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着光》 一 “你知道吗，这世界上这么多人，每个人来的时候都带着使命从出生就在为照耀某个人做准备，刚好你是照耀着我的人。”李辰听着旁边的男生把这话娓娓道来，她听着记着这话很重要和这个男生一样都是她生命里重要的存在。她实在太平凡了，平凡到阳光都从没像小说里落在女主角脸颊上那样，落到她身旁一次。或许是太平凡她才比别人的理想更伟大，更想打破平凡。可他呢，如果李辰是自命不凡那他就是生来不同，阳光照不到李辰的脸颊可是派来了他来照亮李辰的整个人生。 “这次考试你觉得怎么样？”欣月探着头问着站在身旁的女生，似乎在努力的从微表情中找到李辰心情的变化。 “就，还好吧这次回家肯定要遭殃了。”李辰眨巴眨巴眼睛，又皱皱眉头轻轻叹了口气，这气叹的既像是悲伤自己没考好的“噩耗”又像是在为自己松口气。 “哎，得了吧，我看咱俩也不是学习的料，怎么努力也还是这些分数，我妈怎么说的来着说我们啊，就是上辈子的亲姐妹成绩都稳定到一块去了。”欣月冲着李辰咯咯的笑。李辰也乐呵呵的回应着，落日的光洒在两个女孩的背影上，陪着她们一路追着公交车跑。 “啊，司机大叔——”一个男生半路跑出来堵到出门口，不早也不迟刚好在车想走的时候，被他拦了个正着。刚巧帮了李辰和欣月的忙，她两呼呼的跑上了车。 “喝，真巧幸亏赶上了，不然没考好加上回家迟我妈不得说死我。”欣月皱着眉头喘着粗气坑坑巴巴的才把这句话说完。 “张阿姨最近怎么了给你吓成这样。”李辰也喘着粗气回应着。 “别提了，还不是上次班主任开家长会的事，非说什么高二的重要性，一遍遍说，又强调考不上985、211的以后找工作都难，哪来这么多尖子生，那普通大学不得有人上.......”欣月的嘴又被开了闸一直的说，李辰抬了抬下巴示意她有座位坐下说，欣月向后走着边走边说到了个双人座的跟前，让李辰坐里面自己坐外面，坐下后李辰听着欣月抱怨了一会，等车到欣月家的时候提醒欣月下车。她就一个人坐在车窗边发呆。 “晚上回家妈做了什么呢？这次考试那道大题写对了吗？能进步个五六名吗？要是不进步那这么多补课费不白花了。”一个人的时候李辰总能一个人想很多问题，虽然都没解出什么答案。 “滴--”公家车的报站声又把她拉了回来，抬头时刚好对上站在车门前的男生，她愣了一下看着那个男生的侧脸，一对茂密的睫毛挂在他的眼睛上，鼻子的弧度从侧面看立挺的刚刚好，利落的下颌骨，额前的刘海也盖的不多不少，阳光也很识趣落在他的肩膀上，照着他的脸颊。男生转过头向后看了看，李辰立马收回眼神。李辰下车后发现那个男生也是同路，就这么走了一段，男生在离她家不远的岔路口拐走了“新搬来的？”李辰叨咕了一句，应该差不多以前也没见过这有几个年轻人，毕竟这是老式小区住在这的大部分都是拆迁过后的还原房，或者刚来这座城市打拼的上班族图个便宜也是不错的。李辰迎着自家楼道里一个亮一个暗的灯走到了家门口。 “妈，我回来了。” “回来了，等会饭就好了。” “哦，好。”李辰把书包放到书桌旁，去卫生间冲了冲手。 “快吃饭吧。”李辰循着声音走到饭桌前，坐下来看了看桌子上的饭菜今晚的菜全是她爱吃的，红烧鱼，土豆肉丝，炒白菜......李辰停下来看了看对面坐着的，自己的亲妈。 “看什么快吃啊，趁热吃。”边说着妈妈边夹着菜往她碗里塞。李辰没有多问，拿起筷子开始吃了起来，考了一天的试总觉得不饿现在开始吃饭才意识到饿了，她吃饭一直很快今天也不例外尤其是明天考高数的情况下，要抓紧时间做题。在李辰就要吃完最后一口时，这种看似和谐的场面被打破了。 “程程，你没什么想问妈妈的吗？”李辰抬起头对上妈妈的眼睛，顿了一下才说出那句“啊，我就是想问你今天怎么做这么多菜。你要是不想说也没事。”李辰挤出一个笑容。 “今天其实很不一样，今天是妈妈怀上你的日子。”妈妈笑的眼睛眯起来，平时爱皱起来的眉头也舒展开了，带着脸上的肌肉一起咧开，额头前还有几根碎头发是忙起来掉落下来的到现在也没时间打理，妈妈其实很漂亮哪怕现在的她已经四十岁了也能看出来以前是个美女。今天的妈妈要比平时开心多了，其实李辰也很久没见到妈妈那么开心了。 李辰也就迎着妈妈笑“那确实挺值得纪念。” ''''是啊往年我都没有做什么，今年我也四十了，咱们家日子也越来越好了......‘’李辰记不清妈妈说了多久，也记不清妈妈说了些什么，她只是觉得这么多年过去了，今晚的妈妈才是之前那个属于她的妈妈。 二 “早上好啊。”欣月拍了拍李辰的背。 “早上好。”李辰捂住了嘴巴打了个哈欠。 “怎么没睡好啊？” “是啊，昨晚复习来着，睡迟了。” “那待会考试你不该没精神了。” “没事，我临时抱佛脚一向很管用。”李辰冲着欣月自信的挑挑眉。欣月刚想说话就看见老师喊人进班考试了，两个人就跑进了考场。 "叮‘’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了，李辰也伸了个懒腰，走出考场就和欣月商量着中午吃什么。 “你说咱们学校这次第一名会是谁？”欣月低声跟李辰念叨。 “还能有谁，李振嘉，许静静，尹雯就他们三个来回上榜呗。” “也对，不过李振嘉的可能性更大一点，另外两个都是断断续续的，哎学霸的战争啊。你和李振嘉关系这么好他怎么不给你补补课？” “有的人补课也救不了行了，吃饭去吧。”李辰拽着欣月加快了脚步“晚了食堂还有你的位置吗？” 听到这个欣月赶紧抓着李辰跑去了食堂。 吃完饭李辰和欣月在教室趴了一会，等着下午上课，新学期刚开始这次考试也算是拉响了警钟，在华海这种学校每一秒钟都是战争李辰初中成绩其实不错，考进了这个重点学校后她才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成绩就这么不上不下的僵持着，还好她对语文感兴趣高二分科立马选了文科班，或许靠着自己的文字敏感度也能上个普通大学。下午上课后，班里陆陆续续的坐满了人，老葛也伴着裤子上钥匙串的声音进了教室。老葛是李辰和欣月的班主任，他的理念的和学生做朋友所以全班人都可以和他开玩笑，也和他相处的很好，和所有高中中年男教师一样老葛也是阔腿的西装裤，塞进腰里的中式衬衫，戴着眼镜满手粉笔灰的形象。 “怎么样同学们，新学期新考试，大家觉得发挥如何啊。”老葛推了推自己的眼镜笑呵呵的问着。 “不怎么样，还行吧，就那样......”班里炸开了锅，老葛看形势不对立马拍了拍桌子。 “安静点，安静点。”班里又安静了下来“好了，不管大家这次开学考考的怎么样，咱们这学期算是正式开始了，这是高二的最后一个学期了，千万别想着到高三再努力现在非常重要，在华海的每一天......” “都非常重要。”没等老葛说完班里就异口同声的说出了这句话。 “对，都非常重要”老葛满意的点了点头。接下来的时间老葛倒是没急着上课，和班里的学生聊了一节课。下课后老葛就端着他的保温杯回了办公室。 李辰在桌子上趴着，看着窗外她看见隔壁班的门口多了好多人，全都是女孩子慢慢的她直起身子继续看着。 “李辰听说了吗？隔壁班刚转来一个男生，长得帅成绩好关键是人还特别好。”李辰的同桌程漫满眼放光的跟李辰传递这个新消息。 “刚来就知道人好不好啊。”李辰笑了笑。 “当然了，理科六班那个李振嘉长的好看吧，但只要有女生跟他示好他都拒绝的非常残忍，弄哭了好几个女生，这个不一样是咱们文科班的他们班女生和他说话他也特别温暖的回应人家，就是不一样。”李辰点点头，看着程漫这个花痴样觉得挺好玩，再看看外面女生的花痴样叹了口气继续干自己的事了，她一直不喜欢凑热闹尤其是这种帅哥学霸走到哪都引人注意这些人的热闹。 