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命难为》 01 尸胎 我从小就没有爹妈,跟着我二舅长大的,可我二舅怎么也不肯告诉我关于我爹妈的事,一切都是从村里的老人那里听来的。 村里人说我妈当年是村里的一支花,长得特别水灵,村里追求她的小伙特别多,可我妈全都看不上,眼看着姑娘年纪不小了,我姥姥姥爷心里着急,总劝她把眼光放低点,我妈嫌烦,一气之下偷偷溜出村到城里打工去了。 过了一年我妈回来了,却是挺着个大肚子回来的,我姥姥姥爷问她怎么回事她也不说,只一声不吭的整天躲在房间里,目光呆滞,整个像变了一个人。 村里头很快知道了这件事,有的说我妈是被人给强暴了,还有的人说是跟了人家有家室的人怀孕了结果人家不要她了,总之各种说法都有。 村里那些闲言碎语我妈都知道,可她就是不说到底怎么回事,急得我姥姥姥爷天天哭。 “这可如何是好啊,眼看着就要生了,都不知道孩子他爸是谁,让我们这张老脸往哪里搁?” 我妈听了,跟个木头似的从床上站起来,“爸,妈,女儿对不起你们,我以后再也不会让你们丢脸了!” 说完就又回床上躺着,我姥姥姥爷看着我妈的模样心里有点担心,于是就不絮叨了。 可是没想到悲剧还是发生了,就在当天夜里,我姥姥姥爷正睡觉的时候,听见后面的井里突然传来噗通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掉进去了。 我姥姥比较警觉,“老头子,快醒醒!”拉着我姥爷提着手电筒来看看究竟怎么回事,一看可把我姥姥给吓坏了,我妈竟然跳井了。 我姥姥吓得当场晕了过去,我姥爷赶紧呼救,说他女儿跳井了,快来人救命! 村里头人听见了,纷纷赶来看怎么回事,几个水性好的跟着跳了下去救人,大伙儿齐心协力用绳子把他们给拉了上来。 我妈终于被打捞上来,可是鼻下一摸,人已经没了气息。 二舅摇摇头,叹了口气,“已经不中用了!” 我姥爷哭得死去活来,众人呆看着,心里同情,可也无能为力,毕竟人都已经死了。 大伙儿把我妈的尸体抬放在一块板子上,放在我姥爷家堂厅里,村里头的李老爷是村子里头年纪最大的老人,是个过来人,见过世面。 他偷偷对我二舅说,“去找块红布来帮她盖着。” 红布是用来镇邪的,在我们那里死人还没有进棺材前都得用公布盖着,以镇邪气。 我二舅翻箱倒柜找了半天也没找着红布,最后找了个红毯子,正要给我妈盖上,却发现我妈肚子咕噜的动了一下,看着像是胎动。 我二舅吓懵了,这到底怎么回事? 村里头有经验的稳婆惊叫道,“哎呀,这是胎动。” 我二舅难以置信,“啊?这人都死了,怎么还会有胎动呢!” 稳婆说,“估计是刚死,尸体还是热的,孩子没事,赶紧想办法把孩子弄出来,不然待会儿就跟着大的去了。” 我二舅惊得一愣一愣的,不知如何是好,看看我姥爷,我姥爷早哭成个泪人儿,“女儿,是爸对不起你呀,爸害了你!” 我二舅问,“爸,你看,这孩子到底要还是不要了?” 我姥爷道,“要,当然要,我女儿都没了,难道连外孙也不要了?” 既然我姥爷这么说,我二舅当然是尽全力将孩子保住,对稳婆说,“你说,该咋弄嘛!” 稳婆说,“人都死了,肯定是没办法生出来的,只能刨开肚子搬出来。” 经过一番商量,其它人都退出了堂厅,在厅外头侯着,只剩下稳婆和我二舅。 稳婆负责把孩子弄出来,二舅负责打下手。 稳婆打算先用剪子把我妈肚子剪开,可是剪子伸了过去,我妈的手突然动了,一把将稳婆的手抓住。 稳婆吓傻了,瞪大了眼睛看着我妈,我妈像木头一样突然坐了起来,关节处发出咔咔的声音,喉咙像卡着快石头一样,生硬的吐出几个字,“不许救这个孽障!” 我二舅给吓得整个人都僵住了,半天才吐出几个字,“诈,诈尸!” 在堂厅外头的李老爷听见里头有动静,心里觉得不大妙,走进去一瞧,看见我妈正抓着稳婆的手,嘴里咔咔咔的发出奇怪的声音。 李老爷以前是帮别人抬棺的,干了大半辈子的抬棺匠,什么世面没见过,一看眼前这情形,就知道是诈尸了。 当下抓起我二舅刚才拿出来的红毯子,往我妈身上一裹,我妈顿时跟掉进了火坑子似的全身怪异的扭曲着,松开了稳婆的手,并且发出痛苦的嘶吼声,这声音,听着更像是石头敲打地面时发出的闷响。 稳婆早吓得双腿发软,跌在地上,只觉得刚才被我妈握住的地方又辣又疼,一看,竟然是一条紫青色的尸印。 我妈不断的扭曲和挣扎着,想要把身上的红毯子甩掉,李老爷见势不妙,张开双臂,从后头直接将我妈给环抱住,对我二舅道,“尸怨太厉害了,我恐怕按不住她,快去找糯米和红绳来。” 二舅这才反应过来,跑出堂厅来,堂厅外头的人早听见里面的动静,我姥爷忙把他拦住,问,“里头发生什么事了?” 我二舅急得满头大汗,“爸,姐的尸体诈尸了。” 所有人一听,大惊失色,我姥爷更是拍着腿道,“冤孽啊,冤孽啊!” 其它人赶紧安慰我姥爷。 情况紧急,我二舅哪里顾得上我姥爷,赶紧去米缸里舀了一碗糯米,又找了许多红绳,折返回堂厅,“李老爷,糯米和红线来了。” 李老爷一边尽全力抱着我妈,一边道,“快,给一点糯米给稳婆。” “好!”我二舅抓了一把给稳婆。 李老爷对稳婆道,“你先把这把米敷在尸印上,暂时可以缓解一下,不然等会儿尸印扩散了,可就麻烦了!” 稳婆听了,赶紧把一把糯米敷在手腕处的尸印上。 刚一敷上,尸印处的皮肤就像贴上了铁板烧一样,滋滋的响了起来,还不断的冒烟,一股强烈的腐尸味随着那股烟飘散出来。 稳婆疼得双颊冷汗直流。 李老爷暂时顾不上她,道,“你先就这样,等我处理了她再说。” 李老爷口中的她便是我妈。 李老爷吩咐我二舅,“把红绳拿过来。” 我二舅赶紧把红绳给李老爷,李老爷说,“我一个人弄,不方便,你得帮我!” 我二舅从没见过这样的场面,心里害怕,“咋,咋个帮啊?” “帮我按着她!” 我二舅更慌了,“啥?你要我像你一样抱着她?” 李老爷心里急,不想跟他废话,口气有点重,命令道,“快点!” 我二舅只好哦一声,走过去,眼睛一闭,将我妈从后头给抱住,嘴里一边念叨,“姐姐呀,我可是你亲弟弟,你可别害我,我这也不是害你,我是为你好,弟弟知道你死得冤枉,可是你再冤枉,孩子他是无辜的呀!你就给孩子一条生路吧!” 好像我妈听懂了他的话,竟然挣扎得没那么厉害了。 李老爷趁着这个机会,一把掀开裹着我妈的红毯子,同时抓了一把糯米,往她嘴里塞去。 糯米一进我妈的嘴,我妈整个人就立刻僵了,眼睛瞪得老大,嘴巴张得像个大碗,滋滋的冒着带尸臭味的烟。 李老爷又拿出红绳子,将我妈结结实实的捆了一圈又一圈,绑得像个大粽子,又在我妈肛眼里也塞了一些糯米。 我妈彻底不能动弹了,硬得像块木头一样躺回了木板上。 见我妈终于被降服了,我二舅和李老爷才松了口气。 堂厅外头,姥爷听见里头没了动静,心里急,不知道娃娃怎么样了,于是朝里头喊,“李老爷呀,求求你,一定要保住我可怜的外孙啊!” 李老爷听了,看了看稳婆,确定她已经不可能接生了,想了想,狠了狠心,对我二舅道,“把剪子递过来!” 我二舅不知道他到底要干嘛,但管不了那么多,赶紧把刚才稳婆用的剪子拿起来给李老爷,李老爷接过剪子,对着我妈的肚子一下绞了下去。 我妈的肚皮被剪开,李老爷伸手把婴儿从肚子里捞了出来,一看,是个男孩。 这个男孩便是我了。 二舅一看孩子终于出来了,喜出望外,忙脱下衣服把我包裹起来,对堂厅外头的姥爷喊,“爸,孩子出来了,是个胖小子!” 姥爷终于松了口气,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抹着泪道,“好!好!” 可是旁边有人说了一句,“怎么没听见孩子哭声呢?” 一句话提醒了所有人。 正常孩子一出生便会哭,除非这个孩子不正常,而我,从出生到现在,一声哭声也没有发出过,安静得完全像个死婴。 02 鬼手印 李老爷从堂厅里走了出来,一把将我抱了过去,伸指在我颈间动脉探了探,脸色顿时十分难看,又掀开包裹着我的衣物,一瞧,更是大惊失色。 我姥爷看出不对劲,朝我身上看来,只见小小的婴孩背部却有一块偌大的紫色斑块,本来小孩子身上长蒙古斑也没什么,很常见,但这块斑块颜色十分诡异,更恐怖的是形状如同人抓。 我姥爷一看,心里知道不妙,颤抖着声音,“这……这……” 李老爷道,“这是鬼手印!” 在场之人无不大惊失色,“鬼手印?” 李老爷点了点头,“这孩子气脉十分微弱,他妈并不希望他出生到这个世上来,大概是想在肚子里就想掐死他,所以才会留下这个鬼手印,幸好我们发现得及时,把他从他妈的鬼手中夺了过来,才救了他半条命,不然这孩子就死在他妈肚子里了,哎~可怜的娃子!” 二舅忙问,“啥?半条命?你是说这孩子只剩下半条命了?那这孩子还有的救吗?” 李老爷眉头紧蹙,道,“这……” 姥爷一听,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对着李老爷不断磕头,“李老爷,这孩子不能死,求李老爷一定想办法救救他。” 李老爷赶紧扶我姥爷起来,“你这是干什么,都是村里人,我还能不帮你嘛!” 姥爷听了这话,才肯起来,抹着泪道谢。 李老爷道,“只是救这孩子的办法有,就是……!” 我二舅忙问,“就是什么,你快说!” 李老爷道,“我做抬棺匠那会儿有一位师兄,他家里祖祖辈辈都是抬棺匠,和死人打交道的,多多少得学点道上的本事,所以我那位师兄从祖辈开始就积累下来不少降妖捉鬼的手段,我刚才用的都是我师兄那里偷学来的,不过是些皮毛,我那位师兄住的倒不远,就在隔壁的唐家村,就是他们祖辈有个规矩,一旦退休就得立誓,再也不用那些法术。” 姥爷一听,心里急了,“为什么呀这是?” 李老爷道,“做我们这行损阳气,这规矩也是他祖辈为后人着想。” 姥爷急得都快哭了,“那可如何是好啊!” 二舅道,“无论如何,李老爷都得替我们去求求他。” 李老爷道,“我既然开了这个口,肯定是打算帮你们的,我那位师兄虽然已经退休多年,但十分贪恋钱财,你们如果真想求他,破些钱财,兴许他能破例。” 二舅道,“钱财好说,求李老爷快点带我们去见他吧!” 李老爷点头,起步就走,突然又想起什么,回头看了看我妈的尸身,虽然被糯米塞着,红绳绑着,可李老爷心里还是不大放心,能够对自己孩子下狠手的鬼,可想她的怨气是有多重。 李老爷问我姥爷,“家里可有备用的棺材?” 姥爷点点头,“有!” 过去乡下地方老人一般到了一定年纪都会事先为自己准备好一副棺材,放阁楼里,这也叫冲喜,我姥爷姥姥年纪大,早就准备着了。 李老爷道,“这样正好,你留在这里,让这娃子的二舅带着娃子跟着我去,你赶紧把尸身安放到棺材里,盖好,四角都订上铁钉,再在棺材的四个角各点一根红蜡烛,蜡烛下压一枚铜钱,记住,蜡烛不能灭,应该能坚持到我回来!” 我姥爷听着有点渗,心里没底,“我这女儿不会又诈尸跳出来吧?” 李老爷拍拍我姥爷肩膀,“所以要按我说的做!” 我姥爷算是明白了,心里虽然害怕,可是在这个节骨眼上,也没有别的办法了,硬着头皮应下了,道,“你们快点去,一定要救活小娃子!” 二舅安慰道,“爸,您就放心吧,李老爷说的话,虚不了!” 姥爷哪里肯放心,但也只能挥挥手,最后又看了一眼二舅怀中抱着的孩子,“去吧!” 李老爷急道,“二耿子,快走吧!” 我二舅在姐弟里排位第二,性格又耿直,所以村里人都叫他二耿子。 我二舅“哎!”一声,生离死别似的最后看了一眼我姥爷,抱着娃子跟着李老爷就往外头走。 夜黑风高,那时候正是初秋,天气有些冷,我二舅光脚穿着双拖鞋和一件睡觉穿的白褂子半截裤衩就这么出来了。 说来奇怪,李老爷年纪属于我们村最大的,可是走起路来脚下生风,快得跟幽灵似的,周围又黑压压一片,山路崎岖难行,我二舅好几次差点摔跤。 李老爷走得奇快,头也不回,我二舅屁颠屁颠跟着,好多次差点没跟上。 走了个把来小时,终于来到唐家村,村里头人这时候都睡了,整个村子没有一盏灯,就剩下一个村子的剪影。 李老爷摸着黑找到他说的师兄家,敲开门。 开门的是位体格比较宽大的老头儿,年纪比李老爷还大上七八岁,背严重的弯驼,看起来像棵枯死的老树。 李老爷一看见这老头儿就喊了一声,“师兄!” 老头儿似乎没认出他来,眯着眼睛看了半天才惊呼,“啊,原来是李呆子,你怎么这个时候来找我了?” 李老爷叹一口气,“哎,一言难尽啊!” 老头儿看他的样子心里猜到他是有求于他来了,赶紧道,“进屋里来说吧!” 李老爷领着我二舅进屋,屋里布置很是奇怪,墙上挂着许多奇怪的法器,黄符纸,红绳,铜钱什么的,堂厅里还放了一张设坛作法的桌子,桌子上供着十三位阎罗王的雕像,雕像栩栩如生,形态各异,但无一例外,表情都十分惊悚摄人。 李老爷给我二舅介绍,“这位就是我师兄,你喊他刘头子就行了。” 又对刘头子道,“这位是二耿子,我来是有求于师兄的。” 李老爷于是把事情原委跟刘头子说了一遍,刘头子听了,眉头紧锁,直摇头,“我已经退休多年,我们祖辈的规矩你是懂的。” 刘头子这算是委婉的拒绝了,李老爷忙给我二舅使了个眼色,我二舅立刻掏出二千块钱现金,往桌上一搁,“这是我们家里这一年的积蓄……你看……” 那时候两千块钱对于一个并不富裕的家庭来说真的不算少。 刘头子瞄了一眼现金,又看了看我二舅怀里抱着的小娃子,娃子白白胖胖,十分可爱,刘头子道,“不是不行,只是我们祖辈有规矩,除非是自家人……” 李老爷这才想起来,刘头子年轻的时候娶过一门媳妇没多久就死了,一辈子孤家寡人,膝下无儿无女,见刘头子看娃子那眼神,李老爷心里自然明白几分,于是对刘头子道,“不然这样,这孩子要是能救活,我叫二耿子让他认你做干爹,名字让你起,你既然要成他干爹了,那就不是外人了!” 二舅救娃心切,想也没想就点头,“这娃子就认你做干爹啦!” 刘头子喜笑颜开,抱着小娃子看了看,满心喜欢,又看了看娃子身上的印痕,突然面色凝重,道,“李呆子,你快去弄一盆糯米水来。” “好!” 李老爷应着,立刻去淘了一盆糯米水过来,刘头子抱过小娃子,把小娃子身上衣物退去,将娃子整个儿放进装满糯米水的盆子中,鼻子脸一块儿给没了。 二舅不明所以,他这样不会把娃子给淹死吧?二舅正想说,李老爷伸手拦下,道,“你别急!我师兄心里有数!” 二舅只好不做声,静静看着。 娃子在水里依然安静的很,安静得就像死婴一般,刘头子将娃子全身上下洗了个遍,再将娃子抱起来,用方才的衣物裹着,放到床榻上,道,“我刚用糯米水帮他净了净身,洗去身上邪气。” 二舅啥也不懂,只能干看着,李老爷点点头,似乎懂了。 刘头子又到香炉里取了些香灰,洒在娃子身上的鬼手印上,又翻开孩子眼皮瞧瞧,道,“这孩子有魂无魄,估计是还没出生魂魄就被她妈给勒索住了,扣在投胎转生的路上或者别的什么地方,如果不在三日内将他魂魄找回,恐怕是出生不到这世上来了。” “这……这……”我二舅急得声音颤抖,无助之下对天哭喊道,“姐啊,你也太狠了,这可是你的亲生儿子,就算孩子的父亲有错,难道这孩子还有错嘛!你就这么恨他,不想让他来这世上做人吗?” 刘头子道,“你别急,我自有办法,只是需要你的配合!” 二舅擦擦眼泪,“你说,需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刘头子到法坛上取了一盏油灯来,手指轻轻在娃子眉心一捏,竟然捏出一簇微弱的火光来,刘头子将火光点到油灯上,道,“这件事情必须你来做是因为你是这娃子的亲人,只有有血脉关系的人才娃子的魂魄才会相信你,才会跟你走,而这盏灯就是娃子的命灯,灯如果灭了,娃子也就救不回来了,所以你记住一定要在三日内将娃子的魂魄找回来!” 我二舅点头,“我知道了,可我上哪儿才能找到他的魂魄?” “我刚才说了,这娃子身的魂魄肯定是在转生路上被他妈给挟持了,所以你得先到阴曹地府里找到他妈,再逼他妈放开孩子!” 我二舅惊呆,“阴曹地府?我可没去过那种地方!” 刘大头取出一根红绳,“时间不能浪费,我一边操作一边跟你说。” 说着将一根红绳系在我二舅手指上,另一段牵在自己手指上,道,“我会用这根红绳拉着你,万一出现什么意外好及时把你拉回来。” 又取了一个三角黄符,摁在二舅额头上,黄符立刻不见,二舅额头上出现了一个黄符的符文印子,看起来倒像纹上去的。 刘大头道,“这个黄符是用来给你引路的,你看到的一切我也可以看到,而且我们可以相互对话。” 二舅点头,“知道了!” 刘大头又吩咐我二舅躺下,闭上眼睛,二舅照着做了。 刘大头掏出木剑,对着我二舅挥剑做法,不一会儿,我二舅只感觉眼前一黑,身子轻飘飘如羽毛,似乎正在通过一个黑暗的隧道。 03 追魂 等我二舅反应过来,睁眼一看,已经到了一处荒郊野外,说来奇怪,到处黑压压的一片,我二舅竟然能够看清四周的景物,而且这地方看着眼熟,有点像是自家村子后山上那片坟地,可又有些不太一样,总之感觉很怪异,有点像做梦又不太像。 我二舅试着走了两步,只感觉脚下轻飘飘,竟然如风一般飞快,二舅觉得稀奇,更加快的走了两步,没想到没走一会儿竟然到自家村子里了。 二舅脑子里传来刘大头的声音,“你先到娃子他妈经常去的那些地方看看,看看能不能找到。” 二舅应着好,心里想也正好到家里看看现在情况怎么样了,于是往姥爷家堂厅的方向走去,只见堂厅里围了许多人,他们不是看热闹的,而是帮着我姥爷看着棺材的,一边也不断安慰我姥爷姥姥,让他们俩老想开点。 我二舅走过去对我姥爷道,“爸,您别太担心,我一定会把娃子带回来的。” 可是堂厅里所有人都跟没听见似的,仿佛二舅根本不存在,我二舅这才想起来此刻的自己已经不是“人”了,只不过是灵魂出窍而已。 二舅四处看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异常,正准备走,棺材板旁边竟出现了一个人,一身湿哒哒,披散着头发,半垂着头,看不清脸,水不断从她头发衣角上滴落,虽然看不清脸,但我二舅一眼便认出来这个正是我妈,我妈左手抓着一个婴儿,就如抓一个布玩偶一样,肚子上被横向切开一道口子,鲜血不断从口子里流出,本来湿哒哒的衣服更是被渲染得一片殷红。 我二舅心觉不妙,这妮子恐怕是回来捣乱的。 二舅脑子里出现刘大头的声音,“孩子果然是在她手上,她来这里找自己的尸身,恐怕又要生事。” 二舅道“这可怎么是好?” 刘大头道,“别急,先看她到底想干嘛。” 二舅正和刘大头说着,陪着我姥爷守灵的李大爷突然叫起来,“怎么地上那么多水啊?” 我姥爷和其它人听了,心里毛孔悚然,朝李大爷指的地方看去,果然,光秃秃的地板上赫然多了许多水渍,而且那水渍正不断增多。 李大爷惊叫,“该不会是那妮子又回来了吧。” 在场的人无不惊吓,大伙儿瑟缩成一团。 姥爷和村里人看不见我妈,可我二舅能看见,我二舅刚想和我妈说话,我妈倒先开口了,“你来做什么?” 我二舅倒不似先前那么害怕了,平静的对我妈道,“姐,你就放过那孩子吧,那毕竟是你的亲骨肉啊,你舍得吗?” 我妈狠厉道,“不关你的事。”说着伸抓就朝我二舅抓来。 刘大头当即施法,我二舅身体一斜,躲了过去,躲过的同时我二舅手上凭空多了一把木剑,二舅身体被刘大头操控,如同木偶,提剑便朝着我妈刺了过去,我妈迅速往后躲闪,嘴里惊吼,“是什么人在操控你?” 二舅身体依然逼向我妈,嘴里道,“姐,把孩子交出来安生投胎去吧,你是拼不过他的。” 我妈冷笑一声,“哼!”挥手又向我二舅逼来。 这突然的反击让我二舅猝不及防,木剑连挡三招向后退去,直逼到棺材板上。 在堂厅里的人只感觉平地起了一阵怪风,吹得棺材板四只角上的红蜡烛飘摇欲灭,我二舅身子不稳,向后一仰,竟将棺材碰得向后移了半寸。 姥爷和堂厅里的人看着棺材无故竟然动了,吓得一个个面色惨白,屁滚尿流,好几个直接给吓得晕了过去。 姥姥紧紧抱着姥爷,身体往后躲,嘴里道,“我这是做的什么孽啊,你死了便死了,何苦来为难活着的人。” 我妈听了,心头一软,喊了声,“妈!” 可我姥姥哪里听得见,只一味伤心,几乎又要晕厥,幸好我姥爷扶着,道,“婆子!婆子!” 我姥姥勉强撑着。 我姥爷对着空气道,“女儿啊,爸妈知道你死得冤枉,可是孩子是无辜的,你就放过孩子吧,好好投胎转生,投个好人家。” 我妈句句听着,心如刀绞,我二舅见她念及亲情,继续劝道,“姐,你看爸妈都这样求你,不管你在外头发生了什么的,孩子是无辜的,更何况,他还是你的骨肉啊!” 我妈突然狂笑不止,“确实是我的骨肉,可也是那个禽兽的骨肉!” 说完抓着婴儿转身就跑出堂厅,刘大头立即施法,我二舅追了出去。 堂厅里又恢复平静。 我二舅追着我妈,只感觉周身景物飞快流转,犹如进了时空隧道,不知道追了多久,到了一条小路上,我妈继续往前,我二舅继续追,追了一会儿,小路豁然开朗,变成一条偌大的马路,马路上陆续有行人出现,那些行人奇怪的人,各个犹如行尸走肉,形象也恐怖怪异,有些被鬼差押着,有些被鬼差驱赶着。 我二舅奇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刘大头道,“这里便是黄泉路了,那些都是赶着去地府报道的,押着那些鬼魂的都是鬼差,你得屏住呼吸,不能让鬼魂闻出你的味儿来,要是闻着你的阳间气息,鬼差肯定捉拿你。” 我二舅吓的赶紧屏住呼吸,说来奇怪,一般人不透气的时候立刻就会感觉憋屈难受,但此刻二舅竟然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 二舅牵着红绳的手指头动了动,刘大头道,“你看那边!” 二舅抬头一看,原来我妈正带着娃子混迹在一群鬼魂当中,鬼差正用鞭子不断抽打,“快走!快走!” 有鬼差庇着,二舅一时不好动手,只好也假装鬼魂,混进鬼群中。 身边一位貌美女鬼目光向我二舅伸来,“怎么刚才没在大巴上看见你呢?” “大巴?”我二舅刚一出口,就发觉自己犯了个错误,赶紧用手将嘴捂住,可是已经晚了,那位女鬼发觉不对,笑道,“原来你是……” 二舅心想糟了,没想到女鬼没有揭穿,玩味儿的看着二舅,“你不是鬼,偷偷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我二舅捂嘴不说,一个劲的摇头,美女女鬼明白他的意思,“你是说你不能说话是吗?” 二舅一个劲的点头,美女女鬼意味深长的看着我二舅,“肯定是有事情吧,要不要我帮你?” 刘大头在一旁偷笑,“那女鬼八成是看上你了!” 二舅在脑子里道,“瞎扯,女鬼能跟人嘛!” 刘大头道,“女鬼能跟人,可是人却不能跟女鬼,这个道理你都不懂,她八成是想吸你阳气了,以增加她在阴间的寿命。” “原来她是想害我!” 刘大头点头,突然道,“注意你姐!” 二舅猛然抬头看去,只见我妈抱着娃子正准备离开人群,我二舅赶紧去追,手却被美女女鬼拉住,“哎呀,想去哪里呀!” 二舅用力挣脱,美女女鬼道,“想跑,没那么容易,除非你从了我!” 二舅真想说从了你什么,苦于不能开口,只好用力挣脱,谁知道这女鬼看着娇弱,力气却奇大,抓着我二舅使他动也动不得,我二舅眼见我妈走得远了,心里一急,道,“你快放开我。” 奋力挣脱女鬼手掌,朝我妈追去,女鬼哪里肯就此罢休,竟然大喊起来,“那里一个阳间混进来的,快去追!” 一旁鬼差听了,这才注意到我二舅,目光朝我二舅送来。 二舅心知自己已经暴露,再不用遮掩,干脆深深吸了口气。 二舅顿时感觉爽多了,快速朝我妈追去,身后,鬼差也正快速朝我二舅追来。 就这样追了一路,眼看着就快要到尽头了,刘大头道,“前面就是地府,你不能进!” 二舅赶紧刹住脚。 眼看着我妈就这样走远了,二舅又不甘心,情急之下拦住鬼差道,“快,那里一个女鬼,她挟持了一个活娃子,你们快去追上她。” 这事在地府里来说可是十分严重的,鬼差一听,顾不上我二舅,立刻去追我妈,结果三两下就把我妈给追到了,并且一把夺过了娃子。 二舅总算是松了口气,孩子终于离开魔抓了。 可同时,我二舅和我妈也被押制住了,丢到了阎罗殿管事处。 二舅原本以为地府应该和电视剧里演的差不多,没想到和人间一样,与时俱进,用的都是现代物品,四处建筑办事处也与现代建筑办事处一样。 那个管事的处长问我二舅到底怎么回事,我二舅一五一十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处长一听,道,“这还了得。”赶紧命人把我妈押上来。 我妈被两个鬼差押着出现,我二舅还是很心疼我妈的,温柔的喊了一声,“妹子。” 我妈脾气挺倔,冷眼瞧一眼我二舅,“孩子你已经到手了。” 二舅叹气,“那可是你的亲生孩子啊,你怎么舍得?” 我妈道,“他是个孽种。” 二舅叹了口气,“可不管怎样,孩子是无辜的。” 处长了解了一下情况,看了下孩子,对我二舅道,“这孩子的魂魄交由你带回去,但是你擅闯地府,我们可定是饶不了你的,还有~~”目光对向我妈,“这位孩子的母亲。” 我二舅赶紧求情,“她只是一时情绪激动,还请大人饶了她吧。” 处长点点头,“我自会定夺,你先带着孩子回去吧。” 处长对身后鬼差使一个眼色,鬼差立刻将孩子抱过来交给二舅,二舅看了看怀里的孩子。 孩子看着仿佛睡着一般,十分安详。 刘大头牵动红绳,我二舅立刻被拉回到了现实中,猛的睁开眼睛,只见李老头和刘大头正定定的看着自己,特别是刘大头,满头大汗,看来他费了不少功夫。 李老头松了口气,“二耿子,所幸是成功啦。” 但刘大头却依然是眉头紧锁,淡淡道,“我先帮孩子把魂魄归体吧。” 说着将油灯的灯芯一撵,灯芯上的火苗子顺着他的手指飘了起来,刘大头将火苗子牵引至孩子额前,嘴里碎碎念,火苗子“嗡”的一声散开,印入孩子的脑门里,孩子随之“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二舅听见这哭声,激动得不行,“哭了,哭了,这孩子终于哭了。” 04 新生活 二舅忙将孩子抱起来,跟抱自己亲生儿子似的看了又看,刘大头也挺兴奋的,道,“抱过来,我看看,我看看。” 刘大头抱过孩子,笑呵呵道,“我的干儿子,我的干儿子。” 李老爷喜道,“恭喜啊,恭喜啊。”可是顿时又觉得话不对,人家孩子他妈才死,哪来的恭喜啊,于是低头不语。 二舅突然想起方才在地府里那个处长说的要处罚他的话来,问刘大头,“刚才那个地府里的老爷说要处罚我来的,怎么我却好好的?” 刘大头道,“时候还没到呢,到时候你自然就知道了。” 我二舅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二舅突然想起什么来,抱过娃子道,“我得带孩子回去让我爸妈瞧瞧,省的他两位老人家担心。” 刘大头甚是不舍得,道,“这样也好,不过你记住,这个孩子你一定要时常带来让我瞧瞧,他毕竟还没出生就被鬼摸过,这么小,经不起,我怕他因为这件事经常被不干净的东西纠缠。” 又想了想,觉得就这么走了总不妥,于是回房间里拿出一个三角黄符来,道,“这个东西你用一块红布加块铜钱缝好,让孩子一直戴着,应该能保他平安。” 二舅心里急着去把好消息告诉姥姥姥爷,没多想,接过那东西就带着娃子和李老爷匆匆忙忙走了,临走前只道,“我定改日来谢。” 回到家,二舅立刻把好消息告诉姥姥姥爷,姥姥姥爷看着可爱的小娃子,心里又是酸楚又是高兴。 不日,姥爷将我妈安葬了,安葬那日,我二舅做了个梦,梦见我妈来找他说话,说她后悔了,不该做糊涂事情,害了孩子,还叮嘱他一定要好好照顾孩子,说孩子体阴,不能接近不干净的东西,又说自己在阴曹地府也受到了惩罚,说完就要走,我二舅忙拉着她问这孩子究竟怎么来的,我妈这才将事情原委一五一十告诉了我二舅。 原来我妈当初出去在一个工厂里打工,我妈长的好看,厂里不少小伙子就追求她,厂长说她这样严重影响了别人工作,要打发她走,我妈不肯走,厂长就说,“那你下班后到我办公室里来一趟,咱们好好谈谈。” 我妈年轻,没经过什么事,就那么毫无防备的去了,结果厂长找她根本不是谈事情,而是早就看中我妈的美貌,竟然趁着厂里人都下班了没人把我妈给强暴了。 那个厂长已经三十多岁了,早就有了妻室和一双儿女,他肯定是不会娶我妈的。 厂长将我妈强暴之后说了一堆好听的话,又威胁她不要说出去,说出去就把她赶走,还说如果让别人知道了他就说是我妈勾引他的,又说他会好好待我妈,会每个月给她生活费什么的,好说歹说,我妈只好忍气吞声。 从那之后我妈时不时被那个厂长叫到办公室里去,没多久,我妈就怀孕了,当我妈把这件事情告诉那个厂长的时候厂长毫不犹豫的甩给我妈三千块钱,“拿着这钱去把孩子打了吧,还有,你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眼前了,你也休想用孩子做筹码来要挟我,更别想我会对你这种女孩子负责。” 我妈当时气坏了,什么也顾不得了,当着厂里人的面就吼了起来,“什么我这种女孩,我还不是被你给害的,你这个禽兽,畜生。” 厂长不但不害怕,反而非常震惊的冷冷一笑,“大家看看啊,这个女人,她趁我喝醉了勾引我,怀了我的孩子就想让我离婚,想用孩子来要挟我。” 此话一出,在厂里上班的人面前立刻炸开了锅。 “原来是这种人,还装清高。” “怪不得看不上咱们这种屌丝,原来是想攀高枝。” “没想到心机还挺重的。” 无论我妈怎么解释,都没有人听,因为在他们眼里,厂长任何时候都是一个温文尔雅的人,不可能会去搭一个乡下姑娘,倒是这个乡下姑娘,想攀高枝的可能性极大。 流言蜚语和唾沫星子立刻将我妈淹没,我妈没脸去上班了,只好躲在宿舍里不出门,可是不上班的人厂里也不让留啊,没多久我妈就被赶出来了。 我妈拖着行李挺着肚子不知道该去向何处,出门宿舍门的时候还被一个女的迎面闪了一个巴掌,原来这个女的正是厂长的妻子,她听说了这件事十分生气,直骂我妈是没脸没皮的贱人。 我妈也懒得解释了,随她打骂,因为我妈知道,不管她怎么说都没人会相信她的。 “那个禽兽。” 我妈心里暗暗骂着,想着总有一天要为自己今天的遭遇报仇。 我妈没办法,只好大着肚子回到了老家,本来我妈对肚子里的孩子是万般不舍的,毕竟是自己的亲骨肉,可是回到村子以后各种流言蜚语接踵而至,我妈的精神承受到了极限,终于,在那个一个夜晚,她爆发了,选择了结束自己的生命,并且恨这个孽障,也就发生了后来的一切。 我二舅听了,恨得咬牙切齿,“姐,告诉我,那个男人究竟是谁,我一定为姐报仇。” 我妈释然一笑,“都过去了,我现在反而不那么恨了,倒是你,要好好照顾我的孩子,我走了,阴司大人说我将来会投到一户好人家,你和爸妈切勿牵挂。” 我妈说完化成一缕青烟,消失了。 “姐,姐!” 我二舅哭喊着醒来,原来是个梦。 梦醒之后我二舅大病了一场,整个人都稀里糊涂的,跟中了邪一样,一会儿说要杀人,一会儿说要报仇,叫他认人也不认得,李老爷只好又去请李大头,结果李大头摆摆手说,“不用看,惩罚过了自然就会好了。” 李老爷将李大头的原话带回来告诉我姥爷,我姥爷没明白,不过思量着李大头的话总不会错的,也没给我二舅请大夫来瞧,过了个把来月,我二舅彻底的是疯了,提着刀子要砍我姥爷,我姥姥当时抱着我,情急之下没想太多,挺身挡在了我姥爷身前。 我二舅看着我姥姥怀里的小娃子,目光瞬间变得温柔,眼睛一闭,晕了过去,两天后,总算是醒来了,一醒来就对我姥姥说,“妈,我饿了。” 我姥姥一听,激动的抹着泪道,“知人事了,知人事了。”赶紧去给我二舅煮了一碗白米粥,我二舅喝完粥之后说自己感觉自己好像是生了场大病,具体的记不清了,我姥爷姥姥将他生病的经过说了一遍。 我二舅想起来在阴曹的时候那个阴司对他说的话来,说他也少不了要受罚,现在想来,这一场大病就是那所谓的受罚了。 我二舅好了之后抱着娃子去拜见刘大头,给他法案上那几个阎罗像烧了香,送了些贡品。 刘大头看着孩子又喜又爱。 我二舅想起来自己说要让孩子认他做干爹,还让他给孩子起名字的,刘大头抱着孩子,问,“孩子爹姓啥?” 二舅和姥姥姥爷都沉默了,二舅说这孩子不知道父亲是谁,既然认了刘大头做干爹,干脆就随刘大头姓吧。 毕竟刘大头是救命恩人,而且在我们那儿,孩子是不能跟娘家人姓的。 刘大头听了,心里更美了,乐呵呵道,“那也成,那也成,既然这样,就叫刘天命吧,还没出生就经历了一场灾祸,还是来到了这世上,可不是天命吗。” 我的名字就是这样来的。 我姥姥姥爷年纪大了,无力抚养我,只好交给我二舅抚养,我二舅待我跟亲生的儿子一样,也因为我,我二舅至今没有结婚,别人都嫌他带个孩子,还是个不祥的孩子。 村里人说我还没出生就被鬼抓,身上至今还留着鬼爪印,容易遭惹脏东西。 事实也正是如此,我打小就特别容易看见不干净的东西,比如打着油纸伞的女人,比如蹲在墙角的小孩,一直抽烟杆子的老头儿,还有把自己脑袋别裤腰带上的小子。 每次我指着一处说,“二舅,那里有人。”我二舅就知道我肯定是又遭惹上那些东西了,立刻带着我去见一趟我干爹,我干爹每次都帮我设坛做法,驱赶邪物。 有一次晚上,我看见姥爷姥姥站在我床前,跟我告别,我哭着醒来,对二舅说我看见姥爷和姥姥了,二舅心里不妙,立刻去我姥姥姥爷房里瞧,果然不出他所料,我姥姥姥爷过世了,而且是在同一天晚上。 说来奇怪,我姥姥姥爷死后我便再也没有看见过哪些脏东西了。 我姥姥姥爷死后我二舅带着我离开了村子,来到省城里生活。 二舅把乡下所有房产田地都卖了,然后在城里买了套二手房,村里寡妇宋春华看中了我二舅城里的房子,经常跟我二舅套近乎,我二舅都快四十了,还没碰过女人,不知道成家的滋味,更何况那个宋春华长得还算可以,我二舅就同意了。 没多久,宋春华就带着她的女儿沈春梅和我跟二舅住在了一起。 我和沈春梅差不多年纪,我上高二,她上高一,沈春梅长得像她妈,有点姿色,但她这人有点高傲,看不起我从小没有爸妈,也看不起我二舅是个厂里打工的,动不动就给我二舅使脸色。 05 成年礼 我二舅为人老实,再说宋春华那个女的不知道使用了什么招数,把我二舅管束的服服帖帖,沈春梅就算闹点情绪我二舅也不予计较,沈春梅因此越来越放肆,有一次吃饭的时候,我二舅因为喝汤的声音大了些,沈春梅当即摔了筷子,说了一声,“土包子。”起身就回自己房间去了。 宋春华也就做做样子,“梅梅,你又怎么了?饭不吃了啊?” 沈春梅喊了一声,“看着他那个样子,我还有什么胃口。”说完碰的将房门一摔。 我闷头吃饭,没说话,但心里想着一定要好好教训一下她。 饭还没吃完,我手机突然响了,拿过来一看,是我好朋友三胖的,三胖以前也是我们村的,但很早就出村进省城了,没想到到了省城竟然和他进了同一所学校,更巧合的是我们还是同一个班级,就这样我们很快成为了好基友。 三胖一般不轻易打电话给我,一打电话肯定是有事了,我赶紧接了电话,“喂,三胖子。” 三胖原名叫浪浪,一个特别骚浪贱的名字,三胖家庭条件还不错,所以从小长得体态丰盈,因此有了三胖这个外号,他打心底里就憎恨三胖这个外号,经常跟我说再喊一次就跟我绝交,我从来也没当真过,每次特地用三胖这个外号调戏他,时间长了,他也就习以为常了。 “喂,天命。” 三胖这人性格像他姥姥,比较乐观,一般小矛小盾的都不放在眼里,可他今天说话声音特别低沉,我一听就觉得他肯定是出了什么大事了,忙跟关心小情人似的问,“这么了这是?” “天命,你能出来一下吗?” “能,能,你在哪儿?” 三胖跟死了爹妈似的口气跟我说了地址,然后我赶紧的放下碗筷赶了过去。 三胖约我见面的地方比较偏僻,属于城郊外了,但是这里也是出了名的排挡一条街,不管天气冷热,这里都热闹非凡,许多有钱人还特地开小车带小妞过来呢。 我远远的就瞅着三胖坐在特别角落的一张桌子上,身边坐了他的女朋友小丽丽,丽丽长得可水灵了,眼睛大大,樱桃小嘴,曲线成熟优美,我都不知道这小妞是怎么看上三胖的,虽然三胖本来长的并不差,只是微胖界的一员而已,可小丽丽她是什么人啊,我们班的学霸,学生会的会长,追她的男生都可以绕这个大排档站好几圈了,我经常跟三胖打趣说,这么好的姑娘,哪儿都好,就是眼瞎,不然怎么会看上你。 三胖也不跟我犟,美滋滋一笑,说,“人家看的是内涵。” 我说,“三胖你没有内涵,只有内脏。” 废话不多说,我看见三胖和他小女朋友坐那里心里就觉得奇怪了,三胖刚才还死了爹妈似的我还以为小丽丽终于把他甩了呢,这会子看他精神抖擞,神采飞扬,一点问题也没有啊。 “哥们儿你没耍我吧?”我狐疑加鄙视的看着他。 三胖呵呵一笑,“我耍你什么了,快坐吧。” 我坐下,眯眼瞅着他们俩,小丽丽这时候正好特别矫情的对着三胖肩膀推了一把,又特别矫情的把小脑袋往他肩膀上一搁,我心里那个羡慕嫉妒恨,“不是,三胖,刚才听你口气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大事情呢,结果出来你什么事情没有,专门让我来这里看你们撒狗粮秀恩爱是吧?” 三胖仍是笑眯眯的,“我从头到尾可都没说有什么事情啊,就问你能出来一下吗?” 我指着他,“三胖,你套路我。” 三胖嘿嘿一笑,“是我套路你,但还真的有正事。”说着对大排档老板娘拍拍手。 老板娘会意,端了一个蛋糕上来,蛋糕上还点了十八只五彩的蜡烛。 我完全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三胖你女朋友生日啊?”一边说目光却盯着老板娘的低胸装,那丰满的程度,那白皙的肌肤,绝对不比小丽丽差呀,而且这老板娘看着二十七八,正是女人风韵最佳的时候,特别是走起路来那小蛮腰扭的,跟柳条似的。 老板娘放下蛋糕,往我头上轻轻一拍,“坏!”说完扭着小蛮腰忙去了。 三胖乐呵呵盯着我,“人家可是有家室的,而且比你大太多了。” 我收了口水,“瞎说什么呢,我就一欣赏的心态,别想污了,对了,你女朋友过生日也不提前跟我招呼一声,我礼物都没准备呢。” 小丽丽娇声道,“天命,今天可是你的生日,这蛋糕是三胖特地为你准备的。” 我这才恍然大悟,掐指一算,可不是嘛,正是我十八岁的生日,过了十八岁,我可就是正式的成年人了,这算不算是成年礼? 我心里感动,拍着三胖的肩膀道,“谢谢你哥们儿,要不是你提醒,我自己都给忘记了。” 一边感激一边看着那不算大的蛋糕,我这时候才发现这蛋糕竟然是喜洋洋的图案,这品味,果然很三胖。 我一边特别感动的吃着蛋糕,三胖一边点了小菜和啤酒,大喜的日子怎么能少得了啤酒呢,这是我和三胖之间的默契。 我们喝的特备尽兴,一晃就过了十二点,排面上的人渐渐越来越少了,我和三胖也越喝越高,小丽丽腻歪在三胖怀里,娇嗔道,“三胖,别喝太多了。” 我心想也是,“你还得送人家小丽丽回家呢。” 正说着,突然脑门后听见一阵急刹车的声音,接着就是稀里哗啦一阵乱撞。 我大概是喝得太高了,竟然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傻不拉几的回头看了一眼。 我去,好几家排挡店都被移为了平地,一辆大红色敞篷车一身狼狈的在一堆混乱中冒着烟,敞篷车上坐了位红衣美女,估计是撞晕了,头上还流着血。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这车要是再往我这边挪一厘米,我就成为那一地狼藉中的一份子了。 三胖和小丽丽吓得愣了一下,现场突然一片混乱,许多人跑过去看热闹,也有人赶紧掏出手机拨打110,三胖护着女朋友挤进了人群中。 我醉得稀里糊涂,也跟着挤进去一看,地上躺了好几个人,隐约的有一个还跟刚才那个老板娘很像,人太多,我看不大清,心里正疑惑呢,身后突然有人过来拍了一下我肩膀。 我回头一看,正是老板娘。 我难以置信,又转过头看了看地上躺着的那个人,难道地上那个不是老板娘?看来老板娘没事。 没事就好。 我嘿嘿一笑,“干嘛?” 老板娘笑得特备诡异,手指还对着我勾了勾,“过来呀!” 那小神态,那小表情,这不明摆着的对我有想法嘛。 不过她怎么在出了这么大事情的时候才跟我表露呢。 我也顾不上那么多了,长这么大,还从来没开过荤呢,看见美女就容易想入非非。 老板娘让我过去,我就乖乖的跟着过去。 说来也奇怪,老板娘走路的样子有点奇怪,她不扭她的小蛮腰了,倒像是用飘的,我脑袋晕乎乎,也懒得管那么多了,她让我跟着我就跟着呗,她一个女流之辈,还能欺负我不成,就算欺负,那就让她欺负好了。 一会儿到了一片小树林里,老板娘突然停了下来,回转身来,特别妩媚的看着我,“小哥,你叫什么名字啊?” “刘天命。” 老板娘娇嗔一笑,“这个名字好,人也好。” 人也好,她这话说的。 “天命,你站过来一点。” 我傻不拉几,向她靠近了一点。 “我冷。” “冷?那怎么办?要不我抱着你吧!” 话刚说完,老板娘身体一软,往我怀里跌来,我顿时感觉全身轻飘飘的,脑袋里一片空白。 话说,老板娘的身子果然很冷啊。 我说,“我来帮你取暖吧。” 老板娘说,“好呀,正和我意。” 正和她意?这意思还不够明显吗?送上门的,不要白不要。 我更加大胆的伸手向她身上摸去,正在这时候,三胖突然出现了,“天命,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回头,突然眼前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 当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自己的房间里,二舅坐在床边上,神情凝重的看着我,“感觉好点了吗?” 大概是昨天喝太多了,我感觉脑袋有点混,“怎么回事,我怎么会在这里?” 想起昨天晚上的情景,“是三胖把我送回来的吧?” 二舅点了点头,“幸好三胖及时发现了你,不然后果就严重了。” “后果什么后果?”我想了想昨天晚上的事情,三胖发现我的时候我正准备和大排档店的女老板~~~~ 是三胖他坏了我的好事,这个臭小子,有机会我一定找他算账。 二舅似乎看出了什么,郑重其事的问我,“天命,告诉二舅,你昨天晚上是怎么到树林子里去的?” 我吱吱呜呜,有点害羞。 二舅问,“是不是又看见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不干净的东西?”我摇摇头,“二舅,至从姥姥姥爷死了之后我就再也没有看见过那种东西了。” 二舅仍是眉头紧锁,拿出一张报纸,“你看看。” 06 女鬼缠身 我心想这年头谁还看报纸啊,拿过来一看,上面正好刊登了昨天大排档那里出车祸的消息,让我感到恐惧的是,这场车祸一共造成五人死亡,六人受伤,而死亡身份的照片栏里就有老板娘的照片。 我简直难以置信,她竟然死了?如果她昨天在那场车祸中就死了,那我之后看到的岂不是? 我的额头突然冒出细密的汗珠来,因为我竟然差点和女鬼。 怪不得当时看老板娘的样子感觉怪怪的呢,只是我喝高了,没想那么多。 二舅看着我,一脸凝重,“你告诉二舅,你昨天晚上是不是看见来了这些照片里的某个女的?” 