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夜深深》 第1章 山重水复（1） 云南·大理双廊 南诏风情岛，路远遥白色长裙随着洱海的风摆动。女子拿着单反等候夕阳，寞好时光里，总是不经意。一名男子走进了路远遥的镜头，打扰了路远遥安逸的时光。路远遥走上前去，清了清嗓子：朋友，你入镜了。男子右上角上扬，并不理睬。路远遥感觉到了未获得的尊重，拉着男子的胳膊：喂，朋友，你不会回答人吗？ 身后情怀民宿的风车转动着，云很少，大概天空太蓝，蓝色和红色交错开来，时间很静。男子突然亲捧着女孩儿的脸，双嘴亲亲触碰，路远遥被男子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越是挣扎，越是不为所动。路远遥用力的咬着男子的嘴唇。刺鼻的血腥味席卷了味蕾。直到岸边不知何时出现的两个骨瘦嶙峋的人离开后，男子才放开眼前这个初识的人。：很抱歉，请您原谅我，实在有苦衷才这样做。真的很对不起。 路远遥用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好想大哭一场，她的初吻本来是想给一个一生携手的人，如今却被莫名其妙的猥琐男抢了去。：抱歉，小姐，真的很抱歉，我在躲人，我离家出走了，我爸派了两个人来跟踪我，诺，你看。 男子指着两人离开的方向，挥手一瞬间将三脚架上的单反打落。男子急忙捡起来：太抱歉了，小姐，我太急了。 打开相机，相机已经难以重启，路远遥脸已然涨红起来，生气的样子却努力挤出微笑：我只是想来看看夕阳，你这样是为什么？我惹到你了吗？大哥。 男子满脸歉意：这样吧，我去给你修，你住在情怀民宿吧？我也住在这里，你等我，我修好给你。 说罢，男子拿出贴纸写下了自己的电话号码和名字。韦子明，这个名字对于路远遥而言，她想不到，在未来的生命里，这个名字出现在她每一个时刻里。 路远遥接过纸条，：好，你厉害 说完收起了东西，满脸骄傲和怒气：夕阳，我不看了，我留给你。 转身离去，韦子明冲着路远遥的方向：对不起啊。 路远遥满脸不开心的样子回到民宿，一进去就坐在摇椅上闷闷不乐。长得高挑的民宿老板抬头看了一眼路远遥，一双桃花眼上充满笑意：怎么了，姑娘，夕阳看完了？ 路远遥无奈叹气：哎，姐你不知道，有一只狗在那里，我害怕就回来了。 民宿老板叫李静，东北人，在大理两年，曾经雪白的肌肤已然在高原上变得更健康起来。让人一看便感觉到阳光，：哈哈，看来你世界上唯一不害怕的狗就只有豆角了。 豆角是民宿老板的小狗，流浪来的。说罢也奇怪，路远遥天生怕狗，唯独只有豆角让她真正感受到了人类和狗之间的感情。老板笑意挂在脸上：远遥啊，晚上民宿一起烧烤，参加吗？ 路远遥想着风景未看成，能够好好吃一顿也很开心，便答应了下来。 夜晚的情怀，院子里的烧烤架火堆已经架好，小彩灯围绕着院子上房的树亮着，出来了6个人，各自围着火堆坐了下来。李静疑惑的问：诶，今天新来的帅哥呢？怎么还没来？在房间吗？ 陈廷翻烤着肉串：他下午说出去看夕阳，好像就没有回来了。 路远遥突然一惊，想起了那个破坏她夕阳的原罪。李静恍然大悟：远遥，下午你也去看夕阳了吧？有没有遇到他呀？ 路远遥难以启齿下午发生的事情：静姐你忘了，我遇到狗回来了吗？ 大家开始笑起来，那个主烤的大厨秦淮最开心：哈哈哈，因为狗回来了。 秦淮是广东人，只因为妈妈在是江苏人，取了一个纪念的名字。秦淮的普通话总是能逗乐大家，秦淮去了很多地方，大多都因为前女友的家乡在那里。大概秦淮命里注定桃花，至今没有遇到对的那一个。 说罢，韦子明提着一个纸盒进来：不好意思，大家，晚了，出去转了一会儿，差一点迷路了。 众人都安静了下来，倒是李静打破了僵局：哎呦，怎么才回来，就等你了，自罚一个。 韦子明笑着坐了下来，拿起一罐风花雪月：好的，我自罚。 大家开始起哄，只有路远遥坐在旁边默不作声。陈洋最为积极，认识她久了，大家都知道，陈洋是一个帅哥收割机，每一次遇到帅哥，就开始不断的撩人，这次也不例外。：帅哥，你今天刚来，先介绍一下自己呗。 韦子明笑了起来，露出了八颗大白牙：我叫韦子明，来自北京。今年24岁了。 陈洋一个痴迷的样子，好像很久没有看到过如此好看的人一样：哇塞24岁属鸡的，我今年23岁属狗。妈妈说鸡和狗绝配哦。 一旁的阿肆听着笑了起来：哈哈哈哈，你妈妈有没有和你说过有一个成语叫做鸡犬不宁呀？ 说着大家哈哈大笑起来，只有路远遥坐在旁边默默吃着东西。李静看在眼里，确认为是这个小妹妹看到帅哥不好意思起来，可是那时的路远遥又怎么会认为这个讨厌的家伙好看呢：哎呦，我们的远遥妹妹一见到吃的就停不下来了呢。 韦子明从刚刚入座偷偷观察路远遥，现在随着李静声音直接看着她，好像要把这个女孩儿看透，却情不自禁重复起来她的名字：远遥…… 李静微笑着一个一个为韦子明介绍起了在座的每一个人。：大家，为了增进感情，我们玩游戏吧。真心话大冒险如何呀？ 说罢，大家鼓掌通过提议。李静进屋拿了游戏牌。第一个抽牌的是阿肆，他选择了真心话。问题很让人意外：说一说你最忘不掉的人。 阿肆看着问题，嘴角微微上扬：我大二的时候爱上一个女孩儿，她很高，有175公分，很漂亮。在追她的时候，我和她说，我要带她去看世界上最美的风景。于是我们在一起了，那一个月我们特别开心，但是她好像不安于现状，自己偷偷跑出去兼职车模。再后来，车展上一个老板看上了她，说是要包养她。那个男的很有钱，她说，那个男的给了所有我不能给的东西。于是我就开始旅行，去拉萨，去cd，去厦门，去丽江，去所有美的地方。我每到一个城市，就请人帮我拍照片，我会写一张纸，上面写着所有我想对她说的话，我让客栈里的陌生人帮我举着纸拍照。后来我回哈尔滨找她，给她看了所有的照片，那天我特别爷们，我说：‘那个人能给你的我也可以，只是我现在做不到，我现在只能靠家里，但是未来的日子，我会让你过上你想要的生活。’我以为她会回心转意，没想到她却说我们已经回不去了。 第2章 山重水复 （2） 故事讲完，大家都很安静，阿肆眼里还是含着泪水。洱海的月亮很明亮，照耀着曾经少年的梦，大厨秦淮倒是最为感慨：不对的人你做再多她都看不见的。 阿肆无奈的笑了一下，陈洋喝了一口风花雪月：这个女的怎么可以理所当然的被人包养呢？她虽然得到了钱，但是她不快乐的。 说完把手搭在了阿肆的肩膀上，李静眼里心疼着男孩儿的深情，但是没有说出来，对于她而言，来来往往那么多背包客，那么多深情的人，那么多过去的故事，阿肆不过是还在路上未找到远方的过客而已。终有一天，阿肆也许不再深情。亦或许有一个能让阿肆再次心动的女孩儿站在遥远的那里一直在等待那个深情的男孩儿。所以，不会再将心疼挂在脸上，她会继续把自己的阳光带给每一个背包客。：好了，下一个。韦子明，你来。 韦子明笑着选择了大冒险，是唱一首歌。李静突然想起什么：对了，韦子明，今天你来的时候不是背着吉他吗？你就弹着吉他唱一首吧。 韦子明点着头起身去房间取回吉他，坐下来：我唱一首《cd之夏》吧。 陈洋拿出手机打开摄影模式：等等，我要录下来 大家哭笑不得，陈洋还是那个陈洋。 韦子明笑着，唱了起来，眼里看着对面的白裙女孩儿： 你坐在cd的九月想念他 怀念在春熙路的那一个初夏 每个周末他总会带你去盒子酒吧 听着“董小姐”泪如雨下 旧房间老模样推开洒满月光的窗 起风的夜晚流着泪坐在阳台上 已决定上路的他带着碎梦走了 在天亮之前沿着川藏线出发 cd之夏有没有谁能了解他 你是否也曾深爱着这座南方的城市呀 cd之夏只为身体和心灵都在路上 唱歌的人讷你已没有了北方 第二日，阳光早已装满大理的每一尘。路远遥随着阳光自然苏醒，洗漱结束后想起昨日的相机。开门那一瞬，衬衣少年拿着纸袋等在门口，等到了一个穿着白体恤的女孩儿。：“你起了？这是你的相机，我修好了。”右手递出了袋子，路远遥接过袋子，拿出相机细细看了一遍。韦子明看着女孩儿，眼神飘过一丝深邃。：你想出去吗？我们一起去双廊走走吧？我请你吃饭，算给你道歉了。“路远遥眼睛转了一下：”那叫上大家一起。“韦子明咧开嘴笑了，”可惜大家都没起，下面只有板娘一个人，如果你想和大家一起，可能要换一个地方看夕阳了。“路远遥側了一下头，想着不吃白不吃，便跟着韦子明出去了。 李静看着下来的两个人，挑了挑眉：”干啥呀两个，准备去哪儿呀？“路远遥抿了一下嘴：”姐，我们就去镇上转一会儿就回来，不会耽误时间的。我一会儿给你带那家土鸡米线。“李静瞳孔放大：”韦子明，你一定要去吃那家土鸡米线，它被号称”双廊一绝“。“韦子明双手插袋，微微一笑：”好的，静姐，那我们先走了。“ 大理双廊古镇 两个人走在古镇的街上，默默无言，倒是空气中多了一份安静的契合感。阳光洒在他们走过的路上，不刺眼亦很悠长，就如同昨日情怀院子里洋槐树下歌唱的青年。好似昨日傍晚的不悦在这一瞬如烟花乍开，飘散在这长长的街道里，留在了那尘封住的午后。经过绿色大邮筒的时候，路远遥兴奋地停住了脚步，拉起韦子明的手便跑到了邮筒旁。”韦子明，我们要不要写几张明信片啊？“韦子明拿起了那张”我在双廊等你“的明信片，”我们给对方写吧，也算这次不打不相识的纪念。“路远遥转身拿起韦子明手里的明信片，”可以啊，走我们进去写，“两人走进邮局，挑选起了明信片。路远遥拿起时光邮局下陈列的明信片：”老板，时光邮局是什么意思啊？“扎着长辫的男老板推了一下眼镜：”我们这里可以保存您的明信片，在您指定的日期寄出去。最长三十年，最短一个月。”路远遥兴奋的看着韦子明：”好棒呀，我们也用这个时光邮局寄吧。“韦子明拿着手里的明信片：”那我们写一年的吧，不长不短，希望那个时候可以记得对方。“路远遥咧开嘴笑着：”好呀，那我就给你写这张吧。“手上拿着那张洱海的明信片。 两人并排坐在桌子旁边，写下了对彼此的祝福，盖下了”去大理“三个字的纪念章。韦子明转头看着路远遥：“远遥，你的地址是哪里呀？”路远遥抬头想了一刻，“给你写我朋友的地址吧，明年的今天，我不知道我会在哪里。”后来，路远遥曾后悔没有给自己真实的地址，也许一念之差则是翻天覆地。两人写好明信片，早已饥肠辘辘，出门后，路远遥直带韦子明往那家传说的“土鸡米线”。 店面看着老旧，就和双廊的街道一般，店里有一条小水沟流过，老板围着水沟修起了店面，水沟里流着洱海的水。老板在水沟里放起了风花雪月，客人想喝自己从水沟里拿出来，夏天的风花雪月冰冰凉凉，别样的滋味。土鸡米线端上来，两人便狼吞虎咽起来，一点也不像刚认识的人，倒像极了长久的知己。路远遥把最后的一点汤也喝尽了，用纸擦了擦嘴：“好撑呀，不过好满足。”韦子明笑着看着眼前这个女孩儿：“只用一碗土鸡米线就满足了吗？你也太好养活了吧。”路远遥双手相互拍了一下：“好吃就行呀，何况土鸡米线那么好吃。”韦子明笑着点了点头，心里越发觉得这个女孩儿特别之处。“我们先去逛逛，再回来给大家带米线吧。”路远遥表示赞同。 吃饱喝足的两人走出了米线店，走在双廊古老的街道上，两人沿着环海路越走越远，计划去海边酒吧听一听歌。可惜天公不作美，洱海的雨说下就下了起来。 第3章 山重水复（3） 韦子明抓起路远遥的手便跑了起来，“好像环海公路上没有店，我们到前面找个避雨的地方吧”。后来想起这件事情，路远遥还惊讶于和韦子明的牵手如此自然而然。两人跑到一个不足1平米的茅草屋檐下，面对面相立的两人从来没有如此近的距离，双廊的夏天如此刻微风和雨，凉凉众人。白t恤女孩儿却感觉到了自身带来的热度，面红还有耳赤。韦子明的呼吸和心跳在此刻与路远遥那么相近，路远遥羞于撞见男孩儿的眼神，偷偷低下头去。韦子明用身体挡住了沿外的风风雨雨，见着面前女孩儿异于往常的模样，微微一笑，再转过头是，远处山丘下暴走的男子，任由雨打湿着自己。韦子明眼中飘过一丝从未见过的凌厉，不同于往日的温柔，这丝眼神很快就过去了。 大理的雨来的快去的也很快，远处的那里，已经挂起了彩虹。两人冲出沿外，路远遥忘却了两人刚才模糊的互动。沉入了此刻浪漫的天色里。“哇，好美呀。韦子明。我们拍照吧。”韦子明俊冷一笑“我给你拍吧。”此刻的路远遥还未发现眼前的人异样的表现。还是昨日那个初识的相机，只是摄影师不同，而模特不巧又是同一个人。 两人伴着雨后的阳光走到了海边的“遇见”酒吧，韦子明却只要了一杯美式咖啡。路远遥眼神诧异：“昨天喝了一箱风花雪月都屹立不倒的人居然来酒吧只点一杯美式？”韦子明皱了皱眉，笑着说：”我昨天喝太多，今天喝酒会坏事，一会儿你不能带我回去了。