,他之所以这么做,可以说是有所预谋的。试问一下,一个劫匪最终要的是什么? 作为劫匪,最重要的,当然就是人质。虽然花酒僧不是劫匪,但是性质上,相差无几。 要是应思量当场打杀了江晚晚,花酒僧这一晚上就白忙活了,而且也就失去了谈判的筹码。所以,不管是为了自己的收获,还是为了日后的谈判筹码,花酒僧都必须得保证江晚晚的安全。 虽然,一切都如同应思量所预想的一样,但其实,应思量还是冒了不小的风险。若是花酒僧脑子不灵活,或者是气性子比较大,就是没有及时挡住自己打过去的月刃,那江晚晚就真的身首异处了。不过,应思量丝毫不在意,只要能拿下花酒僧,这些都不在他考虑的范围之内。 因为虽然江晚晚可能对自己心存些许好感,但那又如何?那尹心寒居心叵测,日后若是自己与他对上,江晚晚会帮谁呢?是与自己朝夕相处,自幼相识的组长尹心寒,还是一个有些好感,但不太熟识的同门师弟呢?呵呵,这个答案可想而知。 应思量的攻势越加犀利,招招致命,花酒僧为了遮掩自己怀中的人质,致使本来就处于劣势的处境更加雪上加霜。 噗—— 应思量施展出流星天陨笼罩的范围极大,花酒僧本来移动速度与应思量相比,就要稍逊一筹,又被江晚晚拖累,没有成功逃出它的范围。花酒僧被火焰拖尾的星辰碎片打的骨断筋折了,粉色的花袍上全是血渍和火焰烧灼的痕迹,嘴中一口口鲜血,不要钱的往外抛撒。 应思量卑鄙无耻,追击过程中,大部分攻势全都是打向江晚晚的。花酒僧没有办法,只能舍身替江晚晚遮掩,硬生生扛了应思量不少攻击。毕竟,江晚晚是花酒僧手中唯一的筹码,打死了就真的没得谈了。 “娘的,这个姑娘老子不要了,还给你!” 应思量的攻势非常强,要不是花酒僧身上的花袍是上品灵宝,早就被应思量给打死了。但到了这个地步,花酒僧也实在无力遮掩了,索性打算直接抛出江晚晚,替自己争取逃跑的时间。 突然,天边传出来炸雷般的声音,一个青年修士暴喝道:“贼子,留下你怀中的少女,不然死!” 原来,之前被应思量丢下的魏轩,终于找到了这里。 “哈哈,真是天助我也!”见到魏轩赶来,花酒僧不惧反笑。之前,自己身后的那个少年可是油盐不进,害得自己怀中的少女人质,没有用武之地。现在,终于来了一个能受他威胁的人了。 听到魏轩的喊话,应思量忍不住在心头大骂魏轩。“该死,魏轩这个没脑子的,来的真不是时候。” 原本花酒僧已经被应思量打得险象环生,没有能力照拂江晚晚了,所以他只能抛出江晚晚,为自己的逃生争取时间。但魏轩的出现,让花酒僧找到了希望,虽然拿江晚晚威胁应思量不好使,但拿来威胁魏轩,那真的就是绰绰有余了。而且,魏轩一出现,应思量也就没办法把攻势打向江晚晚了。 花酒僧擦去嘴角的血迹,怀中抱着的江晚晚抱的更紧了,不枉他为了这个小姑娘,硬抗了应思量那么多攻击,终于到了发挥她作用的时候了。 不知为何,魏轩的速度竟然也是不弱,很快就赶了上来。他看了看伤痕累累的花酒僧,还有他怀里安然无恙的江晚晚,松了一口气,但怒气却没有消散。 “应思量,你这个小子,又抛下我自己行动。你难道不知道,我们小组的最重要的规矩,就是不能单独行动吗?”魏轩心中对应思量颇有怨言,应思量一直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而且这两次直接抛下他,单独行动,让他很是不爽。 应思量看了魏轩一言,没有任何想要解释的欲望,他在暗中积蓄功法,准备给花酒僧一击毙命。 花酒僧使劲咳嗽了两声,看到引起了两人的注意,才心满意足的开口道。“你们两个,相救我怀里的少女吗?如果想的话,就不要轻举妄动,放过我,让我离开。怎么样?” 魏轩怒不可遏道:“什么?放过你?不可能,你简直就是在做白日梦,你敢轻薄晚晚,今日必死无疑!”见到心爱的人儿遭遇这般境遇,魏轩怎么能不心疼? 花酒僧哈哈一笑,右手食指慢慢滑过江晚晚的脸颊,引得江晚晚眉头一皱。“哦,是这样子的吗?那我可不敢保证,这位小姑娘的生命安全哦。” “卑鄙,无耻,你这个花和尚为何如此无耻?”魏轩又急又气,他之前就怕花酒僧拿江晚晚做威胁,没想到,他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花酒僧捧起江晚晚的青丝,用力大吸了一口,一副享受的样子。“真香啊,呵呵,小子,你可要想好啊!你要是轻举妄动的话,这么活色生香的小美人,可就会香消玉殒了哦。” 花酒僧感觉自己终于找到了人质正确的打开方法,看着魏轩咬牙切齿,却又无能为力的样子,心中暗爽。他猛的掐住江晚晚白嫩的脖颈,引得昏迷中的江晚晚身体一阵抽搐,脸色痛苦不堪。 魏轩面色大变,语气软了下来。“别别别,不要动手,千万不要伤着晚晚。” 花酒僧哈哈大笑:“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你修为高又能怎样?你年少天才又能怎样?还不是得在我花酒僧面前乖乖告饶?呵呵,你这小鬼,还不快让出一条路,让本大爷我出去?” “嗐,让出一条路多么麻烦,还不如我现在,就送你上路吧。” 一个冰冷的声音在花酒僧耳边回响,吓得他浑身汗毛都立了起来,连忙左顾右望,想要找到声音的来源。 “该死,刚才那个少年呢?你快说,不然我杀了她!”花酒僧大惊失色,他的视野之中,已然失去了应思量的身影。 只听见,噗嗤一声,锐器入体的声音传了出来。应思量右手拇指弯曲,四指笔直竖起,包裹着星芒,仿佛一柄星光战刃,从背后刺穿了花酒僧的心脏。 “你,你究竟是什么时候.......”花酒僧深受重创,命不久矣,他怎么也没想到,应思量的索命杀招竟然如此之快,令他完全没有反应的时间。 应思量没有说话,只是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舍身就要去抢夺花酒僧怀里的江晚晚。毕竟,怎么说江晚晚也是自己的便宜师姐,只要没什么太大风险,应思量不介意英雄救美一次。 反派死于话多。花酒僧也免不了反派的一贯套路,刚占上风,就会有一大堆的废话。早在他开口的时候,应思量就开始暗中催动功法,等到花酒僧心神完全松懈下来的时候,一击毙命! “想杀我,我也不会让你好过的!”花酒僧眼中,耳朵里,鼻子里,嘴里都流出了鲜血,甚是狰狞恐怖。他立刻抛下昏迷中的江晚晚,故意引得应思量施救。 应思量没有丝毫犹豫,化作一道星芒飞速直下,一个公主抱完美接住了江晚晚。但随之而来的,是花酒僧宛如烟火般璀璨的攻势,他命不久矣,意图用生命最后一点时间,与应思量同归于尽。 “呔,魔道贼子,你安敢如此?” 这时,魏轩总算反应了过来,大喝一声,手中无数金色的飞刃,宛如暴雨倾盆般笼罩在了花酒僧的头上。 面对充斥眼帘的攻势,花酒僧没有躲闪,反而狰狞一笑。“你根本改变不了什么,他们死定了,有他们作为老子的陪葬品,老子花酒僧这条命值了。” 应思量从藏戒之中取出一个玉瓶,倒出一枚药香四溢的绿色丹药,这是三转祛毒丹,是在丹殿借阅的丹方。为了这丹方,应思量可是牺牲了不少灵材,来兑换贡献,用来换取这个丹方,想想都觉得肉疼。不过,这些都是值得的,因为这三转祛毒丹的药效确实十分强大,同转的毒都可以解开。应思量右手抱着江晚晚,左手捏住她的两腮,成功将丹药喂了进去。 做完这些,应思量头也没回,撑起一丈大小的湛星光罩,瞬间挡住了身后急雨般的攻击。虽然是就人,但不代表,应思量会想把自己的性命也给赔上。 (第一次上推荐,小小加更一下,还有一章。) 第七十三章:魔道修士?(第三更) “怎么了?我这是在哪?”江晚晚在服用过丹药后,很快便苏醒了过来,当她睁开双眼,就看到了少年精致的侧颜。江晚晚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正躺在少年的怀里,从未与男子如此亲近的她不免有些慌乱。“应思量,你在干什么,快点放开我!” 应思量看到江晚晚苏醒了,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 砰砰砰—— 下一刻,花酒僧那铺天盖地的攻击全都打在了应思量的背上,打得应思量一个踉跄,差点没从半空中掉下来。而这时,魏轩的攻击也全都打在了花酒僧身上,金刃乱舞,花酒僧那件花袍虽然是上品灵宝,但早已经是强弩之末,但也难逃被撕成碎片的命运。而那失去了花袍保护的花酒僧,更是不堪,被金刃切割的献血淋漓,已经完全看不出人样了。 “小师弟,你怎么.......”江晚晚看着舍身替自己挡住攻击的小师弟后,百感交集,有感谢,有内疚,甚至还有那么一丝丝情愫暗自生长,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应思量擦去嘴角的血迹,欣喜道:“小师姐,你醒了?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因为,之前在江晚晚苏醒后,应思量主动撤去了星光护罩,所以他也是伤得不轻,背后血肉模糊一片。 江晚晚从应思量的怀中下来,看到他背后的伤势,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怎么伤势这么严重!” “小师姐,只要你没事就好,我身上的这点小伤不算什么。”应思量忍住背后的伤势,强颜欢笑了一声,弹了一下江晚晚的小脑袋。训斥道:“小师姐,你可真是给我们找了不小的麻烦,下次要是再单独前往那么危险的地方,我可就生气了哦。” 江晚晚也是小脸通红,很是尴尬,她感觉这次自己真是丢人丢到外婆家了。面对应思量的训斥,更是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要不是她自己单独前往赌场,被花酒僧暗算,应思量也不会因为救他而受伤。 这时,魏轩也是结束了自己那边的战斗,从半空落下,将昏死过去的花酒僧也带了下来。 魏轩见到应思量伤势不清,被他舍弃的怒意也就消散了大半,他把血肉模糊,看不清面容的花酒僧扔在地上。冷哼道:“晚晚,这就是挟持你的魔道贼子了,他真是好大的狗胆,竟然如此敢对你动手动脚。现在,他已经被我打昏了,晚晚,这个魔道贼子就任你处置了。” “交给我处置?”江晚晚面露难色,俘虏魔道修士这种情况,还真是少见,就算是在宗门里,他们的师父也从来没有教过他们应该如何处置被俘虏的魔道修士。“魏轩,小师弟,你们怎么看?我是该将他交给皋京的官府?或者干脆把他丢在这里?还是......杀了他?” 面对江晚晚的疑问,魏轩也是难以抉择,作为正道子弟,他们总不能像魔道修士一样,什么事情都杀杀杀吧?但要是把花酒僧丢在这里,等他醒了,肯定会逃离这里,然后伺机报复的,这可是放虎归山啊!至于上交皋京官府,这倒是正道子弟常用的处理方式,让朝廷命官自己解决麻烦,还能赚个人情。但是,现在他们身份特殊,不能暴露身份,这就比较麻烦了。 在江晚晚两人纠结的时候,应思量径直走到昏死过去的花酒僧面前,在他身上搜了搜。花酒僧是魔道修士,可以说是吃了上顿没下顿,身上除了那件已经损毁的花袍,再无别的值钱的东西了。 不过,好在魏轩与其争斗的时候,并没有打坏花酒僧左手无名指上的桃花藏戒。于是,应思量便从花酒僧手指上取了下来,又把他腰间的酒葫芦拿在手中,将里面剩余的酒,全都浇在了花酒僧的身上。 应思量的举动,出乎了江晚晚与魏轩的预料,他两人连忙质问道。 “小师弟,你要干什么?” “应思量,你这是作甚?” 应思量将灵力侵入桃花藏戒,发现里面还有一些灵石,约莫七八百左右。还有一些用来迷昏女子的熏香,还有一些催情的药粉,功法也有几本,但是都没有什么亮点。不过,里面的几坦桃花酿,还有雨花石等灵材,倒是让应思量眼前一亮。他将自己想要的桃花酿和雨花石,闻风起舞草之类的灵石取出,放入自己的藏戒,然后就将桃花藏戒抛给江晚晚。 “没干什么,清点清点收获而已,毕竟宗门只说不能强抢凡人与正道子弟的东西,可从来没有说过,不能从作恶多端的魔道修士手中取得战利品啊。”应思量一脸无所谓道。“怎么,我们为民除害,收缴魔道修士的赃物,不违背宗门的规矩吧?晚晚姐,那桃花藏戒就给你了,魏轩兄,藏戒里面的功法,虽然感觉你用不上。但是,你可以拿到拍卖会之类的地方,也能换取不少灵石。” 江晚晚接过藏戒,发现这枚藏戒品质不低,似乎是花酒僧得到的修士传承之中所得到的。里面的灵石,应思量分文未取,灵石的数量让江晚晚心头也是微喜。还有一些女子的钗子胭脂之类,大概是花酒僧在侮辱完那些良家少女,随手为之。当然,里面价值最高的,还是记载花酒僧功法的玉简。就像应思量所说的,就算自己用不上,贩卖出去,也是一笔不错的收入。 “好像,好像,宗门也没有不能拿魔道修士东西的规矩。” “魔道贼子,罪孽深重,我们为民除害,取得这些东西理所当然,问心无愧。” 魏轩二人咽了一口口水,纷纷把心神探入藏戒,里面的东西,确实让他俩心动。 “你们先走吧,我要处理一下这个魔道贼子,以免暴露我们的身份。”应思量催促二人道。 “那好,小师弟,你要注意安全。”江晚晚脸上的红晕还未退却,见应思量开口,连忙叮嘱道。 魏轩虽然与应思量不是很对眼,但毕竟刚接收了他给予的好处,也不好发难。只是冷冷的说道:“快点,待会赶紧赶上来,不要拖我们后腿。” 见到两人走后,应思量放下心来,一记淡青色月刃,手起刀落,花酒僧便身首异处了。接着,一道淡灰色的魂魄从花酒僧的身上浮现而出,一脸狰狞,嘶吼着就要向应思量扑杀过来。 “呵呵,人死道消,你活着的时候都奈何不了我,死了又能如何?”面对花酒僧的魂魄,应思量呵呵一笑,催动一记不知名的功法,魂魄便被吸入了系统空间。 接着,应思量打了一个响指,花酒僧残破的身躯燃起了熊熊烈火,因为之前他在花酒僧身上倒了不少酒液的缘故,花酒僧很快就被烧成了灰烬。 “该撤了。”应思量心知自己在这里耽误的时间太长了,免得夜场梦多,就要催动移动功法离开这里。 “刚才明明听到,这里有打斗的声音,怎么这么快就消失了?” “那花酒僧也算是是魔道知名的强者,怎么可能这么不声不响的,被一个小辈杀死呢?” “等等,我好像找到花酒僧的线索了,你们快来。” 原来,是应思量他们追杀花酒僧的动静太大了,吸引了几个结伴而行的魔道修士。看样子,他们似乎也是藏在商队之中,打着什么不为人知的阴谋。 应思量听到声响,连忙催动星光黯淡功法遮掩住自己的身形与气息,潜伏起来,避免打草惊蛇。 过了一小会儿,从阴影之中,走出两位修士,一位武者。一位壮汉面目狰狞,气势汹汹,脸上涂着红黑相间的油彩,手中拿着一根暗红色的狼牙棒,口鼻之中喷吐着黑烟。那武者体形肥胖,肥头大耳,酒糟鼻子下长有一小撮胡子,腰间绑有一个野猪头颅。最后一位男子,骨瘦如柴,一根根肋骨暴突出来,头发宛如纷乱的杂草,赤红色的瞳眸,周身缠绕着盎然的血气。 应思量暗自催动着侦查功法,发现那两位修士的修为与武者的造诣都是不低。肥头大耳的胖子是武者,他的皮肤呈古铜色,看样子似乎是达到了古铜皮的境界,就算是子午期的攻击,对他来说也是不痛不痒。喷吐黑烟的壮汉是子午初期的修为,他的流派是炎道,是当今攻击力最强的五大流派之一。最为可怕的,还是那血红色瞳眸的男子,他的修为似乎已经达到子午中阶。修为高不可怕,但他修行的流派,却是血道! 血道,是一个非常特殊的流派,它的战斗力是所有流派之中,战斗力最强五大流派之一。同时,修行速度也是其他流派的两倍之多。虽然,血道修行速度极快,但弊端也是很明显的,他们修行需要大量的鲜血。兽血最次,凡人的鲜血强一些,最合适的,还是同为修士的鲜血。所以,一般修行血道的修士,手下的人命都是数不胜数。 同时,因为血道修士修行需要摄入大量其他人的鲜血,导致自己的体内的血液良莠不齐,杂质斑驳。所以,他们会在每个月特定的几天里,从体内排泄出大量的异种鲜血,以维持自己血液的纯度。同时,这几天内,那些血道修士的战力都会大幅下降,一般都是十不存一。修行血道的修士,他们称呼排泄异种血液,又特别虚弱的几天为“月盈”。意思就是,这个月的血液太盈满,太斑驳了,需要排泄杂质。 第七十四章:离字令牌 “他们之中竟然有血道修士?”应思量得到侦查结果,心头不免一紧,血道战力强大,可不是自己现在能够对付得了的。虽然自己也有一份残缺的血道传承,但是功法方面根本没有几个,根本无法发挥出血道的战斗力。 不过,最令应思量疑惑的是,皋京不过是边陲小国的国都,灵气匮乏,灵材基本上是一点没有,连一位凝晨期的修士都培养不起。那么,花酒僧和面前的这些魔道修士,究竟是为了什么,来到这里呢?而且,他们几个魔道修士似乎是缔结了盟约,否则也不会在一起行动。 应思量藏身在一棵树上,暗自观察着下面的魔道修士,心理嘀咕道:“究竟是什么原因,让这些魔道修士趋之若鹜的来到皋京,潜伏在商队一起行动呢?是巨大的利益吗?但这边陲小国的国都,还能藏着什么巨大的利益,能够吸引如此之多的魔道修士团结协作呢?难不成是..........” 合作这种东西,说容易也容易,说困难,也困难。总结起来,就那么一句话:天下纷纷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能够促使互相戒备的魔道修士,同心协力的,唯有足够大的利益才能做到。 三位魔道修士的手段全面,侦查手段也是了得,他们很快便找到了花酒僧,哦不,或者应该说,是花酒僧遗体被火化后的灰烬了。 肥头大耳的胖子眉头一皱,看到一地的灰烬,面露疑色。“根据线索推断,这堆灰烬,是花酒僧无疑了。但是,花酒僧可是混迹魔道的好手,拥有凝晨高阶的实力,谁又能如此轻松的杀死他呢?而且,这个凶手下手极其狠辣,处理的也很老道,不仅杀死了花酒僧,还毁尸灭迹,没有给我们留下一丝线索。” 脸上抹着油彩,面目狰狞的壮汉闻言若有所思,他蹲下来,左手捞起一小把灰烬,在应思量震惊的目光之中,全都倾倒在了嘴里。 吧唧吧唧。 看着咀嚼着灰烬,亦或者是骨灰的壮汉,其他两人似乎已经见怪不怪了。 一会儿过后,壮汉咀嚼完,将骨灰咽了下去。 胖子连忙问道:“烟鬼,怎么样?有什么线索了没有?”修行血道的魔道修士虽然没有说话,但是也望了望壮汉一眼,看样子,也想要知道壮汉究竟有没有什么收获。 烟鬼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吧唧吧唧嘴,回味了一会儿,说道:“根据灰烬的味道,我已经能确定了,这堆灰烬确实是花酒僧的,花酒僧已经死了。而且,我在这堆灰烬之中,感受到了强烈的金道和星道力量。所以,杀死花酒僧的,很有可能是两位修士,一位修行金道,一位修行星道。但是,至于两者的修为,我就无法判断了,应该至少是凝晨高阶,和花酒僧持平。否则,也不可能如此轻易的就杀死了花酒僧。” “不愧是专修炎道的烟鬼,竟然真的能从这堆小小的灰烬之中,探查到这么多有用的信息。老朱我佩服,佩服。”胖子魔道修士朱三四赞叹道。 血道修士薛十成则冷笑一声。“两位修士,一位金道,一位星道吗?呵呵,没想到,商队里还潜藏着这两位人杰。看来,这次夺取“离字令牌”的行动,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离字令牌?他们怎么会知道这个?这可是我们宗门的机密啊!”应思量大吃一惊,他之前就有猜测,但是事实摆在他眼前时,他倒有些不敢相信了。 没错,这次应思量一行人的目的,便是获取那藏在皋京王宫宝库里的离字令牌。此令牌来历非同小可,据说是太古时期的大能伏羲,所创的阵法——八卦阵的一部分。甚至民间有传闻,如果能够集齐离字令牌在内的八个令牌,就可以得到伏羲大能的传承。 凌霄阁的阁主云中子一直想要收集这些令牌,来帮助自己,提升修为。他曾经寻幽探密,终于得到了离字令牌的线索,又经过了上百年的寻找下,终于找到了离字令牌的所在地。原来,离字令牌最后一次出现,是在岐国开国功臣姜尚手中。他在最后与帝辛的决战之中,不敌帝辛的威能,便发动了离字令牌,将帝辛和他所处的鹿台,摧毁的干干净净。后来,功成身退的姜尚将离字令牌贡献给了他的君主——姬发,姬发便将离字令牌作为传国之宝,一直流传到了现在,到了现在岐国国主姬礼的手中。 云中子得知后,大喜过望,便屡次派人来到岐国交涉,想要用宝物与岐国国主交易。但是,之前的那几位岐国国主都是死脑筋,非得说什么祖宗之物,小辈岂能随便交易?让云中子很是不爽,甚至连强抢都心都有了。可惜,令云中子无奈的是,强抢是不可能的。因为,离字令牌事关重大,一旦暴露出来,足以让南疆所有宗门的修士都趋之若鹜。所以,云中子只能不断尝试,直到近年来,岐国的国主换成了一位年轻的小辈,才让云中子看到了一丝成功的希望。于是,他便派出了尹心寒小组,企图在不引起其他宗门的注意下,悄无声息的将离字令牌交易回来。 可惜,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没想到这件事情还是败露了,吸引来了不少魔道修士潜伏在商队之中,图谋此物。 应思量很快冷静下来,接受了离字令牌消息泄露出去的这个事实,他脑海之中翻涌起无数念头,念头不断碰撞,推测出了几个可能。“很显然,现在离字令牌的消息,已经泄露出去了。其中的可能无非就是这么几个,凌霄阁那边泄露了出去,亦或者是我们小组的其他人,故意放出来的消息,想要给我们找麻烦。还有可能就是其他人也发现了这个秘密,故意引动出这些魔道修士来试试水。” “皋京藏有离字令牌这个秘密,已经被凌霄阁保守了这么多年,泄露出去的可能性不大。当然,也不能排除这种可能。另外,如果是尹心寒他们的话,还真有可能。尹心寒此人工于心计,我们这次潜入王宫盗宝本就是危险万分的事情,若是再加上穷凶极恶的魔道修士在一旁窥视的话,那还真就是九死无生了。当然,最后一种可能性也很大,离字令牌藏在皋京这么多年,被人调查出来,也不是没有可能的。天下的豪杰,可都是不容小觑的。” 就在应思量苦恼这些魔道修士,究竟是为何来到皋京之时,那三位魔道修士,已经准备离开了。 “这样看来,很有可能是我们商队之中的其他魔道修士对花酒僧动的手,否则也不会处理的如此老辣。要不是烟鬼的侦查手段独到,我们还真是看不出一点蛛丝马迹。”朱三四两眼闪烁着精芒,泛着油光的手指在空中挥动着,似乎是在催动一门神秘的传信功法。“哼,等我先把消息传出去,通知其他人,既然有两位魔道同僚不守规矩,我们可不介意好好招待他们一番。” 被称作烟鬼的壮汉也点点头,声音低沉沙哑:“确实,此事事关传说中八卦阵里的离字令牌,事关重大。既然,那两位魔道修士没有与我们一起签订盟约,还杀死了我们一位盟友,那他们就必死无疑!” 血道魔修薛十成倒是没有他俩那么性急,他想了想,老成谋国道。“此事一定要办,但是不能是现在。还有一两日,就是皋京举办祭祀大典的时候了,到时候,岐国国主一定会从宝库里请出离字令牌,那便是我们下手的最佳时期。但如果现在我们大张旗鼓的找寻杀死花酒僧的凶手的话,不但容易打草惊蛇,还有可能让那皋京的王都守卫军察觉。如果事情到了那一步,我们夺取离字令牌的计划,就会真的失败了。” “薛道友言之有理。” “小不忍则乱大谋,确实不急于一时,还是薛道友心思缜密。” 薛十成修行血道,战力极高,颇受正道忌惮,就算是在商队里其他的魔道修士,也很难有能和他比肩之人。于是,他一开口,朱三四和烟鬼连连称是。 “走吧,我们还是赶快回商队吧,这次动静闹得可不小,可不能让别人看出什么端倪,以免暴露我们的身份。”三人经过一番讨论,决定暂时先偃旗歇鼓,等祭祀大典上夺得了离字令牌,再做打算。 等三人离开一段时间后,应思量这才探出头来,观察了一番周围,送了一口气。“呼,总算走了,没想到这个商队竟然是个藏污纳垢之所,藏着这么多图谋不轨的魔道修士。不过,也有可能是这些魔道修士伪装的不错,完美的骗过了商队首领。但听他们交谈的话,应该都是为了离字令牌而来,不是一伙人还不清楚,但是都签订了不能互相攻伐的盟约。唉,这样一来,想要交易到离字令牌的任务,难度提升的可就不是一般的大了。” “算了,算了,还是先不要想这些了,先回客栈吧。”碰到这种突发情况,就算是应思量,一时间也想不出来什么解决之法。他催动功法,化作一道星芒,宛如流星赶月一般,飞速离开了这里。 第七十五章:祭祀大典 时间如白驹过隙,一闪即逝,不知不觉就已经到了祭祀大典的日子了。 这一天,是岐国最盛大的日子,百姓们都放弃了自己手头上的工作,来到大街上,等待着国主出行。然后,国主会带领着百姓,来到皋京城的护国神庙,祭祀国主的先祖们和守卫他们王国的功臣的英灵。 “小师弟,你说那群魔道修士,会选择在祭祀大典上抢夺离字令牌吗?”人群之中,江晚晚暗中传音给应思量。江晚晚与魏轩二人已经从应思量口中得知,商队之中潜藏着不少魔道修士,为的就是抢夺皋京宝库里藏着的离字令牌。很显然,这次祭祀大典岐国国主一定会拿出离字令牌祭祀先祖,就是魔道修士他们一个很好的下手机会。 魏轩撇撇嘴,不屑道:“怎么可能,此时青天白日当头的,这群魔道修士怎么可能会如此胆大包天,当着所有皋京的百姓的面,强夺岐国的国宝呢?” 应思量也开腔道:“魏兄言之有理,现在人多眼杂,我如果是魔道修士,也不会选择在现在下手。要知道,那离字令牌可是组成上古战阵——八卦阵的令牌之一,如果暴露出去的话,整个南疆修士界,都会为此动容,拼命想来抢夺的。我相信,那些魔道修士也不会想离字令牌的消息暴露,为自己增添麻烦的。” “那么,他们下手的最好时机,应该就是祭祀大典结束的当天晚上了。”江晚晚也是冰雪聪明之人,一时间想到的也很多。“那么,我们还继续原来的计划吗?还是,继续等待,等心寒组长他们到来再说呢?” 魏轩面露难色,此事事关他们任务的成败,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抉择。“那......要不我们再等等,等组长到来吧。事情变故太大,就算是组长大人也没有料到。” 应思量却不是这么想的,他提出了相反的意见:“为什么要继续等待呢?我倒是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机会,我们不仅不能退缩,反而要按原计划进行。” “小师弟何处此言?” “呵呵,依照原计划进行,这也太过异想天开了吧?那可都是子午期的魔道修士,还有岐国最精英的王都守卫军,应思量,你是不是有些过太狂妄了一点?” 江晚晚与魏轩感觉应思量真的是痴心妄想,明知道今晚会有大量的魔道修士潜入王宫,还要继续执行原来的计划,这不是明摆着找死吗?就算是魔道修士发现不了他,还有王都守卫军,他们的首领南宫鹰扬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应思量不管被任何一方发现,任务都会失败,甚至还会有被擒拿,身死道消的危险。 “真的吗?我怎么不觉得?”应思量随着人流,慢慢进入会场,他知道人流之中,一定潜藏着不少魔道修士。他暗自传音对二人解释道:“任何一件事情,都有正反两面,我们眼中的一些劣势,未尝不是我们的优势呢?” “优势?怎么讲,小师弟?”江晚晚被应思量的话提起了兴趣,他总是能带来一些惊喜。虽然比自己年幼一两岁,虽然实力上可能稍弱于魏轩,但决断和对大局的判断是魏轩远远比不上的。 魏轩冷哼一声,没有说话,他也想看看,这应思量能搞出什么幺蛾子。 应思量胸有成竹,将自己的计策,细细向二人道来。“第一点,敌明我暗,我们知晓魔道修士他们的意图。但是,他们却对我们的身份修为,一无所知。呵呵,至于那第二点,则更是我们最大的优势。那就是,我们正道子弟的身份.......” ......... 岐国祭祀的祭坛,与应思量曾经在梦境之中见过的殷国的大不一样,岐国的祭坛宛若燃烧着的火焰,层层叠叠,最中心的焰心,是一座高台,上面有一尊雕像,雕像的样子竟然很像应思量见过的殷国护国上仙,又像是西伯侯姬盛的儿子,姬发。雕像的下面,摆放着一圈灵牌,由上到下,分别是姬盛,姬发.........直到姬礼的父亲姬希。 与殷国祭坛最大不同的是,就算是主持祭祀的姬礼和祭祀长老,除了上祭品和上香以外,也只能在祭坛下祭拜了。 国主姬礼用来祭社稷与天地先祖的祭品,俗称太牢,就算牛、羊、豕(shi,猪)三牲齐备,大臣们配祀用少牢,少牢只有羊、豕,没有牛,而那些百姓他们自家祭祀先祖,只能用鱼或者鸡的。 他们已经舍弃了前朝用活人奴隶祭祀的习俗,只是应思量不知道,废除奴隶祭祀的习俗,究竟是帝辛所为,还是姬盛所为。应思量知道的只是,他在梦境里探索的时候,帝辛剿灭了大部分的兽人部落,还是没能让朝中大臣支持他废除奴隶制度。 祭祀很快就开始,祭坛下,无数百姓和数十位大臣齐齐跪倒在地上。姬礼也是一身赤色龙袍,满脸肃穆,手捧三株黄色龙纹香,庄严的踏上了祭坛的台阶。 祭坛上有一张红花梨木桌,木桌上摆着三个硕大的银盘,分别是羊腿,牛肉,还有一个含着苹果的猪头。 在雕像与灵牌的下面,还有一口硕大的青铜鼎,这口鼎应思量看着眼熟,原来就是帝辛用过的那口。看来,在殷国覆灭后,西岐完美继承了殷国的遗产。 姬礼庄重的将三根龙纹香点燃,一根根插入到青铜鼎的香灰里,但意外突生,不知道是龙纹香本身放的时间太长,还是姬礼用力过大,一根龙纹香竟然被他经意间给弄断了。 “天哪,国主竟然把龙纹香给........” “大事不妙,大事不妙,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难道,又有什么灾祸,要降临到我们岐国头上了吗?” 台下的大臣,都发现了祭坛上的异样,一个个脸色大变。要知道,祭祀大典可是牵扯到岐国国运的,现在发生了意外,岂不是预兆着岐国要逢生大变? 不仅是大臣们,就连后面跪拜的大批百姓,也都开始小声议论起来。 “我们国主竟然弄断了龙纹香,这可是噩兆啊!” “天可怜见,我们岐国真的再担不起天灾人祸了........” 就在祭坛上的国主呆滞的一动不动,祭坛下的大臣与百姓惊慌失措的时候,南宫鹰扬站了出来。 “肃静!肃静!祭祀大典,岂容尔等如此喧哗?不就是断了一根龙纹额而已,莫不是,你们已经忘记了我岐国的国法了不成?如有胆敢扰乱我祭祀大典者,无论官职身份,定斩不赦!”南宫鹰扬呵斥完群臣百姓,从原来的位置走了出来,接过祭祀长老递过来的龙纹香,一步步踏上了祭坛。百姓与大臣们,在南宫鹰扬的训斥下,很快沉寂了下来。 姬礼似乎是因为之前弄断了龙纹香,有些失神了,当南宫鹰扬走到他面前,跪在地上献上龙纹香的时候,还没有反应过来。直到祭祀长老在下面小心提醒,姬礼才反应过来,眼底一抹精芒一闪而逝。 “这次,还真是要多谢南宫统领不拘于凡俗礼节,亲自将龙纹香送上来了。”姬礼在接过龙纹香的时候,在南宫鹰扬耳边轻语了两声,引得南宫鹰扬虎躯一颤。 “南宫统领为何颤抖?难道是祭坛上的寒风,太强了吗?呵呵,南宫统领,那你就需要多穿些衣服,你可是我们岐国的栋梁,若是染上风寒,可是大大的不妙啊!”看着身躯微颤的南宫鹰扬,姬礼关心道。 “多谢王上大人关心。”南宫鹰扬脸色不是很好,抱拳跪谢后,就径直走下了祭坛。倒不是真的是祭坛上,寒风强劲,而是南宫鹰扬想起了岐国的一条祖训。非王族,不能擅自踏上祭坛,否则情同谋反。 其他大臣没有发现南宫鹰扬的异样,但出于他刚才急中生智的举动,出言关心道。 “南宫大人日夜为国事操劳,一定要注意身体,您可是国之栋梁啊!” “南宫大人,在下府里有上好的皮草,待会就给您送过去。” 南宫鹰扬没有说话,他的目光在姬礼身上扫了一扫,便收了回来,不知道在想什么。 姬礼在焚香祭拜,念出了一套早就准备好的祭词后,一队王都护卫军便护送着一个深蓝色的水晶盒来到了祭坛处,纷纷跪下,将它呈了上来。 “现在,敬请镇国之宝!” 只听见祭祀长老苍老的庄严的声音在寂静无声的广场上回响,姬礼从祭坛之中走了下来,接过水晶盒,缓缓打开。 姬礼刚打开水晶盒,空气之中的温度,陡然拔升了,宛若夏日。只见,一块火焰状的赤铁令牌安安静静的躺在深蓝色的水晶盒之中,上面雕刻着一个龙飞凤舞的“离”字。 “离字令牌!” “终于出现了,不枉我潜藏在商队,一路上跟随至此!” “没想到,这些时日在魔道兴起的传闻,并非是空穴来风。看来我火魔这一次,真是碰到天大的机缘了,哈哈哈!” 藏身于人群之中的魔道修士们,一个个喜出望外,他们之所以来到这里,是因为近月来,有人在魔道走漏消息,说在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一笔的八卦阵,有现世的迹象。八卦令牌之一的离字令牌,就掌握在岐国国主的手中。没想到,此言无虚,离字令牌竟然真的出现了。 第七十六章:理想 姬礼恭恭敬敬的捧起赤铁质的火焰令牌,一步步走到祭坛,沉稳肃穆的将它放入雕像下的凹槽处。放下的一瞬间,万千火焰虚影升腾而起,在火焰中显现出一个身影,与雕像的样子一般无二。 “仙迹,仙迹!” “仙人显灵了!” “仙人,祈求您保佑我一家老小健康平安!” “仙人,您一定要保佑我与张小姐有情人终成眷属啊!” 见到火焰中的人影,百姓们都认为是仙人下凡,仙迹显灵,一个个跪在地上,不断磕头,祈祷着仙人实现他们的愿望。祭坛上的姬礼也是毕恭毕敬,只是嘴角藏着一缕,不易察觉的笑意。 应思量仔细观察了一番,才长叹一声,说道:“原来如此,这根本不是什么仙迹,这是一座简陋的灵阵!没想到,大名鼎鼎的灵字令牌,上古八卦仙阵的组成部分之一,竟然用在这种忽悠凡人的地方,真是暴殄天物!” 原来,那祭坛与雕像,是一个简陋的灵阵,灵阵的功效就是升腾起一片火焰虚影,在其中形成一道人影。通俗点来说,根本没有什么所谓的仙人,这就是岐国王室搞得障眼法而已,只是为了忽悠那些愚昧的百姓。 羊骨魔身穿黑袍,藏身于人群之中,见到离字令牌出现,心头一喜。“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不枉我冒着被姜家追杀的风险,也要来到皋京,离字令牌果然就在这里。” “这......这竟然是我曾经在家族古籍上看到的,上古仙阵——八卦阵组成部分之一的离字令牌!??”姜子轩看到令牌后,就觉得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而姜风眠更是脸色大变,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离字令牌,他是老牌强者了,自然是知道离字令牌所代表的价值。“没想到,真是没想到,岐国这么一个灵力匮乏的小国,竟然藏着这么珍贵的宝物!不行,我必须得不惜一切代价得到它,并且上交给家族。这样,我就有足够的贡献换取那门功法,修为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了。” 原来,离字令牌属于上古八卦阵之中的离字门,可以增强炎道的灵力功法,甚至以它为核心布置的灵阵,就算是仙人也突破不了,只能战死其中。 姜家也知晓八卦令牌的存在,甚至,他们在已经收集到了不少能够利用离字令牌的功法和灵阵图纸。所以,离字令牌的价值在他们手上,要远高于那些魔道修士,甚至凌霄阁主云中子。 “子轩贤侄,你应当也认识岐国国主在祭坛上使用的离字令牌吧?”祭祀大典结束后,姜风眠暗中传音给姜子轩道。 姜子轩闻弦而知雅意,他反问道:“难不成,族叔对离字令牌,有什么想法吗?” “不不不,不能说是有想法,而应该说势在必得!”姜风眠知道,姜子轩身为姜家神捕的传人,一向铁面无私,以惩奸除恶,维护正义为己任。所以,他没有直接表明自己的心意,而是略有些隐瞒道:“你应该知道,离字令牌来自于上古大能伏羲之手,是上古战阵八卦阵的组成部分之一。它现世的消息一旦传出去,整个南疆的所有宗门家族,都会随之疯狂的。” “而且,被吸引而来的,不仅会是正道的修士,更多的则是魔道修士。他们没有任何底线,唯利是图,杀人如麻。如果他们来到岐国的话,不出三天,岐国一定会血流成河。岐国的王室,是一定保不住离字令牌的,而且会付出无数凡人也会因此而死。” 姜子轩面露愠色,恨恨的握紧双拳,一拳打在一旁的树上,树干颤了颤,落下了大片积雪。“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难道凡人连保全自己祖传宝物,这样简简单单的事情,都做不到吗?” 姜风眠没有说话,只是吹了一口气,一阵绿色的微风拂过,落下的积雪没有一丝落在他两人身上。 “明明都是人族,为什么修士却执掌凡人的生杀大权,凡人什么也保护不了,甚至连他们的生命都不能掌控?”姜子轩愤恨不已,牙关紧咬。他自小就喜欢听茶馆里,那些说书人讲述的修士行侠仗义,为民除害的故事。但是,随着他渐渐长大,自己也称为了一位能够独当一面的修士。才发现,原来这个世界上的修士与凡人根本就不是平等的,就连他们姜家的山寨里,也有不少凡人,但他们都是姜家的仆役和佃户,没有土地,只能依靠耕种山寨的土地赖以生存。 虽然,五域之中有九大凡人王朝,势力远超单独的仙门,但他们与百姓们根本不一样。王朝的君主身具龙气,可移山平海,与修士无异,朝中的大臣也都是各个宗门教派的修士,凡人只能做平头百姓。 姜风眠叹了口气,目光深深的望着姜子轩。“唉,你和神捕大哥年轻的时候,真的很像,如此嫉恶如仇,正义感十足。不过,你的理想要比神捕大哥还要宏大。” “神捕大人的理想是什么?” “神捕大哥年轻时的理想,是除尽南疆的魔道修士,将他们打杀关押,哪怕魔道修士们把姜家的囚牢填满,也在所不惜。而你的理想,则是要人人平等,让修士,武者与凡人人人平等,让正道的光遍及天下。这与法家的理想道士有些类似,但是法家也有法不加至尊,法不责众的说法。你这样的理想,实在是太宏大,太沉重,太难以实现了。而且,就算是我们家族能够接受,全天下也不会有修士接受的。”姜风眠语重心长的劝诫道:“有时候,自己心中的理想,也是需要脚踏实地的,不能是空中楼阁。” 姜子轩却没有因为姜风眠的话而动容,反而有些激动,眼中洋溢着自信之光:“但是世叔,所谓的法,爱与正义,如果不能一视同仁,反而要区别对待的话,那么它们还有什么意义呢?你可以觉得是我无知,但我却并不是年少轻狂,这些我都知道,但不会因此而改变自己的理想。再者说来,年轻人如果没有尝试过,就接受已成定局的事实,那还是年轻人吗?我愿意用我一辈子都时间,去尝试,去改变,去实现无论修凡,天下人人平等,再无魔道的宏愿。 “年轻就是好啊!就算是面对根本无法实现的事情,仍旧有信心,去改变它。”姜风眠长叹一声,说道:“子轩,你有这样的伟大的宏愿,为叔很是欣慰,我不会阻止与打击你的。有些路,只有自己亲自走过,才知道有无可能。我们走吧,既然离字令牌已经出现在了大众的视线之中,想必用不了多少时日,就会有不少魔道正道的修士来到皋京的。我们就趁这个时间,争取从岐国国主手中,得到它。