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神君知我心》 第一章:我竟然没死? 房间四周,冰晶镶壁,冰玉悬顶,琉璃冰的桌椅书柜,无一不透着清冷雅致。 躺在冰玉床榻之上的男子,穿着白色睡袍,双目紧闭,面容如静寂仙人般,浑身透着神仙玉骨之态。 面容俊美如玉,一头如瀑而柔滑长发散落于塌,乌发如墨,衬得似骨瓷般白皙的肌肤显出丝丝光晕。 突然,司翎猛地睁开双眼,一双幽蓝似海的丹凤眼眸透着一丝朦胧之态。 瞬间,胸口传来一阵钻心之痛,他捂住胸口,面露痛苦之状,低语道,“额!为什么我会觉得胸口有撕裂钻心之痛?” 刹时间,司翎伸出修长如玉的手掐指凝算,俊美清雅的脸上透着惊愕,“为什么我的命理线多出了一条?” 似想起什么,他起身瞬间,衣服已经穿戴完毕地往大门踏出。 —— 一个身穿着绯红色长裙的女子躺在昏黑潮湿的牢狱中,她的胸口在一点点溢出灵光,似乎在修复她的身体。 红眸缓慢地睁开,那绯色如血的眸子如醉色的烈火般透着几分魅惑,但此刻闪烁着丝丝恍惚。 伽羽环顾四周,发现周围幽暗阴冷,空气之中还充斥着一股潮湿的味道,她不禁捏住鼻子,抱着手臂,有几分妩媚的眸子嗔怪抱怨道。 “这里是哪里啊?怎么这股味道啊。” 她说话时不禁吞咽了下口水,滋润着干涩的喉咙。 巡视一番后,目视到一根根铁柱子时,瞬间她就回神了,脑海里闪过一些画面。 “司翎神君的那一掌没拍死我?”抬起双手看了看,再摸了摸身体,就连方才很是刺痛的胸口,现在已经不痛了,伽羽一改心头的烦躁,惊喜地眨着眼睛。 但是还没开心多久,喀拉一声,牢门打开,一把通体透着幽蓝灵光的如冰长剑抵在她的脖子处,冰冷蚀骨的声音在她身侧响起。 “说!你对本君做了什么?” 伽羽抱着手臂僵住,机械一样地侧目看向举剑的人,他长着一张丰神骏容,不可亵渎的谪仙之貌,此刻正冷冰冰地怒视着她。 这不就是司翎神君吗!他不会是来补刀的吧?伽羽惊恐万分之际,司翎提了提长剑,怒斥道。 “你究竟偷闯神泉湖有什么目的?为何我拍你一掌,我们的命理就连在一起了!” 司翎的语气之中透着阵阵侧骨的冰冷之意。 伽羽侧目,看着泉守神君司翎冷着一张脸,举剑抵在她的脖子处,不禁哆嗦着狐狸尾巴都抖出来了。 余光瞄向伽羽身后的红色尾巴,司翎微愣后,眼睛眯起,长剑怼得更近了。 她既害怕又尴尬地收尾巴,神态颇为无辜而焦急,便急忙跪下竖起三根手指求饶道。 “求神君饶命!我发誓我只是因家人急需神泉之水救命才会偷闯神泉湖的,为什么被神君拍一掌就与神君命理相连,我真的不知道!我是真的很冤枉的!” 见伽羽眨着一双水汪汪的红眸,喊冤无辜地跪在自己身前,司翎蹙眉,不禁又伸手捂着还隐隐作痛的胸口,这样的事情实在令他觉得匪夷所思。 观伽羽神情之着急,也不像在作假,但他的长剑只移开一分,并未放下,冷声而语,“无论你说的是否真假,你犯下了私闯神界和意图偷取神泉湖水之罪,本君定会如实禀告天帝!” 伽羽心里却又是急躁又是焦灼,只因三天之内如果不能拿到神泉之水,她的阿父就会撑不住了。 她的眼珠子微转,被神君打伤后,也不知道过去多久,阿父不能等了!所以思绪半瞬,她便做出了抉择。 转瞬之间,伽羽双眸闪烁出一抹赤红之光,右手之中出现一抹状似狐尾的火焰。 狐尾之火在她手心中化为三根带火的箭,以闪电般的速度朝司翎射去,熊熊烈火,眼看就要击中司翎。 司翎的眼底满是冰凌般的冷光,眼疾手快,长剑往烈火一挥,将三支火焰红箭全部砍断,火焰红箭砍断瞬间消散在空中。 当再看去时,伽羽已不在牢狱中,他看到大开的牢门,立马追上去,但胸口突然一痛,蹙着眉头,有些难受地顿了一下。 跑出房间的伽羽一边跑着回忆,一边烦躁地挠着头发,赤瞳都快喷出火似的,“在哪里啊?究竟在哪呢?” 随后她在看见一处溪水小道后,眸光一闪,记忆中的路线渐渐清晰起来,便快速朝神泉湖的位置前去。 一路上畅通无阻,连之前会攻击她的神力都莫名乖顺很多。 她很顺利就来到了神泉湖。 举目望去,神泉湖与天相接,天与湖的界线难以分辨,混在一起很好看,湖底清澈见底,闪烁着点点灵光。 她又一次被这神圣纯洁的神泉湖所震撼,脑子里的烦躁感渐渐被安抚下来。 心头的烦躁被神泉湖安抚不见后,她就想起了正事。 伽羽双手结印,聚气凝元,半空之中,突然浮现一个红色镶着金黑丝花纹的瓷瓶,眸中闪着明媚的红光,神色严峻地念咒术,“请神泉赐我神泉湖水,我定感激神泉大人的,纳百川之流,玄幽灵瓶,引纳之!” 悬浮半空的瓶子渐渐散发出红色光芒,神泉湖的灵气也开始动荡起来。 就在伽羽心脏狂跳而紧张的时候,看见神泉湖水形成透明水柱一点点引进玄幽灵瓶。 顿时她的眼睛亮得艳丽非常,笑容逐渐放大,太好了! 但她的笑容还没定格就消失了,因为身后已经传来了穷追不舍的声音。 “大胆魔族,还不束手就范!” 司翎提着那把通体如冰的长剑赶来,一边捂着暗痛的胸口,一边朝伽羽吼道。 当他一见伽羽在取神泉湖水,执剑就朝伽羽攻击来,语气冰冷如霜,“竟敢偷取神泉湖水,今日我定要将你抓拿问罪!” 伽羽一边用狐尾火化成的双刃阻挡司翎猛烈的攻击,压着心头的暴躁感,一边眨着闪动着妖媚的红眸哀求着司翎。 “希望神君可以谅解我!我也是为了父亲的性命,才不得不偷取神泉湖水,难道神君是见死不救的人吗?” 望着伽羽红眸,愣了一瞬,司翎眼底更冷了,竟敢对他用魅惑之术! “强词夺理!神界有神界之法则,岂是你等魔族可以来扰乱的!” 司翎额间的水莲印记浮现,瞬间法力大增。 伽羽感觉到神魂微荡,胸口发紧,握着的双刃突然不稳,被司翎一击粉碎。 强大的神力朝胸口击来,伽羽被击退好几步,趔趄了一下,但痛意根本没有袭来,她眨眼愣愣地看着司翎在她面前吐出了一大口鲜血,然后他单膝跪在她面前。 司翎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状况,失神地捂住胸口,可以明确感受到他现在体内气息紊乱,猛地怒视着不明情况的伽羽,现在他受的伤都是她身上的! 不顾体内剧痛,他猛地起身,在伽羽傻楞之际闪身到她身旁,唰得一声,冰冷之意置于她的脖颈边,耳边是司翎冷漠如冰的嗓音。 “...嗬...不要再做无用抵抗,随本君去见天帝请罪。” 又一次被剑怼脖子的伽羽,他怎么这么烦! 无视搁在脖子处的长剑,伽羽微挑泛着寒光的桃花红眸,勾起一抹冷笑朝司翎靠近轻吐话语,“呵,原来神也不过如此,冷血无情起来,比魔还要可怖不堪啊。” 司翎侧开脸,凝视着伽羽,忍着胸口的剧痛,冷冷地再次重复,“随本君去见天帝请罪!” 她一直注视着在吸纳神泉湖水的玄幽灵瓶,伽羽见瓶子已满,眸中闪过一丝狡黠之色。 余光看着脖子上的长剑,伽羽一点一点地贴近,朝司翎邪魅一笑,“神君,你说现在你和我命理相连,如果我用你的长剑割喉,你说是你先死呢?还是我先死呢?或者是我们一起死?” 司翎眼见伽羽白皙的脖子就要碰到长剑,他猛地蹙眉,瞬间就把长剑移开了,现在他根本伤不了此魔! 而伽羽则趁着司翎微愣之际,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将玄幽灵瓶收回,然后五指大张,“火丝!” 五根肉肉的手指中射出五根红色带火的丝线,丝线如利针,直接冲司翎而来,司翎还没反应过来而被五根火丝给缠上。 原本以为火丝会直接冲击他的灵元经脉,但火丝不过是将他的四肢和脖子捆住,让他不能动弹而已。 见司翎无法动弹后,伽羽有些得意又有些歉意地对冷着脸的司翎双手合十拜托着说,“我真得只是来借神泉湖水一用的,并无意冒犯神君大人,就恕我无礼之罪吧。” 司翎拧眉,这五根火丝竟然蕴含着压制他神魂之力的能力,有些奇异。 他试图凝聚神力无效后,厉目看着伽羽,怒斥道,“本君劝你不要一错再错,神泉湖水不是你等魔族肆意取用之物!” 拍了拍储物袋,伽羽用手指抠了抠耳朵,这个男人怎么那么烦?准备转身的时候,突然想起和司翎的命理相连。 她驻足一瞬,用力摇头,阿父还在等着疗伤,不可耽搁。 “神君大人,你和我命理相连的事呢,等我救了阿父之后,一定会回来谢罪解决的哈。” 伽羽背对着司翎边走边抬起手挥了挥,语气很是愉悦。 “还有谢过神君的神泉湖水啦!” 接着她又说,“火丝会在我离开神界后立马释放神君,请神君稍安勿躁。抱歉了呀。” 随后她也不管司翎会不会大怒,会不会回话,便拿出一幅画卷,画卷一开,里面宛如虚空漩涡之境。 见此物,司翎稍失神一瞬,虚空之卷!她为何会有上古神器? 伽羽刚打开虚空之卷,一道蕴含着更加强大的神力破空袭来,伽羽还没将虚空之卷收回,只侧身堪堪闪躲开那股神力的袭击。 虚空之卷就被来者一把收在手里,伽羽一怒,朝来者就大吼,“谁啊!快把虚空之卷还我!不然你姑奶奶我可不是吃素的!” 来者被吼得一愣,随后温和地说,“......小魔你偷取神泉湖水,还是随本尊见见天帝吧。” 第二章:被按头助神君查真相 凌霄大殿上,众神的瞩目之下。 伽羽脸色微微发白,她跪在地上,身体承受着一道强大的神术的镇压,灵魂十分难受,胸口开始发紧,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坐在上首,身着金衣,头戴金冠,威严肃穆的男人,乃六界中威望最甚又神秘的神界之首,神族天帝。 此时天帝的注视,给了一种她是低微如蝼蚁一般的感觉。 “小小魔族私越之境,偷取神泉湖水,还伤了神君,此罪兹大,看守之境的守门者呢?将其唤来。” 伽羽在天帝的威压之下,灵魂都有些不稳,连视线都快模糊不清。 这时,司翎突感难受,身体里似流转着些许不可名状的痛苦,还伴随着一种呼吸不顺的感觉。 他侧目看向伽羽,发现她的脸色苍白,蹙眉微紧,暗中凝聚灵气缓解伽羽动荡不稳的灵元。 受到司翎暗中的帮助,伽羽才得以喘息,不甚感激地看向司翎,司翎则面无表情地直视别处,并没有和她对视。 伽羽瘪嘴别开脸,也不上赶着热脸贴冷屁股了。 不到一瞬,一身青衣,一头白发披散于身后,额间是一枚红色锁印,金色瞳孔如璀璨暖阳般温和的男神出现在大殿之上。 “陵戍参见天帝麾下。” 伽羽一见陵戍神尊,眸中闪过一丝歉意,抿着唇垂下眼眸。 站在伽羽身边的司翎则用余光似有若无地盯着伽羽,在观察到她似见陵戍神尊后而产生的神色变化,不禁凝思。 天帝威严荡荡的声音又降下,“陵戍神尊,你看守不利,竟让此魔偷闯神界,可知罪责?” 陵戍神尊见被压着跪在凌霄大殿上的伽羽时,眼底划过一些愕然,随后恭敬地朝天帝开言,“我知罪,是我看守不利,请天帝责罚。” 见陵戍神尊认了罪责,天帝也不为难陵戍神尊,看向一位面容严肃的中年男人,“樽道天尊,该如何惩罚此小魔?” 樽道天尊是神界主管刑律之神,他从众神队列中走出,拱手道,“按神界律法,惩戒为镇压于天狱深渊一千年。” 镇压天狱一千年! 伽羽瞬间就不能沉默淡定了,不可以,她还要救阿父! 她抬起头,忍受着巨大的威压之力,直视天帝,微喘着问,“天帝麾下,小魔犯下罪孽是错,但想救父亲的心是真,神对人有怜悯心肠,为什么对魔就不行?” 众神面对伽羽的质问毫无所动。 樽道天尊更是直接对伽羽一道神识碾压,冷然直视着她开口道,“法则即法则,你犯下罪孽,还想多找借口不成?果然魔孽就是魔孽!” 一瞬,伽羽突感无力,灵元又一次动荡剧痛,捂着胸口,不断大口喘气。 众神见樽道天尊出手教训伽羽,都神情冷淡地看着。 伽羽冷笑着看着这一幕,手指撑着地面慢慢抓起。 她就知道神界的所谓神族本就是高高在上,悲悯之心是不会对魔产生的,可是她的阿父还在等着她! 司翎这一瞬不仅感觉到呼吸不顺,还感受到心脏在抽痛一般,他的眉头皱得死死的,这不是他的情绪。 他不禁将视线投向跪在地上的伽羽,她为什么会难过?是因为受罚? 他又一次暗中施展神术,为她缓解压制的痛苦,她痛苦减少了,他才能稍稍喘口气。 就在气氛一阵凝重时,将伽羽捉来的牟尼尊者缓缓说道,“阿弥陀佛。” “尊者可是有话要说?”天帝神情平淡地转头看向一旁穿着佛袍袈裟的牟尼尊者。 牟尼尊者有着一双可容纳万物的眼睛,他的声音如梵语一样可宁神透着无比圣洁,“神泉湖水有异动,司翎神君可有察觉?” 天帝凝思,才看向一身白衣长袍的司翎,好似总算发现司翎脸色苍白的样子,缓缓抬手,一道金光从他指尖射向司翎的额间。 金光进入司翎额间后,瞬间他便觉身体上的难受消失殆尽。 司翎朝天帝拱手道,“谢天帝麾下。” “嗯,司翎神君,神泉湖水可如同尊者所说?”天帝微点头。 司翎其实也想禀告此事,但还未禀告就遇上伽羽,因此耽搁下来。 他思索片刻才道,“是,我在这几日发现,神泉湖水似有损败之异样。” 此话一出,那些面无表情,事不关己的众神纷纷面露诧异。 神泉湖水事关整个神族的繁衍生息,是整个神族之灵气所在! 顿时,凌霄大殿上的凝重氛围愈加浓厚。 天帝比起众神的惶恐,反应却是看向牟尼尊者,“尊者是如何察觉的?” “阿弥陀佛,众生万物息息相关,灵气衰竭之异象并非一界,神、仙、魔、妖、人、鬼六界,恐也生起异端。” 天帝一听,眉头微锁,牟尼尊者居于神仙两界之间的佛陀山,很少管事,只有危及六界之事才会出现,若真如尊者所言,瞬间瞳孔泛起惊愕,“尊者已推算出六界恐有大难?” “阿弥陀佛,是也。” 这下,众神开始惶恐不安起来,这位牟尼尊者是佛陀山里神力最高,年岁也是最接近上古几位大神的神者,尊者的推算不会错的。 “请求天帝麾下尽快派神人彻查此事,事关六界生灵,万不可就此了事。” 一位身穿华丽紫色裙衣的神女走出道。 “没错,天帝麾下,请求派神人查询!”一位男神出列拱手道。 但这时不知何位神者,突然发言,“可神界每位神族都身兼数职,都无法丢下职务前去啊。” 众神你看我我看你,一时之间着实为难。 “这下界使命我恐难以接受,我职务繁多,去不了的。” “好像我们的职务不多似的,你去不了,我们能去?” “我看你们是怕去魔界和鬼界吧?” “呵,说得好像你不怕?那魔君可不好相与!” “还有鬼界那四位阎罗殿下,每个都不好说话......” 众神小声谈论,你一言我一语,都在推辞不想干这个事情。 听着众神的抱怨和推脱,天帝瞬间就黑脸尴尬起来。 就在天帝要发怒时,司翎主动请缨往前走出一步,拱手道,“我为神泉湖水之泉守,此事该我前去查询,是我义不容辞之责。” 见司翎都开口了,天帝的脸色倒好看了不少,唯恐司翎后悔急忙点头道,“甚好,那此事就交给司翎神君前去调查。” “是,我定不会辜负天帝重望。”司翎认真拱手道。 见司翎已接任务,众神都偷偷松了口气。 伽羽余光瞄去,难道他就不怕魔君不好相与?不怕那些鬼族的阎罗殿下不好说话? 这时陵戍神尊缓缓朝天帝开口,“天帝麾下,我认为此小魔既已与司翎神君命理相连,恐会有碍司翎神君执行任务,不如让此小魔陪同神君前去,将功赎罪也未曾不是一件好事。” 伽羽肩膀一哆嗦,什么?有点不可置信地看向陵戍神尊,她一点也不想执行什么任务,可以换另外一种方式赎罪吗? 顿时伽羽抬手挡着脸,使劲朝陵戍眨眼睛,可惜陵戍神尊没看她。 见天帝沉默不语,牟尼尊者也开口道,“阿弥陀佛,此小魔身上有虚空之卷,来往各界倒是方便。” 什么! 一听到虚空之卷,众神看伽羽的眼神纷纷化为愕然,随后又变得惊骇。 就连天帝都挺直身体,稍稍往前倾,惊愕地看向伽羽,“你真有虚空之卷?”魔神麾下和你什么关系...... 伽羽一脸茫然地抬头,啊?来往各界?什么东西那么厉害?在众神目光下愣愣地不知所言,虚空之卷是什么啊? 司翎见伽羽呆滞不言,低声道,“是你方才所用之画卷。” 啊?原来它有名字的? 于是在众神瞩目下,她眨着眼睛乖乖地点头了。 毕竟之前研究下来连最近的魔域都去不了。 后面发现能穿越到神界就以为这已经是它最神奇的地方,没想到这副画卷这么厉害!可以穿越各界啊! 看来她还没研究透彻那画卷啊,只用来画画倒是真得浪费了。 瞬间,天帝看伽羽的目光变得肃穆,压在伽羽身上的威压都收起来了,语气也变得没那么高高在上。 “也好,司翎神君,你就和此,和她一同去往各界彻查六界灵脉是否与神泉湖异样有关。” “是。”司翎点头道,但余光看着发呆走神的伽羽,微微蹙眉。 “你唤何称谓?”天帝看向伽羽。 啊?听到天帝的问话,伽羽赶紧回神看向天帝,虽然有些惊讶天帝的态度,但如实回答,“回禀天帝,我叫伽羽。” 天帝沉思片刻,挥手,一道强悍的灵力将她托起,她就站起身来,接着,天帝淡声道,“神泉湖水被你拿了便拿了,但你之罪责还在,为将功赎罪,你务必配合司翎神君查明神泉湖水之异动,懂?” 这么说,如果她配合司翎神君查事情,就不追究她偷神泉水了?看来还是逃不过啊,既然如此只能答应了。 她猛然点头如捣蒜,一边拍着胸口,一边高声爽快地答应,“那肯定!小魔一定会尽力帮助神君的!” 天帝被她这豪迈的举动弄得不禁发笑一声,惹来众神的凝视,天帝瞬间恢复平静的神情,单手撑着脸颊淡声道。 “好,你二人所中的,命理相连之术,本帝记得陵戍神尊,你精通上古典籍,由你助二人解除吧。” “是。”陵戍神尊颔首。 “你等退下,尽快去彻查此事。”天帝再次道。 “是。” 司翎和伽羽同时拱手道。 司翎淡漠地盯着伽羽,伽羽对着司翎咧嘴一笑,他不由得蹙眉,移开视线,两人一同随陵戍神尊离开了凌霄大殿。 三人离开后,众神面面相觑。 一位天神轻喃出声,“此小魔与万溯魔神有着什么关系啊?” 天帝望着远处凝思,天云不似往日纯净,看来六界又开始不安宁了。 第三章:我这是被调戏了? 之境—— 荒凉之境,无人无物,只有那一抹昏黄圆日与黄沙相伴。 陵戍神尊将司翎和伽羽带往他的住所,寂寥荒漠唯独的一处小竹屋,一踏进小竹屋,就可以闻到淡淡的梅花香味,还有看见好几盆艳丽的曼珠沙华。 “对不住,神尊大人,我不应该对你使用迷花的!请神尊责罚!”伽羽实在感觉对不住一直和她交好的神尊,拱手朝陵戍跪下。 陵戍微抬手,一股灵力就将伽羽托起,接着便听到他温和道,“无碍,你不过是救父心切。” 伽羽甚是感激,察觉凝视着她的司翎,她心里就不爽快,开始抱臂,横眉冷对地说,“还是神尊心怀悲悯,就不像有的神,冷血无情!句句都是法则法则,无情!” 司翎见伽羽脸上露出的愤怒,对他说着这些略带暗讽之语,微蹙眉头,但不打算计较,看向陵戍问道,“不知神尊可有办法解了这命理相连之术?” 见是问到正事,伽羽脸上的愤怒慢慢转为严肃,也看向了陵戍。 陵戍走至一处书柜,上面摆放这各种各样看上去很有历史的书籍绘本,他手指轻点,一本典籍就浮动在他面前自动翻阅,蹙眉摇头,然后又点起另一本查看浏览,但还是蹙眉。 看见陵戍摇头皱眉的样子,司翎就明白此事没那么简单就可以解决的,一想到需要带着这位魔族少女去查事情,总觉得很是不便。 片刻,陵戍查看了十几页后,将典籍合上,看向司翎轻言道,“请司翎神君给予我些许时间,神君可以先回神泉湖准备一下,一有消息我会以灵花告知的。” 司翎凝思一瞬,也好,他也需要安排一下神泉湖的事宜,毕竟他不在的时候,神泉湖不能没有人看守。 “好,有劳神尊了。” 伽羽眨着红眸,苦着脸举手发问,“神尊大人!那我呢?我可以先回魔族吗?阿父还等着神泉湖水做药引呢!”心里很是着急阿父的伤势。 阿父可是日日顶着旧伤备受煞气侵蚀啊! 她的话才问完,“不可,你不能离我半步!”司翎凝眉道,她还连着他的命理,如果她受伤了只会由他受罪,不能让她在魔族乱跑。 “什么!什么不可,你怎么可以这么冷血无情!神君就了不起啊!就可以欺负人啊!小心我咬你啊!”伽羽露出尖牙,呲牙咧嘴地朝司翎怒气冲冲吼道,现在还真的完全不管不顾地就要咬他似的。 司翎看着伽羽愤怒地朝他露出尖牙,眉宇拧得紧紧的,绷着脸不语,在他的认知中,没有什么比神泉湖重要,因此根本不明白她为何会为了她的阿父表现得情绪如此激烈。 眼看伽羽要发火了,她一发火就容易冲动行事,陵戍不禁微微叹气。 随后陵戍右手一挥衣袖,一朵鲜红的曼珠沙华变幻成一头黑色小鹿,便听到他道,“神君所忧虑,小羽所担心之事,我已明白,此鹿有我神力在,无魔敢靠近,可替小羽送神泉湖水,这样小羽就不必亲自回去,神君可安心?小羽可放心?” 两边都照顾到了,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这么一听,伽羽也无话可说,毕竟神尊都这么开口了,收起自己的尖牙,朝司翎冷哼一声,随后委委屈屈地朝陵戍瘪嘴道,“那就如此吧。多谢神尊大人了。” “多谢神尊。”司翎拱手道。 陵戍淡笑着轻摇头。 司翎端详着陵戍和伽羽,幽蓝色的眼眸中透着些许深思。 目送黑鹿带着瓶子和她临时写的书信离开后,伽羽才暗暗放心,这次决定私闯神界能拿到神泉湖水也算是值得了。所以阿父,你一定要没事啊! “走。” 司翎冷不丁地开口,面容清冷如水,像极了面无表情的木偶一样。 伽羽怎么看都觉得不爽,不就是借点水嘛,那么大一潭湖,你藏着掖着有个屁用!还摆着这副冷血的表情,真是浪费他那张脸了! 她冷哼一声,和陵戍道别后才随司翎一同回一趟神泉湖。 片刻,伽羽感觉到他们的脚底之下是一朵发着灵光的水莲,水莲花瓣通透光洁,宛如精美琉璃一样好看极了,她不禁面露惊异和惊喜。 等他们已经升起到天上时,云随风荡,周遭景色美好。 “你和神尊相识?”司翎忽略伽羽脸上的惊喜,直视前方,突然开口询问。 伽羽一听,心生警惕,笑容一收,说出的话带着刺,“相识不相识,与神君何干啊?”所以关你什么事啊? 猛然,司翎转过脸来,一双幽蓝眸子带着丝丝冰冷,里面还透着一股凌人的威严气息,“劝你最好如实回答,你之责罚,我还未一一算清。” “你!”伽羽赤眸圆睁,蹭的一下,火气就上头了,骂声就要到嘴边了。 “这就是你将功赎罪该有的态度吗?”司翎凝视着即将发怒的伽羽,语气凉凉。 他的心口感知着淡淡的怒意,心里却暗想,她的情绪过于丰沛了,眉头锁紧。 瞬间,伽羽的气焰就被掐灭了,此神太恶劣了!也思及到自己的确犯下了错误,别开脸,气不顺地说,“我住在白魔林,白魔林离之境不远不近,我自然认识。” “何时认识?”司翎将目光收回继续问。 “多久?也有些时日了,大概二十年了吧。”伽羽鼓着腮帮子,开始思考起来,这么一想,当初如果不是陵戍神尊,她可能都要葬身于魔兽万钧肚子里了。 司翎思量,他们的交情有二十年之久,一株鬼族迷花就能迷倒一阶神尊?这不得不让他深思,神尊是知罪犯罪帮了她,还是真得恰巧被她迷晕不知? 后面也没再听到司翎问其他事了,很快他们到达神泉湖。 才刚到地,就听到一道爽朗愉快的嗓音由远至近传来,“翎!听闻你抓到了一只小魔女啊?在哪呢?我见识见识?我都没见过魔族呢,好奇的很。” 司翎一听声音,才放平的眉头又皱起来了,还没对伽羽说些什么。 穿着一身蓝衣白纱长袍的俊秀男子突然降至司翎身侧,瞪大那双单眼皮的眼睛,围在伽羽身边,摸着下颌端详,呢喃着,“你就是那魔族的魔女?长得还挺好看的。” 伽羽本来对青荀那张长得还算俊俏的长相默默赞赏了一下,就听见有人夸赞她的样貌,嘴角都扬起来了,这位神君眼光不错,能处! “不过,这穿衣着装就有点俗气了,穿的一身艳红色。还以为你是凡间的尘俗女子呢。” 嘴角的笑立马消失,伽羽心头窝火了。这神的嘴怎么那么臭呢?她的这身装束连阿父都夸好看的! 司翎瞥见伽羽脸上的愤怒表情,不禁也感同身受地感受到了怒火,微蹙眉。 “罢了,小魔女,要不要和本神君看星星看月儿?聊聊人生和诗词啊?”蓝衣神君笑容满脸,还带着一丝痞笑。 若不是他身上有着浓厚的神力气息,伽羽都觉得眼前此神怕不是人界流氓。 伽羽深知自己被一位神君调戏了,管他长得多俊俏呢,敢调戏姑奶奶,得给点厉害他瞧瞧。 司翎余光看到伽羽手指的火丝蠢蠢欲动,他抬眸直视调戏伽羽的来者,冷淡地开口,“青荀神君,看来是过于空闲了,我定会禀告天帝,让青荀神君忙起来,就不需要找人陪看星星看月儿了。” “呀!别啊,我错了不行了吗?翎,我真的错了!”青荀一听司翎的话,脸色微微一变,一改方才轻佻的神情,哭丧着脸看向司翎。 伽羽被青荀那翻脸比翻书还快的脸色给逗乐了,不禁扑哧一笑,也不和他计较了,笑着和他打招呼,“呵呵,青荀神君好啊,我是伽羽,来自魔族。” 暗道郁闷的青荀,干笑地和伽羽说,“我是青荀,神树的树守神君。” 随后他看向脸色平淡如水的司翎,靠近司翎低声问,“翎,听说你要下界了?”那群神真是的,神神秘秘的,八卦的事情要学会共享啊,如果不是神树快到结果期,不能随意离开,他今天也不会错过这么大的消息了! 司翎在青荀靠近一瞬就侧身,不理他,而是转身,来到神泉湖水边,抬手,五指并拢,额间再次浮现一枚水莲印记,掌中溢出大量的灵力,神泉湖中央慢慢出现了一块晶块。 晶块飞入司翎手中,随后他转身才看向青荀,“我不在神泉湖水时,你务必镇守好。此物是神泉湖的守印晶块。有此物,你才能自由进出神泉湖。” 青荀见司翎神情严肃,看出失态之严峻,一下子收起吊儿郎当的样子,接过晶块后,看着司翎说,“请务必小心。” “嗯。”司翎微微点头。 而后他看向一旁望着四周发呆的伽羽,轻声道,“你随我来。” 伽羽见司翎和青荀谈完,点头哦了一声,然后不忘向青荀神君道别。 青荀对着伽羽友好一笑,然后举手挥着,朝司翎大喊,“翎啊,记得到人间的时候寄点话本给我啊!我会想你的!你也要想我啊!” 司翎脚步瞬间加快,跟在司翎身后的伽羽急忙跟上,“喂,神君,别走那么快,等等我!” 青荀笑容渐渐加深,盯着伽羽思索着,是叫伽羽的魔族少女吗?还挺有意思的呢,顿了顿想,“哎呀,还没打听到消息呢!去找樽道老头问问才行!” 轻喃之间,青荀就消失不见了。 第四章:有种互换定情信物的错觉? 司翎带着伽羽来到一处冰宫殿,此处好像都是用冰堆砌而成的,无论是墙壁,还是地面,都是冰块,但她身至其中,完全感觉不到寒冷,着实神奇。 她大致浏览了一遍冰宫殿后,便见司翎走到最中央,随着他的到来,中央浮现出一枚像针一样的冰凌,他轻轻挥手,那枚冰凌就躺在他的掌心之中。 司翎转身看向伽羽,眉目清冷,“我不知何时才能与你解开这命理相连之术,但我一日与你命理相连,你就必须要护好自己性命,我会将此物刻印于你体内。” 听这话就是觉得她没能力护好自己的小命呗,顿时,伽羽挑眉就不爽了,“我的力量不差,在魔族也算得上顶好的,还护不住自己不成?” 盯着伽羽神情似在生气,而她的情绪,他又一次感同身受,为何要生气?此事于她也是好事,不明白的司翎微微蹙眉。 司翎轻瞥一眼她,口吻冷淡道,“此次查探,我们会去往六界各处,六界之中不乏有法力在我之上者,遇到危险之际,你能保证完全保护好自己不受伤吗?” 呃,不能保证,怎么她感觉有种被鄙视的感觉? 这下伽羽是无话可说了,现在她和神君命理相连,她受伤好像都是神君在承受,这多多少少都让她不太好意思,算了,人家不是鄙视她,只是为了大家的小命着想啦,这么安慰自己。 等等!突然又意识到什么,伽羽瞪圆眼睛,“那如果神君受伤了,那我的小命呢?” 这一瞬,空气一阵静寂。 司翎开始思量起来,半刻他看向伽羽问,“你可有火属性之物?” 伽羽微愣,随后想起自己的火丝,于是她伸出手指,手指上出现了一根闪烁红光的丝线,伽羽三五下就将丝线编制成一朵红莲,递过去给司翎,“给。” 司翎盯着那红莲微微失神,伽羽见他一直看着红莲没接,便解释,“一时之间想不到编什么,想起神君在施展神力时,额间会出现一朵水莲,我就编了这个,如果神君介意,那我重新编其他吧。” 就在伽羽要收回去时,司翎伸出修长如玉的手指,一把拿过红莲,浅声道,“无碍。” 见他一时一个态度,伽羽不理解地耸肩。 不过,她余光偷瞄他那手,再看看自己有点圆嘟嘟有肉的手,突然有种自惭形愧的感觉,他的手也太好看了吧,摇头将多余的想法摒去。 然后便看到他双指合并竖直,轻轻一点红莲,随后又见他不知从何变出一个白色锦囊,红莲就被他镶嵌在锦囊之上。 “我会一直佩戴此物,我的本体为一株水莲,所以很惧怕烈焰之火,如今有你的火属性之物作为阻挡物,只要不是很厉害的火属性法术,都不会怎么伤得到我。” 听他解释完,伽羽微微点头,哦了一声,知道他是让她放心。 既然他也对自己做出了保护,那她自然也得保护好自己才行,不能让自己有什么磕碰受伤,毕竟现在他们真的是一条命的兄弟了!她便开口说,“那神君就用冰凌刻吧。” 司翎凝视伽羽一瞬后,手指施展神术,他的额间又出现水莲印记了,衬得他越加清冷如月,眨眼之间,他的手心中是一个镶嵌着冰凌的蓝色吊坠。 “此物,你务必一直佩戴着,可以挡下两次伤害灵脉的伤害。至于一般攻击。” 此话他顿住没说了,伽羽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一般攻击怎么样? 司翎看着伽羽疑问的目光,微叹,有他在,倒也无妨。 然后他的手指轻点,吊坠就自动戴上了她的脖子,她愣愣地抬手摸了摸冰冰凉凉的吊坠,不解地问,“神君为何不将冰凌刻进我体内啊?” 司翎微垂眸,缓缓转身道,“这样就可以了。” 嗯?伽羽感觉到莫名其妙的,这位神君真得是难以捉摸啊,算了,既然这样可以那就可以呗,反正现在她需要帮助神君查事情赎罪,他说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不过吧,她看了看自己脖子上的吊坠,还有司翎腰间垂挂的白色锦囊,怎么有种互换定情信物的错觉啊? 意识到自己想岔了,伽羽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叫你看那么多人间话本! 然后,伽羽就站在司翎的寝室外等着,司翎进去之后似乎在收拾东西,她也不太明白堂堂一位神君,收拾东西不就是挥手一瞬的事情吗?怎么那么久啊,比云姨打扮穿衣还要慢。 就在伽羽都要打哈欠的时候,一朵曼珠沙华漂浮至她跟前,随后就听到陵戍神尊的声音。 “觅到解除之法,请神君与小羽一同前来之境。” 瞬间,伽羽就不困了,捏着曼珠沙华,刚转身就要朝里面喊,突然见司翎出现在她身后。 吓得她的瞳孔瞬间放大,心突得跳漏了一大拍,猛地往后退了一步,但没站稳,身体瞬间就失去了平衡,眼看就要往后倒。 “啊——!” 司翎拧眉,手快地一把捞住她的腰,低头凝望着她惊吓的表情。 伽羽瞬间感觉尴尬,因为她看见司翎那张清冷俊雅的脸靠的她很近,连那温热的气息都打到她鼻翼上来了,一下子她的脸就热起来了。 反之,看着伽羽的脸慢慢红起来,司翎觉得很怪异,她的脸怎么那么红?难道生病了?可他丝毫没感觉到她身体有恙。 于是等伽羽站好后,他旋即放开手,往后退了一步,隔开了距离道。 “前往之境吧。” 刚从惊吓和尴尬的情绪中回神的伽羽,听到司翎的话后,赶紧点头,“啊,嗯!” 等他们到达之境后,连忙就赶至陵戍神尊住处。 伽羽朝里一看,看见一抹靓丽的水蓝色纱裙,还有那熟悉的身影,立马脸上就眉开眼笑起来,朝那人一蹦一跳地扑过去。 “云姨!——” 云苓微一愣,随后便看见伽羽扑过来,她突然躲开,然后听到她扯嘴道,“哟,这不是人小胆大的小羽吗?” 在伽羽愣愣地快要掉地上时,司翎旋即抬手施术,一道灵光托着就要身体贴地的伽羽,将她给拉回身后,不禁板着脸,“你在干什么?” 眨着眼睛看着阴阳怪气的云姨,还有板着脸色的司翎,突然意识到自己过于激动了,但是云姨干嘛那么阴阳怪气啊? 感觉脸颊火辣辣的,伽羽埋怨地看着云姨,躲在司翎身后抱怨地开口,“云姨,那干嘛躲开啊。我现在可是一个人两条命的啊!” “什么?”云苓也是才知道伽羽的事情,但突然被听到伽羽说这话,怎么听都觉得很奇怪,视线落下伽羽身上,一直到她的肚子。 “两条命?小羽,你说这话,是要负责的啊。”云苓笑眯眯地看向司翎。 司翎听着,再看到云苓的目光,暗觉她们说的话似乎是不太好的,蹙眉凝视伽羽,寻求她解答。 伽羽听到云姨的话,再接收到司翎的目光,瞬间不敢说话了,一脸尴尬,知道自己这是说了一些有歧义的话了。 从内屋出来的陵戍见大家神情有些奇怪,微微一愣地问了起来,在伽羽小声解释后,他不自觉地浅笑了起来。 “呵呵呵,阿云,你就别逗小羽了,小羽这丫头口不择言的性子,也不是第一回了。” “我就是知道,所以我也没说什么。”云苓扯着嘴角笑了笑说。 陵戍无奈一笑,随后便看向司翎说,“司翎神君,此术说难解不难解,说易解又不易解。” “此话怎说?”司翎认真地问,早就知道不容易解除的,所以他才会带伽羽去拿冰凌。 “想来神君是神泉湖水滋养而造的神族纯脉,刚好小羽的体质又特殊,加之你们在神界灵气最浓郁之地相触,也许这便是你们会产生命理相连的缘故。” 司翎拧眉,余光看向伽羽,她体质特殊? “那如何解?是需要什么物品?”司翎又问。 陵戍点头,“需要魔界上古魔兽之元血,妖界渊谷之青元草,鬼族圣水,仙族之忘忧花,人界之龙精石,将这五物精炼成两颗丹药,玄理圣丹便可解。” 司翎垂眸凝思,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感,为何他觉得冥冥之中这一切似乎都有些巧合在,但他又想不出为何巧合。 “那就太好了呀,本来我和神君就兼具重任,需要去其他界查事情,现在好啦,顺便到时候找一找就行啦,真是柳暗花明啊!” 伽羽只觉得此事刚刚好,笑着一拍手掌。 为何她能这么开心呢?没有觉得很奇怪吗?司翎瞧着伽羽一脸欢乐的样子甚觉疑惑。 “对了,小羽,你该回去看看渊麟了,他吃了药后,伤势已经在恢复,你还是赶紧回去吧,渊麟现在可担心你。”云苓喝了一口茶,想起什么后缓缓看向伽羽说。 一听到关于阿父的事情,伽羽才刚坐下,不到一瞬就站起来,一脸紧张加激动地说,“云姨,你怎么不早说,那我真得要赶紧回去了!” 眼看伽羽就要往外跑,司翎和陵戍同时喊道,“慢着。”“小羽。” 司翎微愣,和陵戍对视一眼,陵戍浅浅一笑,司翎收回视线不语。 “嗯?”伽羽很着急,但还是转身看向陵戍,一脸不解。 “莫急。”陵戍微叹气,随后他轻挥衣袖,司翎和伽羽面前分别出现了一个手镯,伽羽面前的是一个红色手镯,而司翎面前的是一个蓝色手镯。 “此对手镯可助你们感知对方所在。” 司翎微微眯眼,拿过手镯,此物他从未见过。 “哇,这么好的东西?谢谢神尊!” 伽羽对陵戍开心一笑,立马就往手腕套上了。 见伽羽对陵戍神尊丝毫无戒备之心,他不禁总觉得无法理解,神尊即便是罪神也是神尊,她是魔族,神尊为何会与她这般好? 此事还待以后慢慢探究,他也套上手镯,朝陵戍道谢。 随后,伽羽唤出虚空之卷,与司翎一同前往魔界的白魔林。 目送他们离开后,云苓不禁感叹,“唉,这丫头的性格以后都不知道会不会给这位神君带来麻烦呢。” 陵戍单手握着茶杯轻嘬,淡淡一笑,“不好说呢。” 第五章:阿父,我错了! 伽羽使用虚空之卷,打开了神界和魔界之间的通道,很快就走了进去。 看着虚空之卷一瞬的司翎也随之跟上。 两人穿越虚空之卷,不过是穿过一道门的时候,一下子,两人就到达了魔界的白魔林。 走出的司翎暗觉虚空之卷的玄妙,踏进去就像是身临虚空,感觉不到一丝界限感,好似里面的空间是不存在于六界之中一样。 伽羽把虚空之卷收好,看了一眼身后面无表情的司翎,便开口道,“神君请跟上来吧,白魔林是白魔一族的住所,里面地形千变万变,设了很多阵法的,没人带,可能走不进去也走不出来的。” 白魔林? 跟上伽羽的脚步,司翎观察四周高耸茂密的白色森林,明显感觉到这里的煞气比外面的煞气要少很多。 再看向走在前面的伽羽,他不禁问道,“你不是魔狐一族吗?为何会在白魔林的领地?” 在碰到伽羽那时,他就知道眼前少女的真身是一只火狐狸,阅览过六界书籍的他,自然也知道魔界没有火狐一族,但魔界有魔狐族,她同属狐狸,理应该在魔狐族才是。 听着司翎的询问,伽羽的赤瞳闪过一丝难过,但很快就被她掩盖住了,视线看着前面的荆棘植被,“魔界的煞气很重,自从娘亲去世后,我和阿父就来到白魔林了。这里的煞气会轻一些。” 胸口似乎有一种闷闷的感觉,司翎脚步微顿一下,不是他的情绪,看向伽羽的背影,声音平淡而起,“你在难过。” 伽羽的身体微愣,差点忘了,她的情绪能够被司翎神君感知,但她不想谈及那些,便笑着说,“神君,想来你是神泉湖的泉守,肯定也是受不住魔界煞气的,来白魔林倒是会轻松一点呢,再走几步就到了。” 见伽羽脚步加快,所说话语一直在转移话题,司翎凝视一瞬后,也不再探究,默默跟上。 很快两人就抵达一处被庞大密林包围的木屋。 木屋的外围是一圈用木头制作的围栏,围成一圈后,里面形成一个小院落,外面还有一扇木门。 伽羽很自然地朝里面大喊,“阿父啊!我回来啦!”她边喊边推开木门。 她的话刚响起,一道白色灵气就从屋子里射出,直接射向伽羽。 站在伽羽身后的司翎,眼疾手快地抬手打出一道蓝色灵气,直接将白色灵气打散,水莲印记的眉宇之间略带一丝严肃,“前辈这是做什么?” 回神过来的伽羽赶紧伸手轻拍了一下司翎的手臂,对着他摇头,小声说,“阿父肯定是生气了,没事的。哄哄就好。” 司翎目光看了一眼伽羽拍打过的手臂,而后将手收回,沉默不语。 随后,伽羽堆笑讨好地直接跪了下来,诚心诚意地说,“对不起,我错了,阿父,我真的错了。” 望着伽羽跪下,司翎虽蹙眉,但也不阻止,这不是他该管的事。 良久,木屋里传来了一阵雄浑的男高音,“臭丫头!我看你是皮痒了!还拿那画卷去闯神界!你要不要命了!” “阿父,我要命啊,可是我也不能看着你没命啊!”伽羽知道自己做错,但是就算做错,她也不可能看着自己的阿父丢命。 里面是一阵沉默,不久,里面这次的气势减弱了些许,但问的是司翎,“门外的神君请进吧。臭丫头!你给我跪半个时辰!” “嘿嘿,好咧!”伽羽一听就知道阿父这是打算不怪她了,便老老实实地答应跪着了。 见司翎还站着一边,伽羽看向他,“进去吧,我跪半个时常不打紧。” 司翎看了一瞬,便抬腿走进去。 等到司翎进去后,伽羽百无聊赖地跪了半个时辰,时不时看到几个小白魔在探头看,她就对着他们咧嘴笑,小白魔一看被发现又会胆小地缩头。 在伽羽逗着小白魔玩时,司翎进了木屋,便看见眼一个中年男人坐在椅子上,国字脸,下巴和脸侧有着粗糙的胡须,一双深邃眼睛也在打量着他。 两个男人对视一眼后,司翎先开口道,“阁下是渊麟神将?” 渊麟把目光收回,不否认道,“神君请坐吧,小女在神界闯了祸事,是我教育不当导致的。我待小女向神君致歉了。” 坐下的司翎轻言道,“神将不必道歉,此事已发生,待查明神泉湖水异象,自然也就将功补过。” 随后他那幽蓝清淡的眸光扫荡了一圈木屋,里面朴素简单,有两间里屋,大厅中只摆放了一张木桌和几张椅子,再无其他。 “原来神泉湖水也有异了?”渊麟不禁抬手摸了一把下巴,拧眉道。 听到渊麟的话,司翎眸色微深,“魔界的元石难道。” 神泉湖水和神树是神族繁衍生息的重要灵脉,那维持魔界灵脉根源的则是魔界元石与一直镇守魔界的上古神兽万钧。 渊麟不否认也不承认地说,“虽然白魔林离魔域较远,但身处魔界,魔界生灵都依靠元石栖息,一旦元石有异样,生灵状态自然也会有所变化。” “近年来,魔界魔物魔人戾气越加重了。就连很少外出魔域的魔君也频频外出。所以我猜测是元石有异,或是万钧出了什么变故。” 这些话听来,司翎眉头不禁皱着,思索一瞬,他看向渊麟拱手道,“神将,此次我与,与伽羽姑娘一同而来,皆因我们阴差阳错之下命理相连,我又因接任查清神泉湖水异象而下界,不得不带上伽羽姑娘去往六界。” “听神将所言,魔界也突生变故,这次恐怕需要进魔域见一番魔君了。” 他一言一话把事情道出,是希望抚养伽羽的渊麟能够理解,毕竟他的任务艰巨,其中不乏会很危险。 沉寂半晌,渊麟缓缓开口,“神君不要再唤我神将了,我渊麟不过是神族罪人,一介堕神。” 司翎微抬眸看向渊麟,以为渊麟是要拒绝,心头有一丝担忧。 但渊麟话锋一转,紧接着道,“即便我是罪人,我渊麟也不会罔顾六界苍生不顾。” “况且,那孩子也需要出去闯荡一番,而不是留在这里陪着我这个活不长的老不死了。” 听这话,渊麟这是同意伽羽跟着他了,司翎放下心来,便再次拱手郑重地承诺,“阁下放心,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伽羽姑娘的。” 渊麟盯着司翎看了一会儿,暗道,这男娃倒是长得标致,如果能配我家那调皮鬼也算是她走运了。 “哈哈,有神君在,我放心,只不过那丫头生性跳脱,可能以后就麻烦你看着点她了。”渊麟爽朗大笑地一拍司翎肩部。 司翎淡笑,“不会,伽羽姑娘只不过是真性情而已。阁下喊我司翎便可。” “哈哈,好好!” 渊麟用看女婿的眼光看司翎那是越看越满意。 “哦吼!你们聊什么那么开心呀?阿父和我说说呗?” 默默数完半个时辰的伽羽赶紧往屋里跑,只听到了渊麟的爽朗笑声,看来阿父的心情不错,于是放心不少。 一见伽羽,渊麟笑容立马收起,嫌弃似的赶人了,“走走!司翎已经和我说了,现在你就好好跟着司翎弥补你的错误,该收拾东西就收拾东西吧!” 好像丝毫不想见伽羽一样,渊麟转身就进了自己的房间,“嘭!”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留下伽羽一脸蒙圈,但她还心挂着渊麟的伤,走到他房门前问,“阿父,你的伤怎么样了?” “多大点事!赶紧走吧,没事了!” 里面传来渊麟中气十足的声音。 啊,真得没事了吧,毕竟能这么大声吼人。 伽羽缓缓转身看向司翎,猝不及防地撞上了他那双清澈优美的幽蓝眸子,心尖微颤,瞬间把目光移开,“那,你等我会,我去收拾行囊。” 司翎微微点头,看到伽羽慌忙走进房间的背影,眼底泛起一丝疑惑,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从心口划过,很淡淡,如同羽毛轻拂一样。 在伽羽收拾完东西再次和渊麟告别后,司翎告诉伽羽他们需要去一趟魔域,虽然伽羽犹豫了一会,但还是答应了司翎一同前去。 于是两人出了白魔林,朝魔域方向走去。 在魔界也是有可以代替行走的工具,但可惜伽羽没有魔币,购置不了代步工具,魔界因煞气原因也不能一直用灵气飞,所以两人只能徒步前往魔域。 而魔界的气象和神界不同,神界的天是明亮空灵的,但魔界的天是灰暗阴森的,到处可见的煞气,也只有世世代代生活在这里的魔族人才能适应。 走在路上的两人一直沉默不语,伽羽余光看着司翎冷峻的面容,缓缓收回视线问,“离开了白魔林,外面的煞气浓郁,你还好吧?” “无碍。我本神泉湖水生养水莲,对于魔界煞气有净化之效。” 司翎淡声道。 一听,伽羽红瞳微闪,这么厉害的?他竟连魔界煞气都不怕? 当伽羽还想问他能不能送多花瓣给她时,“轰隆隆!——!” “吼——!” 四周顿时飞沙走石,地面震动,就好像有什么巨大的魔物在朝他们狂奔而来,每一脚踏在地面都震碎一边的石头,地动山摇。 她都快站不稳了,这时司翎猛地抓住她的手臂,面容严肃地注视着正前方。 而当伽羽看清那头巨大的魔物时,脸色都白了。 上古魔兽万钧! 第六章:遭遇上古魔兽万钧 本是灰暗的天空闪出了紫色闪电,“轰隆隆——!” 伴随着魔兽踩在地上的砰砰声,如雷贯耳,令人心生恐惧。 一头巨大魔兽出现在眼前,它虎头狮身蛇尾,赤红双瞳,体型庞大健硕,身上满是黑色鳞片,全身毛发乌黑,四肢粗大有力,四只尖利无比的爪子,还有那张开的血盆大口中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尖锐獠牙。 这是魔神创造出来的活到至今的上古魔兽万钧! “竟是上古魔兽万钧,万钧虽为魔兽,但理应不应该随意出现的,它怎么状况如此奇怪?” 司翎拧着眉头挡在伽羽身前,紧盯着不远处的万钧一直疯狂踩踏,或是说漫无目的地破坏着。 伽羽脸色微微白了几分,对万钧的畏惧还尚在,“我也不知道为何万钧会离开骨洄洞窟出现在这里,但万钧状态怪异已经不是近期才有的。我在二十年前就被突然出现的万钧攻击过。” 感觉到伽羽的声音似乎带着些许颤音,一些畏惧之感油然而至,司翎眉头紧皱,她在害怕。 面对着越走越近的万钧,不是谈话的好时候,“现在先不谈这些,要迎战了,若你不适,就躲在一边吧。” 伽羽看着即将跑来的凶猛魔兽,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不!我不是害怕了就会躲起来的人!” 这时司翎也不再多说,手中显出了一把冰长剑,闪烁着凌厉寒光。 伽羽也不落其后,双手相合,红光烁烁,拉出了一把发着赤红光芒的黑体长剑。 “吼!!!!!” 一声怒吼响彻天际,地面都被它一脚踩裂开来。 两人迅速分开往两侧闪躲。 紧接着万钧似发现了他们,怒吼声越发大声,天际的紫色闪电同时轰隆隆作响,衬得它越加恐怖。 万钧赤瞳泛着锐利的红光,带着如闪电一般的速度凶猛地朝伽羽攻击过去。 伽羽红眸微凛,身形以极快地速度躲避开来,同时手心中凝聚起一团红色火焰球,不停地砸向万钧。 被砸中的万钧更加凶恶大吼,“吼!!!!”用力跺着地面,地震山摇得更加厉害。 万钧似乎只关注伽羽,一直都在攻击她,反而是司翎的攻击,它只是阻挡。 一边躲闪着万钧攻击,一边凝聚火焰轰击万钧的伽羽,突然微颤,心里生惧。 她体内的魔元不足以她使用了,瞬间脸色微白,眼看着万钧的尖锐爪子就要扑来。 突然,清冷的气息包围过来,然后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靠在司翎的怀里,而他提着冰长剑划出一道强悍的剑气刺伤了万钧的前爪,同时还使用冰系法术冻结了它的四肢,让它暂时无法行动。 司翎抱着伽羽落在了万钧稍远的地方,松开她后,便问,“没事吧?” 身上还能闻到那一阵清冷气息,伽羽感觉自己的脸有点热,为掩盖自己的奇怪,赶紧摇头,“我没事。” 听到她说没事,司翎微点头,并没有看出伽羽的不自然,不过他却感觉到一丝奇怪的情绪,但很快就没有想下去。 因为万钧已经摆脱了限制,越发暴怒地以极快的速度朝他们冲过来。 这一次,司翎额间的水莲印记浮现,开始溢出大量光芒,紧攥着冰长剑,万钧这是要发力了。 伽羽也感觉到一种带着强大的极具威慑力的威压扑面而来,使得她不禁透不过气来。 她侧目看向身高挺拔,提剑的司翎,他身上的凛然气息浑然天成,面对上古魔兽万钧也丝毫不惧。 紫雷滚滚,“轰隆隆!!” “吼吼!!”万钧的爆怒声震耳欲聋。 尖利带着厚重威压感的巨大爪子朝他们攻击过来,司翎厉声道,“躲开!” 她很自然地听从司翎的命令,脚尖点地朝爪子打来的右侧躲避开。 而司翎提着冰长剑,将神力凝聚在冰长剑之上,朝万钧挥剑刺去,强大的蓝色神力与凶悍的尖爪碰撞,牵起了四周的飞沙泥土,周围的林木更是被这股相撞的力量冲击得成碎片。 伽羽抬手挡着极具强悍的气息,努力让自己站稳,凝视着一神一魔兽的强大对决。 就在伽羽察觉一种难受的气息从体内传来时,她猛地抬眼朝司翎看去,他的脸色开始渐渐苍白,不好! 她双手结印,双瞳红光四射,身后浮现九条红色尾巴,“火斩!” 将全身的魔元凝聚在双手之上,以火焰为形态,逐渐形成尖刀一样,一连数次,全部砸向万钧的尾巴之上。 万钧被攻击较为脆弱的尾巴,暴怒而大叫,“吼!!” 那蛇尾如针快速往伽羽这里一扫,她已经感觉体内魔元被耗尽,有心无力地眼睁睁看着即将扫来的蛇尾。 “伽羽!”司翎提着冰长剑用尽全力朝万钧挥出一道道剑气,逼迫得万钧后退了好几步。 他闪身过来,一把抱住即将站不稳的伽羽,躲开了蛇尾的攻击。 也就在此时,一道凝聚着强劲魔力的攻击从他们身后袭向万钧,一声轰隆巨响,万钧被那道强劲魔力轰出了几十米远,身上的黑色毛发有被烧焦痕迹,黑色鳞片也被划破,溢出了鲜血。 似乎来者让万钧忌惮,不过瞬间,万钧那庞大的身影就消失不见了。 紫雷远去,天空再一次变回了灰暗色。 四周也恢复了平静,但举目望去,林木倒塌,地面裂开了几道巨大缝隙,山石凌乱,一片狼藉。 两人很快就看到了使去那一道浑厚魔力的人,是魔君旦觞。 他漂浮在半空中,一身黑色铠甲,身披黑色兽毛披风,一头黑色长发随意披在身后,头上是一对黑色犄角,身材修长,五官立体,特别那双银白色的眼睛,眼神凌厉慑人,浑身散发着冷酷嗜血的气质。 “你,是神族。” 旦觞威压降下,声音浑厚,透着可穿破耳膜的震撼感。 司翎微微蹙眉,魔君之威压与天帝麾下不相上下,低头看向怀中的伽羽,抬手微微输送灵元于她额间,缓和她的痛苦,片刻伽羽撑不住昏了。 随后他抬头看向旦觞,“我乃神族的神泉湖泉守司翎,特来魔界求见魔君。” 旦觞银白眼眸凛冽看来,凝视司翎的眼睛里是藏不住的厌恶,但在视线触及伽羽时,眼底闪过一丝幽光,稍纵即逝,冷声开口,“你是为何事来魔界,可知本君最厌恶神族之人?” 说话之间,更加凛冽强大的气息重重压下来。 司翎险些控制不住体内神元,因伽羽昏迷无法抵挡旦觞的威压,所以他动用全身神元抵挡着强者威压而造成经脉快要破裂。 顶着强压,他眉目清冷,声音压抑沙哑,“我为调查神族灵脉异象而来,上古魔兽万钧突生异样,难道魔君不想调查吗?” 渐渐威压减弱,旦觞微微眯眼,注视着司翎片刻,弹指之间,旦觞带着司翎两人往魔域而去。 因伽羽昏迷,所以司翎请求魔君派魔族医者看一下伽羽,随后他便跟着魔君前往魔宫大殿。 当伽羽清醒之后,只觉得周身疼痛不堪,体内魔元虽然得到了些许恢复,但依旧有些凌乱不顺。 抬眼看向四周,不再是茂密丛林,颠簸小路,而是一间典雅的房间。 天花上是黑沉木的梁柱,黑石墙,墙上悬挂着各种魔域特有的精美挂饰,黑晶铺垫而出的地板,地板上铺着一层软而不粗糙的兽皮。 房间中还有各种用黑沉木搭建的家具,能闻到一股浓郁的黑沉木味道,深沉而令人舒服。 黑沉木具有让魔族减轻戾气的效果,因此魔族经常会用黑沉木打造家具或是建房子。 观望了片刻,伽羽眨了眨红眸,低声呢喃,“我和司翎他不是被万钧袭击了吗?为什么我会在这里?他去哪了?” 正思索之际,敲门声响起,“咚咚!” 紧接着门外响起一道清丽的声音,“我感知到客人你已经醒来了,我叫黑玉,是魔宫的使官,特来问候客人的。” 魔宫?伽羽微微惊愕,他们这是从万钧口中逃出来了,然后司翎带着她已经来魔域了吗? 虽然震惊,但她很快镇定下来回答,“请进吧。” 嘎吱一声,门被外面的人打开,然后她便见一位年纪微长,容貌秀丽,有着一双黑红色眼睛的女子,想来就是刚才和她说话的黑玉使官。 黑玉右手放在胸前朝她行礼,颇为恭谨地说,“客人的伤势已经无碍,我奉魔君大人的命令来请客人前往大殿,客人的朋友也已经在大殿等候多时。” 几句话下来,伽羽完全没法拒绝,何况她这么说,司翎应该已经和魔君见面了。 伽羽蹙眉,思忖一瞬便道,“好,那便走吧。有劳你带路了。” 黑玉点头,“请客人这边来。” 随后伽羽连忙起身,随黑玉一同前往大殿。 一路上被入目的景物小小震撼了一番。 高耸而立的黑沉木搭建的高阁庭院,每一处都透着精致,不失典雅。 走在冗长的廊道中,四周粗大高壮的黑晶石堆砌而成的柱子,森严神秘,令人走在其中,有一种被强者压迫的畏惧感。 伽羽暗想,据说魔君旦觞最为敬爱魔神万溯,对于万溯讨厌之物,也同样讨厌,所以他极为厌恶神族。 这就是众神为何都认为魔君不好相与的原因,但魔君也只针对神族罢了。 这下想来,她心里越发忐忑不安,不知道司翎会不会出事啊?但转念一想,他出事,她还能活着不成?感觉到身体除了魔元混乱了些,并没有其他问题,大概是没事吧? 猛然,胸口一阵闷痛,她捂住胸口喷出了一口鲜血,瞳孔猛缩,司翎! 第七章:魔君说不如你嫁给本君? 伽羽忍着胸腔灼烈的痛楚,让黑玉快些引路。 等她来到大殿门前,喉咙干涩疼痛像是被刀割一样明显,将涌上来的腥味咽下去。 伽羽根本无心顾及宫殿周遭的精致华美,踩过黑晶铺垫的地面,掠过一件件精美的摆设,一心点惦念着司翎,捂着胸口跨过门槛,举目大喊,“司翎!” 但当看到旦觞站在司翎背后,背着右手,左手贴着司翎的背部,有大量的黑色魔元往司翎身体里疯狂输入。 司翎清俊的面庞上挂上了难耐的疼痛。 在伽羽朝里面大喊后,旦觞微微挑眉,不做搭理,司翎则因疼痛有气无力。 见旦觞还不住手,伽羽分外着急,急忙边凝聚魔元真气于双手,边厉声朝旦觞说,“魔君,请你住手!司翎神君是为了六界而来的,不会危及魔界的,所以请你不要伤害他!” 听着伽羽声声具厉,旦觞一愣,而后嘴角微翘一瞬,再压下后语气颇重,“不会危及魔界?如何证明?你身为魔界子民,还擅自将神族带进魔界,就此行为,你还有什么资格在这里与本君讨价还价?” 说完,旦觞那双银白色的眼睛深眯,带着犀利的眼神看向伽羽。 凝聚魔元,双手已成火球,伽羽抿着唇,自知犯错,目光坚定,朝旦觞跪下,“求魔君放了神君,若是要责罚请等我查到神界魔界两界的异象之后,我会亲自回来负荆请罪!” 凝望伽羽半瞬,视线落在她双手上的火球,旦觞冷笑一声,“如果本君不放呢?” 她眉头一皱,双手火球骤然变盛,抬眼肃声道,“那就请恕我无礼了!” 火球猛地朝旦觞飞快攻击过去,旦觞眼睛微抬,背在后面的右手伸出,瞬间就甩出一道黑球,把火球吞噬殆尽,使得伽羽体内反噬得难受。 “伽羽,住手...” 这时因体内感知到伽羽被反噬的疼痛,司翎强忍着身体的无力而开口,声音有些嘶哑低沉。 捂住胸口,单膝跪下地上的伽羽,那双赤红眼眸带上些许光,激动地问,“神君你没事吧?” “没事,你误会魔君了,因我本体无法缓解万钧身上的至邪煞气,所以魔君是在帮我清除体内从万钧那吸入的至邪煞气而已。” 司翎微摇头道,其实他刚才听着伽羽和旦觞的对话就发觉越听越不对劲,但又因一时之间说不了话。 这下伽羽愣住了,误会?看向旦觞一脸平淡地收回左手,转身往大殿上方的椅子坐下,单手支撑着脸颊,泰然道,“所以明白了吗?” 什么! 伽羽僵住地朝司翎看去,司翎拧眉对她点头。 “是伽羽冲动了!误会了魔君的一番好意!请魔君责罚!”吓得伽羽赶紧双腿跪下,拱手认错,心里却是一万个后悔,这可是魔界至尊啊!得罪谁不好,干嘛得罪他啊!她以后还能在魔界混吗? 旦觞微抬眸看着伽羽不语。 见旦觞沉默不语,摸不准他的情绪,司翎心里微微暗叹,她倒是冲动了,便拱手朝旦觞说,“这件事因我而起,伽羽她只是一时着急,无意冒犯魔君,还是责罚我吧。” 旦觞侧目看了一下司翎,再看向伽羽低着头,视线在她身上流连观望,当见到她嘴角血迹,微眯眼睛,淡声问道,“你不是由黑玉护送过来吗?为何嘴角有血迹?” 以为旦觞会怒声责骂她,倒没想到他关注的却是这个,便顺着解释说,“其实说来魔君不相信,但的确是如此,我和这位司翎神君命理相连,感知共享,他受伤,我也会受伤,反之也是一样。” 一听,旦觞愣了一瞬,随后自顾自地说,“竟还有这种怪事。” 紧接着旦觞也不再为难伽羽了,轻声地说,“你起来吧,本君这次饶恕你的无礼。” 听见这话的伽羽一下子就眉开眼笑了,讪笑拱手地说,“谢魔君!” 瞧着伽羽那方才还一脸害怕的样子瞬间变得活跃起来,倒是让旦觞觉得有些意思,嘴角缓缓扬了扬,抬手一挥,两边出现了两副桌子和椅子。 “坐吧。” 司翎看了一眼笑容满脸的伽羽后,拱手道,“谢魔君赐座。” “谢谢魔君!”伽羽也有样学样地跟着道谢。 两人经历了一场乌龙后,终于坐下来可以和旦觞细谈了。 “神泉湖生了何异象?” 旦觞朝黑玉摆手问司翎,黑玉看见后便出了殿,让侍魔送上了茶后将大殿关上。 “破败之象。我想问魔君,魔界元石如今是否安好?”司翎不由回答着,同时将心中的疑惑抛出来。 旦觞的神情渐渐肃穆,沉声说道,“说来也是奇怪,自从二十年前开始,元石就开始不稳定,如同神泉湖一般开始了破败之象。” 语气中带着浓厚的担忧,事关魔界一众子民的繁衍生息,身为一界首领的他不单有义务守护好元石,同时还肩负起整个魔界的生存。 二十年前开始,司翎暗忖。 坐在司翎对面的伽羽,环视到旦觞和司翎同时蹙眉凝重,想了想,她便开口问旦觞,“万钧大人是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 这个问题一直萦绕在她心里,据说万钧大人虽然长得凶狠,但其实性子是和善的,是作为魔界守护魔兽之首的存在,怎么会突然暴戾了呢? 听见伽羽的问话,旦觞和司翎同时看向伽羽,两人的目光都有点让她如坐针毡,一个清冷,一个威慑,都不是她可以承受的。 伽羽不禁干笑着端起茶杯喝了起来。 “万钧,也是在二十年前开始出现了异样,当时,本君还应他的呼唤去过骨洄洞窟,他说他感受到了六界有动荡之象,可惜当时他未讲完就彻底失去了控制发狂起来,本君实在无法控制他,便被他从骨洄洞窟离开了...” 还未等旦觞说完,伽羽忍不住激动地拍桌起身说,“原来万钧大人是身不由己才会攻击我吗?” “攻击你?” 司翎微愣,不由蹙眉看向伽羽问。 旦觞也看了过来,似乎在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知道自己又失礼了,伽羽堆笑一下,便吸了口气,开始说,“二十年前,我也有幸遇到万钧大人,我一直都很崇拜万钧大人,因为他是魔界的守护兽。” 渐渐神情沉重,她继续说,“但当时我发现万钧大人很不对劲,一身戾气环绕,浑身尽是危险,后面他看见我直接就朝我攻击来。我还惨些被他藏身他的口腹。” 讲完的伽羽一脸沉重,被自己敬重之人攻击,多少心里还是会失落和伤心的。 司翎看着伽羽难过的神情,心口微痛,这大概是她又在难过了。他垂眸暗想,这就是为什么她见到万钧时会失态的原因吧。 大概听明白的旦觞,沉吟道,“那你是如何逃脱的?” 旦觞的视线紧紧看着伽羽,万钧看出来些什么了才没有伤害她吗? 被问到这个,伽羽迟疑了一下后,才敢说,“当时我趁着万钧大人竭力控制自己后,我逃到了之境,遇到了陵戍神尊,是他救了我。” 司翎幽蓝眼眸一凛,所以她说的二十年前就认识了陵戍是因为此事。 “后面,万钧大人又不知所踪了。直到方才是我第二次见到万钧大人。” 伽羽有些许失落,因为她发现万钧身上的戾气更加重了,都有些侵蚀之象了。 沉默一瞬,旦觞斟酌着,手指不时轻敲椅角,敲打的声音浅浅深深地在大殿里回荡。 三人同时不语,各怀心绪。 良久,司翎试探着开口,“魔君是有什么办法可以追踪到万钧吗?”能够在那时及时地出现,旦觞一定是有什么方式觅到万钧踪迹。 旦觞扬起下巴,银白眸子凝视着司翎,嘴唇轻吐,“有。” “请魔君告之。”司翎拱手诚恳地恳求。 “万钧乃万溯魔神所造,魔界元石亦是魔神之物,两者有共同联系,可以相互感应。本君这些年追踪万钧亦是使用元石来寻。”旦觞轻声说着。 一下子司翎沉默不言,魔界元石不可能借给他的。 倒是伽羽来回看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最后说着元石可以追踪到万钧,这不是好事吗? 于是她就直截了当就对着旦觞说,“那魔君可以借元石我们用一用吗?我想我们需要去找万钧大人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 既然知道万钧有可能知道六界为何会突生异象,肯定是需要去找的,所以伽羽直言不讳就问出口了。 旦觞倒是没想到伽羽会直接问,不禁笑出声来,“哈哈哈!你可知元石代表着什么?” 眯眼笑看着伽羽,旦觞绕与兴趣地等待着伽羽的回话。 对面的司翎拧眉,看着伽羽愣神的表情就知道她肯定不知道魔界元石代表着什么,刚要开口就被伽羽抢了话头。 “元石是魔族魔元来源,我是知道的,现在找到万钧大人也是事关魔族生息,难道魔君不借吗?”伽羽义正言辞地说。 “哈哈!你要借?”旦觞朗声大笑,随后意味深长地问着伽羽。 司翎一见旦觞似乎有商量余地便有些惊异,魔界元石不是不能外借于人吗? 而伽羽已经毫不迟疑地点头,“我借!” 凝视一番伽羽的郑重其事,旦觞勾着唇道,“好,魔界元石不能外借外人,但如果你嫁给本君便是本君夫人,也未尝不可。” 什么? 这下伽羽和司翎同时愣住了。 “魔君,你说什么?我好像没听清楚。”伽羽干笑着问,心里震惊非常,还是不敢相信。 旦觞微笑加深,一字一句地复述,“本君是说不如你嫁给本君吧。” 噼啪一声,她好像听到了自己的脑子里响起了一道雷声。 “不可!” 司翎已经开口说,脸色严肃。 “哦?司翎神君是伽羽的什么人呢。你能替她做得了主吗?”旦觞笑容减淡地问。 瞬间,司翎沉默了,他做不了主。 这时殿门外响起着急的声音,“禀告魔君,元石有异动了!” 刹那,三人同时脸色微变。 第八章:你这个灾星还来这做什么! 一间空旷无比的黑色水晶宫殿中,四处都是暗沉晶莹的黑水晶。 宫殿中央漂浮着一颗硕大闪烁着幽光的黑色石块,这颗便是魔界元石。 当三人来到水晶宫殿中时,魔界元石此时的幽光黯淡了许多,同时它的表面竟然开始有了一丝裂痕,魔元正在走向破败。 旦觞见此情景,眉头紧皱,抬手,双指凝元,一股黑色魔元从指尖射向元石,想要用自己魔元修补裂痕。 魔元才刚接触元石,竟然正在强烈地抗拒魔元的进入,旦觞一惊,连忙收回魔元。 一旁看到这个景象的司翎眼神微凝,朝旦觞拱手请求,“魔君,如今魔界元石的破败愈加严重,难道你就不想尽快查清楚是何原因吗?” “对啊,魔君,如果能够找到万钧大人,或许我们可以知道些什么!”伽羽顺着司翎的话头劝道。 气氛一阵凝重,旦觞凝视着两人半晌后,不禁叹了口气,单手背在身后,抬头看向幽光浅浅的元石道,“你们能够承诺本君一定可以查出真相吗?” 司翎微阖眼睑,再次拱手行礼,语气真挚道,“此事关于六界,我们一定会找到真相的。” “没错!我们会找到真相的!”伽羽趁机也拱手行礼,有模有样地开口道。 “唉,罢了,如今是特殊时候,危及魔界,便要打破魔界一些规则,但本君只是借予你们元石部分石块作为追踪万钧的联系物,这也是足矣。” 旦觞话毕间,他单手在半空划出一圈后,成圈状的魔元开始吸纳了元石的力量,幽光闪烁。 片刻,在他们面前便浮动着一块黑色的小石块,正在发着幽暗的光芒。 黑色小石块被旦觞送到司翎面前,随后旦觞眼睛犀利,肃穆道,“你们不要辜负本君的期望,本君在魔界等着你们。” “我们定尽全力。”司翎接过黑色小石块后郑重地说。 “我们不会辜负魔君的!”伽羽瞧着司翎也再次有模有样地说话。 —— 等两人在旦觞的帮助下出了魔域,离开前旦觞还给了伽羽一些魔币,弄得她有些不解,问了才说这是调查事情给的费用,他说他不喜欠人情。 既然都这么说,伽羽觉得她的确有干活,也就收下了。 然后两人根据元石石块的指引,朝魔狐岭和魔狼山方向去了。 “万钧在受了魔君的攻击后,现在肯定会有所虚弱,只要能找到用元石石块便可制约半刻万钧。”司翎双指朝元石石块施展术法,石块在他手中慢慢显示了些许画面。 伽羽看着那些幻影虚像所展示的场景,红眸微垂,轻声点头,“嗯。” 听着伽羽的声音有些奇怪,司翎收回法术,心间渐渐划过一丝哀伤的情绪,轻轻蹙眉,看向有些低落的伽羽疑惑问道,“你为何难过?” 在思考的伽羽一听司翎的话,猛地回神,“啊?”接着明白为何司翎为何会这样问了,想来他又透过命理线感知她的情绪了。 于是伽羽连忙摆手,干笑着说,“没事没事,我就是觉得连魔界元石都要破败了,那魔族又该走向怎样的未来呢?六界真得会也会和元石那样破败吗?” 司翎缓缓抬眼看向远处,一双幽蓝眼眸略带清冷如霜,声音浅淡似水,“不会的。” 她抬头看着司翎,却无法透过他那双清冷的眼睛看出情绪,同时也很少感受到来自他的情绪,难道他真得没有一丝一毫情绪波动吗? 如此想的伽羽便问出口,“神君,我想问...” “我已经下界,你就叫我司翎吧。”司翎轻声地打断了她的话。 她微微一愣,反应过来后说,“啊,好,那,那你也叫我伽羽就好。” “嗯。”司翎颔首,又侧目问,“你方才想要问何事?” 掂量了一小会,伽羽便问出了让她疑惑挺久的事情,“就是,为什么你总能很容易感知到我的情绪,而我很少能够感知到你的情绪啊?” 顿了顿,她捻起自己胸前垂落的青丝打了个圈,堆笑着说,“我就是有些疑惑而已。” 司翎的脚步微顿了一下,继而继续向前行,眉宇清淡,声音如玉石滴水般悦耳,“你的命理线附在我的命理线之上,所以我能够很清楚地感受到你的情绪,同时。” 他声音停了一下,伽羽歪头疑惑着,“同时什么?” “同时,你的情绪十分丰沛。”司翎侧目直视着她,眼神幽冷似水,似乎可以穿透她的内心,探寻她深处的秘密一样。 这一下子伽羽有点尴尬了,这不就是在说她感情流露得过于丰富的意思吧?为什么她还能从他眼底看到了一丝嫌弃的意味? 顿时她便强烈地反驳着,“感情丰沛不是很正常吗?七情六欲都是每个人该有的,是你的感情太浅薄了!” 听着伽羽稍有愠怒的声音,司翎的眼睫微动,浅薄? 不知不觉,两人已经进入了魔狐和魔狼的领地区域了。 高深茂密的丛林,还有高耸阴暗的岭谷,周遭是一片死寂,偶尔会吹来一阵阵冷风,一层层弥漫在空中的黑色气体是那会侵蚀身心的煞气。 时不时还有一声声不知从何处传来的恐怖又低沉的嘶吼声在四处回荡。 越是靠近那沁满了煞气与浓郁黑暗气息的岭谷,司翎越加能感受到心底流淌出的难过,令他眉头一直都在皱着。 直到遮挡视线的黑气渐渐散开,空荡冷寂的岭谷中出现了一座用黑色石柱打造的高城,高城森严赫赫,城门驻守着好几对身穿着灰色铠甲的狐耳人身的强壮男子。 他们两人的出现很快就引起了守门人的注意,瞬间,哒哒哒整齐的声音,伴随着铮铮铮的兵器声,他们被包围了。 “来者何人?竟然乱闯魔狐族领地!” 为首的黑色狐耳男子,举着黑色长枪指着他们,面容冷厉凶恶地看着他们。 伽羽听到微微耳熟的声音,慢慢地挪动脚步缩在了司翎的身后,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感觉到伽羽的动作,司翎表情愕然,但很快便恢复一片冷淡,拱手地朝来者轻声启唇,“我乃神族司翎,请求拜见魔狐族族长。” 躲在司翎背后的伽羽猛地睁大眼睛,暗骂道,呆子!怎么可以自爆你是神族啊? 果不其然,众魔狐一听,眼神立马凶狠起来,朝着司翎龇牙咧嘴,黑色狐耳男子更是暴怒吼喝道,“神族小儿竟然跑来魔界!还妄想求见族长!纳命来吧!” 眨眼间,黑色长枪带着一股魔气直接冲司翎而来,吓得伽羽立马侧身走出来,挡在了司翎身前,便大喊,“苍大哥!” 在长枪快要刺到伽羽前一瞬,司翎眼神一滞,伸手就圈住伽羽跃出了重重包围以外。 在落地时,伽羽张开双手,凛然地朝苍邺吼道,“我们是有事才会拜见族长的,苍大哥求你让我们见一下族长吧!” 苍邺在看见到伽羽时,神色顿然愣神了。 “你这个灾星还来这里做什么!” 众魔狐将士中有人认出了伽羽,顿时朝伽羽怒斥道。 “灾星?难道是她!”这时也有人想起了什么。 很快众魔狐将士的眼神更加狠厉了,特别是看到伽羽时,那眼神就好像要吃了她一样。 “你这个灾星赶紧给我们滚!还有什么脸回来!” “对!滚!滚!” “滚!滚!” 伽羽瞬间脸色刹时就白了,看着曾经相亲相爱的族人对她的态度,让她想起了很多年前的事情,身体渐渐开始颤抖,抿着嘴唇,就连嘴唇也开始微颤。 一道高挑欣长的身影走出挡在了她身前,并低声问,“你没事吧?” 一句没事吧,让伽羽忍不住地掉下了眼泪,她低着头不语,死死地捏着手指,指尖都被捏着发白了。 眼见众魔狐将士情绪激烈,苍邺缓缓抬手,顿时众将士噤声了。 苍邺看着司翎一眼后,看向司翎身后的伽羽,叹声道,“伽羽,你该明白,你已经不再是魔狐族的人了,今日的事,我就算我从未见过你,你回去吧。” “首领!”突然一个情绪激烈的将士恶狠地盯着伽羽喊着苍邺。 “闭嘴!”苍邺倏然暗着神色扫了一眼开口的将士,将士顿时不忿气地闭嘴了,但他的目光看着伽羽依旧是藏不住的杀意。 “请回吧。”苍邺冷声道。 伽羽低着头抿唇,伸出手轻轻扯了扯司翎的衣袖,声音微哑,小声说,“我们走吧。” 司翎的视线看向她的手,再看到她一直低着头,微微阖眸,低声点头,“好。” 等到他们离开了魔狐领地,黑色煞气又渐渐减淡了些许。 停在一处森冷的密林众,伽羽扶着一棵树,背靠着树慢慢滑落,坐在树底下,双手紧紧抱住膝盖,将脑袋埋进膝盖,无声地哭泣,眼泪沾湿了衣裙还有些许发丝。 一旁的司翎只是默默地站在她身旁,不言不语地感受着从心底传来的那股强烈又悲伤的情绪,宛如洪水淹没了大地一样。 可能是情绪得到了宣泄,心情渐渐平复。 伽羽也能感受到司翎一直都陪着她,心底的悲寂似乎有被一点点安慰到。 她闷在膝盖,声音有些嘶哑,“你,你没什么想问的吗?” “你如果愿说,我愿听。若你不愿诉说,问了只会让你继续突生悲伤。” 司翎的声音清冷似月,好似冷得不将万物放在心头,但又有着可以包容世间百态的轻柔,这让伽羽一时晃神,这大概就是神吧。 “没什么不能说的。就像他们所说的,我就是一个灾星,我的出生,让魔狐族陷入了危机。” 伽羽慢慢回忆起了那段不想回首但不得不面对的记忆。 第九章:难以回首的痛苦记忆 她自有记忆以来,族人对她和阿娘没有友好过。 明明阿娘作为魔狐族一族的圣女,理应被恭敬的对待,但却因为她而受到族人的憎恶和鄙睨。 更有长老说阿娘是魔狐族的背叛者和耻辱,而她则是魔狐族的异类和孽障灾星。 这样的评判导致她和阿娘在魔狐族的那几年遭遇过的不公和谩骂就像是一场令人害怕的恐怖噩梦。 小伽羽躲在一棵树旁,凝望着不远处的一群同龄的魔狐族小孩,他们在一起玩乐,那些欢声笑语令她心生羡慕。 “唉,我也好想和他们玩啊。”小小的一声感慨不由地由心而发。 还在难过伤感的时候,她突然被一颗石头丢中了额头,“嘶!”好痛! 捂着已经溢出血的额头,小伽羽拧着眉头看向丢她石头的人。 便听到来人的憎恶话语:“怎么还在这里看!你这个小灾星!别靠近我们!” 恶狠狠的语气和那双褐色眼睛里满是厌恶,这让她难过而自卑。 另一个魔狐族小孩也加入朝她狠狠地丢了一块石头,然后大吼道:“你这个小灾星!别靠近我们!” “小灾星快离开我们族!” “离开!” “快离开!你这异类!” “异类!红尾巴的异类! 一声声透着憎恶和谩骂的声音不绝于耳,她低着头不语,任由那些魔狐族的小孩往她身上丢石头,就算被丢得很痛,石头擦破了皮肤,溢出了鲜血,她也紧紧抿着嘴唇不声不语地忍受着。 因为阿娘说她还不能离开,她的使命还没结束,作为圣女还需要守护好这个魔狐族。 但有时候,她其实很想问,阿娘,族长和长老都不认可你是魔狐族的圣女了,为什么你要坚持啊。 可是每次看见阿娘一脸笑容地偷偷为魔狐族祈祷时,她便问不出口,她不怕被族人谩骂异类,也不怕被丢石头,只是害怕阿娘失去信仰,失去族人。 “你们在做什么!” 突然一声爽朗的少年声音出现,打破了一堆谩骂的声音。 “苍邺和十言来了!快跑吧!”其中一个小孩很害怕地说。 为首丢石头的男孩啧了一声道:“他苍邺不就是冲着自己是族长儿子吗?族长都不喜那个灾星,他和十言还和她玩在一起,到时候就看他们倒霉吧!我们走!” 于是那一群小孩纷纷丢下石头走了。 小伽羽抿着嘴唇,一身伤口,就连衣服都变得脏了,还有些地方被石头刮破了,但她沉默不语地低着头,很小声地说:“谢谢。” 面前的两位少年对视一样,无声哀叹。 随后穿着一身蓝衣,腰间悬挂着一把棕色匕首的灰黑色狐耳少年,他眉宇温和,半蹲着弯下腰看着她,声音柔和得像暖泉一样好听,他说:“小伽羽,我们已经赶跑了他们,别害怕。” 她双手拘在身前,身体在微微颤抖,低下头,额前细碎的刘海掩住了她眼睛的酸涩。 这时另一位身穿黑衣的黑耳少年,眉眼坚毅,声音爽朗道:“身为魔狐族,被打了就打回来!怕他们什么!” 蓝衣少年剜了一眼黑衣少年,说:“你以为小羽像你一样粗鲁不成?小羽可是女孩子啊。” “啧,女孩子怎么了,女孩子也应该勇敢反抗啊!”黑衣少年一点也不赞同地回怼,看着她是恨铁不成钢。 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小伽羽不禁觉得心头涌过一阵暖流。 其实她愿意待在魔狐族,除了不想阿娘没有了信仰和族人外,她还很珍惜眼前这两个人,整个魔狐族他们是阿娘以外给她最多关心的人了,她不想失去。 “小羽!你想找人玩,我和十言陪你就是了,我们下了课就来找你,那些可恶的家伙只会给你不开心而已!”黑衣少年双手搭在她的肩头上,一脸认真又不悦的样子,总以为别人欠了他很多钱一样。 “是啊,我和苍邺以后来找你玩吧,好吗?小羽。”十言带着温和的笑容看着她,他真的是一个很温柔的人。 小伽羽不禁缓缓扬起了笑容说:“好。谢谢苍大哥,十言哥哥。” 但错了,都错了,她就不应该答应的。 一个被预言会给魔狐族带来灾难的异类,凭什么可以得到幸福啊,幸福只是一瞬间,痛苦却将她永远困住。 在一个洞窟外站着两个俊逸的少年还有一个秀气的小女孩。 “我们进去吧!”苍邺拿着长枪,满脸兴奋地看着黑得不见底的洞窟。 眼见苍邺就要往里面走,十言一把扯住他的领子无奈地说:“你这蛮小子!哪有你大摇大摆地走进去的,万一惊动了里面的魔兽,我看我们就惨了。” 自信满满的苍邺一拍胸脯的说:“我的修为最近可是被先生夸赞了!还打不过这黑洞窟里的中阶魔兽?笑话,不可能!要五我都能打!” “那还说不准,被先生夸赞的人可不止你一个。”十言温笑着说,显然是不服苍邺的话。 见着两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对进黑洞窟跃跃欲试,小伽羽心里忐忑不安,伸出手扯住十言的衣角,小声道:“十言哥哥,你们真得要进去吗?可是,阿娘说里面有一头很凶悍的魔兽。” 十言伸手轻轻摸了摸她的脑袋,轻笑着说:“没事,我和你苍大哥只在洞窟外围锻炼一下,不会进去里面的。” “就是,小羽你就站在洞口等我们凯旋而归!到时候给我们算一下谁打的魔兽多!” 苍邺早就蠢蠢欲动,声音都澎湃起来了。 劝不动他们的小伽羽,一手拉着一个人的衣角,左看看右看看,担心说道:“你们要小心。” 十言和苍邺对视一笑,异口同声地说:“好!” 两个少年在这一刻是多么的意气风发,勇往直前地走进了黑洞窟。 站在洞口的小伽羽,可能永远都不会忘记这一刻,他们在里面比试着,斩杀魔兽的声音。 其实那时,她也想过如果有一天,她也可以像他们那样拿着属于自己的武器意气风发该多好。 在担忧和心情不安时,很快这种不安完全爬上了她的脑海,因为她听到了黑洞窟地动山摇的声音。 “轰隆隆——!” 她站在洞外都有些站不稳,扶着石壁才勉强站稳了。 突然洞里发出了一声极大的咆哮声。 “吼——!” 瞬间小伽羽的赤瞳浮现,同时十言的呼叫声传来:“苍邺!” 心头的恐惧和不安席卷她的全身,她不顾一切地冲了进去,边找边喊道:“十言哥哥,苍大哥!” 黑洞黑乎乎的,但一路她没有遇到任何一只魔兽,是他们将外围的魔兽都斩杀了。 赤瞳流着眼泪,她朝洞窟里面跑去,大声喊着:“苍大哥,十言哥哥!” 直到眼前的一幕让她彻底定在了那里。 “吼!——!” 一只三头蟒蛇魔兽凶残地喷着烈火,尾巴那里圈着受了伤的苍邺。 十言拿着匕首看到了她,厉声吼道:“小羽快跑!” 三头蟒蛇的绿眼很快就看到了她,似乎很兴奋又很凶恶地朝她攻击来。 第一次见到如此凶悍魔兽的她吓得连眼泪都忘记掉了,十言的叫喊声都被屏蔽了一般。 “吼——!!” 当她的听觉回来的时候,是十言挡在她面前被魔兽一头打落在地上,猛地喷出了一大股鲜血,那鲜血染红了她的脑海,那一瞬她的眼前是一片红海。 “十言哥哥——!”她尖声大喊,赤瞳如火,身体里散出了一股灼热的红光,心头被不安和愤怒侵蚀,那一刻她失去了意识。 而等她再次清醒的时候,就是被阿娘抱在怀里,然后跪在族事堂前接受审讯了。 一心想着两位哥哥的她一醒来就问:“阿娘!十言哥哥和苍大哥呢?” 阿娘满脸的悲伤,还未等阿娘开口,十言的母亲红着眼凶狠地骂着她道:“你就是灾星!还我儿子!是你害死他的!我要杀了你!” 眼见十言的母亲狠厉地朝她打来攻击,没人帮她,阿娘抱着她用身体挡着,而声音却是温柔的,她说:“小羽不怕,阿娘在。” 那一刻,好像明白了什么,她流着泪抓着阿娘,又哭又笑地问:“阿娘,我不懂十言阿娘的话,十言哥哥呢?” 阿娘苦笑着抱紧她,似乎在安慰她,“小羽。” “你还好意思问!就是你害死了十言!就连苍邺都说是你害死的!”十言阿娘恶狠狠地怒叱着,恨不得现在就要把她一刀捅死。 “族长!快把她们赶出族里!看看那灾星的眼睛!红色的!那是不祥!芷澜你还想瞒着谁?你违背圣女使命与外人私通生子!就是谋害本族的罪人!族长赶她们走!” 十言阿娘的话字字句句都在扎着她的心,十言哥哥死了,是她害死的。 一直沉默的族长最后将她和阿娘赶出了魔狐族,走的时候,谩骂声从未停过,她走出族门时,还转头奢望可以再见到苍大哥,想知道他怎样了,也很想和十言哥哥说对不起。 她没了在黑洞窟后面的记忆,看依旧记得失去意识和控制的前一刻,是十言哥哥为她挡了攻击。 如果她不进去,会不会结果不一样? 如果她不曾和他们一起玩,会不会就不会给他们带来不幸? 如果他们也和那些孩子一样厌恶着她该多好,这样十言哥哥就不会失去生命了。 一切的一切是她的错,对不起,十言哥哥。 竟然连一句对不起到现在都未能对你说。 如果能重来一次,她一定离他们远一点,就算只是远远看着就好。 那个曾经对她绽开温柔宛如清风一样笑容的蓝衣少年已经离开了她,是她的错让他离开了。 第十章:魔狼族为什么会在这里? 岭谷的缝隙里不停挤进了阵阵冷风,在谷底呼呼地叫嚣。 冷意像是那一阵阵冷风可以穿透洞缝,直接鞭笞着有温度的皮肤,就连尚在火热滚烫的心脏也渐渐被冰冷凝固住,再也无法正常跳动。 抱着膝盖的手紧了紧,她把头抵在膝盖上,悲伤的情绪宛如汹涌的海浪一样拼命地用上鼻腔,直达眼眶,然后热滚滚的水珠从眼角跌落下来,沾湿了一切。 心头爬上了无法磨灭的痛苦,她咬紧嘴唇,无声呜咽,但泪水却流淌得更加汹涌。 司翎低头俯瞰,幽蓝的眼眸中夹杂着一丝微淡的怜悯,她的悲伤很浓郁,一直牵引着他内心深处从未有过的情绪,堪堪将这些情绪压下后。 他轻声说:“此事你莫要过于自责,徒生悲伤也无法挽回,如今的你唯一做好的则是好好地活下去。” 蹭着膝盖的伽羽,她吸着鼻子,声音有些鼻音,小声说:“我知道,就是一时无法控制才会哭而已。你可不要笑话我,我真的只是一时无法控制。” “不会。”司翎淡声道,声音没有一丝一毫的波澜。 听着司翎那淡如烟波的嗓音,令伽羽不禁在想如果有一天他有了情绪,那会是怎么的一副面貌呢。 平复好自己的心情,伽羽重新站起来,她会伤心也会难过,但不会因为伤心停留在过去,如他所说,十言哥哥救的命不到万不得已,她绝对不会放弃活下去的希望。 见伽羽的神情恢复,司翎微微阖眸,心底里的那道悲伤情绪似乎淡了一些,他看了一眼她,缓缓收回视线道:“现下我们见不到魔狐族族长,看来只能通过其他途径。” “族长虽然严厉,但他并非不讲人情道理之人,不然当初阿娘作为圣女生下我就早已被赶出魔狐族,而非等到出了那件事才赶走我和阿娘。” 伽羽看似平静地讲出这些,其实心底的悲伤还未释怀,一旁的司翎亦有所感,只是轻轻点头回应。 正在沉思的两人,还没想出如何潜入魔狐族的方法。 这时,从谷底通道的不远处,似乎有些脚步声,还有些交谈声正在逐渐靠近他们这边。 伽羽和司翎对视一眼后,快速找躲藏的地方。 还未等伽羽找到,司翎先一步伸出手一把拉住伽羽的手腕,让她愣了一下,然后两人就躲在了一块高大的岩石后。 两人的距离极近,近到可以听见彼此的呼吸和心跳声。 伽羽能感受到站在她身后的司翎,他身上的温度和清冷的气息不断传来,让她咽了一口口水,心跳加速跳动,双手贴在石头上,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你,为何心跳如此快?”司翎微微蹙起,压低声音问。 伽羽的脸颊红了,抿紧嘴唇。 他说话时的气息打在了耳朵上,犹如羽毛一样轻轻扫过,弄得她十分痒,想要去挠,但她手指紧紧扣着石头,压低脑袋,小声说:“没事,只是被吓到而已。” 听伽羽这么说,司翎便将视线移开,转向不远处已经慢慢走来的两个人。 没见司翎再问,伽羽暗暗松气,也开始专注地关注着来者。 那两人渐渐走出了灰黑色的煞气,身形也清晰起来。 “他们不像是魔狐族。” 司翎的声音如玉石般透彻但又带着些许淡冷,在伽羽耳际无比清晰。 她按捺着心尖的颤抖,努力平复这样的感觉,低声说:“他们是魔狼族的人。” 伽羽拧着眉头盯着那两个穿着一样黑色铠甲的男子,都有着一对黑色狼耳,还有那粗大的黑色狼尾巴。 魔狼族的体型强壮,一个成年的魔狼就足足有两米多高,相比魔狐族的成年男子,还是高出他们一个头。 所以魔狐族在身高上比不过魔狼族,但也贵在他们行动会灵活一些。 为何魔狼族会出现在岭谷?明明两族族长早就立下互不侵犯的规定,魔狐族不过魔狼山,魔狼族不踏魔狐岭,现在魔狼族是想毁掉这个规定吗? 这时那两个魔狼族的男子开口谈话起来。 “怎么每次都是我们来探查?我都没好好休息过。”高一点的魔狼族男子抱怨道。 “将军能让我们来,那是给我们立军功的机会,少抱怨了,我看两族很快就要起战役,还是警惕一点比较好。” 矮个子的魔狼族男子严谨地观察四周,把声音放低了说。 高个的男子双手背在脑袋后,不禁腹诽道:“不是我说,新上任的族长还是太激进了,魔狐族哪能一口气吞掉?我觉得能过安生的日子不好吗?我只想媳妇孩子乐融融,一点也不想打仗。” 矮个的男子猛地跳起来一拍高个男子的脑袋。 “啊!”高个男子捂住脑袋,压低声音叫了一声:“难道我说的不对?千年来都相安无事,非得搞这一出。” 矮个男子瞪了一眼高个男子,小声训斥道:“让你脑袋清醒一点,你这条小命还要不要了,乱说话,谁知道将军会不会来巡查。” 瞬间,那个高个男子的脸色一变,便开始环顾四周,发现除了迷迷蒙蒙的灰黑色的煞气,暂时没看到有人才安下心来。 “这事又不是我们可以决定的,而且关笙流都为此没了命,我们还是好好地听令做事才是真的。” 矮个男子似乎在谈起那个叫做关笙流的人时,声音透着些许叹息和悲哀。 “但关笙流做了我们都想做的事,只是我们都不敢违背新主,不然,我真的很敬佩关笙流,也很厌恶那位的残忍和暴戾,为何不是另一位当任新主呢?” 高个男子暗叹着说道。 “喂,叫你...” “啊!——” 瞬间,高个男子被身形更为高大的来者一爪子给掏空了心脏,大股鲜血汹涌溢出,然后那被杀的男子还未来得及说一个字就彻底倒地断了气息。 矮个男子吓白了脸,赶紧单膝朝来者跪下,恭谨道:“参见木将军。” 被称作木将军的男人有着和他们不同的白色狼耳,一双黑瞳如夜,声音像地狱修罗一样让人畏惧胆寒心惊地传出:“背地里讨论新主,便是死罪。将他丢到魔狐族门前。” 矮个男子颤抖着身体,声音都有些微颤:“是。” 然后矮个男子毫无拖沓地背起已经断气的高个男子,以极快的速度离开了。 站在那里的木将军刚要转身,脚步微顿,嗜人的视线朝他们这边看来,伽羽感觉自己对上了他那深色眼睛,吓得后退半步,碰到了司翎温暖结实的胸膛,立马顿住不动了。 能感受到她的惶恐,司翎压低嗓音轻声道:“不要怕。他不知道我们在此。” 温热的气息一下又一下地扫过她的耳朵,激起她手指微颤,耳朵泛红,她微微点头也不出声。 良久,果然如司翎所说,那木将军只是往这边注视了半晌后,缓缓转身离开了谷底。 在木将军离开不久后,伽羽意识到他们还维持着一个姿势,不由得开口说:“他走了。” 司翎沉思着,突然听到伽羽的话,便歪着头嗯了一声后也没有动作。 她感觉身体有些燥热,咬着嘴唇,顿时无奈,便直截了当地说:“你可以后退几步吗?” 司翎微愣,低头看到伽羽一直低着头,还有两人很近的距离,的确是靠的有些近了。 于是他慢慢地往后退了几步,与她隔开了距离,然后淡声道:“事出突然,抱歉。” 温暖的体温渐渐离开,伽羽感觉到后背一阵冷意袭来,吹凉了她耳朵和脸颊的火热,平复下过于活跃的心跳道:“没事。” 司翎轻轻扫了一眼伽羽后,将视线投向远处道:“看来已经找到突破口。” 听见他的话,伽羽微愣地转过身问:“什么突破口?” “魔狼族企图挑起两族战争,或许其中就有可以突破的地方。” 司翎思忖片刻后缓慢地吐出两句话。 她凝思了一会儿后,觉得司翎说得或许是这样。 “魔狼族换了新主,看来是北岩爷爷的二孙子当了新主。”伽羽想起魔狼族族长一家的关系分析道。 司翎淡声问:“此人是怎样的性格?” 伽羽思量片刻,才一点点地把从别处听来的道出:“北岩爷爷的二孙子叫做北廷,为人性格粗暴狂妄,更是一个热爱挑衅和发动战争的魔。” “我曾在魔域做买卖的时候,道听途说了一些关于北廷的事迹。他比较自大和自私,同时拥有着强大的力量,一爪子可以抓下一头中阶魔兽的脑袋。” “而且北廷很喜欢欺辱族中弱小,做事也是不顾一切,只按照喜好来的。反正毫无做领袖该有的气度和风范。就是不明白北岩爷爷放着大孙子北漠不要,非让北廷这样的祸害当族长。” 伽羽顿时有些义愤填膺,当时听到那些人谈论了北廷的为人后,她心里是打心底地看不起这类欺辱弱小的魔,现在这只魔竟敢要挑起两族千年来未有的战争,真是可恨! 听完伽羽的话语,司翎单手背在身后寻思着问:“你和北岩关系似乎颇熟?” 正愤懑的伽羽听司翎这么一问,倒是愣了一下后笑着挠了挠脸颊说:“其实北岩爷爷是一位挺好的魔。” 她笑容温柔地继续说:“当时我和阿娘被驱赶出魔狐族后,在不知往何处去时,我们遇到了北岩爷爷,是北岩爷爷为我和阿娘写了推荐书,我们才得以在白魔林生存下去。” 在魔界,要在一个族群生活除去你是生来便是族群人外,外族人要在本族生活,是需要有他族的推荐文书,证明你是否值得信任。 司翎的视线在伽羽的脸上停留了一会儿后,轻声道:“准备一下,今夜我们潜入魔狼族探一探。” 第十一章:他是我的夫君 入夜,岭谷里的冷风越来越刺骨,弥漫的黑雾更是越来越浓重,带着令人压不住的沉重感。 “踏哒”的脚步声在寂静的谷底非常响亮,从玄雾中走出了一个周身散发着清冷气质的男子和一个明艳又自带灵动的女子。 正是从谷底走出的司翎和伽羽。 两人打算潜入魔狼族打探消息,以此来请求拜见魔狐族族长。 当司翎正要凝聚神力,却被一只白皙的小手按住,温软的触感令他微微一怔,而后那双幽蓝平静的眼眸带起了一丝波澜,但转瞬便归于平静,透着些许不解望向伽羽。 只见她朝他微微摇头,灵动的赤色眸子泛着严肃,娇媚的声音被她微微压低,在冷寂的夜里显得格外魅人,宛如一首优美的夜曲:“还是我来吧,你的神力在魔界施展只会引起他们的感知。” 凝望半瞬那双在月光的折射下熠熠生辉的红眸,司翎垂下眸子,浅声道:“好。” 把那白皙小手收回,双手结印,巨大而泛着红光的魔力在两人周围一点点盛开,直至包围着两人。 司翎垂落的视线滑向自己的手背,上面似乎还残留着丝丝余温,幽蓝的眸子似幽海般深了一分。 这种感觉有些奇妙,竟令他感到有些酥麻,但转瞬他的沉思便被伽羽的娇媚声音给打断。 “好了,前面便是魔狼族的领地。” 抬眼望去,一座用黑色岩石打造而成的庞大城池很快便映入两人眼中,城池外围筑起的一层起码五米高的坚固城墙,城墙之上更是布满大大小小的术法,城口处更是有好几队身穿黑色铠甲的魔狼族士兵把守,简直是固若金汤。 “如此看来,想来要潜入,倒是有些麻烦。”如冷泉般的嗓音清淡地在她耳际响起,在冷寂又阴森的山林中格外令她不自觉地加快了心脏的跳跃。 伽羽努力平复下心头的乱动,抬眸望着把守严谨的城门,一双灵动的红眸,在看到有一对魔狼族兄弟从外回城时,闪过一道狡黠的笑意,嘴角微微扬起。 “我有办法了。” 还在凝神思索的司翎,在听到伽羽声音里的笑意,也不禁好奇发问:“何办法?” 她抬手指向城门,泛着笑容的红唇微动,给司翎解释道:“方才你看到了有人进了城门吗?那对兄弟虽被魔狼族士兵检查,但很快就放行了。或许我们也可以试试。” 凝思一瞬,司翎淡声反问:“即便幻化为魔狼族,也很容易被识穿。” 被无情地否定,伽羽方才还荡漾的笑脸,一下子就变为苦恼,那双含笑的红眸更是暗淡颓然了许多,娇俏的声音更是带着一丝自暴自弃道:“那要怎样呀,这样下去我们难不成就干站着?” 见伽羽一副被打击的样子,着实有些有趣,司翎的嘴角扬了一点又被他强制地压下,于是他淡声道:“你的法子是可行的,但我的神力在魔界不能很好施展,你的魔力又不足以支撑你我幻化之术。” 听上去很像是在安慰,但伽羽表示并没有被安慰到,小声嘀咕道:“所以,你能想出什么办法了吗?” 他竟从她的话语之中听出了一丝埋怨的意味,微微叹气道:“你的虚空之卷呢?”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伽羽瞬间赤瞳都亮了起来,抬起手肘就朝司翎的手臂撞了一下,又抱怨又激动地说:“哎呀!你怎么不早点提醒我呢!我这不是有虚空之卷嘛!” 被撞了一手肘的司翎,清俊的眉头微微蹙起,冷淡的嗓音微起,道:“我并不知虚空之卷除了可跨越六界,是否可以在一界之中多个地方穿梭。” 伽羽边拿出虚空之卷,边扬着嘴唇笑嘻嘻地说:“嘿嘿,其实虚空之卷只能来往各界,不能在一界之内多个地方穿梭。”不过它还有别的作用。 这一说,把司翎弄得有些不理解了,愣住了一瞬,眉宇紧皱,盯着一脸嬉笑又兴奋的伽羽,露出不懂的表情,问道:“既然不能穿梭各地,那怎么如此愉悦?” 在卖关子的伽羽朝司翎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说道:“你等着哈!” 话毕,便见她展开画卷,卷中虚空如漩涡,奥妙之力浓郁,仿佛只一眼就要掉进去无法走出来一样,每次看虚空之卷,他都有种崇敬之感油然而生。 据说,虚空之卷乃魔神万溯而造,那万溯魔神与伽羽又是怎样的关系呢?为何虚空之卷会在她手里? 思量之间,虚空之卷中的漩涡消失,呈现出与普通画卷一样的白纸,伽羽变出一支毛笔,在其中描摹半刻,然后一对魔狼族男女的模样便跃然纸上,竟还有生动地在眨眼和动作。 瞬间,司翎望着栩栩如生的画像,那清冷如月的幽蓝色眸子泛起些许惊异,他淡声道:“看来虚空之卷不单只是跨越各界的神器。” 感叹自己的画功很不错的伽羽将画笔一挥便消失不见,她赞同地点头道:“它自然不可能只有那一个用法,既然是画卷,肯定也可以画画。那么现在我们就开始幻化吧!”其实之前她还以为虚空之卷只能画画呢。 “幻化?”司翎微微一怔,还未等他反应过来,那画卷之上的人物跳出了画卷,宛如一道幽光射向他们。 幽光在他们身上游走片刻,一种玄妙的感觉消失后,伽羽已经变为一位年轻又美艳的魔狼族少妇。 司翎便变为一位身材高大,体格硕健又魁梧的魔狼族男子,而那双清冷无物的眼眸在强壮的身材衬托下竟变得又硬朗又带着些许铁骨铮铮的冰冷感。 双方看着对方在自己面前大变样,都有些许惊叹。 司翎抬起手看了看,是一只粗大又粗糙的手,看来确实发生了幻变。 “用虚空之卷的力量幻变,可以做到以假乱真的程度,所以你可放心吧!”伽羽伸出自己的手,不再是肉肉的小手,而是一双纤细雪嫩的玉手,简直完美,不亏她特地为自己画的。 暗暗感叹虚空之卷的奇妙,司翎更加好奇伽羽与上古魔神的关系了。 昏暗的山林之中逐渐显示出一对男女的身影,男子面容英俊硬朗,身材高大强壮,身上带着一股凛冽又冰冷的气息,一对黑色狼耳衬得他更加凌厉。 女子长相美艳,身材亦是高挑纤瘦,但又婀娜多姿,肤如凝脂,一步一颦宛如画中美人,自带娇媚,那对灰色狼耳让她多了一分冷艳。 守门的几个将士瞬间视线就被伽羽给吸引住了,几对狼眸闪烁着强烈的欲望,一直凝视在她身上,令她差点没破功要甩那几头狼几束火焰。 察觉到那些将士过于灼热的视线,司翎微蹙眉地走出一步挡在伽羽身前。 美人被人给挡住了,这下子就惹来守门的首领不满,带头的黑狼耳长相凶神恶煞的男子朝司翎说着:“来者何人?速速报上名来!” 司翎凝视着面容丑恶的人,沉着低沉的声音微微响起,“黑玄。” “那你身后的为你何人?”首领语气不好地继续问,那露骨的目光似有若无地透过司翎瞄向站在他身后的伽羽身上。 看到那首领过于明目张胆的视线,司翎又移了半分,彻底挡住了他的目光。 这下也真是惹到首领的不悦,锐利的狼眸阴狠闪闪,声音都提高好几个度,道:“再问一次,你身后的是你何人?” 躲在司翎身后的伽羽耳朵一动,为避免他们吵起来,面容上挂着淡淡笑意从司翎身后探出头来,立马就惹来了好几道炽热的目光,忍着内心暴躁的冲动。 她柔笑道:“各位将爷,我叫白羽,这位是我的夫君。我们刚从魔域那边回来探亲的。” 夫君...?司翎微垂眼眸,凝视着伽羽明艳的面容,平静如水的眸子掠过一丝浮动,而后又很快恢复平静。 一听是夫君,有几道视线倒是收回了,但首领的那道视线一直萦绕在她身上,好像贴着她的身体一直游走,让她十分不快。 显然为首的那人也不是好忽悠的,眼神紧锁在伽羽身上,眯着眼睛笑着问:“那请问这位夫人,探亲,探的是哪位亲人,你可以尽管说,城中的成千户人家,没我胡哈不认识的。” 司翎一听,眸色深了几分,暗藏在袖子里的手微动,伸出双指开始凝力。 一阵冷风袭来,眼见场面有些许凝固。 伽羽娇媚一笑,伸出手轻轻握住司翎的手臂,这一握令他的手臂不禁微微收紧,感觉到他的不适,她微微松了一点,便笑着说:“就是专门做草靴的琳琅。” 为首人一听,倒是压下了警惕,抬手放行了。 司翎眼底划过一丝讶然,而后和伽羽一同往城里走去。 等伽羽和司翎的身影消失在城里后,为首的人眼睛微眯着,一旁的小弟调侃道:“大哥这是看上了那位夫人不成?” “呵,的确是风韵迷人,妖艳魅惑的极品啊。”胡哈摸着下颌的胡子,声音染上几分阴邪。 “可惜是个有人的。” “有人又如何?我胡哈看上的女人就没有得不到的。”胡哈阴险暗笑,脑海里浮现着伽羽那曼妙魅惑的身姿,那双狼眸越发灼热。 “话说琳琅婆婆不是有一个孙女的吗?不会就是这位夫人吧?” “不可能吧,琳琅婆婆的孙女叫做苏雅,才不是叫白羽呢。” “那不会是其他亲戚吧?” “应该是。” 小弟们在胡哈耳际谈论了许久,他的眸色晦暗不明。 第十二章:探寻魔狼族 夜色昏暗,城中景象也是一片暗色,魔狼城街道望去空无一人,只有偶尔民居中闪烁的幽光以及不时会传来的狼啸声,给整个魔狼城染上了宛如在深渊一样恐怖渗人。 伽羽和司翎在进入城中之后,为了躲开在夜里巡查的魔狼兵,两人很快躲进小巷里。 “为何你会知道那位琳琅婆婆?”司翎深冷色的眼眸在夜色下宛如一对透彻明珠,幽邃又泛着些许光芒。 感受到偶尔吹来的冷风,站在略有潮湿的小巷子里,耳际是他那清冷如水又低沉的声音,伽羽似乎觉得这道声音今日格外的清幽悦耳。 “我偶尔也会去魔域购置一些物品,就像我听到北廷的那些恶劣事迹一样,我知道琳琅婆婆也是一个偶然,我也不知道今天竟能派上些许用场。” 伽羽放小声自己的声音,同时竖起耳朵听着外面走过的脚步声,直到脚步声远离才放松了一些。 听着伽羽的话,他沉吟半瞬,刚要开口,突然有一道脚步声在靠近,他立马伸出手扣住她的腰肢,一个翻转,将她压在墙上,用后背挡住了进巷口的人。 伽羽猛地睁大眼睛,不知所措,周身的温度在急速上升。 而后走进巷口的魔狼兵看到是一对男女,满脸不悦道:“大晚上,不回家,你们在这里调情?” 司翎低下头对着满脸错愕又微红着脸的伽羽微微摇头,随后他轻声道:“抱歉,我们这就回家。” 那人一听,冷冷地哼了一声,“哼!给我赶紧!”说完转身离开小巷还边嘀嘀咕咕着:“真让人恼火,大晚上让我这没媳妇的人看到!看来得去去魔域的花楼看看了。” 伽羽贴着微凉的墙壁,都无法忽略掉他身上那股淡淡清冷的香气,还感受到自己现在整张脸和耳朵都火辣辣的。 她连吞口水的动作都不敢多动,腰间能明显地感受到他那粗糙的手掌心正贴在上面,温温热热的,心跳不断加快,眼睛都不知往哪瞟。 在听着那人脚步声远离了,司翎侧耳听到后,微松口气,突然感觉到怀里的人温度很高,不禁微微蹙眉,低下头小声问:“你怎么那么烫?” 不问还好,一问,伽羽的脸更热了,就连脖子都在发热,为了掩饰尴尬,她猛地低下头,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掩盖自己的不适,细声说:“没事,可能是怕被发现,紧张了。” 司翎凝视着伽羽头顶,看不到她的表情,但余光瞥见她耳朵的微红,他眸色微微荡着水光,这时他试图去感知她的情绪,却又感觉不到,微蹙眉沉思。 见司翎没有要放开她的意思,搭在她腰上的手还在,伽羽便轻声问:“你还不放开我吗?” 一听,司翎缓缓回神,也意识到现在两人的距离颇近,于是慢慢地松开了手,后退了一步,隔开了两人的距离。 温温热热的气息一下子远离,伽羽身上的温度倒是降低了不少,心跳也没那么快了,她也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生病了。 伽羽偷看着一边伫立在那里不动的司翎,心里想着,怎么每次他一靠近,心跳就不太正常。 发现伽羽的视线,司翎清淡的幽蓝冷眸轻轻看来,声音如夜色一样暗沉冷然:“怎么了?” 对上那双淡冷的眸子,伽羽猛地收回视线摇头,可能是因为他们命理相连又能感知才会产生奇怪的感觉吧。 “现在我们得去一趟魔狼族族长的住所了。”伽羽看着天色已经算是半夜了,是时候进去看看了。 司翎看了一眼伽羽后,微微点头,原本想着不用她去,但也不太放心她一个人在这里。 于是两人离开了小巷口,伽羽在前面指路,司翎一边警惕着四周一边紧紧跟着她的脚步。 很快两人就来到了一所比较庞大的殿宇,殿宇外竖立着一层也同样和城墙一样高度的宫墙,宫墙是由黑砖石块打造的,上面依旧布满了术法,墙门外也有几位兵将把守,依旧森严。 看到这个场景,司翎和伽羽对视一眼,伽羽拧眉道:“看来魔狼族的戒备比想象中的还要森严,我们只能另想他法了。” 司翎凝望着门外的那个兵将几眼后,思忖半刻微微点头,轻举妄动实在不妥当,还是谨慎些为好。 两人明白今晚肯定是不可能探得什么消息了,但他们也进了魔狼族,没有拿到准确的消息,也不能这么简单地离开,所以只能暂时留在魔狼族。 决定了会留在魔狼族,那肯定需要有留下的理由,伽羽原本以为魔狼族族长的住所应该不难进去的,毕竟魔狐族族长的住所一点也没有如此的森严,也难怪魔狼族一直是魔狐族的威胁。 “怎么办啊?现在我们要留在魔狼族,可是我们的身份是假的啊,万一被发现了可就遭了。”伽羽耷拉着耳朵,一脸沮丧地说。 司翎看着那对耳朵动来动去的,垂落的手指轻轻动了动,而后又把目光移开,想了想才问:“关于琳琅婆婆的事情,你还知道多少?” 问起琳琅婆婆的事情,伽羽抿着红艳又娇嫩的嘴巴,一双明艳的眼睛泛着丝丝灵动,冥思苦想了半瞬,她那双眸子瞬间亮如红火。 “我想起来了,我记得当时我遇到的一位白魔大叔,他说他遇到了一位魔狼少女被魔兽抓伤,生命垂危之际告诉他关于自己奶奶的事情,也拜托他如果在魔域遇到魔狼族的人可以帮她带话给自己的奶奶。” 她抬手轻轻摩挲着下巴,继续说:“那大叔好像在魔域待了几天,但因一直遇不到魔狼族人,就随意拉着一个人说起了。当时我就在一边,也就听到了一些。” “那少女好像叫苏雅,她去魔域是为了卖草靴然后为自己奶奶买些草药的,她也不知道这一去就要和自己奶奶永远见不到了。” 伽羽说着说着,心情有些感伤,就好像她和她阿娘,和十言哥哥一样。 感受到伽羽的情绪很是难过,司翎的眉头紧锁,语气虽然清幽冷淡,但话语之中透着淡淡的安抚道:“既然你已知她的意愿,就帮她完成心愿,不仅是了却她的愿念,也算是帮助了琳琅婆婆。” 明白他是在安慰她,伽羽也不再为之感伤,轻轻点头:“嗯,那我们现在需要找一下琳琅婆婆的住处了。” 夜已深,露深重,连巡查的兵将也慢慢减少了,周围弥漫的煞气也在加深,这里不能久留。 伽羽看了一眼司翎冷厉帅气的面容,换了一张脸有点不太习惯,她都不带犹豫地就走出了小巷口,惊愣到了司翎,心跳跳快了一下,他猛地伸手想要拉住她手腕,却还是慢了半拍。 于是他就看到伽羽直接走到一个用木头搭建的木屋子门外,轻轻敲门出声问:“你好,请问可以打扰一下吗?” 已经走到伽羽身边的司翎紧皱眉头,压低声音问道:“你在做怎么?”很危险的。 后面那句话他并没有说出来,但那双清冷的眼眸已经挂上了肃穆。 看到司翎那眼神,就知道他似乎有些生气了,伽羽也知道自己冲动了,但是眼看煞气加重,他实在不好待在外面太久,所以她伸出手指捏了一下他的衣袖。 司翎轻看她的手,便听到她轻声轻语地说:“煞气加重了,夜又深了,我只能想到这个办法。” 明白了她是在担心他,心头有一丝淡淡的情绪划过,快得很,捕捉不到,他的薄唇微动,还没说些什么,嘎吱一声那门被打开了。 打开门的是一位长着黑色狼耳的中年女子,她一双黑眸带着些许惺忪,看来是还没睡醒,她看到门口的伽羽和司翎微愣了一瞬后清醒,便警惕问道:“你们这是?” 伽羽率先接话,挂着温和的笑容,问:“这位婶婶,大晚上的打扰了,我们夫妻从魔域来探亲的,但是夜色很晚了,我们也不好找我们的亲戚,只能打扰一下你,不知你家中可还有多余的房间,我们可以出些魔币住一晚吗?” 见伽羽面容美艳动人,态度温柔,再看到她身旁的男子虽然高大魁梧,但身上倒没有多少戾气,而且一听会给魔币,心中的警惕倒是少了些许。 “那你们还真是凑巧了,我家儿今晚不在,可能是值夜,所以得明日才回,那夫人和这位郎君就在他那屋子歇一晚吧。”中年女子一改警惕,带着就几分热情地引他们进了屋子。 中年女子用魔石点亮了屋子后,昏暗的屋子瞬间被照亮,里面的摆设一下就呈现在眼前,简朴的民屋,简单的桌椅陈设,左右两侧各一间房间。 “我叫桑宓,你们可以叫我桑大婶,左边的房间是我儿的,你们夫妻两人可以先住那屋。”桑宓轻笑着看向伽羽说。 伽羽立马就会意了,从衣袖中拿出了三枚魔币递给了桑宓,感谢道:“麻烦了,桑大婶。” 一看到是三枚魔币,桑宓更为热情了,拿过魔币之后,她笑容亲切地说:“那我就不打扰两位了,有事我就在右边这屋,你们可以叫我。” 说着她真得不再说什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于是两人来到了左边的房间后,房间也是很朴素,简单的一张床铺和一套桌椅以及一个柜子就没有了。 伽羽看着那一张床,垂着目光,笑着说:“呵呵,神君,你睡吧,我一般在晚上睡不着。” 司翎凝看了一眼伽羽,再看到那张床,缓缓转身看向窗户,在寂静的夜里,他的声音清冷极了,特别在只有两人的房间中,显得格外清幽淡薄,他说:“无碍,你睡吧。” 说完他就真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了,伽羽更加不太好意思,暗忖半会儿,硬着头皮说:“我们都睡床吧,一人一半,不碍事。” 这话一出,伽羽脸上发烫,听到自己说了啥后,猛地捂嘴,躺在了床的一边,盖上被子闭目装死算了,反正她说都说了。 站在那里的司翎愣神半晌,而后微叹摇头,一直望着窗外昏暗浓重的煞气不知在思索什么。 第十三章:琳琅婆婆看不见 屋外的夜风时而吹动着外面树梢上的绿叶,发出了飒飒的声音。 躺在暖和被窝的伽羽,早就因连续得奔波而劳累不堪了,现在身体得到了放松,听着那些飒飒风声,她迷迷糊糊之间便已睡着。 站在窗前的司翎凝望着外面的黑夜和偶尔弥漫而过的煞气沉吟着,逐渐耳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便知道伽羽已经熟睡。 他缓缓转身看去,看着灰素床榻上的伽羽,明明外表是一个妖艳妖娆的女子外貌,但熟睡的姿态却无透露着少女的稚气和憨态。 直到视线落在她那对灰色狼耳上,在她熟睡的时候还会时而动着,十分有趣。 等他回神过来,他已经发现自己走到了床榻边,低头望着那毛茸茸的狼耳,眸底泛起了一丝好奇的幽光。 眼中的狼耳又开始微微动了,瞬间他瞳孔里的水光微荡,心不由己地就伸出了那粗大而粗糙的手。 他的手指轻轻触碰那灰色狼耳,指腹上瞬间便感受到软绵软绵又温软的感觉,好似在触碰最柔软的花瓣一般。 狼耳的温热一点点地通过他的指尖与之的摩挲传到了他的心尖上,使得他嘴角突然荡着弯弯的弧度,似乎对狼耳有些许爱不释手,手指一直在轻轻摩挲着狼耳上的小绒毛。 “唔~”熟睡的伽羽突然翻了个身,惊得司翎猛地缩回了手,往后退了两步,还将手背在了后背,视线移向了别处。 良久并没有听到伽羽的声音,他才缓缓转回目光,发现伽羽只是换了个方向继续睡觉。 他暗暗地呼出了一口气,之后意识到自己好像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立马转过身去,找了一个角落,盘腿坐下。 “我在做什么?太失礼了。”司翎垂落眼眸,自言自语地数落起自己,而后再抬眼朝伽羽看去,她依旧还在熟睡,便闭目养神起来。 夜色渐渐退散,天际开始转成灰白色,一层灰白色的光晕将黑暗慢慢驱赶离开,魔界的白昼宛如被一层厚重的灰纱笼罩一样,总是令人有几分难以接受的压抑感。 司翎早就起来,又一次站在窗边凝视着外面渐渐减少的煞气,以及那灰白色的光日。 在床榻上得到了休息的伽羽也慢慢从沉睡中苏醒,带着些许惺忪憨态伸着懒腰,微微睁开眼睛,被灰白光线刺得眼睛有些难受,便抬起手肘遮挡了些许。 当背着光看到一道高大魁梧的身影时,伽羽猛地没反应过来,脸上一阵惊恐,脱口而出的就是:“你是何方神圣?” 听到伽羽醒来的声音,司翎刚要转身就听到她这么一句话,那双剑眉微微紧皱,声音微沉:“伽羽,是我。” 在听到司翎那道清冷又低沉宛如雪霜般冰冰然的嗓音后,她彻底地清醒了,用手捂住嘴巴,详细地环顾完四周,再思索了一下后,明白自己这是在魔狼族,还是和司翎神君在一起。 望着拧着眉头的司翎,他正用那双黑眸深邃冰凉凉地注视着她,她便尴尬地哈笑了起来:“呵呵,抱歉,司翎神...” “咳咳!”司翎掩唇轻咳,而后淡声道:“莫要在这里唤我尊号,直接叫司翎便可。” “啊,好。”伽羽的双手攥着被子,感觉耳朵有点热热的,暗知自己真得非常地失态,有些不好意思直视司翎了。 就在场面一阵沉默安静的时候,“咚咚!”门被敲响了。 然后就是桑宓颇为着急的声音:“客人们,打扰了,我有事需要出去,你们若是等会要离开,便帮我锁一下大门吧。” 她一说完,就只剩下哒哒的匆忙脚步声,看出来她的确有很重要的事情。 在司翎还未开口时,伽羽便抢先一步开声道:“我们去找琳琅婆婆吧。”说完就立马掀开被子下了床。 司翎立马转身朝门口走去,动作很快地打开了门就走出去了,速度快得让伽羽有些呆愣了一下,怎么感觉他有几分奇怪? 走到门口的司翎,眼眸掠过一丝不自然,想起方才伽羽下床时衣裳都紧贴着身子,顿时便开始运转体内灵气,让自己静下心来,慢慢一阵凉意将身上的热气驱散,令他好了些许。 “司翎?”伽羽已经从屋内走了出来,边走来边说:“我去问问附近的魔狼族居民吧,想来打听一番一定能知道琳琅婆婆住哪里的。” “嗯。”司翎微微点头,右手依旧背在身后,这个动作换作他的原貌倒是清逸出尘,仙姿玉貌,现在这样的魁梧雄壮,倒显得有几分忠厚老实的感觉。 见伽羽一直盯着他瞧,司翎不禁微微蹙眉说:“怎么?” “啊,没什么!我这就去打听一下。”伽羽冷不丁对视上他那双冷若纤尘的清眸子,心头跳得飞快,立马移开目光去打听了。 看着伽羽欢脱跳动的身影,司翎英俊的眉宇又开始微皱,随后漫步跟上了伽羽的脚步。 于是两人开始打听琳琅婆婆的住处,打听了几户人家之后,终于在靠近西城附近找到了。 他们昨夜进来的城门是魔狼族的东城门,而琳琅婆婆的家却在西城门,这一东一西,自然是有些距离。 等两人来到琳琅婆婆的住所不远处时,离远他们就看到了一对魔狼兵站在门口,然后他们听到了一个男人在和一位老人对话。 “琳琅婆婆,昨夜可有亲戚前来找你?” 司翎和伽羽一听,就听出了问出这话的人就是昨夜守东城门的首领,两人同时紧张起来,躲在暗处听着。 “欸,亲戚吗?”老人的声音苍老又有几分疲态。 “砰!”“是,有还是没有,你直接告诉我就可以了,你在这里支支吾吾的,到时候我可以要抓你到刑牢审讯了!”胡哈好像十分不耐烦地拍桌子怒吼道。 伽羽一听这人如此凶恶,连对一位年纪已老的婆婆竟然摆出这样的恶相,心里十分不爽,身形很快就闪了出去,刚感觉到伽羽的动作伸出手,司翎还是没能抓住她,眉头皱得死死的,只能连忙跟了上去。 “这位将爷,你这一大早就赶来我奶奶家这是做什么?欺负一位年迈的老者可不是魔狼军将的本领吧?”伽羽插着胸口,一脸笑容艳艳,嘴角暗带讽意。 胡哈听到伽羽的声音,那双眼睛就好像带着浓郁的欲望一样直接射向她,眯起眼睛,嘴角带着朗笑声问:“原来是白夫人,只不过是按例查一下人口,所以昨夜白夫人进城后住在哪里呢?怎么没有来琳琅婆婆这?” 每一句话里都带着浓浓的试探,这让司翎和伽羽都心生警惕。 伽羽勾着一抹娇笑,说:“哎哟~将爷,还是叫我黑夫人吧,奴家嫁给了奴家的夫君,自然不能再叫白姓,至于昨夜进城,实在不好打扰婆婆,怕婆婆睡着了,而且啊~” 她说完,又媚笑了一声,走到司翎身边,抱住了他的手臂,惹得司翎身体微微僵住,眸光微深地看了一眼伽羽。 “奴家这不是和夫君新婚燕尔嘛~吵到婆婆不好~” 说着伽羽不禁面露微红,似乎十分地羞涩,还仰起头对着司翎娇羞问道:“你说对不对啊~夫君~”声音娇软甜腻,还带着一丝微微拉长的尾音。 最后夫君两字简直叫得让他原本就不太平静的心底被一阵春风轻抚而过,撩起了一阵阵的波澜,无法平复下来。 司翎低下头,对上那双娇媚又含笑的狐狸眼,心弦轻动,眼底流转了些许浮沉不断的光,他微微点头,声音清冷又低沉:“嗯。” 那一声嗯,让在装娇羞的伽羽瞬间感觉自己真得很羞耻了,心跳开始不由自主地砰砰乱跳,耳朵不禁又开始烫了,弄得她眼底划过了一丝慌乱。 望着伽羽和司翎两人在他眼前调情,胡哈眼中一片阴暗,盯着美容姣好艳丽的伽羽,我一定会得到你! “呵,婆婆,那白羽夫人当真是你的亲戚?”胡哈的一声厉声问话,让伽羽的羞涩瞬间消失,开始眯眼看去。 抢在婆婆开口前,她扭着细腰慢慢走到琳琅婆婆身旁,温柔浅笑地说:“婆婆,我是苏雅在魔域认识的好朋友,这次我带着夫君来魔狼族就是为了代替苏雅妹妹看望你的。” 琳琅婆婆一听到苏雅两字,那双浑浊的眼睛瞬间就流下了眼泪,一双枯黄布满皱纹又削瘦的手紧紧地抓住了伽羽的手,声音嘶哑带着哭腔问:“苏雅,是啊,苏雅,你是苏雅的朋友,我终于等到了!” 一听到琳琅婆婆的话,伽羽才暗中松下一口气,便笑看向胡哈说:“将爷,你听听,琳琅婆婆都承认了,那你看。” 胡哈一见如此,心中十分气愤,若是能抓住琳琅婆婆的话柄,眼前这个火辣娇媚的美人还不是他的了? 见不能得逞,胡哈一甩披风,冷声笑道:“呵,那夫人可就好好待在婆婆这里了,若是乱跑出了什么事,那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胡哈放出了几句意味深长的话后,深深地看了一眼伽羽还有站在一边的司翎后,冷哼着带着人离开了。 等胡哈离开后,伽羽才彻底放下心来。 “小姑娘,有什么话进来再说吧。”琳琅婆婆眼角还挂着些许泪痕,但她暗哑着声音慢慢摸索着朝屋子里走。 这时伽羽细看才发现,琳琅婆婆是看不见的,心头微微一酸。 “进去吧。”司翎不知何时已经走到她身旁轻声道。 “嗯。”伽羽抿了抿嘴唇,深吸一口气,现在并不是伤感的时候。 于是她随着琳琅婆婆走进了屋中。 第十四章:桑宓大婶出事了? 踏进婆婆的屋子,一眼看去,屋子简单又整洁,四处都透着生活的气息,屋子中间摆放着一张木饭桌,上面整整齐齐地摆着一只白色的瓷壶子、四个白瓷茶杯。 木饭桌下的四张长椅子也很整齐地摆着。 屋子的两侧与桑宓大婶一样,左右两侧同样是各一间房间。 琳琅婆婆的背有些驼,走起路来步履蹒跚的,加之她眼睛看不见,行动很不方便。 只见她走到饭桌子上,伸出那双枯黄削瘦的手,在摸着什么。 伽羽看不下去,快步走过去,帮婆婆拿起了一个茶壶,微微弯下腰,看向婆婆轻声问:“婆婆,你是要拿茶壶吗?”话毕便拿着茶壶给婆婆递过去。 “诶,瞧我这老不中用的,想给你们倒杯茶都费劲。”琳琅婆婆接过茶壶,弯着满是皱纹的面容,淡声地边说道边摸寻着杯子。 一道泛着淡淡的蓝光托着杯子移到了婆婆的手边,婆婆摸到后微微一愣,接着拿杯子开始倒水。 她抿着嘴唇,眼中沁着些许感激看向一旁的司翎。 看着她眼中的感情,心底也流淌着些许难过,司翎轻叹,朝她微微摇头。 等到琳琅婆婆为他们都各倒了一杯水后,又请他们坐下,两人才坐了下来。 伽羽的双手搭在膝盖上轻轻摩挲着,抿着嘴唇,看着对面双目浑浊又空洞的琳琅婆婆,要说吗?说苏雅已经遇害了,可是。 视线落在琳琅婆婆那花白的头发上,苍老的面容上,她的嘴巴张了又张,始终都不敢说出口。 静坐在一边的司翎,瞄了一眼伽羽犹豫又为难的神情,他清冷的眸子里夹杂着些许不解,她为什么不直接开口?她又在犹豫些什么呢? 场面的安静,最终还是琳琅婆婆思念孙女心切打破了,她那苍老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心焦和期盼,问道:“这位夫人,可以告诉我家苏雅的情况吗?为什么这么久了还不回家啊?” 伽羽抿紧了嘴唇,手指在膝盖上微微曲起攥着衣裙,心底煎熬地挣扎几许后,她面带灿烂的笑容,抬起头来看向琳琅婆婆,用喜悦的声音说:“哎呀~婆婆,你不知道苏雅在魔域现在可好了!” “真得吗?”琳琅婆婆一听,那爬满皱纹的脸上都是愉悦,紧张的情绪渐渐都消散了,声音也变得有些激动,“那,那苏雅她什么时候回家啊?” 她见婆婆开心,弯着嘴角说:“很快了,苏雅说她明年的春季就会回来,因为认识了贵人,所以现在她都在魔域做起了大买卖,婆婆你不要担心。” 说完,伽羽的手指在桌子底下紧紧攥住裙子,努力让自己不要破功。 “我想啊,那个贵人一定是你了,夫人,遇到你,是我家苏雅的福气。”琳琅婆婆慈祥微笑着,好似想起了苏雅一般,连语气都温柔了很多。 她微张着嘴巴,欲言又止,斟酌几分,而后说出的话却是:“遇到苏雅,能和她做朋友也是我的运气。” “呵呵,夫人你和你夫君来,要在这里住多久啊?”琳琅婆婆慈祥的眉目带笑,声音温和。 她目光虽然是没有焦点地望过来,但伽羽也能从中感受到点点温柔。 伽羽的心顿时感到一阵悲哀,这样善意的谎言又能骗得了婆婆多久呢? 她无声哀叹地抿了抿嘴唇,随后含笑说:“就五六天吧,苏雅忙,我和我夫君刚好想来魔狼族摸索着有没有买卖能做,便接受苏雅委托顺道看看婆婆你。不知婆婆方便让我们夫妻两人住在这里一段时间吗?” “原来是这样啊,自然可以,我这一个老婆子就和孙女一块住,她去魔域做买卖了,现在就剩我一人,平时想找人聊聊天都难,现在夫人你来了,我可高兴着呢。” 琳琅婆婆说这些话时,脸上挂着满满的高兴,可见得到了失去音讯孙女的消息,她心中是多么的愉悦。 伽羽笑容灿烂,边从兜里拿出了些许魔币放在桌面,往婆婆那边推去,边感谢道:“那就麻烦婆婆了,这些是苏雅给你的钱,还有我们夫妻住宿的钱,都一并给你了。” 她的话刚落下,琳琅婆婆就伸出枯黄削瘦的手摸索着那堆钱,往伽羽那边推,脸上满是拒绝着说:“不能要,我哪能要夫人的钱。” 见琳琅婆婆拒绝了,她咬了咬嘴唇,皱了皱眉头,婆婆大概是不愿拿的,但是她若是不给些什么,总觉得对不起婆婆。 她随后挂上浅笑,伸手从那堆魔币里单独拎出了两枚魔币,然后对琳琅婆婆的态度有几分坚决地说道。 “婆婆,我的钱你可以不要,但是苏雅辛辛苦苦挣来的钱,难道你也要拒绝吗?” 她的话一落下,琳琅婆婆倒是真的犹豫了,沉默了一瞬后,只见琳琅婆婆浅叹一口气,温柔的眉眼含笑道:“我明白了。谢谢你,夫人。” 伽羽心头微愣,而后弯着嘴唇,朝琳琅婆婆微微摇头道:“我只是传达了苏雅的意思。” 琳琅婆婆淡淡一笑,把桌子上的魔币小心翼翼地收好后,她轻声道:“既然夫人和郎君要住下,那就住在苏雅的那间屋子吧,就在入门的左侧,里面也是干净的,我经常打扫,夫人和郎君可以放心住下。” “好,谢谢婆婆了。”伽羽浅笑着点头,不过是一个住处,再简陋她也是住过的。 于是,琳琅婆婆说要外出到族里的市集买些东西,伽羽要求陪同却被拒绝了,她表示自己只是看不见,但作为魔族人难有那么脆弱。 伽羽就这么站在门口,望着琳琅婆婆步履蹒跚地一点点走远的背影,心头微微酸涩。 “你不应该欺骗她的。” 一直都没有说话的司翎,这时他走到她身旁,单手背在身后,站在她身旁淡声开口。 她看着路边人来人往的身影,嘴角微微下垂,脸上没了笑容,声音平淡地说:“失去亲人的感觉不好受,我不希望看到婆婆那张苍老的脸上浮现的是悲伤,她应该是笑的。就像刚才那样。” 司翎微微侧目,凝视着伽羽眉目之间的淡淡哀伤,他眉头不禁蹙起,这种感受他从不曾有过,心口突然划过一阵如同被针扎一样的刺痛。 他明白这是她的伤痛。 就在司翎的嘴微微张了张,清冷的嗓音刚出:“你......” “听说了吗?今天桑宓疯了一样要找族长主持公道。” “这个消息一大早就传遍了,看来是桑宓家孩子出事了吧?” “一般被派去魔狐族岭谷巡查的将士总会有几个出事的。” “桑宓挺可怜的,丈夫早年就因外出遭遇魔兽死了,现在儿子又出事,我看啊,要我,我也疯了。” “要我说,就是现在的族长太过于暴戾无常......” “诶!你可小心点说话!” “是是,瞧我这嘴。” 听着不远处两三位魔狼族女子的三言两语,伽羽猛地转过头来看向司翎,压低声音道:“桑大婶的儿子出事了!难怪今天早晨如此匆忙,我们去看看?” 司翎蹙眉凝思,他手指微微摩挲着,从那些人的话语之间,他或许有了些判断,与谷底碰到的那两个魔狼族兵应该是有些关联的。 “好。” 见他同意,伽羽点了点头,她伸出手整理好头发后,带着友好的笑容,扭着小腰,朝方才在讨论的魔狼族女子们走去,司翎随后也慢步跟上。 “几位姐姐啊,你们方才聊的桑宓,我可是她朋友,她这是出了什么事了呢?”伽羽一手摸着侧脸,一脸担忧地问。 三位魔狼族女子朝伽羽看来,那眼中瞬间就露出了些许惊艳,眼前的夫人美艳动人,略带媚态的狐狸眼,小小琼鼻如玉,不点而朱的红唇更是丰满又魅人,还有那凹凸有致的身材,简直就是一个妖孽。 在看过伽羽妖艳的容貌后,再望向她身后缓步走来的雄壮魁梧的男子,气质非凡,浑身散发着雄伟略带着冷厉的气势,特别那双清冷锐利的眸子又深邃又透着几分澄澈,只看一眼,就能让人心驰神往。 伽羽见三位女子直勾勾地望着司翎,她心中略感不快,立马往一边多走一步,刚好挡在司翎身前,笑容嫣嫣地看着三位女子,柔声道:“三位姐姐,可否告诉我呢?我和我夫君可好去看看。” 夫君两字,她还说的重了些,而身后的司翎看了眼伽羽后,抿了抿嘴唇。 那三位女子一听,目光倒是收敛了一些,然后她们互相看了看后,其中一个长得有些富态的女子颇有警惕地问:“我好像没见过你啊。” 伽羽听了女子的话,露出最友善的笑容道:“我这不是刚回来魔狼族不久嘛,姐姐没见过也正常。我也是担心桑宓姐才想问问,既然几位姐姐不愿说,那我和我夫君去她家等着也可以的。” 说着,伽羽愁苦着小脸,嘴角下垂着,露出些许担忧的神情。 三人一见美人一副哀愁的样子,也开始跟着哀愁起来,大概这就是女人之间的感同身受,她们也不再藏着掖着,把所有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了。 伽羽和司翎一听,两人同时皱起眉头,对视一眼后,伽羽对三位女子道了谢,与司翎一同往族长住所走去。 她拧眉看向一边一直沉默不语的司翎,他一样皱眉沉思着,于是她问道:“你说那晚被杀的魔狼族男子会不会就是桑大婶的儿子啊?” 听伽羽问,司翎轻轻颔首:“有可能。” 她的眉头皱的更加紧了。 第十五章:胡哈的阴险暗示 两人再次来到那座黑砖石打造的殿宇前,还未走近,一阵阵喧哗声和女子的哭诉声传入耳中,伽羽和司翎对视一眼,加快脚步往那边走去。 前面聚集了很多魔狼族人,而吵闹声和哭泣声越加清晰。 “我要见族长!我就一个儿子啊!呜呜,为什么巡个夜就能遇害,我不信!我要见族长!” 仔细一听,伽羽微微一愣,这略带哭腔的吼叫声是桑大婶的声音。 她急切地想要挤开人群,往里面走,奈何她的身形还是比不过前面这一群魔狼族人的身形。 无论怎么使劲,她都没能挤进去,还有不知谁的手肘一个用力推了一下她,脚没站稳,眼睛瞪大地往后倒。 伽羽以为自己会直接摔倒坐在地上的,却没想到被一只结实有力又略含温暖的臂弯给揽住了肩头,耳际传进了清冷而低沉的嗓音:“小心些。” 她呆愣地眨着那双受惊的狐狸眼,缓缓转过头看过去,对上了他那双冷清幽邃的眸子,似乎里面藏着细碎难找的温柔,冷不防地她的心似被一阵春风微微拂过一般,有点暖乎乎的。 见伽羽傻楞着,他无奈叹息,扶正她后,慢慢揽紧她肩头,看向前面的人缓缓淡声开口道:“这位兄弟,可否让我夫妻两人进去?里面的大婶是我夫人好友。” 前面的魔狼族男子一听司翎的话,瞬间脸上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抱歉哈。”然后就为他们让出路来。 司翎嘴边微微含笑道谢:“谢过兄弟。” “诶,不用客气。” 随后他揽着伽羽慢慢往里走,似乎他的身形比在场的魔狼族人都要高出一个头来,见他一走来,都很自觉地让出了道。 靠着司翎的她,身体微微僵住,肩头传来的温度,一直往她心尖上走,这下她的心渐渐开始怦怦直跳,耳朵发热了,使得她不禁抿着嘴唇,他倒是入戏得很,还挺自然的。 两人终于从人群的外围走到了里面,司翎已经慢慢松开了她的肩头,温度和重量一下子离开了,她心底还是被小小地波动了一下。 站在里面的伽羽很快就看到了桑宓坐在地上捶胸恸哭着,边大声朝宫门使劲地嘶吼着,背后的狼尾似也染上了悲伤一直低垂着。 “族长!求族长给我一个公道!我不能让我儿子就这样死得不明不白!族长!” 围观的人纷纷噤声不语,望着桑宓,眼中都是一片悲哀,但没人敢多说什么,只是站着那里而已。 连守着宫门的几位魔狼族兵都是抿着嘴,眼底露出不忍,但也没有一个人去安慰桑宓,也没有一个人从宫门术法中走出,只是静静地看着。 伽羽看着这一切,垂落腿侧的双手紧紧攥着,眉头紧皱着,抿了一下嘴唇,他们怎么可以任由一个失去孩子的母亲如此无助?一股怒火猛地涌了上来。 她眯眼一瞬,就要攥着拳头往桑宓那走,却被略感她情绪变化的司翎一手扼住了她的手腕,只听他压低着嗓音在她耳边轻声道:“莫要再冲动,先看情况。” 心底的怒火在翻腾,伽羽现在只感到有一团火在心口堵得紧,不释放出来就难受,她咬着牙,手攥着很紧很紧,愤懑地低声道:“不,你不懂,一个失去孩子的母亲究竟此刻的心情是如何的!” 听着她愤怒的声音,却感受到她心底掠过的一丝悲伤,司翎微愣,瞳孔微微放大,随后他的手就被伽羽给狠狠挣脱了。 她不顾周围窥视的目光,一直朝桑宓走去,猛地张开手臂抱住了这个悲声痛苦的母亲,然后柔声叫道:“桑大婶。” 桑宓就在她的肩头上更加大声地哭了起来,声音宛如悲凉又凄婉的哀鸣,声声入耳,声声传心,她的心随着哭声泛起了疼痛,她的手一下又一下地安抚着桑宓的背部,想要尽力安慰这位可怜的母亲。 十言哥哥离开的时候,十言哥哥的阿娘也哭得很伤心很伤心,可当时的她没资格抱住十言哥哥的阿娘给她一丝安慰,哪怕一丝,也可以让她减轻一些罪孽。 “嘭哒——!”宫门慢慢被拉开,有一个身穿铠甲的男子从里面走了出来。 “啪啪,当真是哭得悲天悯人,桑氏,你可知道罪责?在宫门大声哭诉,影响了族长!简直肆意妄为!” 她猛地抬头看去,眼底瞬间犀利起来,这人竟是胡哈! 同样看到伽羽的胡哈,眸底划过了一丝阴险,对伽羽的欲望更是毫不掩饰。 离伽羽不远的司翎,突感到有一种极其明显的恶念,他猛地抬眼看去,见是由胡哈身上传出的,他紧紧地蹙起眉头,漫步走到伽羽身边,用凛冽的眸子凝视着胡哈。 胡哈察觉司翎的目光,也毫不惧怕地回视,嘴角微扬,不就是她那长了块头的夫君吗?连身上的魔元都弱到离谱,又如何斗得过他? 桑宓在看到胡哈出来,以为是族长愿意接见她了,疯了一般地爬到胡哈面前,卑微又可怜地祈求道:“是不是族长要见我了!是不是愿意为我儿查明真正的死因了?” 见桑宓要来抓他,胡哈一脸恶嫌,后退了好几步,微微眯起眼眸,大手一挥,冷冷一笑:“见你?来人,将肆意在宫门大吵大闹的桑氏抓紧刑牢!还想见族长?我看你想得挺美的。” 胡哈的话一落下,就有好几个穿着一样铠甲的魔狼兵纷纷朝桑宓走去,桑宓脸上又白又青,还满是泪痕,恐惧往后退:“不,不,你们不可以这样的!” 见此场景,伽羽火气上涌,捏紧的手指都泛红,她咬着牙要走上去,却再次被司翎紧紧握住手腕,这下他是传音而来:“冷静一点!谨记我们的使命!你这样冒然行事,只会让我们的身份被发现!” 她紧紧地抿着唇瓣,手指捏得手心都溢出了血,眼底怒火翻腾,却不得不压抑住,看着那些魔狼兵抓着不断挣扎悲吼的桑宓往宫门里走。 胡哈见伽羽一脸愤怒,得逞地对她勾笑,然后缓步走到她面前。 看到胡哈走来,司翎微阖眸子,眼底冷冽,一手拉着伽羽往他身后站,自己则直接对上胡哈。 司翎的动作令胡哈十分不快,后槽牙都咬得紧了些,但视线游走在伽羽身上后,眼中划过一丝邪恶后,看向满脸怒然的伽羽微微一笑。 “夫人,我们可真是有缘,这么快又见面了。” 伽羽紧捏的手在不停颤抖,望着胡哈得意奸险的恶心样子,她翻起了嘴唇,朝他露出了尖牙,实在控制不住心底的怒火,想要朝他怒吼。 这时握住她手腕的大手轻轻收紧了一下,伽羽心头的怒火似乎在感受到手腕处的温度得到了一丝安抚,她才缓缓地吐出了一口浊气,依旧紧紧凝视着胡哈。 “还请这位将大人莫要开玩笑。”司翎冷声开口,那双清冷的眸子渐渐变得冰冷慑人。 胡哈一直都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十分碍眼,就单单这人的身高竟比他还要高出一头,明明他的身形已经算是魔狼族的佼佼者,此人必须除去! “呵,开玩笑。我说夫人,你不是琳琅婆婆孙女的好友吗?和桑氏又是如何认识?你可知像她这种情况,族长一般都不会轻饶。” 突然,胡哈把视线转向司翎身后的伽羽,似笑非笑地开口,那眼神中强烈的欲念简直快要把她恶心到了,令她的拳头又捏紧了。 她真得好想往那张让人看了恶寒的脸上狠狠打几拳头! “我与桑大婶如何认识,我想和将爷是没什么关系吧。”伽羽始终还是忍不住想要怼他,实在可恶至极,此人的嘴脸令她感到厌恶。 胡哈含着诡笑,似乎很是欣赏伽羽那张美艳的小脸上展露的愤怒,抬手摸了一把自己的下颌,稍稍靠近。 站在伽羽身前的司翎猛地一手护住她,紧紧挡住胡哈的视线,凌冽又冰冷的眼神警惕着胡哈:“这位将大人注意你的分寸比较好。”他眼眸微微眯起,心底流转了些许不可名状的情绪。 感受到握着她的大手似乎收紧了很多,伽羽不禁微微抬眼看着他的高大背影,心底似有一丝奇怪的情绪流过,稍纵即逝,很快就归于平静,令她有些许在意。 胡哈眯着眼看了一眼司翎,眼中带着轻蔑,而后他隔着司翎低语道:“呵呵,见夫人方才对桑氏的关心,可见是让人感动不已,想来我与夫人一见如故,桑氏又是夫人好友,那我就多多少少透露些消息给夫人吧。” “族长如今还未得知桑氏在宫门胡闹嘶吼,若是被族长知道,桑氏能不能活着从刑狱中走出来真得不好说啊,而这一切呢。” 见他勾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司翎拧着眉头紧紧的。 “这一切目前可都由我来掌管,夫人身为桑氏好友,我呢也是非常希望和夫人交个朋友的,不知夫人可有此意呢?若是有,明夜我就在宫门此处等候夫人。呵呵。” 胡哈笑得耐人寻味,而后再轻轻瞥了一眼蹙着眉头的司翎,鄙睨之意更是摆在了明面。 之后胡哈往宫门里走去,宫门也就紧紧关上了。 站在司翎身后的伽羽听得一清二楚,胡哈的暗示再明显不过了。 她死捏手心,就这样的玩意也敢觊觎她?到时候不把他往死里打,她就不是伽羽! “莫要冲动,此事另想他法。” 清冷低缓的嗓音如清水雪月一般传入她耳中,手腕上的温热更是令她恍惚了一瞬。 伽羽微微点头,低下脑袋,额前碎发掩盖了她眼底坚定的眼神。 第十六章:他可不好养 夜幕渐渐降临,整座魔狼城弥漫着阵阵黑雾般的煞气,站在屋外也看不清对面屋子的整体样貌,只能看得到一个轮廓大概。 回到琳琅婆婆家时,伽羽一直沉默不语,这让司翎甚是担忧,顺着命理线感知她的感受,得到的却是一片平静。 为了不让司翎感知,其实伽羽一直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感觉到身后有人,伽羽坐在床边,低着头,很小声地说:“我没事的,我也不会...” “夫人,你是出了什么事情吗?”突然身后传来了琳琅婆婆着急的声音。 这下令伽羽愣了一下,她感觉转过身来,见身后站着的确是琳琅婆婆,伽羽连忙扯出一抹温和的笑意:“没事没事,就,就和夫君闹了些不愉快,让婆婆担心了。” 琳琅婆婆虽看不见,但也能感受到伽羽身上的些许情绪,不禁走过来,握住了她的手,浅笑着说:“夫人,虽然不知你和郎君都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但夫妻呢,床头打架床尾和,有事情千万不要藏藏掖掖,一定要说开。” 听着琳琅婆婆的话,伽羽顿觉有些许尴尬,毕竟她和司翎不是真夫妻,她只能硬着头皮浅笑道:“是是,婆婆说的是,我一定会和夫君说开的。他现在在哪啊?” 和琳琅婆婆说话时,她就没看到司翎在屋子里,朝门外看了好几眼也没看到,那人现在在干什么啊?转念一想,她想他做什么? 不明所以的她觉得脸颊竟有几分发烫,眼神闪烁了下,看了看琳琅婆婆浑浊黯淡的眼睛,才想起她是看不见的。 “郎君就在院子里呢,夫人可要去找他?”琳琅婆婆朝她揶揄笑了笑。 这一听,直接令她闹了个大脸红,明知琳琅婆婆看不见,但她依旧有些不自然了。 “那,那我去寻他。”伽羽实在不好意思地小声说着,然后快步地走出了房间,生怕琳琅婆婆还要说些令她不太自在的话。 但她走得再快也依旧能听到琳琅婆婆在身后浅笑说的话:“果然是新婚娘子和郎君啊。” 感觉自己的脸颊更加地热了,这都什么事啊,伽羽低着头,快步往院子里走,简直有些无地自容的羞怯感。 走进了院子后,她就看到了司翎。 他一袭黑衣披身,宛如松一般的欣长魁梧身形,健硕厚实的背影,宽肩窄腰,还有那一只大尾巴。 在昏昏沉沉的夜色中,明明周围蔓延着一股股浑浊的煞气,但他浑身依旧散发些许清幽又纯净的气息,或许这就是那位高洁清冷的神君浑然天成的气质。 识字不多的伽羽此时也能想到了人界书生口中道出的一句,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大概讲的就是他吧。 似乎已经感知到她的存在,只见他缓缓转身,侧脸的轮廓宛如刀削,棱角分明冷硬,眉梢带着些许清冷,他望着她轻声道:“那人不过是对你产生了恶念才会说出那番话,你万不可冲动。” 没想到他会直接把这些话说出来,倒是让伽羽有些愣然了一下。 她又何尝不知胡哈的意思,他那眼神里满是邪念歪欲,但她还是想去一趟,这不仅是救桑宓大婶,还是探一探那魔狼宫情况的最佳时机。 一直不见伽羽回话,司翎眉头蹙起,那双如黑漆般冷幽的眸子似若寒星地凝视着她,朝她走进了几步,淡声问:“你在想什么?” 沉思着的她,突然听到清冷低沉的声音就在耳际边,吓得她猛然回神,一抬头便冷不丁地撞进了那双寒星般幽冷的深眸中,心脏突然跳得快了些许,她垂落在腿侧的手指微微收紧。 “我,我没想什么啊!对了,天夜很晚了,昨晚我睡得床榻,今晚你睡吧,我可以坐着。” 她眼神四处乱瞟,干笑着转移了话题。 司翎深深地凝视了伽羽半瞬,知她不想再谈,暗暗叹气,移开了视线,罢了,看着点她吧,至于桑大婶,还是需要想个办法才行。 “不用,我习惯了盘腿调息。”他淡声拒绝了,而后直接往屋子里走去。 周身那股清幽的气息一离开,伽羽紧绷的身体才缓缓松开,她抬眼看向他的背影,抿了抿嘴唇,难道神族真得不需要睡觉吗? 也不再多想了,她决定先休息一晚,明晚的事情她要好好谋划好才行。 于是琳琅婆婆感觉到他们两人之间的氛围似乎好了些许,便安心地招呼他们来吃晚饭。 魔族不单单只依靠元石来获取生存的魔元力量,同时也是需要进食一些魔兽的兽肉补充体力的,这与人界吃飞禽走兽和素菜果子是一样的道理。 不过,他需要吃吗? 伽羽看向坐在一旁的司翎,见他一直拿着筷子但迟迟未动桌子上的菜肴分毫,便有些明白了,看来神族和魔族之间有很大的不同。 她放下了手中的筷子,伸出右手搭在了司翎的手臂上,感觉到他手臂收紧了一下,她见他不解地看来,她便对着他含笑撒娇道,“夫君啊,我心口闷闷的,你陪我回房吧。嗯?” 边说边给他使了眼色,看在司翎的眼中,伽羽这神情实在有些令他茫然,感觉手臂上传来的柔软,他的心底划过一片小小的轻羽,手微微摩挲了一下握着的筷子。 这时虽看不见,但心里了然的琳琅婆婆,和事佬一般地轻笑着对司翎说,“郎君还是陪陪夫人吧,闷着心情那可是会得心病的。” 听着琳琅婆婆的话,司翎眼底更多了几分不解,思忖几许还是放下了手中筷子,浅声说:“那我先告辞,多谢婆婆的招待。” “谢谢婆婆今晚的晚饭!”伽羽笑得一脸灿烂,赶紧和婆婆道谢。 琳琅婆婆对着他们笑了笑,然后继续拿着筷子进食。 她不禁多看了几眼琳琅婆婆,顿觉得从那苍老的身影中看出了些许孤寂,心头又掀起了一丝哀愁。 等他们进了房间,司翎首先开口,满是不解地看向伽羽:“方才的行为为何意?”其实若不是非必要,他想要告诉她不要随意搭男子的手臂。 伽羽轻轻地关上了门,看向一脸疑问的司翎,压低声音问道:“我这不是见你一直不吃那些菜,怕你的行为被婆婆发现了会产生怀疑的,所以你是吃不得魔族的食物吧?” 未想到伽羽竟是为了这个,司翎微愣了一下,倒不曾发现眼前这位时常会冲动行事的少女也有细致的一面,平静的心底缓缓流过一丝暖意。 他虽不太懂人情世故,但也明白他人好意不可糟蹋,所以便一直执着筷子未动半分。 他深眸柔下了一分,声音恰似流水击石,清冽婉扬而又带着些许幽雅:“嗯,本体水莲,不能沾染半分浊物。” 一听,伽羽点头,一副了然的样子,看来和她心中所想不差,顿了顿便开始好奇本体水莲,难不成只要喝水就能养活?那岂不是很好养? “那你都不需要进食补充体内能量的吗?”她实在好奇得很就问出了口,眨着眼睛看着眼前高大雄壮的男人。 见她一脸好奇,一双灵动又明媚的狐狸眸子闪若星河般明亮,竟看得有几分入神,司翎连忙移开了视线,清冽略带着些许低柔的嗓音缓缓而起:“只需带有灵气的灵植或是神泉清露便可。” 听完他的话,伽羽决定收回他很好养的这个念头,这株水莲很难养好吗!灵植那不是只有仙界和人界的修仙者地带才有吗?而且灵植一般价格挺高的,用魔币魔钱换算,一株也要一枚魔币! 神泉清露,现在让她哪找?难不成又用虚空之卷再闯一次神泉湖不成? 最后伽羽得出了一个结论,此人非常难养!比她还难养! 见伽羽时而摇头时而蹙眉,他脸上露出了些许疑惑,便淡淡问道:“怎么了?” 伽羽盯着司翎那双幽净又清冷的眸子,严肃摇头,后又问:“那你现在不在神界,魔界也不会有灵植,那你怎么办?” 这是一个很大的问题,毕竟他们也不知道要在魔界逗留多久的。 听见她原来是为了此事愁恼,司翎嘴角竟翘起了一个微不可察的小弧度,转瞬即逝便归为平静,她根本没发现,只听到他淡声说:“无碍,我带了些许清水神丹,一颗便可让我保持三月体力充盈。” 清水神丹?什么东西来着?感觉很厉害的样子啊。 伽羽虽然心里很多疑问,但突生些许困意,抬手捂住了嘴巴微微打了个哈欠,声音模糊地说,“啊~我好困了。” “嗯,你去睡。”司翎微微点头,说完后就走到一处角落,盘腿坐下,紧接着就闭上双目,浑身散出些许幽光,这是开始调息了。 伽羽眨了眨眼睛,见他的确已经进入状态了,又看了看床榻,其实她很不好意思的,想着他身为神族,一身高洁正气,她倒是不怕和他同踏而眠,但人家不愿意,她也不好强迫不是。 于是伽羽这下说服自己心安理得地睡觉了,她可做不到一夜盘腿调息,太痛苦了,还是睡觉适合她,盖上被子瞬间睡着了。 听着平稳的呼吸声,司翎缓缓睁开眼睛,一双幽邃清冷的眸子看了一眼床榻上的人儿后又慢慢地闭上双眼了。 第十七章:虚伪与蛇 翌日晚上 夜气袭来,黑沉沉的暗夜笼罩着整座魔狼城。 煞气缓缓地移动着,似要吞没了整个城池一般,就像层层扑来的黑纱,屋子、树木、宫门、小巷口全都朦朦胧胧,又模模糊糊地若隐若现。 一位身穿紫衣纱裙的美艳少妇穿过层层黑雾,缓慢地从中走出。 她身姿曼妙,肤光胜雪,一摇一摆皆是魅惑。 还有她那乌亮柔滑的长发如流云绸缎披散于身后,未施粉黛的鹅蛋小脸,眉梢眼角满是一番春景美意,那一双汪汪秋波微微弯着,一抹娇艳红唇,红润似若樱桃,妩媚诱人。 伽羽的视线透着层层黑雾,看到了已经站在宫门的胡哈,心里嗤笑,果然是色中饿狼,倒真是准时的很,袖中的手指轻轻捏紧,努力让嘴角弯起一个弧度。 看见了伽羽缓步走出,胡哈那双眼睛早就布满了邪念,勾起一抹邪笑朝她大步走来:“看来夫人也是愿意和我做朋友的啊。” 说着胡哈的那只手就要摸上她的手臂,伽羽眼底划过一丝厌恶,稍稍往侧闪了一下,躲开了胡哈的触碰,而后扬起魅惑笑意:“将爷一片赤子之心,奴家自然也不好拒绝,和将爷做朋友。” 胡哈见自己伸出的手并没有摸到伽羽,微微眯起了双眼,那脸上的笑意似笑非笑,慢慢放下手来,炽热的目光游走在伽羽的身上,余光并未见其他等闲人,心中稍安,看来夫人是一人前来,那就不急了。 “哈哈,极好,那夫人就请随我进去吧?”胡哈微微侧身,笑容热情。 她努力挂着笑意,袖下手指攥着袖子紧了几分,心头竟紧张了几分,他应该是熟睡了,用了迷花肯定一时半会醒不来,司翎,我一定会给你带回消息的。 “呵~那就有劳了。”伽羽浅浅含着笑,在夜色中,那抹娇红越加妖媚迷人。 胡哈眼底的深意加深了很多,竖瞳慢慢透着锐光,而后为伽羽引路进了宫。 小步跟随着胡哈往宫里走,伽羽余光在四周环顾着,现在她身处一道很长的长道里,两边是高高耸立的围墙,脚下是结实厚重的黑石铺垫而成的地面。 长道里依旧能见到稀稀疏疏的煞气黑雾,她跟着胡哈穿过了长道,进到了一处算不上特别华丽的宫殿外,但她余光看向这座宫殿墙的另外一边,那不远处似乎特别地森严,时而能听到些许沉重又整齐的脚步声。 她眼睛微微阖着,眼底流转着些许红光,抿着嘴唇,或许那边就是北廷的宫宇,看来今晚一定要去探一探! 思忖之间,走在前头的胡哈突然停了下来,伽羽猛地警惕,抬眼看去,他们站在一所用灰墙打造的屋子前,只见他缓缓转身,脸上尽是邪笑,那眼底都是炽热。 “夫人,桑宓可就是在这里面啊,若是你今晚跟我一夜共枕眠,桑宓的事情那可很好说,如何?” 伽羽死捏着衣袖,强迫自己忍受着胡哈眼中邪恶不堪的视线,先虚伪与蛇,等到时候,一定给你好看的! 思绪不过一瞬,她便挂起一抹既魅又柔情的笑意,声音更是又媚又甜腻:“哎呀~将爷就不要说得如此露骨,奴家脸皮薄,很是害羞的,将爷说是什么便是什么吧,不过可否让奴家见见桑宓?奴家这也是忧心她,若是见不到,今夜可能就无法全心全意地伺候将爷了。” 听着伽羽那娇媚,似可以掐出水的声音,早就酥了胡哈整颗心了,那眼睛更是像胶糊一般紧紧粘在她身上了一样。 只见他摸了一把下巴邪笑着:“夫人都如此说了,我也不好拂了夫人的意,我也是不希望夫人今夜心情不佳。” 那意味深长的笑意,令伽羽看了心头恶心一片,但又不得不一直保持着笑容,其实她的嘴角已经僵了很久。 得了胡哈的首肯,胡哈就带着她往那屋子里走去,伽羽瞥了一眼,只见他从腰间拿出了一串钥匙,上面满满当当的。 她眼珠转了一圈,勾起一抹媚笑,一只娇软白嫩的手指轻轻点了点他的手背,声音柔软:“将爷啊,你这串钥匙可是一直归你管?” 被伽羽的娇柔玉指一碰,胡哈整个人都又酥又麻,简直有种浴血沸腾要让他直接转身扑倒美人,不禁伸出一只粗粝的手摸了一把伽羽的手背。 这恶心的感觉令她蹙起了眉头,她笑着慢慢抽出了手,但要套话又不得不忍住保持微笑,心里早就对着胡哈拳脚乱踢,骂声一片了。 见伽羽把手抽离,胡哈还沉浸在棉柔小手的触感上,也不计较,心情愉悦地笑着说:“我可不是单单管东城门的首领,这魔狼宫的进出口,宫中巡夜以及这牢狱门皆由我掌管。” 说出口的话,胡哈尽是一片狂傲得意。 意会后,伽羽掩唇浅笑夸赞起来:“呵呵~将爷可真是颇得族长看重呢。” “那是!若不是木忡那厮一直顶在我上头给族长谗言,现在的我早就是一等将军了!又怎会只是一个二等将军?”胡哈似乎是想起了谁,出口的语气颇有几分憎恨和怨怒。 她微微眯眼,将这些话听了进去,看来胡哈和那木忡不好相与啊。 他们沿着暗黑的通道一直走到了牢狱门前,胡哈挂着坏笑看着伽羽:“我就在这里等夫人了,夫人可不好忘记你我约定啊。”说着时还揩了一下油地摸了一把她的手背。 伽羽死死抿着嘴角微微勾着,然后收回手,软声软语:“奴家可不敢忘呢。” “嘿嘿,夫人没忘就好。夫人请吧。”胡哈眼底的邪念当真是越加越明显,不加掩饰地流露出来。 嘎吱一声牢门打开了。 她只能浅笑嫣嫣地微微点头地转身,转身后,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眉眼皆是冷意,一直往里走。 一走进里面,伽羽顿觉有什么在窥视她似的,但一看去又没有,也许是错觉。 很快她就看到了双手被锁的桑宓,头发散落,神情麻木地坐在地上,周围一片乌黑,还能闻到一股闷重的潮湿味。 看到这样的桑宓,伽羽心头微痛,快步走过去蹲下,抿了抿嘴角,低声叫道,“桑大婶。我是白夫人。你还好吗?” 似听到了伽羽的声音,桑宓缓缓抬起那双失去了神采的眼睛看向她,呢喃着:“白,白夫人?” 心底微酸,伽羽抬手轻轻拨开桑宓额前凌乱的头发,浅声道:“嗯,我是白夫人,我来救你了。” 猛地桑宓眼神聚焦,情绪颇为激动,狠狠地抓住她的手臂说:“不!不,你帮我让族长为我儿讨回公道!查明死因!我不相信他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了!” 说着说着,桑宓眼角流出了眼泪,眼中更是一片悲戚。 她看在眼里,心也不禁跟着抽痛了一下,轻声问:“你儿子的死因,他们是怎么说的?” “呜...他们说是魔狐族的人杀的,可是,可是我不认同,他的尸首明明是被人生挖了心脏,那痕迹分明就是魔狼族的人才能做得到!”桑宓捂着脸悲痛不已。 伽羽心中微动,不知为何,她问出了这么一句话:“大婶,你是怎么看待魔狼族和魔狐族的?你希望两族打起来吗?” 手不知不觉地就攥着膝盖,她紧紧看着桑宓,即便魔狐族不认可她,但她始终是在魔狐族长大的,不愿看到魔狐族受魔狼族侵扰。 同时因为北岩爷爷,她也不希望魔狼族人破坏了两族之间的协定。 桑宓放开双手,低垂着眼睛,鼻音浓重地轻声说:“我们都是普普通通的民众,只想安安心心地生活,没人愿意看到战争,战争带来的不过是更多的生死离别,就像我儿,呜呜...或许已经被牵连了。” 听着桑宓的话,伽羽知道战争也不是一般魔狼族人想要挑起的,他们也不过是一般民众,只是他们身不由己,这一切只能怪那个胡乱挑起战役的人! 伽羽伸出手握住桑宓的肩头,语气坚定道:“大婶,我一定会阻止这一切的!我也会帮你找回你儿子的死因!” 虽然她大概是知道谁杀了桑宓的儿子,但现在没有证据指证,还是不要告诉大婶吧。 得到伽羽的回答,桑宓的眼泪流的更凶,哭着说:“谢谢你!夫人,谢谢你...” 她咬了咬嘴唇,微点头。 那道似有若无的窥视又在盯着她了,可每回向四周探寻时又会消失不见。 甚觉奇怪的伽羽很快便离开了牢狱。 这时她开始思索着怎么弄晕胡哈,然后自己去探一探魔狼宫。 直到胡哈带着她一直走到了一处寝室,伽羽垂下的眼底里渐渐流转着一层浓厚的血芒,指蔻里藏匿着些许白沫。 胡哈一关上了门,那张丑恶的嘴脸就原形毕露,擦拳磨掌地露出淫笑,慢慢地朝伽羽走来:“夫人,春宵一刻值千金啊,今夜良宵苦短,我看我们还是快些开始吧。” 伽羽含着媚笑抬起眼,看着一脸邪欲的胡哈,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先等他靠近了再动手,冷静,冷静。 “将爷这副样子,当真是令奴家羞涩不已。”她抬袖掩着半边脸,媚眼如春波,简直令胡哈背后那根狼尾巴都翘起来了。 他猴急地就朝伽羽扑了过来,眼见就要抱住她,她伸出指蔻狠狠对着胡哈的脖子一划。 “啊!你这个贱人!”胡哈猛觉自己的脖子生痛,抬手一抹脖子,那里全是鲜血,瞬间脸上暴怒,面容刹那就显出了狼脸,极为恐怖瘆人。 伽羽见胡哈竟然还没晕倒,心中一片慌乱,难道迷花粉太少了? 她急忙地往后躲,手指显出了火丝,直接攻击胡哈。 胡哈一见伽羽朝他攻击而来,而且用的是火系法术,顿时震怒:“你竟不是魔狼族人!” 糟了! “看我今天不生擒了你这个贱人!”胡哈怒叱一声,手中现出一把幽光斧头,怒视伽羽直攻而来。 伽羽眸光一紧,朝胡哈射去火丝,竟被狠狠斩断,眼见那斧头就要砍下,突然一道幽蓝灵光闪过,穿过胡哈额间,然后他就倒在了她的面前。 第十八章:夜闯魔狼宫 带着些许惊慌失措的伽羽见胡哈倒下后,那道幽蓝灵光渐渐如蓝烟般在她面前化为一道虚影,虚影轮廓颇为熟悉,长身玉立,清冷气质,单一抹虚像便可看出他的清逸绝尘,谪仙玉骨之姿。 她愣愣地抬眼凝望着幽蓝虚影,不禁吞咽了口水,心底渐渐蔓延了几许心虚,斟酌着对虚像开口:“司翎,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虚像凝视着她半晌后,那双清冷如月的幽蓝眸子染上了几许愠怒,声音也带着一丝冷冽:“你怎么可以如此冲动行事?若不是我一直都在留意着你,你有想过你自己的处境吗?” “竟然还对我使用了迷花,幸亏迷花对我的作用一般,我才得以用一抹本体神元跟着你,可方才的情景,若我不在,你又该如何应对此心存歹念之人?” 字字句句都附带着他的怒气,伽羽听着,头越来越低,实在有些羞愧,而且还颇为心虚,毕竟她对他使用了迷花这点的确有愧。 她低着头,双手绞着,抿了抿嘴唇后,小声开口道:“我其实想用迷花粉迷晕胡哈的,哪知道他竟然没晕?”后面的声音越来越小,小到自己都不太敢说出口。 她怎么就这么疏忽了呢?以为迷花连一介神尊都可以迷倒,就也认为可以迷倒胡哈,哪知道还能有迷不倒的存在啊?还有他也没有完全被迷倒。 见伽羽还继续辩解,司翎心中竟生出了一丝恼意,但又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见她低着头,似乎有几分愧意之色,他也不好再指责什么,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罢了,既然如此,你和我说说你接下来要如何做吧?”司翎淡淡地看着她,虽只有一抹虚像,却也自带着一股神闲气定又泰然如山的气息。 见他那张仙逸清俊的面容上已经没有了怒气,伽羽便也小小地松了口气,大不了回去之后亲自和他道歉吧。 她思忖了一会儿后,看着司翎认真地开口:“我想探一探着魔狼宫。”既然已经进来了,如果不去探一探,那今晚她可不就是白费力气? 一听,司翎微阖眼眸,已经没有太多表情的俊容上似乎陷入了沉思,现在他只是一抹本体神元在此,若是她再遇到危险,他的神元,罢了,也许也可以一试。 良久没见他有所反应,伽羽心里有点忐忑,盯着他看了看,心里暗想,倒是给她个回复啊?总不能让她今晚被白摸了手吧! 这么想的伽羽,立马就有点气愤地怒视着脚下的胡哈,忍不住朝他狠狠地怒踢了一脚,气死了,摸她手,叫你摸!还不解气又踢了一脚。 刚回神的司翎,见伽羽的动作,不禁愣了下,而后轻咳一声:“他已晕死。”对于伽羽的暴力,他竟觉得有几分有趣,也不打算阻止。 “晕死?好啊,踢死你这个色魔狼!竟敢摸我的手!踢死你!”伽羽一听司翎说胡哈是晕死状态,更加凶狠地往胡哈身上踢去。 他眉目渐渐有些冷,目光看着地上晕死的男人,眼底划过一丝暗色,此人竟摸了她? 当伽羽踢得累了后,一道幽光直接射中了胡哈的双手,她愣住地看向司翎,眨着那双灵动明亮的眸子:“你对他做了什么?” 司翎的脸上依旧无表情,眉宇淡然,浅声道:“没什么,不过是挑了他的手筋。” 嗯?? 她猛然有些震惊地张了张口想要问为什么时,被司翎给出声打断了,他轻声问:“不是要探魔狼宫吗?” “对。”伽羽也不再问什么了,但走了两步,想起来地上的胡哈,有几分凝重道,“他知道了我不是魔狼族人,万一他醒来后把我的事上报给魔狼族族长怎么办?” 司翎看了一眼胡哈后,暗忖一瞬,抬起双指,指尖上射出了一道幽光,又一次射进了胡哈的额间,然后他缓声道:“我已经将他关于你的记忆消除了。” 这么一听,伽羽顿觉神奇,面露兴奋道:“那就好了!” 虽还有想问的,但眼看时间不多,她还是先查探魔狼宫,等回去再细问吧。 随后伽羽把自己的想法大概地和司翎说了一下,她其实打算把胡哈迷晕后,用虚空之卷画出他的样子,然后自己再变成他的样子,这样在魔狼宫里也就不会那么显眼了。 司翎听完伽羽的想法后,也没有反对,而后伽羽便用虚空之卷幻变成了胡哈的模样,带着司翎的本体神元去查探魔狼宫了。 魔狼宫里依旧弥漫着越来越多的黑雾煞气,她的视线时常受到了阻碍,同时她也担忧司翎会不会被影响。 当她穿过了两个花园后,遇到了几对魔狼兵,他们看见她也没看出破绽,而后她很顺利地再次穿过了两层巡察兵。 等她脚步放慢下来后,才压低声音问:“这些煞气真的不会让你的神元受损?”即便知道他说过他不怕还是多问了一句。 附在冰凌上的幽光微闪,他淡声道:“无碍。你多留意些。” “嗯。”听着他的声音并不是有事的样子,所以伽羽也就放下心来了。 于是她动作迅速,摸索着路径小道,花园庭阁都心思去多看,直达那座她一直都在关注的大宫殿,此时宫殿门口外站着两个魔狼兵,宫殿里还亮着些许烛火,看来北廷还未歇息。 “你如何确定那里就是北廷的寝宫?”这时司翎的幽冷嗓音缓缓传入耳际。 她凝望着那宫殿,蹲在一棵树荫下,拿着两个树枝挡在面前,而后压低声音道:“北廷那家伙据说很是奢靡,那座宫殿如此富丽堂皇,连那墙壁都是用那昂贵的黑水晶堆砌而成的,屋檐也是用黑色琉璃瓦。这样的华丽宫宇,我想比魔君的魔宫也不相上下了。” 听她这么阐述,司翎的视线遥遥看去,虽然他并不了解她口中所说的黑水晶和黑色琉璃瓦是不是真得很昂贵,但总体看去算得上华丽奢靡。 伽羽蹲在树底下已经差不多有半个时辰了,时不时用手捶打着酸痛的腿脚,就不禁小声抱怨:“这北廷是不需要歇息的吗?眼看都要到寅时了。” 见伽羽有些焦躁不安,司翎沉吟片刻,轻声道:“或许北廷的书房可先查探一番。” 听完的伽羽顿时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声音都染上几分雀跃:“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果然还是你睿智啊!” 被夸的司翎无奈一笑,虽然伽羽看不见,但她能感受到心底有一丝很淡的愉悦流过,嘴唇不禁轻轻抿了抿,原来他是喜欢被夸赞吗? 知道怎么行动的伽羽,连忙抛弃了蹲守北廷寝宫的计划,决定去一趟他的书房,这下又要摸索一次了。 她双手背在身后,老神在在地绕着整个魔狼宫晃悠了好几圈之后,才在北廷寝宫的右后方找到了一处偏殿。 正当她观察完四周皆无人后,才敢往那偏殿走去。 在看到偏殿一样有守门的魔狼兵后,伽羽便寻思着要不要用指蔻里仅剩的迷花粉,这时司翎突然低声道:“有人。” 顿时伽羽便警惕起来,而后就有沉重的脚步声缓慢靠近,紧接着就是一道低沉又冰冷的声音,在这暗夜之中显得格外的阴森恐怖。 “胡将军这是在此处作甚?” 她暗暗吞咽了一口口水,先让自己镇定下来,而后思索了一下胡哈的性格,然后转身木着脸看向来者。 这一看,她眼底便划过了一丝惊愕。怎么会是他? 虽然伽羽的愕然很快就归于平静,但还是被木忡察觉了,他眯了眯眼,黑瞳凝视着伽羽。 意识被木忡打量起来,她于是记起了胡哈之前说过他一直很厌恶眼前这个白色狼耳的男人,思忖一瞬她便冷着脸,眼底溢出了些许厌恶:“就准木将军在这里,就不能让我在这里了?” 她心底有些紧张,不知这样的态度对不对,但片刻便看到木忡已经将视线移开了,她才暗暗松了口气,看来她判断无误。 接着木忡冷声道:“我奉劝胡将军一句,急功近利可是容易令人丧命,还有,胡将军还是好好派人巡查好宫中的安全,若是让异心之人闯入,可能你连现在的职务都不保。” 也不知木忡是真心规劝胡哈,还是在挑衅他,但伽羽听来总觉得他话中有话,一时之间听不出什么,她赶紧带着些许愤怒之色:“呵,我的事情就不要木将军担心了。” 说完伽羽冷哼一声直接转身往另一个方向离开,其实她是躲进了一出小道里。 听到木忡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她才彻底放心地拍了拍胸口,现在心跳得有些过快了,好紧张,幸亏演得还可以,不然就露馅了。 这时司翎清冷幽净的嗓音从冰凌中传出:“看来不可从正门进去,可以想一想办法从窗户进去。” “嗯。”伽羽已经平复下来,环顾四周,黑森的林木,幽白的宫灯,玉白色的小道。 她抬手摸索着墙壁,用术法轻轻探寻一下,这座偏殿四周似乎覆盖着一层比较浅薄的防御术法,不过伸出手指轻轻一点,便会有黑气环绕上她的手指,似要侵蚀她一般。 吓得伽羽猛地抽回了手指,神情有些许凝重,低声道:“这座偏殿四周也布了术法,想要进去似乎只能通过正门。” 已经看到情况的司翎也凝思起来,看来的确是陷入了困局,他见周围煞气在渐渐褪去,便缓缓开口道:“先回胡哈住处。再另想他法,日后再探,现在快要天亮了。” 伽羽看向天边,的确是有些灰白的感觉,周围也没那么多煞气了,的确是快要天明,便点头回复道:“好。” 于是伽羽又顺着原来的路径回到了胡哈的住处,关上门后,她依旧看到胡哈是晕死状态,但还没来得及松懈,司翎严肃的声音传来:“有人!” 随之而起的还有外面大喊的声音:“有刺客!有刺客!快!刺客往这边走了!” 哒哒哒整齐的脚步声在四周传来。 伽羽紧绷神经,因为,此时有一把尖锐的匕首正怼着她的脖子,耳边是一道阴冷的声音:“别动。” 第十九章:受伤的刺客 屋外不断响起了脚步声以及魔狼兵们的吵杂声。 而屋内的局面十分地安静,昏黄的魔石光照亮着屋子,听着门外的声音不停,搁在她脖子上的匕首丝毫没放下,刀尖的锋利从脖子处传来了阵阵冰冷。 伽羽能感受到自己体内魔元被身后这个刺客镇压着,可想而知她的修为比她高。 “咚咚!” 伴随着屋门被敲响,紧接着是魔狼兵的声音:“胡将军,宫中进刺客了,我们可以进来察看一下吗?” 伽羽还未开口,脖子处的刀锋再一次怼近了半分,耳边是那刺客阴冷的声音:“让他们滚。” 斟酌一瞬,她朝门外的魔狼兵大吼一声:“我的寝殿,你们也敢查?我的地方,那等恶劣的刺客能进?如果你们的脑子不想要就进来查!” 这一声怒叱声,直接把门外的那些魔狼兵震慑得不敢动,良久,一个魔狼兵才敢颤着声音开口:“打扰胡将军了。” “呵!滚!今晚谁都不能打扰我和美人共眠!谁敢闯进来,我格杀勿论!”伽羽想了想再次怒吼出声,声音加重了怒气。 这下门外的魔狼兵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了,很快就往另外一个方向查去了。 直到那些沉重的脚步声全部离开,伽羽才眯起一双眸子,眼底闪过一丝寒光,声音暗沉:“这位姑娘,可以放开我了吧?” 刺客依旧拿着匕首搁在伽羽脖子上未动分毫,声音幽冷:“你不是胡哈。装得倒是像,可惜胡哈可不会听从一个刺客的话!” 这不是疑问,而是肯定的语气。 她的话一出,一道幽蓝灵光瞬间刺向了那人的手腕,那人发出了一声痛叫声。 感觉脖子处的刀锋远离了,伽羽一个闪身,再转身,显出了手指火丝,眼神犀利地凝视着那一身黑衣,面带黑布的刺客。 此时屋内突然从不远处传来了一声很浅的闷哼。 伽羽和刺客的眼睛同时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刺客眼底惊愕,伽羽更是皱眉,没想到胡哈很快就要醒了,不知觉开始凝聚火丝。 就在伽羽以为要和清醒的胡哈以及面前的刺客有一战时,只见那刺客以闪电般的速度,更是目带凶狠,狠厉地捂住胡哈的嘴巴,手起刀落地割破了胡哈的喉咙。 她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看着那个血腥的场面,直接就愣在原地了,再看向那刺客,伽羽的眼神带上了一丝凝重,此人是一个杀伐果断的人,不知是敌是友之前不可以掉以轻心。 胡哈感觉到痛意就睁开眼睛拼命地挣扎着,但那刺客身上的修为压制令他根本挣脱不了,嘴巴也被紧紧捂住,直到最后一丝气息消失,面容狰狞地死去。 看着眼前这一切的伽羽紧紧地凝视着那刺客,她脖子处的冰凌微微一闪。 在胡哈断气之后,刺客缓缓转身,那双黑眸锐利地直视着伽羽,那视线仿佛沾染着无数暗色,此时令伽羽浑身都有几分骇然,她不自觉地快速凝聚着指尖的火丝。 虽然在修为上,她可能打不过那刺客,但若是逃跑还是可以一试的,毕竟现在她的样貌依旧是胡哈的,而刺客只要一现身,肯定会引来大量的魔狼兵,到时候她就可以脱身了。 暗忖几许,伽羽警惕地刺客,见她一直未动,便想着不如先发制敌时,刺客看着她,眼底划过一丝疑惑,阴冷的声音带着些许不确定问道:“你是伽羽?” 这下,伽羽不禁蹙起眉头,戒备地盯着刺客,十指的火丝更是越发浓郁:“你是何人?怎会认识我?” 她看着眼前浑身装束都是黑色的刺客,只露出一双自带锋芒的黑眸,根本无法判别此人是谁,而且自从与阿娘阿父生活在白魔林后,从未认识过一个如此心狠手辣的人,所以此人究竟是什么人? 见伽羽一直对她产生戒备,刺客似乎受了重伤,只不过一直维持着没有倒下,现在发现伽羽似乎是认识的人后,她有了一瞬松懈,便捂着左肩单膝跪下。 伽羽看到此景,微微愕然,而后更加警惕地看着她。 “呵。看来你真得不记得我了,伽羽。”刺客嗤笑一声后,便抬眼直视伽羽,而后微微抬手。 见她有所动作,伽羽不禁往后退了一步,指尖的火丝蠢蠢欲动。 只见刺客并不是要攻击她,而是一把掀开了脸上的黑布,露出了一张略带着苍白,清丽又熟悉的少女面容,她样貌二十年纪上下。 还有她嘴角带着一颗黑痣,正用一双略带着平静的眸子看过来。 看清刺客的面容后,伽羽的双眸不禁微微放大,指尖的火丝渐渐消失,手指开始有些颤抖,眼底染上了一丝惊喜而后转为自责和悲伤。 她缓缓低下头,抿着唇轻声叫唤着:“九琏姐。” 九琏扯着唇,捂着左肩席地而坐,声音略带一丝嘲讽:“我还真是从未想到会和你以这种方式再次见面呢。小羽。” 听着她的话,伽羽眼底流转着黯淡的光,垂落腿侧的双手微微攥着。 九琏是十言哥哥的表姐,曾经也是除十言哥哥和苍邺哥以外对她算得上不错的人,可是那件事之后,九琏姐看她的眼神变得也是憎恶不已,因为她是害了十言哥哥的凶手。 很快伽羽就闻到了浓郁的血腥味,顿时看向九琏担忧地说:“九琏姐!你是不是受了很重的伤?” 说着,她快步地走到九琏身边,神情紧张,手脚无措,想要帮助九琏却又不知从何着手。 看到伽羽一脸担忧的样子,九琏眸中闪烁着一丝淡芒,扯出了带着些冷嘲的口吻:“呵,你竟然还关心我?我可是狠狠骂过你的人啊。” 听到九琏的话,伽羽垂下眼眸,掩盖住眼中的黯淡,脑海中不禁浮现了她和阿娘离开魔狐族,走在谷底长道时,九琏对她说的话,非常刺耳,但她不愿想起。 “九琏姐,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为你疗伤吧。”伽羽不想再说那些过往的事情,每次的回想只会在她心口扎一针的痛而已。 九琏的嘴唇微微张了张,但看到伽羽难过的神情后,到嘴边的话却是:“不用。” 她紧了紧手,而后也不顾九琏是否同意,抬手凝出一股魔元灵力,幽幽红光宛如一团红火快速地输进九琏的肩头。 “你!”九琏还未阻止,就已经感觉到体内传入阵阵舒畅的灵力,正在愈合她的内伤,还有肩头的刺痛也慢慢消失。 伽羽等到见九琏的脸色渐渐恢复了,才稍稍将灵力回收,而后淡声道:“九琏姐,我做不到看着你受伤而不顾。” 见伽羽如此,九琏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心中升起了些许复杂的思绪。 屋内的气氛渐渐安静下来,陷入了一阵沉默。 良久,她听到了九琏冷淡的问话:“你为何会变化成胡哈模样?若不是看到火丝,我可能就会杀了你。” 坐在离九琏不远的伽羽,垂下头,不答反问:“九琏姐,你为何是这身装束跑来魔狼宫?这里很危险的。” 虽然她大概可以猜测到九琏为何来此,想要也是因为两族交战,来查探情报吧。 听伽羽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转移话题,九琏单手搭在膝盖上,冷笑了一声:“小羽倒是变了不少,都学会了试探。” 伽羽眼睛微转,抿了抿嘴唇,沉默不语,她现在身负使命,还与司翎同为一命,虽然有时候自己的确会脑袋一热就冲动行事,但还是明白不是什么事都可以随口而出的。 未听到伽羽的声音,九琏啧了一声,口气冷然:“反正你也不是魔狐族的人,瞧你那样也是混进魔狼族怀有目的的,不管如何,我们的敌人大概也是北廷。” 九琏顿了一下后,语气一转阴冷:“就算告诉你知道也无妨,因为我会在你泄露我情况之前先杀了你。” “呵。北廷这厮真是恶心,竟要挑起两族恶战,为了找到挑起两族战争的导火线更是不择手段,不仅诬陷我族杀害魔狼族人,还试图断我们出路,甚至连族长也受到北廷派来的人的暗杀。” 九琏说得越加义愤填膺,咬牙切齿地吐出了好几口怨气。 听到这些的伽羽眉头越加紧皱,似乎想到了什么,猛地转过脸去,惊讶看向九琏问道:“你是来刺杀北廷的吗?” 不知为何,伽羽从她话中判断,以及今夜里那木将军的话,或许一切都不简单。 “没想到你现在变得倒是挺聪明的,我就是来杀北廷那厮的!只有杀了他,才能!”后面的话,九琏突然就不出声了,似乎在忌惮什么,顿时就闭口不谈。 才能什么?伽羽微微蹙眉。 一直未曾开口的司翎突然出声:“伽羽,快让这位姑娘幻化成白夫人!把胡哈的尸体收起来!” “谁?”九琏一听到司翎的声音,那双黑眸瞬间显露出阴狠的凶光。 伽羽来不及解释了,因为她听出了司翎语气中的急切,然后她看着九琏神情凶狠,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边拿出虚空之卷,边开口道:“九琏姐,现在一时之间不能解释很多,冒犯了。” “你要做什么?”九琏瞬间拿起匕首,目光阴狠地凝视着伽羽手中那法器,那法器藏着十分强大的力量! 伽羽嘴巴微动,朝画卷挥手,里面立马就射出一道光直接照射到九琏身上,九琏双目震缩。 等伽羽做完一切后,屋门外已经传进了一道冰冷沉重的声音:“胡将军,你这架子怕是比族长还要大?再不打开门,要不要我请族长来?” 这下子,九琏猛地看着伽羽,伽羽对她微微点头。 第二十章:有惊无险 面对门外的压迫,伽羽压低了声音在九琏耳边低语着:“现在你是白夫人,为了救人赴约的,白夫人的性格较为娇柔。” 没给九琏反应过来的时间,伽羽把身上的衣裳弄得一团糟,也薅了薅头发,才大步走到屋门口,面目瞬间阴沉,边大力把门打开边开口道:“哈!现在木将军这是用族长来压我吗?” 木忡眯着那双锐利黑眼紧紧盯着伽羽,加她全身凌乱不堪,半瞬移开视线冷声道:“我看胡将军才是厉害,得请族长才能开门。来人进去!” “你敢!若是查不出什么,又吓坏了我的美人,呵,到时候我可就要真得去拜见族长了!”伽羽插着手,依旧挡着门,冷笑着说。 这下子木忡身后的魔狼兵们都不太敢动,面面相觑地低下了头。 但木忡似乎不被伽羽的话所唬到,反而依旧冷声冷语:“难道胡将军的美人比族长的安危还重要不成?进去查!我倒要看看胡将军藏了什么样的美人了。” 涉及到族长安危,身后的魔狼兵们顿时也不敢再怠慢,纷纷往屋子里哒哒哒地进去。 伽羽咬着牙,见挡不住,便阴阳怪气地怒瞪着木忡:“这次事情我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的!” 她的话刚落下,里面就传来了惊吓的声音:“啊!你们,你们是谁啊?” 听到里面的声音,再次瞪了一眼木忡,猛地甩手快步朝里面走去。 一直注视着伽羽的木忡,眼底闪过一丝深究的暗光,而后慢步抬腿往里走。 九琏捂着被子,裸露出的白皙手臂有着些许红印,那张娇艳白嫩小脸上布满了恐慌害怕的神色,整个身体都在颤抖。 进来的伽羽看到九琏的表情,心里默默为她竖了一个大拇指,真不错!这演技都快赶上她了! 之后她既怒火汹汹地对那些到处乱查的魔狼兵怒叱:“赶紧查看完赶紧给我滚!” 而后伽羽又面带担心走到九琏身边,轻轻抱住她,温柔哄着:“美人,不怕,不怕。我在呢。” “呜呜,呜呜,将军,这些人怎么可以这样的,竟然敢闯你的屋子。奴家好害怕啊。”九琏颤抖着小身子,面色尽是惊慌失措地往伽羽身上靠。 “不怕,不怕,美人,我之后一定把此事禀告族长!我胡哈对族长忠心耿耿,他们这些人竟然怀疑我胡哈衷心!查刺客查到我胡哈头上!” 伽羽说这些话时,那眼神一直怒视着木忡,眼中的火光恨不得要吃了他一般。 就站在门边的木忡丝毫不畏惧,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些魔狼兵搜查着屋子,余光则锁定伽羽怀里的九琏,此女子倒是从未见过。 她边柔声安抚九琏,边警惕着木忡,突然见他漫步朝她们这边走来。 伽羽感觉到怀里的九琏手中突然显出了匕首,她立马按住了她的手腕,朝她摇头,九琏眼底一暗,只能把匕首收了回去,继续将头埋进伽羽怀里瑟瑟发抖。 见木忡已经走到她们面前,且一直目光紧锁着伽羽怀里的九琏。 这时一位魔狼兵急忙跑到木忡身旁,拱手道:“木将军,没有收获。” 一听,伽羽立马勃然大怒地怒瞪着木忡:“好啊!既然查完赶紧带着你的人给我滚出去!” 木忡眉头微蹙,然后看着伽羽怀中的九琏,微微眯眼,朝伽羽问道:“胡将军这美人从哪儿来?我怎么从未见过族中有这样的美人?胡将军倒是会藏啊。” 听着这试探的话,伽羽明显能感受到九琏的克制,她赶紧抱紧她,而后用极为冰冷的口吻对木忡道:“美人是前不久前来魔狼族探亲的,怎么,木将军怀疑了我第一次不够,还想再怀疑我第二次不成?” 木忡对上伽羽那眼底的怒火,而后缓缓移开,现在还是不要和这个蛮人起冲突为好,抓捕刺客才是主要的。 他将看着九琏的目光收回,慢慢转身道:“不敢,不过我再给胡将军一个忠告,族长也喜欢美人。” 他说完这句话后,抬手道:“走!”便走出了屋子。 然后那些魔狼兵哒哒哒地全部离开了屋子。 等他们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后,伽羽立马挥手,一道红光从她手中射出,便锁上了屋门。 这下她才彻底松了一口气,身体的神经才慢慢松懈下来。 “还好没被发现。真是太险了。”伽羽靠着椅子,又薅了一下头发,深深吐出了几口气。 正拿着外衣套上的九琏一脸平静,声音淡冷又镇静地说:“现在你可以和我说一下为何在魔狼宫了吧?还有你那个画卷,为何能够瞒过木忡的眼目?” 知道是瞒不住九琏了,伽羽低下头,绞着手指,小声道:“我之前曾经想要回魔狐族,拜见族长,可是我。” 面露苦涩后她继续说道:“后来,我在谷底附近遇到了两个魔狼族的巡察兵,从他们口中知道了魔狼族试图要破坏两族的千年协定,于是我就来了魔狼族。至于那画卷,那是我阿娘的遗物。” 伽羽简单地把一些事情告诉了九琏,但也没有把全部道出。 听完伽羽的话,九琏眉头皱起,转过脸凝视着她,开口问道:“所以你单独一人来魔狼族打探消息?” 见九琏眉目严肃,她不禁抿了抿嘴唇,心底有点忐忑,即便很多年没再见九琏,但她依旧对她有几分俱意,可能是九琏原本为人就有些严肃,还比她大一些,算是姐姐一样的存在。 伽羽斟酌一下后,刚要开口,她脖子上的冰凌微微一闪,从里面传出了清冷低沉的声音:“她并不是独身一人。” 听到司翎的声音,九琏眉眼瞬间冰冷无比,警惕的目光直视着她脖子上的冰凌:“何人?还不速速现身!” 看到九琏的神情,她顿时急忙想要解释,这时的司翎已经从冰凌慢慢现身,一道修长虚像在她们眼前由一道幽蓝灵光渐渐浮现而出。 “九琏姑娘,在下司翎。乃神族的神泉湖泉守神君。”司翎眉宇冷淡,朝九琏微微拱手,声音宛若流水击石,清冷沉静又悦耳宁人。 见司翎已经道出了身份,伽羽默默扶额,不好了。 果不其然,九琏看着司翎微微一惊,再听到他的话后,黑眸猛然凛冽如锋刃,不过眨眼间,手中就显出了匕首,冷着声音道:“竟是神族!神族之人竟敢来魔界,呵,是不怕死吗?” 司翎那双清冷如月的幽蓝眸子淡淡看着九琏眼底的阴冷和憎恶,抿唇不语,看来魔族与神族之间的恩怨太深了。 眼见局面开始冷凝起来,伽羽看着两人的对峙,心头一阵无奈叹气,果然是这样。 无奈之下,她急忙走到两人之间,隔断了两人的对视,再看向九琏,解释道:“九琏姐,此次司翎下界是为了六界安危才来的魔界,他不会对魔界如何的。请你不要对他有太大的敌意好吗?” “哈!伽羽,你阿娘背叛了魔狐族,难道现在你还想背叛整个魔界与那恶心的神族为伍吗?”九琏冷声地怒叱着,话语之间显示出对神族的敌意,同时也不顾自己的话是否伤害到伽羽。 听着九琏的话,伽羽眼底渐渐黯淡下来,手指慢慢捏紧,她低着头抿唇,心头流动着点点哀伤。 感知到伽羽心头的悲伤,司翎清冷的眉宇之间渐渐更冷,眉头微蹙,语调冷厉起来。 “魔族与神族之恩怨,我深知一时之间不可能化解,但,九琏姑娘不必将此事上升到伽羽身上,我之使命已禀告魔界尊者魔君,伽羽只是我的引导者,如此而来,可否消除了九琏姑娘心中疑虑?” 九琏听完后,依旧不相信,冷笑道:“单凭你一人所言,凭什么要我完全相信?” 知九琏不信,司翎微微抬手,手心中便慢慢浮出了一块闪烁着暗流的黑色小石块。 顿时九琏瞳孔微微睁大:“魔界元石块!” 司翎看到九琏的表情,便知道她已经相信了,缓声道:“如此,九琏姑娘可是相信我的话了?” 这下九琏已无话可说,魔界元石只魔君一人所看护,无魔君认可,谁都无法接触元石,现下不信也得信,看来此神族已得到了魔君信任。 “现下天已明,不如我送你先出了这魔狼宫吧。” 这时,伽羽见九琏对司翎的敌意没那么重了,缓声开口。 “抱歉。”九琏知道自己方才的情绪过于激动了,但看到伽羽竟然消失了这么久,再次相见竟然与一个神族人待在一起,她心底就涌上了一阵怒意,对伽羽有几分失望才会说了那些话。 听着就来了的道歉,伽羽抿了一下嘴唇后,抬眸看向九琏笑了笑道:“我也是魔族人,又怎么不理解九琏姐你的想法呢,我也知道九琏姐不过是一时生气才说出了那些话。没事。我没事。” 见伽羽笑了,九琏也就以为伽羽是不在意,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毕竟她有着刺杀北廷的任务,心里只想着如何完成此任务,便未多加关注伽羽。 能对伽羽心情有所感的司翎,眉头就没有舒展过,知道她不过是强颜欢笑而已,那阵阵浅浅的难受时不时掠过他的心尖,令他很实在意。 “那我现在就带你出宫吧,这里不安全,万一那木忡再次回来,就不好了。”伽羽很快就调整好情绪开声道。 九琏看了看两人,知道现在的确不可轻举妄动,便点头答应了。 第二十一章:九琏的任务 富丽堂皇的大殿之中,精美的高台上,侧坐着一个男子,他身穿玄色赤金刻丝的锦缎长袍,袍上绣着金色狼纹,肩上披着一个白色貂皮,腰间佩戴着一枚黑玉金狼佩。 他有着一双黑白异色狼耳,长相清秀,身材单薄,气质阴邪,一双暗沉阴郁的眸子看似漫不经心,但此刻他眉眼之间带着淡淡的阴鸷,苍白宛若白纸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椅角。 “哈,木忡,你太让我失望了,一个小小的刺客竟然也能在你眼皮子底下给跑了。”北廷淡声道,听不出喜怒,却令人不自觉地心生寒颤。 木忡单膝跪在大殿之上,低着头,神情恭敬,拱手道:“请族长责罚。是我疏忽了。” 北廷睨了一眼神色冷静的木忡,抬起手指轻轻捻起腰间玉佩玩弄着,轻声道:“听闻胡哈带了一位美人进宫?” “是。那美人妍姿俏丽,称得上绝色佳人。”木忡如实禀告。 这一听,北廷清秀眉眼的阴郁慢慢散去了些,阴沉的声音多了一些愉悦,忍不住道:“绝色佳人,哈哈,好好。我就爱美人。那刺客杀了我一个美人,真是令我伤心欲绝呢,昨夜也未能尽兴。” “木忡,让胡哈带着他的美人进宫。我倒要看看是怎样的绝色。”北廷满脸兴奋地勾着一抹略红的嘴唇,似染着一层红泽脂粉般艳丽。 “是。”木忡俯首听命道。 北廷抬手挥了挥,神情略带起慵懒之色,慢声道:“派去刺杀魔狐族那老头的人都失败了吧,不然那老头也不会懂得送一个人过来杀我。呵。” “昨夜搜查刺客的人都杀了吧。我不需要废物。木忡,你可别让我再失望了,毕竟我可舍不得杀了你。”北廷勾着一抹笑意,眼底尽是阴戾嗜血的光芒。 低着头的木忡眼底划过一丝暗色,恭敬地回复道:“是。” 北廷抬手挥了挥。 —— 伽羽凭着胡哈的样子以及将他那些钥匙作为腰饰,很顺利地带着九琏离开了魔狼宫。 她送九琏去琳琅婆婆家的路上就把她和琳琅婆婆的事情以及桑宓大婶的事情说了一遍,还把和司翎现在的身份也说了一遍。 等到了琳琅婆婆家,琳琅婆婆一脸担忧,摸索着握住了九琏的手说:“孩子啊,你没事吧?” 此刻是胡哈的伽羽顿觉有点尴尬,挠了挠脸颊。 九琏倒也是很快进入角色,立马柔声道:“婆婆,我没事,我只是请求胡将军带我去见了见桑大婶。” 这么一听,琳琅婆婆不由放下心来道:“没事就好,你家郎君一直都在忧心着你呢。一直都站在院子里,我怎么叫唤都不愿动一下,可见他的心都在你身上,夫人可不要做出些令你家郎君伤心的事啊。” 琳琅婆婆的语重心长,简直是令伽羽尴尬地想要钻进洞里了。 九琏抬眼朝一旁的伽羽和司翎来回看了几眼后,才温笑道:“诶,婆婆说的是呢。” 见白夫人都安全回来了,琳琅婆婆便要求去族中的市集购置些食物回来,要准备做些吃的,知道琳琅婆婆劝不住,也就由着她去了。 等琳琅婆婆一离开,为了不引人起疑,趁着天色还早,周围还没什么人,他们三人赶紧回了屋。 才进去,伽羽还是有些担心九琏的伤势,担忧地看向九琏问道:“九琏姐,你的伤还好吗?