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安,总裁的失心恋人》 1长相完美的人,太容易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清脆悦耳的声音回响在礼堂里的每一个角落,台下的男生们看着正握着话筒讲话的韩伊人,眼睛都直了。 台上,韩伊人穿一身浅粉色的五分袖旗袍,精致华丽的丝绸面料包裹着玲珑有致的身材,精致的发髻下是一张略施粉黛的迷人的面容,仿佛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牵动着台下男生们的心。 不,不止是男生,还有女生。 长相完美的人,太容易引起太多人的注意,不论男女。 当然,也包括他,这个钟爱古典文学的杰出商人。 韩伊人是这所大学的古典文学博士生讲师,仅仅二十三岁竟能够读到博士也许不会令人奇怪,但是几年前不学无术,一个连上个重点高中都需要家里向学校投资一笔巨款的她,如今却是完全依靠自己的实力读到今天的学位,着实令人吃惊。 结束了两个小时的讲座,韩伊人微笑着扫了教室里的人,平淡的说着今天的结束语,“好了,同学们,我今天的讲座到此结束了,修学分的呢,将你的姓名和学号写在一张白纸交给我,只是因为兴趣爱好的呢......” 视线接触到最后一排衣着平凡,却明显透着矜贵气质的男子,她颇为意外的挑了挑眉毛,笑得风情万种,又好似收获了什么了不得的猎物一般,继续没说完的话:“很感谢你们来捧我的场,如果有什么学术上的问题,我们可以私下交流。“ 她笑了笑,纤细的手指捏起一截粉笔,转身在黑板上写下几个流利的大字后,解释道:“鉴于之前的经验教训,我的私人号码是不会告诉你们的,这是我的微博”,她用一根手指点了点,“有事我们可以一起交流,好了,大家,再见!” 她说完,一边动作优雅的收拾着讲稿,一边接过学生们陆续交上来的信息,在讲桌上分门别类,随后干净利落的将一沓纸放进文件袋,攥着留在讲桌上的另一沓纸朝着门口走去。 走到门口,状似不经意的回头,然后又不经意的看见他,问道:”这位同学,你交了吗?“ 屋子里没有人回答,坐在最后一排的男子才察觉到她是与他讲话,礼貌的回答,面上却没有一丝表情:“我不是这的学生。” 韩伊人尴尬的抬手摸了摸文件袋,微微点了下头,礼貌的回答:“那么,抱歉!” 说完,迈着优雅的步伐,开门,离开。 本以为会装的若无其事,可出了门口,韩伊人展开紧握的拳头,手心里满满都是汗水,她叹了口气,暗示自己就要成功了。 走到教学楼,韩伊人沿着甬路看着开的正盛的木兰花,突然想起年少时期,曾在她生命里缀满理想与欢乐的少年,如今却如梦一般,只能用来回忆。 走到拐角处,嫩白的手指,轻巧的将已经被攥出褶皱一沓纸扔进垃圾桶,然后头也不转的继续往前走,孤傲的身影里,笼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冷漠。 “韩老师,你这样做法似乎很不礼貌。” 身后响起男人雄厚,充满磁性的声音,韩佳人脚下的步子一顿,身子明显一僵。 随后将披肩往肩上拉了拉,转头言笑晏晏的盯着说话的男子,脸上的笑温柔如水:“如果有人向你扔石头,你会怎么做?” “我会留起来。” 2皇甫雄飞除了女儿,竟然还有一个儿子 韩伊人挑了挑眉毛,似是很鄙视男人的做法。 男人也不怒,两根手指捏起正卡在垃圾桶边缘的纸,从胸口的口袋里掏出手绢拍掉纸上的灰尘,继续道:“做我建造高楼的基石。”韩伊人不动声色的眨了下眼睛,突然想起前几天搜集到的资料。 她从来不知道那个害得她家破产的皇甫雄飞除了女儿,竟然还有一个儿子。 她父亲担任董事长的时候,虽然她对公司里的事情从不关心,可她也知道那个班级里她最讨厌的女生皇甫馨,是她爸爸公司其中一个董事的女儿。 读书的时候,班级里面总会有那种无论你认识不认识,熟悉不熟悉,但就是看不顺眼的女生,再加上韩佳人从小就嚣张跋扈,任何人都不放在眼里,每每听到爸爸夸奖皇甫馨,她对她的厌恶就更加强烈。 因为在学校里,皇甫馨的学习成绩一直是年纪组的第一名,学校组织的各项活动她都是第一名,学校的学生甚至给她起了一个外号,“皇甫一一”。 不过如果说出一个不是第一名,那便是颜值,她韩伊人是第二,没有人敢排第一。 这些她韩伊人都不在意,她唯一在意的就是那个年少让她心动的男生,竟然同时被皇甫馨盯上了。 讽刺一笑,抬眼看向正在认真看纸上内容的皇甫锦城。 本就是厌烦他妹妹一个人,如今是厌烦这样的一家人。 无奈的是,还要想方设法的接近他,甚至,要不惜一切。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虽是表白,可这诗句明显用得不合适,怪不得韩老师不喜欢。” 皇甫锦城看完,将手帕连同情书一同扔进了垃圾桶,似乎很理解韩佳人之前的做法,礼貌而又谦逊的道歉:“是皇甫多管闲事了。” 韩伊人淡淡一笑,“皇甫,真是好姓,不知道先生怎么称呼?” “皇甫锦城。” 锦城虽云乐,不如早还家。 是啊,外表再高贵绅士,也掩盖不了他骨子里的狠辣。 不然也不能在仅仅五年的时间里,就在云城站稳脚跟。 先不说他父亲夺走的她家的公司被他经营的风生水起,单单是他自己创立的公司,就涉及了影视,服务,服装,金融,房地产等诸多行业。 韩伊人貌似赞美的点点头,毫不吝啬的夸奖,“锦城,也是好地方,自然是好名字,起的好。” 男人脸上的笑意不达眼底,却又不失礼貌,“谢谢韩老师的欣赏,不知道韩老师能不能留个联系方式,鄙人很喜欢您讲的古典文学,希望有机会继续来听韩老师的课。” “自然”,韩伊人从手包里掏出一张名片,纸面上宋体小楷字体公公整整均手写,边角是彩色牡丹墨染画勾边,纤长的手指递过去,笑的谦虚,“很荣幸。” 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接过,掩饰不住眼底的惊艳,嘴角上都是欣喜,“很别致的名片,想必出自韩老师之手,只是不知,能不能再给鄙人几张呢?” 3集齐七张,召唤神兽吗? 韩伊人笑出声,“集齐七张,召唤神兽吗?”,手上却动作优雅的拉开手包,又递上一张梅花勾画的递给皇甫锦城,“只可惜,我没有带那么多。” 男子接过名片,指肚在纸面上摩挲,颇为期待的望着面容精致,如画一般的女子,问道:“不知道可有木兰花?” 猝不及防,韩佳人攥着手包的手指收紧,心脏也加快跳动,一时间紧张的情绪冲上心头,她的反应有些迟钝。 “抱歉,古代诗人最爱咏梅和牡丹,所以木兰花,我并没有准备。” 男子失望的点了点头,转而仔仔细细的盯着纸面上的字出神: “伊人,所谓伊人,在水一方,韩老师也是好名字。” “谢谢”,韩伊人心神有些飘忽,担心再这样下去会漏出马脚,脸上勉强扬起笑,“我一会儿还有课题要做,如果皇甫先生没什么事,我就先告辞了。” “好”,皇甫锦城将名片放进胸口的口袋,抬手招呼一个五十多岁的老人,“韩老师去哪里,我让我的司机送送你。” “谢谢了,不用,不远”,说完不等皇甫锦城反应,韩伊人微微欠了一下身子,便朝着女生宿舍楼的方向走去。 留下男人看着女人冷淡的背影出神,直到那抹身影消失在甬路尽头,皇甫锦城抚了抚左胸,“章叔,回公司”。 五十多岁的老人,两鬓的头发已经花白,看到皇甫锦城的动作,急忙赶上前询问:“少爷心脏不舒服吗,需要叫家庭医生吗?” 男子淡漠的神情里没有一丝痛苦,仿佛置身在一阵春风中,摸着心脏感受着从未有过的感觉,像是心动,又像是追味。 再看不见那抹俏丽的身影,皇甫锦城摇了摇头,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走,“走吧,不回公司了,回浅湾府第。” 韩伊人疾步走到校园的一处广场,找到一处僻静的地方,坐在木质椅子上,目光有些呆滞,脑海中还是刚刚皇甫锦城向她要木兰花名片的情景。 木兰花,怎么可能没有,那是她心爱的少年最爱的花,因为他说,陪伴他最久的,就是那一院的木兰花。 打开手包,整整一盒子木兰花名片,是她想他时,无聊时,回忆时画的,上面的宋体小楷写的,不是她的名字,而是他的。 那年,家道中落,一夕之间她从高高在上,衣食无忧的大小姐沦落为负债人女儿,他却在这个时候跟她提出分手。 她知道他不是因为她的身份地位与她在一起,可当她问他时,他偏偏倔强的回答:“对,我就是看上了你的钱,你的地位,因为我过够了每日素食素汤的清苦日子。” 那时候的她太过骄傲,不可一世,明明心痛的要死,偏偏脸上带着笑容,“好呀,那就分手啊,反正现在我家公司倒闭了,我也没钱了,自然不能给你优越的生活。” 4不得不说,女人都是贱的。 他眼神里的失落和释然没能逃过她的眼睛,她那时候想,他有这种矛盾的心情,说明他对她还是有些感情的吧。 只不过那份卑微的爱没能战胜现实而已。 后来父亲生病住院,连基本的费用都交不起,她一边打工赚钱,一边继续读书,大学报考专业时,还是不由自主的选择了他最爱的古典文学。 有时候,不得不说,女人都是贱的。 不过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当她打算复仇时,竟然知道她最大的仇人的儿子,如今是她父亲公司的董事长,竟然也最爱古典文学,这门专业竟然成为她接近他的一个手段。 上天果然公平。 广场一角发生争执,韩伊人抬眼不经意一扫,却蓦地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正与校园保安争执的男子,脚不听使唤的往前迈。 “释然”,她听见了她自己的声音,这个名字好像好久不曾出现在她的身边,尽管她的手包里有着一盒他的名片。 黑色的卡宴,男子只将头从驾驶室伸出来,轮廓分明的侧脸,高挺的鼻梁上,眉眼尽是不耐烦,听到她的声音,却没有反应。 “你到底让不让我过去”,他似乎很疲惫,一直抬手揉着他的太阳穴。 “对不起先生,我们广场是不允许行车的,您这样的行为对校园的公物造成了破坏,还请您退出去。” 保安毕恭毕敬的劝说着男子,语音有些颤抖。 一个能开着限量版卡宴的年轻男子,身份地位自然不一般,但是他的职责就是维护校园。 韩伊人又往前走了几步,内心情绪翻涌,犹豫再三,她再次唤他:“释然,是你吗?” 大概声音有些大,大概音色太好听,闭目的男子睁开眼,眼神扫到韩伊人时,毫不掩饰的被惊艳到,嘴角立刻染上笑,“姑娘这般盯着我,是在叫我吗?” 从他的穿着打扮和开的车,想必他过得的确不错,可是他有了优益的生活,已经忘了她吗? 自嘲一笑,韩伊人掩饰眼底的悲哀,转而一副淡然的口气,继续道:“释然,你这是装作不认识我?” 男子一副好笑的表情,“这位礼仪小姐,我该认识你吗?” 保安在一边听到他这么对美女说话,保护欲上来,胆子也大了不少。 “韩老师,你不用在意他的话,别看他长得人模狗样的,说话做事可真是没什么礼貌,我这就给警卫处打电话。” “抱歉,原来是老师啊,你这身装扮,我还以为是什么活动的礼仪小姐呢。” 韩伊人没说话,只是这么一瞬不瞬的盯着他,他比以前胖了,不再是轻轻瘦瘦的模样。 气色也好了许多,以前他在寺庙里吃的清茶淡饭,面色上总显一副病态,柔柔弱弱,像现在这样说话中气十足,是从来不曾有过的。 大概目光太过灼热,车上的男子明显动作有些不自在,他伸手拨了拨发型,“你别这么盯着我看啊,好像见到了老情人一般,在我印象中,我们可是头一次见面啊。” 5不好意思,认错人了 因为她变成落难的千金,所以连认都不愿认了? 韩佳人掩下眼帘,将苦涩全部收进眼底,手指紧了又紧,强装镇定着道:“不好意思,认错人了,希望不会对你造成困扰。” 说罢转身直接离开,不敢看他的表情,不敢再看他一眼,她怕自己会抑制不住流下眼泪。 整个青春的回忆,那些懵懂无知的岁月,通通都是他。 那个比她大了整整4岁,却和她做了同班同学,穿着粗布衣服的清秀少年。 他就像是下山求学的小道士,初见时,一个自我介绍都做的扭扭捏捏,老师给他安排了座位,可他偏偏要坐在教室一角。 那时候,她不学无术,恰巧也在教室的最后一排,与他只隔了一个过道。 有时候上课,她呼呼大睡,老师一进教室,她的胳膊就会被快频率的戳几下,烦躁的睁开迷蒙的睡眼,看到的总是他那副担忧焦急的表情。 说不上为什么,面对他的“好心”,她总是生不气来,即便她给他一个白眼,下次他依然会提醒她老师来了。 因为她父亲的缘故,没有哪个老师会无聊的惹她这个不求上进的大小姐,所以即便她上课说梦话,也没人会说她什么,可偏偏从他来了以后,她的课上生活就变得烦躁无聊。 生活就是这样,那些顺着她,奉承她的,她一个不曾记得,偏偏那些惹她膈应的,她记得真真切切。 她骂他哄他,让一帮小跟班刁难他,他从来不记恨,甚至微笑着跟她们讲道理,说不过了就道歉,语气就像哄幼稚园的小朋友。 她气极,拨弄着利落的马尾辫,环胸骂他:“释然同学,你是我见过的最怂的男生!” 他脸上挂着笑,丝毫没有被她的话影响,说话就像年过半百的智者,“吃亏是福。” 就像一记拳头打在棉花上,软趴趴的,她第一次感觉到什么叫无力。 这么多年被人捧着哄着,她习惯了在顶端享受那种虚荣的成就感,从来没有做不到的事情,可在他身上,她体会到了挫败的滋味。 脚下的步子更快了,她觉得她真的不能去想他,不然心底里密密麻麻的疼一直在提醒她,他真的为了更好的生活,放弃了她,放弃了她们的爱情。 原本她有好爱,现在她就有多恨! 曾经幻想着无数次与他相遇的场景,甚至连见面时说的话都想好了,她告诉自己,再见时,无论多痛心,也要弯起嘴角问候一句:“释然,你过得好吗?”。 她明白,因为她的使命,这一生她和他都不会再有可能了,却仍旧担心他过得不好。 可如今,他却装作不认识她,韩伊人自嘲的一笑,这几年的企盼,都不过自欺欺人罢了。 步伐有些凌乱,甚至是落荒而逃,韩伊人觉得短短的几十米路程,偏偏犹如走了一个世纪。 她不知道,她的慌乱全部落入慵懒地倚在窗口看她的男子眼中,男子的眼神没什么焦距,似是漫不经心的一扫,又似陷入沉思,半晌没什么反应。 6韩伊人吗?你让我找的好辛苦…… “先生,您快把车开出去吧,不要让我一个小小的打工者难做,我还指着这份工作养家呢……” 保安的一通埋怨将男子从沉思中拉出来,他重新将已经熄了火的车子打着,没有开动车子,却问了一句毫不相干的话:“刚刚那个女人叫什么名字?” 保安楞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他问的什么,老实的回答:“那个啊,叫韩伊人,这个学校里特别有名的一位老师,不过听说还没毕业呢,已经拿了好多奖项了,再加上人也长得好看,差不多学校里的人都认识她。” 男人的眸光突然变得黑沉,方才的礼貌谦逊此刻收敛的毫无踪迹,紧抿的嘴唇溢出咬牙切齿的重复,“韩伊人,韩伊人吗?你让我找的好辛苦……” 一旁的保安莫名其妙的盯着冷着脸的男人,疑惑的问:“先生认识韩老师啊,那方才韩老师这么问先生,先生都说不认识,看她的样子,失落的很呢!” 男子转头看向保安,神色冷的像冰棱,弯起的一侧唇角尽是嘲弄,“失落?这不是女人的惯用招数吗,欲拒还迎”,他顿了顿,像是想起了什么,继续问道:“有她的联系方式吗?” 保安被他的一系列话弄得有些迷糊,但是这年头,见到漂亮姑娘打算要个联系方式一点也不稀奇,他也没多想,只是摇了摇头后打算继续劝服他开车离开广场。 和预想中的一样,接触到保安的意思后,男子坐正身子,脚下一动,车子便就如离弦的箭一般,直接擦着保安的身子都飞了出去,吓得保安对着他的车影一通咒骂。 回到宿舍的韩伊人呆呆的坐在床上,脑海中还在想着方才的事情,手机响了半天,她才反应过来,接通放在耳边,仍有些心不在焉。 “你好,我是韩伊人。” “伊人姐,是我啊!” 电话里是匆忙的男声,韩伊人将手机放在眼前看了一眼,不冷不热的问:“哦,是项祈啊,怎么了?” 项祈是她初中时期的小跟班,在她落难以后,他依然跟她关系不错。这么多年,也算是真心待她的好朋友。 项祈在初中的时候也是不学无术的主,但家境倒是不错,是个名副其实的小富二代,即便没什么学历文凭,以后也是要继承家业的。 偏偏他不喜欢那一套,一直想着自己创业,平时没什么喜好,就是炒炒股票,赚了一笔后,他和韩伊人就开创了一家娱乐会馆,名义上的老板是他,但是经营策划都是由韩伊人来,没几年,这家会馆已经成了云城最大的销金窟。 “发生大事了,咱们的会馆可能要易主了。” 电话那边的声音颇为无奈和沮丧,韩伊人也被这个消息震的脑袋一懵,随后便将之前的伤感驱赶的无影无踪,只剩下震惊。 “什么意思?” “前些日子,有一个公司的股票走势特别好,我就买了好多,想着大发一笔,后来又把会馆押进去了,谁知道一个星期不到,全赔了……” 7你不能继续留在这里了 项祈说话声音越来越小,自然是因为理亏,随后又言语激动的为自己辩解,“现在一想,这就是个套路,伊人姐,我起先并没有注意到这个股票,是一个来会馆玩的人故意透露给我的,他说的天花乱坠,我……” “够了,别说了”,韩伊人烦躁的揉着太阳穴,“你就是改不了这毛病,那现在这会馆归哪家公司了?” 电话一头停顿了好久,才响起蚊子哼哼般的声音,“不知道,什么信息都没有,唯一可以确认的就是原本在这里工作的人一个都不会裁,但是伊人姐你……” 韩伊人挑了挑眉毛,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我怎么了?” “你不能继续留在这里了。”项祈小心翼翼的回答。 他没想自己一时冲动,竟然断了韩伊人的财路,内心自然过不去,想了想又说道:“伊人姐,这件事是我对不起你,你放心,那些医疗费我会出的……” 韩伊人眸子漆黑如墨,“不用,你在那看好我的信息站,别让我们的心腹倒戈了,另外你问问琉夏今天有场吗?” “伊人姐,你不会……” “不试怎么知道,既然不想让我继续留在那里,自然得我出马。” 项祈顿了一顿,随后极其严肃的点了点头,应着:“我知道伊人姐,我这就让琉夏准备一下。” 下午的一系列事情忙得差不多,韩伊人连晚饭都没顾得吃就直接打车到了“皇城”,从后门进入,项祈已经等在走廊里了。 见韩伊人进门,直接递给她一张面具,“伊人姐,你带上这个,省得半路被对方眼线发现,我让琉夏也戴了,一会你们上场的时候,只要不报名字,应该不会有人发现。” 韩伊人接过来戴上,黑色的蝴蝶架在鼻梁处,遮住了上半边脸,漏出红艳的嘴唇和好看的下巴。 “我知道了,你发消息告诉琉夏,化妆间里不要留人。” 项祈刻意跟韩伊人保持一段距离,以防被别人看出破绽,回答的时候也是挑灯光移向其他处,才动动唇角:“都安排好了,伊人姐直接去就行了。” 说完,项祈便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穿过人流涌动的大厅,韩伊人扫了眼四周,见没什么可疑人,才利润的打开化妆间的门。 “琉璃姐,你来了,听说你今天又要上场?” 韩伊人还没站稳,就被一个看起来也就十八九岁的小姑娘扑个满怀,她抬手抚了抚她的头发,笑着回:“你怎么这么调皮,一点也长不大。” 琉夏是一个孤儿,长相与韩伊人有些神似,之前不知道怎么就被一个大老板看中了,骗到会馆里打算欺负,项祈认错,将那老板痛打一顿后,成功变成了英雄救美,这姑娘便说什么也不走,赖在会馆了。 那时候会馆刚刚成立,也缺一些人手,韩伊人索性便由她去了,有时候遇到什么事,琉夏反倒可以替代韩伊人出出面。 “我长大了,只不过在琉璃姐眼里,我还是个孩子而已。” 因为忙着毕业论文,韩伊人有一段时间没来“皇城”了,很何况她的计划也在筹备当中,这次来这儿,完全是迫不得已,所以琉夏一看到她就这么撒娇。 8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门外传来敲门声,琉夏机灵的从韩伊人怀里起身,拿起化妆台上的面具戴在脸上,随后询问的眼神看向韩伊人,韩伊人点了点头,琉夏才开口:“进吧!” 开门进来的是一个穿着工作服,带着领结的服务生,看着屋内两个人的打扮,也猜到应该是这里的舞女,老实完成他的任务:“经理说一会儿皇甫先生可能会在包厢里谈生意,他是云城的新贵,也是我们会馆的至尊会员,他最不喜欢的就是吵吵闹闹,希望两位小姐玩起来的动静小些。” 韩伊人眼睛盯着一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琉夏点了点头算是答应,“知道了” 服务生将话传达到了以后便离开了,琉夏见韩伊人还没反应,便小心翼翼的唤她:“琉璃姐,想什么呢?” 韩伊人回神,伸手将遮挡着脸的秀发掖到耳后,迈着步子走到梳妆台前,“经理是谁?” 琉夏脸上的欢欣一下子就褪尽了,她气愤的跺了跺脚,“还不是项祈那个王八蛋!” 她走到韩伊人身后,拿起桌面上的梳子给她梳着头发,“他守着这么大的会馆不好好经营,没事就抄个股票,结果把会馆拱手让人了。” 韩伊人眸光闪了闪,随即明白了项祈派服务生来的意思,抬头看着镜子里的琉夏,“今天跳sex_jazz,地点就定在一楼的大厅。” 琉夏手上的动作一顿,不明所以的回看镜子唇线漂亮的女人,“姐,项祈不说不让弄出大动静吗,那定在大厅,整个会馆都能看见的!” 韩伊人没说话,眸色深沉的盯着镜子里的自己,摘下面具,纤细的手指拿起化妆桌上的工具开始化妆。 她生得本就好看,平时也甚是厌恶浓妆艳抹,只有去讲座的时候化些淡妆,之前在会馆跳舞的时候,也是一张全遮的面具,如今为了那两个人,一切都要不同了。 琉夏看着镜子里面容精致,脸上却明显写着“坚定”的女人,不确定的问:“琉璃姐,是不是要开始了?”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韩伊人抬眼看向琉夏。 “我知道琉璃姐有重要的事情做,我也明白这件事不能向任何人透漏,只是琉夏很担心你,皇甫锦城并不是好惹的人,恐怕琉璃姐你不是他的对手。” 齐腰的长发被盘在脑后,浓黑的颜色映衬出极好的发质,一看就知道没经过一些乱七八糟的染烫。 琉夏从首饰盒里挑出几支带碎钻的头夹别在上面,左右打量一番,似是很满意,继续道:“皇甫锦城是云城新起的一号人物,手段和决策都特别狠,不然也不能短短里面的时间就跻身于云城首富,不仅如此,他几乎垄断了全城的各项行业,琉璃姐……” 韩伊人在她担忧的目光中站起身,侧着身子看了一眼脑后的盘发,随后将琉夏按在椅子上梳了相同的发型,不清不淡的回,“琉夏,我不知道这些事情竟然都是你查的,过了今天我可能就不会再是皇城的人了,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够好好跟着项祈,他不会让你受欺负。” 9帅哥,请你喝一杯 一切准备就绪,舞台上的灯光突然熄灭,台下正摇头摆尾,激情畅欢的年轻男女惊诧的停下动作,甚至有的人还放声尖叫,显然被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得一惊。 清脆的口哨声响起,随后台上两束灯光亮起,将所有人的目光都牵向灯光深处。 白皙笔直的长腿,堪堪遮住臀部和胸前饱满的黑色布料,被一层黑纱遮住,看不真切却又让人移不开眼,想要看的更多。 有些时候,穿着衣服往往更会激起男人的欲望,因为没有什么能够比亲自脱光一个女人的衣服让人觉得更舒服。 台下一些男人的眼神已经变得炽热,偶尔还会响起一些调笑的口哨,韩伊人满意的看着台下人的表现,面具下的唇角不自觉的扬起,扬起手拍掌,音乐声响起。 sex_jazz。 韩伊人与琉夏化身妖精,在舞台上尽情的舞动,塌背,扭腰,提腿,每一个动作都撩人至极。 两人配合默契,即便脸上隔着面具,台下人都能感受到她们目光的勾人,妩媚。 不多时,气氛已经被带热,欢呼声口哨声响彻舞厅,结束了一舞,韩伊人侧头看向琉夏,琉夏会意,跳到调酒台前。 大厅里经常会举行一些活动,所以在调酒台的柜台里都会备上几只麦克风。 琉夏在柜台里摸了摸,找到麦克风重新登到台上。 “今天晚上,有几样礼物要送给大家,不过,谁能得到,就要看大家运气了”,琉夏的话刚一出口,一些平日里经常来玩的人已经认出来了她,在台下喊了几声“琉夏!” 琉夏伸出食指放在唇边,示意大家不要说话,随后拿起服务生托盘上的一杯红酒,细长的高脚杯杯柄夹在胸前。 话筒滑过人群,停在早就在一旁看了不知多久热闹的男人身上,她妩媚的一笑,“帅哥,请你喝一杯。” 项祈挑了挑眉毛,他之前很少在舞厅里露面,即便忍不住来玩玩,也没几个人知道他是这的老板。 目光盯着胸前的红酒杯,项祈挑了挑眉头,他自然懂琉夏的意思,与其让别人占了这便宜,倒不如便宜他这个熟人,更何况还是救命恩人。 他假装客气的朝人群点点头,看似礼貌谦虚的点头致谢,实则是赤裸裸的得意。 修长的腿迈上台阶,项祈弯着嘴角,躬下身子,将嘴凑近酒杯。 琉夏也配合他的动作将身子前倾,血红色的液体在男人的喉结滚动下逐渐减少,台下的男人见到这一幕,都按耐不住躁动的心,掌声口哨声此起彼伏。 随着最后一滴液体的消失,项祈的嘴还没来得及离开酒杯,就听见女人娇媚的一声轻吟,透过麦克风显得无比清晰,迷人。 项祈下腹一紧,一股电流直充脑门,一口酒就这么呛进了气管,抬头诧异的望向一脸暧昧的琉夏,脸色憋的通红,他真没想到她这么能玩! 台下男人的尖叫似乎能刺穿人的耳膜,琉夏的这一举动无疑将气氛推到了顶端。 10这位小哥害羞了呢 她伸出手指,取下酒杯扔向身后,无所谓的一笑,随后抬手轻抚项祈的胸口,“哟,这位小哥害羞了呢,难不成还没有过……那个?” 是什么不言而喻,台下男人一阵哄笑,项祈脸色一黑,转头往台阶下走,就看到脸色更黑,气场冷到不行的男人从电梯口出来,穿过人群朝舞台中间走。 “琉璃,你给我下来!” 项祈脚下的动作一停,不动声色的打量着怒气冲冲的男子。 一身黑衣,黑色的衬衫袖口挽起,笔直的西裤没有一丝褶皱,只是这眉眼,却莫名有些熟悉。 既然能唤得出“琉璃”,那这个男人必然认识伊人,想一想也就只有夺了他总裁位置的新总裁。 否则也不会明令禁止伊人留在皇城,更不会在她登台之后这么气恼。 “琉璃?是那个前几年在皇城撑起一片天的琉璃?” “不是说她好久不在皇城了吗?” “难怪刚刚那只舞跳的那么勾人!” 随着男人的怒斥,大家都注意到似乎在舞台上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女人,顿时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韩伊人看到男人第一眼时确实很诧异,转眼看到二楼包厢门口,本来打算离去却因一声“琉璃”而转头俯视她的男人。 韩伊人诡异一笑,一杯红酒也夹在了胸口。 她要赌,既然“琉璃”能留住他的脚步,她要赌他会买这杯酒。 台下的男人见到韩伊人的动作瞬间开始沸腾,争先恐后的往前挪着步子,有了先前琉夏的例子,大家在意的都不是这杯酒,而是那声酥了人心的娇喘。 更何况,琉璃,在这个舞台上谜一样的女人。 “我是琉璃“韩伊人在大家的议论声中淡淡的开口,”琉夏那杯是送的,但是我这杯有所不同”,不顾及台下黑衣男人暴怒的眼神,韩伊人迷人的声线继续响起:“这杯,是卖的!” 韩伊人调整了一下情绪,说话声音软软喏喏,“最近受人胁迫,人家要失业了,过了今晚,大家就再没机会在皇城看到我了,所以哪位哥哥好心,给琉璃一……” “1万!”韩伊人话还没说完,台下的男子已经开始忍不住报价。 一杯酒1万,或许在这玩的开的会馆里并不是稀奇的事,但是接下来一路攀升的价格,却着实不像是在买酒,而是,买人! 酒价没过多久就被喊到了五十万,舞厅里刹那间就安静了,叫价的男人环顾西周,看着面面相觑,心有不甘的年轻男人们,咋了咋嘴巴,满意地托着便便的酒肚就往韩伊人跟前走。 没人敢再叫价,没人再抬价,韩伊人没发话,他自然认为花落他家了。 男人提了提肚子上的腰带弯下身子,韩伊人含笑也身子前倾,目光却一直盯着二楼包厢前的男人,她在赌,可惜,她真的要赌输了吗? 不甘,或许更恨。 她以为他也是一个正常不过的男人,可是她忘了,如果他真的这么容易就做一件的事的话,他又如何成为云城不可撼动的霸主。 越来越近的油水味道,肥胖的中年男人整个身子都要贴在韩伊人的身上,自然不只是想喝一杯酒。 男人的嘴马上就要接近杯沿。 “一千万!” 11秦淮,清场! 皇甫锦城的音色就像低沉的大提琴,即便没有麦克风的传音,依然响彻整个皇城的大厅。 话落没有任何停顿,他继续说:“秦淮,清场!” 二楼的皇甫锦城如同君王一般,俯瞰着大厅的一切,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台下已经傻眼的女人。 还没来得及反应的韩伊人手臂一痛,就被在拉扯中已经摔在地上,溅起的酒水洒在黑色的纱裤上,因着水印紧紧贴在腿上,印着灯光,淡着暧昧的颜色。 那一块粉色心型胎记影影绰绰,看得不真切,却让皇甫锦城瞳孔一缩,原本想回包厢的想法瞬间被打断,果断朝着楼梯走去。 而舞台中央,黑子男子暴怒的对着韩伊人大吼: “琉璃,你何必这么作践你自己!” 韩伊人回神,看着生气皱着眉头的黑衣男子,淡淡的一笑却不达眼底,“作践我自己?你不是要赶我出皇城,现在说我下贱,这难道不是你victor先生一手造成的吗?” 男人的眉头皱的更深,韩伊人挣扎开,抬手抚了抚因为跳舞而有些微微凌乱的头发。 语气清淡的不带一丝感情,她凑到他的耳边,“victor先生,边上有拍照的,你难道就不怕你的身份曝光?毕竟瞒了这么久” 她站直了身体,看着缓缓从二楼下来的皇甫锦城,突然有些紧张,习惯性的转了转手上的银镯子。 平静了几秒,转而抬眼盯着victor,有些不耐烦的继续道:“毕竟不是什么光彩事,爆出去的话,应该挺丢人的。” 男人额角青筋暴起,明显怒极,韩伊人一见,愉快的笑出声,“恼羞成怒了?我看在我们曾经还有那么点关系的份上帮你一把” 说完,不动声色的将桎梏自己胳膊的手掰开,转头不再看victor,仿若对待一个死缠烂打的追求者,淡漠疏离。 皇甫锦城已经走到舞台下,韩伊人端起一杯酒迎上去,错过victor时,脸上带着明媚勾人的笑,语气却是十足的不客气,“不要惹我,否则你也别想好过。” 不等victor有何反应,韩伊人已经站在皇甫锦城的面前,端着一杯酒,在他面前晃了晃,“买主掏了这么多钱,想怎么喝?” 秦淮动作很快,厅里的人早已经被清的差不多了,偶尔那么几个走到门口还有些不舍的张望,碍于保镖的面孔也不得不放弃。 “我不喝酒。” 皇甫锦城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眼睛一直盯着韩伊人的小腿,虽然隔着一层黑纱,但是近距离看,淡淡的粉色,依然很清晰。 察觉到皇甫锦城的目光,韩伊人有些不自在,不自觉的动了动腿,一个侧身,用另一只腿挡在了前面。 她深吸一口气,附身对上他抬起的眼眸,“不是买酒,那是要买人咯?” 男人的眼睛就如一汪深潭,让人在不知不觉中就陷入其中。 “你卖吗?” 韩伊人有一瞬间的呆楞,没想到眼里没有一丝情欲的他会突然反问出这样一句话,也没想到他会这么直白,但是韩伊人脸上却掩饰的极好,不动声色的将手中的酒杯抛向身后,伸手勾住了他脖子,他也很配合的将她打横抱起。 12有人愿意养着我自然是好的 她笑的妩媚,“我正好失业了,有人愿意养着我自然是好的”。 皇甫锦城抱着她往会馆外走,韩伊人越过他的肩膀,看向舞台上紧握拳头的男人,挑衅的在皇甫锦城的脸上落下一吻,抬眼盯着他棱角分明的下巴,媚音如水,“刚刚失业就有更好的地方,看来我的命真不错呢!” 皇甫锦城将韩伊人的一系列动作都看在眼里,如墨一般的眼眸又暗了几分,他低头对上她的眼睛,平淡的开腔:“我会让秦淮把支票给你,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韩伊人没答,而是问了一句毫不相干的话,“你认识我吗?” 因为他听到victor喊她的琉璃的时候,本来打算回包厢的脚步就这么停下了,尽管她赌赢了,很明显,她更感兴趣他为什么认识她。 皇甫锦城没答,抬起头目不转睛的盯着前方,沉稳的步伐继续朝着会馆外走。 还没到门口,去取车的秦淮赶回来,看到这一幕,吓的一惊,慌慌张张的开口:“总裁,你的身体……” “慌什么?”皇甫锦城厉声打断。 秦淮欲言又止,却又不敢多言,侧退了几步让出了路,脸上的担忧却是没减一分。 秦淮的话没说完,但是韩伊人也猜出了大概,她脸上挂上歉意,抬头看着他的下巴:“对不起,不知道你身体不舒服,放我下来吧。” “无碍”,皇甫锦城不紧不慢的回答,但是呼吸确实不似正常人平稳。 皇甫锦城嘴上虽这样说,却还是侧身将她放下了。 车就停在会馆的门口,皇甫锦城放下韩伊人后,门童已经将车开到了两人的跟前,身后的秦淮快步走到车门前,开了车门等着。 “去哪里?我让司机送你。”皇甫锦城重复之前的话,语气里没有一丝不耐。 韩伊人笑出了声,蝴蝶面具下的脸上却没有一丝笑意,她是真的不相信一个买了她的男人,真的会老老实实的将她送回家。 “你是买主,自然你说了算呀!” 说完,韩伊人伸出细白的手指摘下脸上的面具,在男人诧异的目光下吻上他的下巴,如水的眼眸盯着他紧缩的瞳孔,巧言笑兮:“主人,请尽情吩咐妲己!” 一旁的门童笑出了声,对上秦淮警告的眼神忙低下头,肩膀却还是止不住的颤动。 皇甫锦城的诧异也不过是一瞬间,如果不是韩伊人亲眼所见,恐怕她会觉得是自己的错觉。 他没有出声,气氛一下子变得尴尬起来,韩伊人正在想着该说些什么,脸上的笑容也快绷不住了,皇甫锦城才指了指后驾驶座,“走吧,现在还不算太晚,送你回学校。” 窗外灯红酒绿,在极速的车速下就像是一道道流星划出绝美的线条。 “你做讲师不挣钱吗?为什么要来这种地方?”貌似不经意的一句话,偏偏皇甫锦城问的一本正经。 “缺钱啊,再说,读大学之前这就是我的老本行啊”,韩伊人转头看他,脸上的笑容就如初春的木兰花,“大家认识的都是琉璃,不是吗?” “嗯”,他的嗓音深沉的像大提琴,眼睛一直盯着车前摇晃的挂饰,“确实很难和那个自信而又文雅的古典文学讲师联系起来。” 13撞疼了,嗯? “自然”,韩伊人伸手扯开了头发,纤细嫩白的手指插进发间,撩了撩头发,看着前面在透视镜看傻眼的秦淮笑了笑,“前边那位帅哥,红灯了。” 随便一个动作就做的这么妩媚妖娆,偏偏笑得温良无害。 车内的气压一下子就低了下来,秦淮没能从韩伊人的提醒中清醒过来,此刻也从皇甫锦城的气压下彻底醒腔了。 回神看前面的路,红灯亮了,眼看就要与前一辆车追尾,秦淮慌乱之中踩了急刹车,车子一顿,韩伊人不受控制的往前座撞去。 意想中的疼痛没有来,韩伊人睁开眼,入目的是蜜糖色的手掌,掌心的指纹就如同一幅画,深刻而清晰。 因为惯性,韩伊人整个额头是贴在皇甫锦城的的手指上的,刚刚松散开的头发遮住了脸,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 皇甫锦城将她的头托起来,另一只手找准她的下巴,捏着摆到眼前,“撞疼了,嗯?” 一个“嗯”字充满了关切和一些不明的情绪。 韩伊人视线对上这个不得不与之对视的男人,没说疼,也没说不疼,一时呆楞。 反而男人托着她下巴左右看了看,“有些红了,应该没什么大事”。 他松了手,转而看她的眼睛,却是在跟秦淮说话,“明天去财务处,这个月的奖金扣除。” 视线对上视线,总有一方会落败,一个姑娘被一个大男人盯着,多多少少都会有些羞怯。 皇甫锦城浓黑的眼眸总是给人一种要被吸进去的错觉,她收了眼神转头看向窗外,心里却一刻也无法平静。 不能对这个男人产生一丝感情,即便他温柔以待,她也要心如磐石。 前方的绿灯亮了,秦淮自然知道自己做了错事,弱弱回了一句“知道了”,便启动车子继续前进。 一路无话,车子也一路平稳。 当车子行驶在校园前的一片林荫大道时,韩伊人才突然回过神来,急忙的拍了拍前座的椅背,“停车停车!” 秦淮透过后视镜看自家老板的脸色,在看到皇甫锦城点头之后才缓缓将车子停稳。 “秦淮,把准备好的支票给韩老师”,皇甫锦城慵懒的靠在椅背上,周身的气压有些冷,说话的语气也冷得像冬天的冰凌。 韩伊人没接支票,抬手撩了撩头发看向秦淮,“我想跟你家老板说两句话,你方便出去等下嘛?” 秦淮:“……” 韩伊人长得这张脸,即便是不动也让人觉得惊艳,更不用说随便做一些动作。 秦淮真的在心里默默的感叹,韩小姐你撩的不是头发,撩的是一个正常男人的心好吗? 接触到自家老板的眼神,秦淮知道自己又做了不该做的事,抬起屁股就要往外冲,偏偏紧张的打不开车门。 那副局促的焦急模样落在韩伊人眼里,她不禁好笑,转头看皇甫锦城,“你这个司机好像很怕你啊!” 秦淮不动声色的低下头,手心里都是汗,他身为一个总裁特助,一个月的奖金很多的好不好,再这么被扣下去,他不用吃饭了。 14我现在算什么? 皇甫锦城只抬眼看了一眼后视镜里秦淮的蠢动作,面上没什么变色,但是脸色依旧很沉。 秦淮终于开了门,老老实实的站在昏黄的路灯下,那副样子看起来有些可怜巴巴的。 “我现在算什么?”韩伊人脸上挂着温软的笑,就像一只乖顺的兔子,可这副神情落在皇甫锦城的的眼里却是十足的刺眼。 因为他知道,这不是她,那个高傲得如孔雀一般的韩家小公主才是她真正的样子。 皇甫锦城没回答,眸色暗深的扫了她一眼之后看向了窗外。 任谁都能感受到男人的不愉快,聪明如她,自然知道原因何在。 她伸手扳过他的脸,笑着道:“堂堂的企业总裁,就是因为我拒绝你送我到寝室门口就生气啦,还真是小气!” 皇甫锦城依旧不说话,视线越过她看向车窗上印着的她的背影,纤瘦的不似正常的女孩子。 气氛有些微微的尴尬,韩伊人另一只垂下的手攥紧了拳头。 静了几秒后,她嗤笑了一声,温软的嗓音如同猫咪:“你花了一千万,我自然懂你买的不是酒,是我,可是在今天之前,没人知道我韩伊人就是琉璃,但是今日之后,我只是韩伊人。” 她的手从他的下巴滑到他的脸上,如同羽毛一般清扫他的脸颊,对上他有些凉薄的视线,“以前琉璃属于皇城,以后琉璃,只属于你。” 她看到他瞳孔的微缩,即便时间短的转瞬即逝,一切如她所想,男人只要哄了哄,给点好处,就没有不上钩的。 她看到自己在他瞳孔里逐渐放大的脸,一时觉得恶心,却又不得不凑上前去,在他脸上落下一吻,嘟囔道:“幼稚的跟个孩子一样!” 韩伊人亲完他便坐正了位置,动作有些着急,“支票我不要,但是我要开个工作室,地方还没有找好,现在你作为我的男朋友,就交给你全权负责了!” 说完她犹如初尝爱情滋味的小姑娘,害羞的低着头,打开车门就冲了出去,路过秦淮时,将正发呆的他吓了一跳。 秦淮回来时,皇甫锦城还没有从韩伊人的“男朋友”三个字回过来神,一双眼盯着昏黄路灯下匆忙的身影,在这安静的夜晚里,显得如此唯美。 “总裁,刚刚你们这是吵架了,我看韩小姐离开时一直抿着嘴角,还时不时摸一下,这是哭了?”秦淮启动车子,有些疑惑的问。 皇甫锦城想起刚刚韩伊人落在他脸上的吻,明明蜻蜓点水一般,却烧得他半边脸颊都是火辣辣的。 浓黑的眸光闪了闪,皇甫锦城的脸上不露任何的不自在,“走吧,回南筹海。” 回到宿舍,韩伊人到卫生间洗漱,才看到已经被搓红的嘴唇,想起在车上亲皇甫锦城的那一幕,心口又是一阵翻涌,对着洗手盆干呕了一阵才算是作罢。 逢场作戏,可一想到释然,浓浓的愧疚仍是化不开,驱不散。 在牙刷上挤上牙膏,韩伊人目光呆滞的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单一的重复着同一个动作,如同木偶。 15你家总裁在哪办公啊? 她多想在一个美好的年纪里做一个喜欢的自己,然后遇到一个不需要取悦的人。 可是,在最任性的时候认识了释然,却要在最落魄的时候去取悦仇人之子,生活之于她,美好不过幻想。 秦淮的办事速度确实也快,想来皇甫锦城自然也是把她的话当了一回事。 韩伊人讲完课,出了教室门口就看到正在走廊一头垃圾桶旁抽烟的秦淮。 平日里学校管的严,自然没有学生敢在走廊里抽烟,可垃圾桶盖上的小槽里已经凌乱着许多长短不一的烟头,想来秦淮已经等了有一阵了。 正思考的功夫,秦淮抬起头看到了韩伊人,忙将手里的半支烟泯灭,又抖了抖袖子,拍了拍衣服,觉得身上没什么烟味了,才公事公办的凑上前去。 “韩小姐,您上完课啦?” 韩伊人点了点头,突然想起昨晚秦淮不知所措的模样,一时兴起,“韩~小姐~?” 还故意将“小姐”两个字咬的很重。 秦淮一愣,旁人可能不会有什么误会,但是他是知道韩伊人另一个职业的,“小姐”两个字说出来,似乎不是很妥当。 “那——”一紧张,竟然一时想不起应该叫什么。 韩伊人也不搭话,抬起下巴示意秦淮往上看。 秦淮本来就有些尴尬,可抬头看清房顶吊着的指示牌上“禁止吸烟”四个大字后,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那个,我没看到……” “没看到?”韩伊人笑了笑,可是这笑却让秦淮觉得更加羞愧。 “秦秘书不是应该有起码的常识吗,公共场合都是不能吸烟的,更何况,这些大学生可都是祖国的花朵,你这一抽就抽这么多,明显的荼毒国家栋梁。” 秦淮缩了脖子,想他平日做不好工作,被总裁骂了也没觉得像此刻这般丢人过,偏偏来回来去的学生就像参观刑犯一般看他。 韩伊人说完一通,才觉得昨天的阴郁情绪散了三分,也不再咄咄逼人,“秦秘书,我只是个助教,也没个办公室,不方便请你去宿舍谈,有什么事我们就在这里说吧!” “好好好”,秦淮松了口气,赶紧将手里的文件袋递给韩伊人,“这是总裁让我一早找的几家店面,都是在商业街的,面积也都是在300平左右,韩~” 秦淮说到这里突然不知道怎么叫,一时“韩”了好几次,也没能说出来,着急的咬舌头。 韩伊人倒是笑了,从文件中抬起头,“叫我伊人好了。” “不不不”,秦淮更要咬舌头了,他可不敢这么亲昵的叫,昨天晚上看呆了一会就被扣了奖金,这么叫了,指不定要被扣工资。 “您看看您喜欢哪个,或者还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马上就去给您办。” “你家总裁在哪办公啊?”韩伊人将文件重新装进文件袋,抬起头问道。 “自然是恒福大楼”秦淮如实回答。 “那我能不能也在盛世大楼开工作室?”韩伊人弯着嘴角,言笑晏晏的问。 16这一切还是一个圈套是吗? 秦淮被问的一愣,但是跟着皇甫锦城混,反应能力自然也不是一般的,“这个我不能做主,还得请示一下总裁,不过据我所知,您想开的应该是服装工作室,而盛世大楼附近都没有服装店面,如果你单入一家,似乎显得突兀,生意也……” “谁说我要卖衣服,只是服装设计室而已,目前我没有工厂没有本钱,开店面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更何况我又没有住房,只是想找个地方好好办公而已,你好好回去跟你家总裁说一下我的意思,如果不行的话,你给我个通知就行。” 秦淮也听出来了这一番话的意思,接过文件点了点头,“那成,有消息我联系您……” “没消息也联系我吧,谢谢了秦秘书”,韩伊人朝他一笑,“我还有一节课,不介意我先走一步吧?” “自然自然”,秦淮圆滑的应付,“您先忙。” 看着聘聘婷婷的身影,秦淮能够感觉得到韩伊人那股莫名的疏离,不同于昨晚在皇甫锦城面前的乖巧和温婉。 但他总觉得这样子的韩伊人才更像是几年前的韩家小公主。 他跟了皇甫锦城也有几年,明查暗查这位小公主的行踪也不是一年两年,好不容易在几年前查到皇城的琉璃就是她,却不成想还没等去确认,人就一下子消失在了那里。 转而同名同姓的在眼皮子底下这么多年都没能发现。 如果不是恰巧出现在皇城听到“琉璃”的名子,如果不是总裁的确认,他想他很难将这个明艳却又温婉的长相跟那副明显稚嫩却又桀骜不羁的面孔重合起来。 秦淮回到盛世大楼,皇甫锦城也刚刚开完会回到办公室,正揉着额角,听到敲门声,淡淡回了句“进”。 见是秦淮,皇甫锦城的动作不变,重新闭目养神,“怎么文件又拿回来了,没遇到人?” 秦淮将文件袋放到办公桌上,“不是,见到韩小姐了”。 说到“小姐”两个字,秦淮伸手打了下嘴巴,抬眼看了一眼自家总裁,见他没什么反应,而后又继续说,“见到了,不过韩小姐不满意,她的意思是先不开店面,只是想找个地方做个设计室。” “那你就给她找个地段好的办公楼,按照她的要求办。” 秦淮抬眼看了一眼皇甫锦城,弱弱的开口:“韩小姐的意思是,她想在盛世的写字楼里要一间……” 话说到这里,原本闭目的男人突然弯了嘴角,睁开眼睛透过窗口看窗外林立的高楼,话却是对着秦淮说的,“你先去忙吧,这件事先放一放。” 秦淮领了命自然不会多说话,转身出了门,关门前看了一眼望着窗外出神的男人的侧脸。 有时候真的不懂总裁想的是什么,为什么会突然找上落魄的小公主,又为什么甘愿花个几千万招惹这么一个麻烦。 而皇甫锦城看着天上的蓝天白云,突然间笑容更大了,手指一下一下敲击着桌面,“所以说,这一切还是一个圈套是吗?” 笑的无比自嘲,笑的不达眼底。 从她夜店公开叫价,他就该知道这一切都是一个请君入瓮的计谋,可他还是偏偏伸脚进来。 有些事情,注定生生纠葛不休。 17 秦特助觉得,我有机会上位吗? 秦淮一去,几日也没什么消息,韩伊人自然也明白,想要在皇甫锦城的眼皮底下做些事,当然得小心再加忍。 正巧她的毕业课题也要进行了,之前导师一直想要带她去南方的一个小镇,那里与世隔绝,有着最传统,未被外界同化的文化。 可偏偏想起这导师,她就头痛,太多时候,这副倾城的皮囊带给她韩伊人的都是未知的麻烦。 所以在这之前,她必需紧紧抓住皇甫锦城这个靠山。 想到这里,韩伊人掏出手机,手指捏住前后两面,一边在指尖把玩儿,一边思考该怎么说。 找到之前琉夏查到的联系方式,韩伊人拨通,听着里面的“嘟嘟”声,没超过20秒,电话被接起。 “您好,我是秦淮,请问您是哪位?” 韩伊人:“秦特助,您好,我是韩伊人。” 秦淮:“您好,您是来问工作室的事吗?很抱歉没联系您,因为总裁没给我具体的答案,我这里也不好说。” 韩伊人一笑,“不好说?我记得我当时跟秦特助说过,即便是没有消息,也要给我一个回复,难道秦特助这般疏离,是因为伊人酒店卖唱的身份?” 一头的秦淮擦了擦汗,还没来得及开口,只听韩伊人继续道:“再者,秦特助这助理的职位当的不怎么好啊,出了问题要将责任推到自家总裁身上?” 秦淮真的要给跪了,这不是什么罪名都可以担的啊,他抓着手机的手心都出了汗:“不是,不是,自然不是。” 韩伊人也不在这个问题上做过多的纠缠:“身为特助,应该对你家总裁的行程都熟记于心吧?” 秦淮松了一口气:“自然。” 韩伊人:“那不知道你家总裁今天晚上有什么活动吗?” 秦淮:“……”合着这位姑奶奶说了这么多就是为了套总裁的行程。 秦淮:“这个,很抱歉,总裁的行程,一般不便外漏。” 不愧是皇甫锦城手下的人,无论怎么绕,他的思路都是清晰的,反应也够迅速,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可是韩伊人同样也不是省油的灯。 韩伊人:“秦特助应该对你家总裁的私生活也很了解吧。” 秦淮在电话的另一端点了点头,但是却没有说话,他家总裁私生活简单,除了安静养身体就是工作,不过他不认为韩伊人对这些感兴趣。 “那秦特助自然也知道你家总裁从来没对哪个女人关注过,但是那天在皇城,你家总裁为我破例,甚至为还我自由身,不惜花了大价钱,你怎样看?” 韩伊人的声线就像是歌唱的黄莺,可听在秦淮的耳朵里,那简直就是女妖,吃人不吐骨头的女妖! 什么他怎么看,他又不是元芳,但还得强挤出笑容,“瞧您说的,我就是一个打工的,老板怎么想,我们怎么敢随意揣测呢?” 韩伊人也不怒,依旧道:“那秦特助觉得,就着这份特殊,我有机会上位吗?” 这么多年不依不饶的寻找调查,这份关系是很特殊,但是老板想的什么他还真不知道。 18你知道这世界上什么风最厉害吗? 上位不上位的他不知道,但是总裁待她特殊这一点他不否认。 秦淮:“这个……” 韩伊人又笑了,她好像特别喜欢秦特助吃瘪的样子,“那我再问秦特助一个问题。” 秦淮抬手擦了擦额角的汗,“您说!” “你知道这世界上什么风最厉害吗?” 什么风,龙卷风,台风……还是…… 正巧看到皇甫锦城从办公室出来,秦淮就跟看见了亲爹亲妈一般,一个箭步就飞奔过去,手捂着手机跟皇甫锦城汇报了一下情况。 见皇甫锦城点头,秦淮大大松了一口气,连说话的底气都不自觉足了。 秦淮:“还请赐教!” 韩伊人:“秦特助这么久不说话,不会是请教你家总裁了吧?” 秦淮的脸腾下子就红了,果真韩伊人就不是一个好惹的姑奶奶,这都能猜到。 但是他还是得强装镇定,“呵呵,怎么会,我家总裁开会还没出来” 说完看了一眼正往办公室走的老板,秦淮回会议室收起开会用的资料,跟在皇甫锦城的身后,继续讲电话,“刚刚您说的什么风最厉害,恕秦淮太过愚笨,还真猜不出来。” 韩伊人笑的很开心,“好啦,我过些日子要出趟远门,临走前呢,想见见我的大金主,你思量好了呢,给我消息,至于答案,可以去问问你家总裁,我还有事,就不跟秦特助聊了,您忙!” 秦淮:“您忙,您……忙” 话还没说完,电话另一段就传来“嘟嘟”的声音。 秦淮将手机拿到眼前,看着已经黑屏的手机,感觉浑身都舒畅的很,劫后余生啊! 办公室里皇甫锦城正靠在椅子上小憩,秦淮进来,他连眼睛也没睁,淡淡的问道:“今天晚上有什么行程吗?” “在皇城有个合同要同李总谈。” “嗯”,皇甫锦城应了一句,“你告诉她了吗?” 秦淮:“还没,韩小姐说让我思量一下给她发信息。” “那就发吧,准备准备合同,现在也不早了,一会联系一下李总。” 秦淮应了一句,转身要开门,又想起韩伊人的问题,手上的动作有些迟疑。 正休息的皇甫锦城察觉到了,问他:“还有什么事?” 秦淮想了想,还是问出声:“那个,刚刚韩小姐问了我一个问题,但是我又觉得不是那种很正常的问题,所以还没有想到答案。” 皇甫锦城没说话,但是秦淮知道他这是在等他的下文,所以继续道:“韩小姐问我,这世界上什么风最厉害。” “那要看男人怎么样。” 秦淮不懂,疑惑的问:“为……什么?” “男人若是有本事,那自然是枕边风最厉害。” 皇甫锦城的话落,秦淮手里的资料“啪”的掉在地上。 若是他之前不懂韩伊人为什么会问他她能不能上位的意图,现在“枕边风”三个字已经足够给他提醒了。 韩伊人这是在威胁他,或者说是警告。 她的意思是她有一天会上位,有一天会对着皇甫锦城吹枕边风! 单是韩伊人的这份自信,就足以证明她有手段。 皇甫锦城看着正弯身捡资料的秦淮,嘴角噙上微笑。 果真是韩家娇生惯养的小公主,骨子里就不存在什么安静柔弱,她骨子里刻着的,就是腹黑,傲娇和桀骜。 19都说琉璃小姐有倾城之貌 进了后门,门口不出意外的有一个服务生,韩伊人淡淡的给了他一个微笑,那服务生不好意思,热络的问候:“琉夏,你不是说要去盛世华城,怎么又回来了?” 韩伊人作势跺了一下脚,语气里都是气愤:“哎,别提了,晦气,出门遇一司机,都坐上车了他说不去,不去当什么出租车司机啊,简直就是神经病!” 服务生见状,忙安慰,“哎呀,现在什么人没有啊,琉夏你也别太上心。” 韩伊人点了点头,用下巴指了指楼上,“我想起我还有点事,就先上楼了,你忙啊!” 服务生点了点头,韩伊人淡笑着走到电梯口,按了开关后,进去后,给琉夏打了电话:“琉夏,我已经顺利进来了,你先找地方躲会,等一切完成了我给你电话。” 琉夏应了一声,抬手拍了拍司机的椅座,“师傅,你开车随便逛,别担心不给钱!” 说完她又对着电话讲,“琉璃姐,今晚我的活动都推了,你安心去做,那些服务生查不到我身上,但是你最好不要联系项祈。” 韩伊人自然明白琉夏的意思,victor知道她与项祈的关系,所以她联系项祈做些什么,一定瞒不过他,不过琉夏不一样。 这也是今晚她与琉夏狸猫换太子的原因所在。 皇甫锦城谈合同的包厢在21楼,为了防止一楼的服务生有所察觉,她特意按了每一层的按钮。 又在18层的时候下了楼梯,从安全出口爬到了21楼。 到了包厢门口,韩伊人左右打量了一番。 见确实没人,抬手撩了一下长发,又将黑色的开叉长裙向后一翻,露出嫩白纤细的一侧腿,推门而入。 进门之后,韩伊人明显感受到了气氛的清冷。 包厢里的人诧异的看着突然推门而入的女人,一时间都静的没人说话,只有皇甫锦城依旧低头饮着茶水,波澜不惊。 韩伊人面上挂上笑容,一瞬间似冰雪融化,柳树抽枝发芽,她抬手打了个招呼:“大家好,我是琉璃。” 与皇甫锦城坐对面的中年男人明显兴奋起来,眼里冒着绿光,依偎在他怀里的娇俏女孩抬起头,那不甘的目光韩伊人感受的真真切切。 韩伊人自动忽略女孩嫉妒又仇怨的目光,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向皇甫锦城。 秦淮心一惊,向来没有什么女人能坐在总裁身边,这韩伊人明显是冲着他家总裁来的。 正想着,韩伊人已经入座,且不偏不倚的就坐在了皇甫锦城的身边,而他家总裁,竟然连头都没抬。 李总已经从诧异中醒神,忙将怀里的女孩推开,弯着身子往前凑,笑呵呵的道:“之前就听说皇城的琉璃有倾城之貌,不过一直都是以面具示人,今日见到琉璃小姐的真容,李某终于知道为什么有那么多的男人败在您的脚下了。” 韩伊人状似娇羞的一笑,抬手撩了撩头发。 旁边的秦淮看直了眼,他最承受不住韩伊人的撩发杀,撩的人春心萌动。 “原来是李总啊,真是太过奖了,琉璃哪有什么倾城之貌,都是旁人无事闲聊,拿来打发时间的话罢了,李总您还当真了!” 李总摆摆手,“哎呦,你这就太谦虚了,琉璃小姐到底有没有倾城之貌,众多男人的眼睛自然是雪亮……” 话还没说完,就被“啪”的一声打断,李总看着脸色黑沉的皇甫锦城,一时间被吓的禁了声。 20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韩伊人收到秦淮的短信的时候已经是半小时后了,看到地点是“皇城”的时候,韩伊人有些头痛。 她捏了捏额角,还是给项祈打了电话。 项祈接了电话:“伊人,你今天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最近怎么样,你和皇甫锦城……” 韩伊人笑了笑,“没事,不用担心,我过得还好,不过皇甫锦城不是那么容易亲近的人,之前回去以后我们也没有联系。” 项祈有些不敢相信,“没有联系?那他花那么多钱是什么意思?” “什么那么多钱,我压根就没要,不过我在他的写字楼里开间工作室这件事,他一直没给我回复。” 说到这里,韩伊人有揉了揉眉心,总觉得跟皇甫锦城打交道格外的费脑。 项祈也安静下来,“你这招深入敌人内部,也太冒险了,而且你身边也没什么可以照应的人,不然我过去陪你。”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啊!”她叹了口气,“我身边暂时不需要人,你留在皇城,我还有好多事情需要你帮忙,皇城那个地方,虽然乱,但是也安全。” 说到这里,韩伊人想起打电话的目的,继续说:“今天给你打电话是想问你一下,victor在不在。” “你说的是……新boss?” 韩伊人点了点头,“今天皇甫锦城在皇城谈生意,我打算去见见他。” “不行!”项祈有些激动,“你没通过我哪来的消息?” 韩伊人安慰他:“放心吧,秦淮给我的消息,想必也是皇甫锦城授意的,我总觉得皇甫锦城知道我的真实身份,这些年我虽然刻意隐瞒,但是以他的手段,想查到并不难,他目前有什么意图,只有接触了才能知道。” 项祈也无奈,毕竟他比谁都明白韩家落败以后,韩伊人过得都是什么样的日子。 项祈:“说起来也奇怪,新boss除了你跳艳#舞那天来过会馆以外,之后再也没来过,会馆的一切事物都是交由我来处理,跟平时我做老板时没什么两样。” 韩伊人弯起嘴角,脸上却没有一丝笑意,“你做事小心一些,他必然在你身边插了眼线。” 说着,韩伊人拿起梳妆台上的口红,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在嘴唇上慢慢涂着妖艳的大红色,“今天晚上我去皇城的消息,千万不能透露出去,你避开任何人,直接把皇甫锦城签合同的包厢发给我。” 项祈点了点头,“好,一会儿到了我派人去后门接你。” 挂了电话不多时,项祈就将包厢号发送到了韩伊人的手机,韩伊人看着镜子里的妆容,拎起手包出了寝室。 到皇城后门的时候,她还未下车,车窗就被敲响,外面年轻的女子语气不善:“停车停车,还做不做生意啊?盛世华城走不走?” 出租车的司机有些蒙,放下车窗看向一身黑色长裙,妆容浓重的看不清模样的女子,又回头看了看座位上的韩伊人,两人的穿着一模一样,天色有些黑,看不清脸上的神色,一时间没开口。 车外女子似乎等的有些不耐烦了,打开车门直接坐了进去,不多时又下了车,气恼的跺了跺脚,嘴里还愤愤不平:“不去早说话啊,坐上车了又赶人下车是什么意思,神经病!” 21 一杯都是为难我一个小女子了 气氛一下子又冷了下来,韩伊人思绪飞转,却又实在不明白皇甫锦城生气在哪里,但是李总的话她确实不爱听。 而她,向来就不是一个爱吃亏的主。 她拿起桌几上倒扣的杯子,纤细嫩白的手指捏起茶壶,先在皇甫锦城的杯子里斟满了茶,又将自己面前的杯子斟满,意思很明显。 “李总,瞧您这话说的,琉璃本就不是什么善女,但是有过那么多男人这个帽子,琉璃可不敢戴,更何况,琉璃早已经是皇甫总裁的人,您这样说,恐怕会引起皇甫先生的误会啊!” 话音刚落,李总便看到皇甫锦城捏起茶杯,将刚刚琉璃斟满茶的的杯子送到唇边,轻轻的抿了一口,对于琉璃的话没有一丝愠色,默认的意味明显。 他额角瞬时泌出细汗,忙将身旁的女孩拥进怀里,在她嘴角啄了一口,哈哈着:“不是不是,李某并没有侮辱琉璃小姐的意思,不过是不知道如何形容琉璃小姐的美貌,一时间用词不当,还请琉璃小姐别介怀。” 韩伊人不语,将桌上的合同书拿起来,状似很感兴趣一般,来来回回的翻了几遍,随后脸上带上期待,抬头看向李总:“李总道歉可是真心实意的?” 本来正紧张不知道再找什么说辞的李总,见韩伊人脸上的笑,心情也被带好了几分,“自然是真心的!” 韩伊人明显更兴奋了,“那李总送我个礼物吧!” 李总一听,果真女人都是物质的,他不过说了几句不好听的话,琉璃就想着让他用钱来道歉。 不过这样的女人也好,给点好处,就什么都能搞定,这样想着,他大方一笑,“琉璃小姐想要什么,尽管说,只要李某拿的出,一定双手奉上。” “那就在合同上,恒福收益上再让五个百分点?” 李总脸上的笑容一僵。 旁边的秦淮抬眼看着言笑晏晏的韩伊人,一时间佩服不已,一句话就让李总拿五个百分点的利润,她是不知道五个百分点值多少钱? 还真是狮子大开口啊! 李总明显惊住了,白天没说话,脸上也是五颜六色,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抉择,五个百分点不是小数目,他显然没想到琉璃这么敢要。 韩伊人也不在意李总不说话,将刚刚斟满的茶水倒在一边,开了桌子上最烈的酒,倒满,举杯到李总面前。 “李总莫不是觉得亏了?那琉璃再敬您一杯如何?” 李总心里气愤,嗤笑一声,说话没经过大脑,“一杯?三杯怕是也不够吧!” 说完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忙抬头看向皇甫锦城,倒不是害怕他,只是跟皇甫锦城合作,赚的自然少不了,所以他目前还惹不起。 但是看皇甫锦城头也不抬,脸色自然,依旧自顾自的喝着茶水,李总松了一口气。 韩伊人已经将第一杯酒喝完,又将第二杯倒满,没有一丝胆怯,继续举杯到李总面前,“这酒这么烈,一杯都是难为我一个小女子了,但是为显诚意,琉璃自然不敢推脱,三杯就三杯!” 说完就直接仰头喝起来,雪白的脖颈在灯光的映衬下更加白皙,喉咙处随着吞咽的动作,一上一下,极有规律的动着。 李总就这样看着,吞了一口口水,喉咙有些莫名的干燥。 22 将合同按照琉璃的要求重新打印一份 不过他还不傻,他说的明明是三杯都不够,可琉璃却说就三杯,明显是在故意曲解他的意思。 以往他所见识的女人都是有颜无脑,难得一见这么美貌又聪明的女子,多多少少都勾起了他的兴趣。 目前,却不能有任何动作。 她说她是皇甫锦城的人,皇甫锦城却在她进入包厢以后未说一语,至于事实到底如何,他现在也不敢断定。 而琉璃是料定了他不会在字眼上与她计较,毕竟传了出去,对他的名声来说也是有害无益。 他自然不会愚蠢到跟一个女人斤斤计较。 琉璃第二杯已经见了底,她拿酒瓶的手有些抖,明显已经带着醉意了。 她嘴角带着笑,眼睛里似带着流光,水光潋滟的望着李总,将李总看得心痒痒。 “李总”,韩伊人笑着,脸上的梨涡若隐若现,“最后一杯了哦!” 李总点了点头,浑身有点燥热,转头偷亲了女孩一口,招来女孩的一声娇嗔。 他对着韩伊人笑:“最后一杯!” 韩伊人笑着仰头喝,微闭着眼,睫毛轻轻的颤着,这一幕正好被站着的秦淮看了去。 他一眨不眨的看着韩伊人,这副明明喝不下还要硬喝的样子,看着就让人产生保护欲。 正想着,突然感受到似有灼热的目光要将他的脸烫伤,他追寻目光,看到皇甫锦城墨黑的眸子,立刻收了眼,低下头不敢乱看。 他能说总裁的眼睛像要吃人吗! 韩伊人喝完,想要将杯子放在桌几上,顿顿抖抖的还是将杯子掉在了地上。 包厢的地上铺着华贵的地毯,杯子打了几个转后停在皇甫锦城的脚下。 皇甫锦城淡淡的抬起眼,看着韩伊人嘴角流下的酒水,骨节分明的手抽了一张纸,温柔的擦去了酒渍。 一旁的秦淮看傻了眼,又见明显已经醉的韩伊人,对着他家总裁的脸上就吻了一下,一瞬间下巴差点掉下来。 而他家总裁脸上却没有一丝异常,还将不停傻笑的韩伊人搂在怀里,让她枕在他的肩膀上。 韩伊人一边笑,嘴里一边咕囊着:“琉璃可都喝了,李总千万不要忘了签合同哦~” 喝醉酒的韩伊人,不带一丝方才的强硬,柔柔弱弱的,充满万种风情,看得李总浑身都痒。 他紧了紧怀里的女孩子,有些心痒难耐,嘴上还不忘夸赞,“琉璃小姐还真是好酒量啊!” 韩伊人一听,似乎又来了兴致,挣扎着要起身,跌跌撞撞尝试了几次,又倒在皇甫锦城怀里。 “那是,我还能喝~” 未等李总有所反应,皇甫锦城已经起了身,将韩伊人打横抱起,说了今天韩伊人听到他说的第一句话。 “琉璃有些醉了,我就先走一步了,想必李总也有自己想做的事。” 是什么事不言而喻,但是彼此之间都知道,也就没必要都说明白。 秦淮跟在皇甫锦城的身后,几次欲言又止,跟到门口刚想开口,却被皇甫锦城打断。 “秦淮,你将顶楼的总统套房房卡给李总,算是今日琉璃胡闹的补偿。” 顶楼的总统套房房卡根本就没有,他们有自己的酒店,总裁从来就不在外家住。 秦淮应着,想着一会要去服务台开房,只听皇甫锦城继续道:“你在这等着,将合同按照琉璃的要求重新打印一份,等李总办完了事,跟李总签完合同再回来。” 秦淮默默扯了扯嘴角,他家总裁还真不是一般的腹黑。 23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和我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呢 皇甫锦城抱着韩伊人,秦淮走上前去开了包厢的门,伸手欲接过皇甫锦城怀里的韩伊人。 皇甫锦城低头看了一眼在他胸前蹭来蹭去的小脑袋,淡淡的说:“没关系,我的身体最近挺好,你去给章叔打电话,让他来皇城接我。” 秦淮也不好再说什么,一路跟到电梯口,将电梯按好,退出来后,又听皇甫锦城说,“李总的事务必办好。” 秦淮答应下,看着电梯门逐渐关闭,直接给服务台去了电话,订了总统套房。 电梯里,韩伊人微睁了眼,入目的是棱角分明的下巴,没有一丝胡茬,毛孔细的不像是个男人。 “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韩伊人赶紧闭上了眼,迷迷糊糊的咕囊着,将脑袋更深的扎进皇甫锦城的怀里,似是睡着了。 皇甫锦城迈步出了电梯,却被一群风风火火赶过来的人截住,为首的男人看着他怀里的女人,没有做声。 韩伊人有所察觉,头依然在他怀里,声音淡淡的有些责怪:“怎么不走了呀,我好困~” 皇甫锦城脸上的神色没有半点变化,嗓音如同低沉的大鼓声,“有人拦了去路。” 韩伊人抬起头,勉强睁开眼睛,看着面前的男人,心一惊,随后又淡淡的笑开了。 左右也是逃不过他的眼,早一刻晚一刻也没什么分别。 她将胳膊从皇甫锦城的脖子上拿下来,在他胸口上抚了抚,“放我下来。” 皇甫锦城低头看她一眼,将她放在地上。 女人因为喝了酒,脸红扑扑的,双眼迷离,带着些妩媚。 韩伊人双脚沾地,身子不平稳的晃了晃,眼见着要摔倒,被皇甫锦城一把拉住,拥在怀里。 韩伊人乖巧一笑,在他脸上亲了一下,随后依靠在皇甫锦城的身上,将浑身的重量都传给他,看着眼前的男人妩媚一笑。 “怎么,victor先生,好好的路不走,怎么专门来拦人家的路?” victor脸色黑沉,紧抿着嘴角没有说话。 韩伊人脸上的笑容更大了,“别说要给我什么封杀令啊,我已经不是皇城的人,今晚算是你们皇城的客人,不是说顾客就是上帝吗,你就是对你的上帝摆着这样一副脸色的?” victor的脸色黑的不成样子,额角的青筋暴起,说出的话有些咬牙切齿,“你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是不是?你就这么作践自己?” 旁边围着看热闹的服务员和一些客人在那窃窃私语。 韩伊人低头把玩着自己的手指,听到victor的话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笑出了声。 她起身,撩了一下长至脚踝的黑色长裙,笔直白皙的长腿漏出来。 她迈步到victor面前,抬手整理了一下他的因为慌忙过来而微皱的领子,笑的风情万种,“您可真是说笑了” 整理完毕,她将唇凑到他的耳边,说话声音却一点也不小,“victor先生,我们熟吗?” 退出来后,果真看到他怒极的表情,韩伊人适时一侧身,正巧躲过victor欲抓她的手。 她像小孩子一般笑的更开心了,回身一把窝在皇甫锦城的怀里,心心念念着可不要被皇甫锦城推出来,脸上却不能显露丝毫担心,“victor先生可不要再做什么小动作,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和我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呢,你看,大家都误会了不是?” 24 哪日我再让伊人跟你约 话音刚落,不知道是哪位客人或者服务员一时兴起,打算偷拍这一幕,却不想忘了关闪光灯。 victor目光随着闪光灯,看到正举着手机的服务员,眼神瞬间犀利起来,头也不转的对着身后的人吩咐: “查清楚,之后辞退,皇城里的规矩是不是得改改,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难道还不清楚?” 身后的一个黑衣人听到,走到服务员身边,抽了手机将照片删除,带着已经吓得不敢出声的服务员去了人事部。 韩伊人在一旁看笑话,却突然感受到皇甫锦城的推拒。 她脸上的笑容一僵,这个时候万不能让他将自己推出去,不然不用说被victor讽刺,那她之前的一切都全部赌输了。 可她又偏偏不明白皇甫锦城的想法,包括她在包厢里与李总谈合同,从始至终,皇甫锦城都未发一言。 想到这里,她抬手捏起他的衬衫,与他靠的更近,另一只手揉着额角,声音有些闷:“酒喝的有点多,头好痛呀~” 皇甫锦城低头,见她捏着衣角的手微微的颤着,也不拆穿她,像男朋友一般,附身在她耳边,温柔的道: “头痛?那我们回去,嗯?” 韩伊人不语,抬头看上他温情灼灼的目光,乖巧的点了点头,任他将她打横抱起。 然而,皇甫锦城刚刚迈了一步,victor身后的人就将他围了起来。 笔直的裤管下,定制的皮鞋顿住,皇甫锦城脸上带着疏离的笑,看着victor,面色上没有一丝的客气。 “伊人叫你victor先生,想必你们两人的关系应该很熟络吧!” 话音一落,皇甫锦城果然看到了他眼神的变化。 他微微一笑,没错,他故意叫的伊人。 也许在外人眼里,可能不明白皇甫锦城话里的意思,但是victor懂,他知道她叫韩伊人。 皇甫锦城很满意他的反应,“伊人说她现在有些头痛,我想,无论亲疏,都没有让她难受的理由,你说对吗?” 眼神对上眼神,气氛一时有些剑拔弩张。 韩伊人窝在皇甫锦城的怀里,嘤咛一声,眉头轻皱,似乎是真的很不舒服。 皇甫锦城眸光一闪,明显有些不耐烦,“victor先生要是有什么事情呢,哪日我再让伊人跟你约好,今天恐怕不方便。” 说完,不等victor有所回应,他直接抱着韩伊人从他的身边走过。 许是皇甫锦城的气场强大,周围的黑子保镖竟然没有一个人上前阻拦,一个个都看着victor的脸色,不知所措。 出了会馆,章叔已经等在门口,见皇甫锦城出来,忙打开车门,用手护着韩伊人的头。 皇甫锦城从另一侧上了车,看着迷迷糊糊揉着脑袋的韩伊人,对着章叔说:“会南筹hn筹海是皇甫锦城的一处别墅,平日里他喜欢清净,所以别墅区选的也离市区很远。 一路上无言。 韩伊人倚在车窗上,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只是时不时的咕囊几句,也听不清她说的什么。 半小时后,车子顺利开进别墅,平稳的停在门口。 章叔下了车,给皇甫锦城开了车门后,又随皇甫锦城来到车的另一侧。 看着他将熟睡的韩伊人抱在怀里,这才关了车门,将车开进了车库。 25这合同,他签也得签,不签也得签 皇甫锦城抱着韩伊人进屋,在玄关踢掉了脚上的鞋子,又穿上拖鞋,直接带着韩伊人上了二楼。 将她放在床上后,皇甫锦城抬手拍了拍了韩伊人的脸,“醒醒,去洗个澡再睡。” 韩伊人撅起嘴巴,明显有些不耐烦,抬手拍掉皇甫锦城的手,翻了身继续睡。 皇甫锦城也不恼,俯身到她耳边继续问她,“你头还痛不痛,我叫章叔给你煮醒酒汤?” 韩伊人皱了皱眉头,回身一把拥住皇甫锦城的腰,娇娇弱弱的应着,“嗯,头痛~” 皇甫锦城闻言,起身走到门口,又想什么,回头对着韩伊人道: “我去楼下叫章叔给你煮醒酒汤,你去冲个澡?” 韩伊人支起身子,脚上的高跟鞋早就被皇甫锦城脱下,放在一边。 白皙纤长的腿从黑色的开叉长裙中显露出来,再加上女人迷离的眼神,宛若一只夺人心魄的倾世女妖。 韩伊人乖巧的点了点头,看着皇甫锦城的背影消失在门外,神色瞬间恢复正常。 她抬手按了按额角,头痛倒是真的,却不是因为喝酒。 她晚上为了让李总签下合同,空腹喝了三杯烈酒,之后又什么都没吃坐了半小时的车,有些晕车。 家道中落,她在皇城靠卖酒卖笑为生,区区几杯酒对她来说不过家常便饭。 但是为了顺利套住皇甫锦城,她不得不这么做。 卧室里没有准备拖鞋,韩伊人赤脚落在地上,地板上铺着昂贵的波斯地毯,柔软细腻,倒是一点也不凉。 韩伊人细细打量着屋内的装饰,整间卧室都是黑白色调,明显的男士特征,一定是皇甫锦城平日里住的房间。 她迈步走向洗手间,偌大的洗手台上摆着男士的牙具和须后水,还有一些瓶瓶罐罐的洗漱用品,证实她的猜想不错。 韩伊人一边走一边退了身上的黑色长裙,内x衣和裙子散落一地,看着有些像案发现场。 抬手打开花洒,任水洒在脸上。 按理说一会儿所要做的事情,明明让人紧张的不行,可此刻她却心如明镜。 楼下的厨房,章叔正煮着醒酒汤,皇甫锦城双腿交叠,慵懒的坐在欧式沙发上。 他手指微动,播出一串号码,随后将手机放在耳边,听着短短的一声“嘟”音后,电话被接起。 “总裁,有什么事吗?” 皇甫锦城的动作不变,“事情办完了吗?” 秦淮静默了片刻,“李总进去有一段时间了,但是一直还没有出来,我不确定他到底有没有意签下这个合同。” 皇甫锦城突然笑出了声,抬手给自己倒了杯茶,“放心吧,这合同,他签也得签,不签也得签。” 他喝了一口茶水,继续道:“我现在有另外一件事要你做。” 秦淮应着,“总裁,您说。” 皇甫锦城,“查一查victor这个人,包括他和韩伊人有什么关系。” 秦淮疑惑,“victor?总裁您说的是哪个victor?” 皇甫锦城的眼神晦暗不明,盯着茶水上的丝丝雾气,声色冷的像冬日的冰棱,“皇城的新老板。” 26皇甫锦城皱了皱眉头,“怎么,没听见?” 秦淮,“知道了,总裁。” 皇甫锦城想起什么,交叠的长腿分开,优质的棉质拖鞋踩在柔软的地摊上,语气恢复以往的淡漠: “明天早上来南筹海,记得买一套女装,尺寸就按照韩伊人的买。” 电话的一端突然沉默,皇甫锦城皱了皱眉头,“怎么,没听见?” 秦淮,“不是,那个……我不知道韩小姐的尺寸……” 章叔从厨房里出来,皇甫锦城起身,接过正升腾着热气的醒酒汤,迈步走向二楼。 “衣服就买最小号的,内!衣……” 卧室的门没关,皇甫锦城一进门,就看着只围着白色浴巾的女人坐在床头擦着头发。 他视线往下一扫,看着被浴巾包裹着的部位,淡淡的开腔,“32d” 秦淮反了半天,才明白皇甫锦城所报数字的意思,一下子红了脸。 他真是不明白,他家总裁是怎么知道的,难不成已经……? 也是,毕竟韩伊人晚上替他老板谈成了一个大单子,又喝醉了酒。 更何况韩伊人本身就是个女妖,他家总裁把持不住也是正常。 皇甫锦城挂了电话,目光顿在在女人露在外面的腿上。 那只红色的胎记因为洗过澡而愈发红艳。 密布的红色毛细血管就想心脏里的大动脉,带动着整颗胎记,犹如心脏一般,跳个不停。 扑通!扑通! 皇甫锦城抬手捂住胸口,突然感觉心跳有些不受控制。 莫名的慌乱,却又不是。 像是久违的兴奋。 “看不出来,皇甫先生竟然是个恋足癖!” 皇甫锦城被韩伊人突然的一句话惊醒,他收回手插进裤兜。 走到床头,将醒酒汤放在柜子上,抬眼看她: “怎么不穿鞋子?” 韩伊人歪着头继续擦头发,“没有鞋子啊,总不能穿高跟鞋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呀~” 皇甫锦城没说话,又将手机从裤兜里掏出来,手指敲击着屏幕,之后灭了屏幕扔在沙发上。 “你这样擦也不干,洗手间里有风筒,怎么不用?” 韩伊人抬头看她,眸子就像是刚刚被水冲洗过,清澈明净。 “都说女生擦头发的时候,最能让男人心动,所以就想试试。” 皇甫锦城,“没有科学道理。” 韩伊人起身凑到他眼前,“那你呢?” 她呵气如兰,“有没有心动?” 皇甫锦城盯着她的眼睛,就在女人准备离他更近,或者想做些什么的时候,他转身一退。 手指碰碰杯壁的温度,他将杯子握在手心递给她,“不是头痛?温度刚刚好,快喝了吧。” 韩伊人低头凝视着杯里淡黄色的液体,突然笑出了声,胸腔震动,浴巾包裹下部位因为这动作而起起伏伏。 她抬头看他,“皇甫先生应该清楚,这醒酒汤喝不喝,于我来说都无所谓。” 他置若罔闻,又将杯子向前送了一寸,“快喝吧,一会儿凉了。” 话音刚落,眼前的女人已经将身上唯一的遮掩扯落,雪白的酮#体毫无保留的展现在男人的眼前。 纤白的天鹅颈,挺拔的高耸,平坦的小腹因为常年练舞,带着淡淡马甲线,之下是笔直而纤细的长腿。 珠圆玉润的脚趾踩在洁白的浴巾上,有些不安的蜷缩。 一切都这么恰到好处。 27即便你脱光了站在我面前,我也提不起一丝的兴趣 皇甫锦城盯着她的脸,看她轻松又妩媚的笑。 韩伊人脸上的浓妆被卸掉,干净白皙的面容,让人看着心情舒畅。 面对完美诱人的果衤果体,皇甫锦城没什么反应,一动不动站在那里。 从她脱掉衣服的那一刻起,他脸上的表情就没有丝毫变化。 气氛有些尴尬,韩伊人动了动脚趾,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抬脚踏出去,离男人更近了一步。 仰起头望着他眼睛里的自己,鼻尖与他的鼻尖只有一张纸的距离,韩伊人能感觉到他干净凛冽的气息扑在她的嘴角。 有些痒,又有些紧张。 “我是来还债的” 韩伊人张口,气息与男人的气息交缠,气氛变得暧昧起来。 皇甫锦城,“什么债?” “金主对我的赎身之债呀~” 皇甫锦城的眼珠,随着她的眼珠转动而一起转动,语气依旧淡然。 “你并没有收支票” 韩伊人眨了眨眼,“但是我要了写字间呀~” 他回:“我并没有给你” 说到这里,皇甫锦城周身的气压突然降低,他的眼神变得犀利,气息也不似方才平稳。 他拽住她的手腕将她的身子与他分离开,“所以你今天是来卖身的?” 韩伊人撩了撩头发,丝毫没有被皇甫锦城推开的窘迫,淡笑着: “嗯呢~我以为皇甫先生迟迟没有给我回信,可能是觉得我并没给你实质性的利益,毕竟商人重利轻别离嘛!” 皇甫锦城回身,将醒酒汤放在床头柜上,汤汁因为他大幅度的动作飞溅出来不少,星星点点的喷在灯盏上。 他回头瞪她,似要将她看穿,“你平时也是这样求人的?” 韩伊人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脸上带上娇笑,又有些害羞,“您是不是对李总的话有什么误会?” 皇甫锦城抿嘴不语。 韩伊人转而可怜巴巴的去拉他的衣袖,“我在皇城就是唱唱歌,跳跳舞,没有什么男人,你别听李总瞎说,我现在还是干净的!” 皇甫锦城侧身躲开韩伊人伸过来的手,语气带着不屑,“干净?” 韩伊人继续解释,声音听着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我还是:)处,干净吗?” 皇甫锦城的脸色顿时如墨一般黑,眼神似乎要吃人,这让韩伊人心一惊,心下更不明白皇甫锦城这脸色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一时静默无语,韩伊人在皇甫锦城的气压下突然觉得有些冷,皮肤上似乎冒起了鸡皮疙瘩。 半晌,皇甫锦城闷闷的开口,“那你看明白了吗?” 韩伊人呆楞,“什么?” “即便你脱光了站在我面前,我也提不起一丝的兴趣。” 韩伊人脸“腾”的红到了耳根,无限的屈辱。 她活这么大,头一次被人这么羞辱,怒极,她胸口起伏的厉害。 嘴角的弧度一丝丝的退下,韩伊人的脸色也变得越发苍白,耳边嗡嗡的响个不停。 她觉得这个屋子里的空气让她没办法呼吸,马上就要窒息。 皇甫锦城看着她愈发苍白的脸色,附身扯过床上的被子,将她严严实实的裹好。 擦身从她身边走过,说话声音犹如冬日的寒风,将人的皮肤催的生疼,“victor先生说的不错,何必如此作践自己……” 28我行使我身为男朋友的权利,怎么流氓了? 明明天气还没有转冷,可韩伊人却觉得自己置身在南极。 周身的空气,冷的让她牙齿打颤。 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眼泪就如断了线的珠子,一滴一滴烫在她的胸口。 鼻腔,胸腔都响着嗡嗡的声音。 她就这样裹着深蓝色的被子蹲在地上,显得孤冷又可怜。 浓黑的发铺在肩头,衬的脸色越发苍白。 为什么上天如此对她,原本是嚣张跋扈的小公主,如今靠卖唱读书,给父亲治病。 为报家仇,委身靠近却又遭人羞辱,她突然觉得自己真的好无力。 这一切都是因为他,是他害得她家破,是他害得她如此屈辱的活着! 想到这里,韩伊人捡起地上的浴巾,包裹住身体重新进了浴室。 出来时已经将自己打扮的妥妥帖帖。 白皙的脚趾踩在柔软的地毯上,黑色长裙因为她的动作使得笔直的长腿若隐若现。 她到床边捡起被皇甫锦城褪下的高跟鞋,下楼,在玄关换了鞋。 再抬头时,脸上已经不见任何的表情。 “你去哪?” 皇甫锦城在身后问。 韩伊人不语,自顾自的开了门,刚刚迈出一步,手腕就被身后的人拽住。 “我问你,你去哪?” 皇甫锦城见她对他的话置之不理,语气有些强硬,“我的话你没听到?” 韩伊人依旧不说话,一边挣扎着将手腕拉回来,一边往外走,却不料整个人被按在门板上。 猝不及防的撞上男人阴骛的目光,韩伊人转过脸,果断的避开。 皇甫锦城隐隐带着些怒气,按着她的肩膀有些用力,她气极,抬手去拍他的手。 “你放开我,你弄疼我了!” 皇甫锦城哼笑,将她的双手按在头顶,“疼?你还知道疼?我问你话你为什么不回答?” 韩伊人也不示弱,傲娇的抬起下巴,“我为什么要回答?” 皇甫锦城就这么盯着她的侧脸,一时竟找不到反驳的话。 静默了片刻,他突然笑了,抬手捏着她的下巴,转过她的脸,“气人的蠢东西!” 韩伊人一听,瞬间炸毛,脸挣扎着要摆脱他的钳制,眼睛瞪的巨大 “你才是蠢东西,你全家都是都是蠢东西!” 皇甫锦城看着她怒极的模样,低着头笑,仿佛刚才的愠怒都是韩伊人的错觉。 皇甫锦城,“明明脾气这么大,偏偏装的乖巧。” 韩伊人懒得理他,低头看自己的鼻梁,脸却被他捏的动也动不了。 皇甫锦城,“怎么,计划败露,现在都不愿拿正眼瞧我了?” 韩伊人,“……” 突然额头一痛,韩伊人仰头往后退,嘴巴却被堵住。 “唔……” 她挣扎着,想躲避他的吻,却怎么也逃不开,反而因为气息不稳,张开嘴巴给了他机会。 他的舌缠着她的,带着她共舞,犹如一场优美的华尔兹,让人渐渐着迷。 足足五分钟,韩伊人终于逃脱出他的禁制,她如鱼得水般呼吸着空气,脸因为生气而变得通红。 韩伊人抬手抹着嘴巴。想要将他的味道擦除干净,“流氓!” 皇甫锦城神色飞扬,一脸得意,“你不是我的女朋友吗,我行使我身为男朋友的权利,怎么流氓了?” 29如果说想要退出,她还有这个机会说“不”吗? 韩伊人自嘲一笑,“你这算什么?打了一巴掌,再给一个甜枣?” “嗯”,皇甫锦城盯着她的眼睛,“那这个甜枣你要吗?” 韩伊人沉默,经过两次的接触,她真的完全摸不出他的脾气。 她不知道留在他身边,来实行复仇计划到底对不对。 “怎么,不敢了?” 韩伊人依旧沉默不语。 皇甫锦城,“你不是说自己是干净的,就凭这一点,你就该有自信。” 韩伊人嗤笑,“皇甫先生忘记二十分钟前自己说过的话了?我确实不应该作践自己,委身做你的女朋友!” 最后六个字说的咬牙切齿。 出乎意料的,皇甫锦城听到她的话,并没有生气。 反而弯身将她打横抱起,一边承受她锤在他胸口的拳头,一边往二楼走。 “你这个人,不但会惹人生气,还很记仇。” “哼!” 见实在挣扎不开,韩伊人索性就在皇甫锦城怀里不动了。 