我只好点了点头,指着老板娘的照片道,“是她。” 二舅道,“果然。” 我问,“怎么了?” 二舅道,“天命,你那个时候还小,所以我没有告诉你,但是现在事情既然发生了,我就不得不说了,你还记得小时候疼你的干爹吗?” 我点点头,“当然记得,二舅说过,干爹是我的救命恩人,而且我也是随我干爹姓的。” 话说小时候二舅经常带我去看我干爹,后来我姥姥姥爷死了,我看不见那些脏东西之后就去的少了,虽然有一些年没见了,但我对干爹印象很深。 干爹年纪很大,背很驼,满脸褶子,看起来就像干枯的老树皮,可是他却很慈祥,对我很好,还给了我一个符,让我从小就戴着,说戴着这个符一般小鬼不敢接近我,所以我从小就能看见那些东西但那些东西却很少赶接近我。 干爹经常跟我讲,说他以前是个抬棺匠,他祖辈往上七八代都是抬棺匠,所以学了道上一些本事,他还经常跟我讲他以前抬棺捉鬼的事情,说有时候和人一样,有好鬼,也好坏鬼,有贪婪的鬼,也有哀怨的鬼。 二舅一脸担心的看着我,“我本来应该早点告诉你的,你还没出生的时候你妈就死了,你妈不想你来到这个世上,想把你在肚子里摁死,在你身上留下了一个鬼手印,也就是你背上那个看起来像手印的胎记,那其实就是你妈留下的鬼手印,烙上了那个印记,一辈子都洗不掉,并且因为你还没出生就被鬼抓过,身体比一般人阴气要重很多,所以特别容易招惹鬼怪。” 我认真的听着,“这些我都知道,我早听村里人都说了。” 二舅继续说,“可有一件事情我没跟你说,我以前也不知道,还是上次离开村子的时候你干爹临时告诉我的,他说你是个阴阳人,不止容易招惹鬼怪,成年之后更容易被女鬼纠缠,因为女鬼只要吸了你的精气,就可以增长她自己的修为,所以,天命,你要记住,一定要把持住自己,不能让女鬼得逞。” 我一脸懵。 我刘天命十八岁还是小处一枚,也从来没谈过女朋友,而我二舅竟突然对我说要提防女鬼,因为女鬼会想要来夺我的童子身。 我欲哭无泪。 这么说,那个老板娘她也是想要来吸我的精气吗? 我脑袋有点乱,人家高富帅多是被女神追,我刘天命惊人被女鬼追,相差一个字,命运却完全不同。 正在这时候,沈春梅推开了门,歪着肩膀靠在门边上,“听说你又被女鬼给追了。” 沈春梅说话的时候一脸讥讽。 我看看二舅,“你告诉她了?” 二舅低头没说话,沈春梅说,“你二舅没告诉我,是昨天那个送你回来的胖子说的,他说看见你一个人怪怪的跟着什么东西进了林子里,村里人都知道你从小就爱招惹那些不干净的东西,而且那个胖子说你十分失态,我想,你肯定是被女鬼给追了。”说着笑了起来。 我突然觉得肚子饿了,对二舅说,“二舅,我想吃点东西,家里还有剩饭吗?” 二舅说有,然后出了房间给我热剩饭去了。 这时候房间里就剩下我和沈春梅。 沈春梅怪模怪样的走到我的床边,抱着双臂看着我,看她的模样,我就知道她又在想什么主意了。 话说沈春梅虽然姿色比不上校花班花,可也还算耐看,特别是那张利索的小嘴,说起话来让人又爱又恨。 如今她也十七岁了,胸前两个小馒头突然变成了大馒头,紧身衣都有点裹不住了,双手抱在胸前,更有一种呼之欲出的感觉。 我贪婪的看着,她竟然毫无发觉。 沈春梅说,“你被女鬼追的事情我要去告诉宁木木。” 我差点没从床上跳起来,“你神经病吧,告诉她干什么?” 宁木木是我们校的校花,也是班上唯一一个比小丽丽长得还好看的女生,细腰围,大长腿,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肤质如玉温润,如雪白皙,睫毛长而浓密,嘴唇性感又妖娆,简直就是完美级别的女神。 我转学到省城里的第一眼看见她就喜欢上她了,听说她家庭条件很不错,人长得漂亮,学习成绩也好,我不敢多想,就这么默默的喜欢着她,只要能每天静静的看着她,偷偷在背后闻闻她的秀发,我已经很满足了。 我从来没奢望过宁木木会喜欢上我,但也绝对不允许任何人破坏我在她心目中的形象,特别是被女鬼追这样的事情。 沈春梅得意一笑,“怎么样,看你的小表情,紧张了吧?” 我故装不屑,“你要是敢告诉她,我就告诉黄毛说你喜欢他。” 黄毛是我们班的大混混,头上顶着一头大黄毛,所以班上人都叫他黄毛。 我知道沈春梅喜欢黄毛,她还经常在学校里假装跟我套近乎,其实目的是为了靠近黄毛,但我和黄毛关系并不好,所以每次沈春梅也只能借跟我说话的机会多瞄他几眼。 一说到黄毛,沈春梅脸色果然变了,站了起来,“你要是不想让我把事情去跟宁木木说,就替我办一件事情。” 为了心上人,我只好委曲求全,“你说,什么事情。” “帮我问黄毛的微信号。” “问他微信号?”我冷笑,“我跟他又不熟,突然问人家这么私人的东西,他该不会误会我看上他了吧。” 沈春梅知道我这人没什么大本事,就是嘴贱,道,“黄毛才不会喜欢男人,就算喜欢,也看不上你这样的。” 说完转身就走了。 说起来沈春梅让我帮他办的这件事情也不难,就算我不亲自去问黄毛,随便找班上一个跟他熟的问问不就成了嘛。 第二天一到学校,我就找人打听,问黄毛微信号是多少,说有人想追他,结果班上还真没有一个人知道的。 我就奇怪了,难道这年头还有人会不用微信号吗?没办法,我只好厚着脸皮亲自去问他了,结果这一问竟然问出事来。 原来黄毛也喜欢宁木木,刚好昨天晚上跟宁木木表白被宁木木拒绝了,黄毛心情特别郁闷,我去问他的时候他正在火头上,我心里想着我要是不得到黄毛的微信号沈春梅那德行肯定把我的事情说出去,到时候全校都知道了,我的脸还往哪里搁。 于是厚着脸皮跟他套近乎,“哥们儿,都是同班同学,你就留个联系方式,大家好方便嘛。” 没想到黄毛拍着桌子站了起来,骂道,“去你妈的。”一边骂一边一脚对着我肚子踹了过来,踹得我人仰马翻。 我一脸懵逼,就算他心情不好,也不至于打人吧。 我刘天命虽然天生命贱,可也不是随便给谁就欺负的,他打我我能不打他吗? 当即抡着拳头就往他脑袋上砸过去,正好砸在他左眼皮上,只见他眼皮顿时黑了一圈,像只熊猫。 黄毛可是小混混,经常在外头跟别学校的人打群架,我这样对他,他肯定不能放过我,而且他打人特别狠,对着我又是一脚踹了过来,踹得比刚才还狠。 我大骂,“你神经病啊,我不就是问你个微信号嘛,至于这么打人吗?” 黄毛根本不听,对着我又是一脚,一边踹嘴里还一边骂骂咧咧,“让宁木木喜欢你,让宁木木喜欢你,喜欢你了不起啊。” 我一听,有点懵,他说宁木木喜欢我?这怎么可能?是不是他搞错了? 黄毛打架太厉害,我根本打不过,只好用手保护好头。 黄毛终于打累了,对我吐了口唾沫,道,“就你这怂样,也不知道宁木木到底看上你哪里了,傻逼!” 黄毛话刚说完,我就听见宁木木的声音,“黄毛,你干嘛?” 别看黄毛平时流里流气的,可是一到宁木木面前立马就变怂逼。 黄毛声音明显比刚才弱了许多,“谁让你说你喜欢他,你怎么会喜欢这种怂逼。” 怎么可能?黄毛说的宋木木喜欢我难道是真的?我抬头看向宋木木,只见他一身干净的白色衣裙,长发飘飘,露出白皙笔直的大长腿。 宁木木这时候也正看向我,但她的眼神里并没有流露出爱慕的意思。 宁木木走过来,温柔的问我,“你没事吧?” 女神竟然在关心我,我的心里简直就跟吃了蜜糖一样,要知道,平时宁木木基本很少跟我这样的男生说话。 我摇摇头,“没事。” 宁木木越是关心我,黄毛就越是对我恨得咬牙切齿,“宁木木,你走着瞧,我一定会让这个小子好看。” 说着坐回了位置上。 宁木木扶我起来,说“我们别理他,根本就是个疯子。” 说着扶我走出教室,又去买了瓶冰水给我敷受伤的地方。 我从来没和女神这么亲近过,此刻的她是如此温柔,让我几乎相信了黄毛刚才说的话。 “木木,黄毛刚才说的话是真的吗?” 宁木木没反应过来,“什么?” “他说你说了喜欢我。” 宁木木底下头一脸抱歉的样子,说“对不起啊,黄毛他那个人很难缠,如果我不这样说的话,他肯定不会肯罢休的。” 原来只是一个借口,我就猜到了,像宁木木这样的女神怎么可能会喜欢我这样的屌丝,只不过是我自作多情罢了。 不过能为宁木木做点事情,我还是挺开心的。 07 女鬼的盘中餐 黄毛的微信号没要到,倒是挨了一顿揍,不过因为这顿揍我和女神宁木木的距离突然间拉近了好多,我竟然觉得这顿揍挨得还挺值的。 放学的时候我正低着头走路,突然两个人拦在我前面,问我“你是刘天命?” 我一脸懵,“你们,是谁啊?” “看他反应就知道是了。” 那两个人互相给对方使了个眼色,然后走了过来,其中一个一把将手搭在我肩膀上,我感觉到不对劲,想逃,却被一个锋利坚硬的东西顶住了腰,一看,竟然是一把水果刀。 “聪明的话就给我老实点。”那个人说。 我心里慌了,想着自己肯定是摊上大事了,这两个人到底想干什么?为什么好挟持我,究竟是什么人派他们来的? 我突然想起今天在学校的时候黄毛对宁木木说一定要让我好看,难道这两个人是黄毛派过来的? 我不敢反抗,只好跟着他们走,迎面却遇见了沈春梅,那个傻叉正穿着露脐装站在校门口等我的消息。 我虽然平时不太喜欢这妮子,这妮子也确实挺讨厌的,甚至想找机会教训教训她,但这种时候我真不想把她也给扯进来,我一个劲的给她使眼色。 可惜沈春梅脑子不够用,竟然没发现我的异常,也没注意到身边一个人正用刀子抵着我的后腰,蹦跶上来就问,“我教你办的事情怎么样了?” 我凶道,“回家再说。” 沈春梅立刻脸色不好看了,“就在这里说,还有,你的眼睛怎么了?挨揍了?” 是啊,是你心上人揍的。 这么耗下去肯定不行,我得想办法让她走,我故装对她发火,对着她胸口重重推过去,“关你什么事,还不快回家。” 我发誓,我真的是随手推的,没想到竟然推在她的肉包子上,我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只觉得手掌里边软乎乎的,出于本能,捏了一把,弹性十足,我这才反应过来,沈春梅迎面一个巴掌对着我拍了过来,啪的一声特别响亮,“刘天命,你个死变态。” 骂完哭着走了。 我的抓保持姿势停在空气中,旁边那挟持我的哥们儿听着那一巴掌都觉得疼,道,“这妞下手够狠的啊。” 说完推着我继续往前面走,我问,“你们是不是黄毛派来的?” “到了就知道了,那么多废话。” 我只好往前走,一出了校门口他们就把我推进了一辆黑色小轿车里面,蒙上了我的眼睛。 我现在只能凭直觉,感觉车子发动了,往前面拐了一个弯又一个弯,开了差不多二十来分钟,司机说,“带这小子去见坤哥。” 坤哥是谁? 我不敢多废话,到了地方,那两个人把我拉下车,进了一个地方,把我往地上一推,我重跌在地上,眼睛上的黑布条被解开,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三十来岁的黑色西装男人,梳着油光滑亮的头发,皮肤挺白的,脸也长得挺好看的,穿着黑亮的皮鞋,手里夹了根烟,而我们正在一个四面封闭的废弃仓库中。 西装男人的背后站着黄毛,西装男人对黄毛打了个手势,黄毛立刻会意,忙帮掏出打火机帮西装男人把烟给点上。 果然是黄毛,这个王八羔子。 这个西装男人就是那几个人口中的坤哥吧。 坤哥抽了一口烟,像看一只蝼蚁似的看着我,“你就是那个臭小子?叫刘什么来着?” “刘天命。”黄毛忙补充。 “刘天命。”坤哥蹲下来,定定看着我,“黄毛求我帮忙,说让我帮他废了一个人,我还以为会是什么厉害的人物呢,没想到是的弱不禁风乳臭未干的臭小子。”目光又看向黄毛,“黄毛,你也太没出息了,这么个臭小子竟然还要来求我。” 黄毛道,“坤哥是道上的人,废了他,警察也不敢拿你怎么样。” 坤哥站起身,朝着黄毛肩膀拍了拍,“好,我帮你这回,你以后可要好好跟着我干。” 听他们的意思,他们好像是打算做了我。 我不能死,我得想办法,就算是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坤哥说着对刚才挟持我的那两个人道,“按着他。” 刚才挟持我的那两个人上来想要将我按在地上,我奋力起身,瞬间挥出一个拳头,打在其中一个人的鼻梁骨上,我只听见咔的一声,鼻梁骨歪了,我顾不上,接着踢出一脚踢在另一个人的裤裆下,随着他一声凄厉的嘶吼,我仿佛听见到了蛋碎的声音。 我这一突然的反应出乎他们的意料,所以两人都中招,趁着这两个人一个捂着鼻梁一个捂着裤裆,我拼了命的往门口的方向奔去,可是走了几步我就愣住了,原来门口还站了两个人,而且这两个人身形魁梧高大,身高至少在一米八五到一米九之间。 我无处可逃,情急下折返一步,只觉得背上一痛,像是被什么东西击中,回头一看,正是黄毛,挥着一根手腕粗的棍子朝我砸过来。 反正也是一死,不如拼命一搏。 我嘶吼一声抬脚就朝着他踹了过去,“我日你奶奶。” 这一脚正中黄毛的手腕,将他手中拿着的棍子直接给踢飞了,黄毛更加愤怒,抬脚对着我飞踹过来。 黄毛打架在我们学校都是出了名的,班上谁也不敢得罪他,他一出手,一般人几乎都得吃亏,更何况我这种从来不打架的。 黄毛一脚直接把我踹得飞出去两米远,跌在地上,我只觉得胸口一疼,哇的一下呕出一口血来。 身后两个大汉立刻扑上前,将我死死按在地上,,黄毛捡起地上的棍子,拼劲全力朝我脑袋砸过来。 我只觉得头上一痛,脑袋嗡的一声,眼前黑了一秒。 有血从我头顶上不断往下冒,我的意识有些模糊,再无力气反抗。 按着我的两个人放开了我,黄毛提着棍子又朝我双手手腕上各赏了一棍,我只听见咔嚓咔嚓两声,大概是手骨断了。 背后两个大汉接着在我腿上重踢了几脚,我几乎失去知觉,迷糊中感觉腿骨也断了。 我彻底成为了一个废人了。 我像一摊恶心的烂肉一样一动不动躺在地上,意识模糊中听见坤哥和黄毛的对话。 “死了吗?” “好像是死了。” “把他拖到坟岗上埋了。” 接着,我眼前一黑,完全失去了意识。 当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堆不算太高的草丛里,周围都是一些墓碑,这些墓碑一看就有些年头了,看来是个废弃的坟场。 不远处,两个大汉正在挖坑。 那两个大汉正是刚才在仓库里的那两个人,刚才坤哥说要让他们埋了我,看来他们正在挖的坑是用来埋我的。 他们一定以为我已经死了,却没有想到福大命大,只是晕过去了而已。 我挣扎着一动,全身剧痛,肯本不能动弹,我这才想起来我的手脚骨已经都断了,我现在就形同废人,甚至连废人都不如。 那两个人闷头挖着坑,眼看坑就快要挖好了,我如果被他们埋了就彻底没有活的希望了,而我现在全身都没法动弹,根本不可能偷偷溜走。 难道我刘天命今天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吗? 刘天命,你不能死,一定得活着,报仇。 正处于绝望中的我,突然听见不知道哪里传来了一阵女子的娇笑声,那笑声跟银铃似的,特别好听,柔柔软软,让人全身酥麻。 幸好脖子还能动,我奋力扭着脖子朝那笑声传来的方向看过去,之间一个破旧的坟堆后头走出一个穿着红色旗袍的女子来,那女子肌肤白的吓人,撑着一把油纸伞一扭一扭正朝我走过来。 瞧她的样子,也长得太好看了些,性感的红唇,媚柔的双眼,还有那双像极了宁木木的大白长腿,在红色旗袍下半遮半现,十八九的年纪,刚发育完好,该长的地方都已经长好了。 谁家闺女,大晚上的还跑到这种地方来,而且还晚上还撑伞,莫不是脑子有问题吧? 之间那姑娘笑盈盈的朝我走来,可是很奇怪,她明明在朝我走过来,可是怎么走都走不到我面前似的。 过了许久,姑娘终于过来了,在我面前蹲下来,“哟,没想到天上掉下一个这么好的货色啊。” 这姑娘什么意思,我都成这样了,还什么好货色,这姑娘,果然是脑子不太正常啊,正常的谁三更半夜跑这种地方来。 只是奇怪,这么个大活人都过来就蹲在我面前,那两个挖坑的傻逼竟然没发现,难不成他们是耳朵聋了?还是只有我一个人听得见。 我好像突然意识到什么,不是他们听不见,而是只有我听得见,因为这个姑娘根本就是一个女鬼,她肯定是住在这片坟地里的女鬼,而且从她装扮来看至少是死了有好些年头了。 鬼不是死了一定日子就得去投胎转世嘛,怎么这女鬼还留在人间?而且还穿着一身及其明艳的大红色,听干爹说过,穿大红色衣服的鬼都是厉鬼,十分厉害的。 我心里顿时十分害怕,这鬼看我的眼神犹如看盘中美食。 我突然想起昨天二舅对我说的话来,难道这个女鬼是想对我图谋不轨? 08 姐姐真好看 我很小的时候就经常能够看见一些女鬼,那些女鬼有时候还会逗我玩,问我姐姐长的好看不好看,我那时候小不懂事,就说好看,然后女鬼就问我长大了愿意不愿意娶她什么的,我说愿意,然后女鬼就说要等我长大,后来二舅告诉我女鬼接近我可以吸收我的精气增加女鬼自身的修为,现在想来,那些女鬼接近我都是有目的的。 现在长大了,也搬家了,小时候经常看见的那些女鬼也看不到了,也许都已经投胎转世了。 我看着眼前这个女鬼,虽然我心里知道她是女鬼,可这女鬼怎么一个个都长得这么好看,就算我知道她是女鬼还是忍不住想要多看几眼。 我忙控制自己的意志,“不能看,不能看。”艰难的转过头去。 女鬼一只手伸了过来,很轻易的就把我的脸给掰了回来,“怎么了,我不好看吗?” “好看,当然好看。” “好看,你怎么不看呢?” 我欲哭无泪,你再好看,也是女鬼啊。 就算你不是女鬼,就我现在这身板,这废了的情况,我也不能对你干啥啊。 我哭道,“你看看老子现在的模样,你就算长成天仙的模样,我也没心思看啊。” 正在挖坑的两个大汉听见我说话,吓了一跳。 “谁在说话?” 四周瞅了一圈,啥也没看见,目光最后锁定我。 “好像是他,他没死。” 两个人朝我走来,蹲下来看我,一个人伸手在我脸上羞辱性的拍了拍,“你还真是命大,竟然没死。” “没死就只好活埋了。”另一个说。 看来他们看不见眼前的女鬼。 两个大汉说着就要将我抬起来往坑里扔,我忙向女鬼使眼色,“姐姐,救我。” 两个大汉吓了一跳,“什么?你在对谁说话?” 女鬼一笑,没有说话,伸手对着两人挥了挥,女鬼的手从两个大汉的身体间穿过。 两个大汉冷不禁打了个冷颤,其中一个道,“你有没有感觉到什么?” 很明显,另一个也感觉到了异常,目光呆滞,道,“一股阴凉的东西从我身体里穿过去了。” 一个点了点头,“我也是。” 两人说着毛孔悚然的看向四周。 “这里是废弃了好多年的坟地了,该不会有鬼吧?” “胆小鬼,难道你还真相信这世界上有鬼吗?别自己吓自己了,只不过是一阵风而已。” “可是刚才明明没有起风啊。” 两人说着各自瑟缩成一团,目光狐疑的看向四周。 “该不会真的有鬼吧,我们还是赶快走吧。” “那他怎么办?”一个人指着我。 “管他干什么,就他这个废模样,肯定活不了了,这地方也没人来,没人会发现的,走吧。” 两人说着站起来要走,女鬼姐姐忙挡在他们身前,对着他们哈了口气。 两人立时愣住。 “你有没有感觉到什么?” “感觉到了,一股阴气。” 两人说着更加快步的朝前面走了过去,女鬼姐姐没有让开,两个人从女鬼姐姐的身体里穿了过去。 两个人又站住,“我好像有看见了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 两人机械的回头,很明显,女鬼姐姐现了形,他们这会儿正愣愣盯着女鬼姐姐看。 两人都冷不禁吓了一跳,但立即又被女鬼姐姐的美色给迷住了,笑眯眯道,“美女,你怎么一个人在这样的地方,你不害怕吗?” 女鬼歪嘴一笑,“当然害怕。”说着故意装作很害怕的样子往其中一个人怀里钻去,“人家好害怕。” 唉,女鬼都会这一手,而且男人就吃这一套。 果然,两个男人像占了大便宜似的抢着要来搂女鬼姐姐,要知道这种地方,他们想干什么都没人管。 我知道他们心里想的什么。 女鬼姐姐道,“要不,你们送我回家吧。” “好哇,你家在哪里啊?”两人目不转睛对着女鬼姐姐一个劲的上下打量。 “那儿。”女鬼姐姐伸手一指,指向一尊坟碑。 坟碑明显已经古旧,长了一层厚厚的青苔,完全遮盖了坟碑上的字迹。 两个人朝着女鬼姐姐指的方向一看,顿时吓得屁滚尿流,尖叫一声,“我去,鬼!”一把将怀里的女鬼姐姐推开,惊慌的乱串,却没注意后面正是他们刚才挖来埋我的大坑。 一个不小心,脚下踩空,两个人纷纷跌入坑中。 我的位置再看不见他们了,只看得见女鬼姐姐也跟着跳进了大坑中,接着是两个人的喘息声,哀嚎声。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女鬼姐姐整了整衣服,从大坑里站了起来,道,“真没用,这么两下就被吸干了。” 女鬼姐姐走了过来,道,“我帮你除了那两个家伙,你该怎么报答我啊?” “你是说,你把他们都杀了?”我的声音是颤抖的。 女鬼姐姐说,“只不过是吸干了精气而已,一般的男人,只要一次就足够我吸干了,而你这种,可以供我吸食无数次。” 说着朝着我的脸上轻轻掐了一下,满足的道,“好嫩滑啊。” 吸干了精气?难道刚才女鬼姐姐竟然是把他们两个给?!~~ 真是禽兽啊。 不过那两个人都不是好人,也算是死有余辜。 “谢谢姐姐帮忙,我将来一定报答。” 女鬼道,“要报答,何必等到将来,不如现在就报答我。” “啊?” 我立刻想到上一次差点被那个女鬼老板娘给办了的情景。 “怎么?不行?” 我张口结舌,“你要我怎么报答嘛。” “娶我。” 我更无语了,“开玩笑吧。” 女鬼姐姐一脸正色,“我不是跟你开玩笑的,我叫冰雪,死了已经有六十多年了,但我因为死的时候还是处子之身,家里也没有给我联阴亲,所以我到现在也没有转世投胎,你是阴性体质的人,只要你答应娶我,做一回夫妻,我就可以转世投胎了。” 女鬼姐姐说的楚楚可怜,看起来倒不像是说谎,但是要我跟女鬼结婚,这实在是太荒唐了,比要我的处子之身还荒唐。 原本还以为女鬼姐姐会像其它女鬼一样只要求我和她那个啥一次就好了,相对于我现在的情况,那个啥一次总比死了强,可万万没想到,她竟然要我娶她,这不就是让我跟一个死人结婚嘛,这怎么行。 想来想去,只有先拖延时间,不然这女鬼姐姐说不定就把我像刚才办理那两个人一样给办理了。 我于是说,“可是姐姐,你看我现在的情况,动都动不了,能结婚嘛?如果姐姐真的想让我娶你,不如等我彻底康复了。” “你说的可当真?” 我肯定不能正面答应她,于是说,“我刘天命说话一向算话。” 糟了,我怎么一着急竟然把自己的名字给说出来了?要是让女鬼知道了我的名字岂不是很容易就被她找到? 正说着,不远处传来警车的汽笛声,接着是二舅的叫喊声,“天命,你在哪儿啊?” 一条警犬走了过来,听说狗说可以看见鬼的,当警犬看到女鬼姐姐的时候愣在不远处。 是二舅,肯定是我这么久没有回去他们着急出来找我了。 女鬼姐姐见有人来,立刻不知从什么地方掏出一个梳子,放进我我怀里,道,“我会去找你的。” 我欲哭无泪,谁要你一女鬼来找我啊。 女鬼姐姐说着恋恋不舍的看了我一眼,消失不见。 警犬狂吼起来,前来搜寻的警察接到警犬提示,纷纷朝这边赶来。 一束强烈的灯光照了过来,刺得我眼睛疼,脑袋更是发晕。 紧接着,一个警察出现在我的视线中,警察看见草堆里的我,朝队员大喊,“在这里,发现了。” 不知道是不是被强烈的灯光给刺激的,我只觉得眼前突然一片白,整个人失去了意识。 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医院里,而且全身都打着石膏。 二舅正安静的削着一个苹果,宋春华脸色难十分难看,嘴里还嘀咕,“又不是你的亲儿子,老给你招麻烦,前几天刚出了一场事儿,这次竟然又出这么大的事,这孩子简直就是个扫把星。” 二舅没发现我已经醒来,依然认真的削着手中的苹果,“你就别抱怨了,天命从小就可怜,还没出生他妈就死了,也不知道自己的爸爸是谁,他在这个世上只有我一个亲人,我不照顾他谁来照顾他?” “按我说呀,他都这么大了,都十八岁成年了,应该让他也出去打工,赚点钱补贴家用。” “他还这么小,就算出去能赚几个钱,不如好好读书,将来长大了赚大钱。” 宋春华往我二舅脑袋上戳了一指,“我就知道,你就是太疼他,舍不得他。”说完就出去了。 虽然听到宋春华的一阵数落,但我心里还是感觉暖暖的,因为二舅对我的疼爱远远超过了一个普通父亲的疼爱,他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二舅。 我在心里默默发誓,我将来一定要赚大钱,让二舅不再这么辛苦,让他享福。 09 相公,我的头发好看吗 我很小的时候就经常能够看见一些女鬼,那些女鬼有时候还会逗我玩,问我姐姐长的好看不好看,我那时候小不懂事,就说好看,然后女鬼就问我长大了愿意不愿意娶她什么的,我说愿意,然后女鬼就说要等我长大,后来二舅告诉我女鬼接近我可以吸收我的精气增加女鬼自身的修为,现在想来,那些女鬼接近我都是有目的的。 现在长大了,也搬家了,小时候经常看见的那些女鬼也看不到了,也许都已经投胎转世了。 我看着眼前这个女鬼,虽然我心里知道她是女鬼,可这女鬼怎么一个个都长得这么好看,就算我知道她是女鬼还是忍不住想要多看几眼。 我忙控制自己的意志,“不能看,不能看。”艰难的转过头去。 女鬼一只手伸了过来,很轻易的就把我的脸给掰了回来,“怎么了,我不好看吗?” “好看,当然好看。” “好看,你怎么不看呢?” 我欲哭无泪,你再好看,也是女鬼啊。 就算你不是女鬼,就我现在这身板,这废了的情况,我也不能对你干啥啊。 我哭道,“你看看老子现在的模样,你就算长成天仙的模样,我也没心思看啊。” 正在挖坑的两个大汉听见我说话,吓了一跳。 “谁在说话?” 四周瞅了一圈,啥也没看见,目光最后锁定我。 “好像是他,他没死。” 两个人朝我走来,蹲下来看我,一个人伸手在我脸上羞辱性的拍了拍,“你还真是命大,竟然没死。” “没死就只好活埋了。”另一个说。 看来他们看不见眼前的女鬼。 两个大汉说着就要将我抬起来往坑里扔,我忙向女鬼使眼色,“姐姐,救我。” 两个大汉吓了一跳,“什么?你在对谁说话?” 女鬼一笑,没有说话,伸手对着两人挥了挥,女鬼的手从两个大汉的身体间穿过。 两个大汉冷不禁打了个冷颤,其中一个道,“你有没有感觉到什么?” 很明显,另一个也感觉到了异常,目光呆滞,道,“一股阴凉的东西从我身体里穿过去了。” 一个点了点头,“我也是。” 两人说着毛孔悚然的看向四周。 “这里是废弃了好多年的坟地了,该不会有鬼吧?” “胆小鬼,难道你还真相信这世界上有鬼吗?别自己吓自己了,只不过是一阵风而已。” “可是刚才明明没有起风啊。” 两人说着各自瑟缩成一团,目光狐疑的看向四周。 “该不会真的有鬼吧,我们还是赶快走吧。” “那他怎么办?”一个人指着我。 “管他干什么,就他这个废模样,肯定活不了了,这地方也没人来,没人会发现的,走吧。” 两人说着站起来要走,女鬼姐姐忙挡在他们身前,对着他们哈了口气。 两人立时愣住。 “你有没有感觉到什么?” “感觉到了,一股阴气。” 两人说着更加快步的朝前面走了过去,女鬼姐姐没有让开,两个人从女鬼姐姐的身体里穿了过去。 两个人又站住,“我好像有看见了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 两人机械的回头,很明显,女鬼姐姐现了形,他们这会儿正愣愣盯着女鬼姐姐看。 两人都冷不禁吓了一跳,但立即又被女鬼姐姐的美色给迷住了,笑眯眯道,“美女,你怎么一个人在这样的地方,你不害怕吗?” 女鬼歪嘴一笑,“当然害怕。”说着故意装作很害怕的样子往其中一个人怀里钻去,“人家好害怕。” 唉,女鬼都会这一手,而且男人就吃这一套。 果然,两个男人像占了大便宜似的抢着要来搂女鬼姐姐,要知道这种地方,他们想干什么都没人管。 我知道他们心里想的什么。 女鬼姐姐道,“要不,你们送我回家吧。” “好哇,你家在哪里啊?”两人目不转睛对着女鬼姐姐一个劲的上下打量。 “那儿。”女鬼姐姐伸手一指,指向一尊坟碑。 坟碑明显已经古旧,长了一层厚厚的青苔,完全遮盖了坟碑上的字迹。 两个人朝着女鬼姐姐指的方向一看,顿时吓得屁滚尿流,尖叫一声,“我去,鬼!”一把将怀里的女鬼姐姐推开,惊慌的乱串,却没注意后面正是他们刚才挖来埋我的大坑。 一个不小心,脚下踩空,两个人纷纷跌入坑中。 我的位置再看不见他们了,只看得见女鬼姐姐也跟着跳进了大坑中,接着是两个人的喘息声,哀嚎声。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女鬼姐姐整了整衣服,从大坑里站了起来,道,“真没用,这么两下就被吸干了。” 女鬼姐姐走了过来,道,“我帮你除了那两个家伙,你该怎么报答我啊?” “你是说,你把他们都杀了?”我的声音是颤抖的。 女鬼姐姐说,“只不过是吸干了精气而已,一般的男人,只要一次就足够我吸干了,而你这种,可以供我吸食无数次。” 说着朝着我的脸上轻轻掐了一下,满足的道,“好嫩滑啊。” 吸干了精气?难道刚才女鬼姐姐竟然是把他们两个给?!~~ 真是禽兽啊。 不过那两个人都不是好人,也算是死有余辜。 “谢谢姐姐帮忙,我将来一定报答。” 女鬼道,“要报答,何必等到将来,不如现在就报答我。” “啊?” 我立刻想到上一次差点被那个女鬼老板娘给办了的情景。 “怎么?不行?” 我张口结舌,“你要我怎么报答嘛。” “娶我。” 我更无语了,“开玩笑吧。” 女鬼姐姐一脸正色,“我不是跟你开玩笑的,我叫冰雪,死了已经有六十多年了,但我因为死的时候还是处子之身,家里也没有给我联阴亲,所以我到现在也没有转世投胎,你是阴性体质的人,只要你答应娶我,做一回夫妻,我就可以转世投胎了。” 女鬼姐姐说的楚楚可怜,看起来倒不像是说谎,但是要我跟女鬼结婚,这实在是太荒唐了,比要我的处子之身还荒唐。 原本还以为女鬼姐姐会像其它女鬼一样只要求我和她那个啥一次就好了,相对于我现在的情况,那个啥一次总比死了强,可万万没想到,她竟然要我娶她,这不就是让我跟一个死人结婚嘛,这怎么行。 想来想去,只有先拖延时间,不然这女鬼姐姐说不定就把我像刚才办理那两个人一样给办理了。 我于是说,“可是姐姐,你看我现在的情况,动都动不了,能结婚嘛?如果姐姐真的想让我娶你,不如等我彻底康复了。” “你说的可当真?” 我肯定不能正面答应她,于是说,“我刘天命说话一向算话。” 糟了,我怎么一着急竟然把自己的名字给说出来了?要是让女鬼知道了我的名字岂不是很容易就被她找到? 正说着,不远处传来警车的汽笛声,接着是二舅的叫喊声,“天命,你在哪儿啊?” 一条警犬走了过来,听说狗说可以看见鬼的,当警犬看到女鬼姐姐的时候愣在不远处。 是二舅,肯定是我这么久没有回去他们着急出来找我了。 女鬼姐姐见有人来,立刻不知从什么地方掏出一个梳子,放进我我怀里,道,“我会去找你的。” 我欲哭无泪,谁要你一女鬼来找我啊。 女鬼姐姐说着恋恋不舍的看了我一眼,消失不见。 警犬狂吼起来,前来搜寻的警察接到警犬提示,纷纷朝这边赶来。 一束强烈的灯光照了过来,刺得我眼睛疼,脑袋更是发晕。 紧接着,一个警察出现在我的视线中,警察看见草堆里的我,朝队员大喊,“在这里,发现了。” 不知道是不是被强烈的灯光给刺激的,我只觉得眼前突然一片白,整个人失去了意识。 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医院里,而且全身都打着石膏。 二舅正安静的削着一个苹果,宋春华脸色难十分难看,嘴里还嘀咕,“又不是你的亲儿子,老给你招麻烦,前几天刚出了一场事儿,这次竟然又出这么大的事,这孩子简直就是个扫把星。” 二舅没发现我已经醒来,依然认真的削着手中的苹果,“你就别抱怨了,天命从小就可怜,还没出生他妈就死了,也不知道自己的爸爸是谁,他在这个世上只有我一个亲人,我不照顾他谁来照顾他?” “按我说呀,他都这么大了,都十八岁成年了,应该让他也出去打工,赚点钱补贴家用。” “他还这么小,就算出去能赚几个钱,不如好好读书,将来长大了赚大钱。” 宋春华往我二舅脑袋上戳了一指,“我就知道,你就是太疼他,舍不得他。”说完就出去了。 虽然听到宋春华的一阵数落,但我心里还是感觉暖暖的,因为二舅对我的疼爱远远超过了一个普通父亲的疼爱,他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二舅。 我在心里默默发誓,我将来一定要赚大钱,让二舅不再这么辛苦,让他享福。 10 鬼骨梳 这声音,到底是从哪里传来的? 而且这声音好熟悉啊,好像在哪里听过,可是我又想不起来到底是在哪里听过。 慌乱中,我的手又摸到了那把梳子,抓起来一看,真的是女鬼姐姐送给我的那把梳子。 怎么会这样? 我又想起女鬼姐姐让我娶她之类的那些话。 “我不要。”我惊惧的把梳子一扔,扔出去的同时看见梳妆台前竟然坐了一个人影,那个人影正对着镜子梳头发,长长的乌黑的头像瀑布一样倾泻而下,直拖到地面,而她用来梳头发的梳子正是我刚才仍小的那把小梳子。 女子一边缓缓的梳着头发,一阵清冷而诡异的声音悠悠传来,“相公,你看我的长发,好看吗?” 女子说完娇笑了一声,只是这笑声实在让人听得不寒而栗。 太黑,我看不清女子的模样,于是问,“你究竟是什么人啊?” 我眯着眼,想尽量透过镜子看清楚这女的究竟是谁,怎么好好的会出现在我的房里,可是无论我怎么努力,还是看不清她的长相。 倒是她的声音我突然想起来了,是那天那个女鬼姐姐。 我那天精神状态极度不好,根本就处于恍惚状态,对那天的事情也是恍恍惚惚的记得一些,十分模糊。 我吓了一跳,这个女鬼,竟然找上门来了,都怪我那天脑袋犯抽竟然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果然,女鬼姐姐慢悠悠回过头来,“相公,你说过等身体好了要娶我为妻的,怎么却不来找我了?” 眼下这个时候,我只好摊牌了,“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娶你了?我说等我身体好的时候再说,我指的是再说,不是同意啊姐姐,而且,你是鬼,我是人~~阴阳相隔,不好的嘛。” 女鬼姐姐梳着头发的手徒然停住,清冷的声音悠悠传来,“这么说,你是在骗我了?” 听她的口气,好像是生气了,女鬼生气可不是什么好事,弄不好她一生气就把我直接给咔嚓了。 我忙摆手,“没有的姐姐,我怎么敢骗您呢,只是你可能误解了我的意思啊。” 女鬼姐姐冷不丁的脸色一变,变成了一张恐怖就去的脸,两个眼睛黑黝黝,眼窝深陷,眼珠子都烂掉了,嘴巴诡异的大张着,露出一口黑牙。 女鬼姐姐像一道飞行的瀑布一样朝我飞了过来,与我来了个亲密接触,那张恐怖可怕的眼睛直瞪瞪看着我,“你竟然敢耍我?” 此时,女鬼姐姐的脸和我的脸只距离不到一厘米,这么近的距离,我几乎能够看清她眼窝里那腐烂的肉丝里的每一个细节,而且她的身子这时候正压在我的身体上。 我咽了口口水,冷汗瞬间沿着额头往下流。 我本能的将身体往后缩,“姐,姐姐你听我说。” “不要叫我姐姐,我说了我叫冰雪,你就叫我雪儿吧。” “雪,雪儿,你听我说,我???”我脑袋急速飞转,却想不出来究竟要说什么了,我的模样肯定又呆又傻。 没想到雪儿却笑了,一瞬间,恢复了貌美的模样,还是那一身贴身的红色旗袍,艳丽的红唇,完美无瑕的脸,除了过于白之外,她实实在在是个十足的美人胚子。 她的身体贴在我的胸前,让我竟然有点犯晕。 我是男人,虽然心里知道她是鬼,可是这么好看的鬼,是男人都得想入非非。 我心里一直劝自己一定要把持住,一定要把持住,可眼珠子还是没出息的往她身上的某些部位移过去。 雪儿勾起手指,在我脸上划了一下,“你倒是挺可爱。” “可爱?”从来没有人这样对我说过,从小到大,村子里的小朋友都知道我是阴阳人,不跟我玩,在学校里不止同学会远远的避开我,连老师也不敢跟我走太近说话,说是怕我把晦气传给她。 后来我到了更远的地方上初中,知道的人少了,我才没有感觉到那么多的歧视,但是因为从小就养成了孤僻的习惯,所以我很少跟周围同学说话,只有三胖,他从来不嫌弃我也不歧视我,还愿意跟我做铁哥们。 我心里一直挺感激三胖的。 但是,就算她说我可爱,可她是女鬼啊。 我勉强挤出一点笑容,这笑容一定比哭还难看。 雪儿道,“那你说,你是不是不愿意跟我成亲?” 她现在的举动,我还敢说不愿意吗,“不是的,雪儿??” “既然不是,那就是愿意了,你既然愿意,不如我们现在就做了夫妻吧。” “什,什么?” 我惊恐的睁大了眼睛,看着雪儿,雪儿嘟起了小红唇,正向我靠近。 不能看她,不能看她,她长这么好看,就算是女鬼,我也会犯错的,不能看她。 我强扭过头去,雪儿的小红唇顺利的贴在了我的脸上。 凉丝丝,柔柔软软。 这是我沈天命有生以来第一次被女生亲,结果竟然是个女鬼。 雪儿明显生气了,“你竟然敢拒绝我。” 两根手指用力捏住我的下巴,将我的头强扭过来。 话说,女鬼的力气可真大啊,我一个大男人竟然不能耐她如何。 雪儿又嘟起小红唇,这回她成功了,并且将一个软软凉凉的东西送了进来。 我惊恐万分,伸手想要将她推脱,可是手伸过去,却被雪儿一把抓住,并且放在了她的大馒头上。 我想反抗,可是身体又无法拒绝,我只感觉到脑袋犯晕,跟喝了两斤二锅头似的,更加大胆了。 我们越吻越激烈,雪儿道,“干脆脱了吧。” 我已经完全忘记了她是个女鬼,没有反抗,雪儿伸手将我衣领解开。 就在她解开我衣领的同时,我的脖子上一道金光散出,将雪儿完全包围。 雪儿定睛一看,原来是个黄符,雪儿痛苦的尖叫两声,本能的用手将金光挡住,可是明显没有任何用处,金光刺得她全身都疼,很快就开始冒烟。 雪儿道,“你竟然??”话还没有说完,雪儿像是被一股力量击中,向后飞了,直跌到了墙角根。 突然发生的一切使我脑袋瞬间清醒,我不能跟女鬼做夫妻,她是鬼,我是人,我要是同意了的话,迟早有一天会被她给吸干的。 雪儿躺在地上,看起来很痛苦的样子,“你戴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我看了看脖子上挂的这个黄符,道,“这是我干爹给我的,我从一出生就开始戴着了,说来奇怪,我戴了这么多年,这个黄符竟然一点也没有旧。” 我一边说,一边将黄符拿出来瞧瞧,雪儿害怕的道,“你别将那个东西拿出来。” 看来雪儿非常怕这个东西,要知道,我从小到大都靠这个黄符保佑,那些女鬼才不敢对我怎么样,没想到雪儿这么厉害的红衣鬼也怕这个,看来这个黄符很厉害。 看雪儿那么痛苦的样子,我也不忍心,于是将黄符放回了衣服里。 雪儿松了口气,问,“你干爹是什么人?” 我道,“我干爹是抬棺匠,他可厉害了。” 我眼珠子一转,她既然问到了,我何不用干爹的名气来压制压制她?让她知难而退,将来再不要来纠缠我。 我继续说,“我干爹他祖辈都是抬棺匠,可厉害了,我小时候经常被鬼追,每次去他那里他三两下就将那些鬼灰飞烟灭,两转世投胎的机会都没有。” 雪儿冷笑,带着狐疑的神情看我,“你干爹真的那么厉害?” 我拿出黄符,“我都说了,这个黄符就是我干爹给我的。” 雪儿又挡,“你别拿出来,我信就是了。” “你以后就不要来骚扰我了。”我将黄符收回去。 雪儿有点难过的神情看着我,“可是我救过你的命,你说过要报答我的。” 我刘天命不是恩将仇报的人,她说的没错,虽然她是女鬼,可她救过我的命,我不能真的伤害她,只要她不来找我麻烦就好了。 “你以后还是不要来打扰我了。” 雪儿仍不甘心,“可是我么已经订了亲啊。” “订了亲?什么时候?” “不信你摸摸你自己的口袋。” 我没明白她究竟指的是什么,伸手去摸了摸口袋,竟然又是那把梳子,这太诡异了。 我吓的将梳子往地上一扔,雪儿道,“你扔了也没用的,这是我用自己身体里的一根肋骨做的,我向上天启过示,只要谁收下了这个骨梳,我就一定要嫁给他,你是自愿收下我的骨梳的,所以就算你不愿意,也没有用了,我们一定会成为夫妻的。” 我听得脑后勺阵阵发凉,那个梳子,竟然是用鬼的骨头做的,我才不要和鬼成为夫妻,“雪儿,如果你真的非要如此,那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我话说的有点狠,雪儿神情有些沮丧,“天命,我是不会离开你的,直到你同意为止。” 啥?直到我同意为止,她这意思是以后要一只纠缠我是吗?不过幸好我有黄符,雪儿怕这个黄符,她还能拿我怎么样。 而且,我的心上人是宁木木。 我摆摆手,“别开玩笑了。” 雪儿很认真的神情,“我不会离开你的。” 雪儿说完就消失了。 11 杀人了 我尴尬的笑容凝结在空气中,这女鬼,怎么还死心眼啊。 既然走了就算了,她如果再来找我,我就照样用这个黄符对付她,她也不能拿我怎么样,这样想着,又躺回被窝里睡觉。 早上起来的时候憋了一泡尿,急匆匆推开厕所准备释放,结果一推开门,我去,发现沈春梅正坐在马桶上上大号。 沈春梅的尖叫声震耳欲聋,吓得我赶紧把门关紧退了出来,“对不起啊,我没注意。” 至从上次的事情过后我对沈春梅的态度有所改观,她虽然还是那副讨厌的样子,但毕竟她救过我的命,我刘天命不能恩将仇报,我和沈春梅的恩怨,从此一笔勾销。 我心里是这么想的。 结果沈春梅那货根本不接受我的道歉,疯狂大骂,“你个死变态???” 巴拉巴拉说了一通,我连忙解释,“我真的不是故意,再说,你拉屎那么臭,我还能故意进去吻你的屎臭味不成?” 沈春梅冲了厕所走了出来,送我一个大白眼,骂了一句,“死变态。” 我这才发现她穿的一身运动睡衣,紧身短裤加紧身小吊带的那种,而且上身是真空。 这妮子,发育的越发成熟了。 我没理她,瞄了一眼她性感的翘臀,赶紧的冲进厕所解决我的人生大急。 刷牙的时候沈春梅对撅着屁股对着镜子刷牙,那姿势,实在让人容易想入非非,我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沈春梅又骂起来,“看什么看啊,死变态。” 我没介意,她一向如此,我已经习惯了,只是我一直有一句话想对她说,却没机会,于是我趁着这个机会特别真诚的看着镜子里她的眼睛道,“春梅,上次的事情,谢谢你啊。” 春梅一愣,大概是没想到我对她的态度怎么一下子变了这么多,其实以前我也没少欺负她来的。 春梅故装无所谓,摆摆手,“换做别人我也会这么做的,对了,黄毛的微信号你到底要到没有?” “我差点都被他给弄死了,你心里竟然还惦记着那个黄毛?” 沈春梅不以为然的看着我,“怎么了,不正常吗?我就是喜欢他那样的。” 黄毛心里压根就没她,我不能让她再这么一厢情愿下去了,于是我说,“其实黄毛有喜欢的人了。” 沈春梅一笑,“你开玩笑吧。” 我说,“我没有骗你,黄毛喜欢的人正是宁木木,也正是因为宁木木黄毛才打我的,因为宁木木不想被他纠缠所以才撒谎说她其实是喜欢我,事实上,宁木木对黄毛一点兴趣也没有,但黄毛一直对她死缠烂打。” 