然后公告天下,示意离字令牌落入我们姜家之手,以避免皋京沦为正魔二道的众矢之的,避免这里生灵涂炭。” ........... 一轮明月慢慢顺着群山的阴影爬上了天空,天空之中落下了一串暮鸦归巢之声,一只夜枭飞离枝头,扑向下方的灌木。 “这里就是皋京的王都了吗?呵呵,凡人的宫殿,倒也是气派,可惜啊,除了享受,什么用处也没有。” “不是我说,我们这么一大群修士,为什么遮遮掩掩,怕个鸟啊!” “你个有点脑子好不好,万一我们动静太大,被那小国主发现,他通知姜家的那群人怎么办?南疆姜家,那可是神捕家族,你惹得起吗?” “说来也是,为了离字令牌,我们还是先忍忍吧。” 漆黑的夜色下,十余位魔道修士一反常态的结伴而行,齐刷刷的来到了皋京王都的外墙处。 “呼呼呼,好冷啊。”年轻的巡夜守卫缩了缩身子,衣服裹得更紧了,他哈着热气抱怨道。“这鬼天气,上午还好好的,晚上竟然冻成这样子了。” “哈哈哈,这就叫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之前让多穿点衣服,你不穿,现在吃到苦头了吧?”老年守卫穿着厚实的皮袍,还带着一个鹿毡帽,长袖长靴,浑身都冒着热气。 “阿嚏,阿嚏,阿嚏。” 年轻的守卫一连打了三个喷嚏,骂道:“这该死的鬼天气,明天晚上,我一定要多穿几件衣袍。” 老年守卫不以为然,语重心长的训诫道:“水满则溢,穿太多了也不好,如果穿太多衣服的话,行动上九不方便了。而且,太温暖的话,我们坐下休息的时候,很容易就睡着了。要是被统领大人发现的话,可是会受到重罚的。” 年轻的守卫很是不以为然,他不屑道:“我感觉,统领大人就是多虑了,搞什么巡夜啊!我们岐国外部没有敌国,内部也是欣欣向荣,还有统领大人统领王都守卫军和暗卫。怎么会有人傻到撩我们岐国的虎须呢?更别说,我们所处的可是岐国的王都,守备森严,根本不会有人.......” 嗖嗖嗖—— 一阵破风声响起,一连串的骨矛从空中倾泻而下,狠狠钉在石砖上。 “不好,有人夜袭王宫!”老年守卫一个翻滚躲过了骨矛的攻击,脑海里升腾起这个念头。他连忙起身,想要呼吁年轻的守卫一起发信号,向其他守卫报信。却发现,这个年轻人已经像一个稻草人一样,被骨矛直挺挺的钉在了地上。 老守卫心头一冷,很显然,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夜袭。他刚要发射信号弹,一条血线便从脖子上慢慢浮现,一点点深邃起来。最终,血线连接成片,老守卫脑袋一歪,从脖子上彻底分离,像个皮球一样,咕噜咕噜的滚落到了地上,滚到了一位黑袍人的脚下。 黑袍人不是别人,正是被姜家通缉,潜逃已久的羊骨魔。 第七十七章:双魔VS姜子轩 “呵呵,羊骨魔,多年不见,你的骨道还是一如既往的犀利啊。”羊角魔将那一老一少两名守卫的躯体处理干净后,一位身穿绿袍的魔道修士闻声赶来。 羊骨魔见到他,眼眶里墨绿色的火焰跳动了两下,强忍住心中的憎恶之情。“是你?哼,真没想到大人竟然会把你滕梓荆派过来和我合作,待会儿行动的时候,可别拖老子后腿。” 那唤作滕梓荆的魔道修士一对细长的双眸,脸上有着一朵浅色大王花印记,身材瘦削,花袍宽大。他精通木道,与羊骨魔一样,都是子午初期的修为。他俩早年有过不小的矛盾,甚至发生过惨烈的战斗,可惜命运弄人,他们两个对头竟然加入了同一个魔道组织。虽然强扭的瓜不甜,但在那位大人的力量下,你不甜也得甜。 “呵呵,羊骨魔,你也别往自己脸上贴金,要不是大人亲自下令,老子才不来这个穷乡僻壤来与你合作呢。”滕梓荆冷笑道:“对了,这次来的可不只是我,还有那位血道魔修,你不是一直想和他争一争,究竟骨道与血道谁优谁劣吗?他来了。” “难道你是说那血道魔修——薛十成?”羊骨魔惊骇道。他虽然之前不少次说过骨道绝对不弱于血道,甚至还要更加优秀,但人家薛十成来了,他还真是有些忌惮,甚至畏惧了。“他怎么也来了?” 毕竟,血,雷,剑,金,炎道才是公认的五大战力最强的流派,骨道虽然诡异凶狠,但与血道比起来,还是要略逊一筹的。说羊骨魔不忌惮,那完全是不可能的。 这时,一道金光闪过,两位青年修士出现在了羊骨魔二人眼前。 “呵呵,羊骨魔,多日不见,看起来你还挺精神的啊。”金光消失,露出了两人的面容,正是姜子轩,还有姜抗。 羊角魔面色凝重,咬牙切齿道:“姜子轩,你个小鬼,竟然真的追到了这里了。老子不就是杀了一个村庄的凡人吗?你至于追到这里吗?你他妈,简直就是一条疯狗!” “哦?你就是姜子轩,名传南疆的小神捕?可真是一表人才。不过,卿本佳人,可惜今日却将死于此地。可惜,真是可惜啊!”滕梓荆不仅没有惊慌失措,发而颇有兴趣的打量着姜子轩二人。他了解姜子轩二人的情报,姜子轩不过是子午初期的金道修士,而那姜抗,也是子午初期,不过却是精修土道,正好被他的木道所克制。 姜子轩自信一笑,掩藏的修为再无遮掩,一股冲天的气势爆发出来。没想到,他已经达到了长老级别的夜夕初期,之前追捕羊骨魔时,不过是藏拙罢了。 “你,你竟然已经达到了夜夕期了,这怎么可能?你才几岁?”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小子一定是在虚张声势!” 姜子轩的气息爆发出来,羊骨魔他们大惊失色,滕梓荆甚至红了眼睛。他们二人也四十岁左右了,才刚到子午初期,姜子轩才二十岁出头,就已经达到了夜夕期,这还让不让人活了?这不显得他们两人这多活的二十多年,活在狗身上了吗? 姜子轩没有说话,他在三年前,确实只是子午期巅峰,而且遇到了瓶颈,修为一直停滞不前,令他烦闷。于是,姜子轩便将修为压制到子午初期,云游天下,想要找到突破的机会。后来,他来到了一处村子,那里的人都被屠戮殆尽了,凶手正是羊骨魔。他为了替村民们报仇,根据蛛丝马迹,追杀了羊骨魔整整一年时间。羊骨魔的骨道诡异凶狠,也令压制了修为的姜子轩吃了不少苦头,同时也有不少感悟。在追杀的期间,姜子轩又遇到了不少奇遇,还了解了世间百态。他以此为契机,回到家族,闭关了大约两年时间,成功在数月前突破成功,达到了夜夕期。 “是不是如此,你们试试又何妨?姜抗,给我策应,防止他们逃跑。”姜子轩轻哼一声,猛的一推,一股金色的雾气汹涌而出,似缓实快的杀向羊骨魔二人。 骨怪! 青藤盾! 面对逼近的金色雾气,羊骨魔和滕梓荆是丝毫不敢托大,都打出了自己的招牌功法。滕梓荆的藤蔓盾牌架在了两人面前,羊骨魔打出的两头犬骨骷髅则是直接扑到了金色雾气之中,想要攻击姜子轩。 面对迎面而来的骨兽,姜子轩不闪不避,似乎根本没有拿它们当回事。 在羊角魔感觉自己受到了轻视,想要破口大骂之时,却发现,金色雾气之中的骨兽似乎被什么东西渗透洞穿了,顷刻之间,骨架各处都布满了无数细小的空洞,旁边的石墙也抵挡不住,与骨兽一起顷刻之间化为了渣滓。 雾气翻涌,虽然看起来丝毫不起眼,但危险程度,足以让滕梓荆二人不寒而栗。金雾刚接触青藤盾,窸窸窣窣,宛若春蚕啃食桑叶,青藤盾在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缩小。两人索性直接扔了盾牌,不断爆退。 羊骨魔不断打出骨刺,身边飞出三片白骨飞盾,而滕梓荆也打出了类似的棕色藤刺,同时一踩脚下,数条粗大的藤蔓像蟒蛇一样在战场游走,等待时机。 金光护体! 骨刺和藤刺打在金光罩上,锵锵锵,发出金铁交织的声音,但金光罩就是纹丝不动,金子轩也乘胜追击,右手一挥发出无数金针笼罩两人。 拖泥带土! 姜抗也打出一记功法,无数土色光点在羊骨魔二人脚边形成,汇聚到二人脚踝,小腿处,又变成了沉重的泥土枷锁,拖累二人。 两人速度无可避免的慢了下来,只能硬抗金针的攻击,金针如雨,嗖嗖嗖的洞穿了羊角魔和滕梓荆身上的骨甲和藤甲。羊角魔因为修行骨道,本体是一具白骨,伤势还要轻一些。但滕梓荆的情况可就没有那么乐观了,藤甲虽然勉强挡住了大部分金针,可也随之破碎,剩下的金针扎的滕梓荆血肉横飞。 滕梓荆咬咬牙,他身上的伤势颇重,血流不止,若是再不治疗,会有身死道消的危险。他暗中传音道:“羊骨魔,不想死的话,你给我拖延一下时间,我需要治疗伤势。” 羊骨魔冷哼一声,不在躲闪,身上再次生长出一层鱼鳞般的骨甲,手中出现了一根锋利无比的骨剑。“姜子轩小儿,有种就和我比比剑法如何?呵呵,你可莫要丢了你们姜家的名声。” “有何不敢?”黑色光芒一闪,一柄玄铁长剑被姜子轩紧紧握住,夹携风雷之势狠狠劈来。“姜抗,困住他们,可别让他们两人跑了。” 趁此良机,滕梓荆连忙催动功法,五指化作一根根纤细是草藤,不断探入血肉模糊的伤口处。草藤进入伤口,不断蠕动,仿佛他的血肉之中钻入了数条蚯蚓。草藤拔出里面的金针后,表皮破裂,从里溢出了淡绿色的汁液。淡绿色的汁液治疗效果非常不错,伤口很快愈合了。但是距离完全恢复,还是需要一段时间的。 扶土成墙! 姜抗一掌拍下,方圆一里的土地都转化为泥浆,然后凝聚成了一个方方正正的泥土囚笼,将在场的所有人都困守在了里面。 草长英飞! “想要囚禁我们,真是痴心妄想!”滕梓荆不顾没有完全恢复的伤势,长袖一挥,无数种子撒下,挥洒在土墙与地面上,转眼间长成了一颗颗绿苗。土墙也因为绿苗的生长,不断变得稀薄起来,甚至开始出现了一条条裂痕。绿苗一点点长大,逐渐长成了一株株雪白色的蒲公英。蒲公英在吸取了土墙里的灵力之后,逐渐成熟,一颗颗蒲公英的种子像小伞一样,朝姜子轩二人飞去。 而羊骨魔此时情况甚是恶劣,可以说是急转直下,那三面环绕自身飞舞的的骨盾早已经被打成了碎片,放出的一头头骨兽,更不是姜子轩的一招之敌,骨刺连姜子轩的金光护罩都打不破,这就是实力的硬性差距。 砰砰砰,小伞状的蒲公英发生剧烈爆炸,炸的金光护罩摇曳,土墙与姜抗的土盾不断崩裂,威能不小。。 “羊骨魔,你还是乖乖投降吧,我不会杀了你的。”姜子轩硬抗着滕梓荆的招牌功法,一边加强手中的攻势,一边进行心理战。“在与我世叔姜风眠这些时日的交谈之中,我发现,魔道修士是杀不尽的。所以,我决定日后建造一座镇魔塔,专门关押无恶不作的魔道修士,让他们在塔里接受改造,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为我大姜家服务,为我正道服务。你将荣幸的,成为镇魔塔里,第一个试用者。” 另一边,姜抗也召唤出一头凝晨巅峰战力的灰土石人,一把扯断了滕梓荆召唤的藤蔓。石人身躯坚硬无比,滕梓荆也感觉有些难办,不过他毕竟修行木道,手中还是有些手段能够对付石人的。 寄生种子! 滕梓荆一捶捶在自己胸口,吐出大口绿色的心血,心血变化,变成了一粒粒三角形的种子,他信手一挥,泼洒在了战场与石人的躯体上。“姜抗,也许你对付同级别的修士,会分外简单。但可惜,你面对的是我,就让你看看我的手段吧。” 姜抗脸色大变,他感觉到,石墙与石人之中的灵力,在逐渐被寄生种子吸取,他快要难以维持石人的存在了。 这就是寄生种子的可怕,它可以吸取对方的灵力,催生出各种藤蔓,不断削弱对手,增益自己,尤其是对土道修士,最为明显。 第七十八章:群魔肆虐 “看样子,已经有不少魔道修士动手了,他们交手的对象,似乎是正道中人?”应思量眼眸中星光流转,望着远处已经成了土方块的战场,轻笑道:“呵呵,有他们吸引火力,这样一来我们接下来的行动,可就顺利多了。” 魏轩也不忘泼应思量一桶冷水,他打击道:“师弟,你也高兴的太早了吧?就算是有这些魔道修士替我们吸引注意力但我们还是不知道,那件离字令牌究竟藏在哪里。” 江晚晚没有说话,而是一直催动自己的侦查功法——望穿秋水,橘黄色的光芒在她的美目中闪烁,寻找着那潜藏的离字令牌。 “呦呵,哪里来的三个白净小娃娃,看起来真不错。”一道血光闪烁,一位骨瘦如柴,一头灰发干枯如草,赤红色瞳眸的魔道修士。 “血道修士!” 三人惊的叫出了声,他们本来想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但现在看来,黄雀好像不是那么好当的。 薛十成不修边幅,光着脚,衣着残破,指甲长期没有修剪,又弯又长,要不是一身气息摄人,还真以为就是个路边要饭的乞丐了。 流星天陨! “上,不要给他机会,他是血道修士,”应思量深知先下手,后下手遭殃的道理,伸手一指,无数燃烧着蓝焰的陨石便从天而降,砸向没有防备的薛十成。 “正是此理!”魏轩也轻喝一声,浑身气势收敛,推出一团金刃风暴。 江晚晚也不敢留手,先给自己与应思量二人罩了一层水甲,然后打出无数蕴含强大力道的深蓝色水滴。 血雨腥风! “桀桀桀,偷袭?尔等小辈,倒是好胆色,还从来没人,敢偷袭我薛十成。”薛十成桀桀冷笑,血腥之气在周遭勃发。一朵暗红色的云朵在他头顶成型,在薛十成的头顶,替他抵挡铺天盖地的陨石。陨石一落到血云之中,转瞬之间就化为了一堆血泥,再无一丝威胁。血腥之气也形成了一股强大的腥风,吹的金刃风暴一阵阵悸动,深蓝色的雨滴重新化为了水汽,平增了暗红色云朵的面积。 薛十成以一敌三,以一招血雨腥风,同时击破了应思量三人的攻势,一时间魔威赫赫,风头无两。但薛十成可不满于此,他操控着血云与腥风,向三人攻来。 三人急忙躲闪,但血云陡然膨胀,像青罗伞盖一般笼罩在三人头顶,血雨也随之而来。腥风则完全起到了辅助效果,它那刺鼻的气味,引得应思量灵力虚浮,血气震荡,战力顷刻就削弱到了十之七八。 而且,血雨与腥风本是一招,是能够相互配合的。没有滴落在三人身上的血雨被腥风席卷,像一张大网,让他们躲无可躲。血雨落在身上后,不断渗透,勾得血液沸腾,暴露在外的皮肉,开始慢慢消融,江晚晚那层水甲完全不起作用。 江晚晚一脸惨白,惊魂未定。“这就是血道吗?竟然恐怖如斯!” 应思量与魏轩也是面色凝重,血道,战力最强的五大流派之一,果然名不虚传,难怪名门正派都竭尽全力打压血道的流传。 “血道,血道。”魏轩嘴中喃喃这两个字,他想起了什么,直接催动起金身杀招,浑身都皮肤都转变为了金皮。他大喝一声,斩开头顶的血云,但血云一分为二后,又很快闭合了,没有丝毫效果。不过,魏轩开启金身功法,全身皮肤化为金皮,薛十成的血云与腥风果然对他的影响大减。 而应思量和江晚晚苦于没有应对的手段,在血雨腥风下节节败退。尤其是江晚晚,脸上血色全无,在应思量晋升到子午期之后,她已经沦为了小队里最弱的存在。尤其是,她所修行的水道,面对血道毫无抵抗之法,连被动防守都做不到。 魏轩发现攻击无果,立即冲向薛十成,力图以近身肉搏,干扰他对血雨腥风的催动,想解江晚晚二人之围。薛十成虽然是血道修士,但毕竟不是武者,近身战难免生疏。就算有相对应的功法,但一直被魏轩干扰,根本无法施展。 另一边,幸好应思量是一位炼丹师,手中丹药可是存了不少。他左手轻抹,一瓶带着血丝的羊脂玉瓶就被他抛给了江晚晚,语气关切道:“小师姐,这是三转血气丹,可以补充气血,对于你的伤势恢复大有裨益。” “桀桀桀,与老夫交手,竟然还敢分心救助同伴,真是愚不可及!”薛十成看应思量为了给江晚晚传递丹药,放松了警惕,直接催动移动功法扑杀到了应思量的脸上,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你这么关心别人的死活,你的死活,你真的把握的住吗?” 血道魔修出手,果然非同凡响,力压江晚晚三人,还伺机抓住了三人配合的破绽,一招就让应思量陷入了。 应思量危矣! .......... “没想到,今夜皋京会如此热闹,竟然会有这么多的正道修士在这里,我真的有些兴奋了。”烟鬼的侦查杀招也不错,像一股黑烟,飘散到空中,很快就察觉到了姜子轩等人,还有应思量等人的战况。 朱三四搓着油手,跃跃欲试,他们这部分魔道小队,有七八个人,但实力基本都在子午期,最多子午中期,没有更强者。 砰—— 砰的一声巨响后,王宫一处宝库的大门轰然倒塌,裂成了数半。朱三四收起拳头,头顶的野猪虚影开始慢慢消退,回归到了他的体内。 朱三四是武者,他身上寄宿着数头猪类灵兽虚影,可以通过拳脚攻击凭借运气打出,只要能够打出灵兽虚影,他的气力就会产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些灵兽虚影,是武者独有的修行方式的产物,他们通过击杀灵兽,获取他们体内的兽核,如果运气好的话,会得到刻有灵兽本身形象的兽核。武者们得到这些刻有灵兽本身形象的兽核后,就刨开自己的血肉,将它们放到体内温养消化。经过数月的时间,兽核里潜藏的兽力就会与武者融合,形成有灵兽形象的灵兽虚影。 这些灵兽虚影,各有千秋,能够让武者的气力复杂多变。比如,一位武者拥有鲨鱼的灵兽虚影,他打出的拳劲,就非常针对水道修士的攻击。再比如,一位拥有吞火猿灵兽虚影的武者,他的躯体与拳脚攻势,对炎道的攻击的抗性就会大为增强。灵兽虚影对武者打出力量的风格也颇有影响,比如熊类的灵兽虚影更擅长拍击,牛类的灵兽虚影更加稳定持久,猪类灵兽虚影的爆发力更强,最擅长的就是横冲直撞的攻击。 武者除了这灵兽虚影流派,还有天地之力流,人钧斤力流。虽然,武者的流派比不上修士的流派众多,但是也不容小觑,源远流长,经久不衰,是除了修士,凡人选择的最好选择。 在朱三四轰碎了宝库大门后,剩下的魔道修士都齐齐闯了进来,他们肆意的搜寻,自己有看得上眼的宝物,就收入藏戒之中,丝毫没有客气的意思。 “这是气死鸟的鸟羽?哈哈哈,没想到,这个小国家还有这种三转灵材,归我了,归我了。” “这是乌头金,能够炼制四转丹药,不错不错,可以卖个好价钱。” “这些真金白银,虽然对我们没有什么大用,但是却可以帮助金道修士修炼,拿走拿走。” “这个八音盒有点意思.........算了,要不我们干脆把这里搬空得了,反正都是些凡人玩意儿,算不了什么。” “言之有理,言之有理。” 这些魔道修士原本以为,王宫的宝库之中,应该没有什么他们用的上的东西。但当他们进入其中的时候,发现里面根本没有离字令牌,但其他还不错,好东西真不少。索性有人提议,干脆直接搬干净算了。就算那岐国国主气不过,总不能来追杀他们吧? 就在他们肆无忌惮的把宝库里的宝物收入证明藏戒之中时,却没有发现,一个灵阵在宝库外幽幽升起,杀机弥漫。 剩下几个魔道修士,也是色中恶鬼,他们没有去寻找离字令牌,反而摸进了岐国国主的后宫里。 轰轰轰,一串雷球炸裂开来,剧烈的爆炸将部分宫殿移为了平地,不少宫女与丫鬟被掉落的碎石和房梁砸的骨断筋折,惨死当场。不过,那些嫔妃所居住的主殿,倒是丝毫未动,那几个魔道修士还是有些分寸的。 “给我过来吧。”雷鸣是子午初期修士,一脸深蓝色的络腮胡,根根竖起,掌握着上品灵宝轰雷鼓,举手投足之间,都是剧烈的雷暴。他一条雷鞭缠住了一位年轻貌美的嫔妃,一把拢入怀中,狠狠亲了下去。 一位鹅黄色长袍的公子见此,一脸不屑,走入一处寝殿,挥洒出了无数黄色的花瓣,奇异的香气充盈了整个大殿。“雷鸣莽夫,真是粗鲁,这样强迫有什么乐趣,看看本公子是怎么玩的。” 约莫半柱香的时间过去,藏在寝殿深处的几位年轻美艳的嫔妃从中走了出来,她们满脸红晕,衣着不整,露出了大片粉红色的皮肤。双腿夹紧,两只纤纤玉手不断抚摸着自己粉嫩的香肩,滑若凝脂的大腿.......... “大王,大王,人家想要.......” “我好难受,好热.......” “快点,快给我,我好空虚,好寂寞.......” 那公子哈哈一笑,两眼放光。“美人儿,大王我来了,不要急,大王我会雨露均沾的,哈哈哈。” 第七十九章:交涉 “哼,对待女子,竟是一些下三滥的手段,果然和花酒僧一样无耻。”金不善冷哼一声,作为一同混迹魔道的修士,他自然是熟知花花公子的手段,那些花瓣与花香,是一记名为春意盎然的功法。只要吸入了花香,就会使得女子意乱情迷,把花花公子当做自己最为心爱之人,并且非常迫切的想要与他结合。想要破解这记功法的效果,就必须行鱼水之欢,否则就会气血逆流,爆体而亡。 当然,金不善虽然不屑于花花公子的手段,但是也不代表他是个好人。他也在片刻后,闯入一方寝殿,用金道功法封住了门窗,一脸淫笑的扑向了几位身穿白色睡袍的嫔妃宫女。嫔妃宫女们都尽力躲闪,但怎能奈何的了身为子午中阶的修士金不善呢?只能在,嗯嗯两声之中,被挪移到了姬礼曾经享受过的凤榻上,默默承受着金不善的暴行。 其他的两位魔道修士,也是兽欲大发,宛若强风袭弱柳一般,肆意侵犯着姬礼后宫的姬妾们。 “该死的魔道贼子,竟然如此猖狂,闯入国主的寝殿,干些禽兽之事。”这时,姜家的两位修士也已经赶到了这里,他们分别是姜慕白和姜百合。 姜慕白少年天才,白袍白靴,剑眉星目,一双眼眸下尽是自信之色,他是子午中阶的冰雪道修士,惯有天才之名。姜百合美目盼兮,身材高挑,乌发如漆,头绾白色绸带,身穿淡色百褶裙,仿佛一朵盛开的百合花。她修行的流派是木道,有子午初期的实力,最擅长花草功法,治疗与防御方面都非常强。 一进入寝殿,姜百合就看到一位衣袍脱得赤条条的魔道修士,像条狗一样趴在一位女子身上,不断蠕动着。 “真是恶心,禽兽不如!哦不,他简直就是,侮辱了禽兽这个词!” 她秀眉一蹙,随手打出一记花圈,锋利无比,瞬间就把毫无防备的魔道修士打成重伤,露出了惨白的脊骨。 “什么!你们是姜家的修士?你们姜家怎么会在皋京这个小地方派遣这么多人,难不成你们是知道了离字令牌的秘密了吗?”被重创的魔道修士一脸不甘道。 他吐着血沫,强撑着一口气。“呵呵,枉你们还自称正道子弟,竟然会用偷这种卑鄙手段。有种,你们就等我把伤势治好,我们公平公正是一对一决斗!” “就你,你也配?”姜百合看着一旁啜泣的女子,怒不可遏。“你这种坏人清白的人渣,也配谈公平,也配谈卑鄙?” 冰冻三尺! 一股寒气将那赤身裸体的魔道修士包裹其中,眨眼间,就形成了一块巨大的冰晶,足有前后足有六尺之厚。接着,姜慕白走过去,轻轻一弹了一指,那巨大的冰块就泯灭成了一堆冰粉,落在了地上。 姜慕白拍去了手上沾染的冰粉,转身就要离去。“走吧,百合。下次不要和这种魔道贼子废话,他们已经丧心病狂了,早就失去了做人的本性。和他们交谈的话,纯属浪费时间。” “嗯,知道了,慕白哥哥。” 面对姜慕白,姜百合再没有之前的巾帼英气,而是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甚至脸上微微泛起红霞。姜慕白面容俊朗,年少有为,是仅次于姜家诸多少主,修为最高的青年俊杰。姜百合她早已经对姜慕白芳心暗许了。 两人给女子找了一些衣物,稍微安抚了一下,就向内殿走去。 暗鲨! 两人刚到内殿,一条漆黑无比的鲨鱼便迎面袭来,同时深处暗潮涌动,那黑色的鲨鱼在其中真的是如鱼得水般的迅捷。 百合伞! 姜百合左手逐渐变成一个白色花苞,眨眼间,花苞就变成了一朵盛开的百合花。她一把扯下那百合花,左手还原回手的样子,将百合花伞架在两人面前。 暗鲨狠狠撞在花伞上,化作了一捧黑色暗水,重新融入到了暗潮之中。一位右眼带着黑色眼罩,头戴高帽的魔道修士,在暗潮之中显露出了身形。他的左手不是人手,而是一个弯曲的钩子,右腿也不是人腿,而是一根木制的假肢。不过,他此时顶着两个黑眼圈,长裤上还沾了一些白色和透明的不明液体,看起来之前似乎经历过一些十分耗费精力的事情。 “好个正道小辈,竟然敢打断老子好事,真是该死!” “呵呵,好事,究竟是不是好事,难道你自己还不明白吗?”姜慕白呵呵冷笑,他看到寝殿的一处,躺着三四个女子,年轻貌美,玉体横陈,他就知道这个魔道贼子之前,究竟在干什么好事情了。 “又是这样,你们这群魔道贼子,果然就是被下半身控制的生物!”姜百合破口大骂道。 “看样子,你就是魔道里知名的暗道强者,一直在大明湖畔为非作歹的海贼船长——黑杰克?”姜慕白则一眼看穿了那踏浪而来的魔道修士的身份。 黑杰克一抖高帽,抖去了上面的灰尘,然后拿下帽子放在胸前,施了一礼。“没错,黑杰克正是老夫,怎么样小女娃,有没有兴趣和老夫一起交流交流?” “无耻老贼,安敢如此!” 招蜂引蝶! 姜百合娇喝一声,一记功法打出,花瓣纷飞,凝聚成了一只只蝴蝶,一群群刺蜂。 暗潮极速涌动,黑水之中钻出了不少漆黑的飞鱼,与蝴蝶,刺蜂混战在一起。黑水不断推进,很快就将寝殿淹没,无数黑鱼在水里跃跃欲试。 姜慕白踩在黑水之上,寒气四溢,竟然在黑水上形成了一片面积颇大的冰块,成为了二人的立足之地。面对这位魔道前辈,姜慕白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有一些松动了。 “黑杰克是吗?击败你的话,倒是能给我无聊的时间里,平添一丝乐趣。” “狂妄的小鬼!” “寝殿之中的暗潮,其实本质上是暗道灵力,没想到,这个修行冰雪道的小鬼,竟然能够将其凝结成冰,由此看来,此子冰雪道造诣端是了得。”黑杰克虽然是魔道前辈,但却没有一点自傲之心,否则他也不会在残酷的魔道生活之中存活到今天。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皋京的王宫之中,姬礼高坐在王座上,与姜风眠交谈着,南宫鹰扬则带着他的王都守卫军站在殿内,严阵以待,宛若铁塔般矗立着。显然,他们对魔道修士的夜袭,似乎早有预料。 “国主大人,您看到了吧,这就是您的国宝,所造成的飞来横祸啊!这群魔道贼子,都是觊觎您的国宝,才来到这里的啊!”姜风眠一脸为姬礼着想的样子,他早就知道,离字令牌一旦面世,就会吸引来无数正魔两道的修士前来抢夺。所以,他便与姜子轩商量,暗中设下了埋伏,等的就是暗中潜藏窥视离字令牌的人主动现身。还吩咐姜子明布置了灵阵,准备瓮中捉鳖,将来敌一网打尽。自己则坐镇王宫,保护岐国国主,以防不测。 这不,一网子捞下去,大鱼都出来了,就连应思量三人,也没有幸免。 姬礼没有说话,只是眼皮耸动了一下,开玩笑,你姜风眠说我传世国宝是灾难之源,它就是灾难之源了吗?还真把我当三岁小孩忽悠啊! 听了姜风眠的话,南宫鹰扬立马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语气不善道:“姜大人,您与令族侄们的帮助,我们岐国铭记在心,日后定有厚报。不过,关于我们岐国的国宝这件事情,我感觉姜大人好像没有什么身份,可以来议论此事吧?毕竟,我们岐国保存了这国宝成百上千年,可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灾祸。怎么,姜大人你们一来,这群魔道贼子也就随之而来了呢?哈哈哈,姜大人,你说奇怪不奇怪?” “哈哈哈,南宫统领别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姜风眠哈哈一笑,眼中精芒一闪即逝,心道:“这个南宫鹰扬,还真是牙尖嘴利,比眼前的小国主要难对付多了。” 姜风眠解释道:“我无意欺骗国主大人,我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国主大人,你们岐国的这件国宝,属于一件中品法器,珍贵无比。如今面世,被无数魔道修士所发现,可谓是后患无穷!如果处置不当的话,真的可谓是倾国之祸啊!” “倾国之祸?呵呵,姜大人此言,难道是欺我岐国无人吗?我岐国虽不是什么泱泱大国,但也不是那种忍气吞声,得过且过的小国。一件小小的中品法器,我们岐国还是保得住的。你可知道,我岐国已经立国上千年,一直流传至今,底蕴绝非你能够想象的!”这下子,姬礼都坐不住了,出言反驳。 姜风眠没有说话,但内心还是忍不住嗤笑道:“呵呵呵,凡人还真是死要面子,就算是一个国家的国主也不能免俗。如果你们岐国真的有实力的话,会容忍那群魔道修士在你的王宫里肆虐吗?这可是王宫,你们岐国的颜面所在,魔道修士们肆意的抢劫你们的宝库,猖獗的侵犯着你的嫔妃。你还不是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和我在这里聊着吗?” 当然,这些话姜风眠只能在心里腹诽,是不能说出来的。“国主大人所言极是,是在下思虑不周,考虑不全面。” 第八十章:苦战 大殿之中,自姜风眠提起国宝一事,气氛也就慢慢变得冷淡起来。姬礼坐在王座上,也就是有一句没一句的,和姜风眠谈论一下外面的战斗,最多的还是与南宫鹰扬讨论接下来如何安抚皋京城的百姓。 “国主大人,你看这样如何,我们姜家愿意付出宝物,与您交换岐国的国宝。这样一来,我们带走国宝,就可以避免前仆后继的魔道修士们,祸害贵宝地了。”姬礼虽然年少无为,沉溺酒色,但在根本问题,却异常坚定,没有一点松口的意思,就是不肯放弃离字令牌。姜风眠无可奈何,只能退让一步,想要用功法,或者是灵器与他交换。 姬礼坐在红底金边的王座上,翘着二郎腿,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放到宫女的托盘上,饶有兴趣的向姜风眠询问道:“哦?没想到风眠大人竟然会提出这个要求,着实超出本王所料。不知道风眠大人,你愿意出资多少,来交易我手中的岐国国宝呢?” “王上,这.......”一听到要交易国宝,南宫鹰扬瞬间急了,想要劝诫姬礼,却被姬礼的眼神制止了。 姜风眠心头微喜,听姬礼的意思,国宝交易此事并非不可,只是他想看看姜风眠的诚意有多少。姜风眠觉得,这笔买卖,肯定稳赚不赔。因为他是修士,手头上的好东西自然是不少,而且背靠姜家这个庞大的修士家族。而且,姬礼毕竟是凡人,像灵器,灵剑,阵符和符咒根本都用不上。姬礼能够开口索要的,最多也就是一些金银财宝,或者灵丹妙药之类的,而且转数必须得比较低。否则,丹药转数过高的话,姬礼的凡人身躯就会因为丹药力充盈的灵力,直接爆体而亡。金银财宝这种东西,除了金道修士和炼丹师需要以外在修行界也派不上什么大用,所以价值颇低。 就在姜风眠准备开口出价道,姬礼眼中精芒一闪,狡黠一笑。他一副偏头疼的模样,打断了将要开口的姜风眠:“我本意想与风眠大人做了这笔交易,割舍了国宝,避免岐国百姓承受这无妄之灾。只是,这宫廷之内的厮杀声实在是扰的我心烦意乱,让纠缠我多年的偏头痛又犯了........” 看着偏头疼的姬礼,姜风眠只想说,呵呵了。还偏头痛呢,你怎么不说你中风了呢? 姜风眠明白姬礼话里的意思,姬礼的意思是,想要合作,你就去把那群魔道修士解决掉吧,这样才能让我看到你与我交易的诚意,否则休想。 “原来如此,既然国主大人听不惯厮杀声,那在下只好把子轩他们叫回来。我相信,以国主大人的王都守卫军,一定能悄无声息的解决掉这些魔道贼子的。”姜风眠作为名动南疆的强者,自然是有一些傲气与傲骨,他虽然对没有修行资质的凡人没有偏见,但是让一个凡人在他面前指手画脚,他还是很不爽的。所以便小小的震慑一下,让姬礼知道,他俩身份的巨大差距。 姬礼不为所动,看向南宫鹰扬,开口道:“南宫统领,既然风眠大人想要看看我们岐国的手段,咱们是不能藏拙了。” “谨遵王上圣旨。” 南宫鹰扬与他的王都守卫军早就跃跃欲试了,他想要向姜风眠证明,岐国可不是他们可以随意拿捏的面团,就算是他们南疆姜家,也不行。 “好,那在下就在这里,等待南宫统领的捷报了。”姜风眠可不认为单凭这群凡人,能够打败这些魔道修士,就算他们都是武者,也不绝无可能。 而大阵之中,环境与外面大不相同,三轮明日挂在白色的天宇之中,地上黄沙弥漫,姜子明精修光道,他所布置的阵法,自然是更有利于光道修士的攻击,其他流派的攻击都要被或多或少的压制。 喝! 朱三四大喝一声,一道开山猪的灵兽虚影在他背后浮现而出,飞升到他的头顶。朱三四力量激增,直接催动功法直撞,脚下的黄沙像浪花一样被分飞到两边,巨大的力道下,遇山开山,遇石碎石,无人敢挡。 “该死!” 李默愁与姜抗暗骂道。 此阵之中,排去主持法阵的姜子明,便只剩了姜狂和李默愁二人,但加上朱三四,法阵之中的魔道修士却足足有五位。 突然,一位精修奴道的魔道修面露喜色道:“太好了,我的噬金鼠找到大阵的中枢了,只要击破它,我们就可以出去了。” 这位魔道修士名为蜀标,专修奴道,最擅长的手段就是奴役鼠类灵兽。现在大阵之中充斥着的上千头老鼠,致使法阵的环境节节崩溃,就是他的杰作。只见他满脸胡须的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微笑,左手一指,一记老鼠模样的光团打向一处被噬金鼠覆盖的角落。 他的这记功法效果极佳,原本那个角落布满黄沙,却在他的功法下显露出来了一个白色的圆柱状物体,它就是姜子明阵法的支柱之一。 “快,掩护住那出缺口,不然大阵会崩溃的!”姜子明的声音立刻在阵法空间之中回荡着。 李默愁与姜狂对视了一眼,脸上都露出一丝无奈,他们确实低估了这群魔道修士,没想到他们之中竟然藏着一位奴道修士,这次点子真的扎手了。 奴道,自开创以来就是一种以一敌百的流派,奴道修士他们凭借强大的灵魂力量,奴役灵兽,控制着大量不同的兽群。原本,灵兽的灵性与人族相比,相差甚远,对修士的威胁比较小。不过,它们却可以在奴道修士的控制下,组成锋利无比的矛,还有坚硬无比的盾牌。 因为灵兽在这个世界中,并不匮乏,甚至可以说是泛滥成灾。所以,牺牲这些灵兽的性命,来换取修士华池中宝贵的灵力,怎么看也是稳赚不赔的一笔生意。其他流派的修士,面对奴道修士,也是甚是头大。想要克制奴道修士的方法只有一个,便是直冲兽群,杀奔到奴道修士面前,实行斩首战术。否则,只会灵力被兽群耗尽,得来一个身死道消的结果。 这次,姜狂与李默愁真可谓是被奴道给恶心到了,那群死老鼠一个个悍不畏死的扑向他们,用他们愚蠢的性命消耗着他俩宝贵的灵力和力气。那几个魔道修士还没出手呢,他们两个就有些自顾不暇了,要不是大阵操纵者姜子明屡屡帮衬,他们根本撑不过一刻。 因为令人烦闷的是,这些小老鼠虽然脆弱,但伤害还真没办法忽略,它们单单一两个的攻击不痛不痒,但数量和伤势累计起来,也足以致命。其他魔道修士只要在这些鼠群的攻势下,穿插一些攻击,就足够李默愁两人难受了。 所以,姜狂和李默愁还真不得不把自己的功法,往这些各种形态的老鼠身上招呼,还得防备魔道修士,照顾大阵。现在他两人真的是见到老鼠就恶心反胃,恨不得天底下就不应该有老鼠这种生物。 藤蔓剑气! 李默愁见到鼠群想要袭击大阵的漏洞,连忙出手,他乃是农家的剑道修士,他掌握的剑道功法与普通剑修大不相同,不是纯粹的剑道,而是与木道和土道等耕种农作有关。 李默愁握紧了土黄色的剑柄,将自己的灵剑横放在自己胸前,食指与中指从剑柄慢慢滑向剑尖,一道充满生机的绿芒也随着手指的滑动,覆盖了整个剑刃。他朝着噬金鼠群的方向劈了一剑,剑气纵横,但却没有像其他人的预想一样,斩碎鼠群。反而,化作了无数翠绿色的藤蔓,形成了一堵藤墙挡住了缺口,将噬金鼠们堵在了外面。 砰—— 箭矢般的噬金鼠群与藤墙发生了剧烈的碰撞,藤墙毕竟是剑气所化,锋利无比,让噬金鼠群撞得头破血流,血肉横飞。只要攻破了漏洞,大阵就破了,蜀标怎肯认输,一段段的鼠潮,宛如一波波大浪,不断冲击着剑气藤墙。剑气藤墙像风中的残烛,不断摇曳着,仿佛下一秒,就会轻易被鼠潮摧毁。但李默愁咬紧牙关,他深刻的知道,自己一旦后退避让,鼠潮下一秒就会将那漏洞打破。因为姜狂是武者,没有群攻的手段,根本无法抵挡鼠潮。他们的辛辛苦苦布下的大阵将会白费,就连姜子明也会因为大阵被破,身受重伤。 “这样可不行,单凭剑气藤蔓这一招,根本无法阻止鼠潮。看来,这次真的要拼老命了!”李默愁咬咬牙,一边继续催动剑气藤蔓,一边酝酿气息,准备新的剑道功法。 姜子明见状,连忙催动大阵的攻伐手段与防御手段,一道道棱形光芒刺向朱三四与另外三位魔道修士,打破了他们想要攻击李默愁的意图。黄色的光芒从三方明日撒下,幻化出一面黄光盾牌,挡在了李默愁面前,替他挡住了魔道修士零散的攻势。 剑贯长虹! 半盏茶时间后,李默愁的剑道功法终于催动成功,一道璀璨的银白色剑气光柱猛然迸发,像一个巨大的橡皮擦,眨眼间就将战场上五分之二的鼠潮给清空了。但同时,催动这记功法的李默愁,灵力也被消耗了大半,脸色惨白,毫无血色。他喘了口粗气,一屁股坐在地上,强忍着喉咙鲜甜的血腥味,继续催动剑气藤墙,抵挡着鼠潮的进攻。 “好机会!” 一位魔道修士潜伏在鼠群之中,现在看准时机,果断出手,一根根褐色的藤木飞射而出,直奔灵力消耗颇大,还没缓过劲来的李默愁。这是又是一位木道魔修。 南疆最大的特征,就是那十万座大山,还有山上的那些种类繁多的树木了。所以,在南疆,修行木道和修行土道流派的修士的数量是整个五域第一。 第八十一章:一字长蛇阵 “呵呵,你也太性急了。”姜狂冷笑一声,身上金爪熊,暴熊,还有疾影熊三头兽影接连闪现,与他的身体融为一体。他的速度暴涨,竟然宛如一条黑线一般,瞬间出现在了那位魔道修士面前。 藤甲! 那魔道修士临危不乱,身上绿芒闪烁,出现了一层长满倒刺,三寸厚的黄色藤甲。 但是,姜狂蓄谋已久的那一击,岂是简简单单就能够化解的吗? 砰—— 姜狂的拳头宛如疾风骤雨般倾泻,摧枯拉朽一般,打得树藤纷飞,藤甲一寸寸崩坏。武者最为擅长是,还是近身攻击,这拳脚功夫上远不是修士能够比拟的。 那被压入下风的魔道修士想要反击,一根根藤条从地下伸出,想要缠住姜狂,空中浮现出无数黄叶,割的姜狂血肉纷飞,但姜狂直接将缠绕过来的藤蔓扯断,丝毫不管那黄叶对自己造成的伤害。 “快来救我!” 那魔道修士彻底慌了神,连忙大叫,想要将自己的同伴召集过来拯救自己。 但可惜,事与愿违,奴道的弊端在这里暴露无遗了。充斥大阵空间的鼠群,成为了救援的最大障碍,而这些魔道修士也没有飞行只能,就算有,也根本无法用于战斗。因为,人天生就是踏足土地的生物,对天空有天然的恐惧。就算有了可以飞行的功法,没有二三十年的训练,根本没法把飞行用于战斗。就算是应思量这些正道修士所掌握的御剑飞行,也不过就是些三脚猫的功夫,除了赶路什么也做不了,更别提用于战斗了。 朱三四头罩钢牙猪虚影,所到之处,鼠群尽被碾压为肉泥,但却被姜子明利用大阵所阻挡,根本无法过来救援。烟鬼的炎道杀招,倒是颇为有效,但他的功法群攻比较多,而且施展不方便,根本无法突破姜子明布置的蓝光屏障。 另一边,李默愁也是拼命了,一边维持剑气藤墙,一边亲自下身与蜀标,以及另一位魔道修士缠斗。他的剑道杀招锋利无比,无人可挡,但防御方面就薄弱了许多,很快就遍体鳞伤,鲜血直流。 砰—— 姜狂一脚踢开魔道修士招架在胸前的胳膊,魔道修士中门大开,姜狂抓住时机,左手一把扯住他的黑发,抡起拳头,狠狠砸在魔道修士的脸上,拳影纷飞。魔道修士被打的毫无招架之力,胸膛都被打的凹陷下去了一个大坑,肋骨更是断了十之八九。 “给我去死吧!” 姜狂大喝一声,漫天拳影陡然凝聚,全都化为了一拳,狠狠砸在了魔道修士的鼻梁处,硬生生嵌在了他的脸上。随后,巨大的力道猛然爆发,魔道修士被狠狠砸在了地上,地上出现了一个不小的坑洞,他的脑袋终于不堪重负,宛如一个熟透的西瓜一般,碎成了数半,红的,白的,黄的流了一地。 