反正也不用自己爬楼,既然有人愿意当苦力,她又何乐而不为呢? 进了卧室,皇甫锦城将她放在床上,墨黑的头发在深蓝色的床上铺展开,衬得女人的皮肤极其白皙。 韩伊人挣扎着坐起来,又被皇甫锦城按倒,“别闹了,早点休息。” 韩伊人一听,忙扯了被子遮住自己,这一幕落在皇甫锦城的眼里,显得极其可笑。 “刚刚主动献身,脱光了衣服站在我面前,怎么,现在又怕我欺负你了?” 韩伊人张了张嘴,想要解释一下条件反射的动作,可是话到嘴边,又觉得实在没什么说服力。 皇甫锦城看着她窘迫的模样,心情也变得好了起来,他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 “早点睡,晚安。” 韩伊人看着他起身,在身影即将消失在门口时,忙开口唤他,“喂!” 皇甫锦城回头,“嗯?” 韩伊人紧了紧被子,“有什么好处?” 皇甫锦城静了一秒钟,嘴角染上笑意,“做我女朋友就是最大的好处。” 韩伊人,“……” 高大健硕的背影消失在门口,随后隔壁响起开门声。 韩伊人拥着被子,想着怎么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又回到了这个房间。 静下心来的她才发现,自己好像从一开始就在他的掌握之中。 如果说想要说退出,她还有这个机会说“不”吗? 整个房间的空气中都弥漫这他的味道,扰得韩伊人的思绪愈加凌乱,渐渐地便有了困意。 再醒来时,窗外已经明亮,她起身揉了揉肚子,有些饿。 睡前穿着裙子不方便,所以她就将衣服褪了,现在房间没人,韩伊人直接掀开被子起身。 反正皇甫锦城看也看过了,赤身衤果体摆在他面前,他都没有一丝反应,她也不怕他能做出什么变態事。 打开衣柜,里面清一色的男装,一侧西服,一侧衬衣,中间隔堂里,名贵手表摆了整整一排。 韩伊人扯了扯嘴角,坐拥她家的公司,他生活得倒是惬意的很。 手指从一侧划过,她取出一件白色衬衣。 衣服穿在身上很肥大,衬得女人的身材愈发娇小,长度也就到腿根,堪堪遮住隐私部位。 韩伊人取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刚刚五点钟。 别墅区偏僻,想找出租车不容易,现在让皇甫锦城派司机送她,显然不大现实。 再者,她可不敢去叫他。 万一他有什么严重的起床气,到时候又给她带来什么不必要的麻烦就得不偿失了。 30不要穿得这么少来考验一个男人的定力 她决定先吃完饭再说。 下了二楼,她找到厨房,打开冰箱。 里面除了一盒鸡蛋,其余的什么都没有。 厨房干净的一丝不染,从昨天来了开始,她就好像没看到这个别墅里有佣人。 韩伊人不认为这样的一个大总裁会自己下厨做饭。 她取出鸡蛋,在锅里加水,放入3颗鸡蛋,又打破了三颗放在碗里,温水搅拌,滤去泡沫,坐在锅上。 等待中,她坐在餐桌上摆弄手机,看到导师给她发的信息,说去古镇的时间定在了一个月后。 一个月。 如今做了皇甫锦城女朋友,即便开了写字间,一个月内工作室开业也不大可能,所以她也不着急了。 主要是摸不清皇甫锦城的脾气,她不知道他为什么给钱这么痛快,空出一间写字间就这么困难。 正想着,鸡蛋熟了,她开了锅,将蒸好的鸡蛋羹取出,又将三颗鸡蛋泡在冷水中。 翻了几个柜子,才找到调料,她取出酱油,倒了少许在鸡蛋羹里,又在碟子里倒了些。 鸡蛋剥皮,还有些烫,可是她等不及,用刀切开,直接蘸了酱油吃起来。 “鸡蛋蛋白质太高,你空腹吃会加重胃肠负担。” 突兀的声音响起,韩伊人吓了一跳,鸡蛋落在碟子里,激起的酱油喷了她一身。 韩伊人回头瞪她,眼里明显的不高兴。 被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皇甫锦城才注意到她的穿着。 自己的男士白色衬衣穿在她身上别有一般风情,袖口挽起,露出白皙的手臂,一只手抓着叉子,眼神愠愤。 胸前的衣服上沾着酱油污渍,隐隐的能看到淡红色的痕迹。 他挑了挑眉,很出乎意料她竟然真空上阵,那下边…… 想到这里,皇甫锦城咽了一口口水,觉得喉咙莫名有些干燥。 他选择性忽略她的目光,从柜台上的大保温杯里倒了一杯水自顾自的喝起来。 但是那份目光灼得他有些不自在,他又倒了一杯推到她面前,头也不转,“要不要喝杯水,闷了一晚上,很养生。” 韩伊人正气愤,可是这罪魁祸首却没有一丝自知,她接过水仰头一口喝干,继续瞪他。 “我们这种人,有口水喝就不错了,还懂什么养生,自然活不成皇甫锦城这般小心翼翼。” 皇甫锦城没说话,捏着杯子低头笑。 韩伊人也实在气不起来,总觉得一巴掌拍在棉花上,软趴趴的。 她重新叉起鸡蛋,沾着酱油吃的起味。 不多时,两个鸡蛋已经被她消灭,她正剥第三个,皇甫锦城的声音响起: “嗯,你做吃食还真有一套。” 韩伊人一回头,就见男人已经将她做的鸡蛋羹吃的见了底。 见她转头,他还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唇,然后用纸巾擦了擦嘴巴。 怒气上头,她将叉子一把叉在鸡蛋上。 门铃声响起,皇甫锦城起身从她身边走过,在她愤怒的目光里,附身在她耳边道:“一大清早,不要穿得这么少来考验一个男人的定力” 韩伊人的脸“腾”一下红到耳根,看着他悠然自得的消失在厨房,她直接将叉子摔在柜台上。 一大清早,气都被他气饱了。 31 他说她作践自己,她就说他滥情花心 男人回来,手里拎着两个纸袋和一双拖鞋,他将拖鞋放在她脚下。 “厨房地板凉。” 韩伊人不理,依旧用叉子戳着鸡蛋,原本光滑嫩白的鸡蛋已经被她暴力的戳烂了。 皇甫锦城神色黯黑,“脾气这么大,真不知道你是如何装的那么乖巧。” 说罢,他俯身捉起她的脚,将拖鞋套在她脚上。 女人的脚很小巧,男人的一张手掌就能将她握得严实。 反应过来的韩伊人,忙退了几步,看着已经起身的他,一时间呆楞的不知道如何动作。 “恋足癖!” 皇甫锦城不理,将纸袋递给她,“早餐和衣服,章姨家里新添了孙子,我给她放了假,所以你将就吃。” 韩伊人看了一下,接过装衣服的袋子上了楼。 皇甫锦城,“……” 女人的身影消失在一楼,他低头看着早餐袋子,眸色黯然。 韩伊人下来时,皇甫锦城已经坐在餐桌上吃饭了,听到她的声音,眼皮也不抬。 “过来吃早餐。” 韩伊人装作没听见,直接从餐桌前走过,拿起桌子上的手机往门口走。 皇甫锦城放下筷子,拿起纸巾动作优雅的擦着嘴角,抬头看她。 女人穿着宽松的女士衬衫,内衣是深红色,透过衬衫可以隐隐看到轮廓,下装是蓝白色条纹阔腿裤,脚底一双香槟色细带凉鞋。 很舒适,很大方的一身套装,除了-内衣颜色,其余的他很满意。 只是这个内,衣的颜色,总能让他想起刚刚她转身看他时,给他带来的视觉冲击。 心痒,躁动,难以抑制。 “吃了早餐再走。” 皇甫锦城极有耐心,他靠在椅背上看她优雅的身姿聘聘婷婷朝着门口走,对她的忽视毫不在意。 韩伊人开了开门,却半天也没打开,她转头瞪他,“皇甫锦城,开门!” 这是她第一次连名带姓的叫他,虽然他们也只是见过两次面,不,应该说三次。 但是他却觉得她这样叫他,显得亲切多了。 皇甫锦城好整以暇的看着她,眉眼里染着笑意,“你以为你昨天想走,我今天就还会犯一样的错误?” 韩伊人,“开门!” 男人起身,优质的棉质拖鞋踩在地毯上,身后是一只一只软趴趴的脚印。 他走近,仔细打量着她的穿着,“秦淮的水准真差,衣服选的不堪入目。” 韩伊人沉默了一会,嘴上带着调笑,“我觉得秦特助蛮厉害的,一定阅人无数,内衣尺码买的再合适不过。” 皇甫锦城脸色一沉,“……” 看到他的脸色变得难看,韩伊人心情瞬间愉悦起来。 要说昨天她不知道他打电话说的“32d”是什么意思,今天看到内衣尺寸,她就一切都明了了。 她就故意指桑骂槐,故意恶心他。 他说她作践自己,她就说他滥情花心。 皇甫锦城低头,看着她手里的袋子。 韩伊人顺着他的视线看了一眼,“我换下来的脏衣服,你帮我告诉秦特助一声,买衣服的钱我过几天还他。” 说完,她抓起他的手,将他的手指按在指纹感应器上。 “叮”的一声门打开,她傲娇的抬起下巴看他,“谢谢了!” 32她能说她被撩了吗 皇甫锦城看着她干净利落的转身,提醒她,“别墅区打不到车。” 果真,女人的身影顿住。 他语气淡然,“你可以使用你身为我女朋友的权利。” 十秒无言。 转瞬,韩伊人回头,脸上挂满风情万种的笑容,她走到他面前,抱着他的手臂,巧言笑兮。 “可以送我回学校吗?” 皇甫锦城低头看她,对于她的瞬间变脸神色淡然。 他抬手,将她的手握在掌心。 “先去吃早饭。” 在他转身的瞬间,韩伊人脸上的笑容就已经消失不见,她气愤的跺了跺脚,被迫跟上他的脚步。 餐桌上,皇甫锦城看着她,“这三个小笼包都吃掉!” 韩伊人,“拜托,我早上要上课,一会迟到了。” 皇甫锦城,“没关系,你慢些吃,细嚼慢咽好消化。” 韩伊人,“……” “你就那么怕死?”她讽刺他。 皇甫锦城将剩下的三个小笼包装进袋子,抬眼看她,“人既然活着,就要活得有质量。” “那些每日连吃穿都成问题的人,他们活着都是痛苦,还有什么质量可言?” 皇甫锦城的动作顿住,一眨不眨的看着她,看了片刻,却什么也没有说。 韩伊人被他看的不自在,抬手摸了摸脸,将发丝别在耳后,“看什么,没看过美女啊?” 皇甫锦城抿嘴,“见过美女,没见过你这么美的。” 韩伊人,“……” 她能说她被撩了吗,被一个脾气古怪,喜怒无常又花心滥情的人给调戏了! “先生,车准备好了。” 章叔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门口,一身利落的西服,手里拿着钥匙。 “走吧”,他一并拿起装着衣服的袋子,“送你去学校。” 一路上,韩伊人都看着窗外发呆,而皇甫锦城则对着电脑上的图表,不停的敲击着键盘,显然是在忙工作。 韩伊人思绪很乱,根本没有心思去观察他。 如果她转头,就会发现男人认真工作的样子,真的很帅。 路口红灯,车子停下来等待的空隙,皇甫锦城已经忙完了手头的工作。 他转头看向女人的侧脸,“昨天被你气得都忘记了今天的行程安排,都是安排在你的课之后。” 韩伊人不明白,回头看他。 皇甫锦城将电脑放在一旁,拿过打包好的小笼包,递给她,“我的行程半个月前就已经安排好了。” 韩伊人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不吃。 皇甫锦城不理,直接喂到她嘴边,“那时候你还不是我女朋友。” 话里意思很明显,半个月之前,今天去听她的课,就在他的计划之中。 “不过目前看来,你并不希望我会坐在教室里。” 韩伊人动了动眼珠,侧过脸躲避他递来的包子。 他说的不错,她现在的确不想让他坐在那里听她讲课。 皇甫锦城懂她,“你把包子吃了,我就不去。” 话落,韩伊人转头,“当真?” 皇甫锦城神色黯然,点了点头,“当真。” 韩伊人张了嘴,一口咬下来,却不见皇甫锦城松手,她抬眼看他,却不见男人脸上有任何表情。 韩伊人只好就着他的手继续吃。 最后一口送到她嘴中,皇甫锦城从一旁抽过纸巾递给她,又径自擦了擦手。 33皇甫先生不觉得恶心吗 “你上午课结束后还有事吗?”皇甫锦城将纸一并收到垃圾袋里,问她。 韩伊人摇了摇头,随后又连忙点了点头,“有” 皇甫锦城看着他,眼神晦暗不明,“谎话说的太明显。” 韩伊人,“……” “昨天李总似乎玩的太过,单子没签成,你不是想用那份合同在我这里邀功,现在单子没成,你想要的,我似乎还不能给你。” 这是皇甫锦城第一次正面谈起写字间的事,韩伊人与他对视,言语里带着些质问: “你不是说我可以行使身为你女朋友的权利,难道区区一个写字间就不能帮忙办成?” 皇甫锦城靠在车椅上,抬手松了松领带,语气里少有的严肃,“不要试图在我这里用卖身的方法换取什么,那样不但你什么都得不到,而且我会让你受到惩罚。” 他转头看他,目光如炬,“如果真的想要什么,用实力说话。” “哈!” 韩伊人笑着转头,看着窗外飞逝而过的木棉树,何时她曾这么被威胁过。 “皇甫先生,我想你应该明白一件事”,她与他对视,“你在皇城里赎我,到目前为止可是没花一分钱!” “但你比谁都该明白这一切不过是你靠近我的手段,而我恰好愿意成全你!”皇甫锦城淡定回答。 车内的气压瞬间降低,韩伊人心蓦的露了一拍,她看着他黯黑的眸子,一时间无话反驳。 她没想刚刚还在温柔喂她吃东西的男人,下一刻就直白的挑明她所有的目的。 她更心惊原来他早就知道,她亲近他是有目的的。 这一刻,她突然想落荒而逃。 “章叔停车!”韩伊人抬手拍驾驶座的椅背,动作有些激烈。 章叔看了眼后车镜,见皇甫锦城没有丝毫的表情与动作,便回神默默开车了。 他自然不敢胆大的私自停车。 韩伊人怒吼,“章叔我叫你停车,停车……唔……” 话还没说完,就被男人侧身吻了个严实。 他像是一只怒极的猛兽,强取豪夺,将她的手反剪在身后,一只腿插进她的双腿间,将她固定住。 吻,铺天盖地的袭来,韩伊人喘不过气,张口去咬他,不料却将他放了进来,灼热的舌在她的口腔里扫荡,带着她的舌头共舞,将她舌尖允的发麻。 她的眼里渐渐蒙了水雾,脑袋也越来越空。 她就像一只搁浅的白鲸,没有了丝毫的抵御能力。 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痛苦的煎熬过去。 皇甫锦城刚刚退出去,她就大口大口的吸气。 手指渐渐有了力气,她想都没想,一巴掌就要打在男人脸上。 皇甫锦城侧脸躲过,将她的手腕桎梏在掌心,“别一副受了委屈,可怜巴巴的模样,一早你就该知道,我不是好惹的。” 韩伊人挣扎着自己的手腕,可男人的手就像一把枷锁,她挣扎的越厉害,他抓的就越紧。 他看着女人带着怒火,却又惹人怜爱的眼神,说话语气也变得缓和起来,“不过我这个最爱宠女人,你乖乖的,我就不会再像刚才那样惩罚你。” “呵!”,韩伊人歪头瞪着他,“跟一个没有任何感情的女人接吻,皇甫先生不觉得恶心吗?” 34你的味道似乎还不错 皇甫锦城,“……”“你的味道似乎还不错。” 韩伊人嘴角扯了扯,吸了吸鼻子,仰脸看向车顶,防止眼里的水滴掉落,“皇甫先生的吻技,我实在不敢恭维,也不知道之前跟着你的那些女人,被猪啃的时候,是不是也像我现在这样委屈。” 皇甫锦城脸色一沉,感觉瞬间一口气就憋在了喉咙。 盯着她的脸,他怒极反笑,“徒逞口舌之快!” 平静下来的韩伊人才发现,车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在学校门口了。 伸手去打车门,半天也没能打开,她回头瞪那和正一脸怡然自得的男人,“开门,我要迟到了!” 皇甫锦城淡淡的睁开眼,脸上没什么表情,“分别吻。” 韩伊人瞪着他,可男人就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好整以暇的等着她的动作。 没办法,她往前凑了凑,在他脸上飞快的落下一吻,“开门!” 皇甫锦城的手放在腿边的遥控器上,轻轻一按,车门上的锁“吧嗒”一声打开了。 韩伊人,“……” 早知道这么简单,她就不该这么便宜了他。 推开车门,她的身体刚刚要挪出去,手腕就被身后的男人拉住,韩伊人有些不耐烦。 往后一甩头发,脸上勉强挤出笑容,“还有什么事吗?皇甫先生!” “下午我让章叔来接你,晚上我们一起去吃饭。” 说完,他摆正她的脸,吻落在她的眉心。 真像是一对恩爱又腻歪的情侣,可在韩伊人眼里,这一切是那么的难以忍受。 如愿亲近他,如愿离自己的复仇计划又近一步,可她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有成就感。 “知道了”,她收敛了脸上的笑容,乖巧的应着,将手从他的掌心抽出来,“我要走了,真的迟到了。” “嗯”,皇甫锦城松了手,目送她离开。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大学门口,他才淡淡的转过头,浑身笼着淡漠,像是在询问别人,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我这样留她在身边真的对吗?” 驾驶座的章叔看着后车镜里,皱着眉头的英俊男子,“我从来没见过少爷将哪位姑娘放在心里,韩小姐是除了小姐以外,少爷待着最特殊的,既然喜欢,那就放在身边。” 皇甫锦城没抬头,松了松领带,闭着眼睛靠在座椅上,“章叔,去公司吧。” 章叔看着皇甫锦城脸上尽是疲态,想了想还是开口问:“少爷,你是身体不舒服吗?” 皇甫锦城脑海里闪过韩伊人挣扎的一幕,心口隐隐的有些痛,半晌,他摇了摇头,“没事,可能是适应期还没过。” “没道理啊,按理来说手术已做完两年了……” 皇甫锦城揉了揉眉心,打断章叔,转移了话题,“章叔,家里再添置些女性的家具,简单大方的就好……” “嗳~”,章叔语气兴奋的应着,知道皇甫锦城这是要将韩伊人接过来,他一直悬着的心也终于落了下来。 “算了”,皇甫锦城想了想,“既然现在没事做,直接去商场吧,我亲自去选。” 35总裁,您眼光真好 “算了”,皇甫锦城想了想,“既然现在没事做,直接去商场吧,我亲自去选。” 章叔将车开去了市区最大的商场,看着迈着步子认真仔细挑选的男人,他不禁问出声,“少爷,这家商场就是我们公司旗下的,您可以直接看看图片,选好了,直接让店员送到别墅里就好,我看您的脸色不是很好。” 皇甫锦城摸着灰白色柔软的地毯,对着一旁的服务员点了点,继续往衣柜区走。 服务员微笑着写在单子上,跟上皇甫锦城。 “少爷!”章叔见皇甫锦城不理,内心的担忧不减。 “没事”,皇甫锦城淡然的应着,随后转头看向服务员,“这个柜子是分区的吗?” 年轻美貌的女孩微笑着应着,“是的,总裁。” 她礼貌的上前打开柜门,介绍:“这边区是女士的,长度设置在一人高,可以放一些长裙,礼服,下面的两个抽屉是放内衣的”,随后她又指着另一个柜子,“这边是男士的,半人高,用来放西服和衬衣,中间的抽屉用来放领带和皮带。” 皇甫锦城点了点头,“好,就它了” 他虽然脸上淡淡的,没什么表情,可一旁的服务员还是星星着眼,一脸花痴爱慕的模样,“总裁,您眼光真好。” 皇甫锦城直接留给她一个背影。 出了商场,他又想起来什么,“对了,还有衣服。” 章叔在身后直接抿嘴笑了,“少爷,这些私人的东西最好还是本人买呀,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眼光,有自己的风格,我见韩小姐不是一般的姑娘,喜好应该与别人不同。” 韩伊人本就长得干净秀美,加上身材标准,所以穿什么都好看。 但是他见她两次,她穿的好像都是夜店里的衣服,而且,似乎偏爱黑色。 想了想,他点了点头,去了公司。 —————— 这边韩伊人已经下了课,她看着手机上的未接电话,出了教室,走到安全出口处,又拨回去。 电话被接通,韩伊人语气淡然,“怎么了,一早给我来电话?” “李总昨天在皇城过夜了,包房是秦淮定的总统套房。” 韩伊人想起来皇甫锦城带她离开时对秦淮的话,她回道,“我知道。” 项祈想了想,“这个李总好像之前就跟皇甫雄飞合作过,这几年也一直和恒福有生意往来,如果琉夏调查的不错,他在恒福也是有股份的。” 韩伊人明白他的意思,白皙纤长的手指摩挲的下巴,“昨晚房间的机器开着吗?” “开着”,项祈回道。 按理来说这种事情,懂点的人都知道会馆里为了助兴,都是会开着的,但是客人如果有要求,自然是听从客人的安排。 但明显,皇甫锦城说的不错,李总昨晚确实玩的太过昏头,一早走的时候,将录像一事忘得干干净净。 “拷一份给我”,韩伊人目光闪烁,眼里少有的算计,“这件事千万不能让victor知道,如果有必要,剩下的就销毁了吧。” “知道”,项祈说话有些支吾,“昨天……” “昨天怎么了,victor为难你了?”韩伊人皱着眉头。 36放心吧,我会替你好好守着她的 “昨天怎么了,victor为难你了?”韩伊人皱着眉头。 “倒不是我,因为我昨天没出面,他没查到我头上,不过琉夏似乎因为跟你换身份的事,被他查出来了,把她炒了” 项祈说到这里,突然没了声音,韩伊人一时在想琉夏,两端就这样沉默下来。 “你和victor先生到底有什么关系,为什么我从来没在你身边见过这么一号人,而且他明显冲着你来的。” 韩伊人突然觉得有些无力,将全身的重量都靠在墙壁上,她看着墙壁发呆,“没什么关系,大概是看我不顺眼的人,毕竟从小到大,看我不顺眼的人太多。” 项祈觉得哪里不对劲,可也听出了韩伊人语气里的疲态,他想了想,“琉夏是我之前救下的,本就无依无靠,现在没有工作,皇城的公寓自然也不可能有她一席之地,如今她去哪,到成了最麻烦的问题。” 韩伊人,“我知道了,你用我的钱在城郊给她买一套复式公寓,怎么说她也是因为我失了工作,而且我也要毕业了,学校宿舍总不能一直住下去,更何况还有那么个室友。” 想起她的室友,韩伊人就满脸的愁容。 她知道自己长得好,可她没想到竟然漂亮到连女生都喜欢的地步,室友楚纹三番五次的示好,简直就是她的噩梦。 项祈着了急,“伊人,你该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根本就不是钱的事……” 韩伊人打断她,“我知道你喜欢她,怕她上了社会吃亏,放心吧,我会替你好好守着她的。” 项祈这才放了心,“皇城我是不会离开的,至少在你完成心愿之前。” 韩伊人沉默,这么多年,能真心待她的,也就项祈一人。 挂了电话,韩伊人想起晚上皇甫锦城的约会,又想起李总还没签成的单子,泄气的叹了口气。 从决定的那一刻起,事情总是出乎她的意料,可是这第一步已经迈出去了,要么功成身退,要么万劫不复。 宿舍她不想回,可是有些东西还要整理,前几天楚纹家里有事,她倒是在宿舍里住的舒心。 果不其然,推开门的那一刻,楚纹就如见到主人归家的猫咪,看着韩伊人,眼里熠熠生辉,“伊人,我回来了,特意在米兰给你买的尾戒,你喜欢吗?” 楚纹剪了短发,眉清目秀的更像是一个二十出头的邻家大男孩,可是韩伊人知道,她骨子里就把自己当成男人。 韩伊人放下手包,淡定的收拾着桌子上的东西,“不用了,我不太喜欢戒指这一类东西。” “还有这个”,楚纹打开行李箱,一水的定制包包,“都说包治百病,对于女人来说,没有一个包不能解决的问题,如果有,那就是两个!” 她将一个水红色水桶包递给韩伊人,韩伊人没接,她放在她的桌上,“这是l&m的最新款,这是……” 韩伊人转身,语气带着些不耐烦,“楚纹,我没钱不错,但是我还没有到被一个女人包养的地步。而且你该明白,我在学校有我自己的工作,为人师表,如果传出去我跟一个女人在一起,你觉得我还能在这个学校有一个立足之地吗?” 37对着这张脸她不知道还能不能吃下饭 楚纹沉默,她看着韩伊人,眼里有些窘迫,可逐渐的,那份尴尬就被心狠代替。 她弯了弯嘴角,笑了起来,“伊人,我以为我离开的这么多天,你应该想明白了,导师对你什么意思你也应该明白,如果你不要抓着我,那么你跟了他那么个油头粉面的男人,日子会好过?” 韩伊人突然觉得此刻的楚纹有些可怕,尤其是她脸上那似笑非笑的表情,这两年,她俩虽有小吵小闹,可楚纹从未这样跟她讲过话。 但有些事,早晚要说清楚。 “你今天用你助教的身份回绝我,你觉得我会没有办法?”楚纹收敛了脸上的笑,转身摔门而去。 韩伊人跌坐回椅子上,总觉得楚纹不会让她好过。 她想她小时候一定做了很多坏事,所以现在,没有一个人让她舒心的活着。 她没心思日防夜防,至于楚纹想做什么,她也懒得去猜。 她知道楚纹家也是商业巨头,家里老爷子更是把她当孙子养,一家子宝贝似的供着,可她韩伊人从小就不是什么善类,自然也不怕。 浑浑噩噩的到了晚上,想起来还有约,她换上了一条白底浅蓝色碎花长裙,对着镜子将头发侧编成麻花辫,脸上画了淡淡的妆。 所谓车到山前必有路,现在的一切才刚刚起步,她没必要再去惹皇甫锦城。 出了校门口,就看见那辆嚣张的卡宴停在一侧,可在这样名牌的大学里,名车早就不是什么新奇的宝贝。 但是学校最清新气质,人气又高的助教上了这样一辆名车,自然容易让人浮想。 韩伊人忽略一路上打量她的目光,迈着优雅的步子,淡然的上了车。 本来以为晚上也就秦淮一个人来接她,开了车门,才发现男人如雕塑一般坐在后座,修长的手指正灵活的敲击着键盘。 傍晚的暮光透过窗子,洒在男人的发梢,将他整个侧脸的轮廓映衬的愈发鲜明。 韩伊人想起,曾几何时,有那么一个人也这样,最爱在傍晚静静地坐在树下看书。 而她总扰在他身边,可他却淡然一笑,将她拉倒在他腿上,抚弄她的发丝。 她一时陷入回忆,竟愣了神。 “怎么了,在透过我看谁?” 韩伊人被惊了一跳,回过神就发现男人正目光如炬的盯着她看,似乎要将她看穿。 她敛了心神,嘴角挂上微笑,淡淡的梨涡将整个脸衬的格外赏心悦目,“没啊,觉得皇甫先生工作的样子超级帅。” 皇甫锦城脸上表情淡淡的,并没有因为女人的夸奖而表现出一丝的喜悦。 韩伊人看着男人的表情,一时猜不透他的心思,故作嫌弃的“嘁”了一声,“一见面就一张冰块脸,皇甫先生还真是宠辱不惊呢!” 她其实想说的是,对着这张脸她不知道还能不能吃下饭。 皇甫锦城也不在意,扫了她一眼,继续低头工作,“今天穿的很漂亮,女孩子就要清新淡然一点。” 这样夸奖的话韩伊人听的不少,自然也不多他这一句,见皇甫锦城继续工作,她无趣的将手肘支在车窗上,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路人。 38她才知道那种思念的滋味,噬魂难忍 她无趣的将手肘支在车窗上,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路人。 都说前世五百次回眸,才换得这一世的擦肩而过,那她和释然呢? 她以为她与他的感情,日子久了也就淡了,可是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才知道那种思念的滋味,噬魂难忍。 她陷入回忆毫无所知,可是这一幕已经完全落入了皇甫锦城的眼里。 他看着浑身笼着淡淡悲伤愁怨的女人,第一次深深切切的觉得,他们两个之间的距离,远远比他想象的要多。 想起两次在皇城见到的男人,皇甫锦城目光变得有些邪肆,抬眼看了正在开车的秦淮,又看了看女人安静的侧脸,未发一言。 车子很快就停在了潇湘坊的门口,秦淮下车给皇甫锦城开了门,又接韩伊人下车,然后将车泊在了停车场。 皇甫锦城一进门,就是甜美的服务员一路相迎,韩伊人跟在他身边,感受着那分尊崇,内心却是耻辱愤恨。 她想他该是没有一丝羞愧之心的,踩在她们一家人的肩膀上,享受着万千星辉。 沿着古香古色的走廊,一路来到包厢门口。 不得不承认,这个吃饭的地方选的真的合韩伊人的心意,因为释然喜欢这种风格,所以她也一起喜欢了这么多年。 有时候韩伊人真的觉得皇甫锦城在某些方面,总给她一见如故的感觉,但她大多数都这种感觉归于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看清包厢里的人,韩伊人才明白皇甫锦城带她的来意。 她将鬓角的碎发别在耳后,跟着他的步子,一同坐在了正在享茶的李总对面。 跪坐在一旁的服务员,从盏里新烫了杯子,放在皇甫锦城和韩伊人的面前,又提起壶在杯里满了茶。 “这年轻人是不一样,精力旺盛,一天一个女伴,皇甫先生换的还真是挺勤。” 李总捏着杯子,抬眼看了一眼正低头品茶的韩伊人,一时觉得惊艳,不由得又多看了几眼。 韩伊人笑了,本就嫩白的脸上带着少女的羞怯,“李总记性可真不好,昨天我还陪您喝了三杯呢!” 李总的眼神瞬间明亮了,他仔细打量着韩伊人,脸上堆满笑容,岁月留给他的皱纹,他毫不吝啬的摆在脸上,“呦呵,琉璃果真是琉璃,这可不能怪我呀,昨天琉璃小姐浓妆太盛,我还真没认出来,今日的装扮,真是清水出芙蓉啊……” 韩伊人故作羞怯的抿嘴笑,“真的吗?”,她侧着脸低下头,仿若初出茅庐的小姑娘,“谢谢李总。” 李总点着头,看着韩伊人的眼神里多了些不知名的神色,韩伊人看得真切,却又装作不懂。 突然腿上一热,她低头就看见男人的骨节分明的大手落在她的腿上,那灼热的温度似乎要将她烤化。 她缩着身子,将腿转向一边,垂在一侧的手却被他捉在手心里,她心下一惊,挣扎着却又摆脱不开。 韩伊人抬头看他,只见男人却在淡然的低头品茶,袅袅的雾气遮住了他的神色,一时间难以辨认他的情绪。 “李总昨天还开心吗?” 皇甫锦城放下杯子,抬头看向对面已经心不在焉的李总。 39你这样抓着人家的手,人家怎么看菜单呀 皇甫锦城放下杯子,抬头看向对面已经心不在焉的李总。 李总回神,忙喝了一口茶掩饰自己的尴尬,“啊,昨天还得谢谢皇甫先生啊。” 皇甫锦城把玩着韩伊人的手指,淡淡的开腔,“昨天我女朋友陪了您三杯酒,本以为单子都成了,只是迟迟不见您签,总是放心不下,所以今天特意约见李总,想问问情况。” 韩伊人转头,看着脸不红气不躁说着谎话的男人,心想着这样的男人混在商界,脸皮怕是早就不要了。 皇甫锦城转头,正巧捕捉到她鄙夷的神色,语气里带着些委屈,“你看你,这副责备的样子盯着我干嘛,我不过是说了实话而已。” 韩伊人直接在心底对着他翻了个白眼,可事实上她却是配合的在他胳膊上锤了一拳,看起来更像是嗔怪。 她明白皇甫锦城今晚这顿饭的用意,就是给她的一个台阶,因为他暗示过,只要这个单子成了,写字间的事他就给办。 李总看着这样的韩伊人,那种心痒的感觉更甚,有些时候,看到漂亮的女人,无需做什么都觉得心情舒畅。 “昨天喝的太多,到了酒店倒头就睡了,今天一早又太忙,这事就耽搁下了”,李总尽力解释,“皇甫先生带着合同?” 韩伊人自然不相信什么他倒头就睡的话,都是成年人,有些事情明知,大家却又避而不谈,可在李总心里,事实如何,又另当别论了。 秦淮将合同书递上去,李总来回翻了几遍见没什么问题,在下方签了名字。 “要不,皇甫先生,为了弥补我的过失,这一顿我请怎么样?”话虽然这么说,可他的眼睛却是盯着韩伊人的。 皇甫锦城自然没有忽略李总那一副见到猎物的表情,他直接将韩伊人的手拉到自己的腿上,一根一根捏玩着她的手指,语气宠溺,“李总说要请客,你快说说想吃些什么,不用客气。” 韩伊人被他捏的浑身不自在,却又不好表现出来,几次想抽回手指都未成功,最后惹得男人侧目看她。 她佯装乖巧,缩了缩脖子,“你这样抓着人家的手,人家怎么看菜单呀?” 话落,皇甫锦城非但没放下,还更肆无忌惮的圈着她的手指玩,将菜单推到一边,“那就不要点了,直接上特色菜好了。” 跪坐着的服务员站起身,微笑着点头,“好的,先生,请稍等。” 包厢里一下子安静下来,只剩下悠扬婉转的音乐。 李总安静的自己倒茶喝茶,时不时的抬眼看一眼韩伊人,眼里的肆意打量毫不掩饰。 韩伊人突然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只奔跑在草地上的小白兔,前有狼后有虎,她觉得她的后背都出了汗。 屋子里的两个男人明里暗里的较量,她感受的真切,不过她不明白皇甫锦城的意图。 如果说他清楚她是故意接近他的,那他不是应该防着她吗,而不是现在这般做戏给李总看。 “空调温度是不是有些低,我看你好像有些冷呢?”皇甫锦城关切的问她。 40她不舒服还不是因为他下手太狠? “空调温度是不是有些低,我看你好像有些冷呢?”皇甫锦城关切的问她。 如果韩伊人不知道之前几次男人发狠时候的模样,她大概要溺毙在这样柔情的眼神里。 见她不答,皇甫锦城将温度调高了几句,颇有些后悔的道,“今天就不应该带你出来,要是着了凉就不好了” 他闲着的一只手给她续了茶,递给她,“喝杯茶暖暖身子,我们吃过饭就回去,嗯?” 一旁的李总抬眼,见韩伊人脸色果然不太好,也随声附和,“就是啊,这天气也越来越凉了,琉璃小姐出门可得多穿些,这女人本就生的娇贵,是用来疼的,要是我,我才舍不得让她出来呢。” 皇甫锦城虚心受教的模样,关切的盯着她的脸,随后在她发顶落下一吻,“李总教育的是,倒是我记惦着她想吃潇湘坊的东西,也就忘了其他的” 他转头看她,眼底浮满歉意,但落在韩伊人眼里并不真实,“我下次一定注意,今晚可别不让我进屋,嗯?” 话里的意思极其明显,他们住在一起。 一旁的李总脸色顿时难看下来,一失神,壶里的茶洒在手背上,顿时红了一片。 韩伊人不得不在心里给皇甫锦城竖起大拇指,他这说谎话做戏的本事上天入地了已经! “李总,没事吧?” 韩伊人的话刚出口,她就感觉到自己的手指一痛,不用看也知道是皇甫锦城那个腹黑又虚伪的男人。 她故意忽视,从一旁扯出纸巾递给李总,“您快擦擦,不然烫坏了可不好!” 李总脸上顿时挂上笑,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却又颇有些得意的看了一眼皇甫锦城,接过来道了谢。 手指上的痛意更甚了,韩伊人回头就见皇甫锦城阴郁的眼神,恐惧骇人,可说话的语气却带着些担忧,“怎么,脸色这么不好,身体不舒服的话,这顿饭就先不吃了,嗯?” 韩伊人扯了扯嘴角,她不舒服还不是因为他下手太狠? 可表面上还是装的乖巧,“这样不好吧,李总诚心实意,我们总不能拂了人家的好意啊?” 李总手背已经起了水泡,他也没心思在这,忙客气着道,“没事,既然琉璃小姐不舒服,咱们改日再约也是一样的。” 皇甫锦城侧头看韩伊人,“既然李总都说了,那我们可以走了吧?” 做戏做的天衣无缝。 韩伊人此刻才觉得自己原来一点都不了解皇甫锦城这个人,他似乎并没有传言中的那么好对付。 或许,从一开始,她就该明白,他本就不好对付。 她抬眼看着男人英俊的面庞,任由他牵着出了包厢。 刚刚踏出门口,皇甫锦城就松开了她的手,面色黑沉,嘴角抿的极紧,“你就那么喜欢勾人?” 韩伊人一愣,随即就笑开了,“不勾人怎么在皇城里混了那么久,这些都是基本功啊,再说了,我哪里勾人了,从坐下开始,我可一共没说几句话。” 大多数时候,还是他问她答,配合他演戏。 41他的确很宠女人 大多数时候,还是他问她答,配合他演戏。 皇甫锦城眸色更深,盯着她的脸,最终还是抑制住想要掐死她的冲动。 被皇甫锦城扔下,韩伊人站在路边,与秦淮面面相觑。 皇甫锦城没发话,秦淮也自然不敢擅做主张,对着韩伊人点了点头,直接坐进了驾驶座。 韩伊人吐了口气,没有被抛弃的窘迫,反而觉得刚刚紧张的情绪一下午放松下来,呼吸都变得通透。 她沿着马路缓步走着,晚风吹拂着她的裙子,这么多年,难得悠闲自得的享受这一刻的平静。 “上车!” 车窗落下,皇甫锦城冷峻的侧脸显露出来,见她半天没动作,转头就见那傲娇的小女人已经走到了车头。 他开了车门,兴冲冲的走到她面前,想要将她拉回到车上,安静的女人突然指着拐角的一家面馆,回头可怜巴巴的望着他。 “我们可以去那里吃饭吗?”她抿了抿嘴巴,“我好饿……” 听着她难得软糯的声音,男人的心不自主的就塌陷了,胸腔里的怒气一瞬间也烟消云散了。 他忘记了他出来的目的,淡淡扫了一眼街口的店面,微微蹙眉,“我们去高档一点的饭店吃,嗯?” 韩伊人摇了摇头,仰头看着他,“附近最好的就是潇湘坊,可是又不能回去,现在我真的好饿,就想吃那家面。” 韩伊人说的自然是假话,只不过她明白,她应该给皇甫锦城一个台阶下,写字间还没到手,没必要给自己惹麻烦。 皇甫锦城说的没错,他的确很宠女人,见韩伊人乖巧又可怜的模样,心也软了几分。 两人的长相一看就不是寻常客人,年轻的美女老板客气的亲自过来打招呼。 这家老板是一位三十出头的女人,一身黑色的连衣裙,乌黑的头发烫着波浪卷,干练的梳成马尾,气质出尘。 两人在一间包房落了座,等餐期间,皇甫锦城去了卫生间,韩伊人仔细打量着店面的装饰。 虽然在外边看着店面很小,内间装修却很是讲究,别有一番风格,韩伊人知道,这样装修的主人,一定有着自己的故事。 老板推门进来,将一盘精致的点心放在桌上,看着年轻貌美的姑娘,也忍不住夸奖几句。 “姑娘长得这么好,按理来说不会选择我们这样的小店面。” 韩伊人道了谢,捏起一块点心放入口中,“长得好不好,跟去哪里吃饭并没有什么必然的联系。” 显然,老板就认为她是被人包养的女人,娇气的很,毕竟皇甫锦城周身的气质,看上去就是上层社会人所具有的矜贵。 “你是不是觉得我是被人包养的?”韩伊人笑着看着她。 这样直白的话让老板一愣,随后她忙解释,“不是,姑娘别误会。” “没什么误会不误会,但凡我有什么好的办法,断然不会来讨好他” 韩伊人话里的意思明显,她就是被人包养了,事实上,她与皇甫锦城的关系与这个词的意思也差不了多少。 老板娘面上多少有些尴尬,可她又不知道说什么,看着犹自吃着糕点的韩伊人,心底突然无名的漫上心疼。 “对不起”老板娘突然说了三个字。 韩伊人抬头望着她笑了,“没关系,人生太多的身不由己,我想老板也是期中一个。” 42韩伊人回头看着灯光下男人挺俊的身姿 韩伊人抬头望着她笑了,“没关系,人生太多的身不由己,我想,你也是其中一个。” 老板苦涩一笑,颇有一些古代流落风尘女子的幽怨,她从兜里摸了一张名片递给韩伊人,微微点了点头,直接退出了包房。 不多时,皇甫锦城进了包厢,韩伊人将名片收进包里,仰着头看他,“对不起哈,让你跟我来这里吃饭,要是吃不惯,一会儿回家再让佣人给你做点。” 皇甫锦城扯开韩伊人身边的椅子,坐下,“我昨天说过了,给章阿姨放了假”,他在她面前的盘子里捏起一块点心放入口中,“味道还不错” 韩伊人没说话,低头默默的吃着糕点。 不多时面条就上来了,色香味俱全,空气中飘着淡淡的葱香味,两个人都不说话,一顿饭吃的还算舒心。 饭后皇甫锦城要求送韩伊人,韩伊人摇了摇头,“吃的太饱,我想消化消化食物。” 皇甫锦城看着她,非但不阻拦,还兴致勃勃的跟着她一起压马路。 沿途一路走着,韩伊人几次想开口问写字间的事,可有了前几次的经验,她也明白皇甫锦城并不愿意她把写字间挂在嘴边,索性她也就不提了。 不知不觉走到了校门口,韩伊人回头看着灯光下男人挺俊的身姿,“我到了” 皇甫锦城应着,“嗯” 韩伊人,“那我先进去了” 男人低头看着她的眼睛,眸色黯黑,“还差了点什么。” 韩伊人想起来今天一早,车上的事,耳根有些红。 在她眼里,亲近他不过都是手段,自然从来没想过真正的把他当男朋友,她装傻,“什么?” “分别吻” 皇甫锦城说的一本正经。 韩伊人也不想与他推脱,直接踮起脚尖吻在他的嘴角,“我进去了” 男人脸色淡然,完全没有因为一个吻而有一丝的变化,仿佛这样亲密的动作,做过了无数遍。 韩伊人的身影在昏黄的路灯下渐渐隐没,直到完全消失在夜色中,皇甫锦城才走回到早已经等在一边的车上。 秦淮站在车门前,喊了句“总裁”,默默的打开车门。 皇甫锦城弯身进去,看向驾驶座的秦淮,“上次让你查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秦淮想起来查到的结果,“victor是一个月前从美国回来的,是一个美籍的华尔街商人,他并不是很出名,在一家美国的上市公司是代理总裁,回到中国来大概是为了扩展市场,只不过第一个下手的竟然是皇城。” 皇甫锦城蹙了蹙眉,骨节分明的长指解开衬衣上的昂贵的袖扣,“皇城之前的老板是谁?” 秦淮想了想,“大概就是那天在皇城喝第一杯酒的男人,之前一直暗中搭理皇城,他好像是韩小姐高中时候的小跟班,家里也有点背景。” 皇甫锦城点了点头,以前他对这些方面无意涉足,自然也就从来没调查过,也难怪这么多年都没有她的消息。 有人刻意隐瞒,他又毫无在意,所以错过了这么多年。 皇甫锦城抬手揉着眉心,“他和韩伊人什么关系?” 秦淮以为他问的是项祈,“同学关系吧,至于是不是……” 皇甫锦城不耐烦的打断,“我问的是victor” 秦淮想了想,“按理来说,没有一点关系,因为victor从小生活在国外,从来没有回国,这次是他第一次回国。” 43早饭吃了,午饭还没有 秦淮想了想,“按理来说,没有一点关系,因为victor从小生活在国外,从来没有回国,这次是他第一次回国。” 皇甫锦城眉头皱的更深了,显然觉得这样的话不合逻辑。 因为从两个人的对话中就能够猜的出,两人绝对不是新老板与新员工那么简单。 而且,两人之间的关系也似乎并不融洽。 难道在他不知道的这几年了,她出过国,遇到了他,然后…… 他不想再继续猜测,因为他觉得最终的结果不会让他满意。 皇甫锦城烦躁的松了松领带,靠在椅座上闭目养神,“回南筹海吧。” 韩伊人回到宿舍,楚纹不在,想必因为今天的争吵,她能有几日的清闲日子可以过了。 第二天一早,韩伊人就被通知去了校长办公室。 一路上,她已经心里有数,只不过没想到这么快。 当时她一时冲动,说出来的话让楚纹放在心上,什么样的后果,她已经猜的八九不离十。 果然,校长看到她进门,就放下了手中的笔,抬头看她 “今天叫你来是想跟你谈谈助教的事。” 韩伊人笑着问,“怎么了校长?” 校长沉默了半晌,叹了口气 “我承认你的能力,但是有些事情远远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他顿了顿,“你应该知道学校要新建图书馆和体育馆这件事,但是像我们这种学校,有一个投资人自然要抓着不放。” 