沈春梅眼睛红了一圈,将我推开,发狠道,“刘天命,我告诉你,如果我证实了你今天的这番话是假的,我一定要你好看。” 沈春梅说着走了。 我心里挺担心她的,看她的样子好像对黄毛是认真的,但我这样做真的是为了她好,黄毛这个人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人,甚至很可怕。 日子就这样过去了几天,这几天还算平静,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但我还是坚持每天放学都偷偷跟着宁木木,我怕黄毛会对她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来。 果然,周五放学的时候,我像往常一样偷偷跟在宁木木后面,远远的看着她,突然黄毛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窜了出来,一把抓住宁木木的手将她按在的墙上,强吻了上去,一只手还不断在她身上乱摸。 这狗娘养的。 我火冒三丈,随手操起一根棍子就朝黄毛砸了过去,正好砸中黄毛的脑袋,鲜血从他脑袋上流不断往下留,流得满脸都是。 看着他满头的血,我有点吓到了。 黄毛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满手鲜血,“你这个臭小子。” 我怕黄毛又来打我,拉起宁木木的手就跑。 宁木木大概也是吓坏了,没想那么多,跟着我拼命的跑。 可是我发现黄毛并没有追上来,感觉有点奇怪,回头看了看,这小子竟然直接躺地上了。 该不会是死了吧? 我更怕了,宁木木吓得全身颤抖,“怎么办?刘天命,你杀人了。” 我也害怕,但这种时候我必须得冷静,我说,“不一定就是死了,我们还是先走吧。” 我拉着宁木木一直跑到人民公园,实在跑不动了才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两个人都气喘吁吁。 “你口渴吗?”我问宁木木,我这才意识到宁木木一直紧紧的抓着我的手。 宁木木大概是太害怕了,紧紧抓着我的手不放,指甲都掐到肉里去了,“天命,你别走,我害怕。” 我拍拍她肩膀,安慰道,“你别太紧张,他应该是晕了,不会追来了。” 女神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忙放开手,“对不起。” 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温柔道,“没关系,你要是喜欢永远抓着也行。” 宁木木脸一红,问道,“你怎么会在那里的?” 我也跟着脸一红,“我担心黄毛对你不利,所以每天偷偷跟着你回家。” 女神一脸尴尬,“谢谢你啊。” “不用。”但眼下我脑袋里想的是我们现在到底该怎么办,黄毛到底有没有死,如果死了,我是不是要被抓起来坐牢了?我已经成年了,极有可能被判刑,而黄毛背后还有坤哥,如果坤哥使点道上的手段,我极有可能被直接判了死刑。 我的脑袋一片混乱,越想越害怕,“不行,我不能连累你,木木,我先送你回家,如果有警察上门来找,你就直接否认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情,一切都由我一个人来抗。” 我看到宁木木眼里全是感动,“天命。” 这要换平时我肯定好好利用这个机会,和女神好好增进增进感情,但眼下的情况不容群我去想那么多了,我拉着宁木木就往她家里去。 经过刚才的那条必经之路的时候我特地让宁木木在远处等会儿,我先过去探探情况,看看黄毛还在不在,可是当我走到那里的时候发现地上只剩下了一摊血,什么也没有,也没有警察在那里勘察。 这说明没有人报警,既然没有人报警就说明黄毛不是被救护车拉走的,他是自己站起来走的?这么说他没死? 我回去告诉宁木木没事,宁木木这才稍微松了口气。 我将宁木木送回家里去,并且叮嘱她一定要小心,黄毛那个人报复心理极强,以他的性格,肯定会来找我或者宁木木的麻烦,我说,“你最近几天就不要来学校了,尽量只待在家里,等看情况再说。” 宁木木看出来事情比她想象的严重,她或许根本就没想到黄毛会对她做出刚才的那些事情来,如果不是我及时出现,后果恐怕难以想象。 宁木木点了点头,往楼上走去,我又担心她在楼梯上出了什么事,干脆将她直接送到家门口,看着她进了家门才放心。 我心里惴惴不安的往回走,回到家里,满脑子都是刚才发生的事情,黄毛他到底怎么样了,现在去哪里了,会不会找人来削我,削我也就算了,我更担心的是宁木木。 可是几天过去了,一切风平浪静,宁木木没来学校,黄毛也没有来学校,我打电话问宁木木,“你那里情况还好吧。” 宁木木道,“还好,你呢?” 我说,“要是不好也不能给你打电话了。” 宁木木问,“那我什么时候能去学校?老师都打好几个电话来了。” 我说,“再看吧,看看情况再说,我黄毛这些天都没来学校,估计是在家里养伤。” “好。” 宁木木应着,我挂了电话,满脑子都是黄毛的事情。 没想的是第二天宁木木就来学校了,我把她拉到角落里,“你怎么就来学校了,不是让你在家里躲一阵吗?” 宁木木说,“老师总给我家里打电话,不来不好。” 我说,“学业固然重要,可是人身安全更重要啊,要不这样吧,放学我送你回家。” 宁木木点头答应了。 更让我意外的是,下午,黄毛竟然也来学校了,而起是脑袋上缠着绷带来的。 黄毛翘起二郎腿往位置上一坐,目光诡异的看向我和宁木木,做了一个枪杀的动作。 我心里一颤,他这是什么意思? 班上几个平时喜欢拍他马屁的赶紧给他送烟点打火机,“黄毛大哥,你这脑袋是怎么了?” “谁这么大胆啊?” “难怪好几天不见,是在家里养伤吧?” 黄毛不屑的道,口气冰冷又可怕,“谁这么大胆?当然是找死的人。” 说完目光直逼我和宁木木。 我偷偷对宁木木说,“你下午放心跟着我。” 下课的时候,我特地去学校门口卖水果的摊子上买了两个水果,趁着老板给我称水果的空挡偷偷藏了他的水果刀。 黄毛要是敢对宁木木怎么样,我就和他同归于尽。 下午放学,我和小心翼翼的送宁木木回家,我们尽量避开人群稀少的小巷子朝大陆回家,可是宁木木家里有条必经之路,那就是上次黄毛被我打伤的小巷子里。 没有想到的是,我们一路上没有碰见黄毛。 转眼宁木木到了家门口楼下,我细里还是不放心,对她说,“我送你上楼吧。” 宁木木点头默默同意了,我于是把她送到家门口,开门的是宁木木她爸爸,我还特别礼貌的喊了一声,“伯父好。” 可是伯父一个劲的给我和宁木木使眼色,我没反应过来,问,“伯父,你怎么了?” 12 木木的伤害 伯父急得脸上都冒汗了,道,“赶快走啊你们两个。” 说话的同时,我发现伯父身后站了一个人,那个人正用枪顶着伯父的脑袋,这个人正是坤哥,里面,伯母被人绑着,绑在一张椅子上,用胶带封了口,“呜呜呜。”的挣扎着。 我瞬间反应过来,拉着宁木木转身就跑,可是还没跑开,楼梯上迎面走来两个人,其中一个正是黄毛,黄毛头上绑个大绷带,手里捏了根烟,将我和宁木木的去路堵住。 我知道我和宁木木无路可逃了,默默捏紧了身上藏着的水果刀。 宁木木害怕地紧紧抓着我的手,我能感觉到她的手在微微颤抖,手心里全是汗。 我安慰她,“不怕,有我在。” 可是这种时候说这种话,谁还认真听呢,宁木木不自觉的往我身后躲,“黄毛,你究竟想干什么?” 黄毛歪嘴一笑,笑的同时吐出一口烟卷,目光阴森森指向宁木木,“你说我想干什么?我黄毛就是那么好让你们欺负的吗?” 我道,“我们从来也没有欺负你。” 黄毛对我骂了一句,“臭小子。” 骂完之后深深的吸了几口烟。 在他吸烟的这一小段时间里,任何人都没有发出一丝声音,空气里凝结着我和宁木木的汗水味,我仿佛听见自己的心脏跳动声,我的脑子里一直在想,到底该怎么办。 我一个人肯定是干不过他们的,到底该怎么办,宁木木的家人还在他们的手上,他们那么多人,还有枪,如果我反抗,谁也指不定他们会对宁木木和宁木木的家人做出什么事情来,如果我不反抗,他们也不会对我们手软,但至少不会对宁木木父母怎么样。 仔细掂量了一番,觉得怎样都是我们吃亏,更何况,坤哥他手上有枪,眼下的情况,不能冲动。 黄毛几口气把烟吸完,将烟头往地上一扔,踩了两脚,后面跟着他的以为弟兄道,“黄哥,上次害死我们两位兄弟的就是这个小子?” 黄毛坏笑,“就是他,把我们两个弟兄活活搞死在坟地里。” 我讽刺一笑,“你想也想得到,我当时被你们弄得断手断就,怎么可能弄死他们两个,而且警察都没说人是我杀的。” 后面那弟兄想了想,疑惑道,“说来也奇怪,警察说他们是兴奋过度而死的,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搞死的。” 黄毛鄙他一眼,“搞死?难不成还能是鬼不成?除了这个臭小子,当时还会有别人吗?至于怎么弄死的,只有他自己知道了,反正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死了。” 那弟兄底下头,“是,黄哥。” 看来黄毛在坤哥手低下做事,地位还不低,难怪那个叫坤哥的多次都帮他。 黄毛朝我们逼近一步,“你们两个,给我进去。” 宁木木怕得往后退了一步。 我心里知道,我要是听他的进屋里去,肯定是死路一条,可是如果不听,我们将死得更快。 我和宁木木只好往房间里退去,退到门口的时候坤哥一把将宁木木推倒在沙发上。 “你们不要伤害她。”我喊道。 “没你说话的份。”一个手下将手里的枪顶住了我的脑门。 伯父也心疼的喊了声“木木。” 伯母则继续“呜呜呜”的挣扎着,虽然听不出她想表达什么,但她的样子明显是担心自己的女儿。 看管伯母的手下嫌她烦,一拳头打在她的后脑勺上,将伯母直接打晕过去。 我的脑门被枪顶着,只好立着不动。 黄毛带着他的弟兄进来,将门紧紧的一关,我知道,我今天肯定是逃不掉了。 伯父被坤哥顶着脑袋,只能求道,“求你们不要这样,我们没做什么对不起你们的事情啊。” 黄毛道,“伯父,你们老两口没有,可是你们的宝贝女儿有啊,这个臭小子为了你女儿弄死了我两个兄弟,还给我脑门开了个大口子,你说,这笔账,怎么算。” 伯父看了看我,一脸嫌弃的神情,“那是他自己的事情,和我们女儿无关。” 黄毛往沙发上一坐,坐得和宁木木特备近,“你说没关系就没关系啊。” 宁木木看着她直恶心,不自居往旁边挪了挪,这个小动作明显激怒了黄毛,黄毛一把抓住宁木木的手,“你干嘛?嫌弃我啊?” 宁木木挣扎,“你放开我。” 可是宁木木越是挣扎,黄毛就抓得她越紧,越是往她身上靠。 我吼道,“黄毛,有什么就冲我来,被欺负女孩子。” “女孩儿?”黄毛讽刺似的一笑,“你认为宁木木会是女孩吗?据我所知,她在高一的时候就认了一个干爹,那个干爹每天豪车接送,供她读书和生活费,不然你看她家里的房子,像是外面所传言的家境不错嘛?所谓的家境不错都是她干爹的功劳,是不是啊,宁木木?” 宁木木扭过头去,不理他。 我肯定不会相信黄毛说的话,“你别侮辱她。” 黄毛道,“我侮辱她?你自己问问她是不是?你还真当她是什么女神啊。” 我心里不相信黄毛说的话是真的,可是宁木木闪躲的神情却告诉我,黄毛的话是真的,他没有说谎。 宁木木以前竟然认了干爹?我实在是太意外了,她在我心中就是小龙女一样的冰清玉洁,不可亵渎,高高在上,以前班上女生偷偷说她私生活不太检点,我只当那些女生在嫉妒她罢了,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我的脑袋犹如晴天霹雳,嗡的昏眩了一秒。 “像你这种女孩,我黄毛一抓一大把,可是偏偏你竟然看不起我。”黄毛突然一把将宁木木搂进怀里,亲了一口,顺便摸了一把。 宁木木吓得尖叫起来。 我嘶吼,“你放开她。” 后脑勺的兄弟低沉着声音警告我,“你最好给我安静点。” 伯父哭着跪在地上,“兄弟,求你放过我女儿吧。” “老头子多什么嘴。”看管伯父的手下一脚将伯父踢翻在地上。 伯父年纪有些大了,宁木木怕他受不住,叫喊着爸,又求黄毛,“求你,别伤害我爸,别伤害我爸。” 黄毛一脸得意,“你终于求我了?” 坤哥也在沙发上坐下来,点了根烟,“黄毛,你要干嘛就快点,咱们大哥还有正事要我去办呢。” 我一听这话,有点慌了。 黄毛听了,应了一声,“是。” 抓起宁木木站了起来,“你给我过来。” 宁木木拼命挣扎,黄毛一点也不理会,抓小鸡一样把她扔进了房间里。 我似乎明白了他到底要干嘛。 “黄毛,你这个畜生。”我骂道,刚说完,后头就迎来一拳头,直接将我打跪在地上。 伯父也不管不顾,冲着黄毛就给了一巴掌,“你这个畜生,我跟你拼了。” 黄毛一手将伯父挡住的同时一把抓过坤哥手中的枪,枪口对准伯父额头,“你再喊,立刻就毙了你。” 伯父道,“我一把老骨头,要死就死,我死也不会让你伤害我的女儿的。” 说着对黄毛死缠懒得。 黄毛没耐心跟他纠缠,骂道,“滚你个死老头。”一脚将伯父踹飞在地上。 伯父岁称不上年纪大了,可也是近五十岁的人了,不比年轻,这一踹直接将他胸前的肋骨踹断了一根,伯父捂着胸口哇的呕出一口血来,嘴里仍骂道,“你这个畜生。” 旁边小弟不耐烦,“了解了算了,真啰嗦。”话尽,将手枪对准伯父脑门,扣动扳机,啪的一声,不算太响,因为他在枪口上上了消音器。 子弹射入了脖子的脑门,伯父应声倒下,双眼睁得奇大,道了一声,“畜生。”便没了任何反应。 黄毛骂道,“你个傻逼,你竟然杀了我未来岳父。” 看来黄毛本来并不真心打算杀他的。 那个手下知道自己犯了低级错误,低声道,“他太啰嗦了。” 宁木木撕心裂肺的吼一身,“爸爸。” 黄毛不耐烦,将宁木木抓着又扔进了房中,将房门关上。 黄毛你个畜生,听着房间里传来的尖叫声,看着地上躺着的已经死去的伯父,我再也无法忍受,就算是死,我也要留下这最后的一点尊严。 “我操你妈。”我大吼一声,抽出之前留准备好了的水果刀,对准身后的兄弟捅过去,可是突然不知道为何,脑袋被人击中,眼前一黑,我便失去了任何知觉。 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正躺在冰冷的地上,睁开眼睛,首先看到的是一具已经僵硬的尸体,那具尸体睁大着眼睛仿佛正朝我看来。 我吓了一跳,本能的往后一缩,旁边发来椅子碰碰的声音,原来是伯母,她依然被绑在椅子上,只是已经醒来了,看着眼前的一切,她欲哭无泪,可是全身被人绑着,动不了,嘴也被人用胶带封住了,怎么挣扎也发不出声音。 “伯母。” 我很难想象伯母此刻的心情。 我一动,只觉得脑袋后面疼,可是我管不了那么多,看了看四周,黄毛他们明显已经走了,我立刻帮伯母松开身上的绳子,撕开她嘴上的封条。 伯母哭着扑到伯父的尸体上,撕心裂肺的哭喊,“天呐,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啊。” 我心里难受,不想多看。 我突然想起宁木木来,想起刚才黄毛对她做的一切,我立刻起来朝房间里奔去,只见宁木木衣衫不整的抱紧自己身体坐在床上一个劲的哭,我一进去她就尖叫起来。 我看着特别心疼,都怪自己没能力保护好宁木木,都是我的错,让她受了这么大的伤害。 “对不起木木。”我走过去,将自己的衣服脱下来穿到木木身上。 13 鬼附身 宁木木像个呆子一样抱着自己,目光死死盯着某一处,不断抽泣,我一走过去,她就害怕的往后缩。 我心疼的声音都哽咽了,“木木,是我,我不伤害你。” 木木抬头看了看我,目光仍然是呆滞的,我发现她的手死死的拽着身边的床单,拽得骨节都发白了。 我心里暗暗发誓,这个仇,我一定要替木木报。 客厅里,传来伯母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木木这时候才反应过来,“爸爸,我爸爸呢?” “伯父他???”我再没说下去的勇气。 木木一把将我推开,朝客厅狂奔而去,我不敢去看,只听见客厅里传来木木撕心裂肺的一声哭喊,“爸。” 那声音,仿佛是要把我的心割裂开一样。 黄毛我一定要弄死你,替木木报仇,替伯父报仇。 我拽紧拳头,一拳打在墙壁上,鲜血顺着拳头流出来。 我刘天命打出生就活得窝窝囊囊,但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窝囊过,连自己喜欢的女人都保护不了。 黄毛! 我在心里念着这个名字。 可是说起来很奇怪,黄毛想弄掉的人应该是我才对,刚才不知道是谁在我后脑勺敲了一棒,我晕倒了他们应该很容易就弄死我才对,怎么我反而完好无缺呢。 难道是他们一时疏忽了? 我有点想不通,但眼下也没心情去想那么多,宁木木遭受这么大的伤害,我肯定不能袖手旁观,帮着木木料理了伯父的后事,可是很奇怪,伯母一看见我就一副很害怕的神情,我跟她说话她也不搭理我,总是躲得远远的。 终于,在伯父的葬礼上,我再也忍不住了,偷偷站到伯母身后,轻轻叫了一声,“伯母。” 伯母似乎受了一惊,本能的将身体往后挪了挪,尽量距离我远点,我很奇怪,难不成我长得像怪物不成? 我忍不住问,“伯母,你为什么总躲着我似的?” 伯母目光闪躲,“我哪里有?没有的事情。” “既然没有你为什么站得离我那么远呢?” 伯母神情紧张的道,“希望你以后不要再缠着我们家木木了,木木她爹的事情和你无关。” 原来是因为这样吗?她害怕自己的女儿被我纠缠?她打心眼里就看不起我吧?可是就算如此,她也犯不着看着我就跟看见瘟神一样的躲啊,难不成那天我晕倒后发生了其它什么事情?让她感到害怕? 可是这种问题我实在不好开口去问,可是不问我心里又憋得慌,想来想去,实在忍不住了,于是问伯母,“伯母,那天我晕倒后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按常理,黄毛最想弄死的人应该是我,我当时那种情况,他们再好下手不过了,可是他们却没有对我下手,相反的,我完好无缺。 没想到伯母一脸惊惧,“晕倒?你是说你发狂之后晕了一阵子吗?” “发狂?”我没明白,我明明只是晕倒了而已,我什么时候发狂了? 伯母看我神情有点不大对劲,“你竟然不记得了吗?” 我更疑惑了,“记得什么?” “你当时的样子不应该叫发狂,而应该叫中邪,那个样子简直是要把我给吓死了。”伯母说着一阵后怕的样子。 她这么一说我就更加不明白了,我个人的感觉只是脑袋后一嗡,感觉上是被人敲了一棒,然后就失去了知觉,醒来后就是记忆里的那一切,难不成我还做了别的什么事情而自己因为太激动而失忆了不成?我越来越糊涂了,急切的想知道。 “伯母,你能不能告诉我我当时到底是怎么了?” 伯母抚了抚胸口,这才肯告诉我,原来那天伯母被人敲晕后一直都失去了知觉,可是突然却被一阵狂吼声给惊醒了,睁开眼睛,正好看见我提着水果刀就要去杀人,我要的杀的那个人手里提着枪,那个人见我举起刀要杀他,抬起枪就准备朝我射,也就是在这一瞬间,我的脸色突然十分难看,仿佛突然间变了一个人似的,眼睛整个都是白的,脸上甚至出现了僵尸一样的痕迹,然后嘶吼一声,生生将那个人射出来的子弹夹在了两根手指之间,那个人吓坏了,嘴里艰难的挤出几个字,“鬼,鬼啊。” 还不等他说完,我单手掐住了他的脖子,直接将他举起贴在墙上,越举越高,甚至高过了我自己的头顶。 坤哥看见我的模样,也举着枪想对我开枪,可我立刻放开手里举着的那个人,跟瞬间漂移似的一瞬间就拿住了坤哥持枪的那只手腕,向外一拧,咔嚓一声,坤哥的手腕直接给拧折了。 坤哥疼得哇哇直叫,“中邪了,中邪了。” 坤哥身边的几个小弟看见眼前情景,一个个吓的屁滚尿流,趁着我还没对他们下手之前一个个全逃了,坤哥忙求饶,“求你放过我。” “那就赶快滚。”我嘴巴里咔咔咔的发出来的竟然是沙哑的女声。 坤哥和他那帮人都逃了之后我又朝房间里走去,然后黄毛也求饶,裤子都还没提好就往外头逃,我一下把他提起来摔楼道上了,之后我就晕了过去。 醒来后就是我所知道的一切。 当我听完伯母说完之后我简直不敢相信,可是伯母她没必要对我说谎,而且从她这些天对我的态度来看,确实是很害怕我,大概是因为那天看我那副样子的缘故。 我想来想去,那天我失去知觉之后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自己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呢,我怎么会发出女人的声音呢?我还能空手接住子弹,单手举起一个人,这种种迹象表明在那一刻我根本就不是一个人,正常人怎么可能做得出这种举动。 难不成我是被什么东西附身了?还是真像伯母所说的中邪了?可是我自己真的一点印象也没有啊。 正愣愣的想着,感觉到口袋里有什么东西,掏出来一看,我去,又是那把梳子。 难道那天是雪儿?没错了,除了雪儿还会是谁,肯定是她附了我的身,帮了我一把,要不然,我就直接躺尸了。 看来我又多欠了雪儿一个人情。 我悄悄将木梳放回口袋里,我知道,就算我扔了,这把梳子还是会回到我的口袋里的。 帮着木木料理了她爸爸的后事,我陪着她们回到了家里,家里已经被收拾了一遍,一点也看不出那日发生的事情的痕迹,但是一进门,伯母就透出一股伤心的情绪,木木也不敢再回那个房间,她甚至不愿意再坐到黄毛坐过的那个沙发上。 木木背靠着墙站着,愣愣发呆,她的神情看起来有点让人害怕,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我知道她还没有摆脱那天的阴影,想过去安慰她,可是木木一把将我推开,“你走开,我想去洗个澡。” 自从那天的事情发生之后木木最爱做的事情就是洗澡,吃完饭要洗澡,睡觉要洗澡,醒来要洗澡,一回家第一件事情也是洗澡,有时候半夜起来都洗澡。 我知道,那天的事情让她心里有阴影,可是这样下去总不是办法。 我下定了决心,我一定要保护好木木,让她以后再也不受任何伤害。 木木走进了浴室,打开水龙头,我听见流水哗啦哗啦的声音,我站在浴室外头,听见木木在里面偷偷的哭。 我说,“木木,对不起,是我没保护好你。” 木木依然是哭,没有任何回应。 我心里特别担心她,可是也没办法,让她接受这已经发生的一切总得有个过程。 晚上十一点的时候,伯母已经回房间里睡觉了,其实我知道她不是睡觉,而是抱着伯父的遗像躲房间里哭。 木木又洗了一个澡,从浴室里出来,身上一丝不挂,只裹了一个浴巾。 我坐在客厅里看电视,这些天我一直守在客厅,以防万一黄毛他们再找上们来。 我脑子里正在构思一个计划,那就是我要替木木报仇,可是我刘天命从小就属于比较孤僻的类型,唯一的朋友就是三胖,三胖这人挺讲义气的,可是我也不能靠他来帮我报仇啊,让他给出出主意还不错,心里想着明天去找三胖商量商量,让他出出主意这件事情到底该怎么办。 我正想着,木木突然站在了我的面前,全身只裹了一条浴巾,身上还渗着水珠,完全一副芙蓉出水的姿态。 木木的样子有点怪,我问她怎么了,还不去睡觉。 木木问,“天命,你想要我吗?” 我脑袋一愣,“啥?” 木木又重复了一遍,“我说,你想要我吗?” 木木一边说,一边把身上的浴巾扯了下来。 我脑袋一片空白,“木木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呆呆看着木木,她是那样的完美,我心目中多少个夜晚梦寐以求想要得到的人,可眼下,木木刚刚受了那样的刺激,我说什么也不能在这个时候。 我赶紧将视线移开,摸索着帮她把浴巾裹上,“木木,你别开玩笑了,我哪里配得上你。” 14 鬼压床 没想到木木更加大胆的向我扑来,“我没跟你开玩笑。” 我尽量不看她,一把将她推开,“木木,你不要这样。” 木木从未有过的讽刺一笑,那笑容即娇娆又妩媚,“天命,只要你替我爸爸报仇,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我站起来,用浴巾帮她把身体盖好,“木木,你爸爸的死我也有责任,你的遭遇我也有责任,我一定会帮你报仇的,你用不着这样。” 木木用浴巾把身体包紧,冷冷的道,“是嘛。” 自从那件事情发生之后木木完全就像变了一个人,说话也总是这种口气。 木木在我身边坐下,翘起大长腿,问我,“你有烟吗?” 我知道木木心里难过,但是她这样我更难过,我说,“木木,你别这样。” “什么别这样啊,我都已经这样了,还能不怎样啊。” 木木说着自己伸手来掏,她知道我习惯把烟放在屁股口袋里,一下就被她给掏走了,没想到的是,木木在我心中一直都说女神形象,我以为像她这种女孩肯定是不会抽烟也不会喝酒什么的,只有沈春梅那种才抽烟喝酒,没想到木木抽烟的动作十分娴熟,甚至于带着成熟女人的妖娆与妩媚。 木木竟然会抽烟?而且一看她的样子就是已经是烟场老手了。 难道黄毛说的话是真的?木木的真实生活和我在学校里看到的完全不一样?她曾经被干爹保养过? 不过就算如此,木木依然还是我心里的那个女神,我对她有强烈的保护欲望,我要保护好她,不让她再受到一丝丝的伤害。 看着木木抽烟的样子,我的脑子不知道怎的突然犯抽,说了一句,“木木,将来等我有钱了我一定娶你。” 木木一愣,“你傻吧你。” 我这才反应过来我说了什么,脸一红,“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木木冷冷一笑,“别解释了,傻头傻脑的。” 木木说着起身回房间里睡觉去了。 说起来这些天因为前几天的事情,我一直睡不着,总是特别不安稳,生怕黄毛再什么时候突然出现在我的眼前,举着枪对着我脑袋开一枪,我更怕他再次把木木拖进房间里。 这种事情,最好是永远不要再发生。 闷头抽了一根烟,心里打算这明天去找三胖好好谈谈,好像他的女朋友小丽丽认识道上的人,看看能不能求她帮个忙什么的。 一切等明天再说,眼下情况是好好睡个饱觉,我已经很久没有睡个安稳的觉了。 睡觉前我把门反锁,因为上次的事情,我特地把门从里面装个两个锁链子,打开门的时候可以透过门缝看见外面的人,而外面的人将不会再有趁机闯进来的机会。 这都是为了防黄毛的。 一会儿,我沉沉睡着,睡着的时候做了个梦,梦见雪儿那妮子就站在我床边,盘起高高的发鬓,穿着一身大红色旗袍,然后朝着我挥手,“过来呀,过来呀。” 一边说一边拉着我走,梦里的我胆子挺大的,也没觉得她是鬼,看见这么漂亮姑娘,忍不住就想听她使唤,可是脑子里想着坐起来,身体却特别不诚实,怎么动也动不了,眼睛也睁不大开,只能睁开一条缝,恍惚间,我好像真的看见雪儿就坐在我的旁边,说不清是梦还是真的,反正这妮子正对着我笑,笑得特别甜。 还喊了一句,“刘天命,相公。” 我不知道怎么的,竟然应了一声,“唉!”可完全是在脑子里应的,嘴巴拼命的想出声结果却只能发出类似于哼哼的声音。 这是什么情况?我这才意识到身体有点不太对劲,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压住了,想动却动弹不得,想说话也发不出声音,脑袋也是半分清醒。 这种感觉实在太难受,就像溺水的人掉进水里,救生圈就在不远处,可溺水的人怎么拼命也游不到救生圈旁边,只能往下沉。 耳边传来雪儿那妮子的娇笑声,“天命,你可是又欠我一个人情哦。” 她在说什么?难道那天竟然是她? 想来想去,也是了,这妮子估计一直缠着我不放,平时也老跟着我,那天看见我受人欺负就随便帮了我一把,不过她也只帮我,却没有帮木木。 我的眼睛咕噜噜转着,想尽快让自己的身体动起来,可是怎么努力都是白费。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鬼压床?这妮子竟然能压得住我的身? 我刘天命长这么大,见鬼无数,可那些鬼没有一个能近我身,没想到这妮子竟然能把我给压住,看来她真的是个厉鬼,而且是个非常不简单的厉鬼。 幸好她也不算是什么坏鬼,至少对我还不算太坏。 如果这是鬼压床,那我该怎样才能破解呢? 我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试着动了动自己的手指头,没想到全身放松的方法还挺管用,网上就是这么说的,我的手指真的动了一下,虽然很轻微,可是这却让我很兴奋。 雪儿看了看我的手指,“没想到你意志还不错嘛。” 接着,我试着动了动整个手腕,整个身体,一瞬间,我的整个身体就像没电的手机连接上了电源似的,突然间精神抖擞,眼前的事物也清晰不再恍惚了。 雪儿那妮子就坐我旁边,见我醒来还特地摆了个撩人的pos,目光含情的看着我。 我一把把她推开,“我说你到底想干什么呀。” 雪儿嘟起小嘴,“相公,人家又怎么了嘛。” “你好好的给我来个鬼压床,吓我一跳。” 雪儿道,“你一直都不理人家,人家生气了嘛,逗你玩玩而已。” “一点也不好玩。” 雪儿像个孩子似的把脑袋往我怀一蹭蹭,“人家以后不这样就是了。” 我用中指把她的脑袋推开,“男女授受不亲,更何况你我人鬼殊途。” 雪儿又仰起脸往上蹭,“相公,咱们什么时候成亲啊。” 我往后一缩,“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和你成亲了?” 雪儿脸色一变,“这么说,你是不同意咯?你是不是喜欢房间里那个女的?她刚才竟然还想来勾引你。” “你都看到了?” 雪儿点点头,“我一直在啊。” 我拍拍脑门,“你一直在,那你那天为什么不帮她?” 雪儿一脸茫然,“我又不认识她,她又不是我未来相公,我为什么要帮她?” “可是一个女孩子那样了,你一点都替她感到难过吗?你本来可帮她避免这场灾难的。” 雪儿想了想,道,“我们鬼才不喜欢多管闲事。” 你们鬼确实是很可怕,每次见面都先用个恐怖的氛围来吓人家一跳,上次是对镜梳头,这次是鬼压床,下次又不知道要干嘛了 我无力道,“好吧,你说的也对,她是与你无关,既然如此,你就走吧,不要再来缠着我了。” “可是你还没回答我什么时候成亲咧。” “麻烦你搞清楚,我根本就没答应你好吧,我怎么肯能会跟鬼成亲,那不是结阴亲嘛?是会折寿的你不懂吗?” “你要是死了咱们就一块儿做鬼啊。” 我吐血,“可是我还不想死。” “那你的意思是无论如何都不答应我咯。” 我冷酷道,“不会考虑。” 雪儿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至极,“看来你这个臭小子是活腻了。”说话的瞬间伸手朝我的脖子掐过来。 正好掐在我的黄符上。 雪儿痛苦的尖叫一声,将手移开,一看,手心里竟然印出一个印来,还滋滋的冒着烟。 我就说,有这黄符,根本就用不着怕她。 我一时得意,忘形的道,“你要是把我杀了,还找谁当你相公去?” 说出口好像发现哪里不对,我根本不可能和女鬼的好吧。 雪儿却一笑,“臭小子,就算你不答应,我也自有手段。” 你有手段,我有黄符,任你有什么手段,你也近不了我的身。 不过雪儿多次出手相救,我心里还是感激的,于是道,“我觉得我们还是比较适合当朋友,怎么样?” 和女鬼当朋友,这事儿如果让三胖知道他又要不知道怎么笑话我了。 雪儿道,“你迟早都会是我相公。” 说完伸手朝我脸上摸了一把,她手冰冰凉凉的,柔柔软软的,我竟然觉得十分舒服。 雪儿摸了一把后就像空气一样瞬间就消失了。 这妮子估计是走了,我又可以安心的睡觉了,可是很奇怪,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满脑子都是该怎么对付黄毛的事情。 宁木木因为家里出了大事,向学校请了假,我也跟着好多天没去学校,学校老师气得打电话给我二舅,我二舅不知道这事儿,打电话过来对我大骂,“你这个臭小子,老师说你好多天不去学校了,你家也不会,你到底想干嘛,不想学了就跟我说一声,我还省的几个钱哩。” 我知道二舅骂我是为我着急,我好声好气的跟二舅解释,“我一女同学她家里出事情了,我帮忙陪着她,以免她再出什么意外。” 二舅知道我不会对他撒谎,听了后口气立刻软下来,“这样啊,既然是这样,那你就好好照顾你的同学吧,记着别欺负人家啊。” “我怎么可能会欺负别人嘛。” “既然这样那没事了啊。” 二舅说完挂了电话 15 东仔 二舅挂了电话后我立刻打电话给三胖,三胖一接电话就嘚吧嘚吧,“刘天命,到底怎么回事啊,怎么这几天你和黄毛和宋宁宁都没来学校啊?是不是又出什么事情啦?黄毛又找你麻烦了吧?那个宋宁宁上次还跟我们家小丽丽说要一块儿去看化妆品的,结果这么久都没出现,丽丽也不好意思去问她,你知道她最近干嘛没来学校吗?听说她家里出事了,是不是真的啊?” 我立刻打断他,“行了三胖,你问那么多我怎么回答啊,你有没有空,咱们出来聊聊。” 三胖想了想,“也成,要不咱们晚上找个地方见面?” “晚上?不成,晚上我得替木木看着家呢,我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家,要不你现在就逃课出来吧。” 三胖一听,“嘿,你住宁木木家了?你小子,不错啊,有进步。” 我说才没空跟他瞎唠,道,“三胖,我是有正事。” 三胖一听我口气就知道我是真有事情找他,立刻说,“我们班上一共就那么几个人,你和黄毛和宁木木这几天没来,老师都气得不行,我再逃课跟着出去,老师不得把脸给气绿了?” “来不来嘛!” “来来来!” “那好,人民公园门口等你。” “行,你等我啊。” 人民公园距离木木家比较近,那地方人不算太多,但很安全。 最近天气比较热,我买了瓶水坐那里等三胖,等了半天,没看见三胖人影,倒是突然一辆桑塔纳停在了我眼前,我嫌它挡了视线,而且那车也实在太丑了,于是往旁边挪了挪,结果车上人把窗户摇下来,“喂,走哪儿呢?” 一看,这人正是三胖,这小子什么时候竟然开桑塔纳了。 我对着他和车上下打量,“这你的?还是你爸的?” 三胖说,“我爸部门里一个属下开剩下不要的,我爸捡来给我开,你瞅着还行不?” 我虽然家里穷,可是就这我二舅都嫌它老的车,我真看不上眼,于是说,“还凑合。” 三胖扭一扭脖子,“搁这里谈事情啊?要不咱换个地方?现在天气挺热的,咱换个凉快点点的地方。” 我想了想,也成,只要别太远,而且三胖开了车,来回也不算太费事,于是就答应了,三胖给找了个冷饮店,里面环境还算不错,主要是能吹空调。 三胖给点了两杯饮料,问我咋回事,消失好一阵了,我叹了口气,于是把这些天经历的事情从头到尾一五一十的跟他说了一边,好几次我都差不多哽咽,三胖听了,听清的拍了拍我的肩膀,“没想到才几天时间,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我说,“三胖,听说你女朋友小丽丽认识一些朋友,你能不能让她帮牵连牵连?” 三胖问,“你打算干嘛呢?帮宁木木报仇啊?不是,天命,我告诉你,宁木木她没你想的那么单纯。” 听三胖的意思,好像他也知道宁木木的一些事情,我忙追问,“你也知道?” 三胖没有回答,但是从他闪躲的眼神我就看出来了,他原来一直都知道宁木木的过去,我说“我不介意,我从来也没想过要跟她在一起,我就是想为她报仇。” 三胖笑了,“刘天命,你疯了吧,就那女的,我告诉你,她长的好看是好看,可她不是什么正经人,更不是什么白莲花,虽然她被黄毛给强了,可就她过去的那些经历,就算给黄毛强了,对于她来说也不算事。” 三胖这话我就不乐意了,“什么叫不算事,自愿和被强能是一回事吗?” 三胖见我发飙了,忙缓和口气,道,“行,你别急,要不我有机会问问丽丽,她学生会会长,确实认识学校里的各色人物,但熟不熟我不知道。” 听他这么说我算是放心了,随便唠嗑了几句,我说我得赶紧回去了,木木在家里没人看着我不放心,三胖听了挺严肃的神情看了看我,道,“天命啊,对女人不要太认真,森林一大片,何必总抱着一棵树,木木那种类型的,不适合你。” 虽然这话听这叫人难受,但三胖说的倒是实诚话,虽然我打心里从来也没渴望过木木能够真心喜欢我,但是能为木木做些事情,我还是觉得很满足。 三胖开着他那辆破桑塔纳把我送回了木木家,那桑塔纳在马路上奔驰,跟冲浪似的一上一下,一上一下,我真害怕这车子随时给冲散架了,提心吊胆的。 到了巷子口,三胖朝我挥手再见,我赶紧上楼,冲了个凉水澡。 吃过午饭正睡午觉,三胖突然打电话来,说“你的事情我跟女朋友说了,她说她深表同情,还说她认识一个道上的哥们,说是愿意帮你,但是得有条件。” “什么条件?” “你现在能过来吗?过来再说。” “好。”我低沉着声音,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我过来接你。” 一会儿,三胖又开着他那辆桑塔纳过来了,旁边还坐了个美女,正是小丽丽,小丽丽见我,挥着五个手指头跟我打招呼,“嗨!” 我也,“嗨!” 跟着上了车。 小丽丽这女的,性格属于那种比较开朗知性,活波懂人情的女孩,接触起来让人身心愉悦,而且人也长的漂亮,三胖能找到这么个妞,真是他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小丽丽坐副驾驶座,我坐后边,小丽丽今天穿的比较性感,露肩装,我这个角度看过去刚好看见她的半对小香肩。 小丽丽正对着镜子摸口红呢,一边道,“天命,我可是听说你闯了大祸,都是因为那个女的,还真是红颜祸水啊。” 听小丽丽这口气是话里有话啊,就她这么聪明一女的,绝对不可能无缘无故来这么一句挖苦人的话,看来她对木木意见也不少。 我说,“什么红颜祸水,瞎扯。” 小丽丽道,“你就当我们是瞎扯也行,但我得警告你,宁木木那女的不简单,你为她做什么都是白搭,因为她压根儿就不会看上你,人家只喜欢开豪车的。” 三胖噗呲笑了,跟摸小猫似的摸了摸小丽丽脑袋,“我惭愧了啊,只能开辆桑塔纳。” 小丽丽脑袋一歪,跟只野猫似的往三胖怀里蹭,“你才多大年纪啊,还没开始混社会呢,将来你混社会了还开桑塔纳,我也肯定得嫌弃你。” 他们这是又在我面前发了一波狗粮。 我赶紧打断,“丽丽,你跟我介绍的是什么朋友啊?” 丽丽正色道,“是我们学生会副主席他哥,听说他哥在外头混社会,跟着道上的龙哥混,龙哥可是我们这省城一带的毒品头子,背后有靠山,连公安局局长都给他磕过头。” 听起来挺牛逼,就是不知道如果他们答应帮我这个忙要什么条件。 突然想到要跟毒品头子的手下做交易,我心里有点紧张,不过为了木木,我什么都豁出去了。 正发呆,丽丽提醒我一句,“等会儿见了东仔你可别这么呆头呆脑了啊,东仔不喜欢傻愣头的。” “听你这意思我平时就是一傻愣头啊。” 小丽丽忙强词,“我是怕你到时候一紧张就傻愣头了。” 三胖嘿嘿一笑。 车子开到了一处地方,这地方比较偏僻,看天看着比较冷清,但到了晚上,绝对是咱省城里最热闹的地方,俗称酒吧一条街,一到晚上所有的大小酒吧都群魔乱舞,比孙悟空大闹天宫还热闹。 丽丽说,“龙哥在省城有许多点,东仔负责帮他看这里的场。” 丽丽口中说的点就是龙哥做交易的地方,这地方外边看起来就一装修豪华点的酒吧,场子比较大,但他们主要还是靠贩卖毒品赚钱,这里就是一个交易点。 能在自己家里做交易的,看来头子龙哥这本事是真不小。 我随着丽丽进了一家酒吧,酒吧的名字就叫天宫,外头看着这酒吧的门牌并不大,但走进去真真是海阔天空,光是舞池子就方圆十几米,吧台生生围着舞池绕了三分之二圈,楼上楼下都是景观台,里面还有各种大小包间五十间。 要是在晚上,吧台旁边还会坐一排美女,那些美女就是陪酒女郎,她们统一坐在专区里等生意。 因为我来的时候是下午,酒吧里比较冷清,就几个服务生在那里打扫桌椅。 丽丽带着我走了进去,只看见一排黑色皮沙发,好似坐了两个人,我这个角度只能看见露出一点的黑色头顶。 丽丽喊了一声,“东仔哥。” 坐在沙发上的一个人立刻转头,带着欣赏的目光朝丽丽看来,打了个招呼,“嗨,丽丽,今天又漂亮了啊。” 丽丽扭着小蛮腰走过去,“东仔哥今天也特别帅气啊。” 一边打招呼,我和三胖跟着丽丽一边走上前,丽丽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翘起二郎腿。 丽丽的小腿肚特别丰满,真好看。 我和三胖傻愣愣跟丽丽后头站着,跟两个二傻子似的。 东仔旁边坐了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那男人看起来一脸严肃,剃一个四方头,乍一看有点像吴孟达。 东仔向丽丽介绍,“这位是黎叔。” 丽丽眼睛顿时发光,“这位就是传说中的黎叔啊,久仰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气质非凡。”说着伸手就要去跟黎叔握手。 黎叔一点也没给她面子,一动不动坐着,弄得丽丽好尴尬,只得缩回手。 东仔帮黎叔点了根烟,黎叔抽了一口,看了看我和三胖,对东仔道,“你小子,办事记得谨慎点,别给龙哥惹事,龙哥的脾气你是知道的。” 东仔忙点头哈腰,“是,黎叔。” 黎叔似乎有点不大高兴,训了东仔几句便起身走了。 16 交易 东仔对着黎叔的背影翻了个白眼,“切,别以为龙哥器重你就了不起。” 看来东仔和这个叫黎叔的之间有点代沟,从样子来看,黎叔明显比东仔级别要高很多,而东仔对黎叔有些成见。 东仔见黎叔走了,对吧台前一个小妞打了个招呼,“过来。” 那妞看着十八九的年纪,听见东仔招呼,乖乖走过来在东仔身边坐下,东仔和她聊了几句。 我和三胖站一边挺尴尬的,看的出来小丽丽也挺尴尬的,人家明显也不怎么把咱们放在眼中,要不是看在小丽丽的面子上估计都懒得理咱们。 丽丽干坐了一会儿,东仔突然目光指向我和三胖,“丽丽,你说的要给我介绍的人是哪一个?” 丽丽忙拉我和三胖坐下,指着我介绍说,“这位,刘天命。” 东仔抽了口烟,眯着小眼睛看我,“就是你?要找我们有事是吗?” 东仔其实长的还可以,一身白色t恤,皮肤也挺白的,发型特备时髦,耳朵上穿两个小孔,戴两个小耳钉,一般男人戴耳钉我挺反感的,但东仔戴着挺和谐,甚至有点好看。 东仔个头不高,比我矮下一寸,但五官不错,看着一身浓郁的痞子气息。 东仔既然都问了,我就一五一十把自己的事情说了一遍,也把自己的目的说了一遍,东仔听完,用手拇指抹了抹眉梢,道,“是这样的,我们天龙门正在做一笔大买卖,我分了一头,我这里正需要有人去外地给交换一批货物,可是最近风头紧,又是外地,咱们手里几十位弟兄都是熟脸,怕被警察跟踪,所以想找一张生脸去帮我们大哥接这笔货物,这样警察就认不出来,大大减少风险。” 