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少的迟来心动》 001迟到的醒悟 郊区的富人区里,就数最里面那栋庄园最奢华,由玫瑰环绕整个庄园,哥特式的建筑,精致而奢华,像极了一个雕梁画栋的金丝笼。 石英雕刻的天使和恶魔的哥特式亭子在阳光直射下格外美好,亭子飘着英式红茶清香,女仆放下精致的提拉米苏,看了一眼旁边的少女,黄昏的微光撒在长发上映着金黄色的头发画面十分温暖,目光微微闪烁,又悄悄退下。 亭子中间也是石英的连体桌子,旁边的黑色轮椅坐着白裙少女,身上盖着薄薄的外套,抓着一本古朴的医术看。 少女棕色长发发随意散开,两边的刘海把小脸修饰的小巧,苍白的小脸却又十分精致,狭长细致的桃花眼,小巧的鼻梁,咬着唇懊恼地看着手里的古旧医书。 她的记忆已经开始衰退了,她已经想不起来上次看到哪里了,放下手里的书,看着一旁的蛋糕发呆。 半晌,闷热的风忽然吹起长发,少女抬头看了一眼云,原本晴空万里的气象,逐渐被灰色云群遮盖乌云密布,拧了拧眉心,低吟“要下雨了”少女缩了缩没穿鞋子的脚,心虚地看着花园外面的玫瑰丛,她没穿鞋子,也忘记带手机和轮椅黑色遥控器了,来的时候是女仆特地推着她来的。 那一瞬间倾盆大雨,冷气扑面而来,她当即打了喷嚏,鼻头红的发痒,挫败的揉揉鼻子,纤细的手拉了拉薄薄的外套。 她颤抖地站起来挪到亭子外缘,想看看还有没有仆人在修剪玫瑰花,一眼望去剩下只有娇艳欲滴滴玫瑰和细密的大雨,湿润又冷的风扑面而来,她下意识后退。 亭子是四面镂空的设计,一点挡风的地方都没有,她泄气地坐回轮椅,拉紧了外套,蜷缩成一团,等仆人发现。 覆宴从车库走到后花园,恰好倾盆大雨,他皱了皱眉,从走廊储物柜拿了把黑伞,心想着去亭子看看,说不准那只小鹿在呢。 就要接近花园的时候,口袋的手机响了,是顾鹿的女仆打的电话,说是顾鹿的轮椅遥控器不见了。 顾鹿乱放东西的性子是改不掉了,但是她本人也找不到,但是覆宴能精准找到。 “老地方看了吗?”覆宴顿了顿脚步,低沉带着磁性的声音夹杂的雨声格外撩人。 “没有。”女仆拿着遥控器激动的压下情绪,果然听到电话里头少年说“我现在回去。” 女仆拿着遥控器塞到床底下,故作轻松地去迎接少年。 顾鹿被四面八方的冷风吹的有一些神志不清,她委屈地红了眼眶,湿热的泪水滴在裙子上去又变冷了,她咬着唇,缩在柱子旁边伸出脑袋看了看花园门口,一个人也没有。 她听到了不远车库,覆宴的车声,她咬着唇等着覆宴经过。 覆宴举着把黑伞从亭子门口跑过,她愣了愣,委屈地张张嘴。 她蹲在原地,嘴里呢喃着“应该会想起我吧。” 时间一点点过去,头顶上的乌云越来越阴暗,她伸手擦掉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滑落的泪珠。 她颤抖地掀开外套,冷风把她灌的个透彻,脸色的血色消失的无影无踪。她把外套叠好放在轮椅上,光着脚丫,走出亭子,一出去被大雨淋的彻透,她颤抖地停了停脚步,又继续向前,雨水模糊的视线,任由玫瑰的荆棘刺划破的裙子白皙手臂和脚,白裙上染上鲜红的颜色,又被雨水冲刷掉,留下淡淡的血迹,少女如同个没有灵魂的破旧娃娃向主屋挪动。 这边覆宴找到遥控器,想到找小鹿逗逗。 女仆却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来话,目光闪烁“小姐…小姐应该是在一楼看电视。” 覆宴并未注意,沉下脸转头就走,他刚才上来的时候并没在一楼看见小鹿,这只娇弱的小鹿胆子小还身子弱,吹一下的冷风都得在房间里呆上好几天,还乱跑。 覆宴刚刚下楼就听到管家的惊呼“天啊,小姐你怎么淋雨回来。” 覆宴转头一看,湿漉漉的顾鹿在一点点挪进主屋。 他心脏揪着疼,但冷着脸走过去,拎起来就是一顿骂“顾小鹿你翅膀硬了是不是?你信不信我把你赶出去…” 顾鹿呆呆地看着他凶狠的模样,眼眶的泪珠往下淌,觉得周围空气突然就消失了,窒息的感觉让她想逃开,她猛的抬起头“我…我自己会走…”用力挣开覆宴的束缚,转身就往外跑。 覆宴冷着脸在后面吼“你敢跑出去就不要回来了。” 顾鹿颤了颤身子,还是义无反顾地跑开,被小石子绊倒了,她咬着嘴巴,布满伤痕的手撑着地,爬起来又往大门跑。 管家从未见过覆宴如此对顾鹿,也从未见过一向温顺的顾鹿,反应如此激烈,“少爷,你怎么…能这样子对小姐,小姐说去吧花园等你回家,今天出门没有带遥控器和伞,淋着雨回来的…” 覆宴黑着脸看着她娇小的背影,努力地往大门跑,怒火烧的他完全听不进去。 又是一颗石头,把顾鹿绊倒了,顾鹿觉得有些喘不上气了,眼皮有点重。濒临窒息的感觉,她松了口气,她趴着昏过去,任由大雨冲刷 “哎呦造孽哦,小姐那身子怎么遭得住雨哦。这是要半条命了。你不去哄,老人家我去!”管家心疼地找伞要过去。 覆宴一直盯着娇小的身影看着她趴着一动不动了,他开始慌了,伞都顾不上,就冲过去把人抱起来,揽住少女纤细跑回来。 少女裙摆上隐隐约约的血迹格外刺眼,覆宴掀开裙子,小腿上细细密密的伤口和手臂上的伤口次的他心脏发疼。 王妈拿着被子把少女裹住,见少女毫无生气地任她摆弄,她伸手探探额头,“发烧了,高烧少爷!身上还有小口子!哎呦,真是胡闹,身上有伤怎么能淋雨呢,会发炎的呀!快搭把手先把小姐带上去洗澡!” “快打电话给家庭医生,快!”覆宴接过顾鹿,看着她虚弱的模样心底升起从未有过的心慌。 覆宴神色复杂地坐在顾鹿的床上,王妈和女仆抱着顾鹿走过来,欲言又止还是放下了,离开了。 顾鹿安安静静地任他摆弄,一点要醒过来的样子都没有,呼吸微弱地快感觉不到了。 女医生原先轻松地表情逐渐改变,女医生凝重地看着覆宴,“覆少爷,我记得我提醒过您,顾小姐不能淋雨。” “她怎么样了?” “发高烧了,温度降不下来,再烧下去会傻的。而且伤口淋了雨,要发炎了。她是个女孩子!” 女医生生气地留下药就想离开了。 “林医生,我希望你留下来。”覆宴垂着刘海,林清清是顾家原先的家庭医生,最清楚的顾鹿的情况,并不是属于覆家。 林清清看了一样床上的少女,她低叹了口气“如果覆少爷不喜欢小鹿,就尽早把她送走,不要在她依赖你的时候再抛弃她,我会留下的。” 林清清给顾鹿做了9年的医生,发现她似乎在她父母去世的时候发生了改变,她也只是说着没事的。 覆宴转头看了一眼顾鹿,“我知道了” 林清清离开了,覆宴走到少女旁边,掀开她的被子,以往白皙的手臂小腿,布满了狰狞微小的伤口,手臂青的发紫。 顾鹿闭着眼,眼角淌着泪,苍白的手拽着被角,嘴巴张开发出微弱地声音,“不…赶我走…” 覆宴心脏如同被一只手紧紧拽着,他伸手把女孩抱紧,“不会的,骗你的,不会赶你走的。” 顾鹿安安静静地躺在覆宴怀里,即使洗干净了,也像只失去灵魂的布娃娃,毫无生气,手脚冰凉。 覆宴抱着她的手脚试图捂暖,却怎么捂都是冷的,他伸手擦掉顾鹿眼角干涸的眼泪,“顾小鹿,我不赶你走。” 原先只是厌恶老爷子硬塞给他,厌恶被人干涉任何事情。 却也是表面上对她厌恶,女仆私底下有不敬他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心还是忍不住因为她的一举一动牵动,也还是为了和老爷子置气,故意冷脸对她,她也还是好脾气蹲在花园等他回家,软软地叫他覆宴。 顾鹿听不到他的声音,她只觉得脑袋很疼很疼,连呼吸都疼,她好像听到了爸爸妈妈的声音,她努力地睁开眼睛,看着眼前逆光的父母,她流着泪用最后的力气扑进爸爸妈妈的怀里,失去了意识。 覆宴猛的被顾鹿拽住了手臂,他正要喊管家把医生叫进来,顾鹿的手又如同失去力量一般,垂了下来,脸色接近油尽灯枯般苍白,最后的血色都消失了,呼吸微弱地可以忽略,像极了回光返照。 “管家快把把林清清叫来。”覆宴额头上的青筋抖动,他低吼着,胸口振动顾鹿,布满伤痕的手指动了动。 “顾鹿你醒过来你听到没有?不然我就不然让你爸爸妈妈下葬。”覆宴像是魔怔了一样,想起了唯一让顾鹿反应最激烈的就是她那准备下葬的父母,顾明和于黎身份特殊至今还没下葬。 顾鹿隐隐约约听到爸爸妈妈,她努力掀开眼皮,看到了这个边颤抖边红着眼好像在害怕什么,她从未见过的覆宴。 林清清一进来,脸色一变,“快,送她去医院,她要不行了。” 顾鹿突然想起以前那个对她极其温柔的覆宴,她从前是叫他阿宴的,两人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直到覆老爷子心疼小小年纪她成为孤儿,恰好覆宴又同他一块长大,便把她托付给覆宴,明面上是托付,暗地里其实是要覆宴娶她,替死去的顾父顾母照顾最后的遗孤。 她很清楚覆宴有多么厌恶覆家干涉他的任何事情,她还是听老爷子的话来了,但是她再也不叫他阿宴了,她已经不是原来的顾小鹿了,虽然他没有苛刻她,但是她感觉到他眼底有隐隐约约的厌恶。 她笑了,苍白的唇勾勒起极其艳丽的笑容,用力地喘了口气,她吃力地伸手擦掉他眼睛的泪,声音微弱的让人心疼“阿宴,我可…能去…陪爸爸妈妈了,不能…再……打扰你了。” 覆宴听到这一声熟悉的阿宴,他楞在原地,猛然回想起,那只灵动又有些胆大包天的小鹿,何曾像现在这般说话唯唯诺诺,半天说不出来的。 “顾鹿你不能死,你死了我不会让你爸爸妈妈下葬的。”覆宴死死搂着顾鹿搬出顾明于黎试图挽留。 顾鹿的手划过覆宴的脸,像小时候那样轻轻的捏了一下,“阿宴,真…真小…气……” 嘴角那抹如同冬日初雪那般干净的笑容,夹杂着要凋零极致的美。这像极了覆宴初见顾鹿最干净无忧无虑的笑容。 手残忍地失去重力,垂在旁边,她悲凄又努力地看着覆宴想记住他的样子,准备合上遗憾的眼睛。 林清清和护士推着病床走过来,林清清脸色一变,往她嘴里塞了药,摁住的人中。 顾鹿被护士从覆宴怀里抢过来,迅速被推走。 “小鹿坚持住,不会有事的。”林清清擦掉她眼角的眼泪。 “清清姐姐…我好累,我不想再…打扰他了。让我去陪爸爸…妈妈吧,好…好不好?”顾鹿闭着眼轻微叹息着。 林清清心脏都揪紧了,她哑着声音“姐姐答应过你爸爸妈妈的,要好好照顾你,我们好了,就不打扰他了,跟清清姐姐回家,乖,听话。” 覆宴呆呆地坐在还有残留顾鹿味道的房间里,回想起从前的顾鹿一点一滴,他怎么舍得的…… 大脑还没做出行动,身体诚实地冲进车库,开车追上救护车。 时间一点点过去,顾鹿一点求生意识都没有,林清清抬头把眼泪倒回去,她哑着声音让护士去把覆宴叫进来。 “她……”换好无菌服的覆宴看见林清清就想问 “如果不是她一点求生欲都没有,我不会让你见她的。跟我来。”林清清冷漠地打断覆宴的话。 覆宴脚步顿了顿,跟了上去。 手术室里机器发出了尖锐的声音 “心率太低了,她要不行了!林主任要继续吗?”护士担忧的神色让覆宴的心脏揪紧了 “继续,覆宴你如果还想她活着,就去叫醒她。”林清清别过脸,眨眨眼把泪水压回去。 覆宴踉踉跄跄地走向顾鹿,脑子被尖锐的声音刺激着,满脑子都是小时候顾鹿那灵动又可爱的模样。 “顾小鹿,等你好了我就带你回家。他们走了,你还有我,我们小时候约定好的,你要活着的。你小时候最怕冷了,冷的话,我们两个抱着就不冷了。” “都是阿宴的错,我没有保护好我的顾小鹿。” 覆宴低哑的声音夹杂颤抖,心里里似乎有什么发生了变化,接近消亡的种子从新开始抽出嫩芽。 一秒 两秒 顾鹿的指尖颤了颤,机器数值变化,停止了尖锐的叫唤 “林主任病人有反应了,要打肾上腺素吗?” 林清清深呼吸“打!” 覆宴被护士赶出来,颓废靠在墙壁上。 很久很久,护士推着顾鹿从他旁边擦肩而过,另外一个护士,“谁是病人家属?” 覆宴很久才回应“我是。” “把字签了,病人需要家人的陪伴,一会你去把费用缴了,然后去陪她吧。”护士怪异地看了他一眼,接过来就走了。 浑浑噩噩的缴完费,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他掏出手机,是老爷子的电话。 “你怎么这么不识好歹?人家一个小姑娘,她之前还为你着想,说不想打扰你。你怎么就能人折腾进icu?你给我在医院好好陪着人家小姑娘。哪也不准去!”老爷子一顿劈头盖脸,就把电话给挂了。 林清清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等她好了,我会把她接走,顾家掌上明珠还是有处可去的,如果覆少爷不想收留她,为什么一开始就不说?” 话说完就插肩而过 “不可以…她是我的。”少年低哑的声音让林清清顿住脚步,她退回去,目光轻蔑地看着他“现在的你,有什么资格说这句话?覆少爷,迟来的感情,比草都轻贱。” “……”覆宴不知怎么反驳,只能僵着脸“顾家把她托付给我们了。” “所以你就是这样子照顾她的?她在你家短短三个月,抑郁症,贫血,大病小病,你是多恨她,才把她搞成这样?” “我做了她九年家庭医生,算是从小到大看着你们两个长大,我从未见过她这幅一点活下去的欲望都没有的样子。 我当初真后悔,听了老爷子的话,把她交给你。” 林清清气笑了,脑子又想起女孩苍白着脸拿着检查报告,然后软软地求她不要告诉任何人,然后把药装在维生素片瓶子里,偷偷地吃着药。 覆宴僵了僵,整个人好像掉进冰窖“你说什么?抑郁症?” 林清清头也不回地走了。 覆宴回到覆家,坐在客厅沙发上,呆呆地看着没打开的电视。 回想起,顾鹿似乎有一段时间记忆不清晰了,总是拒绝和人沟通,女仆时不时抱怨几句,说顾小姐不愿意和他们对话,但是顾鹿和他叽叽喳喳的时候一点都没有女仆说的那般,就没放在心上,猛然想起她那个总是放在口袋的维生素片药瓶。 他浑浑噩噩地爬上楼,从浴室里她换下来的裙子口袋拿出一只瓶子,他颤抖着倒出来两片,就剩下两片了,白色圆形药片,他因为林清清说她缺少维生素,特地托人给她带,瓶子倒是他给她的,他怎么会不知道这不是维生素片。 覆宴像失去力气一样跌倒在床边,呆呆看着灰色的大床。 管家悄无声息走到他旁边,从未如此严肃地看着他,“少爷不喜欢小鹿,就请董事长把小鹿接走吧,不要…不要再折磨她了。” 覆家冷冷清清,因为顾鹿的出现有了烟火气息,管家也是真的把顾鹿当做亲生闺女了。 覆宴垂着眼,半晌才说 “福叔,换个大一点的电视吧,把地毯换成她喜欢的样子……” 顾鹿曾经说大电视大家一起去看才有家的感觉,地毯要温馨的才好,又大又软,还能在上面打滚。 管家抹了抹眼泪,少爷终于想通了,他应了一声,退下去给覆老爷子打了个电话。 覆老爷子欣慰地点点头,“小鹿总算熬到头了,委屈她了,跟清清说,把小鹿的病讲严重点。不然他小子不知道难受,珍惜人家。” 002惊喜(一) 第三天 顾鹿浑浑噩噩地睁开眼睛,想伸手挡住刺眼的光,手被限制了,好像是个温热的人脸,她一僵,转头去看。 覆宴憔悴地脸近在咫尺,她懵懵盯着好好一会。 覆宴动了动,睁开碎光的眼睛,他愣住了,下意识叫了一声“顾小鹿……” 顾鹿听到熟悉的称呼,下意识应了一声“阿宴?”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反应过来又紧张地往里面缩了缩,手指紧紧拽着被子,眸子恐慌地看着他。 覆宴看着她有些紧张的反应,心脏如同被巨大的手揪紧。 “醒了?头还疼吗?饿不饿?想吃什么,阿宴叫人给你买,嗯?福叔说大电视机已经到家了,等着你回家呢。”覆宴伸手把小姑娘捞出来,放在腿上,眉眼疲倦却语气温柔。 顾鹿沉默了,许久才抬头看着他“阿宴是因为我要死了,才对我这么好的吗?可是我还没…” 覆宴似乎被刺激到了,一把将顾鹿的脑袋按进怀里,声音颤抖地低语“你妈妈一开始说了,你以后就是我的了,只是我的,以后不准说这个字,听到没有?” 被猛的一抱,顾鹿忍不住咳了几下,覆宴紧张地松开顾鹿紧张地看着他。 顾鹿懵懵地看向少年的眼睛,从前那抹时有时无的厌恶消失了,只有紧张的神色。 顾鹿对覆宴向来黏,她扑进覆宴怀里有些困顿地趴在他肩膀上,眼里却带着亮光软软地小声说“阿宴…我好想你。” 覆宴抱着她许久才低声问,“所以生病了为什么不和阿宴说?” 顾鹿抬眸看他,似乎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覆宴看着她苍白的脸,伸手又把她的头按进怀里,“我以为…你就是心情不好睡不好而已。” 顾鹿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她闷闷地说“因为那时候你不是阿宴。” “以后覆宴只是顾小鹿的阿宴,不是覆宴。”覆宴又抱紧了点,少女坐在他的腿上,温顺地任由他抱着。 “顾小鹿一直只是阿宴的小鹿,阿宴我好困…”顾鹿迷迷糊糊地说,覆宴肩膀一沉,任由覆宴怎么唤都没有任何反应。 覆宴失去理智地抱着顾鹿去找林清清,林清清紧张地检查了一番,松了口气,“没事了,就是睡太久,一时半会缓不过来,带她回家吧。如果我下次发现她更加严重了,我还是会带走她的。”看着少年诧异的眼神她淡定地说,这两个人一直都是互相的感情,只是覆宴不愿意承认而已,既然他愿意承认了,顾鹿就还能是那个原来的顾小鹿。 覆宴也没有说什么,抱着顾鹿离开,打电话让管家叫他派人过来接他们。 覆宴抱着顾鹿上了楼,停在她的房间门口,站了一会才走进去。 叫来王妈,把女孩放在她的床上,“替她换身衣服,动作小点,别吵醒了。” 王妈点点头,等覆宴出去就心疼地看着纤瘦的顾鹿,“唉,希望小鹿是守得云开见了月明吧。” 王妈打了盆温水给她仔细擦了一遍身体,把衣服换好,给顾鹿盖上被子,悄悄离开了。 覆宴冷着脸走过去,看着女孩睡梦中咬着唇的模样,佣人很是喜欢把顾鹿打扮成一只森系洋娃娃,红色的洋娃娃裙,还有放在旁边保暖的斗篷,还有带着鹿角的帽子,用管家的话就是,又好看又能保暖,顾鹿那双桃花眼对着你一眨一眨就十分治愈。 他伸手把洋娃娃抱起来,又把她的斗篷捞起来,小心翼翼地抱回自己的大床上,轻柔地把被子把她裹的严严实实。 又下楼找到管家 “把顾小鹿房间拆了,改成衣帽间,还有把小青辞了。”覆宴把玩着桌子上的白玉茶盏,猛然想起,顾鹿是被从小宠到大的天之骄女,泡茶也继承了于黎的天赋,他一眼就看见这套白玉茶盏,白玉无瑕,想的就是那白皙的手指抓着这茶盏泡茶的样子。 管家皱了皱眉,“少爷是…要把顾小姐送走吗?” 覆宴斜了他一眼,林清清提醒他,要时时刻刻注意顾鹿的情绪,他面不改色地给自己找了个理由说“她以后和我住,你们给她买的衣服不是衣帽间已经放不下了吗,她那个房间不就很大?” 管家愣了愣,严肃地看着覆宴“少爷,你和小鹿亲近我不反对,小鹿还小,你可不能乱来。” “我倒是想这么禽兽,我也怕她那没心的爸妈从殡仪馆杀过来把我做了。”覆宴笑了笑,放下茶盏摇摇头,起身就要上楼。 “把我房间地板都铺长绒地毯,什么颜色你有空再问她就好。”他忽的想起了什么,又多吩咐了一句。 覆宴站着床边盯着女孩的睡颜 看着女孩安静地躺在被窝里,呼吸都不太明显,他把女孩捞起来抱进怀里感受她的温度,冰冷的手脚,只有小脸是温热的。 顾鹿皱了皱眉,伸出小短手推了推旁边的热源,“呜…” 覆宴低头看自己的白衬衫染上了灰,他三天没洗澡了。 把小鹿放回床上,从简易衣柜拿了衣服,走进浴室 怕冷的女孩离开温热的怀抱顾鹿皱了皱,紧张地咬住下唇,睁开眼睛,扒了扒陌生又熟悉的被子。 覆宴恰好洗完澡出来,她听到声音受到惊吓,转头一看,看到少年清瘦的身躯,盯着好几秒才反应过来“阿宴,你耍流氓!” 顾鹿小脸红透了,掀起被子把自己包起来,听到覆宴低沉的笑声小脸更加发烫了。 覆宴没想到她醒过来的这么快,他穿好衣服,走过去把被子剥开,伸手一把她捞出来,欣赏她害羞的小模样,“这怎么能叫耍流氓?我可没叫你看。” 顾鹿把头埋进他怀里,帽子盖住红透的耳垂,怎么也不肯说话,覆宴只能使出杀手锏,“我们下去喝点粥?不然我不带你去找看你爸爸妈妈了,嗯?” 顾鹿的头动了动,闷闷地发了个鼻音“嗯。” “还有阿宴,不难过,嗯?”覆宴摸摸她软乎乎的头发,轻声说。 顾鹿点点头,抬头盯着他闷声说“阿宴是个流氓。” 覆宴看着她苍白的的小脸多了几分血色,一紧张就爱咬的嘴巴,嘴巴被咬点微红,勾引着人的视觉,少年血气方刚的时候,喉结动了动,他掀开帽子,俯在顾鹿耳边低吟“这就流氓了?还有更流氓的。” 顾鹿楞楞地被阴影笼罩,任由大灰狼抹吃干净 顾鹿软软地在覆宴怀里喘息,如同一张白纸的顾鹿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她也不敢问,闷闷地任由覆宴抓起旁边的斗篷给她系上,还颇有成就感地捏了一把鹿角,带着她的下楼。 覆宴抱着轻飘飘的小姑娘下楼梯,看着她目光闪烁的模样,就差把我有心事写在脸上了,他轻声问“你在想什么?” 顾小鹿楞了楞,她憋了半天才闷声闷气地说道“阿宴为什么要亲我?” 覆宴低声笑了,这只傻小鹿。 “你猜?”覆宴勾着嘴角看着她。 顾鹿愣楞地看着他,她怎么知道嘛,耳边又响起覆宴的声音。 “小鹿喜欢阿宴吗?”少年直勾勾地看着面前傻傻的女孩。 “喜欢。”顾鹿毫不犹豫的回答让覆宴十分满意,不由得低笑出声。 !!? 顾鹿听到笑声,反应过来瞪大眼睛看着覆宴,骗她表白! “阿宴愿意给小鹿打造一个深海宴林,小鹿愿意一直留下来吗?” “嗯!” “那就这么说好了,你敢乱跑我打断你的腿!” “万一你赶我出去怎么办?” “不会有那一天,像你从未离去一样。” 管家吩咐仆人把菜都上桌后和蔼地看着顾鹿,“小鹿回来啦,多吃点!” “谢谢福叔!”顾鹿点点头,对他笑了笑,明媚而治愈。 “吃饱了,再去睡一会,明天早上再带你去看你爸爸妈妈,嗯?”覆宴看着女孩对福叔的笑容觉得有些刺眼,决定说点什么让顾鹿注意到他。 管家自然是知道少爷不爽了,他摆摆手让仆人都离开,自己也悄悄退下了。 “啊?”顾鹿歪头去看覆宴,眸子里都是不解。 “因为天气预报说有雨。”覆宴伸手给她夹了片水煮肉片放在她碗里,面不改色的讲胡话。 “可是……”顾鹿看着外头的阳光明媚,…大雨? “快吃饭,不然明天就不带你去了。你以前可是一只肉鹿,现在都变成骨鹿了。”覆宴把她的头扭回来。 顾鹿看着少年一本正经的样子,低头扒饭一副委屈样。 覆宴捏了捏额角,果然顾鹿知道怎么对他最管用,他最看不得她这幅好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的样子,“听话,等下给你个惊喜。” 顾鹿才把头抬起来,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她压下自己的负面情绪,点点头。 “你吃药多久了?”覆宴又想起来那只维生素瓶子,忍不住开口问。 顾鹿身子一僵,指节抓着筷子隐隐发白,咬紧粉唇一副不愿意说话的样子,低着头垂在两边的头发挡住小脸,抖着微弱的哭腔“清清姐姐告诉你的?” “我自己发现的,维生素片不是长这样子的。”覆宴看着女孩颤抖的模样,他伸手想抱住她。 “你…是不是因为我病了,才对我这么好?”女孩把事情联想了好几遍,始终只有一个答案,覆宴的就是因为她病了,所以才对她好。 覆宴一愣,气笑了,随即把顾小鹿拎起来,“你再说一遍,你看我把你丢出去不?” 顾鹿委屈地看着他,拽着裙摆“我…我可以回去我家的…我不会告诉爷爷的…” 覆宴把顾鹿放下来,他叹了口气,他为什么要和一个只有负面情绪的孩子讲气话,他把药瓶子放在顾鹿的口袋里,随口问了一句“这里就是你的家,为什么记得带药不记得带遥控器?” 顾鹿带有先天性贫血,所以平时走几步就气喘吁吁,然后覆宴就给她定制了个轮椅,方便她到花园走动,啊不,挪动。 顾鹿眼泪汪汪地低头看着覆宴的动作,委屈地说“我在等你回家……” 覆宴沉默地整理她的裙摆,“蠢小鹿” 虽然这句回答和他问的话似乎都没关系,但是他明白,她的意思是因为她觉得他会带她回家。 猛然回想起女仆小青的异样,还是不动声色地把蠢鹿蹭掉的纽扣扣住,牵着她的爪子带她走向花园。 王妈看见顾鹿对她招了招手,顾鹿看了一眼覆宴,才走过去,“王妈?” 王妈递给她一块蛋糕,温柔地拍拍她的头“福叔说你没吃多少饭,先吃点蛋糕垫垫肚子。” 是顾鹿喜欢的提拉米苏,顾鹿眨着桃花眼点点头,虽然她没有食欲但是不能辜负王妈的好意。 她接过叉子硬塞了好几口,被覆宴捞走,“蠢鹿我带走了,吃这么多甜的容易长蛀牙。” “以后不想吃就不吃,嗯?”覆宴走了好几步才放她下来,伸手擦掉她嘴角沾上的奶油。 顾鹿摇摇头,软绵绵地解释“王妈对我很好,不能这样。” 覆宴伸手在王妈刚刚拍头的地方,也拍了几下,“真是只蠢鹿。” 顾鹿伸着小短手扒拉开他的手,“长不高了!不准…拍我的头!” 覆宴笑着抓住她的爪子,就要牵着她走。 顾鹿只有一米六多一点点,覆宴却有一米八五,仆人们喜欢把顾鹿打扮成一只洋娃娃,所以覆宴牵着顾鹿出门就像牵着爸爸带着儿女一样。 一出主屋顾鹿伸手去够后面的小鹿帽子,覆宴就已经抬手替她带上了。 顾鹿仰头看覆宴的脸,阳光直射点十分刺眼,只能看到覆宴侧脸的轮廓,让她自卑地又低下头,覆宴叹了口气,把顾鹿捞起来。 捏捏她帽子的鹿耳朵,低笑“看,爷给你看个够。” 顾鹿才明白覆宴一直知道她在偷看他,呜咽一声把头埋在他胸口,覆宴低头一看,粉红的耳朵十分诱人,软趴趴的奶音十分勾人。 喉结动了动,他哑着声说“顾鹿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顾鹿抬头看他,懵懂地眼睛似乎在问他像什么。 覆宴挑眉,一只手托住她的屁股,伸手把她的帽子拉下来盖住她的眼睛,哑着声说“像一只想被大灰狼吃掉的蠢鹿。” 003惊喜(二) 顾鹿想伸手把帽子扒下来的动作一顿,仔细想了想这是什么意思,刘海挡住眼睛,多了几分阴郁感。 顾明和于黎把顾鹿保护的太好,顾鹿像一张纯白的纸,让覆宴阴暗地想染上属于他的色彩。 顾鹿思考了半天,想不出来是什么意思,大灰狼,是阿宴的话,意思是想把她吃掉?阿宴吃人肉?她幻想了一下画面,猛的摇摇头,怎么可能。 覆宴看着女孩懵懂的模样,把她的帽子掀起来一点,沉着眸看着她“就是…你爸爸妈妈怎么把你造出来的那种吃。嗯?” “!”顾鹿瞪大眸子看着他,又软软地骂了句“流氓!”埋在他怀里不肯再抬起来,脑子里忽然又想起来爸爸妈妈,情绪开始低落。 覆宴低笑出声,抱着安分小鹿走向“惊喜” 原来的玫瑰园只有一栋亭子,又在另一边做了一只更精致的亭子,用娇艳的玫瑰缠绕住这个亭子,形成挡风屏,亭子上方还有一层防水层。 玫瑰在阳光折射之下闪着光芒的露珠,顾鹿闭着眼睛就闻到玫瑰的花香,嘴角微微上扬。 她很喜欢玫瑰 他把人放在椅子上,伸手把她的帽子掀开,“看看。” 顾鹿睁开眸子打量着周围,不解得看向覆宴,“这是什么?” “如果想晒太阳就去对面那只,如果你觉得要下雨了,就过来这边躲雨,靠近回主屋的路,一回家我就可以一眼看到你。”覆宴揉揉她的头发,耐心地解释。 顾鹿只听到那句,我就可以一眼看到你,她噙着泪扑进覆宴怀里,紧紧环住覆宴的腰,软软的哭腔让覆宴一僵,心里暗骂一声。 “不准哭了,再哭我就要亲你了。”顾鹿抽抽噎噎了好一会,覆宴低头伸手揉着软趴趴的头发,叹了口气。 顾鹿仰着脑袋用湿漉漉的桃花眼看着覆宴,平视只能看见少年的精瘦的腰,憋了许久“你弯一下腰!” 覆宴低头看着只到腰间的都快把小脸气红了的小鹿女,伸手把她捞起来,“以后叫阿宴抱抱,不要叫弯腰,抱起来不就和我一样高了?” 顾鹿懵懂地点点头,她软声叫覆宴闭上眼睛。 覆宴和顾鹿对视了几秒,勾着嘴角闭上眼,右脸上忽然印上软软的唇瓣,胸口又多了一团脑袋。 覆宴楞在原地,僵硬地看着顾鹿,晦暗的眼睛紧紧盯着顾鹿,少年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可经不起这样撩拨。 “小鹿,我们回去睡觉吧,嗯?”好半晌覆宴才哑着声,惩罚性地捏了捏鹿角。 顾鹿一点反应都没有,一动不动窝在他怀里,巨大的恐慌向覆宴袭来,他掀开帽子,顾鹿脸色苍白地呆呆地看着他,眼角的泪珠落在他的手上。 覆宴颤抖地捧着她的脸,她发病了,他猛然想起她口袋的药瓶,他颤着手把顾鹿死死扒进怀里,往回跑,颤声说道“还有阿宴…” 管家看见覆宴把顾鹿抱回来想上去说蛋糕做好了,发现覆宴神色不对,“少爷怎么了?” “福叔,水,快!”覆宴低头擦掉顾鹿眼角的泪珠,轻声哄着“乖,覆宴只喜欢顾鹿,只喜欢你。吃药就没事了,不怕。” 顾鹿似乎听到了,呆呆地转头看他,泪珠子还在不由自主地淌,她又陷入了父母去世的悲伤之中。 管家端来温水,覆宴伸手接过,从她口袋里拿出药瓶,又温柔地哄,“吃药,吃药就不会难过了,乖。” 管家看着药瓶子楞了一下,又退下。 顾鹿依旧是楞楞地看着他哭,覆宴的心脏揪着疼,狠下心把药塞到她嘴里,只是小姑娘一点咽下去的意思都没有,水都灌不下去。 覆宴拉起她的帽子盖住她的小脸,喝两口水,吻上苍白的唇瓣,温柔地把水渡进去,少年血气方刚,忍不住想索取更多。 顾鹿反应过来手颤了颤,伸手轻轻揪住他的衣摆,被动承受着。 覆宴松开顾鹿,唇瓣略微红肿,顾鹿委屈的小表情藏在帽子里,揪着他衣服的手倒是没松开。 “下次吃药了再出门,你不能出事,明白吗?”覆宴把女孩捞起来,小心翼翼地上楼。 顾鹿好半晌才点点头,呜咽一声“困…” 覆宴无奈地擦掉她眼角的泪,推开门 把她放在大床上,看她一副紧张的模样挑眉“要我陪你睡吗?” “这不是我的房间…”顾鹿看着地周围,不熟悉的环境让她有些恐慌,覆宴并没有把全部灯都打开,阴暗的角落在侵蚀她的心脏,她忍不住委屈地向覆宴伸手,“抱…” 覆宴又伸手把她捞起来,察觉她在抖,“怎么了?” “这不是我的房间…”顾鹿颤抖地看着阴暗的角落,死死缠着覆宴的腰,不肯松开。 覆宴对于小鹿投怀送抱这种举动快乐又痛苦,他也只能抱着她,在她旁边躺下,拉上被子把她盖的严严实实“我在。” “以后就和我住一个房间,嗯?” “……好”好久才传来带着困意的奶音。 顾鹿闻到被子上的雪松淡香,困顿越来越明显,开始放松地合上眼睛,覆宴转头把壁灯光掉,那一瞬间,她又睁开眼睛,四周黑暗笼罩着,顾鹿又缩进他怀里,死死扒着他。 “呜…”温热的眼泪滴在覆宴衣服上,他叹了口气,把她掰下来,搂紧在怀里,叹息“败给你了,睡吧。我在这。” 顾鹿确定覆宴不会丢下她,逐渐进入睡眠,覆宴看着看着女孩不太安稳的睡脸,眼里的暗芒越来越浓烈。 爪子扒着他的腰,毛茸茸头埋在他的胸口,偶尔还蹭几下。 小鹿太干净了,干净的让他极度想染上色彩,看着她依赖的小脸,他挫败地叹息一声,只能对不起自己的小兄弟了,闭上眼睛,抱着顾小鹿睡觉。 覆宴睁开眼睛看着顾鹿的睡脸,门外正好传来敲门声,顾鹿被惊醒,惊恐地眸子看着覆宴,黑暗中手指紧张地拽着他的衣角。 “是福叔叫我们下去吃晚饭了,赖床鹿。”覆宴察觉到她在抖,伸手抓住冰凉的鹿爪,另一边手把灯打开。 顾鹿看清周围了才安稳下来,覆宴松开她的手,翻身下床,又伸手把顾鹿捞起来。 顾鹿猛的腾空,覆宴的呼吸打在她微红的小脸,她仰头微软地嘀咕“我自己会走…” “你清清姐姐要我24小时在你身边。所以你可以把我当成你的轮椅。嗯?”覆宴低头看着她凌乱的头发,腾出手扒拉了几下。 顾鹿垂下眼帘伸手要盖上帽子,覆宴按住她的爪子,林清清说她情绪低落的时候就会想盖上帽子。 “怎么了?想爸爸妈妈了?明天就带你去看他们。”覆宴坐在床边放她放在腿上,捧着她的小脸问。 顾鹿委屈地看着他,不肯说话,覆宴耐心地哄着。 “怎么了?委屈要讲出来,不然明天就在家里呆一整天。”覆宴只能使出杀手锏,果不其然小姑娘伸脚踹了他一下,闷声闷气地说“你是因为清清姐姐才……” 后半句被覆宴堵住,他怎么也想不到,顾鹿如此自卑,小姑娘眼眶微红又有点苦恼的地看着他。 覆宴一手捏着她的腰,一手摁着她的后脑勺,在唇瓣上研磨。 覆宴见她快窒息了才松开她,暧昧的银丝让顾鹿小脸红透了,小短手就想伸手拉帽子,却被覆宴限制住了。 “以后再说这种话,我就亲你,还有盖龟壳。”覆宴说 顾鹿别过脸不说话,覆宴伸手把她的脸转过来,哑声说“顾鹿,覆宴只喜欢你,所以对你好,跟任何人都没有关系,明白吗?” 顾鹿呆呆地看着他表白,好半晌才消化掉他怎么意思,眸子微亮地点点头。 覆宴才把她放下来,拿了一套衣服走进浴室。 顾鹿好奇地打量着周围,她虽然来到这里,除了自己房间哪也没有看过,因为她不想碰见覆宴,也不想看见覆宴眼中那一丝丝厌恶,除了吃饭就是缩在房间的被窝里。 覆宴的房间装潢略显低调奢华,灰色调为主,就是地上的粉色长绒地毯格格不入。 她扑腾小短腿站着地毯上,走了几步。 小青突然走进来“少爷你……”看见顾鹿也在声音戛然而止,眼中都是厌恶和憎恨。 顾鹿察觉到有人伸手把帽子戴上,坐在毯子上,伸手玩长绒毛,眼睛眨了眨,软软的。 小青环顾四周,没看到覆宴,只能看到顾鹿,还呆呆傻傻的在玩地毯毛,板起个刻薄脸“顾小姐,我想你是不知道,少爷的房间不许女人进吧?请你快离开!” 覆宴听到声响打开门把手的动作顿了顿,眯了眯眼睛。 顾鹿好像是听不到她说话一般,还是自顾自地玩着。 小青见她不回应,也是自讨没趣,扫了几眼房间,转身离开前还是忍不住刺激顾鹿“别以为偷偷进来少爷的房间就可以爬上少爷的床…” 顾鹿的手顿住,转头看她,“什么是爬床?” “原来我雇你来是来告诉她这些的?”覆宴推开浴室的门,冷漠的声音让小青打了个冷颤,覆宴冷冽的眼睛像冬日的冰棱,把小青冻的没有勇气挪动腿。 “少爷不是你……”小青完全忘记自己是来做什么的,急忙解释。 “我记得我让福叔告诉你了,你被辞退了。”覆宴走近顾鹿蹲下来捏了捏她的鹿角,一看见人就带上龟壳真是…… “可是少爷,我并没有最错什么…你怎么可以辞退我!”小青自然是留恋覆家的薪水和豪华的宿舍,时不时还能看到覆宴。 “什么时候,我做决定需要理由了?嗯,如你所愿,你闯进了我的房间,滚吧。”覆宴依旧动作温柔地和顾鹿互动,他捏了一把顾鹿的小脸,顾鹿气鼓鼓地瞪他一眼,拍掉他的手,还转了身。 “她也偷偷进来了!”小青不甘地盯着地上的顾鹿。 覆宴还没开口,旁边的顾鹿软绵绵地伸手,“阿宴,饿。”肚子也很配合地咕咕叫,她无辜地看着覆宴。 覆宴伸手环住纤细的腰,抱着顾鹿从呆住的小青旁边擦肩而过,留下冰冷的话“带着你的东西滚出覆家。” 004都是因为脸 看不起顾鹿的首位就是小青,她总觉得顾鹿一个落魄小姐是不可能比得上她的,也忘记了自己只是因为顾鹿才能接近上流生活。 顾鹿歪着头看了一眼小青,眨眨桃花眼眸子里无辜的很,小青咬着牙瞪着她,神气什么,等着有一天覆少爷给你赶出去。 覆宴自然是知道她的小动作的,他惩罚性地捏捏她的鹿角,“开心了?” 顾鹿摇摇头,她只觉得小青总有一天会被人制裁,只是提前了而已。 顾鹿看着他精致的侧脸,犹豫了好久才伸手上去揪了一把,少年的脸当即就留下爪印。 覆宴低头看她,不明所以,眼神无辜。 “都是因为脸。”顾鹿气鼓鼓地又揪了一把,才把手收回来。 阿这,冤枉覆宴了,肯定不止脸 覆宴把顾鹿放在旁边的位置,意示管家可以上菜了。 管家汇报着工作,覆宴接过文件查看着,眉头紧锁,时不时开口和管家说几句。 旁边的顾鹿突然扯了一把覆宴的衣服,覆宴转头看她。 她似乎很认真的在思考,盯着桌子上的蛋糕,歪头问“我可以吃蛋糕吗?” 那块诱人的樱桃蛋糕,雪白的奶油加上红色的樱桃酱夹心,还有两颗小巧的樱桃点缀,勾引着小姑娘的视觉和味蕾。 “想吃?”覆宴转头看了一眼管家,意示他收下去。 还不等顾鹿回答,管家接收到微笑着把蛋糕端下去,“小姐这是餐后甜点。” 顾鹿委屈地看着覆宴,她就是想吃一口,就一口。 覆宴视而不见,夹了根胡萝卜放到她碗里,“先吃饭,吃完才能吃甜点,嗯?” 顾鹿只能不情不愿地抓起筷子,盯着碗里的胡萝卜发呆,她讨厌胡萝卜,因为她从未谋面的哥哥喜欢吃胡萝卜,是于黎无意中说漏嘴了,她才知道自己有个哥哥,但是失踪了,她不喜欢这种渺无音讯的消息。 覆宴看着她呆呆地看着胡萝卜,猛然想起什么,伸手夹了水煮肉片,挡住胡萝卜。 “怎么小鹿是肉食动物?那我做素食动物好了。”又故作心痛的样子夹走她碗里的胡萝卜。 他记得曾经她说过,她哥哥喜欢吃胡萝卜,他也知道这个不算秘密的秘密。 顾鹿回过神动作迟钝地扒饭,覆宴只能哄着,“乖,先吃饭,蛋糕在冰箱。” 顾鹿暂时被蛋糕勾到了,手里扒饭的速度快了那么一点,还是有些呆呆的,苍白的小脸沾上米饭,都不知道。 覆宴把她的椅子扯到身边转个方向面对自己,顾鹿懵逼地抬头看着他,伸手捏住顾鹿的下巴,抽了张纸巾,仔细地擦掉污渍。 脸上轻柔的触感让顾鹿心脏猛然跳动,她想挣脱这种感觉,又沉溺于少年的温柔,白皙的耳垂染上嫣红,眸光闪躲,负面情绪这一秒被完完全全压抑住无影无踪。 管家在暗处默默掏出单反,毫不迟疑按下快门,闪光灯一闪烁 顾鹿受惊地猛地往角落看去,覆宴伸手捂住她的眼睛,“乖,不怕。” 顾鹿颤抖着身体呜咽,一副被吓到了的模样,“不要…” 顾鹿小时候因为被人偷拍,然后差点被人贩子拐卖,所以她对相机的闪光极其敏感和恐惧,即使是看到相机都会害怕的发抖。 覆宴只能把她往怀里抱,一只手捂住她的眼睛一只手环住她的腰,低头附在她耳边“是福叔,他只是想记录一下生活。不怕,嗯?” 顾鹿死死死揪着他的衣服,眼睛沁出的泪水印在覆宴的手掌心上,覆宴只能脸色难看地看了一眼管家,又温柔地安抚怀里的小姑娘。 半晌,小姑娘才安稳下来,怯生生地看着角落,手拽着帽子拉了拉,挡住了眼睛才罢休,缩在覆宴怀里带着哭腔“我想回房间…” 覆宴看了一眼她的饭碗,还剩下三分之一的饭菜,默默地吩咐女仆把蛋糕送上房间,自己再把小姑娘抱上去。 覆宴把顾鹿放在床边坐着,书桌上是精致的樱桃蛋糕,在昏黄的台灯照射下格外诱人,顾鹿眼巴巴地看着蛋糕,咬着嘴巴又不敢过去,覆宴并没有把灯全打开,只是开着床头微弱的壁灯。 覆宴又从女仆手里拿着她经常看的那本古书回来,看着她眼巴巴的模样,走过去书桌旁边坐着,“小鹿过来吃蛋糕。” 顾鹿刚要伸手让覆宴牵她过去,覆宴就头也不回地先过去了,泪珠在眼眶打转,她盯着壁灯没有照亮的角落,摇摇头。 覆宴见她又不敢过来只能对蛋糕下手,“那你不想吃蛋糕了吗?” 顾鹿当然想,可是阴暗的角落像一个个深渊一样,让她恐惧,她憋了许久才伸手向覆宴撒娇,“抱…抱我过去呜…” 覆宴叹了口气,看着委屈的小姑娘软趴趴地伸手要抱抱没有没有一丝抵抗力,只能迈着大长腿走过去,把顾鹿抱起来。 顾鹿扒着覆宴扒的死死的,生怕他松手,小脸埋进他怀里不敢抬头。 覆宴无奈地笑着骂“你这只小怂鹿。” 顾鹿在他怀里涨红着脸,结结巴巴地还嘴“你…才小怂鹿!” 覆宴抱着她坐到桌子前,把蛋糕挪到面前,“想吃吗?” 顾鹿眼巴巴地看着蛋糕,就听见覆宴说“你亲我一口我就给你吃。” 顾鹿看看蛋糕又看看覆宴那如墨浸润的眼睛,她用行动抗拒把帽子扒拉紧,娇声娇气地拒绝“才不要!阿宴是流氓!” 覆宴无奈地端起蛋糕,故作就要往嘴里送“那我吃了这个又好看又好吃的蛋糕吧。” 才刚刚端起来还没靠近嘴巴,脸颊就传来软软的触感,小姑娘气急败坏地说道“把蛋糕给我!” 覆宴低头看她气鼓鼓的样子,把蛋糕用叉子分成两半,递给她,“只能吃一半。” 顾鹿看着明显一半多一般少的蛋糕,问“为什么?阿宴你也想吃吗?” “因为脸也有两半,一半有一半没有,这很不公平。”覆宴勾着嘴角笑,看着她气鼓鼓的表情还有写在眼睛上的“你这样子一点都不公平!” 顾鹿一愣,低头看着手里诱人的蛋糕,还是屈服了,拽着覆宴的衣领把他拉下来在另一边亲了一口,然后就背对着覆宴,开始品尝诱人的蛋糕了。 覆宴看见她耳边白皙的耳垂隐隐泛红,伸手触了触小姑娘亲过的位置,决定还是不逗她了,一会温顺的小鹿也是会吃人的。 顾鹿坐在覆宴的腿上,秀气的吃着蛋糕,覆宴低头看着她吃,眸光温和,这画面让管家十分想又掏出他的相机来记录生活了。 管家整理了衣服,敲敲门,就走到书桌旁边。 “少爷,林小姐来了。” 顾鹿听到林清清来了,吃蛋糕的动作一顿,抬头看管家,覆宴皱着眉看向管家,“我等下带她下去。” “我要去和清清姐姐说话。”顾鹿不依,她转扭头看覆宴,小姑娘的鼻子和嘴角沾上雪白的奶油,看上去十分诱人。 覆宴笑了,伸手抹掉她脸上的奶油,哑声说,“顾小鹿我也想吃那个蛋糕。” 顾鹿一懵,把蛋糕递到他面前,只见少年把从她脸上抹掉的奶油送进嘴里,还细细品尝了一番“真甜。” 顾鹿小脸爆红,把蛋糕丢在桌子,从他的腿跳下来,头也不回地跑下楼,覆宴还隐隐约约听到她说“流氓!” 管家咳了几声,声音严肃“少爷我给找本书,你科普一下知识,以免犯错。” 覆宴盯着蛋糕的缺口,眉一挑,“不用了,我不想三年见不到她。” “少爷明白就好,小鹿的衣服已经移到她房间了。”管家又和气地汇报。 “给她买点平时穿的,小鹿是要带出去别的地方的放风的,这些衣服在家里穿就好了。”覆宴又想起来什么,又吩咐了一句,小鹿的可爱模样才不能让别人看到。 “……那是继续找原来那个设计师吗?”管家默默地点点头,顾鹿的衣服确实是对于平时有些过于精致,主要是宅子里的女仆太无聊了,打扮洋娃娃顾鹿让她们十分有成就感。 “嗯,对了,叫他少设计裙子,设计也不能太短。”覆宴翻开古医书看了几眼。 “是。”管家离开房间,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决定等晚点再给女仆们宣布这个噩耗。 林清清看着脸色十分红的顾鹿皱了皱眉,她温柔地伸手抚在额头测量她的温感。 “小鹿你体温有点高。”林清清看着她严肃地说。 小姑娘稍消退的嫣红更红了,急忙岔开话题“我就是热的,清清姐姐我好想你!” “你个小黏鹿,热就少穿点,你的药快没了吧?”林清清无奈地摇摇头,又压低声音问。 顾鹿摸摸口袋,掏出药瓶看了一眼,无辜地看着林清清“没了。刚刚吃完了。” 林清清叹了口气,从包里拿出来一盒药,塞到她的口袋里,“要好好吃药,才能好起来,嗯?” 顾鹿点点头,才把药瓶子也放回口袋,又盯着林清清微微红的嘴看。 005游乐园(一) 林清清见她一直盯着她的嘴,后知后觉才捂了捂嘴,“小鹿怎么了?” 顾鹿眨眼,然后迟疑地问“清清姐姐谈恋爱了吗?” 顾鹿看电视剧就是这么演的,男主会把女主的嘴弄的红红的。 林清清难得语塞,余光看到下楼的覆宴,又开口“没有。要不要清清姐姐带你出去玩?” 顾鹿迟疑地看着她“出去玩?”又摇摇头,“我不想出去玩。” 林清清皱眉,抗拒外界事物可不是好现象,覆宴已经走过来了。 “我们去游乐园玩好吗?就我们三个。”覆宴说。 顾鹿紧张地转身盯着覆宴,发现他没有什么特别的动作才说“就我们三个?” 覆宴看见女孩紧张的动作,突然想逗逗她,伸手就要捞她过来“就我们两个也行。” 顾鹿懵逼地被捞进怀里,然后转头去看林清清,林清清只是皱了皱眉并没有说什么。 只是端起茶杯细品一口,“覆少爷,容我提醒,你最好去看看penalcode二百三十六条,告诫自己不要犯错。” 覆宴伸手捂着顾鹿的耳朵,哑声“如果想,告诫也没有用,不过我也不想三年看不到她。” 顾鹿懵懵地看着两个人对话,耳朵被死死捂住,她也不懂唇语,只能疑惑地看着覆宴。 “小孩子不能听的话题。是吧清清姐姐?”覆宴对顾鹿摇摇头,向林清清挑眉。 林清清翻个白眼,毫不客气地回怼“不要乱认亲戚。” “我先走了,明天我来接你去玩吧。”林清清拿起包,亲昵地揉揉顾鹿的脑袋。 顾鹿点点头,十分开心“清清姐姐明天见!” 林清清才看了一眼覆宴,“那就麻烦覆少爷借一步说话了。” 覆宴低头看了一眼顾鹿,把她抱到楼梯口,叫来个女仆,声音低沉地说“小鹿先去洗澡,我马上回来?你洗干净在床上等我,嗯?” 顾鹿懵懵懂懂地点点头,然后跟着女仆上楼,到浴室了才反应过来覆宴说了什么,小脸消退没多久的红色又涨了回来,咬着嘴巴又恨恨得骂了句“流氓!” 覆宴看着女孩跟着女仆上楼看不见了才跟着林清清走出客厅。 “覆宴,她在抗拒外界,这个现象可不好。”林清清语气不是很好,她定定地看着覆宴。 “怎么解决。”覆宴直勾勾地对着林清清看。 “唉,明天带她去游乐园看看情况,开学时间快到了,记得安排好。”林清清看着他在意的模样松了口气,又嘱咐了句。 “嗯。”覆宴点点头,吩咐司机把林清清送回家。 站着冷风吹了许久,又想起来管家和林清清的的话,无奈地叹口气,才抬步走回主屋。 然后找到管家又吩咐了一些事情,才上楼回房间。 顾鹿已经洗好坐在床边,呆呆地盯着灯,湿漉漉的头发垂在旁边,阴郁的气息环绕着。 覆宴看着格外心疼,他动作轻柔地从后面抱住顾鹿,感受她一颤的身体又放松的变化,许久才在她耳边轻叹“我还在。嗯?” 顾鹿转头看他,覆宴低头目光温柔,微弱的壁灯把脸的面部线条柔化的十分温柔,顾鹿点点头,把头靠在他肩膀上。 覆宴也不说话,让她靠着,轻轻地抚着她的后背,不到一会肩膀的衣服就湿了,他压住把她抱起来的冲动,哑着一声又一声地说“我在。” 顾鹿困累了趴在他肩膀上,带着哭腔的奶音撒娇“困…”还想伸手揉眼睛,被覆宴摁住。 覆宴把她抱起来放在床上,伸手动作小心地擦掉小脸的泪痕,“小哭包,头发还没吹干呢,等下生病你清清姐姐就要生气了。” 又唤来女仆拿来吹风机,抱着她走到床头坐着,接过吹风机,让她靠着他胸口,小心翼翼地吹着。 顾鹿眼皮子在打架,靠着少年温热的胸膛,闻着安心的雪松香,脑袋上轻柔地动作和按摩一样,睡着了。 覆宴吹着吹着发现女孩没动静了,紧张地拉开她的小脸,发现她只是睡着了,松了口气,又气笑了。 “真是个小娇气包。”替她整理好睡衣放在床上,盖严实被子,坐在旁边好一会才进浴室洗澡。 从浴室出来看了她几眼才走到书桌坐下,拿起文件仔细查看。 房间里是女孩均匀的呼吸声和纸张翻页还有笔沙沙声,格外安静美好。 顾鹿突然从被子里爬了起来,揉揉眼睛,一副迷迷糊糊的样子。 “怎么了?”覆宴察觉动静走过来,温柔地抓住她的手,轻声问。 “你怎么还不睡?”顾鹿看着书桌的文件,又看了看少年的黑眼圈,迷糊地问。 “要我陪你睡吗?”覆宴把女孩摁回去,拉好被子,倾身温柔地问。 顾鹿伸出爪子做了个十分大胆的动作,拽住覆宴的衣领用力一拉,“睡…” 覆宴毫无防备地被女孩一拽差点压在她身上,幸好及时用手撑住了,他眸光晦暗不明,他压着声音问“小蠢鹿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顾鹿迷糊地掀开被子,拍拍旁边的空位,然后奶声奶气地说“阿宴睡觉吧,黑眼圈都……” 覆宴躺上去,自然地揽过女孩的腰,哑着声音在她耳边低吟“嗯,睡觉。” 顾鹿被这个举动弄的一懵,看了覆宴一眼,好像也就只是抱住她的腰而已,疲倦的眼皮打架,然后又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丝毫不知道自己在引狼入室。 多年之后顾鹿表示,当事人十分后悔,悔不当初! 覆宴看着女孩娇憨的睡颜,也合上眼睛。 一夜好眠。 覆宴睁开眼睛就看到顾鹿在怀里脑袋,小嘴微张,温顺地在怀里睡。 覆宴十分期待顾小鹿醒过来的表情,门被敲了几下,顾鹿猛地睁开眼睛。 无辜地看着他,雾蒙蒙的桃花眼和微张的粉唇在勾引人犯罪,覆宴叹了口气,伸手拉被子把她裹住。 管家直接破门而入,直勾勾地盯着两个人。 “福叔有特殊癖好吗?”覆宴把顾鹿的脑袋也塞进被子里,转头似笑非笑地看着管家。 管家咳嗽几声,扫了一下周围,确定没发生什么,才开口“少爷早上好,林小姐已经在客厅等着了。”随即转身火速逃离现场。 覆宴才松开按住顾鹿脑袋的被子,看着她扒拉掉头上的被子。 头发被整个凌乱,覆宴伸手用手指轻柔地给顾鹿顺好,才让女仆带她去洗漱换衣服。 女仆纠结地看着顾鹿,少爷吩咐了不能给顾鹿带斗篷,可是顾鹿眼泪蒙蒙地看着她,软声撒娇“云兰姐姐,我想要斗篷。”她没办法抗拒啊啊啊啊啊! 最后还是顺从自己的心,拿了一件黑色斗篷给顾鹿穿上,算了最多是被少爷眼神凌迟,顾鹿开心就好了! 覆宴洗漱完换衣服,走到衣帽间想去带顾鹿下楼,小姑娘被女仆牵出来,是黑色的洋娃娃裙子,领口绣着精致的花边和毛茸茸的毛球,裙摆绣着白色的蔷薇,自带点蓬度,加上顾鹿无辜的桃花眼,睫毛浓密又翘,鼻子上被女仆打上烟红色的腮红,粉嫩嫩的嘴巴,披着黑色的斗篷,上面有猫耳朵,像极了一只精致的洋娃娃。 覆宴看了一眼女仆,还是牵着顾鹿下楼了。 顾鹿盯着覆宴衣角的蔷薇,有些出神,差点在楼梯摔一跤。 “我们的衣服是同一个设计师,也能算情侣装,别看了,好好走路,嗯?”覆宴低头一看衣角的蔷薇,拍拍她的头笑骂着。 顾鹿红着脸收回目光,伸手摸了摸裙摆的蔷薇绣花,心情似乎不错。 林清清坐在沙发上玩着手机,似乎在说着什么,顾鹿下了楼梯就松开手噔噔噔跑到林清清旁边。 林清清温柔地说了句“早上好,小鹿。”才把手机收起来。 “清清姐姐早上好。”顾鹿应了一声,后来的覆宴把她抱上腿上坐。 顾直勾勾地盯着林清清,直到管家来汇报可以吃早餐才说“清清姐姐你有男朋友了吗?” 林清清一僵,伸手摸了一下嘴唇,气氛突然尴尬。 “林小姐,早餐在这边。”管家事宜地打破尴尬的气氛。 顾鹿摇摇头,牵着覆宴走去餐桌,然后就盯着桌子上的蛋糕眼巴巴地望着。 覆宴当然是看到了,他故意把顾鹿牵到离蛋糕很远的位置,拉开椅子让她坐下,才在她旁边坐下“怎么早餐还有蛋糕,拿…” 话没说完被顾鹿捂住嘴,顾鹿气鼓鼓地瞪他,“我要吃!” 覆宴眼里带着笑意,小鹿上当了,抓住纤细的手,一把拉进怀里,贴到她的耳边说“那你应该知道怎么才能吃蛋糕吧?” 顾鹿顿时就蔫了,她转头看看林清清,林清清似乎在和谁打电话,她看看远处的蛋糕,咽了口口水,仰头在覆宴两边脸上又印了一下,才盯着蛋糕说“我要吃蛋糕。” 覆宴低头让女仆把精致的焦糖布丁拿过来放在她面前,“先把粥吃了,才能吃蛋糕。” 是黑米粥,甜丝丝的,顾鹿也很喜欢,顾鹿抓起勺子苦战,小半碗就吃不下了,她放下勺子,“我的碗呢,我不要这个碗。”她食量不大,她原来的碗就刚刚好,这个碗好看是好看,但是太大了,浪费粮食。 覆宴伸手拿起她的勺子,把叉子塞她手里,才悠悠地说“这是我的碗。” 顾鹿懵逼地看着他,管家才无奈拿起对面桌子的碗,“小姐你的碗在这里。” 覆宴低头抓着她的手用叉子吃了一口蛋糕,甜腻的味道让他皱了皱眉头,又捏捏顾鹿气鼓鼓的小脸,“你把我的粥吃了一半,我吃你一口蛋糕不过分吧?” 006游乐园(二) 顾鹿无法反驳,只能让覆宴白吃了一口,见他还盯着,护食的小模样十分可爱“这是我的!” 林清清走过来看着两人互动,顾鹿似乎没有沾上平时的那种阴郁的感觉,松了口气,坐在对面看着两人互动。 顾鹿紧张地盯着覆宴,生怕他抢走,还娇声娇气地说“你再吃我的就不理你了!” 覆宴眼里带笑,把她放回旁边的椅子上,无奈地说“不吃不吃。” 顾鹿才低头用叉子叉起一口焦糖布丁,甜甜的焦糖带着一丝苦味和下层的慕斯夹杂在一块,让顾鹿眼睛都亮了亮。 “福叔,这是什么呀?”顾鹿忍不住转头看向管家,这是顾鹿第一次主动向管家开口。 管家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笑着说,“这是甜品师新学的焦糖布丁,小姐喜欢吗?” 顾鹿点点头,又叉了一小口,伸手揪住覆宴的衣服,覆宴转头看她。 顾鹿递到他嘴边,“再分你一口。”覆宴是不喜欢甜腻的东西的,但是看着女孩眸子发光期待地看着他,他吞下蛋糕,挑了挑眉,“好吃,就是没你好吃。” 顾鹿的手懵逼地僵在原地 ???! 林清清看不下去了,才开口“覆少爷,你做个人吧。” 覆宴邪笑一声,柔和的眸光看着呆呆的顾鹿“偶尔也想不做人。” 顾鹿又疑惑地转头看着林清清,眨眼睛似乎在问她,你们在说什么? 林清清摊摊手,迅速岔开话题“吃完了我们就去游乐园?” 顾鹿抓了抓裙摆,紧张地问“不能不去吗?” 林清清皱眉,看向覆宴,“小鹿……” 覆宴伸手抓住她的手,低沉的声音格外好听,“那就不去吧。” 林清清扶着额头,嘱咐了几句拎起包离开了。 顾鹿低着头,蛋糕也不吃了,半晌抓着裙摆走回房间了,坐在床边发呆 覆宴悄无声息地从后面环住少女的腰肢,嗅着发香,忍不住把人捞到怀里。 覆宴低头看怀里略有些低落的顾鹿,“在想什么?” “那个游乐园很好玩吗?”她问 “我没去过,所以想和你一起去。”覆宴温柔地用手指梳着她的头发 “我是不是让清清姐姐失望了?”顾鹿又说 覆宴皱眉,手里的动作一顿“她只是想带你出去玩而已,何来失望?” 顾鹿歪头看覆宴,少年精致的下颚线被灯光柔化的极其温柔,如墨乌黑的眼睛看着她,修长的手轻轻地抚着她的头发,顾鹿垂下头,微弱的声音让人怜惜“这是真的吗?” 覆宴手上上动作的一顿,察觉她情绪不对,揽住她的手紧了紧,“什么真的?” 顾鹿摇摇头,她愿意永远沉迷在这场不知道真假的梦里,不愿意接近现实,她害怕现有的会被击碎,最终一无所有,永远被黑暗笼罩。 覆宴捧住她的脸,目光如浓郁地墨汁盯着她“顾小鹿什么真的,说清楚。” 顾鹿猛地扑进覆宴怀里,伸手圈住他的脖子,呜咽起来。 “你对我好,是不是因为我要死了?”顾鹿不断的被阴暗的思绪笼罩,她苍白的手死死抱住覆宴的脖子。 一切的一切都从她失去双亲开始,她从那个时候就已经看不到黎明的曙光,太久没接触阳光,阳光灼热的温暖让她想把自己藏起来,害怕只是短暂的黎明,又将回到黑夜,接近黎明怎么又想会回到灰暗的永夜。 覆宴沉默了,任由她死死抱着,感受她颤抖的身体,许久才环住她的腰,低沉的声音像极了书房的那把大提琴,“真是只小蠢鹿,嗯?” 泪水不受控制打湿了覆宴的衣服,顾鹿哽咽着,她在害怕。 “从小到大,你看过我旁边有出现过女孩子吗?嗯?”覆宴任由她哭着,回忆起过往,嘴角都是上扬的。 “从小到大,只有你而已啊。”只有你闯进来而已啊。 顾鹿听到少年低沉的声音格外好听,她松开少年的脖子,对上少年的眼睛。 少年似乎还是当年的碎发,棱角分明的脸,对着陌生人总是优雅疏离,是覆家完美的太子爷继承人。 和她说话总是如流水清衔,目光柔和温暖。如今眼睛如墨,但是还是夹杂着柔和,就像他好像是一直没有变,还是那个覆宴。 覆宴伸手擦掉她眼角的泪痕,还勾了勾唇“真是个小哭包,哭累了?” “我们去游乐园吧。” 她想靠近黎明,不想再沉迷在黑暗里,日日夜夜浑浑噩噩。 覆宴楞了一下,点点头,把人捞起来放在地上,整理好衣服,牵着她的手又下到客厅。 覆宴去车库开车,让她在客厅等,一会他再来接她。 顾鹿还在回想覆宴刚刚说的话, 管家看见顾鹿哭的红红的眼睛,坐在沙发上,呆呆的,像极了可怜的小兔子,“小鹿怎么了?怎么哭了?是少爷欺负你了?” 