韩伊人不言不语,乖巧的立在一边听他讲话。 “昨天下午我收到了通知,原本答应投资千万的楚老突然反悔了,至于原因他没有明说,但是你跟他的宝贝孙女在一间宿舍,有些事情应该比我清楚。” 韩伊人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原本我也没有打算将教师作为主要职业,所以校长不要太过自责,是我没有处理好我和楚纹的关系,让校长为难了。” 校长看着知书达理,又善解人意的姑娘,再舍不得也不能随心所欲的留下她,最后他点了点 “具体通知应该就是这几天,希望你有个心理准备。” 韩伊人笑着点了点头,脸上风轻云淡,“好,那校长,我就先走了。” 出了门口,韩伊人脸上的笑容霎时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也不知道她是招了哪路煞神,一个两个工作都丢了,医院里昂贵的医药费还得着她来交。 开工作室迫在眉睫,可偏偏皇甫锦城那个混:蛋不松口! 想了想,她还是打通了他的电话,听着话筒里“嘟嘟”的声音,内心没由来的紧张。 电话接通的那一刻,本来到口话突然间就变了内容 “你……吃饭了吗?” “早饭吃了,午饭还没有。” 韩伊人沉默,不知道要怎么样开口,其实,电话通了那一刻,她就后悔了。 另一端,皇甫锦城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呼吸声,没由来的觉得有些不安,他开口 “怎么了?今天没课吗?” 韩伊人抿了抿嘴角,往宿舍的方向走 “我马上就毕业了,哪还有什么课要上。” 皇甫锦城知道,她知道他问的是什么意思,可还是耐着性子继续问她 “你不用去给别人上课吗?” 44你快睁开眼睛,我知道你在装睡 “你不用去给别人上课吗?” 韩伊人彻底沉默了,她不明白此刻是自尊心作祟,还是单纯的觉得这个男人会嘲笑他,直接将电话挂掉了。 也许是真的没打算这一行一路走到黑,她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以接受。 只不过,她极其不喜欢这种被人摆布的滋味。 过惯了受人追捧的日子,总觉得现在像是生活在地狱。 收拾了一通,韩伊人换了一身干净整洁的通勤服,去了医院。 脸色苍白的老人安静的躺在病床上,消瘦的脸庞使脸的轮廓愈加分明,浑身插着粗粗细细的管子。 难以想象曾经叱咤商场的男人,如今连生活都不能自理。 韩伊人单膝跪在床前,握起老人的手贴在脸上,嘴角挂上笑,“爸爸,我来看你了。” 床上的老人没有任何反应,韩伊人也不在意,继续说 “你是不是在怪我呀,怪我不来看你,我是太忙了,马上就要博士毕业了,又自己在创业。” 她蹭了蹭老人的手掌,委屈着道 “好累哦,爸爸,你快点好起来吧,你好起来的话,我就又是好吃懒做的小公主了,每天有爸爸捧着疼着” 说着说着,泪珠就滚落下来,韩伊人忙抬起头,用手擦掉眼泪,不好意思的笑了一笑: “哈哈,爸爸你又该笑话我哭鼻子了,我不是抱怨,我就是太想你,你不跟我说话,我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话还未落,韩伊人看见老人的手指一动,僵硬了几秒后,才反应过来,连忙按了呼叫铃,内心止不住的激动和慌乱。 护士风风火火的进来,韩伊人抓着她的胳膊,说话有些语无伦次,“动了……手……我爸爸的手指动了。” 护士点了点头,回身跑了出去,不多时就带着主治医师一起回来了。 医生是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看惯了生生死死,这些细小的事情在他眼里也不过是日常生活中重复的节奏。 他带着仪器检查了一番,脸上的表情一直很正常,“没有任何醒过来的迹象。” 韩伊人不相信,她摇了摇头,看着医生的眼里充满了恳切,“不,刚刚他醒了,他动了,他醒了。” 中年男人很理解韩伊人的这种情绪,可他还是给她陈述事实 “手指动只是很普通的一种生理活动,你父亲可能就是一时神经末梢兴奋。” 韩伊人呆楞楞的,屋内一时间安静下来。 她一眨不眨的盯着医生看了一会儿,确定在他脸上看不到一丝说谎话的痕迹,才淡淡的挪开眼,看向床上饱经沧桑的老人。 其他她父亲也不过五十出头,可公司出事了以后,父亲一下子老了十岁。 曾经她最爱抓弄的头发,一夕之间,都变成了花白。 她慢慢的蜷缩起手指,一步一步走向病床,重新单膝跪在父亲的面前。 她吻了老人的侧脸,笑的很甜,“爸爸,你可真坏,又跟女儿开玩笑,你再这样,我以后不理你了,你快睁开眼睛,我知道你在装睡” 医生和护士看着这一幕,也不愿打扰,默默地退出去,关上了病房门,屋内只剩下韩伊人的自言自语。 45我爸爸的一位朋友,我过来看看 医生和护士看着这一幕,也不愿打扰,默默地退出去,关上了病房门,屋内只剩下韩伊人的自言自语。 这样孤单的日子过了有多久,韩伊人已经不记得了,好像,已经长过了一辈子。 她就这样坐在冰凉的地板上,看着床上的老人发呆,不知不觉睡着了。 再醒来时,天色已经黑了,韩伊人抬起头,老人还是那么安静,那么慈祥,那么让人心如死水。 韩伊人想要起身,可是因为坐的时间太久,大腿有些麻,她站不稳,又重新跌回在地上,本来不是很痛,可她竟委屈的哭出声来。 门被推开,韩伊人红着眼睛看向推门而入的人,一时间有些奇怪。 她看着不知所措的女孩,嗓音有些沙哑的开口,“琉夏,你怎么在这?” 琉夏拎着东西的手有些抖,她站在门口一动不动,同样,也不敢回答韩伊人的话。 韩伊人目光在她的身上打量了一圈,视线落在她手机拎着的袋子,是一包面包和矿泉水,“你……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琉夏一时间像找到了突破口,她点了点头,“对不起,我好像进错房间了,前几天会馆里的湘南突然有些不舒服,一直在这里住院,我……我过来陪陪她” 韩伊人不疑有他,点了点,回头看向病床上的人,“那你替我问候一声,我一会还有事,就不先去看她了” 琉夏松了口气,眼神里闪过一丝侥幸,她视线往病床下挪了挪,“好的,琉璃姐,这位是……” 韩伊人没回头,视线一直在男人的脸上未曾挪开,“我爸爸的一位朋友,我过来看看” 身后的女孩抿紧了嘴唇,同样也望着病床上的人,眼底有些不知名的悲痛,“琉璃姐,那我先去湘南那里了。” 韩伊人应了句,“嗯” 琉夏出了房间,韩伊人起身收拾了一下不知道什么时候打翻在地上的手包,不经意间扫到手机上的2个未接电话。 她皱了皱眉头,印象中并不认识这个号码。 正想着,手机屏幕又开始闪动起来,她划开屏幕锁,礼貌的问候,“您好,我是韩伊人” “你在哪里?” 熟悉的男声带着些沉稳霸道的语气,韩伊人的心突然纠紧了一下,她下意识的抬眼看了一眼病床的人,深觉得父亲不会开心听到他的声音。 她起身出了病房,“我在学校。” 电话那端,男人的语气带了些愠怒,“你在哪里?” 显然他已经知道她不在学校,想了想,她报了离医院最近的一家的咖啡厅,皇甫锦城没说话,直接挂了电话。 知道皇甫锦城不可能只是问问她在哪里这么简单而已,韩伊人跟爸爸说了些道别的话,就匆匆忙忙的赶去了咖啡厅。 所幸她到的时候并没有看到皇甫锦城,她点了杯咖啡,坐在角落里发呆。 男人一进来就发现了角落的女人,并不是因为她选的地方太过明显,而是她周身的笼罩的悲伤气息太过浓厚。 他总觉得,看见她这样,就止不住的心疼,那种冲破牢笼的强烈感觉,让他几乎要透不过气,心痛的厉害。 46回家,多么讽刺的两个字 他总觉得,看见她这样,就止不住的心疼,那种冲破牢笼的强烈感觉,让他几乎要透不过气,心痛的厉害。 韩伊人抬头,看着男人英俊的面庞,一身定制的西装打理的一丝不苟,只是头发微微有些凌乱。 男人坐到她旁边,脸色黑沉,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你哭什么?” 韩伊人抬头抹了抹脸,弯着嘴角,笑起来很甜,“没有呀,你哪里看见我哭了,连眼泪都没有。” 男人盯着他的眼睛,目光如炬,“难道你属金鱼的?” 韩伊人,“……” 她摸了摸眼睛,是有些肿。 拿起杯子抿了口咖啡,韩伊人重新看向他,“皇甫锦城” 印象中这是她第二次这样叫他。 “你说我们是不是一对反向人。” 皇甫锦城没说话,只是眼睛里似乎流动着什么不知名的情绪。 她继续说,“自从遇见了你,我的麻烦就是一堆接着一堆,皇城将我赶出来了,今天我又没了工作。” 她眼睛里闪着泪光,可却哭不出来,她知道,她的脆弱不是给他看的,因为他不配。 说完,她笑的更灿烂了,抬手招了服务员,“而你却是谈了大单子,能够赚大钱,开不开心?开心的话,不如我们庆祝一下吧!” 皇甫锦城被她的笑刺痛,他放在腿上的手指不经意的蜷起来,死死的攥成拳头。 韩伊人拿着菜单,这个一个一个精致的图片,“这个,这个,还有这个,这……” “我会负责你的未来” 韩伊人没听清,抬起头看他,“什么?” 皇甫锦城盯着她的眼睛,很是吃惊刚刚自己说出口的话,可是这次经过思考,那股冲动依旧压制不住 “我说,我会负责你的未来,从现在开始” 韩伊人被他的话惊到了,可反应过来之后并没有觉得惊喜,在她心里,那种春心萌动的滋味,早在五年以前就已经消耗光了。 可她还是做出一副欣喜的模样,与他对视,似乎想从他的眼睛里找到一丝破绽。 他的眼睛就如典雅的黑曜石,不知不觉就能让人沉醉其中,两人就这样望着,一时无言。 不知道过了多久,等在一旁的服务员礼貌的提醒了一声,韩伊人才收回目光,尴尬的撩了撩头发,“我不想吃了” 皇甫锦城没有一丝的窘迫,脸上的表情始终淡淡的,应了一声“嗯”,从钱夹里掏出几张小费递给服务员,“麻烦了,先不用了” 服务员很识相的退开,皇甫锦城重新看向她,“你是因为没了工作伤心?” 韩伊人挑了挑眉毛,“当然” 皇甫锦城皱了皱眉头,“没有其他的?” 韩伊人扫了一眼她,将下巴旦在桌子上,“还能有什么其他呢,这下好了,一分钱都赚不到,你以为我不用吃饭的啊,没钱很难受的” “嗯”,男人应了句,“走吧,回家吧” 回家,多么讽刺的两个字! 韩伊人神色暗淡下来,好在这样的角度男人并看不见。 她静了几秒,脸上重新挂上娇媚,“哪有家,我孤零零一个人,一直都是住在学校宿舍的。” 47我在故意接近你 她静了几秒,脸上重新挂上娇媚,“哪有家,我孤零零一个人,一直都是住在学校宿舍的。” 除了厅里婉转的音乐,两个人之间出奇的安静。 韩伊人看着皇甫锦城的眼睛,少有的认真和严肃。 手指扣着杯子,韩伊人毫不隐瞒的说,“我在故意接近你” 男人的眸光没有丝毫的变化,因为他早就知道。 韩伊人想了想,低着头继续道,“我从来不认为世界上有幸运二字,在别人看不见的黑暗里,我在尽我的全力想让自己过的更好。” 皇甫锦城依旧没有任何反应,他喝了一口咖啡,静静地听着她说。 “可有些时候,光有努力是不够的,还需要一些外在因素,我想要成功,但是我却少一个助力,放眼整个锦市,能让我少奋斗十年的,也就只有你。” 她毫不隐瞒的讲述着自己的打算,作为一个女人,没必要将自己拼搏的太狼狈,更何况是一个从小就被宠大的女人。 这一个下午,她想了很多,她不可能对这些所有的变故都装作视而不见,如今能够保护她的,只有她自己。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垂死挣扎。 “我想你知道我是谁” 男人的神色终于有了一丝变化,但却转瞬即逝,快的让人觉得这是一种错觉。 韩伊人落在一旁的手攥成了拳头,她抬头,重新盯着他的眼睛,“我爸爸叫韩荣山,曾经锦市最大公司的董事长。” 皇甫锦城回看她,目光深沉而严肃,“你想怎样?” 韩伊人突然笑了,神情却落寞而无奈,她低着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我是曾经最嚣张跋扈的恶魔大小姐,如今却生活在最底层的尘埃里,没人能够接受这样的事实,我也一样。 我从小最引以为傲的一张脸,如今却成了一副每个男人都想玷污的皮囊。 我不知道这种躲躲藏藏的日子还有多久,最终我又会被哪个男人夺走,但是如果结局是相同的,起码我想选择一个我喜欢的。” 男人的指尖不可抑制的一抖,他用指尖摩挲着杯壁,用来掩饰,“为什么是我?” 她笑的特别甜,“你相信前世吗?从那天看见你的第一眼起,我就觉得在哪里见过你。” 多么俗套的表白方式,更何况是一个谎言,连韩伊人自己都觉得被恶心到。 “更何况,你有钱,而我又缺钱。” 皇甫锦城紧抿着嘴角,似乎有什么情绪要喷涌而出,他盯着韩伊人的眸子里,流光闪动,终是没有发出一言。 韩伊人看不懂他眼神的意思,更不懂为什么他会有这一系列的神色变化。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韩伊人她的眼神终于在他的冷漠中逐渐暗淡下来。 “我就说过了,你是我女朋友。” 韩伊人,“可我要的不只是这些。” 皇甫锦城换了姿势,重新摸向咖啡杯,“那你又能给我什么,你知道的,我是个商人。” 韩伊人嗤笑,“一个女人,能用来交换的又有什么呢?” 男人的眼神变得黯黑,脸色也不是很好看,“是不是我不同意,你还会去找别人?” 韩伊人毫不在意的耸了耸肩,“嗯哼,你可以把我当成那种卖&身求荣的女人” 48我们分手吧 韩伊人毫不在意的耸了耸肩,“嗯哼,你可以把我当成那种卖;身求荣的女人” 男人的脸色黑的能滴出墨来,紧抿着嘴角不发一言,眼神却犀利而尖锐,似乎要将她刺透。 “没关系”,韩伊人云淡风轻的笑着,“我知道皇甫先生对我不感兴趣,不然也不能看到我的身体没有反应,既然这个买卖皇甫先生不愿意做,那就不做” 她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丝毫没有一丝被拒绝的窘迫,“今天这顿我请,皇甫锦城,既然你说我们是男女朋友关系,那我们分手吧。” 说完,韩伊人潇洒的迈着步子去了收银台。 身后一阵劲风,她的手腕被箍紧,回头就看见男人阴郁的眼神,“你就一定要卖?” 韩伊人嘴角带着笑,脸上的梨涡若隐若现,“因为我缺钱啊!” 他盯着她,眼神冷的像冰冷,“好,我成全你!” 说罢,皇甫锦城大步流星的拖着她往门外走,秦淮买了单紧跟其后。 韩伊人被他拉的踉踉跄跄,好几次差点摔倒,她挣扎着想要摆脱自己的手,可是皇甫锦城的力气却大的惊人。 “松开我,你弄疼我了!” 皇甫锦城不理,一直将她拽到车前,开了车门直接将她甩进去,自己去了驾驶座。 一脚油门踩到底,车子直接飞了出去,紧跟而来的秦淮吃了一口车尾气,后知后觉的在后面喊,“总裁,你的身体不能开车!” 车子极快的行驶在马路上,平时一个小时的车程,生生被他压缩到了半个小时。 回到南筹海,皇甫锦城率先下车,韩伊人忙向另一侧闪躲,却还是被他一把拉出来。 进了玄关,两人连鞋都没换,韩伊人突然对这样的皇甫锦城有些害怕。 她看着被捉红的手腕,对着他控诉,“你松手,你抓疼我了” 男人一个用力将她甩在沙发上,脑袋有些晕眩,她挣扎着,意识到自己被松开,刚刚起身,就被压过来的男人压住。 韩伊人彻底慌了,可她趴在沙发上完全转不过身。 她隐约察觉到男人的怒气,试着服软,“皇甫先生,你就是不同意,也不至于这样对付我这样一个弱女子是不是,要是你觉得我说分手,你很没面子,那我收回来了,换你来说……” 男人充耳不闻,开始撕扯她的衣服。 韩伊人脑子一片空白,整个腰被按在沙发上,双腿落在地上,却只能跪趴着,“皇甫先生,你不是对女人不感兴趣吗,我知道我说话过分了,但是你也不能这样吓我啊,这个姿势我很不舒服……” 跟着话落的还有她的裤子,下身一凉,韩伊人直接呆住了。 反应过来以后是更剧烈的挣扎,她抓着沙发的手开始攥紧,语气有些颤抖,“皇甫锦城,你要干什么?” 男人手下的动作不停,腿压在她跪在地上的腿,空气“啪”的一声声响,男人解开了裤子上的腰带,他隐忍而咬牙切齿的回答也随之而来 “干——你!” 韩伊人的身子剧烈的摇晃,躲避着男人探过来的手,她声音里染了淡淡的哭腔,“皇甫锦城,你混——蛋!” 49我……我什么……都不会说 韩伊人的身子剧烈的摇晃,躲避着男人探过来的手,她声音里染了淡淡的哭腔,“皇甫锦城,你混——蛋!” 皇甫锦城一手掐着她的腰,一只手在她的神秘地带探索,随后一方灼热紧贴过来。 韩伊人哭出了声音,她抓起沙发上的抱枕向后扔,可根本砸不到他的方向, “滚——开,你放开我,我的第一次不要在这里!” 回应她的只有他的粗喘。 女人圆润的身体再加上剧烈的摩擦,这一副香——艳的画面冲击着男人的视觉,他不可抑制的加大了手中的动作,想要按制住身下不安的女人。 手背上的青筋暴起,额角也沁出了细汗,皇甫锦城忍无可忍,一巴掌拍在女人浑圆的tun部,“别动!” 韩伊人被打,脑子里空白一片,她呜咽着,“你个混——蛋,滚——开,我不要在这里……” 突然感觉到腿根一股热流奔涌而来,韩伊人脑子一懵,所有的动作都停止了。 身后男人无奈而又窘迫的声音响起,“韩伊人……” 二十多年不曾见过这般娇媚香—艳的画面,偏偏这个女人还毫无所知的扭动,强烈的感觉袭来,他就这么缴械投降了,甚至连战场都没上。 束缚在身上的大手退开,韩伊人还一动不动的僵在那里。 她好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听着身后的男人窸窸窣窣的整理衣服,又感觉到他用纸巾清理了她腿根的黏腻,她才渐渐回过神。 她整理好衣服,缩进沙发的一角,惊恐的看着男人阴郁却又苍白的脸,“我……我什么……都不会说” 男人的脸色越来越沉,支撑在沙发一侧的手也有些抖。 韩伊人总觉得这样高高在上的男人,自然不愿意让别人知道他有什么隐疾。 又或者,这方面不行的,多多少少都有些癖好。 想到这里,她蜷缩的更小了,努力将自己的占地面积缩小到他可以忽略的地步,“我不会告诉别人……你别打我……男人动手打女人很没品……” 话音刚落,男人一口血喷在沙发上,直接倒在了她面前。 韩伊人“啊”的吓出声来,半天见皇甫锦城没有反应,抬脚踢了踢他的肩膀,见还是没有反应,起身便往门口跑。 可出了别墅,她突然反应过来,如果他死了,那么她想要的一切也毁了。 她重新跑回去,伸手拍皇甫锦城的脸,可昏迷过去的男人完全没有一丝反应。 慌乱中,她摸到他的手机,指尖颤抖着拨通秦淮的号码,“秦特助,你快来你家总裁的别墅” 秦淮也听出了韩伊人语气的急切,“怎么了?” 韩伊人低头看了一下脸色苍白的男人,“他吐血了,他昏迷不醒……” 话还没说完,电话就被挂断了,韩伊人缩在一边,心有余悸的看着皇甫锦城。 秦淮的速度很快,不到三十分钟就到了别墅,同样来的,还有一个带着药箱的男人。 两人看着凌乱的客厅,又看着战战兢兢缩在一角的韩伊人,心照不宣的看了一眼,忙抬着已经昏迷的男人回了卧室。 再出来时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了。 韩伊人一直保持原来的动作没变,脑海里却已经想了好多事情。 50你说你家总裁现在饿不饿? 她抬头看向正在下楼的秦淮,“你家总裁一直都有这个毛病吗?” 秦淮看了一眼楼上,“从我在总裁身边工作的时候就有。” 韩伊人,“那你在他身边多少年了?” 秦淮想了想,“八年了” 韩伊人低头,皇甫锦城现在也就二十五六这样,八年的话,也就是他成年就有这个毛病,作为男人,也确实很可怜。 秦淮看不懂为何韩伊人会是这种表情,但还是善意的提醒了她,“您还是先去换一下衣服吧!” 韩伊人点了点头,可想起这里并没有她的衣服。 她在一楼找到了卫生间,将自己重新整理了一番,出来时就看到秦淮再与那个拎着药箱男人说话。 “锦城这次是急火攻心,我说了多少次了,让他情绪不要太激动,不要动气,平时你是怎么看的?” 秦淮看了一眼韩伊人,没有来的让她感觉到很心虚,转身去了厨房。 地方这么偏僻,她可没指望秦淮能现在送她回去。 中午和晚上两顿没吃,韩伊人早就饿得不行,打开厨房的冰箱,她掏出清菜和鲜肉,在一旁煮了粥。 吃到了一半,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她突然笑了,笑着笑着就忍不住趴在了桌子上。 秦淮一进厨房就看见衣着褶皱的女孩,不顾形象的趴在厨房的餐桌上,肩膀耸动。 他想起刚刚一进门时韩伊人的样子,心里思忖着莫不是老板强;迫了她? 可这种事情他也管不了啊,女孩抖的更加厉害,秦淮还是看不下去了,又不知道这个时候应该对受伤的女孩说些什么。 他微微抬了抬手,眼看就搭在她的肩膀上,又忙触电般的缩回来, “您……您别太伤心了……” 韩伊人没有反应,秦淮顿了顿,“我家总裁条件也不差,甚至说可以是锦市最好的了,我想他一定不会亏待你的。” 女人的肩膀耸动的程度变小了,秦淮终于松了口气,“总裁他很少对女人的事上心,您是个例外,听章叔说,前几天总裁换了卧室的家具,按照您的尺码定了最新一季的秋装,还在三楼……” 韩伊人抬头,看着正滔滔不绝的秦淮,她五指插进发间,将头发撩在一边,“你说你家总裁现在饿不饿?” 秦淮,“……” 直接楞在当场。 他看着脸上没有一丝泪痕的女人,突然有些萌币。 不明白刚刚哭的昏天黑地的女人,怎么抬脸就十分正常,还淡定的问他,他家总裁饿不饿! 果然女人变脸比翻书还快。 秦淮没反应,韩伊人也不在意,自顾自的盛好了粥端在手里。 走到厨房门口的时候,还好心情的提醒他,“砂锅里还有不少,你饿的话可以吃。” 秦淮后知后觉的点了点头,“谢谢” 到了卧室门口,韩伊人刚刚要敲门,就听见皇甫锦城的声音,他已经醒了。 “我没事,不用提醒我,我知道该怎么做。” “你知道的话,今天还能吐血?事态多严重你不知道?” 皇甫锦城,“又不是第一次了,有什么好紧张的!” 51你自己不行,干嘛非得逞强啊 皇甫锦城,“又不是第一次了,有什么好紧张的!” 不是第一次?韩伊人抿着嘴笑了,她抬手敲了敲门,将脑袋探进房里。 “我可以进来吗?” 房间里的陌生男子回头看她,眼神有些责怪,韩伊人选择忽视,看向躺在床上的皇甫锦城。 后者抬头瞭她一眼,语气不咸不淡,“进” 韩伊人端着粥走过去,语气十分小心翼翼,“我煮了粥,你不要不要吃?” 皇甫锦城抬头,看向陌生男人,“呈皓,你先回去吧。” “可是你……” 皇甫锦城有些不耐烦,“我知道,没什么大事,明天联系你。” 被叫呈皓的男人转身走了,浑身笼罩着悷气,关门之前还看了韩伊人一眼。 那眼神让韩伊人后背有些冷,她转头,看向脸色苍白的皇甫锦城,将粥放在床头柜上,“你好些了吗?” 皇甫锦城想要起身,韩伊人忙从一旁拿起几个靠枕放在他身后,照顾他坐好,她才从一旁拉过椅子坐下。 “你饿不饿?” 皇甫锦城点了点头。 韩伊人端起来递给他,“那你吃,需要什么跟我说。” 皇甫锦城没接,抬起眼皮看着她的脸。 他脸色很不好,唇色也有些发白,韩伊人被他看的不自在,抬手摸了摸脸,疑惑的问,“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吗?” “喂我”说完还咳嗽了几声。 皇甫锦城本以为韩伊人会拒绝,可没想到她竟乖乖的端着碗,盛了一勺放在嘴边吹了吹,送到他嘴边。 男人不说话,韩伊人也不在意,就这样一口一口喂着他吃。 皇甫锦城的家教是极好的,即便在这样的状态下,他吃东西仍是很优雅,让人赏心悦目。 韩伊人将勺子递过去,男人张开嘴,将最后一口东西吃进去,松展了眉头,“这是什么粥?” “瘦肉蔬菜粥” “还有吗?” 韩伊人神色一僵,“剩的一些我让秦淮吃了” 男人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韩伊人有些发怵,“要不,我下楼给你看看?他也许还没吃。” 皇甫锦城,“不用了,明天早上再做就行了。” 韩伊人点了点头,看着他苍白的脸色,“你说这也不是什么大病,你至于气成这样吗,我听刚刚你说又不是第一次这样……” 话还没说完,韩伊人注意到男人越来越黑沉的脸,“不不不,我没有瞧不起你的意思,男人有这种病的太多了……” 皇甫锦城的眸子已经黯黑到了极致,韩伊人意识到自己可能说的有些太明显了,“你自己不行,干嘛非得逞强啊,伤了自尊是小事,伤了身体就不好了……” 话音还没落,皇甫锦城直接将韩伊人拽进怀里,攥着她的手腕,咬牙切齿的在她耳边喘气, “我不行?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嗯?要不要我证明给你看?” 韩伊人鼻尖撞在他的胸口,疼的眼睛蒙了白雾,她仰起头看着他,“没有没有,没有误会,你身体不舒服,快放开我吧” “我有必要给你证明一下,咳咳……” 韩伊人低头抿着嘴笑,随后抬起头,一脸的担忧,“你看你,又逞强!” 她往上提提腰,吻在他下巴上,“好好养病” 52睡吧,明天去民政局 她往上提提腰,吻在他下巴上,“好好养病” 还没来得及退开,男人直接将她提到床上,她的高跟鞋刚刚在楼下就换成了拖鞋,被他这么一提,鞋子直接掉在柔软的地毯上。 男人掀开被子的一角,将她整个人裹在被子里,又吃力的将枕头垫在她头下,搂着她一同躺下了。 “睡吧,我有些累。” 韩伊人惊魂未定,双手蜷在他胸口的位置,想要推开男人强硬的手臂,可手刚刚落在男人的胸膛,皇甫锦城就咳嗽起来,吓得韩伊人连忙收了手。 “你这气的不轻啊,本来也就是个男人的……唔” 话还没说完,韩伊人直接被脸色黑沉的男人吻住,他似乎真的觉得自己丢了脸,想要在吻上找回些尊严。 可能刚刚吃过东西的缘故,他嘴巴里还带着粥的清香味,在韩伊人的口腔里越探越深,夺了她的呼吸和意识。 韩伊人觉得自己的脑子因为缺氧而变得空白,伸出去推拒的手被男人紧紧的箍住。 另一只手掐着她的腰,仿佛要将她按碎。 韩伊人推脱不开,嘴上也下了狠,感受到男人闷哼一声后退开,嘴角还带着血迹。 她是真的下了狠心的,这一口咬的既用力又准,本来怒火充盈想要发作,可看到男人情欲满载的眼,她还是选择乖乖的抿紧了嘴。 皇甫锦城一瞬不瞬的盯着怀里的小女人,看着她面上乖巧可怜的模样,心软的不予计较。 他不明白为什么在楼下惩罚他的时候,心口会那么痛,就像一只狠厉的手要撕碎他的心脏。 他更不明白,如果只是因为当年那件事,这么多年过去,他为什么一看到他,就忍不住的要去照顾她,疼爱她。 他更觉得,她与他,更像是一对懵懂却又充满爱恋的情侣。 可他们明明只相处了短短的几天。 他低头想要吻去她嘴角的血痕,可接触她闪躲的动作,他是忍住了内心的欲望。 转而抬手擦掉她嘴角上的血,他将她搂进怀里,胸膛感受着她还未平稳的呼吸,那颗浮躁的心脏终于似有了生机,重新开始跳动起来。 “睡吧,明天去民政局。” 韩伊人茫然,随后反应过来他的话,抬头看他,“去民政局做什么?” 皇甫锦城搂在她身后的手缠绕着她的头发,“自然是娶你做皇甫太太,难不成你不希望我对你负责?” 韩伊人回想起沙发上那一幕,她实在没什么损失。 可这样的结果是她想要的,她低头,往他怀里钻了钻,掩饰掉眼底的情绪,语气闷闷的应了他,“嗯” 皇甫锦城像是累极了,不多时,玩弄头发的手指停住了动作,头顶传来他平稳的呼吸。 周围萦绕的都是男人的气息,扰得韩伊人心情烦躁。 男人的呼吸喷洒在她头顶,偏偏她又不敢动,生怕一个动作将男人吵醒。 透过衬衣松垮的一角,能够发现他胸口有一个隐约的疤痕,颜色嫩红,似乎刚刚愈合不久。 韩伊人微微抬手,将手指按在那块疤痕上,熟睡中的男人微微蹙眉,呼吸一窒。 53怎么了?做噩梦了? 韩伊人微微抬手,将手指按在那块疤痕上,熟睡中的男人微微蹙眉,呼吸一窒。 她忙松了手,正想着要如何解释,头顶上,男人的呼吸恢复了正常。 躺在仇人怀里的滋味可不是那么好受,韩伊人被男人的气息扰的睡不着,借着床头上微弱的灯光,她盯着男人胸口的疤痕发呆。 痕迹只露出一部分,在心脏的位置,她猜想他应该是受过伤,可不知道为什么,她看到那个位置总觉得心疼。 指尖轻轻的触碰到那个位置,眼眶里情不知禁的溢出热泪,很快就隐没在枕头里。 韩伊人奇怪的抬手摸一把眼角,湿漉漉的一片,她想她真是一个圣母,竟然会为这个男人心疼。 不知道什么时候,韩伊人终于有了困意,她蹭了蹭枕头,闭上了眼睛,真的希望从明天开始,一切就步入正轨。 韩伊人做了一个梦,梦里皇甫锦城绑了她的手脚,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那眼神似乎要将她撕碎。 “你以为你做的这些,我都不知道?” 她身体往后退,想要躲避他的眼神,可他突然掏出一把枪,黑洞洞的枪口对着她的眉心。 男人的脸换成了释然,眼神温润,犹如满天的星光,他说,“伊人,活着真的太痛了,我们一起去一个安静的地方,每天坐在树下看书,你喜欢画画,我们就去郊外写生……” 太多年没见,可韩伊人还得他的眼睛,她微笑着点头,但看到男人扣动板机的手指,她瞪大了眼睛,“不要——” “怎么了?做噩梦了?” 身边响起熟悉的声音,韩伊人空洞的眼神逐渐有了焦虑,她看向同样一脸惊慌的皇甫锦城。 “对不起,是不是吵醒你了?” 皇甫锦城抬手整理了一下她凌乱的头发,将靠背放在她身后,“没关系,早就醒了,只不过是不想起。” 韩伊人没靠上去,她喘了两口气,稍微平复了一下情绪,窗外已经亮了,她低头掀起被子下床,“我去做粥给你吃。” 皇甫锦城脸色已经好些了,他皱着眉头,似乎还有些不放心,“真的没事?” 韩伊人低着头,脸上的情绪看不出,但是说话仍是有气无力,“嗯,你在楼上等我会儿” 男人挑了挑眉,看着她踩在地毯上的脚趾,眉头皱的更深了,“把拖鞋穿上” 韩伊人明显的心不在焉,走出去了好远,才想起来男人是在同她讲话,她回头,神色有些茫然,“你说你还想吃什么?” 男人索性不回答了,也下了床,拎起拖鞋到她脚边,握着她的脚放进鞋里。 他起身看着她的脸,“不舒服就不去了,嗯?” 韩伊人挠了挠头发,有些烦躁,可看着男人英俊的面庞,又想起还没有成为现实的交易 “我马上就要成为你的妻子了,做这些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章阿姨没办法回来,我会再请一个临时工,你的手,不该用来做这些” 听到这话,韩伊人突然笑了,笑的自嘲又讽刺,“前十六年做了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后四十年要做一个养尊处优的皇甫太太,若是不吃些苦,那老天还真的是太不公平了” 54觉得我的豪门梦终于要实现了 “前十六年做了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后四十年要做一个养尊处优的皇甫太太,若是不吃些苦,那老天还真的是太不公平了” 韩伊人在男人的执拗的目光了下了楼梯,她说的没错,前十六年是风光无限的大小姐,但是未来的四十年,她绝对不想当一个皇甫太太。 厨房里的东西收拾的干净整洁,秦淮倒也是一个干净的,碗都洗好放在了消毒柜里。 她从冰箱起找出鸡脯肉,洗净切丝,又淘了大米,一切收拾妥当以后,整个人瘫在厨房的餐桌上。 六年,她从来没有梦到过释然,即便夜里思之入骨,也是辗转难眠,在大脑清醒的情况下。 她还记得那天校园里碰到的男人,她不确定,或者不知道是能否承认他就是释然,这么多天过去了,她还是第一次感觉这么强烈,想再见一次,是不是他都好。 还爱吗?大抵人在青春年少的时候都会有一个刻进骨子里的人,无论今后在哪里,亦或是成为了别人的新娘,触景生情,总会有值得回忆的那一幕。 而她,从未忘记过那个刻在她骨子的男孩,没有戏弄,没有鄙视,只是一味地,我喜欢,那便是喜欢了。 可是梦里他说,他希望她去陪他,而她,今天以后却是永远做不到了。 她要成为别人的妻,而且,她今后是注定要入地狱。 韩伊人正陷入回忆无法自拔,原本正在楼上的男人已然坐在了她身旁。 看着她呆滞的眼神,他坐在餐桌对面敲了敲桌子,“在想什么?” 韩伊人的眼睛重新聚焦,看向已经整理妥当的男人。 皇甫锦城穿着一身浅灰色亚麻的居家服,想必是刚刚洗过澡的原因,头发还湿漉漉的。 “有点不敢相信,觉得一切都在做梦?” 皇甫锦城看着她的眼睛,皱了皱眉头,“噩梦?” 她想起一早她被吓醒,男人在一旁看的真切,她否认,“当然不是,觉得我的豪门梦终于要实现了” 男人用下巴指了指厨房的粥,示意她已经好了,然后看着她的背影,“可是你看起不来并不开心” 她的身子背对他,所以皇甫锦城看不到她脸上淡漠疏离的表情,她的语气里是一分感慨,“大概每个女生在出嫁之前都会愁嫁吧!” 皇甫锦城不语,看着女人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眸子微光闪动,在她转身的那一刻,又消失的无影无踪,快的仿佛是一种错觉。 她将飘着香气的粥放在他面前,又将勺子递过去,自己才做回座位上,默默的低头吃饭。 皇甫锦城看着她乖巧沉默的样子,吃了口粥,嘴角微动,“你是怎么学会做这些的?” 韩伊人抬头,眉头皱的有些紧,她小心翼翼的问,“怎么,味道不好吗?” “不是”,皇甫锦城答,“总觉得这些不该是你这样一个女孩子做出来的” 她掩下眼帘,以前她的确不会,只是偶尔跟着释然,在他的地方蹭饭的时候,喜欢在一旁看他做这些。 家族企业败落了以后,这些倒成了她自己照顾自己的资本,不知道多少次的受伤,才练就到现在这个水平。 55她看着他坚毅的侧脸,“我可能什么都给不了你” 家族企业败落了以后,这些到成了她自己照顾自己的资本,不知道多少次的受伤,才练就到现在这个水平。 吃过饭,皇甫锦城带着韩伊人去了主卧的更衣间,看门的那一刻,韩伊人是有些吃惊的,她记得上次来这里,柜子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个。 而现在,俨然更像是一个女人的衣帽间,而男人的衣服只占了一小半。 她打开柜门,看着里面琳琅满目的最新款服装,脑海突然冒出秦淮昨晚说的话。 他说皇甫锦城换了新的家具,甚至为她准备了最新款的秋装。 原来他早就有让她住进来的意思,而她,还在他面前上演了一系列狗血的戏码。 面色微囧,她回头看着男人挺拔的身子,后者淡定悠闲的换着衣服,笔直长腿被高端定制的西裤包裹着,显得矜贵而又迷人。 他穿好了衬衣,转身回来就看见女人熠熠的眸子,他将手里的领带递给她,后者也是乖巧的拿过来。 踮脚,缠绕,打结,纤细柔长的手指,手法灵活的将领带系好,又将他的衣服整理的一丝不苟。 男人的眼神变得浓黑,“经常给男人打领带?” 韩伊人抬头看了一眼,语气淡淡的,“嗯” 皇甫锦城的手指微微蜷缩,脸色也沉的骇人,就这么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瞧,似要将她刺出个洞来。 韩伊人不理,转头在衣柜里挑着衣服,她是一个追求完美的人,尽管是一个她毫不在意的婚姻,她也希望她能够在照片里呈现出最美的样子。 将衣服选好,韩伊人抬头便透过镜子看到仍立在那里的男人,她嗤笑,“我从小就没有妈妈,所以我爸爸的这些事自然都是由我来做” 话说完,她脸色也渐渐冷了,“我要换衣服了,你能在外面等我吗?” 男人的脸色稍有缓和,可紧抿的嘴脸依然昭显着男人的不开心,但他还是看了几眼后,拉开门出去了。 而更衣室里的韩伊人,脸色更是难看,她想起每天上学之前,总是缠着爸爸,要给他搭配领带,无论有多丑,爸爸都会满足她整人的乐趣。 都说女儿是爸爸的前世的情人,她想,上辈子,她爸爸一定爱惨了她。 出来时,章叔已经等在院子里了,皇甫锦城看到韩伊人坐上车,转头问她,“你的户口本呢?” 韩伊人想了想,“大概还在学校” 皇甫锦城“嗯”了一句,手里忙着工作,头也不抬的跟章叔说,“时间还早,先去学校取户口本。” 章叔开车一向平稳,已经是皇甫家的老人了,他透过后视镜看向韩伊人,大抵觉得也只有这样的姑娘,才配的上他家少爷。 至于韩伊人冷冷淡淡的感情,他觉得一切都可以培养。 取了户口本,一路开到民政局,章叔将一切搭理好,韩伊人和皇甫锦城直接是单人办理。 看着手中的单子,韩伊人转头看向正认真填单的男人,“你想好了?” 她看着他坚毅的侧脸,“我可能什么都给不了你” 56皇甫锦城,余生,还请好好对待它 她看着他坚毅的侧脸,“我可能什么都给不了你” 男人利落的填单子,头也不抬,语气里没有太多波澜起伏,“你不是信誓旦旦的说要跟我在一起,现在又提这些,会不会太自相矛盾?” 她心里是矛盾的,总觉得他答应的太快,太不真实,又或者是她自己在犹豫,究竟要不要进这所坟墓。 一脚踏进去,便没有回头之路了。 她提起笔,一笔一笔的填写单子,“大概觉得自己得了个大便宜,既能倚仗你重新跻身豪门的行列,又没有什么损失,大概天上掉的馅饼掉的太大,突然觉得害怕会被砸死。” 一旁的工作人员是个小姑娘,闻言“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可看到两个身份地位都不凡的人坐在面前,还是紧抿住嘴角。 皇甫锦城眼底情绪交错,他将填好的单子推给工作人员,转头看着女人手上的笔尖流转,在纸上签下她的名字。 突然觉得,这一刻太不真实。 拍照,盖戳,一切水到渠成。 最后交钱,皇甫锦城身上自然不会带现金,韩伊人瞄了眼,从手包里掏出一张十块的纸币。 递给工作人员,特意要求那个小姑娘找了一张一块的纸币。 出来的路上,她将那枚绿色的纸币叠成一颗心,放在他手心,仰起头看着矜贵而又英俊的男人,笑的很甜,“皇甫锦城,余生,还请好好对待它” 皇甫锦城的眼里微波涌动,熠熠生辉的盯着笑的明媚的女人,明显面前这个女人不是因为爱他,但他还是配合的点了点头,“嗯,我会的。” 大概,不经意间,就该是一辈子的承诺,可是未来,谁又说得准呢? 车子一路行驶在马路上,皇甫锦城低头看着已经被女人攥得褶皱的红本子,眼神变得黑沉。 他抓起她的手,将那个象征两个人关系的结婚证拿在手里,“你这么用力的攥它做什么?” 韩伊人低头看了眼,漫不经心的看向他,“我终于不是一个人孤零零的躺在一个户口本上了,难免有些激动。” 她从小就没有母亲,父亲生病,她害怕会有生意场上的来报复,让项祈帮忙给她爸爸消了户,从此,她家只有她一个人。 皇甫锦城不知道是否相信她的话,只是淡淡了“嗯”了声,随后转移了话题,“既然结婚了,你就搬出来住吧。” 她想起让项祈帮忙买房子的事,也不知道办的怎么样了,原本计划考察回来以后大抵才是现在这个程度,现在的变化,远远超出了计划。 皇甫锦城的身体还没好,她学校也没什么事,别墅里也没有佣人,她也就一起过去了。 无非就是演好妻子的角色,伺候他一日三餐。 两人进了玄关,韩伊人刚刚拖下鞋子,就发现原本的那双女士拖鞋不见了。 皇甫锦城皱着眉头,看着她的一双脚就这么踩在地毯上,刚想开口,听到楼梯处的声音,一转头就看到楼上下来的女人。 57小姑子中午要留下吃饭吗,我让章叔送些菜来 皇甫锦城皱着眉头,看着她的一双脚就这么踩在地毯上,刚想开口,听到楼梯处的声音,一转头就看到楼上下来的女人。 “哥,听说你昨天又不舒服……” 话音未落,那抹高傲娇艳的身影就这么呆楞在楼梯上。 韩伊人也抬头,目光落在女人的脚上,那双她穿了两次的拖鞋,就这么套在了另一个人的脚掌上。 皇甫锦城自然也注意到了,他蹙了蹙眉头,附身将自己的一双鞋脱下来,又穿在女人脚上,似乎这个动作再不平常不过。 韩伊人清晰的看到女人眼底的变化,有震惊,错愕,受伤和狠厉。 “韩伊人,你怎么在这里?” 果真还是那副老样子,高傲得像孔雀。 韩伊人挑了挑眉,也一副很奇怪的样子,“你怎么也在这里,你叫他哥?” 她指了指皇甫锦城,“他是你哥?” 皇甫锦城光着脚,牵着她的手往沙发处走,抬眼撩了楼梯处,“你怎么不打招呼就回来了,爸爸还好吗?” 韩伊人的心突然纠紧了一下,皇甫雄飞?。 皇甫馨一步一步的踏下楼梯,“我听说呈皓说你昨天又吐血了,担心你……” 皇甫锦城坐在沙发上,“没什么好担心的,你应该在国外好好照顾爸爸。” 皇甫馨抿了抿嘴角,指着坐在沙发上怡然自得的女人,质问:“她为什么在这?” 韩伊人将户口本和还温热的两个红本子放在茶几上,言笑晏晏的看着高傲不可一世的女人,“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果真,皇甫馨的眼睛盯着茶几上的结婚证,指尖止不住的颤抖,她无视韩伊人的挑衅,看向沙发上表情寡淡的男人, “哥,你不该解释一下吗?”她指着桌子上碍眼的东西,“这是什么?” 皇甫锦城淡淡的看了眼,“结婚证” 随后他拍了拍坐在身边的女人的腿,“不要乱放,以后用到了不好找。” 韩伊人抿着嘴笑,“好呀” 她站起身,与皇甫馨擦肩而过,语气温柔的不像话,“小姑子中午要留下吃饭吗,我让章叔送些菜来” 皇甫馨不语,甚至连个眼神都不给她,韩伊人委屈的看了一眼沙发上的男人,嘟嘟嘴。 