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我的死对头又活了》 第三章 、摸温度(大椎、大板筋、心肺区的温度)同时用测温枪测温:但您现在温度是…,我给您再测一下额头的温度(与额头的温度做对标),与额头温度比,您肩部的温度就很低了。 您这结节这么大这么硬,摸起来也很冷,说明这里淤堵、粘连的厉害。 您有没有一吹空调就骨头缝冷?平时是不是都不敢吹空调?姐,你这个,肩颈劳损很严重,已经不是简单的肩颈问题了,其实已经是肩周炎的早期症状了(或者已经是肩周炎了)。 这里温度低,血液循环就差,相对应的脏腑器官也有问题。2、看脂肪——脂肪属于是筋膜的一种,并且脂肪有保护作用,哪里寒凉、器官功能弱,哪里就容易堆肉肉。 恁的大椎都已经出现鼓包了,并且整个背部比较厚、八髎也是鼓的,这些都表明想对应的器官功能下降了。 我给您拍照看下。3、推肩胛骨缝,重点讲膏肓穴——肩胛骨缝是我们的后淋巴排毒通道,推到膏肓的穴位——这个穴位是膏肓的位置(第四胸椎骨缝旁开三寸)中医上讲 “病入膏肓”,这个穴位疼痛人的健康状况就比较差。我们要经常疏通、松解筋膜。 4、推大椎——这里推起来很硬,还有大鼓包,大椎是上半身的十字路口,上连大脑,左右连着肩颈,往下连着脊椎。 这里堵了、粘连了,往上新鲜的血液和氧气都到达不了脑部,就会经常出现头晕、头痛、失眠等症状,并且还会加重肩颈疼痛、手臂发麻的情况。 甚至容易引发整个头部出现高血压等疾病问题。再加上我们平时穿衣服大椎漏出来的比较多,寒湿也最容易从这里进到体内。 5、推大板筋---这里是疲劳肌,给您推起来也是咯噔咯噔的,里面全是淤堵的结节。 这是长期保持一个姿势,导致深层的筋膜粘连而形成的结节,长期不管他就会压迫血管神经,导致肩颈的活动受限,上半身疼痛发麻! 你是否觉得经常有疼、麻、凉,甚至疼的睡不着觉?会不会觉得颈肩硬的都抬不起肩? 姐,出现麻、凉主要是这一块淤堵、粘连太严重了,形成了无菌性炎症(举例:用手握紧手腕),是不是觉得麻了? 凉了?这就是肩周炎形成的原因,只要淤堵、粘连了,下面就会麻、凉。 6、后颈肌:——脖子是给大脑供血供氧的唯一通道,脖子堵了,有没有头晕、头疼的情况? 你觉得做事情是不是集中不了注意力?是不是也经常感觉记不住事情? 反应特别慢?这是因为脖子的僵硬、粘连引起的脑供血不足导致的。7、推督脉——我给您推着痛的地方,都说明这里淤堵了,并且相对应的器官功能下降了。 五脏六腑的器官都有筋膜包裹着挂在脊椎两侧,经常刺激督脉相当于给给五脏六腑做运动,让器官功能变强。 (重点找到背部有结节、淤堵、疼痛的地方)以下话术根据顾客的身体情况沟通:a、心肺区痛询问顾客:您平时有没有心慌胸闷的现象? 最近是不是容易上火、嗓子不舒服?平时容易感冒吗……这是心肺反射区,现代人生活节奏快,精神紧张,导致心脏负荷重,心肺功能下降,所以您这一块痛,并且两侧膀胱经也鼓得比较高。 b、肝胆区痛询问顾客:您平时有没有晚睡熬夜的习惯?工作压力大吗? 情绪变化快不快?有没有口干、口苦、眼睛干涩、肤色晦暗、长斑的情况? ……这是肝胆反射区,我们平时工作压力大,生活不规律,肝脏代谢下降,排毒不好,所以您这一块淤堵的比较严重。 c、脾胃区痛询问顾客:您平时有没有容易打嗝、胀气、消化不良的情况? 这都是脾胃功能下降的表现。d、腰区痛询问顾客(做腰部的要进行腰部测温、找痛点):平时有没有久站久坐? 有没有腰酸、腰疼、下肢沉、胀、浮肿的情况?你平时有没有易疲劳、睡眠浅、容易醒的情况? 你平时有没有头发量减少这些症状?你平时起夜多吗?有没有感觉起夜多了,早上起床就没有精神,没有睡透的感觉? 这些症状都是肾气不足、器官功能下降导致的身体亚健康明显。腰为下半身的开关,并且腰为肾之府,腰的问题也反应是我们肾脏功能下降了。 肾为先天之本,肾为人体的元气,是人体的发动机,长期为我们提供生命源动力的,所以养肾就是养护我们的发动机。 8、推膀胱经——您的膀胱经推起来又硬又厚,说明淤堵太严重了。膀胱经是人体最大的两条排毒通道,膀胱经淤堵,身体的废水、垃圾毒素都代谢不出去,就会容易长胖、背部变厚,俗话说:养背犹如养身体。 咱们一定要好好疏通一下背部的经络,背部经络疏通开了,身体代谢快了,也不容易长胖。 9、推八髎——女性妇科的反射区,脂肪厚,摸着凉说明有宫寒的现象,询问月经:量多还是量少? 有没有血块?颜色是鲜红还是暗红?姐,你整个肩部都是又冷又硬的,点阵波是放松肌肉和松解筋膜的,但是解决不了无菌性炎症、寒凉、寒湿的问题。 要想消炎、解决寒凉的问题就得用超v。超v相当于是艾灸的高铁版,艾灸是给表皮烤火,但是超v相当于给内脏组织加热,由内而外升温。 通过射频的技术有8个发射极、相当于4发动机,让表皮温度快速的达到41-42度,组织温度达到45-46度,把热能直接传导到肌肉层,在消炎、解决寒凉、排出寒湿的同时还可以消融大椎鼓包,让整个肩部循环畅通起来,让充足的气血供应给大脑,睡眠变好,搭配点阵波一起做脖子想怎么转就怎么转! 疼痛的肩膀一下子就能抬起来了,也不会担心以后会有肩周炎了,肩周炎那可是24小时疼起来不停止的。 炎症一定要用超v来消,通过超v提升自身的免疫能力去吸收这些积液,只做点阵波花的时间会更长,最后痛的时间更长,钱也没少花。 并且超v做肩部的时候会给您做到心肺区,人体血液交换的地方就在这里,这里的温度升高了,全身的温度都升高。 科学家说过:温度每升高一度,身体的免疫力提升30%。所以您做完后整个身体都是暖的,并且免疫力提升,就像天天带着一个小太阳一样。 另外超v可以作用在脂肪层,能起到溶脂塑形的效果。人背薄一寸,人显年轻10岁呢。 姐,说的再好,都不如您试试,刚好我们现在有一个xx活动(推出来活动),算账。 第一章 每天主动求死(1) “近日出现了极为罕见的全球性持续型强降水,海平面不停上升,异常降水原因不明,驻北极专家仍在探查中……” “笃笃笃。” 有人敲门?夏安安犹疑的暂停了播放的视频,侧耳倾听,敲门声在噼里啪啦的雨声里有些不甚真切,但确实存在。 夏安安起身,打开卧室的门,敲门声停止了,除了一声轻微的碰撞声。 她脚步一顿,又在原地等了一会,没有响动。 难道我又听错了?! 因为是租的房子,所以房间的隔音不是很好,敲门声也有可能是隔壁的。 夏安安有点迷蒙的眨眨眼,随后没放在心上的回到床上继续看下一条视频。 屏幕里主持人一边介绍一边放出一段视频。 “近日耳渤海沿岸拍到不明生物徘徊,该生物行动敏捷,人身鱼尾,疑是传说中的美人鱼……” 视频里海浪咆哮着冲向礁石,在一声震耳欲聋的碰撞之后,原本空空荡荡的礁石上出现了一个坐着的人。 由于拍摄时间是在深夜,而且距离较远,看的不太清晰,但也能模糊的辨认出是一个人身鱼尾的“人”坐在礁石上。 夏安安扶额,手从额头滑至下巴,笑容无奈极了。 这就是游音口中的惊天大秘密?不就是ps吗! 难道这人鱼还能是真的不成,不可能吧。 毕竟游音说太夸张了,让她期望值很高。 再说了,比这画质清晰,特效震撼的她也不是没看过。 想着她退出视频,正打算询问游音,一个标注外卖送餐的电话打了过来,夏安安感受着自己空荡荡的肚子。 决定先解决温饱上的问题,再解决精神上的问题。 “你、的、外、卖、到了,出来、取一下。” 电话里的男人声音干瘪、语调怪异,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像是许久未曾说话一样,让人听起来不舒服。 “好的,我这就来。” 夏安安安抚着刚起的鸡皮疙瘩,快速的下床,她还是第一次听见这么诡异的声音。 这声音,不像是人间产出的,道像是通了地府,让人瘆得慌。 打开卧室门,穿过客厅,来到大门口,将门推开了五分之二。 门外的男人带着白色帽子,白色的手套,身上穿着一身的明黄色的外卖服,脚上踩着一双白色的运动鞋,除了略微沾湿的送餐服,看起来纤尘不然。 夏安安丝毫没有感觉到不对劲,因为对她而言,最引人注目的不是男人除了衣服的一身白,也不是他纤尘不染的白鞋,而是地上的汤汤水水。 那明显是她点的大半外卖啊,至于另一半,在男人的左手提着。 男人见夏安安开门,左手一伸,说:“你的、外、卖。” 声音带着颤音,语调依旧怪异。 夏安安见状眉头一皱,有些不开心:“外卖都撒成这样了,你让我怎么吃。” 男人低着头不说话,左手固执的举着不停滴答汤水的外卖,身体开始微微颤抖。 “你的、外、卖。” 要是外卖只是淋湿了,或者撒了一点点,夏安安一定会微笑的接过,不会说什么。 毕竟人家下大雨送个外卖也不容易,但关键不是啊,虽然一份外卖也花不了多少钱,但那也是她夏安安的血汗钱买的啊。 “哎,我这是什么运气啊。” 夏安安叹了一口气,看着低着头不敢看她,身体害怕的颤抖的外卖员,软下语气无奈道。 “算了,算了,下次小心点,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像我这样好说话的。 外面雨很大吧,我看你衣服湿哒哒的,这样也容易感冒,要不这样吧,我去扯点卫生纸,你擦擦。” 不知道是不是夏安安的话起了作用,男人闻言身体停止了抖动。 夏安安也露出满意的微笑,但随后男人的动作就让夏安安笑不出来了。 男人右手猛然按住门框,让夏安安无法将门关闭,然后将脸慢慢抬了起来。 一张惨白陌生的脸出现在夏安安面前,男人对着她挤出一个僵硬的微笑。 夏安安被吓到了,她想尖叫,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 她想逃跑,身体却像是凝固的蜡像,动弹不得。 男人趁着夏安安被吓的愣神,猛地推开大门,向她扑了过来。 夏安安被男人掐住了脖颈,带着手套的手冰的她一激灵,她身体的关节被唤醒。 夏安安开始奋力挣扎,可无论她怎样踢踹抓挠,男人冰冷的手就像机器一样不停收缩,没有一丝犹豫。 带着杀伐果断的狠意与决绝。 喉咙像被放在烤架上灼烧,肺部的空气也越来越少,夏安安的意识越来越模糊,鼻翼间全是湖水和泥土的气息。 奶奶,我好难受... 我这是要死了吗…… 我不想死…… …… 男人的手紧紧的捏着少女的脖颈,即使少女早已失去呼吸,身体冰凉。 但他却一直没有放开,直到身后被他敲晕的外卖员苏醒,并发出惊恐的大叫。 苏州宁才如梦初醒般的松手。 没了支撑的尸体轰然跌落,夏安安的脖子与身体呈九十度弯折,明显被掐断了气管和喉管。 苏州宁没有理会逃走的外卖员,他看着面容紫青,眼球充血凸出的夏安安,双膝一软,整个人直直的跪了下来。 喃喃自语,泪如雨下。 “对、不、起、安安,对、不起安安,我、不想、这样,不想…这样的,但……是你、先骗我的,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外面的大雨是你造成的。” 说到这里,苏州宁仿佛想起什么一样,他小心翼翼的将夏安安抱在怀里,给夏安安不自然弯曲的脖颈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随后向着卧室的窗户缓慢走去。 扯开窗帘。 窗外的大雨依旧不知疲倦的落着,和那场灾难开始前没有什么区别。 苏州宁仔细的观察着,涣散的瞳孔突然猛的睁大。 雨,下的更大了。 怎么会?! 不该是这样才对。 规则上明明说了…… 苏州宁来不及将混乱的思绪理清,一股熟悉的排除力袭来。 下一刻,苏州宁的身体仿佛失去灵魂的木偶瘫痪落地。 失去意识前,苏州宁下意识的调整了姿势,让怀里的夏安安承受了最小的撞击。 第二章 每天主动求死(2) “叮铃铃~叮铃铃!” 手机来电不依不饶的喧闹吵醒了床上熟睡的夏安安,她下意识的拿起电话接通,随后整个人呆住。 我不是死了吗?! 电话那边女人俏皮的声音传来:“你个渣渣终于接电话了,快去看我给你发的微信,有个惊天大秘密,举世震惊的大秘密!” 这声音,是游音!来不及思索,习惯让她下意识询问。 “嗯...什么大秘密?” 游音那边没有回话,她似乎在和一个男人争吵什么。 男人说她爷爷病了,让游音回去,游音拒绝了,并且语气里透露出透露出满满的不相信。 “那个...”神魂归位的夏安安想问点什么弄清现在的情况,嘴巴张开又闭上,欲言又止,不知道怎么问起。 她有太多疑惑了。 为什么她现在还活着? 她记得她被一个冰冷的像尸体一样的人给掐死了。 或者换一个说法,难道刚刚的一切是一场梦? 但是为什么游音打电话过来说的话和她被掐死前一模一样,就连那边争执时说的话都一样。 难道我获得了预知能力?或者我重生了? 不出意外的话,下一秒林月会说。 “那个什么啊那个,磨磨唧唧的,去看视频啦!” 视频,果然如此! 她的呼吸顿时急促了起来,那么接下来就应该是... 不要慌,夏安安不要慌,你现在很安全,那个男人是送外卖的,只要取消订单就好。 经过回忆、分析,夏安安得出了如下结论。 男人是情绪激动犯病了,随性杀人,而不是早有预谋。 结论来源: 一、外卖员她并不认识 二、男人看见她就开始微微颤抖。 三、那个男人说话断断续续的,应该是脑子受伤导致语言系统故障,简称脑子有病。 就在夏安安还想进一步思考时,游音抱怨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你怎么还没有挂电话,电话费也是很贵的好吧。” “我...那个...游音,你说一个陌生人为什么会想杀另一个陌生人呢。” 电话那头的游音怔了一次,似乎是没想到平时看起来温温柔柔的人会问这种话。 她迟疑了一下,还是认真回答:“哪有那么多莫名其妙的事,杀人无非两种原因,一、你的存在有损他的利益。二、他脑子有问题。” 听游音这么一说,夏安安的心跳稍微平复了下来,随后立刻挂掉了电话,打开外卖软件取消了订单。 她想过像游音求救,但她与人家也不过是关系还不错的同事,虽说平日她也待她亲热,但这事要是别人告诉她,她也会吐槽想多了,只是一个梦。 再加上夏安安也不是一个喜欢麻烦他人的人,便也打消了求助的念头。 “叮铃铃!” 看着来源标注为“外卖订餐”的电话,夏安安刚刚平缓的心跳再一次狂跳不止。 这么快!? 接,还是不接,这是一个问题。 夏安安双眼死死的盯着闪烁的手机屏幕,久久没有动作。 她侥幸的想...要不等手机自行挂断吧,打不通他应该就不会打了。 但事情并没有按夏安安期待的发展,电话在自动挂断后又会被拨通,给人一种不接誓不罢休的感觉。 终于,在第三个电话即将挂断时,夏安安接了电话。 因为她想起一个事,外卖订单上有自己的详细住址,她怕继续下去那个外卖员会更加不可理喻。 要是让本来随心杀人的男人将目标锁定自己,那岂不是更悲催。 回忆起那个男人诡异的声音,夏安安打了个寒战,紧张的将电话举到耳边,呼吸也下意识的停了。 “喂。” 然而刚接通,夏安安便被愤怒外卖小哥臭骂了一顿。 “喂,喂个屁的喂,你个背时砍脑壳的,老子还以为你能一辈子不接电话呢。 尼玛的,老子都到电梯里头了,你给老子取消订单,你个哈麻批,一天到黑想精想怪,还想盖花铺盖。 瓜婆娘,说话塞,闷起不开腔想搞撒子。” 不是他,不是那个声音干涩诡异的声音,夏安安懵逼了。 难道那只是一个梦,是我想多了。 “嗯...你...” 男人见夏安安开口,语气更加激烈。 “你撒子你,说你瓜你硬是瓜,半夜起来扫院坝,老子现在在14楼电梯里,你个瓜婆娘赶紧出来取了。 老子就当你取消订单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不然你信不信老子就在门口守着你,反正不犯法,你敢出门老子就把你打到墙上抠都抠不下来。” 夏安安呆呆的举着电话,下意识般的道歉,但她还是不愿意出去。 “哦哦,不好意思,先生,我刚刚有急事出门了,现在不在家,外面下大雨,你来一趟也不容易,饭你就拿去吃吧。 非常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外卖大叔见夏安安语气真诚愧疚,并且听声音也是一个年龄不大的小姑娘,语气也缓了下来。 “饭这就算了,反正我现在到了,就放在你门口吧。”说着那边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似乎是马上要踏出电梯。 “你吃吧!” 外卖大叔被夏安安突如其来的大喊吓了一跳,皱着眉停下了脚步。 “小姑娘,这外卖又不是有毒,我怎么发现你嫌弃的要命啊。” 夏安安欲哭无泪,这外卖是真的要命啊,虽然是在梦里要的命,但她已经心里阴影了,估计有一段时间都不会点外卖了。 但她要怎么说,说做梦梦见自己因为外卖死吗! 人家会觉得这小姑娘脑子不太正常吧。 于是夏安安支支吾吾的找借口:“刚刚我是骗你的,我男朋友马上来了,他喜欢会做饭的女生,所以...” “噢~”外卖小哥看着1404门口的男生露出意会的表情。 “那行,这外卖我就自己带着吃了,哈哈哈,不过哥劝你下次可别这样搞人心态哈,容易挨揍。” “你、有事。” 门外的男人看着眼神一直往他这边瞄的外卖大叔很是不爽。 外卖大叔看着小伙子尴尬的笑了声,收回来卡在电梯口的脚。 另一边,夏安安刚刚被外卖小哥嘲笑的羞红的脸立刻变得惨白。 是他,他到了14楼了。 电梯门缓慢的关上,外卖大叔回忆起站在夏安安门口的黑衣男子,喃喃自语。 “小姑娘刚刚说的男朋友不会就是他吧,脸色惨白,声音诡异,也太渗人了吧。” “大哥...” 听见电话里传来小姑娘的声音,外卖大叔尴尬了一下。 “哈,那啥,你还没挂电话啊,其实那啥,你男朋友也挺好的,这就是你们现在小姑娘喜欢的忧郁气质型美男吧。” 虽然没有看清楚脸,但夸总没错,外卖大叔为自己的机智点赞。 夏安安既害怕又疑惑:“你怎么确定他是我男朋友的啊。” “难道不是吗,我看他从刚刚开始就一直站在你门口啊。” 什么?! 夏安安惊讶的问:“他不是和你一起上来的吗?” “不是啊,你是1404吗?” “是啊。” “那不就对了,我出电梯前他就站在那里了。” 这次夏安安没有理会外卖小哥的调侃,她的脑子一片空白,只有那句他在你门口站很久了一直回荡。 无孔不入的恐惧感瞬间封锁了心脏,她呆愣愣的坐在床上,仿佛失去了灵魂。 她一直侥幸的认为那个男人只是想杀人,碰巧撞见了她。 现在外卖大叔的话语彻底破碎了她的希望,那个男人他是有目标杀人的,并且他的目标就是自己。 夏安安不知道为什么,她一直是一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也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破事,怎么会就莫名其妙被盯上了呢。 或者说,又有哪里触犯了那诡异男人的利益。 第三章 每天主动求死(3) 自从知道了那个诡异男人一直站在门口,夏安安便在床上坐立难安,第一反应就是报警。 但随后外卖大叔蹲守不犯法的言论便涌上心头,这触及到了夏安安的知识盲区。 稍加思索,夏安安打开了无所不知的度娘进行检索。 有陌生人在门口蹲守犯法吗? 有陌生人在门口蹲守可以报警吗? 陌生人在门口蹲守会被怎样处理? 看完广大群众的案例和热心律师的回答,夏安安难过的发现,蹲守在没有其他动作的情况下确实不犯法。 有证据的情况下报警极大可能会两者调解,蹲守者并不会受到什么严格的惩罚。 但对夏安安而言,她被男人杀死过,男人那冷酷决绝的动作和表情让夏安安明白,调解对男人是没有任何作用的。 他绝对会再次对她下手,报警只有会打草惊蛇,让他的行动更隐蔽。 那现在该怎么办?她总不可能任男人蹲守。 夏安安的脑子飞速运转,最后拨通了物业的电话。 打完电话夏安安心情放松了许多,胆子也稍微大了点。 她脱下拖鞋,缓步前行,轻手轻脚的来到了门后。 手贴着铁门,探出身子,将眼睛移到猫眼,观察起外面的男人。 男人的装束如同梦里的场景,白色的帽子、手套,白色的裤子、鞋子,除了衣服从明黄的变成白色以外,没有什么变化。 这人是脑子有病吧,一身白,守丧吗! 一身雪白的男人笔直的站立着,安静沉默的像一棵枯死树,更像一樽没有生命的石像。 白衣男人看起来乖巧温顺。 但夏安安知道,她若是打开门,男人不动的树根,平静的枝丫都会疯狂靠近自己,直到她了无生息倒地。 另一边,夏安安不知道的是,男人其实在她靠近门口的一瞬间就感知到了,他也正是凭借这种感觉找到她的,他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 但他好奇的是,夏安安是如何知道门口有人的,难道...是刚才的那个外卖员? 他记得外卖员刚刚是在向一个取消外卖订单的人发火,难道那个人是她。 如果是这样就更奇怪了,是什么让她取消了已经到家门口的外卖呢? 有急事出门?那又为何不出门?男人退出尸身,灵魂向屋内飘了进去。 不对,她穿着睡衣,头发乱糟糟的,一副刚刚苏醒的模样。 那又是因为什么呢?依据这些天他的观察分析,这种行为很反常。 这里男人漂浮在夏安安周围,观察着她,分析着她的心理活动。 毫不知情的夏安安却是被突然倒地的男人给下了一跳。 怎么回事? 那个男人晕倒了! 夏安安咬着唇,纠结犹豫着要不要趁现在溜出去,思考再三之后放弃了,她现在没有必须要出去的理由。 还是待在房间里安全,就算是要去退房子也不急这一秒,等保安把男人请出去之后再办也不迟。 几分钟之后,一个身材中等的大叔带着电棍走出电梯,他盯着出电梯的第一间房间喃喃自语。 “一栋一单元1403,左边应该就是1404。” 确认完转头就看见地上躺着一个人,那人一身白,生死不知。 保安大叔吓了一跳,随后小跑步过来,拍了几下试图唤醒男人,见男人毫无反应后才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指。 没有鼻息,死人了! 保安在短暂的惊愕之后立刻拨通报警电话:“警察,我们这里有人死了。” “在哪里,什么情况?” “就在御园华府一栋一单元1404房门口,一个男人,身体冰凉,没有呼吸,应该死了很久了。” “好的,我们这边立刻出警,你不要乱跑,免得破坏现场。” “好的,好的。” “现场有发现什么可疑人物吗?” “没有人...但是...嗯...” “不需要有顾虑,你知道的情况都可以说。” “我是这里的保安,刚刚接到上面的安排,说是1404房的女租客被一男子蹲守骚扰了,让我来看看情况。 我一到这里就发现男的已经死了,看起来好像还死了好久的样子,而我过来也就四五分钟,这...” “好的,情况我了解了,你先守在哪里不要动...” 门后的夏安安听着对话傻眼了,什么情况?!男人死了,还说与我有关,我没有杀人啊! 她立刻打开门冲了出来,焦急的想要解释。 “这个男的不是我杀的,他是自己突然倒下的,我没有碰他,我一发现他守在门口就打了物业的电话。” 保安挂掉电话,手持电棍紧张的看着夏安安,明显不相信她的话。 就在夏安安和保安对持之时,两人均未注意到倒地男人的手动了动。 等他们注意到时,男人已经站了起来,并且目标明确的向夏安安扑了过来。 保安吓得大叫了一声:“诈尸了!” 就丢下夏安安快速冲向楼道,而夏安安则再次被扼住了生命的输氧管。 男人的手一如梦中的冰冷果断,涣散的蓝白眼珠一眨不眨的看着徒劳挣扎的夏安安。 咽喉像被火烤,夏安安呼吸艰难,生理泪水不停流出。 温热的泪水滴在冰冷僵硬的手掌,苏州宁眉头一蹙,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他看着面目狰狞,发丝凌乱的夏安安,另一只手温柔的为她整理发丝,随后双手重叠。 安安呐,乖,马上就不痛了。 感受到力量的陡然加剧,无力的夏安安绝望的闭上眼睛。 “嘭!”夏安安只感到一股强大的冲击力,随后掐着自己脖子的手松开了,她也被重重的摔在地上。 夏安安咽喉灼热,四肢麻凉,晕倒前,模糊的眼睛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游音,夏安安焦急的想让她离开,眼前却猛的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游音好不容易摆脱爷爷派来的跟屁虫,来到夏安安楼下打电话约她一起去逛街,打了三四个电话却都没人接。 暴脾气的她立刻就和熟识的保安打了个招呼进来了,结果到了14楼就看见自己的好友被一个陌生的男人掐着脖子。 她一脚踹翻了男人,谁知男人被她狠狠的踹了一脚也没松手,夏安安便也被顺带的力量摔在了地上,流血不止。 游音本来打算先带夏安安离开,可男人却毫无异色的爬了起来,并且继续将手伸向夏安安。 游音看到这一幕气炸了,放下准备扶夏安安的手,便与男子缠斗起来。 结果越打越心惊,男子招式有板有样,带着程军拳的架势,只是动作僵硬。 刚开始男子还游音压制着,但随着打斗的持续,他的动作越来越灵活。 并且难搞的是无论游音怎么击打他都会毫无异色的再次爬起,渐渐的,风向逆转了。 游音动作身体疼痛,体力快速流失,动作也越来越迟缓。 她知道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却没有办法改变,当她再一次被击倒,手撞到了一个圆柱体。 一瞬间,游音猛然想起什么,她装作体力不支的样子想引诱男子过来。 谁知男人见状直接想夏安安走去,游音无奈扶额。 夏安安这是做了什么才让他如此执着。 算了,这样也好,偷袭总比正面袭击容易成功。 游音快速起身,右手成拳攻击,左手将电棍藏在身后。 男人被电倒了,一股排斥力袭来,他看着扶起夏安安的游音,用最后的力气吐出一句话。 “杀了她,江音,不然你会后悔。” 游音惊讶的看着男人,他怎么知道自己六岁前的名字,这个名字应该是个秘密才对。 他到底是谁? 但此时并不是一个思考的好时机,游音认真的查看起夏安安的伤事,然而她没注意到的是,背后的电梯刚刚被关上,她丢在旁边的电棍也不见了。 “滋!” 在一阵疼痛之后,游音被电棍电晕了。 在她跌倒前,一个身材健壮的男人接住了她。 他先将游音靠墙,快速的检查了一下夏安安的伤势,确认伤势较轻后又看了看刚刚与游音搏斗的男人。 检查过后,男人眼中闪过一抹异色,从眼球的浑浊程度和尸斑来看,这人应该死去多时了。 但上一秒他明明还身姿迅捷,难道……那些人又开始活动了,并且还变异了。 想到这里,他赶紧从衣兜里摸出免疫药剂喝了一小口,随后给游音和夏安安也都分别灌了一口。 看着地上的尸体,男人沉吟片刻,权衡利弊,最后还是拨通了电话。 “亦明,是我,江程,我这边遇到了疑似变异的“水尸”...嗯,嗯,你来处理吗,好的...这边还有一名受伤者,我已经给她喝过药剂了...行,那麻烦你了。” 第四章 每天主动求死(4) 在一阵颠簸中,虚弱的夏安安缓缓睁眼,视线却模糊,明亮的白炽灯让她眯起眼睛,雨声在耳畔喧闹。 良久,夏安安才晃过神,她现在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周围是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他们抬着她正在向前行进。 我得救了?安全了? 撑着伞的正相互闲聊的护士没有注意到夏安安醒来,自以为得救的夏安安意识渐渐放松,浓重的睡意纠缠而来。 护士小姐姐讨论的声音却入耳。 “啊啊啊,穆先生长得好帅,好温柔啊,听说他也是医生呢,本来还以为能多养眼几天呢,可惜说是家里发了大水,需要立刻回去。” 穆先生,是谁? “就是,最让人难过的还是他早早的就娶了妻子,也不知道这个昏迷的普通女人是何方神圣,能够嫁给穆先生那样温柔儒雅、博学多识的男子。” 昏迷的人,我吗?可我没有结婚啊,是其他人吧... 雨声越来越大,潮湿的空气扑入鼻腔。 行进的病床停了脚步,护士小姐姐们也停止了说话,其中一道刚刚不曾听过的男声想起,似乎是在向他人介绍病情。 “穆先生,你的妻子现在并无大碍,只是脖子毕竟...所以醒后要注意饮食清淡,少说话,当然尽量卧床休息。” 穆亦明点点头,看着沉睡的夏安安,温柔的用被子将她整个人卷了起来,做成一个春菜卷。 夏安安感觉自己被左右推了一下,然后抱起,随后,陌生温和的男声落入耳畔。 “天气凉,我怕她感冒。”浓浓的宠溺语气,要不是夏安安真的没有结婚,作为旁观者,怕是也会被糊弄过去。 “这段时间,麻烦大家了。” “没有没有,穆先生,这把雨伞送给你,最近一直有雨,你们带在路上用!” 护士激动的将撑好雨伞递出去,期待的望着穆亦明。 “谢谢你的好意,不过...” 不知道是不是刚刚用过药物的关系,夏安安醒不过来。 她的意识疯狂挣扎着,想要撕碎缠绕身边的浓重睡意。 眼皮却好似有千金重,她感觉自己现在像处在一个黑色漩涡的中心,漩涡中生出无数的黑手想要将她拖入沉睡的深海。 不能睡,不能睡,夏安安,振作一点。 于此同时,穆亦明也注意到了夏安安不停抖动的眼皮,他微微皱眉,这是即将苏醒的征兆。 随即他话锋一转,接过护士小姐姐的雨伞,不动声色的退后了几步,于是夏安安睁眼便看见撑着伞的穆亦明。 那人带着一副金丝眼镜,穿着修身的白衬衫,薄唇微勾,眼睛被镜片阻挡,看不清情绪,但夏安安依旧感觉到了一股压迫感。 她来不及思考太多,伸手便扯住了身旁的白大褂,他应该就是刚刚嘱咐注意事项的医生。 医生离开的动作一顿,转过头便看见了苏醒的夏安安。 “病人醒了,恭喜...贺喜。” 医生欣喜的话语刚落地,便察觉到了有些古怪的气氛,尴尬的收了声。 “救...咳咳咳...” 好痛! 夏安安刚想说话便剧烈的咳嗽起来,嗓子好痛,发不出声音。 生理泪水因为疼痛瞬间湿润眼眶,虽然说不出话,但夏安安依旧固执的攥紧衣角,眼神的盯着医生然后又平移到穆亦明的脸上,疯狂摇头。 意思显而易见,她不要同男人离开医院。 穆亦明缓缓伸出手想要收回夏安安拽住医生的手,夏安安望着医生摇头幅度更大了,完全不在乎伴随的剧烈疼痛。 医生见状,孤疑的看了穆亦明一眼。 他想起昨天刚刚陪媳妇一起看过的文质彬彬的家暴男的影片《婚姻的阴暗面》。 难道……这个看起来温柔儒雅的男人是个常常家暴老婆的变态男?! 医生越想越觉得合理,毕竟夏安安伤的位置就很可疑,再加上夏安安现在这排斥的态度。 昨天看电影的窝火似乎也找到了发泄点,医生正义凛然的抬起胸,给了夏安安一个坚定的眼神,就要呼唤同伴来阻止穆亦明。 夏安安也露出期待的眼神,但下一秒,毫无预兆的,医生便在她眼倒下了。 “王先成医生晕倒了。” 夏安安转头错愕的看向男人,穆亦明表情淡淡的,一份早知如此,毫不惊讶的样子。 见夏安安一直盯着他,还友善的勾了勾唇。 “我不是坏人。” 是他!是他搞的鬼! 夏安安别开眼,医院一片兵荒马乱,他担忧的望着晕倒的医生被抬走,身体用力想要挣脱,却是徒劳。 “你不想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攻击吗?” 夏安安惊讶的看着穆亦明,眸光微闪,双手握紧被子,有些心动。 但,男人会如此好心? 见女孩动摇,穆亦明勾着唇,继续加大筹码。 “你不想知道救你的短发女孩情况怎么样吗。” 短发女孩,夏安安回忆起自己晕倒前那个模糊的人影,瞪大眼睛看着穆亦明。 你,还抓了游音?! “你猜。”仿佛看懂了夏安安眼中的疑问与担忧,穆亦明气定神闲的回答。 短短的话语,温和的语调,夏安安心却沉到了谷底。 他注视着儒雅男人,妄想再从他身上获取更多的信息,但穆亦明却是不再说话,只是平静的看着她。 虽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但游音……毕竟是为了救她。 夏安安认命的闭上双眼,放弃挣扎。 穆亦明满意的将夏安安放进后座:“乖孩子会有奖励。” 