顾鹿回过神,摇摇头“没有。” 管家叹了口气,还是不放心地嘱咐“不开心就找福叔说,啊。少爷欺负你就跟福叔讲,知道吗?” 顾鹿看着面前的人关心的表情,她心头一暖,这些被她抗拒,依旧还是愿意关心她,“好。然后我叫福叔打飞他!” “唉,好。”管家难得见到顾鹿有回应,笑着答应。 覆宴驱车到庄园门口,让女仆准备几张毯子备用放在车上。 回来就看到少女和管家在有说有笑,他挑了挑眉,“打飞我?小怂鹿,你鹿胆又借谁的?” 顾鹿心虚地望着他,噔噔地跑过去抓住他的手,“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怂鹿,走吧。”覆宴看她这幅怂包样,和管家嘱咐几句就带着她离开了。 游乐园人山人海,应该是周末的原因,覆宴也皱了皱眉,两人检票进去后,他抓紧了顾鹿的手,“顾小鹿不可以松开手乱跑。” 顾鹿盯着远处的一家三口出神,并没有听到他的声音。 覆宴顺着她的眸光看过去,叹了口气,伸手揽住她的腰,把她抱起来。 毫无防备的顾鹿呜咽了一声,耍小脾气瞪着覆宴,小模样像极了被气着了的小兔子,覆宴勾唇一笑,听到她有些气恼地叫放下来,才放她下来。 旁边的路上看着两人,目光暧昧。 还有女孩子上前问“小姐姐我可以和你合照吗?” 顾鹿楞楞地看着她,紧张地抓紧覆宴的手,覆宴收起笑容,疏离地说道“你吓到她了。”把顾鹿拉到自己身后。 女孩子失望地要离开,听到覆宴身后顾鹿的小奶音“好。”又兴奋地掏出手机,紧张地看着覆宴。 顾鹿眨眨桃花眼,晃晃覆宴的手,看着那个女孩子,“你等下可以帮我们也合照吗?” 女孩子看清楚了顾鹿的脸,已经觉得两人已经满屏幕粉红泡泡了,当即就点点头。 少女一身黑色娃娃裙,裙摆绣着精致的白色蔷薇,还带着黑色的斗篷,就是小脸被覆宴挡住了,只露出来两侧的刘海和粉嫩的嘴巴,看着白皙的手,就觉得肯定会是个可爱的女孩子,刚刚覆宴抱她起来的时候把斗篷抖落了。 栗色微卷长发,刘海垂着两边显得格外乖巧,乌黑的桃花眼似乎一直都在看着覆宴,小巧的鼻子打上了烟红色腮红,粉嫩嫩的嘴巴,站着覆宴旁边像极了一只精致的洋娃娃。 洋娃娃现在似乎不开心了,因为覆宴不愿意让别人和顾鹿合照。 顾鹿气呼呼地仰头看着覆宴,“我都答应人家了!” 覆宴低头看着顾鹿生动的情绪,顺顺她炸起来的头发“那去吧。” 女孩被覆宴盯着十分僵硬,想着快点拍完就跑,她拍完了说了句谢谢,就想跑路,因为覆宴的眼神实在受不了,就被顾鹿揪住。 她转身去看,洋娃娃眼看就要哭了,揪着她的衣服“你不是答应我要帮我的吗?” 女孩才想起来答应了什么,只能盯着覆宴越来越冷的目光,硬着头皮笑着说“你的手机呢?” 顾鹿见她想起来了,转头跟覆宴伸手要手机。 覆宴伸手从裤带里掏出手机,打开相机,把闪光灯关掉,递给顾鹿。 女孩接过手机,看着屏幕里的盛世美颜,忘记了来自于覆宴的眼神攻击。 “小鹿你去扑他怀里。”女孩兴奋地指挥着。 顾鹿无辜地歪头看她,又看看覆宴,扑? 覆宴看顾鹿真的有听的意思,当即半蹲下来,张开手,目光温柔地看着她。 顾鹿想了想,毫无心理负担地扑进覆宴的怀里,嘴角微微一笑。 黄昏把两人印的格外温暖,少女撞进少年的温柔怀里,画面十分唯美。 女孩敏锐地摁下快门,看着少年温柔的动作当即觉得脑壳一酸,把手机还给顾鹿。 顾鹿打开相册看那张照片,少年目光温暖地看着怀里的少女,小脸有些染上嫣红,她扒拉着斗篷要挡住,覆宴就伸手替她带上了。 “开心了?”覆宴整理她有些凌乱的衣领,看她耳垂粉红的样子,不由得想逗逗她。 顾鹿点点头,又抓住他的手,眸光发亮“我们去玩吧。” 007游乐园(三) 覆宴头疼地看着大摆锤和海盗船,挫败地试图和旁边眼睛发光的小姑娘商量“能不能不玩这两个?” 顾鹿看着刺激的东西就蠢蠢欲动,她摇摇头眼巴巴地盯着“我想玩,要不我自己上去?” 覆宴拍拍她的脑袋,随即牵着她的手去买票,“不会让你自己一个人的。” 顾鹿听到少年温和的声音,鼻子一酸,奶声奶气地愉悦“阿宴最好了。” “刚刚我说不玩的时候,你眼神可不是这样子说的。”覆宴低头看着女孩雀跃的模样,嘴角忍不住上扬。 “哪有!” 一旁的摄影师,满意地看着屏幕默默按下快门。 顾鹿受惊地扑进覆宴怀里,眼眶红红的,“呜…” 覆宴伸手捂住她的眼睛,边哄着边意示暗处保镖上去拦人,“我还在这。” 顾鹿被安抚了好一会才缓过来,还是死死扒着覆宴不肯松手,覆宴笑骂“小怂包,上来我背你,好不好?” 顾鹿才松开,手还是拽着他衣角警惕地看着四周。 摄影师抱歉地走过来,是个很漂亮的女人,顾鹿看见她手里的相机像个小刺猬一样瞪着她,缩到覆宴身后“阿宴…” “对不起小姐,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看到这个画面太美,所以想记录一下,吓到你了,真是对不起。”摄影师起来连连道歉,顾鹿才放松了警惕,还是瞪着她一句话不肯说。 覆宴低头看着她紧张的小脸,替她拉了拉斗篷挡住精致的小脸,“不怕,我们去玩大摆锤和海盗船,嗯?” 顾鹿点点头,就要跟着覆宴走,又好像想起来什么,歪头问“我能看看那个照片吗?” 斗篷被动作撤开了些,露出了迷蒙的桃花眼,摄影师从未见过这样的眼睛,似一枝梨花春带雨,雾蒙蒙地看着她,她连连点头。 把心爱的摄像机递过去,女孩迟疑了好一会才接过来。 画面上少女带着斗篷露出来的嘴角上扬,迷蒙的桃花眼看着少年,少年牵着她的手,眼中皆宠溺,两人的衣服在阳光折射下,蔷薇暗纹浮动。 顾鹿很喜欢这张照片,她仰头问,“能给我一张照片吗?” 摄影师盯着少女斗篷上的logo发呆,听到声音点点头“可以可以!那个,请问,你这个衣服是rose设计的吗?” 女孩疑惑地看着他,又歪头去看覆宴“rose?” 少年把她的斗篷拉好,疏离地应了一声“嗯。” 摄影师又仔细看了看少年身上的衣服,也有logo,忍不住问“你是蔷薇的朋友吗?” 这两套衣服她似乎见过,但是她记得很清楚没有上市。 覆宴看了她一眼,把顾鹿挪到身后“你有事吗?” “我是蔷薇朋友,那个,她最近灵感有点枯竭,我觉得她见到这个小姑娘肯定会灵感爆发的。”摄影师激动地解释,但是看见少年防备的样子稍微冷静了一些。 “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覆宴睨了她一眼,抓住顾鹿的手,漫不经心地回答。 “这……能不能把她借给我,让她和蔷薇见一面?”明决馨脱口而出,因为好友最近灵感枯竭快崩溃了,所以她出来想着能不能拍到让她有些灵感,恰好看见了顾鹿。 覆宴想都不想拒绝,牵着顾鹿就要离开“不借。” “阿,就见一面,还能付给你们报酬……”明决馨不死心地说道,因为好友最近有个show,实在没有灵感了,不然她也不会麻烦陌生人。 覆宴依旧牵着顾鹿的手走向售票处,明决馨泄气地望着,准备离开的时候,听到女孩的声音。 “那个蔷薇是你朋友吗?”顾鹿看着明决馨似乎很失望的样子,她问。 “算吧?”覆宴漫不经心地回答 “要不我们帮帮她?”顾鹿看着明决馨失望的背影,忍不住说。 “你真的想帮她?”覆宴低头看着顾鹿看着明决馨的背影。 “嗯!”顾鹿点点头,以前听妈妈说,灵感是很重要的东西,没有灵感的设计师会失去自信,就像画家没有了颜料。 覆宴不动声色地问“那作为条件,我们不玩海盗船和大摆锤了哦?” “阿宴你怎么这样!”果然小姑娘炸毛了,仰头瞪他,说完就要挣开他的手,“明明答应了!” 覆宴无奈地叹口气,在顾鹿炸毛控诉的目光下妥协“玩玩玩。” 一上海盗船,工作人员给两人系好安全带,顾鹿兴奋地看着周围。覆宴伸手按了按额头,想了想还是伸手抓住旁边兴奋的小鹿。 “阿宴害怕吗?”船身已经开始摆动了,顾鹿察觉覆宴抓住她的手有点用力,她歪头去看。 覆宴已经闭上眼了,眉峰皱着,不情愿地嗯了一声。 顾鹿也回抓紧他的手,“阿宴,我也在这。” 风把斗篷吹开,长发飘起来,对面的乘客看见精致的小脸,格外惊艳,有些还忘记了尖叫。 下来之后,覆宴抿了抿唇,俊脸有些苍白“下次我们不玩这个了好吗?” 顾鹿毫不犹豫地点点头,“那我们回家吧。我想吃蛋糕。” 覆宴楞了一下,不可置信地问“不玩大摆锤了?” 小姑娘松开他的手,先向前走一步“我不想自己一个人玩,也不想让阿宴自己一个人,如果阿宴害怕就不想玩了。” 覆宴听着顾鹿的话,伸手把她捞起来,“就这一次,嗯?” 顾鹿眼睛发亮地点点头,猛地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好!阿宴最好了。” 最后顾鹿一手一只冰糖葫芦,一边牵着一个脸色略微苍白的覆宴准备回家了。 保镖忍不住叫了一声同伴“唉,我没想到,少爷怕这玩意。” “害,我也没想到。”另外一个摇摇头。 今天两个人都累了,覆宴打电话把保镖唤过来开车,看着顾鹿啃着冰糖葫芦,像个小松鼠似的,鼓着腮帮子慢悠悠地咀嚼。 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今天开心吗?” 顾鹿瞪他一眼,模糊地应了一声“开心。游乐园真好玩。” 覆宴看着她还盯着倒去的建筑,“很喜欢游乐园?” “海盗船和大摆锤很好玩啊!”顾鹿转头看着他,点点头,以前于黎顾明极少带她出来玩,她的记忆只停留在旋转木马。 “……”覆宴这会不知道怎么回答。 一回到别墅,管家已经人仆人上好饭菜等着他们回来了,看见顾鹿就笑眯眯地迎上去,“小鹿回来了?玩的累不累?玩的开不开心呀?” 顾鹿点点头,对管家笑了笑“不累,开心。” 覆宴观察女孩的情绪,似乎比前段时间好多了,应该是在别墅呆的太久了,压抑了本性。 “那就好那就好,那去吃饭吧,别饿着了。”管家和蔼地替顾鹿拉开椅子。 “去洗手,小蠢鹿。”覆宴伸手拍掉她蠢蠢欲动的爪子,招来女仆。 顾鹿对他吐了吐舌头,跟着女仆老老实实去了洗了手。 “小姐今天好像很开心?”女仆云兰忍不住问,她好像从来没有看见过顾鹿脸上出现过这么明媚的笑容。 顾鹿没有应话,她点点头,拽拽斗篷,转身离开了。 云兰迷惑地看着女孩的背影,似乎还是原来的老样子。 覆宴似乎不在客厅了,顾鹿站了一会就上楼了 顾鹿回到房间,她把门锁上,靠在门边,指尖苍白地死死拽着裙摆,她明白大家喜欢的是这个开心的顾鹿,大脑钝钝的疼,泪珠就顺着脸滴在手臂上,冰冷的知觉提醒着她,她扑上床上,昏睡过去。 覆宴从阳历江手里接过零食,看了他一眼“你可以走了。” “宴哥?我礼物都带来了,小嫂子总不能见不到吧?”阳历江哭丧着脸,他今天可是有备而来,如果见不到顾鹿,他的脸往哪搁。 女仆匆匆赶来,还喊着“少爷少爷!小姐不见了!” 云兰担忧地看着覆宴已经跑回主屋的背影,再看看阳历江,“阳少爷,跟我来吧。” 覆宴失去理智地跑到她常去的花园,空无一人,把她常去的地方都翻了一遍,找不到她的身影,他转头问管家,“我房间找了吗?” 管家一愣,摇摇头“女仆是不能随便进你的房间的……” 覆宴呼了口气,去拧把手,门上锁了 顾鹿在里面,他拍门,“顾小鹿你开门,你在做什么?” 已经昏迷过去的顾鹿听不到覆宴的声音,她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柳眉皱着,像极了一朵凋零的小白花。 管家从钥匙里找到那枚,被覆宴抢过去,一脚把门踹开,就看到大床上女孩仰面躺着,一动不动。 他发疯地抱体温微凉的顾鹿起来,嘶哑地说“顾鹿你骗我,你说过你一直会在的……” 顾鹿指尖颤了颤,后面过来的阳历江呆呆地看着一向淡漠的发小,突然变的疯狂,他颤声说“宴哥,小嫂子还活着……” 覆宴听到声音才冷静地把额头抵在顾鹿额头上,有些滚烫,顾鹿发烧了。 “福叔快,打电话给林清清。”覆宴发红的眼眶扫过来,让阳历江后退了一步。 管家反应过来抹了眼泪拿出电话,拨通林清清的电话 顾鹿掀开沉重的眼皮,看着覆宴发红的眼睛,她废力地想去勾覆宴的脖子,“我…在,阿宴不要…害怕……” 覆宴把她摁在怀里,抓住她的手放进怀里,“不要说话了。” 他忽略了,顾鹿本身就孱弱,也是大病初愈,根本经不起这么剧烈的娱乐设施,半空中的风也格外威胁,他自己害怕忽略了顾鹿的反应。 阳历江呆呆地看着发小这顿流氓操作,忍不住拿出手机在群聊一顿操作。 小阳同学:我给你们讲嗷,你们今天不来简直就是亏大了! 宇:? 您配什么:?? 沽沽沽:??? 小阳同学:覆宴抱小嫂子那一手不是一般的顺手,不是,你们是没看到嗷,简直不要太违背人设,爷青结。 众人:这种玩笑不好玩…… 008覆宴的第二人格 阳历江叹了口气收起手机,害,不信算了。 又看向覆宴怀里的少女,棕色长发及腰有些凌乱,纤细的身段,背对看不见她的脸,就刚刚那两句,嘶哑里夹奶音,这绝对是个尤物。 林清清接上电话,急忙脱掉白大褂,往地下车库跑。 顾鹿浑浑噩噩地窝在覆宴怀里,显然已经有些失去意识,在覆宴怀里抽噎,还不断扒住覆宴的腰“不要…讨厌我…好不好?” “我会和大家…说话的…不要…讨厌我……好不……” 覆宴楞在原地,管家沉默了许久才离开,阳历江莫名地看着两个人,八卦之魂熊熊燃烧。 又打开手机一顿操作 小阳同学:覆哥好霸道,还要管小嫂子说话 沽沽沽:意料之内 宇:同上 您配什么:害,以前我见过一次,他宝贝的像什么的,话都不让那只小白兔和我说 小阳同学:!!!!你以前怎么不说? 您配什么:你问了? 小阳同学:…… 覆宴低头看着女孩酡红的小脸,一直都是强迫她去做什么,从来好像都没有问过她的意思,罢了。 阳历江看到覆宴低头抚着怀里女孩的头,哑声用他们从来没见过的温柔语气“永远喜欢你。” 阳历江楞在原地,不可置信地看着发小,然后被一个女人撞开。 林清清快步走来,看着顾鹿的情况,“怎么回事?” “吹了风。”覆宴伸手把顾鹿扒下来,顾鹿皱着眉头,扁了扁嘴,又要哭,林清清无奈地把覆宴摁在旁边,“让她抱着。” 林清清从包里拿出来电子体温计,撩开顾鹿湿掉刘海,“39°,我忘记提醒你,她不能玩高空设施了。” “福叔有冰毛巾吗?”林清清接过管家手里的毛巾,敷在顾鹿额头上。 “她情况特殊,暂时只能物理降温,她体质容易产生抗药性,不能轻易用药。我先回医院准备药物,如果温度持续上升,马上送医院来。”林清清检查了一下其他,嘱咐一声,迅速离开了。 管家也跟着下去安排司机。 怀里女孩乖巧地窝在怀里,阳历江悄悄凑近,终于看到了顾鹿的脸。 少女的刘海被汗水打湿沾在小脸旁边,睫毛弯弯,苍白的唇色和酡红的脸色形成对比,特别像一只洋娃娃。 “你靠过来做什么?”覆宴才注意到阳历江,伸手撩开顾鹿湿润的头发,拉来被子裹起来,扫了他一眼。 “宴哥我就是过来看看小嫂子。”阳历江在覆宴的眼神下默默往后退了一步,把视线从顾鹿身上挪开。 顾鹿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迷蒙的桃花眼,迷糊地唤了一声“阿宴…” 覆宴听到就低头看着她,语气温柔“怎么了?” 阳历江酸的牙疼,刚想离开,就发现覆宴的攻击眼神已经扫向他了,他诧异地转头,顾鹿盯着他看。 顾鹿那双迷蒙的桃花眼,勾人的很,加上精致的五官,又纯又媚,她好奇地看着陌生人,手还是很诚实地扒着覆宴的腰。 “顾小鹿。”听到覆宴的声音,转头看着他,虚弱地发出鼻音“嗯?” “他没我好看。”言下之意就是不要看他看我,顾鹿迷惑地看看阳历江又看看覆宴,确实覆宴比较好看,她附和“嗯!” “哎,不是宴哥,这我就不乐意了,我们都是一条裤子的,你怎么可以威胁小嫂子说你比我帅?”阳历江忍不住上去谴责,这是原则问题。 顾鹿直勾勾地盯着阳历江,像极了被抢食的兔子,扒住覆宴的手又紧了紧,“是我的。” 覆宴低头顾鹿紧张模样,忍不住扫了阳历江一眼,嘴角微微上扬,在顾鹿眼里,就是在对阳历江笑。 顾鹿当即就委屈地掉泪珠,桃花眼就垂着泪珠,委屈地看着阳历江。 阳历江懵逼了,他啥也没干啊,咋就哭了。 覆宴捏了捏隐隐作痛的额头,“顾小鹿,我和他没关系。” 顾鹿才不信,她瞪了一眼覆宴,一副你想骗我的小表情“你们都穿一条裤子了!” 见覆宴没反应,说着说着就开始松开覆宴,垂着泪珠就想下床离开,“我是多余……呜” jio没沾地板脚板就被覆宴拉回去,摁在床上“顾小鹿,我的裤子他穿不下。” 顾鹿懵逼地看着覆宴,转头想看阳历江的腿,被覆宴捂住眼睛,“不准看别人。” 阳历江在覆宴斜过来的眼神很识趣地离开了,他觉得他的心灵受到了重创。 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了,顾鹿还在委屈地抽噎,眼眶红红像只兔子。 “顾小鹿,我再说一遍,我只喜欢你,只有你。”覆宴无奈地擦掉她脸上的泪痕 顾鹿懵懵地看着覆宴,张嘴就想问“那刚刚……唔” 覆宴烦躁地倾身堵住她的嘴,“蠢鹿,你再说话我就吃了你。” 顾鹿懵懵地看着眼前放大的脸,直到她的小脸都憋红了覆宴才松开她,“吃…我?” 小怂鹿的脑回路总是和正常人不一样,她在开始思考人肉好不好吃的问题。 覆宴无奈地看着她纠结地一副想问要不敢问的模样,“刚刚那个是我朋友,他穿不下我的裤子,小醋精,嗯?” 顾鹿还想思考人肉好不好吃,下意识应了一声,回过神才恼羞成怒地瞪着覆宴,有气无力地还嘴“你才是小醋精!” “本来想明天就带你去墓地的,看来是不行了。”覆宴低头看着顾鹿雾蒙蒙的眼睛,不放过她的任何情绪。 顾鹿听到墓地这个词下意识要伸手扒拉帽子,然后转过头不敢看覆宴的眼睛,覆宴把她的头转过来“顾鹿,看着我的眼睛。” 顾鹿那双桃花眼蓄满了泪水,她还是忍住不哭,一副想哭又不敢哭的样子,小表情委屈的不得了,覆宴楞了一下,“想哭就哭,我在这。” “呜…为什么他们不…带着我…一起…”对于父母的情绪顾鹿因为来到这里从来不敢爆发,只能夜里噩梦惊醒默默流泪。 她蜷缩在覆宴怀里,纤细的指尖抓他的衣服关节隐隐发白,覆宴感觉到胸口的衣服很快就湿润了,他哑着声音说“因为我在等你长大,他们不能把你带走,也舍不得让你和他们一起离开。” 顾鹿不说话了,抓住他覆宴衣服的手松了松,还在不停地抽噎,一遍又一遍地叫着他的名字“阿宴…阿宴……” 覆宴垂着眼,听着顾鹿无助的声音,一遍又一遍地回应。 “我在这里。” 林清清在门外擦了擦眼角的泪,然后转身悄悄要离开。 转身差点撞到管家,管家叹了口气。 “林小姐,跟我来吧。”管家说。 林清清诧异地跟着这个一向恭恭敬敬从来不和她多说一句的管家。 在花园的角落,有一座很小的墓碑,碑上是很嫩稚的字,母许婉之墓,林清清诧异地盯着碑上的名字。 管家略带叹息的声音打断了林清清的诧异“这两个孩子其实在五六岁就认识了,在那段时间,也许是少爷最开心的日子了。那时候哪个世家不敬畏我们少爷小小年纪就如风姿卓越。” 当时的许婉还没去世,于黎是许婉的好闺蜜,顾明撤离回来的时候买的是于黎好闺蜜旁边的别墅,让她有个伴,因为两人感情好,连带着孩子也感情好,覆宴虽然小小年纪,却已经是一副优雅小王子模样,十分照顾这个软趴趴的顾鹿。 “那个时候的少爷,温柔体贴,直到夫人去世,少爷后来不知道在哪知道的,夫人是因为大少爷的缘故才去世,虽然大少爷没有反驳,但是我知道其实和大少爷没有关系,少爷的第二人格被激发出来,除了老爷子,谁的话都听不进去,所有关于覆家的决定又抗拒。之后拒绝了顾家的探望,搬来了这里,这里是夫人最喜欢的别墅。”管家抹掉眼角的泪,叹息着。 “夫人临终前和我说,顾家小鹿,是少爷唯一的希望,所以老爷子无可奈何才把顾小姐送过来。” 林清清哑声说“所以,覆宴有人格分裂症?” 管家点点头,“如果顾小姐那天没有把他以前的人格激发回来,我就会悄悄送她走。” 林清清摇摇头,“没关系,小鹿也很依赖他。” 其实这一切都是覆家安排的,覆宴不知道顾鹿也不知道,就连小青也不知道被人做了棋子。 “我该离开了,福叔,记得和你们少爷说,顾鹿该回学校了。让她注意点她的情绪,她…有抑郁症。”林清清看着手里不断震动的手机,擦干眼泪,离开了。 管家看着林清清离开后,又转头看墓碑“夫人啊,你要保佑小鹿守得云开见月明啊…” 顾鹿这边哭累了,就在覆宴怀里睡过去了,覆宴让她女仆给她擦拭身体换一身衣服。 拿了一套衣服准备去一楼浴室,就看到管家絮絮叨叨地在和王妈说着什么。 “怎么了福叔?”覆宴拿着衣服走过去,王妈看来他一眼,眼里有些埋怨,自从他对顾鹿态度转变后,似乎对佣人的态度也温和了许多。 “小鹿病了为什么不和我们说?”管家在和王妈商量以后怎么关注关心顾鹿的情绪。 “福叔,王妈,没必要的,像平时那样子就好了,她不希望你们知道的。”覆宴垂了垂眼睛,淡淡地说完就往浴室走去。 009小嫂子真可爱(一) 深夜里 覆宴看着电脑和文件,时不时抬头看一样蜷缩在被窝里的顾鹿。 顾鹿的烧退了 但是顾鹿有突然半夜醒来的毛病,医生说要找到根源才能解决,但是顾鹿十分抗拒佣人,之后就不了了之。 没过一会,顾鹿就睁开眼睛,寻找覆宴的影子,看见他又坐在书桌前面,她掀开被子,迷蒙地盯着覆宴看。 少年神情专注地看着手里的文件,坐手拿着黑色文件,右手抓着一支顾鹿十分眼熟的钢笔在指尖旋转,顾鹿突然很想看清楚那支钢笔的模样,她翻身下床。 直勾勾地盯着那只漆黑的钢笔,直直像覆宴走去。 覆宴听到动静抬头看着顾鹿看着他,向他走过来,他诧异地顺着她的目光扫到手里的钢笔,动作一顿。 “醒了,怎么不叫我过来?”覆宴看着女孩,放下手里的钢笔,走过去牵着她手,语气温柔,放在自己腿上又坐下。 顾鹿抓起那只钢笔,旋转笔身,笔杆尾端刻着一只小鹿图案还有一个幼稚的宴字,这是她送给覆宴的生日礼物,三年了,笔尖的磨损痕迹有些明显。 她突然仰头看覆宴,发现覆宴一直看着她,眼神温柔缱绻“你……” 顾鹿鼻头一酸,她低下头,她一直以为他不喜欢,因为她从来没有见他用过这支笔。 “我很早就知道原来蠢鹿这么早就喜欢我了。”覆宴伸手揉揉她发顶,他第一次用笔的时候,因为是没有墨水的,打开后发现是有墨水的,之后发现盒子里有瓶墨水,那瓶墨水是专人调配的,名为喜欢,墨水压着一张小卡片,上面写着覆宴,生日快乐。 我喜欢你,笔中皆是你 当时他却不明白他对她的感情,继而疏远开顾鹿,希望这样子能让顾鹿打消这份念头。 但是每次还是习惯性拿出这支笔,他给顾鹿每次写的生日贺卡,都是用这支笔这支墨水。 其实他很早身体已经替他承认他对顾鹿的感情了吧 顾鹿把笔放在桌子上,把脸埋他怀里,一副我没有的样子“才没有!” 覆宴见这只鹿害羞了,也扬唇低笑“没有就没有。” 顾鹿听着他的笑声小脸越发烫了,热度烧的她有点昏昏沉沉,她在覆宴怀里嘟囔“我要睡觉了。” 覆宴无奈地看着怀里女孩,昏昏欲睡的模样,只能把她抱起来走回床边,替她拉好被子,又在旁边睡下。 两人的好眠在阳历江呼呼炸炸的声音中结束,顾鹿听到那个昨天晚上说和覆宴一条裤子的人声音,警惕地爬起来,伸手就拽住覆宴的衣服。 覆宴被吵起来了,看见顾鹿一下拽着他的衣服,一副紧张不得了的样子,他无奈地摇了摇头,“我和他真的没有关系。” 顾鹿那双桃花眼瞅了他一眼,理直气壮地说“但是他想。” 覆宴见她又钻牛角尖,无奈地把她抱下来,“乖,先去换衣服。” 又唤了云兰进来,云兰看着紧张的顾鹿盯着她,她楞了一下,就过来牵她去衣帽间。 “云姐姐,那个男孩子真的和阿宴穿一条裤子吗?”顾鹿又听到阳历江在楼下唤覆宴快下去,她歪头问云兰。 云兰楞住,又想起来顾鹿说的谁,“阳少爷确实借过少爷的裤子,就是穿不下而已。小鹿,其实他的意思就是两个人感情很好而已。” 顾鹿站着不动任由云兰温柔地打扮,她眨眼睛,又问“有多好?” 云兰怎么敢揣测主人的心思,她有些犯难,但是顾鹿那双眼睛盯着她,她也不知道怎么回答,“这……” 覆宴在外面敲门打断了云兰的话,云兰松了口气,给顾鹿系好裙摆的蝴蝶结,“小鹿你还是问少爷吧。” 顾鹿眸子一暗,她又仰头看云兰,“我要穿斗篷。” 云兰摇摇头,忍住动作拒绝“少爷说不能穿。” 顾鹿只能拽住云兰的袖子撒娇,“斗篷,那个男孩子也在下面……” 云兰最终还是扛不住诱惑,拿了斗篷给顾鹿穿上,然后悲愤地对顾鹿说,“小鹿你先出去和少爷下楼吧。” 顾鹿心满意足地点点头,推开门去牵覆宴的手。 覆宴低头看着她的龟壳,无奈地叹息,又感觉她似乎抓他手的爪子紧了紧,反手握住,牵着她下楼。 阳历江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旁边还有三个少年,见他下来了,直勾勾地看过来,准确的是看顾鹿。 一下子被三个生人直勾勾地盯着,顾鹿咬紧粉唇缩覆宴身后,覆宴斜了一眼过来,四个人纷纷挪开视线。 “宴哥,介绍一下呗。”阳历江看着事多不嫌大,忍不住想看清楚他后面的女孩子长啥样。 覆宴看看后面那个快钻进龟壳的顾鹿,牵着她走过去,“顾鹿。” 众人看清楚了女孩的脸,女孩一身红色哥特风裙子,裙摆层层叠叠红色和黑色交错,精致的黑色蝴蝶结点缀在裙摆,还带着镶着黑色兔毛斗篷,棕色长发垂着旁边,狭长的桃花眼直勾勾地打量着他们。 阳历江还在用眼神和搞事小分队们交流,旁边的明治宇就起身礼貌地说“你好,小鹿。我叫明治宇,你可以叫我宇哥哥。” 顾鹿看着对方友好的样子,点点头并不说话,另外几个皱了皱妹,这位妹妹似乎有点内向啊。 “越封绝,叫我绝哥就行。”少年甩甩手,继续打着游戏。 “小可爱别听他的,我是白沽严,你可以叫我鸽子严。”白沽严语气温柔,眼神探究地看着顾鹿。 顾鹿拽紧了覆宴的衣角,“顾…顾鹿…”结巴完就往覆宴怀里钻,覆宴也是目光柔和他安抚她。 “啧,小嫂子真是黏人嗷,能不能体谅一下单身狗的感受。”阳历江在旁边散发迷人的酸味。 白沽严警告地看他一眼,眼神传递“你是不知道你宴哥什么人吗,你逗顾鹿,等下你看他扒了你不?” 又开口“小鹿,我们给你带了礼物。” 顾鹿的脑袋动了动,才微微侧过身,“谢谢…” 白沽严把礼物放在桌子上,阳历江也十分识趣地放在旁边,明治宇也轻轻放在桌上,越封绝啧了一声,把礼物丢向覆宴,覆宴抬手接住,怀里的顾鹿紧张地颤了颤。 他低头看着她紧张的小模样,“看看?” 顾鹿对拆礼物兴趣不大,但是覆宴说了,她也点点头,结果覆宴手里的粉色盒子。 白皙的手解开盒子的蕾丝蝴蝶结,里面是一只很精致的发夹,雪花旁边还连着个麋鹿,雪花的晶体还是用钻石镶的,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顾鹿眼前一亮,看上去十分喜欢,她看向越封绝软趴趴地道谢“谢谢绝哥。” 旁边的明治宇噗了一声,转头看向越封绝,对方的手里的游戏小人都死了,他僵在原地,转头对上覆宴幽暗的眸光,暗道一声不好。 顾鹿依次拆开另外几个,明治宇送的是一支十分精致的白玉簪,阳历江送的两张vip卡,白沽严送的是一盒甜点。 顾鹿礼貌地和他们说了一声谢谢,就有些困顿了,覆宴看着她的状态似乎有些累了,就牵着她去吃早餐。 白沽严疑惑地看着他们的背影,“我怎么感觉小鹿有点容易累?” 明治宇摇摇头“可能是没睡好吧。” 阳历江摇摇头,暧昧地笑了笑“说不定是宴哥不做人来呢。” “她应该是有病。”越封绝听着他们的猜测,淡定地补了句。 明治宇不赞同地看着他“我觉得她挺好的,阿绝不喜欢小鹿吗?” 越封绝还是打游戏,给了明治宇一个白痴眼神“她的肤色比你们宴哥还白几个度发现没有,超过正常人的状态了懂?你们没看到她口袋的药瓶吗?” 阳历江收起笑脸,“据说这是顾明的女儿,” 白沽严皱了皱眉,“听说那个女孩子身体很不好,所以顾明不怎么让她出门。” 越封绝关掉游戏,把手机拿回口袋,起身像顾鹿走去“她姓顾。” 众人对视一眼,也跟着去了。 覆宴伸手给顾鹿擦了擦脸上沾着油,眸光温柔,看见他们过来又扫了一眼过来,又淡又冷。 “准备开学了,你准备送她去哪上学?”越封绝动作标准地切开三明治,抬眼看了一眼覆宴。 “附中。”覆宴淡淡的声音传来。 “附中好啊,我们都在,除了你不经常在,我们可以罩着小嫂子。”阳历江呼呼炸炸地说道。 顾鹿听到这声小嫂子,把脑袋埋地低低的,覆宴伸手别了比别她的刘海,小姑娘的耳垂泛着红。 “不吃饭就去那边坐着。”眼看顾鹿就要粘着桌子了,覆宴睨了一眼阳历江,不咸不淡地开口。 阳历江默默把后面的话吞回去,老老实实坐下开始吃早餐。 好一会顾鹿才把脑袋抬起来。 阳历江只能暗中拿出手机操作,“你们真的不觉得宴哥不做人吗?” 咕咕咕:害,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小鹿真的好可爱!萝莉赛高! 宇:我同意 您配什么:你们不怕死了? 怕死三人组:…… 阳历江抬头就看到覆宴似笑非笑的眼神,他僵硬地收起手机,加速了手里的动作。 010顾鹿的情况 阳历江和白沽严是个话痨一会不说话就闷的慌,他们对视一眼,准备找些话题。 “小鹿你几岁了?”白沽严问 顾鹿咀嚼完嘴里的食物才反应过来,是在和她说话,她含糊不清地回答“十六岁。” 旁边的越封绝看她的状态皱了皱眉头,却也没说什么,烦躁地打开手机里的游戏。 “你的衣服真可爱,是宴哥给你买的吗?”白沽严看着两个人同款色系,还有暗纹,明显就是情侣装。 顾鹿歪头去看覆宴,耿直地说“管家说用的是他的钱。” 阳历江当即笑出来“噗,你怎么这么可爱,为什么要看一眼宴哥?” 顾鹿看着阳历江,对方可是对覆宴有想法的人,桃花眼眨了眨之后揪住覆宴的衣服,奶声奶气地看着他“他是我的。” “我怎么感觉小鹿对你有敌意?”明治宇明显感觉到顾鹿对阳历江的眼神充满了警惕,不禁打趣。 阳历江正要说话,客厅那边传来林清清的声音,“因为他昨天说和我们覆少爷穿一条裤子,是吧小鹿。” 顾鹿听到林清清的声音,眼前一亮,毫不犹豫地松开覆宴,小短腿噔噔噔地跑过去林清清旁边撒娇,“清清姐姐早上好!” 越封绝听到声音看了过去,又收回了目光,林清清也只是扫他一眼就转开视线哄着旁边的顾鹿。 覆宴不说话,继续吃早餐,但是靠他最近的明治宇明显感觉到,他在不爽,又转头看看顾鹿笑的明媚,他斯了一声,默默给那个女人点了一根蜡,敢和占有欲十足的覆宴抢人。 阳历江看清女人的脸,凑过去覆宴旁边,“宴哥,这女的是谁呀?” 越封绝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又看了一眼林清清又收回目光,今天林清清穿的一条保守的浅绿色连衣裙,整个人都小清新起来,让人看着舒服又干净。 “她的家庭医生,怎么你又看上了?”覆宴似笑非笑地看着越封绝,忍不住来了一把恶趣味。 越封绝抬头和覆宴对视,对方眼里表示“凭什么就我老婆被勾搭。”他嗤了一声,又低头玩游戏。 顾鹿和林清清说了好一会话,才想起来被遗忘的覆宴,扭头一看他在笑着和阳历江说着什么,警惕地毛都要炸起来了,立刻就跑回覆宴旁边,扒着他的腰,恼怒地唤了一声,委屈地看着他“阿宴!” “嗯?不和你清清姐姐说话了?”覆宴低头看着她警惕地盯着阳历江失笑,还是忍不住逗她,手还是很诚实地把她捞到腿上坐着。 “不准对他笑!”顾鹿恼羞成怒地抓紧他的腰,听着他的笑声,伸出爪子挠他几下。 覆宴感受到不痛不痒的几下,笑的更开心了,顾鹿炸毛地瞪着阳历江,一副他再来就咬死他的样子。 “?”阳历江莫名其妙地看向另外几个,宴哥对他笑怎么了? 白沽严听到林清清的话,大致明白什么意思了,他板起脸,白沽严严肃地拍拍他的肩膀,“你怎么可以这样!” 明治宇也笑出声也过来拍拍他的肩膀,“你怎么能这样!” 阳历江无辜地看向越封绝,试图让对方告诉自己答案。 越封绝看了一眼心不在焉的林清清,不咸不淡地说“你为什么要这样!” 顾鹿才发现众人都盯着她看,小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染上嫣红,她松开覆宴就想往楼梯跑,松开那瞬间,眼前一黑,她顿了顿脚步,缓回来又听到众人都笑声,小脸又红了几分,又落荒而逃似的跑向楼梯。 覆宴脸色一变就要抓住她的手,但是顾鹿跑的太快了,覆宴抓了个空,起身要追上去。 “哎小嫂子害羞了,哈哈哈哈…咳咳咳”阳历江还不失尴尬地开玩笑,转头一看覆宴抬步要跟上去。 顾鹿抬脚楼梯那一瞬间,失去了力气,往后一倒。 覆宴在后面伸手接住了她,阳历江刚刚要开口笑顾鹿就被越封绝堵住嘴,“你不想等下你宴哥打死你,你就闭嘴。” 林清清也快步走过去,检查了一下,松了口气“低血糖了。” 顾鹿缓回来睁开眼睛看着覆宴,“怎么了?” “没事,睡吧。”覆宴抿唇顺了顺她的头发,思考着怎么让顾鹿相信阳历江和他真的没关系。 众人才凝重地走过来,覆宴怀里的顾鹿脸色苍白且无力,一双桃花眼还紧张地看着阳历江。 越封绝睨了覆宴一眼,“啧,他不敢抢你的阿宴。” “噗,小嫂子,我不搞基!”阳历江才明白为什么明治宇说顾鹿对他有敌意,然后他一和宴哥说话就立马跑回来瞪着他。 顾鹿不知道什么是搞基,但是也大概明白了他什么意思,疲倦地把头歪了个舒服的角度,冲着覆宴撒娇“困…” 覆宴无奈地把她的斗篷帽子拉上盖住她的小脸,然后走到沙发上坐下。 明治宇拉着阳历江离开,白沽严也跟着走了,留下越封绝坐在单人沙发上看着顾鹿。 顾鹿疲倦地在覆宴怀里沉沉睡去,越封绝不动声色地瞟一眼紧张的林清清,“她这个状态可不好。到时候上学你准备怎么解释?” “我会安排好的。”覆宴低头看着顾鹿漏出来的一点点脸蛋,漫不经心地回答。 “你为了她,接受覆家了?”越封绝见他这幅模样啧了一声,不耐烦地问。 覆宴动作一顿,并没有回答。 林清清知道这些她不应该在这里听下去了,她和福叔打个招呼就离开了。 “她走了,你不去追?”覆宴看着林清清的背影挑眉。 越封绝不耐烦地从沙发上起来,眉眼柔和地看了一眼顾鹿,“如果她愿意,我妈说想让她做女儿。”留下话就离开了。 覆宴看着女孩苍白的脸,叹息“你啊…” 越封绝迈着大长腿追上林清清,“走这么快后面有狼吗?” 林清清脚步一顿,随即翻了个白眼“你不就是?” “我喜欢这个称呼。”越封绝笑了一声 “我妈想认小鹿做女儿。” 林清清停下脚步,转头看他“为什么?” “可能是想弥补没有女儿的遗憾吧。”越封绝回想起小时候偶然看见顾鹿,那双灵动的桃花眼直勾勾地看了他一眼,又友好地对他笑了笑,那模样可爱极了,当时他母亲就说,也想要这样的女儿,可惜后面他的妹妹终究还是没保住。 林清清摇摇头,“她现在这个状态应该不会接受任何人,她只记得覆宴。” “嗯。”越封绝应了一声,伸手把林清清揽过来。 林清清猛地挣开,快步跑向车子,窘迫的声音传来“我去医院了。” 越封绝抵住上颚,看着林清清落荒而逃的背影,叹息一声,上了自己的车。 回到越宅 越母激动地看着儿子伸手抓住他的手臂“怎么样?” 越封绝头疼地摇摇头,轻柔地扒开母亲的手“我没问。” “妈,顾鹿有病。还不轻……”越封绝觉得有必要和他母亲说清楚,乘早打消她这个念头。 “你这还是乱说什么?”越母伸手就是给儿子来个栗子。 越封绝无奈地把母亲拉倒沙发坐下,“妈,我没有开玩笑。顾鹿是真的有病,你能保证知道她有什么病就不会嫌弃人家吗?” 越母沉默了,她回想起来,当年她刚刚失去肚子里的女儿,又不得不去那场宴会。瞥到风华正盛的于黎牵着那只洋娃娃,洋娃娃看到她在盯着她,还冲她友好地笑,之后还走过来安慰她。至此她对那抹无忧无虑治愈的笑容念念不忘,就像一下子治愈她失去女儿的伤痛了。 “我不会嫌弃她的,就算人家不答应,你也要把人家当妹妹照顾,听到没?”越母擦掉眼角湿润的水汽,伸手就是拧起儿子的耳朵。 “…我们松开说话,”越封绝脸色微黑地抗拒着,他母亲大人就是喜欢拧耳朵。 “她到底是什么病啊?”越母松开儿子的耳朵,忍不住问。 “反正程度不轻,我不知道。”越封绝起身摇摇头,然后就转身上楼了。 “这孩子……”越母看着儿子上楼,又叹了口气。 没保住女儿之后,她再也没有做母亲的权利了,对于顾鹿无意的安慰,算是治愈了她的后半辈子吧,只是她和于黎不熟,没法子去找顾鹿,唐突上门也不好,况且顾明把顾鹿保护的太完美。 一知道顾明于黎双双去世之后,她就起了收养她的念头,只是又有人传话来人已经被覆家接走了,她总不能和覆家抢人,只能作罢。 越封绝情找覆宴无意看到她,随口和她提了一句,念头又如同野草那般疯长,便总是让越封绝情探口风。 如果顾鹿是她的女儿,剩下的时间也许会很温暖吧,这个时候又开始嫌弃地看了一眼儿子房间的方向,“为什么就不是个女儿呢?” 覆宴小心翼翼地把顾鹿放在床上,然后安抚了一会,才离开房间。 站着阳台吹着冷风,许久才掏出手机,拨通电话。 “爷爷,我想通了。” 011附中 附中算是当地最高学府,汇聚一方天才和富豪之后,为了区分,分了x班和s班,x班是普通人水平的学生,s班全是富二代。 高一s1班的学生蠢蠢欲动,纷纷围着八卦“班长班长你知道是男是女吗?” 白沁温柔笑笑,压下心中的不愉,语气温柔地对他们说“老班说要保密哦。” 窗外路过的同学纷纷惊叹,“白沁不愧是校园女神啊,好温柔呜呜呜!” 问不到只能摊摊手坐回位置,扭头问旁边的同桌“宵,你不好奇吗?如果是个妹子呢!” 林宵言并不关心这个烦躁地吼一声,“滚回你位置去。” 班里顿时安静了,没人敢吱声,林念念无奈地耸耸肩,她也不敢惹她哥。 覆宴牵着顾鹿到行政大楼领了校服,然后检查她的药瓶有没有带好,之后牵着这只紧张到不行的怂鹿走向教室。 “手机可以静音,但是不能关机。如果有事打电话,我在五楼。嗯?”覆宴在电梯里温柔地嘱咐着,虽然很想和她一个教室,但是还是为了她着想还是让她从高一开始。 “嗯…”顾鹿抓紧兜里的手机,点点头。 第一次进入学校,心里紧张又好奇。因为身体原因,顾明不让她去上学,只是请了家教。 覆宴牵着她走到办公室交给班主任,董容笑眯眯地接过顾鹿,“人交给我就行了,你上去吧。” 覆宴低头揉了揉她的头发才离开。 顾鹿怯生生地看着董容,拽着裙摆好半晌才吐出来一句“老师好……” 少女今天穿着一身白色裙子,蕾丝边的泡泡袖,阳光折射下蔷薇暗纹浮动,怯生生的桃花眸盯着董容,因为管家嘱咐云兰说今天顾鹿去学校不要穿的这么夸张,云兰头疼地哄了半天,最后还是覆宴来才阻止了顾鹿又带上斗篷的强烈要求。 “小鹿我们去教室吧?”董容温柔地对她笑,然后牵着她走向教室。 董容看着教室安静如鸡,有些诧异地走进去,看着林念念在和她哥哥说话,大概就知道怎么回事了,看到林宵言旁边的空位有些头疼,没有多余的座位了,现在也不能立马拿出来。 班里的同学可不知道她想的什么,纷纷盯着她旁边的顾鹿,顾鹿何曾被这么盯着打量,伸手就想扒拉帽子,后面空空的,她紧张地往董容后面缩。 林念念呆呆地盯着顾鹿,伸手就是往林宵言手臂上拍“哥,哥!洋娃娃!会动的洋娃娃!” 林宵言烦躁地抬起头,拍开妹妹的手,余光扫了一眼董容旁边的女孩,楞了一下。 少女栗色长发微卷垂在旁边,白色裙子在阳光折射出蔷薇暗纹,桃花眸雾蒙蒙地偷偷打量众人,白皙的手指拽着裙子,粉唇咬着不放,睫毛弯弯一眨一眨,可不就是洋娃娃吗 白沁看着众人呆呆地盯着那个女孩,心里十分不舒服,她温柔地说“老班,给我们介绍一下新同学吧?” 董容才把顾鹿拉到前面,温柔地对她说“小鹿自我介绍一下?” 大家可就不服了,纷纷拍桌子叫嚷“哇,老班平时对我们你可没有这么温柔!” 顾鹿对大家鞠了个躬,颤着声小心翼翼地开口“我…我叫顾鹿,大家好……” “呜,好可爱!哥!这个洋娃娃是我的了!”林念念被萌的死去活来,忍不住又拍了一下林宵言的手臂。 “把手拿开。”林宵言回过神,拂开她的手,作势又要睡觉。 董容头疼地指了指林宵言旁边的位置,“小鹿你先和宵言坐吧,明天搬新桌位过来,你再换。” 林念念眼前一亮,张嘴就来“不用搬!我哥他不会建议的!” 林宵言默然,并不否认也不拒绝。 顾鹿对于陌生人并没有多余的情绪,听到董容说话,就抱着书向林念念走过去。 顾鹿一坐下,董容就被电话call走了,林念念转头盯着顾鹿热情地打招呼“小鹿你好啊。” 顾鹿第一次被陌生人这么热情地打招呼,她缩了缩,像只受到惊吓的鹿,紧张地回“你好。” “呜呜呜哇,你好可爱!你是不是吃可爱多长大的?”林念念捧着脸惊叹,又嫌弃地瞅了一眼自家哥哥,“真是便宜我哥了。” 顾鹿好奇地盯着她软声问,“什么是可爱多?” 林念念一愣,像看山顶洞人一样看着她“你不知道吗?你没有吃过吗?” 顾鹿摇摇头,又很期待地看着她“没有,可爱多有蛋糕好吃吗?” “好吃啊!下次我给你带!你亲我一口就好了!”林念念被顾鹿期待的眼神蛊惑神使鬼差地就说出来了。 “我亲爱的妹妹,需要我致电给千颂让他听听你说的什么吗?”林宵言烦躁地拿出手机,说着就要给千颂打电话。 “别啊哥,我错了哥,我不叭叭了!您睡您睡!”林念念一下子就跨了,只能盯着顾鹿试图眼神交流。 顾鹿才打量这位同桌,少年的碎发遮住了眼睛,一副没睡醒烦躁的模样,还在玩着手机。 她纠结地开口“你好…同桌。” 林宵言一僵,手里的动作一顿,随即反应过来才僵硬地转过头“你好。” 顾鹿没想到同学这么好说话,她开心地对林念念笑,“你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 林念念八卦地盯着她哥哥,听到顾鹿的声音下意识回来一声“林宵言。阿不是,我叫林念念,这是我哥哥,他叫林宵言。” 顾鹿点点头,眸子有些发光,云兰说只要交换姓名就算是半个朋友了,然后软着声说“林念念,林宵言,真好听。” 林念念敏锐地察觉到她哥,似乎僵住了,她狡黠一笑“小鹿你有男朋友吗?” 顾鹿一愣,低头想了想,摇摇头“什么是男朋友?” 林念念楞楞地看着她,突然有种罪恶感,她在教坏祖国的花朵,“就是……” “林念念,千颂说放学记得别躲着他。”林宵言烦躁地打断妹妹的话,转头看着顾鹿期待的眼神。 林念念恨恨地瞪了一眼林宵言,转身拿出课本“算你狠!” 顾鹿见想知道的东西被打断,她疑惑地看向林宵言。 林宵言刚刚想着怎么解释,恰好语文老师来了,她又转头看着老师了。 林宵言松了口气,把手机放回兜里,又趴着准备睡觉。 “你不听课吗?”顾鹿眨眨眼睛,歪头看她的同桌,好奇地问。 “……”林宵言心里暗暗骂了一声,还是坐起来了,烦躁地从抽屉翻找语文书,就是怎么也找不到。 他烦躁地提踢了一脚林念念,“你是不是把我的书拿走了。” 林念念诧异地转身,晃晃书“在我这,你不是不用听课吗?” “……”林宵言烦躁地抵住上颚,然后又准备趴回去的时候。 “小鹿你和我哥共一下呗,我哥没有书。”林念念笑眯眯地对顾鹿说。 顾鹿看看林宵言,点点头“好。” 然后伸手把书放在中间,软声说“我们共着看吧。” 林宵言神使鬼差地就点点头,抬头去看黑板了。 顾鹿听的津津有味,时不时做着笔记,就是窗外突然下雨了,气温突然降低,一股带着湿意的风吹过来,她鼻子迅速地泛红打了个弱弱的喷嚏。 林宵言看了她一眼,伸手把窗拉上,顾鹿注意到她的动作,对他笑了笑“谢谢。” 覆宴皱着眉看着外面雾蒙蒙的天气,猛地想起顾鹿受不了寒气,起身从后门离开,上面的老师见怪不怪地只是顿一下又接着讲课。 直接下楼走到顾鹿教室门口,礼貌地敲了敲门,语文老师停下动作转头去看,看见是高三的覆宴,他诧异地问“怎么了?覆宴你来这有什么事?” 顾鹿听到覆宴的名字眼睛一亮,看向门口,果然是覆宴。 “我找一下顾鹿。送一下衣服,她不能吹冷风。打扰到老师上课了。”覆宴淡淡地开口 语文老师对于这个成绩好的学生有印象,董容也告诉他,顾鹿身体不好,他点点头,还顺便问了一句“顾鹿是你妹妹吗?” 顾鹿看着覆宴,似乎在等着他回答,覆宴楞了一下,然后向顾鹿走去,看到她旁边的林宵言,冷淡地回答“可以是哥哥,也可以是她未来孩子他爸。” 众人楞在原地,安静地盯着他的动作。 然后温柔地把外套给顾鹿披上,看着呆呆的顾鹿语气温柔“还很冷,下课打电话给我。嗯?” 顾鹿点点头,忍不住撒娇“阿宴你怎么逃课……” 覆宴伸手揉揉她的头发,“还不知道是因为谁?” 顾鹿拍掉头顶上的手,脑子里回想起电视剧,紧张地赶覆宴“不要摸我的头!你快回去上课吧,等下你老师生气了怎么办?会不会罚你站外面?阿宴快回去啦!” 覆宴失笑地拍拍她的脑袋,在她快炸毛之前离开了。 语文老师咳嗽了几声,尴尬地说“阿这,你们师兄这种行为不提倡阿,大家不要学啊。” 林宵言烦躁地把书推回去,趴着睡了。 顾鹿迷惑地看着同桌,为什么又不听课了呢? 但是看对方明显好像不是很开心的样子,她就没有问,继续专心地听课。 012顾明的女儿 林宵言烦躁地扒拉几下头发,猛地起身,旁边的顾鹿受到惊吓一样转头诧异地看着他,“……” 老师也看过来,s班大多是富二代,如果不是很过分基本不管的,林宵言顶着顾鹿好奇的心眼神还是坐下了,烦躁地看着窗外。 雨停了,阳光明媚,走廊上的湿意残留的雨水气味 他想知道那个覆宴和顾鹿是什么关系,看着两个人这么亲密他十分不爽,像极了自己的东西被染指了。 林宵言一顿,他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又转头看着顾鹿。 顾鹿察觉同桌在看着她,她歪头用眼神示意,“怎么了?” 林宵言不说话,又把视线转回去,顾鹿懵懵地看着脾气时好时坏的同桌,恰好老师说休息一下。 顾鹿瞅了他一眼,依旧还是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她猛然想起同桌没有书,她把书推到中间,“我们一起看吧!” 林念念诧异地转头看她,这个小可爱在做什么? 林宵言转头看了她一眼,刚刚想拒绝,旁边的少女就笑了,栗色长发被阳光折射成金黄色,睫毛弯弯,眸子雾雾地看着他,刚刚泛红的鼻子还还些微红,像极了高级定制的洋娃娃,“没事的,我们可以一起看!” 他要说出口的话又顿住了,算了,随便她,挪到边一点趴下继续睡。 林念念掏出手机和男朋友疯狂分享这个神仙新同学,开始土拨鼠尖叫“阿颂啊啊啊啊啊,这个新同学好可爱啊啊啊啊啊,你什么时候回来!” 千颂在国外看着手机,失笑地看着激动的小女朋友,“快了,大概明天就回来了。” 白沁暗暗地盯着两人的互动,随即走过来温柔地开口“你叫顾鹿吗?” 顾鹿看着面前的白沁点点头,她觉得这个女孩似乎对她有点敌意。 “我叫白沁,是班长,你家里做什么的呀?”白沁笑的一脸温柔,不着痕迹地用余光看林宵言。 顾鹿想了想,她也不知道顾明到底是做什么的,她摇摇头“我不知道。” 白沁一楞,不可置信地问“你不知道?那你怎么进来的?这里明明只有……” 林念念不爽地打断白沁的话,“班长你家又是做什么的?你住海边的吗?” 白沁家里是暴发户强行找关系砸钱让她进的s班,虽然大家都知道但是没有人敢明说,众人都在暗叹林念念刚,又羡慕。 “我…我就是随便问问……”白沁脸色不好地看了一眼林宵言,又故作坚强地说。 当场就有护花使者开口讨伐林念念“林念念你说话能不能不要这么冲?班长又没说什么?新同学又不是没有嘴巴,用得着你替她回答?”刘文是白沁的头号护花使者,见女神受了委屈,立马把矛头指向顾鹿。 顾鹿看着白沁挑衅的眼神,明白她不喜欢自己,她收起了笑脸,冷着小脸开口“我爸爸妈妈做什么的我确实不知道啊,但是这个和班长有什么关系。”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真的暴发户砸钱进来的被捧成女神就真的因为自己是女神吧?”林念念看着顾鹿的行为举止就知道绝对是个千金小姐,而且白沁总是喜欢拿钱收买人来维护她,林念念真心看不起她。 白沁脸色一白,眼泪都掉了,“你什么意思?你不喜欢我,请不要说我爸爸好吗?” 林念念早就习惯她这幅那个模样,她呲笑一声“可别了吧,我可没有说你。” 顾鹿眨眨眼,她想了想,歪头说“你认识覆家就可以了。” 众人一僵,覆家他们当然认识,刚刚那个可不就是覆家太子爷……! 能和覆宴这么亲密的,绝对不是普通人,更不可能是什么暴发户。 白沁脸色一白,她只听说过覆家太子爷在高三部,但是从来没见过,但是她知道,覆家她是绝对惹不起的。 白沁身后的刘文笑了,目光轻蔑“我记得覆家可没有姓顾的旁系,你是哪里冒出来的?” 白沁脸色才缓和,就故作关心地说“如果新同学不想说自己家里是做什么的就不要逼她了,她说是覆家的就是吧。” 顾鹿眨眨眼,她什么时候说是覆家旁系了,看着对方边挑衅又故作关心的模样,像极了表里不一的小青。 林念念看不下去了,开口嘲讽道“嘁,能进来的哪个是普通人,你敢自己说说你是怎么进来的吗?” 刘文愤怒地看着林念念,恨不得把女神拉到没人的地方还好安慰“这关你什么事,你多管什么闲事。” 林宵言总算是抬起头,目光冰冷地看着他“那你多管什么闲事?” 刘文一时语塞,不甘地坐回自己位置,白沁看到自己的护花使者被怼回去了,脸色难看地看着顾鹿。 顾鹿感激地对林念念笑笑,她扫了一眼众人轻轻开口“我姓顾啊。” 后面几个白沁的护花使者呲笑“姓顾?你想说你是那个顾家的小姐?同学可不要打脸充胖子。” 上流社会知道覆家就知道顾家,顾家和覆家是世交,只是顾家极少出现在众人面前,存在感较低,但是也不容小觑,拿出来还是能撼动上流圈的。 顾家确实有个千金,但是外面都知道重病,从来没有人见过她,虽然顾明已经去世,但是顾家旗下的所有企业依旧照常运作,这就是上流圈十分诧异就惧怕的原因。 顾鹿并不回答,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们。 众人被直勾勾的眼神看着,心里有些虚,还是忍不住呛“你总不能不知道顾家老总和夫人叫什么吧。” 其实还真的没见过人知道,只是知道姓顾,恰好这个帮手从父亲那里无意之中知道。 顾鹿幽幽地看着他,语气无奈“我爸爸叫顾明,我妈妈叫于黎,失踪的哥哥叫顾桀。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那人一楞,她居然真的知道,甚至知道圈里不算秘密的秘密。 众人好奇地看着他,眼神都写着,她说错没 他只能硬着头皮说“就算你知道,也不能代表你是顾家小姐吧。你这样冒充顾家小姐不怕人家来找你吗?” 顾鹿看着对方无赖的模样,只能掏出手机,拨通了覆宴的电话。 覆宴还在趴着睡觉,兜里的手机一震动就睁开眼睛,掏出来是顾鹿的电话,他低笑着接上。 “怎么了,冷吗?” 顾鹿没有说话,覆宴皱着眉听着手机传过来嘈杂的声音。 “可别打脸充胖子了吧?人家顾家小姐可是和覆宴师兄有婚约的,师兄可就在五楼呢。” 顾鹿明显楞了,她迷惑地问“有吗?” “不是吧不是吧,你连这个都不知道,你还敢说自己是顾家小姐?” 覆宴脸一黑,站起来就从后面离开,阳历江几人看到一愣,视线对视一下,也跟了上去。 顾鹿还在想她什么时候和覆宴订婚了,屏蔽了周围质疑的声音,但是她想不起来什么时候和覆宴订了婚。 就听到覆宴低沉的声音,“顾小鹿过来。” 她猛地回过神,覆宴果然站在门口,众人一顿,又八卦地看着。 白沁脸色苍白地看着覆宴,还有那两个护花使者。 覆宴迈着大长腿走到顾鹿旁边,揉揉她的头发,确定她没有委屈,转头扫向白沁,目光像寒霜一样肆虐“所以,你们把我给她准备的惊喜,提前替我告诉她?” 顾鹿一愣,眸子又亮了亮,忍不住拽着他衣角“阿宴,他们不相信我是爸爸的女儿。” “啧,什么时候轮到你们质疑我们小嫂子了?单单我们宴哥,她不配进来这个班?”阳历江抓了个看戏的群众大概了解了一下,上来就是嘲。 白沽严笑着说“小嫂子,你别和暴发户一般见识,你可是世家小姐,你这不是丢顾叔叔脸吗?” 意思就是白沁凭什么和顾鹿一个真正上流千金比,凤凰永远都是凤凰,麻雀即使披着凤凰的皮也是麻雀。 “可是,他说我不是我爸爸的女儿。”顾鹿似乎并不在意其他的,只听到了这句。 越封绝翻了个白眼,“怎么,需要爷去军院给你们拿顾叔和顾鹿的dna鉴定给你们看吗?” 覆宴伸手捏捏顾鹿冰冷的小脸,语气淡漠地问“什么时候,你们能比我还清楚谁是不是顾家真正的小姐了?” 白沁滴下几滴眼泪,委屈地看着覆宴“我没有…我没有这个意思,师兄你误会了…是她们说我爸爸是……” 林念念看她又要发作了翻了个白眼,“我说错了吗?你爸不是暴发户吗?你不是暴发户的女儿吗?一只麻雀装什么凤凰?” 白沁眼睛更红了,眼泪就像不要钱一样,美人梨花带雨,护花使者们纷纷捏紧拳头碍于覆宴这几个在这里,又不敢发作。 明治宇抿唇,还是温柔地说“她确实就是顾叔叔唯一的女儿,顾叔叔刚刚去世,她也刚刚走出来,这位同学你为什么这么执着问小鹿父母?而且,小鹿确实还不知道,阿宴刚刚开始准备的订婚仪式,你倒是就先说出来了……” 白沁见火又烧回她身上了,她咬住嘴唇,一副委屈的模样,不情不愿地对顾鹿说了一声“对不起顾同学,我不是故意的。”然后哭着转身跑出去,刘文追了上去。 顾鹿眨眨眼睛,小脸终于软化,软声唤了一声“绝哥,宇哥哥,鸽子严,阿宴。” 阳历江家不开心了,故作委屈地看着顾鹿“小嫂子你为什么不叫我,我也说话了呜呜呜。” 顾鹿才不理他,她可记仇了。 众人见事情已经明了了,纷纷坐回位置,覆宴低头看着她粉嫩的蠢,哑着声嘱咐“放学在教室等我,嗯?” 顾鹿点点头,伸手就推覆宴“快回去上课吧!等下老师要罚你站外面怎么办?” 覆宴无奈摇摇头,扫了众人一眼,转身离开。 众人才松了口气,猛然回想,刚刚那不是附中五个风云人物都在了吗,啊啊啊啊啊没有拍照! 013回忆与梦境 林念念看着自家哥哥从后门离开,眯着眼睛盯着顾鹿,她看得出来顾鹿不简单,但是没想到居然是顾家的小姐。 顾鹿虽然不明世事,但是也有分辨好人坏人的能力,顾明曾经说过,虽然爸爸不能压市长一头,但是市长也绝对要给我顾家一个薄面。 回想起爸爸,顾鹿黯然地垂着脑袋,她终究是不能接受,顾明和于黎两人拥有赴死的决心和勇气,为什么不带上她,她那个从未见过个哥哥,也不知道还在世上否。 林念念看着洋娃娃顾似乎情绪有些低落,忍不住开口问道“你怎么啦?不用管他们说的。” 顾鹿抬头看她,雾蒙蒙的眸子闪着水汽,空洞又无神,林念念心脏似乎被紧紧抓住一般,她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人,手足无措地从抽屉抽出纸巾。 “阿,别理他们啊,如果还是生气让你未婚夫把他们打一顿啊,别哭啊。”林念念轻轻地给呆呆的顾鹿擦眼泪,生怕弄疼她,她从来没见过像顾鹿这种哭着一点声音都没有又觉得她难过至极,开始口不择言。 “我爸爸妈妈不要我了……”顾鹿看着面前的女孩轻柔地给自己擦眼泪,低声呢喃。 “不哭不哭,不会的,说不准他们只是舍不得你呢。”林念念心疼地安慰她,她也知道一些,顾家夫妇双双在去费城的一家酒店去世。 