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应狂》 第一章、惹了女同学 有些时候，你已经尽力的避免一切麻烦，但麻烦还是亲自找上门来。 高一的时候，我比较老实，也比较胆小。我所在的高中是市里排名第四的中学，叫罗州市第五中学（第四中是初中）。有的靠自己考上来的，有的走后门、给钱，反正鱼龙混杂，混子也多。所以我在学校也颤颤巍巍，生怕一不下心就惹到学校的混子。 我比较喜欢踢足球，几乎每节体育课都有踢，有一次，我和班上几个同学在踢足球，玩得正兴起，在乱战中，我一脚大力抽射，但是球射向旁边的女生。 “是谁射的？”突然，一个很尖利的女声吼出，我知道我出事了，赶紧跑过去说对不起。但那女生不但不领情，反手就是给了我一巴掌，指着我的鼻子说：“对不起？你不知道我是杨乐美？敢射我？你是不是活够了？” 这种情况，我是第一次遇到，我也是懵了。杨乐美在众目之下打了我一个耳光，我虽然胆小，却知道屈辱两个字，我正准备和她理论，却被和我踢球的张晓辉拉住，张晓辉小声在我耳边说：“张翔，算了。她是我们学校出了名的女混子，惹了她可不好过。” 张晓辉初中和我同班，我们两关系也比较好。 听到混子，平时我躲都躲不及。但这实打实在的惹上了，虽然刚才被羞辱了一巴掌，但为了避免更多的纠缠。我还是灰溜溜的调头准备离开，但是杨乐美却没有放过我的意思，拉住我，飞扬跋扈吼道：“小子，就这样想走了？” 听到杨乐美没有打算放过我，我怛然失色，颤颤巍巍的说：“美姐，我，我真不是故意的，你刚才也打了我，就这样算了吧？” 杨乐美阴笑一下，咧起嘴说：“呵呵，打你？只不过是教精你，以后在学校长点心。”杨乐美见我比较胆小，怕事，似乎要吃定我了。 “那，那你想怎么样？”我害怕的说。 杨乐美表情瞬间一变，说：“你碰到我了，我受伤了，你不用赔钱我看医生啊。” 杨乐美说得似乎很有道理的样子，但那一球只不过碰了一下她的大腿部位，根本不用看医生。这是赤裸裸的敲诈啊，看她身上的名牌，看来平时敲诈不少同学了。我从小到大，虽然也被欺负过，但是还没有被人敲诈过。为了能够在学校更加好的学习，将来考上好大学，我就算是破财挡灾吧。 虽然心中很愤怒，但还是问她：“这多少钱啊？要不要我陪你去。” 杨乐美挺漂亮的，而且身材也挺好。身体还发出阵阵的幽香味，和我身上的汗味在空中展开厮杀。 杨乐美听了之后，装作在地下吐了口水，呸了一声，说：“你想得美，谁要你陪，你拿1000块我，自然有人陪我去。”说完还将手搭在她旁边的一个女混子肩膀。 张晓辉听了也皱了皱眉，大吃一惊。我那会的伙食费也不过是500块一个月，我哪里拿的出1000块给她，我吓了一跳，低着头，仿佛是一条沉睡的狗。 杨乐美见我这幅模样，喜上眉肖。好像看见一条大水鱼一样，可以任意宰割了。 我喃喃的说：“我哪里有那么多钱，我现在也只不过剩下七八十块，你拿去吧。”说完我从口袋摸出几张皱皱的钞票。我想着，虽然钱不多，但是杨乐美应该也会见好就收。 杨乐美骤然拉住我的衣领，勃然大怒地说：“什么，你是不是当我的面子不好使？看不起我是不是，70块，你拿回家打发乞丐吧，现在没有是吧，好，明天拿来，第一饭堂见我。” 我也勃然大怒，杨乐美也欺人太甚了，这点钱是我省了好久才省下来的，是准备在班长生日送她礼物的。 我已经怒气冲天，根本顾及不了她是什么混子了，一手推开她，吼道：“说没有就是没有。” 说完我转身大步而去，整个在校阶段，面对被欺负，我还是第一次这么硬气。杨乐美见我这么大力，也不敢追上来，只是咬牙切齿。指着我背影放狠话：“好好，你等着，看我不弄死你。”说完还对她身边的女混子说：艳儿，查一下他是哪个班的。 我走远的时候，听到围观看戏的几个人说：这下他惨了，美姐肯定不会放过他的。 回到宿舍，我挺害怕的，害怕她叫人打我，害怕她撕烂我作业。