因为刚开学这周就没安排晚自习，六点多放学后李辰和欣月就一起回家了，两个人一路走到公交站台一开学后公交车的人就多的不得了，一班车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李辰和欣月两个终于挤了上去找了个地方扶着尽量让自己站稳一点。车开后因为太挤的原因车上也没什么人说话，李辰就这么发着呆看着窗外人来人往和渐渐落下去的太阳，不经意间她又看见了昨天遇见的那个男生，站在距离她几米远的位置虽然也被挤着但又像有个气场把他和别人隔开了。 “李辰。”欣月喊了她一声。 “啊，怎么了。” “你看那个男生，好像就是旁边二班刚转来的。”李辰顺着欣月视线的方向看了过去，是那个男生。 “你怎么知道，你不是跟我一样在教室呆了一下午吗?”李辰偏过头看着欣月。 “我是谁，我同桌可是八卦小能手跟着她我还有不知道的人？”欣月嘚瑟的冲着李辰笑了笑，李辰看着她那个嘚瑟劲也笑了起来。 欣月到站后下了车，车上的人陆陆续续的下了很多位置也宽松多了，快到站的时候李辰站到了车门口等着下车刚好那个男生也站向了车门口，李辰闻到他身上有很好闻的香味倒也不像是香水味，看来欣月之前说遇见一个陌生人给人的第一印象气味占很大的成分是真的。下车后李辰走路很慢就自然走到了那个男生后面，下车的点天也慢慢黑了这个老式小区的路灯也是断断续续的亮着，李辰住了这么多年最讨厌这一点。 “怎么就是没人修。”李辰叨咕了一句，因为她怕黑每次放学回家她都会跟着身边同路的人身后，这次同路的人只有那个男生她就加快了步子跟在那个男生后面，怕被认为是刻意的特意保持了一段距离。走到岔路口那个男生转回了家李辰也刚好快到家了，打开门照常一样吃完饭开始写作业。 “哎呀。”李辰听到外面传来了妈妈的声音，推开门看见妈妈的手在流血。 “怎么了。”李辰赶紧跑了过去。 "刚才削苹果的时候不小心给手划到了。''’妈妈皱着眉头回着李辰 “看着还挺严重，我帮你下楼买点东西包一下吧。” “家里包扎的东西都有，就是没创口贴了你到楼下小卖部买点回来吧。” 李辰点点头，拿着钥匙推开门走了现在的天已经黑透了，李辰打开手机照着走的速度一直加快加快想赶紧走到小卖部跟前，终于她看见了一束光马上推开门进了小卖部。 “程程啊，买点什么?”小卖部老板招呼着。 “阿姨，我要几张创口贴。” “怎么哪受伤了？” “不是我，是我妈妈收不小心划烂了。” “这呢，快拿回去吧。”李辰接过创口贴付完钱就赶紧走了，她低着头步子比来的时候更快了，快到家的时候李辰抬了抬头看见对面站着一个男生，她拿手机晃了晃看清了那个男生的样子是公交车是上的男生，他好像在找些什么似乎他也看见了李辰，走快了几步到李辰跟前。 “你好，你知道这的小卖部在哪吗？”李辰抬起头对上男生的眼睛，旁边是亮着的路灯映在他的身上，映衬着他的脸颊，然后光从发丝到睫毛眉眼弯弯低着头。 “奥，在六栋那，你就往前在直走两个路口，唯一亮着灯开着门的就是。”李辰磕巴了一下。 “谢谢了。”男生又冲着李辰笑了笑，朝着小卖部走李辰也赶紧往家走，打开家门帮妈妈包扎过后就进了房间。坐在书桌前停下了手中的笔，看着桌子上的玩偶想起那为数不多亮着的路灯和底下眉眼弯弯的男生，或许程漫说的是对的他的确很好相处，大概没人愿意把这个人和不好相处联系到一起。 叮——桌子上的手机震了一下，把她的思绪拉了，打开手机日历上写着下周是她的生日，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她就不像小时候那样期待生日了每年的生日似乎都是千篇一律，妈妈倒是每年都早早起来为她做长寿面长这么大妈妈也是她每年生日唯一的安慰了。李辰把屏幕关上冲了个澡就睡了，这天晚上她又做了那个很长的梦，在梦里她和妈妈在一起在一个满是光亮的地方只是多了一个男人她看不清楚那个男人的长相，在梦里她却不敢凑近那个男人...... 早上醒来后李辰又开始赶着早班车往学校跑，和之前似乎没有差别只是沿途多了那个男生。 “李辰。”李振嘉从后面拍了拍李辰的肩膀。 “早啊。”李辰转过头笑盈盈的看着李振嘉。“开学这几天怎么没见着你，你干啥去了。”李辰的语气像是漫不经心的一句话，又像是在认真的问李振嘉。 “学习，不用出教室。”李振嘉一如既往的言简意骸。 “刚开学就这么学，脑子迟早学坏。”李辰歪头看着李振嘉，边说边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李嘉诚把右胳膊搭在李辰肩膀上，左手拍了一下李辰的头“比没学就是笨蛋的强。” 李辰把李振嘉的手甩开，点高了脚尖拍了李嘉诚的头一下“你这个破嘴，在学校可别跟我离的太近你这种风云人物有危险。”李辰说着向旁边挪了半步。 “放心，反正咱俩都姓李你就说我是你哥哥。不过呢......”李振嘉又把胳膊搭在李辰肩膀上，微微低下头，李辰也偏了偏头凑近李振嘉“不过呢，你可能要忍受别人的流言蜚语，例如好的基因都被我分走了这种话。” “你完了。”李辰把李振嘉的胳膊甩开，蹦起来对着李振嘉的后脑勺打了一下趁着李振嘉没反应过来又对着他的肚子一挠，李振嘉刚想拽住李辰胳膊打她的脑袋早自习的铃声响了，李辰撒腿就跑开了。 “我要走喽，拜拜！”李辰面对着李振嘉向着教室的方向倒着蹦跶。 “中午食堂等我。” “知道了知道了。”两个人都向着教室跑。 第一节课下课后李辰跟欣月去上厕所，路过告示牌欣月停下来看了看。 “李辰李辰你快看。” “怎么了？” “开学考的校排名出来了，我的天这个叫江沥的居然在李振嘉前面。”李辰也凑了过来身边慢慢围起了一堆人，欣月瞪大了眼睛，很明显不相信这件事身边的人也是“江沥是谁啊，之前没听说过。” “或许这就是老葛天天说的黑马呢，李振嘉还是在第二名问题不大。”李辰盯着告示牌上的江沥两个字，脑子里浮现的全是这会不会是自己遇到的那个男生。回过神来对着欣月念叨。 “快看看咱俩在哪。”李辰用眼睛焦急的搜索着“啊，找到了进步了，进步了五名没白花钱。” “我居然还没进步！”欣月跺了跺脚。 “这，可能这次卷子难都没考好，看看李振嘉都退步了。”李辰顺着欣月的背，给她顺顺气。 “第一名退步了也还是第二名，而我永远这么平衡。”欣月说话的声音像是咬着牙发出来的。 “这，有些东西要是命里没有就算了吧。”李辰冲着欣月眨巴眨巴眼睛，欣月刚想说话就被李辰拽走说是要上课了。后面几节课欣月听的异常认真好像是在发奋图强，李辰的脑子里却时不时开小差想着江沥这个名字。到了中午欣月说自己要好好学习没胃口吃饭李辰就一个人去食堂找李振嘉吃饭。到了食堂李辰先去打了饭，找个位置坐下等着李振嘉来找自己。 “不是跟你说让你等我。”李振嘉从后面拍了一下李辰的头，坐到她旁边。 “你找我不一找一个准，还用费那个事。”李辰冲李振嘉挑了挑眉毛“我说你这次不行啊，到第二名了。” “第二名不是挺好，也算是两年以来第一次与民同乐。”李振嘉也冲着李辰挑挑眉毛，李辰气的一口饭差点喷出来。李辰想起身去买瓶水喝就看见那个男生迎面朝这边走来，她停下了身子继续扒着碗里的饭那个男生走到了李振嘉旁边拍了拍他的背。 “你不说等我吃饭吗？” “忘了，咱俩又不在一个班。”李振嘉抬了抬头然后看着李辰 “这就是江沥你说的超过我的第一名。江沥。” 李辰瞪大了眼睛，不知道是该看李振嘉还是看江沥，又或者能和江沥认识她高兴的不知道看哪还是顿了顿才说“你好，我叫李辰。” “你好啊，我知道你，你就是那天给我指路的女生吧。”江沥笑着看着李辰 “对...对啊，你记得啊。” “当然，小区里路灯都是坏的只有你站的那里是亮的。” 李辰冲着江沥笑了笑，挑着面前的米饭，原来那些看似不可及的光，在某一刻在别人眼中也会与自己有关。 