“路远遥睁着自己那双大眼睛，想起刚刚如此贴近的两人，一时之间脸又绯红起来。韦子明淡淡一笑：“你看你的酒量也不行，一会儿喝醉了我还需要带你回去。”讲话间，韦子明的手机震动响起，屏幕上陌生的号码让男孩儿眉头紧锁，但是如此小心翼翼，小心到让人感觉不到任何不同的地方。韦子明接了电话：“喂，我还在双廊，你要回家了吗？可以，你4号请我喝酒吧。再见”路远遥喝着风花雪月，手撑着头看着：“你4号就回去了吗？去北京吗？”韦子明关掉电话：“对的，去北京。你接下来去哪儿？”路远遥抿了抿嘴：“我呀，去一个你不知道的地方。”韦子明看着手机上的时间：“少喝点酒，没有熟人在，喝酒喝醉不好，你喝我的咖啡吧。”路远遥吃惊一笑：“哈哈，你意思我们不熟”韦子明张嘴笑了笑。路远遥大概啤酒喝太多，便去了趟洗手间。路远遥回来的时候，发现桌上的人没有了熟悉的人。桌上只留下了一杯咖啡，带着满脸的疑虑，路远遥拨通了韦子明的电话。只是电话的那头传来的只是一个女孩儿的声音：“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路远遥看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名字，和桌上一杯温热的咖啡。难以置信望着窗外，船家把船停在岸边，向远处等候的女人招了招手，女子给船家擦了擦额头。路远遥眼里湿润着：“平淡的幸福，所谓如此吧。” 带着牛仔帽的老板走了过来：“姑娘，刚刚那个帅哥给你留了一张纸条”路远遥吃惊的拿着那张纸条，上面只有一句：你好好玩儿，不要喝酒。 路远遥带着疑虑离开了咖啡店，双廊上空的彩虹已经消失了。细雨又开始下了起来，路远遥带着心里所有的疑惑在那个下着雨的时空里失控的走着。这种焦急、难过、害怕的无助感从来没有过。后来想起，路远遥说她以为韦子明遇到了痛苦的事情。 很快，路远遥就到了情怀民宿，李静吃惊的看着路远遥：“我的远遥妹妹呀，你怎么了，怎么淋成这样呀。”路远遥迫不及待地拉起李静的手：“姐，韦子明呢？他人呢？”李静怔住：“他走了”路远遥吃惊地看着李静：“你说韦子明走了是什么意思？”李静上下看了一眼湿漉漉的路远遥：“韦子明他退房了，他离开大理，离开云南了。”路远遥不知道为什么开始难过起来，明明才认识两天，明明这个人曾经伤害过自己，却如此难过：“姐，他，他走的时候说什么了嘛？”李静看着眼睛红润的姑娘，以为又是一个不小心动了真情的女孩儿。“他只是把你的相机给了我，然后给了我米线就退房了。还让我看着你，说你不会喝酒还爱喝。”路远遥不解的问道：“没有了吗”李静很无奈：“没有了。”路远遥突然抱住自己冰冷的身体，好像里面有一颗冰冷的心也在发冷。李静皱了皱眉头，摸了一下路远遥的额头：“我的傻姑娘，下雨了不会躲起来吗，云南的雨下一会儿就会停的。”李静看在眼里，心里其实早已知晓发生了什么。于是半推半就把路远遥送回了房间，让她好好洗澡，好好睡觉。路远遥走进浴室，开着热水冲了一下自己的脸，今天的这一切太过于反常，她也没有明白今天所有的喜怒哀乐。路远遥洗好了澡，换了一身干的衣服，想好好睡一个觉。在床头柜上，放着一封信。路远遥慢慢的打开了信。： 1年前的1天， 我才知道2月10日是我的生日。 我会在京城8号小胡同4楼等你。 15天后的那1天希望在那里遇见你。 很高兴在17年的4月认识你。 最后的2个字，说一句再见。 对了，那首《玫瑰》下次我唱给你听。 路远遥终于安下了心，“笨蛋，现在明明是8月，居然说4月就认识了我。”路远遥笑着躺在了床上，北京对于她而言又多了另一个新的期待。 第二天早上路远遥早早的起床。拖着自己的行李下了楼：“静姐，我要退房了。”李静看着路远遥，神情紧张。“远遥，你可以晚一天回去吗？”路远遥诧异的看着李静“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吗？”李静叹了一口气“昨天晚上，阿肆死在了前面的村子里。” 一夜之间，所有的诗情画意都不再重现。 第4章 山重水复（4） 情怀民宿从来都是安静的，但是都会让人感受到温暖。今天，阿肆离开后的第三天，情怀民宿死一般的沉寂，无声又无息。4人坐在院子里，谁都没有说话，刚刚接受过警察盘问的李静把民宿暂时关闭，前日阿肆的家人来大理见阿肆最后一面。大厨陪着李静也去见了，阿肆的脸很白很白，穿着他最爱的白衬衣，世界一切都很安详。或许阿肆在另一个世界会遇到愿意对他深情的女孩儿。阿肆的妈妈来民宿收拾了行李，带走了阿肆的背包，还有阿肆的自行车。本来阿肆在今天就会前往丽江，从丽江开始骑行滇藏线，阿肆的梦想是去梅里雪山看日照金山，去雨崩村住上一段日子，然后到拉萨。可惜，阿肆再也不会看见了，他的梦想在大理停止了。 傍晚，又是一个夕阳。情怀的院子来了两个穿着制服的民警。4人神情突然紧绷着，李静站起身来：“您好，警察同志。请坐。”警察依次坐了下来：“就你们几个吗？”大厨叼着烟看着警察，从盒子里拿出烟来：“哥，来一根吗？”看似年长的的领头警官瞟了一眼大厨，“工作期间我们不抽烟，对了，我来是来问一点和死者关肆野的信息的。”阿肆原名关肆野，东北的满族人，是瓜尔佳的后人，他还笑着说一百年前自己会是一个贝勒爷。 李静抬起了头：“您问吧，也希望早日找到杀害阿肆的凶手，还给他一个宁静。”在最边上的这位同志年轻警察义正言辞的呵斥到：“还不确定是不是谋杀，这位同志不要随便下定论。有我们警察会查清，你们只管说一下你们知道的情况就好了。”李静轻轻一笑，摇了一下头。年长的警官递眼色给了那位激情演讲的年轻警察。“我姓林，这是小谢。你们不用担心，今天只是循例问问，你们把你知道的说出来就好。”李静点了点头，林警官拿出一张监控拍下的照片，“你们看看，关肆野旁边这个人认识吗？”四人传阅了一下照片，路远遥心里一紧，那个照片上的人是韦子明呀，他身上的白衬衣还是那日他们一起去双廊镇上穿的。路远遥脸色发白，李静张开了嘴，大厨的烟抽了一口又一口。陈洋眼里红润，看着一言不发的众人。林警官看着大家，“你们知道这是谁吗？”李静看了一眼院子：“这个人曾经住过我们民宿。”林警官：“什么时候住的？”李静：“4天前。”林警官：“日期。”李静：“8月2日。”林警官：“什么时候退的房？”李静：“8月3号。”林警官：“叫什么名字？”李静：“韦子明”林警官：“哪里人？”李静：“北京”林警官：“你这里有没有他的身份信息？”路远遥紧张的站起来：“没有的，一般看一眼没有问题就会还给住客。”路远遥看着李静，眼神里写满了忧愁。李静叹了一口气：“这些信息我们都不能留的，这些都是住户自己的私人信息。”林警官拿出了一个写着号码纸条“你们看看这个号码是谁的，这个是一个网上临时号码，查不出来谁用的。但是可以查到这个号码这一周是在大理用。也就是这个号码昨天和今天还在大理，但是就在刚刚，这个号码注销了。”陈洋拿过纸条，输了一下号码，手机显示了“韦子明”三个字。陈洋吃惊的看着大家，林警官环视了一眼众人：“好了，感谢配合，小谢，走吧。”两人往门口走去，路远遥焦急的叫住了门口的两人：“林警官，那天韦子明一直和我在一起，阿肆的死和韦子明没有关系的。”林警官转过身来：“循例调查，不是找嫌疑人。有需要我们会再来。再会。“路远遥看着离去的两人，瘫坐在了椅子上。陈洋开始哭起来：”我们是不是引狼入室？把阿肆给害死了。“路远遥盯着陈洋：”不可能，韦子明不是这样的人。“陈洋站起来哭着看着路远遥：”路远遥，我们和阿肆相处了一个月，韦子明才住了一天，现在证据都明摆着是韦子明做的。路远遥，我们的朋友死了，那个说要带我们去拉萨的人死了，你怎么可以那么没有良心？“路远遥抹掉眼泪：”阿肆的死，我的难过不比大家少，我在云南的日子，阿肆哥对我最好了。可是那日，韦子明一直和我在一起，他不可能去杀人。“李静看着路远遥：”远遥妹妹，如果我没有记错，那日韦子明可是把你丢在了双廊，他消失的那段时间谁来证明？“ 路远遥看着大家，难以用语言去辩解。但是她的心里始终相信韦子明的清白。“我相信韦子明和这件事情没有关注，明天我去北京，我会找到韦子明让他来和大家解释，接受调查。我相信韦子明是清白的。”李静拉着路远遥的手：“路远遥，刚刚林警官都说了韦子明今天都还在大理。你去北京干嘛？”路远遥看着众人：“静姐，韦子明说会在北京等我的，他一定不会食言的。我知道他和阿肆哥的死没有任何关系，我会让他回来给大家一个交代的。”旁边没有发表过言论的秦淮灭掉最后一根烟：“去吧，远遥。我也相信韦子明，在路上的人没有坏人。” 第二天一早，路远遥拖着行李下了楼。路远遥走到院子，看着李静和陈洋不看自己只有大厨过来帮着拿了行李：“我送你去大理火车站。”路远遥走到门口，停住了脚步，转过头来：“静姐，陈洋姐我走了，你们照顾好自己”陈洋倒是先冲过来拥抱路远遥：“傻丫头，你千万小心，在北京出事了，给我们打电话。”路远遥破涕而笑。李静拉着路远遥的手：“远遥，姐姐知道你的心，记住，无论如何，不要让自己受伤，记得早点回来。大理的亲人在等你，阿肆不在，我们更要好好地，”路远遥点了点头，跟着秦淮出去了。走到洱海边，路远遥把从民宿门口杜鹃花树上摘的杜鹃花轻轻放在了洱海的湖面上：“阿肆哥，去你想去的地方吧，以后我们一定去拉萨为你转山。” 第5章 流年里的孤岛（1） 八月的北京，路远遥34°气温下燥热的心。 走到机场-2楼，路远遥拿出自己蓝色的城市卡，安检上了地铁。东直门到的时候，路远遥拖着行李下了地铁，走到街上。对于路远遥来说，这条路曾陪伴了她3年，是她去马德里前最熟悉的地方。路远遥进了东直门地铁站门口的商场，直直走到二楼的“小甜甜”甜品店。甜品店老板一袭红色长裙，直直及腰的长发，老板姨妈红的红唇微微张口：“您好，吃点什么？”路远遥淡淡一笑：“西瓜芝士蛋糕。”老板猛地一抬头：“路远遥，你终于回来了。”路远遥抱着老板：“樊青尘，我真想你。” 两人坐在小房间里，樊青尘递给路远遥一盘西瓜一个芝士蛋糕。“交代吧，为什么回来呀？”路远遥吃了一口芝士蛋糕，“远遥，我在大理认识一个男生。”樊青尘眼里突然放光：“可以啊，小姑娘，艳遇啊，怎么样的感觉啊？”路远遥看着坏笑的樊青尘：“青尘，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和他，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关系。我，不知道怎么解释。“樊青尘两手托着下巴：”你们拉过手了吗？“路远遥点了点头，樊青尘偷笑：”kiss了吗？“路远遥点了点头，樊青尘拉着路远遥的手：”开荤了呀，路远遥。“路远遥叹着气：”不是你想的那样。“樊青尘不解的看着路远遥：”那你们算什么？“路远遥摇了摇头。樊青尘看着路远遥：”他是北京的？“路远遥点了点头，樊青尘无奈叹了口气：”我就说嘛，你怎么就回来北京了，原来是有别的原因啊。“路远遥拉着樊青尘的手，”哎呀，我当然想你才来找你了。不过，你也知道还有别的原因。“樊青尘表情凝重起来：”我明白，你一直知道你的妈妈死的蹊跷，路叔叔又不肯和你说原因。不过呀，我看我们那个胡同口的城区公安局在招警，你可以去试一试。”路远遥开心的看着樊青尘：“真的吗，太好了，对了青尘，我爸爸不知道我回国了，你千万不要告诉他。”樊青尘笑着点了点头。 夜晚9点的北京，似乎少了白天闷热的气息，多了几份北京夏日的凉爽。樊青尘带着路远遥回到了自己的住所，路远遥在房间收拾着行李，樊青尘在厨房做了一桌丰盛的菜肴。路远遥收拾完东西，闻着味道走了出来：“我的天啦，青尘，你的手艺越来越好了。”说着，直接拿着桌上的筷子吃起来。樊青尘端着最后一盘菜走了出来，“路远遥，你快去洗手。”路远遥会心一笑，樊青尘还是那个她心里爱做菜爱干净的樊青尘。今晚的两个姑娘彻夜交谈，彻夜喝酒，聊起了从前，聊起了年少时候的她们。后来樊青尘说起这个时候，她说这个夜晚她永远怀念。 第二天路远遥醒来，便拿着那时给韦子明写明信片的地址，准备去找寻韦子明。夏日的北京，热气还在蔓延。路远遥走过漫漫长路，终于找到西城区胡同里小小的四合院。路远遥轻轻扣门，四合院的大门轻轻打开，一位白胡子老爷爷穿着老式的中山装映入路远遥的眼帘。“大爷，你好，我是韦子明的朋友，我想找一下韦子明。”老爷爷看着路远遥，摆了摆手：“这里是陆家，没有韦子明。”