奇怪的是那家酒店明明很有名,住客也很多,就只有他们两个人死了,其他人一点事都没有,并且从来都是带着顾鹿出差的顾家夫妇,第一次没有带上她。 圈子里纷纷说是赴死,最后被覆家把消息压下来,才没有人议论了。 顾鹿呆呆地看着林念念,所以有人都说是他们舍不得自己,可是他们不能明白,是她不能舍得顾明于黎。 也许顾明一开始不让顾鹿接触外面世界是个错误的决定,他们走后,让世界只有寥寥几人的顾鹿无法接受。 顾鹿眼泪不停滑落苍白的脸,林念念害怕极了,她想找哥哥帮忙,林宵言刚刚出去了,还没回来。 她只能咬咬牙,打电话问男朋友,“歪,阿颂你知道覆宴在哪个班吗?” 千颂手里动作一顿,随即有些不悦,但是还是温柔地说“你找他做什么?看脸?” “不是啦,洋娃娃哭了,阿不是,新同学哭了,我得带她找覆宴。”林念念隔着手机都闻到浓郁的酸味,急忙解释。 千颂诧异地开口“覆宴在五楼s4,我的教室旁边。” 林念念把顾鹿拉起来,小心哄着“乖,我带你去找覆宴。” 顾鹿僵硬地被林念念带到五楼,走廊上放风的学长纷纷盯着顾鹿,又惊艳又惊讶。 顾鹿桃花眼呆呆地看着林念念,任由林念念牵着一步一步地走,雾蒙蒙的桃花眼还不停地垂着泪,五官精致,露出来的皮肤白如雪,在阳光底下有种洋娃娃的错觉。 林念念走到了s5,站着门口喊“覆宴你在吗?小鹿……” 话没说完覆宴已经把顾鹿揽进怀里了,林念念下意识后退,看着覆宴的动作。 “怎么了,顾小鹿?”覆宴看着女孩的泪珠子,伸手擦掉之后温柔地问。 林念念才低声开口“她刚刚一直说,她爸爸妈妈不要她了什么的。然后就一直哭就没反应了。” 覆宴明白她犯病了,从她裙子兜里拿出来药瓶子,从越封绝手里接过矿泉水。 然后抱着她回到自己座位,他的座位独立在教室右下角,旁边是阳历江他们。 “小怂鹿,小怂鹿,小怂鹿…”温柔地一遍又一遍地唤着顾鹿。 班里的同学纷纷惊呆了模样看着覆宴,他们从来没见过覆宴这幅面孔,别说温柔地叫一个女孩子了,连校花名字都不知道的人,别说温柔地叫一个女生了。 顾鹿似乎听到了,才转头看覆宴。 覆宴看她这幅可怜兮兮的模样,眼睛晦暗不明,扫了一眼围观的群众,温柔地哄着顾鹿“吃药,吃完药就没事了。” 众人用余光看着一向没有女生敢靠近的覆宴,温柔地抱着一个女生还是哄着她吃药,突然感觉世界玄幻了。 越封绝游戏也不打了,低声问看着顾鹿脸色凝重的白沽严“这是什么症状?” 白沽严的家里是医学世家出生,他从小浸润,应该能看出来这个什么。 “应该是抑郁症而且不轻,但是她还能被宴哥叫醒,说明情况还好。”白沽严脸色凝重,他没想到看着柔柔弱弱治愈系的顾鹿,居然有抑郁症。 “所以犯病的前提是什么?”越封绝又问,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发病,不然覆宴不敢让她来学校。 “应该是对自己重要的人或物,因为精神支柱崩塌之后,一有人提起,她就会永无止境地回想起。然后折磨自己,就会成这样。如果叫不醒,就会不吃不喝不睡,直到体力不支然后昏过去。”白沽严捏捏额角,大概就是,顾鹿的父母吧。 覆宴自然是听到了,低头看着稍微有些意识的顾鹿,转头对阳历江问“那个女的是谁?” 阳历江收了吊儿郎当的模样,“是个暴发户的女儿,还是我们学校的高一新生女神。” “啧,我觉得她还没刚刚和小嫂子一起来的那个女生好看吧?”白沽严不屑地笑道,随即才反应过来,“卧槽,那个小姐姐呢?” 林念念站在门口着急地看着,她又不敢进去,又不放心顾鹿,只能站着门口等着。 “鸽子,你去叫她回去吧。”覆宴从药瓶里拿出药片放到顾鹿嘴里,又拧开水瓶温柔地放她手里。 顾鹿缓和过来,她紧张地看着覆宴,她带着哭腔说“我是不是吓到念念了,我……” 覆宴知道她在想什么,又把新的水递到她手里,温柔地回答她的问题“她回去了,她没有被吓到,只是很担心你,不要乱想,嗯?” 顾鹿点点头,困顿地想睡觉了,打了个哈气就在覆宴怀里窝着睡过去了。 镇定剂多多少少有点吹眠,覆宴打电话给管家让云兰送斗篷过来,他头疼地想,以后还是让顾鹿带着她的斗篷吧,然后把衣服盖她身上,然后扫了一眼周围八卦的眼神。 寒冽的眼光众人纷纷收回目光都假装做自己的事,又听到某位大佬冰冷的声音“如果不想要眼睛的,可以先试试。” 顾鹿昏睡过去 梦境里 顾母还在厨房做着她最爱的起司蛋糕,她在花园给爸爸给妈妈种的玫瑰,厨房的门链接花园而已是透明的玻璃门,平时顾鹿总是喜欢边给玫瑰浇水,边看着顾母做她最爱的起司蛋糕。 顾父还没回家 她撒娇让顾母给她做蛋糕,顾母一向不会拒绝女儿的要求。 然后和顾鹿走到厨房,顾鹿拿着打蛋器打发蛋清,她在旁边准备其他材料。 用不是顾鹿的时候,顾鹿就从玻璃门进入花园,拿着花壶,给娇艳的玫瑰浇水,偶尔和顾母汇报玫瑰的情况。 然后坐在花园的小茶几旁边,纤细的手在熟练地泡着茶,然后泡好稍微温热就递给顾母,期待地等待顾母的评价,得到满意的回答又回到茶几旁边坐下看顾母做蛋糕。 蛋糕热腾腾地出炉,顾鹿会帮顾母把蛋糕脱模,然后母女两坐在花园里,边吃着蛋糕,边喝着新泡的红茶。 顾父准时下午三点钟回家,会买好食材回家,然后和顾母在厨房劳作,其实是她和顾母在旁边看着顾明做饭。 她和妈妈坐在花园的放着茶具的椅子上,妈妈看着她泡茶,爸爸看着妈妈,偶尔三个人视线撞上,相视一笑,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原来的顾鹿很满足这种无忧无虑的生活,偶尔会上上爸爸请的钢琴课礼仪课,爸爸也会教她泡茶,她也喜欢在爸爸的书房看书,日子简单又美好。 画面一转 一群警察制服带着父亲母亲的遗体,她不曾想过,无忧无虑的日子会有一天终结,那个一直说爸爸妈妈永远是小鹿的靠山的顾父顾母,死于酒店爆炸,直到最后一秒,还十指相扣。 她还在家里翘首以盼着父亲母亲回来,笑着让顾母介绍给她带的礼物,却不曾想打开门的是父母的遗体。 顾鹿看着顾父顾母的遗体,猛地惊醒,她喘着气看着覆宴。 覆宴温柔地替她顺气,“做噩梦了?” 顾鹿恹恹地点点头,然后看一眼四周已经不在教室了,在车上,“我们去哪?” 覆宴顺气的动作一顿,随即温柔地说“去你爸爸妈妈的墓地,该去看他们了。” 顾鹿不说话了,只是抓住了覆宴的袖子。 一路无言,司机在郊区的墓地停车,然后恭敬地对覆宴说“少爷,小姐,到了。” 覆宴把顾鹿抱下车,然后放下来,牵着她的手,看着周围青山绿水,叹了口气,转头看顾鹿的情绪。 顾鹿一言不发只是看着周围的环境,久久不动,好半晌才低喃“确实是爸爸妈妈喜欢的环境,再有妈妈喜欢的玫瑰就好了。” 覆宴忍住揽她入怀的冲动,哑声道“我还在。” 014石碑 少女的睫毛颤了颤,反手握紧覆宴的手,好久才开口“带我过去吧。” 覆宴目光晦暗,还是应了一声好,牵着她过去。 走到墓碑旁边,是石碑,顾鹿想起来,他们曾经讨论过这个话题。 那天阳光正明媚,母女两坐在沙发上上边看电视边聊天,刚刚好电视剧就播到女主为了救男主死了。 顾鹿突发奇想,就转头问顾母,“如果有一天我们死了,会怎么样?” 顾母一楞,压下眼中的水意,随即温柔地回答女儿的问题,“爱我们的人会难过的,所以小鹿要好好活着。” “嗯!妈妈有什么想法吗?”顾鹿点点头,看着女主的墓碑又好奇地问。 “我啊,我喜欢石头做的碑,简单又有意义,最好是和爸爸葬在一起,用石头做碑,就可以保存很久啦。”顾母抓着女儿的手,温柔地给女儿整理头发。 顾鹿捂着嘴,原来很早之前,他们就有了赴死的决定,现在也如同顾母所愿 他们两个葬在一起,碑是石碑,他们两个的爱情可以保存很久很久,那么 她呢独留她一个人在世界上,除了覆宴和顾明留下来的财产,一无所有。 覆宴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大手温柔地抚着她的头发“想哭就哭吧,你这样顾姨知道是会打我的。” 顾鹿转身扑进覆宴的怀里呜咽,断断续续地哭诉着 “为什么…为什么不带上我” “你死了,我怎么办,顾姨答应过我把你嫁给我的。” 这一刻覆宴很庆幸,当时两方家长聊到这个的时候,他并没有反驳,还温柔地说“如果有一天,小鹿还是没有嫁出去,那顾姨家便宜我吧。” “可是…他们为什么不能一直躲下去,哥哥,哥哥还没找到……” 覆宴严肃地捧着她的脸,“顾叔是什么性格,小鹿你还没明白吗?” 顾鹿呆呆地看着覆宴的脸,泪水不断在流淌,是了,顾父一向光明磊落,顾母虽然温柔娴静,但是都是一样的吧,不然两个人怎么会走到一起。 覆宴心疼的把她的脑袋按回怀里低声“你哥哥总有一天会找到的,你在世界上就不会除了我就一无所有。” 顾鹿哭累了,覆宴从佣人手里接过玫瑰放到顾鹿手里,“去,顾姨最喜欢的玫瑰,我不知道顾叔喜欢什么,下次你再给他带吧。” 顾鹿突然笑了“爸爸喜欢妈妈喜欢的,妈妈喜欢什么他也喜欢什么。” 覆宴扶着她靠近墓碑,顾鹿颤着手把玫瑰放下,带着哭腔的奶音弱弱的“爸爸妈妈,我还活着。” 覆宴最后抱着昏昏欲睡的顾鹿上车,回到别墅之后,王妈担心地迎上去,今天可是下雨了,小鹿穿的也不多,还是抱着回来的,该不会是生病了。 顾鹿迎上来王妈担心的神色,她猛地松了口气,对王妈笑,软软地撒娇“我没事,就是困了。” 王妈看她眉宇间都是疲倦,又埋怨地看向覆宴,好端端的去学校做什么,然后想想顾鹿的病,又无奈地说“小鹿先吃点东西,然后去洗澡睡觉吧?” 顾鹿点点头,她不能再让还爱着她的人担心了,她往覆宴怀里窝,任由覆宴抱着她去餐厅。 覆宴放在她旁边坐下,把自己的碗推过去,“吃吧。” 顾鹿看着这个明显就不是自己的碗,瞪他“这是你的碗!” 覆宴遗憾地叹口气,又一本正经地说“你今天胃口可能不会很好,你吃我的,剩下的我再加,不要浪费粮食,嗯?” 顾鹿愣了一下,好像也是,就接过勺子,缓慢地进食,才吃了小半碗,就放下勺子了,把碗推回去给覆宴。 覆宴看着碗里还有一大半饭,他吩咐女仆给顾鹿准备个蛋糕,然后叫来云兰带顾鹿去洗澡。 顾鹿动作迟钝地跟着云兰走了,他掏出手机拨通了越封绝的手机。 对方很快就接了,“有事?” “林清清在你旁边吧?”这是个肯定句 越封绝看着旁边的林清清动作一顿,把手机给林清清,林清清懵圈地看着手里的手机。 “顾鹿情绪不稳定,吃药也缓解不了了,怎么办?”作为刚刚开始学医陪着顾鹿的林清清,其实也是顾明安排好的。 不得不说,顾明为了保护顾明费尽心思,保证了他死后顾家旗下的所有产业能继续运行,保证顾鹿衣食无忧,培养了林清清,保证顾鹿的身体情况,还有他。 林清清沉默了,好久才说“你带她去散散心吧,可能是我们操之过急了,并没有明白她在害怕什么。” 覆宴低头看着碗里的饭,应了一声就挂断了。 越封绝皱着眉把林清清揽怀里问,“她怎么了?” “可能是我们误会她的想法了,导致她的病情加重了。”林清清扶着额头叹息,接下来只能带着顾鹿去散心暂时转移注意力。 “她不是被顾明保护的很好吗?”越封绝回想起她今天在学校的模样,倒是能明白林清清为什么这么头疼。 “顾叔就是保护她保护的太好了,就像是温室的花朵,现在对于顾鹿来说,她的爸爸妈妈就是温室,失去寄托的她,可能没法理解为什么爸爸妈妈留她一个人在世界上。”林清清摇摇头,她也曾劝说顾叔,只是顾叔告诉她,这是一种保护,他不敢拿顾鹿去赌。 顾鹿洗干净之后又坐在床旁的长绒地毯扒住绒毛玩,灯也没有打开,覆宴伸手打开灯,他心疼地把人抱起来放在床上,“怎么不开灯?” 顾鹿摇摇头并不说话,只是下意识去抓覆宴的衣服,仿佛这样能给她安全感。 “明天我带你去n城玩,嗯?顾姨不是最喜欢那里的枫叶了?”覆宴坐在床边,把她拉进怀里,附在她耳边低吟。 顾鹿好久才反应过来,应了一声“嗯。” “以后不开心要和阿宴说,阿宴一直在这里。”覆宴看她这幅模样,无奈地哄着。 顾鹿也是楞了好一会才点点头。 覆宴只能抱着她走向书桌,桌子上是顾鹿很喜欢的焦糖布丁蛋糕,“吃蛋糕?” 顾鹿看着诱人的蛋糕没有胃口,摇摇头。 “阿宴,我想睡觉。”顾鹿揪着他的衣服,眉眼已经有些困顿,迷迷糊糊地撒娇。 覆宴只能抱着她回床上,给她盖好被子,顾鹿闻着雪松香沉沉睡过去。 覆宴才动作轻巧地下床,吩咐女仆把蛋糕撤下去,才走进浴室。 出来后又看了几眼床上沉睡的少女,才走到书桌旁边坐下,拿着文件翻看。 确定女孩不会醒过来才打电话给助理,“订两张n城的票,准备好。” 另一边的秦助理恭敬地说道“知道了,少爷。” 电话挂断秦助理才泪流满面,少爷终于想起来他们了,终于想起来了,不容易啊,不过为什么是两张票? 秦助理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烧,但是又不敢问,只能让好奇心把心脏抓的痒痒的。 好一会才板着脸走出办公室,吩咐“少爷明天过来,你们都给我识相点。” 众人气有气无力地回应“知道了” 这也不是第一次了了,每次少爷说过来,每次到最后又都鸽了 他们已经见怪不怪了,丝毫反应都没有,只是有个别还期待一下。 秦助理突然想起来什么,又打开门“少爷这次可能是带少夫人过来的,你们那些不该有的心思都收一收。” 女员工纷纷炸了锅,夫人?她们记得少爷也没多大吧?怎么就有夫人了? 之后众人纷纷把视线转到公司里一直以老板娘自居的蓝橘钟身上,目光多多少少有些讽刺,你不是老板娘自居吗,正牌要来打脸了。 蓝橘钟咬咬牙,举手“秦助理,我明天请假,有点私事。” 众人又是一惊,难道是接少爷机?不会吧不会吧! 蓝橘钟又顶着众人羡慕的眼光继续工作。 秦助理很黑黑心眼地没解释,他也喜欢看打脸现场! 天色有些灰雾灰雾的时候 顾鹿迷糊地睁开眼睛,机械地要起来想去刷牙,被覆宴的手限制住,“阿宴,我要刷牙去学校了……” 覆宴无奈地摁住她,“再睡会,请假了。” 顾鹿听到不用上课,又枕着覆宴睡过去了。 直到天彻底亮了,覆宴才试图叫醒怀里的小鹿,“小怂。” 顾鹿缓缓睁开眼睛,迷惑地看着他,“阿宴要去上学吗?” 少女微微凌乱的睡衣,露出雪白的锁骨,粉嫩的唇一张一合,覆宴眸子如浸墨般黑,顾鹿对视上之后又错开,她觉得有点危险。 然后拿小腿去蹭他,“快放开啦!” 阴影笼罩住顾鹿,少年在她的锁骨上轻轻噬咬,直到出现一枚粉红印记才放开她,顾鹿心脏跳的极快,她无辜地看着覆宴,懵懵地看着少年接下来的动作。 “怎么了?”覆宴勾唇看着她,这幅懵懂地模样,像极了大灰狼宴盯着猎物鹿,憨憨鹿还一动不动任由大灰狼为所欲为。 雪白的锁骨染上色彩,让人欲罢不能,想让她彻底染上。 “阿宴,你…咬我做什么?”顾鹿捂住心脏,耳垂红了,她不敢直视覆宴,别过脑袋只能弱弱地抗议。 覆宴伸手撩开她的刘海,哑声说“这是标记,不是咬你。” 顾鹿才看他的眼睛,眸子里闪着光“那我也可以吗?” 覆宴楞了,他还没说话,少女就把他压在身下,在他锁骨上嗷呜地咬了一口。 顾鹿玩的正欢,突然天旋地转,又被覆宴摁回身下,刚想抗议,上头传来低沉沙哑的声音“顾小鹿,你胆子大了?” 015散心 小白兔懵逼地看着眸色越来越深的大灰狼,纤细的手抵着他的胸膛,无辜地看着覆宴。 覆宴低头看着无辜的顾鹿,丝毫没有放过她的意思“你去哪里吃的鹿胆,嗯?” 顾鹿无辜地看着他,颤着声音说“为什么你可以,我……” 剩下的话被覆宴吞了,看着粉唇忍不住覆上去,研磨属于她的娇软。 顾鹿被炙热的眼神和温度,迷的六神无主,任由覆宴为所欲为。 管家礼貌地敲敲门,顾鹿猛然惊醒,伸手去推身上的覆宴。 覆宴看着顾鹿快炸毛了才松开,看着明显嫣红的粉唇,心情很好地起身给管家开门。 管家恭敬地汇报,“少爷,行李已经准备好了。” 床上心虚的顾鹿听到行李,掀开被子着急地唤“阿宴你要去哪?” “小姐……”管家错愕地看着顾鹿锁骨上醒目的粉红印子,转头看向覆宴,板着脸离开了。 顾鹿见管家离开了,揪着覆宴的衣服,眼里的紧张让人心疼“你要去哪?能不能带上我?” 覆宴招来云兰,哑声哄着“你先去换衣服。” 顾鹿委屈地看着他,硬是扒着他的衣服不肯松手,“为什么不带上我?” 覆宴扶着额头,伸手把她捞起来,“我不是昨天晚上说过了?” 顾鹿想不起来,就用委屈的眸子瞅着他,一副你不带我去我就不松手的模样,覆宴低笑出声,忍不住想逗逗她“你很想去?” 顾鹿眸子一亮,点点头,就听到覆宴的声音“那你亲我,我就带你去。” 顾鹿小脸腾的就红了,娇蛮地瞪覆宴,“阿宴耍流氓!” 覆宴无奈笑笑,抱着她带着她去衣帽间,脸上突然有温软的唇瓣印了上来,他脚步一顿。 “我也要去!”顾鹿把脑袋埋进覆宴怀里不肯抬起来,恰好云兰来了。 “那去换衣服吧。”覆宴放她下来,吩咐云兰给她穿的厚实一点,这个时候n城入了秋,但是比其他地方都冷。 顾鹿才松开跟着云兰走了 云兰打开衣柜让顾鹿挑衣服,“小鹿想穿哪套?” 顾鹿看着琳琅满目的衣服无动于衷,随手指了指那套红色小鹿的,云兰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取下来把里裙递给她。 里裙是白色的,裙摆上是精致的蕾丝,外面一层是红色格子,裙摆绣着精致的麋鹿。 云兰给顾鹿整理好裙子拿了配套斗篷给她批上,当即被萌的脸红心跳,“小鹿我给你梳个头发吧?” 顾鹿对于这个一向友好的云兰有些百依百顺,看着她期待的眼神,点点头,转过身把脑袋面向她。 云兰拿来梳子,给顾鹿扎了两个小揪揪,然后从一个粉色盒子拿出来一只发夹,递到顾鹿眼前,“我们夹这个好吗?” 顾鹿眸子一亮,点点头。 云兰把发卡夹在右边刘海旁边,走路的时候,雪花晶片的流苏一晃一晃,可爱极了。又沾了点腮红,抹在顾鹿鼻子上。 云兰心满意足地牵着洋娃娃鹿下楼,看到越封绝就安静地离开了。 越封绝看着她脑袋上的发卡一愣,又对她笑了笑。 “小鹿早上好。” 顾鹿眸子眨眨,软声也回了一句“绝哥早上好。” 越封绝咳了几下,“……”想开口让她纠正称呼,但是也好像没有什么可以叫的了,叫他名字,估计覆宴想发配他去边境。 覆宴下楼了,看着越封绝的举动,眯了眯眼,牵着顾鹿去餐厅。 顾鹿歪头看了一眼覆宴,覆宴身上的衣服衣角绣着和裙摆上一模一样的小鹿,这让顾鹿开心地捏了捏那只绣花鹿。 今天的早餐是皮蛋瘦肉粥,顾鹿最喜欢的,顾鹿勉强打起精神多吃了几口。 覆宴低头看着她恹恹欲睡的神色,拍拍她的脑袋,“准备去机场了。” 顾鹿才强打起精神,点点头,揉揉眼睛自然地牵住覆宴的手。 覆宴牵着她的手走向车库,司机已经在等着他们了,顾鹿看到后面的越封绝,歪头问“绝哥也去吗?” 覆宴低头拉上她的斗篷,温柔地说“嗯,你清清姐姐也去,我们在机场汇合。” 听到林清清也去,顾鹿明显精神了一点 管家已经把行李放这后备箱了,越封绝坐上了副驾驶,覆宴拉开车门让顾鹿坐进去,然后才坐在她旁边,冷淡地吩咐司机开车。 车子启动顾鹿就靠在覆宴身上打瞌睡了,覆宴无奈地从后面拉了张毯子盖在她身上,顾鹿被惊醒,她懵懂地看着覆宴。 “累了就睡吧,到了再叫你起来。”覆宴伸手合上她的眼睛。 机场吵吵嚷嚷,覆宴皱眉带着顾鹿走进vip通道,然后身后的越封绝说“清清在安检口等我们。” 顾鹿才打起精神,好久没看见这么拥挤又吵嚷的人群,好奇地打量着。 林清清穿着一身绿色裙子站在安检口等着,顾鹿看到她想跑过去撒娇,爪子却被覆宴抓住了没放开,她歪头去看覆宴,“阿宴…” “不可以乱跑,要待在我旁边。”覆宴抓紧她的爪子,替她拉好帽子,盖住精致的小脸。 顾鹿才点点头,以前爸爸也是这样子牵着她让她不可以乱跑,覆宴缓慢地走向林清清。 越封绝明显知道覆宴不想让顾鹿去和林清清撒娇,无奈地走回去揽过林清清的腰,“走吧。上飞机了。” 林清清拍了几下他的手又转头看顾鹿,顾鹿那一开始懵懂的表情变成着原来是这样,林清清窘迫地想找个洞钻进去。 顾鹿歪头问覆宴,“清清姐姐是绝哥的女朋友吗?” 覆宴看了一眼越封绝点点头“嗯。” 顾鹿点点头一副原来如此,那她上次就是没有猜错。 顾鹿一坐下就开始犯困,昏昏欲睡的模样让林清清皱眉,覆宴要了张毯子盖在她身上哄着她让她睡着了。 林清清才低声说“怎么这么容易疲倦,最近发生了什么事吗?” 覆宴任由少女抓住他的手,温热的手掌反握住纤细的手,让顾鹿安心沉睡过去。 “有人提起顾叔和顾姨了。”越封绝看着他那妻奴样,替他回答。 “注意点,别让她睡太久,对身体不好。”林清清好半晌才开口嘱咐。 覆宴看着少女安逸的眉眼点点头,然后闭上眼假寐。 越封绝伸手抚了抚林清清的头发,“你也睡吧,还有六个小时。” 林清清不放心地看了一眼顾鹿,才靠着越封绝合上眼。 林清清睁开眼睛的时候,顾鹿醒了在覆宴和打扑克牌了。 他们在玩找乌龟,谁抽到那张牌谁就是乌龟。 顾鹿抽了一张牌,眼睛亮了亮,然后把牌组列好,捧到覆宴面前,眼神无比期待。 覆宴看着女孩明显有问题的牌,他伸手抽了那张女孩一直期望他抽到的那张,随即顾鹿就开心地叫唤道“阿宴是乌龟!” 覆宴挑眉,任由她在脸上贴了个乌龟纸条。 然后伸手又抽了一张牌子不动声色地把牌捧到她面前,顾鹿眨眨眼,伸手抽了一张,边观察他的神色,一看是乌龟。 覆宴淡定地伸手贴了一张乌龟在顾鹿脑门上,带着笑意地说“顾小鹿也是乌龟。” 顾鹿眨眨眼看到林清清也醒了,正看着这边“清清姐姐玩吗?” 林清清点点头,拉着越封绝走过去,座位是面对面四人座,中间有白色桌子。 顾鹿见大家都玩就兴致勃勃地给他们解释怎么玩,“这个是乌龟,一人先拿四张牌,然后一个人抽一次,谁抽到对方的乌龟就要被贴乌龟。” 林清清和越封绝点点头表示了解,顾鹿你抓过覆宴的牌放在桌子上,结果一看,四张牌里她抽走了一只乌龟还有两只,她瞪覆宴,“阿宴你是不是作弊了!” 覆宴面不改色地摇摇头,无辜地看着她“我没有。” 顾鹿狐疑地瞅了他两眼才把牌打乱,之后放在桌子上让林清清和越封绝抽。 然后紧张地盯着林清清的脸,发现没有什么变化才心满意足地抽自己的,没有乌龟,懊恼地看着覆宴抽牌。 看见覆宴脸色也没有变化然后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然后把牌捧到她面前,顾鹿犹豫地抽了一张,一看不是乌龟松了口气,随机让覆宴抽。 林清清和越封绝已经互抽完毕,然后林清清递到顾鹿面前,顾鹿毫无负担地抽了一张 “恭喜小鹿,是乌龟哦!”林清清笑眯眯地拿起纸条贴在她额头上。 顾鹿呆呆地看着林清清,又扭头看看覆宴,咬着嘴巴去抽越封绝的,还没看到,就听到越封绝的戏谑的声音“这个也是乌龟哦。”然后伸手拿着贴纸也贴在她脑门上。 顾鹿不可置信地看着两人,又瞅了一眼覆宴,“阿宴…” 覆宴低头看了一样顾鹿的小表情,递到林清清和越封绝面前,毫无疑问两个人都抽到了乌龟。 覆宴伸手把纸条递给顾鹿,“贴吧。” 顾鹿这下开心了,轻轻地在林清清额头上贴了乌龟。 林清清和越封绝对视,两个乌龟?“你不会是作弊了吧?” “我可没有。”覆宴扭头无辜地看着顾鹿,顾鹿理直气壮地说“我看着阿宴抽的啦,没有作弊啦!” 越封绝啧了一声,看着覆宴一副无辜样,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016水土不服 顾鹿把牌收起来又准备打乱再来的时候,空姐敲敲门,礼貌地提醒“几位乘客,准备飞机准备降落了。” 越封绝和覆宴收起笑意,冷淡地点点头,意示她离开。 空姐惊艳地看了几眼顾鹿,刚刚斗篷没有摘,她没看清楚顾鹿的模样。 顾鹿听到准备下飞机了,伸手抓过盒子把扑克牌装进去,感觉到视线在打量自己,抬头一看,她对空姐笑了笑。 空姐瞬间被萌到了,血槽已空,她连忙顶着不善的目光对顾鹿友好一笑离开了。 覆宴伸手把顾鹿的斗篷带上,还露出来一截白皙的下巴,皱了皱眉,下次要让设计师把斗篷做大一点。 顾鹿把扑克牌塞进兜里,看见覆宴盯着自己的下巴,歪头问“阿宴怎么了?” 覆宴捏捏她的鹿角,伸手把她捞起来,语气微凉“走吧,下机了。” 秦助理在机场等着,捉急地四处打量,boss在哪?不会又咕咕咕了吧?抓心挠肺地看着手机。 越封绝看到秦助理在不断地看着手机“老秦都怕了你了。” 覆宴伸手逗着顾鹿,听到只是淡然一笑“那是他抗压能力不好。” 越封绝无奈摇摇头,咕咕咕人家好几次,谁不怕你。 秦助理扭头就看到一向高冷的boss,抱着一只像小鹿女的小萝莉,心里惊讶地不得了还是迎上去。 “boss,你终于来了。这位是……”秦助理含泪感叹,又迷惑地看着顾鹿。 “你老板娘。”覆宴低头抱紧了点顾鹿,看着她逐渐苍白的脸色,拿额头抵着感受她的温度,温度正常,才放心。 看着boss亲昵的动作,心里感叹,又恭敬地对越封绝打招呼,“越老板也来了,这也是老板娘?” 越封绝啧了一声,点点头伸手拉过林清清“老秦越来越上道了啊。” 林清清窘地拍他的手,还是任由他揽着了。 秦助理谦虚地打马哈,“不敢当不敢当。” 覆宴低声问明显情况不对的顾鹿,“怎么了?不舒服吗?” 顾鹿苍白着小脸,看着覆宴紧张的模样,勾住他脖子软声说“我没事。” 林清清走过来检查了一下,除了脸色苍白,没什么特殊症状松了口气,“可能是太累了,先带她去酒店吃点东西吧。” 秦助理领着他们走到车子旁边,秦助理昨天就提前开车放在停车场,自己又开了一辆车,顾鹿和林清清坐后面,越封绝开车。 “小鹿哪里不舒服吗?”林清清见她脸色越来越苍白,惹的覆宴转头看着。 顾鹿摇摇头,只是觉得好累而已,“清清姐姐,我想睡觉了。” 林清清心疼地看着她,“靠着我睡吧。” 顾鹿枕着林清清的腿睡了过去,越封绝才低声开口“后面应该有毯子。” 林清清伸手扯了一张毯子盖在顾鹿身上,担心地说“可能是水土不服了。” “我让老秦准备点药。”覆宴拨通秦助理的电话,吩咐了一遍。 秦助理应了一声,就掉头去药店了。 到达酒店,覆宴从秦助理手里接过药和房卡就抱着顾鹿上楼了,看着她额头的冷汗,只能安慰着“快到房间了。” 房款一滴,一脚踹开门,温柔地把顾鹿放下来 顾鹿睁开眼睛,看着覆宴紧张的模样,虚弱地说“阿宴我没事。” “哪里不舒服?”见她醒了,紧张地询问。 “肚肚疼……”顾鹿眨眨眼,话还没说完,覆宴就伸手在上面轻柔地按摩。 温柔地问“好一点没?” 顾鹿耳根悄悄红了,颤着声音“没有这么疼了。” 顾鹿好一会才打起精神,看着覆宴疲倦的神色,拉拉他的衣角“阿宴,睡觉……” 覆宴端来一杯温水,看着顾鹿喝下去,然后才脱掉外衣抱着她睡在旁边。 顾鹿闻着安心的味道,窝在他又沉沉睡去。 顾鹿是被慌乱的覆宴叫醒的,覆宴紧张地打电话把林清清叫上来,顾鹿发热的体温让他心慌,他不得不叫醒顾鹿,听她的声音来确定她的存在。 顾鹿被热度烧的有些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到覆宴慌乱地抱着她唤,她伸出无力的手圈住他的脖子,“阿宴,怎么了?” 覆宴才冷静下来,紧紧抱着顾鹿,又松开捧着她的脸“你哪里不舒服?” 顾鹿看到少年紧张模样,忍不住伸手又勾住他脖子,“我没事,阿宴。” 覆宴哪里会信,伸手又要拉开她“小怂鹿,你都发烫了……” 顾鹿本身就被热度热的浑浑噩噩,覆宴还捧着她吵吵嚷嚷,她做了个大胆的动作,顺着覆宴拉开她的动作,她仰头堵住覆宴的嘴,覆宴楞住 顾鹿睁开迷蒙的眼,覆宴曾经听过大人们议论于黎的桃花眼,是媚惑的,风情万种,一眼一瞥皆勾魂,顾明总是不让她看其他人。 他仔细看了一遍,觉得也只是普通的眼睛,并没有大人说的这么如此,如今看着顾鹿,突然明白了。 顾鹿眼角略红,雾蒙蒙的眸子印着他盯着他,覆宴楞楞地看着她让她为所欲为。 顾鹿没听到覆宴的声音了,又趴在他肩膀上,软声唤“阿宴?” 覆宴回过神,咬牙把顾鹿压在身下,“顾小鹿谁教你的?” 顾鹿一下子天旋地转那股雪松香充盈整个鼻腔,她懵懵地看着身上的覆宴质问着。 “顾小鹿你怎么了?”覆宴见她不说话,已经她又肚子疼了,紧张地松开了些。 顾鹿伸手扯了一把他的衣领,覆宴防备靠近了些,那股雪松香又回来了,舒服地嗅着,才软声懵懂地看着他说道“妈妈平时和爸爸吵架就是这样子,爸爸就让着她了。” 覆宴脸一黑,起身把她搂在怀里,只能哑着声“以后不能这样子了……” 想了想似乎有点不对,又改口“不能在别人面前这样。” 顾鹿蜷缩在他怀里,乖巧地点点头,“爸爸也是这么和妈妈说的。” 林清清已经在门外听到了动静,和越封绝悄悄离开了。 覆宴确定顾鹿只是发热而已,才给她整理衣服,带她下楼透口气。 顾鹿带着斗篷站着覆宴旁边像极了哥哥带着妹妹出去玩,可可爱爱的模样,惹的许多姐姐和阿姨上来逗。 覆宴黑着脸把顾鹿的斗篷拉紧了点,把顾鹿护在后面,顾鹿在后面吃吃地笑。 然后就被一双手捞了起来,就听到覆宴低哑的声音“笑什么呢?” 顾鹿心虚地摇摇头,看着左边的餐厅,转转眼珠子,转移话题“阿宴,饿!” 覆宴才放过她,抱着她走进餐厅,此时还不是饭点,人还是很少,低声询问顾鹿想吃什么。 顾鹿看了一圈,指了指甜品区,覆宴没动,她歪头看覆宴,“阿宴?” 覆宴摇摇头,“不可以吃蛋糕,牙齿不要了?” 顾鹿只能眼巴巴地瞅着,然后覆宴拿了一份青菜粥放到她面前 顾鹿又瞅了瞅甜品区精致的蛋糕,又瞅瞅碗里的青菜粥,她只能委屈地看着覆宴。 覆宴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耐心哄着“先喝粥,你清清姐姐说最近不能吃油腻的。”毫不犹豫搬出林清清背锅。 顾鹿果然就蔫了,拿起勺子喝着清淡的青菜粥。 “等下带你去看电影,嗯?”覆宴看她这幅委屈巴巴模样,看到旁边一对情侣桌上的电影票 顾鹿兴趣才勾起了一点,点点头。 旁边的情侣,女生直勾勾地盯着顾鹿,顾鹿喝粥的时候已经把斗篷摘了,她抬头看到女生对她友好一笑,她也对她笑了笑。 覆宴看着拉了拉椅子靠近自己,最后又坐到顾鹿旁边挡住视线,顾鹿一吃完就拉上顾鹿的帽子,牵着她的爪子离开。 女生已经在微博上开始安利了,她是个漫画家,也有一定的粉丝和解流量“姐妹们我看到一个好可爱的小鹿女,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她还冲我笑!” 粉丝们纷纷嘲笑:今天也是大大移情别恋的一天 今天大大移情别恋了吗?:大大你转头看看你的cp,他的脸是不是黑了? 大大是个多情渣女:cp:我没想到想我不仅要防男还要防女。 要按流程来:卧槽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女生痛心疾首地看着这群粉丝,愤愤地骂道“我都要怀疑你们是不是黑粉了!” 今天大大移情别恋了吗?:不用怀疑我们就是!(狗头) 大大是个多情渣女:同上(狗头) 男生无奈地摇摇头,宠溺看着她给女生剥了个虾放在她碗里。 “佐,那个女孩是不是好可爱!”女生忍不住问男生 男生睨她一眼,又把一只虾放她碗里“没看到。没你可爱,快吃饭。” 女生只能撇撇嘴,嘟囔着“早知道我就上去合照了,这种小可爱超级少见的!” “她旁边的男孩子,不是普通人。而且他不喜欢你看人家。”男生无奈地摇了摇头,言下之意就是她要不到合照。 “怪不得他刚刚坐小可爱旁边挡住我。”女生越想越有灵感,“快快快我有灵感了!我们回房间!” 看着女友风风火火的样子,招来服务员送上房间,就让她牵着回去了。 017看电影风波与卑微秦助理 顾鹿歪着头看着覆宴带着自己走,少年的刘海已经很长了,快遮住眼睛,眉峰微皱,如墨似漆的黑眸似乎夹杂的寒意,削薄轻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轮廓,一身和自己同系列卫衣,少年似乎擦觉到她在看他,低头看她。 顾鹿像是偷看被抓包一样,红着脸转头把脑袋藏在斗篷里。 在酒店对面有家电影院,似乎很有名,覆宴领着她去售票处。 然后温柔地蹲下询问她,“你想看什么?” 顾鹿仰头看荧屏的电影名字,就听到旁边的女生在尖叫着。 “你们看到没?前面那对兄妹好有爱啊!” “哥哥还蹲下来问妹妹看什么!好温柔啊!” “只有我觉得可能是最萌身高差吗?” “他们兄妹装好好看!妹妹的衣服也好可爱!” 顾鹿看着荧屏的电影名字,心里有种难以言喻的不舒服,她扭头看那几个女生。 女生们见顾鹿转头看过来了,那刷隐隐约约的桃花眼格外勾人,纷纷尖叫着“妹妹也好可爱啊啊啊啊啊,基因果然是个好东西!” “我们上去要个微信吧!” 女生们就结伴走过来了,覆宴自然是听到了,看着顾鹿懵懂的模样,忍不住想知道她会怎么处理,还是温柔地看着她。 “小哥哥可以加个微信吗?”结伴来的女生之中最好看的一个,红着脸上前故作温柔地询问。 只见刚刚还是温温软软的小萝莉转眼间就瞪着她了,顾鹿觉得很难受,心里难受,特别是女生上来温柔地要覆宴的微信。 覆宴无辜地看着她,不回答也不看过去,只是一脸无辜地看着顾鹿,顾鹿不知所措地垂着脑袋。 顾鹿见他不拒绝,就回想起电视剧里的男主女主,就是大多数女主加上男主微信,聊天聊着聊着就在一起了,开始胡思乱想。 女生尴尬地站在原地,对方一点反应都没有,又尴尬地看向顾鹿,“小可爱可以加微信吗?” 加不到哥哥,加上妹妹还怕搞不定哥哥吗? 覆宴才转头看了一眼女生,眸光寒意乍现,女生害怕地退后一步。 顾鹿屏蔽了外面的世界越想越难过,心脏似乎有一双大手在抓着,顿时脸色有些苍白,她伸手扯了扯斗篷。 覆宴发现她反应不对,抓斗篷是她抗拒外界的举动,温柔地想把她的斗篷拉开一点,“怎么了?” 女孩就已经泪蒙蒙地看着他,好久才憋出一句话“不要加好不好?” 覆宴楞了,不知道她已经脑补出一场大剧,立刻把她抱起来,只能叹息一声“顾小鹿,又想什么了?” 只见怀里的抖了一下,小姑娘抽噎地说道“电视上加了微信就会不要我了…阿宴不要加好不好?” 覆宴哭笑不得地掀开她的斗篷,光线直接打在她苍白的小脸上,桃花眸含着雾水,咬着嘴巴一副难过的表情,小揪揪都垮了,看上去可怜极了。 顾鹿见他拉开了斗篷,着急地要拉回来。 女生们看清楚了顾鹿的模样,一双大大的桃花眼,眼周微红,鼻子微红,嘴巴紧张地咬着,像一只受了委屈的兔子。 女生们呆呆地看着那个好看的男生用温柔的态度哄着那只小兔子,和刚刚扫她们那眼冷冽的眼神完全不一样。 覆宴无奈地擦掉她眼睛的水汽,不指望她开窍了,只能温柔地说“以后不喜欢就拒绝。” 顾鹿听到才懵懂地看着他,覆宴伸手拉上她的斗篷挡住她的小脸,蜻蜓点水亲了亲咬的红红的唇瓣。 顾鹿呆呆地看着他似笑非笑的眼睛,回过神来小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红,然后把脑袋搁在他肩膀上,怎么哄也不肯抬起来。 听到覆宴说看什么电影,才软趴趴地应了一声。 覆宴买了两杯可乐喝小桶爆米花,进去放映厅的时候,他听到顾鹿小声地骂道“阿宴流氓。” 刚刚那名女生自然是看到了,她不甘心地朝姐妹团抱怨,“原来是女朋友,早说我就不去浪费表情了。” 姐妹团摇摇头,已经迷上这对cp,纷纷倒戈“刚刚七七说可能是情侣,你还要拉着我们去要微信,自己尴尬活该。” 又开始议论起来 “这么可爱的女朋友我肯定藏起来不让别人看到好吗!” “你不是没看到刚刚那个小哥哥的眼神,斯” “是啊是啊,吓我一跳,再看看他看那个小可爱,好温柔啊。” 覆宴选的是讲爱情的电影,他把顾鹿放在旁边的位置,然后温柔地把斗篷摘掉,把可乐和爆米花放在她手里,“不可以喝完。” 顾鹿紧张地环顾四周,光线很暗,电影还没有开始,是提前十分钟进来的,她有些害怕地把爆米花放在腿上,拿左手抓住覆宴衣角,覆宴伸手抓住她的手,有些凉,皱了皱眉就握着放口袋里捂着。 顾鹿垂着脑袋抽了一口饮料,眼睛亮了亮,顾明从来不让她喝这些,又伸手抓了个爆米花,眼睛亮晶晶地把饮料递到覆宴嘴边,覆宴看她一眼,抽了一大口。 顾鹿小脸瞬间就垮了,她晃晃手里的瓶子,本身就是小杯,就没几口,就剩下一点点了。 她委屈地瞅着覆宴,覆宴低头看着她那可怜样,装作看不到。 顾鹿只能可怜巴巴地小口小口抽着手里的可乐,小模样可爱极了。 旁边的大叔看着小姑娘可怜样,忍不住说“怎么欺负妹妹呢?” 覆宴失笑,低声解释“我女朋友喝多了会牙疼。” 大叔才点点头,才放过覆宴,对顾鹿笑笑“牙疼就少喝点嗷。” 顾鹿晃晃空瓶子,只能悲伤地啃爆米花,电影开始了。 看到一半的时候,顾鹿看到津津有味,就是爆米花有些腻,她咂咂嘴,覆宴就把自己的可乐吸管放在她嘴边。 顾鹿眼前一亮,转转眼珠子,吸了一大口,得意地看着覆宴。 覆宴无奈地把她喝剩下的喝完,伸手惩罚性地揉了揉她的头发。 之后电影结束了的时候,顾鹿已经眉眼里都是疲倦了,覆宴把她抱起来哄着,然后蹲下来意示她上来“你先睡,到房间我再叫你起来。” 顾鹿应该是困极了,唔了一声就趴在覆宴肩膀合上眼睛。 n城虽然开始冷了,但是风还是很温柔,柔和的风垂着,格外温柔。 发热的顾鹿吹着微凉的风很是惬意,还舒服地哼了一声。 在雾蒙蒙的天下面,霓虹灯照射下显的格外美好。 很快覆宴就回到房间了,他唤醒有些迷糊的顾鹿,哄着顾鹿去洗澡。 顾鹿点点头,打开覆宴拉出来王妈给她准备的行李箱,纠结地看着小裙子,覆宴看她久久没反应,迈着大长腿过来,“怎么了?” “穿哪条?”顾鹿眸子有些懵,扒了扒小揪揪,显然是还没睡醒。 覆宴伸手拿起那套黑蔷薇套装放在她手里,想了想又牵着她走进浴室放水,把衣服挂好,确定她可以拿到才,揉了一把她的小揪揪,“洗完澡去隔壁找我,嗯?” 顾鹿迷糊地点点头,转身准备走进去浴室,覆宴拉开门准备去套房隔壁书房的时候,顾鹿又揪着他的衣服。 他含着笑意转头看她,看她一脸纠结“怎么了?想让我给你洗澡?” 顾鹿娇蛮地瞪他一眼,转过身,“阿宴你不要耍流氓,帮我解扣子啦!” 覆宴蹲下来伸手替解开扣子,只见面前的小鹿就要迈步离开,他身上扯住她的裙腰带“顾小鹿,顾姨没有教你礼尚往来吗?” 顾鹿迟疑地扭头,然后迷茫地问“等下你洗澡我帮你解扣子?” 覆宴扶着额头,顺着她的裙带子把拉过来,小姑娘懵圈地摔进她怀里,覆宴扯开她的外群,内裙的领口没有遮住锁骨,早上的小草莓已经只剩下一点点粉色的痕迹了,覆宴垂着眼盘算着什么。 顾鹿也醒了,她懵懂地看着覆宴的表情迟疑地唤了一声“阿宴?” “嗯?我帮你解开扣子,你要答应我一件事情……”覆宴哑着啃着少女粉嫩嫩的耳垂,呼吸之间的热气喷洒在敏感的部位。 顾鹿心脏猛地加速,她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又不知道怎么反应,刚好浴缸的水溢出来了,她急忙点点头“知道了,知道了。”一把推开覆宴,落荒而逃跑进浴室,缓了好几秒才伸手把水关了。 想了想刚刚的感觉,是代表着什么,可是顾明于黎从来没有教过她,思考半天想不出来结果,只能叹了口气,把剩下的衣服脱了,坐在浴缸里。 覆宴已经从浴室出来了,套房是连体制,一间卧室一间书房,只不过书房也有一张床就是了。 秦助理很快就来敲门,覆宴从床上起身,拉开门看见是秦助理挑了挑眉,侧过身让他进来。 “怎么?”覆宴走进书房,秦助理也很识趣地走进书房。 覆宴想了想,走过去把门关上了。 “这里的文件需要你签名,已经拖很久了……”秦助理把抱着的一摞文件放在桌子上,苦不堪言地看着覆宴。 “嗯。”覆宴随手翻开其中一本,应了一声。 n城的产业是他和越封绝合伙创业出来的,因为人不经常在,就把所有事宜交给秦助理,偶尔过去巡查。 翻开了几页,秦助理也拉开另一半椅子坐下,从公文包拿出电脑,开始继续办公。 覆宴睨了他一眼,手里的笔还是淡定地签着字。 顾鹿泡着热水泡的迷迷糊糊,感觉差不多了,才从浴缸里爬出来,走到花洒旁边清洗身上的泡沫,穿好衣服走出来看到空无一人。 顾鹿顿时清醒了,她唤了一声覆宴,没有人回应。 她只能四处寻找手机,终于在床头柜的抽屉里找到了自己的手机,拨通覆宴的电话,手机在浴室里响起来,才回想起来覆宴的手机在她的口袋。 她只能站着门面前看着门,好半晌才抽出房卡,刚刚准备拉开门。 覆宴听到了动静从书房快步走出来,顾鹿像受惊的兔子转身看过去。 018病情恶化 看到是覆宴才红着眼睛扑过来,覆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轻轻抚着她的发顶柔声问“怎么了?” “你不见了呜…”顾鹿把眼泪抹在覆宴的衣服上,泛白的手指死死环住他的腰。 看来是把她吓到了,很少去陌生环境的顾鹿极度依赖覆宴,找不到人就开始精神紧绷。 秦助理看着boss温柔的语气心里一惊,还是老老实实缩回书房里。 覆宴一楞,只能哄着她,“我刚刚在书房,没有离开,别怕。” 顾鹿才瞅了一眼被忽略的门,她牵着覆宴想去拉,被覆宴拉住了。 “你在床上盖上被子,里面有个生人,我让他离开。”覆宴担心再看见生人的顾鹿今晚会做噩梦,温柔把她带回床边。 顾鹿点点头,伸手把被子扯过来蜷缩进被窝里。 覆宴才转身回到书房,秦助理已经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了。 看见他来又笑眯眯地说“boss那我先下班了…” “我明天过去巡查。”覆宴点点头,把最后几本文件签了给他,随意地开口。 秦助理顿时就垮了,他的提前下班落空了“好的boss。” 床上的顾鹿迟迟没见覆宴回来,已经从床上把脑袋伸出来了,观察四周好一会,才掀开被子,小心翼翼地走到书房门口,伸手拧开门。 秦助理和覆宴听到声音就转头过来,小姑娘的衣服刚刚在床上的动作有些凌乱,栗色长发凌乱的,露出来的白皙锁骨格外勾人,湿漉漉的桃花眼看着他,软声唤了一声“阿宴…” 覆宴伸手把手里的文件丢给秦助理,黑着脸走过去把人抱起来,把她的脑袋往下按,挡的严严实实,临走前又扭头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秦助理“没签那几本有问题,拿回去改。” 秦助理被顾鹿惊艳地刚刚回神,看到boss寒冽的眼神暗道不好,果不其然,只能抱着文件匆匆逃开,心里暗骂“老板没有心,他没有心,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顾鹿感觉到覆宴生气了,她伸手勾了勾覆宴脖子,覆宴也只是动作顿了顿,什么也没说。 以往覆宴绝对是要逗她两句的,顾鹿发现事情似乎不对,她转头看覆宴的脸,想要说什么。 对方直接把她放在床上,面无表情地转身去拿衣服头也不回地走进浴室。 顾鹿呆呆地看着覆宴走进浴室,像极了在别墅时那种排斥,心口莫名的酸涩,她晃晃脑袋,想把这股子难受赶走。 她依旧思考不出来这股情绪的来源,她放弃了,蜷缩在被子里等覆宴出来。 覆宴洗完澡出来,看见女孩已经困的打瞌睡了,还晃晃脑袋强打精神看着他,心软的一塌糊涂,想了想秦助理,又冷着脸准备去书房。 顾鹿见他看了她一眼头也不回地离开,她害怕了。 顾鹿掀开被子,想跑上去抱他,被拖鞋绊了一脚,她闭上眼睛迎接大地母亲的亲吻,疼痛却没有如期而至。 覆宴无奈地捞住了她,让她避免了和大地母亲的亲密接触。 小姑娘顺势抱着他,脑袋埋在他的怀里,一言不发,覆宴也不说话,只是看着她。 没一会覆宴察觉不对,他拉开顾鹿,小姑娘已经满脸泪痕,眸光闪躲地看着他,看见他拉开自己,阴沉的脸色,就默默从他怀里挪开,一句话也不说了。 覆宴还没反应过来,顾鹿已经蜷缩在床的另一头边缘,一副防备姿势,他好笑地去扯她的被子,发现小姑娘拉的死死的,他越靠近她越往外缩。 覆宴伸手又扯了扯,小姑娘好像力气大的很,楞是没扯开,他还是用力扯开的被子。 顾鹿蜷缩在边缘上,抱着自己的身子,栗色的长发把小脸挡着,覆宴心口一疼,突然后悔刚刚冷她试图让她开窍的所作所为。 他只能伸手想把她拉回来,人是拉回来了,顾鹿一点反应都没有给他,活脱脱的像一只躯壳,他如墨的眼睛像看着顾鹿,沉着脸说“顾小鹿你说话。” 顾鹿颤了颤,还是没有说话,抱着身子的手紧了紧,就是不给回应,余光嫖到少年如墨如漆的眼睛,害怕地往外缩。 覆宴心疼地看着,却又不知道她在害怕什么,软声哄着“顾小鹿,不开心要和阿宴说。” 顾鹿抖了一下,好半晌才细软的声音带着哭腔说“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覆宴楞在原地 顾鹿见他不说话了,就当他默认了,又用微弱的声音说“我可以回自己家的,我不会和爷爷说……” 覆宴真的是气笑了,他伸手把顾鹿捞起来,对上她雾蒙蒙的眼睛,和布满泪痕的小脸,想凶她最终还是化作一句“你这个小脑袋瓜子整天想的都是什么?” 顾鹿不明所以,仰头看他,覆宴明白解释她也不懂,把她放回床上,搂着她安抚,只是摸摸她的头语气温柔“睡吧。” 顾鹿本身也就是困极了,加上水土不服身子发热,闻着少年身上的味道,不到一会就昏睡过去了。 第二天 林清清看着旁边怯生生吃着早餐的顾鹿,又看看对面两个黑着脸的,头疼地捏着额角,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顾鹿就很突然的不去黏覆宴,跑来黏着她了。 她想了想,看着对面覆宴越发暗沉的脸色,回想起管家的话,她温柔地询问顾鹿“小鹿怎么了?吃的这么慢?” 顾鹿好像受惊一般,紧张地瞅了一眼覆宴,又放下手里的的包子,紧张地揪住斗篷帽子,林清清觉得,突然可以地遁,顾鹿已经不见了。 “怎么不吃了?你才吃了几口,小鹿再吃点?” 顾鹿怎么也不肯说话,无论怎么哄都一句话也不说,也不肯再吃一点,林清清迷惑地看向越封绝。 越封绝接收到林清清的信息,低声问“你昨天干违法的事了?你看看人家这么怕你。” 覆宴脸色更黑了,他倒是想,抿唇说“她在害怕我不要她了。” 越封绝瞅了瞅顾鹿,确实顾鹿看起来就容易患得患失,性格太黏人了,还软趴趴的,以前覆宴以前可不是这样子对人家的,不怕才怪呢。 顾鹿垂着脑袋,把脸蛋藏在斗篷里,回想起刚刚到别墅的时候。 吃早餐的时候,她在自己家向来是吃东西很慢,覆宴盯着她吃了好久,临走前还冷声嘲了一句“吃个东西都吃这么慢。” 原先这并没有什么,只是后面覆宴就很快吃完早餐,小青看见他走了就把餐具收起来清洗,包括她没吃完的。 她也只是垂着头,走回房间睡觉,她能感受到女仆们并不喜欢自己,也不愿意去讨好,日日夜夜沉浸在浑浑噩噩的噩梦里。 之后天天沉睡的顾鹿,精神上有些迟钝,覆宴早上偶尔问她话,她有时候一点反应都没有。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于是女仆更是变本加厉,覆宴一走就收拾东西,顾鹿看着还没有动过的早餐,被女仆端走,她缓慢地挪回房间,依靠沉睡抵抗胃里的不舒服。 时间越来越长,顾鹿吃的东西越来越少,人也逐渐消瘦,覆宴才发现,把人带去医院检查。 医生说,营养不良。 覆宴眼神复杂地看着旁边的顾鹿,好半晌才抱着她起来带回家,那一瞬间顾鹿沉寂的心脏似乎有些被唤醒。 吩咐管家以后天天盯着她吃饭,不吃完不准她回房间。 顾鹿依旧是吃的很少,习惯已经养成,顾鹿不说话,管家也没法和她沟通,只能由着她吃多少是多少。 汇报给覆宴,覆宴气笑了,烦躁地说“随她,爱吃不吃。” 后面她迷上了在花园亭子里呆着,因为可以看到覆宴从车库回来。 覆宴也察觉到她,特地每次回家都从车库回主屋,越也是面无表情地走过,他自己也没发现,路过顾鹿视线的时候,脚不自觉地放慢了。 覆宴突如其来的温柔又突如其来的了冷漠让顾鹿害怕,她把自己缩在安全的躯壳里,抗拒一切。 林清清见她这幅模样担心极了,她柔声问“我带你去看顾姨最喜欢的枫叶林好不好?” 顾鹿好半晌才点点头,伸出苍白的手,习惯性抓了抓林清清的衣服 覆宴看到她的小动作,眼神更冷了,顾鹿察觉到眼神的温度,触电一般缩回来。 林清清牵起顾鹿,瞪了覆宴一眼,“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她。” 覆宴眼睛晦暗不明地看了一眼顾鹿,离开了。 越封绝和林清清对视一眼,跟着覆宴离开了。 顾鹿跟着林清清的脚步一顿,下意识想追过去,脑子里又回想起那双冷漠的眼睛,她还是跟着林清清走了。 林清清牵着顾鹿走到酒店门口的时候,顾鹿停了脚步,她眼睛暗淡无光了,她说“清清姐姐,我是不是打扰他了。” 林清清愕然地牵着她走到休息区,两个人坐下,她问“怎么了小鹿?” “我想爸爸妈妈了。”顾鹿却不提刚刚的话了,只是软声说。 林清清知道她的心理又再度出现问题了,却又不敢刺激她,只能温柔地说“爸爸妈妈还在小鹿身边的。” 顾鹿似乎认同了这个说法,点点头。 顾·委屈·鹿:女孩不经凶不能凶不准凶不可以凶 覆·卑微·宴:错了呜呜(跪) 019兔子好甜 顾鹿好一会才又站起来,一直在口袋里的手,从口袋里掏出来一张卡,林清清认出来是顾明给顾鹿的卡,顾鹿又走去前台。 林清清不放心地跟上去,顾鹿又开了一个房间,林清去想阻止她又不知道拿什么理由阻止,只能忧心忡忡地跟上去。 顾鹿上楼的时候,两个人在电梯里,沉默地站着,她说“不要告诉他好不好?” 她咬着唇瓣,像是一朵被霜雪打奄的花。 林清清疑惑地问“为什么?你不怕他担心你去哪了吗?” 顾鹿伸手揪了揪斗篷,颤声“他不会担心的…”然后缓步走出电梯,刷卡就钻进去,一点也没有让林清清进去的意思。 林清清想跟着进去,顾鹿把门拉了拉,关门前,顾鹿暗淡的眸子瞅着她,“我想一个人待着。清清姐姐你回去吧。” 林清清知道事情不对,却又不知道怎么阻止,她看着关上的门,只能打通覆宴的电话。 覆宴接过后冷声问“怎么了?” 林清清站着房间门口,小声说“你昨天做了什么?她的情况有些不对……” 覆宴丢开手里的文件推开办公室门,顶着员工们诧异的眼神快步坐进vip电梯。 “你们现在在哪?” “酒店,她又开了一个房间,把自己关进去了。” 覆宴听到反应激烈,“快去前台” 覆宴坐进车飚着车回到酒店,他连衣服都顾不上拿快步跑向酒店。 顾鹿以前曾经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吃安眠药沉睡,其实并没有问题,问题就是吃完后第二天起来会头疼,她就会再吃一颗,继续沉睡。 医生说这是抗拒外界的最好办法也最伤身,一直沉睡在梦里,不知道外界发生了什么,又不会被叫醒,只是吃多了容易出现问题,医生表示她再也绝对不能沾了,否则会有生命危险。 恰好,林清清被医院调去乡下义诊,一无所知。 覆宴只当她用这种方式来逃避父母去世的噩梦,最后也只是没收她的药,把门锁拆了,之后顾鹿就异常安分,他也就没再说什么。 林清清已经从前台那拿到了卡,转身碰到了覆宴,覆宴伸手夺过卡片跑向电梯。 2023 顾鹿果然很聪明,只要她吃下去,20层楼梯根本就赶不上,这个时间点,电梯人满为患。 况且如果林清清没有和他说,他就不会有人知道。 顾鹿坐在床上发着呆,呆呆地看着电视里播放的电视剧,她伸手从兜里掏出药瓶,里面只有三片药,放在掌心里发着呆,好半晌才挪下床去床头柜里拿来一瓶矿泉水。 覆宴毫不犹豫地把门踹开,顾鹿站着床边拿着矿泉水惊恐地看着他,下意识把手放在身后,咬咬唇想说什么。 覆宴沉着脸走过去,抓过顾鹿那只藏着的手,掰开一看果然是安眠药。 他拽着她苍白的手臂,拉到床边打开窗,当着她的面把安眠药从窗边丢出去。 顾鹿呆呆地看着他的动作,反应过来想挣开又被抓紧了些。 林清清赶来的时候,看到这一幕,决定还是让两人自己处理,把门拉走离开了。 覆宴把她摁在床上,盯着她的眼睛,她眼周泛红的眼里都是闪躲和害怕,他挫败地把失去力气,压在顾鹿身上,好半晌才低沉沙哑的声音在顾鹿耳边响起“你昨天为什么来书房?” 顾鹿被覆宴压着,鼻息打在她的耳垂上,心脏跳的极快,听到他问,下意识委屈地说“我不想一个人待着。” 覆宴动作一顿,又无奈地叹了口气,真是败给她了。 顾鹿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呼吸都轻了,苍白的手害怕地抓着被单,手腕上红里带青,泛着疼,闭上眼睛睫毛颤动着,又不敢睁开。 覆宴好半晌才哑着声音哄着身下被吓坏了的小姑娘,“以后没睡觉不准穿睡衣跑出来。” 顾鹿掀开眸子无辜地看着他,覆宴的鼻息打在她的脸上,暖暖的。 覆宴看着她无辜的小脸不说话了,好半晌才别扭地说“不准给别人看。” 顾鹿懵懂地看着他,显然是不明白什么意思,睡衣怎么了? 覆宴当即脸色一沉,“听到没,不准穿睡衣给别人看见。” 顾鹿才明白是什么意思,回想起昨天晚上,她似乎就是穿着平日里宽松的睡衣去找的覆宴,眨眨眼睛,脑子突然浮现一个陌生的词语,不禁就说出来了“阿宴才吃醋了吗?” 覆宴看着身下小姑娘的眼神,软乎乎地说“你吃醋了吗?” 该死 他噙着笑意,把人拉起来,顾鹿不明所以地看着他,就被横打抱起来然后放在了肩膀上,直接把她扛走了。 沉着脸一路回到房间,走到床边把顾鹿丢到上面。 顾鹿也没有反抗,柔顺地让他扛回房间。 顾鹿摔到软乎乎的床上,她懵懵地看着覆宴,这条小裙子领口有些低,斗篷也被覆宴脱了丢到旁边的沙发上。 少女柔顺的头发凌乱地垂在身前,衣服凌乱地坐在床上,眼角泛着红还带着水汽,视觉冲击让覆宴暗骂了一句,脸色更加阴沉了,黑着脸坐这旁边沙发上。 顾鹿是很清楚覆宴的占有欲,小时候一只鸟儿被陌生人喂过饲料,他就不要了。 她颤颤地把伸手,软软糯糯地撒娇“阿宴抱…” 覆宴自然是没法抗拒的,迈着大长腿走过来伸手把她抱起来,刚要开口说什么,刚刚一低头唇上就传来了温软的触感。 大脑轰的一声,他看着怀里顾鹿眼睛泛红的模样,忍不住把人丢在床上,毫不犹豫地欺身而上。 顾鹿被亲的没了神智,顺从地接受着,锁骨传来了细细麻麻的感觉,她才呜咽着“痛…” 覆宴动作一顿,松开了些,看着白皙的锁骨被他噬咬了一个又一个暗红的痕迹,目光如墨盯着。 又听到顾鹿的声音“阿宴…”无一不在点起上涌的气血。 斯,他烦躁地想堵住顾鹿的嘴,实际上他也做了,托住少女的后脑勺吻住已经泛红的唇。 好一会后,顾鹿已经晕乎乎地让覆宴为所欲为了,白皙的锁骨上印着密密麻麻的痕迹,覆宴给她盖上了被子,走进浴室。 覆宴出来的时候,顾鹿缩在被子里,困顿地看着他,看见他出来才打起一点精神。 顾鹿掀开被子想黏着他,覆宴一眼就看到布满印记的锁骨,和泛青的手腕。 心里刚刚冲散下去的燥热又升腾回来,把她摁在床上,伸手拉出一个小行李箱,从里面拿出来管家准备好的急救包,急救包下面还有一本刑法,他无奈地笑出声。 顾鹿听到他的笑声,好奇地凑过来,想看看是什么这么好想,只隐隐约约看到是本书,“阿宴在笑什么?” 覆宴并不回答,只是温柔地用酒精消毒给她敷上药,把东西收拾好。 