这个生死攸关的时刻,姜狂和李默愁他们,已经全然不顾自己的正道形象了,他们想把这群为祸世间的魔道修士们,尽数剿灭。 这时,一个好消息传来,援军到了。 南宫鹰扬一行人雷厉风行,他们率先来到的地方,就是姜子明,姜狂,还有李默愁所布置的法阵处。 正在主持大阵的姜子明得到消息,欣喜道:“太好了,援军来了,这下子就可以很快结束此处的战斗了。” 大阵门户大开,南宫鹰扬带着他的王都守卫军门走了进来,魔道修士脸色瞬间难看了不少,李默愁与姜狂则大喜过望。之前为了斩杀一位魔道修士,李默愁他们付出的代价可是小,现在援军到了,总算可以松一口气了。 “全军列阵!” 南宫鹰扬一声低喝,数十名守卫军有条不紊的结成了一个奇异的阵法,宛若一条巨大的蟒蛇,一股战场杀气弥漫而出。 现在,南宫鹰扬施展的,正是兵家十大兵阵之一的,一字长蛇阵。 “兵阵如蛇!” 南宫鹰扬一声令下,兵阵立即变化,像一条捕食的蟒蛇,蜷曲身子,将鼠群与魔道修士们围在了一个圈里。 “什么狗屁的一字长蛇阵,就凭你们几个人,怎么可能施展的出来,给我破!”蜀标有些色厉内荏,他早就听闻过一字长蛇阵的大名,但事关自己的身家性命,没有什么好害怕的了。他将体型最大,防御力最强的刚硕鼠作为前锋,带着噬金鼠群,油光鼠群,草根鼠群,暗点鼠群,火牙鼠群......对一字长蛇阵发起了冲锋。 但一字长蛇阵可是兵家十大兵阵之一,岂是那么简单,就可以破除的吗? 组成兵阵的守卫们面对鼠群的攻击纹丝不动,一道巨大的青色蟒蛇虚影从兵阵浮现而出,恐怖的威压弥漫全场,令李默愁与姜狂不由得感到心悸。 ......... “受死吧!” 薛十成丝毫不顾魏轩与江晚晚的攻击,五指用力,就要掐断应思量的脖子,将他击杀在当场。 但一道蓝光闪烁,被薛十成捉住的应思量突然变成了一根干枯的木头。 移形符! 远处的应思量大口的吸着新鲜空气,幸亏他刚才在最后一刻,催动出来了移形符,和这里的一根枯木交换了位置。否则,他必死无疑。 “小师弟!” “师......应思量,哼,就知道你会给我们添麻烦。” 魏轩与江晚晚连忙赶来,一脸戒备的看着薛十成,灵力涌动,将应思量护在身后。 应思量摸了摸被掐的红肿的脖子,上面的皮肉已经开始渐渐溃烂了,不断渗出鲜血。看来,刚才薛十成的攻击,绝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 “哈哈哈,既然已经见识到了血道的威能,真是不枉此行。天杀的魔道老怪,且看爷爷我这一招。”应思量哈哈一笑,周身的气势不断拔升,似乎是要施展一记强大的功法。 “哦?呵呵我倒要看看,你这个小鬼,能够玩出什么花样。”薛十成呵呵一笑,他倒想看看,应思量究竟想搞个什么鬼。 江晚晚扯了扯应思量的衣襟。“小师弟,我们打不过他的......” “魏轩也暗中传音道:“小子,不要尝试了,他的血道功法诡谲异常我们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放心。” 应思量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只见他大喝一声:“魔道老怪,且吃小爷我这记大杀招!” 霎—— 薛十成想象之中的攻击,并没有出现,但那一瞬间,一道璀璨的白光差点亮瞎了薛十成的眼睛。 “嘿嘿,魔道老怪,小爷我可没时间和你耗着,再见了您内。” 薛十成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到应思量三人,已经变成了视野尽头的三个黑色小点了。 “臭小子,敢耍我,该死!” 薛十成知道自己被耍了,怒不可遏,催动功法,一道血河出现,带着他追杀了过去。 “小师弟,还真有你的,竟然想到这个办法。” 伤势已经恢复大半的江晚晚交口称赞道。 应思量摸了摸鼻子,笑道:“兵不厌诈嘛。我有说过,一定要和那血道魔修,死磕到底吗?” “切。”魏轩不屑的撇撇嘴。 原来,应思量之前都是在虚张声势,故意诓骗薛十成,让他误以为这究竟想要祭出大杀招,与他死战。但其实,应思量一点死磕的意思都没有,只是找机会使用曝光符,暂时让薛十成失明。然后,在再和江晚晚三人,使用移形符拉开距离,逃离升天。 突然,江晚晚惊叫道:“快跑,那个死老头追上来了。” “什么!” 应思量与魏轩猛的回头一看,发现载着薛十成的血河竟然速度不低,很快就要追上他们了。 “走,去王宫大殿!” 应思量翻墙跳到了屋檐上,动作敏捷流畅,颇有一股踏雪无痕,踏烛不灭的感觉。 “王宫大殿?这不是自投罗网吗?”魏轩吃惊道。 “对啊小师弟,我们这次的目的,本来就打算在王宫搜寻那离字令牌,怎么能够去王宫大殿呢?”江晚晚也感觉应思量在说胡话,他们本来就是潜入王宫,搜寻离字令牌的小贼,怎么能去王宫大殿呢? 应思量露出了一丝单纯的笑意,反问道:“你们猜,现在王宫大殿之中,谁最有可能在里面?” “其他的正道修士?” “岐国国主?等等,你不会是打算......” 两人刚回答完,就对应思量的打算,猜出七七八八了。 应思量笑了笑。“你们猜的没错,我去王宫大殿的目的,为的就是岐国国主和其他的正道修士。因为,我们也是正道修士,所以自然是要把这层身份,充分运用咯。” 没错,应思量想到的应对之法,就是祸水东引之计。只要将薛十成这个血道修士,吸引到王宫大殿主之中。就可以利用国主的护卫,或者是守护国主的正道修士,一举解决掉薛十成。 因为,之前应思量就利用星目灼灼功法,发现了王宫出现的异状。此时的王宫之中,有着不少修士,正魔两道都有,正在发生战斗。应思量便猜到,可能是岐国国主早已经有所察觉,便邀请了正道修士帮忙,来镇守王宫。 而王宫大殿,乃是国主所在,怎么可能没有正道修士贴身保护呢?只要应思量他们进入王宫大殿,报出自己正道子弟的身份,再扯个理由表明自己是来守卫王宫的,那镇守王宫的正道修士没有理由驱逐他们。这样一来,应思量他们,便可以借助正道修士的力量,来对血道修士薛十成了。 第八十二章:冰痕风暴 “暗影侵袭!” 大殿之中,魔道修士黑杰克跳到半空,身上灵力凝聚出来的黑色的斗篷一抖,无数漆黑的的蝙蝠飞涌而出。这些蝙蝠赤红着双眸,发出吱吱的声音,竟然各个都是百兽王模样的暗影蝠。 姜百合刚要出手,却被姜慕白拦了下来,他传音道:“百合,不用出手,我正好用他来试试之前新获得功法的成色如何。” “好。” 既然姜慕白都这么说了,姜百合自然不会说什么,便主动退了下来。但她也没有放松警惕,催动着侦查功法,提防有魔道修士支援,或者是黑杰克要逃跑。 姜慕白慢慢走到黑杰克面前,面对袭击而来的暗影蝙蝠群丝毫不惧,他周身气势不断拔升,慢慢说道:“我这记功法,是自己花费了三年时间闭关,并且参考了众多冰雪道功法所创。黑杰克,你很荣幸,将成为倒在它之下的第一位魔道修士。” “自创功法?哈哈哈,姜家小子,你不要胡说八道了。你以为功法那么好自创的吗?你要是能够自己开创出来自己的功法,那老夫岂不是白活了这数十载了........等等,这怎么可能!??” 冰痕风暴! 只听见姜慕白轻喝一声,自身高速旋转,起先只是勉强包裹住身躯的青蓝色寒风,但随着姜慕白的高速自转,旋风宛若青蓝色的游龙,迅速升腾而起。 吱嘎噶 暗影蝙蝠群迅速向冰痕风暴扑杀而来,悍不畏死,宛如飞蛾扑火一般与冰痕风暴不断交锋。 此时,暗潮早已经消退了,大殿另一角的黑杰克面色凝重,他的左臂被一块深蓝色冰块封住,那件灰色长袍早已经碎的不成样子了,身上不是一道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就是一块块冻伤,狼狈不已。“早知道,就不该如此托大,一人对付他们两个姜家小辈了。现在看来,这位修行冰雪道的姜家小子,绝对是姜家新一代的翘楚。唉,踢到铁板了。” 黑杰克心中已有退意,但姜百合在一旁死死盯着他,他实在是不敢撤销暗影侵袭功法逃命。 喝! 姜慕白低喝一声,原本被暗影蝠群消耗了三成的冰痕风暴陡然膨胀,宛若龙吸水一般,将暗影蝠群全部摄入其中。 紧接着,冰痕风暴中的姜慕白又大口吸了两口气,双手狠狠一推,自身便从冰痕风暴中露了出来。 咔嚓咔嚓—— 陷入冰痕风暴中的暗影蝠群,宛如下饺子一般,一个个都冻成了冰块,砸在地上摔了个粉碎。冰痕风暴势头不减,继续向黑杰克推进,寒风凛冽,空气之中的温度大降。 冰痕风暴不断膨胀,蓄势待发,很快就撞碎了宫殿的顶部,掉落的石块与碎木,也都被席卷其中。 呼呼呼! 青蓝色的龙卷风不断呼啸着,磅礴的气势,仿佛一块巨石一般,压在了黑杰克的心头。 “想我黑杰克一世英名,混迹魔道数十载,怎么会毁在你这个小辈手里?什么冰痕风暴,给老子破!”冰痕风暴越来越近,那气势压的黑杰克都快喘不过气来了,他也不再留手,祭起底牌功法,准备以攻对攻。 暗蛇绞杀! 黑杰克像是吃到了什么脏东西,直接吐出了一团黑水,黑水不断变化,形成了十余条漆黑的蟒蛇。 黑色的蟒蛇昂首,发出嘶嘶声,从四面八方进攻冰痕风暴。但青蓝色的冰痕风暴,宛如擎天巨柱,纹丝不动。 浓重的寒气压在蛇群身上,蛇群仿佛被激怒了一般,不断凶悍地与冰痕风暴较劲。但是蛇群一次次攻击,一次次失败,总是无功而返。 “我已经厌了,来吧黑杰克,让我们这一击一决胜负!”姜慕白呼出一口浊气,灵力涌动之间,冰痕风暴再次膨胀,彻底催动了大殿的顶部。 “狂妄的小子!” 感觉到冰痕风暴再次膨胀,黑杰克的心猛的跳了跳,额头冒出一丝丝冷汗。 十余只黑蛇融为一体,形成了一条更为庞大的黑蛇,气势汹汹的扑向迎面而来的冰痕风暴。 呲呲呲! 两者碰撞,产生了令人牙酸的呲呲声,姜百合都不得不堵起耳朵。 最终,青蓝色的冰痕风暴最终战胜了庞大的黑蛇,但同样付出了不小的代价,形体已经十不存一了。 “慕白哥,那魔道修士逃跑了!”姜百合望着远处断断续续的血迹惊叫道。 原来,刚才黑蛇与冰痕风暴碰撞之时,黑杰克就暗感不妙。趁着这个时机,姜慕白与姜百合都没发现的时候,他连忙催动移动功法逃离了出去。但是,因为他强行撤销了对黑蛇的控制,遭到反噬,再加上之前的伤势,导致血流不止,留下了一地的血迹。 “不必着急,小百合,让他再逃一会儿吧。”姜慕白露出了一丝耐人寻味的笑意。“走吧,我们该去其他战场,会会那些魔道修士了?” 姜百合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不明白姜慕白的意思,但她相信姜慕白,既然他说了,那就一定没有问题。 皋京王宫外,黑杰克拖着自己残破的躯体,踉踉跄跄的向远处逃去。他现在状态非常不好,一大半身体都被蓝色的冰块冻住了,连咳出来都血液,都带着刺骨的寒气。 “该死,一辈子玩鹰,竟然被鹰啄瞎了眼,没想到今天我差点栽在一个小辈的手里。”伤口的痛楚令黑杰克脸上一阵抽搐。“哼,无知小辈,竟然不知道放虎归山终为患的道理。等着老子日后将伤势养好,这份仇,我一定会亲自讨回来的。” 黑杰克嘴里骂骂咧咧,心中暗自发誓,日后一定要将姜慕白与姜百合挫骨扬灰,以泄心头之恨。 就在他这么想着的时候,他被冻住的身体,突然发生了剧烈的爆炸,将他炸成了一片血沫。 而在皋京王宫,姜慕白冷若冰霜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可察觉的笑意。“呵呵,放虎归山吗?我可从来没有这种打算,我只是想,让心中存有希望的猎物,再逃一会儿。” 原来,姜慕白在闭关期间,苦于自己还没有强势的攻击手段。于是,便结合了古籍,开创出来了冰痕风暴。还有,从家族讨要了能够完美配合的冰暴功法,可以引爆敌人身上的冰块,产生巨大的伤害。 ......... “谁?” 大殿之中,坐在王座上的姬礼猛的睁开双眼,就看到了姜风眠押着三个青年修士,进入了大殿。 “禀告国主大人,刚才这几个小毛贼想要潜入大殿,被我擒获了。还起国主大人处置。”就在刚才,应思量三人刚踏入王宫所在的区域,就被姜风眠发现,轻而易举的擒获了。 “哦?小毛贼?” 王座上的姬礼,饶有兴趣的看着应思量三人,眼眸之中光芒闪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国主大人,冤枉啊!我们可不是什么小毛贼,我们是凌霄阁的修士,途径宝地,在此休整的。”应思量大呼冤枉。 姜风眠呵呵冷笑。“你们三人明明就是趁火打劫的魔道修士,怎么可能会是凌霄阁的弟子呢?你们有证据吗?” “你先帮我们解开束缚,我们有证据,我们就是凌霄阁的弟子。”江晚晚连忙说道。 “帮你们解开?怎么可能?还凌霄阁的弟子呢,也不会编个像样点的理由。”姜风眠一副你以为我傻的样子,啪的一声打在魏轩脸上。“叫你们嘴硬。” 魏轩红肿着脸:“???” “大人,冤枉啊!”应思量连忙说道:“大人,您可是夜夕期的强者,我们怎么敢在您面前造次呢?有您在,就算是我们解开了束缚,也根本做不了什么对吧?” “国主大人,我们真的是凌霄阁的弟子,有您的赫赫天威在此,我们怎么敢撒谎呢?” 正所谓,千穿不穿,马屁不穿,应思量是修士,而且都恭维到这个程度了,姬礼肯定得说点什么了。而且,有夜夕期高阶的姜风眠在,姬礼也相信,这些子午凝晨期的青年修士,也没办法对他做什么。 “姜大人,他们看起来真的不像魔道修士,你就放了他们吧?” 姬礼都开口了,姜风眠也不好意思驳了他的面子,便吸了一口气,束缚着应思量三人的清风,被他一口吸入腹中。 松开束缚后,应思量揉了揉手腕,从藏戒之中取出一面淡青色的玉牌,上面刻着苍劲有力的凌霄阁三个大字,右下角,还刻有应染两个小字。 没错,应染就是应思量的名,思量是他的字。只是别人一般都称呼他为应思量,应染这个名,反而很少有人叫。 一阵清风将玉牌卷到姜风眠面前,他拿起令牌仔细观察了一番,发现这确实是凌霄阁的令牌。 然后,他又将令牌呈给了姬礼。 “嗯?凌霄阁,应染是吗?”姬礼拿起令牌,突然想起了年幼时,似乎是见过这面令牌的。“原来,你们真的是凌霄阁的弟子,那么告诉本王,你们为何深更半夜出现在本王的王宫,究竟有什么目的?” 姬礼说完,将令牌扔了下去,应思量一把接住,放入了藏戒之中。这令牌可不容有失,它是凌霄阁专门为每一位弟子,用天外玄铁打造,用来证明身份。若是没有这身份令牌的话,就算是到了凌霄阁,巡视看守的弟子,也不会放应思量回归凌霄阁的。 第八十三章:剑翼血蝠 “禀告国主大人,事情是这样的,我们一行人在附近游玩,看到王宫处传出了极大的动静。于是我们便有些好奇,想要一探究竟,结果却发现王宫各处火光冲天,里面有不少魔道修士在烧杀抢掠。”应思量煞有其事的讲述着事情的经过,连眼皮也没有跳一下。“我们作为正道子弟,凌霄阁的优秀弟子,怎么能够容忍这种事情发生呢?于是,我们便于与那群魔道修士大打出手,誓要把他们擒拿,交于国主大人治罪。” 对于应思量的说辞,姜风眠都不屑找其中的破绽,他笑道:“按照你们的说辞,你们是来行侠仗义的,但是,你们擒获的魔道修士在哪?为什么又会出现在这座国主所在的太平殿呢?” “他,他来了。”应思量没有接姜风眠的话茬,反而一脸紧张地望向大殿外。 “小辈,快乖乖出来受死!” 薛十成驾着一朵暗红色的血云,带着浓郁的血腥之气,从远处飞来。 察觉到薛十成的到来,姜风眠面色微微一变,向姬礼一拜:“国主大人,请恕在下失陪一下,在下很快回来。” 姬礼坐在王座上,很是好奇,便出口询问道:“姜爱卿,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竟然如此着急?” 姜风眠没有回答,一阵清风吹过,他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大殿之中。姬礼扯扯嘴角,想要说什么,但还是忍住了。 大殿外,姜风眠看到来者是一位蓬头垢面的魔道修士,他脚踩血云,身罩血光,浓郁的血腥之气丝毫不加以掩饰。 “又是一位正道修士,呵呵,看来你们真是不知死活。”薛十成他轻蔑一笑,精修血道的他,根本就没有遇到过对手。他灰色长袍大开,发出刺耳的笑声:“桀桀桀,这次我不就不出手了,来和我的宠物们玩玩吧。” 吱吱吱—— 一群血色的蝙蝠从他的灰袍之下飞了出来,它们与寻常蝙蝠不同,没有脚爪,生有一大一小两对膜翅,主翅较大,副翅较小,仿佛两柄剑刃拼接而成,锋利无比。 “难道,这就是血道的剑翼血蝠?”见到这群长相奇怪的蝙蝠,姜风眠心中立即升腾起一个答案。剑翼血蝠,血道最为招牌的灵兽,传说他是血道开创者冥海老祖的关门弟子,血河老祖所创造出来的灵兽,属于原本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的血道产物。与应思量所获得的血滴子齐名,不过杀伐更胜一筹,但是潜力却是远远不及血滴子。 冥海老祖,太古仙王之一,天生地养,是天地至强者之一。拥有仙器十二品血莲,元屠,杀毙两柄仙剑。其关门弟子血河老祖,原本只是一位凡人,毫无开启华池的可能,但却机缘巧合之下,被冥河老祖收留,继承其衣钵,参照天地秘境血海,厚积薄发,终于开创出了血道。并且,开发出来了血毒,血祸,血战,经血,朱颜血........等多种血道功法,威能诡谲恐怖。还在原有灵兽的基础上,制造出来了剑翼血蝠,血线虫,血滴子,血虱等等许许多多的血道灵兽。 后来,五域九天的修士仙人对其心生忌惮,多次组织围剿。终于在三千年前的九曲山之中,将血河老祖重创,但是他在重伤濒死之际,悍然自爆,灵魂逃逸而出,自此消失在了历史长河之中。 “呵呵,好的很,好的很。”姜风眠不怒反笑,他的父亲就是在一次围剿血道魔头的时候,不慎牺牲的。这次遇到薛十成,可以说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没想到,在这里竟然能够碰到血道修士,真是老天有眼。” 微风习习! 丝丝缕缕的微风在姜风眠身边凝聚,仿佛情人的耳语,没有一丝火气。剑翼血蝠没有任何忌惮,仿佛一股血潮,直接扑了过来。眼看那锋利的剑翼距离姜风眠的鼻子只差一毫之时,剑翼血蝠群陡然发生爆炸,但这份自爆,没有平常那种惊天动地的气势,它的爆炸,仿佛像一个个肥皂泡破开一般温柔。 剑翼血蝠悍不畏死,如潮水般掀起一波波攻势,但总是停滞在姜风眠面前爆炸,甚至,连爆炸的血水都溅不到姜风眠的脸上。仿佛这群血蝠的攻势,不过是一个个小小的玩笑,连姜风眠的毫毛都伤不了一根。 “微风习习!??难不成,你就是姜家的姜风眠?”感受这股微风,薛十成心中立即有了猜测,毕竟南疆成名的风道强者,并不是很多,屈指可数。 要知道,剑翼血蝠每一头,都有凝晨期修士的实力。两百多头剑翼血蝠,两百多位凝晨期强者,在姜风眠面前,就仿佛面团捏的一般,土崩瓦解,像是一堆易碎的玩具。 “你猜的没错,但是不知道你有没有猜到,自己的死期呢?”姜风眠话音未落,人就已经出现在了薛十成的身后,五根手指上缠绕着青灰色的阴风。没想到,身为正道中人的姜风眠,竟然率先偷袭。 .......... “呵呵,难道你们就只有这点成色吗?若是如此,你们就乖乖的跟我回姜家,成为镇魔塔里第一批客人吧?”另一处战场,已经进入了尾声,姜子轩在战场中央,金光闪烁,宛若天神下凡,所向披靡。 而他的对手则是半跪在地,一脸不甘,滕梓荆的藤甲早就碎的一干二净,一身血污,若不是他的心脏早已经改造为木心,流淌着治愈力超强的绿血,他早已经死了。而羊骨魔作为姜子轩的老对手,更是不堪,一半羊头被切了下来,肋骨被一根根打断,全身的骨骼布满了裂痕,仿佛一碰就碎。他的身边,还有几头小骨兽残存,但也根本左右不了局面。 一旁打策应的姜抗身上的伤势早已恢复,他在之前的战斗之中,也就只是帮忙困住羊骨魔二人,根本没出太大力气,都是姜子轩力压双魔。他望向姜子轩,一脸钦佩道:“没想到,少主如此神威。也许,肃清天下魔头,人人平等,还天下一份太平的理想,真的能够在他的手中实现吧?” “投降?痴心妄想!” “想要老子死,你们也好过不了!” 两人怒吼,丝毫没有投降之心。羊骨魔猛的祭起一记诡异的功法,身上盘绕的黑雾仿佛有了生命,黑雾不断升腾,像一条蟒蛇一样,将周围的骨兽和骨渣吞入其中。然后,慢慢缩回到了羊骨魔的身上,将羊骨魔包裹了起来。气息吞吐,黑雾不断膨胀,一头白骨巨兽逐渐显露出来了身形。 只见,那白骨巨兽有十余米之高,头颅是一颗巨大的山羊骷髅,身躯是牛骨,四肢是熊骨,两只前爪是虎掌骨,两只后爪是马蹄,它的尾部类似蝎尾,长满骨刺。这是羊骨魔压箱底的功法,与骨兽相结合,形成的终极骨兽,四不像。变成骨兽后,他的气势节节攀升,已然达到了子午高阶的层次。 滕梓荆见状,他知道羊骨魔是要拼命了,于是乎,他也不打算留手了。 草木皆兵! 一阵绿芒闪烁,滕梓荆半跪在地上,他准备制造草绳傀儡。无数嫩草破土而出,像是磕了金坷垃一样,飞速疯长,很快就长得比常人还要高了。几十根巨草相互缠绕,不断穿插,在绿光的照射下,成功编制出了一个士兵模样的草人傀儡。 这种草人傀儡,就是凌霄阁的演武场摆着的那种,当做弟子训练用的靶子,毫无战斗能力。但是,能够让滕梓荆作为底牌的功法,肯定没有这么简单。 只见那草人傀儡,身材敦实壮硕,被草藤草叶紧紧编制在一起。一手举着藤条盾牌,另一只手举着刀草一般轻薄的大刀。在短短的时间内,滕梓荆已经制造了近百只草人傀儡了。而且,在滕梓荆的操纵下,每五头草人傀儡相互融合,形成了伍长草人士兵。伍长草人要更加强壮,身上草藤的颜色也从浅绿色变为了青绿色。接着,两位伍长草人也开始相互融合,形成了什长草人。什长草人的甲胄要更加厚实,身材也更高大强壮了,草藤的颜色也转变为了深绿色。一个普通草人傀儡,毫无战斗能力,而伍长草人傀儡,已经能够匹敌入微级别的修士了。什长级别的草人傀儡,则可以应对凝晨级别的修士。再往下进阶,则是百夫长,千夫长,万夫长。 见此情景,姜子轩也是微微动容了,照这样下午,百夫长,千夫长级别的草人傀儡的出现,也并非可能啊! 光芒闪烁之间,姜子轩打出数个金轮,气势汹汹的打向滕梓荆,势必要打断他对草木皆兵的催动。 咔咔咔—— 羊骨魔所化的巨型骨怪挡在滕梓荆身前,硕大的骨架挡住了金轮的攻击,数次碰撞之后,金轮消失,骨架上也开始浮现了不小的裂痕。毕竟,羊角魔的修为只有子午初期,就算是催动秘法,也是敌不过夜夕期的姜子轩的。不过,羊骨魔只要勉强招架住姜子轩的攻击,等到草木傀儡数量增长,形成气候,就是他的胜利了。 而姜抗则是化身石人,死打硬冲,冲过了一层层草木傀儡的防线,想要趁着滕梓荆催动草木皆兵的功夫斩杀他。 “羊骨魔,你快给老子拦住他,老子要是死了,你他娘的也活不了。”滕梓荆见状,连忙大喊道。他为了催动草木皆兵,灵力大量消耗,头发也花白了一片,皮肤都有了不少皱纹。显然,他过分催动草木皆兵功法,损失的不仅仅是大量灵力,甚至还有寿命。 “闭嘴,老子用不着你教。”在生死之间,羊骨魔只得像曾经的仇敌伸出援手。只见,他巨大的骷髅骨架的肋骨处,又形成了一根巨大的骨臂,像一个鸟笼一样罩住滕梓荆,挡住了姜抗势大力沉的撞击。 第八十四章:说吧,说吧 另一处战场,两位魔道修士已经被冻成了冰雕,他们的表情惊恐,难以置信,冰雕完美的将他们死前的表情保留了下来。这正是姜慕白所为,他在与姜百合击杀了船长黑杰克之后,便又主动找上了在王宫妃子寝殿肆虐的魔道修士。 金甲! 大半身体被寒气浸染的金不善叫嚣道:“杀过来吧,这就是我最强的防御,你是不可能打破的!”他一身金色甲胄,宛若鱼鳞,坚硬无比,甚至比魏轩的金身功法,还有略胜一筹。这层沉重的甲胄,带给了金不善强烈的安全感,让他对姜慕白的惧意不断减少。 下一刻,白芒一闪即逝,瞬间洞穿了金不善的金色甲胄,一抹身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咳咳。”金不善眼睛睁得老大,他一把握住洞穿自己胸口的冰刃,心脏早已经被刺破,他只能拼命催动治疗功法,勉强吊住一口气。冰刃的寒冷让他的鲜血慢慢冻结,强烈的寒意,顺着心脉,蔓延全身。“怎么可能,这可是我最强的防御,就算是子午中期的强者,也是能够挡住的!” “虽然你也修行金道,但可惜,你的金道与他相比,还是太弱了。就连你最强的金道防御,不过是井底之蛙的幻想,脆弱不堪,你的战斗意识也愚不可及。”姜慕白一脸淡漠的从金不善的胸前抽出冰刃,一脚将其踹倒。金不善挣扎了一会儿,脑袋一歪,双眼一闭,便失去了气息。姜慕白回首反问道:“下一个前来送死的是谁?” 雷电飞鸟! “给老子滚开啊!”金色的雷电在雷鸣的右手处缠绕,形成了一个跃跃欲试的飞鸟,他蓄而不发,狠狠冲向挡在他面前的姜百合。他想要趁着姜慕白斩杀金不善的功夫,冲破姜百合的防线,逃离此地。 移花接木! 一朵巨大的桃花伞挡在姜百合面前,那柔弱的花瓣,仿佛一阵大风吹过,就能将它摧残凋零。但姜百合却不躲不闪,精芒闪烁,似乎对自己的这记功法非常有信心。 雷电闪烁,巨大的冲击力狠狠砸在柔弱的桃花伞之上,但预想之中,姜百合身受重创的画面却并没有出现。只见花伞涌动,将雷鸟的威势尽数吞噬,化作一股金黄色的灵力反哺到了姜百合的身上,让她的伤势尽数恢复,甚至气息更是增强了几分。 “没用的,这是我的移花接木功法,你们越是攻击它,就会被它吸取攻击里面的灵力,反哺与我,我只会越来越强。刚才施展那一次,反而是最弱的,除非你们的攻势能够强大到桃花伞来不及反哺。否则,你们的每一次攻击,都是为我增益。”姜百合简简单单的几句话,看似是在暴露自己这记功法的底细,实在不然,她这是在打击魔道修士们的士气。刚才的那记雷电飞鸟杀招,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是雷鸣用处最强是一招,最擅长破防。连雷鸣的这记功法都被挡住了,其他魔道修士的流派攻击力还不如他呢,他们用什么打? 木道虽然防御比不上土道,但是却擅长持久战,属于那种打不死的小强,最让人津津乐道的优势之一,就是可以汲取敌人的攻势,不断获益和成长,类似的还有可以吸取敌人灵力的寄生种子。没想到,姜百合也有这种手段,着实出乎了魔道修士们的预料。 “百合,你若是还结束不了战斗,我就出手了。”此时战场上除了雷鸣,还有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花花公子,其他魔道修士早就战死了。所以,姜慕白便坐了下来,想看看自己这位族妹的表现。 “很快就好!”看到姜慕白似乎有些失去了耐心,姜百合也决定不再留手了。她虽然有不少治疗手段,但不代表,她就是一位手无缚鸡之力的治疗修士。 人比黄花瘦! 残花败柳! 飞花拈草! 姜百合的气势节节攀升,手中的功法打出一记又一记,同时灵力也剧烈消耗。 原本因为姜百合女子身份,而略带有轻蔑之感的雷鸣脸色大变,身形不断消瘦,同时气势暴跌,原本有子午中期的实力,却因为人比黄花瘦这记功法暴跌,眨眼间便跌到了凝晨中期。 “小娘皮,你的这记功法端的了得,但那又如何,老子可是雷鸣啊!魔道上响当当的雷道强者,怎么可能输给你这种女子呢!??”雷鸣大喝一声,周身缠绕上了一层深蓝色闪电,噼里啪啦作响,手中的雷球蓄势待发,气势也回升了一部分。 但可惜,雷鸣的攻势还没有打到姜百合的身上,就被她身边飘飞的破碎花瓣和断裂的柳条层层削弱,打到姜百合的身上,没有见到丝毫效果。这便是姜百合残花败柳功法的效果,削弱了雷鸣攻击三分之二的力量,完全不讲道理。当然,这也是建立在雷鸣被人比黄花瘦杀招,削弱了的基础上。 “雷鸣是吗?你确实是魔道的强者,但可惜,你的路已经走到了尽头。”姜百合宛若玉葱的手指左右挥动了两下,空中的花瓣草叶向雷鸣绞杀而去,轻易便撕破了雷鸣被人比黄花瘦功法削弱的防御,将他斩杀于当场。 突然,原本半死不活的花花公子刷的一下从地上跳了起来,手中握着一柄小巧的匕首,从身后擒拿住了姜百合。 “不要乱动,你要是胆敢妄动一下,老子就杀了她!”花花公子原本被姜慕白重创,自感实力低微,根本无力反抗,便一直等待时机,希望能够找到逃出生天的的机会。在姜百合斩杀了雷鸣之后,灵力消耗颇大,精神松懈的时候,一举将她擒拿。 这花花公子这一手玩的真的很溜,不仅擒获了人质,扭转了局势。人质这种东西,除了放在那个厚颜无耻,不畏人质死活的应思量身上不好使以外,搁谁身上都管用。 “放了她,我会让你离开的!” 姜慕白从嘴里吐出几个冰冷的字节,脸上的寒意冷的可怕,连空气都能冻结似的,仿佛一头噬人的凶兽一般。 姜百合也说道:“放开我,我们会放你离开,否则你必死无疑!” 花花公子不惧反笑,从藏戒之中,取出一枚粉红色的丹药,将它强塞进了姜百合的嘴中,让她咽了下去。“呦呵,小样儿,嘴还挺硬。那我们就玩的有意思的东西吧。” “呜呜呜......额.....该死的魔道贼子,你给我吃的是什么!”花花公子对女修士确实有一套,也不知道他使用的是什么功法,姜百合被他压制住,根本没机会反抗。 “你,你给她吃的什么!??” 这一刻,就算是姜慕白内心冷静如冰,也有些慌乱了。姜百合可是他的青梅竹马,虽然他对外表冰冷如霜,但心中的感情却是无法掩藏的。 花花公子哈哈一笑,看着斩杀了数位魔道修士猛人在自己眼前如此慌乱,心中可不是一般都爽。“放心,我花花公子可是大善人一枚啊!自然是给这位小姐喂的好东西咯,虽然会封闭灵力,但滋阴补阳还是有的。按照你们正道的规矩,没有成婚的道侣,是不可以同房的是吧?虽然,不知道你俩什么关系,但我可以确定,这眼前的位少女,大概还是完璧之身吧?” “难道你给她吃的是.........”姜慕白瞬间有了一个不好的预感,因为他看到姜百合的娇颜,已经开始一点点泛起了红霞。 花花公子哈哈一笑,低下头肆意的嗅着姜百合因为丹药已经变成粉红色的脖颈,“你觉得呢?少女身上的体香,尤其还是修士,真是令人沉醉。你都没有碰过她的身体吧?” “白哥哥,白哥哥........我身体好热,真的好热。”花花公子的丹药药效很大,这才不到半柱香的功夫,能够斩杀同阶修士的姜百合,已经意乱情迷,满脸潮红,甚至瞳孔都变成了粉红色的爱心。“我好难受.......白哥哥,快,快,快,我要受不了了。” 花花公子轻轻抚摸着姜百合的娇颜,揉了揉她的螓首,顺着她的脖颈逐渐向下,那只手眼看就要顺着她那分明的锁骨,来到了那傲人之处。 “你要是敢动,我就把你的手指,一根根的剁下来喂狗!”这下子姜慕白彻底怒了,他一个修炼冰雪道的修士,头顶竟然冒出了一缕缕热气。 听到姜慕白的警告,花花公子停止了下一步的动作,非常嚣张的把自己的脸在姜百合的桃腮上疯狂蹭了蹭,拉开姜百合的衣襟,露出了一角鹅黄色的肚兜,向姜慕白叫嚣道:“你打我啊,你打我啊,不怕打伤你心爱之人的话,你就来吧。我就站在这里,一动不动,保证不跑!哈哈哈。” 没有人回应,空气中静的连根针落地,都能够听得见。这让花花公子心中略有些不安,他原本打算在姜慕白面前凌辱一番姜百合,解一下心头之恨。反正,有姜百合在手,姜慕白一定投鼠忌器,不敢轻举妄动。但现在,自己如此挑衅,姜慕白竟然没有说话,这让他有种不妙的感觉。 “说吧,有什么话,就快说吧。你的时间已经没有多少了,你以后再也没有开口说话的机会了。”姜慕白冰冷的声音在花花公子耳边想起,冰冷彻骨,仿佛索命的钩锁。 第八十五章:一针见血 花花公子强压下心中的恐惧,作势想要威胁姜慕白道:“你,你要干什么!难道你不怕我杀了她吗?呵呵,没想到你竟然是如此铁石心肠之人,那可就不要怪我冷血无情了!” “你想杀了她?呵呵,你尽管可以试一试。”姜慕白冷冷的说道。 花花公子暗骂一句姜慕白不知好歹,就要动手伤害姜百合,逼得姜慕白就范。但他尝试了一下,却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被一层墨绿色的光芒束缚,根本无法动弹, “你对我做了什么?”花花公子惊恐道。 姜慕白从他怀里把姜百合抢了过来,花花公子这才看到姜百合的身后,似乎贴着一张绿色的符纸,束缚他的光芒正是这张符纸所发出的。符纸在他看到后,也随之化为了灰烬,可束缚却没有消失。 “这是木道的三转麻木符,可以让修士全身麻痹,动弹不得,虽然只有一炷香时间,但是足够我杀你了。现在,你可以安心去死了!”姜慕白抱紧姜百合,长袖一挥,凌冽的寒风宛如长牙舞爪的野兽,一口将花花公子吞噬殆尽,片刻之后,只剩下了一地的冰渣。 他怀中的姜百合不断蠕动着身子,脸颊越来越红,像熟透的蜜桃,非常诱人。同时,她体温也升了上去,燥热的像个小火炉。“哥哥,哥哥,我好想,好想你.......我好难受,你就要了.........要了我的身子吧。” 姜慕白脸唰的一下子红了,他这个二十余年的单身处男,哪里受得住这种诱惑。但姜慕白毕竟是修行冰道的修士,一股凉气在体内流转,他躁动的心渐渐平静下来。“百合,我,我.......” 姜慕白的话还没有说完,就感觉怀中的温香软玉动了动,下一刻,一抹湿润便覆盖在了他的嘴唇上。他瞬间失去了定力,炙热的情感在两人的身上迸发,多年的感情宛如山洪一般,终于在此处宣泄而出。 窸窸窣窣。 两人一边亲吻,一边抚摸着对方的肌肤,眨眼间衣服已经脱了大半。 突然,姜慕白眼中精芒一闪,强行压制住小腹处的邪火,一记手刀将姜百合打晕了过去。满眼血丝,大口喘着粗气。“呼呼呼,我在干什么?我俩还没有挑明关系,也没有拜堂成亲,我怎么能干这种禽兽之事?这与之前的魔道贼子何异?”在最后时刻,姜慕白的理智终于战胜了欲望,没有继续下去。 “百合,没事了,一切都结束了,我们走吧。”姜慕白帮姜百合整理好衣襟,横抱起她,慢慢走向殿外。这次的事情让姜慕白警醒,他在心里暗暗发誓,这次回归家族,一定要上门提亲,不再默不作声了。 ........... “好了,那姜家的长者已经走了,你可以告诉我,你们的真实目的了吧?”大殿之中,王座上的姬礼见姜风眠已经离开,便开口询问。 魏轩连忙上前解释道:“国主大人莫要开玩笑,我们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分虚言。” “是啊,是啊。”江晚晚也点点头,附和道。 姬礼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们两人,不知道在想什么。 “哦?国主大人果然是聪明绝顶,有一颗七窍玲珑之心。”应思量笑了笑,便如实交代道:“没错,我们之前确实所言属实,但却没有交代完整。我们确实来自凌霄阁,只不过来皋京并非偶然,而是另有目的。国主大人你猜的没错,我们的目的,确实就是您手中的国宝令牌。” 听到应思量竟然如实招来了,魏轩当即变了脸色。“应思量,你这小子,在说什么?”应思量刚才说的话,他们在之前商量的时候,根本没有提到。江晚晚则是没有太大是反应,她明白,要是按常理出牌,那就不是他应思量了。 “当真是有趣。”姬礼心道。 紧接着,他开口道:“应染,你给本王交代清楚,不然,本王就治你欺君之罪!” “是,国主大人。” 应思量答应完,开始解释道:“我们之所以来到这里,是因为凌霄阁的任务,任务的内容就是要与国主大人交易国宝。这就是为什么,我们会来到贵宝地,然后今天会出现在王宫之中。当然,我们绝无恶意,只是担心国主大人的安全罢了。” “担心本王的安全?这小子倒是能说会道。”姬礼心中呵呵一笑,但却没有深究这个话题。他开口道:“应染,应思量是吗?你很诚实,你的实力似乎是子午期吧?很不错,很不错,我很中意你,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在我岐国做个国师?” “国师!??” 魏轩与江晚晚面面相觑,他们没想到,姬礼竟然会有这样奇怪的想法。把应思量征招为岐国的国师? 关于这个问题,应思量倒是能大概猜出了姬礼的想法,岐国灵力匮乏,根本不可能培养出高修为的修士。于是,姬礼便把主意打在了自己的头上,这倒是非常可以理解。 但可惜,应思量根本就没有那种为别人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精神。别说他小小的岐国了,就算是他所在的凌霄阁,也没有为其卖命一辈子的打算。 应思量赔礼道:“抱歉,国主大人,在下才疏学浅,而且现在还没有任何出仕的打算。若是国主大人真的有这方面的想法,不如等这笔生意成了,在下亲自与宗门商量,让宗门派出一位长老来给国主大人当国师,岂不是两全其美?” “以后派一位长老来我们岐国吗?”姬礼手指敲着椅背,无可奈何道:“那就如此吧。” 殿外的战斗,仍然继续着,虽然姜风眠的修为要高于薛十成,但薛十成的血道当真是名不虚传,既诡谲多变,阴狠毒辣,又强势无比。 哧! 一声轻响,一枚四叶风刃划破空气,旋转不停,在空中划出了一道完美的弧线,轻而易举的将剑翼血蝠都给切成了两半,血液飞溅,血肉横飞。 接着,淡青色的风刃在空中转了一个圈,又飞回到了其主人的手中。经过之前的消耗,旋转中的风刃已经从四叶变为两叶,但在姜风眠的灌输灵力后,重新变回了之前的威势,甚至还隐隐涨大了不少。 一朵巨大的暗红色血云漂浮在空中,刺鼻的血腥味随着一股股腥风,弥漫了整个战场。血雨腥风这记功法,非常完美,攻防兼备,还附带有增益效果。在它的范围内,薛十成不仅手中的血道功法可以得到增幅,就连华池之中灵力的恢复速度也得到了不小提升。 血压! 薛十成周身红光闪烁,一股无形的压力释放出来,竟然压的那飞射而来的风刃不能动弹分毫。就连远处的姜风眠,都被他影响,灵力产生了滞瑟之感。但这记功法似乎没有完善,薛十成借助他压制了一会儿姜风眠,便主动撤销了。 两袖清风! 只见姜风眠长袖之中,发出呜呜的风声,不断有各种颜色的风从中飞出,增益他的功法。两袖清风是姜风眠的招牌功法,可以吸收储存风道灵材,并且在他催动其他风道功法时,消耗风道灵材为其增益。 寒风! 姜风眠又打出一招风道功法,凌冽的寒风呼啸而出,空气的温度也开始降了下来。就连薛十成召唤的血兽的速度,也慢了下来,身体开始慢慢冻结。那些血兽,是薛十成消耗自己体内的血液召唤出来的灵兽,没有实体,受到攻击会抛弃一部分血液来抵消伤害,非常难对付。它们的模样非常奇怪,与寻常灵兽不同,有的鹰头马身,有的有的人面龟身,有的则兔头蛇身,甚至还有类似灌木,上面挂着人脑袋的血兽........它们样子恐怖,发出呜咽声,带着漫天的血气。可惜它们都在姜风眠的手段下吃瘪,在寒风之中速度暴降,甚至有几个已经冻成了暗红色的冰雕。 这时,原本脸色阴沉的薛十成哈哈大笑,他指着姜风眠说道:“哈哈哈,你中记了,你仔细看看,你身上这些都是什么?” 薛十成说完,姜风眠就感觉一阵瘙痒,他一边催动功法,防止薛十成偷袭,一边查看着自身的变化。在他的脖颈上,一串血红色的斑点从下面爬了上来,一块一块整整齐齐,如果把它们相连,倒是有些像一根根盘起来的血蛇,充满杀机。“这是.......?” 