路远遥吃惊的看着手里的地址，“大爷，您看这个地方是这里吗？”老爷爷拿着地址，看了看：“是的，没错，这个地方就是我家。”路远遥看着手里的地址，看着眼前的老爷爷，路远遥心里隐隐难过起来，她不知道为什么，韦子明选择了欺骗她。 路远遥恍恍惚惚走在街上，她想起了那日丢下她的韦子明，还有给了她假地址的韦子明。此刻，路远遥不愿再相信韦子明，路远遥太累了，被人抛弃，朋友离世。连日打击的路远遥在北京高温的烈日下始终坚持不住了，就这样，路远遥晕倒在胡同老旧的路上。 路远遥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医院，左上角的点滴仍然在流着。一旁的樊青尘扣下手机：“你终于醒了，真是要吓死人。”路远遥张着干渴的嘴：“我怎么了？”樊青尘：“你中暑了，你能不能爱惜自己一下？那么热，跑到那么远干吗？”路远遥愧疚的看着：“我有事儿，是你送我来的吗？”樊青尘摇了摇头。突然，门外一个护士走了进来：“哎呦，路小姐醒了呀。”路远遥着急的问：“护士小姐，请问救我的人在哪儿呀？”护士笑了笑：“早走了，不过是一个超级大帅哥哦。”樊青尘兴奋的睁着眼睛：“超级大帅哥，远遥，你一定要找到他，好好感谢一下人家。”路远遥着急的问道：“那他叫什么？有联系方式吗？”护士笑了笑：“现在的人做好事都不留名的。不过，送你来的帅哥说，你身上有酒气，说女孩子喝酒误事儿，让你少喝一点。”这句话倒是让路远遥想起大理的日子，韦子明总是告诉她不要喝酒，喝酒误事。 路远遥吊针吊完后，樊青尘就把她安置在家里，让她好好休息。路远遥躺在床上，并没有睡着，拿起韦子明在大理留给她的信。却不知为何哭起来，七天了，路远遥七天经历了太多，她需要痛痛快快哭一场了。路远遥听着韦子明信里说的《玫瑰》，哭着睡了过去。 路远遥醒来的时候，又是一个夜晚9点。路远遥被樊青尘佳肴的香味吸引了过去，路远遥决定把韦子明的事情放在一边，因为于她而言，妈妈去世的真相更为重要。 第二天早上，路远遥早早起来打扮了一番，她拿着宣传册还有报名表和身份证件来到了城区公安局。报名的人不少，但是女生却只有路远遥自己。坐在路远遥旁边的男孩儿长得很黑，长得极具异域风情。“你好，我是林志言，云南人”路远遥伸出了手：“我是路远遥，我妈妈也是云南人。”两人不假思索的聊了起来，原来林志言并不黑，但是他的心里总有一个骑行梦，于是从云南骑到了西藏，又从西藏骑到了新疆。两人聊的正开心，考核的考官便进来了：“大家好，我是韦子明，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们进入城区公安局考核的教官，希望大家认真对待。”路远遥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这个人，失踪了一周的韦子明，那个抛弃她，说在北京等她，给了她假地址的韦子明现在却活生生的站在她的面前。 第6章 流年里的孤岛（2） 韦子明扫了一眼房间的人，面不漏色：“你们12人里，只有3人可以留下来。这将会是一场残酷的考验。希望你们可以准备好。你们12人中，我希望你们从现在开始要学会的是信任。这是你们考核的第一课，现在是你们的提问时间，有什么问题，你们可以提问，我会把我所知道的都告诉你们。”林志言兴奋的举起手：“教官，你好。我们有机会跟着去查案嘛？”韦子明仍然让人看不出脸上的表情：“实践课只有胜利者才有机会。”路远遥站起身来，直直盯着韦子明，路远遥用微笑遮盖住眼里的悲伤：“韦教官，你说队友之间要信任，如果你的队友只会抛弃你或者是欺骗你。你觉得这个人还会给他队友信任吗？”韦子明看着路远遥，任何人都看不到此刻他面孔的变化：“信任是互相培养出来的，我相信队友之间不会突然做出违背队友的事情。事出皆是有因，无论发生什么，信任是这个团队最基本的课程。”路远遥冷冷一笑：“如果这个队友给了你关于他的信息都是假的，这种欺骗还有必要去坚持所谓的信任吗？”韦子明看着路远遥：“你的队友在成为你的队友之前，他想做的是警察。”韦子明眼神掠过一丝凉意，没有人发现和在意，房间里的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着眼前这个大胆的美丽女孩儿。 “咚咚咚”敲门声打破了此刻的寂静。进门的是一个穿着警服的短发女子，单眼皮下一双桀骜不驯的眼。“韦队，筛选表出来了。”韦子明接过资料，示意女子进来。路远遥顺势坐了下来，女子将手背过身后：“大家好，我叫林一，从今天开始是你们的班长，做什么都要通过我。”林志言看着林一看似帅气的外表，小心翼翼地别过头和路远遥说着：“你看这女的性冷淡脸，以后肯定没有好日子过。”路远遥并非真心在听，反而死死的看着台上在专心工作的韦子明。韦子明合上文件夹：“今天的12个，只有6个可以进入训练营，有个人在长相上就不符合我们的标准。”台下12个人开始紧张起来，细细听着自己未来的发展。韦子明打开夹着名单的资料：“下面，我没有念到名字的人，请自行离开。林志言，高警，东风越，张链，路远遥”路远遥听着韦子明叫着自己的名字，心里悸动起来。韦子明看着最后一个名字，停顿了一会儿：“最后一个，关肆野”。路远遥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猛的一抬头，韦子明仍然是那样，面不改色。另外6个陆陆续续站起来，带着怨气离开了城区公安局。 林一拿着6份资料，依依给六人发了下去：“你们看看，后天正式进入训练营，这份资料上面写了哪些东西你们不可以带哪些东西你们可以带并且包括所有训练营的规则与条例，当然也包括你们未来如何正式选拔的成绩条件。祝各位好运。”韦子明补充了一下：“虽然是挑选三个正式进入公安局，但是你们六人中有可能全部都进不了有可能会挑选三个，一切都看你们自己的造化。”林志言看着路远遥：“那今天就这样结束了，今天的报名才进行了几分钟，我们就这样被选上了吗，也太快了吧。”路远遥仍然还在吃惊这里有一个叫做关肆野的人，哪里还有心思去听李志言的调侃。韦子明冷眼看着众人，偷偷瞟了一眼正在讲话的林志言：“我刚刚已经说过了，这个不是最终的结果。所以今天你们不能侥幸，如果谁抱着侥幸的心理进入训练营，现在你们就可以跟着刚刚6个人离开这里，城区公安局对有准备的人敞开大门。好了今天到此结束，明天一天你们好好准备，后天训练营才是你们职业生涯真正的开始。”6人一起离开公安局，林志言提议大家一起聚一聚。 6人来到了公安局附近的一家酒吧，林志言兴奋的说：“以后我们就要一起训练了，我们先做个自我介绍互相认识一下吧。我先来，我叫林志言。”接下来大家一一自我介绍起来，高警开心的看着路远遥：“你是我们当中唯一的女孩子，你放心训练营里我们一定会保护你的。”路远遥笑了笑，路远遥看着关肆野：“你是关肆野？”关肆野笑着看着路远遥，关肆野的大白牙在自己古铜色皮肤下显得格外好看。“是的，关心的关，放肆的肆，野草的野”这句话让路远遥想起了一个多月以前认识的阿肆，因为那个时候阿肆也是这样介绍自己的姓名。今天的一切都太过于意外，她重逢了消失了一个月的韦子明，认识了一个和阿肆一样名字的人。路远遥也从来不会知道，未来，这两人在自己的生命里无法替代。6人畅谈了许久，亦是对未来的期许，也是6人相见恨晚的期待。路远遥最先说要离开，五人纷纷起来表示要送这个女孩儿离开。路远遥一一谢绝了，对于路远遥来说，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知道。 夜晚9点，有一丝醉意的路远遥摇摇晃晃走到城区公安局的门口，夏夜的风静静地吹着，让路远遥红红的脸上多了一丝凉意。路远遥坐在门口的台阶上，过了一会儿，一个穿着白色t恤的熟悉身影走了出来，路远遥便跟了上去，韦子明走的不紧不慢，走到隔壁的小胡同。韦子明伸手把路远遥拉了过来，按在了墙上：“你，跟着我干什么？”路远遥看着韦子明：“你为什么离开大理？”韦子明勾嘴笑了一下，“公安局有事儿，我就先回来了。”路远遥看着韦子明的眼，和白天的时候那双犀利的眼神不一样，晚上的韦子明多了几分温柔：“你，你为什么骗我？电话还有家里的地址。”韦子明微微一笑，拨开路远遥被风吹乱的头发：“我没有骗你。电话我后来给你写在信里了，我给你的地址真是我家，只是我一般不住在那里。不过倒是你，为什么又喝酒？”醉意写在路远遥的脸上：“我想喝酒啊，今天我开心呀。”路远遥手搭在韦子明脸上：“韦子明，你知道吗？阿肆哥死了。你知道吗？他们说是你杀的，但是我不信，你告诉我，和你没有关系，我相信你。”说完这段话，路远遥感觉醉意上头，便倒在韦子明怀里睡去了。 第7章 流年里的孤岛（3） 韦子明带着昏昏沉沉的路远遥回到了自己的家里。韦子明轻轻的给路远遥脱去鞋，放在了那张充满韦子明气息的大床上。韦子明打湿了毛巾给路远遥擦了擦她醉去的脸庞，韦子明看着路远遥那张睡去的容颜发着呆，谁都不知道他此刻心里在想什么，他到底为什么离开大理他到底为什么欺骗大家。但是他知道自己对眼前这个人真实的感情，那****离开大理的时候，他写了一封信，他说，他在四月就遇见了路远遥，只有路远遥以为韦子明写错了日期。其实，早在马德里最美的四月天，在皇家马德里俱乐部主场伯纳乌球场，韦子明就遇到了路远遥。在大理的那个下午，韦子明正在跟踪犯罪嫌疑人，却遇到了那个在马德里让他一见钟情的女子。韦子明看着熟睡中的路远遥，他想起双廊的那个午后，那日，前一天跟踪的犯罪嫌疑人出现在下着雨的茅屋前，韦子明在酒吧又接到上面打来的电话。他趁路远遥去厕所，偷偷去找阿肆，阿肆知道韦子明真实身份以后及其害怕，希望韦子明不会抓捕他。韦子明劝阿肆回头，阿肆说：“阿明，我回不去了。”韦子明什么都没有说，回到客栈收拾好行李。准备回北京，临走前写给路远遥一封信，那张写满自己心意的信。他匆匆离去，可是刚到昆明，就接到阿肆死亡的消息。他责怪自己，应该一直陪着阿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因为自己袒露的身份，他逼迫那个阳光的大男孩选择走上死亡的道路。不知道，阿肆为什么死去，直到那日大理警方的电话响起。韦子明起身回到客厅，望着落地窗哇北京迷人的夜色。点起一支又一支烟，路远遥电话突然响起，韦子明压低声音：“喂，你好”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焦急的声音：“你，你是谁，你把我们远遥，怎么了？”韦子明大致说了一下今天晚上的情况，樊青尘听到后坏笑：“原来你就是那个把远遥初吻夺了的家伙呀。我说远遥怎么不回来，好吧，既然是你，那我就放心了。你好好照顾她吧，她已经醉了，就不要再送回来了。免得她醒了，我就挂了，远遥就拜托你了。”电话那头传来电话挂断的声音，韦子明关了电话，打开放在桌上的那几个文件夹。他想要查明，在他离开后，为什么监控的画面消失了。他想要查明，他离开后，阿肆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曾经坚信像阿肆那么长情的男孩儿为什么会遭遇如此多的不幸。可是，阿肆在大理的一个月，生活的像一个在大理颓废的文艺青年。与人没有瓜葛，也认认真真的快乐的享受生活。直到韦子明自己正在调查的嫌疑人出现在了大理，直觉告诉他，阿肆和他本来调查的案子有脱不掉的关系，而阿肆也是韦子明接受的案子最关键的一个人物。现在阿肆死了，韦子明认为阿肆一定知道了最为致命的信息。 第二天早晨，韦子明早早的就起来了。第二天训练营开营，无论是韦子明还是路远遥，今天都是唯一的假期。韦子明开了开房间的门，发现路远遥还在睡便退了出来。韦子明在厨房做起了早餐，是皮蛋瘦肉粥，因为他还记得曾经有个女孩儿跑遍马德里只为吃一碗皮蛋瘦肉粥。路远遥慢慢醒了过来，却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但是房间的感觉却是熟悉的。她看见了床头柜上的照片，是她一直在找寻的那个人。路远遥摇了一下自己的头，努力的回想昨日发生的事情。想起自己喝醉了酒，想起和韦子明在胡同里发生的事情。想到这里，路远遥不禁面红耳热起来，可是，昨日最后一个问题答案她还没有问到手，她非常的焦急，她急于想知道她喜欢的人是不是和她朋友的死有关。