后者则抬手脱了身上的衣服放在沙发背上,“不用,你去上楼换件衣服,我们中午出去吃” “好吧”,韩伊人可怜巴巴的应了句,一边往楼上走,一边摩挲着烫金的证书,眼底的情绪交错,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将东西放在床头柜里,她转身去了衣帽间,正准备系内衣的暗扣,撩眼就看到门口气势汹汹的女人。 她也不在意,大大方方的在她面前换衣服,甚至就跟没有人一般,自然坦然的很。 皇甫馨攥着拳头,指甲钳进肉里,她盯着她完美无暇的背影,咬牙切齿的问,“韩伊人你要不要脸?” 韩伊人系好扣子,又穿上一件纯白色的衬衫,直到最后一颗扣子扣好,她才气定神闲的回身。 看着她怒极的眸子,她笑,“我有脸,干嘛还要?” 58别蠢了,你哥比你更清楚我不爱他 看着她怒极的眸子,她笑,“我有脸,干嘛还要?” 皇甫馨嘴角绷紧,一眨不眨的盯着她。 “咱俩还真是不对盘,不过这么久不见,皇甫一一还是这么高傲” 皇甫馨怒极反笑,将手放进外套的兜里,“我高傲我有资本,你凭什么认为你今天的地位,能坐上皇甫太太的位置?” 韩伊人穿上淡蓝色牛仔裤,一边按着腰带的扣子,一边看着她笑,“能不能呢,我也坐上了,资格什么的,你认为还有什么谈论的必要吗,不过这么多年了,我一直不明白,你怎么凭空冒出来个哥哥吗?” 她将衣服穿好,打量着穿衣镜里的自己,整个人显得青春又明媚,“早知道你还有个哥哥,当初就应该早点下手,专门来恶心——你” 皇甫馨本一张明艳的脸被气的粉红,“你根本就不爱我哥,凭什么来祸害他?” 韩伊人看着她放在兜子里的手,明艳艳的笑了,“爱不爱呢,不是用嘴来说的,更何况,你哥哪哪都这么好,说我高攀,说我拜金都无所谓,指不定我过着过着这种纸醉金迷的生活,离不开他,爱的死去活来了呢?” “你还是韩伊人吗?这么下——贱” 韩伊人倚在柜门上漫不经心的玩着手指,“如果说爱上你哥就是下——贱的话,随便你怎么说咯” 眼底扫到韩伊人说上的镯子,皇甫馨歪起嘴角,“你不是还忘不了他吗,连他送你这么廉价的……” 原本慵懒的靠着柜门的女人,眼疾手快的从皇甫馨的衣兜里翻出手机,动作利落的按了关机键。 明媚的脸上少有的怒气,她盯着一脸错愕的皇甫馨,嘴角微带了些邪气,“对呀,忘不了,就是爱惨了他,怎么,羡慕?嫉妒?” 皇甫馨怒极,一个巴掌就要打过来,半空被韩伊人捉了个正着,“你觉得六年前你没抢得过我,今天你还能阻止我跟你哥在一起?” 韩伊人甩开她的手,眼角都是明媚的笑,“你觉得你哥会相信你的话?亦或是我的?别蠢了,你哥比你更清楚我不爱他。” 连她自己都不明白他,明明不爱,却又拉她去结婚。 韩伊人的身影消失在更衣室,皇甫馨气的直接将手机扔在地板上,摔了个粉碎,她没想到,她从一开始就知道她拨了皇甫锦城的电话。 可为什么还这么有恃无恐! 白衬衫搭配牛仔裤,最经典却又最普通款式,可穿在韩伊人的身上别有韵味。 皇甫锦城的手指捏着手机,看着聘聘婷婷走下楼梯的女人,男人肥大的拖着穿在她脚上很违和,却挡不了一丝她的气质。 脑海突然就冒出她刚刚的话——“指不定我过着过着这种纸醉金迷的生活,离不开他,爱的死去活来了呢” 爱得死去活来吗? 他敛了心神,对上女人明媚娇艳的笑容,可看到她手里的包,还是微不可觉的皱了眉头,“去哪里?” 韩伊人将手包放在茶几上,抬手梳了个利落的马尾,看着就像一个还在读高中的小姑娘,那种青春的气息,挡也挡不住。 59 她进入妻子这一角色太快,他还不能适应 看着就像一个还在读高中的小姑娘,那种青春的气息,挡也挡不住。 “你也听出来了你妹妹不喜欢我,所以我就先走了,你中午陪她吃饭吧!” 她梳完头发,附身将手包拿起,脸上没有一丝不悦,甚至还好心情的叮嘱他:“中午记得吃着流食,你身体还没好” 她进入妻子这一角色太快,他还不能适应。 女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门口,皇甫锦城突然想起别墅区打不到车,给他秦淮去了个电话,末了还不忘记叮嘱一句,“晚上记得去学校接她” 挂掉电话,看着已经坐在对面的女人,“我没什么事,你不该回来,现在外国那边怎么样?” 皇甫馨自嘲一笑,“不回来岂不是不知道你结婚了?难道这么大的事情都不需要告诉爸爸吗?” 皇甫锦城脸上没什么表情,“以他现在的神智,告诉不告诉有什么区别?”他起身捏了车钥匙,“既然回来了,就待几天,爸爸那边离不开人,我安排几个人过去,中午想吃哪里?” “我不是来找你吃饭的,难道这件事你就不该解释一下吗?” 皇甫锦城停住脚步,脚掌直接踩在地毯上,“事实不是已经摆在眼前了吗,以后也不要再做这些愚蠢的事,我们之间没有感情,你不必试探” 她看着他的身影,神色落寞而无奈,“为什么?” 为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只是觉得这个女人,在他面前矫揉造作,献媚讨好,可就偏偏想要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 男人的神色交错,莫名的情绪缠绕在一起,他抬手按了按眉心,“我很累,不要因为这些无关紧要的事争吵。” 皇甫馨想起白呈皓的提醒,万不可再让他动气,她终是妥协的叹了口气,“哥,对不起” 皇甫锦城淡淡的应了句,将车钥匙扔给皇甫馨,“能开车吗?” 后者应了句“能” 皇甫锦城,“去潇湘坊” …………………… 韩伊人出了门口才想起来这里打不到车,她懊恼的敲了敲脑门,恰巧看到逆行而来的黑色卡宴,她看着眼熟,刚要抬手,车就停在了她面前。 她看着秦淮从车里下来,又为她打开车门,“太太,总裁让我来接你。” 韩伊人淡笑着上了车,一路无趣,她看着驾驶座上规规矩矩的秦淮,“秦特助,还记得我们之前的话吗?我记得你好像还欠我一个谜底。” 秦淮手下一抖,车子偏了一度,他忙调整回来,看着后车镜讪笑,“太太,你也知道,我就是一个打工的,什么都说了不算啊,那个总裁不松口,我要是敢随便答应您的话,今天给您开车就不是我了” 韩伊人慵懒的靠在真皮的靠背上,好整以暇的看着秦淮紧张,她撩了撩头发,“我什么也没说啊,就是想问问你猜到谜底她没有。” 秦淮额角冒出了细密的汗,有些语无伦次,他装傻,“什么风……最厉害……莫不是龙卷风?要不就是台风!” 韩伊人笑出了声,“秦特助什么大学毕业的?” 60不好了总裁,太太有可能被绑架了—— 韩伊人笑出了声,“秦特助什么大学毕业的? “耶……鲁大学,金融专业” 韩伊人低头玩着手指,漫不经心的抬头看他一眼,“都说聪明的脑袋不长毛,秦特助趁着年轻,可要多保养保养,万一一下子长得着急了,也不好找女朋友是不是?” 秦淮,“……”最毒妇人心,果然说的没错啊! 车子很快行驶到了大学门口,韩伊人下了车,沿着校外的树林走着。 秦淮倒了车,透过后车镜看着一身青春气息的女人,完全不像已为人妻。 可视线扫到林子边上的一辆商务车,他皱了皱眉头,觉得哪里不对劲,但还是启动了车子。 在拐上马路的那一刻,他下意识的回头扫了一眼,那个身影已经不见了! 他慌了神,向校园里张望,依旧没有寻到人,而停在路边的那辆商务车也不见了! 他甚至没有看到那辆车开走的方向。 事态变得严重,秦淮想也不想的往回倒车,将车子停好,他敲校园门卫的窗口,“大爷,刚才有一个穿着白衬衫牛仔裤,长相甜美的女生进来吗?” 大爷抬头看了他一眼,“学校是开放式的,每天有很多穿白色牛仔裤的,我知道你说的是谁?” “三分钟前!” 门卫摇了摇头,“没有” 秦淮直接打开门卫室的门,不等门卫有所反应,直接调电脑上的监控,确实没有韩伊人的身影。 他甚至将监控调回了半小时前! “这附近还有其他门口吗?” 门卫虽然不知道秦淮想干什么,但也大致猜到了一点,他摇了摇头,“只有这一个门口啊” 秦淮眉头紧锁,将监控全方位的调出了,竟然没有那辆商务车! 他想起总裁车上是装有监控的,一个箭步奔出去,打开车上的监控,那辆商务车的跃然出现在屏幕上,没有车牌号,但是方向竟是绿化林的一条小路。 他手指颤抖着拨通皇甫锦城的电话,气息不稳,“不好了总裁,太太有可能被绑架了——” 原本正在点餐的男人手上的动作一顿,他微不可觉的涌上戾气,“你说什么?” 秦淮将当时的情况描述了一番,皇甫锦城皱了皱眉头,“查查那天她被辞职是得罪了什么人” 秦淮懂皇甫锦城的意思,直接进了学校的办公室。 这边皇甫锦城挂了电话,看向对面优雅用餐的女人,她面上娇美,可他清楚她骨子里的高傲。 他对着她开腔,语气少有的严肃和冷淡,“你刚回来,不要给我闯祸!” 皇甫馨抬起头,动作优雅拿起纸巾擦拭着嘴角,“闯什么祸?你不会以为是我绑了韩伊人吧?” 她笑,眉眼里皆是自嘲,“且不说我刚刚回来,手还伸不出去,单是她韩伊人读高中时,就惹了一大帮的纨绔子弟,如今她没了韩家的庇佑,想要她的可不只一个……” 男人的气场陡然间变冷,他一眨不眨的看着事不关己,怡然自得的女人,“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就不该娶这么个祸害,指不定哪天被绿了都不知道。” 61皇甫锦城挑了挑眉毛,没错过楚弼嘴上的两个字——小子 “意思就是你就不该娶这么个祸害,指不定哪天被绿了都不知道。” 皇甫锦城的眸色变得愈发黑沉,似能滴出墨来,他一言不发,捏了车钥匙直接往停车场走。 被留下的皇甫馨勾了勾嘴角,心情莫名的美妙。 皇甫锦城赶到学校时,秦淮已经问出了韩伊人和楚文的关系,他迎上皇甫锦城,如实的说: “太太似乎跟她同寝的室友楚纹关系不太好,那个楚纹是楚弼楚老的孙女,平时楚老当孙子宝贝着,养的一身大小姐脾气,据说……” 皇甫锦城抬头看他,示意他继续说。 秦淮想了想,尽量将语言说的通俗,“据说楚纹是个蕾丝边” 皇甫锦城的脸色在秦淮的话落,就黑沉的不像话,他浑身散发着强大的戾气,弯身进了车,“去楚家” 一路上,皇甫锦城的神色浓稠的如墨,久久都无法消散,秦淮在这样的气压下也不敢说话,默默的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楚家的别墅区但是也不难找,锦市一共就那几处别墅,老一辈的贵族,大都还在老别墅区。 下了车,皇甫锦城率先走在前面,秦淮后脚跟上,刚刚到门口,就被门口的保安截住了。 秦淮上前交涉,保安通报一声,带着两人进了客厅。 刚刚走近门口,就能听见屋内咿咿呀呀唱戏的声音,进了门口,一把年纪的楚弼正坐在沙发上闭目,享受着戏曲的乐趣。 皇甫锦城走到跟前,很礼貌的问候,“楚老好兴致啊” 楚弼一身黑色中式唐装,鼻梁上还架了副老花镜,听到说话的声音,抬眼看向来人。 “呦呵,这不是现在锦市的龙头吗,今天怎么有空来看我楚某啊?” 皇甫锦城笑了笑,“我还真不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这不,我妻子跟您孙女是室友,这都出去玩了一上午了,眼见着吃午饭了,也不知道回家!” 楚弼抬了抬镜架,一脸的不可置信,“你都结婚啦?” 皇甫锦城淡看着,嘴上似有若无的笑,好似初次尝甜蜜滋味的毛头小子,“刚结不久,这不是她贪玩,想着再玩几年,所以就隐婚了。” “哦哦”,楚弼点了点头,摸起一旁的拐杖握在手心,“年轻人着什么急,啥时候沉稳下来了,再安安静静地过日子就行。” 皇甫锦城虚心的点头,状似找人一般,打量了一下屋子,“不知道令孙女在不在啊?” 楚弼用拐杖指了指对面的沙发,示意他坐下,“她呀,她不在这边住,平时就我一个糟老头子,跟年轻人住不到一起。” 皇甫锦城坐下,松了松袖子上的钻石袖扣,“这样啊,我妻子手机应该是没电了,联系不上,您看看能不能联系下令孙女?” 楚弼抬头,看着已经坐在沙发上的年轻男人,面上虽然谦逊有理,但是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强大的气场。 他转身,唤来了一个佣人,“去给大小姐打个带个电话,看看这小子去哪混了!” 皇甫锦城挑了挑眉毛,没错过楚弼嘴上的两个字——小子 62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嗯? 皇甫锦城挑了挑眉毛,没错过楚弼嘴上的两个字——小子 佣人很快回复,说楚纹在她自己的小公寓。 皇甫锦城点了点头,“真谢谢楚老了,那我就不打扰了,还请您给个地址,我得去接她了” 楚弼的脸色不太好,之前听戏时的容光焕发已然不再,他靠在沙发上,神色有些疲惫,不知道心下想些什么,没有回答皇甫锦城。 半晌,他唤了佣人,“中午准备些饭菜”,说罢转头看皇甫锦城,“你喜欢吃什么菜色?” 皇甫锦城淡笑,摆了摆手,“楚老客气了,中午答应了伊人去潇湘坊。” 对面的老人神色突变,握着拐杖的手有些抖,“你妻子叫什么?” “伊人,韩伊人” “准备饭菜吧”,楚弼眼神黑沉,盯着地面呆了片刻,随即抬头,对着佣人吩咐着。 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楚弼重新看向皇甫锦城,“留下吃午饭吧,我叫人去接你的小娇妻。” 皇甫锦城神色未变,却已经猜到了楚弼的心思,他前几天不会无缘无故的答应,去革了韩伊人的职,想必在那之前,已经查的一清二楚了。 而他自己的孙女,他更比任何人了解。 看到皇甫锦城脱了西装,俨然是答应了,对面的楚弼才松了口气,吩咐人拿了象棋过来。 皇甫锦城自然也不好拒绝,只在佣人出发的时候吩咐秦淮一起跟了去。 输了三局棋,楚弼服气的叹了口气,“现在果真是您们年轻人的世界了,这老一辈智力能力都不行了,也难怪你小小年纪,竟然能将濒临破产的公司做到今天这个样子。” 皇甫锦城淡淡一点头,礼貌而谦逊,“是楚老承让了” 门口传来声音,一转头就看见那抹青春靓丽的身影,只不过上衣的衬衫有些褶皱,头发也微微凌乱,其他的看起来倒还好。 坐在棋盘旁的男人抬抬手,召唤着刚刚进门的女人,“来来来,快来跟楚老打招呼。” 男人的神色如常,甚至嘴角还带着微笑,韩伊人抿了抿嘴角,朝着他的方向走。 触及到女人蹒跚的走姿,皇甫锦城皱了皱眉头,起身将她拉进怀里,低头询问,“脚怎么了?” 周围都是男人凛冽的气息,刚刚受惊,心情还未平稳的韩伊人一时间有些呆楞,抬头与男人对视,甚至没有听清对方的问题。 她有些不敢置信,他竟然会在这里。 “怎么这么看着我?”皇甫锦城淡笑,“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嗯?” 笑容迷人的晃眼,可落在韩伊人的眼里却无比讽刺,她想挣脱他的怀抱,却又顾及到楚纹还会有所纠缠。 想到这里,她伸手环住男人的腰,可怜巴巴的靠在他怀里,“我有些饿,我们回家吧。” 皇甫锦城抬手将她的碎发整理在耳后,像哄一个不乖巧的孩子,“楚老中午备了饭菜,特意留我们在这吃,你看你这浑身脏兮兮的,在地上打滚了?” 韩伊人下意识要点头,可她也明白这个时候,不该摆明她是怎么到楚纹手里的。 想想跳车那一幕,她至今心有余悸。 63但是我觉得太太应该是逃出来了 想想跳车那一幕,她至今心有余悸。 佣人摆好了餐桌,楚弼坐在主位上,对着皇甫锦城抬抬手,“来来来,快吃饭了。” 皇甫锦城起身,走到韩伊人跟前,伸出一只胳膊环着她的腰,拥着她往餐桌前走,俨然一副恩爱夫妻的模样。 三人都坐在餐桌前,皇甫锦城打量了一翻,壮似不经意的低头问怀里的女人,“你不是在你朋友家?怎么,秦淮接你来的时候她没回来?” 韩伊人抬头看着男人深情的眸子,可是她知道那不过是逢场作戏。 她掩下眼帘,身子微微后倾,将浑身的力量都放在椅背上,神色有些疲惫,她连戏都不愿意演。 高强度的精神集中,之后是肌肉松软,今天这一幕,她真感谢她爸爸在她刚过十岁的时候,将她送到了部队锻炼一阵子。 不然,她可能真的不会出现在这里。 女人这副不理不睬的模样,皇甫锦城也不恼,在外人眼里,无非就是新婚的小两口闹了别扭,不愿理睬罢了。 皇甫锦城抬眼看秦淮,秦淮脸色也不太好看,似乎还没能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整个人有些呆楞楞的,对上皇甫锦城的眼神,竟然也没什么大反应。 皇甫锦城眸色暗黑,脸上的表情变得寡淡,他看向主位的楚弼,语气透着些疏离,“楚老,我妻子好像不是很舒服,我还是先送她去医院看看吧,今天真是不好意思,这顿饭没吃成,要不您看,改日我请您来南筹海吃怎么样?” 楚老也意识到情况不妙,因为从这个丫头进来以后就没说一句话,脸色也真的不怎么好,他突然有些担心,莫不是楚纹真做了什么? 他点了点头,面上挂上急色,“那就快些去吧,看医生要紧,吃饭什么的,我们改天再约就是!” 皇甫锦城礼貌的点了点头,不等身边的女人有所反应,直接将她打横抱起,不知道哪里力道用的不对,怀中的女人紧皱着眉头,强吸一口冷气,倒是没有拒绝。 锃亮的皮鞋一步一步的走出这间屋子,秦淮赶在前面开了车门,看着皇甫锦城将已经闭上眼睛,一言不发的韩伊人放进车里,才去了另一侧给皇甫锦城也打开车门。 “说吧,发生什么了?”皇甫锦城将衣服卷成枕头放在韩伊人头下,又将车内的温度调高了几度。 “具体情况我不知道,但是我觉得太太应该是逃出来了,但是又被捉回去,只不过在半路上跳了车” 秦淮的声音越来越小,他是真没想到韩伊人看起来身材单薄,却是胆子大的很。 商务车的速度不低,她拉开车门,想都没想,一个翻滚就跳到了一旁,如果不是他恰巧遇见,他真的不敢相信。 车座上的女人已经睡觉了,除了清浅的呼吸,就是紧皱的眉头。 皇甫锦城抬手将她的头放在他的腿上,然后伸出一只手去解她的衣服。 他记得刚刚他抱她时,她躲在他怀里龇牙咧嘴的痛着。 果真,当最后一个纽扣被他骨节分明的大手解开后,女人的皮肤完美的暴露在空气中。 他扯了遮住她身侧的布料,看着她腰部的淤青,心头没由来的痛了一下。 64我问你话呢,他们碰你了 他扯了遮住她身侧的布料,看着她腰部的淤青,心头没由来的痛了一下。 熟睡中的女人感到丝丝凉意,睁眼就看到男人正打量着她身体的眸子,她微微低头,看到只着胸;衣的自己,想也不想一巴掌打在男人的脸上 “滚!别碰我!” 男人嘴角紧绷,脸偏在一侧,不多时,脸上的红印子就清晰的展现出来。 车子的挡窗在他脱她衣服的时候就已经拉下来了,但是声音还是能够传过去。 秦淮听到声音,“总裁,发生什么事了?” 皇甫锦城没理,转头看着女人带着怒火和紧张的眼睛,他捏着她的脸,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看清楚我是谁!” 韩伊人似乎真的听进去了他的话,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 随后她微微阖眼,声音有些无力,“抱歉,我把你当成了那几个绑架我的人,如果你觉得没面子,打回来好了,我现在很累,明天还你,成吗?” 皇甫锦城的手上微微用力,瞳孔微缩,“他们碰你了?” 腿上的女人被捏的疼了,皱着眉头,抬手去捉他捏在她下巴上的手,“很痛,松开。” 男人不理,依旧重复着那个问题,“我问你话呢,他们碰你了?” 韩伊人闭眼不理,脸色转而有些苍白,整个人恹恹的。 见韩伊人不理,皇甫锦城脸色愈发浓郁的不像话,他拖起女人的头,直接将她提起来压在腿上。 韩伊人挣扎,可因为之前逃脱时耗费力气太多,根本没有反抗之力,她的双手被男人反剪在身后,刚刚被解开扣子的白色衬衣因为她的挣扎滑落,露出雪白的香肩。 女人完美的形体显露在自己眼前,那件纯白色胸;衣下的两团因为她的动作起伏,简直要冲破牢笼。 皇甫锦城眼神深沉,盯着女人的胸;脯一口咬上去,让正在挣扎的女人一惊,随即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 “嘶”,韩伊人痛呼出声,“你疯了!” 她不曾想这个男人会这么没品,因为一个巴掌要这样惩罚她,更何况她解释了她只是认错了人。 男人未松口,韩伊人浑身止不住的发抖。 她尝试着妥协和认错,语气绵软又充满诚意,“对不起,我刚刚真的看错了,他们绑了我,动作特别粗鲁,我真的太紧张了,我还以为我在他们的手中,所以才会不小心打了你……” 男人抬头,暗黑的眸子似要滴出墨来,“听见我说话了?” 韩伊人一呆,反应过来皇甫锦城是因为她不说话才惩罚她,心下松了口气,点了点头,“嗯” 男人盯着她的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但是有规律的喉结滑动,让本来就不安稳的韩伊人意识到,已经晚了。 果真,男人一只手下滑,捉住她的手腕,她的手上还带着镯子,被他这一用力夹的很疼,她皱起眉头,挣扎的更剧烈。 皇甫锦城似乎也感觉到了,他抬手将她按在肩膀上,双手卸了她手镯扔在一边,银制的镯子落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皇甫锦城,你还给我!” 皇甫锦城拽着她身后的衬衫将她提起来,一支腿支起她的“臀”部,摸索着她牛仔裤上的拉链, “你说什么?” 65新鞋总是要磨一磨才能合脚 “你说什么?” 慌张和怒气交织在一起,韩伊人的情绪交错,“皇甫锦城你松开我,你把镯子给我!” 皇甫锦城充耳不闻,手指顺着解开裤链的缝隙进去,摸到布料柔软的底。裤,眼底有些异样的神色,“他们碰你了?” 韩伊人崩溃的摇了摇头,男人的手在下作乱,她声音染了淡淡的哭腔,“没有……没有……” 感觉到男人的手更加放肆,她浑身神经紧绷,腿抖个不停,“没有!皇甫锦城我说了没有!” 男人抬眼,看着女人慌乱的脸,嘴角带着邪气的笑,“嗯”,说罢直接两手指伸进底裤,另一只手按住女人的腰,防止她乱动,感觉到那层阻隔,他缓慢的退出来,吻了吻她的嘴角,“乖女孩” 韩伊人在他闯入的那一刻就已经僵硬了身子,不可置信的看着她面前的男人,甚至忘记了反应,只有从眼底滚落的泪珠,直接烫在了胸;口。 皇甫锦城将呆滞的女孩搂在怀里,又整理好她身上的衣服,感觉到她的僵硬,他抬手抚了抚她的背,“好了,今天不碰你。” 怀里的女人没反应,皇甫锦城好心情的继续哄,“sorry,刚刚是我太气,一时间昏了头,等这事过去了,我们再做” 韩伊人直接在他怀里抖了抖,皇甫锦城笑出了声,“怎么,害怕我?我们是夫妻,这些是应该做的,之前让你误会我,我总得向你证明一下我自己啊” 他俯身捡起被扔在地上的镯子,本要戴到她的左手,可注意到左手上的淤痕,转而套进她的右手。 “今天累了,睡会,嗯?” 话虽这么说,可皇甫锦城却丝毫没有松手,他扳过女人的身子,看着她脸上未干的泪痕,心口没由来的一阵阵顿痛。 他去吻她的嘴角,可韩伊人却没有丝毫反应,甚至不曾躲避,目光呆滞,他一时心急,想要刺激一下她,“难不成没做成,你不开心?” 果真,她的眼睛转了转,瞄了他一眼,乖顺的趴在他肩头,闭上了眼睛,身子却还紧绷的不像话。 车子平稳的开进南筹海,秦淮开了车门,皇甫锦城就这样抱着像树袋熊一样的韩伊人进了屋。 秦淮也很识相的将车子开进车库,不该看的,一眼都不看。 进了卧室,皇甫锦城将她放在床上,抬手脱了她的高跟鞋,这才注意到她的脚跟已经磨破了皮,有些地方已经流了血,他握着她的脚,紧皱着眉头。 “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跳车加逃跑,脚不废掉已经算好的了。 韩伊人淡淡看了眼,似乎已经没有感觉了,“新鞋总是要磨一磨才能合脚。” 皇甫锦城挑了挑眉毛,“那这双不合脚,是不是该放弃?难道你还真的想跟一个蕾丝边有关系?” 韩伊人抿嘴不语,显然她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皇甫锦城嗤笑出声,“既是不情愿,刚刚何必不在楚老面前把话挑明,现在失去了这个机会,日后她再纠缠你,你该怎么往外跑?” 韩伊人起身,推开握着她脚的男人,一瘸一拐的往卫生间走,“知道我是皇甫锦城的太太,她自然不会再来纠缠,你既然都已经在楚老面前演完戏了,何必打趣我?” 66没办法,看见你就想挑战一下 “知道我是皇甫锦城的太太,她自然不会再来纠缠,你既然都做了,何必打趣我?” 身后的男人神色交错,他站起身,看着身行蹒跚,几乎一个不稳就会摔倒在地的女人,抿嘴未语。 韩伊人再出来时,皇甫锦城已经不在卧室了,她光着脚上了床,和着睡袍一同进了被窝,头发未干,躺在枕头上有些潮湿,可她已经不在意那些细节。 浑身的肌肉放松起来,她觉得她身上的每一寸都痛的厉害。 不知不觉陷入沉睡,惊心动魄的一幕又重新浮现,她被人用手帕捂住口鼻直接拖进了车,还没等有所反应就被蒙住了眼。 起初她以为是父亲年轻时,商场上的对手,可一路上,除了车子正常的行驶,没有其他任何声音。 车上有几个人她不知道,可在下车时,她才明显的感觉到,绑架她的人似乎是她认识的人。 因为她总觉得,这种感觉太过熟悉。 她感觉到坐上了电梯,身边的人开门,将她扯进屋子。 她突然笑了,如果说绑架她的人为了不让她知道她的身份特意换了衣服,那么她的房间,就太难掩饰。 韩伊人挣了挣手上的绳子,语气没什么起伏,“楚纹,你这是什么意思?” 空气中有片刻的安静,让本身自信的韩伊人有些心慌,她正等待着,眼睛上的黑布被扯下,她看到楚纹略显英气的脸。 韩伊人笑的叽哨,“楚纹,你低不低劣?” 楚纹将车钥匙扔到身旁的桌子上,语气散漫而痞气,“过程不重要。” 她转头看她,“工作没了,怎么,不想见我?不恨我?” 韩伊人余光打量着屋子,这装修风格介于男性和女性之间,明显就是楚纹的公寓。 “有什么恨的,反正也没打算一直做老师,被辞职和辞职有什么区别,过程不重要。” 她将这句话原封不动的还给她。 楚纹脱了身上的外套,打开冰箱,取了瓶水回头问她,“喝点什么?” 韩伊人挑眉,示意自己的手被绑住了,可楚纹只是淡淡一笑,“抱歉,无能为力。” “你为什么非我不可?”韩伊人看着她的侧脸。 楚纹长得确实像个男孩子,眉眼里都是英气,再加上一头短发,不仔细看确实容易让人让人难辨雄雌。 可是,曾经她们一个宿舍,她知道她是缠胸的,毕竟,生理上她是一个女人。 楚纹抬头,眉毛一挑,轻松的将瓶盖拧开,一口气喝了半瓶,“我比较喜欢有挑战性的事。” “比如,追求我?”韩伊人笑了,眉眼里都是嘲笑,“你该知道,你追求十个人,有九个人都会拒绝。” “嗯哼”,楚纹耸了耸肩,“没办法,看见你就想挑战一下。” 韩伊人笑的更开心了,“好呀,那我答应你” 楚纹一愣。 “这样你是不是觉得没什么挑战性,楚纹,我有好多事要做,没空跟你在这里小孩子过家家。” 楚纹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她盯着韩伊人看了半晌,扔了手中的水瓶,摔门离开了。 67是不是车上的教训还不够? 楚纹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她盯着她看了半晌,扔了手中的水瓶,摔门离开了。 她太清楚她的脾气,知道说什么才能激怒她,说她心智不正常,太好不过的办法。 但韩伊人同样清楚,楚纹不会因为她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放任她不管。 事实上,楚纹的性格大抵是从小万千宠爱集于一身,从未体验过什么叫做求而不得。 六年前的她,又何尝不是呢? 韩伊人掩下眼帘,视线落在桌角的剪刀上。 手被绑在身后,索性的是没伤了皮肤,成功将绳子解开了。 正门不能出去,她在屋内寻视,将视线落在阳台。 趴在阳台的栏杆上,她左右张望,最终决定通过与邻居所连的一根柱子,爬到隔壁的阳台,起码还有一丝希望。 楼层虽然有些高,但她想她在部队几个月的训练,应该能够保她一命。 她双手撑住栏杆,一个用力踏上一条腿,另一只脚刚刚用力抬起就被紧紧握住,她回头,下了狠心一踹,整个人从梦中惊醒。 看着被踹到的男人面色如墨的看着她,她缩回脚,抱着膝盖,将脸埋在膝盖上。 “抱歉,我在做梦,不是故意的。” 男人不语,重新握着她的脚踝拉至身前,语气冷的似乎要结成冰棱,“洗完澡不吹头发,浑身是伤还不上药?” 韩伊人渐渐平稳了情绪,她抬起头,看着男人小心翼翼的动作,眼神麻木而无情。 无论他有多温柔,于她,无一点波澜,因为不会喜欢,不会爱,就不会心动。 “做了什么梦?” 皇甫锦城将碘酒涂完,又从医药箱里取出纱布,将她的脚踝包扎好,动作利落的收拾好东西,放在一边的暗几上。 韩伊人将腿收回来抱在怀里,睡袍因为她的动作滑落,整条白皙细长的腿展现在男人的眼前,始作俑者却不自知。 皇甫锦城盯着她隐隐露出来的地带,眸子漆黑一团,他伸手捏起她的下巴与他对视。 “是不是车上的教训还不够?” 总是一次两次无视他的话。 韩伊人对上他浓黑的眼,整个人张进他怀里,让原本微带些怒气的男人有片刻的呆愣。 似是被她的动作取悦,皇甫锦城的语气也变得温和了些,“怎么了?” “你喜欢我吗?” 突兀的一句话从颤抖着的女孩嘴里说出来,犹如一道惊雷,果断而迅速的劈在男人心口,他看着床头装饰画上的麋鹿,眼底微波流动。 “你喜欢我吗?” 韩伊人再一次问,静了片刻,她嗤笑,“不喜欢的吧,所有的人都不会喜欢我,看见我,大抵上就是一些欲。望” 皇甫锦城放在她背上的手指蜷缩,心口密密麻麻的痛,他说不出来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但自从遇见她,这颗心脏就太过不正常。 他情不自禁的松开蜷缩着的手指,轻轻抚在她的背上,可怀里的女人却紧紧捉住他的衣角,甚至将手灵活的伸进他的衣服里。 男人惊觉,隔着衬衫捉住她的手,眼底积蓄着不知名的情绪,“别动,你在做什么?” 68皇甫锦城,我不嫌弃你,我真的不嫌弃 男人惊觉,隔着衬衫捉住她的手,眼底积蓄着不知名的情绪,“别动,你在做什么?” 韩伊人抬头,看着男人黑曜石般的眸子,她仰脸吻在他的下巴,鼻尖,甚至是眉心。 皇甫锦城觉得自己的心脏已经被撅紧了,他指尖颤抖,捉住她肩膀推开,“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嗓音沙哑的如低沉的闷鼓。 韩伊人安静下来,鼻尖离男人只有一纸的距离,她的气息尽数喷洒在男人的脸上,颇有丝丝纠缠的味道。 “皇甫锦城,我不嫌弃你,我真的不嫌弃你” 皇甫锦城捉住她肩膀的手用了些力气,咬牙切齿的说了四个字,“我很正常!” 韩伊人直接仰头吻上他的唇,“我真的只剩下我自己了” 被激怒的男人是火爆的,他直接提起她的腰,将她整个人放在腿上,任由她的手游移在他的胸膛,看着她在解衣服扣子上越挫越勇。 但他竟心虚的不敢说话,害怕她惊醒后抽身退开。 女人身上只着一件宽大的睡袍,脱起来简直得心应手,皇甫锦城松开她的唇,让她有喘息的机会,否则,他真的担心她窒息而死。 完美的肩头展现在他面前,他第一次觉得世界上竟然还有如此漂亮的东西,唇部落在她的脖颈,锁骨,留下一串串印记,女人的喘气简直就是最诱人的催化剂。 他将她推倒,深蓝色的床单映衬着女人白皙的皮肤,他手指在她腿跟摸索,看着她脸色陀红的皱着眉头。 一个用力,身下的女人手指紧紧扣着床单,一双眼睛明显的不可置信,那眼神非但不让皇甫锦城退缩,反而觉得是邀请。 “皇甫锦城你出去,痛啊!” 得逞的男人怎么听得进去,他俯身在她耳边,温柔的语气就像是在哄着最疼爱的宝贝,“乖,放松一点,这样大家都不痛了” 韩伊人眉头皱的更深,推据着身上的男人,“皇甫锦城是不是吃药了?” 这句话彻底激怒了身上的男人,他嘴角带着邪气,眼底满满的溢上某种情绪。 韩伊人看不懂,但也隐约觉得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对不起,你能不能先去出,我好痛” 皇甫锦城不理,甚至还缓慢的动起来,“我是不是对你太好了,让你有了可以随便欺负我的想法,嗯?” 一波一波的攻势袭来,韩伊人直接被折磨的浑身发软,渐渐地没了意识。 不知道过了多久,隐约觉得被他抱着冲洗了身体,又不知道没完没了的做了多久,终于,一切都安静了。 在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了,她揉揉发痛的太阳穴,身体像接连跳了一天的舞一般酸痛。 身上没有什么黏腻的感觉,床单也被换成了新的,屋子里却没有其他人。 她掀起被子,看着不着寸缕的自己,重新抱着被子,懊恼的叹了口气。 本来只想让他放下戒心,没想到白白送了自己。 她起身洗漱,下了二楼看着厨房里忙碌的身影,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太太您醒啦?先生已经去上班了,让我给您温着粥,您洗了手就可以过来吃了。” 说话的是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妇人,韩伊人停住脚步,一只手把着栏杆,“你是章阿姨?” 69打开卧室门,房间里没有人,阳台的窗子开着,风将窗帘吹的飞舞 说话的是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妇人,韩伊人停住脚步,一只手把着栏杆,“你是章阿姨?” 中年妇女将手上的水在围裙上擦干,“太太,我姓李,今天第一天来上班。” 韩伊人点一点头,脚步微微往下移,她严重怀疑皇甫锦城昨天吃了药,不然也不能把她折磨得这么惨,双腿简直像被撕开了。 李妈动作利索的将饭菜收拾到餐桌上,也就是一碗清粥和一碟小菜,累了那么久,韩伊人吃的很香。 学校没什么事,她也懒得动,再加上被绑架,她有些害怕出门,想到皇甫锦城没做措施,她看向一旁忙碌的李妈。 “李妈,那个……能不能麻烦件事?” 李妈赶忙停住手里的活,“太太您说” 韩伊人扣了扣手指,又抬眼望望,脸微微有些红,“你能不能出去帮我买盒避:孕!药?” 李妈反应了片刻,脸上有了为难之色,她不清楚太太跟先生的关系如何,也不敢随便答应,“这个,我得问问先生。” 韩伊人脸色有些冷,可李妈确实拿不定主意,想起一早皇甫锦城离家前的叮嘱,还是拨通了电话。 “喂,先生吗?” 那端应该是问太太有没有吃饭,只听李妈很老实的回答“已经吃过了。” 随后李妈有些小心翼翼,问:“先生,太太托我出去买避。孕!药,可以吗?” 不知道皇甫锦城对李妈说了什么,只见李妈将手机递过来,“太太,先生要跟你讲话。” 韩伊人脸上的表情很寡淡,她接过李妈的手机放在耳边,没有讲话。 皇甫锦城,“我知道你在听” 韩伊人未答,虽说昨天是她勾引他不错,但是这件事也是他欺骗她在先。 皇甫锦城,“为什么要吃药?” 韩伊人心一抖,暗忖是不是被皇甫锦城发现了什么。 “那东西很伤身体,有了就生下来,我皇甫锦城还不至于一个孩子都养不起。” 韩伊人松了口气,担心被男人知道昨天的真相,她不得不开口回答,“我不想生孩子。” 皇甫锦城,“总要生的。” 韩伊人皱着没有,语气强硬,“我说了我不生。” 电话另一端突然静默下来,韩伊人才意识她的态度可能太过明显,她抿了抿嘴角,还是闭嘴不语了。 孩子她是绝对不会生的。 “这件事等我晚上回去再说,嗯?” 电话一端的男人试着妥协,韩伊人索性摊牌,“皇甫锦城,这个孩子如果我不想要,我就绝对不会让他出现,就算你不买,我也可以自己去买……”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皇甫锦城直接打断她,“好了,你在家等我” 话音落了,韩伊人直接将电话挂掉,手机扔在桌子上,她转身上了楼。 男人回来的时候,只有李妈一个人在楼下忙,他在玄关处换了鞋,“李妈,她呢?” 李妈下了一跳,忙奔到门口,接过皇甫锦城的西装挂好,“太太挂了电话就在楼上,一直没下” 他看着男人径直往二楼走的背影,“先生午饭在家吃吗?” 皇甫锦城头也不回,淡淡的应了句,“嗯” 打开卧室门,房间里没有人,阳台的窗子开着,风将窗帘吹的飞舞。 男人瞳孔微缩,想也不想的朝着窗口奔去。 70皇甫锦城,我怎么就没发现你是个变態!流。氓! 男人瞳孔微缩,想也不想的朝着窗口奔去。 阳台没人,他扒着阳台的栏杆往下看,草坪上也没有任何杂物,心口没由来的慌乱。 他转身回屋,那句“李妈”还没喊出口,就看到原本不在屋内的女人,正窝在小沙发里看书。 小沙发是她自己挪过来的,原本在阳台多出来个沙发,他也是该有所察觉,可他今天竟然犯了这么大的错误。 关心则乱吗? 韩伊人穿着一件长至膝盖的黑色连帽卫衣,下身露着细白的美腿。 可能是开窗有些凉,她将帽子扣在头上,黑色的长发从脸颊两侧倾泻而来,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青春又明媚。 皇甫锦城转身,想要将窗子关上,手指还未碰到玻璃,就被慵懒窝在沙发上的女人阻止。 “不要关”,她甚至连眼皮都没抬。 皇甫锦城没有听她的话,径自将窗子关上,站在她面前,“天气冷了,容易着凉。” 韩伊人也不纠结在这件事上,她眼睛落在手中的书页上,轻轻的翻了一页,“回来说服我?” 皇甫锦城坐在她身旁,伸手将女人搂在怀里,另一只手顺着她的腿摸向隐私地带,还没等靠近,怀里的女人一个巴掌拍在他手背。 她抬眼看他,眼里有些愠怒,“变態啊你!” 皇甫锦城不理,嘴角带着些笑,“生气啦?还疼不疼?” 韩伊人往后缩了缩,躲开男人的怀抱,整个人缩在小沙发的一角,继续看书,完全将身旁的男人当成空气。 皇甫锦城看着她又是这幅爱答不理的模样,伸手夺了她的书扔在一旁,手臂直接从她的膝盖下穿过,将她打横抱起,往卧室里走。 “皇甫锦城,能不能不这么烦人啊?” 他低头看她,“就因为不让你吃药就生气啦?还是,昨天我睡~了你?” 韩伊人怒瞪着眼睛,“孩子我不会生,我还在上学,我还要创业!” “我会养你!” “现在你会养我,以后呢,哪天我们离婚了,我难道还要重新再找下一家,女人没了第一次还值什么钱?” 男人的神色瞬间变冷,他看着她的眼睛,“我没打算离婚。” 她在他怀里嗤笑,“我们之间没有爱情,哪来的长久?” 皇甫锦城将她放在床上,抬手从裤兜里掏出一盒药膏,拧开盖子,“我昨天初尝情x爱滋味,觉得味道不错,打算长久发展下去” 白色的药膏挤在指腹上,他用一只腿压住她的小腿,又分开她的另一条,小指轻松的勾下她的底裤。 韩伊人慌乱,脸因为生气变得通红,她支起身子去推拒他,“皇甫锦城,我怎么就没发现你是个变態!流。氓!” “不要乱动,我就涂在外面,你要是再挣扎,我也不知道会抹在哪里……” 皇甫锦城抬眼看了她一眼,好心情的道,“鉴于昨天的事,我自认粗鲁了些,所以不计较你的态度,但不意味着对你的挑衅无动于衷,你最好说话前想一想,若是真惹怒了我,后果自负。” 韩伊人一时间被吓住,想了想,反正也就这样了,还是抿上嘴巴,一条死鱼一般躺倒在床上,任他宰割了。 71嗯,你才六岁 韩伊人一时间被吓住,想了想,反正也就这样了,还是抿上嘴巴,一条死鱼一般躺倒在床上,任他宰割。 她真是不明白了,皇甫锦城的想法让她完全猜不透,总觉得自己像是入了套,想挣脱已然不容易。 下身传来一阵凉凉的感觉,之前的肿胀感也有所好转,韩伊人舒服的叹了口气,好像被人伺候着也不错。 皇甫锦城将药膏的盖子拧好,从床头柜上抽了纸巾,动作优雅的擦着指腹,一抬眼就看着紧闭双眼,像是受了极大委屈的女人。 “我今年二十六岁,正是生育孩子的最佳年龄。”他淡淡的开腔。 韩伊人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将底裤穿好,“我现在还年轻,自己还是个孩子,不想再养个孩子。” 坐在床边的男人直接笑出了声,他看着一脸淡然说自己还是个孩子的女人,“如果昨天你说你还是个孩子,起码我还相信,但是今天你不觉得这话说出来,也有点太大言不惭了吧!” 韩伊人侧起身,一只手托着腮,说得煞有其事,“都说男人宠女人都是当女儿来养,如果现在有个男人宠我,那我一定就是个孩子。” 皇甫抿着嘴巴,嘴角上升着清浅的弧度,“嗯,你才六岁。” 内线响起,皇甫锦城起身接听,是李妈将午饭做好了,问什么时候去吃。 皇甫锦城回头看韩伊人,韩伊人懒懒的靠在床头,“我下楼不方便,在楼上吃。” 男人点了点头,起身下了楼。 看着皇甫锦城的身影消失在门口,韩伊人的脸色瞬间清冷下来,她赤脚走到阳台的小沙发上,嫩白的手指捏起遗落在沙发上的黑色手机。 干净整洁的出场壁纸,没有上锁,韩伊人点开通讯录,将那串数字发送给自己的手机,然后利落的点了删除。 她将手机放回原地,重新赤着脚窝回床上,嘴角弯起,她眼底没有一起犹豫,手指轻点,“昨天我和皇甫锦城做了。” 信息如石沉大海,但是韩伊人了解,她绝对不会袖手旁观,更何况她是如此的恨自己。 皇甫锦城再回来时,手里端着餐盘,他看着正玩手机入迷的女人,“起来,吃饭了。” 韩伊人眼皮也不抬,手指不停地滑动手机,闻言也只是淡淡的回了句,“嗯” 男人脸色有些沉,他将餐盘放在桌几上,笔直的长腿往床边迈进,“你没听到我说话?” 