穆亦明放下夏安安,医院前的大道突然响起警笛声,他瞟了一眼,用钥匙锁上了后车门,没有什么表情。 警笛声,是警察! 夏安安睁开眼睛,挣扎着起身,看见了正在询问护士的警察。 不知道问到什么问题,护士小姐姐似乎惊讶的大喊了一声,随后用手指了指自己所在的这个方向,夏安安便看着警察向她所在的这个地方走了过来。 车门打不开后,她欣喜的按下车窗像警察招手,刚刚听见警笛声她才想明白自己应该逃出找警察,而不是蠢兮兮的被带走添乱。 “扶稳你的脖子,系好安全带,等会头破血流可别怪我不提醒你。” 夏安安怔忡的看了一眼气定神闲的穆亦明,随后便感觉车子猛的喷射了出去。 豆大雨滴和激烈的风拍打在夏安安的脸上、手上,周边的风景开始飞速倒退。 夏安安害怕的缩回脑袋,关上车窗,哆哆嗦嗦给自己扣上安全带。 一场疯狂的赛车比赛开始了,参赛者是穆亦明和警察,赌注是我。 几个漂移下来,夏安安脸色苍白靠在后座,难受的眯起眼看着专注的穆亦明。 这个人真奇怪啊,他的眼眸明明平静的像是死水,没有半分涟漪,表情却是癫狂,仿佛他爱惨了这种感觉。 半个小时后,某郊区。 “穆,人接到了吗?我们要出发了。” “嗯,又勇又怂。” 江程扶额闻言,低笑一声:“我怎么记得这是你形容你家旺财的词语。” 穆亦明回忆起家里那只二愣子二哈,看着睡过去都还皱着眉的夏安安,不由的会心一笑。 “大概吧…小丫头醒了吗?” 江程转头看了眼警察局和车内双手双脚被绸带绑在一起,晕的不省人事的游音,无奈极了。 “醒了一次,同我闹,给了一手刀安分了。” 夜幕降临,人鸟皆归巢。某殡仪馆的冷冻室。 一个冷冻尸体的冰柜发出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几分钟后,一个浑身散发着寒气、四肢不协调的男人走了出来。 他望着瓢泼大雨和远方城市璀璨的霓虹,涣散的眼睛带着复杂的情愫,似怀念,似叹息。 十几秒钟后,他闭上眼睛,等到再次睁眼,眸中闪过幽幽蓝光,坚定的向着东方缓慢移动。 第一章 主角法外狂徒(1) 【这个世界上没有鬼,是你心里住了鬼。】 木昉妄想给在桥前已经站了五分钟的夏安安洗脑。 但妄想之所以称为妄想,一个妄字已经足以说明结局,更别说还加了个毫无用处的想字。 夏安安眼睛依旧定定的盯着不远处围着铁栏杆的石桥,意料之中没有挪步。 “木昉,我好怕,你为什么不怕,你不是我的潜意识吗?” 【有什么可怕的,为什么要怕。】 “那里今天有一个男人失恋跳河了喂!” 【嗯,我知道。】 “跳下去泡泡都没有吐一个,直直冒出一股血水,这不符合科学。” 【嗯,我知道,你现在这样也不符合科学。】 夏安安不好意思的跺跺脚,娇滴滴的说:“可是人家怕嘛。” 木昉冷冰冰的回答: 【别跺脚,水溅到腿上了,我冷。】 “那是我的腿。” 【那也是我的。】 ... 其实这种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这河一直都不太平,每年都要死几个人。 只是今年格外的凶,特别是从六月起,前前后后已经死了五人了,加上今天的男人已经是第六人了。 奇怪的是,前五个都是夜间跳的河,只有今天这个是中午跳的。 这接二连三的投河事件,导致最近来这边的人少了不少,但由于这里连接了集市,处于交通要道,还是有许多人不得不经常来往。 夏安安就属于不得不的人,没奈何,她实习的医院在集市这边,租的房子在桥对面。 害,当时看那房子很好,是个套一,一厅一厨一卫,家具全套,房租一月一千,水电自交。 同类型的没有比这更好的了,房子装修的也好,房东原本住在这里。 夏安安觉得自己运气太好了,急忙站下这个便宜,没有打听就交了钱。 房东走的很急,只带了衣服和日用品,说是家里有要紧事,夏安安也没多想的相信了。 木昉让她不要那么快敲板,说一定有问题,她没有听。 这也怪夏安安初来乍到,没有消息网络,毕竟连续自杀事件在当地闹得沸沸扬扬。 一度让桥两边的住户走了大半。 当她知道一切时也为时已晚,房东早已离开,房租也押一付三,只能先熬着了。 雨与地面撞击发出啪啪的声响,有小水花迸溅到腿上,穿着裙子的夏安安打了个喷嚏,好冷啊。 “啊啊啊,都怪你,木昉。” 【关我什么事。】 “你明明知道我害怕的。” 你越是害怕什么,想忘掉什么,潜意识全不管,傻不愣登的持续输出。 它只知道你在想它,于是就疯狂的把让你害怕的、想忘记的一切显现,活灵活现,还带衍生剧情。 木昉依旧冷漠:【是你自己要想的,我只负责搬运和加工。】 看桥不是桥,看水不是水,夏安安现在就处在这个状态。 忽的,天被一道张牙舞爪的树枝状的闪电刺破,夏安安只觉得白光一闪,随后便有雷声在耳边炸开。 “轰!” 震耳欲聋,心惊胆战。 夏安安忧心的望着天边,雨会越下越大的,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想到这里,夏安安深吸一口气,紧抓伞柄向石桥冲了过去。 木昉露出欣慰的笑容。 一米、两米...五米、七米,眼见十米的长桥要跑完了。 夏安安却不得不停了下来,风太大了,冷风裹挟着雨点拍打在她伞上、脸上、裙摆上。 紧捏的伞也被大风吹的左摇右摆,这是风第一次在夏安安心里有了模样,那是一个面目狰狞的大红伞。 将被风吹翻的角恢复好,夏安安调整自己的姿势,她将伞和身子都压低,顶着肆虐的大风,一步一步艰难向前。 石桥上路灯昏黄的光顺着雨水流淌了下来,它流过夏安安脑后半露的丸子,紧绷的腰身和半湿的裙摆,这一刻,她仿佛有光做后盾。 从侧面看起来像极了一个即将带领光明击碎黑暗的神明。 诺允看着这美好的一幕,嘴角露出讽刺的微笑,神明大人,您还是一如既往的被偏爱呢。 他动动嘴,缓缓吐出七个字。 “神明大人,救救我。” 声音在噼里啪啦的雨声里有些不真切,但足以让人听见。 夏安安身体一僵:“昉昉,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没听见。】 夏安安听完松了一口气,梗着脖子继续向前走。 “救救我,求求你,求求你别抛下我!” 诺允声音微微抬高,再加快说话的速度,那种生死攸关的害怕和期待被表演的惟妙惟肖,大口的喘气声更是让气氛焦灼。 夏安安脚步一顿:“昉昉,好像真的有人求救。” 【嗯,你要回头吗。】 嘴里咬着下颌的软肉,夏安安挣扎着要不要回头。 他应该是人吧,可这个时间地点也太让人不安了。 回头还是不回头? 一瞬间她仿佛被分成了黑白两半。 一个说:不要回头,危险!赶紧离开这里! 这个声音出现的太诡异了,一路上都没遇见人,怎么在这个死过人的地方就冒出个人了呢。 更何况,听声音他明显是男的,你别忘了,今天死掉的那个人就是个男人! 夏安安点点头,心想赶紧离开。 另一个见状赶紧说:立刻掉头,马上去帮助人家! 夏安安,你难道就因为一些子虚乌有的事情就放弃你做护士的初心吗? 那可是一个需要援助的生命啊,你知道不知道你现在思考每浪费的一秒钟都可能是人家在这个世界的最后一秒钟?! 思绪万千,度秒如年。 另一边男人却轻松慵懒,他随意的将手攀在栏杆上,低着头,默默读秒,仿佛胜券在握。 一。 二。 三。 夏安安动摇了,她深吸一口气转头,看着抓在栏杆上,大半个身子掉在外面,垂着头看不清模样的男人冲了过去。 诺允笑了,隐藏在阴影里的脸勾出一个僵硬的弧度。 他的猎物上钩了。 他知道她一定会回头的,毕竟这是她给自己选择的人设。 善良坦诚,不是吗? 所以即使是演,她也一定会回来。 【别怪我没提醒你,这人有问题。】 “我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更何况,护士的本质就是救死扶伤。” 夏安安带着满腔热血冲了过去。 木昉哼了一声: 【去吧,去吧,尽力就行,有事叫我。】 “谢谢你,昉昉。” 只要想到他有一半的可能是人,她就觉得不能放着不管,说她脑残也好,说她圣母也行。 反正不能见死不救,换位思考一下,如果马上要坠湖的是她,旁边明明有人可以拉她一把,那个人却走了。 那真的太让人绝望和难受了。 那个人值不值得救每个人都自有考量,但生命值得。 第二章 主角法外狂徒(2) 大雨噼里啪啦,无休无止的下。 模糊了夏安安的视线,让她看不清男人此刻的表情,她用力拽着男人的手臂。 天,这人好冰,好沉,简直像在拽一块人形冰砖。 夏安安咬紧牙关,双腿微曲,手臂发力,让重心后移,最后屁股使劲往后坐,可谓是调动了全身的力量。 在漫长的一分钟后,男人被她成功的救了上来。 夏安安喘着粗气,抹了把脸上的雨和汗,露出开心的笑容。 幸好她做护士经常帮忙抬、抱病人,这才锻炼出了手劲,不然一般人别说拉上来了,一不小心还会被扯下去。 男人直挺挺的跪下,发出嘭的响声。 那是肉体与石桥与雨水碰撞的声音,夏安安听的牙酸。 “谢谢你再一次救了我,神明大人?”诺允真挚的道谢。 男人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呆了夏安安,这也让她忽略了男人语句上的不妥。 夏安安没有在意,不代表木昉没有在意,她听着男人冷静真挚的道谢,想了想,还是放出了精神电波。 太诡异了,劫后余生说话都不带抖的,是真的有鬼还是真的狠人,让她来会会。 原本她说有问题是在吓唬那个傻狍子,因为知道她一定会救。 夏安安看着磕头的诺允,也很快反应过来,立刻去扶他。 “不用谢,但这个世界上没有神,我也不可能是神啦!” 说完就对木昉吐槽。 “昉昉,这人说话怎么怪怪的。” 【因为他的灵魂不属于这里。】木昉望着诺允眼眸幽深。 “嗯!?” 另一边,诺允顺着夏安安的力量缓慢起身,动作很僵硬,像一个四肢不协调的机器人。 “您说的对,但您知道吗,您是我们所有人的光,我曾经的神...” 说到这,诺允猛的抬起头,认真盯着夏安安:“但如今我发现了你隐藏的秘密。” “什么意思?” 冰冷的雨水流过肌肤,湿透的衣服紧裹着,夏安安冷的发抖,一脸茫然。 她听不懂男人在说什么。 灯光下,男人眼神涣散,嘴唇乌青,再联想到昉昉的话,夏安安的心里一咯噔。 不对劲,这眼睛不是活人能够拥有的。 夏安安压住惊慌的情绪,迅速的摸了一下男人的脉搏,没有跳动。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这是你的罪。” 感受到男人话语里的冷意,夏安安想跑,但一切都为时已晚。 诺允掐着夏安安的脖子,眼神认真。 “放心,我会看在曾经的一切上给你个痛快。” 【插他眼,掏他蛋。】木昉冷静淡然的声音在脑子里响起。 呼吸困难的夏安安下意识照做,男人痛的表情扭曲,松开了手。 “这不符合科学,尸体为什么还会有痛觉。” 【尸体能移动才不符合科学吧。】 “好像是诶...” 【你现在应该逃跑。】 “我的手被他拽住了。”夏安安委屈的说道。 【......】 刚刚委屈完,下一秒。 夏安安被诺允粗暴的按倒在栏杆上,半个身子都悬在空中。 缺氧的眩晕感传来,夏安安额头青筋暴起,满脸通红,嘴巴难受的大张着。 “怎么办昉昉!我是不是要死了!” 【不会,有我在。】 “啊,昉昉,真好。” 【听我口令,放松意识,闭眼。】 “好。” 再一睁眼,夏安安的眼神都变了,平静如湖,锋利似剑。 诺允错愕了几秒,他刚刚被一股神秘力量弹开了,那种力量和时间排斥很像。 “你终于不装了,我还以为你多能装呢。” 木昉没有回话,向左一踏,下一秒就出现在诺允的身后。 携带精神力的一脚踢出,诺允整个人飞了出去,重重的掉入河里。 “扑通!”溅起好大一个水花。 木昉跺跺脚,笑了。 这就是脚踏实地的感觉吗,和在脑子里的感受有点不一样呢。 【昉昉真棒,昉昉永远的神。】 “夸我就是夸自己,你还真是厚脸皮。” 木昉闭眼,再次交回了身体主动权。 再次醒来,夏安安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看着河面,坏笑着说:“昉昉,你刚刚杀人了,你犯法了。” 【没有,我这叫救人未遂,或者见死不救也行。】 【依据本国法律国民法典第一百八十四条规定:“因自愿实施紧急救助行为造成受助人损害的,救助人不承担民事责任。】 “哦豁,懂法律的潜意识就是狂...阿秋!阿秋!” 夏安安喷嚏不断:“昉昉,我是不是要感冒了,说好的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呢,阿秋!为什么好人没有好报啊。” 【呵,你要救的是个人啊,你当什么玩意都是人吗?】 “emmmm...你说的好有道理,我竟然无从反驳。” 【赶紧回家吧,别磨磨唧唧的。】 “可是昉昉,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觉得淋雨好舒服,不想回家了。” 说完就不受控制躺在桥上,还在桥上的水坑里打滚。 木昉望着明显不正常的夏安安,开始打量自己。 手臂完好无损,腿部也没有什么异常。 哦!是脖子,脖子刚刚被抓伤了。 “是我赢了,哈哈哈,那场持续了五年的大雨终于该停了。”湖里传来诺允得意的声音。 夏安安只觉得身体很难受,这难受,是钻进了脑子又从骨头里渗出来的。 只有接触到水才能让好受。 木昉听见诺允的声音冷哼一声:【安安,跳下去,从桥上跳下去。】 夏安安的意识已经模糊,但听见木昉的话,还是下意识起身,从石桥上跳了下去。 夏安安最后看见的画面是诺允惊恐的脸。 ... 天不断褪色,渐变的蓝取代浓墨的黑,石桥上暖黄的灯熄灭了,等到下一个黑夜,它又会如约而亮。 第三章 主角法外狂徒(3) “安安,醒醒!安安醒醒!” 夏安安睡眼惺忪的抬起头,眨巴眨巴眼睛,这才看清原来是同为实习期护士的林月。 “怎么啦,月月。” 林月一脸期待的盯着夏安安,拉着她的手亲热的说:“安安,今天你帮我值一下班。” “啊,怎么啦,你有什么事情吗?” “哎呀,今天情人节嘛,我男朋友邀请我共进晚餐,好不好嘛,安安,拜托你了嘛。” “噢,这样啊,没关系,我帮你,你去吧。” 林月闻言给了夏安安一个拥抱:“安安最好啦,谢谢安安。” 看着满脸兴奋的林月,夏安安露出羡慕的微笑。 我什么时候才能有一个男朋友啊。 虽然是同期来的医院,但林月不同于她,是渤耳镇本地人,和男朋友也是青梅竹马。 咦,头怎么有点晕。 “安安,安安!你怎么了!” 林月一脸惊慌的看着突然晕倒夏安安,手忙脚乱的大叫。 “来人啊,夏安安突然晕倒了。” 夏安安再一次醒来,是被耳边的声音吵醒的。 “我没有!我再说一遍,我和我男朋友很相爱,我们没有吵架,也没有其他任何事情!” 夏安安睁眼,一脸震惊的看着被一群警察围在中间女孩。 她重生了! “方夏夏小姐,请你冷静,我们没有怀疑你的意思,还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 “没有!没有你们一副逼问犯人的样子,该说的我都说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你问的那些问题我能回答的都已经回答了,你们还要怎么样,是要我从这里跳下去以证清白吗!” “方夏夏小姐不要激动,你回答的太模糊了,我们需要再次确认。” “模糊,模糊个屁,谁他妈没事记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我和明是在谈恋爱,不是再搞科研。” “我不相信明死了,更不相信明会自杀,你们放开我,我要去找明!” “病人情绪失控了晕倒了,医生、护士...” ... 待到另一边彻底安静,夏安安已经百分之百确定自己重生了,重生到了死前的几个小时。 现在该怎么办? 关于那个男人夏安安什么都不知道。 但又一点夏安安很明白,就是夜晚一定不能走那座桥。 回忆起自己刚刚答应了林月的事,夏安安急忙下床,她要找林月。 “你能帮我去看看我男朋友吗?” 帘子里传来女孩压抑着哽咽的话语。 “你刚刚是装的!” “嗯,求求你了,这是我死之前唯一的心愿了。” 夏安安一惊,她这是要殉情吗? “你可别做傻事啊!” 方夏夏一愣,随后虚弱的笑了笑。 “你想多了,我只是生病了。” “哦。”夏安安有点尴尬的挠挠头。 “他们都说我男朋友死了,还跳河轻生,呵,怎么可能,谁都有可能轻生,明不可能的。” “为什么啊,为什么你这么肯定。” “他说,雨停了要带我去青川山上看朝阳,你说,如果他要轻生怎么会和我做约定。” 夏安安认真的思考了一会,说:“你说的有道理,但你不是说你生病了吗,他有可能是不想看你先走。” “不可能的,我没有告诉过他!” 第一章 快穿刚穿就掰(1) 雾失楼台,月迷津渡,我五讲四美的21世纪独立女性,怎么一转眼就成了杀人犯! 江枕竹盯着地上被打马赛克的人头百思不得其解。 半晌,她抬起头,看着离她半米远,泪眼汪汪、眼神讨好的绿毛大鸡仔,眼里有流光闪过,下一秒,她露出一个和善亲切的笑容,对着零零七招手。 “小绿毛,过来,到姐姐这里来。” 零零七听着悦耳的呼唤,眼神在江枕竹纤细的手掌和美丽的脸庞间游离,它有些犹豫。 最后,零零七看着自己翅膀中间光秃秃的部分,动摇的心稳住了。 甚至因为江枕竹招手的动作,还后退了几步。 江枕竹的手白嫩纤细,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心理作用,零零七却觉得伤口隐隐作痛。 江枕竹见绿毛鸡一直没有靠近,只是盯着她的手,她瞄了眼手上的绿毛,哈哈一笑,大手一挥,将她刚刚从绿毛鸡身上扯下的一撮毛丢到身后。 随后她立刻眼神愧疚,神情悲伤,口中念念有词:“对不起,小绿毛,姐姐刚刚就是被这里的一切给吓到了,所以下手重了点,你不会怨姐姐吧?” 零零七听着江枕竹语气真挚的道歉,看了看地上头身分离的尸体,和周围密密麻麻的警察,很快对江枕竹刚刚过分的举动表示了理解。 看着江枕竹后悔期待的眼神,零零七鼓起勇气向前走了一小截。 “姐姐,对不起,这个场景是考核场景,零零七没有屏蔽的权利,但是姐姐不要怕,考核很快的。” 江枕竹看着向她靠近的绿毛鸡,丝毫没有在意它在说什么,随意的点头附和,心里一直计算着绿毛鸡走的步数,一步、两步、三步、四步。 可恶!还差一步,江枕竹眸光一暗,神情更加悲戚。 “小绿毛,是姐姐对不起你,你不原谅姐姐,姐姐也是理解的。” 说话间手却不知不觉的伸到了前方,绿毛鸡要是再走一小步,她就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抓住它。 “姐姐,零零七原谅你,零零七不生气的。” “那你为什么不过来,你不过来就是不相信我,不相信我就是不原谅我!” 偷换概念的江枕竹看着近在咫尺的绿毛鸡,低着头,右手撑地,左手做作的摸着胸口,声音悲痛,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 当然,前提是忽略她红润的脸颊,和骨碌碌转个不停的眼睛。 单纯善良的零零七怎知这是狡猾奸诈的人类常用的伎俩,信以为真的快速靠近。 “姐姐,我这就过来,零零七真的没有不原谅你。” 零零七红色的小尖嘴合合张张,两条纤细的小爪子快速移动,转眼间便到了江枕竹跟前。 江枕竹斜瞟了一眼对危险毫不知情的绿毛鸡,风一般迅疾的伸出了罪恶的魔爪,扼住了零零七生命的咽喉。 “咯咯—!”绿毛鸡发出了惊赫的叫声,悬空的双爪上下蹬动,绿油油的翅膀不停扑腾,但是依然摆脱不了江枕竹铁一般的手掌。 “好了,从现在开始,我问你答,不准停顿,不准犹豫,否则…我就扒光你的毛。” 望着江枕竹红扑扑的脸蛋和溢出狡黠的双眼,哪里还有刚刚的一分悲痛与后悔,但是得知被骗的零零七并没有生气,反而温柔一笑。 “姐姐没有不开心就好,姐姐你问吧,我一定如实回答。” “好!”江枕竹满意的点点头,发问道:“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姐姐被人恶意使用了中级道具‘移’,将要代替使用者接受惩罚剧本。” 说道这里零零七停顿了一会,疑惑的看了眼江枕竹说:“不过奇怪的是,道具应该只能作用于梦域的人才对,不知道姐姐为什么会被作用成功,姐姐最近有收到什么奇怪的东西吗?” 奇怪的东西,难道是那张纸?! 昨天江枕竹被一个全身包裹的严严实实女人塞了一封空白的信,信上写着交易成功。 她当时还疑惑了好久,最后觉得可能是送错了,难道是这个? 但是江枕竹没有告诉零零七的打算,见零零七一直盯着她,还生气的说:“嘿,绿毛鸡你看什么看,说不定那东西就是你放的,现在在这里装好人,继续说。” 看着江枕竹横眉竖眼的样子,零零七瑟缩了一下,继续说了下去。 “因为姐姐没有接引系统,所以我就自告奋勇了,刚好姐姐也答应了迎接挑战,完成了签约,所以我就带姐姐来到了梦域。” “嗯?!”江枕竹眼睛瞪大,声音拔高:“你是说那个我看见的江绻是假的,是你…” 零零七尴尬的扑腾着翅膀: “那个…因为不能引起恐慌,所以我就直接幻化成了姐姐最想见的男生模样,不然我这模样出现一定和姐姐说不上话。” 岂止是说不上话,你一只鸡开口我一定会怀疑自己是疯了,然后杀了你看看是不是幻觉。 不过…爸爸果然是我的臆想啊,江枕竹露出苦涩的笑容,她刚才居然真的以为失踪的父亲回来了。 “姐姐?”零零七看着笑容难过的江枕竹,疑惑的叫了声。 “嗯?!”江枕竹回过神,声音依旧中气十足,仿佛刚刚的难过都是它眼花:“哦哦,下一个问题,梦域是什么?”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我的等级很低,但是梦域无所不有,无所不能,你们主要靠完成剧本获得金币,或者一切想要的东西。” “哦。” “姐姐有想要的东西们?” “我吗?”江枕竹回忆起前二十三年的生活,家庭和睦,事业顺遂,好像没有什么想要的,唯一想要的就是找到一年前一起失踪的父母吧。 但是这里能送她父母吗?江枕竹嘲讽一笑,想想都不可能,就是能,那真的是她的父母吗? “没有,下一个问题,考核是什么东西。” 零零七失落的继续说下去:“考核是梦域对初次进入者的评定,成功者会顺利开启剧本,失败者我也不知道会怎么样,但是听闻再也没有系统见过。” “哦。”那不就是和世界说拜拜了吗!我懂得起,接受的了,没必要这么委婉。 零零七见江枕竹兴致不高,还以为她是怕自己过不了考核,立刻安慰道。 “姐姐不用担心,我会努力帮助姐姐完成剧本,考核肯定没问题的。” “哦。”江枕竹不在意零零七的殷勤,继续追问:“那惩罚剧本是什么?” “惩罚剧本分很多种,最常见的是梦域分配的剧本任务三次挑战全部失败了,姐姐这次的惩罚剧本难度为普通,就是我刚刚说的那一种,惩罚剧本失败的话…姐姐会死的。” 江枕竹点点头:“那最后一个问题,这个签约可以解除吗,不解除有什么影响。” 零零七一呆,随后失落的低下头,声音闷闷的问:“姐姐不可以不走吗?” 江枕竹想都不想回答道:“不可以。” 她又不是有病,爱没事找事,这里动不动就惩罚的,说不定一不小心命就没了。 “那好吧,可以解除,去失落星馆找馆长,但是…” 零零七抬起头,乌黑的眼珠望着江枕竹,真挚无比:“但是签约解除并不代表道具效果解除,所以姐姐还是等惩罚剧本成功后再去解除吧,我会帮助姐姐的。” “不解除的话也没有太大影响,就是每个月必须完成三个任务。” “既然如此那就开始考核吧。”闻言江枕竹爽快的放下了零零七。 她向来不喜欢逃避困难,这次也当然迎难而上。 不就是剧本吗,她江枕竹还从来没有怕过剧本。 零零七见江枕竹信心满满,扑腾了两下翅膀,绿光一闪,消失了。 随后一道机械的电子音响起: 【叮,考核开始!请考核者说一句话洗清杀人的嫌疑,并让所有人信服,限时一分钟,计时开始。】 看着自己鲜血淋漓的双手,和地上头身分离的尸体,江枕竹低头沉默:“……。” 我的逻辑告诉我,这并不合理。 第二章 快穿刚穿就掰(2) 机械音刚落,江枕竹周围的一切都活了起来,回到了刚开始来时她看见的样子。 一群警察围在自己身边,他们都将手枪对准她,个个目光肃然,严阵以待,仿佛她是什么穷凶恶极的坏人。 地上的尸体千疮百孔,鲜血流了一地,头身分离,好不凄惨。 而自己则手持利刃,沾满鲜血的站在旁边。 看着头顶飞速流逝的时间,江枕竹垂下眼婕思考,而旁边的警察却等不及了。 一个警察大喊到:“你已经被包围了,赶快放下武器,不要做无畏的抵抗。” 闻言江枕竹抬起头,瞄了一眼时间,自信一笑,将手里的利刃丢在脚下,淡定的擦干手里的血迹,说了句。 “电影总于拍完了。” 一时间江枕竹周边的一切再度冻结,系统也传来她考核通过的好消息。 【叮!恭喜考核者江枕竹顺利通过考核,评定考核等级三颗星,获得脑洞清奇称号,奖励金币三百,钻石二十。】 金币、钻石,这些有什么用?绿毛鸡没有说诶。 江枕竹还在疑惑绿毛鸡没有告诉她金币和钻石的作用,下一秒,那道机械的声音又响起:【考核成功,梦域开启中,梦域开启成功,惩罚剧本开启中…5、4、3、2、1…】 “诶诶诶…等等一下啊!我还不清楚…” 话未说完,江枕竹便感到一股眩晕感和失重感同时传来,随后她就失去了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江枕竹被一阵轻飘飘的拍打和焦急呼唤声吵醒:“姐姐,快醒醒,快醒醒啊。” 江枕竹迷蒙的睁开眼睛,入眼的是漂浮着奇怪东西的天花板,有色彩斑斓的植物、白生生的骨头、黑黝黝的锅盖、发光的动物羽毛和许多残肢断骸。 这是哪里?江枕竹揉了揉晕乎乎的脑袋,慢慢的坐起身,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古怪的香味,这味道让本就脑袋昏沉的江枕竹更加不舒服。 “姐姐,快跑!这里不安全!” 江枕竹没听清它说什么,低头看着急得不停蹦哒的绿毛鸡,一掌将它呼开。 “别烦我,脑袋疼,不舒服。” 零零七被呼了一巴掌并不生气,第一是因为不疼,第二是因为江枕竹现在脸色苍白,状态很糟糕。 这是晕传送了?!零零七猜测到。 “嘭!嘭!彭!”一道剧烈的撞门声传来,唤醒了思考的零零七和沉浸在痛苦里的江枕竹。 零零七的目光一下子焦灼起来:“姐姐快兑换逃跑道具,它们要进来了。” 江枕竹强忍着头晕的烦躁,问:“什么要进来了。” “结界外面的魔兽。” 江枕竹起身来到窗边,极目望去,窗外是一片一望无际的大森林,各种奇形异兽打作一团,火光、水波、雷电、嘶吼声… 这比江枕竹看过的所以科幻电影的特效都要壮观,这一刻,江枕竹感到了人类的渺小和前所未有的震感。 这真是一个疯狂危险的世界啊!江枕竹躲在窗帘旁小心窥视着这个不属于她的世界。 仔细观察后,江枕竹注意到那群魔兽好像并不知道香味的准确发出点在哪里,只知道在这附近,所以对外来的其他魔兽虎视眈眈,甚至大打出手。 而刚刚“嘭嘭嘭”的敲门声也并不是敲门声,而是那群魔兽打架时不小心波折到了房子。 并且江枕竹注意到,房子被波及到屋外会出现一道黑紫色的结界,那道黑紫色的结界会随着越来越多的碰撞变浅。 现在结界还是紫色,看样子还能坚持几分钟。 清楚了现场的情况,江枕竹困的倚着窗台,侧着身子环视面前的小屋。 小屋风格偏阴郁童话风,有看起来年代久远的书架、摆放着奇怪药剂的工作台、一个扎了紫红色波点的蝴蝶结…… 当然,最引人注目的还是屋子中间的那个咕噜咕噜冒泡的炼药炉。 江枕竹看这肉眼可见的瑰红色气体不断溢出,听着门外激烈的打斗声和撞门的声音。 指着沸腾的炉子问:“外面那群红眼丑种都是这个吸引来的吗?” 零零七认真的点点头,颅顶的呆毛飘飘摇摇,配上它黑溜溜的眼珠和红黄色的嘴巴,竟也给人一种丑萌的无辜感。 江枕竹见状揉揉太阳穴,无奈的问:“你们传送都不看时间的吗?” “惩罚剧本都是这样,姐姐你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 江枕竹没有立刻选择逃跑,反而询问零零七:“我怎么离开,你带我飞?还是你有什么特异功能。” “零零七不能带姐姐飞啦,只是能帮姐姐一点小忙,但现在零零七会的也帮不上姐姐。” 零零七没有听出江枕竹的调侃,继续认真的建议。 “但是零零七可以告诉姐姐现在怎么办哦,姐姐现在在心中默念自己的名字,会弹出一个屏幕,屏幕上有姐姐的个人信息,最下方有道具商城,姐姐默念点开就可以啦,系统会桌球推荐最适用姐姐现在的道具哦。” 江枕竹试了一下,果真如零零七所说弹出了个人信息,但…这个人信息更像是属性面板。 姓名:江枕竹 昵称:未定(完成第一个剧本后可定) 等级:1(玩家还是一个萌新呢,多完成剧本升级可解锁更多地方哦。) 金币:300 钻石:20 称号:脑洞清奇(佩戴称号增加自身20%的脑洞。) 背包:空空如也 最下方是两个图标:道具商店和剧本任务。 江枕竹默念道具商城,面前出现了一排排商品,但大多数都是灰色的,商品上面还有锁链与铁锁,只有少部分显示为彩色。 玩过多种游戏的江枕竹一看就知道是自己的等级不够,还没有解锁,便主要浏览了彩色部分。 第一个格子是一种黄色喷雾,第二个是一床湿透了的被子,第三个是一个大玻璃罐,第四个是一把铁锹。 江枕竹一一查看,看名字就觉得不靠谱,看完介绍顿觉顿天雷滚滚。 同归于尽喷雾:一种难以言表的刺激性气体,有70%的可能性在自己不被熏晕的情况下驱赶靠近自己的一切生物—100金币。 湿被诱惑:阻隔气体还有什么比一床湿透的被子更专业了,不用犹豫,选我!最低阻隔35%的气体—60金币。 不坚强的大瓶瓶:严丝合缝,能100%阻隔气体,但有70%的爆炸可能—60金币。 英俊的铁锹:有谁能拒绝一把英俊并且只要15金币的铁锹呢,反正我是不能,不管他有没有用。 江枕竹感受到外面越来越强的撞击声,瞟了一眼窗外淡紫色的结界,沉默了,零零七却是什么都不知道,还在急急的呐喊:“姐姐,你快使用物品逃跑,我没关系的,我们如影随形。” 最终江枕竹收回惆怅的眼神,叹了口气:“唉,第一次发现花钱也不靠谱。” 不过也算了,反正她想到了一个不花钱的办法。 第一章 脑袋打铁文(1) 酉时三刻,破庙内。 一黑衣男子席地而坐,手时不时的转动木棍上肥硕的兔子,面容冷峻,姿态闲适。 柴火燃烧着,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兔肉飘香着,流出让人食欲大增的黄油。 时间一分一秒踱步,一柱香之后,随着烤兔的飘香,破庙外突然狂风大作,雷声阵阵,似是有一场暴雨将要来临。 残破的大门在狂风的拍打中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嘎声,在一声惊雷之后,伴随着瓢泼大雨,总于还是抵挡不住倒下了。 狂风携雨带香的冲了进来,一股脑的驱散了破庙为数不多的暖意和满屋的烤兔香气。 不严将烤兔移到一边,起身将门反靠在门旁,虽然依旧漏风漏雨,但聊胜于无。 “那个…我…我好饿,可以分我一只兔腿吗?” 身后突然响起一道娇娇怯怯女声,不言手上的动作一顿,瞥了眼门外爬满寺庙,迎风摇曳的迎春花,心中并无惊诧。 他等她好久了,为了逼她出来,他早早的布了阵法隔绝凡人入内,让她一直无从进食。 并且还等了三天才过来,她果然饥渴难耐,他烤兔才刚熟,这就坐不住了。 不言回头,没有说话,眼睛直直的盯着姑娘,有杀意闪过。 妖该杀,想抢他食物的妖,更该杀。 虽然知道分兔肉不过是花妖接近的借口,但不言还是有些不悦,你饿你自己抓啊,还想蹭白食,臭不要脸! 此刻的他俨然已经忘了是谁让这里三天都没有一只蚊子飞进来了,更何况是人。 花妖可不知道不言因为一只兔腿就对她动了杀念,还一个劲的凹造型,拼命散发着自己的女性魅力。 她穿着嫩黄色的粗布衫,倚靠着寺庙内的神像,衣衫半湿,露出线条优美的曲线,好不惑人。 抬眼见不言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的胸口,丝毫没有感受到危险,眼里还流露出一丝得意。 