这一夜，我切夜难眠，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第二天，我还是有点怕，我拉着张晓辉一起和我去上课。张晓辉成绩不好，上完班主任的课就逃课出去上网了，还安慰我说没有事的，因为前两节课都风平浪静。我想想也是，这些混子都是爱面子，放狠话只不过是为了让别人产生恐惧，提高自己的威望。 骤然，看着班上的人都陆陆续续的出去，我的眉毛一直在跳。好像有什么事发生似的。 “谁是张翔？”刚才不知道谁关上了班门，这时一群人进来，带头的一个把门踹开，大声的吼。摆明要找我的。 我在班里的地位不高，有些人为了讨好这群人，笑嘻嘻卑躬着暗指了我一下，小声说：“在哪儿呢强哥。” 看到手指向着我，我不禁打了一个冷颤。这个强哥就是章强，高一级的三个老大之一，不过平时都是在网吧的，听说杨乐美和他有点关系。但怎么也想不到杨乐美会请出他。 章强来到我身边，我不寒而栗，小声的说：“强哥。” 章强二话不说，一脚就踢过来，章强虽然个子小，但是力气挺大的。一脚踢过来，我退了好几步，捂着肚子。 “挺牛的哈？连我妹也敢欺负？” 明明是我被杨乐美欺负了，却被她恶人先告状，也许这个世界就是这样，谁有实力谁有理。 “我没有，是她...”我捂着肚子想和章强辩论，话还没有说完，又被踢了一脚，还差点踢中了中间的棒儿。 这次踢我的是杨乐美，这妞儿的功夫查点就毁了我后代。踢完还和章强嚣张的骂着我。 我身体已经瑟瑟发抖，我若反抗，必定会惹来更多人的殴打，但杨乐美和章强，面对怎么多人羞辱我，打我，糟蹋我的尊严。我不知道他们怎么样才肯放过我，我是真的拿不出2000块，就算拿得出，我也不会给的。如果给了，以后他们会更加的变本加厉。将我当成他们的提款机。这原本就是一件很意外很简单的事，平时我已经尽力避免和这些人接触了。何况我已经道歉了。 我萎缩在一旁，听着围观的人嘲笑声，忍着杨乐美和章强的辱骂声，但我不知所措。我想逃离这里，但两个门口都被章强的狗腿们把住了。 “你们围在这里干嘛啊？上课了。”突然，一把洪亮又悦耳的声音走过来，所有人都顺着声音看去。是吕雪儿的声音，我们班的班长，她为人很强悍，我们班在她管理下，多次成为优秀班级。 “有人打架” “你们班有人被打了” 瞬间，围观的同学杂音四起。 吕雪儿走过来，看了看我，扶我起来，平时我和她关系挺好的，因为我数学比较差，请教得多了，就慢慢熟悉了。 被吕雪儿扶了起来，心里感到一阵暖流涌上来，围观这么多人，有不少平时还一起打球的，但就是没有一个人愿意帮我。但这股暖流瞬间就涌下去了，因为这一刻，我感觉我特别没有用，需要一个女生来维护我，保护我。 “吕雪儿，臭三八，你不要多管闲事。”杨乐美看见我在她眼底下被救起，气呼呼的说。 “他是我们班同学，而且还是在我们班，我是班长，为什么我不要管。”吕雪儿毫无惧色，理直气壮地说。 “吕雪儿，你还是低调点好，不要惹事上身。”章强说完，铃声响了起来，吕雪儿皱了皱眉头：“上课了，等一下老师要来了，还不回去，等老师来了，就走不了了。” 章强哼了一声，说了一句你有种，便领着他的狗腿们走了，杨乐美虽然不甘，但是也跟着章强出去了，出去前还狠狠瞪了我一眼，并伸出了两根手指然后慢慢的收成拳头，意思是，如果不拿两千块来，就见一次打一次。 章强他们走后，吕雪儿问我有没有事，我摇了摇头，然后她还说不要和这些混子在一起，会没出息的。整天知道打打杀杀。 我忍着痛笑了一下，点点头便坐下自己的座位。这一节课，依然还有同学在讨论我，说我没有用，被打了都不敢还手，还要靠女人保护。说我多惨多惨，形形色色的，什么样的声音都要，还赞了吕雪儿勇敢，不畏恶霸。虽然小声，但我却听得清清楚楚，滴字不漏。 这一节课，我也没有听，只是趴着子桌子上，低着头，眼泪时而渗出。心里在问着自己为什么这么没用，面对欺负一直选择逃避，忍让。 第二章、伏击章强 这一节课我想了很多。 