他夺过她的手机按了关机,对上床上一脸呆滞的女人的脸,“我说吃饭了” 女人半天没有反应,皇甫锦城皱了皱眉头,只听韩伊人炸毛的声音,“我的设计稿子,我都画了一个星期了,还没来得及存呢!” 皇甫锦城,“……” 韩伊人气的耳根都是红的,皇甫锦城看着这只炸毛的猫咪,语气也缓和了些,“抱歉,我不知道,一会我让秦淮送去手机店了恢复一下数据好了。” 韩伊人想到刚刚她发送的短信,眸色微闪。 气鼓鼓的从他手机夺过手机,韩伊人起身,坐在桌几上一口一口吃着饭,完全将男人当做不存在。 72韩伊人,我发现你不要脸的本事还真是见长! 气鼓鼓的从他手机夺过手机,韩伊人起身,坐在桌几上一口一口吃着饭,完全将男人当做不存在。 皇甫锦城被她这样的小动作取悦,他抿着嘴笑,“怎么也看不出来你是求着留在我身边的。” 没见过求人还有脾气这么差的。 韩伊人努努嘴,转头看他,模样委屈极了,“你弄丢我的设计稿,你还有理了?哼╭(╯^╰)╮” 皇甫锦城摇了摇头,迈步坐在她身边,“好,是我的错,写字间给你准备好了,算是赔礼,你看行吗?” 韩伊人侧脸看他一眼,嘴里还有东西,说话有些吐字不清,“凑合吧!” 吃过饭,皇甫锦城又在她身边旁敲侧击问她还疼不疼之类的,见韩伊人也不愿理他,他倒是没那么厚脸皮,收拾了东西去公司了。 韩伊人又窝在阳台前的小沙发上,藏蓝色的窗帘被风吹的沙沙做响,秋风很凉,但是凉不过她的心。 窗外云在徜徉,韩伊人好心情的重新画着稿子,毕竟是自己苦思冥想出来的,该有的特征,她自然是深深印在脑子里。 楼梯处响起脚步声,韩伊人勾了勾嘴角,终于来了。 “韩伊人,我发现你不要脸的本事还真是见长!” 人还没走进屋里,骂人的话已经先出口了。 韩伊人伸出双脚,圆润的脚趾踩在洁白的地毯上,她伸了个懒腰,看着怒火中烧的女人,“这话怎么说,我与你哥是夫妻,同床共枕不必说,就连做都受法律保护,你这是生哪门子气呢?” 皇甫馨气的唇角发抖,五指攥成拳头垂在身侧。 韩伊人言笑晏晏的将卫衣的帽子摘下来,嫩白脖子上的浅浅红痕残忍的刺激着女人的眼。 她目光狠厉,似是一把利剑,直接剥了她脖子上的皮。 “你哥还蛮好的,活好还懂得体谅女人……” “韩伊人你不要脸!” 皇甫馨打断她的话,一双眸子像是淬了火星,空气中甚至响着“滋啦滋啦”的声音。 她喊完,将一个方形的盒子扔在沙发上,“别想着用孩子来霸着皇甫太太的位置,你还不配!” 韩伊人弯起嘴角,眼睛微微扫了眼沙发上的盒子,捡起,“不怕你哥知道?” “你以为你配?”皇甫馨叽哨,“你以为就凭你卖肉,能赶得上我们二十几年的感情?” 韩伊人嘟了嘟嘴,打开盒子,扣出药片吃进嘴里,一口水冲进肚子里,她好心情的吐了吐舌头,“咽下去了,放心吧!” 看着脸色稍有缓和的皇甫馨,她继续出声,“你说你这个锦市第一名媛是怎么当上的呢,就凭一口一个你不要脸,啧啧……” 韩伊人重新窝到沙发里,捡起被皇甫锦城扔在一边的书,盖在脸上,“我说小姑子,你中午留下睡个午觉吗?我让李妈把次卧给你收拾出来?” 皇甫馨看着怡然自得窝在那里的女人,脸被气成了猪肝色,她捡起药盒,一言不发转身离开。 出了别墅,直接将盒子扔在垃圾桶里,虽说她在韩伊人面前笃定皇甫锦城不会怪她,可实际上,她也不能肯定皇甫锦城的态度。 这么多年,她一直都不曾了解他。 73一直吐,都吐了好久了! 这么多年,她一直都不曾了解他。 把皇甫馨气走,本应该洋洋得意的韩伊人却过得一点都不好。 她已经记不得自己是第几次趴在马桶边上吐得昏天黑地。 想想这一天吃的东西,也就是皇甫馨带来的避。孕,药最有可能。 如果不是确定自己拆了一个新包装,她真的要怀疑皇甫馨是想毒死她。 胃里吐得不剩东西,还头晕眼花。 她浑身虚脱,趴在马桶边上,连手指都抬不起来。 许是楼上动静太大,李妈进了卧室寻了一圈,看到卫生间的韩伊人吓了一跳,“太太,您这是怎么了?” 韩伊人动了动眼皮,她想说帮忙叫医生,还没等张口,又是一阵反胃,她趴在马桶上就差把胆水吐出来了。 李妈急得搓着衣角,“这可怎么办啊?” 她想起什么,跑到楼下打了杯水送到韩伊人手里,看她实在虚弱的拿不起来,喂她喝了两口漱漱口,忙给皇甫锦城打了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通,李妈焦急,尽量将话说得简洁明了,“先生,太太现在一直在吐,感觉整个人都脱水了,别墅区太偏,要叫救护车吗?” 电话一端响起纸张的翻动声,随后淡淡的回了句,“不用,我马上带上医生回去……” 电话挂断前,李妈听到那声淡的要听不清的“散会”。 皇甫锦城出了会议室,一边吩咐秦淮备车,一边拨通一串号码,“呈皓,来一趟南筹海” “你心脏不舒服?” 皇甫锦城未答,回了一句“动作快点”,直接将电话挂断了。 两辆车子同时驶进南筹海,白呈皓下了车子直接奔到皇甫锦城跟前,“怎么了,心脏不舒服?” 皇甫锦城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先进去再说” 白呈皓未语,拎着医药箱跟在皇甫锦城身后,进门之前不经意的看到垃圾箱旁的盒子。 他皱着眉头看了眼前方男人的背影,默默地跟着进了屋子。 韩伊人被李妈扶着躺在了床上,皇甫锦城看着脸色苍白的女人就这么安静的躺着,甚至他进来,她也只是睫毛轻颤,眼睛还没来得及睁开,就闭上了。 白呈皓心里已经明了,容不得他多想,上前检查她的情况,“她下午什么症状?” 李妈在一边站着,满脸的焦急,“一直吐,都吐了好久了!” “中午吃了什么?” 李妈有些紧张,“中午做的西红柿牛腩汤,西芹炒粉,糖醋小排……” 原本站在一旁的男人淡淡的回到,“饭菜我也吃了,不可能有问题。” 白呈皓抬头,视线与皇甫锦城对上,看着男人神色如常的表情,他重新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片刻,他直起身,“我可能要验血。” 皇甫锦城不语,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白呈皓本以为是皇甫锦城身体不舒服,所以并没有准备验血的器具,他刚刚想要打电话给助手,突然想起门口垃圾堆旁的药盒。 他抬头,“你和她做了?” 皇甫锦城脸上有一刻的震惊,随后又恢复正常,没说是,却也没否认。 白呈皓心下了然,他放下手机,“不用验了,应该是避。孕,药的副反应。” 皇甫锦城皱着眉头,浑身气压瞬间降低,嘴里咬着“避。孕,药”这三个字眼,抬头看向白呈皓。 74就这么不想给我生孩子,嗯? 皇甫锦城皱着眉头,嘴里咬着“避。孕,药”这三个字眼,抬头看向白呈皓。 “刚刚进门口,我在垃圾桶旁边看到了一个盒子,是紧急避。孕,药” 皇甫锦城嗯脸顿时变得黑沉,他转过脸,看向李妈,“哪来的?” 李妈慌张的讲不出话,她手心已经出了汗,“不是……不是我” 男人眼神冷的似冰棱,“那她出去了?” “太太也没出去,她一直在楼上”,突然李妈想起什么,她看向皇甫锦城,“下午来了个长相漂亮的女人,说自己是先生您的妹妹,我也就没拦着,她进来直接就去了二楼,似乎还跟太太吵了架,没多久就气哄哄的走了。” 白呈皓挑眉,看向皇甫锦城,“馨馨回来了?什么时候的事?” 皇甫锦城脸色依旧黑沉,他觑了一眼白呈皓,“还不是你多事,非给她打什么电话!让你来干什么的?” 白呈皓看了一眼床上的韩伊人,语气轻快散漫, “药物已经吸收入血了,你让我怎么办?这么多人吃,偏偏这个女人药物反应这么严重,不然你把她血放干了,看看能不能好点!” 看着皇甫锦城这副模样,白呈皓来了脾气,他俯身拿起医药箱,“我无能为力!” “那就赶紧滚!” 白呈皓,“……” 没良心的男人! 床上的韩伊人脸色愈发苍白,唇色也发白,如果不是仔细听,都无法确认的她是否还有呼吸。 皇甫锦城坐在床边,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女人脆弱的似乎微微用些力气就能将她捏碎。 他看着她微闭的双眼,“就这么不想给我生孩子,嗯?你不是想要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吗,用孩子拴住我的心不是更好?” 回应他的只有淡得听不清的呼吸声,他眼底微波流动,“还是,你真的喜欢楚纹?” ………… 感觉像是重生一般,韩伊人再睁开眼睛时,只有床头的灯光微微的亮着,她支起身子,打开手机。 凌晨两点半。 卧室里只有她一个人,皇甫锦城不知道去了哪里,难受的时候隐约感觉他在身边,那时候她还在幻想,如果不是他,换成她心底的人,她大概会委屈的在梦里哭出声音。 肚子里有些空,折腾了一下午,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 想着给李妈打内线,让做点东西吃,又觉得这个时间有些不合适。 强支撑着自己起床,她挪着步子下了楼梯,冰箱里没什么吃食,就米罐里还有些米。 她小火熬着米粥,身子支撑不住,整个人懒懒的趴在餐桌上,手指一动也不想动。 就想避个孕,偏偏这样的体质,如今一次就如此遭罪,她真的担心要是皇甫锦城以后多来几次,她是不是连家仇未报,就身先死了。 吃了东西,才觉得力气和精神寻回了些。 睡不着,她窝在客厅的沙发上刷微博,一个凌晨的头条,过了这么几个小时,依旧热度不减。 锦市楚氏融资融券董事长的孙女酒店睡兵哥,疑似恋情曝光。 韩伊人弯起嘴角,看着新闻附带的模糊照片,这新闻的真实度有多少。 先不说是不是真的睡到了兵哥哥,单是楚纹的性取向,她压根就不会去看男人一眼,何来恋情? 75要不要哄? 先不说是不是真的睡到了兵哥哥,单是楚纹的性取向,她压根就不相信楚纹会去看男人一眼,何来恋情? 不过也好,以后她也不用担惊受怕,想出门就出门了,早知道摆脱她这么容易,当初又何必去勾引皇甫锦城呢? 吃过东西,才觉得整个人重新活过来了,她慵懒的趴在沙发上,兴致勃勃的八卦楚纹被记者堵在酒店的细节。 皇甫锦城从外面回来,身上带了些晨间的湿气,进门见客厅的灯亮着,一抬头就看到趴在沙发上翘脚的女人。 不似那时的虚弱,她甚至还摇晃着脚丫,粉嫩的脚趾舒展着,她精神的像个活泼的孩子。 皇甫锦城脱了外套,直接从沙发前路过,韩伊人抬头看他,却只看到他坚毅的下颚和冷落的背影。 不用猜也知道他生气了,韩伊人挑了挑眉,拉过一旁的毯子盖在身上,关了手机睡觉。 李妈早晨起来做饭,看到沙发上的韩伊人吓了一跳,“太太,你怎么睡在沙发上?” 韩伊人揉揉眼睛,“李妈,几点了?” “五点三十分” 韩伊人点了点,打开手机刷微博,热搜第一,被睡兵哥身份起底,顾家最年轻少将——顾西哲。 据说锦市顾家是红门,虽然以前家中经商,但是她还是听说过顾家的,不过这个顾西哲与她们也该是同等年纪,却还真没听过这一号人物。 楚纹在被记者抓到的第一时间强调要告顾西哲,但是目前的情况,却偏向于两家联合,也是,有这个一个孙姑爷,楚弼笑的嘴都合不上。 本想着看着楚纹和这个男人撕,结果没过多久,这好戏八成也看不成了。 底下网友评论的热火朝天,甚至有人爆出了楚纹的取向问题,说遇到真男人,楚纹终于被掰弯了。 果真粉丝的力量是强大的。 韩伊人嗤笑,挪着步子去了餐厅,可吃完还没过多久,她还不饿,巴着早餐看了两眼,心念着还是去叫皇甫锦城吧。 不用猜也知道他还在生气,且不说看见她跟没看见一样,就她的做法,明明就是赤裸裸的挑衅。 她脚步轻巧的踏上楼梯,在卧室门口停了片刻,还是轻轻的扣扣门,“皇甫锦城,起来吃饭了!” 敲完门,她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蠢,之前有次卧,住的一直也是主卧,现在在自己住的房间门口敲门,是不是太做作! 她推开房门,房间里却无一人,床铺还保持着她起床时的样子,卫生间和换衣间也空空如也。 皇甫锦城没有回主卧。她转身去了次卧,依旧没人。 出来时,恰好与从三楼健身房下来的男人的碰在一起,男人似乎锻炼了很久,身上的汗衫已经被湿透,荷尔蒙气息浓重。 “你要吃……” 韩伊人的话还没有说完,皇甫锦城直接从她的面前进了卧室,门“砰”的一声被关上了,那震耳的声音让韩伊人新房一颤。 他真的很生气,全程面无表情。 韩伊人端着饭菜的手突然有些抖,她盯着禁闭的房门,吸了吸气,重新打开。 皇甫锦城应该在洗澡,卫生间响着“哗哗”的水声,韩伊人将餐盘放在桌几上,托腮看着桌上的花瓶发呆。 要不要哄? 76我是有苦衷的,你可以听我解释…… 要不要哄? 正出神,皇甫锦城已经出来了,他用毛巾擦着头发,连头也不曾抬,直接去了更衣室。 再出来时,已经换了一身得体的西装,熨烫的没有一丝褶皱的西裤包裹着男人的双腿,白色的衬衫也遮挡不住他的身材。 韩伊人眯了眯眼睛,嘴角挂上笑走近,“你要吃早饭吗?” 正系着袖扣的男人仿似没有听到,脸上的表情淡淡的,之后去拿领带。 韩伊人眼疾手快,抢先男人拿到了那只他想要拿的,本想着凑上前去帮忙,皇甫锦城却侧了身,重新拿了一条新的,对着镜子认真的打着结,完全没有抬眼看韩伊人一眼。 韩伊人捏着领带的手指用了力气,脸上的笑再也挂不住,她看着镜子里男人冷峻的脸,“我是有苦衷的,你可以听我解释……” 皇甫锦城神色很淡,丝毫没有理她的打算,迈着步子从她面前掠过,消失在更衣室。 韩伊人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突然觉得,自己活的真的太过委屈,如今为了实施自己的计划,竟然如此低三下四。 后悔吗?但愿结果会是让人满意的。 韩伊人下来时,皇甫锦城已经走了,她将餐盘端进厨房,李妈正在洗碗。 “太太,先生没吃吗?” “嗯”,韩伊人应着,转身也打算出门,“倒了吧。” 导师发了短信,说要商量毕业课题的事,她捏了手包给项祈打电话,“房子的事准备的怎么样了?” 项祈,“买好了,南山花园的复式公寓,这几天已经装修的差不多了,琉夏在那边。” 韩伊人点了点头,“你把地址发我手机上,我可能要过去住一阵子。” 挂了电话,韩伊人看着短信上的地址,又想起来别墅区没有出租车,她发了个定位给项祈,“来这个地址接我。” 没多久项祈就到了,他看向副驾驶明艳乖张的女人,“伊人,你住在他这里?” 韩伊人低头,捏着手指,“嗯” 项祈的神色有点担忧,他扫了一眼漫不经心的女人,又看着眼前的路,终是忍不住,叹了口气,“伊人,值得吗?” 韩伊人笑了,笑得悲情而又义无反顾,“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是爱好,做自己该做的事,才是成长” 项祈,“韩叔叔不会愿意你这样委屈自己……” “我更不愿意我爸爸无奈而又悲痛的永远躺在那里,起码,我要夺回曾经属于我爸爸的一切。” ………… 项祈将她送到学校门口,导师给她打了电话,说要去调研,她挂了电话,看向一旁的项祈,“你先忙吧,我完事了就去南山,今晚在那住。” 项祈有些不放心,“就你一个人跟着你导师吗?” 韩伊人想了想,“嗯,楚纹大概来不了,放心吧,他还不至于对我怎么样。” 项祈真是担心,却又不能做些什么,毕竟这是韩伊人的老师,关系着毕业,他只好点了点头,“你自己多注意些。” 项祈走后,导师的车就开到了韩伊人的面前,她抬手,刚要触到副驾驶的门把,又转了方向打开后车门,钻了进去。 “老师早。” 导师笑着,脸上的表情温润又柔和,“嗯呢,你也早,今天穿的真漂亮。” 77韩伊人清晰的感觉到胸腔中不安分的心脏,似乎稍不注意就蹦出心口 导师笑着,脸上的表情温润又柔和,“嗯呢,你也早,今天穿的真漂亮。” 韩伊人淡笑,佯装在玩手机,导师透过后视镜看了几眼,也不好再继续搭讪。 去了几家博物馆进行调研,韩伊人安安静静的跟在导师身后,听他讲每一件藏品的故事和由来,不得不说,导师的知识确实渊博。 对藏品资料和特点进行整理以后,韩伊人将电脑合上,就见对面导师正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瞧。 她有些不自在,嘴上还是勉强挂上笑,“导师,我整理完了,稍后发你邮箱,今天的任务是不是完成了,我还有节设计课要上。” 导师眯眼笑了笑,“不急,吃了饭再走。” 韩伊人站起身,提了电脑,“不了,今天去朋友家,已经约好了。” “那我送你?”说罢,不等韩伊人拒绝,导师已经自行与她走在一起,时不时谈谈学术上的问题,韩伊人也不好推辞。 车子停下的时候,韩伊人察觉不对劲,“导师,这不是我说的地方呀” 导师仍旧一脸微笑,“你们年轻人不是最喜欢吃甜点,我们去吃甜点,顺便谈谈过几天出去调研的事。” 韩伊人饶是再好的脾气,此刻也没办法再勉强了,她脸色冷下来,“过几天?不是一个月后?” “提前了,三天以后就出发了,一个月后天气冷了,我们路上行车居住都不方便。” 韩伊人点了点头,心里冷笑,她没想到没了楚纹,原本心思还遮遮掩掩的老男人这么快就按耐不住心思了,就她自己,岂不是更合他的心意? 如今不是想拖也拖不了了? “好,那我回去准备一下,收拾好了东西再联系您,甜点就不吃了。”韩伊人应着,拿着东西下了车,“您先回去吧,这里离朋友家也不远,就不麻烦您了” 导师一听她应下了,什么吃不吃甜点都无所谓,他笑的更深了,脸上的褶子愈发深了,“那再联系。” 韩伊人看着远去的黑色宝马,脸色冷的像冰棱,她真没觉得这张脸好在哪里,一次两次都是祸。 进了南山,远远就看见一抹熟悉的身影,韩伊人清晰的感觉到胸腔中不安分的心脏,似乎稍不注意就蹦出心口。 她顾不了其他,提起长裙就往前追,可是高跟鞋实在太不方便,一个拐角,那抹身影就已经消失不见了。 她掩下眼帘,久久不能平息,自从一个月前从学校看过那张熟悉的面孔,她就没办法再将埋在心里的感情继续蒙尘。 太思念,所以太想相见。 乘电梯去12楼,按完门铃,韩伊人还没能从回忆中挣脱出来,她眼神有些发散,不知道盯着门口看了多久。 回神过来就见琉夏双臂抱在一起,看着她笑的傻里傻气的,“琉璃姐,你想什么呢,要不是你后来眼珠动了,我都要怀疑门口的是只塑像。” 韩伊人进了门,没理会琉夏的话,自顾自的打量着屋里的装饰,“这风格谁选的,很合我心意。” 琉夏抿嘴笑了,“当然是我,我这么温柔体贴,心细如发,你的喜好,我知道的清清楚楚。” 她指着一间卧室,“项祈说你要来,我都给你收拾好了,今天晚上就可以住下了,以后我就有伴了,再也不用孤零零一个人在家,项祈又忙……” 78你是不是觉得我对你太好了,所以你敢这么跟我讲话!这么肆无忌惮? “项祈说你要来,我都给你收拾好了,今天晚上就可以住下了,以后我就有伴了,再也不用孤零零一个人在家,项祈又忙……” 韩伊人转头,看着这个阳光又活泼的女孩,眼底充满了歉意,“琉夏,对不起。” 琉夏没回,脸上的笑容有些松动,不知道想起什么,神色瞬间又恢复正常,那转瞬即逝的神色让韩伊人觉得仿佛是自己的错觉。 琉夏笑了,眯眯的笑眼很讨喜,“琉璃姐,晚上吃什么,我给你做!” 韩伊人不挑食,在书架上拿了本书,安安静静的窝在小吊椅上看书。 不得不说,琉夏的装修风格,她真的很喜欢。 入秋了,白天也变得短了起来,皇甫锦城回来时,暮色已经沉了,他在玄关处换了鞋,李妈出来问候,“先生回来了!” 皇甫锦城淡淡的回了句,直接去了二楼。 他看着整理干净的床铺,转身去了卫生间,更衣室,最后是阳台的小沙发——没有人 当这个念头闯入他大脑的时候,连带着两天的情绪都酝酿到了极点,他脸色黑沉,站在二楼的楼梯口喊李妈: “李妈,太太呢?” 李妈从厨房出来,“一早先生走的时候,太太就跟着一起走了呀,不过我看到是一个男人来接的……” 李妈话一说出口就意识到不对了,她看着二楼居高临下的男人脸色变得愈发难看,转身进卧室,摔门的声音震的人头皮发麻。 皇甫锦城打开手机,气恼的拨通电话,没响几声,电话就被接起,“你好,我是韩伊人。” 嗓音慵懒恬静,就像一只睡的不知愝足的猫咪。 “你在哪?” 电话正看书的韩伊人有片刻的呆愣,她将手机拿到眼前,看到皇甫锦城的号码有些意外,毕竟早晨,他是把她当成空气的。 “马上给我滚回来!”皇甫锦城语气真的说不上平静,甚至隔着电话,韩伊人也能想象出来他此刻的脸色有多黑。 她淡笑着,语气温柔的如水,“我估计你不会想看见我,今天早上我站在你面前,你也是把我当成空气,现在叫我滚回去干嘛?给你添堵啊?” 皇甫锦城已经处在爆发的边缘,他捏着手机的手背上青筋暴起,“韩伊人,你是不是觉得我对你太好了,所以你敢这么跟我讲话!这么肆无忌惮?” “非也,就是觉得你不好才要出来住”,她说话娇娇俏俏的,“我知道我做的不对,可是你不听我解释,甚至把我当成空气,我内心也很受伤的好不好?” 你说,我在你面前的时候吧,你把我当成空气,现在我出来了,你倒是想让我出去” 她笑着,语调轻快散漫,“反正我们是合法的夫妻,觉得你对我不好,那就分开睡,这样对大家都好。” 皇甫锦城,“……”“不要让我捉到你!” 她挂了手机,捏在手里的书却怎么也看不下去了,她不知道这招欲擒故纵究竟好不好用。 想了半天,她都觉得被自己的想法蠢哭了,他们之间没有爱情,又何来的欲擒故纵呢? 公寓里有琉夏的衣服,她们两个人的身材差不多,韩伊人随便换了一件,坐在餐桌上与琉夏吃饭。 79现在不过几只小蝌蚪,哪来的孩子? 公寓里有琉夏的衣服,她们两个人的身材差不多,韩伊人随便换了一件,坐在餐桌上与琉夏吃饭。 门口响起门铃声,琉夏很欢快的放下筷子,“可能是我的新邻居,他总爱来咱家蹭饭,今天你来了,我倒是把他忘记……” 琉夏的声音在打开房门的那一刻戛然而止,突然间公寓里静的出奇。 “韩伊人在吗,我找她。” 熟悉的声音让韩伊人心口一震,她抬头看着门口淡漠严肃的男人,捏着筷子的手有些抖。 他想过他会生气自己的行为,可偏偏没想到他真的找到了地方。 琉夏机灵的很,乖巧的站在一边,时不时抬头打量男人一眼,白净的小脸上带着好奇,“你不是上次皇城带走琉璃姐的人吗?那也就是我姐夫咯?” 皇甫锦城不理,视线越过她,盯着正一口一口往嘴里送东西的女人。 她神色自若,仿佛完全没有听到外面的声音。 皇甫锦城紧抿着嘴角,直接迈步进了餐厅,他站在她对面,“我让你回家,你没听到?” 琉夏一听,倚在门口淡笑着,“哦,原来真是姐夫啊!” 皇甫锦城依旧未理,附身将正在吃东西的女人拽起来,直接拉到了卫生间。 皇甫锦城脚一踢,然后用空闲的手将门反锁,他按着女人的肩膀,直接将韩伊人抵在洗手台。 韩伊人的腰硌在洗手台边缘,她痛呼,一边挣扎,一边用另一只手拍着他的肩膀,“你闹什么,放开,痛啊!” 皇甫锦城冷笑,掐着她的腰将她提到洗手台上,身子一侧,挤进她的双腿,一只手将她手反剪在身后,“痛?你也知道痛?那你吃药拿掉自己的孩子痛不痛?” 韩伊人维持着这个姿势很变扭,她侧脸,避免与他直视,“皇甫锦城,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胎儿受孕起码要一周吧,成型也要几个月,现在不过几只小蝌蚪,哪来的孩子?” 他眸色暗黑,“那你又怎么知道他不会成为我的孩子?” 他抬手捏着她的下巴,力气大的简直要捏碎她的骨头,“是什么让你这么挑战我的底线,嗯?” 韩伊人倔强得扬起脸,尽量将下巴的痛处减到最轻,“没什么,我就是不想生。” 皇甫锦城盯着她明艳的脸,实在想不到她竟然如此狠心,他不明白为什么要将她留在身边,能不能有孩子也从没想过。 不过,他厌恶极了她对他的疏离,不愿意给他生孩子,是不是不想有一丝牵连,等利用完了离开的那天,也没有一丝留恋? 他怒极反笑,松开她的下巴,手落在她的腰间,摩挲着她嫩滑的皮肤,“那我一定要你生呢?” 韩伊人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惊恐,“皇甫锦城,你别这样!” “这样?”他笑,将她的上衣推高,“哪样?” 瞳孔紧缩,他低头看着白的晃眼的皮肤,低低的笑,“没穿内衣?你不在我身边的时候还真是马蚤啊!” 她不过是刚刚换衣服的时候顺便脱掉了,想着吃完饭就要去冲澡,只不过没想到他会来。 不过听着他话里的讽刺,从未有过的羞辱,她愤懑的低头,看着一口咬上她的男人,她痛呼,“滚开啊,痛!” 80我不希望我的孩子像我一样不幸 不过听着他话里的讽刺,从未有过的羞辱,她愤懑的低头,看着一口咬上她的男人,她痛呼,“滚开啊,痛!” 男人不理,依旧埋首在她胸前。 韩伊人难受的扬起头,双腿被男人用腿分开,她无法反抗,“松开,琉夏还在外面,你听见了吗,滚开!” 皇甫锦城抬头,眼底没有一丝情&;欲,他嘴角扬起邪气的弧度,长指挑起她的底,裤,在她的私。密处摩挲,故意作恶。 韩伊人紧紧咬着唇,努力不让自己发出一丝羞愤的声音。 卫生间门被拍响,韩伊人整个身体一震,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作恶的男人。 “姐夫,里面太小了,你不能这样委屈我姐姐啊,我姐姐卧室在第一间!” 皇甫锦城低低的笑出了声音,他俯身到她耳边,询问,“喜欢这里还是去卧室?” 韩伊人别过脸,她的眼里已经涌出了泪,“滚开!” “姐夫,要不我先出去消化消化食”,声音停顿了几秒,“我保证八点,哦不,十点之前绝对回不来!” 皇甫锦城翘起嘴角,没回答,看着泪眼汪汪,委屈的不得了的女人,“你妹妹似乎比你有人情味多了!” 房间门被打开,随后又是关门的声音,琉夏真的出去了。 皇甫锦城将手指退出来,终是看不下去她落泪的可怜模样,刚要擦去她脸上的泪珠,就被女人喝住,“你碰哪里?” 男人反应了一刻,随后不好意思的笑了,松开抓着她的手,圈着她的身子打开水龙头,“sorry,忘记了。” 他抽过一边的纸巾,擦了手,将她的衣服放下来,提起她的腰往外走,“去你卧室?” 韩伊人刚刚已经被耗光了力气,她老实的趴在他的肩头,“我妈妈在我5岁的时候抛弃我去了国外,她不爱我爸爸,所以也不爱我,我不希望我的孩子像我一样不幸。 我不爱你,起码是现在,我不爱你,所以我不想要孩子……” 男人的神色微变,他脚步未变,抬手拍了一下她的臀部,“喝不喝水?”刚刚好像喊得很大声。 韩伊人知道躲不过,趴在他肩上的头点了点,“你把我放到床上,再给我拿水。” 皇甫锦城笑了,又一巴掌拍下来,“你倒是会指使人哈!” 话虽这么说,但还是将她放到床上,转身去厨房倒水。 回来时,韩伊人正侧躺在床上,见他进来,支起半个身子接过水。 红唇微张,一口水灌进去,大半杯就没了,韩伊人被呛得咳嗽。 皇甫锦城皱着眉头,“你喝的这么急做什么?” 韩伊人未答,将水杯递给他重新躺好。 皇甫锦城退了衣衫,又将她的衣衫褪进,松开她的发绳,乌黑的头发铺在床单上,他将她压在身下,手指不断在她身下撩拨,“刚才弄的舒服?” 她脸上泛着微微的粉色,眼神也越来越迷离。 他去吻她的嘴角,但脸上怒气未消,眉眼里都是浓重的看不懂的情绪,“刚刚不是还抗拒,这会儿这么开心?” 韩伊人不理,哼哼唧唧的躲着他的吻,身子又不安分的扭来扭去,看着这样妩媚又带着致命诱惑的身子,皇甫锦城再也忍不住,一个用力,身下的女人却又抗拒起来。 “你带~套!” 81他怎么也没想到来收拾她,最后还收拾到床上去了! “你带~套!” 皇甫锦城的脸色黑的能滴出墨来,他看着犹如女妖一般的女人,不明白怎么就这么栽她身上了。 “没有!” 韩伊人推拒的更明显,偏偏动作绵软,没有一丝力气,落在男人身上更像是欲拒还迎,“那你出去!” 皇甫锦城又不是柳下惠,美色当前,况且刚刚开荤,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撩拨,她那微带着怒气的绵羊嗓音,挠的他心痒痒,他不管不顾,缓缓的动了起来。 来得路上,他怎么也没想到来收拾她,最后还收拾到床上去了! 韩伊人微仰起头,泪眼迷离的不知道该看向何处。 窗子未关,晚风吹的窗帘起伏着优美的弧度,房间内的温度却逐渐升高。 韩伊人不停的抬手推拒,皇甫锦城索性锁了她的手压在小腹上,看着她胸前不停波动的起伏,喉咙滚的更紧。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他觉得要死在这个女人身上的时候,终于回归一丝理智。 他松了女人的手,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身下的女人却又一丝僵硬。 韩伊人感受到小腹以及胸口的灼热,一时间反应不过来,随即微微低头,看着胸口的一片狼藉,只觉得血气上涌。 她捞过一旁的枕头,直接扔在男人脸上,“皇甫锦城,你混~蛋!” 皇甫锦城却没有丝毫生气,他淡定的从一旁抽过纸巾,先是清理了自己,随后给女人擦了身子。 凑过去吻她的脸,男人轻声细语的哄着,“你不是说不要生孩子?那不处理在外面,你岂不是还要吃药?今天没带t,就这一次,嗯?” 做了一次,他连脾气都没有了。 男人果真是穿着衣服一本正经,脱了衣服都是禽兽! 韩伊人还没从刚刚的情,潮中退出来,她漂亮的脚趾蜷缩着,脸上却是黑沉,他知道她爱干净,抱着她往卫生间走,嘴上还不忘调戏,“有这么舒服?” 原本累的一点力气也没有的女人,突然仰起头,对着男人的肩膀就咬了一口,皇甫锦城皱着眉头,看着那一排牙印,“看来是我不够努力,你还有力气咬人。” 韩伊人一僵,抬头看他,脸上带着控诉,“你说今天不做了!” 男人看着她这明显害怕,却又不服输的模样,笑出了声,连带着胸腔震动,“怎么,你还想?” 韩伊人闭上眼,深吸了几口气,索性不说话了。 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男人! 浴室里,皇甫锦城给她洗着身体,韩伊人一动也不想动,反正都睡过了,也没必要矫情个什么劲,更何况,他伺候的还挺舒服。 只是男人的脸色并不怎么好,他看着一脸享受的女人,几次想把她按在浴缸里做一顿,最后还是咬牙忍住了。 他觉得,在她面前,他变得很不像自己,有了这种认知,皇甫锦城紧皱起眉头,似乎事情已经不是他最初想要的样子了。 他隐隐觉得,他比最初更在意她,甚至他解释不出来内心里对她的感觉到底来自何处。 明明相识不过把月,而且他不认为,之前的那一幕能够让他对她的感情,已经上升到她只是吃了药,就恨不得再让她马上将孩子生下来的地步。 女人巴掌大的脸色还泛着粉色,皇甫锦城收敛了思绪,从一旁扯了浴巾裹在她身上。 82知道没穿衣服,我想干点什么很方便,你就不要乱动! 女人巴掌大的脸色还泛着粉色,皇甫锦城收敛了思绪,从一旁扯了浴巾裹在她身上。 将她放在床上,皇甫锦城扯过一旁的被子将两个人同时裹在一起,他吻了吻她的额头,“睡吧。” 韩伊人微微睁眼,看着近在咫尺的脸,“你不回去睡?” “不回,陪你。” 韩伊人转了个身,离开他的怀抱,“你回去吧,不用你陪……” 话音未落,又被男人一把捞进怀里,感受到身后抵着自己的坚硬,韩伊人有几分忌惮,刚刚想往一边挪,直接被男人按住。 他嗓音有些沙哑,热气喷洒在她的后脖颈,“知道没穿衣服,我想干点什么很方便,你就不要乱动!” 韩伊人,“……” 她果真不敢再动,重新闭上眼睛。 之前耗费力气太多,韩伊人睡的很沉,一早起来,床上已经没有男人的影子。 她套了睡裙,打开卧室门。 男人和琉夏安安静静的坐在餐桌上吃早餐,见到睡眼惺忪的女人出来,眼神往下一扫,语气很严肃,“回去把衣服穿上!” 韩伊人定了神,她穿了衣服,不过没穿内,衣,脸色微羞,韩伊人转身进卧室,将门摔上。 餐桌前,琉夏托腮看着对面优雅吃饭的男人,她好笑的翘起嘴角,“都说夫妻吵架床头吵,床尾合,没有一炮解决不了的问题。” 皇甫锦城神色没变,依旧优雅的吃饭,连咀嚼东西的动作都那么赏心悦目。 琉夏继续道,“姐夫啊,我昨天表现的怎么样?” 皇甫锦城抬头,看了她一眼,淡淡的回应了一句,“嗯” “那能不能满足我一个小小的要求?我保证下次姐再生你气,我立马给你腾地方。” 男人抬起头,没有答应她,却问了一句不相关的话,“你怎么知道是你姐生我气,而不是她气我?” 琉夏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她眨巴眨巴眼,“姐夫你没听过这句话吗,老婆说的都是对的,老婆的错就是老公的错吗?” 皇甫锦城,“……”他静了片刻,“什么要求?” 琉夏一听高兴了,她放下支着下巴的手,按在桌面上往前凑,“能不能给我份工作,薪水多少都没问题!” 皇甫锦城直起腰,靠在椅背上,动作优雅的用纸巾擦着嘴角,“你姐的工作室要开了,你过来帮忙就好,薪水跟你姐谈。” 琉夏明艳艳的脸上抑制不住的小兴奋,“姐夫你真好,祝你和我姐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韩伊人一出门就听见这么一句话,她看向背对着她的皇甫锦城,不知道他是什么反应。 昨天不是默许了不会再逼迫她生孩子,今天听到琉夏的话,心里会不会再泛起波澜呢。 琉夏注意到了韩伊人,她老实的坐回椅子上,“姐,你吃什么?” “有什么就吃什么”,她答完,拉开椅子坐到皇甫锦城的身边,接过琉夏递过来的粥,语气清淡的问道,“刚刚谈什么了,这么开心?” 琉夏又将一颗鸡蛋递过来,“姐夫说让我跟你一起开工作室,这下我就不是吃白饭的了!” 韩伊人舀了一匙粥放进嘴里,细细的嚼着,“谁说你吃白饭了?” 琉夏嘟了嘟嘴,“房子是琉璃姐的钱,项祈出的力,就连现在吃的茶米油盐都是项祈托人送来的,我什么都不用干,不是吃白饭是什么?” 83你说什么事,我们之间还有什么事? 琉夏嘟了嘟嘴,“房子是琉璃姐的钱,项祈出的力,就连现在吃的茶米油盐都是项祈托人送来的,我什么都不用干,不是吃白饭是什么?” 韩伊人点了点头,“那工作室开了以后就后来帮忙吧,没人说你是吃白饭的。” 她转头,正好与侧头看她的男人视线对在一起,她感觉心脏突然极速跳动了一下,有些不舒服,微微侧脸,躲避他的眼睛。 皇甫锦城脸上没什么表情,淡淡的,看不出喜怒,“快些吃,我送你去学校了” 吃过饭,皇甫锦城和韩伊人一同下了楼,电梯里没人,男人的声音显得突兀,“房子的钱是你的?” 韩伊人想起当时为了留在他身边那些蹩脚的理由,暗自恼了恼,含糊不清的回道,“以前在皇城打工,工资也没个数,项祈都是想给多少给多少,具体我也不知道。” 她抬眼觑了觑高大矜贵的男人,随便扯开话题,“你要去上班吗?” 皇甫锦城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没回答,脸上依旧是面无表情。 韩伊人走近,主动挽起他的手臂,抬头对着他笑的很甜,扣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你还生气呢?” 皇甫锦城扫她一眼,神色自若。 韩伊人故意往男人身上靠近了些,一只手抓起他的手,语气里似有些委屈,“你一个大男人跟女人计较做什么,人家都说对不起了,你就不能给个台阶下了?” 她玩他的手指,“要不晚上给你做饭吃,就算赔罪了,行不行?” 这不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撒娇,可皇甫锦城盯着她这张做戏还这么认真的脸,心有不忍。 遇见她,太多的身不由己。 “嗯”,他应着,感受着女人迅速撤走的手,连胳膊上被她抓过的地方都变得有些冷。 他脸色如墨,盯着电梯数字的变化,紧抿着嘴角。 韩伊人不明白,怎么答应了她以后,还是这副冰山脸,她歪头看他,却没靠近,“皇甫锦城先生,你这样就不太好了,我都说了亲自给你下厨,你还这副表情,你昨天晚上干的那事,我还没生气呢!” 皇甫锦城,“什么事?” 韩伊人一笑,“你说什么事,我们之间还有什么事?” 男人想起昨晚刺激的一幕,不过除了刺激,当时他记得某女人用枕头砸了他。 他眸色渐深,盯着她不施粉黛却漂亮的一尘不染的脸颊,“怎么,委屈?” 韩伊人,“……” 自然委屈,可又能有什么办法? 她收了脸上的笑,倚在电梯上,“我今天学校没什么事,要不你顺路带我去商场吧,天气凉了,我要买些换洗的衣服。” 皇甫锦城没回应,韩伊人也没再说话,大抵觉得这个男人小气,不愿意理她罢了。 出了电梯,秦淮等在外面,明显也看出两人之间的沉默,昨天查到地址给总裁,他就知道他家老板在生气。 新婚燕尔,老婆留下老公去外面住,不是吵架,难不成还是两人之间的小情趣? 秦淮给皇甫锦城打开门,另一侧的韩伊人已经自己坐进去了。 车子很快驶出南山,韩伊人凑到秦淮耳后,扒着他的后椅背,“秦特助~” 秦淮直接一个机灵,抬眼看倒车镜,“太……太……” 84你们这里有男士的水乳和须后水吗? 韩伊人笑了,她看着秦淮变成红色的耳朵,故意取笑他,“你脸红什么,我就叫了你一声。” 秦淮的额角已经出了细汗,他看了看一旁正闭目养神的总裁,人家脸上一丝的变化也没有。 心想着两人吵架也不要拉上他啊,他一个小小的特助,动不动就扣奖金。 “太太,您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韩伊人也觉得无趣,左右逗来逗去,秦淮还是这副死样子,皇甫锦城那个男人也知道她断不会让秦淮绿了他脑袋。 她坐回车椅上,“路过商场停一下,你家总裁如果忙,送了他去公司,你再送我也行。” 话音刚落,就见一边闭目养神的男人长指一动,直接将挡板升起来了。 韩伊人,“……” ………… 没想到皇甫锦城会跟着她一起逛商场,韩伊人几次问他要不要去上班,他都是淡淡看她一眼,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女人逛街都是繁琐啰嗦的,挑三拣四没个时间概念,所以大多数男人最讨厌陪女人逛街。 韩伊人拿起一瓶护肤品在手上试着,转头看着一直冷峻的没有什么表情的男人,“你真的不忙吗?你不用管我的。” 秦淮在一旁提醒,“上午没什么行程。” 韩伊人点了点头,转头看他,“你说你现在连话都不愿意说了,又在别扭什么呢?” 话还没说完,就见皇甫锦城眸色浓黑的盯着秦淮,“你今天很闲?” 秦淮弯了个腰,“总裁那我先回公司处理下午会议的资料了。” 韩伊人好笑的盯着他,点了点刚刚试过的一套护肤品,示意店员包起来,“你这是别扭我刚刚跟秦淮说话?你这还真把我当成你女人了,连跟别的男人说话都不许?” 皇甫锦城紧抿着嘴角,显然不愿搭理韩伊人,偏偏还跟着她来买东西。 店员将纸袋递给韩伊人,韩伊人接过,又随处看了看,“你们这里有男士的水乳和须后水吗?” 店员笑着带韩伊人去看,皇甫锦城盯着低头听着店员讲解的女人,神色交错,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正出神,原本专心致志的小女人,一手拿着一只须后水皱着小眉头,显然不知道选哪一个。 她抬头看他,“哪一个呢?你喜欢薄荷还是香橙?” 皇甫锦城还未答,韩伊人已经做出了决定,“香橙比较适合女人,还是选薄荷吧!” 他看着她那张白净的小脸,脸上紧绷的线条有些缓和,“嗯。” 店员又将男士的化妆品装好,皇甫锦城已经掏出了卡,韩伊人先一步拦了下来,她看着他笑着,“我买来给你赔罪,哄你开心的,你要是掏了钱,我可想不出什么办法哄你了。” 她在店员的pos机上输入密码,嘴里还嘀咕着,“什么便宜都让你站了,还跟我摆个怨妇脸”。 密码输入完毕,她将东西都递给他,抬起手按着他的唇角往上扬,“得了便宜还卖乖?给你买的东西我都肉疼!” 皇甫锦城将她的手从嘴巴上拉下来,转而将刚刚的卡递给她,“别墅还需要添置什么,你自己看着办就好了。” 85他的是他的,我的算我的 韩伊人挑了挑眉毛,“随我支配?” 皇甫锦城点了点头。 “好呀,去买对戒!” 原本淡定的男人一时间呆愣在那里,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娇俏的身影已经在不远处的柜台。 她表情很淡,又好似很开心,一只一只的试着,偶尔抬起五指,对应着灯光反反复复的打量,那模样,太过认真。 皇甫锦城走过去,站在她的身边,柜台上已经摆了好几对,款式都比较简单。 她仰起脸,笑得很明艳,“你觉得哪个更好?” 皇甫锦城淡淡扫了一眼,低着头看她,“都好。” 她的表情变得很沮丧,重新低下头一只一只的试,“还不如不问你呢,只能选一只,你说都好怎么选啊?” 皇甫锦城显然没有想到她会因为一只戒指纠结成这个样子,刚刚伸手,就见她已经做了决定。 她拿起一只没有一丝图案的白金对戒,没有钻石,没有花纹,没有丝毫加工过的痕迹。 太过普通,太过简单,又太过不用心。 “就这对吧,咱俩隐婚,太过张扬也不好,简简单单的,也不会让别人误会” 她自己将那枚女戒戴在左手的食指上,又捏起那枚男戒,“皇甫先生,手给我。” 韩伊人将那枚戒指戴在他手上,多余的一眼也没有,接过店员递过来的卡,转身就走了。 “我回家了,你去忙吧。” 皇甫锦城看着她的背影,几个步子就跟追上了她的步伐,“中午回家吃,让李妈准备饭。” 恒福离南筹海真的不近,可是韩伊人也不想知道皇甫锦城为什么吃个午饭还要这么折腾,她应了一句,接过皇甫锦城手里的袋子。 “知道了,午饭等你。” “我让章叔来接你,不要打车回去。” 韩伊人点了点头,“好。” 章叔很快就来了,韩伊人突然想起皇甫锦城之前说的话,“章叔,您孙子多大呀?” 章叔笑的很满足,大抵老人对孩子,总有着一些说不清的宠爱, “再过几天满月了” 韩伊人让章叔在一家婴幼儿的店铺门前停了车,进去不久,就带着几个手提袋出来。 她递给章叔,“给你家宝宝的,我现在没多少工资,您要是不收,那就是嫌弃了。” 章叔脸上很为难,却也不好再说什么,他叹了口气,“太太,您这真是太破费了,本来先生工资给的就不低。 我这么大岁数,根本就用不上我什么,说是先生白养我这个闲人也不为过,太太您还……” 韩伊人只是笑笑,灵动的眼睛不掺一丝杂质,“他的是他的,我的算我的。” 回到别墅,韩伊人将两人买的护肤品都并排摆在了卫生间,又想起在婴幼儿店铺旁带的牙刷,洗漱缸,也一并摆好了。 李妈在楼下做饭,韩伊人继续懒懒的窝在小沙发上看书。 中午皇甫锦城回来了,一并来的还有那个不对头的皇甫馨。 她穿着浅粉色的毛呢短裙,上身是一件纯白色小香风外套,头发整理的一丝不苟,看着就真的就是乖巧温婉的名媛小姐。 86所以,你是为了推开我,故意找我最讨厌的人来恶心我? 晚安没太在意,只是再下楼的时候撩眼看了一眼后,就到厨房陪着李妈。 李妈显得很局促,一直试图将韩伊人劝说出去,可韩伊人围围绕绕,丝毫没有要出去的意思。 “李妈,这个清蒸鲤鱼应该放些香菜。” 李妈看了一眼,“先生中途打来电话,说今天的菜都不放香菜。” 韩伊人挑了挑眉毛,想起以前读书的时候,皇甫馨在食堂吃饭的时候,都要备着一个碟子,里面满满的都是香菜。 “李妈,那还有什么新鲜菜?” 李妈打量了一番,“太太,今天上午买的菜都已经做的差不多了,没剩些什么。” “哦,那我不吃了” “太太……” 李妈的话还没说完,韩伊人已经上了楼。 客厅里皇甫锦城和皇甫馨对坐在沙发上,两人却又无言,也不知道再闹什么别扭。 前几天韩伊人去过一次三楼,是皇甫锦城的健身房,里面一些健身器材都很齐全。 她无趣,也就让瑜伽店的店员安装了反重力瑜伽吊床。 她吊在瑜伽吊床上,倒立的身子让大脑充血,往事一幕幕都流入大脑,却又一丝丝清晰起来。 “有什么话我们去三楼说,不要在这里。” 声音是皇甫锦城的,听着有些不容反抗,却又有些小心翼翼。 韩伊人起身抓了一侧,想要起身,又听着另一个声音响起。 “在客厅里,你怕她听见,现在又要去三楼,你有必要那么维护她吗?” 皇甫锦城未回答,皇甫馨继续说, “哥,你们之间根本就没有爱,她到你身边有什么目的都不知道,到时候公司和你,损失的代价你能负担的起吗?” 虽说偷听很不道德,但目前的情况韩伊人也实在没有别的办法,她索性松了手里的吊床,继续倒挂在上边。 “我们说去三楼说。” 皇甫锦城的语气里已经染了淡淡的不悦,随后就是不规律的爬楼梯的声音,显然是皇甫锦城拉着皇甫馨来了三楼。 两人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清晰。 “哈,我说的话,哥一句都听不进去?” 声音停在健身房的门口,有种低低萦绕在头皮层的感觉。 韩伊人闭上眼睛,身体放松。 “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么,我告诉过你,不要动些小动作,为什么还来给她送药?” “你觉得她真的想给你生?别傻了哥,是她给我发的短信,说你们做了。 她把我当枪使,我愿意给她当,就是因为你是我哥,我不想让你被她骗了!” 空气中突然静了,随后才响起男人没有波澜的声音,“这件事就过去了,你明天收拾一下东西,去爸身边吧。” “哥,你这是赶我?”她的声音里充满了自嘲,“你因为那个女人赶我?” “不是赶你,是你不该回来。” “她什么样子你知道吗,非得养在身边?你就是看不上我,圈子里任何一个名媛小姐也比她强!” 声音静默了十几秒,皇甫馨的声音再次响起,只不过充满了不可置信。 “所以,你是为了推开我,故意找我最讨厌的人来恶心我? 你明知道我上学期间,最讨厌的就是她韩伊人!” 87既然你需要我做一个挡箭牌为你和皇甫馨的感情保驾护航 韩伊人睁开眼睛,看着倒立的门板,所以她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皇甫锦城推开皇甫馨?难道她们兄妹的口味这么重,竟然还有着超出亲人关系的恋人关系? “跟她没关系,我们之间的事情没必要牵扯到别人。” 皇甫锦城显然生气了,说话的声音很低,严肃又掷地有声。 “没关系?没关系你把我送去国外,转身就娶了这么个不要脸的女人,上学期间她追着男人跑,要多下贱有多下贱……” “啪”的一声响起,皇甫馨的声音也戛然而止,空气中静的出奇。 再出声时,皇甫馨的声音已经哽咽了,“哥,你还是我哥吗?这么多年了,你今天因为一个女人打我?” 韩伊人抿了抿嘴角,笑了。 “对不起”,皇甫锦城说,“是我太激动了。” “是不是我无论如何都说不了她的坏话了?是不是我再说一句她的不是,你还会再给我一个巴掌?” “对不起,不会了”皇甫锦城压抑着情绪继续道。 “对不起?你是对不起我,你们一家都tm对不起我!” 皇甫锦城怒了,出声喝她,“皇甫馨,注意你的教养,这话是应该从你嘴里说出来的吗?” 话音落了,紧随而来的是皇甫馨的笑声,笑的悲怆而自嘲,“我是有人养没人教,哪来的教养,难道你还不清楚?” “皇甫馨!” “是不是我现在没用了,所以你就千方百计的想要赶我走,你就这么放心让我在外照顾爸?” 她依旧笑着,但是笑声很冷,“好啊,你希望我滚,那我就滚!” 下楼梯的声音渐渐小了,两人显然已经下了楼,韩伊人睁开眼,就与正推门进来的男人视线相对。 她看着他倒立着的纤长的身子,即便不方便看他脸上的表情,也大概能够猜到他此刻的窘迫和僵硬。 毕竟,被人听见他与自己的妹妹相爱的事,是不太光彩。 皇甫锦城已经迈着步子走到她跟前,而她此刻头部的高度,也就正好到他小腹的位置。 韩伊人咳了一声,这位置有些尴尬。 她翻了个身,背对着他落在地上,发丝有些凌乱,她抬手捋了捋头发。 纤细嫩白的手指上干干净净,除了手腕上一只老旧的镯子,不见其他的装饰品。 男人的声音已经在身后响起,“你在这多久了?” 韩伊人转过身,看着他已经平静的眸子,“刚刚上楼直接来了三楼。” 他动了动唇,没说话,只是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的手指,内心却有蠢蠢欲动的将要抑制不住的情绪要奔涌而出。 韩伊人突然笑了,漂亮的笑眼里不掺一丝杂质。 她拍了拍他的肩,语气里少有的宽慰,“不用担心,既然你需要我做一个挡箭牌为你和皇甫馨的感情保驾护航,那我也一定会配合你。 我们之间就算是各取所需,那以后我们也是互不干涉……” 话还没说完,脸色阴郁的男人伸手过来,韩伊人吓得往后退了几步,“还不够吗?” “穿上鞋。” 韩伊人一愣,“什么?” 皇甫锦城索性不回答他,他俯下身,拿起一旁的纯棉拖鞋套在她的脚上,似乎这个动作已经做过了无数遍。 韩伊人低头,看着男人的头顶,不明白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说,“其实,你不用这样的。” 88脑子是个好东西,可惜你没有 皇甫锦城站起身,双手插插进裤兜,一身帅气的西裤包裹这笔直的长腿,白色的衬衣打理的一丝不苟。 他始终微皱着眉头,抑制不住的叹了口气,“下楼吃饭。” 韩伊人也明白了皇甫锦城是刻意回避这个话题,可她想起自己在耍的小性子,似乎已经没有什么用了。 兄妹两人的吵架,已经不需要她在皇甫馨面前强调一下她的优越感。 他伸手拉她,她也没有拒绝,亦步亦趋的跟在他的身后,乖巧的就像一个知情达理,温婉如水的妻子。 出乎意料的,皇甫馨正在餐桌前,没有动筷,显然是在等着。 皇甫锦城拉着她坐到皇甫馨的对面,那束怨愤的眼神太过强烈,让韩伊人无法忽视。 她挣开皇甫锦城的手,撩了撩头发,“小姑怎么这么看着我?” “别这么叫我,我可从来就没有承认过你是皇甫太太。” 韩伊人状似委屈的抿了抿嘴,低头盯着菜碟,“我做了什么惹小姑不开心?” “不开心?”皇甫馨反问,“韩伊人你难道不清楚我皇甫馨最讨厌的就是你?” 韩伊人挑了挑眉,笑的有些没心没肺,“讨厌我的人多了,你算第几个?如果不是因为你是我小姑,你觉得我会这么好言好语的跟你讲话?” 皇甫馨没看她,反而看向一边视若无睹的男人,“原形毕露了吧,你看看啊,这就是你娶的女人,她有教养?” 矜贵的男人只淡淡的抬头看一眼,“吃饭,不要闹不愉快。” 皇甫馨有些激动,她站起身,带着椅子发出刺耳的响声,“你到底明不明白我的话,她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为什么偏偏要护着她?” 她的指尖甚至都是颤抖的,眼底也逼出了些泪水,“她有过男朋友,你看她手腕上那廉价的银镯子,难道你还看不懂……” “闭嘴”,韩伊人站起身,她扫了一眼皇甫馨,嘴角带着邪气的笑。 “我原以为你是恨我扰了你追他,现在看来是我把你想的太高尚,好呀,我满足你们兄妹变態的感情互慰” 每个人的心口都有一颗朱砂痣,而他,是旁人触不得的逆鳞。 皇甫馨紧紧的攥着拳头,脸色着实不好看,韩伊人的话就像一记残忍的鞭子,抽在她的脸上,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扰我追他?韩伊人,你当时不要脸的倒贴一个男人,全校上下人尽皆知,你现在想要抵赖,你觉得你能得逞吗?” “我韩伊人身边莺莺燕燕的从来就没断过,你说我追他,没错,我觉得新鲜,追了。 但是你哥比你更清楚,我干不干净。 皇甫馨,你今天说这一番话,无非呢,就是让你哥跟我离婚,但是你觉得你现在的方式,能够解决你们兄妹之间的问题?” 她玩弄着手指,语气散漫,“我和你哥之间确实没有感情,但是好歹我也没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 你们兄妹之间的恩恩怨怨呢,我不懂,也没兴趣。 不过现在觉得你哥做事的方式蛮妥当的,毕竟你俩的关系也太见不得人。” 她抬头,看着她怒极的眼睛,“既然无能无力,何必要咄咄逼人呢?” 本来那点想吃饭的兴趣也没有了,韩伊人站起身往楼上走。 与皇甫馨擦肩而过,她咬着声音,嘴角翘起的弧度的邪气更甚,“脑子是个好东西,可惜你没有。” 89我不爱你,甚至还对着那个喜欢而不得的男人念念不忘。 一直未出声的男人叫住她,“坐下吃饭。” 韩伊人头也未回,“不在她面前碍眼,我怕她气得隔夜饭都吐出来。” 耳边一阵劲风,随后一只洁白的盘子摔碎在她的脚边。 身后是男人怒极却又压抑的警告,“皇甫馨,你别胡闹!” 韩伊人重新迈开脚步,踏过那一堆狼藉,直直的往二楼走,耳廓有点热,不用猜也知道必然受伤了。 兄妹两人,一个比一个变態。 她去了更衣间,将之前放在里面的衣服重新打包好放进皮箱,转身看着洗漱台上今天上午刚刚放好的一对电动牙刷。 本以为进这栋别墅很容易,她完全没想到好戏原来还在后头。 她伸出手,还未碰到那只粉色的牙刷,就被突然出现在卫生间的男人捉住了,她抬头,与镜子中他微有些惊喜的眼神相对。 “今天新买的?” 韩伊人挣开手,点了点头,重新将那只电动牙刷拿起来,“嗯。” 男人没再继续问,只是看着她将牙刷装进盒子,皱了皱眉头,“好好的,怎么装起来了?” 韩伊人转身出了卫生间,没有看到男人已经不悦的表情,她将牙刷和护肤品一并装进皮箱,身后的男人已经处在暴怒的边缘。 他眸色极黑极浓,盯着她整理衣物的身影,周身的气焰已经带动房间内的空气都热的让人喘不过气。 “你要去哪?” “我可能要去外面住一段时间……” 话还没说完,就已经被男人捏住了下巴,他掰过她的脸,一瞬不瞬的盯着她,“我刚刚说什么了你要走?难不成真想跟我离婚?” 韩伊人痛得皱眉,尝试挣脱却又无果,她伸出手去掰他的拇指,“你妹妹说的对,我以前是追过别的男人,甚至手上还带着他送的廉价的手镯。” “你不是说我最知道你干不干净?” 他笑了,眼神很冷,“你很在乎他?所以皇甫馨给我打电话,说到手镯时,你那么激动的挂掉了电话?” 韩伊人盯着他的眼睛,明知道上次在卫生间,皇甫馨偷偷拨通了他的电话,她俩的交谈内容他早就知道了,只不过她不知道他竟然一句不落的记在心里。 他的眼神很复杂,她看不懂,那像是隐隐有些高兴,却又像是在挣扎。 瞬间,那眼神突然变得凌厉,浓黑的不像话,甚至下巴上的手指也跟着用了力气,“说!” 那是怎样的一种煎熬,韩伊人掩下眼帘,一句话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而不是“不在乎”。 她重新抬头,眼底里蓄满了他从未见过的复杂情绪,像是藤蔓,整整缠绕了这个他从未真正认识,却又仿似爱过数年的女人。 “大抵从小娇生惯养,对于难以驯服的事物,更要用心一些,也更不容易忘记。” “呵!”他冷笑,“所以我是答应的太过痛快,以至于你可以这样肆无忌惮的看待我们之间的婚姻?” “你妹妹不喜欢我。” “我们的婚姻何时需要她的立场?” “我不爱你,甚至还对着那个喜欢而不得的男人念念不忘。” “你不是说我对你好,指不定哪天就对我爱得死去活来了?” 她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半天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所以你不想离婚?即便你知道我之前追过其他男人?” “韩伊人”,他黑曜石一般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的脸,“你不该招惹我。这婚从结的那天起,我就不会让你再逃离。” 他是鬼迷心窍,才抓住这么一个狼心狗肺,永远养不大的白眼狼不放。 90你们吵的好凶,不用下去哄她吗? 韩伊人低下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但她手下的动作没停,依旧一件一件整理着自己的衣服。 皇甫锦城对她这副样子很是不悦,他捏着她下巴的手重新用了力气,抬起她的脸。 “我说的话你听不懂?谁让你收拾东西的?” 她的下巴已经被她捏出清晰的指印,可这副倔强的样子仍是让他心软了。 他寻着心底的声音,将手上的力道放轻,却没有松开。 “不用在意她的话,你好生在这里住着,没人敢撵你。” 韩伊人明白“她”是谁,但她还是有必要解释这件事,“我不是因为她的话想离开,我的课题要开了,可能要去外面考察一阵子,明天就走。” 男人英气的眉头紧皱在一起,他松了韩伊人的下巴,一只手肘支在膝盖,半蹲身子,视线与她相齐。 “和谁?” “我和导师”,她抬头看了他一眼,继续整理,“本来是我和楚纹的。但是貌似她跟她男友随军了。” 皇甫锦城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如果之前用阴郁形容,那么此刻就是五味杂陈。 韩伊人看着他这副神情,似乎有些答案已经呼之欲出,她抿着嘴笑,有些调皮。 “不会是你干的吧?” 男人抿唇不语,但韩伊人已经能够感受到他头顶的黑线,只觉得他的尴尬已经全然写在脸上。 嘴角的梨涡浅浅淡淡的,她笑的很甜,“好啦,你是一番好心,我就心领了,至于送走狐狸,便宜了大灰狼这件事,在我心底也就算是将功补过了。” 韩伊人将东西打包装好了,拉上拉链,突然想起什么,转头瞪他,“这个你就不要动手动脚了,关系到我的毕业。” 男人没说话,直起身子居高临下看着她明艳的脸,眼神有些复杂。 韩伊人看不懂,但她清楚,只要她一天挂在他名下,他就不会让她的名声有一丝损害。 虽然隐婚,但是无论如何,一顶绿帽子是够丑的。 皇甫锦城双手插兜,“大概多久?怎么去?” “具体我也不大清楚,导师安排,至于多久,就看效率了。” “什么地方?我让秦淮跟着你。” 韩伊人嗤笑,双手抱臂倚在更衣室的门框上,“我去做毕业课题还要带个特助,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什么大总裁去考察集团业务呢!” 她弯弯的笑眼很漂亮,只要不跟他耍脾气,怎么看怎么顺眼。 她抬了抬下巴,指着楼下的方向,“你们吵的好凶,不用下去哄她吗?” 皇甫锦城神色没有什么变化,只是眼睛总会不自觉的扫过那只皮箱,“她走了。” 韩伊人眼睛一亮,“吵到连饭都没吃?” 提起这茬,她才想起来刚刚皇甫馨还扔了她一盘子,这要是放在以前的她,估计回手就能收拾回去。 今时不同往日,不是吗? 她自嘲一笑,随后有些漫不经心的抬头看他,“那我可以吃香菜了?” 立在一旁不知如何处置这一只冰箱的男人闻言皱了皱眉头,“你爱吃香菜?” 韩伊人不可置否的耸了耸,“无香菜不欢。” 那是因为那个大男孩总爱在菜园子里摘香菜,然后塞进她嘴里。 91人美,无论穿什么都让人赏心悦目 皇甫锦城似乎猜到了什么,“所以刚刚说不吃了?” 他歪了歪嘴角,终于将皮箱塞进了更衣室,果真不在眼前,什么看着都舒坦。 “我觉得我没当时就说出来已经很给你很大的面子了,又没让李妈重新做。” “难道还是我的错了?”皇甫挑了挑眉,随后牵上她的手,“好,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韩伊人自然不懂,她倒不是因为没有香菜就一口吃不下去,只不过一看到皇甫馨,就想作一下给她看。 这世上大概就是有一种人,即便没惹你,也看着让人不舒坦。 皇甫馨已经离开了,两个人吃得还算舒心。 其实韩伊人不太懂,皇甫馨闹得并不小,可皇甫锦城从始至终也不过短短几句话,甚至是在一旁看戏,颇有一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 说的直白些,还是有些纵容在里边的。 韩伊人想,无论皇甫锦城是否对皇甫馨有那样的感情,究其根源,他该是爱她的。 想到这里,韩伊人突然觉得有些嘲讽,果真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之前在皇城,那些油头粉面的大佬喜欢阴揣揣的娘炮男已经刷新了她的世界观,只不过没想到林子越大,没见过的鸟越多。 “你笑什么?” “嗯?”韩伊人回神,一抬头就看见脸色阴郁的男人正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她咬着筷子咳了一声,“没什么,就是有些开心。” “她生气了,所以你就这么开心?”男人的脸色更加黑沉,眉头紧皱。 韩伊人有些心虚,她眨巴眨巴眼,脸上的笑容收敛起来,“有这么明显?” 男人没说话。 韩伊人放下筷子,“抱歉,你先吃,我吃完了。” 说完也不去看男人的脸色,转身就往楼上走,脚步有些急,几次差点绊倒在楼梯上。 下午韩伊人和李妈一同去了菜市,买好东西回来以后,韩伊人就给李妈放了假。 天色还早,可是她也没什么大事,就在厨房里收拾鱼虾,一切配菜都准备好了,她开始做晚饭。 一早答应做晚饭,小部分原因是哄他,更多的是想买通他,让他答应她出去做课题。 虽然她看不懂他的性格,但是他不喜欢她住在外面这一点,还是很明显的。 不过下午他知道了也没阻拦,这事八成也就定下了,这顿饭既然答应了,她也没有理由不兑现。 皇甫锦城回来的时候,韩伊人还在厨房里忙碌,本想着上二楼的男人经过厨房时,就这么猝不及防的看到她的女人正在做晚饭。 她穿着一身宽松的居家服,头发松松垮垮的编在一起,垂在肩头上。 身上的围裙是平日里李妈穿的,深蓝色,穿在她身上倒是看不出一丝老气,反而将她的气质都衬托出来。 人美,无论穿什么都让人赏心悦目。 他转身去了地下室,那里是他的一个小型酒窖,里面大大小小也囊括了世上好多种名贵的红酒。 回来时,所有的菜都已经准备好了,她转身回厨房时,正巧看见男人拎着红酒进来,很意外,“去拿酒了?” 92韩伊人一直迷迷糊糊,可也知道这一切水到渠成。 皇甫锦城没答,迈着步子走到餐桌前,坐下,打开酒瓶分别给两只杯子满上。 “来吃饭吧!” 韩伊人点了点头,嘴角带着笑,“你倒是蛮应景,不过听章叔说你身体不太好,喝酒没关系吗?” 皇甫锦城将她的手往怀里拉,低头看着她明艳的脸蛋,“关心我?” 韩伊人推拒,嘴角始终带着笑,看着就像是不经意间的动作,“还有一个汤,马上就好,我去端。” 男人脸上的神色没什么变化,停了几秒钟,终是松开了手,捏了捏她的腰,“去吧。” 西红柿牛腩汤,色相俱全,韩伊人给皇甫锦城续了汤,坐在他对面。 “怎么感觉今天像是烛光晚餐呢?” 韩伊人端起红酒,言笑晏晏的看着对面的男人,“干杯” 醇香的美酒入喉,韩伊人酒量向来不浅,可这次仅仅几小杯,神智就有些迷糊。 她一直呵呵的傻笑着,直到男人迈步走到她跟前,将她从椅子上抱起来,“你醉了” 韩伊人乖巧的搂着他的脖子,额头蹭了蹭他的胸口,找个舒服的位置,“我没醉,我还要喝。” 男人的神色不变,冷峻的脸上不带一丝表情。 他低头看着乖巧躺在他怀里的女人,心里却软的一塌糊涂,“下次喝,今天要睡了” 韩伊人一直迷迷糊糊,可也知道这一切水到渠成。 她被他拥着冲了澡,贴在冰冷的墙壁上时,她有片刻的清醒。 男人刚毅的脸庞模模糊糊的映在高贵的墙砖上,随着他的动作起起伏伏。 她支着自己的身子,转头看正驰骋在她身上的男人。 “你怎么不问我和皇甫馨之间到底有什么矛盾啊?” 男人的额角上有些水珠,不知道是汗水还是笼头淋下的水。 “她上学的时候,每天回来都要抱怨一次。” 韩伊人呆愣了片刻,随后大脑的反射弧才做出回应,她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所以你知道我是韩伊人之后,娶我就是为了给她报仇?” 男人抬眼看她一眼,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蠢蛋。 粗喘一声,他扳过她的身子,微微附身将她提到身上,双手拖住她的臀,“我怎么报复你了?这样?” 说完,恶作剧一般挺了一下身子,韩伊人当即吓的“呀”了一声,搂住他的脖子。 随着男人的动作,韩伊人不经意间注意到他胸口的伤疤,莫名其妙的心口有些疼。 她喘着气,抬头看着他的眼睛,“胸口的伤疤哪来的?” 男人不语,继续自己的动作,只不过,眼睛却是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眼中各种神色交错,看不出到底是什么意思。 韩伊人也不介意,她被他撞得早就灵魂不知去了哪里,思绪已经跟不上动作。 她腾出一只手捂在他的胸口,“看来你也不是一个让人省心的主,指不定惹了哪个商场的大佬,人家想拿你命呢。” “是吗,我看现在你想要我命了。” 韩伊人神色一凛,随即呵呵着,“我有什么本事能拿命?” “看见你这副马蚤浪样,我就恨不得死在你身上。” 韩伊人,“……”你马蚤浪,你全家都马蚤浪! 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韩伊人絮絮叨叨说个不停,浴室里除了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以外,就是她断断续续,没完没了的控诉。 93该是有多爱,才这般恋恋不舍 她累极了,可男人的动作还没停止,她只好侧头倚在男人的肩头,眼睛微阖。 “我跟你……讲啊,男人就要勇敢一些,喜欢皇……甫馨就直说啊,亲兄妹有什么不能说的。 吵架了呢,总是要男人先去哄的,你看她今天多伤心,你该跟她解释一下我们的关系……” 原本正忙碌的男人突然停住动作,盯着她的侧脸,“我们什么关系?” 韩伊人想了一阵,头也没抬,“我们的关系是分时间段的,你问的是什么时候?” “现在” 韩伊人傻呵呵的笑了,抬头看他,眼睛也是微微眯着,活像一只小狐狸,“pao…友啊,你看,不是正在打~炮呢?” 皇甫锦城,“……” 他确定她真的不是装的? 盯着她的头顶看了一阵,他抱着她出了浴室,湿淋淋的身子在地板上留下一串串水印,连身体都来不及擦,皇甫锦城将韩伊人放在床上。 那枚老旧的银镯子,即便被水冲洗过,也依然没有光泽,戴在她嫩白纤细的手腕上显得格格不入。 看着身下的女人潮红的脸色,她闭着眼睛,被熏的粉嫩的身子慵懒的埋在被子里。 他喉结不可抑制的滚动,总觉得胸口的那颗不安分的心脏简直要跳出来。 那种鲜活的感觉,惊喜却又超负荷。 他伸手,试图将手镯从她手上取走,可原本安静的女人瞬间睁开了眸子。 那眼神变得凌厉,方才的温软已然不见,“别乱动,这是我的宝贝,坏了你赔得起吗?” 还在醉着,却也知道这是自己最宝贵的东西。 男人的神色变得有些冷,他强忍着那股怒气,尝试哄她,“戴着不舒服,我们摘了,明天再戴?” 韩伊人像是累极了,不说话,也不想理他,她索性闭上了眼睛,却不忘用另一只手紧紧护着她的镯子。 男人所有的动作都这么停下来,他看着她的眉眼,只觉得刚刚那种冲动就这么死寂下来。 该是有多爱,才这般恋恋不舍。 理智上头,他重新抱着她“打架”,翻来覆去的不知道弄了多少次。 整个过程,韩伊人都在哼哼唧唧的推拒,每次却又舒服的蜷起脚趾。 临了还不忘给他出主意明天要怎么去哄皇甫馨。 刚刚松下一口气的男人直觉一盆凉水浇到脑瓜顶,身下躺的就是个没心没肺的女人。 他重新压到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身上,脸色沉的如墨,“看来我还不够努力,让你还有力气去多管闲事!” ………… 头痛,腰痛,腿痛,这是韩伊人意识还未清醒时的感受,她睡眼朦胧的抬手摸了摸手机,按了几下手机也不见屏幕亮。 看着窗口大亮的天色,她神色一凛,按了手机的开机键。 11:28分,跟导师约定的时间足足过去了4个小时。 一个一个的未接电话提示涌入手机,短信也是一条接着一条,从起初客套的关心,到字里行间透漏的愤怒,韩伊人按着额角,直觉这下可惹了大麻烦。 她拨通电话,听着电话里“嘟嘟”的响声,脑袋里不停地思考着要找什么样的借口。 总不能说是因为一晌贪欢? 94你该知道我当初有多喜欢他,就当是我犯贱吧! 电话接通,韩伊人还没说话,那边的怒吼就已经过来了,“你还知道开机,知不知道几点了?” 韩伊人低头,语气十足的诚恳,“老师,对不起,我起床晚了。” “起床晚了?你多大的人了用这种蹩脚的借口?我在机场等你,20分钟内必须到,不然你也不用来了!” “好好好,马上到!” 来不及想其他的,韩伊人简单洗了一把脸就往机场奔,别墅没车,她只好求助项祈。 项祈将她送到登机口,却左右找不到导师,韩伊人慌了神,几个电话打出去都是无人接听。 她垂头坐在等候室,不确定是不是导师已经抛下她先走了。 项祈许是看不惯她这副垂头丧气的模样,过来安慰她,“不去就不去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一直打你的主意。 既然你已经打算自己创业,这学位不今年拿也没关系。” 韩伊人摇了摇头,“那地方一直与世隔绝,可以说是拥有最纯净的古典元素,你也知道那是我和他早就约定好的。” “你们分手了,韩伊人!”项祈情绪激动,他看着垂头丧气的女人,“而且查到最新的消息,他……” “喂”,一直安静的女人接起电话,“什么事?” 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韩伊人的语气听不出什么,只是毫不在意的应着,“嗯” 挂了电话,韩伊人抬头看向项祈,“送我回去吧。” 项祈抿了抿嘴角,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韩伊人心下了然,拍了拍他的肩,“你该知道我当初有多喜欢他,就当是我犯贱吧!” 一路上韩伊人都不怎么开口,项祈知道她心情不好,故意找着话题。 “刚刚是皇甫锦城的电话?” 韩伊人头依在车窗上,“嗯。” “他怎么知道你没离开?如果正常时间,这个时候不是该在飞机上,手机是关机的吗?” 韩伊人睁开眼睛,盯着前方。 项祈继续道,“你为什么会起来晚?没定闹钟?” 起初太过担心,可项祈一点,似乎哪里说不通,韩伊人努力回忆。 “昨天我和他喝了点红酒,之后迷迷糊糊,没什么记忆,至于手机,我确实定了闹钟,而且我没有关机的习惯……” 她意识到了这一切都是有人故意为之,与项祈对视后,两人都默默不语,答案已经不言而喻。 项祈把她送到别墅区,在她下车后,还是忍不住跟上来叮嘱,“你注意保护自己,皇甫锦城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韩伊人整个人看起来有些恹恹的,前一晚被折腾的厉害,这一刻放松下来,只觉得浑身任何一个地方都不舒服。 她点了点头,“放心吧,我自保还是可以的,最近知道了他的弱点,估计能抵用得了,你和琉夏注意安全,我可能不太能帮的上你。” 项祈的眼中满是坚定,他看着这个倔强而明艳的女人,看着她从衣食无忧的小公主跌落尘埃,又看着她一步一个脚印重新爬起来。 “怎么说我还有我爸这最后一张底牌,你不用担心我。” “好”,韩伊人转身,“回去吧,天冷。” 95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们先把午饭吃了再睡,嗯? 回到别墅,皇甫锦城不在,只有李妈在准备午餐,见韩伊人回来也甚是诧异,“太太,您不是出去了吗?” 韩伊人将皮箱立在一旁,直接去了二楼,“李妈,午饭不用叫我。” 韩伊人气色很不好,李妈也很担心,尝试劝了几句,“太太还是吃几口,早饭就没吃,先生出门前还嘱咐我给您温着,这午饭还不吃……” 李妈的话还没说完,韩伊人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二楼。 进屋就没换拖鞋,韩伊人直接蹬掉高跟鞋摔在床上,外套头发都来不及整理,她闭上眼睛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中途总觉得周围都是摇晃的,她微微睁开眼,看着眼前放大的脸,翻了个身背对他。 “听李妈说你午饭不打算吃了,早饭也没吃?” 韩伊人被他扰得有些烦躁,将脸埋在被子里,“要吃自己去,不要打扰我。” 冷峻的男人脸色看不出喜怒,“起来吃饭。” 窝在被子上的女人静了片刻,随后直接坐起身,仰着头看着他的眼睛,想从他的眼底看出些什么,但是一无所获。 “是不是你?”她问。 “你的脸色真的不好,吃了饭再睡,嗯?” 他好似真的听不懂她在讲什么,竟然若无其事的安慰她吃饭。 韩伊人继续问,“为什么关掉我的闹钟?” “昨天折腾的太晚,我看你有些累,想让你多数会。” “那为什么关掉我手机?” 他盯着她的眼睛,“晚上睡觉,不关手机辐射很大。” “呵!”,韩伊人自嘲一笑,“你tm当我是傻子?” 男人的脸色陡然变冷,眸色浓黑的化不开,“韩伊人,注意你说话的用词。” 韩伊人呆楞楞的看着他片刻,随即笑着低下头,“对不起,我意识到了我没资格这样跟你讲话” 她静了片刻,重新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没有怒气,没有抱怨,只是神色平淡,“你是不是给我下药了。” 虽然是疑问句,她却是用了陈述的语气。 男人神色不变,回视她,“没有。” 韩伊人继续问,“为什么这么做?” 男人强调,“我说没有。” 她抑制不住的加大声音,“你是不是就想让我过得不顺,我告诉你了不要插手,你为什么处处给我找麻烦!”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们先把午饭吃了再睡,嗯?” 他真的是好脾气,一本正经的哄她吃饭。 韩伊人一眨不眨的盯着他,被他这副淡定的模样气得笑了,她低下头,无奈了叹了口气,“你的戏这么多?” 男人抿唇未语,终是拗不过她,“不愿意动的话我给你端上来吃?” 韩伊人未答,抱着膝盖将头埋在被子里,看不出什么神色。 男人高大伟岸的身姿挺立在床边,黑曜石般的眸子盯着床上一动不动的女人,心底一处平静。 从来没有过的安稳,就像暴风有过后的平静,惬意的让人贪恋,迷醉。 他从来无法解释,当他看到秦淮调查的信息那一刻,从心底冒出的无端的恐惧和慌乱。 就像临刑前的野兽,不论结果,也要垂死挣扎一般。 96你好好休息,我让秦淮跟你导师沟通,一定保证你顺利毕业 皇甫锦城下楼,将午饭端到韩伊人跟前,他看着她的背影,“起来吃饭,不要闹脾气了,是我不好,不该让你迟到。” 出奇的,韩伊人没有拒绝,直起身子接过他手里的托盘,小口小口的吃着东西,不说话,也未看过他一眼。 她吃完,将东西放在柜子上,重新拉起被子窝在床上,阖上眼睛。 皇甫锦城看出她这副样子是不想理她,却还是凑到跟前,“你好好休息,我让秦淮跟你导师沟通,一定保证你顺利毕业,嗯?” 空气中静的出奇,床上的女人没有任何反应,呼吸匀称而平缓,偶尔睫毛轻颤,却始终没有睁开眼睛。 皇甫锦城看了片刻,终是端着托盘下了楼,临走前还轻手轻脚的带上了卧室的门。 枕边的手机一直震动个不停,韩伊人睁开眼睛,看到是项祈,接起。 “伊人,你看微博热搜了吗?张国宇被停职查看了,他带的项目也被报停了!” 张国宇就是韩伊人的导师。 她皱了皱眉头,“什么时候的事!” “大概11点30分的时候,在机场被带走的,涉嫌you~奸,女学生,网上甚至还被爆出一些不堪的照片……” 偶然多了,就一定是必然。 韩伊人低头,不知道视线落在何处,“看来我还没到,他就被捉走了,时间赶得刚刚好。” 项祈,“什么意思?” “我酒量向来不浅,昨天晚上几小杯红酒怎么可能醉倒我?” 项祈问道,“你是怀疑皇甫锦城给你下药了?” 韩伊人摇了摇头,“他不承认。如果说酒后兴致高些,可我模模糊糊也能感觉到他后期像是在做任务,没有一点享受,一遍一遍的重复着,就是为了打乱我的生物钟,然后才有了今天这一幕。” 项祈更加不解,“难道这一切都是皇甫锦城策划的?” 可是他又觉得哪里说不通,继续问道,“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皇甫馨回来了,而且我们也发生过正面冲突。” 两端都出奇的安静,最后还是项祈先开口,“伊人,我们不放弃吧,如果他们兄妹联合起来,再加上皇甫馨对你的恨意,你要如何在那里自处呢?” 韩伊人抱紧膝盖,神色淡然而无奈,“不,开弓没有回头箭了……” 两个人又说了一些,韩伊人也不知道之后要怎么办,她挂了电话,躺在床上补眠。 真的太累,昨晚的大多数情景已经记不太清,但是早上身体的不舒服的不舒服已经说明了一切。 况且昨晚的感觉跟前两次太过相似,不得不让她怀疑那酒有问题。 她没想到他会不承认,没有证据,她能如何,就算有了证据,她又能如何呢? 翻来覆去的睡不好,韩伊人丧气的拿起手机,张国宇的案子影响太大,毕竟他是一个很有名的大学教授。 很快,他所有的身份信息都被人肉出来,包括他的家庭地址,甚至是家里座机的电话号码。 革职调查,估计案件坐实,十几年牢饭是避免不了。 网友的评论也是犀利的谩骂,不经意间扫到其中一条,“不知道他是碰了哪个富二代的女朋友或者豪门的的小姐,最近的案子也是一年前了,今年风平浪静的就突然间被逮捕了?” 97姑奶奶我就是心疼了,你要是再为难他,我们这个哥们没办法再做下去! 紧接着一条,“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这么大岁数了没结过婚,天天守着一个空房子不空虚才怪,不知道那些女孩怎么想的,这么个老男人,她们也敢往前凑” ………… 韩伊人实在看不下去,穿了拖鞋出门,李妈在楼下刷碗,她拿起沙发上的手包,鞋也没换,直接出了门。 没有车,也没有地方去,她躲在车库的一角,从手包的夹层里拿出让项祈帮买的药,直接吞了下去。 又翻出一盒香烟,那是她之前从湘南那里顺来的。 她不会抽烟,只是有时候觉得湘南抽烟的样子很致命,迷人的不得了,所以才打算在皇城里玩玩。 淡黄色的火苗渐渐熄灭,随后是星星点点的火星,淡淡的烟草味道弥漫了神经,韩伊人看着那分光亮一寸一寸腐蚀到她的指尖。 纤细的手指夹着那根香烟送到唇边,她猛吸一口,烟雾直达肺腑,呛得眼泪直接流了出来。 她咳着,哭得越来越委屈。 明明已经放在心底,可是皇甫馨回来了,一直在刺激她,刺激她将尘封的爱情重新摆在眼前。 那时候她觉得释然很不一样,不像其他男生那样穿着干净整洁的名牌,不像他们那样炫耀着自己家势。 他永远一身青衫,脚底是她从没见过的软布鞋,书包就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布兜,总是斜挂在他肩头。 他不爱说话,有空就在看书,古诗词,文言文,甚至佛经,圣经……那些她一看就头疼的文字。 那时候皇甫馨是全校有名的才女,文化,知识都是最好的,所以两人也爱在一起讨论问题。 可她韩伊人就是一个恶霸公主,好学生能交的朋友,她为什么不能交,更何况她每次睡觉,释然都会叫醒她。 她开始若有若无的接近释然,一天有事没事就是趴在桌子上,然后在释然叫她的时候。她睁开眼睛对着他笑的调皮。 有时候明明知道是捉弄,韩伊人却从来没再这个大男孩的脸上看到怒气。 虽然大多数情况下,释然的表情总是淡淡的,喜怒都不展现在脸上,可她竟然渐渐觉得这是她见过的最英俊的一张脸。 她不再睡觉,无论课上课下都托着下巴看他的侧颜,皇甫馨过来跟他讨论问题,挡住她的视线,她就将项祈赶走,坐在项祈的位置上看他的正脸。 起初就是感觉无趣,别人能做到的她一样可以做到,但是渐渐的,她才知道自己上了瘾。 那时候项祈挺痞的,看着韩伊人总是跟在释然后面,释然也从不给面子,继续面无表情的学习,听课。 他看不过,下课在厕所里警告他,放学在校门口恐吓,可偏偏释然若无其事的该做什么做什么。 反倒是韩伊人知道了以后跟项祈大闹了一场,项祈一脚踹翻了椅子,对着韩伊人大吼,“我就动他了,你心疼?” 韩伊人气势也不弱,一本书扔过去打在项祈的胸口,“姑奶奶我就是心疼了,你要是再为难他,我们这个哥们没办法再做下去!” 项祈铁青着脸色,半天一句话没说,随后领着一群小弟离开了。 这是她跟项祈吵的最凶的一次,但是却改变了释然。 98单膝跪在地上与她平视,眼底像是深海,看不看底,“你抽烟了 她不知道那天释然就在教室的门口。 她不再看他,也不在围着他转,每天继续趴在桌子上睡觉,又回归到最开始的日子。 但是一切却真的不同了,她很少再看到皇甫馨与释然成双入对,而且她的桌格里总会出现一些用布包着的野果,她从来没见过的。 由于家庭的原因,那些外来不确定的东西,她从来不敢动,因为想要通过她从她父亲那里拿到好处的人太多了。 不知道在第几次扔掉那些东西的时候,她被他堵在女卫生间的门口。 他依旧是那件不知道是原本就是这个颜色还是已经洗的发旧的汗衫,清朗的面庞,脸上微微带着些怒气,“为什么要扔掉?”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开口跟她讲话,但是没让她有什么惊喜,她淡淡抬头看了一眼,“管不住自己的嘴,总有一天会害了自己。” 他用力的握紧了怀里的书,眼神有些受伤,“我没有想要害你!” 韩伊人那一刻真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心动,那种仿佛被一只手紧紧攥住,头皮都是麻的。 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或者她无法想象她的这种谨慎到底伤了他多少。 释然仍是一动不动的盯着她的眼睛,那种眼神就像是被抛弃的小动作,韩伊人实在羞愧,指着他怀里的石榴问他,“这个可以给我吗?” 从那以后,她爱上了石榴,更爱上了那个不爱说话,却对她无微不至的大男孩。 他总是喜欢坐在树下看书,都是那些让韩伊人头痛的文字和历史。 她在一旁捣乱,然而释然总是一副乐在其中的感觉,他指着书中的一幅图画,告诉她,这里是最后一个最纯净,最具古典元素的部落,他说将来他一定要去。 香烟燃到了指尖,她被突如其来的灼热感唤醒,盯着指缝间袅袅烟雾,将最后一截送到唇边。 还没来得及吸,就被一只指节分明的大手夺过去。 那只烟头被捻灭在漆黑的皮鞋下,韩伊人抬头看着正俯视她的男人。 他眼底带着些怒气,一瞬不瞬的盯着窝在墙角的女人,像堕落的天使,又像捉不住的流光。 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像是中了一种叫韩伊人的毒,毒发时,痛到五脏六腑都是麻木的。 女人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低头将脸蒙在膝盖上,语气有些闷,“什么时候来的?” “在你发呆的时候。” 