果然没有男人能够抵挡欲迎拒还的湿身诱惑。 她假装羞恼的瞪了不言一眼,手半遮半掩身子:“小女子虽然有求于公子,但也不是风尘女子,还请公子目光不要如此孟浪。” 不言皱起眉,奇怪的看了花妖一眼,随后嫌弃的移开眼神。 等会杀,免得弄脏了吃饭的地方,反正他看这妖脑子也不好,说话莫名其妙的。 花妖见不言并不接话茬,还嫌弃的移开眼睛,有些恼怒,但一想到不言很快就会成为她的盘中餐,便也收了收性子,解释说。 “小女子今天上山采药时不小心跌到了湖中,丢了药篓不说,还崴了脚、湿了衣衫,看见这里有庙宇就打算歇息一下子再赶路,不知怎的就睡着了,一醒来就发现…” 说道这里她回头看了一眼不言,似有些不好意思,欲言又止。 “一觉醒来发现大人在烤兔子,本无意打扰大人,想着等衣衫干了再出来给大人赔不是,我也好赶紧归家,怎料这天有不测风云。” 不言不在意点点头,表示理解,回到位置上坐下,仔细端详着兔子,随后给了那花妖一只较小的兔腿,自己就吃了起来。 采药女接过兔腿刚要说话:“大人…” 不言一个眼神扫了过去,瞬间冰冻三尺。 “吃,就一根。” 花妖汗颜,谁踏马稀罕着兔子,我要吃也吃你呀! “大人,小女子不是贪得无厌之人,大人能给小女子已经觉得很感激了,现在...也只是觉得自己衣衫太湿,想借架子烤烤衣衫,劳烦请大人帮帮...” 花妖忙字还未说出口,不言就转身背对着火堆,专心致志的进食,虽然没有说话,但意思却很明确—你自己弄,别烦我! 花妖柳眉一蹙,银牙暗咬,好一个不解风情的傻小子,看来…这次要主动出击,好久没有享用阳气这样足的男人了,这次她可要吃个饱。 想着她兴奋的舔舔唇,嫌弃的将兔腿丢了出去,故意将褪衣服的声音弄大,还时不时的发出点色气满满的声音。 然并卵,黑衣男子没有一点点回头的欲望,甚至不满的说:“小声点。” 水月银牙都要咬碎了,这男人怎么回事,他此刻可以是气息不稳,也可以是直接飞扑,但千不该万不该是一脸嫌弃啊。 “不好意思大人,小女子摔倒让身体上有了淤青,所以褪衣服时有些疼痛,一时难以忍耐,打扰了大人,对不起。” “我在吃饭。” 水月立刻识趣的闭上嘴巴。 半刻钟后,不言解决掉了少了一只腿的兔子。 水月见状立刻调整姿态,妩媚又清纯的坐着,轻声问:“大人吃完了吗?”等待着不言的转身。 火光下,水月双腿并拢斜坐着,皮肤白皙,身体上有着明显的淤青和红痕,朱唇微张,眼神迷离,一副任人采撷的模样。 再加上微乱的发丝和她呼吸时故意的起伏让她看起来又纯又欲,恨不得化身为狼,将她吃干抹净。 但不言转过身看着,只是“嗯”了一声,不冷不热。 水月见他无动于衷,只能继续加大火力。 她露出一个羞怯的笑容,语气轻快又娇俏:“还未请教大人姓名,大人可便告知姓名,小女子来日一定报答大人的搭救之情。” “不便。” “那大人能否告知贵姓。” “没有。”语气认真,说完还往火堆了丢了木棍。 空气静默了,一时间庙宇内只有木棍燃烧的声音,水月觉得自己脸上的笑容都要维持不住了。 神tm没有,你是从石头里蹦出来,天生地养吗! 啊啊啊...水月怒火中烧,她的自尊心收到了一万点暴击。 他是男人吗?!他难道看不见一个妩媚又清纯的女人都快脱光了吗?! 黑衣男子整个人太冷场了,水月深吸一口气,按捺住自己的抓狂,恢复精神,起身来到了不言的旁边帮忙拾柴。 说的是拾柴,其实就是为了投怀送抱。 不言看着美丽的女人柔弱的倒向自己,生出了双手。 水月见此眼神得意,小兔崽子,还不是逃不出… “嘶!好痛…”水月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倒地,鲜血喷涌,一脸不可思议。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水月还来不及思考一个凡人怎么能将自己砍伤,不言又一刀劈了过来。 她抬眼看着眼神淡漠的不言,拖着元气大伤的身体就想躲,怎奈迟缓的身体跟不上。 要死了吗?水月不甘心的瞪大双眼,黑衣男子的瞳孔映出自己的惊恐万分。 好熟悉的表情,呵...哦,那些男人死前也是这样的表情,这么快就轮到我了吗,还真是讽刺。 “住手!刀下留人...哦不...刀下留妖啊!” 一个白胡子老头飞了进来,不言停下了动作。 老人一身白衣飘飘,看起来仙风道骨,但这一开口,便把刚才缥缈玄幻的气质毁的一干二净。 水月松了一口气,翻身错过,正打算隐遁,回头一望,惊愕的楞在原地。 凌空而行,踏风而来,这至少是破虚神人啊,难道这就是珠绿姐姐说的境主? 但珠绿姐姐不是说境主也是妖吗? 第一章(1) “噔—噔—噔—!” 三声缓慢而规律的敲门声响起,躺在石桌上数星星的单壹动作一顿,眼神立刻警惕的望着门口。 “开门啊,我回来了。”声音浑厚而僵硬,像是粗糙的石子划过纸张,在黑夜中听起来诡异可怖。 单壹丝毫没有感觉害怕,反而还松了一口气,这是凌叔叔的声音,就是语调怪怪的。 “来啦,来啦!” 单壹高兴的起身,从玉石桌上一跃而下,屁颠颠的跑到门口,奋力踮起脚尖,白嫩嫩的小胖手放在门栓上,就要把门栓抽开,却突然被门缝中透露出来的火光吸引了视线。 单壹不由的停了下来,黑白分明的眼中流露出思考与疑惑。 凌叔叔从来不用“烟火”照亮,也从来...不敲门的。 单壹突然防备的退后,大喊:“你是谁,你不是凌叔叔!” 门外的人一愣,似乎是没想到自己会一个小奶娃娃所识破,他沉默了一会,复而说道。 “我就是凌叔叔啊,不信你打开门看看。” 单壹不理他,凌叔叔说了不要和陌生人说话。 但单壹不说话不代表门外的人不说话,他孜孜不倦的敲门、说话、停顿,然后又敲门、说话、停顿。 刚开始单壹还能警惕的站着,慢慢的,单壹发现他好像只能这样,姿势也渐渐从站着变成坐着,最后变成躺着,并且睡着了。 影无听着门里传来均匀的呼吸声,生气的将手敲门的木棍丢在地上,啊啊啊,可恶的小丫头,竟敢无视本大爷! 激动之下忘了自己现在对这具身体的掌控还不熟悉,力气用大了,一个中心不稳栽到了门上,随后身体冒出滋滋的电流,瞬间动弹不得。 要命,这滋味简直要命。 影无被电的翻白眼,恍惚间,看见一团柔和的光线像自己飞来,待他反应过来,身上的衣服已经和火光水乳交融、生死不离了。 该死的,屋漏偏逢连夜雨。 影无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看来这具身体又要换了。 他忽视身上灼热的温度,闭上眼睛,弹指间,地上只剩一具白骨和燃烧的衣料。 一团黑色的影子流了出来,愤恨的抖了抖离开了。 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阳城,一黑袍男子来到一块墓地,熟练的取出两块亮晶晶的石头放在墓碑上,下一秒,便原地消失。 一炷香之后,一个灰袍老道跟着一只鸟雀也来到了此处,老道看着在墓碑处不停盘旋的小蓝鸟,捋了捋唇边细长的胡子,眸色深幽。 凌风恢复灵脉的秘密就在此处吗?我倒要看看是他用的什么妖法。 凌望冷哼一声,随即盘腿而坐,以手起势,衣袍无风自动,将强大的力量聚于手指。 “破!” 足以摧毁一座城门的力量在墓碑处炸开,巨大的烟尘纷纷扬扬,凌望自得的捋着胡须。 当烟尘落地,墓碑一尘不染,干净的仿佛在嘲笑凌望的弱小。 凌望不可置信的立在原地,再一次发起进攻,“破!” 足以摧毁一座城门的力量在墓碑处炸开,巨大的烟尘纷纷扬扬,凌望自得的捋着胡须。 当烟尘落地,墓碑一尘不染,干净的仿佛在嘲笑凌望的弱小。 凌望不可置信的立在原地,再一次发起进攻,一道道的光芒从其手中射出,向着墓碑袭去。 轰轰轰轰!! 光芒轰击在墓碑上,一声声巨响传出,但是墓碑却连一点颤抖也没有,依旧坚固不催。 “这怎么回事?“ “为什么我的攻击打到这里就消失了呢?“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一章 搞怪生存文(1) 【滴!距离电影开始还有一分钟,请各指引者就位。】 【温馨提示:电影创作期间不允许离开考室,指引者有任何需求请举手报备,主办方会酌情考虑。】 黯淡无光的房间内,一个男孩坐在电脑旁紧张的用大拇指戳食指,他想用疼痛让自己冷静下来—在这场赌命电影开始之前。 ……… 短短的一分钟,凯却觉得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现在回想起刚刚发生的一切,心里仍然觉得不真切。 黑屏的电脑突然闪过一道蓝光,蓝光打在凯思绪万千的面庞上,让他幽深的眼神变得更加难以捉摸。 电脑屏幕猛然弹出画面。 山脉连天、人迹罕至的道路上,两辆一黑一白的放着音乐的车辆驶过。 镜头随着音乐拉近,转移到了车内。 第一辆黑色的车内,共有四个人,两男两女。 “林子哥,还有多长时间才到无人村啊,人家都好久没有睡一个安稳觉了。” 坐在后排的美艳女子娇滴滴的抱怨。 开车的林然憨厚一笑,看了眼时间:“嫣然,快了,估摸今天下午应该就能到。” “啊。”洛嫣然失望的收回目光:“看来我午间的美容觉又没泡汤了。” 后排的俊朗男子温柔的将洛嫣然的头靠到自己肩上,充满磁性的声音带着笑意和宠溺。 “让嫣然小公主受苦了,不知这样可有舒服一点。” 洛嫣然靠着男子笑得一脸甜蜜,隐晦的看了一眼副驾驶座不吭声的李佑安,得意的闭上了眼睛。 画面跳转到副驾驶,小家碧玉的女子一双灵动的眼睛咕噜咕噜的转着,四处探查,身体却一直僵直着一动不动。 电脑前的凯不禁抿唇微笑,无奈的看着大写着紧张的人儿,安慰了一句:“安安不要怕,现在很安全。” 车内的安安肉眼可见的松了一口气,身体放松的靠着座椅。 与此同时,安安的声音也传了过来。 “凯哥,你现在怎么样?我们现在参加的是什么电影啊。” “莫慌,我现在很安全,你现在嘛,不知道在什么电影里,反正有很多事情都还不清楚,你少说少做,等我先观察观察。” 安安点点头,语气里充满了新奇。 “我现在在一场电影里!哇哦,这么说我相当于拍电影了。” 凯沉重的心又放松了不少,害!他这个表妹在意的事情总是很奇怪,不过能在这个诡异的地方遇到亲人,还成功组队,也算是一件无比幸运的事。 毕竟将自己的生命交给亲人总比交给陌生人强。 看着得意的安安,仿佛回到了以前拌嘴的时光,下意识回应。 “又不是你自己的脸,瞎得瑟什么。” 刷!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响起。 被惊醒的洛嫣然不满的睁开眼,娇吼道:“林子你干什么呀!开个车都开不好吗?!” 林然赶紧转过头道歉:“嫣然,对不起,就是刚刚有只乌鸦直直的向车撞来,也不知道发了什么疯。” 安安看着身体粘在车窗上,撞的头破血流、血水四溅,还在不停抽搐、扑腾的乌鸦,转过头,心有余悸的喘着气,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她一个二十多年没有杀过鱼、宰过鸡的人,第一次见这么血腥的画面,也不知道一只小小乌鸦是怎么做到让自己的鲜血开出一朵花来的。 洛嫣然瞥了一眼死状惨烈的乌鸦,嫌弃又害怕的移开眼。 “你们还不快去把那弄干净,遇到这种事,真晦气。” 林然不住的点头,转头对副驾驶的安安说。 “佑安,把你前面的毛巾给我,我去处理下。” 安安正转头看着窗外翠意盎然的山麓和树林舒缓心情,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林然是在叫她。 直到林然拍了她的肩膀一下,她才反应过来将前面白色的毛巾递过去。 林然下去后。 后面传来洛嫣然和俊朗男子打情骂俏的声音,安安不想看那血淋淋的玻璃,也不想看平平无奇的山林,干脆闭上眼睛和凯聊起了天。 “凯哥,我觉得这个电影应该很不友好。” 凯哥一愣,调笑着说。 “嗯,我知道的。怎么!刚开始抢着要进入电影的人现在就开始怕了。” “害,人之常情嘛,人之常情嘛,谁能想到它一开场就这么血腥。” “嗯,稳住,我们有三次存档的机会,不要怕,还是说…你不相信你凯哥我的指引。” 感受到车再一次启动了,安安调整了下姿势,还是没有睁开眼睛。 “相信啊,不是相信你我怎么会抢着进入,但是…我怕我拖后腿啊,毕竟我可是传说中的猪队友啊。” “哇塞,多日不见,你的自知之明倒是增加了不少。” “……。” 安安无奈于凯哥的直男,闭起眼睛不理他了。 一路闭目,渐渐地,安安在摇摇晃晃的车里睡着了,当车辆再一次停下,安安是被拍醒的,她疑惑的睁开眼睛。 林子看着睡眼朦胧的安安,压低声音说:“佑安,下车,有事情需要帮忙。” 安安顺着被拉开的车门下了车,懵逼的关上车门。 林子看着疑惑的佑安,指着一米前大树说。 “佑安,前面的树挡住了路,车开不过去,所以我们几个去抬一下。” 安安看横倒在路上的大树,和树旁的黑衣少年思维迟钝,过了好一会,才语气不好的说。 “抬树就抬树,你这么小声干什么,做贼啊。” 林然惊讶的看了安安一眼,似乎是没想到平日里最好性子的佑安会突然生气,但他仍然压低声音说。 “嫣然ta们睡着了,你小声一些。” 安安听见这个名字,思维这才重启,反应过来自己现在身处何方。 但她心里仍是愤愤不平:为什么我们都睡了要叫我,难道ta们是主角吗? 安安步伐缓慢的跟着林然来到了大树旁,和他们合力将树木移开,最后游魂一般的回到车上,准备继续睡。 然后才意起什么一样的睁开眼,问凯哥。 “咦!刚才那个帅气的小哥哥是谁,我怎么没有见过。” 凯正垂眉思索着刚刚镜头一晃而过的树干,树干断裂处是新鲜的痕迹—那个痕迹明显是人用刀砍出来的。 对于安安的疑问,随口回道:“那个小哥哥是后面车里的。” 安安“哦”了一声,瞄了一眼后视镜,后面果然有一辆白色的车。 被叫醒的安安在刚刚的劳累以后就睡不着了,便打开车窗欣赏起风景。 嘿,别说,风景不错,要是这是她现实中出来旅游,她一定要拍几张照片回去。 天边的晚霞拥抱着山麓,晚霞温柔的橘光给翠绿的山林添了一份柔与暖,让郁郁青青的山林变得苍翠。 傍晚的晚风也徐徐而来,不燥不凉,带着刚刚好让人舒服的温度。 凯思索了许久,还是没有将刚刚的事情告诉心情舒畅了不少的安安。 左右有自己看着,也不会出什么事。 第二章 搞怪生存文(2) 车辆在平直的道路上行驶了二十多分钟,当踏上山道后,道路逐渐变得曲折。 山道旁生着许多肆意张扬的白芦花,安安有些想折一根,因为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高的白芦花,大概二三米长,杆子也有她的小拇指粗。 这白芦花她小时候特别想玩,但平常里她看见的白芦花,大多生在坟包上,她不敢折,这里一丛一丛的不一样,长的极好,又没有她害怕的坟包。 但这都是想想,从那次乌鸦撞窗之后,她就有些心神不宁,但她又不敢表现的太明显,怕她哥忧心。 安安心不在焉的收回目光,抬头时才发现,原本昏黄的夕阳在这十多分钟内被天空煎炸成橘红,欲落不落的扒拉着山头。 和她现在这七上八下的心情还挺搭。 “唰!”又一阵刹车声响起,安安下意识向前方看去,可以看见地上有许许多多的石头,石头大小不一,凌乱的丢在道路上,虽然不至于将道路堵的严严实实,但直接过是过不了的。 安安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这事情还真多,明明看起来就知道不对劲,也不明白ta们为什么一定要去。 “林子!这又怎么回事?你今天怎么老是停车,你看,现在天都快黑了,难道今天又让我在车上睡!我都睡了三天了!!” 林然又露出憨厚抱歉的笑容,道着歉说下车处理。 安安坐在车上没动,他看着林然和后面的那个不知姓名的小哥哥站在一起,似乎是在商量什么,安安什么也没听见,但是她看出了林然的面色不太好。 坐在电脑前的凯倒是听的清楚,只是他不太懂那两句话的意思。 林然说:“还没到村落吧,这吓谁呢。” 黑衣小哥一笑,笑意颇冷:“谁知道呢,也许老天爷看不下去了吧。” 当他们清理完石头,天已经黑了,林然回到车里,打开车灯就赶紧往里开。 一阵风吹过,镜头突然对乱石旁的一块木板拉近,凯仔细的观察着破败的木板,思考着特写镜头的含义,就在这时,残破的木板一下子冒出血水,流成了三个大字—无人村。 屏幕前的凯心一紧,看着朝着黑暗的前方驶去黑白两车,和电影才百分之五的进度条。 他知道,真正的电影要快拉开序幕了。 安安借着车灯观察着四周,发现ta们两边都是两个比车还高的黑布裹成的大黑棚,看不见里面有什么。 但直觉就给人一种诡异感和压迫感。 车继续向前进,终于走过了十多米的大黑棚,安安紧张的心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就发现周围又出现了许多的小房子。 小房子大多建在地势较高,比较显眼的位置,数量不知道多少,反正一眼扫过去能看见四五个。 它们门前都用一块布挡着,布有黑有红,在夜色下黑的沉重,红的浓稠。 隔着远远的距离和玻璃都能感受到寒意和诡异。 安安将拳头抵在自己的胸口,按着快速扑腾的心脏,聚精会神的盯着小房子。 她想看清那是什么,就在这时,小房子顶上忽的一动,吓得安安呼吸都停了,直到听见“呀—呀—”声,安安才恢复了呼吸。 原来是乌鸦,吓死她了。 安安收回眼神,决定不在乱瞟,毕竟大晚上的,视觉经常欺骗自己。 “哈哈哈,你也吃!” “好,我吃,我吃,哎呀!嫣然喂的饼干就是甜,都甜到我心坎去了。” 后排传来两人打情骂俏的声音,ta们从醒来就一直卿卿我我的,安安也是佩服ta们,一点也不在意周围的环境。 “豪哥哥,明天我们一起去直播好不好嘛!昨天和今天都没有直播,我们粉丝肯定都急坏了。” 直播?!安安好奇的回过头,暗自打量两人,男的俊女的娇,颜值倒是合格。 徐子豪注意到安安的打量,给了安安一个安抚的眼神。 “嫣然还是这么小孩子气,佑安也是直播的一员,我们可不能单独撇下她。” 洛嫣然瞪了佑安一眼,又转过头担忧的看着徐子豪:“可是子豪哥哥,你们两个都分手了,要是你还和她同框的话,粉丝会骂她的,我不想这样嘛。” 徐子豪将洛嫣然揽入怀中,温柔的回答。 “哈哈哈,嫣然可真是温柔善良啊,我最喜欢温柔善良的女生了,但是嫣然不要担心,我和她只要不单独同框就好了。” 说道“温柔善良”四个字的时候,徐子豪还抬眸深情的看着安安,安安触电般立刻回头。 好恶心,她觉得她被恶心到了。 所以,这是什么狗血剧情!“她”男朋友和“她”分手后和“她”的同事在一起了,结果现在还暗搓搓勾搭她。 但安安不知道的是,更狗血的剧情还在后面。 这时的安安只觉得自己刚刚害怕的心情全都跑光了,现在像一口气喝了半碗油一样不舒服。 安安望了林然一眼,他倒是一直安安静静的开车,勤勤恳恳的忙上忙下,也没见他怎么说话。 电影给了前面的路一个特写镜头,凯观察着,是一个门行的隧道,前半段上面是空的,还有一座小桥,后半段上面是实的,倒是真像个“门”字。 除了没有门的一点外。 林然似乎早已经习惯了ta们卿卿我我,淡定的继续往前开,开过头顶的小桥,来到了隧道前面。 安安被吓得一动不敢动,倒不是因为面前黑色的隧道,而是那座小桥。 她刚刚抬头的时候好像看见了一个人,一个穿着红色裙子的人。 “凯哥!”安安颤抖着声音,凯知道安安要说什么,因为他也看见了,并且还比她看的仔细。 毕竟那可是一个猛然转场的特写镜头。 那是一个十多岁的小女孩,穿着一身普通的红裙子,眼神死死的盯着斜下方,眼神里流露出怨毒和恨意。 女孩脸部没有什么特别,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普通的小女孩,当然,前提是你别注视她的眼睛。 “…刚刚我…我看见了…” “没事,你眼花了,那是一块红布,什么都没有。” “真的?!” “嗯,嘿!说起来你怕啥啊,你以前不是特别喜欢看鬼片吗,一边看还一边嘲笑人家拍的烂。” 安安听着耳边熟悉的声音,心情慢慢的放松,她想起以前看的鬼片,生气的说。 “你又不是不知道那拍的有多烂,鬼有影子,你能相信吗?鬼有影子啊,反正除了音效吓人一无是…” “呜…哇呜…” 刚刚开进隧道的林然被这突如其来的孩子哭声吓了一跳,手一抖,车的耳朵不小心蹭了墙。 听见后方传来的惊呼他才反应过来,推推眼镜安慰道。 “嫣然不怕,都是风声。” 洛嫣然抱着徐子豪,似乎是被吓了一跳:“你说谎,我明明就听见了孩子的哭声,更本就不是什么风声。” 徐子豪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按耐住自己的惊讶,安慰道。 “不怕不怕,是风声啦,我们明天拍完就走好不好,都坐了这么久的车了,现在走也太亏了。” 洛嫣然看着眼前温柔英俊的男人,感受着他强健的臂膀和温热的体温,害羞的点点头。 林然见状攥紧了拳头,苦涩的笑了一声,便又继续开车,行进了几分钟,在一段七拐八折之后看见了村落。 众人开车来到最近的院子,将车停下后拿出打灯器和手电筒,将院子整个照亮。 便在院长里搭帐篷,搭好帐篷,在简单洗漱后,大家就关灯各自歇息了。 害怕的安安让凯哥给她讲故事,凯哥以记不住完整的故事为由拒绝了她。 但他看了眼辗转反侧的安安,和刚刚切换了镜头,丢失了安安影像的画面,最后还是数起了羊。 “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 被子里的安安露出了甜甜的笑意,最后给自己做了一个加油打气的动作,闭上了眼睛。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渐渐的皎月高挂,夜空星河璀璨。 寂静的院落突然响起木门开关的吱嘎,一前一后,间隔不超过五分钟。 凯眸色幽深,帐篷里有人出去了。 而且—不止一个。 正分析着情报的凯发现镜头又移动了,移动到了院子的木门前,正在凯疑惑之时,门口突然出现了一个红衣小女孩。 小女孩飘进院落,在一帐篷前凝视了许久,最后在一阵风里消失了。 第三章 搞怪生存文(3)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就到了第二天。 在简单的洗漱和单调的早餐之后,ta们一行人一起出发了。 昨日夜晚里看起来可怖的村庄,白日里到是山清水秀、云雾飘渺,看似与普通的村庄没什么两样。 黄泥的倾颓的墙,乌黑的残破的瓦,处处杂草丛生,抬眼晨雾弥漫。 这里的白天是一处远离了尘嚣的净土,夜晚是一个诡异恐怖的噩梦。 一路的走走停停,洛嫣然失望的停下脚步。 “林子哥,你不是说这个地方风景秀美,还有古建筑吗?” 林然挠挠头,尴尬的说:“嫣然,我也只是在网上偶然看见了这个地方以前的照片,这个…也是给你看过的。” “看过的,哼!”徐子豪撇了他一眼,意有所指的说:“谁不知道你的黑客技能满点,p一下不就什么都有了吗?” 林然不在意徐子豪的阴阳怪气,憨笑着讨好的看着洛嫣然。 “要不再去前面走走,说不定会有惊喜。”黑衣小哥哥突然开口道。 平静的话语缓解了尴尬的气氛,获得了大家的一众支持。 又走了大概十多分钟,洛嫣然惊讶的发现前方居然真的出现了古时富家子弟的四合院。 她惊喜的跑了过去,仔细观察。 灰白的台阶,浅黑色的大木门,轻轻推开,房子中轴对称,前堂后室,左右两厢。 洛嫣然眼前一亮,这房子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是真正的古建筑。 因为现在的仿建筑,要么是结构不对,要么是木门的颜色不对。 要知道,在古时可是等级森严,很多我们现在看来的小事情都有严格的规定。 比如现在古建筑常见的朱红色大门,这在古代可不是随便能用的,大多为宫廷建筑。 而这面前的黑色木门,则是非宦官子弟门的常用色。 洛嫣然兴冲冲的跑了进去,安安几人也随之进入。 院落里满是枯枝败叶,房屋的雕花大多都已褪色,房子整体看来应该已经荒废许久。 在初生的阳光下,它像一本猛然接触阳光的泛黄的相册,带着历史沉淀的古韵。 进门口右手边有一口井,奇怪的是,井被一块很大的石头给封住了,石头上面缠满了红线,红线上还绑着铜钱。 鬼片经验丰富的安安下意识远离了那口井。 但随即安安就看见了让她目眦欲裂的一幕。 洛嫣然居然直直的向井口跑去,一手抓起一枚铜钱在手心反复辨认,似乎在确定什么。 突然,她惊喜的说。 “这个是嘉庆年间的铜钱哎!我们赚大发了,这个我家有一枚,还没有这个完整,干净!” 说着就用力拽,似是想将那枚铜钱拽下来。 看到这作死的一幕,安安赶紧劝道:“嫣然,这铜钱你还是不要拿的好。” 说着指指四周:“你看看,周围的雕花和大门都褪色了,怎么就这个石头上的红线和铜钱没有褪色。” 说道这里一停,提醒似的开口:“而且你忘了昨天晚上那诡异的哭声了吗?” 洛嫣然看着表情焦急、害怕的安安,也被安安唤起了记忆,想起了昨天隧道那吓人的一幕,不情愿的松手。 “不拿我拍拍照片可以吧,带回去给我朋友炫耀,看她们还笑我瞎折腾。”说着就掏出手机开始和石头自拍。 安安呵呵一笑,祖宗喂,那也要我们平安回去才行啊。 “我看你刚刚好像很紧张的样子,怎么了,一个石头而已,怕成这样。” “啊…哦,那个…我就是觉得别人的东西还是不要乱拿,而且这一路上并不安定,所以有些担心。” “哦,是吗?不拿别人的东西,这么良好的品质佑安小姐可要一直保持啊。” “嗯嗯。”安安点点头:“你也不要乱碰乱跑哦,总感觉这个地方不太安全。” 黑衣小哥哥听完一愣,随后对安安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好的,我叫姜安年,是徐子豪招来的野营高手,很高兴认识你呀。” 安安被这帅气灿烂的笑容晃的脑袋晕乎乎的。 回过神想到自己刚刚避免了一个危机,还被帅哥夸奖,心情放松又骄傲。 她想,在这个电影里,她小心一点,什么都不碰,什么都不拿,也不去好奇,应该可以不出问… 结果就在她回头确认时,安安简直五雷轰顶。 井口的石头不见了!! “……。” 不出问题个毛啊。 是谁!我的天,是谁这么想找死。 安安悲愤的呼叫凯哥:“凯哥,凯哥,怎么回事!那个石头刚刚不是还好好的么。” “哦,是这样的…” 随着凯哥的讲述,安安才明白,原来在自己和刚刚认识的小哥哥聊天时。 一向脾气好的林然不知道和徐子豪起了什么冲突,最后竟然下赌去移开井上的石头。 安安已经失去语言组织能力了,她觉得刚刚瞎乐的自己像一个傻子。 安安欲哭无泪的吐槽:“他们是有病吗,活着难得不好吗?” 凯也很疑惑,因为就镜头所展现的而言,是徐子豪挑的矛盾,林然下的赌注。 这个赌注很奇怪,一路上遇到了这么多诡异的事情,林然竟然毫不在意,还敢下这样的赌注。 普通人就算是不信,也应该会掂量掂量,谨慎几分才对。 难道说…这一切都是他的自导自演。 他先提前几天来到村庄布置了一切,嗯…如果是这么说事情倒是能解释。 只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这样对他有什么好处? 凯的目光锁定着林然,这才注意到他会时不时的望着某个方向出神。 那是什么? 凯分析着,就林然的位置和眼神的方向来看,应该是徐子豪…旁边的洛嫣然。 嗯,如果是这样的话,事情倒也想的通了,只是不知道他的下一步是做什么。 自觉分析清楚的凯单切镜头找安安,这才发现安安蹲在地上,一直目光哀怨的盯着那口井,于是出言安慰道。 “没事的,事情可能没有你想的那么糟糕,还有,小心林然,他不简单。” “哦。” 安安兴致不高,她认为凯哥是在安慰她,虽然她觉得莫名其妙的让她远离林然有些奇怪,但她打小就不聪明,也懒得问清楚。 凯看着没精神的安安,无奈的笑了笑。 “你要不去和洛嫣然、徐子豪呆在一起,安全一些。” 蹲在地上的安安将头一撇,拒绝了:“我才不,那个洛嫣然一看就是一个惹祸精,而且她还贼讨厌我,我才不和她一起。” 凯不在意安安的拒绝,淡淡的说。 “可是ta们俩的镜头很多,你的镜头很少,说起来要不是有你的单切镜头,我都找不到你。” 安安一呆,立刻起身,寸步不离的跟着卿卿我我的两人。 全程忽略洛嫣然的瞪眼和徐子豪的尴尬。 哼!讨厌我,我装瞎,驱逐我,我装聋。 反正只要我脸皮厚,小命就能保住。 第一章 看友人帐上头(1) “找到啦,哇哇哇,我找到啦,嘿嘿嘿,熟悉的气息,准没错,准没错!” 宇宙之外的失落之地突然响起一阵欢呼声,一个粉衣少女手里捏着一小块发着微光的石头一直蹦蹦跳跳。 粉衣少女看起来十一二岁,有一双水润润的杏眸,瞳色是向日葵花瓣般的颜色,她此刻双眼弯弯,眉梢扬喜,格外俏皮可爱,灵动可人。 她的身旁还有一名广袖长袍的白衣男子,男子双眼轻阖,席地而坐,周身云气飘渺,看不清面容,只见乳白的灵气自他身上翻腾而出,源源不断的涌入他身下的阵法。 “迟,迟!你听见没,我找到那一名引灵者了,走,结契缘约就是现在。” “怎么这次这么快。”白迟有些惊讶,镜无他是了解的,就她那不靠谱的性格,这一次居然这么快就找到了,简直不可思议。 要知道,她第一次可是花费了七天,这都还是在他催促的情况下,结果这一次,一个时辰都没有。 她能有这个速度,除非… “啊哈哈哈,我用了剩下的灵珠碎片。” 白迟眉头微拧,果然如此:“这样会暴露引灵者气息,引灵者现在只有一个。” 镜无撅撅嘴,不在意的回答:“那又怎么样,我们现在去找她不就没事了” “现在阵法濒临破灭,我还不能离开。”白迟回绝了镜无的提议,面如冠玉的脸上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诶,这样啊。”镜无撇了一眼没有睁眼的白迟,狡黠一笑,善解人意的开口:“你不方便,那…要不我先去帮你看着,她一个人也不安全。” 白迟稍一思索便同意:“你去吧,路上…” “好好好,那我先走一步啦,迟迟你慢慢来,不急的。” “…。”路上别耽搁了。 未说完的后半句卡在了白迟的喉咙,他叹了一口气,收回心神,继续心无旁骛的修补阵法。 算了,他也已经习惯了。 另一边,华夏的凌晨一点半。 黑幕布般的天空中,圆月皎洁,银河璀璨,可惜无人观赏此等平凡却美好的景色。 在一栋与夜色缠绵的高楼中,只有一个房间微微透着光。 温柔的橘黄色台灯下,一个女子不停的用手指敲打着键盘,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 女子的乌发随意披散着,头上有一个毛茸茸的发箍束缚着头发,让发丝不至于阻挡视线,影响她打字的动作。 女子叫苏泛衣,今年二十三岁,是一名全职作家,她现在正在写今天的四千字。 过了许久,苏泛衣码完了最后一个字,她打了个哈欠,又揉了揉疲惫的眼睛,将自己忙活了几个小时的东西保存,最后关上了笔记本电脑。 “好了,今天的任务完成了,可以睡觉咯。” 苏泛衣将靠背的枕头放平,又将笔记本电脑放在了床边的橡木双层柜上,没有关台灯,翻个身就准备睡觉了。 一瞬间房间安静了,只有时钟滴滴答答的脚步声,渐渐地,苏泛衣睡意昏沉,即将进入深度睡眠。 “笃笃笃笃!”一阵敲门声响起。 苏泛衣掀开被子晕乎乎的下床,糊里糊涂的来到门边。 “谁啊。”她喊到,声音嘟嘟囔囔的,一听人都不清醒。 “是我呀,让我进来好不好。”外面的声音说话了,苏泛衣听不出男女,也听不出情绪,只知道自己不认识这个声音。 苏泛衣昏沉的脑子清醒了不少,她大喊一声:“谁!” 苏泛衣并不害怕,她居住的小区在公安局的旁边,安全这方面是不用担心的,但是,这个人是谁呢? “是我呀,是我们啊,你说过要带我们回家的啊,你忘了吗?” 苏泛衣眉头一皱:“你走错了吧,我不认识你们。” 外面猛地安静了,苏泛衣站在门口没有听见回答声,也没有听见离开的脚步声,她觉得很是莫名其妙,但困意对她一直纠缠不清,便也懒得细想。 “笃笃笃笃!笃笃笃笃!”苏泛衣刚刚回到床上,那道聒噪的敲击声便又响起了。 