血道功法——血迹斑斑 “终于发现了?没错,这就是我开发出来的一记血道功法——血迹斑斑,它是由我独创,绝无仅有!”薛十成的语气略有些自豪,想来也是,他不过百的年纪,竟然能够自创功法,确实足够他吹嘘一番了。“姜风眠,你可以再次催动催动功法试试。” 原来,姜风眠在战斗之中,屡屡压制住了薛十成,他逼不得已,便掏出了这张底牌。为了掩人耳目,不让姜风眠有所防备,他故意没有喊血迹斑斑功法的名字。因为,修真界天下皆知的道理,只要你不喊出功法,武式的名字,那就一定是你在信手为之(平a)。 姜风眠抚摸着自己脖子上的血斑,微微凸起,里面有着血道灵力涌动。他不明白,他实在是想不通,自己究竟是何时中了这记功法的呢? “等等,难道是........”姜风眠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可能。 第八十六章:血道 “真是卑鄙,没想到,你们魔道修士竟然如此无耻,施展功法竟然不喊出功法的名字。你,你还有身为修士的底线吗?”姜风眠被薛十成给气的不轻,他万万没想到,这个世界上还有如此无耻的魔道修士。 薛十成呵呵冷笑,一阵阵血光浮动,一记功法早已经酝酿而出了。“呵呵,这叫兵不厌诈,这个道理,姜风眠你名满南疆,难道还不明白吗?且吃老子我这一招!” 血道功法——一针见血! 一根黯淡的银针被薛十成紧紧握住,随手一挥,气势磅礴的像.......像一个缝鞋底的老太太扔出去的一模一样。 姜风眠:“???” “你.......你这是在逗我吗?不要说你现在这种软弱无力的攻击,就算是之前那记强力的血道功法,又能够奈我何?”姜风眠虽然嘴上硬的和石头一样,但心里却十分忌惮。“这个血道魔头,究竟想要干什么?他不是那种无聊之人啊!难道这记血道功法,有什么非同寻常的功效吗?算了,不管了,以防万一,还是祭出自己最强的防御吧。” 呼呼呼—— 呼啸的狂风化作一个圆形护罩,护罩呈半透明的样子,上面有着数条深绿色的风纹,隐隐有风声穿出。 这是姜风眠的防御功法,名为绵风罩,看似不起眼的圆形护罩,其实是由数条强劲的飓风凝聚为一体的。如果有攻击打来,就会陷入护罩之中,被强劲的飓风绞的粉碎。 不过,见到姜风眠撑起绵风罩,薛十成却毫不在意,甚至很有信心,他只是静静的看着那根银针攻向姜风眠。 那根银针没有像薛十成其他的功法一样气势磅礴,邪气凛然,反而就像凡人的随手掷之。银针与护罩想碰撞,却没有想象中的情景,反而如同穿过一块嫩豆腐一样,毫无阻碍的洞穿了姜风眠的身体。原本,薛十成的银针是打向姜风眠的心脏的,但却在危急关头,被他强行躲过了一下,只打中了他的腹部。 姜风眠脸上表情惊疑不定,他疑惑道:“这究竟是什么功法,竟然连我的招牌防御,都能轻易洞穿?我们之间可是跨越了一个大段修为啊!” “呵呵,姜风眠啊,你不了解的还多着呢。你看看你的腹部吧,他已经血流不止了。”薛十成不和他废话,脚踏血浪,扑杀过来。 姜风眠看着自己被银针所伤的腹部,开始血流不止,流出的血液量也越来越大。他却没有退缩,手上浮现出柔和的光芒,放在腹部,伤口虽然没有愈合,但出血量开始减少。 “来吧!” 两人再次陷入了激战,打得天昏地暗,声如响雷。这次,姜风眠不再留手,一记记风道功法打得薛十成节节败退,血云溃散,腥风消逝。 狂风怒号! 一声长啸后,姜风眠手中的攻势更急了,每一掌都带有狂风的加持,风啸声宛若千万人在呐喊。 在姜风眠不愧是名满南疆的强者,在他强势的攻击下,薛十成渐渐有些招架不住了,只有守势,再无攻击的机会。 “给我败吧!”积少成多,薛十成一直被动防御,最终还是守久必失。姜风眠这掌夹携风雷之势,若是击中薛十成,必定能摧枯拉朽般的摧毁他的防御,一招毙命。 就在这生死存亡之时,倒在地上是薛十成竟然还能笑出声,他掐了掐时间,说道:“看样子,时间到了。” 然后,姜风眠的身上就传出一阵轻微的闷响,他遍及全身的血斑接连成线,像索命的麻绳一般,导致他数条血管接连发生爆炸。而产生的伤口,血流如注,体内的灵力也因此消散打半。 嘭! 姜风眠半跪在地,刚才催动的功法导致他重伤反噬,华池之中的灵力也十不存一。薛十成的状态更是不好,虽然他修行血道,根本没有流出多少鲜血。但他的灵力已经耗尽,而且被姜风眠的风刃还削去了不少血肉,甚至为了催动功法应对姜风眠,自己身上大部分伤势都来不及压制。 “可惜,可惜啊,你的血道功法确实诡谲异常,凶狠无比。但是,与我而言,终究是略逊一筹。”姜风眠吐出一口淤血,手中风刃凝聚而出,不断旋转,杀意磅礴。 “难道,我堂堂一代血道魔头薛十成,就要陨落于此吗?”薛十成闭上双眼,似乎是认命了一般。 但就在这时,薛十成感受了几股不同的气息,他反应过来哈哈大笑。“看来,天不亡我啊!” 他躲过姜风眠的攻击,化作一道血虹,落到远处逃窜的朱三四和烟鬼面前。朱三四和烟鬼拼死逃出了法阵的束缚,被姜子明与李莫愁一路追杀,慌不择路,竟然来到了这里。 “薛十成前辈!??” “薛十成,你要干什么!??” 见到同样伤痕累累的薛十成,朱三四与烟鬼的脸色不是很好,没有一点高兴的意思。他们都是魔道修士,各个防备彼此,若不是受盟约限制,早就互相出手了。现在这种情形,可以看得出来,薛十成绝无好意。 这时,追击的李默愁和姜子明终于赶到,但看到薛十成后,两人双双停住了脚步。 “这是血道魔修?” “真是没想到,竟然会有血道魔修参与其中,血道诡异可怕,李兄还请小心。” “朱三四,烟鬼,你们怕什么?我们可是同伴啊!”薛十成眼中红芒一闪,向前迈了一步,吓得朱三四和烟鬼连连后退。 朱三四开口道:“薛前辈多虑了,只是因为我们身后有正道追兵,不想为前辈引来麻烦,所以才.........” 朱三四话还没有说完,薛十成身后就爆发出一阵惊天血潮,狠狠压向二人。 “该死,你这个丧心病狂的魔头!” “你竟然对同伴出手,你真的不是人!” 兽影升腾,黑烟弥漫,火焰纷飞,朱三四和烟鬼接连反击。但可惜,他们的灵力,在之前就消耗颇大,现在是强弩之末了。而薛十成的修为要高出他们一部分,灵力的耐用程度,要高出一筹,剩余的灵力自然是要比他们多的。 看到薛十成竟然主动对朱三四与烟鬼出手,李默愁兴奋道:“是这位血道魔头翻然悔悟,想要洗心革面,加入正道吗?还是他们三人不和,再也压制不在,彼此内斗呢?哈哈哈,不管是哪一种情况,都对我们非常的有利啊!” 姜子明则没有李默愁那么乐观,他面色凝重,思绪迭起,薛十成这一番常态的反应,竟然让他隐隐有些不安。“不,我感觉这位血道魔头此举必有深意.......” “快,快阻止他!” 但闻天边一阵炸响,姜风眠终于摆脱了身上血斑的束缚,起身追了上来。 “快快快,阻止他!”收到自己族叔的警告,姜子文立即出手,一道光柱狠狠射向血潮。李默愁也出手帮衬,道道剑光如寒夜之冰,齐射而去。 可惜,他们还是晚了一步,血潮已经完全将两人吞没,重新回到了薛十成的体内。薛十成满意的用食指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挑衅一样地把大拇指对着远处的姜风眠朝下比了比。“可惜,可惜,晚了一步,失之毫厘差之千里。十成多谢诸位款待!” 风声渐弱,姜风眠已然来到,与姜子明二人聚在了一起,他望着薛十成,气恼地击打了一下手掌,他刚才丧失了一次斩杀薛十成的宝贵机会。 吞噬了两人的血液后,薛十成容光焕发,连那头干枯稀疏的灰色头发都变得乌黑浓密起来,身上枯瘦的肌肉像是吸水的海绵一般膨胀起来,脸上的皱纹也消失了,变成了一位神采奕奕的青年。 “这就是血道的可怕吗?竟然有如此惊人的功效!不仅可以吞噬其他修士恢复青春,还可以提升修为!??”看着恢复青春,修为拔升到了夜夕期的薛十成,姜风眠心中的忌惮,瞬间提高到了极点。 青年薛十成舔了舔嘴角未干的血迹,面色疯狂道:“真正的战斗,现在才开始,让你们品尝一下什么叫做血色的恐怖!” ............. “南宫大人真是厉害,就算是面对那恐怖的奴道魔头,也能对付的游刃有余!” “哈哈哈,谁说不是呢?我可听说过了,那奴道在修士之中,可是以一当十,以一敌百的存在。奴道修士指挥灵兽作战,自己就是一支千军万马,据说一位修为高深的奴道修士,甚至能够一人灭一国。” “嗐,奴道修士有什么了不起的,什么狗屁的灵兽大军,在我们南宫统领的一字长蛇阵面前,还不是宛如纸糊的一般吗?不过话又说回来,我们南宫统领能够掌握这样厉害的兵阵,简直就是我们岐国第一人。” “是啊,南宫鹰扬大人,真是一个完美的人物。他宅心仁厚,无论属下遇到了什么困难,他都会给予帮助。而且,他还没有那群朝庭官员的坏毛病,与我们同吃同住,与我们这些守卫同甘共苦。最为重要的是,南宫大人是我们岐国最强大的人,还掌握着一字长蛇阵这种可以以一敌百的兵阵。啧啧啧,我愿意追随南宫大人一生。” 大殿之中,王都守卫军刚刚击败了深陷法阵的魔道修士们,他们甚至还斩杀了两三位魔道修士,这让他们信心大振。不过,姬礼并没有让南宫鹰扬陈胜追击,他们需要保存实力。毕竟,有姜风眠这些免费打工仔,用不着自己舍生忘死的与魔道修士死战。所以,姬礼便将他们召回了大殿。 第八十七章:赏赐 “南宫统领,你这次做的很不错,斩杀了数位魔道修士,重扬了我大岐国的威名。你觉得,我应该如何奖赏你呢?”姬礼坐在王座上,左手拖着腮,一脸慵懒。 南宫鹰扬半跪道:“在下不过是仰仗王上神威,若不是王上大人的英明神武的指挥,我们不可能有此等战果。若是大王真的想要赏赐,就赐给在下的这些下属吧,他们跟随在下,刻苦训练风餐露宿,受了不少苦。” 现在,南宫鹰扬兼任王都守卫军的统领还有暗卫的统领,已经可以说赏无可赏。再进一步,也就只剩下掌握神器,荣登宝殿这等叛逆之事了。所以,南宫鹰扬与其让自己为难,反倒不如做个顺水人情,用这些奖赏给属下谋一些福祉。 “真不愧是南宫大人,他的高风亮节,无人可及!” “是啊,也只有南宫大人,才会舍弃王上赐予的宝物,来分给我们。” “我们这次斩杀了数名魔道修士,重扬我国的威名,这么大的功劳,能够得到多少奖赏啊!统领大人不仅身先士卒,而且指挥着我们组成一字长蛇阵斩杀了魔道修士,他才是首功之臣,该拿大头。他却说分给我们就分给我们,我真的感觉,真的感觉自己是受之有愧啊!” 下面的守卫们听闻此言,纷纷感动万分,一副甘愿为南宫鹰扬赴汤蹈火的样子。看到这一幕,应思量若有所思,而王座上的姬礼脸色没有什么太大变化。 “南宫统领不必如此,这份奖赏是你应得的,而且,这份奖励也可以分享给你的属下。所以,南宫统领不必过谦,接受吧。除非你对本王的赏赐有什么不满。”姬礼话语中软硬兼施,不容南宫鹰扬一丝拒绝的机会。 南宫鹰扬目光闪烁了一下,连忙拜谢。“不敢,不敢。国主大人的一片好意,在下怎么会有不满之心呢?” “这样自然最好,毕竟,我们岐国的未来还是要依靠南宫统领你的。”姬礼慢慢走下去走到南宫鹰扬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面向其他守卫成员。 “战士们,我岐国的战士们,在很久之前我就说过。你们是受到上苍赐福的人,你们为了我们岐国的荣耀而战,你们的子孙后代,都会因为你们的事迹而感到自豪的。你们的光辉岁月,将会被刻印在我们世代传颂的石板之上,你们的形象将会永垂不朽!今天之事,更是印证了我的话,你们就是我们岐国的豪情壮志的化身。作为你们的国主,我感到非常自豪。谢谢你们。” “所以,我打算赏赐南宫统领和你们一块封地,让你们的子孙后代可以永远继承生活在那里。” 封地,这一词原本起源于很久之前的殷国,殷国的开国国主,他为了调动将士与大臣作战的积极性,承诺只要将士与大臣能够攻打下来土地,那么土地就是他们的了。这些将士和大臣们得到的土地,就是他们的封地,他们会得到封地的封号,子孙后代可以世代继承。 不过,因为岐国的祖先姬发就是依靠封地造反成功,推翻了殷朝的统治,所以后来岐国建立后,就基本不再实行封地政策了。当然,也没有废除,毕竟自己祖先就是靠这个起家的,废除了有点对不起祖先。也就是偶尔一两百年有个厉害的将军,稍微给他们分那么一丢丢的封地,不会太多,免得太多拥兵自重。而拥有封地这种事情,被历代将军与士兵视为最大的荣耀。 “这是真的吗?国主大人!”一听到封地这个词,王二蛋就差点没激动的昏了过去,他跪到姬礼面前,难以置信的问道:“国主大人,我没读过书,你可不要骗我们啊!” 这时,一只手伸到王二蛋耳朵上,狠狠扭了一圈。“二蛋,不许对国主大人无礼!” 王二蛋疼的啊的叫了一声,但因为国主就在面前,他很快就噤声了。他这才看清楚,掐住他耳朵的,正是他的好友李一穷,但因为现在大殿上,他没法发作。 姬礼轻咳了两声,王二蛋和李一穷立刻摆正姿势,他说道:“放心,身为一国之主,一言九鼎,我怎么会欺骗你们呢?我不仅会赏赐你们一块方圆百里的封地,而且还有黄金百两,白银千两,还有数十斤的珠宝。等这次次事情结束,你们就都可以搬往你们的封地里去居住了。” “国主究竟是什么意思,怎么会突然想到,给我们一块封地呢?”姬礼心中疑惑,要知道,岐国已经两百多年没有给臣子封赏土地了。“不过,国主终于不再沉迷酒色,这倒也是一件好事。” 这时,一阵呼呼的风声传来,是姜家的人来了,他们大部分人都受伤颇重的样子。只见,姜风眠身上千疮百孔,血流不止,一个眼睛血肉模糊,有瞎掉的风险。他在之前的大战之中,抗住了薛十成大半的攻击,就连薛十成最后的自爆也是他凭借一己之力挡住的。 姜子轩和姜子明也再没有之前的云淡风轻,他们的衣袍破碎了大半,宛若乞丐,之前那副名门公子的形象算是全毁了。他们的伤势不算很重,但是身上那一条条长长的血痕,也让人看的触目惊心。他们呼出一口浊气,催动着各自的治疗功法,为自己恢复着伤势。 而手握长剑的李默愁,若有所思,似乎是在这场战斗中,有了不小的感悟。 近身肉搏的姜狂在这次战斗中,吃了不小的亏,因为他是武者,而薛十成又是血道修士,他被克制的死死的。他吃了薛十成的一记功法,身上的肌肉宛如漏气了一般,瘦的形销骨立,皮包骨头。就像刚刚大病了一场一样,脆弱的仿佛一阵风吹过,就能吹跑了一般。 姜抗则半身化为了石头,这倒不是薛十成的手段,是姜狂主动为之。因为,他在战斗中被薛十成打伤,半个身子都要腐烂为血水。若不是他及时催动功法,将自己半边身子转化为数头,他整个人早就化为了一摊血水。 他们的身后,姜子轩怀抱着姜百合,轻声宽慰着她。因为姜百合当时还在昏迷,所以他两人没有参战,身上没有再增添伤势。 “国主大人,为什么南宫统领在帮助完子明后,就撤出战场,回到了王宫?”姜风眠面有怒色,他没想到姬礼竟然直接没有让南宫鹰扬参战,导致他们损伤惨重。 “姜风眠大人,本王不知道这件事情,但你这语气,是在质疑本王吗?”面对姜风眠的质问,姬礼只是冷冷的回应,并眼神示意了一下南宫鹰扬。 南宫鹰扬咬咬牙,走上前去。“风眠道友,这件事是在下的过错,是在下低估了魔道修士们的实力。之前我看形势一片大好,其他战场的魔道修士已经授首,而风眠道友你又是占尽上风。所以,我就自作主张,带着下属来到大殿,准备给你们筹备酒宴庆功。真的很抱歉,是我估算失误,才造成了如此的损伤。” “你.........”姜风眠气的狠狠剐了一眼南宫鹰扬,但他想到了离字令牌,还有家族的未来,他还是忍住了。 姜风眠整理了一下心绪,强忍住心头的愤怒,挤出一丝微笑:“南宫大人言重了,是我的修为不够,没有控制住局面,才会有如此的损伤。我怎么会怪罪你们呢?而且,那最后一位魔道修士,可是血道修士,功法诡异恐怖。你们没有灵力,怎么可能抵挡住他的功法呢?你们若是去了,肯定会损伤惨重,增加不少损失的。南宫大人,你的决定太对了,我在战场之中还担心你们的安危呢。” 姬礼皮笑肉不笑的了两声,他出言宽慰道:“姜大人为我们岐国斩杀了那血道魔头,还有在座的诸位,都为我岐国立了不世之功,我必定奖赏。只是,今日大家都累了,今晚就现在本王的王宫休息一晚。若是有事,我们明日再议,如何?” “可是,国主大人,我想........”姜风眠刚想要把交易离字令牌的事情钦定下来,但是却被姬礼打断了。 “姜大人不必多言,你想要说的事情,本王知道。但是,还请你休息一晚,明日再议。”姬礼说完,就带着小太监退朝了。 姜风眠想要拦住姬礼,却被南宫鹰扬一把拉住,他笑道:“走吧,姜道友,我府上有不少好酒,来尝尝我们岐国的佳酿吧,对了,还有姜家小友们。嗯,还有,应染小友,你们也都来寒舍坐坐吧。” “多谢南宫大人好意,只是我们还有事,就不叨扰了。”应染三人果断拒绝了南宫鹰扬的邀请,要是和这群姜家的人住在一起,鬼知道日后会出什么幺蛾子呢。 “那好吧,日后有空,一定要来我府上坐坐。”南宫鹰扬略有些失望道。 应思量三人抱拳道:“一定一定,像南宫大人这样的英豪人物,我们也早就想要拜会了。只是今日实在是不方便,否则,我们一定与统领大人多喝几杯,叨扰叨扰。” 就在他们分道扬镳,应思量三人就要离开时,一个小太监急急忙忙的冲出来,踉踉跄跄,差点没磕倒。“应染大人留步,应染大人留步啊!国主大人,他还有事情想要和大人你们商量一番。” “哦?”应思量转过身,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看向那个小太监。“国主大人召见吗?呵呵,那自然是得去的。” 第八十八章:夜会 “禀告国主大人,应染和他的两位师兄到了,现在正在殿外。”小太监走到大殿,在姬礼示意后,扯着尖嗓子叫喊道:“传凌霄阁弟子,应染,江晚晚,魏轩进殿听宣。” 听到传唤,应思量便和魏轩,江晚晚踏入了殿中。只见,姬礼再无之前在朝堂上的云淡风轻,而是有些愁云惨淡。 “应思量,晚晚,你觉得这岐国国主独自留下我们,想要干什么?”魏轩暗中给两人传音道。 “我觉得........嗯,我想不出来。”江晚晚直接了当的甩锅给了应思量。“师弟,你这么聪明,一定能够猜出岐国国主的意思吧?” 应思量尴尬的笑了笑,他虽然有点猜测,但是这些想法实在是太阴暗了,不方便直说出来。“这我也不知晓啊,人人皆言,帝王心,海底针,哪有那么容易猜出来的。” “是吗?”江晚晚一双明眸紧紧盯着应思量,惹得他有些慌乱,快步踏上了殿堂。 “你们来了?” 王座上的姬礼略有些疲惫,他慢慢开口道:“凌霄阁的诸位,你们能够猜的出来,我找你们有什么事情吗?” 魏轩与江晚晚面面相觑,都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应思量沉默不语。 “你们但说无妨。只要你们的答案让本王满意,本王可以考虑考虑,关于你们交易我国国宝的事情。” “此言当真?” “本王可是一国之主,当然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在魏轩询问后,姬礼拍着胸脯打包票,消除了应思量他们最后一丝疑虑。“你们大可以畅所欲言,猜错了也无妨,本王是绝不怪罪你们的。” 既然姬礼打了包票,而且又用离字令牌做诱惑,魏轩他们便开始畅所欲言。魏轩率先说道:“敢问国主大人,是因为那群魔道修士,淫祸了国主大人的后宫,使得国主大人蒙羞了吗?” 这件事情确实算得上一件奇耻大辱,作为一国之主,他的后宫们却被魔道贼子给侵犯了。不要说他姬礼是一国之主了,就算是一个平台百姓的老婆被侵犯,也是非常让人无法忍受的屈辱。魏轩便认为,姬礼夜召他们进宫,绝对是因为这件事情。想让他们想办法,来解决这件事情的恶劣影响,以避免这件事情传出去,使得他们王族蒙羞。 空气之中,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息,魏轩略有些担心的看着姬礼,怕自己之前的言语惹怒了他,使得这次交易失败。而王座上的姬礼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额间青筋暴起,似乎下一刻就怒不可遏的暴怒起来。这也难怪,男人最无法忍受是,便是被戴“绿帽子”。尤其是一国之主,整个国家最高贵的人,他怎么可能忍受的了这份奇耻大辱呢? 但出乎意料的是,姬礼并没有暴起发作,反而将自己的愤怒强压了下去,云淡风轻的反问道:“魏轩爱卿何出此言,本王单身自处这么多年,从未接近过女色,何来的后宫之言?魏轩爱卿,还请不要再说这种毫无根据的话语。否则,本王可是真的要生气了。” 姬礼的话,让三人打了一个寒颤,他们都不是愚钝之人,自然是明白了姬礼话中的意思。姬礼说自己没有过后宫,一直是单身一人,那么为了完善这句话的逻辑性,他会怎么做呢?答案显而易见,为了他们王族的荣誉,那些少女是绝对不可能活下去的。魏轩他们都为姬礼的薄凉感到心寒,要知道,一日夫妻百日恩,虽然她们都是姬妾,但也是枕边人啊!怎么能够如此无情。 应思量则心道:“能舍能弃,斩钉截铁,这倒是一位不错的帝王,为了自己与王族的名誉,就算是为自己的全部后宫送葬又何妨?这种人,就算是在地球历史上也非常少见,日后必定大有作为。” 舍得,舍得,没有舍哪有得?真正的帝王,是需要舍弃之时,绝不心软,绝不可沽名钓誉,为了名声而且放弃正确的抉择。 举个例子,汉高祖刘邦,他就深得取舍之道,项羽把他爹捆起来,然后要烹了他爹,威胁刘邦投降。但刘邦早就有为了大业,牺牲他爹的觉悟了,要不也不会厚颜无耻的说出我和你是结义兄弟,我爹就是你爹,你要烹了你爹,还请分给我一碗羹这样的话。项羽要是个暴脾气(好像就是个暴脾气),直接炖了刘邦的爹,刘邦也没办法,但项羽还是做不出这种事情。另外,刘邦被项羽追的走投无路的时候,为了马车跑的快点,三番两次的一脚将俩孩子踹下了车,这波操作算得上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刘邦认为,反正孩子死了还可以再生,自己死了就真的死了。结果项羽还真啥也没干,把刘邦的爹和孩子保护的很好。最后,心慈手软的项羽兵败自刎,而深得取舍有道的刘邦成功坐上了皇帝的宝座。 江晚晚忍住心头的悸动,上前询问道:“那国主大人所忧虑的,难道是王都之中的百姓的安全吗?现在国宝的秘密被泄露了出去了,一定会有很多魔道修士闻讯赶来,他们若是来到皋京,一定会伤害百姓们的。” “嗯,没关系,这个事情很好解决。当我们完成交易后,就不会有魔道修士找上我们岐国了。”姬礼颇有深意的回答道。 “很好解决,交易之后......他不会准备交易完,就公布天下,离字令牌被我们凌霄阁得了吧?”魏轩眉头一跳,瞬间明白了姬礼的小心思。 “这个国主,还真是不厚道啊!哼.......”江晚晚在心中娇哼道。 “果然如此。”姬礼的回答,没有超出应思量的预料。毕竟,只要姬礼动动嘴,把离字令牌交易出去的消息公布天下,应思量他们与姜子轩等人,都会成为所有窥视离字令牌的正魔两道修士的众矢之的。当然,就算姬礼这样做也无可厚非,换做应思量或者是姜风眠,也会这样选择的。 这时,应思量是咂了咂嘴,开口道:“我倒是有点猜测,但是纯属妄言,还请国主大人勿怪。” 姬礼却略带着惊喜道:“应染爱卿,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国主大人的忧虑,不在国家外面,而是国家在内部,在于国主大人的身边。比如,国主大人最为得力的.........”应思量欲言又止,他看向眼前年轻的国主,他相信自己就算没有说透,姬礼也会明白自己的意思。 “你,你大胆,竟然敢诽谤我们岐国的南宫鹰扬大统领,想要离间我们的君臣关系。该死!来人啊,把应染给我打进天牢,择日处死。”姬礼勃然大怒,狠狠一拍王座,宫外几个身穿甲胄的士兵手持长枪冲了进来,将应思量三人团团围住了。 这些士兵气势汹汹,手持的长枪散发着凌冽的寒光,仿佛下一刻就准备给应思量三人身上来几十个透明骷髅。 “应思量,你他妈的傻x啊,明知道南宫鹰扬是岐国的王都守卫军统领,还是暗卫的统领,你竟然敢说出这种挑拨离间的话来,你脑子被驴踢了啊!”魏轩与应思量二人背靠背,灵力流动,防备着即将扑上来的士兵。 “小师弟,你这次说的话是当真的吗?怎么看,南宫鹰扬与岐国国主都是一副主臣相欢,君圣臣贤的样子,你怎么敢说这种话呢?南宫鹰扬作为王都守卫军与暗卫的统领,功勋赫赫,为岐国国主斩杀了数名魔道修士,保卫了王宫的安全。而岐国国主圣良贤明,言必信,功必赏。因为南宫鹰扬这次的功绩,给他赏赐了一大块土地,还让下属也能够与他一起分享。这样其乐融融的局面,你为什么会说出那些话呢?”江晚晚对应思量刚才的表现有些惊疑,她万万没想到应思量会公然说出这种话来。 应思量将头测到江晚晚的耳边,呼出一口热气,弄得江晚晚的心有些痒痒的。“小师姐,没想到,你这么不相信我。我好伤心。” 江晚晚娇颜一红,刚想要解释,却不知道怎么开口。魏轩则是恨恨的咬咬牙,发誓待会事情结束后,一定要和应思量决斗。这当着自己的面,调戏自己看中的妞,魏轩他这可忍不了啊! “应染,我原本以为你是一个通情达理,聪明过人之人。但我却没想到,你竟然是这么一个喜欢卖弄是非,挑拨离间的小人。你这是想让我们岐国内乱,是想让我们岐国大好的局面毁于一旦,你说你与那群魔道修士有什么区别?”姬礼指着应思量,大声质问道。 应思量却一副无所谓的表情,他轻轻一指,就弹飞了身旁的枪尖,使得持枪的士兵连连后退。他狭长的眼眸微微一眯,轻笑道。“呵呵呵,国主大人又何必自欺欺人呢?如果我的话有问题,你何必与我等在这里废话直接将我等压入天牢不就成了,何必如此废话?既然国主大人愿意和在下交谈,就说明大王没有动怒的意思。而且,我刚才可没有说出过南宫大人的名字,可是国主大人,你为什么就那么笃定,说我口中的那个令国主大人忧患的人就是南宫大人呢?” 第八十九章: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哦?应染,没想到你到了这个时候,还想要狡辩,我真是看错你了。”姬礼怒极反笑,大声斥问道:“既然你说南宫鹰扬不是我们岐国的贤臣良将,反而是我的心腹大患,好,好的很,那就由你来告诉我,为我岐国立下赫赫战功,尽心尽力为我服务的岐国武者第一人——南宫鹰扬,究竟是怎样的心头大患!” “嗐,国主大人何必如此,人与人之间就不能多一点信任吗?”应思量哂然一笑,慢悠悠的解释道:“我可从来没有否定过南宫统领是一位贤臣良将,他确实是我见过的人中,最优秀的一位武者。” “南宫鹰扬,王都守卫军的头领,掌握着岐国最精锐的部队。而且,作为王都守卫军的统领的同时,还兼任着调查各种情报的暗卫。也只有这样优秀的人,才能够身兼数职,将这么两个掌握岐国命脉的队伍管理好。最为可贵的是,他是一个胜不骄败不馁,礼贤下士,宽宏仁义的统领,人品上没有一点缺陷。可以说,他是上天对岐国,最好的恩赐,他的作用甚至比那件国宝对岐国的作用,还要大。” 姬礼眼中闪过一丝爱才,敬佩,怨恨,可惜的复杂光芒,附和了一句。“是啊,南宫鹰扬确实是这么优秀的一个人,本王甚至可以说,就算是让本王自己做统领,都不一定比得上他。” 魏轩听的一头雾水,拍了一下应思量的肩膀,问道:“如此优秀之人,不好吗?应思量你是不是傻,这么优秀的人,怎么会成为国主大人的心腹大患呢?” “是啊,南宫鹰扬太优秀了,他不贪财,不好色,不暴躁易怒,不嫉妒他人。而且治兵严谨,智慧超群,就算是国主大人的赏赐,他也愿意分给手下,自己不留分毫。我甚至可以说,凡人追求的东西,大多已经对他没有吸引力了。”应思量在这之前,就从很多的凡人口中,调查过南宫鹰扬这个人。毕竟,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应思量可从来不打没有准备的仗。他发现南宫鹰扬这个真的是一个臣子的典范,毫无缺点,优秀的仿佛天人一般。 “是啊,南宫统领他,太优秀了。”交谈之中,姬礼不知道为何,面色阴沉如水。 “优秀的像......像一位君王。”江晚晚支支吾吾,终于还是把嘴里的这几个字吐了出来,她从姬礼的眼中,看到了浓郁的杀意。 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未篡时。 面对南宫鹰扬这种优秀的忠臣,应思量率先想到的,就是周公与王莽。周公,原名姬旦,摄政七年,提出了各方面的带根本性典章制度,完善了宗法制度、分封制、嫡长子继承法和井田制,七年辅政年幼的国主,最后还政与长成的国主,正式确立了周王朝的嫡长子继承制,。要知道,这七年时间里,周公文治武功与先王相比,也相差不了多少。甚至,已经有不少臣子暗地里与周公商议,让他取而代之。百姓之中,甚至有人打赌,周公什么时候进位称帝。可周公还是守住了自己底线,忍住了心中是欲望,把政权还给了长成的国主。 王莽则是周公的反面。他出身于大族王家,其族人声色犬马,骄奢淫逸,唯独王莽独守清净,生活简朴,为人谦恭;而且勤劳好学,师事沛郡陈参学习。他服侍母亲及寡嫂,抚育兄长遗子,行为检点,作风严谨。对内侍奉诸位叔伯,十分周到。王莽身居高位,却从不以自己为尊,总能礼贤下士、清廉俭朴,常把自己的俸禄分给门客和平民,甚至卖掉马车接济穷人,在民间深受爱戴。但他在最后,却不行臣子之道,篡位夺权,建立了新的朝廷,成为了新的皇帝。 现在,南宫鹰扬的处境与他俩完全一样,一样的优秀,一样的别无所求。掌南宫鹰扬掌管岐国的两大军队命脉,管理有方,人人拥戴你,这也就罢了,倒不至于引得姬礼忌惮,因为姬礼并不是什么小肚鸡肠之人。 但是,姬礼无法忍受的是,南宫鹰扬你竟然什么癖好也没有,不贪财,不好色,不妒贤嫉能,你这怕不是想要老子的王座吧?而且,就算是你不想篡位,你手中掌握王都守卫军和暗卫这岐国两大王牌,想搞死我也是轻而易举吧? “国主大人,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你今晚的赏赐土地,也是为了孤立南宫鹰扬和他的那群王都守卫军下属吧?”应思量品味到了姬礼此举的高明之处,忍不住称赞道:“真是高明,让那些王都守卫军他们独自搬出原本与百姓居住的地方,来分割孤立他们与百姓是关系。” “何处此言?”江晚晚摸了摸自己的小脑袋,感觉自己的头脑已经跟不上应思量他们的思路了。 “当然是为了帮助那群王都守卫军养成恃宠而骄的性格。”应思量轻轻一笑,他也是两世为人,对这些自然也是熟识的。“因为,这些王都守卫军依靠自己的军功,得到了一块属于他们自己的封地,世代都可以居住。据我所知,岐国之前封的土地很早就被前任国主收回了,那么现在,可以说这些王都守卫军以后就是岐国的贵族了。他们就会觉得自己高人一等,瞧不上百姓,与百姓的矛盾就会激化,失去了百姓的民心基础。等到合适的机会,国主大人就会出手剿灭这些南宫鹰扬的铁杆下属,百姓不会有任何反对之心。” “啧啧啧,不愧是应染爱卿,说的没错,我就是这样打算的。王都守卫军现在可是对抗魔道修士,保卫岐国的英雄,少年少女们的崇拜者无数,深得民心。若是直接铲除,反而适得其反。以防万一,反倒不如瓦解他们的群众根基,然后一举剿灭南宫鹰扬这群叛逆。” “另外,今晚找你们来,就是想让你们暗杀南宫鹰扬,这样也就不用执行之前的计划,牺牲王都守卫军这支岐国的精锐力量了。只要你们暗杀成功,我就会与你们的人交易,让你们完成任务。”图穷匕见,姬礼也不再掩饰,直接了当的说了出来。 魏轩皱着眉头,反问道:“让我们暗杀南宫鹰扬,你们岐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第一人?呵呵,且不说暗杀会不会成功,就算是勉强成功了的话,你也会通缉我们,把我们列为岐国的通缉犯吧?这种事情,我们怎么可能会去做呢?我们可不傻。” 一听姬礼提出的要求,魏轩就明白了他的图谋,魏轩不傻,只是对政治这方面不敏感罢了。姬礼的目的很简单,就是驱虎吞狼之计,利用离字令牌威胁应思量他们去铲除南宫鹰扬。然后等应思量他们铲除了南宫鹰扬之后,翻脸不认人,直接通缉他们,把自己派遣应思量他们铲除南宫鹰扬的罪责推的一干二净。他姬礼依旧是那个英明神武的国主,为属下报仇,洗的干干净净。而应思量他们,则变成了罪孽深重,杀害岐国统领南宫鹰扬的罪犯,黒的惨不忍睹。 “哈哈哈,所以,你觉得你有拒绝这个选择吗?”姬礼眼中寒芒一闪,他大笑道:“自从你们进入了这个宫殿,你们就没有退路可走了,你们必须得按照我的指示去做。不然,休怪我无情了,只要我一声令下,你们就是夜闯王宫的贼子,想要对我图谋不轨,想要杀害我!无论是你们的宗门,还是姜家,甚至是整个正道都会通缉你们的!” “什么!??” 原来姬礼夜召应思量三人进宫,竟然还另有目的,就是为了拿住他们的把柄。夜晚进宫,目的肯定不纯,应思量他们真是有嘴也说不清楚啊!毕竟,这是姬礼的王宫,姬礼的王国,国主说的话怎么不比应思量他们的话更能让百姓和兵士们信服? “国主大人,你这样子无耻行事,你真的配的上一国之主这个位置吗?你没有感到,卑鄙的行径,会让你的列祖列宗蒙羞吗?”魏轩气急败坏,却只能是无能狂怒,他知道自己根本奈何不了姬礼。姬礼可是岐国之主,真的就是那种传说中的打不得,骂不得说不得,惹不得的那种人物了。 “你混蛋,你无耻,你卑鄙!你你你......”江晚晚气的都不知道该骂什么好了。 “好,真是好算计,真不愧是岐国国主,在下佩服,佩服。”应思量不怒反笑,他拍了拍手,下个瞬间就出现在了姬礼的面前。他左手抬起姬礼的下巴,右手上浮现出一轮泛着寒光的青色月刃,冷冷的说道:“国主大人,我们也算是萍水相逢,你不了解我的性情很正常。你觉得,我应染,应思量,真的就像是吃别人威胁的这种人吗?” 姬礼额间微微冒出一丝冷汗,他作为岐国国主,整个岐国的主人,他还是第一次被人如此威胁。他想要发怒,想要叫手下来教训t应思量这个胆大妄为的小子,但应思量右手上那散发着寒光的月刃,紧紧贴在自己柔嫩的脖颈上,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姬礼他甚至能够感觉得到,血管在月刃上轻微跳动的声音:嘭,嘭,嘭。 第九十章:阴谋 “大胆,应染小贼,你竟敢伤害我家国主!还不速速退下?否则,我们守卫一定会把你碎尸万段的!” “不要冲动,应染,你千万不要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情。你要知道,你可是一个凌霄阁的弟子,你身后还有你的诸多师兄师姐,你有为他们考虑过吗?” “应染大人,有话好好说,刀枪无眼,千万不要伤到国主大人。” 几个守卫有的好言相劝,有的威逼利诱,有的直接物理威胁。他们脸上浮现的表情各有不同,充斥着惊恐,愤怒,凝重.........还有恐惧之色。 “应思量这小子,脑子里一天天的究竟都装的是什么啊!”魏轩感觉自己心态都快炸了,应思量又是演的哪一出?他暗中传音道:“应思量,你小子又在搞什么?别忘了我们是目的啊!” 这时,姬礼也开口了,他干笑了两声,说道:“哈哈哈,应染爱卿,何必如此?我们合则两利,分则两弊,就算你杀了我,对你又有什么好处呢?合作,才是能够将利益最大化的选择,我相信,应染爱卿,你应该能够想明白这一点吧?” “呵呵,想明白,我怎么感觉我想不明白呢?”应思量手中的青色月刃,在姬礼的脖颈上划出一条细细的血痕,鲜血慢慢从伤口流出,引得姬礼脸色惨白。 姬礼惨白着脸色,暗道:“该死,这个应染竟然是如此冲动之人,早知道之前就不和他耍花样了。” 应思量没有像姬礼他们预料的一样痛下杀手,反而收起月刃,人畜无害的笑了笑:“哈哈哈,国主大人,我是开玩笑的。刚才看你神色太紧绷了,这样可不好,于是我就开了个小玩笑。莫要当真,莫要当真。” 其他人:“.........” “我他喵的,你的月刃都架在人家(我)脖子上了,都划出血了,现在你和我说是开玩笑的?你以为玩呢?” 看着众人变化的表情,应思量这个始作俑者,反倒是一脸无所谓的表情,只是丝毫不再掩饰自己的灵力,食指上的月刃打着一个圈圈。“国主大人,之前你说的计划,我倒不是很赞同。当然,合作还是要有的,只不过关于南宫大人的这件事,我们绝对不会参与,但是却可以帮助国主你出一个主意。一个能让他身败名裂,死后也会遗臭万年的主意。而且,国主大人您依旧会那样干干净净,圣良贤明。作为交换的条件,你要与我们交易,把国宝给我们。” 听到应思量的这些话,江晚晚扯了扯他的袖子,传音道:“小师弟,南宫鹰扬是一个良臣,还请你不要太为难他。” “没事的,小师姐,我只是出出主意,不打算针对南宫大人。只是,国主大人采不采纳,我就不知道了。没办法,毕竟我们作为凌霄阁的弟子,任务为重。”应思量宽慰道。 “唉,好的吧,小师弟,你一定要有分寸!千万别玩过火了!”江晚晚无奈道。 “交易吗?”姬礼已经不打算扯皮了,他知道扯皮这一套好像用在应思量身上,并不是很好用。但他还是决定再随口扯一句,嗯,就一句。“应染爱卿,交易的前提是双方的筹码等价,你对我的帮助,可算不上什么交易的筹码。顶多,只能算我们之间交易的前提。” 姬礼猜测,凌霄阁可能给予一些灵器,或者是丹药之类的,但这些东子,对于一个凡夫俗子的国主来说,真的没有什么太大的用处。他想要借此机会,和应思量交涉,争取换到一个自己用的上的宝物。 “放心,我们凌霄阁出的这个筹码,一定会让国主大人满意的。只是,国主大人还请你让他们,先下去吧。”应思量可不想这些卫兵听到凌霄阁的交易筹码,还有接下来,针对南宫鹰扬的计划。 “你们下去吧。”就算是这些卫兵在,他们也奈何不了应思量他们什么,所以还不如让他们下去,以防宫外来人。 应思量看了一眼江晚晚,江晚晚明白了他的意思,一张禁音符打出去,覆盖住了整个大殿。有这张禁音符在,就算应思量他们在这里谈论,也不会有什么声音传出去了。随后,她也拉着魏轩,离开了大殿。他俩知道,凌霄阁给予他们交易的筹码是什么,所以他们没有留下来听的太大意愿。 “国主大人,既然你很好奇我们凌霄阁的筹码,为了我们之后的合作顺利进行。告诉你又何妨?不知道,国主大人可曾听闻过“寿果”一词?”一切都准备妥当,应思量也不再掩掩藏藏了,他直接报出了自己的筹码。 “寿果?”听到这个词,原本没有抱什么期待的姬礼立即瞪大了双眼,他没听错吧?真的是寿果吗? 寿果,从它的字面意思就可以看得出,这是一个可以延长寿命的宝物。寿果不是一个果品的名称,而是可以帮助延寿的灵果的统称,比如人参果,蟠桃,寿参.......他们的种类不一而足,但是效果却是大同小异,它们可以帮助修士,或者是仙人延寿。 举个例子,比如一个七十岁的老头服用了一颗五十年寿命的人参果,便可以在原有寿命的基础上,为自己平添五十年的寿命。而且,可以返老还童,倒退到自己二十岁的模样。其他寿果的效用,也是与其相仿。人的寿命有限,就算是修士仙人也会生老病死。这就导致了,寿果供应不求。 “真的,阁主大人真的愿意拿出寿果,与我交换那件国宝吗?”