三 吃完午饭李辰先一步离开了食堂，走回教室的路上她都在想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到了教室后看见欣月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就回到自己位置坐了下来，趁着上课前这几分钟的空闲回想中午的一切。又突然想到李振嘉和自己说有事情要讲，不会是江沥的事情吧，她也懒得问了如果重要李振嘉会说的，就这么等到了上课。 “好了，广场上放的校排名大家都看见了吧。”历史老师拖着自己沙哑的声音和底下的学生喊着。 “看到了——” “都看到自己排名在哪了吧，这次咱们班考的很不理想，不知道是放假让你们松懈了还是怎么回事，前五名咱们班一个都没进去，许静静平时成绩很稳定的学生也退到五名后面了，还有咱们这次的第一名江沥人家刚转来能考到咱们学校的第一名，可想而知是什么水平他也就是咱们隔壁班的没事别就想着玩多跟别人学学是怎么学习的。”说到这欣月冲着李辰瞪大了眼睛，李辰也回应了一个笑容。 后面老师大概说了十来分钟，来来回回的车轱辘话李辰也选择性听不见了，下午的课结束后班主任宣布从今天开始晚自习正常，在一片哀嚎中大家欣然的接受了这个事实，抱怨结束后李辰和欣月赶到食堂抢晚饭。 “听到了吗，刚才老啰嗦说了是隔壁班的江沥，是那个第一名。”欣月激动的拍着李辰的肩膀。 “对啊，还挺厉害。”李辰点了点头。 “牛啊，帅哥和帅哥的战争。” “现在是咱们两和一个食堂的战争，快抢位置吃饭。”李辰拽着欣月满食堂的找座位，找到位置吃饭结束，像一个既定的模式一样大家很快的进入了晚自习的状态直到下课铃再次响起来。 学生一窝蜂的涌出校门口，向着同一个站台走去九点钟的天黑透了，刚刚入春的天气晚上的风还是凉的大家都攥紧了袖口等着车来。李辰像是在漫无目的的看些什么，直到江沥的身影出现她才安心的等车。上车后李辰占到了一个位置，车上很暖和在晃荡的车厢她睡着了。 “李辰。” “江沥？”李辰模模糊糊的睁开眼睛 “嗯，到站了快下车吧。”江沥拍了拍她的肩膀站起身向车门走去，李辰也跟着站了起来下了车风吹的更凉了，把李辰彻底吹清醒了，她跟在江沥身后快到小区门口时前面的男孩转身了。 “对不起啊，我应该等你的。”江沥挠挠头对李辰笑了笑 “啊？啊，没事没事。” “那走吧，我们俩一块。”李辰点了点头，这一路江沥的步子都比平时慢了一些，李辰也没有拿出手机照明身边有人她的胆子就会大很多。大门口到江沥家单元门的路几分钟就到了，但江沥没有停下的意思。 “你到了。”李辰停下步子指了指单元牌。 “嗯，我知道我帮你送到楼下吧，这个点还挺黑的。” “不用，我一个人可以，况且......” “走吧，你是李振嘉的好朋友就当是帮朋友的朋友。”江沥示意李辰向前走。 走到那个亮着的路灯旁边李辰看着自己和江沥的影子微微笑了一下，她觉得自己挺开心的，开心的自己也觉得莫名其妙，刚想到这就走到了自己家的楼下李辰停下了脚步。 “到了，谢谢你啊江沥。”李辰抬起头对江沥笑了笑。 “没事，这个小区的灯一直这样吗？” “也不是一直吧，但挺久了也没人来修。” “那你拿着这个吧。”江沥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手电筒，递给李辰“这个是个小手电筒，你平时自己走能用来照明。” 李辰愣了愣没有接。 “拿着吧，我妈让我拿着说是晚上黑，我一个男孩子多安全我也不怕黑，所以你拿着吧。”江沥又把手电筒向李辰那边递了递。 “那谢谢你了。”李辰接了过来。 “不客气，快上楼吧，我也要走了。”李辰点点头，又朝着江沥挥了挥手转头走上了楼。 楼道里的灯还是一如既往，李辰按开了手电筒，楼道里亮了她的脚步更快了。 江沥回到家放下书包后从微波炉里拿出了热牛奶，喝下一口后他还是撇了撇嘴，还是一如既往的讨厌纯牛奶就又把牛奶放回了原位。冲完澡后已经十点多了，他轻手轻脚的回到了房间，看了一眼亮着的手机上面是李振嘉的消息。 “别忘了把我拖你买的东西带着。” 江沥看了看桌子旁的粉色包装。 “放心，你不会这么有少女心吧。” “想什么呢，那是给李辰的，明天她生日。”江沥放下手机走到那份礼物旁边，想了一会脑子里出现了李辰的样子然后把李辰和盒子里的小丸子联系到一起，又咧开嘴笑了笑倒是觉得有点像特别是个子小小的，睁着大眼睛仰头看自己的时候。他把礼物放到了书包旁边看了会书困了就睡着了。 “程程，快起来了。”李辰听见声音搓着眼睛，拿起枕头旁的手机，五点四十还没到闹铃响的点就闭上眼睛想多睡一会。 “程程快起吧，今天你生日妈妈做了面条在家里吃完再去上学吧。” “嗯，起了。” “妈，面条吃完了我先走了。” “放学早点回家。” “知道了。” 快到车站时江沥看见了在等车的李辰。 “早上好啊。”江沥走到李辰的跟前。 “早上好。” “生日快乐。” “你怎么知道？” “听李振嘉说的，不过我也是刚知道就没来得及准备生日礼物。’’ “没关系。” “那我们快上车吧。”江沥指了指快到站的车。 上车后李辰站在窗户边看着外面的花，春天到了啊花都开了，这些诗情画意的想法在她的脑子里连同江沥的那句生日快乐，她今天应该会很快乐。到站后人很多李辰和江沥走散了刚好碰见了在校门口的李振嘉。 “李辰。” “诶。”李辰朝着李振嘉挥了挥手。 “整挺巧啊。” ‘’江沥跟你一班车吗？‘’ ‘’对啊，应该在后面。‘’ “那你等一下先别走。” ‘’怎么了。‘’李辰看着李振嘉朝着远处的江沥挥了挥手。 江沥走过马路到他们旁边从包里掏出那个粉色的盒子递到李振嘉的手里。 “给，生日礼物。”李振嘉转手给了李辰。 “哇塞，谢啦。”李辰接过后朝着李振嘉挑挑眉毛和他们一起进了学校。 到班级后李辰也收到了欣月的礼物，她平时不爱交朋友记得生日还送礼物的也就这两个人，她的礼物算是收齐了。上午的课结束后她没急着去吃饭，好奇了一个上午她把李振嘉的礼物拆开来，是她最喜欢的小丸子模型还有一个同系列的杯子。 ‘’真是我的好朋友‘’李辰开心的叨咕了一句。 她想收进盒子里的时候看见底下压着一张卡片，拿起卡片上面写着‘‘生日快乐，平安喜乐。’’ ‘’李振嘉？‘’但她又觉得这不是李振嘉能说出的话，也不像他的字迹，她又把卡片放回原位礼物重新包好后和欣月去了食堂吃饭。 四 就这么到了晚自习今天不知道为什么李辰格外的困，上课时一直掐着手心让自己提起精神正困的不行时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下雨了，大家纷纷往窗外看然后这句话就越说越多声音越大，李辰也皱起眉头。 “怎么下雨了啊。” “李辰。”欣月朝着李辰挥了挥手里的雨伞，李辰冲着欣月笑了笑竖起来大拇指。 下课后教学楼底下堵了不少人，很多人都不知道今天会有一场雨，李辰贴在欣月旁边朝车站走。 “待会你下车怎么办。” “或许待会就停了。”李辰朝伞外面伸了伸手。 大概是因为下了雨今天车上的人格外的少，在晃晃荡荡的车里李辰看见了坐在前面的江沥接着她就睡着了迷迷糊糊里听见欣月下车时喊了自己一声让自己小心别过站了。快到站时车猛地一个刹车李辰头磕到板凳靠背上醒了过来，下车后天上还在雾蒙蒙的下着李辰看见自己头顶上的雨被遮住了。 “江沥。” “你没带伞啊。” “没，我还以为今天没雨呢。” “那咱俩撑一把吧。” “谢谢啦。” “客气。” 下着雨小区里面显得更冷清了，天气也冷了不少李辰不禁的哆嗦了一下。江沥看了一眼身边的女孩刚好看到她打冷颤的样子，想着现在的情况如果是偶像剧他应该把外套脱下来又觉得有点扯，这样会让她不舒服的吧。 “这雨下的还挺冷的。” “是啊，说是春天来了可每年春天都要比任何季节来的慢。”