我道,“东仔哥说的货物指的是什么?” 东仔道,“我们就是靠做这个生意赚钱的,你说是什么?” “毒品?” 这个如果抓到了可是死罪。 东仔点了点头,“算你是明白人,只要你肯干,我明天就可以带几位弟兄去帮你把那个叫什么黄毛的给解决了,不过,你说了半天我也没弄明白,那个黄毛到底是哪个门派的?” 东仔说话的都是道上话,我一个学生,哪里知道什么门什么派,还以为门派什么的只有在电影或者武侠剧里才出现了,没想到现实中也有。 我摇摇头,“我不知道,只知道黄毛跟着一个叫坤哥的,好像那个坤哥头上还有大哥。” “你指的是阿坤?” “我只听见黄毛他们喊他坤哥。” “是不是穿的很像白领,头发梳得又光滑亮土不拉几的那个?” 我忙点头,“那就是了,那个坤哥就是头发梳得光亮,乍一看很像白领。” 东仔琢磨道,“原来是他啊?” “东仔哥口中的他是谁?” 东仔哥一笑,道,“你说的坤哥就是阿坤,以前在我们天龙门做过事情的,后来逃叛去了青虎门,青龙门的带头大哥是皇太子,他是子承父业,父亲死后皇太子就继承了父亲的事业,但因为皇太子个人性格古怪而且十分暴躁,对属下并不好,导致青虎门在短短两年里地位一再倒退,我们天龙门根本不把他们放在眼中,别说收拾一个小黄毛,就是收拾他整个青虎门都不在话下。” 听东哥口气,青虎门和天龙门根本不在一个档次。 我直接道,“东仔哥的意思是想让我去帮帮里的弟兄接那批货物是吗?” 东仔点点头,“我们门派里有一个规矩,那就是不用门派之外的人,所以,作为条件交换,你如果真心想来求我,就必须先加入我们天龙门,只要你加入我们天龙门,黄毛的事情,我立刻帮你解决。” 说干就干,我刘天命今天就血性一回,我爽快道,“好,我答应你,立刻就加入天龙门。” 东仔哈哈一笑,“你这小子倒是个爽快人,我喜欢,不过加入我们天龙门是有规矩的。” 我忙问,“什么规矩?” 东仔撸起袖子,原来他臂膊上刺了一条飞腾的青龙,东仔道,“这就是我们天龙门的规矩,凡是入门派的都得在臂膊上纹一条龙的刺青,且只要在帮内就不可以洗掉,如果洗掉了,那就是得按门规处罚。”说完又放低了声音提醒道,“这个纹身,只要是道上的人,一看就明白,所以你如果纹了这个纹身,只要走出去,就是顶着我们天龙门的身份。” 我明白东仔的意思,坚定道,“这个没问题!” 东仔豪爽道,“好,我们的交易就此达成。” 对着身边的美女道,“英子,你带他去纹身!” 原来这位美女叫英子。 这倒让我很诧异,“这么快?我还没做好准备呢!” 东仔道,“我们帮派中人办事一向爽快,最讨厌拖拖拉拉!” 我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立刻跟着那个叫英子的美女来到后台,那女的从抽屉里拿出一盒工具,然后对我说,“把袖子撸起来!” 这女孩说话细声细气,一听就南方人的口音,特别温柔,不似丽丽说话那么爽朗,跟半个爷们儿似的。 我一看见特别温柔的女孩心里就喜欢。 当然不是对宁木木的那种喜欢,纯欣赏而已。 我把袖子撩起来,见这里只有我和美女英子两个人,胆子也大了起来,故意调戏英子,道,“我怕疼,你温柔点啊!” 英子特别委婉的一笑,用典水在我手臂上消消毒,道,“你不用担心,门上那些弟兄的青龙都是我给纹的,我熟练,很快就结束了,你忍着点。” 说着就开工。 我从来没纹过身,这玩意儿一看就疼,我忙用手挡着,道,“等等,你不用先画个图什么的吗?” 英子特别实诚的摇摇头,“不用!” 说着就给我纹了起来,说实话,这绝对要比我想象中的疼,我一开始还以为顶多就跟针扎似的那么疼,但现在体会来,根本不是针扎,而是针戳。 但为了宁木木,这点痛算什么。 为了解疼,我一个劲的朝英子的胸口看去,想分散分散注意力,结果这妮子上半身穿的挺保守,用力瞪了半天也只瞪着半个球。 正在我遗憾这么好看的胸却只能看一半的时候英子突然说了声,“好了!” “啊?”我一愣。 这时候丽丽和三胖跟着走过来了,丽丽一过来就说我,“刘天命,你这是为了美人什么都豁出去了啊!” 我赶紧阻止她,“你别又想来挖苦我!” 丽丽道,“我不是阻止你,我是想劝你收敛收敛,别到时候一发不可收拾!” “谢谢丽丽嫂子的忠告!” 丽丽听见我喊她嫂子,立刻就扑过来了,拍了我一掌,道,“和三胖一样坏!” 三胖也乐呵的笑。 我知道,我喊丽丽嫂子,他心里高兴。 我心里特别感激丽丽和三胖这次能够帮我,可是大恩不言谢,我只能在心里默默感激,而且三胖这人不喜欢别人对他矫情,我如果跟他说谢谢,他肯定又得说我矫情了。 今天晚上我照常回的宁木木家,一回去宁木木似乎看起来脸色有点不太好,我问她干嘛了,她说没干嘛呀,没感觉哪里有什么异常,我也没多想,当她十几天没出门晒太阳,所以气色不太好。 睡了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一大早起来宁木木突然说她要和我一起去学校,我心想她终于想开一点了,心里还挺为她高兴。 可是到了学校,宁木木只一个劲的低着头。 班上同学躲她后面议论纷纷,说她被黄毛给强了,还说她原来就有干爹,被强了也无所谓什么的,这些话说的实在太难听了,我实在听不下去了,冲过去就想打他们。 可木木硬拉着我说,“天命,不要再闯祸了!” 也许宁木木说的没错,如果我去找她们说理,她们反而会变本加厉,更拿这件事情来说,忍一忍,时间久了,她们说着说着,自然也就不说了。 话说,黄毛今天也来了学校,但很奇怪,黄毛看见我似乎有点害怕似的,目光闪躲。 这货,在我眼里一直是个狠角色,我记得有一次他和隔壁班同学打架,人家生生把他手指给折断了一根他也没喊一句疼,还用被折的那只手抡了那家伙十来个拳头,打成一个大猪头,而今天,他竟然看我的神情甚至带着几分害怕? 难不成是东仔喊人收拾他了?不对啊,如果有我应该知道才对,而且,他也不可能好好的坐学校里来,应该躺医院才对。 我思量了半天也没明白。 下午放学没半个小时,东仔打电话来给我,我一接开电话东仔就道,“天命,人我帮你抓来了,你看怎么处置?”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抓谁啊?”一想,除了黄毛还会是别人?立刻道,“黄毛啊,东仔哥,你们在哪儿?这臭小子,我一定亲自去弄死他!” 东仔道,“行,我们在你们学校后面的巷子里呢!” 我们打电话的时候宁木木也在旁边,她什么都听见了,道,“天命,我也去!” 我想了想,随她愿吧,于是点了点头。 17 这货是谁 我和宁木木从学校里走出来,按东仔给的地址,朝小巷子方向走去,没想到在校门口撞见了沈春梅,这家伙平时遇见我都不带搭理的,今天看我身边带着宁木木,一时好奇,凑上问,“天命,你们去哪儿啊?” 又对着宁木木上下打量,“不错啊,天命,我平时真是小瞧你了!” 虽然同是女人,可沈春梅和宁木木站一起怎么就差别那么大呢,宁木木高挑端庄又优雅,站那里活脱脱一股女神范,而沈春梅,虽然长的也还行,身材不差,但就她那一身非主流的打扮,就把她在我心目中的分数线往下拉了一半。 而且我发现沈春梅特别喜欢穿露脐装,小吊带,小短裤什么的。 我有急事,没空跟她瞎唠,道,“没你什么事!” 沈春梅立刻不高兴了,嚷起来,“我说刘天命,你都多久没回家了?该不会就是为了她吧?而且,现在是放学回家时间,你不回家打算跟她去哪儿?” 说着神兮兮一笑。 我肯定不能跟她说我要去弄死黄毛,就沈春梅这智商脑袋瓜子,肯定跟我拼命不可,我忙好声好气道,“你快点回家吧!我的事不用你操心!” 沈春梅一听,越发起劲了,“果然有事,快说,到底什么事!” 我不耐烦了,道,“说了没什么,快回家吧,怎么那么啰嗦!” 正说呢,电话突然响了,是东仔打的,他问我怎么还不到,我担心东仔在电话里提到黄毛让沈春梅听到,捂着嘴对着电话道,“来了,马上就到。” 可我越是神秘兮兮沈春梅越着急,“你倒是快说,到底什么事,你要是不说,我就回家告诉你二舅,然后再告诉我妈去!” 沈春梅她这人就爱无理取闹,胡搅蛮缠,我懒得理她,手一挥,“你爱告谁告谁!” 说完拉着宁木木就走,来到东仔说的小巷子里。 果然,巷子里有好几号兄弟,东仔也在,那几号兄弟抓了一个人,那人被已经被打的鼻青脸肿,跪在地上目光呆滞。 我走上去仔细看了看,我去,差点没认出来,这个人就是黄毛。 东仔果然下手够狠,把人都打成了猪头,我差点没认出来。 黄毛,你这次终于落我手上了。 我上前对着他就是飞踹一脚,“你这个畜生,我真巴不得抽你的筋,扒你的皮!” 黄毛看见我,目光怕怕的,“求你,求你别过来,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还以为黄毛有多血性呢,原来只不过是欺软怕硬,我才踹了一脚就来求饶,想当初我被你弄成那样也没有求饶过。 而且,求饶还有用吗? 宁木木神情复杂的看着黄毛,目光中隐约闪着泪花,她向东仔要了一根烟。 当东仔给宁木木烟的时候我看见东仔看宁木木的时候双眼发直。 宁木木这种天仙级别的美女,只要是男人,都爱看,东仔爱看,我一点也没觉得意外。 宁木木接过烟,纯熟的抽了起来,走到黄毛面前,对着他吐了口烟卷,“你现在就像狗一样,甚至,连狗都不如,我看见你就恶心,就你这样的东西,竟然敢上我?” 黄毛一直低垂着头,看起来精神萎靡,但当宁木木对他说话的时候,他突然抬头看向宁木木,并且挂着得意而邪恶的微笑,“宁木木,我黄毛永远也不会忘记那一天,你让老子爽了一回。” 宁木木崩溃似的尖叫一声,疯了一样朝着黄毛的老二踢过去,黄毛捂着私处疼的直打滚。 宁木木一点也没有停的意思,一直对着他踢疯狂的踹踢,直到东仔把她拉开的时候她还在疯狂的踢。 宁木木撕心裂肺的痛哭起来,东仔安慰她,“冷静一点,木木小姐。” 可是木木哪里会冷静,依然是崩溃似的哭喊着,“畜生,我要做了你,做了你!” 说实话,宁木木这样,我看着特别心疼,越更加的恨黄毛。 我看着在地上打滚的黄毛,给他加了两脚,可是依然觉得不解恨,只有他死了,我才算真正为木木和伯父报仇了。 趁着东仔没注意,我抽出了他腰上佩戴的枪,对准黄毛的脑袋…… 我心里默数,一,二,…… 做了他,我的手上就沾上了不可抹去的鲜血,可是如果我今天不做了他,那就永远都对不起宁木木和死去的伯父,还有我这些日子所遭受的屈辱。 就在我心里默默数到三准备扣动扳机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哭喊,“哥,不要!” 这声音,竟然是沈春梅的,她疯狂的冲了过来,护在黄毛身上,“求你,不要杀了他。” 我一愣,在场的所有人都一愣。 “这妞是谁?敢挡老子的道。”东仔问,说着用夺过我手里的枪直向春梅。 春梅祈求的目光看向我,“求你,别弄他,他到底做了什么,你要这样对他?” 沈春梅从来没喊过我哥,可她今天为了维护黄毛竟然第一次开口喊我哥。 我从来没看过沈春梅这样狼狈的去祈求一个人。 她现在的模样确实让我心疼,并不是所有女孩都可以做到像她这样奋不顾身去保护自己所爱之人,她的行为让我感动。 但她要保护的人是黄毛,我是绝对不允许的。 “你走开。”我吼道,“不然就连你一起做!” 东仔是明眼人,从我们对话瞧出了些端倪,“你妹?” 不知道他这个你妹是骂我呢还是在问我呢。 沈春梅这人特别不听话,我让她滚开她肯定是不会滚开的,还将黄毛护的更紧了,“你要做了他,就连我也一起做了算了!” 这妞为了黄毛竟然说出这种话? 我骂道,“你神经病啊!” 黄毛一脸懵的看向沈春梅,“你谁啊?” 沈春梅这丫头特痴情的看着黄毛,一边还哭哭啼啼,“你放心,我不会让我哥弄你的!” “关键是你谁啊,我黄毛好像从来也不认识你啊!” 沈春梅语塞,“我!” 黄毛擦了擦嘴角上的血,一把将沈春梅推开,“你滚啦,我黄毛才不要一个女人来为我求情。” 这个黄毛,还真是不知道好歹。 东仔都看不下去了,觉得十分好笑,对沈春梅道,“姑娘,人家都不认识你,你就敢这样为他护命,脑子真够短的啊,你赶快滚开,不然我真的对你不客气了!” 沈春梅这女的脑子本来就比较短,东仔说的一点也没错。 沈春梅知道求东仔没用,一直用一双特别无辜的大眼睛看着我,嘴里还一直叨叨,“求你了,哥!” 沈春梅虽然不是我亲妹子,平时对我也不好,但上次她救了我的命,我要是现在做了黄毛,她肯定会恨死我的。 我的心软了下来,目光送向木木,“木木!你看!” 宁木木听完,看也没看我,夺过东仔手里的枪对准黄毛,“我一定要弄了他!” 沈春梅再次阻在黄毛身前,“木木,求你,放过他一次吧!” 我从来没看过沈春梅这样像条狗一样的求过别人,心软下来,对宁木木道,“木木,这种人,脏了你的手,做了他倒让他一了百了,不如卸他一只手,让他一辈子抬不起头来。” 我这样做,一是为了帮木木报仇,二是为了沈春梅。 东仔不耐烦道,“你小子够狠,这不比直接弄了他更狠?” 木木没有说话。 东仔看木木情绪挺不稳定,让身边两位兄弟把她带远一点,对我道,“到底该怎么搞?” 我道,“卸他一只胳膊!” 东仔点头,“知道了!” 沈春梅一听,慌了,“不行,哥,不行!” 这次她再如何,我也不能依她了,扯着她往远处走,后边留了两个兄弟。 只听见背后传来黄毛的一声惨叫。 东仔走过来,“完事儿了!” “谢谢东仔哥!” 东仔拍拍我肩膀,“大家都是兄弟。”目光指了指木木,“小子有前途啊,你以后记得多带你女朋友来我那里玩!!” 我挺不好意思的看了木木一眼,道,“她不是我女朋友,就一朋友!” 东仔笑笑,“那我走了,有什么事,以后再来找我,只要兄弟一句话……” “好,谢谢东仔哥!” 东仔带着他几个弟兄走了,只剩下了我和木木还有沈春梅。 沈春梅特别憎恨的目光看着我,唰的一下给了我一巴掌,然后朝黄毛跑过去。 这妮子,下手还挺重,我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 我想劝她几句的,但是一想,说了也是白费。 木木情绪有些复杂,让我陪她回家,我于是把木木送到她家门口,木木说,“黄毛已经解决了,你以后别来我们家住了,这些天,谢谢你!” “不用说谢,能够帮助你,我感觉挺幸运的,如果你以后还有什么需要,只管来找我。” 我还想说点话,,不等开口,木木已经把门关紧。 我心里拔凉拔凉的,看来木木始终是我不可高攀的女神。 我只好拖着失望的脚步往回走,一回家,就看见宋春华正在厨房里做饭,这个女人,整天不上班,只让我二舅一个人赚钱养家,自己穿得花里胡哨还老画得跟妖精似的。 一见我回来,就道,“这么久不回家,我还以为你死在外边了呢,有本事一辈子别回来!” 我知道,她巴不得我一辈子不回来,这样,这整个家就是她宋春华和沈春梅的了。 18 和女鬼做朋友 不过我现在没心情跟她计较这些,我心里倒挺担心沈春梅的,那妮子的性格我了解,没什么大脑,做事情又冲动,今天这件事情对她恐怕打击挺大的,这货现在不知道在干嘛。 我回了房间,身心疲惫的往床上一躺,听见二舅回来的声音,接着就是宋春华在我二舅面前对我一顿数落。 我知道我二舅心里疼我,虽然不反驳她,但也没真的往心里听去。 我没当回事,继续向刚才发生的事情,沈春梅现在应该正陪在黄毛身边,黄毛肯定是上哪家医院了,估计沈春梅一时半会回不来,回来也肯定得找我算账。 不过也真是巧了,怎么沈春梅会突然出现呢?难道是我在路上遇见她刚好木木在我身边所以挑起了她的好奇心才一路跟过来?想来也是了,沈春梅就爱干这种无厘头的事情,跟踪我也是正常的。 想着想着我又懒得去想了,突然想起黄毛最近看我的眼神,好像和以前不大一样,他黄毛从前从来也不把我放在眼中,怎么最近样子怪的很,一看我就像看见鬼一样,黄毛是有血性的,这我可以肯定,就算我要剁了他他都不一定会真的害怕,这其中恐怕有别的原因。 正想得发呆,身边一个声音冷不丁传来,“相公在想什么呢?” 我吓了一跳,差点从床上蹦起来,一看,去,又是冰雪这妮子,披散着一头诡异的长发,正趴在我床边上。 我拍着胸口,“去,你怎么阴魂不撒呢。” 雪儿道,“相公,好几天不见,我想你了呢。” 谁要你想我,你一女鬼。 “嘿嘿。”我苦笑。 不过,如果除去女鬼的身份,她还是很可爱的,长的不比宁木木差,性格也比沈春梅强,就是有时候太凶了些。 雪儿歪着头道,“相公,难道你一点都不想我吗?” 我又嘿嘿苦笑,你一女鬼,我想你干啥,就算是想,我也是想你最好不要再缠着我了。 雪儿看我神情尴尬,皱眉苦闷道,“看来,相公的心意一点都没有变。” 我再次苦笑,我其实真的很想说难道你真的意识不到自己是个女鬼,而我是个大活人吗?可是我怕说出来她又要凶。 雪儿凶的样子实在是太可怕了,我也学乖了,尽量不要惹她生气,不过她说好几天不见我,她上次不是说一直跟着我的吗,这几天她是去干嘛了? 我本来不想问的,因为我真的不想和一个女鬼有什么牵扯,特别是一个一直想睡我的女鬼,但我有时候就是嘴贱,想到的话脱口而出,等发现自己说错了之后已经后悔莫及了。 雪儿一听我问她这几天去干嘛了,眼睛噌的发亮,坐到了我床边,“相公,我去帮你报仇了啊。” 我本能的把身体往后一缩,护住重要部位。 毕竟,雪儿是个色女鬼,我怕她又要来非礼我。 “报仇?你又干嘛了?” 雪儿眨着大大的眼睛,她的睫毛真长,眼睛一眨一眨的时候那睫毛就像蝴蝶的翅膀忽闪忽闪。 “我帮你去折磨那个黄毛了啊。” “啊?” “是啊,我这几天一直缠着他,叫他不要再欺负我相公了,他问我你相公是谁,我就说是你啊,他就向我求饶,说他以后再也不敢对你怎么样了,然后我就放过他了。” “额?”我一脸懵逼,雪儿这几天竟然是去帮我折磨黄毛去了?想想雪儿是女鬼,电影里女鬼惯用的那些手段,什么洗澡的时候花洒里出来的不是水而是血,半夜起床的时候发现一个面目狰狞的人正看着你,看电视的时候突然电视没了信号,然后一个女鬼披散着头发从电视里爬出来,或者出门在没人的地方看见一个女鬼把自己头摘下来当球踢~~ 这种感觉,想想就酸爽啊。 难怪黄毛这几天看起来总感觉怪怪的,看我的眼神就跟见了鬼一样,原来都是雪儿的功劳。 想想黄毛这些天原来一直受着雪儿的折磨~~ “噗~~”我没忍住笑了出来,原来黄毛也有耸的时候。 不过别说黄毛,就是再厉害的人物,也受不了女鬼的日夜折磨。 我第一次真正打心眼里觉得雪儿真心挺可爱的。 雪儿不解的看着我,“你笑什么?” 我道,“没什么。” 雪儿看着我开心,自己也挺开心的笑了,“看来你很喜欢我去吓唬那个叫黄毛的,你如果喜欢的话,我就再去吓唬吓唬他好了。” 雪儿说着就要去,我忙拉着她,“别去,这会儿,不用你吓唬他,他也已经生不如死了。” 雪儿看着我拉着她的手,似乎对我有什么误解,道,“相公,你什么时候娶我呀?” 我忙把手放开,苦笑,“我们可以先从做朋友开始,你难道不知道吗,我们人和人之间结婚,是要先通过做朋友了解一下对方的,合适了之后在交往,做男女朋友,做了男女朋友之后才能结婚,我们现在连朋友都还没有做过,怎么能成亲呢。” 雪儿脸色明显不大好看了,稍微阴沉的道,“你可别耍我。” “不会,不会。” “那好,我们就先做朋友。” 正说间,二舅敲门,“天命,吃饭了。” 雪儿受了惊吓,瞬间化成一道烟,消失不见。 二舅推开门朝里头瞧了瞧,“你在跟谁说话?怎么你房间里这么阴冷呢?” 我忙道,“我打电话呢。” 二舅没有怀疑,“快来吃饭吧。” “好。” 刚坐上桌,宋春华就朝我送来一个冷眼,“你要是嫌弃我和沈春梅,不愿意回来看见我们,你就干脆死到外面别回来算了。” 宋春华这样,我早就习惯了,我是看在二舅的面子上不想跟她怎么样,如果不是因为二舅,我绝对把这娘们整一顿。 我淡淡道,“我从小就和二舅一起生活,就算我舍得离开二舅,二舅也舍不得我。” 宋春华听了,破口大骂,“你什么意思啊你,你的意思是我和梅梅是多余的,这家就该让给你和你二舅是吗?” 我不理她,她就一直戳着我逼问,“你说,你说你是不是这意思,不说就是默认了。” 二舅忙好言劝解,“春华,天命不是这个意思,他就一孩子,你就不能谦让一下他吗?” 什么谦让我,明明是她故意挑事儿。 唉,二舅哪里不是心知肚明,但是没办法,谁让他对这个女人着了迷呢。 宋春华见我二舅不拿她怎样,更嚣张了,道,“他就是想把我们娘儿俩给撵出去,你说你啊,养了这么个白眼狼,白瞎了你~~养这么个东西干什么,叫你把他赶出去,叫你把他赶出去~~” 我刘天命从小没妈,也不知道自己爸是谁,唯一亲的就是二舅,可是二舅成了家之后,我真心的感觉到自己是多余的。 这饭,真的没法吃了。 我放下碗筷,不想和宋春华争论,因为我不想看见二舅为难,所以我默默的走回了房间。 可是一回房间,就听见外头宋春华的声音,“梅梅,你回来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吃饭了吗?” 然后沈春梅就气势汹汹的进来了,直冲我房间,二话不说,一脚把我房门踹开,一上来就大骂,“刘天命,你这个禽兽。” 一边骂还一边过来要打我。 我知道,她这是因为黄毛的事情跟我急。 我反应灵敏,一阵躲,一边躲一边问,“黄毛他怎么样了?” 沈春梅眼眶通红,“他的手废了,刘天命,是你,我跟你没完。” 我就笑了,“人家黄毛都不认识你,他手废不废跟你什么关系啊,你这么急,神经病。” 沈春梅哭道,“他现在是我男朋友,刘天命,我告诉你,这件事情,我跟你没完,我一定会为黄毛报仇的,我知道,都是那个宁木木给害的,你就是为了那个宁木木。” 我一懵,“啥,你说啥?他是你男朋友?” 沈春梅摸着泪,道,“是啊,他现在是我男朋友。” 我顿时脑袋一片空白,懵了好一阵,理了理头绪,黄毛根本就不认识春梅这丫头,他怎么突然?肯定是因为他知道沈春梅是我妹妹,因为沈春梅在他面前喊我哥,黄毛知道这丫头偷偷喜欢她,又知道她是我妹妹,所以他为了报复我,就利用了沈春梅对他的感情。 我突然间有点后悔当时没直接干掉他。 我不能让沈春梅和他在一块,黄毛明摆着的在利用她,而且,就黄毛那人,什么事情做得出来。 “沈春梅,我告诉你,黄毛他不是好人,你别听他胡说,你更不能和他在一起,他在利用你你知道吗?” 沈春梅哪里会听我的,现在恐怕拿把菜刀来砍了我的心都有,“刘天命,你又在故意说他坏话,你以为我还会再信你吗?他都跟我说了,他根本就不喜欢宁木木那个女的,是那个女的死缠着他,还骗他上了床,他不愿意再和她在一起就叫你去弄他,刘天命你给我记住,我一定会为黄毛报仇的。” “你脑子抽啊,他根本就不认识你,好好的干嘛和你在一起?人家瞎说你都信。” 沈春梅理直气壮,“因为我救了他啊,还有,你手臂上纹的是什么?” 19 挨揍了 这妮子,怎么总是那么眼尖呢,怪我一不小心泄露了。 我忙将胳膊捂住,道,“画的。” 沈春梅道,“谁信啊,我告诉你二舅和我妈去。” 说着就朝外头喊,“二舅,妈,你们过来看看,刘天命他弄纹身。” “沈春梅,你神经病吧。”我说着就往外逃,一开门,二舅就堵在门口。 我从来没见二舅这么凶过,他的目光从未有过的严肃神情直视我,一把扭过我的胳膊,“让我看看。” 掀开袖子一瞧,一条栩栩如生的龙纹图案映入在他眼前。 我看见宋春华站在二舅后头看热闹时得意的神情。 我低声解释,“二舅,这是我画着玩的。”一边说一边用袖子把龙纹图遮去。 二舅没说不信也没说信,扯着我往卫生间里走去,打开水龙头,想将我这条龙纹身洗掉,可是怎么搓那条龙纹图还是栩栩如生。 二舅彻底怒了,“你说,画的怎么洗不掉呢?” 我知道自己是赖不掉了,只好承认,“其实,是纹的,但我只是纹着玩玩。”说到后面声音都弱了。 二舅怒吼道,“纹这个能是玩的吗?你以为你是黑社会啊,不学好,专门学些歪门子的东西,你到读书都学些个什么呀,老师前几天还打电话给我,说你好多天都没去学校。” 我知道二舅凶我都是为了我好,我低声道,“二舅,不都跟你解释了嘛,那是因为我们班上一女同学家里出了事,我去帮忙帮忙,您都知道的。” 宋春华现在巴不得趁着这个机会把事情好好搅和一顿,搅得越稀糊越好。 宋春华对我二舅道,“我说耿子,这孩子看来是长大了,翅膀硬了,都学会跟你拐着弯了。” 偏偏沈春梅添油加醋,道,“叔,我今天放学碰见天命和一女的在一起,可亲密了,看着根本就不像普通的男女同学关系。”说着得意的神情朝我瞧来,“好像那女的叫宁木木是吧,哥,你不错啊,校花都能弄到手。” 我彻底被沈春梅这个智障给怒了,“你神经病吧,我说了就一女同学,合着我交朋友就得是男的,就不能是女的啊,就算是,我都成年了,交个女朋友怎么了嘛!” 二舅听了,好声道,“天命,二舅一直叮嘱你,希望你好好学习,别过早的交女朋友,毕竟耽误学业,你要是能考上大学,找份好工作,想交什么样的女朋友都行,但现在真不是时候,还有,你身上的纹身明天就去洗了。” 沈春梅道,“就是,搞得跟混社会的似的。” 我道,“二舅,你就这么不相信我?我说了那个只是我同学,同学,什么都不是,她们瞎扯就算了,二舅连你也参合。” 宋春华道,“我就说嘛,翅膀硬了,说话都感顶撞二舅了。” 我二舅耳根子软,听那丑逼这么一说,彻底沉不住气了,“天命,你给我过来。” 说着拧着我胳膊往沙发上一扔,吼道,“把裤子脱了。” 我一看二舅来真的了,急了,“不,二舅,你想干嘛啊,我都这么大了你还想打我屁股?” 再说那二逼娘俩可都看着呢,我都这么大了,不能让她们占了便宜去一饱眼福。 可我二舅根本不听,只吼了一句,“脱。”脸都个吼得涨红了。 我长这么大,挨过不少二舅的揍,可二舅这么凶我还是第一次见,我知道二舅是真生气了,只好乖乖脱了,露出两个大白屁股,然后二舅就操起门板后的扫帚朝我屁股一个劲的打,边打嘴里还边说,“我一定得替你妈好好教训你,我一定要替你妈教养好你,不然我将来去了黄泉怎么面见你妈?” 我疼得咬牙切齿,“二舅,我妈不早就投胎去了嘛,不然我这么多年怎么没见过我妈啊,再说,我妈不是恨我嘛,她哪里会心疼~你看我不顺眼,要打就打,反正不是亲生的,打死算了,让那个丑逼帮你生个亲生的~” 一边说着,我心里还挺酸的,眼泪哗啦啦就掉下来了,真不是疼的,而是我想起了自己的身世,从小没妈,也不知道自己爸是谁,而且我妈还特别恨我,还差点在肚子里就把我给掐死了,结果我没死成,还在腰上留了个鬼印子,至今清晰可见。 我二舅见我哭了,还以为疼的,一边也听我说得心酸,把扫帚一扔,口气依然是硬硬的,“你知错了没有?改不改?” 我道,“我没错,改什么改。” 一边擦眼泪一边看见宋春华就站一边特猥琐的笑,沈春梅也盯着我的屁股看,一边看还一边偷笑。 “得意了吧?沈春梅,你就一智障!”我骂。 沈春梅道,“我得意什么,你自己活该,谁让你混社会。”说完碰的将房门关上。 女人一生气就爱摔房门。 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顶撞过二舅,大概是二舅被我顶伤心了,更生气了,往沙发上一坐,重重叹了口气,“都怪我,我没教养好你。” 二舅伤心,我真的挺心疼的,忙把裤子穿起来,道,“二舅,你别想太多了,赚钱不一定靠读书,就算没考上大学,我也会想办法成为一个有用的人。” 以我现在的成绩来看,考上大学的希望渺茫,更何况,我如果真的考上了大学,就二舅这条件,要供我读大学比登天还难,二舅没考虑过自己,我还替他着想呢,我才不去考什么破大学。 二舅听我这么说,才稍微消了些气,关切的问我,“屁股还疼吗?”说着就要来看。 我赶紧捂着,“不疼。” 说不疼都是假的,主要是我都这么大了,不好意思,再说,宋春华那丑逼一直盯着我屁股看,就差没流口水了,这个丑逼就一色女。 “不疼就赶紧去休息吧,明天记得把手上的纹身去洗了。” 洗了?那不成,东仔哥那里怎么交代?我于是道,“这是刚纹的,不能洗,我纹的时候问了,至少得过两个月才能洗。” 二舅还真信了,道,“那你就两个月之后去洗掉。” 说完起身和宋春华回房间里去了,我也赶紧回自己房间。 话说我的房间在二舅房间隔壁,这个二手房原本只有两个单间,但为了方便,二舅用隔板把大的那间隔了个小单间来给我住,本来我是住沈春梅那房间的,她一来就把我给挤了,所以我和二舅的房间就是一板之隔,晚上二舅和宋春华做什么的动静我这里特别清晰。 宋春华那丑逼特别骚情,每天晚上折腾我二舅,还总爱哼哼,哼的声音特别大,我一单身狗,真的听不下去了。 宋春华这女的虽然年纪大了点,但长的还算可以的,不然我二舅怎么会看上她,而且她身材真心不错,穿着衣服不错,脱了也不错,我之所以知道,是因为我经常听她哼哼,就很好奇,她哼哼的时候到底是个什么样子,于是在墙板上偷偷弄了小洞,平时都用木条塞的,宋春华一哼哼我就把木条取下来偷看。 这丑逼,刚才我挨揍的时候看我的眼神充满了贪婪,她占我便宜,我今晚必须把便宜给占回来。 正看得带劲,雪儿那丫头突然又出现了,我没注意,正专心致志的看“节目”呢,雪儿朝我后背拍了一下,“相公,看什么呢?” 我吓一跳,一看,原来是雪儿,雪儿正常的时候真的挺漂亮挺灵动的,特别是顶着一头飘逸柔美的长发,我看着心里有些悸动,可是一想,她毕竟是女鬼。 但我们现在是好朋友了,我对她也就当朋友看了,于是说,“正看戏呢。” “看什么戏啊,这么认真。” 我想了想,觉得雪儿懂得的应该比我多,没什么关系,于是说,“你来看看就知道了。” 于是也教她怎么看,雪儿看了一眼,“相公,你好坏啊,竟然看这个。” 我看了看雪儿撒娇时娇羞的模样,瞬间觉得女鬼也挺好的,比沈春梅脑袋瓜子好用,也不像宁木木那样高傲,只可惜,如果不是女鬼该多好。 我不多想,只想将来把雪儿不当女鬼看,当好朋友就好了,只是这个朋友比较特殊罢了。 我嘿嘿一笑。 雪儿突然怪异的神情看向我,“相公,你想不想也试试?” 我吓得吞了口口水,赶紧拿出黄符,道,“雪儿,我说过了,咱们从朋友开始,朋友之间是不可以有越轨行为的。” 雪儿失望的道了一声,“哦!” 我摸摸雪儿头,“雪儿最乖了。” 屁股一动,我忍不住疼的次奥了一声。 雪儿忙关切,“你怎么了相公?”说着就要来看。 我忙捂着,脸红道,“没,没什么,痔疮而已,痔疮。” “好吧。”雪儿淡淡的蹙眉,不太相信的样子,然后我提醒她我要睡觉了,雪儿听话的和我再见,说明天晚上再来看我。 我心里突然有点后悔答应和她做朋友了,这样她岂不是更有理由随时进出我房间?可千万别每天都来。 因为屁股蛋疼,我只能趴着睡了一个晚上,睡觉的时候我就心里一个劲的琢磨,沈春梅,你这个大脑残,我一定要好好治治你这个智障,至少也让你尝尝屁股挨揍的滋味。 20 通往地府的公交 第二天一大早起床,我去,屁股蛋更疼,比昨天晚上挨揍的时候还疼,那感觉,就像爬上,刚开始觉得没啥,过一天基本出于半残废状态,过两天就彻底残废了,然后才慢慢恢复,我现在就出于这半残废阶段。 我就这么屁瘸屁瘸的去学校了,一到学校,三胖看我这模样就乐呵了,“天命,你这是干啥了啊?昨天晚上用力过猛啊。” “猛你妹,老子单身狗一枚,你要不来跟老子猛一回。” 三胖嘿嘿傻笑,把我拉到一角落里,偷偷问我,“黄毛今天没来学校,我听说是出事了,你说,是不是你~~” 我点点头。 三胖瞪大了眼,“你把那小子给办了?可别招惹警察来。” 我道,“没办,就是把他一只胳膊给卸了。” “嘿,小子够狠的啊,不过他也是活该,估计现在在医院里躺着吧,量他以后也不敢拿你怎么样了,他知道龙哥是哪条道上的,也知道你已经是天龙门下的弟子了,不敢来找你的,他要来找你,就是找死。” 天龙门下的都叫弟子,这是道上称呼。 我看来看窗外,正好看见沈春梅那智障站在花圃旁边躲着抽烟,一帅哥想和她搭讪,被她给骂了回去。 这丫头竟然还真的会抽烟? 我一笑,想起昨天晚上挨揍的情景,我迟早也要让你试一试挨屁股的感受。 我对三胖道,“谁知道呢,黄毛这人特别狠,发起狠来不要命的,我卸他一只胳膊比杀了他还让他痛苦,他弄不好要回来报仇的。” 三胖摇了摇头,“唉,红颜祸水,你这又是何苦你。” 我一脸迷茫,“我也不知道,我就是想保护好木木。” 三胖道,“宁木木她跟你那个了吗?” 我朝三胖胸口锤一拳头,“瞎说什么呢,我和她什么也没有,就朋友。” 三胖脸拉的老长,“我就说你这人傻吧,你都没办过人家,就为人家赴汤蹈火,你说你究竟为了什么呀,要换我,一定把她给搞定了,还有那宁木木也够狡猾的,不明摆着的利用你嘛。” 我脸色立刻不好看,“三胖,你不能这么说木木,一切都不是那么回事。” “行行行,你高兴就成,但兄弟我真的得提醒你,别太傻,能办就办。” “瞧你说的,哪能像你和小丽丽,早就???” 三胖立刻脸红一圈,“一码归一码啊,别扯~~对了,晚上东仔请咱们吃大排档,东仔说把木木也带上。” “他请我们吃饭干啥?还得带上木木?” 三胖道,“我哪里知道,许是看上木木了。” 我朝他翻一白眼。 三胖立马提醒我,“不许吃醋啊,你要是得罪了东仔,就是知恩不图报了。” “成。” 想着东仔喜欢木木是一回事,木木指定是不会看上东仔的,就东仔那个头,和木木站一起矮上大半截,木木怎么可能嘛,我就算带木木去,也就满足满足东仔的好奇心,也不能怎么样的。 一口答应了。 下午放学回家又没见沈春梅在家,宋春华气得直叨叨,“这个丫头,昨天回来那么晚,今天又回来那么晚,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这丫头肯定又是去医院陪黄毛了。 我道,“指不定交男朋友了。” 嘿嘿!宋春华一听脸都绿了。 说完就直接下楼了,楼下三胖正开着他那辆桑塔纳等我呢,丽丽和木木也在。 丽丽坐副驾驶,我和木木坐后座。 木木穿了一身白色的连衣裙,画了淡妆,长长的头发松散一下来,手腕上还戴了串珍珠手链,映衬着修长白皙的手指,很是好看,我忍不住多看了两眼,看得木木都不好意思了。 木木这人平时话不多,人家都说她是闷骚,但在我眼里,她就是端庄,温柔。 不知道为什么,气氛有点尴尬,我竟然不知道说些什么了,木木只好将目光转向车窗外,于是这一路上,我们竟然没说话。 到了大排档,三胖把车停下,又打电话问东仔具体在哪个位置,东仔说了后三胖就带着我们去了,一到那里,我傻眼了,这不正是上次出车祸的那个大排档吗? 这会儿已经整修好了又开张了,只是换了一个老板。 东仔开的是一辆大红色法拉利f430,这车在这大排档里算拉风的,木木看了一眼那辆法拉利,问东仔,“这车是你的?” 东仔一看就是情场老手,淡淡一笑,点头道,“是我的,你喜欢?” 木木点头,“还不错。” 东仔道,“要不等会儿我开这车带你去兜兜风。” 木木娇声道,“好哇。” 她居然就这样“好哇”? 三胖看了看我,意味深长的笑了笑,然后对东仔道,“要拉风就大伙儿一块去,怎么样?” 东仔撇一眼三胖,毫不留情面的道,“你那车也太丑了,别开路上散架了。” 小丽丽机灵,道,“要去也一块儿坐东仔哥的车去,是不是。” 东仔不好拒绝,道,“成,成,成。” 一会儿开吃,东仔一个劲的灌大家啤酒,特别是丽丽和木木,三胖以自己开车拒绝,东仔也说自己开车,不能酒后驾驶,滴酒不沾。 我没有理由拒绝,我又不开车,只好奉陪。 我刘天命酒量不算好,没吹几瓶头又开始晕乎乎了。 吃的差不多了,东仔去结了账,对大伙儿道,“说好的去兜风吧?” 小丽丽这会儿早醉得不省人事了,哪里还能兜风,三胖扛着丽丽道,“兜风就免了,我还是先送丽丽回去吧。” 说着就抱着丽丽上了车走了,也没问我怎么办。 然后东仔问木木去不去,其实木木这时候喝得也挺醉的,但她明显很想去,于是就上车了。 东仔也跟着上了车,把我一撂,道,“天命,我看你也喝高了,要不自己打个车回去吧。” 说完就开着车走了,剩下我一人。 我似乎明白东仔刚才为什么一个劲的灌我和丽丽还有木木的酒了,灌醉了丽丽才好支开三胖,然后再扔下我,他就这样顺理成章的带走了木木。 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可是已经晚了,木木已经上了他的车,早远了。 我恨不的扇自己一巴掌,但想想,木木似乎挺愿意跟他走的,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难道真如小丽丽所说,木木只爱豪车。 其实我心里应高早就知道了吧,只是自己不愿意承认罢了。 刘天命,你就是一个大傻叉。 我心里难受,说不出来的堵,于是又回排挡上问老板要了几瓶啤酒,我抱着那几瓶啤酒找了个清静的地方开喝。 一会儿,我就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了。 说来真是奇怪,这地方到底是哪里,怎么一个人也没有,连个说话诉苦的人都没有。 “谁来跟我唠嗑唠嗑?” 正喊着呢,还真有一美女走了过来,穿着一身很白衣,丰乳肥臀,长发飘飘,乍一看我还以为宁木木呢,就是年纪比宁木木大点。 我大概是酒喝多了,视线有点模糊,看不清那美女的脸,但隐约觉得眼熟,就是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见过。 美女扭着小蛮腰走了过来,“小哥,怎么一个人喝闷酒啊?” 美女说着莲藕一样雪白的臂膀往我脖子上一勾,这手有点凉,“美女你是不是穿太少了?” 美女没回答,问道,“小哥,你叫什么名字啊?” 美女问话了,我能不回答嘛,老实道,“刘天命。” 美女神情有些古怪,“原来你叫刘天命啊。” “听你这口气好像认识我似的。” 美女兰花指往我胸口一戳,“坏,你怎么就把人家给忘了?” 还真是熟人,怎么我怎么就想不起来呢?还是我喝高了没看清? 我揉了揉眼睛,再看,这次算是看清了,我去,这不是上次那个差点夺我童贞的老板娘嘛,她怎么还没去地府报道啊? 我吓了一跳,用力一推,把她推翻在地上,“老子可不想和女鬼勾搭。” 正在这时候,一辆公交车行驶过来,我忙拦住公交,“师傅,师傅,停车。” 说来奇怪,公交一般不停车的,我也就心里急试一试,没想到这公交还真的停了,我赶紧上车,让师傅快点开,师傅头也不回,也不给我搭话,开着车飞快的就往前面走。 眼看着师傅把女鬼老板娘甩了老远,我才松了口气。 经过刚刚的刺激,我立刻酒醒了一大半,找了个位置坐下。 这车比一般公交车要长些,说来奇怪,现在都过十二点了,按道理出行的人不多啊,可这公交车上挤了满满一车,老人,小孩,妇女,大爷,学生,上班族什么的。 这些人都是干什么的呀,这么晚不在家好好待着睡觉跑这么偏远的地方来干啥呀。 正愣着没想明白,师傅突然冷不丁的道,“小伙子,还没付钱呢。” “哦,对!”我忙掏出一块硬币走向投币箱,旁边一小孩拉住我的衣角,用特别无辜的眼神看着我,“叔叔,你错了,投币不能用这个,得用这个。” 说着掏出一张纸钱来,我一看,我去,竟然是冥币。 21 女鬼逼婚 小孩晃着他手中的那张冥币,“叔叔,得用这种钱,不能用你那种钱~~” 我的心里忽然升起一股操蛋的感觉,还有惊悚和寒凉,我紧张的看了看四周座位上的那些男女老少,所有人都用一种诡异的目光齐刷刷向我看过来。 我咽了口口水,内心一个大写的懵逼。 这些到底是人,还是鬼。 又或者,哪儿来这么多鬼?这些鬼都是干嘛的?是要搞聚会吗?还有,这车上真的好冷,可是明明很冷,我却顿时汗流浃背。 我不敢去看这些鬼,低声对司机道,“师,师傅,我忘带钱了,我要下车。” 司机始终没有回头,悠悠道,“这站公交只许上不许下,非要下的话,只能等到终点站了。” 我擦,这是在整我嘛,我这是掉进鬼窝了啊。 我刘天命从小到大见鬼无数,可这么多鬼一起,我还是头一次。 鬼小孩拿着那张纸钱在那里挥挥,“叔叔,你得用这种钱。” 这小鬼头真烦人,可是我又不敢声张,生怕惹起其它鬼的注意,只好低声道,“叔叔知道了,你别闹,把钱收回去,要是不收回去,叔叔可要揍你了啊。” 小鬼头用更加无辜的眼神看我,突然哇的一声哭了,跑到旁边一位女士旁边,“妈妈,这位叔叔好奇怪,他说他要揍我。” 鬼妈妈抱着小鬼头看看我,然后对小鬼头道,“别哭,叔叔刚来,不懂规矩。” 难道她竟然以为我也是鬼? 我朝车窗外看去,这辆车所行驶的马路实在很古怪,两边没有路灯,没有建筑,只有黑黢黢一片,仿佛无穷无尽的黑暗,更像是通往地狱。 突然,前面出现一个站台,远远的,我就看见站台那里站了一个白衣女子,公交停下,白衣女子上来。 我本想趁着公交开门的机会下车,可是车门开关的太快,那白衣的女的一上来车门就关了,根本不够时间让我有机会下车,更可怕的是,我发现走上的那个女的竟然是老板娘。 她刚才不是在那边嘛,怎么突然就走到这里来了? 老板娘似乎早就知道我在车上,走过来对我笑笑,“你可真会挑啊。” 确实,不然我怎么会上了一辆幽灵车呢。 我到底该怎么办才能下车而又不惊动这车上的鬼呢。 我的心里又乱又紧张,简直快要窒息。 老板娘似乎看懂了我的心思,走过来偷偷对我道,“假装是我男朋友。” 她这是什么意思?我干嘛假装是她男朋友?难道她要帮我不成? 我到底该信还是不该信? 貌似也没有其它办法了。 我只好点点头。 老板娘顺势缠住我的腰,“今晚去我家里过夜吗?” 去你家里?那不是坟地吗? 我僵硬的神情看向她。 老板娘偷偷对我道,“你如果不假装要去我家,这公交车的司机就要把你带到终点站了,你知道终点站是哪里吗?” 我摇摇头。 “是黄泉路。” 我的心里冷不禁打了个冷颤,头点的跟拨浪鼓似的,“听你的。” 就算她要带我去坟地,也总比去黄泉路好,而且,我不相信她能真把我怎么滴。 这种时候我竟然无耻的想起了雪儿,如果她在的话,是不是就能帮我解围了?毕竟这个老板娘刚当鬼不多久,没雪儿经验丰富,她肯定斗不过雪儿。 老板娘一路上占我便宜,又是搂又是摸,她身上凉得很,我本来就因为害怕一直冒冷汗,更感觉冷了,想推开她,可是她却威胁我,“你得装的像点,不然我就大喊,告诉全车人你不是鬼。” 我欲哭无泪,只好装作跟老板娘很亲密的样子。 一会儿又到了一处站台,老板娘拉着我下了车。 下车一看,到处都是荒郊野岭,路两边是一排排茂密的树林,在夜色下黑压压一片,显得十分诡异。 这种地方,就算被谋杀了警察也一时半会儿找不着尸体吧。 一下车我就想赶紧逃,拔腿就跑,可是老板娘袖子一挥,那袖子竟然跟人的手一样朝我抓来,将我勒紧往后拖,正好落在老板娘怀里。 老板娘看着我,“进了老娘的手掌心,就休想逃了。” 我赔笑,“我没想逃,我就是想运动运动,运动运动!” 老板娘哼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那天你一个劲的看我,想占我便宜,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那和好不好没关系,完全是出于一个正常男人的本能,再说了,谁让你穿那么漏呢。 