姬礼激动的有些语无伦次了,他虽然才二十几岁出头,但是延年益寿,返老还童,这是多少人的梦寐以求的事情啊!他怎么能够不心动呢? “没错,而且,还是可以增添五十年寿命的寿参。”应思量也没想到,凌霄阁主云中子,竟然能够为了离字令牌,付出这么大的代价。云中子应该也有几百年的道行了吧?寿命肯定不多,他应该更需要这支寿参,但他却选择拿出来交易离字令牌。为了力量,而舍弃寿命,从这里看得出来,云中子野心不小。 “咳咳,嗯,本王知道了。应染爱卿,你接着说,你那个使他身败名裂,死后也会遭人唾弃的主意吧?”姬礼知道这五十年的寿参作为交易筹码,肯定跑不了,也不心急。 南宫鹰扬,岐国武者第一人,掌握着岐国最精锐的军队——王都守卫军。同时,还有岐国的耳目——暗卫。可以说,南宫鹰扬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人品之上,毫无弱点,而且还战功赫赫,无人可比。这样一个人,眼圈的十六七岁的少年竟然口出狂言,想要让他身败名裂,死后还要造人唾弃。这样狂妄,不可能的事情,怎能不让姬礼大感有趣。 “既然国主大人都这样说了,我也就不卖关子了。”应思量眼中光芒闪烁,开始说出了自己恶毒的计划。 “我的计划呢,也是建立在国主大人之前计划的基础上的。之前国主大人不是说了,要赐予南宫鹰扬大人与他的下属一块封地吗?我建议,国主大人把管理的衙门与牢房也都设立在那里。这也倒是不为了别的,只是为了进一步瓦解南宫大人,及其属下的百姓基础。一个人长期执掌权利,无论是谁,都是会恃宠而骄,自认为高人一等的。” 姬礼点点头,没有说话。 “接下来,我们就可以从南宫大人他的另一大臂助——暗卫,他们的身上动手了。既然同为南宫大人手下,王都守卫军他们都得到了封地这种最高的荣誉,我相信暗卫他们心里,肯定会有不满之情的。” 这时,姬礼插嘴道:“仅凭这些,可是无法离间,暗卫他们与南宫鹰扬的关系的。” “哈哈哈,接下来,就要看看国主大人是不是有魄力了。”应思量哈哈大笑:“在那之后,国主大人就可以故意将一些暗卫的机密,泄露给敌国。比如,身份之类的........这样的话,暗卫一定会损失惨重。国主大人再散步一些谣言,说南宫大人为了敌国的金银珠宝,故意出卖同僚下属。” 姬礼这时候以无之前的淡然,他眉头微微皱起,反问道:“这么拙劣的谎言,再加上南宫鹰扬的多年积累的威望,暗卫他们肯定不会相信的吧?” “呵呵,暗卫他们确实不会全信的,我自然是没有打算一蹴而就。但是,谣言这种东西,你散布出去。别人相信的话,你就达到了目的,别人不相信的话,也没有什么重大的损失,何乐而不为呢?我不管暗卫们信不信,反正心中的刺已经埋下去了,他们与南宫大人的关系再不可能回到从前了。” “我的国主大人,现在我的高潮可是要来了哦,你可要竖起耳朵给我听好了。”应思量说了这么多,终于准备讲述针对南宫鹰扬的杀招了。 姬礼点点头。“受教了,应染爱卿,还请明示本王。” “其实呢,针对南宫鹰扬这种人,实在是太简单了。既然素南宫大人素有民望,那我们就从他的民望上面下手。我们可以让他为岐国造成难以弥补的损失,让他失去民望,成为千夫所指。” “哦?应染爱卿,为之奈何?”姬礼疑惑的摇了摇头,他实在是想不到,像南宫鹰扬这么完美的人,怎么会给岐国造成难以弥补的损失呢?无论姬礼他怎么看,这都像是一件非常不切实际的事情好吧。 第九十一章:杀人诛心可还行? “而且,应染爱卿,你的这些谋略,好像都是削弱我国的吧?”姬礼撇了一眼应思量,他这几个计策,不是削弱王都守卫军,就是削弱暗卫,这不是摆明了削弱他岐国的实力吗? 应思量则是无所谓道:“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南宫大人确实是岐国的顶梁柱,岐国最大的一股力量,他的存在是岐国强盛的原因之一。但是,岐国与国主大人并非一体,因为岐国可以更换国主,但国主大人你却不能更换国家。有南宫大人在,岐国确实会强大,但是他手上的权柄与国主大人您相比,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等到真的有人图谋不轨,是南宫大人,或者是借助南宫大人的威名与权柄的时候,国主大人你还会有反抗的机会吗?就算是因为除掉南宫大人,致使岐国有些损失,但它也还是国主大人你的岐国啊!当然,我只是提一些建议,至于国主大人究竟会不会采纳,我是不会干涉的。我和南宫大人可没有什么恩怨,而且像他这样为国为民的人,我还是很钦佩的。” 姬礼点点头,应思量说的话,他都知道。就算南宫大人没有野心与取而代之的想法,可以南宫鹰扬的名望,他的儿子,他的孙子能保证就没有谋权篡位的想法了吗?姬礼之所以这么说,不过是想占据大义,来撇清自己的关系罢了。但应思量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一眼就看出来姬礼的意思,绝不表明自己的态度。 “之后,国主大人你就可以收买几个暗卫,然后派遣他们与南宫大人前往敌国窃取情报。然后让那几个暗卫故意被抓,引得南宫大人去救援,因为据我所知,南宫大人是一个爱兵如子之人。他一定会放弃任务,去救援那几个被抓的暗卫的。”应思量继续阐述着他的计划。 姬礼喝了口酒,呼出一口浊气。“应染爱卿,你说的没错,南宫鹰扬确实是这么一个珍惜同伴之人,他确实能够为了救援同伴,放弃我交给他的任务。可是,这样做,又对你的计划,有什么帮助呢?” “当然有帮助,之前国主大人不是说,南宫大人功勋赫赫,武艺超群,岐国没有人能够杀死他吗?而我这个计策,却可以不费一兵一卒,让他自杀。”应思量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善意”的微喜。 “当南宫大人救出同伴,任务失败以后,就到了国主大人您出面的时候了。到那时间,你就可以公然宣布,这件任务对岐国多么,多么的重要,不断明里暗里和百姓告知,南宫大人给岐国造成了多大,多大的损失。如果百姓们还是对南宫大人有所幻想,为他辩解的话,国主大人你就可以派出那几个被俘虏的暗卫,让他们作证,然后把一切责任全都推到南宫大人身上。让那些暗卫说一些话:我xxx早就有为国捐躯之心,这次任务对我们岐国非常的重要,我牺牲死得其所。但南宫鹰扬这个小儿,竟然为了一己之私,救我们而放弃了任务,这简直就是把国家大义抛之脑后,简直就是叛国之贼!或者厚颜无耻一些,说,我早就知道南宫鹰扬是个贪生怕死之人,这次任务非常危险,九死无生,他南宫鹰扬就是怕死,才救我们放弃任务的。当然,更恶毒的话也不是没有,比如像他南宫鹰扬其实早就背叛了岐国,我们这几个人被敌国俘虏,就是他一手策划的,然后又故意把我们救出,骗取我们的信任,然后将情报出卖给敌国。否则,他怎么会如此平安无事的救出我们呢?国家大义和我们几个人的性命,孰轻孰重,他难道还分不清吗?” 嘶—— 姬礼倒吸了一口凉气,背后冷汗直冒,应思量所言的计谋,真的是太狠毒了,竟然还要让南宫鹰扬救下来的人反咬一口。别说南宫鹰扬了,就算是他姬礼,中了这个圈套也是有口难辨啊! “这........这样的话,南宫鹰扬多年积累的民望,真的就毁于一旦了。”姬礼咽了咽口水,他看向应思量的眼中,多出了一丝恐惧。但姬礼还是按捺不住好奇之心,又问道:“那接下来,你会用什么办法,让他自杀呢?” “其实,到了这一步,心高气傲的人是无法忍受这些的。”应思量一点也不着急,他慢慢为姬礼解释。“任务失败后,南宫鹰扬心中肯定会闷闷不乐,回来再接受国主大人您的处罚,又要被暗卫同伴诘难。甚至,还会被一群不明所以的百姓唾弃,辱骂,戳脊梁骨,你觉得南宫大人这样高傲的一个人,还会有活下去的理由吗?” “这.........”姬礼哑口无言,这个计谋真是完美的利用了南宫鹰扬所有的弱点。最毒的一点,还是百姓的悠悠之口,这对于一心为国为民的南宫鹰扬来说,简直就是致命一击。 常言道,人言可畏。 人言这种东西,是最好的东西,也是最坏的东西。百姓们愚昧无知,根本没有独立思考的能力,都是人云亦云,谣言传什么,他们就跟着说什么。而且,大部分的人心中都有一些怪癖,喜欢贬低别人,来凸显自己的存在。站在道德的最高处,来批判别人身上的缺点,彰显自己的无暇。像南宫鹰扬这种,完美无缺,岐国的大英雄,身上有了污点,一定会被百姓们无限放大的。他们根本就没有感恩之心,就算是南宫鹰扬这种保家卫国兴邦的大人物传出非常不可信的污点谣言,他们也会当真的。并且,他们会不断歪曲事实,以讹传讹,完全忘记之前南宫鹰扬为他们付出的一切。因为,宽于待己,狭以待人,是所有人的通病。更何况普通的百姓们呢? “但是,万一南宫鹰扬就是不惧流言,待在家中,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呢?”姬礼又担心道。 应思量摊开手,无所谓的说道:“哦,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如果,南宫大人真的有那样强大的内心,就只能换个目标针对咯。既然,南宫大人他能够承受住这样的流言,那么,他的孩子,他的夫人,同样也能够做到吗?呵呵,只要国主大人从百姓之中收买一些人,让他们的孩子在与南宫大人之子玩耍的时候,屡屡指责,侮辱南宫大人,说南宫大人是岐国之耻,贪生怕死的叛徒之类的话。我就不信了,一个几岁的孩童,也能够承受住这些。另外,给他夫人的娘家施加压力,让所有大臣和家族都断绝与他们的往来,并且天天去夫人家族门口叫骂。” “人言可畏!之后,我们就可以稍微派人暗示一下南宫大人,让他主动或者被动的知道,只有他的死,才能弥补之前任务失败的过错,才能平息国民的怒火,挽回自己之前的声望与名誉。甚至,以此为代价,保全自己上幼子和亲族。” 他那轻佻又充满诱惑力的语气,让姬礼感觉,面前的已经不是一位十六七岁的少年了,而是一个散发着致命危险,诱人堕入陷阱的妖魔。姬礼知道,如果真的按照应思量所说的话去办,那南宫鹰扬真的就必死无疑了。 “等到南宫大人死后,国主大人你就可以把各种脏水泼到南宫大人身上,比如什么畏罪自杀之类的。反正死人是不会与国主大人你争论,他到底有没有罪的。甚至死人都没办法为自己辩护,无论活着的人说什么,他也就只能受着了。要是国主大人你大发慈悲,就可以让南宫大人的孩子健康成长下去,反正南宫大人死了以后,便是树倒猢狲散,他的孩子不会有任何威胁的。要是看着不顺眼呢,国主大人你就随便制造个意外,山贼盗贼下山杀害百姓的事故害死他,让南宫鹰扬绝后。” “而且,这样做还有一个不错的好处,就算是南宫大人的孩子,日后成长到南宫大人那种层次,纵然他再怀疑南宫大人事情的真相。他也找不到一丝一毫国主大人你迫害他父亲的证据。他能够知道的,只是自己的父亲因为擅自的决定,对岐国造成了难以弥补的巨大损失。你觉得南宫大人他那心存愧疚的孩子,会怎样做呢?呵呵,他就算是长大成人,也只能背负着其父南宫大人的骂名,默默的为这个曾经迫害过甚至逼死他父亲的岐国,尽心尽力,流血又流泪的添砖添瓦。而且,他这样祖上有如此污点的人,根本不会再有一点上位的民心基础与政治基础了。”应思量终于将他的计划说完了,但姬礼似乎是被这计策惊到了,呆在那里一动不动。 损,太损了。恶毒,太恶毒了。简直就是蛇毒滴家门,毒到家了。人人皆言杀人诛心,而应思量这个计谋,这已经不是杀人这么简单了,这简直不是人能够想出来的计谋,不仅要杀了南宫鹰扬,还要毁了他的一生。应思量让姬礼作为幕后的黑手,都不曾亲自出面,就这么算计了一个高手。让一个名望功绩能争夺国主之位的高手,背负着千夫所指的骂名死掉,甚至连自己的亲人与孩子,都要一起与他陪葬。 第九十二章:需要内疚吗?(加更) “我这里有个问题,南宫鹰扬确实育有一子,不过还只是乳臭未干的孩童。而且,南宫鹰扬的夫人因为生育其子,不久后便与世长辞了。”姬礼打了个寒颤,总算勉强祛除了心头的寒意。他疑惑的问道:“还有,应染爱卿,你是与南宫鹰扬有什么私仇吗?为什么要处处要致南宫鹰扬于死地,想让他遗臭万年,甚至连他的孩子都不放过。” 应思量丝毫没有陷害忠良的负罪感,他说道:“南宫大人的孩子还年幼吗?那国主大人不妨在等几年,此事不着急,垂钓者最需要的,就是耐心。另外,国主大人,你可要分清楚,我只是受人之恩,忠人之事,我是为了您手中的国宝,才想出这个计策来帮助国主大人您剔除心腹大患的,可不是为了什么寻私仇。毕竟,我的主意就摆在那里,你采不采用,是你自己的事情。无论你采用也好,不用也罢,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那好吧,”姬礼擦了擦汗,说道:“那就这样吧。不过,应染爱卿,离字令牌的交易之事,还需要从长计议。因为,现在你们提供交易筹码的师兄还没有来,而且现在姜家的诸多修士还在这里,不是很方便进行交易,还请见谅。” [嘀嘀嘀,系统检测中........“一己之私”任务完成,奖励宿主一万积分,四转丹药*1,四品符咒*2,灵材一百斤。] 原来,应思量之所以针对南宫鹰扬想了这么一个歹毒的计划,是为了完成系统发布的一个任务。这个任务,名为一己之私,就像任务的名字一样,它需要宿主为了自己的利益,通过计谋,牺牲一个地位很高的忠良之人。不得不说,反派系统确实名副其实,它布置的任务从来就没辜负系统的名字。 “系统,你说我这样做,是不是有些太过火了?”应思量其实挺欣赏南宫鹰扬的,为人忠贞勇烈,自身的实力能够媲美子午期的修士。最为重要的是,他身居高位,不妒贤嫉能,不利用职权敛财,也不贪花好色。而且,与下属同甘共苦,经常将自己的奖赏分给下属。简直就是一个毫无瑕疵的完美之人。 但可惜的是,无论是为了完成系统任务的应思量,还是想要真正掌握岐国权柄的姬礼,都是不愿意南宫鹰扬他好好活着的。 [怎么,宿主有些后悔,内疚了吗?]系统冰冷的机械提示音轻佻起来。[宿主,你可是反派系统的主人,怎么会有这种愚蠢的想法呢?虽然主意是你为了完成任务,才出给岐国国主姬礼的。但是,采不采用的话,那就是他的事情了。岐国国主如果不采用的话,南宫鹰扬就不会死在你的计策手里了,如果他采用的话,南宫鹰扬也是死在他岐国国主的手上,又与宿主你有什么关系呢?难道铁匠,要为被他打造出来的刀杀死的人而愧疚恕罪吗?你的计策就放在那里,岐国国主如果不采用的话,什么事情也不会发生。真正采用计策,想要杀死南宫鹰扬的是岐国国主,宿主何必为这种毫无关系的事情而内疚呢?] 应思量眼中寒芒一闪,问道:“这就是你反派系统自欺欺人的借口吗?呵呵,系统你为罪孽洗的倒是挺干净,但就算这样,也无法掩盖残害忠良的罪孽吧?” [系统不明白宿主的意思,宿主口中的罪孽,难道是指帮助岐国国主姬礼,陷害岐国的大统领南宫鹰扬吗?这算什么罪孽?]系统的机械音,充满了疑惑之色。[牺牲个人利益,来换取高层的利益,这不是你们人族很正常的行为吗?更何况,你们人族,不都是以同类相残为荣吗?就像是你们人族,有许多的王朝,各个王朝的君王为了拥有更多的领土,便会组织百姓成为军队,攻打其他的王朝。这些士兵与其他王朝的士兵没有任何恩怨情仇,只不过,各个王朝的君主为了他们的利益,才作战罢了。这些士兵的生死,从来就不在君王的考虑范围内。而且,士兵都是以杀死敌人为荣,将其视作军功与荣耀。这些都是事实,对吧?所以,宿主你完成任务,不是应该高兴吗?为什么要内疚呢?] “啊这........”应思量哑然失语,系统的话,还真是一点问题都找不出来。 人类还真是一种奇怪的生物,总是喜欢以自己的喜恶来判断事物与生物。比如,人偷了蜜蜂的蜂蜜,就说蜜蜂真勤劳。而老鼠偷了人的粮食,人就说,老鼠真该死。看到一个劫匪当街杀人,就会说,啊呀,太残暴了,这个劫匪不是人啊!当他们看到一个战功赫赫的大将军之后,就会夸赞将军的军功显赫,英勇无畏,却不会注意到,将军之位下的皑皑白骨,因为战争破碎的万千家庭。 在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完美无缺的善恶观吗?不可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从他们的立场看去,他们的做法都是对的。 “好吧,确实是我有些杞人忧天,徒增烦恼了。”听了系统的话,应思量想了想,最终是想通了。他之前有些受前世的影响,有感而发,平添了一层忧愁。现在应思量看开了,这个修真世界,与前世完全不同,不能用前世的为人处世来套用到今世。毕竟,反派嘛,当然是要做一些损人利己的坏事了,要是因为自己做坏事而内疚的话,那早就得内疚死了。 姬礼看应思量一动不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便询问道:“应染爱卿?应染爱卿?” 应思量点点头,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慵懒道:“嗯,那就先这样吧,在下有些困了,就先行一步了。国主大人,还请恕罪。” “没事,没事,应染爱卿去休息吧,不必客气。”开玩笑,现在姬礼可是看出应思量是个什么人了,光从那个计谋就看得出来,绝对不是什么善茬。姬礼心中大呼惹不起。 星芒一闪,应思量便离开了王宫,姬礼总算松了一口气。“呼,真是小觑这个应染了,他的计划,实在是太阴狠恶毒了。就像沼泽一般,一旦陷进去,就根本爬不出来。” 应思量离开王宫后,便径直回到了自己的客栈,此时正是初晓时分,朝阳已经开始慢慢升起。 “新的一天已经到来了吗?还真是没有感觉到,时间竟然过得这么快。”应思量望着初生的朝阳,竟然感到有些轻微的刺眼,他便用手为自己挡了挡。 远处的恢宏的宫殿群,此时大半已经沦为了废墟,地上躺着的是宫中妃子,护卫和太监们的尸体,他们都在魔道修士的夜袭之中,殒命于此。朝阳微微的光芒照耀在血迹已干的尸体上,带来却不是温暖,而是心底的寒冷。一部分人从还未损毁的宫殿之中,走出来来收拾残局。他们比较幸运,有的是躲藏起来没有被发现,有的是在姬礼的王宫,还有的是因为魔道修士忙着正经事,懒得管他们,让他们侥幸逃脱了一命。这些幸存者脸色惨白的收拾着残局,他们双腿战栗,瑟瑟发抖。甚至他们其中有些人,受不了这一地的惨状,还有那飘散空中的血腥味,趴在地上呕吐了起来。 生存的艰难,还有弱者的无助在这一刻,暴露无遗。这些人身居王宫,原本衣食无忧,不必经历风吹日晒,十指不沾阳春水。但就在一夜间,尘归尘,土归土。魔道修士们在他们面前,展示了这个世界的残酷,他们那所谓的官职高位,简直连一张薄纸都不如。 “这就是生活啊!变幻无常,朝生夕死,也不过是一念之间。”应思量轻笑了一下,在真正的强者面前,他自己又与这些凡人有什么不同呢?“但是,也只有这样跌宕起伏是的生活,才有意思啊!” ......... 岐国,南宫府。 这里是南宫鹰扬的府邸,没有想象中的那般奢华,甚至连朝中许多大臣都府邸都比不上。里面也没有什么奇珍异兽,最多的还是一些各色花草,还有一小片竹林,庭院的正中心,种着一株干瘦的枇杷树。 “寒舍有些简陋,还请诸位见谅。”南宫鹰扬略带着歉意的说道。他不是一个爱财之人,朝廷发的俸禄,他大部分都救济穷苦的百姓,或者是捐赠给国内发生灾荒的州郡了,很少留下。 姜家一行人也很惊异,他们没想到,南宫鹰扬的生活竟然如此清俭,要知道,南宫鹰扬可是权势仅此于岐国国主的人之一啊! “爹爹,爹爹,你回来了?” 一个幼稚的童音从屋内穿出,紧接着,一个白白净净的孩童,四五岁的模样,跌跌撞撞的向南宫鹰扬的方向跑过去。 “小少爷,慢点,慢点。”一个老仆也从屋内跟了出来,他慈眉善目,但皮肤干枯,像是老树皮。 “这就是犬子,南宫皓轩。小轩,还不快见过各位哥哥姐姐,叔叔伯伯。”南宫鹰扬一把抱起小皓轩,抱在怀中。 “哥哥姐姐好,叔叔伯伯你们好,欢迎你们来我家”南宫皓轩眨着童稚的大眼睛,奶声奶气道。 第九十三章:会有人来救你吗? “不知道,嫂夫人现在又在何处呢?”姜风眠一行人与南宫鹰扬攀谈了一会儿,见南宫鹰扬的夫人一直没有出来,便好奇询问道。 南宫鹰扬的眼中闪过一丝悲伤,但很快忍住了,他指着庭院中亭亭如盖的枇杷树(枇杷树是四季常青),说道:“这庭院里的枇杷树,是我的夫人生前,亲自栽种的,现在已经长得亭亭玉立,宛若伞盖了。” “抱歉南宫大人,在下无意冒犯。”姜风眠连连告罪。 南宫鹰扬摆摆手,抱着小皓轩向屋里走去。“无妨无妨,这些都是陈年往事,不必在意。我们进去吧。老张,准备一下酒水和宴席,我要和姜家道友不醉不休。” 一行人进入府中,发现里面的陈设非常简朴,除了该有的木桌,木椅,也就是一些古书典籍,值钱的东西是一概没有。 “南宫大人的府邸,还真是清简啊!”姜子轩环顾四周,由衷的赞言道:“南宫大人一定是一个爱民如子的好官,只是大人........” 南宫鹰扬则是丝毫不介意,他卸下腰间的配剑,毫不在意的说道:“钱财不过是身外之物,享受不过是一时之需,这些东西没有什么值得追求的。只要我们岐国强大起来,恢复往日的荣光,付出什么都是值得的。” 姜子轩听了他的话,想说什么,但却欲言又止。 “南宫大人,请问一下,府上可有密室吗?我想要为百合疗伤,需要一个安定的环境,不能让人打扰。”姜慕白背着姜百合,神色有些焦虑,姜百合还在昏迷,伤势已经开始恶化了。因为,之前是在岐国王宫,不方便开口。所以,现在一到南宫鹰扬的的府邸,姜慕白就迫不及待的开口了。 南宫鹰扬眉头一皱,又送了开来,他开口道:“慕白贤侄勿扰,我府上确实有一间密室,正好让贤侄来治疗伤势。而且,我还有一些东西,想让风眠道友看一下。” “皓轩乖,你先去和张爷爷玩会儿,爹爹还有事。”南宫鹰扬放下小皓轩,让他先去找家仆老张玩,自己则带着一行人来到了书房的一处书架前。 吱嘎—— 只看见南宫鹰扬将书架上的一个花瓶转了一圈,书架便裂开两半,露出了一个漆黑的通道。 “走吧。”南宫鹰扬拍了拍手掌,通道里面亮起了火光,他率先走了进去。 “哇,哇,这就是密室吗?”李默愁连连惊叹,有些大惊小怪,他自小跟随师父耕种劳作,没见过什么世面。其他人倒是安分的很,没有说话,他们都是大家族的子弟,见识很广。 他们走到密室,来到一处拐角,南宫鹰扬开口道:“慕白贤侄,你向左拐,就可以找到一处密室了,你大可以到里面为同伴治疗。剩下的各位,就跟我来吧。” “好。”姜慕白救人心切,便告辞了一句,便快步向密室走去。 剩下的人,在南宫鹰扬的带领下,来到了另外一处密室。密室之中,有一个巨大的铁笼子,里面囚禁着三个有野兽特征的怪物。 “这,这是.......兽人?”姜风眠大吃一惊。 ........... 禹州,千乘山。 几个月前之前,南疆的几大正道宗门与家族同时传下师命,组织长老带着精英弟子们,来到这里进行大比武,以决出名次。 南疆有十万座大山,山头林立,修士界并行着修士制度与门派制度。因为南邺朝是新兴王朝,没有雄厚的家族底蕴,所以南邺朝最多的还是门派制度。而南疆的另一大王朝——南盛朝,则是盛行着家族制度,以血脉亲情为纽带,维系着修士们的关系。 门派广收门徒,只要有资质,有品性,就可收录门内。而家族却必须要求有血脉关系,没有血脉关系,就不会有人帮助开启修行之路,收纳新鲜血液的力量要比门派制度若是很多。但门派毕竟只是一群外姓人构成的组织,没有血缘的联系,内斗要远比家族制度严重的多。而且,一个门派的几个派系力量足够强大的话,便很容易搞分裂,分裂为数个小的门派。 比如凌霄阁中,从下到上,分为外门弟子、内门弟子、精英弟子、真传弟子、宗门长老、宗门掌门人。 一年初考,可选取得内门弟子的身份。三年中考,获胜者能成精英弟子。五年高考,则可晋升真传弟子。(总感觉怪怪的,这就是五年高考,三年模拟吗?) 在凌霄阁里,乙等资质最为常见,甲等也不在少数,应思量的资质就是甲等,非常接近十成十。要是应思量在其他小门派里,的确是万中无一的天才。但在凌霄阁这样的巅峰势力中,像他这样的天才,也不在少数。 而家族,所需要的环节,就比宗门制度简略的多。家族之中,分为,外围学员,内围学员,精英学员,准家老,家老,族长。家族学员的资质,要看这个家族的血脉浓郁程度,一般家族直系子孙,资质是最高的。宗门弟子需要完成大量的门派任务,才能考核他的忠心,进而地位晋升。而忠心却从来不是家族制度考虑的问题,因为都来自同一个血脉,最多也就是打压打压,不会撕破脸皮,血战到底。 洁白的云层之中,一队修士弟子御剑飞行,在其中尽情驰骋。 “青衡师兄,此行前往郁林山,以你的实力,必定能够力压群雄,横扫八方,让他们都知道您蘅芜君之名。”云层之中,一位真传弟子道。他是修道之人,更有各种功法在手,呼啸的寒风也无法阻挡他的声音。 “师弟过誉了,这次前往郁林山,参与福地争夺的,都是各个宗门的精英。甚至,每个宗门的代表队,都至少有一名长老与他们同行,想要取胜,绝非易事。”聂青衡脸上毫无变化,淡淡的说道:“我们想要真正取得福地的所有权,不仅需要我们团结协作,更需要那么一点点的运气。现在,事情未成,就算是我也不敢说一定能喝够成功。” “青衡师兄,您太过谦虚了,您可是名满仙门百家的青蘅君,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就凭您的木道手段,敢问,有哪个弟子有信心能够挡住呢?反正我是没有。”聂青衡话音刚落,就有一位精英弟子恭维道。 “青衡老大,您可是我们凌霄阁这数百年来,最璀璨的一颗星。您的光芒照耀着我们,你就是吾辈楷模,我们必当以你马首是瞻,绝无异议。”一位精英女弟子双眸流光溢彩,眼中钦佩爱慕之意根本无法遮掩。 来的一路上,聂青衡与这些弟子,都或多或少的交过手。原本,那些男弟子对聂青衡的蘅芜君之称,嗤之以鼻。但真正交手后,他们才真正明白,什么叫做盛名之下无需士,他们甚至连抵抗都机会丢没有,就直接落败了。 在聂青衡的身边,不仅有一群小迷弟,还有不少小迷妹。少年慕艾,少女亦是如此,聂青衡如此出色的表现。他名满仙门,却没有丝毫的自傲,很谦虚,有气度,简直就是少女们心目中完美的梦中情人。 远处,娇柔的白衣少女狠了两脚脚下的灵剑,不屑的撇撇嘴:“哼,聂青衡这家伙,女人缘还真是好。” “哈哈哈,无妨无妨,年轻人情情爱爱很正常。想当年,老夫我也........”负责这次福地争夺的肖云翳看着被女弟子包围的聂青衡,哈哈大笑。“怎么,芊儿吃醋了?哦哦,原来芊儿喜欢我们的小蘅芜君,吃醋了啊!那我可就得去找青衡好好聊聊了,可不能让他辜负了我们芊儿的一片痴心。” “讨厌,肖叔你又打趣我。哼,人家不想理你了!”白芊芊被戳穿了心思,娇颜瞬间红了起来,气鼓鼓的别过了头去。“你们男人都是爱欺负人的坏蛋!” “他,也知道我的心意吗?”白芊芊又望向人群之中,被一众女弟子众星捧月一般的聂青衡,银牙轻咬,攥紧粉拳。“哼,他.........他这个呆子,榆木脑袋,简直,简直就是一个大猪蹄子!” 这时,一位负责侦查的弟子提醒道:“各位,下方似乎是有战斗!” 经过侦查弟子的提醒,其他人也都发现了这一异状,肖云翳催动自己的功法侦查了一下,便开口道:“下方似乎是一群魔道贼子,意欲对几位少女动手动脚,我一糟老头就不掺和这种英雄救美的事情了。你们下去吧。” 在下方,是近十位魔道修士,他们发出桀桀桀的冷笑,将一位少女包围起来,仿佛一群猎人面对掉入陷阱的小兽一般。 “你们,你们不要过来啊!你们再过来,我就要叫救命了,这里可是三仙楼的领地,你们不要轻举妄动。否则,你们一定会死的很惨的!”少女无助的呼喊萦绕四野,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少女香汗淋漓,衣衫破损,露出了滑腻的香肩与大腿,还有那遮掩羞处的粉色肚兜。她气喘吁吁,怎么也冲不出这群魔道修士的包围,泪水忍不住在眼眶中打转。 “啧啧啧,小美人,你叫的可真起劲。放心,待会,我们会你让叫的更起劲的!不要说什么狗屁的三仙楼了,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你今天也得乖乖侍奉我们兄弟几个。” “呦,瞧瞧这张小俏脸,不知道得迷倒了多少男人。嘿嘿,今天我就不客气的品尝一下了。” “切,叫什么叫,小骚蹄子,你穿的这么好看,还不是为了诱惑男人?瞧你现在一副贞洁烈女的样子,待会儿啊,我让你自己主动爬到我身上来,自己动。” “叫啊,接着叫啊,你越是这么叫,我们就越兴奋。这荒郊野岭的,不要说叫救命了,就算是你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哈哈哈。” 这几位魔道修士丝毫不顾少女的威胁,一个个眼中泛起绿色的的狼光,逼的更近了。 第九十四章:英雄救美(加更) “救命啊!破喉咙,破喉咙救命啊,破喉咙快来救我啊!” 少女没有其他的良策,又中了魔道修士的封灵粉,一身灵力动用不得,只能扯着嗓子大喊救命。 其他魔道修士:“.........?” “大哥,你看这女的,是不是被吓傻了,都开始说胡话了。”一个魔道修士看着少女傻乎乎的样子,有些嫌弃道。 那被称作大哥的壮汉一巴掌拍在他的脖子上。“什么乱七八糟的,我们雾山九人众,什么时候管这么多了?我们馋的她的身子,又不是想要她的脑子,管那么多干嘛?不愿意你待会就在旁边看着,我们享受。” “别别别,大哥,我刚才开玩笑的。”那个魔道修士连连陪笑,这次的少女那可真是花容月貌,就算是个傻子,他也认了。 可恶。”那少女喊的喉咙都哑了,却仍然没有人来救她,想要突围,却有心无力。“难道,我清雅今日就........” 少女渐渐感到绝望,想要咬舌自尽,绝不便宜这群魔道贼子。 “呔,何方贼子,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强抢民女。”这时,半空中传出一声暴喝,凌霄阁一行人,宛若神兵天降。 “挖槽,还真有人来了?” “开什么玩笑,这荒山野岭的,哪里来的救兵?” “该死,怎么又是这样,我们还什么都没做呢!” 这些魔道修士,看到赶来救援的聂青衡等人,有的腹诽,有的抱怨,有的不甘。 雾山九人众的老大宋钟额间青筋暴跳,煮熟的鸭子要飞了的感觉,让他非常不爽。说起来,他们雾山九人众也是在附近作恶惯了,面对聂青衡一行人不但没有惧怕,反而燃起了战意。“喂,小鬼们,你们可知道,我们究竟是谁吗?” “不知道,从没有见过,谁知道是哪里来的鼠辈。”一个真传弟子非常给面子的说道。真传弟子的话,引得凌霄阁一行人哈哈大笑,宋钟脸色青一阵红一阵。 宋钟戳了一下身旁一脸麻子的魔道修士,小声道。“三麻子,快告诉他们,我们究竟是谁。” 三麻子清了清嗓子,和其他人摆了自认为很帅的姿势,说道:“既然你诚心诚意的问了,我们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为了维护雾山的和平,贯彻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的真理,帅气而又潇洒的魔道修士,就是我们雾山九人众!” “雾山九人众?” 听到他们的名号,聂青衡等人愣了愣,搜刮起脑海之中对这个名号的记忆。而那名叫清雅的少女,也趁着此时机,从雾山九人众的包围圈里逃了出来,躲到了聂青衡一行人身后。 “他们就是盘踞在雾山上的魔道修士,雾山九人众,他们的老大宋钟有子午初期修为,其他八人,也有六人有凝晨期的修为,少侠们小心啊!”清雅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希望给聂青衡他们提供一些帮助。毕竟,聂青衡他们总共就只有七人,还有三位少女,清雅有些担心他们不敌。 看到聂青衡他们一众人听到自己的名号被吓到了的样子,宋钟他们更是猖狂,误以为聂青衡他们只是一些不入流的小门小派的弟子,修为撑死也就入微级别,便指着他们,跋扈自恣道:“呵呵,看你们这幅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一看就是在山沟子里苦修的小门小派小弟子。不认识我们,实数正常,今天算你们运气不好,没有那金刚钻,偏要揽那瓷器活,非得学那话本上的英雄救美,逞英雄。不过,大爷们心情好,只要你们交出躲在身后的少女,还有你们的三名女同伴,我们就放过你们。怎么样,大爷们善良吧?哈哈哈哈。” 雾山九人众的气息没有遮掩,看着这几个没有自知之明的魔道修士猖狂的样子,惹得凌霄阁的众人一头黑线,他们至少都是精英弟子,凝晨巅峰实力,这好像随便挑一个人,都吊打他们好吧。 聂青衡看都懒得看这群魔道修士,直接动手,澎湃的灵力迸发出来,雾山九人众瞬间变了脸色。 “我的个亲娘嘞,有没有搞错,这名青年修士竟然已经有了夜夕期的修为!??” “靠,踢掉铁板了,快逃!” “撤退,撤退,我们不是怕你们,我们只是肚子饿了。有种在这里等我们,等我们吃饱饭,一决雌雄!”逃跑也不能丢面,作为雾山九人众的老大嘴硬道。 看到聂青衡那高达夜夕期的修为,吓得雾山九人众头也不回,掉头就跑,很快就逃离了众人的视线,背影消失在众人的视野当中。不得不说,他们这逃跑的功夫是真厉害,就算是聂青衡也不得不佩服。 “真是一群欺软怕硬的魔道渣滓,欺软怕硬,逃跑的本事当真是一流啊。哈哈哈。”弟子们哈哈大笑。 但白芊芊的脸色却不是很好,她想起了应思量曾经说过的一些话。“等等,这样下去的话,难道是话本之中,描写的英雄救美吗?” “你没有事情吧?”聂青衡将灵力尽数收敛,慢慢来到清雅小仙子的面前,温和地询问道。 “我,我没事……谢谢公子的救命之恩!”清雅仙子看着聂青衡,脸上泛起了红晕,目光中带着倾慕。 她原本以为自己这劫难逃,但没想到有英雄冲天而降,这种英雄救美的事情,竟然真的发生在她身上了。聂青衡的英雄救美之举,给清雅仙子的内心,烙上了深深的印记。 当然,几家欢喜,几家愁。虽然英雄救美非常好,但是对于其他少女来说,尤其是对白芊芊,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小女子清雅,敢问公子尊姓大名?”清雅仙子红着脸,鼓足勇气向聂青衡问道。 “聂青衡。”聂青衡笑容温柔和煦,宛如春风拂面,不禁让清雅小仙子的脸更红了。“不知仙子,师承何方,为何来到此处?” 当聂青衡提到这个,清雅仙子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她忍住心中的伤痛,沉声道:“小女子师承元莲派,原本是与一众师兄弟前往郁林山,参加福地的争夺。但谁知遭人暗算,一行人中了陷阱,死的死,伤的伤,幸存的几位师兄又与我走散了......” “啊?元莲派?” 一听到元莲派这个词,凌霄阁的子弟都大吃一惊,没想到清雅仙子竟然是元莲派的弟子。元莲派是专修木道的宗门,其规模不亚于,甚至远甚于凌霄阁,因为它的当代掌门是一位仙人。不过,因为一些特殊原因,元莲派虽然有仙人,但规模仍然被限,没有超出凌霄阁这种凡人开创的宗门太多。 “没想到,仙子竟然是元莲派的人,真是失敬失敬。” “肯定又是该死的魔道贼子搞的鬼,他们这群人,一点气魄也没有,竟喜欢搞这些下三滥的手段。” “清雅仙子如此遭遇,真是我见犹怜,要不你与我们同行吧。正好,我们的目标,同样是前往郁林山。” 众人义愤填膺,有的感叹清雅仙子的宗门,有的同情清雅仙子的境遇,甚至还有人打算邀请清雅仙子与他们一起同行。 白芊芊没有围在他们身边,在远处静静的看着,见到此幕,忍不住心道:“聂青衡,你千万不要答应啊!否则,我以后都不会再理你了。” 元莲派的清雅小仙子,无论是她的出身还是美貌,都给白芊芊带来了莫大的压力,尤其还是在清雅小仙子被聂青衡英雄救美后。 “青衡师兄,你......你觉得怎么样?”一位精英弟子开口问道。 毕竟,聂青衡是他们的师兄,只有他开口,才能够一锤定音。 “不用了,我们大家都是为了争夺郁林山的福地,在一起的话.........总归有些不方便的。”清雅仙子婉拒道。但她虽然嘴里在说不便与之同行,可目光,一直没有从聂青衡身上离开。 “清雅仙子这说的哪里话,我们正道子弟,本就应该相互扶持,相互照顾,哪里来的不方便之说?” “就是,就是,清雅小仙子,我们这些正道宗门竞争郁林山之中的福地,也是光明正大的比斗,又不耍魔道中的阴谋诡计,根本没有必要避嫌。” “师兄,师兄你说句话啊,要是让清雅小仙子孤身一人前往郁林山,得多危险啊!万一再碰到雾山九人众这样的魔道贼子,那可真是大大的不妙啊!”这些精英弟子与真传弟子,被清雅小仙子的美貌吸引,你一句,我一句,根本没有让她离开的意思。 聂青衡不为所动,他推开身旁的真传弟子,开口道:“是否能够同行,也不是我能够决定的,我又不是这次任务的领队。这种事情,自然是得肖师叔首肯,才能可行。你们不必求我,求我无用,去找肖师叔吧。” 看到聂青衡这样的表现,清雅小仙子有些失落,她原本以为聂青衡会很欢迎自己的。她有些委屈的问向身旁的精英弟子。“是我有什么地方,惹到聂公子了吗?为什么,一提到让我留下来,他如此冷淡?要不,我就不留下了,我走。” “清雅仙子见怪,不是我师兄对你有什么意见,而是他就是这样的性格,办事非常严谨,容不得半点马虎。”那名精英弟子凑到清雅仙子耳边,小声说道:“据说,有一次,因为聂师兄的一时疏忽,导致一位同门身死,任务失败。所以现在啊,聂师兄在对待任务上,非常严谨冷静,不容许半点疏漏。” 第九十五章:散光! 禹州,郁林山。 在救下清雅仙子后,聂青衡一行人日夜兼程,御剑飞行,很快便到达了约定之地。而清雅仙子,因为与自己宗门的队伍走失了,肖长老便同意了她留下来一起前往郁林山。 平心而论,聂青衡来的不算早,这里已经有不少宗门的子弟,在这里等候多时了。 “是凌霄阁的人吗?” “等等,那不是元莲派的清雅小仙子吗?她怎么会与凌霄阁的人在一起?” “听说元莲派的弟子们在来的路上,中了魔道修士的陷阱,死伤惨重,幸好清雅仙子没事,这样我就放心了。” 聂青衡他们的到来,吸引来了一众目光,不过众人最关心的还是元莲派的清雅仙子。 “清雅仙子,你没事吧?听说你们的队伍中了魔道修士的陷阱,我很担心你,现在看到你没事,真是太好了。”一位青年修士跑过来,一脸激动道。 清雅仙子与聂青衡有说有笑,但看到眼前的青年修士,却不是很欢喜的样子。但都是正道子弟,也不能不讲礼数,于是施了一礼,说道:“原来,是青城派的夏瑞泽公子.......夏公子无需牵挂,这次虽然与同门走散,但幸得凌霄阁的聂青衡聂少侠相救,打跑了雾山九人众这群魔道贼子,护得小女子周全。” “聂少侠?难道,你就是之前闹得沸沸扬扬的“蘅芜君”,聂青衡?”