李辰叹了叹气 “你喜欢春天？” “是啊，暖入人心的多好啊。” 江沥歪头看着李辰笑了笑，是啊暖入人心。 “回家会吃蛋糕吗？”江沥问着李辰 “不会了，这么晚了。” 江沥像是想起了什么看了看手表，加快了点步子带着李辰的步子也快了，李辰想问问怎么了但是没开口到了李辰家楼下江沥停了下来把伞递给李辰，在书包里翻了一通。 “找到了。”江沥晃了晃手里的打火机。 “生日要对着蜡烛许愿的，既然没有蜡烛就对着打火机许愿吧。” 李辰看着打火机把眼睛瞪大了“你上学还带打火机啊。” “我爸这两天戒烟，我就偷偷把他打火机塞我书包里以防他抽烟，别管这个了快许愿吧。” 李辰看着对面的江沥不停的拨动着打火机的按钮，下着雨的天也没有帮他们把风停了，呼呼的好像风也在过生日和自己抢愿望，眼前的这个男生不停的用手挡着风让打火机多燃那么一会。李辰点高了脚尖手把放在江沥手背的外延，火苗被包裹住了。 “好了这下不会灭了。” 江沥点了点头让李辰赶紧许愿。他看着李辰闭上眼睛，嘴角也扬起了一个很好看的弧度，火苗的光照着李辰的睫毛虽然是闭着眼睛也能看出在很认真的祈祷。然后对面的女生睁开眼睛‘呼——’一声后又归于黑夜里了。 “许好了？” “嗯，许好了。”李辰带着满脸的笑意 “那就好，生日快乐希望你愿望都能实现。” “谢谢啦。” “好了，快回家吧不早了。”江沥向楼道看了看。 “好，江沥。”李辰抬起头又喊了他一遍，江沥看着李辰歪了歪头。 “怎么了？” “谢谢你。” 江沥低头看着李辰，眼睛笑的眯了起来“你怎么这么喜欢和我说谢谢，因为刚认识吗？” “不是，我只是很多年没对着蜡烛许过愿了，今天我还在想要不要买根蜡烛，虽然是对着打火机我也很开心了，居然都没想过打火机也可以许愿。所以很谢谢你啊让我十七岁生日少了个遗憾还多了三个愿望。” 李辰一口气说了一堆话，这是江沥认识她这些天来看她最开心的一次，但莫名对眼前的这个女生多了几点心疼，又让自己把不该有的心疼收回去然后再想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李辰已经向他挥挥手转身向楼道里走去了，江沥看着李辰的背影站在原地呆了一会朝伞外面伸出手感受不到雨了，雨停了，记得昨晚看天气预报明天天就晴了气温也上升了。 “春天真是挺好的。”江沥自言自语了一句收起了伞大步走回家。 他到家后看见爸妈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看见自己后招呼了自己一声。 “儿子回来了，把声音关小点别打扰儿子休息。”妈妈打着爸爸的肩。 “好好好。” 江沥笑了笑就去冲了个澡，出来后他坐到沙发上开始喝妈妈为他准备的爱心牛奶，喝一口皱一下眉头刚好被妈妈逮个正着。 “我说江沥，这牛奶就这么难喝？” “难喝啊，妈你别给我喝牛奶了太难喝了。”江沥把眉头撇成八字形。 “德行，跟你爸一样就会挑。”妈妈白了一眼坐在身边哈哈笑的人。 “别带上我啊，我只是认同我儿子的话。”爸爸冲着江沥竖了个大拇指，江沥也高兴的还了一个。 “你两个狼狈为奸，你把这杯喝完明晚就不给你热了。” “遵旨。”江沥继续皱着眉头喝牛奶，他看了看妈妈然后开口问。 “妈，我每年生日都有许愿吧。” “你过了十七年的生日了，哪年你没许。” “那许愿会实现吗？” “那得看你许的什么愿望，你得自己实现，怎么了你又想许什么愿望。” “没有，我就问问我回房间去了。” 关上门江沥就看见手机屏幕亮了一下，上面显示着李辰的名字。 “下次别收叔叔的打火机了，还能再买。” 江沥看完消息抬起头正好看见镜子里的自己，嘴巴咧的飞起笑的活像个春心的少年，赶紧把嘴角往回收了收点着消息框想着怎么回复，想着想着又自言自语了一句“愿望都会实现的。” 春雨断断续续的下了一夜，第二天阳光如约而至。李辰早早的来了学校，天气已经上升到可以穿卫衣的温度了在这个习以为常的校园倒也看见了不少新开的花，不同颜色都告诉着她一切真的在变好。学校里慢慢增多的人群，这是她十七岁的第一天与往常并无不同，当她转头便看见一个少年拖着清瘦的身子，额前的刘海北风吹的有些凌乱，阳光与他相迎然后衬着他的笑熠熠生辉。 “江沥。” 五 江沥看见站在前头的李辰加快了两步走到她的身边。今天的李辰在校服里套了一件粉色的卫衣，和春天也融入到了一起。 “今天暖和多了。”江沥偏着头和李辰说 “是啊，真暖和。” 江沥刚想回话就感觉自己的脖子被人抱住“许嘉。” 旁边的人把胳膊从江沥脖子上松开，变成手掌搭在江沥的肩膀上，然后哈哈一阵乐眉开眼笑的对着江沥说话。 “行啊你，这都知道是我。” “你是想给我勒死吗？”江沥把许嘉的胳膊甩了下来自己胳膊掐在许嘉脖子上。 “好好好，我怎么敢呢？”许嘉转头看见旁边的李辰在看着自己和江沥乐的起劲。 “你好啊同学。”许嘉从江沥胳膊的缝隙里挤出个头，腾出手朝着李辰打招呼。 “你好。”李辰笑着回应许嘉。 “同学是哪个班的啊，我叫许嘉，你呢？” “她叫什么关你啥事。”没等李辰说话江沥先开口了。 ‘‘都是同校同学关心一下嘛，不过你认识漂亮妹妹也不和我说。’’ 李辰看着江沥和许嘉打闹，自己也跟着笑。快到教室的时候李辰被许嘉喊住。 “我们周末出去玩要不要一起？” “我？” “对啊，你不是江沥的朋友吗？”许嘉看着李辰。 “可是你们出去玩我去不好吧。” 许嘉看了一眼江沥，又看了一眼李辰笑了一下“我觉得你去江沥会开心的，就我们几个朋友为江沥转学过来一起聚餐。” “去吧。”江沥的声音在李辰耳边响起，她抬起头对上江沥的眼睛然后点了点头，转身进了教室。江沥看李辰点头后进了教室，偷偷笑了一下刚好被许嘉看见。 “你就偷着乐吧，我这么好的朋友。”许嘉拍了拍江沥的肩膀。 “瞎扯什么呢。上课了。”江沥快步走进了教室，许嘉也跟着进去了。 在教室里李辰坐在自己位置上，看着手里的习题心思却飘走了，许嘉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呢？江沥会开心，江沥开心和自己为什么会有关联，周末真的要去吗？自己真的很久没和别人出去玩过了啊，李辰的手也在不停的按动着手里的笔，吧嗒吧嗒吧嗒就像她的思绪一样一个接着一个。 “李辰。”讲台上的老师拿粉笔敲了敲黑板。 “啊？”李辰唰的一下站了起来。 “跟我说一下这题你选的什么。” “呃，我.....”李辰皱着眉头低下头看着书，同桌把笔放在了李辰的习题上。 “选d。” “坐下吧，上课要注意力集中。” 李辰点点头坐了下去，下课后李辰趴在桌子上，欣月跑了过来。 “李辰李辰，那个新剧你看了吗？” “没有。” “那我和你说的书你看了吗？” “没有。” “语文试卷你写了吗？” “没有，有。”李辰慢慢悠悠的直起身子，把作业掏出来递给欣月。 “怎么了你，上课你就分心，下课无精打采的。” “没事，昨晚睡迟了。” “你说你啊，现在也开始死学了，就我成天还想着追剧。那个男女主真是气死人了......” “对了。”没等欣月说完话李辰就像想起来什么一样打断了。 “你上次说男女主怎么了，不是互相喜欢吗？” “对啊，可是他们都不知道对方喜欢自己，还老是产生误会。” “可是，可是怎么知道自己喜欢别人呢？”李辰瞪大了眼睛看着欣月。 “这还不简单，喜欢一个人你对他和对别人不一样的，你看见他会开心看不见呢又会不舒服，哪怕所有人穿的衣服一样你都能在人群里面第一眼看见他，光是听见他的名字就会心动，会想办法和他见面引起他的注意。” 李辰听着这些话点点头“你有喜欢的人了？”李辰问了一句。 “我喜欢谁啊，这是我看电视剧里说的。你不会有喜欢的人了吧。” “不会，怎么可能，我忙着学习呢。” “我也觉得不可能。” 