恰好有人敲门,顾鹿眸子盯着门,覆宴看她一眼,还是伸手把她抱起来,经过沙发把斗篷拿起来把她包的严严实实。 是送了些甜点上来的服务员,顾鹿看到眸子闪闪发亮,伸手圈住覆宴的脖子,盯着覆宴手里的甜点。 覆宴自然是知道的,他装作看不见,抱着他走到书房的桌子旁边坐下,打开一个一个盒子 好半晌才看着顾鹿眼巴巴的眼神,柔声问“想吃吗?” 顾鹿点点头,盯着那道椰汁兔子冻,又听到头顶传来覆宴低哑的声音“你亲我一口吃一口…” 顾鹿小脸腾的一下就红了,耳垂粉红粉红的,她伸着小腿踢了他一脚,又娇又蛮“我不要!阿宴又耍流氓!” 覆宴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笑的让顾鹿难以言喻,她试探地抓起筷子,覆宴没阻止,然后果断地夹起那只诱人的兔子放进嘴里。 眼前一亮,一咬开清甜的椰汁味在嘴里化开,顾鹿伸手又夹了一只递到覆宴嘴边,覆宴摇摇头,“我不吃甜的。” 覆宴极其喜欢看顾鹿吃她喜欢的甜品,那个满足的小表情可爱至极。 顾鹿也知道就是想和他分享,只能遗憾地塞进嘴里,正咬要开就覆宴捏起下巴咬走了半只。 !!!顾鹿瞪大眼睛,愤愤地瞪他,用小腿踢他。 给他吃不吃,非得从别人嘴里抢食! 只见覆宴咂咂嘴,又擦掉嘴边上沾上的,低吟一句“兔子好甜。” 顾鹿气炸了,她狠狠踢了一脚覆宴的腿,哪有人抢食还炫耀好甜的! 挣扎着从他腿上想下来,覆宴把她拉回腿上不咸不淡地“不想吃了?” 顾鹿听到威胁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然后很没有骨气地扭过头不动了。 覆宴看着女孩气鼓鼓的脸哑然失笑,真是很好哄的一只小怂鹿。 桌子上还有椰汁桂花糕和一小块芒果千层。 顾鹿眼巴巴地看着芒果千层,想着自己还是生气又生生把头扭回来。 覆宴拆开包装盒子,拿起叉子,顶着女孩炸毛的眸光叉了一小口,然后动作温柔地递到她嘴边。 顾鹿无法抗拒地嗷呜一口吞掉,小腿都不自觉晃了晃。 芒果是新鲜的,甜而不腻。 吞掉之后又眼巴巴地看着,覆宴放下叉子,似乎没打算再喂她了。 顾鹿气鼓鼓地扭头看他,小脸上写着你是一个不合格投喂员,覆宴爱极了顾鹿这幅炸毛又不敢发作只能用那双没有攻击力的桃花眼瞪着你,覆宴低声笑着说“想吃蛋糕你该做什么?” 顾·馋·鹿:快点投喂我! 覆宴:你亲我我就给你吃。 顾鹿:爪巴! 020小天使小天使! 顾鹿看了一眼诱人的蛋糕,眼珠子一转,软声撒娇“那你闭上眼睛!” 覆宴看着她这幅狡黠的模样,倒是很听话地闭上眼睛。 顾鹿咽了口口水,心里默念,蛋糕蛋糕蛋糕蛋糕蛋糕蛋糕蛋糕蛋糕蛋糕。 耳根还是不情愿地红透了,好半晌才凑上去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然后抱着蛋糕跑开。 覆宴腿上一空,睁开眼看着女孩落荒而逃的背影,哑然失笑。 顾鹿坐在沙发上小口小口品尝着这块小的可怜的蛋糕,脸上满足的表情,像只松鼠似的,腮帮子一鼓一鼓,让覆宴十分想伸手去捏一把。 顾鹿看见覆宴从书房走出来了,还盯着她看,她警惕地看了看手里的蛋糕,扭过身子挡住他的视线,完了还给了他一个你想做什么的眼神。 覆宴无奈地走过去坐在她旁边,伸手捏了捏她苍白的小脸,温声道“我不抢你的。” 顾鹿才扭过来,眨着眼睛还是不放松,手里松进嘴里的速度加快了些。 “吃完了去午睡,下午带你看顾姨喜欢的枫叶。”覆宴伸手擦了擦她嘴角的奶油。 顾鹿动作呆滞了一下点点头,又继续蛋糕奋战。 吃完了留恋地瞅了一眼包装盒,把垃圾丢进垃圾桶,才走回覆宴旁边。 覆宴看着她站着身边,疑惑地看着她“怎么了?” 顾鹿牵他的手,他的手总是温热的,不似她的这般冰冷苍白,今天折腾了一上午,眉眼的倦色越发浓郁,她又看看床,她小声说“睡觉,抱。” 覆宴楞了一下,才明白小怂鹿把他当抱枕了,真是快乐并痛苦着。 无奈之下只能牵着她走到大床上,揽着她纤细的腰,看着她苍白的脸,合上眼睡低叹。 顾鹿满意地在覆宴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嗅着雪松香沉睡过去。 顾鹿被一股冷风吹醒了,是一旁的窗,她睁开朦胧的眼睛,发现四周陌生的环境,她警惕地张张嘴,还没来得及说话,覆宴就推门而入了。 “醒了?”覆宴伸手把她的衣服整理好,才把小姑娘抱起来,顾鹿的骨架小,又轻,小小一只,在快一米九的覆宴怀里像极了哥哥带着年幼的妹妹出门。 顾鹿惧怕任何陌生的事物,在陌生的环境对于熟悉的事物格外黏人,爱娇地把脑袋埋在覆宴怀里。 覆宴见她又有睡过去的样子,把她的斗篷掀开,揪着她软乎乎的脸蛋,笑骂着“不准睡了。” 顾鹿揉揉松醒的眼睛,委屈地看着他,“这是哪里?” 覆宴才放过她有些泛红的小脸,“这里是我的办公室休息间。” 顾鹿打量着,四面玻璃墙,有黑色纱布可以遮挡,还有一个小阳台,阳台上是粉嫩嫩的花和肉嘟嘟的多肉,很唯美的环境,和覆宴平时的审美十分不搭。 看她彻底清醒了,才抱着顾鹿走出去,外面的环境变了个风格,灰色的墙,和一套黑色的办公桌,沙发也是棕色的,到处都提现了低调奢华,秦助理还坐在办公桌旁边的小型办公桌在办公,和休息间相比这更像是正常的办公室。 秦助理看见覆宴抱着顾鹿出来,少年怀里抱着小小一只,心里忍不住暗骂,老板娘还这么小,老板怎么就下得了手。 顾鹿有些警惕地盯着秦助理,小身子有些僵硬,她一到陌生环境就会下意识戒备突然出现的陌生人,覆宴替她拉好帽子,伸手进去轻柔地顺着毛,发顶被覆宴顺了好一会,才被安抚下来。 神色恹恹地靠在覆宴怀里,秦助理还在做着心理建设,看着老板抱着老板娘走到办公桌坐下,他看着对方嫩稚的脸,才不得不开口说“老板娘下午好!” 顾鹿呆滞地看他一眼,老板娘?回忆起电视剧里的半老徐娘,又往覆宴怀里缩了缩,委屈地看着他说“他说我老……” 覆宴看着女孩委屈的小表情,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不禁低笑出声,“他没有说你老,我是老板,你就是老板娘。嗯?” 顾鹿才非懂似懂地点点头,看着面前的电脑,一堆数据让人眼花缭乱,顾鹿果断把脑袋俯回覆宴的胸口,转头看向窗外。 覆宴低头看着她恹恹的神色,不禁决定好笑,一天睡半天她也还是一副恹恹欲睡的模样,林清清嘱咐了,不能再让她一直睡着了,他才把她叫起来,平时这个时候顾鹿还是沉睡着。恰好公司临时有事需要他去处理,他就直接把还是睡觉的顾鹿抱起来直奔公司。 越过员工区,员工们怪异和惊奇的眼光盯着这个极少出现的boss,印象里,他小小年纪苟不言笑,特别是那双眼睛,像冬日里的寒潭般冷冽,但是架不住颜值高,即使他不来则已,一来就疯狂压榨他们,让人又爱又恨。 只是何曾见过他这幅,小心翼翼抱着一个女孩,眸光柔和地看着她。 一群女人在一起,一部分粉红泡泡满天飞,一部分在嘲讽。 “啊啊啊啊啊,我死了,这对cp我磕了!” “我也死了!最萌身高差吗?” “嘁,又不是没腿,干嘛非得boss抱着她。” “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没看到人家在睡觉吗?” “睡觉不在家里睡,跑来公司睡?丢人现眼。” 陈小春看着手里的文件,有些颤抖,旁边的同事都在蛊惑着,“小春快去吧,记得看看老板娘长什么样!” 陈小春站着门口酝酿了许久才敲开门,听到里面传来低沉寒冽的声音,“请进”闭上眼睛视死如归地走进去。 看着秦助理一言难尽的表情,把文件放在桌子上,不得已抬起头“boss这份文件需要签字……” boss怀里靠着一个小可爱,boss正看着文件,女孩正在好奇地打量着她,看见她抬头还眨眨眼,冲她笑,她被萌的死去活来的时候,小可爱就被他们的boss捂住了嘴巴,把她的小脸摁在自己怀里。 boss那个充满寒气的眼神直接扫过来,似乎在问你还有事吗?她吓得赶紧跑出办公室。 浑浑噩噩地坐回自己的位置喝了一口热水才活过来,旁边同事八卦地凑过来,“老板娘长什么样你看到了吗?” “看到了……”陈小春回想起boss的眼神,抖了抖。 同事见她抖了一下,“难不成很丑?不应该啊”同事疑惑地说,她看见那个斗篷下露出来有点下巴,白的很,再看看boss宝贝的程度,不应该啊。 “很可爱。”陈小春摇摇头,然后才说。 “?”同事莫名地看着她,那你抖什么? 很快她也要知道了,因为刚刚秦助理传来一份文件让她校对,等下拿进去。 她认命地看着手里的文件,哭丧着脸开始校对。 顾鹿难受地拍开覆宴的手,他的手摁住她的头发了“疼!” 覆宴低头看着女孩气鼓鼓的模样,惩罚性地捏捏她的脸蛋,“不准对别人笑。” 顾鹿扭过头,毛都要炸起来了,一副不理人的样子,覆宴无奈地想哄她的时候。 门外又传来了敲门声。 他的声音更冷了,“进” 林海燕听着boss的声音就知道心情不好,她颤颤巍巍地把文件放在秦助理桌子上,准备火速逃离现场的时候。 顾鹿的声音把她钉在原地,“姐姐可以带我出去玩吗?” 听着声音,这软软糯糯的声音,她忍住捧着脸脸红心跳的冲动,boss的眼神射杀已经攻击过来了,她僵硬地转身看向顾鹿。 顾鹿炸毛地拍掉他们高贵冷艳的boss的手,黑色的蕾丝娃娃裙,和栗色的卷发,又求救地看着她,桃花眼眨啊眨,粉唇懊恼地咬着,林海燕觉得她血槽空了。 “这……”她故作为难,心里怒吼着快快快松开那个小可爱让我来! 覆宴无奈地抱紧了些,使下杀手锏“乖,等下带你去吃蛋糕。” 秦助理连忙使了个眼色,林海燕火速离开现场。 顾鹿才哼了一声,才任由他抱着,不过她看不懂数据一直坐着实在无聊,小腿晃啊晃啊晃。 覆宴伸手拿手机放在她手里,顾鹿打开覆宴的时候,翻看着,一个游戏都没有。 她只能打开商店,搜了一下平时玩的游戏下载。 覆宴看了一眼,又继续处理数据,眉峰有些紧锁,似乎出现了什么问题。 林海燕惊魂未定地坐回陈小春旁边,她好半晌拍了拍革命友谊的肩膀,“这对cp我磕了!” 陈小春推了推黑框眼镜,分析道“我觉得boss把老板娘抱过来只是想我们吃粮。” 林海燕思考了一下,好像…没毛病。 无良的boss啊!!!! 压榨她们还要塞粮,不过她们也很乐意吃就是了。 过了一会以后,林海燕还是忍不住和陈小春分享,“刚刚老板娘叫我带她去玩!啊啊啊啊啊,我我我我我我,我当时直接血槽都空了卧槽,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小可爱!” “boss没眼神攻击你?”陈小春幽幽地补了一句。 “……” “……” 这天没法聊了!散伙! 顾鹿:我想吃蛋糕蛋糕蛋糕蛋糕蛋糕蛋糕蛋糕蛋糕! 覆宴:只要不是和别人去吃就行。 021合作愉快 覆宴看着电脑的数据眉头紧锁,顾鹿也察觉到了,她放下手机,歪头软软糯糯地问“阿宴怎么了?” 秦助理正要开口说话,覆宴斜了他一眼,顿时噤声,做了拉链的动作。 顾鹿自然是看到了,皱眉看向电脑,覆宴也由着她看,果然她咬着唇懊恼地看着他“阿宴我是不是很没用?” 秦助理以多年陪老母亲看爱情电视剧的经验,boss接下来应该是会讲情话! 只见覆宴揉揉她的发顶,温声哄着,“你如果什么都会,那我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秦助理表示别的不说,他们boss的情话技能肯定是点满了!还有占有欲! 果然老板娘被取悦到了,小脸微红地往boss怀里缩。 覆宴想把主力迁回去,就势必要和帝都的企业合作,只是众人当然是不愿意多接纳一只猛虎,纷纷以主事出差等理由拒绝外交部的沟通。 顾鹿看不懂其他的,但是却是明白是公司出了问题,她眨着眼睛,在裙摆的口袋里摸索了一下,又盯着覆宴伸手去他的口袋摸索。 覆宴逐渐幽暗的神色让秦助理连忙低头,只听“你在找什么?” 顾鹿果然在覆宴的另一只口袋里摸到了自己的手机,她的手机是银白色,陪了她三年,是顾明特地为她设计的手机,顾鹿也很爱惜,三年了依旧如新的一样,加上顾明是下了功夫设计的,直到现在她的手机依旧没落伍。 覆宴看着她抓着自己的手机挑眉 她咬咬唇,她记得爸爸走之前的去一个晚上告诉她,如果有一天覆家出现经济危机活着人生安全问题,就打电话给木决。 木决是爸爸收养的一个孩子,在顾氏企业工作,顾明一死,他迅速稳定了顾氏的所有企业,众人以为要变姓了,顾氏不复存在的时候,木决却一点要私吞的意思都没有,还打压了一部分狼子野心的人。 木决长居公司,极少回顾家,都是于黎特地打电话过来,或者于黎顾明顾鹿生日,他才会回来。 他和顾鹿相处挺少,感情却也很深厚。 自从顾明和于黎去世之后,他默默在背后处理了一堆后事,顾鹿没找他,他也并不去打扰她,只是整宿整宿撑起顾家的所有产业。 顾鹿一开始还是有些害怕这个总是面无表情的哥哥,但是对她很好,逐渐接纳了他,只是他极少回来,感情自然有些淡了。 她翻出木决的电话,想了想看一样挂钟,拨出去。 覆宴还没来及阻止,对方很快就接了 “怎么了小鹿?”手机传来淡漠却让人擦觉到温柔的男音 “二哥…”顾鹿听到熟悉的声音哽咽了一下,轻轻唤了一声 木决伸手打断了会议,沉着脸迈步走出会议室 “怎么了?覆家待你不好?”木决对于顾鹿在覆宴那的事情其实略有耳闻,只是顾明生前交代,不要万不得已,不要把她带离覆家,他和林清清沟通了一翻才打消带走她的念头。 “没有…二哥你在做什么?” “我在准备开会,怎么了?” “阿宴……”顾鹿其实不想麻烦木决,但是又不忍心看覆宴烦心。 “你是想说让我帮他迁总部会帝都?”聪明如木决,他最近也听到风声,n城的黑马在计划着迁来帝都,只是没想到覆宴并不来找顾家的企业。 “嗯!”顾鹿眼睛一亮,点点头 “你把电话给他,我和他讲。”木决看着玻璃窗外的车水马龙,还是不冷不淡地说着。 顾鹿知道他是答应了,她把手机贴到覆宴耳边旁边。 “覆宴。” 覆宴挑眉,应了一声“嗯?” “合作愉快。” 覆宴一愣,随即笑着说“合作愉快,大舅子。” 木决不出声了,随即挂断了电话。 顾鹿拿回手机,发现电话已经挂了,她懵懵地看着覆宴,“二哥答应了吗?” 覆宴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脸,“嗯。你其实可以不用打给他的。” 顾鹿摇摇头,软声一本正经地说“如果二哥觉得和你合作不值得,他也不会答应的。” 覆宴看着她这幅一本正经的小表情实在可爱,看了一样憋屈的秦助理,还是在她眼睛上轻轻一吻。 顾鹿红着脸把脑袋缩在斗篷里,心虚地瞄了一眼秦助理,看见对方面无表情地在办公才松了口气。 秦·16w瓦·助理面无表情地看着顾氏总部发来的合同,抬头说“boss,顾氏那边发传真过来了。” 顾氏总部这边,董事会还在继续会议 “木总,就算顾总把百分之四十股票都留给你,你也不能一意孤行!”一个野心勃勃的老总算是逮到机会了,他眯眼眼睛发声。 虽然n城的那个公司算是黑马,但是也不能这样无条件付出。 “就是啊!木总,三思而后行!”众人纷纷附和。 木决看着手里的文件慢条斯理地签字,好半晌才抬头“你们也知道我有百分之四十股份?” 言下之一就是,你股份都没我多,话倒是比股份多? “顾小姐也有百分之二十股份!还是顾总的亲生女儿,她也有发言权!她肯定不会让你把公司毁了的!”那名老总又想到了什么,又眯着眼睛故作心痛斥责着。 木决漫不经心地签着字,眼皮子都没抬,董事们都急了,他才淡淡地开口“你也知道她是顾小姐?那你想低价收购她手里股份,想让这个公司为你所有的时候,怎么不想这些?” 木决阴冷的目光扫过董事会的所有人,大多数噤了声,小部分还是心不甘地看着。 “你!你强词夺理!”老总被周围的眼光盯着,就连最不起眼的小助理都用那种眼神看着他。 他原是个落魄高材生,是顾明把他挖掘出来才有今天,而他却想低价收购恩人女儿手里的股份,把恩人的公司占为己有,而不是帮助公司度过难关。 “那又怎么样?”木决呲笑着,招来小助理让她把文件递给那名老总。 老总不屑地翻开,定睛一看,竟然是自己私自挪用公司的资金的记录,精准到每一分每一秒,多少钱用到哪。 他脸上冒出细细密密的冷汗,他惊恐地看着木决。 木决又把一份文件递给小助理。 老总颤着打开,是免费转让股权协议,愿意把顾氏的百分之九股份转让给顾鹿小姐,无偿转让。 老总还想博一回,龇牙咧嘴地怒目着“你这是欺人太甚!” “如果您想第一份文件公布出来,也可以选择不签,选择权利在于您。”木决摇摇头,又漫不经心地签了一份文件。 老总额头的冷汗不断地冒出来,他在思考着。 又听到木决淡漠的声音“您可别想着,吃了牢房又能出来享清福,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听到牢饭两个字,那些蠢蠢欲动的董事们纷纷安静,牵扯到牢饭就不可行了,大家都是有头有脸的,这一吃了牢房就没有前途可言了。 老总冷汗顿时打湿了高档定制的西装,小助理会很贴心地递过来一支笔,温柔地说“您随意。” 还是不甘地看了几眼平时附和的共事,纷纷都低下头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他抓起笔,咬着牙签字,然后摔门而出。 木决很满意为妹妹赚到了零花钱,他心情似乎不错,声音都柔和了一些“还有什么事吗?”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 木决才站起来,漫不经心地说“那就散会吧。”转身离开,小助理收拾好东西急忙跟上。 于此同时的n城,一名老人在一颗枫树下站着,旁边站着一名黑衣保镖。 “我们该回去了。”黑衣保镖沉默了许久才说话。 老人摇摇头,他看着飘落的枫叶小镇,眼中似有遗憾神色又似有泪光“死丫头生日还有两天,再陪陪她。” 黑衣保镖又沉默了,立在旁边一动不动。 枫叶艳红中夹杂着明黄,随着风掉落,老人接住一片枫叶,看着手里黏连的枫叶,鲜红似火,老人终究是遗憾的叹息一声。 “如果当年我再决绝一些,把她留在身边,是不是死丫头就还在我身边了?” 保镖没回答,回想起记忆里那个整天爱和人斗嘴,又爱恨分明的少女。 记得第一次见面,少女拍拍他的肩膀笑着说“没事啊,当自己家。” 看着自己依旧惶恐,又小声说“如果这个老头骂你,你就跑来找我救你!”记忆里少女的笑容依旧明媚又清晰。 保镖哑然失笑摇摇头,他也知道老爷子心里跟明镜似的,他无奈地说“小姐也不会善罢甘休的,您也一定会心软的。” 两个人总是用自己独特的方式关心对方,只是两人不自知罢了,他这个局外人倒是看的清清楚楚。 小姐喜欢和老头子斗嘴,气的老头子,本来脾气火爆和她骂起来,然后小姐从中得到信息,然后又默默关心他。 他还记得,老头子那时候,因为茶叶商把留给他的茶叶卖给了别人,气的老头子回家脾气暴躁,小姐就和他拌嘴,等老头子气消的时候,小姐才随口一问,她说“你今天怎么了?跟吃了炸药了回来一样?” 老头子才说自己心心念念的茶叶被别人买走了。 第二天,老头子习惯性去泡壶茶喝,一打开茶筒,突然想起来茶叶被抢了,就看到里面的茶叶。 老人笑骂着,“真是死丫头,走了还不忘记让我记着。” 老人看着手里的枫叶,回想起下属汇报的时候,说两个人自始至终都十指相扣,小姐也笑的很安详,终究还是叹息“他们两个倒是一直在一起了,留下我这个老头子孤独终老喽。” 保镖跟上老人的步伐,倒也是没说话。 “累了,人老了不中用了,明天再来吧。” 空气中回荡着老人孤独的背影,枫叶随着萧瑟秋风吹落一片又一片。 022鸠占鹊巢的鸠 覆宴在处理着文件,顾鹿玩着他的手机,果然别人的就是最好的! 直到顾鹿肚子咕的一声,小脸悄悄红透了,覆宴一愣之后笑出声。 “不准笑!”顾鹿愤愤地放下手机,用脚蹬他小腿一脚,黑色的裤腿沾上些许白色。 覆宴也不恼,看着手里的文件思考了一下,拨通外面的电话。 还在零零散散准备下班去吃饭的众人突然惊醒,“谁去接?” 好半晌,最近的那个也就是林海燕颤巍巍地接起电话。 “boss,有什么事吗?” “把林海燕叫进来。”覆宴淡漠地吩咐了一句,就挂断了电话。 林海燕僵在原地,哭丧着脸,心里哀嚎着,不要吧,boss要秋后算账了?! 陈小春见她脸色不对推了推眼镜问“怎么了?” 林海燕才反应过来哭丧着脸,看着陈小春,声音多多少少有些害怕“boss叫我进去。他是不是要和我算账啊……” 陈小春丢给她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加油,我会给你收尸的。” 林海燕站在门口深吸一口气,才敲门 “请进” 她僵着脸走进去,低着头不敢抬头看覆宴。 “你带她去饭堂买东西吃。三十分钟之内回来,不然扣工资。”覆宴把顾鹿放在地上,整理好她的裙子褶皱,把她的手机放进她兜里,漫不经心地说。 “阿?”林海燕懵逼地抬头。 覆宴顿了顿动作转头看她,“听不懂?” “听得懂听得懂,我绝对在半小时之内把老板娘完璧归赵!”林海燕接受到冷冽的目光扫描一个机灵,立马开口保证。 覆宴才满意地哄着顾鹿,“我等下和你哥哥视频,说点事情,不能陪你去吃饭,让她带你去打回来吃?还是我等下陪你去?” 顾鹿扭头瞅了一眼眼睛闪闪发光的林海燕,肚子不争气地又发出抗议,她转身走向林海燕。 林海燕激动地想捂住心脏,小可爱在向她奔来! 又在boss幽冷的目光下忍住了,然后看见顾鹿走过来,下意识想牵她的手。 “不准牵手。”boss的目光扫射瞬间扫过来,冷漠的声音直接把林海燕的心跳冻结,林海燕连忙收回手,手足无措地不知道怎么办。 顾鹿眸子眨眨,看着面前的漂亮姐姐一副僵硬的样子,扭头娇蛮地骂“阿宴不准看!” 覆宴才收回目光,盯着顾鹿看。 林海燕感觉到骇人的眼神从身上挪开后感激地看着顾鹿,啊啊啊啊啊啊,老板娘就是个小天使! 然后她带着顾鹿离开办公室,关上门她觉得自己虚脱了,瘫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顾鹿看着漂亮姐姐坐在椅子上很累的模样,她软声说“你很累吗?我可以自己去,你告诉我在哪里就好了。” 林海燕听着小天使软软糯糯的奶音关心自己,瞬间又满血复活,对她招招手“走走走,带你去吃好吃的!” 办公室剩下的几个员工们才清楚地看清楚顾鹿的模样,斗篷下桃花眸勾人心弦,粉嫩嫩的花瓣唇,栗色的长发微卷,肤色似雪没有一丝丝暗沉,一身黑蕾丝娃娃裙,带着个有毛绒帽子的斗篷,特别像高档娃娃店里的定制洋娃娃,不禁感叹,果然好看的人和好看的人玩。 他们boss比他们还小,就帅的一塌糊涂,果然老板娘也可可爱爱,只能羡慕地看着林海燕带着老板娘离开。 林海燕被boss明令禁止,不敢牵顾鹿的手,只能步子放小地和她一起走,生怕把她落下。 两人乘坐电梯到达三楼食堂,是秦助理按照覆宴的意思请的各地大厨,可以堪比高级酒店的水准。 分中式菜系,法式等,还有各地的特色美食和十分勾人的甜品区。 她也不知道顾鹿喜欢什么,她柔声问,“你想吃什么?” 顾鹿看她,舔舔粉唇,眼睛眨巴眨巴发着光,软软糯糯的奶音“蛋糕!” “呜!”林海燕捂住乱跳的心脏,又带着她走向甜品区。 “芒果千层和榴莲千层最好吃了!我带你去拿。”林海燕熟练地拿出一个餐盘和夹子。 顾鹿点点头,跟着她走。 芒果千层蛋糕就只剩下一块了,林海燕伸手去夹过来放在盘子上,放在旁边,又转头问顾鹿,“你还想吃什么?” 顾鹿看着琳琅满目的甜品挪不开眼睛,她咬着粉唇纠结着,刚刚覆宴还特地说只能拿三样甜品。 一只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手拿走了盘子里的芒果千层,林海燕反应过来,转头过来看清是谁就骂“你干什么?” 是蓝钟橘,她轻蔑地笑着,boss都在公司了林海燕还在这么对她,是不想干了吧。 蓝钟橘娇媚地抚了抚头发开口,“我吃块蛋糕怎么了?听说boss在呢。” 林海燕自然知道覆宴在,她翻个白眼,“boss当然在,但是这块蛋糕您可是真的吃不起。”然后伸手把蛋糕拿回来。 顾鹿懵懵地看着蓝钟橘,她从来没见过有人明抢,有些不安地拽着裙摆,缩在林海燕后面。 “你!我看你是不想干了!”蓝钟橘一直以老板娘自居,从来就没人敢打她的脸,包括林海燕,boss今天可是在公司,林海燕居然敢抢她的东西。 林海燕翻个了白眼,又拿了块榴莲千层,就要带着顾鹿走。 蓝钟橘一直以老板娘自居,因为董事会有个董事是她爸爸,把她硬塞了进来,覆宴看见她,也只是礼貌性点点头,对其他员工可没有这种礼貌。 她就自个脑补了一场大戏,就觉得boss非她不可,要不然为何如此与众不同,在众人面前以老板娘自居,之后boss就离开n城了,就更加没人解释了。 众人因为她是董事的女儿也给她几分面子,但是秦助理也没有要管她的意思,也就逐渐以为是真的,才畏惧她。 “我看你是给脸不要脸!”蓝钟橘哪里受过这种气,伸手就把盘子打翻了。 顾鹿和林海燕看着地上蛋糕的尸体。 林海燕有些无语,想着怎么哄旁边的小天使,又听到蓝钟橘妖媚的声音。 “你还敢带外人进公司的食堂,我现在就上去和宴说,让他辞退你!”蓝钟橘轻蔑地看着顾鹿呆滞的小脸,好像是抓住了林海燕的把柄。 林海燕笑了,伸了手,“您请。” 蓝钟橘没想到她会无动于衷,哼了一声撞开顾鹿走向楼梯。 顾鹿转头看漂亮姐姐,“她和阿宴很熟吗?” 林海燕一愣,他她也是知道boss叫覆宴的,连忙解释,“她是我们公司董事的女儿,boss只是给董事的面子才给她几分面子,她就以……”后面的话还是没说出来。 顾鹿点点头听完转身走向电梯,林海燕找了个保洁阿姨清理蛋糕的尸体,又追上顾鹿。 顾鹿:我生气了,没有一整个蛋糕哄不好! 林海燕:小天使不要相信她嘤嘤嘤,我们boss是清白的! 覆宴:????(无辜jpg.) 顾鹿盯着电梯的数字,一句话也没说,林海燕直觉告诉她,小天使生气了! 她斟酌着开口,“小可爱,你不要听她瞎说,boss真的是很她不熟。” 刚刚还可可爱爱的小天使转头看了她一眼,眼睛红了!她着急地手忙脚乱,她不知道怎么哄人啊喂! 桃花眸周围的微红更加明显,只是红了眼眶就让人觉得委屈至极,直勾勾地看着林海燕,林海燕表示她听到了心死了的声音,她现在有个把渣男boss拎起来质问的冲动,虽然她没那个勇气。 蓝钟橘进过员工办公区也有员工用异样的眼神看她,她现在不想管这么多,她只想见到宴。 蓝钟橘在办公室门外勾了一个自认为完美的微笑,轻轻敲了下门。 覆宴看了一眼挂钟,还有三分钟,还挺准时。 “进来。”以为是顾鹿的覆宴自然不会用对其他人的冷漠语气说话。 抬眸带着惊心动魄的温柔看着门,等着顾鹿轻快地扑进怀里,和他分享蛋糕有多好吃。 门一开看到是另外一个女人,覆宴皱了皱眉,眼神很快又归于沉寂,这也不是林海燕,他冷淡地说“有事吗?” 蓝钟橘被刚刚覆宴那个温柔至极的眼神迷的死去活来,看到他恢复正常,看到了旁边的秦助理,又觉得是因为秦助理在,她十分嫌弃地看了一眼秦助理,又直勾勾地看着覆宴。 灯光下,今天覆宴穿的黑色衣服,和她身上的性感黑裙真搭配,不愧是心有灵犀。 秦助理接受到嫌弃的眼神,也没说什么,似笑非笑地看着,有戏看! 蓝钟橘迈着猫步,勾着笑意走近,靠在桌子上,然后娇声唤了一声“宴,回来了?” 那股刺鼻的香水味把覆宴熏的想把她踢出去,他呛了惊吓。 覆宴莫名地看着她,转头看向秦助理,眼神询问,这谁。 秦助理小声提醒,“就老蓝的女儿……”才咳嗽两声,接收到boss的眼神意示,起来客气地说“蓝小姐请你先出去。” 蓝钟橘脸色一白,她又娇声娇气地用魅惑的眼神瞅着覆宴,倾身说“你怎么能让他叫我出去……” 门就被推开了 顾鹿呆滞着站在门口看着他们 023骗子 覆宴脸色的柔和下来,想招手让顾鹿过来,还是顾鹿身上淡淡的花果香让人舒服,谁知道小姑娘直接转身就跑。 覆宴脸色一变,走上去拉住小姑娘的裙子裙带子,小姑娘果然不敢跑了,僵硬地背对他站着,覆宴顺势把人拉回来。 发现怀里的小身子在发抖,他低沉着脸扫向林海燕,“发生了什么事?” 林海燕还是怂覆宴的,略带结巴地说“蓝钟橘把老板娘的蛋糕打翻了……” 怀里的顾鹿带着哭腔的奶音还在骂着,跟个小奶兽似的,奶声奶气“骗子!”明明说只有她的。 覆宴伸手把人圈紧在怀里,把她的小身子转过来,“顾小鹿?” 怀里的小姑娘像一只受了委屈的小奶兽一般,红着眼睛挣扎着,还在用力打着他的手臂,虽然对于覆宴是挠痒痒。 覆宴就是见不得她这幅委委屈屈又咬着嘴巴,不肯哭的皱成小包子脸。 顾鹿刚刚看见那个女的靠覆宴就隔了一个桌子,还靠的这么近,十分亲昵,心里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不舒服飙到最高,原来不止她一个人能和他靠这么近,心中忽然一股窒息的感觉涌上心头,她害怕地逃开。 覆宴怎么看也不像是只是被打翻蛋糕了这么简单,蛋糕打翻了,骂他是骗子做什么,他又看了一眼林海燕。 林海燕一个激灵就结巴着全盘托出,“蓝…蓝钟橘说很boss您很熟,然后要抢老板娘蛋糕,说老板娘是外人,我私自带外人来公司,要让您把我辞退。”林海燕当然不敢说蓝钟橘在正宫面前摆正宫架子。 顾鹿听到在他怀里剧烈挣扎,桃花眼红红的要哭不哭的样子,可怜极了,嘴里还骂着“骗子!” 覆宴脸色一沉,这可就是无妄之灾了,他压根不知道那女人是谁,抱着顾鹿柔声哄着,“顾小鹿我不认识她。你信她还是信我?” 办公室还没走的几个八卦人士,吸了口气,当众打脸啊!这不是狗血剧的码戏,正宫打假正宫的脸吗!纷纷投来八卦的眼神。 覆宴扫过去,几个人又把头埋下去一副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在电脑键盘上敲敲打打。 陈小春倒是放下手里的键盘,不咸不淡地来了一句“但是人家确实在我们面前以老板娘自居。” 顾鹿看着覆宴迷惑的脸,有些迟疑,可是那个女人叫的这么亲密,还靠的这么近,她娇蛮地踢覆宴的腿,恼着“她叫你宴了。还…还靠这么近…” 覆宴摇摇头,知道她这幅样子是信了,脸色微沉“我不认识她。” 林海燕看到蓝钟橘跟着走出来了,也嘲讽笑笑地说“感情是鸠占鹊巢呢,原来boss不认识啊。” 一群八卦人士议论纷纷,平时蓝钟橘可没少作威作福,原来boss根本不认识! 蓝钟橘看到覆宴抱着一个小女孩还挺温柔,虽然有些嫉妒,她觉得应该是妹妹什么的,又走过来,妖媚地问“宴,这是你妹妹吗?” 林海燕翻了个白眼,随手拿着文件坐回自己的位置,眼睛倒是还是看着顾鹿那边。 顾鹿刚刚被安抚下来,又被刺激的开始不安,小身子僵直了,覆宴摁着她的小脑袋瓜在怀里,抚着她的长发安抚着。 覆宴伸手把又躁动不安的顾鹿抱紧了些,他沉着脸,却也没看蓝钟橘一眼,把小姑娘抱起来把她的脑袋挡住,“这位小姐请你离开,这是我未婚妻。请你不要占用她的身份。”冷淡的声音格外好听,说未婚妻的时候明显的柔意,让陈小春和林海燕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忍不住伸手去搓了一把,暗叹boss竟然不是个恋爱小白? 如果秦助理听得到的话,他肯定会大声说,平时的boss就是你们的错觉! 蓝钟橘不可置信地看着两人,脸上的表情十分狰,故作嗲声嗲气的声音都维持不住,“你怎么可能有未婚妻?宴,你在开玩笑吧?这不是个小女孩……” 顾鹿缩在覆宴怀里,怎么看也只是个比覆宴太多的小女孩,况且她爸爸说过,覆宴没有未婚妻。 顾鹿抬头盯着她,眼神十分冷漠,一分可可爱爱的影子都没有,声音倒是软软的“不准叫阿宴!”小短手还挑衅地勾住覆宴的脖子。 “秦助理,把她辞退。”覆宴低头看着顾鹿绷紧的小身子和假装凶狠的小脸,难得语气温和,抱着顾鹿走进办公室,关上门,隔绝一群八卦群众的视线。 秦助理应了一声,然后走过去,脸上还是带着笑的“蓝小姐,请吧?公司工作区域,外人不能进来的哦。还有你的香水味实在是太浓了,我都怀疑你是不是有点什么味道,喷这么弄来掩。” 蓝钟橘的脸又青又红又白,被当众被覆宴打脸,又看了一眼那群八卦人士,看她的眼光都带点鄙陋,这让一直高人一等的蓝钟橘无法接受,她抓了抓包包,摔门离开。 秦助理还在后面高声喊“辞退书我会让人寄过去您家里的!” 顾鹿被覆宴安抚了好一会才软下身子,精神状态顿时就恹恹的了。 覆宴伸手捏了捏她苍白的小脸,“娇气包,困了?” 只见小姑娘盯着他的俊脸,好半晌才闷闷“都因为是脸!” 覆宴十分觉得,如果旁边有把刀,说不准顾鹿气着起来了就把他毁容了。 他又要说什么的时候,门又被敲了敲。 他不耐得冷声说“进” 是林海燕,顾鹿看到是漂亮姐姐转头看她,林海燕又去食堂带了两个蛋糕上来。默默地放在桌子上顶着boss阴冷的眼神离开了。 顾鹿惊喜地看着蛋糕,她还以为没有了,毕竟被最后一个那个女人打翻了。 倒是覆宴怪异地看着千层又看着小姑娘,这奶油高热量,为什么顾小鹿还是轻飘飘的? 覆宴还是放心的,这些都是用真材实料现做的,拆开放在她面前,继续处理数据。 顾鹿眼睛微亮,一口一口的吃着,小表情十分满足,坐在覆宴腿上,小腿晃阿晃。 每个都剩下半个,打了个饱嗝,然后又恹恹地趴在覆宴怀里。 覆宴伸手捞了水杯过来,又拿水杯递到她唇边。 看着她喝了几口水,才柔声问“要进去睡觉吗?” 顾鹿摇摇头,趴在覆宴怀里睡,覆宴想了想让她先坐着,他进去休息间拿了条毯子。 然后才把她抱在怀里,顾鹿自己调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眼睛沉睡,覆宴把毯子盖在她身上,好一会确定她睡着了,又继续看着电脑。 酒店里的女漫画家揉了揉松醒的眼睛,看着旁边放平板的屏幕,满意地点点头,然后打上水印放上了微博。 然后伸了个懒腰,转头看向身后 男人无奈地端了被牛奶过来放在她手里,柔声说“去睡会吧。” 女人喝了口牛奶,还是忍不住想起那只可爱的小鹿女,这种在漫画里才会出现的小可爱简直罕见! 她又不甘心地说,“如果我们能再遇到她,能不能问她可不可以用她为主题画点小日常,让我混一下更新。” 男人无奈摇摇头,覆宴那模样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应该是不会答应的,却也没说什么。 许是秦薇薇画画的时候眼睛有光,他也不愿意去熄灭。 动作轻柔地把女人抱起来放在床上,温柔地拉上被子,见她还要爬起来,腻了她一眼,淡定地说“睡觉。不然没收平板和手机。” 女人一听,才安分地合上疲倦的眼睛,男人听到女人均匀的呼吸声才无奈地打开电脑。 微博上的粉丝们炸裂了 今天大大移情别恋了吗?:?大大,你又去哪里混来的灵感? 大大是个多情渣女:啊啊啊啊,好可爱啊! 要按流程来:cp:今天也是不配出场的一天 九宫格的插画,是一个可爱的小鹿女形象的萝莉和一个高冷小哥哥的日常,高冷小哥哥为小鹿女拉斗篷和挡视线的动作让爱吃小甜饼的粉丝们癫狂,画风可爱让人十分舒服。 今天大大移情别恋了吗?:大大你在吗?你已经十分钟没更新了! 揪揪九:我是新来的!画风好可爱!画的是大大是本人吗? 大大是个多情渣女:阿,不。姐妹你误会了,大大是猛男。 要按流程来:是大大的可能性和下红雨的几率差不多,你看那个旁边那个痴汉是大大的可能性比较大。 你在干嘛呢:一语惊醒梦中 不不不听话的桃子:大大呢?快更新啊啊啊啊啊!不要吊我们胃口! …… 男人看手机不停的震动,他伸手拿起来,一打开就看到微博的一系列粉丝留言。 他看了一眼床上的秦薇薇,想了想,修长的手指在手机上滑动发了条微博。 “嘘,她在睡觉。” 粉丝们看到,沉寂了一会又进入了新的癫狂 今天大大移情别恋了吗?:是cp吗!是猛男大大的佐吗! 大大是个多情渣女:大大不做渣女了吗!爷青结! 要按流程来:出现了!正宫本人! …… 男人心情似乎很愉悦地看着,给第一条点了个赞,就把手机调成静音模式了。 粉丝们纷纷明白了,都在第一条底下评论:嘘,安静,大大在睡觉! 024二哥你没吃饭 学校这边,班里只知道顾鹿请假了,看着白沁的眼神多多少少有些怪异。 毕竟人家女孩子刚刚父母双亡,刚刚走出来又逼着人家回忆起来,还质疑人家是不是爸爸妈妈的孩子,这种人的素质实在让人堪忧。 白沁依旧是带着温柔笑脸出现,一副没事人的样子,依旧像以前那班校园女神模样。 林念念看到嘁了一声,翻了个白眼,又埋头进书里打算补个觉 千颂因为有点变故回来的时间推迟了,林念念心情也不太好 林宵言还是一如既往地趴在桌子上睡觉,班主任已经搬来了新座椅,不过帮过白沁说话的男生实在是不好意思再坐在林念念旁边了,申请去新位置,把林念念的位置让给顾鹿 班主任倒是没说什么也同意了,男生就搬去了新位置,看着老桌椅还挺留念的多看了几眼,林念念笑着说“要不别搬了?” 男生扭过头快步走向新座位,恰好老师来了,林念念才收起讽刺的笑容拿出课本 覆宴不在,高三部吵吵嚷嚷,似乎一点紧张氛围都没有 白沽严看了一眼覆宴和越封绝的位置,感叹一句“覆哥和绝哥不在,日子真是难熬啊,枯燥乏味啊……” 明治宇顿了顿刷题的笔,“你的试卷做完了?” 阳历江才转头看过来,诧异地问“有试卷?” 白沽严脸上也是同款问号 明治宇微微一笑,扔了个自求多福的眼神,语气悠然“宴哥和绝哥是写完了才去的,就在他们去的前一天布置的,是老班的试卷,下午交。” “??”白·没听课·沽严和阳·上课睡觉·历江一脸懵逼,听到是老班的试卷纷纷在抽屉找。 然后两个学渣头疼地看着有些皱的试卷,然后又求救地看向明治宇,两人对视一眼“宇,我们是不是兄弟!” 明治宇歪头看了他们一眼,温柔地提醒“你们还有两个个小时,老班就来上课了。” 白沽严垂头丧气地开始刷题,折磨了大脑好半天才凑过去明治宇旁边。“好阿宇,就借我抄吧。” 明治宇无奈地摇摇头,从抽屉里抽出来一张试卷丢给他。 “好兄弟!”白沽严接过来,两人就开始奋笔疾书。 终于在老班开口叫交试卷的前一秒写完了,啊不抄完了。 看着黑板上的题,两名学渣表示这是一种永无止境的折磨,小声地哀嚎着“我也想去玩啊啊啊啊” 只见黑板前的班主任看过来,“阳历江你说什么?” 阳历江立马坐直身体,一本正经地回答“我也想学会这道题!” 老师满意地点点头,又转过身继续板书“上课认真听课就可以学会了。” 阳历江才松懈下来摊在椅子上 这不是学渣的噩梦吗! 他也好想出去玩啊! 覆宴这边动作轻柔地把顾鹿放在休息室的床上,把门虚掩上,顾鹿一睡他醒就能听到动静。 又坐回办公桌面前和秦助理讨论着,电脑就弹来了个视频。 秦助理看到是谁,识趣地坐回自己位置带上耳机。 覆宴才慢条斯理地伸手操控鼠标点了接听。 双方看到对方的脸都是下意识面无表情,两个人都是对对方略有耳闻,木决眯着眼睛审视顾叔愿意把顾鹿交付给的覆家太子爷,覆宴看着未来的二舅子。 气氛突然僵持,秦助理带着耳机都感觉到有浓郁的火药味。 双方都没开口,最终秦助理被火药味熏的抱着电脑逃出办公室。 僵持了好半晌,休息间传来了动静,覆宴起身推开门。 顾鹿揉揉眼睛,看到覆宴才微哑的奶音“清清姐姐叫我们下去吃饭。” 覆宴点点头,替她整理好衣服,用手轻柔地顺她的毛,小姑娘舒服地眯起了眼睛 把头发顺好了才牵着她出去,顾鹿就看到电脑上面木决僵硬的脸,她楞了一下“二哥?” 木决的脸才柔和下来,他应了一声“嗯。” 顾鹿拉着覆宴坐在电脑前面,她笑着看着木决,她好久没见过木决了。 “二哥吃饭了吗?”顾鹿笑着问 木决一僵,好一会才应“没……” 顾鹿瞬间就收敛笑容,桃花眼不赞同地看着他“二哥是没吃早饭还是午饭还是晚饭?” “……”木决额见流下一滴了冷汗,这个语气和顾母一模一样。 然后旁边默不作声的小助理突然出声“他都没吃。” 木决黑着脸僵在原地 顾鹿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像往常那般幸灾乐祸,“二哥,麻麻知道会打断你的腿的!我去吃饭了!我们绝交一个小时!” 顾鹿又瞪他一眼,拉着覆宴就要走了。 覆宴对大舅子摊摊手,表示我也没办法,然后被顾鹿牵着走了。 小助理被木决盯了好几秒,十分后悔地捂住嘴巴,她刚刚不应该拆穿自己boss 她苦着脸对上木总的视线,“我……” 木决看着顾鹿牵着覆宴离开,幽幽地看了一眼小助理,“你去和悠临替换。” 小助理一听顿时笑了,谁不知道木决脾气阴晴不定,尤其是他不肯吃饭的时候,你如果善意提醒一下他就开始阴沉沉的脸色,格外渗人。及时长得再帅也遭不住,阴沉沉的脸看你啊啊啊啊! 小助理连忙整理东西跑出去 刚好和从外交部回来的余悠临撞上,小助理连忙迎上去,“悠临姐,木总让我和你替换。你快收拾东西进去吧!” 余悠临撇了撇眉,看着她手里的盒子,轻声问“怎么了?” “我一时嘴快,把木总没吃饭告诉了顾小姐,你就快进去吧,一会木总找我算账我就完了!”小助理悔不当初哭丧着脸,虽然木总很帅,但是她也消受不起。 余悠临只能走到自己狭小的办公桌把为数不多的东西收拾起来,走向最里面的办公室。 员工们开始议论纷纷 “完了,她不是被木总踢出来做翻译了吗?怎么又叫她回去了?” “就是啊,我们这么排挤她,她会不会和木总告我们的状啊!” “说不准啊,怎么办?” “不知道啊,我们什么都没做啊,那个位置本来就是这么小!” 余悠临敲了敲门,听到里面熟悉又带着些不耐烦的声音,才走进去。 木决正看着桌上的电脑,看见是她也没有什么反应。 余悠临把东西放在自己的办公桌上,看了一眼木决似乎想到来什么,又走出去。 木决看着她的背影,有些莫名的不爽?又收回视线盯着电脑屏幕里的文件。 余悠临下楼到达食堂,大厨看见是她来了,纷纷笑着问“悠临来了,今天吃什么?” 余悠临思考了一下,笑着说“两份红烧茄子和油焖鸡,一份不加葱,谢谢大叔。” 大厨应了一声“好嘞,又给木总带饭啊?” 余悠临倒是没藏着“嗯。” 大厨边起锅感叹道“现在经常给人带饭的女孩子不多了……” 余悠临接过打包好的饭,拎着走上电梯。 进去就闻到一股略刺鼻的香水味,看见来人,她下意识离远些 女人看了她一眼,突然笑了,“听说你被木哥哥踢出办公室了?” 余悠临拎饭盒的手紧了紧,不卑不亢地回答“年小姐,这是我们公司的隐私,恕我无法回答。” “嘁,被踢出去就踢出去了呗,有什么无法回答的。”女人抚了抚长发,那股香水味愈发刺鼻 见余悠临不说话了,她也不屑地看了一眼,玩起了手机 到达楼层 余悠临淡定地先行一步,脚步一顿“年小姐还是注意些,若有若无比香味刺鼻更让人舒服。” 女人也走出电梯,听到语气开始泼辣起来“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余悠临脚步一顿,伸手指了指一旁的标语,禁止香水,笑的温婉“年小姐义务教育是不是还没有完善。” 随即转身离开 余悠临走到办公室,把饭盒拆开,把那份没加葱的放在木决电脑旁边“吃饭。” 木决看了一眼饭盒,好半晌都没动,余悠临就停下动作看着他。 木决对上余悠临的眼睛,才伸手拆开饭盒。 余悠临松了口气,边吃着饭又翻开文件继续处理。 办公室的门又被推开,一股刺鼻的香水味扑鼻而来,余悠临淡定地把饭盒盖上,避免染上。 年里里走到木决旁边,嗲着声音问“木哥哥有空去吃个饭吗?” 木决盯着电脑,手里吃饭的动作一顿,很默契地也盖上饭盒。冷淡地回应“没空。” 年里里脸色一边变,又看到旁边坐着的余悠临,嗲着声音质问“她为什么也在这里?她不是被踢出去了吗?” 木决才抬头看她,脸色阴沉沉,修长的手指搭在电脑上,“这是我的私事,与年小姐您无关,请您离开我的办公室。” 年里里何曾被这样打过脸,还是这余悠临面前,“我可是你未婚妻!” 余悠临听到动作一顿,心里一股刺痛蔓延 “年小姐,你和我相差6岁,顾姨教导我,不能老牛吃嫩草。”木决漫不经心地又敲击了几下键盘。 余悠临翻页动作一停忍不住笑出声。 “你!”年里里何曾被人说过老,她把矛头指向余悠临,“你这个狐狸精,勾引我未婚夫,你……” 木决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目光如死寂的寒潭,语气幽冷“年小姐,如果不是年总,你连进来这大楼的资格都没有,是什么让您有错觉。你能这样子指着我的助理?” “你……”年里里被眼神吓的一颤,木决一向是淡然略带阴郁,何曾这幅模样。 “你是自己出去还是我打电话给保安?”木决收回眼神,手指又开始敲击键盘,发出悦耳的声音。 “你会后悔的!”年里里摔门离开 木决才停下手里的时候动作,空间都是那股刺鼻的香水味,他皱了皱眉 余悠临见年里里走了才摘下耳机,走到玻璃窗旁,打开窗通风,才坐回自己位置。 一时之间,空间里的香水味消失了,恢复了安静,只有键盘的敲击声和纸张翻动的声音。 余悠临好半晌才听到木决幽冷的声音“她不是我未婚妻。” 她诧异地抬头看过去撇嘴,这和她有什么关系,但是明显心情似乎愉悦了不少 025覆宴太子爷和太子妃 两人在酒店的餐厅里吃晚饭 顾鹿是记得木决身边有个漂亮姐姐的,名字里带了个悠,只是没见过她,听过她的声音,是个很温婉的姐姐。 她吞掉口里的肉片,歪头好奇问覆宴“阿宴你要和二哥说什么呀?” 覆宴伸手擦掉她嘴角的米饭粒,摇摇头“没什么。” 顾鹿只好作罢,继续努力进食,大抵是公司上的事吧,反正她也听不懂。 林清清突然有事被医院召回去了,越封绝不放心也跟着回去了。 唉,除了阿宴就没人陪她了,想到这里顾鹿就有些恹恹的。 覆宴看着她吃完,就带着她回房间,等着她洗完澡就哄着她睡觉了。 第二天 吃完早餐顾鹿就跟着覆宴去公司无聊了一上午,林海燕也不敢找她玩,覆宴也不让她出去玩,最后顾鹿玩手机睡着了,一觉睡到中午。 被覆宴叫醒,覆宴工作起来不分昼夜,听到顾鹿在休息室翻身才想起来顾鹿也在,就把她叫起来带她下楼吃饭。 盯着一群员工的眼神吃饭,顾鹿有些不知所措,最后覆宴扫了一眼,众人才一副认真吃饭的样子。 吃完了饭,覆宴哄了一会顾鹿,又继续工作了,顾鹿就坐在覆宴刚刚叫人办置的沙发上玩手机,玩的不亦乐乎。 覆宴揉揉抽痛的太阳穴,下意识看向沙发,女孩已经趴着睡着了,手里还抓着手机。 覆宴拿着毯子走过去,把她调整好睡姿,打电话给秦助理吩咐这段时间任何人都不能进来,有时候先手机汇报。 直到下午覆宴才放下手里的工作,走过去捏了捏顾鹿的小脸,小脸窝在帽子里,手还拽着毯子,不知梦到了什么,还砸砸嘴巴,覆宴笑,应该是梦到蛋糕了。 覆宴伸手把毯子掀开,把顾鹿抱起来,离开公司。 顾鹿在覆宴的目光下咀嚼完最后一口饭菜,她敏感地察觉到有人盯着她,她抬头一看。 是他们对面那桌,是一对男女,有种莫名熟悉的感觉,女生的目光并无恶意,她友好地对女生笑了笑,眨眨眼睛接过覆宴手里的纸巾,擦嘴巴,覆宴就伸手把她的斗篷拉起来盖住精致的小脸。 秦薇薇被刚刚治愈的笑容惊艳地呆滞了一下,回过神覆宴已经要牵着顾鹿离开了。 她急忙拉着宁佐上前,她声音放柔了些“小可爱……” 话还没说完,覆宴就扫了过来,那寒冽的眼神让她后面的话噎住。 顾鹿眨巴眼睛,歪头问“有事吗?” 秦薇薇才连忙开口,“我叫秦薇薇,这是我的未婚夫宁佐,我可以和你商量件事吗?” 宁佐对覆宴点了点头,并不说话。 顾鹿听到了未婚夫三个字,直勾勾地盯着秦薇薇的旁边的宁佐,她迟疑地问“是和阿宴一样的吗?” 秦薇薇楞住没听懂,顾鹿盯着宁佐,她只能转头看宁佐,宁佐摇摇头,表示也不知道什么意思。 覆宴低头看着顾鹿,心情似乎比刚刚好,也没有看着秦薇薇了,淡然的解释,“她的意思是,都是未婚夫吗?” 秦薇薇诧异地点点头,笑着说“是哦。” 顾鹿抓住覆宴的手,有些为难,虽然她想答应“可是阿宴要带我去看枫叶。” 覆宴看了一样顾鹿就知道她在想什么,鉴于刚刚那句未婚夫,他心情似乎很愉悦,他淡然地开口“你们可以跟我们一起去。” 秦薇薇眼前一亮,转头看向宁佐,宁佐无奈点点头,他什么时候拒绝过她的要求。 n城最有名的枫叶林,在市中心,独这一片,听说有一个古老的故事,到秋风扫落叶时,一片片鲜红的枫叶十分惊艳。 四个人走在枫叶林,两个女生都被枫叶迷住了,把两个男人遗忘了,两个女生在路上聊的十分开心,不到一会就混在一块了。 覆宴和宁佐跟着后面不远的距离,看着两个女生玩闹。 两个人看着秦薇薇和顾鹿说着什么,顾鹿也回了什么,两个人笑的十分开心。 “覆家太子爷?”宁佐是肯定句。 覆宴并不回答,只是依旧看着前面笑的明媚的顾鹿,见她这副欢快模样,嘴角上扬。 “看来顾家千金就是她了。”宁佐同为男人,他能感觉到覆宴冷冽似千年寒潭的眼睛,只有看着顾鹿的时候才炙热温柔。 “你们有什么目的。”覆宴伸手捏了捏额头,淡然的声音还是无波无澜。 “夫人是个漫画家,她看上了你家小鹿女。”宁佐笑,看秦薇薇和顾鹿互动。 顾鹿接住一片枫叶,一片落在斗篷上,秦薇薇灵感爆棚地拿出手机找了个角度拍了一张,闪光灯闪烁。 顾鹿受惊地呆滞在原地,刚刚还灵动的桃花眼,只剩下恐惧和空洞,秦薇薇被吓到了,她也知道有些人会有镜头恐惧症,她连忙抱住顾鹿,“不怕不怕,薇薇在这,薇薇保护你。” 覆宴快步走上来,脸色不太好,秦薇薇才把顾鹿还给他,看着覆宴阴沉的脸色有些害怕地往宁佐旁边缩了缩,“你把你拍的照片给她看一下。”覆宴说。 秦薇薇一愣,才把手机屏幕放在顾鹿面前,少女栗色的长发被被黄昏的光打上金黄色,鲜红的枫叶都镶了一层金边,少女笑着看着手里的枫叶,睫毛弯弯,唇瓣勾勒着艳丽的微笑,后面是覆宴模糊的身影,依稀能看到他正看着顾鹿在笑。 顾鹿好半晌才缓过来,看着照片,还是苍白着脸冲秦薇薇笑,“薇薇拍的好看。” 秦薇薇自责地看着顾鹿“小鹿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覆宴似乎也对照片很满意,他思考了一下,“你可以拍她,前提是要告诉她,是在拍合照。” 秦薇薇一愣,随即开心地点点头,“你同意我……” 覆宴打断她的话,把顾鹿圈过来“作为交换,接下来的时间你得陪她玩。” 秦薇薇本身就对治愈小天使顾鹿垂涎三尺,自然是无比没有负担地应下来。 顾鹿懵逼地看着秦薇薇欢快地把玩手机,她软声问“薇薇怎么了?” 覆宴揉揉她的头发,看了宁佐一眼,才给她解释,“她想拿你做素材,画漫画九宫格。” 顾鹿下意识地缩了缩,拿她做素材?但是和秦薇薇玩很开心,她又低声问“做素材会不会见不到阿宴了?那就不做了…” 此时覆宴知道顾鹿脑子里,想的是当时吃人的理论上一样的,眯着眼睛到底没解释,柔声回了句“不会,如果你不想见到我的…”作势松开圈着她的手。 顾鹿急了,打断他的话,死死勾住他的脖子“阿宴呜…” 覆宴才抱着她起来,揉着她的头发,顾鹿把下巴搁在他肩膀上,恰好两片黏连在一起的枫叶落下。 秦薇薇又按下快门,这次她关了闪光灯!又看看手里的照片满意地点点头。 画面上,少女白皙的小脸搁在少年的肩膀上,纤细的手勾住了少年的腰,少年的手也在温柔地摸着她的头发安抚她,目光柔和黄昏的光把锋锐的轮廓柔化和。 宁佐突然看到秦薇薇眼里的羡慕,羡慕?他伸手揽过秦薇薇,语气温和地打断她的思绪“在想什么呢?” “我也想想要这么可爱的未婚妻!”某薇脑回路自然不和正常人一样,不然怎么和某鹿这么快就混的这么好。 “……”宁佐额间划下黑线,突然开始后悔让她接近顾鹿了。 秦薇薇看到宁佐脸色微黑,她讨好地搂住他的腰,“佐阿,人家开玩笑嘛……” 宁佐无奈地看着她,似乎想到了什么,“你小心点,他们两个是京都的。” 秦薇薇一愣,随即转头去看前面两个人,“这么巧?不会是太子爷和太子妃吧?” 前段时间覆家太子爷暗中准备订婚宴,因为宴家老爷子也有插手帮忙准备,所以也已经是圈子里不算秘密的秘密了。 宁佐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秦薇薇僵住,她这是什么…运气…… 京都覆姓和顾姓值得让宁佐提醒她的就,京都的覆家和顾家两大家,覆家太子爷和顾家的那个神秘千金,传闻两家是世交,听说两个人是青梅竹马,顾家父母一去世顾家小姐就被覆家接走了,从来没有人知道她到底长什么样,只是有些夫人记得顾鹿小时候的样子,据说十分可爱继承了于黎和顾明的颜值。 秦薇薇的爸爸曾经给她看过于黎的照片,是个优雅又温柔的女人,很漂亮,不是那种庸俗的漂亮,是那种很让人舒服的漂亮,让人无法忘却,尤其是那双美目流转的眼睛。 仔细一看,顾小鹿的桃花眼和于黎的十分相似,也有和她妈妈一样让人舒服的气质。 而顾明于黎去世后,据说是覆家的太子爷特地在郊区买了一个庄园级别的别墅,就他和顾鹿一起住,他也把顾鹿保护的很好,从来没有人知道她长什么样。 看顾鹿这幅天真无邪的模样,问她有些日常她也是懵懂的样子,肯定是被宠的什么都不懂。 秦薇薇眯眯眼,就…就很酸,又扭头看了一眼宁佐,为啥都是青梅竹马,咋就不一样呢? 宁佐自然是知道她的小脑袋瓜在想什么,也只是笑笑不说话。 026遗憾的老人 眼下京都的势力分为两部分,一部分隐世家族不依附任何人不忠于任何人,一部分明面上的部分为总统服务一部分占中间,覆家,顾家,白家还有宁家,大家听的多却极少见过,但是又能撼动整个京都,让人无法不重视。 明面上的阳家,越家,千家,林家他们都是明面上京都的大家族,比不上隐世家族根基稳,但也是不容小觑。 人都说覆家和顾家两家在一起富可敌国,只要是想推翻总统,那就是一个指令的事,让总统十分忌惮,却又很安分守己。 白家是医学世家,白老爷子行了半辈子医,积攒了人脉,老了也会有人给几分薄面,这也并不是说白家没落了,只是多多少少没有其他家族那么兴旺。 宁家也算个古老家族了,为当年参与过变乱,总统多多少少还是给着面子,才不至于完全隐世。 有人说,明面儿上几个家族,有人说,是因为总裁想要人牵制隐世家族才培养起来的,虽然比不过但是也能有阻力。 原先的覆家掌权人和顾家掌权人都是神秘又佛系,到了覆宴这一代,逐渐出现在人们视野,让人无法忽视。 如同锋芒毕露,让总统无法忽视即视为心头刺,但刚刚成权,根本无法撼动,只能守着微不足道的威严。 宁佐不动声色地看着女孩覆宴,传闻中的覆宴是冷漠和致命的代言词,就连他当年也被这个少年的手段震撼。 听闻覆家夫人去世之后覆宴便搬出来覆家老宅,至于搬到哪里似乎并没有有人了知道,和覆家人极少同框出现,直到总统突然在覆老爷子生日宴的时候送来了一大捧红色虞美人,边缘的已经枯萎。 在座的都是人精,怎么会不明白什么意思,富可敌国的覆家。红色虞美人代表奢侈,边缘的枯萎的花,暗示正在衰败。 