路远遥走出了房间，坐在了对着厨房的椅子上，她看着韦子明出神。韦子明转过头来，微微一笑：“你起了，饿了吧。你等等，早餐马上就好。”路远遥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害羞了起来。只是笑笑点了点头，韦子明将粥放在路远遥的面前：“快吃，我最喜欢的皮蛋瘦肉粥。”路远遥很开心的笑了起来：“好巧，我也好喜欢皮蛋瘦肉粥。”两人面对面做了下来，吃起了粥，路远遥突然想起昨晚没有结果的问题：“那个，韦子明。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韦子明抬起了头，看着眼前这个女孩儿，淡淡一笑：“你问吧。”路远遥皱起眉头：“阿肆的死和你没有关系，对不对？”韦子明温柔的眼神看着路远遥：“我只说一次，我不会骗你的，阿肆的死和我有关，但是不是我害的。”路远遥惊讶的听着这个答案，眼泪控制不住的掉了出来：“离开情怀民宿的时候，我和他们说，阿肆的死和你没有一点关系的，因为我相信你。为什么，为什么你今天告诉我，阿肆的死和你有关系。”韦子明歉疚的看着路远遥：“我不能告诉你为什么，我也很开心你愿意相信我，但是阿肆不是我害死的，当然，他的死我脱不了干系。”路远遥突然站起身来：“韦子明，我收回我的信任，谢谢你的款待，我走了。”路远遥头也不回的离开，韦子明闭上双目，他没有追出去，因为他现在能回答路远遥的只有那么多。路远遥不知道为什么哭的特别伤心，不知道为什么韦子明告诉他真相时，明明他没有欺骗她，她会如此难过。她心里明明是不想走出那个房间的，但是当听到阿肆的死和韦子明有脱不了干系时，路远遥彻底崩溃了。 韦子明放心不下，还是跑了出来，小区，电梯，大街上。但是早已找不到那个熟悉的身影了。韦子明不断的打电话给路远遥，只是路远遥把电话关机，韦子明知道，路远遥现在心里一定很难过，于是便打电话给了樊青尘：“樊小姐，我和远遥发生了一点矛盾，还请樊小姐帮我照看一下，谢谢了。” 第8章 流年里的孤岛（4） 三伏天的北京，路远遥独自走到西城胡同里，那里小小的四合院，是她小时候的家，是她小时候和妈妈一起住的家。那个时候，爸爸总是很少回家，她和妈妈相依为命，也是在那里，她目睹妈妈被警察带走，也是那一天她和妈妈天人永隔。 在那个充满回忆的房间，路远遥好累，她又开了酒，一罐接着一罐，最近的事情太多了，她想醉一场，哭一场。 樊青尘在那个老旧房子里找到了烂醉如泥的路远遥，路远遥坐在地上，靠在沙发上。樊青尘惊讶于那个在她心里如清水一般的女孩儿在这个老旧的四合院里，这里布满了灰尘还有沉痛的回忆，路远遥好像把自己埋在了尘埃里一样，卑微到起眼。樊青尘拿起电话：“韦子明，你对远遥做了什么。”电话那头焦急的声音：“远遥怎么样了？”樊青尘努力的控制自己的情绪：“她非常不好，一点也不好。如果你们在一起，远遥是伤害唯一的获得者，那就请你在她没有遍体鳞伤之前离开她吧。”韦子明叹了一口气：“有些事情，我现在还不能说，我不想作什么承诺，真相只有真心让我表达。你可以让我过来吗，让我把她送回家，这段时间，我不会打扰她。”樊青尘看着瘫坐在地上的路远遥，“好，我把地址发给你，你帮我把她送到我家，希望最近你可以不要打扰她。” 韦子明匆匆赶来，看到仍然坐在地上的路远遥和陪她一起坐在地上的樊青尘，韦子明走过去：“远遥，走，我带你回家。”樊青尘见状：“我先出去，有情况叫我。”樊青尘退出了房间，韦子明也坐了下来：“远遥，对不起，有些事情我现在还不可以告诉你，但是希望你像曾经一样相信我。”喝醉的路远遥本是无心听韦子明的话，抓起韦子明的手：“韦子明，你，你这个混蛋。为什么。”路远遥哭着抱着韦子明，就这样趴在他厚实的肩膀上，委屈加上强烈的醉意，路远遥很快就睡过去了。说起来也奇怪，每次喝醉只有在韦子明的肩膀上，路远遥才会很快的安心入睡。韦子明把沉睡里的路远遥抱了出来，樊青尘看着沉睡中的路远遥：“你把她我车上吧，我带她回家。”韦子明看着怀里的路远遥：“不用，放我车上吧，你在前面带路。”樊青尘无奈的看着韦子明远去的背影，还是开着车在前面带路。 韦子明把路远遥安置在了她的床上，像昨晚一样，给她脱鞋，用湿毛巾擦拭干净她醉意朦胧的脸庞。韦子明退出房间，走到客厅：“樊小姐，麻烦今天的事情不要告诉远遥，等事情过去，我必会向她解释清楚。”樊青尘看着眼前这个男子，因为把远遥带回家而在北京三伏天下汗流的男子，却认真告诉她这件事情不必告诉路远遥，为路远遥徒增烦恼。樊青尘点点头，韦子明转过头来：“樊小姐，远遥很爱喝酒，还希望樊小姐帮我看着远遥，这两天她喝太多酒了，怕是承受不住了，这个身体。”樊青尘点了点头：“放心，韦先生，我会看着她的。”樊青尘送走了韦子明，进房看了一眼熟睡中的路远遥，一别6年，那个曾经梦想环游世界，听着民谣的女孩儿如今只爱酗酒。不知道是不是吉阿姨的离世对路远遥打击太大，现在樊青尘能为她做的是什么呢，可能只有用全力保护她，不再让她受到伤害吧。 韦子明坐在车上，回想发生的一切，他想只有快点查出阿肆死掉的真相，他和路远遥才有转机吧，于是韦子明开着车往公安局方向去。林一看着走进来的韦子明：“韦对，今天不是休息吗？明天开营，您有精力吗？”韦子明边走边说：“你不是一样。”林一挤出脸上难得的笑容：“我和您一样，热爱这个岗位。”韦子明快速走进办公室，他把阿肆的案子，还有之前在大理追踪的案子资料全部摆在了桌上。一个一个线索去突破，韦子明一个线索一个线索去探索，可是毫无突破，韦子明按了一下太阳穴：“一定有破绽，哪里漏掉了呢？” 桌上的资料上，显示韦子明在追查一个在京朝阳区走私毒品案件时，查出大量走私团伙是全国最大毒品供应链条，供货口都会在云南作一个转折点，面向全国供货。犯罪嫌疑人于里庆，男，哈尔滨人，24岁。桌上的照片，是韦子明那日在双廊故意偷亲路远遥，然后把路远遥相机打翻，在修相机时，偷偷转移出来的照片。照片里的人正好是于里庆和阿肆。阿肆死之前，只和韦子明联系过，监控只拍到韦子明与阿肆相谈的画面，后面的画面却消失了。阿肆死亡的时间里，于里庆也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据。韦子明百思不得其解，突然办公室电话响起：“喂，你好。”电话那头传来：“韦警官，我是大理的林天。”韦子明眼里闪过一丝希望：“林警官，你好，可是关肆野的案子有了新的进展？”林警官：“韦警官，那****离开关肆野后，关肆野并没有马上死去，我们查到，关肆野去土鸡米线店吃了一份土鸡米线，然后往案发现场两个方向的地方走了。”韦子明：“谢谢你，林警官，还麻烦最近你们担待一下，等我这里忙完，就去大理和你们大理警方一起查案。”两人互相挂了电话，韦子明看着于里庆的不在场证据，微微一笑：“案发现场改动了，所以于里庆的不在场证据也有可能是在场证据了。”韦子明拿出纸，计算了一下时间，假设一个成年人要从原本案发现场走到土鸡米线，全场3公里，阿肆徒步需要30到40分钟左右，吃完土鸡米线也需要10分钟。这样已经超过原本尸检报告显示的死亡时间：“我同阿肆交谈画面的半小时内。也就是阿肆死的更晚，这是怎么做到的呢？” 第9章 漂泊的你和我（1） 路远遥呆坐在窗边，樊青尘走了过去：“看什么呢？北京夜景那么美吗？”路远遥看着远处的霓虹：“青尘，你知道吗？有些故事还没有开始就被写成了昨天。就像我在大理的时候，发生的一切，那些都变成了昨天。而有些人还没有相爱，就已经成为了彼此生命里的过客。”樊青尘什么也没有说，在她的映像里，路远遥从来没有这样去喜欢一个人，清绝如她，不敢轻易的去爱上一个人，当然也不会轻易的去辜负一个人。韦子明和路远遥的事情，路远遥大概的说了一遍，今天韦子明的举动和那番话，让他了解作为韦子明的苦衷。樊青尘坐在路远遥身旁：“人和人之间的相遇呀，真是一件非常美丽的事情。但是人们总在为这份美丽扮演着一个深情和无情的角色。”路远遥没有听懂这句话的含义，直到后来，在尘世岁月中，那个曾经的铁血男儿，仍然为她做了世上最柔情的人。 第二天路远遥很早就赶来了训练营，剩下的6人也都陆陆续续赶到。林志言搭着路远遥的肩膀：“那么早啊。”路远遥轻轻的躲开林志言的手：“第一天，当然不能迟到呀。”关肆野在旁边笑着：“对呀，这第一天，我们不能让那个老k对我们找到我们的破绽。”路远遥不解的问道：“老k是谁啊？”高警大笑：“就是那张king牌，韦子明啊。倒是那个林一，虽然也是没有表情，但是是一个绝对的气质美女。”高警开怀的望着天空，却未发现站在身后的两人。大家齐齐站好，林一斜眼看着高警：“从你们进来的第一天，就要知道两个字，就是‘纪律’，如果不明白的人可以先离开。”韦子明看着眼前的六人，路远遥一直在逃避韦子明的眼神，韦子明带着大家走到了操场：“来，大家挨个自我介绍，说自己的名字还有家乡。”林志言最先上来：“我是林志言，我来自云南大理。”高警：“我叫高警，我来自甘肃兰州”东风越：“我叫东风越，我来自甘肃定西。”张链：“我叫张链，我来自北京。”关肆野：“我叫关肆野，我来自黑龙江哈尔滨。”路远遥：“我叫路远遥，我来自浙江温州。”路远遥的妈妈是云南丽江人，爸爸是浙江人，小的时候和父母定居北京，对于她而言，北京是另一个故乡。路远遥和韦子明眼神对上，韦子明的深情隐藏在那份凛栗下。林一指着后面的宿舍楼：“你们五个男生住在一楼，路远遥，你住二楼和我住。韦教官的房间在三楼，你们晚上有事儿可以找他。一楼侧门是医务室，后面是食堂和澡堂。”韦子明看着手表：“现在是10:10分，我给你们10分钟，马上去收拾行李，10:20操场集合。带来的违禁品你们最好提前上交。”大家匆匆拿着行李去了自己的房间，男生的房间就像大学时候的那样，简单的上下铺，床铺清一色的军绿色，每个人的被子都像豆腐块一样整齐。女孩子的房间也是这样，但是由于只有两个人住，房间显得宽敞而明亮。第一个收拾整齐的是路远遥，路远遥最先赶到操场，此刻的操场只有韦子明一个人，两人互相深望，什么话也没有说。此刻的眼神，也许包含了千言万语，只是此刻，韦子明什么都不可以说。五人陆陆续续的赶来，喘息声打破了此刻的沉寂。韦子明别过眼神，看了一眼手表：“你们五个迟到了，迟到一分钟给我跑十圈儿，以此类推，跑去吧。”黑色运动警服下的韦子明在此刻显得如此冷酷，气压在此刻变得异常低。男孩子们开始围着操场跑了起来，一圈一圈又一圈。林一拿着文件夹走了过来：“韦教官，资料拿过来了。”韦子明接过资料，看着路远遥：“路远遥，你先和我进教室看资料吧。”路远遥穿着宽大的警服，双手背在身后：“不好意思，教官，我们是一个团队，他们五个人没有进去以前我是不会进去的。”林一右嘴微微上扬：“团队？团队首先需要服从，如果真的是一个团队，现在你应该和你的队友们一起跑步，而不是在这里和教官抗争。”路远遥斜眼看着林一，便向正在跑圈的伙伴们跑去。东风越喘着粗气说：“远遥，你怎么也来跑呀？”路远遥微笑的说：“我们是一个团队吗。”六人兴奋的大喊：“团队，我们是一个团队。”操场中间韦子明皱着眉头，眼神冷咧：“你为什么故意让她去跑步？她没有犯错。”林一微笑的看着韦子明：“他们需要磨练，不然性子永远是那样。”韦子明转过头来：“你进局里那么久，服从和不越级也忘了吗？”林一神情紧张起来，低下了头：“对不起，韦队。”韦子明转过头去，只是望着操场上正在奔跑的路远遥。 大家一起陪着张链跑完40圈，都气喘吁吁的站在操场上。韦子明冷眼看着：“你们现在进教室，我给你们讲考核资料。”大家纷纷进了去，各自找位置坐了下来。林一把资料发给了大家。韦子明：“你们现在手里的这份资料，就是你们未来的考核标准。一共4个点，你们在训练过程中只有达到考核标准才能成为进入城区公安局的候选人之一。希望你们把握机会，在未来的两个月里，成为自己心中的赢家。” 考核一共四大点：第一是体能，第二是侦查和反侦查能力，第三是心理素质，第四是思辨分析能力。 考核会在半个月进行一次，只有全过的人才有可能进入城区公安局。短暂的休整以后训练很快就开始了。体能训练是训练营里每一个学员所要经过的最为劳累的训练方式。每次韦子明总是在偷偷的帮助路远遥，却总是那么小心翼翼，让人感觉不到任何异常。 第10章 漂泊的你和我（2） 转眼，培训的日子已经过了半个月，第一次考核就这样开始了。体能测试，是一场耐力的测试，也是运动灵活度的测试。 看似简单的测试，其实是最为复杂的。