韩伊人没出声,依旧保持着蜷缩的状态。 皇甫锦城蹲下,伸手抬起她的下巴,与她对视,听不出话里什么情绪,“还在因为毕业的事发愁?张国宇那样的社会蛀虫,就应该被处罚,这是他该受的。 你的毕业不会受影响,我已经让秦淮打过招呼了。” 这一刻,韩伊人盯着他平静如水的眸子,真的不确定到底是不是他做的。 她烦躁的扭开头,想重新埋首,却被男人直接封住了嘴。 “唔……” 男人的重量全部压在她的身上,她后背抵在冰冷的墙面上,抬手去捶他的肩膀,眉头紧皱。 皇甫锦城推开,一手捏着他的下巴,一手托着她的后脑,单膝跪在地上与她平视,眼底像是深海,看不看底,“你抽烟了?” 99精神不好是因为你折腾了一夜,脸色不好是因为感觉你多管闲事 “烟不就是用来抽……” 话还没说完,又被男人吻了个结实。 这个吻不是浅尝辄止,而是而是如强劲的旋风,扫荡着她口腔的每一个角落,直答深喉。 韩伊人挣扎着去捶他的肩膀,却无济于事,他像是一堵不透风的墙,纹丝不动,只专心致志的惩罚着她。 在她觉得自己要窒息而死的时候,男人终于松开了嘴,盯着她水汪汪的眼睛,“好女孩是不抽烟的,以后不许抽!” 韩伊人不服,回击,“皇甫馨没告诉你我上学的时候除了杀人放火,打架斗殴纹身恐吓抽烟喝酒我一样没缺,通通都干过!” 皇甫锦城看着她倔强的模样,抬手抿掉她眼角的泪珠,“嗯,她一直在我耳边念叨她们班有个女流氓,无恶不作。” 她继续道,“知道我是这样的人,那你就不要管我!” 皇甫锦城将她从地上横抱起,往门口的方向走,“因为那时候没人管,现在你是我的太太,我会管你。” 韩伊人不知道,从这个时候开始,她和皇甫锦城的纠葛命运早就已经悄然开始了,她更不知道,他这一管,就是整整一世。 此刻的她不知道说什么,做什么,就安安静静地窝在他的怀里,听着他平稳有力的心跳。 他将她放在床上,韩伊人抬头看她,“我要开工作室。” “嗯,已经装修得差不多了,恒福大楼的十二层,明天就带你去,今天先补眠,嗯?” 韩伊人盯着他看了一眼,觉得他并不像是在说谎,随后转身拉过被子,“那你出去,不要打扰我。” 男人站在床边,直到床上的女人传来轻浅的呼吸,他才迈开修长的腿,出了房间。 骨节分明的手指拿出手机,拨通电话,那端很快被接起,“锦城,怎么了?” “她一直精神不好,脸色也不太好。” 那端轻笑一声,“精神不好是因为你折腾了一夜,脸色不好是因为感觉你多管闲事。” “我没心思跟你开玩笑”,皇甫锦城的脸色严肃,“是不是量有些大,有什么办法补救?” “没什么办法,放心吧,没有有耕坏的地,只有累死的牛。” 皇甫锦城脸色顿时黑沉下来,他眸色阴郁,“滚!” 伸手直接将电话挂断。 皇甫锦城下楼,看到李妈在厨房,他走过去,“晚上的菜记得都放香菜。” 李妈答应了一句,又将皇甫锦城送到门口,欲言又止。 皇甫锦城也看出来她似有些话要说,“什么事,说吧。” “先生,我收拾垃圾的时候,发现了避-yun药的盒子,上次太太……” 话音未落,皇甫锦城已经下了车,他一边往回走,一边吩咐秦淮,“下午会议拖到明天。” 秦淮不明所以,皇甫锦城的身影已经消失在眼前。 皇甫锦城打开卧室的门,原本熟睡在床上的女人已然不在,被子凌乱的堆在一旁,地上的拖鞋原封不动的摆在那里。 他转身进了卫生间,只见脸色苍白的女人正闭着眼睛靠在墙壁上,眉头紧皱,一看就是不舒服。 他走过去,正闭目的女人突然睁开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他。 100韩伊人躲开他的凝视,“就当做是你情我愿的 “你怎么回来了?” 她问,脸上的表情淡淡的。 皇甫锦城低头盯着她的脸,想要从其中看出些其他的情绪,可她自始至终都是正常得不能再正常得表情。 没有埋怨,没有责怪,也没有一丝在意。 他突然没由来的心慌,总觉得事态已经不在他掌控的范围内发展了。 “哪里不舒服?” 他走上前去抱她,她也没躲,任由他将她抱起。 “没事,好多了。” 皇甫锦城低头看着她憔悴的面庞,“对不起,昨天太兴奋了,下次一定不会了。” 韩伊人虽然难受,可还是笑出了声,“为什么这么说,这不是应该的吗,你给我钱,我给你睡,想怎么睡,不还是你说了算。” 他脸色顿时黑沉下来,嘴角也紧抿着,像是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眼神犀利的像是要在她的脸上打上烙印,最终还是一句话没说,将她放在床上。 韩伊人闭着眼,睫毛轻颤,看样子是真的不舒服。 皇甫锦城从兜里掏出电话拨通,看了眼床上的女人,出了卧室。 “她吃了避-孕-药,怎么办?” 那端静了片刻,“吃了就吃了呗,难不成你还真指望她给你生孩子啊。别忘了你手里的恒福,之前可是姓韩的。” 皇甫锦城低沉的嗓音响起,“你要是觉得锦市待着太轻松,我可以送你去非洲看看。” 紧接着电话那端就响起暴怒的声音,“皇甫锦城你作为男人没品,反过来怪我调侃你?” 皇甫锦城抿了抿嘴角,“我怎么没品了?” “不带套的男人就是他~妈的没品!” “那你爸更没品,不然能喷出你?” “……” 两端都是无言的静默,最后还是白呈皓妥协,但是语气不是很好,“上次就说了没办法,你要是看不惯她难受,下次就自己忍着。” 说完,想了又想,放低语气加了一句,“多喂些水吧。” “嗯,知道了”,皇甫锦城应了一句,挂掉电话,看了一眼卧室的门,转身去了厨房。 再进来时,韩伊人又在厕所吐,脸被憋的通红,皇甫锦城走进去将杯子递给她,“喝口水漱漱口” “谢谢”,她伸手去接。 皇甫锦城没松手,而是直接蹲在她面前,将水杯递到她嘴边,“喝完吐掉,一会我再给你倒一杯。” 韩伊人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又转头吐进马桶,抬头看他,“你不用管我,去上班吧。” 他又将杯子送过去,“下午没班。” 她直直的盯着他的眼睛,就算是知道他可能都推掉了,她也没什么太大的感觉。 “其实你真的不用这样”,韩伊人偏头躲过他的杯子,“我们之间,我这样的地位就是应该,你没必要太过歉疚,本来,这也不是一个巴掌拍不响的事。” 皇甫锦城紧抿着嘴角,眼睛如黑曜石一般,仿似带着魔力,能将人吸进去。 韩伊人躲开他的凝视,“就当做是你情我愿的。” 一直未曾说话的男人瞳孔一缩,眸光又深了几许,他盯着她泛白的嘴唇,“要喝水吗?” 无精打采的女人点了点头,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高大的男人直接吻了个彻底。 101我怎么敢嫌弃你,我刚刚吐完,皇甫先生倒还能亲得下去 韩伊人脸色窘迫,攥着拳头去敲男人的肩膀,却无济于事,本就虚弱的身子因为男人的侵略,显得更加楚楚可怜。 她胃中不舒服,那种感觉太过强烈,一个着急还真将身上的男人推开了,她转头趴在马桶上昏天黑地。 一旁的男人直接黑了脸,盯着韩伊人的背影也多了丝怒气。 可看到她难受的样子。他还是不由自主的降低了语气,“这么嫌弃我?” 韩伊人笑了一声,“我怎么敢嫌弃你,我刚刚吐完,皇甫先生倒还能亲得下去。” 皇甫锦城,“……” 他盯着她看了片刻,将她抱起来放在床上,去楼下端了水,又扶她起来,“喝点水。” 韩伊人阖着眼,张嘴抿了一口,摇了摇头,“不想喝。” “喝吧,问过白呈皓了,他说多喝水。” 韩伊人微微张开眼,看了一眼他的脸,听话的将一杯水都喝光了。 皇甫锦城拥着她重新躺下,也侧身躺在她身旁,将她整个人捞进怀里。 “睡吧,睡着了就好了,下次不会再让你吃。” 韩伊人实在没有力气跟他争执,何况又折腾了这么久,索性老实的埋首在他怀里,“真的不去公司了?” 皇甫锦城低头看她的头顶,“嗯,陪你。” 韩伊人这一睡就是整整一个下午,再醒来时天已经暗了,窗外是路灯的昏黄色,显得屋内格外的冷淡。 她动了动胳膊,想要翻个身,却被身后的人箍紧,他的故意喷洒在她耳边,“醒了,好些了吗?” 气息有些痒,韩伊人下意识的缩了一下脖子,“好多了。” 他松开了环着她腰的手,坐起身来,摆正她的身体,“李妈做好晚饭了,下去吃口。” 她自然是没有异议,起身套了拖鞋,跟着他下了楼。 晚饭很简单,白粥和咸菜,应该是为了迁就韩伊人的胃口,没有多余一个菜。 她还真没什么胃口,简单喝了几口就放下了勺子。 皇甫锦城浓黑的眸子盯着她,“都吃了。” 他说话的语气很坚硬,可能带着些怒气。 韩伊人抬眼看了一眼,拿起勺子就往嘴边送,不管是不是自己爱吃的东西。 皇甫锦城的脸色变得更加阴沉,她表现的很听话,却让他心里很不舒服。 确切的说,从上午回来以后,她就一直这副样子。 吃过饭后,韩伊人去庭院里散步,走走停停,第一次闲来心来看别墅的院子。 草坪的颜色已经有些暗黄了,她突然想起石榴的味道。 这个时候,应该是果皮炸开,露出火红火红石榴籽的时候了。 她坐在一旁的靠椅上,将脸埋在掌心,那种遗憾的感觉充斥着大脑,她直觉心口密密麻麻的疼着。 突然肩膀上一沉,鼻尖都是男人凛冽的气息,她抬起头,仰着脸看他。 落日的余晖将他整这个埋在暮光里,看不清他的神色,只有那分明的轮廓。 他说,“天冷,怎么不穿件外套?” 他太过耀眼,所以她的生活无论如何都会被掌控,这是她一开始就想过却又没想到的问题。 如今,俨然的笼中之鸟。 102你现在是不是只能喝奶呀?爸爸不养你,妈咪带你去找小姨 没想到会这么快就被控制住,是她想得太轻松,以为自己的一张脸就足够拿下他的戒心。 如今看来,游戏也不过刚刚开始,皇甫馨,皇甫锦城,哪一个都没想放过她。 她低下头,重新将脸埋在掌心,那丝丝凛冽的味道从肩上的男士风衣中飘入口鼻,本就混乱的大脑更加烦躁。 皇甫锦城看着她这副模样,分不清究竟她在为什么烦恼,盯着她的头顶,继续道,“还不舒服?我带你去医院。” “不了,明天就好了,不需要去医院。” 男人的眸色渐深,“还是,你在跟我生气?我说了,不是我。” 韩伊人抬起头,脸上的表情很淡,或者说很平静。 “我想吃石榴,现在想吃。” 明知道她在转移话题,可他看着她这双写满故事的眼睛,从心底里不忍拒绝,似乎早就看不得她的一丝不愉快。 他静了片刻,从兜里掏出手机给秦淮发消息。 韩伊人站起身,往别墅区外走,“我还没有看过附近,你陪我出去走走吧。” “嗯”,皇甫锦城应了一句跟在她身后,两个人一路无言。 除了韩伊人偶尔走走停停,拨弄一通花草外,再没有其他的活动。 皇甫锦城看着身前正蹲在路边发呆的女人,走过去。 她仰头,指着路边的一只小奶狗,看着也就几天大,身上的毛还没有长出来,眼睛也是紧闭的,“你讨厌动物吗?” 皇甫锦城扫了一眼那只奄奄一息的狗,“还行。” 她抱着膝盖低头看着它,“我可以养它吗,看样子它妈妈也抛弃了它” 他转头看着她落寞的身影,其实对于韩荣山的事情,锦市的贵族圈里都是人尽皆知的。 孩子5岁大,妻子抛弃父女出国。 “不行,不干净,会有细菌。”他思量一番,果断决绝的给出答案。 韩伊人很安静,盯着在草地上挣扎的小奶狗,突然伸出手,将它捧在怀里。 站起身子往回走,“我去琉夏那里养它,我还没看见过它长大的样子有多优秀,我怎么舍得就这么抛弃它呢?” 皇甫锦城看着她落寞的表情,虽然不知道他们家具体到底发生了什么,才能让一个女人抛弃自己的女儿,远走国外,甚至在她这么艰难的时候,都未曾给帮助。 视线落在那只脏兮兮的小狗身上,他皱起眉头,“不行,你要是喜欢,明天我们去宠物店里买一只,那里的狗都打过了疫苗。” 韩伊人好像没听见他的话,径直从他面前走过,“你现在是不是只能喝奶呀?爸爸不养你,妈咪带你去找小姨” 一旁脸色黑沉的男人表情有一丝松动,他盯着若无其事说出这句话的女人,心跳漏了一拍。 半天,他才找到他的声音,“先让李妈给洗个澡,长的得足够大了再去打疫苗。” 韩伊人连个回应也没给,不过脸上倒是添了些笑容,她时不时伸出手指逗逗它,心情也似乎好了些。 还没进门就开始喊,“李妈,李妈,家里有小盆吗,给西红柿洗洗澡!” 皇甫锦城跟在身后,听着她刚刚给狗起好的名字,深深觉得自己娶得不是一个大学老师。 103你要我说多少次,不是我! 李妈从厨房里迎出来,看着韩伊人手里的小狗吓了一跳,转而去看她身后男人的神色,这种脏兮兮的野狗,她直觉尊贵的男主人不会同意养在别墅里。 可男人神色正常,甚至在韩伊人说完狗狗名字的时候还挑了下嘴角,李妈了然,这才敢应,“唉,有有,平时我用来洗擦地抹布的盆成吗?明天出去买菜,我再买个新的。” 韩伊人将狗递给李妈,脸上终于有了几分开心,“好,我明天去宠物之家给他买狗粮和狗窝,今天先喂它喝牛奶吧。” 她跟着李妈去了一楼的卫生间,蹲在门口看着李妈给它洗澡,偶尔偏过头来跟李妈说几句话,说得开心时,明艳的笑脸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 皇甫锦城越看心里越不舒服,她对着一只流浪狗同情心泛滥,对着李妈言笑晏晏,偏偏对自己不冷不热,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 李妈给西红柿洗完澡,韩伊人用手托着它去了厨房,一边逗弄,一边等着李妈温牛奶。 皇甫锦城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实在看不下去了,起身走到厨房门口,神色有几分不悦,“你身子不舒服,喂西红柿让李妈做就行了,你回房休息吧!” 韩伊人低着头,嘴角的笑容在皇甫锦城开口的那一刻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她用手指轻轻的戳了戳西红柿的嘴,“李妈,你给它喂完奶了送到二楼,我先上楼了。” 李妈看了看皇甫锦城的神色,果然,男人脸色很难看,“没打疫苗之前不能上二楼,明天一楼也要消毒。” 韩伊人起身的动作一顿,随后就将西红柿用毛巾托起来抱在怀里了,她转头,看着皇甫锦城黑沉的眸子说道,“我碰了西红柿了,今晚就不去二楼了,等明天一起消了毒再去。” 皇甫锦城紧紧皱着眉头,,已经处在暴怒的边缘了,“韩伊人,你不要无理取闹!” 她仰头,面无表情的与他对视,“我无理取闹?就算是你花钱买来的女人也该有自己的脾气吧,更何况就目前为止,我还没花过你手里的一分钱,你凭什么干扰我的学业?” 他的神情有一分松动,转瞬又强硬的无懈可击,“你要我说多少次,不是我!” 韩伊人嗤笑,扭了一下头,视线集中在一处角落,看了几秒后,直接迈步从皇甫锦城身边走过,“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他转头,看着她美丽阿娜的背影一点一点消失在楼梯上,不可抑制的叹了一口气,真是见鬼了会因为她的眼神而心虚。 李妈看着两人吵架,也不敢出言相劝,只是在皇甫锦城也上了二楼以后,默默的将卫生间和厨房收拾干净。 皇甫锦城站在卧室门口,幽深的眸子微闪,不知在想些什么。 随后他推开门,卧室床头的灯开着,床上整整齐齐,浴室传来哗哗的水声,想来是女人在洗澡。 纯棉的拖鞋在昂贵的波斯地毯上迈了几步,随后皇甫锦城便低下头,看着脚尖顶着的白色障碍物,太阳穴突突直跳,他压紧了嗓子没喊出来,“韩伊人,你什么意思?” 104 皇甫锦城伸了胳膊,主动给她当了人肉枕头。 回应他的只有哗哗的水声,皇甫锦城抬手,骨节分明的大手一下一下按在额角,深深吐了几口气,胸口的沉闷才稍有缓解。 皇甫锦城看着在洁白的枕头上翻了个身的狗,真想一脚踢到看不见的角落里去。 他这么想,也就真的抬了腿,恰好女人从浴室里出来,一双眼睛像是淬了冰,“高抬您的贵足,别踩了我的小可爱!” 小可爱? 皇甫锦城嘴角抽了抽,看着裹着白色睡裙的女人披着湿漉漉的头发出来,圆润的脚趾头陷进地毯里,脚步慌张的往他这里赶,他真想当着她的面踩下去,毫不留情! 女人已经到了眼前,劫后余生般的托着枕头,因为前倾的动作,胸前大片的雪白从松垮的睡衣里裸露出来,看得眼前的男人眸色渐深。 “叮”,突兀的一声响起,皇甫锦城的视线从蹲在地上的女人身上收回,看着手机里进来的消息,转身出了卧室。 韩伊人挑衅的对着他的背影翻了个白眼,他要是真敢踩,她让他今天连床都没得睡。 皇甫锦城再回来时,手里拎着个袋子,他看着已经窝在被窝里女人,淡淡的问道,“你要的石榴,还吃吗?” 韩伊人慵懒的翻了个身,猫儿一样眯眯着眼,“刷过牙了,不吃了。” 男人走到床前,脸上没有丝毫被折腾的不悦,顺路将石榴放在了茶几上,站在她身后,看着床上唯一的枕头上的水圈,眉头紧紧皱起来。 “你头发还没吹,吹干了再睡。” 韩伊人不动,有些疲懒的声音从那张唇形漂亮的嘴巴里哼唧出来,“我很困,不要打扰我。” “不吹头发明天会头痛” 皇甫锦城单膝跪在床上,将已经打算入眠的女人拉起来,胸膛紧紧贴着她的后背,从一侧的床头柜里掏出吹风筒,连接上电源,从她肩头上拾起一缕头发小心翼翼的吹着。 他神色认真,一丝不苟的像个虔诚的信徒。 韩伊人紧紧闭着的眼,眼珠滚了滚,像睡着了一般任他摆布,她承认,如果不是因为坚持要报仇,如果不是两个人之间隔着仇恨,她想她会渐渐溺毙在这样的温柔里。 他们皇甫一家都是顶顶的高手,杀人诛心,决心绝情! 韩伊人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床上原本的两个枕头,一个被她当窝给西红柿睡了,一个被她的湿发打湿了,皇甫锦城伸了胳膊,主动给她当了人肉枕头。 第二日一早,韩伊人早早的就醒了,身下是男人温热的胳膊,她转头,阳光透过深蓝色的窗帘,显得屋子有些沉闷。 过往几年,她的生活好像就是这般沉暗,所以看着这副景象,她突然觉得有些透不过气来。 韩伊人揉着惺忪的睡眼起身,觉得有必要哪天去逛逛商场,将窗帘换了。 她穿上拖鞋,枕头上的西红柿不知道什么时候翻身掉到了地毯上,奈何没满月,眼睛无论怎么挣扎也没办法张开,哼哼唧唧的看着可怜极了。 105 要我跟一个杀人犯坐在一个桌子上吃饭?我怕我连隔夜饭都吐出来! 韩伊人放轻脚步,将西红柿托在掌心上,食指放在它口边逗弄,语气柔和温暖,“西红柿,是不是饿了?妈咪带你去楼下喝奶。” 西红柿不知道眼前的人是谁,只是伸了舌头舔舔韩伊人的手指,又哼唧了几声。 韩伊人手指微痒,方才沉闷的情绪也因为西红柿的亲昵消散了几分,她抱着西红柿下楼,关门的时候,大床上的男人睡得正沉。 李妈也刚刚起床,正在厨房里掏米,听见楼梯上有响声就迎了出来,“太太,您醒了,早饭刚做,可能还要等一会儿。” 韩伊人淡淡笑着,手掌一下一下给西红柿顺着毛,“没事,你忙,西红柿饿了,我带它喝点牛奶。” “哎,好,我这就去热牛奶。” 李妈转身回了厨房,用奶锅热了一杯牛奶,心想其实太太挺好相处的,随和又不多事,不明白怎么跟先生一在一起,两个人就矛盾重重。 韩伊人将西红柿喂好,李妈饭也做好了,她看着正蹲在客厅地毯上正在逗狗的女人,明明已为人妻,看着还像个孩子般单纯。 “太太,早饭做好了,要叫先生下来吃早饭吗?” 韩伊人想起刚刚起床时看到皇甫锦城的脸色,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屋子暗,他整个人透着疲惫,唇色也不自然,“先生最近一直很忙,好不容易休息,让他多睡会吧,将他那份早饭先温着,等他什么时候醒了自己会下楼吃。” 她不太想跟他坐在一起用饭。 李妈一听,以为小两口的矛盾经过一个晚上已经解决了,这下便轻快的将皇甫锦城的早饭温好,转身做其他家务了。 韩伊人下楼的时候没洗漱,现在也懒得去二楼了,就在一楼的客房里简单的洗漱一下,便坐在餐桌前用餐。 皇甫锦城家的早餐一向很简单,都是中式的早点,清粥,小菜,牛奶,鸡蛋,偶尔还会有小馄炖。 韩伊人身上穿的还是昨晚那件浴袍,秋日的清晨,天还是比较凉的,露在外面的脖颈因为冷空气而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舀了一颗小馄饨放进嘴里,新鲜的猪肉里夹杂淡淡的葱香,一连又吃了几颗才觉得身子暖起来,手边还放着李妈新做的粥,韩伊人瞄了一眼,不太想吃了。 一碗馄饨刚刚见了底,韩伊人洁白纤细的手指刚刚抽出纸巾,就瞧见了门口气势冲冲的两个人。 皇甫馨看着怡然自得,吃饱餍足的女人正优雅的擦着嘴角,一股邪火涌上心头,她嘲讽的扯了扯嘴角,“韩小姐真是好兴致呀!” 韩伊人挑了挑眉毛,脸上挂着客套的笑容,明艳动人,她不知道怎么一大早晨就迎来这么两位不速之客,“两位只吃过了吗,不如一起用?” 皇甫馨垂在身侧的拳头紧紧捏着,努力压抑的心头的怒火,“哼,要我跟一个杀人犯坐在一个桌子上吃饭?我怕我连隔夜饭都吐出来!” 韩伊人想起上次两人吵架时说的话,低低的抿着嘴笑了,气的皇甫馨真想一巴掌扇过去,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女人! 106韩伊人,你怎么这么贱! 身后的白呈皓看了一眼穿着睡衣,身材娇俏,又笑的没心没肺的女人,浓眉紧紧锁在一起,连鞋也没换,提着药箱就去了二楼。 路过皇甫馨的时候语气不善的提醒了一句,“别顾着吵架,先上楼看看锦城。” 皇甫馨一双美目瞪的滚圆,“你最好祈祷我哥没事,不然我死也不会让你好过”。 韩伊人挑了挑眉,看着皇甫馨一身戾气提着步子也上楼了,她脑中突然蹦出皇甫锦城那张异常疲懒的脸,脸上的笑容一丝一丝的冷淡下来。 他不会真死了吧?可是,跟她有什么关系,又不是她杀的。 李妈从厨房出来,看着神色涣散眼直发呆的女人,“太太,家里来了什么人?” 韩伊人回神,低头看了眼餐桌,还好吃的差不多了,不然一顿早饭又被嗝应没了胃口,“先生的妹妹和家庭医生来了,你把这餐桌收拾了吧,先生一时半会怕是不会下来吃早饭了。” 李妈看着桌上只少了一碗小馄饨,好心的又问了一句,“太太不吃了吗?” 韩伊人还真是吃饱了,只是皇甫锦城那张死气沉沉的脸让她异常烦躁,她头也不回的去了二楼,“我去二楼看看先生,桌子收了吧。” 李妈对着韩伊人的背影叹了口气,明显感觉到太太似乎不太开心,至少没有晨起时让人觉得平易亲切。 卧室的门开着,白呈皓正给皇甫锦城吊水,韩伊人进来时,他也不过是抬头瞭了一眼便继续给皇甫锦城做检查了。 倒是皇甫馨顺着他的视线看到了韩伊人,那张臭脸瞬间就摆起来呢,她将给皇甫锦城擦手的毛巾放下,将韩伊人堵在了门口,“你来干什么?” 看到床上虚弱的皇甫锦城,韩伊人是有些愧疚的,按理说她起床的动静不小,他却没醒,至少刚刚早饭做好的时候,她若是来楼上看看,皇甫锦城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吧。 可转念一想,他如今坐拥着恒福,而她却要靠卖肉才能得到以前的生活,他死了对她来说又是一件好事。 韩伊人抬眼与皇甫馨对视,嘴角挂着云淡风轻的笑,皇甫馨越在意,她就越随意轻贱,这样她们才能痛苦不是? “我嫁给了你哥哥,这就我家,你站的这间屋子,是我们睡觉***** 的地方,我凭什么不能来?” 果真,皇甫馨一双美目血红,“韩伊人你怎么这么贱!” 被骂的女人不但没生气,还淡淡的点了点头,“嗯,因为你哥喜欢……” 话还没说完,对面的女人已经扬起了手,韩伊人反射性的抬手阻止,无意间与床上刚刚睁开的眸子对上,那只手硬生生的又垂到了身侧。 “啪”一 一巴掌落在韩伊人的脸上,墨黑的长发因为脸被打偏在空中飘起了一个诡异的弧度,韩伊人一侧耳朵嗡嗡直响,脸颊也火辣辣的疼,她听着属于那个男人大提琴般低沉的声音响起,“馨儿,胡闹!” 挺没气势的。 皇甫馨一愣,对着韩伊人翻了个白眼,纤细修长的一双美腿奔到床前,语气温柔而慌张,“哥,你醒了……你心脏有没有不舒服?” 107你有什么话快说,又还有事要办 皇甫锦城虚弱的回了句“没事,我很好”,视线速度始终放在门口浪费的女人身上,他蹙了蹙眉头,“家里来了客人,你穿着一身睡袍算什么样子,去换衣服……” 韩伊人抬眼看他,他的脸色苍白,嘴唇苍白的几乎看不到血色,脸上却丝毫看不出其他异样的情绪,她有些后悔刚刚没拦下那一巴掌。 韩伊人迈步去了更衣室,皇甫馨激动的跟着她迈了几步,焦急而慌张的对着她的背影喊,“韩伊人,谁让你在这间屋子换衣服了!” 韩伊人没回头,长长的睫毛下收敛着情绪无法叫外人窥探,她扯了扯嘴角,却不小心扯到了脸颊上的伤,疼的又收回了讽刺的笑,“因为没能及时发现你哥的异常,这一巴掌我已经还给你们兄妹了,我不欠你什么,没必要对我颐指气使。” 她往前走了几步,伸手拉上了更衣间的门,旁若无人的脱了睡袍。 更衣间的玻璃是磨砂材质,淡淡的灯光下,完美凹凸的身材映在玻璃门上,白呈皓眉心一突,背过身衣去配药了,皇甫馨气得捏紧了拳头,只有皇甫锦城一双越发浓黑的深眸紧紧盯着玻璃门上玲珑而朦胧的曲线。 韩伊人出来时,白呈皓已经配好了药,正一板一眼地叮嘱皇甫锦城用法用量,皇甫馨在一旁小心翼翼的喂男人喝水,好像这里也用不着她什么事。 她转身往门外走,还没走到门口就被男人喊住,“你去哪?” 她换了身白衬衣牛仔裤,中规中矩,一侧脸颊肿了,所以被没有梳丸子头,听到皇甫锦城叫她,头也不回,只是顿住了脚步,“我去学校一趟”,她想了想,又加了一口,“你好好养病。” 皇甫锦城紧紧抿着嘴没说话,可任谁都能看出他此刻很不高兴,可皇甫馨在这,留下韩伊人确实不太妥。 韩伊人说完便提步走了,刚刚走到楼梯的一半,就听见了身后的脚步声。 “韩小姐,我们聊一聊。” 韩伊人步子一顿,显然没想到身后的人会是他,她转身,有些不习惯仰头看人,复又转身下了楼梯。 她坐在沙发上等他,脸颊的红肿丝毫不影响她明媚优雅的气质,这样的容貌很难让男人讨厌,倒是她的身份,着实让他喜欢不起来。 “我不知道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聊的。” 白呈皓坐在她对面,眼睛扫了一下她的脸,从兜里掏出一只消肿的药膏,放在两人中间的茶几上,“刚刚韩小姐那出戏演得不错,不过借位没能利用好” 他淡笑,“我看到了韩小姐抬起来,又放回去的手。” 韩伊人不在意的笑,眼神从药膏上滑了一下便收回来了,没打算收,“结果是一样的不就成了?” 白呈皓看着她淡漠疏离的眼神,翘起一只腿椅在沙发背上,“你想要的结果?还是馨儿想要的结果?” 韩伊人低头玩着手指,有些不愿意理睬面前的男人,“你有什么话快说,我还有事情要办。” 白呈皓,“……”轻咳了一声,他讪讪的笑了两声掩饰尴尬,“你没必要对我防备太深,我跟锦城是站在一起的……” 108 他有心脏病还成夜成夜的做?你这当医生的不管管吗? 韩伊人说话语气淡淡的,单就看她本人的外貌而言,的确让人赏心悦目,“你不会以为我跟皇甫锦城是一个战线的吧?” 她抬头看他,言语里带着淡淡的嘲讽,“你是他好朋友,应该知道我是他在皇城买下来的,到目前为止,睡了多少次我已经忘了,可钱是一毛没给,今天他差点死了,责任还得推到我身上,我用一巴掌赔罪已经够仁义了。” 白呈皓也收起了懒散,一本正经的看着她明艳乖张的脸蛋,“不管馨儿对你什么态度,锦城他是认真的,你不知道他为你做了什么,但是你没必要拿敌视的眼光对他。他有心脏病,能为了帮你摆脱楚纹,守在酒店外直到新闻的消息放出来” 他指着蜷在韩伊人身旁的西红柿,继续说,“他还能忍受你养着不知道哪里来的流浪狗,这足以证明一切了。” 韩伊人听完,明艳艳的笑了,当着白呈皓的面把西红柿抱在怀里,漫不经心的顺着它的背,“他有心脏病还成夜成夜的做?你这当医生的不管管吗?” 白呈皓神色一僵,显然没想到眼前看似温凉单纯的女孩直接将男女之事直接就这么说出来,多少有些不自然。 韩伊人身子往前凑了凑,言笑晏晏的对上他的眼,一双美眸里透着淡淡的光芒,倒映着男人稍纵即逝的心虚,“还是说,必要时候还负责提供些增添情趣的东西?” 那抹震惊与慌张没能逃过韩伊人的眼,她坐回到沙发上,又恢复了慵懒的模样,身子软绵绵的椅在沙发背上,像个无骨的美女蛇,“知道啦,以后我会好好照顾皇甫锦城,不过你身为他的好朋友,还希望你多提醒提醒他,睡了这么多次了,是不是该给点好处了?” 韩伊人一个用力从沙发上坐起来,将西红柿放到白呈皓的怀里,白皙水嫩的手抚平了衬衫上的褶皱,拎着包往玄关走,“卖肉的日子还不如在皇城里陪笑来的轻松愉快呢!” 白呈皓看着还像是清纯大学生模样的女人在玄关处换了鞋,回头叮嘱他,顺便给了他一个迷倒众生的笑,“西红柿交给你了,记得打完疫苗送回来哦!” 白呈皓,“……”他是个给人看病的,不是兽医! 韩伊人出了南筹海,给项祈打了电话,别墅区没有车,每次出门都麻烦的很,她考虑哪天顺便去提一辆车。 项祈到的时候,韩伊人正嵌在树下看叶子,要不是她那显眼的白色衬衫,他都看不到那抹纤细的身影。 他按了下喇叭,看着穿着六厘米高跟鞋的女人转身,尽管墨黑的长发遮着,他还是看到了肿起半边的脸颊。 韩伊人坐在副驾驶座,项祈转头看她的脸,脸上笼着浓浓的不悦,“他打你了?” 韩伊人下意识的低下头,黝黑的长发下滑,将整个脸都遮在阴影里,“不是他,他还不至于没品到打女人。” 项祈平时没心没肺,但是对韩伊人一直都是拿心护着,韩伊人最困难的那几年,他也从来不舍得让她受丁点伤害,他骨节分明的手紧紧攥着方向盘,“那是谁?皇甫馨?” 109锦城刚刚从鬼门关回来,心脏不能受到刺激 韩伊人没说话,恰好让项祈明白她这是默认了,项祈邪气的勾起嘴角,眼底眸色渐深。 相处这么多年,韩伊人知道项祈心底的小九九,她将头便靠在座椅上,神色淡然的看着窗外,“走吧” 项祈看她冷漠的背影,语气放松了几分,“去哪?” 韩伊人疲累的闭上了眼睛,放心的将大脑放空,说话有气无力,“去哪都行,反正不想在这个地方。” “好,那去南山吧,不知道琉夏最近在忙些什么。”项祈话落,发动车子。 一路上无话,车子行进南山,项祈拔了车钥匙,刚刚想叫一声韩伊人,原本闭眼休憩的女人睁开了眼睛,眼底一片清明,她说,“项祈,别动她。” 南筹海 二楼卧室的门还开着,窗帘已经拉开了,窗子只开了一个小缝,屋子里淡淡的消毒水味,床上的男人闭着眼睛,脸色依旧苍白。 床头的椅子上,一身薄荷绿色连衣裙的女人正小心翼翼的削着苹果,微卷的长发侧拢在一侧,露出雪白的脖颈。 半晌,她将一只削好的苹果递给男人,说话的语气温柔体贴,完全没有对待韩伊人时的剑拔弩张,“哥,吃个苹果吧。” 男人淡淡的睁开眼睛,看了一眼苹果,努力侧脸去看床边端庄矜持的女人,说话没什么情绪,“馨儿,你这次回来变了。” 皇甫馨脸上的神色一僵,将苹果放在柜子的托盘上,一瞬不瞬的看着男人的眼睛,努力维持着笑脸,“我怎么变了,我不还是那个依赖哥,有委屈就会对着哥哭唧唧的馨儿吗?” 男人淡漠的转过头,又闭上了眼睛,没有唇色的嘴巴一张一合,“你如今已经能够做到不问青红皂白就去扇人嘴巴了,已经不需要对着我这个没用的哥哥哭唧唧。” 皇甫馨努力维持的笑瞬间分崩瓦解,她捏着刀子的手一抖,有些不可置信的瞪着床上虚弱的男人,“哥,你这是在怪我?我是为了谁,你在楼上心脏病发,她韩伊人还在楼下旁若无事的吃着早饭!她是你的妻子!” 皇甫馨的嗓音清脆,质问起来却显得有些尖锐,皇甫锦城不适的皱起眉头,又些烦躁的情绪笼罩着那张帅气的脸。 “嗳嗳嗳,吵什么吵什么,锦城刚刚从鬼门关回来,心脏受不了刺激,有什么事好好说,好好说……” 白呈皓迈着步子进了屋,站在皇甫馨的身后,眼神温和,“馨儿,你先去楼下吃个早饭,我有些事要叮嘱下锦城。” 皇甫馨心有不甘,却还是起身出去了,她知道白呈皓是有意想缓和两个人的关系,也知道皇甫锦城的心脏当真不能再受一点刺激。 白呈皓待皇甫馨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二楼,才将卧室的门关上,回过神,原已经闭上眼睛的男人正瞪着房顶的挂灯,“她呢?” 白呈皓知道他问的是谁,坐在沙发上将一些检查工作都装进药箱,“走了” 皇甫锦城眼珠转了转,刚想翻身,被看出他企图的白呈皓一把按住,便又任命的仰躺着了,他叹了口气,“也好,她和馨儿现在不适合在一处。” 110 白呈皓低头看白痴一样看着病怏怏的男人 白呈皓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好气又好笑,“真不明白你是怎么想的,她到底哪好了,让你费尽心机的想要保护她,可是你看看她呢,要不是今天早上你将电话碰到馨儿的号码上,此刻你恐怕都在陪阎王爷下棋了。” “这事不怪她。” 白呈皓应承,“是是是,都怪她长得太勾人了,所以你起了贼心,肉没吃到气的吐血了,后来为了讨好她,又设计楚纹,直到人家的事被媒体曝光,这不前两天,为了替她摆脱老色鬼,甘愿以身奉献,心脏跳动加速,没死在床上已经彰显您老人家霸气威武了!” 皇甫锦城一张脸黑的如墨,他紧紧盯着正幸灾乐祸的男人,咬牙切齿的道,“白呈皓,我看你最近日子是不是过得太闲了!” 白呈皓一凛,对上皇甫锦城冷得如冰棱一般的眼神,讪讪一笑,“没没,不闲,这不你女人还让我去给你家西红柿打疫苗呢吗!” 他提着药箱欲走,又被床上的男人叫住,“我最近觉得自己有些不大正常。” 白呈皓开门的动作一顿,嗤笑,“自从你遇到了韩伊人,并将她带回来,你就开始不正常了” 他回头,对上男人一本正经的神色,心蓦地漏了一拍,脸上的笑容也收敛了起来。 他知道,皇甫锦城说的,可能真是一些不太正常的事。 “自从上次吐血以后,我发现我越来越不能控制在她面前显露的情绪,我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就是越想得到,却越容易生气。” 白呈皓想了想,或许皇甫锦城当真对韩伊人不同,他对她已经是动了情。 “而且最近我总做梦,梦里都是身处在我不曾去过的地方,我不知道那是不是真的存在,但是一景一物都很真实。” 皇甫锦城困惑的与白呈皓对视,企图能通过白呈皓知道这是什么原因。 白呈皓帅气的眉毛纠成了一团,食指摩挲着药箱的盖子,他思忖了半天也没能想出是什么原因,只能大胆的进行了猜测。 “如果不是因为你白天看了相关的书籍,晚上睡觉大脑进行潜意识的想象,就你的情况而言,不排除这是原主记忆的可能性。” 脸色苍白的男人眉头也紧紧皱在一处,因他一直保持着仰躺的姿势吊着水,后脑勺有些麻木,他微微动了动脑袋,找了个相对舒服的姿势。 “一个人的记忆不应该在大脑里吗?”皇甫锦城问。 白呈皓无奈的耸了耸肩,“一切皆有可能,毕竟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是科学也解释不了的。” 皇甫锦城看了眼吊瓶里的药,已经到了瓶口处,他扬了下下巴提醒白呈皓,随后看着他老老实实的过来给他换药,问道,“原主是谁?” 白呈皓利落的将针头从空瓶里拔出来,又重新扎进新的药瓶里,微微俯身看滴管里的液体流速正常,才回答皇甫锦城的问题 “不知道原主是谁,送来的时候说是器官捐献库的。” 皇甫锦城刚刚松开的眉头又皱在一起,“人已经死了?” 白呈皓低头看白痴一样看着病怏怏的男人,“谁没了心脏还能活着?!” 皇甫锦城,“……” 111 他顿了顿,眸深渐似海,“最近他又回来了?” 白呈皓抱着西红柿走了,皇甫馨执意要留下来照顾皇甫锦城,皇甫锦城说了几次无果,便也任由她来了。 只是到了晚上,皇甫锦城接了一个秦淮的电话后,还不见韩伊人的身影,在李妈送饭上来的时候,忍不住问了一句,“太太回来了吗?” 李妈放下手里的东西,“太太从今天早上走,到现在一直没回来过。” 话音一落,她瞬间感觉男人的脸冷了几度,显然有些不太开心。 恰好这一幕落到推门而入的女人眼里,她以为是饭菜不合胃口,轻笑着坐到皇甫锦城身边,“哥,你身子还没好,先将就吃些清淡的,过些日子再让李妈做些好菜给你。” 皇甫锦城闭了闭眼,深吸了一口气,“李妈你下去吃饭吧,这里有馨儿在,你不用守着了。” 李妈应了声赶忙下了楼,先生平时哪里都好,就是一生气脸色臭的没法看。 皇甫馨端起粥喂到皇甫锦城嘴边,恬静的脸上带着淡笑,显然对此刻有着满足。 皇甫锦城微微一便头,躲过了嘴边的勺子,“还不饿,不想吃,你不用照顾我,先去吃晚饭吧。” 白皙纤细的手将粥重新放在桌子上,瞬间冷下去的笑容还来不及掩饰,又重新扯起嘴角,“我也不饿,等哥吃完了我再吃。” 男人微微闭上了眼睛,无动于衷的侧着脸养神,屋子里一下子静的出奇,皇甫馨主动给皇甫锦城掖了掖被角,贪恋的看着男人冷峻的侧脸。 “你回来也有几天了,爸爸那里我雇了一个信得过的护工,但是就爸爸之前得罪的人,我谁也信不着,你不用担心我,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你看过了,早点回去替我照顾爸爸吧!” 皇甫馨脸上的笑容再也绷不住了,她听着男人绝情的话,指尖止不住的颤抖,“哥,你知道我的心意……” 男人没有一丝反应,“恒福的地位现在已经在云城不需要靠商业联姻来稳固,你也该谈谈男朋友了,无论是世家公子,还是平民小哥,只要你喜欢,我都没意见。” 皇甫馨低低的笑着,甚至眼底都涌出了泪花,她紧紧攥着深蓝色的被子,绝望而又无奈,“世家公子?平民小哥?这么多年我喜欢的是谁,哥不一直都很清楚吗?” 皇甫锦城睁开了眼睛,淡淡的看着他,不知道想起了什么,“那个你和伊人争得面红耳赤的男孩子?你不是说伊人家破产的时候,他跟着伊人一起消失了吗?” 他顿了顿,眸深渐似海,“最近他又回来了?” 皇甫馨盯着他的眼睛,突然笑出声来,眼角划过一滴泪,我见犹怜的模样,她却倔强的抬手抹掉了。 “哥,你还真是会装傻,我看你是不想看我在你眼前晃,我走就是了!” 她捏过桌上的手提包,走到卧室门口,还是忍不住回头叮嘱道,“早点把粥喝了,免得一会儿凉了。” 皇甫锦城心思被其他事情占据,等皇甫馨将卧室门关了,他才淡淡的看了一眼房门,从桌子上把手机摸起来。 电话接通,那边寂静的没有一丝噪音,皇甫锦城轻轻吐了口气,“你在哪?” 如往日一般慵懒,他听见她汤匙碰撞在瓷盘上的声音,显然对方正在吃饭,“在学校吃晚饭。” 112 以前韩家小公主和项家小少爷名满云城的时候,他皇甫锦城…… 白呈皓抱着西红柿走了,皇甫馨执意要留下来照顾皇甫锦城,皇甫锦城说了几次无果,便也任由她来了。 只是到了晚上,皇甫锦城接了一个秦淮的电话后,还不见韩伊人的身影,在李妈送饭上来的时候,忍不住问了一句,“太太回来了吗?” 李妈放下手里的东西,“太太从今天早上走,到现在一直没回来过。” 话音一落,她瞬间感觉男人的脸冷了几度,显然有些不太开心。 恰好这一幕落到推门而入的女人眼里,她以为是饭菜不合胃口,轻笑着坐到皇甫锦城身边,“哥,你身子还没好,先将就吃些清淡的,过些日子再让李妈做些好菜给你。” 皇甫锦城闭了闭眼,深吸了一口气,“李妈你下去吃饭吧,这里有馨儿在,你不用守着了。” 李妈应了声赶忙下了楼,先生平时哪里都好,就是一生气脸色臭的没法看。 皇甫馨端起粥喂到皇甫锦城嘴边,恬静的脸上带着淡笑,显然对此刻有着满足。 皇甫锦城微微一便头,躲过了嘴边的勺子,“还不饿,不想吃,你不用照顾我,先去吃晚饭吧。” 白皙纤细的手将粥重新放在桌子上,瞬间冷下去的笑容还来不及掩饰,又重新扯起嘴角,“我也不饿,等哥吃完了我再吃。” 男人微微闭上了眼睛,无动于衷的侧着脸养神,屋子里一下子静的出奇,皇甫馨主动给皇甫锦城掖了掖被角,贪恋的看着男人冷峻的侧脸。 “你回来也有几天了,爸爸那里我雇了一个信得过的护工,但是就爸爸之前得罪的人,我谁也信不着,你不用担心我,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你看过了,早点回去替我照顾爸爸吧!” 皇甫馨脸上的笑容再也绷不住了,她听着男人绝情的话,指尖止不住的颤抖,“哥,你知道我的心意……” 男人没有一丝反应,“恒福的地位现在已经在云城不需要靠商业联姻来稳固,你也该谈谈男朋友了,无论是世家公子,还是平民小哥,只要你喜欢,我都没意见。” 皇甫馨低低的笑着,甚至眼底都涌出了泪花,她紧紧攥着深蓝色的被子,绝望而又无奈,“世家公子?平民小哥?这么多年我喜欢的是谁,哥不一直都很清楚吗?” 皇甫锦城睁开了眼睛,淡淡的看着他,不知道想起了什么,“那个你和伊人争得面红耳赤的男孩子?你不是说伊人家破产的时候,他跟着伊人一起消失了吗?” 他顿了顿,眸深渐似海,“最近他又回来了?” 皇甫馨盯着他的眼睛,突然笑出声来,眼角划过一滴泪,我见犹怜的模样,她却倔强的抬手抹掉了。 “哥,你还真是会装傻,我看你是不想看我在你眼前晃,我走就是了!” 她捏过桌上的手提包,走到卧室门口,还是忍不住回头叮嘱道,“早点把粥喝了,免得一会儿凉了。” 皇甫锦城心思被其他事情占据,等皇甫馨将卧室门关了,他才淡淡的看了一眼房门,从桌子上把手机摸起来。 电话接通,那边寂静的没有一丝噪音,皇甫锦城轻轻吐了口气,“你在哪?” 如往日一般慵懒,他听见她汤匙碰撞在瓷盘上的声音,显然对方正在吃饭,“在学校吃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