需要我再次为你疗伤吗?” 伽羽的担心令九琏有一丝感触,但很快又被她压下,淡声地说道:“不用了。不过是小伤。” 这样一听,伽羽不禁微微皱眉,那个伤都算小伤,那她平时还受过多大的伤啊? 九琏在族中究竟担任着怎样的职务啊? 一直沉默不语的司翎这时才缓缓开口说道:“如今伽羽用着胡哈的身份,对于胡哈和那位木将军的关系,我想九琏姑娘会清楚些,不如将其中关系告知给伽羽?” 九琏看向司翎,即便现在此人换了模样,但那清冷凛冽又沉着冷静的气质油然而生,举手投足之间尽是泰然自若,倒是令她有几分赏识。 “对啊,九琏姐,我虽不再是魔狐族人,但我也不想看到两族因为战争生灵涂炭。若这次你是需要拿到魔狼族的情报,请允许我帮你吧。”伽羽满脸真挚地看向九琏,斩钉截铁地说。 九琏看着伽羽神情认真,便垂眸沉思片刻,而后反问道:“你们是想要见族长是吗?” 听九琏这是愿意接受他们的帮助了,伽羽和司翎对视一眼后,伽羽郑重其事地点头道:“没错。” 事关两族,九琏也不再犹豫了,便把她所知道的一些关于胡哈和木忡之间的纠葛,以及宫中的相关情报都说了出来。 难怪胡哈会对木忡如此厌恶,原来木忡在北廷担任了魔狼族族长之后就直接跳过了他当上了第一将军。 对于认认真真地一步一个脚印爬上去的胡哈来说,木忡就是一个走关系的家伙,所以胡哈很讨厌木忡靠着奉承新主抢走了他辛辛苦苦的第一将军。 作为仅次于木忡的第二将军也就由胡哈担任,可是令胡哈更加憎恨木忡的原因还有一个,那就是胡哈作为第二将军却只掌管城门看守、宫门管理、宫中夜巡以及牢狱看管的职务。 胡哈根本接触不到军事政务,因为这些的任务都交给了木忡,所以这就是胡哈为何一提起木忡就会面露憎恨不满神情的原因。 听闻北廷看重木忡的原因很简单,竟是因为他很爱美人,而木忡长相俊逸,相对于胡哈则长得很平凡。 当然据说还有一个说法,那就是木忡是背叛北漠投靠了北廷,所以北廷才会重用他。 听到这里,伽羽摸了摸下巴,不禁好奇地问道:“听说北廷是造反才坐上的族长之位,可是真的?” “根据我所得来的情报,是真的。”九琏点头道。 司翎一双清冽的眸子微微垂下,思忖一瞬,缓声问道:“可知北漠现在身在何处?” 若能找到北漠,魔狼族才算有救,暴君一日在任,即便两族不交战,魔狼族也不过是日日处于不安之中罢了。 听到司翎提到了北漠,伽羽顿时也借机问道:“对啊,北廷担任族长以来,从未听到关于北漠的消息。” 她说着说着,顿时脸色微变,蹙着眉头看向九琏说道:“北漠不会已经。” 九琏明白伽羽所想,微微摇头,目光看着桌上的茶杯,淡声说道:“就如同你所说,自从北廷担任族长以来,北漠就像是失去了踪迹一般,按照北廷这样的暴戾残忍性格,大概也是凶多吉少了。” “倒是可惜了北漠,那样谦逊仁厚的人。族长都说,若是魔狼族由他带领,一定会变得很好,呵,哪知道会被北廷这厮抢占了。”九琏嗤笑了一声道,眼中满是嘲讽之色。 场面顿时安静了下来。 “不知九琏姑娘除了刺杀北廷外,还要拿到什么情报?”司翎低沉冷静的声音缓缓出声打破了这安静的场面。 九琏看了一眼司翎,轻声道:“我得了情报,知道北廷手中已经做好了这次战役的战略布阵图,若能拿到那个布阵图,那么北廷就不会那么快开起战役,就可以帮我们争取更多的时间刺杀他。” 没想到魔狐族的最终目的依旧是刺杀北廷,伽羽微微惊讶。 “那魔狐族可有想过失去族长的魔狼族会如何吗?”司翎表情并没有太大的波澜,态度淡然,直视着九琏问道。 九琏紧了紧拳头,魔狐族若不是依靠那千年不侵犯的协定,早就被魔狼族灭了族,魔狐族所出的修为大者中寥寥无几,反之魔狼族每一代都有优异的修为大能者,北廷的修为就是辈出的佼佼者。 没有修为大能者的族群最终只会沦为被吞并或是被消灭的一方,作为魔狐族的族人,自然全身心都只会为了魔狐族着想,对于魔狼族,并不在他们的考量之中。 见九琏沉默着,伽羽便明白魔狐族为了能够存活下来,已经是不惜让魔狼族群龙无首,然后也说不准会存在着一丝吞并的想法。 空气中一下子又安静了下来,似乎还有些许沉重。 伽羽皱着眉头,看着九琏,开声问道:“除了刺杀北廷,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魔狼族与魔狐族修好千年,难道因为一个北廷,就要将所有的一切都破坏得一干二净吗?” 这是她无法理解的,认识了琳琅婆婆和桑宓大婶后,她便知道了那些身形比他们魔狐族大一些的魔狼族人们,也不过是普普通通的民众,他们只想安安稳稳地生活,没人希望打仗的。 没了族长的族群那就是一盘散沙。 没了首领的魔狼族随时会面临着其他族群的侵犯,一样民不聊生。 九琏低着头,咬着牙,沉声道:“北廷一日不除,魔狐族都会陷入恐慌不安之中!北廷担任族长一日,魔狐族就会随时面临着灭族!难不成你要让北廷灭了魔狐族吗?” “也对,毕竟你又不是魔狐族的人,魔狐族是被灭族还是被吞并,又和你有什么关系呢?但是,若是你们要见族长,就必须拿到布阵图。”九琏冷笑着说。 伽羽咬着下嘴唇,死死地攥着衣裙,心头漫上了些许难受,九琏姐这么想也对,毕竟她现在的确不再是魔狐族人。 一旁平静地看着伽羽和九琏之间的对话,司翎感知到心底淡淡的难受,便知伽羽听着那些话生了难过,不禁暗叹。 一时之间,伽羽和九琏都沉默下来了。 这是无解的,立场不同,想法也会不同。 对于九琏来说,拿到战略布阵图和刺杀北廷就是为了救魔狐族。 对于伽羽来说,无论魔狐族还是魔狼族,都是无辜的,杀了北廷是可以救魔狐族,那魔狼族人又何尝不无辜呢? 再者,他们还有使命,想要面见魔狐族族长,就需要九琏帮助他们。 要得到九琏的帮助就必须拿到布阵图。 司翎冷淡沉静的眸子微动,平静说道:“我们会帮你拿到布阵图的。只是希望九琏姑娘不要食言。” 听着,伽羽眼底划过一丝讶然,九琏却带着几分喜色。 “自然不会,只要拿到布阵图,我立马就会带你们面见族长。”九琏认真说,神色真诚。 这时,门外传来,“胡将军,族长有请。” 三人同时神情一凝。 第二十二章:九琏滞留魔狼宫 北廷喜爱美人的这条传闻算是被证实了,伽羽以为木忡的话不过是在暗讽胡哈,哪知道会在这里等着她。 现在北廷吩咐她带着白夫人立即去面见他,这下弄得她有些猝不及防。 望着一旁藏不住杀意的九琏,她不禁蹙起了眉头,压低声音开口道:“九琏姐,你的情绪都已经藏不住了,你这样接近北廷那个多疑又残暴的人,你容易会没命的。” 听着伽羽担忧的话语,九琏压下眼底的一丝凛冽的杀意,转眼间眉目之间尽是柔情媚态,带着幽香的唇齿微微轻启,“作为魔狐一族勾引人的功夫,谁还不会呢,呵呵~” 顿时伽羽无语凝噎了,看着即将靠近的庞大殿宇,她还是再次压低嗓音道:“按照我们约定的来做。” 她还是很害怕九琏一旦接近了北廷就开始执行刺杀任务,在没有保证自身安全的情况下太危险了,而且她真心希望找到两全的办法解决这次两族之间的问题。 “我知道了。”九琏挂着微笑,眼底一片深沉,似那幽暗深海的暗流在缓缓欲动。 等两人穿过高大的殿门,一直走到大殿之上,伽羽才用余光看到了北廷坐在高台之上。 他一身玄衣锦袍,异色狼耳,阴沉的气质,还有一双泛着阴鸷又略带暗色的眸子,眼神阴恻,透着些许漫不经心,正幽幽打量着九琏。 “见过族长。”伽羽单膝跪地,粗狂的脸庞上带着恭敬,眼神略带着几分俱意。 据九琏得来的情报,胡哈对于北廷既保持着恭敬,但同时也害怕这位阴晴不定又残暴的新主,毕竟北廷的手段实在六亲不认,残酷无比。 听到伽羽的声音,北廷才缓缓转过视线看向她,他清秀宛如白纸一般过白的脸上浮现着几分百无聊赖之色,浑身的阴鸷之气显得他过于阴郁冷酷。 “嗯。胡将军带来的美人当真是绝色。很值得我收藏起来。”北廷勾着那宛如粉脂沾涂般红泽美丽的唇瓣,缓声开口道。 她心底掠过一丝忐忑,垂落眸子,拱手道:“白夫人能得到族长赏识当真是她的荣光,但我愚钝,不明白族长的意思是?” 一阵不安的感觉渐渐笼罩在心头,北廷不会想要直接抢人吧? “哈哈,胡将军如此会看眼色的人,怎么会不懂我的意思?我要一样东西不喜欢拐弯抹角,这美人今后得归我。这么说,胡将军听明白了吗?” 北廷弯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那双阴沉黑眸微微眯起,里面透着隐隐露出的危险之色。 顿时伽羽垂下的眸中开始浮现一丝惊慌,虽然心里大概会猜到北廷可能会留下白夫人做些什么,但她从未想过北廷会直接问她要了白夫人。 在伽羽疯狂思索着如何解局时,九琏突然开口了。 她那柔软娇媚的嗓音似黄莺啼叫般格外动听魅人,只见她浅笑道:“族长,胡将军只是一时间不敢相信族长会看上奴家,有些恍惚而已。奴家在看到族长的第一眼便爱上了族长,奴家愿意跟着族长。” “哈哈。美人的话,胡将军听清楚了?”北廷似乎被九琏的话取悦了,竟朗声笑了起来,而后眼神阴冷下来,泛着一丝威慑看着伽羽道。 如此情况,伽羽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不然暴露的就是她了,便扬起笑容,脸上露出讨好的神情,拱手道:“明白,明白!” 北廷脸上的笑容减淡了些许,神情浮现了一些无趣之色,抬手挥了挥,淡声说:“来人,将夫人带到东殿。” 他话一落下,很快就有侍人快速地走到九琏身边,毕恭毕敬地弓着腰道:“白夫人这边请。” “啧。”北廷很浅地发出一声。 突然,侍人的话才出口就被一道狠厉凶残的光影砍下了头颅,连一声惨叫的呼叫声都未来得及出便倒地毙命。 瞬间大殿之上洒下了一滩刺眼的鲜血,伽羽眼底惊愕,看得心中惶恐不安的感觉越加重了。 只见北廷将伸出的苍白无色的手慢慢收回,舔了舔红润的嘴唇,眼神阴冷,却含着一丝嗜血的快感,而后缓缓启唇低笑着说:“呵呵,让夫人见笑了,那低贱的奴仆竟然还叫夫人白姓氏,简直是碍耳。杀了给夫人助助兴,呵呵。来人,送夫人。” 此话落下,这下上来的侍人颤抖着身体,对九琏更加地恭谨,为她引路连话都不敢出。 伽羽余光看着九琏渐行渐远的背影,眼中尽是担忧,九琏姐你真的对付得了北廷吗? 直到九琏离开了大殿,北廷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 他的神情转而浮现着淡漠神色,慵懒地支撑着侧脸,眼神淡漠得似一双暗色琉璃,淡声对底下的伽羽开口道:“听木忡说,夫人有一位郎君?” 伽羽因北廷那残忍嗜血的手段心底产生的微微惊愕还未释然,突然听到他提起了白夫人的郎君,那不就是现在扮演黑玄的司翎吗? 看到北廷残虐的手段后,伽羽的不安渐渐放大,但脸上依旧保持着谦恭之意,堆笑道:“是的,族长。” “杀了。”北廷阴冷的声音在大殿之上回荡着,透着一股寒冰般的刺骨冷意。 她眼底顿时跃起了一丝冷厉,泛着强行压下的怒气,这样的暴君当真该杀,若不是为了魔狼族族人,现在她就想杀了这个人! 使劲压下心中的愤怒,伽羽握住的拳头紧了紧,恭敬拱手道:“是。” 直到伽羽从大殿里离开,压在心头的怒意简直翻腾团团烈火,死死紧攥着拳头,眉眼之中流转丝丝难以压抑的怒气。 “这种人将根本不配做族长,竟然残杀无辜!”伽羽咬着牙压低声音,语气中透着怒火之意。 这时一道低沉冷冽的嗓音淡淡传入她耳中,像扫过林荫的平和清风,似有安抚人心之感,他缓声道:“莫要让情绪暴露了你。” 听到司翎那清淡冷静的声音,伽羽微微撅嘴,依旧带着一丝不快之意,小声嘟囔道:“我这不是看不过去吗?而且他要杀你,简直太可恶了!” 他轻轻沉吟一下,缓声道:“正好。” 嗯? 司翎的话顿时让伽羽的脸上显出了疑惑,不禁小声问道:“什么意思?” “黑玄死,我需要另外一个身份跟着你,到时候行动方便些。”司翎轻声解释着,毕竟现在伽羽不再是白夫人,而是胡哈的身份,他也不可能以白夫人郎君的身份找她,只能换一个身份。 渐渐她明白了司翎的用意,静下心来慢慢思索了一下,而后又想起了琳琅婆婆,便忧心问道:“那你该如何和琳琅婆婆解释啊?” 这一句问话顿时让两人都沉默下来了,琳琅婆婆对他们很好,但现在的情况有变,也不得不做出一些选择。 “黑玄不能在魔狼城里死去,若是琳琅婆婆知道了,她一定会很伤心的。白夫人被扣在魔狼宫,你又死了,琳琅婆婆年纪大了,受不了刺激。” 伽羽越想心中对琳琅婆婆的愧疚就越大,毕竟孤独的老人好不容易迎来了孙女的消息,又有两位年轻夫妇的相伴,突然他们出事了,她一定受不了。 司翎不解伽羽所想,对于琳琅婆婆来说,白夫人和黑玄不过是暂住的陌生人,即便出事为何要伤心? 但感觉到伽羽的心忧和慌乱,他也就不问出口,而是浅声道:“那就死在回魔域的路上。” 伽羽听到司翎说出这句话,不知为何,她竟觉得这一刻的司翎有几分陌生,眼中溢出了一丝复杂之色。 她知道黑玄不过是假的身份,但从他口中说出这样的话时,她竟觉得这样的司翎有些许冷漠。 可是他也没有说错,伽羽连忙把心底的复杂情绪给压下去,轻声回应道:“嗯。你出了魔狼城后便告知我,我去接应你。” “好。” 于是伽羽便大步地朝魔狼宫宫门走去。 她离开后,在她原来站的不远的地方出现了木忡。 他那毫无表情的面孔上有着冷酷如冰的凛冽之色,只见他微微抬眸看着渐行渐远的伽羽,慢慢脸上浮现了一抹无法掩饰的凝思神情。 “胡哈似乎变得有点奇怪了。”木忡低冷的声音透着一股淡淡的质疑。 那边的伽羽刚出了魔狼宫,耳边就传来了司翎淡冷的声音,只听他说:“我已出魔狼城。” 这么快? 伽羽不禁微微一愣,边快步朝东城门走去,边沉思着,他是如何与琳琅婆婆说的? 按捺不住心底的疑惑,伽羽更是加快了步伐朝城门走去。 “胡将军!” “胡将军!” 看到伽羽匆匆忙忙地往外走,几分魔狼兵虽有疑问但还是恭敬地喊着她。 伽羽没心思与这些小兵周旋,只是淡淡点了点头,而后朝司翎指出的位置走去。 等她急急忙忙地来到了目的地后,便看到了那魁梧高大的身影伫立在不远处,伽羽大步朝他走去,神色有几分急切,问道:“你是怎么和婆婆说的?” 司翎缓缓转身,清冷眉宇之间泛着些许淡漠,看到伽羽焦急的面容,浅声道:“我与婆婆说我要回魔域了。” “就这么简单?婆婆没有问白夫人吗?”伽羽的眉头紧紧皱起。 看着伽羽蹙起眉头,司翎依旧冷淡的面孔上渐渐浮现一丝平静之态,微摇头道:“没有。” 没有吗?伽羽惊愕一瞬,微风骤起,脸上的惊愕渐渐化为淡笑,低声呢喃着:“这样啊。也好。” 于是伽羽由为司翎换了一个身份,这次是作为她的下属,为了不引人注目,她决定在晚上再带司翎回魔狼城,同时把胡哈的尸体处理了。 到了夜里后,两人算是顺利地回到了魔狼城,还直接进了魔狼宫。 伽羽才带着司翎回到胡哈寝室,突然一个小兵来报:“将军!牢中出事了!有人试图劫狱!” 顿时,伽羽和司翎对视一眼,她凝重起来,肃穆着一张脸,抬手道:“带路!” 第二十三章:劫狱之徒 阴暗冷森的牢狱之中,冷气逼人,比之前来的时候似乎多了一股浓郁的血腥味,还未走进去就已经听到了恶劣的怒叱声和惨烈的惨叫声。 “参见将军!” 牢中聚集的几个魔狼兵在看到伽羽后,立马停下了斥骂,然后朝她弯下腰,十分恭敬地叫道。 她冷着一张脸,面无表情地朝这几个小兵子大喝一声:“你们这是在做什么?我还未到,你们就开始越过我来擅自施刑了吗?” 此话一出,那几个魔狼兵纷纷哆嗦了一下,都连忙低下头道:“属下不敢!” 伽羽冷冷扫了一眼他们后,才把视线放在被魔狼兵捆绑在地上的劫狱人。 劫狱人是一个看上去二十上下的少年,此时他那张算得上俊秀的脸庞已经挂了好几道鲜红的伤口,还有一身灰色衣袍更是被不知什么利器给划破了,裸露出来的皮肤也是鲜血淋漓。 缓缓地对上他的视线,那双含着猩芒冷厉的眸子正死死地怒视着她,眼底透着一股强烈浓厚的恨意,在她看过去时更是露出了一抹更加剧烈的愤怒之色。 “我呸!胡哈有本事你现在就杀了我!如果我活着出去,我一定会杀了你!”少年朝伽羽就是龇牙咧嘴地咆哮着,更是想要冲过来,但很快就被两个魔狼兵给紧紧镇压住,无法动弹。 瞧着少年激动又愤然的表情,伽羽啧了一声,小小家伙不学好,竟想着劫狱?若她真的是原来的胡哈,他现在还能对她多说一句话? 感觉到周围的魔狼兵看着她的目光,伽羽摩挲了一下手指。 按照胡哈的脾气肯定是受不了少年这些挑衅的话,所以伽羽扯出了一抹恶劣的笑容,大步走到少年面前,伸出手狠狠地朝少年打了一巴掌。 少年被打,带着伤口的脸肿了几分,看着伽羽的目光更加凶狠还带着腾腾杀气。 “哈!敢对我口出狂言!不给点教训你看看,你还真当我胡哈脾气不错是吗?”伽羽阴险一笑,在感觉到那些打量她的目光渐渐没那么多了,她心底才松了口气。 她冷着脸,朝一边的魔狼兵开口问话:“他要劫谁的狱?” “禀告将军,这厮要把桑宓给劫走,幸亏我及时发现!”有一个魔狼兵兴冲冲地拱手回答道。 看着求夸赞的魔狼兵,伽羽冷脸一下子就变得愉快起来,伸出手猛地拍了几下那魔狼兵的肩膀,大笑道:“不错!果然不愧是我的部下!” 一听到伽羽的夸奖,那魔狼兵瞬间就骄傲了几分,眉开眼笑地讨好她道:“那是!那是!都是将军教的好教的好!” 这魔狼兵的奉承惹来其余几个魔狼兵的不爽,但碍于伽羽在场,都隐忍着不说。 而一直默不作声的司翎都将这些尽收眼底。 “那这人是不是要...”那魔狼兵以为自己摸好了老虎尾巴,便也继续揣摩着伽羽的心思,看了一眼依旧恶意满满的少年,对着伽羽做抹脖子的手势。 伽羽眼底划过一丝厌恶之色,佯装愉悦的神情瞬间沉了下来,态度阴沉,看着那有小心思的魔狼兵道:“我想怎么做还要你来教不成?” 见伽羽突然冷下脸来,那魔狼兵明白自己不应该顺着老虎尾巴摸的,顿时低下头,抖了抖肩头道:“是,是,是属下错了。” “呵!你,给他来十个大板子,然后就丢他出宫自生自灭!”伽羽指了指一旁的司翎,然后恶劣道。 司翎听到伽羽的话,微微低头,谦恭道:“是。” 见他如此,伽羽不禁多看了他一眼,这家伙倒真是演得很不错。 “还有你,给我把桑宓带出来!给我放了!”伽羽指着方才奉承的魔狼兵冷声道。 那魔狼兵微愣了一下,犹豫了下,疑惑问道:“将军,你不是说此人犯了大罪,不能随便放了吗?” 伽羽一听,手指不自觉攥紧,心头微微一慌,她不过是想起了桑宓大婶还在牢狱之中,而且看这些小兵子都很害怕和很听从胡哈的吩咐,还以为要释放桑宓大婶会很容易的。 那些魔狼兵见伽羽一直不说话,只绷着脸,都开始有几分怀疑地用余光看着她。 司翎抓起那不断挣扎的少年,也听到了那魔狼兵的疑问,微阖眸子,再看到伽羽绷着一张脸不说话,还有感知到来自她心底的慌乱不安,眸光微动。 “将军,那位夫人在东殿似乎还等着你的禀告呢。” 深沉冷静的声音突然出现,伽羽猛地意会到了司翎说的话,脸上凶恶非常,染上了怒火,朝那个质疑自己的魔狼兵吼喝道:“我做什么还要你来质疑吗?现在夫人可是族长看重的人!还敢关着夫人的朋友,你嫌命长,我还要命呢!” 她怒气冲冲的咆哮声顿时让那几个魔狼兵白了脸色,个个都惊恐不已。 从这里可以看出北廷在他们眼里是多么畏惧的存在了。 “还不快去把人给我放了?”伽羽再一次吼道。 这次再也没人敢质疑她的话了,毕竟事关北廷,貌似没人敢去怀疑,那魔狼兵瞬间就抖着身体,哈腰点头地连连称是,然后连忙就跑去把人带出来了。 在桑宓满身灰扑扑的,而且神情满是疲倦和低落哀愁,伽羽看到了心底更是为之难过。 那边的司翎对那凶狠暴躁的少年已经执行完了惩罚,抓着那苍白着脸,额头又满是冷汗,身体显然已经虚弱几分的少年走过来。 “禀告将军,惩罚已经实施完毕。”司翎神色平静,缓声道。 伽羽看了一眼已经没有力气再对她大吼大叫的少年,而后大手一挥道:“将两个人给我丢出宫去!” “是!”魔狼兵们都不敢再敢多问了,很速度地就将两人给压着离开了牢狱。 见他们都离开了,伽羽和司翎对视了一眼后,然后伽羽便转身准备往牢门走去,走没几步,又感到了有人在窥视着她,她猛地转身朝里看去。 但除了那一间间冷森的铁条围住的牢房外,就只是那冰冷潮湿的幽暗石壁,根本没看到人。 见伽羽突然停下脚步往牢狱里看,司翎微微蹙眉。 他便靠近了伽羽几分,压低声音问道:“怎么了?” 伽羽一直凝视着里面的黑暗,那道似有若无的窥视貌似已经消失了,难道只是她多疑了吗? “没事,可能只是我的错觉而已吧。”伽羽转过身去,微转着眼珠,微微摇头道。 司翎看了一眼伽羽,而后微阖眼眸,点头道:“嗯。” 两人离开牢狱不久后,牢狱的最深处似乎传出了听不太清的声音。 回到了胡哈寝室的伽羽也稍稍放松了些,桑宓大婶能够放出去也算是实现了她对她的其中一个承诺吧,但对于是否可以帮她拿到她儿子的公道,这个还需要另想办法了。 想起那个少年挨了板子后满脸的惨白,伽羽看了坐在对面淡定自若的司翎一眼,犹豫了会儿后,开口便问道:“你真得很用力打了那少年?” 她见他那脸白得有点吓人,最后连瞪她都一脸虚弱相,看上去就被虐得很惨。 司翎微抬眸子,看到伽羽一脸好奇的表情,从容浅声道:“魔狼族人身体强健,十个板子不会有事。且若是打轻了,按照胡哈的个性是会大发雷霆。” 他说的并无道理,而且还需要她多演会戏,每回狰狞着五官演胡哈,她心里头都十分郁闷。 这么说来也不再多问了,只是对那个来劫狱的少年有几分好奇而已,能够这么奋不顾身地救桑宓大婶,应该和她有一定的关系吧。 “接下来,该联系九琏姑娘了。”司翎垂下眼眸,缓声道。 经司翎的提醒,伽羽恍然了一瞬,抿了抿嘴问道:“你也认同九琏姐的想法吗?” 司翎微愣,便明白伽羽的意思,轻声道:“目前我们只有见到魔狐族长才能想办法化解两族的事情。” 她想了想,是的,或许见到族长就有办法了呢。 如此想来是联系九琏姐了,也不知道一天过去了,她在东殿情况如何,会不会一见北廷就动手了? 一天都快过去了,也没有听到魔狼宫中传来什么大的动静,想来应该没动手吧。 “可是,我们该如何不引人注目地联系九琏姐啊?如今她得北廷看重,大概也是很难随意离开东殿吧?”伽羽摸着下巴,愁眉苦脸的拧着眉道。 她所说的话,司翎也不禁垂眸凝思起来。 一时之间两人都低着头沉默不语,空气中渐渐安静下来,都有几分凝重感。 没想到如今又被难住了,之前答应了帮九琏偷布阵图,依旧是想不出好的办法,现在九琏在东殿,要联系她也变成了一个难题了。 对于胡哈这个性格粗暴,阴险好色但又爱权势的人来说,即便再好美色,也没有那么大的胆子再动族长的人,而且为了讨好新族长更不可能去接近白夫人了。 所以她如果擅自去东殿找九琏,那就太明显了,还容易引起北廷不必要的猜疑。 伽羽思来想去觉得或许这样可以,便看向司翎建议道:“现在你的身份是我的下属,不如你就当作传递我的吩咐,你代替我去东殿表明是说关于桑宓大婶的事,暗中可以传递信息?” 说着说着,伽羽都觉得非常可取,都已经笑开了花,开心道:“我真是聪明,我觉得可以耶!” 瞧见伽羽一脸高兴的样子,司翎眉宇平淡,神态自若地泼了伽羽冷水,轻声道:“不可。如此看似可行,但依旧容易引起怀疑。胡哈作为有野心的人,邀功的事情不会让他人代劳。” 一听司翎的话,伽羽瞬间笑容消失,还皱着眉头开始有些垂头丧气地趴在桌子上,沮丧道:“啊,那怎么办啊?难不成我们就这么坐着不成?” 用着胡哈的样貌摆出这样的表情,司翎看了一眼,脸上不禁露出了一丝怪异的神色,缓缓移开视线,淡然道:“事在人为,总会有办法的。” “唉。”伽羽深深吐出好几口气,她真得做不到司翎那样安定神闲的态度,心头越发烦闷,焦躁不安。 这时,哒哒哒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而后是魔狼兵子的声音:“将军,这个月的宫中巡夜名单,我已经拿来了。” 听到这里,伽羽猛地眼睛一亮,司翎微垂的眸子微微一动。 第二十四章:东殿法阵 胡哈作为北廷麾下的第二将军,即便触及不到军事要务,但单单手里所掌管的职务也是很重要的,就比如掌管魔狼宫的巡夜名单。 现在这个解决办法的人已经送上门了,对于伽羽和司翎来说简直是及时雨的存在。 伽羽很快便让拿巡夜名单的魔狼兵进来了,司翎很自然就站在了伽羽身后。 等那魔狼兵进来后,伽羽看着这魔狼兵有些眼熟,毕竟那群魔狼兵在她眼里看来都长得差不多的样子,一时想不起来。 魔狼兵见伽羽一直在看着他蹙眉,那眼珠子一转,哈腰堆笑地将名单双手递给伽羽道:“将军,我是抓那刺客有功的真刚。” 他这么一说,伽羽想起了,又多看了一眼真刚,浓眉大眼,长得很机灵的样子,那双黑眼睛里藏不住的谄媚讨好。 “嗯。”伽羽微点头,也不多说什么,拿起那份名单便看起来,仔细一看,才发现魔狼宫还真的大。 魔狼宫一共有四个宫殿,北廷所居住的北殿,北殿里还有一处族长处理事务的书殿,此外还有东西南殿。 东殿是族长夫人居住的地方,现在是作为北廷放置收集来的美人或是宝贝的地方。 西殿是拥有重要职务的将军所居住的地方,像胡哈和木忡等人都住在此处,同时牢狱也设置在西殿。 南殿是族长孩子的住所,在北岩还未去世时,北廷和北漠就住在南殿,但北廷担任族长还不久,也还没有孩子,所以那里一直空置着。 按照巡夜安排来看,四个殿都需要安排一个队的巡夜兵,一个队大概需要八个人左右。 北殿作为族长的住所,还有重要的书殿在,就会加派十个魔狼兵巡视。 但南殿作为一个空置的宫殿,竟然也需要加派巡夜兵,而且还不是胡哈安排的,这让伽羽感到有些奇怪。 见伽羽一直看着名单皱眉,真刚会看眼色一般,哈腰搓手地问道:“将军,可是有什么问题吗?” 虽然感到奇怪,但目前不是她在意的事情,便朝真刚摇了摇头,缓声道:“阿煊,今晚的东殿就由你跟着我一同去巡夜。” “将军打算亲自巡夜东殿吗?”真刚对于伽羽安插一个小兵进巡夜名单中并没有疑问,但对于伽羽亲自带兵巡夜有了疑惑。 为了不显目的,伽羽脸色一沉,眯起眼睛看着真刚,神情染上了怒意,眼神冷厉,开口喝道:“上次宫中出现了刺客,现在族长都还在气头上!肯定是你们这些兵子玩忽职守才会给了刺客可乘之机!还连累了我被质疑挨骂!再出现纰漏!你们谁也跑不了!” 伽羽的话吓得真刚脸色瞬间刷的一下就白了,诚惶诚恐地低下头,惊恐万状地说:“是是!还是将军英明!亲自巡夜,既能摆脱质疑又能体现对族长的衷心,是一举两得的好法子!” 真刚是一个会看眼色精明的人,立马就明白了伽羽话中的意思,急忙就帮伽羽找了好借口。 见他都帮她找好了理由,伽羽收起了脸色的怒气,冷哼一声:“剩下的就按照名单安排不用变动,下去执行!” “是是!我这就去安排执行!”真刚慌手慌脚地拿起名单,朝伽羽使劲弓腰点头,然后才离开。 听着已经渐行渐远的脚步声,伽羽才起身转头看向一直沉默的司翎,认真道:“再过半个时辰,我们就可以行动了。” 司翎缓缓抬眸,缓声地嗯了一声。 她看着他,不禁抿了一下嘴。 明明现在他的面孔平凡无奇,但有了那双不含半分情绪,清冷而幽邃的眼眸,就衬得他整个人有种矜贵淡漠的感觉,完全不似一名普通的魔狼兵了。 看到伽羽一直盯着他看,他的脸上不禁露出一丝疑惑,浅声问道:“为何一直盯着我看?” “你尽量不要和其他人对上眼睛,现在看着你的眼睛,我怎么都不相信你是一名普通的魔狼兵了。”伽羽摸了一把下巴,皱着眉头道。 听了伽羽的话后,司翎微微一愣,思忖半瞬才慢慢启唇道:“嗯。” 天色完全黑了,偌大的魔狼宫显出了一片幽光熠熠,浓重的煞气宛如黑纱一般慢慢弥散在整个魔狼宫,林木皆是森然可怖,透着一股阴凉幽冷的感觉。 宫中的巡夜已经到了,伽羽带领着司翎在内的九名巡夜兵朝东殿走去。 按照巡夜时辰的安排,会把这九个巡夜兵分成三队,一队三人,每隔一个时辰就换一批,但伽羽以自己只需要司翎一人为由把多出的一人分到了下半夜那一批队去了。 跟队的巡夜兵没有人敢说什么,这大概就是有权力的好处吧。 伽羽带着司翎沿着东殿周围走了几圈后,发现要进去东殿里面也是一个问题。 她站在东殿的围墙外,抬手轻轻触碰着外墙,突然一股带着法阵的魔气瞬间形成一道黑色的光朝她攻击而来。 司翎一看,双指凝力朝那攻击一指,攻击眨眼间就被击散了,而后他抬起手臂挡在伽羽面前,声音沉静非常地道:“看来此处也有法阵防御。” 在触碰到外墙时,伽羽就明显感觉到这里也被设置了法阵,顿时眉头紧皱,脸上布了一层凝重,又气愤又有几分颓然地说:“又是法阵!这北廷简直令人难以捉摸,既然到处设置了法阵,为何还需要人巡夜?” 司翎微抬双指朝外墙上用一丝神力轻轻一划,那抹不至于引起注意的神力,在触碰到了外墙后很快就被一个黑色法阵吞噬殆尽。 他眸中渐渐附上些许沉凝,若是神界法阵,或许他还有一些涉猎,但他界的法阵,他并不了解。 顿时两人又陷入了难题,若无法进去,他们还是没能联系上九琏,再者此处法阵复杂,看来九琏应该也是没办法从东殿出来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还有夜风骤起,伽羽环顾四周,时不时还会有其他殿的巡夜兵路过,她压低声音道:“我们还是先走着吧,站在这里太引人注意了。” 一时之间也没有想到办法,司翎便微微点头道:“嗯。” 他们沿着东殿外围走着,望着路上的一盏盏幽光石灯,伽羽莫名有些丧气了,开始对司翎有些愧疚感,低着头小声道:“抱歉。因为我,你才莫名其妙地卷进了两族之间的事情。” 走在伽羽身后的司翎,微抬眸看了看伽羽身影,很快又移开了目光,淡声道:“现在你我有着相同的使命,且要找到万钧,必须要见到魔狐族族长。你不需要与我道歉。” 在幽静黑暗的夜里,他的声音格外地低沉冷静,似那夜中幽曲一般,听在她耳中竟觉得有几分悦耳安心。 会想起和司翎相遇的过程,到现在伽羽都觉得有几分神奇,明明两族本就不可能再有联系,神族除了会和仙族有联系,更是不会与其他四界有联系。 她和他之间的相遇真得一场很奇怪的缘分,若是她没有虚空之卷,大概她以后乃至永远也不会遇到他吧。 还能和他一同前往几界查真相找解除命理相连的解药物品,真是太神奇了。 “想在想想,陵戍神尊让我和你一同完成使命都不知是不是正确的决定。”伽羽抿着嘴唇,小声自嘲着,现在发现自己的确让他卷入了不必要的麻烦里。 “没错。”司翎突然缓声道。 伽羽一听,眼中的光黯淡了些,看来你也这么认为吧,心底涌出了一丝不太舒服的感觉,她苦笑着说:“原来你也这么认为的啊。” “我想可以联系一下神尊。”司翎依旧沉着冷静地说着。 突然听到司翎提起了神尊,伽羽不禁停下了脚步,转身,面露疑惑地看着司翎道:“嗯?什么?”怎么突然要联系神尊了? 似乎从沉思中回神的司翎,抬起那依旧没有一丝情绪的眸子,冷静地看着她,轻声道:“或许对于法阵,神尊会有办法。” 啊,原来他想说的是这个啊。 他见伽羽一脸茫然的样子,顿了顿又问道:“你方才说什么也这么认为是什么意思?” 看来他是刚才没有完全在听她说话啊,伽羽一时之间有点无奈了,看着他眼底的疑问,不禁笑了笑道:“哈哈,没什么。” 然后话锋一转又接着说:“既然神尊会有办法,那我们就赶紧联系神尊吧。” 见伽羽笑着闭口不谈刚才的话,司翎也不执著,还是以目前的事情为重,对她点了点头道:“嗯。” 司翎把法阵的布阵图型记录下来,而后两人等着下一批的巡夜兵交接后,他们才回到胡哈的住所。 要联系陵戍神尊,司翎自然不知道怎么联系,毕竟神尊一直值守之境,又很少踏足神界,他与他算不上相熟,但伽羽貌似就不同了。 二十年前被陵戍神尊所救,之境离白魔林不远不近,他们自然会更加熟络一些。 “幸亏我离开白魔林时,带了可以联系神尊的东西,嘿嘿!”伽羽拿出了一朵红色的曼珠沙华,满脸的沾沾自喜。 司翎看了一眼那朵十分艳丽的红色曼珠沙华,眸中划过一丝波动,而后很快又不见踪影,恢复一片沉静,缓声问道:“如何联系?” 她见司翎看着曼珠沙华问,也不卖关子,捏着曼珠沙华,单手施展法术点在曼珠沙华上,只见她指尖溢出的红光很快就被曼珠沙华吸收殆尽。 顿时曼珠沙华一亮,片刻里面就传出了陵戍温和的声音:“小羽?你是在找我吗?” 听到陵戍的声音,伽羽顿时兴奋起来,对着手中的曼珠沙华激动道:“神尊!是啊,我们有事想要请教你。” “是的,我记得神尊对古典法籍颇有了解,想来你也应该知晓法阵之理。”司翎也开口对陵戍道。 听完他们的话后,陵戍才恍然原来是找他询问法阵之事,便淡笑道:“那你们就将法阵图给我看一看。” 一听陵戍的确是会看的,然后伽羽就把法阵图传送过去,但很快陵戍就传来了答案:“此阵可解,不过破阵后须小心。” 伽羽和司翎对视一眼,看来的确不简单。 第二十五章:夜闯东殿 按照陵戍神尊的解说,破阵之后只有一刻钟的时间给他们行动,若超过一刻钟,他们可能就会被困在东殿之中。 这种法阵只能借助外力破解一次,第二次就会引起设阵主的注意,所以他们只有一次机会,必须在一刻钟之内和九琏交代好所有的事情。 如此他们就不可能短时间内与九琏细谈,司翎便决定了使用传音术。 传音术是神族特有的法术,可以在需要传音两人之间建立联系,但每日只能使用一次,而且特别消耗传音者的神元,传音术也有一个弊端,则是离界便不可联系。 听到司翎会传音术,伽羽就特别好奇,因为阿父曾经也对她使用过,但只可以单方面联系,也就是被使用者不能回应使用者。 “若要双方达成共联,使用者就需要有强大的神元支撑。”司翎单手施展神术,幽幽蓝光一闪,在他手中便出现了一片绿叶,叶子闪了一下后似毫无变化一般,但其实已经建好了联系。 伽羽暗觉神奇,而后又略带担忧,语调微带起伏:“那,那你没关系吧?”这么消耗神元的术法,他如今来到魔界,即便不怎么受煞气所扰,但也会有伤害吧。 以为伽羽是担忧他受伤了会连累她,司翎收好了叶子,看了一眼伽羽,微摇头,轻声道:“无碍。我不会让自己受伤而连累你的。所以你不需要担忧。” 这么一听,伽羽微愣一瞬,而后反应过来这人是误会她了,顿感有些不悦,撅了撅嘴,再看到他那张面无表情的脸,连想要争辩的想法都没有了。 “神尊,我们准备好了。”司翎走到东殿外墙,再看向伽羽,见伽羽似乎有些奇怪,感知到她的情绪,不禁微蹙眉头,她是在生气?为什么? 他薄唇微张,想要问些什么,但伽羽已经对陵戍说话了:“神尊,麻烦你了呢。” “无事。勿忘时间不可超过一刻钟。”陵戍的声音通过曼珠沙华再次提醒他们。 “好。”司翎把到嘴的话换成了一个字,还是等回去再问吧。 一道金色灵光从曼珠沙华中射出,直接射进了法阵之上,随后法阵像一个铁笼一般被金光划开了一个小口子、 这时,陵戍开口道:“就是现在,我在此处为你们护阵一刻,你们速速去吧。” 伽羽和司翎对视一眼后,点头示意,而后两人化成一红一蓝的光点钻入了小口子,最后两人顺利地进到了东殿。 由于时间紧迫,需要快速找到九琏,伽羽便利用起了魔狐族的秘法,闭上双目,默念法诀,双手结印,然后开始在东殿感知九琏的存在。 魔狐族有一个寻觅族人的秘法,只有在族中与此人交流过或是见过此人,无论此人在何处都能很快找到,但只限于同族间使用。 司翎看着伽羽在使用秘法,便多看了几眼,暗觉这种秘法倒是神奇。 微小的红光在伽羽指尖流淌而过,眨眼间伽羽睁开双眼,眸中闪过一丝猩红,嘴角微微扬了扬,声音略带愉悦道:“找到了!” 然后她看向司翎笑道:“跟我来!” 司翎微微点了点头。 伽羽带着司翎沿着林荫道走,时不时看到一两个小婢女经过,他们就需要往旁边的树丛中躲避一下,等小婢女们离开后,他们才能继续朝前走。 这个过程持续了一会儿后,伽羽和司翎已经来到了一座素雅的庭院,放眼望去,未曾看到有侍从奴仆在,两人对视点头,而后小心谨慎地走进。 伽羽通过秘法再次确认了九琏就在这座庭院里,而后她环顾四周,谨慎地贴在一扇窗,站在窗外,小声地朝里面叫道:“九琏姐,九琏姐。” 叫了两声后,她附耳到窗边,便听到了里面传来了细碎的脚步声,之后窗户从里面被打开了,九琏看到伽羽和司翎后,脸上微喜道:“我就知道你们会找来的,快进来吧。” 司翎对九琏微微摇头,而后拿出了叶子,叶子飘到了九琏面前,他肃穆缓声道:“想来你也知道东殿设有法阵,我们时间不多,你拿好此叶,方便联系。到时候我们通过它来商议。” 听了司翎的话,九琏明白地点了点头,连忙接过了叶子收好,她在进到东殿之后,便知道了东殿设有法阵,所以这两天都十分焦灼,既没有再见到过北廷又被困在此处,实在焦躁不安。 “拿着此叶,叫喊伽羽的名字便可。每日只可使用一次。”司翎边观察着四周边缓声道。 伽羽听了微愣,叫她的名字? “好,我明白了。那等你们离开后,我们商议吧。”九琏严肃地点头道。 当伽羽和司翎已经准备离开之际,匆忙的脚步声从庭院外踏哒踏哒的传来。 三人瞬间警惕,九琏眼中闪过凌然。 “快!那女人肯定又来找麻烦了!我记得这个庭院后面有一道小门,你们从那离开吧!我来应付她就行!”九琏眉头紧皱,语气都略带不悦,急忙为他们引路,指引他们往后离开。 伽羽见九琏露出烦闷的表情,略有些担心地看了一眼她,由于时间紧迫,顾不上那么多,抿了抿嘴唇,便与司翎急匆匆地往庭院的后面走去。 等两人一离开,院门就走进了一个美艳火辣的女子,身后还带着两个小奴婢,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 九琏一看到这女子,艳丽的面容上就浮现了不耐烦,连多看那女子几眼都不愿,急忙把窗户关紧。 那女子一看九琏这个态度,美艳的面孔瞬间狰狞扭曲,直指紧闭的屋门喝道:“给本夫人把屋门撞开!一个新来的女子竟然公然挑衅我!” 屋内的九琏听着心底也十分恼火,但还是可以忍受的,不过是一个愚蠢的女人,不必和她计较太多,但是北廷看人的眼光简直太糟糕了,只看脸不看心,外面那个女人从她来的第一天就找茬不断,烦死她了。 为了帮助伽羽两人离开这里,九琏决定还是出去和那女人周旋片刻。 就在屋门要遭受强行被破坏的危机时,九琏猛地一挥手,屋门被一道灵力给打开了,门一开,两个身影扑通一声摔了进来,发出了异口同声的惊呼声。 九琏冷笑一声,看向已经大步迈进来的女子一眼,而后插着手道:“金夫人怎么突然大驾光临啊?还让你的两个贴身小俾子给我行这么大的礼?我怎好受得起呢?” 眼前的女子是北廷纳的大夫人金素,在东殿是最久的。 毕竟北廷爱好美人,自然样貌身材样样都是极好的,可惜脑子不太好,善妒又愚蠢,长得再好也就是一个摆设罢了。 “你!来人给我张嘴!竟敢一次两次地挑战我的权威,今天我一定要你好看!”金素愤怒得抖动肩头,鼻孔都气得张大了,此刻的样子比起泼妇还要难看。 眼看那两个小俾子站起来,一人手中拿着一根施有术法的鞭子,面露狠笑地朝九琏走去,九琏抬眼看去,丝毫不惧,不过是小小法器,又能耐她何? 两条鞭子宛如两条灵蛇一般直接朝她双手双脚而来,九琏微微眯眼,就在鞭子快要捆住她双手双脚之际,一把尖锐的匕首似如游龙般从她腰间射出,眨眼间就把两条鞭子砍得粉碎。 瞬间这个场面让两个小俾子面露恐惧,往后退了几步。 金素看得更是大怒起来,直指小俾子们怒吼道:“废物!不就是一个匕首,怕什么?给我上!” 九琏眯眼看着她们,手握匕首,心想,不知伽羽他们离开东殿了没有? 那边伽羽和司翎果然在庭院的后面找到了一道小门,很快两人从小门离开了,出了小门,顺着曼珠沙华给的回应,两人疾步地往原先进来的地方走去。 快要接近小口子的地方时,突然附近传来了细碎的议论声。 “天啊!金素夫人又找小夫人吵了。快去找人来阻止啊!” “金素夫人出了名地善妒,小夫人的样貌长得又欲又艳的,她会找小夫人的麻烦也正常。” “哎呀,现在也不是聊这些的时候,霜将已回来,让你请的霜将呢,她来了吗?” “快到了,也幸亏霜将今天回来了,不然小夫人不被金素夫人弄得脱层皮,金素夫人都不会罢休了。” 两道声音很快随着脚步声一起渐行渐远了。 伽羽和司翎躲进了树丛中,那些话都一一听进了耳中,伽羽对九琏的担忧更甚了,看向司翎,面容紧张地问道:“九琏姐不会有事吧?” 望向伽羽,见她神情担忧,再看了看所剩不多的时间,他神色肃穆道:“不会有事的,她为我们争取离开的时间,不能白费。” 她知道司翎的意思,捏了捏手指,咬了咬牙,像是忍耐着什么,最终低下头道:“我明白了。” 见伽羽并没有冲动行事,司翎倒是欣慰了一些,随后两人急忙地闪到了原先来的地方,化成了一红一蓝的光点,在小口子即将闭合之际离开了东殿。 在两人消失不久后,一阵冷风呼啸而过,墙壁之上弥漫过阵阵黑色煞气。 突然有一身穿紫衣的女子出现在这里,她容貌素雅,一双冷淡如湖水的眸子微微转动,她抬头看了看半空,低语自喃道:“难不成是我的错觉?” “霜将大人!”身后传来了一道呼叫声。 看着半空出了神的女子听到了身后的呼唤,才慢慢转身离去。 第二十六章:商议偷换布阵图 天际灰蒙蒙的,似笼罩在一层黑纱之下一般,空气之中弥漫着独特的气味,总有一种厚重感,这是煞气加重了的感觉。 偌大的魔狼宫殿依旧森严无比,四个宫殿时不时都在更换着值守的魔狼兵。 站在牢狱门口看守的两个魔狼兵无聊地打起了哈欠,看着四周无人,便开始窃窃私语。 “真刚那小子真会拍马屁,现在巡夜兵的安排都给了他,以往胡将军把巡夜兵的巡查安排看得很紧的。怎么就给那小子捡了漏?” “呵呵,不服气?那你也去拍拍将军的马屁?” “我好好看守牢狱门就好了,哪敢像真刚那小子去摸老虎尾巴。万一哪天触怒了老虎,就糟了。” “呵呵,我看你就是羡慕。” “啧,不过胡将军似乎有点不太一样。前天那劫狱的人竟没死,一般劫狱人在胡将军手下都是非死即伤的,现在不轻不重地打十大板就给放了,难不成胡将军转性子了?” “呵呵,你这一说,我也有这个感觉。最近看到胡将军,发现他暴脾气也收敛了不少。” “真怪...” 这时,有一位牢狱中的小看守从里面走出来,对站在门口的守门兵道:“里面那位要看书。” “啧!真麻烦,那你去给他找吧。” “是!”小看守急忙跑了出去。 —— 已经过去了两天,因为突然有一位女将军回来了,伽羽根本没有时间联系九琏,似乎北廷也很是看重这位女将军,竟为了那女将军下了在魔狼宫设宴的命令。 负责魔狼宫中的安全的胡哈,必须要保证那天的宴会可以正常举办。 因此她陷入了接替胡哈工作的忙碌之中,一忙就是两天,连已经更换过新被褥的床榻都未曾碰过,都只能趴在桌子上歇一会儿又继续忙碌。 虽然被这场突如其来的宴会打乱了节奏,但也未免不是一个好时机。 宴会当天虽然会有更多的巡夜兵,但安排在哪条道,在哪个地方,都尽在伽羽掌控之中,所以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加上宴会的开设,北廷藏在东殿的那些夫人们这次是有机会出来的,因此一定不能错过这次机会。 于是,她终于在得到喘口气的时间里回到了寝室,又急忙地把司翎叫来。 “咚咚”的敲门声传来,伽羽眉眼一喜,赶忙地起身去打开了门,愉悦地看着司翎,刚要开口。 她看到司翎暗示的眼神,同时隐约感觉到了来自不远处窥看的视线,瞬间话就哽在了喉咙里。 她沉下脸来朝他微点头,侧身让他进来,再把门关上,动作一气呵成。 背靠着门,伽羽咽下的话语终于可以得到释放,大口地吸了一口气后,看着司翎略带了几分疑惑问道:“怎么回事?” 门外那些似有若无的窥视,这两天忙里忙外的伽羽丝毫没留意,现在倒是察觉到了。 司翎站在一边,转身朝椅子走去,然后调整了衣摆,慢慢坐下,随后才抬起那双平静的眸子,看着伽羽,语气没有起伏地说道:“胡哈最喜欢什么?” 她摸了摸下巴,想了想对他说出了一句话:“权势和美人。” “那喜欢权势和美人的胡哈却突然和一个小兵走得那么近,还不时地召见。对于这样变化的胡哈,你认为会不会引来瞩目?”司翎面无表情的面孔上似带着一丝淡淡的无奈之色,但声音却是又平又淡的。 其实他也因为一直关注着如何拿到布阵图,去见魔狐族族长,反而忽略这些很小细节,若不是最近放在他身上的窥视越来越多了,他也不会想起这个细节。 经司翎的提醒,伽羽这才反应过来,好像是这么回事啊。 一个爱美人的男人突然常常召见一个男子,而且这个男子还长相平庸,那真的很奇怪。 见伽羽低着头开始思索起来,司翎微叹气,迟早有一天会暴露的,还是尽快拿到布阵图才行。 他便转移了话题问道:“宴会的巡察兵安排得如何?” 听到这个话题,伽羽很快就不纠结了,而是立马回答道:“嗯。都按照商议的事情安排好了。” 顿了一下后,伽羽看向司翎,她斟酌着开口问道:“布阵图我们未曾见过,你有把握吗?” 司翎的计划是由他们前去,只要调换了布阵图,他们再找个时机和九琏约好时间一起逃出魔狼城回到魔狐族,一切也就结束了。 他的手指轻轻敲着桌面,语气平稳,淡声道:“只要知道布阵图的信息便可。” 从司翎的语气中,可以听出他很有把握,既然如此伽羽也就不再多问。 “那我们现在联系九琏姐谈一下宴会当天的事情吧。”伽羽拿出了司翎后面给她的另一片小叶子,叶子小小一片正躺在她的手心中闪烁着幽光。 “嗯。”司翎点了点头应道。 司翎早就把传音术的咒术告诉她了,小叶子上已经被他施了神术,即便不是他来使用,其他人只要知道他所设立的咒术也一样可以使用。 “传达我语,通。”伽羽小声念着咒术,双指轻轻一点叶子,叶子顿时一闪蓝光。 叶子上面的幽光一闪一闪的,很快就传来了一道冷柔的嗓音:“你们终于联系我了。” “抱歉,九琏姐,我们决定在宫宴那天去偷取布阵图。我想你应该也听闻宫中很快就要举办一场宴会了吧?”伽羽伸出手指挠了挠脸颊,略含歉意地解释道。 话毕,那边良久才传来九琏的声音,带着些许不高兴,道:“呵,知道,是欢迎霜叶那个女人的宴会。” 在九琏谈到霜叶这个人时,语气中似乎满是厌恶和不喜。 伽羽看了看司翎,司翎眉宇平淡,而后她把目光再次放到叶子上,率先问出口:“霜叶究竟和北廷有着怎样的关系?为什么北廷对她如此看重?” 最近她察看过近两年的宫中巡察兵安排录,上一次大规模的巡察兵安排还是在北廷刚担任族长,开设新族长宴会时做的安排。 也就是说,北廷担任魔狼族族长的两年时间里,魔狼宫除了族长担任宴外,再也没有开设第二场宴会,为什么对于霜叶这个人倒是格外的重视。 而且北廷还赋予了霜叶“霜将”的名号。 她的话语落下没一会儿,九琏的声音又冷又带着憎恶地传来:“北廷他当然看重霜叶,他能够担任族长都是因为霜叶在背后帮了他。这个女人是北廷的情报师,同时还掌控着北廷手中的一队暗杀兵。” 听到此处,伽羽微微一惊,那这么说来,霜叶此人是北廷的一名重将。 “族长他就是因为这个女人,遭遇了多次杀手的暗杀,太可恨了!” 听着九琏咬牙切齿的声音,可想而知对于霜叶的怨恨有多重。 伽羽突然想起上次他们在东殿发生的事情,现在还有些担心,便轻声问道:“上次我们离开后,九琏姐你没事吧?” “呵,我能有什么事?不过是一个爱撒泼的女人,况且霜叶最后也来了,能够治得住北廷后院那些女人的人,也只有她。” 这语气中头透着一丝轻蔑和讽刺意味,伽羽对霜叶更加好奇了。 “九琏姐,你对霜叶的了解有多少?既然她已经回到魔狼宫,在不久之后我也会遇到她,先对她有所了解也是好的。”伽羽把叶子放在桌子上,插着手臂,沉思片刻才开口问道。 那边一阵小小的安静后,九琏才缓缓开声道:“对于这个女人的情报,我知道的也不多,我只知道她被北廷所救,而后忠于北廷。” “传闻她爱着北廷,才会甘愿默默付出,北廷那么爱美人,可惜她长得一般,她也就不可能成为北廷后院的女人。” 霜叶被北廷所救,那北廷也就是她的救命恩人,若是加上她还喜欢着北廷,那忠心程度可想而知。 “这女人的性格冷淡,除了北廷,没人可以引起她的注意,所以只要你不在她面前提北廷,大概,她不会多看你一眼的。早知道这女人那么快回来,我就应该早点杀了北廷!” 九琏似乎还在懊恼着没有完成刺杀北廷的任务。 伽羽对九琏的话产生了不赞同,皱起眉头。 一直安静倾听的司翎这时缓声开口道:“九琏姑娘还是要顾全大局。” 显然也是听到了司翎的话,九琏冷啧了一声,道:“若不是我伤势还未好转。呵!我早就动手了!” “此次的计划成败在此一举,想要拜见族长,我就等你们的好消息了。”九琏再次强调道。 伽羽抬眼朝司翎看去,见他神情自然平静,淡声开口道:“自然。” 随后,他们从成功拿到布阵图之后,要在哪里见面,什么时候离开魔狼城这些事情上又商谈了一段时间,以及若是拿不到布阵图的突发情况也在商议范围之中。 可惜这一切的计划都赶不上后来的变化。 九琏最后把布阵图的信息一一陈述给他们听,直到叶子上的幽光不再闪烁,这次的商议才正式结束,而一切的行动都将会在三天后的宴会当晚进行。 伽羽将小叶子收回口袋之中,抬眼看向司翎,见他垂着眸子一直在沉默,他额前的碎发遮盖住了他的眼睛,只能看到那碎发投落的阴影,不知他在沉思些什么。 “你,在想什么?”伽羽手指在轻轻划动着指甲,歪了歪头看向他,最终还是问出了口。 司翎这时慢慢抬头,一双深如寒潭的眸子直视着她道:“偷换布阵图的行动,我一人独去便可。” 这是他经过了深思得出的结论,两个人去可能还是不妥当,引起注意的几率还是很高,一个人反倒安全些。 “为什么?”这一听,伽羽眼睛瞪大,神情满是不同意。 “宴会当晚,身为第二将军的胡哈是不容易脱身的。”司翎镇定地开口,这个理由一下子就堵住了伽羽后面的话。 最终的计划还是被司翎进行了调整,两个人的行动变成了一个人。 即便伽羽想要反对,但她似乎想不出合适的理由反驳,而且他态度强硬,最后她只能妥协听从安排了。 第二十七章:牢狱有大人物? 宴会当晚 当夜幕降临,偌大的魔狼城里寂静无比,与之相比,魔狼宫殿里却热闹非凡。 北廷为了迎接霜叶的回归,在魔狼宫中举办了一场非常盛大的宴会。 因为这是魔狼宫继北廷举办族长接任宴会以来第二次举办的一次盛宴。 在这次盛宴上,北廷允许魔狼宫上下一起参加宴会。 就连一直不可以随意出入东殿的各位夫人们,也都可以离开东殿来到北殿参加这次盛宴了。 这也是伽羽他们最重要偷换布阵图的关键机会。 伽羽静坐在左边的位置上,端着杯子,似有若无地扫视着大殿中的一切。 宴会上到场的都是魔狼族里身份比较高的长老或是北廷算得上信任的下属。 他们都穿着华丽的衣裳,坐在位置上,带着虚伪的笑容,装作自以为很亲切和蔼的样子,毕竟他们都知道在场的人并不是和自己很熟络。 真刚果然很机灵,会拍马屁的人,倒是格外地会收集情报。 她在和真刚那小子的交谈中,得知北廷接任族长不久,为了不能让魔狼族人对他产生太大反感,也不能把所有人杀了,所以他杀鸡儆猴地处理一部分反对他的人。 因此现在在宴会上的人,有叛变了北漠的人,有一部分前族长留下的人在,也有忠于北廷的人,每个人都在虚伪地窥探着对方。 果然,魔狼族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坚不可摧。 她一边毫无心情品味着杯中的水,一边担忧着司翎是否已经在准备了。 宴会上陆陆续续来了很多人,但并未看到东殿的夫人们赴宴,还有今晚的主要人物也还未到场。 坐立难安的伽羽,时不时摩挲着杯子,时不时垂眸沉思,总之心里特别地焦虑不安。 不过她坐在这里也没人敢上前搭话,看来胡哈比想象中还要没有朋友呢。 伽羽正拿起壶子要倒水,细碎的脚步声从她身后传来,紧接着是真刚的气喘声:“嗬嗬...将军,我已经安排好今晚的巡夜了。” 听到后,她倒着水,微微点头,这是她和司翎之间计划好的,等到真刚告诉她巡夜名单安排好后,就是司翎行动的准备阶段了。 因为今晚,就连守在书殿的守门兵子都可以在亥时过来宴会讨酒喝,而那时刚好是司翎换值的时间,计算好时间,从讨酒的兵子喝完酒回到东殿,大概会有两刻钟的时间。 只要撑过两刻,那么那时的布阵图就已经被调换了,希望今晚的一切都可以顺利进行吧。 她看了眼真刚,也是之后记起真刚之前拿巡夜名单给她时邀功,邀的是在狱中发现那劫狱少年的功劳。 沉吟着,伽羽豪爽一笑地拍了拍真刚的肩膀,倒了另外一杯酒水递给真刚,略带调侃道:“喝吧!算是我这个做主子,赏给你的!之前不是要邀功吗?” 真刚一看到那酒,瞬间眼睛都亮了,十分兴奋地接了过去大谢道:“谢谢将军!谢谢将军的赏赐!”他端着酒不好意思笑道:“之前口误,口误,呵呵!” 她爽朗大笑,放下手中的杯子不语。 喝完了酒的真刚突然想起了什么,略带疑惑地弯腰很小声地在伽羽耳边道:“说来奇怪,方才我在牢狱附近看到了木将军。” 魔狼宫所有人都知晓胡哈和木忡的关系非常不好,甚至可以用恶劣来形容两人之间的关系。 因此,要讨好胡哈,真刚才会格外地留意木忡。 听到真刚的话,她不禁微微一愣,视线又迅速地扫荡了一圈大殿,当真是没看到木忡的身影。 这不禁让伽羽起了一丝疑惑,作为魔狼宫的第一将军,竟然会比她还要晚到,而且在这个时候他却出现在牢狱附近,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她端坐着,执起桌上的酒杯猛地一饮,压低声音道:“难不成族长又有了任务给木忡不成?竟然在牢狱附近出现,还是他抓了什么犯人,要在这个节骨眼审讯?” 虽然她是特地压低了声音,但站在一边的真刚也是能够听到的。 “将军,那不可能的,木将军不负责抓捕犯人的,抓犯人这事一般都由霜将手下的人负责的,木将军只负责侦察巡视魔狐族岭谷还有训练三四队的兵子。” 真刚皱眉不赞同地纠正了。 她微微挑眉,执着杯子放在唇边,嘴角微微一扬,放下杯子后,嘴角已经放平了。 “那他出现在牢狱附近是想作甚!老子负责的区域,他难不成要抢老子的职务不成?”伽羽的脸孔瞬间爬上了怒意,执着杯子重重一放,但声音是压低地咬着牙说的。 见伽羽满脸震怒,真刚被她这架势吓得身体一哆嗦,而后掂量着堆笑小声道:“将军息怒,息怒,小的还有一个小情报,虽然也不知道是否真实,但说与将军听听,请将军判断,若是不实,将军就当小的酒后胡言吧。” 她微微侧目看一眼真刚,见他一脸讨好笑意,便收回视线,见宴会一时半会也开不了,便沉声道:“还不快快说来!” “诶!是这样的,据说木将军是背叛了北漠才跟了族长的,小的也听闻到在牢狱的最深处有一位是族长亲自用法阵关住的人物,而那位和木将军似乎相识,所以木将军会隔三岔五地代替族长看一下那位。” 真刚在说这些话时,那小眼神一直四处乱瞟,声音更是压得极低,一副惶恐的模样。 她听了不禁微微蹙眉,被北廷亲自关押的人物?还亲自用的法阵,那这个人究竟是谁? 思忖一瞬,伽羽摩挲着杯子,冷啧着问道:“你小子,又哪里听来的消息。胡乱说话,我可是保不住你脑袋的哈。” 不知真伪,伽羽不好随意下判断,看来只能等今夜过后再说。 “是是,将军,不过都是一些传闻,不得信,都是小的从守牢狱的小兵子那里随意听来的。深牢也的确关着一位爱看书的人。不过那人长相普通,肯定不是什么人物,不然怎么看不清。” 真刚一听伽羽那话,立马就为自己辩解,连忙把自己给摘的一干二净。 看不清?或许是用了什么术法掩盖了。 但伽羽不打算和真刚再说这些有的没的了,因为她看到了木忡已经进场了,便对着真刚挥手,真刚一看便识趣地退下了。 细看木忡,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依旧是毫无表情的冷脸,身上穿着铠甲,铠甲也没有看到什么痕迹,只见他走到她对面的位置坐下了。 似乎是她的视线有几分明显,木忡的眼神很快就和对上了。 伽羽知道胡哈对木忡很不喜,但在重要场合也不至于争锋相对地过于明显,便举着酒杯对着他阴冷笑了笑。 看到伽羽的表情,木忡眼神都不带波动地很快就移开了。 被这样对待的伽羽抽了抽嘴角,而后佯装恼火地重力一放酒杯,吓得准备端东西过来的小侍女瞬间白了脸,战战兢兢地端东西过来,全程抖着身子。 看到小侍女的诚惶诚恐的模样,伽羽虽然有几分抱歉,但角色需要,也是没办法,只能在心中给这个小侍女道歉了。 突然,大殿门外传入一声:“东殿夫人们到!” 一声落下,大殿之中的人们都纷纷停了嘴里的交谈声,放下了手中的杯子,全部目光一致地朝殿门看去。 作为珍宝一般的东殿夫人们一直是北廷的珍藏品,从来不会在人前展现的,这次倒是难得的一次露面。 所有人都十分好奇北廷的收藏品究竟是怎样的美丽。 听到东殿的夫人们都到了,伽羽也放下了手中的杯子,朝大门看去,她的目标是找九琏。 当殿门外走进了五个身穿不同华服的各色美人时,在场的人们都不禁纷纷放大了瞳孔,目光都被这五位美人深深吸引住了。 为首的美人性感美艳,一袭绯红纱裙修身,衬得那曼妙腰肢盈盈可握,艳丽得让华美的大殿都失去了几分颜色。 对于北廷的夫人们,伽羽自然是不知道名字,但身边倒是有人知道,虽未见过人,但却有的人喜欢猜名字。 耳边很快就传来了很小的议论声。 “那走在前面的美人,一身红衣如火,定是那大夫人金素。” “跟在金素夫人身后的四位美人都是倾国佳色啊!” 在伽羽看来,的确如此,那金素夫人身后的几位美人有宛如神女一般清雅的,有轻灵宛如惊鸿精灵般的,有双瞳异色却难遮挡其旖旎如仙气质的。 “哎呀,那走在最后的那位夫人,长得仙姿玉色,样貌似妖似仙,浑身自成一种秋月清霜的气质,尽是比前面几位夫人还要美几分!” 伽羽慢慢竖起耳朵,微抬眸朝那看去,便知道他们讨论的是九琏,不禁勾唇一笑,这是自然,那可是她一笔一画,画出来的美人啊。 走在前头的金素本是傲然地抬着头,一脸神气地走着,突然听到了本在夸赞她的话语顿时间都变成了夸赞后面那位夫人怎样美,怎么好看。 顿时她一股怨气和怒火往心头拱起,死死捏着手指,好你个白夫人!不仅引走了族长的关注,竟然还夺走了原本属于她的万众瞩目!不可饶恕! 等几位夫人们纷纷落座后,众人们才又交谈起来。 夫人们都是坐在族长位置的右后方,按照入宫的时间来排位的。 九琏作为最后一位夫人,只能坐在比较靠后面的位置。 伽羽才刚要给九琏使眼色,突然金素发话了,那语气特别地令人听了不适,她玩弄着手指道:“小夫人,作为族长最后进宫的夫人,是不是该为在场的长老将军们表演一下,在族长还未来之前,给他们助助兴?” 这话一出,伽羽蹙眉看向九琏,见她眼底划过一丝恼怒的冷光。 这可如何是好啊? 第二十八章:遭遇打量,司翎受伤 堂皇华丽的大殿之上,细细碎碎的纷扰声音因金素说出的话瞬间安静下来,连空气都变得格外的沉寂,带起了几分争锋相对的火花。 坐在下面的伽羽顿时担忧地看向九琏,这金素夫人明显在为难九琏姐,这是把九琏姐当作了什么? 她再看向九琏,九琏在克制和隐忍着,她不禁捏紧了手中的杯子。 得想个办法帮助九琏姐才行。 就在伽羽思索着法子,那金素夫人丝毫没给九琏退路,开始咄咄逼人。 金素夫人玩弄着手指,微眯着眼睛,厉色看着九琏,冷声冷语道:“小夫人这是不想给在场的长老和将军面子吗?” “还是说你不会啊?不会也不要紧,大声说出来就好了。毕竟只得一副好样貌却没得该有的技艺,也是正常。” 这变相地在骂九琏空有样貌没得其他价值了,好一个压低。 金素的话让在场的人都不敢出声,既然可以当得上北廷东殿中的第一夫人,那自然是很得北廷的宠爱的,所以并不会有人会为了一个刚进宫的小夫人得罪金素夫人。 于是在场的所有人都纷纷噤声不语,该喝酒的喝酒,该小声交谈的小声交谈。 有不敢得罪的人,自然也会有人愿意去讨好金素。 这时,一个长着一双眯眯眼的男子,他穿着一身灰色锦袍坐在比较靠殿门的地方,大概是哪位长老的人,他笑着开口:“听说小夫人曾是胡将军的好友啊,想来小夫人会什么才艺,胡将军应该是知道的吧。” 哦吼?这人是来挑衅胡哈的?不然就是和胡哈关系不好的。 无论是什么原因,都没关系,刚好给了她机会帮九琏姐。 伽羽思忖几许,而后眯眼,对那男子冷喝一声:“小夫人现在可是族长的夫人,你这拉着我说这些作甚?是想要挑拨我和族长的关系吗?” 一听伽羽要将这挑拨离间的罪名往他身上扣,顿时那男子就歇了声音,对着伽羽干笑了几声,急忙低下头喝酒去了。 坐在上面的金素一见伽羽竟在帮九琏,心头的怒火更甚了,但又不敢对伽羽发怒,便“啪!”的一声,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冷笑着看向九琏道:“这就是小夫人的礼仪吗?到现在都还未开口说一句话,是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吗?” 一直在隐忍的九琏,实在忍不住了,捏紧的手指更是泛白了许多,猛地抬起一双黑眸看向金素,眼底闪过一丝猩红和阴戾。 对上了九琏的视线,金素慌了一瞬,感觉有一股寒意沿着她的脚底袭上她的心头,瞬间扣紧了桌角,这个女人的眼神怎么这么恐怖? 眼看气氛越发地僵持冷凝,也没人敢再多说什么。 咬着牙的金素,觉得自己不能被吓到,嘴刚要动。这时,门外传来了侍从的高声:“族长,霜将大人到!” 这声一落下,大殿中的所有人,包括想要刁难九琏的金素立马收起了愤怒的表情,纷纷都站起了身,对着门口行礼。 “拜见族长!” “参见族长!” 两种不同的行礼声异口同声地同时响起,在整个大殿上回荡着。 行礼的伽羽用余光偷偷地又快速地瞥了一眼北廷身后的女子。 要如何形容那女子呢。 她应该就是这次北廷迎接回归的霜将大人霜叶。 她身穿着一身银白色的纱裙,纤瘦的身材,遥遥一眼,她浑身散发着一种缥缈淳朴的气质,皎如玄月,但从她的侧颜看去,五官平凡无奇,长相比起上座的那几位夫人,的确是平凡逊色很多。 不过,伽羽明显可以感受到她修为颇高,起码比北廷还要高出很多。 也许这就是为何北廷如此看重霜将的原因? “发生了什么事?我在门外就听到了金夫人的声音。花夫人,你来说。”北廷走到上首的位置,一撩衣摆,慢慢坐下,语调冷淡,目光朝大殿上一扫视,而后问出。 他的到来,让本来还气势汹汹的金素倒是不敢随意出声,而是绞着手帕,紧紧抿着嘴唇。 北廷的话落下,很快坐在他左后方的一位穿着黄衣的女子慢慢起身行礼,姿势优雅轻柔,声音宛如莺啼般悦耳:“回禀族长,金夫人和小夫人有些小争执。” 花夫人的话一出,金夫人就急了,急忙开口辩驳道:“族长,我只是想着小夫人既然来自魔域,想来小夫人多多少少都会些技艺,便想着邀请小夫人表演一番,小夫人长相艳若桃李,表演一定也是艳压群芳吧。” 不知北廷怎么想,但在伽羽听来,金夫人就是在想法子为难九琏,金夫人对九琏的嫉妒都表现得淋漓尽致,这都看不出来,那就真的瞎了。 她不禁越来越担心九琏了。 这下大殿中更加安静了,毕竟是北廷后院人的事,他们只能当作是看不见听不见,都低下头喝自己的酒。 “表演?呵。”北廷那张冷白的脸庞挂上了冷意,一双阴郁的眸子泛起了冰冷,语调更是透着几分刺骨寒意。 霎时间,人人都不禁心头哆嗦了一下,没人敢忘记上首的那位是一位残酷的新主,大概已经有人开始埋怨起那位长相美艳的金夫人了。 坐在附近的伽羽明显感觉到有人释放出来的怨气还挺浓郁的。 金素心头大乱,语气慌乱地解释起来:“族长,我不过是想要让小夫人给在座的长老和将军们助助兴而已,我...” 这样慌了神说出口的话简直蹩脚得很,瞬间,北廷冷声怒吼道:“胡闹!” 这话一出,“啪!”的一声巨响猛地在大殿中响起,桌子上的茶具盘子瞬间都被震碎。 这下子,金素当真是不敢出声了,那张涂脂抹粉的小脸彻底又白又青,身体都在颤抖着。 显然北廷已经雷霆大怒,那表情简直是黑沉得不行。 在场的人都以为要承受到北廷的雷霆之怒时,一道单薄如云的嗓音幽幽响起:“金夫人,我说过的,我不想再看到你闹事,若是你再闹事,我不介意帮族长让你变成一个完美的收藏品。” 虽然此话很淡很轻,但肉眼可见的,在霜将说完这句话后,金素的脸白得更吓人了,顿时惊慌地就要跪了下来,要不是一边的小侍女看到了,立马搀扶着,她就难看得很了。 霜将的话,不大不小,在场的人都听到了,伽羽用余光环顾了一圈,似乎没人感到多么惊讶,这让伽羽感到有些许错愕。 “今晚是霜将的晚宴,你再乱来,呵,扰了霜将的雅兴,我不需要霜将动手,我亲自惩罚你。”北廷阴恻恻地看着金素道。 现在的金素那张脸难看极了,又白又青又紫的,脸上的颜色丰富得很,更是吓得颤抖着身子,坐在位置上彻底无话可说了。 北廷对霜将的态度,让伽羽不得不深思了,怎么觉得他们之间一点也不简单呢,似乎不单单像是传闻说的霜降爱着北廷啊? 在她沉思之际,宴会正式开始了。 北廷坐在上首,举起酒杯对着坐在下面的人,放声大笑道:“欢迎霜将回归魔狼族!” 北廷话一落下,大殿上就响起了一阵阵欢迎声:“欢迎霜将回归魔狼族!” 伽羽也举起了酒杯跟着做,随后北廷再大声道:“开宴!” 声音落下,不一会儿,小侍女们纷纷端上了很多绝味佳肴。 然后,大殿开始恢复了纷纷扰扰的喧闹声。 她垂落眸子看了看手中的酒杯,时不时朝九琏那边看几眼,发现她一脸平静,但看到她一直紧紧捏着酒杯,就知道她和她一样都很紧张。 随着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伽羽看到了有身穿着守门服饰的小兵子进了殿门去讨酒喝。 如此同时,一道幽冷的声音传入了她的耳际:“我已行动。” 听到了这道声音,伽羽那双冷淡的眸子渐渐亮了,紧张的心情开始变成了担忧。 司翎在冰凌上也施了传音术,所以现在司翎可以单方面通知她。 但,不知为何心中有几分不安。 她捏着酒杯的手指又紧了,视线也不自觉地朝上首看去。 这么一看,冷不丁地撞进了霜将的眼神里,那双淡月般飘逸的眸子,似乎也在打量着她,看着这样的一双眸子,令她不禁心头微微一颤,她很快把目光移开了。 才移开不到一瞬,又对上了另外一双暗沉又黑邃的眸子,木忡也在深深打量着她。 伽羽情不自禁地呼吸慢慢绷紧了一些,为了不暴露,猛地对木忡狠狠瞪了一眼,而后举起酒杯猛喝一大口。 看到伽羽对着他狠瞪了一眼,他微愣了一下,而后微微眯了眯眼睛,再看了一眼伽羽后,才把目光移到其他地方去。 察觉不到木忡的视线后,伽羽才松了一口气,猛地身体又一阵哆嗦,一道似有若无的视线又在打量她了,她微微抬眸看去时,却看到霜将已经慢慢收回了视线。 这不禁让她有了一些疑惑,为什么她一直盯着她看? 难不成她看出了什么来吗?产生了这个念头后,伽羽不禁有了一丝紧张,若是真是如此,那真的得快点拿到布阵图,然后和九琏姐一起离开魔狼族才行了。 这么想,伽羽更加担忧司翎了,垂下的眸子里泛起了些许忧心,不知道他现在情况如何了? 他找到布阵图了吗?有没有成功偷换布阵图呢? 一阵阵担忧和疑问在脑中回荡了半瞬。 突然,伽羽的手猛地扣住了桌角,瞳孔微缩,感觉到心口一阵剧痛汹涌地袭来,司翎!他受伤了! 第二十九章:伽羽离席惹怀疑 喧哗又热闹的宴会,优美的舞姬在台上翩翩起舞桌上摆着各种美味佳肴,但伽羽无心关注。 她心里一片沉重,感受着心口隐约的刺痛感,无不在告诉着她,司翎已经受伤了。 她捏住桌角,紧紧抿着嘴唇,不行,不能再等下去了,他受了伤,那代表着现在行动一定不便,今夜各处都安排了巡夜的兵子,受了伤的他,身份随时都有被暴露的危险。 伽羽越来越心慌意乱,坐在位置上如坐针毡,她抬眼看了一眼一直安静不动的九琏。 九琏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并没有察觉到她的目光。 实在等不了,她咬着牙,猛地站起身,对上首一直与霜将交谈的北廷拱手道:“族长,属下关于宫中巡夜的事务还需要亲自去查看一番,请允许属下先行告辞。” 伽羽突然起身,立马就引来了大部分人的注目。 一听她说的话,这下,喧闹声倒是渐渐平息下来,纷纷朝她看去。 自然也引来了木忡的审视,霜将的凝视,九琏微愣了一下后露出的不解目光,还有北廷微冷的俯视。 身后传来一道道稀稀疏疏的议论声。 “这胡将军当真是尽职尽责啊。” “我看啊,可不是吧,胡将军一直都很想要族长的重视,这不会是看到霜将回来了,产生危机感了,不会是想在霜将的回归宴上出一下风头吧?” “呵呵,你这么一说还真觉得有这个可能。” “那这装得尽职的样子还挺像那么一回事的。” “可不是挺像的。” 这些细碎声音一一传入了她的耳际,当下心里也无法去理会这些闲言碎语,只一心想着如何赶紧离开宴会找司翎。 那些议论声虽小,不过修为高的人肯定都听到了。 类似木忡、霜将、九琏还有北廷肯定也是听全了。 聚集在她身上的视线越来越多。 “胡将军,我见你一整夜都心神不宁的,怕不是根本就没有好好安排宫中的巡夜职务吧?” 此时,不知哪位突然发言,问出了这么一句犀利的话。 顿时,整个大殿都开始纷纷议论起来,那些议论声中大多都是在议论胡哈肯定是为了邀功,突显自己,在这里博取族长的重视才会说什么离席去查看巡夜安排。 听了那些议论声,木忡对伽羽的窥视倒是淡了一些,霜将的目光也收回了些许,北廷的视线更是略带不屑。 面对这些质疑声,伽羽不想辩驳什么,若是他们是这么误会的话,就让他们误会好了,反正胡哈本就是一个急功近利的性格。 一直没开口的北廷终于发话了,他微抬手摆了摆,语气悠悠道:“既然胡将军一心担忧宫中安危,也是我族的荣幸,强留你在宴会上倒不能让你尽兴,你便下去吧。” 伽羽一听,眉目微喜,倒松了口气,本以为北廷不会放人,倒是没想到如此容易,她对北廷拱手,语调掷地有声地道:“是!” 早就按捺不住要去找人的伽羽刚要转身往大殿门口走去,便听到北廷突然又出声了,虽然语调慵懒,但令她那刚放松的神经瞬间又紧绷起来了。 “慢着。” 她微微一拧眉头,平复了紧张的心绪后,对北廷再次拱手,恭敬地询问道:“不知族长还有什么吩咐吗?” 双手不自觉地微微收紧,跳动的心脏在一点点加快,有些忐忑不安起来,北廷起疑了?突然有些后悔冲动了。 北廷支着侧脸,一双黑眸幽深眸子,斜视看了看伽羽半会儿,再把目光移开,接着轻声道:“木忡,你也随胡将军一同去吧。” 一听木忡也要跟来,她的神色微凛,嘴唇紧抿,这下不好找司翎了,看来北廷果然是一个多疑的人。 “是。”木忡起身,对北廷拱手道。 见伽羽一直未动,北廷微眯着眸子,语调又冷又凉地问道:“胡将军怎么不动了?” 赶紧回神的伽羽连忙抬了抬双手,扣紧着双手,恭谨回应道:“属下这就行动。” 随后她狠狠地瞪了一眼木忡,不忿气地沉步往大殿门口走去,走得每一步都带着怒火的风。 对于伽羽的怒瞪,木忡目光微淡,而后再对北廷行了一个礼后,才慢慢地跟上了伽羽,不过他那窥视的视线又一次直视伽羽的背影。 两位将军的离场,并没有给宴会带来多大的影响,不过一瞬,宴会又开始歌舞升平,喧闹非常。 坐在上首的北廷将那遥望的视线收回后,转向一旁,看向静坐在他身边的霜将,见她神情微淡,她的目光也看着殿门,看得似乎入了神一般。 能够令霜将多看的人,除了他,还有其他人,这个念头令他有几分不悦。 “小叶,今晚你似乎格外地留意胡将军。”北廷端起了酒杯轻嘬,微白的脸庞慢慢染着些许醉醺醺的红光,语调略带冷幽,那直视的目光更是带着一丝嗜血的红。 缓缓将目光收回的霜将,把视线移到北廷脸上,看到他那略含阴郁的神色,单手执起了酒杯放在唇边饮了一口,声音略淡地回道:“是啊。” 只回了两个字后,她话锋一转地浅声道:“一切都已部署好了,只要你一声令下,很快就可以开战。” 本还为霜将关注胡哈而心生怨怒,但一听她说了那些话后,北廷一口喝完了杯中的酒, 他不禁勾起了一抹笑容,愉快地开声道:“果然还是你不会辜负我的厚望,等此事结束,你要什么,我都会给你。包括族长夫人的位置。” 霜将轻轻看了一眼北廷那双被权欲遮盖的黑眸,移开后,声音很轻很浅:“嗯。” 就坐在两人不远后座的九琏,对于伽羽突然离席不解,同时在听到了北廷和霜将之间的对话后,垂落的眼眸里划过一阵阴郁,放在膝盖上的手不自觉地微微收紧。 果然,霜将回来肯定是对魔狐族做了一些什么,现在被困东殿,她根本无法回族,把一切情报告知族长。 九琏心底越加地急躁不安,更有一股郁气漫上了脑海,必须要想办法离开东殿,她不能只靠着伽羽和那个神族了! “哎呀,小夫人!你怎么了?” 突然一个小侍女看到九琏满脸苍白无色,神情慌张地搀扶着她,慌了神地喊着。 后座传来的动静,很快就引来了北廷和霜将的注意,两人朝九琏这边看去。 霜将在北廷发怒前先开了口询问道:“什么事大呼小叫的?” 见霜将已经发问了,搀扶着九琏的小侍女急忙回道:“回禀霜将大人,小夫人似乎不舒服,脸色突然有些苍白。” 听了小侍女的话后,她朝九琏看了一眼,那脸色的确很是苍白,神情也很不舒服的模样。 “知道打扰宴会的后果吗?”北廷满脸阴郁地用目光锁定了九琏,声音透着满满的不愉快和冷意。 九琏捏紧了衣裙,略带苍白的脸上染了些许畏惧之色,颤抖着声音道:“抱歉。族长。” 她说着话,身体一直都在打颤,柔弱难受的神情都布满了那张艳丽绝尘的小脸上。 “族长,让小夫人回东殿休息吧。”看了几眼九琏后,霜将缓声说着。 抬手掩唇的九琏,手不禁微微一顿,眸中闪过一丝不解,这个女人竟然会帮她解围? 霜将的话刚落下,北廷浑身的怒气倒是收起了一些,挥着手,语气带着满满的厌烦说着:“把她给我送回东殿!” 那小侍女一听,立马连声应道:“是!” 九琏掩着嘴唇,垂下眸子浅声道:“那奴家先行告退。” 在小侍女搀扶着她往大殿门离开时,她掩下了眼底的阴狠之色。 —— 夜色渐深,晚风很冷,即便穿着沉重的铠甲,依旧会穿透层层铠甲,钻进衣服,刺着温热的皮肤。 耳际是踏哒踏哒的脚步声,在安静的夜里格外的响亮。 和木忡一同离开了大殿后,伽羽一直都在转动着脑子,要怎么摆脱一旁的男人,有这个家伙在,她根本没办法找人! 一直沉默的两人走了大概有一小段路后,伽羽嗤笑着开口道:“木将军,想来你也有要务在身,我的事情也就不劳烦你了,毕竟这是我的职务。” 她的话里意思就是,有事你就赶紧走,没事也不要跟着我,也不要抢我的事务! 可惜此人根本听不懂伽羽的话中话,而是用着冷硬的声音道:“我是在执行族长的命令。” 说着,那幽冷的眼神一直紧盯着伽羽,就好像要穿透她的身体去探究她的秘密一样,那眼神十分的犀利。 垂在腿侧的手渐渐收拢捏紧,她微微眯起眸子,也用冷然的目光回视着木忡的眼神,语气狠厉又带着几分怒意,对他说道:“既然木将军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好拒绝了哈!” 听着伽羽饱含怒火的声音,木忡依旧用不变的深沉目光直视着她,两人之间突然升起一股对峙的氛围,好似有一道强烈对战的火花在他们之间溅起一样。 冷风掀起了一阵冷意,空气中瞬间冷凝下来。 刚好有事禀告的真刚突然从不远处赶来,却看到了两位将军一直站在不远处对峙着,双方毫不相让的氛围让他踌躇不前地站在原地,又是抓脸挠腮的,又是抓后脑勺的,实在不知如何是好。 踱步了几个来回后,真刚急忙朝喊道:“见过两位将军!胡将军我有事要禀告!” 其实伽羽不想和木忡大眼瞪小眼的,但就是不想输人一等。 一听到真刚有事来报,立马摆着一副恼怒的模样,朝他大喝一声:“那还不快说!” 真刚看了看木忡后,犹豫了半会儿后才弯着腰恭敬地回道:“宫中发现有入侵者!” 伽羽一听,手不自觉地捏紧了,司翎! 一旁的木忡则眼睛一眯。 第三十章:魔狼宫有入侵者! 听到宫中潜入了入侵者,她更加不安了。 伽羽为了掩盖住心底的不安和慌乱,厉声对真刚怒叱起来:“混账!你是怎么做巡查的!万一打扰了族长的宴会,败了族长兴致,你等着吃不了兜着走吧!” 这怒叱声非常的狠厉,宛如野兽咆哮一般。 直把真刚吓得身体开始颤抖起来,连连认罪:“是属下失职了,是属下失职了!” 一旁一直安静地审视着伽羽的木忡,突然淡定出声道:“胡将军,我认为现在不是你怒叱属下的时候,你该派人快速地找到入侵者,不然等到族长知道了,可不是谁都可以承受得起族长的愤怒。” 听出了木忡话语中的警告和提醒,她抬起一双锐利暗沉的眸子看了一眼他后,勾着狠厉的笑容道:“那真是多谢木将军的提醒了,既然我有事要办,就不陪木将军谈话了,告辞!” 丝毫不给木忡回话的机会,伽羽直接冷声地对真刚发话道:“还不带路!愣着找死吗?” 被吓得脸色又青又白的真刚立马连连点头带路,更是不敢多说一句话。 佯装生气暴怒的伽羽,见木忡并没有跟上来,暗暗吐出了一口气,幸亏胡哈此人把对木忡的态度是摆在明面上的,不然要甩开这个心思深沉的男人当真是不容易。 为什么他从出了殿门就一直暗中窥探着她,这让她十分的在意。 但转念一想,目前最重要的是找到司翎! 伽羽绷着一张脸,面容凶狠,咬着牙问真刚:“那贼人,你们是在哪里发现了踪迹的!竟然意图破坏了族长的宴会,简直是找死!” 她心想,现在必须要装得更像一点胡哈才行,就算再怎么担心司翎,也得把胡哈的脾气发挥得淋漓尽致,不能再让人产生怀疑了! 听着伽羽如同魔兽一般凶狠又大声的吼声,真刚不禁又抖了一下身体,战战兢兢地回复道:“回,回禀将军,就在书殿附近。” 什么! 顿时,伽羽的脑子慌了一瞬,司翎真得被发现了!手指不自觉地捏得死紧。 为了不露出慌神的神色,她咬牙切齿地怒叱着:“简直可恶至极!竟敢闯入魔狼宫!” 真刚听到伽羽又是一声怒叱,哆嗦了一下身体,颤着声音拍马屁着道:“没错!将军,贼人如此可恶!不过将军放心,我已经派人搜查了!相信很快就可以把贼人抓到了!” 听完真刚的话,伽羽不禁怒意没有消去,反而更加心慌了,更是一下子不过脑子地怒声道:“不可!把人给我叫回来!” 走在前头带路的真刚不禁一顿脚步,低眉顺眼地疑惑道:“将军,为什么啊?” 看到真刚带着疑惑的眼神看着她,伽羽按下心头的慌张,知道自己鲁莽了,赶紧怒着脸色,快速在脑子里想办法,到嘴的话是阴狠的叱喝声:“你是在质疑本将军吗?” 望着胡哈那张凶恶的面孔,真刚不自觉地吞了吞口水,也生怕伽羽会把怒气发在自己身上,立马连连否认:“属下不敢不敢。” 相对于被怒斥,万一那贼人对族长不利的话,作为负责这次宫宴巡夜安排的人,他的责任很大,出了事,他是难辞其咎的。 胡哈作为第二将军,大不了把责任推到他这个小兵身上,然后胡哈便能甩责任甩个干净。 即便害怕胡哈,真刚还是斟酌着问出口:“将军,不是属下质疑您的决定,而是这事关族长的安危,不能不派人去搜查的。” 知道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躲过搜查的,伽羽心急如焚,就在急得不知怎么做时,脑海闪过了什么,她敛起了怒火,阴恻地看着真刚道:“你大张旗鼓地搜,难道是想让族长知道本将军办事不利不成!” 她这话一出,真刚顿时就愣了一下,而后很快就明白地点头道:“属下该死!是属下思虑不周!属下现在就让人回来!” 果然与聪明人说话都是一点就通的,伽羽冷下脸来,继续吩咐道:“不用让太多人去搜,四个殿都派三四个就行了,书殿那边就让我去就行了!” 一听伽羽要亲自前去,真刚也不再有其他质疑声了,弓着腰点头道:“是的,将军!” 真刚带着伽羽前脚刚到四殿之间的长道口处,后脚她就听到了身后传来了木忡的声音,简直比惹人厌的虫子还要令她觉得厌恶。 “胡将军,听说你要一个人去书殿搜入侵者,想来能够躲过层层巡夜兵的巡查,那入侵者肯定是修为了的。我和胡将军一同,想来肯定抓得住那贼子。” 实在不想再和此人你来我往地推挪,伽羽阴语怪气地说道:“真刚,还不为木将军带路,贼子不是往南殿跑去了吗?” 她就是要摆出对木忡极为敌对的态度,胡哈怎么可能会给机会让木忡抢他的功劳呢。 立马意会到伽羽的意思,真刚连忙哈笑地对木忡道:“木将军这边来吧!方才有小兵子回禀我说,贼子可能往南殿去了。” “哦?可我方才听到的好像不是这样的啊。”木忡眯起了那双阴沉的黑眸注视着伽羽。 对上这个男人简直是在浪费她的时间,见已经兵子聚集在她面前了,伽羽一挥手,厉声道:“东西南殿各派三人前去搜寻入侵者,剩下的人都留在北殿驻守,保护好北殿里的客人,然后真刚带两人随木将军前去南殿。书殿就由我前去便好!” 聚集的巡夜兵纷纷齐声道:“是!” 话毕,所有的兵子开始行动起来,伽羽也准备往书殿前去,心里实在是担心着司翎的情况,一直没有听到他的传音,难道真得出事了吗? 就在她迈开了几步,木忡那窥探的冷音又一次传来,这次带着强烈的试探:“胡将军,难不成你是在使开我?还是说,胡将军或许和那贼子有什么关系?” 他这话都不再是试探了,直接是想给她定罪! 伽羽背对着木忡,紧紧咬牙,狠厉的眸子里划过一丝幽光的冷意,所以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不禁微微收拢了拳头。 踏哒的脚步声慢慢走到她身后,木忡幽冷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如果胡将军不想背上和贼子同伙的罪名,我劝胡将军还是让我跟着你去书殿吧。” 赤裸裸的威胁!伽羽猛地瞪大了双眸,拳头攥得紧紧的。 就在伽羽内心十分挣扎,同时也越发的不安时,久久未再听到的清冷声音幽幽地传入了耳中,还带着一丝嘶哑和虚弱感:“我不在书殿。” 终于听到了司翎的声音,伽羽既愤怒又慌乱不安的眸子瞬间爬上了一丝亮光,那一直吊着的大石头有被稍稍放下了一些,太好了,他似乎没事,但他的声音很虚弱,伤势一定也不乐观。 不过为何她这次除了感知到他受了伤,似乎对她并没有产生很大的影响。 即便有此疑问,暂时也无法询问,必须要先见到司翎才行。 既然司翎不在书殿,那她倒真是不怕木忡跟着了。 “呵,既然木将军都把话说成这样了,我如果再说什么,那岂不是要被木将军定罪了!”伽羽咬着牙,冷冷地一甩手,大步地朝书殿走去。 木忡凝视着伽羽的背影,冷声吩咐着真刚道:“带人速去南殿搜人!” 不敢惹两位大爷的真刚急忙点头称是:“是是!” 跟在伽羽身后,木忡眯着眼睛看着伽羽,见伽羽突然又松口的行为有几分疑惑。 随后,两人很快就来到了书殿,毕竟书殿距离北殿不远不近,也不过是穿过两个庭阁而已。 再一次来到书殿,还是这一座布满了法阵的殿宇,只有殿门是唯一可以进出书殿的出入口。 遥遥看去,并没有看到守门的兵子在,顿时,伽羽勃然大怒地怒喝起来:“岂有此理!竟然无人看守书殿门!人去哪了!” 见伽羽怒叱着,木忡轻瞥了一眼她后,冷声道:“想来是去大殿讨酒喝了。胡将军不进去看看?” 这时,伽羽收起怒气,看了一眼木忡,此人还对她保持着怀疑,既然如此,她的神情立马显出了愤然的怒气,冷啧一声:“哈!木将军可跟紧了!不然可没得你的功劳了!” 她故意提及功劳两字,为的就是让木忡明白,现在她所做的一切不过都是为了得到北廷的看重。 随后,伽羽猛地一把推开了书殿门,果然只能从正门进去,正门的法阵很弱,所以她只要像平常推门一般推开就可以了。 入目的是一排排书架,以及琳琅满目的书籍绘本,里面阴暗幽冷,还带着一阵阵书香和冷木的味道。 大致地抬眼扫去,他真得不在书殿,此时,伽羽那颗悬起来的心慢慢放了下来。 而后她横眉冷对地看向跟进来的木忡,扯出了一抹冷讽的笑意:“木将军不搜搜?不然可就是白跟来了。” 那语气里都尽是冷嘲热讽。 木忡那眉头肉眼可见的拧了起来,再厉眼朝伽羽一看,冷声道:“胡将军的职务,我还是不便插手!” 说完他就转身走出了书殿,伽羽对着木忡那冷酷高大的身影露出了一抹得意洋洋的笑容。 呵! 她趁机环顾了一圈书殿后,的确没发现什么异样,才转身出了书殿。 微微松下来的心因为赶来禀告兵子的话又一次高高悬起来。 “两位将军!在南殿附近抓到了入侵者!” 什么!伽羽垂落在腿侧的拳头再一次捏紧,身体略有些紧张。 司翎! 踹踹不安的她只能再次压下心底的慌乱,厉色道:“带路!”自己没留意,声音竟带着几分沉重。 站在一旁的木忡眯了眯眼,看了一眼伽羽后,开口道:“赶快带路!” “是!将军!”小兵子连连点头带路。 第三十一章:抓到了入侵者!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伽羽一直在压抑着担忧又紧张的情绪,跟着小兵子一路往南殿走。 与其他三个殿不一样,南殿看似宏大,实则很是荒凉幽静,殿前铺满了枯枝落叶,还有一旁的草丛长满了杂草,一阵冷风卷来,带起了地上的枯叶,显得十分凄凉。 这些场景,伽羽并没有多余的心情去观顾,只一心担心着司翎,若是司翎真得被抓住了,得一定想个办法不能让他碰上北廷,北廷心狠手辣,肯定不会放过他的。 等他们匆匆忙忙地赶到了南殿前,那里早就聚集了三四个小兵子,以及离远她就看到了有一个身影被一个小兵子给按在地上无法动弹。 这下,伽羽的心跳顿时跳得飞快,似乎都要从她的心口跳出来一样,心情和身体都不自觉地紧紧绷住了,脑子一阵阵烦躁不安。 她这样快步往那里走着,呼吸着夜风传来的空气,只觉得有些被压得喘不过气来一般。 随着渐渐靠近那一堆小兵子,她的呼吸已经屏住了,随快步走动而摆动的双手逐渐攥紧,双腿更是紧张担忧地几乎要僵住了一般。 耳边也传来了恭敬的声音:“见过两位将军!” 伽羽的眼神都不敢往地上的那个身影看去,生怕自己会做出些什么暴露身份的举动,只能强迫自己直视着面前的小兵子,用着冷硬的声音开口道:“人呢!” 话语从喉咙里抛出,连她自己都能感觉到舌头都在打结微微战栗。 “回禀将军,贼子在这里!” 随着小兵子的禀告,她心慌的感觉更是传遍全身,双手更是攥得泛红,手掌都要被狠狠攥得青筋暴起一般。 小兵子侧开了身,自动让开了一条道,然后一道身影慢慢显露在她的眼前,她不自觉地吞咽了一口口水,视线一点点聚焦到那地上的身影。 当看到那人一身黑衣,一头乌发,还有一双锐利又怨毒的眼睛,以及看到她后破口大骂的嘴巴:“胡哈!你这个北廷的走狗!你会不得好死的!” 听到了不是熟悉的声音,这一瞬间,她攥紧的双手慢慢松开了,突然发现自己的手心沁满了冷汗,焦躁不安的神经这一刻终于得到了舒展,身体也不再僵硬了,心口悬起来的那一股气也能够得到释放了。 不是他,不是他。 她在心里默默地念了两句,才得以让自己放下心来。 随后身后传来了木忡冷漠无比的声音:“竟敢有这个胆子闯魔狼宫,把你的目的说出来!” 那地上的男子一看到木忡,似乎怨恨更重了几分,那双眼睛更是愤恨无比,挣扎着朝他咆哮怒骂:“木忡!你这个背叛者!你是北漠少爷的耻辱!耻辱!我诅咒你!诅咒你会死得悲惨!” “锵!”得一声,长剑出鞘的声音在深夜之中格外地刺耳慑人。 一把尖锐又锋利,带着冷光的长剑搁在了那男子的脖子处,然后是木忡冰冷如罗刹的声音:“我再问一次,目的!” 男子格格地大笑起来,那笑声在荒凉又幽静的南殿之中十分地阴森恐怖,简直就像是鬼魅在嘶喊怪叫一般。 “北漠少爷!你等我!我一定会救你的!”男子猛地仰天长吼,然后突然暴起,瞬间挣脱了那些小兵子的束缚,很快速地朝他们这边袭来,但男子更有目的地直奔木忡而去。 他伸出手掌,手掌带着狠厉的掌风,伽羽拧眉侧身躲过了,而后木忡以更快地速度提着长剑没有一丝犹豫一划,眨眼间鲜血染红了长剑,一声呜咽声响起,那人气绝身亡,倒地不起了。 木忡冷冷地看了一眼地上死相惨烈的男子,慢慢地收回了长剑,声音冰冷刺骨对着那些已经吓呆的小兵子吩咐道:“把人处理干净了,不要让族长知道今晚的事情。” 而后他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伽羽转身就离开了南殿。 那些小兵子小心翼翼地看着她,似乎在询问她的意见,她冷着脸摆手,而后那些小兵子明白了,立马抬着地上的人连忙离开了。 她站在原地,朝着木忡离开的方向沉吟片刻,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竟感觉到他身上似乎传出了一丝难过。 伽羽并没有多留意这些,很快她抬眼快速看了一圈南殿,没有其他人了,不禁皱眉,司翎去哪了? 眼珠子微微转动,正陷入沉思的伽羽,突然看到了手腕处微微发着幽光,一个闪着红光的手镯慢慢显露出来。 她看到手镯后,顿时灵光一闪,这个不就是神尊给她的手镯吗? 对了,这个手镯可以感知到他的! 伽羽抬起手腕,嘴边微动,小声对着手腕说着:“手镯,手镯,你告诉我,他在哪里可以吗?” 声音一落下,手镯似乎得到了她的想法一般,开始给了她回应,一道宛如红线的光线一下子顺着她的手臂一直来到她的额间,然后她的脑海中浮现了一段小画面。 竟是西殿,是胡哈的寝室!他回到那里了! 感知完后,放下手腕,手腕上的红光慢慢消失,手镯也消失了。 伽羽抬腿就快步地朝西殿走去,心底滚沸,怀揣着剧烈的希望,心口就好像揣着一只兔子一般不停地在怦怦直跳,脚步更是不断加快。 穿过了好几个冗长的长道,不安,忐忑,焦急,无一不在心间游走,千万别有什么事啊,司翎,你等我啊! 这样紧张担忧的情绪一直缠绕着她,直到站在了寝室门前,四肢僵硬得不行,双脚也开始麻木了,双手微微抖动,慢慢地抬起搭在门上,两眼僵住了一般地盯着门口半晌。 最后她深吸一口气,猛地一把推开了门,而后就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这一刻,她的脑子轰得一下子炸起来一般,把门紧紧关上,急忙地朝立马走去。 “司翎,司翎?你还好吗?”伽羽捏紧手心,声音也不自觉地带上了颤音。 她并没有听到回复,眉头皱的紧紧的,便快步地在寝室中找起了人,猛地一道身影映入了她的视线之中,身影在屋子里的一处角落安静地一动不动。 顿时,她瞳孔微微一震,快步朝那道身影走去,当看到那熟悉又平平无奇的面容时,双手不自觉地颤抖起来了,还有目光触及到他衣襟上的一片染红血迹,心间顿时慌了,乱了。 伽羽蹲下身来,心绪慌乱地伸出手碰了碰他,感觉到他气息微弱,更是慌神了地喊着:“司翎!司翎!醒醒!你怎么了!” 即便她想要通过法力救他,却也无能为力,就像是她曾经要救阿父一样,神族与魔族的法力是相抵触的。 乱了脑子,慌了心,伽羽一时之间都不知如何是好了,除了只能干干的叫喊着他,竟觉得这一刻自己如此的无力和无助,瘫坐在地上,眼睛开始热了起来,似乎有什么要往眼睛外掉出来一般。 她看到他紧闭着双眼,脸色苍白,唇色也在泛着白,颤着手,不行,不可以坐以待毙,冷静下来,伽羽,你要冷静下来! 不停地劝诫自己冷静下来,调整着呼吸,慢慢混沌又慌张的脑子渐渐得到了清醒,对了!神尊!神尊一定会有办法的! 伽羽急忙地掏出了曼珠沙华,红色的曼珠沙华红艳无比,她施法催动了曼珠沙华,瞬间曼珠沙华闪烁着红光漂浮半空之中,而后随着曼珠沙华的闪烁,里面传来了陵戍的声音。 “小羽?” 在听到陵戍那温润平和的嗓音后,伽羽就好像找到了救命稻草一般,语气也略微激动了起来,话说的极快,声音略微颤抖:“神尊!司翎他受伤了!可是我救不了他!求你救救他吧!” 她这话一出,那边静了一会儿,渐渐陵戍才开口说话,浅声问道:“小羽,司翎神君受伤,那你有没有受到伤害?” 听着陵戍的话,她微愣一下后,立马摇头回复:“没有!我没事!神尊你快些救他吧,我看他的脸色都苍白了,就连气息都虚弱了。” 虽然不知为何为何如此不安,也许是因为司翎他牵扯着她的性命吧,所以她真得很不安,早知道她就不答应他,让他一个人去偷取布阵图了,双手又不禁捏紧了。 那边沉吟一瞬,陵戍又开口道:“那你将曼珠沙华放在神君的额前,我探一探他的情况。” “好!”伽羽连忙施法,漂浮的曼珠沙华慢慢移到了他的额前,曼珠沙华散发着剧烈的红光,倒映在他苍白的脸庞上,显得他宛如更加的脆弱。 曼珠沙华悬浮在他的面前,不停地旋转着,一缕金色幽光从曼珠沙华里射出,直接射入了他的眉心。 伽羽紧张地看着这一切,双手死死地按着地面,心口绷得很紧,就好像一支即将离弦的箭一般紧绷着。 紧接着,金光从他的眉心回到了曼珠沙华,这时陵戍的声音缓缓而起:“竟中了三炫火离阵,没想到他竟为了不让你受到影响,用一枚水莲晶瓣附在了你的命理线上,所以你并没有受到很大的伤害。” 伽羽露出了诧异的神色,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竟失了神,水莲晶瓣?她不禁问出了话:“神尊,水莲晶瓣是不是他很重要的东西啊?” “嗯。是他真身的一部分。” 听了陵戍的话后,伽羽瞳孔震缩起来,什么!他竟然为了她不受伤用了真身! 第三十二章:白夫人死了! 通过曼珠沙华为介质,陵戍为司翎破了那三炫火离阵,然后再为他传输了些神力。 毕竟陵戍在之境,只是通过曼珠沙华来输送神力,治愈效果不算很好,但也可以勉强地让司翎苏醒过来进行自我治愈。 伽羽再三谢过陵戍之后,曼珠沙华的幽光渐渐褪去,它飘回到了她的手掌心中,之后她收好了曼珠沙华。 她眼中漫上了些许复杂的神色,看着司翎,他现在的脸色已经慢慢恢复了些许血色,并没有再苍白得可怕了,就连方才很纤弱的气息也渐渐得到了平复。 坐在地上,她透过屋内的幽光,瞅着司翎好一会儿,深深吸了一口气,微叹气小声道:“突然觉得你有点傻,身为一个神族,竟然为了作为魔族的我用自己的真身。” 除了人族比较特殊,第一群人族为洛女大神用泥土所造,并没有真身的说法,不过人族的修仙者到达合体境界也可以制造分身。 而其他族群皆为上古大神利用自然万物所创造的,就算是魔族,也是如此,皆为万物凝结而成的种族。 这些种族能够将样貌修炼成人族的长相,都因利用着各界的灵源气息所作为修炼的力量来源,同时他们也拥有着真身,而真身才是这些种族的身体。 真身的重要性和元神是一样的,一旦真身受到了严重的伤害,那这个人的性命也会受到一定程度的危险,受伤也是在所难免的。 现在眼前的这个神族竟然为了魔族的她用了真身,伽羽心中的震惊久久都未曾褪去,其实他可以不用这么做的,这种伤害还不会伤及她的性命,最多是伤一下元神罢了。 但现在他用了真身,那就不一样了,等同于他承受了两次伤害,这对于他来说,难怪会虚弱成这个样子,而且还是火系的阵法。 火系。 伽羽猛地抬起手,凝聚了法力,感知她之前给他的火丝。 在她手心处射出了红色的幽光,随后在他腰间一点点闪烁出相应的红光,看着那根在慢慢闪烁的光,她垂下眸子,轻声呢喃着:“果然如此,那个法阵很强,所以她的火丝丝毫没有起到作用。” “所以你才会突然用了那样的办法吗?”她一时之间看着司翎的眼神越来越复杂了。 突然,很浅的闷哼声传入了耳际,打断了她的凝思,她立马回神看向司翎,见他缓慢地睁开了眼睛,已经苏醒过来了。 “司翎,你感觉怎样了?”伽羽语气急切地询问道。 司翎那双清冷的黑眸定定地看了伽羽一会儿后,感受到体内的反噬痛意似乎消失了不少,微微运转体内神力进行了自愈。他那还有几分微白的嘴唇微微一动,声音略带着嘶哑低沉问道:“我无碍,你是怎么救的我?” 听他说无碍,伽羽担忧的心才平复了些,便回答道:“我见你突然气息薄弱的吓人,我一时之间也想不到办法救你,我的魔元救不了你,所以我就联系了神尊。” 知道是陵戍帮助了他,司翎没有再问,垂落眸子,淡声道:“谢谢。” “不,应该是我说谢谢你才是,你用真身帮我挡下了伤害,弄得你反噬了。”伽羽听到他道谢,十分地过意不去,若不是这该死的命理相连,也不会让他为了帮她而白白承受了两次伤。 她这一刻多没希望赶紧解除了这命理相连之术。 司翎垂落眼眸,眼底眸光流转着,只轻声道:“若是你突然在宴会上吐血,会引起北廷的疑心。” 这么一说,伽羽也不好说什么了,她并没有想到这一点,原来他是想到了这一层啊,但不知为何她的心头有一丝奇怪的情绪一闪而过,快得让她抓不住。 “布阵图我已经调换好了。” 司翎拿出了一张牛皮卷制作的布,浅声说着呈现在她面前。 这下她也不再想其他事情了了,注意力一下子就被这牛皮卷吸引住了,这就是北廷秘密制作的布阵图。 “太好了!这下子,我们只要联系九琏姐,就可以拿着布阵图一起离开魔狼城,前往魔狐族了!”伽羽看着那牛皮卷,满脸欣喜地笑了起来。 见她如此开心,司翎被她的笑声所传染了一般,嘴角也小幅度地扬了一下。 “事不宜迟,我现在就联系九琏姐!”伽羽迫切地准备掏出叶子,刚要联系九琏。 这时,那片叶子捏在伽羽的手指间,瞬间叶子就碎了,她愣住地盯着那叶子碎成了粉末,不由大吃一惊地看向司翎。 “这是怎么回事?” 司翎眉头皱起,视线落在那消散在空中的碎末,沉声道:“看来,出事了。” “所以九琏姐出事了吗?为什么会这样!”伽羽顿时心急如焚地站起身来,神色着急不安。 “被施了传音术的人,遭遇到了生命危险,传音术就会消失。” 司翎冷淡的音色缓缓而出,但说出的话却令她极为恐慌,怎么会这样! 还未等伽羽那慌乱的思绪得到一丝思考,门外传进了踏哒踏哒的急匆匆的脚步声,还有小兵子焦急的声音:“禀告将军!东殿出事了!族长现在命令你即刻前往东殿!” 一听,伽羽猛地看向司翎,司翎微微对她点头,而后她朝外大声道:“知道了!” 随后小兵子的脚步声又一次匆忙地离开了。 伽羽刚往门口走几步,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她停了下来,道:“我去就行了,你现在伤势还是留在这里吧。” 她的话并没有让司翎同意,他开口拒绝道:“还是一起去,我不放心。” 听他的语气十分的坚定,伽羽的嘴巴微微张了张,算了,貌似她说什么,这个人都可以找到一堆让她难以辩驳的理由来堵住她,一起也好。 “好吧。”伽羽只能妥协地点头了,随后推开了门。 司翎一挥手,衣襟上的血迹瞬间就消失了,然后快步地跟上了伽羽,同时在暗中调整体内的伤势。 于是当两人来到了东殿时,那里已经聚集了大量的魔狼兵,同时北廷和霜将,还有木忡都在。 这个架势令她十分不安,不禁脚步加快了。 见伽羽步伐飞快而至,周围的魔狼兵顿时为她让出了一条道,她跨步走到北廷面前拱手道:“族长!” “呵,胡哈,你可知罪!放任贼子在宫中乱走,竟让贼子杀害了小夫人!你的巡夜职务就是这么做的吗?”北廷的怒吼声一出,震慑得周围人纷纷低下了头。 可北廷的震怒并没有威慑到伽羽,因为她现在脑子一片空白,瞳孔震惊十足,什么!白夫人被杀害了?九琏姐,怎么可能! 贼子不是已经被木忡杀了吗?难道!难道贼子不止一个? 这一段信息让她的双手不禁开始颤抖。 在其他人看来,她是因为北廷的震怒而颤抖害怕,但她不是害怕,而是难过和伤心,为什么会这样啊?九琏姐,我们才相认没多久! 望着地上的两具尸体,在视线触及到地上那熟悉的身影时,她心头阵阵悲凉划过,宛如被铁针刺了一下又一下。 顿时她失了分寸,连后面北廷说的话,一点也没有听进去。 感知到伽羽难过情绪的司翎,眉头微蹙,就是预料到会有这样的情况出现,他才会跟来的。 “胡哈!大胆!现在你竟连我的话都不回复了?看来你是找死啊。”北廷一直没有听到伽羽的回话,一双黑眸满是阴郁的火光。 话音刚落下,北廷就抬起了手掌,一道黑色的灵力从他的手掌迅速地朝伽羽袭去,司翎眼明手快地闪到了她的身前,为她挡了攻击,闷哼地捂住胸口。 “请族长息怒,将军已知自己失了职责,不过是一时慌了神才会失态。”司翎忍着体内神元凌乱的难受,朝北廷拱手道。 北廷微微眯眼看了一眼司翎,不过是平平无奇的小兵子而已,便冷哼一声,用力一甩衣袖道:“真是扫兴!胡哈,给我赶快派人搜寻一遍宫,把所有贼子给我找出来!木忡,将小夫人厚葬了。霜将,倒是委屈你了。” 霜将微微看了一眼脸色难看的伽羽,而后转眼看向北廷道:“我倒没什么,只不过魔狼宫的安全倒是有些岌岌可危了。是时候要多派人看守了。” 北廷一听,微微凝思起来,眼睛再看向霜将后,露出了明朗的笑容道:“哈哈,霜将说的没错!” 笑容一收,北廷目光阴鸷地看向伽羽,语气微冷道:“胡哈,可是听到霜将的话了?” 司翎拧眉,轻声叫了一声伽羽:“将军。” 这时,伽羽才缓缓地回神过来,垂下眼眸,掩盖住眼底的难过,恭敬地拱手道:“是。” “这次办事不利的兵子都杀了。”北廷勾起了冷漠的笑意,眸色嗜血,而后转身便大步离开了东殿。 北廷这话一落,伽羽眼底划过一股憎恶,死死地捏紧了手。 那些魔狼兵都惊恐万分地跪倒一片开始求饶:“族长!饶命啊!族长!” 很快就涌出了一群衣着不同,身穿银色铠甲的兵子,他们瞬间就抓起那些求饶的魔狼兵,在黑夜之中,这些求饶声无论多么洪亮,转瞬即逝般,求饶声都变成了阵阵悲鸣,还有一道道鲜红的色彩铺满了整个东殿殿门前。 伽羽竭力隐忍的怒气和愤恨伴随着悲伤在心头回荡,身体就要有所动作时,司翎那低沉清冽的嗓音在她身旁传来:“冷静。” 冷静,为什么!低垂的眸子又红又黑地流转着,她咬着牙。 直到那些惨烈的声音消失了,地上躺满了死不瞑目的魔狼兵,还有木忡那冷酷的声音:“把小夫人的尸体抬走。另外处理好其他尸体。” 踏哒踏哒的声音渐行渐远,木忡看了一眼霜将后,再看向一直低着头的伽羽,一语不发地带着人走了。 霜将站在那里看了好一会儿伽羽,轻声道:“宫中的安全,望胡将军多加留意。” 留下这句话后,霜将才缓步离开。 天逐渐微亮,一夜终是过去了。 司翎薄唇微动,想要说些什么。 突然,伽羽猛地抬起头来,声音透着激动:“九琏姐还活着!” 第三十三章:九琏危在旦夕 伽羽和司翎两人站在偌大的东殿门前,天际微微泛灰的白光打落在他们两人身上,夜风渐渐平息下来了,夜幕也一并随着夜风离开了整座魔狼城。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已经看到了白夫人的尸身,但她靠着秘术依旧可以感知到九琏姐的气息,即便那气息很微弱。 伽羽按捺不住地要找人,心里焦急担心的她准备转身,司翎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淡声提醒着她道:“你先回西殿安排事宜,告诉我,我去找。” 他沉着着一张脸,神情冷静,在他的脸上,她似乎可以找到些许的安心,慌神的心绪渐渐平静了下来。 她乱神的眸子聚焦在他的那双沉静的黑眸中,抿了一下嘴唇,心里想着,没错,不能乱,不能慌神,万一暴露了,一切都会功亏一篑。 “好,九琏姐的气息很微弱,她一定受了很重的伤,我能感应到她在靠近南殿的那个方向,拜托你了。”伽羽又着急又快速地吐出了很多话,眸中溢出了担忧,手臂都不自觉地在微颤。 他看了一眼她微微在颤抖的手臂,沉着淡声道:“好。我会把人带回来的。” 说着他放开了她的手臂,转身快速地往南殿的方向走去。 看到他宽厚的背影,伽羽心里凌乱的感觉才一点一点地安定下来,收拢了一下拳头,低声自喃着:“好,冷静下来,一定会没事的。” 随后,她快步往西殿去,一回到西殿,迎面就看到了狼狈不堪又着急的真刚。 他一见到伽羽,脸上的愁苦瞬间变成了讨好的笑容,搓着手快步走到她面前,嬉笑道:“将军,您回来了啊!我现在还在等着您的吩咐怎么安排事宜呢。” 听这话,真刚看来是得到了北廷吩咐下来的消息,倒是没想到这小子消息灵通的紧。 伽羽细看了几眼真刚,便看出他那身衣服灰扑扑的,而且有几处裸露出来的皮肤都挂着一些伤痕,便微拧眉,沉声问道:“你这灰头土脸的样子,干什么去了?” 一听伽羽的问话,真刚立马蜷缩了一下手,哈笑着道:“的确是有点狼狈了,将军见笑了,将军,您是有什么吩咐吗?小的这就去安排,一定给你安排妥当!” 这话说的,真刚不打算聊自己的事情,见他如此,伽羽也不去逼问,然后就开始安排人手去几个殿搜查,特别是让更多人着重搜北殿和东殿,自然南殿,她就打算亲自待人去找。 得了她的安排后,真刚立马去执行了,伽羽倒是多看了一眼真刚。 她带着一两个人直接往南殿走去,途中并没有走得特别快,为的就是给司翎留出多点时间找九琏。 “真刚竟没死?看来也受了苦头吧。” “那肯定,胡将军失责,他也是个小负责人,自然领了罚。” 这两句议论声传入耳中,伽羽蹙眉,所以真刚来见她才会灰头土脸? 花了大概一刻钟的时间,伽羽带着人才赶到南殿。 然后,她厉声地赶着人去找,怀着忐忑的心情,收拢着手,希望司翎已经找到人,并且已经离开了南殿。 直到两个小兵子来报。 “禀告将军,没有发现异样!” “禀告将军,我也没有发现!” 这下心头的大石才稍稍放下,于是她板着一张脸,抬手高声道:“走!” “是!”两个小兵子异口同声地回应。 之后伽羽带着两个小兵子又回到了西殿,对着小兵子们又是一阵安排后,她以身体不适回屋子歇息,然后她快步地往寝室走去,摆动的双臂幅度很大,担忧的情绪令她的心脏随意乱跳。 一把推开了屋门,伽羽再次闻到了一股比之前还要浓烈的血腥味,顿时脸色白了,一直悬着的心好像一下子掉进了谷底一样。 伽羽猛地把门关上,边大步往里走,边急切地呼叫着:“司翎!九琏姐如何了?” 依旧冷静的清冽声音缓缓从里面传来,但说出口的话语又格外的令人生出了害怕的心绪,他道:“情况不好。” 在司翎的话落下之际,伽羽已经走了进来,然后她就看到了失去了血色的九琏,现在她的容貌是自己的容貌,那张英气的脸上很难找到一点润色的地方。 特别令她难受的是,视线落在了她沾满血迹还有一个血洞的腹部,顿时眼底热乎乎的,有什么要蹦跶出来一般。 九琏的气息真得越来越薄弱了,感知到这一点的她越加慌乱。 手忙脚乱地蹲在九琏身边,然后她忍住似被棉花堵住了喉咙般难受,抬手运转体内的魔元,一阵阵红色光芒闪烁,手掌靠近那还在溢血的腹部,一股股魔力往里面推送。 见伽羽已经开始为九琏治疗,作为神族的他,在这里是帮不了什么忙,他慢步走到了门前,为伽羽守门,免得有人干扰。 司翎才站稳便顿住了,感觉到体内神元动荡了一下,皱了皱眉头,看来反噬的伤势加重了些,大概是方才为了找人又耗了些许元气。 他背着手,看着一处地方沉吟,眸底冷静,微阖眼,时刻留意着屋内屋外的情况。 正在救人的伽羽,如今额间早就盖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她紧咬着牙,大量地输出魔力,体内的魔元开始不稳了,但她依旧坚持着。 她眼神坚定,心里想,不能让九琏姐出事,当初没有能力救十言哥哥,这一次说什么也要坚持住! 随着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躺在地上的九琏,在伽羽不断地输送魔力去治疗她身上的伤势,肉眼可见的,九琏的脸色慢慢地找回了血色。 看到了她脸色转好,伽羽那严峻难过的神情也渐渐转为喜悦,更加快地催动体内的魔元,魔力也像是不要命地往九琏身上输入。 直到自己感觉到脑子一片混沌,视线也开始模糊不清,身体开始没有力气了,这时一只手猛地抓住了她的手,清冷的声音透着一丝责备,沉声道:“停下来!” 明知道自己体内的魔元不足以支撑她继续输出,但伽羽就好像着了魔一样,呢喃着:“不,不可以停,不能让九琏姐出事。” 司翎的眉头蹙着,手不禁收紧了她的手臂,沉着的嗓音带着厉声道:“她没事了,现在有事的是你!” 就在伽羽抿着嘴唇,还在输出魔力时,她的手被一只温暖的手轻轻握住,然后她就听到了嘶哑略带些虚弱的声音:“小羽,够了。” 伽羽愣怔地看着九琏睁开了眼睛,虽然现在看上去还很虚弱,但起码气息已经得到了平稳,那个伤口也不溢血了,她也苏醒了。 “九琏姐,太好了,你醒了...”难过一下子被喜悦和激动的情绪所覆盖,但由于体内魔元消耗过重,伽羽笑着说出了一句话后,彻底失去了意识。 在她昏倒在地上时,九琏被伽羽这一下给弄得不禁紧张起来,伸出了双手要拉住她,司翎的动作比她快,一下子就托住了她,避免了她的脑袋嗑到地面。 九琏看到伽羽的脸色很不好,再抬手轻轻摸了摸腹部已经覆合的伤口,慢慢垂落眼眸,眼底划过了很复杂的神色。 等司翎将伽羽放置在床榻上,他直起身看向沉默的九琏,轻声道:“等伽羽醒来,我们再细谈。” 说完,司翎便找了个角落盘腿坐下,开始闭目调息。 —— 西殿牢狱中 “见过木将军!”守门的小兵子异口同声地说。 木忡看向牢狱的深处,而后冷声道:“开门。” 两个小兵子悄悄对视了一眼后,很快地把门给打开了。 其后,木忡慢步的往牢狱里走进去,等他进去后,小兵子们又把门给关上,继续坚守岗位。 在昏黑幽暗的牢狱中,只有墙壁上的幽光在照耀着牢狱的黑暗。 木忡沿着牢狱一步步地往里走,走到一处墙壁前,微微抬手,一道光从他掌心射出,射在墙壁上,而后墙壁就消失了,慢慢呈现出一条很长的幽暗冗道。 冗道的墙壁上悬挂着一盏灯。 他抬手一挥,灯亮了,幽光微微照在他那一对白色的狼耳上,在这暗沉的冗道之中格外的耀眼。 他一直沿着冗道走着,直到看到了一个人静坐在地上,那人的双手双脚都被一根根粗大的锁链锁着,肉眼看不见的,但能够感受到的一个复杂又强大的法阵正困着那人。 那人一身青衣沾了好些许的灰尘,面容略微平庸,但细细一看又会觉得他有几分清俊的神气。 听到了木忡的脚步声,那人便缓缓出声道:“怎么又来了?” 木忡注视着那一脸平静的男子,用着冷硬的嗓音沉声道:“是你的意思吗?那些闯进宫里的人。” 那人一听木忡的问话,不禁笑出了声道:“哈哈,你这话说的,不过不好意思,让你被骂了。” 知道就是这位干的,木忡面容严肃,冷着声音道:“你不要忘记我们现在的目的是什么!请你不要乱来了。” 后面那句话,木忡多少带着一丝恳请的语气。 那人微微沉默了一小会儿,也收回了开玩笑的语气,而是语调平缓地问出了话:“胡将军,探的如何了?” 木忡沉吟一瞬,眉头结成了一团,才慢慢开口道:“胡哈有点奇怪,但我探查过他,并没有幻化的迹象。” “哦?”那人轻轻地吐出了一个字,似乎这语气略带着几分玩味的笑意。 这位一直有着敏锐感,木忡抬起眼睛紧紧看着他问道:“先生可是看出了什么?” “呵呵~或许你把他带来我瞧瞧,说不准能看出些什么。”那人轻佻浅笑地说着,那嘴角的笑容流露着几分睿智和肆意。 带胡哈来?木忡的眉头皱的很紧,但最终沉思会儿后,凝重地斟酌了那人的话,才开口道:“好。” 直到木忡离开了这里,那人靠着墙壁,带着几分期待的笑意呢喃着:“希望不会让我失望吧。” 第三十四章:北漠就在魔狼宫? 魔力的大量消耗,是需要魔元慢慢恢复才行,因此伽羽在床榻上躺了足足大半天。 期间真刚有几次在屋外叫喊着,司翎都巧妙地让真刚离开。 直到伽羽从失力的身体中慢慢找回了力气,体内的魔元也得到了恢复,意识也回来了,虽然身体有点疲劳感带来的难受,但很快她也就适应了。 在她睁开双眼后,便看到了九琏一脸担忧地朝她走来,急切地询问道:“还好吗?” 有多久,她没有从九琏的脸上看到对她的关心了啊,大概好久好久了吧。 “我没事,九琏姐,我才是要问你的,你的伤怎样了?”她这话并不是骗人,不过是消耗了魔元,只需要休息好,自然就会好的,但九琏不仅受了外伤,还受了内伤,那才是最致命的。 见这傻丫头还在关心自己,九琏一时之间都不知该怎么把责备的话说出口了。 之前相认时,她一直对着伽羽冷嘲热讽的,还用那些令人难受的话语来抨击这傻丫头,但这丫头丝毫不把那些放在心上,还不顾自己来救她。 想到这些,九琏只觉得自己真得是一个罪恶深重又卑鄙的人,一直拿着过去的事情来伤害她。 垂在身侧的双手不自觉地蜷缩着,半阖眸,九琏认真又心生愧意地对伽羽道:“小羽,对不起,我伤害了你,你却还来救我,我真是个恶劣的人!” 看到九琏满脸的惭愧,伽羽微微一愣,接着伸出一只手想要握住她的手,看到自己的那只大手,还是收了回来,对着她微微一笑,是真诚又明亮的笑容。 “九琏姐,你不需要自责,我明白的,我不怪你。” 九琏抬眼看着伽羽那柔和的笑容里,是真挚,是包容,还有理解,这一切都令她不禁心头微酸苦涩,更加不可原谅自己,自己那些晦暗的小人行为,现在自己想起都觉得难看极了。 见九琏一直在自责,伽羽无奈微叹,把目光看向一边沉默不语的司翎,寻求他的帮助。 站在一边的司翎,很快就对上了伽羽那祈求帮忙的眼神,便轻声问道:“九琏姑娘,为何你会受到袭击?而且你是如何变回原貌的?” 听司翎一下子就问出了伽羽很想知道的问题,顿时偷偷给他竖起了大拇指,他轻瞥了一眼她的动作,不禁嘴角上扬半瞬,转眼又抚平了。 一听,九琏自责的神情渐渐转为严肃,她凝重地看着伽羽和司翎两人道:“北漠就在魔狼宫!” “什么?”伽羽听到后,那双瞳仁慢慢放大,不可置信地看着九琏,又接着问道:“北漠竟没死?按照北廷的性子,不是应该一上任族长就会杀了他吗?” 没错,北廷此人如此心狠手辣,根本不可能会顾及什么兄弟情谊的,在权势面前,对于他来说,其他的一切都不过是踏上那权势的垫脚石而已。 之前北漠虽失踪未曾确认死亡,但她们其实心里都认为北漠大概是死了,但先却说北漠不仅没死,还被北廷藏在了魔狼宫。 虽然难以相信,但九琏认真且严肃地说道:“我就是被一名前来救北漠的黑衣人给用法器刺伤了,就是因为刺杀腹部,而后我突然感觉到身体一阵虚弱,像是有什么从身体里脱离出来一样。” “等我回神过来,白夫人的尸身就出现在地上了。我也是趁着那黑衣人愣了一瞬出手将他杀了,但因为那法器似乎带有伤害元神的法力,所以我才会受了重伤,不得不躲了起来。” 经九琏的一阵陈述,才知道了那一切经过。 原来昨夜九琏在伽羽离开了大殿之后,也利用了理由和一名小侍女离开了大殿。 随后她决定要自己行动去找布阵图,便趁着小侍女不备,打晕了小侍女,之后打算潜入书殿找布阵图,思来想去,她还是不怎么信任伽羽和司翎才会想着自己行动。 但却在快到书殿时,听到了两个人的交谈声。 九琏也就躲进了一个暗处,偷偷听完了那两人所交谈的声音。 这么一听,她便生起了惊愕,那两人是前来营救北漠的,从那两人的交谈中,她听到了北漠就被北廷关在了南殿的某一处,但因北廷为人多疑谨慎,给四个殿都设置了法阵,破除法阵需要有特殊的东西,他们便是带了法器来的。 所以,那两个人商议着牺牲其中一人去引开北廷的注意,然后另一个人独自前去南殿找人救人。 九琏看到一人往东殿去了,另一个人往南殿去了。 本来她打算跟着那个去南殿的人,但因突然出现了两个魔狼兵子,错过了追南殿的人,而东殿离北殿比较近,于是她便等巡查的兵子离开后去追东殿的黑衣人了。 来到东殿后,她还找了一圈才见到那黑衣人在东殿的角落处似乎在用那法器虚画着什么图形,而且画了大半天。 后来因被那黑衣人发现了她,她就与之打斗起来,最后她被法器捅伤,黑衣人也被她杀死了,当然她也顺手偷了法器,带着伤往南殿跑去,其实是希望能够找到另一个黑衣人。 但去到南殿后根本没找到另一个黑衣人,又因体内伤势太重了,也来不及去哪里,只能跺在南殿,而且她当时也已经昏迷过去了。 听完这些事情后,顿时空气都安静下来,甚至凝重了几分。 怎么也未曾想到会有如此变故,还知道北漠竟会在魔狼宫的南殿。 一时之间,实在过于震惊,伽羽还在努力消化这个消息。 良久,沉默被司翎的清冷嗓音给打破了,他从袖口里拿出了牛皮卷,对九琏轻声道:“这布阵图,你看看是不是真的。” 说着他便递过去,九琏一听是布阵图已经偷取到了,一直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立马夺过去打开细看,一看,眉眼带笑:“不错!就是它!只要拿到布阵图,两族的战争就不会那么快开始!” 从她的声音里就可以听出她的喜悦和振奋。 伽羽不禁微微扬起了笑容,也算是稍稍完成了一件事情吧,但很快笑容又淡了很多,不过事情似乎变得复杂了,北漠在南殿? “这样的话,有了这布阵图,我也可以带你们见族长了。”九琏把布阵图收好,英气的眉眼间溢出了几分爽快的神情。 司翎听后,神情认真,带着感激地对九琏拱手道:“有劳了。” 但伽羽抬眼看了看他们,而后犹豫了一会儿后,看着九琏,她试探地问道:“九琏姐,若是北漠真得在南殿,是不是可以去把人救出来?” 九琏一听,抬眼看向伽羽,见她皱着眉头,神情紧张,便将目光移开道:“小羽,我答应过你们只要拿到布阵图,就会带你们去见族长的事情,我一定会做到,但其他事情不是你可以插手的。” 见九琏的态度,伽羽便明白了她是不会去救北漠的,双手不禁微微攥紧,而后,她松开了拳头,她想要救北漠,更多的是不想看到魔狼族人生灵涂炭。 一旦魔狼族彻底失去了族长,那将是怎么的一个人间地狱啊,这是她无法想象的场景。 而且,想起北岩爷爷那慈祥友好的笑容,伽羽心底便怎么也无法抛弃那个要救魔狼族的念头。 于是心底藏匿起了些许想法。 司翎似乎察觉到什么,他抬眼看了一眼低着头的伽羽,黑色的眼眸微微闪动着。 见伽羽低着头,看她难掩的难受神色,九琏撇开了视线,语气温软起来:“我们准备一下,商议什么时候离开这里比较好吧。” 最后按照九琏的意思便是,打算在后天夜中离开,因为后天夜里,胡哈是需要去东城门巡查的,所以到时候只要带着变幻成小兵子的九琏和司翎一起去就行。 只要出了城门,再想办法迷倒守门的兵子,去到魔狐族的领地区域,他们就算是彻底逃离成功。 对于这个计划,司翎没有什么质疑,伽羽心里有那个想法,但为了不想被司翎和九琏察觉便也赞同了九琏的计划。 随后,便是等待时机就可以了。 九琏在伽羽的帮助下又一次幻变成了一个普通的小兵子,毕竟因宴会进了贼子,惹怒的北廷,死了一批魔狼兵,现在多一个倒也不会引起什么怀疑。 这时,屋门被敲响,传来了真刚的声音:“将军?在吗?” 听到了真刚的声音后,司翎压低嗓子道:“方才,此人已经来了好几次了。” 这么一说,那真刚怕不是有要紧的事情找她了,于是她沉下声音,大声朝外道:“找本将军何事?” 门外的真刚这次终于听到了伽羽的声音,似乎是找到了眉心骨一样,那着急的声音倒是平缓了不少,而后只听到他开口道:“回禀将军,木将军称已经抓到了遗漏的贼子,现在他就在牢狱旁的大堂等着您呢。” 遗漏的贼子?伽羽眼底闪过疑惑,看向一边也拧起了眉头的九琏,奇怪,竟还有遗漏的? 她将疑惑压下,高声对门外的真刚出声道:“你先去告诉木将军,本将军随后便到!” “诶!小的这就去回禀。” 随着真刚离开后,她看向九琏,困惑地问道:“九琏姐,你看到的贼子只有两名是吗?” 九琏也对此产生了疑惑,托着下颌凝思点头道:“没错。” 这么一说,就有些古怪了。 她又看向司翎,只见他看似沉思,却有一种处事不惊的感觉,似乎这些疑惑并不难解一般。 见她看来,司翎缓声道:“不如先去一看,看看此事究竟有何蹊跷。” “好!”伽羽思忖着点头,无论觉得哪里奇怪还是先要去看过才知道。 第三十五章:木忡的试探 原本伽羽想着他们两人身负伤势,打算一个人前去的,但司翎和九琏一致不同意,实在拗不过两人,于是,她便带着他们一同前去见木忡。 伽羽带着他们往牢狱大堂走去时,心里还担心九琏会引起其他人的疑心,但发现似乎根本没有小兵子敢朝她这边看,于是她也就安下心来了。 等到她还未踏进大堂,便听到里面传来了一阵阵咒骂声,还一句比一句狠厉。 “木忡!你这北廷的狗,就算你杀了我又如何!你和北廷一定会不得好死的!” “狼心狗肺的东西!我呸!北漠少爷当年就不应该救你的!让你死在魔兽口中才是!” “呵呵!死了我一个又如何!还有千千万万个看不惯憎恨北廷的魔狼族人!总有一天,北廷一定会死的!北漠少爷一定会回来的!” 伽羽的脚步就停在门槛边,转头看了一眼九琏还有司翎,他们对她微微点头,而后她的神色瞬间变得恼怒,抬脚往里走,亮起了大嗓门,朝里面狂吼一声:“放肆!” 顿时里面的怒骂声一停,紧接着看见伽羽的小兵子恭敬地朝她弯腰行礼:“见过胡将军!” 伽羽狂肆一笑,抬眼朝里一看,看到木忡一身黑色铠甲,神情肃穆冷厉朝她看来,而跪在地上的黑衣男子被法术束缚着,在看到她后,眼底尽是怒火。 “好大的胆子!竟敢咒骂族长!”伽羽眼中一凛,大步就走到贼子面前,对着他的胸膛踹了一脚,语气中透着一股凶恶。 “呃!”被踹倒在地上的贼子,猛地抬起那双饱含怒气怨毒的眼睛,好像要冲过来咬死她,要把她碎尸万段一般。 站在一边的木忡神情冷然,直勾勾地紧看着伽羽,黑眸里划过一丝疑虑的暗光。 似有察觉的司翎,余光里看到了木忡那略带审视的目光,慢慢收回视线的余光,微垂眸子,暗暗沉思着。 木忡见那贼子又要破口大骂出声,抬手一挥,一道术法瞬间就将贼子的嘴巴给封住了。 他而后看向伽羽,语气平淡,却带着一丝试探的意味道:“胡将军,我曾经可是劝说过你,做好你的分内职务,如今宫中频频出现了贼子,族长十分恼怒,你可想好了如何交代?” 她皱起了眉头,看向木忡冷笑了一声,粗声粗气地说道:“那还真是感谢木将军的关心了,我的事情还是不劳烦你担心。既然木将军帮我抓拿了贼子,我胡哈还是要在此感谢你的,剩下的事情,就不再劳烦木将军了。” 她的话语之中满满的是在赶人了,他不可能不明白其中的意思。 以为他最多再冷眼讽刺一两句她而已,哪知木忡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后,对屋内的几个小兵子道:“都下去,我要好好地和胡将军谈一谈族长的交代的话。” 此话一出,伽羽微愣,站在她身后的司翎眉头蹙起,九琏更是眯起了眼睛。 在场的兵子们自然是顺从地离开了屋子,就剩下了司翎和九琏一直站在伽羽身后一动不动的,木忡目光移动到她身后,冷肃着嗓音,再看着伽羽道:“胡将军,也该让你的人出去了吧。” 一时之间不知木忡究竟在打什么主意,司翎垂在身侧的手微微动了动,垂下的眼睫毛一翕动,他为什么要把人都赶出去,有着什么目的? 一下子沉默下来,良久,伽羽抬眼愤懑看着木忡,她只是按照胡哈大概是不会那么不容易妥协的性格在演着,顿时怒气冲冲地朝木忡大喝道:“木将军!知道此处是哪里吗?你休要拿族长的名头在这里威吓我!” 听了伽羽那怒喝声,以及恼怒的态度,木忡严肃冷厉的面容顿时对她勾起了一丝耐人寻味的笑容。 司翎一看,眸色微变,此人在试探伽羽! 九琏紧紧攥着拳头,阴沉地用目光紧锁着木忡。 对于突然对着她笑的木忡,伽羽皱着眉头,这人干嘛突然对她笑了,笑得也太恐怖了吧! 紧接着,木忡抬手一挥,司翎和九琏看到他的举动,都不约而同地上前几步,挡在了她的身前。 木忡见司翎和九琏的动作,眸子倒是也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们几眼,随后身后的大门紧紧地关上,门上还突然浮现了一层法阵禁锢。 这时意识到木忡的不对劲,伽羽垂在身侧的手指都准备凝聚出火丝了,耳边传来司翎特地压低的清冷嗓音,好像给清泉附上了一段如古钟般深沉的乐声一样悦耳:“先静观其变。” 听了这话,她指尖的幽光渐渐消失,凶着一张粗狂的面容,瞪大那双像是铜铃般的大眼睛怒瞪着木忡,朝他高声怒喝起来,满脸的凶悍之色:“木忡!你不要欺人太甚!不要以为我胡哈会怕你不成!” 面对着伽羽一副穷凶极恶的模样,木忡嘴角那抹笑意渐渐不见踪影,只见他手微动,以为他要动手了,伽羽战略性地警惕地紧紧盯着。 司翎和九琏严正以待,就在九琏手中都已经显出了匕首,司翎似发现了什么,抬手道:“慢。” 他的话音落下,跪在地上的那贼子瞬间变成了一根树枝。 望到此场景的伽羽和九琏纷纷露出了惊异的神情,司翎神色严肃地看着木忡。 紧接着,木忡看了一眼地上静躺着的树枝,他抬起那黑眸看着伽羽,声音没有什么过多起伏和掩饰,冷声开口道:“我也不掩饰了,我也知你不是胡哈。” 顿时,空气冷凝得可怕,伽羽的手微微收拢,如此看来,木忡是在试探她,利用一根树枝,以贼子为由头,还用到了掩人耳目的法阵。 都做到这个份上,究竟他什么时候就怀疑她了? 见伽羽眼底的满是戒备,还有跟着她来的那两个小兵子也是一脸警惕,木忡不禁笑了,那笑容就好像是在说他们的警惕并没有什么用一般。 她就算不是胡哈,看着木忡也是极为不爽的,这种背叛主子的人,哪里值得她好声好气,想着就要朝木忡攻击去。 司翎察觉到伽羽要动手了,伸手就抓住了她的手臂,然后看向木忡轻声道:“木将军,既然怀疑我们,却并没有对我们动手,想来你是有事情要与我们相谈。” 不是疑问的语气,而是肯定的语气,木忡不禁把目光朝司翎看去,黑眸微微一眯,此人看上去平平无奇,但那双眼睛却异常冷静沉着,有种不会为任何事慌神的泰然气质。 此人倒是与先生有几分相似,不,应该说此人那种坦然冷静的架势比先生要来的更深沉,能让他看不穿的人除了先生,眼前的这个人,他竟也完全看不透此人。 木忡盯着司翎看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道:“虽然不知你们是如何混进的魔狼城和魔狼宫,也不知你们又是用了什么方法瞒天过海的。” 伽羽眸子带锐利,和九琏一副随时开战的架势。 他看了两眼伽羽和九琏后,顿时明白他们之间,谁的话语权更高了,对着司翎用冷淡的声调道:“这些都不重要。你们随我去见一个人,等见了那人之后,我们再细说。” “凭什么你让我们见人就去见人!”九琏是带着任务而来的魔狐族人,自然不可能会听从魔狼族人的话,更何况此人还是魔狼族的第一将军,还是杀害过成百上千位魔狐族战士的人! 听到九琏愤懑又气哄哄的话,木忡眼神一厉,声音宛如闷雷一般的深沉冰冷起来,对上九琏阴狠的目光道:“原来,你在这里,魔狐族派来的杀手。” 感觉到木忡身上散发出剧烈的杀意,伽羽猛地挡在九琏身前,九琏姐的伤势还未好转,她指尖显出了火丝,对着木忡一副严正以待的战斗模式。 九琏捏紧匕首,更是已经对木忡呲牙咧嘴,显出了獠牙,黑眸闪烁着暗芒。 屋内的空气瞬间凝固成了杀气满满的氛围,好像只要有一个人动了,这场战役就会一触即发。 双方都已经陷入了敌对模式,但在场只有司翎一人是冷静的,他缓步走到双方中间,清冷的嗓音低沉冷静,用着清浅的语气,但话语却异常的可以令人平静下来了。 “在这里打起来,我认为不是木将军明智的选择。” 此话一落下,木忡猛地从怒气的情绪之中冷静下来,捏住剑柄的手慢慢放下,没错,他怎么可以一下子忘记了自己的目的呢?肯定是因为这魔狐族的杀手,一时触怒了他。 见木忡周身的杀意渐渐褪去,司翎侧过脸来,抬眸看了一眼九琏,淡声道:“暴露了身份,对谁都不会有好处。” 这下子,再怎么不服气和愤怒,九琏都忍住了,引起了北廷注意,那就真得麻烦了。 “伽羽。”司翎看了看伽羽手中一闪一闪的火丝,语气不冷不淡地叫了一声她的名字。 听见司翎叫了她,伽羽努了一下嘴角,最终还是收起了火丝,但依旧没有放松警惕。 敌对的场面得到控制后,司翎正视着木忡,径自说道:“若木将军答应我们一件事,我们便跟着木将军去见人。我想我们要见的人一定是有不得不见我们的原因。” 木忡深深看了一眼司翎后,此人若是敌人定很危险,他还是点头答应了:“好,我答应。”先让先生见到人再说。 “我们要离开魔狼城。”司翎语气平静,似很理所应当,也不怕木忡会回拒一般。 这令木忡不禁有几分佩服感和他谈这种条件的司翎了,但要放他们离开,此事,斟酌半刻后道:“好。” 伽羽和九琏一听不禁都诧异起来,竟然这么容易就答应了? 既然木忡答应了,他们便只能随他去见人了。 他把他们带到了牢狱深处,一直到穿过那道法阵,走进了暗道,木忡一挥手,一道法术掠过墙壁,暗道亮了。 伽羽微微眯眼,看着墙壁的灯火。 离远看到尽头有一个男子坐在地上,他原本模糊不清的脸渐渐清晰,她回想起之前和真刚所谈论的人物,恍然大悟,果真是用了术法,看来就是这位了。 那人幽幽的声音传来:“看来我的客人们都到了。” 第三十六章:你竟是!你不是死了吗? 在冗长的暗道中,四周墙壁幽光熠熠,细碎的暗光打落在那人灰色衣袍上,令人一眼看去不禁产生一种神秘的感觉。 那被法阵紧紧束缚的男子一袭陈旧灰衣,倚着墙壁坐着,一张普通无华的面容带着浅浅笑意,黑眸淡然地看着他们三人,特别那视线更多是落在伽羽身上。 听到那人略带打趣的幽深嗓音,对上那人的眸子,伽羽不禁感觉到怪异,很像那两次被窥视的感觉,她眼中的戒备深了几分。 司翎毫无表情的面容上掠过一丝探究的神色。 反应最大莫过于是九琏,她看到那人后,眼瞳不自觉地微微放大,不禁惊呼出声:“关笙流!你不是死了吗?” 据所得的情报,关笙流因一直反对北廷担任魔狼族族长,而被北廷处死的了,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处死的,怎么会还活着?难道是用了障眼法? 见九琏的反应如此激动,伽羽与司翎对视一眼,同时都回想起了什么,此人不正是那次在魔狐族岭谷底偷听而来的人物吗?那两个兵子谈论的人物,不应该已经死了吗? 关笙流望九琏一愣惊异又不可相信的神情,不禁好笑地扬起了嘴角。 只见他往后贴紧了墙壁,抬着头,含笑朝他们看来,声音是带着笑意的,但话语却暗含冷意:“看来魔狼族混进了不少客人啊。” 他此话一出,伽羽猛地直视关笙流,他是发现了什么吗?开始警惕起来。 九琏本带惊愕神色渐渐散去,恢复了皱眉的表情,无论关笙流生还是死,对于魔狐族来说都不重要。 她沉着脸盯着关笙流道:“关笙流,你见我们究竟有什么目的?” 听九琏态度冷然地朝他问话,关笙流把目光移到她脸上,见她神色戒备得好像他是什么穷凶极恶的恶人一样,不禁低声笑了起来:“哈哈。” 见他在笑,九琏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似乎拧成了一团小结一般。 笑过之后,关笙流调侃地对九琏开口道:“非也非也,不是你们,是中间的这位幻化成胡将军的客人。我要见的人只有这位。” 站在中间的伽羽抬起眼,冷不防撞上了关笙流的视线,不禁微微一愣,我? 九琏感觉到关笙流眯笑着看向伽羽,看着他的眸色深沉起来。 一旁的司翎看到关笙流把目光移到了伽羽身上,眉头开始微微一蹙,嘴唇微动,低沉而略带淡薄的声音缓缓而起:“我与她是一起的。既然要见,必定是有目的,请你直说。” 说完,司翎往伽羽身前移了移,直视着关笙流的视线。 听着司翎说着这些话,伽羽一听,转过脸去看向他,看着他的侧脸,依旧是一副面无表情的表情,她垂在身侧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心情有些许奇怪的复杂。 九琏朝司翎看了一眼,再看了一眼沉默的伽羽,微微眯了眯眼,小动作地扯了一下嘴角,心里不禁暗想,话说我也是和你们一起的啊。 对上司翎眼神的关笙流,他微愣了一下,而后一拍膝盖大声笑了起来,“哈哈哈!”似乎笑得眼角都溢出了些许泪珠,抬起手指轻轻擦了一下。 在场的人都不理解他为何突然发笑,一旁未曾开口说话的木忡见关笙流在那笑得流眼泪,顿时神情掠过一丝尴尬,于是径自说道:“关先生,请您认真一些吧。” 木忡心里却是在想,把人带来,不是为了给他取乐的,赶紧办正事行不行? 意识到自己貌似是在客人们的面前失态了呢,关笙流连忙把笑声收了收。 只见他慢慢地站起身来,双手轻轻拍了拍衣摆,然后左手背在身后,抬起脸来,看向他们,而后开始自我介绍起来:“在下关笙流,乃北漠少爷的幕僚。有幸能够见到几位远道而来的客人。” 被关笙流如此有礼的礼节弄得一脸不知如何是好的伽羽和九琏,顿时面面相觑。 倒是司翎神情自若地也很有礼节地拱手对关笙流自报了名字,轻声地道:“司翎。乃神泉湖水泉守神君。” “竟是神族!”木忡眉头一拧,声音惊愕地带着一丝冷厉,话语一出,他手中长剑都快要露出了银光。 眼看到木忡要露出剑鞘,伽羽也反应极快,指尖红光闪烁,一副迎战的状态,而一边的九琏倒是没有多少动作,淡淡地看着这一幕,伽羽看了一眼九琏,不禁抿着嘴唇,也不好说什么,把目光移向木忡。 相对于木忡的激烈反应,反倒关笙流眉目弯弯,含笑着,淡定地对木忡开口道:“木将军,不要对客人无礼。” 见关笙流的态度如此,木忡咬着牙把长剑插回剑鞘之中,但那阴冷的目光时刻凝在司翎身上,大有一副若是司翎一有动作就立即拔剑砍人的节奏。 木忡拔剑,似乎丝毫影响不了司翎,神情依旧声色不动地看着关笙流,而关笙流也凝视着司翎,他们对视之间,就好像进行了无数次交流一般,有一种高手过招的气场凝结在两人之间。 良久,关笙流像是认输了一般,用着调笑的口吻,就好像是在朋友面前开玩笑一般地说道:“哈哈,果然是神族,神君是我这么久以来第一次感觉到了什么叫做难逢棋手,不知神君可会下棋?” “关先生说笑,下棋可是人族的东西?”司翎对于关笙流的说笑不甚在意,淡然地询问着,似乎当真是像和朋友一样有问有答,一点也不像初次见面的感觉。 伽羽来回在他们两人之间看了看,微微歪了歪头,转动着眼珠子,深思起来,他们这态度,难不成还是认识的? 九琏则半眯着眼睛凝思。 看见关笙流和司翎一来一回地交谈着,木忡捏了捏剑鞘,他的语气突然有点硬邦邦的,好像吃了火药一般,声音冷硬,但话语有几分强烈的隐忍,对着关笙流叫了一声:“关先生!” 木忡的叫喊声彻底算是打断了关笙流和司翎一来一回的对话,关笙流见木忡一脸阴沉,便知道自己貌似真得惹到他生气了呢,不禁笑了笑对司翎道:“哈哈,希望以后有机会与神君一起下棋吧。” 对于关笙流的友好,司翎自然不会拒绝,轻轻点头道:“我也期待。” 拉着貌似相见恨晚的司翎寒暄了一阵子后,关笙流才慢吞吞地进入了正题,含笑地看着站在司翎侧身后的伽羽,轻声道:“这位客人,你与另一位客人应该也不是魔狼族人吧。” 如此笃定的语气,显然是看穿了她们,伽羽和九琏对视了下后,伽羽直视着关笙流,想了想,往前走了两步,朝他拱手道:“我,伽羽,散族。” 散族,其实就是一些不被族群认可的人,就好像被魔狐族赶出了领地的她一样,已经不能再以魔狐族人示人了的。 听到伽羽的话,九琏微微失神半瞬,嘴巴微微张了张,最终还是没能开口说些什么,只是微垂眼眸。 “散族啊。那这位客人呢?”关笙流依旧含笑嫣嫣的,既没有用异样眼光看她,也没有对其有什么疑问,看她的眼神依旧带着敬重,这样的人无疑是会让人心生好感的。 九琏对于魔狼族人并不会有什么好感,就算对方摆出很大的善意,但魔狐族备受压迫的这两年来,她已经对魔狼族人失去了该有的友好了,她冷着一张脸,语调低冷地丢出了一句话:“九琏,魔狐族人,派来刺杀你们族长的刺客。” 说完,她嘴角还扬起了一抹邪肆的阴笑,似乎不在乎自己暴露了身份一般爽快感。 没想到九琏突然爆出了自己的目的,伽羽不禁蹙眉,转脸看向她,开始害怕会不会打起来的伽羽暗中戒备木忡和关笙流。 出乎意料的是,九琏说出了她的真实身份,大概已经知道九琏身份的木忡并没有什么吃惊的神情,更没有对九琏展现出剑拔弩张的姿态。 而更令她感到惊奇的是,关笙流似乎对于九琏的身份丝毫不为之感到震惊,依然笑意盈盈的。 “呵呵,魔狐族人果然每次见面都能给我不一样的惊喜呢,不过我要感谢你没有杀北廷呢。”关笙流笑出声,话语中意味难测。 听他一说,倒是令九琏收起了笑容,都说北漠幕僚关笙流乃推算高手,此人到底有什么目的! 关笙流弯了弯眉目,环顾了一圈他们的神情,除去看不透神色的司翎,其他的神情当真好猜。 于是他也不再故弄玄虚,而缓声道:“我因不听从北廷命令而被杀鸡儆猴似的,当了那只鸡,北廷又因我的才能并没有真得杀了我,于是我便被关于此地整整两年之久,这两年来,我不停地演算推算。” “两年,每次卜算,魔狼族都是一片死寂,乃衰败之象,当我都快觉得魔狼族当真是走到尽头时,又窥得了一丝生机。” 关笙流说到生机时,他的视线是朝她这看了一眼的,伽羽拧了拧眉,而后他又继续说道:“这个生机若是能得到指引,不仅魔狼族停下衰败,就连魔狐族亦可以摆脱亏损的困局。” 听完关笙流的话,伽羽他们都陷入了沉默。 九琏凝思着,圣女在魔狐族也拥有着推算能力的,但自从魔狐族没了圣女之后,魔狐族就再也没出过圣女了,因此魔狐族才会陷入了找不到方向的困局。 而关笙流的话,她不可能不相信,她可以怀疑魔狼族人,但不能怀疑关笙流的推算能力。 “生机。生机是什么!”九琏猛地抬起眼睛紧紧看着关笙流,抢先问出口。 事关魔狐族,只要能挽救魔狐族,即便要她放下脸面依靠魔狼族人也没关系。 “就在这位客人身上。”关笙流不卖关子,而是把目光看向伽羽,开声道出。 伽羽微愣,僵住身体,视线朝他们看去,发现他们的目光都凝聚在她身上,顿时疑惑着问:“我吗?” 第三十七章:她是挽救两族的关键 怎么也没想到生机竟会在自己身上,伽羽茫然地眨了眨眼睛,感觉到好几道目光锁定在自己身上,十分不自在,情不自禁地往司翎的身后移了移。 察觉到她的不自然,司翎微微侧身,挡在她的身前,他看向关笙流,先一步打破了安静的氛围,语气没有什么起伏地淡声问道:“关先生,伽羽为生机如何说?” 看见伽羽往司翎身后缩了缩,关笙流笑了笑,把视线收回,语调平缓,不急不慢地解释道:“我大概粗略推算才稍稍得出了一算,红瞳者。虽然我不知这位客人是否红瞳,但第一次在狱中窥见你时,我就预感到你将会是我要寻觅之人。” 他的一字一句都透着笃定,好像他即便都还未见到她就认定了她一定是他算出的生机。 伽羽愣住了,不仅为关笙流的推算之术叹为观止,还为他的神情自信感到敬佩,同时也不禁感慨着他当真是算出了吗? “所以,这位客人是否可告知我,你的瞳色呢?”关笙流淡笑着看向她,姿态坦然自若。 伽羽眼神微动,而后就在在场人面前显出了一双闪烁着红光的眼瞳,宛如一团可以燃烧一切的烈火般熠熠生辉。 望着那一双红艳如火的瞳孔,关笙流挺直了身体,带笑的眼睛越加深邃,抬手摸着下巴,边点着头边道:“果然是你呢。” 一直面带警惕的木忡,在看到伽羽那双如火灼灼的红瞳后,神色肃穆起来。 “关先生,魔界如此大,单单六界也是有很多生有红瞳的人,为什么你就确定是我呢?”伽羽实在掩盖不住心中的疑惑,将那疑惑问出口来。 她这话问的没有丝毫不对,生有红瞳的人在这六界之中肯定不会只有伽羽一人。 关笙流对于伽羽的疑惑,浅浅一笑,语气十分坚定地说道:“我的直觉一向不会出错的,一定是客人你没错的。” 其实有一点他并没有道出,在看到那双如火般的红瞳又明澈又锐利,而且瞳孔之中隐隐约约,他能感受有一股神奇而玄妙的力量,所以不会有错的,不过这股力量是什么呢,这就有待考量探究了。 “关先生的话不会有错的。” 木忡木着脸,十分坚信关笙流的话,这一副信徒的样子,伽羽顿时语塞,你说不会有错就不会有错啊?她偷偷地瘪了瘪嘴巴。 余光扫视看到了伽羽的小动作,关笙流也不计较地笑了笑,把目光看向沉默着的司翎,缓声问道:“听闻神族亦有精通推算之术的人,不知神君可是会?” 司翎沉吟片刻,语气平淡道:“推算之术不算精通,但做不到如先生这般推算一族命运。” 他是如实说的,即便是神族,也不可能随意泄露天机,推算一人命运就会亏损推算之人的命数,何况是推算一族数万人的命运走向,那亏损的不单单是个人命数如此简单了。 他们四人之中,除了木忡对关笙流的话笃信不已外,九琏也是相信的。 她攥着拳头,抬头看向伽羽,掷地有声地开口道:“小羽,请相信关先生的话吧。他的推算之术的确是有名在外的,不然我想北廷也不会用了两层法阵困住他在这深牢之中。” 连九琏姐都这么笃定关笙流的话,伽羽不禁抬眼朝关笙流看去,见她看来,关笙流朝她露出了友好的微笑,她愣了一下后,把视线移开,斟酌了一下字句,启语问道:“那,那我需要怎么做?” 若真是如关笙流所说的,她就是两族的生机所在,那她一定会竭尽所能地去帮助两族,因为一开始她便想要找到一个折中的办法,既能救魔狼族,也要救魔狐族。 既然机会送到面前来了,又怎么可以错失呢,即便不知关笙流所说是真还是假。 一听伽羽的话,四人都同时看向了关笙流,望着他们的视线,关笙流顿时朗声笑了一声后,开口道:“不知呢。” 他的话一落下,三人就愣住了,伽羽越看关笙流那略有些吊儿郎当的笑容,越觉得不太靠谱,便小声嘟囔着:“我觉得你怕不是在糊弄我们吧?” 她心里想着,还说什么我是两族关键,问又说不知道,肯定是在忽悠我们,难道是想着拖延时间,然后对他们一网打尽? 一有这个念头,伽羽瞬间神经都紧绷起来了,眼中带着锐光,紧紧注视着关笙流,,摆着迎战架势,似乎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连木忡都开始不太确定关笙流是不是又再开玩笑了,毕竟这位总爱开玩笑,正用一种微妙的眼神看着他。 九琏拧眉,也是一副怀疑的模样看着关笙流。 看到伽羽那戒备的姿态,木忡蹙起了眉头,九琏质疑的目光,关笙流便明白了自己似乎有点表现的过于随意了。 于是他掩唇轻咳了几声道:“只一算便难以往下推算了,只要有这位客人在,总会发挥出你的关键作用的。” 这含糊其辞的话语,简直让三人都同时拧起了眉头,即便是对关笙流深信不疑的木忡也不自觉地露出了疑惑。 刹那之间,空气安静下来,三道怀疑的目光全部集中在关笙流身上,饶是镇定自如的他都有点不太淡定了,眼神飘忽了几下,抬手挠了挠后脑勺,想着要如何解释清楚。 这时,沉默很久的司翎慢条斯理地开口,声音淡然自若地帮着关笙流解释起来:“推算乃泄露天机的术法,关先生能够算出伽羽为解救生机实属不易,若要彻底推算解除之法,那将是彻底泄露天机行为,会受到天罚的。” 按照司翎的说法,三人便懂了,推算只能算出关键,不能算出具体的解救办法,一旦算出,关笙流就要承受很严重的天罚了。 天罚是天地自然之法则,就算是上古大神,也不可以随意破坏的法则。 如此说来,也就明白了关笙流也不是万能的,能够算出关键人物也是很不容易了。 “...请你救魔狼族!”木忡突然单膝跪在伽羽面前,神色严峻,态度真诚,吓了她一跳,不禁后退了两步,表情惊异地看着他。 一直都是黑脸比较多的木忡,突然见他神色如此沉重和诚恳,伽羽却是很不自在,一时话语都堵在了喉咙,欲言又止的,不知道怎么开口。 关笙流见伽羽神情僵硬,便开口对木忡道:“木将军,你这样可是会吓到客人。” 木忡依旧不起身,低着头,态度坚定,沉厚地出声道:“我为我之前的失礼的行为道歉,希望你可以答应我这个请求,只要你救魔狼族于危难之际,等魔狼族摆脱了困境,我的这条命都归你所有!” 他的一字一句抑扬顿挫的,坚定不移的态度,把魔狼族的安危置于自己的生命之上,听了他的话,伽羽不禁都多看了几眼他,顿时对这个冷面将军有了改观。 还没等伽羽缓过来,猛然的,九琏也朝她单膝跪了下来,她一见惊慌地说:“九琏姐,你这是做什么啊!快起来啊!” 九琏不顾伽羽的规劝,跪着拱手,神色认真又诚恳地对她道:“小羽!我知你不再是魔狐族人,本就没有义务要去拯救魔狐族,但是!” 顿了一下,九琏抬起脸,眸色带着坚执还有愧意,看着她道:“我现在厚着脸皮,希望你可以救救魔狐族,之后你需要我为你做什么,我都会愿意的!” 伽羽听着这一切,心头掠过了一丝触动,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动着,她讷讷地开口问着九琏道:“真的吗?你真的什么都会愿意帮我吗?” 虽然不知伽羽需要她帮做什么,但现在最重要的是魔狐族,九琏毫不犹豫地点头道:“是的,什么都愿意,我也可以将我的生命奉献给你!” 低着头的木忡一听,黑眸微微斜视看了一眼九琏,而后又转了回去。 得了九琏这句话,伽羽的嘴角微微扬了扬,为了两族,她不会不答应的,但是若是可以为了阿娘做好那件事,阿娘一定会开心的。 她扬起笑意,语气轻快,对木忡道:“木将军,我不需要你的性命,我一开始也打算救魔狼族的,比较北岩爷爷曾经也是帮过我的。请起吧。” 听了伽羽的话,木忡微愣了一瞬,北岩族长吗?他立马肃穆认真地对伽羽拱手道:“感谢!”说完才站起来。 然后伽羽弯着腰,亲自伸出双手扶起了九琏,声音含笑道:“九琏姐,我对十言哥哥一直都怀有歉意,就算我不再是魔狐族人,但我也在魔狐族长大的,我不会放下魔狐族不管的。你看我不是一直都在为魔狐族努力吗?” 九琏抿了抿嘴,心中对伽羽的愧疚更深了,面带愧意地看着伽羽道:“对不起,小羽。” 这次若是回去,她一定会告诉族里的人,他们口中的小羽不是异类,也不是罪孽,小羽将会是挽救魔狐族的恩人! 伽羽深吸一口气,转过身,目光坚定地看向关笙流,问道:“关先生,我会尽我的全力帮助两族脱困的,所以请告诉我,你究竟要怎么行动?” 见伽羽已经下定了决心,关笙流看着他们,笑了笑道:“既然魔狼族的现族长无能残暴,那便易主,所以是时候要把新主救回来了。” 新主?伽羽看向司翎,司翎对她微点头,她在心中对新主有了一丝猜想。 第三十八章:营救新主北漠1 五人商谈不知不觉已过去了大半天,木忡便提出要离开,不然则会引起北廷起疑。 在离开时,关笙流拿着一本撕了好几页纸,折了一只狼和狐狸,并在上面画了小法阵,分别给了木忡和伽羽,作为用来相互联系的媒介。 两人接过了联系用的东西,关笙流看了看木忡和伽羽后,缓声道:“你们不能毫发无损地离开牢狱。” 经关笙流一提醒,四人纷纷意识到了什么,于是都把自己弄得狼狈不堪。 同时关笙流还给伽羽的小狐狸设了另一个小阵法,问他有何妙处,他也只是神秘一笑地说自会有其妙处。 等一切都交代好后,他们离开了暗道和深牢。 等四人刚出了深牢,牢狱门外就传来了细碎的声音。 “木将军和胡将军是否在此处?”这是霜将的声音! “回禀霜将,两位将军在里面谈话。”小兵子诚惶诚恐的回复声也一点点传了进来。 “让开。”霜将冷淡的声音透着一分不可抗拒的威压。 听到此处,四人纷纷对视一眼后,顿时分开两边站着,方才还和睦的气场,瞬间就变成了剑拔弩张的状态。 “霜将大人!霜将大人!您...”门外的小兵子算是尽职尽责地阻挡霜将走进来了,但他阻挡的作用并不大,很快就让霜将走进了牢狱中。 一进来,霜将看到了木忡和伽羽对立而站,狱中的氛围满是对峙的安静,她冷淡地扫视了一圈四人,发现四人身上多多少少都挂着伤口,才慢慢把视线收回。 这时木忡看向了已经站在门口处的霜将,声音冰冷,对她淡声道:“霜将怎么有空来牢狱?还连招呼都不打,直接闯进来,我想霜将并不是一个失礼的人,看来是有事找我和胡将军吗?” 快速进入状态的伽羽,脸色一沉,说出口的话就好像要把地上砸出一个大坑似的,高声道:“今天我竟然成了香饽饽吗?木将军来牢狱找我,就连霜将也大驾光临了,我掌管着牢狱职务,这些事务是族长亲自交予的,现在你们这是要越俎代庖,代替族长来责问我吗?” 语气和话语都透出了刻薄恼怒,而且还话中带刺。 霜将淡然自持,把视线移到伽羽身上,多看了几眼她后,那视线似乎还透过他们往一处地方瞟了一眼,然后才收回目光轻声道:“我自然没有资格责问胡将军。” “不过,我是来传达族长的话,告诉胡将军,若是再做不好这些职务,族长是不会再看在你对前族长尽忠过而再给机会。” 她说完,再把视线移向木忡缓声道:“木将军,族长给你的机会可不要白费族长栽培你的心思,不然我也不介意越俎代庖,帮族长卸了你的职务。” 之后,霜将再深深地看了几眼木忡和伽羽后,才转身慢步地离开了牢狱。 木忡皱着眉头,微抬眸看了一眼伽羽,而后冷着脸,握着剑鞘大步离开了牢狱。 等两人都离开了,伽羽才能稍稍松懈了一些。 站在伽羽身后的司翎和九琏也对霜将带来的警告陷入了沉思。 “将军!将军,您没事吧?我方才在来牢狱路上见霜将一路往这边来,我还怕她是不是要问责将军,我还特地挡了霜将一会儿呢。”真刚匆匆地走了进来,一脸急切的样子,来到她面前说。 这话听起来是在担心她,实则不过是在求奖赏而已。 伽羽沉着的脸色猛然爽朗了几分,抬手猛地用力一拍真刚的肩膀,声音好像藏了响雷一般,又响亮又厚重:“不错!果然是我看重的人!” 一得伽羽的夸赞,真刚笑得更是真切开心,连连哈腰讨好笑道:“嘿嘿,那也是将军教的好,小的不过是耍了小聪明。” 实在也没心思与真刚周旋,她把双手背在身后,收起了笑容,一脸肃穆地叮嘱真刚道:“好好让人驻守牢狱,有什么事及时禀告,宫宴出现的刺客一事,你再派人尽快多搜几遍,还有,安排多一些人驻守北殿和东殿。” “是!小的遵命!”真刚一听伽羽都把一些事宜交由他安排了,顿时更加地兴奋激动了,那张脸笑得眉飞色舞的。 虽然她挥手让真刚下去了,紧接着她带着司翎和九琏回到了寝室。 一进了寝室,她就用术法紧锁了屋门。 转身看向司翎和九琏两人,神色严峻道:“行动就在三天后,我作为胡哈还不能随意出宫,所以九琏姐,到时候麻烦你了,我会安排你与东城门的小兵换岗,等我和司翎还有木忡救了人之后,我们就一起撤退。” 九琏神情认真地点头。 随后她又和他们商议了三天后的具体计划,得到了一致的认同后,已经是夜晚了,九琏和司翎不可能一直在寝室的,他们便离开胡哈的寝室,去了小兵子的住处歇息。 等他们一离开,伽羽则躺回了床上,睁着眼睛盯着房梁陷入了沉思。 她翻了翻身,怎么也睡不着。 一天下来,简直是碰巧的很,不仅知晓了木忡背叛北漠的真实原因,还知道了一直在牢狱中窥视她的人竟是北漠的幕僚关笙流。 同时,她还莫名其妙地成为了拯救两族的关键,这简直让她有几分猝不及防。 而且关先生只让他们一救到北漠就立马撤离魔狼城,那他呢? 当时商议时,关笙流只说他还不能离开,木忡都未曾有异议,他们这些外族人更加不好多问。 伽羽抓着被褥,想着,木忡和关笙流都是为了救北漠才甘愿一个身负背叛罪名,一个抛弃性命,如此看来北漠又会是一个怎样的人呢? 竟然可以让两个如此厉害的人跟随,倒是令她对北漠有了些许好奇。 从关笙流和木忡口中得知,北漠的确是在被关在南殿,但一直都潜伏在魔狼宫的他们都没办法救出北漠是有原因的,那就是困着北漠的法阵是北廷和霜将一起设下的,北漠的藏身位置一般人无法知道。 要想破阵找人,必须要从这两人身上入手,关笙流通过木忡拿到了些许北漠藏身之处的信息,又为北漠进行了推算。 加之木忡潜伏了两年,已经可以拿到北廷的贴身之物,只要再得到霜将的任意一件物品,便可以准确地在南殿找到北漠。 同时,法阵就算很复杂,只要有设法人的物品,也一样可以巧妙地破阵。 这些都是关笙流说的,对于法阵,伽羽自然是不懂,既然关笙流已经做好了一切的安排,她只要做好救人撤退的计划便可。 因此关笙流把营救时间放在了三天后子时。 对于如何在三天之内拿到霜降的东西,关笙流只是神秘一笑,只让她在明天夜里出现在南殿附近就行。 当时的伽羽完全不明白关笙流为什么让她这么做,虽保留着半信半疑,但既然已经在一条船上,她自然不会不照着做。 她侧过身看着墙壁上那几颗闪烁着幽光的魔石,盯得出神,轻声呢喃着:“司翎,你睡着了吗?” 鬼使神差的,她就出声叫了司翎的名字,叫唤出口后,她不自觉地扯了扯嘴角,笑着想,我这是怎么了? 她右手轻轻按住胸口,是因为不安吗? 就在她缓缓闭上眼时,她脖子处的冰凌微微一闪,而后里面竟传出了司翎那清冷低沉的声音:“我没睡。” 一听,她猛地睁开双眼,微微放大,语气都有些激烈地问道:“你怎么还不歇息啊?” 不知怎么的,心里有几分热潮澎湃的,她用手使劲按了按心口,瞪大双眼,也不知道在看哪里。 “嗯,睡不着。”清冷的嗓音在深夜里显得格外动听悦耳,还略带着些许低音,她听着都能感觉到方才还算平静的心跳,此刻竟然跳得有点过快了。 一时沉默下来,伽羽不知说些什么好,他也睡不着,大概也是因为三天后的营救计划吧。 忽而,她意识到什么,略带疑惑小声问出声道:“你对我用了可以双方联系的传音术吗?”不然为何你竟然能听到我的声音了呢? 她的话问出,那边冷冷淡淡的声音不紧不慢地传来:“我真身的一丝神力,依附在冰凌上,我可以暂时回应你。” 伽羽听完后,眼睛瞪大了。 顿时就想起了之前神尊说的话,司翎给了她一瓣真身,她蜷缩着身体,手指捻着冰凌,低头看着它,它在微微闪烁着。 心里又生起了些许奇怪的情绪,就是堵堵的,抿着嘴唇,她犹豫了半晌后,才低声问道:“那一瓣真身,你可以收回吗?我其实并不弱的,我之后会更好地修炼自己的修为,一定不会拖你的后腿!” 后一句话,她是真心实意的,她知道自己的修为和司翎比起来,简直是一棵大树和一棵小树苗,总要他帮她挡伤害,这怎么都说不过去,而且她的修为并不会一直止步不前的。 良久,都听到那边的回复,伽羽以为司翎睡着的时候,那边的声音才幽幽响起:“你不必介怀,我如此做是以防万一。” “原本一路上必不可少会遇到各种险境,其中也蕴藏着各种危险,加上我们命理相连,更会提高我们完成使命的难度,若是在接下来的危险中,我们因命理相连同时陷入危险,只会阻碍任务,一个人受伤好过两人受伤。” 伽羽捻着冰凌的手指微微松开了,深吸了一口气,明明司翎都把事情解释了,不知怎么的,心口貌似有点堵,她笑着回答:“哈哈,还是你想得长远。那,我睡了。祝你能有一个好梦,司翎神君。” 说完伽羽就闭上眼睛,抓着被褥,有点心情郁闷地彻底睡着了。 另一边的司翎,他倚着一个陈旧的床榻坐着,单膝曲起,一手搭在膝盖上,垂着眼眸,没有焦点地不知盯着某一处凝思着。 那边已经断了联系,他一手覆上胸口,心想,他并不能时刻回应她,运作真身很耗元神。 似乎真身附在她的命理线上,对她的情绪感知好像也越来越清晰了。 司翎不禁暗叹着闭上了眼眸。 第三十九章:营救新主北漠2 第二天的夜幕已经来临,夜风和煞气同一时间潜入了偌大的魔狼城和魔狼宫。 按照关笙流的说法,她只需要在今夜出现在南殿附近,就可以拿到霜将的某一样物品。 虽然她对于这个说法当真是半信半疑,他们要接近霜将都无法,怎么她只要今晚在南殿附近出现就能拿到? 怎么想都觉得很玄乎,伽羽见天色已经暗沉下来,便吩咐真刚去查看巡夜的兵子是不是已经都在自己的岗位了。 使走了真刚后,她环顾四周,见并没有什么人,便才昂首挺胸地朝南殿走去。 即便胡哈再怎么有信任的下属,也不可能时刻带着下属的,所以她并不能让司翎和九琏一直跟着她。 因此她安排了九琏先跟着今晚看守东城门的兵子一起去守城门,也算是先熟悉一番之后逃离路线。 至于司翎,她则让他待在寝室里修养,为了之后的营救不出问题,他就需要尽快治愈伤势,恢复神元,对于伽羽的这个决定,他也没有不赞同,于是今夜就只有伽羽一人去面对霜将了。 走在前往南殿的路上,伽羽边走着边思索着,救了北漠之后,带着他去魔狐族当真可行吗? 但就连九琏姐似乎对于关笙流的决定也没有存在质疑。 族长会愿意放他们进领地吗? 猜想下来,实在是令人很不安,一想到两天后的营救,伽羽更加觉得心神不宁了。 就在她心神恍惚之际,她已经走到了南殿,迎面看到了一对在巡夜的小兵子,小兵子们一看到伽羽,立马停下来,恭敬地对她弯腰行礼道:“参见胡将军!” 伽羽木着一张脸,神情肃穆,对他们微微点了点头,而后又朝前走。 两个小兵子继续往伽羽身后的方向走去。 随着小兵子们的脚步声一点点地远离,伽羽停住了脚步,猛地抬眼朝南殿的殿门看去,南殿之中卷起了一阵冰冷的阴风,把地面上的无数枯叶吹得肆意飘动。 似察觉到有什么动静,伽羽小心谨慎地抬起脚步,微微侧目,慢步地往南殿大门里走了进去,来到了南殿空旷的殿院内。 入目的是一如既往地荒凉无人,丝毫看不到会有人的样子,她不禁沉思,北漠当真会在此处? 伽羽的目光移到这座紧闭的南殿,一看就看出了已经许久无人打扫,到处都是灰尘,不需要进去都已经可以判断毫无生人居住的痕迹。 她站在南殿的殿院之中,环顾四周,寂寥无人,杂草丛生,就连魔鸦都不一定会来这样的地方,伽羽摩挲了几下下巴,想着准备出去,绕着南殿走几圈看看。 突然,南殿院的大门猛地被关紧了,她瞳孔微微一震,转身朝殿院门看去,大门已经被关,上面明显还浮现着一层淡淡的阵法。 伽羽快步地走到大门处,抬手挥出了几道法术,但她的法术瞬间就被门上的阵法给化解了,根本没有一点作用。 这下子,她全身警戒,魔识扩散,在这个宽阔的院中铺展开来,等她双目瞪大时,拳头不自觉地捏住了,心中暗想,遭了,她中了法阵! 伽羽皱了皱眉头,凝视着四周,院中的场景开始变得模糊,不是她视线模糊,而是入目的景象变得虚幻起来,她的魔识在院中就算铺展开了,好像是被无底洞吸了进去一样,没有了尽头。 “竟是法阵!何人在魔狼宫做这样的事情!还不快快现身!”她朝四周高声怒吼着。 能够在魔狼宫施展法阵的人物,又在不会惊动北廷的情况下,只有一个人可以做到,那便是霜将! “踏哒踏哒”轻悠的脚步声出现在了她的身后,伽羽猛地转过身来,果然不出所料,如同关笙流预料的,今晚可以在南殿遇到霜将。 只见霜将一身浅蓝长裙,肩上披着一件白色的披风,一头乌亮的长发只用一根木簪子挽起了一半,另一半随意地垂在身后。 她平庸清雅的面容挂着比水还要清淡的表情,一双淡雅的眸子静静地凝视过来,就那样平静地站在她的对面,也不说话,就这么盯着她看。 摸不清霜将的态度,伽羽的眉头结成了一个团子,用恼怒锐利的眼神直视着那双淡霜般的眼眸,粗狂着声音道:“霜将,你竟敢对我设下法阵!你知道你这样做,是在挑衅族长的权威!竟然擅自用法阵困住族长信任的将士!” 霜将对于伽羽的怒喝没什么太大的情感波动,而是慢步地朝她走来。 伽羽一见她往这边走,不禁后退,才后退了一步,双脚就好像被两根看不见的绳子紧紧地困在了原地无法动弹,她微微吃惊地看着霜将,心里有了一丝忐忑,此人究竟想要干什么? “我胡哈当真是忍你很久了!别以为族长看重你,偏爱你,你就可以如此肆意妄为!我胡哈不是好欺负的!”伽羽咬牙切齿地对霜将一连串地话语攻击。 可惜,霜将还是一脸平淡,甚至眼神看着她都没太大的变化,但她可以从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怪异,似乎霜将在她身上找些什么东西一般,这令她感觉到有些奇怪了。 随着霜将已经走到了她的身前,只见她轻轻抬起了手,伸出一根手指微微指向她的眉间,然后有一道浓郁的灵力从她的指尖处溢出,全部朝她的眉间涌来。 那些探寻的灵力要射进她的眉间时,伽羽胸口藏着的纸狐狸微微一闪,有一缕灵力被纸狐狸吸收了进去,而后又恢复了安静,闪烁的光芒归于平静。 伽羽眼睁睁看着霜将就这么光明正大地在探她的魔识,想要挣扎又无法动弹,同时又无法运作体内的魔元,因为霜将已经把她的魔元强势地镇压着,从这里就可以感觉到眼前这个女人的修为很强! 她试探她魔识不过短短一瞬,很快她就收回了灵力,然后一个闪身就离她很远站立着,而后抬眼看着她,浅声对她道:“胡将军,冒犯了,南殿虽空旷无人,但无事,还请胡将军不要来南殿。” 听着霜将毫无诚意的话语,伽羽心里对霜将的举动很是奇怪,面容上已经挂上了勃然大怒,叱喝着说:“我身为负责这座魔狼宫的巡夜将领,难不成还没有资格巡查南殿吗?” 霜将似乎没有想要和她多谈,留下一句话道:“那便不打扰胡将军巡查。”话毕,她转身就离开了,她一离开,周围模糊的场景瞬间清晰起来,伽羽能感觉到法阵已经消失了。 盯着已经被打开的殿院门看了好些时候,伽羽才踱步出了南殿的庭院。 这时,一声很浅的声音从她腰间传来:“看来已经拿到了。” 什么?伽羽微愣了一下后,连忙从腰间掏出了那只纸狐狸,只见纸狐狸闪动了一下,便听到了关笙流的声音:“不出我所料,方才你已碰见了霜将?” 的确如关笙流所说的,伽羽看了看四周,找了一棵大的树,躲进了树的后边,压低声音回答道:“没错。但我一直被她用法阵困着无法动弹,她还用灵力探我魔识,她在怀疑我。” “嗯,虽然胡哈被你演得惟妙惟肖,但连我都对你起疑,霜将如此敏锐的人,不可能不会起疑。不过她的起疑也让我们有了一丝机会。”关笙流似乎心情不错,语气都轻快很多。 “机会?对了,先生你说的拿到了,究竟拿到了什么?”伽羽疑惑不解地询问道。 关笙流似乎低声笑了一下,而后不答反问着伽羽:“还记得我给你的纸狐狸设多了一个小阵法吗?” 她想了想,的确之前在离开牢狱前,关笙流是在她的纸狐狸上又设了一个阵法,便点着头小声回道:“我记得。这和拿的东西有什么关系吗?” “就是那个小阵法起的作用,只要霜将怀疑你,对你施展阵法靠近你,那个法阵就会收集她的一丝灵力,即便拿到的灵力只有一丝,也足以用来找北漠少爷了。” 听完关笙流的解释,伽羽才明白过来,原来那个法阵是这么用的,但又有些好奇地反问:“这些都是你推算出来的吗?” “呵呵~也不算推算,不过是对人心的揣测罢了。”关笙流低笑出声。 她从这道笑声中听出了一丝暗嘲的意味。 之后关笙流也不再说话了,既然关笙流需要的东西拿到了,也不能在南殿附近逗留了,于是她便往西殿走回去。 —— 回到住处的霜将,坐在椅子上,摊开手心,凝视着手指,良久,她才低声道:“原来当真是我的错觉吗?” 呢喃完后,她凝聚了灵力,手心中显出了半块精致的玉佩,玉佩晶莹剔透,通体散发着点点荧光,上面纂刻着一只威风赫赫的凤凰,凤凰身上布满了强烈的火焰,十分的耀眼迷人,又透着强大的威严。 霜将的手指轻轻抚摸着玉佩,一直平静的面容挂上了怀念,很小声地开口道:“还以为找到了。果然还是很难。” 这一声叹息被屋外狂妄的冷风给一点点地吹弱了。 —— 牢狱外的冷风呼啸,而昏暗的深牢之中只有寂静。 关笙流静坐在冰冷的地面上,他倚着墙壁,抬眼看着那些忽明忽暗的魔石幽光,神色不似如往的轻快,自顾自地笑声呢喃着:“霜将为什么会对伽羽小客人探魔识?” 他的确是猜测到若是霜将知道了木忡和胡哈待在牢狱中过久一定会生疑,他能够发现小客人的不一样,敏锐聪慧的霜将不可能没发现。 而木忡和胡哈的过久接触则会进一步加深了她对小客人的怀疑,那若是小客人再出现在南殿附近,霜将就必定会亲自去试探一番。 为了不让小客人暴露,他在纸狐狸上下了一个较为隐秘的小法阵,既可以在霜将靠近小客人时拿取霜将身上的一丝灵力,又可以帮她隐藏好胡哈的身份。 如此下来,倒是拿到了他需要的东西,也瞒过了霜将的试探。 关笙流摊开了手掌,掌心慢慢出现了一个复杂的法阵图,法阵图正熠熠生辉,他抬手在法阵图上一点一划,法阵图在他的指尖下快速转动起来。 不过一瞬,法阵图上便浮现出了方位的指示,关笙流看见指示,嘴角微微上扬,小声轻语道:“主君,等我。” 第四十章:营救新主北漠3 经九琏的探查过,从魔狼宫出去之后,城中有一个较为隐秘的小巷口,沿着小巷口躲开在城中巡夜的小兵子,就可以顺利地到达东城门口。 对于魔狼兵巡夜路径很熟络的伽羽自然是知道什么时候会有魔狼兵,他们会往哪个方向巡查。 在古朴的寝室中,伽羽和九琏面对面而坐,司翎坐在伽羽的右手边。 “有一点需要提醒的,把北漠救出后,一定要在丑时之前到达东城门,我们只有一刻钟通过魔狐族谷岭道,一旦过了,谷岭道的法阵会自动开启,就会被困在其中。” “同时法阵每次进入点都会不一样,也不怕会被敌人发现。”九琏插着手认真地解释着。 这一听,伽羽一眨眼睛,抬眼露出惊讶的神情,疑惑问道:“谷岭道什么时候设了法阵?”之前她和司翎一同去过谷岭道,那时都还未设有法阵。 九琏猛地瞪着眼睛,一副怒气满腔难以抑制怒气的模样。 她咬着牙冷声道:“还不是魔狼族人!为了污蔑我族,竟将魔狼兵的尸体放在我族领地前,这么耀武扬威地放尸体,我族断不可能任由他们随意出入谷岭道!” “只是为了设下法阵,半归爷爷消耗了大量元气,如今也不知情况如何。” 谈到半归爷爷,九琏愤然的神色慢慢转为哀愁。 听到是半归爷爷设下的法阵,伽羽微垂眼帘。 半归爷爷是魔狐族年岁最大的大长老,已经有五百六十多岁的高龄,也是魔狐族现在目前不多的修为大能者。 伽羽绞着手指,斟酌问道:“桃枝婆婆,她还好吗?” 桃枝婆婆是半归爷爷的伴侣,也是一位修为大能者,大概也有五百多岁的高龄了,桃枝婆婆曾经还来过白魔林看望阿娘和她呢。 良久都未曾听到九琏的回话,伽羽忍不住地抬眼看去,发现九琏抿着嘴唇,满脸的痛苦和难受,最终才沉痛开口道:“一年前,陨落了。因为一次魔狼族和魔狐族小规模的战争。” “什么...”伽羽不可置信地瞳孔微缩,心底涌上了悲伤,捏紧了手指。 为数不多曾经对她好的人都已经不在了吗?伽羽感到心脏在翻腾,传来阵阵难受的感觉。 坐在一旁的司翎微微蹙眉,抬眸看向伽羽,将视线收回后,嘴唇微动,轻声道:“明夜,一旦破阵,他们一定会被惊动,到时候由我和木将军挡住他们,伽羽,你务必把北漠送到东城门。” 本还沉浸在难过之中,这一听司翎的话,伽羽皱起了眉头,猛抬头看着司翎,只见他神色平静,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司翎抢先一步说:“北廷和霜将的修为颇高,特别霜将。我和木将军的修为还能挡着他们一些。” 伽羽可以肯定司翎是知道她会说些什么才会这么说的,但他说的也没有错,搭在桌上的手慢慢捏紧了一些,还是多多少少有些不甘心的。 九琏的目光来回看了看他们两人后,然后把视线投向伽羽问道:“那块冷木头怎么说?”这语气还透着几分不高兴。 即便和木忡合作救人,九琏对木忡依旧是保持不太喜欢的态度,甚至都不愿喊他的名字,直接叫他冷木头。 “明夜的确是很好的动手时机,从木将军那知道的是,北廷明夜由花夫人侍寝,而霜将刚好似乎有事外出,从今日就不曾在宫中。”伽羽把木忡告诉她的消息都说出来。 “很好!如此一来,霜将不在宫中,只有北廷在,就算破阵,霜将也不能那么及时赶回。”九琏一拍桌子,带着几分激动和欣喜。 对于能少一个敌人,他们能够成功救出北漠的胜算就多几分,也是值得开心的事情。 伽羽见司翎没说话,便转过脸看向他,便见他半垂着眸子,似乎在沉思着什么,不禁问道:“可是有什么问题吗?” 这时九琏也收起了欣喜的神情,看向了司翎,也开口问道:“如果有什么问题,还是希望你能够说出来为好,有利于我们明夜的行动。” 虽不喜神族,但目前已是一条船的同伴,九琏认为还是要认真听取此人的想法,而且小羽似乎对此人很是在意。 司翎看了一眼伽羽,见她眼中有着疑问,再听到了九琏的话,沉吟半瞬,才缓声道:“只是对霜将突然不在魔狼宫觉得有些奇怪罢了。” 经这么一说,的确有些古怪,但即便觉得古怪,也想不明白霜将为何会突然不在魔狼宫,木忡也没有得到关于北廷给霜将任何任务的消息。 “与其在这里冥思苦想为何霜将不在宫中,不如还是回去先歇息吧。养好精神才能有精力迎接明夜的行动。”九琏猛地站起身来,边捶着的手臂和肩膀边说着往门口走去。 她看了一眼九琏满脸的疲惫,想来是因为昨夜整整一夜都在查探逃离路线,伽羽对着九琏点头道:“好,九琏姐,你好好休息吧。” “嗯。”九琏边点头边淡声回道,而后推开门边高声道:“是的,将军,我退下。” 随后屋门被关上了。 顿时屋内一片寂静,伽羽朝司翎看了几眼后,犹豫了一会儿,开口问道:“你的伤。好点了吗?” 虽然昨夜让他去休息了也不知道他如今那内伤究竟如何了。 而且她都没找到合适的时间关心一下他的伤势,毕竟是因为她才多受那不必要的伤,总令她过意不去。 司翎抬起那双平静如水的眼眸看了眼伽羽,虽然不明白为何她会那么在意这些,但他还是如实开口道:“无碍。”顿了一下后他接着开口道:“不必介怀。你好生歇息吧。” 说完他也起身往门口走去,然后开门离开了。 听着关门的声音,伽羽嘴巴微微张了张,最终只能深呼吸地叹了一口气,双手托着下巴,盯着已经关上的门看个出神。 她心里头不禁想着,我还以为我们的关系会因为相处了这么久,变得好一些呢,但为什么你总是给我一种很远的感觉?是因为神族和魔族无论什么原因都无法交好吗? 想了想,她摇了摇头,抿了一下嘴,双手拍了拍脸,想什么呢?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多休息休息,养精蓄锐! 她打起了精神,猛地起身往床榻走去,刚准备躺下,门被敲响了,传来了真刚的声音:“禀告将军,您要求我调整的巡夜名单已经拿来了!” 一听,微挑眉,伽羽又转身走回到桌边,往椅子上一坐,再沉声道:“嗯。进来。” 咯吱一声,门被推开,真刚堆笑着拿着一份东西走进来,边呈上边笑着说:“将军,该调整的人,我已经调整好了,请将军您过目。” “嗯。”伽羽斜视了一眼真刚满脸讨好的笑容,而后拿起名单大概一扫而过,的确是安排得很妥当,点着头,扬声夸赞道:“做的很好!” 真刚一听伽羽的夸赞,又眉飞色舞地笑得更加灿烂了,开始奉承她说着:“还是将军赏识我,给我机会,我肯定不会辜负将军的厚望的!” 她点了点头,看了眼真刚,寻思着,斟酌着便问道:“你的消息最是灵通,最近有什么有趣儿的消息可说与本将军听听?” 知道真刚机灵,又擅于探寻消息,不过就是因为太过于机敏,又会说话,才不得胡哈赏识,毕竟这样的人万一上位,那他可就又多了一个竞争者。 不过现在她又不是真的胡哈,反正之后也要离开,给真刚一个机会倒也是可行,但如果可以,她希望真刚辅佐的是北漠,而不是北廷。 真刚没想到伽羽会突然问这个,眼珠子轱辘轱辘地转了一圈后,弯下腰,压低了声音,有几分小神秘似的。 见他如此,伽羽便知道他一定是打听到了什么,便配合他竖起了耳朵。 “那小的,还真的有一个消息,但也不过是底下的人在传而已,也不知真假。今日一早,霜将不是不在宫中吗?”真刚小声道。 伽羽听了点头,是的,木忡今日联系她时,已经把这个消息告诉她了,便粗哑着声音,略带不耐地道:“此事,还需你说,本将军早就知道了。” “诶!将军莫急,其实在昨夜丑时,就有魔狼兵子看到霜将离了宫,不过道来也奇怪,似乎最近我总听到有小兵子看到霜将在丑时离宫,不过第二日霜将都会回宫,但今日好似不一样。”真刚说着也露出了一丝疑惑。 丑时离宫。伽羽沉思半瞬后,眯着眼睛沉声问道:“自从霜将回来就是如此了吗?” “诶,小的,也不太清楚,此事都是听一些巡夜的小兵子随口说的,大晚上的,那些小兵子们眼睛糊涂了,看错了也说不准。”真刚见伽羽如此问,似乎意识到自己是不是说得过多了,立马又谨慎了些。 察觉到真刚倒是懂得见好就收,她也不好再继续问,此事只能多留意一些了,霜将此人,她问过木忡,连木忡也知之甚少,毕竟他和霜将接触也不多,而且这两年来,霜将时常不在魔狼城。 “嗯。明夜,西城门那边的小兵子巡夜情况就交给你了,不可有任何纰漏,给本将军看好了。”伽羽的手指很有节奏地敲着桌子,沉声道。 她知道若是明夜出事了,整个魔狼宫巡夜的小兵子或许都会因为此事丧命,能救一个是一个。 可能也是私心,在魔狼宫这段时间,虽然真刚一直都是因为胡哈的身份奉承她,但是她看出他并不是有什么坏心思的人。 “是!我一定不会辜负将军的厚望!”真刚认真地点头。 伽羽点头,抬手挥了挥,真刚有眼力地弓着腰出去了。 随着门被关上,伽羽支着脑袋,闭上了眼睛,一切就看明夜了。 第四十一章:营救新主北漠4 入夜 呼啸而来的夜风随着一阵阵阴寒嗜人的煞气在偌大的魔狼城弥漫开来。 魔狼宫中被一层淡淡的幽光包围着,那是宫道中闪烁着的魔石光,好像给黑沉沉的一切点缀了一盏盏优美的萤火,令整座魔狼宫不显得过于冷寂和阴森。 在北殿点起了火光时,坐在寝室的伽羽一直捏着那只纸狐狸,心里是忐忑,是不安,是紧张,各种烦扰的情绪扑面而来,总有种今夜将会有一场恶战即将来临的感觉。 就算心中踊跃着多少焦躁,该来的还是要来了,手中的纸狐狸传来了木忡的声音:“行动。北殿的火光已经熄灭。” 木忡告知过,北廷有一个习惯,北殿的火光就是他休息的信号,若是在他歇息期间有人打扰他,那么打扰他的人都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死。 因此一旦北廷歇下,也就是说无论发生什么,也不会有人去打扰北廷,除非是真正惊动了他。 既然要行动了,伽羽便准备好了,一出门便已经看到站在门口的司翎,他神情冷静淡然,一点也看不出有丝毫紧张,哪像她,如今手心都还有汗。 “走吧。”司翎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不急不慢地转身看来,轻声道。 “好。”伽羽点头道,捏了捏手心,强迫自己镇定些。 她特意安排了今夜由她自己带着司翎看管南殿附近的巡查情况的,也就是说,只有一次机会,失败的话,那北廷一定不会再放过一而再再而三犯错的胡哈。 伽羽和司翎一前一后地来到了南殿附近,便看到了一对小兵子迎面走来,小兵子也看到了她,他们停下脚步,对她十分恭敬地行礼:“见过胡将军!” “嗯。”她只是轻轻点头。 然后等两个小兵子走远后,此时有一道高大的身影从林荫之中走了出来,她和司翎同时朝那人看去,是从北殿赶来的木忡。 一身黑色铠甲都透着一股阴冷的寒气,木忡肃穆地看向他们道:“我们需要尽快行动,先生破阵后,只能维持一刻钟,务必要在一刻钟之内找到北漠少爷,我会在殿门外把守着,就拜托两位了。” 知道此事紧迫,伽羽毫不迟疑地点头道:“好的,我们清楚了。” 木忡看了一眼他们后,便拿出了关笙流给他的纸狼,纸狼一出,藏在伽羽腰际的纸狐狸也突然飞出,然后一只纸狼一只纸狐狸就这么漂浮在半空之中,闪着幽幽的光芒。 光芒渐渐以它们为中心浮现出了一个很复杂的法阵图,上面皆是看不懂的咒文图形,一道由咒文形成的光束从法阵中央射出,一直穿过南殿的大门,穿过南殿庭院,然后射到了南殿门上。 带着咒文的光束触碰到南殿门后,南殿门上突然出现了一个很大的闪烁着明亮光芒的红色法阵,法阵一直在转动,与光束在作斗争一般,但不到半瞬便让光束劈开了一道裂缝。 “快进去!”此时,木忡边说边抬手显出法术,一个黑色的圈阵包围住南殿的大门。 伽羽和司翎对视一眼,司翎微点头,而后司翎先伽羽一步踏进了那道裂缝,伽羽微愣,然后快速紧跟上去,等两人进去之后,那道光束变成了一条细线为他们引路。 当伽羽睁眼一看,里面的场景比外面还要昏暗无光,同时连空气都带着一股浓郁的黑暗气息。 她猛地环顾四周一片漆黑,完全看不见,又没看到司翎,顿时心中有了一丝惶恐,颤着声音问道:“司翎?” “我在。” 一听到司翎的回答,伽羽那不安的心跳才平静下来些,捏紧了拳头,这么黑,怎么找啊? 就在她心里埋怨时,那条闪着幽光的光束变成了一条细线飘到了她面前,慢慢周围不再那么昏暗,她也看见了就在前面几步远的司翎。 这下心中更安定了,她看了看那条细线,再看向司翎道:“这光线大概已经带我们找到北漠。” 其实看着这条光线一直在指示方向,就可以看出它是可以帮他们指路的。 不过伽羽不想承认自己是因为害怕才会这么开口的,为了掩盖心中的害怕,边大步往光线指引的地方走边小声催促着司翎说:“走快些吧,没多少时间了。” 司翎看了眼伽羽,见她一直紧紧捏着拳头,轻声道:“好。” 看出了她在害怕,但他不打算拆穿,而是紧跟上她的脚步。 于是两人在光线的带领下,走过的地方是一片漆黑,完全不知这里究竟是何处,但可以肯定不是南殿里面,肯定是法阵里面。 一路走着,昏暗无光的地方渐渐亮了些,直到眼前出现了一个小竹屋,小竹屋的周围依旧是一片黑乎乎,但只有那座小竹屋是被一道光照耀着的,像是黑暗中唯一的光芒一般。 看来北漠就在这里,伽羽心里是着急的,毕竟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便边往小竹屋走边大声朝里面喊:“北漠!你在吗?” 见伽羽已经大步往小竹屋走,司翎微蹙眉头,也慢步赶上。 一直没有听到回应,伽羽皱起了眉头,也顾不得很多,猛地走到竹屋门前,大力地一把推开了门,朝里面叫唤着:“北漠?” 