听到“少侠”和“聂青衡”j两个词,夏瑞泽立刻警惕起来,双眼微眯,打量起聂青衡。 聂青衡因为之前的战绩,就算是在南疆其他的宗门,也算是略有薄名。 “你好,在下便是凌霄阁的弟子——聂青衡,至于什么“蘅芜君”,虚名而已,当不得真。”聂青衡微微一笑,如和煦春风,让人不免心生好感。 “青衡少侠太谦虚了,他可是凌霄阁的弟子第一人,别看他现在还只是一位真传弟子,但修为早已经达到了长老的级别。他一出手,雾山九人众那群魔道贼子,只能望风而逃。”清雅仙子的话语中,有着浓郁的仰慕之心。 “修为可不是判断实力的标准。雾山九人众?那不过是一群不入流的魔道蛮子,除了人多,别无长处。”夏瑞泽给聂青衡回了一礼,轻蔑的说道。 听到这话,凌霄阁的精英弟子们可就火了,他们愤愤不平道。 “修为是不是判定实力的标准我不知道,但是我可以确定的是,实力低微的修士实力一定不会很强。” “是啊,耍嘴皮谁不会啊,我还说我能一击打死万兽王呢。哈哈哈。” “嗐,你们也不能这么说,毕竟有些人没有那份实力,只能在口头上找找优越感了。” 这些精英弟子的话,让夏瑞泽的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他没有反唇相讥,而是上前迈了一步,双目绽放出一抹精芒。“久闻“凌霄阁蘅芜君”大名,今日一见,果然非同凡响。正好我对凌霄阁仰慕已久,早就有切磋之心,还望聂青衡道友,不吝赐教。” 聂青衡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恢复过来,他说道:“既然是夏瑞泽道友有如此雅兴,主动邀约,聂某岂有拒绝之理?要战就战吧。” “爽快。请。”夏瑞泽冷笑一声,化作一缕白光,射向半空。 聂青衡也是没有丝毫示弱的意思,绿芒闪烁,柳叶如刀般剐向夏瑞泽。 “年轻真是好啊!”在后面,为聂青衡压阵的肖长老笑道。 “肖叔,有什么好笑的,你看聂青衡他为了一己私欲,主动与他人约斗。违反了门规,应该严惩不贷,绝不姑息!”白芊芊气鼓鼓的说道。 看着白芊芊吃醋的样子,可把肖长老逗乐了。“最难消受的就是美人恩啊!聂青衡小子这次救下清雅小丫头,已经引起了许多人的敌意。清雅这个女娃娃,可是个大美人儿,而且还有深厚的宗门背景。她现在明显青睐聂小子,他麻烦可大了,这个夏瑞泽,就是第一个挑战者。芊芊,你不为他担心吗?” “切,谁让聂青衡他自以为是,非要搞什么英雄救美的?他活该,我才不担心他呢,重伤了最好。哼。”白芊芊嘴硬道。 “这你放心吧,聂青衡这小子,在救下清雅女娃的时候,就已经有了面对挑战者的绝悟。因为,就算是他真的对清雅女娃没有什么别的念头,但只要是与清雅女娃关系亲近,就会被她的追求者视为情敌。他现在就打算拿夏瑞泽作为出头鸟,证明一下自己的实力,来重振我凌霄阁的威名,和震慑一些有想法的其他宗门弟子。”肖长老看的很透彻,他也是过来人,当年没少了这个仙子,那个仙子的争风吃醋。 年轻人,就喜欢看个热闹,聂青衡与夏瑞泽的交手,很快便吸引了一大群其他宗门的弟子围观。 “聂青衡师兄加油,让他们看看,我们凌霄阁的厉害。”凌霄阁的精英弟子们在一旁摇旗呐喊道。 “夏师弟,千万不要丢我们青城派的脸,给我好好教训教训这个小子。” “夏瑞泽,你一定要击败这个姓聂的臭小子,我们追求了清雅仙子这么长时间,怎么能够让他白捡便宜呢?”单凭清雅仙子与聂青衡亲近,就替聂青衡招揽了大批的情敌,他们都在为夏瑞泽加油打气道。 听到自己的情敌都给自己加油打气,夏瑞泽忍不住畅快一笑:“哈哈哈,聂青衡,你看这么多人都对你没有信心,你还是尽早投降吧,免得待会输得太难看。” 聂青衡毫无惧色:“夏道友,你若是真有本事,就尽管使出来吧,不必手下留情。” “这可是你说的,你可千万不要后悔!”夏瑞泽眼中精芒一闪,周身光芒四射。 聂青衡也不甘示弱,绿芒频闪,飞花摘叶皆是被他化作了攻势。 双方交手之间,炸裂出雷霆之声,声势甚是骇人。 夏瑞泽精修光道,灵活无比,还有专门辅助飞行的功法——光虹,在战场上肆意挪移,甚是灵巧。 聂青衡专修木道,木道攻势不温不火,防御很强,是仅此与土道的存在。他手中浮现出一根淡青色的藤鞭,转手间,就将夏瑞泽打过来的光弹一一击碎。 黄光刃! 夏瑞泽打出一记黄色的光芒,状如飞刃,锋利无比,似缓实快的打向聂青衡。 聂青衡紧握从右手中生出的青藤,用出了鞭子一样的感觉,啪啪啪,鞭影纵横,打得黄光刃巨颤,一个个分崩离析。击破光刃之后,聂青衡一甩一头齐腰青发,甩出来无数褐色松针,密集如雨,如是打在夏瑞泽身上,必定会全部洞穿,将其射为马蜂窝。 松针的覆盖范围非常广,就算是夏瑞泽现在化为光虹飞射而出,也要承受不少伤害,这样大范围的攻击,是聂青衡与夏瑞泽对战一段时间,特别针对他的战法。 “既然躲不开,就以攻对攻!”夏瑞泽也非怯战之人,索性不再躲闪。 赤光轮! 赤红色的光芒从四周不断凝聚过来,附着在夏瑞泽的双手上,光芒足够后,只见他双手合十,横劈了出去。一道半丈大小的赤红色光轮携带风雷之势,向聂青衡劈来,那漫天松针在赤红色的光轮面前,根本不堪一击,丝毫起不到阻碍的作用。 “这一招,倒是颇有些威力,而且最擅长破开防御。不过.......还是太弱了。”望着迎面袭来的赤光轮,聂青衡不闪不避,甚至开口夸赞起来。 见到聂青衡如此托大,夏瑞泽呵呵冷笑,心道:“聂青衡啊,聂青衡,你真是太狂妄了。我这记赤光轮,威能是仅次于我底牌的攻击功法,就算是以防御著称的石虾百兽王,也都能被切成两半。更何况,你这么一个肉体凡胎的修士呢?” “虽然我很欣赏你的飞行技巧,但是你却没有利用起来,反而与我硬打硬抗,你这样的战法,是要吃大亏的。不过,就算是你在飞行上能够耍一些花样,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也是不值一提!”聂青衡的右手覆盖上了玉石般质地的藤条,竟然直接单手接下了那锋利无比的赤光轮。 然后,在其他人惊讶的目光中,右手微微用力,那赤光轮竟然像脆弱的玻璃一般,被捏的粉碎。 “这,这怎么可能?” 夏瑞泽有些失魂落魄,他这记赤光轮虽然不是底牌,但在同阶强者之中,鲜逢敌手,尤其是那赤光轮剧烈的自转,尤其擅长破开防御,让人十分头疼。但怎么到了聂青衡面前,就好像是一个笑话一般,轻而易举的被摧毁了呢? “聂青衡你,你不要嚣张,你若是能够接住我这一招,我当场认输!”现在,夏瑞泽有些慌了,他们名门大派的弟子,通常都不能随意出手。皆因他们代表的不仅仅是自己,还有他身后的门派。再加上清雅仙子在场,这里有算得上是青城派的主场,这场战斗夏瑞泽实在输不起。 聂青衡温和一笑,没有一丝火气,他说道:“夏道友尽管出手。” 夏瑞泽这才稳定下来情绪,他消耗了大量灵力,终于将一记功法催动成功。 这记光道攻击,呈淡金色,一改之前磅礴的气势,平淡至极。但聂青衡面色却凝重起来,盖因为他的飞花摘叶,全都被这记光道功法给消散了。“夏道友,此招何名?” 打出这记功法后,夏瑞泽疲惫不堪,大口喘着粗气。但他也很快恢复了过来,开口道:“此招名为——散光!” 第九十六章:使团(加更) 南邺朝,梁州城。 梁州,南邺朝的边境州郡,非常靠近南盛朝,算是边境。一般来说,很少会有凡人到这里,因为靠近边境,战事频发,如果在这里游玩的话,一不小心就性命不保。 但此时,凌霄阁的三位长老却在梁州城门前带着弟子,在这里等待多时了。一阵风吹过,几个干草团从他们眼前滚了过去,滚向远处风沙肆虐的大道上。 “他们究竟什么时候来?”一位弟子在长老身后小声嘀咕道。“我们都在这里站了三个时辰了,怎么到现在,还没有人来?” 另一位弟子也说道:“谁知道呢?我们要迎接的可是南盛朝过来的使团,他们既然来我朝拜访,难免要摆个架子。让我们在这里多等会儿,已经算轻的了,要是待会他们出口刁难我们,就难办了。” “是啊,虽然我们王朝从南盛朝那里独立了出来,但他们一直没有放弃重新吞并我们的野心,经常发动他们嘴里的统一战争。尤其是这几年,惹得边境战火纷飞,百姓流离失所,这昔日繁盛的梁州城,如今都快成为一座鬼城了。”还有一位弟子感慨道。 凡人间的王朝争霸就是如此,对于边界的划分更是弱则搁置商议,强则自古以来。更何况,南邺朝原本就是南盛朝之中的一个小王国,只是独立出来,发展的规模与南盛朝相差无几罢了。面对新兴王朝这么一块大肥肉,又有大义之名,南盛朝如果这都不吞下去的话,简直就是对不起列祖列宗啊! 所以,南盛朝的国策便是收回旧土,竭尽绝大部分国力,想要将南邺朝重新纳回自己的王朝。 “都闭嘴,南盛朝使者将至,你们哪里来的那么多话?难不成,你们是想要凌霄阁的阁规伺候吗?”上官长老不悦道。本来他作为凌霄阁的长老,位高权重,就很少再接触这些事情了。没想到,这次南盛朝的使臣竟然故意虚报到达时间,害得他们白白等了数个时辰,上官长老的心情,那真是可想而知。 一旁的赵长老见状,开口劝道:“上官长老息怒,这几个小辈没出过几次宗门,没见过世面,不懂事。上官长老大人有大量,就别和他们计较了,待会南盛朝的使臣就要来了,可别因为这几个不懂事的弟子,丢了我们凌霄阁的颜面。” 赵长老的话还没有说完,那大道上就传来了一阵驼铃声,还有一行人的说笑声。 “都安静,他们来了。” 一阵风沙过后,显露出来了他们的真容,赵长老他们猜想的不错,来者正是南盛朝的使团们。 为首的一中年官员,面容严肃,骑在一匹黄色的砂驼上,头戴黑色冠冕、黑色打底,赤红“”色装衬的外服、赤红色内服,灰色大带,黑色鞋履。他正是这次使团的团长,在南盛朝官职最高的官员——伊伯机。 在他的身后,还跟着三位大体相似官袍的朝廷官员,他们骑着高头大马,都是同为南盛朝的朝廷官员,而这次保护他们前来此地的,是数位南盛朝的精英修士,每一个都至少有子午期的修为,都是各个家族里的佼佼者。他们的身后,还有几辆仆役驾驭的马车,上面装载了这次出使上供给南邺王的宝物。 虽然,他们两国属于敌对,但是该有的礼节还是要有的,毕竟南盛朝一直都是以上国与宗主国自居,自然是不能太过于吝啬。 很快,一系列的客套行为就结束了说起来也是,梁州城虽然是梁州的都城,但毕竟是属于边境,灵兽肆虐,很少会有百姓愿意来此居住,更不必说那些什么达官贵人了。所以,使团与凌霄阁的长老们就没有必要进行这些毫无实际意义的礼数,能简就简,很快就进入了城中。 “他们就是南盛朝的使团了吧?真的是一个个傲气的不得了,看都不看我们一眼,恨不得鼻孔朝天。”精英弟子王烨腹诽道。 王烨的话,引起了同为精英弟子的李詹的共鸣。“谁说不是呢,不要说我们了,那个叫伊伯机的,完全就是把与咱们一起迎接他们的梁州州牧卫康当成了下属。那我们的梁州州牧,一个州最大的官,怎么着不比他个负责出使的鸿胪强?他还真把自己当成什么大官了,真的是,装什么大尾巴狼。” “这也没有办法,我们之前一次与南盛朝的战争,以失败告终。国强便民强,国弱便民弱。人家现在携胜利之势,自然是心高气傲的很,我们的王朝为了保持现在和平的局面,忍气吞声,也付出了很多。使团们嚣张就嚣张吧,我们虽然是修士,但也是王朝的一份子,理应为王朝服务。”作为宗门之中,少数真传弟子之一的周涵,自然是要比两位精英弟子看得远。 很快,使团便进入了梁州城的内城,因为周围环境恶劣的原因,梁州城的外城鲜有人居住。不过,到了内城,人流就多了起来。无数街道,房屋林立,相互贯通,四通八达。街上铺着的,都是布满细小空隙的灰蓝色空纹石,防止黄沙遮掩街道。街道旁,还种植了不少常青树,还有一些沙果灌木,这些植被都是比较适应梁州黄沙漫天的气候,同时也能够改善内城的环境。 “看这服饰,他们不是我们南邺朝的百姓,反倒是有点像.....南盛朝的百姓?” “南盛朝?那个穷兵黩武,天天攻打我们的南盛朝吗?果然,我看他们就不是什么好人的样子,果真是南盛朝的人。” “要不是他们,老头我也不会白发人送黑发人.........” 街上的行人,看到使团的到来,纷纷露出了恐惧,愤恨,还有嫌弃之色。因为,南邺朝与南盛朝虽然同根同源,但也分开了二百余年之久,服饰,样貌与习俗和口音都发生了很大变化。所以,这些梁州百姓,还是很容易就认出来使团不是南邺朝人。 “果然是群刁民,深陷在南邺朝君王的残暴统治之下,还不自知,反而敌视拯救他们于水火之中的我们,真是该死。”一个南盛朝的使臣翻着白眼,心中暗骂道。 作为使团的首领,伊伯机倒是没有太大的仇视情绪,他理智的观察着周围百姓的反应,吩咐身后的仆役记录了下来。 其实,也难怪南邺朝的百姓如此。南盛朝负责对南邺朝作战的将领,是当年南邺朝国主夺位的小王国的死忠后代。别的兴趣爱好没有,就是喜欢讨伐南邺朝,据说他家的祖地似乎就在梁州,他发动战争的频率多的都丝毫不耽误他每年清明节上祖坟了。而且,这位将领更喜欢抢人口多余作战,每次只要一有机会,就会把南邺朝的百姓强迁到南盛朝的地盘,美曰其名的拯救他们。 虽然,理论上来说,这位将领的话似乎并无不妥。毕竟,南盛朝才是南邺朝大部分家族的起源地,回归祖地嘛。可问题是,南邺朝最多的百姓,还是祖上犯了事,被关入大牢。后来强迁到西边,开垦荒地,种植粮食的。 这样就让南邺朝的百姓非常不舒服了,经过祖上的艰苦奋斗,他们的生活已经好转了许多,丝毫不逊于在南盛朝的生活。但现在,之前让他们祖上开垦荒地的南盛朝,又要让他们抛弃现在的生活,强迁回去。这谁受得了? 这一来二去的斗争过程中,原本庶出同源的两个王朝百姓,渐渐变成了陌路人,甚至是死敌。 “伊伯机大人,到了,这里便是在下的梁州州牧府了,可能有些寒酸,还请大人见谅。”很快,梁州州牧便带着使团,来到了他的州牧府,打算暂时修养几日。之后,使团的路线便会经过凌霄阁,直接前往南邺朝所在的邺城王都。 “州牧大人过谦了。”伊伯机看了一眼梁州州牧府,面无表情的点点头。 可他旁边的使臣就有些按捺不住了,他出言嘲讽道:“这就是卫康大人的府邸啊,嗯挺不错的,就是有些太粗制滥造了。和我府里下人的房子,有异曲同工之妙,哦,卫康大人,我不是说您的府邸不好。毕竟,这可是你们南邺朝能够达到的最高水平了,对吧?” “哈哈哈,萧让老兄,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怎么能说这座府邸是南邺朝最高水平了呢?我们南盛朝是父朝,南邺朝是子朝,你这样说,岂不是也在否认我们南盛朝的水平了吗?”另一位南盛朝的使臣笑道。 “阴阳怪气,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来,区区两个凝晨期的修士,不就是仗着自己是南盛朝的臣子,竟然敢在我们面前狺狺狂吠。”南盛朝使臣的话,很显然激怒了上官长老,他义愤填膺,却被身旁的黄长老给制止住了。 黄长老暗中传音道:“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此时我们南邺朝的君王与南盛朝签订和平协订不久,付出了不少代价,为的就是还百姓一份安宁,并且修养生息。你若是动手了,岂不是将这件事情,升级为了两大王朝的恩怨了吗?我们是修士,有灵山所依靠,南盛朝一时半会打不进来。可是,我们南邺朝的百姓呢?他们可是没有地方可以躲藏的。尤其是梁州的百姓,他们无奈身处边境,一旦发生战争,他们就会首当其冲的遭受波及,家破人亡。你真的忍心看到这些吗?” 上官长老闻言,咬咬牙,攥紧的拳头最终还是松了开来。“暂且放过你们,这笔账,你们迟早是要还的。” 第九十七章:刺杀 梁州城,州牧府。 “没想到这次的任务这么无聊,不是在骑马来的路上,就是在与那些南邺朝的使臣扯皮,真是无趣。”崔蔚无聊的踱来踱去,推开窗户,一缕阳光照射了进来。 半躺在椅子上的郑源手里握着一柄蒲葵扇,慢悠悠的扇着,慵懒的说道:“要不你还想怎样,我们这次是来出使南邺朝,保护使团安全的。难不成,你还想去挑战挑战他们南邺朝的修士,切磋一下吗?” 一听到切磋两个字,崔蔚就两眼放光,他兴奋道:“可以吗?可以吗?真的,好不容易从家族出来,这些天一直在赶路,我可是早就有些手痒了。” “可以什么可以。”郑源捂脸道:“我们这次的主要任务,可是来保护使团的,要是出了什么意外,就算是我们的家族也会受到牵连的好吧。而且,这次迎接我们的使团,也就只有一个子午期的真传弟子,其他都只是精英弟子,就算是强行挑战,也没有什么意思。” 虽然郑源说的很有道理,但崔蔚还是有些不甘心,他问道:“沈凝霜,你怎么看?” 被称为沈凝霜的青年,来自南盛朝的沈家,白色长袍,蓝瞳,银发垂腰,面容冷峻如冰。不过,像他这样看起来清冷的人,却盘坐在茶桌旁,慢条斯理的煮茶,倒是有些让人意外。 煮茶,是中州的习俗,传到南疆后,大受欢迎南疆正道家族的欢迎。因为,他们觉得,煮茶很符合正道不争勇斗狠,心平气和交流的风范。 煮茶分为治器,纳茶,侯汤,冲茶,刮沫,淋罐,烫杯,斟茶八个步骤,实在有些繁琐,在魔道修士们看来,真的是太浪费时间了,所以魔道修士们都比较喜欢饮酒。 治器。所谓治器,就是把茶器洗干净。 纳茶。所谓纳茶就是把茶叶放进茶壶里。 候汤。候汤则是等待水开。 冲茶。汤要沿着茶壶的边缘冲入去,高冲低洒。 刮沫。汤进茶壶必定会冲出一些泡沫,刮沫就是要把这些泡沫刮掉。 淋罐。用开水把茶壶淋一遍。 烫杯,将开水低低的冲入茶杯中,将整个茶杯烫得均匀,烫杯后要把杯子里的水倒干净。 斟茶。这就是把泡好的茶斟出来。 沈凝霜没有回答崔蔚的问题,而是慢条斯理的将煮茶的步骤一步一步的做了出来,做完后,拿起翡翠茶杯,轻轻吹了吹,小抿了一口。 “喂,沈凝霜,刚才的话你听见没有,说句话啊!”看着沈凝霜一直没有回答,崔蔚有些不悦。 听到崔蔚再次开口,沈凝霜这才转过身来,冰蓝色的瞳眸动了动。“在这里切磋的话,基本上是不会有可能的,郑源,你还是放弃这个念头吧。若是真有这样的想法,等到了凌霄阁再说吧,那里才是修真的宗门。” 说完,沈凝霜就自顾自的捧起一个蓝皮话本看了起来,他资质极为优秀,是沈家寨的未来之星。但因为某些原因,他对修炼失去了兴趣,极少花费时间在修炼上,可不知是何缘故,他的修为还是一直突飞猛进。 .......... 夜晚,州牧府的园林苑。 “你怎么能够当众取笑卫康的州牧府呢?他好歹也是南邺朝的一州之长,论官职也远胜于我们。”在梁州州牧给使臣安置的屋内,作为使团官职最高的中郎将伊伯机训斥道。 而被他训斥的两人满不在乎,甚至还有些不服气。 “这有什么的,本来他们南邺朝的君王不过是我们南盛朝小王国之一的国丞,称他们的南邺朝为我朝的子朝,有什么问题吗?” “是啊,本来就是乱臣贼子建立起来的王朝,何须顾及?他们的将领与兵力,根本无法与我们王朝媲美,现在也只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 伊伯机叹了口气,他现在知道,为什么这两人这么多年来,官职都没怎么升迁的原因了。“张显,苏涉,话虽然这么说,但是我们毕竟是上国大朝,怎么能和那些小国一样,与南邺朝争口舌之利呢?这样岂不是太拉低自己的身价了?更何况,我们作为使节,更应该彰显我朝的大国风范。你们若是再这样口出狂言,擅作主张,就不必和我回南盛朝了。” 伊伯机不是凡人,乃是一位主修信道修士,师承法家,钻研律法外交,很擅长辩论交涉。为人严谨精明,处事稳妥,之前出使其他小国都有不错的收获,这次便被南盛君王派到了这里出使南邺朝。 “别别别,伊大人不必如此,我们定会记住大人的训诫,绝不再犯。”两人连连告罪。 砰—— 突然,房门被一股巨力踹开,轰然砸在了墙上,被砸的粉碎。 “南盛朝的贼子,你们果然在这里,乖乖受死吧!”来者是一群蒙面人,都是虎背熊腰的壮汉,尤其是为首的壮汉,那雄壮的体格,与熊罴也相差无几了。 “你们究竟是谁?” “取你们命的人!” 一言不合,双方就大打出手,这些蒙面人都是武者,在屋内占尽上风。 领头的蒙面人身后熊形灵兽虚影升腾,身上的一块块肌肉再次膨胀,举手投足之间都充斥着难以抵挡的巨力。而他身后的几位蒙面人,却没有他那么高的实力,但力气也远高于凡人,房间虽然宽阔,但也不足以进行常规的战斗腾挪,他们在近身后压的张显与苏涉抬不起头来。 “你们究竟是谁,竟然敢袭击我们南盛朝的使团,你们该当何罪?”伊伯机面色冷峻,寒声问道。他们这些使臣,虽然也是朝中大臣,但隶属于文官,本身修为甚至是比不上凌霄阁的精英弟子,但出使足够了。可他们万万没想到,这个时候,竟然会有人胆敢闯入州牧府行刺。 火拳! 张显从双拳中打出一记记火焰,不断攻向想要逼近的蒙面人,但蒙面人的实力也不容小觑,竟然赤手空拳打散了火焰。而且他们人多势众,虽然单个的实力比不上张显与苏涉,但配合起来却不是他们两人能够抵挡的。 水盾! 苏涉释放出一面水盾,挡在自己面前,波光流转,总算化解了蒙面人的巨力。“没用的,我的水盾会卸去你的拳劲,你根本无法突破我的防御。不过看样子,你们几个都是武者,而且他们几个连兽影都没有修炼出来。就你们这点水平,也想来刺杀我们南盛朝的使臣,真是勇气可嘉,也是愚不可及。” “那你看这一击如何?”只看那蒙面大汉森然一笑,身后升腾起一头鳄鱼灵兽虚影,鳄鱼灵兽虚影的尾巴狠狠一抽,附在了蒙面人的拳劲上,狠狠砸向水盾。 鳄鱼和棕熊不同,它是两栖生物,对水性非常熟识。 啪! 水球瞬间破碎,效果立竿见影。 蒙面大汉狠狠一个侧踢,踢在了仍有些呆滞的苏涉身上,巨力带着苏涉直接倒飞出去,狠狠砸在了墙上。 “苏涉!” “苏老弟!” 见此惨状,伊伯机与张显分别舍弃了自己的对手,想要前去支援。其他黑衣人却不想他们如愿以偿,一个个悍不畏死的拦截,就算是硬抗伊伯机与张显的攻击也没后退一步。 “滚啊!” 看着蒙面大汉一步步逼近苏涉,张显也不藏着掖着了,掀起了自己的底牌,凝晨初期的实力猛的爆发出来。 火蛇! 一条火蛇被张显催发出来,有水桶粗细,长达数丈,燃烧着熊熊烈焰,让原本有些昏暗的屋子亮堂了许多。 火蛇一出,谁与争锋,那些凡人武者根本无法抵挡,一个个被火焰点燃,空气之中飘散出一股烧焦的肉味。但就算是如此,这些黑衣蒙面人就是死战不退,伊伯机也没有强力的攻击手段,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黑衣大汉向苏涉的方向走了过去。 苏涉躺在地上,腰部已经因为淤血完全变成了紫红色,里面的肋骨也断了大半。他挣扎着想要起来,但断骨的巨疼让他根本动弹不得,只能挣扎了几下,又躺在了地上。 桀桀桀桀。 趁着张显与伊伯机被阻挡的功夫,蒙面大汉龙行虎步的赶了过来,他一把抓住苏涉的脖子,将他提了起来。“该死的南盛朝杂种,去死吧!” 黑熊虚影再次从蒙面大汉身后浮现,巨力加持,狠狠一握,苏涉的脑袋竟然硬生生的被捏爆了。一瞬间,鲜红的血液与白花花的脑浆全都飞溅了出来,溅射了一地,两颗眼珠一颗粘在蒙面大汉的大腿处,一颗滚到了地上。 浓郁的血腥味充斥满了整个屋子。 “啊!苏涉!” 张显仰天哀嚎,他虽然与苏涉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是两人的情意深厚,苏涉的死让他痛不欲生。 伊伯机则是脸色惨白,他出使了这么多次,这种惨烈的场面,还真是头一次见到。他们这些朝堂上的大臣,哪里见过如此惨烈的场景?那浓郁的血腥味,让他有种想要作呕的感觉。 “你,你这个混蛋,竟然敢杀了苏涉!!我要你死,我要你死!”苏涉的死,让张显出离了愤怒,竟然全然不顾伊伯机的劝阻,催动火蛇,拼命杀向了那为首的蒙面大汉。 “呵呵,要我死?我仅仅只是杀了你们的一个朋友,你就想让我死,那你们南盛朝杀了我们州郡的这么多百姓,你们又有多少人,罪该万死呢?”蒙面大汉呵呵冷笑道。 伊伯机这才听出来,蒙面大汉的口音,竟然是非常标准的梁州方言。很显然,这群蒙面人,都是南邺朝梁州人士。 第九十八章:为何不惜命? 就在这时,一股彻骨的寒意弥漫从屋外而入,很快屋内就冻结上了一层厚厚的玄冰,几位青年从门外走了进来。 为首的青年一身青袍,相貌堂堂,一脸正气,正是崔蔚。他称赞道:“没想到沈凝霜道友的实力竟然如此强悍,就算没有催动功法,就已经能够达到了滴水成冰的程度,真是厉害。” 在他说话间,另一位慵懒的青年也扫了旁边青年一眼,只见旁边的青年依旧冷若冰霜,脸上没有丝毫变化。 “你们究竟是谁?竟敢强闯州牧府,袭击南盛朝的使团,真是好大的胆量。” “不好,你们快看,那地上躺着的,好像是南盛朝的使臣之一的苏涉。” 卫康与上官长老等一众凌霄阁的长老和弟子不知为何原因,姗姗来迟,和他们一起的回来的,还有看守上朝奉南邺朝君王礼品的使节萧让。 看着这一地狼藉,还有地上那死的不能再死的苏涉,卫康吓得面如土色。他强镇心绪,大声质问道:“你们这群贼子,究竟是什么人?竟然敢擅闯州牧府,杀害使节大人,该当何罪!!” “这该如何是好?”凌霄阁的黄长老也有些慌了,他们的任务可是要保护使臣团的安全,但现在使节一死,一重伤,让他怎么回去交差啊!而且,这不是最令他担忧的,最令他担忧的是,万一南盛朝以此为借口,攻打南邺朝,他们岂不是成为了国家的罪人了? “使节大人,呵呵,叫的真亲切,没想到州牧大人倒是南盛朝的一条好狗。”为首的壮汉放弃了与张显的生死搏杀,骂道:“州牧大人,难道你忘了,我们的亲人是如何葬身在他们南盛朝的兵丁手中的吗?你难道忘了,如果不是他们屡次发动战争,我们今日何以至此?你看看,昔日繁华鼎盛的梁州,现在还剩下了什么!十室九空,一片死寂,彻底沦为了无人区。沦为了与南盛朝战争的过渡区。这些,难道你都看不见吗?” 蒙面人声音愈加高昂激动,他带头一把扯下了自己脸上的黑布,露出了一张地道梁州人是面容。其他蒙面人也纷纷效仿,一把扯下自己脸上的黑布,他们黑布下的面容,赫然都是梁州成名的武者。 看到他们的真容后,伊伯机与苏涉,还有刚刚赶到的萧让都一股怒气涌上心头,他们作为使团,一个王朝的颜面,竟然被出使国的人给刺杀了。 俗语有云:两军交战,不斩来使。 两军在交战的时候,都有不斩杀传信来使的传统,这是对敌人的尊重。可现在,作为占上风王朝的使团,竟然被刺杀,这是何等奇耻大辱? 卫康:“这怎么可能?怎么真的是我们梁州人???” 凌霄阁的三位长老与几位精英弟子也是大眼瞪小眼,一脸疑惑,这些黑衣人惊叹会是他们南邺朝的人?搞什么啊!原本都商量好的议和,牺牲一些代价换来养精蓄锐的机会,但现在好了,把人家使节之一给杀了,这不是啪啪的打人家的脸吗?这要是南盛朝不攻打过来,真的就没有脸在南疆这片大地上立足了。 “作为武者,我们没有修士那么多的能力,很多事情我们都没办法办到。但是,今天我们要用实际行动证明,我们武者的爱国之情,并不比修士们差。他们能做到的事情,我们也能做到!我们觉不容许一群他国的臣子在我们王朝耀武扬威,我们绝不允许我们南邺朝的人在他们面前低眉顺眼,卑躬屈膝!我们身为南邺朝的男儿,自有尊严与骄傲,绝不允许他国玷污分毫!”为首的黑衣武者有感而发,慷慨激昂。“我们南邺朝的男儿,绝不妥协,只有站着死,没有跪着生!” 言罢,就要咬破藏在牙齿里的剧毒自杀,以免沦为南盛朝对付南邺朝的把柄。 “快快快,拦住他们,千万不要让他们自杀!”伊伯机大叫一声。 “千万别做傻事啊!上官长老,黄长老,你们快去拦住他!”卫康也急得大喊,要是这些人自杀了,那就真的是黄泥掉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这谋杀使团成员的罪名,可就被彻底坐实了,南盛朝这就有了攻打南邺朝完美的借口,之前君王做的一切,就都白费了。 其他人都反应不及,就在嘴里的毒囊即将破碎之际,一阵寒风吹过,黑衣人们都冻成了冰雕,被封印了起来,无一幸免。 “聒噪。”只见沈凝霜的寒冰灵力微微释放,就将这群黑衣人完全控制了起来,将他们的身体完全冻住,只余下一颗头颅。他们嘴里的毒囊也变成了一颗坚硬无比,无法下咽的冰块卡在嘴里,上上不去,下下不来,搞得这些黑衣人十分狼狈。“现在,安静多了。” “沈兄,你,你,你.......” 崔蔚直接看呆了,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原本慵懒的郑源,也是睁开双目,一改之前云淡风轻之色。“这股气息,难道说........” 在场的其他人也是被惊的不清,纷纷睁大了双眼,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这样精湛的手法,与对时机的掌控,绝非子午期的修士所能够把控的。不要说与沈凝霜一起奉命来 “敢问这位小兄弟,你的修为可是,可是夜夕期吗?”上官长老颤颤巍巍的问道。 沈凝霜走过去,一个人,一个人的从他们嘴里取下毒囊,丝毫不在意的回答道:“没错,夜夕期巅峰,已经快要结金丹了。” 沈凝霜,沈家的第一天才,年仅二十三就已经达到了夜夕期巅峰实力,是中州当之无愧的天才之一。不过,因为某些特殊原因,虽然他修行晋升的速度非常之快,但他的寿命却没有多少了。满打满算的话,大约,只剩下了两三年左右。 “什么,快金........金丹了!!?这怎么可能,他才几岁啊!” “不不不,他一定是在撒谎,这怎么可能,一个年纪不足三十的青年,怎么可能会有我们修士几十,上百年都达不到的修为?这不可能,这不可能!”黄长老有些失魂落魄,他现在已经一百多岁了,才不过是夜夕中期,可沈凝霜现在还是一个年不过半百的少年,就已经达到了接近凌霄阁阁主的修为,他怎么能够接受这样的事实? 沈凝霜二十岁左右就有了接近金丹期的修为,而黄长老都一百多岁了,却还没有达到。这样看来,岂不是黄长老他多活的这一百多年,都活到狗身上了? “怪不得,怪不得这次我朝君主没有派遣家老随行,原来是因为有他沈凝霜在啊!”郑源眼中闪过一抹精芒,他这才晓得沈凝霜的真实修为,沈凝霜藏的实在是太深了。 崔蔚则十分兴奋,他高兴的说道:“没想到沈兄弟已经达到了这种程度,真是令人羡慕,若是以后在下想与沈兄切磋一二,还请沈兄不吝赐教。” 可在风口浪尖,众人目光汇聚之地的沈凝霜却像没有听到众人的话一般,他慢慢走到了为首的黑衣人面前。取出冰块毒囊后,纤细的手指在他的脖子上滑过,原本俊美的容颜带着凌冽的寒意。“你是谁?为什么来刺杀我们使团的使臣,到底有什么阴谋?” “哈哈哈,告诉你,你觉得我可能告诉你们吗?你们尽管杀了我吧,杀了我的话,你们什么消息也得不到。”黑衣大汉猖狂一笑,就要将嘴中的血沫吐到沈凝霜的脸上,但还没来得及张嘴,淡蓝色的冰霜就爬上了他的半边脸。 沈凝霜冰冷的面容之中,浮现出来了一丝疑惑。“人生如此短暂,很多人就算是活了一辈子,也活不够,为何你要主动寻死呢?你这样做,真的有意义吗?” 这下子,卫康彻底看清了刺杀使团的黑衣人的头目,究竟是谁了。这个人名为许义和,是一位古铜皮期的武者,为人正直刚强,是梁州直隶附近的武者领袖。他十分热爱自己的母国南邺朝,经常带着武者帮助百姓,在旱灾之时,也是依靠他才拯救了直隶百姓的危局。不过,因为他太忠贞于自己的母国了,便一直抵制南盛朝的货物,比如南盛朝的锦缎,特制玄铁,蚕丝布....... 而且,许义和还十分讨厌南盛朝的人,因为他的爹娘就是死在了他们的兵丁手上。就算是来南盛朝梁州做生意的行脚客商,他也是见一个打一个。后来,南邺朝在战场上战事失利,不得已退出了一部分战场。南邺朝的君王为了保留实力以期再战,不得已派使者与南盛朝议和。并承诺,以后南盛朝的客商来到梁州,将减轻一半的城门税(这里的城门税,指客商在离开梁州之前,在梁洲赚取银两灵石的十分之三。),还有很多便利南盛朝客商来梁州做生意的优惠政策。 许义和知道后,大骂南盛朝卑鄙无耻,并且亲自带着十几位弟兄,一家一家的砸南盛朝在梁州的商铺。并且,严禁梁州人学习南盛朝的语言,严禁梁州人使用南盛朝的商品。虽然后来,卫康亲自出面解决,但还是带来了一些不好的影响。 此时,浑身被冻在冰块里,只剩下半张完好脸的许义和强忍着剧痛,勉强对沈凝霜挤出一丝笑容。“我许义和是武者,但也是一位普通人,自然是惧怕死亡的。可是,我对脚下的这片土地,爱的深沉啊!” 第九十九章:危局 梦境试炼。 殷国王宫。 “大王,请您一定要收回成命,这大运河,真的是修不得啊!”一位须发皆白的老人带着一群大臣齐齐跪在了大殿之中,不断磕着头,苦苦哀求。 “真的修不得啊,大王!” “劳民生财,徒劳无功啊,大王!” “请大王一定要三四啊!若是大王执意如此,臣下愿意一头撞死在大殿!” “大王,大王啊!”老人的头都磕出了血,他张开没剩几颗牙的嘴。“大王,大王啊,我们吴家世世代代的祖地都在大运河的路线上啊,若是要修大运河,祖地怎能幸免?老儿我也没有多少时日了,您让我如何下去面见列祖列宗啊!” 王座上的帝辛不为所动,甚至有些厌烦,他挥了挥手。“你们下去吧,我意已决,休得再议。这条大运河,我非修不可!” “可.......” 殿中的大臣们还想说什么,却被殿内的侍卫给强行带了下去,在他们出殿门的时候,看到了一位青年将军。 那将军身姿挺拔如青松,气势宛若蓬勃骄阳,剑眉之下的一对眼眸璀璨夺目,宛若寒星,正是比干。 “比干大将军,靠你了,你一定要劝大王回心转意啊!” “比干贤侄,若是这次你能劝大王废除大运河,这份恩情,我们徐家必有厚报。” 被带下去的大臣们,看到比干的身影,心中不由得升起了一丝希望,接连开口,期待比干能说服帝辛,放弃开凿大运河。 “诸位勿扰,在下一定竭尽全力,劝大王废除这一计划。”比干抱拳道。 “那就多谢大将军了。” 比干与大臣们交代完,就径直迈入了大殿,看到了王座上的帝辛。没错,这次应思量所扮演的角色正是比干,不过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次应思量仿佛一个旁观者,根本无法左右剧情进展。 “大将军,你来了?”看到比干,王座上的帝辛总算松了一口气,他下令让左右与侍卫们都离开,要与比干密谈。 看到其他人都下去了,比干这才开口问道:“大王,所谓何事?” 面对比干,帝辛紧绷的神经,才能真正松懈下来,他松了口气,仿佛又变回了当年那个一腔热血的少年。他疲惫道:“比干,你觉得我修大运河这个举措,真的有错吗?” “修大运河没有错,因为这是大王的举措,大王是不会有错误的。”比干恭恭敬敬的回答道。 听到比干的回答,帝辛先是一愣,随后哈哈大笑。“比干,没想到,现在连你都开始对本王说谎了吗?” “不敢不敢。”比干答道。“大王身为帝王,不应该犯错误,也不会犯错误。” “哈哈哈,好一个不应该犯错误,和不会犯错误啊!”帝辛狠狠拍了一王座。“但是,大臣们可没有这么想,他们只想着他们的封地,他们只想着自己的那一亩三分田。狗屁的穿过祖坟,无言面见祖先,本王没有给他们时间迁移,还是没给他们另外的土地补偿?他们根本就是在刁难本王。!” 比干欲言又止,但还是说了出来。“大王,您为什么一定要兴修大运河?大运河这个计划,就算是真正实施成功了,对我们也没有多大的利益啊!而且,西部的百姓民风彪悍,通过旱灾援助粮食,也是我们朝廷对他们加强控制的方法啊!大王,若是大运河真的建设成了,最为有利的还是西部百姓,还有那西岐啊!尤其是这些年来,西岐的兵力日渐强大,已经有不少传闻,说西岐准备造反了。” 帝辛左手掐住自己的人中,回答道:“你说的这些,我自然是知道的,至于西岐的威胁,我相信只要姬盛贤弟还活着,一定不会行那叛逆之事的。至于,为什么我要兴修大运河,我当真是于心不忍啊!比干,你知道吗?我原本不打算进行这个计划的,但是我亲自去了一趟西部,还有西岐,我才真正感受到了那里百姓与奴隶们的疾苦。那里刚刚结束旱灾,白骨盈野,饿殍遍地,我清清楚楚的记得,那个面黄肌瘦的妇人脸上痛苦的表情,她把自己的子女卖出去,为的就是一斤粮食。这是何等的悲剧?就是因为旱灾,那里易子而食的事情,也都是司空见惯了。” “想要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东水西运,只要把大运河修好,西部地区一定能够摆脱旱灾的折磨。” 应思量腹诽道:“没想到,帝辛这么爱国爱民,为了西部百姓,不惜与所有大臣为敌。可是这样的话,大运河兴修完成后,原本稳定的格局就会被打破,实力大增的西岐,一定不会满足臣子之位,一定会觊觎王座的。唉,这算自掘坟墓,自讨苦吃吗?” 显然比干也是这么想的,他也开口劝阻道:“但是大王,你可曾想过,之所以先王没有处理过西部问题,究竟是什么原因呢?” 帝辛身为帝王,权谋之术也是了熟于心,他自然是知道原因的。“比干,你说的话,我也知道。在殷国,封地最大,实力最为强大的诸侯,就是西伯侯了。一旦大运河修筑成,东水西调,西岐必定实力大涨。比干,你是觉得,西部旱灾治理后,他一定会起兵反叛吗?他可是本王的结义兄弟,他不可能会做如此无情无情,不是人臣的行为。” 见帝辛面有怒色,比干连连告罪道:“大王恕罪,在下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就算西伯侯他没有这份心思,他的儿子呢?他的孙子呢?谁又敢保证,他西伯侯世世代代都是我们殷国的良臣呢?尤其是在大运河修建完成,实力大涨后。所以,大王,大运河当真是修不得啊!” “比干,你可曾听闻,君王是舟,百姓是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之语?”帝辛没有直接回复比干的话,反而问了一个问题。“你觉得,我可能会坐视承载我的水消失,我的百姓接二连三的因旱灾而死吗?这样无情无义,载我帝王之舟的水,还会存在吗?” 比干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他恳求道:“这个道理,臣自然是听过的,可是大王你要知道,水上可以有很多舟船,但是大王的舟船只有一艘啊!若是大王为了这些百姓,兴修大运河,让西岐兵力大增。而朝中大臣,本来就因大运河之事对大王不满,若是他们两者相互勾结的话,我们殷国必定灭亡啊!” 帝辛微微有些动容,他走下王座,扶起比干。“比干,你说的我都知道,可是,你还记得我们当初的誓言吗?” “当然记得,愿天下再无不公,不再有奴隶,百姓安居乐业,殷国永享太平。”比干说道。 “是啊,所以,为了我们的理想,我就更不能坐视我的百姓处在水深火热之中了。”帝辛将比干扶起,目光幽幽的看向远方。“就算为此目标,我将会承担骂名,承受痛苦,失去王位,也在所不惜。” ......... 帝辛不顾朝中大臣反对,一意孤行,兴修大运河。最终在五年后,这条贯通东西的大运河终于修筑成功,期间耗费了无数人力,物力,财力,令殷国国力有些衰退。但可喜可贺的是,自从大运河兴修完成后,西部的荒芜之地,变得富庶起来。仅仅耗费两年时间,依靠西部种植的粮食,就完全恢复了之前的国力。照这样下去,殷国必定能喝蓬勃发展,蒸蒸日上。 