覆宴一系附中校服裤子,勾着淡漠的笑,越过众人从使者手里接过花,丢给旁边的仆人。 黑色的瞳孔像夹着寒潭里的冰刃,伸手优雅地拦住想离开使者,他依旧是淡淡地说“使者请留步,我也给总统大人准备了回礼,不过需要点时间。请使者入座等待。” 使者冒着冷汗坐在覆宴给他安排的位置上。 很快仆人就带来了几只已经盛开的昙花,仆人递给覆宴,覆宴伸手放在鼻间轻嗅,声音也略为淡漠“既然总统大人如此有心给我爷爷送了花,那我也割爱把我的送给总统大人作为回礼,请使者务必送到总统大人手中。” 使者接过覆宴的昙花,脸色死灰,踉踉跄跄地离开。 昙花即为昙花一现,寓意为一瞬间的美丽。 覆宴用花来回敬总统,即我覆家为衰落的盛世,你也能成为瞬间的美丽。 众人敬佩着覆宴的手段也诧异着总统的作为,心里不禁开始动摇,一个刚刚上任就想打压的君主,是否值得他们拥护。 听闻当天晚上总统派人前来行刺覆家老爷子,被覆宴截下,覆宴一身校服染着血迹带着一群护卫把暗卫尸体丢在了总统府门口,并让人把总统府的大门拆了。 还明目张胆地让人换了一把锁,之后带着一身血腥味把带着暗卫血迹的钥匙丢在总统脚下,然后扬长而去。 此后总统府归平静,不久。 顾明于黎去世,一时之间各家对顾鹿虎视眈眈,毕竟这个小孤女体弱多病,但是她的身后却是顾明留下的所有产业,明里暗里都是益处,等她死了,所有东西不是归夫家所有? 后来传出顾家小姐已经被覆宴带走,众人才歇了这个心思。 众人以为很快就会传出联姻的消息,却迟迟没有,众人纷纷蠢蠢欲动向覆老爷子打听。 然后晚上十二点的时候,会有人敲门,仆人打开门却没看见人,却是看到门口有一支正盛开曼陀罗。 刚开始只是以为是谁在恶作剧,直到发现所有和老爷子打听的人几位公子哥都有,众人才纷纷害怕。 曼陀罗的意思,不可预知的死亡。 众人又只能再次歇下这些心思 前段时间覆宴那边突然传出来订婚的消息连覆家老爷子都惊动了,才成为圈子里不是秘密的秘密。 至今无人知道顾家小姐到底长什么样。 秦薇薇看着宁佐一直盯着覆宴发呆不高兴地晃了晃“佐?” 宁佐回过神,笑着看着秦薇薇,“怎么了?” “……”?还问我怎么了!秦薇薇二话不说地松开宁佐跑向顾鹿。 宁佐无奈地追上去 顾鹿伸手接着枫叶玩的不亦乐乎,看到秦薇薇追回来上来,她拍拍覆宴,意示覆宴放她下来,覆宴装作没看懂的样子,盯着她的眼睛问“怎么了?” 顾鹿想了想,才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然后毫无负担地说“放我下来。” 覆宴自然不能抗拒这种有奖励的要求,他把顾鹿放下来,整理了一下衣服,才任由她和秦薇薇玩耍。 连宁佐都佩服,秦薇薇敢在覆宴面子逗顾鹿,主要是太子爷居然没说什么,他敛起脸色抬步跟上去。 枫叶林位于n城市中心,林子也有个中心,中心是个天然湖泊,湖水清澈见底,也有一个代代相承的传说。 秦薇薇在n城已经停留一个多月了,她自然是知道些的,看着顾鹿好奇的眼神,她娓娓道来“听他们说这个湖很灵的!” 顾鹿眨着桃花眼,看她 “找到心爱的人两个人一起接住一片相连的枫叶,然后放在湖面,如果沉下去了,这辈子就会永远在一起。” 覆宴看着顾鹿听地认真,修长的手摘下她的斗篷上落下的枫叶,他显然是不信的这些的。 顾鹿眼珠子转了转,就抓住了覆宴摘落叶的手,眼睛盯着覆宴“阿宴,我也要那个!” 覆宴低头看着她眼睛发光期待着,他点点头,牵着她到一颗茂盛的枫树下,恰好一阵风吹过,枫叶落下贴在了两人牵着的手机上,顾鹿开心地用另一只手抓住叶子,是薇薇说的连着的叶子。 覆宴看着明媚的笑容有些恍惚,任由她牵到湖泊旁边,回过神就听到小姑娘唤他,手里的抓着叶子,似乎有些紧张“阿宴,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在一起吗?” 覆宴笑,抓着她的手把枫叶放开,“会。” 叶子落在湖面上,很快就沉了下去 顾鹿盯着枫叶落进了湖底,她勾起极其艳丽的笑容,像冬日里的雪白大地里不可生长的蔷薇,明媚又脆弱。 覆宴向来是不信这些的,不过看着女孩认真的样子,看着叶子落进了湖底,松了口气。 后面的秦薇薇已经偷拍了好几张,还边和宁佐叽叽喳喳地说着,宁宁佐无奈地回应,宠溺地看着她。 不远处的老人站着看了似乎很久,他诧异地地看着“居然真的沉下去了。” 保镖也有些惊讶,不过他又开口“小姐的那片不是也沉了吗?大抵是两个人真的是天生一对吧。” 老人不说话了,只是静静地看着对面的两对年轻人。 顾鹿满足地牵着覆宴回到秦薇薇身边,她十分好奇那个故事,她问“薇薇我想知道那个故事。” 秦薇薇一愣,点点头“听老人说是好老的故事了。” 一阵风吹来,把顾鹿露在外面的头发往她的脸色拍,刺的小脸痒痒的,她伸手把斗篷扯下来,又把手腕上的小皮筋递给覆宴。 覆宴会意,用手顺着她略凌乱的长发,出来之前王妈特地教会了覆宴扎小揪揪。 老人已经又看着枫叶没注意这边的动静,准备离开时无意间扫了过去,看着少年身前小姑娘那张熟悉的脸,他楞在原地。 保镖见他停下了,低声询问“要再看一会吗?”见老人没有回复一直看着一个方向,他也转头看过去。 保镖僵硬地盯着那张和记忆中的少女极为相似的女孩,他颤声问“小姐是不是还有孩子?” 老人好半晌才说“我只知道她有个失踪了的儿子。” 老人拍拍衣服,缓步向他们走过去,眼睛倒是盯着顾鹿。 顾鹿看着老人向自己走过来,她好奇地看着看着老人逐渐变化的表情,又有些不安。 往覆宴怀里缩了缩,伸手抓着覆宴的衣服,覆宴伸手把她的斗篷带上,安抚了好一会,才抬头看老人“有事吗?” 老人仿佛才回过神一般,他问“你妈妈叫什么名字?” 顾鹿呆滞了一下,并没有回答,只是抓着衣服的手紧了紧,覆宴眼神骤变,他伸手把顾鹿抱起来,观察着她的情绪。 就连秦薇薇也擦觉气氛不对 老人见气氛有点不对,他又抱歉地开口,“如果不方便就打扰了。” 顾鹿缩在覆宴怀里,有些呆滞地很小声应了一声“我妈妈叫于黎。黎明的黎。” 可惜声音微弱,覆宴才能听得见。 老人遗憾地和保镖离开了。 老人仰头叹了一口气,“那个死丫头怎么会有这么怕生的孩子,应该是巧合。” 保镖没有回应,毕竟他们只是遥遥地看了一下,并没有看清楚。 027顾家小姐 刚两人坐在车上,保镖才把保温杯递给老人,“我们该回去了。” 老人接过来也没喝,只是淡淡地说“回去吧。” 车子行驶在路上越来越远。 顾鹿被老人提起来顾母,情绪有些低落,整个人恹恹的,覆宴只能带她回家。 秦薇薇和宁佐对视一眼,也跟着回去了。 回到房间,秦薇薇好奇地看着宁佐,“小鹿为什么这么排斥别人问…” 宁佐知道她想问什么,“她是顾明和于黎的孩子。” 秦薇薇一顿,诧异地看向宁佐“那个酒店一起那个吗?” 对哦,覆宴的未婚妻可不就是顾家千金。 宁佐没有回答,只是神色复杂 秦薇薇愣了一下,突然想起来,她记得圈子里有说过,警察是直接把两人的遗体送到顾家的,是顾家小姐亲自接的。 这…这也太残忍了吧。 顾鹿才这么小,怪不得抗拒提起了,小小年纪怎么可能接受父母双亡的事实,她还听说最后顾鹿心理也出现了问题。 秦薇薇有些担忧地看着平板,心中的灵感突然爆发,却又没有动力和心情。 宁佐见她这幅样子,不禁问“你很喜欢她?” “当然,这么可爱的小天使,世间少有好吗?”秦薇薇毫不犹豫地应。 “没关系,你也是世间仅此一个。” 秦薇薇老脸一红,抓起旁边的一个抱枕就往他脸上扔,心里的沉闷果然少了些,她抓着电容笔又又开始勾勒线条。 不知道过了多久之后,按着酸痛的脖子,顺手把文件传到手机上,打开微博,上传。 才看到,一群已经炸锅了的粉丝,不禁哑然失笑。 今天的九宫格是黑色蕾丝裙的可爱洋娃娃,画的是两个人做枫叶沉湖的故事,秦薇薇想了想,又配上了两张照片,用马赛克比模糊了两人的脸。 照片上,少女笑的明媚,少年的嘴角也微微上扬,看着少女手里的叶子。一张是少年噙着笑意温柔地给少女梳发。 微博一刷新,众多粉丝一看到纷纷癫狂 今天大大移情别恋了吗?:啊啊啊啊啊,真的有这种绝世小可爱啊!!!!为什么要打码! 少女的脸虽然被模糊了,但依稀能看出来是个美人胚子。 大大是个多情渣女:可能是哪家的千金小姐吧? 毕竟上流社会的千金小姐们大多数不允许被上传网络的。 要按流程来:明!天!就!去!n!城!打!卡!偶!遇! 你在干嘛呢:所以只有我发现好像多了另外一对吗? 不不不听话的桃子:所以大大这个妹子是谁! 今天大大移情别恋了吗?:是谁是谁! …… 秦薇薇看了一会,就给绝世小可爱那条点了赞就退了。 顾鹿一言不发地被覆宴带回了房间,只是呆呆看着自己的手,有几分提线木偶的僵硬。 覆宴心疼地看着她这幅样子。 顾鹿眸子暗淡地低着头看着手,覆宴的手在后面圈着她,倒也是没说话,只是静静地陪着她。 顾鹿情绪低落,覆宴也没说什么,想了想强硬地抱起她,坐到落地玻璃看着外面的车水马龙,酒店位于市中心,他们在21楼,可以纵看霓虹闪烁车水马龙。 顾鹿才视线转到外面,星星点点的路灯和来来去去的时候车辆交织在一起,格外美好。 覆宴见她情绪有多好转,伸手抚开她的刘海,低声说“顾姨舍不得让你跟着他们离开这个美丽的世界。舍不得让我失去你。母亲只是本能地保护孩子,不是不要了你了,嗯?” 顾鹿伸手隔着触摸着玻璃上的繁华世界,她懵懂地思考覆宴的话。 好半晌顾鹿才软声问“阿宴喜欢我吗?” 眸子微微闪烁着微光,盯着覆宴的眼睛。 覆宴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脸,没犹豫“喜欢。” “是……”顾鹿心脏漏了一拍,她想起来今天上浏览器搜的答案,又想问。 “是你爸爸喜欢你妈妈的那种喜欢。”覆宴怎么可能可能不知道她的小动作,余光看到她一本正经地上浏览器搜,嘴角都不自觉上扬。 顾鹿眸子亮亮的,爸爸妈妈的那种喜欢应该就是能一直陪着她,永远不分开的喜欢吧? 覆宴看她这幅模样,忍不住亲了亲她的眼睛,哑声说道“是想把你合法带回家的那种喜欢。” 顾鹿诧异地眨眼睛,有些疑惑地问“现在不合法吗?” “我不会报警的!”然后想了想一副保证不报警的表情。 覆宴真的,爱极了她这幅懵懂又单纯的样子,那一瞬间庆幸着顾明于黎把她保护的如此干净,让他能按照自己的意愿染上属于自己的颜色。 “顾小鹿。”覆宴低头看着她闪躲的眼睛。 “嗯?”顾鹿不敢对上他的眼睛,如墨般的眼睛像个漩涡一样了,仔细一看就能把她吸进去。 “小怂鹿。”覆又叫了一声 顾鹿听到他又叫小怂鹿,忍不住对上他的眼睛,一抬眸,唇瓣就被轻轻咬了一口,她懵懵地看着他,却被那双漩涡似的的眼睛吸的陷进去。 心脏跳的极快,空气突然安静的不像话,只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锁骨上一疼,顾鹿迷蒙的眸子看着覆宴呜咽了一声,“呜…疼……” 覆宴猛地清醒过来,看着女孩略红的唇瓣和锁骨上一枚一枚的痕迹,他猛地抱起顾鹿。 顾鹿害怕地勾住他的脖子,任由他抱着。 覆宴把顾鹿放在哪里床上,扯过来被子把她蒙起来,目光暗潮涌动,小姑娘气呼呼地扒拉着被子,覆宴脑子里都是顾鹿娇气包的模样,不得不转身走进浴室。 覆宴一出来就看到顾鹿气鼓鼓地扒着被子,拿着自己的手机里在发着什么。 小姑娘在气呼呼地和新朋友抱怨着 薇薇,阿宴拿被子捂我! 怎么了?那他呢? 他去洗澡了 喔 秦薇薇一愣,随机反应过来,又回了句 他了可能就是体温有点热,需要降温。 为什么呀? 顾鹿紧张地等着秦薇薇回复 他发烧了吗? 秦薇薇为难地看着宁佐,她怎么回。 覆宴伸手抓走了她的手机,把她的被子掀开。 顾鹿转头一看炸毛地要把手机抢回来,覆宴也没看,只是丢到沙发上,把人拎起来,挑眉伸手安抚地顺了顺毛,“该洗澡了,等下你就困了。” 顾鹿看了一眼沙发暗屏了的手机,反正覆宴看不到她的和薇薇说他坏话,然后顺着覆宴伸爪子从行李箱里拿好睡衣,噔噔噔地跑进了浴室。 覆宴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沙发上的手机,倒也是没什么动作,只是看着浴室门口。 顾鹿换好睡衣,突然想起来和秦薇薇的聊天内容,头发都来不及擦干就跑出来。 覆宴见女孩头发都没擦就跑出来,皱了皱眉,想说什么,女孩就扑进他怀里,他没个防备被顾鹿扑在床上,顾鹿的眼睛写着担心,微凉的小手探着他的额头。 还是不放心地拿额头抵着他的额头,确定没有很热。 “呼,没发烧!”顾鹿松了口气,才从覆宴身上爬起来,想去拿手机继续和秦薇薇说话。 覆宴伸手把她抓回来,眼眸晦暗不明,哑声问“你刚刚在做什么?” 顾鹿下意识就把秦薇薇供出来,懵然地看着他“薇薇说你去洗澡是为了降温阿,温度高不是发烧了么?” 覆宴动作一顿,又把试图去拿手机的顾鹿抓回来,拿着毛巾轻柔地擦着她的头发,这轻柔的力度让人昏昏欲睡,顾鹿直接忘记了手机,闭着眼睛靠在他身上。 覆宴无奈地看着这个娇气包,又伸手从抽屉里拿出吹风机,替她吹干头发。 手指在发间轻柔地穿过,风轻柔的温热,顾鹿舒服得眯起眼睛。 顾鹿不知不觉就睡着了,覆宴无奈地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脸,把吹风机一丢,揽着她躺着睡觉。 秦薇薇见顾鹿这么久了都没反应了,她紧张地转头看宁佐,“覆宴不会把小鹿……” 宁佐敲敲她的小脑袋瓜,“覆宴不是那种人。快睡觉吧,不然明天你手机和平板都没收。” 秦薇薇瞪他一眼,拽上被子背对他躺着。 宁佐也不恼,伸手把人拉进怀里,然后扯了一半被子,秦薇薇挣扎了几下就由着她去了。 老人站着机场上神情凝重,他还想着在枫叶林看到的那个女孩,确实和他的黎丫头长得极像,只是气质不像,老人难道笑了笑,他家丫头的那土匪头子气质,是她的女儿肯定会相差无几吧? 最后还是吩咐保镖,“去查一下吧。说不定我那死丫头和傻女婿基因突变,改了她那土匪头子的基因。” 保镖恭敬地点点头,倒也是没说什么,退下去和手下吩咐了一下。 “小姐曾经不是有个孩子?”保镖想起来什么,忍不住提来一句。 “阿戒今年没有她这么小,我见过他的,是个男孩。”老人知道他在想什么,摇摇头。 “阿戒应该在正常人的家庭里好好生活了吧,你去查查,当场他们为什么突然撤离回京都。”老人眯了眯精明的眼睛,他那个一向正直的女婿也不像是会欠别人的。 当初突然撤离,许是有什么事情不得不,据说还在京都参与了什么。 028rose 小鹿女九宫格在网上发酵起来,流量大大增加,秦薇薇的微博,粉丝开始暴增。 又开始有网友扒出来最相似的同款,然后看了一眼标价砸了砸舌。 知名设计师rose的早期款,全世界只有五件,有价无市。 是童话系列的林中鹿 是rose早期第一次设计的少女款童话主题系列,限量发售,且价格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起。 其中一件是带着斗篷的,另外四件并没有,设计图也公布在官方,两版设计图,一个是带着斗篷,一个并没有,这个是许多老粉都知道的。 带斗篷版本不会再制作,第一版显然会比后续工作室代工的版本精致很多。 采用了童话故事的元素,红白相间的裙子,里裙是白色的在阳光下能看到蔷薇的暗纹,裙摆层层叠叠。外裙是暗红色的,在外裙的领口上绣着一只麋鹿,裙摆上也绣着嬉戏的时候小鹿,斗篷却是墨绿色的,还有鹿角。 带斗篷那件是rose亲手制作最初的原款,后续几条是轻简版,是由工作室代劳,只有裙子没有其他的了。 rose的老粉都知道,一般第一条原版会在rose本人手上,怎么可能出现在其他地方? 只有一个可能,高仿。 于是乎有细扒了秦薇薇今天放上微博的九宫格,照片上女孩穿的是rose的黑暗风格中的黑蔷薇。 仔细一看似乎也是原版带斗篷的,可是据说只有两件,但是带着斗篷的也是只有一件,虽然有蔷薇暗纹却没看到rose本人会留下的logo。 rose的粉丝们纷纷在微博发声,艾特rose官方工作室,讨伐秦薇薇,身为一个原创作者,居然和一个穿高仿不尊重版权的人玩在一块。 “不是吧,不是吧,我记得带斗篷的版是不外售的吧。不会真的有人不知道吧?还去做了高仿!” “太恶心了!这样子侮辱别人的作品!” “真是心疼我家蔷薇!被这种人侮辱!” “亏得还是原创作者,居然和这种人玩在一起!” 秦薇薇已经睡着了,手机也是静音了,并不知道,事情发酵的越来越严重,也直接上了热搜。 1.rose 2.林中鹿 3.黑蔷薇 4.薇薇一愣漫画作家和穿高仿的人同流合污 一个黑暗的工作室里,女人匆匆地推开门,走到工作台旁边才看到一个颓废的女人“rose!” 坐在一堆天价布料中间的女人动了动苍白的手,她转头,眼中的疲惫和颓废愈加浓烈。 “出事了!你把原版给了覆少爷被扒是高仿!”女人虽然有些心疼还是急忙把她拉起来,着急地说着。 rose不在意地看了一样手机,推开助理的手,又摔回布料旁边,有气无力地说“澄清一下不就好了…” “但是这个女孩和你的缪斯的女儿很像是同一个人!”助理见她这幅不在意的意思,只能解释,她见过覆家太子爷,能在覆家太子爷的身边如此亲密的只有…… 她曾见过rose的缪斯,是个一眼一瞥都让人觉得温柔的惊心动魄的女人,rose突然说她去世了,rose也受到了打击,已经很久没有设计出作品了。 她身边有个可爱的女儿,和这个女孩很像,不能说像,只能说气质很像,一样的干净,但是她隐隐约约知道,似乎和覆家有点什么关系。 rose楞了一会,抓过手机,看着照片里的人模糊的女孩,脑中的灵感突然迸发。 她踉跄地走到工作台拿起笔,开始画起来。 助理知道她已经在缪斯去世之后好久设计不出来东西了,见她这幅认真的样子,没忍心打扰她,只能着急地站着旁边等着。 当红小花看着久居不下的流量,心里突然盘算起来,她发了一组照片上去。 显然就是和秦薇薇微博上那两张照片一模一样的场景,只是没有那个少年,还有秦薇薇那两张。 粉丝看到了纷纷跑来私戳,“宝贝你有授权吗?” 她勾了勾唇,她回了句“阿,没有授权给任何人哦。”然后关掉了手机。 粉丝一看,又到超话发了帖子,博主没有经过人家授权就发照片还画同人,真的有素质存在吗?心疼小姐姐,被蹭流量还不知道。 还列出了,衣服不是高仿,把后续白芷芷提供的照片,说就是正版。 白芷芷那套也确实是正版,只是某位大小姐不要了,她没忍住捡回来了。 被带着跑的路人愤怒地在秦薇薇微博底下谩骂,然后又去白芷芷微博底下评论安慰。 “芷芷好惨阿!被侵权还蹭热度!” “薇薇一愣不应该道歉吗?然后滚出漫画圈,真的是脏了我们漫画圈干净的圈子!” “小姐姐我们肯定给你讨回公道!” 白芷芷看着不断上涨的粉丝和流量,她贪婪地又发了条微博。 “谢谢宝贝们,我会走法律让坏人受到惩罚的!” 下面又是一顿安慰 天亮了 rose看了一样人形模特,满意地点点头,然后从已经睡过去的助理手里拿过手机。 看着疯狂艾特工作室的帖子,漂亮的眉头紧蹙,思考了一会 拨通了覆宴的电话。 覆宴伸手塞了个抱枕到顾鹿怀里,看着顾鹿呜咽一声,咂咂嘴又继续睡过去了,无奈笑笑,才拿着手机走进书房,虚掩着门。 看着来电人倒是十分诧异,然后接起来 “砚姨?”覆宴试探性地问一声 rose本名白砚之,遗传了白家的医学,却不从医,偏偏去学了设计,倒是把白家老爷子气个半死,然后把她的经济来源断掉。她也靠自己打拼,成为了知名设计师,近年老爷子才召她回来,她无意中认识了于黎并认为她是自己的缪斯,并和她成为了好朋友。 “小宴。小鹿在你身边?”白砚之突然不知道怎么说,就随口问了句。 “是,她还在睡觉。”覆宴动作一顿,说话倒是挺礼貌的,平日里的淡漠倒是没表现出来一丝丝。 白砚之想起来微博上那些粉丝的睿智发言,想了想“你最近有照片没?和小鹿一起的。” 顾鹿呜咽了一声,覆宴推开门,应了一声“有。她醒了,一会我给您发过去。” 白砚之也没说什么嗯了一声就挂了,看着微博上发酵越来越恶劣。 点开覆宴发来的照片,又看到某些人临摹两可的照片,和那条可笑的微博,冷笑一声。 发了条微博,“照片上是我缪斯的女儿,虽然很不幸,她去世了。但是童话系列和黑蔷薇是为小缪斯而生。她的女儿就是我的女儿。请某些人不要侮辱我的作品。” 配着照片,一张女孩穿黑色的哥特裙子捏着一片相连的枫叶,笑的明媚,像极了冬日里的暖阳,阳光明媚又治愈,另一只手被一个少年牵着,侧脸的精致的轮廓,漆黑如墨的眼睛似乎带着笑,嘴角微微上扬。 一张是两个人站在湖边,少年修长的手环住女孩的腰,一只手揉着她的头发侧着脸,似乎在和她说着什么。 一张少年温柔地在给女孩梳着两个小揪揪,女孩还懊恼地咬着嘴巴。 一张是少年给女孩擦嘴角的,女孩嫣红的脸蛋和懵懵的小表情十分可爱,倒是少年的眼神十分幽暗,照片里的裙子显然就是林中鹿。 和官方放出来的设计图一模一样,甚至看上去就是量身为女孩定制的一般。 绣花都是手绣的,只有rose本人才绣的出来她自己的风格,是高仿无法模仿出来的。 此微博一出,粉丝们纷纷倒戈,营销号纷纷删掉帖子。 “阿!小天使阿!” “妈妈awsl,这个笑容!” “不要馋了你们!人家有主了!” “这个哥哥,我可以!啊啊啊!” “那个蹭热度还装可怜的某人,你脸疼吗!” “啊啊啊啊啊,蔷薇的女儿就是我的女儿!乖宝贝来妈妈抱抱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只有我觉得这个男的图谋不轨吗!!!” “这两是一对,图谋不轨也是正常的姐妹!” “只有我觉得大大画的好宠吗!” “姐妹你不是一个人!” 又有人出来说 “只有我知道那个男的是京都覆家太子爷吗?” “怪不得这么眼熟,原来是附中高三的风云人物之一啊啊啊啊!” 附中的风云人物曾经被知名博主提起过,覆宴作为有颜又有墨水,是绝对的代表。 白芷芷看着刚刚还在安慰自己的粉丝突然倒戈,她点开rose的微博,看着照片的里的女孩,她突然呆滞。 这个女孩她见过,是覆家太子爷身边的那个女孩子,又定睛一看,那个少年果然就是覆宴,她背后冷汗直冒,颤抖着手把微博删掉,然后把微博也卸掉,巨大的恐惧包围着她。 她可是听过传闻的,覆宴连总统的面子都不给,还有那个时候的曼陀罗事件,好一会才缓过来,又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听着手机传来的忙音,她瘫坐在地上,绝望地看着灿白的天花板。 029白芷芷和白溪 白芷芷浑浑噩噩地抓起不断震动的手机,接通了经纪人的电话。 “白芷芷你是不是疯了?啊?rose你都敢惹?”经纪人焦头烂额地骂着,白芷芷也没反驳。 rose的真实身份其他人可能不知道,她知道,白家的女儿,以前的第一名媛,白砚之,虽然说白家明里不理这个女儿,实际上护短的很。 再加上顾鹿和覆宴,她这辈子都不可能翻身了。 她把手机里的手机卡拆出来,折断丢进马桶里冲下去。 拉出行李箱收拾东西,收拾完了之后,才从箱子底下拿出另外一只手机开机。 开机之后沉默了许久,颤着手拨通了一个电话 对方直到快挂断了才接起来,“有事?”是个低沉的男音,听起来似乎心情不错。 白芷芷抓了抓手机,颤声说“给我一张出国的机票,去哪都行。” 她知道她已经没有出头之日了,身上还有一些积蓄,只能出国,躲开这一切。 对方似乎楞了一下,随机回答,“等下助理会处理好。” 白芷芷松了口气,才低声说“谢谢,以后我们没有关系了。我不会再打扰你了。” 男人沉默了许久,冷声问“你有心吗?”随即挂断了电话。 白芷芷跌坐在地上,强行忽略心脏的酸涩,许久才擦掉脸上的眼泪,用拨通了电话。 直到第三个才被接上 她颤声 “妈。” “怎么了?闺女阿,妈最近手头有点紧…你……” “妈,我最后给你打一笔生活费。以后就当没我这个女儿吧。” 无视了手机里传来的咒骂,颤抖着手挂断了电话。 沉默许久看着房间里的摆设,拉着行李箱离开。 天灰蒙蒙的,才五点多,天空只吐了一点点白 顾鹿睁开迷蒙的眼睛,借着这个昏暗的壁灯,看着怀里的抱枕,松开手丢开,坐起来看了一眼四周,伸手想揉眼睛,哑着奶音开口唤“阿宴…” 白皙的爪子被修长的手抓住。 “不可以揉眼睛。”是覆宴,他一只手拿着手机,一只手抓住了顾鹿的手,手机屏幕的光和昏黄的壁灯把脸的轮廓柔化的十分温柔。 顾鹿眯着眼睛看着他,困顿地抱着他的手撒娇“阿宴,困…” 覆宴无奈地把手机放这床头柜上,揉揉她乱糟糟的头发,小姑娘桃花眼恹恹的都有些睁不开,抱着他的时候就快睡过去了,确实是困的很。 覆宴才松开她的爪子,把抱枕丢到床尾,搂着她拉上被子,摁在怀里温声哄着“再睡会。” 顾鹿呜咽一声,覆宴压到她的头发了,“呜,头发!”头皮传来的痛感,顾鹿娇蛮地用小腿踢覆宴。 覆宴僵硬了一下,顾鹿疑惑地出声“阿宴?” 覆宴才伸手把她的头发整理好,摁住她的小腿,温柔地亲了亲她的眼睛,“睡吧。” 顾鹿才安分地靠在覆宴怀里沉睡过去,覆宴无奈地看着她的爪子还抓着自己的衣服,伸手抓住她微凉的爪子往被子里塞,小姑娘挣扎了几下就不动了。 伸手把放在床头柜的手机拿过来,给白砚之发了几张照片,随即把手机丢到沙发上。 转头看着沉睡的小姑娘,睫毛弯弯,粉嫩嫩的唇瓣微张,覆宴眼神幽暗地看了好一会,亲了亲她的唇角,小姑娘娇气地皱起小眉头,嘴里嘟囔着“阿宴,困……” 覆宴看着她这幅小模样十分可爱,不禁哑然失笑,微微上扬的唇角,明显有被取悦到,伸手拉了拉被子盖住她又伸出来的爪子,也陪着她沉睡过去。 昏暗的工作室里,亮着几盏灯 rose看着模特身上的衣服,若有所思,想了想又拉出一块布料,“这个就当生日礼物吧。” 然后又拿起工具剪裁,动作流畅自然,像一场视觉盛宴。 又把斗篷披上模特身上,松了口气,看了一眼在旁边睡过去的助理,扯了张毯子,盖在她身上,动作轻快地离开。 入了秋,天气微凉,加上下了场秋雨,气温骤然降低。 男人站着玻璃大楼里看着雨,冷冷地看着不远处的机场,连进来送文件都助理都被冻地打了个寒颤。 直到看到飞机起飞,男人敛去神色,暗哑的声音极其微小“白溪,你没有心。” 门突然被推开,空间传来女人清淡的声音,女人看了一眼地上的手机,“既然不想放她走,为什么又放她走。” 男人转头看了女人一眼,又看向外面,只字不语。 女人嘁了一声,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 “因为没有理由不放她走。” 女人顿了顿脚步,还是转身离开了。 “不去争取和了解,永远没有理由。” 白芷芷拉着不大不小的行李箱,去改了航班,然后又拽住手里的身份证,身份证上面写的是。 白溪 “再见孩子。再见…”转头看了一眼标志性的大楼,低声呢喃。 白色倩影头也不回地上了飞机 “闫总!白小姐没有上您安排的飞机!”助理推开门急匆匆地说。 男人转身看着助理,眼中凝聚着寒霜“你说什么?” “刚刚机场的工作人员说,白小姐没有登机…”助理被这眼神盯着一颤,硬着头皮又解释了一遍。 “找,找她到底去了哪里。”闫策沉着脸捡起来已经屏碎裂的手机,又拨通那个电话。 电话通了 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女人打断 “闫策,不要找我了,发给我,也放过你自己吧。再见…” 电话直接被挂断,他又打过去,“你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闫策听着手机里传来一遍又一遍的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机一黑,没电了。 闫策看着手里的手机,声音越发幽冷“最好不要让我找到你。” 外面的雨更大了,把玻璃都模糊了 助理看着闫策的脸,觉得不太妙,又想起来什么“闫总,其实白小姐…上次拿了一张医院的报告……” 闫策看过来,似乎在询问什么报告 助理硬着头皮说“好像是孕检报告…和…先兆流产……”肩膀就被猛地抓住,闫策双眼通红地看着她。 “你说什么?什么先兆流产?” 助理懵了,肩膀被抓的生疼,她咬着牙说“就是军院的报告…上面是写着先兆流产……” 闫策猛地松开助理,突然回想起,某段时间,白溪似乎欲言又止,最后还是离开了,之后就再也没出现在他眼前。 闫策又捡起手机,抹了把脸“帮我查一下所有航班…算我欠你个人情。” 对方似乎很诧异,但是也答应了。 闫策又抓起西装外套离开了。 天大亮了,顾鹿还在沉睡,亲助理带着一堆文件来了。 覆宴伸手捏了捏顾鹿稍微肉乎乎的小脸,然后走进书房,虚掩着门。 开始和秦助理小声讨论着什么。 旁边的手机突然震动,打断了两个人的对话,覆宴伸手拿起手机,看到屏幕挑了挑眉。 漫不经心地点了接通 “宴哥你什么时候回来!我们好想你阿!”是阳历江 覆宴不咸不淡地开口“不知道,想着吧。” 秦助理的嘴角抽了抽,覆宴冰凉的眼神扫过来,他淡定地低下头看着电脑。 “老班问你什么时候才回来!” “他不会问的。” “宴哥!” “嗯?” 对方没声了,覆宴伸手把手机放到桌面,又漫不经心地说“没事我挂了。” 阳历江才急急地说“宴哥你看微博没?” 覆宴诧异地挑了挑眉,“怎么?” 阳历江沉默了一下,才开口“宴哥我挂了,你自个看一下微博吧。” 覆宴动作顿了顿,才点开微博,昨天的热搜还挂在微博,伸手点开其中一条。 覆宴眯了眯眼睛,然后看着白砚之的微博若有所思。 随后,又上传了几张照片。 一张是顾鹿站在花园嗅着玫瑰的照片,黄昏的光打在她白似雪的肌肤上格外温暖,纤长的睫毛也染上金黄色,让人想陷入无尽的温柔里。 一张是顾鹿在吃蛋糕的,少女秀气地叉着一块蛋糕,眉眼中都带着快乐,粉唇微微上扬。 群众们看到之后纷纷陷入了新的癫狂之中,看到微博id纷纷沉默了一会又开始新的群魔乱舞。 “啊啊啊啊啊啊!这是什么神仙小可爱!” “妹妹下凡辛苦了!” “啊我死了!” “我要是有这样子的妹妹,她哭一下吧我都没法原谅自己!” “啊啊啊啊,这是覆宴的微博吗!” “同问啊啊啊啊!” “这是男朋友来认领了吗?” 覆宴愉悦地给那条点了个赞,然后退出微博,走出书房。 顾鹿呆呆地坐在床上,整个人看上去迷迷糊糊的,窗帘早就已经被覆宴拉开了,清晨的阳光打在顾鹿身上。 顾鹿懵懵地看着怀里的抱枕,小模样十分可爱,然后小姑娘气呼呼地把抱枕丢到沙发去。 覆宴噙着笑意走过去,只见顾鹿气呼呼地瞪他一眼。 “嗯?”覆宴看着女孩气鼓鼓的小脸蛋,忍不住伸手捏了一下,然后被女孩一巴掌拍掉。 “阿宴拿抱枕糊弄我!”顾鹿狠狠地瞪他一眼,又拿抱枕塞她怀里! 覆宴一楞,随即揽过她的小身子,“你抱着我不松手,我要给秦助理开门,我只能拿抱枕……” 小姑娘小脸红了,伸手捂住他的嘴,紧张地看向书房,书房的门是关的才松了口气。 030薇薇被迫营业微博 小姑娘小模样还是凶巴巴的,声音倒是弱了些“那也不能拿抱枕…”然后把脑袋扭过去 覆宴看着她这幅窘迫的小表情,想了想,“想吃什么?” 顾鹿才哼哼唧唧地说“我要和薇薇吃早餐!” “你可是给她惹了个大麻烦呢。”覆宴勾了勾唇,手指撩起来她脸旁的发丝。 顾鹿楞楞地看他,“啊?” 覆宴拿出手机点开其中一条微博。 顾鹿一眼就认出来,照片上的人物是她和覆宴,她疑惑地问“这不是我们吗,为什么要骂薇薇?” “所以你知道你给她惹了大麻烦了吗?”覆宴捏捏她的脸,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顾鹿沮丧地低下头,好半晌才抬起脑袋可怜巴巴地说“薇薇会不会不和我玩了?” 覆宴眼光一暗,随即摇摇头“不会的。” 顾鹿才点点头,还是忍不住问“阿宴,薇薇会生气吗?” 覆宴伸手揉揉她的脑袋,应着她“不会。” 顾鹿思考了一下,歪头问“阿宴也玩微博吗?” 覆宴见她问的认真,“阳历江很早之前拿我手机注册的,怎么了?” 顾鹿抬眸找自己的手机,然后在床头柜的抽屉里找到了,语气十分欢快“那我们互关吧!” 覆宴也由着她,把手机递给她。 顾鹿一顿操作完,又开心地去浴室洗漱。 覆宴看着手机屏幕里的关注列表,小鹿不用吃早餐,眉头一皱,顾鹿不会无缘无故起这种id。 然后顾鹿走出来,看着覆宴拿着她的手机正在思考什么。 她疑惑地走过去,看了一眼两个手机的屏幕“怎么了?” 覆宴伸手把她揽进怀里,语气有些低沉“以前,我不在家,她们都怎么对你的?” 顾鹿眸子一暗,抿了抿唇瓣,她扭动了一下小身子,反而被覆宴抱的更紧了。 秦助理探出头来,悄悄地看了一眼,对上boss的寒霜眼神,火速拉开门,逃离现场。 见秦助理离开了,覆宴低头看着顾鹿,“嗯?为什么不和阿宴说?” 顾鹿一脸抗拒地把脑袋埋在覆宴胸口上,一动不动,浑身都散着抗拒,覆宴无奈地哄着“告诉阿宴,以后就不会再发生了,嗯?” 顾鹿才转了转脑袋,奶音有些颤颤的“她们…” “嗯?”察觉她在抖,他又抱紧了些,温声哄着“阿宴在这里。” “你一走…她们就把东西…收起来了…”顾鹿咬咬嘴巴,一副不想再多说的样子。 覆宴捧起她的小脸蛋,大眼睛已经有些水汽,委委屈屈地看着他,他心疼地哄着“还有呢?” “午…饭…也是……”不知道是不是回想起来女仆的恶劣行为,顾鹿害怕地要把脑袋埋进覆宴怀里,脑海里都是女仆丑恶的嘴脸,和尖锐的话语。 管家平时都是和他一起出去的 一天一天看着她怯生生地一口一口吃着的小模样,他就忍不住想去伸手逗逗她,却又不想对她温柔,只能狼狈地草草吃饭离开。 体检出来营养不良的时候,他把管家留在家里,听到是她不愿意吃,心里不爽却又嘴上说着随便她,后悔看着管家的疑惑又张不了嘴。 “你为什么会害怕黑房间?”覆宴好半晌,又颤着声音问 如果上次他眼神看她,她就不敢再吃了,是因为女仆在他离开之后就收拾不让她吃的话,那么害怕黑房间又是为什么。 他记得,顾鹿从来不怕黑暗,她能在漆黑的夜里独自在顾家的花园玩躲猫猫,怎么会突然害怕黑暗的空间。 听到声音,胸口的衣服湿润了,他伸手把顾鹿的小脸捧着,顾鹿没有哭出声音,只是泪珠在不停地往下掉,没有声音的哭泣更让人心疼。 “告诉阿宴。”覆宴低头吻了吻她的眼睛,柔声说着。 小姑娘哽咽地说“她们,不让我开灯洗澡…我开灯她们就冲进来关掉…呜……” 顾鹿向来胆子不大,只是对信任的人面前显得格外大胆,被顾明保护的很好,连一点点恶意的恐吓都没有经受过。 肯定是洗澡的时候被女仆冲进来把灯关掉留下的心理阴影,才会害怕黑暗的空间。 肯定还有没说的,但是看着她这幅模样,覆宴也没再开口,只是一下又一下地吻着她的眼睛。 顾鹿短短几个月接受的阴暗让覆宴后悔,他怎么舍得让顾鹿受这种折磨。 一个好好的小姑娘硬生生被吓的害怕黑暗,看着有灯都不敢动,只是看她一眼,饭都不敢吃一口,不管林清清怎么哄。 直到病了都不让别人知道,自己默默承受着。 顾鹿伸手圈住覆宴的脖子,脑海都是一幕又一幕晦暗的画面,呜咽着“阿宴……” 覆宴抱着她,抚着她的后脑勺,应她“我在。” 秦薇薇醒来了,习惯性抓起手机,发现微博似乎有点不对劲,她懵逼地看着一堆艾特,又看到了热搜。 ??????? 她睡一觉就能上热搜?这是什么操作?还没等她看明白。 宁佐见她醒了,把她身上的被子扯了扯,“快去洗脸,你忘记你答应小鹿什么了?” 秦薇薇猛然想起来她昨天答应顾鹿陪她吃早餐,“阿!对哦!”又风风火火地跑进浴室,宁佐无奈地摇摇头。 看着她手机屏幕亮着和热搜的字眼,拿起她的手机。 秦薇薇洗漱完毕,穿戴整齐,然后准备拿手机去找小天使的时候。 “不用找她了,刚刚打了电话过来。”宁佐晃了晃手机。 ?????? 秦薇薇表示怀疑人生,今天这是怎么了? 先是一觉醒来上了热搜,然后小天使还咕咕咕咕她? 哦我的天,今天可真不快乐。 想起来热搜她抢过宁佐手里她的手机,嘴里还嘟囔着“热搜怎么回事阿?” “有人蹭热度,还倒打一耙?”宁同学很完美地做出解释。 “小鹿的衣服还是rose设计的!还是原版!怪不得我说怎么这么眼熟!”秦薇薇爬楼看了半天,总算是看懂了。 有人揪着她放上去的两张照片,然后另外一个想蹭热度,然后被扒是设计图原版,网友疑是高仿,然后又被后续打脸? 阿,这届的网友聊天真不好带,她这个rose死忠粉,怎么可能看不出来高仿? 好吧,她确实没认出来,orz 秦薇薇思考了一下,又发了条微博。 “这个是我的好朋友顾小鹿,另外一个是她的未婚夫,是两个人同意并且授权让我混更(并不是)的,既然你们这么好奇,那就放全吧。我知道你们馋没打码的脸蛋~毕竟我也馋阿~” 并配着几张照片,还写了批注 图一,少女白皙的小脸写着慌乱,轻轻搁在少年的肩膀上,纤细的手勾住了少年的腰,少年修长的手也在温柔地摸着她的头发安抚她,目光柔和黄昏的光把锋锐的轮廓柔化和,虽然看不到全脸却也是难掩温柔。 “这是我不知道顾小鹿有镜头恐惧症之下偷拍了她,然后她的未婚夫在哄她,我好酸…orz” 图二,少女伸手接住一片枫叶,一片落在肩膀上,栗色的长发被黄昏的光打上金黄色光源,鲜红的枫叶都镶了一层金边,旁边的枫叶林随风飘动,少女笑着看着手里的枫叶,睫毛弯弯,唇瓣勾勒着艳丽的微笑,后面是覆宴模糊的身影,依稀能看到他正看着顾鹿,唇角上扬。 “这就是我偷拍的绝世仙女顾小鹿!自己找糖!” 图三,少女看着手里的叶子笑的明媚,少年的嘴角也微微上扬,看着少女手里的叶子。 “她们两个接到了一片祝福叶子,不会没有人不知道枫叶林的传说吧,不会吧不会吧?” 图四,是少年噙着笑意温柔地给少女梳发,小姑娘却一脸恼火地咬着嘴巴,小模样可爱极了。 “阿,顾小鹿的未婚夫说,今晚不能吃蛋糕……” 此微博一出,众人纷纷炸了锅 今天大大移情别恋了吗?:快!给!她!吃!蛋!糕!!! 大大是个多情渣女:所以大大是去做电灯泡的吗? 要按流程来:只有我发现,除了覆宴,好像多了个男的吗? 你在干嘛呢:你不是一个人!告诉我那是佐吗?! 不不不听话的桃子:啊啊啊啊啊,小鹿好可爱,这对好甜啊!!!!! 吃瓜群众:所以,你就是想混更? 吃瓜群众:大大暴露了哈哈哈哈哈哈 秦薇薇似乎挺开心的,没有马上关掉微博,还在回复。 :阿,我打不过她未婚夫,要不你去和他说?@fy :并不是,是他们两个在发光哦~ :阿,这都被你发现了!没有封口费! :是他就是他是他就是他,我们的…… :是吧是吧是吧!简直让人欲罢不能!要不是打不过…… 然后才关掉微博,转头对上宁佐似笑非笑的眼睛,他说“大大,什么时候给我个名分?” 秦薇薇回想起昨天的一夜辛苦,打了个机灵,又点开微博,怂道“给!有多少给多少!” 又放了一张照片 “阿,佐说要名分让我选,源源不断的妹妹断掉还是腰断,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照片是一男一女的手,女生的左手中指带着戒指。 下面都是粉丝们的嘲笑, 哈哈哈哈哈哈 031白砚之 粉丝们又开始了新一轮的炸锅 今天大大移情别恋了吗?:大大订婚了! 大大是个多情渣女:!! 要按流程来:终于有名分了 …… 覆宴站着床边拿着顾鹿的手机摆弄着什么,坐在床边顾鹿眸子忽闪忽闪地看着覆宴手里她的手机,她想从覆宴手里拿回来,但是又够不到,这就是矮子的痛苦,转了转眼珠,软声唤了一声“阿宴!” 覆宴低头看她,目光温柔,他应了一声“嗯?” 顾鹿爬起来站着,覆宴看着她没什么动作,就诧异地看着顾鹿,她猛地覆宴脸上亲了一口,然后把手机解救了回来。 覆宴楞了一下,脸上温热的触感,手上一空,看着小姑娘喜滋滋地玩着手机,不禁唇角上扬。 顾鹿看了一眼自己微博的新id,覆宴把她的id改成了阿宴要抱抱,她好奇地点开他的,抱抱顾小鹿。 顾鹿脸上爆红,耳垂粉嫩嫩一片,就差窜进被子里了,听到了覆宴低沉的笑声,忍不住转头狠狠瞪他。 “怎么了?要抱抱?”覆宴手臂张开,看她一副凶巴巴的样子,瞪你的眼神却自认为凶狠,其实一点攻击力都没有,像一只奶凶奶凶的奶兽。 顾鹿眸子眨眨,还是没有出息地把手机一丢,扑进覆宴怀里,覆宴也没再逗她,就抱着她。 “我们什么时候回去阿?”顾鹿闷闷地问,手里还揪着覆宴的衣服玩。 覆宴低头看她,“想家了?” 顾鹿却答非所问“要上学。” 她的记忆里记得有些老师挺凶巴巴的,她请假这么多天,老师会不会生气。 覆宴伸手揉揉她的发顶,“明天就回去了。” 公司的进度今天就可以做完,只是会很晚,他不想让顾鹿大半夜不睡觉,所以就安排到明天。 小姑娘点点头,好像在思考着什么,门被敲响了,小身子一僵,覆宴安抚她,抱着她走到门前。 是餐厅的服务员,送早餐上来,服务员怪异地看着覆宴怀里的顾鹿,兄妹也不能这么亲密吧? 覆宴伸手把顾鹿的斗篷带上,淡漠地隔断服务员的视线,侧身让服务员进来“我夫人她还小,脸皮薄。” 言下之意就是不要盯着她看 服务员才一副懂了的表情,推着小车把食物放上桌子上,走之前还忍不住看了多了顾鹿几眼。 满心的羡慕泡泡 覆宴把一碗粥放在顾鹿面前,顾鹿眼巴巴地看着对面的抹茶吐司,“我想吃那个!” 覆宴伸手把她的斗篷拉下,盖住清亮的桃花眼,低声说“不准挑食,喝粥。” 顾鹿不可置信地看着被挡住的视线,她伸小腿踢覆宴的腿,表示抗议“阿宴!” 覆宴抓住她白皙的腿用腿夹住,无视她眼巴巴的小眼神“想吃吐司就喝粥。” 顾鹿急得快哭了,气急败坏地瞪着覆宴,张嘴就要叭叭“阿宴…呜” 覆宴伸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咬着软绵绵的唇瓣,眼里带笑地看着女孩放大的瞳孔。 直到她快无法呼吸才松开她,覆宴伸手把吐司拿她面前,笑的温柔“吃吧。” 顾鹿晕乎乎地抓住他的手,桃花眸都懵懵的,爪子还抓着他的衣服,看上去可爱极了。 覆宴见她这幅模样,忍不住想逗她,“不吃?那喝……” 小姑娘彻底恼了,委屈巴巴地瞪着他,又没什么动作,一副想打人又怂包的小模样,让人想蹂躏。 覆宴才扬着唇把吐司放在她嘴边,小姑娘哼的一声转过头去,一副不要搭理你的样子。 覆宴也不恼,直接把她圈紧了些,撕一小口递到她嘴边。 顾鹿没出息地张嘴咬住塞进嘴巴里咀嚼了,小腿还十分欢快地晃啊晃。 咀嚼完了就直接抓住覆宴的手,往嘴边递,覆宴也由着她。 吃饱喝足的顾鹿拍拍有点小圆溜的肚子,满足地叹口气,窝在他怀里蹭了蹭。 覆宴捏捏她的脸就低头喝粥,余光中看着顾鹿看着手机然后露出的明媚笑容。 白砚之迈着优雅的步伐迈进白家,今年三十三的她,至今未嫁,甚至没有订婚对象,在圈子里也就是算是大龄剩女。白家十分担心,找的相亲对象却她挡的七七八八,要么就是单纯过去吃饭,事后拒绝对方,也就不管用随她了。 管家恭敬地上了茶,小心翼翼地看着面色凝重的大小姐,“大小姐…” 白砚之抿了口茶,柳眉一皱,淡淡“太浓了。” 管家一怔,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语气里带着点遗憾“大小姐,于小姐已经……” 曾经惊艳一方的女子,终究是香消玉损,管家十分钦佩她的那手泡茶技术。 白砚之放下手里的茶,看着周围的摆设,熟悉又陌生…她也记不清多久没回来了。 外面阳光正好,她眯着眼睛看着,绿植被搭理的很好,郁郁葱葱,阳光下似乎折射出那道身影,亦如初见时那条白裙,白裙飘飘载着阳光的暖意,她眼里带着笑,亦如往常那般一脸无奈地看着她,用无奈的语气说着“砚之,你又在为难白管家了。” 白砚之知道是自己的错觉,但是她还是喃喃自语“你还是去了…最后还是无法挽回了。” 管家叹了口气,自己她在思念挚友,悄悄退下了。 白老爷子就被仆人扶着出来了,精神状态还算不错,他意示仆人退下。 看着这个黯然的孙女,也知道她在想着什么,不由得开口“砚之阿,逝去的人就让她自由自在地去吧。小黎也不希望……” “我明白的……”白砚之打断了他的话,语气淡淡,显然是不愿意再提起。 爷孙俩两静静地站着,也没说什么。 外面阳光明媚的很,却又觉得很冷,恍惚间白砚之又回到初遇见于黎的时候,明明就比她小一岁,却又能在她身上看到不一样的色彩,治愈明媚又风情万种。 这是她第一个带回家的好友,也是唯一一个。 白老爷子在众多子子孙孙中,极其疼爱这个孙女,白砚之的名字是他亲自起的,有砚台之上,笔画春秋之意,赋予她最高的期望。从小就把她带在身边,希望她将来能继承他的衣钵。 而他这个性格孤僻冷漠的孙女,多多少少也听得进去他的话,别人跟她说什么都是柴米油盐都不进,这点让他十分满意。 因为他曾在她的身上,见过他以前年轻时的影子,敢拒绝家族的安排,去选择自己想要的人生和方向,所以最后他选择替她扛下那些压力,任由她自由。 虽然很着急她的婚事,知道她不愿意也就没再为难,他知道及时他强行插手,她虽然会听,最后两个人因为他捆绑在一起也一样不会幸福,眼下白家并不需要卖女儿来求取什么,况且,他也不允许子孙出现这种情况。 当初她拒绝家族安排进入研究院,转而去从事设计,明里说是不给她任何特权,但是暗地里还是托人照顾她,想着让她出去闯一闯知道没有家族庇护的社会险恶就会老老实实回来,接下他的衣钵。 最后她也没有辜负他的期望,也闯出来个名堂,他十分欣慰却又感叹无人能接下他的衣钵。 近代来,唯有白砚之对医学方面天赋异禀,另外几个过于普通,需要多年培养,他老了,只怕是撑不到那个时候了。 直到于黎的出现,她又意愿继承他的衣钵,让她眉眼都有几分烟火气息,这让他十分惊讶,好奇于黎是何许人也。 最后他也见到了那个小姑娘,确实是个好孩子,他也明白,白砚之不会随随便便带人回家,带回来就表明十分重要,他恳求她劝说白砚之。 就在白砚之答应之际,她突然去了费城,那天乌云密布,他感叹着天气变化无常,白砚之失魂落魄地回来了,冷着脸一言不发。 他诧异地看着孙女,却又知道这个时候不能询问。 白砚之当天像小时候那样附在他的膝头上,眼角带着水意,却又倔强地不肯落下,她说“爷爷,我的缪斯她……” 于黎死了。 死在费城的酒店中,那场爆炸出事的人,仅此两个。 第二天,白砚之跟白老爷子道别。 在白老爷子欲言又止的神色,她淡淡地说“爷爷,我没事。” 她又恢复了那副不食烟火没有人气息的白家小姐白砚之,像个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 听她助理的描述,她已经好久没有灵感了。 昨天助理突然打电话告诉他,她有新作品了,白老爷子十分诧异,觉得她大概是走出来了。 如今看她这幅模样,大抵是没有。 “小黎的女儿呢?你可是人家干妈,怎么不去……”白老爷子试探性地说着。 只见白砚之眉眼突然温和下来,她伸手摸了摸兜里的手机,“她现在很好,我暂时不打扰她了。” 白家老爷子忽然明白了,他想了想,“如果那丫头你很喜欢,认过来当孩子也是好。” 白砚之摇摇头,又恢复如常,语气淡淡却不难听到有柔意“那是她的孩子,我才不帮她养着。” 白老爷子松了口气,这副模样应该是走出来了,还能开玩笑。 ps:白姐姐是个重要角色哦! 032昙花一样的命运(一) 白老爷子挑了挑眉,端起旁边的茶杯,抿了一口,“那你把人带回来我瞧瞧,小黎生的那小姑娘应该也有13岁了吧?这么多年了,倒是不知道长成啥样。她也得叫我一声祖爷爷吧?” 白砚之睨他一眼,淡淡地说“14岁,你最近怎么脸上的角质层这么厚?” 白老爷子一听气笑了,这丫头拐着弯骂他脸皮厚呢,他把茶杯往桌上一丢,笑骂“她不是你干女儿吗?小黎可是收了我长命锁的,叫我一声祖爷爷怎么了?” 当时得知于黎怀孕的时候,老爷子特地去定制了只长命锁送去顾家,后来听说生下来体弱多病,托过老爷子看过,之后就很少出现在众人面前。 白砚之没说话,垂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 老爷子也识趣的没再提,想了想又说“砚之阿,有个病人……” 白砚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应了一声“嗯。” 老爷子知道她答应了,就没再细说说“我一会让人发给你助理,今晚……” 白砚之皱着眉放下手里的茶杯,起身“那我走了。” 女人走进明媚阳光之中,阳光明媚的暖意让她眯了眯眼,低喃“好温暖,像她一样…” 老爷子看着她的背影,长叹“唉,还是没走出来,罢了。” 仆人也看着白砚之的背影,安慰道“总会好起来的。” 此时n城天了已经黑了,晚上会有热闹的街市,据说是从很早之前流传下来的,十分热闹又有趣。 覆宴就带着顾鹿出来看看 白裙少女怯生生地跟着白衣少年身后在马路边走着,十分引人注目,这是n城有名的商业古街,这个时候十分热闹,人潮川流不息。 顾鹿好奇的地打量着周围,十分新奇,但是许是陌生的环境让她有些不安,一把手抓住了覆宴的衣角一边手抓住了自己的裙摆,指尖微微泛白。 女孩栗色的长发扎着两个小揪揪,白色的长裙是精致的蕾丝边,在灯影下蔷薇暗纹浮动,像只精致的洋娃娃。 引的许多人盯着她看,她大抵是也习惯了,也只是往覆宴身后缩。 覆宴伸手抓住她不安的手,白皙的手被牵着,她便更加肆无忌惮地看着新鲜的事物了。 顾家盯着前面的糖葫芦看,眼睛发着光,只是人有点多,覆宴皱了皱眉,还是让她站着人流少的地方,他去买。 顾鹿突然心底升起不安的情绪,她又拉住覆宴的手,眼睛写着不安。 覆宴转头柔声哄着她,“乖,我过去买给你就好,你在这里等我。嗯?” 顾鹿乖巧地点点头,乖乖巧巧地站着马路边边等着他。 暗卫诧异地看着少爷居然会去买冰糖葫芦,没有在意顾鹿。 顾鹿一开始还盯着覆宴看,没一会就被软乎乎的猫咪叫声吸引了了。 她扭头一看,是是白色的奶猫,可爱的很,正在马上中间,好像是腿受伤了,远处是一辆车,正疾速驶来。 她头脑发热地冲过去把猫咪抱起来,转头就是刺眼的车灯和刺耳的刹车的巨响还有人们的惊呼,所有声音突然之间似乎归于寂静,她觉得一股巨大的冲击力向她而来,好像身体飘了一下,又落在地上,然后失去了意识,白裙扬起在半空又落下,像一只折翼的蝴蝶 覆宴勾着唇想着小姑娘看到糖葫芦的开心的小脸,他转头一看 人不见了,他听到旁边的声音 “阿,这女孩凶多吉少了!” 不远处的女孩像一直断了线的风筝,飞到半空中又缓缓落下,她怀里的猫咪发出一声惨叫 覆宴僵在原地,身体比大脑反应已经发了疯似的冲过去,手里的糖葫芦已经掉在地上,碎掉了,鲜红的糖衣在灯光照射下红艳艳的… 女孩怀里的猫咪大概是闻到了血腥味,暴躁地咬着她的衣服,好像在试图唤醒她 他看着地上倒在血泊的顾鹿,像一只破布娃娃,怀里还有一只染着血迹的小奶猫,颤着手摸她的脸,眼睛发红,好半晌才能找到自己的声音“顾小鹿…” 暗卫背后一凉,迅速冷静下来去开来车子 覆宴颤着手小心翼翼把顾鹿抱上车,倒是没把她怀里的猫丢掉 覆宴一声又一声地叫着顾鹿,猫咪的毛染上了红色,格外可怜,正在不安的地喵喵叫唤,不停地咬着她的衣服拉扯着 顾鹿觉得浑身都疼,她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她掀开沉重的眼皮,看见颤抖的阿宴,她心疼地举起手先去安慰,手臂就传来钻心的痛楚,脸色又惨白几分 覆宴不知所措地看着她,又不敢碰她,生怕碰碎这个奄奄一息的瓷娃娃。 猫都不咬着她的衣服了,猫眼警惕又不安地盯着她,看见她睁开眼睛,试探性地喵了一声 顾鹿似乎听到了猫叫,她看着怀里的小奶猫笑了,又苍白又艳丽“阿宴…我们…收留它……好…好不好?” 覆宴伸手捂住她的嘴巴,另一只手不断地擦掉她身上的血迹,颤声“不要说话顾小鹿。” 顾鹿无法忽略掉失血的体寒,那种整个人掉进冰窖的冷,刺骨的冷,她觉得好累好累又好冷好冷,这种让人窒息的感觉,她颤声问“我是不是…要死了?” 覆宴伸手弹她的额头,语气有点颤抖还是温柔“闭上嘴巴,不许说话了。不会有事的…马上到医院了。” 顾鹿在覆宴的注视下昏了过去,覆宴红着眼死死抓着她的衣服又不敢碰她。 公路上一辆车在高速飞驰,人们纷纷咒骂着,看到车牌又灰溜溜地闭上了嘴。 覆宴颓废地靠在手术室外面的墙上,旁边就是一只安静的猫,腿上已经打上来绷带,猫眼盯着发亮的手术中。 少年的眼睛明明灭灭,暗卫看着少爷,阴郁的气场忽然又十分沉重压迫,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肇事者被扣着了,司机是有癫痫病的,恰好病发,又恰好在这个时候路上有一只受了伤的猫咪,一切都如此巧合。 覆宴伸手抓了抓顾鹿的手机,好半晌才抬眸看向暗卫。 那种眼神,像是地狱爬上来的魔鬼,幽冷又致命,暗卫退了一步,这眼神他们许久没看见了。 “去查京都有什么大动作。”他收回目光,语气如同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在下达命令。 暗卫恭敬地应了一声,匆忙离开。 医生从手术室里出来,覆宴拎起小奶猫,上前。 医生对着少年幽冷的眼神,话哽了哽还是说出来“手术很成功,只是伤到了脑子,她可能会有后遗症。” 覆宴松了口气,随机目光又更加幽冷,启唇“什么后遗症。” 医生后背冷汗直冒,明明对方还是个孩子,怎么眼神如此犀利,还是硬着头皮解释“比如脑震荡或者缺失部分记忆……” 覆宴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小奶猫,眼神微眯“只要她把你忘了,我就把你拿去喂狗。” 小奶猫毛都炸起来,开始挣扎,覆宴拎着它走向病房。 顾鹿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像一只失去灵魂的木偶,除了旁边平稳的心电图,覆宴拎着奶猫走进来坐在旁边坐下。 猫咪看到女孩不停地喵喵叫,覆宴手一松,它就跳到床上 救救猫啊啊啊啊! 覆宴也没阻止,如果能把她喵醒了就再好不过了。 女孩始终没有反应,覆宴的表情也越发阴沉,一言不发地盯着床上的女孩。 暗卫找到覆宴的时候,他正在给顾鹿擦脸,他垂着脸恭敬地汇报。 “发现总统府有异动,司机是总统派来的人,他们本意是利用顾小姐,目标是您。” 覆宴轻柔地把顾鹿的脸擦拭完,又小心翼翼地擦拭白皙的脖子,语气淡淡的听不出来什么“既然如此,那我那几株昙花到底是没有给它换错主人,可惜了,她的新主人也要和她一样的命运。” 暗卫没说什么,安静地退下,还顺手把门带上。 把一次性毛巾丢掉,看着床上沉睡的少女,倾身吻了吻她的眼睛,低声说“顾小鹿,睡这么多天了,是该醒醒了。” 秦薇薇担忧地牵着宁佐,一间一间地找着病房,“是这间!” 推开门就看到床上的顾鹿和旁边的覆宴,她捂住嘴巴眼睛瞬间湿润,“小鹿……” 宁佐拍拍她的肩膀,走过去覆宴旁边,低声说“你去吧,我和薇薇会看好她的。” 