我赶紧奉承,“我看你完全是出于欣赏。” “呸!” 老板娘说着用袖子将我捆了几圈,捆成了一个大粽子,我彻底动弹不得了。 老板娘拖着我进了大树林,一边往前面走一边道,“你是个百年难得一遇的四阴人,谁让姐碰上你呢,既然有缘,那就让姐好好享受享受,增长几年功力。” 与其说是走,不如说是飘的,我只感觉自己身体轻飘飘,脚下未动却生起一股凉风,速度飞快。 “姐,你说你死了好好去投胎不好吗?干嘛非得留恋人间,还来折腾我。” 老板娘目光凶得可怕,“还不是因为你们这群臭男人,我不为自己报仇,还有什么心情去投胎。” 额~~~? 看来老板娘生前受了情伤啊,难不成是她老公给她带绿帽了? 我也不好问啊,再说,我关心一女鬼干啥,我只关心自己能不能活着看到明天早晨的太阳。 飘了一会儿,前面豁然开朗,出现一片坟地,老板娘走到一处墓碑前,墓碑上贴的正是老板娘生前的照片,照片上的她妖娆妩媚,美艳动人,照片旁边刻着她的名字,“李艳芳。” 原来老板娘叫李艳芳。 李艳芳二话不说,拉着我就要进坟地,我拼了命的挣扎,“姐姐,好姐姐,求你,那是您的闺房,我一大男人,进去不太方便吧。” 李艳芳都没理我,扯着我就往里面钻去。 我只觉得眼前一黑,又突然豁然开朗,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处在一个房间里,房间的样子很奇怪,长方型的,乍一看很像棺材。 没错,就是棺材。 房间的布置更是奇怪,大红的床单,大红的帷幔,镜子前还贴了个大红的喜字,怎么看怎么像个婚房。 我又害怕又好奇,问道,“姐姐,您的房间怎么布置的这么喜庆啊?” 李艳芳娇羞的看我,“因为今天是我们的婚期啊,这是我们的婚房,怎么样,你喜欢吗?” 我差点没把下巴给吓掉下来,“我们的婚房?” 李艳芳往我怀里一躺,“我们要是结了婚,你就再躲不掉我,而且,我可以从你那里获得双倍的功力。” 我差点吓尿,奋力一推,将李艳芳推开,“你开什么玩笑,你一女鬼,怎么能和我成亲呢?” 李艳芳并不生气,娇柔道,“老公,别生气嘛,来,我带你进喜堂。” 说着拉我往另一个房间里走去,我拼命挣扎,无奈挣脱不过,只能被她拉扯着往外走去。 一出房门,过了一个穿堂,进入了一个大喜堂,喜堂布置得大红大紫,看着很像古时候女子嫁娶的婚房,喜堂上摆了四桌酒席,席间坐满了宾客,我一看,这些宾客正是刚才在公交车上的那些鬼。 我冷汗直流,原来,从一开始,都是李艳芳下的套。 刚才公交上那个小鬼孩一看见我,就喊,“叔叔,恭喜,恭喜!” 恭喜你妹啊! 我算是彻底明白,我今天是掉进鬼窝了。 真希望一切都是我喝多了出现的一场幻觉,可我知道,这都不是幻觉,哪里有这么真实的幻觉。 李艳芳双手紧紧扣着我的手,我一看这么多鬼,整个脑袋顿时一片空白,良久才反应过来,拔腿就逃,可是李艳芳不知道给我使了什么招数,挥袖在我眼前弄了一阵香风,我闻着那味道香香甜甜,十分喜欢。 我顿时意识变得模糊,李艳芳喊了我一声,“老公。” 我竟然觉得这声音十分受用,忍不住道,“唉,老婆!” 也不知道怎么的,李艳芳让我干啥我就干啥,她让我往前面走,我就往前面走,她让我拜堂,我就跟着拜堂,拜完堂又有鬼喊着,“送入洞房。” 我就迷迷糊糊跟着李艳芳进了洞房,李艳芳让我躺下,我便躺下,让我亲她我便亲她,她又让我脱掉衣服,我说,“遵命,老婆。” 说着就开始脱衣服,可是衣领子一掀开,我胸前一道强光射出,直射在李艳芳的身上。 李艳芳顿时像全身被洒上了一层开水似的,疼得直叫,“那是什么东西。” 我的意识顿时清醒,意识到自己被这个狡猾的女鬼给下了套了。 我怎么把这个黄符给忘记了呢,鬼都怕这个,更何况李艳饭这种道行还不深的,就更怕了。 她越是怕,我越用黄符对着她射,射得她直求饶,“老公,别再用那个对着我了,好痛。” 我道,“还喊我老公!” 李艳芳立马改口,“好弟弟,饶了我吧。” 我道,“你先放我出去,我就绕了你。” “好,好!” 李艳芳说着携我出了坟墓,我这才收了黄符,李艳芳仍然瘫软在地上,看起来十分痛苦,“我下次再不敢了。” 这个女鬼狡诈的很,她的话我不能信。 我问,“你说,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22 原来如此 李艳芳道,“我以后再不缠着你就是了,你问这些做什么?” 我故意装作要拿出黄符的样子,“说不说。” 李艳芳立刻害怕道,“我说,你千万别把那个东西拿出来,再用那符射我,我就真的要灰飞烟灭,永生永世不得投胎转世了。” 这符果然有这么厉害?我从前只知道这个黄符可以让鬼不敢近我身,今日才知道,原来这符可以将鬼灰飞烟灭。 看来干爹功法了得,不然怎么做的出这个东西,说来奇怪,这东西打我出生就一直带在身上,洗澡也不脱下来的,却一点也没有变旧,崭新如初。 “那就快说。” 李艳芳将事情娓娓道来。 原来,李艳芳出生在农村,因为家里穷,供不起她上学,因此她初中毕业后就跟着村子里另一个男孩出来打拼了,那个男孩就是她现在的老公卢应全,李艳芳年轻的手跟着卢应全打拼,那时候年轻,一心想着赚钱,所以没打算要孩子,但是两个人在一起,难免有控制住保护措施没做到位的时候,李艳芳前后打了三次胎,这三次打胎对她的身体伤害十分大,当她真正做好了准备打算生孩子的时候却发现怀不上了,医生说是打胎次数过多所致。 那时候李艳芳和他老公卢应全在排挡一条街开一了一间大排档,虽然算不上什么大生意,但大排档的生意很不错,不两年,他们就买了一套不错的房子,很快就装修住进去了。 李艳芳因为长的漂亮,为了吸引顾客,卢应全就经常建议她穿的性感一点,吸引男性顾客。 李艳芳说那样多不好,卢应全说他又不在乎,只不过看看,又不真正干啥,电视上的女明星还不都是那样穿嘛。 李艳芳也答应了,但李艳芳从那时候开始,就对卢应全有些怀疑,要知道卢应全这个人很大男子主义,年轻的时候对李艳芳看管的特别严,连跟异性多说几句话都会吃醋的,怎么这会儿竟然为了拉几个顾客让她穿着暴露,而且李艳芳发现卢应全行踪也越来越古怪,经常夜不归宿,打电话也不接,问他为什么不接他也不说,要么就是敷衍了事。 那方面也十分不积极。 李艳芳更加怀疑了,偷偷查看卢应全的电话记录和聊天记录,还有他的行车轨迹,发现他竟然在外面有了女人,而且那个女的竟然还是别人的小三,长得特备狐媚,也挺有钱的,经常开一辆大红色兰博基尼。 接着,李艳芳发现自己和卢应全名下的房产竟然被卢应全偷偷贷款,在另一个地方用那个女人的名字买了一套房子,再查卢应全的存折,上面除了够领用的钱之外没有一分多余的了。 李艳芳接着就跟卢应全翻脸,卢应全只好承认,那些钱他都取出来放到那个女的名下了,并且威胁李艳芳离婚。 李艳芳不同意,要求卢应全将房产贷款的钱和夫妻共同存款细数归还,卢应全不搭理她,两个人甚至为此大打出手。 卢应全被李艳芳打伤左耳住进医院,医院诊断说是暂时性失聪。 卢应全住院那会子时间,大排档就由李艳芳独自看管了,也就是我和三胖和小丽丽去吃大排档的那天晚上,卢应全的小三女友和卢应全吵架,说他怎么连个女人都对付不了,还老被女人欺负什么什么的,说着就来找李艳芳算账。 可卢应全心里觉得自己妻子的问题自己去解决就行了,再说,他已经够对不住李艳芳了,再让自己小三去找她,那不明摆着太欺负人嘛。 就这么着,两个人在大排档外头吵起来了,吵着吵着,小三姐姐一激动,踩开油门就往大排档里李艳芳的位置冲过去,李艳芳当场死亡,而那个小三姐姐虽然受了重伤,却幸免于难。 李艳芳死后心里不甘,就这么让那两个狗男女霸占着自己辛辛苦苦打拼得来的财产过着好日子?关键是那女的不只有卢应全一男的,另外还跟哪里的厂长关系不一般。 李艳芳觉得男人简直是太贱了,觉得自己虽然不会生育,可还算是正直的女人,再说,不会生育还不是因为卢应全那个畜生嘛,李艳芳越想越气,越气越恨,当即决定报仇,也就发生了后来的一切。 听完,我叹了口气,如果李艳芳说的都是真的,那她也实在太可怜了,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也太可气了。 可是再可气,也与我无关啊,她又来害我,那就是她的不对了。 我道,“艳芳姐姐,你以后还是别再害人了,好好去投胎吧,你这样留恋在人间,成了怨鬼,是永远也不能过的好的。” 李艳芳哭道,“我不能报仇,心里就只有怨恨,也就只能当怨死鬼。” 我无奈,“那你打算怎么办?一直这样怨恨吗?” 李艳芳道,“我当然有去找过那对狗那女,想尽办法想弄死他们,可是我修为实在不高,他们随便请一个小法师做做法我就不能近他们的身了。” 李艳芳说着突然目光如炬,炯炯向我投来,“天命小哥,不如你帮帮我吧。” “啊?”我一脸懵,“我能怎么帮你啊?就算能,我还能去帮你杀人不成?” 我忙摆手,“不行,不行!” 李艳芳拖着我大腿求道,“你就当帮姐姐一个小忙。” 我一脚将她踹开,“说什么也不可能的,你走吧,快去投胎去。” 我一边喊一边往远了逃,一直逃到马路上,碰见一辆的士,我拦住的士,刚想上车,想起刚才上的那辆公交车,一阵后怕。 这荒郊野岭的,该不会又是一辆鬼出租吧。 女的士司机见我犹豫不决,不耐烦道,“你到底上还是不上啊。” 我看看后头,确定李艳芳没有追过来,又看了看司机,问,“你到底是人是鬼啊?” 司机一直开骂,“你神经病吧!” 说着就要开车走。 看来这个司机是人,不是鬼,看他气色也不像鬼,鬼哪儿能脸色这样红润。 我忙拦着不让他走,道,“我要打车,我要打车。” 司机哪能有钱不赚,打开车门,让我上车。 这司机看着瘦骨嶙峋,有点像那种被资本主义压榨的那种感觉,可是他起色好的出奇。 司机一边开车,一边问我,“你也经常来这边?” 我没明白,这坟地,我还能经常来?我有点懵逼他的问题,摇摇头,道,“不啊。” “第一次来?” 我点点头,“嗯!” 司机坏坏一笑,“看来你真是第一次来,不用害羞,哪个男人不干点事情呢,你说是吧。” 他越说我越不明白了,“你说的事情是什么呀?” 司机用舌头舔了舔嘴唇,猥琐笑笑,“就是那种事情呗,别给我装傻充愣,你来这里还会不明白?” “我真的不明白,你说的究竟是什么?” 司机有点不怒了,“你来这荒郊野岭的难道不是为了约炮吗?” 我不可思议,“难不成你还经常到这种地方约炮?” 司机笑道,“这里隐秘又偏僻,不怕被人发现,我也是偶然通过网络聊天知道的,于是就经常来,我看你是初次吧?” 我后怕的摇头,“我可不敢到坟地里约炮,你们口味可够重的啊。” 司机看了我一眼,“什么?坟地?” “你不知道吗?我就是刚从坟地里出来。” “我经过这里这么多次也没看见过什么坟地啊,老弟,你可别吓唬我,我在这里只看见不少美女,一个个长得特备妖孽,比夜店里那些强多了。” 我心里微微一震,“哥们儿,你不会是遇见女鬼了吧,这荒郊野岭的,哪儿来美女?” 我会突然这么说不是完全没根据的,我看他面色潮红,肯定是刚经历了什么大刺激,再看他瘦骨嶙嶙,一看就是被女鬼给压榨的,而且刚才那里分明是坟地,什么女人能到这种地方来约炮?女鬼可不是要多漂亮有多漂亮嘛,不然人家怎么让你神魂颠倒呢。 司机一听,心里后怕了,“兄弟,你可别吓唬我,你看得出来?” 我见他吓得不轻,拍拍他肩膀,道,“以后别再来就是了,在家里慢慢调养会恢复的,瞧你这身子板,可不是女鬼给祸害的嘛。” 司机听了,连忙点头。“想想也是啊,难怪我总感觉那些女的身上凉凉的。” 一会儿到了我家楼下,司机停下车,我掏出钱,司机连忙推辞,“这钱我不收了,多亏小兄弟你指点,不然我真活不了多久了,仔细想想,你说的一点也没错,我正是被女鬼给迷惑了。” 我笑笑,“以后别在网上胡乱约炮了,搞不好,就是一女鬼哦。” 司机听了更是脊背发凉,点头道,“小兄弟说的是。” 回到家里,看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三点多。 我心情郁闷的很,想起木木竟然就那样跟着东仔走了,看来她还真是像流言里所说,是个绿茶婊。 不知道是出于恨还是懊恼,竟然有嗲后悔当初木木一丝不挂站在我面前时候没直接办了她。 三胖说的没错,刘天命,你就是没出息。 这也就算了,竟然还被女鬼给抓去莫名其妙办了场阴婚,这倒霉催的。 23 出发去青州 我心里一边挺为木木的事情难过的,虽然我说过为她卖命并不是图回报,可她那么随意就投入一辆豪车的怀抱,一边又拼命安慰自己,想那么多也没用,正所谓,是你的迟早都会是你的,不是你的,怎么样努力都不是你的。 往床上一躺,睡得昏天黑地。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宋春华正在厨房里做饭,嘴里叨叨,“春梅那个丫头,一大早就跑出去了,也不知道干嘛去了。” 今天是周末,沈春梅那丫头平时就爱鬼混,宋春华又不是不知道,她从来也没有因为这事操心过,今天这么在意,许是因为我上次对她说的话,我故意向她透露沈春梅可能谈男朋友了。 毕竟是女孩子,虽然现在是开放社会,可男女那些事情,吃亏的总是女方多,万一吃亏,沈春梅终身都会受到影响的。 宋春华没好气的把饭菜端到桌上,“快吃吧,都什么时候了才起床,猪一样。” 我早就习惯她的冷言冷语了。 我问,“二舅呢?” 宋春华道,“你二舅上班辛苦,加班去了呗,要不是因为养了这么多人,他哪里用得着这么辛苦。” 宋春华她这是话里有话。 管她。 我闷头吃饭。 扒拉了两口,觉得没什么胃口,躲房间里抽烟去了。 我站着窗口,看着外头的风景,这地方,坏境只能用脏乱差来形容,偶尔有几棵树也是已经枯死了的,房子也是参差不齐,有些人还在房顶加盖了不少违法建筑。 心情正惆怅郁闷,那边手机突然响了,拿过来一看,是东仔的。 虽然他泡了我的妞,但东仔有恩于我,更何况,他现在算是我的顶头上司,我不能得罪他。 “喂。”我接起电话,声音有些沙哑,我清了清嗓子,“东仔哥,什么事?” 电话那头,东仔好像也刚睡醒,声音有些沙哑,清了清嗓子,“啊,天命啊,我上次不是跟你说了要你帮我个忙嘛,就是接笔货物,现在那笔货物来了,在青州。” 青州我知道,距离我们这里不远,坐巴车三个小时就到了,是个小地方。 “我要怎么弄?” “要不你先到天宫来,我们面见详谈。” “好。” 挂了电话,我跟宋春华说,“我有一同学生病了,我去看看他,估计晚上得陪着,不能回来了,麻烦你跟二舅说声。” 宋春华道,“你是翅膀硬了不愿意在家里待了吧,放心吧,我一定跟你二舅说。” 出了门,打了辆的士,往天宫赶来,东仔哥坐在大黑皮沙发上,英子坐在她旁边,乖的跟只小鸟似的。 英子往东仔口里送了一口苹果,抬眼见我来了,道,“东仔哥,那傻头傻脑的来了。” 原来在英子眼里我竟然是傻头傻脑? 看在英子长得还算漂亮的份上,这句话,我不予计较。 东仔道,“天命,坐。” 我坐下。 东仔点燃一根烟,道,“我们天龙门有规矩,凡是能接触货物的兄弟,都得有个家伙。”说着向英子使一个眼神。 英子会意,从身后拿出一个事先已经准备好的皮箱来,放在桌面上,打开一看,是一支手枪,我吓了一跳,仔细端详了一阵,是支真家伙。 这是我刘天命有生以来第一次看见真东西。 东仔道,“是你的了。” 我有点兴奋,又有点害怕,把东西拿过来,颠了颠份量,不愧是真家伙,看着不大,挺压手。 东仔道,“小心点,那里面可是装了子弹的。” 我将东西收好,东仔道,“东西得小心收着,不能让人看见,特别是警察。” 我点头道,“明白。” 之后东仔跟我详谈了接货的规矩,地点,和该注意的事项,说完后拍着英子的肩膀道,“这次的任务就你和英子去。” “英子?”我大吃一惊,“她一女的?” 关键是英子一身夜场女的打扮,还踢着双恨天高,怎么都不能想象她竟然会是我的任务搭档。 东仔道,“你么假扮情侣去度假,就没有人会怀疑你们了,不过你们要记住,拿了东西不要多逗留,立刻回来最好。” 我点点头,充满怀疑的朝英子看去,她虽然只比我大那么一两岁,可她看起来成熟知性,怎么也不像和我是一对啊,不过东仔既然这么安排了,我一新人,也不好说什么。 东仔和我说了具体的计划之后立刻就让英子去换衣服,安排我们出发。 我本来以为东仔会让我们坐大巴去的,没想到他先给了我几千块钱,说是路上的花销,完事之后还有打赏的,说这是天龙门的规矩,另外给我准备了一辆冰蓝色跑车。 问我“会不会开车?” 别说,我还真的不会,主要是家里穷,没摸过这东西,更没机会学。 我脸一红,“不太会。” 东仔道,“没关系,慢慢学就会了,那就让英子开车吧。” 我应着好。 一切安排妥当,英子也在门口的跑车上等我了,一开车门,我去,性感的英子换了一身清爽的休闲装,白色体恤加小牛仔,扎个马尾辫,脚上踢一双白色帆布鞋,腿特细长,化了个清新淡雅的夏日妆,看起来好似变了个人。 我不得不承认,有些女的大浓妆好看,但有些女的,真的是淡妆好看,浓妆反而更丑了,比如英子就是。 眼前的英子换了一身装束,简直就像换了一个人,气质完全不同了,乍一看还以为哪里来的学生妹呢。 英子对我喊一声,“上车。” 我愣了一下,“唉!”立刻上了副驾座。 英子对着东仔挥手,“拜拜。” 然后一脚踩下油门,跑车飞速向前奔去。 按照东仔跟我们提出的计划,我们主要是要假扮一对情侣,到青州去度假,然后在那个小码头的破渔船里找到交货的人对上暗号,然后用现金交换货物就成了,现金就在我们后车厢内的一个皮箱里。 但是交换货物的日期是明天,我和英子假扮的是一对情侣,也就是说,我们今晚必须得找家旅店同时住着,而且还得是单间。 一想到这个,我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偷偷瞄了一眼英子的大长腿。 英子开车还挺稳的,一看就手法纯熟。 车子一会儿上了高速,英子犯了烟瘾,对我道,“给我点根烟。” 这妮子,烟瘾比较大,比男人还能抽,一天一包最少的,要是你问她一天不抽烟和一天不吃饭她选哪个,她绝对毫不犹豫的选择不吃饭。 我忙给她递上根烟,又拿打火机去给她点,正要点上,车子不知道怎么回事一颠簸,英子嘴里的烟没夹住,掉衣领子里去了。 我顿时傻眼了,这就尴尬了啊,没想道英子接着对我道,“愣着干啥啊,帮我拿出啦啊。” “啊?” “傻头傻脑的,快点。” 我只好道,“好!” 挺不好意思的把手伸过去,可是她衣领比较高,我视线又不能只见看清里面的情况,只能凭直觉瞎摸,两根手指头刚碰着,那烟特别不听话的又往下掉了一些。 我更尴尬了,一脸懵逼,看了看英子,英子没反应,认真的开着车,问,“找到没有啊?” 我道,“我再找找。” 伸手再往下摸,这回算是找到了,我赶紧把烟拿出来,放英子嘴里,帮她点上火。 英子刚抽了两口,车子又颠簸了一下,接着一会儿就颠簸一下,英子觉得不对劲,“这路好好的,车子到底怎么回事?” “不前面就是服务区了,再坚持一会儿呗。” 英子接着往前面开,进了服务区,下车一看,有一个轮胎彻底没气了,其它三个都还好好的,看样子是爆胎了。 英子朝车子踢了一脚,“他妈的,破车。” 这车至少得四十万往上,对于我这样的穷小子来说简直就是天价,她竟然说是破车,有钱就是任性。 不用说,英子的钱,都是东仔哥给的,东仔身边女人无数,英子算是其中一位,但经常出现在东仔身边的恐怕只有英子了,东仔能让她出来办这么重要的事,可想东仔对她的信任。 英子看起来有些恼,“天命,你去找人来搞定吧。” 说着就自己转身去旁边的小卖部买了瓶冰水坐着喝了起来。 我无法,只得亲自去找旁边的修理店来修理,但修理店说恐怕一两个小时搞不定,至少得半天。 这要是半天过去,都大半夜了,我看了看路程,好像差不多也到青州了,于是对英子说,“要是等下去,恐怕得等到大半夜,不如就在这里找个住宿的地方,明天早晨再出发也不耽误,反正我们约好的时间是下午两点呢。” 英子道,“也没别的办法了,不过这里好像只有小旅店,而且价格也肯定不便宜。” 服务区并不大,周围只有快餐店,杂货的,汽修店,加油站,还有一家小旅馆。 其实这种小旅馆生意还挺不错的,疲劳的司机在这里停下来都会想找个舒服的地方睡一觉,特别是夏天,车里根本不能睡,只能进旅馆。 我和英子从后车厢拿出皮箱,到小旅店开了一个房间。 因为我们假扮的是情侣,英子一路上挽着我的胳膊,将脑袋搭拉在我肩膀上,装出一副十分亲密的样子。 一进房间,英子就往床上一躺,“还房间不错。” 我则很直接的道,“你睡床,我睡地板。” 24 二货 英子白我一眼,“我晚上睡觉可是要开空调的,而且是开最低档。” 作为一个男人,我该有自己的绅士风度,“哦,那你睡床上,被子给我,我还是睡地上。” 英子道,“不行,我怕冷,也需要被子。” 她这是在耍我吗?“你既然怕冷就别把空调开那么低啊。” “可我就是这个习惯啊。” “英子,你虽然老觉得我傻,可也不能这么欺负人吧~~” 还没等我说完,英子没趣的道一句,“说你傻,你还真傻,你睡沙发吧。” 沙发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就是窄了点,我这身高,装得下嘛?没办法,委屈一下吧,谁让我是男人。 我憋屈的洗了澡,然后英子也洗了澡,各就位睡觉。 英子还真把空调开到最低档,我虽然睡沙发,可是没有遮盖物,冷得直哆嗦。 我被冻得睡意全无,轻轻道,“英子。” 一转脑袋,才发现英子根本就没睡,正坐床上吞云吐雾,抽烟呢。 英子定睛看着我,声音在夜色中回响,特别清脆温柔,“干嘛呢!” 怎么英子的感觉突然变得不一样了?特别娇媚,温柔,十足的女人味儿。 我道,“冷,睡不着,咱么说说话吧。” 英子特别爽快的道,“成!” 我欲言又止,“英子,问你一个不该问的问题。” “不该问你还问。” 我想了想,还是决定问了,“你怎么平时的样子和跟在东仔面前时不一样呢,在东仔面前你那么温柔,在我面前却这么凶。” 英子冷道,“东仔能给我送豪车,你能吗?” “这倒是,你们女人都喜欢豪车。”我突然想起了木木。 “也不全是因为豪车。” 我心底略微一惊,“难道还因为别的?” 英子的声音变得特别低沉,在这样宁静的夜色里显得格外纯净清透,“我十六岁的时候离家出走,我从小就没有爸爸,我妈也特备讨厌我,总是打我,骂我,我实在忍受不了,就离家出走了,可是离家后的日子过的并不如意,直到遇见了东仔,他收留我在天宫,说只要好好干,什么都会有,我那时候就想有个家,于是就跟着东仔直到现在,不过,我虽然有了自己的大房子,却仍然不觉得那是家~” 我听得正入神,英子突然问我,“天命,你说,家是什么感觉呢?” 我一愣,英子倒和我有些同病相怜,我从小就没有妈妈,也不知道爸爸是谁,就算知道了,我爸爸恐怕也不会认我这个儿子吧,我也不想他认我。 不过我比英子幸运些,我至少还有二舅不是嘛,还有干爹,小时候还有姥姥姥爷,他们都很疼我的,这是我人生唯一幸运的事情。 气氛有些伤感。 我道,“等你找个爱你的男人,结婚了有了自己的家,就知道了。” “结婚?我可没有想过,有谁会娶我这种女人吗?” “你哪种女人了?你不挺好的嘛,长这么漂亮,还自食其力,有房,有车,还会开车,我啥都没有还不会开车。” 英子一笑,“你想学开车吗?要不明天我教你?” “成,不过,你得先把被子分我点。” “被子就一床,能怎么分?” 正说着,突然有人来敲门。 我和英子比较警惕,别是警察吧。 英子问,“谁呀?” 外头答,“开门,警察。” 我去,还真的是警察。 我慌了,“这可怎么办啊,英子,别是来抓咱们的吧。” “抓毛线啊,我们又没干啥,抓我们干啥?” 我一想,还真是,我们啥也没干,抓我们干什么,想是自己做贼心虚了。 英子把我从沙发上拖起来,“快去开门。” 我只好打开门,果然两个穿制服的站门口,我问,“你们干啥啊?” 我回头,英子穿的比较少,正往被子里钻,我道,“我们没干啥啊?” 往外头一看,走廊里站了一路男女,穿着凌乱,正被警察监督着捂着脑袋往外头走呢。 我立刻明白了,他们这是在扫黄啊,那些男女都是犯了事的吧,感情这俩警察是来查我和英子的关系来的了,他们以为我是嫖客呢。 我忙道,“我们是男女朋友,能干啥啊?” 两位警察似乎不信,对视了一眼,问我,“那她叫什么名字?” 我道,“英子啊。” 警察又问英子,“他叫什么呀?” 英子叼着根烟,“刘天命,傻布垃圾的一二货,我男朋友。” 小妞! 一警察忍不住偷笑,另一警察道,“把身份证拿出来看看。” 我和英子各把身份证拿出来看看,俩警员一看,还真对上了,但仍很狐疑的看着我们。 英子走上前,一把将我拉到床上,往被子里一窝,“老公,我冷,快给我过来暖被窝。” 俩警员挺尴尬的,英子道,“麻烦两位警察叔叔帮我带上门哈,谢谢!” 俩警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摇摇头,带上门走了。 见警察走了,我忙从床上蹦起来,结果英子一把将我拽了回来,“都到床上了,还跑啥啊,干脆将就这就这么睡吧。” 我差点喷出一口老血,“英子,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这个词吗?” “听过,但我早不在乎了。”英子眼神突然特温柔,“天命,你今晚就睡这里吧。” 我似乎明白了什么,英子她这是在引诱我。 我结巴道,“不,不行,英子,你是东仔哥的女人。” 英子冷笑,“什么东仔哥,我只不过当他是个赚钱工具,我和他就是雇主关系,他身边女人多的是,昨天还交了一个新妞呢,他哪会真的在乎我呀!我就喜欢你的傻憨样。” 我从来也不觉得自己傻憨,也没觉得傻憨这个词和我有什么关联,可英子怎么老爱说我傻呢。 我问道,“你说的新妞,是木木吗?” “你认识啊?” 我低沉道,“当然认识,何止是认识。” 英子一笑,似乎明白了什么,“我虽然也是红尘中的女人,但我真心挺不喜欢绿茶婊的,一边装着高贵清冷,一边却只跟豪车走,东仔睡了你的女人,我就一点也不想报仇吗?” 英子说话真是一针见血,我心里难受,堵,可是又挺矛盾的,毕竟英子是东仔的女人,我要是干那事,东仔知道了非得摁死我。 可是,英子不说出去谁又知道呢? “英子!”我喊了一声,将她扑倒在被窝里。 当晚发生的事情不言而喻,第二天天还没亮,英子就拉着我起床,说是要教我学车,于是立刻去汽修店里提了车,在旁边找了个空旷的地方练习。 我上手还挺快的,而且以前就特别想学开车,自学了不少理论知识,也在网上看过不少视频,才两个小时不到,就学得半熟了,勉强能开低档,只要不转特别急的弯,一般没问题。 但真正开车的时候还是英子上,毕竟她是熟手。 我们一路向青州奔去。 青州这个地方不大,是个小城,也挺落后的,建筑特别古旧,反倒是因为这样,形成了一股独特的风格。 我们一到青州就直奔目的地去,英子不是第一次干这事,她有经验,找到船只后就将车子远远的停着,一直检视着那条表面上看似普通的渔船,我感觉坐车里吹空调挺无聊的,问她,“我们来这么早,就是为了欣赏那条渔船吗?” 英子道,“我可不是在欣赏,我们得看仔细点,万一穿上躲了黑猫呢。” 黑猫是我们道上的行话,就是警察的意思。 我瞬间懂了,“还是英子专业。” 英子没说话,默默抽烟。 我看着英子姣好的面容,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觉得挺愧疚的,道,“英子,昨天晚上~~” 我本来想说挺抱歉的,但英子压根没听我说,也许她心里根本不介意,就是一时兴起,英子打断我,“天命,快看。” 英子目光指行那搜破旧的渔船。 这时候是下午两点,南方的夏天一天当中最热的时候,太阳晒过来都是白的,直晃得我眼疼。 我朝渔船望过去,只见有两位二三十来岁的小子走上了渔船,与渔夫攀谈了几句话,然后进了渔船里面。 英子道,“送货的人来了。” 我问,“我们一块儿上去吗?” 英子道,“当然是你去,你面生,对了,你的家伙检查好,别到时候不好使了。” 我面色凝重。 英子笑道,“你放心,一般用不上的,我指的是万一。” 我“哦,哦!”点头,提着装满了人民币的皮箱就下车了。 下车的一瞬间,英子突然扯住我的袖子,“天命,昨天我是认真的。” 我愣在了原地! 英子一推,“快去吧!” 我这才反应过来,赶紧往小渔船上走去,船夫看了看我,问,“干什么的?” 按照东仔给我的暗号,我道,“买糖葫芦的。” 船夫眼珠子转了一圈,“三十块钱一串要不要!” 我道,“我不要三十的,我只要六十的。” 船夫立即明白,放我上船,到了船上,发现这里面的空间真尼玛小,得躬着身才勉强挤得下四个人。 刚才那两个上船的一见我,道,“东仔怎么找了个这么嫩的?” 另一个道,“大概是没人了!” 刚才那个跟着噗嗤一笑。 他们这明摆着是在嘲笑我。 我没理他们,道,“货呢?” 那两个人交出东西,我按东仔哥说的,验了货,确定货真价实,再拿出现金,给他们看了看。 谁知道他们一看现金竟然掏出了家伙,“钱留下,货,让东仔亲自来提。” 25 对峙 我哪里经历过这样的场面,这可都是真家伙。 我顿时脑袋一片空白,冷汗直流,紧张得嗓子眼都快冒烟了。 我琢磨着自己身上虽然也带了真家伙,可要是干起来,我肯定干不过,先不说他们人多,就他们正用家伙顶着我脑袋,我要再掏那东西,他们肯定一枪蹦了我。 可是我如果就这样空手回去,怎么跟东仔哥交代。 我想了想,道,“两位兄弟,我只是个办事的,道上的兄弟最讲究的就是信用,你们这样做会坏了规矩的,天龙门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其中一个冷笑道,“先坏规矩的是东仔那个臭小子,你回去跟他说,做我们这行的从不拖欠债款,上次我们大哥会把货物给他完全是看在和天龙门多年合作的面子上,谁知道这小子不懂规矩,赊了东西不给钱,这次,就别怪我们不守规矩了。” 原来东仔欠着人家钱,也难怪人家要不讲情面了。 我道,“一码归一码,这次的东西还是得给我,不然我回去不好交代。” “我要是给了你,我回去也不好交代,再说,你们天龙门破坏行规,如果这次不教训教训东仔那臭小子,他就会越来越猖狂。” 另一个道,“那个臭小子只不过给天宫看场子的,黎叔都不待见他,他也就仗着自己得龙哥的宠,肆意妄为。” 龙哥就是天龙门的带头大哥。 我不确定他们说的都是不是真的,但东仔确实不受黎叔待见,第一次看见东仔的时候他们就表现得十分不友好。 人家既然把话都说这个份上了,我也不好多说什么,再说他们就要恼了,先保住自己脑袋为重。 我举气双手,“成,那我找东仔来解决,你们先等会儿,我立刻打电话给东仔,让他当面过来解决。” 两位兄弟相互看一眼,一位道,“行,你让东仔过来。” 总算是把情况缓下来一点,我看他们也不是什么难说话的,主要还是想要到上次那笔钱。 我先给英子打了电话,英子接过电话,“喂,怎么样了?” 我道,“钱被他们拿了,货却不给我,我稍等一会儿,我先打个电话给东仔,问他究竟怎么回事。” 英子道,“不用说了,肯定是因为东仔上次赊人家货却不肯给钱的事情,你先打电话给东仔,我这边去告诉黎叔,跟黎叔说,问他到底怎么办,你那里情况还好吧?” 我道,“他们刚才掏家伙了,现在被我稳住了,我看他们也只是想要那笔欠款。” “行,我明白了,你别紧张,不能跟他们硬干,不到万不得已,你千万别掏家伙,保命要紧。” “知道了。” 英子挂了电话,我立刻又打电话给东仔。 也不知道他究竟在干嘛,大半天才接,“喂,天命,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我道,“东仔哥,遇到了点麻烦,他们拿了钱,不给货。” 东仔哥一跃而起,“王八蛋,让他们等着,我立刻带人过去。” 说完挂了电话。 听东仔哥的口气我预感不大好,别到时候干起来我夹在中间当人肉馍馍,难怪英子说要打电话给黎叔,还是英子了解东仔。 我心里挺着急的。 后边那两位兄弟问我,“怎么样了?” 我道,“我打电话说了,他说马上就过来。” 两位兄弟道,“行。” 我想找个机会脱身,别到时候当了牺牲品,我于是问,“我想尿尿,你们先在这里等着,我去去就回。” 那两个兄弟立刻将我拦住,“你想逃?” 我忙摆手,“不,不,没有!” “不想逃就在这船上尿,一个男人,还矫情什么,东仔没把事情解决之前,你就是人质。” 我靠! “这不太好吧,让龙哥给知道你们扣押天龙门的弟子,龙哥要生气的。” “要生气也是我们峰哥先生气!” 他们口中的峰哥就是他们的带头老大。 我争不过他们,只好坐下来继续等着。 这会儿热的很,船里又闷,我只感觉心脏碰碰跳个不停。 朝外头看了看码头岸上的停靠的那辆冰蓝色跑车,英子正在跑车里给谁打电话,她见我看她,给我招了招手,让我稳定。 我心想,英子她一女的都不害怕,我一成年爷们儿怕啥啊,而且,我信任英子,相信她会把事情完美解决的。 从我们那儿出发到青州坐大巴至少也得三个来小时,但自己开车的话速度快很多,两个小时不到就足够了。 但这两个小时我着实等得很辛苦。 大概四点左右的时候我手机响了,是东仔打来的,他道,“我来了,你让他们上岸来跟我谈,你别害怕,我在周围埋伏了弟子,他们如果敢动你,我一定让他们好看。” 我越听越觉得瘆的慌,东仔他这是准备大干一场。 我只能听从东仔的,对那两位兄弟道,“麻烦你们上岸谈,东仔仔岸上。” 两位兄弟对望一眼,“东仔那家伙不老实,他该不会算计我们吧?” 我道,“这船上哪里容得下那么多人,你们不上岸,也没法谈啊。” 两位兄弟只好提着东西扣押着我,上岸了。 他们把我当挡箭牌,放在最前面,一人在背后把我押着,一人提着货和钱,紧跟其后。 我偷偷道,“兄弟,都是混口吃的,千万别开枪。” 顶着我的那兄弟道,“放心,我们要找的主要是东仔,又不是你,只要东仔态度好,你就不会有事。” 一会儿上了岸,只见东仔开着他那辆大红色兰博基尼停靠在英子的车旁边,东仔从车上走下来,身后跟了两位黑衣弟子。 英子跟东仔挥手打了个招呼,也跟着从车上走了下来。 身后两位兄弟有点紧张,推着我往前。 东仔倒是丝毫没有把他们放在眼中,问道,“你们到底想干嘛?” 两位弟兄道,“我们也是按峰哥的吩咐办事,东仔你上次赊我们的货钱还没还,这箱钱,就当是替上次的货还债了。” 东仔一把搂住英子的小蛮腰,英子替他点上一根烟。 东仔道,“那笔钱我从来也没说不给,你打电话给你们峰哥,就说下次一定还,让他别那么小气,做了这么多年的生意,赊一两次账,也是理所应当的。” “东仔,你这是什么意思?” 东仔道,“我什么意思?我的意思是钱你们可以拿走,但货和人,必须给我留下。” “东仔你欺人太甚!” 东仔一个得意的神情,深吸了口烟,“我东仔从来不欺负人,只要别人不先欺负我。” 东仔他这是话里有话。 两位弟兄眼见自己恐怕要吃亏,一个道,“要不然今天钱你先拿回去,货,我们也带回去。” 另一个道,“不行,这样怎么跟峰哥交代?我得先打个电话给峰哥。” 说着拿出电话拨出了号码,电话嘟嘟响着,一根枪管子悄悄放在了那位兄弟的后脑勺上,兄弟一看,周围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天龙门黑衣弟子围了一圈。 东仔勾了勾手指,道,“电话拿过来。” 那兄弟吓得双腿直颤抖,把电话呈上。 电话这时候刚好接通,“包头,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原来这位兄弟叫包头。 东仔接过电话,“喂,峰哥!” 那边的声音似乎有点吃惊,“东仔,怎么是你?” “是我啊,峰哥,你们的兄弟拿钱不给货,听说是你的吩咐。” “东仔你别欺人太甚,这里可是青州,不是你们天龙门的地盘。” “就算不是天龙门的地盘,你们也不能胡作非为,欺人太甚的是你峰哥,要不这样,峰哥亲自出来一趟,说说事情到底该怎么办?” “东仔你给我等着。” 说完挂了电话。 东仔对包头使一个眼色,“聪明的,赶紧把家伙放下,把这位兄弟给放了。” 包头被人顶着脑袋,没办法,只好照着办,松开家伙,把我放了。 我走到英子面前,英子对我一笑,“你没事吧?” 我摇头,“没事。” 很快,坤哥就带着十几位兄弟过来了,那十几位兄弟各个都轮着钢管砍刀,气势很凶猛。 东仔道,“峰哥,我让你过来是来谈生意的,你带这么多弟兄是什么意思?” 峰哥看起来五十来岁,皮肤有点黑,人很高大,中指戴一个方形大金戒,头发往后梳,看起来气势恢宏。 峰哥嗓门粗哑,他对东仔道,“谁说谈生意不能带兄弟?再说,你不是也带了这么多兄弟?” 东仔被峰哥一句话给怼了回去,脸上挂不住,回头看看我和英子,一笑,道,“峰哥,你可是越来越会做生意了啊,世界上哪里有这么好的事情,拿钱不给货?” 峰哥道,“我还不是向你学的,拿货不给钱!” 东仔发狠道,“我说了会还给你,你怎么那么跟个女人似的?” 峰哥面带微笑,可是那微笑却让人望而生畏,峰哥不疾不徐道,“从两年前开始,你就这么说了,可是这么久过去,那笔钱你还是没有给我,咱么做生意的,讲究的就是诚信,你如果这么不讲信用,那麻烦你给黎叔或者龙哥带个话,我们以后都不要再往来了,生意,你们找别人做去吧。” 26 黎叔 峰哥说完转身打算走,一回头,又一圈天龙门黑衣弟子围了上来,而且各个带着家伙,齐齐对向峰哥和他的弟兄。 峰哥也不害怕,停下脚步,回头,“东仔,你是不是活腻了?” 东仔也不认输,“只要峰哥把东西留下,咱们好好做这笔生意,一切都好说。” 峰哥上前两步,“做生意好说,你得先把欠的钱还上。” 东仔道,“一码是一码。” 峰哥硬声道,“我说了,不跟不讲信用的人来往,你小子别吃了豹子胆,不自量力,识相的就把路给我让开。” 东仔道,“不让!” 峰哥脸上终于有点挂不住了,定定看着东仔,一秒,两秒,三秒,“好,东仔,你不给我面子,就是不给我们丁氏集团面子,我倒是看你有几个胆,敢得罪我们丁总,我们丁总可不像你们龙哥,专走黑,我们丁总可是黑白通吃,你小子跟我们玩,就是鸡蛋碰石头,我最后给你十秒钟考虑,再敢放肆,我可就不客气了。” 东仔一笑,“丁总?你不过是丁总无数手下的一个小罗罗,他老人家兴许都还不知道自己手下有你这号人物呢,再说了,你连我都搞不定,丁总凭什么用你啊,滚回家去吃老米康吧!还有。”东仔发狠道,“你背地里做的那些事情,如果丁总知道了,他一定也不会放过你。” 峰哥冷脸一笑,“看来你小子都是故意的,你是记仇啊。” “我当然记仇,我东仔就是记得三年前的那个夜晚,你做的那些禽兽事情,所以我才会有今天。”东仔说着,对黑衣弟子命令,“兄弟们,上!” 峰哥吼道,“你这是故意找茬!” 黑衣弟子听令,蓄势待发,一个个将枪头瞄准峰哥和他的弟兄。 峰哥那些弟兄一见都是真家伙,立即扔掉手里的冷兵器,掏出了家伙,对准了一群黑衣弟子。 眼看,一场争斗不可避免。 我对英子道,“这是要打起来了?” 英子也有点着急,“黎叔怎么还没来?” 正说着,十几辆黑色小轿车急速行来,黑压压一片,在码头停下,黎叔带头,四十来位黑衣弟子陆续从车上走下,将东仔和峰哥围了个水泄不通。 东仔一看是黎叔,脸色立即有些紧张,喃喃道,“怎么那个老家伙来了?” 黎叔走上前,面色凝重,“都给我把枪放下。” 峰哥在气头上,怎么会听,东仔也正犯倔,拧着不动。 黎叔沉声道,“东仔!你给我滚回去。” 东仔只得吩咐黑衣弟子,“你们都退下。” 东仔带领一干等人纷纷退下,回到车内。 黎叔走到峰哥面前,面带微笑,拍拍峰哥肩膀,道,“小的不懂规矩,峰哥多多海涵!” 峰哥稍微松气,但脸色仍然是铁青的,道,“今天竟然被你们一个小看门的给憋屈了,这事儿要是让丁总知道了,指不定要生你们龙哥的气,你们不给我面子,就是不给丁总面子。” 黎叔赔笑,“知道,知道,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育教育,这小子,办事不花脑子,也不看看对方是什么人。” 峰哥得黎叔奉承,心里有些受用,道,“今天的事情我不予计较,也不会上报,但如果再有下次,我绝不姑息。” “是,是!” “东仔那小子欠我们一笔钱的事情黎叔看怎么办?” 黎叔朝身后弟子打一个响指,弟子立刻送上一个黑皮箱子,弟子将箱子打开,满满一皮箱的现金。 峰哥终于是笑了,收下皮箱,道,“还是黎叔好打交道,小年轻的,太不懂事了。” 黎叔始终赔笑,道,“峰哥见笑了!” 峰哥道,“行,今天这笔买卖算是做成了,我走了,黎叔,咱们回头再见。” 东仔心里憋闷了一口气,径自带着众弟子无声的离开了。 黎叔见东仔一声不吭就走了,脸色及其难看,骂了句,“小瘪三!” 峰哥也跟着带领众兄弟走了,眼下只剩下了我和英子,还有黎叔等众位兄弟。 黎叔要上车,英子赶紧去给他开门。 黎叔坐车位上脸色凝重,好像在思考着什么,最后对英子道,“英子,今天这件事情如果不是你及时通知我,恐怕要闹大了,我回去一定要到龙哥那里去给东仔这臭小子参一本。” 又摇头道,“东仔这小子做事太冲动了,太不让我省心。” 英子保持微笑,没有作声,等黎叔说完才道,“劳烦黎叔走了一趟。” 黎叔笑笑,车子开始启动,黎叔和英子挥手再见。 黎叔带领的那几十号兄弟也跟着浩浩荡荡的走了。 很快,码头就剩下了我和英子。 英子示意我上车。 坐在副驾驶座上,我突然想起刚才英子拉着我的手说她是认真的,其实我内心里是很感动的,但总觉得自己昨天晚上不应该。 车子很快上了高速,英子认真开着车,嘴里叼根烟。 我平时都不喜欢女孩子抽烟,但英子抽烟的姿势挺好看的,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英子笑笑,对我道,“天命,你昨天是第一次啊?” 我脸刷的红了,“嗯,啊!” 我赶紧转移话题,问道,“峰哥和东仔过去是不是有什么过节啊?” 英子道,“我也是听说的,东仔以前有一个妹妹,因为一次和东仔吵架,任性,去酒吧里喝酒,结果被人给下了药,强了,那几个下药的就是峰哥的手下,东仔发觉不对赶过去的时候正好撞见现场,东仔被峰哥的手下给按住目睹了一切,过程中峰哥也出现了,但峰哥非但没有阻止,还参合了一把,东仔也正是因为这样,才进了天龙门的。” 我的很是震惊,原来东仔竟然有一段这样的经历,“东仔进天龙门正是想借助天龙门的势力来为自己妹妹报仇,但是以现在东仔的能力,根本没办法和峰哥抗衡,他也就只能使点小手段发发牢骚,让峰哥不爽。” 英子点头,“正是如此,东仔好像是因为受了那一次的刺激,再也直不起来了,他每次的时间都很短,不像你。” 额?我一脸懵!东仔原来~~~~。 我深吸一口气,道,“英子,你是东仔的女人,昨天晚上,我!~~~~” 英子抓了抓我的手,道,“东仔身边女人多的是,他不会介意的,不过,你也不要刻意让他知道。” 