李辰对着欣月笑了笑，看了看窗外的走廊刚好江沥和同学走了过去，她突然感到自己的心好像咯噔一下，视线也转移到了江沥身上直到他离开自己的视线。 “咱们这次篮球比赛有隔壁班的江沥。” 不知道是从哪传出来的一句话，飘到李辰的耳朵里刚平静下来的心情又和刚才一样咯噔，然后加快了几下。李辰趴到了桌子上，想着欣月和自己说的话，又回味了一下刚才的反应骂着自己是神经病吗，这么咯噔咯噔的迟早得心脏病，什么喜欢不能听欣月瞎说。中午吃饭的时候李辰看见了江沥和许嘉在旁边打饭，就拽着欣月去了另一边。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躲什么，明明和自己一直说不喜欢江沥，不喜欢江沥可是越这么说，越容易遇到江沥。 这一天在学校里不知道碰到江沥多少次，她都能视而不见就不见，到了晚自习下课李辰也故意走的慢了一些，几乎是班里最后一个走的那时候欣月也走了。出了教室门，她觉着怎么也不会遇到江沥了，走了几步路后教学楼的灯被熄的不剩几盏，她开始有点害怕从包里掏江沥给她的手电。她听见自己身后有脚步声，好像还有光照到前面。 “李辰。” 她回了头，江沥看见她的发梢、衣角、指尖都被光照着顺应着闪闪发亮。他晃了晃手电筒，快步走到李辰身边。 “今天怎么走这么晚？” “我……今天值日。”李辰扣了扣手指。 “嗯，我也是。一起回家吧。”江沥把手电筒向前面照着，李辰也点点头。 现在的点学校里是彻底没人了，公交车上也没什么人。李辰坐在江沥旁边第一次感觉到不自然，不知道手该放在哪来，不知道该看哪里，不知道为什么会觉得尴尬，想找些话题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干脆闭上眼睛装睡吧但又不是很好。 “你看那个叔叔。”江沥先打破了安静的公交车，李辰跟着江沥的视线到了那个叔叔身上。 “他很辛苦吧。”李辰看着那个叔叔，那是个有着和大多数中年男人一样体型的人，微微隆起的啤酒肚、皮鞋、西装裤和一件有些褪色的西装外套。坐在公交车最角落的位置，那么刚刚好如果他们没有坐在最上面的位置就不会有人看见他落魄的样子。 “他，在哭吗？”李辰看着江沥问。 “嗯，是吧，这个点在公交车角落里哭的人。”江沥的眼睛里好像堆上了泪水，他感觉到自己鼻子发酸然后收回视线吸了一下鼻子朝旁边的李辰笑了笑。 “明明那么高大的人，却蜷缩成了那么小的人。”李辰并没有把视线收回来，她看着那个叔叔出了神又说了这句话。江沥看着李辰的表情，那神情好像在和那个陌生男人感同身受。 “没事吧。” “没事。”李辰收回了视线。 “你共情能力很好啊，应该写作的。” 李辰看了看江沥“我……是很想写作的，我想当个作家。嗐，但是这个梦想挺假大空的，我妈妈不支持我也没和别人提过我妈妈她讨厌我当作家。” 江沥看着李辰她的眼神看着下方好像自己在自说自话，眉头又紧紧皱着。 “但你以后会做自己喜欢的人吧？”江沥看着李辰问。 “会吧。” “那就朝着作家努力吧。” 李辰抬起头看着江沥坚定的眼神，那双好看的眼睛看着自己。 “这是个很好的梦想，是可以超越梦想成为目标的事情，我们还很小要做一次自己喜欢的事。” 李辰听着这些话，从小她就知道的事情是妈妈讨厌自己写作，她也可以把这件事情埋起来，可是呢这就像个小种子随着她长大种子也慢慢生根、成长、发芽、开花，她越来越期待种子开出的果实是什么样子。因为没有人认可过她，她就想忘记自己的梦想现在江沥却告诉她这很好，要继续走下去一时间好像自己也恍了神。这很好吗？李辰不知道，但是面对江沥她点了点头。 “滴”公交车的报站声响起。 “到站了。” 六 六 下车后的这段路是李辰第一次觉得那么长，站在左手边的江沥把吹过来的风挡的严丝合缝闷的李辰连呼了几口粗气。 江沥这一路上也觉得李辰哪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两个人告别后很快就回到了各自家里。 “今天怎么回来这么迟？”躺在沙发上的妈妈睡眼惺忪的招呼着回家的儿子。 “今天值日，你快去睡吧。” “好，你也早点睡别太晚了。” 江沥点点头，回到房间里拿好睡衣去冲澡，出来后他惯性的去厨房里拿牛奶打开微波炉里面啥也没有，他笑了笑桌子上的手机刚好震了一下。 许嘉：“我帮你报了学校的篮球赛。” 江沥：“我可没兴趣。” 许嘉：“老班看你成绩好让你当主力，李振嘉跟咱一队赢定了。” 江沥：“没兴趣。” 许嘉：“啦啦队从隔壁班女生选。” 江沥：“再说吧。” 发完消息江沥就关上了手机，这一晚有人好梦也有人被扰了清梦，伴着一声巨长的哈欠李辰也迎来了新的一天。今天的天依旧晴的非常好，早上的公交车挤得人脑门上都冒汗丝天气预报说今天的气温是十五到二十度，所以下车后校门口的煎饼滋压压的油花声都好像要比以往的响。 “阿姨，一份煎饼加鸡蛋不要葱花。” “好巧啊。” 李辰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是许嘉单肩挎着书包拉开的校服外套，还有里面和脚下的名牌标识。上次见到有江沥在她没有好好注意这个人今天才看清楚他的样子，挺好看的，是挺好看和李振嘉的清冷江沥的少年感不一样这个人顶着一张看起来就不会好好学习的脸，应该去当个小混混兴许能收获不少芳心。 “你叫什么啊，上次没说。” “李辰。”她笑着回答许嘉。 “记住了。” 李辰向别的地方看了一眼，然后转身和老板多要了一份煎饼。 “李辰。”欣月跑到摊前。 “哈喽。”许嘉朝着欣月挥挥手。 “哈喽哈喽。”欣月也喘着粗气摆了两下手。 “快迟到了赶紧走吧。”李辰拿着煎饼被欣月拽着朝校门口走。 “李辰别忘了周末我和江沥。”许嘉喊了一声，李辰没来得及回应就进了学校欣月喘了几口粗气就开始啃手里的煎饼，又跟想起什么一样看着李辰。 “什么周末？什么江沥？那人谁啊？” “你属机关枪的。” “快跟我说清楚。”欣月紧紧拽着李辰的胳膊看着李辰，李辰就把所有事情一五一十的和欣月说了个清楚。 “所以你喜欢江沥？” “不知道，我也不清楚。” 欣月看着李辰一脸纠结，愁眉不展就拍了拍李辰的肩膀“别愁了，我告诉你女孩子要矜持，不能让他觉得你喜欢他，你就按着我说的看看自己有没有对他心动。” “那我周末去不去啊。” “去当然去，有帅哥必须去，你要看的是自己喜不喜欢他，懂？” 李辰用力的点了几下头就回到座位上上课了，这周剩下的几天因为记住了欣月的话要矜持，她在学校里看见江沥就躲，回家的路上因为天天碰到加上自己怕黑就没有躲开，就这么等到了周五下课欣月递给李辰一袋东西让李辰周末打扮漂亮点回到家她打开发现是条白色的连衣裙。 “你都没什么裙子，这条肯定适合你记得穿上。”手机上是欣月的消息，李辰笑了笑拿着裙子在镜子前面比划了好一会又和江沥约好明天的时间才躺床上睡觉，第二天的阳光准时照进李辰的房间里，换好裙子后李辰第一次在镜子前面打扮了很久。下楼后她看见在楼下等自己的江沥，不知道是因为自己的幻想还是阳光照的刚刚好这一切好像都被安上了柔光的滤镜，自己也该像女主角一样登场。 “早啊。”李辰对着江沥挥了挥手。 “早，你......”江沥打量了一遍李辰。 “什么？” “不冷吗？” “呵，不冷。”李辰低下头悄悄的翻了个白眼。 “哪有你的问题冷。”她又自顾自叨咕了一句。 两个人一起走到车站，今天的车来的比以往都慢，刚出门没感觉到现在风吹在身上还真有点凉，尽管是个长袖的连衣裙但裙子还是裙子。李辰顿时觉得自己疯了这哪像是自己能干出来的事自己可是宁愿丑也怕冷的人，她又瞄了一样身边的江沥站的笔直看着公交车来的方向望眼欲穿，这下她更觉得自己疯了。正在自己骂自己的时候，她感觉到身上被人披上了一件衣服。 “呐，别冻着。”