覆宴伸手捏了捏顾鹿沉睡的脸,又看了几眼,路过宁佐旁边低声“欠你个人情。” 宁佐眼里带着笑,摇摇头“不必。” 覆宴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的顾鹿,转身离开了。 秦薇薇心疼地看着床上的顾鹿和旁边的小奶猫,没注意到覆宴离开,回头找不到了才问“人呢?” 宁佐摇摇头,拉着她坐下,“他应该是回京都处理事情了,我们替他照顾几天。” 秦薇薇表示明白,随即又被小奶猫吸引,这猫怪异的很,通体的白,不带一点杂毛,又十分可爱,还有蓝色眼睛,它似乎又只认得顾鹿,就蜷缩在顾鹿的枕头旁边,一靠近就警惕地睁开猫眼盯着人。 “这就是小鹿救的那只吗?”秦薇薇疑惑地看向宁佐,转头仔细地盯着猫。 033昙花一样的命运(二) 猫咪感觉到有人靠近,警惕地作出攻击动作,盯着秦薇薇和宁佐,气势汹汹,两人一愣,秦薇薇下意识反应就开口“我们没有恶意,我们是来照顾小鹿的……” 说完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猫怎么可能听得懂,又见鬼似的看着又蜷缩回去的猫咪。 两个人对视一眼,十分诧异“这猫咪听得懂?” 大概是女孩子都忍不住会对毛茸茸的生物起兴趣,特别是这种有灵性的,没一会秦薇薇就忍不住伸手试探性去摸猫咪的毛。 奶猫掀开猫眼看她一眼,晃了晃尾巴,倒是没挠她,秦薇薇惊喜地多摸了几下,毛软趴趴的让人无法抗拒啊! 新鲜感一过,秦薇薇又担心地看着顾鹿,身上密密麻麻的管子和旁边的心电图仪器,女孩穿着宽松的病号服,脸色苍白,手脚上都打上了绷带,像极了一只破布娃娃。 她叹了口气,眼睛里都是担忧“小鹿不是被顾家那位藏的很好吗?怎么会出事的?” 宁佐脸色微微凝重,盯着心电图仪器不知道在想什么,抿了抿唇“带着她的是覆宴。” 秦薇薇一愣,随即了然,覆宴阿,覆家太子爷,多少人盯着的香馍馍,眼中钉肉中刺。 既然想要击败一个人,绝对是找他的破绽和软肋,恰好顾鹿就是覆宴的软肋。 顾鹿这次终究是无妄之灾。 秦薇薇刚刚看到覆宴明显变化的气场,“覆宴这时候回去不会出事儿吗?” 宁佐没有回应,秦薇薇转头看他,见他脸色不对,连忙讨好他“我没有关心他啦!我就是担心小鹿,等一下,她未婚夫没了,我怎么跟她解释嘛!” 宁佐才脸色好些,他声音淡定的“你想想他以前是怎么让圈子里知道他覆家太子爷的名号的?” 秦薇薇又想起来当年那个冷笑的少年,但是还是有些质疑“可是他一个人怎么搞得定总统府,总统府最起码也是个总统府……” 宁佐摇摇头,“你看到刚刚跟他走的那几个人了吗?” 秦薇薇好奇地看着他,“怎么了?那几个保镖也不够吧?” 宁佐失笑,他说“你怎么会以为覆家太子爷平时身边带着的人是普通保镖?这应该是覆家培养的暗卫,专门为保护他的,只会听从他的命令。” 秦薇薇一愣,随即转头看向病房门口,她刚刚听到,覆宴留了两个下来。 暗卫这种词汇,对于她还是比较陌生,只是在父亲的嘴里偶尔听起过,从未见过。 宁佐察觉到她好奇的眼神,抿唇解释“那些暗卫,都是一些亡命之徒,一辈子只会听从一个主子,无条件服从,必要时候,舍弃自己保全主子,主要是……” 秦薇薇听到一半他又不说了,胃口被吊得高高的,忍不住伸手去挠他,“主要什么?” “主要是,覆宴能打得过,他们全部人。”宁佐看了一眼床上的顾鹿,低叹。 秦薇薇一愣,心里十分震撼,那些可不是什么普通的高级保镖,不是那种什么练家子,听她父亲的语气之中,似乎十分忌惮,覆宴能打得过所有,就让人不太能接受。 覆宴今年也就刚刚成年吧?这是一个正常人吗……? 宁佐怎么会不知道自己女朋友在想什么,“覆家和我们不一样,他们被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富可敌国,历代总统都忌惮的对象,如果没有点什么东西在身上,或许早就落寞了。” 秦薇薇明白地点点头,那这么可以解释,覆宴为什么敢公然和总统叫板,还敢把人家的这门给拆了换了锁。 就算总统新上任,那也是总统,就算是隐世家族也不可能公开叫板,覆宴就不一样,当着所有群规的面公开叫板,还把总统府的颜面扫地。 这样子看来,不得不说,人家就是有那个资本。 富可敌国的家底,大家都明白,如果覆老爷子愿意,大可直接扶着自己儿子上位。 秦薇薇默默给总统点了根蜡,这不是作死呢么?动谁头上不好动这位太子爷头上,动的还是逆鳞,这不是找不痛快嘛。 秦薇薇又看了一眼顾鹿,十分庆幸自己的狗屎运,随便盯上一个小可爱,就是太子爷的宝贝,只要她打好关系,是不是以后都生活无忧了!这可是个好交易! 刚刚到达f市,准备去秀场的白砚之,有种莫名的心慌。拿出手机开机,就看到来电人下飞机的脚步一顿,随即接起,她脸色一变,“什么?小鹿呢?” 她是知道顾鹿从小身体就孱弱,毕竟是早产儿,这么多年来被顾明于黎保护的如此完美,不小心磕着碰着了,于黎都会十分紧张的给她打电话求她赶回来,所以这是顾鹿第一次出现受这么严重的伤。 少年的声音透着冷意,听不出喜怒,只是在叫女孩的名字的时候,柔和的不行,“在n城,拜托砚姨去看看顾小鹿,我要去结束某人做的这一场昙花一梦。”说完就挂了电话。 白砚之皱了皱眉,看了一眼时间,突然想起,老爷子托她去看的病人。 似乎也在那边,她拍了拍助理,跟助理说让她去拿行李,打开手机里的资料,看了一眼手里的资料,确定也是在n城,她转头跟拉着小巧行李箱的助理说“改航班,去n城。” 助理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伸手掏出手机,忍不住问了几句“那我把秀场推了,最近听说有点乱,你怎么突然要去?” 白砚之脸色不对,她明白大概是出了什么事儿,也没啰嗦,直接打电话给航班处理人,但是那边最近的事儿确实很多,忍不住关心几句。 “小鹿出事了,刚好那个病人也在。”白砚之闭了闭眼,打算冷静一下。 助理诧异的看着她,挂断了电话,看着她许久倒是也没说话,这个时候说什么也是没有用的。 别墅 恰好倾盆大雨,天空中还电闪雷鸣 覆宴驱车向车库,管家和王妈以为两人提前回来了,纷纷从床上爬起来。 “少爷和小鹿回来了。”管家脸上的笑容怎么也掩不住。 “我去准备点夜宵……”王妈脸上的开心瞬间凝固 因为她一转头就看到覆宴衣服上染着的血迹,白衣上沾染的鲜红色让人触目惊心,尤其是在电闪雷鸣的雨夜,显得十分渗人,像极了地狱来索命的恶鬼。 王妈楞了楞,往他身后一看,没有顾鹿的身影,这不可能他会丢下顾鹿一个人回来,王妈心里的不安被无限放大。 管家也察觉事情不对,他佯装冷静地问,大抵少爷是在和他们开玩笑“少爷,小鹿没有和你回来吗?” 覆宴眼眸沉了沉,没有回答管家,只是看向王妈,哑声开口“王妈,收拾东西,我派人送你去n城照顾顾小鹿。” 王妈一听就知道出事了,身体一软,管家扶了她一把,她颤声地问“小鹿怎么了?” “脱离危险了。”覆宴没说,想了想还是说了句,转身上楼。 王妈脚步不太稳地跑回房间,收拾东西。 管家觉得覆宴的状态似乎不对,他问“少爷你要去哪?” 覆宴动作一顿,似乎是笑了,低哑的声音夹渣的寒潭而来的寒气,冻人心魄“我得去结束我们亲爱的总统做的昙花一梦。” 管家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是总统动手了?” 少年换了一身黑色衣服,浑身都是煞气,管家心惊胆跳,“少爷,您先回主家和……”管家试图拦住覆宴,却被覆宴冰冷的眼神把话吞了回去。 他转头看了一眼王妈,“准备好了?我让越封绝送你去。” 王妈点点头,跟上覆宴的脚步。 这种状态的覆宴,管家已经好久没有看到了,是当年夫人去世的时候,覆宴就是这种状态,似乎什么也不在意,什么也不需要,但是只要有人干扰他或者是越过他的底线,他就会开始阴冷阴冷的睚眦必报,出现这种情况让管家十分不安。 只是也不知道怎么去拦住他,这种状态下的他也根本不会听。 管家张了张嘴,只能看着两个人离开,直到看不到人了,才拨通覆老爷子的电话。 老爷子大概是被扰人清梦,这种天气,老人家大抵都是不太好入睡,好不容易睡着了,又被扰人清梦,语气十分不耐烦“怎么了?” 管家听着车库驱车的声音,又夹杂着雨夜的声音和电闪雷鸣的声音,莫名地心慌颤声说“少爷去总统府了,还有小鹿小姐出事了。” 老爷子一下子被惊醒,紧张的询问“出事了?人现在在哪?” “少爷说脱离危险了,人在n城。”管家一怔,随即回答。 老爷子松了口气,语气又有些不耐烦了“他去就让他去。如果不能全身而退,他有什么能力保护小鹿,还怎么给人家未来?覆家又不是死了。”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管家一愣坐在沙发上不知道在想什么,浑浊的眼睛外面忽闪雷鸣的天空。一时之间,心里的不安突然有点消散。 老爷子大抵是太困了,叹了口气,“要变天了。”仆人听到声音想问什么的时候,走过来一看,老爷子又睡过去了。 电闪雷鸣加上暴雨,让本就不安稳的京都,看上去更加危险,加上突如其来的风,让众人开始不安。 总统府的建筑十分奢华,据说是,多年以前的覆家家主扶持新主,砸钱建造而成的。 是一种小型的庄园,设计的十分精致,四栋连体古楼,后面的是奢华的后花园,只是大门有点格格不入。 内部非常符合覆家一惯奢华的风格,大门上的环扣似乎沾了点血迹,旁边的花花草草被风雨摧残的纷纷被压着了腰,深夜了,总统府的灯还亮着。 034昙花一样的命运(三) 雨渐停,一切归于寂静,更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中午还混合着泥土雨水气息。 总统府大门突然被拍响,打破了安静的空间,染上了紧张的气氛,雨水湿润的环境加上刚刚电闪雷鸣的天气,越发诡异。 总统府外面站着一位黑衣少年,奇怪的是,如此奢华的总统府,居然会有一个破旧不堪的大门。 少年怀里还抱着几株昙花,花开的正好,清香在空间蔓延。少年的身后站着几个人,如果总统府的仆人看到的话,一定会一眼就认出来,也绝对没有勇气开门,这就是当年把他们总统府门拆了,又换了一个破旧不堪大门的那位少年。 仆人颤抖着手把大门打开,看着外面的人,如同看到地狱爬上来的恶鬼那般惊恐,腿不自觉地就软趴趴的了。 少年夹杂着寒意的声音传来,“想活着就滚到房间。” 仆人被吓得腿一软,跌坐在地上,恐惧的看着眼前的少年。 少年一身黑衣,胡明忽暗的深邃眼睛,怀里抱着几束洁白的昙花开的正好,显得更加诡异,他身后还站着一群杀气腾腾的黑衣服。 让仆人回想起多年以前那个恐怖的夜晚… “如果你想提前……”少年居高临下,似笑非笑的看着地上的仆人,嘴里说着残忍的话。 仆人连忙爬起来,连滚带爬的跑回自己的房间,关上门,背对靠着门,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少年冷着脸看着古楼最中央的那栋楼,就是总统府的总统办公室,是总统府最安全的地方,还亮着灯。 少年笑了笑,抬腿上前,暗卫们跟上 最中间那栋必须绕过旁边三栋才能进去,古楼还具备各种机关。 少年轻车熟路地绕到了中央大楼,似笑非笑地看着探出身的仆人。 仆人被冰冷的眼神吓得缩回去把门锁上,一阵心悸。 抬腿一走进那栋楼,就飞出了几枚暗器,钉在墙上,暗卫们纷纷皱眉。 又是破空一声,少年一个后空翻稳稳落地,昙花晃了晃,清香弥漫。 众人都躲开了,少年脚步停了下来,“原来我们的总统大人也会怕死的……” 机关逐渐刁钻,暗卫有些招架不住,纷纷变了脸色。 覆宴停下脚步,语气漫不经心,手里拨弄着昙花“你们在这守着。” 暗卫脸色一变,“主子…” 覆宴打断他的话,“你们上不去的。”转身继续深入,这个说的是实话,当初为了保全总统,这栋中央大楼到处都是机关,稍微有不慎当场就能毙命,除了看过图纸清楚机关位置,不管是谁都不可能全身而退。 但是建造者就是他覆家,他也看过设计图,非常明白清楚构造 办公室装修的十分豪华,到处都是奢华的味道,精致的古董,古老的藏书,就连书架上也嵌着金丝,只是被一把黝黑黝黑不知道是什么打造的机关锁,锁起来了,到处都是纸醉金迷的味道。 男人坐在桌子面前,抓着钢笔不停地旋转,头的冷汗,暴露了他现在的心情。 办公室的门被一脚踹开,发出了巨大的声响 男人瞳孔放大,手里的笔被紧紧拽住,十分惊恐的看着门口 他竟然真的上来了 覆宴不急不忙的走过去,欣赏了几秒钟对方的脸色,扬唇“总统大人,晚上好。” 男人故作镇定的看着他,看到他怀里的昙花脸色巨变,又低下头“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覆宴自顾自的打开机关锁的锁,不紧不慢地拉开书架,低头看着书架上的古书,嗯,是顾小鹿喜欢的类型,又回想到她身上的各种管子和全身血迹苍白的脸,脸色又冷了几分 “没什么事,就是我想找总统大人您,叙叙旧。”覆宴勾了勾唇,漫不经心地说着,精致的侧脸轮廓在灯光下格外分明 男人眼中的嫉恨愈发浓烈,这个是古书架,据说有许多机密,他一直打不开,又不能强行打开,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还是陪着笑“叙…叙什么旧…” 覆宴好像不知道似的,伸手抽其中一本古书,修长的手指翻了几页“您不好奇我为什么突然来找您叙旧?” 男人当然知道,只是他不能承认,脸色一变颤抖地手,摇摇头“当然…不知道。” 覆宴把刚刚拿着的书抓在手里,又把书架柜子锁上,伸手把昙花放在桌子上,拉开椅子坐下“这什么花,总统大人应该很眼熟吧?” 男人额头汗如流水,不断落下,看着面前洁白的花,已经快败了“…昙昙花…” “这总统府,我覆家做得,也拆得。”覆宴语气听不出来喜怒,少年恶劣地欣赏着男人恐惧又愤怒的表情 言外之意,你这个总统,我扶的上去也能拉下来,和你面前的昙花一样。 男人终究演不下去,愤怒的掷地有声“你这是要造反吗?” 覆宴笑了,摇摇头,“看来总统大人还不明白我的意思。”从椅子上起来准备离开 离开门前顿住脚步,似乎又想起来什么,语气幽冷不紧不慢地说着“告诉您一个好消息,令妻和令爱出国旅行的时候被我发现了,被我的下属请去了做客,可能得吃些苦头了。等总统大人什么时候想清楚了……” 男人瞳孔放大,他猛地站起来,低声吼着“祸不及妻女!” 覆宴伸手从身旁的靶子上摘下一枚飞镖,一掷“我也只是以总统大人的方式,礼尚往来。您可要考虑快点,不然,您的妻女就会和我的妻子受到的一模一样,肯定分毫不差,您猜猜,会不会有人给她们治?” 飞镖钉在男人的面前,他脸色惨白,却又无能为力,只能按着桌子勉强站着 覆宴挥挥手离开,桌子上的昙花散发着清香,又如同恶魔一般魂牵梦绕。 男人恶狠狠地把花扫在地上,脱力一般坐在椅子上,颤抖着看着 覆宴站着门口看了几眼,挥挥手“把门拆了,既然我们亲爱的总统大人这么喜欢伸手进别人家门,从此以后总统府就开放当景点,就造福人民吧,亲近社会吧。” 暗卫嘴角抽搐,少爷这个恶趣味,但还是恭敬地“是。” 一个代表权利的总统府,被平民进来当做花园,那这个总统还有什么意义? 暗卫拆门的动作一点都不小,惊动了不少权贵 顾氏 木决听完属下的汇报,意示他离开,低声笑了笑,手里的动作一顿,刘海下的眼睛明显是带着笑的“我妹妹这位未来的未婚夫,动作可不小啊?” 余悠临停下手机的动作,看他一眼,眼神有些怪异“你妹妹出车祸了,人在n城。” 言下之意,覆宴只是回来报仇的 木决脸色一变,转头看她,眼中的怒意崩腾“你说什么?” “你妹妹受伤了,人在n城,我闺蜜在照顾她。”余悠临摇摇头,点开秦薇薇发过来的照片,递到他眼前 木决一眼就认出来是顾鹿,女孩脸色惨白,身上包裹着绷带,还插着细细密密的管子 他忽然笑了,常常的刘海遮住了阴郁的眼睛,让人突然觉得周围阴冷了许多。 他说“那么我们也送总统大人一份礼物吧。” 余悠临皱了皱眉收拾文件,起身顺了顺衣服,木决见她的动作转头看她,她翻个白眼,语气还是不卑不亢“还需要我请您起来去机场吗?” 余悠临和这位和她同年同月的总裁相处了半年,其实他就是一个病娇,对于他的语气和行为已经无动于衷 木决一怔,看着余悠临离开办公室,心中莫名有些触动 他沉默了一会,拨通电话,“去给我们亲爱的总统大人一份惊喜吧。” 对方十分诧异,但是还是恭敬地应了 余悠临见木决没跟上,又走回来,语气不善“温馨提醒,距离飞机起飞还有三十分钟,是需要我给您找一下特殊服务吗?” 木决难得没有回怼,他垂着眼“我这样,小鹿会不会……” 余悠临一怔,自从顾明于黎去世了,他就一直跟工作狂似的,直接住在了公司,性格诡异,头发已经长的能遮住眼睛,眼角下是浓郁的黑眼圈,但是薄唇倒是鲜红的异常漂亮,但是没有人敢建议他去剪,灯光下有几分阴柔的美 余悠临挪开视线,也不想说,现在顾鹿也没有能力嫌弃你,“飞机要起飞了…”还是顿了顿脚步,还是补了一句,“下飞机的时候去理发店修一下就好。” 木决才点点头起来,跟着余悠临,只是低着头,眼睛被刘海挡住,不知道在想的什么 这两个人都没有发现,一米八五的木决跟着一米六的余悠临,虽然有一种委屈小媳妇儿垂头丧气跟在后面的错觉 两个人上电梯门关上,办公室就开始疯狂燃烧起八卦之魂 “卧槽这啥回事儿?” “不知道啊!” “这还是我们那个,雷厉风行的总裁吗?” “咋感觉,跟着悠临姐走的时候,这么像个小受…” “你别说,还真的有点像…” 035昙花一般的命运(四) 王妈被越封绝护送到达n城,王妈担心地看着倒流的车辆“小鹿怎么样了?” 越封绝表情凝重,摇摇头,他也不清楚,林清清被派去国外交流了,短时间不会回来了,所以他也并没有和她说避免让她烦心。 不过看覆宴紧张的程度,就知道大概不会很好,不过他说了脱离危险,大概暂时不会有什么事。 与此同时 白砚之也下了飞机,助理拉着行李跟在她身后,“你问在哪个医院了吗?” 白砚之脚步一顿,她没有。 “我的姑奶奶,你怎么没问啊,这下怎么办?”助理懵逼地看着面前的白砚之,她看她决定的这么快,以为已经知道在哪了,结果这个姑奶奶不知道,这是什么事啊?难不成去医院问? 白砚之拿出手机给覆宴打电话,手里那边传来:对方暂时无法接通,拧了拧眉,又打给顾鹿的手机。 “对方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她闭了闭眼,草率了,而且这个时间,京都已经是半夜,她不可能去打电话给老爷子。 “先去酒店。”白砚之接过助理手里的一只行李箱。助理无奈的跟上白砚之,当下也只能这样了。 王妈的东西被秦助理放到酒店去了,两个人跟着秦助理到医院。 恰好秦薇薇和宁佐离开去吃饭了。 女孩躺在床上,露出来的小脸十分苍白,头上缠着厚厚的绷带,手和脚都被包着,还扎着细细密密的管子,王妈当即就红了眼眶。 就算是少爷对顾鹿不好的时候,顾鹿又不曾受过这样子的伤,床上的少女除了心电图上的显示和不太明显的呼吸起伏,让人觉得她就已经沉睡了。 奶猫睁开眼睛盯着秦助理,似乎在审视着越封绝和王妈,秦助理还是开口了,他伸手指了指王妈“这是来照顾她的,没有恶意。” 奶猫才又蜷缩回去躺着枕头旁边。 秦助理已经习以为常,越封绝和王妈倒是十分惊讶,这是一只听得懂人话的猫咪。 王妈心疼地看着顾鹿,忍不住就抹着眼泪,转头问“小鹿,怎么还没醒?” 秦助理僵了僵,沉默了一会才回答“医生说伤势有点重,救回来已经是万幸,医生说什么时候醒就要看夫人的造化了。夫人这么可爱肯定会醒过来的。” 越封绝都别过脸,不知道说什么,他听得清楚,秦助理说的是肯定不是很快。 可能也就只是安慰王妈而已,但是他并不戳破,既然如此,怪不得覆宴巨变,要短时间之内会放下顾鹿京都。 他应该是查到是谁下的手了,去给顾鹿报仇去了。 王妈也不傻,多多少少还是有点常识,照他说的意思,小鹿现在的状态大概就是已经是植物人了。 这…怎么会这样? 一个活生生好端端的小女孩儿,王妈觉得仿佛上一秒小女孩还在跟她说再见,说着很快就会回来,还没几天就已经躺在病床上靠着仪器活着。 越封绝哑声开口,眼里的不忍十分浓郁“那个司机呢?” 暗卫恭敬地应了一声,“越少,在我手上。” 越封绝看他一眼,一眼就认出来是平时跟着覆宴的暗卫,“带我去。” 暗卫动作一顿,随即点点头,和同伴说了几句就对他伸了只手表示请。 越封绝跟着暗卫离开,王妈坐在顾鹿床边偷偷抹着眼泪。 秦助理没安慰过人,也不知道说什么,只能静静看着。 一时之间病房气氛有些低落,护士走进来诧异地看着陌生面孔,问了一声“是病人家属吗?” “是,我是…”王妈擦掉眼泪,应了一声。 护士点点头,换掉快空了的针水,惋惜地看着顾鹿,嘴里叮嘱着“家属每天给病人擦擦身体可以了,绷带明天就可以拆了。记得要帮她翻翻身体,不然可能会水肿的,小姑娘长得这么好看……” 王妈认真听着,听到护士夸顾鹿眼泪又止不住“是啊,小鹿这么乖……” 护士有一些于心不忍,“没事的老人家,小姑娘肯定会醒过来的。我看她男朋友长得也好看,她应该舍不得离开他的。” 王妈勉强点点头,看着护士离开。 秦薇薇诧异地看着门口的暗卫少了一个,宁佐轻轻敲了敲门,才推门进去。“应该是小鹿的家人来了。” 王妈转头看见陌生面孔,疑惑地看着他们两个,秦薇薇突然十分尴尬。 “那个,这几天是我们在照顾小鹿,你是小鹿的……”秦薇薇有尴尬地开口问。 王妈才热情地回应,“我是来照顾小鹿的,这几天辛苦你们了。” 秦薇薇松了口气,才回“不辛苦不辛苦,我和小鹿是朋友,应该的应该的…” 秦助理看见秦薇薇和宁佐来了,点了点头就悄悄离开了。 秦薇薇坐在沙发上看着顾鹿,一时之间被气氛感染,看着手里的平板,突然就有些下不来笔的感觉。 王妈大概是觉得自己的情绪影响到秦薇薇了,她抱歉地对秦薇薇笑笑,“我有些激动了,影响到你们了。” 秦薇薇摇摇头,看着床上的顾鹿,一时之间脑子空空的,不知道何处下笔。 宁佐揉了一下她的头,“要不你去问老人家,小鹿的事情。” 秦薇薇眼前一亮,点点头“好主意!” 然后随即又尴尬地转头看宁佐,“这又不熟,怎么开口阿?” 宁佐无奈地摇摇头,开口“老人家,我们怎么称呼你呢?” 王妈兴致也不高,却也没有不耐烦“叫我王妈就好。” 秦薇薇一愣,“我听过小鹿提起您,她说您对她很好。” 王妈的心突然暖和了些,摇摇头“这是个傻丫头阿…” “王妈…你能跟我讲一下小鹿的生活吗?”秦薇薇试探性地说,看到王妈突然警惕,然后觉得语气似乎有点痴汉,“我没有恶意,我只是想知道……” 王妈脸色缓和了不少,“小鹿是个很乖,又很招人喜欢的孩子。” 秦薇薇拉了张椅子凑进了些,认真地听着。 王妈也对她好感增加了不少,语气更加温和。 顾鹿起初刚刚被覆宴带回来的时候,小小的一只,十分乖巧可爱,怎么说呢? 就像是没有见过人间事故,被圈养在大森林的一只无辜小鹿,她并不懂得那些阴暗丑陋的事儿,就算轮到自己身上也忍着不说话。 王妈记得,她第一次发现,部分女仆们在针对顾鹿,在她洗澡的时候突然把她的灯给关了,她被吓得瑟瑟发抖,却一个字都没有跟少爷提,那个时候,她就觉得她是一个傻孩子。 因此第二次的时候,她特地去阻止了,看见女孩瑟瑟发抖,蜷缩在角落的样子,让她十分心疼,去也只是心疼,并没有多余的动作。 女孩似乎也发现了她在关心她,再一次发现女仆小恶整她的时候,她又再次拦下了,女孩眨着眼睛看着她,那一只伸出小爪子试探的小兽,“谢谢王妈…” 当时她就被软的一塌糊涂,王妈也在这个别墅工作了这么久,不可能就因为一句谢谢就直接改变。 之后,女孩也发现了,她似乎和女仆们都不一样,开始小声小声软软的跟她搭话。 “王妈,这个裙子好看吗?” 起初,她并不想这么快就对她这么好,直到一天夜里,她发了高烧。 顾鹿哭着把所有人吵醒,她被医生救了一命,准确的说是被顾鹿救了一命。 她也开始逐渐回应顾鹿的话。 “王妈,这条裙子好看吗?” “好看,你穿上了跟个洋娃娃一样,可爱。” 女孩眼睛发亮地转了个圈。 不知道是不是少爷发现了,带着顾鹿去医院检查,查出来营养不良。 她也知道女仆们干的那些幼稚的事,她也会私底下给顾鹿榴莲小糕点。 只是她十分看不懂少爷,她能感觉到少爷明明很喜欢顾鹿,却又装作不在乎不屑的模样,然后狠狠伤害她。 就比如查出来营养不良,少爷让跟着他出去的管家留在家里看着顾鹿吃饭,会天天询问到底吃了多少。 嘴上说着难听的话,背地里还是吩咐管家让厨子做一些女孩子喜欢吃的,又或者去找来各地的大厨。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顾鹿后面变得越来越不喜欢说话,就连她也不怎么应了。 女仆们纷纷在抱怨着,说顾鹿不愿意和她们沟通,覆宴没理会,女仆们也没办法,她松了口气。 只是她不太明白,一只阳光明媚的小鹿突然不愿意说话了,她也曾和少爷说过,只是少爷眼里写着担忧,嘴上又说着娇气。 顾鹿再次被带去医院,又恹恹的回来了。 精神似乎更加不好了,王妈看着眼里,也不知道怎么说,怕说了会适得其反,终究还是咽在嘴里。 人心都是肉长的,活泼可爱招人喜欢的孩子谁不喜欢,管家和她经过这么久早就把顾鹿当做闺女来疼,只是明白和少爷说会可能适得其反,只能多照顾她一些。 却从未想过她生病了,没有人知道 036病人 没有人知道顾鹿被摁在恐惧的深渊,就像女仆们的恶作剧,给女孩造成的伤害,她也隐忍着不说。 在少爷面前一向都非常的活泼,让人察觉不到。 她直到听到覆宴后悔的语气“她得了抑郁症。” 十分自责的感觉十分强烈,如果一开始她拯救她,是不是事情就会不一样了? 其实王妈也知道,并不会。 那一瞬间,她悔不当初,为什么一开始不和少爷说出来。 一场接近失去的打击让覆宴清醒,大家都看在眼里。 王妈也庆幸着,幸好少爷醒悟了,终究是守得云开见月明,只是王妈看着床上没有生气的女孩,默默垂泪“怎么就……” 就好像看着事情一点点在好转,突然之间又跌落了谷底。 秦薇薇擦掉眼泪,她也没想过顾鹿原来这么可怜,顾鹿被顾明保护的,那都是众所周知,被保护的十分完美,可以说是什么苦都没吃过。 别说顾鹿就连她都没被这么吓过。 她在心里暗骂着“妈的渣男!”但是覆宴醒悟之后又确实对顾鹿非常好,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 第二天早上 这边白砚之联系上老爷子托她去看的病人,电话好半晌才被接起,是个虚弱的男音,听上去似乎还有点年轻。 白砚之动作一顿,她没有问几岁,资料上也没有写,甚至男女都不知道。 白砚之诧异地又看了一样号码,对了一遍确认,“你好?” 对方迟疑了一下,也礼貌地应了一声“你好。”那声音十分温柔缱绻好听。 白砚之楞了一下就看了一眼腕表的时间,和他确定了一下过去的时候。 对方十分礼貌地和她说话,然后还客气地问要不要派人去接。 她拒绝了,表示可以自己去,对方也没说什么。 电话一挂断,是个听上去很温润如玉的那种感觉,助理一听就激动地“肯定是个受!” 白砚之算半个音控吧,一刹那就对这个病人十分感兴趣。 伸手又给覆宴打了个电话,对方好像还是无法接通,无奈地拨通老爷子的电话。 “怎么了丫头?”老爷子惊奇地问,他这个孙女可是很少主动给他打电话的。 “帮我查一下小鹿在哪个医院。”白砚之话也不多,直接开门见山。 “小黎的女儿不是被覆家那个小子接走了吗?”老爷子十分疑惑,这不是众所周知的吗,等下医院? “出事了?你等下我打电话去问问覆老头子。”白老爷子还是比较意外的,居然有人动覆家小子的人。 电话挂断 白砚之打开随身电脑,又开始在笔记本上设计图,电脑上是一张还没有完成的设计图。 是童话系列的黑猫少女。(ps:童话系列不是说就是童话故事,只是那种,童话画风的意思!!) 这次设计是宫廷式的裙子,原本是红黑的色系,白砚之想了想调成了黑白,白色和黑色的碰撞,乖巧可爱的泡泡长袖,袖子上还有蕾丝花边,精致的娃娃领,绣着一只睡觉的猫咪,还有两个白色绒毛球,裙摆层层叠叠,外面一层黑色的表面,里面裙摆花着精致的蕾丝尾边。 设计斗篷的时候她犹豫了一下,斗篷是黑色的,有一对猫耳朵。 男款是黑白相间的上衣,纯黑的裤子,衣领绣着一只猫咪。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又揉揉太阳穴细化了一下细节。 低头看了一样腕表,深吸一口气,看向助理,“先去看那个病人吧。” 伸手打开行李箱翻了一下东西,又关上。 助理疑惑地看着她,“刚刚你爷爷打电话过来说医院在……” 她摇摇头,先去看病人吧,不能带着别的情绪去见病人。 助理点点头,收拾一下东西就跟着走了。 两人坐着计程车来到偏僻的郊区,司机怎么也不肯往里面开了,就在这把他们放下来了。 面前是十分偏僻的山路,虽然开辟了路,也显得十分阴森恐怖。 “怎么这么奇怪呀?”助理心里有些毛毛的,看着越来越偏僻的路。 仔细看了看,似乎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了,助理苦着脸转头看白砚之。 白砚之抿唇,大抵是郊区空气好好养病吧,现在有钱人家都往郊区搬,没办法了摇摇头向前走。 一辆车就停在她们面前,驾驶室上下来一个男人,直直向她走来礼貌地问了句“你是白小姐吗?” 白砚之看他一眼,点点头,礼貌地说“你是病人家属?” 男人十分礼貌地回复“是的,白小姐和你的朋友请上车吧。”还十分绅士地打开后面的车门。 助理看着越来越偏的路段十分不安,有些担心地抓了抓白砚之的手。 白砚之安抚地拍拍她的手,意示她不要紧张。 白砚之看着周围的环境皱了皱眉,路上郁郁葱葱,只是靠着海,空气十分湿润,空气质量倒是十分好,也远离城市,安静的很,是个养病的好地方。 只是没有人气,过于偏僻。 没一会好像换了个环境似的,一瞬间姹紫嫣红的颜色印入眼帘。 不同于刚刚的那些绿植,这段路都是鲜花,随着阳光明媚,十分美好。 男人笑着十分自豪地说“这都是我们少爷种的,好看吧?” 助理点点头,被窗外的花吸引着忘记了刚刚的紧张。 白砚之转头看向大海,波光粼粼,和艳丽的花,倒是十分和谐。 男人先驱车到地下车库,又领着两人回到地面,笑的十分和蔼“我是管家,你们可以叫我路管家或者路叔。” 白砚之礼貌地点点头“你好。” 助理刚刚和他攀谈的也有几分熟了,也打了招呼。 屋内的装修十分低奢,总体色调绿色,一眼过来让人十分舒服。 路管家去泡了一壶茶,招待两人在客厅坐下。 屋子设计的让白砚之一眼就喜欢上了,大门朝着大海,门是玻璃门,一眼就能看到波光粼粼的大海。 回旋楼梯中间有个镂空设计,阳光直射进来,还能看见后院花园 真是一个十分美好的环境 回旋楼梯突然站着个男人,看上去十分清瘦,逆着光看不清脸,他看着下面的人,并没有出声 只是感觉到白砚之眼中的情绪,格外盯着她久了些,不自觉就走了神。 白砚之察觉到视线,抬头一看,对上了一双温柔的眼睛,看不太清楚脸,却能看到清亮的眼睛。对方还友好地对她笑了笑,眼中都是十分温暖色彩 白砚之突然心脏悸动,有种莫名的熟悉感,但又说不上来是哪里来的。 白砚之略带慌张地端起热茶抿了一口,柳眉皱了皱,也没说什么。 “少爷,您可要小心些。”路管家顺着白砚之的视线,看见路季站着楼梯口,十分担心地说道。 路季还是好奇地看着白砚之,站着摇摇头声音温润细腻十分好听“没事,路叔。” 白砚之抬头那一瞬间看清楚了,透着阳光,皮肤白的接近透明,五黑的头发,一双十分清亮的眼睛,柔和的五官,只是脸色十分苍白,有几分病态的美 白砚之看着“小男孩”的脸色柳眉皱了皱,却也还是没说什么“……” 路管家听闻过白砚之,是从小跟着白老子出诊看病的,得了白老爷子真传 他想着带着白砚之上楼还是让少爷下来,就看见平时很少下楼的少爷自己下来了 路季看着白砚之礼貌地笑了笑,擦身而过,连路管家都楞了。 白砚之倒是听见他低声说的话,他说,跟我出来 她挑了挑眉,跟着“小男孩”出去了 这个在山间的别墅空气非常好,还能看见海,白砚之跟着他走到观景台上,两个人看着海面波光粼粼 “抱歉,我不想……”路季话没说话,手腕就被一只温热细腻的手抓住了,他一时之间话也没说出来 白砚之疑惑地看他,似乎不知道他要说什么,“不想什么?” 也许是贪恋温热的体温还是出于礼貌,路季没有再说什么。 白砚之皱了皱眉,这个小男生的情况有些棘手,她问“你成年了吗?” 路季一愣,没有被抓住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语气挺闷“我今年29了…” 白砚之一愣,她以为他最多也就1819,不过他的娃娃脸上实在看上去就像个小孩子,加上宽松的灰色毛衣和宽松的裤子,显得年龄更小。 白砚之松开他的手,思考了一会才说“明天我来给你针灸,不能保证你能好,只能延续你的…” 后面不用说路季都知道,他笑笑,“没关系的,谢谢你。” 白砚之看着对方温润的笑容,刚才那股心悸越发严重,她下意识后退一步 路季还关心靠近了些温柔地问“白小姐怎么了?” 白砚之摇摇头,转身就准备离开了,好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你笑起来真好看…” 路季一愣,看着女人有些落荒而逃的背影,他收起温和的笑容,自嘲笑笑,转身回到主屋。 站在门口不动好一会才跟路管家说“送她们回去吧。” 037真是个疯子 手腕上好像还残留着余温,和他冰冷的手不一样,是温热的,似乎还能在她身上闻到一股淡淡的栀子花香。 路季不禁伸手摸了摸刚刚被白砚之抓住的手,似乎还残留着余温,随即又猛地收回手。 今天白砚之穿着一身白裙,带着灰色的帽子,自从于黎死后,她也总是一身白裙 白砚之脸上燥红的很,落荒而逃,助理好奇地看着她,随口问来句“怎么了?” 白砚之又想起来自己说的蠢话,她怎么就突然说什么你笑起来真好看什么的,甩甩头把这个思绪甩掉 路管家知道少爷大概是找白砚之单独说什么了,看见她回来了,就开口问要不要送她们回去,白砚之点点头,附近确实没有交通工具,也没有拒绝路管家的好意 路管家询问了一下她们酒店在哪,助理已经和他混熟了,又回忆了一下地址 “路叔能送我们去局山医院吗?” 路管家一愣,点点头“行。” 一路上助理和路管家有说有笑,聊着聊着就聊起了路季 “少爷就是老毛病了,只是夫人不放心,想让他多活一点…” 白砚之没接话,低头看着手机 助理也知道气氛有些不对,连忙岔开话题 “他笑起来好温柔啊!” “是吧,少爷的娃娃脸,以前走出去都被问未成年呢!好多小女孩跟他搭讪……” 莫名被cue的白砚之十分无奈,那张脸一看过去真的就1718岁好吗,一点都不像个二十九的人好不好? 助理白了她一眼,你看你像三十三的人吗? 已经三十三个的白砚之依旧还像个少女,纤细的身段和冷清的声音,让她穿上大学生的打扮站到街上,都都分不出来,别问她为什么知道,问就是某人,以前拖稿的时候就这样干的,真的是让助理羡慕的不行,就像时间在她身上停止了一样 然后她又见到了一个娃娃脸,你别说,对方温柔地对着你笑,真的就一眼高中生!年轻的很!让人没法接受他已经二十九奔三的事实好吗? 天啦噜,难道就女娲捏她的时候没土了?! 白砚之顶着助理哀怨的眼神一路无言 两个人下车后,白砚之想了想,好像离开的时候没说,便和路管家嘱咐了几句“今天吃清淡些,早睡,少运动。” 路管家明白地点点头,“我会回去监督少爷的。” 白砚之点点头,就转身走向医院了,脚步不自觉加快了些 助理有些尬尴地解释,看着白砚之的眼神更加哀怨“她干女儿出事了…路叔不要建议阿……” 路管家一愣,他以为只是朋友,没想到是干女儿,理解地摇摇头“没事,你也进去吧。记得明天联系我过去接你们。” 助理点点头,说了句注意安全就快步追上去了 知道白砚之先来看的他们少爷,才去看自己女儿,如此重视少爷,路管家对白砚之的好感度蹭蹭蹭地往上爬 路管家驱车回到别墅,看见路季站在观景台上,衣服随着风轻轻飘着,不知道是在思考还是在看着海,背影十分落寞 “少爷…”路管家正要劝他回去屋里,地方就转头看他了 “回来了?”路季转头,温和地笑了笑,眼里倒是没有笑意 “白小姐去医院看她的女儿了,没想到她先来看少爷,才……”路管家忍不住就开始说着,又看着少爷的表情 路季倒是一怔,眼睛一暗,抓住栏杆的手一紧,不动声色地问“她有女儿了?” 路管家一愣,摇摇头解释着“是干女儿,传闻她今年三十几了,至今未嫁。” 白小姐在外名声也十分显赫,毕竟是唯一一个能继承老爷子衣钵的继承人,自然很多人关注着 只听少爷笑的十分温柔,“干女儿阿…” 路管家看着路季长大,怎么会看不出来,来替他看病的女医生可不止这个,他可是从来没有主动叫他送人家回去,或者过问人家的事情 又听见路季问,“怎么在医院?” 路管家笑着说“那明天我替少爷打听打听?” 路季摇摇头,“不必。”她女儿怎么了与他何干? 又转身回屋里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机,路管家算是看出来了,人在沙发心不在呢 明天一定要问问! 白砚之绕了一会找到了病房,被暗卫拦下,“两位小姐,你们不能进去。” 白砚之摘下帽子,露出艳丽的脸,语气清冷“我,白砚之。” 暗卫一愣,恭敬地后退一步,伸开手“白小姐请进。” 白砚之快步推门进去,一眼就看到躺着床上的顾鹿 今天的顾鹿已经拆开的密密麻麻的绷带,只是整个人还是像只破布娃娃似的,旁边的仪器还在跳动,毫无生气地躺在床上 王妈自然是认识白砚之的,王妈张了张嘴,也只是礼貌地打了招呼“白小姐。” 白砚之点点头就走到顾鹿旁边,轻柔地抓起她一只手。 王妈也知道白砚之是从小跟着白老爷子的,也不打扰,静静地看着白砚之的脸色 白砚之皱眉,转头问“她吃的下东西吗?” 王妈摇摇头,抹着眼泪“她还没醒来,吊的营养液。” 白砚之脸色一沉,又把顾鹿的手放回被子里,“她如果一醒过来就给我打电话,明天我再来看她。” 顾鹿现在还没醒过来,她也不敢随便下手,危险是脱离了,人倒是和半个植物人差不多了,植物人可能是遥遥无期,她还需要修养,一定时间她才会醒过来 倒是多亏于黎那变态的体质,遗传到了顾鹿身上,受了伤自己修复,沉睡修复完了才会醒来,后遗症就是很有可能忘记一段记忆,要不然以正常人情况,顾鹿的状态,估计支撑不到手术台下来 白砚之眯了眯眼睛,带着助理离开医院,她不方便久留,多少人盯着她,她自己心中有数 她伸手拿出手机,拨通白老爷子的电话 “他是什么人?”白砚之问 “……”老爷子额头冷汗直冒,不会是被发现了吧? “什么什么人?” “他在n城,是什么人?”白砚之问,她的观察下,绝对不是普通人家,也绝对不是普通的有钱人家,对方的礼仪都是贵族礼仪,回想起那张娃娃脸,白小姐难得一僵 “他爸脚一跺,n城抖一抖,他嘛,估摸着n城得翻过来。”老爷子眯了眯眼睛,嘴上还是笑着的 白砚之挑眉,没想到长着一张娃娃脸的小男孩居然人不可貌相阿,心里有了数,又淡淡地开口“那边有什么风声?” “害,也没什么,总统府的大门被拆了。”老爷子的语气和跟说明天天气怎么样的语气一样 白砚之手一顿,语气还是淡淡的“总统能伸手到n城?” 老爷子摸摸下巴,思索了一下,又道“当初支撑他的,也有n城的。” “知道了。”白砚之挂断了电话 又拨通覆宴的电话,这次覆宴终于接了 “砚姨?”覆宴语气倒是挺好的,冰冷的煞气收起来了 “是冲你来的?”白砚之也不多说,直接问 覆宴伸手做了手势,暂停了会议,众人纷纷噤声。 “是。”覆宴语气有些低 “行,我知道了。”白砚之也不是什么好人,随即挂断了电 路季看着手机屏幕亮起来,动作呆滞地点了接听,路管家看到了备注之后眯着眼睛退下去 “喂?”白砚之皱眉,对面没有人回应,只有电视剧的声音。 “怎么了?”路季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在白砚之耐心耗尽之前回应了一声。 “我们…做个交易?”白砚之犹豫了一会,之前的冷清多少有几分温和。 路季拿起遥控器把电话关掉,才问“什么交易?” “我帮你治病,你替我查个人。”白砚之也不多说,见对方没有拒绝就直白点。 “……”路季眸子微微一闪,似乎在思考着 “如果不行那就…”白砚之没听到路季没有反应,不过人家都那样了,她也没有把握能治好,只是能延长时间,值不值大概都一样了,何必吃力不讨好 手机就传来温润的声音“好。但是我还有个要求……” 白砚之挂断的动作一顿,启唇问“什么要求?” 路季眼里带着笑,语气如春风拂面,荡起一江春水“我能邀请你做我的医生吗?” 白砚之站了起来,裙摆随动作一飘,又冷又煞,她勾唇“小弟弟,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路季眼睛眨了眨,小姐姐生气了?他还是温柔地说“如果不……” 对方就传冷清的女音“可以,但是我的要求是,只能有我一个医生。” 路季压下心脏的剧烈跳动,他笑着说“只有你一个。” 白砚之一愣,熟悉的悸动又开始躁动,她抿唇笑了笑“以前也有别的一个人吧?” 只听对面收起了笑意,语气挺严肃“以前没有。” 白砚之眉眼一冷,她启唇轻语“你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随即挂断电话 冷着脸看着手机屏幕,好半晌才低喃“真是疯了…” 038相亲 一向心无杂念从未思考过男女之情的白大小姐第一次被小弟弟撩了一把,一时之间思绪有些混乱,满脑子都是地方温润的声音。 伸手把电脑拿出来,她打开电脑又调出了空白页,想通过工作来压下心里的悸动,甩掉那个一直在大脑环绕的声音。 手上的动作不自觉的,不知不觉线条勾勒一笔又一笔,直到白砚之反应过来,上面已经画好了,是一套男装,蓝色为主色和白色过渡的宽松长袍,这是她第一眼看见路季脑子里就想起来的颜色,干净温暖。 助理拿着被咖啡走过来,放到她面前,看到设计图好奇地问“唉,这是男装吗?” rose一向被大众诟病,只会设计少女的服饰,只有助理知道其实她只是因为懒得再多做一套,懒得再找材料思考着色和视觉效果什么的。 白大小姐不耐烦地挪鼠标点向清空,助理连忙伸手按住她的手,夺过鼠标点了保存。 “这个颜色很好看阿!”助理是真的喜欢这个设计,有种干净大海的感觉,只是可惜了是少年款,她个老阿姨估计也有点搭不上。 干净…大海…少年款…… 后知后觉的助理幽幽转头,看向脸色不太对劲的白小姐,语气多多少少有点戏谑,伸手搭着她的肩膀挑眉“小砚砚,你不会是红鸾心动了吧?” 白砚之拍开她的手,猛地站起来,白色裙摆清扬,语气有些不自然“我可以帮你找根红线把你绑起来。” 说完就走向浴室,倒是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样子。 助理无奈地说摊摊手,这是傲娇了阿,把设计图拍下来,自顾自欣赏了半天,站着浴室门口说“我发你微博上,打那群黑子的脸去,什么叫做江郎才尽阿…真的是……” 白砚之也不在意,这些稿子电脑上多的是,只是她设计出来不做出来,传来冷清的声音“随便。” 助理调开微博放上去,想了想配了句,“仅供欣赏,不可商转,20xx.10.1x” 老粉都知道这个微博是rose助理的微博,偶尔会放一些小花絮,或者是rose的废稿,粉丝们纷纷在地下叫嚷着出样衣。 :样衣阿!样衣! :亿人血书求样衣! :好治愈的感觉,什么时候出样阿! :谁说大神不会男装设计的! :kkkkk,快出样衣阿! :要闹了!你这样不就是吊我们胃口嘛! 看着越来越多的评论,实在没法压下去的评论,助理无奈地和白砚之商量,绝对不是因为她也馋! 白砚之皱眉,不是她不想做,主要是,这个颜色她根本没想过能做出来,如果有布料她也想做…… 助理无奈只能又发了条微博,“rose说了,她压根就没想过这个颜色能做出来,所以大家不用血书了,欣赏就好了。如果有人能做出来这种布料,rose也愿意免费制作。” 有些网友兴致冲冲地去找布料厂,结果得出来的结论都是洗不出来,或者很难。 换了一家又一家,家家都哭丧着脸,说做不出来。 别说是要详细参数,就算是用普通的也不可能做出来想要的结果。 那是接进白的浅蓝和浅蓝边缘的蓝色,三者不能很好的混在一起染出来,又或者说染不出来rose想要的效果,毕竟她本人也没想过能做出来。 众人才纷纷消退,除了还有几个在下面叫唤几句,有什么办法呢,人家也不是不愿意做阿,没材料没法做。 路季无意刷到这张设计图,莫名觉得有种十分熟悉的感觉,他仔细地看了看,确实很难染出来,但是也不是不可以一试。 他点开私聊,想要完整的设计图,却忘记切换小号,微博认证赫然写着,n城首富路季。 …… 失策,不过也不能撤回了,罢了 助理松了口气,把手机放下,想去再泡杯咖啡,手机又一震动。 ????看到有人真的来问参数,她搞笑地点开对方微博页面。 好半晌,揉揉眼睛,确定自己没看错,她转头看向白砚之,那目光要多幽怨有多幽怨。 白砚之停下手里的动作,抬头看她,表情显然是,怎么了? “你那个病人问我要衣服的设计参数…他是n城首富……”助理表情接近狰狞,这让人怎么接受!? 一个长得像1718的小男孩…首富? 她也还去过别人家里…… 首富的管家明天还要来接她们…… 她觉得突然世界玄幻了,太让人头晕目眩 白砚之昂头,似乎对于路季是首富似乎并不诧异,只是皱了下眉,他要参数做什么“怎么了?他要?” 助理呆滞地点点头,把手机递过去“对,他要。” 手机屏幕上赫然是写着路季的认证信息,她伸手接过手机,思考了一下,把参数发过去,想了想补了一句,天蚕丝最好。 对方回了句谢谢,就没有音讯了。 白砚之也没说什么只是把手机塞回助理手里。 路季看着手机上的参数,截屏发给助理,然后又打开电视机,看着屏幕的爱情电视剧,眯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助理看到这组参数感觉十分眼熟,不就是rose新设计的详细参数吗?默默给厂主点了根蜡,然后转发给了厂主。 厂主一看就垮了脸,他刚刚推了一群人,这…… 其他人还能推掉,这boss就没法推了,作孽阿。 只能认命让人准备材料,苦着脸开始操作,虽然没给期限,但是boss的吩咐的事情也不敢怠慢阿。 路管家看着少爷一直在看爱情的电视剧,他思量了一下,笑着开口“少爷要不去主动找白小姐商量一下?” 路季看他一眼,摇摇头,然后继续看着电视剧,电视剧里面演着,如果主动黏上去是十分惹人厌烦的。 路管家扶额,情感白痴的少爷不知道为何老是对电视剧深信不疑。 旁边的座机就突然响了起来,路管家只能走过去接起,“你好?” 是路夫人,女人急忙忙地开口“管家,带少爷去铭莱酒店相亲。” 路管家一愣,看向路季,“夫人找你。”路季才慢悠悠地走过来,接过话筒,“怎么了,妈?” “你别叫我妈,你都快奔三了!!我还没抱上孙子,你连媳妇都没有!今天无论如何你都得去见人家一面。”路夫人语气强硬之下有些虚,她和别人打牌大输了不小心把儿子坑了,当然不能让他知道。 居既然只是相亲,反正儿子也是个单身狗,如果刚刚好相上了也是好事。 路季依旧是笑着,好半晌才回应,语气还是温润如玉道“妈,我有喜欢的人了。” 路夫人一愣,随即转头看了一眼旁边的路展,毫不犹豫地掐了一把他的大腿肉,看着他狰狞的表情,反应过来激动地问“儿子你说什么?” “我说,我有喜欢的人了。”路季不厌其烦地回答着,眼睛里带着笑。 路夫人都能听出来儿子语气都是愉悦的,她也没想到儿子突然悄无声息就有了喜欢的人,如果早点知道,她怎么也不可能坑自己儿子,只是现在,她都答应了,总不能鸽了人家吧? “那你把人带回来我看看。”路夫人还是有些将信将疑,一直都杳无音信的,怎么可能说有就有,试探着问。 路季眼里的笑淡了些,语气还是温润的很,只是愉悦没有这么明显了“再说吧。” 路夫人沉默了,感情还是单相思,那么去相亲也黄了,又道“那你就去相亲!儿子阿!你妈我答应了人家的!肯定是个好女孩!不喜欢也不关系!” 路季垂下眼帘,应了一声“知道了。” 路夫人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儿子,只能把电话挂断。 “白小姐好像也在铭莱酒店……”路管家随口一说,见少爷表情不对又闭上嘴。 出于礼仪,路季还是换了一身西装,虽然稚气未脱,但是还是成熟了不少。 路管家无奈地开车准备送少爷去,路上还是劝着“不喜欢就吃个饭,不要勉强自己。” 路季也没回答,只是看着手机屏幕发着呆。 白砚之合上电脑,准备去下楼吃个午饭,手机就响了。 “喂?” “砚之阿,你在铭莱酒店吧?”是老爷子 “是。怎么?” “就,你去见一下我朋友的儿子,就吃个饭阿。” 白砚之一听就知道了,她拧着眉道 “老头,我说过多少次……” “哎呀没办法,喝醉了嘛,你就去吃个饭就行!”老爷子心虚的很 白砚之按了按眉心,太阳穴突突的跳着,看了一眼时间,反正也到饭点了,才道“行,下不为例。” 老爷子兴奋地挂断电话,给她发位置。 白砚之看着手机传来的消息,无可奈何地揉了揉太阳穴,真是够了 低头看了一眼素净的白裙,简简单单。 算了,不换了,思量了半天,还是拿出梳子把凌乱的头发梳了梳,和助理打了一声招呼才下楼。 039相亲(二) 路季坐在路夫人订好的座位上等着,管家把菜单递过来,试探地问“要不点菜?” 路季摇摇头,接过菜单放在桌子上,“等人来了再点吧。”还是要照顾一下女生的。 听见路管家说,白砚之也在,心里还在暗暗想着,如果是她就好了…… 虽然是妄想,不由得笑出声,眼眸垂着,如果有人注意的话,绝对会发现,眼眸幽暗的很,哪有刚才干净的模样。 白砚之还有个特性,容易迷路…这是天生自带的毛病,不管老爷子怎么拯救她,她都会迷路…… 白大小姐冷着脸看着一模一样的餐厅开始十分后悔刚才的无所谓的想法,银河厅星海厅,他没说哪个阿,烦躁地站着门口掏出手机,“地方暂时无法接听……”白砚之烦躁地抬头看着厅牌,耐心也快耗尽了。 心里想着鸽了的后果,又看了一样手机屏幕。 男性服务员看着前面一名白裙少女模样的一直盯着餐厅的厅牌皱眉,似乎十分烦恼的模样,十分好心地上前提醒。 “这是星海厅,如果参加婚宴就是这个,如果吃饭就是去银河厅。” 白砚之听到声音转头看了一眼,礼貌地说“谢谢。”然后转身离去。 裙子用料很足,白色的裙摆随着动作飘扬,乌黑的长发及腰,刚刚黑白分明的眼睛看过来,冷冷清清的声音,背影看上去似乎十分不耐烦,整个人又冷又煞。 绅士路季等着等着,半晌都没见人来,连管家都有几分着急了,只能拿出手机打电话给路夫人,语气多多少少都含着无奈“妈,你是不是没告诉人家是哪个厅?” “阿?对哦!惨了,这个白小姐听说是个路痴……”路夫人一愣,想起来她好像是真的没告诉白老爷子,头疼地应着。 京都人一般是不知道这边的规矩,喜宴和餐厅是分开的,加上老爷子说他那孙女是个路痴…不会是迷路了吧? 路季听着母亲嘟囔着,隐隐约约听到白小姐“妈?对方姓白?” 路夫人理所当然地应着“对啊,姓白阿,京都人,是你爷爷的朋友的孙女呢…不过好像是比你大了几岁…阿,其实没有,她爷爷说是故意说大的,好像是比你大了一岁而已……” 路季眼中巨浪翻涌,他似乎看到了个熟悉的身影,他勾了勾唇,“妈,你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吗?” 路夫人回忆了一下,“好像是叫白砚…白砚之!名字是真的好听…听说也很漂亮…” 四目相对,白砚之皱眉,动作一顿,裙摆落下,看着路季直勾勾的眼睛,又看看桌子上的牌子,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反应,就站着不动,眉眼都写着烦躁。 “白小姐请坐。”都这份上了,路管家怎么还不明白呢,他笑眯眯地拉开椅子,就匆匆离开了。 白砚之心里暗骂了一声臭老头,礼貌地道了谢,还是坐下了,她今天是不是被下降头了。 路季把电话挂断,伸手把菜单递过去,“女士优先。” 白砚之接过菜单,随便点了几样,又把菜单推回去,路季接过菜单,突然哑然失笑,这点的都是他能吃的,一个他不能吃的都没有。 不过,这样子他根本不能知道她喜欢吃什么,眼睛一暗,刚刚就应该打听一下。 只能思考着点了可能几个女孩子爱吃的,才把菜单还给服务员。 白砚之怎么也没想到是路季,如果知道,她打死也不会答应老爷子好吗? 况且她刚刚才嘲讽完人家,这就来和人家相亲,一时之间白大小姐头都大了。 看着路季温润的眼睛她又开不了口,烦躁又多了几分,只能别过脸看着玻璃窗外的风景。 路季也没说什么,只是看着她的侧脸。 外界说的一点没错,白砚之确实长的好看,精致的侧脸轮廓,朱唇不染而赤,一头乌黑的长发,怎么看也不像三十多的人,更像是个大学生。 想起来她问自己成年了没,不禁笑出声,这位姐姐大概也是对自己的脸没有概念吧。 白砚之听见他的笑声转头看他,她启唇“我们不合适,我比你大了四岁……” 路季就笑着打断她的话,“女大三抱金砖,况且据我所知,你的年龄似乎是比真实的大了几岁。” 白砚之一怔,没想到老爷子这个都说了,随即又说着“我不想结婚。” 路季眼睛清亮的,勾着唇笑着说,“没关系,我可以等。” 白砚之见路季柴米油盐都不进,强行压下心里的悸动,脸上的躁意越发浓郁,抿唇思考着拒绝的理由。 路季见她不说话了,准备乘胜追击“我们可以先结婚,把老人家稳住……” 白砚之抬眸看他,脑子有些乱,最近老爷子确实身体有些差不多了。所以她才任由他胡来,虽然嘴上不怎么压着她去,其实她也知道心里很想看着她成家。不得不说,她十分心动。 “如果你最后还是不喜欢我,我们可以和平离婚。”路季诱哄着,眼睛里还是带着笑十分温柔。 白砚之张张嘴想要说什么,服务员就走过来礼貌地询问“先生,夫人,可以上菜了吗?” 路季也不急,绅士地点点头,“可以了,谢谢。” 服务员见地方语气这么好,不由得夸了几句,“先生和夫人真是很般配。” 白砚之一向面无表情的脸蛋,第一次脸上出现了害羞的表情,她故作冷静地别过头,只是耳根已经泛着红。 “谢谢,借你吉言。”路季礼貌地说着,看到白砚之的泛红的耳垂,倒是十分愉悦。 路季看着桌子上的菜,把他挑的可能女孩子喜欢的几样放在她面前,“先吃饭吧。” 