我点头,表示明白。 回到天宫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我和英子先去随便吃了点东西填肚子,然后找到东仔。 这时候的天宫灯火璀璨迷离,舞池里一堆妖精,扭得天花乱坠。 英子随手抓了一个看场子的弟子,问东仔在哪里。 那弟子说东仔正在包间里发飙呢。 英子赶紧赶了过去,刚到门口,一个烟灰缸顺势从里头飞了出来,接着几位陪酒的美女从里面尖叫着出来,东仔狂吼,“给老子滚,一群婊子!” 我喊了声,“东仔哥!” 东仔强忍着心中的不痛快,往沙发上重重跌去,“干嘛?进来!” 我和英子才敢进去,英子在东仔身边坐下,手指在他胸口划拉了一下,娇声道,“怎么了嘛,还在为刚才的事情不痛快啊?” 东仔的胸口此起彼伏,愤怒将他的表情彻底扭曲,东仔突然抓住英子的手,怒目圆瞪,“是你吧,是你打的电话让黎叔过来的。” 英子被抓得疼,道,“东仔,你说什么呀!” 英子白嫩的手腕一会儿被抓出一道淤痕来,我忙道,“东仔哥,是我打电话给黎叔的,英子姐她根本就不知道,我第一次经历那种事情,心里害怕,所以就想着多叫一些人来,先打了电话给你,接着又打了电话给黎叔。” 东仔吼道,“你怎么会知道黎叔的电话?黎叔他压根儿就不知道你是哪根葱。” 东仔说着将英子重力摔向沙发上,啪的删了一巴掌。 英子捂着脸,面目僵硬的看着东仔,“我如果不喊黎叔来,你东仔今天留闯下大祸了。” 说完捂着脸跑了出去,留下东仔愣在原地,呆呆的看着刚才打了英子的那块手掌。 “东仔哥,告辞了!” 我追了出去,一直追到天宫的最顶层天台。 英子靠天台边上站着抽烟,风吹动她微卷的长发,五个手掌印在她脸上微微翻红,我问她,“疼吗?” 英子躲过脸去,不让我碰,转眼看向天台外头灯火阑珊的夜都城,“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我早就习惯了。” 英子说着,双眼泛红,但眼泪终究是没有流下来。 英子是个非常隐忍的女人,一点也不矫情。 我让英子的头靠着我的肩膀,柔言道,“英子,总有一天,我会让自己有能力保护你的。” 英子一笑,“能有一个男人为我英子说这句话就够了。” 英子扭过头,用纯澈的眼睛看着我,又看了看我手臂上那条青龙,轻轻抚摸着,“这是我为你纹的呢。” 我摸摸她的头,嘿嘿一笑。 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一点多,家里人都睡着了,只有沈春梅那货房间里的灯是亮的,我就好奇了,这丫头怎么这么晚还不睡,在干嘛呢。 走到沈春梅房间门口,发现房门没关紧,轻轻一推,推开一条小缝,朝里头一瞧,我去,沈春梅正用手机和人裸聊,手机显示屏上视频里的男人正是黄毛。 只见黄毛一脸憔悴的躺在病床上,穿着病号服,一手捆着绷带,很明显,那手已经比正常人短了一截。 沈春梅压根没注意到后面有人偷偷把门给推开了,黄毛看得津津有味,突然发现不对,喊道,“春梅,你后边是谁啊。” 春梅吓了一跳,尖叫着回头一看,原来是我,骂道,“你个死变态。” 27 意外 我没有理会她,而是镇定的拿出手机,咔嚓,连拍了几张。 沈春梅赶紧捂住,骂道,“你干什么!”说着跳起来要抢我手机。 我身高一米八几的个头,她顶多也就一米六三,根本够不着,挥着手急得又骂又叫。 我将房门关上,把手机锁上屏幕,道,“给你,你也解不开。” 我得意的往床上一坐,沈春梅趁机一把夺过我的手机,我道,“你抢过去也是没用的,我设了密码锁。” 沈春梅试着解锁,可是试了好几次,也没有用,“快说,密码到底是多少。” 我做一个妖娆的侧躺姿势,神情自得道,“你觉得我可能会告诉你吗?” 沈春梅彻底怒了,“你不说,我就把你手机砸了。” 我一点也不紧张,道,“你砸啊,砸了我就跟我二舅说,还跟你妈说,告诉二舅你砸了我手机,告诉你妈你交了男朋友,还跟人家视频。” 沈春梅一听,知道再不能耐我何,转而过来讨好我,“好哥哥,你就把照片删了吧!” 我一阵得意,终于有了这妮子的把柄,这回轮到我好好教训教训她了,上次害我挨揍的仇我还没报呢。 我道,“要我删除了可是有条件的。” “什么条件,快说。” 我瞄了瞄她的紧身吊带,这妮子,身材真心不错。 沈春梅见我正盯着她,吓得用手挡住,“你想干什么?” 我目光向下移,“你别想歪了,我不想占你便宜,但你上次害我挨揍,所以我想还回来。” 沈春梅难以置信,“什么?” 我勾了勾手指,“过来,如果你不听从,我就把照片拿给二舅和你妈看。” 沈春梅咬了咬嘴唇,“不就是打几下嘛,有什么了不起!”说着乖乖趴下。 我得意笑道,“我上次可是光着腚子让二舅给揍的,你这样是不是有点不公平啊。” 沈春梅目光含泪,“刘天命,你欺负人。” 我嘟囔,“还不是你先欺负我的。” 沈春梅坐着不动,我道,“你答应不答应,不答应我可要把照片拿出去给二舅和你妈咯?” 沈春梅这下彻底被我给弄哭了,“有你这样的嘛,你就一变态。” “答应不答应?” 沈春梅别无选择,没办法,只好乖乖听从。 我照着重重的打了两下,啪啪响。 报仇的感觉,真爽。 但沈春梅明显觉得特别委屈,咬着牙含着泪,硬是没吭一声。 说来奇怪,我看见沈春梅哭了,本来应该是很爽的事情才对,但我并没有觉得多快乐,于是对沈春梅道,“我困了,睡去了。” 起身就要走。 沈春梅急道,“照片你还没删除呢。” 我心想,好不容易拿到的把柄,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被你弄掉?我肯定得留着,等你下次欺负我的时候拿出来反击。 我于是就说,“其实我根本就什么都没拍到。” 沈春梅目瞪口呆看着我,咬牙切齿就要来打我,“刘天命,你这个死变态,竟然耍我。” 我道,“谁让你笨,我也不算耍你,还不是你自找的,欺负我在先。” 心里想沈春梅也真是脑门一根筋,我说没拍到她就真的信了没拍到,到低是她太笨还是太天真呢。 幸好我女朋友不像她。 说到女朋友,我突然想起英子。 我跟她现在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不过话说回来,我跟英子还挺投机的,大概是因为英子和我一样,从小就过着不太如意的生活吧。 我回了房间,黑暗中,默默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风景,抽烟。 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睡不着,总想起英子,想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想起这两天和英子在一起的一幕又一幕。 失眠实在是件特别难受的事情,我忍不住拨了英子的电话,英子正在睡觉,问我打电话给她干嘛,我说没事,就是想听听她的声音。 英子一笑,道,“快睡吧!” 然后就挂了电话。 事实上这确实有用,听着英子说了一声快睡吧,我心里特别舒畅,躺下一会儿就睡着了。 同样是女人,怎么沈春梅和英子就差这么远呢。 第二天是周一,我赶着去上课,去教室楼的路上三胖拦住了我,“天命,你昨天是干嘛去了?” 我道,“没干嘛啊,替东仔哥办了点事。” 三胖神秘密兮兮的把我拉到一边上没人的地方,三胖脸色看起来不太好,我问,“怎么了三胖子?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三胖叹了口气,有点怀疑人生似的道,“可不是嘛!” 我急道,“谁呀,咋啦?” 三胖又叹了口气,“我跟你说,昨天小丽丽她突然感觉不舒服,吃什么吐什么,我担心她是食物中毒,于是就带她去看医生,结果一检查,医生说她没有食物中毒,而是怀孕了。” 我差点喷一口老血,“三胖,你这是要当爸爸了,恭喜啊!” 三胖脸色铁青,闷头不啃声。 我赶紧打住,正色道,“急什么呀,你和小丽丽商量了怎么办吗?” 三胖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医生说她都怀孕三个月了。” “你什么意思啊,你该不是不想对她负责吧?三胖,真没看出来,你原来是人面兽心。” 三胖喷道,“兽你妹,三个月前,哥那会儿阑尾炎,正躺医院里呢!” 我突然有点懵,想了想,“好像是啊,三个月前你是正割阑尾呢,还是我陪你去的,我当时还取笑你,问你感觉和剖腹产有什么区别。” 我似乎是明白了,三胖那会儿刚做完手术,肯定不能行房,那小丽丽肚子里的孩子是哪儿来的? 我一脸懵逼的看向三胖,“胖子,你这是戴了绿帽了啊。” 三胖闷头道,“我对丽丽特别疼爱,不舍得她受一点儿的伤害,就算那时候没割阑尾,我每次都安全措施做到位,怎么可能会让她意外怀孕呢。” “那你问了小丽丽是谁干的了吗?” 男儿有泪不轻弹,但三胖这会儿是真的忍不住了,说话嗓音的都嘶哑了,“天命,你说,我到底哪里对不住她呀?” 看三胖这么难受,我心里也挺憋屈的,拍拍三胖肩膀,“主要是她太优秀了,而你,虽然也优秀,可优秀的不是那么突出!” 这话我这的是昧着良心说的,就小丽丽那伶俐的口才,能干的性格,漂亮的脸蛋,优秀的成绩,三胖还真是哪儿哪儿都配不上。 三胖窝我肩膀上哽咽了一会儿,我问,“你还没说,到底是谁干的啊?兄弟一定帮你收拾他。” 三胖泪眼婆娑,抬头看我,“天命,这个忙,你真的帮不了。” “怎么了?” “这个人正是学生会副主席。” 我听了顿时有点尴尬,因为这个学生会副主席我不认得,但是小丽丽上次在我和三胖面前提过,这个人正是东仔的表堂弟,名字叫徐寅,小丽丽也正是因为认识徐寅,才间接把我介绍给了东仔哥。 我当时就想呢,小丽丽面子还挺大,人家连这种忙都能帮,现在想来,原来是有原因的。 我顿时就菜了,“那怎么办啊,三胖。” 三胖擦了擦眼睛里快要溢出的眼泪,“我也不知道。” “不是,三胖,小丽丽和那徐寅到底怎么回事啊?小丽丽她一直是脚踩两条船吗?如果是,那你这么长时间岂不是被丽丽给耍了?” 丽丽还在我面前说过宁木木是绿茶婊呢,现在看来,她自己也是半斤八两。 女人还真是难以琢磨。 我心里特别替三胖憋屈。 三胖道,“我问不出口。” “你都被耍成这样了!~不行,我得去帮你问问。” 说完我往教室走去,小丽丽正一脸憔悴的坐课桌上喝牛奶,见我站在他面前,特别冷淡的问了一句,“天命,你干嘛啊?” 我道,“你出来,我有话问你。” 小丽丽撇我一眼,“神经。” 丽丽起皮也挺倔的,我一把将她从座位上拉起来,走到偏僻无人的地方,道,“三胖刚才都把事情跟我说了,你说,到底怎么回事?” 小丽丽对我不屑一顾,“那是我和他的事情,关你什么事,你瞎凑什么热闹,瞎心急什么呀!” 我道,“我知道轮不到我来管,但三胖是我兄弟,你这次是真的做过分了啊,我必须替他问问清楚。” “他不是都跟你说了嘛,就那么回事呗!我都跟他提分手了。” “你被老劲劲的了,快说,到底怎么回事?” 丽丽平时挺直爽一人,我再三追问,她终究是绷不住,突然眼睛红了一圈,哽咽道,“那你替我跟三胖说声对不起吧,是我对不住他,那天我真的是喝多了,什么事都不知道,醒来就这样了,我也挺害怕的,不敢跟任何人说,可谁知道,就那么一次,我竟然就怀上了,我本来是想好好和三胖在一起,以后再不单独跟人出去喝酒了,只要三胖一直对我这么好,我就愿意嫁给他,可谁知道,既然三胖已经知道了,就算他原谅我,我也过不了自己心里那道坎,你告诉三胖,这孩子和他无关,我会自己去拿掉,拿掉后就转学,再也不让他见到我。” 说着特别无助的哭了起来,“三胖他现在肯定是恨死我了。” 28 通往地狱的阶梯 原来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看着丽丽泪流满面,我也挺难过的,也替三胖难过,好好的两个人,怎么就弄成这个模样呢,而且事情根本不能怪丽丽,她根本就是无辜的,非要说责任,那个叫徐寅的才是罪魁祸首。 这种渣男不给他点教训我还真过不去心里这道坎。 我对丽丽道,“你先回教室吧,我会去跟三胖说说。” 丽丽点点头,没有说话径自回教室里去了,然后我又去找了三胖,把事情原委跟他说了一遍,三胖正忧愁的抽烟,一听,将烟头扔地上踩了一脚,“徐寅,那个人面兽心的东西,哥们,这回你得帮我。” 我连连点头,哥们儿开口,我能不答应嘛。 但让我十分为难的是,那徐寅是东仔的唐表弟,而且关系非同一般,我能入天龙门也是徐寅帮我联系的东仔。 我心里还是有点纠结的,但想来想去,欺负丽丽,欺负三胖,我怎么也得为三胖出这口气。 我问三胖,“三胖,你认识那家伙吗?” 三胖道,“何止是认识,学生会经常举办活动,也举办聚会什么的,丽丽几乎都会带我去,哪次能少得了学生会副主席?那个徐寅好像一直在追丽丽,但丽丽很友好的一直拒绝他,这我都知道,谁知道,他竟然这样欺负丽丽,做出禽兽不如的事情来,都怪我好好的得什么阑尾炎,我要是不得阑尾炎,陪着丽丽,不就不会出事了嘛!” “好了,现在说那些也没用,你不是想教训他嘛,我们得想想办法怎么弄那小子还不被他发现,要是被发现了,你我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我明白,他堂表格是东仔。” 我想了想,“这事还得从长计议,不能瞎搞,万一被穿帮了你我都得死,等我回去想想办法再说。” 三胖点头,“好!” 郁闷的上了一天课,上课我就坐后面看着前面三胖和丽丽,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始终没有一个人愿意先出来说一句。 我想了一天,也没想出来到底该怎么弄那个徐寅,倒是回家的路上碰见了沈春梅,她正悄悄的躲学校旁边一巷子里跟一女生说话,隔得远,我也听不清她们究竟在讲什么,但好像是正经事,说的挺认真的。 说了大概五分来钟,那女的掏出一叠钱来给沈春梅,沈春梅接过钱马上往书包里塞,然后紧张兮兮的走了,生怕被人看见。 我就奇怪了,沈春梅拿的那一叠钱至少有一万,她突然要这么多钱干嘛?而且还神秘兮兮的,生怕被人发现一样。 待那个给她钱的女生走了,我心想着是不是上前去吓唬吓唬她,可是一想,不太好,不如偷偷跟着她看看她拿那笔钱到底想干嘛。 跟了一会儿,我发现她走的路根本不是回家的路,她这是又要去哪儿?难不成是去医院看黄毛? 都四五天了,黄毛也应该出院了吧,她总不能去黄毛家里。 正想得出神,三胖突然打电话来了,说他心情不好,想让我陪他喝喝酒。 他现在的心情我理解,陪他也是应该的,我只好放弃跟踪沈春梅,陪着三瓶去喝闷酒。 一看见酒,我就想起前两次每次喝酒都被女鬼纠缠的事故,心里有点后怕,于是干看着,没喝,三胖喝得有点高,胡咧咧了一半天,说他这些年和小丽丽怎么滴怎么滴,说他是真心的爱她怎么滴怎么滴,以后打算怎么滴怎么滴,没想到出这么一桩事来怎么滴怎么滴,反正唠的都是废话。 我知道他心里苦,也就听着,等他醉得连自己亲妈都不认得的时候我开着他那辆破桑塔纳把他给送回了家。 我现愁的是到底该怎么弄那个徐寅又不让他知道是我干的呢,想来想去,弄不好英子弄得到人,于是打了电话给英子,英子好像正陪着东仔在迪厅里嗨,说话都听不清,对话全靠吼,背景全是嗨曲,我扯着嗓子吼了半天把事情大概的说了一遍,她竟然问一句,“天命,你刚才说的啥?” “得,我啥也没说,您嗨吧!” 我气得直接把电话给挂了,清了清嗓子,说了半天,她一个字没听清,倒把我嗓门儿给扯破了。 这时候已经是晚上快十点了,最近总在外面混,回家的晚,心想着今天早点回去,不然二舅又得说了。 我们住的地方比较老旧,很多线路都老旧了,也有些被老鼠给咬破了,经常停电,但今天很奇怪,本来走的好好的,眼前忽闪的一下,突然就黑了。 我一开始还以为是停电了,朝外头看去,没停啊,外边灯火辉煌呢,难不成又是这一独栋停电了?也没多想,这破楼经常停电,再正常不过。 立刻掏出手机来照明,还没按呢,上边的楼道灯突然又亮了。 嘿! 我赶紧往上走去,可是到了二楼,眼前又是忽闪的一下,灯又停了,周围一片黑。 有毛病。 我又掏出手机,准备用手机照亮,楼上的灯又亮了。 这灯绝对是故意的,我干脆将手机拿手上,等会儿停了好立刻暗亮。 我往上走一层,结果灯还真的又灭了,楼上又接着亮了。 一回两回还有可能是巧合,但反复这样,我的心里就有点发毛了,而且这楼道本来老旧,又只有我一个人,我挺后怕的,不管那么多,赶紧的往楼上奔去。 上了五楼,我敲了敲门,半天没人应,难道二舅不在家?就算二舅不在,宋春华也应该在啊,难不成她是故意不给我开门? 我掏出钥匙,准备去开门,可是对准钥匙孔一看,不对啊,这不是我家的钥匙孔,们也不对,难道是我走错了? 接着往上再走了一层,也不对,而且这门怎么跟刚才那门一样啊。 我家住的这栋楼一共也就才六层,如果一开始走错了在四层,那现在应该就是自己家里才对啊,我总不至于记差那么多,开始才走到三层吧? 我有点懵逼,顺着楼梯往上看,好像还可以继续往上走,难不成真是我记差了? 再往上走一层,麻痹,又是一样的。 这一次我是彻底懵逼了,顺着楼梯往上看,竟然还能往上走。 这特么太刺激了,我难不成是遇见鬼打墙了? 拔腿就往楼下跑,楼下黑黢黢一片,我也顾不上了,凭着直觉蹭蹭顺着楼梯走,可是下了一层,回头再看,靠,楼上的灯还是亮的,再看这一层的门,还是那扇门。 本来都快放暑假了,天气挺热的,可现在我只感觉脊背发凉,全身都冒冷汗。 我蹭蹭又接着往楼下跑,回头一看,楼上的灯依然是亮的,下面的依然是黑漆漆一片,再看那门,还是那扇门。 我彻底绝望了,一屁股坐下,“到底谁,给老子玩这个!” 该不是冰雪那妮子吧,话说她好些天没来找我了,可是想了想,这不像她的风格,难不成是李艳芳?她竟然找到我了? 刘艳芳最喜欢故弄玄虚了,弄不好是她。 她既然这么爱跟我玩,老子就陪她玩。 我站起来,一脚朝着门踹过去,这门又破又旧,一脚就给踹开了,可是打开门一看,里面竟然是堵墙,还是红砖砌的,水泥都没打。 妈蛋! 我掏出黄符,飞快朝楼下奔去,老子就不信,走不到个头。 可是往下走了一层,两层,十层,每一层往下还有一层,回头上一层永远都亮着灯,下一层永远都是黑漆漆一片,没一层的门都一样,踢开来都是一堵墙。 可是我很奇怪,每次我都把门踢开,但是每次在下一层,那门都又是紧闭的,踢开又都是墙。 我还是拼命往下走,也记不清到底走了多少层了,我有点体力不支,都感觉到绝望了,可是楼下突然亮起一盏灯,一个脚步声正在靠近。 我顿时升起一线希望,兴奋的朝楼下走去,近了,发现是一个老婆婆,步履蹒跚,手里提着一个纸糊的灯笼正往上走,一步一步,脚步声在这幽闭的环境里显得格外脆耳。 我住在这里也近两年了,楼上楼下的邻居虽然不都熟悉,但也都见过,我清晰的记得这栋楼里不曾住过这样一个老婆婆。 我壮了壮胆,问,“老婆婆,您回家啊?” 老婆婆没有抬头,声音像石头一样干枯沙哑,“是啊,我和我儿子以前住在这里,我回来看看他们。” “你儿子?他住几楼啊?” 老婆婆一边往上走,一边道,“四楼!” 我顿时愣在原处,冷汗直流。 因为我家住的楼下对面一直空着没人住,而楼下住的那户人家,据说他老母亲早在十几年前就去世了。 这位老婆婆说回四楼看她儿子,也就是说她根本就不是人。 我愣愣看着老婆婆远去的身影,这地方寂静得如同死一样,只听见老婆婆上楼梯的脚步声,噌!噌!噌! 我愣了两秒,飞一样快速往下走去,身体一动,老婆婆的声音悠悠传来,“别往下走了,再走,就回不去了。” 这鬼婆婆话里有话啊,什么回不来了? “那说通往地狱的阶梯,你已经走完十八层了,再往下走,可就回不来咯!”老婆婆道。 29 鬼障 我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老婆婆你别吓唬我。” 老婆婆道,“年轻人,我吓唬你干什么,你怎么好好的竟然到了这种地方?” “我,我也不知道啊。” 老婆婆道,“快回去罢!”老婆婆说着挥手让我往回走。 看老婆婆不像恶鬼,而且我以前就听干爹说过,自然去世的鬼魂没有怨气,算是好鬼,早死之人往往怨气缠身,多是恶鬼,,老婆婆竟然不是什么恶鬼,自然也没必要害我。 我蹭蹭蹭拔腿就往回跑,也不知道究竟跑了多少层,每跑一层我都感觉上一层是亮的,而后面一层永远是暗的。 上楼不比下楼,上楼消耗体力,我只觉得胸口又痛又闷,上气不接下气,实在爬不动了。 我也屁股坐在地上,却见楼上走下一个美女来,那美女穿着浅蓝色齐膝裙,腰肢曼妙,踢一双银白色高跟鞋,踢踏踢踏往下走。 我奇怪了,会是谁呢? 抬头看过去,竟然是宁木木。 宁木木那实在是漂亮的过份的脸带着从未有过的温柔,抬嘴一笑,在距离我不远的地方停下脚步,抬手向我招了招,“天命,过来!” 宁木木在我眼中一直都是女神范,从来没有这么温柔过,今天她怎么感觉有点不太一样呢。 宁木木那副样子,让我感觉有点飘飘然,顿时失去的思考的能力,情不自禁抬起脚朝她走过去。 “木木!” 我的眼里只有她。 木木依然是温柔的不像话,“天命,过来!” 我走过去,宁木木拉起我的手,我很意外,她竟然拉着我的手。 “木木,你怎么会在这里?” “天命,跟我走吧!” 宁木木拉着我的手一直往前面走,我情不自禁跟着她走。 我深情的望着她的背影,她一头饱满飘逸的长发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味。 “木木,我们去哪里?” “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木木没有回头,拉着我一直往前面走,不知道怎么的,上了一层,竟然是长长的走廊。 我从来不记得我家住的楼上有这么长的走廊啊,乍一看还以为哪个医院呢。 木木依旧是不回头,拉着我往前面走,进了一个房间,房间里什么也没有,只有一张白色的床,而且这房间很奇怪,竟然没有窗户。 我问木木,“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木木没有说话,径自走到床边,拉着我挨着床边坐下,木木的目光柔柔的看向我,“天命,你喜欢我吗?” 我有点不好意思,“那还用说嘛,你知道的。” 木木一笑,“你既然喜欢我,那你想得到我吗?” 我惊呆的望着她,“木木!” 木木说着将头一歪,身子一靠,整个人窝在我的怀里,手指在我的胸前划着圈。 我脑袋顿时一片空白,呼吸有点急促。 木木突然惊讶道,“天命,你胸口戴的是什么?” 我道,“是我干爹给我的一个护身符。” “护身符?可以拿下来给我看看吗?” 我干爹曾经跟我说过,这个护身符无论如何都不能摘下来,哪怕是洞房花烛夜,所以我从小到大从来没摘过,连洗澡都戴着。 我有点犹豫,“这~我干爹说过,无论任何时候都不能拿下来。” 木木有点生气,嘟起了嘴,“你是在怕我弄坏你的吗?刚才还说喜欢我!” 我忙道,“不是的~~你既然想看,那我就拿下来给你看看吧,不过,你得立刻就还给我,这可是我护命用的符。” 木木笑道,“不用担心,我看看就给你戴回去。” 我只好将护身符从衣服里拿出来,取下,拿给木木,“你看!” 木木却没有接住,一抬手,啪的将我手中的护身符打掉在地上。 “木木,你干什么?” 我赶紧想把护身符捡起来,可是房间里天黑,我摸了半天也没摸着护身符在哪儿,倒是木木,突然站起来说话阴阳怪气的,道,“刘天命,你看看我到底是谁!” 这声音,根本不是木木的,而且木木也不会用这种口气说话。 我定睛看过去,我去,眼前的这个人根本不是宁木木,而是李艳芳。 这个女的怎么阴魂不散。 我顿时脑袋清醒,想起刚才自己意识不清,脑袋混混沌沌,犹如被人灌了迷魂汤一样,原来都是李艳芳所为。 这个女鬼实在太可怕了,而且她故意弄掉了我的护身符,我现在根本不能耐她如何。 我身体不自觉往后退,“李艳芳,你到底想干什么?” 脚碰到床,重心不稳,整个人朝床上摔下去,李艳芳扑上来,“你说,我想干什么,你现在没有了护身符,你不听从我的,我就立刻把你给杀了,而且,你我可是拜过堂,成亲过的。” 我拼尽全力将她推开,“那算拜哪门子的堂,李艳芳,你这样对我,我干爹一定会想办法弄你的。” 李艳芳张手掐住我的脖子,目光凶狠道,“你干爹?等你干爹来,你已经变成一具尸骨了,你说,你到底是从还是不从?” 我被李艳芳掐着喉管,只感觉一口气提憋在胸口,提不生来,脸涨得通红,“我,死,也,不,从!” 李艳芳邪魅一笑,“你不从也没关系,以你现在的能力,又能拿什么反抗呢?” 说着就要霸王硬上弓。 我去,这女的也实在太彪悍了,还可以这样的。 我骂道,“你,不,知,羞,耻!” 李艳芳笑道,“你说什么也没用了,你现在已经是我的盘中餐了。” 正准备一口对着我亲下来,外头突然响起老婆婆的声音,那声音似远又似近,仿佛在门口,又仿佛在房间里面,又像哪里都不在,“人家不愿意,你何必强人所难呢?” 老婆婆的声音像回荡在山谷间一样不断回荡在房间里,听的李艳芳头痛欲裂,抱头痛苦的尖叫着,“关你老太婆屁事啊!” 李艳芳说着跳将起来,冲出门去,却发现走廊上没有任何身影。 “死老太婆,究竟在哪里,出来!” 我趁机从床上爬起来,四处寻找着护身符,可是摸了半天,依然没有发现护身符,难不成在床底下? 我赶紧钻到床底下找了一圈,也没有。 奇怪了,这房间一共也就这么大,怎么哪里都没有? 李艳芳还在走廊上和老婆婆拗,李艳芳大吼,“老太婆,有本事别躲着,出来!” 护身符既然找不到,还是算了,赶紧趁着李艳芳没心思顾及我的时候偷偷溜走吧。 我赶紧背着李艳芳,从她视线看不到的位置往反方向逃跑。 可是这走廊这么长,成功逃出去的可能极少,我走到另一处房门前,顺势一推,正准备往里面走去,却被一只手生生给拉了回来。 我吓了一跳,心想完了,肯定是被李艳芳那个大变态给发现了,这回是真的死定了,贞操不保了。 结果一回头,发现不是李艳芳,而是冰雪。 虽然同样是女鬼,可不知道为什么,我看见冰雪就是放心很多。 顿时松了一口气,“雪儿,怎么是你?” 雪儿道,“我不来,你就成别人的相公了。” 李艳芳听见动静,回头朝这边看来,“你小子竟然想逃?还有,这位姑娘是哪里冒出来的?” 我道,“她年纪可比你大多了。” 李艳芳道,“英年早逝啊,看你一身红衣,还是个厉鬼。” 雪儿面无神情,对李艳芳道,“你追着我相公想要做什么?” 李艳芳听了,一笑,“你相公?他和你成过亲吗?” 雪儿不作声。 李艳芳道,“没有是吧?可他却和我拜过堂,成过亲。” 我忙对雪儿道,“你别听她瞎说,那都是她用尽手段欺骗我的,我根本不可能会和她~~~” 雪儿对李艳芳道,“可我相公不承认。” 李艳芳道,“不承认他也是和我结过阴亲的,你识相的话最好把他放开,不然我拿你好看。” 李艳芳说得口气那么足,看来她还有点本事,知道雪儿是厉鬼却一点也不畏惧她。 雪儿当然也不怕她,听她这么说,直接就冲上去和她干了起来,两个女鬼噼啪打成一团。 看样子,雪儿略占上峰,但李艳芳这个女鬼心狠手辣,雪儿在这方面实在不及她,不一会儿竟有些吃亏。 打了一会儿,李艳红啪的一掌打在雪儿胸口上,雪儿整个人突然跟电视影像信号不稳似的,变得极其透明,重重向后摔去,落地后又恢复正常。 我心里特别担心,“雪儿。”冲上去一把将她抱起。 李艳芳仍然不放过,伸出一只抓对着雪儿就抓过来,我毫不犹豫挡在雪儿身前,“李艳芳,你要再想欺负她就先弄死我。” 李艳芳肯定不舍得我死,毕竟她想要留着我吸食四阴之气。 抓停在了半空中,却迎来身后的一掌。 这一掌李艳芳毫无防备,结结实实挨下这一掌,哇的一口,吐出一口阴凉的鬼气来。 李艳芳回头,原来是刚才那个老婆婆,她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站在了李艳芳身后,对她偷袭了这一掌。 李艳芳身体变得有些透明。 老婆婆道,“你这个女鬼,也太过分了,虽然是做鬼,可也得有点自己的原则。” 30 四阴人 李艳芳受了重伤,不敢再放肆,弄不好要魂飞魄散的,凶目圆瞪,直勾勾盯着老婆婆。 老婆婆并不害怕,道。“你这个鬼,怨念极深,如果不放下自己的怨念,只能永远当孤魂野鬼,游离人间。” “要我放下,除非我报了仇。” 李艳芳说着消失不见。 我特别担心雪儿,问“雪儿,你没事吧?你怎么会找到这里来?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雪儿道,“我一直在你房间里,听见你说话,却没看见你人,于是就猜到肯定是中了鬼障,于是想办法解开鬼障,过来了。” 老婆婆见李艳芳走了,道,“我得走了,小伙子。” 我礼貌的道,“谢谢老婆婆。” 鬼婆婆特别慈祥的微笑,转瞬消失。 鬼婆婆消失后,身边的一切也跟着也消失不见。 我发现我正坐在自己房间里的地面上。 这怎么回事?我刚才在楼梯上怎么这会儿在房间里了? 雪儿道,“刚才你只是中了鬼障,所以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哪里,事实上你已经回家了。” 雪儿脸色看起来很不好,我很是担心,问她有没有什么关系,雪儿摇头道,“应该没什么大关系,就是身体有点冷,缺少四阴之气。” “四阴之气?”我不懂。 雪儿道,“我们鬼是阴物,不能见阳光,必须要阴气才能生存,就像人一定要靠阳光才能生存一样,如果缺少四阴之气,就容易魂飞魄散。” “那要怎么办?” 雪儿目光深情的望向我,“天命,你是四阴之人,是极阴体质,如果你能被自己的四阴之气传送一点给我,那就好了。” “那要怎么传送啊?” 雪儿闭上了眼睛,我似乎有点明白了。 但要我亲吻一个女鬼,虽然这个女鬼确实长得很漂亮,人也和可爱,但我真的做不到好吗。 雪儿等了一会儿,不见我有举动,道,“你不愿意就算了,那就让我魂飞魄散吧!” 说着故意看我神情,想看看我会有什么反应。 我似乎是明白了,雪儿根本就没有她表现的那么严重,说什么传送四阴之气八成是糊弄我的,差点就上她当了。 我故装神情道,“雪儿,我虽然不舍得你魂飞魄散,但人鬼殊途,我真的不能破坏这个规定,弄不好上天要来惩罚我的,我很心痛,但也只能看着你魂飞魄散了,要不这样,我把你送回你的墓地里,在那里你可以更好的休息,搞不好还会有所回转呢。” 雪儿听了,跳起来,道,“干嘛把我送回去,你这个人真冷酷,真无情。” 我立刻戳破她,“你看,我就猜到了,你想装受伤糊弄我亲吻你,这样你就可以吸食我的四阴之气了。” 雪儿脸有点微沉,“但我受伤是真的,你是四阴之人,我留在你身边,沾染一点你的四阴之气会好点,如果你可以大方施吻,我会立刻就好。” 雪儿这回好像说的是真的。 我虽然心存感激,但绝对得遵守自己的原则,不能和女鬼有肌肤之亲。 我只好道,“那我就允许你留在我身边,但,只能留几天,等你好了立刻就该到哪里到哪里。” “嗯!嗯!”雪儿连连点头。 我扶雪儿上床休息,道,“你先休息一会儿,我得去洗澡了。” 准备去洗澡,一开门,我去,宋春华正耳朵贴着门上偷听,大概是听得太入神,竟然没发觉我已经把门打开。 我道了一声,“阿姨!” 宋春华这才恍然惊觉,吓了一跳。 我问道,“阿姨你在这里干嘛?” 宋春华朝我屋里扫视一圈,那眼神,仿佛我屋里藏了个阿娇似的。 雪儿正躺在我床上,但一般人是看不见她的,所以宋春华也看不见。 宋春华没见屋子里有什么异样,狐疑道,“臭小子,你刚才在房间里跟谁打架?你又在跟谁说话?” 估计是刚才动静太大,把宋春华给惊扰了,所以她特地过来看看。 宋春华看见雪儿,自认也听不见她的声音,在她眼里,我刚才的一切纯属于自言自语了。 宋春华正用十分异样的神情看向我,等待我的合理解释。 我道,“我刚才看一个舞蹈视频,觉得不错,然后就跳了一会儿,接着又跟网友视频聊天了一会儿。” 宋春华似乎不太相信,“是嘛?你该不会是出现了什么幻觉吧?” 难不成她是怀疑我有精神疾病?正常人好好的怎么会出现幻觉? 我将房门带紧,道,“阿姨,我没有出现任何幻觉,也希望您以后不要再偷偷躲在别人房门口偷听别人了,万一我打飞机的声音被你听见,那多尴尬啊。” 宋春华脸色顿时一阵白一阵红,“神经病!”跺一脚走了。 我洗了澡,又回到房间,在床上干躺着。 我这人别的不敢说,睡眠质量绝对一流,一般躺床上一两分钟我就能睡到雷打不动,但今天雪儿,一个女鬼,躺在旁边,而且她还一直用那种特别深情的眼神看着我,弄得我特备不自在。 我摸了摸脖子,想起护身符已经不见了,幸好雪儿还不知道,如果她知道我护身符已经不见了,不能拿她怎么样了,不知道会做出什么禽兽不如的事情来。 我不能让她知道。 目前为止,她还一直挺规矩的,就是一直挽着我的胳膊,特别小鸟依然的感觉。 雪儿长得特别好看,腿也长,身材真心标准,我有时候想,如果她不是女鬼,老子肯定对她百依百顺,但她是女鬼啊,再好看,人鬼殊途。 我正看着雪儿,雪儿突然问,“你怎么不睡呢?” 我真心想说,和女鬼同床共枕,睡得着才怪。 我道,“最近一个朋友出了点事情。” “什么事情?” 我从来没想过要把三胖的事情告诉任何一个人,但雪儿不是人,我也就没忌讳,把三胖和丽丽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又告诉她,三胖希望我去帮忙找人教训那个叫徐寅的,但我现在的身份又很尴尬,毕竟背后靠的是东仔,而徐寅又是东仔的堂表弟。 没想道雪儿道,“这个还不简单,交给我就好了。” “交给你?”我豁然开朗,雪儿是鬼,自然和谁都没有牵连,上次雪儿用了点小手段,结果把一向血性十足的黄毛吓的见我就目光闪躲,如果雪儿去吓唬吓唬那个徐寅,结果不知道会如何~~ 这倒是个好办法。 只是我该怎么跟三胖说呢?说我指使了一个女鬼去教训那个徐寅?三胖他能信吗?而且,三胖他也看不见雪儿啊。 看来这件事情得好好策划策划。 一夜未眠,第二天无精打采的来到学校,看见宁木木今天竟然来学校上课了。 宁木木今天和往常有点不太一样,平常的她都是穿着优雅,简洁大方,一脸素颜,但今天穿得比较性感,而且画了浓妆,抹了个大红唇。 虽然女神依然很美,但这副装扮,让她过去的女神形象大打折扣。 班上不少同学在背后偷偷议论,“宁木木是不是受刺激太大了?” “是不是被人玩爽了,想再被人玩啊?” “本来就是绿茶婊,强一次对于她来说也没什么。” “我看她现在的样子,哪里像女神,简直就像鸡。” “那你去问问她多少价格,愿意不愿意做我们的生意。” 几个人猥琐的笑了起来。 宁木木听见也跟没听见一般,妩媚的撩拨着她一头长长的秀发,依然是自信满满的模样。 我实在听不下去了,拍着桌子对他们叫道,“你们几个傻逼再说句试试?” 这股狠劲不比平时的黄毛差,而且他们看见我手臂上纹的青龙纹,多少也听说了我入了天龙门,和黄毛之间的一些事情,班上同学见了我都有一点怕怕的,我这么一吼,他们立刻就不敢吭声了。 我对宁木木道,“你干嘛把自己整成这样啊,又不好看。” 宁木木冷冷一句,“要你管。” 说完继续抹她的大红色口红。 三胖偷偷在后头勾指头,对我道,“天命,出来一下。” 我于是跟着他走出去。 我因为刚才的事情心里有点不爽,“干嘛?” 三胖问,“教训徐寅的事情想的怎么样了?” 我捏了捏鼻子,“我想到了,三胖,有一个人绝对不会和咱们牵扯到关系。” “谁呀?” “确切的说,她不是人。” 三胖听得毫毛都竖起来了,问,“谁啊?鬼啊?” 我点点头。 三胖惊呆了,“还真是啊?我小时候在村里就听我奶奶说你是阴阳人,经常见鬼,我当时还不信,说这世上哪里有鬼啊,没想到是真的,你没糊弄我吧?” “你看我神情像是糊弄你吗?” 三胖看我一脸严肃,“看着倒是不像,但是那鬼凭什么帮你啊,难不成你还和鬼交朋友?” 我能说其实那女鬼是想泡我嘛,我只能吹牛说,“我从小就跟鬼打交道,收了几个鬼小弟。” 三胖道,“不错啊,你那鬼朋友会把徐寅弄死吗?” 我嚷道,“那种人,给他点教训就是了,他要是死了,变成了鬼岂不是要来找我们的麻烦?” 三胖有点兴奋的点了点头,“全靠你了,天命。” 能让兄弟觉得自己有依靠,我心里还挺自豪的,以前都是三胖帮助我,包容我,今天也终于轮着我帮助他了。 31 玩大了 我有点小得意的道,“没问题。” 三胖问,“那我们究竟要怎么弄?还有,你能让我见见你那个鬼朋友吗?” 一般人提鬼色变,没想到三胖这货不但不害怕还十分感兴趣,看来三胖不是一般人。 我道,“正常人一般是看不到鬼的,除非由阴阳师帮你开了阴阳眼,或者也有一些偏方,比如抹点牛眼泪什么的,但我们上哪儿去找牛眼泪?” 三胖眉毛撇得像条小虫,“是不是做死人生意的地方就有啊?” 我点点头,“应该吧,我们可以去问问。” 下午赶着放学的时候去那种专门卖花圈卖寿衣的地方问了,人家说现在到哪里去找这种东西,虽然牛眼泪没有,但是有种神奇的经过法师开光的药水,只要滴在眼睛里就能看见鬼。 我和三胖也信了,买了一瓶。 弄完之后我三胖特地申请了一个微信,然后在微信里放上一些美女的性感照片。 三胖早就知道徐寅那个贱人的微信号,并且喜欢在微信上加一些女孩聊天,约炮什么的,三胖假装美女,添加了徐寅的微信号。 那个贱人果然加了,然后就和三胖聊起来,三胖故意说话特别暧昧,徐寅让他发照片来看看到底长什么样,三胖从网上随便找了个美女的照片发过去,又假装跟徐寅要照片。 徐寅也将自己的照片发过来,我一看,这货尖嘴猴腮的,单眼皮,一看就发育不良还心思特坏的那种,两个字概括,“猥琐!” 就长这样,三胖还昧着良心的发了一句,“好帅哟!” 我差点没吐了。 三胖和那骚浪贱聊了两天,终于开口问,“什么时候见个面吧?” 那骚浪贱道,“就今天吧?在某某酒店,我开好房间你就过来。” 三胖发了个特害羞的表情,道,“好哒!不过我知道一个地方特别不错,不如你来这里吧?” 三胖这样说是因为我们其实早就事先安排好了,在房间里装了一个小监控,可以用手机随时看看里面的情况,那种骚浪贱,不好好看看他是怎么受折磨,我和三胖怎么够痛快。 就等待那个骚浪贱自入虎穴了。 晚上十点的时候,骚浪贱终于发信息来了,问三胖究竟在哪里,三胖告诉他地址,不多一会儿,那骚浪贱还真的出现了,大摇大摆的往房间里走去。 看他的模样一点也不紧张,想是经验丰富。 徐寅走到房门口,敲了敲门。 这个时候雪儿已经在房间里了,当然徐寅是看不见了,但三胖能够看见。 隔着手机屏幕,三胖嘿了一句,“这女鬼够漂亮的啊,比宁木木还好看。” 我道,“不漂亮我能和她交朋友嘛!” 三胖道,“也是,不过在我心里,还是我们家丽丽最好看。” 这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再说,丽丽本来长得也不差,主要是性格加分。 徐寅敲了敲门,门无声的开了,徐寅没看见人,但也没多想,还以为人躲在门后呢,吱溜一下就钻进了房间,顺手把房门给带上了。 徐寅进来后雪儿一下就把房门给锁上了,还把房卡给拔了,房间里看着有点暗。 徐寅一进去,没看见人,倒是好端端的有东西动了门锁,还拔了房卡,滴的一声,房间里瞬间光线昏暗。 徐寅吓得不轻,四周环顾,没看见有人。 “怎么回事?” 徐寅念念道,出于本能,立刻去开房门,想逃出去。 雪儿一把将他抓回来,扔在地上。 徐寅吓得面色铁青,明明感觉有人抓了他,可就是看不见一个人影,这不是闹鬼了嘛。 徐寅不知道是不是给吓得腿软了,趴在地上动都没敢动,嘴里念念叨,“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 雪儿单手掐住他的脖子把他提到墙上,又摔了下来,摔下来之后他就彻底不动弹了。 靠,这货怎么这么不经吓,这么快就晕过去了? 我和三胖不甘心,这么两下,不是太便宜他了? 雪儿在视频对着我和三胖耸了耸肩膀,意思是结束了。 我心里挺失望的,这好戏才刚开始,竟然就结束了。 我和三胖赶紧赶到现场,看见地上躺着的徐寅,鼻子下摸了摸,还有气,没被吓死。 三胖朝他踢了一脚,“就这么着也太便宜这小子了。” 我突然想到了一个好主意,跟三胖说了我的想法,三胖也觉得不错。 于是我和三胖合着把徐寅给抗出了酒店,扔在了三胖的后车厢,带到一个没什么人的地方,再把他衣服给扒了,连条裤衩都没给他剩下,再用绳子五花大绑,绑在路边上的的一条电线杆子上,绑的位置特别高,一般人救他不下来。 这地方,晚上没什么人,但到了白天,过往车辆十分多。 就等着明天看好戏了。 第二天,一到学校,就听见有人偷偷议论,“听说学生会副主席徐寅昨天出事情了。” 旁边有道,“你是看了网上的报道吗?我也看了。” 我假装不知情,凑上去问,“怎么了?” 那同学道,“你没看网页新闻吗?今天整个学校都传得沸沸扬扬,说是徐寅被人绑在了电线杆子上,而且还是绑在特别高的地方,全身一丝不挂,警察赶到的时候人已经死了。” “死了?” 我难以置信,怎么可能就那么死了?我虽然绑得高点,可也不至于绑一个晚上就死了,这太让人匪夷所思了,一定是有其它原因,难不成他有什么先天性心脏病?被吓死了?不可能啊,有心脏病还天天约炮玩刺激啊,再说如果有,三胖也应该知道才对。 我本来就是想捉弄捉弄,教训教训他,没想到把人给玩死了,警察肯定得查案子,一查,我和三胖肯定就是罪魁祸首。 我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立刻躲角落里给三胖打电话。 结果打了半天没人接,到教室里看,也没见三胖来上课,我就奇怪了,又赶紧的给三胖打电话,这回终于是有人接了,三胖听着声音有点颓废,“喂,天命,我在派出所呢,你听说了没?徐寅那小子死了。” “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在派出所?” “你说呢,天命,我们是最后见过徐寅的人,警察严重怀疑人是我们杀的。” 我心里一沉,可不是嘛,警察找到他的时候他还被绑在电线杆子上,而他正是我和三胖给绑上去的。 我正呆着发愣,门口突然走进来几个警察,“谁是刘天命?” 然后对比了手上的照片,直接朝我走过来。 我真的说一脸懵逼。 “跟我们走一趟。” 警察二话不说,把我拉上警车,一路奔向警局。 在局子里我见到了三胖,三胖看起来很憔悴。 警察问我,“你认识他吗?” 我低头装老实,“认识!” “你们什么关系?” “同学!” “那你们是不是一起参加了一起绑架案?” 我赶紧解释,“警察叔叔,你听我说,我们那根本不是绑架,就是想教训教训他,徐寅那个人不是好人,他欺负我朋友的女朋友,让人家意外怀孕了,我就把他绑电线杆上了,但怎么死的,我真的不知道啊。” “你怎么知道他死了?” “我也是听说,学校里都知道了,警察叔叔,你们查出来了他的死因吗?