五公里越野，这是一项残忍的运动，他们身上装具的重量是20斤，要求所有人在26分钟跑完五公里，人与人之间互相帮助，每个人面漏难色，大家在此刻不仅担心起唯一的女孩儿路远遥起来。路远遥拖着承重的20斤，奔跑在35度的烈日下，汗水不止的流淌。谁都没有发现关肆野一直在路远遥身后慢慢的奔跑，也许是烈日暴晒的味道太过于强烈，让人忘记了男生本来的体力。跑过3公里，路远遥的身体如同那日喝了酒一般支撑不住，身心如同是20斤负担一般开始沉重起来。步子越来越难以迈开，野外的公路荒芜。林一看见路远遥拖慢的步子，跑到路远遥身旁：“你在做什么？赶紧跑起来。加快你的步子。”路远遥努力的加快了步子，只是脚步跟不上内心的变化，在下一秒与地面摩擦的时候，整个人摔了下去，身体就这样平平的摔倒下去，没有了意识。 关肆野放弃了考核，眼下最重要的是把路远遥送回营地。关肆野丢掉本来的20斤负重，背起了路远遥，回头就是往营区跑。林一拿起联络机给远在终点的韦子明发出了刚才发生的消息。韦子明在终点等着另外四人完成比赛，就匆匆赶了回去。 医务室白色的样子笼罩着低沉的气氛，韦子明匆匆进来，看了一眼床上的人儿，还有身旁站着的关肆野和林一。林一大惊：“韦队，你怎么来了？”韦队看了一眼林一：“你带关肆野去考核吧，随便把另外四个人成绩登上。”关肆野和林一点了点头，疑惑的走了出去。大夫走了过来：“这个姑娘是中暑呀，韦队，您知道以前这姑娘有过类似的情况吗？”韦子明意味深长的看着大夫：“我听说之前她有一次在街上也是晕倒，送医院，医生说是中暑。”大夫看着病床上的路远遥：“韦队，说实话，这姑娘的体质是做不了警察的。”韦子明看着路远遥，什么话也没有说。烈日还在外面晒着，空调房里的人慢慢苏醒。眨眨眼，看着床边的韦子明：“我怎么了。”韦子明看着路远遥，眼里充满着温柔，不同于往日的犀利：“你又中暑了，你身体不好，做警察吃不消的。”路远遥别过脸：“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只希望韦教官在考核时候公平公正就好。”韦子明走了过去，伸手抓住路远遥的右手手腕：“远遥，我担心你啊。”路远遥强忍着泪水：“明明知道难以地久天长，何必呢？”韦子明放下路远遥的手，他的心好痛，路远遥就这样放弃了，他遇到的最喜欢的女子就这样说出了不会地久天长的话。韦子明转过身，挡住了自己已经泛红的双眼：“远遥，可能我想在离别的时候，仍然有勇气挥手再见吧。”韦子明开了门走了出去，留下路远遥在房间默默流泪。为何心里如此难过？明明从来没有真正在一起过，心里说出那句话时，心里会那么隐痛？医务室侧门外，林一听到了所有的对话，她的眼眶湿润了，在她的映像里，韦子明这样的铁血男儿，何时那么深情和柔软？林一抱着手中的资料瑟瑟发抖，三年，这三年来林一努力做好韦子明身边的得力助手，但凭韦子明任何一个对她的肯定和信任，林一的内心都会开心很久。只是她心里的这个人从来没有越过上下属的感情，何况是男女之情呢？林一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假装和往常一样拿着考核表去到韦子明的房间。韦子明不在房间，林一把资料放在韦子明的桌上，看着窗前韦子明的警服发呆。韦子明不知何时，从林一身后进门：“考核完了吗？”林一转身把资料递给韦子明：“考核完了。韦队，那么路远遥什么时候再考核？”韦子明脱下自己的警帽：“不用了，路远遥不合格。”林一大惊：“难道每人不是有两次机会吗？”韦子明凌厉的眼神看着窗外：“不合格，你就这样写下去吧。”林一点了点头，在路远遥的那一行写下了未通过。 夜晚，夏日的风很凉爽。这样的好气候让路远遥想起在大理的时光。路远遥洗过澡，水打湿了路远遥的头发，路远遥走到韦子明的房间门口，路远遥敲起了门。房内低沉的声音：“请进。”路远遥打开门，韦子明并不意外：“坐。”路远遥看着眼前这个人：“我不坐，我为什么不通过？”韦子明转过头看着窗外：“你没有合格，当然不通过。”路远遥看着韦子明：“你知道我没有跑完的。”韦子明淡淡一笑：“你连考核都没有完成，为什么会合格。”路远遥气愤的看着韦子明：“好啊，可是我还有第二次机会，总不该就不通过了吧？”韦子明异常冷静：“没有了，放弃考试的人没有第二次机会。”路远遥冷笑：“敢问韦教官，我什么时候放弃考试了？”韦子明转过身来：“你的身体早已经无法由你的心控制了。”路远遥斜眼看着韦子明，如果第一次考核不过，那她就再也没有机会进入公安局，再也没有机会查处自己妈妈死去的正确原因了。路远遥突然把语气平和下来：“请问韦教官，我要怎么才可以得到再一次机会。”韦子明看着眼前这个女孩儿：“远遥，我之前和你们说过，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在纪律下面维持的。何况你的身体真的不适合进入警队，何不趁此机会，离开呢？”韦子明强忍着泪水：“韦子明，你，没有资格。我不会离开的，如果你不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自己去公安局找夏局长，夏局长不会不近人情。”路远遥离开韦子明的房间，留下韦子明独自一人。 第11章 漂泊的你和我（3） 男生宿舍里，一片沉重的低气压。高警最先站起来：“太过分了，真的太过分了。怎么可以不让远遥合格。”东风越搭了一下他的肩：“别想了，没用的。”高警黝黑的脸上露出气愤的表情：“韦教官怎么这样，每个人都有两次机会呀。”关肆野看着窗外：“我都有两次机会，为什么远遥没有，太明显了，就是不想让远遥过。” 张链双手紧握：“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去找韦教官吗？让他再给远遥一次机会？”东风越站起来：“不行，老k那张脸，你觉得他会真的让远遥再考吗？除非，除非是比他更高位的人。”林志言看着东风越：“你是指夏局长？”东风越点了点头。林志言转了一下眼：“可是我们出不去呀，怎么办？”东风越思考了一下：“要不这样吧？”东风越小心的同大家交头接耳，详细的说出了计划。 凌晨，训练营开始沉睡，然而未入眠的人仍然假装睡去。警报声突然响起，贯穿了整个训练营。所有人都跑到了操场，警卫跑过来：“韦队，消防系统警示，但是还未查出火源。”韦子明眉头紧锁，“赶快查，启动a类防护。”所有人都跑出去，包括男生宿舍的五人，正当路远遥要走的时候，韦子明一把拉住她的手：“你不要去，你和我留在这里指挥。”林一匆匆赶来，正好看见发生的这一幕，她当作什么都没发生：“韦队，夏局长来了。”韦子明点了点头，所有人都处在一级戒备状态，路远遥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的韦子明，严谨认真。过了一会儿，林一带着五六人赶来，站在最前方的中年人看上去很威严：“子明，怎么回事儿？”韦子明转过头来：“夏局长，正在查。”正在说话之际，警报的声音解除了。警卫匆匆赶过来：“韦队，系统出现了故障，才出现这样的问题的。”夏局长面漏严色：“赶紧解决好”韦子明点头应声：“是。”男生五人赶来：“夏局长，您好，我们是今年的新警培训生，我们有点问题小姑请教一下您？不知道方便吗？”夏局长面漏喜色：“这么好学，可比你们那一届好呀，子明。”转眼看着韦子明，韦子明仍然是冷咧的表情。说着便走到一边，关肆野拉起路远遥跟着夏局长走了过去。六人把今天考核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希望可以让路远遥重新获得一次考核的机会。夏局长了解事情原委后，便把韦子明叫到了办公室，一聊便是许久。五人透过窗户看到韦子明把夏局长送走，又重新回到床上。韦子明不紧不慢的走进来，打开了灯：“既然没有睡，就穿好衣服起来吧。”五人面面相望，韦子明看着眼前的五人，仍然是冷咧的样子：“你们五个，从现在开始穿好衣服，在操场跑步，太阳没出来就不要回来。”关肆野面漏不悦：“韦教官，凭什么？”韦子明转过身：“你们跑完告诉我为什么，你们自己心里清楚。”韦子明走了出去，留下五人慢悠悠的穿好衣服，走向了操场。 第二天，天还没亮。路远遥早早起床，发现了正在跑步的五人，便跑了过来：“你们怎么那么早就起来跑步呀？”五人气喘吁吁，什么话也说不出来。身后韦子明和林一一前一后走了过来，韦子明严声：“你们知道哪里错了吗？”五人什么话也不说，路远遥看着韦子明：“韦教官，他们跑了多久了。”韦子明：“一夜，太阳出来前他们不能停。”路远遥看着韦子明：“韦教官，昨天去找夏局长说那件事情，主要是为了我，请不要罚他们。”韦子明忍着怒气：“和你没有关系，你不用管。”路远遥不解的看着韦子明：“那你为什么不让我一起跑？”韦子明：“路远遥，这件事情和你没有关系，你不要掺合。”林一拉过路远遥：“昨天他们五个黑了消防系统，所以韦队才罚他们的。”路远遥看着韦子明，那个什么都不愿意说的韦子明，突然心疼了起来，但是韦子明不想告诉他所有事情，路远遥心里更加难过，为什么韦子明任何事情都要忍着，不愿意分享？ 太阳慢慢升起，五人慢慢跑了过来，韦子明严厉声音：“你们知道错了没有？如果没有，你们每晚都可以来这里清醒一下。”五人没有一人说话，韦子明看着眼前的人：“今天给我答案，好自为知。”韦子明离开操场，只有路远遥站在操场：“你们五个是不是为了我能考核，才破坏系统，让夏局长来的？”五人惊讶的看着路远遥：“你怎么知道？”路远遥看着五人：“大家都知道，韦教官也是这个原因罚的你们，如果你们是为了我，真的没必要，你们如果为了我，影响自己未来的前途，没必要。”林志言看着路远遥：“我们是哥们儿，说什么呢？”关肆野搭着路远遥的肩：“我们自愿的，你不要自责。”路远遥皱着眉头：“我们一起去找韦教官吧。”众人点了点头。 韦子明在办公室整理着资料，门突然被敲响，韦子明：“进来。”六人排开站在韦子明面前，关肆野看着韦子明：“韦教官，对不起，我们不应该去黑消防系统。”路远遥焦急的抢了话：“韦教官，都怪我，他们为了让我可以考核，才这样做的，请不要处罚他们。”韦子明右嘴角轻轻上扬：“很好，看来互帮互助，已经学的很好了啊。你们五个知不知道什么是消防系统？这么大的胆子，你们居然去黑消防系统，这不只是违反规则，你们犯法啦。”五人低下头，路远遥下意识拉着韦子明的右手：“我可以不做警察，但是他们，请绕过他们。”韦子明看着路远遥，眼里充满愤怒，曾经他怎么劝说，路远遥都要留下来，如今为了别的男人，她甘愿离开。韦子明生气，眼里饱含醋意。 第12章 漂泊的你和我（4） 韦子明眼里怒气撒入，他甩开路远遥的手：“你们五个，从今天开始，到训练结束，开始轮流巡逻，既然怎么不相信消防系统，那你们自己先去预防吧。”韦子明又看了一眼路远遥：“至于你想做的事情，也不是没有转机。”六人同时看向韦子明，韦子明淡淡一说：“我们需要的是警察，体能固然重要，但是分析能力也很重要，在实践分析课程中，只要你获得第一，你就可以进入城区公安局了。”路远遥突然想起来，高警最先说话：“恭喜你，远遥，这样我们就可以一起进局子里了。”韦子明斜眼冷冷的看着高警：“你是警察，不要学那些香港电影说一些有的没得。”高警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路远遥看着韦子明，她知道，韦子明仍然是她初见的那个人。 韦子明让五人出去休息，留下了路远遥。“给你”路远遥接过韦子明手里的档案袋：“这是什么？”韦子明看着路远遥：“这是一个十年前的老案子了，一个犯了重罪的女囚犯，已经被判死刑了，本来就该处以死刑却被人谋杀，却不知道怎么被杀。这个案子你可以当作练手，到现在都还没有破，我觉得你会想把它破掉。”路远遥疑惑的打开了第一页，上面记录了死者的名字：“吉尼沙依。”路远遥饱含泪水看着韦子明：“你怎么，怎么知道。”韦子明看着路远遥，用手轻轻拭去路远遥的泪水，眼里饱含深情：“樊小姐和我说过，昨天我才把案子的档案调过来，这个案子牵扯的东西，线索太多，你自己肯定不够，我现在这个位置，我可以和你一起调查，一起找出你妈妈去世的真相。”路远遥再也止不住了，眼泪忍不住的掉了下来。韦子明把眼前这个哭泣的人，他想念的人抱进了自己的怀里，路远遥没有挣扎，因为这是她喜欢的韦子明呀，也是这个触碰到她心灵最深处的韦子明呀。