白砚之呼了口气压下燥热,纤细的手指抓起筷子,快点吃饭回房间。 看着面前几样她并没有点的菜式,这些是京都的菜式,都摆在她面前,心脏不由得又开始悸动。 白砚之抬眸看他一眼,抓着筷子的手顿一顿,看着这几样菜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路季看见她盯着他选的几样菜式,却又不下筷子。 突然想起来自己妹妹经常闹着要减肥,又看看白砚之的锁骨,线条十分明显,他撇着眉温柔地夹起一块肉放在她碗里“你已经很好看了。” 白砚之反应过来,看着碗里的肉,没明白他在说什么,十分疑惑地看着他,黑白分明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路季。 “咳…你已经很瘦了……”路季见她看自己,掩唇咳了几下。 白砚之才明白,他大概是以为她想减肥了,抬眸看向路季。 路季也算很瘦,五官精致,碎发显得娃娃脸更加年轻,只是穿着正式的西装显得没有在别墅的时候那种奶奶的感觉,多了几分成熟稳重,那双清亮的眼睛似乎总是带着笑,十分干净…… 不得不说,抛开一切,路季很符合择偶标准,人长得帅,声音也好听什么的…… 白大小姐又烦躁地低下头,她居然在自己策反自己,筷子夹菜的动作都带了点燥意。 路季不明所以地看着看着白砚之的动作,是菜不好吃吗? 不过白大小姐准备把这个事情抛开,于是岔开话题,随口说着“你想做那个衣服?” 路季疑惑地看着她,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你怎么知道?” 白大小姐表示今天应该是真的被这个路季下降头了,她阿了一声,只能淡淡地应着“因为那是我给你的数据。” 路季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才又看向她“你是rose?” 只见白砚之点点头,他十分懊恼地垂眸,几个月前,他曾被人邀请去rose的秀场,他看没什么意思,就推了。 如果他当时去了,是不是就可以早点遇见她了? 白砚之自然是不知道这些,这些都是助理在管,她看着对面的“男孩”突然低落了,不禁皱眉神使鬼差地就开了口“做不出来?正常的,我也没想过…我给你再设计一套?” 路季眼睛一亮,方才的沮丧一扫而光,勾着唇点点头“那么先谢谢……” 白砚之暗骂一声,真的是没事找事做,打断了路季的道谢“阿,没事。” 低头看了一眼时间,启唇道“我吃饱了,谢谢招待,我先……” 路季就站起来了,他说“那白小姐考虑好了吗?” 白砚之皱眉,看着他,脑子乱糟糟的思考着拒绝的理由。 “我和答应你不限制你做任何事情,直到你喜欢上我。”路季知道她这顾虑着什么,温声诱惑着。 白砚之看着他的眼睛,好像是一团漩涡,把她吸了进去,把脑子搅的一团浆糊,不知不觉就应了一声。 反应过来路季已经走过来,温柔地抓起她的手,轻吻了一下手背,眼神逐渐幽暗“那么以后请多指教,我的未婚妻。” 白砚之浑浑噩噩地坐上电梯回到房间,脑子还是不清醒的,直到助理看见她好像有点像行尸走肉一样,走过来关心地拍了拍她。 040我是她未婚夫 白砚之猛然回神,突然思绪万千,脑子里最后一秒是路季干净温润的笑容,她皱了皱眉,她这是被使美人计了? 助理一脸疑惑地看着白大小姐恨恨地咬咬牙,皱着眉冷清清的眼睛看她一眼,也没说话,似乎很恼地转身扑到软乎乎的床上,一头青丝散在雪白的床上,像个孩子似的。 白砚之突然哀叫了一声,她怎么就会把一个商场上如鱼得水的人,当成一个没有心机的小孩子! 助理一脸茫然地看着她,关心地走过去,伸手探了探她的体温,也没发烧阿,“小砚砚你怎么了?” 只见白大小姐抬起头,看了她一眼,一直只会出现冷淡一种情绪的脸蛋,现在似乎满脸懊恼和…娇羞?? 助理被吓得退后了几步,她家小砚砚不会是被调包了吧!揉揉眼睛又看过去,白砚之已经恢复冷静,一如往常那般高贵冷艳地坐在床边。 午间的阳光正好,暖阳打在白砚之雪白似乎接近透明的肌肤上,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跟琉璃似的,朱唇不染而赤,乌黑的青丝散着,白裙飘飘,眉眼染着燥意,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助理看着那张盛世美颜,感叹着,好看的人果然真的就是和好看的人玩,白砚之今年也三十几了,还是和个少女一样,养眼的很,冰肌玉骨的,就好像时间在她身上停留了,如果非要说有人能娶她……脑海莫名就想起来今天早别墅看见的路季,少年温润如玉。 一个似少女,一个像少年,这不……很般配吗! 高冷姐姐和小奶狗!这cp巨香阿! 脑子不由自主地脑补画面,高冷的白砚之看着笑的一脸温柔的路季,还伸手揉一把他的头发,啊啊啊啊啊啊!! 白砚之莫名地看着助理逐渐变质的眼神,疑惑地看了她一眼。 白砚之还不知道自己家助理已经自己把策反了成了第一个cp头头。 路季坐在车上玩手机,路管家笑的停不下来,“少爷不给夫人报喜讯?” 路季眼神哪里还有方才那般温柔干净,明明就幽暗的很,他低声说着“暂时不。” 毕竟他是使用美人计哄来的美人,说不准还会被吓跑,就先不说了,等骗到手了再说也不迟。 不由地伸手摸了摸自己脸,看见刚刚白砚之被唬的一愣一愣的,楞楞地就答应了,薄唇上扬了一个弧度。 路季第一次对于这张脸,觉得十分有存在的意义。 原来这位姐姐也是个颜控啊,那不就好办了? 作为商人,当然要清楚对方的需求和软肋,才能更好的…… “回家收拾两间客房。”路季忽的想起来什么,扶着额头说着,别墅在郊区,铭莱酒店在市中心,这离的太远了。 看来他明天得再哄着那位高冷姐姐留下来,毕竟只有靠近了才能培养感情,毕竟老人都说日久生情,人见不到还怎么生。 路管家自然知道路季想做什么,笑着应了,然后又试探地开口“少爷今天该去检查了。” 路季垂眸看着手机,也没有拒绝,好半晌才应了一声“嗯。” 路管家才调头开向医院,平时少爷都是不愿意去医院的,也算是好现象了吧。 京都这边,势力开始分裂,所有势力开始重新洗牌,总统虽然没有被拉下位子,却也形同虚设,短时间各大家族蠢蠢欲动,不过还是十分忌惮覆家和顾家。 两家一个有钱一个有资源,不管怎么样都不能得罪。 此时的总统府已经有名无权了,权利一时之间被横空出世的覆宴和木决架空,当然背地里也有些想分杯羹的,对此覆宴也不在意。 空住着总统府,却一点说话的权利都没有,看着总统府堪比高级花园的后花园被平民百姓当做普通公园来逛着散步,偶尔看到他还笑着和他打招呼,他心里怄的死,又不能脸黑,只能陪着笑脸。 他虽然住着总统府,却又好像总统府与他无关,他只是个暂时借住的。 直到这一刻起,他才明白,他所认为的助力和暗中培养起来的势力,早就被覆家和顾家蚕食的七七八八了,却也依旧还是表面依附于他,只是为的让他放松警惕,露出马脚好一击必中。 其实这个就冤枉覆宴和木决了,他们两个从未想过,只是有些人不长眼惹了不该惹的人,也是逼不得已。 京都黄金地带的商业楼,突然被一个黑马公司买了下来。 公司主力成功迁回京都,只是boss已经连续好几天压榨他们了,虽然也会给他们时间休息。 只是覆宴脸色十分难看,对于方案一丝丝误差都要重做,一时之间众人皆慌张的很。 覆宴看着秦助理欲言又止的模样,他睨了一眼,语气倒是挺冷“有事就说。” “你已经连续四天在这通宵了,要不进去睡会?”秦助理硬着头皮问着,确实是覆宴眼底下的黑眼圈太重了,人也不是铁打的,再这么下去是容易出事的。 覆宴伸手捏了捏太阳穴,猩红的眼睛闭了闭,他不是不想去睡,主要是一躺下一合上眼睛,就想起顾鹿倒在血泊之中的模样,怀里少了只八爪鱼,怎么也睡不着了。 覆宴抿唇,要说什么,办公室的门就被踢开了,抬头一看。 是木决,木决身后跟着余悠临,木决瞅了一眼覆宴眼底的黑眼圈,“啧,去照顾我妹妹吧,可别猝死在这了。” 覆宴挑眉,放下手里文件“怎么二舅子要给我打工吗?” 烟火味一触即发,眼看两个人就要吵起来了。 余悠临无奈地摇摇头,“你们两个能不能都闭嘴。” 木决看了一眼余悠临,才收敛了些“你去找我妹妹吧。把她完整无缺的给我带回来。” 覆宴低头看着电脑,敲下最后一个键,“那么谢谢二舅子了。” 覆宴转头和秦助理嘱咐了几句就准备离开,经过木决的时候,大抵是精神一直紧绷状态过于疲惫了,没注意对方不经意举起了手,后颈一麻。 木决不耐烦地看着秦助理,“看什么,你直接送他去n城。别没等我妹妹醒了,他倒是先猝死了。” “哦哦哦。”秦助理才急忙走上去接过木决手里的人。 王妈日常给顾鹿擦拭身体,却发现顾鹿的伤口已经愈合的七七八八了,也十分诧异,这伤口愈合的这么快,不会是回光返照吧? 越想着越害怕,连忙又擦了一遍把顾鹿的衣服给她穿好,拿出手机准备给覆宴打电话。 “对方暂时无法接听…”王妈愁的有些手忙脚乱的,这会宁佐和秦薇薇也因为被家里召回,也已经上了飞机。 这下该怎么办…… 路季随着路管家到达医院,只是显然整个人十分阴郁,路管家也无奈地走在前头。 路过一间病房时,路管家诧异地看着门口的保镖,随口说来一声“这年头还有人会来医院找事?” 只见病房就走出来一位十分慌乱的女人,她着急地和保镖说着什么。 路季眯了眯眼睛,这些可不是普通的保镖,他噙着笑意说“阿姨,我可以帮你找医生。” 王妈看着面前这个小男孩,她惊讶地说着“你能找医生吗?” 只见小男孩点头,男孩的笑容十分礼貌又温柔,王妈看得出来不是普通人,横竖现在找不到覆宴…… 暗卫警惕地看了眼路季,他迟疑地说“要不,你联系一下白小姐过来看看?” 王妈才想起来,她早上留了白砚之的手机,她才转头和路季道谢“谢谢你啊小伙子,不用了。” 路季听到白小姐笑意收了收,路管家说白砚之的女儿也在这个医院,他抬步走过去“你是砚之的朋友吗?” 王妈一愣,恰好手里的电话接通了,老人家耳朵不好,开的免提。 手机传来了熟悉冷清清的女音“怎么了?小鹿出了什么问题了吗?” 白砚之只听到个似乎很耳熟的男音,却没有听到王妈的回应,她担心地站起来收拾东西。 “我现在过去,你先说……” 王妈就回过神来说着“白小姐,小鹿她……”正要说的时候,路季直勾勾的眼睛让她闭上了嘴,这些事情过于奇异,还是不要让陌生人知道的好。 白砚之动作一顿,随后又没听到后续“小鹿怎么了?” 路管家已经很上道地去和院长打招呼了,一回来只见路季十分温柔地说着“我是砚之的未婚夫,你好。”甚至还伸出了手。 白砚之一听就知道是路季,她诧异地看了一眼号码和备注,确实是王妈的,面无表情的脸一时之间只剩下窘迫。 “我现在过去。”白砚之面无表情地说来一声就挂断了电话。 助理诧异地看着她,询问着“你要去哪?” 白砚之压下窘迫,脚下穿着鞋,回应着“我去医院,你在这里休息吧。” 王妈看着手里被挂断的电话,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白小姐也没有反驳,所以她是信还是不信? 041大灰狼和小白兔 不是她不愿意哈,只是没听说过白家小姐有未婚夫这个消息,她诧异地看着路季,但是白砚之又没反驳,这… 王妈看着对方那张娃娃脸,对方也十分礼貌,还是伸手过去握了握。 “你好……”只是顾鹿特殊,她不能随便轻信任何人。 路季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他启唇轻笑“既然砚之要来,那我就先行一步了。” 王妈点点头,道了声谢。 白砚之姗姗来迟,暗卫看见她也没拦,任由她进去。 王妈一看到人就小心翼翼地掀开顾鹿的衣服,“她这个伤,这才几天就已经愈合了……” 白砚之仔细地看着,松了口气,“没关系,正常现象,这是她遗传的基因,应该很快就会醒过来了。” 放下心后转头看了一眼周围,没看见路季,她刚刚确实是听到他的声音了,王妈帮顾鹿拉好被子,看见白砚之好像在找谁,“你是找那个小伙子吗?” 白砚之一哽,她摇摇头“没事。那我先回去了。” 王妈笑眯眯地指了指,大概是明白了什么关系,“我看他刚刚去那边了。” 白砚之身形一顿,想了想还是转身走向王妈指的方向,她只是去看看路季怎么了而已,给自己找好借口,便快步走去,白纱裙随着动作晃动出漂亮的弧度。 路季坐在沙发上,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眼神幽暗地看着院长。 “小季阿,你这旧伤怎么就又复发了?你是不是去……”院长无奈地松开手,正要念叨,余光就看到穿着白纱裙的少女站在门口,他顿时收起声音。 “那位小姑娘有事吗?”院长皱了皱眉,看着门口的少女问着。 路季漫不经心地看过去,一看到是白砚之一僵,他转回身调整了一下状态,他温柔地说着“这是我未婚妻,砚之。” 院长诧异地看着路季这幅温润如玉的公子模样,不禁摇摇头“唉,既然是找我要人了,那就带走吧,省的在我这讨人嫌。” 白砚之若有所思地看着路季走过来站到她旁边,那句未婚妻心脏止不住的悸动让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随后听到院长的声音。 她抬头看着路季微微暗淡的眸子,心口一缩,她伸手抚了一下他的头发,冷冷清清的声音十分好听“那人我就带走了,不留在这讨人嫌了。” 伸手抓住他冰凉却又十分好看的手,路季一愣就这么被这位小姐姐牵走了。 院长一顿,正要说什么,只见白砚之牵着路季转身离开了,路季还回头给了他个似笑非笑的笑容。 “这臭小子!不过这丫头倒是挺有趣阿……”院长可不是没看见路季方才那副可怜样。 路季任由前面这个姐姐牵着自己走着,方才干净温柔的眼睛变的十分幽暗,他想起来刚刚白砚之的举动,原来这位姐姐喜欢小奶狗阿,那不好办? 白砚之走了一会发觉身后的人似乎在盯着自己看,她忽然想起来路季的身体也算孱弱,她撇着眉转头看他,发觉对方眸子一闪而过的暗芒,然后又温柔地看着她,还柔声问“怎么了?” 白砚之眯起眸子盯着他,冷清清的眼睛似乎要看穿路季,路季的脸色有些苍白。 路季故作害羞地低下了头,刘海掩住了幽暗的眼睛,他温柔地说着还带来点颤抖“刚刚你转过来很好看,我不是故意的。” 白大小姐被美人计迷昏了头脑,她不知所措地看着面前这个委屈的男人,张了张嘴巴,不知道说什么。 路季看着白砚之不知所措的模样,眼眸划过一丝笑意,他又问“你的女儿是在这个医院吗?” 白砚之摇摇头,似乎在感慨什么,看着路季好奇的模样,“我才不帮她养,算了,先休息一会,带你去看看小鹿。”伸手把路季按在旁边的公共座位上。 路季皱了皱眉,但还是勾唇应了一声“好。”笑容温润如玉,把白砚之都晃了走神,当真就是那句,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此刻白砚之脑海里灵感浮现,大脑开始构图,她抓着路季的手紧了紧。 路季疑惑地看着她,收敛了笑容,“怎么了?” 一时之间被路季的声音打断,白砚之脑子一抽疼,眉眼又染上燥意,黑白分明的眼睛盯着路季,又冷又燥的声音“别说话。” 路季一愣,随即垂下了脑袋,一言不发,那模样要多委屈有多委屈,眸子都都暗淡了许多。 白砚之回过神看着旁边少年委屈的模样,她按住乱跳的眉心,平时助理看见她这幅模样都不会来打扰她,主要是注意力集中的时候一被打断就很难集中了。 路季突然挣开了她的手,看着失去温热的感觉的手,好像情绪更加低落了,他低声问“如果你不喜欢我,我不会勉强你的……” 白砚之看着路季低声可怜的模样,她抿了抿唇,明明只要现在说不喜欢一切就可以解决,只是她不知道怎么的就是说不出口。 见她没反应,少年的脸色似乎更加苍白了,他启唇微弱的声音格外温柔“对不起,打扰你了。” 只见白衣少年站起来,转身缓步离开了,快看不见白砚之的时候转头看了一眼。 白砚之看着少年离开的背影,低头看了一眼被挣开的手,心里一股莫名的情绪充斥着。 助理看着恹恹的白砚之十分诧异,不就是出去了一趟怎么就恹了。 不过这个状态十分像失恋少女的心模样,在看着白砚之面无表情地让侍者开了瓶红酒,她伸手想阻止。 毕竟白砚之一杯就醉,然后第二天早上会有宿醉的头疼。 白砚之横了她一眼,她灿灿地手回爪子,看着白砚之倒了满满一杯,端起来盯着好半晌,然后一饮而尽。 助理目瞪口呆地看着她,只见她又面不改色地又倒了一杯,一饮而尽,继而又倒了一杯。 助理按住她的手,恰好包里的手机突然响了,她头疼地把白砚之扶起来,准备架走,掏出手机接通。 “不好意思阿,明天我不能去接你们了。麻烦你们自己过来了。”路管家的声音。 “阿?没关系…阿…砚之!你做什么?”助理诧异地应着,白砚之突然挣脱了助理的束缚,把酒又再次一饮而尽。 白皙的脸色染上胭脂一般,冷清的眼睛都含着醉酒的迷蒙,比平日里多了几分烟火气,声音还是冷冷清清的“这是哪?” “你醉了,乖我们一起回房间……”助理无奈地又想把白砚之架上去,只听手机又传来路管家说声音“你们在哪?” 助理懵逼地应着“在酒店的走廊,怎么了?” 路管家没应了,助理因为断线了就看了一眼信号,电话已经挂断了。 白砚之迷蒙的眼睛扫了一眼周围,平日冷清的眼里都带着几分媚意。 助理恰好和她对视上,被煞的人半晌都回不过神。 伸手去牵她回来,只见她又挣开,向后倒了几步。 “对不起……”这是白大小姐意识尚存的最后一句话,话音刚落就向后倒去。 一双苍白的手接住了向后倒的身子,听到女人冷清又夹杂的酒意的话语撇了撇眉。 “砚之…路……”助理看着白砚之向后倒去,着急地想接住,却看到一双手把白砚之拉进了怀里,她惊讶地说看着地方了熟悉的人脸。 路季没笑了,他低头看着嗅了嗅,抬头看助理“她喝了多少?” 助理被那双眼睛迷的直接不打自招,丝毫没注意自己把白砚之卖了“阿,就半瓶红酒,不过她好久没喝酒了,今天应该是有烦心事了……” 看着怀里女人的小脸染上嫣红的脸蛋,倒是多了几分可爱,烦心事吗?眼眸划过一丝暗芒 路管家很上道地说道“那我们正好回去,白小姐喝醉了,明天估计会头疼,你去准备些衣物直接跟我们能回去吧。” 助理思考了一下,确实是个好主意,点点头,上楼去收拾了几件她和白砚之的衣服。 助理拉着个小行李箱到车库找到路管家,看着后面路季抱着白砚之的模样,早上脑海浮现的画面又开始蠢蠢欲动,她眯了眯眼睛拉开副驾驶的门。 车上安静的很,只有呼吸声,路季低头看着白砚之皱着的眉眼,忍不住伸手抚平,真像个睡美人阿,怀里的美人突然睁开眼睛,盯着他 “路季?”白砚之皱着眉看着面前熟悉的脸,然后闭上眼睛摇摇头,“应该是看错了……他走了……” 助理和路管家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烧,纷纷竖起耳朵听着 路季楞了一下,没想到这位姐姐喝醉了还能认出来人,他低声应她“没认错,是我……” 白砚之又睁开眼睛,盯着他看了半晌,好像确认他是本人了,又说着“那你把手给我。” 路季哑然失笑地把手放在她温热的掌心上,纤细的手颤了颤轻轻握住他冰凉的手,脑袋靠在他胸口往他怀里一歪,睡过去了 042请多指教和荣幸之至 路季看着怀里的白砚之眼神越发幽暗,她还如少女那般,白皙的脸蛋染着酒意的微醺,红唇不染而赤,浓密的睫毛微微颤着,自己冰冷的手被温热纤细的手抓紧着,似乎冰冷的手也被烫的有些温和,他低头看着着十指连扣的手,勾了勾唇,反手握住了温热的手。 这位姐姐喝醉了也很可爱。 助理余光把一切都看着眼里,故作镇定地在心里疯狂尖叫,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路管家看着后视镜,眼观鼻鼻观心,然后转头和助理对视一眼。 助理表示,路管家也绝对是同道中人! 车后座位灰色西装的男人抱着白裙女人,男人唇角上扬,目光柔和地看着女人,纤细的手被大手裹住。 车子慢慢行驶进山路,刚进山路的时候,地面有些不平,车子在抖着。 白砚之的柳眉皱了皱,路季就伸手去抚平,然后安抚似地吻了吻她的眉心,想了想把西装外套脱下来盖在她身上。 这糖很好磕好吗!助理边土拨鼠尖叫边暗暗吐槽,这路季绝对不是什么小奶狗! 路管家倒是十分淡定,离开那段不平稳的山路,稳稳地把车开到了车库里,还十分绅士地替助理拉开门,才走到后驾驶拉开门,然后两个人相视一笑,一起悄悄离去。 路季看着白砚之沉睡的脸,无奈地拦腰抱起,跟在他们身后。 路季抱着她到收拾好的客房,艰难地打开了一盏壁灯,撩开她额头凌乱的刘海,温柔地吻了吻眉心,然后把她放下来,准备离开的时候。 纤细的手似乎察觉了他要离去,又紧紧握住了他的手,路季一愣,不禁好笑,看着自己被抓住的手,这位姐姐不知道自己在引狼入室吗? 无奈只用另一只手去掰开她的手,床上的女人突然睁开了眼睛,眉目流转黑白分明的眼睛盯着他,像个勾人心魄的女妖,但声音还是冷清的“不要动。” 不由得一股燥热上涌,只见白砚之伸手把西装外套丢开,修长的手开了几个衬衫的扣子,露出精致的锁骨。 白砚之也不恼,松开手任由他脱着,见他脱完又抓住了那双冰冷的手。 冰凉的温度让她十分舒服,抓到脸旁边捂了一会,手有些酸,纤细的手把路季拉了一下摁倒在床上,娇躯压在他身上,因为酒意熏的热气,正好他就是消热气的好东西,纤细的手抓紧了些,温热的小脸搁在男人露出来的皮肤上,凉凉的温感让白砚之满意地蹭了蹭,凌乱的衣服露出了大片雪白的肌肤,男人一僵,眼神晦暗不明地看着身上的女人,到底没再动。 好半晌才把伸手把壁灯关掉。 第二天天亮 白砚之生物钟醒了,感觉混身都跟被碾过一样,宿醉的脑阔抽抽的疼,她睁开眼睛朦胧地看了一样四周,手下的触感过于…突然惊醒,僵硬地低头看向身下的人肉垫子。 少年似乎醒了很久了,干净的眼睛盯着她错愕的脸,“你……” 白砚之猛地松开路季弹开,抱住抽痛的脑子,她昨天酒后乱性了?好像是的,被她乱的还在她身下。 又低头看了一样凌乱的裙子,看了一样路季衬衫,露出来的一块皮肤有一块一块粉红的印子,他似乎注意到她的视线,低着头伸手把纽扣扣上了。 “我……”白砚之捂着抽痛的脑子要说着什么,她断片了,依稀只记得有人接住了她。 “没关系的,没人知道……”路季语气温柔地打断她的话,然后起身对她笑了笑,眸光暗淡地就要擦肩而过离开房间。 白砚之怔住,她神使鬼差抓住他的手,对上他疑惑的眼睛,好半晌才开口,冷清的声音带了点哑“我…我答应你的条件。” 路季眼睛划过一丝暗芒,但是面上还是一副暗淡失落的模样,他轻声说着温柔的声音微微颤抖“如果是想负责就不用了,没关系的。” 白砚之见他正要挣开她的手再次离开,纤细的手松了松,却没放开,闭了闭眼启唇道“你挣开我就马上离开,再也不出现在你眼前。” 果然男人动作停下了,只是垂着脑袋没有说话,也不看她。 看着男人这幅模样,白大小姐心里的罪恶感飙到最高,明明就是她强了别人,还给人家放狠话。 “我没有想对你负责,我……”白砚之略哑的声音十分悦耳,她顿了顿,好像这么说也不对,不过确实她就是个颜控声控。 路季能看到她耳垂开始泛红,男人听到她的声音似乎被电了一般,干净的眼睛似乎带着光带着期待,他轻声问“你喜欢我吗?” 路季明显感觉到这位姐姐僵硬了一下,她转过身,冷清的声音多少带着点窘迫,“不喜欢。” 路季勾唇,她害羞了,他顺势把白砚之拉进怀里,白砚之被动地摔进他怀里,只见身后的男人吻了吻她的发顶,头顶传来的语气温柔缱绻“我的夫人,那以后请多指教。” 白砚之一时之间被一个比自己小的撩的脸红心跳,她猛地挣开他的手,背过身去,好半晌“…荣幸之至。” 路季轻笑出声,白砚之害羞的时候真的是过分可爱,闻着被忽略好久的酒味,他皱着眉说“你去洗澡吧。” 白砚之才从大脑发蒙的状态出来,闻到了身上这股浓郁的酒味,似乎连带身后的男人身上都是。 路季十分识趣的松开了她,看着女人接近落荒而逃的背影冲进了浴室,嘴角的弧度不自觉地上扬了。 听见浴室传来流水的声音,他十分绅士地走出了客房,裤袋里的手机开始作响。 他心情似乎很好,拿出了手机接听,手机就传来了陆夫人呼呼咋咋的声音“儿子啊,那个女孩子怎么样?” 路季挑眉,这么巧,昨天晚上不问,今天早上起来问? 他故作冷淡地说着“不怎么样?” 路夫人不信,她觉得是儿子想藏着美人不分享,“管家可是说你把人带回家了,怎么可能不怎么样!你少骗我!”说完之后才发现中了儿子的套,“你这孩子。” 路季无奈地摇了摇头,“您不都是知道的,还问什么?” 路夫人懊恼地掐了一把旁边熟睡的路展,路展龇牙咧嘴的跳起来看着路夫人,看着他的反应,嘟囔了一句“看来没有在做梦。” 路季一愣,哑然失笑,肯定是他亲爱的父亲遭殃了。 “那你什么时候带回家来?”路夫人淡定地把玩着指甲,无视旁边龇牙咧嘴的路展气定神闲地问。 路季挑眉,语气十分冷淡“看她。” 路夫人咬咬牙,“儿大不中留啊!不行,你今天必须拍她的照片给我看。” 路季知道路夫人是着急了,如果不拍给她的话,说不准她能偷着跑过来看。 为了不吓到他亲爱的夫人,他只能勉为其难的答应了“好。” 路夫人才满意地挂断了电话。 路管家才姗姗来迟,带着笑意看着路季,“少爷早餐准备好了。” 路季睨他一眼,也没说什么,起身上楼,突然想起什么顿住脚步“把那段路修平。” 路管家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是那段因为上次大雨被毁坏的路段,表示明白。 路季缓步才上楼,一推开门就跌坐在沙发上,惨白的很,苦涩地笑笑,缓和了好半晌才拿着衣服走向浴室。 白砚之洗完澡裹着浴袍出来,就看到助理笑吟吟地坐在床边看着她。 助理把带来的衣服随手一丢,纤细的手接住了衣服,转身回到浴室。 是一条月白的裙子,上面绣着一只灵动的兔子,如果老粉在的话,就能一眼认出来这是古款嫦娥。 布料用的是昂贵的天水绸,是设计师的梦中情绸布,而嫦娥也是十分罕见的一点是设计图有男款,这是一套情侣装,白砚之不久之前也把男款做出来了,本身是为了给于黎做生日礼物的…… 看着袋子里的男款,是月白色的衬衫和黑色的裤子,和一条月白色外套上面绣着的是黑色的兔子。 白砚之想了想,把外套拿出来把链子拉上,算了,重新给他做一套吧。 助理一副八卦的模样看着白砚之,语气轻浮“小砚砚,你们什么时候勾搭上的呀?” 白砚之扶额,不过还是老实交代了“昨天。” 助理突然想起来白砚之突然接了个电话就离开了,以及管家听到白砚之醉了的反应,一切都联系上了,好家伙。 助理暗搓搓地磕着糖,没注意白砚之游神的反应,她问“你怎么不把嫦娥给他呀?” 白砚之被打断思绪听到声音,不假思索地说着“我能穿于黎的衣服,他不能穿顾明的。” 路管家站着门口顿了顿敲门的手,还是满意笑了笑,转身离开。 等助理八卦完了,门口响起敲门声。 —题外话— 我觉得我把白姐姐写歪了,又觉得没歪,白小姐姐可不是那种真高冷,她只是个傲娇冷美人阿! 043覆宴到达n城 是路季,噙着笑意十分礼貌地说“两位女士可以吃早餐了。” 白砚之柳眉微皱,凤眸微眯路季脸色似乎过分惨白,职业习惯她伸手抓来他的手,捏着他的脉。 助理十分识趣地走了,留下两个人独处,临走前还是揶揄地看了一样白砚之。 路季看着她的脸色逐渐凝重,想着怎么开口时,女人一勾唇,就松开了他的手就准备擦身而过。 路季显然是知道她生气了,立刻就抓住她的手,语气微微委屈“夫人怎么了?” 白砚之触到他微凉的手,火气又消了些,大抵是他也不知道不能用冷水洗澡,启唇道“没事。” 路季才抓紧了她的手,语气更加委屈,明明就比她高了一个头,还低着头语气低落那模样看着有多可怜有多可怜,低声说着“我妈平时生气就是打我爸的,你也打我消消气?” 白砚之一听噗的一声笑出来,看来他妈妈十分有趣,伸揉揉他失落的脑袋,思考了一下启唇轻笑“以后不准洗冷水澡。” 少女嘴角那股笑意像百合花那般清新脱俗,看的出来她十分开心,路季晃了神,觉得这抹笑容十分眼熟,噙着笑意夸“夫人真好看。” 随后牵着白砚之下楼,小助理揶揄地看着两人,白砚之这次倒是没有害羞,大大方方地牵着路季的手,只有路季知道,她的手心微微收紧。 桌子上都是京都的菜式,大部分都是路季吃不得的,她撇眉,语气有些不自然“不用特地照顾我,我也曾在n城住过小半年,这边的菜式吃的惯的。” 路季一愣,只见助理就开心地说道“是阿,我记得这套嫦娥就是在这做的,那边工作室还在呢。只是…“嫦娥”不在了……”助理突然发现话题不对,连忙噤了声,还看了一眼白砚之。 气氛突然有些低落,路季和路管家都察觉到白砚之的情绪低落了一些。 路季也是没说什么,恍然不知道在想什么,思考着要不要方才的熟悉感是从何而来。 路管家就十分识趣地岔开话题了打破气氛,“嫦娥是夫人身上这件吗?” 白砚之闻言,低落的眉眼缓和了些,冷清清的嗓音似乎夹杂着想念“是,还有奔月。” 路管家故意说着,浑浊的眼睛看着路季“是情侣装吗?” 路季微微挑眉看着路管家,倒是没说话,温柔的眼睛也盯着白砚之。 “嫦娥死了,奔月也该随着她去。”白砚之低着头看着身上月白的裙子,低喃着什么,然后又抬起头目光清凌凌的,“我不是嫦娥,他也不能是奔月。” 嫦娥只是嫦娥,及时她穿上,路季也不能是代替的奔月。 嫦娥奔月原就是是分离的故事,只是当时设计的时候于黎站着那倒影月亮的湖边,让她突然萌生的想法,果不其然,嫦娥还没送出去两人就离开了。 路季勾着唇夹了快红烧肉放在她碗里,温和的声音带着愉悦“嗯,有空带我去看看你的工作室吧,我很好奇。” 白砚之点点头,夹起那块红烧肉,肥而不腻。 路管家眼里带着欣赏,悄悄退下去了,助理看着两人,莫名觉得后脑勺一酸,于是恨恨地说着“吃早餐!不要发粮!” 两个人当做没听到,依旧自顾自地吃着,偶尔你夹一块肉给我,我夹一块给你。 看的助理恨的牙痒痒。 吃完早餐后,白砚忽然问有没有床,路季就把她带到了自己的房间。 白砚之从助理带来的行李里翻出一只黑黢黢的布包的东西,路季诧异地看着她。 白砚之笑了,挑眉看着他,意示他躺到床上去“脱掉衣服,躺上去。” 路季低头掩住晦暗不明的眼睛,似乎十分害羞,低声说着“不太好吧?” 白砚之把布包摊开,露出来亮锃锃银针,听到他的话,动作一顿。 白大小姐的恶趣味突然萌生,语气轻佻地看着他“你不脱那我帮你。”说罢就向那只脸上写着害羞的小绵羊走过去。 路季红着脸低着头,修长的手才解开衬衫纽扣,然后躺在床上。 白砚之遗憾地努努嘴,嘴角却勾着“翻过去。” 看着路季依言翻过身,才恢复面无表情,捏起一根针,扎在路季的身上,见他没有反应,又捏起一根依次扎好。 直到扎完最后一根针,白砚之松了口气,坐在他旁边看着他,两个人就对视着,却也不说话。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白砚之看了一眼时间,把针一枚枚取下来,放回布包里。 路季觉得浑身有些累,眼皮都有些重困顿的很,他起身把衣服穿好,看着白砚之苍白的唇色,心疼地低声问着“累了?” 他也知道针灸十分耗心神,白砚之苍白着脸摇摇头,把布包包好。 白砚之抿唇,站着的身形都有些不稳,冷清的声音在催眠路季“你睡会吧。” 路季眨眨疲惫的眼睛,伸手捏了捏她的手,“你也睡会吧。” 白砚之一僵,她才不会承认她有被撩到,别过泛红的脸,却没挣脱他的手。 然后路季就握着她的手睡着了,白砚之低头看着娃娃脸的男人疲惫的眉宇和眼底青黑的黑眼圈。 应该是昨夜…一晚上没睡吧,想到这个白砚之暗暗告诫自己,以后定不能喝酒了。 平时都是和于黎喝,她并没有说自己发酒疯,只是不知道这次怎么了,突然就发酒疯了。 路管家担忧地想推开门看看,虽然说白砚之是出身医学世家也是白老爷子的未来继承人,只是没有多少人亲眼见过她救治,只有偶偶几个名望极盛的说她和白老爷子不相上下,他们也没见过多少还是担忧的。 少爷这是几年前落下的病根,内伤逐渐影响身体,请了好些明医治,终究没见起效,他也还是一副病弱的模样,让众人十分担心。 路夫人索性把儿子赶回来养病,把路展推去公司代班,路季只能无可奈何地留在别墅养病,偶尔出去几次。 因为看的医生太多了,有名医有不入流的,终究是不气色,他也不愿意继续折腾,路夫人十分着急却又不想逼他,直到前段时间才路季才松口,路夫人在路老爷子口中听到白老爷子的名号。 抱着试试的心态去请,虽然来的是孙女,虽然不悦却也能理解毕竟年老体迈,大老远赶不过来也是情理之中。 再者说她也没抱希望能治好儿子,让他不要这么痛苦就好了。 路管家悄悄推开门,探了个身子进去,只见路季的床上,路季躺着在睡觉,白砚之趴在他身旁也睡着了。 听说白砚之跟老爷子学的一手针灸,也知道针灸十分耗神好心力,他盘算着一会和厨子说一声说些补品,给两个人补补 只见路季已经睁开眼睛看着他,路季眼神十分不善,路管家心领神会退后把门关上 路季伸手捏了捏她的手,依旧还是温热的,把他的手也捂上了几分温热,伸手把她抱起来放在身旁,白砚之大抵是太累了,也没有惊动醒,只是撇着眉抓紧了一下手,又继续沉睡了。 路季用另一只手轻轻把被子给她盖上又闭上沉重的双眼,唇角的弧度昭示着主人心情十分愉悦 覆宴再次醒来已经在n城的酒店里,他皱着眉摸了摸颈子酸痛的部位,难道笑了出声,二舅子关心人的方式的确挺怪异。 他起身换了一身衣服,洗漱了一翻直奔医院。 暗卫看见少爷来了恭敬地道“少爷。” 覆宴点点头,快步走进病房。 顾鹿依旧还是躺着,王妈还是在旁边看着她,顾鹿已经没有再插着一堆管子,依旧吊着针水,白皙的手布满的针眼,覆宴如墨的眼睛沉了沉 他走过去拍拍王妈的肩膀,意识她先去休息“王妈你先去睡吧。” 王妈看见少爷来了脸上多了几分喜色,但是转头看见毫无生气的顾鹿这份喜色又暗淡了下去,又看了几眼顾鹿才缓缓离开。 覆宴伸手捏了捏顾鹿小巧的耳垂,低声说着“顾小鹿,睡了这么多天了,是不是该起来了。蛋糕你少吃点我可不会让你补回来。” 覆宴没看到纤细的手指颤了颤,但是还是归于寂静 微博这边因为秦薇薇长时间没有更新又再次炸锅了,主要是她连日常混更都没有了。 粉丝们纷纷坐不住了,都在下面鬼哭狼嚎着。 大大是个多情渣女:啊啊啊啊,你这个渣女是不是真的要移情别恋了! 要按流程来:大大你还记得大明湖畔的我们吗? 今天大大移情别恋了吗?:那啥有被吓到,大大我们再也不说你是猛男了,你快的回来混更吧,呜呜呜! 大明湖畔的夏雨荷:呜呜呜呜,一人血书跪求大大更新! 桃桃子:爱终究是消失了吗? 此刻刚刚被秦父念叨完的秦薇薇终于拿起手机,看着微博不断弹出来的消息,不禁笑出声来,惹的秦父又看了她一眼,她缩了缩脑袋跑回房间去。 044醒来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顾鹿依旧没醒过来,覆宴也回京都处理事情,京都传来消息,总统自愿退位,新任总统姓九。 白砚之和n城首富路季订婚,八卦传的沸沸扬扬,只是没人见过白砚之再出现在京都。 倒是依旧沉睡的顾鹿,皮肤越来越漂亮,阳光照射下白的接近透明,唇瓣粉嫩嫩的,头发也长到了腰部,带了点自然卷,像极了洋娃娃。 王妈在白砚之的解释下也明白了顾鹿已经没事了,现在只能等她自己醒过来。 王妈还是日复一日地给顾鹿擦拭身体,心疼地低声说道“快点醒来吧。” 擦到手臂的时候,感叹皮肤真的是越来越漂亮,无意之间看到顾鹿右手的手指突然颤动了一下,王妈一愣,猛的抬头去看她的脸。 果然,纤细睫毛颤了颤,睁开了迷蒙的桃花眼,大抵是觉得肌肤有些裸露在空气中有些冷,她疑惑地周围,发觉是医院,警惕地看向王妈。 王妈眼眶瞬间就红了,有些不敢相信,颤着手轻轻揉了揉眼睛,面前的少女还是迷惑地看着她。 却没有发现,顾鹿眼中似乎对她十分陌生,但属于顾鹿那份怯生生还在,王妈激动地说着“小鹿你终于醒了!” 顾鹿眨眨眼,桃花眼蒙蒙的十分勾人,声音略沙哑又奶奶的,说着残忍的话“阿姨你是谁?” 王妈一愣,急忙唤了护士进来,哭道“我们家小姐怎么不记得我了?” 护士自然不知道,只能让王妈找医生询问,又匆匆离开。 白砚之恰好来了,她伸手安抚王妈,她检查了一下顾鹿的状态,叹了口气说道“这是正常现象,她摔倒了脑部,是会丢失一部分记忆,不用逼她,她慢慢会想起来的。” 路季见白砚之安抚完王妈,揽过纤细的腰肢才走向顾鹿,眼睛盯着她看了一会,总觉得十分熟悉,但是又想不起来。 王妈无奈地坐在旁边看着,抹掉眼泪,不说话了,心里十分着急,盯着她的脸。 顾鹿呆呆地看着这几个人,盯着白砚之的脸,在大脑里搜寻了半天,毕竟和她记忆中区别有些大了,迟疑地唤了一声“砚…砚之姐姐?” 白砚之一听倒是十分开心,挑眉看她,笑骂“什么姐姐,我是你干妈。” 路季无奈笑了笑,当初白砚之可是十分嫌弃地说不帮某人养女儿的,如今倒是没有嫌弃了。 顾鹿眨眨眼,也没反驳,一开始她妈妈就说叫姐姐就好了,转头看向路季,这个男人她的记忆中没有出现过,但是他和砚之姐姐十分亲近,看着他手的位置。 于是小机灵鬼顾鹿,转了转眼珠,看着他的脸色唤了一声“姐夫?” 路季一愣,倒是笑出声来,这个小朋友讨人喜欢,便应了一声“嗯。” 白砚之难得窘迫地拍开他的手,脸上泛上了红色,路季又把手伸道她腰间又揽住,白砚之也没再阻止。 好半晌 顾鹿盯着王妈看了一会,觉得王妈十分眼熟,又在记忆中没找到这个人,脑子抽的抽的疼,小脸煞白,白砚之无奈地说“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 顾鹿没有看见爸爸妈妈的身影,平日里爸爸妈妈都会在身边,心里猛然涌起不安,她疑惑地问“爸爸妈妈呢?” 气氛突然变的沉重,在场没有人回答她的问题,她心里的不安越发浓郁,她又问“他们是不是受伤了?” 在场的人脸色各异,却又不回答她,见没人回答她,她挣扎着下床,吊着的针水因为她的动作晃动,被王妈心疼地拦住,“小姐你刚刚醒,不能下床……” 顾鹿不安地看着王妈,白皙的手抓住她的手臂,泛着水汽的桃花眼紧张地盯着她的脸,觉得十分熟悉,记忆里又从未出现,心里十分难受,她哑着声问“他们在哪?” 王妈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告诉她,只能求助地看向白砚之,白砚之闭了闭眼,别过脸。 路季眼里的笑意也收起来了,他安慰地伸手拍了拍怀里的女人。 白砚之好半晌才抿唇低声说着“你爸爸妈妈他们…已经去世了。” 顾鹿不可置信地看着白砚之,猛地松开王妈,她咬紧粉唇,抓住床单的手青筋暴起“砚之姐姐你在开玩笑对不对?” 王妈看着针头异常,她心疼伸手去抓顾鹿的手,顾鹿猛然把针头拔掉,躲开了王妈的触碰,她拉起被子裹住自己,闷闷的声音传出来“你们走吧。” 白砚之抿唇,意示王妈跟她们出去,王妈担忧地看了一眼顾鹿,跟着他们离开了。 白砚之站在病房门口,拿出手机拨通覆宴的电话。 “怎么了砚姨…我在…”覆宴诧异地看着手机。 “小鹿醒了,她丢失了一段记忆,你快过来。”白砚之打断他的话,语气十分担忧。 如果顾鹿忘记的是来n城的记忆还十分好办,她竟然也忘记了父母双亡,这她没法圆谎,毕竟纸包不住火的总有一天顾鹿会发现。 覆宴站在电梯里浑身冰冷,直到身旁的人提醒他到了,才迟钝地挪出来。 随即跑向顾鹿的病房,白砚之诧异地看着他,没想到他已经来了,想来京都的事情大抵是处理完了。 她抿唇,侧身说道“她忘记了很多,我不知道她忘记了多少,你说话时候觉得小心些。” 覆宴沉默地点点头,然后缓步走进去。 顾鹿缩在被窝地抖着哭,手上的针眼还冒着血珠,死死咬着粉唇哭着,硬生生把哭声逼回去了。 显然是没能接受父母双亡的事实,她闭着眼睛,眼泪就从眼睛里流出来,她就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出声,听到门被打开有脚步声。 她僵硬着拉紧被子,哑着声音说道“我想自己一个人,你们出去吧好不好?” 覆宴听着熟悉的声音,又带着哭腔,心脏一阵抽搐,他快步走近病床,伸手扯开顾鹿身上的被子,把她抱在怀里。 顾鹿呆滞地看着覆宴,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反应,她的记忆停留在已经好久没见过覆宴了。 下意识想说什么的时候,脑袋被按在怀里。 覆宴把她的脸头按在怀里,却没有说话。 好半晌,覆宴的衣服被打湿了一大片,顾鹿稍微冷静了一些,他才轻声开口 “顾小鹿。” 顾鹿的脑袋动了动,哼出了带着哭腔鼻音“嗯?” 顾鹿其实十分诧异覆宴突然出现在这里,还有他的举动,包括父母的去世,好像一时之间一切都变的奇怪,她不明白。 覆宴的手还在抚她的头发,低声说着“你爸爸妈妈已经去世了,你三个月前因为车祸,所以忘记了很多东西。” 顾鹿呆滞地思考了好半晌,不太相信,只是身边的异常她抬头迟疑地回答“忘记了什么?” 覆宴低头看着她迷惑的小脸,唇瓣被咬的泛着小点血珠,桃花眼无辜的很又迷惑,眼周泛着红,眼角水汽显得整个人十分无助。 用腹指擦掉她眼角的泪,低头含住柔软的唇瓣,看着桃花眼十分惊讶地瞪大看着他,少女嫣红从脖子泛到耳根。 直到她快窒息了才意犹未尽地松开久违的唇瓣,嘴角勾起,低沉的声音震着顾鹿耳膜“现在知道了吗?” 被吻的六神无主的顾鹿听着耳边的声音,睫毛颤了颤,窝在覆宴怀里不知道做什么反应。 覆宴看着她这幅怂包样无奈地又吻了吻微皱的眉心,果然像触电一般松开了。 气氛突然有些暧昧,顾鹿好半晌才睁开桃花眼看着覆宴,对方恰好在看着她,她又像被抓包了一样,窘迫地闭上眼睛。 耳边传来他低沉的声音“想起来没?小怂鹿?” 听到这声小怂鹿顾鹿眼前闪过一些破碎又模糊的画面,她想仔细去看的时候大脑一片空白,她又试图去回想起来,脑部传来剧烈的疼痛,她的小脸又白了几分。 覆宴低头抱紧了些,低声说着“不要想了。” 顾鹿又睁开眼睛,她迟疑地问“阿宴你没有女朋友吗?” 她刚刚在记忆碎片似乎看到覆宴抱着一个女孩,心脏一阵酸涩,她咬着唇。 覆宴伸手捏了捏她的耳垂,轻轻笑了,“有啊。” 顾鹿呆呆地看着他,伸手推了推他的胸口“放开我,你女朋友会生气的。” 覆宴伸手抓住她的爪子塞到怀里抱紧了些,语气都带了点笑意“她是个小醋坛子,不过她不会生气的。” 顾鹿一听,酸涩涌上心头弥漫,她哑声说道“你……” 话没说完就听到对方风轻云淡地说“毕竟顾小鹿应该不会吃自己的醋吧?嗯?” 顾鹿僵硬地看着他,桃花眼都写着惊讶,覆宴伸手从口袋里拿出来一枚戒指,抓起纤细的手,套进她的指间,看到手上的伤口,皱眉又伸手拉过来呼叫铃。 顾鹿呆滞地看着手指上的戒指,这个尺寸明显就是按照她的做的,不大不小刚刚好。 覆宴几个月前就订好的戒指,只是没来得及,之后想了想还是给她带上了,后面王妈打电话告诉他,手指水肿了才赶回来摘下来贴身带着。 ——题外话—— 覆宴:真的忘了?? 顾鹿:忘了! 覆宴(亲):你确定? 顾鹿:确定! 覆宴(掏出大刀):忘了? 我:没没没没有!绝对没有! 045醒来(二) 此时顾鹿挣扎着,她自然是不相信覆宴的话,她…她以前用顾母教的办法表白,被婉拒了,她怎么会是他的女朋友。 覆宴无奈地抓住她的爪子,看着她炸毛的小模样,摇摇头“我有照片,想看吗?” 顾鹿动作一顿,眼睛看着他,好一会才点点头。 覆宴拿出手机,打开相处,递到她的面前。 相片可以作假但是手机上记录的时间不会,她呆滞地看着覆宴手里的合照,她一眼就认出来,这是她自己,她盯着照片出了神。 女孩穿黑色的哥特裙子捏着一片相连的枫叶,笑的明媚,另一只手被一个少年牵着,侧脸的精致的轮廓,漆黑如墨的眼睛似乎带着笑,嘴角微微上扬。 两个人站在湖边,少年修长的手环住女孩的腰,一只手揉着她的头发侧着脸,似乎在和她说着什么。 一张少年温柔地在给女孩梳着两个小揪揪,女孩还懊恼地咬着嘴巴。 一张是少年给女孩擦嘴角的,女孩嫣红的脸蛋和懵懵的小表情十分可爱。 这赫然就是她和覆宴,还有其他的只有她一个人的生活照片,时间也是几个月前,她迷惑地看着覆宴。 她的记忆中并没有这一段,但是看着照片又十分熟悉,仿佛身临其境。 覆宴哑着声说道“都是我不好,我把你丢在旁边去买东西,让你受了车祸,是我没保护好你。” 顾鹿张了张嘴,看着覆宴的模样,手指伸出来,又僵住,整个人僵硬的很。 覆宴低头看着她,把脸往她掌心带了带,微凉的掌心触到温热的脸,顾鹿好像受惊一样,缩了缩,然后垂下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 护士已经推着车子来了,看着两个人互动看了许久,又不好意思打扰,只觉得甜的她牙酸。 见两人没动作了,才轻声开口。 顾鹿更像一只受惊的兔子,猛地收回手,覆宴伸手抓住那只还在泛着小血珠的手。 护士温柔地准备好棉签轻柔地替顾鹿消毒的伤口,并重新扎上新的针水之后温柔地嘱咐“以后不能自己乱拔针头了!” 顾鹿呆滞地点点头,护士离开后,小姑娘盯着手指上的戒指看的出神。 覆宴也不说话,就看着她,好半晌小姑娘才转头看他,覆宴眼底的乌青黑眼圈让顾鹿撇了撇眉,奶音好了些但是还是哑的“阿宴不睡觉吗?” 覆宴去端来一杯温水递到她嘴边,顾鹿本能喝了几口看着他熟练的动作,觉得十分熟悉,这是从前从来没有的,又看了看手指的戒指,这个也是。 小姑娘张了张嘴,软声问“我忘记了什么?” 覆宴对着小姑娘迷茫的脸蛋,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温声“我也不知道,慢慢想起来就好。” 覆宴有自己的私心,现在顾鹿的状态和以前不同,现在的状态亦如顾明于黎还在那时的天真烂漫,没有见过黑暗,也没有因为他带来的灰暗记忆,他不想让顾鹿再次想起来那段不好的记忆,他自私地不想让顾鹿想起来那段时间,他也不想面对那样的自己,忘记了也会好。 顾鹿含糊地低下了头,虽然他们不愿意说,但是她能看出来,是一段很重要的记忆。 回想起白砚之说的,爸爸妈妈已经去世了,她似乎内心也只是一时之间的无法接受,之后被覆宴安抚完了,情绪似乎没有出现任何波动,以及对于覆宴的肢体依赖,及时两个人一起青梅竹马,却也没有这么亲密。 不过还有个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办法,她有写日记的习惯,虽然是一个月写一次但是也足矣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转头看向窗外,窗外面下雪了,整个世界铺上了一层银白的色泽,只是她能看出来,外面的景致十分漂亮,只是这绝对不是她常来的医院。 她仰头看着覆宴,软声问“这是哪里?” 覆宴抚着她长发的手一顿,随即笑着说“这里是n城,有你妈妈喜欢的枫叶林。” 顾鹿心尖一颤,她又问“爸爸妈妈是什么时候去世的?” 覆宴摇摇头,低声道“这个我们不能告诉你,你要自己想起来。” 有关她父母的一切都不能告诉她,极有可能刺激她的大脑造成其他反应。 小姑娘失望地垂下脑袋,忽的好像又想起来什么,她伸起来纤细的手指,她问“这个是什么意思?” 她知道,这个戒指是订婚戒,她曾见过妈妈的,十分漂亮。 覆宴给她带上的戒指是个用碎钻拼成的小麋鹿的形状,鹿的眼睛是一颗粉钻,十分好看,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覆宴挑眉,把手放在她的手旁边,覆宴的是圣诞树,中间镶嵌着一颗绿宝石。 顾鹿十分喜欢这对戒指,她虽然明白这个是什么意思,但是她想听覆宴说,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又好像是心底涌出来的不安,迫切地需要答案。 覆宴看着女孩鹿眼湿漉漉地盯着他,似乎在等着他回答,他不由得笑出声,果然还是那只小怂鹿,低沉又磁性的声音“我也想换成婚戒,只是你还小。” 顾鹿呆呆傻傻地看着覆宴,似乎没有反应过来,小小身子僵硬的很,覆宴便好笑地看着她,直到反应过来小姑娘的脖子泛红蔓延到耳根,他笑的更加开心了。 顾鹿被羞的垂下了脑袋,听见他越发大声的笑声,恼怒又娇蛮地踢他的小腿,脸上的的嫣红随着他的笑声越来越浓郁,于是乎抬起脑袋,奶凶奶凶地骂着“阿宴不准笑!” 骂完了又怂唧唧地低下了头,咬着嘴巴不肯说话。 覆宴见她的脑袋越来越低,为了避免某只怂鹿一会炸毛,还是止住了笑声把她抱坐在腿上,“乖,过几天带你去看枫叶,嗯?” 顾鹿以前是极少出门的,就算出门也是跟着顾父顾母被看着死死的,也是极少去玩耍,办完事就回京都。 所以小姑娘还是十分期待的,只是眸子微微暗淡,她还是有些不相信,也许是爸爸妈妈的恶作剧呢?也许回到京都,爸爸妈妈就在家里等着她呢? 顾明早就对女儿和他抢妻子颇有意见,只是女儿实在可爱,他也不忍心拒绝她,只能又爱又恨,说不准就是为了独占妻子才搞的恶作剧…… 顾鹿强迫自己用这个想法来压抑住心中的不安和难过,她再次仰头看覆宴,少年还是十分熟悉,轮廓十分精致,看见她又看他薄唇还勾了勾,眼泪宠溺和温柔溢满。 鹿眼亮亮的,就这么看着覆宴昏睡过去,及时忘记了一段记忆,身体的体质还是无法改变,还是依旧嗜睡。 覆宴伸手把她放回床上,拉上被子,看了许久也坐在旁边睡着了。 王妈悄悄地走进来看了一眼,拉了条毯子盖在覆宴身上,又看了一眼顾鹿,又悄悄离开了。 路季揽着白砚之回到别墅,见她还要打开电脑,然后伸手把她抱起来丢在床上,语气还是温柔,只是动作十分霸道“不准工作了。” 白砚之无奈地看着他,她也不想阿,还是商量地看着他“秀场明天就开始了……” 路季挑眉,然后把挣扎地要下床的白砚之按回床上,自己也躺在她旁边,“我让助理去延迟,听话睡觉,明天再工作。” 白砚之眼底也是淡淡的乌青,这几天帮顾鹿针灸又帮路季针灸,晚上还看医书看到很晚,一时半会也吃不消。 她也觉得困了,就靠着路季睡着了。 路季看着她睡着了,低头闻了闻她的微皱的眉心,起身走出房间,走到书房打开电脑。 路氏集团高层突然弹来了总裁的视频,众人脑袋一麻,他们又做错什么了吗? 一时之间众人陷入恐慌,谁也不想去接 然后一个老总,抖着声音说“夫人应该在的……” 好半晌,才颤抖着手接听了电话。 路季看众人这一副如临大敌一般都表情,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众人。 老总陪着笑脸问,“路总有什么事情吗?” 路季没应翻了翻手里的文件,众人再次屏住呼吸,死死盯着他手里的文件 好半晌都没听到路季不耐声音,众人纷纷松了口气,温柔的声音再次响起 “嗯……”路季皱了皱眉,看着手里的文件 老总用眼神交流:这是谁做的方案? 众人纷纷摇头,表示不知道,老总急的后背直冒冷汗 又听到路季的声音,“我做了个方案,等下让人拿过去,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老总总算是松了口气,随即又笑着点点头“好的总裁,我们务必将您的方案落实到位。” 路季点点头,老总正要开口说,如果没什么事就挂了 只见路季又挑眉,“哦,对了,n城那场秀,延迟到后天,损失赔偿记我账上。你们还有什么事吗?” 老总原本悬挂的心终于落地,然后笑着说“没事了总裁,代我们和夫人问好。” 然后路季挂断了电话 白砚之擦觉身旁略带湿气的的手把她圈紧了些,她皱了皱眉,调整了一下位置,又沉沉睡去 ——题外话—— 霸道总裁路弟弟,哈哈哈 白姐姐:当事人十分后悔,我真的以为他是小奶狗来着… 路弟弟:夫人你刚刚说后悔什么? 白姐姐(扶腰):没什么 覆宴顾鹿:…… 046被救下的猫咪(一) 顾鹿睁开眼睛就看到旁边放大的俊脸,她懵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这是覆宴,见他眼底的乌青十分浓郁,她张了张嘴,到底是没有开口叫护士。 转头一看,手上的针已经拔掉了,她松了口气,小心翼翼地爬下床,悄悄走了病房,大抵是太累了,覆宴依旧没被吵醒。 可能是饭点,走廊也没几个人,偶尔有几个护士匆匆忙忙地经过,她想了想,看着玻璃窗外面的的飘雪,走向了电梯。 顾鹿穿着带着薄绒的长裙子,慢慢走向白雪皑皑的雪地,鼻子一下子就被冷空气冻的通红,她也不在意,伸手捧了一把雪,似乎很开心。 她极少看见这么厚的雪,就算是在京都,爸爸妈妈也不让她去玩。 不远处的少年走过来,无意中余光看到了雪地里的小小身影,他顿住了脚步,盯着她看。 小姑娘穿着薄薄的裙子,栗色的长发及腰,白皙的皮肤和周围的雪融为一体,只是被冻了微红,她似乎准备堆雪人,因为她笨拙地包了两个球,然后毫不留情地塌掉了,他笑出声,忍不住走过去。 顾鹿沮丧地看着塌掉的雪球,她看电视剧里的都不会塌掉的,身后就传来了少年的声音,“你这样子搭不起来的。” 顾鹿一惊,转过脑袋看见有人,下意识后退,然后被塌陷的积雪拌了一脚,摔在了雪地上。 千颂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扶她起来,小姑娘恹恹地道了谢,然后转身就要离开了。 千颂看到她已经冻红的小手和鼻子,他忍不住开口“要不我送你回去。” 顾鹿吸了吸鼻子,摇摇头还是礼貌地道了谢“谢谢你。” 医院里面已经闹翻了锅,覆宴一睁开眼睛,床上的顾鹿消失了,随即走出病房问护士,护士说没见过,碰巧来送饭的王妈也一起急得团团转。 顾鹿就走进医院大楼,发现周围的人似乎都十分紧张,她好奇地上了楼梯,小腿刚刚迈出一步,就被一双大手抱了起来。 她被吓了一跳,用力挣扎,直到听到头顶传来覆宴的声音,似乎带着怒意“顾小鹿,不准动。”她才松了劲,任由他把自己抱的死紧,嗅着她怀里的雪松香,有些恹恹欲睡。 覆宴抱着她走回病房,脸色阴沉的很,王妈看见顾鹿来了,脸色一喜,但是看到少爷的脸,又不敢说话了。 覆宴生气归生气,把小姑娘放回床上还是小心翼翼的,他沉着脸看着顾鹿,“你刚刚跑哪里去了?” 顾鹿仰头看着覆宴脸色,知道他生气了,她下意识抱着他的腰撒娇,“阿宴,困。” 覆宴才脸色温和了些,嘴上还是说着“再乱跑打断你的腿。” 顾鹿撇撇嘴,通风的窗正好一阵风吹来,顾鹿鼻子一痒,狠狠打了两个喷嚏。 仰头一看覆宴的脸果然又沉下来了,小姑娘怂唧唧地缩了缩脖子。 王妈心疼地走过去把窗关上,然后说着“天冷了,不会是刚才吹冷风感冒了吧?”