踏进竹屋,她看到有一男子静坐在软榻上,他身穿一袭淡青色的长袍,虽衣着朴素无华,但遥遥一望,他周身自成一股温和淡雅的感觉。 他面容俊秀淡雅,左边眼角有一颗泪痣,还有那不可忽视的黑色狼耳,可以证明他肯定就是他们要找的北漠,但狼族人即便是北廷长相过于清俊,身形也是高挑,而眼前的男子却给他们一种弱不禁风的感觉。 面对他们的突然闯入,北漠丝毫不惊讶,他放下了手中的书籍,抬起眼睛看来,气定神闲地笑道:“没想到,竟有朝一日我可以在这里看到除了小廷以外的人。” 听他这么说,他从未想过要出去吗?伽羽不禁微微惊愕地看着一脸悠然自得的北漠。 但现在没有太多时间留给他们详聊,伽羽严肃地看着北漠,拱手道:“北漠,我们是托木忡将军和关先生来救你出去的,有什么话等我们出去了再详说吧。” 听完她的话,她明显看到了北漠那波澜不惊的神色之中露出了一丝讶然,沉思不到一会儿,只见他起身走到桌边似乎拿了些什么后,他才看向伽羽他们道:“嗯。那我们走吧。” 本来伽羽还以为需要多说什么,或许北漠会有所怀疑和质疑他们的,哪知道一提到了木忡和关笙流,他便毫不迟疑,可见他似乎对于他们很是信任。 既然北漠愿意相信他们,和他们一同离开这肯定是最好的,不必多费口舌而费时间坏事。 于是三人又沿着光线往回走,时间的紧迫,伽羽不得不紧绷着神经。 已察觉到伽羽紧张的心绪,司翎看了眼伽羽后,缓声道:“还有时间。” 她一听微愣,朝司翎看去,看着那晦暗不明的侧脸,明白他是在安抚她紧张的情绪,心头微微一暖。 跟在他们身后的北漠只静静跟着,不言不语,对于他们不好奇也不发问。 远离了竹屋,周围瞬间消失了光芒,只有一条带着微弱的芒的光线在引导着他们。 边走边想的伽羽,最终还是按捺不住地问起了北漠:“你为什么什么都不问我们?你就不怕我们是骗你的吗?我们连身份都没完全报出来。” 听到伽羽的问话,北漠眉目弯了弯,声音略带几分愉悦地问道:“那我现在问你们吧,你们会骗我吗?你们是什么身份啊?” 这北漠的话顿时令她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回话了,他的性格与北廷的性格当真是天差地别,她竟然还觉得他有几分单纯?难怪会被生性多疑狡诈的北廷算计而困在南殿的法阵之中。 “我们没有骗你,的确是受了木将军和关先生的嘱托,我叫伽羽,我是一个散族,他是司翎,是神族。”伽羽斟酌着话语后才说出,身份都已经让木忡他们知道了,也没必要藏着,告诉北漠也是应该的。 “嗯,我就知道你不会是胡哈将军,胡哈将军贪功爱权,大概是不会背着小廷帮木忡他们救我的。不过啊,没想到神族会来魔界,当真是千年难遇的奇景。不知这位神人可是犯了事被放逐魔界了吗?” 北漠似乎是被打开了话头的门一般,开始侃侃而谈起来,更是对于司翎是神族并没有表现出厌恶和憎恶的神情,反而像是对待一般人一样很平静地问话。 司翎生起了一丝神情的变化,浅声回复道:“并非被放逐,而是为了查事情才下界的。” “哦?何事啊?说来听听?”北漠倒真是被激起了好奇心般开始积极地提问了。 伽羽无奈笑了笑,不曾想过北漠是如此健谈的人,自从开了话头就一直发问,司翎不回答的话,她就会补上几句回他。 即将快看到了离开的裂缝,北漠似乎还有很多不明白似的,还继续问道:“那如此说来,你们找到了万钧之后,又要怎么做呢?” 司翎并没有回答,伽羽见已经看到了缝隙,便只好打断了北漠的问题,开口道:“我们还是先离开再说吧。” 北漠看了一眼那道闪着幽光的缝隙,扬了扬嘴角,含笑着道:“好。” 三人通过裂缝出现在南殿庭院之中时,突然听到了大门口出传来了一道尖锐的质问声:“木将军!不守着族长的北殿,为何在南殿大门口这里?” 第四十二章:营救新主北漠5 在安静的黑夜之中,金素质问的声音格外得响亮,但最重要的是不允许从笼子里出来的金丝雀为什么可以离开东殿了? 伽羽下意识地挡在了北漠身前,害怕金素会看见北漠。 一旁的司翎轻轻侧目,看了一眼伽羽,不明所以的情绪划过心头,但很快又被他忽略不计。 眼见金素插着手气势汹汹地又要说什么,突然见她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随后发出了一声:“你!呃!” 不过眨眼之间,金素就被木忡给弄晕,倒在地上了。 见金素晕倒,伽羽才敢上前,压低声音开口问道:“这究竟怎么回事?为什么金素夫人会在这里?” 差一点,他们的行动就被暴露了。 木忡蹙眉,沉声道:“原本今夜是由金夫人侍寝的,但因那天宴会上,她扰乱了族长的雅兴,便被撤了一个月的侍寝日,如今花夫人盛宠,是花夫人要求金夫人相伴掌灯的,哪知族长和花夫人就寝之后,她会突然离开了北殿。” 他看了一眼地上晕倒的金夫人,微微眯眼,看来是他大意了,竟然被人跟踪也不知道。 “啊,阿忡,苦恼的时候还是这么喜欢眯眼睛呢。” 站在伽羽和司翎身后的北漠慢步走了出来,他看着木忡,清俊的面容上含着春风般柔和的笑容,浅声打趣着。 明眼可见的看到木忡在听到了北漠的声音,虎躯一震,抬起那双黝黑又冷酷的眸子看过来,在看到北漠那一瞬,眸中的冷酷瞬间化冰,有种遇到了太阳被融化的感觉。 “主君!”木忡猛地单膝跪在下来,低下头,恭敬又臣服的样子倒真是令人为之震撼。 即便在北廷面前,木忡朝北廷跪下弯腰,都是保持着自己该有的桀骜,但现在在北漠前面,他完全放下了那份桀骜和不羁,只剩下臣服。 北漠含笑地走到木忡面前,弯下腰,双手扶起了木忡,笑着说:“阿忡,我最不喜欢看你跪在我面前了。我们可是朋友啊,哪有朋友跪朋友的?也不要叫我主君,我还是想你叫我阿漠。” 顺着北漠的动作,木忡起身,蹙着眉头,满脸肃穆,认真地说:“不可,我不能唤。主君,你。” 木忡的话突然停顿下来,而是用视线快速地看了一遍北漠,见他身上只有衣着较为朴素,暂时看不出有什么伤痕,那紧皱的眉头才微微舒展。 “呵呵,真是的,你这倔驴子...”北漠无奈笑得欢了起来,但还未等他说完,伽羽先一步开口打断道:“木将军,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吧?” 她可真是怕了北漠这人,他可会聊了,万一就站在南殿门口处拉着木忡聊起来,那岂不是坏事吗? 一听,木忡那脸更加严肃,看着北漠道:“主君,现在你在魔狼城很危险,所以我和关先生决定让你随这两位前往魔狐族求助!只有你才可以拯救现在的魔狼族了。” 北漠见木忡突然严肃着神情,微微一愣,而后沉吟了一下,便笑了笑道:“行吧。” 伽羽看了一眼满是笑容的北漠,心中很是疑惑,北漠此人真得很特别,但也没什么时间好奇他为什么都没有质疑这个问题了。 “那我们走吧。”伽羽对司翎和北漠道。 话刚落下,一道阴鸷又犀利的声音由远及近:“你们要去哪啊?没想到宫中还出现了臭虫子,真是找死啊。” 这阴冷的声音在黑夜之中格外地阴森刺耳,就好像鬼怪在暗夜里怪叫般恐怖森然。 不好!是北廷! 听到声音的他们顿时神情凛然,木忡更是很快地抽出了长剑,站在了北漠的身前,一副严正以待的肃穆表情。 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便看到一身玄衣悬在半空,那比墨水还要黑的长发随风在空中一荡一荡,北廷那张苍白清隽的脸庞正带着阴郁怒意。 他死死盯着他们,特别是在视线触及到木忡身后的北漠,那闪烁着猩色的眼睛阴鸷可怖。 “木忡!你果然是养不熟的白眼狼!我都给你那么多好东西了,竟然还背叛我!还想把北漠带走,呵呵,今天我会让你死在魔狼宫!” 木忡紧了紧手中的长剑,抬起头来,冷然地回道:“北廷,从一开始,我所侍从的主君只有一人,生是他的人,就算是死,也会跟着他!” “好!那你就死吧!”北廷勃然大怒,双手成爪,手中闪出了强烈的黑色魔力球。 木忡警惕着北廷,压低声音对身后的北漠道:“主君,我挡住北廷,你就趁现在快和他们离开。” 北漠抬眸看了眼半空中的北廷,平和的眼底闪着一丝无奈,而后笑了笑道:“阿忡,你可得好好活着来见我啊。” 听到北漠的话,木忡微扬了一下嘴角,道:“一定。” 这边的司翎也显出了闪烁着幽蓝白光的冰长剑,侧目对伽羽道:“按照原计划,带着北漠公子与九琏姑娘会合。由我和木将军一同挡住北廷。” 伽羽看了一眼司翎冷静的侧脸,抿了一下嘴唇,事态紧急,不能拖累他,朝他点头道:“嗯。你小心些。” 司翎握着冰长剑的手微微扭动了一下,微微点头,嗯了一声。 随后伽羽看向北漠,对他道:“请跟紧我,往这边走!” “好。”北漠笑着点头,似乎对于即将到来的恶战浑然不在意,这让伽羽有些许不解,但由不得她多想,再看一眼司翎,带着北漠往另一边离开。 悬在半空的北廷察觉到伽羽要带着北漠离开,眼中的怒火好像燃烧起来一般,他猛地就朝伽羽他们丢出了一道凶猛又强烈的黑色火球,那速度极其地迅猛。 “啊!胡哈!连你也要背叛我!都给我去死吧!” 眼疾手快的司翎,提着冰长剑,速度极快地闪身到他们那边,用冰长剑挡住了黑色火球,沉声对顿了一下的伽羽他们道:“走!” 伽羽背对着他们,紧紧了拳头,抬起眼时,眼中弥漫着一股锐光,对北漠道:“我们快走!” 说着两人加快了速度离开了南殿。 木忡见司翎打掉了那黑色火球,不由微微一惊,对待司翎的态度更是肃敬起来,走到他身边看向半空中愤怒到极致的北廷。 “现在,你的对手是我们。”司翎单手执着冰长剑,面容冷漠,黑眸闪烁着幽蓝的光,抬眸看向北廷道。 北廷愤怒地仰天怒吼一声:“啊!”声音一落,只见他双手现出了黑色的双刀,双刀上散发着浓郁的黑光,猛地朝他们飞身而下,带着毁灭性的趋势攻击而来。 司翎和木忡对视一眼后,两人纷纷闪身上去,恶战一触即发,一黑与一白一蓝的三道光影打了起来,掀起了一阵阵热浪,把整个南殿都激荡得震动起来。 —— 伽羽带着北漠沿着她制定好的路线一路躲避了那些巡夜的小兵子,或是遇上了,就指挥他们往另一个方向走。 南殿的情况现在都还未引起那些巡夜的魔狼兵注意,看来她的安排还是巧妙地帮助了今夜的行动。 就在他们就快来到魔狼宫宫门,就听到了魔狼兵们纷纷走动和紧张的声音。 “快!你们几个和我一起去南殿!族长和木忡将军打了起来!” “什么!族长那么看重木将军,他们怎么就打了起来?” “别问那么多了!快去吧!” “是!” 踏哒踏哒的脚步声已经走远,伽羽看了看守着宫门的没有几个人,于是她看向身后的北漠,只见他也察觉到她的目光,便对她扬起了一抹笑容。 顿时她有些无奈地叹气,他是怎么做到如此地云淡风轻,丝毫不觉得目前情况的紧张吗? 北漠似乎是看穿了她的表情,语调淡定,笑着说:“如果被发现了,大不了再被关起来,但是啊,朋友你其实不必冒着危险救我的。” 她听着北漠的话,微愣了一下,眉头皱起来,严肃道:“不。我不是为了你,我只是为了魔狼族和魔狐族的族人们。” 说完把目光放在了宫门处,察觉到他们似乎精神状态开始疲倦了,便对他们使用了法术,瞬间守门的两个小兵子很快就晕倒了。 北漠还想说些什么时,伽羽已经解决了守门的小兵子,催促道:“走吧!” 他一看宫门,无奈一笑,只能将那些话收回而是嗯了一声。 一出了魔狼宫的宫门,伽羽带着北漠躲进了九琏提供的小巷口,转了好几个小巷口,他们也很顺利地躲过了好几对魔狼兵。 但怎么也没想到,就在走到最后一个小巷口,他们就要到城门时,这小巷口中竟然有人! “你们是谁?怎么鬼鬼祟祟的,你们...胡...唔...”那人的声音由一开始的疑惑,到警惕,最后似乎看清楚了伽羽后,猛地就要叫起来。 伽羽也算是眼尖手快了,在那人还没有完全把声音提高,她闪身到那人的身后,一手捂住了他的嘴巴,而后警告着说:“敢乱吼,我就杀了你!” 她不过是在威胁这个人而已,看他的身高才堪堪到她这个身体的肩部,身形也有些瘦弱,和北漠相差不大的样子,在暗黑中大概看了几眼,粗略判断是一名少年。 少年想挣扎,奈何力气完全不足以抵抗胡哈,只能一直唔唔着。 北漠虽然又被少年吓得恍惚了一下,但慢慢平缓过来后,看着伽羽开声道:“朋友,先放开他吧,想来他出现在这里也不敢引来外面的巡夜兵。” 少年一听连连点头,也算是屈服了些,不再胡乱挣扎。 伽羽冷哼了一声后,再小声警告道:“别玩花样,不然我可以在你没出声之前让你毙命!” 少年猛地身体一震,点头如捣蒜。 她这才松开了少年,少年也的确没有再胡乱大喊大叫,冷静下来的少年仔细一看伽羽和北漠,顿时目光定在北漠身上,神情激动得肩膀都在颤抖。 “你,你,你是北漠少爷吗?” 伽羽眯起了眼睛,凝视着这位少年,不禁往前两步,挡在北漠面前,这少年出现在这里太巧了。 第四十三章:营救北漠新主6 阴暗潮湿的小巷口中,伽羽挡在北漠身前对视着那个神情激动的少年。 突然,有踏哒踏哒较为细碎的脚步声路过,伽羽摸上了腰间的佩剑,警惕留意着那些慢慢接近的脚步声。 少年不自觉地摒住了呼吸,靠着墙壁。 顿时,整个小巷口一阵寂静,能听到那些经过的脚步声被一点点放大了,在整个小巷里回荡着。 那些脚步声踏哒地走过后,以为很快就会离开,哪知道突然其中一个魔狼兵好像察觉什么似的停住了脚步。 这下子,无疑是令他们神经都绷住了,伽羽微微眯起眼睛,手慢慢地握住了剑柄,紧紧锁定着小巷口,若是那魔狼兵敢踏进来一步,她一定会手起刀落地敲晕他! “你怎么突然停下来了?” 听到有另一个魔狼兵出声了。 刚要往小巷口里走的魔狼兵慢慢地收回了脚,回复道:“没什么,就是想起了之前在一条小巷口碰到了一对小夫妻在搞什么黑巷情,弄得我现在一想起就觉得十分地不爽。” “唷,还被你碰到这有趣的事儿?” “呸!有趣个鬼咧!这不是给我这个光棍狼找难受吗?” “哈哈,兄弟别灰心,等战争结束了,总会找到媳妇的。” “我都不知道能不能活到找媳妇呢。” 踏哒,踏哒,脚步声和交谈声渐行渐远。 伽羽把搭在剑柄上的手慢慢放下,突然回想起那魔狼兵的话,眨了眨眼睛,怎么觉得似曾相识? 也不过这么一想,而后伽羽也不再纠结那少年是谁了,转身对北漠开口道:“我们走吧。再不快点,我怕霜将会追来。” 她看到北漠脸上表情似乎有些兴奋是什么情况? 北漠见她满脸疑惑,便笑道:“不觉得刺激吗?” 顿时,伽羽嘴角抽了一下,一点也不刺激,而后对他道:“跟上吧。” “好。”北漠看了她一眼,笑了笑,非常积极地配合,弄得伽羽一时之间有点不知做什么表情。 她转身往另一边的巷口走去。 少年一看见伽羽准备带北漠离开,他顿时就着急了,急忙朝他们小声叫着:“北漠少爷,我是关先生,关先生派来接应你的。” 此话一出,伽羽眉头皱起,关笙流?她停下了脚步,带着质疑的声音问道:“没有证据,就不要乱说!小心我的剑可是没有眼睛的。” 关笙流都还在深牢之中,怎么可能没出魔狼宫就能传递消息,而且还找人来接替他们?还有为什么木忡不知道? 这么一想,伽羽越来越警惕少年,“唰”得一声,泛着冷光的长剑出了鞘,她转身举起长剑对上了少年,黑眸猛然闪着火光的红色,她厉声道:“关先生不可能不通知我们就派人接替,而且关先生现在还在魔狼宫。” 见伽羽对着他举起了长剑,瞬间少年脸色白了些,手足无措地紧张起来,但他能够肯定是眼前的胡哈不是胡哈,颤抖着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纸。 他对伽羽唯诺地说道:“我真的是关先生派来的。这是关先生的法阵图,不信,你可以让北漠少爷看的。其他人可以不熟悉关先生,但北漠少爷肯定不会不熟悉。” 伽羽半信半疑地一手拿过来,她看了几眼没看出什么,都是一些奇怪的图形,就交给了北漠,北漠接过看了看,然后笑了,低声道:“还真是关先生。朋友,你可以相信这位小朋友呢。” 她微微惊讶,听北漠都如此说,她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暂时放下对少年的警惕,开口道:“那我们赶紧离开这里!” 伽羽带着两人一同离开了小巷口,边走边在心里抱怨了几句关笙流,如此重要的事情竟然都不交代,此人究竟在想什么啊? 正在深牢中看书看得入迷的关笙流猛地打了一个喷嚏,微愣了一下,伸出手摸了摸鼻子,小声喃喃道:“今晚主君应该可以顺利离开魔狼城,不过我是不是忘记了一件事情?想不太起来了呢,看来过度使用推算之术的副作用竟是记忆衰弱,呵呵。” 关笙流无奈一笑,摇了摇头,继续看起了书。 —— 夜色渐深,她朝不远处的城门口上方看去,只见上面悬挂着十二个灯笼,有一个灯笼中的魔石已经完全被点亮了,这个说明已经过了子时。 在魔界通用的计算时辰的方式是通过城门的点魔石,一颗魔石代表一个时辰,每当子时来临,城门的所有魔石灯笼会被熄灭重新点亮。 距离丑时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伽羽心中万分着急,但着急也没有办法,必须得再等等。 因为有一小队的魔狼兵正从他们不远处走过,只有等他们完全走远,他们才可以行动。 距离城门只有一步之遥了,只要出了魔狼城,那这次计划就成功了一半,剩下的一半,那就是只要他们都能顺利的在九琏所说的时间点穿过谷岭道的法阵,那么就彻底地成功了! 只是,司翎他们,希望他们可以尽快摆脱北廷才是。 算了,还是不要想了,伽羽强迫着自己专注眼前的事情。 “他们走了啊。” 这时少年探出了脑袋,往外看了看,见那些魔狼兵已经走远了,便很小声地说。 听到少年的话,伽羽撅了下嘴,真是的,她为什么要多带一个拖油瓶? 顾不了那么多,伽羽对似乎还很有闲心四处看来看去的北漠降低声音道:“跟紧我。” 北漠见伽羽满脸的严肃,很听话的,笑着点头。 莫名给她一种乖狗狗的错觉,明明眼前是一头魔狼啊。 把这些莫名其妙的想法驱逐出脑海之后,伽羽斜视了一眼少年道:“你也是!” 少年见伽羽在叫自己,立马连连点头。 她深吸一口气,等出了城得好好盘问一下他才行。 沿着指定的路线,一直前行,终于赶在城门点亮了第二个魔石灯笼,也就是在丑时到来的前半刻钟达到了。 这时城门只站了一个人,那便是等待已久的九琏,伽羽大步朝九琏走去,余光扫去,看见了在角落有一个晕倒在地的身影,大概是另一个守门的小兵子被九琏放倒了,她压着声音对九琏道:“九琏姐。” 九琏听到伽羽的声音,脸上一喜,再朝她身后看去,便看到了北漠,北漠对她微微一笑。她再往北漠身后看去,看到了同行的少年,她一见少年,眸光微深,唰得一下,速度极快地就对上了少年的脖子。 “何人?” 少年一见九琏如此凶恶,直接就亮剑,吓得往北漠身后躲去,这兵子也是那假胡哈的人吗?怎么和他一样凶狠? 伽羽面对此场面,无奈扶额,出声道:“九琏姐,他算是关先生派来的,我们先不说这些,不是要赶快前往谷岭道吗?时间不多了。” 这么一说,九琏冷冷地看了一眼少年,勉强地把手中的剑收回去,而后对伽羽道:“那边走吧。” “嗯。”伽羽肃穆地点了点头。 于是三人很快地直奔谷岭道而去,因为本来谷岭道离着魔狼城不远不近,大概也就半个时辰的距离。 不过谷岭道和魔狼城之间隔着一座小山岭,需要翻过去,对于他们来说都不是难事。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谷岭道,谷岭道悠长而阴冷,还弥漫着阵阵黑色的煞气,时不时还有阵阵冰冷刺骨的谷风穿过,发出呜呜的怪声。 九琏比较熟悉谷岭道的路径,所以是她走在前面,这时她停了下来抬手道:“等等,还没到法阵松懈的时间点。” 这倒是她没想到的,竟然会比想象中要早到了。 “好,那我们就在这里等司翎和木忡他们吧。”伽羽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但心头为司翎感到不安的心绪还在,她走到一边,倚在壁边,手捂了捂胸口,暂时没有感觉到什么问题,看来司翎没有出什么事,不自觉地呼出了一口浊气。 “既然,都已经到了这里,说!你是何人?”九琏突然身后露出了一条硕大的灰色尾巴,猛地朝少年袭去,少年来不及反应过来,一下子就被吊了起来。 少年惊慌失措地向北漠求救道:“北漠少爷,救救我!我是关先生派来接替你的。真的!” 少年又害怕又着急,满脸的惊恐,就差哭鼻子了,看得伽羽一脸无语,关笙流怎么找来这么一个孩子接替北漠? 北漠望着少年又青又白的脸满是惊慌害怕,叹了一下气,对九琏道:“嗯,我能证明小朋友是关先生的人。” 九琏眯着眼看了好一会儿北漠,然后把目光移到少年身上,冷声问道:“名字。关先生是如何交代你的,都给我一一交代,不然,我立马杀了你。” 少年身体猛地颤抖了一下,然后非常弱小地开口道:“我叫双屿,是关先生收养的孩子,关先生也算是我的师父,不过这只是我这么认为而已。关先生今日突然向我传达了消息,令我在今夜子时在城门附近等北漠少爷。信物我也带了,在北漠少爷手里。” “嗯,这个的确是关先生的。”北漠淡定地从衣袖里拿出了图形纸。 九琏微抬眸看了过去,见北漠手中的确有一张东西,再看几眼抿着嘴唇,一脸惊慌害怕的双屿在使劲点头。 伽羽看着少年觉有有几分眼熟,再见他有几分可怜,无奈地对九琏道:“九琏姐,我想他不像说谎。而且北漠也确认了。” “呵,谅他也不敢!”九琏猛地收回了尾巴,顿时双屿一个反应过来,很惨地掉在了地上,摔得那声音可响亮了。 双屿还边捂住屁股边幽怨地看着九琏,但又不敢明目张胆地看,看得就很可怜。 就在伽羽觉得要说些什么时,猛地,她察觉到不对劲的气息,九琏和北漠也同时察觉到了。 “把北漠留下。”一道冷清雅丽的声音在谷岭道中幽幽响起。 伽羽三人纷纷警惕地看向四周,而北漠神态淡然。 第四十四章:谷岭道的恶战(上) 在灰暗狭长的谷岭道中,伽羽三人围在北漠身边,戒备着慢步朝他们走来的霜将。 霜将穿过层层叠叠的黑色煞气,越接近,伽羽心头的不安越重。 只见她穿着一袭灰绿色的云烟纹罗衣,一头青丝依旧用着一根简朴无华的木簪束了起来,她面容平静如水,一双似冷霜般的眸子正看着他们。 直至她停在他们的正对面,她看了一眼九琏和少年后,再看了看伽羽,最后才把目光放在北漠身上。 “北漠,跟我回去。”霜将语气平淡,这句话带着肯定和不可违抗的意味。 伽羽皱了皱眉头,右手已经搭在腰间的长剑上了,目光紧紧锁定在霜将身上,她绝不会让霜将带走北漠,好不容易才把他从那个黑暗的法阵中救出。 北漠站在伽羽他们三人身后,身姿挺立,他能感受到伽羽他们三人的紧张,便微叹气地抬眼看向霜将,对她道:“抱歉,我不想回去。” 听了北漠的话,霜将微微一蹙眉,平淡的神情瞬间肃穆起来,看着北漠缓声开口道:“你是打算和北廷争夺族长之位?” 北漠垂眸思索了一瞬,再开口时,声音里带着些许歉意地对霜将说:“嗯,请你转告小廷吧,就说我违背了承诺,因为我看到了魔狼族在他手里过得并不好。” 听到这里,伽羽不明白为什么北漠要对北廷道歉,但霜将似乎在听了北漠的话后,肃穆的神色瞬间冷厉了几分。 她望到这一幕,右手已经拔出了长剑,而后便听到霜将冷然地对北漠道:“既然如此,北廷也不需要遵守承诺,我会带着你的尸首回去,用你的尸首来给他致歉。” 此话一出,四周的砂石瞬间飞扬而起,煞气滚滚,谷岭道一下子黑沉沉一片,完全看不见人,伽羽顿时心生惊恐地喊着:“九琏姐!北漠!双屿!” 喊话声才落下,一条带着尖锐倒刺的藤蔓猛地闪过,未能及时地防守,瞬间感觉到胳膊一阵剧痛,鲜血已经从划伤的伤口处溢出了。 她紧紧地蹙着眉头,紧了紧手中的长剑,面对又一次朝她攻击而来的藤蔓,这次她速度比藤蔓更快地闪开,还砍中了藤蔓的其中一根藤条,藤条被尖锐的剑砍下后,藤蔓又以极快的治愈速度长出了另一根。 看到这一幕,伽羽惊愕了一瞬,眉头结成了团子,眼底露出了些许严肃和凌厉,把精神瞬间集中到这根藤蔓的攻击上。 藤蔓就好像十分灵敏又生了智力的蛇一般,总会找着她身体上难以防守的部位攻击,伽羽咬着牙,提着长剑必须要比藤蔓更快地阻挡它的攻击,不然就会不断地受伤。 现在的她不能随意受太严重的伤,在伽羽的多次阻挡和严谨防守下,藤蔓好似因为一直攻击不到她而生气了,就好像在寻找着她的弱点一样,顿时停在她的正对面一动不动。 敌不动她也不能随意动,伽羽握紧剑柄,凝视着面前这根隐没在煞气之中的藤蔓,不能再浪费着时间了,必须要快点找到这藤蔓的弱点,万一霜将抓住了北漠,他们今夜的计划将白费了。 这个念头一出现在脑海里,紧张和着急的情绪就开始浮现不断。 还未等她找到藤蔓的弱点,藤蔓就开始攻击了,这次藤蔓好像是找到了她的弱点似的,使劲地攻击着她的腰盆处,为了阻挡攻击,她侧身,旋转着手中的长剑,唰唰得不停砍藤蔓的藤条,藤蔓又不停地再生,如此循环往复。 虽然藤蔓没有伤到她分毫,但她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体力和魔元在被快速消耗,她大口地喘着气息,皱眉抬眸看着藤蔓好似乐此不疲的,就好像从生气变得愉悦起来,这下明白了,它是在逗着她玩儿! 伽羽越想越气愤,她竟被一根藤蔓耍着玩!这放出去像话吗?顿时激起了她雄浑的斗志,扯着嘴角冷笑道:“呵!敢耍我,等会让你好看!” 藤蔓似乎抬了抬看不出是头还是尾的藤条,很是神气又傲慢的样子,就好像在对伽羽宣战一样,让她放马过来似的。 这一看,伽羽怒极反笑着,紧张和焦躁的情绪安定下来,脑子清晰起来,抬起手,手指轻轻在长剑剑面上滑动,神色认真地说:“那你给我接好招了!” 此话一落下,她提着长剑,足尖一点,身体跃起,高声大喝着:“看剑!” 藤蔓好像很看不起伽羽这么直接又满是弊端的攻击,随意抬起一条藤条就像要把她给甩飞出去。 就当藤条朝伽羽甩来时,伽羽一个身体扭转,手腕微微一转,魔力输入了长剑,长剑一下子就一分为二,她高喝一声:“去!” 两柄闪着红光的长剑瞬间朝藤蔓左右两边的藤条飞去,藤条想甩开长剑,长剑也很灵活地躲开了藤条的攻击,以极快地速度一下子就砍下了藤条。 藤蔓还扭着身体,似乎觉得伽羽不过就是给它挠痒痒一样,准备再生藤条时,藤蔓突然猛地倒在地上,只会在地上蠕动了一般,一副没了神气和活力的样子,藤条也没能再长出来。 两柄长剑合二为一地飞回伽羽手中,她握着长剑走到藤蔓身边。 伽羽低下头看着在地上由不停蠕动到缓慢蠕动的藤蔓,勾起了笑容得意洋洋地说:“呵,我就说我会让你好看的!幸亏我还留着一些迷花粉,对于你这种开了灵智,又还不能幻化成人的魔物最好使了。” 藤蔓只能在地上蠕动几下表示不满,根本无法再攻击伽羽了。 解决了藤蔓,伽羽观望着四周,被密密麻麻的黑色煞气包围着,根本看不清周围的情况,而且也听不到一丝声音,又黑又安静,实属令她很不安。 再看向地上不怎么蠕动的藤蔓,她思忖着,这突然出现的藤蔓,四周浑厚的煞气,还想起了霜将对于阵法似乎很是了解,顿时抬起眸子,小声呢喃着:“难不成是法阵?她陷入了法阵!一定是这样的!” 但很快她又陷入了苦恼,知道自己身处法阵,但她并不会解阵。 就在她愁苦一瞬的时候,突然脑海中闪出了什么,连忙伸出手,手心光芒一闪,红色的曼珠沙华出现在手掌心中,可以找神尊啊! 为自己的机灵暗暗窃喜了一下,她里面催动了曼珠沙华,悬浮在半空的曼珠沙华红光一闪一闪的,很快里面传来了伽羽十分亲切的温和嗓音:“小羽,可是遇到什么难事了?” 这一听陵戍的话,伽羽有些不好意思地抬手挠了挠脸颊,好像最近找神尊的次数越来越多了,虽感到不好意思,但紧急之下也只能厚着脸皮麻烦神尊了。 “抱歉,神尊,我又麻烦你了,我现在被困一个法阵无法出去,我又不会解阵,只能麻烦你了。” 陵戍似乎是听出了伽羽的不好意思,浅声笑了笑后,道:“无碍。小羽你看一看四周,发现周围最大的突兀是什么,就站在那个突兀之处,然后我会帮你找到解阵的阵眼的。” “啊,好的!”伽羽按照陵戍的话,来回扫视四周,四周除了黑漆漆一片的煞气,就只有方才和她一同搏斗的绿色藤蔓了,现在都还在地上时不时蠕动着呢。 不太确定地走到了藤蔓旁边,而后她抬头对着悬浮着的曼珠沙华开口道:“神尊,我也不知道我身边的这根藤蔓是不是算突兀,但现在我四周都是煞气,只有这根藤蔓是比较突出的了。” 曼珠沙华慢慢地飞到她面前,里面传出了陵戍温和的声音:“可以一试。” 他的话落下,曼珠沙华开始慢慢转动起来,一道金色的灵光从曼珠沙华中射出,一直射到藤蔓的身上。 伽羽看着金色灵光围绕着藤蔓游走,她开始有些紧张了。 藤蔓接触到金色灵光猛地大幅度地一扭动,伽羽吓得立马举起了长剑,生怕藤蔓又一次再生攻击她,毕竟这藤蔓的再生能力太好了,它如果再起来只会不停地消耗她的体力和魔元。 不过藤蔓只是动了那么一下后,就彻底瘫软下来了,而后曼珠沙华里传出了陵戍的声音,他轻声道:“倒是个巧妙的法阵,运用到了开智的生灵开设的法阵。” “同时此生灵在阵主设计下还可以不停再生,一直攻击进入法阵的人,直到法阵的人死去为止。破阵不难,就是令此生灵彻底倒下,但同时也很难,因为它在法阵帮助下可以不停再生。” “不过,小羽事先用了迷花粉吧,先让它倒下了,这也就削弱了法阵的部分法力,因此现在你只要彻底杀了此生灵便可以出阵了。” 伽羽一听已经有出阵的方法,脸上一喜,但一听到要杀了那开了灵智的生灵,她握着剑低下头看着藤蔓,藤蔓似乎也听懂了她和陵戍的对话,那藤蔓头在耷拉着一点一点的,看上去十分地可怜。 她能感受到这根藤蔓对她并非很有恶意,不过是因阵法驱使才会一直攻击她的,现在让她杀了它,却当真是没办法动手,攥紧了剑柄,可是她也不能一直被困在阵中,心里很是挣扎。 看了藤蔓良久,伽羽松了松被她攥紧的剑柄,缓声问道:“神尊,除了杀了它之外,还有其他破阵的办法吗?” 她还是忍不下心来,万物皆有灵性,做不到乱杀无辜,她也不确定神尊有没有其他办法,但她也想问一问。 问完后,她心中略有些忐忑,直到陵戍沉默了一瞬,慢声道:“有。” 第四十五章:谷岭道的恶战(中) 当知道陵戍神尊有另外的办法解决此困境时,伽羽兴奋地扬起了嘴角,迫切地询问道:“请您告诉我那个办法吧!” 曼珠沙华停下了旋转,幽光微闪,陵戍的声音似乎沉下来,略含些许肃穆的口吻:“小羽,你当真要救那生灵吗?此方法稍有不慎,你会受伤。” 伽羽看了看瘫软在地上的藤蔓,那蠕动的首部蔫了似的,似乎察觉到她的视线,它会瑟缩一下,显得很可怜。 “我想救。神尊请告诉我吧。”她自认不是什么很善良的人,但这根藤蔓是被利用的无辜生灵,不想伤害它,这是此时她的想法,仅此而已。 听到伽羽已经下定了决心,陵戍微微叹气,缓声道:“阵主易主也可出阵,只要成了阵主,阵法也就归你使唤。” “此阵乃生灵双主阵,生灵为主阵主,设阵人是副阵主,如此,生灵乃此阵关键,若你能得到它的认可,它认你做主,主阵主移位,你便可自由出入法阵。” “不过,一旦生灵仍旧听从设阵人的命令,设阵人配合生灵,你将会永远困在阵中,且你的灵力都会被法阵吸收作为养料。所以,小羽,你还要救吗?” 没想到会如此凶险的,伽羽静下来沉吟一瞬,再此抬眼来时,眼底带着坚定的目光,语气肯定地说道:“嗯,要救!神尊,是不是我成了阵主,也可以让它不再受限于法阵了?” 她微微捏了捏手指,只想问心无愧而已。 “是的。既你下定决心,我会在你的手心设下一个阵术,你尽量令生灵与你产生亲近感,当它认你为主,阵术就算是成立了。至于之后生灵是否会听从设阵人的命令,就看生灵对你的忠诚和臣服的程度了。” “嗯。”既然下了决定,她便不会因为这些事而改变主意。 她的话落下,曼珠沙华又开始旋转起来,然后传来一丝金色的灵光,一直游走到她的手心上,紧接着她的手心上印上了一个闪烁着金色光芒的圆圈,圆圈上画着一些线条图形,大概是神尊说的阵术。 “阵术已成,将画有阵术的手触碰生灵便可。” 伽羽点了点头道:“嗯。” 她慢慢朝藤蔓走去,蹲下身来,对着藤蔓友好地说着:“我知你攻击我并不是你所愿,你也是不小心才会困在这个法阵的吧,我也是的,我现在有办法让你离开这里了,你愿意和我一起离开吗?你也不想一直待在这里和我打吧?” 藤蔓本对于她的突然靠近生了警惕,但因无法动弹,不断地瑟缩,在听完了她的话后,它的首部微微抬起,似乎有话想说,却开不了口,着急地抖动了好几下。 伽羽看到这样的藤蔓,“扑哧”一声笑出了声音,即便是开了灵智的生灵也无法说话交流的,除非它们经过日积月累的修炼,修成了人形,便可以说话交流,不然就是它认她为主。 “如果你认我为主,你就可以和我交流了,我们也可以一起离开此阵,所以你愿意吗?我是不愿意和你打的。”伽羽压低嗓音,语气柔和。 藤蔓虽然没有脸,看不出表情,但它的首部一直在小幅度的晃动,看起来像是在犹豫,好像是不太信任她一般。 “我不会伤害你的,也不会再砍你的藤条了,就算法阵赋予你不断再生的能力,但你依旧会痛吧?离开这里你就不用承受被砍藤条的痛苦了。你愿意认我为主吗?”伽羽的声音很温柔,就好像哄小孩一样,极有耐心。 藤蔓荡了一下首部,而后极其艰难地乖乖将首部转向她这边,那意思是相信她的话了。 见它终于放下了戒心,伽羽眉眼欣喜,连忙伸出带着微微金光的手,慢慢地抚摸着它的首部。 瞬间,她手心的阵术圈圈一点点地转移到藤蔓身上,然后她和藤蔓的身体都开始发亮,闪着金色的光芒,而她和藤蔓所在的地上浮现出了一个巨大的青色圆圈,上面也有着不一样的线条图形,看来这个是生灵双主阵的阵图! 随后,移到藤蔓身上的金色圈圈很快在它的身上慢慢变大,一直延展到可以覆盖住地上的那个青色圆圈,青色圆圈一闪一闪,似乎在挣扎,但也不过片刻,金色圆圈彻底地将青色圆圈覆盖住了。 此时曼珠沙华停下了旋转,飘到她的面前,陵戍轻声道:“易主法阵已完成,接下来小羽你要留意此生灵和设阵人之间是否还会有联系,最好先一步斩断他们之间的联系。” 伽羽明白陵戍是在提醒她,她看了看地上开始有了些许活力的藤蔓,嘴角不自觉地扬了扬,浅声问道:“我强行斩断它和设阵人的联系,会伤到它吗?” 陵戍沉吟了一下,才淡声回答道:“无法避免。” “嗯。我知道了,神尊,这次也劳烦你了。”伽羽真心实意地再次感激陵戍,的确又三番几次地求助神尊,这令她实在过意不去。 陵戍温和浅笑了一声道:“只是举手之劳。” 之后陵戍叮嘱了她一句后,两人便断了联系,她把曼珠沙华收回。 此时的藤蔓已经能活动了,被砍断的藤条也已经恢复,它看见她,小心翼翼地搓着两条藤条,一直伫立在那里不太敢靠近她,她好像能感觉到它的腼腆和羞怯。 伽羽无奈一笑,对藤蔓道:“我叫伽羽。现在你可以和我对话了。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吧?” 藤蔓踌躇了一会儿后,才怯懦地小声说道:“好。主人” 因为藤蔓还未修成人之前,似乎不存在性别之分,所以听声音也是判断不出性别的,但这藤蔓的声音有些像小孩子,大概年岁不大。 她对藤蔓笑了笑,而后看着四周黑乎乎的煞气,按照陵戍最后的叮嘱,只要走出法阵就行了。 当她走出法阵后,藤蔓已经变成了一条小藤条挂在她的腰间。 她看到周围浓郁的煞气褪去了不少,但随之而来的,她闻到了很强烈的血腥味,然后眉头一紧,抽出了长剑,顺着血腥味走去,很快就看到了挂着伤的九琏拿着长剑对着霜将不停攻击。 还看见已经昏倒在地上的双屿,还有北漠也受了伤,虚弱地靠着墙壁,场面非常地激烈,那里周围的山石都被击碎了不少,地面更有好些似被灵力给震裂开来的裂缝。 眼看到九琏体力不支,快要挡不了霜将朝她侧腰而去的攻击,伽羽提着长剑,凝聚了灵力的足尖猛地一点,一个快速闪身到了九琏身侧,挡下了霜将那致命的一击。 看到伽羽的突然出现,霜将的神情微微一惊,伽羽趁着她吃惊的一瞬,手腕一转,朝她的心口狠狠刺去,霜将察觉到危险,本能且快速地挡下了伽羽的攻击,而后只见她右脚用力一蹭,“哒哗——”一下就拉开了她们之间的距离。 伽羽提着长剑,都还能感受到手臂上的麻痹感,霜将的修为果然不可以轻视,她搀着明显受了重伤的九琏往后退到了北漠那里去。 “小羽...太好了,你没事。”九琏看着伽羽微微一笑,但因受了重伤,她连说话的力气似乎都没有了,伽羽甚至还能看到她拿着剑的手都在颤抖流血,可想而知方才她和霜将之间进行了多么激烈的战斗。 伽羽安抚着九琏笑道:“我没事。九琏姐,现在就交给我吧。”她扶着九琏往石壁边靠着,看了看一边脸色虚弱的北漠,他似乎虚弱得连抬起眼皮都不行了,而后她站起身来看向霜将。 “小羽,你要小心,霜将的修为与半归爷爷比都相差不大。”九琏皱着眉头,看了一眼不远处一直盯着他们看的霜将,肃穆地对伽羽道。 伽羽听后微微惊愕了一瞬,没想到霜将亦是修为大能者,那这样的话,她不可能打得过她了,她的修为挡不了多久,捏紧了剑柄必须想办法先让九琏姐他们离开才行! 她压低了声音问:“九琏姐,法阵还要多久?” 九琏看了看天际,而后道:“还有两刻钟。” “好。”伽羽微微点了点头,轻声道:“我会挡着霜将到那时,时间一到,你带着北漠和双屿一同去魔狐族!” 九琏一听便知道伽羽想要做什么,不赞同道:“小羽,太危险了!” 她微微阖眸,转过脸来安抚九琏道:“我留下来坚持到司翎和木将军来,而且法阵开启之前不是还有一刻钟吗?不能让我们今晚的计划失败,不然一切都会前功尽弃的!” 这么说,九琏无话可说,她的身上还有布阵图,也需要拿回魔狐族,肯定是不可以死在这里的,听伽羽如此说,她的手指狠狠一抓地上的砂石,最后对伽羽点头道:“万事小心!” “好!”伽羽知道九琏是听进去了,便点头道。 伽羽提着长剑转身面对着不远处的霜将,只见她神色严肃,她那一身灰绿色的云烟纹罗衣也早就染上了灰尘还有些许地方被划破了,更能看到些血迹。 “没想到你没死。”霜将冷淡的声音缓缓响起。 她一听,果然如此,设阵的人就是霜将,她扬起了一抹笑容,得意道:“我怎么可以死呢,我福大命大着呢!” 霜将的眼睛微微一眯,视线划过她腰间,看到了她腰间的藤条,突然微扬了笑容。 这是她这么久以来第一次看见霜将笑吧,伽羽微愣了一下,而后便听到了她收起了笑容浅声道:“虽然不知你是怎么解了此阵,但阵中的生灵,你以为就一定会认你为主了?” 伽羽一听,眉头紧皱,霜将的话一出,她腰间的藤条幽光一闪,瞬间就生出了好几条藤条缠住了她的双手双脚。 她神情一惊,看向霜将只淡淡看了她一眼,然后提着蕴含着强悍灵力的剑朝她袭来,她瞳孔微缩。 第四十六章:谷岭道的恶战(下) 无法动弹的身体,还有近在眼前的带着强大灵力的尖锐剑尖,伽羽握着长剑的手紧紧攥紧。 身后传来九琏惊恐的喊叫声:“小羽!” 她能听到九琏要挣扎起来再次跌坐在地上的声音。 感受到藤条缠绕着她的身体,带着汹涌灵力的剑尖快要刺中她的心口,伽羽咬着牙,尽力地运转体内的魔元,使得身体微微扭转,那尖锐的剑尖虽没能刺中她的心口,却刺在了她的肩胛骨上。 一阵强烈的剧痛瞬间袭来,她眉头紧紧皱起,忍耐着被剑尖刺穿所带来的疼痛感,超负荷地用着魔元来驱动手中的长剑,一个反击,不顾剑尖带来的疼痛,拨开了长剑,朝霜将的脖子刺去。 霜将眼神瞬间凌厉,侧身抬起剑挡住了伽羽的攻击,又一次拉开和她的距离,停在她五米远的距离,而霜将手中的长剑上已经染上了她的鲜血,正沿着冰冷的长剑流下,顺着剑尖滴在地面上。 伽羽用力地喘息,由于强行用魔元驱使长剑而造成了体内的灵气凌乱,呼吸都有些困难了,加上藤蔓束缚着她的手脚,根本无法行动。 看着绿色藤蔓缠绕着她的双手,还有因突然收回魔元,而掉在地上的长剑,她不禁微微苦笑,看来最终还是发生了神尊所担心的事情啊。 “你不必挣扎,我还想着让你安静地死去,看来现在我不得不亲自手刃了你,等我解决了你,我会把你身后的那几人一同杀了。你们谁也逃不了。”霜将一甩手中的长剑,长剑瞬间就变干净了,一尘不染的。 伽羽正视着霜将,转过头看了眼九琏,她满脸不甘心和憎恨地怒视着霜将,她此时满身的伤,很难再拿起武器战斗。 她转回头,直视着霜将,咬牙,小声对缠绕着她的藤蔓道:“我知道你是被迫听从她的话,为了自由,难道你从未想过摆脱这一切的束缚吗?” 看着霜将正慢慢朝她走来,伽羽心中焦急又紧张,本来救下藤蔓她除了真心想救藤蔓之外,还存在着赌一把的心思在里面的,或许她还是赌输了吧。 霜将已经走到她面前,举起了长剑,长剑上蕴含的灵力比前一次还要汹涌,那强烈的光芒倒映在她的瞳孔中,耳边传来九琏惊慌的喊叫声。 “小羽!” 啊,她这样会让司翎受伤的,伽羽抿着嘴唇,脑海中不断想着怎么解决面前的困局,或许用她的真身可以挡下? 一旦起了这个念头,伽羽也觉得可以尝试,而就当她快要用真身时,不过眨眼之间,霜将的长剑被她躲开了,不,正确来说是,藤蔓捆着她往长剑的另一个方向飞去,顺利地躲开了霜将的攻击。 同时,她肉眼可见地看到了霜将喷出了一口鲜血,鲜血染红了她那一身灰绿色的云烟纹罗衣,而后她讶然地转脸看向伽羽,用着惊讶的语气道:“没想到,为了这个人,你竟敢违背了我的命令,还擅自断了联系。呵。” 一听,伽羽愣了一下,意识到霜将话中的意思,她低下头看向自己的双手双脚,缠绕着她双手双脚的藤蔓已经没有了,小藤条还挂在她的腰间,但它那颜色却黯淡了很多。 这时,稚嫩如孩童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很是虚弱,它轻声道:“...主人。抱歉,我方才失去了意识,所以用了一点时间才挣脱控制。现在我已经砍断了联系,就像主人说的,为了自由,我不会再失控...我累了...抱歉,我要休息了...” 留下最后一句,藤蔓本来郁郁葱葱的颜色瞬间变成了棕灰色,这令她心中生了难受,她只能扬了扬嘴角,伸出手指轻轻抚摸了一下藤蔓,小声道:“好好休息吧。” 藤蔓的小藤条微微动了一下,表示它的回应。 伽羽抬起头来,由于被藤蔓强行砍断联系,霜将现在受了伤,对于她来说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伸出手来,躺在地上的长剑很快就被她重新地拿在手上。 霜将眯着眼睛,单手微微一施展法术,那些血迹又一次消失不见了,她挺直身子,看向严阵以待的伽羽淡声道:“看来我一定要尽快解决你了。” 她能从霜将的声音里听出了一丝怒意,她不自觉地攥紧了手中的剑。 “九琏姐!时间是不是到了!”伽羽高声大喊着,她大概估算了一下,时间是到了,她一定要为九琏他们争取离开的时间! 九琏抬手撑着石壁,看了一眼伽羽,再透过有些消散开来的煞气看向一处地方,的确是到时间了,她的手指紧紧抓了一下石壁,然后很快就下定了决心,她运转起体内仅剩的魔元,背后出现了两根大尾巴,分别卷起了北漠和双屿,紧接着就朝一个地方跑去。 霜将很快就注意到九琏的动向,她眼神冷厉严肃起来,提着长剑就要朝九琏追去,伽羽举着长剑猛地挡住了她的去路,冷笑着对她说道:“霜将,你的对手可是我啊。” 平淡的表情已经被愤怒覆盖的霜将,猛地朝伽羽狠狠攻击,想要打败她之后去追九琏,但伽羽虽然很勉强地挡下她每一次的重击,甚至吐血,都没有倒下。 渐渐九琏带着北漠和双屿消失了,就连气息都已经被覆盖住了,伽羽被霜将狠狠地打落在地上,支着长剑,接连着吐了好几口鲜血,对着愤怒的霜将笑了起来:“呵呵,你好像生气了,现在你就算想要追上他们都很难了。” 霜将面色不再平静,已经完全是被伽羽所激怒的状态,眼中染上了冷色的怒火,单手执着那把又一次染红的长剑,阴冷地直视伽羽。 只听到她冷声道:“你知道激怒我的下场吗?我会让你魂飞魄散,连去鬼界的资格都没有。” “呵呵,那可能不行啊,我不会让你如愿的呢,我可是一个很顽强的人。我会活得比你想象的还要久。”伽羽抬起手肘狠狠地擦掉了嘴角的血迹,勾起了一抹毫不畏惧的笑容,直视着霜将那澎湃的愤怒。 “那就让我看看你有多顽强了。”霜将眼神瞬间凌厉地可怕,巨大的压迫宛如汹涌的海浪猛地朝她袭来,带着可以毁灭一切的架势,全部都集中到你剑尖之上,四周的砂石在强大的灵力之下卷得很高,差一点就把她给覆盖了。 伽羽就算现在受了伤,也不会减弱气势,很快就反应过来,右脚猛地一蹬,跳到了一边的石头上,本来以为霜将的攻击会因她的闪躲而被化解掉。 但霜将似乎也猜到了伽羽会闪到这边来一样,在伽羽落在石头上时,瞬间就提剑转身,换了一个方向朝她的左侧袭来,她惊愕地握剑一挡,巨大的冲击力从金属碰撞之间传到了她的手臂里,能感觉到她的骨头被震裂了一般发出了很强烈的阵痛。 “现在你的手臂已经很痛吧?明明可以不需要那么痛地死去,为什么要选择这种惨烈的方式赴死呢?”霜将那双淡薄的眸子带着一丝嗤笑对着她道。 伽羽隐忍着手臂传来的剧痛,身体早就布满了汗水,那是因为疼痛所刺激而来的冷汗,她抵着霜将的长剑,艰难地扯了一下嘴角冷笑道:“我对于霜将来说,应该就是一只不痛不痒的小虫子吧,但是能够妨碍住你的脚步,我已经很厉害了不是吗?” 霜将一听,目光瞬间露出了凶光,阴沉地说道:“那你就应该乖一点死去。” 她猛地释放出了一股凶悍的灵力,灵力附在她的长剑上,长剑的灵光大亮,而伽羽顶着这凶狠的灵力而紧咬牙关,感受到来自强大修为者的极具镇压,喉咙汹涌地跑出腥味,她压抑住,强行抵住霜将的冲击。 她们四周的石块因这股强大的灵力瞬间震碎,嘭嘭嘭的发出了巨大的响声,同一时间,伽羽已经能感觉到视线开始模糊了,糟了,魔元受了重创,现在连灵力都不能很好地施展了。 伽羽拿着的长剑承受不住霜将猛烈的灵力冲击,“噼啪”一声裂了,而后她没了武器,为了挡住霜将的攻击用尽最后的力气一个翻身,往另一边闪去,拉开了一点距离。 她单膝跪在地上,紧紧捂住胸口,嘴巴吐出了好几口鲜血,视线越来越模糊,大口地呼吸着,抬起头来,看着霜将阴鸷的目光又一次锁定她,这一次大概真得会死吧。 这一刻她心里面生起了愧疚的情绪,她真得很对不起司翎,她太弱了,一不小心就会被杀死,还要害他跟着她这个弱小的人死去,怎么可以呢。 都怪那个命理相连的奇怪术法,如果没有中那个术法的话,现在大不了她死了也没什么吧,她不想让自己多加一份负罪感。 这个时候了,她竟然还能埋怨这,埋怨那的,想想都觉得可笑不是吗?这么想着的伽羽不禁自嘲地笑出了声,微微摇了摇头,嘴角含着自嘲的笑容。 霜将一顿,看到伽羽露出自嘲的笑容,淡声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死在我剑下,是你的荣幸。” 说着她猛地举起了长剑,对着跪在地上的伽羽狠狠砍去,她抬起头看着那即将砍下的冰冷长剑,现在的她似乎使不出来力气,魔元也耗尽了,但她真得不想死,也不想连累任何人。 这个念头像是雷雨夜中猛然闪过天际的闪电,就在她脑海之中瞬间闪过。 在长剑砍在她的脖子上时,一条火红色的大尾巴从她的背后出现,猛地挡住了长剑的攻击,同时她受到了冲击,大口地吐出了鲜血。 伽羽能明显地从霜将的眼中看出了震惊,她很努力地勾了勾染着鲜血的嘴唇,用真身的话,司翎不会受很重的伤,不过自己却要承受更重的伤,但都没关系,她不能因为自己的弱小害司翎陪她去死。 “我说过...我是一个很顽强的人。”伽羽艰难地吐出这话,硕大的红色尾巴猛地打开了长剑,但也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身体也蹲都蹲不稳了,脱力地往后倒去。 突然她被人抱住,看见了那清幽的黑眸,听到了他清冷低沉的声音:“伽羽!” 啊,看来她终于等来了救援。她满足地笑了。只是笑得很艰难而已。 第四十七章:司翎突如其来的愤怒 金属之间发出了强烈的火花碰撞,“铛”得一声在整个狭长的谷岭道响亮回荡。 “哗啦”几下,司翎用冰长剑将霜将逼退到了十米远的距离,看到伽羽嘴角残留的血迹还有身上沾染的鲜血,他眸底划过一丝幽深的怒意,单手架起伽羽跃起,而后在石壁旁落地,他抬眼凝视不远处的霜将。 比司翎慢一步赶来的木忡,身上的铠甲早就破烂不堪,身上布满着大大小小的伤口,连那张俊逸的脸庞也有着几道血痕。 他提着长剑赶至,看到浑身布满着鲜血的伽羽,微愣了一瞬,没想到这位竟能挡住了霜将这么久的攻击,瞬间看伽羽的眼神都有些肃然起敬了。 站在不远处的霜将,冷淡的视线扫在了司翎和木忡身上,似乎看到木忡好不诧异,用着平静的声音说出了可怕的话:“背叛者果然信不过,我想我将你扒皮拆骨,北廷应该很开心。” 顿了一下,她把视线移到司翎平凡的面孔上打量了片刻,目光看到了司翎手中的冰长剑,又继续道:“魔界何时被一只神界虫子侵入了?呵,都没关系,今天我就为魔界和魔狼族清理一下门户。” 听着霜将这些话,木忡眼神肃穆,好不容易利用关先生的方法重伤了北廷,又把他困在了南殿之中,没想到不在魔狼宫的霜将会出现在此处,看来事情变得复杂了。 不过主君呢?木忡反应过来并未看见北漠,一边警惕着霜将一边往司翎那边退,然后看着略微虚弱的伽羽问道:“主君呢?” 伽羽虽然意识很是模糊,但也听到了木忡的话,张了张嘴巴,声音弱得好像一碰就会碎的水珠一样,又轻又浅:“木将军,不必担心,九琏姐已经带着北漠去魔狐族了。” 一听北漠已经去魔狐族了,木忡神色才松了一些。 可一边的司翎低头看着脸色都白得吓人的伽羽,眉头皱成了一团,手捏着冰长剑的剑柄不禁收紧了半分,他抬眼看木忡,语气沉重,不似请求,像是在对木忡发出指令一样:“请治疗她。我去迎战。” 自从配合司翎一同对战北廷,木忡就由衷地敬佩眼前这个冷静沉着的男人,在北廷都识破了他们计划的时候,他依旧可以力缆狂澜,难怪关先生会让他听从他的安排行事。 因此对于司翎这样来对他发号施令,木忡并不会产生抵触,反而乐意至极,对司翎点了点头道:“霜将不好对付,请务必小心,她对于将法阵和剑术一起运用于战斗颇有研究。” 司翎平静地点头,若是不留意,没人看出他握着冰长剑的手腕已经显露出了青筋。 虽因受了很重的伤势,但至今都无法令自己安心昏迷,伽羽怕自己昏迷过去之后,更加会对司翎他们产生阻碍,因此她怎么也不会彻底倒下。 她即便身体有着宛如被一块巨石重重地碾压得压碎了骨头一样的痛苦,她依然能够在心底感受到一丝不属于自己的愤怒情绪,迷糊着视线,视线中只看到了司翎高大的身影,看不清他的表情。 是他的情绪吗? 手臂好像是注入了玄铁般很沉重,她用力地朝司翎抬起了手,抓住了他的衣袖。 隐忍着不可名状的情绪,司翎感受到自己的衣袖被拉扯了一下,他缓缓低下头,便看见眼睛朦胧的伽羽,微微张开了嘴巴对他道:“小心。” 就这么两个字,就已经是用尽了她的全部力气,把它从口中吐出。 司翎微垂的睫羽微微翕动,而后浅声道:“好。” 此话落下,司翎已经提起了冰长剑往前走了几步,正式对上了霜将。 木忡看了看司翎,再把视线放在靠坐在石壁边的伽羽,然后按照司翎的话,开始为伽羽治疗,他的魔气才刚进入伽羽身体,他便惊愕地看了伽羽一眼,惊讶道:“你的真身受损很严重。” 听着木忡的话,伽羽不在意地笑了一下,但笑起来也很需要力气啊,很快就放弃笑了,也没有对于的力气回答木忡的话,只能靠着石壁,那边对上霜将的司翎。 看到伽羽只笑了一下,木忡眼底划过一丝愕然,而后也不再多少,毕竟这位受伤重到本来是会陷入昏迷的,都不知道她又是如何忍下来的,简直是奇迹吧。 那边对战霜将的司翎,满脸冰冷,黑眸缓缓溢出幽蓝的光芒,他的额间浮现了冰蓝色的莲花印记,瞬间身上的灵力蓬勃溢出,巨大的灵力荡起了他那一头乌黑如云的发丝,他手里的冰长剑闪烁着更加强烈的光芒。 这一霎那他就好像最神圣的天神,穿着一身冷酷无情的战衣,手拿着一柄即将收割邪恶的神剑,带着光明和威严惩戒一切邪肆的黑暗一般。 霜将望着司翎,平淡无波澜的眸子慢慢认真起来了,周身也释放出了更加澎湃的灵力,带着浅青色的灵光紧紧缠绕在她四周,她手中的长剑也覆盖了一层浓厚青色光芒。 一触即发的对战,不过是眨眼之间的事情,也不知是谁先开始的,一蓝一青的灵光快如闪电般在空中相会碰撞,金属撞击所发出的声音,大到宛如雷鸣之声。 他们的速度很快,快到完全看不清他们对战的身影,只能追得上他们剑影和些许残影。 两人从半空之中一直打到地面上,飞沙走石,狂风肆意,更是将坚不可摧的巨石击落个粉碎,“砰砰砰”的石块落地声一次次响起,一次次掀起层层沙尘。 司翎和霜将的对战似乎很难分出高下,两人突然一击既离地分别落在了两块巨石之上,两人的身上都能看出是受了不同程度的伤口,遥遥看去,司翎身上受的伤比霜将的要严重得多,衣袍铠甲都已经被剑划破了很多处,划破之处正在滴血。 反之看霜将,她只是谈定地抬起手擦了一下嘴角的鲜血,然后她的身上并没有司翎伤得严重。 “看来,这样下去,我们都得困在谷岭道,北廷被困的时间很快就要到了。”木忡从伽羽身上收回了他的魔气,看了一眼现在的对战状况,语气严肃地说着。 经过木忡的治愈,伽羽能感受到自己体内的魔元得到了稳定,但真身受到了那么强烈的攻击,一时半会的治愈根本无法完全治好,不过,她的视线恢复了,意识也慢慢清晰起来。 一听木忡的话,伽羽抬眼看向半空之中对峙的两人,心里开始焦灼起来,因为她知道谷岭道的法阵开启所剩时间不多了,如果不能彻底摆脱霜将,他们很有可能会被抓住。 “不行,我要去帮司翎。”伽羽抬手扶着石壁要挣扎起身,还没起来就被木忡的手搭在她的肩头上,被他按下,她微愣抬眼看他。 木忡严肃地对她摇头,冷硬地说道:“你连站起来都费力气,还是我去,你现在这个情况怕是去了,也是让他保护的份。” 不知怎么的,木忡这话听起来,令她格外的不太舒服,但他说的也是对的,她无法反驳,的确现在她去了只会阻碍他。 木忡见伽羽是听进去了,然后抽出了长剑,转身就朝战场的方向飞去了。 然后她就看见了一黑一蓝在与一道青色灵光不停地博斗着,一开始木忡的加入是令凝重又紧张的场面有了一丝扭转,但很快霜将又游刃有余地单方面虐起了木忡,司翎虽然还能和霜将打个平手,可是身上的伤口却越来越多了。 伽羽再一次意识到霜将的修为有多厉害,连身为神君的司翎都只能与她打成平手,但细想,在魔界的司翎,修为其实是大打折扣了,并未能完全得到发挥。 她心里又是焦灼又是担心,还有无力和自责,自己的修为还是太弱了,死死抓着地上的沙砾,被抓伤也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突然,她的瞳孔瞬间收缩,看到司翎身后出现了一个青色法阵,一把长剑从法阵之中出现,就要砍向司翎的背部,伽羽心头不由自主地跳漏了一拍,边运作体内不多的灵力边朝司翎大喊:“司翎小心!” 以她现在的状态根本没办法很快地赶到司翎面前,所以她连呼吸都有了一丝停滞。 也就在此时,木忡似乎毫不犹豫地伸出了手猛地推开了司翎,然后为他挡下了那一道凶狠的攻击,司翎立即反应过来,给了霜将一剑,霜将眼疾手快挡住之后,瞬间就往后拉开了距离。 司翎很快反身过来扶住了因受伤快要掉下去的木忡,又给了一击那法阵之剑,法阵之剑猛然消失了。 这一幕实在是过于惊悚了,伽羽心惊胆战,满脸惊讶,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看向木忡,见木忡已经受了伤,那一击肯定是很重,他的脸色眼见之下很快就苍白起来,还吐出了好几口鲜血。 司翎搀扶着受了伤的木忡,还要一边警惕着霜将,看到这里的伽羽再一次觉得自己的修为太弱而帮不了忙产生了愧疚。 “啊,我不能在这里干看着,什么都不干,我要帮他们才行。”伽羽扶着石壁艰难的站稳了,黑眸荡出了一丝猩红的光芒。 也许是自己的决心过于强烈,陷入昏睡的藤蔓突然醒来了,它道:“主人。我有办法。” 伽羽一听,眼底微亮,低下头看向腰间已经不再是灰棕色的小藤条,小藤条似乎变回了富有生机的绿色。 第四十八章:在危险时刻夺下了机遇 如果说有办法可以帮助到司翎,而不是只能看着他们恶战,自己却只能无声地自责。 这不是她伽羽的作风,就算拼尽最后一丝力气,也应该尽全力去从危险之中拿下哪怕微乎其微的胜利。 “霜将!”伽羽猛地抬起头来,锐利十足地朝半空之中的霜将大吼一声。 这一声呼叫声,响彻了整条狭长的谷岭道,还能听到些许回音。 霜将微微眯了眯眼睛,很惊讶伽羽竟然还能站起来,而且还有这么多力气朝她发出像猛兽一样的怒吼声,倒是令她对她有了不一样的看法。 司翎听到伽羽的喊叫声,愣了一下,看向伽羽,察觉到她微微颤抖的双脚,不禁眉头蹙起,她想要做什么? 忍着痛楚的木忡也被伽羽这一声吼叫声给震得失了神,看向伽羽略带诧异。 很好,现在所有人都在看着她了,伽羽顽强地对上了霜将冷然的视线,而勾起了笑容道:“霜将,你一直都在说要杀了我,可是我现在却好好的,我都怀疑你不过是嘴皮子利索了一点,其实你根本没有本事能杀掉我的。” 伽羽此话一出,司翎眼底满是疑惑和不解,对伽羽的举动越加迷惑,木忡更是惊异地像是看傻子一样地看向伽羽,她疯了吗?为什么要激怒霜将? 注意到司翎和木忡都用着古怪的眼神看着她,但她现在无法解释,而是一脸挑衅地看着霜将笑容恶劣又欠揍。 霜将没有波动的情绪倒真是有了一丝起伏,那双平淡的眸子开始有了几分恼怒,声音好像藏了冰一样地运转着手中长剑,对伽羽冷声道:“你说这话,我可以认为你是在迫不及待地想要先死是吗?” “呵呵,可我就是觉得你根本做不到啊,一直都在叭叭叭地说你要杀了我,可是我现在不就是好好地站在这里和你说话吗?你只是在虚张声势。”伽羽丝毫不畏惧地继续挑衅,还对着霜将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看在霜将眼中,那抹笑容特别地碍眼,瞬间眼底就流转着一团愤怒的火焰,只见她双手运转着长剑,长剑瞬间就脱离了她的双手,以非常迅猛的速度朝伽羽飞来。 司翎瞳孔微微一震,双指凝聚灵力,挥动冰长剑飞去阻挡。 面对带着汹涌灵力的长剑即将就要刺中她了,伽羽丝毫不怕地就那么站在那里,这一幕令司翎看不懂,但心里掠过了一丝焦急。 霜将被伽羽激起的愤怒还在眼底汹涌不断,她一定要杀了这个狂妄的人,竟敢挑衅她! 一切都是在那么一瞬间,霜将的长剑即将碰上伽羽的那一刻,一道看不见的屏障隔断了长剑的攻击,虽然那长剑凌厉的冲击被屏障往四周化解了,但也给伽羽造成了一定的冲击。 看到这一幕的霜将愣了一下,司翎看到也愣神了,木忡更是惊异非常。 随后,伽羽对霜将露出一抹得逞的笑意,当霜将反应过来时,她已经被一根根粗大的藤条紧紧地锁住了四肢和身体,神情阴戾起来,对着伽羽怒吼道:“你竟然帮此人背叛我!” 这是第一次见霜将会露出如此凶狠又愤怒的情绪,伽羽知道她不是在对她说,那些话是对藤蔓说的。 “它只是做出了正确的选择,你一直用法阵困住它,束缚了它的自由,现在它不过是为了自由大胆地反抗你而已。”伽羽把藤蔓的想法告诉给霜将知道,她对霜将一直利用藤蔓设法阵此事打抱不平起来。 霜将猛地抬头大笑起来,而后阴沉着脸看着伽羽道:“正确的选择?身为奴隶就应该一直听从主人的话,不听主人的话,还要来何用?断了我和你的联系,现在还为了一个小贼偷袭我,哈哈,好得很!” 突然,周围的煞气滚动得很厉害,霜将周身弥漫着重重的阴戾之气,山石开始颤动,站在地上的伽羽站不稳地扶住石壁,她抬眼看向半空被煞气袭扰的司翎和木忡,高声朝他们大喊道:“司翎!木将军!快!趁现在我们赶快离开!” 藤蔓一开始告诉她的办法就是让霜将发怒,然后长剑脱离她的身边,然后藤蔓再用法阵困住她,起码可以控制霜将半刻,但现在看情况,霜将似乎被激怒得整个人都不对劲了。 司翎搀着木忡飞了下来,落在伽羽身边后,抬眸看着半空中陷入愤怒状况的霜将,霜将此刻因为被一层层的藤条缠绕着无法脱身,但她的灵力冲击很大,无数藤条再生都快赶不上她的冲击了。 “快,离谷岭道的法阵开启还有不到半刻钟的时间,九琏姐应该会给我留下记号的,我们快走吧!”伽羽撑着石壁,满脸肃穆地说道。 司翎看了一眼伽羽紧抓着石壁的手,慢慢朝她伸出了手臂,缓声道:“抓着。” 伽羽看了看司翎伸出的手臂,微微一愣,还在犹豫的时候,木忡见霜将似乎要摆脱束缚的感觉,沉声对伽羽道:“快抓啊,犹豫什么?都是大男人,忸怩什么啊!” 这么一说,伽羽知道自己现在貌似还保持着胡哈的样子,略显尴尬,也顾不上怯意,把手搭在司翎的手臂上,抓住之后,对他们道:“我们走!” 司翎和木忡对着她点了点头。 于是三人便往浓厚的煞气中走了进去。 如同伽羽所想,九琏离开的时候,为她留下了标记,她很快就找到了只能魔狐族人看得懂的标记,沿着标记一路找到了法阵所在。 此时煞气渐渐散开了一些,露出了一个比较狭小的通道,通道的地面有一条发着幽光的白线,看来此处就是通往魔狐族领地的法阵通道。 只要跨过去,他们就算是彻底摆脱了霜将的追杀。 伽羽眼底闪着一丝欣喜,安全之地近在咫尺,当他们准备走进去时,突然一道锐利又凶狠,带着非常浓郁的阴鸷气息朝司翎袭来。 他们同时感受到这股阴鸷气息,司翎更快地就显出了冰长剑迎上了那道气息,“铛铛”地兵器相撞的尖锐声音在耳边响起。 然后等司翎和那道气息拉开距离后,伽羽才彻底看清来人是谁。 “北廷!”她蹙着眉头警惕着北廷,没想到他追来了。 北廷阴冷地看了一眼伽羽,阴笑道:“臭虫子,我们又见面了。”他把目光移向挡在前面的司翎身上,冷笑着说:“我倒是废了很多功夫才能摆脱你们的束缚呢。神族的虫子,你跑不了的。” 看来北廷是盯上了司翎,伽羽紧紧皱着眉头,看了一眼身后有些变弱的白线,时间不够了! “主人,她很快就要摆脱我的法阵了。”这时藤蔓略含焦急地发出声音。 一听,伽羽表情肃然,抿紧了嘴唇,现在她受伤,木忡也背负着伤势,只有司翎一人根本没办法对付北廷和就要摆脱束缚的霜将,该怎么办? 未等她想到办法时,北廷已经朝司翎攻击来了,司翎提起冰长剑也迎了上去,两人似乎因为都经历了战斗,体力似乎消耗了不少,看上去打起来都很是乏力。 伽羽没来得及阻止木忡,木忡就已经飞出去了,他提着剑加入了两人之间的战斗,瞬间就变成了三人的战役。 心里着急万分,因方才配合藤蔓困住霜将,也消耗了刚恢复不久的魔元,现在她连催动灵力飞起来都不行,死死捏着拳头,抬眼看着他们的决斗。 很快司翎和北廷的身上纷纷都挂了很多伤口,木忡更是体力不支了,她都能看到他握剑的手已经在发抖了。 “主人!主人!她来了!” 藤蔓恐惧和急切的声音又一次传来,这次,就连伽羽都能感受到威迫感,她抬眼着还在对峙的三人,不能再等了,霜将若是赶到,他们就真的要被抓回去了! 可能是危机来临之际,潜力挤一挤似乎还是可以被她爆发出来的,咬着牙关,双手突然显出了爪子,一双黑眸变成了宛如烈火一般红艳艳,闪着红色猩芒,她的背后露出了两条很大的火红尾巴,猛地朝半空中的司翎和木忡袭去。 不过眨眼间,她卷起了司翎和木忡就将他们往身后的白线的另一边毫无感情地丢进去,司翎和木忡同时愣住,司翎惊愕地看着伽羽的背影,嘴唇微微张了一下,还未叫出声,他就消失在了白线里面。 司翎和木忡消失之后,北廷也就是愣了一下,没想到伽羽会突然使出了半原型,而后他眯起了眼,手中的剑闪着凌厉的光芒。 将他们丢进去已经消耗了她恢复不多的体力,现在她气喘吁吁地看着北廷一脸阴戾地用看死人的目光看着她,他恶劣阴笑道:“等我抓到你这只虫子,我要把你那几条好看的红尾巴给砍下来收藏。” “呵呵,那就看你能不能抓到我了。”伽羽开玩笑似的地顶撞着北廷,她没有露出一丝一毫的胆怯,就算是被抓,她也不会怕。 见伽羽这副丝毫不怕死的样子,北廷瞬间脸色就沉下来了,眼底闪过一丝冷光,嘴角露出了一个十分怪异的冷笑:“等会看看你还笑得出来吗?” 其实伽羽现在只要使劲往后跑,她就可以跑进白线里面了,但是她的脚就好像生了根一般,扎在那里动不了,因为累到只能站稳无法动半分了,若是动了,她怕是要在北廷面前跪下来了。 骄傲不允许她这么做,所以宁愿就这么僵硬地站着凝视着北廷即将朝她而来的攻击,但她也不可能乖乖受死,没有魔元灵力驱动火丝,那只能用一下虚空之卷挡一下了,毕竟也是一件法器,不至于会被打坏。 眼见北廷那凶悍至极的剑气要刺进她的胸口,她低语几句,猛地一副虚空卷轴出现在她手中。 不过是一眨眼的时间,令伽羽诧异的是,霜将来了,但她竟然伸手将她用力往白线的另一边猛地一推,而后她惊愕地看着霜将和北廷一同消失在她眼前。 同时,她看到了霜将眼底露出了一丝奇怪和惊慌的眼神。 第四十九章:赐名于藤蔓 在越过白线的那一刹,她记得白线消失了,然后自己倒在地上。 手里的虚空之卷自己收回了,再是看见了几把长枪对着她,最后的记忆是看见了苍邺微讶的表情,之后她便晕过去了。 等她再次有了意识,身体剧痛无比,仿佛是被很重很重的高山压碎了骨头,是那剐肉剔骨般的疼痛,这种痛苦令她的身体连动一下都会感觉到痛苦的痉挛在抽动,连眼皮都觉得有了几百斤重,很难睁开眼睛。 慢慢的,她能感受到自己十分沉重剧痛的身体似乎被一道温暖包裹起来,原本因在谷岭道一战而造成了魔元十分空荡,就像是没有雨露降临的池塘般干涸无比,如今她竟感觉到那道温暖在渐渐为她填充。 很快她感觉到身体被那温暖给一点点地治愈了那些难受的疼痛和痛苦,身体逐渐也没有那么沉重不堪,苦楚也慢慢消失了。 然后,她可以动一动僵硬酸痛的手指,再慢慢睁开了那双沉重的眼皮,而后眼睛迷离之间看到的是一片昏暗,环顾四周,似乎是一间牢狱,紧接着耳边是一道软糯的声音。 “主人。你终于醒了。” 伽羽意识回笼的很快,很快便回忆起自己在北廷刺中心口的最后一刻显出了虚空之卷,但却被来到的霜将推进了魔狐族的法阵之中,如此看来,她算是安全抵达了魔狐族的领地。 她嘴巴微微动了动,感觉到唇舌都十分地干涩难受,声音更是嘶哑无比,轻声问道:“是你救了我吗?” 藤蔓语气轻快,似乎在求夸赞般道:“是啊是啊,主人,我的灵力有治愈的功效哦!” 伽羽慢慢地撑着手肘起身,碰到了伤口,微微皱了皱眉头,她看了看手臂上的伤口还未愈合,但已经止住血。 藤蔓也看见了她手臂上的伤口,顿时声音带着不好意思地说:“抱歉,主人,我治愈外伤的效果不好,内伤我可以很好地治愈的!” 被藤蔓可可爱爱的语气逗笑了,伽羽微微扬起了嘴角,暗想,看来她这次也算是因祸得福,没想到从霜将那得到的这株藤蔓还能有这样的功效。 “谢谢你了。这么久都没有问你的名字。你叫什么啊?”之前从法阵出来就一直遇到事情,都没来得及询问它的名字,一般开了灵植的生灵都会有名字。 藤蔓被问到名字,突然语气有些许低落,它小声道:“我没名字。她将我唤醒之后,从未给我取名字,而我从醒来就被困在了法阵中,经历过无数次在阵中折磨杀人的事情。” 原来是这样吗?伽羽感受到了藤蔓的伤感,一种被别人掌控了命运,又无法摆脱,这样的痛苦听着都令人窒息。 “你离开吧。从现在开始,你就是自由的了,你和她也斩断了联系,她也不会再找你了。”伽羽伸出手,看到自己的手微愣了一下,而后从腰间拿出了小藤条,小藤条闪着绿幽幽的光芒。 藤蔓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从伽羽手中飞出,悬浮在她面前,幽光微闪,它迷茫道:“我不知道我该去哪。我一直都在法阵之中,从未离开法阵,是你教会了我寻求自由,我愿意认你为主人,请你给我赐名吧。” 听着藤蔓的话,伽羽愣怔了下,而后淡笑道:“好,既然你不知去哪,那你便先跟着我吧,若有一日,你想要离开了,你便离开吧。菁荼,你觉得这个名字好吗?” “菁荼,菁荼!好啊!我终于有名字了!主人,谢谢你!”菁荼开心地在上空飞来飞去,然后雀跃地又飞回了她的手中,能感受到它真得很高兴,那幽光带着丝丝温暖,暖和着她的手心,很亲切的感觉。 它开心的情绪也传染到她了,伽羽不禁也笑了起来。 不过很快,她也意识到自己似乎已经变回了原来的样子,看来是变幻失效了啊,不过才维持了短短半个月而已。 她看着四周,昏暗阴冷,隐约还能闻到些许潮湿的味道,整个牢狱之中只有她一个人,司翎,北漠他们呢? 他们比她更早地进入了魔狐族的领地啊,难不成出事了?这个念头一出,心中顿时揣揣不安起来,眼神很快又由慌乱转过镇定,她略微闭起眼睛一会儿。 伽羽并没有感知到司翎有受重伤,又睁开眼睛,或许他们都没事。 可是,自从司翎用真身附在她的命理线上后,她对他危险的感知变弱了很多,就好像单方面地只有他会因为她受伤,她被他保护起来了,为什么啊,是因为她太弱了,导致他认为她的生命是不堪一击吗? 这种念头令她感觉到不太舒服,不喜欢被当作弱者保护着,她也可以保护自己的。 就在她胡思乱想之际,沉重的牢门咯吱一声被推开了,然后她抬眼看去,看见了来人后,微愣住了,看着来人,她小声唤道:“苍大哥。” 苍邺一身黑色长袍,眼神肃穆,面容冷硬,看到她露出了一丝诧异,轻声道:“族长要见你。” 族长要见她,伽羽想起了司翎他们,便抬头看着苍邺紧张问道:“在我之前进入领地的那些人呢?他们在哪了?” 见伽羽脸上露出的急切,苍邺移开了视线,眼中一闪而过的复杂情绪,他转身边往外走边道:“他们被关在另一个牢狱中。现在你先随我面见族长吧。” 一听他们是被关在了另一处,伽羽也才稍稍安心些,起码没有出事,在魔狐族看来,他们都是突然闯入领地的外来者,被关起来也无可厚非。 随后,伽羽也就随着苍邺出了牢狱,去见族长了。 一下子从昏暗的牢狱中出来,微亮的光狠狠地刺了一下她的双眼,等她缓慢地适应了视线后,进入视野的是曾经熟悉的环境,大大小小的竹楼竹屋,还有空旷的地方会摆着一些竹架子,架子上面会挂着魔狐族人打猎魔兽而来的兽皮。 顿时,一种感伤的情绪从心口传到鼻腔,直到眼睛,眼睛开始有些酸涩,似乎开始热乎乎的,她忍不住抬起手去擦眼角,这里是阿娘做梦都想回来的地方,也是她那段美好又难受回忆的根源地。 “那人是谁啊?怎么苍将军带着她?” “听说是闯进了半归长老的法阵,然后进来的外来者。” “好像说前天进了好些个外来者啊,九琏还带了两个魔狼族的人进来了,现在也被关起来了。” “她作为族长的属下,怎么明知族规还乱来破坏啊?我看她得进族事堂受罚了。” “可不是嘛。” 那些议论声,伽羽都听见了,但似乎没听到有谩骂她的声音。 也是,除去能记住她样貌的人,现在在族里的除非知道她的名字,不然应该记不起她了吧。 她低下头,慢慢跟着苍邺来到了一处记忆深刻的地方,族事堂,曾经她和阿娘就是从这里离开了魔狐族的,这么一走,就快一百多年了。 余光之中,族事堂依旧不变的摆设,但变的是没有了一堆族人围着她,族事堂只有几个人在,她心里却是格外的平静,或许是真得有所成长还是什么,现在她并不会像当初那样害怕了。 “小羽,你可知你已经被逐出了魔狐族,为什么还要回来?” 坐在上首是魔狐族的族长羌鹤,他的面孔苍老了许多,连头发都已经花白了很多,一张方脸严肃起来,十足地威慑人心,曾经黑胡子也变成了白胡子。 为什么要回来?因为魔狐族是她出生的地方,可惜这不是她该说的话。 伽羽抬起头,朝羌鹤单膝跪下,拱手道:“族长,我知我不应该乱闯魔狐族,但事出紧急,原本我是为了找上古魔兽万钧而来的,但后来发现魔狼族对魔狐族的企图,所以我想帮助魔狐族脱困。” 她的态度诚恳真挚,站在一边的苍邺听了伽羽的话愣怔着看了一眼她。 羌鹤一听也微微愣了一下,深深看了几眼低着头的伽羽。 未等羌鹤出声,就已经有一位长老开口了。 他长着一张圆脸,头发黑白相间,突然眯着眼站起身来怒指伽羽,语气格外刻薄犀利,大声骂道:“大胆狂言,我看你怕不是魔狼族的奸细!一个被我族赶出去的异类祸害,竟然还想着帮助我族!我看就是天大的笑话,你以为我们会信吗?” 羌鹤看了看突然勃然大怒的草芥子,轻咳一声道:“咳咳,草长老,冷静一下。” 听到羌鹤的话,草芥子冷哼一声地一甩袖,猛地一屁股坐了下来。 她知道她的到来肯定会惹来很多人的不喜,但也不妨碍她想要救魔狐族的心,他们讨厌她,可是她并不憎恨魔狐族,其实魔狐族也有人是关心她的,只不过这部分人少得可怜而已。 空气安静下来不久,羌鹤才缓声开口问道:“听九琏说,你一直变成胡哈隐藏身份在魔狼宫收集情报,那份布阵图也是你和你的伙伴拿到的?” 伽羽垂下的眼眸微微一动,她一直都知道族长是一位讲情理的人,当初若不是为了安抚魔狐族人,其实族长是不会赶她和阿娘离开的,一切都是身不由己罢了。 “是的,我们还在魔狼宫碰见了被北廷关住的关笙流先生,是他帮助我们逃离了魔狼城的,还要北漠大公子和木忡将军,我想族长你应该也见过了,他们来魔狐族都是为了可以解决现在两族之间的问题的。” 她一五一十地把所知道的事情都道了出来,现在最紧迫的事情是让族长和两位长老可以信任她的话。 “你肯定在胡说!关笙流明明已经死了!我与半归大长老都无法感知到他的气息!”草芥子怒目圆睁地盯着伽羽喝道。 伽羽不知道为什么草芥子长老会说关先生已经死了,但她的确是见过关笙流先生的,她抬头认真地对草芥子道:“我想九琏姐在回族后,应该也和族长以及各位长老道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了,若是草长老不相信,你可以问一问九琏姐。” 没想到伽羽会顶撞他,草芥子气得脸色涨红,怒气冲冲地瞪着伽羽:“你!” 一直未开口的苍邺突然出声道:“九琏她带着人回到族后,就说了两句话后,便昏迷不醒,到现在都还没醒来。” 什么!伽羽震惊地抬起头看向苍邺。 第五十章:你哪里得来的千灵藤! 她醒来后忽略了一件事,在她还没从法阵中脱离出来时,一直都是九琏和霜将大战着,和霜将打过的她也是知道霜将的修为有多厉害。 九琏能够撑到她出现,直到带着北漠和双屿一起回到魔狐族肯定是用尽了全部力气,甚至还能在倒下之前和苍邺他们说了大概的情况。 伽羽对九琏的伤势越加担忧了,她有菁荼,所以才能那么快可以醒来。 她的紧张和担忧可能也影响到了菁荼,这时菁荼声音悠悠传来:“主人,你忘了我有治疗的能力了吗?” 对了,菁荼是有这个能力,伽羽抬起头看向上首的羌鹤,神色认真,拱手道:“族长,我有办法救治九琏姐,请让我见她吧。” 草芥子又一次抢先开口,气冲冲地对着伽羽道:“就凭你!你这祸害可别随便狂言,我看啊,你不过是在找借口想要逃跑吧!” 这字字句句无不透着火气,对伽羽的不待见可见一斑,她紧了紧双手,暗下了眸色,只觉得祸害两字实属难听刺耳,难过的情绪压着她的心口,难以纾解。 羌鹤看着伽羽,脸上也挂着不太相信的表情,开口道:“你有这心就好了,九琏的伤自会有人看的。可能就需要你先待在牢狱中直到九琏醒来了。” 她微微垂落眸子,族长的话,就是在告诉她,九琏姐一日不醒,她来魔狐族的目的就有待考证,也就是说,她也没办法见到司翎他们了。 为了可以顺利见到九琏,伽羽压下了心底的难受,抿了一下嘴唇,压低声音问道:“菁荼,你的存在,我可以说吗?” 菁荼毫不犹豫地说道:“自然可以!我愿意为主人效劳!” 腰间的小藤条微微闪着绿色的幽光,似乎在呼应着伽羽,她能感受到菁荼的亲近和安抚,难过的情绪倒是好了不少。 她显出了菁荼,一根闪烁着绿光的小藤条从她腰间飞出,悬浮在族事堂的半空之中,那明亮的绿光瞬间照亮了整个族事堂。 同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奉灰子长老,他那双暗灰色没什么波动的眼睛一看到菁荼,眼睛都亮了起来,惊呼出声:“千灵藤!” 奉灰子的话一落下,羌鹤和草芥子看着菁荼的目光简直是看见了一样十分珍贵的宝物一般,甚至还带着肃穆和崇敬。 草芥子这次看着伽羽的眼神变得更加凶狠了,跳起来指着伽羽激愤着说:“祸害!你哪里得来的千灵藤!速速招来!” 羌鹤和奉灰子也把目光移向她,也在询问着她从何得来。 苍邺并不认识千灵藤,但见族长和两位长老神情都变得如此严肃,看着伽羽的眼神露出了不解。 面对他们疑问的目光,伽羽有些茫然,千灵藤是什么?难道说的是菁荼吗?菁荼不就是一根普通的小藤条吗? 悬在半空的菁荼十分生气草芥子对它的主人大吵大骂的,猛地朝他甩出了一根藤条,狠狠地抽了一下草芥子的手背。 草芥子都把视线放在伽羽身上了,根本没留意菁荼的突然攻击,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抽打得手臂火辣辣的,顿时就心头火起,以为是伽羽不满叫千灵藤攻击的他,对着伽羽怒骂一声:“祸害!你竟敢打我!” 说完就露出他的黑色大尾巴朝伽羽抽打而去,伽羽看到这一幕愣了一下,却也没动,不打算反抗,但菁荼一见草芥子要攻击伽羽,立马飞到伽羽身前,一道屏障瞬间出现,挡住了草芥子的攻击。 菁荼开始非常生气地甩出了两根藤条,对着草芥子就是恶狠狠地打去。 草芥子没想到千灵藤竟然护着伽羽,呆滞了一下,顿时瞪起了眼睛边格挡藤条的攻击边愤愤然地对菁荼道:“千灵藤,你可别被此孽障蒙骗!她可是祸害啊!你怎么分不清好坏呢!” 他们听不见菁荼的声音,但伽羽却是听得见的,此时的菁荼用着那软绵绵的孩子音对着草芥子骂骂咧咧着:“我呸!你这个臭老头坏极了!竟然要打我主人!刚刚还骂我主人!看我不把你抽成猪头!气死我了!” 藤条抽打得可有准头了,不打草芥子的其他地方,偏偏就是往草芥子的脸上抽,而且草芥子还怎么都躲不过,脸上早就中了藤条的招,都出现了好几道红痕了。 草芥子最后抱着脑袋使劲地躲藤条,还不停地喊疼,那样子哪有方才怒气冲冲还蹬鼻子瞪眼的长老样子啊。 在场的人都没人出手,弄得草芥子气得直接大喊一声:“苍邺!” 苍邺也是第一次见那个脾气火爆,动不动发怒的草芥子长老会这么狼狈,他眼神肃穆地准备抽出长枪。 伽羽一见苍邺认真了,她立马对似乎玩起劲的菁荼叫道:“菁荼,回来吧。不要闹了。” 菁荼听到伽羽的呼叫,朝蹲在角落抱着脑袋的草芥子哼了一声,然后慢慢悠悠地收回了藤条,抬了抬那藤条头,很是神气地飞回到伽羽身边。 “哼,这糟老头再骂主人,我一定会狠狠地抽他!变猪头还算轻的了!”菁荼恶声恶气的,那打抱不平的架势,看在伽羽眼里,只觉得很感动,嘴角不禁微微扬了一下,在魔狐族被护着的感觉已经被她忘却很久了。 没了藤条的抽打,草芥子才敢慢吞吞地探出头,朝他们看了看,但这下子倒真是有点敢怒不敢言了,那张被藤条抽打得红肿的脸黑沉沉的,不忿气地坐回自己的位置。 这场闹剧结束了,此时奉灰子一直看着千灵藤,眼中闪烁的喜悦真得难以掩盖,然后把视线放在伽羽身上问道:“千灵藤是不是已经认你为主了?” 没等伽羽回答,菁荼非常积极地飞到伽羽面前,蹭了蹭她的脸颊,一副宣告主权的样子。 此情此景,也无须多说什么了,一切都很明朗。 伽羽笑了笑,抬手轻轻抚摸着菁荼的藤条,然后对奉灰子道:“嗯。菁荼认我为主了。不过,我不会限制它的自由,它随时都可以离开。” 奉灰子听着伽羽的话,暗灰色的眼睛微微眯了眯,而后微点头,摸了一把他那灰色的胡子,轻声道:“难怪千灵藤会认你为主,还很护着你,六界人没有不想强占千灵藤,此乃上古仙藤,是上古大神洛女用她的发丝造出的仙藤。” “本在洛女大神陨落不久后,仙界的千灵藤一夜之间都枯萎了,还存活的千灵藤,我们知道的只有仙界的那一株。未曾想到还会有千灵藤尚存在六界,看此千灵藤年岁才过百,大概只是开了灵智,却未有能力幻化成人。” 这么一听,伽羽顿时看着面前的小藤条的目光不得不带着惊异了,菁荼竟然有如此的背景? 菁荼也疑惑起来:“这长脸老头说的这些我怎么不知道啊?我有这么厉害的名头吗?”显然菁荼似乎也是不知道的,这令伽羽也不禁露出了疑惑,那霜将又是从哪里得来这么稀有的千灵藤? 奉灰子见伽羽面露惊愕,摸着灰胡子想着,看来这个孩子能得到千灵藤只能说是一种机缘吧。 “呵!再好的灵物在她手中能做什么?我看...”草芥子咽不下那口气,还要说什么,突然看见那闪着绿光的藤条又开始动起来了,吓得他脸上的肥肉哆嗦了一下,顿时禁言了。 奉灰子不怎么笑的长脸都忍不住笑了那么一下,对草芥子道:“大哥,少言,现在我们正需要千灵藤的帮助。” 草芥子一听,恼怒的圆脸只能黑了黑地别开了。 “帮助?”伽羽疑惑地问道,菁荼虽然可以治愈伤势,但它都只表明它的能力对内伤比较有效果,难不成族中有人受了很严重的内伤吗? 羌鹤微微叹气,表情凝重,抬眼看向伽羽开口道:“魔狼族几次三番派人来刺杀我,前些日子我与半归大长老在商议事宜,没想到刺客突然闯入,大长老为救我,被刺客打伤了。” “虽然之后刺客成功被击毙,可是大长老却受了重伤。之前大长老为我族领地耗费魔元设下法阵,后又被刺客打伤,如今大长老命悬一线。” 顿时,族事堂一片沉重。 伽羽听到这些事,表情震惊,半归爷爷命悬一线,那这么说来魔狐族最后一位修为大能者也要陨落不成? 看见他们脸上的愁苦沉闷,就知道半归爷爷的伤势肯定非比寻常,但为什么他们都能认为菁荼可以救半归爷爷? “菁荼你可以救半归大长老?”伽羽看着小藤条身上的绿光一闪一闪的,小声问着菁荼。 菁荼思索起来,长出来的两根小藤条相互插着,像个人一样点着首部,就好像在挠后脑勺一样。 “主人,我不知道啊,不过你说的那个人是不是受了内伤啊,内伤我能治啊。” 伽羽无奈笑了笑,看来菁荼是不知道的了,它似乎连自己的身世背景都不知道,大概连自己的能力也不太了解吧。 于是,她抬头问羌鹤道:“族长,菁荼只能救治内伤,不知半归大长老是不是受了严重的内伤?” 羌鹤知道伽羽是在和千灵藤交流,所以一直在耐心等待她们的交流,这时听到伽羽的话,却深深叹气道:“并非如此简单。我还是带你看一眼大长老吧。” 一听,伽羽的眉头不禁皱起,半归爷爷情况很糟糕,但九琏姐也是如此,她该先看谁? 第五十一章:连九琏你也不放过了吗? 不想做选择,她都去会救。 半归爷爷修为比九琏姐要高,半归爷爷的伤势她不清楚,但九琏姐的伤势,她是记得的,九琏姐会至今未醒,都是因为体内的伤势过重。 族长要求她去看看半归爷爷,但她想要先看九琏姐,抬头对族长道:“族长,无论是大长老还是九琏姐,他们的伤势都严重,但我想要先去看看修为比较弱的九琏姐。” 听到伽羽的话,草芥子顶着那红肿的圆脸瞪大那双不算大的眼睛,对着她高声道:“你这!” 他看了一眼突然绿光大闪的菁荼,抖了一下肩头,气势减弱了些道:“当然得先去看大长老!大长老可是族中最重要的人!” 奉灰子也开口帮腔搭话劝道:“是啊,小羽,大长老对魔狐族来说是怎样的存在,你也是知晓的,九琏不过是还未醒来,伤势不会很重的。” 羌鹤见两位长老都在劝说伽羽,他看向伽羽为难道:“小羽,你看。” 即便了解半归爷爷对魔狐族的重要性,但此时此刻伽羽看着族长长老们却觉得格外陌生,捏着手,难道九琏姐就不重要了吗? 伽羽冷下脸,态度极其强硬地对羌鹤道:“族长,我只想先见九琏姐。” 面对伽羽的强硬,草芥子又恼又气,责骂声音又要起来了,却被羌鹤抬手制止,只见他叹声道:“罢了,我们也不能强迫你,且是我们有求于你。那就让苍邺带你先去看看九琏那孩子吧。” “苍邺,送小羽去见九琏吧。” 苍邺看了一眼伽羽,拱手点头道:“是,族长。” 见羌鹤他都放话了,即便草芥子多么恼怒不悦也只能咽下去那些斥骂声,竖起眉头,两眼圆瞪着伽羽。 “谢族长。”伽羽对羌鹤拱手,神情感激道。 然后伽羽便随苍邺离开了族事堂。 “这孽障有千灵藤就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你还对此孽障那么好声好气!气煞我也!”草芥子脸色铁青,气得圆脸上又红又肿的肥肉一直颤抖,两只不大的眼睛抖快要被他瞪得弹出来了。 奉灰子捋了几下他的灰胡子,看了几眼草芥子那红肿的脸,无奈叹气:“大哥,我看你还是先治疗一下你的脸吧,现在能救大长老的就只有小羽,你就收一收你那臭脾气吧。” “哼!我族走到如今地步还不是芷澜生下了这个孽障!坏了我族圣女的世代传承,耻辱,一个耻辱还敢在这里叫嚣,若不是有千灵藤在,我一定...”草芥子气急败坏地边拿出治疗的药涂抹脸边恶意满满地怒叱。 “够了!”羌鹤沉下了脸,大喝一声。 顿时,草芥子咬着牙不出声了。 “草长老,收敛你的脾气。”羌鹤厉声地一甩衣袖大步地往外走了。 奉灰子沉默着看着把脸拉得老长,眼光闪着怒火的草芥子摇了摇头,而后也走出了族事堂。 还站在族事堂的草芥子气得眉头头发都在抖,脸色由青转红,太阳穴上更是青筋暴起,一腔怒火无处发泄,气鼓鼓地咬牙切齿道:“等大长老好了,我就让你这小孽障好看的!” “嘶——!”咬着牙抽动了脸上的肉,这下比较明显地唷唷喊痛了。 —— 走过熟悉又陌生的小径,经过几个小竹屋,一路上,伽羽都能隐约察觉到族人们的审视和打量,那种异样的光芒又一次令她想起了小时候的回忆。 她低着头,左手紧紧地捏着右手臂,紧紧抿着嘴唇,肩头微不可见地在颤抖。 走在前头的苍邺突然出声道:“为什么要回来?” 伽羽愣了一下,不自觉地捏得更紧手臂,苦笑道:“我知道族人不会欢迎我,这些年来我从未想过我有朝一日会回来,而我这次回来只能说是阴差阳错,一切都很凑巧,我这么说,你应该不会相信吧。” 前头的苍邺没有再开口说话了,只是沉默着给她带路。 她觉得心口闷闷的,酸涩的情绪袭上了心房,从来到魔狐族开始,很多事情都由不得不去重新面对,抿着嘴唇渐渐成咬着下嘴唇,嘴唇上都留下了很浅的痕迹。 很快,两人来到了一处小竹屋,这间小竹屋门外挂着一块刻着九字的木牌,显然就是九琏的住处了。 在魔狐族,每家每户都是住着小竹屋,除了族长和几位长老的竹屋会大一些,其他的竹屋都长很相似,为了方便族人不会走错家,所以都会在自己的屋门上挂着自己的字。 苍邺走上前去,抬起手轻轻地敲着屋门,边朝里面喊道:“我是苍邺,麻烦秀大娘开一下门吧。” 秀大娘?这里不是九琏姐的家吗?伽羽还在疑惑,里面就已经传来了一道高亮的嗓音,声音和人同时出现在伽羽面前:“诶!苍将军你怎么来了?” 看见来人是一名中年的女人,她面容削瘦,身材单薄,但那双精神犀利的眼睛,她一直记忆深刻,不敢忘记,此人是十言哥哥的阿娘秀婉大娘,她彻底僵住在那里了。 秀婉大娘看见她恍惚了一下,然后,肉眼可见地,那双犀利的眼睛染上了恨意,一脸削瘦的面孔瞬间带着恨之入骨的怒意直冲伽羽吼道:“你这个灾星!竟然还敢回族!我要杀了你为我儿报仇!” 说罢,秀婉大娘手中灵光一闪,一把黑色大刀就出现在她手中,完全是被愤怒和仇恨遮蔽了双眼,朝伽羽就猛然攻击上来。 因为这一切来的太突然,伽羽完全是身体僵硬地无法动一步,就这么神情恍然地看着秀婉大娘举着大刀在眼前银光一闪,眼见就要砍到她,一把黑色长枪猛地挡住了大刀,发出了“铛”的一声巨响。 “苍将军!这是我和她的事,你让开!”秀婉大娘完全失去理智一般,那双冒着火的眼睛死死盯着苍邺身后的伽羽。 苍邺知道秀婉大娘现在肯定是怒火攻心才会如此,但他的任务是带伽羽来看九琏的伤势,不是为了节外生枝。 “秀婉大娘,请你不要激动,她是来看九琏的伤势的。” 秀婉大娘完全听不进去,仇恨的眼光直射在她的脸上,眼睛都红了,声音听起来就格外的痛苦:“凭她?十言还不够,现在连九琏你也不放过了吗?” 多么的歇斯底里的怒吼声,这道声音像是一根尖锐的刺,刺穿了她的心脏,已经开始在滴血般的绞痛起来,死捏着手,手指甲戳破了手心也浑然不知。 “主人。你没事吧?要不要我去抽这个凶巴巴的大娘啊?”菁荼十分敏锐,可以很清晰地感受到她身上流露出来的悲痛,很是担忧地询问她。 伽羽咬着下嘴唇摇头,小声道:“我没事。” 菁荼担心极了,挂着她腰间一闪一闪的:“主人...” “秀婉大娘。这是...”苍邺为难地看向满脸憎恨的秀婉大娘。 但她疯狂地怒视着伽羽,恨不得立马冲过来把她拆骨入腹。 伽羽抬起沉重僵硬的脚,走到秀婉大娘面前,猛地朝她跪了下来,然后抬头真诚地对她道:“大娘,我知我对不起你,可是我现在想要就九琏姐,求你让我进去看看她的伤势吧!” 秀婉大娘浑身颤抖,胸脯剧烈起伏,仇视伽羽的样子像极了受伤的魔兽,举着大刀对着伽羽喝道:“你这个害人精!我就剩下九琏这个孩子了!你就不能放过她吗!” 啊,心脏好痛,这种痛就好像被针扎了无数遍一样,每一次都深沉极了。 突然,她朝秀婉大娘嗑着头。 这一幕令苍邺看得心头一震,在魔界,魔族人不信神,只信自己,因此磕头的行为是魔族人的体面和尊严,魔族人的头颅永远不会轻易低下的。 魔族人可以下跪,但不可以随意磕头,就算是父母,也不能随便磕头。 秀婉大娘也惊愕地愣怔在那里,一时之间,脸上的愤怒夹杂着各种情绪。 “求你了,若是我无法救治九琏姐,我愿意任由你处置。”伽羽低下头,头嗑在地上,声音里满是痛楚苦涩,说完便死死地抿着嘴唇。 对不起,司翎,这是我欠秀婉大娘的,到时候我一定尽全力保住自己不死,无论如何,我会用自己去承受这一切。 良久,时间就像是静止了一样,空气中凝聚了安静。 很快周围也聚集了些围观的族人,他们对于伽羽跪下低头这个举动看得又惊又诧异。 “这是你说的。”秀婉大娘沉重地开口,她似乎在极力地忍耐,然后她留下这句话转身进了竹屋。 伽羽低着头,眼眶热热的,不知为了什么,就是很难受,但她咬紧牙关忍住不让自己失态。 这时,苍邺的声音在她上方响起:“进去吧。” “嗯。”伽羽稳住自己的情绪,才缓缓抬头站起,然后抿着嘴唇随苍邺往竹屋里走了进去。 进了竹屋,一踏进,她就闻到了很浓烈的草药味,环顾四周的摆设,素朴又简单。 “她在里面!”秀婉大娘插着手冷声道,对待伽羽的态度很恶劣。 说完就带起了路,看着她的目光阴沉。 伽羽收回了视线,半垂眼眸,慢步随她往里面走,然后便看到了床榻上躺着的九琏。 九琏脸色苍白极了,连气息都又轻又浅的,瞬间她就提起心来。 往床榻边走了几步,却被秀婉大娘伸手挡住,只听到她冷然说道:“如果连九琏都因此丧命,我一定会杀了你,就算你逃去白魔林也一样!” 她捏紧了裙角,手心未干的血迹和红色的裙角交融起来,衬得红裙更红了。 “我知道。”伽羽诚恳地点头。 秀婉大娘放下了手,冰冷地站在一边凝视着她。 她走到床榻边,拿出了腰间的小藤条,轻声询问道:“菁荼,能麻烦你吗?” “当然可以,主人!”菁荼为自己主人被人敌视而感到不满,但主人似乎对那个凶巴巴又充满仇视的大娘很在意,它只能尽力帮助主人做好主人要它做的事。 第五十二章:请你告诉他,我没事 小藤条悬浮在九琏的上方,释放出的绿色幽光蕴含着股股温暖的灵力,不过一瞬,九琏的脸色眼见地好转,就连如白纸般苍白的嘴唇也渐渐红润起来。 不久,小藤条收回了绿光,飞回了伽羽的手心,高兴地晃荡着首部道:“主人,可以啦!她很快就会醒的了,她内伤严重,但在我看来,不过也还好啦,还没主人你之前受的内伤严重呢。” 菁荼嘟囔着,声音慢慢的委屈和担忧。 伽羽为菁荼一直都忧心着她而感到感动,手指轻轻抚摸着它,对它笑了笑,小声道:“谢谢。” 菁荼得到伽羽的谢谢,更满足地蹭着她的手指。 站在一边的秀婉大娘一见九琏脸色好转,眼眶带泪地走到床榻边,抓起九琏的手,语气激动地道:“太好了,太好了,我的九琏。太好了...” 看着秀婉大娘激动地流泪的样子,伽羽心头也是欣慰的,起码,她能为自己的罪过做了微不足道的弥补。 “我还是不会原谅你的,你救九琏,那都是你需要赎罪必须做的,你的罪孽还在,不要以为这样就可以弥补一切。” 秀婉大娘转过身来,冷漠地直视着她,一字一句尽是残忍的话语。 她缓缓低下头,苦笑道:“我知道。”她未想过自己做了这些就可以求得秀婉大娘的原谅。 “...嗬...姑姑。小羽,她帮了我很多。”这时,九琏突然醒来,声音还是有些虚弱,但起码是醒过来了。 “九琏!”秀婉大娘一见九琏醒来,神色又是惊喜又是高兴地抱住了九琏,声音里透着满满的担心受怕:“你知道姑姑多害怕失去你啊,孩子,我就剩下你了!” 九琏看了一眼低着头沉默的伽羽,叹气地抬起手抚摸着秀婉大娘的后背,淡笑道:“我这不是没事了吗?姑姑,小羽她...” “好了!你现在伤势刚痊愈,肯定很累吧,快好好休息,姑姑去给你找些补品回来,休息吧。”秀婉大娘扶着九琏,按着她躺下,对着她温笑着,一点也不想谈及伽羽的意思。 “可...”九琏还想为伽羽说些什么,伽羽突然抬起头对她笑道:“九琏姐,你好好歇着吧,我还要去找族长。就不打扰你了。一切都能你好了再谈吧。秀婉大娘,我就先告辞了。” 话罢,伽羽好像落荒而逃似的从里面走出,然后一出来便看见了苍邺,他看见她的神情微微一愣,而后嘴巴微张:“你,还好吗?” 伽羽抬手挡住了苍邺的视线,眼眶里滚烫难受,但她强迫自己要忍住,对着他小声道:“我没事,九琏姐已经醒来了。我会去找族长,可以麻烦你给我的一位朋友带一下我的消息吗?就是有着一双清冷幽蓝眼睛的男子。” 她想自己都已经变回来了,就连九琏姐也变回了原来的样子,那司翎他理应也变回来了。 苍邺一听,便记起了前日抓到的几个男子中,的确是有一个蓝色眼眸的男子,但那人是神族,他和族长都已经联系魔君了,有神族踏进魔界,此事十分的严峻。 “小羽,那人可是神族。”苍邺语气严肃地对伽羽说。 伽羽已经平复好自己的情绪,放下手,看向苍邺,神色认真道:“我知道,此事我自会与族长禀明,请你给他带话,告诉他,我没事。” 看见伽羽神情如此,听了她的话,苍邺眸色深了深,而后沉声道:“我会让人给他带话的。去见族长吧。” 她点了点头,便随着苍邺往回走,这一次这一段路走得并不顺畅。 “她就是我族的灾星孽障!” “长得差点没认出来!她回来做什么!我族没落都是因为她和她那个背叛族人的娘,竟敢还有脸回来!” “刚才秀婉就应该一刀了解了她,苍将军还护着这个孽障干什么啊!” “就是!” “啪”的一声,有什么东西砸在了她的脑门上,额头瞬间灼痛非常,而后是一个大婶凶恶的斥骂声:“你这孽障赶快离开我族!” 伽羽低着头沉默不语,忍受着额头带来的痛意,但都不及心底的痛来得难受。 苍邺见周围的族人开始围着他们了,眉头微微蹙起,转身朝伽羽看去,看到她的额头红肿,眼神露出几分犀利,然后沉声对着那些开始谩骂的人道:“各位!冷静一下!伽羽是回来救大长老的。难道你们要这样对待救大长老的人吗?” 这一吼声,震得那些族人面面相觑,然后有人不相信地扯着嗓子大声道:“她一个罪孽,有什么本事救大长老啊!” 这人话一出,其他人也纷纷赞同地附和。 “没错!她能有什么本事?她的本事就是害人,大长老现在身体不好,等她去了,怕不是要害死大长老!” “说的没错!她会害死大长老的!把她赶出去!赶出去!” “赶出去!赶出去!” 此起彼伏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全部都涌进了她的耳朵里,她拧着眉头,痛苦地死死抿着嘴唇,胸口沉闷难受,宛如被尖锐的刀子凌迟了一样沉痛,苦痛的回忆如浪潮般汹涌地袭上脑海。 一股股难以忍受的伤痛如被万虫啃咬般的痛苦传遍四肢百骸。 好难受,好难受,阿娘,阿娘... “那人是谁?” “神族!” 突然,带着一阵清冷的气息包围着她,一双微凉的手搭在了她的手上,很凉很舒服,耳边传来了一道沉稳又冷静的声音:“伽羽,没事的。” 她忘了自己何时蹲下来抱住了自己的脑袋,听到这个声音,她茫然又不知所措地缓缓抬起头,看进了那双平静清冷的幽蓝眸子里,里面似乎还带着一丝担忧,他正在担心地看着她。 “司翎,你怎么在这?”她发出了声音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有多么的颤抖。 司翎看到伽羽眼眶微红,不禁出神了一下,而后好看的眉宇紧紧皱起,他才出了牢狱,便感知到一股前所未有的疼痛感涌上心口,那种感觉就好像可以令人窒息一般的难受,所以一出牢狱,他马不停蹄地就找来了。 却未曾想到会看见她如此无助地蹲在地上,所有人都在指责她,所有人都在谩骂她,没有人安慰此时受伤的她,看到这样的她,他心里也不自觉地生起了难受的滋味。 他凝视着伽羽,看见她眼角闪烁着一颗晶莹的水珠,不由自主地抬起手指很轻地拭去那颗水珠,对她浅声道:“没事了,有我在。” 这一下子,伽羽竟有些绷不住了,抬起手就挡在自己的眼前,无声地抽噎,什么啊,我都很努力地忍住了,怎么听了你这句话,我就控制不住自己了呢。不是这样的啊。 伽羽压低自己的头,她咬着下嘴唇,颤抖着肩头,使劲地擦那些涌出的眼泪,但眼泪就是怎么都停不下,怎么擦都擦不完,衣袖都湿透了。 司翎神色含着担忧,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头以示安抚,而后看向四周还在议论纷纷的人们,因为他是神族,他的介入令他们倒是戒备起来,不敢随意乱动。 一旁的苍邺没反应过来时,便看到司翎一个闪身就到了伽羽身前,现在回神来,他皱着眉头,显出长枪对着司翎沉声问道:“你怎么从牢狱出来的?” 是他大意了,但没想到这个神族人修为颇高,竟能在他毫不知情下,以那么快的速度闪到他的身后,不得不防。 对于苍邺的戒备,司翎神色冷淡,他斜视一眼那长枪,而后慢慢收回视线,再看了一眼周围虎视眈眈的众人,浅声开口道:“苍将军,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 苍邺看着司翎,眯起了眼睛,刚要开口,有人突然喊道:“族长!” 此声一出,众人纷纷很恭敬地为羌鹤让出了一条小道。 羌鹤慢步从人群中走出,朝这边看来,对苍邺道:“苍邺,把你的武器放下,不要拿你的武器对着客人。” 听到羌鹤的话,苍邺一愣,皱了一下眉头后,才将长枪收回,对着羌鹤拱手行礼:“族长。” 羌鹤微微点头,而后转身对周围的族人们高声道:“这位乃神族神君司翎大人,亦是魔君大人派来的客人,所以请大家不要对客人失礼了。还有,伽羽也是魔君大人派来的客人。” 此话一出,周围的族人顿时就沸腾起来了。 “既然族长你都这么说了,我们自然不会对客人如何,但是,那个人不能留在族里太久!”一个人走出来厉声道,朝她这么看来都是带着厌恶的眼神。 “是的。族长,我们不同意她待在这里太久!” “没错!” 羌鹤看着族人们态度过于激烈了,无声叹气,而后抬手制止了族人们的议论声,才缓声道:“不会太久的,且她不会住在本族,她会去幽林。” 一听伽羽不会在本族住下,那些族人们才稍稍没那么激愤,而后才慢慢散开了。 这些都看在听在伽羽眼中耳中,幽林就在魔狐族后面,隔着一道小溪流,不远不近的距离,也属于魔狐族管辖的区域,那里很幽静,是族长和大长老居住的地方。 羌鹤安抚好族人,才转身看向伽羽和司翎,对他们轻声道:“我们去幽林吧,魔狼族的人也在那里了。” 司翎看向伽羽,浅声问道:“好些了吗?” 听着他明明还是很清冷的声音,但他的话语却透着一丝柔和,令她那些难受的情绪得到了抚慰,对他点了点头。 见她情绪的确是好了很多,司翎才看向羌鹤冷淡道:“有劳了。” 羌鹤看了看司翎和伽羽,而后点头道:“随我来吧。” 于是,四人一同往幽林走去。 第五十三章:幽林里的城池 幽林是由一片竹林围着的,且有着巨大的法阵加持的,一般人不可进,只有族长和大长老才能进入的地方。 羌鹤带着他们穿过了小溪流,来到一片清凉的青竹林前,他一挥手,原本没看不见通道的青竹林突然露出了一条幽径小道,小道一直通往幽林的最深处。 “族人对小羽的态度表现的过于偏激,魔狼族几位客人也不可以随意出现在本族领地,因此就麻烦你们住在幽林吧。”羌鹤轻声道,态度是比较友好的。 司翎微点头,对于住在哪里并不在意,浅声对羌鹤道:“无妨。”他侧目看了一眼一直沉默寡言的伽羽,暗暗叹气,离那些人远一些,或许对她也好,待在魔狐族里,只会让她更难受。 他们一直沿着小道往幽林的最深处走着。 伽羽低着头沉默着,族人们对她的厌恶憎恨,仇视的目光,还有秀婉大娘仇恨的眼神和怨恨的话语,使得她胸口好像被一块巨石压着,压得喘不过气,难受得很。 “主人。要不要我去把他们都杀了?”菁荼感受到了她悲伤的情绪,同时也最单纯地想要表达对伽羽的帮助,现在它特别讨厌那些用恶劣态度随意对待它主人的人。 听到菁荼用着愤愤不平的口吻说着这些话语,伽羽知道它是好意,但它是一个只懂喜恶的生灵,并不懂那些复杂的情绪,所以才会说出这样的话,她并不会去指责它。 “菁荼,我知道你在担心我,其实我已经没那么难过了。但不能因为别人讨厌自己就去犯杀戮罪孽,对你以后的修炼没有益处的。”虽然她不责怪菁荼的单纯好意,但站在它朋友角度,她还是想好好教会它一些是非道理。 菁荼沉吟了一会儿,还是不理解,闷闷不乐道:“可是,主人你在说谎,明明你还在难过,我不希望看见主人不开心。如果杀了他们,堵住他们的嘴不就不需要再听到他们那些可恶的话了,那样主人不是会开心吗?” 她微愣了一下,而后微微收拢手指,慢慢地又松开,生灵的感觉都很敏锐的,她骗不了菁荼,微叹,扬起了嘴角:“好了,我现在真得不难过了!还有记住了,不要伤害他们,菁荼,有些事情需要我自己解决的。” 不知道菁荼会不会背着她做些什么,但还是得劝告一番才行。 菁荼似乎真得没再感受到伽羽心里的悲伤情绪了,便妥协道:“好吧。如果主人真得不开心,请告诉我哦,我愿意成为主人的剑和盾牌,帮你做一切你想做的事情。” 菁荼。伽羽感觉到心底很温暖,就好像心脏被轻柔的羽毛轻轻包裹着一样舒服,她嘴角的笑容加深了些:“谢谢你,菁荼。” 走在伽羽前面的司翎有听了一些身后的声音,他脚步微微放慢,她是在和什么人在说话吗?似乎她的情绪平稳了很多,方才都还能感觉到她很强烈的情绪波动。 “我们很快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突然耳边传来了低沉清冷嗓音,很轻很浅,她微愣怔地转向一旁,不知什么时候,司翎和她并排走在一起了,她转过脸来,刚好司翎也转过来看她。 冷不防地就撞进了他那幽蓝色的眼眸里,眸色幽深似海,明明是会很冰冷的海水,却此刻带着安慰她的柔和神色,令她心头微动,不自然地将视线移开了。 垂在腿侧的双手不由得捏了一下衣裙,心脏怦怦乱跳,这种感觉真是很奇怪,将心头的奇怪情绪压下,她看着周围密密麻麻的竹子和有腿跟高大的杂草,小声地说:“嗯。” 听到伽羽很浅地回应了他,司翎看了她一眼后,把视线移开了。 很快四人便走到了小道的尽头,抬眼看去是一座比较大的竹楼。 竹楼前,有一个不细看很难发现的屏障,想来是一道法阵屏障。 只见羌鹤低声呢喃着什么,而后双手结印,手中出现了一道闪烁着白光的圆圈灵光,圆圈慢慢放大,然后竹楼前的屏障也出现了一个很大的白色圆圈,白光圆圈对接上大圆圈,瞬间发出了一阵强烈的光芒。 然后圆圈消失,屏障为他们敞开了一道门,而后羌鹤看向他们道:“请吧。” 于是,他们走了进去,当他们进去之后,竹林小道消失了,门也消失了,恢复了屏障的模样。 伽羽往后看了一眼,看见身后不再是一片竹林的样子,不禁微微一愣。 一旁的苍邺看见了伽羽惊异的表情,便解释道:“幽林所设的法阵为的就是保护这里不被干扰。这里才是魔狐族人保护自己的最后容身之所。” 她知道有幽林这个地方,但她从未靠近过。 现在再转过来看向前方,她吃了一惊,不是方才所看见的竹楼景象,而是一座比较大的城池,再看向四周皆是一棵棵高大的槐木。 羌鹤也开口解释道:“魔狐族人一直在谷岭生活,虽然在北岩还是魔狼族族长时,两族都是相安无事的状态,前几任魔狼族族长和魔狐族族长也都遵守着两族约定。” “很久以前开始,之前的魔狐族族长在察觉到魔狐族的修为大能者开始一一陨落,族中能够出现的修为大能者也越来愈少的情况出现后,便有了在幽林中建这座城池的想法。有着外面那些世代族长加固法阵保护,这里会是魔狐一族最后的栖息地。” 伽羽垂下眼眸,抿了抿嘴唇,缓声问道:“为什么要告诉我?我已经不再是魔狐族的人。你们告诉我这些,暴露这里,不怕我会泄露出去吗?” 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突然在心底产生了一些奇怪的怨气,大概是因为不相信一直不喜欢她的人突然告诉一些本不应该告诉她的事而产生了怪异的心理。 羌鹤停下脚步,长长地叹息一声道:“小羽,我告诉你这些,希望你可以救救大长老,我并不希望启用这里。魔狐族人在外面生活了千年,没人愿意躲躲藏藏地苟且偷生。” “呵呵。族长。我伽羽在你眼中究竟是什么人呢?若是能救,我不会见死不救的,我不是冷血的人。”伽羽不禁地冷笑着,他是害怕她会记恨魔狐族而不伸出援手。 羌鹤顿时无言以对,继续往前带路。 苍邺看了一眼伽羽,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没能把嘴里的话说出来,转身跟上了羌鹤。 她就站在那,苦笑着,一时之间竟有几分颓败地低着头。 “不要勉强自己。救与不救,帮与不帮,选择在你。无论怎样,我支持你的决定。”司翎站在她的身边,清幽的嗓音好似柔和的微风,很轻柔却又很有力量,他在安慰她,也在支持她。 伽羽抿了抿嘴唇,捏了捏手指,而后努力地深吸一口气,再抬起头来,对着他露出一抹笑容:“我没有勉强,我怎么会勉强自己呢?不用担心。我知道我该怎么做的!” 说罢,她大步地往前走。司翎盯着她的背影深深看了一眼,随后才慢步跟上。 “主人,你又在说谎了。”菁荼冷不丁地出声,语气带着些许不满和担忧。 伽羽无奈一笑,有一个会时刻感知她情绪的男人已经够令她郁闷了,现在又多了一根敏感的小藤条,她想静一静了。 羌鹤带着他们走进了城池,城池里空无一人,因为并没有使用,所以十分的空荡。 随后他们来到了城池中的一处竹楼,竹楼门口已经站着一个少年,穿着一身浅灰色的衣袍,面容清秀,额间有一道青色印记,神色平静。 少年看见他们后,便朝走在前面的羌鹤行礼:“族长。奉长老已经在里面了。” 羌鹤微微点头,而后吩咐道:“五辰,给这两位客人也在竹楼里安排两间房间吧。就安排在那三位客人的住所附近就行。” 五辰看了看伽羽和司翎,点头道:“是。族长,我们进去吧。” “嗯。”羌鹤轻声道。 随后,他们几人便随着五辰走进了竹楼。 竹楼里透着一股淡淡的竹子清香,比起幽林里过于浓郁的竹子味道,这里的味道是恰到好处的,竹楼的前方还有一个池塘,池塘中还种植着些许水魔莲,带着一股水魔莲的幽香,两股香味夹杂在一起,沁人心脾。 穿过不高不低由竹子搭建的廊道,在廊道的尽头,看见了候在那里的奉灰子,奉灰子后面就是一间竹屋。 羌鹤朝奉灰子走去,问道:“大长老可是歇下了?” 奉灰子看了过来,在看见伽羽后,才收回视线对羌鹤道:“嗯,歇下了。” 听到奉灰子的话,羌鹤似乎松下了一口气,而后转身看向伽羽,表情为难又带着些许恳请,对她说:“小羽,虽然你手中的千灵藤才到百年,但也一定结下灵藤叶。只有灵藤叶才能救大长老。我恳请你救救大长老吧。” 说完羌鹤和奉灰子同时朝伽羽拱手弯下了腰。 苍邺和五辰对视一眼后,也对她拱手弯腰。 她看到他们这样,不由得惊愕地后退了一步,印象中一直严肃,面容威严赫赫的族长对她弯下腰求她,以及奉灰子长老也是,苍邺也是,没见过的少年也是如此。 她一直都表示自己是愿意救大长老的,不是见死不救之人,但为什么族长和长老还要如此恳请她帮忙? 第五十四章:灵藤叶 处于惊讶的她露出了不理解的表情。 没听到伽羽回话,羌鹤抬眼看见她的茫然,不禁反应过来什么,而后直起身解释道:“上古仙藤千灵藤乃治愈内伤的至宝,它的灵藤叶百年一结,灵藤叶有着救治命悬一线之人性命的奇效,同时也有着延续寿命的效果。” 听完这些话,伽羽惊异不已,菁荼竟有这样的能力,在知道它是上古仙藤时,她就很吃惊了,现在还知道它有如此能力,她心底一时之间又惊又喜。 司翎在听到伽羽有千灵藤时,平淡的神色也浮现一丝诧异,但很快就归于平静,他看了一眼伽羽,见她脸上挂着吃惊的表情,显然是不了解千灵藤的能力。 他眼中划过一丝暗色,抬眼看向羌鹤,声音很轻浅,但话语却有着一股令人无法忽视的威慑力,说道:“羌鹤族长说的这些话,伽羽一时是无法消化的,千灵藤归属于她,该如何使用便是她的自由,羌鹤族长应该没有要逼迫她的意思吧?” 听到司翎的话,察觉他脸上略带不快的神情,羌鹤知道自己是心急了,而且心里有了自私和卑鄙的想法,希望伽羽可以不计前嫌,贡献出灵藤叶搭救大长老。 他害怕告诉了伽羽后,伽羽就不会答应救大长老,既能救命又可延长寿龄的宝物,毕竟没人会不受灵藤叶的诱惑,所以才会到了这里才告诉她千灵藤的能力。 深知自己这种无耻自私的心思已经被神君看穿,羌鹤满脸羞愧,一时间沉默地低下了头。 伽羽听出了司翎话中的意思,再看见羌鹤的表现,她不由得苦笑起来。 奉灰子看见羌鹤惭愧地低头,叹气对伽羽道歉道:“族长是迫不得已,若是你要怪,便怪我吧,此事在我看见千灵藤那一刻,我便已经有了想法,这些想法也是我告诉族长的,为了救大长老,我们是别无他法了。魔族人不能踏足仙界,实在是抱歉。” 见奉灰子把一切罪责都揽在自己身上,羌鹤再次上前看了一眼司翎,而后道:“我并非强迫小羽,迫不得已,抱歉。但事到如今,我们万不得已,小羽请救救大长老吧!” 苍邺为羌鹤和奉灰子做出这样的行径惊诧一瞬,但他也知已经是无计可施才会如此,便也对伽羽拱手恳求道:“小羽求你救救大长老吧。” 一旁的五辰拱手也加入了恳请的队列:“恳求救救大长老。” 司翎望着这几人,他的眉头紧紧皱着,他们这是没有把他的话听进去,还是在变相地强迫她,刚要启唇。 “这些我做不了决定,灵藤叶不是我的东西,我不会自作主张拿来用。我要问过菁荼。因为我想要尊重它的想法。”伽羽面无表情地开口道。 只这么几句话,却令在场恳求她的几人纷纷神色一愣,而后露出了羞愧。 对于伽羽的决定,他们也没有意见,便耐心地等候她和千灵藤的交流。 伽羽拿起腰间的小藤条,轻声问道:“菁荼,你都听见了吧?我尊重你的想法,灵藤叶是你的东西,你可以选择用还是不用。” 小藤条在伽羽的手中闪烁着绿光,而后不答反问道:“主人,他们是不是又欺负你了?主人的决定就是菁荼的决定,菁荼说过,主人想要做什么都可以,菁荼都会帮你的。” 菁荼无私不求索取的帮助,令伽羽心底很暖,同时也很害怕,害怕有一天自己会舍不得让它离开,呵,原来她也会这么自私的一面吗? 她很感激菁荼,想了想问道:“菁荼,使用灵藤叶,你会受伤害吗?” 是的,她这么问其实也已经做了决定,既然族长他们并不是完全信任她,竟还在算计她,那她也不应该浪费他们的算计,她的帮助不是务必,她欠秀婉大娘,但不欠魔狐族的。 “不会哦,不就是一片叶子,我才不会受伤呢。而且那叶子我多的是,那些老头说错了吧,我每个月都会长一片的,哪里是一百年一片哦。”菁荼开始喋喋不休地发起牢骚。 这一听,伽羽愣了一下,听着菁荼的话,嘴角不禁微微一扬。 司翎一直看着她,见她露出了笑意,肃穆的眼神倒是平缓很多。 羌鹤等人也在紧张地留意着伽羽的神情变化,见她笑了,便知道是有希望,都暗暗地放下心来。 又听了一会儿菁荼嘟嘟囔囔的抱怨声,菁荼才肯罢休,然后小藤条的绿光不闪了,说明谈话已经结束了。 这个等到时间的确是令他们既担心又忐忑。 她将小藤条挂回自己的腰间,然后才看向羌鹤几人,看到他们眼中的期待,她缓声道:“族长,我可以答应你救大长老,但有一个条件。” 羌鹤听到伽羽的话,并没有太过于意外,反而很淡定地说:“你说吧。小羽。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都会答应你的。” 见羌鹤并没有拒绝似乎脸上还有些轻松的神情,伽羽心想,她提出了条件或许是他期望的,起码这样,族长就可以不用过于忏愧,当真是有种说不出的可笑。 “我要我阿娘的名字重回魔狐族,我只有这一个条件。”伽羽眼神坚定。 阿娘是魔狐族圣女,为魔狐族付出了那么多,只因生了她之后,才落得被族人抛弃的下场,她犹记得阿娘死前,心心念念的还是魔狐族,她想圆了阿娘的心愿。 羌鹤微微一愣,显然是没有想到伽羽的请求是这个,不由得露出了苦笑,低声道:“原来是这样啊。” 他喃喃后继续问伽羽道:“小羽,这个请求不难,你救了大长老,那你对于魔狐族来说就是恩人了,你还要其他条件吗?或许你想要回魔狐族,这也是可以的。” 伽羽一听,微微愣怔了一下,便摇头淡声道:“没有了。” 她不想回魔狐族,从她出生以来,魔狐族给她的记忆便不是很好,那一段美好时光又因自己而丢掉了,她留在魔狐族说不定惹来的是更多人的不满。 见伽羽表情冷淡,羌鹤也不再多言,微微叹气,也为当初的自己所做的决定产生了几分悔意,可惜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很多事情一旦错了,都是无法挽回的。 “请带我去见大长老吧。”伽羽既然答应了并不会食言,看着羌鹤说道。 羌鹤便让五辰打开门,门才打开,几人便看见了一个身穿灰袍子的爷爷坐在椅子上,他满头白发,下颌处的白胡子扎成了小辫子,此时他眼神犀利严肃地盯着他们。 “我都还没死呢!谁让你们去求一个外人来救我了?” 这话一出,羌鹤和奉灰子同时神情略显尴尬。 司翎蹙眉,担忧地看向伽羽,伽羽神色淡淡的,看不出什么情绪,他现在并且感知不了她的情绪,眸底的忧色更深了一些。 良久,羌鹤无奈叹气地走进去对半归道:“大长老!你这是什么话啊?” “什么话?你们这么厚着脸皮求她做什么?我都活了那么久,也活够了,你们都不知道我多想我的桃枝!我不需要什么灵藤叶!让这丫头带着灵藤叶回去。我不需要!” 半归生起气来,那扎成辫的胡子一抖一抖的,就好像是那魔山羊的小胡须一般一颤一颤地抖动着。 见半归似乎很抵触,而且还生起气来,羌鹤和奉灰子对视一眼,顿时无奈极了,这老头子怕是耍什么小性子,就是因为这样,他们才会想着趁着他睡着把事情做完的。 “大长老,我已经答应了族长,族长也答应了我要的条件。”伽羽记忆中的半归爷爷是一个很固执的人,桃枝婆婆曾经也会时常抱怨半归爷爷,他很固执,认定一件事,就算是万钧来拉都拉不回来的。 但同时半归爷爷也很注重承诺。 “所以大长老你是想要族长背弃他的诺言吗?”伽羽直视着还在那生气的半归大长老。 这一听,半归猛地直起了身,胡子要气飞了,朝着羌鹤大吼起来:“你这个族长随随便便许下承诺,简直要气死我吧,还不如直接把这位置给苍邺小子坐算了!” “丫头,不是我许的,我可不认账!你找这厮解决!” 半归大长老冷哼着别开头,一副我不管不顾的样子。 伽羽愣了一下,半归爷爷说的也没错,和她许诺的是族长,并不是他,可为什么他那么抵触啊?他明明都快油尽灯枯了。 从一进来,伽羽就注意到了,即便半归大长老怎么中气十足地吹胡子瞪眼大声指责族长,她看到他的背后的大尾巴,毛色已经成很浅很浅的颜色,甚至失去了光泽。 魔狐的修为主要看尾巴,尾巴越大越多,颜色越深,那就说明修为很强悍,一般能修炼到九条尾巴的魔狐都是很厉害的存在,但魔狐族千年来,只出过一位可以修炼成九条尾巴的魔狐,那就是魔狐族的第一任族长。 从那之后,魔狐族就再也没有出现过能修出九条尾巴的魔狐,半归大长老作为现存的魔狐族修为大能者也就修成五条尾巴,族长和几位长老是三条尾巴,她也才两条尾巴。 一百年修一条尾巴,但也有可能修不成,因修成一条尾巴就需要历一次天劫,天劫成了就多一条保命的尾巴,修为也会上一层境界,不成就会灰飞烟灭,所以魔狐修尾巴很危险。 而第一任族长据说是天才,所以才能短短三百年修成了九条尾巴。 这些暂且不说,伽羽凝视着一脸恼怒的半归大长老,刚想说什么。 这时,司翎突然开口,只听他浅声道:“您不答应,伽羽就履行不了承诺,羌鹤族长也就无法践行他的诺言,间接来说,您是其中的关键。您应该不希望魔狐族族长背负着不信守承诺的罪名吧?” 半归大长老眯起眼睛,转过脸来看向司翎,心想这小子还挺会绕! 第五十五章:丫头,谈一谈吧 “神族小子,这是魔狐族的事情,你不要掺和进来!” 半归大长老双眼瞪得老大,一对白眉毛都成了倒八型,用十分严厉凶悍的眼神盯着司翎看。 司翎依旧神情自若,面对半归大长老的凶猛气势也丝毫不弱地直视他,眼神平静,语气没有很尖锐,但说出的话却十分地一针见血:“可你们并没有承认伽羽是魔狐族的人,伽羽是我的朋友,我自然不能让她背负不守承诺的罪责。” 这话一出,半归大长老的一双眼睛瞪得更圆,浑身都在颤抖,显然是被气到了。 伽羽拧了拧眉头,看向羌鹤和奉灰子,却见他们也是一脸为难,便明白半归大长老不好对付,她再看向淡定的司翎直视着半归大长老,他丝毫没有因为半归大长老生气而产生表情变化,顿时扶额。 他的态度竟然可以淡定着强硬,倒令她有些吃惊。 眼见场面一度陷入僵持状态,伽羽想着,不如还是先让司翎出去,这些事情本来就不应该牵连他的。 她刚要张嘴,话都还没说出口,半归大长老重重地哼了一声,似乎是败下阵来,但又不服输地表达了一下自己的不愉快。 “其他人都给我出去!丫头留下!”半归大长老别开头,赌气似的不看其他人,语气硬硬地丢出这么两句话,看来是气得连话都不愿意多说了。 羌鹤和奉灰子对视一眼后,毕竟是大长老的命令,他们只能顺从地对他拱手道:“是。” 接着他们带着苍邺和五辰出去了,伽羽看着他们离开后,还看到司翎未动,便压低声音对他说:“司翎,你也先出去吧。” 司翎低下眸子看着她,幽蓝色的眼睛浅看纯澈细看深邃,里面现在略含一丝担忧,他似乎有话对她说,但最终只回她一个嗯字,然后转身离开了。 看着他的背影,伽羽歪了歪头,他想说什么啊? 突然,门被砰的一下给关上了。 “丫头,谈一谈吧。”半归大长老先一步发话了。 伽羽转身看向半归大长老,他似乎神情平静很多,插着手臂,抬眼对着她说:“坐吧。”话毕,一张椅子已经被移动到她的身后。 她顺从地坐了下来,双手搭在膝盖上,然后抬头,直言不讳地直问:“大长老,你想要谈什么?” 她第一次和半归爷爷这样直面的单独的谈话,心里多少有些忐忑,他给她的印象并不是特别好,甚至她还有些畏惧他。 察觉到伽羽的不安,半归大长老收回视线,声音严肃又肯定道:“我不会要灵藤叶的,但羌鹤答应你的事,我也会让他帮你办到。” 不安的心顿时因为半归大长老的话猛跳了一下,伽羽愣怔地放大了瞳孔,脱口而出地就问出:“为什么?” 半归大长老看了一眼伽羽,很快移开视线,也不知在看什么,声音竟有一丝沧桑,他叹声道:“桃枝总说,有一天我会为自己的固执付出代价的,我以前啊,会嗤之以鼻反驳。” “现在,生命快要走到尽头,回顾过往,很多事情,我依旧觉得自己没错,但有一件事情,它让我产生了自疑。赶走你们母女,是我这辈子做的唯一一件愧疚的事情。” “所以,孩子,你过得怎么样啊?” 伽羽低着头,肩头在抖动,双手死死地攥着衣裙,咬紧牙关,想要将喉咙里的干涩全部吞回去。 可是在听到半归大长老问出那句话后,她彻底忍不住了,泪水夺眶而出,十分滚烫地跌出眼眶,滴落在她的手背上。 委屈,难过,悲伤,各种情绪就好像汹涌的浪潮翻腾地袭上胸腔,直奔到眼角,全部地宣泄而出。 见伽羽无声呜咽,半归大长老顿时就手足无措起来,严肃的声音都染上了着急:“哎呀,丫头,你可别哭,你这哭了,指不定我这老头以后走了,下去见到桃枝,她肯定又要责怪我了,说我欺负小丫头你了。” 伽羽的肩头一直在抖,那眼泪掉得很欢。 见到这样的场景,半归大长老愁的抬手大抓后脑勺,急忙说道:“哎呀!别哭了,我一定让羌鹤给你好好地把芷澜带回族事堂,她依旧是魔狐族的圣女!” 说着,他都慌忙地跳起来,围着伽羽来回走来走去的,急个不行,但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可以令伽羽不哭,像极了一只在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又着急又无奈。 伽羽把情绪都宣泄出来,伸手抹干净眼角的眼泪,抬眼一看,就看见半归大长老急得团团转,下巴的胡子辫一颤一颤的,还十分急切地边走边说:“丫头,你怎样才不哭啊?我这老头不会安慰小姑娘,哎呀,只要你不哭,老头我怎么也帮你做好它!” 其实她不过是一下子没绷住才会失态的,仔细想想,回到魔狐族,她都已经哭了两回,从未想过自己是这么情绪化的人,明明受伤都不会哭的人。 见半归大长老十分急切转来转去,都没注意到她已经没哭了,伽羽突然觉得小时候的严肃大长老,现在倒是像个可爱的老爷爷一样,嘴角不禁微微扬了一下。 听到他那些碎碎语,她便开口,声音似乎带着些许沙哑:“大长老如果把灵藤叶吃了,我就不哭了。” 半归大长老一听,停下脚步,一点犹豫都没有,直接拒绝:“那可不行!我不吃!” 他倔强得像一头怎么都拉不回头的老牛一样。 伽羽听着,抬起双手捂住了脸,肩头又开始抖动起来,声音带上哭腔:“那,那,我接着哭......” “哎呀!你怎能这样不讲理的呢!别哭啊丫头!”半归大长老又急了,急得直跺脚。 “...大长老为什么不愿意吃?”她闷声问,这都是关于性命的事情,大长老就算真得看开了,但能活,谁愿意死呢。 这时,一阵沉默,她心生疑惑,透过指缝看向半归大长老,他背对着她,突然长长地叹气道:“灵藤叶是千灵藤百年一结的宝物,救命疗伤延寿的至宝,你何必浪费在我这个有愧于你的老头身上?” “且从魔君那里得知,你与那神族小子背负使命,途中困难重重,这灵藤叶,你留着自己救命才是,给我算什么事?我老头不吃,别劝了!” 一说完,半归大长老猛地坐在椅子上,背对着她,肩头一上一下地起伏,似乎生闷气了。 伽羽放下手,凝视着半归大长老的背影,他的背影似乎单薄瘦弱了很多,不像小时候看见的那么宽厚,还有那大尾巴也不像小时候看见的那样大了。 一时之间,她的心底流淌的是难受,曾经她也暗暗埋怨过很多人,其中就有大长老,但她也记得阿娘和她说过,不要怨恨他们,因为他们也是迫不得已,这一切都是为了魔狐族。 可当时的她,并不能理解,只觉得他们对她和阿娘都很冷漠很无情,说抛弃就抛弃,但现在想想,半归爷爷是大长老,羌鹤族长是魔狐族族长,他们只是立场不同罢了。 不过现在,知道半归爷爷是担心她才会不愿意接受灵藤叶,对阿娘是有愧疚的,这也就足够了,事情也已经过去了,而当时,她是一切事情的导火线,并不能怪半归爷爷。 好像把一切的事情都想通了一般,心情也豁然开朗了。 也许她的情绪传染到了菁荼,菁荼突然开声,声音也透着几分愉悦:“主人!你笑了!太好了!看来这个老爷爷还不错嘛,那帮他也值得的啦!主人告诉他,我可是一根特别厉害的藤条!那种叶子,我每个月都有!给他一片,我再给主人长就是了!” 听着菁荼这欢快的话语,伽羽不由得嘴角的弧度加大了,伸手轻轻摸了摸它,而后抬眼看着半归大长老的背影,他沉默着,无奈之下,她斟酌着开口道:“大长老,菁荼它有两百岁龄,不止一片灵藤叶。所以你就接受吧。” 半归大长老动了一下,态度依旧不变,语气生硬道:“管它多少呢!你留着!” 这老爷爷倔起来,当真是比石头还要硬邦邦,她无奈扶了扶额头,随后灵光一闪,语气幽怨起来道:“果然,大长老你还是把我看成了异类吧,也是,我这个异类的东西哪能让大长老吃下呢,多脏啊。还是算了。” 说完她哀愁地低下了头。 “丫头!你说什么呢!什么异类!哪有人自己贬低自己的!哪里脏了!拿来!老头我现在就吃!”半归大长老猛然转过身,气愤地反驳,那脸气得红通通的,活像涂了一层红染料。 伽羽低着头,嘴角微微一勾,当抬起头的时候,脸上是难过的神情,看着半归大长老落寞地说:“你愿意吃我这个异类给的东西了吗?你真得不嫌脏吗?” 一看伽羽满脸的愁容,半归大长老猛地就伸出手来,摊开手,怒气冲冲地道:“吃!我不嫌脏!别再说自己异类了!” 见计划通,伽羽心里头偷笑,然后拿出了一片紫色叶子放在半归大长老的手上,带着期待又可怜地看着他。 望着伽羽期待的目光,半归大长老一口就吞下去了,然后后知后觉的,猛地一愣,瞪大了眼睛,怒瞪伽羽道:“好啊!丫头,你在算计老头我!” 见半归大长老反应过来,伽羽不禁笑了,耸肩一脸无辜,对着他说:“大长老,我这叫兵不厌诈,而且,现在我和族长都没有违背承诺,挺好的。” “哼!”半归大长老插起了手臂,冷哼了一声,只觉得自己当真活回去了,竟然上了这小丫头的当,不过,见她能笑得这么开心,自己心里也愉快不少。 “大长老,你吃完应该需要休息一会,菁荼告诉我,灵藤叶需要你自己调息来运转灵力的。”伽羽听到了菁荼的话后,转述出来道。 半归大长老斜视看了眼伽羽,收回视线生硬地说:“叫爷爷。你这丫头叫桃枝倒是叫婆婆叫得那么欢,怎么到我就大长老了?难不成你在搞什么区别对待?” 微愣了一下,伽羽心里微暖,笑容灿烂真切起来,对着半归大长老道:“是,半归爷爷!” 半归大长老的嘴角立马就上扬了,点着头,下巴的胡子辫抖动起来,对她道:“好了,丫头,你把羌鹤和奉灰子叫进来吧。” “好。”她便去叫人了。 第五十六章:小羽,对不起 族长和奉长老进了半归爷爷的寝室,似乎是有事相谈。 伽羽出来后,便看见司翎朝她走来,看了她一会儿后道:“大长老应该服下灵藤叶了吧。” 微微吃惊,他怎么知道的? 司翎眼神平静,看见她脸上明显的惊讶,他移开视线,浅声道:“我在外面感知到你的情绪变化起伏很大,最后你的情绪是轻快的。” 这么一说,伽羽恍然大悟了,才想起司翎和她感知相连,不过能够通过她的情绪得出这样准确的判断还是让她吃惊的,倒是她总是忘记他能够感知她的情绪呢。 “原来是这样啊。是啊,半归爷爷服下了灵藤叶。”伽羽尴尬地笑了笑,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挠着脸颊。 司翎又看了一眼她,嘴唇微动,还未开口,突然苍邺走到他们面前,表情严肃地看着伽羽。 她看到苍邺的神情,笑容淡了些。 苍邺眼神认真,对她道:“小羽,谢谢你!” 伽羽愣了一下,意识他大概是听到了她和司翎的对话,而后淡笑道:“这是我想做的。” 苍邺深深看着她,眼底似乎闪过了一些什么,有什么欲言又止似的。 她略带疑惑地看着苍邺,等待着他的话。 最后,只见苍邺收回了眼神,略微低头道:“小羽,对不起。我为我之前在领地前赶你走道歉。” 她释然地扬了一下嘴角,也许想通了,所以听到苍邺的道歉,心里只有轻松,对他摇头道:“我理解苍大哥的心情,没关系的,一切都过去了。” 苍邺低垂的眼睛里划过了一丝难受,沉声嗯了一声。 一旁的司翎看了一眼苍邺,凝思着。 “两位客人,我先带你们去歇息的地方吧。”五辰走到他们面前,对他们温和一笑道。 伽羽听了五辰的话,而后看向站在她身旁的司翎道:“那我们走吧?” 司翎回神,微微点头。 “苍大哥,那我们先告辞了。”放下了心结,伽羽只觉得心里的石头已经消失了,心情轻快了很多,也不再满脸愁苦,笑容也愉快不少。 “好。”苍邺看向她,只微微点头。 伽羽并未注意到苍邺眼中的挣扎和难受,倒是司翎侧目看了一眼。 随五辰穿过长廊,往竹楼的另一边走,来到了一座侧楼前,还是比较简单的结构,一眼看去用低调又结实的青竹搭建的,依旧能闻到淡淡的竹子清香。 侧楼上还挂着一个牌匾,刻写着青园楼三字,这时五辰转身,看向伽羽微微弯下腰,诚挚地对她说:“虽然苍将军已经谢过你了,但我还是想再次谢谢你。谢谢客人你救了大长老。” 看见五辰这样,伽羽有些惊讶,然后连连摆手道:“诶,不用谢的,你们这样反而让我很有负担,不介意的话,你叫我小羽吧,苍大哥和族长长老都这么叫唤我的。” 五辰微抬眸,见伽羽一脸的不自然,便抬头笑了笑,温声道:“好的,小羽大人。”他又看了一眼司翎后,侧身对他们道:“神君大人和小羽大人,请。另外三位客人也在青园楼。” 看来北漠他们都在这里,伽羽往里面看了看,然后抬脚往里面走去,司翎看了眼青园楼,也走了进去。 两人才踏进屋堂,里面就传来了北漠惊喜的声音:“司翎神君终于来了,我们方才还在谈你为何突然离开了呢。” 北漠似乎是注意到了司翎身后的伽羽,伽羽不再是胡哈的样貌。 她一身鲜红的衣裙,秀美精致的容貌,右边眉尾的小痣衬得她娇媚几分。还有那一双赤红色眼睛好像沾染了彼岸花的红,美丽又神秘,但她的眼睛又有着一种纯粹的光芒,介于魅惑和纯真之间,令人一眼便移不开目光。 他略带惊艳,而后一笑问道:“哎呀,这位娇美的小姑娘是谁啊?难不成是神君的相好?” 这打趣的语气,直接就使得伽羽脸颊一红,什么相好?这话听着怎么那么有歧义啊。 北漠的话一出,坐在屋堂里的木忡和双屿纷纷把目光投向了伽羽,有好奇的,有审视和打量的。 伽羽默默往后退了一小步,她很不喜欢被别人直勾勾地注视,那样很不自在。 司翎察觉她的不适,便往前走一步,遮挡了他们的注视,抬眼看向北漠轻声道:“她是胡将军。” 简短的一句话,顿时令北漠他们三人微微惊愕了一瞬,双屿更是咋咋呼呼的:“什么?那个假胡哈是女子?” 双屿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眼神,毕竟假胡哈怎么看都不像女子啊,那气势就很像男的一样,犀利的很,现在告诉他之前的假胡哈是一个娇娘子变幻的,震惊地眼珠都要掉出来了。 相对于双屿的大吃一惊,北漠和木忡倒是表现得没那么大,北漠反而加深了笑意,对伽羽的样貌啧啧称赞:“没想到假扮胡将军的竟是一位美娇娘,真是看不出呢,姑娘你叫什么啊?” 伽羽从司翎身后探出头来,笑着说:“我叫伽羽,你们都可以叫我小羽!” 北漠呢喃了几声她的名字,然后抬眼弯了弯眼睛,笑容更甚,支着下颌看向伽羽叫道:“小羽姑娘,可以叫我阿漠哦。” 伽羽看着北漠笑得亲切,刚要开口,司翎抢先一步开口道:“还是叫北漠公子比较妥当,毕竟将会是魔狼城的新主。” 觉得司翎说的有理,之前她都没在意还直呼北漠的名字,现在想想就很不恰当,便点头认同道:“好像是这样没错呢,我还是叫北漠公子比较好。” 北漠眯笑着看了一眼司翎,见他神情坦荡,笑意加深了些,对着伽羽略含遗憾道:“既然如此,便这样吧。” 然后五辰又安排了一下伽羽和司翎的寝室,之后便因有其他事务便离开了青园楼。 留在屋堂的几人分别面对面坐着,一度沉默。 伽羽和双屿都是来回看着他们三人一直一语不发的状态。 北漠还好,起码脸上是带着笑容的,但司翎和木忡那脸都是没有什么表情的,司翎是神情冷淡,木忡则真得是像九琏姐说的形容那样有点像块冷木头。 良久,忍不了这种沉默的氛围,伽羽先开口打破了这个安静的场面。 “现在该怎么做呢?北漠公子,木将军,你们究竟要怎么夺回魔狼族?你们有和羌鹤族长进行交涉了吗?”伽羽看了一眼北漠和木忡,严肃地发问。 北漠支着侧脸,好像不太在意地说道:“这个嘛,我还未想到,也还未和羌鹤族长沟通。” 见他丝毫不着急,伽羽疑惑了,便看向木忡,而木忡则沉默着,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便问道:“木将军?关先生之前又是怎么和你交代后面事情的?” 木忡抬眼看向伽羽,一眼就移开了,速度快得令她觉得他是不是对她有意见,然后便听到他生硬的话语:“关先生只让我们在魔狐族等。” 啊哈?“等?什么意思啊?”伽羽皱起了眉头,这关笙流卖的究竟是什么葫芦? 想起还有一个和关笙流有直接关系的家伙,她猛地看向不知看哪的双屿,问道:“你呢,关先生让你跟着北漠公子又交代了什么?” 见伽羽问了他,双屿看了伽羽一会儿,脸红红的,眼神移开道:“那个,关先生也没交代什么,只是让我跟着少爷,让我照顾和伺候少爷而已。” 伽羽顿时无语了,看着双屿的脸,不禁蹙眉问:“你的脸怎么那么红?难不成不舒服?” 双屿一听,脸更红了,立马干笑道:“哎呀,我没有不舒服啊,可能是比较热,我出去站会儿哈哈!”说着马不停蹄地就溜出去了。 看了眼双屿,怎么总觉得他有点奇怪? 司翎眸光加深,抿唇不语。 木忡没什么表情,一直沉默着。 北漠依旧看着伽羽眯眼笑着,但也没说话。 这氛围,伽羽觉得很奇怪,非常奇怪。 不过很快伽羽又找到了话题,因为她有一个疑问,那就是霜将在抓捕北漠时说的话,当时霜将说的北漠不遵循承诺这一点令她有些在意。 “我有个疑问,想要问北漠公子,你和北廷是不是有什么交易或是你承诺了他什么?”伽羽看向笑容盈盈的北漠。 北漠一听到她的话,笑容浅了很多,视线移到了桌面上,声音比较淡:“族长的位置是我愿意给小廷的。法阵也是我进去的,我承诺过我不会离开那里的,可惜,现在我毁了这个诺言。” “不过可以见到小羽姑娘,我倒觉得毁了这个诺言也不错。”北漠朝她露出了一抹笑容,灿烂的笑容就好像绽开的向日葵一般好看。 有点不太习惯北漠这样的笑容,伽羽跟着笑了笑。 司翎突然插话进来,声音冰冷了很多:“这么说来,北漠公子是自愿交出族长的位置,也是自愿被北廷困在法阵,那我们救北漠公子算是多此一举。” 北漠笑着对上了司翎冷淡的眼神,浅声道:“神君要这么认为的话,我也无可厚非,不过嘛,我很感谢小羽姑娘带给我现在魔狼城的消息,也是小羽姑娘让我明白了,魔狼族需要一位贤明的领导者。” 怎么看都觉得北漠和司翎之间很奇怪,但伽羽听到北漠这么郑重的感谢,有点不好意思起来了,伸出手指轻轻挠着脸颊笑着说:“呵呵,说的让我不好意思了,其实我只是说出了事实。” “那北漠公子你为什么要把族长的位置给北廷啊?”伽羽笑过后,又接着看向北漠问。 北漠听着,脸上的笑容渐渐淡了下来,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的眼中露出了几分苦涩。 第五十七章:谢谢你在努力地理解我 在北漠述说关于他和北廷之间的事情时,他并未对北廷露出过一丝埋怨或是怨恨,反而更多的是苦涩和怀念。 “世人都说魔狼族的北漠是仁爱和善的魔狼族大少爷,而北廷是残暴嗜血的魔狼族二少爷。其实曾经的小廷不是这样的孩子。他也很善良很仁和的。这一切的是我的母亲和小廷的生母所造成的。” 伽羽的表情由认真到惊讶,觉得北漠可以这么平淡地把这样的事情说出来而感到惊异。 北漠叹气继续说:“都知道我和小廷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但我从未因为他与我不是同一个母亲而疏远他,他也从小很亲近我。原本一切都很好的,兄亲弟恭。” “可惜直到父亲病故了,按照魔狼族继承人来说,原本理应由父亲接任的族长之位,就需要从我和小廷之间做出选择。父亲临终前,要求爷爷把位置留给了我,而这也就引起了小廷的生母梓泞夫人的不满。” “之后,围绕在我身边的就是毒杀,算计,阴谋,还有各种暗杀。母亲为了保护我,也对还年幼的小廷出手,以此来威胁梓泞夫人。两个母亲之间的暗斗,却波及了我和小廷之间的感情。曾经爱笑善良的小廷渐渐被梓泞夫人掌控,成了她抢夺族长之位的工具。” “爷爷当时因父亲的突然离世悲痛欲绝,又要料理族务,根本无暇关注父亲的妻儿,因此,梓泞夫人就抓住了这个缝隙要彻底杀了我。” “提前得知情报的母亲,用了计谋,最终,梓泞夫人死了,我母亲因也中毒,不久之后便也离开了人世。” 北漠勾着一抹苦笑,搭在桌上的手不自觉地拢成了拳头:“我其实已经厌倦了这种计谋争夺,只想和爷爷还有小廷好好生活,谁做族长对于我来说都没关系,只要我爱的人都好好的。” 说到这里,北漠微垂着眼睑,露出了痛心的神情:“可惜,小廷被梓泞夫人所灌输的那些思想过重,也逐渐地令他执着于权势,更趁着爷爷病重,威逼他传位给他。” “我实在是忍受不了善良的弟弟为了不达目的最终会背负一个杀害爷爷的罪名,所以我选择成全他,主动放弃继承人的位置,在爷爷病逝后,主动承诺不会争夺族长之位,自愿走进小廷帮我设好的法阵。” 说完后,他眼底溢出的是轻松的神色,就好像被绳子紧紧缠绕着脖子的麋鹿得到了解脱一般。 他是真心不在意族长之位,也是真心希望北廷可以得到幸福的。 伽羽未曾想到这其中竟然牵扯上了北漠北廷的母亲们,听着他说完这些事情,都能很明显地感受到他心里难受,明明是可以亲近的家人,却因为权势,丢了快乐,剩下的只有痛苦。 屋里很安静,安静得有些沉重了。 不一会儿,北漠轻松一笑,看了看伽羽,说:“小羽姑娘,听完了我的故事,如果有机会,我也希望可以听听你的故事。” 伽羽一听,看着北漠那温和的笑容,知道他对自己的事情是释然的,不由得扬了扬嘴唇:“呵呵,有机会的。”她虽然也能对魔狐族释然,可是内心深处还做不到把自己内心的伤痛全部暴露出来。 微垂眼眸的司翎,看见伽羽和北漠笑得很融洽,这一刻发现自己的过去很单调,什么也没有,看了一眼弯着眼睛的伽羽,放在膝盖上的手微微蜷缩,有种与她格格不入的感觉。 “主君。” 这时,沉默了很久的木忡突然开口,一双冷峻的眼睛现在挂满了自责,凝视着北漠,捏紧了拳头道:“为什么,为什么主君要自己承受这一切?为什么您不把这些事情告诉我和关先生?当时,您突然消失了,我和关先生又有多着急?” 看到木忡激动的神色,眼眶中都能看出了些许血丝,压抑着情绪正一点点低吼出来,可以看出他真得很担心北漠。 北漠脸上的笑容渐渐转换成感激,他看向木忡,道:“抱歉,是我任性了,竟让你和关先生如此担心,当时的我只想着自己了,一直处于计谋暗算之中,我很累,一心只想着一切都放弃吧,这样或许就是我的解脱。” 说着,他微微叹气道:“但是,我想这些应该都错了,我不过是不敢面对,反而自私地躲了起来,以为只要躲起来,看不见,听不见,就可以当作一切都没关系,却未曾想过,这样的我令魔狼族陷入了如今这样的境地,令你和关先生都担心了,所以你们对我心寒也是应该的。” 木忡死死捏着的拳头一放,他站起来,走到北漠面前,猛地单膝跪下,低着头沉声又坚定道:“主君,我和关先生从来没有对你感到寒心。我们坚信着我们的主君总有一天会回到我们身边的,所以请主君相信我们,和我们一起把魔狼族救回来吧!” 北漠愣怔着,而后勾了勾嘴唇,脸上荡漾起一抹高兴的笑容,伸出双手扶起了木忡道:“好,我们一起把魔狼族救回来。” “主君。”木忡那张木讷的脸竟然露出了笑容。 伽羽看着,心里头小小地吃惊,不过也为他们解开误解感到开心。 “呜呜!少爷!原来你承受那么多,为什么不告诉我们啊?” 本来在屋外的双屿,突然边哭边跑进来,还伸出手要抱住北漠,却被木忡伸出手挡住了他的举动,他沉声道:“双屿。注意你的仪态!不要对主君无礼!” 双屿红着眼睛,满脸的委屈地站住了脚,一直看着北漠。 看到双屿的表情,北漠一脸无奈,浅笑着对木忡说:“没事,阿忡你还是这么严厉。”而后他对双屿笑道:“双屿,我没事,谢谢你了。” 双屿一听,那眼睛又红了一圈,瞬间就哽咽起来,看起来就很伤心。 北漠只能无奈地伸手轻轻拍着他的肩头作为安慰。 见他们三主仆在互道衷肠,伽羽看向一直沉默的司翎,朝他靠近,压低了声音:“司翎,我们不如出去吧。就不要妨碍他们主仆谈话了。” 司翎低眸看了一眼她,淡声地嗯了一声。 随后,他们两人就静悄悄地离开了屋堂,北漠余光看了一眼他们两人离开的背影。 走在长廊里,伽羽双手背在背后,微仰着头,看着廊道上方,浅笑着道:“没想到北漠公子竟然是自己愿意被北廷困在法阵里,当时听到的时候,真是大吃一惊了。不过后来听了他那些事,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他大概心里很煎熬吧,不然也不会逃。” 说着说着,伽羽停下来,笑容也渐渐不见,想起了自己,又何尝不是在逃避呢,她一直都在逃避最痛心的那件事。 “对不起。” 司翎突然轻声地和她道歉,弄得她突然有些猝不及防,懵了一下,她转身看向站在身后两步远地方的他,有些迷惑地问道:“你为什么突然和我说对不起啊?” 他用那双沉寂平淡的幽蓝眸子静静地看着她,而后淡声道:“我虽然能感受到你的情绪,可是我并不理解你的情绪。” 听完之后,伽羽微愣了下,看到他那张清冷又俊美的面容带着些许愧意,她竟觉得这样的他似乎不再是当初认识的那位固执又冷硬的神君,反而多了一丝不属于神的情绪了。 她扬起了嘴角,笑得轻快道:“司翎,谢谢你了,谢谢你在努力地理解我,没关系,这样就够了,其实我也应该和你说声对不起的。” 司翎愣了下,面露不解,浅声问道:“为何?” 瞧他那一脸疑惑,伽羽浅叹气,她这个做错事的人一直都记得,反而他不记得了,看来神君大人其实不记仇的嘛,心里不禁好笑着。 “因为,如果不是我私闯神泉湖,你也不会和我绑在一起,而且我一直都在拖累你。所以我应该要和你说声对不起的。同时还有感谢你,感谢你一路来对我的帮助,谢谢!” 伽羽郑重地对他鞠躬,表达她最诚心的歉意和谢意。 良久,都没有听到司翎的声音,伽羽弯着腰都累了,疑惑地转了转眼珠,然后抬头一看,猛地一愣,没想到他会突然走进弯下腰看着她。 她这一抬头,就让她和他的脸靠得极近,近得连彼此的呼吸都能清晰地感受到,还有他身上隐隐约约的冷香。 瞬间,她的瞳孔放大,声音都紧张地断断续续起来:“你,你怎么...” 未等她说完,只见他很淡定地伸手过来,她身体一下子就僵住,脑袋微微瑟缩了一下,然后便看到他那只如玉修长好看的手轻轻地从她头上拿出了什么。 在她愣怔之际,他浅声道:“你头发上有一片碎竹叶。” 啊?她发愣地将视线放在他那骨节分明的手指上,的确是一片很细碎的竹叶,应该是经过幽林时掉到头发上的。 原来是碎竹叶啊,伽羽那乱跳的心跳渐渐平息下来,直起身干笑着说:“这样啊,谢谢你了。” 司翎幽蓝的眸子此时深邃了些,而后便听他轻声道:“你没有拖累我,岭谷道,你还救了我和木将军。” 说着,他的目光移向了一旁的池塘,他又道:“你和我的牵绊或许是天意,请不用过于在意。顺其自然便可。” 顺其自然吗?她看着他轮廓分明又俊美的侧颜,不禁笑了笑,顺着他的目光看向池塘面,浅笑着点头:“嗯。” 第五十八章:护族阵要被破了! 都说一切的平静都只因暴风雨还在酝酿,一旦暴风雨到来,平静就会被打破。 哒哒哒的脚步声渐渐传来,然后站在廊道上的伽羽便看见了苍邺急匆匆地朝这里走来,她微微不解,对走来的苍邺问道:“苍大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苍邺看到伽羽,再看见司翎,朝司翎点了点头,司翎也点头回应,而后他看着伽羽肃穆道:“护族阵要被破了!三天之内,魔狼族和魔狐族必有一战!” “什么!我们不是拿到了魔狼族的布阵图吗?为什么他们还会如此着急对魔狐族发起攻击?”伽羽眉头紧紧皱起,语气也有几分不可置信。 苍邺的脸色更是黑沉,而且还很透着几分激愤:“霜将竟然在我们的护族阵附近设下了一个破阵,她好似早就猜到我们会派人去偷布阵图,竟在布阵图上设下了破阵的引子!” 听到这个消息的伽羽,一下子不敢相信地踉跄了一步,一只手很快就扶住了她,她感激地看了看司翎,而后低头自责道:“所以,是我们引狼入室了。对不起。” 她低着头,抿着嘴唇,心生起了内疚,如果不是他们把布阵图带进了魔狐族,也许霜将的破阵就成不了。 “不,如果要说对不起,也不是你来说,小羽。布阵图是我让你们偷取的,你不用自责!”突然一道清丽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低着头的伽羽微愣,而后抬头便看见九琏一身紧身干练的浅灰色衣裙,一脸认真地看向她走来。 “而且,偷取布阵图一开始都是我们所计划好的,不过,是霜将过于狡诈,竟还算到了这一步!”九琏走到她面前,脸上露出十分可恨的表情,咬牙切齿地说着,那次宴会上,霜将说的筹备大概就是这个! “九琏姐!”伽羽一见到九琏,笑得很灿烂。 看到伽羽的笑容,九琏也不由得露出了温和的笑意,抬起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柔声道:“抱歉,小羽,希望你体谅秀婉大娘,她一直都很痛苦,没能从过去的痛苦中走出来,才会对你那样的。” 感受到九琏的温柔,伽羽不禁微微扬着嘴唇,对她笑道:“我明白的。我理解秀婉大娘。” 轻缓和沉重的脚步声同时在不远处传来,然后他们朝脚步声处看去,看见北漠他们从青园楼走出来。 他们看见九琏也有些惊异和迷惑,伽羽想起他们好像也没有看见过九琏姐的真面目,便对他们介绍道:“北漠少爷,这是那天救你和双屿的人,她也是魔狐族的将领。” 经伽羽介绍,北漠便记起了那个有大狐尾的小兵子,原来是眼前这位英气十足的少女啊,便对九琏笑道:“感谢你的救命之恩。” 北漠话毕,跟在他身后的木忡和双屿同时朝她微微弯腰,木忡一直注视着九琏。 九琏看了一眼北漠还有木忡他们,冷淡地点头,而后道:“我叫九琏。” 见九琏似乎并不喜欢北漠的感觉,伽羽想想,好像九琏姐对魔狼族的人成见就很大。 “对了,苍大哥,你来是为了找北漠少爷吧?”为了缓解现场有些尴尬的气氛,她连忙看向苍邺问道。 苍邺点头,然后看向北漠严肃道:“北漠少爷,我族族长请您前去商谈一下关于三天后与魔狼族一战的事宜。作为魔狼族原来族长的继承者,我想你应该会更明白魔狼族的弱势。” “什么!你是想让我们少爷出卖魔狼族吗?”双屿一听就生气了,显然是认为魔狐族要利用北漠对付魔狼族。 听到这里,木忡也黑眸一暗,瞬间就走到北漠身前,对峙上苍邺,他们两人,在身形上,木忡要比苍邺高大一些,但是他们的气势都有着一样的强势,隐约间都能感觉到他们彼此的冷厉僵持。 就连空气中都凝聚起了一阵冷寂。 眼看两人说不准都要打起来,九琏突然走到他们之间,看着木忡冷声道:“现在事关两族存亡,冷木头,你可不要忘记了北漠公子如果要从北廷手中抢回族长之位还需要魔狐族的帮助。还有,我们不是利用,这是商议!” 伽羽有些担心着要不要插句话,缓解下这个对峙局面。 在她以为木忡那硬脾气的性格应该不肯退步,但出乎意料的是,他看了一眼九琏后,竟然让步,语气也没那么冷硬着说:“我要随主君一同去。” 九琏淡淡看了眼他,浅声道:“我们也没说不给你前去,请三位移步吧。” 说着,九琏看向她,立马就露出了笑容道:“小羽啊,大长老也要求你和神君一同去呢。” “啊,好啊。”伽羽愣了下,笑着点头,然后看向司翎询问他的意见:“司翎?” 司翎见她问意见,对她微微点头,表示没意见。 而九琏看见伽羽竟会这么自然地就询问司翎的意见,不禁深看了一眼司翎。 事不宜迟的几人很快就在苍邺的带路下来到了竹楼的议事堂。 伽羽是走在比较后面的,才刚踏进,就听到了一道非常大的叱喝声:“她怎么也来?谁给她的资格进议事堂的?” 草芥子是颤抖着肩头,瞪大那双眼睛怒视着伽羽,浑身都散发着不满。 这一瞬,空气一阵安静。 司翎和九琏同时皱起眉,北漠的笑容淡下来了。 羌鹤族长蹙眉,奉灰子摇头着无奈捋胡子。 然后就听到半归大长老犀利地说道:“我!你有意见就对着我!凶什么啊?丫头是我叫来的,不满,你就憋着!” 草芥子那团怒火顿时被半归大长老给压下来了,敢怒不敢言地憋住,一张老脸都憋红了,哼了一声坐下来,还对伽羽瞪了一眼才坐下来。 半归大长老真是糊涂了!一个被赶出族的祸害,就算她献出了灵藤叶,那也是她在赎罪该做的!现在还把她当宝了!草芥子心里愤怒极了,憋着气,插手坐着,圆脸上的肉都气得一颤一颤的。 半归大长老的性格那可是比草芥子还要厉害的,这也是草芥子被半归大长老说了几句便不敢多说什么的原因。 “丫头,别管他,这人就那暴脾气,当他发疯就好了。”半归大长老对伽羽的态度简直是温和得令人咂舌,起码羌鹤和奉灰子看着都是一脸惊愕。 伽羽笑了笑摇头,她并不在意。 随后,这场小闹剧落幕后,几人便落座了。 就坐在伽羽的右手边的九琏,靠过来,她一看也靠过去,然后就听到九琏笑道:“我还是在桃枝婆婆离世后第一次见半归大长老对人这么温和的,看来半归大长老真得很疼爱你。” 伽羽看了一眼半归大长老那张有些古板的严肃脸庞,不禁笑了笑。 对于她来说,这是何其荣幸的事情啊。 “北漠公子,魔狐族的护族阵很快就要被霜将所设下的阵给破了。不知你可了解霜将,或许木将军会有所了解?”羌鹤一落座不久,便开始切入正题。 话落下不久,北漠沉吟了会儿,便抬头看向羌鹤道:“霜将此人所设下的法阵巧妙,若是关先生在,或许可以推算一番,双屿,也许你有办法联系到关先生?” 被问到的双屿,瞬间便被大家注视着,他一挺直身体,立马回答道:“回禀少爷,我可以联系的,因为我一般都是由关先生主动联系的,我联系关先生不一定能成功。” “嗯,便试试吧。”北漠点了点头道。 双屿认真地点头,起身道:“我需要到外面比较空旷的地方画阵,所以请少爷和各位稍等片刻!” 话落,羌鹤看向一旁站着的五辰道:“五辰,你随这位小客人去吧。” 五辰点头,然后看向双屿温笑道:“小客人,我们走吧。” 然后双屿和五辰出去了。 “族长,我有事禀告。”这时,九琏看向羌鹤拱手道。 然后大家的目光也落在了九琏身上,羌鹤摸了一下下颌的白胡子道:“说吧。” “当时我们潜入魔狼城,在木将军的帮助下,我们是见到了关笙流先生的,当时他说小羽将会是解决两族之间问题的关键人物。”九琏觉得这个信息还是有必要上报给族长和各位长老们的。 一听这个消息,羌鹤和几位长老都惊愕了一瞬,最先表现出情绪的是看不顺眼伽羽的草芥子,他插着手臂,一脸不屑地看了一眼伽羽,冷啧着说道:“就你?还关键?没想到那关小子也有算错的时候。呵!” 他的话刚落下,伽羽腰间的小藤条猛地伸出了一根长的藤条对着没反应过来的草芥子狠狠一抽,表达了它的不悦。 被抽了一脸颊的草芥子猛地就怒了,一拍桌子,暴怒般地浑身就发出了一道强势的灵力直接朝伽羽攻击去。 离伽羽最近的司翎和九琏在伽羽没反应过来时,司翎在她面前竖起了一道防护屏障,而九琏显出了匕首要为伽羽挡下那道攻击。 但不过眨眼间,半归大长老怒吼一声:“够了!” 这一声包含着浑厚灵力的怒声瞬间就将草芥子发出的攻击给压下了。 木忡朝九琏看了一眼,默默收回长剑。 “草长老,如果你再乱说,就不要再参加这次议事了。”羌鹤抢在半归大长老暴怒之前开口,心里却是糟心极了。 草芥子胸口起伏不断,黑白头发乱飞,死死捏着拳头,强忍住下来,一甩衣袖,然后就离开了议事堂。 显然他是怒到极点,碍于半归大长老在场,没能发作,只能离场。 见草芥子走了,九琏才坐回座位,司翎收回了防护屏障。 这一切,在伽羽看来都是一瞬间的事情,有点懵地眨着眼睛。 以为伽羽是受到了惊吓,羌鹤知道半归大长老现在很喜爱伽羽,便对伽羽致歉道:“小羽没吓到吧,我代草长老向你道歉了。” “啊,没事的。”伽羽连连摆手,她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又一阵闹剧结束了,在场的人这次终于能回到商议问题上。 第五十九章:大战前的平静(上) 经过了交谈,族长和长老们都知道了伽羽是这次解决两族问题的重要关键人物。 虽然魔狐族因这两年魔狼族的挑衅和威胁都对魔狼族产生不好的印象,但关笙流的推算能力在两族之间颇有名望,甚至在魔界都是众人所知的存在。 因此,族长和长老们虽然吃惊,但也相信他的能力。 所以族长竟打算让苍邺当她的保护侍卫,伽羽惊愕想要拒绝,堂堂魔狐族大将军竟然保护她,怎么想都不太好。 她还未拒绝,已经有人先一步开口了,而且还是两人同时地帮伽羽拒绝。 司翎和北漠同时出声。 “不需要。” “我觉得不用麻烦。” 此话一出,司翎和北漠同时对上了眼神,司翎的眼神深沉了些,北漠的眼神含着笑意,很快两人同时移开了目光。 苍邺看了看司翎和北漠两人,沉默不语。 羌鹤看到司翎和北漠同时开口拒绝,有些惊愕。 伽羽更是疑惑不解地看了眼一脸温和笑容的北漠,再转过脸来看向左手边神情冷静的司翎,虽然她也打算自己拒绝的,但你们两个人同时开口帮她拒绝,是不是有点太不给苍邺面子了啊? 看到伽羽困惑又无奈的目光,司翎抬眼看向羌鹤先一步缓声道:“有我在便可。族长无须担忧伽羽的安危。” 司翎的话刚落下不久,北漠也接着开口道:“羌族长,我既然求助魔狐族,理应给出一些诚意,我家阿忡的修为也不差,他可以很好地保护小羽姑娘。” 羌鹤看了眼司翎又看了眼北漠,再看向苍邺,顿时犯难。 没想到北漠会让木忡来保护她,伽羽顿时呆滞了半瞬,她愕然地看向北漠,他刚好看过来,对她笑得很是灿烂,差点没闪到她眼睛,赶紧收回视线。 苍邺是魔狐族的大将军,木忡是魔狼族的大将军,无论哪一个,她都觉得很有负担和压力好吗?没人问问她的意见吗? 突然,九琏站起身,走到中间,对羌鹤拱手道:“族长,我自请保护小羽,我都修为也不低,苍将军作为我族大将军需要安排族中战役布局事宜,木将军又需要保护北漠公子,司翎神君作为男子也不能时刻保护小羽,不如由我来吧。” 听完这一段话,伽羽想要给九琏姐鼓掌了,九琏姐简直是她的救星啊! 好像是感觉到伽羽的兴奋激动,司翎微低眸看了眼她,见她嘴角都略微扬起来了。 “你不喜欢我保护你吗?” 她的嘴角才勾起,就听到了一道压低略显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很浅很淡,似清淡的溪流淌过心田般浅淡无痕。 弄得她耳朵微热,她低下头想着,不喜欢吗?也没有不喜欢,不过嘛,九琏姐是女子总归比男子方便不是吗? 斟酌一下字句,她靠近着,小声回答道:“没有啊,不过我想和九琏姐多相处一会儿,这次结束后,我们就要离开魔狐族去找万钧大人,也不知何时能再见到九琏姐了。” 她的脑袋贴近了几分,他低眸看着她那乌亮黑滑如绸缎的头发,似能嗅到浅浅馨香,听着她说着略微难过的话语,他淡声道:“好。” 嗯?好什么?伽羽一下子没反应过来,随后便明白了,他这是不反对的意思,顿时嘴角上扬起来。 同时,半归大长老见羌鹤为难,便一脸慈祥亲切地询问伽羽问道:“好孩子,你想要他们之中的谁保护你啊?” 见所有人都纷纷看过来,伽羽身体是不自觉地绷紧的,而后看了一圈他们所有人的表情,苍邺是沉默的,北漠一直都带着笑容,木忡木讷没啥表情,九琏一脸期待,最后她露出笑容看向九琏道:“我可以要九琏姐保护我吗?” 说完,她抬起手指挠了挠脸颊,怪不好意思的,有种选妃的错觉。 “当然可以!九琏丫头,那羽丫头就交给你了!”半归大长老捋了一下他的胡子辫,高声吩咐道。 九琏笑容灿烂地拱手,认真道:“定不负大长老所望!” 之后,因为护族阵将会在三天后被破,他们必须要快速想好办法迎战,族民也需要先一步送进幽林的城池,然后要布局好迎战的军队。 苍邺顺其自然就成了迎战的先锋将军,然后由草芥子和奉灰子长老作为军队法阵的护阵人,而族长需要和五辰分别将部分修为不高的族民送进幽林。 半归大长老作为魔狐族目前修为最高的人,将会去迎战霜将。 一听到这个安排,伽羽就担心了,半归爷爷才好没多久。 知道伽羽情绪的司翎,在伽羽开口前便主动地要求随半归大长老一同迎战霜将,她很诧异地看了眼司翎,却只见他态度淡然自若,但知道他修为高便也没再说什么。 然后伽羽和木忡等人则便安排去和苍邺等对战北廷,同时一有机会务必生擒北廷,北漠修为不高,只能随羌鹤行动。 才安排到一半,这时,双屿和五辰进来了,双屿兴奋极了地捧着一张白色布,上面画着看不懂的复杂图形,图形光芒闪烁,紧接着听见他对他们道:“我联系上关先生了!” 一听是联系上关笙流,大家都不由得一喜,关笙流就是智囊一般的存在,有他在,对付霜将的胜率才会高。 羌鹤首先开口,态度尊敬道:“关先生,在下魔狐族族长羌鹤。” 这时图形微微一闪,从里面传出了关笙流轻快的声音:“原来是羌族长找我啊?想来我家主君已经在魔狐族了,还要感激羌族长不计前嫌收留我家主君啊。” 态度坦荡,令人心生好感,羌鹤本来心中还以为这位名号响亮的关先生会傲气凌人,倒没想到能力强的人竟如此友好。 “关先生客气,本来魔狐族和魔狼族就理应友好相待的,北漠公子待魔狐族友好,我们亦会以友好待之,不过是相互尊重罢了。”羌鹤笑了笑道。 关笙流笑着,似乎知道他们找他关乎什么事情,抢先一步说道:“想来羌族长找我是为了三天后两族的战役,一切都要来了,我会与你们里应外合。” “我会带人在北廷和霜将离开魔狼城后,鼓动魔狼族人奋起反抗,只要擒住北廷和霜将,魔狼族将可易主,而我们的主君也会承诺与魔狐族重新修订两族互不侵犯的条约,羌族长,认为如何?” 羌鹤微讶,看向一旁的北漠,北漠笑着点头,似乎没有任何异议。 见北漠没有反驳,羌鹤看向半归大长老,半归大长老对他点头,然后羌鹤才开口道:“自然,不过,抓北廷不难,但要抓霜将,却不容易。” 羌鹤直接把问题抛出,这的确是最难解决的问题,就算有半归大长老和身为神君的司翎在,也不一定是霜将的对手。 从上次在谷岭道的对战来看,他们根本都没伤到霜将,也就菁荼与她斩断联系时,她稍稍吐了口血,之后更加强悍了。 关笙流低笑一声,而后出声道:“你们应该已经知道伽羽小客人是解决两族之间问题的关键了,到时候,霜将的问题自会因小客人而顺其自然得到解决。若要问为什么,我也回答不了,天机也不可完全参透的。” 伽羽呆愣住,满脑袋的困惑疑问,为什么啊?霜将的问题因为她就可以被解决?关先生真得没在开玩笑?他都没看见霜将在谷岭道怎么摧残和折磨她的! 但在场的人似乎对关笙流的话十分信任,都没人提出质疑,看得伽羽困惑得一脸奇怪,就像是吃着一块肉,却吃不出味道一样难受。 她又跨过隔在她和司翎之间的木几,靠近压低声音问道:“难道,你们都没有疑问的吗?我之前被霜将揍得那么凶狠,关先生说的因我就能解决霜将的问题,怕不是我要被她狂揍到高兴,就迎刃而解了?” 见她靠近,他微垂眸,拉近了和她的距离,听她说话,听完她的话后,幽蓝色的眸子微闪过一丝不可察觉的笑意,但很快又化为平静,他轻声问道:“关先生并不是如此意思,我不会让你被狂揍的。” 啊,那我谢谢你了,伽羽听完司翎的话,觉得他并没有解答她的疑惑,不禁无语地撅了下嘴。 瞥见她的小动作,司翎微抿的嘴角微微翘起了弧度,但并没有再开口说话。 见大家都对关笙流的提议无条件相信,伽羽只暗暗撇嘴,算了,就算被狂揍,她也不怕霜将! 这次商议,一直持续到了夜幕降临才慢慢结束。 族长长老们只让苍邺和北漠留下,其他人都回去歇息了。 出了议事堂,伽羽突然想起了一个问题,看向木忡问道:“木将军,我没记错的话,关先生不是被关在深牢吗?而且深牢还有法阵,关先生怎么出来和我们里应外合啊?九琏姐你都没质疑的吗?” 问完,她又看向一旁的九琏。 木忡听完后,对于伽羽的这个问题没有什么惊讶,而是解释道:“关先生推算厉害,但法阵能力也不差,他有办法可以出来的,所以伽羽姑娘不必担心。” 她一听略微惊愕,然后看向九琏,见九琏似乎并不吃惊,便问道:“九琏姐,你知道关先生可以自己破阵出来的吗?” 九琏沉吟了一下后,淡定地点了点头道:“我得来的情报,关先生是一个做事会给自己留后路的人,就像木将军说的那样,关先生推算能力精湛,法阵能力也是精通的。所以我未曾担忧过,关先生说他能做到和我们里应外合,那就一定可以。” 啊,这信任程度令伽羽咂舌。 第六十章:大战前的平静(下) 无论是在魔狼城还是在幽林城池,一入夜,煞气是会变浓郁的,魔界就是这样子的。 因为夜色已深,所以大家都需要回去歇息。 五辰在之前已经为他们安排好了休息的寝室,他们都住在青园楼,离竹楼不远的,就在旁边,很快五辰就送他们一众人回到了青园楼。 毕竟幽林城池里只有五辰一个人帮族长和长老们跑腿,所以他还有任务,便离开了。 九琏因为并不在幽林城池居住,而且才领了族长要贴身保护伽羽的任务,还未告知秀婉大娘,所以她需要离开了。 “小羽,我先走了,等我将我的事情告知大娘之后,我明日便过来青园楼,做你的保护侍卫。”九琏转身,对她单眼眨了一下笑道。 就算是小时候,她也没见过这样的九琏姐,好像她们之间变得更加地亲近了,这让她的心情变得很高兴。 “好!”伽羽勾起一抹十分灿烂的笑容,这一刻真得很开心。 可惜,很多幸福的时刻并不会持续很久,这是不久之后,伽羽想不到的,如果一开始就没有得到过,那后来也就不会痛苦。 九琏刚转身,木忡突然出声:“九琏姑娘,我护送你吧。” 哟!伽羽的目光顿时微亮,看向木忡,见他似乎有点紧张?不过他脸上的神情倒是看不出紧张,木讷的依旧是块生硬的木头。 她在九琏和木忡身上来回看了几眼,然后在九琏没开口之前,她率先笑着说:“九琏姐,木将军还算有诚意啊,就让他护送一下呗!” 本来九琏诧异的神情,一见伽羽那看戏偷笑的表情,略微无奈,再看向木忡一脸严肃诚挚的神色,便淡声道:“行吧,就有劳了。木将军。” 听到九琏答应了,木忡那双沉水般的黑眸好像亮了些,伽羽看得有点小激动,目送着木忡和九琏离开后,她看向一旁沉默冷静的司翎和已经打哈欠的双屿,她神秘一笑问道:“要不要跟上去看看?” 打完哈欠的双屿,声音都染上了一些鼻音:“啊,小羽姑娘,看什么啊?” 司翎平静又纯澈的幽蓝眸子看着她,似乎也在询问她什么意思。 见这两个榆木疙瘩,伽羽无语了一瞬,然后笑着神秘地说:“去看就知道了。” 双屿露出疑惑,歪了歪脑袋。 司翎眼底也略带不解,看着伽羽微蹙眉头。 —— 夜深人静,距离幽林还有一段距离,在空荡无人的城道中间,有两道人影不远不近地并排走着,一个身材高挺一个身材纤瘦,正是木忡和九琏。 “木将军,你是有话和我说吗?”九琏直觉木忡应该是有话和她说吧,不然也不会说要护送她,但从青园楼走到这里,都已经一段路了,他一直沉默不语,倒是不知是不是自己猜错了。 木忡捏了捏拳头,突然停下了脚步。 见他停下了脚步,九琏露出疑问,也停了下来。 虽然现在北漠需要魔狐族的帮助,他们也只是暂时地合作,但她依旧不太喜欢魔狼族的人,她能够这么有耐心地和木忡说话已经算是她最大的忍耐度了。 良久,木忡抬起那双微深的黑眸,凝视着她。 九琏看到那双黑眸子里带着一丝真挚,有些吃惊,然后就听到他十分认真地对她道:“魔狼族的男子如果遇到自己钟情的女子,都不会胆怯,会很直白地表达自己的感情。” “第一眼看见你,我木忡,对你就一见钟情了,九琏姑娘愿意接受我的求爱吗?” 哇!好刺激!躲在暗处的伽羽那双赤红色的眼睛都快灿烂得要烧起来了,嘴角就裂到耳朵上去了,木忡那块冷木头竟然这么大胆直接就和九琏姐求爱!好英勇!果然是魔狼族! “什么!木将军竟然会求爱?”同样躲在一旁的双屿的吃惊程度不亚于伽羽,他都惊到嘴巴张大,不停用手揉眼睛,满脸的不相信。 司翎站在伽羽和双屿身后,蓝衣飘飘,伫立在那里就是一道风景,他表情淡淡,并没有多惊异,反而俊美清冷的脸庞上有些不理解。 “何为求爱?”不懂就问,司翎冷淡的声音轻轻响起。 伽羽理解司翎为什么这么问,毕竟他是神族,神族不允许谈情说爱的,不明白求爱的意思也理所当然。 但双屿却很是惊讶,转身看向一脸表情冷淡的司翎问道:“你竟然不知道什么是求爱?”好像觉得很神奇地看着司翎,似乎要把他看穿一样。 司翎见双屿惊讶,更不明白地看向了伽羽,似乎在询问她,为什么双屿这么吃惊。 对上司翎疑惑的目光,伽羽轻轻咳了一下,对双屿道:“神君是神族,神族不清楚很正常,你那么吃惊干什么啊?” 好像才反应过来,双屿理解得点起了头,然后一脸惋惜地看向司翎,叹气道:“神族不谈感情,那真是无聊哦,神族比其他族的寿命还要长,感觉活那么长却不知道什么是求爱。” 双屿说完,看着司翎一脸可惜,还摇起了脑袋。 司翎好看的眉头微微拧起,而后不赞同地出声道:“神族寿命随长,但并不会无聊,修炼、守护六界和研究神术,是神族一生的使命。” 一听完司翎的话,双屿看着司翎的眼神更是可怜,司翎看到,眉头死死皱起,都快成川字,眼见双屿还要说什么,伽羽赶紧打断道:“快看!木将军和九琏姐分开了!” “哪里?”双屿瞬间就探出头往那边看去。 她暗叹,生怕双屿说什么会和司翎争论起来,因为隐约觉得司翎似乎对于神族的使命看得很重。 和他们一交谈,就错过了九琏姐究竟是怎么回答木忡的,略感可惜,看向已经往回走的木忡,他脸上面无表情,更加无法判断他们之间后面究竟如何了。 “哎呀,没听到九琏姐是怎么回答的。有点可惜呢。”伽羽见两人平淡地分别,小声道。 双屿也因没听到而感到可惜,惋惜道:“难得看见木头开花,都没看见结果呢,还真是遗憾。” “遗憾什么?” 突然,一道阴沉的声音在两人身后传来,顿时,两人身体一僵,讷讷地转过头看去,便看见木忡的脸黑沉沉的,盯着他们看。 伽羽很自然地就蹑手蹑脚躲到了司翎身后。 双屿一见伽羽出事就躲起来,很生气,但一看到紧盯着他看的木忡,他像极蔫了的花骨朵般小声道:“就是遗憾我怎么没早点去休息。” 木忡:...... 伽羽:...... 司翎这时先打破安静看向她道:“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啊,好!”伽羽这一刻觉得司翎特别得神圣,简直就是她的救世主! 双屿又气愤又幽怨地看着伽羽,仿佛在说你这个叛徒!竟然抛弃我这个可怜的孩子! 伽羽看到也只能在心里默默为他祈祷了,因为她并不像对上木忡那张黑沉沉的脸。 然后,司翎带着伽羽先一步往回走。 只剩下他们两人时,周围又特别地幽静,伽羽偶尔用余光看着司翎平静如月的侧脸,感觉到氛围有点尴尬,又不知道说什么来打破尴尬。 在她纠结的时候,便听到司翎开口了,他的声音在暗夜里格外地清越动听,稍稍低沉,却比冷风要暖和些,只听到他问道:“什么是求爱?” 啊,他很在意这个吗?伽羽微愣了一下,而后看着前方微暗的路径,凝思了会,斟酌着回答道:“一个人如果很想要和一个人生活在一起,而且又很喜欢很爱那个人,他就会和那个人求爱,求得她的喜欢和爱,简单来说应该就是找配偶。” 伽羽想了想,觉得大概就是这个意思,这都是阿娘说的。 听完伽羽的话,司翎微微垂眸,一生一世,求得喜欢和爱,配偶?他的眉头微微蹙起,似乎在思索着什么很难以解决的问题一样。 伽羽微侧目看去,刚好看见他皱起了眉头,开始想,难不成我说的过于复杂?他没理解? 觉得自己没解释清楚,伽羽又赶紧用自己浅薄的知识解释道:“我可能说的有点复杂,就是,你知道雄性鸟儿为什么要和雌性鸟儿一起吗?因为雄性鸟儿想要和雌性鸟儿生孩子!” “对!没错!求爱就是想要和那个人生孩子,然后生活在一起!”伽羽猛然灵光一闪,觉得这样理解一定没错!她伸出一根手指虚点了空气,颇为认同地点头。 然后,她看向司翎肃穆地问道:“你明白了吗?” 伽羽一脸期待,其实心里想着,别问了,问就是这个意思! 看了眼她,司翎皱着眉没有再问,只是轻轻地点头。 司翎没问,伽羽暗暗松了口气,继续往前走。 他低垂着眼眸,幽蓝色的眸子掠过一丝波澜,而后归为平淡。 —— 翌日 九琏已经来到青园楼,一看到伽羽便笑容满脸,但一看见木忡,那笑容立马就淡了些,木忡看得九琏,那双黑沉无光的眸子是一下子就像是被点亮的烛光一样的灿烂。 他们两人之间的氛围总之就变得很是微妙。 有木忡在的地方,九琏就会离开,九琏在的地方,木忡肯定会在。 然后,北漠把木忡叫去议事堂之后,九琏好像才轻松不少。 九琏这个样子刚好被伽羽看见,不由得偷笑起来:“哈哈,我还是第一次见你这样的,你和木将军究竟怎么了?” 其实她知道,但是也不能被九琏姐知道她尾随他们的事情。 见伽羽在打趣她,九琏无奈道:“他给我求爱,但我拒绝了他。” 九琏姐承认了,伽羽不吃惊,以前也有两族联姻的族人在,两族虽如今处于不好的状态,但以后一定会变回以往友好的状态的。所以拒绝是因为什么呢?是因为不喜欢吗? 第六十一章:两族大战(上) 最终九琏姐并没有告诉她为什么,而两族的战争已经到来了。 他们一众按照原先做好的计划布局行动。 伽羽等人跟随着苍邺对战北廷,大长老和司翎对战霜将,族长、北漠和五辰则护送魔狐族族民们前往幽林城池躲避。 当站在魔狐族领地前,前方已经聚集了一众身穿黑色铠甲的高大又气势汹汹的魔狼兵子,遥望而去,足足有五万魔狼兵,宛如黑云压城之感,令人震撼不已。 伽羽见此,不由得担忧起来,魔狐族人本就在身形和力量上都处于劣势,现在魔狼兵竟派来了足足五万,规模宏大,而魔狐族这边只有区区的三万兵子,又该如何应敌? 不过,很奇怪的是,魔狼兵已经到了领地前,为何迟迟不见北廷和霜将? “魔狼族以为派来了五万兵子就可以吞并我族吗?连首领都不在场,是藐视我族吗?我族不是好欺负的!”苍邺举着长枪,冷声高喊道,气势就算是面对五万魔狼兵也没有减弱半分。 此话一出,魔狼兵让出了一条道,便听到了北廷的声音以及看见他和几个人从其中走出。 “羌老头竟派你来应战,看来羌老头能耐已经不足了。苍邺,原本我想着吞并魔狐族,并不打算为难魔狐族人的,现在,你的人劫走了北漠,那我就只能一个不留地灭了魔狐族了。” 北廷一身玄衣,满脸阴笑,一双透着郁色的眼睛布满了残忍暗光,对着他们说出了狂妄的话语。 不理解北廷为什么会执着北漠,伽羽凝视着两族之间的对峙,已经开始运转体内魔元,双手暗中结印,拉出了一把火红色的长剑,开始迎接这场恶战。 这时,清冷低沉的声音在旁边响起,是司翎的声音:“不要再用真身。” 伽羽一愣,赤红瞳孔微微睁大,转过头看向他,只见他神情淡冷,她压低声音问道:“你怎么...” 未等她问完,司翎似乎看见了什么,很快打断她的话道:“你当时受着重伤还独自应战,不可能不受伤,但我只感受到一丝影响,便猜到。不要再用真身。” 他再次重复,然后说完后,手中幽光一闪,一把冰长剑出现了,接着他朝另一边走去了。 有些失神的伽羽抬起头看向对面,果然霜将已经出现了,看到司翎走到半归大长老身边,她抿了抿嘴唇,心里想,她不想欠他太多。 她攥紧了火红长剑,眼神坚定,他们是并肩作战的伙伴和朋友,相互保护,这是应该的,用上真身虽会受伤,她绝不会丢去性命,只因不连累他这一个原因,拼尽全力,她也会好好活着的! 北廷和苍邺之间的谈话很快就谈崩了,战争一触即发。 “魔狐族的将士们!将无礼的魔狼族赶出我们的领地!为了我们的家园,为了我们的未来拼尽全力,奉献性命吧!”苍邺高举长枪,扬声高喊。 高声之下,振奋了士气。 魔狐族将士们个个都被鼓动起来,每一个魔狐族将士都高举武器,大声呐喊着:“拼尽全力!赶走魔狼族!” 于是,不知是哪一方的人先发起的攻击,很快双方将士就陷入了混战之中。 苍邺和木忡提着武器很快就对上了北廷,与北廷开始打了起来。 霜将也已经在与半归大长老和司翎陷入了恶战,速度快得只能看见三人的残影。 双屿也拿着双剑加入了魔狐兵之中和魔狼兵厮打起来。 伽羽感觉到有一道攻击袭来,她身体本能地很快就手臂一抬,挥剑一挡,接住了那迅猛一击,然后兵器相撞,在兵器冲撞的冲击下,她与对方很快又拉开了距离。 她抬眼一看,微微吃惊,竟是真刚,只见他锐利地看着她,眼底满是杀意。 反应过来后,才想起现在自己不是胡哈了,而是伽羽。 只不过,没想到有一天会和曾经是自己属下的家伙成了敌人,当真是有些奇妙。 猛地真刚又是一击,她是顺着本能回击地挡下,他见伽羽走神,不禁嗤笑一声道:“魔狐族人是看不起我吗?对战都不认真,看来是不想要命了。” 这样的真刚是有点令她恍惚,一直看她眼色的人,变成了如此犀利的人,她不走神才奇怪,只不过是有些反应不过来罢了。 连续挡下了真刚的好几个攻击后,真刚都没法击到伽羽的要害,有几分气急败坏了,猛地跳起来朝她的右肩头刺去。 伽羽突然看到有一个魔狐兵要袭击他的后背,她明知道真刚是敌人,但还是手比脑子还快,一个闪身,躲开了真刚的攻击,同时还帮他挡下了魔狐兵的攻击。 魔狐兵诧异,她眼含抱歉小声道:“这是我的对手,我来解决就好。” 魔狐兵虽诧异,但很快就有其他魔狼兵加入,他都没办法思考就又陷入了对战之中。 被伽羽救一命的真刚,却十分吃惊,一脸古怪地看着伽羽,拿着剑对着她,看向她问道:“为什么救我?假惺惺的魔狐族,我不需要你救!” 伽羽和真刚面对面对峙着,她虽然和真刚相处不长,知道他是一个讨好胡哈的小兵子,但他其实并不是坏人,而且之前因为她,他似乎被连累受罚了,也算是还他人情了。 她举起火红长剑,一双赤红眼眸认真看着真刚道:“你就当作我看不惯不正义的对战吧,现在开始我不会手下留情了。” 没错,现在她不会手下留情了,该还的已经还清,真刚,能不能从我手中活着,就看你的修为了。 真刚一听,微微惊愕,但很快也认真起来。 两人再次对站起来,这次伽羽放下了之前的情绪,认认真真地和真刚打,很快真刚就接不下伽羽的攻击了,他身上的铠甲被伽羽划破了很多处,也被她刺伤了很多地方。 伽羽侧身避开真刚刺向她腰间的攻击,手腕一转,用力一劈,他手上的长剑瞬间被劈成了两段。 真刚彻底因为身上的伤单膝跪在地上,并没有因为被打败而愤怒,反而释然道:“呵,看来是我技不如人,我输了。” 她低头看着他,微叹气,放下长剑,对真刚道:“北廷残暴,乱杀无辜,不配做魔狼族族长。你愿意认北漠公子为主吗?”她想给真刚一个正确的选择。 真刚微愣,而后笑了,对她道:“抱歉了,无论是北廷,还是北漠,我都不想认他们为主,我的主子只有胡哈将军,可惜他因背叛北廷劫走北漠和木忡将军离开了魔狼城。” “所以,胡哈将军在你们魔狐族吗?”他认真地看着伽羽,眼神严肃。 伽羽愣怔住了,此刻心情有些复杂,她不由得说道:“胡哈也是一个性格粗暴的人,不值得你认主。” 真刚摇头,态度真挚道:“曾经我也这么认为,但自从跟随胡将军半个月来,我发现他和外人说的是有差别的,他并没有他们说的狂妄粗劣,只不过是性格桀骜,阔达些而已,而且他很信任我,我第一次被一个人如此信任。” 她看到真刚说到胡哈,那脸上的表情带着是敬仰和高兴的,她心情更复杂了,知道他说的胡哈不是真得胡哈,而是扮成胡哈的她。 所以他是有什么误会?她演得不够粗劣,只是阔达? 有些无语地看着真刚,突然一道犀利的攻击袭来,伽羽行动迅速,立马提剑挡下,而后看向单膝跪在地上的真刚道:“活下来,到时候,我带你见胡哈将军!他现在不便见你!” 真刚一听,一双眼发光,顿时又好像充满了精力一样,起身,单手就扭断了朝伽羽侧边袭来的魔狼兵的手腕,瞬间夺过了他的兵器,再是一刀刺穿魔狼兵的胸口,对着伽羽堆笑道:“那就麻烦你了。” 他说完后,竟然反过来攻击起那些魔狼兵,她边吃惊边反击打过来的魔狼兵。 但吃惊不过一瞬,她很快看见不远处陷入苦战的九琏,只见九琏竟是和金素还有花夫人对战。 北廷的夫人们看来不单单只是当收藏品那么简单啊。 眼看到金素的银色短戟就要刺中九琏的后背,她快速边打边避开周围袭来的攻击,朝九琏那边走去,以雷电闪过的速度打掉了金素的银色短戟。 “小羽。”九琏看见了她,与她背靠背,一人对上一个对手。 她手紧了紧长剑,笑着说:“九琏姐,没想到你还有机会和你讨厌的人对战呢。” 九琏嗤笑一声:“谁能想到呢?” 金素和花夫人都不明所以地看着她们,金素更是在看到伽羽那张美艳到令人耀眼的脸后,嫉妒的表情当真是很强烈地表现在她脸上。 “看见你这张脸,我真是想要毁了!我要撕烂你的脸!”金素一双眼睛好像要喷火一般,拿起短戟就朝她的脸攻击来。 金素的修为不高,对付她并不成问题,倒是花夫人的修为会更高些,她边挡下金素的攻击,边担忧着九琏。 