路远遥在韦子明的怀里，用力的哭泣，把所有的悲与伤，想与念，都揉在了最干净的时光里。 下午，韦子明接到大理警方的电话。韦子明将林一叫到办公室：“林一，接下来两周，你要好好训练这五个男生，回来我要看到成果。”林一疑惑的看着韦子明：“韦队要去哪儿？”韦子明低头收着资料：“大理的案子有进展了，至于路远遥，那****和夏局长商量过，要把她往分析能力上培养，路远遥和我一起去大理。”林一不情愿的点着头，在韦子明心里，始终只有一个路远遥。林一跟着韦子明走进教室，韦子明望着台下的6个人，路远遥和韦子明表明心际后，整个人都开怀了起来，眼里只有这一个人。韦子明清了清嗓子，还是从前那般冷静：“有个案子，我需要去云南，你们5个，我不在，好好训练，林一班长不是吃素的。你们五个小心一点。当然，巡逻也不晚懈怠。至于路远遥，你的考核是和分析有关，你就和我一起去云南协助我调查。大家明白了吗。”所有人点着头，路远遥看着韦子明开心的笑着：“那什么时候出发？”韦子明看着路远遥：“你赶快收拾东西，我们晚上走。”路远遥笑着眼点了点头，身边关肆野偷偷告诉路远遥：“你在老k身边小心啊，有什么事情通知我们。”路远遥偷偷笑着：“放心。” 路远遥回到宿舍收拾东西，关肆野跟着走了上来：“远遥，你自己一个人，老k很危险，你什么事都要留一个心眼，和他保持距离。”路远遥开心的收拾着行李：“知道了，你不用担心，我会吃好喝好，还有就是学习好。毕竟学习才是最重要的吗。”关肆野焦急的掰过路远遥的肩膀：“远遥，你居然那么开心，你记住，你这次是和老k出去，你可不要被他蒙蔽了自己的双眼啊，你要随时保持警惕，你记住了吗？”路远遥噗嗤一下：“哈哈哈，小野，你在想什么呢？韦教官又不是魔鬼，你放心好了。倒是你这个样子，才叫人担心呢，疑神疑鬼的。”说完路远遥继续收拾着自己的行李，关肆野转身离去：“有什么事情，通知我。” 路远遥跟着韦子明走出了训练营，坐上了韦子明来往机场的车。路远遥偷偷瞄了一眼韦子明，又不时的看着窗外。韦子明右嘴上扬起来：“干嘛一直看我？”路远遥被抓住现行的模样：“我，我想问问你，你是不是在滥用职权，才把我带走的？”路远遥看着韦子明，希望听到想要的答案。韦子明笑的开怀，活活的像极了大理那个白衬衣少年：“不是，是夏局长让我带你去的。”路远遥失落的看着韦子明：“夏局长？为什么是他呀。”韦子明看了一眼路远遥，转头看着前面的路：“不过呢，是我自己向夏局长申请的。”路远遥忍不住笑了起来：“我就说嘛，那你为什么和夏局长申请呀？”韦子明只是笑着：“你觉得呢？你猜对了我告诉你，好不好？”路远遥假作沉思的状态：“一定是因为我优秀，所以韦子明教官只能带我出去，对不对。”韦子明噗嗤笑了出来，世界上大概只有路远遥在的地方，韦子明才能感受到温暖还有开心吧，以至于在四月的马德里，看到路远遥的第一眼起，韦子明再也忘不掉这个女孩儿的一颦一笑。 对于路远遥来说，她的梦想很简单，就趁着青春还没有老去，和喜欢的那个人平凡相爱。不慕世间风物情长，不争凡尘冷暖朝夕，不惧人生悲喜消磨。滚滚红尘中，遇见一个人，远走他乡，有一天，两个人走的累了，于是选择一座小城，买下一个小屋，柴米油盐酱醋茶再也不是生活，而是岁月留下的痕迹。从此只是徜徉于山田，听一场如往事的烟雨。 第13章 清风和明月（1） 云南省大理市 清风吹拂着洱海的夜色，情怀民宿还是一样的安静。路远遥离开时丢失了韦子明。这次她把韦子明找了回来，一起回到了大理。轻轻开启情怀民宿的门，还是如离开时的模样，只是物是人非。情怀里，安静的可以听见远处风吹拂下的洱海声儿。陈洋坐在院子的摇椅上慢慢摇着，韦子明拉起路远遥的手走了进去，路远遥叫了一声：“姐，我们回来了。”陈洋抬头看看眼前的人，她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站起身拥抱了路远遥。陈洋拉过路远遥，三人坐在了沙发上，李静和秦淮闻声赶来。五人就这样坐在院子里的沙发上，就像八月初的那一个夜晚，那个时候，阿肆还没有死。李静看着韦子明，有好多话想讲，但是欲言又止。倒是韦子明先打破了沉静：“我知道你们想要问什么，这次我们也是因为这件事情回来的。”大家抬头看着韦子明，李静最先说：“阿肆，阿肆的死你知道原因吗？”韦子明脸色沉默：“我知道，但是不确定，还需要找到证据，这次我们来就是和大理的林警官一起合作。”陈洋疑惑的看着韦子明：“那么你是？”韦子明无奈的解释到：“其实我是一名警察，上次来大理也是因为有案子在追踪，所以隐瞒身份住了进来，很抱歉。” 秦淮淡淡一笑：“没关系，你现在不是愿意向我们坦白了吗？而且，你和我们远遥妹妹还……”路远遥突然脸红起来：“大厨哥，你在说什么呀，现在谈正事儿呢。”大家都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时间好像回到了多日前的夏夜，17度的大理，月亮在洱海最深的地方缓缓起来。少年一如往常，时光随风飘扬，梦留下的地方，就是那个远方。陈洋抬起眼帘：“你那日为何会去找阿肆？”韦子明笑容僵硬：“我去找阿肆，是因为别的事情，不知道为什么我出现后的视频会消失，林警官这次也把后面的视频修复了，所以早上的时候，让我们这边过来几个人，协助他们调查案子。所以我和远遥就过来了。”李静点了点头，才意识到路远遥也是来查案的：“等等，远遥，你也是来查案？”路远遥笑着：“对呀，我现在也加入警队了，但是这是我考核的内容，只有我通过考核才会有可能进去。”李静笑一笑：“没关系呀，你的韦警官怎么会不让你过呢。”路远遥突然脸红起来：“什么鬼，我怎么会需要他，我自己靠实力说话。”韦子明笑着看着路远遥，他喜欢这样会因为自己脸红的路远遥。陈洋笑了起来：“我真希望你们可以查出阿肆的死因，阿肆也好开心的去天堂。”情怀里突然沉默起来，此刻，大家都在想念曾经那个热爱生命的东北大男孩儿，那个一生只为一个人写满深情的人。那天帮阿肆的妈妈收拾阿肆的行囊，才发觉，几年青春留在这里能带走的东西，却寥寥无几。或许人生就是如此，一路积攒，也在一路遗失。 突然情怀民宿的大门被打开，那两个陌生而又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情怀的院子里，月光照亮他们来时的路，那么不经心，那么小心翼翼。林警官走向韦子明：“韦警官，久仰了。”韦子明拉着路远遥站起来，伸手去握手：“林警官，您好。这是我的助手，路远遥。”林警官看着路远遥，想起那晚勇敢为韦子明辩驳脱身的女孩儿，不经笑了起来：“原来路小姐也是警察啊，果然巾帼不让须眉。”路远遥笑了笑：“林警官说笑了，我还是一个新人，哪能和你们这些老前辈相比呢。”大家默契的坐了下来，林警官从身后小谢的手里拿了一个档案袋递给韦子明：“韦教官，这些东西是您上次在电话里和我要的资料，包括上次您提出的那个时间问题，到现在还没有破解。而且，发现您上次跟踪的人已经往丽江方向跑了。”韦子明眉头紧锁：“丽江方向？有意思，我以为会往南跑，进入缅甸或者越南。”林警官笑笑：“今天您也累了，明天到大理公安局详谈吧。”韦子明点了点头。 韦子明和路远遥起身把林警官送了出去，站在门口的时候，林警官转过头来：“韦警官，一一过的好吗？”韦子明笑了一笑：“林警官放心，毕竟虎父无犬子，林一非常优秀，也过的很好。”林警官笑了一下：“一一从小在北京长大，妈妈也去世了，也不肯和我回大理，我这边也脱不开身，一一现在只信任你，还请韦警官帮我照顾一一。”韦子明点着头：“放心吧，林警官”目送着林警官一行人离去后，路远遥看着韦子明：“林一是林警官的女儿？”韦子明点点头，路远遥眼睛转了转：“那么为什么那次林警官看你的监控不知道你啊？”韦子明笑着说：“我们是因为这个案子才联系上的，也是因为这个，他才知道林一在我的手下工作。”路远遥不死心：“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林一只信任你？”韦子明什么话也没说，只是脸逼近路远遥，路远遥脸突然涨红着。韦子明噗嗤笑了出来：“哈哈哈。路小姐，你的男朋友个人魅力不容小觑。”路远遥眼睛睁大：“你什么意思？林一到底和你是什么关系？”韦子明手捧着路远遥的脸，眼里含着深情：“远遥，我这次和你说，只说这一次，我和林一呢，是上下属的关系，但是呢，她对我呢，确实有别的感情。但是我的心里眼里只有一个人，没有别人了。”路远遥听到这番话难免有一点小窃喜，韦子明给她的突入其来的告白，给她的窃喜。浮生若梦，路远遥多想爱一个平静的人，不问对与错，携手乱世的红尘。路远遥突然踮起脚尖，偷亲了韦子明，想要转身离去时，韦子明把路远遥拉进了自己的怀里，然后吻上了怀里的那个人。很多天前，也是在洱海的边上，有一个人亲了另一个人，从此难割难舍。不是所有的人，都可以在恰好的年岁，遇见恰好的人。 第14章 清风和明月（2） 第二天 韦子明牵着路远遥的手来到了大理公安局。 林警官迎面走上来：“韦警官，你们来了。你们快过来看看，前几天我们的同事发现了一些新的证据。”韦子明带着路远遥跟着林警官走进了办公室，办公室前方放着一块儿大大的白板。上面清晰地写上了案发当日，阿肆行动的过程时间和地点。法医检测出死亡时间应该为下午2:00，但是3:00的时候，阿肆出现在了双廊古镇别的地方。此前，与阿肆有过纠纷的人的不在场证据全部被推翻。韦子明看着白板：“林警官，新的证据是什么？”林警官示意小谢关灯：“韦警官，你们坐下来看就知道了。”韦子明和路远遥坐了下来。 房间的灯关掉了，墙壁投影了电脑。画面放出来的正是一段视频，视频里的人物是一个个子高高的女人，她面容姣好，虽然脸上的妆化得非常精致，也盖不过自己本身年轻的容貌。女人点了一根烟，饶有兴致地看着窗外，过了一会儿，一个身型嶙峋的男子走到女人的面前。男人一进来，就同这个女人又抱又亲，旁若无人。没有一会儿，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画面里，那个人就是阿肆。只见阿肆怒气冲冲走了进来，直接奔向男人和女人的方向，阿肆提起右手就将男人打倒在地。女人将阿肆拉开，女人和阿肆争执了一番，女人就打了阿肆一个耳光。阿肆看着女人说了一句话后就离开了。视频结束，房间的灯又重新打开。最先开口说话的是路远遥：“视频中的女人是不是阿肆哥的前女友啊？我好像看到过这个女人的照片。”林警官笑着点了点头，拉开了固定在墙上的分析板。“这个女人叫做闫顷，25岁，哈尔滨人。是关肆野的前女友。闫顷大学的时候被当地一个卖大米的老板包养，包养了一年，那个老板带闫顷去ktv的时候偷偷在杯子里放了毒品，闫顷就开始对这个东西上瘾。闫顷总是和包养他的这个老板躲在房间里抽大麻，大麻的供应商呢就是视频里的另一个男人，于里庆。没多久，这个卖大米的老板破产了，没人可以给闫顷提供大麻了，闫顷就搭上了于里庆。这个视频是今年七月二十九号在丽江拍到的，而于里庆已经听到风声，往拉萨方向跑了。然而，闫顷，我们抓住她的时候，她刚刚吸食完大麻，现在在拘留，但是她什么都没说。”韦子明看着整版证据：“这个闫顷可是关键的线呀，吸食大麻顶多被关上一年半载，牵扯到谋杀就不止那么多了。”路远遥看着林警官：“林警官，我可以和闫顷谈谈吗？”韦子明惊讶的看着她：“你确定吗？你现在还没有学盘问技巧。”路远遥点点头：“我可以尝试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韦子明摇了摇头：“不行，太危险了。”路远遥鄙夷的眼神看着：“怎么会危险，她没有伤害力的。”韦子明被自己愚蠢的担心吓到：“我是说案子结果危险。”路远遥转头看着林警官：“林警官，这里你说了算，您让我去试一试吧，毕竟这里面我最了解关肆野。”林警官摇了摇头：“你越熟悉关肆野，你在盘问过程中才会更感情用事。”路远遥站了起来：“林警官，我在国外修的是犯罪心理学，控制情绪是我们的必修课。”韦子明万般无奈：“远遥，你现在就没有控制好你自己的情绪。这件事你不要再说了，你不可以去。”韦子明看着林警官：“林警官，麻烦您了，把闫顷带来吧，我来问问。”林警官点点头，走了出去。 闫顷被带到了一个没有窗的讯问室，讯问室天花板很矮，正常人无法在里面站立。