地 此话一出,覆宴的脸色越发难看,顾鹿怂唧唧地伸手,奶音弱弱的“阿宴抱……” 覆宴没理她,顾鹿暗道果然是生气了,只能撒娇了,小姑娘又委屈地吸吸鼻子,小鼻子红红的,可怜兮兮,“阿宴…冷…” 覆宴才抬手抱她起来,看见她得逞的小表情无奈地叹了口气,“这是王妈,在家里照顾你的。” 小姑娘老老实实地点点头,软声叫了一声“王妈。” 王妈俨然红了觉得快缺氧了眼眶,然后说着就离开了病房“哎,我去找点感冒药回来。” 顾鹿孱弱的很,在别墅的时候稍微吹着冷风第二天不出意外的就会感冒,后面覆宴才限制她去花园的时间。 顾鹿闻着轻微的消毒水味,苦着小脸问“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覆宴伸手捏了捏她的脸,他也是知道她不喜欢消毒水的味道,“医生说明天。” 顾鹿点点头,她突然想起了什么“小猫呢?” 覆宴脸色一变,低声问“你想起来了?” 顾鹿莫名地看着他,有些苦恼“我好像记得我救了一只雪白的猫咪,然后就死……” 话没说完就被怒意的覆宴堵住了嘴,桃花眼睁得大大的,后面的话被覆宴吞了下去。 直到她感觉快缺氧了,覆宴才松开她,哑着声说“以后我再听到这个字,我就亲你一次。”盯着小姑娘失神的小脸,看着带着水渍微微红肿的唇瓣,眼眸逐渐晦暗不明。 顾鹿呆呆地喘着气,小脸热的发烫,把脸蛋埋在他怀里,怎么也不肯抬起来,听到少年的声音,恼着伸小腿踢他。 覆宴也不恼,她确实是为了做一只猫咪才车祸的,但是猫咪还在酒店,想了想,打了个电话给秦助理让他送过来。 “真的有吗?”顾鹿眸子微微发亮,小姑娘是很喜欢毛茸茸的动物的,只是爸爸说养毛茸茸的动物家里会有很多动物毛,然后她就放弃了。 覆宴挑眉看着她,恰巧王妈端着一杯板蓝根走进来,顾鹿一闻到那股熟悉的味道,小脸皱成了包子,把脑袋一个劲往覆宴怀里缩,怎么也不愿意抬起来。 王妈为难地看了一眼少爷,平日里都是极少吃药的,只是如今不同,她还没完全好,可不能再染上风寒了。 “我不要喝那个!”顾鹿委屈地揪着覆宴的衣服,一副打死我也不喝的小表情。 覆宴无奈地把她拎起来,只是诱哄“不喝,明天就感冒了,你看能清清姐姐和砚之姐姐会不会生气?” 顾鹿才桃花眸才闪了闪,表情还是十分抗拒,于是她换了个说辞“我对这个已经有了抗性,没用的!我不要喝!” 覆宴挑眉,林清清确实说过她对部分药物有了抗性,瞅着闪烁的桃花眸,覆宴决定逗一下这只小鹿。 “当我打电话问一下你的清清姐姐,如果不是的话,那你以后都不能吃蛋糕了。” 顾鹿瞪大眼睛,气鼓鼓地四处找手机,但是她的手机在覆宴的身上,她自然找不到,于是她懊恼地骂着“最讨厌阿宴了!” 然后不由说份地挣扎着要从覆宴腿上下来,覆宴知道小姑娘着急了,才连忙伸手拉住了。 王妈在旁边捂着嘴偷笑,这个状态的小鹿和少爷,让她觉得挺好的,至少比以前好。 不过覆宴还是拿出了自己的手机,伸手随便按了一个号码,拨通之后,他低头看着顾鹿,“清清姐姐,顾小鹿对板蓝根有抗性吗?” 顾鹿眨着桃花眼盯着他,只见他嘴里微微一勾“没有?好吧。” 顾鹿不可置信的盯着他,伸出小短手想从他的手里抢过手机,覆宴眼疾手快的挂断,然后把手机给她。 顾鹿看着手里的已经把电话挂断的手机,气鼓鼓地盯着他,趁她一个不注意,翻身回到床上,把被子拉紧了那裹住自己。 覆宴伸手扯了扯,小姑娘就拉紧了些,他无奈地看向王妈“没事,她对这个有抗性,喝了也没有用。” 王妈才一副了然的表情,端着那杯板蓝根出去了。 被单里面气鼓鼓的顾鹿才松了松劲,覆宴伸手又扯了扯,小姑娘才露了个头,长发披着,小表情委屈的不得了。 他无奈的把人捞起来,放在怀里哄着,“我逗你的,等你好了,想吃多少吃多少。” 方才还又气又委屈的不得了的小姑娘,登时眼睛发亮地看着他,奶声奶气地叫着“阿宴最好了!” 覆宴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脸,哑然失笑,真是个小吃货。 外面的细雪越下越大,勾引小姑娘想过去看,覆宴皱了皱眉,还是拿了一条斗篷披在她身上,抱着她过去窗边,拉了个单人沙发坐着。 这是顶级vip病房,除了一些医疗机器和医疗物品,正常人都不会觉得是个病房,有沙发有桌子,还有两张单人床,墙壁是全透明的,是特别定制的玻璃,外面的人看不见里面的东西,里面的人却可以清清楚楚地看见外面的事物。 覆宴把窗帘拉开,隔离上沾着些许雪花,有点朦胧的感觉,看着雪一片一片的飘落,顾鹿眯了眯桃花眼,自己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窝在覆宴怀里。 覆宴伸手顺了顺她的头发,见她这幅昏昏欲睡的模样,低声问“困了?” 顾鹿又强打起精神摇了摇头,盯着外面的雪花,不过身体还是十分诚实,看了没一会儿,小姑娘得头歪在覆宴怀里就睡过去了。 覆宴知道顾鹿还没有睡熟,也不挪动,她就这么抱着她,抬头看着窗外的雪。 秦助理抱着一只猫,轻手轻脚的推门进来,然后看着自家boss,一时之间不知道开口还是不开口。 少年坐在窗边的沙发,怀里抱着一个十分精致又像洋娃娃的小姑娘,小姑娘窝在他的怀里睡得正香,应着窗外的飞雪,本该十分寒冷的场景,倒染上了几分温馨。 ———题外话——— 顾鹿好了之后 顾鹿:不是说好了我可以想吃多少吗? 覆宴笑了笑指着蛋糕上的巧克力字,多少。 顾鹿:阿宴!你这是耍赖! 覆宴:我可没告诉你是多少个蛋糕,只是说多少蛋糕。 顾鹿白砚之路季等人:…… 这也太不要脸了,小姑娘也套路! 047被救下的猫咪(二) 白色的小奶猫被养的极好,软趴趴的猫毛又漂亮又软,蜷缩在秦助理怀里,睡着觉。 覆宴自然是察觉到有人进病房来了,余光斜了一眼,低声说道“把它放在床上吧。” 秦助理把这只猫祖宗放在了床上,又轻手轻脚地离开了病房。 覆宴原本是想把这只小奶猫给丢掉的,只不过被白砚之拦住了,白砚之是知道顾鹿一直想要一只毛茸茸的宠物,但是因为顾明才一直没养成。 覆宴才把它丢给秦助理养,此时一看,这只奶猫倒不像是普通的猫。 顾鹿嗅着雪松香沉沉睡过去 一睁开眼睛,就坐在自己家里的沙发上,但是周围似乎十分模糊,恰好门铃响了。 楞了一下就走去把门打开,一打开就看到的是一群穿着警察制服的人,身后还有一辆平车。 她觉得这个场面熟悉又陌生,熟悉是因为感觉似乎似曾相识,陌生是因为记忆中似乎没有这个片段。 警察礼貌的对他说,“你能配合认领一下遗体吗?” 她的手僵住,走过去,颤抖着手掀开了白布。 平车上面躺着的赫然就是顾明和于黎,她的爸爸妈妈牵着手,十指连扣笑得安然。 她觉得周围的空气都消失了,一阵窒息之后猛地睁开了眼睛。 覆宴诧异地低头看她,见她这幅恐慌的模样,把她抱紧了些“噩梦了?”然后伸手去擦她额角的冷汗,又拉了拉斗篷。 顾鹿呆滞地看着他,桃花眼十分空洞,好半晌才喃喃“阿宴,我爸爸妈妈真的……” 覆宴一见她这模样,就知道她是做了噩梦,无奈地吻了吻她的额头,“还有我呢。” 顾鹿沉默地把头转向覆宴的怀里,把脸埋进他的怀里,大概是一时之间无法接受吧,她一直自欺欺人地安慰自己,那梦里的梦境太真实了,让她不得不怀疑,加上她知道白砚之的人,从来不屑于说谎。 所以她一开始就没有开玩笑,她也是真的失忆了,她的爸爸妈妈也在前几个月就去世了。 梦里面看到的都是真的 顾鹿咬住唇瓣,不让自己哭出声音,眼泪顺着眼角流下来,把覆宴的衣服打湿,就连躺在不远处床上的奶猫,似乎都察觉到主人十分难过,已经睁开了猫眼盯着她。 覆宴伸手抚摸着她的长发,并不说话,此时无声胜有声,他不能去阻止他难过,此时安慰她不让她难过,也只不过是增加她心里的痛苦。 顾鹿的手指揪住了覆宴的衣服,指尖用力的微微泛白,覆宴伸手握住她的手,掌心温热的温度,在逐渐温暖冰冷的手。 “哭吧,我在这里。”低沉略带点少年的青涩,让顾鹿缓和了些。 她抬起头看向覆宴,她问“他们为什么不带上我?” 顾鹿虽然是梦境但是看的十分清楚,梦境里的爸爸妈妈,走的十分安详,显然就是赴死。 覆宴又听到这个问题,他沉默了,他也不太能理解,顾鹿问的为什么不是,“他们为什么丢下我?”而是“他们为什么不带上我?” 即使他小时候亲眼看着母亲在他面前逝去,第一个反应也是让母亲不要丢下他,而不是让母亲带上他。 这个问题困扰了他很久,也似乎是因为这个问题,顾鹿后面的情绪让人无法理解和掌控。 他伸出腹指擦了擦她眼角的泪,问“为什么不问他们要丢下你?” 顾鹿摇摇头,桃花眼暗淡无光,奶音带着哭腔哽咽着“爸爸妈妈说过永远都不会丢下我…他们永远都会带着我走。” 覆宴楞了,有些似懂非懂,不过据他所知。 顾叔十分宠爱顾鹿,小到大就是极致的宠爱,以前他们都是住在大院,顾鹿生的可爱小小只像只糯米团子,院子里的大人孩子们都十分喜欢她。 变故似乎是从她被绑架开始的,他记得当年,仆人带着几个孩子一起去游乐园玩。 粉雕玉琢小姑娘,一眼看上去就像是千金小姐的顾鹿,被一个老手人贩子盯上了。 其实假装被小姑娘,长得太可爱了而吸引,骗的女仆答应和小姑娘合照。 然后把照片传递给同伙,然后他计划支走了女仆,其余同伙把没人保护的小姑娘绑架带走。 最后顾明在一间破旧的屋子里找到了她,没有受伤,是人贩子知道自己绑的是谁的孩子,害怕的逃走了。 从那一刻开始,顾鹿定的开始变的怯生生胆小懦弱,甚至孱弱。 原本就是早产儿的顾鹿,本身身体就十分孱弱,因为这次的惊吓,大病了一个月才好,顾明就带着女儿搬到了他家隔壁。 然后碰巧他的母亲和顾鹿的母亲是闺中密友,平时两个好友在一起聊天的时候,覆宴就会照顾这个小妹妹。 但是他发现,顾鹿离开大人的视线,大人就会十分紧张,而小姑娘也会十分胆小。 后来他的母亲告诉他,顾鹿是因为曾经被人贩子吓到了,所以才会这么胆小,让他做小伙伴的要保护她。 覆宴就开始情不自禁地偶尔过去替于黎照顾顾鹿,顾鹿也十分喜欢这个小哥哥。 如此说来,顾鹿后面的世界里仅此几个人,一时之间少了两个精神支柱,精神肯定会崩溃,再加上后面他的冷嘲热讽和别墅佣人带来的伤害…… 覆宴猛地抱紧了怀里瘦瘦小小的小姑娘,顾鹿一愣,抬头看他,都忘记了哭“阿…阿宴?” 覆宴低声应着她,“因为他们去的地方,不适合你去,所以不能带着你。” 顾鹿呆呆傻傻地看着他,没有说话了。 覆宴抱着情绪低落的小姑娘转头看着窗外飘落的雪。 好半晌才听到怀里传来闷闷的奶音“阿宴不会丢下我的,对不对?” 覆宴伸手捧着她的脸,苍白脸上挂满了泪痕,鼻子泛着红色,眼周红红的,粘睫毛上都粘的水汽,整个人都好不可怜,像一只十分委屈的小奶兽,桃花眼看着他,写着希翼。 覆宴无奈地摇摇头,“我以后去哪都会带上你,除了死亡。” 顾鹿才放心地蜷缩在他怀里,毛茸茸的脑袋蹭啊蹭,旁边的猫咪看着十分不爽在喵了几声抗议。 顾鹿才转头看声音的来源,是病床上面躺着一只雪白的奶猫,蔚蓝色的猫眼,十分可爱。 这只猫咪和她梦到的一模一样,她扯扯覆宴的衣服,意示他抱她过去。 覆宴脸色不是很好看,余光不爽斜了一眼在病床上卖萌的奶猫,还是抱着怀里的小姑娘过去了。 小姑娘被放在床上,伸手抱起毛茸茸的奶猫,好奇地看着,奶猫似乎不是全白,耳朵后面是带了点灰色,尾巴也有一半是灰的,眼睛是十分好看的蔚蓝色,此时蹭着顾鹿的脸,软乎乎的毛蹭的十分舒服 顾鹿转头看向旁边十分不爽的覆宴,“阿宴,这是什么猫呀?” 她似乎没见过这种猫咪,他只见过大院里小朋友养的又肥又重的大橘猫。 覆宴摇摇头,他恨不得把这只猫给宰了,怎么有心思去管它是什么品种? 顾鹿不开心噘嘴,又顺了顺奶猫身上软趴趴的猫,眼睛发着光,这只猫的毛软乎乎的手感十分好 覆宴就这么看着小姑娘对一只动手动脚,玩的不亦乐乎,猫咪也十分温顺的让她玩弄 没一会某鹿的肚子叫唤了一声发表抗议,小姑娘愣住,小脸红的发烫,又听见覆宴的笑声。 她羞的毛都炸起来了,“不准笑!” 覆宴才打电话让王妈送饭过来,王妈应了一声就挂断了电话。 送来的饭菜是王妈做的,都是比较常见的家常菜式,都是顾鹿爱吃的菜,还有一个小蛋糕! 顾鹿盯着那个小蛋糕眼睛发着光,覆宴伸手把蛋糕收了起来,迎上小姑娘气鼓鼓质问的眼神,低笑着说“吃完饭才能吃甜点哦。” 顾鹿瞪他一眼,伸手拿筷子扒饭,小姑娘的胃小,没吃几口就吃不下了,覆宴也知道她猫食一般的饭量,他遗憾地伸手拿起来蛋糕,“吃不完,那甜点就只能收起来了。” 顾鹿委屈地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抱着旁边的奶猫就哭,小模样可怜又委屈,覆宴都没想到她会直接哭,连忙把蛋糕放在她怀里,不敢再逗她。 随即看到了小姑娘得逞的笑容,无奈地扶额,反正给都给了,然后拿起筷子吃着顾鹿没吃多少的饭菜。 顾鹿拆了蛋糕,然后看着奶猫也盯着蛋糕,一副小馋猫样,她似乎思考了一下“那你就叫软糕吧!” 王妈听了都哭笑不得,覆宴也只是笑笑,由着她去了。 今天王妈做的是水果蛋糕,特地去询问了医生能吃什么水果,然后买了些做了个蛋糕,一层水果一层奶油,简单又健康。 顾鹿满足地吃着蛋糕,余光看见猫咪盯着看,似乎蠢蠢欲动,小姑娘就把它放的远了些,生怕他来抢 王妈无奈地看着顾鹿和奶猫互动,也笑了出来 一时之间病房里温馨四溢,似乎明明就是寒冷的季节也感觉不到冷了 ————题外话———— 嗨呀,喵喵也想吃蛋糕 覆宴:你不想 顾鹿:给~ 覆宴:没收蛋糕。 猫and鹿:我们两个可能不是人,但是你是真的狗! ps:猫是布偶噢,我家有一对,肥球和肥牛!哥哥和妹妹! 048沧海共明月(一) 顾鹿吃完蛋糕后,顺了顺奶猫的毛,然后又有些恹恹欲睡了,覆宴伸手把她怀里的毛抱过来,让她躺下睡觉,顾鹿大抵也是刚刚哭累了,枕着枕头就睡着了。 覆宴伸手把被子拿好,坐在旁边看了好一会儿,才走出病房吩咐暗卫盯着。 顾鹿已经醒了,那就是时候把她带回京都了,不过刚刚答应她要带她去看枫叶林,那就再晚一两天回去吧。 覆宴去办好手续,又回到病房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脑处理文件。 奶猫蜷缩在病床上躺着也在睡觉,雪还在飘,纷纷扬扬。 晚上用过晚饭后,白砚之和助理在房间里工作,路季特地给白砚之空出了一间房间,作为了她的工作室,还把原来在n城工作室的所有东西都搬了过来。 整个房间以白色为基调,设计的简单雅致,房间分成了三分之一的部分,一部分放着让白砚之在电脑上设计的桌子,一部分是放着衣服的材料,还有一部分就是工作台,路季还十分有心的搜罗来了一个台缝纫机和各式工具,一应俱全。 白砚之烦躁地看着电脑里的设计稿,灵感枯竭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她扶着额头整个人看上去又冷又燥,助理也不敢说话了,只能一言不发地在旁边看着电脑,摁键盘都轻轻的不敢出声。 因为这次的主题是月下美人,是每年都有的秀,因为当年因于黎设计的嫦娥,被推荐去参加这个秀,于是就签了合同,必须参加满两年。 而恰好今年是第二年,但是缪斯已经不在了,她的灵感十分枯竭,线稿怎么看都没有那种感觉,白砚之又十分追求完美,所以整个人暴躁的很。 助理盯着电脑屏幕,主办方已经派人来催了,他迫于无奈只能轻声的提醒,“小砚砚,主办方来催了……” 白砚之睨她一眼,并没有说话,助理苦着脸拿出手机,给路季发了条微信。 :江湖求救!sos! 在书房里面用电脑视频开会的路季,看了一眼震动的手机,抬手暂停了会议,然后看见消息撇了撇眉,随机低声笑了笑,然后又加速了会议的进度。 白砚之又烦躁的清空了一张设计稿,她这次想的是长袍,脑海里想的是精致低调的汉元素,只是怎么样都没有那种感觉。 房间门突然被推开,助理希翼的眼神看着站在门口的路季,接收到他的眼神,电脑悄悄跑了出去。 白砚之还沉浸在电脑里没有发现,好半晌又完成了一张设计稿,盯着好一会儿,还是觉得缺了点什么,用挪动鼠标去点删除键,被路季修长的手摁住了,只听背后低吟着“很好看,为什么要删掉它?” 白砚之眉宇的烦躁散了些许,只是语气还是有几分不耐烦,“因为它没有我想要的那种感觉。” 路季也知道这次秀的主题,他思考了一下,把座位上的女人横打抱起来,“走我带你去看月亮。” 白砚之一僵,看着他嘴角的笑容,收回来阻止的手,任由他抱着自己走。 路季稳稳地抱着白砚之上了楼,然后拉开了一个角落的门,在白砚之诧异的目光中,打开了灯。 这里有个电梯,这是她从来没有注意的地方,她依稀记得路季问过她要不要带她去看看,她当时在想着这次主题怎么处理,摇摇头拒绝了,路季也没勉强。 如果说这栋别墅是一个天然的观景台,那么这栋大楼的楼顶就是最佳的位置,上面十分宽敞,搭建了花棚和秋千,在月光下十分美好。 在楼顶上的角度去看海面,没面铺满了银色的斑斓,温柔而夺目,路季站在她旁边,低声说着“这是我后面突然想到你一定会喜欢的。” 毕竟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这位姐姐就十分喜欢大海。 白砚之说不心动那都是假的,心脏一阵悸动,她别过脸蛋,嘴硬地说着“我才不喜欢。” 路季自然是知道自家夫人的傲娇属性,他揽过白砚之,附和她“嗯,不喜欢就不喜欢,我喜欢你。” 白砚之转头看他,那双清亮干净的眼睛,印着她的脸,“嗯。” 白大小姐别过脸掩饰泛红的脸蛋,好半晌才小声说着“喜欢。” 路季牵着她坐在秋千上,白砚之看着海面的波澜,路季看着她。 海面银霜洒满十分温柔,她似乎想起来什么,她转头去看路季,发现他眼中只有她,心中灵感突然涌出来,她伸手抓住他的手,“走,回去。” 路季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跟着她回到房间。 白砚之坐在桌子前面打开电脑,清空了方才的设计稿,“帮我个忙。” 路季应了一声,随后站着她旁边,只见白砚之拿了一只皮尺,把他的数据记录下来。 然后用把皮尺塞到他的手里,说着“帮我量一下。” 路季怔住,只是白砚之又急着说“怎么了?” 路季才反应过来伸手拉开皮尺,一本正经的替她量了一下数据。 只见白砚之又坐回椅子上抓起了鼠标,他拉过助理的椅子坐在旁边看着。 大概两个多小时过去,只见白砚之站起来走向放着布料的台子面前,皱着眉选着布料,他才站起来走到她旁边。 白砚之转头看他,又伸手摸了摸另外一种布料,“我上次放这哪里了。” 路季问“什么布料?” 白砚之“天水纱。” 路季牵着她走到角落,那里果然放着一匹银蓝色和水蓝色的天水纱。 白砚之疑惑地看着他,正想问他为什么知道。 路季就勾唇说“上次我看着你放在那里的。” 白砚之松开他的手抱起布料跑回工作台,路季看着白砚之有些落荒而逃的身影,忍不住低笑出声。 果然走近一看,白大小姐的脸上嫣红十分显眼,这位姐姐是害羞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路季在途中被路管家叫走了,路管家还是贴心地帮白砚之叫来了助理,助理大手速度又快了些。 助理好奇地看着设计稿,然后惊叹“比嫦娥奔月还惊艳!” 白砚之没应,只是嘴角上扬了些,然后道“快过来帮忙。” 时间快速流失,助理的电脑又响了好几声,助理和白砚之沉浸在制作中没有注意到。 直到把最后一枚珠花绣上去,两个人才松了一口气,助理盯着人形模特上的两套衣服,惊艳地说着“小砚砚,你取名字了吗?” 白砚之盯着旁边的男款,点点头“嗯,沧海共明月。” 助理点点头,然后突然想起了什么,急忙走到电脑旁边,果然,主办方已经发了好多条消息催着她们,应该是刚才太专注了,她才急忙打开视频电话,毕竟这条裙子照片是看不出细节的。 接电话的是主办方的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她虽然很欣赏rose的才华,但是秀场明天就要举行了,rose还迟迟拿不出作品,甚至不回消息,这让她十分不满。 听到工作人员说打来了视频电话,她就提出了让她接,应付眼帘的是一个十分大的工作室。 她不满地开口“rose?你的作品呢?还没有做好吗?” 助理自然是知道不回消息是一件很不礼貌的事情,她十分抱歉地说“十分抱歉,rose刚刚设计完,我们两个刚刚在制作,所以没注意到消息。” 女人的脸色还好转些,语气也客气了一点,“那么请让我看一看作品吧。” 助理抱着电脑走近人形模特,女人看着旁边价值不菲的工具皱了皱眉,然后转眼看了一眼人形模特,愣住了。 好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rose呢,能不能让她来为我介绍一下?” 白砚之一般是不会出现在这种情况,不过听到女人的声音挑了挑眉,漫步走过去,在助理询问的眼光下接过了电脑。 “这套衣服设计名为沧海共明月。” 女人听着格外熟悉的声音,皱了皱眉,于是想了想,大抵应该不是那个人,又没说什么。 白砚之伸手指了指女款,“这是明月。那个是沧海。” “有什么特别意义吗?”女人眉头舒展了些,又问。 “灵感来源于,映着月光的大海,和爱人眼里的自己。”白砚之漫不经心的陈述,没有注意到助理看到了路季来了,又悄悄的离开了。 女人听到之后笑了笑,“rose是有爱人了?” 白砚之把手里的电脑转过来面对自己,“我亲爱的老师,如果我的婚宴邀请您,您会不会赏脸?” 女人愣住了随即低笑出声,“我说怎么声音这么耳熟,就连风格也这么相似,原来就是本人阿。” 白砚之正要说什么,女人就打断了她的话,“应该就是后面那个小子了吧,让人过来给我看看。” 白砚之才诧异的转身身后的路季,他嘴角的笑容十分灿烂,她猛然回想刚刚自己说了什么。 又转过身,女人见白砚之脸上的嫣红,语气十分夸张又惊奇“哎,原来我们的冰块师姐还会有害羞这种表情的?” 路季就走上前,礼貌地叫了一声“老师好,我是路季,砚之的未婚夫。” 女人也是一怔这不是n城的首富吗,十分头疼的摆摆手,“可不要给我撒狗粮,结婚记得给我这个老年人送一份请柬就可以了。” 白砚之正要说什么,路季就提她应了“老师这么年轻,怎么会是老年人,定会给您送去请柬的。” 女人笑了笑,十分满意的点点头,“那我就不打扰你们小两口了。” 随即挂断了电话。 ————题外话———— 白姐姐真的是个傲娇小姐姐!路弟弟知道也愿意宠着,害…… 路季:夫人不要害羞! 白砚之:闭嘴! 路季:夫人我害羞! 白砚之(伸手):摸摸头。 049沧海共明月(二) 路季自然是直接黏着白砚之,白大小姐看着旁边的男人站在旁边笑的灿烂,别过脸的眉眼都带着笑。 然后想了想伸手把男款从模特身上脱下来,丢给路季,“去换。” 路季笑的更开心了,他当然猜得到就是做给他的,他看人体模型上的女款问“你换吗?” 助理不知道什么时候从门边冒了个头出来,兴奋地说“快快快,快换,我给你们拍照。” 推开门,旁边还站在笑吟吟的路管家,两个人都拿着一台相机,十分期待地看着他们。 灯光折射在裙摆上,蓝色的波澜十分柔和又治愈,她看着三个人期待的目光,还是没拂了他们的期待,点点头把衣服拆下来走向衣帽间。 只是路季犯难,配饰他不会穿阿,拿着腰带委屈的很,低声叫一声“夫人……” 白砚之转身看他,突然想起来这种风格是最近才兴起的,大抵是不会穿,伸手拿过腰带,低头系在他腰间,边系边讲。 路季看着长发撇开在撇开一侧,露出白皙纤细的颈子,十分漂亮,在后面看的助理的管家都怔住。 路季低头看着,伸手拂了拂她的长发,挡住两个人的视线,白砚之抬眸撞上他清亮的眼睛,然后晃了晃神。 白砚之又低头看了看腰带,他虽然是男子,腰也十分细,助理羡慕地看着,忿忿不平地念着“我要减肥!” 路管家也十分配合地说“我让厨师给你安排减脂餐。” 助理回想起之前减肥的日子,摇摇头”不了不了,路叔不用了!” 路管家笑眯眯的没说话,只见白砚之直起腰问“会了吗?” 路季僵硬地看着她,白砚之一看就知道了,她扶额,“你去把衣服换一下,腰带我帮你。” 路季才点点头,走进更衣间,衣帽间有两间,因为偶尔助理会作为白砚之的人形模特来试试衣服的版型和上身效果,路季的私心不想让两个人共用一个更衣间。 路季去平时白砚之的更衣间,白砚之去助理的。 路管家和助理坐在旁边期待地等着,边调整着相机,时不时看几眼更衣间门口。 白砚之的门线打开,路季拿着腰带走出来,脸上还是有些不自在,大概是第一次穿这种风格,长袍是银蓝色的天水纱,在灯光折射下印着一层波澜,分上下两层,下面绣着精致的波浪纹和一颗明月。心脏的位置绣着沧海明月,用的是带着细闪的银色月亮,边缘用浅黄色勾勒,海浪用蓝色水蓝色银蓝色绣着渐变海浪,水纱以走动的时候会有波光粼粼的感觉著称,波光粼粼的衣摆印着下层绣花栩栩如生,加上路季的娃娃脸,看上去像个未成年的男孩子。 白砚之特地设计的款式偏少年款,显的路季十分少年,加上他肤色白,显得像一个像古画里面走出来的美少男。 助理看着他手里的腰带,笑眯眯地看着另外一个更衣间。 咔嚓一声,门被拧开。 三个人齐刷刷地看向门口 白砚之缓步走出来,看着三个人眼中的惊艳神色,走到工作台把配饰拿起来。 交领的上衣,露出来白皙精致的锁骨,下裙腰间用绣着明月的腰带系紧,纤细的腰肢让人惊艳,水蓝色的裙摆上绣着明月,走路的时候裙摆摇曳,水蓝色的光泽折射的海浪的暗纹,外面套着银蓝色的外衣,显得十分和谐,明月用的黄色浅黄色轮廓用的银蓝色描边,白砚之皮肤白皙细腻,大概是衣服过于繁琐,有些许不耐烦,眉眼带了些烦躁却还是拿起饰品带上。 饰品是路季准备的,链子是用银蓝色的宝石雕刻成明月的形状,耳坠一边是明月一边是沧海,还有面帘,链子缠在一起,白砚之解了好半晌,眼看就要炸了。 助理甩了个颜色给路管家,路管家正要上去提醒少爷。 只见路季已经走过去,接过她手里的链子,链子上的珠子都是用玉石制成,每一颗珍珠都是精挑细选,光泽度完美,一点瑕疵都没有,白色的玉石配上白色的珍珠,让人感觉温柔又高贵。 路季在拍卖场第一眼看到就觉得,十分适合白砚之,于是就把它拍下来送给了她。 白砚之眉眼间的烦躁,散去了不少,惊艳地看着在帮她解链子的少年,还是个孩子。 忍不住伸手摸摸他的头,路季看她,然后把腰带放她手里,“麻烦夫人了。” 助理和管家对视一眼,纷纷按下快门。 看着照片感叹画面太美,少年微微皱着眉,解着手里的链子,少女微微倾斜着细腰给少年系着腰带。 白砚之替路季系好,链子也解开了,路季伸手替白砚之带上,又伸手拿起旁边的手镯。 手镯上面镶嵌着一颗弯月形状的宝石,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路季退后了几步,想看全貌,忍不住怔住。 三个人脑海里都是想起,美人如斯冰肌玉骨。 少女眉眼冷清,银蓝色的外衣罩着水蓝色的裙子,暗纹在灯光下隐隐约约,饰品衬得冰肌玉骨,面帘隐隐约约遮挡着朱唇,珠玉光泽中和了冷意,显得温柔几分。 手里还拿着两枚戒指,都是镶嵌着蓝色宝石的戒指,男款的比女款的颜色更深一些。 助理眯着眼睛,笑着说“路哥站到小砚砚旁边?” 路季才走过去,看着她,眼中温柔宠溺满满,白砚之把那只女款戒指放到他手里,伸手执起他的手,把男款戒指带上他的中指,路季一愣,随即白砚之冷清的声音也带了点不自在,“方才,我可是答应了老师婚宴送请帖,你什么时候跟我回去见爷爷?” 路管家眼睛一亮,少夫人,你这是答应嫁给少爷了! 路季楞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拿起手心里的女款戒指,抓起白砚之的左手带上中指。 助理疑惑地按下的快门,不过还是问了出声“不是男左女右吗?” 路季温柔地说“左手离心脏最近。” 国际上的婚戒男女都是带在左手边,右手上有上帝给予的运气,因为他们觉得左手比较靠近心脏,和心脏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对于中式婚庆男左女右,带左手更有意义。 白砚之一愣,纤细的手被路季握着,路管家掏出手机拨通了路夫人的电话,悄悄地和助理说帮他多拍几张,助理笑眯眯地点点头。 路管家走出房间,电话刚好通了,那边传来路夫人兴奋的声音。 “怎么了怎么了!有好消息吗?” “是有好消息夫人。” “我能抱上孙子了吗?是男是女不重要,只要是怀上就行!” “不是的夫人……” “还没有啊,小季不行啊……” 路管家有些哭笑不得,旁边的路展开口劝了一声,“行了,让老路说完。” “夫人,少夫人答应少爷的求婚了!” “?”路夫人转头看路展靓女疑惑。 “你说什么!他居然还没有求婚成功?” “不是不是,少夫人说有带少爷去见爷爷了,大概是要谈婚礼了……” “所以砚之还没答应他?” 路管家额头滑下冷汗,他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回应,路夫人又说“快你去准备点礼物,让臭小子带过去,务必让亲家满意!把砚之放心嫁给她!” 路管家一脸无奈地看着已经挂断的电话,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助理无奈地看着相机里的照片,转头问“那模特,小砚砚你想好是谁了吗?” 这两个穿上之后,她很难接受其他人再穿上这套衣服了。 白砚之意示路季帮她把链子解开,路季伸手绕到她颈子后面把她项链摘了下来,然后自然地伸手去把系在耳垂的面帘和耳坠也摘下来。 白砚之看了一眼戒指,路季眸子微微一闪,低声说“不摘这个好不好?” 白砚之以为他是喜欢,也不拒绝,点点头,“嗯。” 然后两个人又走进更衣室把衣服换了下来。 助理就愁眉苦脸地看着两个人,“砚砚阿,模特怎么办啊。” 白砚之挑眉,然后摇摇头“不用找了。” 助理眼睛一亮,兴奋地问“你要公开了吗?” 这几个月来,rose偶尔会出男款,众人都以为她是江郎才尽,没办法去圈男款的钱了,最近助理看不下去了,才稍微透露了点。 在白砚之又设计出一套给路季日常穿的衣服,拍了一下设计图,恰好当时路季也在旁边,眯了眯眼睛和白砚之商量了一下,发了条微博。 图一张是设计图,一张是模糊的图片,一男一女,十分亲密,配文。 “这就是为什么最近rose出男款的原因呜呜…我狗粮是一碗一碗的干,你们也是一出一出的营销。” 下面纷纷炸起了过,rose一向没有透露性别,无人知道男女,照片上是一男一女,底下开始讨论是男是女。 ————题外话———— 路弟弟的自述 我夫人我还没看够为什么呜呜…… 路弟弟:我夫人我都没看够凭什么给你们看! 白姐姐:听话。 路弟弟:夫人说什么都对,灯光师准备!摄影师准备!干的好加鸡腿! 众人:…… 050沧海共明月(三) 也有明眼人抓到了字眼,设计男款,“肯定是那个小姐姐!” 但是助理也不回应,任由他们自由发展,直到前面一段时间才被某明星的热搜盖过去。 路季听闻公开撇眉转头看她,白砚之颔首语气淡然“我白砚之的收尾秀,是时候结束了。” 助理幽怨地看着她,一针见血“我看你就是不想按时交设计图……” 白砚之倒是不否认,她确实就是想偷懒,只是助理又有些难以言喻,“但是你确定mci会让你偷懒,不会因为你公开继续压榨你的流量放你走?” 路季揽住白砚之,倒没有说话,在他怀里的白砚之语气倒是淡然的很,“他与我只是伯乐,这么多年,我也算还清他的知遇之恩了。” 助理明白了,点点头又问“那你准备去哪个工作室?” 白砚之撇眉,摇摇头“不了吧。”她已经不需要工作室了,一直都是因为当年地方的知遇之恩她才一直留下来。 路季揽着自家夫人离开,语气有点不善“还有我呢。” 伯乐?还这么多年?路管家觉得自家少爷整个人都是酸的。 白砚之也是任由他揽走,不过明显感觉到男人似乎有些不对劲,她顿住脚,“怎么了?” 路季眼睛没说话,刘海遮住的眼眸幽暗又深沉,白砚之伸手撩开他长长的刘海,和他的眼睛对视。 方才还清亮的眼睛现在十分幽暗,像一个令人沉沦的漩涡,白砚之对着毫无疑问地被吸了进去,明明就是个孩子模样的脸蛋,没有什么表情但是白砚之却感觉到他在生气。 白砚之无奈地叹了口气,她伸手捏了捏男人白嫩的耳垂,纤细的手绕道他颈子后扣住,低吟了一声“低头。” 路季听话的低头,薄唇上就传来了柔软的触感,他僵硬在原地,说来也好笑,两个人在一起都准备谈婚论嫁了,路季也还没正正经经碰过白砚之的唇。 白砚之看着他的眼睛的呆滞,眼里难得带了点笑意,她笑“你是不是男人阿?” 话音一落,男人的手就扣住了她的后脑勺,强硬地把她的唇瓣尝了个干净,伸手揽住白砚之软乎乎的娇躯。 白砚之靠着男人的怀里喘着气,眼中还带着笑意。 路季看着怀里的少女模样的女人细细地喘着气,唇瓣略微红肿,他的心情似乎好了不少,但是语气十分低落“我可以养你。” 白砚之诧异地看着他,他又十分委屈地说着“我可以开个工作室给你,不会让人催你交设计图。” 白砚之一愣,哭笑不得地看着他原来是吃醋了,她挑眉“你去醋缸泡了个澡吗?” 路季揽住她的手紧了紧,板着脸抱着她的腰肢上了屋顶电梯,一走出电梯就对视上女人的眼睛,再次含住娇艳的唇瓣。 白砚之被动地承受着,也偶尔回应一下,路季就更加兴奋了。 一吻之后,白砚之已经晕乎乎地靠在路季怀里了,白大小姐在暗暗排腹,美色误人美色误人。 暧昧的银丝让路季暗了暗眼睛,他又哑着声哄着白砚之“夫人让我养你好不好?” 白砚之喘着气,对上他的眼睛已经没有了思考能力“好…” 路季才笑了,把她抱起来又带了下去。 白砚之清醒过来就看到助理和管家似笑非笑的脸,她暗道一声美色误人,然后想从路季身上下来,路季扣紧了些,白砚之也就红着脸没说什么了。 路季抱着白砚之上了楼,他们一直同床共枕只是从未做过什么,路季说要留在新婚之夜,白砚之也没说什么,就由着他忍着了。 夜深了,路季把怀里的女人放在床上,他笑“睡吧。” 白砚之挑眉,居然还忍得住,她伸手勾了勾他的脖子,路季没有防备就顺着她压低了些,用手肘撑着,两双眼睛对视上,清亮的眼睛逐渐幽暗,只听身下的女人戏谑地说着,眼中带着媚意,白皙的颈子好看的很“你是不是不行?” 路季应声拽起旁边的被子把身下的妖精捂住,白砚之楞了一下开始挣扎,路季压着她,低哑着声说“你是不是想我死……” 白砚之才安分了些,扒了扒被子,冷清的声音带着笑意说着“我投降~” 路季才拉开被子,被子下的白砚之脸上带了些红晕,正想说什么“我……” 路季低头堵住了她的唇,炙热的呼吸呼在白砚之的脸上,让她有些晕乎乎的,她被动地任由路季抹吃干净,衣服逐渐凌乱,路季红着眼睛,把白砚之的脸盖住翻下床去了浴室。 好不容易缓过来的白砚之无奈地听着浴室的流水声,无奈地看了一眼浴室,决定还是不逗他了。 今天脑细胞用的差不多了,白砚之枕着枕头就睡着了。 路季降掉热度才回来,略带湿意的躺会床上,看了一眼已经睡着了的白砚之,眉眼还带了点疲倦,他把被子替她好了些,躺在旁边闭上眼睛。 好半晌,旁边的女人习惯性往他旁边靠过来,他无奈地睁开眼睛,拢了拢,由着她去了。 第二天早上,白砚之一睁开眼睛就看到路季看着她,她笑“早。” 许是早上声带没能张开,冷清的声音带了些哑意,让人有种纵欲过度的感觉,路季温柔地吻了吻她眉心,“夫人早。” 白砚之被路季抱起来走进浴室,走到洗漱台放她下来,把牙刷杯子放她手里,白砚之哭笑不得地说道“我又不是孩子。” 路季摇摇头,然后伸手拿自己的牙刷杯子,“你不是孩子,但是可以是。” 白砚之被撩的脸红心跳,乖乖拿起牙刷洗漱,路季也没再说话,也开始洗漱。 洗漱完毕了白砚之拿了一套轻便的衣服换上,偏近于白色的蓝色的上衣,穿了白色工装裤,整个人少女气十足,长发披在身后,她有些烦躁,她开始纠结扎头发还是不扎起来,后面换好的路季修长的手轻柔地揽气她的长发用手里的小皮筋扎了起来扎了个高马尾,中和了少女感多了几分酷酷的味道。 本就像少年的路季和她站在一起就像是两个大学生,助理看着两个人下来,她很想说,特别想高冷姐姐带着乖乖弟弟出去的既视感,但是路季可能会打死她,她还是选择闭嘴。 路管家恰好来汇报可以用早餐了,一行人去餐厅草草吃完早餐,就前往秀场地点了。 秀场一如既往是布置华丽,灯影和场地都用的价值不菲的材料布置,用的真的蓝色妖姬固定在景布上,一点一点盛开的蓝色妖姬十分抢眼,助理感叹一声,“有钱就是任性……” 主办方把白砚之单独叫走了,他们两个就先参观一下场地。 早在他们之前已经有其他设计师到达了,旁边站着的设计师鄙陋地看助理一眼,“没见识。也不知道是哪个不入流的设计师带来的。” 助理翻了个白眼,摊摊手“您有见识,方才使劲自拍做什么?” 路季听闻撇了撇眉,他问“夫人喜欢蓝色妖姬吗?” 助理摇摇头,白砚之喜欢的是洋桔梗,“砚砚喜欢洋桔梗。” “嘁,喜欢那种怎么普通的也不知道怎么混进来的,保安呢,怎么也不看清楚再放人进来……”女人呲笑,然后大声地说着,保安听闻动近走过来。 “保安,快点把他们赶出去,怎么现在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秀场了……”女人故意大声地叫嚷着。 白砚之和蓝锦华走出来,就听到一个尖利的女声,转头看过去,她的助理和委屈叭叭的路季站在旁边。 她皱着眉抬步过去,冷清的声音从女人身后传来“阿猫阿狗?” 保安自然是知道这两位是贵客,但是设计师他也不好得罪,正愁怎么处理,他看到了白砚之后面的蓝锦华,投去了求救的眼神。 蓝锦华摆摆手意示他离开,保安点点头离开了,女人转头就准备又说什么,就被吓到脸色惨白“哟,还有帮…蓝总?” 白砚之走过去路季旁边,路季伸手牵住她的手,委屈地看着她“她叫我们出去……” 白砚之转头看蓝锦华,语气微冷“老师,麻烦您安排一下,我陪你一套衣服。” 女人一听就知道是昨天传来的消息,她就是昨天晚上陆锦华说的学生,“蓝总…我不是故意的…” 蓝锦华倒是十分直接,看也没看她一眼“我的学生和她的未婚夫还有助理是阿猫阿狗,那么我这个老师也是阿猫阿狗?” 女人冷汗直冒,蓝锦华可不是单单一个秀场金主,她也是蓝氏集团董事长的独女,掌上明珠。 只要她一句话,就能让她在圈子里混不下去,她惨白着连忙给助理和路季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您大人有大量……” ————题外话———— 听说路弟弟好像不行哦~ 覆宴:哇~我可以和你介绍医生…… 顾鹿(质疑):砚之姐姐我们嫁人要三思而后行! 路弟弟(怒):你问问我夫人我行不行! 白姐姐(扶腰):他行,他肯定行! 鹿宴助理路管家:…… 051沧海共明月(四) 路季依旧垂着脑袋站着白砚之后面,看都没看女人一眼,只听白砚之冷清的声音响起“我们可不是什么大人,秀场容不下你尊大佛,请这位女士自己离开。” 女人咬着牙看着后面两个人,惹不起蓝锦华,另外两个还惹不起吗,她恨恨地说“不就是小白脸吗?有什么可横的!” 蓝锦华挑眉,看着女人的眼神更加怜悯了,她低叹一声“砚之阿,看来那暂时不能退出圈子了,毕竟小白脸……” 路季揽过身前的女人,脸色略苍白,但是眼神狠厉,似夹着刀刃“可惜我夫人就是喜欢我这小白脸,既然女士不想自己出去,那么我就替你决定。” 白砚之很配合地蜷缩在他怀里,她早就知道路弟弟看上去像个软柿子,其实比任何人都狠,只不过颜控她没法拒绝嘛,害…… 女人气笑了,她站在这里,尖尖的下巴抬的高高的“我是王志的女儿,你还敢打我不成?” 路季迷茫地看了一眼白砚之,他倒是没听过这个名字,一时之间没做出反应。 王千惠一脸高傲,因为她爸爸她在哪不是众星捧月,一看对方就是不敢惹她。 白砚之挑眉,然后看他迷茫的脸,忍不住捏了捏“不认识?” 路季宠溺地低头任由夫人捏着脸玩,摇摇头“没听过,让路叔查一下?” 王千惠脸色难看的很,她故作不屑地说着“哪里来的土包子,连我爸爸都不知道。” 蓝锦华笑了,她把手搭在助理肩膀上,“我也不知道你爸爸是谁呢,看来我也是土包子。” 助理受宠若惊的抖了抖,蓝锦华挑眉,助理僵硬着就不动了。 王千惠一听脸色一白,连忙摆摆手“蓝总说笑了……” 蓝锦华抬眼意示保安过来把人请出去,保安才走过来,伸手礼貌地说“这位女士请。” 王千惠灰溜溜地跟着保安离开,反正蓝锦华她惹不起,可别让她找到机会逮到那两个土包子,要不然肯定要他们好看。 这一段插曲,就过去了,白砚之被路季揽着,蓝锦华挑眉,“什么当着我的面,秀恩爱吗?” 白砚之小脸微皱,正想说什么,助理笑着揽过蓝锦华调侃道“砚砚要把路哥看紧的,不然等下就会有人来勾搭了。” 蓝锦华看了一眼路季,地方对她礼貌的笑了笑,没有看错的话,这应该是首富路季吧,他以前曾跟着父亲见过一面,当时她也十分诧异居然如此年轻,对,后面知道只是长得年轻。 一时之间看着这对璧人,她突然有些嫉妒,这两个都长得这么好,一点也看不出是要奔三的人了,这就是好基因,人比人气死人嘛。 蓝锦华在心里吐槽完了之后,又看向白砚之“你确定你们两个自己上场?” 白砚之点点头,路季茫然地看着他,她给了个安抚的眼神,“他可以的。” 助理很识趣地松开蓝锦华,蓝锦华皱了皱眉,“好吧,你自己计划一下。”就转身离开了。 走到一半又折回来,“人被赶走了一个还缺了一个怎么办?可是你说要赔我一个的!” 白砚之掏出手机,“我们把小鹿叫过来,刚刚好,有一件衣服是设计好,还没给她,就当报酬吧。” 助理眼前一亮,是顾鹿小萝莉!那肯定行,蓝锦华怀疑地问“是你朋友吗,业务可以吗?” 白砚之拨通了覆宴的电话,看了她一眼说道“是于黎的女儿。” 蓝锦华脸色一变,走上前了些“她有个女儿?她怎么没有说过?” 白砚之挑眉,语气十分淡定,“我亲爱的老师,你是不是忘记了,您当年云游四海的时候根本就没有联系我们?” 蓝锦华一哽,那好像是,她是有一段时间去全世界旅游去了,并没有带什么通讯工具。生怕有工作人员叫她回来,避免打断了她的行程,所以她也没有告诉任何人她的行踪,只是隔一段时间给家里人报平安。 蓝锦华松了口气,语气好了不少,“既然是小黎的女儿,就算业务不行,脸也能凑。” 助理在旁边连忙附和,顾鹿小萝莉简直可爱到爆,要不是旁边有人虎视眈眈的盯着她,真想上去rua一把。 电话通了,传来覆宴疑惑的声音“砚姨?” “小鹿现在醒了吗?” 覆宴看着旁边的抱着猫咪玩的女孩,眯了眯眼道“醒了,砚姨有什么事吗?” “借我走个秀。”白砚之开门见山地说。 覆宴皱眉,看了一眼顾鹿,顾鹿仰头看他眸子写着怎么了? “多久?”覆宴不好拒绝白砚之,毕竟对方是她的干妈,也算是未来的岳母大人。 “十五分钟。”白砚之知道他这是答应了,立刻算了一下时长,她是压轴秀,把顾鹿安排在她前面就可以了。 “地址?”覆宴伸手把她怀里猫抱过来,看着女孩炸毛的模样,又伸手把她抱起来,把猫丢在肩膀上。 “我发过去给你,路上小心。”白砚之挂断了电话,调开微信发了个定位。 路季有些担忧,他记得那个女孩十分孱弱,她可以吗? “小鹿可以吗?”路季问,毕竟没有人会不喜欢乖孩子,路季对那句姐夫十分受用。 “小鹿遗传了她妈那个变态基因,这段时间她比任何人都好。”白砚之摇摇头,她都至今都没有弄明白,这种变态的基因是从何而来,至少在古书上并没有记载。 于黎也只字不提,她也明白也许是家族辛密,也没再过问。 顾鹿看着肩膀上害怕的抓紧了覆宴衣服的奶猫,伸手要抱它进怀里,覆宴的声音就响起来“你今天要是把它放进怀里,那我就不带你去找砚之姐姐了。” 顾鹿眸子一亮,她明明就没事儿了,可是这群人还是不让她出医院,她快被闷死了,一天都可以去玩,自然顾不得猫咪了,“我们要去哪里吗?” “去给你的砚之姐姐打工。”覆宴见她没去把奶猫抱回来,漫不经心地说着。 顾鹿迷惑地看着他,见他要下楼梯了,她连忙拉住了要掉下去猫咪,又生怕猫咪掉下去,疑惑的奶音抖了抖,十分可爱“打工?” 覆宴伸手拖住她,确定她不会滑下去才不紧不慢地说“应该是秀场出了问题,需要你打一下工。” 顾鹿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然后盯着肩头的猫咪,似乎有些兴致缺缺。 覆宴无奈地把人塞进副驾驶,倾身替她系好了安全带,才把肩上抓的死紧的猫咪放在她怀里。 顾鹿才又开心地逗着猫玩,奶猫也很享受地喵了一声。 软糕自白:最喜欢女主人了!男主人?他不是! 覆宴伸手拉开车门,坐上去启动车,驱车开往定位的地方。 市场已经开始走秀了,坐满了五湖四海的名牌设计师,就连n城的名媛都来了不在少数。 路季抓住白砚之的手,白砚之坐在化妆台面前,后面化妆师在给她做着发型,以往的白砚之一向素面朝天,今天为了视觉效果,特地画了个妆容。 显得整个人像是个不属于凡间的俗人,美得格外不真实。 到描眉的时候,路季伸手接过眉笔,小心翼翼地帮白砚之描眉,化妆师硬生生吃下这口狗粮,苦着脸继续做着发型。 白砚之给路季上了点粉底,两个人站在一起,像一对从山林隐居而来的仙人。 女人柳眉凤眸微眯,朱唇背面帘遮挡显得隐隐约约,琵琶半遮面的美,男人笑的十分温柔的看着旁边的女人,像极了一对璧人下凡游玩。 化妆师惊艳的盯着好半晌,掏出手机试探性的问了问“我可以拍照吗?” 白砚之摆弄着路季的衣服,点点头,看上去心情似乎很不错。 不过白大小姐看着男人的脸,脸上的噪意有些浓郁,路季自然是察觉到了,他温柔地看着她问道“怎么了?” 白大小姐的占有欲一向强,她环顾四周看了一圈,伸手抓起一条白布,系在了他的眼前,白布是微透明的,你就可以看得见“好了。”白大小姐满意地一笑,美人一笑当真是像天上下来的仙人一般,美的不是似间俗物。 化妆师呆呆地站着盯着,路季看得到。 路季眼神幽暗,他突然后悔了,为什么不是给她准备的全挡住的面帘,只是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他伸手捏了捏她的手,低声说“不要笑好不好?” 白砚之转头看了一眼化妆师,哦,原来是醋坛子打翻了。 她笑的更盛了,不过还是答应了“好。” 覆宴带着顾鹿通过vip通道进入后台 顾鹿呆呆地盯着面前的美人,试探性的叫了一声“砚之姐姐?姐夫?” 白砚之纤纤玉指抚了抚她的长发,助理把衣服递过来“是我,去换衣服吧。” 覆宴猛然想起来,这里是会有摄影师拍照的,他看着顾鹿走进给更衣室才开口“她不能单独走,她有镜头恐惧症。” ————题外话———— 覆宴:要那只野猫还是要我? 顾鹿(呆):我可以要两个吗? 覆宴:二选一。 顾鹿:那你要猫猫还是要我? 覆宴(毫不犹豫):你。 顾鹿(逻辑鬼才):你要我,我要猫,那你要我们两个就好了! 覆宴:……(他竟无言以对) 052少女和猫 白砚之倒是知道顾鹿小时候被绑架过,但是不知道她有镜头恐惧症,她皱眉想叫助理把顾鹿叫出来不用换了,只听覆宴又开口“我陪着她就行。” 白砚之扬眉,好家伙感情是想借她官宣呢?上次的事情闹的沸沸扬扬,顾鹿突然之间又出了事,微博到现在还有人在嚷嚷着让顾鹿出来发照片,想必是想以此宣示主权。 白砚之翻翻白眼也没拒绝,确实设计的时候设计的是情侣款,毕竟给小鹿做没有覆大少爷的份他可是会恼的,助理也识趣地从行李翻出来,拿过来另一套,递给覆宴。 这套的设计意义是枫叶,也算是纪念于黎的,配色是灰白色,代表着那条湖,用的云水绸,和天水纱出自一个地方,一个以视觉效果看上去波光粼粼著称,一个以颜色漂亮著称。 不过都有一个共同的点,除了贵到没有什么缺点,一寸值千金。 顾鹿吃力地把衣服换好,然后乖巧地走出来,可能是第一次穿这种类型的衣服,有些不自在,忍不住抓住袖子,不过她也是十分喜欢这套衣服的,晃了晃脑袋眉间都带着笑意。 助理尖叫着冲上去rua了一把顾鹿的脑壳,顾鹿呆呆地看着她,大抵是习惯了一时之间没有什么反应。 覆宴伸手把人抢来回来,把放在沙发的奶猫放在她怀里,让她坐在沙发上,小姑娘摸着软乎乎的猫毛,一脸满足坐在沙发上。 快乐大概就是穿着好看的新衣服,怀里抱着一只可爱的猫吧。 后台的工作人员都盯着这个可爱的小女孩,栗色的长发及腰尾部微微卷曲,额见的刘海微撇开两侧,露出白皙的额头,桃花眼微微眯起看着怀里的猫咪,粉唇勾勒着浅笑的弧度,似乎和猫咪玩的很开心,身上的裙子色调属于白色里泛着灰,不会太白也不会太会显老气,颜色恰到好处。 领口和裙摆各处绣着鲜红渐变色的枫叶栩栩如生,领口是采用了明制上衣搭配娃娃领,不会留下明制的领子显得没有脖子,又中和了明制的掩盖少女气息的短处,显的女孩十分乖巧,马面裙裙摆用料很足,白砚之让顾鹿转了个圈,小姑娘把猫咪放在沙发上,裙摆飞扬每一褶都绣着枫叶。 助理急忙抓拍了一张,顾鹿敏感地听到手机相机的咔嚓声,霎时脸色煞白,像一只受惊的小兽,害怕地缩在白砚之后面眸子写着惊恐紧张地看着助理,抓住裙摆指尖泛白,显然就是被吓坏了。 猫咪感觉到主人不安在沙发上喵了几声。 白砚之温柔伸手抓顾鹿冰凉的手安抚她,顾鹿怯生生又警惕,眸子十分委屈地看着助理,眸子里的水汽让工作人员心都碎了。 助理看着手里的手机不知所措,她一时之间情不自禁,忘记了覆宴才刚刚说她有镜头恐惧症,她想走上去给顾鹿道歉,她一动女孩就后退一步警惕地盯着她。 白砚之看着她的反应若有所思,路季看着夫人在思考也没说什么,只是伸手摸了摸顾鹿的脑袋表示安慰。 覆宴恰好换好出来了,顾鹿听到声音,下意识噔噔噔地跑过去扒住他,小姑娘扒的紧,衣服都扒的出现褶皱,覆宴诧异地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发觉气氛不对,转头看了一眼不知所措的助理,还有手上抓着的手机,和还在思考的白砚之,大概也知道怎么了,他皱眉弯下腰把顾鹿抱起来。 “她只是觉得你太可爱了,不要怕,嗯?”覆宴温声哄着快哭出来的顾鹿,顾鹿才转头看了一眼助理,张了张嘴巴,还是把脑袋埋进覆宴怀里不肯说话了。 白砚之无奈地摇了摇头,顾鹿这么依赖覆宴可不是一件好事,不过镜头恐惧症,这应该是属于心理暗示。 门被敲了敲,工作人员连忙去打开门,是路管家,路季看见人来了,看了一眼在哄顾鹿的覆宴“把东西给他吧。” 路管家看了一眼顾鹿,认出来是白砚之的干女儿,礼貌地把个盒子递给覆宴,覆宴也伸手接下来了,礼貌地道了谢。 白砚之看了一眼助理,意示她没事,助理才愧疚地在站在角落,把手机塞进了包里。 “把配饰给她带上吧。”白砚之伸手拿起桌子上的腰带给路季系好,然后观察了一下整体,又抬眸去看他的脸,路季温柔地对她笑笑,她忍不住嫉妒地捏了一把他的脸。 怎么比姑娘还嫩!路季当然不知道自己夫人的心理活动,自觉得夫人开心就好,就由着她捏着玩。 顾鹿被安抚的差不多了,看着白砚之捏着路季的脸玩,她下意识看了一样覆宴的脸,覆宴挑眉,伸手牵起她的爪子往脸上一搁,“你也想玩?” 顾鹿心动地看了好一会,试探性地捏了一下,软的。 听到旁边的声音,白砚之才发觉这不是别墅,老脸一红,连忙收了手,瞪了一眼蛊惑她的罪魁祸首。 路季无辜地看着她,眼里的宠溺怎么也掩不住。 工作人员表示,能否照顾一下单身狗,不然就打电话报警了,危害动物了! 门又被敲了敲,工作人员前方工作人员探了个头,“准备到压轴了,你们准备好。” 助理才连忙应声,“好的谢谢。” 覆宴打开盒子,里面有一条手链,项链,还有一对戒指,覆宴看着那对戒指挑了挑眉,这位未来干岳父出手大方。 拿起链子,抓住小姑娘的手,轻柔地带上,又拿起项链替她带好。 顾鹿十分喜欢这条项链,红色水晶流苏点缀的恰好,不俗又有仙气,在小姑娘白皙的腕上显得肤色更白了,爱不释手地转了转手。 覆宴拿起戒指伸顾鹿伸手,顾鹿疑惑地看着他,工作人员忍不住提醒说“把手给他。” 顾鹿才看到覆宴手里的戒指,然后乖巧地把左手递过去,覆宴伸手捏了捏纤细的手,把戒指缓缓给她带上。 顾鹿也拿起另外一枚戒指,抓过覆宴的手,丝毫没有察觉覆宴此时是单膝下跪。 白砚之看着挑眉,随即又看向路季,路季温柔笑笑,执起她的手,低头吻了吻。 白砚之挣开他的手,窘迫地瞪他,路季知道她是害羞了,揽紧了些,看着覆宴若有所思。 “那就小鹿和覆大少先上,然后你们走到前面我们再上……”白砚之说着计划好的方式。 “准备好了吗?到你们了!”前方工作人员又敲敲门说着。 一群人才离开房间,前往幕后。 观众在议论纷纷,今天来的有不少有名人物,比如n城的第一名媛…… 灯光突然熄灭,观众纷纷惊呼,然后随即有老粉说着“应该是到压轴了。” 灯光再次亮起,暖光打在布料上,突出来枫叶的鲜红,覆宴牵着抱着猫的顾鹿缓缓走来,众人惊艳地看着这对少年少女,女孩栗色长发及腰,桃花眸灵动地看着众人,五官精致,粉唇微张,怀里抱着个猫咪。 只有覆宴知道,顾鹿的手心冒着冷汗,覆宴也是有意的,让她也许可以治好这个恐惧症。 众人惊艳的一会,灯光又暗下去,众人疑惑“这不是压轴吗?” 随着冷光再次亮起,众人看着像他们走来的璧人,美人眉眼神情冷清,面帘掩着,琵琶半遮面的美,旁边的美男目光温柔地侧脸看她,大家只记得一句话,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美人如斯和如画美男,这一对不像是凡间俗人,更像是天上难得一见的仙人。观众抽了一口气,惊呼着和身边的人讨论起来。 金柳纤眼睛一亮,眼睛迸发出势在必得的光芒。 一位外国设计师惊奇的看着,出声询问旁边的中国设计师“这是什么元素?” 中国设计师笑着解答“那个小女孩穿的应该采用的是明制,去掉了明制的短板。” “那个女人呢?”外国设计师字懂非懂地点点头,又问。 “这……”中国设计师有些犯难,他在这一方面并不擅长。 蓝锦华轻声用英语解释“女人是采用的留仙裙,两个男生使用的都是明制。” “噢,酷!”外国设计师惊讶的轻呼。 与此同时,费城的某个街道的便利店中站着一位不速之客,他只是站在那里看着电视,一言不发也不买东西,店员也不敢赶他,一时之间也被吸引了过去。 黑人盯着电视上那个抱着猫的女孩,脸上似乎有几分不可置信。 沉默了许久,拿了一瓶矿泉水,付了钱就离开了。 ———————题外话—————— 猫猫也不是普通猫猫哦,算是彩蛋吧。 宴大人最近在考虑着换菜谱,由于顾鹿太喜欢抱着软乎乎的软糕薅着她的猫毛,除了没办法抱着的时候其余时间都抱着,就连睡觉都抱着,这让宴大人十分不爽。 覆宴:听说拿猫煮汤很鲜美? 厨子:??? 顾鹿(惊):才不会! 覆宴(看):那就是这只猫煮汤会很鲜美? 瑟瑟发抖鹿瑟瑟发抖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