我们真的没有杀他。” 警察没有多说什么,盘问了我和三胖事情的经过,又问了许多细节,当然,我将雪儿也参加的内容直接忽略了,警察叔叔肯定不会相信鬼怪一说,我要是说找了一女鬼来帮忙,警察叔叔肯定得骂我胡说八道,弄不好一生气,立马就给我定罪了。 我现在可是成年人,这种事情,弄不好得终身监禁的。 问完之后,我对警察叔叔道,“警察叔叔,您一定要把案件调查清楚,不能冤枉好人。” 人家哪里理我,冷冷道,“我们会调查清楚的。” 然后就把我和三胖一块儿给压在局子里了,还给我和三胖一人一个独栋小单间。 三胖和我距离不远,但隔着护栏,我瞧着三胖一脸颓废,于是安慰他,“我们又没杀人,警察一定会调查清楚的。” 三胖叹了口气,道,“就算不是我们杀的,也是我们把他给绑到电线杆子上面的,我们有不可逃脱的责任,我要是被量了刑,丽丽她会不会跟别人跑了啊?” 三胖这个时候还在想着丽丽,三胖对丽丽的感情可见不是一般的深厚。 我道,“三胖,别想太多,人不是我们杀的,我们不会有事的。” “要是没有找到凶手,我们就是最大的嫌疑犯。” 三胖说着我的心里一跟着一沉。 关键是到底是什么人干的?还有就是徐寅到底是怎么死的?警察也没有向我们透露。 估计是消息传到家里去了,下午一警察说有人来看我,我一看,竟然是二舅,二舅一见我就骂,“你个臭小子,怎么闯这么大祸~”什么什么的,说了一大堆。 我说人真不是我弄的,请二舅相信我,二舅挺难过的,红着眼睛说他信我,然后又说会想想办法。 我二舅在外头,一没靠山,二没背景,家里条件也不好,他能想什么办法? 我道,“我又没犯法,想什么办法,警察查清楚了自然就会放我回去的。” 二舅不大相信我的表情,叮嘱了我几句就走了。 看着二舅伤心离去的背影,我真心觉得难过。 32 现实和梦想的距离 越想越觉得憋屈,就我这背景,没靠山,也没钱,谁也帮不到我,出了事,只有二舅干着急。 宋春华肯定会为这事和我二舅闹,我二舅那人老实巴交的,肯定得受她气。 我越想越难过,不知怎的,就哭了。 正在我哽咽的时候,一位警察叔叔进来道,“刘天命吗?” 我举手,“唉!” “有人找你!” “找我?谁啊?” “你去了就知道了。” 我跟着警察叔叔出来,隔着围栏,我朝对面看去,竟然是英子。 英子穿着一身休闲装,没有化妆,看起来有点憔悴,我很吃惊,怎么也没有想到来看我的人竟然是英子,而且她是怎么知道的? “英子,你怎么来了?” 英子这人混社会比较早,经历的事情也比较多,看起来特别老成,她没有表现的特别急躁,也没有特别的低沉,而是很冷静的问,“事情到底是不是你们干的?” 我摇摇头,“不是。”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把事情前因后果和英子说了一遍,英子听了,道,“那你们到底知不知到凶手是谁?徐寅到底是怎么死的?” 我摇头,“我们把他绑在电线杆子上就走了,走的时候他好好的,我确定他没死,第二天我知道他出事了,接着就被抓到了这里来了,究竟怎么死的,也没有人向我透露。” 英子道,“一定是徐寅平时就得罪了人,刚好碰上你们当替死鬼,刚好一切又都那么巧合,而且,我听说他被绑的电线杆那里正好没有监控摄像头,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你们把他带出了酒店,然后放进后备箱,开车走了,之后的就没有了。” 我好奇,“你从哪里听来的?” 英子道,“有人想东仔说起,说他堂表弟死了,嫌疑人正是你们,他们说的时候我正好在旁边听见了,东仔很激动,他说即使你没有弄死他堂弟,也是你们间接导致的,如果你们每被判刑,他就带人亲自做了你和你的朋友三胖。” “我也没想到会这样,而且,我还欠着东仔哥一个人情,如果可以,我只想请求他放过三胖。” 英子从对面伸过手来,搭在我的手背上安慰我,道,“天命,我不会让你有事的,我来想办法。” 我心里升起一股暖意,英子能在我最艰难的时候尽量想着帮助我,这着实让我感动。 我发自内心的真诚对英子道,“英子,谢谢你!” 英子微微一笑,摇头道,“天命,我爱上你了!我会为你做一切,且都是心甘情愿的。” 我几分震惊的看着她,“英子!” 英子站起来,一笑,“我走了,天命,你一定要好好保重。” 我点头。 我回到了小小的空间里,英子的出现,确实让我心里安慰了许多。 三胖一直坐对面小间里垂头丧气的,见我回来了,半天才问,“天命,谁啊?” 我道,“英子。” “英子?那是谁?听着有点耳熟,是不是东仔身边的那个英子啊?” 我点头,“是东仔身边的英子,就是帮我纹青龙的那个英子。” 三胖恍然大悟,“就是那个长得特别妖艳的英子啊?” 其实妖艳这个词并不适合英子,英子只是在东仔面前才装扮的特别妖艳,平时的时候,英子一向都是素颜朝天,穿着清淡,即便是如此,依然掩盖不了英子的美。 我说,“你别说她妖艳,她一点也不适合妖艳的样子。” 三胖问,“她怎么好好的来看你来了?她不是东仔的人吗?你害死了东仔的堂表弟,她怎么还来看你了?” 我怼他,“谁说她是东仔的女人了?” 三胖直愣愣看我,半响才道,“天命,我还以为你眼里只有宁木木呢,瞧你这态度,你是看上她了?” “我只是觉得她不错。” “那宁木木呢?” “宁木木长得很漂亮。” 三胖叹气道,“也是啊,除了漂亮,似乎也没什么好词来形容她了,她现在也是东仔身边的人了吧?” 我点头,道,“她父亲死了,她和她妈还得继续生活。” 三胖摇头道,“你竟然还在为她说好话,就算他父亲没死,她也一直就那样,你何必为人家牵肠挂肚?其实她那种女人特别好搞定,只要你有了豪车,随时都能带回家。” 我突然很想抽烟,但这地方别说烟了,连个滚都打不了。 烟瘾犯了,我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跟着转移话题,“三胖,我们要是能出去,你打算干嘛呀?” 三胖又差点挤出泪来,但给他强忍着给咽回去了,道,“我还是以前那样呗,带丽丽去把孩子拿了,毕业后就结婚,再生一窝孩子,她带孩子,我养家。” “我也没问人家丽丽同意嘛。” “我一毕业就找份好工作,赚一大把钱,好吃好喝的供养着,我对她好,对她爸妈也好,她能不嫁给我?” 莫名的,我突然觉得特别心酸,因为如果真的找不到其它证据来证明我和三胖不是凶手的话,那我和三胖就铁定了得在这牢房里渡过余生了。 “梦想真美好啊。”可现实永远特么的比梦想要刺激。 三胖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我们就这么干坐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 我和三胖在小房间里待了差不多两天,这两天没有任何人来看过我们,我们也没有听到任何消息,只有审讯室的人来把我们传唤了两次,问了一下一些他们忽略的细节。 我反复把那天的经过和事情的起因,后果说了一遍又一遍,审讯员也很耐心的一遍又一遍做着笔记。 直到第三天,我和三胖像前几天一样,把地板当床,正窝着睡觉,突然有人来开门,我以为他们又要来传讯呢,不过奇怪,怎么今天连我和三胖一块儿传了呢?难道是要开始审理了?按他们正常的办事速度没这么快吧。 结果他们领着我们不是往审讯室走,而是直接送到了公安局门口,门口边上,一辆黑色越野停在树荫底下,一位美女正朝我们招手。 这位美女不是别人,正是英子。 英子真是比我亲妈对我还好啊,我心里一阵感动,差点热泪盈眶。 警察叔叔对我们道,“你们的案子已经查清楚了,事情和你们无关,这几天的紧闭算是你们戏弄死者的惩罚。” 我有点懵,就这么结束了? 英子这女孩还真是有能耐,什么事情都能搞定,不知道这次她又去找了谁。 “嗨!”我朝英子招手。 我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肯定很狼狈,可是英子看起来那么乐观可爱,我怎么滴也得装作活泼一点。 英子上来就是一个深情的拥抱,抱了很久很久,差不多有两分多钟吧,三胖站一旁虐的实在看不下去了,先哼哼了两声,英子不放,又哼哼了两声,吼道,“你们差不多得了啊。” 英子这才放开我,关切道,“还好吗?” 能好嘛,安稳觉都没睡一个。 我点点头,舔了舔有点干涩的嘴唇,“很好,吃的好,睡的香,和家里一样舒服。” 这时候越野车上有人朝我们招手,“英子,快点,我还有事儿呢。” 我这才发现原来越野车上还坐了个人,而且这个人我还认识,是黎叔。 黎叔身上有股文化老干部的味道,不怒自威,让人望而生畏,不似东仔一股子地痞流氓的气息。 看见黎叔,我大概的就猜到了,英子肯定是找黎叔帮忙去了,黎叔似乎对英子也特别关照,很给她面子。 黎叔都开口了,我们不好多逗留,英子道,“走吧!” 我和三胖随着英子上了黎叔的车,英子在前面开车,黎叔坐副驾驶座。 我想着自己这几天在局里度过的日子,牙没刷,脸没洗,觉也没好好睡,到底憔悴成什么样了,于是想透过后视镜照照。 我目光触及过去,结果发现黎叔正透过后视镜看我。 黎叔随之一笑,“你就是上次在青州那个小伙子?” 我点点头,“啊,是啊,黎叔。” 黎叔道,“听说你是第一次做任务,没想到还这么年轻,当日你表现不错,挺冷静,一般人第一次遇见那种场面早吓趴下。” 能不吓趴下吗,几十个枪口对着你,我那时候真不是不害怕,而是想着害怕也没用啊,害怕就得死啊,上战场不也是这样吗,畏畏缩缩就是送死,要干就干漂亮的,爽快利索。 我嘿嘿一笑,“黎叔,我不是不害怕,而是不敢害怕。” 黎叔噗呲一笑,“这倒是实话。” 我突然想起来,道,“对了,谢过黎叔救命之恩。” 黎叔心知肚明,故意道,“这话可怎么讲啊?” 我道,“今天我和三胖能从那地方出来,恐怕全仰仗黎叔的恩德。” 黎叔笑呵呵道,“英子都还没跟你说,你怎么就知道了?” 我道,“黎叔一个大忙人,能到这里来,肯定是有原因的,这个原因肯定就是我和三胖的事情了。” 黎叔道,“看来你不傻。” 英子笑道,“黎叔,他本来就不傻。” 黎叔道,“只是我这样做,恐怕又得罪了东仔了了,他可是极度想让你们掉脑袋,毕竟你们间接害死了他的堂表弟,而且他们自小就关系很好。” 我道,“警察到底是已经找到凶手了吗?” 英子道,“是峰哥的手下干的。” 33 跟我混吧 “峰哥?”我不可思议,这几天我在那间小房间里一直想来想去,想了无数种可能,可怎么也没有想到是峰哥。 英子道,“峰哥和东仔有过节,峰哥早就想弄他了,可是东仔是龙哥的弟子,又不好得罪龙哥,只好找东仔的唐表弟当替代品,没想到刚好遇见你们将他绑在了电线杆子上,所以就顺水推舟,直接把他做了。” 既然是峰哥干的,峰哥的背后是丁总,黑猫当然不能拿他怎么样,本来我和三胖应该当替罪羊的,但是既然黎叔帮忙让我出来,这件事情也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英子先送了三胖回家,三胖感激涕零的上了楼,剩下我和黎叔和英子。 英子似乎在故意等三胖离开,三胖一走,英子便道,“天命,黎叔这次为了救你,可是彻底的和东仔对着干了。” 我一愣,黎叔和东仔一向关系不和,门内人尽皆知,黎叔在门内地位自然是东仔无法比拟的,但听说东仔很会讨龙哥喜欢,龙哥器重他,才让他到天宫去看场子,黎叔一直想弄掉他,只是找不到机会,但黎叔这次这么明目张胆的从东仔手上抢人,恐怕是下了铁的决心了。 我道,“谢谢黎叔抬爱,天命真的是愧疚了。” 黎叔依然是老干部的慈祥笑容,“天命,我看你是个有胆量的,以后就跟着黎叔吧,黎叔不会让你吃亏的。” 黎叔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我很是意外。 我有点愣了,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英子见我犹豫不决,道,“天命,你先回家去休息吧,你家里人一定很担心。” 英子这是在帮我下台阶。 我最后拥抱了一下英子,回家里去了。 一进门,就看见二舅垂头丧气的坐在沙发上,宋春华也坐一边,看起来脸色很不好看。 我进了局子,宋春华肯定又对我二舅唠叨一翻,我二舅为人老实,不跟她一般见识,一边忍受她的唠叨,一边还得替我操心。 我暗下决心,一定要干一番大事业,对得起我的二舅这么多年对我的照顾。 “二舅。”我尽量挤出一丝温和的笑容,让自己看起来自然一点。 宋春华见我回来,很是意外,但立刻脸色拉得老长,“二耿子,瞧你养的一个白眼狼,一夜之间就成杀人犯了。” 我早就习惯了她的各种冷言冷语,只能不屑一顾,“我如果是杀人犯,警察还能让我回来吗?” 宋春华生生被我怼了回去。 二舅看见我回来,很是高兴,可是高兴着突然脸色又变了,一巴掌对着我打了过来,“你这个臭小子,让你别在外面惹是生非,平时的教导都忘记了吗?” 我知道二舅打我是为了我好,不敢生气,捂着脸道,“不敢忘。” 二舅终究是替我难过,忍不住又哭了起来,“你这个臭小子,知道我这几天有多担心吗?我到处找人求关系,可谁理咱们啊,你臭小子,到底怎么出来的嘛!” “我说过了,我又没犯法,很快就会出来,你还不信我哩。” 二舅连连点头,“二舅信你,二舅信你。” 二舅拉着我在餐桌上坐下,“饿了吧?二舅给你下碗面。” 吃过了面,我发现沈春梅并没有在家,于是问二舅春梅她去哪里了,二舅道,“谁知道,这孩子最近老往外跑,说是在同学家里,好几次一夜都不回家。” 我心知肚明,沈春梅哪里是去什么同学家,她肯定是去看黄毛了,晚上还陪着人家,我到底是该说她天真,还是说她蠢呢。 在局子里这几天都没有睡个安稳觉,吃完面洗了个澡,四仰八叉的就往床上躺了,一趟下就看见雪儿那张脸出现在了我视线的正上方。 没错,是正上方,因为她正漂浮在天花板上,直视着我。 要不是我早就习惯了,一般人肯定得直接吓晕过去。 我双眼沉重,几乎快要睡着了,懒懒的道,“雪儿,你又在干嘛啊?” 雪儿飘下来,在我身边躺下,“你消失了好几天了,这几天你不在,我又虚弱了许多。” “不好意思啊,出了点事情,你现在可以靠着我睡了,很快就会恢复身体了。” 雪儿说着向我靠近一点,将我手紧紧的箍在怀里。 话说,这个姿势有点让我脸红心跳啊,我忍不住把手抽了回来。 雪儿却不介意,眨着大眼睛看我,“话说,你进门我就感应到你了,所以一直躲在一边看你。” “一直在看?那我刚才洗澡?” 雪儿点点头,“嗯,天命的身材真心不错啊。” 我哭泪,“你怎么可以这样,名副其实的色鬼。” 雪儿一脸小得意,“话说,你背上那个像人抓一样的手印是怎么来的?” 她还真的偷看了。 咳咳。 “我,天生的,胎记。” “看起来好像是我的同类留下的,能留这么深,并且没有消失掉,还能够活下来,说明你命很大啊,而且,我发现你的护身符也没戴在身上,是弄丢了吗?” 我当然不能让她知道我的护身符丢了,道,“不是,我收起来了。” 雪儿有点坏笑的看着我,“收起来了?这种东西好好的收起来干嘛?你就不怕我趁虚而入吗?相公?” 我挺怕怕的,道,“不是,雪儿,我都跟你说了,我是人,就算你想怎么滴,得按我的规矩来办,咱们现在不还是普通朋友嘛,那几次帮忙我也非常感激你,但总不能因此以身相许吧。” 雪儿似乎想起了什么,“是不是上次和那个女鬼打架的时候弄丢了?” 我不知道那根筋抽抽,竟然情不自禁的嗯嗯点头,等反应过来已经迟了。 雪儿尖叫道,“你真的丢了护身符?” 我,“额~~~~~” 雪儿,“看来是真的了。” 我只好承认,“但是很奇怪,明明掉在地上,我却怎么找也找不到。” 雪儿蹙眉,“恐怕被别人捡走了。” “别人?当时没有别人啊,只有我和那个李艳芳。” 雪儿深思,“还有另一个人。” 我不可思议,“你是说那个老婆婆?不可能啊。” 毕竟那个老婆婆虽然是鬼,可是看起来很友好,也很善良,她还提醒我帮助我呢,不然我就挂掉了。 我难以置信,摇头道,“不会的,不会是她,如果是被捡走了,那也应该是李艳芳。” 雪儿道,“以她的道行,根本不敢碰那个符咒,而那个老婆婆看似平常,可是道行颇深,想想,她毫不费力就将李艳芳搞定,一般的鬼,能做到吗?” 我惊讶了,鬼,竟然可以不害怕我的那个符咒,可想这鬼已经到达一定的境界了,“可是那个老婆婆要我的符咒到底是干什么呢?” 雪儿一时也难以理解,“这我就不知道了,但总有她的用处。” 我嘀咕,“我根本就不认识她嘛,也没招惹过她啊。” 雪儿没听我说,而是想起了什么邪恶的东西,慢慢向我靠近,“天命,你既然没有了护身符,是不是应该听从于我啊。” 她的意思明明是说我可以随她欺负蹂躏好吧。 我闭上眼睛,捂住嘴,道,“你休想。” 雪儿一个翻身,直接坐了起来,一把将我的手向两边翻开,露出邪恶的笑容。 “你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 我拼命挣扎,“你这个恶魔,你太可怕了,我的贞操啊,救命。” 经过了一夜的折腾,我有了一个深深的新的领悟,那就是有机会我一定要把干爹的那些本事学到手,不然就会一直被女鬼欺负,特别是遇上像雪儿这么生猛的,就更可怕了。 因为进了局子这件事情,学校打电话过来,说是可以在家里休息两天,等风波平静了再去学校。 其实说白了,校方就是怕我和三胖这样的名声不好,虽然警局已经证明我和三胖是无辜的,但终究影响不好,还是等流言蜚语平息一段时间比较好。 我心想这样也好,正好我和三胖可以在家里多休息几天。 但在家里的日子其实是很无聊的,我实在耐不住了,打电话问英子出去玩吗? 上次做任务拿了几千块钱,请她玩一天应该够吧。 英子道,“不行,我昨天熬了一晚上,正睡美容觉呢,要不你来我家里玩。” 我想也没想就答应了,正想看看英子家到底什么样子呢。 英子告诉我地址,我打了个的士,顺路买了躲玫瑰,就冲英子家去了,英子果然在睡美容觉,开门的时候还穿着一身睡衣,丝绸的,特别顺滑,正好衬托英子美好的身形,很是性感。 我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玫瑰,“当当当当!” 英子嫣然一笑,笑魇如花,“谢谢!” 英子把我往里头一扯,将门关上,我顺势就被带了进去,一进门我才发现里面是座彻彻底底的豪宅,装修得十分奢侈华丽,沙发是真皮的,地毯是羊绒的,家居是梨花木的,除此之外还有各种高档电器,挂画,装饰品,搭配得时尚简约又大方。 我从来没进过这么好的房子,感觉有点不自然,道,“你家里真大啊。” 英子说,“并不是很大,只是我一个人住,显得有点空荡。” “东仔他经常来吗?” 英子露出不太快乐的笑容,“我们在一起,不要提她。” 34 你脑抽吧 英子让我随便坐,给我拿了杯果汁,我们聊了会儿天,期间英子谈起黎叔上次对我说的话,她问我,“黎叔让你跟他混,你为什么不答应?” 我笑答道,“我何德何能,能跟着黎叔。” “你是害怕咯?” 我摇头,“并不是的,我只是觉得自己还没有那个能力。” 英子玩弄着自己的头发,发现有几根发尾开叉了,她于是嘟起嘴,显得有点不高兴,道,“你知道吗,黎叔上次跟我说,黎叔的意思是,他想弄掉东仔,然后让你帮龙哥在天宫看场子,可是龙哥比较喜欢东仔,黎叔一直没有找到好的机会,上一次东仔得罪了峰哥,黎叔把这件事情跟龙哥说了,龙哥听后,对东仔大大的批评了一翻,这次峰哥又偷偷弄掉了东仔的堂表弟,摆明着要和东仔对着干,东仔现在的处境可不大好,龙哥可得罪不起丁总。” 总是听英子提起丁总,我就好奇,“那个丁总到底是什么人物啊?” 英子摸了摸我手中的果汁杯,“丁总就是丁氏商业集团的大老板,面上是走白的,暗里靠着黑发家,做那种生意已经很多年了,地方上都跟他拿货,不过丁总年纪大了,听说最近竟然有点老年痴呆,可想再多的钱,也买不了一个健康的身体。” “老年痴呆?那那么大的家族企业到底由谁来管理?” “丁总早期有一个妻子,因为不会生育,四十多岁的时候离婚了,后来又找了一个,连生三个女儿,丁总求子心切,就让自己的情妇帮他生了一个儿子,取名为丁信盛,丁信盛从小聪慧英勇,且遗传了父亲的果断性格,做事利索爽快,且直切重点,很得老爷子喜欢,虽然今年才刚满二十岁,可是已经能够打理企业里大半的事物了,不过听说丁信盛比较坚持走白,想结束走黑,将企业彻底洗白,好像还因此开了家娱乐公司,不过暂时还没有什么突出的成绩。” “看来丁信盛是年轻有为。” 英子道,“靠的是富二代的身份罢了,算不得年轻有为,他如果是白手起家,我也会挺欣赏的,他顶多就算是有点才华,脑子够用,会利用家族留下来的资源。” 我叹道,“我要是如此年轻有为,二舅他就不用那么辛苦,还总受那对母女的气了。” 英子仰躺过来,将头靠在我的大腿上,目光与我的目光对接,英子笑得十分妩媚,“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让你来我家吗?” “陪你解闷。” 英子道,“我过几天要去趟香港,替黎叔办点事情,恐怕得有好几个月,我怕我这几个月会想你,所以让你过来多跟我聚聚。” 我很意外,有几分不舍,轻轻抚弄着她的发丝,道,“等你回来。” “今天你就在这里住下吧!” ???? 转眼英子走了好几天了,我在家里呆的时间也够长了,学校里打电话来说让我和三胖回学校上课,我在家里闷得不行,一听可以去学校,当即屁颠屁颠的往学校跑去。 一到学校,就见三胖愁眉苦脸的坐着发呆,我用胳膊肘碰了碰他,“喂,干嘛呢?发呆!” 三胖偷偷对我道,“我跟丽丽和好了。” 我喜道,“和好了这不好事嘛?你还愁什么呀?你要是嫌弃人家就不要跟人家和好啊。” 三胖有点着急,“什么嫌弃她呀,你觉得我会嫌弃丽丽吗,主要说丽丽她已经怀孕这么久了,再不弄掉就显怀了,到时候班上学校不都知道了吗?” “那你就带她去弄掉啊。” 三胖大拇指和食指相互搓了搓,“我不是没钱嘛,我又不敢跟家里说,我爸单位最近状况本来不太好,我就算说孩子是我的,我爸他也不得揍死我啊。” “那你们需要多少钱啊?” “千把块吧,我不想她去私人医院,不好。” 三胖真是个好男人,啥时候都替丽丽着想。 我心里挺佩服他,也挺感动他的,我拍拍三胖肩膀,道,“我上次不是替东仔做了一次任务嘛,拿了点钱,我反正也穷惯了,有没有无所谓,你们就先拿去用吧。” 三胖感激涕零,“谢谢你啊天命。” “矫情什么呀,你以前不是经常请我喝酒嘛。” 三胖点头,“也是。” 话说,最近的天气是越来越热了,我有点受不了,放学的时候赶紧去小卖部买了个两块钱的冰激凌,刚舔两口,就听见不远处小巷子里传来呼喊声,“求你们,不要。” 这声音,不是沈春梅的嘛,这脑抽货又给闯什么祸了吧? 我带着看热闹的心情移步上前,只见两个女生将沈春梅给拦住了去路,那两个女生一个高高瘦瘦,一个微胖白皙,但不管哪一个,都比沈春梅好看。 微胖女生将沈春梅按压在墙面上,伸手去扒沈春梅的衣服,沈春梅拼死反抗。 另一个高瘦女生则拿着手机调到拍摄模式,一个劲的对着沈春梅拍。 沈春梅哭求,“求你们,求你们放过我吧,不要拍了,我下个星期一定把钱给还上。” 高瘦女生笑得挺猥琐的,“你真的以为我还会相信你吗,你上个星期也是这么对我们说,这个星期又这么对我们说,你当我们是傻瓜吗?” 我好像是听出来了,沈春梅欠人家钱不还,人家找上门来了。 我突然想起上次偶然遇见沈春梅正和两个女生借钱,那两个女生拿了一大叠钱给沈春梅,沈春梅这就把那些钱给花光了?好像那两个女生就是这两个吧,一高一胖。 沈春梅哭求,“不要,我会还的。” 那两个女生哪里听她的,继续更过分的动作。 高瘦女生拍得心满意足,“按照我们顾姐的一贯作风,如果你下个星期还不还钱,她一定会把你这个裸视频发到网上去,到时候看你还怎么做人。” 虽然我不太喜欢沈春梅,但作为一个男人,遇见这种情况,肯定会挺身而出的,所以我站了出来,“喂,你们干什么?” 听见有声音,两个女生赶紧停止动作,沈春梅大概是吓傻了,赶紧整理好衣衫往我身后躲来。 沈春梅说话的声音都是颤抖的,“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道,“我不出现,谁救你啊?” 高瘦女生将手机藏起来,指着我道,“你是什么人?竟敢管我们的闲事。”模样还挺猖狂。 我舔了口冰激凌,“我不是什么人,但你们欺负人,我就是得管。” 胖女生道,“臭小子,我看你是活腻了吧,你知道我们是在替谁办事吗?” 我摇头,“不知道。” 沈春梅悄悄扯了扯我的袖子,偷偷提醒我,“她们是替顾倾城办事的。” “顾倾城?”我故装惊讶,“不认识!” 高瘦女生笑了,“臭小子,你是不是我们学校的人啊,怎么连顾倾城这个名号都不知道,白在这个学校待了。” 我问沈春梅,“究竟是什么人啊?” 沈春梅道,“是咱们学校校长的女儿,顾倾城啊傻子。” 沈春梅在这个时候竟然还叫我傻子。 我道,“你再叫我傻子我走了啊,你自己解决吧。” 沈春梅赶紧央求我,“好哥哥,我错了,你就帮帮我这回吧,好哥哥。” “这还差不多。” 我对那两个女生道,“她现在没钱,你们暂时放过她吧,她都说了,下个星期一定还。” 高瘦女生道,“我反正拍了她的视频,下个星期再不还,顾倾城说了,一定会将视频放到网上去。” 沈春梅有点着急,“哥哥,她手里有我的视频,不能让她带走,带走我就完了。” 如果沈春梅借的钱已经全部用光的话,那她下个星期也铁定是还不上钱了,视频留在那个女生手上,就是颗定时炸弹。 我怎么会眼巴巴看着一个女孩受羞辱?虽然这个女孩实在不怎么讨我喜欢。 我无奈对高瘦女生道,“把视频删除了吧。” 高瘦女生道,“想我删除,除非你现在就替她把钱还了。” 我脑子一时抽,脱口而出,道,“好!” 沈春梅尖叫着跳了起来,“你说的可是真的?你哪儿来那么多钱?” 我这才反应过来,我哪儿来那么多钱,“这坑货到底欠你们多少钱?” 胖女生伸出两根手指头。 我道,“两千?” 胖女生含蓄一笑。 我叫道,“两万?” 胖女生点了点头。 我去,“沈春梅你神经病啊,你怎么不去把自己给卖了呢?你借人家那么多钱干什么啊?” 沈春梅装无辜,“黄毛他住院需要很多钱~~~~” 我去~~~~ “那关你什么事呢,人家明摆着利用你嘛,你有没有脑子啊?” 现在骂也没用了,这货欠人家两万块,这可不是小数目,闹出来的话肯定是瞒不过家里的,闹到家里肯定又得我二舅拿钱,我不想再让我二舅烦恼了,特别是对于我们这种条件实在不怎么滴的家庭,两万块简直就是天上的数目。 我无奈,叹了口气,再没心情吃什么冰激凌,随手一扔,对两位女生道,“两万块钱我来替她还,但你们得先把视频给删除了。” 35 欠债还钱 高瘦女生伸一只手过来,话说这手真好看,手指又细又长,指甲也干净剔透,“要我删除,可以啊,你现在就拿出钱来,我立马就删。” 我一共的财产也就三千块钱,刚才给了三胖一千,还剩下两千,这可怎么搞。 我掏出那两千块钱,塞给她,道,“我身上只带了这么多,剩下的,我下次给你,你先把视频删除了。” 沈春梅瞪大眼睛看着我塞给高瘦女生的两千块毛爷爷,惊叫道,“哥,你哪儿来这么多钱?” 我道,“自己存的。” 高瘦女生接过钱,握紧,道,“就这么点?” “两千还嫌少嘛,我说了剩下的下次给你们,你们快把视频给先删除了。” 胖女生道,“说好了钱全还清才删除视频的,你才给两千。” 我不耐烦了,道,“删不删啊?” 高瘦女生将钱收好,道,“这钱我先收着,视频我也暂时存着,只要你能按时把钱给还上,我一定会把视屏删除的。” 视频当然不能让她存着,因为我根本就不知道上哪儿去找那剩下的一万八千块钱。 我四周看了看,发现这时候距离放学也挺久了,没有过往的学生,而且这巷子里本来也偏僻。 咳咳,欺负女生这种事情我真没干过,不过今天我不得不这么干了。 我道,“要不这样,我打个电话让我兄弟把钱立马送过来。” 高瘦女生没有怀疑,“好哇。” 沈春梅低声道,“哥,你哪里有什么朋友这么有钱啊?” 我没理她,对高瘦女生道,“可是能借你手机给我用一下嘛,我手机欠费了。” 高瘦女生有些狐疑,“为什么非得要我的手机?就不能用你妹的?” 你才妹的。 沈春梅摇头道,“哥,不好意思,我手机今天忘在家里没带出门。” 我耸了耸肩。 高瘦女生问胖女生,“你带了手机来吗?” 胖女生道,“真不巧,没电了。” 我暗喜,天助我也。 高瘦女生仍对我不放心,道,“你别想什么歪主意。” 我道,“我人在这儿,还能跑了不成?” 高瘦女生只好拿出手机,我心里一阵窃喜,心想成了。 只要拿到手机,我偷偷删除了不就成了? 我背过身去,假装在输入电话号码,其实在找她的视频文件,可是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倒是有一个文件设定了密码锁。 女生得意道,“你是在找那个视频吗?” 我去,被穿帮了。 我挺不好意思的回头,“怎么没有呢?” 女生道,“当然了,我怎么会那么轻易就让视频让人找到呢,当然是放在你打不开的文件夹里。” “你设置了密码!” 高瘦女生点头,“嗯!嗯!” 我心里有点急了,这可怎么搞,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她把视频个流传出去。 高瘦女生不耐烦道,“你到底有没有朋友来给你送钱啊?要是没有,就把手机还给我吧。” 说着就过来夺手机。 我不舍,用力扯着手机的另一端。 要是给她拿过去了,我不是没有毁灭视频的机会了吗?到底该怎么办? 高瘦女生用力扯,“拿过来,你想干嘛?” 我道,“不想干嘛!” “不想干嘛就把手机还给我啊。” “不行,不能给你!” 情急之下,我别无它法,拽着手机啪的一下扔地上了,见手机完好无损,又加上两脚,确定手机已经彻底报废了才停止。 高瘦女生和胖女生吓得惊呆了。 高瘦女生心疼的哭道,“我的肾六!”说着蹲下来看着手机的遗骸。 我道,“不好意思啊,我不能把视频放你们那里,但她欠你的钱,我一定会想办法还上的。” 高瘦女生依然哭喊,“我的肾六!” 我心里挺不好意思的,“等我有了钱,这手机我会陪你的。” “我的肾六哇!”高瘦女生突然站了起来,直冲我过来。 看她这气势是要和我大干一场,我才不和女生打架,特别是长得这么好看的女生。 我拉着沈春梅,拔腿就跑。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确定把她们给甩开了,我和沈春梅才气喘吁吁的停下来,两个人累得跟傻子似的。 沈春梅道,“谢谢你啊,天命!” 我白她一眼,我才不要她来谢我,而且我帮她纯粹是为了我二舅。 “沈春梅你这个祸害,你这个死脑残,你干嘛借人家那么多钱。” 沈春梅道,“我说了,黄毛住院了。”说着泪眼汪汪,“还不是你害的,还不是你干的好事,害得黄毛现在还躺在医院里,还没有恢复,就算伤口好了,他永远也恢复不了了。” 我冷冷一笑,“我没弄死他都是给他面子了,沈春梅,你知道黄毛他到底什么人吗?你知道他究竟对宁木木做了什么吗?怎么黄毛说什么你都信,我说什么你都不信,你这个死脑残,你欠的钱,自己去还吧,我才懒得理你。” 沈春梅道,“你不帮我,我就找你二舅要去。” 我就知道,沈春梅和她妈一样,都是坑货,专门坑我二舅来的。 “得,就算我有心帮你我也无能为力,你找我二舅我二舅也拿不出那么多钱,你不如拿自己去卖吧!” 我知道我这话说的很过份,但都是让沈春梅给气的。 “神经病!” “有什么不妥吗?你反正让黄毛干也是干,给别人干还能赚点钱。” 沈春梅一巴掌照我脸削过来,削得我有点懵。 我立刻给闭嘴了。 “神经病!” 我骂了一句,转身走了。 心情不好,不太想回家,一回家又得遇见那俩坑比母女。 随便找了地方买了两瓶冰啤喝着,我酒量不太好,就这两瓶,就有点上头了,晕眩的很。 看天色也不早了,起身准备回家,迎面走过来几个人,这几个人我认得,是天龙门的兄弟,跟着东仔混的。 我正道,“好巧啊。” 他们走过来团团将我围住,道“东仔哥找你有事情谈。” 我立马感觉到了不对劲,东仔他现在如果想见我,唯一的可能就是要做了我。 我带着醉腔,道,“别开玩笑了,东仔他能找我有什么事情。”说完一股脑儿的往外走钻,拼命跑。 不知道是不是跑得太用力了,不知道怎的脚跟子一软,直接扑到在地上,那几个人走上前,道“你跑也没用的,乖乖跟我们走吧。” 我心想这回是真完蛋了,东仔的性格我了解,他对付别人都是二话不说直接往死里干,我既然被他抓住,他肯定也得把我往死里整。 可是逃也没用了,我被他们直接给扯上了一辆车,车子一直开到天宫,在天宫的后门口停下,几个人把我扯了进去,往地上一扔。 我四处看着,周围站了一圈弟子,黑皮沙发上坐着东仔,东仔旁边坐着宁木木。 宁木木一脸惊慌的看着我,“刘天命?” 似乎她事先并不知道会是我,对东仔道,“东仔哥,你让我看的好戏就是这个吗?” 东仔道,“这个男人当初为了帮你报仇,加入我天龙门,当我东仔手下,更为你到青州出生入死了一回。” 我道,“青州那次你根本就是故意的,你自己得罪了峰哥,知道此去凶多吉少,还刻意让我过去,明摆着找替身羊,幸好黎叔及时出现。” 说到黎叔,东仔的表情突然变得变态般的暴怒,“又是黎叔,这个老不死的,我今天虽然败在他手上,可我东仔迟早还有回来,回来弄死那个老不死的。” 我道,“你今天要是把我怎么样了,黎叔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宁木木给我使眼色,让我别冲。 没想到东仔一笑,道,“黎叔?我离开天宫以后,他黎叔还能管得着我吗?” 我不解,“离开天宫?” “黎叔他一直就想搞我,现在他终于把我踢出天宫了,他心满意足了?可是我身边的这些弟兄依然还是愿意跟着我。” 我不知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但从东仔的话语间可以听出来,东仔他以后都不在天宫待了,这也就意味着,他被开除了天龙门。 东仔继续道,“还有你,刘天命,竟然敢动我的堂表弟。” 无论如何,东仔哥有恩于我过,我不想弄得那么僵,道“东仔哥,你听我说,我纯属于只想跟他玩玩,弄死他的并不是我,你知道的,是峰哥。” 东仔更加愤怒了,吼道,“你竟敢戏弄徐寅,可怜他死的时候还被绑在荒郊里。” 东仔说着一脚朝我脑袋踹了过来,我只感觉眼前一黑,刹时失去知觉,大概有那么十几秒的时间,我的视线出于高模糊状态,鲜血从我头皮往下流。 宁木木吓得尖叫,“东仔哥,不要!” 东仔双眼通红,“你关心他啊?” 宁木木道,“不,不是啊,东仔哥,求你放过他吧,至少别弄死他。” 东仔抓着宁木木的头发将她狠狠往沙发上一甩,骂道,“臭婊子!” 我叫道,“东仔,你有什么事情就冲我来,别欺负女人。” “你心疼她啊?她一直利用你啊屌丝!” 我道,“东仔哥,她是你的女人。” 东仔冷冷一笑,“确实,她只会是我的,永远也不会是你刘天命这种屌丝的,就算我离开天龙门,她也依然是我的。”又转眼对准宁木木,“你休想摆脱掉我。” 36 天哥 宁木木大概是被吓到,愣愣的摇头,道,“不会的东仔哥。” 东仔怒道,“口是心非。” 东仔背对我,看似平静,其实内心复杂的对身边弟子道,“把他做了。” 弟子有点犹豫,“黎叔说了不许动他,我们教训教训他就是了,东仔哥真想弄掉他,还怕以后没机会吗?” 东仔想了想,“那就卸他一条腿。” 宁木木叫道,“东仔,看在他救过我的面子上,放过他一回。” 东仔抖动着嘴唇道,“你有什么面子,臭婊子,真以为我把你当回事啊。”说着又把宁木木扔回了沙发上。 这个东仔,和黄毛一样心狠手辣,总喜欢置人于死地。 这次,我恐怕真的是逃不掉了。 人在最极端的情况下反而会释然,因此我竟然也没觉得这有多么可怕,咬牙对自己下了狠心,闭上眼睛,等待弟子对我行刑。 正在这时候,听见一声枪响,一群黑衣弟子围了进来,带头的不知道是谁,我不认识,但枪是他开的,这人看起来二三十左右,肚子肥圆,双下巴明显,两撇小胡子看起来有点滑稽,穿着一身花衬衣。 那人一进来,先朝四处看看,然后找了个凳子坐下,“东仔,听说你已经被黎叔赶出天龙门了。” 东仔满脸暴怒,但看见这个人,竟强忍着不敢发作,“沈康,你来做什么?这里又不是你的场子。” 原来这人叫沈康。 沈康摸了摸身边的真皮沙发,仿佛在欣赏一件艺术品一般,“不是我愿意来的,是黎叔让我来的,黎叔最了解你了,知道你肯定不会轻易放过这个小子。” 说着眯缝起眼睛来看我,“这小子叫什么来着?刘天命?啊,对,刘天命,英子跟我提起过。” 东仔疑惑,“英子?” 沈康道,“看来英子对这小子是真心的,在我面前都提过好几次了,还总在黎叔面前夸奖他,要不是英子这么看好他,黎叔怎么可能会把这个场子转交给他打理呢?谁让你你长脑子,得罪谁不好,偏要得罪峰哥。” 黎叔把场子交给我?我怎么不知道?一点也没有听说过啊,难怪东仔越来越恨我,临走前还想弄我一次。 东仔双肩发抖,暴怒得额头上的青筋根根清晰,一脚踹开身边的凳子,“你这个臭小子,竟然敢动我的女人。” 沈康一个旁观者的态度笑了笑,“东仔,一个女人而已,人家本来也没把你当真。” 东仔狂怒道,“英子,她竟然背叛我。” 我挣扎着道,“英子从来也没有喜欢过你。” 东仔一脚朝我胸口踹了过来,踹得我胸口巨痛,我忍不住狂叫一声。 沈康怒斥道,“东仔,你再敢动他一根手指头,我必定按黎叔吩咐,解决了你。” 东仔哼的冷笑一声,“你们个个都背叛我,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们所有人都好看,特别是你,刘天命,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当初是谁跟狗一样来求我的?” 我道,“东仔哥,对不起。” 东仔骂道,“呸,总有一天我东仔会让你们所有人都像条狗一样来求我。” 东仔说完转身对弟子道,“我们走。”顺便带走了宁木木。 看着东仔带着宁木木不断远去的背影,我心中有种说不出口的复杂滋味,宁木木不断回头看我,那眼神是我从未见顾的绝望,仿佛在说,“天命,救我。” 不知道东仔以后究竟会对她怎么样,但路是她自己选的,我刘天命也无能为力。 刘天命走后,里面就剩下我和那个叫沈康的男子,还有几十号黑衣弟子。 黑衣弟子是黎叔身边的人,所以这些人都是黎叔派人的没错,一般东仔这样身份带的都是便衣弟子。 东仔走后沈康顺便在黑皮沙发上坐下,一副高高在上俯瞰我的神态,“你就是刘天命?”又道,“看来东仔在天宫很得人心啊,临走还带走十几号弟子。” 我擦了擦脸上的血,勉强站起来,也起身,感觉头一阵晕眩,差点又栽回地上。 尽快找到位置坐下,卑微点头,道,“是啊。” 沈康点着根烟,嘴角歪向一边,打量着我,笑,“看起来不怎么样嘛,但是没想到你这么年纪轻轻,就靠着女人上了位,难得啊,我可是混了这么多年,黎叔也没让我看天宫,一直让我看着地府呢。” 原来他就是地府的沈哥。 天龙门在我们这个小省城内有四大场子,分别是天宫,地府,南海和东海,天宫是搞娱乐的,地府是搞保健的,说白了就是洗脚的,南海和东海分别是两家餐厅,天宫是最主要的场子,能够看哪里的场子,说明着在天龙门的地位。 很明显,沈康对我这位过于年轻的小伙子很不看好,甚至心有不甘,毕竟他这个老姜都没轮到,黎叔竟然就把这个场子让给我了。 既然黎叔把场子让给我了,我肯定不能让黎叔失望,我既然当了这里的场主,气势上就不能给黎叔丢脸,更不能给英子丢脸,更不能在一开始就让人踩着脑袋。 沈康来这里救我,纯属看在黎叔的面子上走个过场,我算是明白了。 “你可以侮辱我,但是不要扯上英子,英子是个能干的女孩,我会好好珍惜她的。” 沈康再次眯缝起眼睛,一股刮目相看又带着敌对的神情,“好,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就看好你哦!” 说完做了个ok的手势。 我也跟着做了一个ok的手势,灿烂一笑。 沈康站起来,道,“既然事情已经解决了,我也就没事了,我走了,小子,好好干。” 我点头,“知道了,沈哥。” 沈哥走后,我坐在空荡荡的包间里,坐在灯光昏暗的空间里,莫名的感觉有点疲惫,从来没有想过,我的命运就这样被改写了,从一个学生,变成了一个三流混混,再由一个混混,转眼就变成了看场子的了,而这一切的起因竟然是因为宁木木那个女人。 现在的我,在这段时间的经历里,对她的热情消磨得几乎没有了,如果有,那也是过去的一点儿情分。 不过有一点,还是十分值得庆幸的,那就是我现在的身份,要弄两万块钱来替沈春梅那货还债,简直就是轻而易举了。 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缘故,还是失血过多,导致我全身乏力,我只是感觉到很累,我想睡休息一会儿,所以侧头往沙发上一躺,准备睡去。 刚合上眼,二舅打了电话过来,“天命,你在哪儿啊,这么晚还不回家。” 在二舅眼里,我任何时候都是一个小孩子,不会长大,晚归了会为我担心。 可二舅哪里知道,他眼里永远长不大的我,正在悄悄长大。 “二舅,我在同学家里,我今天不回去了,二舅您早点休息。” “又在同学家里啊,怎么最近老不回家呢,你不会在外面瞎混吧?” “不会,二舅放心吧。” 二舅叹了口气,道,“天命,你长大了。” 电话里,二舅的声音有但沧桑,我突然特备心疼,特备难过。 “我总会长大的。” 二舅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睡吧!” 说完之后挂断电话。 外面走进几个人来,是过去在天宫的弟子,没有跟着东仔走,留下来了,但也只剩下这几个了,我心里数了下,差不多七八个。 带头的进来,对着我抱了个拳,道,“天哥。” 突然被叫天哥,我竟然感觉有点莫名其妙。 看见我头上的伤,带头的梨子问道,“天哥,你的伤,没事吧?” 我摇摇头,“没事!” “要不我让人给你处理一下。” 说着朝外头打了个手势,一个长相甜美的姑娘走了进来,这姑娘看着装扮挺休闲的,和这娱乐场所的风格严重不搭,姑娘手里提了个急救箱,一上前便道,“天哥。” 我有点不适应,尴尬道,“啊,嗯!” 梨子道,“这位是我们这里新来的,叫圆妞儿,还在校读书呢,晚上专门到场子里来做兼职。” 我看梨子说话的眼神就猜到他是什么意思了,一笑,对圆妞儿道,“过来给我包扎包扎伤口吧。” “是!” 圆妞儿看着有些生涩,扭扭捏捏的走过来,打开医疗箱,拿出工具,给我处理起了伤口。 圆妞儿做事挺温柔的,并没有弄疼我。 