苏泛衣翻个身背朝着门口,她不想理那个莫名其妙的人,天大地大,现在睡觉最大。 但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苏泛衣感觉这次的敲门声比刚才的近了不少,也清脆了不少,像是敲玻璃的声音。 咦,不对,这个就是敲玻璃的声音。 苏泛衣猛然惊醒,转头向拉起窗帘的窗户望去。 窗户被蓝色的窗帘阻隔,看不到外面的情况,但那声音确实是从窗户那边传来的。 苏泛衣被吓的一个激灵,立刻打开卧室的灯,白炽灯的光线洒满了整间屋子,苏泛衣的心也安定了不少。 她下床向窗户靠近,路过桌子时还拿了一把水果刀在手里,敲玻璃声确实不可怕,但现在也不是她小题大做。 关键是她家住在六楼啊,谁大半夜会敲她窗户啊,并且她怀疑刚刚的敲门声和现在敲窗户的声音是同一个东西搞的鬼。 听着节奏明确的“笃笃”声,苏泛衣有些犯怵,她一边担心是坏人,一边又忧心是不干净的东西。 都说人敲三,鬼敲四,她苏泛衣这二十多年遇到的事不算少,但也没见过鬼啊。 她小心的靠近,最后站在了窗帘面前一动不敢动,苏泛衣深吸一口气,强行按捺下心里的恐慌,打算快速拉开窗帘瞧一瞧。 结果突然传来的说话声让苏泛衣刚刚升起的所有勇气胎死腹中。 “瑛大人,你现在来送我们回家了吗,我们好痛苦啊,那种身体被撕碎的痛楚,灵魂不断被灼烧的痛楚让我们快要疯了。” 声音飘渺又饱含痛苦,还可以听出它们的绝望。 “我不是…。” “啊啊啊,瑛大人你说过会送我们回家的!为什么要骗我们,为什么!简直不可原谅,不可原谅!!” 一团青灰色的雾气突然出现在苏泛衣的面前,苏泛衣一惊,踉跄着后退。 青灰色的雾气有一双血淋淋却空洞的眼,它没有嘴巴,周身雾气翻滚,从它翻滚的雾气中可以看见许许多多的嘴。 它们异口同声,它们歇斯底里,笑声、哭声闹成一片,满满的怨恨与愤怒。 “骗子,骗子!不可饶恕,不可饶恕。” 说着就向苏泛衣扑了过来,青灰色的雾气瞬间将她整个人遮蔽,随着刀具掉落的哐当一声,雾气全部钻进了苏泛衣的身体。 苏泛衣软软的晕倒在地,额间多了一枚墨绿色的诅咒之纹,只见她额间白光与墨绿色交替闪烁,像是在争抢什么。 “我是不会认输的!绝不,我也要你尝尝痛苦的滋味,你等着,等着。” 话毕,墨绿的花纹扭曲着闪烁了几下,隐藏起来消失不见了。 最后,一切恢复平静,房间里除了掉在地上的一把水果刀,不留痕迹。 第二章 看友人帐上头(2) 当藏污纳垢的黑暗褪去,光明在太阳的怀抱中冉冉升起,华夏的人们睁开了黑色的眼睛,用它装下了暖暖阳光,微笑起身。 “哎呀哎呀,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这个引灵者喜欢在地上睡觉,啧啧啧,这是什么奇怪的嗜好。” 镜无一脸稀奇的低头瞧着倒在地上的苏泛衣,感叹着这人真奇怪。 盯着苏泛衣白皙如玉的脸、干干净净的衣服,她看着自己黑乎乎的手掌和脏兮兮的裙子,愤愤不平的蹲下身,恶狠狠用手指戳她的脸,将灰全部蹭到她的脸上。 “哼,要不是为了来找你,我才不会在黑夜里摔这么多跟头,还有,为什么这里不像失落之地那样亮堂堂啊,讨厌!” 晚睡的苏泛衣用手将那捣乱的手指拍开,转身继续睡。 镜无看着丝毫没有要醒来的意思的苏泛衣,又瞧了瞧她黑乎乎的脸蛋,满意的收回了手,打量起她的房子。 左转转,右转转,镜无一脸嫌弃的坐在沙发上,得出结论。 “太小,太破,不够华丽,不够可爱。” 唉,想镜无貌美、高贵,风靡了两界万千生灵,难道如今只能住这种又破又小,还透着一股穷酸味的房子了? 不仅如此,我还要兢兢业业的督促、指导她收集灵珠碎片。 害,想想都好亏,不行,得好好补偿一下自己,镜无眼睛骨碌碌的转,最终将眼睛停在了一个粉哒哒的有个小皇冠的柜子上。 刚刚她第一眼就注意到了这个柜子,首先是因为这个粉哒哒的颜色和这个屋子的性冷淡风不和谐,其次是因为它出奇的和她眼缘。 苏泛衣迷迷糊糊感觉到听到身边有小女孩咯咯咯的笑声和咔擦咔擦的脆响。 …嗯?!有人!怎么回事,我家只有我一个人啊。 苏泛衣一下子坐了起来,发现自己躺在地上,旁边的电视正开着,沙发上坐着一个小女孩,小女孩一边吃着东西一边大笑。 苏泛衣疑惑的坐在地上回忆昨晚发生的事情,她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 她记得…她昨晚写完了稿子要准备睡觉,突然被一阵敲门声吵醒,然后她就去了门口询问,最后发现是一个奇怪的生物,说着奇怪的话向她扑了过来,然后…醒来她家就出现了一个小女孩。 所以…她是谁?雾气妖怪? “人类,你终于醒了。” 苏泛衣抬头,发现刚刚沙发上的小女孩站在了她的面前,小女孩长相很可爱,衣品却很诡异。 毕竟她确实没有见过上半身穿华夏古时的长袖蜻蜓映荷衣,下半身穿欧洲华丽的蓬蓬裙的人。 更何况,一个是藕粉色,一个是大红色。 “你是…?”苏泛衣强忍着笑意问。 “呵,我是镜无,你可以叫我镜无大人或者镜无殿下。” 苏泛衣看着满脸写着快对我顶礼膜拜的镜无,表示有点接受无能。 这个名字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吗? “呃…那个…小朋友你的家在哪里,家长呢?为什么会在这里。” 镜无睨了苏泛衣一眼:“这里就是我的家啊,家长,那是愚蠢的人类才有的东西。” “你说这是…你家。”苏泛衣又看了一眼四周:“我没记错的话,这里是我的家吧。” “还有,什么叫愚蠢的人类,你不是吗?” 第一章 原本的死对头(1) “呼呼!” 破风之声传来,金鱼鱼凌空御剑,轻松躲过毒液攻击,专向树木茂盛的地方飞去,一瞬间树木断裂、尘土飞扬,让人不由的为摧毁者的力量而胆寒。 这一切都是她身后跟着的那一只长十多二十米的金锣蜈蚣造成的,但金鱼鱼并不慌张。 身为捉妖师三大家族之一,金家公认的继承人,她样貌绝美,家室高贵,不过碧玉年华便术法精深,一向是众人眼中的焦点,倾慕的对象。 并且眼前的这只蜈蚣完全不是金鱼鱼的对手,金鱼鱼要不是为了保证它身体的完整度,金锣蜈蚣早就开花了,哪里还有这等追她的威风。 毕竟以前她收的那些妖兽可都是很惨的,身体被金鱼鱼开了花还不说,还要被她嫌弃不禁打。 又一道破风之声传来,金鱼鱼看着不远处的目的地,收剑改用身法,只见她脚步轻点,移形换影般出现在另一边,又一次轻松的躲过了金锣蜈蚣的毒液攻击。 金鱼鱼一路上身影如风,偏若惊鸿,游龙一般的向着心中的目的地前进。 她的身影忽快忽慢,遛狗一般遛着后面的十多二十米的大型蜈蚣,大型蜈蚣似被这轻藐的态度给激怒了,它大吼一声,便发出了雷霆一击。 金鱼鱼对它的态度毫不在意,正准备轻松躲过,就在这时,前面突然也出现了一只大型蜈蚣。 这只蜈蚣个头相对前一只较小,但毒液的浓度可没有下降。金鱼单手结印,支起了一个淡蓝色的保护罩,打算硬扛下这一招。握剑的右手也使出了一套剑法。 “剑域花开第三式:万-花-齐-绽!” 浅蓝色的保护罩冒着绿烟,并发出‘滋滋滋’的腐蚀声,不过并没有让保护罩完全消失,两只大型蜈蚣见一击不成,便仗着坚硬的身体撞了过来。 淡蓝色的保护罩发出一声破碎的声音,金鱼鱼的嘴角也溢出了一丝血,但被她毫不在意的挥手擦掉了。 她不禁感叹道:不愧是有罗汉金身之称的金锣蜈蚣,这身体素质杠杠滴。 嗯呐,情况有变,看来不能活捉了。 是的,你没有看错,金鱼鱼她原本打算将那一只金锣蜈蚣打晕后活捉。 据情报青山岭出现了一只妖将实力的金锣蜈蚣,即使现在的情况跟收到的情报不一样,金鱼鱼也没有丝毫害怕,她只是转变了战斗策略。 (妖的修炼等级分为:动物,妖兽,妖兵,妖将,妖皇,妖尊,妖圣,妖神。) “乾为马,震为龙,坎为豕,离为雉。收妖阵起!”八卦阵按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收妖阵也不例外,毕竟它也属于八卦阵的一种。 将两只大型蜈蚣从正东“生门”引入,金鱼鱼从西南“休门”退出,快速跳转四方,转换布阵要素方位,将收妖阵转变为杀伤力巨大的诛妖阵。 诛妖阵内风雷滚滚,两只大型蜈蚣挣脱不了,只能无助咆哮。 嘿嘿,看样子马上又可以收工了。 金鱼鱼一边操纵阵法,一边调养身体,等待着金罗蜈蚣彻底安静。 她一想到给爷爷制药的最后一味药材将要找齐,便开心的笑了起来,双眼弯弯,似一轮无尘银月。 骄傲的俯瞰众人,却无一人觉得有被冒犯,反倒觉得她本就该如此。 虽然没有新鲜的蜈蚣血液好,但多制几颗丹药就好啦,金鱼鱼开心的想。 而另一边,躲在石头后面的苏雪晴却是咬碎了牙,这样都才受点伤,这两只没用的东西,枉费了我往日的心血。 算了,既然如此,还是我亲自动手吧。 就在这时,金鱼鱼突然感受浓重的杀意,她虽然察觉到及时闪躲,但由于刚刚与金罗蜈蚣搏斗受了严重的内伤,还是慢了一步被砍中了胳膊。 “雪晴?!是你!!”金鱼捂着手臂,看着一身白衣的雪晴,满眼不可置信。 雪晴是她在一次收妖时捡到的孤女,她当时应该是被妖怪抓过去准备吃掉的,当金鱼鱼救了她,她便一直跟着她。 后来金鱼鱼收抓她的那只妖时,那妖怪不想被被活捉反抗的厉害,关键时刻苏雪晴便突然闯了出来,为她挡下了她本来能够接下的一招。 她当时见苏雪晴身受重伤,又是为了救她才受的伤,便将她带回家救治。 待她身体痊愈之后,金鱼鱼本来准备给她些银两派人送她回家,谁知苏雪晴红着眼说自己全家都被妖怪杀死,想留在金家成为一名弟子,以后好为家人报仇。 金父金母感起孝心,便让她留在了金家成为了一名弟子,苏雪晴因为有着金鱼鱼救命恩人的名头。 金父金母对她很是关照,再加上金鱼鱼平日里忙着修炼,苏雪晴平日里便借着感恩的名义照顾金父金母,后来被金父金母收为了金家养女。 苏雪晴她平时待人温柔可亲,善解人意,所以虽然取得的术法等级很低,但她还是很受金家上下人的喜爱,大家都把她当做真正的小姐一般疼爱、照料。 甚至因为害怕苏雪晴自卑,有时对待苏雪晴比对待她这个真正的金家大小姐还要上心。 所以,为什么?金鱼通红的双目,如泣血一般死死的盯着苏雪晴。 苏雪晴看着金鱼鱼通红的双目,咯咯咯地轻笑了起来。 素雅的脸蛋,温柔的语调,再加一身胜雪的白衣,要是忽略了此刻她眼中的疯狂和怨毒倒也是一个清新脱俗的美人儿! “鱼姐姐,你是不是在想?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啊?” “金家待你不薄啊?苏雪晴。” “是呀!金家是待我不薄。你看,我这不是没有伤害他们吗?” “那你为何要如此待我?” “鱼姐姐,您说笑了。金家待我不薄,何您?有什么关系?”苏雪晴说到这儿停顿了一下。看了一眼狼狈不堪的金鱼轻笑一声才道。 “哦~,鱼姐姐,你莫不是在说三年前你在凤华山救了我的那件事?” “哎呀呀,忘了告诉你呀,鱼姐姐。其实呀!那一次,是我故意的。不然您说,我怎样做才能光明正大的进入金家呢?” 金鱼看着笑得花枝乱颤的苏雪晴,知道这一战不可避免,于是准备先下手为强,现在的情景对于她而言,可是很不妙呀! 因为她刚刚发现苏雪晴在剑上抹了毒,而她的吃的解毒丹没有任何作用,身体也越来越不听使唤。 “剑域第一示:一、枝、独、秀!” 浅蓝色的灵气在空气中凝聚,最后形成一朵花骨朵的模样,美则美矣,却是锐利无比。 花骨朵向着苏雪晴飞去。 苏雪晴一挥袖就将灵气打散了,金鱼鱼看着消散在空中的淡蓝色灵气,双眼瞪大。 不可能,怎么回事?虽然自己身受重伤,但是以苏雪晴的术法等级,也不可能如此轻松的接下这一招啊。 “你是半妖人!!” 烟尘散去,金鱼鱼看清了苏雪晴此刻的模样。 一双眼睛瞪得极大,眼球似要突出来,青白的眼球没有没有瞳仁,眼角边青筋暴起,唇边獠牙极长,手上青黑的指甲在阳光下发出了渗人的光身后还有一条黄棕色的尾巴。 苏雪晴抓住金鱼鱼震惊的时刻,趁她还未防备,身影一闪,下一秒便出现在她面前,青黑的指甲在丹田位置一进一出,淡蓝色的灵核便出现在她血淋淋手上。 苏雪晴将蓝色的灵核吞了下去,表情痴迷的舔了舔血淋淋的手,便给金鱼鱼喂了一颗黑色的丹药,然后勾出一抹诡异的笑容对她道。 “鱼姐姐,金家和你的灵核,我都收下了。你就在这里,痛不欲生的等死吧。” 说完苏雪晴便朝两只金罗蜈蚣走去,轻松的将ta们放了出来,没有再看金鱼鱼一眼。 “这个人便交给你们了,只要不弄死,怎么样都行。哦,对了,顺便提一句,她的血液,对你们修行可大有好处。” 金鱼鱼死死的盯着苏雪晴远去的背影,只觉得身体越来越冷,视线也越来越模糊。 苏、雪、晴!若我金鱼鱼今日不死,来日必定让你血债血偿。 远山夕阳如血,仅剩小半轮死死的抓着山顶,恍若临刑的挣扎,维持着最后的骄傲。 第二章 原本的死对头(2) 金鱼鱼缓缓的睁开了眼,眼皮似有千斤重,脑袋也晕乎乎的。刚刚似乎做了个梦,只是醒来却什么也记不起了,她揉了揉发晕的脑袋,放弃了回想,打量起四周。 四周竹树环合,远山重叠,清荣峻茂,幽静寒冽,似是一处远离世俗的清幽之地。 但这并没有吸引金鱼的半分目光,让她警惕的是面前的两人,这两个一男一女。 女子大约三四十岁,脸盘圆润,面带笑意,一派柔和慈祥之像;男孩大概十七八岁,面容稚气,眸光无神。 两人贴身而立,姿态亲密,似是一对母子,他们见金鱼鱼醒来,很是惊喜。 “鱼儿啊,你可总算醒了,可吓死为娘了,都是为娘的错,朗儿明明说了你身体不好,我还让你去采草药,幸好你没事,不然你可让为娘怎么活呀?”三四十岁的中年妇女抱着金鱼鱼哭诉着。 男孩也一脸欣喜的的站在旁边说。 “姐姐,你能醒来可真是太好了,你都不知道你掉下了山崖我们有多担心,下次你可不要再去这么危险的地方了。”说完还害怕的拍了拍胸口,似是心有余悸。 “幸好姐姐没事儿,幸好姐姐没事儿,真是太好了。” 明明是很普通和善的样貌,明明是很温暖的语言,但不知为何金鱼鱼却打心底的发寒,仿若两人是披着人皮的怪物,哪怕有着最无害的外表,也让她毛骨悚然。 金鱼鱼不敢说话,害怕露出破绽,她现在脑袋一片空白,完全没有这两人相关的丝毫记忆,于是她回抱着自称为她娘的中年妇女。 但她的身体却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金鱼鱼一惊,死命的控制着身体,却还是抑制不住来自身体的颤抖。 这恐怕是习惯性的身体排斥?!ta们以前到底对我做了什么?才会让我对ta们如此排斥! 金鱼鱼察觉到中年妇女身体一僵,她怕她察觉到自己的不对,赶紧转移话题:“娘,你是我娘吗,我头好疼,我身体也好疼啊!我是不是要死了。” 那妇女一愣,放开金鱼鱼,仔细打量起她的神情,见金鱼鱼表情没有闪躲,只是疑惑的望着她便松了一口气。 她刚刚见她醒来警惕的望着ta们,眼神带着她刚刚见到金鱼鱼的锐利冷静,还以为她是恢复了记忆呢,原来不过是药物用过了,她又失忆了。 妇人慈爱的摸了摸金鱼鱼的头:“鱼儿,你叫罗鱼儿,我是你娘罗岚裳,他是你弟罗月朗。” 说到她弟时,还指了指站在她床边的十七八岁的少年。 “我们的爹爹呢?” 金鱼鱼忍着身体的不适,仰着头,一派天真的问。 她必须弄清楚现在家里的人口情况。 她下意识的觉得自己不是ta们的女儿和姐姐,虽然ta们表现的都没有问题,但她心里一直有一个声音在说:“离开ta们,离开这个地方,回去,回家去。” 虽然她不知道她的家在哪里,但是一定不是在这里,因为她虽然对这个地方有一种生活过的熟悉感,但带给她更多的却是恐惧感。 “爹爹在我们很小的时候就抛弃我们了,所以我们同娘姓。说了这么久,姐姐赶紧吃点饭休息吧,身体最重要。” 罗岚裳也赞同的点点头,端起桌子上已不知放了多久的半碗冷粥递给金鱼鱼。 金鱼鱼从ta们的眼睛看到了期待,对她吃掉这碗冷粥的期待。 她一下子就猜到这碗粥肯定有古怪,但她现在的确需要东西填填肚子,不然还没等她弄清楚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便嗝屁了。 金鱼鱼端起粥毫无异色的吃起来,仿佛这不是一碗有问题的粥,而是一碗很正常的粥。 嗯,就是味道有点一言难尽。 其实金鱼鱼吃下这碗粥不单单是因为要填肚子,还有更重要的事,她想快点知道ta们想在自己身上谋求什么。 是的,谋求,她敢肯定ta们不想杀了自己,因为ta们眼里没有杀意,只有贪婪。 当然,她能有如此推断靠得不仅仅是一份虚无缥缈的杀意,她不会将性命系在如此不靠谱的东西上面。 那让她清楚知道自己不会死的原因是,要死她早就死了,ta们有必要等她醒了,在她面前演一幕母慈子孝后,再杀了她吗? 如果是,那么金鱼鱼认命,她就是要死在如此智障的人手里。 ta们在她喝完粥之后就出去了,金鱼鱼也安静的躺下闭目养神,刚躺下没多久,一股汹涌的睡意便开始在她脑子里翻江倒海。 金鱼鱼咬牙和药效做斗争,她知道,ta们肯定会在ta们认为药效已经发挥完全的时候进来,所以,她必须保持清醒。 但这股药效实在太强烈了,金鱼鱼感觉自己就像下一秒就要溺水的海上漂浮者,她刚开始还能死死地抱住“伤口”的浮木,但现在她已经连按伤口提神的力气都没有了。 金鱼鱼不甘心,但她却清楚的感知到意识的逐渐昏沉,她知道,她坚持不了多久了。 幸好罗家母子也总于推开了木门进来了。 金鱼鱼第一次觉得推门的声音也能这样好听,啊,这是胜利的声音啊。 眼前的黑暗比刚刚退却了不少,金鱼鱼闭着眼睛都能感受到光线的变化,她想,ta们一定是点了蜡烛进来的。 还真是对自己的药有信心啊。 “娘,你拿着烛台,我去放血。” 话毕,下一秒金鱼鱼便感觉手腕一疼,这一刀毫不留情,让本来意识已经昏沉了的她清醒了不少。 “唔…”金鱼鱼发出了本能的痛呼。 罗月朗毫不惊讶,想必是已经习惯了。 他只是兴奋的盯着金鱼鱼出血的手腕,恨不得咬上一口。 由于罗月朗划的伤口很大,很快便接完了一碗,罗月朗幸福的喝了起来。 她娘罗岚裳也赶紧将碗放在了金鱼鱼的手腕下接血,边接边对罗月朗嘱咐。 “朗儿,她这一次可是差点就没命了,你以后白日里一定得忍住了,不然再将她吓得逃跑,下一次坠崖可不一定这么好运,说不定就死了。” “嗯,嗯,我知道了。”罗月满不在乎的回话。 “我是说真的,你可别忘了雪晴大人的话,她可说了,她不能死,我们要是将雪晴大人交代的事情办砸了,冰晶狼就是我们的后果!” 罗月朗这才正经,语调还带点颤抖:“我知道,娘,大人说的话我肯定会放在心上的。” 毕竟冰晶狼现在坟头的草都有半米高了。 他对死亡没兴趣,所以他更希望死亡对他也没兴趣。 金鱼鱼这才对ta们口中的雪晴大人上心,这个雪晴大人是谁,听名字应该是个女生。 一个名字就能让刚刚还满不在乎的罗月朗瞬间改口,语气还充满敬畏与害怕,可见她一定不是一个好相处的角色。 唉,反正不论她是谁,和现在的她都没干系,她现在是一个连她手下的小啰啰都干不过的废材。 鱼儿想哭,鱼儿叹气,鱼儿想吃一颗“九味豆”看戏。 嗯?!我刚刚是不是说了什么奇怪的名字,九味豆是什么。 …难不成,我现在正在慢慢恢复记忆。 金鱼鱼一喜,在ta们离开后终于然后彻底睡了过去。 第三章 原本的死对头(3) 一名女子正在焦急的逃跑,她衣衫且凌乱带有血迹,奔跑时头还不住的往后看,似乎是后面有着极其恐怖的东西。 此人正是金鱼鱼,偶不,准确来说,是坠崖前的金鱼鱼,也就是罗岚裳她口中的罗鱼儿。 此刻的金鱼鱼正漂浮在原来的她周围,她能够知道当时的自己一切悲喜,却不能改变什么。 这种感觉很玄妙,就像是在看一场戏,你知道故事的开头和结果,但你不能做什么,因为它已经发生了,你现在也不过是个旁观者。 正在奔跑的人叫罗鱼儿,就在昨天她发现了一件让她惊讶、赫然的事。 这一切都还要从她因为干活太累了而不小心在山上睡着了说起。 昨日她还在睡梦中,却被一阵地动山摇给吵醒,结果就看见了让她意想不到的画面。 在离她十几米的不远处躺着一只长十多米二十米的大蜈蚣,金光闪闪的外壳在夕阳下折射出一道道光线。 罗鱼儿吓得趴在原地,屏气凝神,一动不动。 却听那边传来说话声。 “娘,雪晴大人好了没有啊,我现在就快忍不住了,真想一口将金鱼鱼给吞了,每天喝的那一碗血还不够自己塞牙缝。” “你急什么,雪晴大人现在正在关键时刻,听大人说她下一次过来就可以彻底取代金鱼鱼了,你平日里可忍住了,否则她要是提前死了,你看雪晴大人不撕了你。” 这是她弟弟罗月朗和娘罗岚裳的声音。 罗鱼儿惊呆了,她平日里只是觉得娘不疼她,只爱弟弟,但她哪里想到ta们根本就不是自己的亲人。 并且ta们还是妖怪,能变成人的妖怪! 金鱼鱼,罗鱼儿在心里默念,自己原来叫金鱼鱼吗,而不是罗鱼儿。 “娘,我今晚可以喝两碗吗,我看那贱人的身体恢复能力挺不错的,明明就没有了灵核,身体居然还会自动吸收灵气修复身体。” “好好好,都依你,大不了再给她吃一点凝血草,反正这山里有的是。” 听着罗岚裳慈爱的声音,金鱼鱼入坠冰窟,从她失忆以来的半个月,她一直是用真心待ta们的。 因为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觉得脑子晕乎乎的,像一团浆糊,身体也不协调,连简单的衣服都穿不好。 所以她一直很努力的做事情,想要讨好ta们。 “娘,我看那贱人今天手脚好像麻利了不少,看来是药效有所减弱了,你今天给她加迷药的时候别忘了再加一颗雪晴大人给的毒丹啊。” “嘿,我都知道,还不是毒丹数量很少,雪晴大人上次给的都快吃完了。” “娘,说起雪晴大人,她可真是厉害啊,能在众多妖怪之中一眼就选择了修为逆天的妖尊殿下,要不是她的妖力确实低微,我都要怀疑她是不是什么专门接近妖尊殿下的人了。”说道这里罗月朗一顿,才又接着说道。 “毕竟当时妖尊殿下的形象属实一言难尽,一般人都不会选择当他的朋友。” “好了,好了,这些话你也就只能在我面前说说,要是被别人听见了,指不定能要了你的小命。不过…” “不过…你确实说得对,你娘我其实也怀疑雪晴大人不像表现出来的那样单纯,你不知道,娘那天偷偷看见雪晴大人突然将一个很普通的妖怪叫过来杀了她。” “杀后还自言自语的问:‘系统,是不是她死了我的任务就算完成了。’我吓了一跳,正想离开,雪晴大人就像是突然发现了我一样,直直的盯着我的藏身之处。” 说道这里罗岚裳一副起了鸡皮疙瘩的样子:“当时把你娘可吓得够呛,你要知道,她的修为当时不过是个低微的妖兽行列,她究竟是怎么发现妖兵实力的娘的,我到现在都还弄不清楚。” “不过有一点,你绝对不可以和她为敌,知道吗,总感觉雪晴大人背后有什么高人应该就是那个什么系统,虽然我没有听过这个名字的高人。” “知道啦,娘,我哪里敢啊。” 反应迟钝的金鱼鱼这才明白过来,为什么自己的身体总是虚弱,为什么总觉得自己脑子很不灵光。 原来,这一切都是那个听起来很厉害的雪晴大人捣的鬼,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抢夺她的身份。 虽然现在的金鱼鱼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但她知道自己一定要想办法离开这里,不然在这里她身体只会越来越虚弱,脑袋越来越不灵光,最后死去,彻底被那个什么学晴大人取代。 于是在ta们走后,金鱼鱼就背着小背篓走另一条小路快速下山了。 ——— 吃饭的时候,想办法偷偷倒掉了被加了料的白粥,回房间休息。 半夜强忍着疼痛和害怕任ta们放血,她觉得,以前的自己肯定是一个很坚强的人,因为ta们放血时自己并没有觉得很难忍受。 等ta们喝了血还恢复了自己的伤口之后,金鱼鱼死死的瞪着眼睛等待着ta们休息。 天光破晓,世界还被笼罩在朦朦胧胧的黑暗中。 这个时间段是以前ta们睡得正香的时候,金鱼鱼忍受着身体的虚弱快速的爬了起来,打算离开这个地方。 谁知出门不利,金鱼鱼刚走出不远,便看见了躺在地上翻滚的罗月朗,还是变成了蜈蚣的罗月朗。 金鱼鱼哪里知道自己会在这种情况下遇见罗月朗,而且,罗月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啊?他不应该是在睡觉吗! 罗月朗会出现在这里是有原因的,他昨晚因为贪心喝了两碗金鱼鱼的血。 喝完后可能是自己不能炼化血液中的灵气,便一直心浮气躁,久久不能休息。 他看着朦朦胧胧的夜色,想着早上露水重,便出了门,躺在地上翻滚,想沾沾凉气解解烦躁。 罗月朗看见金鱼鱼也呆了,虽然平日里他知道金鱼鱼起的早,但是也应该不是这么早才是,况且这还是下山的路。 于是便有了梦境刚开头的那一幕。 金鱼鱼赶紧朝另一边跑去,罗月朗等金鱼鱼跑远,恢复了人身便在后面追,边追边喊。 荆棘刮伤了金鱼鱼的肌肤和衣服,她没有丝毫在意,也不敢停下脚步。 她只是一直疯狂的跑,她知道,她这一次要是被抓回去就再也没有以后了,ta们肯定会消除自己的记忆。 由于天才刚刚亮,所以其实山上的路还是有些难以看清,金鱼鱼借着身体娇小,在天色和树木的遮掩下倒也勉强可以不被追上。 但这只是暂时的,天会越来越亮,她到时候定然无处可藏。 金鱼鱼愈想愈急,慌不择路之下,一觉踏空,摔倒在了一个洞穴里。 漂浮在金鱼鱼旁边的鱼鱼看着马上就要晕过去的金鱼鱼可急惨了。 就在这时,漂浮的鱼鱼惊讶的发现已经晕过去的金鱼鱼额头发出蓝色的光,好像是一个什么印记,但她还来不及仔细观察。 便看见额头发着蓝光的自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托起,然后来到了另一个恍若仙境的地方。 有假山,有流水,花草葳蕤,隐隐流光,烟云雾绕间,可以看见石殿的中间有一棺椁。 金鱼鱼正准备飘过去瞧瞧,却突然听见了落水声,她循声看去,原来是自己的身体被丢进了水池里。 鱼鱼惊讶,鱼鱼无奈,鱼鱼赶紧飘了过去,毕竟还是自己更重要,其他的东西你再好奇,也要有命才行 待鱼鱼看见泉水里的自己脸颊红润,身体上的伤口也都在快速痊愈。 才松了一口气。 看样子是没有什么事。 就在这时。 “嗯?”一个冰冷疑惑的男声响起,下一秒自己就被丢了出去。 一个完美的抛物线。 金鱼鱼看着崖底遍体鳞伤的自己,无奈的叹了口气,所以,何必呢,你将我治好是为了丢出来再摔伤吗? 即使你声音好听也不能这么干啊,我记住你了。 此刻的金鱼鱼没有想到,她何止是记住了,明明是记了一辈子。 第四章 原本的死对头(4) 天光破晓,新阳吐艳,当阳光一步一步爬进金鱼鱼休息的房间,躺在床上睡得正香的金鱼鱼终于睁开了清泉一般清澈的眼瞳。 下一秒,睡眼朦胧的金鱼鱼便整个人清醒了,她眼神锐利的看着床前的一条十多米的大黑蛇。 危险! 金鱼鱼立刻起身,想要逃离这里,却发现自己依然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什么鬼?!她奋力移动着四肢,却像是一个失去了木偶线的娃娃,仍她百般努力,终是动弹不得。 大黑蛇缓缓的,甚至可以说的上悠闲的慢慢靠近了金鱼鱼,然后将她整个人都缠了起来。 金鱼鱼色厉内荏的看着将她绑起来的蛇,张开嘴巴打算呵斥,却发现自己说不出声音。 你玩我呢,贼老天! 金鱼鱼欲哭无泪,我滴个亲娘嘞,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还未逃离蜈蚣窝,我就要葬生蛇口?! 吐着蛇信子的大黑蛇缓缓的向金鱼鱼的头靠近,在蛇头即将触碰到自己脑袋的前一秒,金鱼鱼一下子惊醒。 原来是梦中梦,吓了我一跳,不过…面前这个抱着她的男人是谁,就算你长的好看也不可以持靓行凶啊。 金鱼鱼一脚将他踹下了床,黑袍男子跌坐在地。 阳光下,黑袍男子用金线勾边的衣服熠熠生辉,显得贵气非常。他双手撑地,一双如同黑曜石般纯净的眼睛委屈的盯着金鱼鱼,像是在控诉她为什么踢他。 金鱼鱼心虚的移开视线,下一秒又突然反应过来,不对,我怎么要心虚,明明是他的不对。 哼,都怪他的眼神太干净了,干净的让自己的思维都开始跑偏。 黑袍男子站了起来,拍拍屁股墩上的灰尘,然后在金鱼鱼的视线下,自认为悄咪咪的挪了几步。 “别动!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我的房间内?” 金鱼鱼缩在墙角的窗户边,打算情况不对就夺窗而出,大声喊蜈蚣母子,毕竟,人不能如此死板,有时候敌人也是可以求助的。 “我没有动,是你看错了。” 金鱼鱼无语:…你莫不是当我眼瞎,你从床尾挪到了我的面前好吗,即使你的速度很快,这个距离也是不可改变的事实。 眼神单纯的黑袍男子见金鱼鱼不相信他,也不理他,只是警惕的看着他,委屈的撅撅嘴。 “明明是是你那天突然闯进来将我吵醒的,还用了我治头痛的泉水,现在却问我是谁,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必须跟着我。” 金鱼鱼一愣,总觉得他说话的方式好像智商不太高的样子,像个小朋友,和他那挺拔威猛的身躯不匹配。 但她下意识便打算拒绝,她自己现在都自身难保好吗,哪里有能力去照顾别人。 不过…他刚刚说是我吵醒了他?!还泉水,难道!他是那天那个洞里住在棺材里,还将她甩出来的怪人。 “你是那个将我治好又甩出来的怪人。” 男子似乎是有些惊讶:“你那天不是晕倒了吗,你怎么记得。” 还真是他,金鱼鱼立刻分析利弊,思考着借他摆脱蜈蚣母子的可能性。 她现在还是没有恢复以前的记忆,不过就昨晚听见的话和梦里所知道的东西加在一起,可以确定她现在仍然处在危险之中,稍有不慎,就是死路一条。 “你有看见我的娘亲和弟弟吗?”金鱼鱼没有回答男子的话,试探性的问。 “娘亲和弟弟,这个地方就你一个人啊。”男子边回答边沉思,最后猛地一惊:“你说的不会是外面那两只小虫子吧,我把ta们杀了。” 金鱼鱼惊讶的移了过去:“你说什么,你把ta们杀了。” 男子看着离自己近了不少的金鱼鱼,感受着又缓解了不少的头痛,满意的笑了。 悄咪咪的又靠近了金鱼鱼几分,见她看过来赶紧转移注意力。 “是啊,我见ta们身体里有你的气息,就想ta们应该是吸了你的血,就把ta们杀了。” 呃…这就解决了,那我现在是不是自由了!可以跑路了!! 金鱼鱼一双星眸溢满了欣喜,边收拾东西边对男子说:“那就谢谢你了啦,我其实是被ta们关起来的弱女子,感谢少侠的拔刀相助,我们后会有期。” 说着便向门口跑去。 男子一把抓住准备跑路的金鱼鱼,老神在在的说:“但是我看ta们身上好像被种了术法,我想ta们的幕后主使应该已经在路上了,你要不还是和我一起吧,我护着你。” 金鱼鱼一愣,有那么一瞬间的动摇。 黑袍男子见金鱼鱼动心,更加卖力的宣传自己:“我看你灵魂缺失,就算你现在逃出去,恐怕也命不久矣,还是跟着我吧,我可厉害了,我可以帮你治疗的。” 金鱼鱼彻底动摇了,但她怀疑的看着目光纯良的男子:“你有什么要求。”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即使失忆了金鱼鱼也不曾放松警惕。 “一直呆在我身边,哪里都不许去。”说道这里他看见金鱼鱼皱眉,他又马上添了一句:“去的话必须带上我。” 他自己其实也有一些疑惑,明明这个女子完全不是他的对手,他想掳就掳,何必管这么多,但心里一直有一个声音告诉他。 不要伤害她,不要让她不高兴。 “好啊。”金鱼鱼一口便答应了,本来刚刚听见不能离开他还有一些迟疑,毕竟她是肯定要回家去的,虽然她现在还想不起来。 但刚刚的顾虑随着他的话全部消失了。 金鱼鱼刚刚点头,男子就抱住了她的腰,空气一滞,画面一闪,她已经离开了刚刚的那间茅草屋,来到了她梦里曾来到的那个地方。 并且再她来不及说话的时候,男子就抱着金鱼鱼一起跳进了云雾飘渺的泉水。 看着湿漉漉的衣服,和再次快速愈合的伤口,金鱼鱼再次忍住了想骂人的冲动。 他是你的金大腿,他是你的金大腿。 金鱼鱼终于露出了心平气和的微笑:“还未请教少侠姓名,年龄,家住何处?” 男子看着金鱼鱼仿佛被憋出来的笑容,伸出两只手扯了扯她的脸:“不想笑就别笑,这样丑死了。