见伽羽还能分神看向九琏那边,金素彻底暴怒,她手中的短戟好像突然闪出了强光,刺眼得很,分神的伽羽一个没留意,便被刺伤了手臂,鲜血染红了短戟,也染红她的浅红色衣裙。 她一个回神,挥起长剑挑开了短戟,再是右脚一往后蹭,她就拉开了和金素的距离,低头看了眼手臂,手臂已经被割出了一道血痕。 “哈哈,这就是你不专心的下场!自己都顾不来,还要担心别人?我一定要撕掉你这张狐媚子的脸!你一定也是来勾引族长的!我要杀了你!”金素眼睛都爆出了红血丝,疯狂大笑着,身上布满了奇怪的气息。 她不禁微微蹙眉,金素有点奇怪,那股气息很阴暗邪肆,不由得捏紧了火红长剑,不敢再掉以轻心。 第六十二章:两族大战(下) 伽羽一蹬右脚,火红色的长剑宛如一道火龙,带着强烈的气势,朝金素袭去,她的目标是先把金素手中的武器除去,再让菁荼捆住她就好。 没想到伽羽的气势如此强悍,而且速度很快,她还未反应过来,手中的短戟瞬间就被打落在地上了。 顿时,金素被彻底激怒了,一双眼睛被怒火烧红,浑身都迸发出了可以烧人的炙热怒火,她愤怒地咬着牙怒视着伽羽,吼道:“贱人!啊!我要把你咬成肉碎!” 话落,金素身体一闪光芒,猛地显出了原型,是一头足有三米高的灰色母狼,露出了锋利又泛着杀气的利齿,金素的愤怒令她的原型实力大增。 “小羽!”那边的九琏还和花夫人奋战,察觉到她这边的情况,一看到金素竟然显出了原型,不由得震惊叫喊着伽羽的名字。 自顾不暇的九琏根本无法分出空袭来保护伽羽,她心头焦急,边挡下花夫人的一击,边对伽羽大声道:“小羽!金素和花夫人都已经被控制了,她们现在是傀儡,你千万不能手下留情!” 知道伽羽心地仁慈,害怕她不下狠手会受伤。 一听,伽羽微愣一下,看着眼前这头凶残的母狼,见她眼眸布满仇恨愤怒的血丝,一看就陷入了疯狂状态,原来是被控制了吗? 还未来得及细想,母狼低吼一声,锋利的爪子带着凶狠的气势,张牙舞爪地朝她攻击来,她赤红眼睛一锐利,挥出了火红长剑,点地跳起,猛地用力砍掉了爪子的指甲,然后双脚一蹬,顺势落在了母狼的身后。 因她砍下了母狼爪子上的指甲,母狼猛然仰头怒吼,“吼!” 那声咆哮怒声,震耳欲聋,更是把周围混打的兵子们给震开了一部分,只见它转身又一次举起了爪子朝她拍来,露出的锋锐獠牙还淌出了腥臭的口水,十分难闻。 伽羽微微蹙眉,那么爱美的金素夫人看来是彻底失去了意识,不然竟然会把自己的原型暴露出来,她反身一挡攻击。 但她的后背暴露出来,被爪子抓住了机会猛地袭来一抓,痛意袭来,感觉到后背一层火辣辣的痛觉。 这时,腰间绿光一闪,一根带着倒刺的藤条狠狠抽打母狼的爪子,母狼一痛,低吼一声收回了爪子,伽羽得到空隙,往一旁闪去,侧头看了看后背,似乎隐约看到了鲜血淋漓的爪印。 “主人!你受伤了!我去把那丑陋又恶心的母狼杀了!”菁荼焦急的声音响起,边说边为她治疗,很快她便感觉到背后的痛意消失了。 伽羽知道菁荼担心她,她看着处于癫狂状态的金素,收回了火红长剑,十根手指开始显出了火丝,小声道:“菁荼,我要捆住她,可以帮我吗?” 菁荼在看见那头母狼抓伤了伽羽之后,它十分气愤,恨不得立马杀了母狼,但主人没有下达杀母狼的命令,它只能忍下来,道:“好,请主人吩咐。” 在母狼再次眼神锁定她,好像发现猎物一样兴奋嗜血地朝她冲来,她指腹只见的火丝红光闪烁,眼见母狼就要冲到眼前,她出声道:“就是现在!” 话落下,菁荼飞出,张开了无根庞大粗长的藤条,上面还布满了倒刺,立马捆住了母狼的四肢还有脑袋。 感受到行动受到了限制,母狼暴怒非常,凶狠地朝伽羽露出尖牙,带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她咆哮不停:“吼!吼!” 她不禁皱起了眉头,啊,金素失去了意识,完全暴露着野兽的本能,总觉得好奇怪,这种被野兽攻击的感觉有点似曾相识。 未来得及多想,她显出了火丝,如同钢丝般锋利,缠绕上了母狼的四肢,然后伽羽赤瞳冷光一闪,火丝瞬间就割断了母狼的四肢,母狼一下子就发出了惨痛的咆哮声,十分凄惨。 母狼彻底失去了行动的能力,无论怎么挣扎,怎么咆哮,都没用,伽羽见解决完金素,打算转身去帮九琏,便看见九琏被花夫人用鞭子缠住了四肢无法动弹,眼见花夫人的长剑就要刺进她的胸口。 伽羽赤红的瞳孔微微震缩,边往那边冲去边对菁荼道:“菁荼!快去帮九琏姐!” 以她现在的位置根本来不及,她和金素一打不知不觉离九琏有些远了。 菁荼一得命令,立马朝那边飞出了藤条,速度快如闪电,在长剑已经刺进了半分的长度时,藤条卷住了长剑,猛地一下子甩开。 鲜血从九琏的胸口流出,伽羽的眼底更红了,她加快了速度。 不过有一人更快,他提着长剑以极为凶悍的灵力一下刺穿了花夫人的胸口,后面只听到了花夫人的一道惨烈叫声,然后花夫人便断了气息倒在地上。 木忡很快接住了受伤的九琏,他眼底的难受和担忧,任谁看了都觉得他对九琏的感情是深厚的。 见九琏被木忡救下,也不打扰他们,她转眼看向和北廷恶战不断的苍邺,她再次现出了火红长剑迎上去。 加入战斗的伽羽,苍邺一见,微愣一瞬。 看见苍邺这个反应的北廷微眯眼,朝攻击而来的伽羽看了一眼,倒是眼底微微惊艳了一下,而后勾起了嘴角笑道:“看来这位小娘子是苍将军的情人吧,可惜,今天我会送你们一同赴黄泉!” “那就看你做不做得到了!”苍邺冷声道,长枪猛地打下了北廷刺来的一击。 伽羽凝眉头,和苍邺一同对战着北廷,只见北廷和苍邺两人身上其实多多少少都挂了伤,但苍邺的伤势会更重一些,明明木忡和苍邺一起和北廷对战,他们却迟迟都没有分出胜负,如此看来北廷的修为又增进了。 “呵呵,小娘子走神可是会丢命的呢。”伴随着北廷揶揄声音的是一道阴狠的攻击,朝她侧边袭来。 眼见她挡不下来,苍邺猛地一挥长枪,帮她挡下,自己却受了伤,她不由得自责起来,看向苍邺开口道歉道:“抱歉,苍大哥。” 苍邺看了她一眼,摇头,而后看向挂着一脸邪肆笑容的北廷,轻声道:“打起精神来。需要撑到关先生赶到。” 是啊,现在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必须集中精神才行。 伽羽看向四周,一片混乱,到处都是厮杀,到处都是鲜血,她的心情是一片的压抑和难受,这场恶战才开始没多久,魔狐族的三万兵子已经折损了一半,反观魔狼兵才死了不到一成,这就是兵力之间的差距。 看见伽羽脸上露出了悲伤,北廷嘴角上扬的笑容更大,黑色长剑暗芒熠熠,张开双臂,得意对着他们邪肆狂妄道:“哈哈,你们魔狐族早就该被灭了,现在的你们不过是垂死挣扎而已。” 说着,他又面露可惜地看着他们道:“原本,我一个月后才会发动战争,还想着给你们多一个月的苟且偷生,谁知道你们犯蠢,竟自寻灭亡,惹怒我呢?” “现在,无论你们交不交出北漠,我也会杀光魔狐族的所有人!哈哈!’北廷狂笑着,清俊的五官此刻狰狞可怕,好似陷入了疯魔般癫狂了起来。 苍邺浑身阴沉,眼神冰冷,他举起长枪猛地朝北廷攻击去,见苍邺行动起来,她也挥起了长剑,一灰一红闪身到北廷前后,北廷邪笑着,身上散发出的阴邪气息很重,这令伽羽不禁蹙眉。 三人开始打到了半空之中,伽羽感受到北廷体内的魔元好像是消耗不完一样,她与苍邺都开始有些吃力了,他依旧能够游刃有余地抵挡他们的双重攻击,同时还可以反击,而他们接下他的攻击却很吃力。 她的后腰处也开始剧痛起来,那里好像被北廷的长剑刺得挺重的,但有菁荼在,她一受伤,伤口就会被菁荼满满治愈,所以并不会有很大的影响。 倒是苍邺,他身上能看得见的地方都有伤口,那看不见的地方,伤口一定也很多,猛地,北廷狠狠一击苍邺,苍邺被他打出了十米远,然后吐出了一口鲜红。 她的眉头死死拧起地边警惕着北廷,边走到苍邺身边,让菁荼为苍邺治疗。 看着魔狐兵的伤亡越来越多了,再看向不远处和霜将陷入恶战的半归爷爷和司翎,他们的神情也疲倦了,看来体内的灵力都被消耗了很多,九琏姐受伤后已经昏迷了,是木忡在她身边守着的。 看到这一切,伽羽心里焦急不安,关先生究竟还有多久才能到?这一场战争,魔狐族本就处于劣势,已经撑不了多久,关先生再不来,他们快坚持不下去了。 北廷朝他们这边一步一步地走来,笑得十分阴险肆意,他手上的黑色长剑满布了血迹,鲜血顺着长剑一滴一滴地往下掉,显得他阴鸷非常,看着他们的眼神好像十分兴奋。 他停在他们只有五步远的距离,北廷阴笑一声,对着伽羽道:“小娘子,魔狐族的人我都不会放过,不过,我最爱收藏美人,我的一个美人似乎被你伤了,为了弥补我,也要突显我的仁慈,你只要投降于我,我就让你做我的夫人,如何?” 有人说过北廷不要脸吗?这一刻伽羽用表情表现出来了,她冷着脸表达了态度。 北廷一见,眯起了双眼,阴戾冷声道:“既然不答应,那就给我去死吧!” 才被治愈到一半的苍邺猛地举起了长枪对上黑色长剑,他又吐出了一口血,但他忍着顶住攻击。 伽羽也使出长剑挡上。 北廷冷冷一笑:“呵,垂死挣扎!” 她能明显感受到巨大的灵力朝他们冲击来,体内灵力开始凌乱。 就在她和苍邺都明白自己都无法再撑多久了,眼底也有了疲倦。 “啊!” “什么!” “魔狼族竟然自己人打自己人了?” 第六十三章:局势逆转 随着那些嘈杂声响起,双方军队都停了下来,北廷脸上顿时出现了诧异和不可置信。 伽羽看见他的表情,然后便朝谷岭远处看去,看到了密密麻麻的魔狼族人快速制止着魔狼兵,走在前头的是姿态肆意的关笙流和一个少年。 “呵,看来是等到了。”苍邺也看到了关笙流还有那些赶来战场的魔狼族人,不由得露出了一抹笑容。 北廷的表情一下子扭曲了,目光骇人得吓人,顿时,他双手凝聚了一股强大的黑色灵力,边朝伽羽和苍邺带着毁灭性的气势攻击去边暴怒大吼道:“等到?哈哈,去死吧!” 魔元耗光的两人早就没了反抗的能力,伽羽扣在沙土之中的手指死死攥着,忿恨怒视着北廷,想着要用真身抵挡下这道攻击。 抱着同样想法的不止有她,在她现出真身之前,苍邺比她更快一步现出了真身,且边带着歉意告诉她说:“小羽,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我才有勇气对你真正说一句对不起,十言的事情,我说了谎,对不起,小羽。” “什么?”伽羽愣了一下,但她猛地反应过来时,苍邺那两条巨大的灰色尾巴挡在了他们两人面前,强烈的冲击力带起了周围的砂石,还有鲜血不停地从苍邺的嘴巴里拼命涌出。 那些鲜红的血液刺红了她的双眼。 她手脚都僵住了一般,在能动的时候开始惊慌失措地要现出真身帮苍邺,但被他笑着用另一根大尾巴困住阻止了,他大声道:“小羽!你就让我弥补吧!这是我这个胆怯者该背负的!” “不...”她的眼睛好像被一层朦胧的水液覆盖住了视线一样,看着北廷疯狂地输出强悍的灵力攻击,苍邺身上的铠甲因抵挡不住,已经被破坏得只剩下残骸。 苍邺就这样挡在她的身前,这个场景令她想起了多年前的那一幕,那个瘦小的少年为了保护她挡在她面前死去了。 心口开始绞痛,好似被针扎得生疼一般无法抒发,她感觉到眼泪已经从眼眶里跌出,浸湿了整张脸,怎么挣扎都没办法挣脱苍邺的束缚,她抽噎着,颤抖着呼唤:“菁荼,菁荼,帮苍大哥......菁荼......” 菁荼消耗了大量的灵元,其实早就陷入沉睡了,无助的她,知道这一切却仍满脸悲怆地呼唤它,她又要眼睁睁看着身边的人死去了吗? 被泪水模糊了视线,被难过堵住了喉咙,被无力刺痛了心脏。 伽羽流着悲伤的眼泪,求求了,有谁可以来救救苍大哥,赤红的眼睛染上了晶莹的泪珠,就好像脆弱的红色珍珠被迫裹上了一层水光般可怜无助。 好像这一刻,有神真的听见了她的呼唤,一道蕴含着强悍的幽蓝神力带着不可阻挡的趋势瞬间将打在苍邺真身上的黑色灵力全部摧毁了。 北廷猛地吐出了一口鲜血,巨大的冲击使得他单膝半跪在地上,捂住了胸口,然后阴鸷地看向一身浅蓝衣袍,不染纤尘的司翎。 水蒙蒙的视线里,她看到那伟岸高大的身影,不由得紧紧抿住了嘴唇,看见苍邺突然化为了原型,她惊恐地叫了一声:“苍大哥!” 没了束缚,伽羽疾步跑过去抱住了苍邺变回的灰色狐狸,他的三条尾巴失去灵力而黯淡地垂落着,他闭着眼睛,就好像失去生命一般,如果她不是还能感受到一丝纤弱的呼吸,忍不住地再次无声呜咽起来。 这时,半归大长老已经走到伽羽身边,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对她道:“把苍小子给我吧。” 看见半归大长老来了,伽羽忍住了心头的难过,止住了眼里的泪水,将怀中的灰色狐狸交给了半归大长老。 躺在半归大长老的怀中的苍邺脆弱无比,伽羽看得心里难受,眼里满是自责,看着半归大长老为他输入了灵力进行治疗,手脚都在颤抖着,便听到半归大长老对她道:“孩子,不要自责。你已经很努力了。” 她的喉咙很难受,堵得完全出不来声音,只是无声地盯着半归大长老一直治疗到苍邺的呼吸得到了平稳下来,但他一下子用到了真身的三根尾巴,还用了两根尾巴去挡北廷的攻击,他的修为一定是受损了。 一想到这样,她心底里的愧疚和难过,就好像海浪般不停席卷自己的整个身体,都怪她,为什么她就不能再强大一些呢! “已经没事了。会好的。”不知何时来到她身边的司翎,他幽冷清冽的声音就好像带着安心的效果,听着他的声音,她凌乱又难受的情绪可以满满平复下来。 伽羽难过地抬起头,看向司翎,他那双幽蓝的眸子平静又沉着,他的语气虽然很冷淡,但她知道他在安慰她。 她渐渐冷静下来,抬起双手胡乱地擦着眼睛,又哭又笑地说着:“...抱歉,我真是没用,竟然会失态地在战场上哭泣,真是没用死了...” 司翎看着她,幽蓝色的眼眸中平静地稍稍有了一丝起伏,眉头微微蹙起,淡声道:“没有。你已经尽力。北廷和霜将都已被抓捕。苍邺现在已经稳定下来。不要再责怪自己。别哭了。” 明明她也不想哭的,可是那眼泪就好像无法抑制般,像是断线的珍珠般不停地掉下来,伽羽使劲地擦,但却越擦越多,心情也是乱得一塌糊涂。 看着她用手擦得脸颊都红了一片,司翎眉头皱的死紧,眸底闪过一丝烦躁,抬起手来,轻轻握住了她的手腕,能感受到她身体抖了一下,然后另一只手出现了一块手帕,他弯下腰轻轻地擦拭着她脸上的泪水。 伽羽的眼泪突然好像被什么止住了般,她呆滞地凝视着面前的男子,他神情专注,拿着手帕动作轻柔地擦着她的脸颊还有眼角。 她可以感受到他手的温度,一直传到她的内心深处,柔和了她的悲伤,抹平了她的痛苦。 直到他的动作停下,她才惊醒自己真得很失态,急忙拿过了他手中的手帕,自己胡乱擦着,便不好意思地移开了视线道:“谢谢,我,我没事了。” 他直起身,平静地看了她一会儿,轻声嗯了一声。 伽羽调整好情绪,看向战场上的情况,真得是彻底扭转了局面,关笙流的到来,不仅制服了和说服了在场的魔狼兵们,而且还鼓动了他们放下了兵器。 北廷受到了司翎的重创,已经被抓住了。 至于霜将,伽羽抬眼看向一边被捆魔绳绑住的霜将,她一直沉默不语地低着头,总有种奇怪的感觉,霜将不应该这么容易就被打败的。 是因为半归大长老养好的伤势之后,霜将的修为敌不过大长老和司翎才会败下阵来吗? 关笙流安抚好那些魔狼兵后,朝他们这边走来,边笑着边看着她道:“伽羽小客人,别来无恙啊?这位想来是神君吧。半归大长老,您老好吗?” 司翎泰然自若地对关笙流点头。 半归大长老冷哼了一声:“好不好,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关笙流笑了笑,似乎对于半归大长老的冷嘲热讽丝毫不在意。 反之伽羽有些吃惊,因为她眼角还残留着泪痕,就衬得格外地呆萌,看在关笙流眼里,笑意不禁加深了些,觉得伽羽倒是可爱得很。 突然司翎微微移到了伽羽和关笙流之间,关笙流一看,笑容不变,自然地把目光收回。 想起了什么,她从司翎身后探出头来问关笙流:“关先生没有见过我的容貌,为什么你还能这么快认出我啊?”不会又是那什么神秘的推算能力吧? 没想到伽羽是问这个,关笙流高声一笑,那声音都快响彻云霄了:“哈哈,伽羽小客人,在下只是猜测而已。” 好吧。猜的啊。还以为又用了推算呢。 “伽羽小客人,你的想法都表现在你的脸上了啊,我并没有用推算呢,让你失望了,哈哈。”关笙流又是朗声一笑,很是吊儿郎当的感觉,如果不是知道他是北漠的幕僚,还以为是哪家的公子哥。 她一听,立马调整自己的表情,这么明显吗? 转念一想,她看了一眼不远处被魔狼兵压着的霜将,疑惑问道:“霜将的修为这么容易就被抓住了吗?我怎么总觉得有古怪啊?” 如果说北廷是因为大意被抓,那霜将这么心思稠密,之前都算到用破阵来破魔狐族的护族大阵了,怎么就这么容易被抓捕? 听到伽羽的疑问,司翎和半归大长老同时蹙眉。 她看见他们如此便也是和她有一样的疑问,关笙流沉默下来,看了看霜将的背影,思忖半瞬道:“神君和半归大长老可有发现什么异样?” “我和神君都有发现丫头说的奇怪之处,霜将一对上我们,便是陷入了苦战,全程都没有说过一句话,就好像被操纵的傀儡一般,不过。” 半归大长老微微一顿,凝重地继续道:“我曾经与霜将交过手,知她修为和手段如何,这一战中,她除了没有开口说话,其他都没有变化,也可以肯定这不该是傀儡。” 空气一下子凝重下来。 关笙流摸着下颌,眉头微微一凝,轻声道:“难不成是...” 似想起了什么,他猛地朝伽羽那边看去,瞬间瞳孔一缩大喊道:“伽羽小客人!” 半归大长老和司翎猛地反应过来,看向伽羽,却同时眼睛震缩。 司翎更是以留下残影的速度朝伽羽冲去,却只抓住了她的一块裙角,眼睁睁地目睹昏迷的伽羽被一道黑色的漩涡吸了进去,他心底刹时起了一阵不安感,眼底生了一阵焦躁。 第六十四章:她是魔神少主之女? 在她找回了意识后,身体就好像被一块石头压着一般十分的沉重,眼皮也好像被黏糊住了一样,很难睁开。 直到她感受到一股很温暖很舒服的灵力在体内游走,身上的那些疼痛和疲倦都一点点地被消除殆尽。 眼睛得到了力量般,终于能够睁开了,但入目的场面是一片昏暗,顿时她愣神,头有些难受,记忆也有些混乱,她双手撑着床榻?摸了摸,的确是柔软的床榻。 伽羽撑着床榻起身,一手扶住还有些难受的脑袋,然后环顾四周,有些恍惚,她难道又进了哪里的牢狱吗? 看到周围的摆设,告诉她这里并不是牢狱,只是一间比较昏暗的房间,也没有闻到什么难闻的潮湿味道,只有淡淡的檀香。 为什么她会在这里? 她低下头寻思起来,会想起最后的记忆是,她好像在和关先生、司翎还有大长老谈着话,却突然脑袋一片混沌,之后就失去了意识,而后醒来就看见这个地方。 微微拧起了眉头,伽羽的目光围着这个房间转了一圈,并没有看到其他人,她动了动身体,运转体内的魔元,吃惊了一瞬,她的魔元都恢复了。 伽羽从床榻上起来,站在地上,脚底是一片柔软,微愣地低下头一看,地上竟铺着一层绵软的毛皮,她诧异着,很是不解地朝门口走去,才走了几步,便听到了门外传来了哒哒的脚步声。 听到脚步,她瞬间身体警惕起来,手指红光一闪,如钢丝般锋利泛着白光的火丝熠熠生辉,她一双火红色锐眸紧紧凝视着门口,保持着警惕的状态。 当看到门口的来人时,伽羽一惊,果然,霜将的修为那么高,怎么可能会那么容易被抓! 她满脸的警戒,火丝更是红光大闪,丝线上都要烧起一团烈火,她紧盯着来人道:“霜将!为什么要把我关在这里?难不成你想要用我威胁魔狐族?” 这么一说,自己都觉得有这个可能,她好像是两族的关键,难不成就是霜将打算利用她来和魔狐族谈判要救出北廷? 这个念头一起,就像是风雨中的闪电一样在她中闪个不停,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充分,更加戒备地注视着霜将。 面对伽羽的警备和敌视,霜将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注视着她。 这样的霜将更是令她忐忑,眉头一皱,都说敌不动我不动,但是一直僵持着也不是她的风格,便继续对霜将出声道:“我告诉你,不要想着用我来交换北廷,不可能的,我已经被魔狐族赶出来了,不是魔狐族的人,我是换不来北廷的,你赶紧放了我吧!” 但说完后,又猛然想起自己好像是不是把自己说的有点一点价值都没有了,是不是会被霜将立马杀了啊? 想到这个可能,她心头一慌,立马又有点怂地为自己辩驳一下道:“我也不是没有用处的,我,我可以帮你向北漠求求情的,我和北漠关系还不错,你,你修为那么高,本来就不应该为北廷那样残暴的人卖命才对的!你的能力应该用在对的地方才是!” 突然,霜将开口,声音冰冷得就好像藏了冰块一样:“你说魔狐族赶你出族了?” 呃... 伽羽一下子语塞,她有点怕地颤抖了下身体,更加确定了霜将抓她来就是为了和魔狐族谈判的! 都怪自己的嘴,惨了,她后退了一步,慌忙地补充道:“我,我说了啊,我可以帮你求情的,我还是有点用处的!真得有用的!” 生怕霜将不相信,她还强调了两次,现在的她就算恢复了魔元也打不过霜将,霜将要杀了她不过是动动小指头就可以了,顿时心头慌乱了几分,如果霜将不相信她的作用,该怎么办啊? 就在她慌乱之际,就看见霜将突然动了,她猛地抖了下身体,右脚后退,前脚在前,身体前倾,双手显出的火丝大亮,一下子照亮了整间昏暗。(本章未完!) 第六十四章:她是魔神少主之女? 的房间,然后也照射在霜将的脸上。 她看见了霜将的表情,以为会是冷漠狠厉的表情,却是一副怜惜和思念的模样,这顿时令她猝不及防地愣怔了一下。 然后在她惊愕之下,霜将突然对她单膝跪下了,她瞳孔瞬间放大,满脸的怪异,都不知怎么摆表情了。 随后她声音都断断续续的,又惊又畏惧地往后又退了一步:“你,你,你想干什么?我不怕你的,但我再次说明一下,我还是很重要的,你不能杀我!” 不知霜将这是打着什么算盘,但她不能掉以轻心。 她不能死的,她死了,那是真得会一尸两命的,都这个时候,她还能想起司翎和她的命理线,怎么都觉得有点好笑,这么想着,她心头的畏惧倒是少了几分。 单膝跪在地上的霜将低着头,再次出声,她的声音里带着惭愧:“请原谅我!” “什么?”伽羽彻底愣住了,手中的火丝顿时红光淡了一些,有些不可思议地低眸看向霜将,开始怀疑自己的耳朵了,霜将说什么?她说原谅? 霜将猛地抬起头,吓得伽羽又退了一步,火丝又亮了,警惕地直视霜将,只见她那双一直冷冷淡淡的眼睛充满了自责和内疚,这令伽羽很是复杂。 究竟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就算要求得原谅,也不应该是对她啊?她不是应该是要求北漠他们的原谅才是吗? 霜将看见了伽羽眼底的警惕减弱了些,还看到了她的迷惑,不禁重重叹气,嗓音低沉凝重:“都怪我,若是我能早一些发现您是少主的孩子!我就不会打伤您了!是我失责!小少主,无论你要怎么惩罚我,我都愿意承受!” 啊哈?她在说什么啊?我怎么没听明白?伽羽眨着眼睛,一脸疑惑,对霜将还是保留着些许警备,轻声问道:“你在说些什么?我没明白。” 霜将一愣,看着伽羽,看出她神情挂满了疑惑,便蹙起了眉头,问道:“小少主,难道你,芷澜夫人没告诉您是少主的孩子吗?” 听到霜将的话,伽羽的瞳孔瞬间放大,声音都颤抖起来:“你认识,认识我阿娘?” 望伽羽的神情便有了猜测,霜将点了点头,不禁苦笑了下,垂下了头道:“看来,芷澜夫人不愿告诉小少主关于少主的事情啊。” 一直听到霜将在说少主,少主,究竟说的少主又是谁啊?她的心头有些烦躁。 同时有一个念头从脑中生起,或许,是不是...她的生父? “你说的少主究竟是谁?”最终她还是忍不住想要问,想要问清楚霜将口中的少主什么人,和她又有着什么样的关系,虽然心里已经大概有了一丝猜测,可是她想要得到确定。 霜将叹了叹气道:“小少主,您知道魔神万溯吗?您是魔神的后裔,乃千绯落少主的女儿。” 这个消息来的很突然,瞬间打得她措手不及,她吃惊地睁大了双眼,脑子一下子一片空白,微张着嘴巴,站在那里久久不动,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动作了。 魔神万溯,是她知道的那个万溯魔神吗?惊愕地瞪大眼睛,无法消化这个消息,她怎么可能会是魔神的后人啊? 在脑里不断否认,然后她对霜将笑着说:“呵呵,你在和我开玩笑吧?你只是想要降低我的防备心,然后杀了我?所以才会说这种毫无根据的话来骗我的吧?” 霜将神情认真,凝视着她,语气坚定道:“我不会说谎欺骗小少主的,也不会杀小少主的,之前伤了小少主的真身,我已经用我的真身元气修复了小少主的真身,千灵藤说到底还是仙界的灵物,并不能很好地修复小少主的伤势。” 见霜将的神情一点也不像开玩笑,她才彻底明白霜将说的话不是假的,而是真的。_o_m 伽羽捏了捏衣裙,语气有些低沉:“可我从没有听说过万溯大人有孩子啊。”千绯落真是她。(本章未完!) 第六十四章:她是魔神少主之女? 的生父,那为什么不保护她和阿娘,为什么要抛弃她们? 从无法相信,到心底起了埋怨和难受的情绪。@精华\/书阁*首发更新~~ 听出了伽羽声音里的悲伤,霜将立马起身,走到伽羽面前,声音柔和地说道:“小少主,万溯大人是魔神,乃魔界的创界神,她一直都被那几位上古大神忌惮着,而少主一出生就体质不好。” “为了保护少主,她隐藏了少主的身份,世人到万溯大人陨落了,都不知少主的存在。您是绯落少主遇到芷澜夫人生下的宝贝,但,绯落少主为了救芷澜夫人死了,魔神血脉力量浑厚强大,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 “为了救难产的芷澜夫人,身体不好的绯落少主才会陨落的,而当时万钧不知为何突然疯狂,我为了保护刚生产完的芷澜夫人和您,只能和万钧打了起来,最后我受了伤陷入昏迷。万钧大概也是如此吧。” 只见霜将再次跪下,满脸惭愧道:“小少主,若不是虚空之卷,我可能就犯下大错了!请小少主责罚!” 伽羽听着这些事情,根本无法消化,惊讶地她身体都僵住了。 也就在这时,霜将猛地凌厉起来,起身现出一把青色长剑,护在伽羽身前,对着突然闯进的司翎和半归大长老冷声道:“竟能找到我的法阵还破了,看来你们这些臭虫迫不及待地要找死!” “看来你们是打算亲自赴死,不过我在魔狼魔狐两族都设下了双子灭阵,呵,那些无知之人都活不了,这些就是他们欺负小少主的代价!” 司翎和半归大长老同时眉头皱起,伽羽惊愕起来。。 第六十四章:她是魔神少主之女? 第六十五章:黑暗与光明 怎么也没想到霜将会要将魔狐魔狼两族作为泄愤的代价。 赶来的司翎和半归大长老看见霜将唤伽羽为小少主,还设下了双子灭阵,既觉得奇怪又惊异。 “你们这些试图欺负小少主的人,还有最厌恶的神族竟敢诱惑小少主,都给我去死!”霜将愤懑非常,声音冷厉。 说着,她周身掀起了一阵阵剧烈的青色气流,疯狂肆意地朝司翎和半归大长老袭去。 司翎和半归大长老同时现出灵力迎上霜将的攻击,一蓝一白的灵力对上了强势的青色灵力,双方的碰撞,瞬间令整个房间开始剧烈的震动,“轰隆隆”的响声越来越大声,能感受到四周晃荡得很厉害。 看到这样的场景,伽羽心头焦灼,皱着眉头,想要出声却发现嘴巴好像是被什么黏住了一般,怎么都张不开,想要动却发现自己的身体被定在原地怎么也动不了。 发现自己动不了,说不出话来,很快就明白肯定是霜将对她做了什么,伽羽惊慌起来,一双赤红色的眼睛布满了慌乱和焦急。 她只能瞪大双眼看着霜将的攻势已经逐渐占据上方,司翎和大长老的脸色都开始变得不好了。 “霜将!魔狐魔狼两族并没有得罪于你,你怎么可以不顾上万生灵犯下罪孽?”半归大长老皱着眉头,表情呈现出了痛苦,吃力地朝霜将开口。 霜将冷凝着一张脸,双手又加大了灵力攻击,鄙睨地冷笑道:“小小魔狐族还敢说未曾得罪于我?魔狐族竟敢将小少主赶出族,这就是你们做出的最大罪责!就算灭了你们全族人,也难以泄愤!” “你们知道小少主是何人吗?乃是魔神血脉!如此神圣的血脉,竟被你们如此对待!杀你们一万遍都无法解我心头之恨!” 半归大长老猛地不可置信地瞳孔放大。 司翎吃惊地微微睁大了那双幽蓝眸子,眸中露出了几分诧异的神色,看了一眼动不了的伽羽,眼神闪着一丝复杂。@精华\/书阁·无错首发~~ 看到他们的表情十分精彩,霜将满意地扯唇冷笑着:“魔狼族不过是顺手而已,反正我恩也还完了,见你们两族争得厉害,还不如一起都死了吧,都不用争了。” 霜将的声音很冰冷,没有一丝情绪地说着,那些说出来的话语更加残酷。 半归大长老本不知霜将所说的小少主是何人,但在霜将的强调下,还有她一直都在护着伽羽,他们双方的攻击灵气从未波及到伽羽。 “呃!”半归大长老的嘴角已经溢出了血丝,他一双肃穆的眼睛渐渐充满了惭愧,看了一眼面容焦灼担心但无法动弹的伽羽,而后看向神情冰冷但一身怒气的霜将。 霜将说的没错,魔狐族是对不起伽羽,可是若真得需要一个人来偿还这一切,让他来就可以了,因为当你是他下的决定,一切的错误就该他来还。 半归大长老抬眼朝霜将大喝道:“要杀,就杀我好了!当年是我亲自下的命令,赶小羽和芷澜离开的。” 此话一出,霜将脸色徒然一变,双目阴沉得可怕,猛地她怒叱一声:“什么!” 随着怒声落下的是更加强悍的灵力迸发,“轰!”的一声巨响。 司翎!半归爷爷!伽羽赤红的眼睛开始发热,眼眶潮湿。 司翎和半归大长老同时倒在地上,两人的嘴角都溢出了血丝,大长老更是喷出了一大口鲜血,染红了灰色的衣袍。 “嗬!”猛地,半归大长老被霜将单手扣住了脖子举了起来。 司翎见状,现出冰长剑朝她攻击而去,但霜将右手一挥,青色灵力就好像一条毒蛇一般死死缠住了他的四肢和身体,肉眼可见地看到他的脸庞露出了痛苦。 “小小神族也敢来插手魔界之事!魔界的魔君都是干什么吃的!真是魔神大人的耻辱,守护不好魔界的人,也得死!”霜将那双阴冷的眸子好像陷入了疯。(本章未完!) 第六十五章:黑暗与光明 魔般露出了猩红,立马如同烧起了黑色的火焰。 然后,在伽羽模糊湿润的视线里,看见了司翎和大长老都被霜将扣住了脖子举了起来,他们脸色痛苦,脸庞逐渐泛白。 她的红眸早就沁满了愤懑的眼泪,无力感和无助感又一次很强烈地袭击了全身。 好似有什么要爆发出来一般,体内的魔元好像在疯狂动荡,似乎里面一下子充斥了一股很强烈的力量,那股力量在喧嚣,在呐喊,在她的身体里发疯了一样到处找寻爆发点。 她的眼睛比鲜血还要红,就好像充斥可以把人燃烧殆尽的火焰一般,只要一碰就会被烧毁得连灰烬都不会存在了一样。 伽羽的异状,除了一直都有关注伽羽的司翎察觉到,他们都没有发现。 他忍受着被霜将强大的灵力压制,开始试图冲破这些压制,看着伽羽那红得如烈火般的红眸,他心头很不安,感觉到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似乎已经发现了司翎的举动,霜将眯起冷锐的双目,猛地狠狠一甩,司翎好像一个断了线的纸鸢般惨烈地撞到了墙壁上,发出了一道低沉的闷哼声。 随后,大股刺眼的鲜血从他好看的薄唇里喷洒出来,红了他浅蓝色的衣袍,一双幽蓝色如海般清冽的眸子染上了些许痛苦。 而同一时间,伽羽也猛地吐出了一口鲜血,鲜血宛如红泉般洒到了地上柔软的毛皮,毛皮红得刺目震撼,也让霜将惊恐地睁大了双眼。 她甩开了手中已经昏迷的半归大长老,焦急地闪身到伽羽身边,紧张地询问道:“小少主!” “您怎么了?我的束缚法阵不会伤到您的啊,为什么你会突然吐血啊?”霜将焦急万分,冰冷的神情逐渐变成了紧张和害怕。 在吐血之后,伽羽已经可以动了,但她的一双赤瞳失去了光彩,只剩下残酷的嗜血红光,她猛地抬起右手死死捏住了霜将的脖颈。 霜将瞳孔猛地一缩,挣扎地被伽羽给单手提起了,平淡因为痛苦而都发生了扭曲,窒息感刹时袭来,浑身的力量好像被伽羽身上的强者气息压制得无法运转,心里不仅是吃惊还有觉得这是一种熟悉感。 霜将声音断断续续的,明明很痛苦,可是她是兴奋的,看着伽羽扣着自己的脖子丝毫不畏惧,激动地说道:“...哈哈...我主,我主的力量,哈哈...哈哈...” 伽羽的力道越来越大,霜将的气息渐渐减弱,但她并未挣扎,就好像欣然赴死一般。 看到此景,司翎眉头微蹙,幽蓝眸中微动,看向伽羽,只见她神情冰冷,一双赤红眼眸冷若冰霜,浑身都散发着极其陌生的气息,是很浓郁的黑暗气息,令他感觉到诧异还有奇怪。 眼看霜将就要被伽羽杀死,司翎眉头紧皱,此人还不能死,他压***内凌乱的神元,双手在地上一撑起身,一个闪身到伽羽身后。 他手就要抓住她的手时,伽羽的速度更快,扣着霜将的脖子,还能反应极快地躲开了司翎的触碰,一个转身闪到了距离他远的地方停下,赤瞳锋锐地凝视着他。 现在的伽羽已经失去了意识,看着司翎就好像看一个陌生人一般,但似乎也没有要攻击他的意思,她的目光在打量和审视他,仿佛一头没有意识的野兽般在确认来者是不是同类一样。无错更新@ 司翎眸色微凝,神情依旧冷静,他小心地朝伽羽走去,他往前走一步,伽羽就会往后退一步,似乎还未确定他是不是同类一般,突然她出声了:“汝不要动,汝身上有吾的气息,汝和吾何关系?” 明明还是伽羽的声音,可是语气、气息还有眼神都不是伽羽,司翎冷凝地看着眼前的人,不答反问:“你不是伽羽?你是谁?” 他紧紧凝视着伽羽,只见她将已经晕厥过去的霜将毫不留情地甩在地上,然后以闪电般的速度猛地靠近司翎,他完全看不清她的动作,。(本章未完!) 第六十五章:黑暗与光明 神色微愣对上了那双冰冷的红眸。 随后他便发现自己动不了了,眉头紧紧皱着看着近在咫尺的伽羽,她容貌美艳,加上一双如鲜血般暗红的眸子,就好像有着只看一眼就能沉浸其中的魔力般极具诱惑力。 他的呼吸不禁微微收紧,而后只见她轻悬浮在他面前,居高临下地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地挑起了他的下颌,司翎拧眉,冷声道:“不要对我做如此轻浮的举动。” 伽羽微愣,然后娇俏地朗笑起来,那略含冰冷的尾音听起来令他不自觉地释放冷气。 见司翎摆出了一张冷峻的神情,伽羽勾起了笑容,轻扣着他的下颌,贴近他的耳朵轻语道:“我就是她,听说过黑与光吗?这就是拥有魔神大人血脉的力量,魔神大人本是大神患心魔而生,拥有光明的力量很正常。” “如此来说,你所认识的是光一样存在的伽羽,而我则是她的黑暗面。” 司翎紧皱眉头,幽蓝的眼眸流动着深沉冷寒的暗光,嘴唇缓缓一动,声音冷得就好像是冰山里万年不化的玄冰般冷得刺骨:“把她还回来。” 一听,她笑了,放开了司翎的下颌,缓缓后退,抱着手臂好整以暇地凝视着司翎冰冷的神情,而后对他耸肩,无奈一笑道:“神君,我与她不分彼此,我相信神君也有黑暗的一面,只是不知道有没有机会看见了呢,呵呵。” 司翎冷冷看着眼前含笑的伽羽,语气冰冷嗜骨:“不会有这个机会。” 端详了一会儿司翎后,她自觉无趣,心里纳闷自己为什么会对这个又冷又无趣的人产生了情愫,真是奇怪呢。 可惜她自己并没有察觉到呢,算了,反正她得继续沉睡了,她不过是在她有危险的时候为了保护她所产生的力量而已,或许等到适当的时候,这些力量会同化的,她不该管这些的呢,也没兴趣。 “呵呵,黑暗和光明终于一天会同化的。”她对司翎笑着说完这句后便华丽地晕倒了。 眼见她快要倒下,察觉到自己可以动的,司翎瞬间朝伽羽飞去,伸出双臂紧紧抱住她,垂下眸子深深看着她紧闭的双眸,心情有些许凝重。@精华\/书阁·无错首发~~ 你身上究竟有多少秘密?。 第六十五章:黑暗与光明 第六十六章:九琏狐心受损 当伽羽找回意识的时,头痛欲裂,浑身乏力。 她还没有睁开眼睛,通过眼皮感受到周围似乎有稍稍刺目的光亮感。 这个念头一使她猛地睁开了眼睛,不是什么昏黑的房间,而是一间敞亮的房间,环顾四周,好像有些熟悉的感觉。 瞬间想起了自己不该是被霜将困住了吗?然后司翎和半归大长老来救她,也被霜将给压制着吗? 种种疑惑,伽羽双手一撑,一下就起身,一眼瞄准屋门,刚准备朝屋门走去,屋门就被推开了,然后她都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人给紧紧抱住,接着听到了她焦急的声音:“小少主!你终于无事了!” 她愣了一下,这是霜将的声音。 果然,霜将搭着她的肩头,开始为她探查体内的魔元,发觉她似乎没有什么大碍才放松下来。 伽羽呆滞了下,刚要开口,低沉清冷的声音突然传来:“伽羽,你醒了。” 她微愣地看向司翎,见他依旧一身不染纤尘冷清的浅蓝衣袍,一双幽蓝色的眸子平静地看着她。 伽羽看了一圈司翎,见他似乎没有受伤,看来是没事,心底才稍稍放心,但很快想起了什么,急切地看向司翎问道:“大长老没事吧?还有双子灭阵解除了吗?” 后面那一句其实问的是霜将。现在她对霜将的亲近还是无法适应。 司翎神色冷静,看到伽羽焦灼的表情,忽而想起了那个她所说的话语,眉头不禁微微一皱。 一看见司翎皱眉,伽羽心头微沉,声音开始低迷惊慌:“难道,难道是出事了吗?” 知道自己似乎不由自主地外露了其他情绪,司翎刚要张唇解释,霜将冷然地看了一眼司翎,而后对伽羽弯腰恭敬道:“小少主,那魔狐族人没事,不就是被我掐了一下脖子,乱了些魔元,吃过灵藤叶的他死不了。首发更新@至于双子灭阵。” “霜将已经解了灭阵,还得多得伽羽小客人,不然两族就算解除两族之间的争端,可能都会因被霜将迁怒而遭到毁灭呢,看来我推算的解局关键并没有出错呢。伽羽小客人的确是解局的关键。”关笙流浅笑着,漫步走来。 伽羽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惊愕一瞬,不禁脱口而出问道:“所以一切都结束了吗?” 关笙流笑了笑点头道:“都结束了。我代魔狼族感谢伽羽小客人。” “无礼!关笙流,她可是魔神血脉,你该尊称她为伽羽大人!”霜将不知何时掏出了一把青色长剑抵在了关笙流的脖颈处,眼神犀利狠绝。 关笙流笑容不变,并不畏惧霜将的威吓。 眼见霜将要动手,伽羽急忙阻止道:“霜将,住手!关先生并没有无礼,怎么叫都没关系的!” 霜将冷冷地瞪了一眼关笙流,然后顺从地将长剑收回,看向伽羽蹙眉不赞同道:“小少主,您是尊贵的存在,此人这么唤你就得死!还有这个神族!若不是他与您有那一层束缚,我定会手刃此人!” 发现霜将似乎是一个固执的人,伽羽不知如何劝解了,有些无语,只能态度冷硬道:“霜将,关先生他们都是我的朋友,如果你一定要这样对我的朋友,那我们就将会是敌人。” 霜将冷着一双眸子,在对上伽羽强硬的眼神后,冰冷的态度竟是平和下来些,而后对伽羽微微低头道:“我明白了。” 说完之后,霜将便站在伽羽身后,也不说话,就好像个护卫一般沉默着,这令她十分地不习惯还有些别扭。 “苍大哥怎么样了?”伽羽想起了苍邺,担忧地看向关笙流。 关笙流边摇头边回道:“苍将军虽然的确是受了很重的伤势,本来都变回了原型,要想恢复起码也得花上几十年的时间恢复,不过,还是托伽羽小客人的福,霜将已经治好了苍将军。” 听到这个,不禁转过脸看向沉默着的霜将,。(本章未完!) 第六十六章:九琏狐心受损 只见她平静地看来,微微点头,继续没有说话,这令伽羽心中吃惊也无法理解霜将的行为。 之前还扬言要将魔狐族和魔狼族的人都杀了,现在反过来接触了灭阵,又救了苍大哥,霜将真得是一个很难捉摸的人。 伽羽很快想起这里好像就是青园楼她自己住的寝室,但她醒来这么久并没有看见九琏姐,九琏姐的伤势,她没问,不顾他们诧异的目光朝九琏的寝室冲去,但脚还没踏进,便看见躺在床榻上昏迷的九琏。 这时已经走到身后的关笙流叹气道:“九琏姑娘的伤势很重,比起苍邺的还要重,她的心脏虽然没有被刺穿,但还是受到了破坏。” 一听,伽羽双手颤抖着,她慌张地转身双手抓住了霜将问道:“霜将,你连苍大哥都救回来了,九琏姐一定也可以的吧?是不是?” 霜将望着伽羽脸上的痛苦和恐慌,她有些忍受不了地撇开了脸,沉声道:“苍邺只是魔元动荡,只需要补上魔元自然无事,但九琏伤到了狐心,魔狐族凝聚魔元最重要的就是狐心,狐心损坏,承受不起魔元,便难以恢复。抱歉,小少主,我无能为力。” 听到这个消息的伽羽,脸色白得似皎月一般,惨白得可怕,抓着霜将的双手无力地垂下,她也知道魔狐族哪里受伤都能恢复,一旦狐心受损,离死不远了。 不甘心的伽羽克制住痛苦的情绪,声音微微颤抖地问:“灵藤叶可以救吗?可以吗?”她记得菁荼是不一样的千灵藤,只需一个月,一个月就会再长出灵藤叶,所以她只要想办法维持九琏撑到那个时候,就会没事的,是的,真得是吗? 因为她的话问出,霜将和关笙流迟迟都未回答,他们脸上的表情就已经表明一切了,灵藤叶不是万能的,并不可以救九琏姐! “灵藤叶能救的只有内伤严重的人,九琏姑娘是狐心受损。”关笙流不忍心地说道。 伽羽呆滞地站着,捏着拳头,紧紧抿着下嘴唇,脸色惨白,死死盯着地面,眼眶含着眼泪但始终都没有掉下来。 是啊,灵藤叶只能救内伤,修复不了九琏姐的狐心。 她低着头,似压抑着什么,保持着沉稳道:“你们不要进来。”说着她朝寝室内走进,司翎皱着眉头看着她,快步上前握住了她的手腕,担心道:“伽羽。” 伽羽努力地弯了弯嘴角,轻声道:“我没事,我想陪陪九琏姐。” 怎么可能没事?司翎蹙起眉头,他感受到的那股强烈悲伤,怎么也不能说是没事,他淡声道:“我陪你。” 她微愣了下,刚要张口回拒,突然木忡从远处走来,声音沙哑暗沉:“我也想看看她。” 知道木忡对九琏姐的感情,她沉默地点头了,随后她与司翎还有木忡两人一同进去了。 寝室的门便被关上。 “霜将真的没有办法吗?你可是魔神大人麾下的魔将,与万钧大人有着相差不大的修为。”关笙流凝视着紧闭的屋门浅声问道。首发更新@ 霜将表情淡淡,虽然她的身份没有告诉任何人,连伽羽都没有说,但对于关笙流知道她的身份却也没有太大的吃惊,而是轻声道:“自然是有。但,方法不容易。” “可是换心?”关笙流轻描淡写地说出。 这下倒是令霜将看了一眼关笙流,脸上有了些许表情,略带凝重道:“九琏似乎对小少主很重要,但我不允许小少主牺牲一切救人,我的使命是保护小少主。” 关笙流侧目看了眼霜将坚定又冷硬的态度,不禁浅笑不语。 —— 伽羽看着脸色苍白的九琏,之前九琏姐还和她欢声笑语着,如今一场战役下来,她便成了这样,心情沉重又难受,她想救她,捏紧了手指。 这里的人,除了她苦痛,另一个最难受和痛苦的应该就是木忡了,开战之前,这个常常木讷着脸的男子还。(本章未完!) 第六十六章:九琏狐心受损 和九琏姐求爱来着,看到喜欢的女子昏迷不清,他比谁都会难受伤心。 只见他走到床榻边,单膝跪下来,轻轻地握起了九琏的手,这是伽羽第一次看到木忡的脸上露出了温柔的神色,那双黑眸却充斥着悲伤。无错更新@ 听到他浅声道:“九琏,你可能不知道,其实我下定了决心,无论你答不答应我,我也想要像个守护者一样守在你身边,前,我就喜欢你了,在你第一次随魔狐族族长探访魔狼城时,那个时候我就喜欢你了。” “若不是两年前魔狼族陷入内乱,我其实都已经凑够了俸禄,想要来魔狐族求娶你了,可惜,一切都变了,我都未曾想到你对我是这么不喜欢的呢,我为了北漠少爷不得不忍着对你的感情。” “你来刺杀北廷的时候,你知我多害怕吗?喜欢你的我,第一眼就认出了你,为了不让你被北廷发现,我心里又急又不安,幸亏那时你逃脱了。可我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如果可以,我多希望是我代替你躺在此处。” 木忡闭上双目,沉重地流下了眼泪。 伽羽咬着下嘴唇,忍着眼泪,看着木忡这样的伤心,她的心情也十分难受,原来木忡和九琏还有这样的际遇,可现在却让九琏姐出了这样的意外,若是九琏姐能听见该多好啊。 司翎虽然不懂木忡对九琏的感情,但也明白木忡此刻心情难受,他眼底掠过些许思忖。 “或许有办法。”司翎缓声说着,打破伽羽和木忡两人的沉重。 “神君!无论什么办法,请你告诉我,我可以付出一切!”木忡瞬间来到司翎面前,单膝跪在他面前,脸上满是恳求。 伽羽期待地抬眼看向他,司翎则神色平静地看着木忡。。 第六十六章:九琏狐心受损 第六十七章:就像一场笑话一样 两族交战,导致魔狐族领地受到了大面积的毁坏,魔狐族进入了百废待兴的状态。 由于这场战争是因为身为魔狼族族长的北廷所发动的,严重破坏了两族之间的协定,因此请来了魔君旦觞作为两族重现设立条约的见证者。 北漠带着关笙流与羌鹤带着半归大长老四人以及旦觞进行了长达一天一夜的谈判,最终两族重新设立互不侵犯的条约。 北漠也承诺帮助魔狐族重新建造魔狐族的领地,两族之间会以木忡和九琏之间的联姻,达成两族的友好见证。 在伽羽的请求下,北漠也为曾经在北廷残暴统治下而失去性命的魔狼族人讨回了公道,没想到桑宓大婶的儿子其实并没有死,木忡所杀的巡察兵是霜将做的木偶人,霜将用木偶人做成了桑宓大婶孩子样貌是为了试探木忡的。 这是霜将知道伽羽为如何给桑宓大婶完成诺言烦恼时告知她的,因此在知道桑宓大婶的儿子被霜将困在了法阵里后,霜将就把人带回来了,也算是让她完成了对桑宓大婶当时的承诺。 青园楼的池塘清而见底,一群群黑白相间的魔灵鱼在池中嬉闹,在润滑又精巧的鹅卵石中间穿梭,时不时掀起一阵水浪涟漪,静谧又令人舒适。 伽羽一身淡粉色衣裙,倚在竹廊长道的长竹椅上,精致的下颌支在手肘上,静静地凝望着池水中的魔灵鱼游玩,而思绪不知飞到哪里去了。 这时,四周的平静因为哒哒的脚步声而被彻底打破了,接着是一道气势汹汹,带着一丝哽咽的声音朝她怒吼而来:“伽羽!” 这道声音才落下,一道青色光芒闪身就落在她的面前,霜将一把青色长剑直接抵在了秀婉大娘的脖颈处,冷声冷语道:“放肆!” 伽羽一见是秀婉大娘,立马朝霜将道:“霜将,把剑放下!” 霜将眼底冰冷地看了一眼秀婉大娘,而后顺从地将长剑放下,然后站到伽羽的身上警惕地凝视着秀婉大娘。 她起身,看着眼眶通红,情绪异常激动的秀婉大娘,看来还是需要面对这一切,从上次在霜将设下的法阵中,她突然失去了意识,想来当年那件事大概也是因为她失去了意识害了十言哥哥吧。 其实她又私下询问过霜将关于她为何会失去意识而失控的事情,但霜将也并没有很了解,只说了她乃魔神血脉,这不过是血脉觉醒的征兆而已。 伽羽抬眼,秀婉大娘似乎在克制着什么浑身都在颤抖,眼圈发红得厉害,瞪着眼睛看着她,紧紧抿着嘴唇,却没有开口说话。 她微微叹气,朝秀婉大娘跪了下来。 “小少主!”霜将震惊地瞪大眼睛。 伽羽抬手阻止她的脚步,而是低着头轻声道:“大娘,对不起,当初的事情,是我的错,你需要我怎么做才能消去你心中的难受,无论是什么,我都愿意。” 她十分态度诚恳,这是那件事之后,她第一次直接面对秀婉大娘,就连上次见秀婉大娘时,她都还无法做到如此平静,但这次她做到了,因为她明白有些事情,她无法逃避。 良久,秀婉大娘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得就像是磨砂石在摩擦一般:“...你真的,什么都愿意吗?” 伽羽点着头:“嗯。什么都愿意。如果是要我的性命,也请大娘等我一段时间,等我解决了一些事情,我一定回来偿还给你。”她和司翎的命理还连着,就算要偿命,也需要等到解除了他们之间的命理相连。 “小少主!你。”霜将是最为不同意的,冰冷的声音都被焦灼覆盖了。 “霜将,这是我的决定,请尊重我。”伽羽明白霜将的担忧,但她担忧的不是她,而是拥有着魔神血脉的她,就连守护在她身边也是因为她是魔神血脉,千绯落的女儿罢了。 霜将皱着眉沉默着,紧紧捏着手指。@精华\/书阁*首发更新~~ 就在这时,。(本章未完!) 第六十七章:就像一场笑话一样 秀婉大娘突然朝她跪了下来,伽羽惊愕地睁大了眼睛,慌乱地伸出双手扶住秀婉大娘问:“大娘!你这是做什么?哪有给罪人下跪。” “小羽!你愿意接受我的忏愧吗?罪人不是你,而是我啊!呜呜...是我啊!”秀婉大娘痛苦地流着眼泪,挣开她的双手,跪在她身前,脸上的惭愧和自责令她错愕不已。@精华\/书阁·无错首发~~ 一时之间,伽羽的脸上露出了不解和茫然,小声问道:“大娘,你说什么啊?” 秀婉大娘捂住了脸,抽噎起来,泪水从她的指缝溢出,声音更是悲戚得令人听了不禁心生怜悯。 “呜呜...我才知道!才知道,原来一直都是我错怪了你,是我让你和芷澜受苦了,呜呜...” 什么?伽羽呆滞在那,秀婉大娘说的每一个字,她都明白,可是话语无论如何都不理解,她微微皱起了眉头,双手搭在秀婉大娘的肩头,不太明白地轻声问:“大娘,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但秀婉大娘只跪在她面前忘我的哭泣,那些哭声包含了太多的痛苦和悲伤,她没有回答伽羽的话。 而这时,熟悉又沉着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小羽,这一切都由我来告诉你吧。听完之后,无论如何,我都可以任你处置。” 伽羽诧异地看着苍邺从竹廊尽头走来,他的脸上挂着自责还有惭愧不安。 这一切只令她感到不解,然后便看到苍邺也跪在她的面前,诧异得令她匪夷所思,为什么你们都要跪我? “小羽,还记得在战场上我和你说过的事情吗?十言的事情,我说了谎。”苍邺低垂着头,似乎不敢与她对视,沉声道。 她想起了苍邺的确在那时和她说过此事,当时她也没多想,认为自己听错了,可是现在,伽羽神情愣怔着,一时无言。 接着,苍邺继续道:“当年,是我胆怯,不敢说出那一切的真相,害死十言的不是你,明明是我才是!当初,要求进黑洞窟的人是我,要求与十言比试的人也是我,硬要去挑战三头蟒蛇的人是我,是我不听他的话惊动了蟒蛇,是我害了他。” “但因当时的我害怕,一时糊涂,把一切罪责都推到了你身上,当时,明明是你救了我,失去意识的你,救了我,是我忘恩负义,是我害怕这件事会让我丢去族长继承人的位置,我才会自私地害了你和芷澜圣女!” “小羽,我不求你的原谅,对不起,无论你要怎么责罚我,我都会承受着!”苍邺沉声地说着,声音里充斥着愧疚感,他苦痛地闭上双目低垂着头,嘴角拉扯着几丝苦涩,而把这些话全部倾吐出来的他就好像得到了些许痛快一般。 “唰!”的一声,锋利的剑气袭中了苍邺的胸口,苍邺生生挺住了,嘴角溢出血丝,血丝染红了他的衣襟。 因才恢复元气的他面容痛苦地狰狞了下,但依旧直挺挺地跪在伽羽面前。 那道剑气是霜将打出的,只见她的脸上好像染上了一层怒火,怒声斥骂着说:“原来你才是害了小少主和芷澜夫人的罪魁祸首!我要杀了你!” 因突然知道这些消息,伽羽低垂着头,纤长的睫毛如翅羽般遮住了她眼中的情绪,她感觉到自己就好像被施了定身法一般,愣在了原地,心里又是凌乱又是难受又是悲哀还觉得可笑。 感觉这些年来的愧疚、委屈和屈辱就像一场笑话一样,竟令她和阿娘都像是这场笑话中的小丑一样,真是可笑极了。 “小羽,也请你杀了我吧!是我对不起你和芷澜。”秀婉大娘泪流满脸地抓着她的双臂,苦苦哀求,脸上布满了痛苦。 她沉默地看着秀婉大娘,直到看到霜将就要挥剑使向苍邺,她双手紧捏大声道:“住手!霜将。” “小少主?这个人可是害了你一直被当作魔狐族的罪人,还害了你和芷澜夫人流离失所!你不可以原谅他!”霜将举起的长剑停。(本章未完!) 第六十七章:就像一场笑话一样 在了半空,瞪大着眼睛看向伽羽,冷声道。 伽羽看了一眼闭着眼睛承受死亡的苍邺,再看到满脸悲痛和自责的秀婉大娘,她抿着嘴唇,沉重地闭上眼睛道:“我不是要原谅他,苍邺,等阿娘重回魔狐族那一天,你就去她的牌位前惭愧吧,而我,只当作是再也没有你这个大哥了。_o_m大娘,我不想怪你,你好好活着吧。” “小羽...呜呜...对不起!对不起!”秀婉大娘紧紧捂住了脸,哭得悲痛极了,她在知道九琏姐狐心受损时就已经哭晕过了,现在,她的嗓子已经嘶哑得不行了。 可这些都令她无法给她回应,因为她心里无所适从地沉重着。 “你们走吧。”伽羽失神地站起身来,留下这句话转身无目的地走了。 霜将一见刚要抬脚跟上,却听见伽羽出声制止道:“我要自己一个人静静。” 说完,她脚步不停地离开了青园楼,穿过竹楼大堂,穿过狐城。 她对那些开始对她友好的魔狐族人视若无睹,麻木地直视前方出了狐城。 刚与旦觞还有羌鹤和北漠商谈完事情,司翎从竹楼出来,便看见伽羽如一个木偶般失了神地从他身前走过,他微蹙眉头,方才谈事情过于专注,并没有感应到伽羽的情绪,现在一种奇怪的情绪弥漫到心口。 他凝视着慢慢走远的娇美背影,一双幽蓝眸子里带起了一丝波动,便抬脚出了竹楼。。 第六十七章:就像一场笑话一样 第六十八章:割舍不了的东西 翠绿的竹叶在凉风的吹拂下,唰唰地往下掉,飘落在她面前,落在地上,和地上的枯叶混合在一起,显得格外刺目又悲凉,仿佛此时此刻她的心情一样,又凉又寒,苦涩的味道弥漫在口腔,有种难以释怀的压抑。 她停下了脚步,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谷岭道,荒凉的砂石被风吹起,掀起了一阵落寞,她定在原地,昂起头,呆愣地望着灰蒙蒙的天际,好像想要张开口质问天,却又迟迟未开口,就那样站着。 风沙吹起了她一身浅粉色衣裙,衣裙很快沾染上了灰尘,她任由风沙吹袭她的身体,感受着风沙拍打自己皮肤的刺痛感,才能找到一丝意识,好像只有这样才能缓解心中的难受和痛苦。 渐渐,不知是因为风沙太刺眼还是因为痛苦太灼眼,眼睛好像被火烧得厉害般十分烫,明明昂着头,那灼热的泪水还是抑制不住地溢出了眼眶,沿着脸颊,淌过耳畔,滴落下来。 她想要放声地宣泄,把那些难受和痛苦都哭出来,可是她的嘴巴张开却没有一丝声音,喉咙仿佛被一股力量狠狠地堵住了,使得她只能颤抖着身体无声地哭泣,双手紧紧攥着。 一人身影在狂肆的风沙中伫立着,她的衣裙覆上了一层灰尘还有悲戚,似乎被世界抛弃了一般令人心生怜惜和可怜。 不知自己这样多久了,好似连身体都要被风沙淹没了,她的情绪才慢慢得到了平息,低下头,抬起双手准备擦拭眼泪。 突然,映入视线里的是一双模糊的缎质白靴,她一愣,接着在头顶传来了低沉清冷的声音:「给你。」说着,一只修长白皙如玉的大手拿着一块手帕出现在她眼前。 她呆愣了一会,连忙接过,手指和衣裙都沾满了风沙,用来擦眼泪会刺眼,他的这块手帕却是刚好,她拿着手帕,低着头擦眼泪,声音略带着沙哑:「谢谢。」 良久,都没有听到他的声音,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伽羽低垂着脑袋,小声问道:「你来了多久?是不是又给你看笑话了?我是不是有点傻?」 问完才觉得有些后悔,自己都觉得自己的问题很丢脸,现在的她一定十分狼狈,也一定是个笑话。 这下司翎并没有沉默,他的声音很轻很浅,可在这一刻却令她感到有些许安心,仿佛自己并不是孤独的,他浅声道:「或许我并不明白你的痛苦,但你可以朝我倾吐。」 伽羽微微愣住,知道他并不是很会安慰人,但他却愿意听她倾述,这一点令她心底淌过些许暖意,足够了。 两人来到了一处风沙较少的地方,伽羽靠着石壁,低着头,声音闷闷地说着:「还记得我和你说过,我在魔狐族有两个很要好的唯二不多的朋友吗?其中一位因我而死,也是因为这件事,我和阿娘被族长和长老们驱赶出族了。」 司翎安静地听着,听到她的问话会配合着她嗯声,简直就是一个合格的倾述者。 她心中一暖,难受的心情却是少了很多,也许是因为有一个人愿意倾听,也有可能是因为司翎是局外人。 她继续开口道:「没想到苍邺会对所有人说谎,我可以不恨他让我背负害死十言哥哥的罪名,但我无法原谅他的谎言令我阿娘失去了信念和族人。」 「我不会怪秀婉大娘,她失去了十言哥哥,心里头的伤痛早已铸成,又因一直背负着仇恨,恨着我和阿娘的她一定也很痛苦。阿娘和她曾经是同为圣女的候选人,若不是因为我,因为十言哥哥的那件事,秀婉大娘和阿娘的关系也不会破裂。」 她的嘴角溢出了一丝苦笑,沿着石壁蹲了下来,抑制住颤抖的声音道:「说到底,这一切的源头还是我,如果没有我,阿娘还是魔狐族圣女,阿娘和秀婉大娘还是要好的朋友,十言哥哥也还会活着,他 也不会为了救阿娘和我死去。」 「魔狐族伤了阿娘的心,苍邺毁了阿娘的信仰。我该怎么做?」这一句话喃喃而出,她迷茫地双手紧紧捂着难受的胸口。 司翎听着伽羽这些话,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低眸看着蹲在地上的伽羽,看到她微微颤抖的肩头,这些印在他的眼底,心口感应的痛苦情绪好像更加清晰。 「遵循内心即可。」司翎的语气依旧冷淡,但却带着令她无比安心的力量,就好像在她看不清前方的路给了她一束光一样。 她缓缓抬头看向他,他也刚好低着头凝视着她,四目相对下,望进那双幽蓝色的眼睛,里面既平静又淡泊,好像藏匿着安稳人心的力量一般。 突然,有一个念头生起,她迷惑着问道:「如果我说我不但不原谅他们,我还想要用他们的性命为我阿娘祭奠呢?我这么做,你也认为我可以遵循内心吗?」 她微抬眸看着面前身材高挑,清雅脱俗又仙姿出尘的男人。 只有这一刻,她想要让他明白她的想法,希望他是可以站在她这一边的,如此心情一点点占据了她的内心。 司翎深深地看着她,那双眸子的幽蓝色变得深沉了些,这一刻不像神明,反而像站在她这边的无条件支持她的支持者般,听到他缓声道:「可以。」 这个答案令她的眼睛不禁微微放大,迷茫和疑惑因为他的话一瞬间消失了,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他,就好像重新认识他一般,没想到他会出这样的答案。这是作为神的他该说的话吗? 他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侧身,看着不远处的风沙,微微叹息,浅声而语:「遵循内心而做,才不会易生心魔。想来你心中早有答案,旁人不过是让你更加确定心中的想法罢了。」 听着他的话,伽羽垂下头,苦涩一笑,是啊,她早就有了答案,因为魔狐族和魔狐族里的人说到底都是她割舍不了的东西,是阿娘日复一日灌输给她的无法丢弃的东西,也是阿娘要守护的东西,她不能毁了。 也不知是被他开解了,还是他的答案令她得到了勇气,伽羽似乎想通了,无法原谅是她保留给自己最后的坚持,也许只有这样,才能令她释怀一些,才能令她好受一些。 心情得到了些许轻松后,伽羽站起身来,抬眼看着一旁的司翎,他明明就在眼前,却令她生出了遥不可及的感觉,使得她忍不住微微走近他,鬼使神差地伸出了手,轻轻地捏住了他的衣袖,浅声道:「谢谢你愿意听我倾述。」 司翎感觉到自己的衣袖被拉扯了下,微微侧目看去,见她低垂着脑袋,感应到心口流淌的压抑感渐渐抽离,知她的情绪得到了舒缓,便轻声道:「嗯。回去吧。」 「好。」伽羽的手指轻轻摩挲着他的衣袖,竟对他有了一丝依赖感,她低垂的红瞳里闪过了复杂的神色,为什么会这样呢?她就算是对阿父都未曾产生过依赖。 突然,很大的声音传来:「小羽!」 这声呼喊声,使得她一个激灵,赶忙放开了捏他衣袖的手指,将手指藏在背后,有点掩耳盗铃的感觉,有些尴尬地抬眼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司翎察觉到她的表情和当作,看着自己的衣袖,眼底划过一丝不可察觉的幽光。 紧接着,伽羽便看见急匆匆赶来的九琏,这是自从那天之后第一次见她,刚痊愈不久需要修养,所以一直闭门疗伤。 九琏的狐心是木忡用了他的修为治愈,等同于用自己的命救活了九琏,司翎通过神族的秘法帮助木忡救了九琏,可木忡的寿命却不多了。 这一切,九琏姐并不知道。 「九琏姐?你的伤好点了吗?找我是有什么事吗?」伽羽担忧地看着九琏,见她看上去似乎不像之 前那样脆弱,提起的心才稍稍放下。 九琏的视线掠过司翎的衣袖,然后看向伽羽不太自然地背着双手,忍住笑意,而后肃穆道:「小羽,我担心你,苍邺他因自私对全族撒了谎,现在族长和各位长老都知道了,族长已经剥去他族长继承人的身份,大长老下决定赶他出族。」 听到这个消息,伽羽吃惊地瞪大了眼睛,难以相信地微微张着嘴,苍邺是魔狐族唯一的族长继承者,如果把他赶出族,那还有谁能够继承? 虽不可能原谅苍邺,但事关魔狐族未来,她突然有些焦灼,看向九琏道:「去看看。」 「嗯。」九琏对她点头。 伽羽几乎没有停留地走了,九琏连忙跟上,司翎未动,这时他的身后黑气流动,旦觞出现了。 旦觞在空中飞着,抱着手臂,银白色的眼睛带着些许玩味,看着司翎道:「本君以为神族都是一群不讲情理,又恪守所谓仁义正道的虚伪者。没想到会有神族也认同遵循内心这种道理的,司翎神君倒是令本君另眼相看了几分。」 司翎对于旦觞的话选择沉默相对,而后慢步朝伽羽她们离开的方向走去。 看着司翎离开的身影,旦觞嘴角扬起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小声道:「这位神君以后或许能给神族带去意想不到的惊喜也说不定。」说完他凝视着一处地方,眉头微蹙,叹气着:「看来得去会会那位了。」 第六十九章:尘埃落定 在谷岭道的某一处,一身青衣的霜将背对站着,不知在看着什么。 这时,她身后黑气流动,旦觞出现在她身后,银白色的眼眸看着霜将,淡声问道:“霜大人,苏醒为何不先来找我?反而去了魔狼族?” 魔神麾下的大将霜叶,在两百多年前因与万钧大人一战后陷入了休眠,虽然他在两年前也感应到她有苏醒的征兆,后来又失去了感应,便也没有留意,却不知这两年她竟在魔狼族。 霜将,该称霜叶,她缓缓转身看向旦觞,面容平静无波澜,对上现在的一界之首魔君旦觞,气势上不但不弱,反而还强上几分。 “不过是报个恩情罢了。我才沉睡两百多年,魔界究竟出了什么事?万钧怎么回事?”霜叶表情冷淡,一双浅淡的眸子带着几分冷肃。 旦觞知道霜叶见他一定是为了万钧大人的事情,魔界的事也的确严峻,他对上霜叶的凝视的视线,将一些事情说了出来。 听完之后,霜叶眼底尽是冰冷,看来魔界,不对,应是六界都陷入了危机,而后她轻声问道:“万钧现在何处?” 旦觞沉吟片刻,肃穆回道:“与司翎神君还有魔狐的族长谈过,之前他曾在石谷附近见过万钧大人的踪迹,现在万钧大人进了两族守护的石林,石林需要两族族长的灵力才能开启通道。” 原本元石该是放在石谷的,由身为魔君的他和万钧大人一同镇守。 自从元石曾在两百年前遭遇到被抢夺,也是如此,万钧大人才会彻底失控。 没了万钧大人的守护,又察觉到魔界灵源动荡,他只能将元石从石谷拿出放置在魔宫亲自保护起来。 霜叶凝重地蹙起眉头,必须要找到万钧才行,她沉声道:“看好元石。” 旦觞点头,虽然并不喜欢被人压一头,但眼前此人曾是魔神麾下的大将,他不得不给她一些敬重。 —— 那边的伽羽赶到时,苍邺被赶出魔狐族的决定已经宣布出来了,同时阿娘作为圣女重回魔狐族,她的牌位也被重新打造进了族事堂被供奉着。@精华\/书阁·无错首发~~ 因为她不计前嫌救了魔狐族,现在魔狐族人都对她很友好,连那些曾经辱骂过她的人看见她都会自觉而忏愧地低下头,以及一直看她不顺眼又总是谩骂她是孽障的草芥子长老一看到她就会绕道走。 得知苍邺已经收拾了东西走出魔狐族领地,伽羽和九琏同时追去。 只见苍邺一身简单的布衣,唯有一把长枪伴身,站在领地口背对着她们,他凝视着冗长的谷岭道良久。 “苍邺!”伽羽朝他大喊一声,此时的心情很复杂,明明苍邺是害她和阿娘流离失所那么久的人,现在她看着他悲凉的背影生起了一丝悲怜。 他听到了她的呼喊声,脚步一顿,他并没有转过身来,而是昂起头看着天际,长叹道:“小羽,当年你和芷澜圣女也是从这谷岭道离开的,当时的你们一定很难受,对不起。” “我知道迟来的道歉和愧恨都无法弥补你们,大概这样也好,让我去体会一下你们所经历过的痛苦,这是我该受着的。”他的声音充斥着苦涩。 伽羽凝视着苍邺的背影,这一刻,没有很畅快,也没有说出要原谅的话,只是选择沉默地注视着他的背影。 突然,苍邺背对着她,猛地抬手往后丢来了一个东西,只见那件东西准确无误地落在了她的手心,是一把棕色的匕首。 她愣神地盯着手中的匕首,接着听到苍邺留下了两句话,他说:“小羽,十言的匕首,我不配拿着,你好好守护他最喜欢的匕首吧。九琏,族长的继承人大概会传给你。希望你可以好好守护魔狐族。我走了。”话毕,他的身影便隐没在茫茫的煞气之中,直到看不见。 伽羽紧紧攥着棕色的匕首,抿着嘴唇,闭上了双眼,这样的结局或许对于她和苍邺来。(本章未完!) 第六十九章:尘埃落定 说是最好的了。 感觉到肩部微沉,她睁眼看去,是九琏姐在拍着她的肩膀安慰着她,她终究是忍不住,再一次流下了眼泪,抱住了九琏哭了起来,这一次,她也不知道在哭什么,或许只是在祭奠她和苍邺、十言走到了这样结局而感到悲伤而已。 失声痛哭过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她是这么坚信着的。@精华\/书阁·无错首发~~ 就好像苍邺所说的,九琏是继苍邺后第二位最有能力担任族长继承人的位置,因此在族长宣布她作为族长继承者时,族中的人并没有反对的。 作为和九琏联姻的木忡,自然不能娶九琏了,九琏现在已经是族长继承人,木忡只能入赘魔狐族。 现在身为魔狼族族长的北漠也并没有反对,所以木忡将会是两族联姻以来第一位入赘魔狐族的郎君,倒是让两族的关系变得更好了。 问到曾经的暴君,北廷是怎样的下场呢?北漠并没有杀了他,而是剥夺了他身上的修为,将他囚禁在南殿的法阵之中,只是他违背了和北廷之间承诺该给他的结局。 距离苍邺离开魔狐族几天后—— 两族定下了九琏和木忡成亲的日子,就在三天之后,两族联姻,旦觞也还未回去,被两族族长留下作为见证人吃席。 本来司翎已经请求两位族长打开石林去找万钧,但由于九琏和木忡的亲事将近,两族为了忙他们的亲事还有重建魔狐族领地的事情,找万钧的事只能往后推两天了。 九琏知伽羽心情不佳,为了让她转移不开心的事情,请求她帮忙挑选新娘服和配饰。 看着从魔狼城带来的一堆头饰和新娘服,伽羽看得眼花缭乱,看着九琏疑惑道:“看来那木将军用心了,这么多东西,就算我和你一起挑都头晕,他是怎么做到用一天时间从魔域购置来的?” 九琏看着那些东西露出了一抹温柔的笑容,印在伽羽的眼底,只觉得她是真得很幸福开心,也不禁扬起了嘴唇,对一旁冷淡着面容的霜叶道:“阿霜,你也来帮九琏姐挑一挑?” 霜叶看了一眼摆在桌面的东西,出声道:“都是木将军的心意,木将军喜欢九琏姑娘,九琏姑娘选哪一样,他都会开心的。” 这一板一眼的话,伽羽有些无奈地对看过来的九琏耸肩,自从霜叶认她为主后,一直跟着她,但话不多,都是问一句答一句。 这样的相处方式实属令自己不太自在,若是要求霜叶随意一些,她那张平淡清雅的脸就会布满严肃和自责,还会动不动说惶恐下跪,弄得她根本没办法和她自在一些地相处,阿霜这个称呼是她最后的坚持了。 伽羽看着九琏姐正笑着挑东西,再看向没有什么表情的霜叶,记起了她和北廷之间的事情,而后对九琏道:“九琏姐,你先挑,我有些事离开一下。” 九琏并没有太在意地点头。 她示意霜叶,霜叶很快接收到她的示意跟随出来。 出了屋子,霜叶疑惑问道:“小少主可是有什么需要问的?” “阿霜,你不去见一见北廷吗?北廷今天后就再也不能离开法阵了。”伽羽还记得她喜欢着北廷的传闻。 没想到伽羽说的是这个,霜叶肃穆的表情渐渐舒展开来,提起北廷表情似乎没有什么特别大的波动,淡声道:“他有恩于我,我报恩于他,不是小少主想的那种关系。” 啊,我表现的很明显吗?伽羽觉得自己已经很隐晦地问了,摸了摸自己的脸颊,难不成是自己的表情泄露了心思? 霜叶看了眼有些苦恼的伽羽,嘴角溢出了一丝不可察觉的笑意,然后又肃穆起来对她道:“小少主,你还未告诉我,你与司翎神君为何命理相连的事情。” 这一问,令伽羽一时语塞,不知怎么回答,因为她也不太明白为什么突然便与司翎的命理连在一起了,就连陵戍神尊都查探不出来,一切都十分。(本章未完!) 第六十九章:尘埃落定 的离奇。 见伽羽为难的样子,霜叶的眉头渐渐蹙起,如果不是她暗中探了一下小少主的命理,她都不知小少主的命理连在司翎神君身上,可这种事情有几分熟悉感,究竟是什么呢?却又想不起来。 最后伽羽也没能说出个所以然来,霜叶不打算为难伽羽,心中已有了些许掂量,打算自己去查个清楚。 “小羽,可以陪我去一趟魔狼城吗?”这时,九琏从屋内走出,看向伽羽问道。 伽羽一听,不由得打趣道:“哎哟,九琏姐这么快就想木将军了?” 听出了伽羽的戏弄,九琏不禁朝她努了一眼,脸红了几分,羞赧道:“我答应了陪木忡在成亲前去拜祭一下他的父母,木忡在魔狼宫的事务还在交接,他可能需要一些时间才来接我,我想早些过去,就免得他来回跑了。” “哎呀哎呀,九琏姐都还没成亲呢,就会为木将军着想了,木将军真有福气,我都羡慕了。”伽羽开始贫嘴,一脸笑意地看着九琏越来越红的脸。@精华\/书阁·无错首发~~ 见九琏快要生气,她赶紧收敛,陪着九琏一同去魔狼城,其实她也有些事需要去做,之前答应真刚的事情,她也还想去看看琳琅婆婆。 再一次踏进这座魔狼城,似乎并没有第一次来时给她的压抑还有森严感,反而多了一丝喜庆和欢乐的氛围,给她一种尘埃落定的感觉,一切都在往好的变,她不禁露出了笑容。。 第六十九章:尘埃落定 第七十章:请求跟随 她们才踏进魔狼城,木忡就来接走九琏了,看到他们能够如此圆满,伽羽心里是高兴,不过,周围的目光隐约朝她这边看来,目光中夹杂着想要亲近的欲望但又有什么令他们止步不前。 伽羽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到站在她身旁的霜叶,大概明白了,霜叶之前还是魔狼城的霜将,还是北廷的下属。 虽然北漠上任之后,也下令整顿了魔狼族的兵将,同时还把霜将解除了职务,但魔狼族的人不会忘记霜将曾是暴君北廷的亲将,对她自然会存在畏惧。 “您是,是伽羽大人吗?谢谢您拯救魔狼族!这是老奴的一片心意,希望大人您接下。” 即便霜叶在此,也依然有人壮着胆子上来,想要对伽羽表达感激,一位老夫人战战兢兢地瞄了一眼霜叶后,拎着一篮子的兽皮递给伽羽。 望着那一篮子满满当当的兽皮,有白色的,黑色的,每一块兽皮都光滑铮亮,显然是经过处理的上好兽皮。 “老夫人,我不能接受!”伽羽连连摆手,笑着婉拒,这些兽皮那么好,指不定是这位老夫人收集了很久的值钱物,她实在接受不了这么值钱的东西。 一见伽羽不接受,老夫人有些低落,从篮子里掏出了一个用白色毛皮做好的小披肩,满脸期待和真诚,颤着手递过去道:“伽羽大人,您就收下这件不值钱的玩意吧,拜托了。” 看到老夫人一脸的期盼,伽羽再盯着她颤颤巍巍的布满了皱纹的手上拿着的那块小披肩,双唇微张,最终还是不好拒绝接过道:“谢谢老夫人。” 伽羽接过后,老夫人那张带着皱纹的脸爬满了高兴的微笑。 有一个人敢做第一个前锋,就会有第二个,在老夫人送完东西后,接二连三的人就涌上来表达他们的谢意,也不管伽羽接受不接受,一股劲地往她怀里塞东西,弄得她手忙脚乱地捧着那一堆东西呆愣在那里。 最后还是霜叶冷着一张脸,抽出了剑,才把那些热情过头的魔狼族人给吓走了。 “小少主,我帮您都拿着吧。”霜叶面无表情地一抬手,她怀里的东西都被她收起来了。 得到了解放,伽羽才缓缓松了口气,魔狼族人对她当真是十分的热情,魔狐族人也对她的态度有了很大的改变,但因为曾经的事情,他们都不太敢对她表达过于的热情。 直到现在她在魔狼族和魔狐族都成了名人,但她依旧有点恍惚,因为她也是未想到关笙流会大肆地把她是解决这次两族争端困局的人给传了出去,所以才会导致她被大家如此热情对待。 可是这令她很是困扰,伽羽不禁微微叹气。 有霜叶在,热情的魔狼族人也不太敢继续涌上来了,但依旧会用热情的眼光时不时窥看着她,使得她浑身不自在,为了不再受到如此瞩目的对待,她赶忙去做要做的事情。 一路疾步地朝琳琅婆婆家走去,一路就会看见很多人对她热情地表达感激,她挂在脸上的笑容都僵住了。 直到她和霜叶走到琳琅婆婆家时,却发现婆婆家的门是紧闭,这个消息令她愣住了,她上前去敲门,可敲了良久都没有得到回应,难道婆婆是去集市了吗?不知为何心头有些许不安。 就在她站在门前思考着要不要等一会儿,一道熟悉的声音略带些许警备从身后传来:“你是,你是在找琳琅婆婆吗?” 伽羽惊喜地抬头,立马转身看向身后,是桑宓大婶,她还没开口,桑宓大婶却先一步叫出了她的名字,语气十分激动:“您是伽羽大人吗?” 见桑宓大婶兴奋激动的表情,她才想起来现在她不是白羽夫人了,便微微扬了扬嘴角,对桑宓大婶问道:“你好,我从我好友夫君口中知道他们曾经受恩于琳琅婆婆,想问问婆婆去哪了?我想代我的朋友亲自谢谢她。” 本来还面露笑容的桑宓大婶,渐渐的,她。(本章未完!) 第七十章:请求跟随 的脸挂上了一抹哀愁的微笑,转脸看了一眼紧闭的屋子后,对伽羽轻声道:“伽羽大人,麻烦跟我来吧。” 伽羽微愣,而后点头。 跟随着桑宓大婶一直出了西城门,然后就在西城门不远处的山坳看见了那里有很多墓碑,在看见墓碑的那一刻,伽羽的心沉了下来。 直到看见桑宓大婶停在了一座墓碑前,上面刻着琳琅婆婆的名字,她的心越加难受起来。 桑宓大婶沉重地出声道:“琳琅婆婆是几天前离世的,她走前,似乎留下了一封信,还特地唤我前去收好了,还说如果有一天白夫人的夫君再次回来看她,就交给他,原本我得知白夫人在魔狼宫的遭遇如此,白夫人的郎君应该也不会回来了。” “没想到伽羽大人您是白夫人的好友,如此,那这封信就交给您带去吧。” 说完,桑宓大婶拿出了信交给了她,伽羽接过来时,只觉得这封如同一块石头般沉重。 她在琳琅婆婆的墓前鞠了一个躬,她低着头,紧紧咬着下嘴唇,婆婆,我竟对您撒了谎,让您带着遗憾离去,对不起。 因桑宓大婶是来琳琅婆婆这里收拾一下屋子的,所以她并不打算打扰桑宓大婶,便提出离开。 桑宓大婶见她一脸沉痛,再是见一边满脸严肃的霜叶,不好多说什么,便恭敬地点头目送伽羽离开。 伽羽低着头,才走没几步,便又听到了很熟悉的声音,这把声音还夹杂着些许凝重感:“伽羽大人。您这突然来魔狼城,我都没能去亲自迎接,是我疏忽了。” 这声音,她抬起头一看,是真刚,他一身黑色铠甲,腰间别着一块篆刻着将字的银色令牌,看来真刚升为将军了。@精华\/书阁·无错首发~~ 突然看到真刚严肃的一面,倒是令伽羽有几分错愕,曾经喜欢奉承的小子一下子变得正经肃穆着实令她没能反应过来。 真刚看了一眼霜叶,抱着些许敌意,冷嘲道:“这不是霜将吗?北廷败了,你竟还敢回来?因为找到了新主子,所以才能被免去责罚。看来是如此了啊。” 面对真刚的敌视,霜叶并没有太大的表情变化,甚至连目光都没给真刚。 真刚恼火地咬着牙,伽羽眼见这氛围有点糟糕,她赶紧说道:“真刚将军,我有话要与你说。”说完,她看了一眼霜叶,用眼神示意她先离开一会儿。 霜叶接收到她的眼神后,恭敬地点头走到了远处,但目光是一直没有离开伽羽的。 知道伽羽要说关于胡哈将军的事,真刚才把怒火压下,看向伽羽,等待着她把胡哈将军的消息告诉他。 看到真刚眼中的期待,她心中是不解的,明明胡哈也没对真刚多好,为什么他要对胡哈的消息这么地执着? 她斟酌了一下啊字句,才迎上真刚的眼神,开声道:“也许你会觉得很奇怪,但我接下来说的话,的确不存在欺骗你的成分。真的胡哈在半个月之前就死了,那半个多月来,你所看见的胡哈都是我所幻变而来的。” 说完,伽羽就将视线移开了,实在不知道怎么面对一个对胡哈这么执着的小兵子,有些尴尬和不自在地站着。 良久都没听到真刚说话,她转了转眼珠,难不成是因为太吃惊了,所以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了? 她侧目看去,顿时愣了一下,只见真刚紧紧盯着她看,那双黑眼睛好像有一团火在燃烧着,那气势有几分强烈,使得她不由得后退了几步,他不会记恨她变成胡哈骗他,然后恼羞成怒吧? 就在伽羽准备在心里打着草稿准备稍稍地解释一下时,突然,只见真刚在她面前单膝跪下,低着头,语气十分恭敬:“将军!小的终于见到你了!” 这一幕令伽羽目瞪口呆,愣在原地呆滞起来,他不是要骂她或者责怪她吗?怎么这么突然地就跪下来了? 她惊愕地低眸看着跪在地上的真。(本章未完!) 第七十章:请求跟随 刚,犹豫着问道:“你,你不怪我装成胡哈的样子骗了你?” 真刚这时笑出了声:“哈哈,小的怎么敢责怪将军呢,我认定的只是这半个月以来信赖我的胡哈将军,也就是伽羽大人您装的胡哈将军,不是之前胡哈,而是您。” 他抬起头,眼中带着敬重:“之前我就感觉到奇怪,一直以来都不会信任下属的胡哈为什么会突然信任我这个只会奉承的小兵子,而以前胡哈还因我奉承的话而鞭打过我。但却在半个月前开始,胡哈突然变得有些不一样,性格依旧是那个性格,但又不太一样。特别您信任我这一点,让我找到了自我价值。” 啊...伽羽有些羞赧地抬起手指挠着脸颊,原来她的演技还有些不太好啊,竟然还是暴露了细节。 真刚再次低下头,语气郑重又带着恳求:“伽羽大人,请求您允许我跟随您吧!我想要待在您身边帮您!” 什么?伽羽那双赤瞳睁大,听着这样包含着诚意的郑重恳请,开始有点不知所措了,什么情况?开始脑子有点混乱,有一个霜叶跟着就已经不自在了,再来一个,她已经想象到未来自己会很累... “呵呵,看来伽羽大人太受欢迎了也不见得是好事啊,真刚将军,你这样会让伽羽大人很为难的。” 这时,关笙流不知从哪里走出来,一脸从容笑意看着伽羽。 关笙流一出现,霜叶立马就闪身回到了伽羽身旁,视线深沉地凝视他。 关笙流的到来,真刚不得不起身对他行礼:“关先生。” 只见他笑着点了点头,再看向伽羽道:“伽羽大人,霜大人,族长知你们来了魔狼城,特地让我来请两位移步魔狼宫相聚的。” 一听,伽羽摸着下巴思忖着要不要去,似乎是察觉到她的犹豫,关笙流浅笑道:“九琏姑娘和木将军已经在魔狼宫等了。_o_m” 话都说到这了,也不好拒绝,便只好点头随他进魔狼宫了。。 第七十章:请求跟随 第七十一章:你愿意成为族长夫人吗? 再次回到偌大的魔狼宫,这一次她不再是胡哈将军,而是以伽羽的身份踏进这所宫殿。 似乎心境也不太一样,望着四周高耸森严的宫墙,没了给人压抑而充斥危险的紧张感,倒是多了几分轻松的感觉。 经过的小兵子看见他们都会停下来对他们鞠躬行礼,更有的小兵子认出了伽羽,还会暗中给她投来尊敬的目光和眼神,甚至还有钦慕的视线。 使得她扯着嘴角露出笑容,维持那笑容的嘴角都快要僵硬了。 突然,关笙流停下脚步,他面前迎来了一个少年,少年一身简单的玄色服饰,面容清俊,有几分脸熟。 她多看了几眼少年,少年也察觉到她的目光,对上她的目光后,很快又移开了,只听到少年对关笙流道:“关先生,族长把宴会移到了西殿前的庭阁。” 少年说完还附耳到关笙流旁低语起来,看来突然换了设宴的地方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吧。 虽有些突然,但这并没有太大的问题,随后,关笙流对少年微点头吩咐他带路,便笑着侧目对伽羽道:“族长把北廷的夫人们都遣散了,唯独金素夫人和花夫人不愿离开北廷,金素夫人更是发疯地破坏了北殿,族长只能把设宴的地方转移到西殿,想来伽羽大人之前也是住在西殿,对西殿应该也不会陌生。” 她笑了笑点头,知道是金素的问题,便问道:“北漠族长打算如何处置不愿离开魔狼宫的两位夫人?”她只是纯属好奇才会问的,本以为关笙流不一定会回答。 只见关笙流意味深长地对她笑了笑道:“伽羽大人放心,毕竟族长也要娶妻的,所以那两位夫人想要伴在北廷身边,自然会消去她们的修为,让她们去南殿照看北廷就行。@精华\/书阁*首发更新~~” “啊,呵呵,这样啊。”伽羽愣了一下后干笑起来,她也就是问问,她放不放心好像不是什么问题吧?有些疑惑地皱了皱眉头,看了一眼关笙流感觉有点奇怪。 等他们几人来到了西殿前的庭阁,庭阁四周是人工造的小湖泊,小湖泊湖水清淡,即便是灰蒙蒙的天际下,也折射着天际的白光,有别样的风光。 离远看去,便看见了一张铺着上好绸布的八仙桌子,桌子上摆放着各种佳肴,而北漠坐在上首,一旁坐着木忡和九琏,他们在有说有笑地交谈着。 这时,守在庭阁门口的双屿看见了他们,他激动地走来,还兴奋地和伽羽打起了招呼,一点也不见外似的:“小羽姑娘!好久不见!” 看到双屿红着一张脸兴奋地对她打招呼,她也不禁露出了笑容,对他道:“好久不见。”好像自从北漠和羌鹤族长商谈后因为要整顿魔狼族便着急地回了魔狼城,也过了十几天,也的确挺久不见。 站在关笙流身边的少年突然出声训斥双屿道:“双屿,不要没大没小,这位是伽羽大人。” 双屿一听,顿时就收回了笑容,一脸沮丧地低着头道:“抱歉,伽羽大人,是我没有注意分寸。” 伽羽一时有些无措地摆手道:“没关系,不需要抱歉。” 少年受着礼节点头,这令伽羽更加地不自在了,所以她才很不喜欢什么主子奴仆之分,这样太拘谨了。 这时关笙流笑着帮她解困道:“双石,也不需要太过于责备双屿,伽羽大人不会介意的。” “是啊是啊,我不介意有。”伽羽急忙补充道,她都开始不好意思了,不过那叫做双石的少年真得很眼熟。 双石不再说什么,转移了话题侧身道:“请。” 关笙流笑了笑抬脚就往里面走去,伽羽又多看了一眼双石后跟上关笙流,随后霜叶和真刚也跟了上去。 走在用小木篆刻着纹路的桥道上,关笙流突然出声:“双石之前与你见过,想来你是疑惑在哪见过他吧,还记得那次偷进牢狱的小贼吗?被你打了十个板子的小贼。” 。(本章未完!) 第七十一章:你愿意成为族长夫人吗? 她愣怔着,是那个少年! “小少主?怎么了?”霜叶见伽羽突然停了下来,便皱着眉头询问。 听到霜叶的问话,她回神来,对霜叶摇了摇头,只是有点吃惊,盯着关笙流的背影看了一会儿,看来他从一开始就已经在怀疑和试探她了。 等到她走到了庭阁,北漠起身,对她温和一笑:“小羽姑娘,你终于来了,我可是等了你良久呢。” 北漠一身浅淡的石青色衣袍,腰间是深灰色的有着云纹锦绣的腰带,腰带上别着一个青色绣着一只红色凤凰的锦囊,他面容清隽温雅,挂着温和笑容,一双黑眸波光涟涟,一直注视着她。 这样的目光明明是温和的,但怎么都觉得有几分灼热,她不太自在地快速移开了,坐在了九琏身旁,然后才对北漠致歉道:“抱歉,北漠族长,让你久等了。” 北漠温笑,听出了伽羽话语中的客气,微微眯眼地坐回去,笑道:“小羽姑娘见外了,还是叫我北漠吧。” 虽然她也不喜欢客套,但总的来说,有时候是需要遵守一些礼节的。 伽羽选择微笑代替回答,然后就有点局促了,因为现在她面对的不再是北漠公子,而是族长。 这时霜叶自然地就坐在了她的左手边,神态自若,丝毫不觉的尴尬,令伽羽刮目相看,赞叹不已,她什么时候才能做到像霜叶那样的坦然啊。 一时间,这里陷入沉默,令她有些尴尬,就在她犹豫着怎么开口时,却被真刚抢先说话,而且他拱手对北漠郑重其事地说道:“族长,我请求您让我跟随伽羽大人!”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看向了真刚,对他的话都有些吃惊,九琏更是看向她,用眼神询问,你什么时候收小弟了?这魔狼族新上任的将军怎么要跟随你啊? 呃...伽羽扯了扯嘴角笑着,对九琏挤眉弄眼来表示自己也很无奈,九琏看了她一眼,微微叹气,见九琏如此,她无奈干笑。 这时,北漠的手指捏着杯子,笑了笑,看向伽羽问道:“这事,我可做不了主,不知小羽姑娘是怎么想的呢?” 有时候她就很喜欢北漠的善解人意,她轻咳一声,把目光投向真刚,见他眼底挂满了期待,突然有点于心不忍了,但她的确受不了多带一个,霜叶已经给她带了很大的负担了。 于是她稍微委婉地对真刚道:“抱歉,真刚将军,我明白你想要跟随我的心意,但。” 她顿了一下,见真刚肉眼可见地越来越低落,她得换个好一点说法才行,接着她语气肃穆道:“我希望你可以接任好第二将军的位置,好好做一个关心爱护族人的第二将军,你做得到吗?真刚将军,这是我对你的期望!” 话毕,看到真刚眼中的失落瞬间被一束光代替,然后是满脸的坚定,朝她鞠躬道:“我不会辜负您的期望的!我一定会成为一个关心爱护族人的第二将军!” 这郑重宣言简直是令在座的人微微惊愕一瞬,怎么都觉得伽羽比北漠更像指挥真刚的领导者了,而且任谁都看出真刚似乎是真心听从伽羽的话。 九琏微微拧眉,害怕伽羽这样做会落了北漠的脸,开始担心北漠会不会生气,朝北漠看了一眼,似乎和她猜测不一样,北漠不但没有生气,反而还笑意盈盈地一直盯着伽羽看,他眼底闪烁的光芒似曾相识,就好像她也在木忡身上看过,那是看心悦之人的目光。 似乎是知道了些什么,九琏心里微微惊讶,再把视线移到现在一脸郑重模样的伽羽,她垂眸沉思,是因为这个所以北漠才会让木忡让她来找他时带上伽羽的原因吗? 那小羽知道北漠对她的心思吗?九琏不禁看向露出无奈笑容的伽羽,不由得无奈浅叹,说不准在感情方面这丫头比她还要迟钝。 得到了伽羽鼓动的真刚突然干劲十足,对北漠拱手道:“族长,属下还有事务现。(本章未完!) 第七十一章:你愿意成为族长夫人吗? 在先告辞,不打扰伽羽大人和族长还有各位的雅兴了。” 北漠浅笑摆手,真刚便大步地离开了。 伽羽见真刚走了,才松了口气,拿起杯子倒了杯水喝了起来,这小子幸亏还是很会听教的,不然他下行决心跟着她,她到时候还要和司翎解释呢,他们执行任务的,本来就是司翎带着她了,现在霜叶修为跟着还好,再多一个,会变复杂,嗯嗯,这么想的伽羽还点着头。 “小羽姑娘,小羽姑娘?” 突然听到了北漠的呼喊声,她猛地回神,见大家都看着她,顿时脸颊微烫,略含尴尬地笑了笑问道:“啊,不好意思,是怎么了吗?” 北漠对她扬起了一抹极其温柔的笑容,眼底夹杂着令她不太明白的笑意,对她道:“小羽姑娘,魔狼族的人求爱都非常大胆,现在我斗胆在关先生、九琏姑娘和木将军以及霜大人的面前,想问你愿意成为族长夫人吗?” 听完这些话,伽羽一双赤瞳瞪得圆圆的,直接愣在那里,僵硬地扭过脸看向满脸笑容的北漠,啊哈?北漠这是在对她求爱?! 难以置信的目光,一时间脑子更加混沌了,今天貌似她经历了又悲又惊再吃惊的场面,咯噔一下的心脏在告诉她似乎有些负担不起了。 就在伽羽愣怔之际,一直没说话的霜叶突然出声了,她声音冷淡,语气自若地对北漠说道:“小少主不会答应的。” 北漠的笑容减淡了些许,看向霜叶,眯着眼,从容问道:“哦?我想这句话霜大人说了不算,小羽姑娘,我想听你想法。你是有什么不放心吗?” 说完,他用温柔如风的眼神凝视着她。@精华\/书阁·无错首发~~ 这下,伽羽扯嘴笑了笑,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被求爱的那个人会变成了自己......所以关先生的暗示是这个意思吗......。 第七十一章:你愿意成为族长夫人吗? 第七十二章:小羽,你对神君怎么看? 稍稍带着凉意的微风拂过平静湖面,掀起了一圈圈波浪的涟漪,能听到风吹叶子的簌簌声,也能偶尔听到鱼儿从湖底跃出湖面发出咕咕的声音。 庭阁里,八仙桌上,安静极了。 北漠温柔的眼神一直凝视着她,霜叶似有若无的视线,还有九琏替她担忧的目光,关笙流则笑意盈盈地摆出一副看戏的表情,木忡沉默。 伽羽紧紧抓着衣裙,只觉得很有负担,微微低着头。 她其实可以直接拒绝的,因为她根本就没有将她和北漠的关系往那方面想,但考虑到北漠现在是一族的族长,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拒绝,这真是会有损他的族长威严吧。首发更新@ 斟酌片刻,她微抬眸对北漠说道:“北漠族长,我可以单独和你说吗?”她还是想和他保持着朋友之间的关系,并不想因为这样而破坏他们之间的关系。 北漠眼底的笑容依旧,但不知为何她感觉到他似乎愉悦的情绪减弱了很多,而后他浅笑道:“在座的各位都是我们的好友,我想在他们的面前听到你的答复也没什么的。” 听到他的话,伽羽抿了抿嘴唇,怎么觉得北漠有几分逼迫感呢?抬眼看去,他还是对着她温和地眯眼含笑的,难道是她的错觉吗? “诶,他这是明显地想要你骑虎难下呢,他肯定是知道你会顾虑到他的身份,同时还不想破坏彼此间的情谊才会这样的呢。” 伽羽脑海之中突然出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她不禁睁大的眼睛,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一直紧盯着她的北漠察觉到了,温笑着询问道:“小羽姑娘如果只是一时之间不好意思开口也没关系,我想我有意于小羽姑娘,还是需要先拜访小羽姑娘的长辈才是。” 这话一出,霜叶双眼微眯,眼底锐利十足,抬手猛地“砰”的一声将手中的杯子重重地一扣在桌面上。 九琏也惊愕地看了一眼北漠。 伽羽更是不可置信地直视着满脸温笑的北漠,以为他最多就是表达对她的感情,现在他不就是明显地要求娶她的意思了吗! “呵呵~~你还不快开口拒绝?到时候等他派人去找阿父,北漠无论是身份还是能力,就算是样貌也都是无可挑剔的,阿父看在他一族族长的身份是不会拒绝的。难道你甘心嫁给他吗?” 那道熟悉的声音调笑着,还给她分析起来。 也就是这一瞬,伽羽猛地站起身来,双手“啪”得一声撑着桌子,低着头。 众人都朝她看来,北漠的笑容淡了,眸底闪着一丝暗光,声音还是温和的:“小羽姑娘,是哪里不舒服吗?我让侍从送你去偏殿歇息吧?” 她抿了抿嘴,挣扎了一会,还是下定了决心,抬起眼,露出了些许冷淡的情绪,看向北漠开口道:“北漠族长,感谢你的抬爱,伽羽我不过是一散族,配不上北漠族长,也做不得那族长夫人。” “抱歉。我的确有些不舒服,我还是先告辞了,关先生、九琏姐和木将军,你们好好陪族长吧。” 说完她转身走出了庭阁,连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西殿,一路连给她行礼的小兵子都没怎么留意就出了魔狼宫。 她一直走到了一处树荫底下才停了下来,单手抵着树,额头贴着手肘,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等平静下来才觉得自己是不是冲动了? “我觉得不冲动呢,不然你都要顺着北漠那厮给答应了,果然狡猾的很此人,不然也做不到短短几日将凌乱了两年的魔狼族整顿得好像一如从前那般繁盛。”那道声音调侃着。 伽羽这才想起这声音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她脑海里,刚要询问,霜叶的声音就从她背后传来:“小少主。你做的很好。但有一点,是他北漠配不上你。” 她无奈地浅叹,轻声道:“我这样当众拒绝了魔狼族族长,不知会不会给魔狐族惹麻烦呢?” 。(本章未完!) 第七十二章:小羽,你对神君怎么看? 突然感觉到肩头微沉,她微微侧脸,接着便听到霜叶淡声道:“就从他北漠不顾脸面当着两组人求娶小少主您这件事上,他的行径就是卑鄙的,请小少主放心,魔狼族威胁不了魔狐族。” 听到霜叶的话,伽羽担忧的心情渐渐减少了很多,嘴角微微勾了勾道:“谢谢你。” “这是身为小少主属下的我应该做的。”霜叶认真严肃地说着。 伽羽直起身,手也不抵着树,转身看向霜叶,只见她没有表情,无奈叹气道:“霜大人,你可以不用对我说您这种敬语的。我不想和你成为主仆的关系,我想和你做朋友。” 她说完后便见霜叶神色愣怔了一下,而后她立马对她低下了头,语气郑重:“不可。我不能僭越。” “诶~你就别为难她了,霜叶一直都是这样的,忠于主人就是她的使命。”声音又一次活跃在她的脑海里,似乎对霜叶这样子习以为常一般。 伽羽知道她一时也不可能改变霜叶的想法,只能有些无奈道:“那至少,至少别对我说敬语!什么您啊,这样的,你再说,那你就别跟着我了。” 霜叶愣怔着身体,随后好似妥协了般道:“是的,我明白了。” 见她听进去了些,伽羽也才没那么烦躁,准备转身去城门等九琏姐,现在她并不想留在魔狼城里,因为她能感受到时不时有着各种灼热的视线围绕在她身上,弄得她很有压力。 想着,她疾步地朝城门走去,出了魔狼城后,那些异常热情的目光才少了,她稍稍松了口气。 才出了城没多久,九琏就来找她了,回去魔狐族的路上,她们都沉默不语。 直到她们回到了青园楼,伽羽察觉到九琏有话要和她单独说,她便寻了个理由让霜叶离开了。 在九琏寝室中,她们面对面坐着,一时之间都没有开口说话。 一直到九琏露出了一丝严肃的表情,伽羽一看就不自觉地绷紧了神经,放在膝盖上的双手无意识地攥紧了些,心想,九琏姐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弄得那么严肃?难道是因为她拒绝了北漠,北漠和九琏姐说了什么? 越想她就越有点忐忑起来。 这时,九琏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双手抵在下巴处,凝视着她问道:“小羽,你对神君怎么看?” “?”伽羽愣愣地瞪大了眼睛,露出迷惑的表情,不由地开口询问道:“九琏姐,你怎么突然问起了神君的事情了?” 看见她一脸的困惑,九琏不禁微微眯着眼睛,话锋一转问道:“那你有心仪的男子吗?” “轰”得一声,有什么东西在她脑子里炸开了一样,瞬间她就觉得脸颊热热的,眼神也飘忽起来,有些不太好意思地小声道:“九琏姐,怎么突然问这些啊?” 本来不太明白为什么九琏姐会问起司翎,现在她明白九琏姐的意思了。 她愣了一下,对司翎的看法?这个念头一旦生起,她的脑子里就怎么也压不下去。 脑海中不断浮现司翎修长高挑的身影,还有那双平静似海清冷的幽蓝色眸子,他的样子就这么直接印在她脑子里一样,怎么甩都甩不出去。@精华\/书阁*首发更新~~ 九琏见伽羽泛红的脸颊越来越红,甚至都红到了耳根处,她不由得突然笑出了声音:“哈哈哈哈!” 听到九琏的笑声,伽羽只觉得脸烫得像是被火烤一样,声音都开始有点断断续续的,慌张着说:“九琏姐!你笑什么啊?” 听着这笑声,伽羽只觉得自己的那点小心思一下就被完全暴露出来了一样,不仅脸感觉到火辣辣的,就连整个身体都有种被一团烈火包围着一样,又是羞涩又有点恼怒。 “好了!九琏姐,别笑了好吗?”伽羽别开脸,深感羞赧,声音都提高了几分,看起来急躁得不行。 九琏笑得脸都红了,见伽羽的确是生气了,才止住了。(本章未完!) 第七十二章:小羽,你对神君怎么看? 笑声,抬起手擦了擦眼角的笑泪,然后一手支着脸颊,满脸暧昧地看着伽羽道:“你是喜欢司翎神君的吧,那你有和他求爱吗?” 这话一出,伽羽的那张美艳的小脸骤然又涌上了两片潮红,潮红一直蔓延到她的眼角,眼睛都瞪大了,一双赤瞳搭上脸上的红晕,整一个大红脸了。 “九琏姐!你说这话不害臊吗?”她羞得声音都不由得又大了几分,也不知是在掩盖些什么,可能是声大壮胆吧,只有她自己知道现在的心跳一直怦怦乱跳。 求爱不就是...就是和求爱的人生孩子...一想到要和司翎生孩子...她的脸更燥热了。 九琏丝毫不在意地耸肩,双手一摊,笑着说:“我看害臊的那个人是你吧。你都不否认,那你就是喜欢他咯。” 她热着脸颊,轻咬着下嘴唇,心想,她喜欢他吗? 细想下来,好像是的。 她对他是抱有喜欢的心思,但很快却想起了神族法则。 一想到这个,她心里的悸动沉没了,低着头轻声道:“神族不能谈情说爱。” 九琏一听,微微蹙眉,而后眉头一松,摸着下巴说:“这是问题吗?神族是不能谈情说爱,但如果不是神族呢?几千年来有多少神族为了爱情自愿脱离神族来到魔界或是他界的,你什么时候开始畏畏缩缩了?你不是一向很大胆的吗?” 她低着头,双手搅在一起,她胆子是大,但她从未接触过感情,若没有九琏姐的提醒,她都还不知道自己对司翎有想法呢。 见伽羽一直低着头沉默,九琏微微叹气,走到她身边,伸出手搭在她肩上,轻轻一拍,笑着说:“小羽,勇敢一点,你去给神君求爱吧。@精华\/书阁*首发更新~~怎么样?” 伽羽红着脸地抬起头看向九琏:“求爱?”这两个字从嘴唇溢出都格外令她脸热。 “没错!我看你肯定是喜欢他的,那就大胆去求爱吧。” “不过,喜欢就求爱,那种行为得放在对方对你没想法上的话,往往会失败的,当然,像木忡的话,他是幸运的,刚好我对他的印象还是不错吧。”九琏用手指点着下巴,认真地给她分析起来。 然后九琏对着她笑得一脸暧昧:“小羽,不如先问问神君的意思?不要怕,说不准他也有想法呢。” 听着九琏的话,伽羽沉寂的心开始有点动摇了...。 第七十二章:小羽,你对神君怎么看? 第七十三章:你为什么最近一直躲着我? 自从那天明白了自己心思后,即便经九琏的推敲,她还是做不到大胆去问司翎的想法,明明一直以来都把他当作同一条船的伙伴,突然把他当成求爱对象看待,想想就脑子一片热乎。 所以连续两天,她一碰上司翎,转头就跑,甚至他找上来,明知道可能有事,她还是装作自己不舒服躲开了,所以两天下来,就连霜叶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了,弄得她实在烦恼极了。 伽羽盘腿坐在躺椅上,郁闷地双手抓头发,如云般润滑的长发在她暴躁地蹂躏下乱成了一个鸡窝似的,炸了起来。 “啊!好烦!”哀嚎一声,猛地往后倒去,“砰”得一声,脑袋嗑在了椅背上,痛得她眼泪都要飙出来了,连忙捂住了被磕到的后脑,一脸委屈地撅起了嘴巴。 后脑越痛,她就越觉得自己好烦闷,满身都是无处抒发的燥意。首发更新@ 一想到明天就是九琏姐成亲的日子,肯定也避免不了碰上司翎,再怎么躲,她也不可能一直躲着,这么一想,心情又烦躁起来,躺在躺椅上,她的双腿乱跺,单手一锤椅背,猛地弹坐起来。 “不管了!当看不见吧!”伽羽郁闷地曲起双腿,抱住双腿,把下巴搭在膝盖上。 “呵呵~~你可是魔神后裔啊,之前我还觉得你用虚空之卷闯神界还挺有胆子的,没想到你胆子也就那样啊。”那道声音带着些许嘲讽的意味。 伽羽瘪着嘴巴,有些生气了,闷闷地回道:“呵!关你什么事啊,你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好吗?不要没事在我脑子里说话,我很烦!” “呵呵~怎么不关我的事呢?你是我,我也是你啊,见什么外啊?多个人和你交流不好吗?九琏姐现在忙着成亲,霜叶也一副不近感情的样子,你不和我交流交流,自己在这样郁闷,可能会更烦哦~”声音特别地欠收拾,但她说的是事实。 也是这两天,她才知道自从那天失去意识后,这个她从她的身体里苏醒了,她说是自己的黑暗面,其实是伴随着魔神血脉苏醒的力量,她说她迟早有一天会消失的,要等到她可以完全掌握魔神血脉的力量后。 就算知道黑暗面不会对她造成什么伤害,但她真得很嘴欠,也很聒噪,就连菁荼有时候都会抱怨被占了和她交流的时间。 “喂,魔神大人怎么大胆求爱的啊?”伽羽想了想觉得黑暗面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自己一人待着烦闷,还不如找人抒发一下好些,而且这黑暗面似乎比她想象中可靠些,知道的事情也很多的样子。 听见伽羽动摇了,黑暗面嘻嘻一笑,似乎很愉悦的样子:“呵呵~这就对了嘛,你这才是魔神血脉该有的样子,喜欢就去追求,畏缩起来一点也不成样子。” 伽羽抬手弄了弄被自己抓乱的头发,好奇地发问:“给我说说魔神大人是怎么求爱的?” 黑暗面乐呵呵地笑了几声后才开口道:“幸亏我苏醒了,不然你都听不到魔神大人的英勇事迹!也只有魔神血脉的黑暗面才能知晓一些魔神大人的事情。” 只听到她越说越骄傲,伽羽无语地哦了一声。 黑暗面啧了一声,对伽羽都不吹捧一下她,有些不满,但还是开口道:“当年,魔神大人游历妖界的时候,一眼就爱上了妖族的第一美男凤钰,魔神大人三去示爱,凤钰都对魔神大人目不斜视,又是高冷又是一副断情绝爱的模样。想想就生气!魔神大人多么尊贵的存在啊!能看得上他区区一介凤凰族就算是恩赐了!还敢拒绝魔神大人!” 黑暗面越说情绪就越是愤愤不平,更是激动地在她脑子里提高了好几倍的音量,差点她就觉得耳朵要被震聋了,下意识捂住耳朵,发现好像没什么用。 她抬起手指捏了捏额眉间,咬牙出声道:“冷静点好吗?我脑子都要被你的声音给震得发疼了!之后呢?” 意识到自己太激动了,黑暗。(本章未完!) 第七十三章:你为什么最近一直躲着我? 面呵呵一笑地冷静下来继续道:“之后,呵呵,凤钰就在魔神大人的强势攻略之下就彻底地爱上了我们英勇无比的魔神大人啦!也就是我们生父的父亲,唔,现在我们该叫凤钰一声爷爷吧。” 黑暗面那句爷爷似乎不情不愿的,弄得伽羽哭笑不得,拍了怕脑子,不过她叫的也没有什么问题,的确该叫凤钰爷爷,魔神大人,她还得叫一声奶奶呢... 在魔界像是传说一样的至高存在竟然是她的奶奶,放在以前,她可不敢想... 伽羽还想问些什么,这时,门被“咚咚”的敲响了,然后传来了司翎那清冷又平静的声音:“伽羽,我们谈一谈。” 她的身体猛然微微僵住,咬着下嘴唇,都不知道怎么回话了。 “快回话啊,拿出魔神大人的勇气来!去问他吧!问他对你的想法!”黑暗面使劲鼓动着她。 伽羽深深地吸了一大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拍了拍胸脯,然后眼神坚定地望着屋门,没错,问一问又不会怎样,所以魔神大人请给我一丝力量吧! 她走到屋门边上,双手搭在屋门的门闩上,眼睛眨了又眨,鼓起了勇气猛地拉开了屋门。首发更新@ 只见司翎一袭浅蓝色长袍,如墨一般秀美的青丝用一根冰簪挽起了一些,还有一些随意地披散在宽厚的肩膀上,腰间挂着的白色锦囊上绣着灼眼的红色莲花,看到那个,心中微动,她抬起头来。 才发现,他真得很高,他在她面前就像一座高山一样。 她抬眼看着他,却没想到他也微微低眸,瞬间就撞进了他那双平静幽蓝的眸子,又深邃又清澈,只一眼就会将她整个人吸进去一般。 顿时,她的脸颊有点燥热了,心跳得很快,就好像有一头小鹿在她心房随意乱撞,意识到什么,她赶忙移开眼,后退侧过身,低着头问道:“司翎,进来吧,你是有什么事情吗?” 司翎低眸看着伽羽,见她的脸上红了一片,不由得微微蹙眉,踱步走进去后,正面站在她面前,浅声问道:“你为什么最近一直躲着我?而且最近你的情绪变化很复杂,你是怎么了吗?” 她微微一愣,是啊,她貌似又疏忽了一件事,她的情绪可是经常能被司翎感知到的,所以她对他的心思是不是也会被他知道啊? 怀揣着这份心情,她开始有些忐忑,他知道了会怎么想?会觉得她异想天开吗?神族和魔族不能在一起的什么的,他会怎么想啊? 伽羽下意识地咬着嘴唇,不知不觉地咬得加重了力道。 突然,她的下巴被一只如玉白皙的手轻轻抬起,她瞬间回神,愣怔着盯着司翎,只见他蹙着眉头担忧道:“不要咬,究竟是想着什么烦心事才让你如此?我说过我可以当你的聆听者,所以是什么在困扰着你?” 伽羽微仰头凝视着他,他俊美清冷的眉眼挂着对她的浅浅担忧,那双好看清冷的幽蓝眸底印着她的样子。 而这一切都在催促着她把对他的心思都说出来吧,告诉他,无论怎样也好,起码想要知道他是怎样想的,同时,她的内心深处在不断催眠自己,他那么担忧她,一直以来都在保护她,或许他也和她有着一样的心思。 这个念头一出现,就好像有一团火一直在她体内燃烧着,烧着她的神经,烧着她的大脑,乃至全身,似乎在给她全部的力量。 就这么脑子一热,她望着司翎,到嘴边的话语很快就吐出来了:“我喜欢你,我给你求爱,你接受吗?” 鼓起勇气吐露完后,她下意识就把视线移向了地面,胸腔里有着像是火焰一样的热情,她的呼吸和神经都绷得很紧,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攥着,心里又是激动又是忐忑。 可这份忐忑和紧张很快就随着他放开了她下巴的手消失了,然后听到他浅声道:“神族不可接触情爱。” 这句话,一瞬间就。(本章未完!) 第七十三章:你为什么最近一直躲着我? 将她那如火焰般的满腔感情给用一盆冷水给浇灭了,整个身体都凉了,更有些自取其辱的感觉。 她还是有些不甘心似的问道:“你一直都在保护我,难道不是因为喜欢我吗?”死死地攥着衣裙,心底隐约的刺痛又伴随着一丝期盼。 良久,他缓声而道:“我答应过渊麟神将,要保护。” “可以了!”她猛地打断他,再也听不下去了,心口拔凉拔凉地抽痛。 似察觉到了她的痛苦,司翎眉头紧紧皱着,眼神带着疑惑看着她,朝她伸出手,还未触及,就被伽羽躲开了,他的手就这么停在半空,而后听见她淡声道:“你,先出去吧,我想冷静一下。” 他收回手静静地凝视了一会儿伽羽,见她侧过身沉默不语,他微垂眸,感觉到自己心里有些不太舒服,刚张口,却被她抢先开口道:“麻烦你先不要感知我的情绪,我知你有办法可以不去感应我的情绪。” 司翎愣怔了一下,看了一眼她,她侧着身又低着头,他看不见她脸上的表情,良久,才浅声道:“好。” 直到屋门也被关上,她才彻底脱力地瘫坐在地上,心里好像是被铁钩死死抓着一样,阵阵刺痛的,难受得她用手紧紧抓着胸口才能缓和一点。@精华\/书阁*首发更新~~ “别丧气...我知你很难受,不就一个男人嘛,六界之大,男人何其多?就像之前跟你求爱的北漠也不错啊,即便是离开了魔狐族的苍邺也挺好的,再不济那个一见你就脸红的双屿也很好...所以你别哭了,哭起来并不好看...”黑暗面一直在劝导她。 伽羽缩在角落,埋头在膝盖无声地抽噎着,这种难过和之前所经历的难过都不一样,好像连灵魂都在发麻疼痛。 站在门外的司翎感觉到胸口隐隐发闷,不由得抬手覆上了胸口,微垂的眼底一片困惑,我这是怎么了? 他放下手,摇着头,眼底渐渐平静下来,神族不能违反法则。 他却一直站着,直到夜风骤起,听到了她浅显又平稳的呼吸声,才转身离去。。 第七十三章:你为什么最近一直躲着我? 第七十四章:前往石林面见万钧 迎来两族最大的喜事,那就是魔狼族的第一将军和魔狐族的继承者的成亲日子。 那天风光迤逦,连弥漫在谷岭道的煞气都少了很多。 事关两族联姻,两族更是不会马虎对待。一片新人红从魔狼城一直蔓延到魔狐族领地前,连整条狭长的谷岭道都是曼妙的红色,好看极了。 因是木忡入赘魔狐族,所以一切的成亲仪式都按照魔狐族的方式来,而魔狐族娶亲都需要新郎君手拿红绣花从郎君家一路慢步走到新娘子的家求娶,所以木忡就需要捧着红绣花从魔狼城一路走到魔狐族。 新娘子则需要脸带红纱,同样手捧红绣花等着新郎君的到来。 一间用红布条装饰得十分艳丽的寝室里,九琏一身红衣地坐在镜子前,由秀婉大娘为她画妆,而伽羽则为她编新娘辫子。 魔狐族的习俗中,新娘子需要有好友或是姐妹为她编辫子作为祝福,祝福新娘子和新郎君长长久久。 她的手一节一节地为九琏编辫,眼眶突然有些热,忍不住地抬起手肘擦拭了一下。@精华\/书阁*首发更新~~ “小羽,你哭什么啊?”九琏透过镜子看到了伽羽竟红了眼睛,无奈好笑地问道。 秀婉大娘为九琏描眉,边温笑道:“小羽可能是舍不得你这么快就成亲吧。” 自从秀婉大娘知道了真相后,她面对伽羽还是会怀着自责和愧疚感。 经过伽羽的多次开导,秀婉大娘才放下了些许愧疚感,如今对待她就和对女儿一般,她也不会拒绝秀婉大娘,因为她也想代替十言哥哥孝敬秀婉大娘。 伽羽抿了抿嘴唇,终于弄好了两根辫子,走到九琏身边蹲了下来,双手握住她的手,微抬眸道:“九琏姐,祝你和木将军长长久久,白头偕老,如果他敢欺负你,你一定要告诉我,我一定帮你教训他!” 见伽羽本来眼瞳就是红的,现在眼眶红了,简直是红成了火球,九琏忍不住掩唇一笑:“好好。他可不敢欺负我呢。” “木将军为人还是可以的,但若是他真敢欺负你,我第一个不答应!”秀婉大娘突然也开始加入了伽羽的打抱不平中来。 九琏不禁笑得更愉悦了,心中溢满了幸福。 看到九琏能够露出幸福的笑容,还有秀婉大娘也不再满脸悔恨,伽羽的嘴角也不由得慢慢上扬,这样就很好了。 然后一切都准备就绪,就由秀婉大娘扶着面戴红纱的九琏走出了屋子,还未成亲的伽羽只能目送九琏一路走到魔狐族领地前等待木忡的接亲。 看到这一幕,她微微垂眸,双手轻轻捂住了胸口,这里还是有些刺痛,深深呼一口气,将心口中的郁气释放,她用了整整一夜才理清了自己对司翎的感情,既然没有结果,那她决定就放下吧。 阿娘曾告诉过她如果有人拒绝她的求爱,不要执着,就选择放下才,不要到最后伤到自己。她认为阿娘说的都是对的,所以放下,不要在意才是正确的选择。 “果然还是我们阿娘的想法深刻啊,不过魔狐族人可是狐族,可不能为了一个男人就不敢谈感情了,得去接触其他男人,据说治疗感情带来的伤痛最好就是开始一段新的感情。”黑暗面又开始说教似的在她脑袋中说个不停。 伽羽扯了扯嘴角,她有说过自己不敢谈感情吗?罢了,她嘴角微勾,也是因为有她的存在,心口的难受消失不少,郁闷的心情也好很多。 “收起你的说教和安慰,我伽羽拿得起放得下好吗?喜欢就喜欢,放下就放下。”伽羽抱着手臂,倚着门口无奈地说着。 她还不至于因为被司翎拒绝而伤透了心,任谁萌生情愫被拒绝都会难过的,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 “放下什么?”突然,熟悉的低沉声音从她身旁传来,吓得她猛地心跳漏了一拍,身体一哆嗦,腿脚也一抖。 有什么比背着说放。(本章未完!) 第七十四章:前往石林面见万钧 下初恋对象后,初恋对象突然出现来得吓人啊。 就像现在这样,她很是尴尬地转过脸去,对着微蹙眉头的司翎咧嘴一笑道:“呵呵,不是放下...是放心!我觉得木忡将军为人沉着是很值得托付的,所以九琏姐和他在一起,我很是放心!” “呵呵,你这掩耳盗铃的话语很不错哦!”黑暗面在她脑袋中调侃起来。 伽羽有些恼怒地在脑海中怒叱道:“给我闭嘴!” 黑暗面啧了一声后就没了声音。 司翎拧眉看了她一会儿,不知为何却想起那天她满脸失落难过的样子,平静的心好像不似以往平静了,这令他有些心绪不宁,将这些情绪压下后,他看向伽羽缓声道:“我们该准备了,明日一早,就需要前往石林。” 听到这个消息,伽羽立正,不解地问道:“这么快吗?不是要等到九琏姐和木将军的婚宴完全结束吗?” 因为魔狐族新人成婚需要摆宴两天两夜作为祝福,所以原本是定在两天后才去石林,怎么这么突然呢? “昨夜,魔石石块突然发出了异光,不能再等了。”司翎严肃地看着她说道。 一听,伽羽脸上露出了惊愕,魔石石块与万钧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魔石石块若是有所反应,,那代表着万钧大人会出事。 越想伽羽的心开始悬了起来,不由得开声询问:“霜大人,你怎么看?”她知道虽然让霜叶不用时刻跟随着她,但她一直知道霜叶就在她附近。 果不其然,她的话落下,霜叶就闪身出现在她的身旁,瞥了眼司翎,然后神情肃穆道:“回禀小少主,其实此事我昨日便想与你说,当时你心情不佳,我便没有打扰你,我感应到万钧或许真的出事了。@精华\/书阁·无错首发~~” 听着霜叶的话,伽羽不由得有些许尴尬地抠了抠手指,有些不太好意思地笑了笑,因为单相思心情不佳,才错漏了这么重要的信息,真是有些惭愧了。 司翎似有若无地看了眼伽羽,幽蓝的眸子流动着一丝深沉。 为了缓解自己的尴尬,伽羽抬手摸着下巴认真道:“那事不宜迟吧,都准备一下,明早就前去石林,两位族长是怎么说的?” 说完,她看向了一旁凝思的司翎,只见他似乎在思索着什么,特别认真,盯着他俊俏清冷的侧颜看了会儿,竟有些失神。 他似察觉到伽羽的视线,便将目光移来,对上了她的眼神,却见她赶忙又移开了,不禁微蹙眉,而后缓声道:“我已告知两位族长,明日卯时出发。” “那好的,那就明日卯时出发吧,我先回房准备下,你们也去准备吧。”说完,伽羽急忙地转身往外走,脚步飞快,好像是慌乱逃离一般很快就不见踪影了。 霜叶走时,深深地看了一眼司翎。 留在原地的司翎凝视着她慌乱的背影,陷入了深思,她这是怎么了? 自从那天后,他按照她的要求加重了神力覆盖了她的情绪,所以现在他只要不是擅自去感应,便无法再感应她的情绪了,但为何他自己的心却生了些许奇怪的情绪。 他的眉头紧紧皱着,幽蓝色的眸子爬上了些许不解。 —— 翌日卯时 魔狐族和魔狼城都还在为两位新人欢呼祝贺,伽羽等人已经来到了石林前。 石林顾名思义便是里面满满一片石林,一棵石树就足高,石树外部有着如石头一般坚硬的树干,可以抵挡中阶修为的魔兽攻击,所以一般会有人用石树打造坚固的屋门或是家具。 因石林是归魔狼族和魔狐族所有的区域,石树的贸易都是需要得到两位族长的许可才能进行,但因北廷担任魔狼族族长这两年来一直挑衅魔狐族,所以石林贸易也停滞了两年之久。 石林贸易也是最近才得以恢复。 当他们来到石林前时,还能遇见一两队魔商。(本章未完!) 第七十四章:前往石林面见万钧 在石林的外部区域进行石树砍伐的情景。 石林的外部区域不需要两族族长开启,只有得到两位族长许可就可以随意出入,但石林的深处设有复杂又严密的法阵,所以必须要经过两位族长用灵力开启。 他们一路往石林的深处走,参天般巨大的石树,时不时会掉落棕色的叶子,这些叶子比一般叶子重,也比一般的叶子要结实。若是掉在头顶上,修为不足的人可能还会受伤,所以大家进石林都必须在自己四周建起一层灵力屏障作为防护。 等到他们一行人来到了是石林的最深处,便看见那一层巨大的法阵,法阵上绘制的图形比之前所见的法阵都复杂几分,它一直闪烁着强烈的棕色和黑色的灵光,两种颜色时不时交换闪烁着。@精华\/书阁*首发更新~~ 就算不靠近,也能感觉到法阵带来的巨大灵力波动。 羌鹤摸了一把胡子,满脸肃穆地看着伽羽他们叮嘱道:“我将会和北漠族长在此处为你们开启法阵,法阵开启到关闭只有半个时辰,所以还请你们务必尽快找到万钧大人,因为此法阵一月开启一次,错过了,就需要等到下个月开启了。” 如此说来,万钧大人又是怎么闯进石林的呢? “好,我们会注意的,请两位族长开始吧。”伽羽认真地对羌鹤点头道。 司翎和霜叶也微微点着头。 羌鹤摸着胡子点头,然后看向一旁的北漠,开口道:“北漠族长,那我们就开始吧。” 北漠淡淡一笑,点头道:“好。” 羌鹤和北漠同时施展灵力,两道灵力瞬间扩大,朝法阵射去,然后法阵产生巨大的白光,棕色和黑色的灵光往四周散开,很快法阵中间露出了一个一人过的小口子。 随后,三人先后地走了进去。。 第七十四章:前往石林面见万钧 第七十五章:万钧发狂 穿过法阵走进去后,入目而至的是与石林不太一样的风景。 里面不再到处都是石树,石树较为稀疏,周围都比较空旷,一眼看去不像森林,倒像是一个平原,但叫作平原,地面上的杂草却较为稀少,还能看到***出来的砂石和泥土,称为荒原倒是合适。 当看到这样的一个景象时,伽羽不禁疑惑着:“这样看去,一览无余,根本没看见万钧大人的踪迹啊。” 同样在观望四周的司翎和霜叶,听到伽羽的疑问,司翎拿出了那块魔石石块,石块躺在他的手心上一闪一闪的,似乎在呼应什么一般。 “万钧就在此处。”司翎低眸看着不停闪烁的石块,石块似乎从进了石林开始就一直在闪,尤其进了法阵之后,闪动的次数更多了。 突然,霜叶的表情开始凝重起来,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手中突然出现了那把青色长剑,闪身到伽羽身旁,凝眉对司翎道:“注意!” 此话才刚落下,“轰隆隆”的震动声刹时响起,伴随着一声巨大的吼叫:“吼!” 司翎眼神一凛,伸出手,冰长剑泛着蓝光出现在他手中,目光警惕着四周。 看到这里,伽羽也反应过来地凝结火丝,一双红眸如火闪烁,集中精神地环顾周围。 不过一瞬,万钧突然在他们面前,而且以闪电般的速度朝他们攻击而来,巨大细长的蛇尾朝他们一扫,掀起了强大的冲击。 霜叶和司翎同时提起长剑迎上了那条巨大蛇尾,伽羽也不甘示弱,双手快速结印,火丝瞬间变长,朝那根蛇尾缠绕而去,紧紧地缠住了蛇尾。 遭受到他们的攻击,万钧猛地一跺脚,地面震动起来“轰隆隆!”它昂头咆哮了一声:“吼!”随后,它抬起了锋利的前爪,猛地朝他们划来。 “神君顶住蛇尾!”霜叶镇定地对司翎发号司令,提着长剑飞身一跃就挡住了万钧的利爪,强烈的灵力冲击“砰!”得一声,以霜叶和万钧相撞为中心瞬间散开来。 一瞬间,中间的地面就深深陷了下去,四周坚固的石树更是被这道冲击击成了几段倒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但这样更加激怒了万钧,它后腿又狠狠地跺了好几下,砂石被跺得四处乱飞,就好像后脚一跺,它就蓄满了力量一样,猛地转头,朝司翎和伽羽这边方向吐出了一口绿色的浊气。 司翎眼疾手快地甩出了冰长剑,冰长剑瞬间化出了一圈剑影凝成一道淡蓝色的防护屏障挡住了浊气的攻击。 也就是这个时候,司翎脸上带着些许肃穆道:“现在,运转石块束缚万钧!”说完,他朝伽羽丢来魔石石块。 她猛地接过了石块,见现在万钧算是被霜叶和司翎限制住,她认真地点头,赤眸闪烁着猩红光芒,开始运转体内的灵力往石块上传输。 石块一开始只是浅尝地吸纳她的力量,但不知为何突然它疯狂地吸纳她的力量,不过一瞬她的头开始眩晕,身体的力量渐渐流失,额间也开始溢出细汗,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魔石石块为什么会一直在吸她的灵力啊? 视线都开始有些模糊,望着魔石石块都看到了重影,她使劲地甩了甩脑袋,想让自己清晰一些。 很快就察觉到伽羽的不对劲,司翎眉头紧紧一皱,大声朝伽羽喊道:“伽羽!”而后他分出一道神力打断了伽羽运转魔石。 神力切断了她与魔石之间的灵力传输,她感觉到消失的力量在渐渐恢复,意识慢慢清晰了些,猛地清醒过来,接住了往下掉的魔石石块,为什么会这样? “啧啧,别想了,不如交给我吧,你现在的力量都还不足以运转魔石石块呢,就算是一小颗魔石石块都可以让你的灵力消耗殆尽,还是不要勉强自己了。我来吧。”黑暗面并没有冷嘲,只是把事实陈述出来,但她听起来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说到底她还是很弱。。(本章未完!) 第七十五章:万钧发狂 也的确来不及多思考,现在司翎和霜叶应付万钧已经到达临界点了,她只能交给黑暗面来助他们一臂之力:“拜托了。” “嘿嘿,小意思!”黑暗面嬉笑一声,然后瞬间就接替了伽羽的身体,那双红瞳更加红艳,还闪着一丝黑红火光,整个人的气势一下子就发生了变化,阴戾之气很浓厚。 司翎眸底瞬间凌厉起来,朝伽羽看去,只见她周围有一层很淡的阴戾之气,然后她将手中的魔石石块往上一抛,魔石石块悬在半空中,剧烈地又快速地转动着,她飞跃起来,也悬在空中,单手覆在石块上。 一股带着强大阴暗气息的灵力从她的手心里传入了石块,石块接收到了她的灵力后,似乎很快就满足了,也不敢再过度吸收她的灵力,现在的石块倒是乖巧得很,不敢乱来。 “呵呵~不要欺负那个我,不然我可不介意一手捏碎你。”她伸出手指轻轻一戳石块暗笑着说。 石块瑟缩了一下后快速地飞到万钧身旁,无数根黑色锁链从石块中飞出,不过一瞬,万钧就被石块紧紧捆住,只能倒在地上凶狠地挣扎着,但怎么挣扎都是无力地抵抗而已。 她从空中飞落下来,霜叶脸上激动地来到她面前单膝跪下,恭敬道:“小少主!您又觉醒了吗?” 她看着霜叶抿唇一笑,红眸似血,对霜叶道:“去唤醒万钧吧。” 霜叶尊敬地点头,而后起身朝万钧走去。 她转身朝一直盯着她看的司翎勾唇一笑,对着他无声说着:又见面了哦。 说完就失去意识往后倒。 而在她倒下前,司翎快速地闪身过来,一手接住了伽羽,低头紧紧凝视着她,眸中的幽蓝色渐渐加深,她的黑暗力量究竟是敌是友,这种不确定的因素令他有些不安。 身体的主导权回归后,伽羽渐渐就苏醒了,一睁开眼就看见了一张绝美出尘的俊脸,顿时脸热心跳加速,她急忙地起身闪出了司翎的怀抱,有些干笑地对她道:“那个,去看看万钧大人吧!” 实在找不到什么说辞,急忙抛出这一句后,她疾步地朝霜叶那边走去。 司翎把手收回,看向伽羽的背影,他眼底流转着一丝困惑,竟觉得有些许不是滋味,她还在躲着他吗?这么想着,心头越加有些复杂的心绪在流转着。 低着头快步来到霜叶身边的伽羽,好不容易才平息下来那胡乱跳动的心跳,明明都下定决心让一切回到原点,就不要再想了,他和她只能当同行的伙伴,不能逾越这种关系!伽羽,记住了! 她不停地在心底强调着,深呼吸地调整情绪,看向霜叶一直给躺在地上的万钧输入灵力,她见霜叶的表情十分严肃,不由得表情也跟着严肃起来。 “霜大人,万钧大人它怎么样了?”她看着倒在地上万钧,它方才还愤怒地挣扎着,现在却好像奄奄一息一样,那双凶悍锐利的眼睛开始浑浊不堪,看到这样的万钧,她的心情都有些难受了。 霜叶收回了灵力,微垂眼眸,浅叹气道:“倒没想到你会有这样的结局,我们并肩作战了这么多年。万钧,还是你来回答小少主的问题吧。” 她微愣,而后就听到了一道苍老又脆弱的声音响起:“啊,小少主,真得是小少主啊,霜叶,我还得感谢你在我身殒天地前,让我可以见得小少主最后一面。” 伽羽瞳孔微微一缩,望向那双浑浊的眼睛,此刻那眼睛是清醒的,不过里面蕴含着一层深厚的欣慰和满足,看着她的目光是欣喜和高兴的。 “万钧大人,你。@精华\/书阁·无错首发~~”她明知万钧说出那些话中的意思,但还是无法相信它会身殒天地。 万钧重重叹气,蛇尾朝她伸来,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顶,而后道:“我能活到至今已然是极限了,不过,我想对小少主你说声抱歉,那次失去意识攻击了你。” 她的。(本章未完!) 第七十五章:万钧发狂 心头一阵沉着,摇头缓声道:“我知道你是失去了意识才会那样,我不怪你。” “谢谢小少主不怪我。”万钧的声音厚重却很温柔。 这时,司翎走来,严肃地看向万钧,开口问道:“神族司翎见过万钧大人,我来有事想要询问万钧大人,您可知您为何会突然失控?” 听见司翎问到正题,伽羽也抬起眼,急切问道:“是啊,万钧大人,你修为那么高,为什么会失去了控制?” 万钧沉吟片刻,才缓声开口:“两百多年前,我就曾***过,那次还失手伤了霜叶,导致她为了疗伤陷入沉睡。之后时常我都能感觉到自己会不清醒,为了不伤及无辜,我才去到了骨洄洞窟闭关。” “二十年前,我感知六界的灵元不稳,招来旦觞想要交代些什么,却突然又失控,之后又差点伤到人。被一位神尊制止了,随后我实在害怕自己的力量再次失控便到处找地方躲。” “这二十年间在石谷石林之间游走,后发现石林的法阵可以稍微控制一些我的力量,我才想待着此处等着我寿元耗尽后身殒天地。” 司翎拧眉,接着问道:“您可以告诉我们,您在第一次***前可有什么异样吗?” 陷入沉默的万钧良久才缓声道:“当时我与妖兽白翟相处过几日。” “上古妖兽白翟?”伽羽惊呼出声,据说上古妖兽不是都已经灭绝了吗?。 第七十五章:万钧发狂 第七十六章:万钧身陨天地 “白翟是我很久以前认识的旧友,原本几位大神相继殒身天地后,我与她便在未见过。那天,不知为何她突然出现魔界,而且身上受了很严重的内伤。”万钧大人想起旧友,语气中充斥着怀念。 一阵凉风袭来,卷起了些许沙尘,在这空旷的荒原中显得格外悲戚,伴随着大家的沉默,丝丝哀愁顿时弥漫开来。 万钧大人长叹了一声之后,接着说道:“那之后,我便一直为她疗伤,询问她为何受伤,她却不愿回答,没过几日,她留下了一句话便离开了魔界。” 说着,万钧的语气开始有些凝重,视线看向司翎,问道:“神族来魔界,是来调查灵源动荡的吧。” 司翎朝万钧拱手道:“是的,此事事关六界安危,还请万钧大人把您知晓的事情告知我等。” 万钧沉默了半瞬后,便说道:“在给白翟疗伤中,我感觉到她体内似被一股很奇怪的气息所侵扰,当时我也是没留意,竟也让自己的魔魂受了影响,一时间未能探明是什么,便并未在意,可直到后来彻底被那股气息侵占了意识,打伤了霜叶,我才明白那是一股不寻常的气息。” 他们一听,神情渐渐挂上了凝重。无错更新@ “可我未曾察觉到你体内有那股不寻常的气息。”这时,霜叶皱起眉头道。 方才霜叶的确为万钧进行了探查,但她说并未察觉到异样气息应不会说谎,可万钧也没必要欺瞒他们。 司翎微微低眸凝思着,或许找到白翟才能知道更多事情了。 于是,他抬眼看向万钧,缓声问道:“还请万钧大人告知我们白翟的去向,或许在白翟身上我们可以得到更多的信息。” 此话刚落下,万钧那双锐眸突然像是被染上了一层诡异的红光,开始拼命地挣扎,但由于被魔石石块的锁链束缚着,只能仰头咆哮着:“吼!” “万钧大人!”伽羽惊慌地喊道。 “不好!万钧又失控了!”霜叶皱着眉头。 司翎攥着冰长剑挡在伽羽身前,对霜叶道:“时间不多了,我们带万钧大人离开此地吧。” “吼!——!”万钧发狂地挣扎着,巨大的身躯将整个地面都震裂了一般。 望见这样的万钧,霜叶微阖眼睑,双手结印,剧烈的青色灵光直射万钧,缓声道:“万钧寿元不多了,还是让它交代完吧。” 伽羽微愣,看了一眼冷淡的霜叶,竟觉得又想起了第一次见面时给她的感觉,这一刻的霜叶有几分凉薄的感觉。 司翎并没有反驳,选择沉默地看向在地上发狂的万钧。 渐渐,在青色灵光的覆盖下,万钧又一次得到了清醒,这一次万钧更加虚弱了,连声音都能听出奄奄一息的感觉:“抱歉,那股怪异的气息已经侵入到我的魔魂了,经其侵扰,每次失控,我体内的灵元都会被抽走一般。现在我的寿元将近。才找回小少主,却未能好好待你,我真是惭愧。” 伽羽听着,心中一阵难受,嘴唇微张:“万钧大人。能见到你,我已经很开心了。” 万钧轻轻地低笑一声,缓声问道:“你们还有什么需要询问我的?” 司翎上前一步,浅声道:“还有一事,我与伽羽需要您的元血。” 万钧并未询问缘由,只见它微张大口,一颗闪烁着晶莹红光的珠子从它口中飞出,飞到了她的面前,她不由得伸出双手接住,而后听到它轻笑道:“这颗珠子有我的元血和一丝灵力,灵力可以助你好好开启你的血脉力量,不过都要麻烦霜叶来教你了。我该走了...” 此话落下,万钧的身体渐渐开始发出了白光,变得虚无起来,而后又见它朝司翎看去,开口道:“若你们要寻白翟便去人界吧。剩下的,我便不知了,因后来的意识时而清醒又时而失控,不过现在,可以解脱了。想来魔神大人也等我很久了吧...。(本章未完!) 第七十六章:万钧身陨天地 ” “万钧大人...”伽羽捧着红色珠子,抿了一下嘴唇,鼻子微微酸涩,小声地叫了一声。 可这一声就随着万钧的身体宛如化为一点点白光,也慢慢地陪着白光消逝在天地之间。 随着万钧的消逝,荒原回到了一片平静,划来的冷风都伴着些许悲愁,给他们三人都埋下了各种不同的思绪。 从法阵中出来后,羌鹤和北漠在法阵外似乎也都受到了万钧强大灵力的冲击,所以都各自回去治疗内伤。 霜叶更是给伽羽留下一句有些事要处理便离开了。 司翎则要拿着魔石石块交还给旦觞。 一瞬间只剩下她一个人待在青园楼,她就坐在青园楼后院里的一座凉亭里,倚靠着亭子里的石椅子,捏着那颗红色珠子,这是万钧大人留给她的元血和灵力,一想起万钧大人身陨天地,生死离别的忧愁感就涌上了心头,低着头,陷入悲伤之中。 “主人,不要伤心,你伤心,菁荼也会伤心的。首发更新@”菁荼伸出了一根小藤条轻轻地抚摸着她的手背,在给她安慰。 感受着柔软的触感,手背上冰冰凉凉的,但她心里头的难受倒是少了很多,她笑了笑,抬手轻轻触碰着小藤条,柔声道:“谢谢你,菁荼,我只是这段时间经历了太多事情。情绪总是不太受我的控制。让你担心了。” 小藤条蹭了蹭她的指尖,以示它对她的安抚。 一阵微风拂过,吹起了她额前的碎发,她抬起手轻轻撩到耳背,突然想起了什么,开口询问道:“菁荼,你能和我对话,是不是她沉睡了?” 自从黑暗面醒来后,就一直时不时会在她脑海里说话,就好像没说过话一样叽叽喳喳个不停,现在倒是安静得很。 菁荼听见伽羽提起了黑暗面,顿时语气带着些许不爽:“主人,难道菁荼和你说话,你不开心吗?还是菁荼要失宠了,果然,主人不爱我了吗?” 说着,说着,菁荼开始嘤嘤地哽咽着哭诉,露出来的小藤条那绿油油的颜色都黯淡了好多。 伽羽一听,有点手足无措起来,连忙伸出双手轻轻捧起小藤条,开声哄道:“我当然开心的,不哭了,不哭了,菁荼,我没有不爱你,不哭了好吗?” 有些无奈地像哄孩子一样地安抚着菁荼,没想到这根小藤条是会争宠的,这令她哭笑不得起来,但也认命地安抚着它委屈的情绪。 良久,以为沉睡的某位突然出声了:“唷唷,真是没出息,还上古仙藤呢,哭哭啼啼的,也不过是一个孩子罢了。” 黑暗面又开始嘴巴很欠地开始调侃起菁荼来了。 菁荼肯定是听到了黑暗面的嗤笑话语,突然飞起来,悬在半空十分生气地挥舞着它那两根凸出来像是小触手的藤条,很是不满地哼哼唧唧起来。 因为黑暗面现在占领着她的识海,所以她没办法听到菁荼的声音。 伽羽无奈极了地扶额,对于黑暗面的恶趣味感到无语凝噎,黑暗面似乎对从菁荼身上取乐是乐此不疲的。 黑暗面应该是看见了菁荼在愤怒地挥舞触手,正在低笑着。 她越笑,菁荼就越气愤,它还凑到伽羽手背上,委屈巴巴地蹭来蹭去,触手一直在挥来挥去,表达自己心中的委屈和不满。 伽羽低头望着它委屈可怜的小模样,叹气地边抚摸着菁荼,边开口道:“可以了哈,收起你的恶趣味好吗?” 黑暗面不再笑了,还冷啧了一声。 得到了主人的维护,菁荼才消气了,高傲地抬了抬是脑袋的首部,然后闪回了伽羽的腰间。 不过经这么一闹,伽羽心里倒是没那么难受了,她转过头看着不远处的林木,摩挲着手指中的红珠子,又低眸看着红珠子,里面红光熠熠。 她捏着红珠子的手微微收拢,眼神坚定道:“我一定会查清楚究竟。(本章未完!) 第七十六章:万钧身陨天地 万钧大人受到的那股气息是什么的!那股气息一定和六界灵源动荡有着很重要的联系!” “这么快就打起精神了,倒是挺像你的。”黑暗面调笑着说。 听着黑暗面的话,她瘪了瘪嘴,将红珠子收好,无语道:“难不成我要一直愁眉苦脸?对了,你不是拥有着强大魔神血脉的力量吗?你看出万钧大人身上那股怪异气息是什么吗?” 伽羽问出话后,黑暗面想都没想就开口道:“看不出啊,我能看出什么?我只是你的力量,帮助你觉醒的力量而已。连霜叶都察觉不出,看来那股气息非同寻常。我觉得你还是小心些好,还有也提醒下司翎吧。” 伽羽本还抱着些许希望的,毕竟黑暗面貌似给她一种知道很多的样子,现在听黑暗面这么说,一时间不由得叹气:“唉,我自然是知道那股气息不寻常。好不容易找到了万钧大人,以为离我们接近真相又近了一步,哪知道这里面还有另一个谜团在等着我们呢。” 她趴在石桌上,总觉得又陷入了一层谜团似的,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拨开迷雾找到真相呢。 “从一开始,调查六界灵源动荡的事情肯定就不简单,如果简单的话,那些神族哪一个不必司翎修为高?若是随意一个都能解决,也不用都推给司翎去查,他们都不想趟这摊浑水,那群狡猾的神族都明白这摊浑水复杂得很,也只有司翎那个冷脸呆子才接下。”黑暗面嗤笑说着。 伽羽第一次觉得黑暗面说得句句在理,很是认同地点头。 不过有一个不太认同,她小声反驳道:“他也不是很呆。”说完,总觉得自己的脸有点热。 黑暗面冷啧了一声,然后打趣道:“都说白日不能说人,冷面呆子不就来了吗?” 什么?没等她反应过来,身后传来了司翎清冽低沉的声音:“伽羽。_o_m”。 第七十六章:万钧身陨天地 第七十七章:去往人界前 明明她早就理清好自己的感情,但一见到他那张绝美出尘的俊容还是有些悸动。 就像现在,他一袭冰蓝长袍,长袍上绣着淡白色的云纹,不染纤尘,周身的气质似月下不可沾染的圣洁雪莲。他脊背挺直地朝她走来,似古木一般挺秀的身材,仿佛蕴含了无比伟岸坚韧的力量。 即便是在灰暗的光照下,他的身上似乎都能萦绕着一层神圣的白色光晕,他抬起那双如神泉湖水般圣洁的幽蓝眸子凝望而来,神色平静而清冷,似不会有任何人和事可以掀起他眼中的波澜。 他薄薄的嘴唇微微抿着,厚度适中带着微红的颜色,这时轻轻张开呼喊着她的名字,使得她刚按下的心动又有些不正常了。 “伽羽?”他已经走到她面前,低眸看着她,眼中略带着疑惑。 努力地将心底的意动死死压到最深处,她弯了弯眉眼,支着手肘,托着脸颊,用最自然的笑容对司翎笑着问道:“怎么了吗?”就算是被拒绝,也不能愁眉苦脸的,那样太难看了。@精华\/书阁·无错首发~~ 他凝视着伽羽那艳丽动人的笑容,不知为何却想起了那天她对他说的话,平静的心湖开始掀起了一丝涟漪,藏在袖下的手微微收拢,将情绪压下。 他用依旧平静无痕的目光看向她,浅声道:“明日,我们要出发前往人界了。” 一听,伽羽猛地站起身来,喜悦的情绪溢出了眼睛,十分激动地双手一撑桌子,笑着问:“真的吗?要去人界了?太好了!那我们是先去历元大陆还是远洲大陆?到时候可以看到人界话本了?” 一知道将要前往人界,伽羽早就把那点伤心难过给抛到脑后了,她可是一直都很向往去人界的,从小就生活在魔界的她,根本没去过人间界,一般都是从魔域的魔商那里打听到关于人界的消息。 瞧见伽羽精致美艳的小脸上露出了高兴的神情,他也不可抑制地微微勾了一下嘴角,看来她很喜欢人界啊,还要话本是什么。 她激动地想着,却突然抬眼朝司翎看去,一副认真又严肃的样子。 看到她这个表情,司翎的神情也带上了凝重,看着她忍不住问道:“怎么了?” 伽羽的手指不同频率地点着桌面,而后双手抱着手臂在他面前来回踱步,开口道:“据说神族、仙族和魔族去到人界是要被天道压制修为的。” 说着,她一脸愁容,抬手摸了摸脸颊郁闷道:“我本来修为就不高,再被压制,我岂不是弱到不行?” 司翎听见她担忧的是这个事情,嘴角不可察觉地上扬了些,轻声道:“你无须担心,我会保护你的。” “我不要!”她想都没想就强烈地回绝了。 现在伽羽一听到司翎说保护她的话,就很容易回想起自己被他拒绝了求爱的事情,心口会忍不住隐隐作痛起来,所以她的情绪现在很抵触这个。 他微愣一瞬,那抹不可察觉的笑容渐渐消失了,微垂眼睑,袖下的手微微攥着,心头一紧,抿着的薄唇半张:“你。” 未等司翎的话说完,伽羽连忙抢话道:“你就不用担心我了,我有霜叶保护我,不劳你费心了,我不会那么容易死的,绝不会害你受伤的,所以我不需要你的保护。” 话毕,他们就这么站着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最后直到一阵凉风袭进了凉亭,他才伸出手,手中灵光一闪出现了一本书籍,他递了过来淡声地转移了话题道:“这是旦觞魔君给的,里面记录有人界的相关信息,你拿去看看了解一番吧。” 她抿了抿嘴唇,接过来一看是人界述本,不由抬头问道:“那你呢?你不看吗?”你作为神族不应该更需要看吗?神族一直都不下界的,应该更不了解人界才是。 只听他声音浅浅,听不出情绪来:“内容我已阅览过。” 捧着书,手指微微捏了捏,她边快步经。(本章未完!) 第七十七章:去往人界前 过他身旁边低着头道:“那我先回去看了!”这种气氛实在不太好,暗中唾弃自己,不就是一段没结果的感情嘛,这么压抑做什么呢! 然后她就一溜烟地逃离了凉亭。 却也不知,司翎微抬起的手最终还是放下了,低垂着眼帘,静静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就像是静止了一般,良久,他才转身离开了凉亭。 一路畅通无阻地回到了自己的寝室,才踏进门,她就看见了霜叶端正地坐在椅子上,单手执着一杯茶水轻嘬,动作自然又优雅,这么一看,能在她身上感受到一种恬静淡泊的气息。 “小少主,回来了?”霜叶微微侧目看来,放下了手中的杯子,浅声问道。 伽羽平复下心底混乱的气息,对她干笑一声后,连忙找了个椅子坐下,把书轻轻放在桌面上,再拿起杯子倒了一杯茶给自己大口喝下,一抹嘴唇后问道:“霜大人,你也收到了明日要前往人界的消息了吗?” 霜叶看了一眼桌面的书籍,对她轻轻点头道:“嗯,刚从司翎神君口中得知。” “啊,那你看过这本人界述本了吗?不如我们一块看吧,这趟去人界又不知会遇到些什么了,还是要做到知己知彼才行!”伽羽恍然一下后将书推到霜叶面前笑着说。@精华\/书阁*首发更新~~ 霜叶对她微摇头,神色有些凝重,脸上又带着歉意道:“我便不看了,这次前往人界,只能委屈小少主和司翎神君一同前去了,抱歉,我不能跟随过去保护您了。” 一听,伽羽微微一愣,见霜叶眉宇之间的凝重,不禁脱口问出道:“是出了什么事吗?” 见伽羽脸上露出的紧张,霜叶摇头,看向她轻声道:“万钧身陨天地后,魔界的灵源似乎越来越动荡了,我需要留下助旦觞看守好元石。” 是啊,霜叶是与万钧大人一样拥有着高修为的存在,而且都是魔神大人的属下,守护好魔神大人创造的魔界才是他们的职责所在。 想明白是怎样回事,伽羽松了一口气,无所谓笑着说道:“既然这样,也没办法了,霜大人不需要担心我,我的修为并没有你想象中的差,所以你留在魔界守护好元石吧,我能保护好自己的!” 说着,她单手一拍胸脯,十分自信地对霜叶咧嘴一笑。 霜叶看到伽羽这么自信的样子,嘴角不由得翘起,笑容温和似雨,看着她道:“我相信小少主,但为了弥补我不能守护在小少主身边的遗憾,我想先为小少主开启一部分血脉的力量。到了人界,修为受压制,会令我不太安心的。请给我万钧的那颗珠子。我来为您开启。” 能够提高修为,伽羽自然是乐意的,赶忙拿出了那枚血红色的珠子放在了桌面上。 只见霜叶抬起手,伸出双指,指尖青色灵光一闪,闪出了一道幽光射入了血红色的珠子里面,随后珠子悬空而起,红光熠熠,十分耀眼。 接着,霜叶肃穆地看向她道:“因为小少主的身体还未完全淬体,暂时还不能完全接纳这股力量,过程可能会很痛苦,还请小少主忍住,我会为您开启两层力量。准备好了吗?” 伽羽开始有些紧张了,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唾沫,而后攥着拳头搭在腿上,认真地对霜叶点头道:“嗯,准备好了。” 话刚落下,一道红光从珠子中飞快地进入了她的额间,瞬间,她的赤瞳闪着如同血红的光芒,一种宛如骨肉被铁锤重重敲打的剧痛一下子袭遍全身,身体开始剧烈地颤抖着,连手指尖都仿佛被电流击中后产生了距离的麻痹战栗。 “小少主,坚持住,忍不住可以叫出来。”霜叶皱着眉头鼓励着她,但没有停下灵力的传输。 伽羽只觉得身体好像被打通一个口子般,有源源不断的力量疯狂地涌入身体里,身体就好像被那些强悍的力量紧紧地包裹着,又痛又爽快的感觉刺激着她的神经。 “呃...啊!”。(本章未完!) 第七十七章:去往人界前 一瞬间,感觉到脑子要被挤爆了一样,痛得她终于忍不住大声喊叫出,而且双手和脸都现出了原型,她的两条如火一般红艳的尾巴也跑了出来,甩倒了身后的椅子,甚至连门都被她的尾巴狠狠摧残成两半都在地上发出“轰隆”一声巨响。 不知过了多久,久得她都觉得那些疼痛都成了麻木般,才听到了霜叶喘着一口气道:“好了。恭喜小少主现在的境界是真魔前期了。” 她感觉到那些力量停止进入她的身体了,疼痛也慢慢从她身体抽离,一个失重,她猛地就要跌倒,霜叶极快地扶住了她的手臂,扶着她坐在了椅子上。 伽羽按着胸口大口地喘气,一双赤瞳更红了,明艳得像是可以嗜人一般,她抬手看了看自己毛茸茸的爪子,再朝后看了看尾巴,这一看,脸色露出了惊讶,不由激动地惊呼道:“四条尾巴!我,我现在竟然有四条尾巴了!” 不敢相信地动了动自己的尾巴,四条尾巴似燃烧的火焰般红艳无比,正一摇一摆地舞动着,她越看越觉得不真实,还有些恍惚。@精华\/书阁*首发更新~~ 魔狐族一百年才修得一条尾巴,她之前修的两条尾巴也用了两百年,现在这么简单,忍一忍痛苦就可以拥有两条尾巴,这也太让她激动得想要尖叫了! 她笑容激动又兴奋地再次向霜叶确认道:“我现在的修为真的是真魔了吗?真得吗?” 霜叶望着伽羽的兴奋,都不由得被感染地笑容加深了些,对她点头。 “哇!我的修为到真魔了!我变强了!”伽羽喜笑颜开地站起来在房间里转来转去,开心得像个孩子似的炫耀自己的宝贝一样炫耀着那四条火红色的尾巴。 她能不开心吗?在魔界的修为有十个境界,她之前的修为才堪堪达到天魔后期,现在一下子跨越了一个大境界,直接跳过了玄魔境界到达真魔,还有了四条尾巴,她现在的实力都不输羌鹤族长了。 羌鹤族长也是真魔境界,也有四尾,和他打,她都有信心可以打个平手! 不过,霜叶的修为是多少,她一直没看出来,是因为她身上有什么灵器帮她隐藏了修为吗? “小少主,我有事要先离开了。”霜叶开口道。 一听,也不多问什么了,她笑着点头道:“那你去吧!” 霜叶点头便快步离开了,似乎真得很着急,她却没留意霜叶脸上一闪而过的难受。。 第七十七章:去往人界前 第七十八章:和他走丢了 翌日 知道她和司翎准备前往人界,大家都来送行了,魔狼族族人来了好些人躲在不远处热情四溢地欢送她,那视线依旧热切得很,还人挤人地朝她挥手,弄得她哭笑不得回应几下,就能听到兴奋的欢叫声。 魔狐族的族人也悄***地躲在谷岭道附近给她践行,倒没魔狼族族人那么激动。 就连躲着她的草芥子长老都来了,但却没有看见半归大长老的身影,半归大长老说他不喜欢离别,或许他是想起了桃枝婆婆。 北漠和羌鹤族长站在前头,关笙流和真刚、双石双屿他们站在北漠的右手侧。 奉灰子、草芥子还有九琏木忡他们则站在羌鹤族长的左手侧。 霜叶先来到她面前,握起了她的手腕,然后手指一点她的手腕处,青色灵光微闪,就出现了一枚青色的圆点,接着听到她轻声道:“我在这里覆上了我的联系媒介,若是有事,可以通过这个联系我。小少主,有事请不要勉强自己,您可以依赖我的。无论我在哪都会想办法帮助你的。” 一听,本来心底就有些舍不得的她,鼻子微微一酸,紧紧抿着嘴唇,点头,重重地嗯了一声,根本无法开口说话回应,怕自己一张口就暴露自己脆弱的一面,这样她太难看了。首发更新@ 随后,九琏一身少妇装束,头发也盘了起来,她来到她身边执起了她的双手,脸上也是满满的不舍,对她轻声道:“我会想你的,小羽。” 说完,她好像自己先绷不住地红了眼睛,然后紧紧抱住了伽羽。 伽羽也吸了一下鼻子,回抱住她道:“我也会想你的,九琏姐。” “嗯,小羽,天涯何处无芳草,不用单恋那朵水莲花,咱换一朵吧。”九琏突然抽噎着说。 这下伽羽很好地控制住眼泪了,无奈地小声道:“九琏姐,不用担心我,我能处理好的。” 九琏轻轻一拍她的背,郑重道:“我知道了,好好保重,小羽。秀婉大娘说她就不来了,怕自己会忍不住掉泪。” “嗯。”伽羽叹气点头。 姜鹤族长和奉灰子族长和她道别的话语都相差不大,都表示魔狐族永远都会是她的家,有这一句话,她已经足够和满足了。 然后到一直躲在奉灰子背后的草芥子长老,他踌躇了老半天,最后还是走上前来,拿出了一个灰色袋子,硬生生地递给她说道:“丫头,给你。里面有我和大长老给你的东西,到人界,里面的东西,你能用到的。” 她眨着眼睛一愣一愣地盯着草芥子长老看,有些不太习惯他的态度,虽然现在也算不上很亲切,但起码不会冷嘲她了。 见伽羽没接过,草芥子眉头一拧,不耐烦地往她怀里塞,快速说道:“拿着!对不起了。” 说完,他瞬间就消失了,后面那句话虽然很小声,但她却听清楚了,捧着那个袋子,她忍不住地勾起了嘴唇。 然后就是关笙流、真刚还有双石两兄弟轮流上来告别,关笙流还去到司翎身边说了些许话,最后是北漠慢步走到她面前。 他看着她笑得一脸温和,浅声问道:“小羽姑娘当真是不再考虑一下吗?” 问完后北漠轻轻瞥了一眼站在伽羽身后侧的司翎,只见他神色看似平静,但眼底却流转着不太愉悦的光,看到这,他不由勾了勾嘴角。 听着北漠的话,伽羽有点惭愧,突然有点感同身受北漠了,她也经历了被拒绝感情的难受,想来他被她拒绝也很难受吧,但不喜欢是不能勉强的,所以她知道司翎不喜欢自己的时候,她也没有打算勉强他。 她对着一脸笑容的北漠微摇头,浅声道:“对不起。” 北漠一听,也不再追问其他,依旧挂着笑容,对她道:“小羽姑娘,保重了,魔狼城也一直欢迎你的。” “嗯!谢谢你!”伽羽对北漠露出真心的笑。(本章未完!) 第七十八章:和他走丢了 容。 突然,一直都沉默着的司翎走到她身旁,淡声道:“我们该走了。”不知为何,他一看见她对其他男子露出那样的笑容,心底总是有些许烦躁感。 北漠看了一眼司翎,笑而不语。@精华\/书阁·无错首发~~ “啊,好的!”伽羽听到了司翎的催促,便抬手对他们挥手着说:“各位!都保重了!” 他们也回应着她的挥手,而后她拿出了虚空之卷,那副画卷闪烁幽幽灵光在她面前慢慢变大,像是变成了一扇门一般,门的里面是滚滚漩涡,漩涡的另一边似藏着巨大的力量般神秘。 然后,伽羽先一步踏进了虚空之卷,接着,司翎也紧随其后。 当他们两人都完全消失在漩涡之中后,虚空之卷瞬间关闭,也一并消失在众人面前。 北漠站在那里,脸上的笑容淡了很多,这时关笙流走上前来调侃道:“主君,既然那么喜欢小羽姑娘,怎么不多尝试挽留她呢?” 他笑着摇头道:“我并不喜欢强迫人。这样也挺好的。你以后还是不要再用推算了,我还真怕有一天你会忘记我。阿流。” 关笙流无所谓一笑,但也为了安抚北漠道:“是的,主君。” —— 人界和其他界不一样,有着两个大陆。 因为人界存在着修仙者和没办法修仙者的凡人,因此,修仙者是在历元大陆,而凡人在远洲大陆。 这次他们先去历元大陆,因为按照人界述本上的建议,仙三族作为比人族修仙者高修为的族,一下子去到灵源较为薄弱的远洲大陆会适应不了,反而有着比较充沛灵源的历元大陆会好些。 但当她睁开眼睛,与魔界不同的日光一下子穿透林荫刺来,她适应了好一会儿,才适应刺目的日光,她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身处一片茂密的深林,耳边时不时听见叽叽喳喳的鸟儿叫声,连呼吸似乎都变得清爽起来。 这一刻,她才切实明白自己真得来到了人界,开心地张开双臂叫着:“哈哈!太好了,没有煞气的空气原来是这么美好的啊!司翎,你是不是也觉得很不错啊!” 迟迟没有听到司翎的回应,觉得奇怪地转身快速浏览一圈都没看见司翎的身影,她眨巴着一双赤瞳,眼中一片疑惑,人呢? 她双手放在唇边朝四周大声喊着:“司翎!司翎你在哪啊?司翎!” 除了她的回音就是细细簌簌的风声掠过叶子的声音,现在才明白了她貌似和司翎走丢了! 顿时,她双手捂着脸颊,脸上满是惊讶,发愁道:“惨了,我和司翎走丢了!两个大陆,虚空之卷不会把我和他分别送到了两个不一样的大陆了吧!” 一想到有这个可能,伽羽更加惊慌了,抬手就抓乱了自己的头发,好端端的头发一下子惨遭蹂躏,凌乱非常。 她边抓着头发边焦急地在林中来回踱步:“怎么办?人界述本中说过的,两个大陆都很大很宽广,要从历元大陆去到远洲大陆需要渡过凌海,但渡海需要历元大陆的门派凭证才能渡。啊!怎么办?” 越想越烦躁,这时算得上是伽羽的智囊存在的黑暗面说话了,只听她调侃道:“我想你搞错了吧。” “可不是搞错了!虚空之卷也会出现纰漏的吗?竟会把两个人分开传送了。”伽羽郁闷地一屁股地坐在了草丛里,开始不爽地说道。 黑暗面在她脑海中嬉笑一声:“哈哈,不是,我说你搞错了大陆,现在你可能不是在历元大陆,而是在远洲大陆。” 一听,伽羽猛地睁大了不可置信的眼睛,惊愕地反驳道:“怎么可能啊,我明明!” 说着,她闭上双眼开始感知周围的灵气,发现这里的灵气很稀薄。 如果说把神界的灵源之气比作浩渺的大海,那魔界的灵源之气就是宽广的湖泊,但这里的灵源之气只是如小溪一般浅薄,少得可。(本章未完!) 第七十八章:和他走丢了 怜。 这也非常明确地证实了一点,只有人界的远洲大陆才会是这样的情况。 因为这里的人族是普通的凡人,他们寿元只有短短的数十年,天生并不需要修炼,自然也就是不需要灵源之气,但这里也有灵源的存在的,只是浅薄了些。 确定自己真得是在远洲大陆后,伽羽缓缓睁开眼,抬起手,手心中依附这一丝很淡的灵源之气,不由得叹气道:“竟然是我在远洲大陆啊,从远洲大陆前往历元大陆需要走通问仙桥,我一魔族走仙桥,怕不是要被仙族用天雷打啊。” 伽羽丧气地耷拉着脑袋,简直不要太郁闷了。 “你也不用太沮丧,又不是找不到冰面呆子,说不准他也在这片大陆上,你的镯子呢?”黑暗面也不调侃了,而是直接提醒她。 伽羽这也想起了神尊给她的镯子是可以感应到司翎所在的,不由地立马伸出手,手腕上很快就现出了一个红色的镯子正在熠熠发光,镯子光华闪闪,很快就为她指了方向。 瞬间,她转愁为喜,愉悦道:“太好了,看来他并没有在另一片大陆啊!” “所以说,你总是喜欢自乱阵脚呢,看来要完全继承魔神血脉,我很必要好好教导你怎么遇事不慌,沉着冷静。”黑暗面啧声着说。 又要听她唠叨了,伽羽并不想搭理她,顺着镯子指引的方向去找人。 黑暗面见伽羽都不搭理她,也不自讨没趣便歇了声音。@精华\/书阁·无错首发~~ 很快她就看见了一袭冰蓝色的长袍,那道修长的背影背对着她,却一下子就吸引了她的目光。 伽羽脸上的笑容才刚扬起,却在视线接触到站在司翎对面的女子时,瞬间,她的笑容消失得一干二净,然后听到女子雅丽悦耳的声音:“公子,这片林子里会找到你要找的朋友吗?” “嗯,她在此处。”司翎的声音冷清如水。 就在他说完后,伽羽抱着手臂,勾着一抹美艳的笑容从林荫中走出道:“是在找我吗?” 司翎转身,清冷的黑眸中似乎只倒映着她的身影。 那女子一见到她似如临大敌一样,眼中满是警惕,还瞬间拿出了佩剑对着她道:“妖?”。 第七十八章:和他走丢了 第七十九章:狐族血脉告诉她这是情敌 半个时辰前 在离开了虚空之卷后,司翎睁开眼时,幽蓝色的瞳孔就转变成深色的瞳孔,一袭冰蓝色长袍也幻变成一袭月白色云袖长袍,一头如墨的长发用一根白玉簪半挽着,还有些头发随意披散于身后,宛如不染纤尘的月下仙人。 他刚要转身寻伽羽,却察觉到了自己的四周无人,还身处一片竹林。 竹林稀疏相依,明亮的日照穿透竹叶照射而下,打落在他身上,似给他镀了一层金光,神圣如神明。 不过沉吟片刻,他准备找人时,却隐约听见了不远处有呼救声,思及不了太多,他一个闪身便消失在原地,连掉落的竹叶都未曾沾染到他身体半分。 循着呼救声赶至竹林深处,便看见青面獠牙的猪妖围着一个身穿青白相间纱裙的女子,女子的修为才金丹一层,而一头猪妖的修为已是炼骨中期,相当于人族修仙者的元婴修为。 现在此处却有足元婴修为的猪妖,司翎站在竹叶之上,俯视着下面的一切,神色冷静,似并不打算出手那么快。 女子边慌忙呼救边奋力地执剑与猪妖厮打,但她的攻击对猪妖们只是石头打棉花般毫无攻击性,而猪妖们只是把她当作玩物一般逗着玩乐似的,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杀死她,不过她的身上多多少少已经挂了伤。 司翎静静地观察了一会儿,确认是女子误闯了猪妖们的领地才会被追杀。 他抬手朝猪妖们甩出了一道灵力,强悍的灵力瞬间就吓得猪妖们纷纷躲闪起来,然后是对司翎的畏惧,很快就一哄而散的慌乱逃跑了。 见女子摆脱了困境,他准备转身离开时,瘫坐在地上的女子却急忙地叫住了他:“前辈,请留步!” 他神情淡然,停下了脚步。@精华\/书阁·无错首发~~ 女子见司翎停下了脚步,秀雅的脸上显现出些许激动,艰难地站起身来,抬头望着司翎的身影,声音温和地拱手道:“前辈,我是来自历元大陆玄真派剑宗弟子元雨,请问前辈名号!” 她未曾想过在远洲大陆这样遍地凡俗人的大陆中还会有合体期的大能在,若是能够让此大能加入玄真派,她们剑宗一定会更加地得到掌门器重! 司翎低眸看了一眼元雨眼底的欲望,他微微蹙眉,神色渐冷,冷声道:“不必知我名号。” 丢下这句话后,他转身运作灵力准备离开。 元雨一见司翎似没听过玄真派的名号,又见他快要离开,眼中焦急了起来,也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她猛地倒在地上发出一声疼痛声:“啊!” 听到元雨的声音,司翎的眉头紧皱,脸上有了些许不耐烦,他心里只想快点找到伽羽,她现在肯定因为找不到他而着急吧。 他看了看手腕上的镯子,方才运转镯子,镯子给的反应很弱,或许是因为远洲大陆的灵力稀薄导致的?他感知着四周的灵力波动,实在很淡很浅。 侧身余光看向地上的元雨,他黑眸微动,或许此人会了解远洲大陆的地理位置,他浅声问道:“可知此处是何处?” 元雨还在想办法博取司翎的信任,听到他的问话,她脸上微喜,连忙道出:“这里是青竹林,依靠西昭国。” 听闻后,司翎沉吟一瞬继续问道:“可知如何寻人,罢了。”他问完后却觉得自己有些可笑,依靠一个陌生者去寻伽羽,看来是自己急切了才会胡乱求助。 原本还以为自己终于有机会可以靠近司翎,元雨又听到他作罢的意思,脸上微急地朝司翎快速说出:“前辈可是要找人?我有办法的!” 本不打算和此人纠缠,一听,司翎倒也还是停下了脚步。 见司翎并未离开,元雨按捺住心中的激动,连忙掏出了一件法器对他道:“前辈,此物乃觅人罗盘,只要有那人的物件放在罗盘上,再用灵力催动罗盘,便可找人。不过此物只能确认方位。” 。(本章未完!) 第七十九章:狐族血脉告诉她这是情敌 他一听,眼底微动,飞身就从竹叶上跃下,抬手,一道清冽的灵气直接将元雨手中的罗盘拿过,而后他轻挥衣袖,一枚散发着淡淡灵光的叶子放在了她手中,对元雨道:“此物能治愈你身上伤势。” 也不再理会元雨,他很快就将腰间的白色锦囊放置罗盘之上,开始运转罗盘,然后罗盘转了好久,最后才给了一个方位。_o_m 元雨在清楚地看见了司翎的容貌后,愣怔在那里,她从未见过如此俊美绝尘的男子,即便是有着俊雅容貌的听风师弟也都不及眼前男子的半分,她看了他一眼后,心就无法自拔地悸动起来了。 愣神之际,她见司翎将罗盘给回她后,就要离开,她捏着罗盘,想都没想就开口挽留他:“谢谢你的叶子,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号吗?我也可以帮你一起找人的。” 突然,她对司翎要找的人心生了一丝妒意,究竟是何许人可以令眼前这位清绝出尘又宛如谪仙一般的男子心急地寻觅呢?手不自觉地捏紧了罗盘。 司翎心底已经生出了不耐,但转念一想,此人来自历元大陆,能从历元来到远洲,或许也有办法从远洲前往历元,沉吟片刻,声音冷淡道:“司翎。” 而后头也不回地大步往罗盘示意的方向走去。 见司翎不拒绝她的跟随,元雨立马吞下叶子,感觉到身体恢复得很快,看见司翎身长玉立的背影,她脸上一红,急忙运转灵力追上。 —— 微凉的风骤起,在林荫的周围飕飕得划着,发出了叶子飒飒的碰撞声音,十分地有穿透力。 元雨先是警惕,后因伽羽的模样微微一愣。 眼前的少女一身修身的火红衣裙,她抱着手臂从树荫之中慢步走出,她容色晶莹如玉,肌肤雪白凝脂,姿态艳逸,媚态生姿,美得不可方物。 在斑驳的宛如星光的日照下,日光一映,更是璀璨如火,只觉得她身后似有红霞弥漫,不似尘世中人,一双赤红眼瞳有着一丝纯澈灵动。 她微笑之下的那右眉尾处的小痣也在微动着,伴着这股灵动笑容中又颇有那勾魂摄魄之态,似仙似妖,令人一眼望之便会魂牵梦绕。 伽羽抱着手臂,一副不爽的模样,凝视着那个拿着剑对着她的女子,一身青白相间的纱裙,容貌秀雅,一双杏眸宛若清水,有一股温柔恬静气息,算不上很美,但却令伽羽心生不悦,这是一种来自本能的抗拒。 狐族血脉告诉她,眼前的女子可能对司翎有想法,但一想自己不是放下了对司翎的想法了吗,谁对他有想法与她何干? 心头不过挣扎一小会儿,她就抬眼对元雨笑了笑,就算对司翎没想法,她也不想别的女子盯上他,毕竟他可是神族啊,不能谈情说爱的,她只是帮他摆脱尘俗情爱的困扰而已。 元雨一见伽羽在对她展颜一笑,不由得捏紧了剑柄,神色肃穆,差点就被眼前的女子诱惑了,此人一定不是人,得此判断,元雨运转灵力准备对伽羽发动攻击。 伽羽对元雨的攻击一脸无惧,还好整以暇地抱臂等着似的,面带笑容等着一样。 然后就激怒了元雨,元雨提剑就刺向了伽羽,不过眨眼之间,便看见司翎速度极快,闪身就来到了伽羽身边,伸出手一把环住她的纤腰躲开了元雨的攻击。 看到这一幕,元雨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剑柄被她捏得死死的,她努力地想要和司翎前辈靠近却都近不了他半分,可现在突然出现的美艳女子却不费吹灰之力就能令他上心,这个认知令她眼底刺痛。 元雨努力压制心底的难受,维持脸上的情绪,语气温柔地对司翎道:“司翎前辈,此女子不是人,她可能是妖或是魔,你切不可被她迷惑了心智啊!” 本来伽羽还在思索着司翎怎么这么自然就搂她腰,突然一听这个女子骂她不是人,虽然她也的确不是,但怎么听都觉。(本章未完!) 第七十九章:狐族血脉告诉她这是情敌 得不太好听,顿时有些不满,赤瞳微怒地盯着元雨。 司翎听了元雨的话,心情也染上了些许不悦,见伽羽生怒,俊眉更是微微收拢,看向元雨,目光冷淡,清俊绝尘的脸上似乎带着寒冰般的冷漠,声音覆着淡漠的疏离:“元姑娘,我已找到人,就此别过吧。” 元雨一听,脸上维持的平静瞬间破裂,难以置信地看着司翎眼底的疏离,还有冰冷,捏紧了拳头都有些颤抖,她咬着下嘴唇,怎么也没想到他要找的人竟是眼前这个非人似妖的女子。 伽羽看见司翎微收拢的眉头,赤红的眼睛微微一转,感觉到他似乎生气了,一直都没什么情绪波动的司翎神君怎么突然生气了呢? 她余光看了一眼他如玉修长的手还贴在她腰上,嘴角却忍不住翘了翘,心里还是有些愉悦的,转眼看着对面的女子看她的目光都快要吃了她一样,她压低声音问道:“你们怎么认识的啊?” 司翎低眸看了一眼她,语气稍平和些道:“偶然。” 偶然?偶然,那她怎么现在对我隐约有着嫉恨的样子,而对你一副情深意切的样子又是怎么回事? 伽羽心中一动,嘴角扬起一抹娇媚的笑容,伸出一只柔软雪白的手轻轻攀在司翎的胸膛上,对忍着情绪的元雨娇笑了一下,而后声音又是娇柔又是清脆,十分动听:“呵呵~师兄啊,原来你也在找我啊~小羽可真是害怕极了呢~幸亏你找到我了,是那位姑娘帮你的吗?” 问完,她立马放开了手,朝元雨走去,朝她伸出手道:“谢谢你啊!姑娘叫什么啊?我叫伽羽,我代我师兄谢谢你了。” 感觉到一只小手摸上了他的胸口,司翎眼底掠过一丝不自在,但见那只娇柔的小手很快离开了,心中却又生起了些许不舍,令他一时有些无措。@精华\/书阁*首发更新~~ 元雨胸口满是嫉妒,可是脸上却僵硬地对伽羽扯出了笑容:“不客气的,我叫元雨。” 她睨了一眼自己抬在半空的手,脸上笑容不变,自然地把手收回。 就在她们对视了一会儿后,远处传来了脚步声还有一道叫喊声。 “元雨师姐!”。 第七十九章:狐族血脉告诉她这是情敌 第八十章:看不起魔修吗? 哒哒的脚步声和焦急的呼叫声,一下子将对视的两人拉了回来,元雨脸上不见了愤懑,多了一些平和。 印在伽羽眼里,不由得要为眼前的女子竖起拇指赞扬一番,变脸程度可谓是一绝了,反正她可能就做不到情绪可以收放自如。 然后,就有一位也同样穿着青白相间的纱裙的少女从林荫草丛之间飞快朝元雨跑来,少女长着一张娃娃脸,俏脸可爱,可能是因为奔跑,所以那清秀可爱的脸上染上了些许潮红。 少女气喘吁吁地来到元雨身边,弯着腰,双手搭着膝盖大口喘气,边喘边道:“师姐,终于找到你了,你不是在青竹林找解毒草吗?怎么突然来了槐森木林了?” 元雨脸上露出些许羞赧,对少女温和道:“抱歉,师妹,我找到解毒草时,不小心误闯了猪妖的领地,然后差点脱不了困,幸亏是司翎前辈救了我,不然我可能都葬身猪妖腹中了。” 元雨说完,眼中含光地看了一眼司翎。 看在伽羽眼中,只觉得十分碍眼,瘪了瘪嘴,原来是话本中的英雄救美戏码啊,呵。 她余光看向司翎,只见司翎的眼底清淡无波,对于元雨的含情示好,依然没有过多的表情。 转眼一瞧元雨的黯淡神伤,心中微爽,他连本姑娘都没看上,就凭你一介人间修士也敢妄想?真是不撞南墙不死心。 现在伽羽倒是气定神闲起来了。 平晚秋见元雨无大碍,转头看向司翎,被惊艳了一脸,然后急忙对司翎道谢:“谢谢前辈救师姐!” 司翎伫立在伽羽后边,单手背在身后,俊容漠然疏远,没有太多情绪,也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头,他的余光似有若无地看着伽羽。 平晚秋顺着司翎的视线看向了伽羽,顿时被伽羽的容颜又是一惊愕,怎么远洲大陆如今都来了这么多气质绝尘的前辈了吗?可细细一察觉,她立马就从伽羽身上感觉到一股极其阴邪的魔煞之气。 “你是魔修!”平晚秋一张可爱的娃娃脸瞬间挂上了凌厉的神色,现出了长剑对着伽羽,冷声道。 她睨了一眼那柄长剑,再看向满脸警惕的平晚秋,怎么这两人都喜欢一来就拿剑指着她啊?果然是同出一门的师姐师妹吗?行动都如出一辙呢。 伽羽耸肩,娇笑一声。 平晚秋眉头一皱,眼睛紧紧凝视着她,手中的长剑更是指着她未曾动过一下。 她伸出手指轻轻摩挲着自己的下颌,赤红眼瞳流转这红光,对着平晚秋浅笑道:“怎么?看不起魔修吗?” 突然,她想和这两个人族玩玩了。 因为她们脸上的神色特别有趣,她可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弱的人。@精华\/书阁*首发更新~~ 见伽羽一笑,平晚秋攥紧了剑柄,锐利的目光锁定在她身上,直接说道:“魔修乃修士共敌,魔修无论是在历元大陆还是远洲大陆都是作恶多端的存在,今日遇见你,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接招吧!” 说着平晚秋提着剑就朝伽羽攻击而来,这次司翎倒是没出手,她也不在意,因为眼前少女的修为也不过才筑,她现在可是元修为,对付少女绰绰有余。 长剑刺来,她侧身躲开,单手快速地现出了火红色的长剑,猛地朝平晚秋的长剑一砍,发出了一声剧烈的撞击声,不过瞬间,平晚秋握着长剑的手就开始颤抖了,很快就意识到伽羽的修为比她高出了不止一星半点的境界。 察觉平晚秋脸上的震惊和俱意,伽羽浅声一笑,手腕翻转,长剑以极快地速度挑起了平晚秋的长剑。 在平晚秋错愕之间,平晚秋的长剑被她给甩到地上,然后她侧身屹立在平晚秋身旁,她的长剑已经搁在了她的脖颈之间了,而后她眯眼一笑道:“你输了呢。” 平晚秋深知自己根本打不过伽羽,心一横闭上眼,颇为倔强不服输道:“要杀要剐随你,放了。(本章未完!) 第八十章:看不起魔修吗? 我家的师姐!” 被平晚秋那一脸视死如归的模样给取悦了,伽羽忍不住呵呵笑起来,顿觉得这位小姑娘可比她师姐可爱呢。 元雨见平晚秋被伽羽制服住了,抬眼看向一边的司翎,他身材挺拔,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丝毫没有要出手的意思深峻卓越,神色清冷淡漠,不由得心中黯然。 她走到伽羽面前,一脸歉意,对她拱手道:“是我家师妹失礼了,还请这位姑娘原谅我家师妹的无礼吧。首发更新@” 在强者面前,无论心里多么不甘心,也必须要低头,这就是修仙界的规矩。不遵守规则的人一般都会死的很惨,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不单单只在魔界,放在任何一界都是如此。 伽羽深有体会,见元雨态度良好,她便收回了长剑,本来她也不打算为难她们,只是心头多少起了玩心还有一丝隐约不悦想要宣泄出来才和眼前的少女打的。 打也打了,闹也闹了,气也撒了,伽羽觉得该干正事了,转身朝司翎走去,对他淡笑道:“我们走吧。” 司翎看了一眼她脸上的笑容,眼底的眸光微敛,在斑驳的日光下,清冷的声音倒是温和了些:“嗯。” 准备离开的两人,很快又听到了元雨的声音:“请司翎前辈留步!” 平晚秋不解元雨为何要叫住那个男子,叫了一声她:“师姐?” 元雨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目光后,朝司翎跪下大声道:“请司翎前辈救救我的师弟!” 伽羽本来听到元雨的声音,才平复下来的心情就又不好了,但一听是救人,她倒真是先停下了脚步,缓慢地侧身一听。 见伽羽停下脚步,司翎蹙着眉头,眼底的不耐略重几分,也停下脚步来。 元雨以为司翎是因为她而停下了脚步,面容上露出了一丝喜悦,而后继续恳求道:“恳求前辈救人,我师弟因渡凌海时,被海中的妖兽伤了,中了妖毒,又伤了心脉,希望前辈可以搭救他,如果前辈可以救他,需要我为你做什么,我都能答应你的!就算为奴为俾,也在所不辞!” 平晚秋微微地睁大眼睛看向元雨,这还是她那位温柔可人但又傲气的元雨师姐吗?就算听风师兄伤势再重,元雨也不至于为他做到这个地步啊,而且听风师兄和元雨师姐的关系算不上非常好,她不禁沉思起来。 平晚秋的神情尽在伽羽的眼底,再听到元雨的那些话,怎么听都觉得她意不在此啊。 一直未得到司翎的回复,元雨望着司翎绝尘清逸的背影,心头的澎湃开始有些冷静了,抓着地上的沙土,她都放下了骄傲来求他了,为什么他都不转过来看她一眼? 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元雨,见她脸上又是落寞又是难过,伽羽都有些替她感到可怜了,不由得走到司翎身边,伸出手轻轻扯了一下他的衣袖,压低声音道:“她都那么求你了,你不去救一救?” 司翎侧目看了眼伽羽那双赤红又泛着纯澈水波的狐狸眼,他那深色的眸中熠着光,声音清清冷冷的对她道:“你想救吗?” 被这么一问,伽羽微微错愕了一下,心想,你不是神族吗?这个问题为什么要问我一头魔? 不过转念一想,眼前的这个男人当初可是对她阿父见死不救,连一瓶神泉湖水都不愿施舍给她的神君啊,能说出这种冷漠的话一点也不出奇。 也不知是不是出于埋怨,伽羽语气不太好说道:“救啊,怎么不救?我可不是见死不救之人,我心肠热着呢,我又不是冷冰冰的人!” 听着伽羽的语气,司翎下意识地蹙起眉头,看着伽羽,深沉的眼底溢出了一丝困惑,她怎么有点奇怪?想要感知她的情绪,但又想起了她之前的话,便忍了下来。 就在元雨心中一片哀然,便看见了一袭火红色长裙出现在她眼前,紧接着听到了伽羽爽朗又娇俏的声音:“不是说要救人吗?我。(本章未完!) 第八十章:看不起魔修吗? 代我师兄答应你了。走吧!” 元雨微愣地抬眼看向伽羽,只见眼前的美艳少女笑容艳艳,如同一团火热的日光照射进了她的心底,有些灿烂得发暖了。 感觉到自己应该是被她迷惑了,元雨急忙移开了视线,朝司翎看去,眼中带着期待,似乎想要从他口中得到答复。 见元雨如此,伽羽冷啧一声,抱臂对司翎硬声催促道:“师兄,还不回话?” 司翎并未转身,轻声地嗯了一声,既然她想要救那便救吧,正好接触一下历元大陆的人。 得到司翎答应的元雨喜出望外地急忙感谢,先是感谢司翎,最后才到她,伽羽努了努嘴,看了眼司翎那清隽修长背影,果然是男色害人啊。 等伽羽和司翎在元雨和平晚秋的带领下一同进入了西昭国的领域,离槐森木林最近的州城就是沂州。无错更新@ 元雨一有机会就会找司翎搭话,自然司翎一直都是没什么表情的,神色淡漠疏离,除了伽羽好似对每个人都会保持着一定的安全距离。 走在较后面的伽羽对于元雨这行径看不上眼,但也不在意了,因为她知道司翎根本没把元雨放在眼里,所以她便肆意地四处观望沂州的好风光。 人来人往的街道,街道的两边会有很多小摊子,小摊子上的老板小贩时不时会朝行人吆喝叫卖,还有街上会有年轻的姑娘公子游走,更有卖艺者在一旁耍各种杂技,那些行人会偶尔停下围着卖艺者看表演来。 这些就是人族,没有外露的尾巴和耳朵,每个人身上多多少少都有些许纯净的灵源之气,也有浑浊不清的灵源之气。 她听着各种吆喝声中还能听到其他的声音,比如茶楼里传来的说书人的声音,还有路边小巷口里偶尔传来的小孩欢笑声,这样的声音络绎不绝地传入耳中,与魔域的街道相差不大,但又有着不一样的文化色彩,无不吸引着伽羽的眼球。 因司翎提醒她的红眸过于显眼,所以她便施法把自己的红眼给覆盖住了,现在一双泛着水波的狐狸眼四处看来看去的,那灵动又娇艳的样子早就引来了好多人的打量和侧目。。 第八十章:看不起魔修吗? 第八十一章:好一个清隽儒雅的男子 察觉到各种目光积聚在自己身上,伽羽开始局促起来,没一开始的那么大胆地观望四周。 她还有些不自在地往平晚秋身后躲了躲,平晚秋见伽羽靠近她,以为她要干嘛,但见她脸上不自然的神色,再看向四周虎视眈眈的目光,便明白了,挺身而出地为她遮挡起来。 平晚秋似乎比她高一些,见她的动作,伽羽感激地看了一眼她,下意识地抓着她的手臂抬眼笑着对她道:“谢谢你了!平姑娘。” 和暖的日光下,一张明艳小脸娇艳欲滴得过分,那双灵动纯真的狐狸眼微微弯着,泛着潋滟珠光的樱红娇唇正扬着,露出了洁白如雪的贝齿,过于妖孽的笑容直接就令平晚秋失了神。 意识到自己竟因一个女子的笑容失了神,顿时脸上就浮上了丝丝红晕,赶忙别开了脸,轻声嗯了一声,更自觉地挡在伽羽身前,也任由她抓手臂。 伽羽瞥了一眼平晚秋微红的脸颊,不露声色地低着脑袋勾了勾嘴唇,狐族最擅长的可是博取好感和诱惑人心啊。 走在较前头的司翎对元雨刻意的搭话是漫不经心地应答着,其实他的视线一直关注着身后的伽羽,见她脸色不自然,他的脚步微微一顿,但又睨见平晚秋帮了她,微顿的脚步又继续往前迈。 他明明该把视线收回,可见她笑容灿烂地抓着平晚秋的手臂,平静无痕的心湖似乎被掀起了一丝痕迹,而自己的视线总是很在意那只柔软的小手正紧攥着别人的手臂。 过于亮眼的白皙纤手,又是令他回想起方才这只娇嫩小手还搭过他的胸口,如果能搭在他的手臂上就好了。 这个念头一起,司翎猛然微愕地停了脚步,定在那里,眼神变得复杂极了,眼底里安静的深潭仿佛是被丢进了一颗小石子荡起了一圈圈小涟漪。 见司翎停了下来,元雨愣怔了一下,疑惑地看着他问道:“司翎前辈?怎么了吗?” 回神来后,司翎已经平复好心底的波澜,连眼底的涟漪都消失得一干二净,他微微摇头轻言道:“无事。首发更新@” 话毕,他继续往前走着。 元雨看着司翎,却下意识地朝伽羽那看了一眼,见她笑容嫣嫣地跟在平晚秋身旁,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收拢,对伽羽的不喜又深了些许,一直很讨厌魔修的平师妹竟会对她如此平心静气,还允许她靠近,手微微捏紧。 穿过了几个街道,很快就来到了一个客栈,客栈上写着来仙客栈四个大字,还未踏进客栈就已经听到了各种各样的喧闹交谈声。 客栈大堂里坐满了客人,这些客人里似乎有着一些客人身上有着阴煞之气的灵源,看来是魔界的人啊。 伽羽十分准确无误地就看到了三四个一身黑衣,头戴斗笠的男子,腰间都配着长剑,周身都萦绕着淡淡的阴煞之气的灵源,看他们装束统一,应该是魔界使。 魔界并不像神界不允许神族人离开神界,魔界是比较自由,但同时也有限制,一年一次开放魔界之门,这时所有魔族人都能随意离开魔界,但离开魔界就必须遵守不能侵害他界族人以及按时回界。 魔界的时间与神界的时间相等,但和他界的时间是不对等的。起码按照人界来说,魔界一年,人界十年。 因此错过回界的时间,就需要等下一次魔界之门的开启。 不过也有不需要等魔界之门开启的魔族人,这类魔族人可以随意进出魔界,那就只有魔商和特殊的魔族人。 特殊的魔族人一般指的是奉魔君命令前往各界逮捕犯罪的魔界使。 那些不服从魔君管控的魔族人违背命令离开魔界,并且在他界犯下罪责,这一部分魔族人会被魔君刻上抗令者的罪名遭到通缉,这部分魔族人一旦被魔君逮捕是要被永生永世困在寒谷。 魔界会有这样管辖的手段,皆因魔神大人当年与几位大神立下了很多。(本章未完!) 第八十一章:好一个清隽儒雅的男子 不侵犯条约,就包括了管控好魔族人不能随意侵犯他界。 在她思索期间,周围似乎安静下来了,然后他们已经上了楼,来到了一间客房里。 引入眼帘的是一间素雅简朴的房间,还算宽敞,踏进房间就隐约看见了一道防御灵阵覆盖在一张床榻周围,想来是元雨她们为了保护她们师弟设下的吧。 歪了歪脑袋,从平晚秋身后探出脑袋朝床榻上看去,被榻上昏迷的男子那长相惊艳了一下,不由在心中感叹着,好一个清隽儒雅的男子啊。 男子有着一张柔和清雅的面容,此时虽因伤势苍白些许,但也遮掩不住他俊雅的长相,长眉入鬓俊俏平和,皮肤白皙,一身青白相间的衣袍更衬得他皮肤洁白如纸。 他一头乌黑的发丝散在柔白的被褥上,似乎发丝比被褥还要柔软几分,此时他面容恬静,安静的姿态给人一种清雅宁静的感觉,和司翎有着不一样的俊美。 伽羽偷偷在心底给塌上的睡美男和司翎作比较,如果说睡美男是清雅得宛如一朵幽兰花,那司翎则是清贵冷清只可远观不可采摘的高山雪莲,虽然他本来就水莲。 正盯着塔上的男子入了神,突然,面前有人挡住了她的视线,伽羽有些不耐地伸出手要去推开,那手才搭上,就听见了司翎清冷的声音:“元姑娘,此人便是你师弟?” 猛然回神,她望着自己的爪子就要抓上司翎的洁白衣袍,赶紧一收,然后把双手背在身后,无声干笑着,颇为好奇地要探头,奈何司翎挡在身前,比她高出一个半头的司翎十足十地遮挡住了她的视线。 无奈之下,她只能竖起了耳朵。 司翎察觉身后某人的动作,视线睨了一眼榻上的男子,眉头不自觉地收拢了一下。 元雨也留意到了司翎的神情,眼底闪过了一丝无人察觉的暗光,她笑容浅淡,轻声对司翎道:“是的,榻上陷入昏迷的男子便是我的师弟宁听风,请司翎前辈救救他吧!” 说着元雨就朝司翎单膝跪下。 