里面只有一面大大的镜子，一张桌子，桌子这面放着两把差不多高的椅子，而对面的椅子比桌子矮了四分之三。警察把闫顷的手铐铐在了天花板的柱子上，底下是那把矮矮的椅子，闫顷手被这样拷着，站不了，也坐不了，只能这样半蹲着。讯问室外，大家透过反射玻璃观察着里面的一切。林警官笑着说：“小谢，你和韦警官一起进去，做笔录，如果这个女人愿意说点什么的话。”小谢点了点头，跟着韦子明走了进去。韦子明和小谢勾着身体走了进来，坐在了闫顷的对面。韦子明右嘴轻轻上扬，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什么话也没有说。闫顷冷笑了一下：“油头。”韦子明眼泪闪过一丝骄傲：“闫小姐，长的很出众呀。有男朋友了吗？”闫顷并没有做任何回答，只是呆若木鸡的看着。韦子明并不惊讶：“哎，可惜了那么好的容貌，就要在不见天日的地方度过了。”闫顷看着韦子明，眼里充满恶意。韦子明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其实何必呢，你想保护的人早就离你而去了，现在估计在海拔4000多米的垭口逃命吧。你这样值得吗？”闫顷终于开口说话：“你，什么意思？”韦子明淡淡一笑：“我什么意思，你心里都明白的。何必这样自欺欺人呢？当初说好从越南离开，转眼就往反方向走了，会不会很意外？”闫顷眼里透着一丝凉意：“你胡说。”韦子明骄傲的笑着：“胡不胡说你自己心里都知道，于里庆是个怎样的人，你自己比我清楚，于里庆有没有欺骗你，不对，应该是你有没有不断的用于里庆的谎言在欺骗自己，才对。这样为一个人值得吗？为一个利用你，欺骗你的人去伤害在这个世界上可能唯一，永远深爱你的人，值得吗？”闫顷强忍泪水，头再不停的摇：“不可能，里庆不是你说的那样。”韦子明笑了笑：“于里庆真厉害，人的模样生的一般，女朋友倒是不少，还都是美女。”闫顷不断摇头：“骗子，你这个骗子。”韦子明看着闫顷：“你自己心里都明白，于里庆从来没有爱过你。”听到这句话，闫顷心里防线彻底奔溃。韦子明：“你自己想想吧，说不说全在你。”说完，和小谢猫着腰走了出去，留下一个痛哭的女人。 第15章 清风和明月（3） 审讯室外，路远遥带着一个包匆匆赶来。韦子明抬眼望着：“工作时间，你去哪儿了？”路远遥坚毅的看着韦子明：“韦警官，摆脱你让我跟着你进去，你相信我，我不会感情用事的。”韦子明疑惑的看着路远遥，路远遥举起手里的包：“这是我让陈洋姐送来的，里边的东西全是阿肆哥生前写给闫顷的明信片，我相信里边的内容会让她感动。说出一些对我们真正有用的信息。你让我和你一起进去，你打你的心理战，我说出我的真相，我相信双重攻击来的信息会更加真实和有效。你让我试一试，有什么不妥你也可以在旁边指导我。”林警官顿了顿：“其实不妨真的让小路试一试，两个人都是女孩子说不定心里防备会少一些，而且韦警官你自己也在里边，你可以看着她。”韦子明转头看着希望听到同意的路远遥：“好，你和我进去。如果问不下去，不要再说，我来问。”路远遥点点头，跟着韦子明走了进去。墙上的钟声1秒1秒地走着，滴答滴的声音让闫顷变得烦躁起来，眺了一下路远遥。韦子明和路远遥坐在闫顷的对面，韦子明淡淡一笑：“闫小姐，考虑清楚了吗？有没有什么故事想和我们分享的？”闫顷冷笑，什么都没有说。韦子明眼神冷咧：“早前听闻大理是一个有故事的城市，很多来到大理的人不是本来就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又或者他在大的遇到了自己的故事。闫小姐在大理呆了这么多日子，难道就没有一点故事和我们分享吗？比如关于前男友和现男友之间的，不对，你没有现男友。你倒是有一个你以为的现男友。既是他不高不帅，最关键的时候还是弃你而去，嗯最为重要的是他根本就不爱你。”闫顷冷笑：“这些你们也查到了，真是难为你们了。但是我的感情生活不需要想你们交代，你们也不用费尽心思地猜谁和我之间有关系。”路远遥轻轻的拉了一下韦子明的手，递给他一个让她来的眼神，韦子明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路远遥轻轻的笑了：“你好，闫小姐，既然闫小姐不想和我们说故事，那我来给你说你的故事好了。这个故事是我遇见了一个人的故事，他是我认识的人里最深情的一个。我相信你肯定会被感动的，我们就当聊聊天，把那些不愉快的事情都先放在一边。”闫顷斜眼看着路远遥：“幼稚。” 路远遥不为所动，笑了笑：“我是一个月前从马德里逃回国的，那个时候我想去拉萨，因为我有一天看到一张我妈妈以前写给我的明信片，上面是拉萨的样子。我听说去拉萨的几条线最美是从cd开始走，但是我特别想丽江开始走，因为会经过梅里雪山。我妈妈说梅里雪山的日照金山特别美。所以，我买到一张到昆明的机票。我从昆明先去了大理，大理太漂亮，这里的夏天一点也不热，大理这个地方是因为风花雪月而闻名，你好像伸手就被抓到了浪漫。”闫顷噗嗤一下：“谁想在这里听你介绍大理啊，能不能说重点，不能让我回去。”路远遥眼神坚毅的看着闫顷：“别急，故事很精彩。”路远遥喝了一口水：“我在大理住的事儿海边的一家民宿，那里的人们都很好，还有照顾我的哥哥姐姐。有一个哥哥他去了很多地方，都是一些非常美丽非常浪漫的地方。说实话我非常羡慕他的生活，可以去自己想去的地方，去经历自己想经历的事情，还有，可以在心里想念自己想想念的人。他从对角线的东北过来，一路南下，一路西行。不为别的，只为他曾经答应过一个女孩儿，要带这个女孩儿是世界上最美的地方看最美的风景。只是这个女孩儿从来不在意这些风景，女孩的人生只有物质的享受。我心疼这个哥哥，何必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做那么多。然而哥哥只是对我说‘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有些路，只能一个人走，那些约好要同行的人，一起相伴岁月，走过年华，但有一天终究会在人生的渡口走散。’” 路远遥盯着闫顷，发现她不为所动，于是唱起了歌： “你来人间一趟 要去看看太阳 和心爱的人一起 一起走在街上 你说的那些破旧时光 我会拾起放在心上 然后和你一起 去流浪 我心上的姑娘 你看看我的模样 我能否做你的情郎 来人间一趟 要去看看太阳 和心爱的你一起 一起走在街上” 闫顷突然打断：“够了，不要再唱了。”路远遥不为所动：“闫小姐，好听吗？这首歌，这首歌是那个哥哥为他心上的姑娘写的，他说他喜欢的人喜欢海子，就用海子的诗歌改变成了一首歌。你喜欢吗？喜欢他对海子诗歌的改写和谱曲嘛？”闫顷眼神恍惚起来：“不喜欢，我一点也不喜欢。”路远遥冷笑了一下：“阿肆哥真可怜，喜欢你这样的人。”韦子明突然拉住路远遥，摇了摇头。闫顷眼神迷离：“你是来替阿肆报仇的吗？”路远遥呼出一口气：“和你分开的这四年，阿肆哥走遍中国每个城市，他都会在那个城市里给你写一张明信片，但是他从来没有寄给你。因为你说过，他的行为只会给你造成负担。但是他答应过你，会带你看见每一个城市的每一个风景。他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来履行自己的诺言，这些都是他写给你的，你应该从来没有看到过。”路远遥说着，把包里的明信片倒了出来。路远遥微微一笑：“三百多张明信片，他每到一个地方都会带着，这就像他微薄的行李一样，却比任何行李都要宝贵。还有那些照片，阿肆哥让人给你拍的照片，可是你看都不看，你对得起阿肆哥嘛？”闫顷望着右边的镜子，眼圈泛红。 路远遥冷笑：“你知道吗，你离开家的4年，都是阿肆哥在给你父母打钱，赡养你的父母。”闫顷头猛的转过来：“你说什么？”路远遥喝了一口水：“就是你听到的，这些就是我要说的故事。”闫顷突然开始哭起来，就这样，韦子明和路远遥看着闫顷哭了足足半小时，韦子明带着路远遥准备出去：“闫小姐，再考虑考虑该怎么和我们说吧。”两人刚走到门口，闫顷叫住了他们：“等等，我愿意说，原本此生，我是辜负了阿肆的厚爱。” 第16章 清风和明月（4） 韦子明和路远遥重新回到椅子上。路远遥轻轻看了一眼眼前这个女子，骨瘦嶙峋，又因为最近长期的情感压力，昔日阿肆照片上面容姣好的女子已经消失。路远遥转头看着韦子明：“要不要让她坐下来说。”韦子明点点头，走出去和林警官交代了一下，闫顷被带到了一个面积较大，天花板正常的一个审讯室，至少这里比刚刚的那里更敞亮。韦子明喝了一口水：“说吧。” 闫顷叹了一口气：“我真的不知道阿肆怎么死的。一个月多前，我在哈尔滨遇到了阿肆，那天我正好和里庆有约。阿肆一直缠着我，他一直要给我看那些照片。我和他说，我们已经结束了。但是他并没有放弃，他不让我离开，一直让我和他在一起。但是我已经不爱他，我怎么又会和他再在一起。那个时候，于里庆出现了，阿肆和他发生了一些摩擦。我就带着于里庆离开了。过了一周后，我不知道阿肆哪里来的消息，我和于里庆要来云南有事情。”韦子明突然打断：“来云南做什么？”闫顷眼神慌张起来：“就……就是来旅游而已。”韦子明眼里写满深邃：“你继续说，说重点。” 闫顷顿了顿：“后来阿肆就来云南了，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云南的，那次我和于里庆在昆明的一家酒店ktv抽大麻的时候，阿肆来找我把我带回去的，我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把我带走。我清醒的时候，我在他预定好的房间里。我要走的时候，他不让我走。他趁我睡着的时候，把于里庆的电话号码存了下来。我趁他去厕所的时候，逃跑出了酒店。我和于里庆跑到了大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躲他，不知道我害怕什么，我也不知道于里庆为什么和我一起跑。那个时候我真的觉得他是爱我的，直到我们在大理又重新遇到了阿肆。那天我和于里庆去南昭风情岛，于里庆好像那天和阿肆约好在那里见面的。”韦子明提了提音：“哪天？日期。”闫顷闭着眼想了一下：“大概是8月2号那天，那天我们本来要去丽江的。”路远遥吃惊的抬头，因为8月2号那天，路远遥第一次在南昭风情岛遇到韦子明。韦子明深邃的眼眸：“你们准备去丽江做什么？”闫顷再一次慌张起来：“去，去旅游啊。”韦子明右嘴角上扬了一下：“没什么，你接着说吧。” 闫顷点点头：“那天在南昭风情岛，我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我站的很远很远，走的时候，于里庆拉着我，阿肆也没有追上来，就这样看着我们离开。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接到阿肆的电话，他就说了一句‘帮我’，我不知道什么意思，他就挂了电话。我也不敢和于里庆说这件事情，我也不敢报警，于是我就打电话回去问，那个时候阿肆的声音是正常的，他说他在双廊，我还没有说完他就挂了，我就自己去双廊找他了。”路远遥抱着疑惑：“双廊这个地方并不小，你怎么就敢去找他，你一点头绪都没有你怎么找得到人。”闫顷摇了摇头：“那个时候我害怕极了，我直觉他出事儿了，但是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事情。”韦子明突然冷冷的一问：“他打给你的时候大概是几点，你还记得吗？”闫顷笑了笑：“2:40左右”韦子明疑惑的问：“你怎么那么确定？”闫顷淡淡一笑：“警察说阿肆死亡时间是2:40左右，正好那通电话也是我的不在场证据，所以我记得很清楚。”韦子明淡淡一笑：“你接到阿肆电话的时候，于里庆和你在一起，所以他也有不在场证据是吗？”闫顷点了点头：“等我找到阿肆的时候，他已经死了，他的胸口有一把藏刀，那个是他从西藏带回来的。”情到深处，闫顷便哭了起来。韦子明淡淡一笑：“你和阿肆分开了四年，他和你分开后开始旅行，你连人都不愿意见，居然还知道那把刀是阿肆从西藏带回来的。”闫顷眼神紧张：“那次在哈尔滨，阿肆已经和我说过了，所以我记得。” 韦子明喝了一口水：“阿肆来昆明，我记得是坐飞机的吧。那把藏刀，他怎么带来的？”闫顷淡淡一笑：“兴许托运的呢。”