嗯…我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也不清楚自己的年龄,至于家,应该就是这里吧。” 金鱼鱼一把拍开他在自己脸上作乱的手,面无表情的说:“既然你不知道自己的名字,还一问三不知,不如…就叫你呆呆吧。” 呆呆盯着金鱼鱼红红的脸蛋点点头,“哦”了一声,虽然他觉得呆呆和一问三不知没有关系。 不过,他趁机又摸了一把金鱼鱼的脸,滑滑的,嫩嫩的,好舒服。 待金鱼鱼身上的伤口全部痊愈,呆呆就立刻将她从泉水里带了出来,快速的用灵力烘干了衣服,然后揽着金鱼鱼进入了棺材。 进去后还调整好姿势,确保自己能将她整个抱住。 金鱼鱼:“……你干什么。” “帮你治疗灵魂,闭眼,仔细感受。” 金鱼鱼怀疑的看着呆呆,呆呆不管她直接闭上了眼睛。 她将信将疑的闭上眼睛,这才发现那种灵魂上的失落疲倦真的正在慢慢消失,而且整个人都暖洋洋的,像是沐浴在阳光下。 而另一边,某个华贵的房间,一名白衣女子突然口吐鲜血。 白衣女子擦净了嘴边的鲜血,问系统:“怎么回事,系统,我怎么会突然被金鱼鱼的灵魂反噬。” 一声电子音在苏雪晴脑子里响起。 【叮,系统检测中…检测进度5%、15%、99%…叮,检测失败,请宿主自行探索。】 “你别和我整这些没用的,系统,我兑换这个噬魂咒可是花了1000积分,你要是不给我个说法,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137号任务者,你到这个世界我就提醒过你不要选择本世界的气运之子作为目标,这个世界的天道防卫意识很强,行错一步就会命悬一线。】 苏雪晴恨恨的看了一眼系统,知道它是不会给自己提示的了,便火急火燎的兑换了任意门来到了囚禁金鱼鱼的地方。 这个地方看起来同以往没什么差别,只是院子里多了两具尸首,正是罗家母子。 苏雪晴上前观察两只大蜈蚣的尸体,全都一击毙命,又看了一眼粉碎的影灵镜,知道是没有一点线索了。 她不甘心的求助系统:“能否检测一下四周是否有金鱼鱼的气息。” 【叮,系统检测中…】 第五章 原本的死对头(5) 【叮!未检测到周围有气运之子的气息,但是系统不排除气运之子在此地的某个独立的空间的可能性。】 “独立的空间。”苏雪晴眼里闪过沉思,她眉头紧锁,低着头喃喃自语,不一会她突然抬头问系统:“难道是大能者的传承?” 这个所谓的气运之子还真是难搞,我都将她的灵核挖了,给她吃了混乱记忆与灵魂的噬灵丹,还让两个妖兵以上的妖族守着她,让她天天被吸血,被压榨,这样都让她逃走了。 并且她现在还很有可能在某大能者的秘境。 苏雪晴简直都快将自己的牙要短了,现在什么咬牙切齿已经不足以形容她此刻的心情了。 你能理解吗,再给她五天,她就有把握彻底取代金鱼鱼气运之子的身份,瞒过金家太小意思了,她早就做到了,那个时候她就可以瞒过这个世界的天道。 毕竟噬魂咒越到后期运转的越快,金鱼鱼的灵魂反抗也越来越微弱。 结果现在满盘皆输,等下一次再见到金鱼鱼,她感肯定,她一定又是那个让人艳羡、仰慕的金家继承人。 所以,她现在一定不能放人金鱼鱼独立成长,一定要在她还未成长起来想办法困住她,继续进行取代计划。 “系统,你赶紧检测一下不周山周围有几个独立空间,我好趁她还未成长起来,再次困住她。” 【137号任务者,你不要白费力气了,周围最近的独立空间连我都进不去,你以为你凭什么进的去。】 苏雪晴冷哼一声:“我现在也差不多拥有金鱼鱼的半个灵魂了,她能得到大能者的认可,我凭什么不能,还有,系统,我们是一体的,你不帮我想办法,怎么总是长他人志气。” 系统完全不给苏雪晴任何面子,直接不屑的反驳到。 【呵呵,137号任务者,我们不过是一个利益关系,你是依附于我而存在的,望你认清你自己的身份,我可以有千千万万个你,而你,没有我什么都不是。】 【还有,一来这个世界我就提醒过你,不要以为自己能够完成几个任务就很了不起,让你不要试图对气运之子出手,还是,你以为你有气运之子的半个灵魂就能和人家相比了吗?】 【愚蠢的东西,也不想想,你自己的代号137是怎么来的,怎么总是绑定一群狂妄自大的蠢货,白白浪费了我许多能量。】 苏雪晴想反驳,最后还是将心里的不甘与恼怒按耐了下来,就现在这种情况,得罪了系统没有好处。 哼,明明我成功将气运之子制服的时候开心的不得了,结果我一出错,就全都成为我的不是了。 我一定会想办法找到你的秘密的,系统,到那个时候你附加给我的所有我都会如数奉还。 “是是是,系统大人说得对,都是我眼高手低、好高骛远才犯下了如此大错,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就在金家等气运之子打上来吗?” 苏雪晴的顺从让系统很是满意,它略一思索,缓缓的说。 【你想替代气运之子的这条路暂且掐断…但你毕竟已经获得了气运之子的半个灵魂,所以你可以去获取一些原本属于气运之子的法器,这样只要你不正面和气运之子起冲突,天道是不会注意到你的,反而还会庇护你。】 “那金家老头那里的那个小空间还进吗,你说那个很重要的。” 这个还是苏雪晴刚刚吸了气运之子半个灵魂时系统告诉她的,当时系统的语气很兴奋,这么几个世界以来,她第一次见它那么兴奋,那肯定是一个好东西。 再加上系统其实平日里一般不会太过详细的介绍某些东西,它好像也存在某种限制,比如昨天早上说的,它就整整消失了一天一夜,还是今天才出现。 【气运之子都离开了,你又没有整个取代她,如果你想死的话,你可以去。】 “那我是应该现在就走吗?” 【不急,气运之子就算是恢复也还要一段时间,你可以趁这段时间做一些其他的事,比如败坏她的名声。】 而此刻在棺材里陷入黑甜的梦乡的金鱼鱼,完全没有想到她将会快速的扬名立万,当然,这个扬名立万可不是好的那一方面。 当在洞府里的金鱼鱼再次苏醒时,外面的天已经黑了,但这些都不影响她夜视,这倒不是说她的眼睛有特异功能。 而是洞府里亮晶晶的,完全不影响夜视。 反正金鱼鱼一睁眼就看见了洞府石顶上生长着幽紫色的藤蔓,藤蔓布及了整个洞府,再加上灵泉飘散的灵气,使得整个洞府看起来美的如梦如幻。 金鱼鱼就这样一直看着,脑子突然闪过了一句‘罗紫藤:味甜,有提神亢奋之效。’ 嗯?什么情况,罗紫藤是这个植物的名字吗?那么…后面就是它的效用? 这是…我曾经的记忆吗?我以前是一个药师?! “你怎么不睡了。”呆呆嘟嘟囔囔的声音传来,打断了金鱼鱼的思索。 金鱼鱼将目光转向旁边的呆呆,呆呆俊美的脸在迷幻的场景下更让人目眩神迷,要是有其他人在这里,还离他这么近,一定早就双颊羞红,呼吸困难了。 但这都不包括金鱼鱼,于是她只是认真的看着呆呆,说:“我饿了。” “哦。” 洞府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金鱼鱼再次强调:“我饿了。” “嗯,我听见了。” 呆呆认真的看着金鱼鱼,眼睛略微有些疑惑的眨巴眨巴,似乎在问,你为什么要说两遍,我听见了。 金鱼鱼无奈扶额:“你这里有没有什么吃的。” “吃的,什么是吃的?吃的和饿有关系吗?” 金鱼鱼一脸惊讶:“你不知道吃的是什么,那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活下来?你说话好奇怪,活下来不需要饿和吃的啊,我每次睡醒在灵泉里泡泡就能活啊。” 金鱼鱼已经无话可说了,她看着目光天真无邪的呆呆,严重怀疑他是一个生活白痴。 泡泡灵泉就能活,他难道是植物成精了吗? 一身黑金的袍子,嗯…在她贫乏的记忆里没有这样的植物,所以,好好奇。 “你的本体是什么?” 呆呆也更加疑惑了,这个他抱着就可以不头痛的女子今天怎么傻呼呼的,总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难道是睡觉睡傻了?毕竟他也有睡太久迷迷糊糊的情况,比如上一次,直接就将她踹了出去,白白浪费了拐她的时间。 金鱼鱼看着呆呆不解的看着她,还以为是他不理解自己话语中的含义,好心好意的解释到:“就是在长成我这样以前,你是什么样的啊。” “我们长得不一样,你长的比我小,怎么能是一样呢?”呆呆认真的回答。 “哦。”金鱼鱼决定放弃和一个不知道智商到底几岁的人沟通,还是专注解决肚子饿了的事情。 “我饿了,你放我出去吧,我去山上摘点果子吃。” “果子,是那种青青的,圆圆的东西吗?” “是的,是的,你让我出去一会吧,我吃完就回来。” 就见眼前一花,金鱼鱼已经站在不周山山腰了,在皎洁的月光下,可以看出她身旁的就是青色的果子,好像叫苹果。 大脑传来模模糊糊的记忆。 金鱼鱼准备动手去摘,呆呆动作比她更快,直接一伸手,手里就多了两个苹果,他递给了金鱼鱼一个。 金鱼鱼在一旁欢快的接过苹果吃了起来。 呆呆则开始仔细的研究这个东西,轻轻一捏,苹果碎了,再来一个,加入灵力,还是苹果碎了。 嗯哼?!就这东西能维持她不死,好奇怪。 呆呆嫌弃的看了一眼,打算扔掉,又看了一眼吃的双眼放光,亮晶晶的少女。 试探性的尝了一口,酸酸甜甜的,好像…还不错。 第六章 原本的死对头(6) “大娘,你知道谁家府上的牌匾有一只青鸟吗?看起来流光溢彩、栩栩如生。” 在洞府睡了几天的金鱼鱼终于说服了呆呆带她出来,刚开始呆呆死活不同意,以她还没有恢复记忆,而他也不通凡尘为由拒绝了她的请求。 但金鱼鱼向来不是一个轻言放弃之人,在确定呆呆是真的不会松口之后,便一直回忆以前的往事。 功夫不负有心人,茶不思饭不想的金鱼鱼在今天终于想起了关于自己的家的线索,就是刚刚询问的青鸟。 ——— 这是离洞府最近的一处村落,具体多近,金鱼鱼不清楚,因为好像对呆呆而言,出门摘个苹果也是这样,一转眼便换了一番天地。 那被金鱼鱼叫住的大娘回头便是一愣,手足无措的看着面生的金鱼鱼和呆呆。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般玉人儿的人物,简直比她去城镇见到的大家闺秀还要漂亮,她觉得,村长说的仙人便应该是这样。 于是她磕磕绊绊的操着一口奇怪的口音回答了金鱼鱼的问题。 “俺…俺没有见过,不…不知道仙人说的是何仙物。” 金鱼鱼失望的低下了头,神情有些低落,她期待了好久的。 大娘看着失落的金鱼鱼着急了。 “仙人,俺…俺是个粗妇人,什么都不…不知道,不如你去问问我们村的村长,他什么都知道。” “真的吗,那就谢谢大娘了!”金鱼鱼兴奋的抓住大娘的手,双眼弯弯,清澈的笑容比山间清凌凌的溪水还干净。 大娘看着被仙人抓着的手,急忙点头,激动的脸颊都飞上了两团云霞。 毕竟村长可是说过,仙人什么都是好的,而刚刚仙人碰她手了,她的手上肯定也残留了仙人的仙气。 今天回去她就不干活,不洗手了。 身体结实的妇人健步如飞,步子是迈得又快又急,生怕自己耽误了仙人的时间。 所以很快便将金鱼鱼带到了村长家,还未进屋,那妇人就扯着嗓子喊到。 “李村长!李村长!有仙人来了哩,你快点出来哦。” 屋内的林立明正躺在床上忧虑自家孙子的身体状况,突然便听见赵家的媳妇刘氏刘春花急急忙忙的吆喝,以为出了什么大事,立刻就跑了出去。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金鱼鱼看着七老八十却仍然精神矍铄的粗布老者,便笑着打招呼。 “您就是大娘口中博学多识的村长了吧,我叫金鱼鱼,有点事情想问村长。” 李立明看着身体资质极佳,不停吸入灵气又慢慢溢散出去的金鱼鱼,眼里闪过一瞬间的惋惜,快的谁都没有发现。 可惜了,这名修炼资质极佳的女子可惜了,也不知道是谁这样狠毒,直接毁了她的灵核。 他不动声色的敛回视线,答应了一声,仿若一名普通的山野老人。 但他平常的表情在看见呆呆时差点就维持不住了。 怎么可能!虽然看不透修为,但就周围灵气与他融为一体、不分你我的情况来看,至少都是一名凝灵境巅峰的高手啊。 (修灵者等级:玄者、玄灵者、灵者、凝灵境、婴灵境、神人) 李立明强行按耐住自己的惊讶才没有让自己失态。 “咳咳…不知道这位姑娘有什么事要问啊。” 就在李立明收回视线的那一刻,呆呆便隐晦的打量了他一眼。 这名老者,气息不对,不像是个普通人。 呆呆用手揽着金鱼鱼的腰打算一发现不对就带她走。 金鱼鱼看了一眼呆呆,但是这几天她已经习惯了呆呆无时无刻的身体接触,便也没有理会,只是笑眯眯的问。 “村长,不知道你是否听说过那座府邸的牌匾上雕的是一只青鸟啊,在阳光下看着向活的一般。” 刚刚收拾好情绪的李立明又是一惊,又再一次细细打量金鱼鱼。 “那只青鸟的嘴上是不是还衔着一封信?” 金鱼鱼一愣,闭着眼睛慢慢的回想:“是的,那封信好像…是蓝色的。” “你姓金,你今年多少岁?” “啊…”金鱼鱼尴尬的挠了挠头:“我不记得了…村长,你告诉我吧,那个地方叫什么名字。” “那是上饶捉妖师家族之一的金家。” “捉妖师…金家…”金鱼鱼不停呢喃着这几个字,心里感觉一阵安心,脑子里却还是没有想起相关的记忆。 老者却是突然的哈哈哈大笑,仿佛困扰了他多年的心结终于解开:“缘分啊,缘分啊…小女娃,我们做一笔交易如何?” 金鱼鱼莫名其妙的看着喜不自禁的老者,觉得脑瓜子嗡嗡的。 “我送你今后用不尽的灵器,并且让你可以立刻到上饶,而你,只要答应我一个小小的要求就可以了。” “不要!”金鱼鱼斩钉截铁的拒绝了,不带一丝丝犹豫。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那个要求就是…嗯?!小女娃,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不要!金家的事谢过老伯了,我们还有要事,就先行一步了哈。” 说着就牵着呆呆向外走,一副别挨老子、避之不及的样子。 李立明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送别人东西居然会被嫌弃。 但他反应过来却更激动了,连忙追了出去。 这件事情侧面说明了小女娃不受诱惑、坚持自我的优良品质啊。 “喂,小女娃,你再考虑一下嘛,别这么着急拒绝嘛,要求我们可以再谈。” “我不要,你不要跟着我们俩,你再跟我让呆呆打你了。” 呆呆?李立明看着金鱼鱼一副明显让身旁的男子出手的样子。 暗自感叹,是他老了,跟不上时代了,现在高手口味好独特,取得尊号叫“呆呆。” 看着粗布老者完全没有放弃的样子,金鱼鱼抱住了呆呆的腰,呆呆立刻心领神会,再一睁眼,已经离开了刚刚的村落,出现在一座山上。 金鱼鱼松了一口气,总算摆脱了刚刚那个莫名其妙的老伯。 “呆呆,我们再换一处村落或城镇吧,我好去问问路。” 呆呆点了点头。 “小女娃,小女娃!你等等…”话还未说完,呆呆揽着金鱼鱼又不见了。 此刻李立明的心情必须要配上一首bgm。 雪花飘飘、北风萧萧,天地一片苍凉~ 然后ta们就这样你跑我追、你追我跑的来了几个回合。 当李立明气喘吁吁的再一次追上,看着金鱼鱼身旁毫无异色的呆呆,立刻大喊。 “我知道治疗你丹田的方法!!” 金鱼鱼一愣,呆呆也没有动,金鱼鱼将脑袋从呆呆的胳肢窝钻过来,一脸惊讶的问李立明:“老伯你说的话可是真?” 虽然这几日呆呆将金鱼鱼的灵魂残缺温养的极好,但她除了日常生活知识恢复的差不多以外,仍然不大记忆得起自己的身份和以往的记忆。 但她所了解的日常知识已经让她知道自己的这一辈子大概是毁了,仰月大路,修炼者为尊,资质差的和丹田已毁的人是没有出路的。 但她不甘心啊,这几天她问过呆呆自己身体是否可以修复,呆呆没有回答,只说自己会保护她一辈子。 答非所问便能说明所有问题。 结果她刚刚听见了什么!那个老伯说自己的丹田还有修复的方法。 “对对对,你先等老头子我休息一会儿…” 而这一刻,谁都不知道背对着金鱼鱼和老者的呆呆脸上划过一丝意料之中的微笑。 就在老者第一次追上他溢出气息的那一刻,呆呆就知道他是灵族,虽然他下意识觉得灵族好像不该在这里,而是该在人们的等级更高一点的地方。 但是还是鱼鱼要紧,所以他便故意维持着能让他勉强找到的速度,一直等着他忍不住开口。 而旁边的两人,一个被算计者,一个受益者都完全不知。 金鱼鱼虽然好奇呆呆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为什么不直接甩了他。 但她哪里能想到呆呆是故意的。 没办法,谁让呆呆看起来一副单纯好骗的样子,并且诸事不通透,像一个九、十岁的小朋友。 但金鱼鱼不知道的是,俗事不通可能只是因为人家根本就没有经历过,但这不代表人家智商低。 现在的事情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但是金鱼鱼完全没有意识到,等她真正反应过来,她早已落入某人精心编织的拥抱,被他死死缠住了。 第七章 原本的死对头(7) 街上熙熙攘攘、人声鼎沸,金鱼鱼借着李立明的混元八卦图直接进入到金家所在地的上饶。 混元八卦图大致链接了天落大陆的所有城池的传送阵,ta们一行人刚刚从上饶的传送阵内出来,就被上饶的繁华热闹给吸引了。 李牧星更是一副从来没有见过的惊讶表情。 李牧星是李立明的孙子,他不是说只要金鱼鱼答应他一个小要求,就可以给金鱼鱼一辈子都用不尽的宝器和修复丹田的办法吗,他的唯一要求就是让金鱼鱼带着他孙子、护着他孙子。 因为他孙子是炼制宝器的天才,只要能破除咒术,以后一定是一名惊才艳艳的炼器师。 李立明告诉金鱼鱼,他们是佐岸隐世家族的嫡脉,修补丹田的方法必须要回道李家才可以,他还给金鱼鱼了一块令牌,说能用这个令牌打开的空间里就有修补的方法,让她自己想办法进去。 因为ta们被二房给陷害而不得不逃离佐岸,回不去李家,并且二房为了防止ta们洗白冤屈,还很恶毒的给ta们下了吞灵咒,让ta们的后代都活不过十二岁。 因为吞灵咒就恶毒在你资质越好发作的越快,且发作的越狠。 发作时需要高中咒着七阶的人释放自己的灵力让中咒着吸食,否则中咒者就会因为没有可供吸食的灵力而反噬而死。 必须要有一名神人才能彻底滋养吞灵咒,解除其诅咒。 李牧星今年九岁,已经是一名玄灵者三阶的修炼者了,要知道以前的金鱼鱼十六岁也不过是一名灵者就已经被吹为天赋异禀了。 并且那还是她自己勤加修炼才达到的,而今年九岁的李牧星却是一天都没有修炼过,光靠着自己身体本能的吸收灵气和吞灵咒发作时所吞噬的灵力就轻轻松松的达到了玄灵三阶,不得不说这很让人艳羡。 “鱼鱼姐,爷爷什么时候来接我啊?” 李立明没有将他托付给自己的事情告诉李牧星,只说是自己有了关于他病情的线索,让他在金鱼鱼旁边先呆着,他忙完就会回来接他。 金鱼鱼捏了捏李牧星肉嘟嘟的小脸蛋,笑笑道:“怎么,牧星不喜欢姐姐吗?这才刚和姐姐在一起一会儿。” 李牧星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腼腆的说:“鱼鱼姐,不是的,我就是第一次离开爷爷,有点想他。” 金鱼鱼看着捏着自己衣袖的小人儿,怜爱的理了理李牧星刚刚过传送阵被气劲吹散的发鬓。 刚刚走出传送阵,外面就响起来叽叽喳喳的讨论。 卖烧饼的老王问:“喂,小刘,你看,那是不是金家那位最近闹得满城风雨的金家大小姐!” 卖包子的小刘向老王指的地方看了一眼。 “嗯,我看看…长的确实挺像的,只是金家大小姐怎么会穿我们普通人穿的粗布麻衣,ta们修炼者不是最喜欢穿什么仙气飘飘的袍子吗?” 嘴碎的赵老婆子也加入ta们的谈话:“嘿,老王,不是我说,那姑娘虽然长的好看,指不定是那个俊秀公子的丫鬟呢。” 金鱼鱼因为丹田已毁,倒是没有听见ta们对自己的讨论,呆呆倒是听见了,他向那个方向睨了一眼,又淡淡的收回了视线。 金家怕不是出事了,这样也挺好的,这样她的身边就不会多一堆莫名其妙的人和事了。 金鱼鱼安慰完李牧星,便打算找一人问问金家的位置,一路上她发现她只要一提到金家,刚刚还笑容满面的路人都会奇怪的看着她,却是一句话也不说。 金鱼鱼不免觉得挫败和担忧,金家到底发什么了什么事情,会让上饶的小贩和路人避之不及。 她无奈的看着呆呆,现在该怎么办,上饶这么大,她要去哪里找金家,她本来想用银子去贿赂,但是问完才知道ta们三人都没有这玩意。 呆呆金鱼鱼比了一个二,金鱼鱼讨价还价到:“一刻钟。” 呆呆摇摇头,又比了一个三,金鱼鱼看着面无表情却异常认真的他,无奈妥协:“两刻钟就两刻钟吧。” 呆呆满意的笑了,一把将金鱼鱼抱了起来。 一刻钟等于十五分钟,两刻钟就是三十分钟,半个小时。 丧权辱国的不公平条约,金鱼鱼表示她竟然已经习惯了,还自发的寻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 小小的李牧星一脸懵逼的看着突然抱在一起的两人,觉得自己一点也跟不上ta们的思维。 他只看见那位他爷爷也打不过的厉害大哥哥对鱼鱼姐做了两个手势,金鱼鱼又和他说了两句,然后ta们俩就抱在一起了。 呆呆不理会傻愣的李牧星,抱着金鱼鱼就走到了面前的一个小贩摊前。 “金家怎么走。”语调平缓,却带着明显的疏离淡漠。 金鱼鱼用手戳了戳呆呆白皙如玉的俊脸,将他的视线转移到她这边。 “我刚刚问了,他不会说的。” 话音刚落,刚刚还不开口的小贩便语调迟缓,一字一句的说了。 “直走,走到尽头向右转,再直走一段距离,到一颗苍帘树旁再左转直走就到了。” 打脸来的太突然了,以至于金鱼鱼有些没有反应过来,虽然奇怪呆呆的手段,但即将到家的喜悦让她懒得管这么多。 “出发吧,别忘了牧星!” 刚刚提步的呆呆脚步一顿,回头看了李牧星一眼,意思很明确—快点跟上。 李牧星赶紧小跑过来,这个厉害大哥哥好凶啊,还是鱼鱼姐温柔。 呆呆就抱着金鱼鱼不缓不急的走着,金鱼鱼将头藏在他的脖颈处,她可没呆呆那么目中无人,街上人来人往,很羞耻的好嘛。 金鱼鱼忽略来来往往的人的讨论,在心里慢慢记数,等待着时间的过去。 走到了那颗苍帘树旁时,时间刚刚好到,金鱼鱼便挣扎让呆呆放她下来。 呆呆任金鱼鱼扭动,手臂依然稳稳的抱着她,就是不放她下来。 “呆呆,时间到了,快点放我下来。” “没有,还有十秒。” 金鱼鱼生气的扯他的俊脸:“你一分钟前就是这么说的,快点啦,放我下来好不好。” 呆呆目光略微有些闪动,金鱼鱼继续拖长声线:“放我下来嘛,让我自己走好不好。” 呆呆移开视线,耳郭可疑的染上一抹红。 就在呆呆打算放金鱼鱼下来时,突然有一股劲风带着摧枯拉朽的气势袭来,呆呆赶紧抱着金鱼鱼,提起李牧星躲开,ta们刚刚所在的地方瞬间多了一个大坑。 一道苍老却气势恢宏的声音怒喊到:“放开小鱼儿。” 金鱼鱼一愣,只觉得这道声音很是熟悉,待她反应过来,已是泪流满面。 第八章 原本的死对头(8) 那名老者鹤发童颜,一身白色的纹兽广袖长袍脏兮兮的,发冠也歪歪的,像是从什么脏的地方钻出来的。 他的手里还拿着一根红红的冰糖葫芦,糖葫芦看起来倒是干净的很,像是一路被精心保护的宝贝。 “爷爷…”金鱼鱼无意识的喃喃自语,那名老者倒是喜笑颜开,几个跨步就走到她面前。 “小鱼儿!给,糖葫芦,你最喜欢的了。” 金鱼鱼乖顺的准备接过,呆呆眉头一拧,提着李牧星,抱着她又是一闪。 这名老者的气息很庞杂,像是一个原本无懈可击的空心金佛从内部开始破碎,外表却完好无损,不露破绽。 更奇怪的是,他的识海破碎,灵台却依然固若金汤,他很危险,不能让他靠近鱼鱼。 那名老者的笑容在金鱼鱼的手每接近一点冰糖葫芦笑容就愈高兴一分,最后在金鱼鱼的手触碰到糖葫芦的竹签时更是乐出了声。 结果,当老者松开手的一瞬间,呆呆就带着金鱼鱼一闪而过,糖葫芦便向地上掉去。 老者眼疾手快的接住自己护了好久的冰糖葫芦,看了呆呆一眼,嘴一撇,吹胡子瞪眼的怒吼。 “你这个小子,你要做甚,拐了我家小鱼儿,我还未找你算账,你现在还要害她最喜欢的冰糖葫芦。” 呆呆瞥了一眼老者,又收回视线盯着金鱼鱼,充分显示了什么叫目中无人、目下是鱼。 老者的怒吼唤醒了神情恍惚的金鱼鱼,她目不转睛的盯着老者,摇了摇呆呆的手臂。 “放我下去吧,他是不会害我的,我可以感觉到。” “哦。”呆呆有些不满,没有动。 金鱼鱼听见他就回了一声“哦”,知道他有些不愿意。 “等会加两刻钟好不好。” 呆呆眼睛一亮,点了点头“嗯”了一声,放下了金鱼鱼,手却仍是牵着。 听见“嗯”字,金鱼鱼就知道事情妥了。 她拉着呆呆主动靠近白衣老爷爷,忐忑的问:“爷爷,我真的是您孙女吗?” 白衣老者一愣,似是没有想到金鱼鱼会这样问,他将冰糖葫芦递给她,很肯定的点点头。 “是的,小鱼儿就是我可爱乖巧、聪慧懂事的宝贝孙女,走,宝贝孙女,爷爷带你回家。” 金鱼鱼小口吃着冰糖葫芦,感觉这糖葫芦太甜了,都甜到她心里去了。 老者扯着金鱼鱼的衣袖,走着走着,突然想起什么一样,一脸神秘的对她说。 “小鱼儿不知道,以前还有个想装成小鱼儿的坏女人。” 金鱼鱼一惊,一下子就想到了蜈蚣母子嘴里的雪晴大人。 老者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嘿嘿嘿!小鱼儿不怕哈,她已经叫我打跑了。” 说着这里老者还有些得意,不过下一秒却又是满脸怒气。 “不过她可可恶了,到处去败坏小鱼儿名声,更生气的是,别人居然认不出来,都相信了,我可生气了,你猜我怎么做的。” 说完还一脸期待的看着金鱼鱼,满脸都写着快来问我,快来问我。 金鱼鱼用手擦了擦老者脸上的黑灰,装作一脸好奇的问:“哇啊,爷爷是怎么做的呢?” 白衣老者高兴极了,手舞足蹈开始和金鱼鱼形容。 “那个坏女人走后我就想着要赶紧找到小鱼儿,于是去街上卖冰糖葫芦,结果ta们那群愚蠢的人连哪个是你都不认识,都说那个坏女人是。 我和刚开始和ta们好好解释,因为我记得小鱼儿不喜欢爷爷老是打打杀杀的,结果ta们都是一群棒槌,我越解释ta们越兴奋。 于是我就左一拳、右一拳的将ta们打到,ta们一瞬间就听话了,也改口了。 但是你爷爷我多么聪明,我知道这只是暂时的,于是我天天去外面转悠,听见说的人就将ta们打一顿,所以,ta们现在已经深刻的知道那个坏女人不是你了。” 金鱼鱼疑惑了一路的事情这才真相大白,她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他的爷爷好可爱。 第九章 原本的死对头(9) 在老者的带领下,金鱼鱼ta们很快便到达了金家。 金家牌匾是用行书所书写,字体行云流水、洒脱潇洒,但也能从字迹的横勾撇捺中感受到书写者的霸气。 再加上流光溢彩的青鸟烘托,更平添了几分仙气,让这家一下子就与普通家族区分开来。 “好飘洒的字迹啊!”金鱼鱼忍不住感叹出声。 一身白衣的老者摸摸胡子嘿嘿的笑了起来,看起来颇为自得:“那可是你爷爷写的,怎么样,有没有更崇拜爷爷几分。” 金鱼鱼双眼震惊的盯着面前看起来十分不正经的老者:“这是爷爷写的吗,爷爷好厉害。” 老者哈哈大笑:“我的乖乖孙女就是有眼光。” “我也会。” “嗯?!”金鱼鱼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突然出声的呆呆,似乎是没有理解他开口的原因。 “我说我也会。”呆呆以为金鱼鱼没有听见,又重复了一遍。 金鱼鱼平淡的“哦”了一声。 “比他好,我的。” “哦,所以呢!”金鱼鱼只感觉他的话很让他摸不着头脑。 “你为什么不夸我。” 呆呆淡淡的开口,眼神却是异常认真,一眨不眨的盯着她。 “?!”金鱼鱼这才想起他还是在意识懵懂的小宝宝,敷衍的夸了句:“你真棒。” 呆呆眉头一皱:“你骗我,你刚刚笑了,这次没有。” 于是金鱼鱼只好打起精神,带着微笑一字一句的说:“你真棒,呆呆。” 呆呆满意的抿嘴一笑,附和道:“我知道,你也是。” “快点进来啊,在门口傻站着干什么。”白衣老者转过身发现没有人,催促道。 金鱼鱼拉着呆呆小跑了过去。 “爷爷,怎么没有人呢,我记得我们家里应该有很多人才是。” “那群忘恩负义的东西都跑了!”低沉沙哑的声音响起,金鱼鱼抬头,看见大堂内站着一位气势磅礴的中年男子。 他一张国字脸,眼神坚毅,鼻挺而正,唇长而厚,眼里带着红血丝,眉峰间褶皱堆积,一看就知道平日里不苟言笑。 穿着一身藏青色的盘兽纹云长袍,腰间一条银腰带,没有佩戴任何配饰,负手而立,不言不动已是威慑力十足,一看就是久处高位的上位者。 可是此人是谁?金鱼鱼完全没有印象。 “烈风,我可是把小鱼儿找回来了吧,我就说了小鱼儿最喜欢吃冰糖葫芦了,每次只要我买她就一定会出现。” “父亲,你是不是又偷偷溜出去了。长安、长荣,扶父亲下去梳洗,至于鱼儿,过来坐,爹有话同你说。” “我不去,我要陪着小鱼儿。” 金烈风一点也不慌,缓缓开口:“今天中午加一条红烧罗鱼。” “嘿嘿嘿,这还差不多,我去去就回啦,小鱼儿不要怕,爹爹欺负你了就告诉爷爷,我帮你揍他。” 爷爷活泼的声音从外面钻入金鱼鱼的耳朵,让她放松了不少。 呆呆抱着金鱼鱼落座,金鱼鱼尴尬的让他放下,呆呆一脸淡漠,只是重复着一句:“你答应我的。” 金烈风眼神不喜,将手里的茶杯向呆呆丢了过去,呆呆看都没有看一眼的直接接住了茶杯,一滴未洒。 他这才将隐晦的偷窥改为光明正大的打量,毕竟谁好不容易看见自己的女儿回来了,她手里却牵着一个男人,都会立马注意到。 但是奇怪的是,他居然感受不到他的灵力波动。 只有三种人他才感受不到灵力波动,第一种,没有修行的普通人,没有修行灵力又何来波动,但他能稳稳接住他施了三分力道的茶杯,断然不可能是普通人。 第二种,身上佩戴有某种可以掩盖气息的珍宝,这个倒是有可能,并且他能姿态随意的接下茶杯,这么算至少也是一个玄灵等级的人了,年纪轻轻天赋还算不错。 第三种,修为高他三阶的人,但这怎么可能,他现在可是凝灵境五阶巅峰,已经算得上高手了。他才多大去,看起来顶多二十二,怎么可能有如此高深的修为。 于是他出言警告到:“小子,你最好识趣的放开老夫的女儿,不然就别怪老夫为老不尊了。” “你打不过我。” 呆呆捏着金鱼鱼的手淡淡的出言。 “什么!小儿莫要太过张狂。” 金鱼鱼看着一下子剑拔弩张的气氛,立刻不挣扎了,她真的怕自己刚刚找到的便宜老爹被呆呆一拳揍伤。 毕竟呆呆这人好像不懂什么叫尊老爱幼,对他而言,就只有打不打的过。 “爹、爹,您别动气,您还是先告诉我一下家里发生了什么事吧。” 金烈风看着乖女儿对那个狂傲的小子的触碰没有一点反感,心里酸溜溜的,养了十多年的女儿失踪了一次就被猪拱了。 但他还是分的清事情的轻重缓急,于是将事情娓娓道来。 “事情要从十日前说起,那日你向往常一样去父亲的房间让父亲给你解疑答惑。 结果再你走后父亲突然出现在练武场把我叫到书房,告诉我你失踪了,家里的这个金鱼鱼并不是你。 我问父亲判断的缘由,父亲只说是一种秘法,我其实是不大相信的,毕竟陪在我身边十多年的女儿我会认不出来吗? 但父亲让我派人监视我还是照做了,毕竟父亲也不是个无端放矢之人。但是我发现你的作息和以往一模一样,只是少了外出捕妖。 便也慢慢的撤了监视,直到五日前父亲突然变得有些疯疯癫癫的我才察觉到不对,但那个时候为时已晚。 那个假装你的女人不见了,还盗走了珍宝阁里的各种药材、秘籍、玄晶,我立刻向外发出通缉令。 谁知道一下子又来了很多其他家族的人,说那个假扮你的女人去ta们家族借了很多珍贵的东西,让我们赔偿。 我不理ta们,ta们就天天在外面吵吵嚷嚷,将事情闹得人尽皆知,最后我只能拿出我私库的东西去赔偿,却还是杯水车薪。 弟子长老害怕牵连自己大多数都跑了,只有几个忠心的还留了下来,你娘也忧心你的安慰而整日以泪洗面,我劝了好久才让她歇下去。 而且,就在你回来的前一天,ta们刚刚给我们下了战帖,说输了就用我们的族地抵债。 鱼儿,对不起,是爹和娘没有用,连哪个是真的你都分不清,其实我一直想推脱责任。 就说都是那个女人的伪装术太逼真,气息神态全部都拿捏的很准,但是爹爹知道,这都不是借口,你是我们养了十多年的孩子啊,我们怎么可以认不出来。 