但朝中大臣们因为大运河,损伤了无数利益,对帝辛愈加不满。而西岐也因为大运河受益,兵力翻了数倍,不臣之心愈加明显。 就在殷国国主帝辛内外交困之时,边境又传来了兽人族卷土重来,攻打边境州郡的消息。令原本情况就不好的帝辛,更是雪上加霜。 “启禀大王,边境传来加急密报,兽人族已经攻陷了我们六七个郡了。并且,兽人在他们攻陷的郡城之中,举行盛宴,大肆屠杀百姓,分而食之。” “启禀大王,宿州,亳州,霍地,孟地皆有官员起兵造反,他们已经攻陷了不少城县,甚至,这些反贼之中,已经传出了先攻入朝歌为王的消息。” “大王,有个坏消息,我们的粮草已经不够了。已经支撑不住了我们军队平叛,还有应对边境的兽人族了。” 帝辛这一上朝,坏消息就接连不断,先是兽人进攻边境,接下来又是各地叛乱,粮草不足,就算是一向处变不惊的他,都感觉十分的棘手。 难的来朝歌上朝的西伯侯姬盛,这时候开口了,他手捧玉牌,说道:“启禀大王,我们西岐愿意无偿资助大王四十万斤粮草,提供一万两黄金,以及二十万士兵。以作为,之前大王为我们西部百姓兴修大运河的报答。” 西伯侯姬盛的一番话,引得朝中大臣一阵骚动,就连王座上的帝辛,还有在姬盛旁边的比干也都着实吃了一惊。 “啊?西伯侯怎么会主动资助大王,这不太合乎常理啊!” “看来,西伯侯与大王的兄弟之情,确实比我等看到的要更加深厚啊。” “西伯侯高义,西伯侯真不愧是我等楷模,如此深明大义。” 第一百章:造反 “大将军,今日西伯侯主动赠与我们兵马,粮草与银两,你怎么看?”退朝之后,帝辛便让比干留下,与他商讨今日之事。 对于西伯侯姬盛的反常之举,比干也很是疑惑,最近传言西岐造反的流言,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而且,现在各地都在造反,按道理来说,西伯侯就算是不明言造反,也不该帮助现在处于两难之境的帝辛啊! 这次,帝辛召姬盛过来,也是为了以绝后患,把姬盛带到身边,断了西岐造反的念头。可姬盛这一波有送粮草,又送兵丁的操作,令帝辛又有些犹豫了。 经过慎重的思考之后,比干开口道:“大王,这个时候,万万不可心慈手软啊!现在我们殷国外有兽人族袭击,内有各地贼子造反,这时候要是放姬盛回到西岐,尾大不掉,就是放虎归山啊!” 听了比干的话,帝辛面色不悦道:“比干,你是不是与姬盛有私仇啊!就算是他再怎么不好,他也是你的二哥,我们的结义兄弟啊!” 比干闻之,声泪俱下,他解释道:“正是因为他是我的二哥,我才如此啊!大哥,我们兄弟三人虽然感情身后,但是各自都背负着责任啊!大哥你是一国之君,肩负着一个国家还有整个王氏的责任。二哥他也是前任西伯侯的继承人,背负着整个西岐百姓与官员的希望。在你们的上一代,前国主大人就与前西伯侯大人互相提防了,这是不争的事实。我与二哥根本没有私仇,甚至交谈甚欢,但是大哥,兄弟之间的义气与国家大义,孰轻孰重,你一定要分的清楚啊!你千万不能为了自己的私情,因私废公,将你祖辈留下来的殷国徒手送人啊!” “你.......你”帝辛长叹了一口气,他的这位三弟,对自己忠心耿耿,言语毫无遮拦。让他既是欣慰,又是无奈。 “那这样如何,我将你二哥赠与的兵马,全部交于你平息各地的叛乱。然后,我再把你二哥留在朝歌暂时看管起来,以破除宵小的野心。等事情结束后,再将你二哥放出来,并且与他道歉。而我自己,则御驾亲征,激励士气,尽早打退那群来犯的兽人。” 听到帝辛如此安排,比干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他回答道:“这样是极好的,事情结束后,大王还是要尽早重整朝堂。之前大运河的事情,已经让不少老臣,有了谋逆之心。大王还是要尽早处理干净,免得尾大不掉,难以解决。” 两日后,帝辛便宣布了自己的安排,将西伯侯姬盛赠予的十万兵马,尽数交于大将军比干平叛。而自己将带领着剩余的大部分兵马,北上讨伐兽人族余孽,而西伯侯姬盛劳苦功高,暂时留在都城。 可出人意料的是,姬盛不仅没有反对,甚至还主动提出,要与帝辛一起北上平叛,这着实超出了帝辛与比干的预料。 不过,帝辛没有拒绝姬盛的要求,毕竟还是让姬盛跟着自己更有利于威慑西岐藏着的野心之辈。 ....... 殷国历七百三十二年,帝辛带着二十五万士兵,以及五十三万奴隶,来到了边境。帝辛心中盘算,这次只要能够击退兽人族的进攻,他就借此废除奴隶制度,就算朝中大臣竭力反对。 战事一开始,就打得如火如荼,十分的惨烈,兽人族积累了数年的仇恨,全都在此爆发了出来。他们悍不畏死,皮糙肉厚,甚至能够用上了计谋,让帝辛吃尽了苦头。但帝辛毕竟是一方帝王,他的智慧,可不是那些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兽人族可以媲美的。而且,西伯侯姬盛在帝辛麾下,也出了很大力气,经常力挽狂澜。 就这样,战事持续了很长时间,最终在半年后,终于彻底击溃了兽人族的进攻,并且乘胜追击,又将领土扩张了一个州的土地。另一边,比干率领的平叛军,也是一路高歌猛进,打得叛军溃不成军。只是,还有一个郡的反贼一直负隅顽抗,暂时攻克不下来。 这天,帝辛举行庆功宴,准备在数日后,返回朝歌。 帝辛坐在主位上,给姬盛敬酒道:“这次能够大胜兽人族,开疆扩土,还是多亏了二弟的功劳啊!若不是你西岐给予的兵丁,粮草和银两,我们殷国不可能渡过这次难关。” “不不不,这些之所以能够成功,还是依仗大王神威,姬盛岂敢居功?”姬盛似乎有什么心事,眼神飘忽不定。 就在这时,突然一个小卒闯入了庆功宴,给帝辛带来了一个坏的不能再坏的消息。 “启禀大王,朝歌传来急报,西岐方面勾结反贼,起兵造反,领头人正是西伯侯的儿子姬发。现在,已经攻占了我殷国三分之二的土地了,大将军刚刚平叛的州郡,也都望风而降,导致大将军被围困在了玉州,情况十分危急。还请大王,速速回国。” 听到这个噩耗,帝辛双眸微眯,闪烁出来了危险的光芒,他的目光扫过姬盛。“你说什么?西岐反叛?他们怎么会反叛?” 那名传信的下人,自然是也不清楚,他只知道,那位给自己带来消息的信使,在告知了自己殷国的情况后,就力竭而死。 面对如此危局,帝辛也顾不上什么庆功会了,立即遣散了众将领,让他们回营准备,明日杀回去平叛。 等所有人都走后,帝辛单独留下了西伯侯姬盛,他没有直接拿下姬盛,因为他还有话要问问。 虎皮椅上,帝辛满眼失落,他问道:“二弟,你说,你西岐是不是早就准备造反了?既然准备造反,你为何又要跟着本王来到这边境,舍生忘死的战斗呢?” 姬盛一脸愧疚之色,他说道:“你说的没错,大哥,我们西岐很早之前,就有不臣之心了。这些造反,我早就知道了,甚至我也参与了谋划。而我这次跟着大王来边境,就没准备活着回去,既然我们西岐的造反已成定局。我想让大王杀了我,这样才能消除臣弟的内疚之心。” 帝辛被气得浑身发抖,他的手指发颤,指着姬盛道:“你,你........真是该死!” 姬盛无话可说,就跪在地上,等待帝辛的发落。 “你告诉我,本王是一位暴君与昏君吗?”帝辛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仰倒在虎皮椅上。 “不是,大王你绝对不是一名暴君,也不是一名昏君。”姬盛由衷的回答道。 “那这群该死的大臣与百姓为什么要反本王,本王根本就没做过什么对不起他们的事情,本王只是想让他们活!有错吗?”帝辛怒吼道。 “是本王,本王屡屡对抗兽人族,给了殷国一个和平安定的环境。是本王,废除了那无用的祭祀活动,致使百姓们不用白白浪费那百万斤粮食祭祀。是本王改革了选官制度,给了这些大臣同等竞争的机会,否则他们一辈子都当不上官。就算本王,兴修大运河,那也解决了东边的水患与西边的旱灾,让我们的国家国力增强了数倍!最后,还是本王击败来犯强敌,开疆扩土,立下了这万世之功。”帝辛越说越激动,他走下来,仰天质问道。“本王只是想废除奴隶制度,肃清叛逆,让百姓们过的更好。有错吗?这些该死的臣子与百姓,他们凭什么反本王,他们难道没有一丝感恩之心吗?” 姬盛抱住自己的大哥,满脸歉意道:“对不起,大哥,你没有任何的错误,都是我们的错。可是有些事情,真的不是对错,就可以决定的。有些事情,他们明知道自己是错的,对不起别人,他们也会做的。” 殷国历七百三十三年,殷国国主帝辛平叛成功,西伯侯姬盛之子姬发带领西岐造反,与其他反贼勾结,包围了平叛的大将军比干,兵峰直指殷国国都朝歌。 帝辛闻讯,连忙调集大军,回防朝歌。期间,有人建议,拿西伯侯姬盛的性命来威胁姬发,但是却被帝辛一口否决。帝辛说道:“我可是一国之君,姬盛也是我的结义兄弟。若是我做这种不义之事,我又与造反的贼子有何不同呢?” 可惜,各地反贼不仅人数众多,甚至还拿士兵的老小生命作为威胁,引得无数士兵逃跑,导致帝辛的兵力越来越少。 原本十多万的士兵,全都跑的一干二净,只剩下了四十万奴隶。没有办法,帝辛只能让奴隶披肩执锐,打算在牧野与反叛军决一死战。 在西岐大营,姬发正在和姜尚商量着下一步,该如何出兵。 “军师,现在我们已经只差三个州郡,就攻下朝歌了,下一步究竟该怎么做?还有,我爹爹被困在殷国军营之中,又该如何呢?”姬发有些焦虑的问道。 姜尚一点也不着急,他气定神闲地说道:“公子莫要着急,殷国大势已去,我们只要徐徐图之即可。毕竟,殷国立国这么多年,还是有不小的余力的。另外,帝辛宽而不急,作为帝王,不够心狠手辣,非常感情用事。就像是上次,那大运河对他来说,本就是一件损己利人之事。可他为了虚名,还是照做了,平白惹恼了朝中的大臣,为我们改朝换代铺路。这次,他肯定还会顾及与你父侯的关系,不会杀他的。而且公子,自古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万一事情不可控制,我们一定会为西伯侯大人报仇的。你觉得呢?” 第一百零一章:奴隶为兵 李二狗是一位奴隶,他自小就父母双亡,被自己的舅舅和舅妈卖给了一位大臣。作为奴隶嘛,在殷国里,地位与猪狗无异,做着最卑贱的工作,吃着最差的食物,睡在牛棚马厩里。 他从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他可以洗清奴籍,重新成为一位自由者。直到今天,殷国国主帝辛抗击兽人族大胜归来,朝歌都城却被叛军围困,士兵尽皆逃散。 “你们有没有想过,摆脱自己的奴隶身份,作为一名真正的自由人,活在阳光下。”军营的高台上,帝辛慷慨激昂的演说着。 “有!” “有!” “有!” 台下的奴隶们,有气无力的回应着,仿佛没有吃饱饭一样。 看到此情此景,帝辛心底有些失落,他这一辈子就想要解放奴隶,废除奴隶制度。却没想到,这些奴隶本人自己,对于洗清奴隶身份,都没有太大的积极性。如此强烈的反差,简直让帝辛窒息,但他还是忍住了。 帝辛接着说道:“想要摆脱奴籍很简单,只要你们披坚执锐,替我作战,打败国内的叛军。我就会还你们自由,甚至会论功行赏,让你们用军功换取官职。” “好!多谢大王。” 奴隶们应付的回答完,里面有些人便开始问道:“官职,官职是什么?论功行赏又是什么?能吃吗?” “哈哈哈,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其实啊,官职是一种动物,他的肉特别好吃,大王想要用它奖赏我们。”奴隶大聪明解释道。 “肉?肉?肉!” “原来,官职竟然是肉啊!” 听到肉这个词,奴隶们纷纷激动起来,他们自小就没有吃过肉。只是,在军营之中,见到过帝辛犒赏三军时,在士兵的桌上。那个香味,简直能把奴隶们的魂给勾走了,甚至一想到肉这个词,奴隶们的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高台上的帝辛听的一头雾水,什么乱七八糟的,又是肉,又是吃的,这些奴隶脑子里都装的啥啊。“是的,没错,只要你们帮助我击败了国内的叛军,我会封你们为将军,不要说吃肉了,就算是天天吃肉,也未尝不可啊!” “好耶!” “大王,大王!” “万岁,万岁,万万岁!” 听到帝辛竟然说可以天天吃肉,可把这些奴隶们高兴坏了,简直就和做梦一样。 帝辛看到这里,知道人心可用,便说道:“诸位,准备备战,我们明日,就要和叛军决一死战!” “决一死战!” “决一死战!” “决一死战!” 摆不摆脱奴籍,奴隶们根本不在乎,奴隶的身份自小就印在了他们的身体上,心灵还有思想上。他们想要的,是那滋滋冒油,鲜嫩无比的肉。 消息被军中的探子,传回到了西岐的大营之中,正巧姜尚和姬发,正在讨论军事。 “你说什么?帝辛竟然释放了所有奴隶,给他们披甲上马,和我们决一死战?”姬发听了探子的汇报,哈哈大笑。“哈哈哈,帝辛这老家伙,是不是急昏头了?这奴隶就是奴隶,猪狗一样的东西,怎么能够打仗呢?哈哈哈,真是太可笑了。” 姜尚却没有姬发那么乐观,他知道,帝辛并非昏庸之君,此举必有深意。若不是他兴修大运河,惹恼了朝中大臣,他这辈子应该就看不到西岐的旗帜立在朝歌的城头了。“大王,帝辛狡猾无比,还请千万不要掉以轻心啊。” “呵呵呵,帝辛老贼这绝对是昏招,奴隶这种东西,能打仗吗?”姬发哈哈一笑。“这种级别的军队,我就是闭着眼指挥,也绝对输不掉啊!” “可是.......”姜尚欲言又止,他知道,此时自信心膨胀的姬发,是一句话也听不进去了。所以,他索性不开口了,等到姬发碰壁之后,自会来请教自己的。 战争一触即发。 “杀!” “这些不过是卑贱的奴隶,根本不用怕,杀过去!” “杀杀杀,只要斩杀了帝辛,就可以封为王,还有封地。” 为了调动士兵的积极性,姬发也是豁出去了,他直接许诺了一个王爵的位置。王爵啊,那可是王爵,为了这个名头与巨大的利益,士兵们也不惜命了。 “冲冲冲!” “干死他们,只要杀了他们,我们今晚就会有肉吃了!” “为了大王奖赏的肉,冲啊!” 显然,奴隶这边士气更加高涨一些,他们脑子里什么也没有,最大的愿望就是吃上一顿肉,作战要更加勇烈。而西岐这边,他们的士兵面对奴隶,心高气傲,根本没把奴隶们放在眼里,难免吃了大亏。 而且,因为有奴隶制的原因,就算是普通百姓家里都有一两个奴隶,根本用不着自己亲自下地干活。他们的身体素质,完全比不上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奴隶们。 战况异常惨烈,就算是奴隶们的战力高于西岐的兵马,但是架不住西岐那源源不绝的援军啊!这场战争,他们足足打了三天三夜,帝辛方牺牲了九万余奴隶,而西岐方面,则是丢下了近二十余万尸体。第四天的朝阳升起,他们各自罢战退兵,像是野兽回到自己的巢穴,舔舐自己的伤口。 西岐大营。 “该死,这群该死的奴隶,真是该死!”营帐之中,姬发一脚踹翻书案,他原本以为,战斗会是一边倒的绝对优势。但谁能想到,这些该死的奴隶这么能打,竟然让自己丢下了近二十余万士兵的生命。这些可不是反抗殷国联军的士兵,而是属于他西岐的兵马啊!若是在这里就把家底打光了,他还怎么与其他诸侯争夺天下,坐稳王位? 姬发在营帐之中,不断的发泄着,筷子,竹简,书案四处乱飞。他发泄了约莫一个时辰,终于冷静了下来。 “让军师来中军大帐,我与他有要事相商,快!”姬发对下属说道。 “是!”下属们答应道。 “不必了,我已经来了。”帐外传出来一个苍老的声音,他推门而入,正是姜尚。 “军师,你总算是来了,现在我军损伤惨重,为之奈何?”看到姜尚,姬发就感觉救星来了,完全不顾礼仪的跑到姜尚面前请教。 “呵呵呵,公子误忧,公子误忧,老夫早有定计。”姜尚笑了笑,捋了捋自己雪白的胡须,笑道:“你且慢慢听我说来.......” 另一边,帝辛的庆功宴已经开始了,他们杀鸡宰牛,来了好一场大餐。这些,都是从兽人手中缴获的,还有一些,是边境百姓主动赠予的。 吧唧,吧唧。 宴会上,奴隶们第一次见到如此丰盛的肉食盛宴,一个个食指大动,大快朵颐,吃的满嘴流油。 看着吃的不亦乐乎的奴隶们,又回想起他们在战场上英勇作战的身影,帝辛笑了笑。“我的付出都是值得的,身为奴隶的他们也,还是很可爱的嘛。” “大哥......”从营帐之中,走出一个身影,他有些怯怯生生的叫着帝辛的名字。 “你怎么出来了?有什么事情?”对帝辛冷着脸,对于自己这个结义兄弟,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处置了,按道理,他的儿子造反,应该将他枭首示众的。但姬盛确实也没做过多少对不起他帝辛的事情,还在殷国最危难的时候赠与粮草与兵力。虽然,帝辛知道,他们另有图谋。 姬盛想要开口,但是却十分难为情,但他最终还是说了出来。“大王,不知道你能否放臣弟回去,臣弟想要回去劝孽子姬发收手。就算我的话,再怎么不济,也要将大王放回到朝歌。” “姬盛,你这狗东西,你他娘的竟然还有脸活在这世上!”一个黑影窜出,他浑身甲胄残破,一身血污,仿佛地狱里的恶鬼。他一个虎扑就将姬盛扑倒在地,双拳紧握,狠狠砸在了姬盛到了脸上。一拳,两拳,三拳,是那样的用尽全力,是那样的憎恨。 可当姬盛看清楚那人的脸时,心中的火气,却被一股冷水浇灭了。“三弟?怎么会是你,传闻不是说,你死在了潞州了吗?” “怎么,姬盛啊,看到我还活着,很失望吗?”骑在他身上的,是一位浑身浴血的年轻将军,他剑眉耸立,平静的面容下,隐藏着无尽的怒火。 姬盛连连摆手。“三弟,你怎么会这么说呢?见到你还活着,我真的太高兴了。” “呵呵,我真的相信了。不过,我的二哥啊,你倒是教了一个好儿子,姬发真是个好儿子啊!”比干冷笑道:“好一个乱臣贼子,不思国恩,竟然勾结反贼,妄图取而代之。真是为你们西岐光宗耀祖。” 在一旁的帝辛开口了。“好了,不必说了三弟,不是你二哥的错。” “不是二哥姬盛的错?我的大哥,你是不是打仗打得,脑子都糊涂了啊!”比干走到帝辛面前,抓住他的肩膀,狠狠摇了几下。然后仍躺在地上的姬盛说道:“就是这个贼子,摒弃我们三人的兄弟情义,失去了对国家的忠诚,忘记了大哥你为西岐兴修大运河的恩德。甚至,还积蓄兵力攻打我们,现在围困我们的就是他的儿子。这种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徒,大哥你为何还要替他说话呢?” 姬盛被比干打得头晕目眩,还躺在地上,听到帝辛的话,也很是吃惊,他没想到,帝辛到了这个时候,还开口替自己求情。 第一百零二章:奴隶与自由 “是我自己决策失误,和你二哥没有任何关系,至于姬发的造反.........事已至此,追究这些还有什么用呢?”帝辛将躺在地上的姬盛一把拉了起来,招呼比干道:“走,我们兄弟三个好久没聚聚了,我们走吧” 两人被帝辛半推半就的弄到中军营帐之中,然后开口询问道:“比干,你是怎么从潞州逃出来的?” 提起此事,比干就怒火中烧,他用目光狠狠剐了一下姬盛,说起自己逃离的经过。“数日前,叛军把潞州城北攻破了,我手底下的人死战不退。最终,成功把我互送到了大王这里,我的兄弟们也因此客死他乡。” 他说完,抓起姬盛的衣领,恨恨的接连质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你要造反,为什么他们要造反?难道说,大王对待你们还不够好吗?大王允许你继承了你爹西伯侯的爵位,还给你扩张了不少封地的领土。要不是大王力排众议,不顾朝中大臣的反对,消耗了无数人力物力修成大运河,你们西岐遇到旱灾,还不知道要死多少人。而且,你可是我二哥,大王是我们的大哥,我们三人可是结义兄弟啊!就算是不顾国家大义,我们的兄弟情义,难道你也都忘了吗?你难道真的就是那种忘恩负义,恩将仇报之人吗?” 姬盛知道,就算是自己现在说什么,也无法挽回一切了。因为现在西岐大兵压境,攻克了殷国三分之二的土地,统一殷国,改朝换代,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呵呵,比干,你说的没有错,我就是忘恩负义之人!我之所以与你们结成兄弟,都是有意为之,故意接近你们,这样才能够得到关键的情报。我讨厌你们,尤其是你,帝辛。你爹爹杀了我的祖父祖母,如此血海深仇,我每次故作亲密的与你交谈,我都觉得恶心。你算什么东西啊,要不是生在王族之家,你连什么都不是。还什么废除奴隶制,兴修大运河,你根本没有资格坐上殷国之主的位置。还有你,比干,你算什么东西,充其量不过是一个奴隶而已,畜生一样的东西,有什么资格和我称兄道弟?告诉你,帝辛根本看不上你,之所以与你称兄弟,不过是觉得你是一条听话的狗。你那些兄弟之情,不过是一厢情愿罢了。哈哈哈,不枉我西岐,图谋了数代,现在终于要有结果了。很快,我儿子就要攻进朝歌了,以后,这殷国就是我们西岐的了。哦不,或许,应该叫做岐国了。你们这些贱人,就等着.......” 姬盛的笑声戛然而止,帝辛狠狠给了他一巴掌,厉声质问道:“姬盛,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你个将死之人,竟然敢打我,你该死!你该死!”姬盛面容扭曲道。 “好一个姬盛,你真的好的很,我......” “大王,大王,不必和这种狼心狗肺之徒动怒。将他枭首示众,以令三军吧。”比干扶住浑身颤抖的帝辛,建议道。 “把他带入死牢,择日,处死!”帝辛说完这句话,脸色苍白,好像用尽了全部的力气。 “再见了,大哥......”姬盛被左右拖下去,心中说道。 ......... 酒足饭饱之后,奴隶们聚成一堆,开始回味着那令他们魂牵梦萦的肉香。 “没想到,肉竟然会是如此的美味,我竟然今天才吃到。”一位奴隶用油手,拍了拍自己发涨的肚子。意犹未尽道:“扶我起来,我还能再多吃几块。” “吃啥吃啊,现在桌上哪还有什么肉了,都被你吃光了。”他的朋友嘲笑道:“就你现在这饭量,怕是国主大人都养不起你。” “那有什么?我们大王他.....哎呦”那奴隶刚想要说什么,却牵扯到自己身上深可见骨的伤口,疼的倒吸了一口凉气。他这才发现,自己腿上有那么一个巨大的伤口,甚至都能够看到森森白骨了。“这伤口,是怎么回事?我是什么时候受的伤?” 他一开口,像是激起了什么连锁反应一般,其他人也都捂住自己受到的伤口,哀叫起来。之前奴隶们因为肉食的诱惑,收兵后只是随便包扎了一下,根本就没怎么注意。就以为,不过是小伤,和原来下地劳作受的伤一般,无伤大雅。(就像是如果有一张存着一百万的银行卡在你面前,你也会暂时忘记身上的疼痛的) “啊呦。” “疼疼疼!” “疼死我了,疼死我了,救命啊!” 在酒足饭饱之后,奴隶们才发现,他们断手的断手,断脚的断脚,无一例外,都或多或少受了伤。虽然他们的力气很大,作战也比西岐的士兵勇猛,但打仗嘛,受伤是在所难免的。不要说受伤了,就算是死亡,在战场上也很正常。 “这就是打仗吗?真的比耕作,要困难的好多啊!” “好痛啊,我给主人当马骑,还有踩在脚下当垫石的时候,也从来没有受过这么严重的伤。” “等等,你们谁看见老李头了,他人呢?怎么,连这次庆功宴,他都没有参加?” 这时,一个声音沉重的说道:“老李头,他从战场回来,就重伤不治,他......他已经死了。” “什么!??” 众人惊恐万分,他们万万没有想到,为了大王嘴里的军功,官职,还有他们吃到的肉,会付出生命的代价。 很快,众人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谁都没有说话。 一个年幼的奴隶吃痛的摸着自己血肉模糊的脚踝,他虽然之前简单包扎了一下,但伤口还是迸裂了。他没有忍住,开口道:“为什么,打仗会受到如此严重的伤?大王口中说的官职,真的就有那么重要吗?真的有必要用我们的生命来换取吗?” “可是,大王许给我自由,愿意让我们洗掉奴隶的身份啊!”一位青年奴隶说道。 老李头生前的好友,老孙头道:“自由身?呵呵,自由身真的那么重要吗?你们看老头子我,被卖到主人家七十多年,不也还活的好好的?我看啊,我们还是放弃抵抗,让大王自己打去吧。我们就依旧老老实实做奴隶,一如往日,多好。” “这.......”听了老孙头的话,其他人纷纷有些意动,他们基本上都是生来就是奴隶,那脖子上的锁链,像影子一样,陪伴了他们大半生。就算是帝辛真的立刻下令,让他们摘下锁链,成为普通百姓,他们一时间,还真会有些不舍。 看到大伙都有些意动,那青年奴隶坐不住了,他开口道:“可是,大王会让我们,吃到难得一见的肉啊!” 一听到肉这个词,人群之中再次沉默,他们知道,要是不作战的话,他们根本再无机会尝到鲜嫩可口的肉了。 经过一激烈的思想斗争之后,奴隶们纷纷点头,说道:“为了肉,我们还是再坚持坚持吧,我们可不想回到没有肉的日子了。” 事后,那青年修士找到机会,来到帝辛的帐篷,诉说了这些情况。 “什么?这些奴隶他们.......竟然会如此没的有出息。”帝辛大吃一惊,他没想到,这些奴隶竟然当惯了奴仆,对自由身的向往,还不如一亏肉。 要知道,就算是在地球上,也有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的俗语啊! 没想到,自由在奴隶们面前,竟然如此不值一提。 “算了,你先回去吧,这件事以后再说吧。”帝辛失望的说道。他感觉自己这一辈子,想要废除奴隶制度,似乎是一个错误。满于现状的人,是别人再努力,也永远无法拯救出来的。 三日后,西岐方面还是主动邀战,而帝辛退无可退,也只能应战。 这次的战斗,牺牲的人数虽然少于上一次,但要更加的惨烈,许多奴隶和士兵都断手断脚,身受重伤,失去了耕作的能力。 双方罢兵后,帝辛又为奴隶们准备了上好的酒食,然后略有心事的离开了。 但这次,奴隶们没有像之前一样大快朵颐,而是站在原地,似乎是被这次战役的惨烈给吓坏了。 “呜呜呜,我不想给大王打仗了,我要回家。”最终,一个年轻的奴隶扛不住了,他瘫倒在地,呜呜大哭。 “别哭了,别哭了。”身旁的奴隶安慰他道:“过去了,战斗过去了。” “小张,你再哭,我们也想哭了。呜呜呜呜……” “呜呜呜,当奴隶就当奴隶,当奴隶多好,从来不用打仗。大王现在恢复了我们的自由身,就必须得参与战争,面临着死亡的危险,太可怕了。” “我活了七十多岁,现在想想看来,还得当奴隶的日子幸福啊!从来不用为自己的安全思考,有饭吃,有衣(粗麻衣)穿。自由,自由,大王为什么非得给我们自由啊!” 这些奴隶,就像是温室之中的花朵,一张素白的稿纸,什么也不懂,也分外的脆弱。参与战争后,竟然还会因为受伤和牺牲,嗷嗷的哭的像群孩子。 他们的心智很低,就算是上了年纪的老人也一样,甚至还不如几岁的孩子。因为,人一旦有了智慧,就不会屈服,不会想失去自由的。 第一百零三章:继续成为奴隶 “我的军师大人啊,这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有空喝茶?”一进姜尚的军帐,姬发就焦虑说道。 姜尚气定神闲,拿起桌上的酒喝了一口,笑道:“不知道公子所谓何事?竟然如此着急,当真是令我意外。” “还不着急啊,我们的军队已经损伤了三十万了,要是帝辛他们再这样负隅顽抗下去,我们的军队就要被消耗殆尽了。” 姜尚笑道:“那我们就不阻拦,让他们回到朝歌吧,而且我敢断定,他们这些奴隶组成的大军,很快就会溃散。” “哦?这怎么可能?”姬发面露疑惑,但很快哈哈一笑,他知道姜尚早就有定计了。“难道说,军师早就有定计了吗?” 姜尚捋了捋自己的雪白的胡须,笑道:“山人自有妙计,还请公子静待佳音。” “既然,军师都已经这么说了,本公子就等一段时间吧。” .......... “你说什么?姬发主动撤去了包围,放开了我们回到朝歌的路线,这怎么可能呢?”比干接到心腹密报,一脸震惊,他万万没想到的姬发主动撤去包围,这可得放虎归山啊! “是的,大人。这条情报确实属实,姬发的中军大营已经开始移动,择日就会露出包围漏洞。”心腹密探恭敬的汇报道。 见心腹如此笃定,比干便不疑有他,前往王帐向帝辛禀报。 “启禀大王,好消息,好消息啊!”比干激动道:“大王,姬发那个傻小子,竟然主动放开了我们回归朝歌的道路。只要三日,我们就可以回到朝歌,重整旗鼓,剿灭叛军,光复王室的荣耀。” 帝辛分析道:“事出反常必有妖,姬发既然主动放开我们的归路,一定有阴谋。这些时日,虽然姬发被我们屡次挫败,但是还不至于到退兵的地步。他一定有更深的图谋!” “那么大王,我们究竟是进是退?”比干也是一方大将,对于兵法早已烂熟于心,他也看得出来,姬发并无好意。但是,决定权在于帝辛,是进是退,还是要由帝辛决定。 微风习习,皓月当空,夜幕之下,几团淡蓝色的萤火虫飞出。若不是现在到了生死存亡关头,帝辛一定会静下心来,欣赏一番这美丽的夜色。 “进,我们必须继续前进,无论前方有什么艰险,我们也要不惜一切代价,进驻朝歌。”帝辛此时也抛弃了和谈之类愚蠢的想法,准备背水一战,击败姬发,重新执掌国家。 就这样,帝辛带着自己手下的数十万奴隶,还有几千兵士,连夜准备,想要突出重围,进驻朝歌。 事情果然如斥候所言,姬发的中军不知道为何撤退,致使包围帝辛的包围圈出现了一个很大的漏洞,导致他们逃出来升天。在逃出了包围圈后,快马加鞭,直奔朝歌城而去。 但此时的朝歌城,早已经失去了往日万人来朝的风光,彻底沦为了一座孤城。 “大王,大王回来了。” “大家快看啊,大王回来了,大王回来了。”他果然没有放弃我们。 “大王还活着,大王还活着,真的是太好了。” 看到帝辛还活着,城中残存的人们载歌载舞,庆祝他及麾下士兵是回归。这些人大部分都是一些贫困的农民,商人,见到帝辛回来的时候,手舞足蹈。这也侧面看得出来,帝辛确实很有号召力与凝聚力。 这是自然的,因为帝辛改革选拔政策,体恤民情,朝歌的百姓很是崇敬他。虽然被西岐包围,但是却没有一人轻言投降,他们相信,帝辛回来救他们的。不过,朝歌的朝中大臣可没有这么想,他们在很早的时候,就已经投奔叛军,逃的一干二净了。 而奴隶们的心情,却没有那么好,他们这些日子过得可一点也不安稳。从前,他们作为奴隶的时候,从来就不需要思考自己的何去何从。但是现在,他们却因为成为了自由人,而要面临一些原本不该经历的苦难。 “老哥,你说我们要住哪里啊?” “不知道啊,我们既然已经被赦免了奴籍,自然是不没有办法去牛棚住了。我们好像是已经成了大王的兵,应该是住军营吧?” “军营?是当兵吗?我不想当兵。” 进城后,奴隶们便开始讨论起日后的何去何从,他们各自有各自的想法。 “是啊,我真的不想打仗了,天天在战场上厮杀,哪里有做奴隶舒服?做奴隶,只要跟着主人干干活,就可以有衣服穿,有饭吃,还可以闲着没事晒晒太阳,多好。” “可现在呢?我们成为了自由人,恢复了自由身,以后什么东西都得靠我们自己获取。还要在战场上拼杀,流血流泪,就连我的那要好的几位兄弟,都已经牺牲了。” 这时,一个年轻的奴隶站了出来,他说道:“你们知道吗?西岐的大军,已经包围了朝歌城,很快这里就会被攻破了。到时候,西岐的军队,一定会将我们都杀死的。” “啊?这怎么办?” “怎么办?我们已经不想打仗了,打仗实在是太可怕了,还要牺牲生命。” 其他奴隶吓得连忙问道。 那位年轻的看着惊恐的众人,仿佛在看混乱的羊群。只听见他说道:“是啊,我也不想打仗了,大王说的自由人,这的没什么好的。” “但是我听说了,在西岐的奴隶,生活安稳,甚至还会有肉吃。”他又说道。 “什么,他们西岐的奴隶,还会有肉吃的吗?在他们那里当奴隶,真是幸福。”一个奴隶由衷的感慨道。 “是啊,真好,多么幸福的生活。”另一个奴隶也附和道。 而那么卧底在奴隶的人之中青年人,则是一脸不解,他大声质问道:“兄弟们,你们不要听他妖言惑众,奴隶的身份有什么好的,大王都已经赦免我们为自由人了,何必要回到过去呢?” 那名太上的青年奴隶呵呵一笑,反问道:“你说奴隶有什么好?呵呵,难道自由人就好了吗?你看看,我们成为了自由人,还需要打仗,一天天的看着自己的兄弟姐妹死去难道,这就是你口中的好吗?” “他说的没错。” “是啊,当奴隶多好,当什么自由人。” “我看啊,还是在西岐当奴隶好,他们那里的奴隶还可以迟到肉。” 终于听到了有人说这句话,青年奴隶露出了一副阴谋得逞的笑容。“是啊,当奴隶好。我还听说啊,西岐的公子心地善良,愿意接受我们,只要我们出城投降。” 图穷见匕,那青年这才发现了年轻奴隶的身份,他指着年轻的鼻子,大声斥责道:“我早就发现你不对了,你果然就是西岐的奸细!你这贼人,竟然敢在这里妖言惑众,妄图欺骗大伙,你真是该死!” “呵呵,怎么能够叫欺骗呢?”年轻奴隶走到其他奴隶身边,大声道:“大家都看见了吧?这个人就是叛徒,他妄图大家成为奴隶,真的是太该死了。自由人有什么好的,大家也都感受到了自由人的痛苦,自由人能够比得上当奴隶吗?” 青年被气的说不出话来,他恨恨的指着年轻奴隶,咬牙切齿道:“你这,你在......胡说八道!” “呵呵呵,好,既然如此那我们让大家选择。”年轻奴隶嗤笑道:“我倒要看看,有几个奴隶,会傻里傻气的想当自由人。” “大家站队吧,想要当奴隶的,今晚就跟着我走,我们去投奔西岐大营。不想当奴隶的,就留下来,等死吧。” 他话音刚落,奴隶们便分好了队,出了青年,没有一个人想要留在这里当自由人。 ........ “大王,你说这一战,我们能够赢吗?”比干问道。 帝辛原本乌黑的头发,竟然出现了一些白发,最近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真的把他愁的不轻。“当然,我们肯定能够获胜,因为在我们背后,站着一个强大的集体——奴隶们。他们被束缚已久,他们肯定想要得到自由,而我就是解放他们的人。而且,整个天下,只有我宣布废除了奴隶制度。我们此战必胜!” “自由啊,多么美妙的一个词,它是每个人,都梦寐以求的东西。奴隶们,一定会为了它死战的。” “大王所言有理,是属下多虑了。”比干连忙跪在地上,致歉道。 是啊,怎么会有人不喜欢自由呢?自由,可是每个人都向往的事情啊!没有自由的人,和提线木偶,又有什么区别? 就在这时,那位青年奴隶,来到了帐处,禀报道:“启禀大王,奴隶们,奴隶们,他们逃走了,全都逃到了西岐大营。” 帝辛以为自己听错了,他猛的站起来,大抓住青年奴隶的衣服,大声吼道:“你说什么?奴隶们跑了?他们怎么会跑了?我可是帮他们除去了奴隶身份,让他们成为了一个拥有自由的,自由人啊!” 青年奴隶欲言又止,想说又不敢说,但他最终还是支支吾吾的说道:“是这样子的大王,他们,他们说,自由人的生活,真的不适合他们。所以,他们想要投靠到西岐,继续成为........” “继续成为什么,你倒是说啊!”比干也吼道,这时候,奴隶组成的军队,就是救命稻草,要是失去了他们,帝辛一定会一败涂地的。 “他们,他们不想当一名自由人,他们想继续在西岐,成为一名奴隶。”最终,青年奴隶还是说出来口。 第一百零四章:求求你,让我们做奴隶吧 “不是我说啊军师,你这计策根本不可能管用啊,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人甘愿做奴隶呢?”西岐大帐外,姬发披着兽皮大衣,望着朝歌的方向,他已经在这里站了两时辰了。 姜尚呵呵一笑,他拿出一个鸟笼,问道:“公子可知道,这是何物?” “是一个鸟笼啊,军师,你倒是回答我的问题啊。”姬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看着这个鸟笼,一脸疑惑。 “呵呵,当然是一个鸟笼,大王可曾记得,老臣养过一只非常好看的七彩百灵鸟?”姜尚说着不明所以的话,让姬发更加糊涂了。 姬发索性直接问道:“军师,你究竟是何意?还是不要卖关子了。” 姜尚哈哈一笑,打开空荡荡的鸟笼,笑着z说道:“既然大王等不及了,那么老臣,也就不卖这个关子了。老臣我养了那只七彩百灵鸟多年,但在一个月前,老臣我于心不忍,最终打开了笼子,把它放归了山林。” “放过山林?可惜了,可惜了,那只百灵鸟可是珍惜种,非常少见。”姬发很是惋惜,但随后又发问道:“这和我们的事情,又有什么关系呢?” 姜尚又吩咐下人,拿出一个金笼子,里面赫然有一只七彩百灵鸟。 “这是........?难不成,军师因为七彩百灵鸟走了,太过寂寞,所以就又吩咐下人抓了一只吗?”姬发看到金笼子里七彩百灵鸟,玩心乍起,逗弄起来。“还真别说,这只七彩百灵鸟,还真是和之前的那只一模一样啊!” 听到姬发的话,姜尚又笑了笑,说道:大王法眼如焗,这只七彩百灵鸟,就是之前的那一只。 “什么?” “难道是军师你反悔了,自己又派人,把它抓回来了吗?” 看着一脸问号的姬发,姜尚解释道:“这只七彩百灵鸟,是它自己回来的,不是老臣命人抓捕的。” “自己回来的?不可能吧?军师你莫要诓我。”被关在笼子里的百灵鸟,被放走后,自己飞回来,这怎么可能?姬发是说什么,不会相信的。 “大王,你不相信吗?”姜尚笑着问道。 姬发无奈的翻了翻白眼,说道:“怎么可能会相信,无论是人和动物,都是追求自由的。怎么可能,自己再次钻进束缚自己的牢笼之中呢? “哈哈哈,公子不相信吗?我刚开始也是不相信的。”姜尚打开那个金色的鸟笼,把七彩百灵鸟抓在手中,和姬发说道:“公子,想要和老臣打一个赌吗?” 姬发笑道:“哈哈哈,打赌吗?自无不可,但是军师,你又想怎么赌呢么?” “赌老臣手中的这只七彩百灵鸟,究竟会不会,逃走。”姜尚把七彩百灵鸟放在手心上,另一只手,束缚着它的翅膀。 姬发道:“赌就赌,我可不会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鸟喜欢自己的牢笼。” “呵呵呵,大王,那你可要看好了。”只见姜尚松开手中的鸟翼,将七彩百灵鸟抛向了空中。 七彩百灵鸟先是一愣,然后展开双翼,飞离了西岐军营。 望着逃跑的七彩百灵鸟,姬发哈哈一笑,指着它远去的背影说道。“哈哈哈,军师,你输了。” “真的是这样子的吗?”姜尚没有灰心,他很相信自己的判断。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后,七彩百灵鸟果然去而复返,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中,飞回到了西岐的大营。 “这........这怎么可能,它为什么还要飞回来,它这不是傻吗?” “为什么,这只难道真的是傻鸟吗?” “天哪,军师果然是神人料事如神!” 姬发也是难以置信,他看着飞回来的七彩百灵鸟在姜尚脸上蹭了蹭,竟然又主动飞回到了鸟笼。“简直,简直就像是传说一样,不可思议,真是不可思议。” “没有什么不可思议,只不过,飞回来是七彩百灵鸟自己的选择罢了。”