平晚秋蹙眉看了一眼元雨后,也随她跪下对司翎道:“请前辈搭救师兄。” 司翎神色自若,目光淡淡掠过元雨和平晚秋的表情,之后他慢步走到床榻边上,凝视了一会儿宁听风,而后他抬起手,一道幽蓝色,蕴含着纯净又灵源蓬勃的灵气从他指尖溢出。无错更新@ 灵气宛如一泓清泉般醇净,直接输进了宁听风的额间,不过眨眼之间,宁听风如白纸般惨白的脸色慢慢好转起来,连微微发黑的嘴唇也恢复了润色。 司翎收回了神力,单手背在身后,目光冷淡,转身对上元雨和平晚秋期盼的目光,他只淡声道:“他已无大碍,还需休息一天才能苏醒。” 一听宁听风没事了,元雨和平晚秋纷纷都露出了安心的表情,同时还对司翎感恩戴德地感激起来。 伽羽默默在一边静观着,倒是被司翎那澎湃醇厚的神力给震撼到了,没想到来到了人界,他的神力比在魔界还要醇厚几分,魔界的煞气到底还是令他神力受了限制啊。 “谢谢司翎前辈!感谢前辈出手相助!我元雨愿为前辈鞍前马后,我想跟随前辈,报答前辈恩情!”元雨知道自己这样有失仪态,但她像是着魔了一般,想要跟在眼前这个比神明还要圣洁清贵的男人身边。 平晚秋的脸上露出了惊异。 伽羽听了,眉头紧紧皱起,这个女子怎么就那么令她喜欢不起来呢?还想跟着司翎?她不会是疯了吧! “不得不承认,冷面呆子长得是很俊俏,而且在人界的修仙人士中,更是以强者为尊,这冷面呆子现在可是合体期后期修为,是人界少有的大能,加上又长得好看,所以被当成香饽饽也很正常啊。” 黑暗面突然在她脑海中给她陈述了一下,语气中还颇为承认司翎还是挺受欢迎的。 伽羽咬了咬嘴唇,趁。(本章未完!) 第八十一章:好一个清隽儒雅的男子 着司翎沉默没开口说话前,她弯了弯娇艳红润的嘴角,顿时就夹在了他们中间。 看见伽羽,元雨那双杏眸中不可察觉地划过一丝厌恶。 伽羽并没有看见,但凭着直觉也能感受到元雨对她肯定喜欢不起来,她也一样不喜欢元雨,但她脸上的笑容不变,对单膝跪在地上的元雨笑容纯澈又妩媚,伸出双手轻抓着元雨的手臂。 “元姑娘,你这话说的,我家师兄救人可是不求回报的啊,你这可不好。快起来吧。平姑娘,你也起来吧。”她笑容浅浅,娇柔的声调,似黄莺啼叫般空灵清脆。 元雨听进耳朵只觉得十分难听不悦,脸上露出了一丝哀愁,丝毫不理会伽羽,而是隔着伽羽望向了身后的司翎,柔声问道:“司翎前辈。_o_m” 见元雨这种举动,伽羽嘴唇冷不丁地抽搐了一下,黑暗面更是讥讽出声:“哇,这女子如果不是人族,都有当狐妖的潜质了呢。” 呸!狐妖都比她可爱!死缠烂打,烦死人了!伽羽的脸色直接就黑了下来。 她嘴角的笑容早就耷拉下来了,心底翻涌着一团火苗。 这时,一直沉默的司翎出声了,他的嗓音依旧冷淡,缓缓而出:“难道不应该由你师弟报答我吗?” 这话一出,元雨呆愣着,脸色渐渐白了一些。 伽羽更是忍不住噗嗤笑了一声,心底的火苗瞬间没了,然后附和着说道:“我家师兄真是幽默呢,哈哈,元姑娘,你的脸色怎么那么不好看呢?你别担心,我师兄是开玩笑的啊。” 虽然她嘴上这么说,但心里别提多开心,司翎可真会说! 见元雨的脸色越来越苍白,伽羽觉得还是见好就收,直起身走到司翎身旁,用手肘撞了一下他,小声道:“司翎,开开玩笑就好了啊。” 司翎微低眸望了眼腰侧,眸中微动,声音依旧清淡:“我没开玩笑。” 啊?伽羽抬头看去,见他神情认真,一点也不像是开玩笑,顿时她有点不太理解了,堂堂神族救人会求回报的?可他对她可没求过啊? 没等她想明白,司翎又对元雨说道,声调平淡冷清极了:“若你师弟醒来,便让他来回报我吧。” 说完,他转身,直径朝门口走去,走到门口时察觉伽羽没跟上便轻声道:“跟上。” “啊!好!”伽羽回头看了一眼一脸难受的元雨后,便随着司翎离开了客房。。 第八十一章:好一个清隽儒雅的男子 第八十二章:买话本? 一间素雅的房间中,伽羽身穿一袭火红衣裙,修身的衣裙衬得她纤纤腰肢盈盈可握,单手支在用桌面上,手撑着侧脸,如雪白皙的皮肤娇嫩无比,***的娇唇正微微抿着,一双上翘的狐狸眼娇媚似妖正微微眯着,眼神涣散,似乎陷入了沉思。 另一手轻轻放在桌面上,手指毫无节奏地轻敲着桌面。 良久,灵悦清脆的音调从那***娇柔的双唇中轻轻溢出:“来到人界,突然不知道要从何处查起了,说是要找白翟,但我们并没有得知白翟的真正去向。” 猛地她一手搭在了桌面上,侧脸也随之搭在手肘上,精致娇艳的小脸上透着些许沮丧。 视线没有着落点地看着虚空,似乎想起了什么,她眉头紧紧皱着,声音都透着几许不高兴,接着自顾自地呢喃着:“第一次有女子这么令我觉得讨厌的,她以为对司翎死缠烂打就可以得到他的关注了吗?好气!” 这时,黑暗面突然出声,语气也透着些许抱不平:“的确很生气!不如想个办法让她死心!让她知道司翎可不是她小小人族可以沾染的,司翎可是你看上的男人啊!” 听到黑暗面为她抱不平,听着那些话,不由得又想起了之前示爱被拒绝的难受回忆,顿时撅嘴赌气道:“哼!什么我看上的男人!我才没看上他呢!我只是帮助他远离情爱,他身为神族可不能沾染情爱,我这是做好事!我一点也没看上他!” 伽羽嘴硬说着那些话,黑暗面并没有反驳,而是附和道:“是是,你肯定看不上他,神族冷酷无情,除了一张脸也就剩一张脸能看的了,他可配不上你,你可是魔神血脉啊!” 明知黑暗面是在安慰她,但听着她说到司翎的不好,内心又觉得不太舒服,抿了抿嘴唇,小声替司翎辩驳:“他,他也不是只有脸能看,他其实也挺好的。” 后面那句话的音调拉低了很多,心想着,他什么都好,只是他不喜欢我而已,她的嘴角溢出了一丝苦涩,顿时觉得嘴巴又苦又涩。@精华\/书阁*首发更新~~ 黑暗面突然冷啧一声道:“伽羽,出息一点好吗?既然放下了感情就不要再想了,一个男人如果不喜欢你,就算你再好,他也是看不见的,所以别想了!” 一语道尽了本来她就该知道的道理,阿娘也是这么说过的。 “我知道。唉,你别和我说话了,我想自己静静,失恋也要给我些许时间冷静下来的不是吗?”伽羽神情郁闷,伸出一根手指在桌面上画圈圈。 黑暗面没再说话了,一下子脑海沉寂下来,周围也安静下来,只剩下无边的宁静,她没有焦点地盯着一处地方久久失神。 时间渐渐流逝,等她的目光慢慢聚焦的时候,眼底已经下定了决心。 突然,房门被敲响,发出了“咚咚”的敲门声,接着是如清泉般好听又冷淡的嗓音传入房中:“伽羽。可是歇息了?” 一听是司翎的声音,她微微疑惑,方才和客栈掌柜要了两间厢房后,他不是说有事就进了房间,还在房间四周围起了灵阵,她还以为他是休息了,现在找她是有什么事吗? 伽羽走到房门边,伸手打开了房门,一开门便对上了司翎那双平淡无痕,清清淡淡的黑眸,此时正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她,她平静的心微微一颤,很快她先移开了视线,浅声询问:“怎么了吗?” 司翎低眸看着伽羽的视线看向了别处,眉头不可察加地微微皱了一下,声音淡然道:“你可知人界的话本一般长得怎样?” 她一听微微一愣,然后原本没什么表情的精致小脸顿时染上了一抹灿烂的笑容,满脸欣喜,一双好看的狐狸眼对着他微微弯着,晶莹剔透,里面泛着微光和愉悦,令他的心不由得微微一动。 伽羽勾着嘴唇,对他欢快笑道:“哈哈,没想到司翎你也喜欢看人界话本吗?那你可真是问对人了啊!我之前在魔域费尽心思才。(本章未完!) 第八十二章:买话本? 能买到一两本人界话本,还真的是对人界话本十分熟悉呢!” 他静静地站在她面前,平静地凝视着她在他面前眉飞色舞地说着话,竟有种希望时间可以停留在这一刻,让她一直只对他一人而笑该多好。 猛然回神,司翎蹙眉一瞬,连忙转身,背对着伽羽轻声道:“那就劳烦你陪我一同去找找话本了。” 本来说着兴起的伽羽,见司翎突然转身,似乎还些冷淡,她不自觉地露出了疑惑的神色,怎么突然就这么冷淡?难不成她说太多话了?摸不准司翎的情绪,伽羽也没再留意,而是一心想着心心念念的话本。 “好啊!”伽羽笑得一脸兴奋,连忙跟上了司翎的步伐。 等他们离开后,另一间房间的房门微微被打开,一身青白相间纱裙的元雨就站在房门处,她的一只手紧紧抓着门框,紧咬着下嘴唇,眼神闪着些许阴暗,然后便轻步走出了房门。 元雨才离开,隔壁的房门也被打开了,正是端着水盆走出的平晚秋,她刚好看见了元雨离开的背影,不由得朝对面的两间房间看了一眼后微微拧眉。 大街上真的是人来人往十分热闹,街道两边的摊主时不时热情吆喝,更有络绎不绝的交谈声。 伽羽似乎看不够一样,满眼的新奇,一直四处乱瞟,视线落在那些摊档上,脸上的兴趣更是昭然若揭。 与伽羽被繁华的街道所吸引了眼球不同,司翎单手背在身后,步伐沉稳,闲庭阔步地跟着伽羽,视线观察着四周的同时,也会一直关注着伽羽。 由于伽羽长相美艳得不像人,很快又引来了各种窥看的视线,本来还沉浸在热闹氛围的她,顿时开始不自在起来,欢快的脚步都慢了很多。 跟在伽羽身旁的司翎察觉到了她的不自然,他的视线准确地看到了一旁的一个卖面具的摊位。 他微侧身,举手投足之间透着一股清贵高洁的气势,随手拿起了一个半面的白色狐狸面具,在摊主呆愣失神之际,放了一枚中品灵石在摊子上后,手指微动,手中的狐狸面具一下子就戴在了伽羽的脸上。 突感脸上多了一个什么东西,她愣住地抬起手摸了摸,冰凉冰凉的,还有些轮廓有凹凸的地方,只露出了嘴巴。 她略感疑惑之际,耳边传来了司翎低沉清浅的声音:“你容貌显眼,带着面具遮挡些吧。” 摸着脸上的面具,指尖冰凉似水,而听着他的话,心尖却无意间淌过一丝温暖,抿了抿嘴唇,微点头,浅声道谢:“谢谢。” 余光之间,看了看他俊美出尘的侧脸,不由开口问道:“你不戴面具吗?你的容貌长得也很显眼。” 她只是实话实说,虽然在她戴上面具后,窥看的视线是少了很多,但依旧还是有些隐约的目光朝他们这边看来。 明明他容貌的显眼程度丝毫不比她的低啊。 “无碍,我不在意。”司翎清俊绝美的脸庞上坦然自若,丝毫不在意周围的窥视,仿佛自己走在仿若无人之境一样淡定。无错更新@ 看了一眼他后,伽羽收回了视线,也是,他是高高在上的神族,肯定不会在意别人的瞻仰,这不是她该在意的事情。 随意问了一位街上的行人,才问到了买话本的地方,是一所书苑。 看到有许多人从书苑里进进出出的,伽羽再往书苑里望去,一排排木架子上摆放着各种书籍绘本,顿时脸上露出了激动的神色,然后迫不及待地就走进去了。 司翎则慢慢地抬脚跟上,环顾着周围,鼻翼之间能闻到些许淡淡的书香,目光追随着伽羽的背影,眼底划过一丝幽光。 早就拿起了自己心念了很久的话本子,才翻开了第一页,她的眼睛就不由自主地沉浸到话本内容的世界里去了,看得不亦乐乎,似乎都把什么事情忘记了。 才看到最精彩的部分,突然耳际传来低。(本章未完!) 第八十二章:买话本? 沉又清幽的嗓音:“这是话本吗?” 猛然从话本世界抽离出来,伽羽尴尬地合上了话本,抬眼看向司翎,只见他眼色平静地看着她,俊美的脸庞上带着些许疑惑。 她瞄了一眼他,急忙把方才看的话本塞回了架子上,轻咳了一声后,又随意在架子的另一边摸出了一本话本递给司翎,堆笑道:“呵呵,这是话本!” 司翎低眸看了看她递过来的本子,本子的封面上写着:可爱兔妖历险游记,再余光瞟了一眼方才被伽羽放回去的本子,收回视线,伸手接过了话本。 见他接了过去,伽羽暗暗呼了一口气,看到司翎神情淡淡,他应该没看到她在看什么吧?眼珠子微转,脑子里还在牵挂着话本后面的剧情,她便对着司翎嫣然一笑:“司翎,你要的话本在那边的架子上,你去找吧!” 那催促的语气,司翎看了一眼她,只见她那***的红唇漾着一抹笑容,唇边似还荡漾着宛如霞光的梨涡,之前似未留意过她笑起来会有一抹小梨涡,那一梨涡深深印在了他的眼底。 视线移了移,对上她那依偎着嫣然笑意的狐狸眼,灵动又纯澈如明泉,握着本子的手微微一紧,他连忙移开了视线,边浅浅嗯了一声,边转身朝别的架子走去。 她看到司翎忽然情绪又有些怪异的变化,不由得抬起手指挠了挠下颌,算了,他一直都是这么让人捉摸不透的。 不再理会他如何想的,伽羽又喜滋滋地窥看了一下四周,佯装自然地找回了原来看的话本子乐滋滋地继续看了起来,而话本子封面上写着:美艳狐妖俏郎君。。 第八十二章:买话本? 第八十三章:刁蛮小姐的挑衅 “这剧情也太厉害了吧。”伽羽被话本子里的一段小剧情给彻底震撼到瞪大了双眼,恨不得把小脸都贴上去去看个清楚,而且越看越兴奋。 看着里面的内容,她感觉到自己的脸颊不自觉地热辣辣起来了,连心跳都无意识地快速怦怦直跳,这脸红心跳的感觉引导着她又翻了一页。 正看得起劲,而且已经到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剧情了,伽羽恨不得一个字一个字地戳着看,却突然被人给一手抢走了书,令人脸红不舍的剧情顿时消失不见,她顿时有种被人抢走了宝贝般的愤怒直涌上了心头。 但被抢书的她还没发火,抢书的来者却抢先对着她挤眉弄眼还冷嘲热讽着道:“这翠书苑什么时候让一个不露面容的不明之人进来了?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随意进翠书苑了吗?” 一听这些讥讽的话,伽羽微微眯眼朝来者看去,入目的是一名少女,少女有着十八九岁的年纪,一张清秀的圆脸,那双黑漆漆的眼珠子正气势汹汹地怒瞪着她,两片脸颊红通通的,周身散发着一股嚣张跋扈的气息。 大概是这位圆脸少女有着什么大来头,书苑的掌柜先生立马弯腰奉承着,对着少女弓腰讨笑着说道:“王小姐,抱歉,抱歉,是小的没留意让此人混进来了,小的立马让她出去。” 掌柜先生话落便转身看向伽羽,一改对少女的讨好奉承,转而是满脸的不悦和听着就令人不快的话语:“这位姑娘,听到王小姐的话了吗?识相的你还是赶紧离开吧!翠书苑不是你这样不露脸面的人可以随意进来的!” 啊哈,在人界进这种书苑还必须要露脸吗?人间述本里都没有说人界有这种规矩。 伽羽看了一圈周围,并没有看见司翎的身影,想来他大概是往书苑里走去找话本了吧,再看见四周明显朝她这里看来的各种目光,感受到身上萦绕的各种视线,她又开始觉得不自在了。 原本还因为被抢书,她很生气了,但现在她只想离开此处,不想被这些人当猴子看。 她也不打算为计较了,刚准备往书苑门口走去,这时少女又开口了,那语气还带着几分轻蔑和不满:“呵,就这么走了?把你脸上的面具给本小姐拿下来!碍眼极了!” 什么?伽羽的眼底闪过了一丝不悦,一点也不想搭理这种无理取闹的小姑娘,而且修为也才筑基期四层,不过就是一个小角色,没必要与她计较太多。 少女见伽羽并没有听从她的话,顿时怒火中烧,一张圆脸又红又黑,直指着伽羽呵斥着:“竟敢违背本小姐的话!在沂州,没人敢违抗我!来人!给本小姐把她的面具给弄下来!本小姐倒要看看你长得什么鬼样子!究竟长得怎么吓人才要带面具!” 少女的一声令下,伽羽很快就感觉到有人朝她靠近,她的狐狸眼微微一眯,幽暗冷光在眼底闪过,看来这刁蛮的女子还带了两位小高手啊。@精华\/书阁·无错首发~~ 一人突然朝伽羽的右侧袭来,应该是没把她看在眼里,并没有使用全力,才使出不到三分之一的灵力,且那人还沾沾自喜地以为就要抓住她的面具。 就在他的手快要抓上面具时,伽羽眸中凌厉,一个侧身,闪开了那名男子的袭击。 可能是伽羽突然躲过了他的袭击,男子那张凶神恶煞的脸上露出了一丝震惊,但很快就被愤怒遮盖了,对着伽羽大喝道:“区区小修士能躲得过我一招算是你走运,接下来,可得小心你那条微不足道的小命了!” 男子双手成爪,猛然朝她的脸上就是抓,速度看在其他人眼中是极快的,但看在伽羽眼中却仿佛是和慢步一样慢,很轻松地侧头侧身又是躲了过去。 又一次失手了,男子的脸色顿时就变得铁青,好像是气得连脸上的肌肉都在颤抖,看着伽羽的目光凶狠无比,恨不得现在就要狠狠从她身上咬下一块肉一样。 这时,另一个长相相。(本章未完!) 第八十三章:刁蛮小姐的挑衅 差不多的男子突然从伽羽的身后袭来,带着一股凶悍的灵力直击她的后背,若是换来比他们低修为的修士,铁定会立即被杀死,那动作简直是阴狠至极! 伽羽以非常快的速度往一边侧身,然后一蹭脚底,朝后一滑,不仅躲过了身后的攻击,还抬起一脚在那男子错愕的神情之下,她用力地一脚踢在了男子的侧腰上。 男子瞬间就惨叫了一声,然后方才的男子一见这个男子没能偷袭到伽羽,也一记灵力朝她的侧后方打去,伽羽眼神一凛,微侧头,伸出拳头猛然就接住了男子的拳头。 男子的脸色还没来得及变青,顿时一阵剧痛从拳头涌遍全身,凶恶的眼睛里露出了一丝惊恐,然后伽羽微微一勾嘴唇,捏紧了男子的拳头一个用力,男子就被她甩到了另一个男子那边,也同样发出了一声惨叫:“啊!” 躲在远处围观的群众都开始纷纷议论起来,那些议论声全部都进了她的耳中,从一开始的担忧到后面的震惊。 “这王小姐怎么又出来了?她不是被城主禁足了吗?” “我听闻是王小姐的娘亲给城主求了一天,城主就解了她了禁足令。” “这小魔头又出来了,那位小修士还真是倒霉,看她那样看来是第一次来沂州吧,没想到就碰上了小魔头。@精华\/书阁*首发更新~~” “可不是嘛。金刚和银铁都是小魔头身边金的高手,真替她捏把汗...” “什么!天啊!” “这位修士究竟何方神圣啊!” “竟然能和金丹修为的修士过招!” “不会是气运太好了吧?” 边听着那些议论声,边留意着与她对峙的两名身材魁梧的男子,金刚银铁?伽羽瞄了几眼他们,都是长相凶巴巴的男子,那名字都是起的很贴切。 此时的金刚银铁对她又愤怒又不敢随意攻击了,一时之间都不敢轻举妄动,他们都摸不准伽羽的修为,因为到现在为止,伽羽都还未用灵力。 少女见金刚银铁都没动作了,还都脸色惨白的,更加愤怒地叉着腰,一对黑漆漆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一般,看着她的目光像是要吃掉她一样,大声怒吼道:“愣着做什么!给本小姐把她面具弄下来!弄不下来,你们回去就等着受罚吧!” 都受到了查不躲回击的金刚银铁对视一眼,纷纷愤然咬牙,然后分开,左右开弓地从伽羽两侧攻击而来。 见两个金丹高手同时向伽羽进攻,围观人群纷纷倒吸一口冷气,众人都认为伽羽能够躲过金刚银铁的攻击不过是凑巧而已,毕竟现在都没见她使用灵力,眼见金刚银铁的攻击近在伽羽身前了,一时之间众人都不由得摒住了呼吸。 站在一旁的少女勾着一抹得意的笑容,呵,敢挑战我的权威?我就让你死得很惨! 视线一落在伽羽那张被白色狐狸面具遮盖的小脸上,即便是用半边面具遮掩住了面容,依旧有着一种欲盖弥彰的魅惑,少女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眼中的嫉妒之色更是加重了起来。 眼看到金刚银铁从她的两边夹攻,伽羽倒是气定神闲地,丝毫不觉得畏惧,十指相贴,缠绕在指尖的红色火丝慢慢被她拉扯出来,火丝一现,在场的人纷纷瞪大了不可置信的眼睛,更有人大喊一声:“魔修!” 此话一落下,围观的人纷纷退避三舍似的后退好几步。 少女也被伽羽的火丝吓到睁圆了眼睛,不过很快嘴角上扬得高,大声对金刚银铁道:“杀了她!怎么可以让魔修大摇大摆地挑衅本小姐呢!罪大恶极的魔修就该死!” 朝伽羽迎面攻击的金刚银铁两人显然是听从了少女的命令,更是加大了灵力,以更加凶猛的灵力直朝伽羽的几处致命点袭去。 伽羽的眼神一暗沉,身体几个闪躲,宛若灵蛇般很轻松地躲过了金刚银铁的几个攻击。 眼见伽羽和金刚银铁的对战。(本章未完!) 第八十三章:刁蛮小姐的挑衅 如此游刃有余,少女眼中闪烁着愤怒,直接就朝伽羽的脸射出了一道灵力。 还在和金刚银铁对战的伽羽无法分心留意少女的灵力攻击,等她感应到就要打在她脸上的攻击时,她把脸侧开,灵力打在了面具的绳子上,绳子一下子就断了,面具瞬间掉在地上。 伽羽脚尖一点地面,猛地和金刚银铁来出了一大段距离,一个转身,飞扬而起的瀑布长发打在火红色的衣裙上,飘洒在晶莹雪白的脸颊上,没了面具的遮盖,一张勾人心魄的绝美容貌瞬间就暴露在众人面前。 众人一看,屏住的呼吸都快忘记换气了,都纷纷惊愕地凝视着伽羽的容颜,还有人看了之后,脸红得好像是抹了一层胭脂一样。 少女一开始还为伽羽的面具终于被她打落而沾沾自喜,但一看见她的面容,愣怔了一下。 看见围观的人都被伽羽吸引住了目光,甚至连自己带来的两个侍从都神情呆滞地看着伽羽,所有的嫉妒,一下子就从心里涌了上来,染红了她的脸,看见伽羽就好像看见了多年未见的仇人般,分外眼红。 伽羽感觉到所有人都盯着她的脸上,一阵不舒服又如约而至,只想赶紧离开。 “金刚银铁!给我杀了这魔修!别被魔修蛊惑了心智!杀了她!”少女浑身颤抖着,怒视着伽羽,那双黑漆漆的眼珠子一时发红发亮。 金刚银铁似乎是被换回了神,再次看向伽羽时,脸上挂满了凶狠,又一次朝伽羽袭来。@精华\/书阁·无错首发~~ 她看着自己好像一只猴子一般被人围观,又要被一个刁蛮女子纠缠,冷不丁地皱着眉头,垂在身侧手微微成爪,指尖红光熠熠,微眯眼眸闪过了一丝猩红,不生气就把她当成软柿子了吗? 然后场面一下子逆转了,不过眨眼睛,少女也没反应过来,众人也没反应过来伽羽是怎么出手的,等他们纷纷回神时,金刚银铁都已经昏迷地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少女见伽羽浑身透着一股阴鸷的气息,吓得猛地瘫软在地上,还不忘怒吼道:“你,你别过来!我哥知道了,你一定不得好死!” 伽羽使出了一丝灵力,就要打向少女时,一道灵力猛然将她的灵力打掉了,少女似见到了救星般朝她身后喊:“哥哥!”。 第八十三章:刁蛮小姐的挑衅 第八十四章:沂州城城主王萧 「城主来了!」 不知是谁高喊了一声后,在场的众人都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城主又来处理王小姐的事了,被那姑娘碰上王小姐,也真是倒霉啊。被那样羞辱,在城主面前也只能大事化小了吧。」 「我看是了,就算城主为人还算和善讲理,但每次对上自己妹妹总是有所偏颇的。」 「啧啧,你们这是为那魔修感到怜惜不成?她可是魔修,作恶多端的魔修。怎么可以被同情呢!我倒觉得王小姐教训得很好!」 说这话的人是一位身穿着一袭素灰色长袍的年轻男子算得上清秀,但脸颊较为削瘦,看上去有种刻薄的穷酸秀才模样。 两个交谈的人被李郸这么一说都不自觉地不说话了,毕竟魔修人人恶嫌,大概是伽羽长相的确称得上绝艳倾城,才会同情她。 李郸一见那两人没有反驳他的话,不禁地微扬嘴角,一双黑眸闪过一丝暗沉之色。 周围人的议论声都被她听了一耳朵,更是李郸说的话,她微微眯眸朝那边看了一眼,只见不过是一介筑基修为的人而已,但是细看,为何这个男子总给她一种怪异的感觉呢。 罢了,此人并不是她该留意的,现在得趁着司翎没发现之前,快点解决眼前的麻烦才是。 朝人群让出的小道看去,一个看上去约莫二十三四年纪的年轻男子被几个侍从围绕着走来,大概就是众人口中议论的沂州城城主王萧,也就是这位王小姐的兄长。 王萧的长相算得上是面如冠玉,风度翩翩,容貌算得上是姣好吧,身材高挑,但略微单薄,一袭略微修身的淡青色锦衣,一头乌黑的长发用玉冠半束起,剩下的乌发随意散于耳后,他周身倒是环绕着一股风雅温和的气息。 直觉告诉伽羽,此人比起他的妹妹,应该会是一个性格良好的人。 在伽羽打量王萧时,王萧也在审视伽羽,但在目光落在伽羽的长相后,愣神了许久,眼前女子貌若神女,气质如仙,眼睛似妖,周身还弥漫着淡淡煞气,这种亦正亦邪的矛盾在她身上发挥得淋漓尽致,却又令人为之一叹而为之感到惊艳。 伽羽见王萧站在她对面一动不动的,她不禁也站着不动了,所谓敌不动我不动,先观察一番再说。 奈何有人就已经按捺不住了,坐在地上的王思儿见自己的兄长都被伽羽的长相所迷惑,顿时有一股妒意疯狂地泛上了心头。 她阴沉着目光死死凝视着伽羽的背影,搭在腿上的手紧紧捏着,***!***! 怒火中烧一下子淹没了她的理智,然后王思儿单手成爪,带着一股有着侵略性的灵力,趁着大家都没留意这边时,她一撑地面,直击伽羽背部。 这一切都有点猝不及防,王思儿的突然袭击,最先是王萧看到了,他微微一惊,要出手阻止,不过有人比他更快,一道极具强悍醇厚的灵力瞬间击毁了王思儿的灵力。 同时还极块地揽住了她的纤腰闪到了另一边,一股淡淡宛若清雪般的清香萦绕在她的鼻翼之间,沁人心脾,等她回神过来,侧目便看见了司翎伟岸高大的身体紧靠着她。 她的手没意识地搭在了他的胸膛之上,再对视上他那双染着微微不悦的黑眸,不由一愣,而后很快反应过来推开了他,站稳后浅笑道:「谢谢。」 司翎低眸看了一眼她那略带客气疏远的笑容,下意识地蹙起了眉头,只是对她微微点头,然后看向了王氏兄妹,目光幽深。 王萧本来还紧张一瞬,但所幸王思儿的攻击并没有伤到伽羽,才松一口气,却在对上司翎深邃的目光后,他不由得一愣,助那位女魔修的男子气宇不凡,长相俊美绝尘,眼底掠过了一丝惊叹。 不过,很快他的神 色便凝峻起来,心生起了警惕,这位男子的修为高深莫测,不是他可以应付之人,不由得担忧起来。 司翎和王萧对视期间,王思儿从见到司翎的不凡容貌而为之动心到见他保护伽羽后,积压在心底的愤怒到了极点,两只黑漆漆的眼珠子都快要被她瞪得掉了出来。 王思儿咬着牙,眼睛闪着红光,指着伽羽勃然大怒地对王萧告状道:「哥哥!她可是魔修!是一个妖女来着!快把她抓起来!她还打伤了金刚银铁!」 这恶人先告状的功夫简直令伽羽看得叹为观止,她不由得扯了扯嘴角,抱着手臂盯着王思儿那副要吃了她的模样,甚是不理解,她有招惹到她吗? 不过在看书的她莫名其妙就被抢书,然后还要被挑衅羞辱的人可是她啊!就算是告状也理应是她来告状好吗? 王萧听了王思儿的话,眉宇皱起,但王思儿到底还是自己亲妹妹,若是被母亲知道他不帮她,可能回去还要被烦,他暗叹着,然后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对伽羽和司翎态度友好,说:「舍妹性格跳脱,两位道友谅解。我会将舍妹带***导一番,就不打扰两位道友了。」 王萧虽为人谦逊有礼,但强者为尊的世界里,也很少会对一般人做到如此态度恭谦,这下子王萧的态度令在场的人不由纷纷猜测司翎和伽羽的来头了。 看见王萧的态度还算是友好,可是伽羽一点也不想为此买账。 她看来一眼沉默不语的司翎,不知司翎是怎么想的,但她心想,知道沂州城城主一定是会维护自己的妹妹的,可是她可是被羞辱找茬的那个人啊,以为一句性格跳脱就可以了事了吗? 看了眼躺在地上的狐狸面具,伽羽捏了捏手指,起码也应该对她说声对不起吧,做出这样的事情,难道不应该道歉吗? 王萧见司翎一直未开口,一时间摸不准这男子的意思,但看男子似有意维护女魔修的意思,且感觉到此人的修为很高,才想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可司翎一直不出声,倒是令氛围瞬间冷凝起来。 不久,司翎看了眼王萧,目光幽冷如薄刃,音色低沉冷然:「让她道歉。」 伽羽紧捏的手指微微松了松,有种被认撑腰的感觉似乎真得不错。 王萧微愣一下,却明白了司翎的意思,司翎会这么要求也是理所应当的,毕竟是思儿无礼在先,便态度良好地点头道:「自然,思儿快给这位道友道歉。」 但王思儿见自己的兄长竟然想要大事化小,还说她性格欢脱,还想让她道歉! 心头的怒火更旺盛了,浑身气得发抖,便破口大喝道:「兄长!我才不道歉!我没有错!你叫一个魔修什么道友啊!她可是想要伤害你的亲妹妹啊!你可是沂州城城主,干嘛对她低声下气啊!赶紧把她抓起来!」 伽羽见王思儿如此,眼神越发地冷了,谁伤谁啊! 王思儿的不依不饶,王萧那张本来还温和的脸一下子就铁青起来了,心里顿时对王思儿有了几分恼怒,猛地怒瞪了一眼王思儿,她当真是分不清楚现在自己的情况吗! 接受到了兄长冰冷的目光,王思儿身体一颤,顿时哆嗦了一下。 一想到兄长不过是因为被妖女迷惑住了,所以才维护那个妖女,这么一想,她的眼睛好像要喷火一般,拳头攥着紧紧的,像是发了疯一样不管不顾地开始吩咐王萧带来的人:「你们愣着做什么啊!快把人抓起来啊!」 但那些人并不为之所动,依旧默默低头,王思儿见此,上下嘴唇被气得颤抖个不停。 「王小姐,难道你就没有一点惭愧之心吗?」伽羽的眼神变得冰冷无比,语气平静地问着王思儿。 王思儿一听伽羽的问话,声音充斥着愤怒:「什么!我 凭什么要惭愧?对你这种恶心人的魔修惭愧吗?」 可话才落下,她顿时感觉有一股寒凉之意爬上了她的脊背,不由视线一转,对上了司翎那双黑眸,那眸光愈发冰冷嗜骨,吓得她面色如土,猛然收回了视线,心一下子紧紧缩了起来。 不知为何王思儿怎么突然害怕起来,但伽羽该说的还是要说的,她冷声道:「我就算是魔修,我也并未得罪王小姐你,反倒是王小姐你先是抢我书,我不想计较,你却不依不饶地让你的手下攻击我,后又与你兄长恶人先告状,如此行径,难道你不觉得不耻吗?」 感觉全部吐出来,心里头才畅快,她才不想吃瘪呢! 听着伽羽的那些话,王思儿的脸色一阵白一阵红又一阵紫的,就好像会变色般难看极了,被伽羽说得脸红得像是憋过了气,却似碍于什么敢怒不敢言了。 王萧倒是被伽羽这些理直气壮的话语微微震了一下,多看了几眼她后,不由略含歉意对她道:「是舍妹无礼了。我代她对道友说声道歉了。」 见王萧一直都恭谦有礼,伽羽的话也都吐露出来了,心头也舒畅了,也不打算为难他们,毕竟王萧还是沂州城城主,现在在人家的地盘还是见好就收吧。 「嗯。」伽羽只是冷淡地点了点头。 王萧知伽羽也不再计较了,便打算带着王思儿离开了。 可这时司翎又开口了,那俊美如神祗的面容冰冷如霜,一双冷淡幽深的黑眸此刻黑得吓人,声音更是冷沉极了:「沂州城城主维护亲人可以,但我也要维护我的人,王小姐,给她道歉。我不想说第三次。」 这句话薄凉到了极致,王思儿接触到司翎的眼神,倏尔有一股寒气袭上身体,身体不由自主地开始战栗起来,手脚冰凉,额头开始沁出了冷汗,她求助地看向王萧。 王萧装作看不见地移开了目光,此事原本就该她来承担,他不能为了总是惹祸给他找麻烦的人得罪一个大能者。 见自己的兄长没有要帮自己的想法,王思儿彻底慌乱了,实在受不了被强者碾压的畏惧感,吓得她很快就白着脸对伽羽疯狂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伽羽被王思儿突然变脸的举动微微吃惊,而后只觉得好心情都被磨光了,对着王思儿挥手道:「行了,行了。」 见伽羽松口,王萧赶忙让人把王思儿给带回去,走时还对司翎和伽羽说欢迎他们来城主府做客,但她和司翎都兴趣缺缺随意应和了一下。 第八十五章:你好像不太一样了 从翠书苑离开后,伽羽的心情就不太愉悦了,本来只想愉快地看会儿话本的,哪知道遇到了话本里才会存在的刁蛮大小姐,真是倒霉极了。 转念一想,她看了一眼和她并肩而走的司翎,看着正前方,犹豫了下还是轻声开口道:「谢谢你。」 本来后面她是不打算要求那位刁蛮小姐给她道歉的,毕竟她也不期望她能道歉,但最后他却固执地要求刁蛮小姐给她倒了歉,她还是要谢谢他的,现在她的心情虽不愉快,但起码不郁闷了。 司翎侧眸看向她,语气平淡地问了句:「为什么不找我?」 一听,她微微一愣,然后叹了一口气,露出了一丝浅淡的笑容,说:「虽然我们现在在同一条船上,但我并不希望对你产生依赖,我只希望我可以解决一些我自己能够解决的事情。」 不能再为此人心动了,伽羽。她在心底不停地劝导自己。 司翎看向她的目光透着些许不理解,同时心里涌上了一丝烦躁感,声音清浅地说道:「我答应过要渊麟神将保护你的。」 他也不明白为何自己会这么执着地说出这句话,感觉最近自己似乎变得很奇怪。 伽羽微垂着眼眸,听着这句话,并不觉得心动,反而心凉,表情淡漠,语气略微疏远了些:「谢谢了,但我不需要你的保护。我希望你和我是作为同伴的并肩作战,所以,司翎神君,不要说要保护我了,你没有这个责任保护我,你和我只是同伴而已。」 说完后,她便大步地朝前走了,将司翎抛在身后,好似他如洪水猛兽般快步离开,司翎,你不要再来扰乱我的心了,既然你不喜欢我,那就拜托不要对我太好。 望着伽羽愈走愈远的背影,司翎陷入了迷茫,低声呢喃着:「她不需要我的保护?只是同伴?」不知为何突感一阵微微的刺痛掠过了心口,他不由得捂住了胸口,眸光一片困惑。 他究竟是怎么了?司翎眼底混乱极了,最终想不明白只能将其放置心中,微摇头快步跟上。 等他们两人离开了街道,在暗处走出了一道身影,那人身着青白相间衣裙,正是元雨,她扣在墙壁上的手微微捏紧,一双含水的杏眸只剩下幽深的缱绻,语气略沉:「前辈。」 再把目光投向走在司翎前方的曼妙俏影,元雨咬紧牙,眼底闪烁着阴暗又憎恶的眸光,一手敲在墙壁上,阴声道:「这女人怎么这么难对付呢?王思儿真是废物!」 似突然察觉到有一道阴寒又有敌意的视线流连在她身上,伽羽猛然转身朝一处小巷口看去,那里并没有人,转过身后,不由蹙眉,难不成是自己的错觉? 等他们回到了客栈,司翎又径自朝他的房间走去,她看了眼他,抿了抿嘴,罢了,都说清楚了,也没必要说过多,她也回了房间。 他们各自回了房间后,元雨也回来了,这时从宁听风房间出来的平晚秋刚好碰上了元雨,斜眼看到了她脸色不太好看,便不由问道:「师姐,方才我听到王小姐在翠书苑找了伽羽姑娘的茬?可真是有此事?」 元雨微愣一下,没想到这消息传得那么快,对平晚秋露出了惊愕的神情,问道:「竟然有这样的事情吗?我方才是去给师弟买灵植,并没有留意这些事呢。」 平晚秋见元雨似乎真得不知道,便笑了笑道:「这样啊,劳烦师姐了,灵植给我吧,我拿去弄好再给师兄服用。」 「好啊。」元雨浅浅一笑地从储蓄袋中拿出了灵植递给了平晚秋,然后就对平晚秋说身体不适需要回房了。 直到元雨回了房间,平晚秋才有些深意地看了一眼元雨紧闭的房门,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灵植,不由微微凝思,难道是自己的错觉?可师姐对伽羽姑娘的态度貌似不太对劲。 转念一想,罢了,这些与她何干?那个女魔修和她又没什么关系。 平晚秋朝客栈的后厨走去了。 此时在司翎的寝室中,他坐在一张椅子上,面前浮现着一面虚影镜像,是一身淡青色衣袍的青荀。 镜像中,青荀一脸愉快地捧着几本心爱的话本,嘴角漾着高兴的笑容,爽朗地说道:「翎果然还是你好啊!说给我买话本就买话本,呜呜,我太喜欢你了!」 听着青荀叽叽喳喳个不停,司翎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微微露出了恶嫌的神色,冷淡道:「东西给你了,我要的东西给我吧。」 毫不在意司翎的神色,青荀呵呵一笑道:「呵呵,好说,好说!不过你怎么突然要看神族法录了?你都不知道我啊,可辛苦了,为了从南庭宫借来复写,还要讨好那里的绫缌神君,你也知道绫缌神君可讨人厌了!」 又开始卖惨,司翎表情冷淡如常,眉眼淡漠,并不在意,只给了青荀一个凉凉的眼神。 顿时青荀就噤声了,乖乖地掏出了神族法录,一本白色的本子穿过了镜像,然后化为了实物地落在了他的手上。 虚影镜像乃神族之间通讯的秘法,可通过镜像交流对话,也可传递物品,但并不是在所有地方都能如常使用此秘法,此秘法在魔界和鬼界会受到束缚无法施展。 因此之前在魔界滞留期间,他无法联系青荀了解神泉湖的情况,但这次来了人界不久后,青荀便能联系他了,他也从青荀口中得知了神泉湖和神树的情况都不太好,特别是神泉湖的衰败之象似乎比他离开前还要重了些。 望着手中的神族法录,他也不知为何突然就问了青荀拿来,只是心里想要看便问了,仅此而已。 「啊!」突然青荀惊恐地出声了。 司翎回神朝他看去,神色淡淡,眼神就是在问又怎么了。 青荀对司翎那性格早就摸得一清二楚了,拿起了那些话本往镜像怼了过来,怒气冲冲地说道:「翎!这不是我要的书啊!怎么都是娃娃看的话本啊!我要看话本不是这种啊!像这本女魔修和正人君子不得不说的故事之类的!」 青荀又气又不爽地拿出了一本《女魔修和正人君子不得不说的故事》怼在司翎眼前,还执着地指着那本话本的封面道:「看清楚了!是这种啊!」 然后又举起司翎买来的话本露出了嫌弃的神色道:「不是这些啊!」 司翎看着青荀一脸气愤,青荀气得跳脚,但他却不紧不慢的,平静道:「那本东西,哪来的?神族不能随意出界。」 一听,青荀捧着那本话本,一脸神气道:「那你就不知道了啊,这本话本那可是我唯二不多的宝贝啊,我漫漫神生就靠这本话本度过孤独了,可是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祀云天尊那里换来的啊。」 猛然一顿,青荀慌忙闭嘴了,糟了,他尴尬地咧嘴一笑看向司翎,看到司翎那幽沉泛着淡漠眸光的眼睛,他心尖微微一颤,对着司翎呵呵笑了笑:「呵呵。翎!你可别说是我说的!如果被祀云天尊知道我暴露了她,我可能会很惨的!」 说着青荀双手合十,一脸祈求地看着司翎。 司翎慢悠悠收回了视线,一点也不想管青荀的事,且祀云天尊作为神界和仙界的巡仙神者,他也不想多管,于是淡声道:「那些话本,你不要便还我。」 青荀一听司翎要把那些娃娃话本收回去,他像是护崽子似的抱得紧紧的,急忙道:「我要啊!」有的看比没有好,最近祀云天尊一直没从仙界回来,他都没能换点话本看,手中话本都看了不知多少遍了,正无聊着呢,算了,先将就看着吧。 想着,青荀突觉怪异,看着司翎露出了些许疑惑道:「我怎么感觉翎你好像不太 一样了?要是以前啊,你知道天尊拿着人族话本与神族私自交易,你肯定都已经跑到天帝面前禀告了。咦,还真是有点不太一样了呢。」 司翎愣怔了下,微微颦眉,俊美的容貌上泛着冰冷和淡漠,脸色低沉了些,声音溢出了冷意道:「把话本还我。」 「啊,哈哈,翎,我突然想起了,我该去把法录的原本还给绫缌神君了,不然他会叨我的!下次再联系!」青荀匆匆忙忙地留下了话便撤了镜像。 他一撤开了镜像,司翎这边的镜像就会变成一片空白,他冷淡地收回了灵力,半空中的虚影镜像消失了。 在愈来愈昏暗的房间中,他挺直着身子静坐在椅子上,外边的日光渐渐昏黄,透过窗口一点点地洒落进来,在地面打上了一层橙黄色的光晕。 昏黄的日光下,只见他微薄的嘴唇微微抿着,嘴唇的弧线透着些许淡漠的气息,他敛下眸光,线长的睫毛微微扫下,在眼睑处打落了一层阴影,看不出他此时的情绪。 直到被房门外传进了一道声音打破了房中的平静,是元雨浅柔的声音:「司翎前辈,听风师弟醒了,需要我让他现在来见你吗?」 司翎微微垂着眸子,良久,才缓缓出声,声音依旧冷淡毫无情感起伏,说道:「我要歇息,让他明早来寻我。」 站在门口的元雨微微一抿嘴唇,才缓声道:「好。那就不打扰前辈歇息了。」 入夜 司翎出现在了隔壁房间中,他轻步走到床榻边,低眸看着已经熟睡的伽羽,她那张美艳精致的小脸微微泛红,一抹娇嫩的红唇微微半启,他垂下细密又纤长的眼睫凝视着她的睡颜,那深色的眼眸宛若寒潭一般深沉。 就这么静静伫立在那里看了些许时间后,窗外的淡白月光穿过了窗洒在他修长的身影上,显得清冷又孤寂,深深看了一眼伽羽后,他也不知为何地隐忍着什么,然后他的喉中微微吐出了气息,转身离开了伽羽的房间。 在他离开后,躺在床上的伽羽慢慢睁开了眼睛,在黑暗中,那双狐狸眼透着些许不解,他是有事来找她?那怎么不把她叫醒?还在床边一直盯着她看,怪吓人的...而后她又因疲倦睡着了... 第八十六章:元雨几人的目的 再次见到宁听风,她是在客栈的后厨处遇见他的。 伽羽在魔域的时候,就听闻说人界的远洲大陆有各种好吃的食物,种类更是繁多,还分了凡人和修士两种品类的食物。 从人界述本中知道,修士在金丹期辟谷之后就可以不再进食,非必须只能食用一些用灵植制作的食物。 凡人则需要每日进食三次,因此凡俗人特别会烹饪,什么食物在他们手中都能做成美味佳肴。 魔族人是不像神族仙族那么讲究,什么都能吃的。 一大早伽羽为了弥补昨日没有吃到人间美味而去了后厨。 然后就在后厨碰见了宁听风。 如果说宁听风在第一印象给她是一个俊雅宁静的美男子,那么现在的宁听风就有种呆憨的感觉。 “那个大叔啊,其实吧,我想借用一下后厨,可以吗?”宁听风白皙的脸庞泛起了些许红,边抬起手抓着后脑勺,边咧着嘴憨笑着对正在切菜的大叔说着。 大叔一脸为难,放下手中的菜刀,拿起腰间的围布擦了擦手,然后对宁听风说道:“修士公子,你就别来为难我了,我今天还得准备一天的菜呢,忙得不可开交,如果你有什么想吃的,告诉我一声就行了。” 听到大叔的拒绝,宁听风依旧不变的憨笑,抓后脑勺的手放了下来,而后对大叔含着歉意说道:“抱歉啊,那,后厨什么时候能得空,我想用一下。” 大叔皱起了眉头,语气开始有点不耐烦了,转过头继续拿起菜刀切菜,凶巴巴地开始赶人了:“没得空!赶紧离开,没看见我现在忙得很吗?” 可宁听风虽然有无奈,但也依旧是保持着笑容的,似乎还想张口再问,这坚持不懈的态度简直让站在门外的伽羽看了都觉得哭笑不得。 就在大叔要发怒举起菜刀的时候,伽羽连忙掏出了一枚中品灵石,然后疾步走到大叔面前,笑着说:“大叔,你就告诉这位修士公子后厨什么时候是空闲下来的吧。” 人间述本里有一句话说:在人界有钱能使鬼推磨,如果遇到难题解决不了,那就砸灵石,万事都是能商量的。 话说,这句话其实在魔界也是能使得通的呢。 果不其然,大叔一见灵石,那一对眼睛顿时就睁大了,一直盯着灵石,还把手中的菜刀放下,顺其自然地就接过了伽羽递过来的灵石,语气也好了起来道:“午时一刻的时候有一刻钟的时间是空的。两位修士大人,请出去吧,小的真得不能陪你们闲聊了。” 大叔似乎真得很忙已经下逐客令了。 伽羽笑了笑,然后对宁听风眨了眨眼睛,狡黠一笑,宁听风得到了答复,也对她勾唇一笑。 走之前,伽羽还多给了大叔三枚下品灵石,让他做一道红豆蒸糕给她,大叔笑得高兴接过灵石满口答应。 两人离开了后厨,宁听风停下脚步,双眸含着涩然的笑容,微微低着头,也没有和伽羽对视,笑着说:“谢谢伽羽姑娘啊,我怎么就没想到给大叔灵石呢,哈哈,多亏了伽羽姑娘,不然我可能就要被大叔给用菜刀赶出去了呢。” 她看了一眼宁听风,他白皙的脸庞上泛着淡淡的红,气色比昨日见的要好很多了,伽羽不由随他一笑道:“客气了。对了,宁公子怎么想要借用后厨啊?” 不过有些好奇而已,一个在昨日都因受了重伤躺在榻上的人,才醒过来就来借用后厨,如果有想吃的,不应该直接吩咐店小二吗?做什么要亲自跑后厨? 宁听风的脸庞渐渐地更红了一些,似乎连耳根子都红了,只见他抬起手指挠了挠脸颊,好像不好意思地笑着说:“让伽羽姑娘见笑了。无错更新@只是我一醒来就特别想要吃一种糕点,因为这里的人做不来,所以我就打算自己做来吃。” 她一听微微愣了下,不由笑了,从这里,她便可以判断宁听风的性。(本章未完!) 第八十六章:元雨几人的目的 格似乎和他长相一样干净纯澈,同时也有点好奇问道:“听宁公子这么一说,我也好奇了你口中所说的糕点了呢。能让你一醒来就想吃的,一定很好吃吧。” 说实话,她是真的被勾起了好奇心。 宁听风依旧面红耳赤,羞赧一笑道:“如果伽羽姑娘不介意,等我做好了,我一定给你送去一份。” 一听,她的眸光微微一闪,点头,笑容灿烂地说:“我肯定不介意的!谢谢宁公子了!” 宁听风微侧目看了一眼伽羽,见她眼中弥漫着稚气的笑容,不由笑得更愉悦了。 “我听司翎前辈说,是你救了我。伽羽姑娘,救命之恩当以涌泉相报,若是伽羽姑娘以后有用得到我的地方,在下一定竭尽全力的!”宁听风对她微微弯腰,执着双手,那对清润的眸子盛满了诚挚。 司翎说是她救了他?伽羽眸中微闪,虽有疑惑,但想司翎如此说自然有他的意思在吧,便扬了扬嘴角,笑道:“不是说救人一命胜过七级浮屠吗?我虽是魔修,但我只是做了我想做的事而已。” 宁听风愣了一下,然后垂眸朝伽羽看去,见她脸上笑容真切,便也露出了一抹愉悦的笑容,说:“伽羽姑娘是我见过最特别的魔修了。” 听着,伽羽笑了笑,想来宁听风说的特别大概是说她作为魔修却救人这种说法吧,视线落在别处,看来人界魔修的名声好像坏的不能再坏了啊。 走着,突然想起了什么,伽羽侧目看向一旁并肩而走的宁听风,问道:“宁公子见过了司翎,就我师兄。” “对啊,司翎前辈也是我的恩人,我自然想要报答他的,不过他只是问了我些许问题而已。不如我也给司翎前辈做一盘糕点送去吧。”宁听风边笑着边开始凝思着说。 一听宁听风要给司翎送吃的,伽羽连忙开口道:“宁公子的心意,我师兄心领了,他已经,已经辟谷了,不会再进食了。” 宁听风听到后,脸上略带着些许惋惜,但很快就又笑了笑道:“虽然可惜,但没关系,我多做些给伽羽姑娘吃吧,毕竟伽羽姑娘也是我的恩人啊。呵呵。” 见他要给自己多做糕点,自然是开心的,伽羽欢快地谢道:“那我就谢谢宁公子了!”很快又转念想起,又朝他问道:“我师兄他问了你什么啊?” 司翎并没有告诉她什么,今天一早起来,她去找他,他都只是冷淡地回复了她一句要歇息,真是不懂这个男人了,在魔界的时候,他就算好几日不歇息都可以的,在人界倒是需要歇息,真是很摸不透。 宁听风摸着下巴思索了一会儿,然后才开口回答道:“司翎前辈就问了我们来远洲大陆是做什么的,又问了我关于历元大陆灵源现状如何了,还问了沂州城城主。_o_m” 一开始伽羽还不理解为何司翎宁愿等宁听风醒来找他,却没有去问元雨或是平晚秋,她看了一眼宁听风对她露出了浅笑,她也回了一笑,看来宁听风的心思没有那么多,似乎真得很单纯。 她并没有继续问下去了,只是在等他自己说出来。 果然,宁听风没有见她问,看了她几眼后,按捺不住便开口说道:“这次元雨师姐带着我和晚秋师妹来远洲大陆是为了追捕上古妖兽白翟的,她打伤了丹宗长老,还偷走了我们丹宗的宝物招魂灵丹,所以我们奉令来抓白翟的。” 伽羽眨闪着眼中漾出意思狡黠的笑意,而后困惑问道:“你们门派只派来了你们三人追捕上古妖兽白翟?白翟乃上古妖兽,修为起码已经到达淬体期,相当于人修的渡劫期啊,你们三人如何抓?” 并不是她危言耸听,而她说的是事实,元雨他们哪来的自信,他们之中修为最高,目前就元雨一个金丹,宁听风和平晚秋两个才筑基,一个金丹两个筑基,这不是给白翟送人头吗? 宁听风的目光之中带着一抹认真,对着她说。(本章未完!) 第八十六章:元雨几人的目的 :“掌门告诉我们,此次追捕白翟会有机缘相助。” 他顿了一顿,肃穆地看着她道:“我认为遇到你和司翎前辈,或许就是掌门告知我们的机缘吧。” 她微愣,难不成宁听风口中的掌门也与关先生一般会推算? 掩下心中的疑惑,还是等回去再问问司翎吧,随后她又随意地应和了几句宁听风,便与他告辞,转身便去找司翎。 才快走到司翎门口,便看见元雨已经站在门口了,她手中似乎捧着一盘闪烁着幽光的菜肴,应该是用灵植做的菜吧。 伽羽一见元雨,心情就不太愉快,谁会喜欢一个觊觎着自己曾喜欢男子的女子啊,她眼底掠过些许不悦,但脸上却挂着丝丝浅笑,朝元雨走去,问道:“元姑娘?你,这是做什么啊?” 元雨在看到了伽羽后,见她明知故问,脸色瞬间就变得不太好看了,不过还能维持着脸上的温婉笑容也是实属不易吧。 “伽羽姑娘。首发更新@我想着司翎前辈昨日为救师弟应该是耗费不少灵力,便吩咐后厨用灵植做了两道菜,想给司翎前辈补一补灵力。”元雨眉眼轻柔,在讲到司翎时,那脸上露出的温柔笑容实属碍她眼。 伽羽嘴角的浅笑微微淡了一些,视线停在元雨手中捧着的菜上看了看,努力压住了眸底的不爽快。 然后,她转身对着司翎紧闭的房门大喊道:“师兄哦!元姑娘担心你灵力消耗过度,给你送吃的来了呢,还是用灵植做的呢,元姑娘可体贴了!快开门吧!” 元雨没想到伽羽会帮她,眼中不由得露出了些许惊愕。。 第八十六章:元雨几人的目的 第八十七章:王思儿的阴险 在平晚秋刚好从房中出来的时候,便看见了伽羽和元雨站在司翎房门前,眼中露出一抹不解,所以方才的叫喊声是伽羽姑娘的? 还在朝司翎房门大喊的伽羽,早就见到元雨眼底的惊讶,心里好笑,等会儿啊你就知道了,哼,我才不会好心帮你呢,我又不是佛陀山的尊者。 「师兄啊。」伽羽才多喊一句,就被平晚秋打断了:「伽羽姑娘,你别喊了,司翎前辈并不在客栈。」 她眨了眨眼睛,一愣,猛然转身看向了脸上露着疑惑的平晚秋,不由问道:「你说司翎不在客栈?」 元雨也不由吃惊着,看着平晚秋问道:「前辈去哪了?」 伽羽睨了一眼元雨,扯了扯嘴角,然后盯着平晚秋看着,等着她的回答。 平晚秋摸了一下鼻子,实在是瞧见伽羽那双明净清亮的狐狸眼过于灼热,她不好意思地挪开了视线,想了一下后回答:「司翎前辈在和师弟聊完不久后,沂州城城主的侍从便来找了前辈,早在两刻钟前,前辈就随着那侍从去了城主府了吧。」 她一听,眼珠子一转,王萧找司翎做什么啊? 回想起昨日和那王思儿之间的事情,顿时心里就开始担心起来,不会是因为王思儿,王萧现在开始找司翎独自算账了吧? 越是这么想,伽羽心里头就有些不安了,这摆明就是鸿门宴啊,司翎那冷面呆子怎么就答应去了呢,所谓强龙压不了地头蛇啊,就算他现在修为乃合体期,也算得上是人界的强者,但万一人家以多欺少呢! 怎么想都不是事儿,伽羽都没听平晚秋对元雨说了些啥,就胡乱点头,然后急急忙忙地就往冲了。 平晚秋一见伽羽往外冲了,不由朝伽羽离开的方向伸出手大喊道:「伽羽姑娘!你去哪啊?」 元雨微微眯眼,便抬手轻轻按下了平晚秋的手臂,温笑道:「伽羽姑娘可能是有事外出吧。」 「她这样突然跑出去,我还以为她要去找司翎前辈呢,她应该都听到我说的话了吧,司翎前辈说让伽羽姑娘不要去找他的,让她在客栈等着的。」平晚秋脸上微微发愁说着。 元雨盯着已经不见踪影的伽羽,浅笑道:「别担心,方才伽羽姑娘可是一直很认真地点头。伽羽姑娘那么聪慧,自然不会不听前辈的话。」 「但愿吧。」平晚秋微微侧目看了一眼元雨含着温和的笑容,明明觉得眼前的师姐还是那个温婉柔和师姐,怎么现在总觉得不太一样了。 出了客栈,伽羽才发现一件事情,貌似她并不知道城主府在哪,她火急火燎地环顾周围,一双狐狸眼透露出焦急,然后抓上了一个从眼前掠过的身影,急忙问:「告诉我城主府怎么走!」 被伽羽抓住的一个年轻人,看见伽羽后,眼底掠过了一丝惊艳,随后指了指方向道:「往那边走吧。」 得到了回复,伽羽连连道谢,都没想太多,直接就往年轻人指的方向跑去了。 年轻人一身素灰色长袍,脸庞削瘦,目光精锐,看着渐行渐远的伽羽,眼底划过了一丝阴险的精光,低喃笑着:「倒是希望小姐懂得我的一片苦心。」 越走越感觉到奇怪的伽羽,环顾四周,貌似好似离繁华的街景愈来愈远了,喧闹声和人来人往的场景都离自己越来越远了。 等到她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她已经回不去了,貌似有人在她身后设下了法阵,法阵阻止她往回走。 伽羽试图联系菁荼:「菁荼?」但菁荼并未回应她,这令她不由得皱起了眉头,难不成是王萧的阴谋?特意叫走了司翎,然后帮他妹妹报复她? 四周渐渐被一层层白雾覆盖,她还能感受到一股阴冷的气息在一点点侵入她的体内,这股阴冷之气很是 熟悉,她微阖眼眸,一双纯澈的狐狸眼渐渐弥漫上一丝猩红光芒。 还在她警惕着周围场景越来越暗沉的时候,一道嗤笑声从她身后传来:「呵呵~果然来了啊,我还担心你会不来呢。现在看你还怎么在本小姐面前叫嚣。」 伽羽眼中浮现了一层厌恶,立马转身,便看见了王思儿一身略微修身的鹅黄纱裙,圆圆的脸上露着鄙睨的笑容,神色得意非常,手中还拿着一条倒刺长鞭一下又一下的鞭打着地面,发出了「哒哒」的声音。 「你在算计我?还是城主的主意?我师兄在哪?」伽羽眼眸接连地闪烁几下红光,诡异极了。 王思儿甩着长鞭接触到她的眼神,被吓得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又大笑起来,嘴脸阴狠,看着伽羽道:「算计?啊哈哈,看你都快死到临头了,还关心你师兄?」 王思儿邪笑地说着:「不过你师兄长得的确是俊俏非凡,你死了之后啊,你师兄也会成为我的裙下之臣的。既然你都要死了,我就告诉你吧,这主意是我出的,怎么了?」 听了王思儿的话,伽羽反而没有那么心急了,既然主意不是王萧出的,那司翎现在一定没事,不过话说,她自己都被困法阵了,还一心想着司翎那冷面男人,她真是没救了,无奈一笑。 「笑什么!」王思儿一看见伽羽笑,不由就怒火而起,那张狐狸精一般的容貌令她嫉恨,猛地挥动起手中的长鞭狠狠朝伽羽甩去,边狠声道:「我让你笑!我一定要撕了你那张狐媚子的脸!」 长鞭迎面而来,伽羽刚要运转体内的灵力,却发现好像自己的灵力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眼中一慌,也顾不了那么多,直接就一手硬生生地抓住了长鞭。 「呃!」长鞭蕴含的灵力一下子就击中了她,嘴角瞬间就溢出了血丝,狐狸眼猛然闪出了一丝痛苦。 「哈哈!这个法阵可是专门压抑魔修灵力的法阵啊,单手就接了本小姐的攻击,看来你真是很想死呢,既然这样我就成全你好了!」 王思儿猛力一甩长鞭,长鞭带着的倒刺锋利无比,一下子就从她手中脱离,她的手心立马就鲜血淋漓了,鲜血宛如一朵朵红梅般滴落在地面上,十分地触目惊心。 手心的痛觉更是一下子就袭上心头,她皱着眉。 面对王思儿的疯狂,伽羽只觉得此人就是一个疯子来着,实在令她费解,明明她们都没有认识多久,她对她的敌意究竟从何而来? 伽羽用不了灵力,只能通过较为灵活的身体躲避着王思儿的攻击,边沉着眼神问道:「王小姐,你我相识不久,我从未得罪于你,你为什么一而再地攻击我?」 像个疯子一样使劲朝伽羽甩鞭子的王思儿,一听到伽羽的问话,似乎更加疯魔地攻击她了,还怒吼着说:「为什么!那就怪你长得太好看了!我最看不得比我长得好看的女子了!」 听到这个理由,伽羽只觉得王思儿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来着,不能用常人的思维对待这个女人,她拼命地躲避长鞭的攻击,环顾四周,很快视线锁定了白雾之中隐约露出了一根木棍。 她不过是才顿了一下,一道凶狠的鞭子就已经打在了她的背部,突如其来的疼痛让她忍不住地叫出了声:「啊!」 「哈哈!叫啊!我最喜欢听你们这种美人惨叫了!」王思儿对着伽羽的背部又是一鞭。 伽羽咬着牙,忍住了背部传来火辣辣的刺痛感,猛地在鞭子再次打来前,一个侧身蹲下,然后一个翻身滚到了放着木棍的地方。 等鞭子再次朝她侧身袭来,她捡起了木棍就是一挡,鞭子宛如灵蛇般勾住了木棍,她眼神凌厉地直视着王思儿,冷声道:「王小姐,我劝你就此收手,不要试图激怒我。」 这是伽羽最后给王思儿的警告,王思儿一介小修士,修为才堪堪筑基,不过是依靠这个法阵才能伤的了她,但若是没了这法阵,她可不保证不杀了她。 敢伤及她性命的人,她不会随意放过的。 显然是不接受伽羽的警告,王思儿只认为她不过是在垂死挣扎,那张圆脸浮现了阴狠的怒气,愤怒更是染红了她的双目,轻蔑笑道:「哈哈!魔修妖女,去死吧!」 王思儿突然掏出了一把长剑,带去前所未有的强烈灵力灌注在长剑之上,然后圆脸陷入了疯狂,嘴角露出了兴奋的笑容,直朝伽羽的胸口刺去。 那带着无比凶狠的剑尖引入眼底,眼见就要到面前了,说实话,现在自己用不了灵力,王思儿就算只有筑基期,也是足够杀她的,不过,她依旧神色冷静地凝视着剑尖即将往她胸口处刺去。 也就在王思儿眼看就能把伽羽杀了,嘴角露出了疯狂得意笑容时,她不可思议地瞪大了双眼,笑容停滞了。 伽羽对着她冷笑了一下,微微一侧身,长剑刺穿了她的肩胛骨,但她露出的爪子已经穿透了王思儿的腹部,猛然一收,王思儿的脸色惨白,痛苦地一手推开了伽羽。 被推开的伽羽,长剑瞬间从肩胛骨抽离,一股鲜血如血泉般喷涌而出,洒红了地面,她猛然捂住肩头倒地,看着王思儿腹部也是鲜血大流,不由勾唇冷笑。 这时法阵消失了,一道冰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伽羽!」 第八十八章:他的情绪波动怎么这么大? 在听到司翎的声音时,伽羽真得很想和他告状,像个孩子找到可以依靠的人述说自己的委屈。 可往往有些事却总是出乎意外,当她的视线接触到王思儿微勾的嘴角,她顿时愣住,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事情变得复杂了。 见王萧正急忙跑到王思儿身边抱住了她,然后王思儿满脸害怕和慌张地捂着自己的腹部,那双惊恐的眼睛时不时划过她,对着王萧道:“哥哥!哥哥!救我!她要杀了我!她不止是魔修,她还是妖!” 王萧不由一惊地抬起头,看向伽羽,只见她的手上染满了血红色,语气似乎变得有些微冷:“伽羽姑娘,你这是何意?” 面对王萧的质问,伽羽的嘴巴微微张了张,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无言以对地别开脸,她的确是有要杀了王思儿的念头,她是魔不是妖也不可以随意说出口,只能沉默以对。 “城主,两人都受了伤,现在不是计较此事的时候。”司翎突然出声,声音依旧镇定自如。 王萧看了一眼司翎平静的表情,微微眯眼,随后横抱起愈来愈虚弱的王思儿往外走,走了几步后,又停了下来道:“我相信司翎公子是正道之人,与魔修为伍并不是好事。还有,此人伤我妹妹,我定不会放过的。” 等王氏兄妹离开后,司翎微垂眼眸,转身,视线一下子就被她箭头的血红吸住了,幽深寒潭般的眸子微暗了些,对着一直低着头的伽羽道:“跟我回去。” 说着,他径自地往回走了。 她抬眼看着他欣长挺拔的身影,抿了抿嘴唇,赶忙跟上。 两人一同回到了客栈,自然也引来了不少人的瞩目,伽羽不自然地压低了头,不喜欢那些过于灼热的目光。 未等她留神过来,她的手腕就被一只微凉的大手轻轻包裹住,不过眨眼之间,她就出现在了司翎的房间中,她微微吃惊地眨着眼睛盯着那只修长白皙的手,此刻正握着她的手腕。 不过很快他就放开了,心中略有些许不舍,伽羽依旧低着头沉默着。 “坐下。” 在她低头沉默的时候,突然听见他低冷的嗓音。 她不由抬起头,见他不知何时拿出了一些包扎伤口的白布条还有几瓶类似金疮灵药这类药瓶子摆在了桌面。 司翎看见伽羽还在发愣地站着,看到她肩部的血红,他心底又掀起了些许烦躁感,语气冰冷起来,声音不由得变得重了些:“坐下!” 她猛然被他的这句话给吓得回了神,身体一颤,见他的表情依然冷淡,但她能感觉到他似乎心情不好,有些心虚的,乖巧地坐下了。 看到她坐下来了,他声音便缓和了些,轻声道:“把受伤的这边肩头露出来,我看看。” 伽羽一愣惊愕地看着他,娇红的小嘴微微张开,顿时感觉到脸颊有些烫,视线更是慌了地随处乱看:“不,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我。” “不要让我帮你。@精华\/书阁·无错首发~~”司翎明明是平静地看着她,但语气强硬,那一双深邃的黑眸里浮满着令人看不懂的深沉,他周身散发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强势。 被打断了话语的伽羽一愣不愣地凝视着司翎,突然感觉到心底里淌过一股很激烈的情绪,那是一种极度的愤怒,她不由愣怔着,可以确定的是这不是她的情绪。 伽羽瞳孔微微一缩,紧看着眉眼冷峻平静的司翎,这是,这是他的情绪,他的情绪波动怎么这么大?为什么啊? 但事实上,没有给她多想的时间,她羞赧着侧身坐着,将受了伤的左肩微微露出,上面早就血肉淋漓,更是能看到微白的骨头,一道刺目的伤口窟窿还在流着血,有些触目惊心。 触及那血肉翻腾的肩头,司翎的眼角使劲压住了眼底的波澜,他拿起一瓶药瓶子,打开了瓶子,声音平和地对她道:“如果忍不住就和我说。” 。(本章未完!) 第八十八章:他的情绪波动怎么这么大? 然后,他动作轻柔地将药瓶子里的药粉轻轻撒在她的肩头。 药粉的刺激性一下子就将她微动的心给刺激没了,伤口上才触碰到药粉,她就忍不住地咬住了下嘴唇,一种在伤口撒盐的剧痛感袭遍全身,额头都已经溢出了些许汗珠。 即便再痛,她依旧一声不吭地忍着。 他留意到她脸上的痛苦,撒药粉的动作缓慢了很多。 “咬这个。” 伽羽因为太痛了,痛得生理泪水都在眼眶打转,视线略微模糊地看着面前递来了一块洁白柔软的手帕,声音软糯地小声道:“谢谢。”然后赶紧接过去咬住了,这下起码还能再忍忍。 可想而知王思儿戳得有多狠了,若是那把剑刺中的不是肩头,而是她的胸口,那就算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她,这令她不由得在心底里暗骂王思儿一声疯子! 不过一想到王思儿现在的情况也差不多,不对,应该伤势会比她重,她心中倒是有些许愉悦,对待要杀她的人,她肯定不会手软! “嘶!”她突感一阵猛烈的剧痛,瞬间回神朝司翎那边一看,便对上了他的视线,四目相对,她从他眼底里看到了一抹令人看不懂的思绪,且她明显能感觉到他心情不太好。 为什么呢?是因为她要杀王思儿吗? 这个念头出来后,她微垂眼眸,眼中流露出一丝难过,在当时看来,王思儿受的伤比她重,任谁都会认为是她想要杀王思儿吧。 沉浸在心情不畅中,感觉不到伤口的疼痛了,还有些许清清凉凉的感觉在伤口周围蔓延,她抬眼看去,只见他为她包扎好了伤口后,正用一片晶莹剔透的叶子对着她伤口周围轻扫。 她有些好奇地问道:“这是什么啊?” 司翎抬眼看来,他眼神平淡,缓缓收回,又对着她伤口处多扫了几下后,才缓声道:“清凉叶。可以舒缓伤口疼痛。” “清凉叶。”伽羽小声地再次重复了一遍。 然后,司翎便将叶子塞到了她的手心中,轻声道:“觉得伤口痛了,就用它吧。” 捏了捏手心中的叶子,冰冰凉凉的,很舒服,连难过的心情都有所好转。 她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开口问司翎:“你,你不问我为什么要杀王思儿吗?” 问完后,她微微低着头,不敢和他对视,自己的心跳得很快,既忐忑又紧张,就连呼吸都不由得屏住了。 司翎的视线停留在她微垂又浓密微翘的睫毛上,竟有种想要触碰一下那些睫毛的冲动,压下那些奇怪的想法,良久,他移开了视线,浅声问道:“为什么?” 听见他是愿意倾听她的话,伽羽不知为何有种紧张和担忧得到了释放般,心情似乎也不沉闷了。 “如果我说,不是我先要杀王思儿的,是她想要杀我,我不过是为了自保进行反击。在你和城主来之前,我的灵力被限制住了,所以我被迫才现出了原型,不然我可能真得会被杀。”伽羽搭在腿上的手下意识地抓紧了裙子。 司翎的眼神一沉,藏在桌下的手渐渐握紧。 没等听到司翎的回复,伽羽又开始有些不安了,他是不是不相信她啊,抱着忐忑的心情,她微微抬眼看去,不由的有一丝悲伤浮上了眼底,他表情冷淡,就好像丝毫不在意似的。 低下头,她嘴角溢出了一丝苦涩,他不是不相信,他只是不在意而已,无论是她想杀王思儿,还是王思儿想杀她,对他都不重要,只要她没有死,大概对他来说就可以了吧。_o_m “对不起。我可能要连累你了。司翎。”伽羽遮住的眼底沁满了失落低沉的光彩,声音含着歉意。 司翎一听微微蹙眉,不解地看着伽羽,见她情绪低落,自己的胸口不由地微微发闷,攥紧了手,淡声道:“无碍。” 她只觉得嘴巴里又苦又涩,连喉咙都有种难以。(本章未完!) 第八十八章:他的情绪波动怎么这么大? 吞咽的感觉,难受极了,他果然不在意的,就算她做出什么事情连累了他,他也不会在意的,或许对他来说,她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吧。 真难受,明明说了不要再受到他的影响了,伽羽,你能不能清醒一点啊。 努力压下了心头的伤感和难过,她勉强地浅笑着:“这样啊,但我还是要说对不起的,如果城主要算账,我也不会推卸责任的,我会承担的。” 她的那抹笑容落入眼底,司翎的视线微微一沉,声音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情绪,只听到他淡淡地对她道:“此事你无需多管。回去歇息吧。” 伽羽还想再问些什么,比如你想做什么,还未问出口,再眨眼时,她自己已经回到了房间,微微一惊,他在人界的灵力已经是这么强悍了吗? 未等她细想,房门被敲响了,传来了宁听风的声音:“伽羽姑娘?在吗?我听说你回来了,我给你送来我做的糕点。” 听见是宁听风,她看了看身上,有些凌乱不堪,她抬手一挥,身上便恢复了干净清爽。 “在啊,进来吧,宁公子。房门没关。”伽羽放好了清凉叶,静坐在椅子上。 然后,房门被推开,只见宁听风端着一盘淡绿色的糕点进来了,看着她微微一笑,把糕点放在桌上后,才坐下,在伽羽不解的目光下,他掏出了一瓶药瓶子放在了桌面。 “听闻伽羽姑娘回来的时候,似乎受了伤,这是愈合灵散。可以帮助伤口快速复原的,对消除伤疤也有很好的效果。无错更新@”宁听风对着她腼腆一笑。 她微愣,而后笑着道谢:“谢谢宁公子了。” 知道宁听风是好意,她并不想拒绝这份好意,或许是因为眼前的男子有着那种纯真的友好吧。 伽羽没有拒绝他的好意,宁听风笑容更真切了:“不客气!这是玉莹糕,用灵植做的,你放心吃吧。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先告辞了。” “谢谢。”伽羽面露笑容,对他道。 他笑着点头,然后离开了她的房间。。 第八十八章:他的情绪波动怎么这么大? 第八十九章:伽羽被抓 怎么也未曾想到,王思儿会死的。 「把她给我带回城主府!」一个身穿深色侍从服的男子冷肃吩咐着那些穿着相同的侍从。 伽羽在得知王思儿的死讯后,就那么呆滞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才回神过来,明明王思儿就算腹部受了重伤,但不是致命伤,怎么会死了呢? 好几个侍从就要靠近,突然一个伟岸的身影挡在了她的面前,是宁听风,他的声音透着些许冷意:「你们不能带她走!」 为首的男子冷笑了一声:「呵,这位修士大人,你可别为难我们,我们不过是奉令行事,还有,你知道你维护的是什么人吗?她可是杀害我们小姐的罪人!还是一个魔修,难不成你要救一个魔修?」 宁听风的嗓音依旧冷硬,语气肯定着:「你们有什么证据证明是她杀害了你们小姐!没有证据,我不会你们带走她的!就算是沂州城城主来了也一样!」 「那你这是在和城主作对啊,你可得想清楚了,修士大人。」男子冷冷一笑。 元雨见宁听风维护着伽羽,眼底划过了一丝不悦,藏住了眼底的情绪,她面容柔和,走到宁听风身旁,浅声地对他道:「宁师弟,或许我们应该听听伽羽姑娘怎么说。」 宁听风一听,脸上带着些许为难,转身看向伽羽,犹豫了一会,才说道:「伽羽姑娘,快和他们解释吧,你根本没有伤害什么王小姐,我相信你不会的!」 伽羽微愣了一下,心里不由一暖,抬眼看向为首的男子,眼中带着一丝锐利。 男子一接触到伽羽眼中的锐光,不由被震慑了一下,往后退了一步。 这时,伽羽睨了一眼男子,嘴角溢出了一丝冷笑,对男子说道:「我跟你走。这件事和其他人没关系。」 听见了伽羽的话,元雨眼中一闪而过的笑意,而宁听风晃神了一下,急忙朝她问道:「伽羽姑娘?为什么?」 看到宁听风脸上的不相信,还有他眼中含着的担忧,她不由有些惭愧,对不起了,有愧于你的信任了。 她眼底流露出歉意对他道:「抱歉,宁公子,这些事,你还是不要管了。还有,若是我师兄回来了,你们就说,这事我想自己解决。有劳转告了。」 说完,她转身对为首的男子说道:「走吧。」 男子冷哼一声,然后对其他侍从高声道:「走!」 宁听风就这样定定地望着伽羽随那些侍从离开了。 这时,元雨压住了抑制不住的笑意,脸上带着些许难受,浅声道:「唉,没想到伽羽姑娘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或许魔修终究是魔修。师弟,其实此事与我们无关,你也无须过于挂心。」 未听见宁听风回话,元雨不由地微勾着嘴唇,这次,那女人一定逃不掉了吧,只不过王思儿那疯子竟然就这么死了,倒是帮了她。 一直沉默着的宁听风,他突然出声,声音淡淡的,却带着一股令人感到冰冷的气息:「师姐。你知道吗?有时候,我真得很不喜欢你身上的那种虚伪。」 元雨顿时愣在了原地,不可置信地看着宁听风,便见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冰冷。 但她再仔细看时,他那双眼睛,依旧还是平时所见的温和纯净,接着便听到他愁苦说道:「伽羽姑娘可是我的恩人啊,看来得想想办法。师姐你会帮我的吧?」 心底一阵疑惑,元雨对上宁听风的干净微笑,便也回以一温柔笑容:「当然。」 跟着那些侍从往城主府走去的路上,又引来了很多瞩目,伽羽把自己的脑袋压低了,心里却在想着,王思儿怎么会死呢? 怎么想都不对劲,明明她抓她的程度最多让她昏迷个几天,连她根基,她都未曾伤到,这就死了, 也未免太奇怪了些。 不由得蹙起了眉头,她微微眯着眸子,且王萧还是趁着司翎不在客栈的时候,派人来抓她的,说明他还是忌惮司翎的,但又是什么促使他背着司翎也要抓她? 只是因为王思儿的死那么简单吗?种种疑惑萦绕在她心头。 为何那天司翎为她包扎了伤口后,便在第二天就离开客栈出去了,而今天,王萧就派人来了,这一切就好像是早已设计好一样,令她很是不安。 还有,司翎之前去城主府,又和王萧谈了些什么? 这些思绪就像一团很凌乱的线在她脑海种缠绕得紧紧的,一时之间很难完全解开,使得她很是烦躁和郁闷,早知道她抓着司翎问就好了,现在他人又不在,真是愁死人了。 等她从思绪中回神,她已经来到了城主府门前,踏进了偌大的府门,因为不知王萧找她会做什么,所以她丝毫没有一点心情去观察城主府里的那些锦华美景。 走过两条算是较为冗长的用鹅卵石铺垫的小径,路过几座巧夺天工精巧的假山和一座精致好看的凉亭还有一个纯澈干净的池塘。 然后,她来到了一个还算是雅丽素锦的房间前,接着为首的那个男子一手将她往里面一推,她没有留意就便被推了进去,一个踉跄猛地扶住了最近的高脚茶几,一下子怒气就上来了:「推我做什么!」 回答她的是一声很大力的关门声,接着是男子冷笑从门外传来道:「老实待着吧!」 之后,那些脚步声渐行渐远了,伽羽下意识地皱起了眉头,抬手朝房门释出了一道灵力,灵力一接触到了房门便被散解,顿时她不禁瞪大了双眼,不相信地又朝窗***去一道灵力。 结果给她的是一样的,依旧是被散解了,这下子,伽羽突然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手成拳头狠狠地捶打在桌面上,中招了! 「王萧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现在,伽羽虽还是不太确定王萧的目的,但可以肯定的是一定和司翎有关的,因为王萧知道她是司翎的师妹。 她坐在椅子上,搭在桌面的手紧紧攥着,胸脯不停起伏,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但怎么都很难冷静下来,一想到王萧的目的可能是司翎,她就无法平静,又一次,又一次因为自己拖累了他。 又一次大力敲了下桌面,她只觉得焦躁不安,心里就好像是被一团火烧着,又好像被一滩水淹没着,但又好像被一块石头压着难受极了,没有一刻钟是舒服的。 就在不知如何是好时,门外突然喧哗起来。 「给本小姐滚开!不要让本小姐再说一次!你想死是吗?」 伽羽猛然抬眼,这下子,那些焦躁不安却慢慢平息了一些,王思儿并没有死,看来她猜测得没错,王萧利用了王思儿的死为理由骗她过来了,真是卑鄙! 「小姐,你不能进去的。」大概是守着她的侍从,听声音似乎很是为难。 伽羽不由冷蔑一笑,王萧倒是谨慎,用强大的灵阵困着她,还让人守着她,看来她真得是他拿来对付司翎的棋子了。 这么想,她根本笑不出来了,表情严肃凝重着。 就在此时,房门猛然被推开,发出了很强烈的推门声「砰!」 然后她便淡淡地抬眼看向一脸由愤怒转为得意的王思儿,只见王思儿身上一点伤也没有,还一脸得意洋洋地对她露出了笑意:「没想到还能见到你呢,不过现在你是在我手上,有觉悟了吗?做好被我折磨的觉悟。」 没能阻止王思儿的侍从满脸的为难,还在劝说着:「小姐,不要为难属下,还请你离开吧,城主有令不能让人打扰到这位修士大人的。」 侍从才说完,王思儿顿时脸色一变,勃然大怒地一抬手就 狠狠朝侍从甩了一耳光,发出了「啪!」的一声巨响。 然后只见王思儿提高嗓门大吼一声:「混账奴才!你算什么啊!敢阻止本小姐?不要拿哥哥的话当令箭,本小姐说什么就是什么!不想死就给我滚!」 侍从被打了一耳光,被打的嘴角都溢出了鲜血,却也不敢顶撞一句,而是浑身都在颤抖着,开始战战兢兢地鞠躬道:「小姐,城主说。」 王思儿一听侍从还在提王萧,那双眼睛都快要冒烟了狰狞得可怕,单手凝聚一道灵力直朝侍从心口抓去,边厉声道:「去死吧!」 伽羽颦眉,比王思儿的攻击更快地使出了一道灵力打在了侍从的膝盖上,然侍从一痛,猛然倒在地上,躲过了王思儿的攻击。 在王思儿再次拿侍从出气之前,她不由冷笑道:「王小姐,看来你也只会为难个小侍从了。」 王思儿一听伽羽那话语中的挑衅,两眼瞪得老大,胸脯更是剧烈地起伏着,看着她的目光充满了愤怒,恨不得吃了她一样。 伽羽朝小侍从示意,小侍从接收到她的目光,立马跑了出去。 也不知出于什么,明明不该理会的,却还是出手了。 王思儿对她阴冷一笑:「伤我的,我现在就要你百倍奉还!」说着她又一次发疯了一样朝伽羽袭去。 她无法离开此处,却不像之前那样无法使用灵力,但灵力使用也有限,只能勉强地躲开了王思儿好几次猛烈的袭击。 素丽整洁的房间一下子就一片狼藉了。 面对王思儿好几次致命性的攻击,她都应付得心力交瘁,王思儿好像不在乎自己受伤一样拼命地攻击她,貌似就算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也毫不在意。 伽羽蹙眉,这疯子为什么就盯上了她? 第九十章:王萧的心机 和疯子打架损耗的只会是自己。@精华\/书阁·无错首发~~ 伽羽无法离开这个房间,只能这个房间之中闪躲王思儿一次又一次的攻击。 “砰!砰砰!” “铛铛!” 望着王思儿打红了眼睛,灵力疯狂地输出,虽然能够打到她的次数不多,但王思儿依旧乐此不疲。 一道灵力从她侧身袭来,伽羽双手撑着桌子,一个翻身躲到了一边去。 她看着王思儿愤怒甚至仇恨地望着她,不,准确来说,不像是望着她,好像是透过她望着什么人。 这个念头令她不由得起了些许疑惑,侧身再一次躲开了王思儿的攻击,她挑起了被破坏得很严重的椅子,朝王思儿甩去。 “嘭!”的一声巨响响起,回荡在整个房间,椅子成了灵力的泄愤对象,瞬间成了齑粉,散落在地上。 随后是王思儿更加愤怒了,好像一头受了伤的野兽拼了命地泄愤一般朝她怒吼着:“***!躲什么啊!乖乖受死不好吗?” “啪”得一声,王思儿不知何时又拿出了一条鞭子直接朝她甩来,她出于本能地躲过了,鞭子打在了身侧的地面上,鞭子和地面相碰的地方还发出了散射出带火花的灵光。 见没打到伽羽,王思儿越来越激愤,红着眼睛,周身弥漫着强烈的狂暴情绪。 “啊!凭什么!凭什么他不要我!凭什么啊!给我去死吧!”王思儿大股大股的灵力往鞭子上输出,不要命地袭击伽羽。 她边躲着攻击,边听着王思儿口中输出的话语,下意识地皱起了眉头,他?他是谁? “他是谁?” 问出声后,伽羽暗想,糟了,把心里的想法问出来了! “他是谁?***!这是你可以问的吗?果然你们都在觊觎他!他只能是我的!我的!就算是死,他死了也是我的!”王思儿好像一头彻底被激怒的疯兽,那双布满了血丝的眼睛充斥着癫疯和愤怒。 眼见王思儿的鞭子似乎在她的灵力驱动下分成了几根,以极块地速度朝她前后左右袭来。 “哈哈哈!***就应该死才是啊!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长相好的狐媚子了!去死吧!”王思儿看着伽羽疯狂大笑。 伽羽睨了一眼王思儿,眉头皱得紧紧的,亏她还在拖时间等王萧来,王萧此人究竟打着怎样的算盘! 在这个房间,她能够用到了灵力有限,就算如此,也不能一直被迫承受攻击,说什么也得反击才行。 眼见那几根鞭子化成了几根箭袭来,她的双眼瞬间变得血红,双手成爪,手心红色幽光熠熠,背后出现了两条粗大的火红尾巴。 在眨眼之间,就将那几根汹涌的箭抓住,然后尾巴,双手都溢出了熊熊烈火,耀眼的可怕,瞬间,那几根箭变成了灰烬。 望到此场景,王思儿突然眼底闪出了慌乱,难以置信地看着伽羽,拼命摇头:“不!不可能!在兄长的灵阵里,你竟然还能对付我的攻击!不!” 王思儿由慌乱眨眼间变成了狠厉,只见她边双手结印边凶狠地朝伽羽打去一道攻击:“我要你死!” 她的眉头皱成了川字,其实她方才已经现出了真身,才能抵挡住那些攻击的,现在体内的魔元一时间不可能那么快恢复。 伽羽单膝半跪在地上,单手撑着地面,因灵力消耗过多,火红尾巴和爪子都被收回。 她抬眼看着王思儿的那道攻击即将就要打在她身上了,心里不由想着,抱歉了,司翎,看来我还作为你的伙伴还是不够资格吧。 她颓笑一声,闭上了双目,等待着攻击。 良久,攻击并未打在身上,她疑惑不已,张开了眼,便看见了王萧一身淡蓝色锦衣长袍,执着一把竹扇站在她面前,而王思儿已经失去了意识昏倒在地上。 看见了王萧,伽羽脸上浮现了冰冷,。(本章未完!) 第九十章:王萧的心机 用警惕的目光盯着他看,语气冷然:“城主,你这是什么意思?用王小姐死讯骗我来到此处,然后又任由王小姐与我打斗,等到王小姐都快要杀了我,又及时出现救我,我想城主这么做不是因为太闲了吧?” 王萧那面如冠玉的脸庞上少了风雅温和,多了一丝漠然,低眸看着伽羽,轻声道:“看来伽羽姑娘倒是伶牙俐齿,能说会道得很呢。这些,你无须知道,你就好好待在这里吧,到时候自会放你出来。” 她的眉头皱的很紧,看见王萧抱起了王思儿准备离开,她猛地起身,却因为消耗灵力过度,胸口一阵闷痛,不得不紧紧捂住了胸口,无法追人,只能大声朝王萧喊道:“王萧!你给我站住!” 回答她的只有房间门被关的声音,还有在王萧离开后不久,房间里的摆设又恢复了一开始的模样,丝毫未曾出现过打斗一般完好无损。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体内受了些许内伤,她都还怀疑自己是不是产生了幻觉。 “主人。你受了内伤。我帮你治疗一下吧。” 好久没出声的菁荼突然在她脑海中出声了,伽羽不由一愣,然后掏出了腰间的小藤条,只见小藤条绿光浅浅闪着。 “菁荼,在这个灵阵里,你能够用灵力?”伽羽观望着这个房间,她能够明显感受到这个灵阵可以压抑她的修为,所以她的灵力才会受限制。 菁荼思考了一阵子,然后才回复她:“主人,可以也不可以。因为我的灵力来自万物植被,可我能够感受到附近的植物生灵很少,所以我的灵力能够使用的不多。抱歉,主人。” 说着,菁荼的声音里透着一股深深的愧疚。 听见菁荼的话,伽羽连忙柔声道:“没事,你不用自责的,此事还是我欠考虑了,其实一开始我就应该多想一想王思儿怎么可能会死呢。_o_m” “主人。”菁荼声音里待着担忧。 为了缓解菁荼的担忧,她露出了笑容:“没事的,别担心,相信我好吗?会没事的。” “嗯!我相信主人!主人,我来为你疗伤吧。”菁荼一下子又愉悦起来了。 伽羽不禁微微一笑的点头嗯了一声。 然后,她就感觉到体内有很舒服的暖流包裹着身体。 伴着这阵感觉,她不由地陷入了沉思。 周围植物生灵不多?伽羽眼中流露着奇怪,明明她记得城主府里挺多植被的啊,起码小片竹林还是有的,为什么菁荼说感受到的植物生灵很少? 突然,一个念头闪过了脑海,伽羽猛地睁大了双眼,难不成这里不是城主府?所以她已经不在城主府了? 周围宛如黑夜一般漆黑一片,偶尔能够听到从不远处传来的暗流声,还有冷风穿过石窟的呜呜声。 王萧缓步走在这黑暗的石洞里,唯一照亮前路的只有身上所执着的一把竹扇,扇子发着忽明忽暗的幽光,他那双儒雅的眼睛此时平静似无焦距一般,看着前方的乌黑,周身环绕着一股冷漠的气息。 直到他来到了一间密室前,密室门突然被打开了,然后他朝里看去,只见里面的石头椅子上静坐着一个男子。 男子相貌清秀,唯独配上削瘦的脸颊,显得整个人有种刻薄的感觉。 李郸看见王萧来了,便含笑道:“看来城主很快便能如愿以偿了。” 王萧看着李郸的恭维,目光深沉了一些,而后笑了笑,找了位置坐了下来,看着李郸正色问道:“李先生,若是司翎能留下来,也算是事成了,李先生想要的是什么?” 听到王萧的话,李郸不由一笑,意味深长地看着王萧道:“城主,当真不明白我想要的是什么吗?” 王萧的眉头微微紧皱着,此人是一位擅于奇门遁甲之术又精于谋划的幕僚者,在一个月前,他无意之间在回城途中救了他后,便将他带回了沂州城。 。(本章未完!) 第九十章:王萧的心机 后来,后个月后,此人有意求娶思儿,但他一直都了解思儿自从几年前因被感情所伤之后,整个人都处于暴躁状态,一有不爽就会发脾气,很多人都在说她已经疯了。 其实作为兄长的他,也明白自己的妹妹因情所伤疯了的事实,所以只要她不出城惹事,在沂州城如何便如何,也就打算着这么护着她过完这辈子吧。 可现在,眼前的这个男人竟想要求娶意识都不太正常的思儿,这让他不得不狐疑起来了。 若不是他在李郸的帮助下,设下了计谋,才能掌控住那个女魔修,不然他也不会与此人有过多的接触。 因为他从第一次见到司翎那个大能者时,便看出那女魔修对他很重要,便也产生了或许可以利用女魔修留下司翎的想法,后面此人也不知如何猜测到他的想法而找来说要帮助他。 现在,这一切都如同此人所说相差不大,很顺利地进行着。 之前与司翎大能者交谈得知,他似乎很需要渡凌海的东西,而这东西刚好他有,不怕人有需求,就怕人无欲无求,不然很难将人留下。 因此,现在大能者一时半刻还不能会回来的,只要再等多几日,等跟着大能者的那几位修士自行离开后,一切就会好办很多了。 再等着大能者回来,他便启动灵阵,到时候那女魔修便会陷入了永久沉睡,就说女魔修受到了那几个修士的袭击受了重伤,后面只能在他特设的灵阵中才能保存性命。 一切的一切都很完美,都是为了留住大能者,他沂州城不能没有大能者。 李郸看见王萧眼中的欲望,不禁笑着说:“所以,城主,为了沂州城,你不是什么都可以利用吗?王小姐难道比沂州城重要?” 王萧也不过是短暂地凝思了一会儿,眼中很快便下定了决心,看向李郸,语气冷淡道:“思儿就拜托你了,不过,你也知道思儿的情况吧?” “呵呵,自然,王小姐的事情,我没有不了解的。”李郸深深一笑,眼底掠过了一丝难以察觉的疯狂。。 第九十章:王萧的心机 第九十一章:小侯爷? 没有可以计算时间的工具,也无法与外界取得联系,仿佛整个世界只有她一般,安静的可怕,只能听得见自己的呼吸声。 若不是菁荼偶尔和她一同在脑海中交流,她也许真的会被不安和焦躁的情绪弄得发疯吧。 伽羽被困在这个房间里已经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自从那次王思儿来闹过后,就没再见过她,自然王萧也没有再来过,也没有其他人来过。 她坐在地上,盘着双腿,插着手臂,一脸凝重地盯着房间里的某一处看着。 由一开始的急躁到如今不得不冷静下来思考。 这个房间诡异得很,不,应该说是这个灵阵诡异。 她看着四周的摆设,陷入了沉思,在那次王萧待着王思儿离开后,被王思儿捣得一塌糊涂的房间不到一瞬就恢复了原样。 后来,她发现了很奇怪的事情。 因急躁的情绪,她好几次将这个房间里的某样东西弄倒或是移了位置,然后每次一转身回看,就会发现被她弄倒的摆设或是移动了位置的东西,都会神不知鬼不觉地被恢复了原样。 这让她很在意,究竟这个灵阵的阵眼在哪里? 想着想着,她的脑海中浮现了那个冷峻欣长的身影,他知道我被王萧带走了吗?还有宁听风他们应该离开沂州城了吧,大概大家都忘记我了吗? 这么想着,她的心情有些许低落沮丧,双腿曲起,双手抱住了膝盖,侧脸搭在膝盖上,眼睛都开始有些失神放空起来了。 “轰轰轰!” 恍然之间,整个房间突然震动起来,伽羽猛地回神震惊地环顾周围,连忙站起身来,不由地警戒道:“怎么回事?” “轰隆隆!” 房间晃动地十分厉害,然后,她看见了一个特别诡异的现象,房间里的所有物品倒了,掉在地上坏了,竟然可以在瞬间恢复原样! 随后又因这些震动又掉又坏又恢复的物品,这样周而复始的,看得伽羽由一开始惊奇到慢慢地麻木,无语地盯着这个房间奇奇怪怪的变化。无错更新@ 直到震动的感觉渐渐离去,整个房间恢复了平静,房间里的东西还是原样,伽羽一时之间也不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感觉这个房间就像一个人一般十分执着于里面物品的所有摆放位置和完好程度。 突然,一个念头如闪电般划过她的脑海,双眼放光:“难不成!阵眼就在这个房间里的所有物品?” 念头才起,房间又一次猛烈地震动起来,这一次比方才的任何一次还要剧烈。 “嘭!嘭!嘭!”瓶子、茶几、茶盏等统统掉落在地上。 “啪!啪!啪!”连紧闭的窗户这一竟然也被震开了,窗户的木槛啪啪地猛烈互相撞击着。 刹那间,伽羽都能感觉到整个房间都要颠倒了一般,好似被人倒过来倒过去一样,所有的东西都受到了破坏。 她一个踉跄没站稳,使劲抓住了最近的一个柜子,柜子受不住“嘭”地倒在地上发出的巨响与整个房间发出了的各种破坏声音融合成了杂乱的诡曲。 震惊之余,一切发生得很突然,她还没有思考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时,随着房间里面的所有东西全部被破坏的一瞬间,一道少年音的喊叫声从另一边的窗户传入:“伽羽姑娘可在?” 一听,伽羽连忙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竟看见了那窗户宛如一副被画上去的画一般,惟妙惟肖但又特别地不一样,那少年叫她的声音就是从那里传来的。 “我是伽羽,你是何人?”伽羽心头虽惊喜,但也不得不加以警惕地凝视着窗户。 少年见到了伽羽的回应,声音里带着喜悦:“太好了,我可终于找到你了,伽羽姑娘,我是小侯爷派来找你的!我叫许肖东!你可以叫我小东!” 小侯爷?伽羽不由眉头微微皱。(本章未完!) 第九十一章:小侯爷? 了皱,她本还想着说不认识什么小侯爷,但许肖东并没有给她插话的机会。 “姑娘!等会你看见房间里的所有东西都毁坏得差不多了,然后你就闭上眼睛,运转一下灵力,我就可以从这里救你出来了!” 虽然伽羽还不是很相信这个少年,但事已至此,只要能够先从这个房间出去再说吧。 不过短暂地思考了一小会儿,她便朝那个画一样的窗户回应着:“好。” 话音刚落,才恢复的房间瞬间又陷入了一阵阵剧烈地震动“轰隆隆!” 摇晃得越来越厉害了,“嘭嘭!哒哒!啪啪!”各种声音的碰撞交汇,震耳欲聋之间,她快速扫视整个房间,见所有东西都被毁坏的那一刹那。 她闭上双眼,凝聚着体内已经恢复了的一些魔元,灵力在体内流动。@精华\/书阁*首发更新~~ 睁开眼睛时,一双黑眸变成了一对炽热的红瞳,宛如烈火般赤红。 然后,也不过一刹那,那副像画一样的窗户亮了起来,如同一道明烈的白光从四周散开来。 白光照射着整个房间,直到射到了伽羽的身上。 一种如同被日光照射的舒服的感觉萦绕全身。 眼前的景象开始慢慢扭曲起来,她能感觉到自己体内的灵力得到快速增长,有种快要破除限制的感觉,就好像自己被包裹在一层坚韧结实的薄膜里,而她似乎快要戳破那一层薄膜了。 明明一切都很顺利,却被一道凌厉又冷绝的声音打断了,伴随着房门被推开的声音一同响起:“想走?” 然后,那种突破限制的感觉一下子就远离了,伽羽睨了一眼那宛如画一般的窗户不见,再一看只是一扇普通的窗户而已。 接着,便转头看向王萧沉着脸看了她一眼,而后见他扫视了一番房间,对着她说:“伽羽姑娘,你可不要为难我。我并不想伤害你的。如果你不好好待着,那我也不介意除掉你,毕竟除掉一个魔修并不是坏事。” 伽羽能看出王萧刚才进来时露出的表情时紧张的,所以此人很不想她离开此处,究竟是为什么? 王萧见伽羽并没有回话,端详了她一会儿后,俊雅的脸庞上又露出了一抹温和的笑容:“不知伽羽姑娘可有什么不适?其实你只需要待着就可以了,我不会伤害你的。” 此人现在在伽羽面前只有虚伪的嘴脸,她冷冷地看着王萧:“王城主,你对我设下了灵阵,将我困在这里,现在又一脸好人的样子,你不觉得你虚伪得让人恶心吗?” 王萧一听,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只留下了漠然的表情,看着伽羽轻笑了一声:“伽羽姑娘,我对魔修从来不手软的,只是你该庆幸你还有利用价值。不要想着离开了,不然你会生不如死。” 他留下这句话后,毫不犹豫地离开了房间。 在他踏出房门之后,她的眉头紧紧皱着了,能明显地感受到了灵阵的束缚力更加厉害了,现在她完全运转不了体内的灵力了。 这种感觉就好像眼前明明有一杯水,她很想去端来喝,却怎么也不可能接触得到那杯水。 有些愤懑地狠狠一拍靠着的桌子,发出了一声“啪!”的巨大声响。 在她忿恨之际,像画一般的窗户又出现在她身后了,那道少年的声音又一次回荡在房间里,不过这次少年的声音明显听上去断断续续的:“姑,姑娘,你,你还,还好吗?” 能听见这道声音,伽羽的眼底微动,她猛地朝那窗户看去,果不其然又变回了画,不由得微微眯眼睛,看来王萧根本没发现那窗户的异样。 她急忙回复少年:“我没事。你还有办法带我离开吗?” 有些不安,在感觉到自己运转不了灵力之后,这种不安不断放大了。 只听到少年略含抱歉地对她说:“抱,抱歉,姑娘,我,我发现,现在,现在里,里面灵。(本章未完!) 第九十一章:小侯爷? 阵,灵阵的,的灵力加强了,可能,可能我需要先,先回去禀告小侯爷。” 一直在听他说小侯爷,所以小侯爷究竟是谁?为什么他要救她?她貌似不认识人族的人啊,除了元雨他们几个修士。 她还想问些什么时,少年已经抢先一步开口:“请,请姑娘,耐心,心等候!” 然后,她眼睁睁地看着那画做的窗户不见了,恢复了普通的窗户。 “喂!喂!”之后她怎么去叫喊那少年也未得回音,看来少年已经离开了。 伽羽有些沮丧地坐在椅子上了,一手搭在桌子,支着脸颊,叹了一口气:“唉。” 她看了看一直不变的房间,苦恼着:“难不成她要一直待着这里?司翎,你究竟跑哪去了?” 此时,司翎刚从松花山往沂州城回来,他行云流水地御风而去,一双平静如湖水的黑眸没有什么焦距,冷峻俊美的侧颜在日光照耀下,似镀上了一层耀眼的金光,宛若神明。 他与王萧做了一个交易,只为了拿到踏上通问仙桥的资格,那是远洲大陆的人族前往历元大陆的唯一方法。 即便作为神族,他也不能打破规则,这是仙界和人界修士的新启元祖所设下的法则,要渡凌海,他只能按照人界的规则来走。 此次前往松花山,他要帮助王萧拿到一株忘情草,而忘情草是圣品的灵草,有元婴级别的食人蛇怪看守。 王萧是为了王思儿才拜托司翎的,同时也答应了只要拿到忘情草,他不追究伽羽重伤王思儿的事情,还会将问仙令牌赠与他们。 带着忘情草回到沂州城后,他才进了城门,便发觉了不对劲,凝视着前方,眉头微微皱了皱。。 第九十一章:小侯爷? 第九十二章:她怎么在你这! 城中的戒备似乎森严了,街道上隐约能够看见一些穿着寻常百姓服饰有着修为的修士,甚至还能感觉到躲在暗处的高修为者。 这一切都令司翎不由地深思,原本打算往城主府的方向,他转身往客栈的方向走去。 还未走几步,便有几个身穿侍从服饰的男子来到他面前,是王萧的人。 他微抬眸,目光平淡冷静地看着来者。 几个侍从似乎是被他身上那种泰然自若的态度和不可忽视的威压给震慑到了,纷纷都不自觉地和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侍从中站在前方的男子,对着他双手成拳拱手,态度恭敬:“司翎大人。我家主子派我等恭迎你回府。” 司翎的眼神冷冷淡淡,一双黑眸似水似海,时浅时深,俊美绝尘的脸庞上一时之间很难琢磨到他的情绪。 就这样僵持良久,从司翎身上感觉到的无形威压,几个侍从心中都开始产生了不安,特别是站在前头的男子,额间已经溢出了些许冷汗。 他们在他面前,低着头,连呼吸都不敢大喘,都生怕面前的强者会发怒,那遭殃的就会是他们了。 司翎启唇浅声道:“带路吧。” 终于得到了答复,为首的侍从才敢缓缓地吐气,态度依旧良好恭敬:“司翎大人,请这边来。” 等他随侍从来到了城主府,来到城主府的待客堂,刚踏进,便见王萧面含亲切的笑容朝他走来:“司翎大人,我知道你一定不会令我失望的,我替舍妹感谢你。” 司翎面对王萧的热情情切,他没有表现出一丝情绪的起伏,依旧表情冷淡,看见他靠近,下意识就蹙起了眉头。 王萧也是一个懂得察言观色之人,在距离司翎三步远的地方停住了,在看见司翎紧蹙的眉头有所舒展,他才微笑着侧身道:“司翎大人,请进来吧。” 他并没有动,还是站在门口处,看着王萧一脸温笑友好的表情,他轻声道:“忘情草就在此,希望城主不要食言。” 说着,他便拿出了一株盈盈发着青色光芒的带着几片叶子的草被。 王萧看了一眼忘情草,脸上的笑容加深了些许,接过了忘情草,对司翎感激道:“这确是忘情草,真是感谢司翎大人了,我自然也不会食言的。” “来人。把东西拿来。”王萧笑了笑,对门外喊来了侍从。 侍从鞠躬领命离开。 然后,王萧对司翎浅笑道:“司翎大人,还是进来坐会儿吧。问仙令牌,我是放在府中的仓库之中,侍从拿来还需要些许时间。” 这次,司翎倒是没再拒绝,身姿从容,慢步踏进了待客堂,寻了位置坐下,身体挺拔如松,表情依然是平淡的,看不出喜怒来。 王萧见司翎沉默,也不打算找话题,只是轻摇着扇子,嘴角挂着浅笑,心里在想着,一直以来他广找修士,远洲大陆上的能人异士要不是被其他州城留住了,要不就是踏上了通问仙桥去往历元大陆。 这次,司翎才短短两天,便从几头拥有元婴修为又凶狠的食人蛇怪口中轻易拿到了忘情草,而且看他的身上丝毫微损,可见是全身而退的。 如此能人强者自当只能归沂州所有!王萧微笑着,但他的眼底却一闪而过的欲望和坚定,只要想到很快,很快就可以壮大沂州,得到西昭看重,他便压抑不住地兴奋。 司翎静坐着,微垂的眼眸微动,王萧那被他自以为隐藏的很好的欲念,早就被他察觉了,若不是为了拿到问仙令牌,他并不想与此人打交道。 他的眼中溢出了一丝疑惑,为何他回来后,总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令他很不安。 “不好了!不好了!城主!”突然一个侍从慌慌张张地跑进来,脸上慌忙失措,对着王萧拱手道。 王萧一见侍从如此慌张,脸上的温和微笑瞬间消失,换成。(本章未完!) 第九十二章:她怎么在你这! 了冷漠怒意:“没看见我在面见司翎大人吗?何事慌慌张张?” 侍从原本就慌张失措的脸一下子就惨白如纸,声音哆嗦着对司翎赔礼道歉:“抱歉,抱歉,小的罪该万死,小的失礼了!请司翎大人降罪!” 司翎冷淡地看着侍从对着他战战兢兢地鞠躬道歉,嘴唇微抿着并不打算开口说话。 王萧见此,一改怒意,而是对侍从冷声问道:“何事?还不禀报?” “回,回禀城主,伽羽姑娘的伤势严重了!现在已经沉睡不醒了!”侍从颤抖着身体赶忙回话。 听到这话,司翎原本毫无表情的脸庞上浮现了错愕,然后黑眸中溢出了一丝深沉的暗光,眉头紧紧锁住,抬眼看向王萧,眼底一片沉色,语气冰冷:“她怎么在你这?” 早就猜测出司翎看重伽羽,王萧见他如此神情,就更加确定了伽羽对他的重要性,心里洋溢着些许激动,但脸上却是抱歉的神情。 他说:“抱歉,司翎大人,未能提前告知你,伽羽姑娘遭她同行的几人暗算重伤,当时我刚好看见,便救她回来,本来今日你回来,我应该早些告诉你的,但因我见你带回了忘情草激动便忘了,却不知伽羽姑娘的情况严重。” 王萧说完一脸歉意,并对侍从道:“快给司翎大人带路去见伽羽姑娘!” 如今问责并不能怎样,司翎深深地睨了一眼王萧,便起身随侍从离开了待客堂。 走在后边的王萧,带着歉意的脸上又转为微笑,嘴角更是溢出了一丝激动的神色。 在跟着侍从来到一处寝室门前,司翎的眉头未曾舒展过,他并没有感知到伽羽受到致命的伤害,自从用一瓣真身附于她的命理线上后,她只要不涉及致命伤,他都不需要过于留意。 可为何,现在她竟然受了重伤昏迷不醒,他却无法感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明明他们的命理线还连在一起。 带着疑惑,他在侍从将门打开后,引他来到一张床榻边后,他才彻底愣住了,一双黑眸瞬间充斥了一片宛如冰雪一般的冷色,掩在袖下的双手微微收拢,究竟发生了什么! 床榻上,伽羽依旧穿着一袭红衣,宛如火烧云般美艳动人,但此刻她的脸色惨白如纸,失去了润红光泽的嘴唇微微抿着,整个人的气息都变得十分薄弱,气若悬丝般令他心口刺痛。 无意识地,司翎抬手轻捂住胸口,眉头紧紧皱着,抬脚要往前。 这时身后的王萧赶至,他先抢先开口阻止道:“司翎大人,还请不要往前了,现在伽羽姑娘命悬一线,需要要靠着灵阵续命,若是你上前,破了灵阵,伽羽姑娘可能就真得救不回来了。” 王萧的话刚落下,突然就感觉到一股强悍带着非常凌厉的灵力直击他的胸口,他根本无法躲开,只能生生地接下来。 巨大澎湃的灵力直攻心口,王萧猛地吐出了一口血,捂着胸口,皱着眉看着周身散发着冰冷气息的司翎。 “司翎大人,你这是何意?”王萧敢肯定司翎一定发现不了什么,他不过是愤怒才会如此。 司翎也不理解为何自己的情绪会有这么大的起伏和波动,也不明白自己的愤怒从何而来,但有一点可以确定,她不能出事,而眼前此人有问题。_o_m 那俊美得近乎神祗的脸庞浮现着一层冷沉,周身蕴含着一股摄人心魄的气势,他薄唇微启:“你使开我为的单单是你妹妹那么简单吗?” 王萧对于司翎突然的警惕,心底有了一丝慌乱,但很快就压下了心头的不安。 只见他捂着胸口,因受了一击,嘴角带着血丝,有些虚弱地朝司翎温笑道:“司翎大人误会了,我真得只是为了思儿才拜托你的。并无其他目的。” 司翎望着王萧微白的脸上挂着浅浅的温笑,似不像说谎,但也没能让他全信,他转身朝躺在床榻上的人看去,她虚。(本章未完!) 第九十二章:她怎么在你这! 弱无比,感受到那微乎其微的气息,他眸底的眸光越来越冷。 见司翎并未继续责问他,王萧微眯双眼,嘴角扬起了一抹不可察加的笑容。 “司翎大人,现下伽羽姑娘重伤昏迷,只能用此阵续命,伤人的罪人们也潜逃了,我还派了人严查沂州城和出城查询了,一找到人,我一定会告知司翎大人的,请司翎大人先住在城主府吧。” 王萧诚挚地对他拱手说着这些话。 他微微侧目看了一眼王萧,所以沂州城才会如此森严? “此阵何人所设?”司翎俊美绝尘的面容上现出了淡淡的疏远,声音冷淡似水。 王萧能感觉到司翎似乎没有一开始那样警戒着他了,便扬起了一抹平和的笑容:“此阵是一位游走天下的异士所设,幸亏他懂得些许奇门之术。” 他看着王萧,目光冷淡,再把目光投向床榻上的伽羽,眼底泛起了一片冷色,微抿的薄唇轻动:“我要见此人。” “好,异士昨日出府办事了,等过几日他回府,我便带司翎大人去见他吧。来人,带司翎大人下去歇息吧。”王萧微微鞠躬拱手,始终摆着友好的态度。@精华\/书阁*首发更新~~ 司翎看着王萧,眸色微深,袖下的手微微攥着,对他只是冷淡有礼地点头,再看一眼伽羽后才抬脚随侍从离开了这个房间。 王萧依旧对着司翎的背影拱手,在抬起双眼时,体面的微笑终于收敛,嘴角勾起的是一抹激动的笑意。 他把视线投放在床榻上的人身上时,眼神就彻底冷了下来,目光阴暗,嘴唇里喃着两个字:“伽羽。”。 第九十二章:她怎么在你这! 第九十三章:只是一个可怜人 沂州城里较为偏僻的胡同巷子里,一座荒废,长满了枯草,荒凉无人的小宅院子里,此时里面却有了动静。 一道身材高挑的身影靠着墙左顾右盼了一会儿,然后从小巷口里一闪而过,闪进了那座小宅院子,动作又轻又小地把宅院门关上了。 紧接着,这道身影拨开了院中有人腰身那么高的杂草,走到了一间紧闭房门又陈旧的房间前,浅浅地朝里面叫道:“我回来了。” 随后,话音刚落下,门就被从里面打开了,站在门口的身影转身扫视一番周围,才快速走进去。 坐在椅子上的宁听风弯着眼睛笑了笑,看着许肖东道:“这座院子,你不是设了较为隐秘的奇门阵吗?你这样鬼鬼祟祟反而很奇怪,小东。” 在一边静坐着的伽羽,瞧见许肖东偷偷摸摸进来的样子,也表示他这样很奇怪,认同地点头。 许肖东知道宁听风只是在揶揄他,并不在意地耸肩摊手道:“你不觉得这样很刺激吗?像极了探取敌情的探子!” 他说完,还一脸兴奋的样子,显然异常激动。 伽羽怀疑他是不是看太多话本才会这样走火入魔了? 宁听风只无奈一笑,岔开了话题:“现在沂州城情况怎样了?” 本来还想继续聊什么的许肖东,听到宁听风问起了其他话题,便只好换了一个话题,抱着手臂靠着墙:“自从救了伽羽姑娘出来后,沂州城的戒备又森严了。” 他的话令宁听风和伽羽同时皱起了眉头。 许肖东又接着道:“不过,三天前早上我看见王萧派了他很得力的侍从去了城门,好像是接什么人。可惜没看清,我不敢靠太近,不然会被发现。” 说完,许肖东还有些遗憾叹气。 听到他说接人,伽羽疑惑问道:“能说个大概吗?” 她心里突然有些忐忑,紧抿着嘴唇看着许肖东。 在司翎离开后,以及她被王萧困在灵阵两天后,被许肖东偷偷救出后,就来到了这座隐秘的小宅院,又过了几天,一直没能得到司翎的消息,她很担心。 许肖东听到伽羽的问话后,单手抱臂,一手摸着自己的下巴思索起来:“从远处看,好像是一位身姿卓越又气宇不凡的修士,你们也知道我不是修士,只是个江湖人士,会武功,看不出那人究竟是不是修士,不过他给人的感觉就很神圣明洁,应该是吧。” 那些不太明确的话,又令她不好确定究竟许肖东说的那人是不是司翎了。 如今王萧到处派人暗中抓捕他们,她无法出城找司翎,低眸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镯,下意识地拧着眉,就连神尊给的手镯如今都不知为何出现了问题,竟也无法确定司翎的位置了。 似乎是察觉到了伽羽的不安,宁听风转移了话题:“小东,你不是去城主府探了吗?怎么没看见王萧接了什么人呢?” 许肖东一听,就十分苦恼了:“小侯爷,你这话说的,王萧那人狡猾得像只狐狸似的,他的城主府还布着法阵呢,最近还多了些修士防守在城主府周围,我不好溜进去,探了几天,也就看见了一个男人带着一个小丫鬟从城主府出来。无错更新@” 伽羽知道许肖东口中叫的小侯爷便是宁听风,也是在后面宁听风自我介绍,她才得知他是西昭国敬武侯的小公子,也就是玉州的小侯爷。 不过,宁听风是小侯爷的身份,她虽吃惊,却不好奇,毕竟谁又没点秘密呢。 她是魔族人并没告诉宁听风呢,毕竟还是怕会引发不好的争议,就连她和司翎来人界打探灵源的事情还是秘密的,引起不必要的骚乱,会很麻烦。 这是司翎之前就告诉她的,想到司翎,伽羽不由地发愁。 才来人界没多久,竟就因为这样的事情困在了沂州城,又何时能去找白翟妖兽啊?又要何时能查清灵源动荡。(本章未完!) 第九十三章:只是一个可怜人 的一切真相呢? 伽羽开始陷入了迷茫,手指下意识地摩挲着手镯,低垂着眼帘失了神。 宁听风看了一眼伽羽,便看着许肖东问道:“那你有看清从城主府走出来的那个男人长得什么样的?” “什么样的啊?”许肖东小声喃着一句话后,开始抱着手臂在屋子里来回踱步,眉头都揪成了一团,似乎在努力回想着。 许肖东还在苦恼地回想,这时,屋门被从外推开了,传来爽快的声音:“一个相貌平凡,身材消瘦,脸颊削瘦,穿着一身素灰色长袍的男子。” 她听着这种描述有些许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 “咦!对!没错!就是身材消瘦又平平无奇的男子,他还穿着一身素灰色长袍!”许肖东好像是被打开了记忆的大门,猛地跳了一下,兴奋地应和道。 宁听风对着门口的两人露出了爽朗笑容:“晚秋师妹,元雨师姐。” 伽羽抬眼看去,便看见了元雨和平晚秋两人站在屋门处。 她们好像是她从王萧那回来后,第一次见到,之前听宁听风说,她们去查白翟的事情了,想来是查到了什么回来了吧。 若不是现在联系不到司翎,她其实也很想问一问白翟的消息。 平晚秋大步往屋里走进,比较豪迈地找了一个位置坐下。 元雨则是动作轻柔,举手投足之间有种大家闺秀的感觉,她坐在了宁听风身旁不远的位置上,伽羽也就看了一眼便把目光收了回来。无错更新@ 可能是因为元雨对司翎有想法的缘故,她有点格外在意这个人。 许肖东自然也是知道元雨、平晚秋和宁听风的关系,一脸激动地看着平晚秋问道:“平姑娘是怎么知道的?” 平晚秋手肘搭在一旁的高脚茶几上,后靠在椅背上,咧嘴一笑道:“如果许公子确定是我所猜测的那个男人,那个男子和王萧的关系,不对,应该是和王小姐的关系,在整个沂州城,随意找个人问上一问,就能知道了。” 听平晚秋这么一说,许肖东顿时起了兴趣,十分兴奋地急问:“怎么回事?说来听听?” 这一副好奇模样,引得平晚秋不由失笑。 宁听风不由多看了几眼平晚秋,对着平晚秋弯了弯眼睛,笑容温和如暖日:“是什么事情呢?师妹不妨说来听听?” 平晚秋每次见到自家师兄的笑容,就特别愉悦,然后就笑得更欢,一张***的娃娃脸充斥着甜甜的笑容:“其实啊,那个男子叫做李郸,是一位会奇门遁甲之术的异士,一来沂州城就求娶王思儿了。还不顾王思儿已经疯癫情况,执意求娶,不过王萧没答应。” “当时求娶,李郸所带来的聘礼只多不少,起码比起王思儿曾经求娶她的竹马所带来的聘礼还要多。” 说到这里,平晚秋略带遗憾摇头:“可惜啊,王萧似乎对待联姻,十分看重门第,就算王思儿因爱得了癫疯症也不愿意将她嫁给李郸,说到底,他看不起李郸。” “这件事,我还真是没打听到啊!”许肖东双目圆睁,嘴巴微张,显然很是惊愕的样子。 伽羽也有点惊愕,下意识回想起了王思儿一直疯狂地死盯着她的样子,像是在看什么人,不由地她出声问道:“王思儿为什么会得了癫疯症?” 此话一出,平晚秋的身体便微微前倾,声音也微微放低了一点,故作神秘道:“这件事啊,说来你们知道了一定会觉得很话本的。” 怎么聊到话本上了?伽羽微微一愣,盯着平晚秋看,眼睛眨了眨。 平晚秋对上了伽羽那双泛着光泽又纯澈的狐狸眼,下意识不好意思地移开了视线,脸颊微微一红。 坐在上首的宁听风,含着笑,一直注视着平晚秋,察觉到她的表情变化,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里,笑意减淡了一些,开着玩笑说道:“师妹,你这样。(本章未完!) 第九十三章:只是一个可怜人 吊着大家的胃口可不厚道啊。” 听见宁听风的玩笑话,平晚秋的确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手指在摩挲着茶几面,轻咳了一声后,才说道:“听闻王思儿有一个从小一起长大的竹马,他们两人也是指腹为婚的联姻关系。首发更新@” “本来两人感情也算是深厚,王思儿从小便认为自己要嫁给那位竹马的,两人也相约好在十六岁时便成亲。” 许肖东听得十分认真,还点头道:“这不挺好的吗?那怎么后面没成亲啊?她还疯了?” “后面就是关键了!哪知就在两人相约的那年发生了意外。”平晚秋脸上很是严肃接着说。 她又顿了一下,后面的话好似需要鼓足勇气一般,她肃穆着神色:“那竹马带回了一位长得很美但却失了忆的姑娘,而且竹马还说爱上了那位姑娘,想要退掉和王思儿指腹为婚的婚事!王思儿知道后,还求了竹马,哪知竹马只回了她一句,一直以来只待她为妹妹。” “最后,因竹马身份是冀州世子,王萧不想破坏两州,便和冀州世子达成了协议,撕了婚书,婚事就此作罢,而王思儿却疯了。” 说完,平晚秋的表情好似被退婚的人是她一样十分的气愤。 “什么!这男子简直是败类!给我们男子丢脸!小侯爷,你说对不对!竟然背信弃义,不守承诺,还弄得人家姑娘疯了!”许肖东也很是愤怒,声音都大了很多,好像他亲眼目睹了一样愤愤不平。 宁听风神色也没了微笑,并未反驳许肖东的话。 听完之后,伽羽有些许沉重,未曾想过王思儿只是一个可怜人,她不过是为情所困,她盯着她不放,大概是因她的长相吗?也许吧。 “许公子无需激动,师妹还没说完呢,冀州世子上个月突发疾病已经死了。”这时,一直沉默的元雨突然淡笑出声。 此话一出,除了平晚秋,他们都不由地一惊。。 第九十三章:只是一个可怜人 第九十四章:阴谋不成反被算计(上) 这个沂州城的偏僻宅院里,说小也不小,说大也不大,但也还有一处更加安静又萧条的小别院,同样是一片凋敝。 伽羽静静地伫立在这片肃宁又荒芜的之中,一身宛如鲜血的红衣,在这个单调荒凉的场景里格外地夺人目光。 她微扬头看着身旁的一棵败落无叶的杨树,就好像此刻她的心境一般无法释怀却又不知如何表达的情绪。 在知道了王思儿的经历,替她感到悲哀,但这些并不能磨灭了王思儿对她做过的那些置她于死地的事。 无声浅叹一声,随着微风吹来一并向着天际远去。 微凉的冷风拂过她的裙摆,微微掀起了裙角,扬起了她随意垂落腰际的如流云般光滑的乌发,美艳慑人的容貌令人过目难忘。 刚好被走来的平晚秋看见了,不由自主地失了神,愣怔地站在伽羽身后凝视着她好一会儿。 伽羽稍稍侧头,便看见了平晚秋一愣不愣地站在她身后,她微微歪头,小声地叫了一声平晚秋:「平姑娘?」 平晚秋猛然回神,她那张娃娃脸可见地微微泛红,慌忙地移开了视线:「啊,抱歉,师兄让我来寻你的,不过。你是有什么心事吗?我看你好像有些难过。」 问完后,平晚秋又觉得与自己无关,急忙解释道:「抱歉,我不应该问的,如果有冒犯的意思,你就当我没问吧。」 见平晚秋红着脸颊,十分慌乱的样子,只觉得很是可爱,像极了一头冲撞进了迷宫找不到路的小鹿一样,慌慌张张的神情有趣极了。 伽羽不由失笑,现在心情到没那么糟糕了,看着慌张失措的平晚秋,还生起了一丝想要逗弄她的想法。 她转身,勾着一抹既妩媚又温柔的笑容,朝平晚秋走去,微抬眸弯眼而笑:「平姑娘,你知道吗?我很喜欢你的。」 望着伽羽朝自己走来,平晚秋微红的脸有慢慢变得越来越红,在听到她的话后,那张娃娃脸就好像涂了好几层胭脂一样红得像是在滴血了。 平晚秋一双眼睛瞪得贼大,红着脸,话语都坑坑巴巴的:「你。你,说什么啊!你,你别想,别想诱惑我!我不喜欢魔修!对,对!我不喜欢魔修!」 就好像是在刻意辩解一样,平晚秋高声强调了两遍,但伽羽看着她那脸颊的红晕异常绯红,笑意加深,怎么看都没有一丝说服力,说那是生气而红,她并未感觉到平晚秋对她的敌意和愤怒,反而有种说不出的别扭。 平晚秋见伽羽用着那张美艳十足的脸对着她微笑,自己已经抵挡不住地赶紧战略性后退,急忙转身边离开边大声道:「你还是,还是赶紧来吧,师兄有事找你!」 说完后,平晚秋都快跑起来似的离开了,那慌张的小模样可逗了。 伽羽忍不住乐不可支地大笑起来,笑得眼角都掉泪了,心中那些不太愉快的心情一扫而空。 等她去找宁听风时,只有他一个人在,其他人并不在了。 见伽羽来了,宁听风看向她,声音有些许肃然:「方才,小东打探到了一些消息,城主府竟有一个与你一模一样的女子,那女子现在昏迷不醒,且王萧用其骗过了司翎前辈。」 听到这个消息,伽羽震惊地瞪大了眼睛,那这就可以解释了为什么司翎一直都没有来找她的原因了。 原来是被王萧用诡计牵绊住了,但很快她陷入了疑惑,司翎身为神君,就算来到人界降低了修为,那也是合体期的修为,为何会被一个元婴期的人用这种小把戏骗过? 这不像他啊。即便有所疑问,一时之间也没办法得到解答。 伽羽垂眸凝思了一会儿,抬眼看向对面的宁听风,问道:「宁公子你把我叫来,大概是有了什么计划吗? 」 她是能看出来宁听风是真心想要帮助她的,而且她在谋划什么上还是不够周全的,单凭她的小脑袋瓜子不可能斗得过王萧那只老狐狸,宁听风给她一种还算可靠的感觉。 宁听风对着她露出了一抹朗逸的笑容,似乎很开心的样子:「看来伽羽姑娘信任我了,这让我感到很高兴,伽羽姑娘不如也不要见外了,我是很想和你交朋友的,叫我听风就好。」 她似被宁听风那爽朗的笑容感染了一般,也忍不住地笑了,既然宁听风那么爽快,她也不能忸忸怩怩,交朋友不就应该爽快一点吗? 「那听风你也别客气,叫我伽羽吧,总是加个姑娘称呼在后,我听着都有些嫌长。」伽羽也不忸怩,嘴角浮着娇艳明动的笑容。 宁听风一听,俊雅的脸上微愣了一下,接着他大声笑了起来,那双明润的眸子充斥着笑意,那笑容真得像极了一阵温和的春风,有种温暖人心的感觉。 她也随他一起笑了起来,两人的笑声瞬间就把整个充满凋敝宁静的房间点亮一般。 「我叫你来,的确有计划。现在整个城主府都戒备森严,里里外外都布满了奇门异阵,还有好些个元婴期的高手巡视,简直是要把城主府围成一个铁笼一样。」宁听风微微皱起了眉头。 伽羽听完,也不由得担心起来,眉头微微隆起,单手支着脸颊,浅声问道:「那你的计划是?」 宁听风突然将凝重的表情微微收起,脸上漾出了一抹灿然,宛如雨后润朗的晴空:「计划是...」 —— 两天后 在城主府的后门处,有两个侍从守着后门。 这时,有一老人带着一个少年推着一车蔬菜往这边来。 其中一个侍从似乎是认出了老人,对老人打了一声招呼:「杨叔,今天来送菜了?」 杨叔的背部有些隆起,所以他的腰一直都弯着,看人只能抬起头去看,他抬眼,一双眼睛有些浑浊,脸上布满了苍老的颜色,声音似古老的故事一般,音调慢悠悠的:「对啊,每隔几日,都来要的啊。」 侍从见杨叔还是比较亲切的,笑了笑地侧身打算让他们进去。 这时,另一个侍从看了好几眼杨叔身后的少年,略带疑惑问道:「杨叔啊,你以前的伙计呢?怎么现在换了一个这么小的娃娃了?」 少年并没有什么表情,只是低着头,也没有说话,一直沉默着。 杨叔转身看了看少年,浑浊的眼睛微微一眯,笑着说:「他啊,我隔壁邻居的娃娃,他家阿娘病重,做不成活了,家中就他和他娘,没了大人干活,总得吃喝活着,我见他也不小,力气也足,刚好我那伙计家中有事来不了,便请这位娃娃帮个忙。」 两个侍从听完杨叔的解释,顿时在看向少年时,眼睛里都充斥着可怜的目光,便也不再说什么,直接放他们进去了。 杨叔和少年很快就推着车子进了城主府后厨的院子,等城主府后厨的人来接了菜后,又有人将他们送出了后厨,让他们直接从后门离开了。 却没人发现,有一片叶子从少年的腰间飘落,掉落在地上,随着院子中的微风慢悠悠地飘起。 叶子一直飘荡着,飘过了几座小庭院,好几座假山,还有一片清澈的池塘,然后来到了一座素雅宁静的院落。 院落中满地的叶子,有翠绿的崭新掉在地上的叶子,也有已经失去了光色只剩下枯黄的叶子,随风飘来的叶子只能混在这一堆叶子之中,遥遥看去,很难分辨出那一片叶子才是那一片随风而来的叶子。 这时,「咯吱」一声,紧闭的屋门被打开了,有人从屋子里漫步走出。 锦白色的靴子不染纤尘似的踏 进了层层叠叠的叶子堆里,浅白色的衣摆一荡一荡的,然后,一只修长又如玉白皙的手在一堆杂乱的叶子中捡起了一片叶子,是那片随风而来的叶子。 这时,叶子在那只白皙修长的手指上微微闪烁着。 司翎凝视着那片发着幽光的叶子,声音幽凉低沉:「你没事吧?」 叶子一抖,此刻一缕领识依附在叶子上的伽羽不禁暗暗吃惊,她都这样了,司翎还能认出来? 她还特意地混进了叶子堆里让他找呢,还以为他起码也得找一阵子呢,没想到一下子就找到了。 玩归玩,还是得先解决正事要紧,叶子一闪一闪,伽羽的声音从叶子里传出:「我没事。所以连你也没办法出来吗?」 司翎的指腹微微摩挲着小叶子,听着伽羽的声音,似有种久违的感觉,那双黑眸里浮现着令人看不懂的情绪,他浅声道:「嗯。王萧的奇门异阵用的是仙器,现在我的修为破不了。」 「仙器!」伽羽忍不住惊呼出声,这不得不吃惊,仙器,王萧一个人族哪来的仙器? 在人间述本中有讲解,仙器在人界是很稀缺的,起码两个大陆看来,仙器不超过十个。 听到伽羽一惊一乍的声音,司翎的嘴角压抑不住地微扬了一下,然后缓声开口:「嗯。我现在暂时让他以为我是相信他的说辞的,他现在已经认为我相信那个与你长相相似的女子就是你了。」 伽羽微微点头,虽然司翎看不见,她还是点头了,禁不住好奇地问:「听风说,那个女子很像我啊,你怎么认出我的?又是怎么令听风知道你并不相信王萧的啊?」 一堆疑问,伽羽都想知道,她在听了宁听风那些计划还有解释后,她的心被吊得一上一下的,又惊又喜的情绪来回切换。 司翎的关注点一下就被伽羽叫的听风那两个字给吸引住了,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暗色,声音略微淡了很多:「你我命理相连,一开始我,我的确有些被蒙蔽了一下,事后我通过我们的命理线试探了一下,便知那女子并不是你。」 「啊,对啊,命理线,哈哈,看来这次还得多亏它呢。」伽羽恍然大悟地笑了,但不知为何感觉到他似乎心情不佳,为什么呢? 接着他又继续说:「至于如何联系宁公子,之前与他相谈时,有交予他传音术。」 伽羽小声重复着:「原来是传音术啊。」 「嗯,因仙器所扰,还是费了些时间才联系上他。」司翎轻声说道。 「那现在,我该怎么帮你离开?」伽羽连忙问出了现在她的任务。 第九十五章:阴谋不成反被算计(下) 叶子飘阿飘,随着微风慢慢飘出了院子。 她以叶子的状态环顾四周,视野变得十分有趣,时高时低,又时而荡漾在地面上,看着有妖兽一般大的蚂蚁在成全结队地搬运着什么,视角令她眼前一新。 不过也就是看那么一会,耳际悠悠的传来了宛如清泉滴落在玉石上,低冷又清越的声音:“仙器的位置,就在院落的东南方向。把你看到的景物告诉我知道。” 一下子只觉得耳朵得到了像是被清雨润泽了一般,伽羽听着这道声音迟迟未回话,司翎不由有些疑惑:“伽羽?” 猛地回神过来,她连忙开始看着四周:“啊,现在,我看到,看到了一片小竹林,嗯,还有一些假山,咿呀,还看见了两只很可爱的小兔子,有一只小兔子的眼睛是粉色的呀!” 叶子顺着风飘到了地面,很努力地调整了方向,只为了可以多看几眼那两只可爱小兔子。 司翎似乎沉默了一会儿后,才缓声问道:“另一只兔子的眼睛是什么颜色的?” “什么颜色的?”伽羽顺着另一阵微风摆弄了方向,看到了另一只兔子的眼睛,并未看出什么异样:“黑色的。怎么了?你是发现了什么不一样吗?” 她的灵识瞪大了眼睛,来来回回地观察着两只兔子,看了大半天,并没有看出什么不同。 不久,司翎缓缓出声:“嗯,你就待在那里。” “嗯?”伽羽茫然了一下,但也依着司翎的意思躺在原地没再动了。 突然,叶子散发着巨大的灵力,灵力以叶子为中心,形成了一个巨大的蓝星。 不过瞬间,似包裹在整个院落周围的透明的仿佛薄膜一般的东西一下子就被用锤子打碎一般,完全裂开了。 同时,站在院落中的司翎,缓缓抬头,凝视着院落半空悬浮着一件散发着白色幽光的仙器,仙器是一对玉佩,玉佩上纂刻着一对似兔子的形状,正发着明烈的光芒。 在感应到灵阵被迫那一刻,王萧就惊恐地朝院落赶来。 王萧赶来的时候,正好看见司翎捏着仙器,身姿卓然,目光如炬,眼神犀利冰冷地凝视着他。 司翎浑身上下所散发出的一股可怕的骇人气势,不过只是站在那里,王萧就生起了从内心深处踊跃而起的恐惧,不由在思索着如何解释,同时眼神一直在瞄着仙器。 “司翎大人...呃!”“嘭!”王萧的话语以及他被一道强劲的灵力所击打在地是同一时间发生的,一切都太快,令王萧整个人撞到了假山上,他白了脸地半跪在地上。 司翎冷冷地看了一眼他,声音冰寒刺骨:“虽不知你何来仙器,但你认为只凭一个仙器就能困住我吗?还有,你不该用她来威胁我的。” 澎湃的灵力从司翎身上滚动而起,从四面八方地汇聚于他的手心之中。无错更新@ 不过一瞬,王萧就感觉到自己完全站立不了,只能匍匐于地上,大口喘气,嘴角还控制不住地一股一股地溢出了鲜血。 “主子!”后到的一些修士,见王萧如此急忙上前,但还未走到身边半分,就被一股强悍的灵力给压抑着跪在地上,每个人都颤抖着身体,白了脸,吐了血。 这个场面一度凌乱,伽羽附身在一片叶子身上,都能感觉到来自司翎身上那澎湃的灵力,也受到了一丝冲击力,灵识有些不稳了。 她难受地只能吐出几个字:“司翎,停,停一下,我受不了。” 她的话落下不过一瞬,司翎那双充斥着冰冷怒意的黑眸渐渐消退了些,手指微动,躺在地上,夹杂在一堆叶子中的小叶子飘到了他手指中。 王萧和他的那些修士们突然感觉到身上被压制的压迫慢慢消退了,才堪堪能呼吸,但他们的脸色都布满了对强者的畏惧和害怕。 此时,王萧终于得到了换气的瞬刻,他急忙地站。(本章未完!) 第九十五章:阴谋不成反被算计(下) 起来,踉跄了一下才站稳,他脸色苍白无色,嘴角还残留着血丝。 只见他看向司翎,眼底满是仰慕:“司翎大人!我这样做,不过是想要让你留下来啊!沂州城需要你这样的强者,我需要你这样的强者!” 说着,他的眼底渐渐被一阵疯狂淹没,张开双臂,情绪高昂:“只要你和我一同在沂州城,过不了多久,沂州城就可以成为西昭国第一大州城!说不准,我们还可以以州称王!我愿意奉你为王!司翎大人!” 王萧狂肆激动地朝着司翎单膝半跪下来,丝毫未觉得自己所说的话有多么地大逆不道和匪夷所思。 伽羽听了,只觉得果然有其妹必有其兄,都是疯子。 不过,人族的王也的确是对于人族来说有着很大的诱惑,但王萧却不知他眼前的这位是什么身份,司翎可是神君啊,区区人族王位,他有哪里看在眼里? 伽羽都替王萧感到可怜,如果一开始他遇到了别的强者,说不准还真的会被他诱惑到呢。 不久,司翎那清冷低沉的声音缓缓而起:“所以,你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让我和你占州为王?” 伽羽一听,微微愣怔了一下,不由地看向他,只见他侧脸轮廓分明,俊美无俦,但却毫无表情,一时之间也不太理解他的话中意思。 跪在地上的王萧,一听,猛地惊喜又激动地抬头看着司翎,声音激昂地提高了好几个音调:“对!司翎大人!你也是有欲望的不是吗?成为王之后,有我辅助你,我们一起统一了整个远洲大陆!” “如此来,你很快就会是远洲大陆的王了,到时候,为那些魔修正名!难道你不想那位姑娘可以无忧无虑地活在人界吗?” 伽羽听了只觉得这个人真得是疯了吧!连忙小声对沉默的司翎道:“司翎,他就是一个疯子,我们赶紧走吧!” 可这时,司翎微垂着眼眸,纤长的睫毛微微翕动,声音又低又沉:“你希望为那些魔修正名吗?” 什么?伽羽彻底愣住了,顿时越发不理解司翎的想法了,他为什么这么问?她并不是魔修,人族的魔修究竟在人界做了什么事情,她也不了解,就算要正名也不该由她来,她没有那个资格。无错更新@ 以为司翎是被王萧的话语鼓动了,伽羽有些担心地开口道:“司翎,你可不要被王萧此厮蛊惑了,他如何要在远洲大陆称霸都与你无关的,你可是神族啊,不能过于干涉人界之事的。” 她说的是事实,就连魔族,也不能随意干涉的,那可都是几位上古大神之间的约定。 信念那么重的他究竟是怎么了?伽羽有些不安,也有些疑惑地看着他,那双陷入沉思的黑眸平静无波,丝毫看不出他的情绪,也捉摸不清他究竟在想什么。 良久,司翎轻声道:“嗯。我知道。” 伽羽拧着紧张的心,听到了他的回答,才稍稍安心不少,就怕他被蛊惑了,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多虑,他的心智应该很坚定和固执才是,不可能那么容易被蛊惑的。 这时,司翎低眸,冷然凝视着王萧热切疯狂的目光,冷淡着说:“你可知,你的欲望已让你入了魔。剩下的,就交由敬武侯的人来做吧。” 此话一出,王萧彻底僵住了。 与此同时,从四面八方涌进了一队队的整装军队将王萧等人一同包围住了。 王萧的脸色又白又青又紫,变着不同颜色,简直十分好看,他不可置信地凝视着从军队中走出的一个身穿银色盔甲的青年人:“许将军!” 许卫东的长相刚毅,给人一种刚正不阿的感觉,但因一身不可忽视的煞气,又有一种特别的野性和狂傲。 “王城主,好久不见。这么久不见,你却给了我一个不错的惊喜啊,就凭你刚才的那些话,我就有权力将你带回国都面见西昭王。”许卫东勾起一抹冷笑。 。(本章未完!) 第九十五章:阴谋不成反被算计(下) “来人,带王城主回去。其他人也一并!” 许卫东一声令下,就有士兵迅速上前围住了王萧和那些修士。 王萧面对士兵的围捕,只是低着头,并未反抗。 王萧没有反抗,那些修士也没有反抗地顺从着。 就在伽羽觉得事情结束了,紧张的心才放松一下。 突然,一个侍从匆匆忙忙地跑来,同时神情十分急切地对像是失魂落魄的王萧道:“城主!夫人急着要找小姐,可是小姐不见了!” 这时,王萧猛地抬起头来,不由有些激动问道:“我娘她怎样了?” 侍从见王萧被一堆士兵围着,开始有些害怕地哆嗦起来,声音都颤抖起来:“夫人,夫人她一直在找小姐,夫人已经晕过去了。” 王萧一听,整个人似乎慌乱起来,脸色变得非常不好,似不顾一切要离开,却被士兵举着长剑挡住了路。首发更新@ “滚!”王萧红了眼,疯了一般朝挡着他路的士兵怒吼出声。 挡着他的士兵被吼得颤了一下,毕竟王萧身为城主,自身的气势也是足以威吓人的,士兵不由地有些俱意地看向许卫东。 许卫东微微眯眼,冷肃地对王萧道:“王城主,你知道自己犯下了什么罪责吧?” “我知道。我不会反抗。但我必须见到我娘。”王萧的眼底一下子就充斥着红血丝,但声音却有着一种苍凉之感。 许卫东看了一眼他后,抬起了手,士兵看见后才往一边撤开。 “跟上。”许卫东示意一旁的士兵,两个士兵接收到命令跟上了。 王萧才离开,宁听风和许肖东来了,许肖东一见许卫东,兴奋着打招呼:“嘿!大哥!” 许卫东只是微微点头,而是直接朝宁听风走来:“小侯爷。” “嗯,带人去找王小姐吧。”宁听风却对许卫东道。 许卫东微愣,许肖东插话道:“对呀,大哥快派人去吧,李郸已经带走王小姐了!” 听到这,伽羽不由地愕然,李郸带走了王思儿!。 第九十五章:阴谋不成反被算计(下) 第九十六章:断崖迎风找阵眼 经过了半天的寻找,许卫东和王萧的人终于在距离翼州和沂州之间不远的断崖附近,找到了李郸和王思儿。 伽羽跟着他们一同前往断崖,走着走着,越靠近断崖,原本晴朗无云的天际渐渐开始变得暗沉灰蒙,似乎还能感觉到有些许冷意。 这才意识到,原来来到了人界,连身体感知都会与人族无异。 “怎么了?”淡冷低沉的声线在她的身边响起。 稍稍从周围温度骤然变低的出神中回神,她不由轻声道:“你有没有感觉到开始变冷了?” 司翎抬眸朝远处看,天际一片灰冷色,浅声道:“应是有人在附近设了某种阵法。” 阵法?她朝后一看,微微惊愕了一下,方才身后明明是明亮温暖的天气,再转过身来,整个场景却令她有种错觉仿佛回到了灰蒙蒙的魔界一般。 这时,走在前面的许肖东放慢脚步插话进来:“这位前辈说的没错!这种阵法其实是我们奇门异阵中的一种,乃蜘蛛蜿蜒阵。@精华\/书阁*首发更新~~” “此阵的通道如同蜘蛛的爪子一样,每一个通道都有延伸的目的地,但只有一条路才是真正的目的地,也是此阵的阵眼所在。” “此阵最特别之处在于里面像迷宫一般,每一条路都能让入阵之人感受到鲜明的场景变化。” 许肖东的滔滔不绝,说得那个眉飞色舞的,听他讲述这些事情倒是觉得特别有趣,她竟听得特别入神。 “那此阵既然是迷宫,我们不怕走错目的地吗?”伽羽看了看四周,发现一直都是灰蒙蒙的,暗沉的光打落在每一个人身上都显得格外沉重。 许肖东放声大学了一下,抬起手指放在鼻翼下蹭了蹭,似有得意的样子:“这不是有我在吗?我可是跟着有名的黄松阳圣师,奇门异阵最厉害的圣师学的奇门术,这种看似很难的法阵,我分分钟给你破了!” 虽说不知道许肖东所说的黄松阳圣师是何方神圣,但听他这么自豪的样子,大概是很厉害的一位高人吧。 伽羽边听着边认同地点头:“原来如此。” “许公子,没想到你是黄松阳圣师的徒弟啊!”平晚秋是走在她后面的,也走前来插话说道。 许肖东一听,那张俊秀的脸庞挂满了得意和骄傲,还不自觉地挺直了身体,昂起头,神气十足了。 接着平晚秋又问道:“那你知道李郸的奇门异术也是出自黄松阳圣师的吗?” “什么?”许肖东猛地露出了惊愕的表情,很显然他并不知道。 平晚秋看到了许肖东吃惊的表情,又接着说:“我打听得来的消息是李郸当年可是黄松阳亲自收下第一个弟子,但不知为何最后两人不欢而散,黄松阳圣师大概是不想再提起李郸了吧。你不知道也正常。” 许肖东那神气的神情一下子就变得低落了,还有些苦恼:“师父都没告诉我还有一位师兄啊。” 伽羽在一旁听着很认真,然后想起了什么,点着头出声道:“那他当年为什么可以当翼州城主的幕僚也就名正言顺了,借着圣师的名头,加上学有所成,肯定是会得到赏识的。” “没错的,他就是借着圣师的名头得到了翼州城主的赏识做的幕僚,且圣师似乎也没有出面反对他,从这里倒是,倒是能看出圣师大概对李郸又爱又恨吧。”平晚秋点头回道。 听着她们两人的话,许肖东瞬间就沮丧极了,开始发闷:“师父都不告诉我,太难过了。” 瞧见许肖东这情绪来得快去的也快,一下傲气十足一下又丧气十足,顿时使得伽羽和平晚秋忍俊不禁,他们也不知不觉地走得很近聊天。 司翎慢慢就落在了伽羽的身后,他的目光似有若无地注视着她的背影,望着她与别人一起欢声笑语,竟有种格格不入的失落感,微微垂眸,眸底浮现着一片深沉又难以捉摸的复杂。 。(本章未完!) 第九十六章:断崖迎风找阵眼 原本和平晚秋一同并排走的元雨,见司翎落在了伽羽后边,还看见他的目光看似在追随着什么,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她不由捏紧了手指,心中嫉妒和不甘纷纷割裂着她的心,很难受。 带着别样的心思朝司翎靠近,元雨掩下眼底的情绪,勾起了温和的笑容。 但她才靠近司翎半分,便听见了他低沉冰冷的声音:“请元姑娘与在下保持该有的距离,我不习惯别人靠太近。” 顿时,元雨的脸色就黑了一些,但她努力维持该有的笑容,也没往司翎身旁走太近。 元雨看了一眼走在前面与平晚秋和许肖东他们欢声笑语的伽羽,不由柔笑道:“没想到伽羽姑娘和男子聊天似乎格外健谈呢,无论是许公子还是宁师弟,我其实还挺羡慕伽羽姑娘在这方面的得心应手。” 说完,元雨还含着笑意侧脸看向司翎,只见他那俊美无俦的侧颜清冷绝尘,心跳跳得很快,不过一眼就想要一直看下去,想要占有这个过目难忘的男子。 不过,司翎开口的一句话令元雨脸上完好的笑容有些许破裂,飞快跳动的心都慢了下来,只听到他冷淡着说:“你不需要与我说这些。” 丢下这句话后,司翎便半点不留情面地抬脚快步跟上了他们。 只留着元雨站在后面,望着司翎那挺拔欣长又清冷的背影,紧紧咬着下唇,眼底是难以掩盖的不甘心和难受,眼眶一下子就有些微红了。 元雨更是把目光投向了和平晚秋谈笑风生的伽羽,眼底划过一丝阴暗,若是你不在就好了。 在和平晚秋一同取笑许肖东的伽羽,突然感觉到了一道不舒服的视线,往后一看,只看见了元雨低垂着头缓慢地和司翎隔着些许距离走在后边。 她的脸上划过了一丝疑惑,但很快就被情绪激昂的许肖东给打断了思绪:“到了!阵眼和目的地就在前面!”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朝前看去。 眼前竟是断崖的崖顶,此时一阵狂风吹来,众人被这阵狂风吹得不得不眯着眼睛看着前面。 这时,走在最前面的许卫东抬手,所有人都停下了脚步,并朝前面大声喊道:“李郸!快把王思儿小姐交出来!你现在已经是走投无路之势,不要做无谓挣扎!” “呼呼呼!”狂啸的崖风不断迎面吹来,除了许卫东的声音在崖顶回荡着,就剩下了崖风呼啸。 望着前方空荡荡的崖顶,伽羽歪着头,脸上浮现了一层困惑,不由小声询问许肖东:“你不是说这是阵眼吗?怎么不直接破阵啊?” 许将军对着崖顶喊话还能把李郸喊出来不成?万一他当个缩头乌龟跺着不出来呢? 许肖东见伽羽靠的比较近,本来还算白的脸颊突然就红了,猛地移开了脸,有些不太自在地说:“我还忘记告诉你们了,蜘蛛蜿蜒阵还有一个很独特的地方,就是知道了阵眼也不一定能破阵,还需要等,简单来说就是有一个时间点才能破阵。还有一刻钟就能破阵了。” “哦,原来是这样的。”伽羽恍然大悟地摸了***前垂落的发丝,美艳的容貌在狂风呼啸中竟有几分格外地恬静美。 许肖东偷偷拍了一下心口,急忙把视线收回,有几分慌乱感,自己的视线往伽羽身上瞟,是又想看又不敢看的矛盾。 “还冷吗?”司翎突然走到她身边,低眸看着她,浅声问道。 伽羽茫然抬头看向司翎,他什么时候靠近的? 恍然才知道他是在担心她,嘴角不由漾出了一抹微笑:“没事,修士怎么会冷呢。无错更新@你很冷吗?” 司翎看了她一会儿,纤长的宛如羽翼般修长,在微微翕动着,然后他便没有再说话了。 伽羽有些摸不着头脑地伸出手指轻轻挠了挠脸颊,看见他移开了视线看向别处了,疑惑不解想着,他怎么突然不说话了呢?总觉得他。(本章未完!) 第九十六章:断崖迎风找阵眼 有些奇怪。 站在司翎右边的许肖东,见司翎隔在他和伽羽之间,不禁脸上露出了些许怪异,但很快就被其他事转移了注意力,他激动地大喊道:“时间到了!” 接着,许肖东快步往前跑去,只见他越过许卫东和宁听风他们,直接往崖顶上方跑去,然后停了下来,又蹲下来,低着头在地上不知道在找寻着什么。 随后,见他的脸上现出了愁眉苦脸,但一会儿似乎找到了什么,一脸兴奋地从地上拔下了一棵草,站了起来,对着他们笑着说道:“找到了!这就是阵眼所在!” 此话一出,场景一下子就发生了变化,原本冷风呼啸的现象一下子变得更奇怪了。 竟然开始下起了大雨,唰唰唰的雨声宛若倾盆大雨。 在冰冷的雨水落下的那一刻,司翎和宁听风同时运转了灵力,在众人上方建起了一层防御灵阵,阻挡了大雨的侵袭。 许肖东捏着手中的草,满脸的不可置信:“这不可能啊,明明这就是阵眼啊。” 这时,平晚秋走出,插话道:“现在我倒是明白了,为何黄松阳圣师会对李郸又爱又恨了,许公子你的奇门异术或许也是鲜少有人能超越,但李郸作为圣师第一任弟子,他可是圣师承认的最有天赋的天才。” 话音落下,众人沉默了,许肖东更是开始沮丧。 而这时,整个崖顶回荡来一道嗤笑声:“这位姑娘倒是将在下查了个彻底。我劝你们回去,不要打扰我和思儿,不然,我会让你们困在异阵中走不出去!” 威胁之语一下子令众人凝重起来。。 第九十六章:断崖迎风找阵眼 第九十七章:被挑衅了 断崖上的天色越来越灰暗,狂风依旧在呼啸,加上大雨磅礴,哗啦哗啦的雨落声音格外响亮。 李郸的话语落下,大家沉默下来,不是因畏惧李郸,而是连许肖东都无法破解他的异阵,若困在此处只会犹如困兽一般无所安适。 一时之间,无人打破沉静,僵持在此处。 良久,司翎缓缓开口,语气之中有着令人安心下来的能力,且他神态泰然如山,浅声道:“硬闯不可取,现在从这种情况来看,李郸并不会伤害王小姐。需从长计议。” 司翎话落,宁听风作思索状,片刻之后便笑了笑说道:“司翎前辈所说是对的,既然无法破解异阵,不如我们便先回去再说吧。无错更新@” 宁听风的话,许卫东并不会反对的,直接点头准备抬手调整军队往回走。 伽羽略微垂眸沉思了一会儿后,声音有些飘忽,在风雨之中不是很大声,但也足够在场的人听见了,她突然问出了这么一句话:“既然李郸是圣师的第一任弟子,那有没有可能将圣师请来?” 俗话说得好,弟子犯事,作为师父不应该出来教训一下吗? 即便这是一个离开师门的弟子,他所学所得皆出于圣师门下,只要他用到圣师所教的东西,那圣师就有资格去管教才是。 听了伽羽的话,大家都微微一愣,抬眼看向伽羽。 元雨先反应过来,含着笑意看着伽羽,抢先开口:“伽羽姑娘真会说笑了,圣师乃奇门异术之大者,行踪飘忽不定,没人可知他的踪迹,且圣师又如何会来帮我们呢,李郸还是他不太喜欢的弟子。” 元雨的话,的确句句是事实,但伽羽单单只是听她的话没什么问题。 可伽羽朝元雨那里看去时,只见她的笑容之中充斥着讽刺和耻笑的意味。 看到如此,伽羽不由抿了抿嘴唇,也张了张嘴,但最终不知如何反驳,其实她所认为圣师应该有资格来教管李郸的想法,也不过是她单面想法,只是她个人的猜测而已。 就站在伽羽身旁的司翎,低垂眼眸朝她看去,见她垂着头,神情似乎略有低落,他的眼眸不由微暗,俊美的眉宇之间轻轻隆起。 他的表情开始严肃,声音更是冷淡了很多,似冬日寒雪般冷凉:“许公子,圣师乃你师父,你可有办法知道他的行踪?” 司翎神情冷淡地看了一眼元雨后,才看向许肖东。 接触到司翎的眼神,元雨垂在身侧的双手微微抖了一下,然后不由捏紧,垂下了眼帘,唇瓣紧抿着,眼底一片沉色。 伽羽听见司翎的话,不由看着地面眨着眼睛,只觉得心底好像有一涧春水正欢快地流畅着,心跳的很快,似要掩盖自己的不适,赶忙抬头看向许肖东,也急切问道:“是啊,许公子你可知你师父的行踪?” 这时,许肖东摸着下巴开始凝思起来,一会儿后,他那清秀的脸上挂满了愁容,苦恼地摇着头道:“我不知道。师父他老人家,真的神出鬼没的,很难联系他的,平时都是他老人家来找我的。” 闻言,大家又陷入了沉默。 元雨此时依旧保持着和煦的笑容道:“其实或许还有办法呢,不如我们先回去吧,你说对不对呢?伽羽姑娘。” 对上元雨那温和的笑容,伽羽扯了扯嘴角,别人也许看不出元雨那笑容的意思,但她却能看出来。 因为元雨的笑容是对着她的,看似是在很平和地笑,其实她是在她面前得意,就好像在告诉她,就算司翎维护她,司翎也不是她的那种莫名令她产生了厌恶的感觉。 “哎呀,我这是不在一段时间,你怎么就输给了一个茶味十足的修士了?”突然,黑暗面在她脑海中说话了。 伽羽微愣了一下,立马在脑海中回复黑暗面:“茶味十足?你在说元雨?” 黑暗面啧啧几声:“我还能说。(本章未完!) 第九十七章:被挑衅了 谁?现在我就给你下下这女人的面子,笑得那么虚伪,看我怎么弄她!” 虽然,她的确很讨厌元雨,但黑暗面的能力太强大了,她还是很害怕她会不会出手太重,赶忙道:“你可别乱来。司翎他可是神族,你的存在万一被他发现了,我怕不是要被他审判。” 伽羽的确很担心的,魔神血脉就算了,还有黑暗面的力量,怎么都得捂紧了,不能让他知道。 黑暗面不明白伽羽的顾虑,看见她慌慌张张的样子,对于司翎早就知道她的存在这件事还是先不说吧。 “你放心,我还用不着亲手教训这种女子,我可以帮你找到你们口中所说的圣师。”黑暗面的语气之中尽是得意傲然。 伽羽听闻,心中吃惊,不由问道:“你,你认识圣师?” 黑暗面怎么会认识圣师? 如果不是看不见黑暗面,此时她一定是神气十足的样子,只听她咯咯笑道:“不需要认识,我可是伟大的黑暗力量,乃是魔神大人的力量,不就是在人界找一个人而已,再简单不过了!你听我的就行了!一定给你落了那女人的脸!” 在和黑暗面交流之中,不过是短短一瞬,而后面对元雨眼底笑意中隐约的得逞,她不由也对她勾起了唇角。 元雨看见伽羽的笑容,她脸上的笑容险些挂不住了,眼中划过一丝暗色。 “伽羽姑娘,虽然迎难而上是不错的品质,但司翎前辈也说了不好硬闯,你不会要冲动行事吧?之前你没有听司翎前辈的话留在客栈,才遭遇了王小姐的陷阱,以致于现在。” 元雨后面的话欲言又止,但话中之意却十分明朗,不就是在说她一意孤行,是她害得大家遭遇了王师兄妹的这些事中来的。 场面一下子凝固了氛围,一时间,没人敢搭话。 伽羽望着元雨眼底的暗笑,她捏了捏手指,而后神态悠然,语气也没有因为元雨的话而生气,反而平和地看向许肖东说到:“许公子,或许我想到办法联系圣师了。” 听到伽羽的话,元雨那眼底的暗笑瞬间消失了,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强笑着:“伽羽姑娘,此话可当真?可,你是魔修啊,听闻圣师可不喜欢魔修呢。” 面对元雨的一次两次的挑衅,伽羽实在忍不了,她笑眯眯地看着元雨,眼底尽是冷意,回击道:“就因为我是魔修,所以现在我有办法联系圣师,能联系圣师就可以了,还管魔修不魔修呢。元姑娘是正义修士,也不见得能联系圣师啊。” 这话语中满是刺,犀利得令元雨的脸色瞬间就变得不好看了。 但最令伽羽厌恶元雨的一个地方是,她太虚伪了,就现在这样讽刺她,元雨还能瞬间变了脸色。 只见元雨脸色微白,一脸惶恐,摆着几分柔弱的神色,怯懦着说:“抱歉啊,伽羽姑娘,我只是,只是听闻了圣师与魔修有过不好的事情,所以想来圣师会不喜魔修。如果冒犯了伽羽姑娘,还请你谅解。” 盯着元雨这副虚伪做作的模样,突然有点意会黑暗面的话了,伽羽感到恶心,冷眼冷语道:“哦,不谅解。首发更新@” 这下子,元雨的脸色更白了,一双杏眸含着泪水,可怜极了。 元雨的样子虽然没得来司翎和宁听风的帮口,却也能得到了许氏兄弟的怜惜。 许卫东看着美人委屈含泪,硬汉子又怎么会不心软,便皱着眉头看着伽羽劝解道:“想来元姑娘无意冒犯伽羽姑娘的,伽羽姑娘在这里计较并不是时候。” “伽羽姑娘,不如你告诉我办法吧,我好联系我师父。元姑娘应该是无心的。”许肖东多看了几眼含泪的元雨,脸上挂满了怜悯。 哦哟,伽羽显然心底有种很不爽的感觉,果然啊,美人泪英雄窟啊。 心里冷笑,元雨的心机当真是深啊,是在恶心她吧,伽羽抿了抿嘴角,突然觉得王思儿。(本章未完!) 第九十七章:被挑衅了 都比元雨可爱了,起码王思儿没元雨心思重! 伽羽颇为不耐烦,显然不打算谅解元雨,也不打算搭理她了,更是无视了许卫东,对许肖东的态度也冷淡了很多:“好。办法我告诉你,把圣师给你的某一样物品,无论是什么,给一样我就行。” 说着,就朝许肖东伸出了手。 许卫东的脸顿时就沉下来,眼底有压抑着的怒意。 许肖东见伽羽对自己的态度冷淡了,心里浮出了些许难受,看了一样伽羽后,从衣袖中掏出了一块石头放在了伽羽的手心处,看着伽羽,轻声说:“这是我师父给我的拜师礼。说心情不好就摸摸它,会变好心情的。” 闻言后,伽羽的嘴角抽了抽,看着手心中的石头,就是一块很普通的,随处可见的石头,突然觉得这位圣师怎么那么吝啬啊,拜师礼就一块石头? 也没管其他,她拿好了石头,然后在脑海中问:“然后怎么做?” 黑暗面语气慵懒了几分:“闭上眼睛,默念圣师的名字。” 伽羽的表情逐渐严肃,认真地继续问道:“嗯,还有呢?” “没了。@精华\/书阁·无错首发~~” “嗯?没了?” “对啊。” “......” 顿时无语凝噎,伽羽很是无奈,但也按照她的话做。 她闭上眼睛,默念着圣师的名字。 随后,她发现自己进入了一种很玄妙的状态,仿佛灵识被打开了一般,灵识的视野似乎可以看到很多她没有看见过的场景,这令她感觉到十分神奇。 就算在魔界,她被霜叶提升了修为,也做不到这种用灵识看穿界面的能力。 突然,她竟然真的找到了黄松阳,且她还能用灵识与之对话。 “圣师前辈。希望你可以来。”伽羽对着黄松阳一股脑地解释了一番后,很诚挚地拜托了他。 就像元雨所说的,黄松阳一开始知道她是魔修还很是不喜她的,但不知为何突然又一改脸色,还耐心地听完了她的话。 现在他坐在垫子上,摸着胡子,眼睛微微眯着,像是在沉思。 最后黄松阳给了她两个字。。 第九十七章:被挑衅了 第九十八章:争执 「若是伽羽姑娘无把握,小侯爷,我们还是先行回去吧。」许卫东似有若无地睨了一眼她,眼睛里发出了一道宛如冬雪的冷色,直射在她身上,然后又用恭谦的语气对宁听风说道。 这话摆明就是在对她说的,伽羽心中冷哼,脸上却挂着平淡的表情,悠声回击:「许将军,不如你就带着宁公子回去吧,毕竟你的任务可是保护宁公子呢,如果保护不成反被救,可是有损你将军威名呢。」 话中越来越带刺了,许卫东听着,脸色越来越黑了,一双犀利的眸子直直盯着伽羽,似乎在压抑着怒意,眉间还带着一丝阴沉。 她很明确她讨厌元雨,许卫东帮元雨说话也就罢了,现在还给她玩这套,呵,她不可能忍。 眼见许卫东和伽羽之间的氛围十分僵持,就怕谁的情绪把握不好,可就要打起来了。 「许将军,既然圣师给了伽羽姑娘指示,想来还是可以等上一等的。」宁听风望着他们两人不太友好的气氛,微微叹气,不紧不慢地劝解道。 宁听风的话落下,许肖东也加入劝说的行列,对着自家似有发怒征兆的兄长,开口劝说:「是啊,小侯爷说得对,师父既然说了二刻,那肯定有他的意思的。等等也可以的,大哥。」 伽羽抱着手臂,有些神气地看着阴沉着脸色的许卫东,勾唇笑了,心中想着,看看,你主子和你亲弟帮的可是我! 许卫东看了一眼伽羽,似乎气得手臂微抖,不过一瞬还是忍住了,眼神恢复平静,略微低头对宁听风浅声道:「是。末将听从小侯爷的安排。」 站在伽羽身旁的司翎,微微低眸瞥了她一眼,声音极小地询问:「可真的有把握?」 一听,伽羽脸上的神气渐渐收敛,搭在手肘上的手指轻轻点着,神情略微严峻,声音放轻:「没有把握。」 的确是没有把握圣师会不会来,因为圣师虽然耐心地听完了她的话,但是却只给了二刻那两个字,她就不得不回来了,黑暗面说通过力量用灵识找人很费魔元,以现在她的修为只能用半刻钟。 司翎见她神情浮现了凝重,薄唇动了动,话语还未从口中说出,伽羽先一步又接着开口道:「圣师最后就算没来,也没关系,大不了被他们嘲讽一下而已。」 她语气轻松,美艳动人的小脸上似毫不在意。 印在他眼中,不由地皱了下眉,但却没再说什么了。 此时此刻,时间一点点地流逝,已经过去了一刻半钟了,还剩下半刻钟,大家的心情无疑是被悬起来的。 同时,防御灵阵外的狂风暴雨越来越强烈了,甚至有种要冲破灵阵的感觉。 风雨击打在灵阵上发出了一阵又一阵猛烈的声音,每打一下,都能令人的心不由地猛跳一下。 「你们这些人真是顽固。给了时间让你们离开,你们偏偏不离开,既然如此,就别怪我了,永远困在那里吧!」 夹杂在风雨之中的声音仿佛黑暗中的鬼魅一般,令人不由地毛骨悚然地产生了一阵颤栗。 话音落下的瞬间,狂风暴雨更加肆意了,显然即刻就要把防御灵阵击毁一般,发出了「铛铛铛」的冲击声,很是强烈。 灵阵被这一下又一下的冲击,开始了剧烈的震动,大家都开始站不稳了。 伽羽猛地发现她左手边有一道似形成卷状的暴风不停地撞击着她附近的防御灵阵,吓得她心头微一哆嗦,脚跟没站住,一个踉跄就要往后倒。 吓得她下意识地伸出了手要找一个支撑物,便抓住了离她最近的司翎的手臂。 司翎蹙眉,急忙用力反握住她的手臂,指腹隔着衣物触碰到她柔软的皮肤,深邃的眸底渐渐变得有些许不清明,扶正后,轻声 叮嘱着:「小心。」 站稳后,伽羽后怕地拍了拍胸脯,吓死了,差点就失态了,就这么摔倒在地上,她岂不是出个大丑,可不能给元雨嘲笑她的机会。 「我会的,放心!」伽羽调整好状态,看见大家都在注意防御灵阵外的暴风雨,并没有留意到她这边,才稍稍安心,便咧着嘴巴笑着对司翎说。 他的视线好不自觉地移到了她的手臂上,收回手指的垂落在身侧,在微动了几下,敛下眼帘,嗓音清浅:「嗯。」 他的思绪一直萦绕在方才的那种触感上,心中蔓延着一种奇异的冲动感,似乎想要再次触碰那种柔软。 意识到自己的想法,他的眉头紧紧皱着,深色的眸中波澜四起,似又一股狂热的光芒在游动,但却又被另一股清明自持的力量紧紧压抑着,使得他的心很不好受。 就在防御灵阵不知为何突然当真有种要被冲破的感觉,众人一惊,望着灵阵屏障开始产生了裂缝,对这种情况产生了诧异。 「不好了!在异阵之中,就算是像司翎前辈这样的大能者,也无法支撑很久,我们要撤离才行了!」许肖东的脸一下子就变得十分凝重,声音也不由地提高了,显然他是陷入了惊慌。 李郸那宛如鬼魅般惊悚的声音又一次传来:「哈哈,现在才想走?迟了!」 「噼里——啪!」屏障的裂缝以急速的速度往四周散开,眼看屏障就要被彻底打碎了。 司翎和宁听风同时运转灵力,打算修补屏障,似乎他们的灵力怎么输出修补灵阵都无济于事一般。 因为灵阵好像根本没有接收到他们的灵力一样,完全失控似的以不可阻挡的趋势裂开了。 「哗啦啦——」 「呼呼呼呼——」 狂风暴雨像是无数的妖兽一般,肆无忌惮地朝他们汹涌席卷而来。 他们几人不得不纷纷拿起武器和运转灵力对抗,那些跟随而来的士兵更是有些已经被离奇的暴风雨袭击倒地了。 尖叫声不断,风雨声不停。 这时,大家一身衣物都被狂风暴雨弄得狼狈极了。 元雨皱着眉,举着长剑甩开了一道风的攻击,看似无意实则是有意地嘲讽说道:「如果我们早些离开,或许也不用面对这样的场面。」 说完,元雨还看了一眼伽羽。 伽羽双手结印地挡着朝她攻击来的风雨,下意识想要反驳,但是嘴唇微张后,却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难道她真的做的不对吗? 「嘭!」「集中注意力。」司翎一甩衣袖,强大的灵光将那如人高的龙卷风给打到十米远,然后蹙眉地看着她,出声提醒着。 她愣了一下,脸上略带抱歉,说:「抱歉。」 司翎的表情平静,将视线移开,看向那些又袭来的龙卷风,音调清淡:「不要被他人所影响。」话毕,他的眼底缱绻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波动。 有了他的鼓舞,伽羽也不再质疑自己的决定了,既然做出了选择,她还真的从不会退缩和后悔的,便扬起了坚定的目光,道:「好!」 在不远处,一直关注司翎的元雨,看见他和伽羽之间的互动,一双杏眸溢满了愤恨,咬了咬嘴唇,嫉妒得令她发狂,不要命似的打着那些狂肆的龙卷风。 二刻已经不知不觉过去了,伽羽难以掩饰住眼底的难受,看来自己的确是判断失误了,圣师又怎么会因为她说的那些话就会来呢。 许卫东这时愤怒地朝伽羽吼道:「如果不是小侯爷,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就因为你的一句话,我的兄弟们就留下来等着,现在他们每个人都受了重伤!」 自知理亏,伽羽捏紧了湿透了 的手指,手心中满是又湿又凉的雨水,凉意渗透进了手掌心,一直凉到了心底,她不会否认自己的责任,声音略带着些许嘶哑:「我知道。我会负责的!此事我一人承担!」 「承担?呵呵。你如何承担?若是今天我们都出不去,难不成我可以杀了你泄愤吗?」许卫东第一次用这种犀利的言语抨击一个女子,眼神也布满了阴鸷。 司翎轻阖起了眼眸,眼底浮现了些许冷意。 「大哥!」许肖东看了看自己生气的大哥,又看来一眼微垂着眼眸的伽羽,有些着急地脱口而出喊道。 宁听风微微拧着眉头,表情也不由地肃穆了起来,刚要开口,就被伽羽抢了话头:「无论如何,我都让你们平安出去的。」 她不是在夸大,的确有办法,但是不到不得已的时候,她不可以用那个方法。 「许将军,还是不要为难伽羽姑娘了,事情发生了,她也是无意的。」元雨突然帮她说话,脸上还带着劝慰的笑容。 看在伽羽眼中,只觉得这种帮助,她一点也不需要,太假惺惺了。 「那你这么说,我是故意的了?」伽羽看着元雨,话中带刺地反问着她。 元雨那脸上的笑容顿时凝滞了下,勉强地笑道:「伽羽姑娘,我不是这个意思。」 说完又开始要梨花带雨了,伽羽看着就觉得厌烦不爽。 许卫东一见元雨眼中带泪,满脸的委屈,眼中刚消下去的怒意又一次袭上来了,面带怒容地直视着伽羽:「你不感激元姑娘为你说话也就罢了,竟还这样的态度!」 话落,只见许卫东就要举起长剑,剑锋微微含着些许灵力,直接冲伽羽而去。 「许将军!」 「大哥!」 宁听风和许肖东同时出声阻止,但许卫东显然是被激怒了,长剑如闪电般快,而且大家都在忙着抵挡暴风雨的袭击,根本无法分出精力阻止许卫东。 察觉到许卫东的举动,司翎俊眉紧皱,他想要出手,却狂风包围着,眼见伽羽就要被袭击,他心底掀起了一阵冰冷的恼怒。 伽羽何尝不知许卫东的攻击就要刺中她,可她也无法分出力量抵挡了。 因她现在被四道狂风围着,所以她只能挨下这一剑,用真身挡住的话,攻击的伤害只会是她自己一个人承受。 就在她做好了被击伤的准备,这时,狂风暴雨渐渐褪去,一道略微苍老的声音不紧不慢地传来:「看来我来得有点慢了。小姑娘,不好意思啊。」 狂风渐渐消退,司翎瞄准时机,抬手现出长剑,一个闪身,以极快地速度来到伽羽身边,眨眼间,许卫东的长剑就被打飞掉在了几米远外。 随后他手执长剑挡在伽羽身前,目光幽冷如冰,凝视着许卫东。 这一切都来得很快,等她回神来,四周的暴风雨已经安静下来了,雨停了,风也停了。 第九十九章:断崖情仇纷飞雪(上) 一身素白长袍,有着白胡子的老头站在不远处,正慈眉善目地看着他们。 许肖东一见老头,兴奋又激动地跑到了老头面前,脸上洋溢着愉快的笑容:“师父!你真的来了!你最近过得好吗?你有没有想徒弟我啊,我可挂念你了!还有啊。” 噼里啪啦的一大段话,黄松阳立马抬手打断道:“好了,叙旧延后,现在我来是为了你那没出息又不争气的师兄的。” 被打断了话头,许肖东不但不生气,还一脸笑嘻嘻地挠了挠后脑勺:“嘿嘿,好!” 随后他转过身来对大家介绍这位老头:“这位便是我的师父黄松阳黄圣师!” 伽羽自然是知道的,这位圣师师父可是她给请来的啊。 宁听风上前,含笑有礼地对黄松阳拱手道:“圣师大人。在下宁听风。有劳你不辞万里地赶来此处了。” “嗯,原来是玉州小侯爷,无须多礼了,老朽答应了小姑娘,自然便会来的。且老朽的那个已被踢出师门的弟子既然做错事,老朽也有一定责任的。”黄松阳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胡子。 说完,黄松阳抬眼看向不远处的伽羽,眯着眼笑了笑道:“小姑娘,老朽没有来晚吧?” 黄松阳说完还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许卫东等人。 许卫东面如土色,面上的怒色不得不收敛起来,低着头沉默。 而元雨更是直接躲开了黄松阳的视线,垂下的眼眸里尽是阴沉。 伽羽微微一愣,而后笑了起来:“没有,没有,前辈你来得刚刚好!” 黄松阳轻轻点了点头,目光转向了司翎,清明又精锐的眼睛不由露出了一丝惊讶,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只见他以一种左右左右的路径走势,慢步走到崖边。 他神情坦然自若,对着崖边高声道:“李郸。为师来了,难道你也不打算迎接一下吗?” 语音落下,伴随着一阵安静的回应。 黄松阳似乎也不计较,依旧挺立着身体,那风轻云淡的感觉,给人一种世外高人的感觉。 良久,李郸的声音由远及近而来,声音透着一股落寞:“没想到你会来。圣师,此事是我和他们的事情,你不必规劝我,谁来都一样,谁都不可以阻挡我和思儿在一起。” 伽羽微微蹙眉,难道圣师来了,也无法让李郸放了王思儿不成? 这时,黄松阳声音平静得就好像是一股酿了很久的陈酒,不急不慢地缓声道:“你知你的天赋有多好,为师一直都认为你会是很好的传承者,可惜,为情所困的你,专研我门之术不过是为了私欲,也是因这一点,为师才痛下狠心将你逐出了师门。” 崖顶之上又是一阵短暂的沉默。 “...让你失望了,我所做的一切皆是为了思儿,没有任何事情可以让我放弃她的,除非我死,所以圣师,请你回去吧,不要做任何事情,我不想对你出手。” 她听着这些话,眼睛不自觉地微微眯起,这么看来,李郸这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放弃王思儿了。 “李郸!你这是执迷不悟!”许卫东对着半空怒声叱喝着。 突然,李郸朗声大笑:“哈哈哈!执迷不悟?我这是保护思儿!我爱她,我想要和她在一起!我不过是只想和她好好地在一起,为什么你们这些人阻止?你们又凭什么阻止我?” 崖顶突然轰隆隆地震动起来。 “啊!” “怎么回事?” 好几个士兵开始站不稳了,连队形都有些凌乱。@精华\/书阁*首发更新~~ “翼州世子的死可是和你有关?”宁听风笑意收敛,表情严肃地问。 李郸笑得更加肆意:“哈哈哈!” 随后他语气中带着几分阴邪:“小侯爷这么问,不就是已经为我定了罪名吗?你心中有了答案又何必再来问我呢?。(本章未完!) 第九十九章:断崖情仇纷飞雪(上) ” 大家为李郸摸棱两可的话拧起了眉头。 就在此时,黄松阳不知做了什么,崖顶的震动平息下来了,黄松阳所站的地方突然延长了,一直延展六米后露出了一块空地。 李郸在崖顶震动平息后,在那块空地上现身了,他一身朴素灰衣,面容削瘦,正站在那里,用一双阴鸷的眼睛凝视着他们。 看到李郸出现后,伽羽突然对此人有了印象,惊愕地看着此人,不由出声道:“他不就是那天我从客栈出来找司翎时遇到的男子吗?” 一直沉默的司翎,在听到了伽羽的话后,没有什么表情的俊容上露出了一丝疑惑,眉头也微微皱着,轻声问着伽羽:“你见过他?” 她顿了顿,状似思索了一下,的确在脑海中找到了李郸的样子,片刻点头道:“嗯,我见过他!那次就是因为他,我才会踏进了陷阱,遇到了王思儿。” 司翎拧着眉头,抬眼看着李郸,目光深沉了一些,对李郸多了几分审视。 望着李郸周身萦绕着一股阴郁之气,似有种入魔的征兆,他的神色不由又深了,但稍纵即逝地恢复平静。 没听到司翎的回复,她小心抬头,看了一眼,见他神情平静,伽羽不由收回了视线,努了努嘴,然后再把目光放在了李郸身上。 她紧紧盯着李郸,看来是因为她和王思儿起了争执,所以他才会阴了她一把,那么这样看来,那次的阵法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就可以说得通了,可以肯定的是李郸的手笔了。 沉思之际,听到了黄松阳开口对李郸说道:“看来你不单单设了一个异阵啊。” 李郸神态悠然,嘴角却挂着一抹阴笑:“果然是圣师,其实我一直都很感激你对我的再造之恩,当初我也是很想一直伴在圣师身边的,若不是因她出了事,我也不会暴露我的私欲。” 他顿了顿,又接着看了一眼宁听风还有许卫东,而后冷笑道:“要怪就怪害她出事的人吧。” 听到这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翼州世子的死一定是和他有着很大的关系。 话音落下,李郸又把视线放在黄松阳身上,冷淡着神色,却十分认真恭敬道:“圣师,麻烦你让他们都回去吧。我不想伤害其他人的,我只有一个心愿,那就是和她永远在一起。” 李郸的态度如此地强硬,根本无法说通他,但若找不回王思儿,王夫人一定会发疯,听王萧说,王夫人的情绪一直都不太稳定的。@精华\/书阁·无错首发~~ 经历夫君病逝后,自己的儿子忙于管理州城,根本无法看顾她。 她就将王思儿这个小女儿放在心尖上,可是,哪知道自己一直疼爱的小女儿因情疯了,她每天看见自己的孩子发疯的样子,心力交瘁,掩眼痛哭,所以她也开始状态不太好了。 王萧一直都很敬重自己的母亲,只因州城是父亲留下的责任,他作为继承者,不得不担起责任,以州城的一切为重,便疏忽了王夫人,而导致如今王夫人情绪很不好。 所以,王萧唯一认罪且随许卫东回都城服罪的条件是必须将王思儿带回他母亲身边。 现在李郸丝毫是软硬不吃,强取肯定是不行的,她看见圣师一直没动作,想来也是很为难,或者是一时之间也找不到李郸设下的第二个异阵阵眼所在。 毕竟李郸的天赋是被圣师认可的,自然也会有其的能耐。 她观察着李郸的神情,他眼底是疯狂又阴鸷的,不合适现在激怒他,不由地微垂下眼眸凝思着,既然软硬不吃,那就加入,晓之以情。 现在的状况是,大家都没有动作,李郸和他们各在两边对峙着,也各不相让,气氛凝滞又沉重。 趁着这个机会,伽羽先动了,她抬脚往前走,才走了一步,手腕就被拉住了,她愣了愣,转过头看去,顺着那只白皙冰凉的手看上去,对上了司翎清冷又含着疑惑的。(本章未完!) 第九十九章:断崖情仇纷飞雪(上) 目光。 “你要做什么?”他的嗓音清清浅浅,很小声却又能令她听得很清楚悦耳。 伽羽对着他微微勾了勾嘴唇,用非常小的声音浅声说:“没事,我想我有办法了。” 他低垂着眼眸,望着她脸上的表情似乎在对他说着,要相信她,看了她一会儿后,他才慢慢松开了手,薄唇微微动着:“小心。” 见司翎并未阻止她,伽羽心头荡起了些许雀跃,毕竟被相信,没有什么比这种感觉要让她开心了。 可她的笑容还没勾起,司翎的下一句话就彻底将她的笑容泯灭了。 “我和你一起。”司翎的声音依旧冷冷淡淡的,听不出其他情绪。 伽羽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凝视着司翎,他态度认真,便知道他已经下了决定,她收回视线,嘴角溢出了苦笑,说到底他还是不相信她。 “随你。”她语气淡淡,然后往前走去。 司翎听到伽羽的话,不由地蹙起了眉头,他的担心让她不开心了吗? 想要问,却见她已经往前走了,便只能放下心中所想跟上她。 伽羽和司翎走了出来,便引来了大家的目光。 她镇定地忽略那些视线,抬眼看着李郸。 李郸也看见她和司翎走出来了,阴沉的目光锁定在她身上,随后又把视线投放在司翎上,阴森一笑:“看来,为了对付我,请来了一位大人呢。所以,你是要杀了我吗?” 对于李郸的话,司翎并未回应,只是站在伽羽身后平静地看着他。 伽羽看出了李郸对司翎是有所防备的,但现在和他谈判的是她呀!她直视着李郸,出声对他道:“李郸,我们不是要杀你。首发更新@我想和你说,我知道你很爱王小姐,我会帮你的。” 这时,李郸才真正直视伽羽,冷漠着脸色,耻笑一声:“帮我?” 看出了他对她的不相信,伽羽并不气馁,继续看着李郸,问道:“难道你要看着王小姐一直沉浸在痛苦之中吗?我可以帮她。” 原本还一脸嗤笑的李郸,他这时渐渐严肃起来,看着伽羽的目光变得不一样了。。 第九十九章:断崖情仇纷飞雪(上) 第一百章:断崖情仇纷飞雪(中) 「你爱她,难道你看着她这么痛苦也无所谓吗?」 伽羽态度诚恳真挚,看着李郸,见他似乎有些动摇,她继续道:「你也希望王小姐可以摆脱过去带给她的痛苦吧?我可以帮她,我是魔修,会一些禁忌类的灵术,可以篡改她的记忆。」 「哈哈!」李郸突然抬头大笑起来。 她一见,不由地一愣,皱着眉头,不明白他怎么突然笑了,难不成看穿了她的把戏? 「篡改她的记忆?你以为我没有去找过方法吗?不然我也不会利用王萧来让你身边的那位大能者去松花山摘取忘情草。有忘情草,思儿,不需要你那些什么篡改记忆!」李郸狂肆地看着她。 伽羽捏了捏手指,心中微微吃惊,看了一眼身旁淡定自若的司翎,原来他之前离开了那么多天竟是帮王萧去取忘情草。 再把视线投向李郸,见他现在没了动摇的情绪,她不禁紧皱着眉,看来有些难了。 这时,黑暗面的声音幽幽地从她脑海中响起:「啧啧,忘情草就算是圣品灵草,也不可能完全能做到忘情的,而且,它有一个致命的点。」 听着黑暗面慵懒的声音,伽羽稍稍惊异,焦急地问:「什么致命点?」 黑暗面的声音突然有些闷闷的,好像躲在被子里说话一样:「忘情草其实也是魔界的魔草,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在魔界有一个名字叫断情绝魂草。忘情草还是我们伟大的魔神大人所研究出来的,可惜没成功,所以忘情草是有残缺的。」 「也不知忘情草怎么遗落在人族了。算了,这也不是探究的点,主要是,忘情草是可以做到忘情,但它有一种毒素,会快速消耗人的寿命。」 伽羽震惊地睁大了双眼,不相信地问:「李郸,那么爱王思儿,不可能不知道忘情草的副作用吧?」 「那还真不一定。忘情草的毒素加快消耗人的寿命,也是看人的体质的。有的人服下后,一刻钟就毙命,有的人却又可以活到寿元殆尽。」 她听完后,敛下了眼帘,偏头思索起来:「这么说,忘情草有着不可控的毒素,不知王思儿服用了没有。」 「你可以试试,利用忘情草的副作用看看他的反应。这个男人是个痴情种,既然如此痴情,不可能不想独占爱人的爱。之后再用篡改来动摇他也可以。」 她觉得黑暗面说有道理,忘情草有副作用,李郸那么爱王思儿,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呢,除非他是真的不知道,他不会用王思儿的命来赌的。 那她也来赌一把吧,就赌李郸不知道忘情草有毒素这件事。 这么想着,她抬头看向李郸,只见李郸已经和圣师说起话来了。 「圣师。那个异阵,你是破解不了的,所以请你带着这群人离开这里吧。」李郸对待黄松阳还算是客气的。 黄松阳面容肃穆,看来他似乎是遇到了难题,就像是李郸说的,李郸所设下的第二异阵很难破解。 「如此孤注一掷。还真是像你啊,郸儿。」黄松阳有些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 李郸似乎是想起了谁,嘴角溢出了一丝温柔的笑容:「为了她。孤注一掷又何妨。」 伽羽凝望着李郸脸上露出的幸福和爱意,突然对于心中的想法有了更多的肯定。 她看着李郸,又一次开口问:「你知道忘情草虽能忘情,却也有着很大的副作用吗?」 李郸脸上的表情微微一愣,随后眼中犀利地看着伽羽,语气阴冷极了:「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从这里,伽羽可以判断到,李郸不知道忘情草的副作用,她凝视着他脸上的每一个神情,才出声道:「不知你知不知道忘情草曾是魔界的魔草,在魔界叫做断情绝命 草。」 「你究竟想要说什么?」李郸的脸色又阴沉了一些,声音里带着阴鸷的冷。 伽羽不惧李郸的眼神,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此草还有一个弊端,服用此草的确可以做到忘情之效,但是,它其中还含有一种毒素,按照个人体质削减人的寿元。」 此话落下,一道微凉的风拂过崖顶,伴随着雨后湿润的味道,有一种清新的感觉,明明是很舒服的感觉,但她只觉得有种压抑的感觉。 李郸疯狂似的否认伽羽的说法:「你胡说!不可能的!忘情草是我查阅了很多典籍才知道的唯一一个能够搭救思儿的东西,它怎么可能有弊端!」 只见他一甩衣袖,身体似乎在微微颤抖,对着伽羽嘶吼着:「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不就是想要骗我将思儿带出来吗?哈哈!我怎么可能会被你骗到呢!」 她静静看着他疯狂地反驳她的话,其实他何尝不是有了动摇才会这样激动,看来他也不是完全不知道的,只是他不相信而已。 伽羽慢慢又往前走了一步,司翎也是默默地跟着她往前一步,她余光瞄了一眼后收回视线,再次看向李郸道:「相不相信,我知道你心中已经有了答案。此草不定因素很多,你能保证王小姐可以在服用此草后不会立即毙命吗?」 「不!」李郸大吼一声。 「轰隆隆!轰隆隆!」崖顶开始震动得十分厉害。 站在上面的人都开始站不稳地东倒西歪起来了。 地面凹凸不平地颠簸着,她也没想到李郸会突然这样,一个不留心就要踉跄往一边掉,下意识想要抓着什么。 只见一只手朝她伸来,她眼疾手快地扶住了,站稳后,感激道:「谢谢了。」 「你激怒李郸是为了什么?」司翎的目光落下了她扶着他手的小手上,感受到手和手触碰的温度,墨色的眸底微微深沉了一些。 伽羽站稳后,就松开了司翎的手,看了看表情痛苦的李郸,用极小的声音回应道:「我并不想激怒他。只是告诉他事实。」 听到伽羽的话,司翎低眸凝望了一会儿她,缓慢地收回了视线,没有再说话了。 这下,她只想速战速决了,看向陷入了自我痛苦的李郸,她大声道:「李郸!现在如果你再不把王小姐带出来,我想我也没办法救她了。」 她不是在危言耸听,黑暗面就在方才,告诉她,服下忘情草如果不是立即毙命的状态,那么只要没有过一天,想要去除忘情草的毒素,需要千灵藤来去除。 也幸亏她有千灵藤,不然李郸再怎么运筹帷幄,他也不可能去到仙界借到千灵藤。 李郸阴狠地朝伽羽看来,眼底蔓延着不相信:「凭什么让我相信你,思儿与你有过争执,你怎么可能那么好心帮思儿?」 啊哈,人命关天的事情,他还在质疑个什么?伽羽无法理解,即便她想要对王思儿不利,也不可能会把忘情草的弊端说出来,真的想要王思儿死,还不如不说出来呢。 李郸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有点不能忍了,伽羽简直被李郸此人的多疑气死了,现在拉扯有什么意思? 伽羽深沉地看着李郸,不打算和他再这样来回争执了,直接犀利道:「既然你想要王小姐死,那我也不阻止你了,我一个魔修,本来就不应该有这样的善良呢。还要对一个想要我性命的人大发慈悲说出了忘情草的事情,呵呵。」 对李郸说完后,她直接转脸看向身旁的司翎,语气冷淡地说:「我们走吧。」 多说无益,她该做的已经做完了。 司翎看了一眼她,眼眸中微动,微点头:「嗯。」 其他人都傻眼了,看到伽 羽本来还在劝说着李郸的,却突然要离开,都愣在原地了。 彻底愣住的,还有李郸,他心里是挣扎的,一方面不相信人,一方面也不相信与思儿有过节的魔修竟会这么好心,所以他在警惕着伽羽。 现在,眼见伽羽就要和司翎一同踏出断崖了,李郸眼中一片矛盾和凌乱。 许卫东紧紧皱眉,他是不喜欢那个女魔修,但知她有办法救王思儿,为了让王萧自愿服罪,他不能让她就这么离开。 「你不能走!」许卫东快步走到伽羽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与此同时,李郸也出声了:「你真的可以救思儿?」 本来因为许卫东挡了她的路,眉头已经蹙起了,但一听李郸开始动摇的声音,她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信不信在于你。」伽羽并不打算多说什么,然后看着许卫东,冷漠道:「许将军,让开。」 许卫东握着剑,皱着眉头,看着她的目光宛如刀刃,似乎挡路挡定了一样。 伽羽打算无视这个人,直接绕道走,司翎是跟着她的,表情淡淡,她如何,他不打算多问,微抬手,许卫东便被定在原地无法动弹了。 看见许卫东面色如土,伽羽只觉得心里爽快,有种出了恶气一样的开心,然后抬脚就走。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了平晚秋的呼叫声:「是王小姐!」 听到这句话,她的脚步停了下来,嘴角露出了一抹得逞的笑容。 站在她身侧的司翎,低眸就捕抓到了她那一闪而过的笑意,俊美的脸庞上,一双如墨的眸子淡漠平静,此时里面掀起了一丝波澜。 她也是有脾气的,她又不是求着要救王思儿,毕竟这女人还要杀她呢,所以她的脚步只是停了一下,又继续往前走。 才走几步,身后是李郸的悲痛声:「思儿!」 看来王思儿的情况不好,但她只是走的慢,却也是继续走。 就在她和司翎要彻底离开崖顶时,李郸突然抱着奄奄一息的王思儿来到她身前,堵住了她的路,低下头恳求地说:「求你了!救救思儿!我为我之前的无礼和失言抱歉!」 李郸的话音回荡在整个崖顶,伴随着声音落下,灰暗的天际似乎落下了白色的东西,打落在她的皮肤上冰冰凉凉的。 她看着躺在李郸怀中的王思儿,此时的她脸色苍白极了,再也没有了之前看见的那样耀武扬威和疯狂了。 第一百零一章:断崖情仇纷飞雪(下) 天际灰暗,冰冷的风似乎从天边吹落了一些白色的如同羽毛一般又冷又凉的冰晶。 鹅毛似的雪花越来越大,随风飘落,落在她的肌肤上,很是冰凉。 伽羽一开始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李郸将王思儿从另一个异阵中带出,所以如今目的达到了。 既然她拥有可以救人的办法,便也不会藏拙。 不过,救人可不能白救。 “我可以救她。不过,你要让王小姐回沂州城,王夫人因王小姐失踪已经昏迷不醒了。”伽羽凝视着李郸,冷淡地开口。 李郸毫不犹豫地点头:“我答应你。我李郸向天道起誓,我会让思儿回去,如有违反坠入虚空永世不得解脱。请你救她。” 六界的任何人、神、魔、妖、鬼、仙,一旦用到天道起誓,若是不遵守誓言,天道就会如实放下惩罚,这是一个很严重的誓言,所以一般人不会轻易起誓的。 可见李郸对王思儿的爱,是多么地真切,是一种愿意以性命保护的爱。 她看在眼中,视线不知觉地看了一眼身旁的司翎,在他看过来前收回,心中一下子有杂陈,问心自问,她愿意为司翎牺牲性命吗? 答案是复杂的,因为他们的性命本来就连在一起的。 “好。我帮你,你将王小姐平躺地放在地上吧。”她收回心思,专注在这件事上,看着李郸轻声说。 李郸按照她的话,动作轻柔地将王思儿慢慢平放在地上,还脱下了自己身上的外衣铺在了王思儿身上。 他眼神里噙满了温柔和爱意,还伸出手指轻轻撩起了她有些凌乱的发鬓于耳后。 等做完一切,他依旧紧紧地守护在她身边,然后抬眼看着伽羽请求道:“拜托了。姑娘。” 伽羽从腰间掏出了小藤条,微微运转灵力,手心中的红色光芒折射在从天际飘落的冰晶,十分地耀眼夺目。 小藤条慢慢悬浮在王思儿上空,绿色灵光与红色光芒相互照影,美轮美奂。 站在不远处的众人都聚精会神地看着伽羽的动作。 许肖东对伽羽拿出的那个小藤条产生了好奇,不由小声对宁听风问道:“小侯爷,我怎么感觉那绿色的藤条好像不似凡物啊。” 宁听风浅笑着,看了伽羽手中藤条一眼后,淡声说:“此物蕴涵很浓郁的灵气,确实不太像凡物,说不准会是仙物。@精华\/书阁·无错首发~~” “我也能感觉到此物所含的灵气蓬勃无比。