甚至于…甚至于在父亲提出来的时候还觉得是父亲搞错了。 鱼儿,爹爹对不起你,我枉为人父啊。” 金鱼鱼其实对金家没有多大的感触,可能是因为她没有记忆的原因,但他看见一个坚毅的汉子失声痛哭的样子,并且那个汉子还是自己的爹。 也是忍不住湿了眼眶,她不住的安慰:“没关系的,爹爹没关系的,鱼儿现在不是回来了吗?我们一起承受好不好。” “金烈风!我听说你的败家女儿回来了,要是你将她抵给我家,我们两家之间的账就一笔勾销。” 金烈风听见这声音才想起金鱼鱼回来是没有隐藏的,他刚刚开心愧疚交织没有注意。 这下糟了,所有人都知道真正的金鱼鱼回来了,并且丹田还被毁了。 要知道以往倾慕金鱼鱼的人在上饶可是数不胜数啊,毕竟资质极好,样貌又漂亮。 虽然她现在丹田已毁,但是她以前资质极好是事实,所以肯定会有许多人强迫金鱼鱼为ta们家族生下优秀的下一代。 金烈风当机立断,递给她一块令牌。 “鱼儿,我去堵住ta们,你现在赶快去书房的密道,那里有一道阵法,离开这里,带着令牌去铃兰找一个叫林华西的老头,不要再回来!” 第一章 做梦长命百岁(1) 夜,如墨一样浓稠的夜,粘稠的糊满世界,星星仿佛深陷其中,一闪一闪,用微弱的光芒向世人求救。 惨白的月光笼罩着残破荒废的高楼,四下无人,也没有半点声响,安静的像是整个世界都停止了呼吸。 高楼下的一群年轻人,他们面面相觑,脸上都明显带着对迟到女生的不满。 忽的,一道生气的女声响起,尖锐的声音像刀一般撕破了静谧的空气。 “迟到一会怎么了,你们那是什么表情,我讨厌,惹人嫌!那我走还不行吗!” 说完就一个人头也不回的向外跑去。 傅柚奇怪的撇了一眼这群奇装异服的年轻人,又看了看漆黑的四周,有些疑惑。 按理来说,她应该是不会在夜间出门才对,更何况还是和这样一群奇怪的人。 但此刻她也来不及思索清楚,便转过头有些焦急的追了出去。 她隐隐约约觉得离开的那个人是她的好朋友,既然是朋友,一个女孩子,晚上一个人也太不安全了。 虽然傅柚也觉得隐隐约约的好朋友听起来怪怪的,但这的确是她的真实感受。 离开时傅柚还听见后面传来几人的抱怨声:“真的是,师傅都说了要在凌晨三点半摆阵施法,这样我们的胜率要高一些,结果凌叶迟到了,现在还跑了,怎么办?” “算了,别管她们,我们先布阵,现在拦路鬼的方位都没确定,她们想死我们也别拦着。” 傅柚听得很是迷糊,什么师傅,什么鬼? 脚步一顿,还是不放心,最后一咬牙,循着方位就追了过去。 “你等等我啊,小叶,我听他们说这里不安全。” 跑了一会,傅柚好不容易看见前有人影,下意识喊了声,可那人听见声音非但没有停下来,反而跑的更快了。 “你别来劝我,考核黄了就黄了,反正我可以申请免考,有他们那群大傻逼,我才不要回去,我不就多准备了一会嘛,还给我脸色看,至于吗?!” 傅柚现在整个人更方了,考核又是啥,她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迷糊的傅柚一个劲的安慰凌叶,想让她先停下,再想办法让她回归大部队。 可凌叶明显是一个被宠坏的孩子,你越哄她,她越起劲,最后还是她不小心摔倒,才结束了这场追逐。 傅柚气喘吁吁的将凌叶扶了起来,下意识转头看了看四周,一眼就发现她们左手边有一座石桥,一眼望去不安瞬间涌上心头。 石桥是很普通江南石拱桥,只是桥上缠绕着幽绿绿的灯,还有飘飘扬扬的白色飘带,在诡异的灯光和明晃晃的月色下,还能看清石桥上中段刻了字—二十四桥。 应该是桥的名字,普普通通的名字,但为什么会让人这么不安。 不对,不对,一定有什么不正常,可是到底哪里不正常! 傅柚慌乱拉着凌叶不断后退,眼睛却不敢离开石桥,仿佛一离开就会发生恐怖的事情。 这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但是傅柚对此无比相信。 “二十四桥明月夜,幽冥诡灯衣诀绕。这是…这是洛水姬!怎么会,不会的,这不就是一个入学考核吗?!” 小叶颤抖的声音在傅柚耳边响起,傅柚有些不太明白的想询问,凌叶却直接挣脱她的手跑了。 一同刚才的模样,头也不回,不同的是,这次明显比刚才快多了。 洛水姬,是古日时期的一种特殊的祭品,在发大水的年份,将适婚的貌美女子作为新娘在桥边送给河神,以此来平息河神的怒火。 每一个被选中的女子无不怨念横生,死不瞑目,但被做过法事的她们无可奈何,直到某一道师年幼失踪的女儿也被残忍的献祭。 前来做法事的道师大怒,以一己之力破了法阵,但她女儿的魂魄早已残破不全,无法往生。 道师不舍自己的女儿就这样消失,将女儿炼化为厉鬼,以其他鬼魂为食,女儿日益强大,道师最后被女儿反噬而死—第一只洛水姬诞生。 后来洛水姬为祸一方被大能击碎封印,只能在月夜的桥边出现,并且力量取决于她最近蚕食的灵魂。 洛水姬不喜阳光,最喜欢将其他女子拖入河水中溺毙,吞噬其灵魂,以此来壮大自身。 遇见洛水姬不能慌乱逃走,必须要直视她们,高唱祭祀时的词曲,待到天光破晓时分方可得救。 可凌叶知道自己没有那个勇气,并且她也记不全那祭祀之词,于是她趁着傅柚没有注意先逃跑了,虽然让傅柚做诱饵她很愧疚,但现在她想不了那么多。 她只能祈祷傅柚没事。 凌叶想:傅柚,这件事过去了,只要你不怨我,你想干什么我都成全你。 与此同时,那飘飘摇摇的白色飘张牙舞爪的向傅柚扑了过去。 傅柚惊恐的眼睛瞪大,猛地蹲下,惊险避开了洛水姬第一次的攻击,然后赶紧向着凌叶逃跑的方向逃窜。 她刚刚反应过来了,现在根本没有风,那带子怎么可能在空中飘飘摇摇的不落地。 但她现在该怎么办,那条飘带明显凶神恶煞,来者不善啊。 刚刚跑了几步,白绫再一次向她扑来,傅柚看着避无可避,立刻闭上眼睛,手上掐诀,口中念念有词。 “五星镇彩,光照玄冥;千神万圣,护我真灵。急急如律令!” 凌叶听见声音转头看去,见傅柚被缠成了一个茧,白色的茧子有微弱的金光渗出,但飘带仍然在不断缠绕收紧。 凌叶一瞬间思绪万千,帮与不帮,一个简单的选择题,这一瞬间却难倒了凌叶。 她的眼神翻涌不停,帮傅柚,一起生,或者一起死,不帮,傅柚死,她活。 内部的傅柚不知道凌叶的纠结,她睁开眼一瞧,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驱鬼诀没用啊,那她只有继续了。 傅柚声音加大,手中的金光也变得精神抖擞。 “巨天猛兽,制伏五兵。五天魔鬼,亡身灭形。” 同时将掌间的金印向前一压,清呵一声:“破!” 白色飘带层层断裂,与此同时,刚刚转身准备离去的凌叶也再次回过头,素手一扬,将一块符纸贴到了白绫上。 待傅柚睁眼,便看见凌叶担忧的望着她,见她无事,便询问道。 “你没事吧,还好我刚刚有一张爆裂符,你不知道,你被缠住的样子可吓死我了,幸好你没事。” 说完还拍拍胸脯,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傅柚微笑着道谢: “我没事,谢谢你,这里不太安全,我们快离开吧。” 凌叶眼睛一转,不赞同的说:“洛水姬可比拦路鬼高了不少等级,我们一起收集起来交给考核官,一定能得到更多的积分。” 说完就指着地上的半截的符纸说:“积分就我六你五,毕竟我出了一张五阶符纸,哈哈哈,怎么样。” 看着兴致勃勃的凌叶,傅柚正准备询问考核的事,就见脚边碎裂的白色飘带开始聚集,然后慢慢变红。 第二章 做梦长命百岁(2) 最后变成一条完好无损的红色飘带,还气势汹汹,一副实力大增加的样子。 傅柚望着空中慢慢缠绕过来的红菱,立刻扯着凌叶离开,凌叶瞧见却是像是被摄住了心神一般,站在原地不停的呢喃。 “怎么会,她怎么会重聚强化呢…” 短短几秒钟的耽搁,红菱已经将她们团团围住,傅柚望着明显比上一次厉害了不少的飘带,满脸严肃。 她刚刚动用了道术,现在脑子都还晕乎乎的,本以为可以安全离开,结果… “天清清,地灵灵,吾奉三茅祖师之号,何神不讨,何鬼不惊,急奉…”傅柚的法诀还未念完,红色飘带便向她的面门飞了过来。 傅柚见状就要躲避,却瞥见旁边愣神的凌叶,动作一顿,无奈的推了一把。 慢了一步的傅柚险之又险的避开攻击,耳边的鬓发却少了一截。 怎么办,她现在的连念咒的时间都没了! 冷静啊傅柚,不要慌张。 傅柚和凌叶不停躲避着飘带的攻击,红色飘带就像逗猫一样逗着她们,时快时慢,让她们有了喘息的时间。 傅柚有些心烦气躁,感受到自己现在快速流失的体力,傅柚眼睛注意着四周喊到。 “小叶,你有什么制服她的方法吗?” 身娇体弱的凌叶看着前方大口喘气的纤细身体,心里涌现出不屑。 制服?就凭她吗?怎么可能! “小心!”傅柚一声惊呼。 凌叶回过神,看着向她脖颈出飞来的红菱,眼神惊恐,茫然无措。 危急时刻,傅柚一个飞扑将她护到了自己的身后。 直到感受到手心的湿润,凌叶才反应过来自己活着,她慌乱的大口喘气,抬头对上了傅柚冷静的双眼。 凌叶有一瞬间的恍惚,傅柚她…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 “你有什么方法吗?” 凌叶看着傅柚被鲜血濡湿的手臂,望着傅柚严肃的侧脸,嘴唇下意识的动了。 “高唱祭祀时的祭词可以拖住她,让她不敢靠近…但是…” 傅柚眼神警惕的注意着四周:“但是什么…” “要一直唱到天亮,并且我记不全祭词。” 凌叶思索着,没有说话,旁边的红菱却是忍不住了:“想对付我,你们还嫩了点!” 说完漫天的飘带发出红色的光芒,一时间,狂风大作,铺天的红色向她们齐齐扑了过来。 凌叶慌张的大叫,傅柚眼神一凛,大喊:“小叶,快唱祭词!” “我记不全!” “十秒钟,给我十秒钟!” 凌叶咬咬牙,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答应:“没问题!” 古老而玄妙的祭词从凌叶口中吐出,娓娓动听,空灵神秘,就是有点磕巴。 “与女游兮…九河,冲、冲风起兮…水扬波;乘水车兮…荷、荷盖,驾两龙兮骖螭[chi];登昆仑兮…” 与此同时,傅柚席地而坐,掐诀的手指不停漂浮着血珠,血珠随着傅柚所念的咒语在空中形成血字。 “天清清,地灵灵,吾奉三茅祖师之号,何神不讨,何鬼不惊, 急奉祖师茅山令,扫除鬼邪万妖精,吾奉三茅祖师,急急如律令…”敕。 就差最后一个字了,面色苍白的傅柚感受到身体的冰冷和虚弱,认为自己选择坐下是一件很明智的事。 与此同时,被磕磕绊绊的祭词镇住的红菱似乎也感受到了傅柚咒法内蕴含的威胁,咆哮着向凌叶冲了过去。 心中思索着祭词的凌叶被洛水姬突然的发力一震,看着近在眼前的红色飘带,脑袋一片空白。 洛水姬见状,没有理会被击倒的凌叶,急速的向傅柚扑了过去。 傅柚看着直直向她扑过来的红菱,知道凝结不完咒法了,她想移动身子躲避,也来不及了。 傅柚自嘲一笑,闭上了眼睛,看来,她终究是活不过十八岁了。 爷爷,对不起,答应了你会努力,可是柚儿真的尽力了。 一道骄傲张扬的声音响起,声波仿佛带刺的玫瑰般,将洛水姬击退。 “给我个面子,让她们陪我玩个游戏,输了的归你,赢了的归我。” 这道声音之后,刚刚还气势汹汹的洛水姬立刻蜷缩成一团球,逃一般的飞回了桥墩。 与此同时一道毕恭毕敬的空灵女声传来:“命婆大人,这两个人类都献给您了,祝命婆大人永远倾国倾城,神力通天。” 看出洛水姬的害怕,听着她语气的谄媚,傅柚惊讶的回过头,心里对这个“命婆大人”充满了忌惮。 回头这才发现她的右后方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间小铺,小铺子是一艘船的模样,船中是一间房子,船舷有七彩的光线洋溢。 船上站着一名男子,男子看起来十七八岁,穿着一身看起来价格不菲的睡衣,头几乎和小铺子的铺顶挨在一起,脸上带着不耐烦的笑意。 即使他长的不错,脸上也带着笑容,但这奇怪的声音还是让人难以放心。 毕竟刚刚那个明显声音是一名女子的声音啊,难倒他是女子? 注意到傅柚的视线,那名男子瞄了一眼傅柚,眼神里有惊喜一闪而过,他闪身到傅柚的身边,自然而然地牵起她的手感应了一下,然后满意的点点头。 “小丫头,我们又见面了。” 傅柚还来不及抽回收,那道声音又响起,傅柚奇怪的看了眼铺子—刚刚声音是从那里传来的。 在傅柚疑惑的眼神中,铺子的小木门被从内推开,从里面走出一个笑容满面的旗袍美女。 美女身材高挑,前凸后翘,圆润白皙的手里拿着一杆烟气不断的金色纹凤烟斗,身穿墨底描金红花旗袍,头戴双金钗,脚着金叶青枝高跟,当然,最明显的是那青珠般的眼睛。 带着妖冶与看不透的神秘。 “我们认识吗?” 傅柚看着风情万种的美女姐姐问。 “哦,看我这记性,我忘记你不离开这里是记不起我的存在了,不过你还是叫上那个姑娘来一起玩个游戏吧。” “青珠为眼,双金凤钗,还有这舷口的梦源石,错不了,半神命婆!是半神命婆,有救了!” 凌叶急冲冲的奔了过来,眼神里满是激动,带着对生的渴望。 “半神命婆是?”傅柚问小叶。 “梦界的超级大佬啊,傅柚,你今天怎么了,呆愣愣的。” 半神命婆不在乎她们的谈论,手一挥,平坦的地上出现了一张长方形的桌子和三个板凳,两个是小圆凳,一个是高脚凳。 木桌上蓝红青三种颜色相间,在一起合成了一个诡异的图案,于此同时,桌上还出现了同样眼神诡异的卡牌。 傅柚和小叶坐到了小圆凳上,美人坐上高脚凳。 傅柚不想参加莫名其妙的游戏,但她现在明显没有安全离开的把握,只能无奈答应,走一步看一步。 “游戏前先讲规则:你们分别抽我桌上的卡牌,卡牌积分一百、五百、一千不等;你们抽六次,谁的积分高谁输。” 说完她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赢家可以安全离开这里,并且成为我的助手,输家嘛,就只有长眠桥底,等待下一个幸运儿了。” 傅柚低眉,掩盖住眼里的深思,两个活一个,这是让她们撕破脸吗? 凌叶也是一愣,要是以前她肯定想都不想就答应了,但是现在,凌叶看着为救她手臂沾满血迹狼狈不堪的傅柚,干巴巴的问。 “命婆大人,只有这种游戏吗?” 半神命婆斜了凌叶一眼,吸了一口烟,带着笑意的说:“你们可以选择不参加,一起赴死呀。” 凌叶被噎的说不出话,让她选择死亡,她说不出口,让她劝傅柚答应游戏,她也说不出口,于是她求助般的望着傅柚,希望让傅柚来做这个决定。 第三章 做梦长命百岁(3) 傅柚慢慢的抬起头,看了凌叶一眼,又对半神命婆露出一个乖巧害羞的笑容。 “那个…大人,刚刚听您的语气,您似乎是认识我,可我怎么对你没有记忆,还有你说我要离开这里才会想起您是什么意思。” 半神命婆靠着椅子似笑非笑的望着傅柚久久,直把傅柚望的笑容都僵了,才开口: “小丫头,你不必拖延时间,我若是想要玩游戏,在这个梦界没有几人能阻止。”说到这里她停了一下,吸了一口烟才缓缓的说。 “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在你三岁的时候我们见过,你当时还和我兑换了东西呢,我很喜欢。” 抬头间,鸦色的青丝妩媚的垂在如玉的脖颈,明明她没有做什么露骨的事,却是惑人心神,美艳得不可方物。 被道破心思的傅柚没有解释,她转头望向凌叶,眼神认真,语气真挚。 “那就公平公正的来一场,生死不怨。” 凌叶点点头:“生死不怨。” 说罢,凌叶便率先抽了一张,卡牌发出黄色的光,有一排字闪过。 【风刮乱丝不见头,颠三倒四犯忧愁,慢慢理来有头绪,急促反倒不自由。】 凌叶疑惑的看着神情悠哉的命婆,命婆用眼神示意她不要急躁,接着看下去。 凌叶再次低头,发现那排字已经消失了,只留下几字—五百积分。 凌叶有些不满意这张卡牌,但不是一千还是不错的,她有些紧张舔舔嘴唇,盯着傅柚。 傅柚也抽了一张,卡牌发出红光,也有一排小字,她默读着,用心揣摩着这行话的意思。 【今年白虎当头坐,不是有福就有祸,大事就把司命摊,伤身惹气朵不过。】 红光散尽,是一百积分。 凌叶见傅柚比自己低,有些失望的垂下眼,但又觉得这样不好,于是勉强撑起笑容恭喜:“哈哈哈,傅柚好厉害啊。” 傅柚看着凌叶尴尬的笑容,对她微微笑了笑,没有说什么,比起凌叶言不由衷的恭喜,她更在意那段话。 什么福,什么祸,她还躲不过。 凌叶看着傅柚敷衍的样子,有点不高兴的收回视线,继续摸卡牌。 【路上行人值隆冬,过河无桥度薄冰,小心谨慎过的去,一步错了落水中—一千积分。】 然后就是傅柚: 【今年小人暗来欺,千方百计捉弄你,当面与你说好话,你上房后他抽梯—五百积分。】 凌叶看见傅柚又比自己低,不甘心的抿了抿唇,眼神在桌上搜索一番,犹豫良久,再次出手。 【一轮明月照水中,谋望不成又犯冲,以为是宝下去摸,摸来摸去一场空—五百积分。】 凌叶望着这好似嘲讽她的批文,生气的将牌摔在桌上。 傅柚看着气急败坏的凌叶,想了想,没有安慰,低眸继续抽自己的牌。 在这种时候,你的任何安慰在别人看来都是炫耀,她打算到时候再施一次咒法,不论谁输谁赢。 【独木桥上让你走,你要不走过不来—一百积分。】 凌叶崩溃了,抽了三次,傅柚要么比她少,要么同她一样,就这样下去她必输。 想到自己等会会被吃了灵魂,凌叶有些失控了,她大喊:“你们是一伙的对不对,你认识她,你肯定是偏心的,是故意的!” 傅柚惊愕的抬眼:“小叶你…” 她想过两人会有这一幕,但她没有想到会来的这么快。 凌叶错开眼,不看傅柚,看了眼旁边虎视眈眈的洛水姬,神经质的搂着自己,她没错,她们都是坏人,她只是想活着,她只是想活着而已。 “我不玩了,我不要玩了。”凌叶抱头大喊,一副抗拒的样子。 半神命婆不在意的撇了凌叶一眼,声音依旧听不出喜怒:“游戏一旦开始除非决出胜负,否则无法停止,不配合者自觉淘汰。” 凌叶崩溃的趴在桌子上大哭了起来。 她不想死,她想活着,她还没有出人头地,她还要让给她下脸色的几人好看。 傅柚能理解她对死亡的恐惧,但让她放弃自己的生命那也是不可能的。 就在这时,命婆又开口了:“不过…可以和对手换牌。” 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睡衣男子惊讶的挑挑眉,诧异的开口:“不是说命牌是命运,是不可以换的吗?” 旗袍命婆微微一笑:“在这里,我即是命运。” 男子正准备反驳,又想起自己还有求与她,便闭上了嘴,大局为重嘛。 凌叶倒是惊喜的抬头,泪眼婆娑的望着命婆,激动的问:“怎么换,怎么换!” 闻言傅柚握紧了手,也紧张的看向命婆。 命婆看了眼紧张不已的两人,笑得神秘莫测:“很简单,只要你的对手同意换牌。” 傅柚提起的心放下了,她看着眼神狂热的凌叶,低下头,将卡牌收到自己手里,紧紧的握住,眼神复杂。 “需要心甘情愿吗?”凌叶不在意傅柚的动作,她现在只想活着,能活下来,让她做什么都愿意。 “那样当然最好。” 听见肯定的回答,凌叶转过头看着自己曾经最好的朋友,眼神疯狂又决绝。 对不起了,傅柚,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不要怨我,怨就怨今天是你出来找我。 然后就猛的一个飞扑,将傅柚推到在地,飞快的将一块符纸贴到了傅柚的身上。 傅柚本就因为刚刚的一系列道法身体虚弱,再加上凌叶扑的突然,一时也难以躲开。 在符咒贴身的一瞬间,傅柚就感觉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了,她惊恐的看着凌叶。 凌叶错开眼,有些愧疚的将傅柚扶了起来,语气真挚。 “傅柚,对不起,我承认这件事是我不对,但你会谅解我的是不是,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啊,这是你常说的话,今天之后,你就是我最好的朋友了。” “毕竟再好的朋友都有可能变心,但你死了就不会了。” 说完凌叶立刻催动符咒,对傅柚命令道:“说,我愿意与凌叶更换卡牌。” 傅柚感受到牙冠下意识的打开,她抗拒的咬紧牙齿。 我不要,我不要!谁tm要做你最好的朋友,这么恶心的友情她宁愿不要。 不是说好公平公正,生死不怨的吗! 亏我还想着如果你输了我也会拼尽全力再试一次咒法,即使是那个咒法对身体损伤很大。 傅柚痛苦的青筋暴起,大汗淋漓,全身都在因为压抑、抗拒而颤抖。 凭借坚强的意志力,一时间竟也就这么僵持起来。 凌叶看着奋力顽抗的傅柚,毫不留情的再次催动符咒。 “说,我愿意与凌叶交换卡牌。” 酸痛的嘴巴又有了张开的迹象,傅柚眼神求救般的望着命婆。 刚才半神命婆说她们认识,那是不是还有机会。 半神命婆对傅柚露出一个安慰的笑意,青色的眼珠带着让傅柚放松的笑意。 凌叶顺着傅柚的视线,也发现了命婆的眼神,她紧张的望着半神命婆,更加焦急的催动符咒。 口中还念念有词:“你是半神命婆,你不能破坏游戏的规则,那样不公平!” 由于催动符咒太过着急,凌叶还被反噬着吐了一口血。 但她却倚着木桌笑得得意,因为精疲力尽的傅柚最终还是说了,说的极其不情愿,但咬字清晰,交易一槌定音。 “我、愿意、与、凌叶、交、换、卡、牌。” 第四章 做梦长命百岁(4) 傅柚瞪着眼睛,泪水不停的滑落,一字一句,咬牙切齿的说完了这句话。 黄色的符纸完成了任务无火自燃,成了地上的一撮黑灰。 傅柚失魂落魄的跌坐在地,肌肉酸痛无力,她望着那一撮黑灰神情恍惚。 她傅柚活着这么十八年,一直小心翼翼,天黑不出门,怕撞鬼,不敢吃零食,怕生病,时常做好事,攒功德。 没想到还是逃脱不了早死的命运。 老天爷,你好不公平! 凌叶却是欢天喜地,她抚摸着本来属于傅柚的牌,又抽了一张牌—一百积分,她低头看着瘫坐在地傅柚,得意的喊到。 “该你了,傅柚,别丧气了,认命吧。” 傅柚木讷的抬起头,摇摇晃晃的起身,看着嘴脸丑恶的凌叶,眼神平静无波,嘴角带着反常的笑意,一步一步向她挪动。 凌叶被傅柚诡异的样子吓住,不停后退。 “你别过来,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傅柚,你最好识趣的配合,否则让命婆大人出手主持正义就不好了!” 傅柚罔若未闻,靠近的步伐虽然不稳,但她依然坚定不移的向凌叶挪动。 她不甘心,凭什么,凭什么她从小因为那狗屁活不十八岁的批命被父母抛弃,现在还要这样死去。 要是自己确实命不好也就算了,凭什么她能够活下来还要被别人抢夺命运,她不甘心,不甘心! 她要报复,即使是魂飞魄散,她也要抢夺她命运的凌叶下地狱。 凌叶一直退,没注意被圆凳绊倒在地,摔倒后她看着离她越来越近的傅柚,捡起凳子就丢了过去。 傅柚身体酸软无力,躲避不及,被凌叶丢过来的凳子砸到了腿,直接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在旁默不作声命婆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头,看着仍在挣扎起身的傅柚,手指一动,将她轻柔的放在了凳子上。 然后吸了一口烟,吐出一口烟气,烟气就像有自主意识一般,向傅柚的腿部飞了过去,将她流血的伤口愈合。 本来已经死心的傅柚微微抬头,希冀的望着命婆。 命婆弹弹烟杆,红艳的嘴唇微启:“抽卡牌吧。” 简短的四个字,却让傅柚刚刚抬头的希傅柚望彻底抹杀,她默不作声的抽了一张—五百积分。 命婆看见了满意的翘起二郎腿,又吸了一口烟问:“恨我吗。” 白色的烟雾从命婆的嘴边溜出,慌忙的向高空逃逸,当它们喜不自禁,以为得到自由时,却都猛地烟消云散了。 傅柚又垂眉看了眼五百积分的批文:脚踩棒棰转悠悠,时运不及莫强求,冷手抓不住热馒头,心急喝不得热米粥。 抬起头对淡定从容的命婆,说:“不恨,是我自己没用,怨不得别人。” 嗯,觉悟不错,不愧是我选中的,在弱肉强食的地方,弱就是原罪。 旁边站着的男子见傅柚一副凄惨的样子,款款的来到她旁边,大声的说。 “哎呀,落汤鸡,要不要你求求我,我帮你把牌抢回来啊。” 声音里面涌动的恶意一听便知,其实ta们早就在这里了,只是她们刚刚忙着闪躲,没有注意ta们的到来。 许琉云很是看不惯那个爱臭美的老女人做事,要不是他现在实力被限制,打不过她,她早就带着可怜兮兮的“落汤鸡”逃之夭夭了。 可怜兮兮的“落汤鸡”抬起头,乌黑圆亮的眼珠直直的望着他,语气温软,一针见血。 “做不到的事情就不要说出来。” 许琉云恼羞成怒的大喊:“谁说我做不到!你敢求,我就敢抢。” 抢不过他可以带着她逃跑啊,只是他觉得没必要,才不是因为他怕被老妈打,哼! “命婆大人,ta们…”凌叶害怕的将牌捏在手里,紧张的望着半神命婆。 半神命婆不予理会,老神在在的吸着烟,一副看戏的表情。 见状凌叶恳求的望着许琉云,许琉云对着她来了一个夸张的呕吐。 “什么丑玩意,也敢直视本帅哥。” 傅柚被逗笑,低头掩饰眼里的笑意。 许琉云瞄间傅柚的低头,以为傅柚误会了,于是他指着凌叶说:“你快把那丑玩意转过去,别影响本帅哥的心情。” 说完她看傅柚还是没有抬头,以为傅柚没有看见,便拍了她的头一下:“落汤鸡,没有说你,你只是被雨淋湿了,以后离雨远一点便是了。” 傅柚抬起头:“我还有以后吗?都湿透了。” “那你求我啊,说不定我心情好就同意了。” “那你什么时候心情好。” “这种事情怎么可以问出来,笨。” “我不想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许琉云眼中眼巴巴的傅柚可爱又可怜,他咳嗽了一声说:“要不…你夸夸我,夸着夸着我心情就好了。” 傅柚一呆,但还是顺从的认真夸奖:“我第一次见像你这样别致、帅气、穿衣风格独特的男生。” 女孩满眼都是他,语气真挚,声音动听,许琉云满意的点点头,等着傅柚继续夸下去,傅柚却停了。 空气寂静了一秒。 “完了!?” 傅柚点点头:“嗯,其他的话语违心。” 许琉云无奈扶额,第一次见比他还气人的人,最气人的不是她简短的夸奖,而是她的认真语气。 “好吧,好吧,我现在心情不错,你求吧。” 傅柚抬头认真的看着许琉云,看了眼手中的卡牌,忽的笑了:“不用了,谢谢你。” 许琉云被傅柚的晃了一下,怔松了一会,认真的说:“我是认真的。” 傅柚眉眼温润,嘴角含笑:“我也是认真的,我也相信你有那本事,噢,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许琉云。” “嗯嗯,谢谢你,许琉云。” 半神命婆抽烟的动作一顿,有些意外,注意到她看了眼卡牌的动作,笑了:“这丫头,一如既往的善良和聪慧。” 凌叶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傅柚放弃了这一机会,但这是她想要的结果。 “那命婆大人,我抽下一张了。” 命婆睨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凌叶尴尬的抽了一张牌,不是她硬要插话,她是怕夜长梦多啊,要是傅柚突然反悔了,她哭都来不及。 第五章 做梦长命百岁(5) 想着凌叶又看了看傅柚,她现在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像是彻底认命了。 她小松了一口气,看着自己手里的一百,算了一下,捂嘴偷笑。 现在总共抽了四次,自己积分才八百,而她已经两千五了,还有两次,哈哈哈…我不可能输的。 要输的话除非我两次都抽一千,并且傅柚两次都抽一百,哈哈哈,想想都不可能。 于是凌叶又得意了起来,她嘲讽的对傅柚说。 “这样吧,毕竟我们也是好朋友,我给你个人情,我现在抽卡牌就都不翻过来了,让你不看见自己成为输家。” “呵!”傅柚冷哼一声:“这份情您还是自己收着吧,我怕人情这两字认为自己脏了投河自尽。” “你!”凌叶很生气,但是找不到话反驳,想了想,她立刻摸了一张卡牌出来不翻开,并且挑衅的看着傅柚。 你不想要我就偏要给,看你能怎么办! 傅柚斜瞟了一眼,不在意的笑了笑,也摸了一张卡牌不翻开。 我不想要的东西谁都别想强加给我。 凌叶本来脾气就大,又被傅柚这样回击,气的想打人,她刚想把自己手里的卡牌丢过起,命婆警告的睨了她一眼,开口了。 “还有最后一张。” 凌叶害怕的将卡牌放下,又瞧了一眼桥墩上飘飘摇摇的洛水姬,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笑了。 她快速的摸出最后一张卡牌,高高在上的看着傅柚,眼神里带着虚伪的怜悯和真挚的幸灾乐祸。 傅柚不理凌叶这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她将手缓慢的放在卡牌上,计算着自己能够从洛水姬手下逃生的可能。 但她绝望的发现,这些年自己所学的那些招数只能对付一些小鬼,对上洛水姬,她毫无办法。 那么,现在她只有认命了吗? “傅柚胜。” 傅柚惊讶的抬起头,怀疑自己的耳朵可能出现了幻听,自己赢了?!怎么可能! 与此同时,正准备看热闹的凌叶也愣住了,怎么可能!! 这对她而言毫不亚于自己刚刚收到消息说她被冥冤第一派虚无山掌门收为首徒,下一秒却告诉她收的是傅柚,不是她。 简直晴天霹雳好吗! “命婆大人,你刚刚是不是说错了?” “你在怀疑我,嗯!” 半神命婆青珠一般的眼瞳的闲视着凌叶,眼神里带着轻蔑与不喜。 “我没有…”急忙解释的凌叶,话未说完就被一阵劲风扫了出去,两张卡牌也被掀开,两张一千的数字刺痛了凌叶的脸。 也不知道半神命婆是不是故意的。 “那我…没事了。”傅柚呆愣愣的望着命婆。 “洛水姬的事情确实没你事了。” 啊啊啊,意料之外的惊喜让傅柚开心的从凳子上蹦了下去,却忘记了自己现在身体酸软,直接就跪在了地上,一阵剧痛,傅柚觉得自己的膝盖一定淤青了。 即使如此,她依然开心到爆炸。 命婆看见傅柚又摔倒了,听见那声沉闷的落地声,就知道摔得不轻,她眉头一拧。 这人怎么这样不注意自己的身躯,损伤了就不好了。 烟气将她扶正后又来了一次烟熏,不过这一次不只是膝盖,是全身。 命婆吸了一口烟,舒适的闭上了眼睛说:“但你可别忘了你现在归我,我命婆从不养闲人。” “那您需要我做什么。” 命婆睁开眼睛:“很简单,做我的小助手,去不同的地界帮我收集东西。” 傅柚抬起手不确定的指了指自己:“我?大人要收集的东西应该很珍贵吧,我就是一个普通人,可能没有那么大的能力。” 命婆吸着烟半眯着眼睛,肯定的说:“不,你错了,这件事最适合你做的事,不过你也别担心,就只有三个月,并且有他陪你一起去,有不懂的可以问他。 强调一句,在此期间,你是我的人,生命安全,我会复杂的。” 傅柚心动了,她看了眼旁边穿着睡衣的男人,笑容款款,再次道谢到:“刚刚谢谢你了。” “傅柚,救我,救救我,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凌叶惊恐的声音响起,傅柚脸上的笑意淡了。 被打断话语的许琉云很是不爽,见凌叶还厚着脸皮向傅柚求救,他手一挥,刚刚还靠符纸苟延残喘的凌叶直接被推进了洛水姬的怀抱。 凌叶感受到身体不受控制的向洛水姬靠近,望着傅柚冷酷无情的背影,知道自己这次死定了。 “傅柚,我以灵魂诅咒你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随后凌叶凄厉的声音响起:“啊!” 傅柚心一颤,看着面前两人习以为常的样子,刚刚生的喜悦荡然无存。 在强者为尊的世界,死亡如此家常便饭吗? “那以后我们就是搭档了,落汤鸡。” 望着许琉云灿烂的笑容,傅柚闷闷的开口:“我不叫落汤鸡,我有名字,我叫傅柚。” “好的,落汤鸡,我知道了,落汤鸡。” “……。” 半神命婆瞥了眼天色,放下了烟杆:“好了好了,别交谈了,天该亮了,你也该走了。” “嗯?!”傅柚看着四周黑乎乎的一切,疑惑的望着命婆。 “这个给你,她会告诉你要收集什么,我们明天见。” 