姜尚开始解释起这件事情的缘由。 原来啊,在姜尚放走七彩百灵鸟之后,就有些寝食难眠,日夜思念着他是这位老朋友。但是,他知道,他的这位老朋友,说什么是不可能在回来的。因为,每一个生命,都渴望着自由,不喜欢被束缚与控制。 直到那天夜里........ 那夜,姜尚依旧无心睡眠,他躺在床榻上,在思考着明日的作战计划。这时,他若有所感,走出军帐。 皎洁的明月悬挂在夜空中,他又向四周看了看,除了巡夜的士兵,什么也没有。 “唉,一定是我太想念小彩了,才出现了这样的幻觉。”姜尚之前在营帐中,听到了清脆的鸟鸣,便冲了出来。可惜,什么也没有。 就在姜尚准备回去的时候,一个黑影滚到他面前,浑身血污,肚子被开了一个很大的口子,若是再深一些,肠子都会流出来的。身上也都是泥土,把七彩色的羽毛粘的一块一块的,看起来狼狈至极。 “小彩,小彩你怎么回来了。”姜尚喜出望外,一把捧起地上的七彩百灵鸟。 七彩百灵鸟鸟的目光不断变换,先是惊喜,接着是恐惧,然后是难过,最后颓废的接了。 姜尚将七彩百灵鸟带回营帐,发现它身上多了许多伤痕,甚至嘴巴都有些裂纹了。身上的羽毛一块一块,全是泥土。 七彩百灵鸟不顾自身的伤势,拼命想要亲近姜尚,鸟喙不断在姜尚花白的胡子上蹭着,体现出了无限的亲近感。 姜尚则是若有所思,他明白了,七彩百灵鸟究竟为什么会去而复返,又回到了找到了他。 “所以,这只七彩百灵鸟,究竟是为什么要回来呢?”事情讲述到这里,姬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原本飞往山林的七彩百灵鸟会自己回到这个囚笼之中。 姜尚说道:“这是因为,小彩虽然从身体外的囚笼出来了,但是它的内心,仍然被囚笼囚禁着。” “内心的囚笼?那又是什么?”姬发问道。 姜尚解释道:“所谓内心的囚笼,就是一种习惯性与依赖性,小彩从小就跟着我,从来就没有离开过我的身边。它没有被其他的七彩百灵鸟教授过捕食技巧,不知道什么东西是它可以吃的,也不会躲避凶禽猛兽的捕杀。它从小知道的,就只有开口鸣叫取悦我们,然后再鸟笼中,接受我们给予它的食料。它对我,对这个鸟笼,有强烈的依赖感。对在鸟笼之中生活,从我手中乞讨食物,已经形成了一种习惯。这些东西,便构成了它心中的鸟笼,囚禁着它的心灵。使得它就算不是鸟笼之中的囚徒,却仍然是,精神囚笼里面的囚徒。因为它根本离不开我,拜托不了这种依恋,无法改变这种饭来张口的习惯。” “同理来说,殷国的这些奴隶们,也是一样的。他们也是从小便是奴隶,根本没有接触过自由,他们的父母也是奴隶,就更别提什么自由的向往了。” 在姜尚的一番分析和解释下,姬发他们一听,好像确实没有什么问题,但还是感觉不对,毕竟人是人,与禽兽是根本没办法混为一谈的。 “军师所言极是,只是.......”就在姬发想要说出自己的想法时,就有一个亲兵前来汇报。 那亲兵汇报道:“启禀公子,在朝歌城方向,出来了一大片没有任何甲胄的奴隶,他们想要投降于我们。” “啊?这怎么可能?” “我去,军师真的是了事如神啊!” “神了,真的神了,没想到真的如同军师所言,那些卑贱的奴隶,真的来投降了。” 就连姬发也一脸动容,他颤颤巍巍的说道:“真如军师所言。快,快快打我一巴掌,让我看看,这究竟是不是在做梦。” 亲兵只得轻轻打了姬发一巴掌。 “你用点劲啊!没吃饭啊!” “好的,公子。” 啪—— 一个红掌印印在了姬发脸上,他吃痛的大叫了一声,大喊道:“打这么使劲,你想打死我,想造反吗?” “不不.......”亲兵吓得跪在了地上。 “好了,好了,本公子可没时间和你瞎扯,快点带我过去。” “好的,公子。” 在亲兵的带领下,姬发和姜尚一行人,来到了西岐大营的最外围。在那里,已经有十余万奴隶,等待多时了。 “你们这是何意啊?”姬发揣着明白装糊涂,故意询问道。 “启禀公子,我们是来投降的,我们不想成为殷国的士兵,我们想要成为大王的奴隶。希望大王能够接纳我们。”姜尚派过去的卧底义正言辞的说道。 姬发被说的一愣,他再次问道:“本公子刚才没有听清楚,你们再次重复一遍。你们想成为,本公子的奴隶?你们确定吗?那你们告诉我,你们究竟为什么,想成为本公子的奴隶呢?” “是的公子,你没有听错,我们真的想成为大王的奴隶。” “我们真的不想当自由人了,自由真的不是人受的罪,我们真的再也无法忍受自由带来的痛苦了。” “是啊,为什么会有人喜欢当自由人呢?当奴隶多好,奴隶根本不需要思考作战,生死,还有胜利,自由人却要忍受这种痛苦。公子,求求你了,求求你让我们当奴隶吧。” “对啊,公子,听说在你这里当奴隶,还可以有肉吃,真的是太好了。” 奴隶们说完,齐齐跪下,再次说道:“求求公子,你就收下我们,作为你的奴隶吧。” 第一百零五章:尹心寒到来 “大王,我们还是离开朝歌吧,现在奴隶们都已经逃走了,我们根本就没有足够的兵力守卫城池啊!”比干跪在地上劝诫道。 帝辛坐在王座上,一动不动,仿佛一尊失去灵魂的石像。 见到帝辛如此颓废,他就要招呼手下,强行把帝辛给带下去。但帝辛这时候开口了,他问道:“本王难道真的错了吗?本王自登基以来,就兢兢业业,体恤民情,从没有骄奢淫逸一天。本王体恤百姓疾苦,废除了毫无用处的淫祠邪庙,让百姓们免除了供奉。后来,边境兽人部落在我们国境肆虐,残害百姓,要挟我们交出足够的奴隶供他们果腹。但是,我拒绝了,我不想奴隶们白白牺牲。最终,在我的身先士卒,亲自指挥下,兽人们大败而逃。在那之后,殷国便再无外患。在那之后,我们殷国就遭遇了一场大旱,本王顶着群臣的压力,力排众议,修建了一条贯通东西的大运河,挽救了无数人的生命。就算是我们因此掏空了国库,但只要百姓没事,一切都是值得的。最后,兽人部落纠结残众,想要再次入侵我国,但还是被我们打败了。本王戎马一生,想要解放奴隶,结果呢,奴隶竟然逃亡了西岐,他们不想要自由。本王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一厢情愿的自以为是罢了。” “大王,你别这样,大王你根本没有错。错的是这些叛军,是西岐,是那些该死都的奴隶啊!”比干深知帝辛的为人,帝辛确实是一个好帝王,他剿灭在国境肆虐的兽人部落,将领土不断向北扩张。对内,他唯才是举,提拔了无数有才干的大臣。还废除无用的淫祠邪庙,减少了百姓的负担。甚至,还不顾国库空虚,还有其他大臣的反对,力排众议,兴修了大运河。使得西部再无旱情,整个殷国国力不断提升。 若不是实力大增的西岐带头造反,再给帝辛一段时间,肯定能让国家变得更好。 “不必了,你们走吧,比干,这些年你也帮我帮的足够多了。”帝辛走下来,双眼无神,拍了拍比干的肩膀。“谢谢,以后的路,你不用跟着我了。” 比干抓住帝辛的手,嗫嚅道:“大王,大王你要去哪里?大王,我们真的还有机会,待会我们拼死一战,一定能将大王安全护送出去的大王。只要你离开朝歌,殷国还是有很多地方,愿意听从大王指挥的。大王你还有卷土重来的机会的!” “不了,也许,也行是我真的累了。比干,你是一个好将军,攻无不克,战无不胜。西岐又是你二哥的,你投靠他们,一定会得到重用,没有必要给我陪葬。”帝辛推开了比干的手,毅然决然的走向了鹿台。 鹿台,是帝辛修筑起来,储存典籍的书楼,根本不是什么用来供他享乐的。他站在鹿台上,望着已经攻进来的西岐大军,露出一丝苦笑,因为打头阵的,竟然就是他解放出来的奴隶。 “也许,我真的错了吧?”帝辛哀叹一声,松开手中的火把,很快火焰就开始剧烈燃烧,将整个鹿台,焚之一炬。 帝辛三十三年,帝辛在鹿台自焚身亡,殷国灭亡,大将军比干不知所踪,被囚禁的西伯侯姬盛登基称王。令人没想到的是,帝辛在最后的时候,也没有拉着自己的这位结义兄弟陪葬。 ......... [系统提醒,帝王遗梦末章已结束,恭喜宿主完成任务,任务奖励为一万反派积分,还有三枚四转丹药,五张四转丹药的丹方。] “梦境试炼,总算是完成了,这次应该能够提升不少修为吧?”应思量开始感受自己的身体变化,修为果然大为精进,已经一跃成为了子午中阶的修士。 应思量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意犹未尽道:“可惜,梦境试炼就这样结束了,如果能够做他十个八个这样的任务,那修为上升的速度,岂不是像踩了火箭一样快吗?” 最后的几幕梦境,应思量根本没有参与,只是在旁围观,任由梦境自行推演。梦境推演过后,那几幕梦境,就由此通过了。可以说是非常的顺利,修为提升的如此容易,就算是应思量都有些沉浸其中了。 [嘀嘀嘀,符合隐藏任务开启条件,请问宿主,是否激活隐藏任务?] “隐藏任务?还有隐藏任务吗?”应思量有些狐疑道。 [是的宿主,所谓隐藏任务,就是承接之前的梦境试炼——帝王遗梦的任务。宿主可以选择接受,也可以选择拒绝,但隐藏任务的奖励非常丰厚。] 应思量摩挲着下巴,思索道:“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没有冒险精神,修为提升速度就只能中规中矩了。” “系统,我选择接受隐藏任务。” ........... 数日后,尹心寒三人终于按照约定,来到了皋京城。 “终于来到皋京了,之前我把消息都散播出去了,也不知道应思量那小子,究竟死了没有。”刚进城,尹心寒就开始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只要是应思量这小子死了,肖长老布置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 原来,魔道修士们之所以知道离字令牌在皋京,就是他尹心寒散布出去的消息。为的就是将魔道修士们吸引到皋京,借魔道修士的手,谋害掉应思量的性命。 可惜,事情没有向尹心寒想要的方向发展,反而越来越扑朔迷离。 “到了吗?也不知道,江晚晚和魏轩怎么样了。”范成则是有些担心江晚晚二人,他们自小在门派一起长大,感情深厚。 他们来到城门口,排在进城队伍的后面,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 很快,就轮到了尹心寒他们,他们先是缴纳了进城的银两,然后便开始寻找一间住宿的客栈。 “这里,好像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繁华啊,倒是有些落魄的样子。”范成看着王宫方向的断壁残垣,有些怀疑。“看样子,这里似乎发生过一场大战,看这样破坏的程度,定是修士所谓,很可能是一群魔道修士来到过这里。” 慕容雪秀眉一皱,低声道:“难不成,岐国的国宝,已经被魔道修士们给夺走了不成?若是这样的话,就真的有些麻烦了。” 尹心寒则在心头冷笑。“呵呵,果然如此,魔道修士真的来过皋京抢夺那离字令牌。只是不知道,离字令牌究竟有没有被抢走,还有应思量究竟有没有死呢?” “担心无用,不如这样,我们先去王宫,拜会一下岐国的国主,说明来意,顺便询问一下情况吧。”作为队长的尹心寒建议道。 很快,他们便来到了王宫所在的地方,和守卫说明了来意。 “你们便是凌霄阁的修士吗?容我先去给国主大人汇报一下,你们先在这里等待,不要乱走。”一名守卫说道。 “这是自然。”范成答道。 约莫半株香的功夫守卫走了出来他说道:“是凌霄阁的范成,尹心寒,还有慕容雪是吧?国主大人有令,你们进去吧。” 三人进入大殿,却看了几个他们意想不到的人,还要三位姜家的修士和一个百姓打扮的剑客。 “应思量他们,怎么会在王宫之中,按照计划,他们不应该在这里啊?”三人狐疑道。 王座上的姬礼见到他们,笑道:“你们便是应爱卿的几位师兄吧?我很早就听说过你们的消息,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 “师兄,你们终于来了。”应思量打招呼道。 看到在岐国顺风顺水的应思量,尹心寒勉强挤出一丝笑意。“没错.....我们来了,让师弟你久等了。” “应思量他们,怎么会在王宫之中,而且,看样子和岐国国主的关系还不错?”范成心中疑惑道。 慕容雪则是看向旁边的姜家一行人,心中疑惑道:“看他们的装束打扮,很可能是南疆姜家的人。但姜家的人,怎么会出现在岐国这个小地方呢?难不成,他们也是为了,岐国的离字令牌吗?” 姬礼接着说道:“尹心寒,你们的来意我都知道了,但是现在不是谈这件事情的时候。你们想要完成那件事,就必须先给我解决,岐国国内发生的一件难事。姜子轩,你们也是一样。” “国主大人请放心,这是自然。”姜子轩抱拳道。“就算是国主大人没有委托,我们姜家作为南疆正道楷模,也一定会帮助贵国解决问题的。” 原来,南宫鹰扬将姜风眠一行人带入密室,展示小兽人后,就发生了意外。那小兽人,竟然是著名南疆魔道修士——兽王的伪装,兽王是故意伪装成小兽人的。姜风眠猝不及防,被兽王打伤,为了掩护其他姜家小辈撤退,姜风眠发动禁招,损失了自己二十年的寿命,最终打退了兽王。但自身,也身受重伤,不能战斗,被姜抗等人带回了姜家。 不过,在临走之前,姜风眠还是把姜子轩他们留在了岐国,意图获取离字令牌,与他们一起留下的,还有那名农家的剑修小辈。 “这样啊,国主大人放心,我们凌霄阁师兄弟,绝对会不辱使命。”尹心寒也是带头表面了自己一行人的态度。 第一百零六章:麻烦了 “既然众位爱卿愿意为国分忧,那么本王就先替岐国百姓,向诸位谢过了。”姬礼拜谢之后,开口道:“这次,我想要让诸位解决的,是一件国事。说起来,也有些惭愧,这算是我们王族的失职。” “我们岐国,原本是叫西岐,是一个名为殷国的附属地。后来,殷国当代国王帝辛,暴虐不堪,穷兵奢武,骄奢淫逸。他酗酒,用人失当,不重用亲族。听信谗言,不顾国力,肆意发兵攻打邻国。荒废祭祀,使得上神抛弃了殷国,而且他生性残忍,刑罚严酷。最终,我们西岐为了百姓,迫不得已,发动战争,推翻了殷国,建立了岐国。” “但是,殷国国主帝辛怨气冲天,我们的祖先为了百姓安危,将他封印在了故都朝歌。可是前不久,封印被人打破了,帝辛这个魔头被放了出来。所以,我希望诸位,能够帮助我们岐国,帮助我们的百姓,来除掉这个祸害。为此,我们岐国愿意付出一切。” 姬礼说完,其他人都陷入了沉思,应思量的脸色也是凝重起来。 ......... 禹州,郁林山。 聂青衡收回青芒,望着跪倒在地的青年,问道。“怎么样,你还想要接着比试吗?” “不必了,凌霄阁的蘅芜君,确实名不虚传,今天在下受教了。”半跪在地的青年,名为雷汶,是奔雷山庄的弟子。他们是郁林山附近的仙门,算是地头蛇。本来奔雷山庄的长老,是想派雷汶来打压打压聂青衡的锐气,因为聂青衡已经连挑五六家仙门,无一败绩,风头无两,完全压过了作为地头蛇的奔雷山庄和青城派。 可惜,事与愿违,聂青衡的实力卓越,就算是奔雷山庄这一届弟子之中最天才的雷汶,也只能惨败而归。 “来,起来吧。”聂青衡走过去,伸出右手想要拉起地上的雷汶,雷汶也不客气,顺势站了起来。 聂青衡顺着两人握住的手掌,帮助雷汶治疗起来。“我们都是“名门正派,点到为止,刚才多有得罪了,还请雷兄见谅。” 既然聂青衡主动示好,修为实力又确实比自己高,雷汶还真不好发作。 “青衡兄无愧于蘅芜君之名,宽宏大度,在下佩服佩服。凌霄阁不愧是南疆的名门正派之一,底蕴深厚,教出了青衡兄这样的人杰。这次切磋,让我认识到了自己的很多不足,我甘拜下风。不过,清雅仙子毕竟是我的心上人,我是不会放弃的!我会努力修炼,日后再找青衡兄讨教。” 聂青衡温和一笑,如沐春风,他说道:“无妨无妨,雷兄实力雄厚,不愧是奔雷山庄的弟子,我也只是小胜一筹。若有机会,日后一定要叨扰叨扰。” 见到聂青衡给自己台阶下,雷汶便暗中传音道:“聂青衡啊,你不要高兴的太早,你要小心。追求清雅仙子的人物众多,远不止我一个,就算依你这样的强大战力,也有许多旗鼓相当的竞争者。比如,三昧真火赵焱,镇地厚土石磊,踏风烛灭辛飏还有魔道黑水府的水漫金山法亥,武者门派金阳派的童关。你和清雅仙子走的这么近,他们必定会找你麻烦,在我再次挑战你之前,你可最好不要败了。” 没想到,聂青衡听到这几个名字,不仅没有面对无妄之灾的烦恼,反而笑了笑。“无妨,他们若是愿意与青衡切磋一番,青衡衡怎么会有避战之理?” 这一番云淡风轻的话,引得白芊芊眼中异彩连连,清雅仙子满脸崇拜。 男人,从不畏惧挑战。 事情果然如同雷汶所言,数日后,在聂青衡闭关之时,踏风烛灭辛飏听闻了清雅仙子与聂青衡的关系,主动找上了门来。 聂青衡却没有接战,一直在闭关,引得辛飏好生恼火。 辛飏可不是什么退一步海阔天空之人,他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每天都会到聂青衡闭关的山洞前叫骂一番,挑衅约战。 一连数日过去了,辛飏没有一丝疲倦,天天如此。 见到聂青衡一直没有出来,他就越骂越难听,后面已经上升到了凌霄阁阁主上了。这其他凌霄阁的弟子怎么能忍得了?他们一个个趁兴而去,败兴而归,都被辛飏给击败了。 这让辛飏一伙气势大振,到了第十天,索性直接堵在了聂青衡闭关的洞口外。大有聂青衡不出来,就一直堵在洞门口一直叫骂的趋势。 “聂青衡,你个鼠辈,别躲在洞里不出来,我知道你在听。” “什么狗屁的蘅芜君,不过是畏战胆小之徒罢了,还自称什么君,真不要脸,呸!” “聂青衡,你现在可以躲在洞里面不出来,但是你可以躲过一时,你能躲过一世吗?我劝你啊,还是乖乖的与清雅仙子撇清关系,我们辛飏大哥,会考虑考虑大发慈悲放你一马,免得你输得太丢人。” “真是没有想到,大名鼎鼎的凌霄阁,竟然会教出如此胆小如鼠之徒。看来,凌霄阁也不是什么正经宗门。” “清雅,你看看,你给青衡哥惹得这些麻烦.....”洞口外,望着一脸担忧的清雅仙子,白芊芊腹诽道。 清雅仙子捂住小嘴,失声道:“对不起,我不知道竟然会给青衡师兄惹得这么多麻烦,真的很对不起。要不,由我来代表凌霄阁,接下辛飏的挑战吧。” “不必了,还是让我来吧。” 只听见一声轻叹,聂青衡从山洞之中走了出来,带着一丝疲惫。 其他的辱骂,聂青衡不管不顾也就罢了,但是一牵扯到自己的宗门,性质就变了。作为弟子就要维护师门,这是必须的,也是各个宗门的行为规范。若是聂青衡不出来维护自己宗门的名声,那将来回到凌霄阁,也会被人抓住把柄,受到惩罚。 因为,如果宗门不这样规定,总会有弟子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会主动维护宗门的名声的。如果没有弟子维护宗门的名声,宗门的尊严又何在?宗门又该如何立足呢? “师侄,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之前我就和你说过,一味的忍让逃避,只会让人觉得你软弱可欺。在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逃避可以解决的事情,那样只会引来更多不知死活的人来招惹你。战斗吧,通过这场战斗,把辛飏击败,让这些人看看,我们凌霄阁真正的实力。你的声望,也将突飞猛进。” 聂青衡一声轻笑,他也不是什么无知的小白,怎么会不知道,这其中的道理呢?但是,武力碾压,硬打硬抗,太莽撞了。反倒不如,扮猪吃老虎,更能留给别人一个难以忘怀的深刻印象。 “来吧,辛飏,我聂青衡,接战!” .......... 梁州城。 卫康在屋内踱来踱去,不停是叹气,就在前不久,有几名黑衣人刺杀南盛朝使团。失败后,这些黑衣人,竟然会是他们梁州的人士,这就非常让人难受了。 当然,这倒不是说卫康顾及这几位武者的性命,但是他们造成的后果,可是非常严重的。南盛朝很可能借此机会,来威胁南邺朝割地赔款,甚至更有可能直接派兵攻打。这些代价,可不是他卫康一个小小的州牧,能够承担的了的。 “你说许义和这群人,是不是以前傻*,他们怎么能够这么冒事呢?明知道对方是南盛朝派出来的使臣,代表一个王朝的颜面,他们怎么能够行刺杀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呢?”卫康是越说越气,恨不得直接把许义和这群人杀了,一了百了,死无对证。 黄长老也是破口大骂。“这群生孩子没**的傻*,怎么会如此脑残,这不是明摆着把把柄交给南盛朝吗?当着我们整个州牧府所有的人面,刺杀使团的人,这不是明摆着给我找麻烦吗?这些人脑子究竟是怎么长得?” “要不干脆把这些武者都杀了,死无对证,一了百了。”上官长老恶狠狠的说道。“反正他们也是我们南邺朝的子民,让他们牺牲,以断使团众人的口实,绝对值得。” 上官长老的话说完后,没有一人开口,就这样沉默了很长时间,大家都在思考这件事情的可行度。毕竟,为了王朝牺牲个人,是上上之策。 终于,赵长老开口道:“不行,此举绝对不行。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件事情早已经被有心人传遍了梁州。现在,整个梁州的百姓都知道,梁州有义士,不惧生死,刺杀使团,以正国威。如果我们把这些武者都杀了的话,传出去,我们所有人的名声,都会臭了的。” 确实,无论是什么组织,都是名誉至上。这些武者,冒着生命的危险,想要刺杀敌国使团,重振本朝声威。 要是让别人知道,在此同时,这些长老咒骂这些武者,侮辱他们,甚至想要杀死他们。这是什么心态?这就是狼心狗肺,不识好歹,无情无义,简直就不是一个人能干出来的事情。 “该死,这件事,还真是麻烦。”上官长老怒骂道。 “那又有什么办法,你知道的,他们都是为了我们南邺朝的名誉。只是,采取的方法,太过激了。”卫康说道。他作为梁州州牧,还是比较心疼自己的百姓的,就算是这些武者差点把天捅出窟窿。 第一百零七章:诱饵吗? “你们说,那几个来行刺的武者,真的就是南邺朝的人吗?”伊伯机这几天越想越感觉事情奇怪,怎么会有人真是那么愚蠢,刺杀敌国的使团呢?这不是赤裸裸的挑衅吗? 张显恨恨的说道:“那还用问吗?穷山恶水出刁民,他们南邺朝这是什么地方?出个不识好歹,不顾大局的刁民,难道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是啊,使团长大人,难道你这是在为南邺朝他们开脱吗?”崔蔚面色不善道:“他们可是杀死了我们同伴的仇人,就算是他们有什么隐情,我们也要报仇雪恨啊!” 郑源也开口道:“确实,我们的南盛朝之前大胜了南邺朝,斩首十万,他们南邺朝的人士,憎恨我们很正常。难保不在什么情绪催动之下,脑袋一热,来刺杀我们。所以,伊伯机大人,你就不要大惊小怪了。” 窗外传来了鸟儿的鸣叫,伊伯机挠了挠头,有些焦躁道:“难道,真的是我多疑了吗?可是,为什么,我总感觉到漏算了什么?” 一脸冷漠的沈凝霜给自己斟了一杯茶,吹去杯中冒出的热气,慢悠悠的说道:“你们没有发现,你们想的东西,有些太片面了吗?你们只想着报仇雪恨,你们考虑过,自身的安危了吗?” 张显一听大怒,怒发冲冠道:“好啊,没想到沈家竟然出了你这种贪生怕死的败类,你就这么惧怕南邺朝吗?连给同伴报仇的勇气都没有了吗?我.......” 张显抬手就要打沈凝霜,沈凝霜的脸上却毫无变化,只是一股寒气升起,将张显的手冻成了一个大冰块。 咔—— 冰块沉重,张显一个没留神,被带的跪倒在地。 “你,竟敢对我动手?”张显气急败坏,灵力涌动,左手火焰升腾,就要将右手上的冰块融化。 沈凝霜打了个响指,寒气汹涌,将张显的火焰完全吞噬,四肢都冻在了冰块之中。“我只是想让你冷静冷静,仅此而已。” 张显没办法摆脱,连忙求救道:“使团长大人,你看看沈凝霜,他不仅不打算为同伴报仇,还对我动手,他一定是南邺朝的奸细。大家一起上,拿下他!” “闭嘴吧,你冷静冷静也好。”伊伯机训斥完张显,询问道:“沈凝霜,你最好能给我一个满意的说法,否则.......” 沈凝霜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他解释道:“请问,使团成员被刺杀,受到波及影响最大的,是谁呢?” “肯定是使团本身,还有我们的南盛朝。” “不对,肯定是刺客所在的南盛朝,我们好心派出使团,他们竟然狗胆,想要刺杀我们。这简直就是在打我们南盛朝的脸面。” 郑源与崔蔚分析道。 “你们说的话,都没错。使团被刺杀,出现刺客的国家,要背负很大的责任。”沈凝霜话锋一转。“但是,我想要说的,并不是这个。因为,南邺朝的人可以把刺客们全部杀了,死无对证。” “当然,我们也可以一口咬定,就是南邺朝派人来刺杀我们。然后,我们的南盛朝就可以以此为借口,来大举进攻南邺朝了。” 崔蔚激动的说道:“这样有什么不好,这样的话,我们南盛朝就可以给苏涉报仇雪恨了啊!” “不不不,你说的这样就是最坏的结果。”郑源脸色煞白的说道:“这样的话,虽然我们南盛朝可以借此大举进攻南邺朝,可我们这些出使南邺朝的使团,绝对会被南邺朝当做筹码,或者直接杀死的。” 伊伯机想到了某个可怕的可能,他打了一个寒颤,慢慢说道:“或许,我们这次作为使臣来到南邺朝,就是一个错误。那些朝中大臣,本来就是打算把我们作为弃子,用来交换攻打南盛朝的借口的。” “伊大人,何出此言?”张显难以置信的反问道:“伊伯机大人,你可是使团的团长,怎么能够怀疑自己的王朝呢?” 沈凝霜慢悠悠的喝完茶,不屑的撇撇嘴,冷笑道:“我的大人啊,这么长时间了,你怎么还看不透这件事情呢?你真的觉得,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都是巧合吗?” 张显很明显没有反应过来,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问道:“难道不是吗?你总不能怀疑,我们现在,深陷在一个局中吧?” “看来,你还没有那么笨嘛。”沈凝霜将自己的茶桌以及上面的茶具都收回到了自己的藏戒之中,一对桃花眼下,是一股透彻的寒意。“难不成,你真以为,南邺朝的州牧府能让那些黑衣人如履平地的进来吗?难不成,你真的以为,那些黑衣人只是为了给自己的王朝争口气,才来刺杀我们使团的吧?或者,你是天真的以为,我们的南盛朝,会在占尽优势的情况下,和他们议和吧?” “那些来刺杀我们的黑衣人,很可能是我们南盛朝的卧底,正常的南邺朝百姓,不会傻到主动来刺杀使团。这样的行为,不仅对他们的国家没有任何帮助,只会惹怒派出使团的王朝。这些黑衣人,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为了挑起南邺朝与南盛朝两大王朝的战争。给我们的南盛朝,一个入侵敌国,明正言顺的理由。这次出使,就是一个谎言,而我们整个使团,不过是抛砖引玉的牺牲品罢了。” .......... 岐国,朝歌。 “这里,还真是穷困潦倒啊!”凌霄阁的一伙人,坐在牛车上,范成驱策着拉车的黑牛,吐槽道:“我看那国主让我们来封印怨灵,真的没什么诚意,连马车都不让我们坐。” 想要得到离字令牌,就必须得完成岐国国主姬礼的条件,来到殷国故都朝歌封印怨灵。尹心寒一行人,明知道自己被姬礼当做了枪使,但却没有办法拒绝,知得答应。 江晚晚坐在牛车车板上,摇晃着双腿。“有牛车就不错了,你看看,这距离朝歌也不过是十里的距离,哪有什么人烟?还马车呢,要是真给你马车的话,这种地方也养不起啊。” “真是个鬼地方,没有人烟也就罢了,这他娘的冬天,怎么这里还有蚊子?还这么大。”魏轩一巴掌拍在胳膊上,一个有婴儿拳头大小的蚊子从他旁边飞过。 慕容雪是时解释道:“是这样子的,朝歌城原本是殷国的国都,但自从岐国的第一代君王姬盛推翻了殷国王室的统治后,就将朝歌的百姓大部分强迁走了。并且,在朝歌的周围,放养了开国功臣姜尚所改良出来的抗寒毒蚊。所以,这朝歌才没有人烟,宛若鬼城。另外,那抗寒毒蚊毒性很强,我还是建议你,快点处理处理吧。我们可早有防备了。” “你,刚,才,说,什,么?”魏轩的脸肿胀起来,出现了好几个大包,那脸色也十分难看,呈现青红色,嘴角也不听使唤,开始淌着丝丝口水。 江晚晚与范成捂脸,一副不想认识他的样子,慕容雪说完就别过了头去,不想看见毒发的样子。尹心寒脸色宛若锅灰,翻找着藏戒,魏轩这次实在是太丢人了,堂堂一个修士,竟然被个毒虫弄的如此狼狈。 应思量走了过去,拿出一根手掌长短的银针,还有一颗淡黄色的丹药。“给,魏轩师兄,这是二转祛毒丹,虽然转数比较低,但是对付这种毒虫的毒素,还是不在话下的。” 魏轩脸已经肿胀的不成人形了,他接过应思量的丹药,一口吞下。“歇歇泥的蛋邀,丝地。” 应思量点点头,微微一笑。“师兄,先不要谢我,仅仅凭丹药还不够,还需要针灸。” “泥所身么?”看着应思量掏出的手掌长短的银针,魏轩一阵发怵,连连后退。这玩意要是扎在自己脸上,不死也得脱层皮啊! “师兄不要乱动,我这是为了你好,来吧,不要客气.......”说着,应思量就从藏戒中取出一把长短不一的银针,最长的有小臂那么长,最短的则是只有小拇指的长度。 “你别过来,你别过来,不要啊........” 另一边牛车上的姜子轩等人,则是饶有兴趣的看向这边,车上的李默愁说道:“他们那边,看起来挺有意思的。” “有什么意思,不过是一个笨蛋被毒虫咬了,另一个人给他治疗罢了。”姜慕白不屑的翻了翻白眼。“真是没看出来,这几个笨蛋,竟然会是凌霄阁的人。” 凌霄阁在南邺朝也是小有名气,就算是南盛朝的南疆姜家,对其也是略有耳闻。 姜子轩驱赶着黄牛,挥舞起皮鞭。“是啊,看来他们的目的,与我们一样,都是为了岐国的那个国宝啊!” “应该就是这样,若非如此,他们也不会答应岐国国主这样一个费力不讨好的事情的。不过,那岐国国主姬礼,区区一个凡人,真的是好大的胆子,竟然把我们当枪使,来对付一个数百年前的怨灵。这种事情,明明是他先辈们种下的苦果,竟然让我们给他解决问题。真是无耻。” 姜子轩无奈道:“难道,我们还有其他的办法吗?若是我们不答应,岐国国主一定会把国宝交给凌霄阁那伙人的,凌霄阁可是南邺朝的宗门仙家。若是让他们得到了,我们可能这辈子再也看不到那国宝了。” 第一百零八章:复活帝辛? 傍晚,凌霄阁的一行人终于来到了朝歌城,朝歌城显然很久没有人修缮了,但还能够看出来当年的繁华一丝影子 不过,出乎众人预料的是,这里虽然偏远穷苦了一些,但是仍然有很多百姓。街上车水马龙,络绎不绝。 “我还以为,朝歌城已经荒废,不会有人烟了呢。”江晚晚有些惊喜,她看着街上的小摊,有些兴奋。 在江晚晚要跳下牛车之前,尹心寒开口了。“晚晚,先不要乱跑,我们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先去寻一处客栈吧。” “客栈吗?确实,天色已晚,我们还是先找一件客栈歇歇脚吧。”其他人也是没有反对,他们就近找上了一家客栈,姜子轩他们也紧随其后的跟了过来。 这间客栈,还是殷国当年的装扮,透露着一股岁月的沧桑。掌柜是一个满脸富态的胖子,他满脸堆笑道:“客官,打尖还是住店?我看诸位的装束,不是本地人吧?如果打尖的话,本店倒是有一些朝歌特色菜,非常美味,我可以推荐一二。” “住店,自然是住店。”尹心寒掏出一些散碎的银两,在大部分的地方,银两还是凡人之中最为流通的货币。当然,银两对于修士来说,倒是不值一提。“好酒好菜都准备上吧,银两不是问题。” 这时,紧随其后的姜子轩一行人也开口道:“掌柜,住店。” “好说,好说。”掌柜他伸出了自己粗短的胖手,娴熟地将碎银两揽在手中,又放在手中颠了颠,觉得份量不差,掌柜脸上的笑容又亲切几分。“小二,先带几位客官看房间,我来招呼这几位新来的客官。” 听到掌柜的话,一个穿着布衣的年轻人走了过来,他招呼道:“几位客官,里面请。” .......... 酒足饭饱后,应思量再次拒绝了其他人邀约,回到了自己的屋内,将门窗紧闭。 应思量在床上盘坐。“系统,接取任务,帝王复生。” [滴滴滴.......梦境试炼,帝王复生接取中] 任务背景:在殷国覆灭的数百年后,因某些原因存活至此的殷国大将军比干,一直苦苦追寻复活国王帝辛的方法。而你,就是掌握着复生帝辛方法的隐士高手。 任务要求:一、获得比干的认可,让他相信你。二、成功找到帝辛封印之地,帮助比干解开封印。三、铲除一切阻止帝辛封印解开之人。 任务提示:一,进入任务场景,系统将完全屏蔽你的气息,不能向任务中的任何人,泄露出你自己的身份。二,一旦在任务场景之中身死,就是真正的身死,不会复活。 看着梦境试炼任务的介绍,应思量的心中开始思索:“这次的进阶任务,明显要比帝王遗梦篇章复杂得多。任务失败,就会身死道消。也就是说,一旦接受,必须保证完成,绝对不能失败。从这点看来,似乎等到实力更强的时候,再接取任务比较好。” “但是,如果不完成任务,实力怎么变强?这进阶任务,便是我变强的契机,给了我一个弯道超车的机会。” 想到这里,应思量不再犹豫,他心中默念:“接受任务!” 下一刻,应思量视野大变,身处在一处林中小屋之中。而在他的背后,跪着一位身穿甲胄的将军,虽然面容在盔甲的阴影下看不清,但是应思量还是能够感觉的出来,他就是殷国的大将军——比干。 “求求先生,求求你救救我家大王吧。”盔甲的阴影下,传出了一个男人的嘶哑声。 应思量此时带着一张白色的云纹面具,气息收敛到了极致,他扇着手中的羽扇,说道:“比干大将军,你何必如此呢?帝辛已经死了数百年,魂魄也一直被囚禁在朝歌,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你根本无法改变什么。你已经达到了现在这个地步,早已经超脱了凡人境界,何苦为难自己呢?” 应思量现在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是谁,也不知道比干现在是什么状态,只能出言试探试探了。 比干动了动,盔甲发出猎猎声,他抱拳道:“先生,你不懂大王对我的恩德,大王对我恩重如山,只要有一丝复活他的机会,我也不会放弃的。哪怕,牺牲我现在的将魂的修为,也在所不惜。” 魂魄也分为等级,依次分为兵魂,英魂,将魂,王魂........ “可是,关键我也不知道如何复活一个死去数百年的亡魂啊.........”应思量在心里吐槽着,但表面上还要强装镇定,以避免比干的将魂发现什么破绽。 [嘀嘀嘀.......资料传输中。] 一串系统提示音后,应思量的脑中出现了一套复活帝辛的方案,这是系统主动赠予的,算是任务的小小附赠品。 应思量的白色面具下,露出了一副为难的表情,他说道:“虽然你愿意不惜代价,你自己又知道,复活帝辛这个逝去几百年的人,需要付出怎样的代价呢?这些代价,单单只凭你一个将魂之躯,可是承担不起的。” “需要什么代价?”比干问道。 这个代价,确实非常大,就算是应思量得知后也有些心悸。“需要牺牲,很大的牺牲,你只要你舍得牺牲,帝辛就可以复活。” “复活帝辛,需要一个将魂作为祭品,同时,还要杀死许多至今仍然相信帝辛的百姓。只有以将魂为引,信徒为力,方能逆转阴阳,死而复生。” 比干沉默了很久,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道:“还需要牺牲至今仍然相信大王的人?可是,这个世界上,真的还存在着相信大王的人吗?” “有,还有很多。”应思量轻轻一叹,他走到窗边,看向某个方向。“比如,你们殷国的故都朝歌,至今还存在着几户供奉帝辛的百姓人家。这个世间,除了他们,再没有人相信帝辛了。你只要把他们献祭,再加上你的牺牲,就可以重新复活帝辛了。” 比干浑身颤抖,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世界上竟然仍存在着信奉自己君王帝辛的臣民。可为了复活帝辛,竟然要牺牲他们,牺牲这仅存的臣民。“先生,真的只有这个办法了吗?不能用其他条件代替吗?” “不能。”应思量虽然有些于心不忍,但却不能欺骗比干。“这件事情,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朝歌城中,一个说书先生,在讲述着一个话本,是改编自岐国战胜殷国历史的神话故事,好像是叫什么《天榜》。 “怎么,有没有兴趣,坐下听听后人是怎么评价你们的?”应思量带着白色面具,看不清楚脸上的表情。 比干此时也身罩黑袍,遮掩了自己的身份,他也倒是坦然,找了一个椅子就坐了下来。“哦?先生要是有兴趣,在下陪先生,听听又何妨呢?” “话说啊,我们这大岐国的前身啊,只是一个殷国的诸侯,西岐。本来,我们的西岐西伯侯啊,就准备平平淡淡的度过一生。但是,殷国的君王帝辛啊,他蔑视神明,竟然砸了护国神明的神像,取消了蝗虫大仙的祭祀,将大大小小的神庙荒废殆尽。”说书先生堂木一敲,纸扇一展,张口就来。 “他这种行为,简直就是大逆不道,他以为这样节省下来粮食,就可以拯救我们百姓了吗?真是愚不可及!” “是啊,与其把这些粮食暂时填补百姓的温饱,还不如献祭给上仙们,祈求他们保佑,祈求他们的赏赐呢。” “怎么想的,区区一届凡人,竟然敢触碰上仙的逆鳞,真是罪有应得。” “那可是蝗虫大仙啊,他帝辛怎么敢的.......我们遭受的蝗灾,都是他的错!” 在堂下,那些听书的凡人一个个义愤填膺,大声唾骂着帝辛的“暴行”。 说书先生堂木一敲,示意下面安静下来,他接着讲道:“却说那殷国君王帝辛,真是罪有应得,他宠爱嫔妃妲己,害得忠臣比干剜心而死,还创造了炮烙等残酷的刑罚........还有酒林肉池,荒淫无度,残害百姓。那可真是,罄竹难书啊!” “是啊,酒林肉池,这些真是想都不敢想,太奢侈浪费了。” “把自己国的大将军剜心而死,亏他帝辛想得出来,呸,活该灭亡。” “宠爱妲己这个妖妇,怪不得会走向灭亡,那妲己听说可是那妖族的狐狸精呢,就是为了灭亡殷国来的。” “比干大将军,帝辛,真的是这样子的吗?”应思量撇了一眼比干,似乎是在责备他想要自己救的人是个混蛋。 比干显然被气的不清,黑袍下的身躯微微颤抖,要不是他多年来素养深厚,他恨不得两巴掌抽在那说书人的脸上。“诽谤,绝对是诽谤。简直和放屁一样。我比干什么时候被大王剜心而死了?我怎么不知道?还有那酒林肉池,假的,都是假的,那是大王为了赈济灾民,用国库银两换来的粥池和肉林。什么妲己,当年那女娃还不满十岁,还是敌国俘虏,大王怎么可能如此宠幸她呢?这些铁一般的事实,怎么到了说书人的嘴里,变成了君王骄奢淫逸的罪证了呢?该死,真是该死!真想按殷国国法,割了他的舌头,治他一个侮辱君王,捏造事实的大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