师姐,你感觉到吗?”平晚秋就站在元雨身旁,看了看藤条后,轻声问着元雨。 元雨微眯着眼看着伽羽手中的千灵藤,紧紧抿着嘴唇后,露出了温和的笑容,但眼底不达笑意地说:“自然感受到了。果然是司翎前辈的师妹,随意拿出的物品都不是凡物。” 平晚秋微微惊异:“师姐觉得此物是司翎前辈给伽羽姑娘的?” 元雨笑而不语,但袖下的双手紧紧捏住,难道不是吗,如此仙物怎么可能是一个魔修配拥有的,肯定是司翎前辈给她的。 不就是司翎前辈的师妹,别以为如此就可以完全得到司翎前辈,她一定可以获得司翎前辈的青睐的!元雨看了一眼伽羽后,低下眼睛,眼底划过了无数暗沉,心中的嫉妒之意越来越深。 伽羽和菁荼交流了一会儿,才终于让它明白了王思儿的情况。 最后,在菁荼的帮助下,王思儿体内来自忘情草的毒素已经消退了。 伽羽看了一眼快要苏醒的王思儿,再看向脸上挂满欣喜的李郸,语气中带着些许无奈:“王小姐的毒素清除了,但是,她的体质无法承受忘情草的效果,到底还是被影响了,没有危及寿元,她可能会记不起任何人。” 此话一出,李郸愣了一下,他握起了王思儿的双手,凝望着王思儿,声音中带着温柔:“只要她能活着,比什么都好。不记得也没关系。(本章未完!) 第一百零一章:断崖情仇纷飞雪(下) ,我会让她重新认识我的。” 大家看着他,都为他的痴情而动容着。 “重新认识?我看还真的需要好好让王小姐认识你的为人有多么地恶毒才是!” 突然,一道犀利的声音从林中传来,随后一个身穿着墨色长袍,长发用一个玉冠竖起,英气逼人的女子大步朝此处走来,她身后是一队身带武器的军队,气势汹汹地向这边涌来。 “宋子瑜?”许肖东看见了宋子瑜不由惊呼着闭上了嘴巴。 看见宋子瑜带着军队走来,宁听风连忙迎了上去,对宋子瑜露出微笑,十分有礼道:“宋城主,怎会有空前来此处?” 宋子瑜冷着脸,神色傲然,视线朝四周扫荡了一圈后,看了一眼宁听风,漠然道:“原来是玉州小侯爷。”话语一顿,又看向站在众人之外的黄松阳,对着黄松阳倒是有了一丝敬意:“黄圣师。” 黄松阳摸着胡子,对宋子瑜轻点头。 接着,只见她一抬手,她身后的军队踏哒踏哒地纷纷围住了李郸。 这一幕有点令伽羽感到了惊讶,在军队围住李郸前,司翎眼疾手快地拉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拉到了他身后,而后听到他浅声道:“小心。此事与你无关,你莫要掺和了。” 她不自觉地拧起了眉头,看着宋子瑜等人。 宋子瑜居高临下地昵着李郸,见宁听风要说些什么,立马打断:“小侯爷,此事是我和李郸之间的事情,你还是不要掺进来为好。” 见宋子瑜态度强硬,宁听风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了。 “李郸,你害了我弟弟性命,此事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就这么算的,之前父亲和我认为不过是子旭突感寒疾,又因他身体不好才会离开人世。但!你在子旭离开不到半个月,你就和父亲告别离开。” 宋子瑜说的每一个字都含着怒意。 “原本,我并未对你产生怀疑,可是自从得知你离开翼州后,去到沂州就对王思儿一见钟情,我就开始有了一丝怀疑,再是!我无意之间在子旭的房中发现了这株微不足道的草!是不是你!在上面下了诅咒!” 宋子瑜激动地走到李郸面前,双手拽着他的衣领,暴怒地对着他嘶吼着,英气的眼睛蓄满了暴戾。 面对宋子瑜的声声质问和数控,众人虽然对李郸与翼州世子的死有着不可摆脱的关系,但未曾想到是如此的。 里面最吃惊的莫不过是黄松阳,他最爱的弟子,即便是被他亲自赶出师门的弟子,李郸无意还是他最喜爱的弟子,现在被告知自己的弟子有可能用异术杀害人,这无疑就是在告诉他自己教出了一个败类。 黄松阳精明的眼睛含着锐光,直射在李郸身上:“郸儿,告诉为师,你当真用异术害人了?” 所有人都在看着他,李郸垂眸沉默不语。 这样的沉默无言就是在告诉众人,他是在无声承认了这一切一样。 宋子瑜发了狠,猛地对着李郸打了好几拳,李郸也没有反击,打得他的嘴角都已经溢出了血丝,他也依旧没有说话,任由宋子瑜发泄。 这时,一道灵力朝宋子瑜袭去,宋子瑜眼睛犀利,猛地放开了李郸,躲开了灵力的攻击,然后宋子瑜沉着脸看着黄松阳:“圣师,难道你要包庇李郸不成?据我所知,他已经不是你的弟子了。” 黄松阳看了一眼嘴角流血的李郸,他站在一旁低着头不语,再看向宋子瑜:“郸儿的确不再是我的弟子,但是,请宋城主让郸儿把话说出来吧,若是他真做了此事,就算宋城主不动手,我会亲自动手。” 宋子瑜眯着眼看了看黄松阳,而后她一甩衣袖,冷笑道:“好啊。@精华\/书阁*首发更新~~本城主就给他这个机会好好说道一下。” 说完,宋子瑜紧紧看着李郸。 良久,李郸动了,他抬起衣袖轻轻擦拭着嘴角,低声笑道:“哈哈,。(本章未完!) 第一百零一章:断崖情仇纷飞雪(下) 是我又如何?他宋子旭负了思儿!是他宋子旭害了思儿的!害了她,害思儿变得如此模样,我为什么不可以帮思儿报仇?” 说着说着,李郸笑得开始狂肆起来,似乎一点也不后悔地大笑着。 宋子瑜眼底浮现了层层阴冷,咬着牙:“你!” 黄松阳一脸错愕,眼中满是失望。 在场的人听了似乎感觉惊异,但也有些在预料之中的感觉。首发更新@ 然而,事情发生的很突然,李郸的胸口一下子就***进了一把剑,然后是王思儿站在他身后,握着一把长剑,红了眼眶,满是悲痛地凝视着李郸,大吼道:“你为什么要杀了子旭哥哥!为什么!” 众人都被这一幕惊愕到了。 李郸看了一眼穿过胸膛的长剑,剑尖上含着笑意,转过头看了一眼王思儿,声音带着柔情:“思儿。你终于醒来了。” 王思儿红着眼睛,崩溃似的质问李郸:“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害死子旭哥哥!告诉我!” 望着王思儿的崩溃,李郸神色悲哀,但眼中的温柔不曾减少,声音嘶哑极了:“为什么?思儿,那种人根本不值得你喜欢啊,他伤害了你,难道你忘了吗?” 王思儿摇着头,眼眶掉出了晶莹又痛苦的泪水:“不!不!不是的!子旭哥哥只是有苦衷!他是有苦衷!” 望着这样的王思儿,李郸沉默地笑了,他的脸色渐渐苍白,很快就支撑不住地倒下来。 王思儿见李郸如此,她不曾觉得痛快,反而有种难受,猛地撒开了剑,接住了他,流着眼泪哭着道:“为什么啊?” 躺在王思儿怀中的李郸露着开心的笑容,嘴角流着鲜血:“思儿。好好活着。” “李郸!你给我醒啊!李郸!”王思儿悲痛欲绝地哭着喊着已闭上了眼的李郸。 大雪纷飞,落在了每个人的身上,又冰又凉,王思儿的悲哭伴随着飞雪呼啸声显得格外凄凉。。 第一百零一章:断崖情仇纷飞雪(下) 第一百零二章:真相 李郸死了,虽然他的奇门异术很厉害,但终究不是修士,而且还是伤了心脉,根本无力回天。 王思儿最后是哭晕的,被许卫东和宁听风带了回去。 宋子瑜见李郸已经死了,也不再说什么,然后就连夜启程离开了沂州。 黄松阳圣师也走了,走之前和许肖东交代了几句,让许肖东为李郸在断崖处立墓。 客栈中,伽羽神态慵懒地斜躺在躺椅上,眼神没有聚焦,她陷入了沉思。 才来人界,就经历了一番,有些感触颇深。 「唉。」她长叹一声,彻底躺在躺椅上,盯着屋梁看着好一会儿,脑子一片混沌了。 就在她有些不知该想些什么的时候,从门外响起了很小声的交谈声。 「许公子,你来找小侯爷了?」这是平晚秋的声音。 「是啊,小侯爷在吗?」是许肖东那爽朗的声音。 「师兄和师姐去对练了,可能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怎么了?许公子有什么事情吗?」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我来汇报一下王小姐和王城主的事情而已。」 「这样啊,我听闻王城主今天就要随许将军面见圣上了?」 「对啊,在半个时辰前就出发了,我也是特意来帮我大哥给小侯爷带话的。」 「话说,王小姐怎么样了?」 听到这里,伽羽有了精神,轻手轻脚地来到房门前,竖耳听着。 「王小姐决定要去静心庙修行了。」 「啊?怎么回事?」 「昨日,大哥的探子从翼州带回了一个消息,翼州世子并不完全是李郸所杀,其实翼州世子一直有愧于王小姐,但因自己的失足而犯了错,与王小姐解除婚约后,他便郁结于心,加上有一年的冬季感上了寒症,身心痛苦之下,是他自己求李郸帮他无痛苦地解脱的。」 「王小姐得知这一切,很平静,似乎真的忘记了一切,但她今日就下了决定要去静心庙进修了。王夫人心疼王小姐,也和她一同前往静心庙。」 「没想到事情竟是如此?」平晚秋的声音里有吃惊也有凝重。 这时,听见了其他人的脚步声,还有宁听风和元雨的声音,伽羽没心思再听下去了,而是回到躺椅上躺上去,闭上眼睛微叹气。 「你这是为那王思儿感到难过?」黑暗面调侃问道。 她缓缓睁开眼,美艳的小脸上有着些许感伤:「遇到这样的事情,难道不值得感伤一下?我不是有多同情王思儿,只是有些矛盾。李郸最终都无法和王思儿在一起。那位逝去的世子如果未曾犯错,也未曾了结生命,是不是就会和王思儿在一起,也就不会造成王思儿后来的疯狂。」 黑暗面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没有回头路的,错了就是错了,有些事情做错了,很难挽回的。这是王思儿最好的结果。话说你在悲秋伤感什么呀?有这个时间,还不如想想怎么找白翟。」 伽羽露出了无奈的表情,侧了一下身体,嘟囔着:「才经历完这件事,我还不能休息几天啊?」 黑暗面啧了一声:「你已经休息了三天。」 被毫不留情地反驳了,伽羽的嘴巴微微撅起,立马坐起来,抱着手臂,神情严肃:「才三天。多一天又不会怎样。找白翟都得靠宁听风他们,他们似乎也还没有要行动的意思,司翎这几天也在房中,别着急。」 她才刚和黑暗面交流完,房门就被敲响了,传来宁听风的声音:「伽羽姑娘打扰一下,你可是歇息了?」 她整理了一下衣裙,才走过去打开了门,看见挂着温雅笑容的宁听风站在门口了,她也笑了笑:「宁公子,怎么了?」 「现在沂州城有许将军的人在此,我们也得离开了。知伽羽姑娘和司翎前辈也是要寻白翟,我们目的相同,或许可以同行。但我需要先回一趟玉州。不知伽羽姑娘意下如何?」宁听风谦谦有礼,伽羽不由感叹,果然是小侯爷出身,人界的贵族似乎都很有礼节的。 感叹归感叹,她很快就反应过来,明白宁听风是邀请他们一起同行,这是再好不过了。 「当然是好的。反正我和师兄除了找白翟也没什么事情,我们也没去过玉州,不如也随宁公子一起去吧。」伽羽咧嘴一笑,爽快地说。 宁听风抿唇浅笑,对伽羽是礼貌而有客气,笑容中充斥着热诚:「那劳烦伽羽姑娘代我转告给司翎前辈了。我还有事需要安排一下,后日,我们就可以前往玉州了。」 「好的。」伽羽笑着点头。 在宁听风离开后不久,她就离开房间去找司翎。 才走到司翎房前,原本脸上还挂愉悦的笑意,但在看见了前面的元雨,她嘴边的笑容瞬间消逝,只剩下不爽,而且总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猛然想起之前她来找司翎的时候,不也是遇见了元雨吗? 这女人不会是天天都侯在司翎房门前吧? 这么一想,心里头就不是滋味。 她抱着手臂,唇角轻扬,泛起了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朝元雨走去:「这不是元姑娘吗?怎么这么有空站在这里啊?」 元雨一见伽羽,那张清丽的脸庞上,闪过了一抹难以察觉的厌恶,但被她很快地掩饰住了,立马挂上了浅柔的温笑:「伽羽姑娘。我有些修为上不懂的事情,想要请教司翎前辈的。你也是来找司翎前辈的吗?司翎前辈说他准备歇息了,还真是不巧呢。」 呵呵,他歇息用得着你告诉我吗?伽羽心里一百个不爽,但面上并没有表现出来,嘴角的弧度上扬着,皮笑肉不笑的说:「是吗?」 没等元雨开口,她先一步站在司翎房门前,在元雨露出惊讶的神色之前,抬手就敲司翎的房门,还边用娇软的声音大声喊道:「师兄呀,你真的歇息了吗?你师妹我可是有事情想要和你聊聊呢,真是伤心啊,师兄这是不打算理会师妹我了吗?」 她边喊着,边勾着嘴唇对着元雨笑,使得她的笑容充斥着狡黠。 肉眼可见元雨嘴角的笑容渐渐凝固,然后她还装得很体贴地阻止她道:「伽羽姑娘,你这样不好,会吵到司翎前辈的,司翎前辈方才真的告诉我他已经歇息了。」 元雨是这么说,她也只是言语来劝说她,但她能明显捕抓到元雨那眼中一闪而过的嘲讽,看来是想要等着看她笑话,想要看她被司翎教训呢。 她暗中扯了扯嘴角,就算被骂,她也有说辞,她还真从未怕过司翎呢,就算当初闯进神泉湖,她都不带怕的,现在还怕他骂不成? 在她那嘹亮的声音呼喊下,房门突然被打开了,然后就看见司翎一身浅蓝色的衣袍出现在面前,一双幽冷又平静无痕的眸子静静看着她,浑身散发着些许凉意。 方才还说自己从未怕过司翎,不知为何这一刻,她看到这样的司翎,心里竟产生了一丝微妙的惧意,被他这种脱离人性的冷给吓得心生了畏惧。 凝望着司翎那平静的视线,她连忙地移开了目光。 「怎么了?」司翎低眸看着伽羽,深邃的眸底划过了一丝不可察觉的深色。 知道他是在问自己,伽羽感受到他那略微灼热的视线,她轻轻咳了几声,扬唇,嘴角带着一丝灿烂明媚的笑容,然后走到司翎身边,一把抱住了他的手臂,似撒娇地说:「师兄,我这不是有事才来找你嘛。但是元姑娘说你歇息了,真的吗?」 司翎余光瞥见她的细软小手轻抓着他的 手臂,一阵温热传来,深沉幽色的黑眸掀起了一丝波澜,一闪而过。 元雨听见伽羽那话,掩在眼中一闪而逝的一丝厌恶,再抬眼,脸上挂上了温和的无辜:「方才前辈说歇息了,我便如实告知了伽羽姑娘,不曾想伽羽姑娘不听劝,就敲了前辈的门,不好意思。打扰到前辈了。」 呵呵,你哪来的资格替我道歉?还装得那么无辜,伽羽抿了一下嘴唇,然后犀利地看了一眼元雨,别以为只有你会装无辜,眉角瞬间就带上了委屈:「师兄,我打扰到你了吗?我以为你只是不想看见元姑娘,哎呀,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还是回去吧。」 说着,她就松开了司翎的手臂,低着头,神情低落地就要离开。 她余光中瞥见元雨脸上的表情都快忍不住了,不由暗笑,我就说你了,怎么了?有本事你也当着司翎面前说我呀! 就在她松开手要走的时候,就听见了司翎低沉又清冷的嗓音:「你进来吧。」 元雨脸上的表情顿时僵住,眼底露出了愕然,虽然掩饰得很快,伽羽还是看见了。 接着司翎又对元雨轻声道:「元姑娘,请回。」语气中透着满满的疏远感。 元雨的表情彻底凝固,愣了会儿后,露出了一丝似有若无的哀伤和悲凉,还看了一眼司翎,见得不到他的注视,眸底闪过一丝阴暗,然后才轻声说:「好。不打扰前辈和伽羽姑娘你们谈事了。」 见元雨走得慢慢的,伽羽扯着嘴角,抱着手臂,露出不愉快的神情,小声嘀咕着:「赶紧走吧,碍眼精。」 还没嘀咕完,身后传来了司翎的声音:「进来。」 伽羽最后看了一眼已经走远的元雨,她才罢休地进去,还迅速地关上了房门。 然后抬眼一看去,便见司翎单手背在身后,身姿如冷月,神情平淡地坐在椅子上,凝视着她:「说吧。何事?」 第一百零三章:玉州之行 后日 他们几人已经离开了沂州城,翻过松花山和莲湖,一直往东走,西昭国的最东部便是玉州城。 宁听风骑着一匹银白色的灵马,看了一眼脸色不太好的伽羽,说:“伽羽姑娘,若是有需要,我们在下一个驿站可以买一辆灵车的。” 她现在骑着一匹灰色的灵马,一听宁听风的话,连忙笑道:“不用麻烦了,我骑灵马就好了。” 注意到伽羽有些勉强,许肖东也骑着灵马到她身旁,担忧地说:“可是你看上去似乎脸色很不好啊,到了驿站,我们还是买辆马车吧。” 平晚秋看见伽羽脸色微微发白,也不由得担心,浅声说:“伽羽姑娘,你还是听师兄和许公子的吧,照你这么骑马的速度,都不知道要何年马月才能到了。” 听到平晚秋的话,伽羽的确有点无地自容,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不怕天不怕地的性格,竟然有点怕骑灵马。 骑在上面,总有种晕乎乎,左右摇摆的怪异感,十分地不自在。 在人界又无法使用灵术腾空飞行,这灵马与魔界的魔具又不一样,才骑了一小会儿,她的屁股就受不了,眉头紧紧皱着。 她偷偷用余光看了一眼司翎,他姿态自然,宛如冷松,眉眼清冷如月,骑着一匹黑色的灵马,竟给人一种禁欲高冷的清逸感。 收回了视线,手握着缰绳,一点点地驱使着灵马,他明明也没来过人界啊,怎么骑灵马那么自然啊? 伽羽低着脑袋,面容低落,有些委屈地给平晚秋道歉:“抱歉,平姑娘,是我拖慢了大家的进程,我会努力适应的。” 瞧见伽羽一脸可怜的样子,平晚秋到嘴的责备都被她咽了下去,出口的话就变成了:“就一匹灵马而已,都把努力放上去了。慢点骑吧,不然显得我对你刻薄。” 说完,平晚秋别开了头,骑灵马的速度放慢了很多。 元雨脸上一直保持着微笑,但在看见平晚秋、宁听风和许肖东一直围着伽羽转,她那笑容就浅淡极了,笑容是没有到眼底的,捏着缰绳的手不自觉地用了力。 元雨偏头看了一眼一直沉默寡言的司翎,只见他蓝衣墨发,眉眼如画,清冷俊逸,好似并没有怎么关注伽羽,这无疑是令她雀跃的。 虽然不明白这几日为何他对伽羽态度减淡了很多,但这对于她来说可以说是一个很好的机会,这么想着,嘴角不由得溢出了一丝不可察觉的愉悦的笑意。 正在努力和灵马奋战的伽羽,怎么驱使灵马,都总觉得灵马不太听她话,甚至摇晃的感觉都让她感觉到了反胃,捏着缰绳的手指都渐渐泛了白。 “干嘛如此逞强?其实你装装柔软也不是不可以啊。”黑暗面突然在她脑海中说话,语气中透着几分无奈和揶揄。 强撑着有什么东西要溢出喉咙的感觉,伽羽慢慢挺直腰,看着正前方,在脑海中说:“我这不叫逞强,我这是努力做好自己。” 黑暗面一时无语,而后嗤笑道:“还说不逞强,你就嘴硬吧,还什么努力做好自己,既然你这么嘴硬,我帮帮你吧。” 伽羽完全没反应黑暗面话中的意思,茫然了一瞬,然后听见了黑暗面偷笑的声音后,她的灵马突然嘶叫了一声:“咴咴!” 她手脚慌忙,脸色迅速苍白,紧紧捏着缰绳,灵马已经开始发了疯一般往前跑了。 跟在她后面的平晚秋一见,惊呼大喊:“伽羽!” 然后所有人全部往后看来,便看见伽羽白着一张小脸,手忙脚乱地握着缰绳,她的灵马已经像是一根箭一般冲了出去。 “伽羽姑娘!” “伽羽姑娘!” 她看到视线快速地往后飞去,耳边除了听见宁听风和许肖东的喊叫声,就只剩下了风声,因为这是突如其来发生的,弄得她慌了神,忘记了自己该怎么做了。(本章未完!) 第一百零三章:玉州之行 。 眼见灵马使劲地往前面那一棵很大很高的树木冲去,她的瞳孔微微一缩,使劲拉扯着缰绳,但灵马受了什么刺激一样,根本不受控制了。 就在她十分着急之际,突然感觉到身后一阵温暖,然后就看见了两只如玉般白皙的修长大手覆上了她的双手,和她一起握住了缰绳,不过瞬间,在灵马冲到树上时,制止住了灵马。 方才还处于惊吓,现在她心里头的惊吓都飞走了,只剩下乱跳的心跳声还有凌乱的呼吸声。 后背紧贴的温度,还有手背上感受到的微凉之意,使得她脑子一片空白,视线盯着前方看着,心里在微微颤抖。 耳边传来了司翎低沉冷浅的嗓音,近在咫尺,好似就贴着她耳朵说的一般,如此地清冷又绵长,她根本不敢动。 “注意些。” 一听,伽羽的上身不由自主地挺得直直的,慢慢地吞吞口水,佯装镇定地笑着说:“呵呵,我会的。谢谢,谢谢师兄。”在听见了宁听风他们的声音,她连忙话语一转。 “伽羽姑娘,你没事吧?”宁听风略带着担忧看着她。 许肖东凑了过来,满脸的担心,语气都有点着急:“伽羽姑娘,你有没有事呀?如果你骑不了灵马,若是你不介意,不如和我同骑一匹吧。” 说着,许肖东那张俊秀的脸庞微微泛红,有些羞涩地看了几眼伽羽。 听许肖东这么说,元雨骑着灵马过来也附和着说:“是啊。伽羽姑娘,如果你骑不了,不如和许公子同骑一匹也可以的。许公子行走江湖那么久,骑灵马的控制力还是不错的。” 本来伽羽不想麻烦任何人的,只想着自己一个人努力适应去骑灵马的,毕竟谁知道后面还要在人界待多久啊,多一个技能也好。 可现在,她看了一眼元雨那脸上的笑容,心里却是在想着,这个女人想做什么啊,突然还想着帮她了?有古怪。 不过一瞬间的思索,她便看向含着腼腆笑意的许肖东,她刚要开口回话,就被坐在她身后的司翎抢先一步夺过了话头:“不必麻烦。我与她同骑一匹便可。” 话毕,连给她回话的机会都不给,直接牵着缰绳就驱使着灵马换了方向走了。 司翎的话一直萦绕在她耳边,伽羽眨着眼睛,手背上的凉意似乎开始变得有点温温的,有点暖和。 看见司翎就这么牵着伽羽的灵马一起走了,元雨捏着缰绳的手指都快捏出了红印,眼中溢出了难以掩饰的妒意。 宁听风看到了许肖东失落的神情,微微一笑圆场道:“既然前辈开口要和伽羽姑娘同骑一匹,那也好的,毕竟前辈是伽羽姑娘的师兄。说起来小东也不合适,小东你说是吧?” 虽有失落,但许肖东也知道宁听风所说的是道理,便憨笑着说:“是啊。_o_m小侯爷说的是。还是前辈比较合适。” 穿过阴凉的林荫道,微凉的风拂过每一棵树荫,略过每一片树叶,“飒飒”的声音在林荫间不停地回荡响起,宛如阵阵悦耳宁人的乐曲般舒适好听。 由司翎牵着缰绳,她的灵马当真是比她牵的时候要听话多了,她不由瘪了瘪嘴巴,真是一匹不太友善的马匹,还看人。 心头微微抱怨,但她心里还是有些许开心的,这时黑暗面的声音悠悠地从她脑海中响起:“怎么样?是不是很开心呀?这你得感激我才是,不是我的话,你可能还未必有机会和司翎同骑一匹灵马呢。” 这么一听,伽羽才反应过来,方才黑暗面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了,原来灵马突然***是她搞得鬼啊,不由埋怨着:“喂,万一司翎没来救我,我岂不是要撞树了?” 越想越来气,这黑暗面怎么玩心越来越重了?竟然还拿她来取乐了。 黑暗面似乎是意识到了伽羽真的生气了,连忙致歉讨好道:“哎呀,哎呀,抱歉,抱歉,如。(本章未完!) 第一百零三章:玉州之行 果司翎没救你,我肯定也不会让你撞树的,不过,我敢肯定他一定会救你的。”毕竟他救你都成了习惯。 这一句话,黑暗面并不打算说出来,既然伽羽下了决心不和司翎纠缠,那就不应该让她知道太多。 一想,黑暗面又觉得自己方才是不是做错了什么啊,现在让她和司翎同骑一匹是不是有点不太对劲? 开始陷入了深思的黑暗面渐渐闭嘴不说话沉默了。 良久都没听到黑暗面的回话,她也不再责怪黑暗面了,现在有更加令她在意的事情困扰着她。 犹豫了很久,她最终还是选择说话:“司翎。” 身后传来了清浅而低沉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嗯。” “你这几日似乎有意在躲我吗?”她斟酌了字句才问出口的,其实那天找他,把宁听风的话转告之后,他只点了头,然后就让她离开了,他全程也并没有怎么看着她,似乎在疏远她。 想到疏远这个词,伽羽的心里总是有些不太舒服,即便她知道他们不可能,但做个朋友也不至于要彼此疏远吧,更何况他们的关系还牵扯着他们之间的命运。 时间过了很久,久得令她以为司翎是不打算要回复她了。 这时,她才听到了他的声音,语气中冷淡似水,没有一丝情绪起伏:“没有。” 没有吗?难道只是她的错觉? 伽羽的眉头微微皱了皱,但想要问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问什么。 最终她也没再问了,或许是自己的错觉吧,毕竟他本来就是这样的一个性子清冷的人,沉默寡言居多,再怎么问,也问不出什么来。 坐在她身后的司翎,微微垂眸,看着她乌黑亮丽的秀发,还有萦绕在他鼻翼之间的浅淡的馨香,无一不在扰乱着他的心绪。 他轻阖着眼眸,压下眼底荡起的微妙波澜,抿唇移开了视线,迫使自己看向前方。无错更新@。 第一百零三章:玉州之行 第一百零四章:边塞玉州城 经过几日的路途,终于来到了玉州城,这座州城与沂州城有着不一样的风光。 遥遥边塞,州城外是一片荒凉的黄沙大漠,从远处看宛如伫立在黄沙中的旖旎风光,眺望到州城里的郁郁葱葱,就似那沙漠绿洲般美丽富有别样的生机。 几人来到城门,城门的守卫看见了宁听风和许肖东后,守卫眼中惊喜,立马上前拱手道:「小侯爷!许小公子!你们终于回来了!我现在就派人去告知侯爷!」 宁听风笑了笑点头,礼貌客气有礼节道:「有劳了。」 伽羽看着宁听风对待下属的态度真的是谦礼有和煦,没有一丝一毫贵族子弟的架子,与她看的人间述本所说的不太一样。 就连之前在沂州的王萧,就算他怎么保持着仁和,但依旧摆着一丝上位者的架势,而宁听风似乎没有这样的,是因为他在历元大陆修行的原因吗? 「在想什么?」突然耳畔传来了司翎低沉冷清的声音,使得她一激灵,上身立马挺直,不敢太靠着他,每次一放松,她的后背就不由自主碰到他的胸膛。 她有些懊恼,很快哈笑着小声说:「我发现宁公子并没有人界贵族的架子,对任何人都很是谦逊,我觉得这种品格很是难得。」 还看出城门处的守卫们都认出了宁听风,似乎因他们在场,那些守卫并没有上前来和宁听风谈话,都用一种带着崇敬和敬仰的目光看着他。 听了伽羽的话后,司翎看了一眼脸上始终挂着温和谦逊笑容的宁听风,再低眸看向伽羽正专注地看着宁听风,他竟觉得心底有一丝难以言说的难受。 他不由地牵着缰绳转开了一个方向,还在看着的伽羽突然见灵马被调转了方向,她微微一愣,转过头细声问:「怎么了?」怎么突然调开了方向? 司翎垂眸凝视着伽羽那白皙又细腻娇嫩的侧脸,那纤细黑羽的眼睫毛,他的眸底微微翕动,很快转开了视线,语气平淡似水:「没抓稳。」 啊?伽羽微微吃惊一瞬,疑惑地歪了歪头,怎么会抓不稳呢?之前不是一直都很稳的吗? 短暂的疑惑思绪很快就被前来禀告的小厮打断了,小厮喜出望外地看着宁听风道:「公子!你终于回来了!太好了!夫人已经在府邸等你了!」 宁听风看见小厮似乎也很是开心,脸上的笑容更加温和真切了:「嗯,贵安,我回来了。」 贵安一听,似乎忍不住了,眼眶都红了,立马掉出了眼泪,边哽咽着边擦着眼角:「...公子,真的回来了。」 听出来贵安声音中的高兴和愉悦。 许肖东很是受不了这样的场面,忍住了眼睛的难受,急忙开口道:「哎呀,贵安,我们赶紧进城门吧,别让夫人久等了。」 「是是!许小公子也回来了,许小公子说的是!」贵安瞬间就破涕为笑地连连点头。 很快在小厮和两个守卫的带路下,他们沿着繁华喧哗的街道一路往城主府而去。 她四处观望,虽然没有了第一次来人界时的好奇,但也为玉州城里的景象和城外的景象的差异有着很大的惊讶。 方才城外还黄沙肆意,现在所看见的城中景象却是到处都种满了郁葱葱的草被林木,每一家商铺旁都有一棵高耸的葱郁林木,被黄沙烈日照射过的皮肤一下子就被这些阴凉之意给抚慰了。 她能感觉到由身体到心底的舒适和舒爽,而且玉州城里能自带一股清凉之意,似乎还是因为它的四周环绕着一圈清澈的护城河,阳光照射之下,遥远看去,可以看到上面波光熠熠,宁人静气。 在她对玉州城里的景象进行环顾中,不知不觉下城主府已经可以看见了。 与在沂州城看见的雄伟的城主府 不一样,玉州城的城主府大概就是普通的宅子,也就是比她来到路上所看见的普通宅子大一些。 若不是城主府上有一个牌匾写着城主府三个大字,她还真看不出来这里会是城主府,因为它看上去就是那么地朴素无华。 才到城主府门前,她离远就看见了有两个人站在城主府门前,一个是一个小丫鬟,另一个是一位梳着妇人髻的夫人,穿着一身简朴但又典雅的淡绿色衣裙,捏着一张绣着兰花的白色手帕,一脸期待又焦急的模样,似乎在等着什么人。 很快等他们停在了城主府门前时,便看见宁听风下了灵马,一步并作两步地走到夫人面前,含笑叫道:「阿娘。我回来了。」 宁夫人顿时眼眶含泪,捏着手帕,声音都开始颤抖和哽咽:「风儿,我的风儿,你,你终于回来了,我的风儿...」 宁听风也被宁夫人的样子所感染,眼中也有了一丝怀念和感伤,但很快就意识到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便挂上了笑容,侧身让宁夫人看见他们,一一开始介绍他们。 「阿娘,这两位是我在历元大陆的师姐师妹。这两位是在沂州城认识的修士。」 他们都纷纷下了灵马。 「宁夫人你好。我叫元雨,是听风师弟的师姐。」元雨对宁夫人行了一个人界贵族小姐的礼节,面容上带着温柔如雨的笑容。 然后平晚秋露出笑容,直接对宁夫人拱手道:「见过宁夫人,我叫平晚秋,是宁师兄的直属师妹。」 伽羽见她们都说了自己的名字,也连忙在脸上洋溢出一抹艳丽又愉快的笑容,对着宁夫人打招呼道:「宁夫人好,我叫伽羽!」 宁夫人在看见伽羽的样貌后,不由微微惊艳了一下。 司翎朝宁夫人拱手,声音平静:「在下司翎。」 宁夫人再转过去看司翎,眼底又是惊艳,有些呆愣了会儿。 最后是许肖东,咧嘴一笑,语气亲切地叫了一声宁夫人:「夫人!我是小东子呀!」 宁夫人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了,赶紧擦了擦眼角的眼泪,对许肖东笑了笑道:「知道,小东子。」 而后宁夫人看向他们姿态优雅地笑道:「欢迎你们来到玉州城,你们远道而来,应该也是累了,小雪,带几位客人去客房歇息吧。」 一旁站着的小丫鬟听了宁夫人的话后,慢慢走出,扎着两个辫子,小雪面容清秀,带着笑容看着他们,侧身引路道:「几位客人,这边请。」 元雨先开口,姿态颇有礼节地笑道:「有劳了。」 小雪多看了一眼元雨,笑了笑,然后带着他们往府中进去了。 伽羽知道宁听风和他娘应该是有很多话要说了吧,看宁夫人和城门守卫们看见他会玉州,露出的神情都是喜出望外和热泪盈眶的,看来宁听风离家已经许久了吧。 而这一幕,让她也不由得感同身受了,她竟然也有些想阿父了,不知道阿父有没有按时吃饭,有没有觉得少了她会无聊啊。 等到小雪领着他们来到了一座小院落,再带着他们各自去到了各自的房间后,小雪又给他们每人找来了一个小丫鬟使唤,司翎一口就婉拒了,伽羽本来还有些疑惑的,但听到他开口说:「我不喜人近我的身。」 小雪也并未多说什么,然后她以有事便离开了院落。 跟着她的小丫鬟是一个很腼腆的小姑娘,年纪大概只有十六七上下,叫做小竹,穿着一身翠绿色的衣裙,样子也是清秀的,但个子有点矮小,似乎不太敢和她对视。 坐在椅子上的伽羽,看了看小竹,小竹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立马低下头,小声问道:「姑娘,是否有什么需要奴婢做的吗?」 她支着 侧脸颊,收回了视线,你看起来就像是一只怕人的小兔子似的,我能叫你做什么啊?她默默在心中吐槽了会儿。 这时,她的房间门被敲响了,小竹一听,手脚利索地开了门出去,然后又很快回来了,小步小步地走到她身旁,声音细小:「姑娘,侯爷邀请你们前往大厅吃宴。」 瞧着小竹一副腼腆的样子,伽羽无奈极了,不由轻声道:「小竹姑娘,你不用怕我的。我不会吃了你。」 小竹一听,身体轻微地一哆嗦,瑟缩着身体,又急忙解释:「没,没,我并没有害怕姑娘,姑娘叫我小竹就行了。」 见她那小肩膀一直在抖,伽羽无奈抿唇,还说不怕,那你抖什么呢? 转念一想,她斟酌着问:「是因为我是魔修是吗?」 小竹听见后,脸色瞬间僵住变得白了一些,低着头,紧扣在前面的双手更是抖得很厉害。 看见她这样,伽羽还有什么好说的,没想到一个没有修为的人都能看出她是魔修吗?她难不成长得就是一副魔修脸? 抬手摸了摸脸颊,伽羽疑惑归疑惑,最终无奈叹气:「走吧。我们去大厅。」 算了,伽羽也不问这个小丫鬟了,看她吓得那样,问也只是会适得其反。 「好。」小竹低着头,肩膀虽然还在颤抖,但好像没那么厉害了。 她的房间刚好就在司翎的旁边,她一打开了房门,便看见司翎刚好打开了门,不由转过头看去,便看见他长身玉立地站在门口。 察觉她的目光,他也转过来看她,原本俊美清冷的脸上挂着些许淡漠,但在看见她后,那淡漠似乎少了一些。 「一起?」她发出了邀请。 司翎微愣,而后轻轻点头。 第一百零五章:饭宴:十分地碍眼 只见大厅依然如同整座府邸一般无华却富有高雅,幽幽檀木作梁,作高脚茶几,作饭桌椅子,一眼看去,唯一的点缀物只有摆放在大厅两旁的瓷白色的花瓶,花瓶上雕刻着几朵雅致的白兰花。 这令她想起了宁夫人手中的手帕也是绣着洁白的兰花。 走神恍惚之间,在小竹的指引下,她和司翎一同落座在一张饭桌上首的左边。 看着空荡荡的椅子,府邸的主人还未来,还有其他人也还没有来,只有她和司翎先到了。 大厅中除了她和司翎,还有小竹和两个小丫鬟微低着头站在一边。 然后,显得大厅十分地寂静,安静得连针掉在地上应该也是能够听到声音的吧。 一时间,不知怎么的,竟有点紧张了,她偷偷用余光去看司翎,只见他腰身挺直,神情平静地看着某一处,看上去是在思考着什么。 她犹豫了一会儿,嘴巴张了张,刚要开口说些什么。 突然被进门的人给打断了:“前辈,你在啊?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元雨好似换了一身衣裳,淡淡的紫色衣裙,十分修身,显得她的腰肢纤细极了,皮肤白皙,面容文秀,加上她露出的温柔恬静的笑容,任人都会心生好感。 她是边说着话,边含笑走到司翎身旁的位置的,似有若无地看着司翎左手边的位置。 伽羽抿了抿嘴唇,心里头似乎有什么被点燃了,在司翎未开口之前,她支着手撑着侧脸颊,勾着嘴角,斜视着元雨,含笑道:“哎呀,元姑娘,怎么?你的眼里就只有我家师兄吗?” 似好像现在才看见她一样,元雨微微一惊,而后恍然地看向伽羽,脸上略带抱歉:“抱歉了,伽羽姑娘,一进门我先看见了前辈,你坐在前辈的右手边,被挡住了,没看见你真的抱歉了。” 她一听微微挑眉,心中冷笑了一声,真是好笑,感情你这是不把我放在眼中啊,嘴角微微动了一下,眼珠微转,一丝狡黠划过眼底,抬起手指轻轻碰了碰司翎的肩膀。 司翎微动眼眸,偏过头看向她,眼中带着困惑。 元雨瞧见他们两人的互动,眼中一闪而逝的怨恨,都被伽羽看见了,她浅笑着看向司翎,露出天真的笑容问他:“师兄啊,你看元姑娘都问你可不可以坐了,你怎么可以像个木头一样一句话都不说呢?” 司翎看见了伽羽眼底狡黠的笑意,竟有种不太舒服的感觉在心间萦绕,慢慢转回视线,看向元雨,元雨脸上依旧挂着温柔而略含期待的笑容。 “元姑娘你想坐便坐吧。” 原本伽羽还想着司翎一定会拒绝的,可一听他的话,她脸上的神情瞬间一僵,不可置信地看着司翎,他不是一直都不喜欢其他人靠近的吗? 不知为何,竟一时之间不知何滋味了。 元雨见司翎并未拒绝,她脸上的笑意变得越来越灿烂了,看在伽羽眼中,只觉得十分地碍眼。 她开始阴阳怪气地耻笑着说:“看来啊,师兄你这也是难过美人关啊。@精华\/书阁·无错首发~~” 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酸什么,明明她已经下定了决心不再喜欢这个毫无感情的神了,还管他和其他人如何干什么?只要他不威胁到她的性命,不是都不关她的事情吗? 司翎听到伽羽的话,俊眉蹙了一下。 元雨嘴角勾了勾,似乎有些得意,但很快脸上显现出了些许羞涩的神情,声音轻柔地解释着:“伽羽姑娘,你这是什么意思啊?我和前辈没有什么的。” 她听了这些话,猛地觉得脑子轰轰叫,你想得倒是美呢,还想和他有什么关系? 虽然生气,但是她倒也不傻会把情绪摆在脸上了,而是皮笑肉不笑地侧过脸,隔着司翎看向元雨,浅笑着说:“你们能有什么吗?元姑娘你误会了,我不过是在调侃而已。” 意思就是在说,难。(本章未完!) 第一百零五章:饭宴:十分地碍眼 道我在开玩笑你看不出来吗?你当真做什么? 元雨的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恢复正常,抬起手微微掩唇微笑道:“伽羽姑娘真会开玩笑呢。无错更新@” 呵呵,你才会开玩笑!伽羽在心里对着元雨大骂出口,而且是骂骂咧咧那种,但是现实中只是眯眼假笑着。 这时,门口走进了两人,分别是平晚秋和许肖东,他们的衣裳似乎也换了一身,伽羽微微一顿,再低头看了看自己一直没换的衣裳,努了努嘴角,然后也就不在意了。 许肖东一看见伽羽,脸上就浮现了喜悦,连忙走到伽羽身边,笑着问:“伽羽姑娘,歇息得怎样啊?” 然后他像个毛头小子似的,笑得灿烂又爽朗,抬着手挠着后脑勺。 望见许肖东那似少年般纯澈的笑容,伽羽心里头那怨气倒是消散不少,反正坐在司翎身边就要看见元雨那女人,她还不如换个地方呢。 想着,伽羽脸上泛着笑,看着许肖东说:“许公子,不如我们做到对面去吧,这边似乎有点多人。” 说着的时候,她似有若无地看了一眼元雨,让你厚脸皮,就是要阴阳你。 元雨接触到了伽羽的眼神,她笑容微微凝滞,但依旧保持着笑意,放在底下的手微微收拢捏紧。 许肖东一听被邀请坐一起,那笑容灿烂得就好像是一个大太阳一样,差点没闪到她眼睛,而且他的脸颊开始红了,边羞涩地说:“嘻嘻,好啊。” 司翎的脸色明显沉了下来,目光紧紧盯着伽羽,见她并未看他,再把视线投放在许肖东身上,眼底浮现了一抹冷意。 刚坐下的许肖东,顿时就感觉到了冷意,不明所以地看了看周围,抖了抖肩部,然后开始很开心地找伽羽有一搭没一搭地交流。 伽羽也很配合,他问什么,她就答什么。 看在司翎眼中,只觉得心里头竟是有些不好受的情绪在困扰着他,迫使着他想要让她坐回他身边。 压抑住那些快要喷涌出来的情绪,他强迫自己移开了视线,耳边是元雨的声音,他一句也没听进去,注意力都在她那边了,她那悦耳灵动的声音,无不一句不漏地跳进他的耳朵里。 坐在一边的元雨,试图找司翎对话,却见他神情冰冷,对她的话心不在焉,这让她不自觉地捏紧了袖子,咬着下嘴唇,不甘心地继续找他说话。 可得到的结果都是他漫不经心的回答,元雨眼底掠过了一丝难受。 坐在对面的伽羽其实在和许肖东对话的过程里,时不时会看一看那边的情况,发现司翎和元雨似乎并没有很其乐融融,她就很开心了,嘴角勾着继续和许肖东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哈哈,让各位客人久等了!” 突然,一道非常豪气粗狂的声音传入大厅,并且在大厅中环绕回荡着。 然后他们同时停下了交谈声,朝门口看去,便看见了三人,走在最中间的是一个中年男人,他一身深色锦袍,身材高壮,浓眉大眼,特别下颚到两鬓间有着十分粗狂的黑色胡子。 走在中年男人身后的是宁听风和宁夫人,他搀扶着宁夫人慢慢地走进来。 宁夫人嗔怪着笑道:“你这人真是的,小心吓得各位客人。” 宁平业不好意思地憨笑了起来,抬手摸了摸胡子道:“哈哈,夫人说的是。” 然后见他朝他们看来,爽朗一笑:“抱歉了哈,老夫是一个粗人,可能会有点行为上的粗犷,各位见笑了。” 伽羽瞧见元雨又要出风头,她觉得就是不想她出,便先一步站起身对着宁平业笑道:“侯爷为人豪迈,我们很欣赏侯爷的。” 一听伽羽的话,宁平业又是一声朗笑:“哈哈!这小姑娘说的话真是好听!” 宁平业的豪爽,让伽羽也是有点好感的,不过看了看宁听风温润如玉又俊雅的容貌。(本章未完!) 第一百零五章:饭宴:十分地碍眼 ,对比宁平业粗狂的长相,再看看宁夫人柔美宁静的相貌,看来宁听风长得比较像宁夫人。 随后在宁平业的招呼下,侍从们纷纷把一些佳肴端上了饭桌,很是丰富的,每一道菜肴都有散发着香味,老早就掀动了她的味蕾,不知觉就咽了咽口水。 “各位客人,不要客气,你们辛苦地从远方而来,这些是一些我们玉州特有的菜肴,还请各位好好品尝吧。”宁夫人笑看着他们。 “谢谢夫人的厚待。”元雨又抢先一步开口,笑容温和地回答宁夫人。 伽羽拿起筷子,准备夹菜,一听,暗中扯了扯嘴角,哼! 她然后也不管那么多了,继续夹菜往嘴里塞,一吃,眼睛都亮了,也太好吃了吧,比起在沂州城客栈吃的饭菜,或是在魔狼宫那次吃的菜肴,这次真的好好吃! 宁夫人的目光来回在伽羽、元雨和平晚秋三人看了看,笑容慈祥温和,最后视线定格在伽羽身上:“伽羽姑娘啊,饭菜合不合口味啊?” 她一直顾着吃东西,被宁夫人这突如其来的问候,也没管太多,笑容灿烂地猛点头:“好吃!太好吃了!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饭菜了!” “好吃就好。”宁夫人的笑容更加亲切了,然后便含笑问:“伽羽姑娘可有婚配啊?” “咳咳!咳咳!”伽羽吃得好好的,突然噎住了,脸颊一下子就红了,捂住喉咙咳嗽起来。 “哎呀,小竹!快帮伽羽姑娘倒些水来!”宁夫人一见,担心着急地把小竹唤来。 “伽羽姑娘!”许肖东手足无措的一脸着急。 司翎冷着的脸瞬间变得紧张,看着伽羽,手搭在膝盖上动了动。 小竹很快就把水端来了,伽羽一看见,立马接过去咕噜咕噜就喝完了,然后才觉得自己被救赎了一般活了过来。 接着,宁夫人松了一口气,又再次问起了方才的那个话题,伽羽眨着眼睛,咧嘴笑了笑,不由说道:“夫人,我未曾婚配。不知夫人问这个是为何呀?” 宁夫人一听,笑意更深了,掩唇一笑道:“呵呵,我觉得与伽羽姑娘相见如故,甚是觉得很有眼缘。” 伽羽笑了笑,总觉得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第一百零五章:饭宴:十分地碍眼 第一百零六章:宁夫人在暗示 “娘,我不在家中的时候,家中可有什么事情吗?” 在场面比较安静的时候,宁听风含笑看向宁夫人问道,态度自然。 宁夫人看了眼宁听风,眼中含着温柔的笑意,但说出口的话就有几分埋怨了:“唉,你不在家的时候,家里自然有事,我总觉得少个人陪我说说话。每次都是杨夫人带着她孙女孙儿过来陪你娘聊天,如果你能成婚多好啊。” 此话一出,伽羽微微低着头眨眼睛,嘴巴里咬着一块肉,轻轻咀嚼,看来宁夫人这是在暗示宁听风成婚啊。 宁听风看向贵安,一旁的贵安弓着腰低下头附耳过去,只见宁听风很小声说了一句什么后,贵安很快端来了一个盒子,然后他无奈一笑地递了盒子给宁夫人,宁夫人疑惑着接过看着他。 他浅笑道:“这是虚铜镜,上面我已经加了我的灵力禁制,如果娘想我,可以喊我名字,我便会在镜中出现和你对话了。” 宁夫人一听,突然就有些生气,把盒子轻轻一放,看着宁听风怒其不急道:“风儿,你知道娘什么意思,娘只是想着你年纪也到了该是娶妻生子了,我和你爹只有你一个儿子,你常年不在家中,难道你就不担忧我们的吗?” 宁听风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收,声音中透着些许无奈还有强硬:“娘。@精华\/书阁·无错首发~~我现在修行需宁心静气,不合适娶妻生子,有碍修行。” “风儿!你当年一意孤行去历元大陆求仙问道,我和你爹都赞同你去,但一眨眼十几年过去了,你想想我和你爹老了,只想承欢膝下,享享儿女在身边的感觉,知道你不可能放弃修行留下,我只想你能娶妻生子,留一个念想给我和你爹啊。” 宁夫人的苦口婆心,透着身为娘亲的苦涩和心酸,伽羽听着都觉得有点难受,毕竟看着宁夫人温柔又慈祥的笑容,她总会不自觉想起自己的阿娘。 望着宁夫人脸上的悲伤,眼睛都有些微红了,让人看了也有些于心不忍,宁平业轻轻抬手抱了抱宁夫人。 宁平业看着微垂着眼帘的宁听风,长叹道:“听风。此事,你多多体谅你娘吧,你不在家中的这么多年来,她每次都在为你担心受怕,可你在历元大陆,半年才来一次信,你娘每次看了信才稍稍安心,然后又接着担心等信。” 饭桌上,瞬间陷入了沉重的气氛,谁也不敢说话。 宁平业边轻拍着宁夫人的肩膀安慰她,边脸上带着抱歉看着他们道:“真是抱歉了,让你们看了我们笑话,各位请自便,招待不周了。” 随后宁平业带着宁夫人离席了。 剩下的人都沉默不语,也不知该怎么说话了。 良久,宁听风笑了笑,看出他笑意依旧,但笑意却不达眼底,只听他看着他们道:“你们多吃些吧,我还有事,先离开了。抱歉。” 说完,他起身对他们点头,才缓慢地转身离开了。 这三位主人都离开了,只剩下他们这些客人在这里,感觉怎么也无法吃饭才是啊,但伽羽却十分自然继续该吃则吃,这些菜肴可是她没吃过的美味啊。 吃着吃着,感觉到有好几道视线在看着她,她慢慢抬头一看,不由手微微一顿,环顾一圈,只有自己在吃,有点尴尬一笑,心里想着,你们不吃就不吃啊,怎么看着我吃?弄得我怪不自在的。 “呵呵,还是伽羽姑娘性子单纯呢,吃得这么无忧无虑,真是好。”元雨掩唇浅笑,眼底闪过厌恶的眼神,被伽羽一览无余看全了,但眨眼间,元雨眼底的情绪又不见了。 这嘲讽谁呢,以为她还真的听不出来吗?伽羽狠狠咬了一口鸡肉,使劲在嘴里咀嚼,十足把鸡肉当作了敌人,带着愤懑撕咬着,心里才痛快。 吞了鸡肉后,伽羽才放下筷子,浅笑着看向元雨道:“元姑娘,坐在饭桌吃饭有什么问题吗?还是说你见不得我开心吃饭啊?” 。(本章未完!) 第一百零六章:宁夫人在暗示 元雨微眯着眼笑,声音轻柔:“怎么会呢?我只是羡慕伽羽姑娘的无忧无虑。” 只听她顿了一下,看了一眼司翎,话锋一转道:“不过可能宁夫人就是看到了伽羽姑娘这种无忧无虑又单纯的性格,才想着要撮合你和师弟吧。” 伽羽轻轻咬牙,关你什么事,宁夫人有说这事吗?她脸上露出天真,无辜地问道:“那元姑娘你这么说,我可以理解为你不单纯吗?” 此话说出,元雨的脸色微微一变,而后勉强温笑着道:“伽羽姑娘真是会说笑。” 说完,元雨也不再插话,显然是暂时不敢多话了。 伽羽扬起了略微得意的笑容,呵,敢打扰我吃饭,还想膈应我,那就看看谁膈应谁啊。 她愉悦地准备拿起筷子继续吃东西的时候,沉默了很久的平晚秋突然开口了:“我先回去了。” 然后便看见平晚秋离开了。 接着坐在她右边的许肖东也出声:“我也回去了。我还有事。伽羽姑娘,你慢慢吃。” 她咧嘴笑了笑点头,然后目送他们都离开了,一下子,饭桌上又剩下了他们三人。 这样情况下,伽羽顿时就没心情吃饭了,看着一桌子自己都还没有吃很多的菜肴,暗觉得可惜,但无奈放下筷子,看着对面一直安静的挺身坐着的司翎,还有死皮赖脸都没走的元雨,她砸吧了一下嘴巴。 伽羽眼中带着天真和单纯看着司翎,笑着问:“师兄,我们走吧?” 听到伽羽的话,司翎才稍稍给反应,看了她一眼,只嗯了一声,然后就起身了。 元雨一看见司翎起身,眼底的不甘就泄露了她那心思,看在伽羽眼里只觉得她有点傻,但她傻与她并无关系。 刚要和司翎一同踏出了大厅,伽羽转了转眼珠,停下脚步转头看了看饭桌上的菜,这时小竹小步走到她身旁问:“姑娘,需要为你做几道菜拿到你的房间吗?” 一听,伽羽的眼睛亮得像是点缀了星星,好看极了,她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对小竹赞扬道:“好!小竹你可真贴心!” 然后她和司翎一同离开了大厅,走在回院落的路上,天边渐渐被夜幕染上了黑,银白色的月牙似有若无地从云雾中时不时闪现而出。 与魔界的夜风不同,人界的夜风没有煞气,没有黑雾,只有清凉透彻的风在轻抚他们的皮肤,很舒服。 两人并排而行,却相顾无言。 直到走到了一座小池子,司翎却突然出了声,他的声音如同这夜间的清风一般清冷又令人感到舒适:“城主府里的菜很好吃?” 没想到司翎会问这样的问题,伽羽微微一愣,想起他从头到尾并未动那些菜,知道他并不需要吃食物,神君只需要吃神丹,又怎么会吃那些俗物,会问也正常,毕竟他未曾品尝过烟火。 “好吃呀,很可惜你不吃这些的,真是遗憾,遗失了一大人生乐趣啊。”伽羽突然感慨道,她偷偷看了一眼司翎,只见他侧脸冷冷淡淡的,没有什么情绪,把目光收回,望着一边波光粼粼的池面,思绪情不自禁就飘远了。 “伽羽?”司翎冷清的声音突然离的很近,她微微一愣,意识到自己不自觉地就思绪飘散了,猛然转过脸,猝不及防就对上了他那双含着疑惑又纯澈的清冷眼眸。 看进那双深色幽邃的眸子,她能看到自己的身影,但他眼底只有冷浅的温度,没有什么过多的情绪。 她微微收回了视线,不由抿了抿唇笑说:“不好意思,我方才走神了。可能是因为晚风和夜色都很舒服,所以不知觉的就走神了。” 司翎听了她的话,侧目看了她一眼,将视线放在不远处平静又纯净的池子上,望着池面倒影着天上挂起的高月,淡声说道:“回去吧。夜深了。” 说着,他便转身往前走了,伽羽一看,微微歪头。(本章未完!) 第一百零六章:宁夫人在暗示 ,想了想,不由追上去问:“你方才是不是问了我什么啊?” 只顾着想房间里的菜会不会冷了,都没有留意听司翎的话,她有点懊悔怎么不认真听,司翎可是很少会有问她问题的时候。 司翎走的比较慢,是她可以跟得上的速度,只听他缓声回道:“没什么。” 早就猜到他应该不会再重复一次了,所以伽羽也无奈抿唇,也就不问了,和他相处越久,越能知道他性格冷淡,对什么事情都不怎么在意,除了在神界时,她私闯神泉湖时有过很大的情绪波动,后来已经很少见过他的其他情绪了,就连微笑都很少。 她慢慢落后在他身后,望着他那挺拔欣长的身姿,周身散发着淡淡的清冷和不可触碰的疏远感,她微微抬手想要抓,就好像自己手中能抓住的只有飘渺的空气。 思绪又稍稍走神,抬眼看见司翎就站在她一米远的距离处停着等待着她,伽羽微叹浅笑,也不知有什么在改变着她的心境,也许她和他这样就挺好了。 她追上了司翎,他们一同慢慢地走回了院落,然后互相点头又各自回了房间。 一回到房间,她便看见了小竹立马迎了上来,她低着头道:“姑娘,菜还在后厨热着呢,我给你拿上来吧?” 想着方才品尝那些美味的口感,经过方才的散步,她六腑又开始叫嚣了,对着小竹咧嘴一笑:“好啊!” 小竹微抬眼看了一眼伽羽亲切又美艳耀眼的笑容,不由愣神了一下,赶忙低头边后退边说:“姑娘,稍等!” 伽羽看着小竹微红的耳朵,不由摇头笑了笑地坐下来。。 第一百零六章:宁夫人在暗示 第一百零七章:宁夫人的谈话 跟着小竹一路往前走,伽羽心里开始有点忐忑了,会想起昨日在饭宴上,关于宁夫人的暗示,总有点怪怪的,今天才吃完早膳,宁夫人就派人来找她了。 望着已经到达的院落,她只觉得更加紧张了,心里祈祷着希望不是她想的那样吧。 “伽羽姑娘,我叫黄嬷嬷,夫人已经在等你了。这边请。”黄嬷嬷穿着一身浅淡的淡青色衣裙,面容慈祥带着笑容看着她。 她不免也需要挂上笑容,然后在黄嬷嬷的瞩目下慢慢挂上了笑容,有礼貌地说:“有劳了。” 黄嬷嬷笑了笑,然后侧身带她进去了。 她随黄嬷嬷进去后,很快就看见了宁夫人一脸笑意地看着她,弄得她更是不自在了,有些露怯地给宁夫人行礼:“宁夫人好。” 宁夫人满脸亲切地站起来,走到她面前,双手就捧起了她的双手,边拉着她边含笑着说:“伽羽姑娘,不要客气,坐下吧。叫我夫人就好。” 她抿唇笑着,心里却想着,我可不敢这么叫。 顺着宁夫人,她慢慢坐在她身边,浑身都不太自在,只笑不语。 宁夫人也是看出了她拘束,含笑对黄嬷嬷道:“嬷嬷,让人把糕点端上来吧,还有前个月宫里送来的春雨茶。_o_m” “是的,夫人。”黄嬷嬷点着头便招呼小丫鬟一起出去了。 然后宁夫人又笑了笑对小竹说道:“小竹,你也和黄嬷嬷一起去帮忙吧。” 小竹一听就弓腰点头道:“是,夫人。” 一下子,整个房间就只剩下了她和宁夫人,这让伽羽更加紧张了,一双手都不知往哪放了,视线也乱飘起来。 这时,宁夫人终于开始说正题了:“伽羽姑娘,抱歉了,突然把你找来。其实,我是昨日在饭宴上说的话都是真的,看着你还真的觉得有眼缘,我啊,只有风儿一个儿子,他从小就离开我们,被挑选成了去历元大陆修行的孩子。一离开,就离开了我们十多年了。” 听着宁夫人的话,她能听出是真心的,她不由抿了抿唇,一只手微微覆盖在宁夫人手背上,浅笑道:“宁夫人,我也是,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觉得很亲切。” 她也不知说什么,只能这样配合着宁夫人。 宁夫人苦涩一笑,微叹气道:“我是真的很想在有生之年可以看见风儿娶妻生子,可是,昨日我那样说那些话,似乎很让他抵触,我也知道他作为修士,以后的寿元会不断增多,可是,我作为凡人又能活多久陪着他呢,只想有一个伴侣可以陪着他沿着这个枯燥的修行路上慢慢走下去。” 听着宁夫人的话,伽羽是理解的,做阿娘永远都在担心着自己的孩子,她想了想后,斟酌着问:“或许可以问问宁公子的想法。” 宁夫人又是一道不浅的叹息,轻声说:“风儿看似性格温和,其实很固执,他想要做的事情,无论如何都会做到,同时,不是他所想的事情,怎么墙皮都没办法,昨日,我的试探也足以看出他不愿娶妻。” 她不由微愣了一下,试探? 似乎是看出了她的疑惑,宁夫人浅笑了一下,看着她说道:“其实,昨日对姑娘说的那番话只是为我后面要对风儿说的话做了一个引索而已,为了抛出后面的话,抱歉了姑娘,还利用了你。不过我对你说的话的确是真心的。” 她顿了顿接着又说,语气中有着些许悲哀:“其实也不瞒你了,我为风儿在很小的时候就定下了一门亲事,是玉州陆家的小千金,昨日给他做试探,其实也是为了希望他可以听我的,去见见那位小千金。成不成另外说,就怕他连见都不愿意。” 伽羽其实不太明白宁夫人为何会选择她来述说这些事情,即便要人去劝说宁听风,她认为不应该由他的同门师姐元雨或是师妹平晚秋去吗? 她总觉得宁夫人还有其他意思,她犹。(本章未完!) 第一百零七章:宁夫人的谈话 豫了一会儿还是问出口:“宁夫人你希望我可以为你做些什么吗?” 宁夫人忧愁的神情渐渐转为了愉悦,手腕微转,握住了伽羽的手,浅笑道:“我知道要说和风儿要好,理应由他的师姐师妹去会更好,但我了解风儿,他是那种熟人去劝说,他更不会听的人,最好就是不相熟的人去,他起码不会那么容易拒绝。” 她笑意加深,继续道:“而且啊,你又是女子,你的性格给我一种很直率很可爱,所以,我觉得你去劝说,或许还真会让风儿听进去了一些。伽羽姑娘,你愿意帮我吗?” 宁夫人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伽羽还能怎么拒绝呢,不过话说宁听风竟然会听不进熟人说的话?这是什么奇怪的性格? 想归想,而后她还是答应了宁夫人去劝说一下宁听风,顺便还问了一些关于陆家小千金的事情。 这时,被宁夫人赶出去的黄嬷嬷和小竹她们都端着糕点进来了。 宁夫人见她们都进来了,便止住了话题,温笑着开始招呼她吃糕点了:“伽羽姑娘,品尝一下这些糕点吧,昨日饭宴上,我见你似乎很喜爱吃我家厨子做的菜肴,这些糕点也是他做的,或许口味也是合适你的。” 伽羽一见那桌子上一盘盘精致香甜的糕点,就忍不住咂嘴巴了,好吃的东西永远都有着吸引她的力量呢。 她立马咧开嘴笑着说:“谢谢宁夫人!” 宁夫人无奈一笑:“还叫宁夫人?我们也算是忘年交了,叫我海如吧。” 她看过人间述本,自然知道忘年交是什么意思,就是年岁相差很大,辈分相差大,又有着深厚情谊的朋友。_o_m 伽羽不能肯定她和宁夫人算不算忘年交,但按照她的真实年纪,她可是有两百岁了,宁夫人大概也就四十多岁吧,也是可以成为朋友的。 然后这么一想,她也不纠结了,拿起一块有着清香的绿豆甜糕塞进嘴巴里,边吃边含糊着说:“那海如也叫我伽羽就好了!” 听见伽羽的话,宁夫人笑得欢快,满脸的怜爱,让伽羽似乎再一次体会到了不一样的温情,心里暖暖的。 吃饱喝足之后,她还和宁夫人聊了一会儿后,她察觉到宁夫人似乎有些疲倦了,便先告辞了。 和小竹回院落的路上,她便低着头凝思着方才和宁夫人的谈话,边慢慢揉了揉小肚子。 按照宁夫人说的,宁听风和陆家小千金的亲事在宁听风很小的时候就已经立下的,而且这么多年过去了,宁夫人是打算趁着这次宁听风回家让他去见见他的未婚妻的,却被宁听风婉拒了。 宁夫人还有一层想法,就是若是宁听风去见了陆家小千金还是不喜欢,便亲自去道歉,让人家退了这门亲事,也不想拖着人家孩子。 不过,听宁夫人说了,很恰巧,陆家小千金当年也很有幸也被挑选作为修行孩子的其中一个,所以陆家小千金也是最近才回来的。 伽羽不自觉地停了下来,抬起手轻轻摩挲着下巴,这么说来,他们都在历元大陆那边修行求仙问道,那有没有可能他们见过? 也不会不排除这种可能,伽羽想了想,但是会那么巧合吗? 走着走着,她看见了平晚秋坐在不远处的小凉亭那支着手肘发呆。 她偏了偏脑袋,转了一下眼珠子,然后小声和小竹说道:“小竹,你先回去吧,我去看看平姑娘。” 小竹看了一眼远处的平晚秋,便弓腰点头:“好。” 等小竹离开后,伽羽便大步地朝小凉亭走去。 她都已经坐在平晚秋对面了,也支着手肘看着她,但她似乎走神得很彻底,丝毫没有一点对面有人的反应,愣愣的。 伽羽疑惑了一下,不由出声问道:“平姑娘,你这是怎么了?一脸郁郁寡欢的样子。” 平晚秋好像才发现她在这里一样,猛。(本章未完!) 第一百零七章:宁夫人的谈话 然地一惊,瞳孔都微微放大了些,挺直了腰,惊讶地看着她:“你,你什么时候在这里的?” 那吃惊的神情,让伽羽都不禁觉得好笑,她怎么有点可爱呢? 伽羽双手托着脸颊,笑了笑道:“我都已经盯着你看了一会儿了呢,是你想事情想得太投入了,没看见我而已。” 平晚秋似乎是意识到自己好像是想事情想得太入神了,脸颊微微泛红,语气僵硬地说:“是吗,哦,那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其实也没有什么事情,伽羽在心里这么说了一句,然后浅笑了一下,看着平晚秋担忧地关心她:“我看见你好像有什么事情在困扰着你,所以我就来看看你了。” 面对伽羽突如其来的关心,平晚秋有些诧异,然后眼神微动了几下后,带着一丝傲娇道:“我没事。” 有种嘴硬的感觉,明明看见她脸上都挂着我有事情很愁的样子,还装着没事人一样,伽羽无奈叹气道:“说说呗,我不会告诉其他人的,有些忧愁的事情不说出来的话,藏在心里会很难受的,这种感觉我也试过。” 平晚秋对伽羽的这番话,眸光微微一动,然后抿了抿唇道:“你真的不会告诉其他人?” 见她动摇了,又不太相信的样子,伽羽立马拍胸脯打包票:“如果我说出去,我就是小狗。” “扑哧!哈哈!”平晚秋不禁笑了出来,然后脸上笑容减收,开始发愁着说:“唉。我家里人给我寄来了信。我要回家见一个人。” 伽羽有些疑惑,见一个人?见什么人? 看出了伽羽的疑惑,平晚秋抬起双手扶在额边,边摇头边苦恼着说:“见一个我从小就定亲的男子。” 一听,伽羽猛地露出了惊愕的表情,愣眼地看着平晚秋,什么情况?宁听风要见未婚妻,平晚秋也要回家见定亲的男子? “你那么吃惊干什么?”平晚秋眯着眼睛看着她,语气有些不愉悦了。无错更新@ 她连忙摆手,堆笑道:“呵呵。没什么,这是好奇,好奇。” 呵呵发笑的同时,她又想了想,没有那么巧合,平晚秋姓平,陆家小千金名字叫做陆知春,都不一样名字。 然后平晚秋也没再计较,把自己的苦恼又吐出来一些,伽羽听了听,感觉好像不太一样。。 第一百零七章:宁夫人的谈话 第一百零八章:宁听风有了喜欢的人 站在竹园里,清清凉凉的微风拂过,特别舒服。 小小竹园之中,几块石山,几簇丛竹,一小坛兰花丛,除了听着风吹过竹叶的飒飒声,偶尔还能听见石山的石壁上滴答滴答地流着清泉水珠声。 伽羽一身浅紫色纱裙,衣裙修身轻盈,纤纤细腰,盈盈可握,与火红色衣裙不一样,浅紫色的纱裙给她一种空谷幽兰的沉静气质,她还扎着两条小辫子,随意地垂落在胸前,又有一种俏皮可爱的感觉。 她双手背着身后,低着脑袋,看似悠闲地踢着地上的小石子,实则陷入了苦恼。 今日她特意邀请了宁听风来这竹园谈话,她转头看了看不远处石桌上摆放了一些糕点和茶,不由微微叹气,小秀眉微微皱了皱。 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劝说,之前的打包票完全是因为看见了宁夫人一脸忧伤,心生了怜悯才会一时兴起答应了宁夫人,但真的要去说,就真的很难开口了。 来来回回地走在竹园里,伽羽当真是苦恼极了。 正当她像只无头苍蝇一样乱走,身后已经传来了脚步声,接着是小竹的声音:“姑娘,少爷已经请来了。” 她猛地打起精神来,给自己鼓舞一下,不就是劝说一番嘛,自认口才还算可以,试试,不要紧张。 这时,身后也传来了宁听风温和如雨的嗓音,还能听出些许笑意:“伽羽姑娘特意找来了糕点和茶水,还邀请我来竹园,看来是有很重要的事情与我相商啊。” 伽羽调整脸上的表情,挂上了笑容,然后才转身看向宁听风,又对小竹说:“小竹,这里不用麻烦你了,你先回去吧。” 小竹微微弓腰就离开竹园了。 她和宁听风面对面落座,然后就陷入了一阵子的沉默,耳边清风掠过,吹起了她鬓边的碎发,她搓了搓手指,抬手撩到耳后,莫名紧张。 见宁听风含笑淡然地坐在对面,视线往一旁的青竹看去,神态自然,似乎是在等着她把喉咙里的话说出来一样。 一鼓作气,也不是什么难以开口的话,伽羽深吸一口气,看着宁听风难为情地说:“宁公子,我找你来,其实就是为了一件事的,本来也不应该由我来说的,但既然我被拜托了,我也答应了,我还是得与你说一说的。其实。” 她还未把话说完,宁听风神情平淡,对着她从容浅笑:“是我的亲事吧?” 被打断了话,她噎在喉咙里的那些话,顿时歇下去了,她好像轻松了不少。 见宁听风并没有很抗拒的态度,她嘴角微微咧开,露出一抹不好意思的笑容,呵呵一笑道:“原来你都猜到我要和你说什么了啊。” “我娘找了你,我自然也能多少猜到她会和你说什么。”宁听风态度温温和和的。首发更新@ 伽羽也该想到才是,毕竟这里可是宁听风的家,自然肯定也会知道宁夫人昨日请她去见面的事情,这么想便觉得一点也不奇怪了。 不过既然他已经知晓了她接下来要说什么了,她也不需要再紧张和难以开口了。 于是,伽羽放松下来,就随意很多了,拿起一块糕点往嘴里放,边吃边说:“既然你都猜到了,我也不绕弯子了,我是宁夫人请来的说客,说服一下你去见见陆家小千金。” 宁听风见伽羽吃得欢快,不由抿唇浅笑,然后把目光移到一旁的石山上,声音悠悠缓和:“娘派你来当说客,还真是捉准了我的性格。” 哦,你听不进熟悉人的话,反而会听得进不熟络人的话是吗?伽羽吃完一块糕点接着一块,耐心地听着宁听风说话。 他说着,忽然叹了一口气道:“伽羽姑娘,其实我该说谢谢你来当说客,但我还是要和你说声不好意思。” 她咬着一块水晶糕,脸上露出了疑惑,眨着眼睛看着宁听风,声音略含糊不清地发出了几个字:“嗯?神么?”。(本章未完!) 第一百零八章:宁听风有了喜欢的人 看来还是强求不来宁听风去见陆家小千金吗? 宁听风把目光投来,见她吃的腮帮子鼓鼓的,嘴角不由溢出了一丝笑容,然后收敛了笑容对着她致歉道:“我想我娘利用了你。抱歉了,伽羽姑娘。” 一听,伽羽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立马吞下了口中的糕点,然后急忙问道:“啊?什么意思啊?” 宁夫人那么温柔和善,还给她那么好吃的,而且还态度真诚,怎么都看不出来在利用她啊。 只见他脸上带着抱歉的表情,轻声道:“我娘她不找元师姐和平师妹,更没找肖东来劝说我,反而找了与我相识不久的你来当说客,娘她认为你就算说服不了我,惹我不喜,我与你疏远了,并不会有什么。” “但若是元师姐和平师妹来,就不一样了,毕竟她们和我同一个师门,闹了不愉快,会对我有所影响,肖东亦然。反之伽羽姑娘,并不会。因为我娘她认为你作为一个魔修,并不会和我成为朋友。” 听完他的分析,伽羽的脸上露出了不只是震惊了,还有些许难以接受,她顿时没了吃糕点的心情了,微垂着头,一时之间,心情特别复杂,也不是滋味。 看到伽羽神情有些低落,宁听风微微叹了一下,然后勾起一抹温和的笑容道:“不过有一点我娘想错了,我很想和伽羽姑娘成为好友,我认为伽羽姑娘很友善很真诚,在待人待事上,都是真挚的,我虽然不喜魔修,但伽羽姑娘不同,你与那些穷凶极恶的魔修不一样的。” 听完了宁听风的话,慢慢抬眼看去,看见他脸上的神情是真诚的,她不禁有些感动,对着他莞尔一笑,的确有被安慰到了。 “谢谢你。无错更新@其实我也想和你成为朋友,宁公子待人很温和很和善,即便是对待自己的属下还是小侍从或是守城门的小城守,你都带着谦逊,你是一个很温柔的人。”这些都是她的真心话,宁听风待人的行为作风,她都看在眼中。 宁听风看见伽羽表情过于认真,顿时从他的喉咙中溢出了轻笑,他低低笑了一声,就连眉梢都挂着温和的笑意。 望着他笑了,伽羽也被感染得忍不住发出了笑声。 两人的欢声笑语在整个竹园中回荡,伴随着微微清风,宁人又极为融洽。 竹园外站了好一会儿的高大身影慢慢转身离开了,身影所站过的地方有了些许凌乱。 “宁公子,你为何不愿去见见陆家小千金呢?其实见一面并没有什么。”伽羽咂吧着嘴巴,感觉到嘴又馋了,没忍住又拿起了一块红豆糕吃了起来。 宁听风的视线移到了石桌上,拿起了一块水晶糕,放在唇边轻轻咬了一口,然后浅谈问道:“还记得我之前做过的玉莹糕吗?” 这么一听,她想起了之前宁听风所做的那种淡绿色的糕点,就是叫做玉莹糕,她尝过是很好吃的,唇齿留香,而且糯而不腻的,现在她都有点想要再吃一次呢。 “记得,记得,宁公子做的玉莹糕真的特别好吃!”伽羽露出了激动又明媚的笑容,如灿烂的阳光一般耀眼好看。 宁听风轻扬的唇边荡起了一个愉悦的笑容:“其实这个糕点是晚秋师妹教我做的。如果是晚秋师妹来做的话,或许会更好吃,因为我还不及她的一半。” 她见他在说到平晚秋时,眉眼之间都透着一股温柔,整个人都变得更加地温和,如果说不同的话,那此刻的他身上散发着淡淡的柔情,少了一丝客套。 不知为何,伽羽隐隐约约感觉到宁听风似乎对平晚秋有些不一样,于是,她不由脱口而出问道:“宁公子是因为平姑娘才婉拒了去见陆家小千金的吗?” 意识到自己有点莽撞了,急忙补充一句道:“抱歉,我就是猜测而已,如果说错了,就当我没问吧!” 有些尴尬地笑着看向宁听风,然后她又拿起糕点胡乱开吃。(本章未完!) 第一百零八章:宁听风有了喜欢的人 了,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接着,她便听见了宁听风叹息着露出无奈一笑:“连伽羽姑娘都能感觉到,可是晚秋师妹她却感觉不到。” 听见宁听风承认了,伽羽虽有吃惊,但也就一瞬,然后斟酌着问道:“宁公子既然喜欢平姑娘,怎么不去和她说啊?我认为直接说就好了,不必藏藏掖掖,就算被拒绝并没有什么。” 后面那句话,其实她是把自己当作了一个过来人来劝说宁听风的,毕竟她也是表示了喜欢之后被拒绝的人,在这方面也是一个有经验的前辈了。@精华\/书阁*首发更新~~ 没想到伽羽会这么说,宁听风微愣了一下,而后低声轻笑了一声,说道:“伽羽姑娘倒是豁达之人,可能是我还做不到吧。我与她从小一起修行,我对她的感情已经埋了很久,我害怕她若是知道了,会因此疏远我。这不是我所希望的。” 她偏了下脑袋,眨了几下眼睛,思索片刻犹豫问道:“宁公子知道平姑娘有婚约?” 宁听风听见伽羽的问话,脸上并没有惊愕的神情,只见他笑容微淡,苦笑着说:“嗯。我知道。” 这下子,整个竹园安静下来了,伽羽也没再吃糕点了,看着宁听风露出了微淡的忧伤,她不由感叹着,果然感情真的很奇怪。 王思儿和翼州世子还有李郸之间是一段执着又痴狂的感情,最后他们谁也没有成为眷侣。 现在宁听风对平晚秋有着爱意,却无法开口表达,皆因两人都有婚约,或许这就是命运捉弄?。 第一百零八章:宁听风有了喜欢的人 第一百零九章:灯花节的故事 坐在镜台前,伽羽看着镜子里站在她身后为自己梳头发的小竹走神。 经过那天和宁听风谈话,最后他是答应了去见一面陆家小千金,看来他去见也不过是为了给两家一个交代罢了。 “姑娘,已经扎好了。”小竹微低着头浅声对她说。 伽羽看了看镜子里扎着两条辫子的自己,偏了偏脑袋,再笑一笑,镜子里的女子未施粉黛却脸颊熏红,透着一种纯真又仙秀的感觉,狐狸眼微微弯着,右眼角处的美人痣轻轻一动更是多添加了一份俏皮和美艳。 对这样的装扮十分满意,她伸手拿起了一张口脂花片轻轻抿了抿嘴唇,***的嘴唇渐渐染上了艳丽好看的红色,唇角微勾,衬得她的面容娇艳迷人,一笑一颦皆是诱惑如妖如仙。 放下了口脂花片后,伽羽透过镜子看见了站在身后的小竹正目不转睛地偷看她,小脸发红,满是羞涩。 她不由勾唇一笑,小竹似乎对上了她的视线,像是做了什么坏事似的惊慌地低下了脑袋。 看见这样的小竹,伽羽笑意加深了,真是可爱,她所认识的女子似乎都没有胆子小的,小竹的腼腆倒是让她觉得很有趣。 小竹感觉到伽羽的视线一直萦绕在她身上,觉得很是不自在,红着脸,小声问道:“姑娘如此精心打扮,想来是为了明晚的灯花节吧。” 原本还想打趣小竹的伽羽,一听,不由露出了疑惑的神情,转过身看向小竹问道:“什么灯花节?” 听见伽羽这么一问,小竹才知道原来伽羽并不知道灯花节,便浅声解释道:“灯花节是玉州特有的节日,是为了庆祝百年前的玉娘和云君爱情的节日。” “玉娘,云君?”伽羽就算看了人间述本,人间述本也并未完全很详细地将人界的所有事情记录在内的,因此她只知道玉州城,并不知道玉州城的灯花节纪念的是何人。 小竹看了一眼伽羽,又继续道:“玉娘是玉州城的第一任城主,当时玉州城还未叫玉州城,是叫鹰城,顾名思义就是整座城鹰比人还多。有一天有一只大鹰成了妖,将整座城都侵占起来,鹰城里的百姓更是沦为了鹰妖们的食物。” 这故事越听越让她听得认真,便点着头道:“所以是那位玉娘来了鹰城,解救了鹰城的百姓吗?” 一般能够被人们纪念的人物都是有所贡献的,想来这位玉娘一定是解救了鹰城吧,很多话本也有说到大英雄都值得纪念的。 小竹看见伽羽听得认真的样子,嘴角不由洋溢着笑容,点头道:“嗯,姑娘说的没错,玉娘是接了帝皇之令前来灭鹰妖,夺回鹰城的。至于云君,是一只刚修成的鹰妖,他与大鹰不同,他一直都不赞成大鹰与人族为敌,然后就被鹰妖们赶出了鹰城。” 一听见云君是一只鹰妖,伽羽眼睛亮了,玉娘为人,云君为妖,看来是人妖相恋的故事啊,她兴奋地问道:“然后呢?云君是不是在城外遇见了玉娘?” 小竹被伽羽的兴奋感染了,神情也不由地有几分激动地说道:“是的,云君在城外遇见了从都城前来的玉娘。” “云君一定是受了很重的伤吧。”伽羽摸着下巴,认真地分析道。 小竹微微吃惊地问道:“姑娘如何知道云君当时是受了重伤的?” 伽羽不由大笑几声:“哈哈,我可是看了很多话本的,这种英雄救美情节,那可没人比我熟悉。然后玉娘救了云君吧?” 她有几分得瑟地抱着手臂看着小竹猜着后面的剧情。 小竹掩唇笑了笑,然后轻轻摇头道:“按照故事发展或许真的会和姑娘所想的一样,但玉娘是歼灭鹰妖的有皇命的将军,在路上遇见一只受了伤的鹰妖,她当时是打算杀了云君的。” “什么!”伽羽露出了吃惊的表情,然后皱了皱眉头:“玉娘都要杀了云君,后面他们的爱情还发。(本章未完!) 第一百零九章:灯花节的故事 展什么啊,男主人公死了,女主人公哪来爱情?怕不是灯花才是女主人公的真爱?” 被伽羽自顾自的吐槽和猜想给逗乐了,小竹不由扑哧一笑,轻声说:“因为云君为了保命,给玉娘下了毒,威胁玉娘若是不救他,她也命不久矣。” 伽羽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说道:“这云君还真是敢做啊,然后呢?” “然后,玉娘迫于威胁只能救治云君,也是因为在救治过程中,玉娘知道了云君为何会受伤,鹰城的情况,还有盘踞在鹰城的大鹰又如何了。”小竹继续道。 听得十分滋味,伽羽认真极了,又问道:“那灯花节其实和他们又有什么关系呢?” “云君要求不全剿灭鹰族,只灭大鹰便提供帮助,然后玉娘和云君达成了共识拯救鹰城,玉娘和云君相处过程中,有一日云君做了一个灯笼,玉娘问才知云君还未成妖之前一直跟着一个人族老人生活的,老人就是以做灯笼为生的。在老人去世后,云君也一直守着老人的家迟迟不离去。” 伽羽顿时有了些许感伤,说道:“所以云君会帮玉娘拯救鹰城,想来是因为他并不希望老人生活的鹰城完全沦落为妖族盘踞的地方吧。首发更新@” “云君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我们不得而知,后来的几次进攻,玉娘救了云君好几次,云君对玉娘产生了爱意,得知玉娘最喜爱兰花,他便亲手为玉娘做了一盏灯花,可惜,最后玉娘为杀大鹰牺牲了,云君为救活玉娘,用了妖丹,死前他只留下了一盏灯花。” 她不由心头微酸,有些难受,突然对看的话本中所透露的美好爱情产生了些许质疑,为什么现实都是这样的爱而不得,眷侣难成呢? 看出了伽羽神情露出了低落,小竹有些慌了:“姑娘,其实这,这是一个百年前的故事了,也不知真伪,都是坊间传闻而已。姑娘不必在意的。” “嗯,那最后玉娘活过来后,怎么样了?”伽羽微微点头,明白小竹是在担心她,她笑着问道。 小竹虚看了几眼她后,才回道:“传闻云君让玉娘失去了记忆,但玉娘似乎即便失去了记忆,也会带着那一盏灯花,当时鹰城存活的百姓也记住了云君和玉娘手中的灯花,最后玉娘灭鹰妖有功被封为鹰城的第一任城主,并将鹰城取名为玉州城。” “失去了记忆吗?”伽羽轻声低喃,或许对于云君来说,他也许是不希望玉娘伤心,但对于玉娘来说,她或许是不想忘记的,一时之间心中有种莫名的惆怅感萦绕不断。 惆怅的感觉只是一阵子后,她看向小竹,笑了笑问道:“和我说说明晚的灯花节有什么好玩的吧?” 见伽羽没有那么低落了,小竹缓缓呼出了一口气笑着和伽羽解释起来。 大概了解之后,她才觉得其实和人间述本中描述的乞巧节差不多,与心仪之人一同在节日当晚一同游玩,去护城河边放灯祈祷祝愿,或是要寻求如意郎君的女子则可以祈祷姻缘。 由于玉州城百姓比较信奉第一任城主,所以一般以灯花节为主要的祈祷姻缘的节日。 乞巧节似乎是东齐国那边更为喜爱的节日。 既然是与心仪之人一起同游的节日,自然就得需要找心仪之人了,伽羽已经打好算盘了,打算找司翎一起去,就算他们之间不可能,也不妨碍她邀请他看灯花呀。 这么决定的伽羽十分雀跃地出了房间,刚转身,便遇见了很不想看见的人。 “元姑娘,你怎么又来找师兄了啊?”伽羽假笑着开始阴阳怪气了,瞧着元雨那张明明温婉大家闺秀的面容,怎么就这么厚脸皮呢? 元雨看见了伽羽,眼底也划过了一丝憎恶,但她收的快,没人看见,然后她温笑着,秀丽的脸上突然就泛起了红晕,似乎有些羞涩地说:“嗯。有些事想问问前辈。” 见她突然脸红,伽羽只觉得更加恶心。(本章未完!) 第一百零九章:灯花节的故事 了,如果不是自己修养也算不错,她一定当面就骂她厚脸皮了,配合着她笑着说:“哦,是吗?那你去问吧。” 说着她就站在一边,抱着手臂边笑着边看着元雨。 元雨皱了一下眉头,然后浅笑了一下,转过身去敲门:“前辈,我是元雨,请问你在吗?我有些事想要问你。” 她就伫在一边看着元雨敲门喊话,看着元雨那紧张又忐忑的表情,伽羽微微扯唇。 良久,里面传来了司翎清冷的声音:“元姑娘,有什么话直说便好。” 一听,伽羽不由笑了,望着元雨肉眼可见地变了脸色,在心里嗤笑着,无论你怎么往上贴都没用的,司翎他可不是普通修士,他可是神族,可惜元雨不知道。 她看了眼元雨脸上划过的不甘心和难过,不禁细想,就算被元雨知道又如何,说不准她也不会放弃。@精华\/书阁*首发更新~~ 她微微眯眼,毕竟元雨眼中的欲望其实很强烈,无论怎么掩饰,都能感觉到就是了。 “前辈。这是我给你写的信。希望你可以抽空看看吧。”元雨最终还是没敢在伽羽面前问出口,而是写了一封信往司翎门缝里塞了进去。 伽羽虽然有些好奇元雨写了什么,但在元雨面前,她需要装着不在意才行,不然可容易熟人一等呢。 她刚要朝司翎房门说什么,元雨突然贴近她耳边小声道:“前辈会答应我去灯花节的。” 不明白元雨怎么突然提起灯花节,侧目看她嘴角带笑,伽羽蓦然有些生气,还未开口,身后传来了许肖东的声音:“伽羽姑娘,我可找到你了!我可以和你说些话吗?” 她朝后看,许肖东满头大汗的,再看一眼元雨离开的背影,她不禁深思了一下,才对许肖东点头。 伽羽和许肖东离开后不久,司翎的房门轻轻地从里面被打开,他站在门前望着远处已经走远的伽羽,眼底暗光微动,看不出一丝情绪。。 第一百零九章:灯花节的故事 第一百一十章:灯花节之夜(上) 灯花节当晚,伽羽才得知宁听风在宁夫人的精心安排下,准备要去洒仙楼见陆家小千金,一整天,宁夫人都喜滋滋的,整个人看上去就很喜悦。 她刚来到大厅,就碰上了宁夫人和黄嬷嬷,宁夫人一见到她,眉眼上的笑容更是灿烂和热情了。 “伽羽。过来一下吧。无错更新@”宁夫人笑着对她招手。 伽羽不明所以,还是朝宁夫人走去,疑惑问:“不知夫人找我有何事呢?” 其实她想起宁夫人为了宁听风来利用她,她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失望的,对宁夫人多少有些冷淡。 宁夫人笑着看见她似乎态度上有些冷淡,思来想去是明白了些什么,也不再过于热情,面上依旧挂着笑容,伸出手接过了一旁黄嬷嬷递过来的小锦囊,递过来给她道:“伽羽,无论如何还是感谢你,这是一块圣品玉石,是我的一片心意。” 望着宁夫人手中的小锦囊,她从小锦囊上所绣的样式,缎式,一看就是上好的,那里面的东西自然也是好东西。 她帮宁夫人的初衷可不是为了拿这些东西,将小锦囊慢慢推开,摇头婉拒道:“宁夫人,我是体谅你身为母亲为孩子所操心的心情上,才会帮你的。不是为了得到什么。恕我无法接受。我还有事,先告辞。” 说完,她就对宁夫人行礼,然后转身离开大厅。 宁夫人望着伽羽看似轻柔瘦弱的背影,实则有着无比强大的韧性和坚性,她紧了紧手中的锦囊,低声问道:“看来是我做错了。嬷嬷,我想我到底还是给听风惹麻烦了。” 黄嬷嬷担忧地看着宁夫人,微叹道:“夫人。伽羽姑娘为人善良,她也许不会计较的。” 宁夫人长叹摇头,心里却在想,错了,如果当真不计较,她不会不收的,说到底她对她还是产生了怨言,捏紧了手中的小锦囊,眼底尽是坚定,为了风儿,也只能让这位小姑娘失望了,虽然她还是挺喜欢这位小姑娘的。 —— 出了大厅,伽羽就朝城主府门走去,眼底还是多少夹杂着一丝落寞,有点垂头丧气。 其实她也以为可以交一个忘年交朋友呢,说到底还是不太可能吧。 正低着头想着,很快就听见了许肖东愉悦的笑声:“伽羽姑娘!你终于来了!” 听见许肖东的声音,伽羽回过神来,调整了笑容看着许肖东:“许公子。” 许肖东看见伽羽的脸颊上渐渐泛红,开始有点腼腆羞涩起来,竟有点傻兮兮的样子,他的兴奋和愉悦充斥了整个眼眸,令她有点不太习惯。 昨日许肖东来找她就是邀请她一同游玩灯花节,原本她打算婉拒他的,因为她是想着和司翎一同去的,但一想起了元雨那得瑟的笑容,又想到元雨给司翎门缝塞了书信,她一脑热就答应了。 “那我们走吧?”许肖东憨笑着看着她。 伽羽笑了笑,道:“好啊。走吧。” 既然都答应了他,那就好好玩上一玩吧! 天色慢慢黯沉,夜幕爬上了天际,银白的月儿慢慢高挂在空中,开始散发着莹莹白光,一下子就照亮了整个大地,地上亮得如同白昼一般。 街上的四处都挂满了如同萤火一样美丽的灯花,各种各样的灯花琳琅满目,美轮美奂,就好像踏进了人间仙境一样。 街道行人更是络绎不绝,两两相伴,男女老少的脸上都泛着笑容,自然更多是看见一男一女结伴而行,男女们走在一起似乎都带着些许羞涩,那是情窦初开的少年少女情怀。 对于这些都不在伽羽关注之中,她的目光一直被街道两边的卖各种好吃的摊子所吸引住。 有糖豆、有甜豆腐、有冰糖葫芦还有用热油炸开的各种小吃,看得她不由自主地吞咽起口水来,都开始觉得自己六腑又开始叫嚣了,明明方才她其实吃过饭才出来的。 。(本章未完!) 第一百一十章:灯花节之夜(上) 和她并排走的许肖东,看见一个小摊子有很好看的灯花,刚要对伽羽说,便看见她的视线一直在看着不远处的一个卖甜豆腐的小摊,顿时就明白了。 “伽羽姑娘,我突然有点想吃甜豆腐呀,你要一起吗?”许肖东对着她咧嘴一笑,眼中的笑意久久没有消逝,含着纯朴的爱意。 一听要吃甜豆腐,她不自觉地咂吧了几下嘴巴,乐不可支地点头笑道:“一起吧!” 许肖东看见伽羽的笑容,他纯真的眼里充斥了憨憨的笑容,脸庞似乎又红了一些,看得伽羽有点疑惑,他难不成是不舒服?脸怎么那么红? 她很快就被扑鼻而来的香味给吸引住了,心中的疑惑渐渐就消退了,目光之中只剩下那白***嫩又散发着甜腻清香的甜豆腐。 卖甜豆腐的小摊贩一看见他们,脸上就洋溢着十分热切的笑容,招呼着他们:“两个客人啊,要不要尝尝新鲜又热腾腾香甜可口的甜豆羹啊?一碗才两枚下品灵石啊!” 这么便宜?幸亏她带了灵石出来,想着她就准备从口袋里掏出几枚下品灵石,但许肖东已经先快她一步爽快地给了小摊贩灵石说:“麻烦给我两碗!” 小摊贩笑呵呵地接过了灵石,一见还多了一枚,笑得更愉悦了,连连开口道:“好咧!两位客人稍等哈!” 于是,伽羽和许肖东就坐在一边桌子上,不到一会儿,小摊贩麻溜地就弄好两碗端了上来,笑容满脸道:“两位客人久等了,你们的甜豆羹来啦!” “有劳了!”伽羽早就迫不及待地开始拿起羹匙舀着这***散发甜香味的甜豆羹进了口中。 甜豆羹才入口就立即就溶了,甜而不腻,润滑香甜的豆羹顺着喉咙滑到了胃里,瞬间就让整个胃部暖和起来了,有了饱腹感,好吃地令她不自觉地闭上了双眼,享受着甜甜的味道在袭击着她的味蕾。 许肖东见伽羽吃得那么香,他也不自觉地咽口水,看着自己面前的甜豆羹,真的那么好吃吗?很快他也加入了吃豆羹的队伍中来。 吃着吃着,竟还真的比平时所吃的还要好吃百倍,今晚的豆羹好像更甜了,他余光之中会偷看几眼在吃豆羹的伽羽,见她眉眼含笑,自己也不禁咧嘴一笑起来。 不到一会,两人都消灭了自己碗中的豆羹,街上似乎更热闹了,喧闹的欢声笑语回荡在整个街道,男女老少笑容满脸,每人手中都拿着灯花,似乎都朝着护城河的方向走去。 “伽羽姑娘,不如我们也买盏灯花吧?灯花节可不能少了灯花。”许肖东轻快地对她笑了笑。 伽羽看着路过的人手中的确都拿着灯花,每一盏灯花都不太一样,好看极了,有可爱的小兔子,也有精致的花,各种各样的灯花,令她心情愉悦。@精华\/书阁*首发更新~~ “好啊!”经许肖东这么一说,她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去买一盏灯花了。 于是,两人又来到了一处摆满了各种精美又好看的灯花摊子边。 卖灯花的小商贩一见伽羽和许肖东,眉眼带笑,讨笑着招呼他们:“两位客人,来看看我家做的灯花?每一个款式都是不一样的,没有重复的,而且还是用了上好的材料所制作的,遇水都不会坏的。买一盏试试?” 因为灯花是用来祈祷祈愿用的,所以一般小商贩都会用很好的材料去制作灯花,防止灯花才放进水中就会坏掉。 她看着摊子上摆放的各种灯花,每一盏都好看,简直看得她眼花缭乱,但有一盏灯花雕刻着一只可爱又俏皮的红色小狐狸,她一看就看上了。 伽羽才伸出手,就有另一只手和她同时拿起了那盏小狐狸灯花,原本还想着如果对方喜欢,她也就割爱了,不过是一盏灯花而已。 哪知道当她抬眼一看,边看见了元雨挂着温笑看着她,元雨身后还站着云淡风轻又面无表情的司翎。 顿时,她抓紧了手中的。(本章未完!) 第一百一十章:灯花节之夜(上) 红色小狐狸,扯着嘴唇看着元雨道:“原来是元姑娘啊,还真是巧啊。” 说着她又隔着元雨看向司翎,假笑着说:“师兄和元姑娘的关系那么好的吗?我怎么不知道呢?” 司翎对上伽羽那双没有笑意的眼睛,深邃的眼瞳泛着点点涟漪。 “呵呵,伽羽姑娘和许公子似乎关系也不错啊。”元雨面上保持着无懈可击的温柔笑容。 看在伽羽眼里,只觉得碍眼和不痛快,于是激愤之下,她脑子一热就昂起了头,嘴边带着笑道:“自然好得很!许公子邀请我一同游花灯节呢。许公子,你说是不是?” 许肖东看见元雨和司翎一起,还有些吃惊的,但一听伽羽的话,脸颊微红,立马答道:“是的,是的。” 司翎眯起了眼睛,脸色顿时就冷沉了些,俊美的脸庞线条略显得冷硬,藏在袖子下的手微微收拢。 懒得和她来回拉扯,伽羽笑不达眼底地捏紧了手中的灯花道:“这灯花可是我先看上的,元姑娘不如看其他?” 元雨完全不退步,也捏紧了灯花,眼眸带着厌恶的笑意道:“伽羽姑娘说笑了,这盏灯花可是我先拿到手的啊。” “是吗?我怎么不记得?”她扯唇一笑,然后以极快的速度拿出了一枚中品灵石丢给了小商贩,还多拿了一盏莲花灯花。 小商贩本来还头疼帮谁,现在一见灵石,立马亮了眼睛接过对元雨道:“这位姑娘,还真是不好意思了,这位姑娘已经买下了。” 元雨哪里没看见伽羽先给了灵石,不由得咬着牙,忍着眼底的厌恶松开了手,还装着温笑道:“既然伽羽姑娘如此喜欢,我也不好夺人所爱。” 呵呵。伽羽在心里冷笑了几声。 这时,伽羽捧着自己买到手的灯花,眉眼带着愉快的笑意,转身把莲花灯花递给了许肖东,对他道:“许公子,我们就别打扰我师兄和元姑娘了,我们走吧?” 许肖东回神,接过了莲花灯花,眉目含笑道:“啊,好。我们先告辞了。”他说着对司翎和元雨点头,然后也转身了。 司翎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线,黑瞳幽深,她全程都在忽视他,为什么? 就在元雨带笑要说话的时候,不知是谁在街道上大喊了一声:“出事了!酒仙楼出事了!”。 第一百一十章:灯花节之夜(上) 第一百一十一章:花灯节之夜(下) 伽羽和许肖东其实都还没走远,一听到洒仙楼出事了,他们两人对视一眼后,都不约而同地想起了宁听风在酒仙楼与陆家小千金会面的事情。 于是,两人同时往酒仙楼的方向走去。 两人离远就看见了有熊熊火焰,而且这种带着剧烈热度的火苗不是一般的火,起码是元婴级别的修士,还是火灵根的修士才能放出的火焰。 才刚靠近就能感觉到了无比剧烈的热浪扑面而来,降了修为的伽羽,即便本身是一只火狐也有点难以忍受这样的程度,从不远处看,洒仙楼外已经聚集了一圈人。 “你们看!天上那是什么?”突然聚集的人群中,有人骤然大喊一声。@精华\/书阁·无错首发~~ 伽羽和许肖东同时朝天上看去,那不就是宁听风和一个穿着黑袍的男人正在打斗着吗? 他们都不禁吃惊了一瞬,和男子纠缠的宁听风似乎是看见了许肖东,立马朝这边大喊着:“肖东!我师妹受了伤,帮我照顾她!” 语气中透着满满的担忧还有愤怒,这是伽羽认识宁听风以来第一次看见他这么生气的。 “伽羽姑娘,我们去找平姑娘吧!”许肖东听见了宁听风的话,便要带着伽羽一同往人群里找人。 伽羽看着和宁听风纠缠得紧的黑袍男子,他身上的火系术法竟带着一丝阴暗,她不由蹙眉,宁听风不是他的对手,这么想着,她认真地对许肖东道:“许公子,你去找平姑娘,我去帮宁公子!” “哎!伽羽姑娘!伽羽!”许肖东还想拦着伽羽,但伽羽早就飞身上去了,他看着聚集的人群,再看见伽羽已经加入到宁听风的战斗中去了,咬咬牙,只能朝人海中挤进去找人了。 伽羽运转着体内的魔元,借着一旁的墙壁,几个跳跃就上了屋顶,然后又施展出腾跃术,手中形成一把红色的弓,单手一把带火的箭,对准了黑袍男子的背部。 她单眯着眼,拉开了弓,右手一放,离弦的带火之箭,转瞬间就要射中男子的背部。 到底是同为火系修士,男子立马反应过来,边阻挡着宁听风的攻击,边反身一手抓住了她的箭。 然后看见那男子除了露出一双带着锐光的阴戾的眼睛,面部是用一块黑布遮住的。 眼见他手心浮现火焰,她的箭一下子烧为灰烬,顺势还朝她这边甩来了好几个带着凶悍的火球。 伽羽眯眼,双手结印,一个半人高的屏障化解了迎面而来的火球,但此人修为比她高,屏障只化解了几个就出现了裂缝,她吃力地顶住,想要躲过最后一个火球,最终屏障还是破裂了。 她咬牙抬起双臂,火球的速度极快,眼看就要被打中,突然腰肢被揽住,被人轻轻一带往后,她微微吃惊地看着司翎抱着她一跃而起,再抬起手,手心凝聚了一层强悍的灵力,直射黑袍男子。 黑袍男子看见司翎后,眼中带着惊愕,阴沉沉地看了几眼司翎还有宁听风后,愤懑地往后翻去,再抬起手,不知有什么从他的袖口中溢出。 瞬间,黑袍男子就被一层层黑色的气体包裹着,等黑色气体散去的时候,黑袍男子已经消失不见了。 伽羽被司翎带到了地面,落了地后,她还能感觉到腰间的温度,小声对他说:“谢谢了。” 司翎面容冷凝,声音似乎带着一丝沉音:“此人元婴修为,为何逞强上前?” 这一句突然的责怪,让伽羽不由惊愕地抬起了双眼看着他,一想到他和元雨一同游灯花节,心里就有一股怨气直冲胸口,脱口而出的话带着刺:“难不成让我袖手旁观不成?呵,我是魔修,但我不黑心。” 不明白为何伽羽语气如此激动,司翎的眉头微微皱了皱,声音低沉伴着些许冷硬,对她说道:“你可以来找我。” “找你?我看啊,师兄你美人在侧,我不过是一个小师妹,哪里敢打扰你谈情说。(本章未完!) 第一百一十一章:花灯节之夜(下) 爱啊。”伽羽如今只想发发脾气,凭什么一上来就给她一顿责怪。 她修为低,但宁听风的修为更低,对付一个元婴级别的修士,他是勉强而为之,她怎么可能看见却不去帮忙,还让她去找他,鬼知道他是不是已经和元雨打情骂俏了! 她的话里满是讽刺和轻蔑,听在他耳朵里很是刺耳难听,俊美绝尘的脸庞渐渐骤冷,眉眼都冷了几分,捏紧了袖中的手,刚要开口反驳些什么,就被走上前的宁听风打断了。 “伽羽姑娘,你可无碍?”宁听风一身蓝衣已经狼狈不堪了,看着伽羽满脸担忧地询问。 她一听宁听风的关心,连连摆手带笑道:“我能有什么事情啊?不就几个火球而已,我也是火灵根,不怕!对了,平姑娘,为何也会在酒仙楼,还受了伤?” 一说人,便看见许肖东搀扶着肩部受伤的平晚秋朝这边走来了。 此时,围着酒仙楼看热闹的百姓一看见没了热闹就一哄而散,洒仙楼的掌柜已经招呼着手下开始灭火了,不一会就把火灭掉了。 宁听风一见平晚秋,脸上的血色尽失,眼睛里溢出的是满满的担心之色,急忙走到平晚秋身边伸手将她从许肖东身上接过,声音柔和地问:“晚秋,我带你去疗伤吧。” 平晚秋虽然受了伤,但似乎还清醒着,在看见大家都在,她不由微微吃惊,再意识到大家的目光来回在她和宁听风身上,脸色一下子由白变得微红了。 她急忙挣扎着要站稳,却被宁听风死死地扶住了手臂,一下子就无法动弹了。 看到这个场面,伽羽多多少少有了一点猜测。 “师妹!你怎么了?”元雨着急地跑到平晚秋身边,那担忧的神色倒是真切。 “师姐。师兄,让师姐带我去疗伤吧,你,你似乎也受了伤。”平晚秋看了几眼宁听风后,移开了视线轻声道。 宁听风低眸看了自己一眼,并不在意,开口道:“我无事,你。” 平晚秋的耳朵好像也红了,急忙打断宁听风的话,看着元雨好像看见了救命稻草一样,焦急地说:“师姐,快带我去疗伤!” 虽然元雨脸上有些许疑惑,但还是保持着微笑地伸出手搀扶住平晚秋。 见平晚秋执意如此,宁听风只能微微叹气地松开了手,然后叮嘱着元雨道:“麻烦师姐了,晚秋她肩胛骨中了火毒。” “好的。我知道了。”元雨笑了笑点头,然后看着司翎说:“前辈,我先失陪了,等我安顿好师妹,我再来找你可好?” 司翎并未看元雨,只是微微点头而已。 元雨看见司翎一直看着伽羽,紧紧抿了抿嘴唇,掩盖住眼底的暗色,扶着平晚秋离开了。 元雨和平晚秋离开后,他们几人就随意找了一个小洒馆坐下了。 等小二端上了一壶茶,许肖东先开口问宁听风:“小侯,宁公子,你不是和陆家小千金见面吗?怎么没看见小千金呢?为什么还会遇到了火灵根的元婴修士啊?还起了争执。” 许肖东一口气不带喘地问出口,只有宁听风淡然地拿过茶壶倒了好几杯茶水推到他们面前。 然后他才缓声道:“晚秋师妹就是陆家小千金。至于那火灵根元婴修士,是师妹发现了他似乎在和人做一些见不光的交易,那人见师妹发现了他的交易便恼羞成怒要杀师妹,幸亏我见师妹久久未回去寻,刚好救了师妹,不过此人身上的确混杂着各种妖兽的气味。” 信息一下子有点多,伽羽听得有点复杂,朝坐在一边的许肖东和司翎看去,只见许肖东和她一样有些一头雾水,只有司翎是满脸平静的,应该是说他不在意此事而已。@精华\/书阁*首发更新~~ 理顺了一下信息后,伽羽便抬眼看着宁听风,问道:“所以,平姑娘是陆家小千金,也是你的未婚妻?” 宁听风执着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茶,。(本章未完!) 第一百一十一章:花灯节之夜(下) 唇边带笑,看上去很是愉悦地点了点头。 她自然是明白宁听风为何愉悦的,毕竟宁听风喜欢了平晚秋那么久,现在也算是阴差阳错又十分凑巧地碰上了自己喜欢的人刚好是自己的联姻之人。 突然,她有些好奇平晚秋的想法了,自己烦恼的联姻者竟是自己的师兄,那真是一种妙不可言的缘分。 “可,平姑娘不是姓平吗?我好像记得陆家小千金叫陆知春啊。”许肖东提出了疑惑,有些不太明白,怎么突然平姑娘就成了陆家小千金了。 宁听风浅声一笑,放下了茶杯道:“嗯,晚秋师妹为了方便才用了自己娘亲的姓氏,名字也是她娘亲给起的乳名。” 这么一听,许肖东也没什么好问的,他看见宁听风面容含笑,如沐春风一般,觉得很是惊奇,因他了解的宁听风,平时就算面上带着笑容,那也不过是客气礼貌又疏远的笑容而已。 “宁公子和那修士打斗时,可有发现其他什么?”伽羽摸了摸下巴凝思问,宁听风和平晚秋的事情也算是有了结果,但现下是那个黑袍修士。 宁听风敛目低眉思索了一会儿后,才回道:“与其接触,能感觉到此人身上有一股浓郁的奇怪气息,他于晚秋起争执,我只知道是因为晚秋知道了他做了交易,其他得等晚秋来细说了。” “做交易?”伽羽低着头,轻声呢喃了一句。无错更新@ “和他做交易的人现在去向何处了?”司翎缓声开口询问,视线似有若无地看着伽羽。 宁听风轻摇头,蹙眉沉声道:“我救晚秋时,没有留意到与黑袍修士做交易的人,这个也许需要晚秋来说了。” 最后他们又交谈了一会儿,平晚秋换了新的衣裳,伤势也得到了治愈,和元雨一同回来了。 “今晚灯花节,你们带灯花去祈祷了吗?”平晚秋见大家都看着她,有些不自然地笑着询问。 伽羽看出平晚秋不自然,帮她解围道:“还没呢!不如一起?” 平晚秋对她感激一笑,然后他们几人相约一同去了护城河放灯花祈祷,途经小摊子又买了几盏灯花。 整条护城河上摆放着美轮美奂又熠熠生辉的灯花,正往远处飘荡着,十分地引人瞩目,大家放了灯花,纷纷双手紧扣,闭目祈祷起来,为了可以实现心中所愿。。 第一百一十一章:花灯节之夜(下) 第一百一十二章:被欺负的少女 放完灯花后,原本是要一起回府的,司翎突然留住了伽羽。 她看见元雨眼中所溢出的些许嫉恨,心里好笑,没有犹豫地点头,然后就剩下了司翎和伽羽两人慢步地走在了人影稀疏的街道上。 夜深了,欢声笑语也渐渐远离的街道,街道两边的摊子都少了,人们都赶着回家休息了。 在略显安静的街道上,伽羽和司翎并排而行,两人都相对无言。 良久,当他们途经了方才一起停留过的卖灯花的小摊子,小商贩也已经在收拾灯花了,只见司翎停下了脚步,侧目看了几眼小摊子上所剩无几的灯花。 她有些疑惑地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摊子上就只剩几盏灯花了,都是样式比较一般的灯花,大概没有那么受欢迎所以没有卖出去。 然后听见了一道极小的声音顺着夜风走进了她的耳畔中:“莲花灯花,为什么不是给我?” 伽羽眼中闪过了一丝诧异,不可置信地转过视线凝视着司翎,他的神情平静如水,目光还一直盯着小摊子看着,黑眸里似乎掠过一分委屈。 她怀疑自己的耳朵,还有以为自己看错了,抬手揉了揉眼睛,不太确定地反问:“司翎,你方才有和我说话是吗?” 问完,她走到他面前,眼神锁定了他的眼睛,想要从他眼中看出些什么,但他的眼睛并未看着她,而是很执着地看着小摊子,用带着清冷低沉的嗓音说:“可以给我买一盏灯花吗?” 顿时,满脑子地疑问在脑海中回荡,伽羽见司翎现在就像是她在白魔林里认识的那些小白魔一样,遇见喜欢的东西,如果不给他可能要闹变扭一般。 无奈之下,伽羽走到小摊子前,小商贩其实很早就看见了他们,只是见他们一直在谈话,那位长相不凡的男子还一直盯着他这边看,实属有点令人骇然,才没招呼他们。 现在见这位样貌娇艳俏丽的姑娘走来,才壮着胆子笑着招呼道:“姑娘,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伽羽友好地对小商贩笑了笑,然后看着摊子上不多的灯花,问道:“灯花卖的只剩下这三盏了吗?” 她指了指摊子上的三盏灯花,分别是一盏普通的白色莲花,一盏绿色的水仙花,一盏红色的梅花。 小商贩一听来生意了,笑容真切起来,连连点头道:“只剩下了这三盏了,如果姑娘看得上,只要三枚下品灵石,姑娘全部拿走吧!” 反正也要不了多少灵石,她很爽快地掏出了三枚灵石给了小商贩,再拿起了那三盏灯花,小商贩接过后,笑得眉开眼笑地迎送伽羽。 拎着三盏灯花回到司翎身旁,她将它们都递给了司翎,道:“给你!看你一直盯着它们看,想来还没玩够吧。” 虽然不明白司翎怎么执着地盯着它们看,明明之前已经放过了灯花。 司翎看了一眼伽羽,抬起手拿过了一盏白色莲花的灯花,在看见手中这盏平华无实的莲花灯花,他的眉目中溢出些许轻柔的笑意。 伽羽不经意间抬眼看去,以为自己看错了,眨眼看着,一眨眼,他的神情还是原来的平静自然,一双如深潭的黑眸微微垂下,遮住了里面的潋滟波光。 她收回了视线,有些许纳闷,今晚的司翎有点怪异,算了,她一直以来都未曾摸透他的情绪,看着自己手中的另外两盏灯花,脸上略显无奈,早知道就买一盏好了。 司翎低眸看向她,黑眸之中藏着让人无法看懂的光华,见她脸上带着些许苦恼之色,再顺着她目光看去,她手中多出的那两盏灯花,微抿了一下薄唇。 “再放一次灯花吧。”他突然提议道。 伽羽微愣,无奈只能答应了他的要求,毕竟舍命陪君子就陪到底吧,她轻轻点头,反正手里的灯花第二日就会灭了,还不如拿去放了。 两人又一次来到了护城河边上。 。(本章未完!) 第一百一十二章:被欺负的少女 这时的护城河空荡荡,除了河面上飘荡着各种闪着灯光的灯花,沿着平静的河水慢慢地游荡着,天上的银月,洒下的月光亮堂堂,与河面相互照影,月光点缀着整片河面,美轮美奂,令人眼前一亮。 伽羽看着自己手中的两盏灯花,将一盏水仙灯花递给了司翎,说道:“给你,我是看在你想要的份上才都买的,你多放一盏吧,还可以多实现一个心愿呢!” 司翎轻愣,如玉白皙的大手轻轻接过了她递过去的灯花,而后浅声道:“好。” 他的顺从和轻柔的嗓音,让伽羽有几分不自在,听习惯他清冷的语气,突然这样倒是让她失神了一会儿,摇着头回神过来后,她蹲下身放了手中的梅花灯花,闭上眼睛想着希望早些找到妖兽白翟。 等她站起来时,司翎手中只剩下了莲花的灯花,水仙灯花已经放了,她不由好奇问道:“这盏你不放吗?”拿着第二天也没什么用了。 司翎看了一眼莲花灯花,而后手微动,一道蓝色灵光包裹着莲花灯花,灯花一下子就消失了,只听他淡声道:“先不放。” 虽有疑问,但他似乎不想说,伽羽也懒得追问到底了,转身刚想说回去了,突然会想起今晚一直和司翎一起的元雨,她这会儿想起,还真得想要问问了。 转过去的她假装是不经意地边往前走边问道:“你为什么会答应和元雨一起游灯花节啊?如果不想说不用说,我就是单纯好奇而已。你好像也不像是会和女子同游的人。” 迟迟未听见回应,伽羽抿了抿嘴唇,看来是自己多问了吧,刚准备多加一句你不用说了,就听见他慢慢跟上来的脚步声,还有他平淡的声音:“元雨有白翟的准确行踪。” 顿时,她就停下了脚步,愣住地侧目看着他,有些古怪地看了一眼身后的护城河,一个小小的哆嗦,这么灵? 司翎看出她有些奇怪,不禁微微蹙眉问:“怎么了?” “没事!”伽羽立马回道,赶紧移开了视线,就是巧合而已,她一个魔难不成还信这些?她面前站着一个活生生的神仙啊,要求心愿求司翎还不是更好。 她继续问:“元雨告诉你了吗?” 她和司翎跟着宁听风他们等人,为的就是得到白翟的踪迹,如果可以知道,就很方便他们现在出发找她了。 “白翟在蒙山族附近停留过。”司翎的声音在安静夜里响起,清冷低沉地如同悬挂在天边的冷月,明明没有什么起伏,却能听出他嗓音中的柔和,伴着晚风,听起来特别地舒服。 蒙山族?她低着头凝思起来,玉州城是西昭国的边塞之城,沿着玉州城的东南方向一直去,就会到达蒙山族,蒙山族还是依附于西昭国的族群。 “要去蒙山族,需要得到玉州城城主的开道令牌才能从指定的管道前往,私自越道前往会被捕抓治罪。”司翎垂眸看着伽羽,见她凝神思索,接着开口道。 伽羽听完后,点了点头道:“嗯,在人界要按照人界的规则行事,你想要对我说这个吧?” 他微微一愣,随后轻声地嗯了一声,看伽羽的目光似乎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 感觉到夜色真的越来越深了,风也逐渐变冷了,她提议道:“回去吧。” “好。”司翎留意到四周的安静,冷气也在加重,便点头道。 两人再一次往回走,又一次陷入了沉默,都没有开口说话。 “喂,现在不是你和他好好谈话,增进感情的时候吗?”黑暗面突然出声了,语气还挺欠打的。 她扯了扯嘴角,在脑海中没好气地回复道:“麻烦你回想一下我在他身上遭到了什么,示爱被拒绝了,我才不想因为感情而影响我们这次的任务好吗?不要再打趣我了,不可能的事情,我不会勉强。” 黑暗面咯咯一笑,而后不再多说什么了。 。(本章未完!) 第一百一十二章:被欺负的少女 此时,她的耳朵微微一动,似乎听见了什么极小的声音,脚步不由停了下来,用心倾听。 “救...救...救命...呜呜...救...” 她猛地瞳孔微微一缩,朝司翎看去,只见他眼神是平静的,但眉头是微蹙的,看来他也是听见了呼救声。 伽羽压低了声音对他道:“去看看?” 司翎凝思了一会儿才轻轻点头。 两人很快就朝呼救声的地方走去。 不到一会儿,就在隔着两条街道的一个偏僻的小巷口看见了两个男子围着一个女子,似乎在施暴,女子的衣裳被撕破了,***的胳膊都显露了出来,娇弱的声音带着可怜的呜咽声。 伽羽一看到这样的场景,顿时火气袭脑,双手结印,指尖一下子就射出几道带着烈火的火丝,直击那两个暴徒。 两个暴徒,怎么也没想到大半夜街道还有人,而且还是会术法的修士,反应过来,害怕极了地掉头就想跑。 她微微眯眼,怎么可能被他们跑掉呢,一个快步闪身,衣裙随风飞扬,身姿敏捷,动作犀利狠绝,一道猩红闪过,两个暴徒立马跪地,大声惨叫地抱着双腿倒在地上痛哭流涕。 “修士大人!我错了!放过我吧!” “是是!我们错了!” 伽羽冷笑一声,指尖带着星火,居高临下地蔑视着跪地的暴徒们,冷冷地说着:“错了?我最见不得你们这种败类了。” 她冰冷无情成爪,指尖带着火焰,不过瞬间,两个暴徒的脖子就出现了一道血痕,然后他们同时惨叫倒地毙命而亡,连给他们再次出声的机会都没有。 解决了两个败类,她心里才痛快些,然后转过身准备伸出友好的手去拉那位可怜的姑娘,哪知却看见了那位很可怜的姑娘在对司翎梨花带泪的。 “公子,呜呜,谢谢你,救了我,如果没有你,我可能就要失身了,呜呜...” 伽羽无语凝噎:......你瞎啊,分不清谁救的你?。 第一百一十二章:被欺负的少女 第一百一十三章:陆家小千金另有其人? 实在是被这位少女的哭声弄得有点烦躁,伽羽猛地压低嗓子,吼了一声:“闭嘴!” 少女立马就委委屈屈地抽噎着,还用一副被欺负的可怜模样盯着司翎看,好像在寻求安慰似的,看在伽羽眼中,眉头突突跳,压抑住自己心头的火气,狠狠瞪了一眼司翎,都怪这厮长得太好看了! 莫名受到了伽羽的瞪眼,司翎俊逸的脸上露出了不解,看着她的眼神中也露出了疑惑。 看到这样的目光,伽羽只觉得只有自己被生闷气,完全就是自找苦吃,算了! 深吸几口气,调整好情绪,冷淡地问少女:“说吧,你叫什么,今天多大了,家住在何处?我送你回去。” 少女一听伽羽的话,就像一只受了惊的兔子一样,往司翎身后躲去,司翎不太喜欢别人近身,少女一靠过去,他就和少女拉开了距离,弄得少女眼眶又要红了,一副欲哭就哭的样子,我见犹怜。 但放在一位高冷无情的神和一个同为一个性别的魔面前,她那令人怜悯的可怜模样,没人在意。 少女见他们都对她的样子爱答不理的,委屈地低着头小声说:“我,我叫陆可儿。是来寻亲的,你们知道玉州城的陆家吗?我是他们走失的小女儿。” 伽羽一听,眼底一阵惊诧,于是严肃地看着陆可儿说:“你可有证据证明你的身份?你可别乱说!” 平晚秋和宁听风的事情才成,现在又来一个陆可儿,那他们之间的亲事岂不是又得有变故了? 看到伽羽面容肃穆,眼睛还带着些许凶狠,吓得陆可儿咬着下唇,一阵哆嗦,她还对伽羽方才毫不留情地杀了两个人而感到害怕,瑟缩了一下后,慢声说:“我,我有的。@精华\/书阁*首发更新~~只要带我去找到陆家,我就可以证明的。” 她紧紧地皱了皱眉头,抬眼看向沉默不语的司翎,见他似乎并未听,好像在走神似的,罢了,问他做什么,他貌似也不在意这些闲事,他一心在意的是找白翟,查真相,也只有她爱管闲事了。 看着陆可儿时不时用余光偷看着司翎,那点小心思,伽羽看在眼中。 她微微眯眼,扯唇笑着,她怎么总觉得人族的女子似乎更有做狐狸的潜质呢? 他们带着陆可儿来到了陆家后,伽羽便打了个哈欠,指着前方的大宅子道:“这里就是陆家,你自己敲门吧。” 说着,她示意司翎,准备走人。 但陆可儿好像不太愿意放过司翎,红着脸,捏着衣裙,看着司翎说:“公子,等我认祖归宗,我一定会找你亲自感谢的,请告诉我你住在哪里好吗?” 伽羽嘴角微抽,真想对她打几个耳光,让她醒醒脑子,谁救的谁啊? 没好气的,她冷声对司翎道:“别管她,我怀疑她脑子进了糊糊。” 司翎微抿的唇压抑不住地微微一翘,稍纵即逝,很快就消失不见踪迹了。 两人很快就走远了,只有陆可儿不甘心地看着司翎的背影,最后咬唇委屈地转身去敲门了,等到里面有人出来,她拿出了信物才进了陆府。 —— 日光暖和,窗外时不时飞过几只可爱的麻雀,还能听见它们在愉快地叽叽喳喳。 伽羽红润娇嫩的嘴巴叼着一只肉包子,一只手支着侧脸,漫不经心地注视窗外飞来飞去的麻雀,思绪飘远。 昨夜因为心情不太美妙,最后司翎叫她,她并未曾理会他,甚至觉得他有几分碍眼,然后扭头就回房间休息了。 现在想想又觉得没必要有怨气,他那长相不招蜂引蝶根本不可能,长得清冷绝尘,又自带谪仙气质,举手投足之间仅是神之态,神之姿,一下子她又释然,多咬了几口肉包子,大喝几口茶,填饱空虚的肚子。 咽下了包子,顿时觉得心情舒畅了许多,无聊之时,看着一旁一动不动的小竹,她缓声开口问道:“小竹。(本章未完!) 第一百一十三章:陆家小千金另有其人? ,你知道玉州城的陆家吗?也就是和你家小侯爷有联姻关系的陆家。” 小竹听见伽羽问起了陆家,虽有疑惑,但还是尽心地回答:“了解的不多,但也知道。” 听小竹的话,伽羽提起了兴趣,看着小竹问:“你知道陆家有多少位小姐啊?” 小竹凝思了一会后,回答道:“陆家只有陆知春一位小千金,还有一位陆家公子,不过陆家公子常年外出经商,一年也就是回家两趟。” 她一听,眉头微微挑起,一位?那昨晚那位又是谁呢?冒充?但是那姑娘还一脸信誓旦旦地表示自己有信物,后来也是看着她敲了门,给看门的人交了什么东西才进去的。 沉思了一会儿,伽羽又拿起了一块糕点咬了起来,总觉得会有什么不太好的事情发生。 看见盘子都快空荡荡了,伽羽才稍稍停了下来,小竹从一开始的诧异到现在的习以为常,还弓腰小声询问:“姑娘,你还要再让后厨给你做一些吗?” 她摸了摸肚子,感觉有了些许饱腹感,摇了摇头笑着说:“不用了,已经可以了。” 看着小竹让几个小侍女进来把空盘子端了下去,她也起身准备去院子里溜达溜达了,刚踏出房门,就听见了右边长廊里途经的两个小侍从在小声交谈。 “听说陆家夫人来了。现在就在大厅和夫人接见啊。” “是为了陆家小千金和我家小侯爷的婚事吗?成没成啊?” “成也不成。” “怎么说啊,你方才还给那陆家夫人端了茶,应该听见了什么吧?” 那人压低了一些声音,伽羽竖起了耳朵,耳朵微微闪烁着红光。 “成是因为小侯爷看上了陆家的大千金,不成则是陆家的小千金另有其人!” “什么!” “嘘!小声点,万一被听见了,我们还得挨骂呢,我是听见陆家夫人上门来就是为了给我家夫人赔礼道歉的,为的就是陆家小千金已经找回来了。想要让这位走失的小千金和小侯爷联姻。” “那原来那位知春小姐呢?” “听说原来的知春小姐本来就是小侯爷的师妹,但和小侯爷有联姻不是知春小姐,而是可儿小姐。” “这么复杂啊。无错更新@” “可不是嘛...” 两个小侍从慢慢走远了,伽羽对他们的话凝思起来,这么说昨夜搭救的那位少女还真是陆家的小姐,而且还是陆家走失的最小女儿啊。 这么想着,她转身往平晚秋的住处走去了。 刚走进门,她便看见平晚秋愁眉苦脸地托着下颌在思索着什么。 伽羽走到平晚秋面前,歪头伸出手在平晚秋面前晃悠了几下,直到她回神才罢休,坐了下来问道:“你苦着脸做什么?” 看见伽羽坐下,平晚秋倒是对她没有很大的排斥了,反而有了一丝亲近感,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地在石桌上画圈圈,然后才轻声回道:“我到现在才知道原来我还有一个走失的妹妹,你说我是不是很可笑啊。” 可笑吗?伽羽并不觉得,若陆夫人有意隐瞒,平晚秋当时还那么小,没人告诉她,她又怎么会知道呢。 “你只是在意你多出了一个妹妹,那么对于自己和宁公子的婚事又是怎么想的啊?”伽羽直话直说,时不时调整一下自己的坐姿,吃得饱也不见得是好事,肚子有点撑撑的。 听见伽羽问起了宁听风,她的眼神开始有些闪躲,声音也小了很多:“问这个做什么,现在可儿回来了,和师兄联姻的人也不会是我了。” 伽羽能听出平晚秋语气中的失落,看来她并不是对宁听风没有想法的,她不由浅声问道:“你喜欢宁公子吗?” 平晚秋顿时红了脸颊,声音突然变大,有种欲盖弥彰的感觉,瞪着眼睛看向伽羽道:“什么啊!不就是联姻嘛,喜欢。(本章未完!) 第一百一十三章:陆家小千金另有其人? 什么喜欢?我不明白。” 真不明白还是装不明白啊?伽羽偏了偏脑袋,凝视着平晚秋因激动而越来越红润的脸颊,淡然地说:“你对宁公子只是因为联姻或是师兄妹关系的感觉吗?没有男女之间的感情吗?” 好似伽羽的话让平晚秋很吃惊似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一下子她似乎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抿着好几下嘴唇,最后说出口的则是:“我不知道。” 看见平晚秋眼中的茫然,伽羽微微叹气,原来在感情上,每个人都会有争执矛盾的时候,迷失的时候,分不清心思的时候啊。 她自己也是感情漩涡中的其中一个人漂泊者,也不知道怎么开导平晚秋,抬手轻轻搭在平晚秋的肩膀上拍了拍,弯唇笑着说:“如果想不明白就别想了,顺其自然,说不准下一刻,或是第二天,你就能明白了。” 感觉到来自肩膀的力量,平晚秋转过脸来看着伽羽,不由露出了一丝笑容,带着感激道:“谢谢你了,还要你来开导我,明明我还挺看不上你的。你知道我讨厌魔修。” 平晚秋算是她遇到的第二个这么直白地表达情绪的直爽女子了,第一个还是九琏姐呢。 面对平晚秋的直言直语,伽羽一点也没放在心上,反而咧嘴笑了笑道:“我知道啊,你看不上我,不代表我看不上你啊,我倒是挺看得上你的。无错更新@” 伽羽的笑声一下子就让自己的烦恼消退了不少,平晚秋也不由自主地勾起了嘴唇,发出了爽朗的笑声。 两人对视一眼,笑得更加欢快了。 最后平晚秋开玩笑又有些傲娇地对她说:“现在我好像有那么一点看得起你了。” 伽羽耸肩轻笑,对她的话表示你随意,这令平晚秋脸上的愁容一去不复返,两人之间的冰块似乎消失了。。 第一百一十三章:陆家小千金另有其人? 第一百一十四章:平晚秋竟不是... “风儿!现在陆家只是换了一位小姐和你定亲而已,你的反应怎么如此地大?你一直以来不是都不在意这些事情的吗?”宁夫人的声音带着些许无奈。 “娘,我没有把情绪放在脸上,不代表我不在意。这门亲事我只认准晚秋一人,若是换了人,恕我难以从命。”宁听风的语气中透着郑重和执着。 “你!唉!”宁夫人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彻底颓气地坐在椅子上。 良久,宁夫人苦恼地说道:“你这孩子怎么如此倔强呢?你也可以娶晚秋姑娘,可儿姑娘和晚秋姑娘同为你平妻,男子三妻四妾乃常情。” “恕孩儿难以从命,孩儿只希望给心悦之人生世一双人的约定。”宁听风没有一丝动摇。 见宁听风说不通,倔强得如同一头牛一般,宁夫人抬手扶住了额头,痛心极了,开始对宁听风苦口婆心道:“那你可知晚秋她并不是陆家的千金!她不过是陆家夫人为了结丢失孩子的痛苦而抱养回来的,可儿姑娘才是真正的陆家千金啊!” “你祖母当初为你和陆家定亲的是陆家的小千金,不是她平晚秋!你和陆家小千金的婚事是事关陆家和玉州城的情谊利益!” 宁夫人一字一句地给宁听风分析其中事情缘由,只希望宁听风听自己一句劝,这关系的不单单是两个人孩子的事情,还是关系到陆家和宁家之间的情谊利益。 “此事,我会自己解决,还请娘不要再说了。”宁听风下定了决心,此事无论谁来说,都不可能改变他对她的心意。 见宁听风执意如此,宁夫人还有什么可以说的,她本来劝宁听风去会面陆家小千金,也不过是希望他能够成婚,现在他好不容易答应了,哪知道还跑出了真假小千金这一件事啊。 宁夫人揉了揉额间,对着宁听风挥了挥手,略含疲倦道:“你下去吧,此事,你自己与你父亲说吧。” 宁听风看出自己母亲也是为自己,为玉州城好,他什么事情都可以妥协,唯独,唯独他想要走一辈子的另一半必须是她才行。 他对宁夫人轻轻弓腰浅声道:“是的,孩儿先行告退,请母亲好好歇息。” 宁夫人不想多说什么,只是闭上了眼睛摆手,让他下去。 宁听风弓腰后退,然后出了门,他彻底僵住了,凝视着站在院门口的平晚秋,声音有一丝沙哑:“晚秋。你,你都听见了。” 平晚秋的眼眶微微发红,声音带着些许颤音,看着宁听风道:“师兄。”也就这么一句,平晚秋就再也说不出下一句了,她含着泪水,转身就跑了。 “晚秋!”宁听风皱起了眉头,想要去追,却被伽羽拦住了。 他神情焦急,连声音都带着一阵慌张:“伽羽姑娘,请你让开。” 伽羽无奈叹气,依旧挡着宁听风,对他说:“你还是让她静一静吧,她好像才知道自己不是陆家的孩子,这个打击对她来说很大。而你表达对她的感情似乎也不是时候,现在给她的只有压力吧。” 看见宁听风听了她的话后,神情渐渐变得黯淡神伤,低着头,平时总挂着温笑的脸竟有了愁郁之色,她不禁暗叹,抬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我去看看吧。” 他抬起头来,脸上带着些许感激之情,对她道:“谢谢伽羽姑娘,有劳你了,我,我。” 他挣扎着握紧了拳头,欲言又止。 看出他似乎有难言之隐,伽羽也不问了,此事本来她不过是一个旁观者,她微叹气后多拍了一下他后,转身去找平晚秋了。 她边跑边利用了本能,闻味道找人,想着方才与平晚秋来大厅,不过是为了找宁听风问清楚感情的事情,哪知会听见了那么大的事情,现在对于男女感情都比不上她不是陆家孩子这件事来得打击吧。 伽羽心中有些担心平晚秋了,但在城主府里好像并。(本章未完!) 第一百一十四章:平晚秋竟不是... 没有找到平晚秋的身影,她的味道在城主府好像若好多,然后她出了城主府,发现味道好像在城主府后方的山坳上更浓郁一些。 她的衣摆消失在城主府门之后,司翎刚从房间来到了城主府门前的空地上,余光看见了她消失的衣摆,俊眉微微一蹙,凝思了一会儿,缓步跟了上去。 一路闻着味道,渐渐周围的景象从喧哗的街道变成了满是林木的山坳,暖和的温度也变成了阴凉的冷风,她走着走着,却发现有一丝不对劲的地方。 用力吸了吸空气,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郁血腥味,平晚秋的味道减弱了很多,她不由自主地拧起了眉头,指尖开始现出了带火的火丝,火丝缠绕着她的指腹,在阴暗的林木中宛如一团团妖艳的萤火。 她转过头看来时的道路,竟发现那些道路不见了,一双黑眸渐渐变得锐利,环顾四周,神经都开始变得十分警惕。 “咻!”一道带着风刃的攻击直击她的背部,伽羽出于本能,身体十分柔韧地往后弯下去,躲过了风刃的攻击,风刃狠狠地打在了一边的林木上,高耸的林木瞬间被风刃砍成了两半掉在地上。首发更新@ 才躲过了一道风刃,又有两支狠厉的土箭分别从地面上射向她的两侧,带起了地上的片片枯叶,她眼快锁定了距离最近的树木,一个蹬脚,蹬着树桩快速地踩上树木,站在了高处,躲开了土箭的袭击。 然后没完没了的,接连有不同属性的攻击袭击她,就好像在找她的弱点一样,她了解了这些把戏后,不由冷笑了一声,就算她是火属性,凭着这些小小的属性约束的术法就能束缚她? 每一次的攻击,她都游刃有余,还冷然对着虚空大吼:“有本事就不要躲在姑奶奶背后放暗箭,还不如光明正大地和你姑奶奶我打一场!” 良久,攻击停了,一阵阴风飞起,吹起了她火红色的裙摆,宛如火花一般眩目耀眼。 这时,一道划破了虚空,带着些许暗哑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特别地难听:“看来你不是普通的妖兽啊,你身上好像还有最浓郁的魔气啊。” 伽羽扯了扯嘴角,所以你这是在试探我的修为?你想知道直接问不好吗,我又不是不告诉你,当然这只是她在心里小小的吐槽而已。 “我魔修,难不成身上会是很纯正的灵气不成?”她直接反向讽刺说。 “哈哈,我看你不是魔修吧,魔修体内会有野兽的气息吗?我看你应该是魔兽化人吧,不然就是半魔兽。”那人阴飕飕的声音令伽羽一阵恶寒,此人的音色像极了破洞的窟窿在不停灌入冷风发出难听的声音。 区区人族倒是有着不错的敏锐度,知道她不是魔修,不过她又怎么可能会承认,勾起了一抹冷笑:“呵呵,有本事就现身,让你姑奶奶我让你看清楚我是人还是野兽!” “哈哈,有趣,有趣,你这样能够化人的魔兽可比化人的妖兽还要值钱呢!”说完,此人像是疯魔了一样大声笑了起来。 随后,他笑声落下,四周狂风骤起,那些不是普通的狂风,而是带着剧烈可以刺伤修士皮肤的阴雷之风,每一道都可以划穿修士护体屏障,直接攻击修士的灵体。 伽羽在手指接触到那阴雷之风后,顿时戒备起来,眼神犀利地看着逐渐接近自己的阴雷之风,紧紧抿着嘴唇,此人哪学来的这种如此阴险的术法,明明此术法是魔界禁术之一。 莫非,此人是魔界逃犯? 但很快她又否决了,如果是魔界逃犯,不可能认不出她是魔界人,那这就不得不怀疑此人应该还有同伙了,不然他不可能习得此禁术的。 在阴雷之风慢慢靠近,四周的阴风带着噼里啪啦的黑色闪电,越是靠近,呼吸就会被吸走,此风就是为了消耗修士身上的灵元,然后再吸走修士的灵力,最后利用阴雷形成雷锁紧紧束缚耗尽了灵元灵力的修士,就连修士的。(本章未完!) 第一百一十四章:平晚秋竟不是... 灵体都会被锁住。 她第一次接触这样的禁术,禁术的事情她还是偶尔听阿娘或是白魔林的长辈们说起的,自己倒是没怎么见过,现在倒是长见识,不是在魔界看见的,反而是在人界看见了。_o_m 凝视着只剩下不到一臂距离的阴雷之风,她微垂眼帘,一动不动,像是已经束手就范一样。 被躲在暗处的人看见了,那人不禁阴恻恻笑着说:“呵呵,看来你也知道自己无法逃出,所以干脆放弃了挣扎,看来你也不蠢,知道怎么做可以减少痛苦啊。” 听着那人的话,伽羽只觉得好笑,她现在可不是一个很弱的人了,起码修为上,可不是你这种小罗罗可以欺负的。 “破!火锁!”她一双黑眸瞬间变成了火焰,整个身体都被一团烈火包围着,抬头大喊着,接着,那些从她体内显出的烈火熊熊燃烧,直接把四周的阴雷之风吓得不停地往后退,直接为她开出了一个大空地。 躲在暗处的人一见,惊慌失措地大喊:“不可能!这可是阴雷之风啊!” “呵!那又如何?”伽羽冷冷一笑,然后双眸鲜红地看向一处,准确地瞄准了声音来处,准备抬手朝那里射出一道火丝。 又一道蓝色的灵力比她的火丝先一步,准确无误地击中了暗处的人,只听到一声难听的惨叫声后,司翎就出现在她身旁,暗处的人被击倒后,阴雷之风像是失去了依仗,也渐渐消失不见了。 她看见司翎来了,不由微微挑眉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司翎微垂眸,浅声道:“看见你出了府。” “哦。”伽羽也不再问什么了,而是走到倒地不起的那人面前,低头看着那人在地上蜷缩颤抖,冷笑一声,那人就哆嗦一下。 “你是何人?”伽羽冷声问道。。 第一百一十四章:平晚秋竟不是... 第一百一十五章:咒术 蜷缩在地上的男子一直低着头,只在颤抖,没有开口说话。 她皱了皱眉头,手指微动,火红的丝线犹如蛇般灵活地朝男子飞去,男子还来不及动弹一下,就被火丝紧紧捆住了四肢和脖子。 指尖微微一挑,男子的下颌被一根火丝挑起,令她微吃惊的是,男子的面容模糊皆被一团黑雾遮住,无法判断长相。 “我再问一次,你是何人?为何袭击我?”伽羽用极其冰冷的声音问道。 站在伽羽身后的司翎,原本微垂的眉目慢慢抬起,看着她,眼中划过一丝诧异,她似乎很少会如此冷冰冰。 男子全身发抖,声音战战兢兢的,完全没有了一开始的得瑟,在伽羽的威迫下,火丝如钢丝般很快就要割破他的脖子时,他良久才从他口中掉出几个字:“我,受受命抓拿妖兽而已。是,是!啊!” 男子突然整个身子痉挛,惨叫声从他喉咙大声溢出。 她还未反应过来,司翎先一步抓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拉到了距离男子很长的一段距离,还在两人周围竖起了防御屏障,等男子惨叫声渐渐消失。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男子就这样被他脸上的黑雾全部吸收殆尽,连渣都没得剩下。 过于惊悚的画面,她不由得睁大了双眼,司翎见她看得过于专注,不由出声道:“看来有人在他身上下了咒术,一旦他暴露背后的人,他便会触发咒术。” 她自然也知道男子中了咒术,从惊讶中回过神后,她轻轻地将手腕从他的手中抽离,而后穿过防御屏障,朝方才男子倒地的地方走去。 司翎微微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手,竟觉得心口有些许空落落的感觉,抿了抿薄唇,他放下了手,迈步跟上伽羽。 她蹲下查看男子躺过的地面,刚要伸出手,便被一只如玉白皙的大手握住了手腕,然后听见司翎清冷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不要碰。此处或许会有诅咒残留。” 这么一听,伽羽也就收回了手,又一次把手从他手中抽离,这样的举动,令他胸口总有些莫名的不舒服,微垂的眸子里泛着浅浅幽光。 “抓捕妖兽,这样的行径若是被妖界妖王知道,人界和妖界肯定会乱吧。不过这些如我无关,但他抓谁不好,抓到本姑娘头上,我可得一定把这家伙给逮住!”伽羽阴恻恻一笑,眼中闪烁着些许冷酷。 不知为何,司翎看见伽羽眼瞳中略显的冷酷之色,眉宇不自觉地微微皱起,眼眸一压,眼底掠过一阵凝思。 “你来此处是做什么的?”司翎突然问起了她。首发更新@ 伽羽这才想起自己来这里的目的,压下心里头莫名而起的激动,眸间的冷酷稍纵即逝,只剩下纯澈波光,她单手成拳一拍手心,皱眉一喊:“遭了!我怎么忘了平晚秋呢!” 说着,她朝四周观望,林木恢复了原貌,不再狂风骤起,而是一片平静,时而吹荡着些许微风,风会吹响叶子,发出飒飒的声音。 见她准备转身就要走,司翎紧锁眉头,刚伸出手要抓住她的手腕,伽羽不知为何先一步躲开了,他的眼神一黯,抓的姿势微微收拢,对快步走在前面的伽羽道:“我陪你一起吧。” 伽羽的脚步只微微一顿,而后点头:“好!” 然后她快步往前走,发动着敏锐的嗅觉开始找人,边找边回想到方才手腕的温度,她抿了抿嘴唇后,又强迫自己投入到找人中。 “晚秋!晚秋!”她朝林荫深处大喊,鼻翼微微动着,平晚秋的味道似乎变了方向。 她急忙地朝另一个方向跑去,司翎看见,紧跟其后。 很快就在一个小山洞的洞口边发现了平晚秋,她蜷缩着身体坐在地上,身体在很小幅度地抽动,她转过身看了一眼司翎,对他摇头,司翎接收到她的视线,便慢慢转身离开了。 她放轻脚步走到平晚秋面前,蹲。(本章未完!) 第一百一十五章:咒术 了下来,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平晚秋在小声抽泣,安静地陪着她。 良久,平晚秋似乎是哭累了,她慢慢抬起了头,眼睛红通通的,像极了红眼睛的兔子,可怜巴巴的,伽羽对着她咧嘴浅笑,伸出双手抱了抱她,想要用拥抱给她一些安慰。 平晚秋看见伽羽突然抱住了自己,有一瞬身体是僵硬的,然后感觉到很温暖,顿时鼻子又忍不住了,开始猛地吸鼻子,紧紧地回抱住伽羽。 她能感觉到平晚秋身上传来的悲伤和难受,她手轻轻地拍着她的背部,以示安抚。 一会儿,平晚秋的情绪得到了平复,她才分开了她,两人一同靠着洞壁坐着,一时沉默不语。 她从衣袖中掏出了一块浅紫色的手帕递过去给平晚秋。 平晚秋看见了手帕,微微一愣,而后接过去,用有些沙哑的声音小声道:“谢谢。” 伽羽微仰着头,略勾嘴唇道:“不用谢。心情不好,发泄发泄就好了。” “嗯。”平晚秋拿着手帕擦着眼角,她的鼻子和眼睛都红红的,看来是哭了很久。 “不过,你哭的样子的确丑了,你还是讨厌我和自傲的样子更好看一点。”伽羽狡黠一笑,眼角的小痣微动,眼中凝重莫名其妙的揶揄。 平晚秋一听,顿时就转过脸来看着伽羽怒瞪了一眼她,道:“那我可真得很讨厌你了!我让你看我哭了吗?” 看到她凶巴巴地又咬牙切齿的样子,伽羽冷不丁地扑哧一笑:“噗嗤!” 她把视线收回,无奈浅笑:“我不看就是了,反正讨厌我的,也不止你一个,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 平晚秋拿着手帕的手一顿,微低下眼帘,用极小的声音道:“其实,也没那么讨厌。” “嗯,你说什么?”因为声音太小了,细弱蚊蝇一样,伽羽没听见便反问了一句。 平晚秋立马扭开了脸,声音沙哑极了:“没什么。” “哦。”伽羽轻扬嘴唇,往后靠,也不追问,就闭目静静地坐着。 一会儿,平晚秋才缓缓开口:“其实,我怎么也未曾想过自己竟然不是陆家的孩子,如果我不是陆家的孩子,那我又是谁呢?我的亲生父母又在哪呢?他们为什么不要我了?” “这些疑问就好像是一道魔咒一样萦绕在我的心口和我的脑海中,我很害怕去面对这些问题,我真的太懦弱了,竟然还躲起来哭了。如果你看不起我,就看不起吧。” 伽羽慢慢睁开眼睛,看着洞口外郁葱葱的林木植被,轻声道:“你能够承认自己的懦弱,我不觉我会看不起你,不过偶尔脆弱一下,又怎么了,大不了哭过了,跌倒了再站起来。有什么大不了的?” 平晚秋不由得侧目看着伽羽,她娇艳迷人的侧容总能很容易就吸引到人的目光,现在在她的眼中,这位性格火辣又活泼的少女身上洋溢着比她样貌更令她无法移开眼神的光芒。 “所以,勇敢地去面对吧,我陪你去问?”伽羽转过脸来,面上带着爽朗的笑容,朝她伸出了手,这一刻,她就像是一个满身圣光的神女,令她愣住了神,也情不自禁地伸出了手握住了她的手。 看着平晚秋的手握住了自己的手,伽羽露出了灿烂如暖日的笑容,一把拉着平晚秋站了起来,看着愣神的平晚秋,她弯了弯狐狸眼:“下定决心了吗?” 缓过神来,平晚秋余光瞟见了被她紧握的手,心头流淌过了一股暖泉,然后别开了脸,脸颊微微红了,有些语气僵硬地说:“我本来就很有决心。” 是吗?伽羽笑了笑,看着握住她的手似乎在微微发抖,无奈浅叹,有时候人是很容易脆弱的,要面对一些事情,需要有人在背后鼓舞和给予那人一丝勇气才能帮助那人摆脱迷茫。 看见现在的平晚秋,想起了之前的自己一般,让她忍不住想要。(本章未完!) 第一百一十五章:咒术 帮一下她。 带着平晚秋走出了小洞口,就看见了伫立在不远处的司翎,他浅蓝色的衣袂随风轻摆,长及腰际的墨发也在微微飞扬,单看个背影就能感受到他浑然天成的谪仙气质,还有那只可远观不可亵渎的疏离感。 在司翎转身前,她收回了目光,接着她对司翎轻言道:“师兄,你先回去吧,我陪平姑娘去一趟陆府。” 司翎的眼神微闪,薄唇微动:“一起吧。” 她还想婉拒,但想了想,便点头:“好。”随他吧,一起去也没什么,多个人或许还能多给平晚秋些勇气呢。 她们两人还手牵着手走在前面,司翎亦步亦紧地跟在她们身后,他的视线似有若无地时不时划过她们两人紧扣的双手,黑目里划过了一丝暗色,眉头微微一蹙。 等他们一同来到了陆府门口前时,她明显感觉到了平晚秋的手心好像出了冷汗,她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抚道:“没事的。” 平晚秋抿唇点头,然后眼睛中带上了坚定,她们的手松开后,她大胆地往前走。 守门的小侍一看见平晚秋,还未反应过来,愣了一眼后,立马叫了一声:“知春小姐!你回来了?” 平晚秋轻轻点头,看着小侍,说:“娘在府上吗?” 原本看见平晚秋很是开心的小侍,一听问起了陆夫人,脸色明显有点异样,然后只见小侍有些为难地低下头,小声说:“夫人和可儿小姐出去了。” 平晚秋微垂眼眸,声音清淡:“我知道了,我想和我的朋友们进去待客房等。@精华\/书阁·无错首发~~” “好的!”小侍立马点头带路了。 伽羽看出平晚秋脸色的落寞,陆夫人找回了亲女儿,自然会想要加倍疼爱失而复得的女儿,她现在一定很难受吧。 她作为外人无法过多插手,暗暗一叹。。 第一百一十五章:咒术 第一百一十六章:陆夫人的偏心 他们在待客房等了一些时间。 正当伽羽有点困意的时候,耳朵突然微微一动,离远就听见了门外的交谈声。 “娘,听说大姐姐回来了?我也很想见见她呀!”一道清脆悦耳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紧着是带着些许责怪但却有满满的柔和的声音响起:“你今天看东西走了一天,还不累吗?快去歇着吧。” “娘~大姐姐,我想见见那位可以从小在你膝下长大的大姐姐,我想和她交好啊~”少女的祈求声软糯好听。 伽羽看向一旁微垂着眼帘的平晚秋,无声暗叹,从这里就可以看出了陆夫人对这位失而复得的亲女儿有多么亲近和疼爱,晚秋她听了心里该有多不好受啊。 最终陆夫人并没有拗得动少女的恳求,然后他们便看见陆夫人和传闻那位走失回归的真正陆家小千金陆可儿。 少女踏进门槛,伽羽就不自觉地皱起眉头,她身上有着很难闻的胭脂味。 陆可儿长相秀丽可人,一双灵动的小眼睛宛如小鹿一样,正在骨碌碌地转动着,在观察着他们。 “公子!真的是你吗?”陆可儿完全没顾着在场人的惊异,满脸欣喜地大步走到司翎面前,一张白皙的小脸微微泛红,含羞地望着他。 伽羽在陆可儿出声的时候就已经猜测到了,那晚所救的女子就是陆可儿,她神情慵懒地微挑眼帘看了看陆可儿,只见她如同含羞待放的鲜花一样,春心萌动地看着司翎。 她扯着嘴角,唇边含着一丝无语,再看向司翎那一副轻风云淡又清冷如月的模样,莫名觉得心中一片平静和释然,慢悠悠地收回了视线。无错更新@ 司翎漠然地看了一眼陆可儿,眉头微微皱了皱,并未说话。 “可儿?这位是?”陆夫人微微吃惊看了一眼陆可儿,同为女子,也经历过感情的陆夫人,自然看出了陆可儿那点小心思,不由问起了司翎。 陆可儿红着脸,一听陆夫人问,她的脸更红了,有些忸怩地说:“娘,是这位公子在小巷口救了我的,如果没有公子,我可能就,就。” 后面的话欲言又止,她顿时红了眼眶,像是真的受了欺负一般地低垂着脑袋伤心起来。 陆夫人一听,脸上就布满了心疼的表情,急忙走过来安抚陆可儿:“可儿,我乖孩子,别怕,有娘在,娘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了。” “娘。”陆可儿向陆夫人表达委委屈屈的样子,伽羽看了一眼,就替平晚秋感觉到委屈。 这位陆夫人从进门后,到现在为止都未曾看一眼平晚秋,就算再怎么心疼亲生女儿,也不应该把自己养大的孩子抛诸脑后吧。 怎么想,伽羽都有些愤愤不平,在陆夫人快快开口问司翎前,她抢先开口:“陆可儿小姐,难道那晚你的眼中就只有我这位干站着的师兄?我怎么记得好像是我救了你啊,小姐,你如果因为看着我师兄长得不错就弄掉了我的功劳,我可是不答应的啊。” 说完后,她似笑非笑地支着胳膊看着陆可儿,那一双狐狸眼中透着浓郁的诡笑和冰冷。 看得陆可儿冷不丁地哆嗦了一下身体,不自觉地想要往司翎身边靠去。 司翎皱眉地拉开了距离,然后冷淡地出声:“陆小姐,昨夜救你的是我师妹,我未曾出过一丝一毫的力气。” 那冷面无私的样子,看在陆可儿眼中更觉得他俊美无俦,心跳加速,面红心热的。 论心眼,陆夫人还是有的,目光来回在他们几人身上看了一个来回,就弄清楚了什么情况,很快就脸上带笑地开口为自己的女儿找台阶下。 “原来救了我家孩子是两位修士大人啊,我真是万分感激两位,既然两位对我家可儿有恩,不如择日不如撞日,留下来吃顿饭吧,也算是我感谢两位对小女的救命之恩。” 陆可儿也知道自己是心急了,脸上。(本章未完!) 第一百一十六章:陆夫人的偏心 又红又羞涩又有点不自然地对伽羽道歉:“姑娘,我,抱歉了,我,我。” 看着她支支吾吾大半天,那眼神像是黏糊一样死死地黏在司翎身上,伽羽无语凝噎地抽了一下嘴角。 并不稀罕陆可儿的歉意,她站起身,看向那满心满眼都是陆可儿的陆夫人,她淡声问道:“陆夫人,我和师兄就不吃你那顿便饭了,我们还有事先走了。” 伽羽要走,司翎肯定不会留下的,他走到伽羽身旁。 陆可儿眼见心念之人要离开,眼眶又红了,急得不行,但又不知要怎么开口留人。 十分心疼陆可儿的陆夫人,这下倒是见到了一旁一直未曾开口说话的平晚秋,语气少了温柔,多了一丝严厉:“晚秋,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带了客人,也不知禀告我一声,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平晚秋微微垂着眼眸,静默不语,扣在桌角的手指越来越紧。 听在伽羽耳朵中,心中就有点愤然了,她停下脚步,驻足了一会儿,本来想要开口说些什么的,身后却传来了平晚秋冷淡的声音。 “娘,我还以为你眼中只有可儿妹妹了,容不下我了。” 陆夫人一听平晚秋话中带刺,瞬间脸色一变,勃然大怒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回来一次就说这种话,你从小在我膝下长大,可儿一人在外流离失所,难道我多心疼她一下,你就嫉妒了?你的心眼怎么变得如此小了?身为名门闺秀的肚量都被你吃了不成?” 听着陆夫人责怪的话,与陆夫人一直维护着陆可儿的态度,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伽羽脸色微沉,现在她可是把平晚秋当作她的朋友了,她伽羽怎么可以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朋友受委屈? “虽然我一个外来者,也不好说些什么,但陆夫人,如果我没有记错,晚秋姑娘只被你养了半年,后来晚秋姑娘可是因为得到了问仙令牌后前往历元大陆修行了,又哪来从小在你膝下长大一说?” 伽羽抱着手臂,言语讽刺,嘴角微微勾出了一抹讽意,视线更是似有若无地看着以陆夫人为护盾的陆可儿,那怯怯弱弱的小样子,看得她只觉得不顺心,直觉给她,陆可儿根本没有表面那么柔弱无害。 陆夫人的脸色青了又黑,简直好看极了,看着伽羽想要说些什么,但又碍于伽羽身上自带的气势,那敢怒不敢言的样子,看得倒是令她觉得很爽快。 平晚秋到底是舍不得这样对自己的养母亲,即便知道了陆夫人并不是自己的亲生母亲。 “娘,可儿妹妹回来,我自然是高兴的,不过,我有些事情想要问你。就是我的亲生父母是何人?我为何会被你所抱养的?” 听到平晚秋的问话,伽羽靠着门槛,不自觉地竖起了耳朵,看着陆夫人那神情开始不愉快,一双眼睛瞪了好几次平晚秋。 奈何平晚秋就好像是一定要知道答案一样,紧紧地注视着她,所以陆夫人一甩衣袖,猛地找了一张椅子坐下,冷笑道:“如果我说你没有什么亲生父母呢?” 平晚秋不可置信地睁大了双眼,猛地站起身来反驳问道:“怎么会?娘,你是不是在,在和我说笑?” 像是在嘲讽平晚秋一样,陆夫人冷哼了几声:“说笑?我为什么要说笑?你就是我的嬷嬷在一个小巷口捡到的,如果当时我不是因为刚失去了我的可儿,我根本不会让嬷嬷把你带进府里!” “原来,原来是这样的吗?”平晚秋低垂着头,肩头在微微发颤,似乎在隐忍着什么。 伽羽微微抿了抿嘴角,看着她如此,对陆夫人这样的态度更是痛恨不觉。 冷着脸,快步走到平晚秋身边,一手抓起了她的手腕,察觉到她的愣神,伽羽对她坚定地点了点头,然后看着陆夫人,语气凉凉地说:“既然陆夫人找回了亲女儿,那晚秋你是不打算认了吗?” 陆夫人一早就看伽。@精华\/书阁·无错首发~~(本章未完!) 第一百一十六章:陆夫人的偏心 羽不喜了,现在就平晚秋的事情,她多少有了一丝插话的气势,她冷笑着说:“她本来就不是我的孩子,认与不认又如何?我的乖女儿始终只有可儿一人。” 多么冷漠无情,说不认就不认了,你可曾想过晚秋的感受?伽羽不忍心地看着平晚秋被陆夫人羞辱,她准备拉着平晚秋往外走,但平晚秋却站定在那里不动,她不理解地看着她。 然后就听见了平晚秋很是平静地问陆夫人:“娘,这是我最后一次唤你娘,以后,我会把陆家在我身上所投注的东西一一归还的,请保重。” 说完,她对着别开脸的陆夫人轻轻一拜,然后平晚秋才和她一同离开。 陆可儿还不死心想要叫住司翎,却被伽羽的一句话给噎住了。 “陆小姐,名门闺秀可不会像你那样恬不知耻地往男子身上抛媚眼的。呵。” 直到他们离开了,陆可儿才愤懑地跺脚,手指死死捏着手指,咬着嘴唇,眼底满是阴鸷。 走出了陆府好一段距离,他们才把步伐放慢下来。 平晚秋低着头,声音虽然很小,但她能听得很清楚:“谢谢你。” 既然把平晚秋当作朋友,伽羽可不是那种为了得到朋友感谢才会帮忙的人,她抬起手指轻轻捏了捏耳垂,眼睛看着别处,慢悠悠道:“谢谢就算了,再谢我就别扭了!” 平晚秋扑哧一笑,倒是没那么难受了,由心地感激伽羽,但陆夫人所说她没有亲生父母的这件事,多多少少还是令她十分在意。 “晚秋!” 突然前方,宁听风迎面走来,脸上挂着紧张的神情朝这边喊了一声。 平晚秋微微一愣,急忙转身,背对着宁听风,同时对她道:“我暂时不想见师兄,这次又得麻烦你了,伽羽。” 听到平晚秋叫她的名字,伽羽的唇边微微轻扬,小声道:“不麻烦。” 然后平晚秋脚尖一点,瞬间就消失了。 宁听风脸色微变,更加着急,想要追,被伽羽阻止了:“宁公子,让她冷静吧。@精华\/书阁*首发更新~~” 这么一听,宁听风有些失魂落魄的样子。 伽羽想对宁听风说些什么,但突然回想起身后还有一人,她转身看见司翎正专注地凝视着她,她愣了一下。 思来想去,伽羽对他道:“司翎,你先回去吧。我和他聊聊。” 司翎皱起了眉头,低眸看着她,抿着薄唇,脸庞微冷,怎么看都不赞同和不乐意,虽然不理解他为何不乐意,但他不想回去,她也不能强求,也不管他了。。 第一百一十六章:陆夫人的偏心 第一百一十七章:陆可儿很奇怪 两天前,听说宁听风躲在书房里借洒消愁,在房中整整喝了一天,宁夫人去都被挡在门外,然后母子两人大吵了一架,气得宁夫人更是叫来了大夫。 现在城主府里的气氛似乎有几分凝重,谁都不敢大声说话,生怕惹到这位心情不好的小侯爷。 伽羽看着小竹的样子,也能猜到几分。 平时小竹看上去虽然腼腆但并不会苦着脸,但这几天格外地被她抓到她在皱眉头。 她咬着嘴边的糕点突然都不太甜了,放下了手中的糕点。 小竹看见伽羽停下了手,连忙好奇地问:“姑娘,怎么不吃了?是不是哪里不合你的胃口?不如我去让后厨重新做过?” 伽羽摇了摇头,抬眼看着小竹,问道:“我是看你走神的样子,还皱着眉头,你在想什么啊?说出来我听听,看看我能不能帮你?” 小竹听了伽羽的话,才意识到自己的表情原来表现地那么明显,便有些忧愁地开口道:“姑娘应该知道黄嬷嬷吧,她是我娘,现在夫人这样,她也是整日睡不好吃不好的,看到我娘这样,我也很难受。” “我作为一个小丫鬟,小侯爷的事情,也不是我这等下人该管的,只能在这里自我忧愁和担忧而已。” 小竹说完,那张小脸更加愁了,小小眉头更是皱成了一个小团子,像极了人界的一种食物,叫做苦瓜,她现在就是一张苦瓜脸。 伽羽也明白小竹的忧心,现在整个城主府都在担心小侯爷和宁夫人会因为这件事把关系搞得不好了。 她的手指轻轻在桌面上敲了敲,另一只手支着下巴,微微抿着嘴唇思索着办法。 宁听风为人温和仁善,平晚秋为人直爽豪迈,她还真是挺想看见他们可以终成眷属,如果宁听风和那个不知从哪个角落蹦跶出来的陆可儿一起,她反而觉得膈应。 突然灵光一闪,哪个角落蹦跶出来?哪个? “嘭!”得一声,伽羽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有些许激动地说:“没错!就是这个!” 小竹被伽羽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不由疑惑地问道:“姑娘,什么这个?” 伽羽对着小竹狡黠一笑,故作神秘地说:“先不说,等我确认之后再说吧,不过小竹,我相信我能找到帮助你们小侯爷婚事的破解之法的。” 看见伽羽自信满满的样子,她不由点头,小竹明知已经即成的事实却还是不由自主地觉得眼前这位意气风发的少女会有办法帮助小侯爷的婚事。 当天夜里,冷风在院游荡,吹着院中的林木,整个院子都是飒飒的叶子声音。 稀薄的云雾微微遮蔽着挂在天际的银月,月光只能透过云雾的空袭一点点地洒在坚硬的地面上,平静的水池面上,让整个黑夜有了一丝光亮。 突然,一道黑影在微亮的月下划过,速度极快,不过眨眼之间就消失不见了。@精华\/书阁*首发更新~~ 紧接着,黑影划过的地方微微一动,很快又平静下来了。 这道黑影很快就出现在了陆府后院中,躲进了一堆草丛里,身上微微覆盖了一层薄薄的红光,将黑影掩盖在光罩下,瞬间草丛里的黑影消失了。 这黑影正是伽羽,她打算知己知彼,去查探一番陆可儿,说不准能发现陆可儿其他事情,所以她便决定了今晚来陆府一探究竟。 正当她一切准备就绪要看看巡夜侍卫中有没有落单的,抓一个问问陆可儿的房间在哪,突然,她耳朵微微一动,听见了很小声的呜咽声。 顺着这呜咽声,她朝那个方向走去了。 很快来到了一个比较狭小的院落,院落有些简陋,但简陋却很整洁,看出了住在此处的人是一个很爱收拾的人。 呜咽声越来越清晰,特别是在这个夜里更是越来越大了。 她好奇地往那个小院落里走去,然后看见一个身穿。(本章未完!) 第一百一十七章:陆可儿很奇怪 着青色衣裙,扎着丫鬟发髻的小姑娘蹲在角落,看上去大概十三四岁的年纪,肩膀一直在抖动。 那些稀稀疏疏的呜咽声就是从那个小姑娘身上传来的,她微微蹙起了眉头,走进细看,发现小姑娘的衣裙上脏兮兮的,还有一些印子,有些地方还有破损的口子。 小姑娘***出来的皮肤还带着不少像是被辫子打伤的痕迹,还有一块块红色的印子,大概是被人用手掐伤的。 看到这里,伽羽大概了解了这小姑娘怎么会哭了,按照人族来说,十三四岁的小姑娘其实很小的,这么小就被人打,那肯定会委屈,会哭泣。 她抿了抿嘴角,最后观望了一下四周,看见这里应该是没有什么人的,所以她轻轻打了一个响指,覆盖在身上的红光消失,然后她就出现在了小院落里。 她脚步轻盈地走到了小姑娘面前,然后微微弯下腰轻声问:“你怎么在这里哭了?谁欺负你了?” 伽羽怎么也没想到人族小姑娘的胆子这么小的,她才问完,小姑娘惊吓地抬眼看来,然后就脸色苍白,接着就晕过去了。 看到这个场面,伽羽也被吓到了,赶紧蹲下来扶起晕倒在地上的小姑娘,担心地叫了几声:“小姑娘?小姑娘?” 经过再次确认,小姑娘当真是晕过去了,她的嘴角微微抽搐,抬手,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面铜镜,她看了看铜镜里的自己,小声呢喃起来:“我很恐怖吗?看见我这样,你就晕了?” 有点不太开心,她嘟了嘟嘴巴后,多看了几眼铜镜里的自己,并没有什么问题才收好铜镜。 然后她一把握住了小姑娘的手腕,一道红色的灵力游进小姑娘的脉门,不到一会儿,小姑娘的眼皮微微动了动,接着她慢慢睁开了眼睛。 在看见伽羽后,小姑娘的脸色更是惊恐万分,边往后退边害怕地用手挡在自己面前:“别,别打我了,呜呜呜,我错了,我错了。” 一听,伽羽原本还有不愉悦的表情,顿时变得凝重起来,皱着眉头,这位小姑娘究竟遭到了怎样的待遇啊? 望着受了很大惊吓的小姑娘,伽羽放轻放柔了声音,对她道:“小姑娘,你放心,我不会打你的。” 说着,她往后退了好几步,和小姑娘拉开了一段距离,以示她并不会伤害她。 见伽羽和她保持了一段距离,小姑娘才敢放下双手,颤抖着小身子,瑟瑟缩缩地用那双乌黑幽亮的眼睛看着她,里面还有残余的害怕和不安。首发更新@ 她摊开双手,对小姑娘露出了友好的微笑:“你看,我手上都没有武器,怎么会伤害你嗯?” 见的确如伽羽所说的那样,她手中没有武器,小姑娘再次确认后才稍稍放松了警惕,然后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伽羽后,问:“你,你是谁?” 我是谁?伽羽眼珠子微微转了转,对小姑娘咧嘴一笑道:“我是天上派来救你的仙女!” 其实她就是想逗逗这个瑟缩着身子小姑娘,毕竟看她一脸惊慌失措害怕的小模样,只想开开玩笑而已。 “你是仙女!你可以救我吗?我好害怕。”小姑娘好像一点也不认为这是玩笑话,反而看着伽羽像是真的看见了仙女一样,神色带着期待和相信。 对着那么单纯又可爱的小姑娘说了谎,伽羽突然有点良心不好了,她可不是什么仙女,她是一个小魔女才对,想着要不要解释一下,但见小姑娘眼中溢出的希望和依赖,到口边的话就再也说不出来了。 她话锋一转,点头微笑道:“是啊,我是仙女啊,不要害怕,有什么事情告诉我吧,我一定会帮你的。” 小姑娘顿时热泪盈眶,鼻子和眼睛红通通的,开始抽噎着说:“呜呜,呜呜,我不小心打破了可儿小姐的镯子,可儿小姐一开始说然你给我不用在意,她不怪我,当时我以为小姐真是宽厚仁善,和知春小姐一样善良。(本章未完!) 第一百一十七章:陆可儿很奇怪 ,可是。” 只见小姑娘咬了一下嘴唇后,身体开始颤抖,声音也在发颤:“后来,可儿小姐有一天突然只留下我一个人,就对我进行了打骂,说我怎么可以打破她的镯子,那是她最喜欢的,我害怕极了。” “但她说我不能喊出声,也不能露出被打伤的手臂和腿,不然我的兄长会遭到更严重的伤,呜呜,后来可儿小姐更是接二连三地找我,会突然对我进行打骂。呜呜...仙女姐姐,你救救我和哥哥吧。呜呜。” 说着,小姑娘朝她跪了下来,不停地给她磕头,额头很快就被磕红了,伽羽慌了一下,赶紧扶住小姑娘,说:“我会帮你的,所以不要磕头了。” 小姑娘哭着,眼泪如泉涌不停地掉,还边感激地对她鞠躬:“谢谢仙女姐姐,谢谢仙女姐姐!” 她无奈叹气,想到陆可儿那掩藏在好看面容下的丑陋脸面,眼底不由划过了一丝猩红,或许陆可儿不止这么一面丑陋的面容也说不定,还可以再深挖一下。 “小姑娘,你知道陆可儿的房间在哪个院落吗?”既然让她遇见了这位可怜的小姑娘,她肯定不会不救的,反正她来也是为了帮宁听风和平晚秋,那不如就顺手帮帮陆夫人认清一下自己的亲闺女性情如何吧。 小姑娘一听伽羽要找陆可儿的房间,便停下了哭声,小声地告诉了伽羽,然后还问道:“仙女姐姐,如果可以,你也帮帮陆知春小姐吧,陆夫人对知春小姐太苛责了,就算不是亲的,但也是养过的孩子,劝劝陆夫人,知春小姐其实很好的。” 听到小姑娘为平晚秋说话,伽羽不由一笑,一个小丫鬟都看出平晚秋和陆可儿哪一个好,陆夫人却认不清,这碗水就算不端平,也不应该对晚秋冷嘲热讽啊。 伽羽给了小姑娘一瓶治疗伤口的药后,她便按照小姑娘的话往陆可儿的房间走去了。 把自己掩藏起来,在陆府里宛如无人之境一样很轻松地就潜进了那座雅致的别院。 踏进别院的门,往闪烁着烛光的窗边走去,突然她脚步一顿,听见了门被打开的声音,立马闪身到不远处的草丛里。 然后就看见了门被打开了,接着就是陆可儿似乎偷偷摸摸地探出头看了看外面,应该是看见外面没人,之后她就出了别院,往陆府的后院走去。 伽羽微愣了一下,眼中闪过疑惑,很快就跟了上去。。 第一百一十七章:陆可儿很奇怪 第一百一十八章:发现了秘密 跟着陆可儿绕到了陆府的后山,只见她一直走,往那密林的深处走去。 却见陆可儿很快就踏进了一条只有修仙者才能看得见的灵阵圈线,一进去,陆可儿的整个人就消失了。 她看到这一幕,皱起了眉头,不能跟丢了,但她如果走进去,可能会惊动设阵的人。 就在她愁眉苦脸的时候,黑暗面突然在她脑中开口道:「你难道忘记了你有菁荼吗?它还有一个很好的技能,那就是掩盖气息。」 一听,伽羽略喜,不由问菁荼确认:「菁荼,你可以掩盖我的气息,不会让灵阵的人知道我进阵吗?」 菁荼很快就回应她,带着稚气的声音:「主人,我可以帮你隐藏气息。」 看来黑暗面说的是真的,伽羽轻扬了嘴唇,看来这次可以从陆可儿身上得到些什么秘密也不一定,然后她让菁荼帮她隐藏起了气息,随后慢慢地走进了灵阵。 在她的裙摆即将消失在灵阵中的时候,一缕冷风拂过她的裙摆,一丝灵光闪在她的发梢处。 进到灵阵中,里面不是后山的密林,而是怪石嶙峋的山谷,时不时还有怪风吹来,发出呜呜呜的怪声。 伽羽观望这四周,鼻子动了动,通过嗅觉可以很快判断到人的味道,加上陆可儿身上有着很浓郁的胭脂粉味,她很快就能准确地找到陆可儿的方位。 沿着胭脂粉的味道,伽羽小心谨慎地留意着四周走着,也怕会不会触碰到什么,就算有菁荼帮她隐藏了气息,但她还是需要留意一下才行。 那些奇形怪状的山石,十分吓人,有的像是一头呲牙咧嘴的妖兽,有的像是躺在地上面目狰狞的妖怪,更有的山石上半身似人下半身似妖,那半人半妖的脸挂着怪异的表情。 看着这样的场景,伽羽心里莫名有些许心慌,身体不由地微微瑟缩了一下,有点毛骨悚然的感觉。 「不就是一些石头,你至于害怕成这个鬼样子吗?」黑暗面突然地调侃,令她猛地一激灵,听见是黑暗面说的话,她才稍稍送了口气。 她有些埋怨地嗔怪道:「你不觉得很诡异吗?那些怪石头当真只是一些石头吗?我总能隐隐约约地感觉到那些石头里有被人隐藏起来的气息。」 这么一说,黑暗面也沉默了一小会儿,随后才缓声道:「那你就相信你的判断吧。我并不能判断你的感觉是否是错的。」 嗯?伽羽不太明白她的意思,有时候她觉得黑暗面知道很多,但有时候又发现她其实又不能解释一些事情,就像现在这样,她说她判断不了。 伽羽凝视着身旁走过的那些奇怪的石头,眼中满是存疑,但很快就被稀碎的交谈声给分开了注意力。 她停下了脚步,看见了陆可儿在不远处站着,对面好像有一个人,那人穿着黑袍,带着帽檐,看不到那人的样貌,但那人身材高大,可以判断的是,此人一定是一个男子。 伽羽这时很庆幸这里到处都是奇山异石,很方便她躲起来,所以她躲到了一座较为大座的山石后,脑袋上出现了两只红色毛茸茸的狐狸耳朵,真正微微摆动。 不远处的交谈声很清晰地都进到了耳朵里。 「我让你进陆府享受着荣华富贵,难道你不应该好好完成任务吗?如果我不找你,你是不是就打算让陆夫人退婚了?」 一道苍老的声音带着重重的指责,声音里无形还透着一种阴暗的气息,伽羽不由微微眯眼,这苍老的声音似男似女的。 陆可儿要退婚?为什么?她不由将耳朵竖起。 陆可儿的声音带着些许害怕的颤抖:「我,我没有!你让给我可以冒充陆家小千金进到陆府,我自然不会忘记你的恩情的,我一定会好好完成你给我的 任务的!」 后面陆可儿说的什么任务,伽羽并没有很吃惊,最为诧异的是,陆可儿并不是真正的陆家千金!那她是怎么混过去的? 她听晚秋说过陆夫人在自己的孩子出生的那一刻就会在他们身上刻上一枚印记,那种印记只有陆家人才会,陆可儿如果是假的,那她身上的印记又是怎么弄出来的?是那黑袍人给她弄的? 种种疑惑在她心中萦绕不断,这个黑袍人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呵,你最好记住你现在所说的话,不然,我可以让你拥有现在的一切,也可以让你瞬间失去一切,并且更加痛苦,你应该也不想再过上那种被人欺辱,被人践踏乞讨的日子了吧?」 黑袍人冷声笑着,那声音如同地狱里的鬼魅一样令人毛骨悚然。 陆可儿似乎害怕极了,在远处看,她都能明显地看见她身体在微微发颤,然后就听见她顺从地回应:「我记住了。」 黑袍人很满意陆可儿的听话,点了点头后,开始吩咐道:「记住了,你的任务就是嫁给宁听风,不顾一切地成为小侯爷夫人,然后在成亲之夜,你就。」 后面的声音,黑袍人突然压低了声音,还靠近陆可儿的耳边说话,伽羽怎么竖起耳朵,都听不清楚他的话了,皱了皱眉,有些着急,然后脚不小心地踩到了地上的一根树枝,发出了一声很清脆的断裂声,「咔嚓!」 「谁!」黑袍人瞬间声音变得尖锐,还对着她这边打来了一道极其强悍又阴暗的灵力。 在即将打到她肩头之前,一道发着幽蓝灵光的纯净灵力先一步打散了黑袍人的灵力,接着,在黑袍人走到她躲藏的地方时,伽羽已经被人给带走了。 黑袍人眯着一双幽暗的黑目,凝视着山石的后面,并没有看见有人,但他明显感觉到有一种极其醇厚的正气之力,眼底一片阴冷。 陆可儿反应过来后,急忙走来,紧张地问:「怎么了?是不是有人啊?我被发现了吗?」 她神情慌张,心里着急死了,很害怕被发现自己的真实身份,如果被发现了,那她好不容易得到的东西就要被摧毁了,不可以,没有人可以拿走她现在的一切,那是她好不容易得来的! 黑袍人看了一会儿,发动灵阵探寻了一会儿,并未发现有人,才转回身看着陆可儿那一脸慌慌张张的模样,沉声说道:「收起你这个成不了大事的样子!只要你身上有陆家印记,你就是陆家千金,没人可以动摇你的地位,记住,让陆夫人尽快催促宁家娶你进门。」 陆可儿一听,想到自己手臂上的印记,瞬间就沉住气了,也不心慌了,笑容满脸地连连点头:「我记住了的,记住了的。不过,修士大人,我有一件事想要求你帮忙。」 黑袍人看着陆可儿那谄媚的样子,眼底划过了一丝睥睨,淡声道:「说。」 陆可儿转了转眼珠子,脸上浮现的是强大的贪婪和欲望,她带着些许诡笑道:「修士大人,如果我帮你拿下了玉州,我可以求你要一个人吗?」 看着陆可儿那眼中极其浓厚的欲望,黑袍人倒是来了一丝兴趣,现在的宁听风一表人才,又是修士,听闻修为已达到了筑基八层,也算是年轻修士中很有天赋的人才。 但这个女子一直游走在远洲大陆底层,受尽了各种耻辱,当时若不是看上她那骨子里的不择手段,还有想要活下去的野心,他也不会找她。 现在她竟看不上宁听风,反而和他求别的人。 「说来听听。」黑袍人漫不经心地问着。 陆可儿一听黑袍人问起,眼中溢出的欲望更加强烈,而且还很激动和兴奋:「一位宛如谪仙的人物,修士大人,我知道你身怀秘术,那位人物现在也住在城主府里,是一位长相俊 美得不像人的修士,我想要他,我想要得到他!」 语气之中无不透露着满满的疯狂和欲望,沉浸到疯魔的世界之中。 黑袍人看了几眼陆可儿,暗中冷笑了一声,愚蠢的女人,能够给你机会嫁给宁听风已经算是极大的恩赐了,还想肖想更好的,不过,他最怕就是她没有野心,只要有野心和欲望,才能给他驱使不是? 「只要你按照我说的做,那人无论如何都会是你的。」黑袍人狂大无畏地冷笑着。 陆可儿很信赖这位将她从水深火热之中拯救出来的修士,只要他说的话,她就会听,因为只要他帮忙了,所有事情都可以如愿以偿,包括之前她想要杀了欺负她那些恶心人一样。 「我一定会听你的话的!修士大人!」陆可儿脸上带着诡笑,乖巧听话地朝黑袍人鞠躬。 那边被人带走的伽羽,一转眼就回到了城主府。 刚落地,她很利落地就推开了身后的人,然后转身,看着一脸平静淡然的司翎,问道:「你怎么来了?」 司翎见伽羽特地和他拉开了一小段距离,俊俏的眉宇微微皱了一下,然后他静静看着伽羽,缓声回答:「在你离开房间,我察觉到你的动静,所以便跟来看看。」 「哦,这样啊。」伽羽这么听点了点头,便将这个举动看作为司翎是怕她会遇到什么棘手的事情,毕竟他保护她也是在保护自己而已。 她已经不会再往其他方向去想了。 「你进灵阵怎么没有被发现?」伽羽比较好奇这个,毕竟没有阵主允许,或是有什么特别方法,比如她有菁荼,可以做到隐藏气息,但司翎有什么啊? 看到伽羽满脸的好奇,她的眼睛里折射着银月的璀璨,宛如美丽的银河般耀眼动人,他那双黑曜色般的墨瞳微动,愣神了一会儿,才轻声开口道:「只是一个小术法而已。」 见他并不愿意多说,伽羽也不多问,看见夜色很深了,便决定先睡一觉再思考怎么做,转身就边往自己房间走,边说:「我先回去休息了!」 司翎静然地目送伽羽往房间里走,直到看见房门被关紧了,他才堪堪收回视线,眼底却含着让人看不懂的情绪,一身银白长袍在月下显得更加圣洁,宛如月下仙人,清月朗月,不染纤尘。 第一百一十九章:茗仙楼的对峙 一大早,城主府就十分热闹,到处都是低气压,没有人敢大喘气。 原因很简单,那就是陆夫人亲自上门明示问了宁夫人是不是打算要违背上一辈许下的承诺,这种话宁夫人又怎么可能会承认,一旦认了,城主府的威严何在,城主府的威名也会受到很严重的影响。 后面宁夫人迫不得已好声好气地和陆夫人保证定会履行婚事的,不会食言,当场擅自替宁听风和陆可儿交换了定亲信物,也就是说明此事已经是钉板上的事情了。 被宁听风知道后,据在场的小侍们说,宁听风第一次发怒顶撞了宁夫人,然后宁夫人伤心过度以死相逼,要求宁听风务必要娶了陆可儿,不然她就死在他面前。 宁听风第一次感觉到无力,在感情和亲情之间,他进行了剧烈的挣扎,最后还是平晚秋来后,对宁听风说她不喜欢他,让他不要为了她与自己娘亲闹不愉快了。 也就是这一句话,宁听风彻底心如死灰地答应了宁夫人,按照宁夫人的安排,准备和陆可儿先见一面。 以上的事情,都是听小竹口述的,伽羽听的时候,眉头皱的死死的,皱眉的地方都可以夹死好几只苍蝇了。 “所以,现在你家小侯爷在哪了?”伽羽寻思着也能明白晚秋为什么会这么说,对于她和宁听风来说,感情并不是两个人之间的事情,其中所牵扯的事情很多。 小竹神色略含忧愁,小声回答:“方才听小侯爷的小厮贵安说,小侯爷现在去茗仙楼赴陆小姐的约了。@精华\/书阁*首发更新~~” 她一听,微微挑眉,这么快就行动了? 听着,她双手撑着桌子起身,勾了勾嘴唇:“很好,茗仙楼我还没去过呢,小竹,你知道路吗?我想去看看呢。” 说完,她抬头看向一脸茫然的小竹,对着小竹勾唇露出甜美的笑容。 小竹看着,她的脸不自觉地就红了起来,赶忙低下了脑袋回答:“知道的,姑娘。” 小竹心里好奇伽羽为什么突然想要去茗仙楼,但自己只是一个小奴婢,没资格去问,也就没有问。 看出小竹的欲言又止,伽羽走出门口前,多拿了几块糕点进了口袋后,才漫不经心地开口道:“想知道我为什么想要去茗仙楼吗?” 听伽羽的问话,小竹老实地摇头。 伽羽看着前面的小路,轻扬着嘴角,掏出一块糕点塞到小竹手里,然后自己也拿出一块糕点咬了一口,露出了满足的笑容后,才狡黠一笑道:“我这是去破坏你家小侯爷的婚事,会不会觉得我很坏啊?” 话毕,伽羽笑容灿烂地把整块糕点塞进了嘴巴,然后看向有些懵的小竹,只见她拿着糕点有些呆滞,随后回神看来,连连摇头:“不会,姑娘为人宽厚仁善,就算这么做也一定有原因吧。” 傻丫头,伽羽心里暗暗说了一句,转过头看着前方的路,步履轻快,语气含着笑意:“没想到小竹会认为我是一个宽厚仁善的人啊,难道你不知道我是魔修吗?原因,我的原因还挺简单的,我很讨厌那位陆家小千金呢。所以小竹还觉得我仁善吗?” 小竹听后微微一愣,略微低着头,而后语气含着坚定对伽羽说:“嗯,姑娘是仁善的,我不知道其他魔修是怎样的,但我认识的姑娘,你是很好的人!” 她的脚步猛然一顿,嘴角扬起的弧度更大了,而后又抬起脚继续往前走,还轻声说:“谢谢你。” 虽然那声音很小声,但跟在伽羽身后的小竹听得一清二楚,小竹不知为何心中有一种惊愕的触动,从未有主子会对一个小丫鬟说谢谢的,就算是有着仁爱之心的夫人也没有对下人说过谢谢。 小竹抿了抿嘴角,看了看手中的糕点,再抬眼看着前面那抹纤细娇美的背影,眼底有一种向往的光。 在小竹的带路下,伽羽倒是很快就找到了茗仙楼,是一座喝茶听戏的茶楼,。(本章未完!) 第一百一十九章:茗仙楼的对峙 从外面看进里面的大堂,还真是坐满了客人,而且还听见了戏台子上已经在演戏了,大家似乎都看得津津有味。 她面戴着一抹薄薄的红纱,一身红艳修身衣裙,衬出了她纤细如杨柳的美腰,一扭一摆皆是风情。 伽羽才踏进茗仙楼的大门,本来还沉浸在戏中的人们纷纷被她的美貌给吸引了目光,似乎连呼吸都紧紧追随着她的步伐在一呼一吸,甚至有人都忘记了呼吸,脸色都开始变红了。 看着如妖精一般美艳绝伦的女子走进茶楼,店小二差点没气血冲脑,立马回神,他弓腰哈笑地走到伽羽身边搓着手对她问道:“姑娘,请问是打尖还是堂食啊?” 伽羽那双极其狐媚的狐狸眼微微一挑,看着店小二,声音娇弱酥糯:“知道宁小侯爷在哪个包间?带我去就行了。” 店小二被伽羽那娇媚的声音给酥了一整个身子,就连魂魄都被勾住了,神魂颠倒地就傻呵呵给伽羽指路了:“原来姑娘是来找宁小侯爷的啊,请姑娘跟我来吧。” 看着店小二如此积极配合,伽羽对着他莞尔一笑,店小二更是激动地麻利带路了。_o_m 跟在伽羽身后的小竹有些不理解伽羽的行为,但心里还是相信伽羽这么做是有自己的理由,便也没有去问。 “这长得又像仙女又像妖精的女子怎么来找宁小侯爷啊?” “啧啧,那还用问?我看啊,一定是宁小侯爷的相好!哈哈,像宁小侯爷这样的人物,有点风流韵事也正常。” “那女子就算是用面纱遮脸,也能窥得那长相一绝啊,最近听闻宁小侯爷还和陆家找回的小千金有了婚事,现在多了一位佳人来寻,真是艳福不浅,不浅啊!” “哈哈,我看你嫉妒了吧!” “啧,我这种追求长生大道的人哪里会嫉妒这样的凡尘俗世!” “我看啊,你就是在酸而已。” “你们说的宁小侯爷艳福不浅可不止两位佳人,之前我听我朋友说,他的表亲的弟弟的舅爹的朋友的妹妹在城主府做事,宁小侯爷为了他的师妹醉酒了好几天呢。” “什么?兄台不如详细说说?” “呵呵,我就听了这么一句,其他都不知道了。” “扫兴!” “.......” 吱吱喳喳的交谈声在整个大堂回荡,那些谈论声全部都进了她的耳朵里,伽羽嘴角微扬,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只要宁听风陷入了这种言论中,陆家和宁家的婚事就不可能那么顺利举行。 接下来,只要让她找到一些佐证,让陆可儿和她身后的那位黑袍人现身,一切就可以迎刃而解了。 随店小二上楼,不一会儿,就来到了一间雅房前,店小二对伽羽讨好着笑道:“就是这里了,不过姑娘,现在小侯爷和陆家小姐在谈话,可能。” 后面的话,店小二欲言又止,脸上露出了为难的表情。 伽羽弯了弯眼睛,没给店小二反应的机会,她眼神犀利,猛地抬起手,一道强势的灵力瞬间就将门被打开了。 原本她都预想好了宁听风和陆可儿看见她会露出惊愕的表情,但万万没想到的是,却看见了非常诡异的画面。 见陆可儿一路惊慌地看了她一眼后,立马大喊一声:“啊!”然后只见她衣裳有些凌乱,而宁听风似乎不省人事地倒在地上了。 伽羽皱起了眉头,看见店小二那好奇的眼睛要往里面看,她微微眯眼,陆可儿当真是不容小觑啊。 她立马挡住了店小二的视线,声音软绵地对他说:“我有事要和陆小姐谈谈,可以麻烦你先离开吗?还有你看见的事情不要随意说出去,不然对陆小姐的名声可不好。” 说着,伽羽拿出了两枚中品灵石塞给了店小二。 店小二看见了灵石,眼睛都亮了,加上再多看了几眼伽羽那娇。(本章未完!) 第一百一十九章:茗仙楼的对峙 媚的眼神,瞬间就被迷得晕头转向地连连点头。 让店小二离开后,伽羽冷眼看着陆可儿那副装作的样子,轻声对小竹说:“小竹,你在门外等我。我会把你家小侯爷带回去的。” 小竹其实也被这一幕震惊到的,看见陆可儿衣裳凌乱,还一脸受惊吓的样子,加上自家的小侯爷还昏倒在地上,房间里就他们两人,这孤男寡女的,发生了什么事情真的太容易让人浮想联翩了。 听见伽羽的话,小竹没有异议,还是相信伽羽的决定,点了点头站在门口处背过身去。 伽羽勾起了一抹冷笑,抬脚走进房门,微微一挥手,房门就被关上了。@精华\/书阁·无错首发~~ 在房门被关上那一刻,袖下的手指微动,而后伽羽冷声道:“陆小姐,就别在我面前装了,我这个人呢,有一个优点,很容易透过表面看本质,陆小姐什么人,我想你自己应该很清楚吧。” “不过,我还有一个缺点,就是我对待看不顺眼的人,下手是不会留情的,特别是对那些心怀恶意的人。” 陆可儿本来还在颤抖的身体,渐渐不发颤了,低着的头缓慢地抬起,眼中充斥着一片阴冷,嘴角扬着一抹耻笑:“就算你看透了我又怎样?你一个魔修,还想对我陆家千金做什么啊?陆家修士也不少的。你敢动我,就算你跑到历元大陆,也逃不了的。” 看着陆可儿那得瑟的样子,伽羽心里好笑,就凭着一个陆家,她还真不怕,就算杀了陆可儿,陆家又能对她如何? 在强者面前,这样的小势力根本不堪一击。 她是看在晚秋的面子上,才给你机会在她面前这么愉快地蹦跶。 伽羽丝毫不畏惧,对陆可儿扯出一抹冷笑,伸出手,一道灵力溢出,游走到昏迷的宁听风身上,宁听风便被灵力带起。 看到陆可儿警惕着她,不由失笑:“不知道你用了什么诡计来算计宁听风,不过我不会给你得逞的,告诉你背后的人,算计我朋友,我是不会放过任何人的。” 陆可儿脸上的颜色一会白一会青。 心情愉悦地带着宁听风准备离开,陆可儿咬牙切齿地对她说:“就算我算计又如何?别以为你有公子撑腰,我就怕你,公子会是我的!” 公子?谁?顿了顿才想起,陆可儿说的是司翎吧。 她勾唇讽刺一笑,道:“呵呵,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不再理会陆可儿被气得又是砸东西又是斥骂,她含笑走出了房间,带着昏迷的宁听风和小竹一同离开了茗仙楼。。 第一百一十九章:茗仙楼的对峙 第一百二十章:谣言四起 玉州城的一间小茶楼里,座无虚席,在茶楼上座有一个小台子,台子上有一个穿着灰色长袍,头戴着圆帽子,有着八字胡子的戏说先生,手拿着一把小扇子。 只听先生坐在椅子上,拿着小扇子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桌子,边绘声绘色地给台下的茶客讲起了段子。 “话说宁小侯爷从历元大陆学成归来,回城时,还带着三位美人儿一同进了城,回到了城主府,那三位美人的美貌各有千秋,有温婉可人的师姐,有秀丽逼人的小师妹,更有妖艳惑人的魔修姑娘。” “更有现在与之有婚约的陆家小千金,大家可想知道宁小侯爷与这几位美人的风流韵事?” 先生突然故弄玄虚起来,吊起了茶客们的胃口。 已经有茶客按捺不住,开始起哄道:“先生,你就不要再卖关子了,我们大家来喝茶都是为了听你讲宁小侯爷的事情的。” “对啊对啊!快说快说!” “快说啊!快说快说!” 底下的茶客们纷纷闹腾起来。 先生看着大家的兴致被调动起来,满意地伸出两根手指摸了摸自己的八字胡子,然后抬起小扇子拍打了几下桌子。 瞬间,底下的茶客们都安静下来了,充满了兴趣地看着先生。 “稍安勿躁,各位,好故事得慢慢细说。且听我娓娓道来!”先生慢条斯理地倒了一杯茶水,喝了一口后才开始说话。 “若说宁小侯爷一表人才,吸引来几位佳人青睐,那是理所应当,那宁小侯爷对哪位佳人才是郎有情呢?” 底下立马就有茶客回应了:“那肯定得是温婉可人的师姐了!师姐温柔体贴,肯定在宁小侯爷还是修习弟子的时候关照有加!” 此话一出,底下就有人认同地点起了头。 但也有人持着不同的意见,反驳道:“我看不对吧,论长相,我当时就在城门附近,我见那魔修姑娘长相艳丽无比啊!要我肯定得选这位美人,那样貌身材都是一绝!” 这位茶客说出了绝大多数男子的心声,已经有人纷纷点头附和了。 台子上的先生微微一笑,然后又拿起小扇子敲了敲桌子,这下子底下议论纷纷差点发起争执的茶客们才稍稍安静了下来。首发更新@ 这时,先生才慢悠悠地开口道:“宁小侯爷温润如玉,又身怀着修行天赋,那他究竟又更加偏爱哪位美人呢?此话且先不说,大家可都听闻了陆家寻回了多年走失的小千金吧。” 底下的人们你看我我看你,然后都点头附和。 看见了附和,先生才继续道:“那位陆家小千金名号啊还有着真假一说呢。” “这个我知道!我听我老娘说,她老姐妹知道陆夫人当年为了一解对亲女儿的相思愁,捡了一个女弃婴收为养女,也就是陆知春小姐!” 这位茶客说完后,又有人似乎想起了什么,也附和道:“陆知春小姐,我也记得,十年前的通问仙桥开启,我也参加过那次挑选,陆知春小姐天资聪颖,年仅十岁就得到了问仙令!” 此话一出,底下的人们又开始交谈起来,说起陆知春,大家似乎对那个有过一面之缘或是听闻过的乖巧可爱的陆知春有着很好的好感。 “所以陆知春小姐不是陆家真的小千金,那位走失回来的小姐才是真正的陆家千金啊,这样以来,和宁小侯爷的婚约者就得是真的小千金才是了。” 有人说出了宁听风和陆家婚约者之间的关系。 “我听说,陆知春小姐其实已经回来了。”这时有人突然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顿时大家都看向那个人,只见那人一身普通的素服,面容清秀白皙,一副小白脸的模样,特别是那一双含笑的狡黠狐狸眼,一眨一动都十分地明动。 此人就是伪装了身份的伽羽,她一早就来到了这座小茶楼,来。(本章未完!) 第一百二十章:谣言四起 这里并不是为了喝茶,是为了散播一些对宁陆两家婚事不好的言论而已。 台上发出了敲打的声音,一下子又吸引回底下茶客们的注意力。 先生看了一眼伽羽后,开口道:“陆家千金真真假假,难以分别,以至于与宁小侯爷的婚事也是一时难说。话回到宁小侯爷更加青睐哪位美人呢?昨日茗仙楼就有一件美人亲自寻觅郎君的趣事。” 此话一出,瞬间就引起了在座人的兴趣了。 “魔修美人一身妖艳红衣,美艳脸容以红纱遮蔽,带着一秀人小丫鬟亲自来到了茗仙楼找寻宁小侯爷,各位又猜猜此时的宁小侯爷在茗仙楼又是做什么呢?” 先生开始卖弄关子了,又一次吊起了茶客们的兴趣,茶客们议论不绝。 “去茗仙楼那肯定是喝茶吧。” “堂堂小侯爷想要喝茶还需要亲自去茗仙楼?我看应该不简单吧。” “我也觉得,难不成是为了会那魔修小美人?” “哈哈,应该是了,不然那小美人怎么亲自去呢?” “可小美人不是住在城主府吗?要会在自家不是更加方便?” “哟,你以为宁小侯爷像你这种没有礼节的粗莽鲁夫吗?邀约美人自然得花些功夫,该要注意的礼节还是要有的。” 一位穿着算比较讲究的男子,他看起来像是书生,正有条有理地反驳着那位满脸胡子的壮汉。 壮汉啧了一声,显然看不起男子那穷酸秀才的模样。 男子也傲然地别开头,也看不起那壮汉。 这时,先生又开口了:“非也,宁小侯爷是为了去见陆家小千金,而这位魔修美人显然是一位性格刚烈又火爆的女子,一听宁小侯爷听从了家中安排去见了陆家小千金,气不过,便寻来了。这里来看,各位也看出,若是宁小侯爷与这位小美人没有关系,小美人会如此着急来寻人?” 这话说出来,大家似乎有种恍然大悟的样子。无错更新@ “看来就算是如同宁小侯爷这样温雅如玉的君子修士也喜欢美艳如妖的美人啊。” “都是男人,哈哈,还不都是一个样子。” “哈哈,如果我选,我也选魔修美人!” “还要选?都要不就得了!哈哈!” 已经有男子开始口出狂言,但才张开嘴笑出声就猛地咳嗽起来,脸都被咳得发红,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射进了嘴巴里,捂着喉咙咳了一会儿,竟发不出声音了。 在场的人,哪里管得了那位咳嗽的男子,都开始对宁听风的风流之事展开了更加热烈的讨论。 坐在比较靠边边的伽羽,其实有注意到那个咳嗽男子,她微微挑眉,嘴角微微含笑,然后对突然坐在她身边的司翎小声问道:“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在闭关调息吗?” 今早出门前,她还特地查看了一下司翎,看见他在房间里盘腿调息,已经进入了无人境地,所以她也就没去打扰他。 司翎看了一眼伽羽,挺身端坐着,似乎并不打算你回答她的问题,反而声音淡然问她:“你来此处做什么?” 听他这么一问,伽羽支着手肘,托着腮,淡笑着看着周围的茶客们都在议论着宁听风和她的事情,似乎对于陆可儿和宁听风之间的婚事并不看好。 能达到这个效果,她觉得很好,于是慢悠悠地为司翎倒了一杯茶,轻声道:“做什么?