傅柚接过命婆抛过来的东西,是一本残破的古书,古书是羊皮封面,没有名字,上面长了一张嘴巴。 她接过书时不小心摸了一下,傅柚惊恐的发现,这书的嘴巴是真的,并且还会说话。 因为它刚刚说话了:“喂喂喂,是谁在摸本大爷!哦,原来是一个小姑娘,但是~小姑娘,本大爷理解你为本大爷倾倒,想要接触的心,但你不要得寸进尺的摸本大爷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嘴唇。” 傅柚吓得丢掉了手里的书。 “喂喂喂,小丫头,你居然敢摔我,你给本大爷等着,我一定…” 傅柚正打算道歉,便感觉眼前有一阵刺眼的白光闪过,一股吸力袭来。 第六章 做梦长命百岁(6) 晌午的太阳早已叫嚣着射穿窗帘的保护,床铺上的傅柚才悠悠转醒,与闯入房间的太阳来了个对持,太阳见状依旧旁若无人,嚣张的压在傅柚身上,高高在上的巡视着自己刚刚攻占的领地。 傅柚则有些回不过神,所以…刚刚发生的…一切都是梦吗?没有什么命运卡牌,没有死亡?也没有会说话的书,更没有妖艳的旗袍美人和穿睡衣的奇怪男人。 “汪汪汪…呜呜…砰!”狗叫声和什么东西被撞在地的喧闹声唤回了傅柚的神智,她麻溜的起身,穿着睡衣,踩着拖鞋飞快地向门外奔了过去。 不想了,反正我现在还活着,这才是最重要的。 门外,奶奶最喜欢的花瓶被隔壁邻居家的大黄碰倒了,花瓶七零八碎,鲜花散落一地,瓶子里的水也流了满地,一片狼藉。 可奇怪的是,平常一向勤劳,容不得家里脏乱的奶奶现在居然漠不关心的坐在沙发上,盯着桌上的面条眼神悲戚,眼睛也红肿着,看起来哭过。 傅柚脚步一停,顿觉鼻子酸涩,她强忍着想流泪的冲动,一副什么也没觉察的大喊。 “奶奶,我今天十八岁生日,就奖励自己起晚一点,偷得半日闲,不过分吧。” 沙发上的奶奶身体一动不动,就在傅柚以为奶奶年龄大了,耳朵不好了,正准备再喊一次时,奶奶却抬头了。 李明秀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以为去世了的乖孙女站在她一直不敢打开的木门前,一同往常那样笑语盈盈的望着她。 她激动的起身想要去拥抱,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 她怕这是她的幻想,她怕她一走近,她的乖孙女就像冬天飘落在手掌里的雪一样融化,最后在风中消失了。 即使李明秀在傅柚八岁那年就知道,她的乖孙女会见不到她十九岁的春天,儿子、女儿也因为这事而选择了放弃大孙女,培养小孙女,但真当事情来临,她还是难以接受,害怕接受。 她从昨天就一直在这里了,从天色黯然一直等到午照时分,甚至出去买了蛋糕回来,做了长寿面,却是始终不敢推开那扇门。 李明秀低下头,不再看傅柚,她将桌上凉了的长寿面推到一旁,将她今天早上买的蛋糕小心翼翼的摆上桌,开始自言自语。 “这个是你小时候最喜欢的东西了,可以前去赶集我说买,你又说吃了不健康,今天一过你就十八岁了,我想,来一点也没关系的,毕竟人嘛,总要偶尔放纵一下。 你呀,总是像一根把自己绷得很紧的绳,学习优异,礼貌懂事,对自己则是这也不行,那也不可以的,可我啊,其实希望你可以不用这么懂事,任性一点也没关系的。 关于你的父母呢,奶奶倒没有什么可说的,ta们有ta们自己的选择,奶奶尊敬ta们,你怨ta们,或者不怨ta们,奶奶都支持你。 至于现在嘛,该许愿咯,我的宝贝疙瘩哦。” 李明秀的声音带着温暖,带着希冀,还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傅柚认真的听着奶奶的絮叨,看着被拆开,摆盘精美的蛋糕,看着奶奶虔诚温柔的插上十八根蜡烛,然后将它们一一点亮,自己的心也仿佛被温柔托起。 当听完奶奶说的话,傅柚看着奶奶宠溺中蕴含着哀伤的眼神,她心底那点对父母的成见也彻底消失了。 她有爷爷和奶奶,这辈子,也就足够了。 傅柚双手合十,一口气吹灭蜡烛,没有注意到奶奶惊喜的眼神,诚恳又真挚的许愿。 一愿爷爷奶奶长命百岁,平安顺遂。 二愿自己能常伴其左右。 “柚儿,真的是你,你还活着,来,奶奶抱抱!” 傅柚睁开眼,绕过桌子,给了奶奶一个长长久久的拥抱:“我在的,奶奶。” “好,好,好,我就说老天爷不会这么狠心,哈哈哈,我去叫老爷子回来,他现在还在祠堂里呢。” 说着就笑着离开,去找傅柚爷爷去了。 傅柚笑眼含泪的望着像个孩子一样手足舞蹈离开的奶奶,吃了一口蛋糕,真甜,甜的她心都要化了。 她家离市区很远,农村又没有蛋糕,奶奶恐怕是一大早坐车下去,小心翼翼提回来的吧,毕竟蛋糕很精致,连边边角角都没有蹭到。 傅柚感动的摸了摸眼泪,看着一旁已经凝结在一起的长寿面,将它移了过来,吃了起来,面条下面还睡着两个荷包蛋。 傅柚不禁笑了起来,奶奶还是喜欢放两个,我都说了好多次了,一个就够了,一个就够了。 她却总是疑心一个鸡蛋的营养相当于两个鸡蛋的事情,每次都固执己见。 吃完甜甜的午餐,傅柚将刚刚被大黄推倒的花瓶清理干净,又将鲜花放到了水盆里,拿起拖把清理水痕。 忽的,傅柚感受到了一道压迫极强的视线,她停下手中的动作,找到在躲在门缝里窥视她的爷爷,无奈的开口。 “爷爷~” “哈哈哈…不愧是我傅鸿蒙的孙女,我就知道你会没事的。” 说着就大步跨来,红润的脸上满是兴奋。 傅鸿蒙宽大的手掌落在傅柚的肩膀上,眼里带着慈爱与喜悦。 “你昨天晚上没遇见…咦,等等,柚儿,你这里头发怎么回事。” “嗯?!我没…耶,这里的头发是…” 傅鸿蒙望着快速跑回房间的傅柚一脸莫名其妙,她却不知此刻的傅柚心中五雷轰顶。 镜子中的女孩穿着黄色的短袖睡衣,到肩的头发乱糟糟的,甚至还有几根呆毛,杏眸水汪汪,脸蛋红扑扑的,虽然算不上什么绝色美人,但也娇美可人。 但这些都不是重点,关键是,她梦里被洛水姬削断的那几截鬓发真的没有了。 不会吧,难道那些不是一场梦,都是真实存在的吗? 可她真心不认识什么凌叶和旗袍美人啊! 她记得旗袍美人曾说过,她三岁的时候见过她,可就算她说的是真的,三岁的事她怎么可能记得,还说她和她交换过东西。 呃…感觉一切好奇幻啊。 第一章 尝试甜宠文(1) 傅柚感觉她在向下坠,她睁开眼睛,发现她正在空中。 周围的景色很虚幻,但还是看得清是在山上,是真正的在山上,低头可以满眼的绿色的那种。 奇怪?她刚刚不是还在公路上吗,她手里的小猫咪呢,这里又是哪里? 她在向下坠,抬头是红色的天,低头看不到底,对她而言,这种奇妙感觉像极了小时候在做长高的梦。 她正在快速下落,但她一点也不觉得不害怕,只是冷眼看着自己离地面越来越近。 傅柚看着近在脚底的绿色大树枝叉,冷静的想:“我应该会被层层树叶和枝条抽打,最后摔在地上,成为一坨人行软肉。” 那画面太美我不敢看,嗯,也看不到,除非—真的有灵魂出窍。 我睁着眼睛,等待着意料之中的结果到来,但就眼前一花,我便已然安全落地。 什么情况? 这个样子像极了小说中的无痕转场。 一丛绿油油竹子长在路旁,左右都是两条小路,真是一丛公正的好竹子。 就是这里好像我老家房子旁的路啊。 傅柚还来不及奇怪自己为什么会有如此莫名的念头,为什么自己刚刚看见的是绿色的大树,一转眼就两腿分开的卡在一排排竹子中间,就听见不远处传来古代女子出嫁的唢呐声。 她转头看去,火红的轿子,吹唢呐的乐手,欢声笑语的人们,全是一副喜气洋洋的派头。 这…是在结婚?! 可…为什么大家都是一副古装的模样,拍戏?! 唢呐声渐近,傅柚突然就想起了她曾经参加的一场中式婚礼,新娘奶奶说的话。 她很欢喜,就记了下来。 ……… 两姓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配同称。 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瓜瓞绵绵,尔昌尔炽。 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 ……… 不知过了几时,还是身后和身前人们嬉笑怒骂将愣神的傅柚回了神。 她突然有些害怕,她摸不准这情绪的来由,像是一下子钻入脑子的,让她摆脱不了。 傅柚冷静的分析。 可能是因为她是一个偷渡者,亦或是她的心脏想跳快一点,刷刷存在感。 看着眼前的人一个又一个走过,傅柚双手紧紧的攥着竹节,默默在心里念叨,连呼吸都下意识的缓了下来。 “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然而这是不可能的,她这么大一个人,只要别人不是瞎子,怎么可能看不见。 果然,一名朱衣男子就刚好转头,与她四目相对。 …傅柚觉得空气都寂静了,先不说ta们什么情况,自己这副模样明显很奇怪好吗,有那个正常人会像她一样,又不是七八岁的小朋友。 “咦,这里有人。”那名男子惊讶的开口。 傅柚明显感觉到在她身后的说笑的女子停了下来,下一秒,她被一双温暖的手轻柔的抱起。 抱、起。 傅柚呆了,她看着自己腾空的双脚,和离的越来越远的竹子。 有点不知所措,什么情况?我的身体缩小了!还是ta们长的就高。 但无论她怎样震惊都改变不了自己离地面越来越远。 “这是谁家的孩子,长得真可爱。” 傅柚看着刚刚还笑容满面的女子突然表情狂热,声音温柔的说出这句话表示有被吓到。 傅柚苦笑着想,她觉得这名女子的表情适合用来吃了她,而不是夸她可爱。 因为她有一种唐僧肉的既视感,没办法,女子的眼神太热切了。 不知名的女子见傅柚没有说话,将她放回地面,摸了摸她的头,不折不挠的问:“你爸爸妈妈呢,你是不是偷偷跑出来的。” “我…” 傅柚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现在的一切都将她整懵了。 “好啦,不要撒谎了,离婚是不允许小孩子在场的,你现在看了这么久也应该回去了,别让爸爸妈妈担心。” “离婚!ta们不是在结婚吗?” 我被女子的神奇言论惊呆了,不由得问道。 “这话可不要乱说,ta们听见会不高兴的。” 女子见傅柚一副大受打击的样子,轻笑出声,小孩子的想法好有趣。 离婚怎么能同结婚混淆呢,还真个奇怪的小孩子。 不过长的可真精致,以后肯定有非凡的成就。 “我先去走了,小朋友,早点回家,在外面小心被月老吃掉哦。” …傅柚有着满肚子的疑惑,她觉得今天是她疑问最多的一天了,她现在比‘十万个为什么’还想要问为什么。 她看着这个陌生而诡异的世界,摸了摸咕咕直叫的肚子,无语望天。 天露出了慈祥的笑容,一阵风从她耳边吹过,仿佛在说,小傻子,快看我。 所以,她现在该怎么办,是站在原地发呆等待救世主的降临,还是四处看看寻找生机。 傅柚选择了第二种,她又不是真正的小孩子,她已经十八岁了,成年了。 左看看,右看看。 目光锁定离婚宴。 她想,我就悄咪咪的靠近,选择一个成熟的水果,应该没什么吧,哈哈哈。 这人是铁,饭是钢,今天她傅柚要口粮。 对不起了,新娘子…哦不!新时代独立女性。 小女子也是没有办法,人嘛,总是要吃饭的是不是,你反正都是摆出来让人吃的,虽然你没有请我,那没关系啊,我下次结婚请你不就解决了吗。 下定决心的傅柚带着“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悲壮上路了。 可面对着见她就表情狂热,话语更狂热的众人,傅柚表示,别这样,别这样! 你这样整的我很慌啊。 奇怪的大人见傅柚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宴席上的食物,好心的给她拿了几样点心和水果。 傅柚看着手上和兜里满满的干粮,喜极而泣,双眼亮闪闪的看着“天使。” 表示,天无绝人之路,我傅柚今天不用偷摸后跑路了,欧耶! 她道谢后兴奋的带着满满的战利品走开,到了一个安静的小溪旁,狼吞虎咽的开始补充能量。 吃完后的傅柚用小手擦了擦嘴边的残渣,来到了小溪旁洗手。 她蹲在溪边,觉得现在应该是孟春,草长莺飞,春阳融融,溪水也不冰冷。 洗完了小手,傅柚观察着小溪,溪水清澈见底,里面还生活着小鱼小虾。 嗯,看来这个世界不用担心水质问题了,欧耶! 不知道为何没有任何穿越的担心,可能因为自己是个孤儿吧。 诶,等等,我原本是孤儿吗? 傅柚有点奇怪于自己的想法,目光落在水上,目光却又被静止后溪水映出的倒影吸引了注意。 我的天啦,这个冰雪可爱白白胖胖,像观音座下的童子的人是谁啊。 嘿嘿,是我自己。 哦不,准确来说。 是她穿越来的身体。 傅柚眨巴眨巴眼睛,溪水里的仙童也眨巴眨巴眼睛。 不行,我要被这副皮相萌死了,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人。 “喵~” 正在顾影自恋,欣赏自己美貌的傅柚听见了一声猫叫,她循着声音望过去。 一只小黑猫。 一只颈部拴着金色铃铛的小黑猫。 一只同她原世界最后救的小猫咪长的一模一样的小黑猫。 傅柚露出了“友善”的笑容:“小猫猫,过来,来姐姐这里,姐姐给你抓鱼吃。” 小黑猫不为所动。 小黑猫优雅的甩了甩尾巴。 傅柚随即改变策略。 傅柚步步逼近。 傅柚一个猛扑。 傅柚摔了个狗吃屎。 小黑猫见傅柚摔倒,甩着尾巴,优雅的跳上一块石头,高贵冷艳的睨了她一眼。 仿佛在说:“你个辣鸡,你不行。 “啊啊啊,你别让我抓到你。”傅柚抓狂大喊。 你们能明白吗,她竟然诡异的理解了它的意思,虽然它只是看了她一眼。 她一个跟头就爬了起来,开始了她的逮猫行动。 ta们就这样一个跑一个追,周围的草木越来越高大,傅柚也渐渐偏离了城镇。 小黑猫仿佛要将傅柚引到某处,见她跑不动时还在原地等她,而已经累疯的傅柚完全没有意思到事情的不对。 一只普通的猫怎么可能会这样? 当傅柚又一次跑的气喘吁吁,准备停下了休息时,这次小黑猫居然没有停下来等她,而一溜烟的跳进草丛不见了。 “…呼…呼…喂…” 傅柚累得坐下休息,当她的注意力从小黑猫身上移开了,她才发现已经是夕阳西下了。 而且周围葳蕤的草木,姹紫嫣红的花朵无不显示着这是森林深处,还是一个少有人踏足的地径。 傅柚回首,发现难辨来路,她苦笑望天。 天啦!我不会死这个陌生的地方吧,虽然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的,但这不代表就要选择死亡啊,是吧。 贼老天,还有比这更倒霉的吗?傅柚在心里向老天爷竖中指。 老天爷回答,是的,还有。 来,给你看个宝贝。 天空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又累又冷的傅柚。 ……我星星你个星星,还真是谢谢您嘞。 “呀,发现了一只迷路的小东西,小东西,要不要跟哥哥回家。” 傅柚正心情不爽。 你才小东西,你全家都小东西。 她转头,发现是一名穿着青衫,撑着油纸伞的少年。 “......你就是传说中骗小孩的怪蜀黍吗?”傅柚面无表情的问。 看表情淡漠的傅柚,林月竹忍不住咳了两声,他刚刚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 叔叔,我有这么老吗? 这小东西的嘴可真毒。 “小东西,你说什么呢,哥哥是看你无家可归很可怜才想收留你的。” 当她是傻子吗?傅柚面无表情,甚至还想用‘小拳拳’给他一个爱的么么哒。 “哦,你看你肩上有一只猫,是你养的吗。” 空气安静了一秒,傅柚看着眼前凶相毕露的林月竹,在晕倒之前冷静的想。 草率了,不该逞口舌之快。 第二章 尝试甜宠文(2) 傅柚再一次醒来感觉身上很疼,像是被抱在怀里又摔到了地上。 我靠,谁这么缺德,居然这样对我。 “淖(nao)哥,你怎么又吐血了,是不是那群人…他们简直该死。” “无事,你且去打些水来,我先好自洗漱一番。” 林月竹听见这些话,不甘的颔首,应了句,便出门去了。 林月淖见他生气的将门狠狠的关上,温柔的笑了笑,暗自呢喃。 “都十五岁了还这般孩子气,往后我走了他可怎么办呢,唉。” 傅柚悄咪咪的睁开眼,打算偷偷瞧瞧这说话的人,听抓她来的人的称呼,他们应该是兄弟。 那青年一身青衫背对着她,长至腰间的黑发用一根木簪固定,正在弓着身子不停咳嗽。 “你醒了啊,阿竹刚刚被我吓到了,无意将你摔在地上,还希望小丫头不要生气。” 傅柚心里一惊。 我滴个乖乖,他怎么晓得我醒了,他不是背对着我的吗。 “别乱想啦,小丫头,要不要吃点东西。” 傅柚摇摇头,不能吃陌生人的东西是从小说到大的。 林月淖见傅柚摇头,突然转过身俏皮的说:“我请你吃东西,你原谅他,好不好嘛。” 傅柚呆了,被林月淖的美颜暴击了,她傅柚敢对天发誓她从来不是花痴之人。 但她第一次觉得“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鼻如悬胆,睛若秋波。”这样的人是真正的存在。 这是什么神仙颜值,而且他现在还很温柔的看着你,请你吃东西。 妈妈,我要恋爱了。 傅柚赶紧点了点头,眨巴着大眼睛,声音甜甜的说:“好的,谢谢哥哥,哥哥叫什么名字啊。” “林月淖。” what?林月老,嗯?! “是三点水一个卓呐,小朋友。” “哦哦哦。”傅柚赶紧狂点头,表示知道了,但她还是很惊讶。 “林哥哥,你为什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林月淖看着傅柚困惑不已的小模样,摸了摸傅柚的头,傲娇的说:“你林哥哥我可是姻缘神哦,不仅可以知道你在想什么,还知晓你未来的另一半是谁呢。” “真的吗,我感觉你在骗我。” “哈哈哈,也不是全部都在骗你啦,至少姻缘神不是骗你的。怎么样,要不要看看。” 傅柚表示不相信。 林月淖挑了挑眉。 “把你的手给我。” 傅柚将软乎乎的手递给他。 林月淖蹲下身,将傅柚的手放在他的手心上,闭着眼睛,苍白的双唇轻启,无声的念着什么。 然后傅柚就看着自己的手腕上突然出现了一圈红线,傅柚还来不及惊讶,就见红线飞快的向自己身后冲去。 傅柚立刻回头,就看见自己的红线缠到了那个抓她回来的少年手上。 傅柚表示,妈妈,我失恋了。 林月竹一脸懵逼的端着念茶水,红线他认识,意义他了解。 但为什么这个嘴毒丫头的红线会缠着他啊! 不会吧!…他以后的娘子难道是...这只现在只到他腰的小不点。 啊啊啊,我不要! 林月竹赶紧将念茶水放下,疯狂的开始解缠在他手上,正在同他不知何时现身的红线卿卿我我的小红线。 傅柚面无表情的看着,见林月竹解开又使劲缠绕的小红线,直接拽着尾巴将小红线扯了过来。 而另一边,林月竹的红线见小红线的主人嫌弃它主人,居然不顾主人的拉扯,猛地挣脱,缠在了傅柚的腰上,继续同小红线纠缠在一起。 最后还攀上了傅柚的脸,讨好的蹭了蹭。 傅柚看着林月竹的粗红线在她面前摇晃时。 她居然又诡异的理解了。 妈妈,救救我,我觉得我疯了,我怎么能从两个线上看出了矢志不渝和情意绵绵。 事实上,不止傅柚看出来了,林月淖和林月竹也都看出来了。 林月竹生气的看着叛主的红线。 好丢脸! 他好委屈,他又不是找不到娘子,他的红线有必要这么饥渴难耐的缠着人家吗,没看到人家脸色很难看吗? 更何况... 哼,本小爷玉树临风、风流倜傥,她凭什么嫌弃我,她明明就还是个小丫头片子,我都没那么嫌弃她。 林月淖看着两边都面色不好的样子,哈哈的打圆场。 “今天天气挺不错的啊。” 他其实也很惊讶,阿竹第一次带回来的小丫头居然是他未来的娘子,不过这样他也放心些。 毕竟小丫头看起来比他靠谱多了,虽然她只是一个七八岁的小丫头,但就是给他一种比阿竹靠谱的感觉。 傅柚却觉得林月淖这个圆场打得很敷衍。 现在是晚上。 刚刚还下了雨。 好在哪里? “淖哥,我小时候你给我系过,不是没有吗,现在怎么可能突然就有了,她一定是那群人派来故意接近我们的。” 傅柚见状也不甘示弱:“谁要故意接近你啊,要不是那只小黑猫引我来,我才不会来呢。” 林月竹反驳不过,因为确实是他施法将她引过来的,但他不相信,她一定有阴谋,他用叶子发誓。 都说三岁看到老,看来阿竹以后的家庭地位不高啊,哈哈哈。 林月竹见说不过她,就用眼睛死死的盯着她,妄想将傅柚吓哭。 傅柚面无表情。 对视了三秒,傅柚决定不和这个傻白甜计较。 “林哥哥,原来你真的是掌控姻缘的月老啊。”说完语气一顿:“那我可以退货吗,哪怕单身一辈子也没关系,我怕影响下一代。” 林月淖一愣,最后反应了过来才“噗呲”一笑,边笑边用手指戳她额头:“你还是个小丫头啊,怎可如此孟浪。” 林月竹听完林月淖的话才反应过来,满脸通红的指着傅柚说:“你不知羞耻!!” 傅柚对他呵呵了两声。 又转头对林月淖撒娇道:“林哥哥,可不可以退货嘛。” 林月淖看着气急败坏的阿竹用书挡住笑容:“可以嘛是可以,但是要两个人同意。” 傅柚眼睛一亮,这个好办啊,看那个绑他回来的少年已经气到爆炸,怎么可能不同意。 林月淖拿起缠在一起的两根红线,红线突然变成了暗红色。 “缘聚缘散,悉听尊便。今日傅柚与林月竹是否愿意解除姻缘神钦定的缘分。” 就在刚刚林月淖话音响起的那一刻,傅柚心里突然充满了不舍与眷恋,但她知道,这是小红线的感受,不是她的。 “我愿意。” 林月竹看到傅柚一副迫不及待要和他解除情缘的样子,心里刚刚的犹豫全都没了。 “我不愿意。” 哼,你想摆脱本小爷,本小爷偏不如你所愿。 傅柚看着又突然鲜活的两根红线,不可置信的望着林月竹,林月竹得意洋洋的看着她。 突然好想捏爆他的狗头。 傅柚你忍住,你现在打不过他,你忍住! 傅柚可怜巴巴的看着林月淖,林月淖双手一摊:“只能解一次。” “………。” 啊啊啊,林月竹,本姑娘和你没玩。 另一边,在傅柚生闷气的时候,林月淖给了林月竹一个大拇指。 干的不错,娘子保住了。 林月竹看着哥哥给他树的大拇指,有些不明所以,但他还是开心的笑了。 欧耶,我被哥哥夸奖了。 第三章 尝试甜宠文(3) 在这里住了几天,傅柚通过读书和询问也了解了不少关于这个世界和林家两兄弟的事。 这是一个很奇怪的世界,这个世界有妖怪有神明甚至还有现代的高楼大厦。 该怎么去形容它最贴切,它像是一块东拼西凑的拼图,虽然空缺处吻合,但是这块拼图组成不了完整融洽的图案。 现如今这个世界分为九大主城,每个主城因为所信仰的不同而各有特色。 主城下面又有许多小镇。傅柚现在所在的小镇就是洛林镇,洛林镇属于华西城。 华西城是一个爱情至高无上的城市,有两大主神,三大神侍。 主神是月老月神,丘比特丘神,他们主掌华西城姻缘;三大神侍分别是金钱、样貌、才能。 两大主神因为观念不同一直不合,月神温柔沉静,主张“因缘际会,三生所系”,因他钦点的姻缘往往能执之子手,与子偕老。 丘神狂放不羁,主张“一见钟情,由性入爱”,由他指定的姻缘往往轰轰烈烈,撕心裂肺。 由于月神诞生日早于丘神,所以华西城一直是以月神为主导,但在百年前,月神因为残害信徒而被丘神以渎职关押神牢。 傅柚当时看见书上这样写,第一反应就是不信,据她看电视剧这么多年的直觉,这里面一定有猫腻,但她毕竟刚住进人家家里,傅柚也不好意思揭人家伤疤,就没有问。 但是这件事情她不能问,不代表其它的事她不能问啊。 于是傅柚问了一直让她不能理解的事。 “月淖哥哥,为什么大家离婚都打扮的喜气洋洋的,还让新娘穿红嫁衣,而且…小镇上的人好奇怪,一看见我表情就怪怪的。。” 林月淖奇怪的看了傅柚一眼,但还是温柔的回答了傅柚仿佛在问人为什么穿衣服一样愚蠢的问题。 “离婚穿着红嫁衣是百年前丘神的规定,目的是用分别夫妻的怨气来削弱我的神力。” 说完这句话林月淖一顿,捏了捏傅柚的小肉脸。 “至于他们为什么表情怪怪的,小柚这么可爱,他们是在对小柚表达善意呢,在华西城主管下的小镇,长的漂亮的小孩子很受欢迎,所以他们是在表达对小柚的喜欢。” 傅柚表示惊呆惹,这就是传说中的颜值即正义?! 问完这些事情,傅柚又突然想起了林月竹。 于是她趁现在将林月竹的老底都摸透了,她当时是怀着“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的念头去的,毕竟林月竹上次坑她的事情她还没有将它揭过。 但是看着林月淖一脸我明白,我都懂的样子,她不禁留下了悔恨的泪水,好在林月淖真的没把她当外人,现在她不仅该知道的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也都知道了。 基本信息整理如下。 林月竹,性别男,是一只年龄十七的妖怪,性格活泼冲动,喜欢喝早晨的露水,害怕别人给他挠痒痒,本体是一株含羞草。 哈哈哈,当时知道林月竹本体的傅柚差一点就把自己笑死了。 你能想象吗,某人的形象一直是一只狂躁的狮子,结果你发现你错了,他不仅是一只狂躁的狮子,他还是一只喜欢粉红色的狮子。 好在林月竹招呼他们吃饭的声音传来,不然世界上又多了一种奇怪的死法,地狱也新添了一个笑死的奇葩。 吃饭的时候,林月竹看着一直盯着他笑的傅柚皱了皱眉。 这人又想整什么幺蛾子,林月竹警惕的将周围的一切环视了一圈。 头顶没有不明物体,身边也没有小动物,就连摆在桌子上的菜,今天也没让她插手,所以,她到底在笑什么。 傅柚看着忽然眼神锐利,捏着筷子大气都不敢喘的林月竹,终于憋不住了,放声笑了起来。 她感觉她仿佛看见了一株被风一吹便紧张的收缩着枝叶的小含羞草。 “傅柚,你笑什么!”林月竹看着笑出声的傅柚总于忍不住问了,边问还边幻化出一面水镜在自己脸上照了照。 没有毛笔痕迹也没有碳灰,所以,她到底在笑什么,难道还有什么是我没有注意到的?! “林美人别生气,来,喝一口茶水润润喉。” 林月竹接过傅柚亲手给自己斟的茶水,确认茶水没问题后,看着笑得眼睛润润的,很是可爱的傅柚,不禁自恋的想。 难不成这小丫头总于发现了本小爷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现在是在示好。 既然如此,本小爷也就不与她一介女子计较。 “好吧,既然你诚心诚意的示好了,本小爷自认为又是一个大人有大量的人,我就原谅你这几天对本小爷的所有无理了。” 傅柚:“……。” what?这人短短几秒到底是想了什么,我什么时候诚心诚意的示好了,刚刚倒的一杯水?! 我又什么时候要你原谅了,我都还没原谅你好吗。 傅柚在心里吐槽完毕,扬起一抹甜甜的笑:“月竹哥哥,我只是听闻你喜欢晨露,而这个茶水也是露水泡的,多喝想必也是极好的,你说是不是,含羞草哥哥。” 听前半段话林月竹心情还是很不错的,而当最后的五个字落下,林月竹表示,平地一声惊雷。 他将目光锁定正在进食的哥哥,满脸不可置信。 林月淖瞟了一眼望着他可怜巴巴的弟弟,手上的动作更快了。 林月竹见哥哥不理他,喊了声:“哥!” 林月淖闻言立刻放下了筷子,指了指天空对着林月竹说了句。 “今天的天气不错,是一个修炼的好日子,我先走一步,你们慢慢吃。” 又是这个蹩脚的开场。 每次林月淖打圆场的时候都是这句话。 这让傅柚不禁怀疑他是不是对天气有什么误解。 嗯,今天同样是一个阴天。 林月竹看着飞快溜走的哥哥,委屈的继续吃饭。 自从将傅柚捡回来他是地位就下降了,再也不是哥哥的小宝贝了。 呜呜呜,宝宝委屈。 静默的桌上只有筷子轻碰瓷碗的清脆响声和他们咀嚼食物的声音。 饭后,林月竹收拾完碗筷就盘腿坐在林月淖门前的阶梯上开始有规律的读某篇文章。 “志心皈命礼,团圆月下,相思树底,订婚殿中。 执掌天下之婚牍,维系千里之姻缘。 慈眉一点,有情人终成眷属。红绳一牵,逃不过三世宿缘。 拄杖巾囊,奔波於烟雾云霞间。童颜鹤发,超脱於爱恨情仇外。 大圣大慈,大仁大愿。牵缘引线,月下老者。合婚联姻,正缘尊神。” 傅柚很好奇,但看着林月竹认真的模样也没有打扰他。 毕竟做人嘛,最重要的是要有自知之明,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应该弄的明明白白。 傅柚只是学着他的样子坐下,跟着他一起念,神奇的是,她只念了一遍便记住了。 刚刚还觉得晦涩的读音都变得圆润了起来。 而另一边,在屋内打坐的林月淖身上闪过一道金光,他惊讶的睁开眼,眼睛透过木门看着停下祷告对着傅柚笑的弟弟,无奈的摇摇头。 这小子,以后的路还长着呢。 第四章 尝试甜宠文(4) 洛林镇是一个总人口几万人的小镇,所以每次赶集的时候都很热闹,特别是卖食物的市场,更是人山人海、摩肩擦踵。 傅柚和林月竹两人手牵着手一起走在街上,他们这次出来是买吃的食物的,林月淖和林月竹一神一妖其实是不需要用饭的,但是傅柚她需要啊。 于是林月淖就让林月竹将傅柚带了出来,一则是让她选一些喜欢吃的菜,二则是买一些她自己的衣服。 他们刚刚从菜市场出来,傅柚选了猪肉、蒜苔、西红柿、鸡蛋,想着回去可以吃蒜苔肉丝、番茄炒蛋,还能有汤,简直完美。 相比她而言,林月竹就选的随意多了。 今天的白菜看起来很新鲜,不错,来一个。 今天的黄瓜看起来很嫩,不错,来两根。 今天的……… 买完了食物就去服装店买衣服,服装店内两面墙上大部分挂的是现代的衣服,小部分挂的是古代的衣服。 女孩子天生对漂亮衣服有好感,傅柚挣脱了林月竹的手,兴奋的跑进了服装店。 身为一个现代人,她下意识的忽略了那一小部分古装,直接在那一堆现代服饰里选了起来。 时不时的还将自己喜欢的衣服从架子上取下来,拿到镜子前放在自己身上对比,和老板娘交谈价格。 林月竹将买的食物放在了店内的椅子上,一回头就看见傅柚手里拿着现代衣服在镜子前对着夸她好看的老板娘笑成了一朵花。 他暗自生气,哼!叛徒,居然这么喜欢现代衣服,她一定是他们派来的。 还对夸她好看的老板娘笑得那么开心,平日里我夸她就给我冷眼,果然是个没良心的小丫头。 他不理傅柚,自己在古装里给她挑起衣服。 老板娘走了过来,看着林月竹手上挑的红色的古裙,热情的介绍。 “好眼力!这件是本店的畅销款,小姑娘穿上肯定很好看。” 林月竹得意的看了一眼傅柚,将衣服递给了她,让她去换上。 夏天要来了,其实傅柚对这种长袖的古裙并不感兴趣。 但没办法,看着林月竹那么期待又得意的样子,还是勉为其难的去换了。 傅柚出来了,穿起来的确很漂亮。 “哈哈哈,小姑娘长得俊,果然穿什么都好看。要买吗?买的话我给你们打个折,要知道,这可是离婚宴、接丧宴上最流行的裙子了,要不是看小姑娘俊,我可不会便宜。” 林月竹听着前半句话还挺开心的直到听见这是离婚宴和接丧宴上最流行的裙子,整张脸都黑了。 而刚刚还勉为其难的傅柚,看见林月竹气的脸都黑了,她在老板娘疑惑的目光中笑成了个傻子。 老板娘哪里知道,林月竹从小是林月淖教养大的,红色在他的眼中是最喜庆的颜色,而不是什么离婚宴,接丧宴才能穿的衣服。 “我们不要了,傅柚,你将衣服换下来,我们走。” 看着林月竹气愤的样子,傅柚好说歹说才将这件衣服和刚刚她自己选的两件包起来带走。 服装店外的林月竹生气的问:“你为什么要买,没听人家说这是接丧的衣服吗,还是你果然是他们派来的叛徒!” 傅柚没有生气,认真的望着林月竹问:“你最开始为什么选这条裙子。” “当然是因为这条裙子漂亮啊,还是喜庆的红色。” “那我买你为什么生气,我买也是因为它是好看又喜庆的,何必在意他人的说辞呢,不过是信仰不同罢了。” “我...” 一段似笑似哭似怒的声音传来,林月竹眉头一蹙,满是错愕。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不同的是,大多数人神情凝重,少数神情悲伤,极少数神情悲愤。 只有傅柚一人迷惑又好奇。 第一章 妄想抨击男权(1) 铅灰的天空单调阴郁,像一滩堆积着污秽的臭水沟,让人心情压抑,烦闷不已。 师施稔失望的离开窗台,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她打开手机,原来是她定的四点四十五的闹钟,她的心情一下子便愉悦起来。 她的“老公”要回来了,她也马上可以离开这个无趣、阴郁、一成不变的世界了。 