放学的时候，我没有去饭堂，而是回宿舍，来到石凳子旁，听到一个高年级的学生在训一个低年级的学生，说什么被欺负不敢还手。他们应该是哥哥和弟弟。 开始我也不理会，因为像我这样被欺负不敢还手的实在太多了。但是他们却说起了我。 “你不要像8班那物一样，被打了只会忍，没有卵用，别人打你，你就反抗，怕什么卵。”八班，最近就我被人打了，明显说我，真是好事不出门，丑事天下知。 人来人往，这两兄弟根本没有注意到我，被打的那个低年级的，我见过他，是隔壁班的，不过他比我还大个，想到这里，我心有些释然。 回到宿舍，听到舍友也在讨论我，说什么真没有用，靠女人。 我推门的声音有点大，直接撞到墙了，其中一个舍友不满，推了一下眼镜，小声说：“牛什么，刚刚被打了又不见还手，现在拿门出什么气，坏了不要赖在我身上。” 本来我就已经怒火上胸，听到四眼这样说，这样刺激我，我大力的推了一下他：“你说什么，信不信我打瞎你的眼睛。”我发誓我是第一次说打瞎别人的眼睛，但这种人就应该打，出事时幸灾乐祸，出事后冷言讽刺。 其他舍友见状，马上拉开我，说什么一个宿舍的，低头不见抬头见，不要搞得关系太僵。我心里呵呵一笑，那为什么刚才还在讽刺我，而且现在拉架也是拉偏架。如果我和四眼单挑，我肯定会揍他出血的。不过他和其他舍友关系比较好，他们肯定不会袖手旁观的，但是也不会明着得罪我。 真的是好事不出门，出事天下知，远在网吧的张晓辉居然也知道我被打了。我刚放开四眼，张晓辉就进来了，四眼以为是我的帮手，额头吓得冒出豆粒大的汗珠。 张晓辉一进来就愤愤不平的说：“翔子，你没事吧。” 我摇了摇头，但张晓辉毕竟不是我们宿舍的，也不好给他们听到太多，我拉着张晓辉出到外面说。 “晓辉，我想报仇，想揍章强一顿。”我握紧拳头，发出巨大的勇气说出来，在这里称得上朋友的就张晓辉一个，我只好找他帮忙。说完我都吓我自己一跳。报仇？谈何容易？ 这句话也把张晓辉吓了一跳，本来听说我被打了，想关心一下我，却想不到我要报仇，可能是我以前太过善良了吧。遇到什么事都是一味的退让。但是张晓辉还是蛮讲义气的：“翔子，我们也算从小玩到大了，你想报仇，我肯定支持你，不过，你考虑清楚了吗，面对不是普通人。是章强，高一级的三大混子之一。” 我也清楚，但是想继续在五中读下去，有尊严活下去的话，就要反抗，活着，无非就是两条路，忍耐退缩和反抗斗争。第一条路，我过腻了，一味的割地赔款只会令敌人变本加厉。只有反抗才会赢得尊严。如果我是章强，就算把门踢坏了，四眼也不敢说一句。如果我是章强，就是把门踢坏了，要求大家一起出钱赔偿，四眼也会乖乖的交上钱来。 我深重的点了一下头：“我们不能这样下去，整天给他们欺负，像待宰的羔羊，想怎么样宰就这么样宰，我们必须反抗。” 我说完后，张晓辉骤间血脉沸腾，因为张晓辉以前在网吧不小心用了章强的机子。被章强骂了，只不过和我一样忍了下来，被我这样一说，潜伏在张晓辉身上的反抗细胞慢慢的爆发了。 “我没有问题，反正我成绩不好，大不了去读技校。”张晓辉激动的说。 听完我心里有一道光暗暗一闪，我的成绩比张晓辉好太多，将来还打算考上国本，孝敬父母。光宗耀祖。但是现在却连学都不敢上了。我有想过转学，但是父母好不容易才在农村搬到城市，能转去哪里？就算转学了说不定还会给第二个章强欺负。 “就我们两个？”张晓辉问。 我忽然想到了刚才那个被哥哥训的学生，我想我们学校太多这种学生了，不如将他们团结起来，集体反抗恶势力。我将我的想法和张晓辉讲了出来，张晓辉说好，说这件事就交给我办了。还问我有没有钱，他约好了战队，在中午就开打了，但是他没有钱开网吧会员了。 张晓辉是网虫，这个我也知道，拿了我十块钱，就迅速的飞去网吧了。 我人际关系不行，经过一下午的查探，才查出，四个被章强欺负的学生，开始我是想希望遇到一个和章强差不多等级的混混，然后我说动他和我一起与之抗衡。