路远遥盯着闫顷：“闫小姐难道不知道，藏刀是不能够托运的吗？更不用说带上飞机了。”闫顷慌张了：“藏刀可以邮寄，阿肆说不定是邮寄的呢？”韦子明突然冷冷的笑了：“从东北到西南，阿肆只为了寄一把藏刀？”闫顷抬眼看着面前的两人：“我怎么会知道阿肆怎么带来的，你们去问阿肆呀。现在人都死了，说这些有什么用呢？”韦子明淡淡说：“闫小姐，既然你答应要为阿肆做出一点事情，至少我希望你说的都是真话，说假话就没有意思了。”闫顷眼神恍惚：“我说的都是真的，我没有骗人。”韦子明突然起身：“那么于里庆在哪里？你可以告诉我们吗？”闫顷摇摇头：“自从我进来都不知道他在哪儿，我怎么告诉你。”韦子明轻轻一笑：“你们本来说好从西双版纳直接去东南亚的，谁知道半路杀出一个前男友。很不巧，前男友心里放不下你，又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途径知道了你们的毒品交易，而你呢，对于里庆不知道是爱还是害怕，对他言听计从。到底那天是阿肆找你们还是你们找阿肆，你们自己心里明白。你们设了一个局，让阿肆跳，是你们从来没有想过要人的性命，至少我相信你不会。但是阿肆就是这样死掉了，谁料到了呢？你也更没有料到，那天在ktv被抓到的只有你，于里庆不见了，而且他还没有往南跑。你说他这是不是把你抛弃了呀？”闫顷双目紧闭，什么都没有说。 韦子明拉着路远遥：“我们先出去，闫小姐自己一个人在这里静一静，想清楚了再和我们说。” 第17章 时间流浪者（1） 韦子明带着路远遥从大理公安局走了出来。路远遥坐上车，呆呆许久没有说话。韦子明转脸看着路远遥，右手拉着眼前的女孩儿：“怎么了？不说话。”路远遥看着远处淅淅沥沥的小雨：“一个人怎么可以轻易的说出不爱？”韦子明淡淡的笑着：“或是本来就没有爱吧，如果有爱，又怎么会舍得放弃呢。”路远遥看着韦子明：“那你呢？你会不会放弃，离开？”韦子明微微一笑：“有些爱，可以简单，但不能放弃；有些人，可以代替，但是不能忘记。你就是那个爱，你就是那个人。”路远遥开心的笑了起来：“对了，刚刚闫顷说8月2号那天，他们就在南昭风情岛，所以那天，你对我做的奇怪的行为都是因为这个吗？”韦子明大笑起来：“果然你还是聪明的，只是反应时间长了一些。”路远遥眼睛瞟了一眼窗外：“那你和我说说，怎么回事儿啊？”韦子明严肃起来：“于里庆，是我们一直在追踪的一个人，我们怀疑他是国内最大的毒品交易商在市场上安排的头目。我们查这个案子已经有五个月，从国内到国外，查询的人数你上升到百人，这是一个巨大的毒品国际产业链，案子不好查，我们花费的时间很多，我们想要把于里庆背后的大boss找出来，这个案子涉及了几个国内外很大的企业，亚洲美洲欧洲三大洲的强大产业链。于里庆身份特殊，我大概是从今年四月份就开始查于里庆，那个时候我还跟踪他到欧洲的一个国家，那个时候，我不小心对一个女孩儿一见倾心，然后我就疯狂地爱上那个女孩儿，因为我看到他的第一眼我就想就是这个人了吧，她一定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了。”路远遥听着韦子明的言论，突然怒气撒上了脸：“呵呵呵，她是你见过的最美的女孩儿，韦子明，你可以啊，那么久了，都忘不了那个女生，你怎么不去找她呀，谁都不会拦着你，一会儿你到了客栈，就自己开车去大理机场，买张机票去找你那个一见倾心的女孩儿好了。”韦子明笑的越来越大声，在他看来，路远遥在吃醋，路远遥越生气，他就越开心：“我倒是想找啊，那天我在马德里看见这个女孩儿三次，都没有要到电话，我就非常伤心，回国后闷闷不乐，直到这个月2号，我在洱海边上遇到了这个女孩儿，于是我想再也不能让这个女孩儿逃了，我当时做了一个到现在我都还吃惊的行为，我居然强吻了这个女孩儿，虽然是为了查案，但是这样的行为，我非常不赞同。直到那天晚上，我在客栈，才知道这个女孩儿的名字，她就叫路远遥。” 路远遥吃惊的红着脸，原来早在四月份的马德里，韦子明就遇到了她。路远遥红着脸：“所以你离开写给我的信上写的是四月份，我还以为你是写错了。那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在双廊，在北京。”韦子明淡淡一笑：“那个时候在双廊，我有任务在神，在北京的时候你还在生我的气，我没有机会说。对了，信上说的那首歌听了嘛？”路远遥点了点头，韦子明悄悄看了一眼：“那么信里的密码解出来了吗？”路远遥大吃一惊：“什么密码啊？”韦子明轻轻一笑：“我那天担心，我离开大理以后，我们两个会没有结果。于是我把想说的都用警队最简单的文字密码记录下来了。现在你已经学会了这个文字密码，你应该能明白吧？”路远遥匆匆从包里装的钱包掏出了之前那封信：“你给我放一遍《玫瑰》那首歌。”韦子明开心的笑着：“你居然每天都带着。我给你唱如何？”路远遥点了点头。 韦子明唱起了歌：“ 你说你想在海边买一所房子 和你可爱的松狮一起住在那里 你会当一个心情杂货铺的老板娘 随着心情卖着自己喜欢的东西 生活越来越压抑 你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 一个人站在悲催的风里 玫瑰你在哪里 你说你爱过的人都已经离去 不要欺骗自己 你只是隐藏的比较深而已 玫瑰你在哪里 你总是喜欢抓不住的东西 请你不要哭泣 我们都只剩下一堆用青春编织成的回忆 转眼两年时间已过去 该忘记的你有没有忘记 你说你最近爱上了旅行 我知道你也只是想逃避 逃避现实和过去 逃避一个最不真实的你 一个人的路上只是在找寻 玫瑰你在哪里 你说你爱过的人都已经离去 不要欺骗自己 你只是隐藏的比较深而已 玫瑰你在哪里 你总是喜欢抓不住的东西 请你不要哭泣 我们都只剩下一堆用青春编织成的回忆 用青春编织成的回忆” 路远遥打开信： 1年前的1天， 我才知道2月10日是我的生日。 我会在京城8号小胡同4楼等你。 15天后的那1天希望在那里遇见你。 很高兴在17年的4月认识你。 最后的2个字，说一句再见。 路远遥用在每一句的后面写下了文字密码解释的意义。：“1年前的1天，所以是第一排的第一个字‘你’；我才知道2月10日是我的生日，所以是第二排的第十个字‘住’；我会在京城8号小胡同4楼等你，所以是第八排第4个字‘在’；15天后的那1天希望在那里遇见你，所以是第十五排的第一个字‘我’；很高兴在17年的4月遇见你所以是第十七排的第4个字‘的’；最后的两个字，说一句再见，所以是最后的两个字‘回忆’。”路远遥拉着那封信开心的对着韦子明说：“哈哈哈，子明，我解出来了，解出来了。”韦子明开心的笑着：“是什么？”路远遥看着那封信，大声的说：“你住在我的回忆。”路远遥突然眼眶湿润：“你住在我的回忆。其实你早就和我说了，只是我不知道。一直以为是你在迷路，其实是我，是我在迷路。”韦子明一把拉过路远遥：“我爱你，从遇见你的时候就开始了。”大理天空中放着烟火，那么美，美湿了路远遥的双眸。 第18章 时间流浪者（2） 情怀民宿里，一篇沉寂。陈洋一边收阿肆的明信片，一边看着旁边的韦子明和路远遥：“你们才回来，就要走了，下次回来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呢。最好别回来，别回来看我们。”后来的某一天，陈洋说起这一天，她没想到，那一句别回来，就真的便是永别了。路远遥笑了笑，搭起陈洋的肩：“我的好姐姐，我们这是去工作，又不是不回来了。很快，等这个案子结束，我们再回来看大家。”李静笑笑：“从前那两年，我总是看着背包客们走走停停，我早就习以为常。我想着，可能自己心里再也没有任何故事和人能过激起我心里的涟漪，直到遇到你们，你们每一个人都是我的家人，我的兄弟姐妹，无论你们走到那里，我的心里总是惦记着。这段时间，陈洋和大厨总是留在民宿，我嘴里说着成天招惹我，其实心里是开心的。阿肆离开后，我的心里才真的感知到你们的陪伴。”李静说着，把从前岁月里留下的伤怀化在风花雪月里，李静端起酒杯里的风华雪月，一饮而尽。路远遥走了过去，拥抱着李静：“姐，我才想要谢谢你，如果当时不是你收留我留在民宿，我就不会认识大家，不会认识韦子明，不会让我明白人世间还有很多值得我们去珍惜的事情。”陈洋也走过来拥抱着李静：“没关系，还有我，你说大厨那个家伙，现在要搭车去西藏，等他回来我一定把他打一顿。”大家哈哈大笑起来，忘记了这个场面正是分别。 第二天一大早，韦子明拉着路远遥轻轻的离开了民宿。大理的早晨微风拂过，这里的宁静与古老，让人由衷地亲近和喜爱。时光是有情的，它不会匆匆而过。我们可以缓慢地看那些在院子里种花养草的老人，在溪边洗菜的母亲，在作坊里染布的女子，在墙角边嬉戏的孩童。直到心中的感动湿润了双眼，这一刻，你也被收藏到大理风花雪月的故事里。 于里庆虽是一个多年置之于事外的隐君子，但是总是一个喜好山水人事的路途浪子。于里庆并没有选择加快自己入藏的速度，而是选择停留下来，居住在一个靠近大理的地方。正准备等待风平浪静的时刻再入藏。于里庆认为，警察们早就往东南亚的方向追去了，哪里会猜到自己是正在高原上停留。大理警方往南追捕另一方犯罪嫌疑人，只有韦子明和路远遥在悄悄追踪独自往北上路的于里庆。于里庆是一个极会享受当下生活的人，每天在丽江午日太阳悄悄渐入佳境时，自然苏醒，然后贪恋古城的阳光和美酒。他从未想过自己正在被追踪，也从未想过那个曾经跟随自己天南海北的女人正在大理的牢房承受着莫须有的痛苦与折磨。 丽江这个地方，淡雅的山水，浓郁的风俗，还有以前不曾见过的美丽，在生命里逐渐鲜活。行走在小桥与流水装帧的街巷，你会觉得丽江的尘埃都是风情的。有人说丽江的风情是柔软的，它可以让生硬的世俗走向婉转轻盈。有人说丽江的故事是风情的，它可以让平淡的生活过得的明媚鲜妍。甚至有人说丽江的山水可以疗伤，它能够熨平过往斑驳的痕迹，让你的心清澈透明。丽江的确是天然独特的，它处在遥远的云贵高原，以茶马古道的沧桑为底蕴，又以玉龙雪山的皎洁为背景，朴实却又韵味，风情而不妖娆。岁月之于这里，只不过是一种如同流水的过程，丝毫不会改变她的模样。千百前遗落在这里的美丽，千百后还能找到。徜徉在丽江自然天成的风景间，任何一个不经意的瞬间都会让你跌进遥远的记忆里。在经年的往事和怀旧的情感中沉浸。这就是丽江，以神奇的风采和别样的韵味烙刻在每个人的心中，让丢失昨天的人找到今天，又让拥有今天的人向往明天。 丽江的慵懒让路远遥忘记了自己是来工作的，路远遥站在古巷的路口，望着远方恍惚的青烟，那光洁的石板不知被多少脚印打磨得这般温润。那婉转轻快的葫芦丝重复地吹奏着一曲月光下的凤尾竹，连同夜色里柔和的灯光一起纠缠她的思绪，迷醉她的意念，蛊惑她的情感。韦子明突然转头看着这个思绪已经远走的女子，无奈的敲了敲她的头：“干嘛呢？现在在工作，你不要忘记了。”路远遥揉着自己被打的头：“疼死我了，我们边逛边工作吗，这里多么美好呀，我们呢就像普通游客一样逛着古城别人也察觉不出来什么呀。”路远遥拉起韦子明的手：“此刻呢，你就要入乡随俗，跟着丽江的节奏走，在工作中享受生活，在生活中享受工作，你说对不对呀，韦警官。”韦子明突然停下脚步，捏着路远遥的下巴：“路小姐，你现在想的挺好的哈，融入其中，果然是一个妙招啊。”路远遥噗嗤笑出了声，韦子明无奈的拉着路远遥走进了古城的一家客栈。客栈像极了摩梭人的楼宇风格，前台老板是一个满头脏辫的络腮胡小伙儿：“你好，欢迎光临远途客栈。”韦子明先开口：“老板，您这儿有单人间吗？”老板看着眼前的两个人，笑了笑：“当然有，不过客满了。有大床房，需要吗？”老板坏笑的看着韦子明，韦子明很无奈：“对了，老板，你们这里有没有单独一个人出来旅行的男同胞呀？最好是往拉萨方向走的。我们想搭车去拉萨，想找个同伴一起。”老板思考了一下：“有，还真有。有好几个，昨天才走了一个，估计这会儿已经到香格里拉了。还有一个在，在这里住了好久。”老板转头看向正在擦坐椅的女孩儿：“小猫啊，楼上那个姓于的是不是要去拉萨呀？”女孩儿歪着头：“对，不过他说是那么说，在丽江都快半个月了，也不见动身，再不去，梅里雪山都要封山了。”韦子明嘴脸偷偷上扬，谁也没有觉察出来：“老板，我们就要一个大床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