师施稔来到厨房,将精心准备的菜肴一一端上桌,菜肴个个摆盘精致,食材也长短一致,大小相同,像是尺子量着切似的。 不用怀疑,师施稔确实是用尺子量着切的,没办法,她身份的老公简直是一个变态,你不按他要求做饭你就会被捅刀子。 这不是开玩笑!还是那种毫无预兆的捅刀子。 她深有体会,她在第一次任务就是这么死的,她不想再体验了。 回忆起刚做任务的信心满满和后来茫然倒在血泊中那男人冷漠无情的眸子、纤尘不染的衣衫,师施稔便打了个寒颤。 盛饭盛的更加专心了,今天是最后一天,她可要打气精神,不能出任何差错。 师施稔打开电饭煲,用盛饭模具将米饭压成一个圆球,打开确认米饭圆润后,小心盛入瓷碗,放上餐桌。 做完她又看了一眼时间—四点五十五,还有五分钟那个男人就回来了。 师施稔赶紧进入卫生间检查自己的着装和脸上的妆容,衣着简单大方,妆容淡雅得体,都没问题。 师施稔看着镜子里依然陌生的面容暗自打气,随后放松自己的身体,对着镜子露出一个温柔可人的笑容。 没问题的,师施稔,加油! 调整好心态的师施稔又看了一眼时间—七点五十八,她立刻来到门口,给男人摆好拖鞋,站在门口等男人敲门。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师施稔站的有点累了,也没有听见那声准时的敲门声。 她看了看时间—五点十五。 师施稔的心一下子不安了起来,怎么回事?那男人从来没有迟到过,每天都是傍晚五点准时敲门,准确的像一台读秒机器。 为此她还设过闹钟,误差也在十秒以内。 师施稔按捺着慌乱,将手放在了门把手上,想打开看看,这么多天,她一直呆在这座房子里,没有出去过。 每天都严格按照原主的行事风格、作息规律,深怕行错一步就堕入深渊,就连房前的小院子也是在屋内的窗户瞧瞧。 【去看看呀,已经是最后半天了,你就不想知道为什么】 自从第二次任务开始就没说过话的任务使者突然开口,男人声音低沉优雅,慢悠悠的语调像引人堕入深渊的恶魔。 师施稔仿佛被迷住一般,放在门把手上一用力,门“咔嚓”一声,露出一条小缝隙,对此任务使者露出了兴趣盎然的笑容。 好戏要开场了,无聊了这么多天,总算有点… 但他笑容刚刚扬起,开门的师施稔却不知为何又将门关上了。 想到了那个男人犀利淡漠的眼神和他不容抗拒的话语,师施稔最后还是没有选择打开门。 她想,好奇心会害死猫的,紧要关头,师施稔,不要自讨苦吃。 任务使者见状失望的闭上眼睛。 无趣,太无趣了,新手任务除了最后一个有点意思,其他的一点有意思的都没有,浪费时间。 师施稔刚刚关上,门外就响起了规律的敲门声,“嗒、嗒、嗒”一下又一下,像摆钟的摇摆,精准规律。 师施稔被突如其来的敲门声吓得后退了一步,眼睛瞪大,心脏狂跳。 满心卧槽,他看见了,他绝对看见了。 这么快的敲门,她开门的时候他绝对站在门口。 那他为什么不进来,偏要在她关门后立即敲门,是在警示她,还是在试探她。 来不及思考清楚,“嗒、嗒、嗒”,那规律的敲门声再一次响起,明明力道很克制,师施稔却觉得那声音重重的敲在她的心脏,像是她死亡的倒计时。 师施稔强行平缓呼吸,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容,将手放在门把手上,打算开门。 她刚刚已经开过门了,那男人也明显知道,现在她不可能假装不在,反而应该马上开门将刚刚的事情圆过去,不然等男人发现她异常就只有等死。 那个男人可不会给她解释的机会,出手干净利落,仿佛杀人是家常便饭。 其实师施稔也想不开门,但前天是熬过今天十二点,她几天前也试过忘记时间没开门,可关键是那男人有钥匙啊。 师施稔打开门,一个身材消瘦、相貌英俊,带着金丝眼镜的高大男人站在门口,他一手提菜,一手抱着一束玫瑰花。 “稔稔,送给你。”语调柔和。 下班后买菜还不忘给老婆带一大束包装精美的玫瑰花,这不知道是多少女人羡慕的好老公,师施稔却望着男人双腿发抖。 怕男人看出异样,师施稔一脸惊喜的接过玫瑰花,轻嗅了一口,感动的抱住了高大英俊的男人,对着他撒娇。 “老公,你今天回来的好晚哦,人家好担心你,本来打算出门去找你,后来才想起你不让我出门,于是就没出去。” 说道这里师施稔还抬起头,一脸期待的问:“老公,人家是不是很乖啊。” 男人笑了笑,解释着说:“今天去买了点东西所以晚了点。” 说完将嘴巴凑到师施稔的耳朵边,声音低缓柔和:“稔稔最乖了,我又怎么会不知道呢,我已经想好给你的奖励了。” 耳边的热气让师施稔身体一颤,奖励二字则让师施稔心口发凉。 她立刻离开男人的怀抱,娇嗔的说:“人家才不要奖励呢!这都是人家应该做的,老公还是快来吃饭吧,都凉了。” 经过简单的热饭,饭桌上,师施稔和俊秀男人静静的吃着美味的菜肴,橘色调的灯光让一切看起来舒适温馨。 窗外铅灰的天空突然剧烈变换,狂风嘶吼着,云层被迫逃窜,慌乱无措的挤在一团,黑紫的闪电出现在云层中,云层被劈裂,雷声轰鸣,下雨了。 师施稔被这雷声和雨声扰的有些心慌意乱,她起身,想去关上窗户。 却突然发现自己身体绵软,用不上力,落地的脚像踩入泥沼,抬不起来。 师施稔瞪大眼睛看着地毯花纹的图案放大,心里惊雷一片。 糟糕!被发现了,是那束花吗? 难怪那男人最近天天送花,这是想降低她的警惕性啊,可惜现在知道也太晚了。 就在这时,狂风横冲直撞的闯入,半开着的窗痛苦痉挛,发出无助、刺耳的尖叫。 第二章 妄想抨击男权(2) 傍晚时分,家家户户都紧闭门窗,拒绝屋外的狂风和倾盆大雨,享受着工作后的闲适、温馨,师施稔却正面临着被杀死的风险。 许琉云关上窗,问:“你们是谁,上一次的人是不是也是你们的。” “你是怎么发现的!” 师施稔没有否认,男人的性格她清楚,没有百分百的肯定,他是不会出手的。 男人回到餐桌继续用餐,动作优雅得体,师施稔却仿佛看见了一个披着人皮的恶魔,如坠冰窟。 男人并未理会师施稔,直到享用完晚餐才放下筷子,移了个凳子在师施稔脚边。 他坐下俯瞰着倒地的女人,眼神漠然,声音沉稳。 “女人的本分有三条:一是漂亮,二是穿着入时,三是无理由服从丈夫。” 说完他蹲下,近距离看着这张符合他审美的脸蛋,目光惋惜。 “你不该来的,你让我损失了一个合格的老婆。” 师施稔知道自己死定了,她不打算挣扎,但她想知道自己到底失误在哪里,因为她还有一次机会,也是唯一一次,虽然她知道任务难度肯定又会翻倍,但她有不得不放弃的理由。 于是她目光平静的望着男人:“我自认为你所述的三条我都做到了,唯一的失误就是刚刚的开门了,但你的玫瑰花……” 许琉云摇摇头,否认了师施稔,却没告知她失误在哪里。 “我观察过,你就是一个不合格的普通女性,所以,现在你可以回答我的问题吗?” 说着他将刀放在师施稔的胸口,缓缓移动,似在挑选下手的地点。 冰凉的刀和许琉云的话都刺激着师施稔的感官,思索片刻。 师施稔害怕的闭上眼睛,表情却宁静祥和,仿佛下一秒迎接她的不是让人绝望的死亡,是甜蜜的安睡。 师施稔在赌一个生存的可能,赌注是自己的性命。 男人见师施稔一言不发的闭上眼睛,手上移动的动作一顿,将水果刀放在了一旁的餐桌上,重心前移,用温凉的手指抚摸着师施稔。 眉眼、脸颊、耳廓、脖颈,摸的师施稔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才缓缓说道。 “我们玩一个游戏吧,我问你答,你的回答若让我满意,我就让你放你离开如何?” 师施稔嗤笑一声,睁开眼睛,望着男人,意思显而易见—你话里的真假谁清楚。 据师施稔这几天的了解,男人是一个极其自律,讲究完美,喜欢完全掌控他人的人。 所以她刚刚才有恃无恐的放弃挣扎。 他怎么会放过她这样一个了解未知的好机会,并且他应该更慌乱才是。 看他的样子应该早就发现了自己的不对劲,但没有立刻动手,反而一直在暗自观察,可惜最后却什么也没发现。 这很正常,毕竟她确实没做什么坏事。 再同男人换位一下,自己身边的人总是无声无息的被替换,并且替换后的人明显对自己有所图谋,让人发慌不是很正常吗? “我可不止有软骨粉哦,你没发现空气中漂浮着白色的烟气吗?” 师施稔定睛一看,空气中确实漂浮着许多白色的轻烟,不知道是什么,也不知道是何时开始有的。 看着男人眼神示意的样子,仿佛她看见了就会相信他说的是真话,师施稔强装相信的问了句:“你什么时候弄的。” “应该我提问才是,你们是怎么进入我身边人的身体的。” 师施稔见套不出话,轻笑一声,开始给对方挖坑:“你是怎么确定我是进入,而不是伪装或苏醒呢?” 男人沉思数秒,也笑了:“苏醒,这真是一个有意思的假设,不过伪装,这倒是不可能,我确认过你的基因,你们总不会连基因也伪装吧。” “谁知道呢,反正我是一醒来就在这里了。” “好,那你接近我的目标是做什么。” “哼嗯。”师施稔咬抿唇瓣,发出了痛苦的哼声,红艳的唇也被抿的失去了血色。 男人见状一喜:“不要挣扎,随心说出来就不痛了。” 师施稔这才发现,在这个烟雾下,自己只能说真话,不免对这烟雾有了些许猜测。 本来想为下一个任务铺路的,现在就看有没有机会吧。 “目标?没有目标,我一醒来就在这里,只是想和你好好生活而已。” 男人观察着师施稔的表情,话语悠哉,脸上没有痛苦的痕迹,身体也很放松,难道她说的都是真的? 师施稔露出和善的微笑,仿佛在回答:不用怀疑,真的,都是真的。 男人罕见的愣了几秒,随后想通什么似的笑了。 “游戏继续,规则改变,这一次你只需回答是与不是。” “我…嘶!”师施稔倒吸一口气凉气,那男人毫无预兆的在她手臂上划了一刀。 “你是不是忘了你并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格,嗯?!” 感受到左手手臂持续而绵长的疼痛和鲜血流出的温热,师施稔尝试着动了一下身体,发现依然酸软无力,她无奈开口:“不是。” “很好。”男人露出满意的笑容:“第一个问题:你是不是主动来到这里的。” 听见男人的提问方式,师施稔知道,自己混淆视听的办法失效了,她必死无疑。 “是。” “是不是带着任务,并且任务关于我。” “是。” “你提前知道任务。” “是。” “任务失败你会死亡。” 师施稔沉默了,烟气让她无法撒谎,但这个问题回答是或者不是都说算撒谎,当然其实她也并不想回答。 还有一条命相当于她的底牌啊。 男人一挑眉,随即在师施稔的右手划了一刀。 师施稔瞥了眼墙上的时钟—七点零三,避而不答:“虽然灵魂是我,但身体总是你老婆吧,你就这么狠心。” “看来你确实是一个残次品,思想都有问题,女人也算是人?” “难道不是?” 许琉云看着固执的师施稔眼里露出巨大的同情:“你一看就没有在学校好好听课,女人不过是生殖的工具,你们的存在归根结底就是为了讨男性喜欢。” 师施稔听着这让她三观碎裂的发言,想不通这游戏设计的意义。 “凭什么女性的存在是为了讨你们喜欢,而不是你们男性讨我们喜欢。” 许琉云看着师施稔愤慨的表情,目光惋惜而沉痛:“稔稔,你这样荒唐至极的想法在学校可是会被关小黑屋的,这个世界可以没有很多东西,包括女人,但是唯独男人不行。” 第一章 尝试温馨文(1) 城北幼儿园门前的街道上,小学三年级的小语背着书包急冲冲的跑到幼儿园门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她要接妹妹琳琳,今天她来晚了。 门口等候多时的夏木缘夏老师温柔和小语打招呼。 “小语来了呀!琳琳今天可等了你好久。” 小语怕夏姐姐生气,来不及平复呼吸,立刻解释道。 “…今天…该我们…小组…扫地,所以来…晚了,麻烦…夏姐姐了。” 夏老师看着气喘吁吁的小语满脸笑意:“不麻烦,不麻烦。小语下次不用这么着急,琳琳有我和柳姨看着呢。” 呼吸平缓下来的小语认真的点点头,一副自己知道了的样子。 “夏姐姐,柳姨和琳琳呢?” “柳姨刚刚带着琳琳去上厕所了。”说着看了一眼手表:“6分钟了,应该快过来了。” 话音刚落,一个圆滚滚的炮弹就横冲直撞的向小语扑了过来。 一边跑一边兴奋的大喊:“姐姐!姐姐!” “慢点啊,慢点。”柳姨在后面一边喊一边跑,但她肥胖笨重的身体哪里追的上眼尖瞥见姐姐就奔跑的小猎豹琳琳。 小语看到这一幕,赶紧张开自己的胳膊,稳稳的将琳琳接住。 琳琳在小语怀里扑腾个不停,手足舞蹈的说话。 “姐姐!姐姐!我今天回答了三个问题,今天夏老师奖励了一朵小红花和一块巧克力给我。” 牵着琳琳的手,小语学着以前看见妈妈夸奖孩子的样子蹲下,用手摸摸妹妹的头,温柔的夸奖到:“琳琳真棒!” 琳琳红扑扑的小肉脸瞬间露出一个骄傲的表情,她仰着头神气又小心翼翼的从衣兜里摸出半块巧克力。 “呐,给笨蛋姐姐留的,不用太感动哦。” 小语接过妹妹手中的半块巧克力,觉得鼻子酸酸的,连刚刚妈妈打电话说晚上不回来做饭的悲伤都觉得无关紧要了。 夏木缘和柳瑞芳见这温情的一幕,暗自感动,没有打扰两姐妹,回幼儿园收拾东西去了。 小语打开包裹着巧克力的包装,剩下的半块巧克力软趴趴的躺在袋子里,在夏天的温度下已经变软,有些融化了。 所以整个巧克力看起来有些脏脏的感觉。 小语没有在意,她珍惜的看着还没有自己手掌大的巧克力,又看了眼不断舔嘴唇,眼神期待的琳琳,郑重其事的咬了一小口。 浓郁的巧克力香味瞬间弥漫了小语的整个口腔,苦甜苦甜的,很好吃。 但是小语却眉头一皱,苦着脸将巧克力还给妹妹。 “好苦啊,姐姐不喜欢吃,还是琳琳自己吃吧。” 琳琳一脸震惊,瞪大眼睛说:“怎么可能?!我记得明明是甜的。” 小语看着琳琳一本正经的问:“那你说说你是什么时候吃的。” 琳琳眼神左右移动,似在回想:“夏老师中午奖励的,嗯,那我应该是中午吃的。” “那肯定是坏了,所以才变苦了,不信你尝尝。” 琳琳将信将疑的接过巧克力咬了一小块,巧克力依然是她印象中的美味,并没有变苦。 琳琳砸吧砸吧嘴巴,直到口腔里已经完全没有了巧克力的甜香才不舍的将巧克力递给姐姐。 “没有呐,是甜的,姐姐再尝尝。” 小语摇摇头,一副不相信的样子:“琳琳经常骗姐姐,姐姐才不要相信你这个小滑头呢!” 琳琳生气的跺跺脚,想不理姐姐自己吃,但是又想到自己以前确实是经常骗姐姐,还经常干坏事后告黑状,最后撇撇嘴,委屈的问。 “那姐姐要怎么样才相信琳琳嘛。” 小语假模假样的思考了一会,说:“你要吃大大的一口,大到我相信为止。” 琳琳点点头,对着小半块巧克力咬了一小大口,随后抬起头认真的问姐姐。 “这口大不大。” 小语摇摇头,用手比划着:“还要大一点。” 琳琳听完狠下心,咬了一大大口,这下巧克力只剩一小小口了。 “这词扣哒了叭。”嘴里含着巧克力的琳琳口齿不清的问。 小语点点头,爽快的接过比她手指甲大一点的巧克力,珍惜的吃进了嘴里,顺便舔干净巧克力的包装袋,才将包装袋扔进了垃圾桶。 扔完垃圾的小语牵着蹦蹦跳跳的琳琳就要回家,但就在这时她才注意到幼儿园门口的长椅上坐着一名邋里邋遢的男子。 男子长相英俊帅气,只是眼神疲惫,满脸胡茬,地上还丢满了烟头,看起来似乎是心情不好。 小语看着满地的烟头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有开口。 这位叔叔现在表情很臭,提醒他肯定会被骂的。 小语凝视的目光引起了旁边琳琳的注意,琳琳望了过去,随即大喊道。 “乱丢垃圾是不对的!叔叔快捡起来,夏老师说了,乱丢垃圾的小朋友会被垃圾车怪人吃掉。” 长椅上的许琉森吸烟的动作一顿,他看了眼垃圾桶旁边的琳琳和小语,先注意到气势汹汹的琳琳,随后又注意到穿着校服的小语。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的眼神一下子温柔了下来。 琳琳看着望着她们不说话的叔叔,以为叔叔不在意,于是她又强调到。 “叔叔,乱丢垃圾的大朋友也会被垃圾怪人吃掉的。” 边强调边学着学校电视里坏人的表情,举起手,长大嘴巴,口里发出恐吓的怪语。 许琉森被琳琳古怪的动作逗乐了,心情好了不少,那颗被郁气缠绕的心也找到了方向。 于是他从长椅上站起来,走到琳琳身旁蹲下:“小朋友教训的是,大朋友这就把垃圾清理干净。” 琳琳点点头,一副小大人模样的夸奖他:“叔叔知错就改是个好的大朋友,糖果仙子会奖励你的。” 许琉森无奈的笑了笑,但还是很认真回道:“那可太好了。” 许琉森在清理,琳琳就站在他旁边监督着他将垃圾清理干净。 弄干净后许琉森发现没有还是没有看见大人,关心的问了句。 “小朋友们的爸爸妈妈呢?怎么没来接你们,现在街上有坏人在流窜,很不安全呢。” “妈妈在厂里工作,爸爸在天堂工作,但是没关系的,琳琳已经是大人了,可以自己一个人,再说了,琳琳有姐姐。” 说着骄傲的拽着姐姐的手给许琉森显摆,许琉森又被逗笑了,他觉得这个叫琳琳的小姑娘还真是一个活宝。 “那你们的家在哪里,叔叔送你们好不好。” 旁边的小语一下子谨慎起来,连忙拒绝。 虽然这个叔叔看起来不像坏人,但是坏人在做坏事前都是不会表现出来的。 妈妈说了,不能告诉别人自己家住在哪里,还不能跟不认识的人走。 许琉森看着一下子紧张起来的小语,笑了笑,随后从衣服的夹层里取出一份证件递给小语。 “小朋友不用紧张,叔叔是警察,只是有点担心你们的安全。” 小语没有动,迟疑的看着空中的证件。 琳琳倒是没有犹豫,随后惊讶的发出大喊:“哇哦!是真的哎,姐姐,这个叔叔真的是警察,你看,他的照片上面穿着警察叔叔的衣服。。” 小语接过来一瞧,发现这个叔叔还真的是警察,心情一下子放松了不少,笑着对许琉森道歉。 许琉森欣然接受,在夸奖了小语的警惕性后,就护送她们回家了,在此期间还得之她们的妈妈今天不回家做饭,就请她们吃了一顿牛肉面。 今天对风家姐妹是快乐的一天,吃到了巧克力,还没有吃冷饭。 第二章 尝试温馨文(2) 早晨,小语被闹钟叫醒,她睡眼朦胧的睁开眼,迷迷糊糊的关掉床头的闹钟,晕晕乎乎的下床,最后拖着步子来到洗漱台。 她抬手打开水龙头,用手接起一捧水,将水洒向脸颊。 当冰冷的水流接触到温热的脸颊,头脑里昏沉的睡意被强行扼杀。 瞬间清醒的小语打开门旁的灯,回来才从镜子里发现自己头发乱糟糟,她拿起洗漱台上的头绳和梳子,准备给自己扎头发。 小语梳着自己长长的头发,失落的想。 时间过得好快啊,爸爸离开时剪的头发又长长了,只是…现在妈妈再也没有时间给她扎漂亮的辫子了。 小语给自己扎了个简单的低马尾,其实她现在已经学会编漂亮的辫子了,妹妹琳琳头上漂亮的羊角辫就是她编的。 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不想给自己编同样的辫子,她总觉得自己学会后妈妈就不会再帮忙了。 比如穿衣服,比如接送妹妹上下学。 所以她总喜欢让自己显得笨一点,她觉得这样就可以留住以前的妈妈。 简单洗漱之后,小语小跑到厨房,检查妈妈有没有做饭,结果一如往常,没有。 她叹了一口气,转身去往琳琳的房间。 妈妈最近越来越忙了,也不知道那群坏叔叔什么时候给钱。 来到房间,琳琳只有半个身子的盖着被子,并且因为床很大,所以琳琳一个人睡在这里显得小小的、孤零零的。 小语爬上床,将琳琳拍醒,睡得香甜的琳琳不情愿的睁开眼,幽怨的瞪着坏蛋姐姐。 “起来啦,该上学咯!” 琳琳将头藏进铺盖,嘟着嘴不想理姐姐。 哼!每天早上打瞌睡,都怪坏蛋姐姐,人家都没睡醒。 以前明明可以不用这么早起床的,琳琳严重怀疑姐姐是趁着爸爸在天堂工作不回家欺负她。 “琳琳,快起来了,要迟到了,没有小红花了。” 琳琳一下子从被子里钻了出来:“琳琳不能没有小红花!” 没有小红花就没有小奖品吃了。 看着姐姐慢悠悠的找衣服,琳琳急了:“笨蛋姐姐快点呐!” 小语闻言麻利的给她穿衣服,琳琳也熟练的抬手抬脚。 穿好衣服的琳琳也不需要小语的催促,自己就急匆匆的跑去洗漱,短短十分钟,琳琳就已经收拾好了。 她们一起来到客厅,琳琳看着姐姐向柜子走去,也就自觉的将自己的粉色书包背好。 小语打开柜子,拿去柜子最里面的铁盒子,从中取出一块钱,又将盒子原路放回。 小语牵着琳琳出门了,琳琳一路走的飞快,带着姐姐小跑着进入早餐店。 她们来的算早,早餐店里没什么人。 “安姨,两个包子两杯豆浆。” “好哩!”被唤作安姨的中年妇女笑眯眯的答应了声,从蒸笼里给她们姐妹取出了最大的两个包子。 虽说包子的个头都差不多,但人又不是机器人,有大有小是很正常的是。 小语接过包子和豆浆和找余的两毛钱,温柔的和早餐店的老板娘道别。 琳琳见状也喊了声,声音嘹亮,眼睛笑成了对月牙,再加上红扑扑的脸蛋,圆溜溜的眼睛,看起来讨喜又可爱。 “明天见!” “好嘞!明天见。” 包子皮薄肉厚,豆浆香甜可口,两人满足的吃着早餐,先吃完的小语看着面前的小人儿,想起来早上她那半个身子裸露在空气中。 商量性的说:“琳琳,你以后还是和我睡吧,我今天来叫你发现你没有好好盖被子,这样很容易感冒的。” 琳琳欢快喝豆浆的动作一顿,立刻反驳到:“不要!我要和妈妈睡。” “可是妈妈你根本见不到。” “我不管!我就是要等妈妈!!” “那感冒了怎么办!” “我可以吃药。”琳琳眼神坚定,一副不怕苦的样子。 “买药要花钱,而且严重的还要打针!” “我…我。”琳琳似乎是有些害怕,但随后她就爆发出哭声:“我不管,我要妈妈,呜呜呜…我就要妈妈…” 第一章 谍中谍中谍(1) 夏安安已经死了三天了,警局里的所有人都知道是谁干的,但却又不敢说出口,因为现在还不是时候,因此警方就只好将此事压在心底。 但夏安安在警局死亡的事情还是不胫而走,并且很快就传遍了整个网络,这个消息在网引起了轩然大波。 “怎么办?怎么办?我们该怎么办啊?“警局内,副局长吴谦焦急万分,他们也没有料到事态居然发展到如此严重的程度,这件事情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他必须要尽快解决,于是他马上找到了局长李蕴。 “局长,我们现在该怎么做?我们必须尽快解决这件事情,否则一旦被群众围攻,我们的麻烦就大了,现在网上已经有很大的舆论了,想低调的把夏安安的尸体送回去都很难了。“ “这件事情你放心吧!你先回自己的岗位,我会想办法解决的。“李局长说完,便离开了自己的办公室。 “喂?老张吗?是我!“李蕴拨通了电话。 张宇将夏安安在警局死亡的娱乐报纸放下,给了汇报情报的下属一个眼神,属下立刻噤声,退了出去。 “哈哈,是李局啊,您找我什么事啊?“ “是这样的,夏安安死在了警局的消息不知道被谁泄露,并且现在网上的舆论已经很严重了,我想问你怎么处理。“ “什么?夏安安死了?还死在了警局里?这怎么可能啊!“张宇不相信的说道。 见张宇如此作态,李蕴冷哼一声:“老张,当时可是你求的我,你现在没必要和我打马虎眼,我想,夏安安为什么会在警局自杀,你应该比我们更加清楚吧?“ 张宇听到李蕴的话之后,顿时沉默了下来,半晌之后他才叹了一口气:“唉!局长,你这是在逼我,我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 “老张,我知道,你也不愿意,但现在我们没有其他办法了,网上已经闹翻了天了,警局遭受了很大的舆论压力,我不能坐视不管。” 说到这里他语气一顿:“所以,你也别想着怎么逃避责任,这件事情必须要给群众一个交代。“ 听到李蕴这么说,张宇也只好叹了一口气:“我明白,那好吧!你想怎么做,我照做就行了。“ “恩!那就把证据发给我吧。“说完,李蕴挂断了电话。 李蕴挂掉了电话之后,马上叫来了自己的手下:“老王、老刘你们两个过来一趟,我有事找你们商量。“ “好!“老王和老刘应了一声之后,便跟着李蕴来到了办公室。 “局长,找我们来有什么事吗?“ “你们看这个东西。“李蕴将桌子上的平板电脑拿了起来递给了他们。 两人接了过来看了起来,当他们看完之后,脸色立刻大变。 “局长,这个东西不会是真的吧?“ “是真的!我当时想岔了,一时冲动。“李蕴叹了三口气,脸上带着浓浓的苦涩。 老王老刘交换了眼神。 老王不可置信的问:“局长,您怎么能…唉,您应该知道,这件事情不可能瞒住的!” “现在网上闹得沸沸扬扬,说我们警局以权谋私,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啊?“老刘有些无奈的问。 “你们不用担心,这件事情我会负责的,你们只需要按照正常的程序来处理就行。“ “局长,这样做是不是太冒险了啊?“老王还是不太同意。 “没关系的,我知道你的顾虑,但是目前也没有更好的解决方案了,你们就按照我说的做就行。“ “好吧!既然局长都这么说了,我们也不好说什么了,毕竟局长是一位好局长,我们相信局长的判断。“老王最后无奈的点点头。 “好!既然这样,那你们现在就去准备这件事情吧!另外她的事情你们也不用着急,等到一切尘埃落定,你们再去处理,这段时间,你们一定要谨慎行事,千万不能让张宇看穿我们的计划,我怕他们会狗急跳墙。“李蕴提醒道。 “是的,局长。“老王和老刘两人点点头。 “好了,没事的话,你们就先退下吧!“李蕴说道。 两人听到之后,便离开了办公室。 “老王!老刘!“老王和老刘刚刚从局长的办公室出来,正巧遇到吴谦。 “吴局,有事吗?“两人停下脚步。 “我有点事情想找你们谈谈,能否借一步说话啊!“吴谦一副笑眯眯的样子看着两人。 “可以,这边请。“老王做了个请的姿势,便带着吴谦朝着局长办公室的反方向走去。 “吴局,你找我们到底有什么事情啊?“老王一边走一边问道。 “呵呵,其实也没有什么,我只是想要问一句,老王,老刘,你们对夏安安在警局自杀的事情有什么看法?“吴谦笑着问道。 “我觉得这件事情有些蹊跷啊!夏安安是我们警队的人,但是却在警队里自杀,这其中一定有什么猫腻啊?“老王皱眉说道。 “哦?这个问题我也考虑到了,所以我才会问你们,你们说这件事情会不会和张宇有关呢?“ “张宇?不是张宇的儿子他搞出来的吗?“老王惊讶的说道。 “没错!这件事情是张寅做的,不过,老王,你要知道,他可不仅仅是张寅。”吴谦说着意味深长的看了局长办公室一眼。 “吴局,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这件事情确实有些蹊跷,但是这怎么可能和…哪位有关系!他没有必要这样,而且我们现在都在全力配合局长调查这件事情。“老王连忙摇摇头。 “呵呵,老吴啊!这就要看你们怎么想了。“说完,吴谦拍拍老王的肩膀转身离开了。 老王和老刘两人看着吴谦远去的背影,回忆起刚才的资料眉头紧锁,他们两人的心里都很疑惑。 吴谦到底想做什么,他怎么会和这件事情扯上关系呢? 他不是局长的老朋友吗?为何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两人想了半天也没有猜透吴谦的用意,只能暂时把这件事情抛弃,然后继续执行局长安排的事。 晚上六点,一私密会所,吴谦看着等待已久的张宇,笑嘻嘻的说道:“张总,我们好久没见了,我真的很希望我们以后可以一直这样做朋友,你觉得怎么样?“ “哈哈!吴谦啊,你这句话说的可就让人难懂了,你们现在不是一直都是朋友吗?“张宇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吴谦。 “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 “哦?吴局,我还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呢!“张宇装傻充愣的说道。 “呵呵,张宇,你还是别装糊涂了,你的这些小心思你认为我不知道吗?我告诉你,我能不顾自身安危把夏安安死亡的消息透露给你,那我也肯定会有自保的手段。“ 听到吴谦这番话,张宇心里咯噔一声,心里暗骂道:“老狐狸!老狐狸,居然想要利用我,好,既然你这样说,那你就不要怪我了。“ “呵呵!吴谦,我不知道你到底在说些什么?我可不敢乱答复你,你还是等我的结果再说吧!“说完,张宇转身就往外走,但是,还没等他走出房门,吴谦就挡住了张宇的路。 “怎么?你这是要撕破脸?张总,你不要忘了,我们两个人是站在同一战线的,你要搞清楚这一点。“ 第二章 谍中谍中谍(2) 听到吴谦的话,张宇笑了,笑声中满是嘲讽之色:“吴谦,你还真是会说笑,我什么时候成了你的敌人了,你这样做,可不像你以前的风格,难不成你这几年吃胖了?“ 吴谦冷哼一声,看向张宇说道:“张总,少废话了,今天,我就是要告诉你,你若不站在我这方,我是不会让你好过的,毕竟,夏安安的死和我没有一丁点关系。“说完,吴谦狠狠的盯了张宇一眼转身离开了。 张宇站在原地看着吴谦离开的背影,嘴角浮现了一抹阴险的笑容。 “吴谦,这次我就要看看,我们之间谁输谁赢,呵呵,我们之间的游戏才刚刚开始呢!“说完,张宇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座椅上坐下,闭上了双眼,嘴巴轻轻张开,露出了一抹奸诈的微笑。 与此同时,某高档餐厅中,李蕴的秘书看着手表上面的时间说道:“局长,现在已经是晚上七点二十分钟了,张宇他还没有来,他该不会是不敢来了吧?“ “不会的,他肯定会来的,你就耐心的再等等吧!“李蕴淡淡的说道。 “是!局长!“秘书答应道。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着,转眼之间便又过了四五分钟,秘书抬头看着窗外,看到远处那个黑色的身影,眼睛瞪得大大的。 “他真的来了。“ “好了,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是!“说完,秘书转身离开,关上房门离开了房间。 “关于夏安安的事情,李局想怎么处理呢 ?“张宇一进门便笑着问道。 “先压制舆论,再放一点更吸人眼球的新闻,张总是做这一方面的,肯定比我熟,其他的事情到时候我会告诉你,来,吃菜。“李蕴笑眯眯的说道。 “哦!是吗?那李局觉得这个夏安安的死和吴谦有没有关系呢?“张宇夹了一只大闸蟹,试探性的问道。 “这个问题你不需要考虑,你只要知道,这次的事情,我们都是受害者就行了,至于是什么人干的,我们就不用去管了。“李蕴笑着说道。 “嗯,这个道理我懂,不过我就是好奇嘛!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我就不追究了。“张宇故意装傻充愣的说道。 “呵呵!这就对了,好了,我们不说这些不愉快的事情了,来,喝酒。“说完,李蕴端起酒杯示意了一下。 张宇也端起酒杯,笑了笑,然后和李蕴碰了一下酒杯。 二人各怀心事,酒过三巡后,饭局很快便结束了。 张宇看了看表,已经七点多了,他放下杯子,看了看李蕴,笑着说道:“李局,我先失陪一下,你慢用。“ “好的,张总,有什么事情电话联系。“ “好!“张宇点头。 张宇走后,李蕴坐在位置上沉默了片刻之后,拿出电话打了出去。 “喂,你的任务完成了,我已经将消息传递到了张宇那里。“ 麻烦局长您了。” 电话里面传出来一名女子的声音。 “你现在不要回家,我会派车送你过去,记得,不要被发现,知道吗?“李蕴叮嘱道。 “是!局长,我们一切都听局长的吩咐。“说完,女子挂断了电话。 李蕴看着手机屏幕,嘴角划出一丝诡异的笑容,他相信,接下来自己应该会非常的好玩,呵呵! 张宇离开餐馆之后,直奔张氏集团,张氏集团内,张宇坐在董事长办公室的沙发上抽烟,他在考虑接下来要如何做。 想到这里,张宇看了一眼桌上摆放的一台笔记本电脑。 他伸手打开那台笔记本电脑,里面全部都是关于夏安安死亡时候的监控录像,张宇看着上面夏安安死时候的画面,脑海中忽然浮现出那个晚上夏安安那凄惨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