想不到都是一些老实善良的学生，当我找到他们的时候，说出和我一起对付章强，吓得他们连尿也不敢撒了。连连摆手，拔腿就跑。 我总算知道为什么他们总是被欺负了，不敢反抗，不敢为别人发声。 但是我在这之前不也是这样吗？我想我没有资格笑他们。 我该怎么办？两个人怎么斗得过章强数十人，况且章强还有一个牛逼的对象。 我垂头丧气的走出了学校买了一包烟，其实我不爱抽烟，不过就是突然想抽，去到小卖部，看见章强的狗腿子，吓得赶紧跑，生怕他们看到我。 “在那边，追。” 跑了还没有十米，就听到一群声音，吗的，不会看见我了吧，吓得我加快速度。 我一直跑，感觉有人一直追着我，我不敢回头看他们，是害怕还是逃避我也不清楚。 跑进学校后，我灵机一动，溜进了教学楼。匿藏在一个角落上。坐下来，气喘吁吁的。时不时探一下头，怕章强的狗腿们追来。 “兄弟，借个位置。”突然有个人拍来我肩膀，气喘吁吁的小声的说。 吓得我一跳，条件反射的准备给了他一肘，给他挡着住了。 “是你” 我们异口同声的说出。 没错，来人正是那个被他哥哥训的学生。 其实我还准备去找他的，但是被前面那三个怕事的学生给拒绝，我也就搁浅下来了，想不到在这里遇到他。 于是我们也谈了话起来，他叫王洪，原来章强的狗腿子们是追他的，不是追我的，不过还好让我在这里遇到他。我问他有没有兴趣和我一起反抗章强。 王洪喜形于色，拍打了一下大腿，激动的说：“兄弟，我正有此意，你知道不，我早想反抗章强了，但是一直没有找到人帮我。tmd，老子刮了一下他的衣服，居然要老子赔三千块，说是什么名牌阿帝打死。不赔还说一天打三次。”王洪紧握拳头，越说越激动、越愤怒。 我之前还纳闷杨乐美哪里有一个姓章的哥哥。这下疑惑打消了，他们家肯定是勒索家族，真的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我摆手示意王洪不要太激动，不要太大声，可能章强的狗腿子还没有走。 “你能叫到几个人？”我问王洪。 听到我说的之后，王洪低着头，脸色也有些凝重，过了约莫5秒才说：“1个，但我能干下他们两个。” 我打量一番王洪，肌肉是挺发达的，打两个一个没有问题。不过我好奇，他不是有个哥哥吗？我问王洪，中午训他的那个人是谁？ 原来那个人不是他哥哥，而是他老乡，王洪是想找他借点钱，想不到不肯借，那人也不过是想看戏，才故意怂恿王洪去干章强的。这世界也是太多这种人了，怂恿别人去某事，而自己却在一旁看戏，看热闹。 王洪问我有几个人，我说两个。我们同时摇了摇头。面对的是拥有三四十人常规军的章强，怎么跟他斗。何况他还有一个牛逼的对象。 我们静坐了一会，确定章强的狗腿子们不在附近了才离开小角落，王洪给了我一根烟，我拿着架在耳朵没有抽，王洪问我为什么不抽？我尴尬一笑，说没有打火机，王洪也笑了一下，亲自给我点上，我连忙说不可不可，自己来就行。但王洪执意帮我点。我们都哈哈大笑，虽然我们认识不到十分钟，但是这一刻却像患难与共的兄弟一样。 为了彼此熟悉，我常常约张晓辉和王洪一起吃饭，经过这几天和章强的捉迷藏。我们觉得时机来了。 王洪打听到，今天就是杨乐美的生日，到时章强肯定会喝醉的，我们埋伏在回校的必经路桥头的桥洞里，大家蒙着面。等章强路过就拿麻料袋套住他的头，打他一顿。因为据我所知，章强本人很吝啬，肯定不会带太多人去，最多就是两三个。到时我们拿着砖头、木棍。打完就跑，章强肯定不会知道是谁的。 我把我的计划和王洪张晓辉两个人说了遍，两个人都拍手称赞。完全同意。 到了晚上，我们三个，早早就去桥头桥洞等他，路上的时候，还听到几个人抱怨章强没有带他们去玩，还骂了章强几句。 等了大约两个小时，被蚊子咬了很久了，我们依然忍着，就是为报仇。 终于来了，章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