她一边帮我包扎着伤口,我一边竟然睡着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圆妞儿的一声,“天哥,好了。”把我给惊醒。 我看了看圆妞儿,这女孩皮肤特别好,个子不算高挑,甚至有点儿圆润,但还挺好看的,属于那种第一眼不算惊艳,但绝对耐看的那种。 圆妞儿静静的坐着,低垂的脸,目光是不是朝我看一下,好像是等待着我做什么,又似乎很紧张,两只手上下缴扭着手指,不知所措。 我明白了,这妞是梨子奉献给我的,过去东仔在这里就是过着这样的生活,身边美女无数,梨子大概以为我和东仔是一路的。 我笑了笑,摆摆手,“我想休息一会儿,你出去吧。” 圆妞儿也没多说什么,“是。”一声带着医药箱就出去了。 37 朋友式告别 其实看场子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大部分的时候就是在里头溜达一圈,一夜相安无事最好。 但是看场子以后我的夜生活就越来越丰富了,我不得不跟我二舅说,“我在外头找了份兼职,每天晚上上班。” 二舅和宋春华都挺吃惊的看着我,二舅道,“你现在还年轻,学业为重,二舅再难也就这几年,你还是不要去了吧。” 我道,“我已经跟人家签约了合同了,至少得做满一年,二舅,你放心,活儿很轻松,我不会耽误学业的。” 二舅勉强点头,“你已经长大了,什么事情我都不能替你做主了,你自己看着办,要是辛苦就不要去了,还是以学业为重。” 我笑道,“说了不辛苦,而且,我以后有工资,就不用二舅那么操劳,还能为二舅分担。” 二舅往我碗里夹了一些菜,心疼的看着我,“多吃点吧。” 宋春华听见我要做兼职了,倒是挺开心,道,“你年纪还轻,不知道划算,你的钱,不如就放二舅这里,二舅替你保管,也好替你划算。” 如果二舅开口,我毫不犹豫就会把钱给他,但我知道二舅的钱都在宋春华手中,宋春华要我工资,多半也是被她独吞了,我于是道,“我的工资不多,只够留着自己平时领用和花销。” 沈春梅坐一边吃饭,一声不吭。 回了房间,正躺在床上想着这些天发生的事情,沈春梅突然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我不大待见她,冷冷的道,“你来我房间里做什么?” 沈春梅却是从未有过的温柔神态,“天命,谢谢你啊。” “谢我什么?” 上次说了帮她还五万块钱的事情吗。 “你出去工作大概是因为答应了要帮我还那两万块钱吧?不然你怎么要那么辛苦?” 虽然沈春梅这次有点自作多情,但这也证明这妮子还算有点狼心,哦不,良心。 我道“那你拿什么感谢我呢?” 沈春梅道,“你要我怎么感谢你嘛!” 我坏坏的盯着她的某部位看了看,道,“好像不错啊。” 沈春梅忙捂住,叫道,“你想干嘛?” 我道,“上次你跟黄毛视频,我都看到了,只是不知道捧在手里是什么感觉。” 沈春梅脸一红,“你!” “怎么了?你不是说要感谢我吗?” 沈春梅低垂着头,“可是!” “要是不行就算了,那两万块你自己去想办法吧!” 沈春梅知道自己肯定是拿不出那么多钱的,得罪了别人,到时候别说拍她的什么视频,拉她卖了也指不定。 沈春梅狠了狠心,眼睛一闭,“好汉不吃眼前亏,就这一次。” 我一边行动着,一边得意洋洋的道,“感觉有点像巨型水蜜桃。” 沈春梅脸上泛起红晕,又羞又怒,哭道,“够了没?” 我看她哭了,于是道,“你回去吧。” 沈春梅哭着奔出了房间。 话说,最近不知道是不是和雪儿在一起的时间太久了,被吸了太多的四阴之气,还是看场子夜生活太频繁,睡眠不足,我竟然感觉身体有点乏力。 先不管,还是好好睡个好觉吧。 因为晚上睡眠的时间短,白天上课总是无精打采,听着听着就打盹,实在困不住就趴桌子上睡会儿,但我几乎每次都会被老师给揪起来,“刘天命,你最近到底怎么回事啊?老睡觉,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啊。” 我以前一直不想辜负二舅,所以做什么都很刻苦努力,学习成绩不能说名列前茅,但也是十分不错的,老师对我十分看好,但最近表示实在太差,几乎每个老师都会对我说同样的话,弄得我对学业越来越没兴趣。 “是夜生活太充足了吧!” 老师正训斥着我,一个声音从教室门口传来,班上的同学都很吃惊,不约而同朝门口看去。 说话的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黄毛。 黄毛出院了。 但这时候的黄毛和过去的黄毛有着明显的不同了,那就是缺了一段胳膊。 黄毛走了进来,目光直接就对准了我,他的目光阴沉,冷酷,杀气,怨恨,等等各种情绪交织复杂。 现在的我已经根本不把他放在眼中,对他的眼神不屑一顾。 我挑衅的对他伸出一个中指,用口型告诉他,“有本事,你来弄我啊。” 黄毛嘴角邪恶的一勾,仿佛在告诉我,“你等着。” 班上很多同学都议论纷纷,“他的手怎么了?” “真的断了啊?” “听说是刘天命找人干的。” “谁让他平时那么猖狂。” “可是下手也太狠了点。” “听说是因为黄毛强了那个绿茶婊宁木木,刘天命才会对他下这么狠的手的。” 几个人偷笑起来,“宁木木睡过的男人还少嘛,听说最近又傍上了大款,这次比上次的那个年轻。” 木木坐在一边,听了气得肩膀直发抖,吼道,“你们闭嘴。” 几个人立刻闭嘴,但仍忍不住偷笑。 看见宁木木痛苦,黄毛一脸得意的望向宁木木,并且做了个十分萎缩的舔嘴唇的动作。 宁木木只当没看见,低头摆弄着手中的圆珠笔。 老师也是各怕死的,只当教室里什么都没发生,对黄毛道,“你赶快上座位吧。” 黄毛从我身边擦肩而过,我低声道,“我如果是你,就躲在家里不出来。” 黄毛歪嘴一笑,对我伸了伸中指,没有说话,我也礼貌的回了他一个中指。 下午放学的时候,我正准备去天宫的,如今天宫的一切公用物品都归我使用了,包括东仔那辆大红色法拉利,路上看见宁木木一个人走着,看起来心事重重。 我还没考过驾照,开车水平实在不敢恭维,一路跟乌龟爬似的,后面好几辆车急得差点跟我干起来。 我这人有时候也贱,他们跟我急,我让他们更急,干脆在宁木木身边停下俩,摇下车窗,“木木。” 木木抬头看我,眼睛里有复杂的神情,“天命!”又看了看我开的车,有点不太好意思。 我问她,“你干嘛呢,走这么慢。” 木木看起来心事重重,但仍然摇了摇头,“没什么。” 我道,“我送你回家吧。” 宁木木道,“不用了,我自己走回去就行。” “那么远,走好半天呢,再说你走的这么慢。” 宁木木再次推迟,“我说了不用。” 但经过我再三劝说,她还是上车来了,挺尴尬的在副驾驶坐着。 气氛有点尴尬。 半天,我道,“伯母最近还好吗?” 宁木木讽刺似的一笑,“你说我妈吗?” 我道,“是啊。” 宁木木眼睛红了一圈,道,“她好的很,她怎么能不好呢?” 我感觉不对劲,“怎么了?你和伯母发生什么事情了?” 宁木木看向车窗外,窗外的风景慢的跟蜗牛爬似的,背后喇叭响一片,我对着后边车辆吼,“你们不会绕过去啊。” 背后车骂一句,“神经病,不会开就别开。”然后扭着车屁股绕道而行。 宁木木笑道,“短短时间,你变化挺大的。” 我笑笑,“是啊,死过的人会突然有所改变的。” 宁木木大概是想起了我以前为她做的一切,心里头一暖,忍不住掉下泪来,“谢谢你啊,天命。” 宁木木这次是真诚的,发自内心的对我道了声感谢。 我道,“不用,都是我自愿的。” 宁木木道,“过去我总看不起你~~” “我知道。” “但是现在,我最佩服的人就是你,天命。” 看着宁木木哭得跟个泪人儿似的,我的心突然特别心疼,但我必须清醒,她宁木木永远也不会是我刘天命的。 我嗓子眼有点干,咳咳两声清了清嗓子,“你跟东仔现在怎么样了?” 宁木木道,“他不会放过我的。” “那你打算怎么办?” 宁木木摇头,“不打算怎么办,反正我也要走了。” 我无比吃惊,“要走了?你要去哪儿?” 宁木木擦了擦不断往外流的眼泪,“我爸死了,我妈说她一个人没有能力继续供养我,于是就把房子给卖了,打算去我外婆家的旧宅里生活。” “你外婆家在哪里?” 宁木木道,“我外婆早就死了,就剩下一栋老房子,空了有三四年了,在海城郊区。” “海城?听说那里不错,是个大地方。” “但我们生活的地方是郊区,是海城最糜烂落后的地方。” “你愿意去那里吗?” 宁木木一笑,“不愿意又有什么办法呢,我妈已经帮我申请退学了。” 我其实真的很想说我能够帮助你吗,但我明白宁木木有她自己的人生,过多的干涉总不太妥。 于是道,“如果需要什么帮助,可以打电话给我。” 宁木木点了点头,“好!” 宁木木突然特别深情的抬头看我,道,“天命,我可以对你有一个小小的要求吗?” 我毫不犹豫,“你说。” 宁木木道,“我想吻你。” 如果是过去,我肯定会傻不拉几的心里乐开了花,但现在,我已经变了,并不觉得这是件什么值得庆幸的事情,甚至有点耻辱。 我道,“还是来个朋友的拥抱吧。” 宁木木哭得更厉害了,似乎有话又难以启齿,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给了我一个深深的朋友式的拥抱后快速下了车,向路边小巷子里逃去,瞬间消失在人海中。 38 猪头妹 之后的几天,宁木木果然没有来上课,老师在课堂上说起,说她已经辍学了,班上的男生都为之感到沮丧,因为班上又少了一个美女,女生则无所谓的样子,甚至有些暗自兴奋,毕竟,少了一个强有力的竞争对手,班上也该把目光在班上其它女生身上放放了。 宁木木是真的走了,我心里多少有些失落,干坐在场子里喝闷酒,把自己独自关在一个包间里,不知道什么时候,雪儿突然出现在我身边。 我醉得有点迷糊,摸了摸雪儿的手,真凉啊。 我对雪儿微微一笑。 雪儿道,“你已经好多天没回家过夜了。” 我道,“我这不是得工作嘛。” 雪儿看起来有点心事重重,我担心道,“怎么了,你怎么突然来这里了?有什么事情吗?” 雪儿点了点头,突然就把我抱紧了,哭道,“天命,人家舍不得你。” 她的神情,这说话的口气,这态度,怎么就让我想起了宁木木走的那一天的情景呢。 我有点不太好的预感。 我有点愣,“怎么了雪儿,有什么事,你跟我说。” 这些日子的相处,我早就不把她当女鬼看了,而是我正经的一个亲人。 雪儿道,“我们做了这么些日子的夫妻,按着规矩,我该到了投胎的时机了。” 我“讶!”的一声惊醒过来,“你要走了?” 雪儿点头道,“是啊,天命,我要走了。” 我有点急,“不是,你们是不是都说好了一块儿故意糊弄我啊,怎么都走了?” 雪儿不解,“还有谁?” 我道,“一个朋友。” 雪儿特别聪明,糊弄谁都甭想糊弄到她,“你一直暗恋的那个女孩?” 我嗯嗯啊啊,道“那不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嘛!” 雪儿看我的神情挺正经的,她两个巴掌把我的脸托在中间,估计我五官都被挤成一团了,雪儿道,“天命,你不能想别的女人,你给我记住,我已经跟孟婆说好了,她会给我一种特殊的汤,让我投胎之后还能记起你来,到时候我一定会回来找你的。” 我一脸懵逼,“就算你到时候找到我,我现在都十八了,等你长大至少二十年,我都四十来岁了,你一小姑娘,还会看上我这个大叔吗?” 雪儿稀里哗啦哭了起来,骂道,“天命,你是不是不想我再来找你啊,你是不是一直讨厌我?” 我蹙眉道,“你不凶巴巴的时候还是很可爱的,就是有时候太凶了。” 雪儿声音温柔下来,眨巴着眼睛,“那相公,就这样我们一言为定了,我会回来找你的。” 我嘴上应着,心想,几十年之后的事情,谁说的定啊,你到时候弄不好遇见一个高富帅,肯定就把我给忘记了。 和雪儿度过了一个温柔的夜晚,第二天早上醒来发现雪儿已经不在我身边了,而且之后的好几天都没有出现过,我知道,她真的不会再出现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出现的时候我还挺嫌烦的,毕竟她是一女鬼,还老纠缠我,更粗鲁的是这几天还一直霸占我,但她真的走了之后我心里总感觉空落落的,每次回到房间,再也没有她的身影了。 就这么滴时间过了一个星期,都快要放暑假了,我以为日子就这么平平稳稳的过着,突然有一天我去上课,发现课桌上贴了张纸条,纸条上画了一只猪头,然后下面一排字,“请战书。” 话说,这手法也太可爱了,这么幼稚的事情,肯定不会是黄毛干的,也不会是哪个男生干的,肯定是个女的,而且这个女的我肯定得罪过。 可是我得罪过谁呢?难不成是上次被我摔烂手机的那个姑娘?当时人家可是哭的稀里哗啦,一边追一边喊,“我的肾六。” 我当时挺内疚的,但也是情急之下没办法的事情。 这都十几天过去了,我还没把钱还给她们,估计是找上门来了。 我于是偷偷问三胖,“三胖,到底谁来找过我啊?” 三胖目光小心翼翼的朝周围扫视一圈,“天命,你什么时候竟然得罪了顾倾城啊?” 我一脸懵,“顾倾城?谁啊?” 难不成是那个高瘦个的女生?不对啊,这名字好像听过,一想,想起来了,那个高瘦女生口中说过,她们是在替顾倾城办事,而这位顾倾城就是校长的女儿,貌似在学校很是嚣张。 嚣张也正常,谁让她爹是校长呢。 三胖道,“你傻啊,顾倾城都不知道,你白在咱们学校念书了,就是校长的女儿啊,顾倾城。” 原来真是她。 我嬉皮笑脸,“长的好看不好看?” 三胖白我一眼,“现在还有心情问这个?到时候你就该哭了。” “一妞而已,还能怎么整我?” 三胖急了,“嘿,你小子!等着吧!” 我无所畏惧,“等着就等着。” 正说着,上课了,老师领着一个扎两个大长辫子的女孩走了进来,这女孩长的特别漂亮,漂亮到什么程度呢,让全班的女生好不容易因为宁木木的离开而燃起的希望再次跌到了绝望,让全班的男生因为宁木木的离开而破灭的幻想复又点燃全新的希望。 这女孩长得和我过去所有见过的女孩都不同,脸特别精致,几分可爱,又几分妩媚,不笑的时候看起来很温柔,笑的时候看起来很明媚,总之,能够满足各类宅男对女神这个词的幻想,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 可是当她开口介绍的时候我彻底崩了。 老师毕恭毕敬将她领进教室,她毫不犹豫,自信满满的站上讲台,道,“大家好,我叫顾倾城。” 我差点一口老血喷到西伯利亚。 三胖回头悄悄对我道,“天命,你的死神来了。” 我不屑道,“现在说这句话也太早了,就算她父亲是校长,她顶多也就一女生,还能打得过我不成?” 三胖道,“天命,一看你就不了解女人。” 我无言以对,因为我从小是二舅带大的,疼我的只有姥姥姥爷和干爹,因为从小比较自卑,所以不大爱跟女生接触,所以对女生的了解确实不如三胖。 说起三胖,这货小学的时候也和我同校,他特别喜欢班上一扎两个大长辫子的女生,老弄人家头发玩,还把人家给弄哭了,然后三胖就说,你别哭,我帮你写一个礼拜作业,还每天给你买个棒棒糖,就这么着,三胖就把那个女生给追到手了,可那个时候还实在太小了,不知道怎么维持感情,小学毕业后两个人就自然而然的分开了,后来三胖还美滋滋的跟我说,“我小学的时候牵过女生的手。”我就纳闷了,那时候的三胖才那么点大,都是孩子,就算牵了手,也不就那么回事嘛。 正想着,讲台上顾倾城已经介绍完毕了,班上男生一阵起哄,“老师,让她跟我坐,让她跟我坐。” 老师看了看顾倾城的脸色,颇显尴尬,“这~~~” 顾倾城这人特别傲气,也一看就特备自信的那种女孩,走路背挺得比我早晨的老二还直。 顾倾城说话声音清脆爽朗,道,“老师,我自己来挑吧!” 老师在她面前卑躬屈膝,道,“唉,好!你自己挑。” 然后那货就朝着我座位走过来了,直接将我的同桌肥妞给撵了出去,道,“我想坐这里。” 我算是彻底明白了,这妞是专门冲我来的。 我愣不拉吉的看着她把肥妞礼貌的请了出去,然后高傲的坐了下来,我瞬间感觉到自己将迎来人生最惨不忍睹的时光,毕竟,我刘天命不会动女人,这也是我们这条道上的规矩,不动女人,不动孩子,不动老者。 我笑脸奉上,“您,就是顾倾城啊?多多指教嗷呜~~~~~” 我尽量抽出被这货踩着的脚指头,强忍着痛陪笑。 这妞也太狠了,她穿的可是带根的鞋啊,我脚趾头估计肿翻倍了。 顾倾城瞟我一眼,“舒服吗?” 我强忍痛,咬牙切齿道,“舒服。” “舒服就再来一次。” “嗷呜~~~~” “舒服吗?” “行了,我承认,并不是太舒服,别来了,再来我脚就废了。” 顾倾城脖子一歪,“哼!”就这一声哼她还特高傲的神态,嘴角还带着一抹迷一样的微笑。 这女的,长得好看是好看,就是一看就一祸水,专门过来祸害我的祸水。 就她这么对我,我还得强忍着,不然分分钟辍学,我要辍学了,我二舅揍我一顿不说,肯定又得为我操碎了心。 这算是我和顾倾城的第一次正式见面了,虽然她长得比电视明星还好看,但我真心地希望以后再不要见到她。 上了晨读之后,这货竟然还在我们共同的课桌上用圆珠笔画了一条三八线,这也就算了,关键是这条三八线的位置把我的地盘划分成了整张桌子的三分之一,而她,三分之二,她还理直气壮的道,“只要你超过一点,我就给你相应的惩罚。” “什么惩罚?” “比如~~~~” 她说着眼睛朝我一瞄,我竟没注意自己已经超过线了,顾倾城二话不说,用圆珠笔在我鼻子上画了个大猪鼻。 靠,这让我怎么见人嘛,而且有人这么画三八线的嘛。 可是为了不辍学,我忍了。 下课,我准备去洗手间把大猪鼻洗掉,没想到顾倾城指着我道,“你,不许洗掉我画的猪头。”说着还拿出手机来给我留了个纪念。 39 单挑 我实在没法忍了,“就这模样,你在学校玩玩就算了,让我出去怎么见人啊,不就两万块钱嘛,我想办法还你就是了,还有,这是猪鼻,不是猪头。” 顾倾城像只高傲的白天鹅,高昂着头,一副对我不屑的神态,道,“钱你肯定是要还的,不过现在已经不是钱的事情那么简单了。” 我无奈,“那是什么问题?” 顾倾城耸耸眉毛,“你摔坏了我闺蜜的手机。” 我还以为是什么呢,“不就一个手机嘛,你跟我说就是了,我照原价陪。” “我说的可不是你摔坏了手机这件事情,而是针对你对待我闺蜜的态度,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更何况,你那个妹妹说话不算话,失信在先,你竟然还来耍弄我的闺蜜。” “我也不是故意的,再说了,你那个闺蜜也不是什么好鸟,沈春梅那个脑残虽然欠你们的钱,但是你们拍人家那种视频就太过分了啊,违法的知道嘛,还那么嚣张。” 顾倾城脸色刷的一下变成死灰色,“是我吩咐她们这样去做的,你是在说我不是什么好鸟吗?” 我的脚板又迎来一次低跟鞋的蹂躏。 “嗷呜~~” “你神经病啊你,要不是看你是一女的,还长这么漂亮,我早一拳头挥过去了,分分钟把你摁趴下。” 话说,好疼啊。 顾倾城瞪大了眼睛,“你敢骂我神经病?” “我错了,我不应该骂你神经病,因为你本来就是神经病。” 顾倾城一脚又朝我踩过来,这次我学乖了,往后一缩,“没踩着!” 顾倾城也不生气,依然是那副高傲的自信神态,转身回教室去了。 话说,我怎么感觉她回教室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呢,结果我果然没猜错。 我把鼻子上的东西洗掉之后小心翼翼的回到教室,所有人都整齐毕恭毕敬的坐在各自的位置上,我感觉哪里不太对劲,这情景,莫名让我想起电影里最常演的那个桥段,什么一进门就头顶泼下一桶水啊什么的。 我谨慎又谨慎的看了看门板上有没有机关,确定确实没有之后一步分作三步的小心翼翼往教室里头去,黑板上几个大粉笔字格外亮眼。 “刘天命是大猪头。” 旁边还用粉红色粉笔配了一只猪头,猪头的脑袋上戴了一多小红花,正调皮的盯着我。 无疑,这就算不是顾倾城干的也是顾倾城让人干的。 我看着顾倾城,“我,你!~~~~” 看在你是校长女儿我不还不想提前放暑假的面子上我忍了。 我默默拿起黑板擦,把黑板上的猪头给擦掉,然后故装什么事儿也没有的回到座位上,一屁股坐下去,只听得“嘭”的一声,什么东西爆了。 我明显的感觉到是一个装满了水的气球,我可以想象我的裤子现在全湿了,而且湿的部位很关键。 顾倾城忍不住捂嘴偷笑。 我一字一顿,“猪头妹,你太过份了。” 顾倾城听见我喊她猪头妹,脸色顿时刷的一下变了,“你喊谁猪头妹啊?” “猪头妹就是你,你就是猪头妹,只有猪头妹才总喜欢用自己的自画像来取笑别人。” “刘天命,你不想混了是吧。” “我不是不想混了,而是没法混了,不就仗着自己亲爹是校长嘛,有什么了不起啊,亲爹是校长就可以把人当猴子耍啊,你要是有本事咱们单挑。” 意外的,说到单挑,顾倾城竟然眉毛一挑,“好哇,咱们单挑!” 我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什么,你说的是真的吗?” 顾倾城装得一点也不像男生的模样对我勾了勾手指,“下午放学,小竹林里,咱们各带一位裁判。” 我不太信,“你说的是不是真的啊?你一女生,我怕到时候别人说我欺负你啊。” 顾倾城迷之一笑,“你放心,我会手下留情的,不过去之前,你得把教室扫了,把整栋教学楼的楼梯也扫了,顺便把教室的门窗玻璃都擦了。” 我怒道,“你这是滥用职权!还是你亲爹的职权!” 可是吼有什么用呢,我还是一样得乖乖把教室扫了,整栋教学楼的楼梯也扫了,教室的门窗玻璃都擦了,谁让我得罪不起她呢。 可是单挑是她自己说的,她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就算我把她怎么滴了,她也不能公报私仇把我赶出学校。 幸好有丽丽和三胖帮我,不然这些地,这些玻璃,我不知道要弄到什么时候去,三胖让丽丽先回了家,跟着我去小竹林里边当裁判。 远远的,我就瞧见里边站了两个女生,一个是顾倾城,这妮子,不发飙的时候真尼玛好看,另一个是则是那天我把人家手机给摔了的高瘦女生。 我现在心里挺后悔的,当初怎么脑子犯抽就把人家手机给弄坏了呢,好歹也是一肾六啊,拿回家自己用不行嘛,而且还摔得稀烂,根本没有补救机会,等于彻底报废了。 现在除了那剩下的一万八千块钱,我还得还人家一步肾六,都是沈春梅那妮子,我绝对是前世欠了她债,不然她怎么老给我惹麻烦。 话不多说,我朝那俩美女走了过去,道,“猪头妹!” 高瘦女生立刻叫了起来,“喂,你胆子也太大了,竟然敢叫我们顾小姐大人。” 我噗嗤笑出声来,还故意和三胖对笑,三胖这货有点认怂,抽笑得比哭还难看。 其实我也有点怂,和校长的女儿单挑,并不是谁都能办到的。 我道,“顾小姐?谁想出来的?还以为自己是大小姐啊?我看猪头妹更适合你。” 高瘦美女一脚朝我踹了过来,“你~~~这个大混蛋。”一急,道,“还我手机。” 我道,“没说不还,不过得缓缓!” 我走到顾倾城身边,“猪头妹,看在你长得还算可以的面子上,我让你三招。” 顾倾城倒是自信满满,冷道,“好哇!” 我又道,“不过单挑之前我们得把话说清楚,如果我赢了,猪头妹你以后再不许来欺负我,更不许在我鼻子上画东西,三八线往你那边挪三分之一,不许用脚踩我,不许在我座位下方水炮,更不许在黑板上画你的自画像还标上我的名字。” 高瘦女生对我翻白眼,“要求还挺多。” 我面带微笑,道,“再加一条,欠你们的钱我一年之内还清,期间你们再不许纠缠着我和沈春梅那个脑残。” 顾倾城道,“好哇,还有别的吗?没有就开始吧!” 我道,“还有。”指了指三胖,“这位是我方裁判,他会遵守公平公正的原则,希望你放裁判也一样。” 顾倾城道,“准备好了吗?” “可以了。” “你说了让我三招,你放心,我不会下手太重的。” 这妮子口气还挺不小。 我八字步迈开,稳站着,道,“好了,开始吧!”心想就她着小身板,量她无论如何也弄不动我这一米八的大高个。 谁知道猪头妹像模像样的撩起袖管子,扎起马尾辫,反抓我的手就是一个过肩摔,摔得我也脸懵逼。 这货,竟然练过。 咳咳,我只觉得胸口疼,差点没吐出一口血来。 高瘦妹子得意道,“怎么样,摔得爽不爽?刺激不刺激?意外不意外?我们家顾小姐可是拿了全省城跆拳道的三连冠。” 这个消息挺惊喜,挺意外,挺刺激的。 “猪头妹,你耍赖皮。” 三胖看我摔得竟然如此惊心动魄,吓得叫道,“天命,你没事吧?还好吧?” 我道,“还活着。” 高瘦美女一脸得意,“顾小姐怎么耍赖皮了?是你自己说让三招的。” 我站起来道,“你隐瞒事实真相这不是耍赖皮吗?你可没告诉我你会跆拳道,还拿过三连冠,你要是公平公正,就不许用跆拳道,我让你三招。” 顾倾城爽快的道,“行啊!” 随后啪啪在我脸上扇了两耳光,还挺得意的道,“这是剩下的两招,并且应你的要求,没有用跆拳道。” 我简直忍无可忍了,“你这是在侮辱人。” 顾倾城道,“我这是在谦让你,你还不知好歹了。” “你!” 这次我是真有点怒了,“就算你是美女,就算你可以滥用私权,就算我欠你两万块钱,就算我摔了你闺蜜手机,可你也不能侮辱人格吧,你是不是心理变态啊,都是女孩子,你怎么可以让闺蜜去拍人家的那种视频呢,如果有人拍你你什么感受啊。还有,打人不打脸,这规矩谁都懂,你不会不懂吧,更何况我还是一个大男儿,你当全班人的面那么羞辱我我都忍了,可你打我脸就实在太过分了~~~~~” 我一激动稀里哗啦说了个没停,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说了什么,三胖实在听不下去了,拍了拍我的肩膀,一脸同情的模样,“天命,别说了,你们快开始吧。” 我强自冷静,看了看猪头妹,猪头妹长得实在太好看,对这么好看的女的下手我总感觉有点怪怪的,毕竟她是一女的,关键还是校女,不管我是赢了还是输了,班上人都得笑话我,但是如果我赢了,就意味着,这猪头妹不会再蹂躏我了。 为了这个,我也得赢。 40 圆妹儿 咬了咬牙,我朝猪头妹扑了过去,还没怎么滴反应过来,猪头妹又是一个过肩摔,啪的一声,我感觉自己肋骨都要被摔断了。 我突然想起那次被黄毛和坤哥绑在一个破仓库里,被整得生不如死的情景。 我想继续这么下去,我肯定要被摔死的,而我又没练过跆拳道,也没练过太极八卦连环掌什么的,我总不能对一女的来硬的。 我想了想,对付女生不能用硬招,那就用软招,比如戏弄戏弄她什么的,毕竟女生都比较害怕别人占她小便宜,但是这样会不会她把我摔得更惨啊?不行,不行,万一断手断脚的,岂不是更惨。 正想着,猪头妹走了过来,“怎么样?认输吗?” 我一跃而起,“认什么输,我松松筋骨而已。”试着跳跃了几下,胸口还真有点疼。 我尽量不让自己表现出来,再次照着猪头妹冲了过去,但这次我不是直着冲的,而是弓着背冲的,冲过去之后直接抱住了猪头妹的腿,这样她就没办法对我使用那招过肩摔了。 猪头妹被我吓了一跳,双腿被我抱着动弹不得,只能用两只手啪啪朝我乱打。 高瘦女在一边狂喊,“你变态啊,你赖皮,有你这样的嘛。” 猪头妹一阵尖叫,“死变态,走开。” 猪头妹一向冷静,怎么被我一抱竟然这么激动?我觉得有点不大对劲,仔细一看,嗯?我的双掌正抱在她的两半蜜臀上。 怪不得猪头妹如此惊慌失措。 我知道自己失态了,忙放开手,猪头妹见我松手,顺势一掌将我推开,再一脚朝我踹翻,在一跃上前,反扣住我的胳膊,整个过程十分专业。 我被她卡着根本不动弹不得,这不是力道问题,而是技巧问题,我只觉得整个胳膊肘子都快要被她卸下来了,忙叫喊,“饶命,饶命,再不松手就要断了。” 其实是不会断的,最多就是脱臼。 猪头妹叫道,“认输不认输?” 我能不认吗?本来我的双手就受过伤,如今被她这么一弄,就怕随时又折了。 “我认输,你放开我。” 猪头妹放开我的时候还不忘对我踹一脚,就跟踹一头牲口似的。 这妞太欺负人了。 猪头妹被我气得气喘吁吁,胸口此起彼伏的,看得我都惊呆了。 我挺不好意思的道,“刚才真不是故意的,情急,我也没想那么多。” 话说,猪头妹裤子上现在还留着我的两个爪印呢,特备显眼。 高瘦女忙帮猪头妹拍了拍,对我骂道,“你简直就是耍流氓。” 我道,“我都没觉得有什么感觉,怎么能叫耍流氓呢。” 猪头妹这次是真生气了,“根本就是无耻之徒。” 我刘天命从不知耻,也就不知道什么叫无耻了。 “喂,你这样算不算耍赖皮啊,我都不知道原来你还练过。” 猪头妹估计是摔我摔得不够爽,道,“你如果觉得我事先没有准备好,不如这样,三天后,我们再在这里,比试一次。” 我正有此意,爽快道,“行!不过还是按我刚才说的规矩,万一我赢了,就不许再对我~~~~” 猪头妹打断我,道,“就按你说的办。” 这猪头妹还挺爽快,“成!” 我们就这么着各自散了。 我和三胖各自朝自己的车位走去,三胖开的是桑塔纳,我现在开的是跑车,不过不一样的是,三胖的车是自己的,我的车是天龙门的,属于部门财产。 为了感谢三胖,我对特地对三胖道,“胖子,今天晚上来我那里嗨啊,酒费全免。” 三胖道,“算了吧,我是个守规矩的人,得按时睡觉。” 我被猪头妹摔得有点腰疼,艰难的挤上了驾驶座,一抬眼,一辆白色轿车在我旁边停下,开车的正是猪头妹,副驾驶座坐的高瘦女。 高瘦女见我,特别高调的叫了一声,“哟,原来你还开车啊,这车看起来还不错啊。” 这声音,嗲得跟叫床似的。 我低调道,“朋友借的。” 高瘦女道,“你朋友那么有钱,不会找你朋友借点钱么?” 说完一溜烟的开着车走了。 我懒得理会,看了看时间,也不早了,得赶紧去天宫上班了。 我在天宫上班的时间一般是晚上六点开始,天宫这时候虽然没什么人,但我还是得过去,一直看到晚上过三点,期间可以视情况,在包间里睡个觉什么的,如果有事情也必须亲自去处理,有时候一整夜也没有觉睡。 路上,沈康突然打电话给我,道,“天命,龙哥今晚有一单生意要在你那里谈,你准备准备。” 自从入了天龙门,我还从来没有正式的见过龙哥,今天他要来,也就是说我可以正式的见见龙哥了。 心里还是有点紧张的,道,“好。” 挂了电话,加快速度往天宫赶去,立刻吩咐人腾出一个最大的包间,告诉他们龙哥要亲自过来,今晚表现好一点,弟子们一个个很懂规矩,十分谨慎。 可是沈康也没说龙哥到底什么时间过来,我只能干等着。 我拿出一根烟,坐在舞池旁边,看着舞池里各色人物疯魔般怪异的扭着着自己的身体。 个人不太喜欢蹦迪,所以在我眼中,他们的动作都是很怪异的。 突然间,我在舞池当中发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猪头妹和高瘦女。 没想到猪头妹看起来高傲正经的样子,竟然会来这种地方,而且看她玩的挺嗨的,一看就不是第一次来。 看到猪头妹我就有点头疼,想想三天后的较量,我如果再输给她,那就实在太丢人了,传出去我还要怎么抬头? 一个一米八的大高个和一个较小大美女打架,结果还输给了大美女。 我招招手,问身边的梨子,“梨子,你们去外面打架的机会比较多,说说,你们当中谁练的比价好?” 梨子咳咳两声,照着自己的胸脯拍了拍,我以为他要显示自己的一身健壮的肌肉呢,一想才反应过来他指的是自己。 我也跟着咳咳两声,“那你都学过什么呀?” 梨子道,“我去过少林寺。” 我震惊,“你会中国功夫啊?” “嗯!”梨子一脸呆萌的点了点头。 “那你能不能教我两招?比如怎么对付那个过肩摔?跆拳道?” 梨子点点头,“这太简单了,只好~~~~” 说着照我肩膀拍拍,示意我起来,我立刻明白,他的意思是要亲自给我做示范。 我也没想那么多,照他话说的,站起来,而且是站他前面。 梨子道,“你先对我做个过肩摔的动作。” 我于是照做了,结果梨子一下把我的手反杀,往后至少拧了一百八十度。 “我去,疼,疼,放手!” 梨子立刻放手,道“就是这样!” “啊?我还没看到你怎么弄的呢,你能不能再教教?然后再教些别的,比如近身术,远身术什么的。” 我记得小时候特别喜欢看武打片,就觉得武打片里的动作打得特别精彩,也没特别仔细注意怎么打的,后上了高中,就觉得武术这种东西在生活中根本不实用,还是努力读书比较好,可现在看来,身上有点本事,还是很有用的,特别是干我和梨子这一行,甚至是非常有必要。 我照着梨子教的学了一会儿,突然圆妹儿红着眼走了过来,道,“天哥,求你一件事情。” 看着圆妹儿梨花带雨的,一女孩子突然这么来求我,我不应都不好意思,“什么事儿?” 圆妹儿道,“天哥,我男朋友他找过来了。” “额?家务事?” 圆妹儿道,“不是,确切的应该是前男友,我跟他说分手,可他死活不肯,一直纠缠我,昨天还追到我住的地方,今天又追到我工作的地方,我实在不想再跟他在一起了,他这个人不认真读书,辍学在家,还到处借钱瞎混,完了还喜欢打人,我真的受不了,求天哥帮我一个忙。” 我道,“你想怎么样?让梨子去给他一顿?” 圆妹儿道,“不,他现在就过来了,天哥,您要是能冒充我男朋友让他死了这条心~~” “我明白了!” 正说着,还真的一黑衣男子走了过来,看着比我大那么也两岁,一过来就抓住圆妞儿的手,特别粗鲁,“给我回家。” 我站起来,道,“你谁呀?你放开他。” 黑衣男一脸狠劲儿,“你特么谁啊?” 我道,“我特么她男朋友,你特么谁啊?” 黑衣男一听,脸顿时涨得通红,朝着圆妞儿一巴掌削了过去,“你他妈背着我一脚踏两船。” 他这一动静立刻就惊扰了舞厅里的人,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朝这边走来看热闹。 周围瞬间围了一圈,还围得水泄不通。 在天宫这场子里动手那不是找死嘛,梨子立刻扑上去,照着黑衣男就是一顿狂揍,揍得他鼻血直流。 圆妹儿劝道,“梨子,别打了,让他走就好了。” 黑衣男就是个脆皮,梨子一上他根本就没还手之力,梨子助手了他才起来擦了擦自己的鼻血。 这个渣男,只会欺负女人。 我把圆妹儿一把扯过来,“我说了,她现在是我的女朋友,你以后找她麻烦就是找我麻烦,听懂了吗?” 41 看热闹不嫌事大 那黑衣渣男不死心,对我吼道,“你说谎。” 我一把将圆妹儿揽进怀里,一开始圆妹儿还有点推脱,但因为是逢场作戏,不能露了马脚,圆妹儿只好委屈的蜷在我怀里,我道,“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什么谎,你问问她自己不就是了?而且她都怀了我的孩子了。” 我其实就是想装得像些,突然觉得自己有点装得过头了,有孩子这么狗血,谁信啊,我才十八。 圆妹儿难以置信的神情看着我,一副天哥你到底在说什么的表情。 可我没想到那黑衣渣男当真的,听后一脸懵逼,震惊十秒后痛哭了起来,“圆妹儿,你说他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圆妹儿一时很为难,也不知道到底该说是还是说不是。 人群里挤出一个人来,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猪头妹顾倾城。 她会从人群里站出来我还挺意外的,特别是想起下午和她干架竟然输给了她,还给摔得差点成了豆腐花,我想想就觉得丢人。 我这人一紧张就嗓子发干,忍不住又干咳了两口。 身边梨子还挺可爱挺细心,听见我干咳还特地问我,“天哥,要不要来杯果汁饮料什么的。” 我说,“给我来杯白开水就好了。” 猪头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一点也不怯场,还挺得意的模样,走到我面前,“他还叫你天哥啊?看不出来啊。” 我咳咳两声,“兄弟跟我熟,瞎起哄叫的。”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看见她比看见班主任还紧张,说实话我看见班主任一点也不紧张,一点也不。 我不知道这猪头妹到底想要干什么。 猪头妹走到圆妹儿跟前,阴阳怪气的道,“美女,这位叫天哥的到底是不是你男朋友啊?” 旁边围观的人估计也都很想知道,跟着瞎起哄,“就是啊,到底是不是啊,你说了就好了。” 圆妹儿起初也就是想让我帮她个忙,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围观,要当着这么多人面前说一个慌比当着一个人的面说一个慌要难很多,圆妹儿始终开不了口。 猪头妹脑袋瓜子比谁都好使,一眼就看出端倪来了,道,“你怎么说不出口啊?是还是不是这不很简单的事情嘛,如果不是,那你岂不是欺骗这位男子?”目光指向黑衣渣男,“可如果是,那你就有脚踏两条船的嫌疑。” 原来猪头妹是专门来为难圆妹儿的,这货该不是故意想和我作对才这么干的吧,这就过份了啊。 关键是黑衣渣男智商不够用,把猪头妹的话都当真了,一个劲的逼着圆妹儿问,“就是啊,你说是不是?他是不是你男朋友?” 圆妹儿心里气恼,一下把我推开,道,“他不是我男朋友,但我已经跟你说过了,咱们不可能了,都分手这么久了,你还对我死缠烂打,有意思么?我不想分手了还享受着你的家暴。” 圆妹儿说出了事实真相,可真相让所有人都感到意外,本来大家就趁着看着热闹的心情顿时有了变化,众人纷纷把愤怒和指责的目光对准了黑衣渣男。 猪头妹大概觉得自己的举动成了一个笑话,对着我不屑的哼了一声,走了! 我心里暗暗窃喜,猪头妹终于也输给了我一回。 黑衣渣男无耻行为已经被公之于众,竟然还挺不好意思的,梨子对他吼,“你他妈给老子滚开点,下次再欺负圆妹儿老子跟你急,信不信?” 黑衣渣男早就被梨子给打怕了,一见梨子就缩,梨子让他滚,他不敢不滚,连滚带爬的出了天宫。 事情结束了,大伙儿也都散了,该干嘛干嘛去了,圆妹儿也跟我说谢谢了,我说没事儿,工作去吧。 倒是刚才,梨子在我面前小露了两手,这家伙脑子有点横,就是有点傻愣,但是身强体魄,肌肉发达,心也直,对我忠诚,我挺喜欢梨子的,但也有点嫉妒他的一身肌肉。 他刚才在我面前小露了两手,我心里特别羡慕嫉妒恨,我要是有那么几招,对付那个猪头妹根本就是分分钟的事情,怎么可能会在一个女人面前丢脸,而且是丢大发了的脸。 我偷偷把梨子喊过来,“来,梨子,你教我几招。” 梨子手把手教了我几招互搏术,并教我怎么化解对方的招式和技巧,我学了两下还觉得挺好玩的,缠着他多教了我一会儿。 到了差不多时间,圆妹儿进来跟我说龙哥到了。 我立刻整了整衣衫合天宫里的兄弟沿着走廊毕恭毕敬站了两排。 等了好一会儿,才看见一位剔着寸头,穿着花衣,脖子上挂着一条大金链子,肚子比八戒还丰满的主儿过来了,后头跟着黎叔很沈康。 这气场,一看都不用猜了,肯定是龙哥。 我以前一直都想,黎叔那么像一位老干部,身为黎叔的上司,龙哥是不是应该比黎叔更老奸巨猾一些,可当我见到龙哥的时候我彻底知道自己想错了,眼前这个人就彻彻底底一混混头子的模样,而且打扮的毫无深度,笑起来露出一颗大金牙,满脸横肉,十分难看。 龙哥长的其丑无比,可身边跟着的美女却腰肢纤细,比我们天宫这场子里所有的女的都好看。 这世道,女人都是看钱不看品貌的。 龙哥朝我走过来,肚子最先到达,立定双足,“你就是刘天命?” 我点头,给龙哥点燃雪茄,道,“我就是刘天命。” 说来奇怪,第一次见黎叔和东仔的时候我的心情是十分复杂而且很紧张的,可是见龙哥,我却一点起伏也没有。 大概是最近在夜场里待习惯了,人际关系搞多了,一切就都麻木了。 龙哥看了看我,那神情犹如打量一件自己准备购买的商品似的,最后眉头皱了皱,嘴里却道,“好好干!” 我心里有直觉,龙哥不是很喜欢我。 我将龙哥等人一并引进了包间,不一会儿对方的人也出现了,出现的人是峰哥,我还是有点小意外的,峰哥这次竟然亲自登门,这是给足了龙哥面子。 双方一坐下来,龙哥便对我道,“你去外面守着。” 看来在龙哥眼里,我完全就是一个外人。 我和梨子一块儿在外头守着场子,也不知道他们究竟在里头谈了些什么,一直谈了两三个钟头,峰哥最后夺门而出,满脸怒气的快步离去。 过来片刻,龙哥也带着人从里面走出来,但和峰哥完全不同的是,他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 临走前又拍了拍我的肩膀,“小子,好好干!” 沈康对我匪夷所思的笑了笑,也道,“好好干!” 说完一路向外边走去。 送走了龙哥,我坐在黑皮沙发上,突然意识到自己在天宫里所处的地位并没有和自己想像中一样,沈康觊觎我,龙哥明显不大看好我,我如果想要在天宫立足,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天龙门本来就是个物竞天择的地方。 天快亮的时候我给三胖打了个电话,我告诉他说我突然觉得很迷茫,三胖睡的迷迷糊糊,突然听我来这么一句,立马从床上蹦起来,“你说,你是要喝酒还是要撸串?” 我一笑,重重呼出一口烟,烟雾丝丝缕缕,在房间昏暗的光线下妖娆的卷曲着。 我道,“我就是想跟你絮叨絮叨!” 三胖打回原形,“哦!”一声,“没事啊,没事我继续睡了啊。” 我说,“三胖,你觉得后天我能打赢猪头妹吗?” 三胖叹了口气,道,“天命,说出来,你可别伤心啊,在我看来你是打不过人家的,就算打过了,那又怎么样,你能出去跟人家说你终于干赢了一妞?再说了,就算赢了,就猪头妹那脾气,她还得继续折磨你,要不然你就只有两条路可走,一,辍学,二,继续忍受!” 我道,“两条都有点难啊,我总不能被一妞给逼的辍学吧,这传出去多丢人,再说了,我要是辍学,我二舅还不得打死我呀!得了,我自己想想办法!” 挂了电话,我开始思量着怎么解决猪头妹的事情比较合适。 想来想去,关键还是在那两万块钱上,可我一时间上哪儿去找那两万块钱呐。 我在天宫上班没多久,按规矩,新人是不能工资太高的,低薪三千,不外加提成,等龙哥觉得时机成熟后才能正式提拔我为正员工,到时候工资会加点,还会提销售提成,但除去平时花销,我根本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攒出两万块钱来,除非挪用天宫里的私款,那就更不可能了,被黎叔或者龙哥知道了,我将会被直接赶出天宫。 越想我越纠结,越纠结,越睡意全无。 那个死猪头妹,家里那么有钱,两万块对于她来说什么也不算嘛,干嘛一直刁难人。 不想那么多,先练习练习拳脚再说。 转眼到了约定的时间,我带着三胖在老地方和猪头妹赴约,没想到一走过去,那地方站满了人,而且那些人都看着特别兴奋,大喊大叫,“刘天命来了!” 这些人我通通认识,都是自家班上同学,其中还包括我的班主任。 看热闹不嫌事大,可是连班主任都来凑这个热闹,算什么意思啊。 这肯定又是猪头妹出的主意,她心想我肯定打不过她,所以叫了这么多人来看我笑话。 虽然这几天和梨子学了些拳脚,我也刻苦认真的学了,但能不能打过猪头妹,我心里是真的没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