江沥把衣服给她拽紧了些，李辰吓的一愣又马上反应过来想把衣服拿下来，就又被江沥拽住衣服。 “太阳晒得太热了......裙子很好看，这么穿也挺好看的。”说完江沥就转过了头继续看着车有没有来，他感觉李辰的视线好像还在自己身上就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突然庆幸自己不矮李辰也不高应该看不到自己微微泛红的脸颊。 “车来了。”李辰喊了一声江沥，上车后的这段路好像很快的就过去了，下了车后远远的就看见许嘉和李振嘉站在那招呼他两过去。 “可以哦，很漂亮啊。我就说江沥偏心认识美女从不和我说。”许嘉拍了拍江沥的肩膀。 “少说点话吧。”李振嘉面无表情的看着李辰 “好家伙，这是要转性吗？” “你闭嘴。”李辰一个字一个字的蹦出来这三个字，然后瞪了瞪李振嘉。 “走吧咱。”江沥喊了他们一声。李辰抬头看了看前面的标识，密室逃脱。 “密室逃脱？” “对啊。”许嘉点了点头。 “给忘了，李辰同学出了名的怕黑怕鬼，不然你在旁边的儿童设施玩会，我们过会就出来。”李辰看着嘎嘎乐的李振嘉，白了他一眼。 “走！”李辰快步走到了密室逃脱的门口，三个男生也跟了上来进去后里面黑压压的一片，她真的觉得伸手不见五指就恨自己刚才为什么和李振嘉逞强还不如去旁边的儿童设施。 “到我后面。”李辰感觉自己的手被人抓住了，然后那个人微微用力把她拽到了身后，是江沥的声音。 “谢谢啊。” “嗯。” 剩下的路李辰就一直贴在江沥身后，也不懂怎么解题她的存在就是被鬼吓的哇哇叫，但也不是完全没用乱扑腾的时候也打走了两个工作人员，用李振嘉的话来形容就是“人吓人吓死人，李辰吓鬼一吓一个准。”快要出密室的时候李辰赶紧顺了两下头发，实在是怕自己出去头发都炸了毛，出去后她连喘了几口粗气看了看旁边的江沥和李振嘉在那里击掌为自己优异的表现欢呼，然后视线到了许嘉好家伙这哥们在里面没出声出来那脸色也没比自己好看到哪去。 “许嘉？没事吧？”李辰拍着许嘉的肩膀问。 “没事，好的很。”许嘉撑着墙站直了。 “这种游戏下次还是咱俩来玩。”李振嘉头歪向江沥，满脸嫌弃的看着许嘉。 江沥堆着一脸的笑，许嘉为了表示自己很ok，去买了几杯饮料回来给他们一人一杯，几个人就去吃午饭了。午饭吃的是火锅，这家店李辰之前来过觉得味道很好，被吓了一上午肚子早都饿了，进去后几个人点好了菜就开始玩各自的手机等着开饭，江沥看了一下四周说去弄调料回来的时候手上拿了个围裙递给李辰。 “谢谢啊。” “客气啥。” 吃过午饭后许嘉说时间还早想要去公园走走，李辰是不想去但是又找不到理由离开就和他们去了附近的公园，那公园真是老年人锻炼的场，所远远的就能看见几个锻炼的老年人在拉筋伸腿。江沥他们莫名其妙的被几个钓鱼的人吸引了眼球，站在那盯着鱼钩，李辰是不知道哪有意思连着打了几个哈欠自己去旁边的长椅上坐下了。春天的下午阳光很充足，坐在长椅上阳光斜射下来洒满湖面，点缀着树梢、青草、鱼竿一切都熠熠生辉，太阳这么晒着整个人身上都懒洋洋的李辰微微眯上了眼睛。 “困了？” “啊？”她睁开眼睛江沥在她身边坐下。 “阳光还挺舒服的。”江沥看了一眼李辰 “今天还开心吗？” “嗯，挺开心的，好久没出来玩了感觉真挺好。”李辰咧开嘴笑了笑。 “我也是，出来一趟感觉还不错。” “你怎么没继续跟他们看钓鱼？”李辰看着湖面仰起头问江沥。 “我说没兴趣你信吗？” “哈哈哈哈，你猜我信吗？” 江沥听到李辰的笑声歪过头看着她的侧脸，笑起来挤出的卧蚕，扬起来的嘴角，有些凌乱的发丝被阳光照着，洒落在她的脸上，以后的日子里在回忆起这个午后江沥只认为大概是每个人都会在某些时刻遇到某个人，可能是在晴空万里的春日，那个人要比午后的阳光温暖或许是因为阳光照在肩膀上，而那个人照进了心里面。 “真温暖。”江沥回过头。 “嗯，真温暖。” “你为什么要转学过来啊？”李辰不知道自己可不可以问这个，但是她很好奇。 “因为搬家。”江沥顿了一下。 “我爸爸的工作发生了点变动，没办法只能搬家。” 李辰点了点头，她不知道这是不是正确答案，但是她相信江沥。 “江沥，打球吗？”许嘉跑到他们面前喊。 “哪来的球。” “这大爷说这边有个篮球场里面有球。”许嘉看江沥有点犹豫。 “走吧，咱俩多少年没打过球了。” 江沥看着旁边的李辰“你要是觉得无聊我先送你回家吧。” “不用，我小时候就看李振嘉打球，挺喜欢看别人打球的。” “那咱去吧。”许嘉拽着他两的胳膊往篮球场去。 到了地点后还真有个篮球场，只有几个人在打球他们三个喊了旁边打球的几个人一起打球，李辰坐在旁边看着几个男生跟着球变动着身体，她看惯了李振嘉打球篮球的规则也摸的差不多了觉得没什么新意说喜欢看也就是想看看江沥打球的样子。她的视线都集中在江沥身上，很久后她都记得那天的样子，远远的看着便觉得时间停住了，那是她第一次觉得电视剧那些慢镜头的运用不是夸大其词，在那些被拖长的时间里她仔仔细细的看遍了他的样子，也听清楚了自己跳动的心脏。纵使时间白驹过隙，她永远记得那个男孩，在那一秒也曾属于她。 七 打完球后的几个人就各自回家了，李辰和江沥在回家的路上聊了很多李辰觉得自己好像多了个好朋友，除李振嘉之外能让自己放下心诉说心事的人和江沥在一起的时候时间是缓缓流淌的。但是她并不想把江沥和李振嘉并列因为李振嘉是那个知心的朋友，而江沥不该是这样。 “今天怎么样？”手机响了是欣月的消息。 “挺好的，挺好玩。” “我是问你进展的怎么样，不是问你好不好玩。” “嗨呀，我也不知道先不问了，我要赶紧写作业了。” “真是闷葫芦，你这个口是心非法人女人。” “哈哈哈。” 李辰放下手机坐在书桌前，脑子里开始出现奇怪的想法例如“偶像剧里的男女主为什么会相遇呢？我和别人又为什么相遇呢？每个人的生活又为什么不同呢？这些既定的相遇和发生是不是被安排好的呢？我会不会失去对他心动的能力呢？”没有答案，没有回音。李辰晃了晃脑袋拿起笔继续写着作业。 周末过的飞快，晃眼就到了星期一。 “早上好。” “早。”许嘉有气无力的回应着江沥。 “你怎么回事，这黑眼圈。” “昨晚熬夜补作业，没人和我说作业这么多啊。” “该啊你。” “我不行了，今天上课睡觉可怨不得我。” 江沥拍了拍许嘉的肩膀，迎面过来一个女生停在他两跟前，双手递出了一张卡片。 “我是高二一班的程凌，江沥我......” “不好意思，我要去上课了。” 没等那个女生说完话李振嘉就拽着许嘉绕过去，快步走进了教室。 “行啊你，这么漂亮的女生你都不心动。” “你心动啊。” “我可对主动的女生不来电，我就喜欢等我追她的女生，最好还是难追的。” “你这叫贱。” “我这可不是，我这叫......” “你这叫要背书了。” “要背书？” “对，要背书。”许嘉瞪大了眼睛，翻了翻江沥桌子上的内容，又跑回自己座位坐在板凳上拿出书，念了几遍开始祈祷今天上课不要点到他。 上午的课结束后许嘉被叫到了办公室，上午背书他就是那个幸运儿，一个人去吃饭的江沥碰到了李辰和欣月还有在打饭的李振嘉，四个人坐在一张桌子前李辰看着这个场景没什么奇怪的，但自己又觉得很奇怪。她慢吞吞的吃着眼前的饭，开始后悔自己点了鸡肉吐骨头的样子肯定很不雅，但骨头总不能咽下去。 “李辰，快我点多了给你个鸡腿吃。”欣月把自己碗里的鸡腿夹道李辰盘子里。 “我......我不吃我够了。” “你怎么回事，平时不给你吃你跟我抢，给你你不吃。” “我哪跟你抢。” “李辰不吃肉不是破天荒吗？”李振嘉又添了一句。 “闭嘴。” “对了许嘉呢？”李辰赶紧转了个话题。 “他早上不会背书，现在被叫到办公室详谈了。” “要我说他就是有毛病，自己理科这么好非选文科。”李振嘉不痛不痒的来了一句。 “好了，他既然选择了就别管了。”江沥看着李振嘉。 “不对自己人生负责，我也懒得管。” 李辰听的云里雾里的自己也没多问，她向来不喜欢主动打听别人的问题，午饭后四个人就各自回班准备下午的课了，这一下午许嘉都没有回教室直到晚自习他满脸怒火的走进教室，收拾了书包就摔门走了。班级里的同学都被吓了一跳，班主任站在讲台上让他们做好自己的事，只有江沥追了出去。 “你怎么回事？”江沥拽住许嘉的胳膊弯下腰喘了几口粗气。 “没事，你回去吧。” “你妈妈的事？”江沥直起身子盯着许嘉的眼睛。 “不是。” “那是什么，你今天走了明天怎么办，你不准备来上学了？到底有什么难处你说啊，都这么久了我也搬家了来了这个学校我们三个又像从前一样了，你为什么学文科，为什么突然脾气就变了和李振嘉为什么没联系？”江沥对着许嘉吼出来了这一段话。 “我现在不想说，等你什么时候告诉我你为什么消失三年，为什么搬到这，为什么突然接近李辰我再回答你的问题。我要走了。” 许嘉甩开江沥的胳膊，快步向校门走去。江沥看着许嘉的背影像是失去了重心，整个人靠在身后的墙面上，余光看见了前面的李振嘉他在看着许嘉的背影皱着眉头默不作声。 “我消失的这几年发生什么了？”江沥抬起头瞪着李振嘉尽量用平缓的语气说出这句话。 “应该我问你，你消失的这几年去哪了？” 这句话从李振嘉嘴里说出来，是那么平静，他的脸上没有丝毫的生气不安的反应。但是在江沥的心里就像是重重的一拳砸在他的心口，闷的喘不过气，他们三个这次见面似乎并无变化他一直以为李振嘉和许嘉都不在乎这几年的消失，就连这次见面他两都没有表现出过多惊讶。直到现在他才发现原来这道裂缝从来没有愈合过。江沥一个人呆在原地倚着墙站了好一会，不知道是过了多久他慢慢的直起身准备走回教室。 “江沥？” “你怎么在这？” 江沥回过头挤出个微笑。 “我上厕所。” “我也是走吧，快回班吧。” 李辰迈着大步向班级走，江沥小步的挪动着看着走在前面的李辰，走廊的光照着她的背影然后李辰回头向江沥示意走快一点，他点点头也暂时在这短短的几步中把刚才的事情放下，安心那么一会。回到教室后晚自习已经过半，班级里的人看着江沥走到座位然后各自做各自的事情。 “江沥出来一下。”班主任在门口招呼着江沥。 “怎么了老师？” “老师就是想问问你许嘉最近怎么了，我看你和他关系挺好的。”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他也没和我说过。” “哎，这个孩子很聪明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肯好好学，之前成绩也很好突然就降了下来明明理科好还非要学文科，马上升高三老师肯定想抓重点我就怕给他落下......” “别。”没等班主任讲完江沥忍不住插了嘴。 “老师，别放弃许嘉他很聪明，我会想办法让他好好学的。” “好，老师也希望他好好学。那你快回去上课吧。” “好。” 江沥回到座位，心思早都不在书本上等到下课铃响起拎起书包回家了。在公交车上江沥找了个角落坐下，看着窗外开始发呆。 “嘿。”李辰坐到江沥身边。 “今天忘记等你了。”江沥笑了笑。 “没事，这不是见面了。” 江沥又笑了笑没有回话继续看着窗外，车开过了好几站李辰觉得空气**静了。 “今天你在走廊没事吧。” “啊？我没事，我就是去上厕所。” “其实我都听见了，我没想偷听，真的是去上厕所的。我不知道你们发生了什么，只是李振嘉和我从小一起长大我却也不知道你们的故事，我......”李辰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说了，她不喜欢多问，可是她想多问江沥的事。 “许嘉很聪明。”江沥接过了她的话。 “他很聪明，我们三个是一个少年宫认识的，当时我妈让我学奥数可我对那个没兴趣，但是在那里我认识了许嘉和李振嘉他们俩数学很好尤其是许嘉。老师让我们分组学习我们三个刚好一起，就这么天天在一块玩，小孩子的友情来的很快，当时我整个小学都在学奥数他两也是。” “这个我知道，当时李振嘉和我抱怨过。” “嗯，初中后我就退出少年宫了，但我们三个还是会约着出去打球，许嘉是我们三个里面逻辑性最好的那个初中快毕业的时候我们就想过上了高中学文还是学理，他是最斩钉截铁说学理的人。可是这次回来过后他却学了文，而且成绩一落千丈。” “会不会是他家庭的原因？” “他的家庭......其实许嘉妈妈在他小时候就出轨了，在他的家里被他刚放学撞了个正着。那天他哭着跑出来和我两说，后来他妈妈就消失了，他跟着爸爸也不知道受了些什么苦。但他很乐观，认识他以后他对什么都想的很开，就连我消失后回来他也......” 江沥停了下来，他的大脑里的某根神经跳动了，他不准备继续往下说了。 “许嘉会回来的。”李辰平缓的说出这句话。 “对于朋友而言你的消失和你再回来，他们只想看到你好好的。我挺能理解许嘉的，他和你生气，他不和你提起都是因为他很在乎你这个朋友，因为朋友太珍贵了从小我身边就李振嘉一个朋友别的小朋友不理我的时候李振嘉就和我一起玩，长大后才认识了欣月。所以如果是他们俩其中一个消失再回来，我也不会多问的，因为太在乎了总怕这会是易碎品触碰就会被打烂了。” 李辰的眼睛里闪着一点点一点点的泪光，然后抿着嘴巴眨巴着眼睛把眼泪收回去。就是这点泪光让江沥看在眼里，他不知觉的抬起了手放在李辰的头发上，捋了两下。 “好，我记得了。”江沥的手停在李辰的发丝边，缓缓的收了回来他想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眼睛却不知道看向哪边。李辰瞪着眼睛，感觉自己的脸上热了起来，心跳漏了一拍后又疯狂加速。长长的公交车上氧气好像突然稀薄两个人都在偷偷的深呼吸。 “那......那个......明天不行去看看许嘉。”江沥挤出来一句话。 “嗯......好。” “滴。”到站了。 八 下车后李辰和江沥都不知道自己该开口说些什么，两个人的脚步却很默契的加快回到家关上门，“砰。” 江沥的世界安静下来了，耳边能传来卧室里爸爸的打鼾声，随后就是自己跳动的心脏。那些锋利的话语过后的平静显得是那么突兀，因为太静了他分不清此刻的心跳加速是因为自己朋友的改变还是对那个女生的心动。不敢多想只能早早入睡，伴着那些心思可能又是难眠的一夜。 “你来学校了吗？”江沥上学前给许嘉发出这句话，但是很久都没有回信。这一天许嘉都没来学校，这是江沥早就猜到的事情但他一整天都在期待，期待许嘉会在班级门口出现，但期待总是会落空。下午的课他假装身体不舒服跟老师请假，就跑去找许嘉。 快到了许嘉家门口，他远远的就看见一个男生站在门前，左转转右转转，想上前敲门又退了回来。 “李振嘉”江沥朝门口的男生喊了一声。 “你怎么在这？” “应该我问你吧。”江沥快步走到李振嘉身边。 “你在这转来转去，这可是别墅区不怕物业给你当小偷抓起来。” “没有这么帅的小偷。” 江沥听到这话白了身边的一人一眼。 “你也请假过来的？”李振嘉当做没看见问了一句。 “嗯，许嘉在家吗？” “不知道。” “你真在这转了半天，快敲门。” 李振嘉白回去了一眼，伸出手对着门敲了几下没人应答，江沥又加重力气继续敲。 “许嘉，许嘉，许嘉！” “得得得别敲了再把邻居喊来。”李振嘉把江沥的手拽下来。 “真行这小子，就喜欢躲起来。” “你不也是？” 听到这话江沥愣了一下，又看向李振嘉，他扁扁嘴巴想说什么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能告诉我了吗？” “什么？” “这三年去哪了？”李振嘉转过头盯着江沥。江沥慢慢的把身体靠在身后的墙面上，双手插到了裤兜里，然后点了点头。 “这三年我过得挺好的。” “我不是听这个的。” 李振嘉也背靠到墙面上，歪着头继续追问江沥。 三年前的某一天伴随着医院里的一声啼哭，江沥的妹妹出生了，后来的日子妹妹都在医院里度过直到她短暂的生命结束。 “我们该怎么办？”妈妈躺在床上看着医院雪白的房顶。 “治，一定能治好的。”爸爸紧紧的握住妈妈的手。 “能吗？” “一定能的。” 刚出生的妹妹患上了先天性疾病，医生说治愈的几率很小，只能靠着药物生活。江沥透过保温箱看着妹妹在里面安静的睡着，那年他上初二。 “江沥。”爸爸坐在沙发上示意他来旁边坐。 “爸。” “今年你上初二了，是个男子汉了。妹妹的事情。” “妹妹生病了，我们给妹妹治病要搬家是吗？”江沥平静的说出这句话，爸爸倒是有些诧异。 “对，我们要搬去北京，那里的医疗条件更好，我也找了一个更能赚钱的工作。对不起，爸爸没办法让你像别的孩子一样安稳的生活。” “没事，我不在乎这些。”江沥一直很懂事，可他的懂事总是让人心疼。 不久后一家人搬去了北京，妹妹经过一次颠簸病情又严重了一些，在那里一家人窝在一个小房子里爸爸的收入也入不敷出。北京这个城市太大了，在这里白天人们扎进高高的大厦里，晚上街边灯火通明这座城市在多深的夜都不曾暗下去。这段苦日子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家人都在跟着妹妹的病情转换着心情的好坏，直到一个很普通的工作日江沥和往常一样去上学。 “江沥的妹妹病了？” “嗯，听说是先天性的疾病刚生下来就有，一家人来这治病。” “真可怜，我家亲戚孩子也有得这种病，最后还是放弃了活不了的。” “嘘。”两男生在班级的的几句话正好被门口江沥听见，他的心里突然涌出来一股怒火然后怒火转为拳头向其中一个男生挥了过去。在一片厮打中江沥把这么久以来的害怕、迷茫全部发泄了出来。 老师打电话给家长，爸爸接了电话后找同事借了辆车就往江沥学校赶。他知道自己儿子不会随便打架，肯定是有什么原因越想心里越着急脚下的油门也踩的越快。 “砰。” 他愣住了车前一个老人倒在地上，缓了几秒后赶紧跑下车去询问情况。 一通争执后他很肯定这就是碰瓷的，可是如果不赔钱这事也了不掉。回家后江沥垂着头走进自己房间关上门，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愣在那里。 “医生您好。” “我们这边还不想放弃。” “我......我知道费用我会想办法。诶，谢谢您了。” 爸爸的声音从客厅传了进来，江沥感觉自己鼻子酸了，眼眶也装不下泪水吧嗒吧嗒掉了下来。接下来的一段时间父母都在吵架，江沥陷入了自责，那是深冬不知道是北京的冬天冷还是冰窖一样的心冷。在无数次争吵后还是选择放弃治疗，送走妹妹的那天阳光很好是阴了许久之后的放晴，街上的人和往常一样行色匆匆，医院里江沥倚墙边在默不作声的让眼泪往下流，他站在距离妹妹几步路的地方看着妈妈无力的跪在地上，爸爸弯下去的腰透过医院走道的光印出爸爸白了大半的头发。直到妈妈晕倒在地上他跑了过去。 后来妈妈定期去做心理治疗，爸爸也在很久后染回了黑发。江沥总是会在心里责问自己为什么打架，如果不打架不赔钱那妹妹是不是还能活，可爸爸妈妈比以前更加疼他也没有在他面前提过这些事情，尽管妈妈还是会恍惚的忘记江沥乳糖不耐受给他热牛奶。日子越来越久生活好似回到了正轨，也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爸爸推开江沥的房门到他身边和他说了一句。 “儿子，咱们回家吧。” 李振嘉用手捏住江沥的肩膀，看着他红了的眼眶一时间失了语。他在心里怪自己干嘛直接问江沥这个问题，也怪自己之前责问江沥的样子。 “我想过很多次怎么和你们解释，很多次我尝试开口但是话到嘴边我总会觉得自己在回忆犯罪过程，有时候觉得自己很矫情最痛苦的明明是我爸妈，我该怎么弥补他们？”江沥看着李振嘉像是在寻求答案。 “那就好好活着，别消失了。”李振嘉一字一句的和江沥说了个清楚。 “对，好好活着。” 许嘉从拐角处走了过来。 “许嘉？” “嘿嘿不好意我偷听完了。” “你真行跑哪去了？”李振嘉走到许嘉对面。 “我也没去哪，刚才去买了点零食，回家就看你俩在这我从后边走的就在后面给听完了。”他摆了摆手里的零食。 “怎么没去上课？”江沥一脸严肃的看着许嘉。 “进去说吧，别在这站着。” 许嘉打开门把他们俩带了进去，让他们在沙发上坐着从厨房拿出两瓶饮料。 “家里就剩这个了，阿姨最近请假了你们凑合喝吧。” 江沥接过饮料把它放到桌子上，很认真的看着许嘉。 “你怎么来了？”许嘉问旁边的李振嘉。 “看你昨天还挺严重，怕你真准备只有个初中学历。” 许嘉听了这话对着李振嘉笑了笑。 “今天怎么没来上课？” “怎么这么严肃。”许嘉咧嘴笑了两下。 “我不去上课很正常啊。” “正常？”江沥看了看许嘉又歪过头看了一眼旁边习以为常的李振嘉。 “我初三过后就经常旷课，老师不让我退学也是因为我爸有关系。” “我怎么不知道？” “你当然不知道你回来以后他没旷过课。”李振嘉看着江沥震惊的表情喝了口饮料。 “为什么旷课？” “像所有小说男主角都有个有钱的爹跟争家产的弟一样，我是要争家产的人，我爸别的不行生孩子可以我没事逃逃课还能吸引他注意力别把家产给别人孩子。” “你昨天是因为这个？” “不是。” “那是什么？” “我妈回来了。” 江沥和李振嘉一齐把视线转到许嘉的脸上，看着他漫不经心的表情好像回来的不是他的妈妈而是别人的。 “那你怎么样？”李振嘉放下饮料问了他一句。 “我挺好，也挺奇怪的这么久后他又回来，我居然没什么感觉跟看见陌生人没什么区别，还没看见这小子内心波动大。”许嘉拍了一下江沥的肩膀。 “真的？” “嗯。” 身边的两个人还是低气压的坐着，许嘉看着他俩的担心样笑了出来。 “我是许嘉。有什么事能为难住我。” “可是……” “别可是了，我真没事我要是有事现在早破口大骂了。” 江沥看着许嘉的样子点了点头。 “对了，你们俩为什么这三年也没怎么联系？” “我们？”李振嘉捧着下巴想了一会。 “我们两没有不联系，是他成天不去上学我妈不让我跟不良少年玩，都偶尔聚。” “这么简单？” “当然了，我发现你怎么回来一趟这么多心思。” “我看你们心思也不少。” 三个人一块抬起了头看了看对方，都好像被点了笑穴似的一齐大笑起来。那么多年，那么长时间，那么多心思好像在这一刻全部归于尘埃中。彼此之间的问号还没解完，来之前的满肚子抱怨都变成了此刻的笑意。 “打球吗？”许嘉提了一句。 “去哪打球？” “我知道个好地方，现在还早去打一会。” 他们一齐点了点头，跟着许嘉出去，到了地点发现是他们初中的时候最爱去的篮球场。 “这还真没变。”江沥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番。 “是啊，你走之后就没变过。”李振嘉添了一句。 “接球了。” 许嘉在距离江沥几米远的地方扔了个篮球过来。这个露天篮球场可能在他们之后很少有人来，是被人遗忘的角落，在这么大的城市里它的时间是停止的吧。一场篮球打了很久，夕阳挂在半山腰，春天末夏天初的季节暖风吹过三个少年的脸庞，吹掉几丝额前的汗珠。少年的感情来的轰轰烈烈，误会也来的飓风骤雨，把这一切归于平静的答案只不过少年人的信任与默契…… 篮球赛结束，天空上顶着几颗半明半昧的星和刚刚悬上来的月亮，三个人说过再见后就各自回家了，江沥坐上公交车往学校的方向去，沿途看这窗外黑透的天低声自语了一句。 “她怕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