来茶楼还能做什么啊?肯定是为了喝茶呀。你快来尝尝,我方才喝了一口,觉得甚是清香可口呢。用的茶叶是灵植。你试试?” 说着,她将填满了冒着热气的茶水的茶杯推到司翎面前,示意他喝喝看。 司翎看着她面带着微笑,黑眸微动,然后抬手慢慢执起茶杯,在伽羽的期待目光下,他还是轻轻地嘬了一口。 带着些许灵力的清茶从齿腹流过,慢慢趟过喉咙,一直。(本章未完!) 第一百二十章:谣言四起 流进胃腹,并没有什么感觉。 他品尝过无数神界用丰沛灵气所作的食物,这样的食物在他口中是索然无味的。 “怎么样?”伽羽见他只是浅浅地抿了一小口,但还是想要问问他的感觉,毕竟他来到人界也依然很少吃东西,饮仙露吃神丹的神君大概就算能吃人间灵植所烹饪的食物,也看不上吧。 司翎看到伽羽那满脸期待的表情,到口边的一般变成了:“尚可。” 能得到尚可这样的评价,也算是不错了吧,伽羽暗暗想着,不过也不纠结。 见台上的先生又埋下了下一场的关子后,见他已经准备离开了。 伽羽勾唇浅笑,对司翎道:“我们也走吧。” 司翎微微点头,然后起身,随伽羽一同离开了这座小茶楼。 出了小茶楼,伽羽并没有回城主府,而是带着司翎来到了一处较为偏僻的地方,是一个小巷子,很少会有人来,周围也有些昏暗。 司翎抿唇,微皱眉头,不明白伽羽来此处的原因,嘴唇微动了一下,但还是选择不问,静静地跟着她。 走了一小会儿,伽羽停下脚步,站在小巷口深处,停在了一个小屋子前,她走上前敲了敲门,随后里面就有人答应:“故事还是段子?” 伽羽开口回道:“故事。” 然后那陈旧的屋门从里面被打开,便看见有一个男子站在门口,男子就是方才在小茶楼讲故事的先生,司翎眸底划过一丝疑惑。 先生看见是伽羽,脸上挂上了讨好的笑容:“原是小公子啊,今日我的表现如何?” 伽羽笑着点头,边拿出了一个素色袋子递给先生,一边满意点头道:“先生能说会道,我听得先生所说故事甚觉精彩。” “哈哈,还是小公子给了我发挥的机会。”先生赶紧接过了袋子,眉开眼笑道。 她见该给的已经给了,也就与先生话别告辞,那位八字胡子先生对她有礼目送。 等他们离那小屋子有一段距离后,伽羽才开口道:“有什么想问的吗?” 司翎侧目看着伽羽,凝思了一会儿后道:“若你愿说,我愿听。” 伽羽微微含笑。。首发更新@ 第一百二十章:谣言四起 第一百二十一章:陆夫人大闹城主府 伽羽才出房门,经过别院的两个小丫鬟的交谈声立马就引起了她的注意。 “听说现在夫人在招待着陆夫人?” “是的,才过了晌午,陆夫人就来找夫人了。” “难不成是来找夫人商谈小侯爷和陆家小姐的婚事?” “或许是吧,不过很奇怪的是,陆夫人当时似乎脸色并不好看,还有点气势汹汹的样子。” “这么奇怪吗?或许是心情不好?” “我也不清楚,毕竟是主子们的事情,我们还是去干活吧。” “也是,走吧。” 小丫鬟们的交谈声全部都被她听见了,伽羽微微垂眸凝思,陆夫人的脸色不好? 思来想去,她还是打算去看看才行。 当她来到城主府的待客堂,还未走近,就听见了很大声的指责声。 “宁夫人,我看在我们即将成为姻亲份上,我可以对一些事情进行退让,但是,你家小侯爷也不要太过分了!现在大街小巷都在传城主府上住着三位美人,都是他的美娇娘!宁府究竟把我家可儿摆在哪里?” “今天务必把那三个女子给我叫出来!我倒要看看究竟是怎样不要脸的狐媚子和我的可儿争抢夫婿!” 不太好听的话语带着强烈的刺,从语气就可以听出了陆夫人现在火气很盛。 接着不久是宁夫人为难相劝的声音:“陆夫人,莫要听信那些市井的谣言蜚语,我家小侯爷品德良好,怎会做出此事?那都是谣言。” 陆夫人冷冷地溢出了讽刺的笑声:“呵!谣言?无风不起浪,如果他宁听风当真未曾做过,又怎么会有他的谣言传遍了整个玉州城?现在我家可儿听见了,还躲在房间里悲伤难过呢!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如果宁听风敢辜负我家可儿,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想来是宁夫人也被陆夫人的话给弄生气了,语气也带着些许不悦“陆夫人就一个女儿当成了珍宝,那我宁府也就一个小侯爷,我也只有一个儿子,我岂容你在此出言污蔑!陆夫人,即便我们两家为世交,,你也不应该如此道听途说就跑来城主府闹!” 宁夫人的字字句句都透着一股不可忽视的威严。 躲在门外的伽羽听了都不由竖起拇指,她轻轻移开了窗户,透过缝隙观看着里面严肃的对峙。 陆夫人显然更加地怒气冲冲了,在她这个角度,完全可以看清楚她脸上那愤怒的表情,脸色非常地难看。 只见陆夫人面容扭曲了一下,然后装着忍耐,但语气里依旧不依不挠地质问宁夫人:“道听途说!好一句道听途说,如果这些都是你说的谣言,就让小侯爷和那些女子出来,当着我的面好好对峙,不然我不相信,我也会严重怀疑小侯爷的人品!” 这咄咄逼人的话语,让宁夫人脸色沉了下来,可能是碍于宁陆两家的关系,宁夫人似乎忍耐着陆夫人的威逼。 只见宁夫人捏着桌角一会儿才放松,良久她冷声吩咐黄嬷嬷道:“请小侯爷,和几位客人。” 黄嬷嬷微微弓腰点头,然后就朝这边走来。 伽羽一见,立马转身,略施法术,她又回到了自己房间,坐在椅子上等人。 不到一会儿,小竹的声音就在门外响起了:“姑娘,夫人有事请你去一趟待客堂,不知你方便吗?” 她佯装着漫不经心地开口道:“方便的。” 随后她抬手慢慢梳理了几下自己头上的略低的发髻,看了看铜镜,浅红的衣裙也没有凌乱,很好,再给自己的眼睑上填了几笔胭脂,微红的胭脂涂在眼尾处,显得更是妩媚迷人,微微眯眼,宛如迷惑人心的妖姬。无错更新@ 准备好后,她又在脸上戴上了红纱才打开屋门。 小竹看见伽羽脸上的红纱,微微一愣,但也未曾多问,而是低眉顺首地跟在她身后。 伽。(本章未完!) 第一百二十一章:陆夫人大闹城主府 羽走了几步,便看见了元雨,元雨也看见了她。 她们就好像是有着一种互看不顺眼的默契感,都是视线交互一下就移开,谁也不和谁搭话,一前一后地走着。 直到经过平晚秋的房间,刚好平晚秋也打开了屋门走了出来。 伽羽看见她,比较愉快地和她打招呼:“晚秋!” 平晚秋看见了伽羽,脸上带着真实的笑容:“伽羽。”她也看见了站在伽羽身后的元雨,比较有礼貌地对元雨微微点头:“师姐。” 元雨察觉到平晚秋和伽羽两人的熟络,见她对自己反而有了一丝疏远,心里蓦然觉得有些不平衡,眼底掠过一丝暗流,不过稍纵即逝,她微微含笑:“师妹。最近怎么都不见你?我还来你房间寻过你几回,是有什么事情吗?和我说说,身为师姐,我有责任要帮你的。” 元雨的落落大方和亲切,倒是让平晚秋觉得如以往一样的熟悉,师姐依旧很亲切,只是这些事情与师姐并无关系,欲言又止的平晚秋最终只是对元雨淡淡一笑。 “没事,可能是最近修炼时,有些东西没有得到很好的领悟而已,师姐不必担心。” 见平晚秋并没有对她打开心扉,元雨脸上笑容不减,但袖下的手指微微捏了一下。 一旁的伽羽看着她们两人的一来一回,心中自有了一丝掂量,在平晚秋看来,元雨这样的话并没有不妥,但在她看来,元雨也不过是说说而已,如果平晚秋真要求她帮忙,此人还真不一定会帮呢。 毕竟要帮,早就帮了,她才不信同样住在一个别院里,发生在平晚秋和宁听风身上的事情,元雨会不知道?那才是奇怪的,不过是做做好心师姐的样子而已。无错更新@ 随后三人一同来到了待客堂,踏进门槛,就已经看见了宁听风坐在了陆夫人的对面,一直低着头,沉默不语。 老早就感觉到了陆夫人虎视眈眈的眼神,伽羽微微回视了一下,陆夫人也对上了她的视线,只见她眼神犀利而凶恶地瞪了一眼自己。 伽羽嘴角微微抽搐,大门户的夫人竟然如此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当真是有损陆府门面,不过你以为她会怕你的瞪眼? 她勾唇一笑,对着陆夫人微微弯了弯眼睛,还抛了一下媚眼,然后肉眼可见的看见了陆夫人像是吃了粪一般整张脸都黑了。 看得她觉得十分有趣极了。 这时宁夫人温和地对她们开口:“几位客人先坐下吧,今日找你们来,只因最近关于风儿和你们的谣言已经弄得四处都是了,实属是对你们名声也不好,自然,那些事情,我是不信的,只不过陆夫人不相信,想要问清楚,不知各位客人可有芥蒂?” 宁夫人的大方得体和仁和,语气有礼有节,言语也是有体面的,不过后面的话倒是有了一丝对陆夫人的不满,伽羽是听出来了,就不知那位气势赫赫的陆夫人有没有听进去了。 喜欢先出风头的自会有人,伽羽并不打算先开口。 果不其然,元雨还真是很显她自己的师姐风范呢,只见她优雅地起身,对宁夫人和陆夫人行了礼,然后才声音柔和地开口。 “此事,我也有听闻,不过是一些谣言而已,还请陆夫人不要听信,我是宁师弟的师姐而已,与师弟并未有那样的关系,况且,我已有了心悦之人,所以,此事只是谣言。” 伽羽猛然微微眯眼,看着元雨那张秀婉的面容上略带微红,红纱之下的红唇溢出了一次嘲讽,心悦之人? 怕不是说的是司翎吧,你这样说出来,应该是想要人问你心悦之人是谁,然后就可以顺理成章地说是司翎了吧。 果不其然,宁夫人一听,脸上挂着一些笑意,问道:“哦,原来元姑娘有心悦之人了,是哪位修士大人入了元姑娘的眼呢?” 元雨脸颊好像更红了,那羞涩之意整一个少女怀春,腼腆地刚要。(本章未完!) 第一百二十一章:陆夫人大闹城主府 开口。 伽羽又怎么会让她的小计谋得逞呢,她支着下颌,一双妖媚的狐狸眼微微带着狡黠的笑意,突然出声打断了元雨要说出口的话:“宁夫人还是不要问元姑娘了吧,瞧元姑娘那娇羞的表情啊,看来是不好意思说的,也别为难她了。” 话里话外都没有什么不妥,都是一些为元雨着想的话语。 但元雨袖子下的手指紧紧捏住了,都开始泛了白,眼底闪过了一丝阴暗,伽羽! 宁夫人听着也觉得很不妥,便不再追问:“还是伽羽姑娘说的是。”随后宁夫人又把话头转回了谣言上,对陆夫人道:“现在陆夫人可听明白了?” 元雨知自己的小心思被伽羽给破坏了,心头阴沉沉,微微咬了一下嘴唇,即便不快也不得不坐下。 陆夫人冷哼一声,瞬间把矛头指向了平晚秋和伽羽:“呵,既然元姑娘有心悦之人,那你和小侯爷的事情便是随风谣言,但另外两位姑娘可不好说了!” 伽羽嘴角扯着一抹冷笑,看向平晚秋,略带担忧,她自己倒还好,只是晚秋又该如何表达呢? 此时,一直沉默低着头的宁听风已经抬起头来,视线是紧紧地凝视着平晚秋,俊雅的面庞上挂着一些哀伤,眼底似还有一些期盼。 众人的视线下,平晚秋捏了捏拳头,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就如同那日对宁夫人所说的一样便好,没有什么不能说的,毕竟她答应过宁夫人的,她不能破坏宁陆两家的关系,不能让师兄为难。 只听她的手指微微颤抖着,而后声音平静淡然:“我与师兄并未关系,只是单纯的师兄妹关系,还请陆夫人不要担心,那都是谣言而已。首发更新@” 捏着手帕的宁夫人微微松了一口气,而宁听风听了,似乎大受打击,搭在茶几上的手紧紧捏紧,眼睛死死盯着平晚秋,抿着嘴唇到底还是未能说出些什么,随后满脸无力,眼中含着落寞和哀伤。 陆夫人似有质疑地来回看着平晚秋和宁听风。 看到这里,伽羽觉得是时候该自己登场了,刚要说话,突然有人先一步插话,而那人还是不知什么时候来了城主府的陆可儿。 “阿娘!”。 第一百二十一章:陆夫人大闹城主府 第一百二十二章:污蔑 「可儿,你怎么来了?」陆夫人一看见陆可儿,整张脸的表情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从一脸不高兴到笑成了花。 陆可儿提着裙子,脸上挂着焦急,面容苍白憔悴了一些,直接跑到了陆夫人身边,愁容满脸地对陆夫人说:「阿娘,我们回去吧,我相信宁哥哥。」 看见陆可儿,伽羽直觉她来这里肯定不是为了劝陆夫人回去吧,微微挑了一下眉头,凝视着她,看她怎么演出。 陆夫人看到自家的女儿那小脸上都是憔悴的样子,心里那个心疼怜惜啊,再听见她为宁家那小子说话,心里的那团火啊烧得更加旺盛了。 一边柔声细语地安抚陆可儿,一边眼神犀利地直接瞪向伽羽这边来:「可儿,你就是太善良,太傻了,他宁府都住进了几个女子了,而且还一个比一个长得似狐媚子,简直是不把我们陆府放在眼中!为娘今天一定帮你讨回公道!」 被陆夫人瞪眼瞪得最多的就是伽羽了,她嘴角微抽搐,还真的感激她说她长得似狐媚子,毕竟她就是一只狐狸,对于人族不知为何讨厌狐狸产生不理解。 陆夫人当众在讽刺宁家,为了陆可儿也算是不顾及宁陆两家的情面了。 宁夫人也不是好欺负的,当即厉声道:「陆夫人,我看在你是陆家夫人,同时我儿与令千金还有婚约在身,我也不计较你口出恶言,但这几位是我府上客人,你如此出口污了她们的名声,也就是不把宁府放在眼里!如果你搞不起我宁家,我宁家也自然不敢高攀令千金!」 此言一出,陆夫人的脸色顿时黑成了墨,她本来脾气就火爆,不是好相与的,当即就站起身来,火冒三丈地怒斥起来:「你这么说是要和我家解除婚约了不成?」 眼看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出乎了伽羽的预料,她倒是觉得不需要自己多出力就能毁了这个婚事倒也好。 陆可儿有些慌了,她是万万不能让宁陆两家的婚事毁了的,不然她就无法交代了。 在宁夫人也火气上头开口前,她立马对宁夫人跪了下来,这个举动让在座的人都震惊了。 陆夫人更是见不得自己的宝贝做出这样委屈的事情,又气又无奈地想要拉起陆可儿,但陆可儿就这么跪着,那脸上的布满了难受。 只见她对着宁夫人道:「宁夫人,我替我阿娘和你道歉,请你不要生气,我是真心喜欢着宁哥哥的,而且,而且那天,我已经,已经和宁哥哥有了肌肤之亲,可儿这辈子只会跟宁哥哥了。」 陆可儿说完后,那神情一片羞涩又难以言表地低着头,任谁看了都觉得她是真心喜欢着宁听风的。 她说的话更是让在座的人大吃一惊,就连宁听风本人都惊愕地看着陆可儿,平晚秋失了脸色,眼底一片哀愁。 陆夫人也是愕然的,不过她的惊讶不过一瞬,然后勃然大怒地看着宁听风,叱喝道:「好啊,这就是堂堂玉州小侯爷的作为和人品吗?还未成婚便得了我家女儿的便宜,还沾花惹草,明目张胆地让这几个狐媚子住进了城主府!」 陆夫人气势汹汹地直指着伽羽她们几人,那架势像是要吃了她们一般。 女子是不会随意拿自己的清白来污蔑人的,所以这下子宁夫人一时也难以反驳了,蹙着眉头看向宁听风,神情严肃地问道:「风儿,你给我解释。」 陆夫人现在显然没有贵夫人该有的风范了,像极了人界所说的市井泼妇一般,瞪着那双眼睛,那眼睛都带着血丝,就好像宁听风一旦承认了,就要扑上去咬他一样。 「宁小侯爷,你可得好好解释了,我家可儿也不是没人撑腰的!」 宁听风一身青蓝色锦衣,俊眉秀目,举手投足之间尽是风雅朗逸,此时他的表情淡然,只微微起身, 对陆可儿的话虽吃惊,但回想起那天的事情,心里却有了较量。 他态度自然镇定,丝毫没有因陆可儿说了那些话而有一丝慌张。 看在陆可儿眼里,明明宁听风应该会惊慌失措的,为什么他还能那么淡定?她不自觉地开始心慌了,脑子里快速转动起来。 伽羽坐在陆夫人和陆可儿的对面,似有若无地留意着陆可儿的一举一动,将她眼中的那一丝慌张收入眼底,可能陆可儿以为宁听风是一届凡夫俗子,就凭她那些小把戏就可以让他陷入慌乱,那她还真的有点小看宁听风了。 宁听风也没有想了很久,良久就开口了,他有礼有节,语气温和如风:「如果陆小姐说的是那一天的事情,那我可以当着大家的面阐述一下。」 「那天我与陆小姐在茗仙楼会面,原本我是应了娘亲的话去赴约,并未做任何防备,才踏进包厢,我就感觉到有一股力量将我的灵力禁锢住,之后,我眼前一黑,不到一会儿我就晕过去了。」 说着,宁听风用一双探究又深沉的眼睛紧紧注视着陆可儿,那双眼睛没有了温和,只剩下一片冰冷,这令陆可儿感觉到自己面对的不是一位温和仁厚的君子,而是一位可以吃人的毒蛇。 「所以,陆小姐,你认为在下是在晕倒后,如何做到对你不轨的呢?不如你解释一下?」 陆可儿无法直接和宁听风对视,那双失去温度的眼睛简直令她毛骨悚然,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身体瑟缩了一下,慢慢躲在了陆夫人的身后。 似察觉到陆可儿的害怕,陆夫人再次挺身而出,挡在陆可儿面前,逼视宁听风,丝毫不信宁听风的话,语气依旧恶劣,不依不饶地说:「就凭你的片面之词,我怎么会相信!你说你没有对可儿不轨,我就信了吗?我家可儿一个不会修行的姑娘,哪里是你一届修士的对手!我看你是不想负责,还想欺负我家宝贝!我陆家不是没有人!宁小侯爷你可不要欺人太甚了!」 陆夫人所说的话也的确在理,陆可儿摆明是一届普通凡俗女流之辈,的确是无法对宁听风这个有着筑基八层修为的修士如何,但是如果陆可儿的背后是一个大修士呢? 现在她手中没有很明确的证据,无法指认陆可儿背后的人,伽羽抿紧了嘴唇,手指微微摩挲着,现在就帮宁听风解释吗?还是再等等? 还未等伽羽做出判断时,竟然还有人踏进了待客堂,是一名长相普通的青年,不过眉眼之间可以看出与陆夫人有几分相似。 他一身深蓝锦衣,脚踏鹿纹长靴,腰间是一块青色篆刻着双龙戏珠的吊牌。 「才会玉州城,便得知妹妹遭人欺负,作为兄长的我还是需要来帮衬一下才是,宁小侯爷好久不见了。」 青年男子面带着笑容,但那笑容则是皮笑肉不笑的虚伪笑容而已。 这时宁夫人面色不好,语气也不善地对青年男子道:「陆少爷,你这是把城主府当做了什么地方?是市井茶楼吗?来人!」 此话一出,立马就有一个小侍从恭敬地走进来:「夫人,请恕罪!是,是陆少爷不听劝闯了进来的。」 宁夫人死死皱着眉头,还未出声,陆云冬就先一步开口道:「哈哈,我这不是想着我们陆家和宁家都快成亲家了,我都要做宁小侯爷的舅哥,还计较那么多做什么呢。不过现在看来,婚事还有待商议啊,如此还真是我做的不对呢。我在这里给宁夫人赔不是了!」 陆云冬这先发制人地道歉,倒是一时之间让宁夫人也不好责怪,只能作罢道:「来人,给陆少爷赐座吧。」 小侍很快就为陆云冬搬来了椅子和端上了茶水点心。 见陆云冬坐下,伽羽其实在他进来后就一直在观察着他,在他和宁夫人交谈的几句 话中,就觉得此人甚是圆滑,是一个很会人情世故和与人打交道的人。 她记得晚秋说过她还有一位养兄,一直在外做生意,看来就是眼前的这一位了。 陆云冬坐下后,也不再说话了,似乎对陆夫人的态度也没有很热情,这让伽羽感觉到很奇怪,难道陆夫人和这位陆少爷关系不好吗? 陆夫人看见陆云冬来了之后,也没有给她打招呼,脸色都快挂不住了,但也没有发怒,而是直接对他道:「云冬,既然你来了,就给你妹妹撑腰吧,宁小侯爷占了我家可儿的便宜还不想承认,此事我怎么也不会这么算了的!」 伽羽一听陆夫人这种蛮不讲理,蛮横性格的人说出了这种不分是非黑白的话,真心讨厌!你又怎么判断陆可儿有没有说谎!关键是陆可儿就是说谎的! 她面纱下的嘴角微微扯着一抹冷笑,努力让自己消气,一般反击都得在敌人得意洋洋之际发出才有意思啊。 陆可儿也是第一次见这位素未谋面的兄长,不过一见是陆家之主,她立马带上亲切的态度看着陆云冬,声音柔和,还夹杂着些许耐人寻味的委屈叫了一声陆云冬:「哥哥。」 叫完之后便低下了脑袋,那做作的姿态,看得伽羽好像把旁边的茶几一掌拍碎! 陆云冬似乎现在才认真看向陆可儿,而后漫不经心地说道:「哥哥?这位姑娘,你怕不是叫错了?我的妹妹只有知春一人。」 此话一出,陆可儿眼见的脸色苍白无色,双手颤抖。 伽羽一听,嘴角不由上扬,好啊,这位少爷看来人品还不错。 「云冬!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陆夫人瞬间大怒起来。 陆云冬无视陆夫人的怒火,而是慢悠悠道:「我自然知道我在说什么。我不理解娘你才是,知春她没有做错什么,你为什么要赶她离开!还有,此人当真是走失的妹妹吗?难道你自己不清楚吗?」 这么听来,伽羽看向陆夫人,她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了,难道这里还有什么隐情? 就在此刻,门外传来一声焦急的声音:「禀告夫人,陆家小厮有事来报!」 宁夫人本来对陆家的私事一点兴趣都没有,一听又是陆家人,神情就不好了,但还是让人进来。 第一百二十三章:这好戏要进入高潮了 陆家小厮一进来直接找到了陆夫人,惊慌着大声道:“夫人,方才有一男子上陆府禀告他曾目睹过宁小侯爷侵犯了陆小姐的场面!” 这话一出,瞬间引来了在场人的注意力,宁夫人的脸色一变,声音不由高了几分,面容带着怒意叱喝一声小厮:“莫要胡说!可知随意污蔑小侯爷可是要被治罪的!” 小厮哪里见过宁家夫人和宁家小侯爷,而且还有自家少爷小姐都在场,加上被这么一怒喝,立马低垂着脑袋,身体哆嗦了几下。 陆夫人一见宁夫人是在变相地否认宁听风侵犯了陆可儿的事情,越加地恼羞成怒,顿时瞪大双眼道:“我看宁夫人是心虚了吧!一听见有人证就开始否认了小侯爷的行为了吗?今日我定要为我儿讨回公道!你给我把人带上来!” 小厮见陆夫人那凶恶的态度,心里更慌了,但还是需要听从命令的,便跑下去带人进来了。 宁夫人捏着手帕的手都开始微微泛白了,用一种不争气的目光看了一眼宁听风,宁听风似乎毫不关己的态度,十分泰然地静坐着,这倒一时间令宁夫人有了一丝怀疑。 伽羽环顾了一圈大家的表情,发现除了宁夫人和平晚秋很是紧张和不安,其他人的表情都十分的耐人寻味。 特别是刚来的陆云冬,他的嘴角一直都是微微弯着的,似乎对陆可儿与宁听风之间的关系一点也不在意,就好像是游离在外的旁观者一样。首发更新@ 这令她有些许好奇,陆云冬来此处为的究竟是什么啊? 在寻思片刻,小厮已经把人带上来了,伽羽看去,便知道是谁了,原来是之前那个店小二。 她斜视地看了一眼对面的陆可儿,只见陆可儿那微垂的头微微扬起,然后和她对视上了,陆可儿对着她微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容,还动了动嘴唇,那嘴型在说:“陆家,公子,都是我的。” 伽羽无动于衷地看着陆可儿那得逞的样子,微微抬起手,芊芊玉指轻轻撩起一缕青丝,青丝缠绕着白皙指尖,她漫不经心地微扬眉眼,对陆可儿那像是胜利者一样的举动表示可笑,好戏才刚刚开始呢。 陆可儿见伽羽那不在意的模样,心里越加气愤,尖锐的指甲都要抓破了自己的手心,咬紧牙龈,眸底一片阴暗,我一定要得到我想要的一切! 这时,陆夫人猛地一拍桌子,宣泄着自己的怒火,怒瞪那被她吓得跪在地上的店小二,大声问道:“说!你当时是不是看见了我家可儿被小侯爷侵犯了!” 陆夫人此话是认定了宁听风做过对陆可儿无礼的事情,而且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肯定的,这无言是在把宁陆两家的名誉都推到了风尖浪口上。 “陆夫人如此做究竟是疼爱陆可儿还是在害她啊?”平晚秋突然很小声地说道。 伽羽微微一愣,她不由转过脸看向坐在她身边的平晚秋,不解地靠近,压低声音,谦虚好学地发问:“晚秋,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平晚秋微微皱了一下眉头,随后趁着那店小二还未开口前,极小声将自己的想法告诉她:“在远洲大陆这里,一个女子的名节最重要的,即便陆可儿最后被确认没有遭遇侵犯,但她的名声也是彻底不好了。之后若是宁陆两家都没有意愿继续婚约,那陆可儿就很难再谈亲了。” 这么听来,伽羽也的确是想起在那本人间述本里有说到远洲大陆这里的人族特别在意未婚女子的名声。 不过,平晚秋为什么还担心起了陆可儿啊,她蹙眉,不解问道:“你,怎么担心起她了?她可是和你抢男人的人啊。” 平晚秋微愣,被伽羽那话给弄地脸红了一些,急忙笑声反驳:“并不是担心她,只是就事论事而已。” “哦。”伽羽见平晚秋在崩着脸,也不好继续说什么了。 店小二被这种阵仗吓得一时半会都不敢出声,宁夫人沉。(本章未完!) 第一百二十三章:这好戏要进入高潮了 声道:“有话你就直说!本夫人相信我儿品行绝不会做出此事,所以你可得好好想清楚再说了,不然,乱来污蔑小侯爷的罪名可不小。” 话里话外都透着浓郁的威严,还带着些许恐吓的意味。 最后店小二低着头,把话断断续续地说了出来:“小的,小的,那天看见宁小侯爷和陆小姐两人都衣衫不整,不整地在一个房间里。” 这话一出瞬间掀起了一阵波澜,陆可儿抢先一步地捂住了脸,低声说着维护宁听风的话,怎么听都觉得事情是真的一样:“我和宁哥哥当时都喝了一些酒,此事可儿也是愿意的,请宁夫人莫要责怪宁哥哥。” 这些话听起来,伽羽心里更是佩服陆可儿是怎么做到如此脸不红心不跳地说谎的,当时她也在场,陆可儿是怎么肯定她不会站出来证明宁听风的清白? 陆可儿这么死皮赖脸地冤枉宁听风,那么多漏洞,就凭收买一个店小二,她可真是蠢得可爱。 不用去看宁夫人,她此时的脸色是黑沉的,宁听风沉默不语地皱着眉头,平晚秋微垂着眼帘也不知在想些什么,陆云冬似乎一直似有若无地看着平晚秋。 陆夫人一听有人证,更是气势暴涨了,怒意冲冲地指责起宁听风,语言犀利:“现在人证都在了!难不成小侯爷还想抵赖不成?欺负我家可儿,也就是欺负我们陆家!呵!宁小侯爷这是想当负心汉不成!” 都把负心汉的罪名扣在宁听风的头上了,宁听风倒是沉得住气,并没有过多的情绪表现出来,依旧情绪镇定。 反之宁夫人见不得自己的儿子被带上负心汉罪名,立即反驳陆夫人道:“此事还需要从长计议!陆夫人,我儿方才也说过了,他刚面见令千金就晕倒了,与令千金所说的不符,以及这店小二所说,又怎知真假?” 陆夫人现在就认定了宁听风要负了陆可儿,不想再和宁夫人说这个理,直接给出了建议:“我不想和你说这些,现在我家可儿失了身,又有了人证证明是小侯爷所做,他们本有婚约,三日后就让他们成婚!” 原本让宁听风和陆可儿成婚,宁夫人也是乐意的,但现在出了这么一遭,她一点也不想让宁听风娶了这位陆家小千金,从自家儿子所说的话,和此女说的话不一样,她自然相信自家儿子,从这里又看出此女心思不小。 “陆夫人,此事我儿不认,我便不认,你莫要让我宁家吃了哑巴亏,我宁家不受污蔑之辱!”宁夫人似乎打定了不愿再认这门亲事了。 “你!”陆夫人咬牙切齿地怒瞪着宁夫人。 这下子,整个待客堂充斥着冷凝的气息,对峙的气氛愈加浓厚。 突然,一直都没怎么开口的元雨,突然出声了,声音虽然很小,但在座的每个人都听见了。 “陆小姐证明一下是否还是处子之身,事情应该就很明朗了。” 陆夫人事先反应过来,顿时认同道:“很好,既然你小侯爷不愿承认,我可儿本身清白,现在找嬷嬷一验身,这次你还想抵赖不成!” 陆可儿万万没想到事情会发生到这个地步,脸上溢出了一丝慌乱的表情,而这一切都被伽羽看在眼中。 她不由扯了一下嘴角,这种事情,若是一验那可真是谁也无法乱说了,看来也不用自己出手也能很好解决啊,不过元雨怎么会突然说起这个? 伽羽用余光看了一眼脸上摆着温和浅笑的元雨,那样的笑容依旧虚伪得很,应该元雨只是在帮宁听风吧,毕竟宁听风还是她师弟呢,这么想,她也不多想。 “娘!此事,还是不要了吧,会有损陆家的脸面。_o_m”陆可儿最终还是觉得不能让事情往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开始小声劝说陆夫人。 但陆夫人已经气在头上,而且看见宁夫人一脸憋着气的样子,心里就很痛快,说什么也不会听陆可儿的。 陆夫。(本章未完!) 第一百二十三章:这好戏要进入高潮了 人放柔了声音婉拒了陆可儿:“我的可儿,别怕,又不是我陆家做错事,怕什么没有脸面!宁夫人,你觉得呢?由你家嬷嬷来吧,不然我找来的人,万一拿结果是你又不承认,我可就真的寒了心。” 陆夫人都这么说,宁夫人也不能再让此事拖着了,无论结果如何,她都相信自己的儿子。 “黄嬷嬷带陆小姐下去。” “是。陆小姐,请随老奴这边来吧。” 黄嬷嬷走到陆可儿面前来,陆可儿紧紧抿着唇,似乎在压抑着什么。 伽羽看好戏似的看着她挣扎,事情都快露陷了,她自然会惊慌,所以,陆可儿你可真是把慌撒得很大呢。 最后陆可儿做的决定倒是令她大吃一惊,竟真的跟着黄嬷嬷下去了。_o_m 这里,伽羽顿时有些许不安,微蹙眉。 不到一会儿,黄嬷嬷和陆可儿一起回来了。 只见黄嬷嬷眉头紧皱,快步走到宁夫人身旁,弯腰在宁夫人耳旁说了些什么,宁夫人那脸色瞬间失去了颜色,眼神严肃地看了好几眼宁听风。 “黄嬷嬷,把结果告诉我!”陆夫人眯着眼睛,气势强硬。 黄嬷嬷看了一眼宁夫人,宁夫人沉着脸点头。 随后,黄嬷嬷也看了一眼宁听风,才对陆夫人弓腰回复道:“回禀陆夫人,陆小姐已非完璧之身。” 什么?此话顿时让大家都惊愕不已,宁听风更是不可置信地抬起头来。 伽羽的眉头紧紧皱着,看着低着头的陆可儿,当时明明,她看见宁听风的衣服都是完好的,只有陆可儿的衣裳有些许凌乱,她可以肯定他们没有那层关系。 可为什么陆可儿不是完璧之身了?。 第一百二十三章:这好戏要进入高潮了 第一百二十四章:灰溜溜地离开了 陆可儿已非完璧之身,一瞬间掀起了波澜。 陆可儿好像感觉到每一道视线都凝聚在自己身上,有一种自惭形秽的耻辱感,憎恨的视线一下子射向元雨,就是这个女人!让她落入这样被人羞辱耻笑的境地! 元雨察觉到陆可儿那阴冷蚀骨的眼神,但似乎并不在意,嘴角依旧挂着若隐若现的笑意,这让陆可儿更觉得此人可恨之极,如果可以,真想冲上去撕烂这个恶毒女子的嘴脸! 得知此事的陆夫人,越加气愤,现在完全是认定了夺走陆可儿完璧之身的人就是宁听风。 只见她气得激动起来,怒喝着宁听风:“宁小侯爷!现在你还要抵赖吗!我家可儿本来是完璧之身,如今却因你失了身!你不想负责,我就将把此事上报给君主!让你们宁家在玉州把脸面都丢光!” 宁夫人自然是不会让陆夫人把此事禀告给君主的,不然宁家人还怎么在玉州建立威严,现在就算她相信自家儿子,如果不解决此事就会让宁家陷入不必要的麻烦了。 思前想后不到一瞬,宁夫人很快就下了判断,准备开口的时候却被宁听风抢先一步给夺过了话头。 宁听风态度冷着,眼中浮现着冰冷,连语气都是含着冷意,对陆夫人一字一句说道:“我未做过之事,我绝不会承认,陆夫人若要上报君主,便去吧。我绝不会认了这种无须有的污蔑!” 后面那句话显然是对陆可儿说的,他那冷冰冰的视线划过陆可儿,陆可儿顿时觉得后脊背一阵阴凉,瞬间蔓延四肢,手指都不知觉地开僵硬,她略带着一丝心虚,不敢和宁听风对视。 陆夫人气不过宁听风这种态度,她大力一拍桌子,那巨响如雷贯耳地在整个待客堂回荡:“砰!” “好啊!事实在眼前,还说是污蔑!我就要看看君主如何判决你这种采花伪君子!云冬,此事就交给你,立马给我写信报给君主!就说宁小侯爷品行不正,夺了良家子的身却在推脱责任,乃伪君子也!” 陆夫人气得不行,似乎就算是把宁陆两家的关系完全搞得破裂了也不在乎了,恼羞成怒地吩咐陆云冬。 陆云冬眉头微微皱起,对待陆夫人还算是尊敬有礼:“母亲,请息怒,此事不必要走到请君主的地步,还请母亲明白这只是宁陆两家的私事,若是报给了君主,又让君主如何想陆家呢?还请母亲三思而后行,切莫感情用事了。” 陆夫人经陆云冬这么一说,倒是把气给消了不少,陆家今年是要竞争皇商之位的,若是出了如此丑闻,的确对陆家有很大的影响,这么一想,陆夫人开始有了犹豫。 陆可儿一见陆夫人开始犹豫了,那她当着那么多人丢了脸面,还备受耻辱地忍受了那黄嬷嬷给她验身,这一切怎么可以就此放过!绝不可以! “娘,我没事的,我爱宁哥哥,我不想看到宁哥哥出事啊,娘还是听兄长的话吧,我没事的,真的。”陆可儿那柔柔弱弱的像小花一样的小脸早就梨花带雨了,话语中尽是维护宁听风。 听在陆夫人耳中,看着陆可儿那哭红的小脸和眼睛,心都碎了,本还在犹豫和挣扎的想法一下子就坚定了,立即反驳陆云冬道:“现在你的亲妹妹被欺负了!还有什么比这个更重要的!难道我的话已经不起作用了吗?还是我要去见见你那死去的父亲啊!” 陆夫人的咄咄逼人,令陆云冬皱起了眉头。 伽羽看到这里,觉得自己有义务要上场了,不然这场戏就该给陆可儿赢得了胜利呢。 就在气氛陷入了死寂时,伽羽娇笑一声。 顿时引来了大家的瞩目,陆可儿的眼中更是充斥着警惕和戒备。 她微微勾唇,狐狸眼微微弯着,看到陆可儿对她的警惕,更觉得有意思了,不由含笑道:“陆小姐怎么这么看着我呢?我很吓人吗?” 笑着,她抬手轻轻隔。(本章未完!) 第一百二十四章:灰溜溜地离开了 着面纱抚摸了下自己的脸颊,那带着笑容的狐狸眼一直看着陆可儿。 陆可儿只觉得伽羽是在嘲讽自己,心里不停踊跃着愤怒和激愤的情绪,无法抑制自己那种情绪,有些激动地对伽羽厉声问道:“你在笑什么?你是在嘲笑我吗?” 看到陆可儿好像要恼羞成怒的样子,这个模样还挺和陆夫人相似,知道她们不是亲母女,现在倒觉得她们挺像呢。@精华\/书阁·无错首发~~ 伽羽呵呵浅笑了几声,望着陆可儿那要杀了她的眼神,毫不畏惧,甚至觉得有趣,看着她恼怒的样子,却又拿她没办法,这个样子令她心情很愉快。 “陆小姐,你这话说的,我可没有嘲笑你呢,不过连你自己都有这个认知,知道自己的行为很值得被人嘲笑是吗?还算是有自知之明嘛。” 陆可儿瞪大着双眼,双手死死攥着裙子,现在的脸红得就好像辣椒红一样,都分不清是因为委屈呢,还是因为被激怒的。 见自己无法斗得过伽羽,陆可儿很聪明地求助陆夫人,眼眶含泪地看向陆夫人,颇为委屈:“娘,我是不是该被嘲笑啊?我知道自己已经不再是完璧,有损陆家脸面,不如我现在就自缢吧,也算是保全了陆家脸面!” 说着陆可儿松开了陆夫人的手臂,猛地要朝一旁的柱子冲去,想要撞柱子,还是陆云冬眼尖手快地拉住了她,眼中布满着锐利的不悦。 这种锐利带着冷锐锋芒好像就要刺穿她一样,陆可儿心慌起来,眼神不自觉地瑟缩了一下。 陆云冬冷冷地收回了视线,很快就把手松开了,眼底尽是冰冷。 这时陆夫人也反应过来了,急忙走过来拉住了陆可儿,抱着陆可儿就是一阵安慰:“可儿,我的可儿,你不要这样,你这样寻死是想要为娘的命吗?” 还未陆云冬那可怕眼神而感到后怕的陆可儿,心里还在慌乱,在调整好心绪后,她才慢慢挂上了难过的情绪抱着陆夫人道:“呜呜,娘!呜呜...你就让可儿死吧,失去身子的可儿只会给陆家丢脸的,呜呜...” 陆夫人只觉得心疼死了,想起是伽羽弄得陆可儿这样的,一下子就把矛头指向了伽羽,对着她就是破口大骂:“你这个女子怎么如此歹毒!我家可儿已经很难受了,你竟然还如此羞辱她!看来你就是宁小侯爷身边的狐媚子吧!” 伽羽并没有被陆夫人说的话给激起情绪,不过倒是被她的这种如同泼妇一般的姿态给取悦了,看她这么维护陆可儿,如果被她知道陆可儿不是她亲生女儿,她应该会很疯狂吧。 “陆夫人,请你注意你的言辞,污蔑我,你已经是将宁陆两家的情分耗没了,现在你还羞辱宁府的客人,我绝不能容忍你如此做!”宁听风神情冰冷,语气带着刺骨的寒意直击陆夫人。 那股凡俗人看不见的气息眼见就要从陆夫人而来,陆云冬现出了一把骨扇,将宁听风的气息给打掉了。 陆夫人一见宁听风竟然如此维护伽羽,更加断定了伽羽和宁听风之间肯定有什么,神情盛怒地对宁夫人道:“呵呵!原来这就是那个温润有礼的小侯爷啊!宁夫人,你家公子还真是让我看到了什么是表面不一!” 宁夫人冷沉着脸,双手攥紧,看出她在隐忍着,这都是因为她本身少有的大家风范,绝不可能陪着陆夫人在这里像个泼妇一样争辩不休。 眼见这争执场面一发不可收拾,伽羽觉得是时候把一些真相拿出来了,她一手支着侧脸,然后伸出两根纤纤玉指,指尖瞬间飞出了一道红光。 顿时,在场的人都安静了,因为他们看见了一个画面,那个画面里有陆可儿,伽羽还有晕倒的宁听风。 陆可儿万万没想到之前的那一幕被伽羽用术法记录下来了,现在她只觉得全身宛如被冰冷的感觉包裹着,全身上下都在发颤。 伽羽饶有兴趣地看着陆可儿那惶恐失措的模样,嘴。(本章未完!) 第一百二十四章:灰溜溜地离开了 角不由微微一扬,再把视线转移到陆夫人的面容上,看到她此时七彩纷呈的样子更觉得有意思。 随后,她含笑出声:“陆夫人,陆小姐,现在你们该知道我为何说陆小姐的行为在我看来就是一个笑话了吧?陆小姐,你污蔑宁小侯爷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自己的小心思早就已经暴露了,至于陆小姐为何非完璧之身,我想陆小姐自己应该会更清楚吧?” 这一瞬间,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吗,陆可儿自己失身,还想把这种事情扣在宁听风头上,如此哑巴亏,宁夫人怎么可能会让它发生到自己儿子头上! 宁夫人已经不再忍让了,厉声对陆夫人道:“陆夫人,此事已经真相大白了,若不是你如此胡搅蛮缠,或许还能给令千金一个很好的体面,现在令千金的事情都弄得人尽皆知,对于陆家又有什么好处呢?” 陆夫人的脸色黑极了,拉着低头颤抖的陆可儿头也不回地直接朝门外走去,陆家小厮很识相地也随着自家主子一起离开了。 店小二也知道自己说谎的事情败露了,急忙而又灰溜溜地离开了。 一下子闹剧如同曲终人散一般一哄而散,就这样以陆夫人恼羞成怒地带着陆可儿离开了宁府而告终。 陆云冬还未离去,而是走到平晚秋面前,语气温和对她道:“小春,随哥哥回家吧。” 平晚秋微微一震,抬起头看着陆云冬,抿了抿嘴唇,眼眶似乎染上了些许红,最后还是对陆云冬微微摇头道:“陆少爷,我已经不再是陆家人了。@精华\/书阁*首发更新~~” 陆云冬一愣,苦笑着道:“小春都不愿叫我哥哥了吗?小春,无论如何,只要有我在,那边永远是你的家。” 见他想要抬手,但最终还是没有抬起,而是微叹气对平晚秋道:“小春,你受苦了,母亲那边我会看着解决的。照顾好自己,有什么事,随时来陆府找我。” 平晚秋别开视线,微微点头。 陆云冬才对宁夫人和宁听风点头行礼而转身离开了待客堂。 看到陆云冬对平晚秋的态度,还有那眼中蕴含着耐人寻味的情绪,伽羽微微深思着,这其中似乎还有什么特别故事呢。。 第一百二十四章:灰溜溜地离开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挑拨离间 在宁夫人邀请伽羽见面的时候,她大概能知道宁夫人找她大概是为了什么事情的。 看见宁夫人时,只见她态度友好地面带笑容热情地招呼伽羽落座。 自从清楚宁夫人有利用她的嫌疑,伽羽即便看见这么温和慈祥的笑容,她还是多少有点小失落的,坐下后,脸上是疏远而客气的笑意。 “宁夫人,不知你找我有什么事呢?”虽知道,但是还有确认一下。 宁夫人看出了伽羽的疏离,也就收起了过于热情的那一套了,转而缓声开口道:“其实,我是想要谢谢你的,如果不是姑娘你有证据证明风儿是被冤枉的,不然此事还真让我们宁家吃了亏,有损威严。” 她倒是有些吃惊,原本还以为宁夫人会因为她将自己也搅合进了宁听风婚事里,而对她产生了意见,倒没想到是来给她道谢的。 既然宁夫人是为了给她致谢的,她也不好说什么了,淡笑道:“宁小侯爷与我乃是好友,我自然不会让他陷入如此不好的境地的。” 宁夫人也回她浅浅一笑,最终宁夫人并没有提起之前利用她的事情,似乎也放不下贵夫人高高在上的姿态去致歉,伽羽也不在意,和宁夫人简单地说了几句,就打算起身告辞。 见她要告辞,宁夫人让黄嬷嬷拿出了一个袋子,黄嬷嬷挂着笑容递了过来,她不明所以地看着宁夫人。 宁夫人笑了笑道:“我知伽羽姑娘是因将小侯爷当作朋友帮忙,但有礼有往,我这个做母亲的,还是希望让致谢更有意义一些,这些是一些灵石,还请姑娘你笑纳。” 她侧目看了看黄嬷嬷手中的那个小袋子,袋子朱红色的绸缎,缎面绣着精巧的白兰花,一针一线都可以看出绣娘的巧心。 伽羽寻思不到片刻,就接了过去,给她送灵石,又怎么可能不接受呢,灵石这玩意在人界还是很需要的。 见伽羽接受了,宁夫人似乎微微松了一口气,这自然也在伽羽的余光之中。 她收好了小袋子后,双手抱拳,对着宁夫人淡笑道:“谢过宁夫人了,我先告辞了。” 宁夫人浅笑,让黄嬷嬷给她送出了院子。 伽羽才回到小院落,只想着找小竹,打算让她去给她拿些糕点来,在宁夫人那怎么也无法吃东西,有点不舒服的感觉。 她刚要往自己的房间走去,就听见了元雨的声音,是从她身后传来的:“伽羽姑娘这是刚从宁夫人那回来吗?” 伽羽听到元雨那把温婉做作的声音,眉头就会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懒得搭理元雨,伽羽继续往前走。 站在伽羽身后的元雨,见伽羽没有理会自己,眼底闪过一丝阴冷,稍纵即逝,转而继续道:“看来玉州城的传闻也不是不可信,都说宁小侯爷喜欢带回来的一红衣美人,就连宁夫人也爱屋及乌。” “原本,我呢,并不是乱信谣言之人,毕竟有陆小姐那事在先。但伽羽姑娘现在被宁夫人叫去,倒是让我不得不信了。” 伽羽一眯眼睛,站住了脚,有一些不耐烦地转身看着元雨,明显看出了她眼底的挑衅,不由扯着嘴唇,冷笑道:“你信不信,和我有什么关系吗?我一回来就来找我茬,元雨姑娘还挺闲的啊。不去调查白翟,还有时间在这里打听传闻呢。” 没想到伽羽的语气这么冲,元雨捏紧了手指,忍耐着情绪,很勉强地笑着说:“关心一下伽羽姑娘而已,伽羽姑娘不必如此激动的。还是说,我说的是真的吗?” 伽羽完全不想和元雨在这扯这些没意思的事情,还不如回房叫小竹给她拿吃的呢。 连多余的眼神都没给元雨,伽羽就要转身离开的时候,元雨似乎神情有些很着急,也不再试探,而是直接用直白尖锐的话语问出她想要知道的事情:“或许宁夫人有意让师弟和伽羽姑娘连成红线?” 。(本章未完!) 第一百二十五章:挑拨离间 她白了一眼元雨,语气带着些许不屑:“所以你拦着我就是想知道这件事?” 元雨以为自己说中了,笑意加深,眼底似乎藏着些许令人难以捉摸的意味:“看伽羽姑娘如此激动,想来是与我所说的相差无几了,伽羽姑娘和宁师弟郎才女貌,伽羽姑娘的修为也是上乘,身份虽然并不与宁师弟相配,但修为可为,也是配得上宁师弟了。” 她听着元雨那话,眉头皱得越来越紧,感情你还觉得我配不上宁听风?不对!不是配不配得上的问题,而是元雨太莫名其妙了,为什么突然拉着她讲这些事情! 这些事情无论真假,与她又有何干系呢? 伽羽凝视着元雨那表情出现了细微的变化,是一种得意而带着讽刺的表情,有点不对劲。 这时,见元雨有一个很小的当作,她的视线有一瞬间是往她后面看去的,虽然只有一刹那,但被她捕捉到了。 同时,元雨还继续浅笑道:“且前日伽羽姑娘还特地为师弟解围,我想伽羽姑娘也是对师弟有些许想法的,平时我见师弟对伽羽姑娘也是关照有加,伽羽姑娘和宁师弟郎情妾意,当真是让我好生羡慕呢。无错更新@” “伽羽姑娘真是很幸运呢,不仅有宁师弟的关照,还有司翎前辈的关心。不过伽羽姑娘和宁师弟的事情有没有和司翎前辈说啊?” 羡慕?和司翎有什么关系? 伽羽越加警惕起来了,觉得元雨肯定是有什么小心思在这里面。 狐狸眼微微一眯,嘴角微勾,不过,就让她看看元雨想做什么,配合你一下又何妨? 她抱着手臂,看着对面一脸笑意盈盈的元雨,冷淡着嗓音道:“呵呵,元雨姑娘长得这么娇俏可人,还需要羡慕吗?往街上一站,元雨姑娘肯定能遇上各种俏郎君呢。” 顿了顿,瞧见元雨眼见地脸上的笑容开始凝滞,她狡黠一笑道:“还是说,元雨姑娘眼高气傲,看不上?还说到我家师兄,所以你看上了我家师兄?是吗?师兄,你怎么想呢?” 元雨猛地震惊看着伽羽,那震惊的目光即便很短暂,但她很准确地捕捉到了。 话音刚落,身后便传来了一道低沉清冷的声音:“伽羽,此话莫要乱说。你随我来。” 他冷冷淡淡的声音丝毫没有起伏,伽羽似乎早已习惯,她再转身之际,看见了元雨那眼底落寞的情绪,不由冷笑,想要套她话?司翎站在身后,她其实早就有察觉,不过是想要看看你能耍出什么花来,也不过是玩那种挑拨离间的小把戏而已。 元雨落寞的眼神里充斥的还有一种阴毒的暗芒,是直接折射在伽羽身上的,心里很不甘心,为什么前辈对她的关注是那么地热切?凭什么她就不行?好恨! 死死攥着手指,直到手指都溢出了血丝,看不见司翎和伽羽的身影,她才缓缓松开了手离开。 跟在司翎身后的伽羽,四处观望,走着神,现在陆家和宁家的婚事算是没了,但陆可儿背后的人又是谁呢?他的目的是玉州城,那他要玉州城做什么呢?是不是还有什么更大的阴谋呢? 这些事情都萦绕在她脑海,总觉得不去解决,会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在心头不停地转动。 猛地她突然撞上了一堵十分冷硬的墙,撞得她脑袋晕乎乎的,鼻子还刺痛起来,眼眶都要被撞出了眼泪,抬起手捂脑袋,厉声就开始抱怨:“怎么突然停下?都不告诉我一声,我脑袋都快被撞开花了!” 抱怨完之后,伽羽没听见司翎的声音,有些疑惑地抬起头,这么一看,就撞进了他那双黑如暗夜的墨瞳,里面尽是深邃的暗流,看不透那里有什么,冰冷又有着莫名的情绪在那里酝酿着。 看到这样的眼睛,伽羽心头猛然一慌乱,急忙移开了视线,把目光移到脚尖上,嘟囔道:“干嘛突然那么严肃?有什么话就说吧,我听着哦。” 。(本章未完!) 第一百二十五章:挑拨离间 司翎深深地低眸看着这个低着脑袋的少女,听着她那如娇如魅的嗓音,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他心头生根了,他在竭力压抑住那种令他不安的感觉。 “你为什么要插手宁陆两家的事?”他的声音冷淡,比深海冷,比谷底的风冷,也比深渊的黑冷。 早已习惯了他的冷,伽羽低头,漫不经心地点着脚尖,声音也很是平静着回答道:“那夜,你也看到了陆可儿背后是有人的,加上我们需要宁听风他们帮我们找白翟,帮他们也算是帮我们,如果他们因为这些琐碎的事情搁浅了找白翟,那对于我们来说也是得不偿失的。” 自认为自己解释地很合情合理,伽羽觉得应该司翎也清楚了,正打算结束这段对话,因为她还心心念念那些好吃的糕点呢,所以她开口才说了三个字就被打断了:“那我就。” “你对宁听风。没什么了,你回去吧。_o_m有些事还是少插足为好。”留下这些话,司翎头也不转地转身就离开了,那步伐快得让她傻眼。 他今天似乎有些奇怪了,伽羽对司翎的行为有些摸不着头脑,自顾自嘀咕道:“司翎很奇怪啊,怎么问话问一半就跑了?难不成修炼到瓶颈了?” 想不通,伽羽也不想了,嘴角微扬:“还是去找小竹要吃的吧!” 目睹这一切的黑暗面无语凝噎,暗中吐槽:难不成这家伙之前开了窍其实是假的开窍?。 第一百二十五章:挑拨离间 第一百二十六章:平晚秋竟杀了陆夫人? 清晨的风是清爽可人的,日光是暖和宜人的,就连漂浮在天边的薄云也是令人舒适的。 伽羽站在一片嫩绿又富含着生机的青竹园中,一身浅紫色的纱裙,凹凸有致的身姿,娇艳的容貌衬得她宛如着绿竹妖精,芊芊美人,一笑一颦皆是勾人心魄。 这几日来,城主府似乎又恢复了刚来时的平静,由于陆家自知有愧,并没有再派人上门找事了,所以,现在宁府也算是风平浪静了几天。 她伸出手轻轻摸上了青竹,看着幽亮而竹园的深处,舒爽的风拂过皮肤带来的舒适,让她不自觉地微微阖上了眼睛,感受着这种美好。 再次睁开双目,她眼中含着一丝疑惑,自从那天因为元雨的挑拨离间把戏,司翎似乎这几天又不见人影了,去他房间找人,也寻不到他的影子。 抬起手,手腕上的红色镯子没有什么反应,伽羽微微蹙眉了一下,转了转手腕,镯子在斑驳的日光下透着红光的剔透,不由暗暗思寻,这镯子怎么现在时灵时不灵呢? 放下手臂,微扬着头,叹了一口气,如果没有这个镯子,她可能根本无法找到司翎的准确位置,抿了抿嘴唇,所以,他究竟去做什么了呢? 又站了一小会儿,抬手摸了摸肚子,她咂吧了一下嘴巴,对身后的小竹道:“我们回去吧,我想吃芝麻团子了。” 小竹笑了笑,点头道:“好。” 想到可以吃到芝麻团子,伽羽嘴边的笑容一直往上扬起。 两人一前一后地离开了竹园,往房间的方向走,就在拐弯处碰见了福松管家急急忙忙地和她们打了一个正面。 伽羽有些疑惑,见福松管家和她点了个头准备离开,她赶忙开口问道:“福松管家,你怎么如此匆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福松管家似乎真的很是急切,神情慌忙,但伽羽是贵客,也不能没有无礼,便停下脚步,回道:“伽羽姑娘,我现在有事要禀告夫人,请恕我无法告知你太多。” 这么听来,可以看出此事很严峻,伽羽看出福松为难,也不再多问了,便点头示意自己了解了。 目送福松急忙地离开后,伽羽顿觉地心神不宁了,总觉得有些不好的预感。 小竹能感觉到伽羽担忧的情绪,便小声询问:“姑娘,我们要不要跟上看看?” “嗯,好。我们去看看吧。”伽羽点头道,既然碰上了,如果不去了解清楚,可能她会一直在想,还是去看看吧。 然后,她们追随着福松的步伐走去。 很快两人就来到了一处小庭院,离远就看见了福松恭敬地对宁夫人回禀着什么,随后宁夫人那平静的脸上出现了一阵惊愕,这让她不由地拧起了眉头。 宁夫人露出惊愕的表情后,似乎又吩咐一旁的黄嬷嬷说了几句话,之后便看见黄嬷嬷离开了,不久,宁听风匆匆赶来。 看见宁听风都来了,伽羽便知此事可能真的很严重。 宁夫人见宁听风来了,似乎对他说了些什么,宁听风脸色一变,神情严肃地和宁夫人说着什么,宁夫人的脸色也开始不好了,然后宁夫人神色严厉起来,好像还斥骂了宁听风。 随后宁听风肃穆着脸好似在与宁夫人争辩,宁夫人脸上怒意冲冲地大骂着他。 宁听风任由宁夫人怎么指着责骂都沉默着,最后两人不欢而散,只见宁听风不愿与宁夫人争辩,给宁夫人拘礼离开了,宁夫人气得胸脯上下起伏,显然气得不轻。 她的心情也有些凝重起来,对身后的小竹道:“小竹,你先回去吧,我有些事做。” 小竹也不过问太多,而是浅声问:“姑娘,芝麻团子要做几盘呢?” 伽羽转过头,十分严肃地说:“十盘。” 小竹笑了笑点头,然后才弓着腰离开了。 等小竹离开后,伽羽看了。(本章未完!) 第一百二十六章:平晚秋竟杀了陆夫人? 看宁听风离开的方向,她又看了看庭院里已经没人了,她朝宁听风走的方向追去。 宁听风似乎并没有走的很远,应该说是他在等她,只见他背对着她站在一个池塘边,背着手遥望着远处。 应该是感觉到她的气息,缓声道:“伽羽姑娘是想问我些什么吧?” 伽羽想了想,走到了宁听风身边,和他一样看着远处,道:“我看见你和宁夫人起了争执。” 话毕,她明显听见了宁听风很是沉重的叹息声:“晚秋被陆家抓住了。” 伽羽惊讶地转过脸看向他,不可置信地问道:“怎么会?晚秋不是一直都在宁府吗?” 昨日,她还找过平晚秋,和她一起绘画呢,怎么过了一个晚上,晚秋就被陆府的人抓了? 宁听风很是难受地解释道:“晚秋她对陆府有着很深厚的感情,加上前些日子,陆夫人一直给她写信说思念她,晚秋心善又心软,她便回去了,可是,哪知道陆夫人离奇死亡,而罪名也无缘无故地落在了晚秋身上,陆可儿还一口咬定是晚秋做的!” 后面那句话,她可以听出宁听风语气是多么地咬牙切齿。 陆夫人写信说思念平晚秋?伽羽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心想,明眼人都看出陆夫人更加偏爱陆可儿,又怎么可能会写信给平晚秋? “难道你不怀疑陆夫人写信给晚秋的目的吗?明明陆夫人对晚秋不喜多过思念吧。”她只是陈述事实。 宁听风攥紧了拳头,温润的脸庞浮现的怒色令人看到冰冷,他冷声道:“作为局外人,我自然看得清陆夫人真心偏爱何人。但晚秋却无法看清,毕竟是自己的养母亲,她割舍不了。” 伽羽沉默了,她似乎有些同感身受,她也算是被阿父养大的,阿父也是她的养父,若是有一天阿父不再偏爱自己,而是偏爱了另一个人,她一定会很痛苦的。无错更新@ 就算阿父偏爱其他人,她也无法放下阿父,阿父是她在这个世界唯一的亲人了,若是没有这个亲人,她可能会疯,更有可能活不下去。 想到了什么,伽羽猛然抬头对宁听风道:“我相信晚秋不可能会杀陆夫人的!我知道晚秋有多么爱惜陆夫人,就算陆夫人不爱自己,她也不可能会伤害陆夫人一丝一毫!这里面一定有着某种阴谋!” 宁听风对伽羽表现出的激动略带些愕然,未曾想到伽羽会为晚秋打抱不平,师姐知道晚秋出事了,也没有那么肯定地相信晚秋,而眼前的这个性格跳脱火爆的少女,却能为一个相识不足一月的人抱不平。 他对伽羽的好感越加好了,很感谢她道:“若是晚秋知道你那么相信她,她一定很开心的。” 突然被感激,伽羽有些摸不着头脑,脸上露出了些许羞赧,抬起手指轻轻挠了几下脸颊,道:“哈哈,我已经把你们看作我的朋友了,朋友有事,我肯定会,会什么插刀!” 宁听风被伽羽的话语逗笑了一下,给她补上一句:“伽羽姑娘可是想说,为朋友两肋插刀?” “对对!没错!就是为朋友两肋插刀!”伽羽一拍手掌,大笑道。 两人因这话舒缓了一些凝重,但很快就又陷入了凝思。 沉默良久,伽羽浅声问道:“可以告诉我此事的经过吗?” 宁听风过了好一会儿,才缓声开口道:“我的消息是我派潜在陆府的探子那里得到的。昨日晚秋收到了陆夫人的一封书信后,便匆忙赶到了陆府,我的探子只看见了晚秋进了陆夫人的房间,不足半个时辰,有一位侍女敲门,发现无人答应,最后推门进去就尖叫了起来。” “陆夫人的房间里,晚秋双手沾满了血迹迷迷糊糊地站在一边,而陆夫人躺在一滩血上,已经没了气息,面容还是狰狞的。最后,陆可儿每到半刻钟就出现了,还一手指认了晚秋,然后晚秋就被陆可儿派人给抓了起来。” 。(本章未完!) 第一百二十六章:平晚秋竟杀了陆夫人? 宁听风讲述这些过程的时候,满脸地难受,而且语气充斥着愤懑。@精华\/书阁·无错首发~~ 她对于宁听风有探子在陆府不觉得奇怪,人间述本有讲到,人族关系很复杂,探子是一种防止势力膨胀或是打探消息用的工具。 伽羽微垂着眼帘,凝思了一会儿后才问道:“我见陆云冬不是与晚秋关系不错吗?他也不相信晚秋?” 似乎谈到陆云冬,宁听风整个神情都黑沉了很多,对陆云冬的敌意好似很重,只见他冷淡地说道:“刚好就在昨日早晨,陆云冬接到了附近城州的生意,不在陆府了,这一切似乎都那么地巧合。” 如此听来,的确很巧合,陆云冬一离开,晚秋就出事了,好似一切都被提前算好了一样,令人细思极恐。 “现在晚秋还安全吗?”这是她很关心的,就怕晚秋现在受委屈,陆可儿此人并非善类。 宁听风眉宇之间也尽是担忧,道:“探子来报,暂时无碍,只是晚秋似乎也认为是自己杀害了陆夫人,陷入了无尽地痛苦之中,精神很不好。” 伽羽不由皱紧了眉头,斟酌一番后,道:“要救晚秋吗?我帮你。” 对伽羽的出手相助,宁听风一脸感激之意:“伽羽姑娘对我和晚秋的恩情,我想我和晚秋都无以为报了。” 说着,他对着她拱手,感激之情发于言表,眼神里充斥着真挚。 伽羽微点头,她知道宁听风作为玉州城小侯爷,就算上次因陆可儿的算计闹得宁陆两家的关系僵硬了,但也不能做出夜探陆府的事情,不然就真的会把宁陆两家的关系彻底给弄没了。 所以此事需要一个有能力的外人来做才行,她最好不过了,而且她是真心实意想要帮他们的。 又和宁听风谋划了夜探之事后,他们才各自离开了那里。 在他们离开后不久,一道浅蓝色的长袍掠过,带起了些许清冷之意。。 第一百二十六章:平晚秋竟杀了陆夫人? 第一百二十七章:痛苦的平晚秋 当夜,冷风骤起,黑色笼罩了大地,今晚的银月似乎被层层黑暗遮盖住了风采,只剩下一片寂静而幽暗的云翳。 一道黑影划过,悄无声息地潜入了陆家的后院。无错更新@ 避开了两队巡夜小侍,黑影很顺利地来到了陆可儿的院落里。 依稀的月光打落在黑影的侧脸上,是一张过分艳丽娇媚的面容,是伽羽。 她警惕着四周,觉得甚是蹊跷,按道理来说,陆可儿抓住了平晚秋,肯定会加强府中的戒备才是,单单是方才那几队小侍,一点也无法挡住修为是筑以上的修士。 看着不远处紧闭的屋门,里面烛光摇曳,伽羽不由微微蹙眉,难不成此次陷害晚秋的只是陆可儿一个人的意思,与她背后的人是无关的? 正当她思索之际,一直紧闭的房门突然被打开了,是陆可儿裹着黑袍出来了。 伽羽急忙躲进了一旁较高的树丛里。 直到看见陆可儿往一条比较狭小的小道走去,她才闪身跟去。 一路尾随着陆可儿来到了一处小黑屋,四处黑乎乎的,那间木屋看上去只能看到一个像似屋子的形状,从外往里看,一片黑暗无光。 眼见着陆可儿走到木屋门前,在摸索着什么,她依稀听见了锁链的声音,是在开锁。 随后便看见陆可儿打开了木门,而后从衣袖中掏出了一个火折子,黑暗一下子被火折子点亮了一片地方,接着陆可儿似乎一点也不怕自己的行为多么奇怪,毫不忌讳地走了进去。 伽羽也就犹豫了一小会儿,而后略施术法,将自己隐身起来,在陆可儿关门之前闪身进去了。 与外面不同的是,里面亮堂了很多,四周大概浏览着,伽羽才发现木屋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她开始有些疑惑之际,便看见陆可儿突然嘴角含笑地走到了一个书架前,抬手扭动了那座书架上唯一一个的瓶子。 随着瓶子的扭动,书架轰隆响了一声,然后就在她眼前自动移到了一边,露出了一扇门。 陆可儿使劲推开了门,她侧目看去,顿时惊愕不已,只见平晚秋浑身藏满了泥垢,双手双脚都被灰黑色的灵力束缚着,垂着脑袋坐在地上,听到声音也没有要抬头的想法。 这时,陆可儿趾高气扬地走进去,对着平晚秋就是冷嘲热讽道:“看你这个落魄的样子啊,真是让我怎么看都不太够。” 平晚秋面对陆可儿的嘲讽,依旧保持着垂头的姿势,并没有理会陆可儿的意思。 看到平晚秋一点反应都不给她,陆可儿神情含着薄怒,张开嘴巴,好似开口斥骂平晚秋,但转念不知怎么突然又神色一变,变得冷笑起来,居高临下地说着刺耳扎心的话:“果然修士都是冷血无情的吧,连自己的养母亲都可以下狠手,你这样的人也只配想这样待着了。” 果然陆夫人便是平晚秋的死穴,陆可儿的这句话无疑是刺激到了她。 平晚秋猛地抬起头,那双眼睛里充满了冰冷,似乎还有一丝杀意在回荡。 吓得陆可儿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然后一想到平晚秋现在被术法禁锢着无法对她怎样,又镇定下来,冷讽道:“看什么看?如果不是我,现在你早就死了,你该庆幸我为你求情。陆知春?还是该叫你平晚秋?哈哈!” 平晚秋的声音干涸沙哑,她冷冷一笑,眼底尽是冰霜寒雪:“原来一只狗发起疯来是这个样子的,我也算是体会到了呢。呵呵。” “你说什么!你说谁是狗!”陆可儿顿时恼羞成怒,一双眼挂满了怒气,说着还随意拿起放在一旁的木棍就要往平晚秋身上打去。 伽羽一看,急忙就要上前阻止,同时,她听见了一道从屋外传进来的哨子声。 也就是这道声音,令陆可儿很是气愤地放下了木棍,转而怨毒又阴狠地瞪了平晚秋好几眼才怒气冲冲地离开了,还很用。(本章未完!) 第一百二十七章:痛苦的平晚秋 力地把外面的屋门给带上。 随着陆可儿的离开,这里又陷入了一片的黑暗。 确认陆可儿离开后,伽羽才开口说话:“晚秋。你还好吗?” 平晚秋原本还没有反应过来,在听见是伽羽的声音后,她环顾四周,四周黑漆漆的,并未看见她的身影,又不太确定地反问:“你是,伽羽?” 意识到自己现在还处于隐身状态,伽羽微微挥手,隐身术法消失了,她用灵力显出些许光芒,才慢慢出现在平晚秋面前。 平晚秋在看见伽羽突然出现在自己身前,有些许惊讶,过后神色十分严肃地对她说道:“你不应该来的。陆可儿不简单。你赶紧离开吧。” 见平晚秋如此说,伽羽明白她是知道了陆可儿背后有人了,视线再放在她双手双脚处的法阵,蹙起眉头问道:“是不是有一个穿着黑袍的人给你施的法阵?” 没想得到伽羽回知道,平晚秋惊愕地愣了一下:“你,知道黑袍人?” 伽羽认真地点头,抬起手轻轻运转体内的魔元去触碰平晚秋身上那层带着阴暗气息的法阵,边对她道:“嗯,之前我也来夜探过陆府,发现了陆可儿和一个黑袍人有秘密来往。” 话语在此一顿,她垂眸看见平晚秋很是肃穆的神情,她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打算和她说:“陆可儿并不是陆府的千金,她是那黑袍人为了某些不为人知的目的弄来冒充的。” 平晚秋身体在微微颤抖着,眼睛渐渐红了,瞳孔由一开始的震惊到渐渐的愤怒和无力。 只听见她声音嘶哑着,还带着哭腔:“母亲若是,若是知道了该多好,可是,为什么,为什么?” 平晚秋抬起双手,悲戚又无助又痛苦地颤抖道:“是我,是我杀了母亲,其实我一点都不恨母亲的,一点也没有!可是我为什么当时会失去控制一样动手?我是罪人!罪人...” 伽羽看到这样的平晚秋,一时之杂陈,很是复杂。 在她的触碰下,禁锢着平晚秋的法阵不到一会儿就被她给解开了,如同她所猜测的那样,此人似乎和魔界有些关系。 望着平晚秋捂着脸在自责中,伽羽也很不好受,但现在不是淡这些的时候,她急忙对她道:“我们还是先离开吧,此地不宜久留。” 说着,伽羽要去搀扶她起来,却被平晚秋拒绝了,只听到她痛苦地说道:“我这样的罪人,就应该被这样对待,你不用管我了,你走吧。” 伽羽看到这样的平晚秋,眉头皱的都成了一团,她还想说些什么,但耳朵微微一动,感知很敏锐地发现了外面有阴暗的气息,她当即决断,对着平晚秋略带歉意道:“抱歉了。” 平晚秋还未反应过来,就被伽羽给一招给弄晕了。 她快速地弯下腰,双手抱住了平晚秋,随后准备再次用隐身术,去发现带多一个人好似施展不了,突然有些懊悔,说到底自己还是修为不到家。 现在的情形也给不了她很多时间在这里懊悔了,一手抱着昏过去的平晚秋,一边贴着屋门,微微开了一条缝隙,观察着外面的环境,没有看见有什么动静,她才慢慢地带着平晚秋走出了木屋。 才走出木屋,一道极其阴暗犀利的灵力就朝她侧边打来。 伽羽身手敏捷地抱着平晚秋一个点地跳跃,跳上了木屋的屋顶。 她将平晚秋轻轻地平放在屋顶上,又施了一层防御术法,才正面看向不远处站在树上的黑袍人。 “竟然区区一个元也能躲过我的攻击,倒是让我刮目相看。” 黑袍人声音怪异,听着就特别令她觉得不喜。 伽羽双手抱着手臂,轻扬着嘴角,嗤笑一声道:“是吗?” 黑袍人明显气场就不同了,似乎是因伽羽那一声轻蔑的语气。无错更新@ 这样带着黑暗气息的气场,她一点也不。(本章未完!) 第一百二十七章:痛苦的平晚秋 惧怕,反而觉得很是亲切呢,不过这个人的气息像是臭虫子一样令人不愉快,所以她想要把这只虫子给弄死。 这么想着,伽羽含笑成爪,指尖溢出了更加浓郁的黑芒。 看到伽羽手中的黑芒,黑袍人惊愕地问道:“你为何会运用这样的灵力?你究竟是什么人?从哪里学来的?” 伽羽勾唇一笑,她还真想告诉他,她这是天生的,那需要学啊,运用魔界魔元之力,是每一个魔族人与天俱来的。 “呵呵,你猜啊?说不准啊,我们还是同出一师呢?”伽羽起了一些恶趣味,想要逗弄一下他。 黑袍人显然是十分气愤,暴怒大喝:“无知小儿!胡言乱语!今日我就让你殒落于此!” “呵呵,那就看你的本事了。”伽羽耸肩浅笑,黑袍人的威胁丝毫对她无作用。 黑袍人简直是被激怒了,然后一次又一次地对着伽羽进行了强烈的攻击。 伽羽游刃有余地闪躲着,之前还觉得黑袍人挺能耐的,一介人族竟能修习魔界术法,不过现在对战才发现,此人学艺不精啊,学得不过是一些皮毛,或者说是教他之人根本没有用心教他。 很轻松地侧身躲开了黑袍人的一记灵力攻击,在黑袍人恼怒又无法对她如何的时候,她起了玩心,指尖带着黑芒微微射出一道黑线,在黑袍人反应不过来之际,瞬间捆住了他。 这下子,黑袍人彻底又惊诧又震怒,边挣扎边怒吼着:“你竟敢如此对我!我定要你生不如死!一个小小魔修也敢对我如此!” 伽羽一脸无语地看着眼前暴怒的黑袍人,虽然看不见此人的脸,此人的表情肯定是很生气的,但他凭什么认为自己就有能力可以让她生不如死? 无法理解,伽羽扯着嘴唇笑着说:“呵呵,你以为会一些皮毛的魔界之术就很厉害了?” 黑袍人怒瞪着伽羽,狠狠放话:“我的师父不会放过你的!” 哦吼!原来还真有师父啊,伽羽微微惊诧了一下。。@精华\/书阁*首发更新~~ 第一百二十七章:痛苦的平晚秋 第一百二十八章:天司魔道 “你师父尊名叫什么啊?说来我听听?说不准,我们还真是师出同门哦。”伽羽勾着嘴唇,邪肆一笑。 黑袍人可能是从未如此狼狈过,现在竟被一个黄毛丫头这样玩弄,一气之下,还真的把自家师父的名号给说了出来:“好你个臭丫头!你就给我听好了!我师父乃天司魔道!” 听听黑袍人语气之中的骄傲自豪感,都快要溢出来了,但是伽羽只能表示,她不认识什么天司魔道,不过得到这个信息倒是对她有用处。 她眼珠微微一转,眼底滑过一丝狡黠的笑意,而后恍然大悟地很是惊讶对着黑袍人大喊一声:“原来!你就是师父说的那位很厉害很得师父他老人家心的师兄啊!” 本来被伽羽那十分嘹亮的嗓音弄得就要发火的黑袍人,突然惊诧住了,开始反驳怒斥道:“你在胡说什么!” 伽羽能听出黑袍人语气之中略微的不太确定,趁胜追击的继续吹嘘着:“我可没胡说!师父在教授我术法时,总是对着我耳提面命。” 边看到黑袍人似乎没那么生气了,她继续道:“说我如果有师兄你一半能耐就好了呢,可我就是愚昧嘛,没办法像师兄这样优秀啊,现在我终于看见师兄你了!真是我的荣幸!” 好听吹捧的话总能让人心情愉悦,黑袍人对伽羽的警惕降低了不少,但还保持一些质疑,问道:“可师父从未对我提过有收小师妹啊。” “哎呀,师兄啊,师父他老人家收师妹还要和你报备吗?师父他也是阴差阳错收了我的,而且还是我死皮赖脸求的呢,师父他一直都在我耳边说你有多有天赋,以后的衣钵一定非你莫属了!” 伽羽才不会给黑袍人质疑的机会,趁热打铁地又是一轮吹捧着他,因为伽羽多次展现了魔族术法,而且其中的魔元之力更加浓厚,这让黑袍人心里的猜疑渐渐消除了很多。 她面带笑容地放了黑袍人,还边致歉:“师兄还真是抱歉呢,我这样捆着你,如果知道你是师兄,我一定不会这样的!” 知道是自家师妹,而且还长得如此娇俏,黑袍人的语气竟温柔了很多,配上那撕扯声带的声音也不觉得很难听:“你也是为了自保而已,为兄不会责怪你的。@精华\/书阁·无错首发~~” 这样的糊弄也能行,伽羽觉得这黑袍人脑子并不怎么聪明,脸上挂着俏皮的笑容:“嘿嘿,还是师兄好呢!如果是师父,肯定骂我!” 说着,她还真像那回事似的,委屈起来了,好像自己真有一个师父一样。 黑袍人没有安慰过人,还是女子,顿时有点手足无措起来,慌忙地不知如何是好地笨拙安抚道:“师妹,不会的,师父虽然严厉,但一般不会随意责骂弟子的。” 看得出黑袍人对天司魔道很是推崇和尊敬啊。 “嗯!谢谢师兄的安慰。”伽羽装模作样地擦着眼角。 用手挡着眼睛的伽羽,转动了几下眼珠后,小声地抱怨道:“师兄,我一直很仰慕你的风采的,每次我问师父你的名字,师父都不告诉我,果然师父很疼爱师兄的,连名字都舍不得告诉我。” 黑袍人不自觉地就挺直了腰杆子,轻咳了几声后,语气里都充满了些许自豪,道:“师妹,我叫李子虚,师妹芳名是?” 伽羽暗中勾了勾嘴唇,而后放下了手,弯了弯眼睛,笑道:“我叫小羽呀!” 李子虚透过面纱看着伽羽的微笑,不由心中微动,语气愈加温和:“嗯,师妹为何会在此处?” 说着,只见他的视线放在了晕倒的平晚秋身上,这次语气虽没了阴暗,但还有些疑心:“你是打算救此女子?” 心中微微一惊,伽羽笑容保持不变,恭维着李子虚:“本来受人所托,但只要师兄开口,我便不救!在师兄面前,除非师父来,不然我肯定是听师兄的!” 先糊弄李子虚先,等弄清楚一些事情,再。(本章未完!) 第一百二十八章:天司魔道 做其他打算。 伽羽的恭维话很是让李子虚受用,李子虚疑心已经没了,朗声一笑,对伽羽的好感简直是变化得很快,连一些事情都盘出了一些来:“嗯,师妹能如此说,为兄很是欣慰,此事并非为兄一人可说了为算,此女子乃玉州小侯爷的心上人,把她拿在手里,我们才能很好地拿捏小侯爷。” 听了李子虚的话,伽羽心中有了一些思量,神色严肃,连连点头,放低声音,刚要靠近李子虚,突然有什么拉着她的衣袖,她微微一愣,眨了几下眼睛后,没有再靠近李子虚。 保持原来的距离,抬起一只小手放在嘴边,对李子虚道:“师兄,是不是师父吩咐你什么重要的任务啊?” 李子虚犹豫了一会儿,才压低声音说道:“师父打算拿下玉州。” 一听,伽羽心中震撼不已,天司魔道要拿下玉州,为什么? 她表面上表现着恍然大悟的样子:“这样!果然师父看重的只有师兄啊,如此重要的任务只交给师兄一人负责!” 李子虚好像被伽羽吹捧地腰杆子又挺直了几分,头更是昂起了很多,嘴上说着谦逊的话,实则十分地骄傲:“师妹的术法也很是了不起的,有朝一日,师父也会重用师妹你的!” 呵呵,还真不需要呢,她心里头耻笑着,表情十分乖巧地点头。 “师妹,将此女子交给我吧。”李子虚倒是没有蠢得很厉害,直接问伽羽要人了。 伽羽寻思了一小会儿,在李子虚的凝视下,她笑容盈盈地对李子虚说道:“可以啊,师兄等我一下,我需要拿一样她身上的东西,我也好好一个交代。” 李子虚只是想了一下,便点头答应了,但全程视线都盯着伽羽的动作,显然对她的信任还不够呢。 她回到平晚秋身边,慢慢蹲下,指尖在平晚秋的脸庞微微滑动了几下,手指慢慢移动到她头发上,顺手拿了她发髻上的一支银簪子,然后动作自然地抱着平晚秋从屋顶跳下,来到李子虚身边。 看着李子虚探究的目光,她露出了天真烂漫的笑容:“师兄,给。” 李子虚看到伽羽那抹笑容,视线顿时有些不好意思地移开了,接过了昏迷的平晚秋,随后颇为严肃看着伽羽道:“师妹,玉州此事,你还是不要参与进来,师父有令,此事不容有失的,已经全权交由我负责。” 这话听着,看似关心她,实则还不是怕她做出什么事情影响了他的计划,或许捣乱了他的事情,连累他。 心里暗笑,此事她还真是管定了,伽羽面上含笑,乖乖点头道:“嗯嗯,玉州的事,我不插手的,但如果师兄有需要我地方,你可一定要找我哦!这是可以联系我的小铃铛,你摇一摇,我就能来找你了。” 笑着给李子虚递过去了一个银色的小铃铛,李子虚愣了愣,最后还是接了过去。 李子虚似乎是听到了什么,给伽羽留下了一句:“师妹,等此事结束,我会带你去找师父的。” 她笑了笑:“好啊!” 目送李子虚离开后不久,一阵微凉的夜风袭来,带起了一阵阵清冷的气息。 她站在原地没有动,看着前方,微微启唇道:“你一直都跟着我吗?” 话毕,她的身后慢慢出现了一抹修长的身影,身姿挺拔,宛如青松,一身银白长袍,在黑夜里格外地格格不入,配上他那清俊冷淡的面容,说他是夜神也是可以的,黑夜里的纤尘神仙,勾人心弦。 司翎走上前,声音冷冷清清:“嗯。” 其实方才她的袖子被什么拉扯的时候,就感受到了司翎的气息,虽然很浅薄,但他们之间的联系让她感觉到了。@精华\/书阁*首发更新~~ “你都听见了吧?”她转头看向他,也不再问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了。 司翎微微点头,而后轻声问她:“你为何给他那物件?” 。(本章未完!) 第一百二十八章:天司魔道 原本还以为他会问她为什么把平晚秋交给李子虚的,哪知道他问的是这个,有些愣然。 不过是一个小铃铛而已,并不是什么很特别的东西,她随意地开口解释道:“哦,你说那枚铃铛啊,那是一枚带有我气息的铃铛,除了我气息,铃铛也就是一个很普通的铃铛,是我以前在魔域闲逛的时候买来的。首发更新@” “你为何叫那人师兄?”司翎又换了一个话题。 这让她有些跟不上思绪了,愣了愣又接着解释:“就是为了拉近距离而已,降低他的戒备心,毕竟他使用的术法只有魔族人能用的,我们用的术法也算是同根同源,用师妹的身份糊弄他,倒是挺顺利的。” 说着,她还有些得意,李子虚看着行为谨慎,但脑子倒是没那么精明。 不对,司翎问这些做什么?伽羽有些狐疑地盯着他看。 司翎面容平静淡然,似乎方才所问之事都是很正常的问题而已,这倒让她自己觉得自己不太正常了。 他微微侧目看了一眼伽羽后,很自然地收回了视线,淡声道:“我见你用了遮掩术法。那人带走的不是平晚秋。” 这不是疑问,而是肯定的语气。 看来没有瞒过他的眼睛啊,伽羽微微一笑,狡黠地说:“没错,李子虚此人即便会使用魔族术法,说到底他也还是凡人,而且似乎修为不到家,我就用了一个很小的术法来掩人耳目,他根本注意不到自己带走的不过是一个我用虚空之卷画的人偶。” 司翎静静地听着,看着她眉飞色舞地说着自己方才的事情,像极了讨夸赞的孩子一样,特别地自豪神气,他嘴角不由自主地微微扬了一下。 “我们先带晚秋回城主府吧,听风一定很担心了。”伽羽急忙地就往前走了。 司翎嘴边的笑意瞬间消失,眼底划过了一丝看不透的暗芒,片刻,黑眸恢复了平静的冷淡,他缓慢地跟上了伽羽。。 第一百二十八章:天司魔道 第一百二十九章: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上) 将平晚秋送回城主府之后,她不久就醒了过来,宁听风更是紧张地走上前来,刚喊了一句:“晚秋师妹。” 平晚秋并没有看宁听风,声音很平淡也很冷静:“师兄,有什么事情,以后再说,我现在想要休息。” 只是她浑身脏乱不堪,这样的她令宁听风心中抽痛,恨不得现在就去陆府***! 宁听风无论现在有多么担心,有多么想要安抚她,但也无法多说什么,因为她看上去很疲惫了,他柔声对她道:“好。你去休息吧。我让人送你回房吧。” 还未等他出声吩咐,平晚秋抢先拒绝了:“不用了。” 然后她又对伽羽道了一声谢,头也不回地就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直到看不见平晚秋的身影,宁听风才舍得收回视线,他转过身看向伽羽和司翎,有些意外司翎也在,便问道:“前辈,你,怎么和伽羽姑娘一起的?” 司翎目光淡淡地看了一眼宁听风,但宁听风明显感觉到一丝隐约的冷意,顿时有些疑惑地看向司翎。 见司翎并没有要开口说话的意思,伽羽只能替他回答了:“师兄是担心我。”说着,她又转移了话题:“我和陆可儿背后的人进行了正面的交锋。” 本来也不太在意司翎为什么和伽羽一起的事情,一听到伽羽和陆可儿身后的人有了接触,宁听风的注意力瞬间就被吸引过来了。 “可有见得此人面容?”宁听风肃穆着神色问道。 伽羽见宁听风的表情严肃,也不自觉地跟着认真起来,摇了摇头道:“没有,此人一直带着可以遮挡容貌的黑纱。” 听见如此,宁听风表情严峻了一些。 “不过,我已经取得此人一定的信任,此人名讳叫李子虚,虽不知是否是他的真名讳,还是假的。”伽羽话语一转,一手抱着手臂,一手抬起摸着下巴,凝思着说。@精华\/书阁·无错首发~~ 宁听风微微皱眉,轻声着呢喃:“李子虚。” “嗯,他的背后还有一个幕后主使,不知你可听闻过天司魔道?”伽羽看着宁听风蹙眉思索,不由问道。 宁听风摇头,神情肃穆:“虽我是玉州人,也出生在西昭国,但我已经时隔多年才回到远洲大陆这里,并不知道天司魔道此人。” 经他这么一说,感觉陷入了困局。 站在伽羽身后的司翎,看着伽羽和宁听风走得很近,他眼底浮现了一层难以揣摩的情绪。 当那层情绪慢慢退却的时候,他缓声道:“此人或许与蒙山族有关。” 司翎的话一下子令她和宁听风微微惊讶,特别是伽羽,她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但他神色冷淡平静,还是没有其他多余的情绪,她也习惯了,不由问道:“司,师兄,你怎么知道的?” 她思绪一转,想到了什么,又问道:“我这些日子找不到你,是因为你就是去查这件事了吗?” 司翎见她神情激动,那双明艳好看又灵动的狐狸眼直直盯着他,他黑眸幽深地回视着她,半晌才点头,很轻地说:“嗯。” 她完全不知道司翎独自去查这件事了,说不吃惊不可能,明明之前他还告诫她不要插手这些事的,自己却又背着她擅自调查,都不告诉她,真是的! 这么想着,伽羽带着些许埋怨看了一眼司翎。 接收到伽羽的眼神,司翎眼中露出了不解,看着她蹙了一下眉头。 宁听风凝思了一会儿,看向司翎问道:“不知前辈查到了些什么呢?” 司翎收回了视线,把目光转向了宁听风,缓声道:“上次那个在洒仙楼所遇到的修士,与李子虚所使用的术法乃同出一源,经调查,他们的踪迹,最后都会回到距离玉州城三百公里外的蒙山族境地。” “此事竟与蒙山族有关?还是说策划这一切的人与蒙山族又关联。若是真涉及了蒙山族,此事就有。(本章未完!) 第一百二十九章: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上) 些棘手了。”宁听风皱着眉头,严肃地说道。首发更新@ “是因为蒙山族和西昭国之间的关系吗?”伽羽在人间述本上有大致了解到,西昭国和蒙山族有着一定的关系,按照本子上的说法,貌似是附属关系。 宁听风沉凝地点头道:“蒙山族是西昭国的附属国,一直依附着西昭国,玉州乃西昭国重要的边塞要地,若是玉州失守,西昭国肯定会有危险。” 如此说来,难不成李子虚等人就是为了让玉州失守? “那这样看来,就不单单是宁陆两家的事情了,所涉及的将会是两个国家的事了,我会让传信给肖东,让肖东将此事禀告圣上的。”宁听风思寻片刻道。 伽羽对此事并没有太大的意见,毕竟她也不太懂人族这些国家之间的事宜,只能点头。 因天色已经不早了,宁听风对司翎和伽羽道了谢后,便匆忙地与他们说告辞了。 随后,伽羽和司翎并排地往别院走去。 夜色已深,冷风伴随着夜色浓厚而缱绻起来,吹荡着他们两人的衣袖和头发。 暗夜中的云雾似乎在晚风的拉扯下,一点点地离开了月儿的身边,让一直被遮挡的银月有了破开云雾现真容的感觉。 银白色的光芒轻轻洒落在两人身上,洒在他们的发丝上,透着一层好看又圣洁的光晕,遥遥看去仿佛一对神仙眷侣。 两人安静地走着,相顾无言。 伽羽觉得有些不自在了,知道他是一个不爱说话又清冷的人,所以话题只能自己找了,想了想,她问道:“你之前不是让我不要插手宁陆两家的事吗?你怎么自己倒是去查了?” 她心里的抱怨还是在的,所以还是问出了口。 耳边冷风呼呼地叫嚣着,伴着林荫间树叶飒飒碰撞的声音,时间过了很久,久到她以为司翎可能不打算回答了。 良久,他的声音幽幽淡淡地在夜中响起:“我知道你不会罢休。” 她眨着眼睛,看着前方幽幽的荧光,斟酌着问道:“所以,你是在帮我去调查吗?” 司翎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转而轻声道:“此事解决后,务必要离开了,我们身上肩负的使命不容再拖延了。” 他说完后,便不再开口说话了。 见他不回答那个问题,伽羽也不追问了,想到他们的确滞留玉州城太久了,追查白翟的事宜一直被耽搁,没有任何进展。 她寻思了一会儿后,道:“再等几日吧,我在李子虚身上下了术法,等我将其抓住后,把他交与宁听风,我们再询问白翟消息,便可再次启程。” 不久,她听见了他很轻的一声嗯。 当晚的夜风随着他的那一声嗯,也变得很轻很轻。 翌日 伽羽才从平晚秋的房间出来,途经一座院子,便在凉亭中看见了司翎和陆可儿,陆可儿那眼神就好像沾上了黏糊一样,死死地黏在司翎身上。 她原本想继续走,但突然脚步微微一顿,眯起了眼睛,看到了陆可儿那手就要攀上司翎的手臂。 伽羽含笑着大声朝司翎喊了一声:“师兄!哎呀!这么巧啊,陆姑娘也在啊?你和我师兄聊什么啊?我也想听听啊!” 说着,硬生生***了两人之间,然后她肉眼可见地看到了陆可儿阴郁的眼神直直射来,嘴角轻扬,眨巴着天真的眼睛,笑眯眯看着陆可儿。 “师兄,你们在聊什么啊?”见陆可儿笑容僵硬地说不出话来了,她转而看向身后的司翎,咧开嘴笑着问。 司翎微微低眸看了一眼她,黑眸深邃如墨,只一眼就能将人吸进去一般。 她先不太自然地把视线收回了,并且暗自唾弃自己连他对视都不敢了吗,真是胆小鬼! 没一会儿就听见了司翎冷淡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陆姑娘拦住我的去路罢了。” 。(本章未完!) 第一百二十九章: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上) 哦吼!伽羽微挑眉,看见陆可儿神色变得越来越不好了。 “陆姑娘,你这么做可就与你名门闺秀的身份不符了,一人来城主府也就罢了,还挡住了一名未婚公子,你这样的行径万一被人看见,那可是有损你的名誉啊。”伽羽话语中满满地都是为了陆可儿好似的,但语气却带着些许调侃之意。 听在陆可儿耳中,只觉得她就是在对着她耀武扬威,咬着下嘴唇,一脸委屈地朝司翎看去。 伽羽微侧身看司翎,只见他的目光是投向远处的,丝毫没有看陆可儿。 陆可儿气得脸颊都快鼓成了圆球,看起来真是滑稽又有趣。 看着有趣是一回事,但陆可儿为什么会来城主府?“平晚秋”已经被李子虚带走了,按道理来说他不可能发现真正的平晚秋已经被她带回了城主府,所以陆可儿来这里就为了什么? “陆姑娘,宁陆两家现在没了婚约,这关系啊,也并不是很好,你来这里是做什么呢?不会,只是为了拦我师兄的路吧?”伽羽笑盈盈的说着,眼神里透着些许揶揄的笑意。 被伽羽当作笑话,陆可儿心头一阵阵气愤,拳头更是捏得紧紧的,还时不时侧着身子朝司翎看去,却怎么都得不到他的一丝一毫的关注,心里很难受又很怨恨。 陆可儿一直气鼓鼓地不说话,伽羽顿时觉得她可能就是有事没事做,不想和她多交涉了,抬手就拉住了司翎的衣袖,边拉着他边说道:“陆姑娘,既然无事,那我就和我师兄失陪了。” 看到伽羽拉着司翎的衣袖,司翎似乎并没有任何抵触之意,看得她眼底冒起了阵阵怒火,怨恨和仇视的情绪充斥着她的脑子,捏着的拳头更是颤抖起来。 在伽羽拉着司翎经过陆可儿身边时,出乎意料的,陆可儿突然很做作地哎哟了一声,她觉得自己已经算是很手快地拉住陆可儿的手臂了,但还是被陆可儿扒住了司翎的袖子一角。 然后她看见了陆可儿一闪而过的得意和贪婪,有一种不好的感觉在心头一划而过。 司翎更是皱着眉头将袖子扯出。 她紧紧扶正了陆可儿,假笑道:“陆姑娘,怎么这么不小心呢?可得当心一点才是啊。” 陆可儿阴沉地剐了一眼伽羽后,很是依依不舍地看着司翎,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兴许我今日早膳吃得少,因母亲走得突然,心生了些许难受,抱歉,让公子见笑了,既然公子的师妹找你,我也不打扰你了,我先走了。” 走的时候,还一走三回头,看得伽羽一阵不悦。 但她怎么突然就走了?。 第一百二十九章: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上) 第一百三十章: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中) 一看见司翎的衣袖被人抓过,伽羽略有嫌弃地松开了他的衣袖。 “她拦着你做什么?”伽羽走到柱子旁靠着,抱着手臂问。 司翎余光看了一眼自己的衣袖,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宇,才缓缓抬眼看向她,淡声道:“不知。但,此人心思略重,你要小心些。” 听着,她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看着眼前的青年,一身正气又俊美绝尘,周身散发着神邸那浑然自成的气质,到底是谁需要小心陆可儿? 她把脑袋转向一边,看着那被风扰乱了平静的池面,出声说道:“过不了几日,李子虚可能就会行动了。我已经让晚秋做好了准备,听风那边,我也会让他做准备的,现在我需要你做些其他事情。” “何事?”他的声音浅淡如水,但又清越如泉,好听得好似耳朵总能被洗涤了一般。 伽羽透过池面,深深注视着清澈池底中互相嬉戏,无忧无虑的鱼儿,缓声道:“我的术法对李子虚最多是束缚作用,无法伤他,你乃神君,神术一直以来都对魔元术法有着很厉害的制约作用,到时候,希望你可以在我束缚李子虚的时候,一举将他打伤,这样才能彻底制服他。” “好。”他没有一丝犹豫地说了一个字。 这让一直有些忐忑的伽羽有些意外了,昨夜她整夜都在思考着怎么说服司翎帮她,他怎么突然这么好说话了? 可能是她的疑惑很明显,司翎不解问道:“怎么了?” 犹豫了一下,她动了动嘴巴,问道:“李子虚虽是人族修士,但你身为神族,对人族出手不会触犯什么神族法规吧?” 司翎神情自然平静,单手背在身后,身姿挺拔,眼神淡然如浩渺的大海一般幽冷,看了她一眼后,移开视线,道:“我需要修炼了。” 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伽羽蹙起了眉头,为什么不正面回答呢?她见他已经转身往外走了,急忙走上前去要拉住他,却听到他背对着她,浅声道:“只有尽快完成此事,才能执行使命。” 她停下了脚步,注视着他一步步地离开了她的视线。 望着渐行渐远的伟岸背影,这抹身影看上去带着一层难以触碰的冰冷。 伽羽不由喃喃着:“所以他这么做是会有悖法则吗?” “神族和仙族的法则都特别地多,神族的更是毫无人情味的,不过他们都是无情无爱的神族,也谈不上什么人情味了。神族和仙族本就不能随意伤害人族的,毕竟人族供奉神族和仙族,是神族和仙族的信徒。”黑暗面突然出声调侃起来。 如此听来,伽羽不禁蹙起了眉头。_o_m “这小子把天帝老头给的使命看得很重啊,就算违背了法则也毫无关系。”黑暗面笑了一声,语气中似乎含着一些意味深长。 她微垂眼帘,一时之间,心中竟有杂陈,使命和法则,他更看重使命,那是不是就是说明,他并非固执于神规? 伽羽也不再想了,有些事乱想只会让她更陷入其中,还是想想怎么将李子虚抓住吧。 想着,她便朝自己的房间走去了。 等她离开后不久,在林荫间后,走出了一人。 元雨眯着眼睛,看着伽羽离开的方向,一手撑着木桩,手指轻轻摩挲着,不由喃语:“方才伽羽站在那里,似乎是在和谁交流?” 一抹暗流在她眼底划过,神情阴暗,冷幽幽着说:“不能让你把此事解决了,不然前辈就会离开。既然你如此喜欢帮忙,那你就一帮到底吧。” 元雨深深地看了一眼远处,嘴角含着一抹诡笑。 —— “不好了!宁夫人不见了!” “什么?这是怎么回事啊?夫人不是和你一起出的门吗?” “我,夫人当时在街上不小心被一个小孩弄脏了衣裳,之后我与夫人进了一家裁缝店。(本章未完!) 第一百三十章: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中) ,夫人让我在门外守着,但我等了足足两刻钟,都没看见夫人,我担心夫人怎么了,一进去才发现夫人不见了!” “你!还不告知小侯爷!侯爷现在不在城中,该如何是好啊!” 才来到大厅的伽羽,就听见了黄嬷嬷和一个小丫鬟正在焦头烂额地走来走去。 离远就听见了她们的对话,她走过去,便问道:“黄嬷嬷,夫人何时出的门?多久了?” 看见伽羽,黄嬷嬷好像找到了救星,又是着急又是不安地回道:“伽羽姑娘!你在就好了,夫人未时一刻出的门,然后据小桃的话,夫人大概出门有半个时辰了。” 伽羽神色微微凝重,看向一旁也是满脸急切的小丫鬟,应该就是黄嬷嬷说的小桃,她走到小桃面前,小桃看见她,好似有点紧张。 她边抬手边对小桃道:“小桃姑娘,可以把你的手给我一下吗?” 小桃往后退了一步,貌似有些犹疑。 黄嬷嬷现在很着急宁夫人的去向,见小桃不配合,有些发怒了,对着小桃怒斥起来:“伽羽姑娘叫你如何做,就如何做!在这里磨磨蹭蹭做什么?” 小桃被黄嬷嬷吼了一声,身体瑟缩了一下,但手依旧不敢放出来,还往后缩了。 见如此,伽羽微阖眸,眸子里浮现了一丝探究,然后弯着眼睛,对小桃笑了笑道:“那,我就不好意思了。” 小桃好像意识到什么,想要往后退,却硬生生被伽羽的手紧紧攥住了。 然后伽羽肉眼可见地看见小桃脸色慌乱了起来,暗自运转灵力,视线注视着小桃,发现她视线闪躲。 不过一瞬,她就读取到了小桃脑海中的记忆画面,小桃刚好是一个没有修为的凡人,所以读取她的记忆不会很难。 在小桃的记忆里也的确是如同小桃所说的那样,宁夫人是进了一家裁缝店之后,就不见了踪影。 但是,她凝视着小桃慌乱的眼神,那小桃为什么要躲开她的视线呢? 伽羽边勾着嘴唇,边温和地对小桃道:“小桃姑娘,不需要这么紧张的,我知道你担心夫人,我呢,有一个术法,可以通过触碰别人来窥视到她前几个时辰所经历的事情。” 在她说到后面的话后,明显看见了小桃震惊的目光,好似看妖怪一样看着她。 小桃的目光越来越紧张和害怕了,最后到底是抵不过伽羽那带有强势的视线,然后溃不成军地瘫坐在地上,对着她和黄嬷嬷拼命似的磕头。 “是我的错,我的错!求黄嬷嬷饶命,我也是迫不得已的,如果我不这么做,我的妹妹就要被杀了,对不起,我对不起夫人,呜呜!” 小桃的声音带着颤抖又带着哭腔,捂着脸哭了起来。 黄嬷嬷惊愕一脸,已经明白过来宁夫人不见还是小桃干的,顿时气得直接就抬手往小桃身上打,打得很狠,还边恶语相向:“好啊!你这个白眼狼奴婢!亏夫人平时待你不薄!竟然背叛夫人!等我找回夫人,我一定让夫人把你卖出去!” 小桃抖着身体,边哭着边忍受着黄嬷嬷的打骂。 伽羽看不下去了,赶忙上前抓住了黄嬷嬷的手腕,沉声道:“现在不是做些事情的时候,骂人打人,能帮黄嬷嬷你找回夫人吗?” 黄嬷嬷知伽羽是小侯爷带回来的客人,而且之前还帮过小侯爷,自然不会得罪她,便忍住了火气,狠狠瞪了好几眼小桃。 “那姑娘可有什么想法?”黄嬷嬷看着伽羽问道,脸上着急的神色,看出了黄嬷嬷对宁夫人很是担心。@精华\/书阁*首发更新~~ 伽羽看了一眼抿着嘴唇默默流泪的小桃,无声叹气,而后对黄嬷嬷道:“等。” “等什么?”黄嬷嬷一听,声量不自觉放大了几分,一脸古怪地盯着伽羽看。 知黄嬷嬷不过是一介妇孺,有些事情很难同她解释。 就在。(本章未完!) 第一百三十章: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中) 黄嬷嬷着急地要再问什么的时候,宁听风带着一个脸生的小丫鬟走了进来。 黄嬷嬷皱眉看着那小丫鬟,怎么也没想起在哪见过,但现在不是留意这些的时候,她急匆匆地走到宁听风面前,焦急地对宁听风道:“小侯爷!夫人不见了!可怎么办啊!” 小桃也很自觉地跑出来对着宁听风又是哭泣又是恳求道歉:“呜呜,对不起,小侯爷,是我,是我的错,是我才会让夫人不见的,是我的错,呜呜!” 宁听风虽也着急,但脸上倒是镇定的,他淡定地安抚道:“黄嬷嬷,我会找到母亲的,此事先不要告诉父亲,还有,你和小桃一起去玉州城外的驿站等陆少爷,若一等到他,立马将他带来见我吧。” 有了主心骨后,黄嬷嬷倒是没那么慌乱了,急忙点头,拉着小桃很快就离开了大厅。 伽羽走到宁听风面前,看了一眼他,问道:“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吧?” “嗯。一切就绪。”宁听风微微点头,但脸是紧绷的,看出他很是担心宁夫人。 “宁夫人不会有事的,若是想要做成谈判和交易,人质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出事。”伽羽开口安慰宁听风,虽然知道这种安慰并起不了很大的作用,但该说的还是得说一下。 宁听风只是点头回应,微垂着眼帘,显得很是沉重。 就在此时,一道阴冷又沉厚的声音由远及近传来:“如果要救宁夫人和你的师妹,带上玉州城主令来后峰山。” 伽羽和宁听风对视一眼后,同时点头。 “城主令,你知道在哪?”伽羽突然想到了宁听风还不是城主,哪来的城主令? 宁听风很耐心地回道:“其实,城主令在我去往历元大陆修行之前,父亲就告诉我城主令放置在哪里,又如何拿取,所以此事你可放心。@精华\/书阁*首发更新~~” “哦,其实,如果你没有,大不了我给你弄来也行,只要你见过令牌,弄个以假乱真的令牌,我也可以做到的。”伽羽点了点头,只是随口问而已,并不在意宁听风有没有城主令。 宁听风有些无奈,吩咐了侍从留话给陆云冬后,便和伽羽一同前往后峰山,宁听风身后的小丫鬟也随之前往。。 第一百三十章: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中) 第一百三十一章: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下) 后峰山距离玉州有一小段距离,倒是离蒙山族不远不近。 来到后峰山山下,抬头望去,山顶崎岖,怪石嶙峋,山石的形状千奇百怪的,石头的表面好似被什么东西腐蚀了一般,坑坑洼洼的,偶尔还能看见有些活物在山石之间窜来窜去。 不知是何原因,越是往山上走去,越有一种乌云遮日的感觉,阳光渐渐远离了,换来的是灰色的天际和日光。 她暗中运转灵力,感知到周围有些许魔元在附近波动,看来李子虚在后峰山设下埋伏。 后峰山周围除了石头,就是石头,连一株齐腰的植被都没有,简直就是秃头山脉,不过上山的路径不好走。 走了一段路程后,伽羽提出了一个疑惑:“我们不能用飞行的工具吗?” 为什么要用走的?李子虚这是设下了埋伏,但没有设下限制他们用飞行工具的法阵啊? 这话一出,宁听风就停了下来,带着些许歉意,道:“是我疏忽了,太担心娘亲了,伽羽姑娘,你稍等一下。” 伽羽点了点头,理解宁听风担心宁夫人的心情,也没有责怪的意思。 随后,宁听风从腰间扯下了一个紫色的玉扇子,羽扇子在他手中闪烁着强烈的紫光,只听他轻声念了些什么,羽扇子瞬间就飞出了他的手心,悬浮在半空中,慢慢变大。 “伽羽姑娘,请吧。”宁听风笑着看向她。 伽羽也不客气,直接跃上了扇子,站了上去,扇子的空间可以随意扩大的,脚踩在上面也能感受到扇子自身所散发的灵力。 “这倒是一个好法器。”她不由感概一下,低头看着扇子熠熠生辉的紫色光芒。 宁听风和小丫鬟一同站上了扇子后,宁听风才回道:“此乃御空扇,是天品法器。” 扇子在宁听风的驱动下,渐渐飞了起来,速度很快,又很稳,外面还有一层防风屏障,帮助御行者挡风。 伽羽只在人间述本中看到过人族修士给法器有分等级的,天品法器起码要大宗师级别的炼器师才能炼得出来。 从这里能看出,宁听风在他的宗门里,地位应该是很被看重的。 不过思索了一会儿,视线就好像被一层黑雾遮住了一样,看不清周围的环境了,除了能听见那些呼呼的风声。 “站稳了。”宁听风凝重的声音响起。 “好!”伽羽点头,手中已经现出了一把火色长弓,凝视周围那层层又灰又黑的雾气。 这时,李子虚阴暗的声音幽幽响起:“哈哈,你可终于来了,宁小侯爷。” “既然让我等来此,还用这些术法掩藏面目,又有何意义?你要的令牌我已经带来,请让我见到人!”宁听风声音自带着一股冰冷和威赫。 李子虚诡异一笑,道:“要见人可以,拿出令牌我看看。” 看来李子虚还是很谨慎的,伽羽判断着李子虚的方向,举起长弓,单手微微拉起了弓弦,弦上慢慢汇聚一根带着火焰的箭。 微眯起一只眼睛,手一放松,带着烈火的箭宛如流星瞬间射出。首发更新@ 火箭射到了一个点,被什么东西挡住了路,那是一层看不见的薄膜罩。 “何人!”李子虚发现了自己的阵法遭受了攻击,顿时厉声喊道。 在李子虚喊话的过程中,那层看似坚不可摧的法阵一下子就被火箭穿破了,瞬间,薄膜般的法阵就像是一层白纸被一根竹签给戳破了。 迷雾笼罩的黑气一下子就散开了,视野也恢复了光明。 看见李子虚还是那一身黑袍,面带着遮挡面容的黑纱,他的身后有一个大笼子,笼子里捆着两个人,分别是宁夫人还有平晚秋。 “师妹?”李子虚在看见伽羽后,惊愕着说。 宁听风眼中闪过了疑惑,但未表露出来,而是看向伽羽沉默问话。。(本章未完!) 第一百三十一章: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下) 这就令伽羽一时不知怎么解释了,她原本以为李子虚回去后,肯定会找天司魔道确认她的身份的,难道他还真完全相信了她,没有去确认? 脑子里转了一个来回,她决定以不变应万变,一只手在背后划动写着什么字,然后脸上挂着委屈,朝李子虚哭诉道:“呜呜,师兄!快救我,我本来是应了宁小侯爷帮忙救人的,但我没完成任务,我现在被迫受他所威胁,师兄,快救救你可怜的师妹吧!” 她这话一出,宁听风如果不是看见了她写的东西,还真有点出乎意料地震惊。 站在宁听风身旁的小丫鬟倒是机灵得很,她上前一步,掏出了一把短匕首,那匕首充斥着灵力,匕首就这样搁在伽羽脖子上,先开口对对面的李子虚道:“如果你不放人,也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说着,匕首往伽羽脖子上又推进了一些,伽羽见状加大力度哭诉:“呜呜,师兄,救救我,呜呜!我是被威胁才对你出手的,呜呜!” 这哭得梨花带雨的,看得李子虚一脸纠结,一边是即将完成的任务,一边是自家可怜被人抓着的师妹。 “看来,天司魔道门下,师兄妹之间是没有什么友爱的啊。”宁听风姿态凌然,声音中透着一丝轻蔑。 李子虚惊愕的是宁听风知道了自己是天司魔道的弟子,不由把视线投向伽羽,这是无声的询问。 伽羽接收到李子虚的视线,立马委屈地哇的一声又是哭泣又是道歉:“呜呜,抱歉,师兄,我是被逼的,如果我不说,我就要被他折磨死了,现在你看着我好好的,其实我受了重伤!” 站在伽羽身后的两人,都默默地抽了一下嘴角。 她那夸张的表述,还真让李子虚犹豫起来了。 见李子虚有被自己动摇到,伽羽倒是下狠心偷偷地在自己的手臂上划下了一道伤痕。 她边抽噎着说:“师兄,你不信我吗?你看啊!我真的被折磨了,呜呜!”说着边撩开了衣袖,白皙娇嫩的手臂上还真有一道受了灵力攻击的伤口。 在白皙的手臂上那道伤口十分刺目,宁听风两人同时微愣了一下。 李子虚愤怒起来了:“好啊!宁听风!你敢伤我师妹!快把我师妹放了!” 没想到李子虚还真因伽羽而动了气,宁听风余光看见了伽羽背在身后的手微微动了动,他便明白了,抬眼对李子虚道:“好啊,不过你是不是得放了我的娘亲和师妹才是?” 有了筹码,他们这边倒是不会过于被动。 李子虚的脸色沉了很多,不过一瞬,阴险一笑,道:“我这人倒是喜欢公平,现在小侯爷的母亲和师妹在我手上,小侯爷想要换,就把我师妹和令牌一起给我。” 宁听风微微凝眉,沉声道:“那就同时交换。” “呵,好。”李子虚诡笑了一声。 李子虚和宁听风对峙着,在同一时间,李子虚将笼子打开,而宁听风伸出手,灵力运作,将伽羽和令牌慢慢从法器上推送出去。 “师兄,数个数吧。”伽羽不太安心,总觉得李子虚并一定那么遵守承诺。 李子虚犹豫了一会儿,才开口道:“好,小侯爷,就按照我师妹说的来做如何?” 宁听风自然是不会不答应的,肃穆地点头:“好。” “1,2,3。” 两人话语刚落下,伽羽和令牌,还有昏迷的宁夫人和平晚秋一同悬浮在半空中,很快她们在空中有了交汇点。 伽羽看准时机,就在这一瞬间,她双手结印,两根红色的火丝赶忙朝宁夫人和令牌射去。 李子虚也反应过来,本来以为伽羽是帮助他夺取令牌的,哪知道眼睁睁地看着伽羽捆住了令牌和宁夫人往回飞去。无错更新@ 他惊愕一瞬,很快就明白了什么,一下子就怒火中烧地朝伽羽射出了一道猛。(本章未完!) 第一百三十一章: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下) 烈的黑暗灵力,一边将那被伽羽忽略的平晚秋给拉了回去,而后怒气冲冲道:“师妹!你竟然骗我!你和他是一伙的!” 就在灵力快要击中伽羽背部之际,不知从何处射来了一道蕴含着极其纯净又强大的灵力,不过一刹那就将李子虚的灵力给打散了。 然后就看见一身月白衣袍,白衣飘飘如谪仙的男子,俊美无俦,动作如行云流水般慢条斯理地降落在伽羽身旁。 此时此刻,李子虚才明白自己被人背叛和欺骗了,怒火往心头上撞,双手张开凝聚灵力,厉声大喝:“今日,我一定要替师父清理门户!” 伽羽将令牌丢回给宁听风,再把昏睡的宁夫人交给一旁的小丫鬟,转身对不远处气得浑身颤抖的李子虚耸了耸肩,道:“师兄你忍心吗?” 现在可以确定是李子虚还真的完全相信着她是他师妹啊。 司翎拧着眉头,眼底含着些许不解还有不悦,看向她,是在无声询问着她为什么不说清楚。 看到司翎的眼神,她耸肩笑了笑,看向李子虚还抓着平晚秋,嘴角微扬着。 她只是想着,要让一个人临近崩溃点的时候,再给他最狠的一击才是最能击毁人心的,不是吗? “师妹,若你还执意与我为敌,就被怪我狠心。宁小侯爷,你可别忘了,你家小师妹还在我手上呢。”李子虚又开始得意起来了。 伽羽看着李子虚那越来越阴险得意的样子,便狡黠一笑。 “那你就看看你手里的是不是我师妹了。”宁听风冷静地看着李子虚。 李子虚一听,皱眉严肃地低头一看,手中的女子无声无息地断了气,皮肤的温热一下子就变得如同冰块一样冷。 “好好看看,我是谁?”搀扶着宁夫人的小丫鬟的容貌渐渐恢复了,是平晚秋的脸,这才是真正的平晚秋。 这下李子虚想起了那日伽羽背对着自己对平晚秋做些什么,明白自己被骗得很彻底,那怒火都快要淹没了他,周身一阵阵的阴风如龙卷风一样掀起。 “师妹!” 这一声怒吼震得她耳朵都要响了,她无奈摊手对他道:“难道你不知道有一句话叫做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吗?” 伽羽狡猾一笑:“自然,我才是那只黄雀啊,毕竟我长得那么美。你说我说得对吗?师兄?” “哈哈哈!”李子虚突然笑了起来,这令她不由眉头一皱。首发更新@ “黄雀?那还真不见得呢,师妹。”李子虚诡笑出声。 话锋一转,只听他道:“好好看看宁夫人吧。” 众人看向平晚秋搀扶的宁夫人,瞬间变成了一个木偶!。 第一百三十一章: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下) 第一百三十二章:背叛 “你一开始就没打算和我做交易!”宁听风脸上浮现了怒意。 伽羽看见他很是着急,如今真的不知宁夫人是否安全。 “哈哈哈哈,小侯爷,小侯爷啊,在历元大陆修行的日子里,是玄真派保护你,保护得和菟丝花一样了吗?与修士打交道,能保持这么天真,在历元大陆那样的地方还能活着,说明玄真派倒是给你很多法宝吧。” 李子虚阴险大笑着,明明看不见此人的嘴脸,现在伽羽听着他的声音,就有种想要狠狠打他一遭的感觉。 更别提现在看宁听风的脸色有多么地黑沉了,她的眼珠子微微一转,一个转身,轻松地从宁听风的腰间夺过了令牌,然后跳出了扇子。 这一瞬,让在场的人纷纷愣住了,宁听风和平晚秋更是不可置信地盯着伽羽看。首发更新@ “伽羽姑娘你!”宁听风满脸惊愕地反应过来时,伽羽已经跳出了扇子,直接往李子虚那边飞去了。 司翎虽有不解,但只是静静地看着她,没有什么其他动作。 面对这一个状况,李子虚也一脸莫名,看着伽羽抢了令牌跑到他面前,他有些警惕地往后退了一步,但他的目光十分灼热地注视着令牌。 “师妹,你这是何故?” 伽羽停在李子虚面前,叉着腰,扬声大笑道:“哈哈哈!师兄,你被我骗了,我知宁听风等人狡猾女干诈,肯定不会那么容易让师兄你得手的,所以我假意迎合他们,现在我给你拿到了令牌,我是不是很厉害?” 说着,还将令牌递给了李子虚。 宁听风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紧紧盯着伽羽的背影,沉默地抿着嘴巴。 一旁的平晚秋性格直接,情绪很快就上来了,对着伽羽怒吼:“伽羽!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做什么吗?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啊?” 伽羽见李子虚那戒备样子,十分无奈,直接就把令牌往他手里一塞,而后才转过身来,对着宁听风和平晚秋他们勾起了笑容,道:“我知道啊,我说的是事实啊,我就是为了我师兄才会这么做的,你们不会真的以为我把你们当作朋友啊?” 其实她这么说的时候,心里暗暗对着他们道歉,对不起了,各位,只能这么做了。 平晚秋看见伽羽已经把令牌给了李子虚,彻底是对伽羽带着又冰冷又愤怒的眼神,道:“果然,你是魔修,根本不可能改掉你那恶劣的行径,你能学到魔修之术,想来就是和李子虚有关系的!之前差点以为你真的当我们是朋友,我看错你了!” 伽羽耸肩,露出了一抹轻蔑的笑容,看着宁听风和平晚秋,说道:“我做的好一点,演的好一点,你们怎么会相信呢?现在我找回了我的师兄,我肯定是认兄归宗啊!” “所以,你一直都是在骗我们是吗?”这时一直沉默着的宁听风猛地抬眼看着伽羽,那语气失去了温度,只剩下一层宛如寒雪的冷意。 她看见了宁听风眼底的失望和冰冷,捏了捏手指,而后嘴角浮现了一抹讽意的笑:“师兄,说宁小侯爷天真还真是说的很对啊,宁小侯爷,我都把话说得那么清楚了,难道你还不相信?师兄,你说他是不是傻得让人觉得可悲啊?” 李子虚还沉浸在莫名其妙的感觉,但现在看到他们几人已经闹掰了,再细看并不像是在演戏,摩挲了几下令牌的实感,他勾了勾嘴角,含笑道:“师妹,说得是呢。” 平晚秋怒不可遏,单手现出了长剑,大吼着朝她冲来:“我最恨别人欺骗我了!” 看出平晚秋眼底那无法遏止的愤怒还有失望,伽羽心中无声叹气,嘴角扬起了嘲讽的笑,单手的长弓一下子就变化成了一根红色鞭子,直接对上了平晚秋的长剑。 “那你可就得好好恨我了!”伽羽迎面对上了平晚秋的愤怒,平晚秋的修为不过是筑基期,她现在的修为比她高出不是一。(本章未完!) 第一百三十二章:背叛 分半点,不到一会儿,平晚秋就已经在下风了。 在平晚秋渐渐落于下乘时,一道婉丽的声音突然响起,还带这样一道锐利的灵力朝伽羽打来:“师妹,我来助你一臂之力!” 伽羽微微眯眼,看见元雨的出现,她一甩鞭子,放开了束缚着平晚秋的长剑,往后轻轻一跃,躲开了元雨的攻击。 然后形成了正面对阵的局面,元雨单手执剑和平晚秋并站在一起,紧紧地锁定她。 伽羽握着长鞭,含笑着看向赶来的元雨,道:“元姑娘来得还真是好时候啊。” 方才对李子虚的时候,不见她出现,怎么这么凑巧在她“叛变”的时候才出现? 元雨凝视着她,语气犀利凌人,举起长剑对着她道:“魔修终归是魔修,今日我一定替师弟师妹讨回公道,令牌我也不会给你们的!” 哦吼!伽羽冷冷一笑,轻蔑地看着她道:“好大的口气呢,给我看看你的本事吧。” 元雨神色冷然,眼中划过了一丝阴暗,猛地朝伽羽攻击去,余光还朝司翎那边看了一眼,见他神情平静,对面前的局面无动于衷,开始暗笑着,看来连他都对伽羽失望了,那可真是太好了。 迎上元雨的攻击,伽羽很清楚地看见了元雨那微微扬起的嘴角,她疑惑地顺着元雨视线的方向,看见了司翎,不由明白了什么,呵呵,还以为你在看谁呢。 一个扭转,长鞭化身火红长剑,与元雨的长剑紧紧相交纠缠,打出了激烈的火花还有凌然的气息,震得周围的山石都连连晃动。 “轰隆隆!” “锵锵!” 也不过一个来回,元雨也落了下乘,而且还力不从心十分吃力地应对着伽羽的攻击。 两把长剑从激烈相碰到红色长剑猛然撞开了元雨的剑,“哗啦”一声,元雨被伽羽那强悍又霸道的灵力给震六腑都差点要移位了。 两人再次分开对峙,伽羽看到元雨嘴角溢出的血丝,不由讽刺一笑:“你的修为对上我,若不是我手下留情,你可能现在就死了呢,带着你的师弟师妹赶紧走吧,别浪费我时间了。” 别浪费她时间去救宁夫人! 元雨还真是听不懂人话的,就是要纠缠着她不放,就好像一条毒蛇一样,不咬下她身上的一块肉,就是不罢休。 “前辈!难道你就任由她欺骗吗?难道你不恨吗?她之前还一口一句师兄地喊你,现在却又叫了别人师兄,你心里难道没有一丝怨恨吗?”元雨转身看向站在法器上的司翎,对着他大声道。 司翎只是轻轻瞥了一眼元雨,面容平静,没有人可以看见他眼底快速掠过的一丝复杂的情绪。 良久,时间好似安静下来了,在场的人,论修为肯定没有司翎高,就算是论气场也无法和他匹敌。 伽羽就知道元雨肯定不会放过一切机会来诋毁她的,但现在她必须要这么做,她倒不担心司翎会如何,毕竟他们的命还连在一起呢。 她不由冷笑一声,打破了安静的场面:“打不过就是打不过,还想鼓动其他人来?元姑娘,你这技不如人,还想要找外援,当真是令我看不起呢。” 元雨转过脸来,那张温婉的脸上徒然就显出了凶狠的神色,抿唇之间,都可以看出她那毫不掩饰的狠厉之意。 就在这样僵持之下,一阵黑色烟不知从何而来,弥漫的速度快得让人猝不及防,不过一瞬,就将伽羽和李子虚一同包裹着。 司翎一看,平静的神色瞬间一变,原本近乎冰冷的脸庞上,渐渐泛起了一抹无法掩饰的紧张之色。 他速度也是极快,在场的人根本无法看清他的动作,他就出现在了伽羽方才所站的地方。 可惜,那阵黑烟大抵是被启动的法阵,司翎就算再快,破不了法阵也没有办法抓住被带走的伽羽。无错更新@ 他伸出的手就。(本章未完!) 第一百三十二章:背叛 这样悬在半空,俊美的面容仿佛结了一层霜,眼神冷厉,透着一股无法遏制的冷冽之意。 黑气散去,伽羽和李子虚已经在原地消失了。 元雨看见伽羽被带走了,嘴角抑制不住地勾了一下。 在看见司翎站在面前,她眸中满是柔情似水的倾慕,缓步走上前,带着可惜又是不忿:“伽羽姑娘如此做当真是,让我们失望了啊。” 司翎没有动作,她按下心中的快意,安慰着道:“前辈也无需伤心,今早认清此人也好。” 平晚秋也听见了元雨的话,对伽羽这种叛变的行为也带着怨气,但又想起之前她对她的好,抿了抿嘴唇,竟还是不由自主地为她辩驳:“师姐,或许她被胁迫了,也说不准。” 听到平晚秋还在为伽羽说话,元雨眼里滑过一丝冷意,而后挂上了些许哀叹:“师妹啊,你还是涉世未深,她的修为根本无须畏惧被胁迫。” 这下,平晚秋脸色微微白了一些,她别开脸,垂眼,无法否认,可是心里头的难受是无法抑制了。 宁听风走来,神情也带着黯然和明显的难过,但还对着平晚秋安慰道:“还是先回去吧。” “嗯。”平晚秋落寞地点头。 元雨看见他们一个两个地都被伽羽所影响,心情十分不好,但脸上又只能保持着好师姐的姿态,死死捏着手指,开口却是含笑道:“是啊,我们先回去从长计议吧。” 接着,她又看向司翎,柔声问道:“前辈,我们回去吧?” 司翎垂着手,敛起了眉目,并不打算和元雨搭话,自顾自地一甩衣袖,眨眼之间就消失了。 元雨不可置信地看着消失在自己眼前的男子,脸色骤变,眼神也变得阴森起来,连手指都在颤抖。 宁听风和平晚秋都无法接受伽羽的叛变,也就理解司翎的状态了,并没有很吃惊。 只有元雨一人内心愤然还有怨恨极了,恨不得现在就彻底除掉伽羽!。 第一百三十二章:背叛 第一百三十三章:瓮中捉鳖 其实在李子虚启动法阵的时候,伽羽是有所感应的。_o_m 在被带走时,伽羽其实是不慌乱的,但脸上还是会摆出一丝惊奇,不过这一切都只在一瞬之间。 等周围的环境不再是山石的模样,而是一座竹阁,竹阁四周有差不多三层的防御阵,用的还是不同等级的魔元之术打造的。 对于她来说,这些等级的魔元术都是很简单的,破阵是三二两下的事情,但现在还不知道李子虚把宁夫人拐到哪里,还是静观其变比较好。 再观望了一下周边的环境,她不由蹙起了眉头。 竹阁周围都是茂密的林木,郁郁葱葱,还有比人还高的杂草,但是神奇的是,一般这样的密林多多少少都会有妖兽出没的,但现在她听不到一丝妖兽的声音,更不要说能闻到兽类的气息了。 大概是伽羽一直没说话,李子虚收好了令牌后,心情倒是很好地调侃她道:“师妹啊,你的演技当真是让为兄惊叹不已,为兄方才都差点要被你的演技给气到了。” 伽羽眼皮微挑,笑呵呵道:“哈哈,那可都是我多年来出门在外必备的技能,师兄也知道师妹我相貌倾城佳人的,修为虽然还不错,但在远洲大陆这一片大陆还不知道藏着多少天外高手呢,我自然不能是小白花啊。” 一开始还说得很是骄傲,但后来开始很悲伤地卖弄自己的经历。 李子虚听着,神情越来越严峻,看着伽羽的目光不仅带着同情,还带着些许怜惜,不由抬起手轻轻拍了几下她的肩膀,道:“师妹,委屈你了,你这相貌似神女一样,自然容易受人觊觎。” “不过!师妹请放心!以后你就跟着为兄吧!为兄一定不会让你受委屈的!等玉州之事结束,为兄就带你去找师父!”李子虚一脸兴奋地拍了拍自己胸脯。 伽羽笑了笑点头,心里却在想,就凭你的修为,可能保护好你自己就算不错了吧。 眼睛微眯,看向竹阁里面,她不由好奇问道:“师兄,我们不进竹阁吗?” 李子虚对着她摇头,边往竹阁的另一个方向走去,边道:“萧海如就在里面困着呢,你可不要靠近啊,我是用师父给我的阵法困的,有人靠近,师父是知道的。” 她一听,眼底带上了一丝震惊,因为她知道萧海如就是宁听风的母亲,宁夫人的名字,为什么天司魔道要用自己的术法困住宁夫人? 跟着李子虚走了一小会儿林道,她实在还是没忍住,斟酌了一下字句,才问道:“宁夫人只是一个凡俗人,为什么还要用到师父的术法来约束她啊?宁小侯爷他们更不可能知道宁夫人在此处。” 良久都没听到李子虚说话,伽羽还以为遭到他怀疑了,正想着怎么补救一下,就听见他开口说,语气中也有些疑惑:“按道理,身为弟子议论师父的事情是不好的,但我见是师妹你啊,你还帮我拿到了令牌,这件事上,我就和你说说吧。” “好啊,谢谢师兄。我只是想要更加了解师父而已,毕竟我与师父已经多年未见了,怕到时候见面,哪里说错话了,惹到师父不高兴就不好了。”伽羽不好意思地咧嘴笑了笑。 现在她真的是说谎都不会变脸色了,那炉火纯青的演技直把黑暗面看得想要给她鼓掌。 “果然是少主之女,这演技比少主还要厉害了。”黑暗面调笑道。 伽羽知道她说的少主也就是自己的生父,她嘴笑肉不笑:“呵呵。” 李子虚走在伽羽前面,见伽羽不回答他,不由疑惑停下脚步回头看她:“师妹?” 她立马回神应道:“哎!怎么了师兄?我方才走神了,想着宁夫人和师父的关系。” “嗯,其实我知道的不多,师妹有听说玉州的由来吗?”李子虚突然提起了这一茬。 她不由一愣,缓声问道:“玉娘和云君的故事吗?” 。(本章未完!) 第一百三十三章:瓮中捉鳖 “没错,唯一能让我觉得师父会和宁夫人产生联系的,大概就因宁夫人是玉娘后人吧。而我们师父是云君养弟的后人。” 李子虚的话,实在让伽羽吃惊不已,万万没想到的是,天司魔道和宁夫人还有在这一层渊源,那李子虚抓宁夫人是奉了天司魔道的命令? “玉娘和云君相爱的故事造就了玉州,为何师父要抓宁夫人呢?这其中难不成有什么其他的故事吗?”伽羽低头冥思起来,怎么想都觉得很奇怪,天司魔道是云君养弟的后人,与玉娘后人的宁夫人还能结怨不成? 李子虚大抵是不想继续深究天司魔道的事情了,便就此打断道:“罢了,师妹,不要再说下去了,此事就此作罢吧,不是我们该聊的话题了。” 既然李子虚不愿再聊,她也无可奈何,便也作罢,但她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救宁夫人的,管她和天司魔道关系是仇人也好,还是其他什么关系也好,这些都没关系,救完人,她就该和司翎再次启程了。 她走着走着,突然想到了什么,抬眼看着前面一直往前走的李子虚,她拧起了眉头,总觉得自己好似忽略了一些事情。 “师兄,我还有一件事很是好奇,不知师兄可否为我解答一下。”伽羽尽量让自己的问话没那么怪异。 李子虚好似也不在意,便问道:“问吧。” “师兄是一开始就想着将宁夫人调换成人偶了吗?将平晚秋换成了假人,都是因宁小侯爷的计谋,而最后我只是见机行事才帮师兄拿回了令牌。@精华\/书阁·无错首发~~”伽羽把自己做的事情都推给了宁听风,毕竟得给自己营造一个没啥大智商只有演技的师妹才行。 李子虚从一开始转身用猜疑的目光看着她,到慢慢收回了,又转回去继续走,边开口道:“原本我并未曾想到要用人偶的,哪知刚好师父知我抓住了萧海如,就命令我用术法困住她,而我还需要用到萧海如,我当时还愁着不知如何隐瞒宁听风的眼目。” “呵!但天助我也,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被我在街上遇到了一个摆摊的摊主,她刚好出售一个稻草人偶,还是筑基修为的人看不出的,我有了决定,便买下那人偶,拿了萧海如的一根头发就可以让人偶幻变成萧海如的模样。” 她的眉头越来越皱,都快皱成了川字,这么巧合吗? 在他们说着说着的时候,李子虚停下了脚步,然后她回神抬眼看去,看见他们停在了一处石洞门前,只见李子虚轻轻一挥袖,石洞门就打开了。 石洞里面是一条冗长的黑道,在石洞门被打开之际,黑道瞬间就被点亮了,石壁上方悬浮着一盏盏灵石,点亮着整条黑道。 往里走去,看似狭小的黑道,渐渐变得宽广起来了。 随后,李子虚就将她带到了一间房间门前,笑着对她道:“师妹,这里就是你的房间了,有什么需要,你可以拉门前的摇铃,会有人来帮你的。” 也许是周围有些许阴森,加上李子虚那带着沙哑又沧桑阴沉的声音,显得周围环境格外地森冷可怖。 她勉强地笑了笑,很乖巧地说:“好。” 李子虚很满意地点头,在走之前再次提醒她说:“不要去触碰竹阁,那几层术法可是很强大的,一不小心,你的灵魂都有可能被撕裂!” 她不知道李子虚说的是真的还是假,或者是在危言耸听,伽羽只是乖乖听话地答好,但心里却已经偷偷和黑暗面盘算着怎么破阵救人了。 等李子虚离开之后,伽羽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脑海里的黑暗面则不停地调侃着:“那种破阵,对于你来说不是很容易吗?何况还有菁荼在。你怕不是在畏惧天司魔道?” 猛地停下脚步,伽羽挑眉,嘴角带着轻蔑的笑意:“我?怕那个长相是丑还是怎样的天司魔道?我现在就可以破阵救人,顺便再把李子虚抓住都可以!” 她不是。(本章未完!) 第一百三十三章:瓮中捉鳖 在夸下海口,这些都能做到,本来她就是有意跟着李子虚来找被他困住的宁夫人的,现在知道了宁夫人被困的地方,她不应该犹豫才是,就算天司魔道来了,她也不怕! 黑暗面嘿嘿一笑,更加刺激到了伽羽,她一鼓作气就推开了门,看到门上似有若无的约束法阵,眼中浮现着睥睨的目光,冷笑道:“小小法阵能奈我何?” 伽羽无视门上的法阵,抬脚一下子就穿过了门,丝毫阻碍都没有,轻而易举就直接离开了房间。 然后她按照记忆中跟着李子虚走过的路,一直往前走,接着也同样是视路上所设下的迷阵于无物,非常轻松地就回到了竹阁前。 伽羽朝后看了一眼那些对她来说形同虚设的法阵,轻蔑一笑:“凭李子虚的修为,还用魔元之术设下的法阵,对我根本无效。_o_m” “知道对自己无效,还不畏头畏尾的,我差点都看不起你了。”黑暗面调笑了一声。 伽羽脸色不悦,冷哼一声,而后走到竹阁前,抬眼看着那里外三层的法阵。 狐狸眼闪烁着红艳的火红色,单手成爪,指尖带着强烈的黑红灵光,猛地朝法阵送去,不过一瞬,从第一层法阵开始,一层层地全部被震碎了。 她轻轻勾了一下嘴角,立马抬脚就朝里面走去,很快就在竹阁的一张床榻上发现了宁夫人。 伽羽的手已经碰到了宁夫人的胳膊时,脑海中的黑暗面猛地惊叫一声:“不好!我们中招了!” “什么?”她不由一愣,刚要缩回手,手腕就被宁夫人紧紧抓住了。 只见宁夫人突然睁开了眼睛,对着她露出了一抹阴邪的笑容,声音却是一个男子的声音:“既然来了,为何要走呢?” “你是谁?”伽羽皱着眉头,手腕被抓得很紧,根本无法挣脱,就算用了灵力,好似此人的修为在她之上啊。 意识到这一点,她不由惊讶地开口道:“你是天司魔道!” “宁夫人”邪气地笑了笑。。 第一百三十三章:瓮中捉鳖 第一百三十三章:天司魔道!? 为了挣脱束缚,她暗中汇聚魔元给了此人一击,却不知此人早有预判,先一步放开了她的手腕,然后又闪身到她的后背,在她未反应过来之前,给她背部一掌。 伽羽还接了好几招此人的攻击,现在迫不得已地半跪在地上,用手肘擦拭着嘴角的血丝,她抬眼紧紧盯着“宁夫人”站在她眼前,含笑看着她。 看到此人眼中的戏弄,她顿时恍然明白了一些什么,猛地一擦嘴角的血迹,站起身来,冷笑道:“原来你是在等着我啊,天司魔道?” “哈哈哈,看来你很聪慧呢。”此人一下子变换了长相,不再是宁夫人的模样,而是一个男子的身体,不过此人戴着一张黑色的面具,只露出一双黝黑深沉的眼睛。 伽羽扯着一抹冷笑,道:“其实,我应该更早猜到才是的,我骗了李子虚我是他师妹,他竟一直未曾怀疑,他不可能不找你核实我的身份的,如果他核实了,却仍然相信我的身份,那只能说明一个原因,那就是你没有拆穿我的身份。” 天司魔道朗声大笑了起来,还拍好几下掌声,看着她道:“其实,我倒是不介意你做我的弟子,毕竟你的天赋真的是前所未有,我从未遇到过任何一个人比你更合适修习魔元之术,你身上有着无与伦比的很亲和魔元的气息。” 伽羽脸上毫无表情,心里却耻笑着,能不合适?能不亲和?她可是纯纯的魔族啊。 “废话不多说!你把宁夫人藏在了何处?”伽羽不想和此人多费口舌,只想把人救了,要摆脱天司魔道也不是很难其实,只是她还没得到宁夫人的真实藏身之所。首发更新@ 天司魔道微微眯起了眼睛,看了她一眼后,缓缓转身走到一旁的椅子上,悠哉地坐了下来,那神情似乎特别地悠然自得,看得她很是无语。 大哥,我们现在是在敌人啊,你能不能尊重一下她?伽羽心里头对天司魔道很是不爽了。 似乎是感觉到了伽羽那怪异又不悦的视线,他淡定地开口道:“你觉得本座很蠢是吗?本座把宁夫人的藏身之处告诉你之后,让你去救人,再让你摆脱本座离开此地,本座是这么愚笨之人?” 额,一时之间,伽羽略语塞了,她的确是把李子虚和天司魔道看作是同一水平线的人了,毕竟徒弟的智商不高,师父应该好不到哪里去的,但是似乎不是呢。 看来是她失策了啊,伽羽开始对天司魔道有了很重的戒备之心。 看出了伽羽对他产生了戒备,天司魔道依旧镇定地一动不动,还轻声道:“宁夫人,我不会伤害她,本座也还需要你在此处,毕竟真正的令牌,不是还在你那吗?” 她一听,不由惊讶地瞪大了双眼,看着天司魔道,狡辩道:“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将伽羽那很快收起来的表情尽收眼底,天司魔道淡然地笑出了声音,笑声又很快就消失了,只剩下冰冷的语气:“本座只要令牌,若是你给本座,本座不会伤害宁夫人,还会将你们都放了,若是不识相,就别怪本座不客气。” 警告之言宛如寒冰般刺骨,伽羽能听出天司魔道是认真的,他并不是开玩笑的。 明明一切都很顺利,为何会被天司魔道识破了? 伽羽眼底划过了一丝慌乱,此人不好糊弄,该怎么办呢? 就在伽羽冥思苦想之际,门外传来了李子虚着急的声音:“师妹!你!啊!师父!徒儿参见师父!不知师父大驾光临!” 李子虚说着就朝天司魔道跪了下来。 天司魔道冷着声音说:“嗯。” 李子虚很是恭敬地起身,抬眼一看,没看见宁夫人,顿时慌乱极了,又跪了下来请罪道:“请师父降罪!徒儿看守不利!竟让师妹闯了进来!” 接着还转过来看向伽羽,很是怒其不争似的对她道:“师妹!快把宁夫人交出来吧!不然师父生气了就。(本章未完!) 第一百三十三章:天司魔道!? 糟糕了!” 第一次觉得李子虚这个人还挺好笑的,她看到对着自己挤眉弄眼的样子,她都不忍心揭穿自己不是他师妹的身份了。 “师兄,我可没有见到宁夫人,我进来只看见了。”她当着天司魔道的面,看着他那双带着揶揄目光的眼睛,实在叫不出师父来。 李子虚以为伽羽在耍滑头,看似责备,但眼神一直在给她示意:“师妹!当着师父面,就不要这样了!不然师父真的会生气的。” 她咧嘴无语一笑,生气就生气啊,与她何干? “好了。子虚,宁夫人我已经招待好了,你师妹并不知此事。”天司魔道突然开口打断了李子虚接下来的话。 这下李子虚得知自己冤枉了伽羽,很是不好意思,带着歉意看向伽羽。 她只是笑了笑,没有开口说什么,因为此事她并不在意,现在她只想摸清楚天司魔道究竟想做什么? 因为李子虚突然出现,所以天司魔道不再问她关于真假令牌的事情了,而是让李子虚和伽羽一起离开了竹阁。 反正只要令牌在她身上,她还有的是时间慢慢找宁夫人,看他方才的态度,似乎真的不会伤害宁夫人的样子。 那之前李子虚说的关于天司魔道是云君养弟的后人对玉娘的后人,似乎暗示着天司魔道困住宁夫人是因为祖先的恩怨导致的,但现在她又觉得并不是? 这其中究竟是何缘故? 种种疑惑并不能立即就可以解开的,只能静观其变了。 “师妹。”突然走在前面李子虚停下脚步来,十分严肃地看着她。 她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眼前黑纱盖脸的男子,有些疑惑问道:“嗯?” 李子虚盯着她看了良久,然后微微叹气地从袖口里掏出了一块手帕递给她,道:“师妹,擦擦你嘴边的血迹吧,我知道你肯定是冲撞了师父,不然你怎么会受伤呢?我早就告诉你不要闯进竹阁的。你怎么不听我的话呢?” 后面的语气有些重了,但可以听出他是在担心她的。 拿着手帕的伽羽,有些看不懂眼前的男子了,他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坏,对她反之很好,自从知道她是他师妹之后,即便他不知道自己是假的,但他对她似乎真的很好。 那是发出内心深处的好,若是有一天知道了她的谎言,李子虚大概会很难过吧。 “师兄。谢谢你。”伽羽抿着嘴唇道,明明到了嘴边的那些话最后却变成了感谢的话语,她始终还是不忍说出真相,就让他们先这样相安无事吧。 在李子虚送她回到了房间后,她能明显感觉到房间周围的法阵明显加重了灵力。 她重重地坐在椅子上,有些苦恼极了:“所以宁夫人被天司魔道藏在了哪里呢?” “谁!”突然感觉到房间里除了自己的气息,多了另外一道气息,虽然很浅,但格外的熟悉? “是我。” 清冷如泉,又宛如清风朗月的嗓音,也只有他了。无错更新@ 伽羽不用转身,也能知道是谁了。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按理来说,李子虚用了转移阵法,应该没有人可以半天不到就可以找到她的,司翎是怎么做到的? 司翎看了一眼伽羽,走到一张椅子边,坐下后才缓声开口道:“因为这个。” 他抬起手来,露出了白皙的手腕,那里有着蓝色的手镯在闪闪发光,很是耀眼。 她才想起了陵戌神尊给的红蓝手镯是可以找得到对方的位置。 “我都是忘记了这对手镯的能力了。你竟然来了,也好,我见到了天司魔道。”伽羽走到桌边,拿起了桌面上的茶壶倒了一杯水给自己,然后拿着茶杯坐在了司翎对面。 司翎微抬眸看着她,轻轻点头,在等着她接下来的话语。 她看了几眼司翎,。(本章未完!) 第一百三十三章:天司魔道!? 见他淡定的样子,不由瘪了瘪嘴,真是很无趣的一个人,不是,一个神啊。 悄悄暗叹几句后,她认真道:“天司魔道他知道我并没有把真的令牌给李子虚,还用了虚掩法来蒙骗我,把宁夫人藏起来了。太可恨了!” 说着说着,伽羽很是生气,越来越气愤,还狠狠地敲了一下桌子。 “这个是小竹让我带给你的。”司翎不知从何处变出了一盘精致的点心,白玉一般的晶莹糕点,还散发着清甜的味道,在不停地吸引着她的嗅觉。 鼻子不自觉地微微动了动,她舔了舔了嘴角,咂吧了一下嘴巴后,朝那盘糕点伸出了手,边笑着说道:“没想到小竹还记着我呢,看来她看不见我应该很想我吧。” 拿起了一块糕点往嘴巴里塞,一阵软糯香甜的味道滑进了口腔,刺激着味蕾,甜而不腻,入口即化,好吃得她不自觉地捂住了脸颊,一脸满足的样子。 “唔!好吃好吃!” 司翎看着她吃得满足开心,嘴角也微微上扬了一些,漆黑如墨的眼眸里也不自觉地溢出了些许笑意。 吃着吃着,伽羽感觉到肚子开始鼓鼓的了,就停止了对食物的进攻,刚要开口说话,司翎很自然地就递来了一杯茶水,声音依旧清冷如月的,但语气中却能感受到带着一丝温和:“润润喉。” “啊,哦,好。”她愣住地接过了被子,然后抬头喝了下去,感觉喉咙得到了水的滋润后,她才张开嘴,司翎却先接过了她的话头。 “无需担心,我去找宁夫人便可。”司翎说着就起身往门口走去。 她愣了愣,猛地起身,道:“你,你怎么找啊?” “我自有办法。你耐心等候吧。”司翎留下这两句话后,瞬间就消失在房间中了。 留在原地的伽羽目瞪口呆似的盯着门口发愣起来,不由纳闷嘀咕:“忘记问他,他为什么不问她‘叛变"的理由啊。”。 第一百三十三章:天司魔道!? 第一百三十四章:救人 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伽羽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司翎给她的糕点早就都进了她庙。 「司翎怎么还没有回来?就算没救到人,也要回来啊。」她小声嘀咕着,心里有些紧张担心。 越想越有些担忧,伽羽蹙眉,走来走去的速度越来越快:「不会是被天司魔道发现了?也不对啊,发现了,司翎的修为就算从神界下到人界也是人界修士中不可忽视的存在,天司魔道的修为估算也是在化神期,司翎可是合体期。」 「所以,你是在担心司翎神君呢,还是担心天司魔道?」 黑暗面调侃的话语又来了。 伽羽停下脚步,脸色很是不悦,插着手,语气冷硬道:「你是哪头的?怎么总是说我风凉话呢?」 黑暗面没再用调侃的语气,不过略含无奈地对伽羽说:「我这不是在说你瞎操心,司翎那小子的修为在人界两个大陆上,排名也可以排上前几的。一般修士想要打得过他,那还是很难的。」 黑暗面的话,她不是不知道,只不过该担心的还是担心的,而且天司魔道修的是魔元之术,两族的术法是互为对抗和制约的,万一天司魔道使用什么卑鄙招数,那司翎这么正直的神,哪里对付的了? 越想越不放心不下,她推开了门,看着那些加固的法阵圈,又一次撕开了法阵冲了出去。 黑暗面看见她如此举动,无奈叹气,也不再多说什么了,由着她去做,反正她在清醒的时候,是有能力帮助伽羽的,不会让她受到伤害的。 万万没想到,当她走出了房间,往洞口外走去的时候,突然有一阵非常的巨响从洞口外传来:「轰隆!!」 「怎么回事?」伽羽贴墙微微弯腰,迅速地捂住了耳朵,不由地瞪大了双眼,凝视着不远处的洞口。 巨响一次又一次地响起,她蹙起了眉头,快速地从洞里走出去,明媚的日照射来,视线适应之后,惊愕的一幕令她双瞳微微放大。 天司魔道竟然利用转魔阵击毁了司翎的第一层防御阵,眼看就要冲到第二层的防御阵的阵壁上了。 司翎还带着昏迷的宁夫人,她很惊讶司翎真的把宁夫人找到了,但同时也来不及多想,奋不顾身地加入了这场激烈的战役中。 「我来助你!」她一挥手,手中出现了一把红色长弓,一个跃起,悬空飞到了司翎身旁,朝天司魔道射出了三箭。 天司魔道动作也很是迅速,很快就用另一个阵法挡住了她的三箭,但也给了伽羽可乘之机。 她加快速度地走进司翎身旁,接过了宁夫人,并担忧地压低了声音问道:「你能挡得住他吗?魔元之术和神术互为约束。」 司翎垂眸点头,轻声道:「无碍。」 无碍?伽羽一脸愕然地看着即将被破的第二层防护,她不由低声微吼:「怎么无碍?你看看,看看这第二层防御法阵都要被他给打破了!司翎,你撑不住就让我来吧!」 司翎并没有让开,依旧顶在前面,单手控制着法阵抵挡着那如同锋利尖刀一样的魔元之术,淡定道:「劳烦你看好宁夫人了。」 此话落下,司翎猛地就冲出了防御阵,直接迎面对上了天司魔道的术法。 伽羽瞪大了双眸,边扶着宁夫人,边朝已经出去对战的司翎大喊着:「喂!你!」 司翎和天司魔道已经陷入了对战,根本没有给予她过多回应。 就在她寻思着怎样破局,能够和司翎带着宁夫人安全地离开此地时,一道凶悍又带着怒意的声音传来:「师妹!你在做什么?」 伽羽身体比脑子还快地先一步做出了反应,手中长弓化作一把长剑,猛地将一道犀利的攻击一下子打散了。 看向怒气冲冲而来的李子虚,她神情肃穆,道:「做什么,你不是已经看得很清楚了吗?李子虚,你和天司魔道做的这些,我不知道为的是什么,但玉州令牌肯定是不会给你们的,此令牌关乎玉州百姓安危。」 李子虚现在只沉浸在为何伽羽怎么会突然又倒戈了,执意问道:「师妹!你这次又是在演些什么?什么令牌不可以给我和师父?令牌你不是一早就给我了吗?」 她一听,微微一愣,蹙眉,天司魔道没有告诉李子虚她给的那个令牌是假的吗? 见伽羽突然不说话,李子虚才缓慢地意识过来,急忙拿出了伽羽之前给他的令牌,那令牌在他拿出来的那一刹那黯淡无光了,便知道这是一块假的令牌。 顿时,他勃然大怒地丢开了那块假令牌,看向伽羽质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你把真的令牌拿到了哪里去了?」 天司魔道和司翎两人猛地一触即闪开对方的攻击,面对面对峙着,天司魔道插话进来,嗤笑一声道:「子虚,现在你还看不清吗?此人不是你所谓的师妹,她不过是一个骗子。」 李子虚看着伽羽,那双愤怒的眼睛顿时微微一震,然后变得不可置信,接着是更加震怒的神色,怒吼一声:「原来你是在骗我的!」 猛地被吼了一声,伽羽觉得耳朵受到了不小的冲击,抬起手指抠了抠耳朵,一脸无奈道:「那可怪不了我啊,你的师父也没有揭穿我啊,所以你师父也是个骗子哦。」 这倒打一耙的功夫,让在场的人听了都用不要脸的表情看着她。 李子虚怒火攻心,气得浑身发抖,也不再开口说什么,而是直接动手了。 更加凶狠的攻击法术直面打向覆盖在伽羽外的那一层比较浅薄的防御罩上,发出了「嘭嘭!」的巨响,眼看那层不太坚固的防御罩就要被打破了。 伽羽快速思考了一下,然后很快做出了判断,拿出了小藤条,在脑中与菁荼进行了交流:「菁荼,保护好宁夫人!」 菁荼也不多问,直接回道:「是的,主人!」 带着灵光的绿色藤条,渐渐悬浮在空中,很快就伸出了好几条藤条制造出一个宛如牢笼一样的防护空间,紧紧包裹着昏迷的宁夫人。 等菁荼做完这一切后,那层薄弱的防御罩已经被打破了,发出了破碎的声音,伴随着李子虚怒吼的声音直接涌进来:「啊!纳命来吧!」 「锵!」她举起了长剑直接对上了李子虚的铁锤,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响声。 李子虚的愤怒就好像是点燃了一团火焰一样,正激烈燃烧着他的一双眼瞳,导致伽羽即便看不见他的样貌,也能感受到他全身上下都很震怒。 对上李子虚,她还算得上游刃有余的,只不过,看着李子虚失去了理智一样地拼命攻击着她的这样一个状态,突然让她心里生起了一丝愧疚感。 「用不着愧疚,对待敌人,不用仁慈。」黑暗面无所谓地说着,应该是知道了她心里所想。 一个转身,她翻转手腕,长剑一个用力,运转体力的灵力,一下子就将李子虚手中的一把锤子给打落了。 她何尝不知道对待敌人仁慈,就是对待自己残忍,她与黑暗面交流道:「我明白。我不过有那么一点点愧疚感而已。我可不会对他仁慈。」 看着李子虚怒意更甚了,黑气萦绕着他另一只手拿着的锤子,他边大吼着边朝她猛力打来。 她冷眼盯着即将落下的锤子,就在锤子快要打在她胸口上,她狐狸眼一眯,比起锤子落下的速度更加快,眨眼之间,她就已经闪身到了李子虚身后,在他还没反应过来前,手中长剑化成了一根火红色的绳子,瞬间就把李子虚捆住了。 李子虚死劲挣扎,还 边红着眼睛死死盯着伽羽骂道:「竟敢骗我!我要你死!死!」 她居高临下地垂目注视着李子虚看她似看仇人一样的目光,虽有疑惑,但并不在意,任由他谩骂她,反正他挣脱不了的。 她这个法器可是玄魔级别才能使用的法器,一般魔都无法挣脱,他一个人族修士更难以挣脱,所以她缓声对他道:「别白费力气了,你就好好呆着吧,等我将天司魔道一并拿下,就带你们去找小侯爷请罪。」 李子虚发红了眼,狠狠地瞪着伽羽,对着她破口大骂:「就凭你!你根本对付不了师父!」 她耸肩,无奈一笑道:「那就拭目以待吧。」 如果只有她一个人,那可能还真是有点难说,但,她看向天空中,已经和天司魔道打得很激烈的司翎,有他在,胜算那就还真的是很明朗了。 唇边的笑容渐渐消失,她蹙起了眉头,看着上空打得难解难分的一黑一白,不由暗想,司翎的修为对付天司魔道不应该是很快吗?为什么迟迟都没有分出高下? 来不及多想,她伸出手来,手中又出现了另一把法器,是一把篆刻着火纹的古琴,古琴的琴弦散发着浓郁的黑气,那是一股更加强大的力量。 「没想到,你会选择这个时候用它啊。」黑暗面用极其慵懒的语气说着。 伽羽没有回话,而是直接飞身上去迎战。 这把幽火红琴是黑暗面给她的法器,其实这把古琴是有一天她睡醒之后,突然就藏在了她的体内了,问黑暗面,黑暗面含糊不清地只是说是她送给她的。 后面怎么问,黑暗面都总是转移话题,她也就不了了之了,反正多一把厉害的法器防身也不是不好。 看了看手中的法器,无论是琴上篆刻的火纹,还是材质与纹路,她都看不出这个法器属于什么级别的法器,也许司翎能看出些什么,只不过她一直没用它,毕竟目前所遇到的敌人都不强大。 但,现在是时候用它了。 伽羽拿着幽火红琴,芊芊指尖扣在琴弦之上,手指微微弹拨琴弦,一瞬间,琴弦音波带着一道剧烈的汹涌力量直接朝天司魔道和司翎一同打去,完全不分敌友。 天司魔道和司翎都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袭来,猛地放弃了对战,闪到了两边。 这一刻,伽羽整个人傻掉了,愣在那里,手指停住了:「额...」 看到司翎和天司魔道都同时看来,她猛地将琴放到了后面,解释道:「我,不是我...」 黑暗面无语极了:...... 第一百三十五章:真面目 场面一下子就冷凝下来一般,双方都僵持着,似乎都抱着敌不动我不动的态度,只是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伽羽暗自郁闷,质问黑暗面:“怎么回事?这把琴怎么不受控制啊?你给的法器不会是有什么问题的吧?” 听到伽羽在质疑自己,黑暗面有点生气了,声音都大了一些,反驳道:“怎么可能!这把琴!总之你与幽火红琴还没建立起契约关系,很正常,都不熟悉对方,它不受控制很正常好吗。” 她微微挑眉,对黑暗面及时停止的话语有点怀疑,又很快反应过来,幽幽地问:“呵呵,你好像没说过还要和这把琴建立契约的事啊。” “额...我,我没说吗?”黑暗面突然有点心虚了,气势都弱了好多。 “呵呵。”伽羽都不想搭理这家伙,直接问道:“如何快速结契?” 黑暗面好一会儿才回话,这次声音极小:“那个,伽羽,结契需要得到幽火红琴的琴灵认可才行。” “什么!”伽羽忍不住叫出了声音。 这瞬间就引来了所有人的瞩目。 司翎眼含着些许疑惑,看向她问道:“怎么了?” 知道自己外露了情绪,伽羽冷静下来,对他摇头,而后在脑海中再次和黑暗面确认:“所以,我单方面是结契不了的意思吗?” 黑暗面的声音弱了很多:“不单单是你单方面结契不了,必须是要琴灵自己主动认主。” “呵呵,所以你的意思是,我现在是被动的一方。_o_m”伽羽不咸不淡地说道。 顿时,黑暗面声若蚊蝇地嗯了一声。 伽羽看着手中闪烁着黑红光芒的琴,撇了撇嘴巴,那不受控制,她拿着它战斗根本是没有什么用处啊。 她很快就把琴收好了,幽火红琴在她收回储物袋后,还闪烁了一下。 在她收好幽火红琴后,天司魔道又一次发起了进攻,这次他似乎不对上司翎了,反而换了攻击对象,直接朝她攻击而来。 一道犀利又迅速的光影直击她的胸口,她身体本能先做出了反击的动作,双手成爪,指尖的火丝乍现,快速结成了一把镰刀,红色的镰刀立马高举回击光影。 “嘭!!” 巨大的响声,伴随着两道灵力的碰撞,四周的林木纷纷受到了剧烈的冲击,倒了一大片的林木,倒塌声宛若雷鸣。 在天司魔道闪身而来之际,司翎同时朝天司魔道打出了一道蓝色灵力,气势汹涌澎湃,速度很快,快得令人来不及看,那道灵力就已经打到了天司魔道的肩部。 “呃!” 然后等到反应过来时,天司魔道已经捂着伤口后退到了一边,目光炯炯地看着司翎,语气带着一丝惊奇:“和你打了这么久,我一直都觉得你在保留着什么,现在倒是不保留了啊,能够压制或者说可以抵抗魔元之术的法术,也只有神元之术,或是神术。” 天司魔道此话一出,伽羽的心胆都吊了起来,神族降临人界的事情不能轻易暴露的,她眼底划过了紧张,看向司翎,只见他淡定地看了一眼天司魔道,然后也不回答。 只是来到她身边,看了好几眼她后,才缓声问道:“你可无事?” 伽羽一脸愕然,随后无语了一瞬,这人能不能分清楚情况,你的身份都要面临暴露的风险了,怎么还在关心这些事情啊? 她忽略了司翎的问话,直接对上天司魔道的探究,道:“我师兄修为高,打你这样修为的人,还要把自己所有本事都显出来不成?” 天司魔道耻笑了一声,然后把视线移到伽羽身上,朝她看来道:“说来也是神奇呢,你们师兄妹,师兄有着可以压制魔元之术的神元之术,师妹又有着魔元之术,我现在倒是很好奇你们师父究竟为何人。” “关你什么事!反正我们师父比你厉害不知道多。(本章未完!) 第一百三十五章:真面目 少倍!”伽羽瞪大了双眼,企图想要用眼神威吓天司魔道。 对伽羽的威吓,完全不在意,天司魔道再次看向司翎,道:“不如认真和我打一回?我一直都未在这片大陆遇到过修习神元之术的修士,你是我至今遇到的第一人,我们认真打一回,若是我输了,任你们处置。” 她不由睁大眼睛,立马看向司翎,只见司翎一直在盯着她看,眼中似乎有些看不透的又有些复杂的情绪,让她一脸不解。 见司翎一直不开口,她不禁提醒道:“喂,打吧。打完,我们就能回去了。@精华\/书阁·无错首发~~” 反正现在天司魔道似乎也没有认出司翎是神族人,只认为他是修炼神元之术的普通修士而已,这样也好,不用多说什么。 司翎收回了视线,抬眼看向天司魔道,缓声道:“如你所愿。” 此话一出,双方的气势立即飙升了一个空前可怖的程度。 原本还带着白光晴朗的天际,瞬间分成了两种颜色,一边浓烈的蓝色,一边暗沉的黑色,将整个天际划分得很是分明。 黑色的天际还响起了轰隆轰隆的响雷,给天司魔道带上了一股强烈的气势。 蓝色的天际只有青蓝的冷,只一靠近就能体验到身在冰谷的寒冽,如同司翎这个人一样,浑然天成的冰冷。 一触即发的对战,在一阵响雷而来便开始了。 首先是天司魔道快速地移动到司翎面前来,先发起了进攻,双手拿着黑色的像似闪电的黑光直接攻击司翎的胸膛。 司翎在天司魔道攻击来时,及时地抬起了冰蓝长剑,长剑带着剧烈的剑气挡住了黑光的攻击,一蓝一黑的碰撞,顿时发出了激烈的火花,又是一阵强烈的冲击袭来。 受不住强大冲击的林木和山石又一次倒塌了一片。 伽羽也有些受不住这样的冲击,司翎的神术对她也有影响的,她赶紧转身往宁夫人那边飞去,却在听到了一道微弱痛苦的***声后,她停了一下。 她顺着声音响起的方向看去,发现是被她困住的李子虚,此时他满脸痛苦,额头都布满了细汗,在地上滚来滚去。 才想起了李子虚也是修习魔元之术的,他那个修为比她还小两个境界呢,肯定比她还要痛苦。 赶紧飞身下去,运转灵力,将李子虚带离了战场,连同带着还在昏睡的宁夫人一同躲远了一些,免得他们对战会伤到自己。 找到了一处小洞,伽羽就将宁夫人和李子虚放在一旁,抬眼看向天空,还能看到两道人影在激烈对战着,这里是个绝佳的观赏之处,很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时,李子虚从痛苦之中满满缓和过来了。 他一睁眼就看见了站在前面的伽羽,会想起是她带他走的,心里对她的怨恨还在,不由狠声问道:“为什么还帮我?” 一听是李子虚的声音,她微愣,转身看向他,只见他眼底还有着挺浓厚的怨恨的。 她暗叹了一声,而后靠着石壁,双手抱着手臂,轻言淡语道:“我没有帮你啊,我说过,我会带着你和天司魔道回去给小侯爷请罪的。在我还没有完成我的想法前,我不会让你轻易死去的。” 李子虚眼中闪烁着复杂之色,然后态度很恶劣地别开头冷冷地哼了一声,就不再说话了。 伽羽才不管李子虚怎么想呢,她的目的又不是要他命,只是想要弄清楚他们师徒拿玉州令牌的目的而已。 远远的天际上,一蓝一黑的光影时而重叠时而分开,打得看似难解难分,但伽羽却能看出天司魔道明显打不过司翎,动作都开始跟不上司翎的攻击了。 司翎要打败他,也不过是再要花一点时间而已。 她还在思索着什么,突然一道激动的声音传来:“伽羽!” 伽羽微愣,一听声音,她惊愕地看去:“晚秋?听风?” 。(本章未完!) 第一百三十五章:真面目 平晚秋和宁听风同时出现在小洞口处,宁听风在看见了躺在一旁藤床上的宁夫人,着急万分地走去蹲下:“阿娘!” 伽羽看到了宁听风在运转灵力试图唤醒宁夫人,她赶忙走过去制止了他,在看见他皱着眉头和疑惑的眼神,她认真说道:“宁夫人现在在梦魇之中,你的灵力可能会刺激到她。” 在接触到宁夫人时,伽羽就觉得宁夫人奇怪,为何周围不停发出巨响,却怎么都无法吵醒宁夫人,后来菁荼在保护宁夫人时,有暗中给她交流了一些信息,才知道了宁夫人中了梦魇之术。 宁听风一听宁夫人中了梦魇之术,神色顿时严峻起来,放下手,站起身看向伽羽,问道:“司翎前辈在和谁对战?” 她看了一眼还在激烈对战的战役,回道:“天司魔道。李子虚的师父。我想宁夫人的梦魇之术就是天司魔道施下的。” 如果是这样,宁夫人的梦魇之术只能是天司魔道来解开了,若是他们硬来,宁夫人可能就会受到不可挽回的伤害。 “轰!” 突然,天空之中发出了一道剧烈的响雷,众人纷纷看去。 看到了司翎一身冰冷的蓝光,宛如战神般,单手执着一把冰蓝长剑背对着天司魔道,而天司魔道也背对着司翎了,不过一瞬,天司魔道脸上的面具眨眼间就化为齑粉,露出了一张令在场人纷纷震惊的面容。 天司魔道从天际掉落下来,平晚秋瞪大了那双惊愕的眼睛,但很快就反应过来,立马冲了出去,朝天司魔道飞去。 宁听风蹙着眉头叫了一声:“晚秋!” 伽羽紧紧拧着眉头,对宁听风道:“我去看看,你守着宁夫人吧。” “好,劳烦了。”宁听风现在分身乏术,只能摆脱伽羽了。 伽羽看了一眼躺在地上也同样露出惊讶神色的李子虚,不禁凝眉追了出去。。 第一百三十五章:真面目 第一百三十六章:晚秋为亲珠泪流 当伽羽赶到,便看见了平晚秋抱着受伤严重的陆云冬,流着眼泪唤着陆云冬:“兄长!兄长!你醒醒!兄长!呜呜...” 看到一身黑袍,紧闭着眼睛,嘴角流着血丝的陆云冬,伽羽沉默了,怎么也没有想到天司魔道竟是陆云冬本人? 慢慢回想起从平晚秋出事到被她救了,还有陆夫人身亡,陆云冬一直都不在陆府,都说他去了别的城州做生意,现在看着躺在平晚秋怀里的男子,她不禁眯起了眼睛,陆云冬藏得太深了。 从第一次见到他时,她未曾在此人身上感受到一丝一毫的黑暗之气,也感受不到此人会修习魔元之术。 现在事实摆在眼前,天司魔道就是陆云冬,陆云冬便是天司魔道。 “咳咳...咳咳...小春...” 陆云冬醒了,在看见平晚秋时,眼底划过了一丝错愕,因内府收了重挫,不停地咳嗽起来了。 平晚秋见陆云冬终于醒来,红着眼睛,激动地叫唤道:“兄长!你,你怎样了?” “咳咳...”陆云冬没咳一次,嘴角就会溢出血丝,可见他受了很重的内伤。 见此情景,平晚秋红了眼眶,急切又难受地抬手就要为陆云冬疗伤。 “慢着!”伽羽看到这里,赶紧出声制止。 平晚秋神情急切,明白陆云冬此时的身份尴尬,但他是自己的兄长,抛开其他来说,自私一点,她不希望他出事,看向伽羽,露出了难过又带着哀求的目光,道:“伽羽,他是我的兄长。” 眼见平晚秋不顾一切硬要为陆云冬治疗,伽羽紧张地不知怎么出手制止,司翎先一步从天际飞落,朝平晚秋挥手打出了一记术法,彻底制止了她的举动。 “平姑娘,你的兄长修习的是魔元之术,若你用普通修士的灵力去为他治疗,恐会加重他的伤势。” 一听如此,平晚秋惊愕地收回了术法,神色紧张看着陆云冬:“兄长!” 陆云冬脸色苍白了很多,从他的脸上就能看出他伤势很不好。 “小春,你的术法救不了我的。”他的声音虚弱如蚊蝇。 平晚秋眼中的难过更甚,急忙看向司翎,求助道:“前辈,晚辈求你了!救救我的兄长吧!他做错的事情,我愿意为他承担,求你了!” 司翎伫立在一侧,神情冷淡似水,面对平晚秋的求助,眼底未有一丝波澜,仿佛似一尊毫无感情的佛尊般毫不动容地看着她。 见司翎为不所动,平晚秋又是急切又是难过,把目光放在了伽羽身上,眼底的悲哀,令伽羽看着都觉得难受。 伽羽犹豫了一会儿,看着平晚秋说道:“我来看看吧。” 见伽羽愿意帮忙,平晚秋感激地对伽羽致谢:“谢谢你,伽羽。” 她无奈一笑,而后来到陆云冬面前,蹲下,朝他伸出了手。 陆云冬的目光紧紧看着她,伽羽忽略掉陆云冬眼中的探究,开始运气凝聚魔元,黑色的灵气缓缓输进陆云冬体内。 渐渐,伽羽不自觉地蹙起了眉头,看着陆云冬的目光开始变得深沉了很多。 陆云冬似乎不在意地扬了扬嘴角,嘴角那抹鲜红刺眼的血迹也动了动,而后淡声说道:“你也救不了我的。” 听见陆云冬的话,平晚秋是最为激动的,紧张地看向伽羽,问道:“伽羽?怎样了?” 她收回了体内的灵气,看到平晚秋眼底的期盼,她不得不摇头,道:“他体内的内府早就有了破损之象,即便用我的魔元之力为他修复,也不过是亡羊补牢而已,于事无补。” 这话一出,平晚秋眼里的希望渐渐消失了,含泪看着陆云冬,哽咽着:“怎么会?兄长,为什么?” 一个修士,内府是很重要的,修士的灵气之元都是储蓄在内府中,若是破损了,就再也无法将吸收来的。(本章未完!) 第一百三十六章:晚秋为亲珠泪流 灵气储藏在内府之中,没了灵力续命的修士,会比凡俗人更快衰败,更快走向死亡和陨落。 陆云冬眼中浮现了疼爱之色,抬起手轻轻抚摸了一下平晚秋的头,微扬着嘴唇,笑道:“小春,不要哭泣,为兄知道自己早就活不长久,现在倒是很快要去见母亲了呢。只是,可惜帮不了母亲将杀害她的人杀了,看来还是得麻烦你了,小春。” 平晚秋热泪盈眶,泪水不停地往下掉,声音更是沙哑得可怕:“兄长,不,不,我已经没了阿娘,我不能再没你了!呜呜...” 她看着平晚秋如此痛苦和难过,于心不忍,不由在脑海中询问黑暗面:“你有办法吗?” 黑暗面语气懒懒的:“嗯?什么办法?” 伽羽有些不耐道:“就是救陆云冬的办法!” “哦。办法啊~”就算看不见黑暗面,伽羽现在都能从她的语气中听出了这家伙肯定在敷衍她。 有些不愉,伽羽冷厉道:“有办法就说,没办法就闭嘴!” 知道伽羽生气了,黑暗面语气也不再慵懒,认真地道:“有。不过,你确定要救此人?按照人界关于天司魔道的说法,此人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伽羽看向沉浸在悲伤的平晚秋,她知道自己又开始有些感情泛滥了,但在人界,平晚秋是她所认识的第一个女子好友,她想要帮她。 “晚秋已经失去了陆夫人,我不想看见她再次失去一位至亲。” 黑暗面浅浅地叹气,道:“救也不是不能救的,不过救回来了,他就再也不能修行了,而且看他那身份,在远洲大陆肯定也是树敌不少吧,没了修为,他又能活多久?不对,应该说,救回来,他的寿元也所剩不多了。” 黑暗面所说的都是事实,陆云冬身为天司魔道,肯定树敌无数,失去了修为的他,肯定会被很多他的敌人盯着的,又能活多久? “他救回来后,寿元大致还有多少?”伽羽实在看不得平晚秋如此悲痛。 黑暗面听见伽羽如此问,便知道她已经下定决心了,便道:“十年。” 她的眉头不由皱了一下,问道:“只有十年?” “嗯。@精华\/书阁·无错首发~~十年都算长了,原本他那样,几天后陨落都有可能的。”黑暗面认真回道。 伽羽斟酌一会后,她看了眼平晚秋,再把目光投向已经快要昏睡过去的陆云冬,问道:“宁夫人的梦魇术是你下的吗?” 陆云冬如今真的是气若游丝,嘴唇也都开始苍白无色了:“嗯。” 她并没有多大的吃惊,反而是平晚秋有些痛苦又无可奈何地问道:“兄长,你为何要这么做啊?” 陆云冬苦笑了一下,并没有回答平晚秋这个问题,而是轻声道:“有些事,就让我带着走吧。” 伽羽平静地看着陆云冬,淡声问道:“若是我有办法救你,但你务必要把你为何拿玉州令牌,想要攻下玉州的目的是什么,并且要解开宁夫人的梦魇术。从这些来换你十年寿元,你可愿意?” 在听到她有办法可以救陆云冬,平晚秋激动地瞪大那双含着泪的眼睛,看着伽羽,祈求道:“伽羽,我愿意为我兄长承担所有!以后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无条件帮你!求你救他吧!” 伽羽有些不忍看平晚秋,她不能白救陆云冬,有些事是要弄清楚才行。 她紧紧凝视着陆云冬,见他垂着头沉默不语,知道他貌似不打算说,看来是宁愿死也不说啊,所以她动之以情地对他道:“难道你忍心看着晚秋失去了陆夫人后,再失去你这位唯一的至亲兄长吗?” 陆云冬神情有了一丝动容,她继续道:“活着比什么都重要,你若是死了,你可能就再也见不到晚秋了,即便只有十年寿元,万一这十年里,你能找到其他续命的办法呢?那个目的值得你用命去守护吗?难道你不应该用你的命守护你唯一。(本章未完!) 第一百三十六章:晚秋为亲珠泪流 的妹妹吗?” 平晚秋的眼泪不停往下掉,宛如一串串晶莹的珍珠,让人看了不可能不动容。 良久,陆云冬动摇了,始终还是忍受不了看见平晚秋为他掉泪,抬眼看向伽羽道:“我答应你,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你和宁小侯爷的。请让我活下去,用那微不足道的十年陪晚秋吧。” “哥哥...”平晚秋哽咽着,眼睛红通通的,泪水怎么也止不住地一直掉。 伽羽点头,暗中对黑暗面道:“开始吧。” 黑暗面轻声回道:“嗯。” 按照黑暗面的要求,让平晚秋扶起陆云冬,然后让陆云冬盘腿坐着,随后她站在他面前,抬起右手,伸出两根手指,距离陆云冬额间还有一个小指头的地方停下,黑色的灵气源源不断地往他额间输进去。 其实黑暗面用了一种上古的魔神秘术,帮助陆云冬扭转寿元支撑源,修士的寿元支撑源一般是通过内府,现在他内府完全破损了,不可能再储藏灵气灵元了,所以就把他的心脏作为寿元的支撑源。 加之失去了内府,就等于没了灵元,那他会变回一个凡俗人,凡俗人的心脏是活着的标志,拿心脏作为内府破损的修士的续命之源,同时会加快心脏坏死。 这也是他就算救回来,也活不长的原因。 在收回黑色灵气后,陆云冬肉眼可见地气色回来了一些,不过同时,她能感觉到他体内的魔元之气已经被她所吸收完毕了。 陆云冬轻轻地看了一眼她,对她拱手道谢:“感谢伽羽姑娘了。” 看到陆云冬的脸色的确是恢复了很多,平晚秋破涕为笑地对着伽羽连连道谢:“谢谢伽羽!谢谢你!” 伽羽叹气地开口道:“先别谢。先去救宁夫人,之后再说吧。”说完,冷淡地看了一眼陆云冬。 陆云冬看到了伽羽的眼神,不由哑然失笑,点头道:“好的。” 一直伫立在一侧的司翎,全程都没有怎么出声,如果不是她想起了他,都还以为身旁的这个一动不动的是一尊雕塑呢。@精华\/书阁*首发更新~~ “走吧。”伽羽对神情淡淡的司翎道。 司翎看了她一眼,不紧不慢地点头:“嗯。” 她不由微微挑眉,他竟然都不问她如何救的陆云冬?但转念一想,既然他不问,也好,省得她怎么编故事。 随后几人朝伽羽方才藏人的小洞口走去,刚走近,司翎抬起了手,面露严峻,语气有些冷肃:“停下。”。 第一百三十六章:晚秋为亲珠泪流 第一百三十七章:陆可儿入魔了 看到眼前的一幕,停在洞口前的众人都纷纷吃惊。 一个巨型的蜘蛛妖兽背对着他们,蜘蛛妖兽体积庞大,浑身上下布满了令人看了会恶心的黑刺,八条腿粗壮又巨大。 它正在拼命地吐丝织网,让他们感到震撼的是,宁听风昏迷了,还被蜘蛛挂在了网上,宁夫人却不见了。 此时,蜘蛛大概是发现了他们,快速转过身来,对着他们大声怒吼:“吼!!” 巨大的冲击波震得整个洞口差点就要坍塌了。 在被咆哮声的冲击下,众人回神来,首先是平晚秋先一步开口,语气中带着惊异:“这是陆可儿吗?” 什么? 所有人都被这一句话给唤回了神,朝不远处庞大的蜘蛛看去,仔细看去,蜘蛛的头上有一个像似人的头,再细看,伽羽不由倒吸一口冷气。 蜘蛛头顶上方露出的头,不就是陆可儿的头吗? 这个场面直接震撼到她了,一时之间呆愣了一下。 此时,蜘蛛昂头又一次怒吼:“吼!!” 然后蜘蛛急速朝他们攻击而来,抬起前面的利爪直接划来。 司翎微蹙眉,运灵凝聚于手掌,往前一推,庞大又蕴含着浓郁灵力的蓝色光芒直接在几人周围建立起了一道防御罩。 蜘蛛的攻击直接打在了防御罩上,产生了剧烈碰撞,发出了很强大的响声和冲击:“轰隆!轰隆!” 洞口剧烈摇晃,地面也开始被冲击得震裂开来了。 紧接着,一道听起来十分怪异难听的声音响起:“哈哈!公子啊,我终于,终于见到你了,你知道我有多喜欢你吗?” 她抬眼看去,不是蜘蛛在开口说话,而是陆可儿在说话,是的,她很准确地看到了陆可儿的头朝他们看来了,那张脸上是扭曲的,慢慢地从头发里显露出来,看着极为毛骨悚然。 伽羽侧目朝司翎看去,只见他现在眉头都不皱一下,神情泰然如山,她都不得不佩服他了,怎么做到看到这样诡异恐怖的事情都能没有一点表情的。 突然想起了什么,伽羽看向陆云冬,询问道:“陆可儿是你徒弟李子虚找来的人,你知道陆可儿究竟是什么人啊?怎么可以变成这个样子的?” 明明陆可儿之前还是一个没有修为的凡俗人,现在怎么就变成了入魔的妖兽人了? 蜘蛛还一直撞着司翎的防御罩,弄得四周特别不稳。 “我不知陆可儿为何人,子虚负责找人来办事,我只求事情的结果。”陆云冬摇了摇头道。 伽羽拧起了眉头,朝蜘蛛身后的大网上看,除了只看见昏迷不醒的宁听风,并没有看到宁夫人和李子虚的身影,看来是她的法器和菁荼带着人躲起来了。 “哥哥,伽羽姑娘,前辈,我们要去救听风师兄才行啊!”平晚秋皱着眉头,眼神慌乱,神情急切,语气充斥着紧张和担忧。 可能是蜘蛛一直撞不开防御罩,发起了狂,八条腿一直猛点地面,发出了地动山摇的巨响:“轰隆隆!轰隆隆!” 然后,诡异难听的声音又再次响起:“啊!我这么努力地活着,都是为了公子你啊!公子!” 这尖锐的声音简直刺耳,她皱着眉头,捂住了受到摧残的耳朵。 转头看向平晚秋他们,似乎对这刺耳的声音没有很大的反应,只是露出严峻的表情看着防御罩外的蜘蛛,她不由疑惑了一瞬。 “你可别忘记了你自己是一只魔狐,耳朵灵敏很正常,加上你的血脉加持,你的听觉比魔兽的听觉还要敏锐。@精华\/书阁*首发更新~~”黑暗面这时突然开口说道。 伽羽刚要回话黑暗面,这时,平晚秋出声了,语气中带着惊愕之意:“你们看!那蜘蛛的脚似乎在扒拉着陆可儿!” 大家纷纷抬眼看去,果然看到了蜘蛛停下了冲撞防御罩,反而不断抬起脚来扒。(本章未完!) 第一百三十七章:陆可儿入魔了 拉着头顶上的陆可儿,但陆可儿的头发会动,好似灵活的毒蛇,一直在攻击着蜘蛛的脚。 看着蜘蛛与陆可儿的开始互相战斗起来,他们一时之间沉默了。 良久,倒是陆云冬先开口发话:“看来陆可儿与这只巨型蜘蛛妖兽还没很好地融合为一体。” “你的意思是,陆可儿在和蜘蛛妖兽争夺身体?”伽羽很快就领悟到陆云冬的意思。 陆云冬点头,看向正在和蜘蛛妖兽搏斗的陆可儿,轻声道:“应是蜘蛛妖兽无意之间吸食了陆可儿灵魂,然后不知陆可儿用了什么法子保全了自己灵魂不被蛛妖腐蚀控制,现在反过来开始要抢占蛛妖身体。” “所以,现在的情况则是蛛妖意识到陆可儿不可控,开始发狂地攻击她,但陆可儿似乎掌握了什么窍门,反而反控起蛛妖了。”伽羽接着陆云冬的解释开始分析道。 陆云冬继续点头道:“目前情况是如此。”说着,他看向司翎,眼神里透着些许敬畏之色,询问着说:“不知这位前辈,怎么看?陆可儿一介凡俗人竟能拥有操控元婴期妖兽的能力。” 司翎抬手将防御罩加固了一层后,姿态从容转身看向大家,平静地启语道:“入魔。” 几人微微惊愕,互相对视了几眼后,伽羽先开口追问道:“司,师兄,你是说陆可儿入魔了吗?怎么看出来的?” 她一个真正的魔族,都无法判断陆可儿是否有入魔的征兆,而且陆可儿这入魔的时间点也太诡异了吧。 司翎单手背在身后,看了一眼伽羽,收回视线后,看着防御罩外,声音幽幽:“自古以来,神元之术可以看穿一切与魔相关的术法。” 听他这话,伽羽不由愣了一下,然后在看向司翎时,司翎刚好又转过脸来,他们对上了视线,她更是愣住了。 “原来前辈的确是修习神元之术。千年一遇修习神元之术者啊。”陆云冬突然笑着感叹道,看着司翎的目光似乎变得更加崇敬了。 这时,伽羽才恍然明白司翎这么说的意思,他这是打算坐实自己修习神元之术,仔细一想,这样也好,起码给了他施展神术时,有了可以遮掩自己身份的障眼法。 “不过。”陆云冬对他们还保持着一定的审视,把目光投向了伽羽,有一种刨根问到底的意思:“伽羽姑娘作为前辈的师妹,却会魔元之术,按道理来说,魔元和神元乃是相生相克,互为仇敌,你们的尊师是不可能同时修习魔元神元之术。” 一下子,他们之间的氛围变得冷凝起来了。 “哥哥。”平晚秋见伽羽和司翎的神情都开始变得肃穆起来,她急忙走到陆云冬身旁,伸出手拉了拉陆云冬。 伽羽目光看了几眼陆云冬,再看向司翎,司翎的神色冰冷,清冷的面容布满了严肃。 他们一人一边,就好像两军对垒一样,谁也不退一步,局面僵持不下。 她自然是站在司翎这一边的,也绷着一张脸,紧紧看着陆云冬。 场面一直紧张着,平晚秋拉扯了很多次陆云冬,陆云冬都不为所动,就好像一定要把司翎和伽羽他们两人之间的秘密挖掘出来才肯罢休一样。 直到被外面尖锐又暴怒的吼叫声给打破了这个僵持着的冷凝。无错更新@ “吼!!吼!公子啊!公子!” 这样的哭泣狼嚎,听得伽羽感觉到浑身难受,隐藏起来的皮毛都开始战栗了, 司翎和陆云冬就好像是两尊不受外界干扰的上位者一样,对视着,两人之间的气场都不相上下,互不退让争持之下,是伽羽先受不了外面的嚎叫声,太难听了。 “够了!陆云冬!我救了你,不是让你来质疑我和我师兄!我和我师兄的修习之法来自哪里,是何人所教,与你无关,如果你想要一问到底,就别怪我,你的性命,我也是可以随时收回的。” 伽。(本章未完!) 第一百三十七章:陆可儿入魔了 羽郑重其事地说道,目光冰冷地凝视着陆云冬。 “哥哥。”平晚秋担忧地又拉扯了一下陆云冬,她对伽羽是感激的,她帮助了自己那么多次,现在自己兄长如此做,自己根本不知该如何做,脸上着急又不知如何是好。 陆云冬突然冲伽羽温和一笑,而后做了一个令她诧异的举动,直接跪在了她和司翎面前,不卑不亢地挺直着身子。 只见他郑重地恳求道:“是我无礼了。我不求两位的原谅,但我有一件事所求,我知伽羽姑娘为我续命十年,但十年对于修士老说不过是弹指一挥间。” “哥哥...”平晚秋顿时就哽咽了,红了眼。 “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我也明白我能陪在小春身边的时间不多了,我希望前辈可以另收小春为义妹,只要前辈可答应,我愿献出一件适合神元之术使用的天品法器。”陆云冬继续看着司翎说道。 适合神元之术的天品法器?伽羽想了想,靠近司翎,企图踮起脚尖,想要凑近他耳边说话。 司翎看见了,很自然地微微弯下腰,凑近她。 她看到他的举动,嘴角微扬了一下,而后把声音放低道:“答应吧,你一直用你的本命法器,很容易暴露,换一件人间法器,或许会更好。多一个义妹而已,也不碍事。” 其实她看出陆云冬是担心自己不在了,平晚秋会受欺负吧,陆云冬的心意,她不知为何能从他的眼神中感受到,很热切和迫切。 司翎垂眸,视线落在她那不停翕动的睫羽,还有那抹慢慢启动的粉唇,直到那若隐若现的馨香远离,他才缓缓回神,微微抿唇,还不时瞥她一眼,眸中掠过些许难以探究的情绪。 “师兄?”伽羽见司翎一直不开口,以为他想要拒绝,她也打算不然就自己收了吧,以她的修为也不比司翎差,而且她很喜欢晚秋。 正当她话都要到嘴边了,司翎突然浅声道:“嗯。” 她赶忙闭上了嘴巴,抱怨似的看了一眼司翎,就不能做决定时候,快一点?总是慢半拍的家伙! “在下在此谢过前辈!小春快来喊人吧!”陆云冬脸上挂着笑容。 平晚秋抿着嘴唇,眼睛发红,朝司翎跪下,喊道:“义兄。” “嗯。首发更新@”司翎面无表情应道。 此时,防御罩外突然一片诡异的安静,伽羽有些诧异地问道:“怎么突然这么安静了?” 他们一听,便朝外看去。。 第一百三十七章:陆可儿入魔了 第一百三十八章:执念成魔 “伽羽!小心!” 平晚秋这一声大喊才刚落下,伽羽本就知道身后的危险,很快就躲开了巨大的蜘蛛腿攻击。 可是,她才闪开攻击,一抬眼就看见了平晚秋的左侧袭来了好几根蜘蛛丝,速度迅猛地可怕,她都来不及开口提醒,只能直接朝平晚秋那边飞去。 指尖快速凝聚锋利的火丝,如风一般快速来到平晚秋身边,快狠准地直接撕裂了坚韧的蜘蛛丝,一手拉过平晚秋,将她带到了一座山石后。 “吼!!吼!!” “轰隆隆!轰隆隆!” 四处都是蜘蛛咆哮的声音,还有地震山摇的轰隆声。 “伽羽,现在陆可儿完全拿到了蜘蛛妖兽身体的控制权,前辈和兄长卷进了迷阵,还有师兄又还昏迷,捆在网上,我们该如何是好?” 平晚秋神情慌张失措,没了平时那种镇定姿态,她看了看她,再看向不远处正在四处践踏地面和山石的大型蜘蛛妖兽,无声叹气。 “冷静下来,一定可以想到办法的。”伽羽其实心里也有点没底,这只蜘蛛妖兽修为比她高一个小境界,越级挑战也不是不可以,但是,现在若是杀了这只蜘蛛妖兽,司翎和陆云冬就真的走不出迷阵了。 时间追溯到半个时辰前。 大型的蜘蛛不见了,变成了一只巨大的茧立在众人面前。 “这是,什么?”伽羽看着外面那只又黑又白的茧,觉得有些新奇地发问。 “看来陆可儿和蜘蛛妖兽很快就会决出谁主导身体了,我们先出去救宁小侯爷吧。”陆云冬凝眉开口道。 司翎将防御罩撤开,众人绕开了那枚巨大的黑白相间的茧,朝茧后的蜘蛛网走去。 才走没几步,伽羽先发现了不对劲,立马大喊:“等会!”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周围空间就好像变成了一个漩涡,不停地卷动,然后慢慢变成了一个大漩涡,这个大漩涡宛若一个巨型的血盆大口一样,势要将他们吞噬。 司翎已经很快反应过来,施展术法,指尖划出几道水灵,将伽羽包裹住先一步弄出了漩涡,最后又将平晚秋弄出去,漩涡入口瞬间就关闭了。 “司翎!”伽羽才落地,转身就看见了闭合的漩涡,她瞪大了双眼,想要朝漩涡闭合之处跑去,却被平晚秋拉住了。 “伽羽,前辈和兄长,他们应该是误入了蜘蛛妖兽的陷阱迷阵了!”平晚秋拉住伽羽,看着方才的地方,现在已经风平浪静了,肃穆地说道。 伽羽捏紧了拳头,眼底划过了一丝冷厉,转身看向那团黑白相间的茧,咬牙切齿地说:“今天我就要用火把这团东西烧成灰烬!” 她说到做到,挣开了平晚秋的手,双手结印,红色的术印浮现在半空,然后浓浓烈火从术印中射出,宛若凶狠的火龙,直冲那茧飞去。 火龙咆哮着,直冲到茧的前面,浓浓烈火紧紧包裹着茧,伽羽一股莫名的火气直攻心房,不断运转灵力,加强了灵力的输出,势要将这茧给灭了。 “伽羽,好像不行。这茧好像有防御性。”平晚秋看了好一会儿,明明伽羽的火术很厉害,连她站在一旁,都能感受到强烈的影响,但是这茧丝毫看未伤一分。 她一听,蹙着眉头,再使劲运转体内魔元,原本红色火龙,瞬间化成了又黑又红的火焰,席卷黑白茧,但依旧没有一点效果。 “嘶嘶!嘶嘶!!” “伽羽!等等!”平晚秋看到茧开始有了动静,急忙呼叫着。 伽羽愣了一下,火龙瞬间就被开始颤动的茧给挡了回去,她急忙往旁边一闪,躲开了自己输出的灵力攻击,躲得速度过快,没有留意到茧破壳射出的银丝,刺中了手臂,白皙的手臂刹时就流下了血丝。 平晚秋紧张地跑过来,看到她的手臂,担忧道:“你受伤了。_o_m” 。(本章未完!) 第一百三十八章:执念成魔 “没事。”她看了一眼手臂上显眼的划痕,皮肉连带着鲜血一并溢出,看上去十分严重,不过只是一点皮肉之伤。 随之,黑白茧猛地完全破壳而出,蜘蛛的头竟然变成了人脸,那张脸怪异地很,看上去既熟悉又陌生,一边是陆可儿的脸面,一边是蜘蛛妖兽的脸,怎么看都十分恶心难看。 “啊!我要杀了你!杀了你!”人妖脸张开了难看的嘴巴朝伽羽大吼起来,声音难听极了,就好像是野兽学习人语所发出的声音,音色似陈旧的金属器皿互相碰撞而成。 伽羽和平晚秋互相闪躲开怪物的攻击,那些攻击还将四周的山石毁成了齑粉碎石。 时间回到现在,她们躲在了山石背后,刹时间有点一筹莫展了。 司翎和陆云冬被困不知明的迷阵陷阱,还有宁听风也不知为何会晕倒挂在了网丝上,还有就是眼前这只怪物一直在不停地攻击她们,特别是毁坏性地攻击着她。 眼看怪物将她们四周可以藏身的山石都击毁得差不多了,很快就要来到她们面前的这一块上了。 “给我出来!出来啊!” “嘭!!” “啊!!” 明白再继续躲下去也不是这么回事,她看着越来越接近的怪物。 伽羽快速想办法,然后做出了决定,对身旁的平晚秋道:“晚秋,你去救听风,由我来引开这只怪物。” 一听伽羽这么说,平晚秋皱眉,不是很赞同道:“你一个人去,不行,这只怪物不知为何在蜕茧后,修为更上了一个境界,如今是元婴七层了!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去冒险的!” 知道平晚秋的担心,但现在不是担心不担心的事情了,她认真道:“怪物明显是对我的仇恨更重,由我去引开它,让你去救听风,然后你们再来帮我!只有这样才是最好的方法。晚秋,我需要你,还有听风!” 平晚秋抿着嘴唇,攥紧了手,再看到伽羽脸上的坚决,同时了解伽羽这是需要她的帮忙,之前她自己的事情一直都是她在帮她,现在也是时候为她做些事情了。 “好!我明白了,我要怎么做?”平晚秋郑重地对伽羽点头问道。@精华\/书阁·无错首发~~ 伽羽点头,知道平晚秋是答应了,便开始将她所想的计划告诉她。 说完后,她看着已经快到面前的怪物,对身后的平晚秋轻声道:“行动。” “嗯!” 就在怪物要抬起它前脚踩踏她们面前的山石之际,伽羽瞬间冲出去,边跑边朝怪物冷嘲热讽着:“我不知道你是陆可儿?还是蜘蛛妖兽,或者是一只面目狰狞的怪物。呵呵,有本事就来杀我,我看你也就那张嘴只会对着天和地吼而已!” 她挑衅的话语严重地刺激到了怪物,怪物本来就丑陋的面容,变得越来越扭曲了。 “吼!啊!我要杀了你!” “来啊!我还怕你不成?”伽羽使劲地挑衅着怪物。 怪物四只前脚猛地朝她踩来,伽羽连忙往一边躲开,挑衅的话语继续输出:“只会踩了吗?还踩不中我,呵呵!” “***!***!啊!!”怪物连续地用那几只利爪猛攻伽羽,伽羽还算是游刃有余地躲避着,在余光之中,看见平晚秋已经顺利接近网丝了。 她继续引导着怪物远离网丝,渐渐地,怪物已经离开了网丝的范围,伽羽因一直关注着平晚秋那边的情况,一没留神就遭到了一个迎面攻击。 急忙往旁边闪去,而她原最快更新请浏览器输入-m.-到进行查看 等半跪在一旁时,她微微侧目看向自己的肩头,那里被划开了一角,带着些许红印,血丝也溢出了一些,皮肤传来的疼痛很是明显。 她咬牙,抬眼看着再次袭来的锐爪,一个翻身跃起,又一次躲开了攻击。 “吼吼!!。(本章未完!) 第一百三十八章:执念成魔 啊!杀了你,我就可以拥有公子了!哈哈!”这次的声音似乎逐渐变得没那么难听怪异,而是陆可儿原本的声音,只不过带着执拗的疯狂。 伽羽讽笑出声,对着已经渐渐恢复了自我意识的陆可儿道:“看来你的异想天开就是你本身愚昧啊。” 陆可儿那只黑黝黝带着兽类的利眼直直凝视她,眼底显露出来的,尽是憎恶杀意,向她步步紧逼,发了疯似地边吼边攻击她:“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 “轰隆!轰隆!” “轰隆!” “轰隆!” 无数山石破碎,地面震动的声音源源不断,一直回荡在天际。 直到两道犀利的灵力从怪兽的后侧两边出现,化成了好几根坚固的绳子紧紧捆住了妖兽的八只脚,使得它只能挣扎着怒吼:“吼!吼!” 随后,平晚秋和苏醒过来的宁听风来到了她身旁。 “伽羽,你的伤还好吗?我帮你吧。”平晚秋担忧看了一眼她,说着就要为她治疗。 她赶忙制止了,摇头道:“不用了,我的伤,你治不了。” “为什么啊?虽然是修士,但流血过多,依旧会影响你的,还会有损灵力运转!”平晚秋不由地肃声道。 一旁宁听风看不过去了,对着急的平晚秋解释道:“晚秋,伽羽她修习的是魔元之术,与我们所修习的术法有所冲突。” 经这么一解释,平晚秋才恍然,也不再执着于此了,只能眉头紧锁地说:“那,等兄长他从迷阵出来后,帮你想办法吧。” 她只是笑了笑,不过是一些小伤,根本不用担心,是平晚秋小题大做了。 此时的怪物已经被平晚秋和宁听风给擒住了,伽羽再补上一个禁锢术,才转身来。首发更新@ “听风,你还记得你为什么会昏迷,昏迷是因为这只怪物所致的吗?”伽羽一脸严肃地看向宁听风。 宁听风开始慢慢回忆起来,思量了片刻后,才道:“我记得你们离开后不久,陆可儿就突然出现了。之后一直质问我前辈在哪里,神情十分怪异,我问她何事,她一直重复着一句话,就是问前辈在哪里。” “随之,她突然身体裂开,变成了一只。怪物。而后我准备感激它,却失去了意识。” 霎时间,伽羽看向一直对着她张嘴巴怒吼咆哮的怪物,不禁皱起了眉头,对着怪物挥了一下手。 “她这是执念成魔,却被蜘蛛魔入侵了神智。” 突然,一道声音从身后传来,伽羽微微惊诧,朝后看去。。 第一百三十八章:执念成魔 第一百三十九章:只求唤名 “黄圣师。” 伽羽没想到会在沂州城一别后,还能遇见黄松阳。 “丫头,我们又见面了。”黄松阳捋了几下胡子,笑眯眯地看着伽羽。 “主人!” 菁荼抬着依旧还在昏睡的宁夫人飘到了伽羽身旁。 她看到宁夫人无事,便与菁荼交流问道:“没事吧?” “嗯!我有好好守护着这位夫人!”一副求夸赞的模样,伽羽笑了笑:“我知道,所以辛苦你了。” 菁荼的小藤条愉快地摆来摆去,显示很开心,开始手舞足蹈的。 她又看到了黄松阳提着她的红丝线,顺着...... 《悠悠神君知我心》第一百三十九章:只求唤名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四十章:天司魔道不是一个人? “哈哈哈!师父!哈哈哈!救我啊!哈哈!” 此情此景,一个带着黑色面纱的男子被倒吊在半空之中,一双脚赤裸裸地暴露在空中,然后两只脚底下分别都悬浮着一根纤细柔软的羽毛,羽毛一直在滑动着男子的脚底。 伽羽抿着嘴唇,一直在憋笑,两根手指并拢挥动,指挥着羽毛滑动。 黄松阳哈哈地早就笑出了声音,调侃着:“丫头,你这罚招还挺别致的。哈哈。” 司翎看着这一幕,一直微微抿着的薄唇也不禁轻扬而起,清冷的眉目也含着一丝笑意。 “哈哈哈!救我!师父!!哈哈!!” 李子虚一直扭动着身体笑着,声音本来救不好听,现在笑得声音越来越沙哑了。 陆云冬握拳虚掩着唇,紧紧抿着嘴角,在憋笑着,最后实在是觉得李子虚笑得脖子都快要红了,看不下去了,轻咳着对伽羽道:“伽羽姑娘,事情我会十告知你,你就别为难子虚了。” “哈哈!!你这女子怎么如此!哈哈!狠心!!哈哈!” 李子虚又笑又怒,听着就让她忍不住发笑。 伽羽压住了上扬的嘴角,神情严肃,手指停下,羽毛也停下了,李子虚才得以喘息。 “我问你,陆可儿究竟是什么人?你从哪里找来冒充陆夫人的小千金的?”她连续问了两个问题,就好像炮仗劈里啪啦地不停响起一样。 李子虚才从可怕的惩罚中喘口气,缓过气后,立马就破口大骂:“你这个!哈哈!哈哈!” 没等他骂人的话说出口,伽羽很不留情面地就又一次动起了手指,羽毛再次对着他的脚底摇摆起来。 “看来是惩罚还不够啊,这就是你骂本姑奶奶的惩罚,我最讨厌别人骂我的了,你骂我一句,我就多让羽毛惩罚你多半炷香!”她勾着嘴唇,女干险地笑着变出了好几根香放在一旁。 陆云冬无奈地扶额,实在不想看着李子虚笑几炷香,怕他笑虚脱了,便规劝他说:“子虚,你还是全部告知伽羽姑娘吧,也莫要再对伽羽姑娘出口恶言了。” “哈哈哈!师父!哈哈哈!” 伽羽没让羽毛停下来,恶狠狠地对李子虚道:“所以,你究竟说不说陆可儿的事情?” 可能这种的折磨实在是令李子虚忍耐不住了,最后还是投降了:“哈哈哈!我,哈哈!我说!哈哈!” “那你可得给我好好说了。”伽羽弄停了羽毛,将李子虚翻倒回来,抱着手臂,紧紧注视着他。 受尽痒觉却无法挠的痛苦后,李子虚明显乖了很多,似乎在回忆,过会儿后才道:“我按照师父的要求找人来冒充陆夫人的小千金,本来是打算随意找一个女子,给她灵石办事就成,后来发现那些人都不太能胜任此角色。” “符合年纪的,心机不成,附和心机要求的,却达不成年纪。最后,正当我发愁之际,在玉州城外郊区发现了衣衫褴褛又眼含阴戾的陆可儿。而且她还凭着一己之力从好几个乞丐手中抢走了一份食物。” 伽羽听着陆可儿的过往,心里倒是有一丝对她感到可怜。 李子虚接着又继续说:“我见她那心机可以,又年纪符合,便找了她达成了协议,我帮她成为富家千金,让她过上人上人的日子,她便要帮我拿下玉州城城主的令牌。” 她沉默着想,这样说来,陆可儿不过是被利用了,也不对,也许只是各取所需罢了。 骤然间,伽羽脑中划过了一丝信息,抬头锁定陆云冬,皱起了眉头,也不试探,直接地问他:“我不理解你为什么让李子虚找来陆可儿冒充陆家千金,还有,陆夫人的死是在你的语料中吗?” 不知为何,回想之前的一切,她开始对陆云冬此人感觉到恐怖,他的心思非常细思极恐。无错更新@ 陆云冬回视伽羽的目光,那双如深渊般眸。(本章未完!) 第一百四十章:天司魔道不是一个人? 子带着意味深长的笑意,明明是在笑,却令人看了只觉得胆颤害怕。 “看来,伽羽姑娘其实真的很聪慧的。” 他承认了。 伽羽微微凝眉,看着那双不再隐藏自己的眼睛,里面除了阴冷,还是阴冷。 接着便听见陆云冬阴沉地说:“陆夫人?呵呵,她不过是取代我生母的恶人而已。她还以为我不知她当年对我阿娘的所作所为,还想把我当作十岁孩童去操纵,我不过是报仇而已。” 她未曾想到陆云冬与陆夫人之间还藏着这样的仇恨,微微吃了一惊。 陆云冬冷沉的语气又变得温和起来,这皆是因为说起了平晚秋:“小春是那女人带回来的孩子,是来做她女儿替代品的孩子,本来我对这个孩子并没有太多感触,但后来,她渐渐变成了我生命里的光。我要了那女人,却又不能让小春知道。” 听出了陆云冬声音里在微微发颤,他是痛苦的,又是悲哀的,但更多的是一种矛盾的情绪在纠缠着他身心。 “所以,你利用了陆可儿,让她帮你杀了陆夫人报仇。”伽羽帮他把后面的话补充了。 陆云冬冷笑了一声,把目光投向远处,不知在看什么,说道:“怎么算利用?那都是她自己心魔所致而已。@精华\/书阁·无错首发~~” 具体的来龙续脉现在再说也没有什么意义了,毕竟陆可儿已经死了。 “那你就说说你和李子虚拿取玉州城令牌的具体目的是什么吧。”伽羽换了一个问题,问道。 陆云冬想了一会儿,朝她看来,没有太多表情地说道:“天司魔道并不是一个人。” 她一听,眼睛不由微微震动放大,惊愕地看着陆云冬。 司翎的俊眉忽而一蹙。 “你说的天司魔道?”黄松阳久久未开口,这时一听到关于天司魔道的事情,顿时提起了精神插话来。 见黄松阳反应这么大,伽羽不由疑惑看向他,问道:“圣师知道天司魔道?” 黄松阳严肃地点头,道:“知道一些,天司魔道就像这位公子所说那般,不是一个人,是一个类似门派的组织。” 什么!伽羽错愕了一脸,再看向陆云冬进一步确认,只见陆云冬点了点头缓声道:“没错。这是一个和门派相似都组织,不过天司魔道不像所谓门派那样有一个固定的位置,是居无定所的,我们每一个天司魔道之间互不相识,大家每次相见都会遮挡面容,掩饰声音,聚在一起都皆是因天司主有任务才聚集的。” “天司主?又是什么人?你们为什么都为此人做任务,你们能得到什么啊?”实在又有一连串的问题出现了,伽羽按捺不住好奇心,又一股脑地劈里啪啦地问了一大堆。 陆云冬倒也还耐心,悠悠解释着说:“天司主乃天司魔道的主人,类似门派的门主一样的存在,他的命令就是所有天司魔道的遵令,任何一位天司魔道都不可以违背,一旦违背,将会受到严重的惩罚。” “严重的惩罚,涉及性命?”伽羽隐隐约约觉得天司主这个人,说不准以后会有机会碰见也不一定。 陆云冬顿了一下,缓缓点头又摇头,道:“也是,也不是。惩罚因人而异,但惩罚一定会是此人最害怕或是最珍视的事情或是物件。” “那,那你们凭什么就得听从他的命令做事?一起反抗不行吗?”伽羽只觉得天司主此人很是卑鄙,凭什么驱使这些人为他干坏事,他很能耐吗?比起万钧大人还要厉害吗? 见伽羽的表情上有些许义愤填膺,他不由浅叹苦笑:“你知我的魔元之术从何而来吗?” 他这么一问,倒是把伽羽问住了,她以为魔元之术一直都是陆云冬会的,她摇头看着陆云冬接下去的话语。 “魔元之术是天司主教你的吧。”黄松阳捋着胡子道。 “嗯。是的。”陆云冬淡声回道。 。(本章未完!) 第一百四十章:天司魔道不是一个人? 伽羽对天司主此人产生了好奇,魔元之术乃是最接近魔族术法的人界之术,此人又是从何学来的? 陆云冬接着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落寞和苦涩:“我虽为陆家嫡子,也是陆家的家主,但在远洲大陆之上,弱肉强食,小小陆家太容易被埋没了。” “自从生父离世后,被那女人霸占了家主令,我还年幼,又没有可以修习修为的灵根,那就等同于没了走修仙的路,天生又体弱多病,一直在那女人的压迫之下苟喘而活。” 他攥紧着拳头,语气里带着满腔的恨意和无奈。 “直到遇到天司魔道,碰上了天司主,他给了我新的人生,不但治好了我那天生的病,还教给我这种没有修仙灵根废人去修习魔元之术。要知道没有灵根的凡俗人就算是想魔修也不行,因为没有灵根。” 伽羽一时间也被陆云冬那种悲凉的情绪给感染了,暗暗叹气着,人界修习竟有如此多的限制啊,还要灵根才能修习,魔界修习很简单,就算天赋再差,也不至于修习不了。 这下,她倒是看出了人魔两界的差别了。 她偷偷朝司翎看去,不禁暗想,那他呢,他这样的神族,能体会和明白陆云冬这种想要改变人生的情绪吗? 看到他神情平静,眼底更是毫无波澜,便知他根本无法去明白的,起码她还能明白陆云冬做的一切也不过是为了变得更强而已,和现在自己的想法相差不大。 “也因为我所学的魔元之术出自天司主,我会一直受他驱使,应该说所有的天司魔道都会受到他驱使。”说到这里,陆云冬似乎变得很平静了。 “那你现在告知我这些,拿不到令牌,是不是代表会接受天司主的惩罚?”伽羽突然肃穆着神色看向陆云冬,只觉得他好似过于平静了。 陆云冬浅浅一笑,眼中没了阴暗,露出了一片静寂:“我现在不怕受惩罚了,我最牵挂的事情也已经办完了,我也应该为自己没有做到的事情付出代价才行,这是我与天司主之间的约定。” 她的眉头紧紧皱着,看着陆云冬慢步走到李子虚面前,李子虚可能也是第一次听说天司主这个人吧,他一动不动地看着陆云冬,眼底含着愕然。 “子虚。你走吧,你的魔元之术是我教的,我并未在里面设下过任何禁忌和约束,你自由了。无错更新@”说着,他看向伽羽,拜托道:“劳烦伽羽姑娘放了子虚吧。” 她现在该知道的都已经知道了,抬手一挥,李子虚身上的绳子顿时消失了。。 第一百四十章:天司魔道不是一个人? 第一百四十一章:收徒 天空纯白明净,偶尔飘过的云朵,姿态万千,看似像什么,却又不像,不像却又很像,千奇百怪的唯美景象。 时不时迎面吹来一阵清凉,又抚慰人心的微风。 照映着这一刻的娴静和美好。无错更新@ “姑娘,这是你要的凤梨酥,还有花茶。” 小竹端着一盘精致的糕点和一壶茶走来。 伽羽一袭绯色纱裙,闭着双眼,十分恣意地拿着一柄圆扇一下又一下地扇着。 一听到小竹的声音,阖着的狐狸眼瞬间就睁开了,眼中似乎闪烁着一片星辰,很是激动地朝小竹看去,视线很准确地就锁定了那盘中的糕点。 她愉悦地伸出手,拿起一块糕点,立马就放进了嘴里,一脸满足地吃着,一双狐狸眼都弯成了月牙,可奇你家小侯爷的婚事啊。” 小竹顿时脸颊通红,极为不好意思地别开脸,又是无奈又是为难道:“我,我这是替我娘问的。我娘说姑娘你和小侯爷关系很好,与平,陆姑娘的关系也很好,你应该会清楚他们之间的事情。” 见小竹憋红着脸,还把脑袋往下垂,就差把脑袋压到地板上去了。 她抿了抿嘴角的糕点渣子,拍了拍手掌,又抚了抚裙子上的糕点碎屑,执起一杯热花茶喝了一口润喉,才缓声说道:“关系再好,感情的事情,又岂是我等外人可以插足的?” 小竹明白伽羽的意思了,被她一直盯着,更加不好意思了,赶紧转移话题:“姑娘,我不如再给你添上一些糕点吧。” 话毕,小竹就端起糕点盘子就跑了,那慌忙离开的背影十足可似也不再过问宁听风的婚事了,不过嘛,说不过问,但也不是不关心,所以总会把主意打在她身上,想通过她侧敲旁击了解宁听风和晚秋的事情。 她的手指轻轻敲了敲杯子的侧面,不过嘛,这件事已经不在她插手的范围了。 侧目朝远处看去,微微勾唇而笑,她对来者说道:“你来了?” 一道欣长挺拔的身影渐渐从远处走来,他踏过绿蔓青地,跨上弯弯曲桥,一身浅蓝长袍,腰间佩戴着一个绣着红莲的白色锦囊,长身如玉,衣袂飘飘,遥遥望去,冰肌玉骨,清冷高贵。 司翎朝她走来,一双清幽的眸子紧紧注视着她,如同纯净的琉璃似的,看上去一尘不染,但细看却又能从里面看到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两人对视了好半晌,最终还是伽羽看不下去了,移开视线,托着腮朝外面看去,语气慵懒地问:“我们什么时候离开啊?” 她知道司翎去找宁听风和元雨打听白翟的消息,她不喜欢看见元雨,便没有和他一同去,现在看见他来了,说明是得到了信息。 司翎站在那里,看到伽羽先移开了目光,眉宇无意识地微微皱了一下,清冷的眸底划过一丝委屈。 一直没听到他的回答,伽羽疑惑地转过来,猝不及防再次对视上他那双冷冷清清的黑眸,每到一秒,他移开了,缓声道:“已得白翟去向。” 她眨了眨眼睛,歪了歪脑袋,一脸疑问,不知是不是看错了,她刚才好像看见了他眼底有委屈? 伽羽再次看去,只能看到他微垂的眼眸,里面只有宛如明月般的冷清,没有别的情绪了,郁闷地暗忖着,看错了吧,他怎么可能会委屈?一定是看错了! “哦。知道了,何时出发?”她漫不经心地看着晴朗悠悠的天际问道。 他看了一眼她的侧脸,又慢慢地垂下了眼帘,连自己都未曾发觉的情绪一直流连在他眼底,薄唇微微而启,声音低沉清冷:“明日午时。” “嗯。”伽羽百无聊赖地捏起了垂落在自己胸前的青丝,淡声回应。 然后,亭子上慢慢陷入了一片寂静,两人相对无言。 微微清风吹动了树梢的叶子,“飒飒”的声音在亭子四周回荡。(本章未完!) 第一百四十一章:收徒 着。 鸟儿时而在空中盘旋,时而宛如蜻蜓点水般点落于池面,又停靠在树梢之上叽叽喳喳,似在奏曲又似在交谈。 安静得令司翎不自觉地有了一丝烦躁感,微抿的薄唇刚要动,便听见了伽羽说话:“师兄,不如你先回去吧,可不能阻碍到你修行啊。” 我无需修行。司翎这句话想要道出口,余光中看见了不远处端着盘子的小竹,垂下眼眸,声音淡淡清清:“好。” 直到司翎离开了亭子,小竹才端着盘子回到她身旁,边把盘子放下边疑惑道:“司公子,是不是心情不佳?” 一脸兴奋激动的伽羽已经拿起了一块白玉色的糕点咬了一大口,不解地发出了一声:“嗯?” 然后,她含糊不清地问道:“怎么会呢?你哪里看出我师兄他心情不好了?” 小竹抬起手挠了一下脑袋,有些纳闷小声嘀咕着:“那为什么司公子经过我身旁时,我能感觉到他周身散发着冷气啊?” “冷气啊,正常的,正常的,他这人一直都是这样的,随时随地放冷气,是他的,他的特性。没错,特性!”伽羽咽下糕点后,开始分析,然后很肯定地说着。 她觉得自己分析得很有道理,毕竟司翎这人的本体是一株水莲,水莲属性为水,水和冰乃同类属性,散发冷气再正常不过了,反正她也不是一次两次感受到他的冷气了。 “这样啊。”小竹恍然道。 “嗯嗯!”伽羽见小竹明白了,便开始大快朵颐地吃起了糕点,心里多畅快,一点也没因为司翎那奇怪的态度而受到影响。 翌日 一大早,李子虚来找她了。 打了个哈欠,她斜坐在椅子上,单手撑着下颌,眼睛还有些许迷蒙状态,带着一些湿润感,看着站在前面的人,她懒懒地道:“有事就说,没事麻烦出去顺道把门关上。” 不知为何,最近似乎整个人都有点疲倦,更有一点提不起精神来,除了想吃东西,就只剩下想睡觉了。 李子虚踌躇了一小会儿,他好像鼓起了很大的勇气,突然就朝她跪了下来。@精华\/书阁·无错首发~~ 这一操作,立马就将她那些瞌睡虫给赶跑了,吓得她赶紧站起来,往旁边走,惊讶地问:“你干嘛跪我?” 李子虚只是低着头,脸还是看不见脸,听声音都能听出了他的为难和纠结:“请,请你做我的师父吧!” 伽羽挑了一下眉头,走到李子虚身边,围着他转了一圈,抱着手臂靠着柱子,略带调侃道:“你有师父,还找我做你师父?陆云冬他知道你叛变了吗?” 李子虚的头好像压得更低了,语气好似含有幽怨和委屈:“知道。就是师父让我来找你的。” 她微微一惊,转身往一旁的椅子走去,坐下,凝思着,在回城主府后,陆云冬就已经将他拿取令牌的缘由和目的,通过书信十地写出来了。 除了一点,那就是陆云冬其实也不知道天司主的真正目的,他也不过是一个傀儡和工具人而已。 看着低着头沉默的李子虚,她努了努嘴巴,陆云冬这又是做什么?前脚把晚秋托付给司翎,后脚又把李子虚托付给她,真当她和司翎是很闲的人不成? “你回去吧。我不收徒弟。”她不耐地挥手开始赶人了,一点也不想收什么徒弟,她自己都还需要师父呢,哪里来的什么东西传道授业解惑? 李子虚还是低着头沉默,不说话,也不动,就这么跪着。 她斜视一眼,狐狸眼微微阖了一下,双手一拍,站起身来,说:“你想跪就跪吧,反正,我还是那句话,我不收徒弟。” 话毕,伽羽抬步,头也不回地朝门口走去,就要走到门口时,一道含着笑意的温厚嗓音从门外响起:“其实姑娘先不要急着一口回绝。” 她停下了脚步,朝门口看去,在见到了陆云冬后。(本章未完!) 第一百四十一章:收徒 ,眉尾轻轻一挑,扯着嘴唇,浅笑着,但眼底是漫不经心的冷淡:“陆少爷,你这做人有点不太厚道了,把自己的徒弟硬塞给我,是什么意思啊?” 语气渐渐变得带起了一丝不悦和不耐,她冷下了脸,凝视着含笑的陆云冬,心情并不美妙,她不是不可以收徒,只是不喜欢被强迫的感觉。 陆云冬看到伽羽的态度冷淡,不由低声一笑道:“姑娘,我想你可能误会我了。” “误会?呵呵,你要安排好身边人的后路,我奉劝你,不要打我的主意。之前你将晚秋托付于我师兄,对于晚秋,我倒不介意,所以你这么做的时候,我倒是乐于其成。”伽羽冷冷地扯了一下嘴角。 侧目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李子虚,她对陆云冬的态度更加不悦了:“可是,你现在要把李子虚托付给我是什么意思?” 李子虚身体微微颤抖,头压得更低了,面纱下的黑眸掠过了一丝难受。 陆云冬收起了嘴边的笑容,神情认真地看向她,说:“我知道此事有些唐突,定会让姑娘很不愉悦,我知子虚之前得罪过你,但我必须为子虚放下自我,求一求姑娘你。求你收下子虚吧,若是姑娘当真不喜子虚,让子虚做你的侍从追随你也是可以的。” 李子虚还是垂着头沉默,她看到这样的李子虚,还有求她收李子虚的陆云冬,不知怎么的,莫名心里就起了一团火,捏了几下手指。 她不怒反笑,厉声指责着他:“陆云冬,你好像很自以为是!你问过李子虚想不想换师父,想不想追随我?就如同你有没有问过晚秋,要不要认义兄一样!” 这突如其来的指责,令陆云冬顿时哑口无言,眼底浮现了些许自责。无错更新@ “我不准你这样说我师父!”。 第一百四十一章:收徒 第一百四十二章:噩梦 她就有一个暴脾气,不喜被强迫和被算计,而且特别容易受刺激。 “好得很,我改变主意了,本来我是不会收别人不要的东西,现在,李子虚你立马给行谢师礼,趁着我没有改变注意的时候。” 伽羽笑容灿烂,眼底一丝笑意都没有,只有隐约浮现的怒气在燃烧着。 “子虚,快行谢师礼。”陆云冬知伽羽松口了,也不在意她是真心还是受刺激的,只要达到他要的目的就可以了。 李子虚瞪大着眼睛,攥着拳头,好似在隐忍着什么,跪着一动不动,像头倔强的驴一样。 她冷冷看着李子虚,心里的火气一时半晌还真下不去。 方才说的那一番话,为的是谁说的,反过来,还成了她的不是,心里冷冷笑了,现在她就要挫一挫他的锐气,让他不知好歹! “哟,不愿意啊,陆少爷,现在不是我不收徒了,是你家徒弟看不上我,既然如此,两位请离开吧,不要打扰我休息。”她冷嘲热讽地下逐客令。 陆云冬的神色逐渐变得严肃起来,对着倔强的李子虚厉声喊道:“子虚!难道你忘记答应过我的事情了吗?” 李子虚猛地抬头看向陆云冬,攥紧了拳头:“我。” “子虚!”陆云冬再次厉声喊着。 最终李子虚好似被陆云冬强迫着朝她磕了头,语气中就能听出他的不情愿:“师父。” 这一声师父,听着就让她开心不起来,但她面上浅浅一笑地道:“子虚起来吧,既然你成了我徒弟,以后可得分清楚谁才是你的师父了,若是被我发现异心,我可不会心疼徒弟的。” 这话不止说给李子虚听,也说给陆云冬听,是想让他明白,她不是一个眼睛能放得下沙子的人,对待会背叛她的人,她可以手起刀落。 陆云冬严肃的神色渐渐恢复了和煦的笑容,道:“自然,子虚他与我已经早就脱离了师徒关系。现在你是他的师父,他对待师父,从来不会有异心的,子虚,还不快快向你的师父表明心意!” 李子虚又低下了头,声音沉闷:“师父,我李子虚对天发誓,对你绝无二心!” 她笑不达眼底,单手撑着下颌,笑得阴险:“好啊,那我现在命令你,杀了陆云冬。” 李子虚瞬间抬起头来,眼中带着不可置信和诧异,一双手发了颤。 反之,陆云冬微微笑着,好似伽羽话里要杀的人不是他一样。 对望着李子虚眼底的为难和挣扎,伽羽讽刺一笑:“怎么?你在犹豫什么?还是说你方才说的话都是假的?” 陆云冬也不插话,就这么站着,一身的悠然自得,似乎毫不在乎李子虚会不会动手。 再看李子虚,他的身体都已经在颤抖了,一双手死死攥着,忍耐得好似那即将爆发的火山一样。 瞬间,李子虚目中带着难受和痛苦,单手出现了一把铁锤,转身就朝陆云冬劈去,那力量,简直是想要陆云冬的命。 伽羽眼神一凛,急忙抬手,朝铁锤打出了一道犀利的灵力,一下就把李子虚给推到了门口处。 李子虚拿着铁锤支撑着自己,嘴角已经溢出了血丝,可见他是认真的。 她蹙起了眉头,把目光投向连动都没动过的陆云冬。 陆云冬回视着她,对她微微一笑,道:“姑娘,既然已经试过了子虚的忠心,那也该放心了吧。” 不知为何,她觉得陆云冬这个男人失去了修炼的能力有些可惜,但同时也对他产生了一丝敬畏。 他能拿自己所剩不多的命来赌,还真是一个亡命赌徒啊,若是她是一个残忍无情的人,或许他就会死在李子虚的锤子下了。 所以,她还挺敬佩陆云冬这个人的。相貌平凡,但却气度不凡,若寿元不减,有朝一日,或许能有所成就。 敬佩归。(本章未完!) 第一百四十二章:噩梦 敬佩,但她也讨厌被算计,扯着恶劣的笑容开始赶人:“没什么事情,就给我出去吧。” 陆云冬弯了弯眼睛,把一张纸放在桌面上后,便对她微微行礼,道:“在下就不打扰姑娘休息了。先告辞了。” 说完便走出了门,还很自觉地把门给她带上了。 伽羽也没有再多看一眼被她打出了门的李子虚,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桌面的那张纸上。 她抬起手指,轻轻一动,在桌面上的那张纸跃然落在她的手心上,打开一看,伽羽的眉头渐渐拧起。 一道红色的灵力从她指尖飞出,飞向不远处的柜子门上,柜门被打开,然后从里面浮动出一瓶浅蓝色的药瓶,药瓶悬浮在她面前。 她伸出手握住了药瓶,轻声呢喃着:“他的确好像是有点奇怪。为什么呢?” 看着手中浅蓝色的药瓶子,手指轻轻摩挲着,一双狐狸眼微微阖起。 昨日她回到房中后,在桌子上就看见了这瓶药瓶,药瓶上附有司翎的声音。 这瓶药瓶子是他拿来给她治疗伤口的药,他应该注意到她身上的伤了才为她找来的吧。 但是,她的眼眸渐渐变得深了一些,把视线落在纸上,开始深思纸上字句的意思。 陆云冬说那次和司翎被困于奇阵之中,发现司翎身上似乎带有魔元之气,觉得很奇怪的是,修习神元之术的人,身上不可能会沾染魔元之气的。 不过,他说是稍纵即逝的,所以并不能判断是不是自己看错了,所以他把这件事告知她,让她留意一下。 “魔元之气吗?”伽羽小声喃语,一道火瞬间就将纸烧成了灰烬,看着那团烈火,嗤笑着:“陆云冬这是还人情,才告诉我这些事情吧。无错更新@” 她寻思了一会儿,斜躺在躺椅上,闭上双眼,在脑海中唤醒了黑暗面。 “神族之人,身上有可能沾染魔气吗?和魔族待久了,身上多少会沾上吗?”或许陆云冬看见的魔元之气,是魔气也说不准,她心里有些许不安,有些忐忑问着黑暗面。 黑暗面沉默了许久,一直都没有给她准确的答复,弄得她又是紧张又是焦躁。 “这种事情都难倒你了?你不是一直自诩追随魔神大人多年的黑暗力量吗?也有你不懂的事情不成?”可能是比较心急,她开始冷嘲起黑暗面了。 黑暗面也是个受不住刺激的,立即就反驳道:“世界那么大,我可是六界百事通!没我不知道的!” “呵呵,我看你就是个狂妄自大的吹牛大王吧!上次问到那些怪石头,你也不知道啊!你就吹牛吧!”吹牛这个词还是人间述本上学来的,还挺适合拿来形容黑暗面的。 黑暗面开始气愤了,声音都在发抖:“你!”如果不是看在魔神大人面子上,我都不伺候你了! 压下怒气,黑暗面回想起关于神族的事情,想了好一会儿,愣是没想到什么来,气势倒是弱了几分,支吾着开口道:“你们产生了命理相连的关系!多少会沾上的!” 没错,是这样的!黑暗面这么坚定着这个想法,但是其实她掏空了记忆,却没发现有没遇到过神族会被沾染上魔气的事情。 慢慢,她自己都开始自我怀疑起来了,难不成我还真吹牛了? 伽羽听完后,倒是松了一口气,她就说,肯定是和她待太久了才会沾上的,司翎一朵纯纯洁白神水莲花,怎么可能会有魔气呢? 得到了可以令自己心安的答案,伽羽开始有点内疚,对黑暗面道歉道:“抱歉,我方才着急了,才口不择言,其实你很厉害的,起码比我知道得多。对不起,黑暗面。” 黑暗面本来还在自我怀疑中,一听伽羽的道歉,更觉得有些心虚和自责了,因为她并没有给出准确的答案,那都是她自己猜测出来的。 “没,没事。你问这些做什么啊?。(本章未完!) 第一百四十二章:噩梦 ”黑暗面最近感觉到伽羽体内的力量在涌动,所以时不时就会陷入沉睡,帮她疏通根脉,并没有看到伽羽所看到的那张纸。 伽羽知道司翎并没有什么事,也就不打算告诉黑暗面知道了,也不能事事都说,这种小事情,就不告诉她了吧。 “没什么,就是好奇而已。就,昨夜做了一个梦而已。呵呵。”伽羽打起了马虎眼,憨笑道。 “好吧,没事了,我就睡去了。”黑暗面也不追问。 “好。”伽羽点头,虽然很好奇为什么黑暗面最近都不怎么说话调侃了,毕竟方才陆云冬让她认李子虚为徒弟的事还挺值得她调侃的,竟然没有调侃,或许她有其他事情吧,不过她存在她脑海里,还有什么事情啊? 想不通,也不打算问,伽羽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灰暗的天空,稀疏的树木,树木是冰蓝色,明明应该很好看,但很诡异的是冰蓝色的树叶一半是蓝色一半是黑色的。 她赤脚走在火红色的花海上,抬头凝望着那几棵冰蓝色的树木,不知为何有种奇怪的难受,想要伸手去触碰,一刹那,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 她莫名惊慌失措起来,周围一片黑暗,好害怕,好无助,这里是哪里啊? “姑娘?姑娘?”一道恬静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她猛地从梦中醒来,睁开双眼,额头早已遍布了冷汗,坐起身来,大口喘气。 小竹刚放下盘子,看到伽羽脸色苍白,吓得她连忙走来,担忧问道:“姑娘,你怎么了?你的脸色很难看啊。要不我去找药师?” 伽羽捂着胸口,脑中关于那个诡异场景的画面似乎模糊起来了,愣是怎么也想不起来。 见小竹满脸担忧,她放下手,嘴角挂上了笑容:“没事,就是做了个噩梦而已。你给我送晚膳来了吗?” 小竹听见伽羽只是做噩梦,便舒了一口气,而后又疑惑道:“姑娘,已经早晨了。昨夜,我本来给你送晚膳的,但我在门外唤了你许久,你都未曾回应我,我想你大概休息了,便退下了。” 早晨了?她微微吃惊,朝窗口看去,的确是暖和的早晨气息。 “啊,原来是早晨了啊。昨日,我师兄没来找我吗?”想起了司翎说过要出发的,昨夜她若是一直未醒,岂不是耽误了行程?他怎么不叫醒她? 小竹摆好了早膳,说:“司公子来了一回,见你休息,便又回去了。” 什么?她坐到椅子上,拿起勺子开始喝粥,虽诧异,但也没多说什么,等她吃完了再去找他吧。。 第一百四十二章:噩梦 第一百四十三章:下一站:蒙山族 玉州城城门 “前辈,伽羽姑娘,你们保重了。师姐,等我和晚秋处理好事情,一定会去找你汇合。”宁听风含笑拱着手。 “师姐,抱歉,我和师兄暂时不能和你一同去找白翟了。”平晚秋满脸的歉意。 元雨含着宽和的笑意,道:“无碍,找白翟此事急不来,你们先处理好自己的事情吧。” 平晚秋愧疚地道谢,宁听风觉得自己拖慢了进度,也对元雨产生了些许歉意。 伽羽站在一旁,盯着元雨看,心想着,她是怎么做到一直带着面具做人的,不累吗? “师父。”李子虚走到她身旁唤了她一声。 她还不太习惯这个称呼,顿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态度淡淡地点了头,再看向迎面走来的陆云冬,心里又想起了他给她的信息。 其实,那些事情都是他的一面之词,万一是他杜撰的呢?完全不知真假,还是保持着一定的质疑吧。 现在冷静下来,才发现昨日自己失了分寸,竟完全信了陆云冬的那些事情去问黑暗面,不能轻易对司翎产生质疑,他们现在才是一条船上的伙伴。 “伽羽姑娘,请保重了。”陆云冬抿着嘴唇对她笑了笑,那表情简直比狐狸还狐狸,看得让她有点膈应。 “嗯。陆少爷也好好保重吧。”该给的客套,她也会给的,陆云冬给的信息里,还有包括李子虚的,现在李子虚跟着她,等她有空就去验证一下就知陆云冬是否在骗她了。 陆云冬笑而不语,转眼看向站在她身旁的司翎,对司翎拱手道:“司公子,后会有期。” 司翎神情淡然,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过多的言语,似乎陆云冬也不在意司翎有没有回应他,而是笑着回到了平晚秋身边。 道别花了不少时间,不久,他们除了宁听风和平晚秋暂时留在玉州城,队伍中又多了一位总是带着面纱的李子虚,四人一同离开了玉州城,朝蒙山族的蒙山城出发。 —— 一座老旧宅邸的书房里,陆云冬静静地坐在太师椅上,一手轻轻搭着扶手,一手执着一本书籍,眉目平淡地看着看着。 突然,紧闭的门似乎被什么推开了,呼呼的风声从外飞了进来,屋里顿时敞亮了好多。 同时,一道黑影落在了书桌前方。 陆云冬把手中的书籍合起放下,浅笑看着黑影,道:“你是来杀我的吗?” 黑影沉默了一会,声音似浑厚的大钟,沉声响起:“你是主最看重的天司魔道。竟在此次任务失败,还透露了主的信息,本该立即斩杀,但主念在你也帮主完成过不少任务,且你寿元不多。” 黑影拿出了一颗黑色的丸,朝陆云冬丢去。 陆云冬接过后,黑影冷声道:“十日,十日后吃下此丸,不然,陆家将彻底消失在整个远洲。” 留下这话,黑影瞬间就消失了,屋门又一次紧闭,似乎从未发生过什么一样。 陆云冬捏着黑丸,勾着一抹笑容,眼底只有苦涩,低声喃语:“小春啊,我还能陪你多久呢?” 窗外的林木上掉落了一些枯黄了的叶子,叶子落在地上,又被泥土掩埋了。 他看着窗外的景象,道:“快入秋了吗?” 微凉的风吹起了一片有些枯黄的叶子,往远处飞去,一直到那远方。 蒙山城距离玉州城不近不远,即便用到了灵车灵马,也需要差不多十天时间才能到达。 天色渐渐暗沉了下来,由于附近没有找到可以落脚的驿站店,他们决定找一个空地停下来休息一夜。 点起了篝火,火焰燃烧着枯枝木头,在寂静的夜里,发出了“劈里啪啦”的声音,格外响亮。 李子虚拿着已经烤好的鱼走到伽羽身旁,递了过来:“师父。烤好了。” 伽羽接过去,闻了。@精华\/书阁*首发更新~~(本章未完!) 第一百四十三章:下一站:蒙山族 闻,香极了,愉快地夸赞道:“好香啊!子虚烤得不错!” 这几日,伽羽想吃啥不吩咐李子虚去弄,完全把师父的身份拿捏得准准的。 静坐在一旁的司翎,微微地抬眼瞥了一眼伽羽,见她对着李子虚嘴角含笑,黑眸却染上了一丝浓郁的暗色,当伽羽转眼看他,他很快就错开了视线,闭上了眼睛。 “司翎,你要不要尝一下啊?子虚烧得真的很好吃,这是灵鱼哦。”伽羽也没有先吃,而是先问司翎,她见他好似一直以来都没怎么进食,都是靠那些清水神丹真的没事? 一路上,他知她有多的灵鱼,并没有想很久,轻声道:“好。” “你不想吃灵鱼的话,我让子虚给你弄点灵野菜煮汤也可以的。”她自顾自说着,突然反应过来,吃惊看着他,问:“你刚才说什么?” 他眼中略有些无奈,看到她微张着小嘴,吃惊的模样,微抿的薄唇忍不住轻扬了一下,再次重复道:“我说好。” 她还以为司翎会回绝的,因为她貌似想起他好似未食过肉类,所以现在一听到他说好,不吃惊是不可能的。 不过他能吃,说明是愿意尝试,心情顿时就愉快起来,赶忙递过去,笑着说:“那你吃吧。” 司翎望着她灿烂的笑容,那双璀璨如星辰的狐狸眼,里面透过银月折射着他的影子,内心深处似乎踊跃起了一股强烈的冲动,他想要这双眼睛一直只注视着自己,想要彻底拥有。 意识到什么,他急忙收回了视线,拿过了烤鱼,半阖下眉眼,眸底划过了压抑下来的欲望,淡声道:“嗯。” “吃啊。再不吃就凉了,凉了就不好吃。”伽羽的视线一直盯着那根烤鱼,嘴巴都忍不住地偷偷咂吧了一下,不停地催促司翎。 看到她那灼热的视线紧紧盯着烤鱼,司翎眸间浮现了些许无奈笑意,顺从她的话,将烤鱼放在嘴巴,轻轻咬了一小口。 “怎样?怎样?是不是很好吃?是不是?”伽羽顿时兴奋地看着他问。 他纤长如玉的手指捏紧了木枝,触及她那比阳光还有耀眼的笑容,眼底快速流淌而过连自己都无法控制的情绪,声音浅淡,只有自己知道自己在压抑着什么:“嗯,很好吃。” 这条灵鱼食用起来与食用灵植或是清水神丹相比,其实并无差异,不过见她开心,似乎灵鱼的味道都变得不一样了。 “我就说嘛,很好吃的!子虚,再给我烤一条!”伽羽十分自然地就吩咐起李子虚。 默默坐在一边充当劳力的李子虚,暗自啧了一声,但手上烤鱼的动作并没有停下。 一直都没说话的元雨,好似忍耐了很久,浅笑道:“李公子烤鱼的手艺看来真的很不错呢,也不知以后谁可以有福气嫁给李公子啊,伽羽姑娘这么喜欢美食,想来以后所嫁郎君一定是一个厨艺好的吧。无错更新@” 话毕,元雨嘴角含着一丝暗笑,目光似有若无地凝视着司翎的神情。 她这几日来,一有机会找司翎搭话,司翎的态度都是冷淡的,这不禁令她对伽羽心生的妒意越来越重了。 她难道会像陆可儿那女人一个下场吗,会到最后,连他一个呼唤都得不到吗? 绝不可能!她与陆可儿那女人不一样,她会得到的,只要她足够耐心,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李子虚还是沉默,默默地烤鱼,没有搭话。 伽羽瞥了一眼耐不住寂寞的元雨,扯了一下嘴角,不想搭理她。 出发这几日,这个女人一有机会就会在司翎面前踩她,或是暗地里取笑她。 呵,她难不成还看不出元雨那点隐晦的小心思? 不过是不想搭理而已,只要没有涉及她的底线,管她元雨想要做什么都没关系,再说司翎又怎么可能会搭理元雨此人呢。 毕竟他眼里心里都无一物可进驻。(本章未完!) 第一百四十三章:下一站:蒙山族 ,冷漠得像块融化不了的千年玄冰,所以她一点也不会担心元雨能勾引到司翎。 很肯定司翎不会搭理元雨的,伽羽嘴边轻蔑的笑意还没扬起,下一刻,司翎清冷低沉的声音缓缓响起:“厨艺好是何意?” 元雨没想到司翎会问她这个问题,脸上扬起了喜悦,看着司翎回道:“前辈不知,我来告知你吧,厨艺好则是像李公子这般会做吃的意思。” 伽羽有点不爽地鼓起腮帮子,对司翎这莫名其妙地搭理元雨,甚是心情不愉悦,正好李子虚又烤好了一条灵鱼,她猛地拿过来,狠狠咬下一口肉,但灵鱼肉一到嘴里,气都没那么重了。 司翎注意到伽羽的情绪,也不知为何,他开口浅声询问:“你喜欢厨艺好的吗?” 他如今似乎能做到即便屏蔽了与她情绪相通的脉道,也能关注到她情绪了,这个认知再次令他生了一丝不理解。 元雨压下眼,眼底一片嫉妒之色流转。 伽羽听见他的问话,吐出了鱼骨,幽幽道:“嗯。很喜欢呢。” 不知为何会生气,司翎和元雨说话,并没有什么,但她就是不想司翎搭理元雨,就这么简单而已。 司翎深深地看了一眼她手中的烤鱼,瞳中流转着一丝暗芒。 正低着头狠狠啃鱼肉的伽羽,猛然抬头,蹙眉看着周围,周围安静非常,除了篝火和晚风的声音,就没有其他多余的声音,也没有发现其他异样。 她纳闷地又垂下头,是她的错觉吗? 李子虚烤着鱼,动作微微一顿,眼睛微抬,但那股诡异的气息已经消失了,眸光闪过一丝思忖,而后继续烤鱼。 一夜平静地过去了,篝火熄灭,弯月落下,日光高照,林里的鸟儿对对飞过林间,叽叽喳喳的,将寂静驱散,留下了一阵阵活泼生机。 几日过去了。 一座高耸的城墙映入众人眼中,城门处排着一条很长很长的队伍,城门的守卫正对着排队的行人进行着勘察。 他们停在队伍后面,看着这一幕,伽羽微微抬高了脑袋,往那边看去,不由惊叹道:“这队伍也太长了吧。足足有十丈远了。” “子虚,去打听打听。”伽羽理所当然地指使起李子虚。 李子虚没有什么怨言,点头就去了。 元雨浅笑着说:“李公子对伽羽姑娘还真是言听计从啊。” “你羡慕也没用,你没有。”伽羽才不会任由被阴阳,直接回怼。 元雨瞬间脸色就难看了一些,勉强地笑着。。 第一百四十三章:下一站:蒙山族 第一百四十四章:美味楼 蒙山城位于高原之地,四周皆是开阔的原地,因此,这里日夜温差会很大。 遥遥远望,也能看见与天相接的高山,此地是不好防守的位置。 所以蒙山族的四周设下了好几种不同的阵法作为防御阵,还未进城,她就已经感受到了,这是菁荼告诉她的,那些阵法不单单有奇门异阵,也有幻阵和迷阵在其中,是叠阵的一种。 简单来说就是各种阵法叠加起来,达到互补的作用和效果。 这也算是给了蒙山族弥补了地形的劣势,菁荼说,那些阵法很牢固,大概没有人可以同一时间全部破解,每一道阵法都有几百年的时间了。 等他们跟随着队伍井然有序地进到蒙山城后,看见城里的百姓,衣装各异,看来有很多是外来的。 不过还是可以看出蒙山族的不一样,要区分蒙山族人,看肤色比较黝黑的便是蒙山族人。 区分的方法还是李子虚告诉他们的。 “他们有告诉你美味楼何时开启美味宴会?”伽羽四处瞄着与之前的沂州和玉州不一样风俗的街道,问道。 李子虚摇头道:“他们急着进城,没有说。” 伽羽也不追问了,大不了等会儿拉一个人问就成了。 方才让李子虚去打听为何那么多人排着队伍进城,原来是美味楼在蒙山城开了一家新的店,在开店之日会举办一场美味晚宴,当晚所有的食物皆是免费提供。 这一下子就引来了许多外来人。 为什么美味楼有如此的名气引来这么多人? 她的好奇地从李子虚那里得到了解答。 从李子虚所了解中得知,美味楼是在西昭国都城的,本来名气并不大,不知何时美味楼请来了一位厉害的烹饪修士,他所做的灵食,每个人尝过都能为之倾尽家财,神魂颠倒。 更有病患者吃过他做的食物后,身上的病痛不到半日就痊愈了。 于是,从那时起,美味楼名声大噪,更是在西昭国各城州都开了店,连皇家都给那位烹饪修士赐下了烹饪第一人的称号。 现在,美味楼开到了蒙山族,这不令附近的人慕名而来了。 坐在客栈大堂里,伽羽认真地听完了李子虚的讲解,想起了什么,便问道:“美味楼已经在西昭国各地开满了店吗?我记得,玉州城和沂州好像就没有。” 李子虚想了想,道:“我并不清楚,或许还未扩展到。” 开没开到,这些都没关系,主要是她现在对美味楼做的吃的很感兴趣,毕竟胃口呢,方才路上似乎吃了不少东西呢。” 伽羽扯着嘴角,皮笑肉不笑地怼道:“像元姑娘这样修炼正道之术,应该是没什么机会品尝美食了吧,挺可怜的呢,都枉为人了。” 元雨一听被骂不是人,脸色顿时就黑了一些,笑容都凝固了:“伽羽姑娘,真会说笑。” 说着还时不时朝一旁看几眼,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司翎静坐在一旁。 元雨的举动被伽羽看得清清楚楚,她直言不讳道:“哦,我最不会说笑了。”眼底闪烁着一丝狡黠的笑意。 元雨的脸色更加不好了,但她又不能表现出生气的表情,只能笑笑,不再说话了。 得到了胜利,伽羽得意暗笑,和她斗,回去多修炼几年吧。 心情愉悦地等李子虚回来,店小二先端上了一道食物,于是她开心地吃了起来。 司翎见她笑得开心,薄唇边的弧度也不由地微微一扬。 大堂里,坐堂的客人们都在讨论着美味楼的美食晚宴。 “幸亏这次我来了蒙山城做买卖,不然都碰不上美味楼的美食晚宴了。” “是啊,幸亏来了蒙山城,不然还真是错过了,早闻美味楼的佳肴那可是连国主品尝后都赞口不绝的,真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去尝上一。(本章未完!) 第一百四十四章:美味楼 口了。” 说话的那位男子,一脸垂涎着,看上去好像已经品尝到了佳肴一样,满脸的激动。 “啧啧。你们这些人来了又如何呢?没得邀请令,也是去不得那美食晚宴。”这时,一位头戴斗笠的男子冷嘲一声道。 伽羽侧着耳朵,听了这话后,微微挑眉,还要邀请令的? 接着被人嘲讽的两个男子,顿时就脸黑了,朝那戴斗笠的男子看去,厉声反驳道:“你又怎知我们没有邀请令!不要狗眼看人低了!” 戴斗笠的男子又冷笑了起来,从气场来说,一看就不是一般人可以惹得起的。 “若是有邀请令,你们早就入住美味楼了,还用得着坐在此处羡艳?” 男子的话好似一下子戳中了那两个男人的难色,其中一个男人顿时恼羞成怒地朝那冷嘲热讽的男子打去了一道攻击。 男子冷啧一声,抬起手掌,硬生生就接下了那道攻击,还顺带打出一道攻击击中了那男人的肩膀,男人瞬间就倒地,痛得大喊大叫起来。 另一个男人见戴斗笠的男子不好惹,立马从地上扶起痛得大喊大叫的男人,灰溜溜地离开了客栈。 男子冷冷一笑,朝店小二大喊:“店小二,给我上一壶酒!” 店小二瑟瑟发抖地立马应着:“哎!这就来!” 围观的人见没得看,都纷纷收回了视线。 伽羽见这场闹剧每到一会儿就收场了,兴趣缺缺地收回目光,看着李子虚问道:“子虚啊,你打听的时候,有说参加美食晚宴要邀请令的吗?” 李子虚沉吟了会儿,然后反问道:“我没说吗?” 顿时,伽羽能感觉到头顶飞过了一群乌鸦,对李子虚无语凝噎。 她咬牙切齿地笑着说:“我的好徒弟啊,下次打听消息,麻烦十全部说完好吗?” “哦。我知道了。”李子虚淡然地回答,看上去也没什么可以责备的。 无奈之下,伽羽只能告诉自己忍一忍海阔天空,不必和会做菜的徒弟置气,毕竟以后她腑还得靠这家伙。 自我调节好情绪后,店小二陆陆续续地端上了菜肴,在美味打扰之下,伽羽暂时将美味楼抛诸脑后,开始了祭拜自己腑了。 整张桌子上的菜肴都差不多进了她的肚子,吃着吃着,感觉周围还挺多目光注视过来的,弄得她都开始有些不好意思,吃得慢了许多。 司翎朝那些看过来的目光轻轻一瞥,冰冷如寒霜的眼神瞬间就让那些看过来的人一阵寒颤,都纷纷收回了视线。 “下次可以在厢房吃。”他冷不丁地启唇道。 她咽下了一口鸡肉,听到他这话,愣了一下,然后感觉到没那么多目光在她身上了,再抬头看向司翎,猝不及防撞进了他那双清澈中含着些许幽冷的黑眸里,只一眼,总觉得自己快要被这双黑眸吸走了一般。 她赶紧移开视线,干笑着说:“在大堂吃的话,容易听到消息嘛。” 司翎听着,俊眉微微一蹙起,也没说什么了。 伽羽的视线一瞟,看到李子虚坐得和一块木头似的,眼睛还闭起来,他面前的菜肴也是一点也没碰。 “子虚啊,你戴着这面纱还怎么品尝美食佳肴呢?为师准你摘下吃饭吧。”她看向李子虚说,其实她是很好奇李子虚长什么模样,那么久了,一路上,还真没见过这小子摘下过面纱,神秘得很。 李子虚声音依旧很沧桑,不过听久了也不会觉得难听,他淡淡地回话:“修士无需进食。@精华\/书阁*首发更新~~” 还以为这小子会说什么呢,伽羽瘪了瘪嘴巴,她看着他依旧紧闭的眼睛,有些不理解明明看他眼睛也不像是年纪大的人,但声音却是这样的苍老,比起黄松阳圣师的声音还要沧桑一些,就像是坏了一样。 他不吃就不吃吧,她也就不过是好心劝一下而已,。(本章未完!) 第一百四十四章:美味楼 后面她也不管这些了。首发更新@ 待吃得差不多,见方才戴斗笠的男子也喝完了酒,走路都不太稳地喊来店小二结账就朝门口走去了。 伽羽微微眯眼,压低声音对李子虚道:“子虚,和为师一起去问问他怎么得到邀请令。” 李子虚睁眼,点头。 一旁的司翎蹙眉沉默,望着她靠近别的男子,眉眼间看似平静,但似乎里面藏匿着一片薄凉冷意。 元雨坐在伽羽对面,看到她与李子虚的互动,再发现了司翎眼底的微妙变化,她的手不自觉地攥紧衣裙。 “前辈,关于白翟的事情,我想和你详谈。”元雨浅声对司翎说。 伽羽一听,不由瞥眼看向元雨,然后就对上了元雨意味深长的笑容,她不禁蹙眉。 接着便听到元雨挂着温和的笑意道:“伽羽姑娘和李公子去吧,我和前辈谈一谈白翟的踪迹,分头行事,或许事情会更快一些。” 元雨的话语中找不出错处,伽羽想反驳又说不出什么,心情有点糟糕,猛地起身,转身边往外走,边冷声笑道:“呵呵,元姑娘说的对呢,子虚,我们走!” 司翎盯着她看,眼神认真,突然启唇道:“伽羽,有事务必联系我。” 本来以为他喊她是打算和她一同行动,哪知道说的是这些话,顿时心情更不畅快了,她连头也没回,冷淡地说:“无需担心!” 说着她已经带着李子虚离开了客栈,追那男子去了。 司翎坐在那里,看似冷静,面无表情,实则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的心情有多么地怪异,一股像火的情绪在灼烧着他的心脏,还在折磨着他的理智。 元雨见伽羽气得离开了,嘴角忍不住勾了起来,侧目看着司翎那张丰神俊朗,眉眼如画的俊容,眼底的贪婪和欲望越来越深。。 第一百四十四章:美味楼 第一百四十五章:让为师教你第一课吧 “来者何人!有胆偷袭,没胆现身吗?”男子提着一把银剑恶狠狠地叫嚣着,长着一张算得上能看的脸,右脸有一道明显的刀伤,看上去已经有些时日了。 男子脚边躺着一顶斗笠,已经被砍成了两半。 “都跟了你一路,现在才发现我们,看来你感知能力差得很啊。”伽羽一袭火红色长裙站在男子身后,在整条小巷里显得格外妖冶,她靠在墙边笑得邪魅。 男子转身,眼神犀利,满脸戒备,但在看到伽羽那一瞬,明显有被惊艳到,他愣了一下,而后阴恻恻对她道:“小娘子,为何偷袭在下?在下可有得罪你之处?” 伽羽站直身体,手指点着下巴,状似思考起来,一脸疑惑地说:“为何偷袭你啊?我想啊,大概是。” 顿了一下,她瞬间目光凌厉,伸出手刹那出现了一把红色长剑,速度极快地直逼男子。 男子本还被伽羽那疑惑的神情给放松了些许戒心,这下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他手中长剑就被伽羽一剑挑飞出去了。 眨眼之间,银剑落地之际,她已经落在了男子的正后方,只听她娇笑一声,道:“知道怀璧有罪吗?你没有得罪我,只是你有一些我想要知道的消息。” 男子见伽羽的速度如此之快,可见修为一定在自己之上,顿时眼神慌乱起来,急忙转身往后退了几步,说道:“这位修士大人。你要知道什么消息,在下知道一定会告知你的。” 伽羽笑着,也不打算和男子周璇了,直接问:“美味楼的邀请令在哪里可以得到?或者,你身上有邀请令?” 男子神色微微一变,然后大笑起来道:“哈哈原来修士大人想要邀请令啊,大人可以去黑城,在黑城的拍卖阁,最近每天的拍卖阁上都会被拍卖,每天仅限两枚。一直到半个月后美味楼开张为止。” 黑城?拍卖阁?伽羽对男子所说的这些地方是不是真的有邀请令,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此人身上一定有邀请令。 她的余光已经锁定了男子不自觉的细微动作。 他的脚步已经在慢慢往后退,一边警惕着伽羽一边对着她露出讨好的笑容:“修士大人,邀请令在哪里得到,在下已经告诉你,没什么其他事情,在下就先行告退了。” 就在男子转身之际,伽羽眼底划过一丝猩红,动作如雷鸣般快速地闪到了男子面前,男子脸色顿时苍白无色,惊恐地看着她。 “慢着。你是不是忘记了一点什么了?”她对着男子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首发更新@ 男子惊慌失色,克制被强者压制的恐惧,勉强地堆笑讨好道:“不知大人说的是什么,在下已经将事情全部说出来了,并没有一丝一毫隐瞒。” 伽羽抬起手指轻轻摩挲着,用着懒懒的声音说:“我可是给你机会了啊,是你自己不知道珍惜而已。子虚,让为师给你上第一课吧。” 男子一惊,猛地睁大双眼,眼瞳中折射出伽羽快到完全看不到的红色残影。 男子还来不及反击,就被伽羽的火丝紧紧捆住倒在地上,一块黑色令牌就已经落在伽羽的手心上了。 他挣扎着,怒瞪着朝伽羽大吼道:“卑鄙!我要杀了你!” 伽羽抬手摸了摸鼻子,的确有点小心虚,不过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她耻笑一声,道:“什么卑鄙不卑鄙的!” 她掂量了几下黑色令牌,令牌正面上刻着一个邀字,背面写着一个白字。 看了眼后,她注视着此刻怒气冲冲的男子,举着令牌在他面前晃了晃道:“那你叫什么啊?” 男子愣了一下,吼声道:“我孙奎乃天阴阁阁主的好友!有本事你就杀了我!阁主一定会派人追杀你的!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也会把你碎尸万段!” 天阴阁又是什么东西?很有名? 伽羽状似很害怕的样子:“啊,我好怕啊。(本章未完!) 第一百四十五章:让为师教你第一课吧 !都快被你吓破胆了呢。” 男子见伽羽在玩弄他,怒火中烧,对着她咬牙切齿起来:“你!” “我什么我?你这个令牌在黑城弄来的,也不见得干净,说到卑鄙啊,我们彼此彼此吧。还有,我才不管你什么天阴阁呢,令牌我就拿走了,想要去告状搬救兵,你就尽管去吧。”她摊手道。 气得男子又怒又说不出口,只能死死瞪着伽羽。 她一挥手,火丝消失了,然后转身朝站在不远处的李子虚笑了笑,抛了几下令牌,道:“怎样,徒弟,为师做得是不是很好,连那什么黑城都不用找了,这就得到了一块令牌。” 李子虚嘴角微抽搐,看见伽羽那一脸得意洋洋的样子,只觉得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遇见这么流氓的女子,现在还是自己的名义师父,简直不想承认。 他刚要开口,眼神瞬间变得锐利,一个提剑闪身,从她身侧飞过,然后她就听见背后发出了一道惨叫声:“啊!” 伽羽眨着眼睛,觉得莫名其妙,转身一看,竟发现男子一只手被李子虚砍掉,正躺在地上悲惨喊痛,她疑惑看向李子虚,李子虚淡声道:“他想要用毒偷袭你。” “毒?”她看了一眼被砍掉的血肉模糊的手臂,在地上滚动的一瓶被打开的药水,紫色的水流淌在地上,正冒着烟,看上去就有着很厉害的毒性。 伽羽啧了一声,再看到痛得滚地的男子,对男子这种偷袭看不过眼,有本事就用武器偷袭,用毒有什么意思,瘪了瘪嘴,但眼睛一直流连那瓶冒着烟的毒水,眼底划过一丝精光。 “好了,不要和他纠缠了,子虚,我们走吧。”拿到了该拿到的,她打算撤了,想到什么,顿了一下,朝男子那丢上品灵石。 “可别说我抢你的,我是买的哈。”她留下这句话,便抬步往前走。 李子虚无语,你这是强买强卖。 不过他看了眼已经毫无反抗能力的男子,他不由冰冷地问道:“师父,不用杀了他吗?斩草除根,万一此人真去找了天阴阁。_o_m” 男子一听李子虚要杀他,满脸的冷汗,哑着嗓子求饶道:“求两位大人放过在下吧!在下不认识什么天阴阁,真的!在下只是胡说的!” 男子的求饶声,弄得她心底一片烦躁,有一种强烈的冲动,想要一刀杀了此人,但她极力压下了这种奇怪的嗜血感,无所谓地对李子虚道:“我的目的是令牌,管他认不认识天阴阁,走了。” 见伽羽一点也不在意,李子虚沉思了下,就凭司前辈在,即便天阴阁阁主来,似乎也拿她没一点办法。 他收起了即将出鞘的剑,冷冷看了一眼男子,而后跟上了伽羽。 男子见两个煞神走了,捂着流血的手,愤怒地低声道:“倒霉极了!” 这话才落下,一道娇软又如银铃般的声音在小巷里响起:“呵呵~的确挺倒霉的。孙奎,远洲大陆排名前二十的杀手,可算是让我找的难受啊。” 孙奎身体一僵,猛朝声音来处看去,还未看见人,又发出了一声惨烈的尖叫声,然后就彻底断了气。 这时小巷口里,只躺着一道尸体,他贴身的佩剑已经不见了。 当夜 刚准备躺下的李子虚,突然听见了房门被敲响,他眼神犀利,瞬间就拿起了佩剑。 在听见是伽羽的声音,他放下了佩剑,但嘴角冷不丁地抽搐了一下。 “子虚,子虚,还没休息吧,为师知道你还没休息的,为师在客栈后院等你。” 压根没给李子虚回话的机会,李子虚一阵无语,摊上这种师父,他又一次感觉到心累,路上给她做饭就算了,平时被当做小侍也罢了,现在还不给歇息,还有没有天理? 即便怎么不情愿,他还是拿上了佩剑,认命地离开的房间,朝后院走去。 在李子虚。(本章未完!) 第一百四十五章:让为师教你第一课吧 离开走廊不久,一扇紧闭的房门被打开,司翎神情平淡,但眼底是一片冷漠,他朝李子虚离开的方向看去,清澈的黑眸渐渐深沉起来。 站在后院中,伽羽双手背着,低着头,百无聊赖地提着脚下的石子。 听见脚步声后,她激动地抬头,看到李子虚来了,兴奋走过去,一拍李子虚肩膀,压低声音道:“为师已经打听到黑城在哪,何时开放,今晚我们就去黑城走一遭。” 李子虚觉得自己应该装睡的,不应该来的,他后悔了。 伽羽根本没给他后悔的机会,笑着说:“子虚啊,一日为师终身为母哦。为师做大事,身为徒弟可不能退后的。” 李子虚在心里翻白眼,你这算哪门大事?不就是为了吃?还有什么终身为母,是不是哪里不对劲啊,但他这一路跟着伽羽,也算知道这人一旦耍赖起来,简直无敌了,也不打算多说什么。 最后还是认命跟着伽羽离开了后院,直奔黑城去了。 月黑风高,蒙山城入夜之后,整座城市就好像是沉睡了一般,没有一处地方是有灯光的,但除了一个别个的地方。 他们来到了一条漆黑的小巷里,城中街道看不见的人影,此时在这道小巷里,却能看见成群结队的人,他们每个人都戴着面具,神神秘秘的。 这些人井然有序地排着队伍进入一扇发着幽光的门,门外有一人看守着。@精华\/书阁*首发更新~~ 看见那些人会给看守人一些灵石,看守人接过灵石,才会放他们进去。 伽羽见那些人都进的差不多了,从储物袋里掏出了备好的面具,是一个黑熊面具,直接丢给李子虚,道:“把你面纱换了。” 李子虚接过面具,看着那黑熊面具,眼底划过了嫌弃,但还是背过伽羽将面纱取下,换上了面具。 等李子虚换好面具后,她也带好了一副白色狐狸面具。 两人跟着队伍慢慢往那扇门走去,看守人朝伽羽伸出手,伽羽很自然地掏出了一袋灵石,看守人打开看了看,然后点头放他们进去了。 穿过那扇门,一道白光闪过,最后引入眼帘的是一个宽阔无比的地下城,里面光芒熠熠,宛如白昼,人来人往,都是戴着各种面具的人,还有各种摊子摆放在各处,摊子上卖的东西也是千奇百怪,简直是热闹非凡,与入夜的地上简直是两个极端。。 第一百四十五章:让为师教你第一课吧 第一百四十六章:地下城的拍卖阁 第一次来这样的地方,对于伽羽来说,可以说是又有了不一样的新鲜感。 这里的人戴着各种面具,谈话声也是吵杂非凡,进到此地,她暂时感觉不到灵力,看来是有人在地下城设下了灵力屏蔽的阵法,大抵是为了帮助来此地的人遮掩身份吧。 与她的四处观望不同,李子虚紧紧跟着伽羽,对四周毫无兴趣。 「子虚啊,你来过黑城?」她有看见李子虚看都不看一眼四周。 李子虚淡声回道:「没有来过。」 「你不好奇吗?你不觉得这里很特别吗?大家都不知道大家的身份,也探究不到各自的修为,又神秘又刺激!」伽羽有些激动地说着。 李子虚表示无法理解伽羽的刺激,转移了话题:「师父不是要去买邀请令吗?」 「你又知道我要买邀请令?」伽羽微微吃惊,看着李子虚问道。 李子虚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浅声道:「师父要参加美食晚宴,必定会带上前辈,师父手中有了一枚令牌,肯定还会要多一块的。」 她挑了一下眉头,这小子还挺会猜测她的心思,反问道:「那你这是肯定为师不会带你去美食晚宴了?」 这下,李子虚闭口不语了。 啧,她怒了努嘴,看来她的徒弟还是对她有芥蒂啊,算了,有些事情,有的是时间慢慢调教。 两人一路打听着黑城的拍卖阁,很快就找到了一座阁楼,阁楼外也排着一条队伍,看来这拍卖阁还挺有名气的。 与进黑城一样,进拍卖阁也需要给一定的灵石作为入场金。 伽羽交了两人的灵石后,很顺利地进了拍卖阁。 从外面看拍卖阁是很小一个阁楼,但在进了里面之后,里面也是另有玄坤。 最中间有一块大大的空地,围着空地的四周摆放着三种类型的椅子,距离空地最近的是两排太师椅,太师椅后是两排圆椅,圆椅后则是普通的木椅子。 方才进来之前,她有观察到,交入场灵石的数额有多有少,应该是按照谁给的钱多落座的吧。 与猜想相当,他们一进来,就有一个戴着牛面具的小侍来领着他们走到最后的木椅子那里。 李子虚看了看周围空荡荡的木椅子,再看向伽羽,用眼神询问她。 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小声道:「为师囊中羞涩。只能付得起这个价格了。」 李子虚顿时沉默,默默地坐了下来。 伽羽无奈一笑,然后抬头看向前面,太师椅和圆椅都坐满了人,不由感慨,都是有灵石的富人啊。 再看看自己周围,寥寥无几,坐着零零散散的人,看来能来这里的人都是不缺灵石的。 她瘪着嘴巴,摸了一把自己干瘪的袋子,真的是羡慕了。 愁眉苦脸之际,中央空地瞬间比四周亮很多,还站着一个戴着白色面具的男子,对着众人高喊道:「欢迎各位参加这次拍卖,今晚的拍卖一定不会让大家失望的!」 「今晚不仅有西昭国的珍贵宝物,还有东齐国的珍稀瑰宝,以及今晚依然会有美味楼的邀请令牌,不过今晚会拍卖四块!」 「呜呼~!」顿时有人在起哄起来。 「还有!」主持之人嘹亮的声音一起,起哄的声音安静下来后,那人神秘一笑,说:「今晚的重头戏,是一个大家可以期待的宝贝!乃是妖族出来的宝贝!」 此声落下,四周的人都蠢蠢欲动起来。 更有人大声对着主持之人道:「那还等什么!快开始吧!」 「对啊!开始吧!」 「开始!」 「开始!开始!」 整个拍卖的地方,一下子每个人都好像热血沸腾起来了,纷纷扰扰的,弄得耳朵都快炸掉了。 伽羽捂着耳朵,蹙着眉头,看着这群人,简直觉得他们怕不是疯子吧。 那人抬起手,喧闹沸腾的声音一下子就安静下来了。 「好!那就有请我们今晚的第一件宝物,西昭国的宝石彩象!」 话一落下,一樽犹如半人高的彩色宝石象被人运到众人面前。 宝石象栩栩如生,才出现在众人眼中,就能感受到此物周身所散发出来的浓郁灵气,可见此物不平凡。 「宝石彩象并非只是一樽精致的摆件,它可是闻名远洲的炼器师白麒所炼制而成,里面蕴含的灵气充沛,摆放在家中不仅有利于修炼,且此物还有防御能力之内可以抵挡筑基八层修为!」 「起拍价为一千中品灵石!」 这个价格一出,伽羽目瞪口呆,她瞪大眼睛看着那头破石象,最多就是身上涂上了颜色,储蓄了些灵气,就价值一千中品灵石? 接下来还有更令她惊呆的事情,那就是一樽破石象竟还有一堆人在疯抢。 「两千中品!」 「两!」 「三千!」 !」 「...」 她呆呆地看着那群人,现在那些人在她眼里就是人傻钱多的代表。 「子虚啊,这个拍卖阁,让为师大开眼界了,区区一个中品器皿就让这些人疯抢,若是天品或是更高级的器皿宝物,岂不是可以卖出天价?」她不得不感慨几句。 实在是这中品宝物,在她眼里啥也不是,中品的宝贝在她家多的是,就连天极品,她还拿过来垫桌子呢。 就像伽羽不理解这群人对着中品宝物大抢特抢一样,李子虚也不明白为何伽羽会看不起这樽中品宝物。 「师父,中品宝物,特别是在远洲已经算得上是只有皇室才能用的上的珍宝了。」李子虚解释道。 她惊愕了一脸,看着那樽石象已经被一人以八千中品灵石拍下了,小声嘟囔道:「中品宝物这么值钱的啊。」 如果把她家那些随地可见的中品上品拿来人界拍卖,是不是可以卖出很多高价? 难怪魔域那些来往人魔两界的商人都那么喜欢用魔石换魔族人不要的中上品级的东西,原来拿来人界可以卖出这样的价格。 魔石也就在魔界有流通价值,灵石就不一样了,灵石可以跨越三界,作为流通钱币,包括人界、妖界和鬼界。 当然,神界可以忽略不计,神族人是不需要做买卖的,看过神族简史的她,知道神族还保留着以物换物的交易习惯。 然后是受神族管辖的仙族,仙界也有自己的交易货币,下中上品仙石,一万枚仙石可以兑换一枚仙币。 在脑中思索了一圈各界的货币流通规则后,场上已经开始拍卖她最期待的邀请令了。 「现在是我们四枚美味楼的邀请令即将被拍卖,这次不再一枚枚拍卖了,四枚起卖中品灵石开始!」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更加疯狂了,全场喧哗起来 「一万中品!」 「一百上品!」 「一千上品!」 「...」 那个价格越来越高了,看得伽羽十分焦灼,她的目的是为了拍下两枚邀请令的,但现在四枚一起拍,那个价格已经远远超过了她的预算了。 「子虚啊,为师太难受了,没钱好难行动啊!」伽羽苦着脸,盯着被叫得越来越高的价格。 李子虚瞥了一眼伽羽,不知出于什么,竟然调侃起她来:「师父,可以等他们拍下,到 时候再去袭击夺过来,不就好了。」 伽羽嘴唇一瘪,猛地瞪着李子虚,这个徒弟现在这是在埋汰她这个师父吧! 顿时有点委屈了,眼看着邀请令快要飞走了,她哭丧着脸,摸着干瘪的钱袋子:「我这是看不惯那人当众瞧不起人的嘴脸,才会去抢的,而且,我可是给钱了的。」 这理直气壮的样子,让李子虚无话可说,默了默,他突然举起了手,大声道:「三千上品灵石!」 这下子,全场都安静下来了,纷纷朝他们这边看来。 嘱目睽睽之下,伽羽顿时不太自在了,慢慢挪到李子虚身后,放低声音,问道:「子虚啊,为师可没有那么多灵石啊,你这是作甚?」 李子虚斜视伽羽躲在他身后,暗暗叹气,没回答伽羽的问题,反而冷然对着主持之人道:「没有高出此价,开始数数吧。」 被这么一提醒,那人反应过来,笑得眉飞色舞地高声道:「还有没有人可以出更高的价格,没有的话,三千上品灵石第一次!」 众人面面相觑,不少视线朝这边看来,讨论声起伏不断。 「这两人可真有钱啊,三千上品,这数目真是不可小觑。」 「不知道何方神圣呢?」 「身份不一般啊。」 不习惯这么多视线汇集此处,伽羽压低着脑袋,往李子虚旁走近了一些,却突然感觉到一股冰冷的视线朝她身上环绕。 她蹙眉,刚要看去,那股视线又消失了。 紧接着,在主持之人喊道第二次时,一道熟悉的清冷嗓音破空响起:上品灵石。」 她一愣,这道声音不可能认不出,转身朝那边看去,便见一袭月白长袍,伫立在那里,尊贵而清冷,举手投足之间散发着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谪仙气质。 他戴着一银色面具,俊美被遮盖着,却无法遮掩住他那双如墨的黑眸,穿过人群锁定在她身上,眸子被幽光映得发亮,如幽蓝无痕的湖面,看似平静,实则里面深沉如海。 上品灵石一出,主持之人最为欢喜激动,连数数的速度都加快了,生怕喊出这个价格的人会不认一般:「好上品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成交!」 「祝贺这位客人!这四枚邀请令就归你所有了!稍后请等拍卖会结束后,随我去一手交灵石一手交邀请令!」 他缓缓收回了注视着伽羽的视线,朝那人微微点头。 伽羽到现在还处于呆愣的状态,她可以很确定,那人是司翎,他怎么进来的?不对!他哪来上品灵石? 李子虚自然也看出了那是司翎,不由小声问道:「可是前辈?」 她木讷地点头,还在想着司翎的灵石哪里来的,不会是用哪件神器换了钱吧? 「各位客人!今晚的重头戏!来了!」 「呼~!」 整个拍卖会的气氛又一次被调动起来。 那人抬手,等安静下来后,他神秘一笑,然后双手高举地说:「让万众期待的宝贝上来吧!」 接着,貌似是一个笼子被两个人推了出来,发出了咕噜咕噜的声音。 第一百四十七章:半妖少年 笼子是被一块大的黑布紧紧盖住的,似乎还设有阵法锁住了里面的气息,让人窥看不到。 伽羽知道司翎已经卖下了邀请令,对最后那所谓的宝贝没太在意,准备要带李子虚离开了。 此时,那人一边掀开黑布,一边兴奋大喊:“此乃妖族最好看的少年!” 一时间,众人哗然,目光灼热地紧紧盯着那笼子里的少年看着,好似眼光都能把少年吃掉一般。 伽羽刚要起身的动作彻底停住,她的视线被笼子里的少年吸引住了。 坐在笼子里的少年,他双手双脚都被粗大又满布了咒术的铁索紧紧捆着,浑身上下都是血污和大大小小的伤口,但不妨碍他那绝美精致的容貌,五官是精致灵动的美,如同自然森林里不该沾染俗世的精灵。 皮肤白皙,却带着人为的伤痕,勾人心弦的容貌彰显着破碎的美。 他身材瘦弱,脸色过于苍白,只微微抬眼,那双绿色的瞳孔美得比起绿宝石还要透彻晶莹,但他的眼里只有空洞。 他的身体一直在颤抖,他平静地看着他们,里面尽是无穷的绝望,连瞳色都开始被染上一层灰色的光。 她的视线很快就和少年对上,少年那麻木不仁的眼神只是看了她一眼,便移开了。 伽羽皱起了眉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看着少年,看似静止了一样,其实她在和黑暗面交流起来。 一开始可能是被少年的美貌吸引了些许目光,但让她真正停下脚步的是黑暗面说的话。 “妖族,卖下他吧。说不准对你们找白翟有帮助。” 她不太理解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黑暗面开始给她分析道:“我从此半妖身上感觉到一股很微妙的气息。但因距离稍远,且有人给他下了限制咒术,并不能完全探索他那股气息是什么。” 微妙的气息? 她盯着少年看了半瞬,的确无法探寻到少年身上的气息,既然黑暗面都这么说,那就只能卖下此人了。 不过,她没多少灵石了,低头看了看干瘪的钱袋子,里面只有零零散散的百来枚上品灵石。 她愁眉苦脸之际,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朝司翎那边看去,只见他静静坐着,似乎对少年没有多大的兴趣,他垂下眼睑,看不清他眼中的情绪。 “子虚,你先坐着,我过去。”她小声说。 李子虚眼中闪过一抹疑惑,方才她不是已经打算要离开了吗,怎么突然又停下来了?虽心中有疑惑,但他并没有问什么,只是点头。 毕竟他们坐在人群的后边,所以后面有什么动静,并不会引起什么关注。 她慢慢移到司翎身后,在她靠近时,司翎早就有所察觉,所以在听到她的声音时,并没有太大的惊讶。 “你还有多少灵石?够买下此妖族少年吗?”伽羽看了看前面还在起哄谈论的人们,她放低着声音询问司翎。 他不由微微蹙眉,眼中带着几丝困惑,心中暗道,她怎么突然要买此妖,抬眼看着那妖族,他眉宇之间皱得更紧了。 司翎的声音有些低沉,好似在压抑着什么,又好似带着些许冷硬:“为何?” 呃,伽羽顿了顿,她又不可能告诉是黑暗面告诉她此妖有可能对他们找白翟有帮助,眼珠子微微一转,她开始忽悠道:“难道你不觉得他很可怜吗?你可是。你应该发挥你的怜爱之心,帮助这柔弱可怜的小妖。” 司翎眼底的冷然还在,他知她想说什么,不就是在告知他作为神族,理应要对弱小之人产生怜爱关怀。 他是要这么做,但不知为何,看见她的视线一直流连在那妖族身上,他的心底就不舒服,且有种难以压抑的冲动在磨砺他的情绪。 他紧紧攥着拳头,良久的沉默,他声音冷淡:“我明白了。” 见自己。(本章未完!) 第一百四十七章:半妖少年 说服了司翎,伽羽的嘴角瞬间就上扬了,抬手朝司翎的肩膀一拍,压抑着因激动的喜悦而产生的音量,道:“我就知道你是个心怀苍生的。”好神,后两个字,她只用眼睛看着他,他都清楚她的意思。 可不明白为何,这样的夸赞不是他想要的,心情很复杂,不知如何回答,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嗯。” 得到了司翎的认同,她扬着嘴唇,心情愉悦地回到自己的座位,坐下后还翘着二郎腿。 坐在一旁的李子虚,看得莫名其妙,看着她,眼神里的询问,她注意到后,笑着说:“我家师兄还是很有钱的,嘿嘿!” 听这话,李子虚更觉得莫名,但也不追问,这不是他该管的,她只是他名义的师父,他心里的师父永远只有一个。 “现在最激动人心的时刻来临,半妖的存在是千年一遇啊!不需要我多说什么,各位客人一定明白半妖对于人族修士来说是什么吧!”主持之人双手张开,声音激昂。 此话一出,就已经有人迫不及待起来。 “快开价!今晚老子买定此半妖了!” “谁也别想和我抢!” “他是我的才对!” 激起了所有人的疯狂,那些人眼里的疯狂和欲望,看得伽羽只觉得怪异,不由纳闷疑惑问道:“他们为什么这么激动?邀请令出来都没有此少年来得激动人心。” 李子虚语气平静地解释道:“师父可能不了解,半妖对于人族修士来说是大补的,是增进修为的补品。” 伽羽震惊地看着面前的这群疯狂叫喊的人,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一幕,一种可怕的想法在脑海里油然而生,不会是她所想的那样吧。 没有听到伽羽的回应,李子虚侧目看了她一眼,见她眼中浮现的惊讶,于是又继续道:“我想师父大概明白我说的意思,那些人是想要将此半妖如食物般食之。_o_m为此增进修为。” 李子虚的话进一步验证了她心中想法,看着那眼中含着空洞无光的少年,他是那样的瘦弱无助,即便对于人族来说,他是异类,但他凭什么要遭受这一切。 一种难以言说的愤怒在心头汹涌澎湃,她的身体都因此而颤抖起来,她的声音也因此而变得冷厉和嘶哑:“凭什么他们要这样伤害他?” 李子虚错愕了一瞬,但又很快平静地说:“师父,这个世界的丛林法则,弱肉强食,人族看似光鲜亮丽,实则不也是野兽,只不过这群野兽懂得如何装扮自己而已。懂得如何冠冕堂皇去做着残忍的事情罢了。” 他的声音很平静,望着那些疯狂的人们,眼底只有可怕的冷静。 伽羽愣住,斜视看着李子虚,他过于平静,反而让她觉得他似乎有一种无礼的错觉。 李子虚说的是没错,这个她明白,因为在魔界,她就已经深有体会什么叫做弱肉强食,只是她没想到这么美丽的人界竟然也是如此不堪,这种落差感还是令她难受起来。 望着少年失去光泽的晶莹眼睛,她捏紧了手指,心里下定了决心,缓声道:“我要救他。” 李子虚不以为然,对伽羽这种决定并没有太多感触,因此他知道即便她能救又如何?救得了一个又能怎样,还有千万妖族受到了迫害,她一人之力又能如何呢? 他的眼底浮现了一丝讽刺,还夹杂着些许落寞和无力。 主持之人见人们的情绪已经被调动起来,狡猾一笑,然年高喊一声:“此半妖竞价为一万上品灵石起步!” “两万上品!” “三万上品!” “三万五!” “他是我的,四万!” 这价格越来越高了,都快突破十万了,伽羽眼底渐渐升起了焦急,看了几眼司翎,他依旧安静着,没有任何动作,难道他没有那么多灵石了吗? 李子虚感受到伽羽的。(本章未完!) 第一百四十七章:半妖少年 急切,见她一直看向司翎,便知道她方才是去求司翎拍下半妖。 他也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开口说出的话语竟有些许冷嘲之意:“我想前辈并不会为了一只半妖出价的,花费超过十万上品灵石买一只对他修为无用的半妖,简直是浪费灵石而已。” 他知道司翎修习神元之术,他食用半妖对自身修为没有丝毫帮助,反而会有害修为,食用半妖的修士多为那些急于求成,不顾一切的修士,他心里笃定司翎不会买下半妖。 伽羽自然听出了李子虚言中的嘲讽,她心里急切,顾不上反驳李子虚,她看着司翎,不自觉地咬起了嘴唇,听到价格已经到达了一定惊心的数目,开始不确定司翎会不会拍下。 若是他不拍下,她开始思考着要怎样从别人手中救出那可怜的少年。 “十五万上品第一次!” 已经开始数数了,伽羽的眼睛紧盯着司翎,她眼底的焦急落在了他的心上,微抿着薄唇,眼神深邃似琢磨不透的黑夜。 在主持之人准备喊第二次时,伽羽一直用眼神在期盼司翎开声喊价。 司翎能感受到她看来的眼神里,充满了紧张和焦灼,甚至还有一些期待,但是他不知怎么了,这次他并不想顺着她所期待的那样拍下此少年。 “你在害怕?” 一道不知从哪里来的声音突然在他耳边响起,他猛地睁大眼眸,紧抿嘴唇,眼底一片冷意,好似在极力控制着什么。首发更新@ “第三次!成交!感谢这位客人,此半妖归你所有了!” “哈哈!我都说,你们谁都不能和我抢!”那微胖的男子大笑着,看着少年的眼神充斥着强烈的贪欲。 伽羽在听到第三次,她就知道司翎并没有拍下,看着他的目光顿时染上了些许复杂还有一丝失望,他为什么突然临时变节了?难道当真如同李子虚说的那样,少年对他没有价值,他不愿意花那个价格去拍吗? 可是救那个可怜的少年,对他来说不过是对可怜之人伸出援手而已,并不是什么,且灵石于他来说不过是普通石头,还是他其实没有灵石才不喊的啊? 各种想法都浮现在她脑海中,但更多的是不懂司翎为何临时会变卦。 在出了拍卖阁时,司翎和拍卖阁的人交易完,拿到邀请令,便抬步出来。 他抬头,便对上了伽羽的眼睛,看到了她眼中的失望,似仿佛在说,为什么你最后不拍?为什么? 一种难言的难过在心间涌动,他薄唇抿了抿,最终还是没能说些什么。。 第一百四十七章:半妖少年 第一百四十八章:我一定要救他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伽羽不明白司翎的做法,但这是他的想法,她也不打算去追问什么,她只想认定自己的想法,既然要救,那她就一定会救到底。 “你要去哪?”看到她转身离去,他忍不住开口询问。 伽羽背对着司翎,语气平静道:“我要去救他。” 司翎目光深沉了些许,嗓音冷清,如冷泉般带着些许冷凝:“为何?他很重要?” 什么?这么一问,伽羽愣了一下,疑惑地看着司翎,什么为何?她不是之前已经和他说过了吗?他很可怜,所以想救救他,就这么简单,什么时候上升到重不重要这个问题上来了? 她还没开口,司翎眼神幽冷,语气冷漠地说道:“我们无需为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半妖浪费时间。” 顿时,伽羽惊愕了一下,随后又突然释然了,嘴角不由扯了一下,他不是一直都是如此冷漠无情的吗,妖族对神族来说,其实和与魔族对神族来说一样,皆是异类敌人。 她眼底带着一抹漠然,冷声道:“浪不浪费,此事在我,我一定会救他的!” 说罢,伽羽扭头转身,对李子虚道:“子虚,如果你也不愿意和我一起,就和师兄一起回去吧。” 如此冷冽的态度,令司翎蹙起了眉头,她生气了。 李子虚的视线来回在司翎和伽羽身上看了看,他们吵架与他何干?无奈之下,淡声回道:“师父,我与你一同去吧。” 伽羽冷着脸,也并不说多一个字,直接朝远处看去,似乎在确定拍下少年的那男子去向。 她一双黑瞳瞬间变红,红光一瞬,再闭眼睁眼,又恢复了黑眸,她已经确定了那人去向,速度飞快地朝一个方向走去。 李子虚见此,看了一眼静默的司翎,连忙跟上伽羽。 司翎眼底的寒意宛如氤氲,看不见尽头,周身散发的冷气,直把四周的人驱散了,都不敢靠近他半分。 他拳头攥得很紧,如玉的手指都快要露出了青筋,有什么东西快要破笼而出一般,冷森的气势令人心悸,他压抑着闭上了眼睛。 良久,他缓缓睁开眼,眼中只剩下一片清冷和薄凉。 他抬步往伽羽他们离开的方向走去,速度也如同迅雷般快速。 暮色渐深,冷风骤起,晚月被层层云雾遮掩,大地似被一层黑纱遮住了,比以往要黑沉很多。 城中的街道上,一矮一高一前一后走着,身后还有两名高壮的侍卫押着一个身材瘦弱的少年。 “恭喜老爷,贺喜老爷,竟得了此半妖,想来老爷您的修为很快就可以进阶了!”那高瘦的男子对着走在前面的矮个胖子阿谀奉承笑着说。 矮个胖子得意一笑:“哈哈,没错!只要食用此半妖血肉,我一定可以进阶一大个境界!” 顿时,胖子笑容一收,带着些许不悦道:“可惜了那四枚邀请令!不然我能去吃到美味楼的菜肴也一样有益于我的修为!不知那高价拍下四枚邀请令的男子何许人也,竟如此财大气粗!” 高个子为了奉承胖子,故意出言讽刺着司翎:“那人不过是孤注一掷地显露威风而已,我看他未必拿得出那五千上品灵石,要不是老爷得到小道消息,留着灵石竞拍这半妖,那四枚邀请令哪能让那小子拍走!” “呵呵,说的没错。”胖子对于高个子说的话很是认同,笑得十分愉悦,转头看了一眼身后被押着走的少年,眼中露出的赤裸裸欲望深重。_o_m “今晚,我就要好好品品半妖的血肉是不是真的那么滋补。” 听着这隐晦恶寒的声音,少年低垂的眼眸里划过了一抹怨恨和阴冷。 就在此时,周遭越发寂静,胖子察觉到了不对劲,立马警惕地吩咐着两个侍卫和高个子道:“不对劲!给我看着此半妖!” 两个侍卫严正以待地异。(本章未完!) 第一百四十八章:我一定要救他 口同声道:“是!” 高个子一副护主的样子挡在胖子身前,拔出了剑,看着四周道:“老爷,我会保护你的!” 话音才落下,宛如残影的冷风直接朝高个子攻击去,高个子根本反应不过来,瞬间就被冷风给打飞出去了,还发出了惨烈的声音:“啊!” “何人?快出来!别给本老爷装神弄鬼!”胖子慌了一瞬,但立马又神情犀利起来。 一身红衣纱裙,在夜里宛如鬼魅般瘆人,胖子只见到伽羽背部,那一头乌黑的长发随着夜风飘荡起来,显得更加让人不由心生畏惧。 “大胆...大胆妖物!竟敢吓本老爷!今夜本老爷定要让你神魂俱灭,连鬼影都没得去鬼界!”胖子开始虚张声势,但细看,他的那圆得像肉球的身体在微微发抖。 胖子探不出伽羽的修为,惧中生怒,大声怒斥他的两个侍卫:“你们两个蠢货做什么?还不快上来保护你家老爷!” 迟迟未见护驾的侍卫,胖子怒红了眼睛,赶忙朝后一看,瞬间脸色由红转白,他的两个侍卫早就倒地不起了,只剩下那半妖少年低垂着脑袋,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特别诡异。 胖子恐惧地现出了法器,大喊大叫地朝前面那火红色的身影攻击去:“给我神魂俱灭吧!给我去死!” 一道道强烈的光波轰轰地攻击着,地面还有附近的林木都被震得晃来晃去,甚至都已经有一部分坍塌了。 胖子更是因为恐惧,不分对象,疯了一般朝四周乱攻击:“哈哈!去死吧!死去吧!” “子虚啊,你用的什么阵法啊?竟让这只飞猪表情狰狞得可怕?”伽羽盯着被火丝死死捆住的胖子,那胖子面目狰狞地挣扎,好似疯了一样没有停过地喊着。 李子虚淡淡地看了一眼胖子,轻声道:“一种迷幻阵而已,他这么疯狂,不过是他自己内心产生了恐惧,才会这样。” 说到底不过是心魔作祟。 伽羽点了点头,不多问,转身朝那边一直静静站着的少年看去,只见他貌似一点也不关心外界的事情一样,即便想伤害自己的人被捉住了,他也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 她看到这样的少年,顿生了一丝怜悯,他究竟是经历了什么才会如此,才会麻木到快像一具人偶一样没有悲喜了。 她走到少年面前,看着他双手上的桎梏枷锁,眼底划过一丝冷意,手中出现了一把火红色的匕首,手起刀落,一瞬间,“乒乓”一声,枷锁被砍断了。 枷锁的消失,限制着少年气息的术法也一瞬间消失了。 少年微微低垂的眼眸瞬间放大,瞳孔里的绿光幽幽一闪而过,但他并未动作,还依旧站着不动,乖巧地像个害怕接触外界的孩子一样。 伽羽见少年不动,以为他还怕被抓,便放轻了声音,对他柔和地说:“你自由了,走吧,以后不要在被抓住了。” 本来她还想着通过少年身上的气息探寻一些关于白翟的去向,但在少年的气息显露出来的那一刻,她发现少年身上没有多余的气息。 少年慢慢抬起头,眼底露出了一抹困惑,像是在问她为什么? 看到少年如此纯真的目光,她也不由地问:“怎么?你耳朵是聋了吗?我说你可以离开了。” 她以为少年听不见,少年依旧迷惑看着她,在她又要问话的时候,少年开声了,他的声音清灵,似早晨升起的第一缕清风般好听悦耳:“你不吃我吗?” 这一瞬,伽羽瞪大了眼睛,不知为何,鼻子有点酸楚,不忍心看着少年那纯真的眼神,移开视线道:“我只是救你,还有,赶紧离开此处,不要再被人抓住了。” 伽羽虽心对少年产生怜惜,但她已经做了自己该做的事情了,其他多余的事情,不再是她该管的了。 她转身准备和李子虚回去,感觉到衣袖被什么拉。(本章未完!) 第一百四十八章:我一定要救他 住了,她微微一愣,转过头去看,冷不丁对上了少年那纯澈的目光,里面有害怕有祈求,也有哀切,他连声音都是颤抖的:“姐姐,可以带我走吗?” 伽羽心有不忍,***的嘴唇微微动了动,还未出声,身后传来了一道冷厉低沉的声音:“不可以。” 一听,伽羽愣了一下,转身看去,司翎已经走到她身旁,清冷的眼神里带着些许不悦之意,她对此不解,原本她并不打算带少年的,但现在她改变主意了。首发更新@ “为什么?”伽羽直视司翎,语气微冷。 司翎的眉头皱的很紧,视线落到伽羽那妖艳的容貌上,以往带着灿烂笑容的小脸,此刻只剩下一片冷然,这样的她,令他心底徒生了些许不安还有难受。 他攥紧拳头,清冷的眼瞳里使劲压抑着情绪,声音如寒冰蚀骨:“别忘了,伽羽,我们的使命。莫要节外生枝。” 她一直盯着他那张俊美谪仙的脸,以为能在这么一张勾人心魄的脸庞上得到一些除了冷淡其他之外的情绪,但是结果是没有的。 他本就是没有心肝的神,要求他能有一丝怜悯之心,还不如让她这只魔头产生怜悯来得快一些。 不由觉得自己很是可笑,也不知在期待什么,其实她内心里希望若是能生出其他情绪,是不是代表他也可以爱人?既然能生气,也能生爱吧。 可惜,她只是在异想天开。 “师兄。若我说,此人有可能对我们找白翟有所帮助,你大概就不会赶他走了吧?”伽羽一点也不想让步,她今日就是要和他对着干,就是要带上这个可怜的少年! 司翎蹙眉,只觉得伽羽是在捏造事情,凝视着她,见她态度强硬极了,在瞥了一眼躲在伽羽身后的半妖,只见那半妖微微抬起那双悠绿的眸子,对着他露出了一抹诡异而又得意的笑容。 他的眉宇皱得更紧了,薄唇微动,嘴边的话还未说出,有人抢先一步夺了话头,说的还是他不愿听的:“前辈,此半妖身上的确有白翟的气息。” 元雨不知从哪里走了出来,看了一眼伽羽和少年后,对司翎说道。 “呵,竟然元姑娘都这么说,那我就带他回客栈了。”伽羽不想探究元雨怎么出现在这里,拉着少年的手腕转身就走了。 司翎的薄唇微微抿着,看到她的手握着其他男子的手,他眼底闪过了一丝冷意。。 第一百四十八章:我一定要救他 第一百四十九章:冷战 “姐姐,这是我叫后厨做的糕点。”少年换下一身沾满血污的衣裳,穿着青绿色的衣袍,高瘦修长的身材,还有那五官精致清秀的脸庞带着天真烂漫的笑容,对着伽羽笑。 她也被感染得勾着笑容,接过少年手中的那盘糕点,柔声说:“谢谢你,七弦。_o_m” 七弦见伽羽笑了,他脸上的笑容不由自主地也放大了,纯真地说:“只要姐姐喜欢吃的,七弦都帮你拿来!” 她无奈一笑,看着眼前浑身都散发着天真的七弦,她不由回想起那一夜救他回来时,他满身伤口,浑身脏乱,血污布满了衣裳,眼神空洞无神,令人看了心疼。 还记得让李子虚帮他疗伤时,他那完全不反抗,任人摆布的木偶模样,看着就让人心酸,他途中还时不时用那双失去光彩的绿色瞳孔看着她,害怕地询问她会不会吃了他,那无疑是让她痛心不已。 面前的这位少年,之前所经历的事情已经让他没了生机,还让他产生了不安感,所以她那夜花了整整一夜的时间,安抚他,才让他稍稍眼中恢复些许光芒。 后面小心翼翼和他交流,才得知他叫七弦,是一只被妖族抛弃的半妖,在十几年前来到人界的东齐国。 七弦第一次涉足人界,不清楚人界情况,也没有藏住自己的妖族气息,而当时自己还未到百岁,没有太多修为完全化为人身。 不久就引来了觊觎他的人族,被一个黑袍人给捉住了,后面才知道有部分不正道的人族有吃食妖族来提升修为的阴暗行为。 他目睹过很多同类被人族无情食用的过程,由一开始想要救他们的心,到最后麻木了,因为他没有任何能力救他们,自己都自身难保。 他知道有一天,他也会成为人族修士口中的盘中餐,口中食。 黑袍人因他年岁不够百年,一直养着他,直到那夜,为了赚得暴利,便伙同黑城拍卖阁的人以高价拍卖他。 当时,听完七弦的那些话,伽羽对人族第一次产生了憎恨和厌恶,怎么会有这样的修士存在! 若不是当时七弦的状态不好,她都要当场发飙了。 经过几日的修养,现在的七弦好很多了,不过他似乎很依赖她,像个没有安全感的孩子一样,急需安全的避风港保护一般。 “姐姐,你不吃吗?是不喜欢吗?”七弦见伽羽一直盯着他出神,没有动那盘糕点,不由紧张地问。 “啊,没有,没有,抱歉,我是想事情了。”伽羽不好意思地收回了视线,拿起了糕点就咬了一大口,对七弦露出温和的笑容。 看到伽羽吃了,七弦也笑得开心,十足一个得到认可的孩子一样,笑得真切纯朴。 “师父。那你还要这桂花银耳糖水吗?”李子虚突然捧着一个碗站在门口,抬眼看见她手中拿着半块糕点,又看了一眼七弦,淡声问。 七弦看到李子虚,脸色不自然地往伽羽身后躲去,似乎很是害怕他。 伽羽留意到七弦的神色,看向李子虚道:“子虚,糖水放下吧,然后你就回去吧。” 李子虚听到伽羽的话,再余光之中看到她像护崽子一样护着那半妖,不知为何竟有种被夺宠的感觉,垂下眸子,把碗放置在桌面上后,他挺直身体,对伽羽道:“师父。前辈有事找你相商。邀你去他房中。” 一听是司翎,伽羽的神情就变得有一丝别扭,闷声道:“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李子虚点了点头,转身之际,多看了一眼七弦,看见七弦那绿色的瞳孔渐渐变得幽深,嘴角还微微翘起了一丝笑意,这令他有些错愕,不由蹙眉。 见李子虚离开后,伽羽有些心烦意乱,心想,那夜和他吵架之后,这几日,她一直都在照顾七弦,根本无暇搭理他,就算在客栈里碰上,也没有和他打招呼。 他们两人就像是陷入了冷战。(本章未完!) 第一百四十九章:冷战 一样,她没找他,他也没来找她。 现在,隔着几日,他还是来找她了,顿时有些不知要怎么面对他。 七弦看到伽羽一直端起碗,有一下没一下地舀着,但一直没吃。 他眼眸中闪过一丝幽光,她是因为那个身姿卓然的男子吗?抿着嘴,他压下眼中的暗流,抬起头来,眼中浮现着丝丝自责:“姐姐,是不是因为我,你和那位修士大人吵架了?” 她回神,一听到七弦责备自己的话语,不由微愣,看到他那双好看的青草般嫩绿的眼睛含着些许光泽,就有点于心不忍,温笑道:“没有的事,不是因为你,七弦,你先回去吧。” 七弦微垂的双手微微回拢,目光微微暗了一下,但很快又挂上纯真的笑容,道:“嗯,那姐姐,那我再去为姐姐拿更多好吃的糕点!” 少年灿烂的笑容,令她不由会心一笑,无奈点头:“好。首发更新@那就麻烦七弦了。” 七弦拿起斗笠戴上,笑容真切地走出了房间。 在他出了房门的那一刻,斗笠下,精致稚嫩的脸庞上,只剩下一片冷漠,绿瞳深邃阴鸷,既然你救了我,那就千万不要离开我,不然,我不知道我会对你做什么的,姐姐。 刚准备起身的伽羽,突然感觉到有一阵阴寒的风划过皮肤,不由地抱了抱手臂,起了一阵战栗,疑惑地喃喃道:“怎么突然有点冷?” 没多想,她往司翎房间走去。 快走到房门前,就听见了里面的交谈声。 “前辈。只要拿到半妖的心头血,我就可以准确地找到白翟的踪迹。”这是元雨的声音。 她听到这话,脚步一顿,停在门外,眼中流淌过一丝冷意。 接着是司翎低沉清冷的嗓音,从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为何用到心头血?” 元雨柔声解释道:“这是我师父教与比较独特的秘术,就不便告知前辈了。” 然后她很是苦恼和为难地说:“我知我与前辈都很想尽快找到白翟,但是伽羽姑娘似乎并不是这么想的,且现在伽羽姑娘好似和半妖的关系很好,还护着,我无法下手。” 站在门外的伽羽,垂着眼眸,黝黑的眼瞳里带过一丝猩红。 一阵短暂的安静,司翎的声音清清浅浅,缓声道:“伽羽,既然来了,便进来吧。” 她抿了抿粉唇,猩红锐利,瞬间消失,有一股难以言语的情绪沾染着她的胸腔。 伽羽漠着脸,从门口探出身子,然后抬头朝房间里看去,便见司翎和元雨面对面坐着,元雨看到她来了,明显有一丝得意。 元雨早就知道她站在门外了,那番话就是说给她听的。 她不由捏紧了手指,指尖都开始微微泛了红。 一直注视着伽羽的司翎,眼神一下就看见了她手指的动作,眉宇不由微微皱起,浅声对元雨道:“元姑娘,劳烦你先回去。” 元雨嘴角那抹得意的笑意瞬间就消失了,眼底划过一丝不甘,但也没有说什么,脸上保持着温柔的笑意,道:“好。那我便不打扰前辈了,但希望前辈能明白我方才话中的意思。” 司翎面无表情,并没有再说话。 元雨咬了咬牙,心里再怎么不悦,也无法现在表达什么情绪,必须要忍耐,深深看了一眼伽羽后,她离开了房间。 在元雨离开后,房门瞬间就被关上了,只剩下站在那里不动,垂着头不语的伽羽,还有静坐着的注视着伽羽的司翎。 长久的沉默,最终是司翎先开口,他神情一成不变的没有什么多余表情,除了冷淡,只听他淡然自若问道:“你都听见了?” 伽羽垂下的眸子里一闪而过的怒意,竭力忍住快要爆发的情绪,冷冰冰地说:“听见又如何?没听见又如何?” 她抬眼看向他,眼中流露出的冰冷目光,直直地刺中他。(本章未完!) 第一百四十九章:冷战 的心脏,好似在抽痛,让他忍不住想要用手挡住她的眼睛。 伽羽见司翎依旧不露声色地看着自己,她冷冷一笑,不由质问他:“七弦他受了很重的伤,才好没多久,为了可以得到白翟的行踪,难道你可以牺牲任何人吗?包括一个无辜的人吗?” 质问他的时候,她自己都可以听出自己的声音是在发颤的,连心都不由自主地在颤抖。 明知道伽羽的质问不过是因她心地善良,不愿看他人受伤害,可是,现在看在他眼中,她是在维护一个半路出现的半妖,一个不熟悉的小妖族,为了这小妖,她在质问他,为什么? 他眼中是压抑的晦暗,俊美的脸庞上,是淡然的平静,那双清冷的墨色却是浓郁的冰冷。 “伽羽,看来你真的忘记了,你我肩负的使命。为了苍生,拿取半妖的一滴血,也是值得,即便要拿我的心头血,我也愿意,这不存在牺牲。”他冷声回道,他的视线冷酷极了。 看在伽羽眼中,觉得眼前的男子越来越陌生了,他好似不再是当初会因为她哭泣而用冷硬的话语安慰自己的人,他陌生得让她觉得很可怕。 她后退了一步,难以置信地抬起头,对上那双深色眼眸里望不见底的冰冷,她猛地大笑起来:“呵呵呵!” 看见她在笑,那笑容充斥着让他心里很难受的情绪,不禁紧紧锁住了眉头。首发更新@ 伽羽笑容一收,冷漠似千年寒冰,冷声对他道:“我不会让元雨碰七弦一根汗毛!使命我也不会忘记,即便没有元雨的秘术,我一样能找到白翟的踪迹。” 留下这句话,她冷然转身,一把推开了房门,毅然决然地离开了。 司翎抬起的手慢慢放下,他心底尽是烦躁和难受,伸出手捏着眉角,声音低哑地喃语:“我这是怎么了?” “压抑自己并不好。”那道怪异的声音响起了。 他的声音像是藏了冰:“闭嘴!” “哈哈~”。 第一百四十九章:冷战 第一百五十章:美食晚宴 这几日,伽羽一直让李子虚留意着元雨,生怕元雨会趁着她不注意,会对七弦出手。 因为有李子虚在,元雨似乎并没有动手的可能性。 经过那天后,司翎一直都没有出过房门,每次她故意经过,都会看见那里是紧闭的。 自从那日回去,她气消之后,总觉得司翎有些奇怪,但又说不上来奇怪在哪里,这又让她回想起陆云冬给她的纸条。 她站在楼上,沉思之际,客栈大堂里开始有了一些纷扰的交谈声。 “今晚就是美食晚宴开启的时候了,可惜我没能得到邀请令,不然就能尝上一口美味楼做的佳肴了。” 听到感慨声,她不由靠在栏杆边,低头朝下看去。 见三个男子围坐在一张桌子边,方才说着可惜的男子是她正对的左手边的男子,男子长得平平无奇,但他右耳缺了一小块肉。 坐在那男子左手边,也就是正对着她的男子,长相魁梧,下颌满是胡子,眼神犀利,一看就不好惹。 魁梧男子的左手边是一个长相较为瘦弱的男子,男子面容削瘦,眼底一片黑云,那双眼睛精明得诡异。 魁梧男子满脸凶恶地说:“就算不要邀请令!我也要去!我就不信小小美味楼,还能拒客不成!” 削瘦男子执着一柄木扇子摇了摇,看似平和,实则他看着魁梧男子,眼里带着一丝蔑视。@精华\/书阁*首发更新~~ 他说:“杨兄,万不可冲动,美味楼的楼主不可小觑的,你这冒然去闹了美食晚宴的局,楼主可是不会放过你的。” “他能将我怎样啊!我堂堂元婴一层修为,在远洲大陆也是排得上前一百名号的!”魁梧男子气势汹汹地瞪大了眼睛,显然很是生气。 先前说起这个话题的男子见魁梧男子已经气在头上了,赶紧出声劝说:“杨兄,莫生气,莫生气,不过是一个小小美食晚宴而已,你什么美味佳肴没有吃过啊,不必为了一场也许虚有其表的晚宴气着自己。” 男子的劝说宽慰很是有效果,魁梧男子只是冷哼一声,倒是接受了那男子的劝慰。 但削瘦男子似乎在故意挑事一般,他轻轻一拍扇子,摇了摇头,眯着眼睛笑着,故作神秘问道:“难道张兄就不想去晚宴品上一品?不想看看是否那场晚宴真的是虚有其表?” “这...”男子开始支吾起来,看上去也是很想去的。 魁梧男子一见男子被动摇,立马大怒质问削瘦男子道:“你以为我们不想去吗?你这厮是在嘲笑我们吗?你自己有一枚令牌倒是在这里假惺惺!” 削瘦男子笑了笑,在魁梧男子彻底暴怒之前,先一步开口道:“对啊,我有。所以杨兄,张兄,你们想要吗?如果想要的话,我刚好还有多一枚,我可以给你们。” 一听削瘦男子有两枚令牌,男子眼底一喜,激动地说:“郑兄,我们自然是想要的!” 魁梧男子脸上那凶狠的表情也微微收敛了一些,瞪眼看着削瘦男子,通过表情表示自己对令牌的热切态度。 削瘦男子对着他们意味深长一笑,对他们微微勾了勾扇子,示意他们靠近。 魁梧男子和男子对视一眼后,两人便靠近一听,然后两人的脸色微微一变。 随后,魁梧男子先一步爽快道:“对我来说就是一件小事!包在我身上!” 之后,他们聊的什么,伽羽都没太在意,因为她听到了削瘦男子的要求,他要求那两个想要令牌的男子进到宴会之后偷偷潜进一趟楼主的地牢,把里面的情况在出来后告知他。 伽羽听到这些后,不由看了一眼那削瘦男子,他已经起身离开大堂,消失在人群里了。 她小声喃喃:“地牢?” “姐姐?你在说什么牢?”七弦戴着斗笠,突然出现在她面前,他撩起斗笠,一脸困惑地看着她。 。(本章未完!) 第一百五十章:美食晚宴 被这突然的靠近,吓得她不由往后仰了一下。 这个举动看在七弦眼底,他眸子深处藏匿的阴暗微微一闪。 等她回神,看清是七弦后,才不好意思笑了笑,哈笑道:“没什么。” 对视上七弦还是疑惑的目光,她赶紧转移了话题,问:“七弦,我听子虚说你似乎最近心情不太好,总是一个人站在后院的树下待很久。” 这的确是李子虚告诉她的,因为现在李子虚被她派去保护七弦了,所以七弦有什么事情,李子虚都会告诉她。 只不过,最近司翎一直没有出门的事情困扰着她,所以她倒是一时间忘了关心七弦。 现在碰上,她就顺口问一问。 见伽羽关心自己,七弦眼里的氤氲瞬间消散,满脸的笑意:“姐姐,你在关心我吗?七弦好开心!” 看到他的笑容感染,脑子里的烦躁倒是小了不少,伽羽含笑道:“对啊,所以七弦有什么心事吗?可以告诉姐姐。” 七弦笑容慢慢减淡,精致面庞上带着哀伤。 见他如此,伽羽顿时也收起了笑容,耐心地放轻了声音,说:“没关系,七弦不说也没关系的。” 七弦摇了摇头,稚气俊秀的眉宇之间尽是痛苦,声音渐渐染上了一层哭腔:“姐姐,你知道美味楼吗?知道美味楼所开设的美食晚宴吗?”: 伽羽顿时一愣,七弦是不是方才听见了什么? “知道,七弦,你所难过的事与美味楼有关系吗?” 七弦悲哀不已,看了看四周,低垂着头不语。 她看了看周围,偶尔路过的客人,还有一些时不时往这边看来的视线,因七弦的眼睛很不一样,他受了伤,现在无法用灵力改变瞳色,所以都是用斗笠遮盖着脸。@精华\/书阁*首发更新~~ 她蹙了蹙眉头,感觉到周围窥视的视线,便伸出手,拉过七弦,道:“随我来。” 七弦看见伽羽握住了自己的手腕,微愣了一下,然后嘴角扬起了一抹愉悦的笑意,他察觉到什么,抬眼看去,便看见对面站着的司翎。 是那个一直令她烦心的男子。 他对着司翎勾起了一抹挑衅的笑容,像是获得胜利的赢家,正在挑逗着落魄者一样。 站在对面的司翎,紧紧攥着袖边,眼神深邃而黑沉,视线一直注视着伽羽拉着七弦的小手,埋藏在心底的情绪越来越浓郁,快要掩盖不住地迸发出来,他抿着嘴唇,闭上了双眸,一甩衣袖,转身离去。 七弦望着司翎转身走了,他嘴边的笑意越发深切。 等伽羽拉着七弦来到了客栈后院之后,她才停下来,见周围没什么人,她才松开了七弦的手,转身看向他,道:“这里没人,你说吧。” 见她松开了他的手,七弦眼底划过了一丝贪恋还有难受,但很快又恢复了原来的神情,露出着哀愁沉郁的表情。 这些变化,伽羽并没有留意,她只关注着七弦口中关于美味楼的事情,还有结合方才在楼上偷听到那三个男子交谈的事情。 她总觉得,美味楼一定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不然只是一个人族开设的做菜楼子,怎会引来如此多修士前来觅食,还有,美味楼的邀请令怎会在黑城被拍卖?这其中究竟藏着什么? 伽羽严肃的神情,七弦也不再藏藏掩掩的,愁声说:“姐姐还记得我曾说过我被一黑袍人所抓吗?” “嗯,记得。”她自然是记得的,七弦受了那么多苦,皆因那黑袍人。 七弦又继续说:“黑袍人抓住我之后,把我关在一处地方,那处地方宛如深渊,那里的记忆是我这一生都无法忘怀的,我就是在那里目睹了自己的同伴被人族斩杀的过程,还有每日都听着同伴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入睡的,那里的日日夜夜,皆是我后来每夜的噩梦。” 述说着这些事情的七弦,他浑身都在。(本章未完!) 第一百五十章:美食晚宴 发抖,连声音都是颤栗的,眼神里尽是畏惧和绝望。 伽羽看见这样的七弦,心口有说不出的心疼,抬手轻轻搭在他的肩膀,轻轻拍着安抚他。 七弦抿着唇,眼中含着婆娑的泪珠,哽咽着说:“我无法拯救他们,不知过了多久,有一日又有一批妖族被抓了进来,他们被关在了我的附近,那是我第一次知道自己深处一个怎样的地方。” 他瞪大了那双充斥着珠泪的眼睛,激动地说:“就是美味楼!他们说他们被人骗了之后才被抓的,然后就带到美味楼来!” 七弦悲痛地捂着脸:“姐姐,你知道吗?那一批妖族里,最小的妖才只有三十岁,也不过是人族十岁孩童的年纪而已。” 她听着这些十分痛心,也更加心疼七弦,所以救他那晚,他为何对那些拍卖他的人抢夺他是为了吃他表现得如此麻木,因为他看到太多这样的事情了,没人可以了解他所经历的绝望。 “七弦。”她不知如何安慰他,因为她无法想象自己要看着自己的同类在自己面前悲惨地死去,而自己无能为力的那种绝望是多么地难受。 “姐姐,如果你要去美味楼,请你带上我好吗?我想去杀了那些恶心的人,他们口中沾满了我同类的血肉,我如果不为逝去的同伴做些什么,我想我这一生都将无法原谅自己。”七弦痛苦地看着她,乞求着她。 七弦流着眼泪,苦苦恳求她:“姐姐,求你了,就算我死了,我也不想留下遗憾,我真的,真的再也不想在梦里听见同伴悲惨的哭声了,我想让他们的灵魂得到解脱。” “妖族的血肉就是他们的灵魂和修为,妖族没有完好的身体死去,那他们的灵魂将永远无法前往鬼界转生。” 他的声音里充斥着无穷的悲伤,听得令她为之心疼。 伽羽知道自己没有立场拒绝七弦,若是换了她,她也做不到看着残害自己同类的人依旧张牙舞爪地活着继续伤害她的同类。 她也会像七弦这样,为了可以帮同类报仇,她或许可以赌上性命。 良久,她点头道:“好。无错更新@” 七弦停下了哭泣,绿色的眼睛里带着感激还有笑意:“谢谢你,姐姐。”。 第一百五十章:美食晚宴 第一百五十一章:百妖佳宴 入夜 夜风呼啸,蒙山城城里第一次夜里如此热闹。 在城中的一条街道里,整条街道张灯结彩,熙熙攘攘皆是赴宴的人,他们成群结队地集中在美味楼的楼前,派了长的队伍,正在井然有序地交令牌。 伽羽站在队伍的后面,转身看了几眼跟着她的那几人,七弦依旧戴着斗笠紧紧跟着她,李子虚则站在七弦身后,随后是司翎,他也戴着一个白色面具,然后就是站在司翎身后的元雨。 她其实一点也不想元雨来,奈何多出的一块令牌不用也浪费,加上,万一今晚与美味楼发生了冲突,也算是多一个人手,就是不知道元雨会不会帮忙了。 在寻思片刻,已经轮到她了。 一个面无表情的小厮站在门口,朝她伸出手来,声音僵硬地就好像没有了感情一样:“请出示邀请令。” 她看着小厮只觉得怪异,但窥探过小厮,可以确定的是小厮的确是人,并不是死物。 她按照小厮的要求交了令牌,小厮拿到令牌后,便放她进去了。 接着,七弦还有司翎他们来到小厮面前,小厮也一直重复那句话,他们交完令牌后,便一同进去了。 进到楼中,第一眼,她觉得简直可以用富丽堂皇四个字形容了。 中间摆放着一鼎非常巨大的紫铜镂空鎏金香炉,弥漫而出的烟雾宛如透彻的流云般盘旋在整个大堂。 四周有八根巨大的紫色石柱,柱子上雕刻着一条非常庞大凶狠的黑龙,正盘旋于上面,栩栩如生,简直巧夺天工。 大堂宽阔非常,从外面看,这座楼明明不大,现在置身其中,却能看到里面摆放着起码百来张紫檀八仙桌,桌上摆放的皆是用晶莹剔透的琉璃制作而成的器皿。 摆件一看便知道是昂贵非常的宝物,各种色彩的琉璃瓷瓶,上面篆刻着各种维妙维俏的奇珍异兽。 地上铺着一层红色毯子,不知为何,她看着这毯子只觉得有一种令她毛骨悚然的感觉。 这时,袖子被人拉了一下,她微愣,回头一看,是低着头的七弦,他颤抖着身子,特别是扯着她衣袖的手指,抖动得很是厉害。 她明白他的害怕,再次来到噩梦的源头,自然会心生畏惧。 刚要抬手摸他脑袋以示安抚,手才抬起,便听见了司翎清冷沉着的嗓音:“注意举止,有人看过来了。” 一听,伽羽便将手放下了,小声对七弦道:“别怕,我在呢。” 七弦点了点头,但斗笠下的双眸,闪过了一丝阴戾,她的师兄,好烦。 见伽羽放下了手,司翎眼中的晦暗才褪去了一些,视线落在七弦身上,目光多了一层冰冷。 外面的人渐渐都进来了,在最后一个手持着令牌的人进来之后,大门便瞬间关闭了。 紧接着,一道高昂的声音响起:“欢迎各位尊贵的客人来到美味楼的美食晚宴!现在请各位客人就坐。” 话语落下,所有人都找了位置坐了下来。 由于人本来就多,那些人找位置一顿乱抢,一下子就把七弦和李子虚给挤开了。 于是只剩下她和元雨两人坐在了同一桌,司翎隔着三桌坐在她们这一桌的右边,而七弦和李子虚则是离她们最远的一桌,比较靠近楼里面了。 “没想到我们还很有缘分呢,这样也可以坐在同一桌。”元雨不知为何突然和她说这些,伽羽听了只呵呵冷笑,元雨此人心思深沉,并不想和她有过多的交流。 伽羽不回话,元雨也没有自讨没趣,也没再找她说其他话题。 所有人都落座后,那道声音又再次响起:“既然客人们都到齐了,那晚宴便也可以开启了,不过,在开启之前,楼主吩咐今晚为了可以给各位客人助兴,安排了现场烹饪美食的经过,以供各位客人观赏。” 。(本章未完!) 第一百五十一章:百妖佳宴 一听到这,所有人都兴奋起来了,喧闹的声音不绝于耳。 伽羽皱眉,猛地朝七弦那边看去,十分担心他。 司翎一直留意着伽羽,见她第一时间看的是七弦,一双黑瞳黑得比墨还要浓郁,似乎里面蕴含着无边无际的黑。 这时,随着那人开口说:“为了先给各位客人开开胃,这道灵生肉就作为今晚的第一道佳肴献上给各位。” 陆陆续续地有侍从端着一盘菜肴往每一个桌子上送去。 伽羽在看见那道所谓的灵生肉时,瞬间五味杂陈,在知道了美味楼所用的肉类食材皆是来自妖族,她看着那道晶莹剔透,片片细腻嫩肉的菜肴,只觉得反胃作呕。 胃中的酸液使劲往喉咙上涌,她死死抿住唇瓣,生怕自己会吐出来。 “啊!这简直是人间美味啊!” “吃下这一口肉,我感觉到我的修为又得到了提升!” 她看着周围的人不过一瞬就将桌上的那盘灵生肉全部吃进了嘴里,作呕的感觉凶猛如潮,放在腿上的手指紧紧攥着纱裙,竭力隐忍着心中踊跃二而起的愤怒还有想要掀桌子的冲动。 “你看见这个场面,是不是觉得很恶心,很厌恶呢?在远洲大陆可能算是骇人听闻,不能放在明面上,但在历元大陆,却是家常便饭。”元雨平静地开口。 她微微一愣,转头看着元雨,只见她神情冷漠,似乎方才从她口中所说的事情不过是在说着今晚的天气似乎很恶劣一样平常。 没等她开口说什么,元雨又自顾自地说起来:“不过是弱肉强食的世界。现在呈现在你面前的,只不过是其中的冰山一角。只是看见了一部分,就忍不住了吗?” 元雨说着,转过脸,对着她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那笑容里似乎藏匿着无法看透的暗芒和讽刺。 这一瞬,伽羽有些惊悚,世人都在说魔界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十分恐怖的世界,可当她真正接触了人界,对比魔界,反而魔界变得温和起来。 元雨收起了那讽刺又冷漠的笑容,又恢复了以往温温和和的笑容,笑而不语地静静坐着。 伽羽看了一眼元雨后,也收回了目光,对元雨方才说的那些话,进行了沉思。 她不知道元雨在历元大陆经历了什么,那不是她关心的,只不过可以确定是,历元大陆的残酷想来比起远洲大陆还要恐怖的很。 她走神之际,不知是谁大声说:“来了!” 她抬起头看去,便看见了在香炉之上悬浮了一个高台,高台上已经站着一个穿着黑袍的男子,男子戴着一个黑色面具,正对着他们微微鞠躬行礼。 紧接着的一幕,是她最揪心的最痛心的一幕。 高台上的男子不知对着哪里招了招手,然后,一个头上是牛犄角的半人半妖形体的少年被人带到了男子身旁。 那少年应是牛妖,他面无表情,眼神空洞,和她之前在拍卖阁第一次看见七弦时的表情一模一样,就像是失去了灵魂一样,只剩下躯壳。 随后,出现了一个惊心动魄又让她惊恐得想要站起来的场面。 男子拿着一柄十分锋利的大刀,少年不知被什么所影响,一声痛苦的尖叫后,上半身变回了牛身,而下身却变成了人的身体。 接着,那柄大刀对着牛头狠狠落下,“啊!”撕心裂肺的嘶吼声不过一瞬,就穿透了她的耳朵,她的眼瞳被这一血腥残忍的一幕深深震撼得收缩。 牛头掉下,滚落在地面上,发出了清脆的声音,但那声音却狠狠地震碎了她心头的惊悚。 牛妖的血染红了整个高台,同时也染红了她的眼睛。 她想站起来,却被元雨紧紧地按住了手。 听见元雨没有什么情绪地说:“你不想被暴露吧,你这样站起来,会被当成破坏宴会的人,你不想连累前辈。(本章未完!) 第一百五十一章:百妖佳宴 吧?伽羽姑娘。” 伽羽紧紧捏着手指,咬着下嘴唇,不忍再看那死不瞑目的牛妖,沉重地闭上了双眼,耳边是人们疯狂的兴奋,还有他们激动地分食牛妖的肉。 一股沉痛的感觉漫上了心扉,刺痛了她的耳朵。 “各位客人们!接下来就是百妖佳宴!好好享受属于你们的盛宴吧!” “呜呼!!~” “百妖佳宴!百妖佳宴!” “百妖佳宴!” 听着这些声音,她咬紧牙关,这群人根本不配做人!他们比魔界的那些魔兽还不如!好残忍!忍不了,她接受不了! 猛地睁开双眼,猩红如血的眼眸散发着阴戾之气,一股强大的气息瞬间就让整个大堂被一层浓黑的雾气包裹着了。@精华\/书阁*首发更新~~ “啊!这是什么!” “我看不见了!” “救命啊!这是什么啊!” “这是鬼吗!啊!” 整个大堂一下子就陷入了混乱,惨叫声和痛苦的声音回荡着。 她红着双瞳,漂浮在半空之中,冷冷地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一群蝼蚁,区区蝼蚁竟敢吃食伏祁大神所创造的妖族,妖族做错了什么,人族为了提升修为,竟然残杀无辜!她不会放过这群黑心的人!杀光他们! 一股嗜血的冲动弥漫在脑海中,看到一个人,她就抬手,朝那人射出一道黑色的灵力,直穿他的心脏,然后看着那人痛苦又呲牙咧嘴地死去。 只有这样才能消除一些心头的痛苦。 在她疯狂地屠杀着,黑气所到之处,便是一具尸体,惨声不断。 就在她的目光锁定高台上的那个处于惊慌失措的男子,她的脑海中叫嚣着:“杀了这个人!杀了他!” 伽羽一个闪身,就落在了男子的身后,男子一见伽羽,吓得瘫坐在地上,白着脸求饶:“求求魔修大人,放过我吧!我给你做更多的美味!我可以做美味!” “呵呵,美味。”伽羽笑了。 “对对!美味!求大人不要杀我!”男子浑身都在颤抖着。 伽羽笑容一收,冷酷地抬手。 在她手落下之前,一道蓝色的灵力先一步打晕了男子,而后伽羽阴冷地转身,怒声质问:“为何阻止我?” 司翎蹙眉看着伽羽,不赞同地说:“伽羽,不要犯下更多的罪孽。” 他不想看到她彻底魔化,因她的内心是善良的,是他见过的魔族里,唯一一个能够保持着最纯洁心灵的魔族。 “呵呵,罪孽。”伽羽冷冷一笑,还要说些什么时,司翎突然冷厉起来,朝她这边打出一道灵力。 她一愣,刚要反击,她的腰就被一个强而有力的手臂紧紧箍住,清幽的气息瞬间扑鼻而来。 他抱着她一个转身,对上了对面的一个黑袍人。。 第一百五十一章:百妖佳宴 第一百五十二章:各怀心思 “看来,我的贵客之中,闯入了一些意外之客啊。”悬空出现的黑袍人冷笑着说。 黑袍人的脸戴着一张黑色面具,完全看不见他的面容,就连声音似乎也用过了术法掩饰了起来。 看着正前方的黑袍人,伽羽微微眯起眼睛。 此人很奇怪,为何他的气息有一种纯粹的魔族气息,难道他是魔族人? 不对,若他是魔族人,不可能察觉不到她的气息。 她刚要动,发现自己的腰正被司翎环住,她稍稍离司翎一些距离。 而后她注视着黑袍人,冷声质问道:“你是美味楼的楼主?” 见伽羽与他保持了距离,司翎那双漆黑如墨的眸子里,流转着丝丝难以言明的暗流,垂下的手微微收拢。 黑袍人听到了伽羽的话,突然耻笑一声:“是与不是,现在你们都得死!” 这么说来,伽羽可以判断出黑袍人一定不是那楼主,可能只是楼主派来的小罗罗而已。 如此一来,伽羽也不想和他多说什么,瞬间现出了一把红色长剑,双眸锐利地警惕着黑袍人的行动。 司翎波澜不惊地直视着那黑袍人,微微移动,移到伽羽身前,低声道:“让我来。” 她抿了抿唇瓣,紧了紧手中的剑,从司翎身后走出,声音微冷:“如果你这样做只是为了保护我,那我不需要你这么做,因为我不是依附在你身上的菟丝花。我有能力保护自己,也有能力制敌。你不要小看我的能力。” 说着,伽羽连看都不再看他一眼,提着剑就直接朝黑袍人冲去。 司翎想要伸出手阻止却是晚了一步,他微抿着薄唇,幽深的眸子慢慢溢出了一丝难受之色。 他轻轻地动了动薄唇,无声喃喃道,我不是小看你,我是舍不得你受到伤害。 伽羽已经和黑袍人陷入了苦战,黑袍人看上去明明修为并不高,不知为何总能轻而易举地躲开她的攻击,还能游刃有余地反击她。 她不由蹙起了眉头,挡住黑袍人的反击,她一下子和他拉开了距离。 在她和黑袍人拉开距离之后,司翎也提剑而来,接替她和黑袍人扭打在一起,一黑一蓝宛如两道残影,瞬即就飞出了美味楼。 她急忙提剑追去,来到楼外,便看见了他们已经打得如火如荼,但还是可以看出是司翎占了上风,黑袍人明显开始吃力了。 眼看黑袍人的手臂被司翎刺伤,她握紧剑柄,准备给黑袍人最后一击。 这时李子虚和元雨也出来了。 李子虚看见伽羽准备提剑上去补刀,他挡住了伽羽的动作。 她不解地看着李子虚,想起李子虚之前好似也做过黑袍人,难道李子虚也是黑袍人那边的? 瞬间各种想法飞过脑海,她愤怒地瞪着李子虚道:“子虚,你要帮这种禽兽不如的黑心家伙?” 李子虚顿了一下,而后摇头道:“不是,师父。我认为不应该杀了他,留着他或许能够找到真正的美味楼的楼主。” “不,杀了他!”最后赶来的七弦大喊道,从声音就可以听出七弦的憎恨。 伽羽看着李子虚眼中的不赞同,七弦哽咽的嗓音,最后她还未做出决定,司翎先一步帮她做了。@精华\/书阁·无错首发~~ 司翎一剑杀了黑袍人,那狠绝的黑眸里闪烁着一丝猩红,那是她第一次看见他露出如此情绪,也是她第一次见他如此毫不犹豫地杀了一个人。 她猛然回想,神可以杀人吗? 等司翎收回了剑,来到他们面前,伽羽目光复杂地看着他,一时之间不知说些什么了。 黑袍人死了,美味楼大堂里,有死有伤的,一片狼藉,反正没有人是清醒的。 看到那惨死的牛妖少年,一时间,所有人都五味杂陈。 在他们谁都没有说话的时候,七弦突然开。(本章未完!) 第一百五十二章:各怀心思 口说:“姐姐,我知道那些妖族被关在哪里,我们去救他们好吗?” 伽羽肯定不会拒绝的,若是可以救出那些无辜的妖族,那也是好的,毕竟那都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 但是,她有些担心地看着七弦,问道:“真的没关系吗?不如你把地方告知我,我和师兄他们一起去就行了,我让子虚送你回客栈吧?” 七弦见伽羽一直都关心着自己,心里流淌的皆是甜甜的幸福还有感激,他含泪摇头道:“不。我想去,想亲自救他们,我之前一人无能为力,现在我有姐姐,我不再是一个人了,我想勇敢地去救他们。” 伽羽知七弦若是没有去救他的同伴,这将会成为他以后的心结,既然他想去便去吧,就算遇到幕后黑手,她也会保护他的。 “那好。你带路吧。”伽羽点头道,不再阻止七弦了。 七弦看到伽羽不再阻止,他心里感动还有愉悦,抬手擦了擦眼角,点头嗯了一声,然后就给他们带起了路。 跟着七弦,他们来到了美味楼的后院,然后在后厨里发现了一道暗门,暗门里有一条似乎看不见尽头的深渊一般。 众人看了看彼此,然后一同进了暗道。 由于七弦要带路,李子虚一直都听从她的命令保护他,所以他们就走在了比较前面。 然后就是元雨,本来元雨还特意想要走在司翎后边的,但司翎婉拒了,冷着脸说他修为高,走后边可以保护大家,伽羽自然不想走元雨前面,万一这个阴险的女人想要暗戳戳地偷袭她,那她可真的憋屈。 所以元雨最后是第三个进的,进去的时候,那张脸黑得可怕,但碍于司翎在场,她倒是忍得很好。 现在走在最后面的便是伽羽和司翎了。 他们慢慢跟着前面的队伍走着,谁也没有打算要开口,所以落后在后面,除了听到前面他们踩出的脚步声,便听不见其他了。 伽羽现在一直在思考着美味楼楼主究竟是什么身份,为什么他的手下会有这么奇怪的气息,还有之前在玉州遇到的那些黑袍人,李子虚的身份,以及天司魔道的天司主,难道这些人都有关系吗? 她怎么想都无法相通,不由地抬起手敲打着脑袋。 才敲了一下,她就感觉到一阵温热触碰着她的手腕,然后她的手就被握住了。 她抬眼一看,那如玉白皙又修长的手指正轻轻地握着她的手腕,微微一愣,而后朝后看去,猝不及防地对上了司翎那双如深渊般深沉的眸子,这一刻,在细碎的灵光折射下,里面好似藏着万千星辰。 这双好看的黑眸里,正倒映着她的身影,就好像此时他的世界里只有她一人一般,似乎再也容不下其他人一样。无错更新@ 察觉到自己似乎想多了,伽羽小声提醒道:“可以放开我的手了吗?” 司翎深深凝视着她,见她的眼里只有一片平静的黑,不知为何,他的口中晕开了一圈苦苦的味道,久久未能从他口中离去。 他慢慢松开了她的手腕,微微垂下眼帘,突然浅声说:“他想伤你。” “啊?”被司翎这莫名其妙的话说懵了,伽羽愣了一下,根本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 见她一脸茫然,司翎便知她不明白,但他不想解释,因为他方才那样说,不过是有一种奇怪的情绪在牵引着他,希望他可以得到她的注视,希望他可以得到她的关注。 其实他想说,那人想要伤你,杀你,我只是不希望看见你受任何伤害,若是有人想要你的性命,那人便只能死在他剑下。 司翎没有再说话,伽羽也没再多问,毕竟现在她的脑袋瓜子里只想着黑袍人和美味楼楼主的事情。 有认真听的黑暗面倒是无声叹气,不过叹气一下,她就陷入了沉睡。 见她离自己越来越远,看着她一丝犹豫都没有的背影。 。(本章未完!) 第一百五十二章:各怀心思 司翎清冷俊美的脸庞上出现了一丝失落和难过的情绪,连他自己都不曾知道自己竟然会露出如此模样,若是他照镜子看,一定会大吃一惊。 走在他们前面的元雨,其实她一直留意着司翎和伽羽之间的互动。首发更新@ 在她听到了司翎那句话后,她立马就反应过来司翎想要表达的意思,她的脸色阴沉得就像即将要下雨的天一样,死死攥着手指,她不甘心,她很不甘心! 他是如此地丰神霁月如谪仙,是她在这个世上唯一一个想要得到的男人,即便动心,为何不能是她! 伽羽,我一定会让你彻底离开他的!元雨的眼底闪过一丝阴暗,手指被她捏着泛了白,手心都被戳破了,她似乎都毫无察觉。 走在最前面的七弦,他虽然想要救同族,但也有了一丝后悔,万一姐姐和他都打不过楼主,姐姐会不会因此受伤,一想到姐姐会受伤,他怎么也无法心安,有种想要放弃救同族的冲动。 跟着七弦的李子虚则一直低垂着头,他皱着眉宇,不知为何越往里面走进,越觉得有一丝熟悉的感觉,脑海中还会浮现一些奇怪的画面,但那些记忆,他明明未曾有过的。 李子虚眼底一片迷茫和慌乱,好像还有一只不安的手紧紧抓着他的心脏,在不断剥夺他的呼吸,令他不由呼吸不畅,只有死死攥着拳头,才能得到一丝喘息和平静。 这一段暗道,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想法和思绪,而暗道的另一边,又将会有什么在等着他们呢?那边是不是将会为他们解答一部分答案呢?。 第一百五十二章:各怀心思 第一百五十三章:残忍的地牢和神秘少女 昏黑伴随着丝丝零星幽光的地洞里,抬眼看去,宽广无边,才踏进一步,便能闻到无比腥臭的味道,令人忍不住屏住呼吸。 虽然洞口的微光无法完全照亮洞里面的情况,只能依稀辨别到一些状似笼子的影子。 李子虚走在前方,先一步抬起手来,运转起灵力,瞬间就点亮了洞里穴壁上的灯火。 一霎那,洞穴被彻底照亮了,而洞里面的场景一下子令他们无比震惊地愣在洞口不动了。 洞内空间十分庞大,宽足足有十丈,高同样有十丈,无论是洞壁,还是地上,都有着密密麻麻的青苔,但是那些青苔却已被乌黑腥臭的血迹染红了。 还有令他们无比震撼的景象是那悬空的大笼子,抬眼看去细数,根本数不过来,因为这里面的大笼子多如牛毛。 每一个笼子都关着一个妖族,且每一个妖族的身上更是伤痕累累,有昏迷躺着一动不动的,有眼神空洞麻木的,还有看到了他们惊慌失措的。 面对这样的场面,饶是再镇定的司翎,也不由皱起了眉头,他见七弦就要上前去触碰离他最近的笼子,冷声制止道:「莫要触碰,笼子上下了术法禁制,一旦触碰会有危险。」 七弦咬着下唇,收回了手,眼中布满了伤心,望着这些同族人一个个成了阶下囚,他内心一阵阵难受。 伽羽见七弦如此伤心难过,不知如何安慰他,看向身旁的司翎,开口问道:「师兄,可有办法救这些无辜的妖族?」 司翎能够看出笼子上的禁制,那表示着他或许也有办法解除那禁制也说不定。 看出伽羽是担心七弦才问的他,他的眸光不自觉地暗了一瞬,沉默了一会儿,他才缓声回道:「此术法能解,但若是解了,必定会引起设下术法之人的注意,且会惊动他。」 她不由微微皱起了眉头,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也不好贸然解除。 这时,一道虚弱无力的声音缓缓响起,虽然很小声,但在这寂寥的洞穴之中尤为清晰。 「是,是七弦哥哥吗?」 本来沉寂在悲痛之中的七弦,一听见这声音,眼底闪起了一丝激动的神色,他立马朝声音的方向跑去。 伽羽和司翎对视了一眼,然后他们紧跟了上去。 元雨观察着他们,见他们追了上去,也默默地跟上去。 李子虚还站在能力扫视着四周,莫名觉得有一丝熟悉感,有一些破碎的画面在脑海中划过,宛如走马观花一样,快得让他抓不住,同时也让他脑袋一痛,无法再继续思考了。 他见大家都动了起来,才放弃了思考,跟上去。 他们来到一个破旧的笼子面前,每个人再看见笼子里的人时,都放大了双瞳,眼睛里满是惊愕。 只见笼子里躺着一个看上去就很幼小的鹿妖少年,鹿妖少年上半身是人形,下半身是鹿的状态,最令人头皮发麻和内心冰寒的场景是。 明明应该有两只鹿脚的,鹿妖少年却只剩下一只鹿脚,另一边满是血迹,那里似乎被锋利的武器割下了血肉,那伤口还新鲜得很,看来才刚被割不久,鲜血顺着伤口不断流下,染红了他的皮肤,同时也染红了笼子。 他的眼睛在看见了七弦时,充满了愉悦,但不过一瞬,又充斥着担心和忧虑,气若游丝地拼命劝阻七弦:「七弦哥哥!快走,你既然离开了,为什么还要回来这地狱?快走吧!」 七弦红了眼睛,声音哽咽得快要哭了,他摇着头道:「不,鹿洺,我会救你的!我还会将大家都救出去的!姐姐会帮我们的!鹿洺不要放弃好吗?」 鹿洺带着哭音,恳求着七弦:「七弦哥哥,鹿洺感谢你来救我们,可是我们就算被救出去又如何? 我们回不去妖族了,这是你知道的,不是吗?且我们每个人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就算逃出这洞穴,也走不远,你还是带着你的朋友们离开吧。」 七弦不忍地抿着嘴唇,他嘴唇微微张了张,最后他真的说不出其他话来劝鹿洺了,因为他现在有了一个比自己生命还重要的人要保护,不能为了其他人让她受到伤害,他并不清楚美味楼楼主的实力如何,他不能让姐姐冒险。 当他下了决定要劝伽羽他们离开时,伽羽抢先一步问鹿洺:「可以告诉我,美味楼楼主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吗?我会救你和你的同伴出去的,我知道你们对七弦来说很重要。」 鹿洺微愣了一下,望着眼前这位容貌艳丽的少女,一身火红纱裙,乌黑靓丽的如绸缎般秀美的长发,特别那双带着坚毅和决然的黑眸,让他眼中不由惊艳和触动,这样的女子美好得令人心动,就凭她开口说要救他,明明他们陌不相识,不感动是不可能的。 见鹿洺只是看着她,并没有说话,以为是自己太过于突然了,便柔和了一下目光,浅声问:「可以告诉我吗?」 鹿洺回神,只觉得自己的眼神都有些沾染了这位美好的少女,他低垂着眼睛,平静地回道:「他是一个残忍无情的恶魔。残杀了我们无数半妖和妖族,还将我们的血肉贩卖给人族,蛊惑人族食用我们的血肉来增加修为。」 鹿洺停顿了一下,继而哈哈大笑起来,双眼里带着一丝睥睨和冷意:「但是,他们不知道的是,妖族的血肉虽然大补,但同时对于他们修行有了阻碍,凡是吃了妖族血肉的人族修士,将不会有任何一人能得道升仙,因为他们每个人身上都沾染了罪孽!」 伽羽眯眸凝思,她自然能理解鹿洺话中的意思,世上没有任何事情可以靠捷径去完成的,若是当真靠着妖族血肉来增加自身修为而去得大道修仙,那是绝不可能的。 就凭仙族那群人最看重不得沾染杀戮这一点,吃食妖族的那一群残酷修士就已经犯了大忌。 这也是修士很少会吃荤菜的原因,不都是为了保持自身洁净和制止有产生心魔的可能性。 不过,鹿洺说美味楼楼主是一个恶魔,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当她还想继续追问下去的时候,站在他们一众最后面的李子虚突然开口,声音冷淡如冰,还朝洞口方向射出了一道凌厉的术法。 「什么人在哪里?」 众人一听,纷纷警惕地看着洞口处。 不过片刻,他们便听见了一声娇艳的姑娘声音:「啊!竟然偷袭我?」 紧接着,便看见了一个娇小的身穿着一身鹅黄色衣裙的小姑娘出现在众人面前。 小姑娘气势汹汹地怒瞪着李子虚,边走过来边指着李子虚怒声骂道:「是不是你偷袭了本姑娘?」 李子虚沉默不语,只是冷冷地看了一眼小姑娘,然后若无其事地收回了视线,而是对伽羽问道:「师父,需要我把她抓起来吗?此人突然出现,十分可疑。」 小姑娘一下子就炸毛了,后退了好几步,十分跳脚地说:「什么可疑啊!你们才可疑吧!我不过是晚了半个时辰来美味楼,美味楼的大堂便倒了一堆人,然后我来到这里,发现了你们,你说是我可疑,还是你们可疑?」 「当然,我觉得我们都可疑。毕竟我们都不是该出现在这里的人,那就不要分谁可疑,谁不可疑了!」 小姑娘叽叽喳喳地就一连串地分析一大堆,显然是畏惧他们才会在这里和他们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 因为伽羽看出了她的脚是在发抖的,显然有些害怕,这小姑娘修为不高不低的,比起元雨还差一点,不过也有筑基期九层,在人族年轻者里也算得上佼佼者了。 这时, 司翎淡声道:「说谎了,你已经跟在我们身后很久。」司翎早就察觉到小姑娘的存在,不过他知小姑娘修为不高,身上也没有什么恶意,他便没有理会她。 司翎一下子戳破了小姑娘的谎话,小姑娘一下子就慌了神,直瞪了一眼司翎,连连后退,来掩饰着自己的慌乱,边解释道:「我不过是一个弱小的女子,我又不能对你们这些比我修为高的人怎样。」 小姑娘的肩头微微发颤,显然很害怕,但又没想着逃走,这的确让伽羽有些好奇了。 「既然你说你很弱小,我见你身体抖动得厉害,显然也很害怕,那你怎么不赶紧离开?你就不怕我们会杀了你吗?」伽羽对着小姑娘微微含笑,试探性地逗趣她。 小姑娘的身体猛地一震,小杏眼瞬间睁大,瞳孔微微一缩,抖得更厉害了,但脚依旧不动地站在原地。 只见她又开始叭叭地解释,声音有些微微颤抖:「我,我不,不害怕!我知道你们想要救他们!」 说着小姑娘伸出手指指向了鹿洺还有那些笼子里的妖族,然后她又继续道:「我,我也是来,来救他们的!而且说不准我可以帮你们抓住美味楼的楼主!」 小姑娘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顿时大胆了起来,竟然还大言不惭地说要帮他们抓美味楼楼主。. 伽羽自然不可能相信小姑娘有什么能力帮他们,只不过这位小姑娘出现在这里一定也有着什么目的,不然也不能孤身一人来到这里。 她寻思片刻,看向了一旁沉默的司翎,询问他的意见道:「师兄,要留她吗?」 她还是一如既往地先问他意见,这个举动令他眼底闪过了一丝愉悦,他清冷如泉的嗓音缓缓而起:「无碍。」 伽羽肯定没有意识到自己这不经意之间的举动,听了司翎的话后,点了点头,既然司翎都没有意见,那便留着吧,反正也没有什么,这小姑娘并不会对他们产生什么影响。 但为了以防万一,她对李子虚道:「子虚,这小姑娘柔弱得很,你便先不用跟着七弦了,去保护这小姑娘吧。」 李子虚看了一眼伽羽,而后微微点头,转身朝小姑娘走去。 小姑娘一听,都快到嘴边的拒绝瞬间就压下去了,她要忍住,她现在还有很重要的任务,必须要查清楚一些事情,只有跟着这些人,她才有机会。 因自己手臂上的伤口就是李子虚弄的,小姑娘对李子虚有些后怕和犯怵,总是走后两步李子虚,像极了一只被人握住了命运喉咙的小鸟一样,看上去就很是憋屈。 在他们准备救出被困妖族之际,整个地洞轰隆作响,摇晃得厉害。 第一百五十四章:一场恶战 昏暗的地洞不停地摇晃着,地动山摇之态,地洞里所有笼子上方的铁锁发出了刺耳的「铃铃」巨响,响亮的巨响在整个地洞回荡,伴随着妖族们的惊慌失措的尖叫声,还有惨叫声也接连不断。 显然是笼子里不单单设下了禁制术法,还有惩罚术法,看着笼子里的妖族们纷纷露出了痛苦的扭曲表情,可见他们动了笼子上的惩罚术法,现在那些术法真正惩罚着这些可怜的妖族们。 伽羽看得不忍心,咬牙抬手,手上瞬间现出了一把通体宛如烈火的红色长剑,她提起长剑,大喊一声:「啊!」 她边喊着边提着长剑,一跃而起,对着鹿洺的笼子,狠狠砍下,巨大的冲击就像是一道澎湃汹涌的火龙,使劲冲击着铁笼子,铁笼子在火龙的冲撞之下,「轰隆隆!」发出了巨鸣响声。 短短的一瞬间,坚不可摧的铁笼子被巨大的火龙狠狠地撞裂开来,伽羽此时宛如英勇无比的女战士一般,顺着铁笼腾空而下,秀丽黑发肆意飞扬,美得令人移不开眼。 鹿洺就这样愣愣地抬眼看着伽羽朝他飞来,还对着他伸出了手,她就像是从天而降的女神,深深地刻在他的内心深处,震撼又令他血液澎湃。 「我带你离开!」伽羽伸出手,眼里带着锐明的光芒,璀璨如星辰。 鹿洺只一眼就无法从那双亮丽坚毅的狐狸眼里走出,他不得不沉醉其中,只能傻楞地按照她说的来做,朝她伸出了手。 就在伽羽的手要触碰到他手时,有一只手先一步握住了他,是七弦,只见他眼中带着担忧,紧张地问他:「鹿洺,你没事吧?我们走吧,姐姐,走吧。」 鹿洺瞬间回神,默默看了一眼伽羽已经收回去的手,眸子里流露着一些落寞之色。 而这些都看在七弦眼中,七弦那绿色的眸中一闪而过一丝不悦和阴鸷。 七弦和鹿洺两人对伽羽的举动包括他们脸上微妙的表情,无一不都落在司翎眼底,他黑色如深渊的瞳孔淌过一丝冰冷若霜的暗芒。 他们几人的神情如何,伽羽毫无知情,也毫无察觉,只是捉急地看着四周依旧不停晃动的地洞,还有那些不安又害怕的妖族们。 铁笼子在她打破了一个之后,后面的所有铁笼子,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她全部都打破了。 他们皆以为此事会如此顺利就可以解决,但事情往往并没有想象之中那么容易。 由七弦和鹿洺分别安抚那些从笼子里走出来的妖族,让他们两人负责带着他们一批一批地离开。 就在最后一批妖族快走到洞口时,除了司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来到伽羽身边,一把护住了伽羽,抱着她闪到了一边。 其他人完全都没有办法预料到,一道犀利迅猛的黑色灵力一下子就袭来,很准确地打在了走到洞口的两个妖族上。 他们才反应过来,李子虚先一步抬手抓住了小姑娘的后领子,提溜着就来到一旁。 元雨更快地躲开了,紧接着七弦拉着鹿洺躲开了后,反映过来朝伽羽那边看去,看见司翎抱着伽羽,眸子瞬间就黑沉了很多。 一瞬间,两个妖族就被那团黑灵力紧紧包裹着,惨叫声是那样的撕心裂肺:「啊!——」 惨叫声没有持续多久,霎那结束后,两个妖族连尸首都看不见了,只剩下一堆骨灰在地上。 如此惊悚的一幕,让在场的众人都皱起了眉头,小姑娘更是害怕地扯住了李子虚的袖子,李子虚看了一眼,蹙眉不语。 此时,响起一道明明听上去理应很清脆的男声,但怎么都透着一股诡异的邪气:「哈哈!贵客既然放走了我的猎物,是不是应该留下来成为本楼主的猎物呢?」 声音落下,他们面前 就出现了一个穿着黑袍,身材修长的男子,男子只戴着半边灰色面具,勾着灰黑色的嘴唇,阴恻恻地注视着他们。 李子虚在看到男子时,眉头明显皱了一下,刚好被转头看去的伽羽看见了。 她突然转头看李子虚,是因为她觉得眼前的男子虽然戴着面具,但面具只有一半,另一边露出了些许面容,恰巧和男子对视了一眼,令她觉得甚是眼熟。 这眼熟的程度便是,很像李子虚,没错,他的眼睛很像李子虚。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她才会转头朝李子虚看去。 现在察觉到李子虚那细微的动作,她可以肯定李子虚应该是认识这个男子的,这也令她回想起陆云冬给她的纸条里,曾经有提到过李子虚的身份。 陆云冬告知她,李子虚或许会和天司主有关系,他说李子虚是他无意中在会见完天司主的地方附近捡到的,后来因李子虚身上有半块玉佩,而那半块玉佩,他说他曾在天司主身上也看见过另一半。 而李子虚现在是失忆的,陆云冬说他已经不记得以前的事情。 按照之前种种迹象推测,眼前的男子或许和天司主也有关系,不然李子虚不可能会如此表情。 她看似不经意地看了好几眼男子,可男子似乎不认识李子虚。 伽羽不由蹙起了眉头,难道猜错了? 事情还来不及多想,黑袍男子却不再多说一句,直接就朝他们攻击来,他好似认准了谁一样,直接朝伽羽打来。 因司翎就在她身后,男子的掌风很快就被司翎一章击散,司翎环抱着伽羽慢条斯理地落在了一边,他眉眼清冷如玉,声音清浅如水:「作恶多端的魔界之人还不快快现身?」 司翎此话一出,所有人都震惊地睁大了双眼看着那黑袍男子。 就连伽羽都惊愕地放大了双瞳,什么?魔界人?怎么会?如果有魔界人,为何她察觉不到? 司翎好似看出了她眼底的惊异,放低了嗓音,靠近她,在她耳边轻轻说着:「此魔在人界的修为在你之上,他还附身在人族身上,你察觉不到,也是正常。」 只觉得耳边稍稍发痒,她微微侧了一下,躲开了那令她耳朵发痒的清气,放低声音,有些微冷道:「我知道了,可以松开我了吗?」 司翎微愣了一下,垂眸看她,见她表情冷然,眸光不由渐渐失了些许光彩,眼底浮现了丝丝黯淡神伤之色,犹疑了一会儿,有些不舍地松开了她。 「此魔交由我对付,你带着他们离开此地吧。」司翎留下此话后,手中不知何时现出了他那把长剑,长剑微微带着丝丝蓝色灵光,朝男子飞去迎战。 感觉到微暖的触感离去,清冷的气息远离,她能感觉到心底似乎突然空荡了一下,但很快她又调节好情绪,转身朝李子虚他们那边走去。 黑袍男子似乎看出了司翎和伽羽他们的想法,阴森大笑道:「呵呵!想跑?不可能!」 突然阴风骤起,在整个地洞掀起了一阵阵可以刮破人皮肤的利风,刮得石壁都铛铛发响。 「吼吼!」 这时,宛如野兽般的嘶吼声音在地洞里汹涌响起。 然后,他们惊愕地看着他们周围出现了一大群黑色影子,那些影子状似野兽,手拿着武器,正疯狂地边怒吼边朝他们袭来。 一瞬间,战场分成了两个。 一个是司翎和黑袍男子,正悬空在半空之上,一黑一蓝激烈地搏斗着。 另一个则是在地上的他们,正在和那些突然出现的黑色影子战斗着。 这些影子十分诡异,无论怎样都杀不死,他们都能无线复活。 是从中间砍断,还是从侧面 砍成两段,或是把他们头和双脚砍断,不到一会儿,他们就会自动恢复,接着攻击他们。 面对这样难缠的影子,他们一下子就陷入了苦战。 在苦苦作战之中,有些阴暗的想法在元雨的脑中升起,她阴暗地看着背对着自己的伽羽,微微眯眼,瞳孔之中皆是阴郁的森然之色。 「这些什么鬼东西啊?怎么都杀不死的?」小姑娘一边拿着一对双刀砍在那些影子身上,一边埋怨地对李子虚说。 背对着小姑娘的李子虚正皱着眉头,现在没有人比他更难受了,因为他的脑子好似被人用刀子不停地翻动一样,搅得脑子里的血液都快要穿透他的眼睛溢出来了。 加上听着小姑娘的埋怨,李子虚只觉得聒噪得很,烦躁得很,翻身一手掐碎了一只快要袭击小姑娘身后的黑影子。 小姑娘才反应过来,正要感激李子虚,却见他的嘴唇苍白得好似涂上了一层白面粉,吓人的很,紧张得她不由大声喊道:「喂!你怎么了?」 李子虚丝毫不想引起别人的关注,咬着牙,忍着疼痛,说:「闭嘴。」 奈何小姑娘的声音过于大声,很快就引来了伽羽的注意,她听到了声音立马砍倒了面前的影子,转身朝李子虚那里走去。 见李子虚的嘴唇苍白无色,还有他脖子处皆是细汗,便肯定他是出事了,二话不说就执起了他的手腕,一道灵力渗入,瞬间眼底闪过一丝凛然,厉声问:「子虚,究竟发生了什么?你的灵力怎么虚弱了这么多?」 李子虚似乎连站都站不稳了,眼尖手快的小姑娘立马扶住了李子虚,担心地问他:「你就告诉你师父吧,我看你都要死了一样。」 伽羽皱着眉头,她看到不远处的七弦他们还在和黑影奋战,而此地还有好多黑影子不断朝他们袭来,根本不是说话的地方,她反手解决了四个影子,对小姑娘道:「你,带着他去那里!快!」 伽羽抬手砍下身侧袭来的影子,指着悬空露出来的一块石头。 小姑娘看到了石头,点头:「好。那个,我叫唐凌凌。」 伽羽点头,表示知道了。 唐凌凌很吃力地扶着李子虚跃上了那块石头。 第一百五十五章:李子虚和男子的长相! 这场战役持续了一些时间,那些黑影子依然源源不断,就好像时连绵不断的野火,怎么也消灭不完,他们的再生能力很强悍。 她抬头看去,司翎和黑袍男子已经面对面地在半空对峙着,他们都一动不动的看着对方,十分诡异。 看上去暂时看不出谁胜谁负。 不过有一点可以明确的,如果想要摆脱这些难缠的黑影子,就必须得把那黑袍男子打败,不然这一切怎么都很难结束。 她其实已经摸清了黑影恢复的规律,一只影子恢复的时间大约要十秒,而这十秒足够她利用起来了。 伽羽指挥着红色长剑砍了从两边涌来的黑影,对着不远处的七弦和鹿洺道:「你们随我这边来!」也看向元雨,道:「还有你。」 元雨微讶,但神色很快又恢复平常,斩杀一个影子后,朝她这边走来。 七弦扶着鹿洺,他们对视一眼后,也边抵挡着黑影的攻击,边往她这边走来。 伽羽带着他们一路从黑影堆里突破出来,来到了唐凌凌和李子虚待的悬壁的石头处,随后,她神情凌厉严肃对他们道:「等一下,听我喊话后,你们同时对四周的黑影释出灵力,将他们全部打离我们周围!」 大家并没有异议,等待伽羽的号令。 望着黑漆漆的影子就像是失控的疯狂黑蚂蚁一样使劲朝他们这边涌来,她眼神凌厉,大喊一声:「行动!」 话音落下,大家同时对涌来的黑影子打出了凶猛的灵力。 同一时间,一大波黑影瞬间被灵力打散,也就趁着黑影在恢复的时间里,她双手举起,快速凝聚体内的灵力,犹如绚烂火焰的红色灵光在她身上环绕。 「啊!」一声呐喊,她双眸猩红如血,红色的灵光正围绕着他们周围快速建立起了一个防御法阵。 在大家已经支撑不住,影子们也恢复了那一刻,防御法阵已经建立好了。 「哈啊,哈啊!」她捂着胸口,大口喘气,实在是方才和影子搏斗已经损耗了很多灵力,现在又要设置一个比较大的防御法阵,更是将她体力不多的灵力耗尽了。 七弦和鹿洺同时注意到伽羽的不适,异口同声地问:「没事吧?」 他们微微一愣,对视一眼后,七弦先对鹿洺露出了一抹灿烂的笑容,鹿洺看见了,不由移开了目光,有点不知所措起来。 她并没有看见他们两人的表情,只轻轻摇了摇头:「我没事。」 说着,她走到李子虚面前,李子虚现在已经靠着石壁,看上去十分痛苦,闭着眼睛,眉头皱在一起,一双手死死地扒着地上的砂石。 「他不会有事吧?」唐凌凌担忧地看着李子虚,这个男人毕竟方才还很照顾和保护她的,虽然是听从他师父的命令,但也算是她恩人了,他出事,她自然不太好受。 她蹲下来,伸出手,张开手掌,停在李子虚额间的一小段距离前,红色的灵光缓缓输出,游走进李子虚额间,现在她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只能用最后不多的灵力看看他的情况了。 谁让这小子还是她名义上的徒弟呢。 片刻,李子虚感觉到脑袋的疼痛渐渐得到了舒缓,慢慢睁开了眼睛,看见了伽羽正在给他输送灵力,她额头上布满了细细密密的汗珠,他不由心中微动,声音略微嘶哑:「师父。停下来。」 伽羽见李子虚已经清醒,才缓缓收回了手,这灵力一收回,胸口一闷,眼前微微发黑,差点就要倒。 「姐姐!」 「姑娘!」 「师父!」 三个男子的声音同时响起,他们还未来得及行动,是一旁的唐凌凌及时扶住了伽羽的手臂,担心地问:「你 ,要不坐下来休息吧,你方才消耗了那么多灵力设灵阵。」 伽羽摇了摇头:「谢谢。」看向李子虚,问道:「子虚,你如此,是不是和那黑袍男子有关?」 李子虚见伽羽似乎真的没有什么大碍,犹豫了一下,点头:「是。在看到那人之后,我的头就开始隐隐作痛,然后我感觉到有一些不该是我的记忆不断在我脑海里浮现,但因为零零散散,难以拼凑成完整的画面。」 「子虚,或许那些就是你的记忆,陆云冬曾告知我,你其实已经失忆了,是吗?」她紧看着李子虚,盘问道。 李子虚对于陆云冬把自己的事情告知了伽羽,并没有很大的反应,点了点头:「是的。我失忆了。」 「现在你记起来多少了?」她垂眼,紧盯着李子虚。 一阵简短的沉默,李子虚声音不小不大:「记起来一些了。」 瞬时,大家的目光都停留在他身上。 伽羽抬眼朝外看去,扫视一圈,在上空看着司翎和黑袍人还在一动不动的,看来他们是在进行灵元搏斗。 —— 此时,半空之中,司翎和黑袍人在精神世界进行着灵元过招。 黑袍人猛然带着灵力朝他冲来,想要从他的侧面扑来。 司翎眼神凛然如冰,五指成章,侧身躲开黑袍人的攻击,反身向他后背连续击打了数次。 黑袍人被打得向前踉跄了好几步,立马转身,双掌抬起,直击司翎胸口要害,但司翎反应极快,徒然脚尖一点虚空,跃上黑袍人的头顶,在黑袍人惊异之际,他眼眸快速闪烁一道蓝光,光芒成利剑,瞬间在他面前形成实体。 蓝剑如蓝色水龙直击从黑袍人的头顶直穿,黑袍人猛然瞪大双眼,尖叫出声:「啊!」 黑袍人完全没有可以躲避的机会,因为方才司翎站在他头顶时,已经用灵力克制住他,使得他无法动弹。 一招水龙灵术穿透了灵元,他的双腿瞬间跪下。 那边,伽羽收回了目光,低头看向李子虚:「你和那人究竟是什么关系?」 李子虚敛起眼眸,道:「他是我的兄长。」 此言一出,唐凌凌突然出声:「你们快看!那些黑影子在消失!」 看向防御法阵外,那些黑影子竟真的一个个消失了,不过一瞬,方才还密密麻麻的黑影子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整个地洞只剩下空荡荡的铁笼子。 「呀!那位大人打败了黑袍人!」唐凌凌又一次大声道,还指着那边。 他们都朝那边看去,果然看到司翎落在地上,他的对面是半跪在地的黑袍人,此时的黑袍人再也没有方才一开始的气势汹汹,只剩下虚弱。 「他!他的面具脱落!」唐凌凌实在很会大惊小怪。 七弦皱起眉头看着她:「这位姑娘,你的声音都在洞中奏起了回旋曲。」 唐凌凌被训,瘪嘴怒瞪着七弦,但看到他那张精致得不似人的脸,倒没有说什么,只是在心里吐槽着,这次看在你那张脸份上,你就感激你的脸吧,不然,本小姐一定让你好看! 伽羽并没有说什么,直接朝司翎那边走去。 见伽羽有所动作,元雨眼底微暗,紧随而上,然后是李子虚,唐凌凌一见李子虚起身走去,便赶忙走过去搀扶,李子虚也没拒绝。 随后便是七弦和鹿洺。 司翎很早就看见了伽羽,不过想起什么,倒是忍住等着她走来。 往前走近,伽羽很清楚地看到了黑袍人的面容,被面具遮住的另一半脸其实已经伤痕累累,看不出五官的轮廓了。 「咳咳!」黑袍人捂着胸口咳出了大波鲜血,抬眼看着他们 冷冷一笑:「呵呵!败者为寇,想要本楼主做什么?那些妖族放了又如何?食用妖族血肉的习惯,你们以为只是一时兴起的?哈哈!天真,修仙之人中又有多少虚伪者?」 伽羽知黑袍人能说出这些话,肯定是有事实存在的,但是,她冷声反驳道:「但也不能作为你残害妖族的理由和借口!你不过是在助纣为虐!」 黑袍人突然狂笑:「啊哈哈!助纣为虐?哈哈!」他猛地阴狠又残酷地紧盯着七弦和鹿洺:「那你又问问他们!问问那些妖族,是不是就干净的很?他们难道就没有为了提升修为杀食过人族?」 七弦和鹿洺同时一愣。 伽羽皱眉,此事她并没有见过,也不了解,无法考证。 黑袍人并没有打算就这样算了,他继续讽笑,指着自己那半已经毁容的脸:「看看这张脸!知道我这张脸是如何受伤的吗?就是那些更加残酷的妖族伤的!我只不过是做了妖族曾经做过的事情而已!我又有什么错!」 黑袍人大声地质问着,声音里透着歇斯底里的愤然和怒火。 七弦厉声反驳:「你简直在胡说八道!妖族不可能这样的!」 黑袍人眼底一片冷意,耻笑着:「呵!不是这样?那你就问问你旁边那只鹿妖!他可是见过吧,毕竟当初,我抓他回去的时候,他族人可是在做着你说不可能的事呢。」 七弦不相信地看向鹿洺,说:「鹿洺!告诉他,妖族不会...」 但在看到鹿洺微微垂下的脑袋,他的声音渐渐变得小了很多:「鹿洺?」 鹿洺抿了抿嘴唇:「七弦哥哥,他,说的是事实。」这一刻,他多么恨当初为何没有阻止族人做那么残忍的事情,可是当时他却无能为力。 七弦脸上又震惊到慢慢地变得难以置信和难过。 「哈哈!所以,我没有做错!没有!」男子狂傲大笑着,就像一个疯子一样。 此时,一直沉默的李子虚抬起手,将自己脸上的黑纱慢慢卸下,露出了他的面容,那是一张俊秀如玉的脸庞,但他的眼睛透着俊毅的黑。 「兄长。」 男子突然笑容消失了,看着李子虚愣住了,脸上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情:「阿轩?」 而大家在看到李子虚的面容后,纷纷都愣住了。 伽羽更是看了一眼男子和李子虚的面容,难怪眼熟,他们长得一模一样,就连眼睛都是一样的,除了声音。 第一百五十六章:被困地洞 一切发生地很突然,男子在看到李子虚之后,瞬间暴怒起来,直接就运转自身的灵力进行自爆。 司翎先察觉到他的动作,大喊一声:「他要自爆了!快离开此地!」 大家纷纷惊愕,开始往洞口跑去。 整个地洞摇晃得很厉害。 洞上的岩石疯狂掉落,砸在地面上,「轰隆隆!」 「轰隆隆!」 震耳欲聋的震动声音。 大量的泥土、石头还有石头碎片从顶部滚落,砸下来,「砰!砰!砰!」 地洞快要撑不住塌方了,场面一度混乱。 凌乱之际,伽羽不知被谁用力一推,刚好踩到一块从顶部滚落的碎石上,脚底一滑,微讶地惊呼一声:「呃!」 她扶着洞壁,低头看了一眼脚,惊愕了一瞬,她的脚踝被术法锁住了,无法动弹! 因滚石的声音巨大,完全掩盖了她的惊呼声,又因大家都顾着往洞口跑,并没有留意到已经落在后面的她。 伽羽咬牙吐出了可恶两字,单手一拍洞壁,望着他们的身影已经渐行渐远了,很快洞口只剩下一小口,都因为自己消耗完灵力,才会遭人暗算!虽不知是何人,但她心中大概有了想法。 她朝后看去,男子周身已经红得像一颗烙石,大量的灵气如锋利的刀锋冲击着地洞四周,也波及到她这边,抿着嘴唇,已经很快就要爆炸了。 伽羽知所剩时间不多,她开始在脑中呼唤黑暗面,但黑暗面迟迟没有给予她回应,瞬间心中开始有了一丝慌乱,这样坐以待毙不行,就算这次没死,也会受重伤的。 她若是受了重伤,在人族没有人可以救自己,那她死了,司翎也活不成。 眼看一大股强悍的灵力冲击就要迎面而来,巨大的爆炸威力震动了整个地洞,发出更加巨大的响声:「轰隆!轰隆!」 那些冲击就快打在自己身上,突然,她感觉到脚下可以动了,略微一喜,也顾不了自己脚踝受伤的事情,急忙往那快要被岩石封住的洞口跑去。 但身后的冲击远远比受了脚伤的自己要快,她已经忍不住吐出了一口血,打红了地面,那地洞就在眼前了,一丝绝望划过眼底,难不成她就要这样死了吗? 不甘心,她都还没完全查清楚黑暗面和自己的身世,不想就这样死,若是死了,是不是就见不到司翎了? 种种不甘心就在一瞬,就在她决定要不要用虚空之卷,猛然,自己的腰被一只壮而有力的手臂紧紧箍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清冷的气息环绕在身边,视野的四周骤然升起了一道淡蓝色的防御法阵。 紧接着,「砰砰!」整个地洞发出了一阵轰雷灌耳的巨响,还有视线周围铺满了一瞬火光。 巨响不过是持续了一霎那,火光亦然。 火光过后,巨响消失,地洞陷入了一片黑暗和宁静。 震撼人心的危险逐渐远离,她慢慢得到了平静,也开始感受到背部上传来的温暖感,还有紧紧环住自己腰部的那只手,她已经开始听见自己那不停疯狂跳动的心跳声了。 眼前一片漆黑,他们被困在地里了,而此刻他们都没有出声,四周安静得令人十分紧张,令她紧张。 耳边能很清晰地感受到他的呼吸,呼吸打在她的耳朵上,让她忍不住侧了侧耳朵,问:「现在怎么办?」 地洞口已经被死死封住了,想要出去必须要另想办法。 片刻,耳际传来了低沉又清冷的嗓音,就像是她在魔域喝过的一种魔酒一般醇厚迷人:「等一等。」 一听,她眼底不由露出了疑惑,等?等什么? 「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已经离 开了吗?」伽羽记得司翎在提醒大家那男子要自爆的时候,就为大家开出了一条路,明明她都已经看到他已经出了洞口。 她感觉腰上的手不知为何突然紧了紧,迟迟未听见司翎说话。 司翎抿着薄唇,那双黑眸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森冷阴沉,回想起方才发生的一切,差一点,他就要失去她了,清冷孤傲的眸子里沾染了猩红的冷意。 就在前一刻钟,司翎为他们一行人开路走在前面,但一直留意着伽羽,想着伽羽应该可以很快就从地洞出来,可是事情并没有和他预料中的一样。 等所有人都出了地洞,那洞口迟迟未见伽羽身影,他顿时心中慌乱,转身就要回去找人,却被元雨挡住。 「前辈。你不能再回去了,里面太危险了。」 司翎一心想着伽羽,心中着急,虽面上不显,但语气透着彻骨的冷:「滚。」 「姐姐不见了吗?我去找!」七弦也看见伽羽不在,神情也十分急切。 「我也去!」 「我去!」 鹿洺和李子虚更是同时开口。 司翎眼底的冷意更深了,完全不再理会元雨的阻挠,闪身极快地进了快要被封住的洞口里。 在洞口封闭的最后一瞬,他进来,但却看到了抽心的一幕,慌神之际,快速冲过去抱住了她,用自己仅剩不多的灵力挡住了自爆灵元的冲击。 此时,他忍住喉咙中快要溢出的腥味,环住她的腰身,紧贴着她的纤背,闻着她身上传来的馨香,不知为何有一种被满足的安心还有愉悦感。 一直都没有得到司翎的回应,伽羽深感疑惑,渐渐失去了耐心,这冷情冷性的家伙,现在对她这个同一条船上的伙伴也都学会缄口不言了? 有些生气,她娇丽的声音染上了些许怒意:「司翎!你若是对我有什么意见,你就说出来,不要一边对我好,又一边冷漠,我受不了你这样的忽冷忽热!」 也不知为何,她竟将内心深处的不满完全都吐露出来了,可能是现在她不用面对着他那双可以洞察人心的眸子,也不用面对着他那总是冷冷淡淡的脸庞。 在这种情况下,她似乎鼓足了些许勇气,敢于直面地去抨击他,来抒发一直以来藏在心底的不满。 他愣了愣,眸中浮现了一丝困惑,语气听着依旧清淡,但却能从中听出他的无奈还有疑惑:「忽冷忽热。我没有对你忽冷忽热。」 本来抒发出来之后,她已经没那么生气和愤怒了,现在再听到他的话,快要被浇灭的怒火,猛然又燃烧起来,她竟然此刻想笑,却又实在笑不出来,而且心里十分郁闷。 「那你就是对我有意见了?」伽羽咬牙切齿地一个字一个字地问出口。 这下,司翎顿了一顿,他没有很快回答。 没得到回应,伽羽的表情渐渐冷沉了很多,低声冷嘲:「呵,果然是对我有意见的,也是,一路走来,我修为不高,总是拖你脚步,让你厌恶不喜也是正常,但是很可惜啊,神君,就算你多么看我不顺眼,也得和我一路走下去,直到完成任务为止呢。」 也不知怎么了,后面说出口的语气竟染上了些许委屈还有难受。 被自己告过白的人厌恶真的是一种很糟心的感受,还有些许想要哭的冲动,但是她不能,在谁的面前哭都可以,她绝不能再在他面前哭了,她不想被看不起,也不想被他同情。 司翎明显听出了伽羽声音里微妙的哭音,不由皱起了眉头,她怎么突然这样了? 他缓声开口解释道:「我没有厌恶你。你也未曾拖我脚步,也没有看你不顺眼。」 虽然不知他说的是不是真心话,但伽羽听了起码觉得心 里好受一些,他不过是在安慰自己,以及在缓解她的怒气罢了,她也不是小孩了,不会因为这样的事情耽误大事。 不过该委屈的时候,还是会委屈:「真的吗?真的没有厌恶我?」 他的声音低沉清冷,在这黑暗的环境里显得格外有磁性:「真的。」 「不敢说出真心话?不如我来帮你吧。明明心悦之人就在怀里,为何不敢承认你的心意呢?」那道阴暗诡秘的声音又在他脑中响起。 他眸子渐渐变成了越来越深的颜色,手臂都不由自主地绷得发颤,下颌线条绷得越来越紧。 伽羽听到他说的话后,其实心里的怒意已经消失了,开始想着怎么快点恢复灵力离开此地,但是她突然感觉到身后的他在发抖,不由拧眉,担心问道:「司翎?你是不是哪里受伤了?」 「没有。」他的声音就好似在紧紧绷住一样,开始变得暗哑,似乎在竭力忍住什么痛苦似的。 一听这样的声音,伽羽就觉得不对劲了,想要转身查看,却被紧紧地扣住了腰,她更加肯定司翎有事,又怒又急地说:「司翎!松开我!我看看你!」 司翎就是紧紧扣着她的腰,丝毫没有要妥协的意思,声音越来越暗哑:「我没事。你无需担心。」 你不要看我,我怕我会控制不了自己。他紧紧抿着薄唇,咬着牙关,竭力抵抗着脑海中那股阴暗的气息。 他越是这么说,她的心就焦急,不顾一切地扭动起来,想要转过身去看,但连脑袋都被他的手按住了。 她冷声呵斥,语气之中透着些许气急败坏的怒意:「司翎!你究竟怎么了?」 「嗬...」 伽羽突然感觉肩头一重,心中一慌,惊恐地问:「司翎!你怎么了?」 可是只听见他痛苦的喘息声,却没得到他的回应,她越来越心慌失措:「司翎!司翎!」 她抬起手抹上他的侧脸,他的脸冷得可怕,瞬间,她的心咯噔一下,侧过脸去,指尖溢出一丝才恢复不久的灵力,狭隘的地洞里慢慢亮了一些。 她侧目看到靠在她肩膀上的司翎,他皱着眉宇,紧闭着双眸,俊美的脸庞上充斥着痛苦。 「司翎!你醒醒!司翎!」不要出事。她心慌慌地祈祷着。 第一百五十七章:一方心魔 空旷的黑,周围是一片冷寂的星河。 在这片浩瀚的星河之中,司翎静静地坐在中央,他紧闭双眸,在他身旁一直游走着一团黑色雾气,那雾气渐渐在他面前越长越大,从一个小火苗,长成了一团大火苗。 黑色的火苗围着他旋转,发出了一声诡笑:“呵呵。你在克制什么?控制自我只会让自己痛苦,何不如将欲念释放,快乐永远比痛苦来得幸福呀!” 司翎不为所动,眼睛紧闭。 见他没有理会自己,黑色火焰继续引诱道:“你看看方才她那么紧张你,她一定还喜欢着你呢,何不直面自己的内心?告诉她,你是心系她的?哈哈,喜欢并不难说出口,不然让我来帮你吧,我可以帮你。” 他竭力地紧紧抓着衣袍,白皙又骨节分明的手指此刻已经青筋暴露,他咬牙低吼:“滚!” “呵呵!我可是你啊,你不必隐藏自己这一面,你只要承认我,不要压抑着我,你就可以得到一切了,你可以是这六界最强的啊。你可以拥有一切想要的,包括她!”黑色火焰的诱惑就像最诱人的危险一直在触及他内心深处的底线。 司翎猛然睁开双眸,一双宛若最纯粹泉水的蓝色眸子含着刺骨的冷意:“不要惹我。不然你会后悔。” 黑色火焰显然有些害怕,瑟缩了一下,火焰弱了一些。 不一会儿,黑色火焰又嚣张起来:“哈哈,但是现在的你是消灭不了我的,方才我吸收了那男子自爆留下的魔气,我现在的力量又壮大了!没有神泉水,你杀不了我的!哈哈哈!” 他的脸色冷冰冰的,蓝眸如冰,寒气逼人,声音透着一丝令人不寒而栗的冷意,话中带着威胁:“是吗?” 黑色火焰一愣,一时之间却不敢确定司翎有没有能力杀了他,不过转念一想,又阴恻地诡笑道:“若是你用自残的方式杀我,那你也会死,你死了,她也活不成!哈哈哈!” 冰冷的寒意充斥着整双蓝眸,杀机澎湃,他周身冷寒肃杀,心魔说得没错,他不能自残来灭了他,不然她会受伤的。 这心魔是在那次救宁听风时陷入了那个异阵偶然被触发的。 那一切是如此奇怪,按道理来说,他作为神泉湖自神泉自然长成的神族,理应不会那么容易形成心魔,可是,现实情况是,他竟生出心魔了。 他思寻过很多可能,但却又一一被否决了。 或许这一次的际遇不过是上天给他的一次劫数罢了,只要坚守下去,便可以迎刃而解。@精华\/书阁*首发更新~~ 只要不受心魔影响,他只要坚持到查清楚六界生异的原因,回到神界,回到神泉湖,自有神泉助他消灭心魔。 没错,只要坚守本心便可。 见司翎一直没有再理会自己,心魔觉得此人过于心性坚毅了,有些不服气地继续游说:“及时行乐才该是神族该做的,想想当年的华黍大神,他不也无法自拔地爱上了仙族的仙女,为了她放弃了灭仙族,难道你不如华黍大神,还是她不值得你放下心中的那所谓的坚守,轰轰烈烈地爱一次吗?” 心魔的每一次质问,每一次诱引导诱惑,无不在折磨他的坚守,但他死死压住心头快要溢出的欲念,拼命地压抑着,周围布满了压抑感,整片星河好似瞬间凝重得看不见一颗星星。 当司翎再次睁开双眸时,眼底一片清明,只剩下冰冷的蓝色,他语气平淡又冷傲:“说完了吗?” 心魔顿时气愤了,有些气急败坏地说:“呵!你这个顽固的小子!你会后悔的!后悔的!” “我后悔的是没有在一开始就灭了你,给了你成长的机会。”司翎冷声道,他之前如果可以早一些动手亲自将心魔扼杀在摇篮之中,也就不会让他成长了,现在他没有神泉水无法灭了他。 或许该是时候联系一下青荀了。 心魔噤声了一下,。(本章未完!) 第一百五十七章:一方心魔 而后狂妄一笑:“哈哈!你灭不了我的!” 司翎皱起了眉头,眼里有些薄凉和不快:“闭嘴。” 隐隐约约感觉到司翎真的发怒,心魔弱了些,沉默着悄悄地消失了。 —— 灵力恢复得差不多了,伽羽扶着昏迷的司翎,让他靠着洞壁,自己却只能委屈地蹲着了。 地洞坍塌得只剩下可以容纳一人半的空间,加上司翎长得高挑,实在是狭隘了些。 她眉头紧锁,拿着一块手帕轻轻地擦着他的额头,用手背轻轻触碰了下他的额头,微冷的感觉一下子就传遍手背,冷得让她不由缩回了手。 但伸出一根手指探了他的脉象,却也是正常的,可是为什么他的身体会冷得这么奇怪,就好像是一块千年寒冰似的,冰得吓人。 她用手轻轻拍打着他的脸颊:“司翎?司翎?醒醒?喂!别吓人好吗?你死了我怎么办啊?我还想活的!喂!” 怎么喊,怎么拍,司翎一点反应也没有,如果不是探了脉象,他的脉象是平稳的,她都差点已经司翎死了,不过自己也还好好的。 由一开始的紧张,到现在她摸着下巴,盯着昏迷的司翎,开始思索起来。 伽羽目光锁定着他,盯着盯着,不由沉迷进他那张俊美得让人脸红心跳的神颜之中。 “擦擦你的哈喇子。”黑暗面突然出声提醒。 猛然,她的脸热了,急忙伸手擦嘴巴,发现没有,就知道是黑暗面在玩弄自己,有些气愤道:“什么啊!” 黑暗面女干笑着:“嘿嘿,我就开开玩笑,哪知道你还真的相信了呢。你是不是想到了些什么不干净的事情啊?” 一听,只觉得浑身都燥热起来了,加上地洞空间狭隘,她用手当作扇子拼命扇着,试图掩盖自己的不自然,眼神四处乱瞄:“你胡说什么鬼话?快想办法弄醒司翎才是正事!” “嘿嘿!”黑暗面不正经地笑了笑。 伽羽突然想起来,语气不善地质问道:“方才我叫你,你为什么不回应我?” 黑暗面沉默了一下,才回道:“不是我不想回应你,你的灵力消耗太多了,我现在也需要你的灵力才能够保持清醒,若是你灵力耗尽,我也需要进行沉睡,不然我一直清醒着,也会消耗你的灵力,一旦你灵力真的被完全耗尽,那就威胁到你的性命,我必须要保护你。” 她嗯了一声,知道黑暗面不会害自己的,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如此信任黑暗面,或许只有她了解自己的身世吧,而且她在她体内与她共存在,她若是有事,她应该也会消失。 “现在来谈谈怎么救他吧。首发更新@”伽羽低头看着还在沉睡的某人,有些苦恼地撅了一下嘴巴。 黑暗面也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司翎是一株神莲,还是养在神泉水里的水莲。” “我知道,这些事就不用重复了。”伽羽不耐烦地说,她真的着急了,毕竟她和司翎待在这个坍塌的地洞里已经有半个时辰了。 到现在都不知道外面的情况如何了,而且司翎一直不醒,她的灵力又无法输给他的,怕他的神力会抵触。 真是个没耐心的女人...黑暗面默默吐槽,但还是继续道:“我想,他的身体突然变得这么寒冷,一定是失温还有失水了。” “你这话的意思,该不会是想要我给他找来水吧,我哪来的水啊,你也看见这四周什么情况吧?他失温还好说,我属火,给他点个火倒是容易,水,我真的无能为力。” 伽羽说的是事实,现在这个情况,哪里给他变出水来? 现在司翎看在她眼里,除了长得俊俏了些,就是一个麻烦的莲花神,果然养他太难了,心里不是一般的郁闷。 黑暗面自然能感觉到伽羽的心情,无奈道:“谁说你没水啊。” 她一头雾水地皱起眉头。(本章未完!) 第一百五十七章:一方心魔 :“你不会又在开玩笑吧?这里到处都是岩石沙子泥土,一滴水也没有,你是不是瞎了?我可以借你眼睛!” 说着,伽羽像个抬杠的能力者,头扭来扭去,扫视了一圈地洞,除了石头还是石头,不是石头就是泥土。 黑暗面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只能直接说:“你的嘴巴。无错更新@” “嘴巴?”伽羽更加疑惑了,我嘴巴怎么了?我嘴巴还能变出水来不成? 突然反应过来,伽羽瞳孔微微一缩,惊愕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唇,支吾道:“你的意思是!” 黑暗面扶额,无奈道:“没错。” 她又震惊,又对黑暗面的无耻行径进行了拒绝:“你让我这么做不就是让我成了流氓了吗?我不能这么做的!” 嘴里是这么说,但眼睛是一直盯着司翎那抹有些***的薄唇,看着看着,整张脸都热得好像是被火烧一样,心跳得飞快。 黑暗面语气中都能听出了她的无所谓:“哦,那你自己做决定吧,反正救不救都在你,我已经给了建议。” 伽羽纠结着,捂着嘴巴看着沉睡了很久的司翎,心里一阵挣扎,虽然喜欢他,但是趁着人家没有意识去做这样的事情,如果被他知道了,会被讨厌吧。 但现在难不成就一直待着?那肯定是不行的,她支吾着问:“这个办法真的可以弄醒他?” 黑暗面用懒懒的声音道:“不知道啊,但只是试试了,不然你要一直等?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伽羽就知道黑暗面也不太靠谱,不过,方法就在面前了,还是试试吧,如果被知道了,大不了就说她是在救他,她可没有占他便宜! 她心虚什么啊!她就是在救他! 伽羽豁出去了,双手撑着地面,慢慢地俯下身去,看准了那微微抿着的薄唇,一点点地靠近他。。 第一百五十七章:一方心魔 第一百五十八章:我可没有占你便宜啊! 两唇相贴的时候,伽羽那紧张又害羞的情绪瞬间就被拉到了至高点。 全身上下的聚焦点都集中在嘴唇这一块地方,她撑着的地面的双手开始微微发颤,心里哆嗦,多少有点害怕又心虚的。 近在咫尺的距离,可以让她很清楚地看见他俊美的五官,细腻白皙的皮肤,还有那高挺的鼻梁正与她的鼻翼相触,愣怔地望着他微阖的双眸,一时间失了神。 自己的呼吸早就在此刻都有些不太顺畅,她的嘴唇贴着他的薄唇之后,就停在那里了,竟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 现在她突然有点后悔了,黑暗面给的建议太不靠谱了,用嘴对嘴的方式给她的唾液,此刻想想还是有点恶心,对司翎也是一种亵渎,还是算了。 这么想的她,其实已经给了自己临阵退缩的理由了。 在她顿在那里思索之际,错过了沉睡的某人微微翕动的睫毛。 伽羽慢慢将嘴唇移开,微俯身盯着司翎看着,脸上略带着抱歉的表情,说:「对不起了,我实在做不到,用口水也太恶心了,我给找找其他帮你苏醒办法吧。」 某人垂落在地上的手指微微一动。 就在伽羽准备起身,听见了很浅的声音从他微张的嘴唇溢出,破破碎碎的:「呃...水...」 以为司翎要醒了,伽羽的脸上瞬间浮现了兴奋激动的笑容:「你醒了?」但因为他说话太小声了,她又侧过耳朵,附身贴在他的嘴唇边,小声询问:「你说什么啊?」 温热的呼吸打落在她的耳际,如同羽毛拂过一样,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如沙砾在耳朵里轻轻磨砺一样:「...水...」 水!「你要水是吗?我这就给你!」伽羽紧张地说道,但看见四周的岩石,又反应过来,愣住了,眉头皱了皱,小声哀怨起来,「我上哪去找水啊?」 「我都说了,我的建议是可行的,你看他现在都能说话了,不如你再接再厉吧。」黑暗面揶揄着,像极了在戏弄她,但她说的话又还真的有效,实在也不好说什么来反驳。 伽羽只能蹲在那里,撅着嘴,又挣扎又苦恼,视线一直盯着他的那抹微张的薄唇,手指紧张地在扒拉自己的衣裙。 「我不知道下一步怎么做。」这才是她最苦恼的原因,贴嘴巴,好像也不能给他唾液吧。 黑暗面听了,有些无语,但还是尽心尽力地开始教学:「把你嘴巴贴上去,然后想办法顶开他牙关,往里面送口水就行了。」 伽羽听得一愣一愣的:「这么简单的?」 黑暗面翻白眼:「那你以为有多难?」 她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反驳,为什么她总感觉能听出黑暗面语气之中的鄙视呢。 司翎断断续续的破碎嗓音一直传入她的耳朵,使得她不能不把注视放在他的脸庞上。 他的神情显露出了痛苦,伽羽觉得自己不应该犹豫才对,开始对自己进行心理疏导,不就是眼睛一闭一睁的事情,给他点唾液而已。 成功再次疏导完自己,伽羽下定了决心,又一次靠近司翎。 她的靠近,令他垂落在地上的手不由微微卷缩起来,睫毛也在微颤。 伽羽的嘴唇突然在他嘴唇前停下,她吞了吞口水,略含歉意地看着沉睡的司翎:「司翎,到时候,你可得原谅我的无礼,我可没有占你便宜啊,我实在找不到水,你就将就吧,脏是脏,呸,我口水不脏的,就算你嫌弃也没办法了。」 然后话毕,她闭上眼睛,按照自己找准他嘴唇的位置,压了过去,又一次感觉到嘴唇上冰冰凉凉的触感,像极了她之前在玉州吃过的水晶糕一样,柔软冰凉的,还有弹性。 急忙拉回自己的思绪,她 开始进行下一步,传输唾液而已,鼓起了勇气,试探性地让灵活的小舌开始进攻了,慢慢地触碰到了他的牙齿,再轻轻地打开他的牙关。 怎么也没想到还挺顺利的,她有点微微惊讶,不过现在也顾不得吃惊了,连忙往他嘴巴里送自己的唾沫,她明显感觉到有什么更加柔软微凉的东西在动。 同时,能感觉到有些凌乱的呼吸打落在脸庞上,她不经意间地睁开了眼睛,顿时就愣住了。 这一睁眼,就撞进了那清冷深邃的眼神里,原本他那平淡无波的清冷眸子此刻似乎黑得十分吓人,好似里面隐匿着一丝危险的氤氲,令她的心不由狠狠一咯噔。 吓得她双手一撑,此时只想赶紧逃跑。 但她还未来得及起身,一只结实有力的臂膀瞬间就扣住了她的腰,迫使她又压在他的身上,惊慌的她不得不双手又一次撑住地面,胸脯贴在了他那结实宽厚的胸膛之上。 身体完全被束缚在一个健硕有力的怀抱里,越是挣扎,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越被压紧。 她惊愕地抬头,刚要张嘴说什么,但所有的话语都被他的那抹薄唇紧紧封住了。 微微冰凉的触感瞬间游进了她的嘴巴里,带着侵略性的贪婪,不断吸取她口中的气息,霸道清冷的气息旋即如同猛烈的暴风雨席卷她全身,让她浑身开始失去了力气。 伽羽震惊地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清冷如月的男人,现在的他就像一头凶猛可怕的野兽,那双黑眸早就变成了蓝色,蓝色瞳孔渐渐转成了极深的蓝色,里面是一片幽深可以吸人的漩涡,令她不由心惊。 口中的气息完全被夺取了,身体开始无力地只能本能地靠在他身上,双手不由自主地攀附在他宽厚的肩膀上。 这个吻很长很长,缠绵得让她的眼睛开始迷离起来,呼吸也开始急促起来,就像是一条离了水的小鱼一样,想要更多的氧气,只能配合着他微张着嘴巴。 他的眼底也逐渐迷离得深沉,微睁开眼,凝视到她微微发红的脸颊,体内的悸动更甚了,嘴唇磨砺着那娇软的红唇,好似在品尝一杯醇厚美好的酒一般,怎么也品尝不够一样,只想要更多更多。 两人的呼吸紧紧交织着,气息乱了,此刻因悸动而起的缠绵悱恻,使得他们都迷失了自我,忘记了周遭的所有,只想要从对方身上吸纳更多自己想要的气息。 他感受到怀着人开始呼吸不畅,渐渐放慢了节奏,由侵蚀一切的暴风雨渐渐转为温柔缱绻的轻吻,一下又一下轻啄那被他残忍磨砺得发肿的小嘴,眼底深沉又心疼。 得到了喘息,她的意识慢慢回笼,大口呼吸着,依旧被他缠着,弄得她顿时生了脾气,双手用力推搡,但他抱的很紧,怎么也动不了,便双眼死死瞪着他。 意识到她生气了,司翎眼底划过了遗憾,还是乖乖地放过了那抹红胀的娇唇,但他双手还是抱着她,眼神虽已恢复了一片清明的平静,却还能看到里面未褪去的缱绻。 终于得到了久违的空气,她扶着他的肩,微微喘息呼吸着,在呼吸的时候,思考慢慢回来了。 她才意识到自己方才和司翎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 她低着头,眼底的震惊还在,完全不敢相信,他们接吻了! 明明一开始她完全没带着任何邪念的,只是单纯想要给他些唾液,哪知道会演变成这样的? 他为什么会回吻她?是本能地索取她的唾液,还是因为其他什么? 开始胡思乱想,很快她经不住回想起被司翎拒绝示爱的画面,澎湃的热情瞬间就好像被冷水浇灭了一样。. 开始在心里提醒自己,他只是出于本能而已,就像是口渴的旅人想要大口喝水一 样,更何况他现在只是一株很缺水的莲花。 不过一瞬,什么都被她自己想通了。 司翎只觉得自己这样是不对的,一向很能忍耐的自己,竟然因为她的触碰完全失去了分寸,也失去了最后的自控能力。 虽然在心里不停地谴责自己,但他却又没有一丝一毫的后悔,甚至有一些满足的感觉在充斥着自己那颗悸动了很久的心脏。 他垂下眼眸,看着怀中的她,脸上还未散去的红云,视线又下移到那又红又美的嘴唇,他眼中闪烁着暗芒,眸子又深了几分。 他的手掌微微收拢,喉结轻轻滑动,方才的美好,他想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有了很想要得到的东西,只是,他能明确地明白是与自己所遵守的有所违背。 深蓝色的眸子里蕴含着挣扎还有难受,抿着薄唇,他该怎么做? 很安静,也很平静,周围很静谧。 两人一直维持着这个姿势许久,是伽羽先开了口:「既然你醒来了,放开我吧。」 司翎的睫毛微微一颤,抬眼看着她,她的小脸已经没了方才美丽的红云,只剩下冷淡的神色,这样冷冰冰的她,让他心里难受地揪心。 却又不想让她生气,他难舍地松开了她,但目光一直灼热又深沉地看着她,不想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表情,可惜,她的表情只有淡然。 「呵呵,承认喜欢她就这么难吗?现在看着她这么冷漠地对待你,你好受吗?你吻她不就是喜欢她吗?为何要折磨自己呢?大胆承认吧,哈哈。」心魔的话激起了他的怒意。 他眼底的难过瞬间转换成了冰冷,从牙缝里硬生生地挤出了一个字:「滚!」 不明所以的伽羽听见后,彻底愣住。 她本来还算平静的心,算是彻底崩了,脸上瞬间覆上一层寒冰,冷冽地看着司翎:「你就是这么对待救命恩人的?如果不是看在你和我的性命挂钩,我就不应该救你!」 说完,她一点也不想再搭理司翎,转身开始观察四周。 司翎看到她那冷得扎人的眼神后,顿时慌了,高冷的脸庞上覆上了慌乱之色,急切道:「我,并不是和你说话。」 伽羽冷笑着,丝毫也不想听他的解释,这话说得真好听,不是和她说话,难不成和鬼?这里只有他们两人而已,知道他本性无情冷酷,但她还真不知道他还是一个会狡辩的人。 已经被伽羽挂上了会狡辩字眼的司翎,见她并未回应自己,心中的慌乱感更甚了,可自己一时之间竟也不知说些什么来解释。 他攥紧拳头,望着她冷漠的侧脸,心里像是被针扎一样痛极了,却有些无力解释。 他不能告诉她心魔的事情,若是说出来,他不敢想象说出来的画面。 她是他的唯一的顾虑和小心。 第一百五十九章:诡异的气氛 最后他们出来了,是司翎用恢复的灵力强行破开了封住的洞口。 从离开洞口到与李子虚他们会面的这一段时间,他们都没有再说过话了,气氛一阵凝重。 和他走在一起,伽羽不仅会想起方才他们的触碰,还会想起被拒绝的画面,两种画面不停地折磨自己的心,十分不好受,只想尽快找些事情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当看见李子虚他们时,她加快了脚步,好似身后有穷凶极恶的猛兽一样,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害怕和躲避什么。 走在她身后的司翎,望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如墨般漆黑的眼眸里一闪而过的难过和失落,袖子里的手微微收拢攥紧。 下定决心,有些事必定需要自己背负,这段还未开始的感情本来就是错误,不应该让错误继续。 是的,他不能再放纵自己,不能再失控了,失控只会让心魔有机可乘。 他本体神莲,血脉至纯,与神泉水紧紧相连,若是因他壮大了心魔,必定会影响神泉水,乃至影响神界灵脉,他不可以自私。 眼底的挣扎渐渐恢复了沉静,他似乎有变回了那个清冷沉着的神君司翎,现在再也看不见他眼里的情绪,只有无波无澜的平静。 大家在看见伽羽和司翎没有受伤地出来了,都松了一口气。 七弦和鹿洺更是忧心忡忡又紧张地同时来到伽羽面前,关心她。 “姐姐,你没事吧?你没有出来的时候,我都快担心死了。”七弦红着眼睛,带着哭音,脸上的着急和紧张看得都令人心疼。 伽羽心中感动,抬起手轻轻揉了一下他的脑袋,笑着说:“我没事,别哭,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七弦见伽羽笑了,很乖顺地将头靠过去让她揉,破涕为笑地说:“姐姐没事了,没事了。” 能有人为她担心,她真的很感动,心中因感情而生出的难过之意倒是散去了不少。 鹿洺见伽羽只关注七弦,眸子淌过一丝落寞,他很快又挂上了笑,看向伽羽道:“修士大人。你没事就好。我们大家都很担心你。” 她微愣,抬眼扫视一圈,望到李子虚和唐凌凌担忧的目光,当然元雨那担心的眼神为的可不是她,而是另有其人。 果不其然,她很快就看见元雨在看到司翎后,那脸上露出了激动的笑容,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就跑到司翎面前嘘寒问暖了。 她扯着嘴唇,不以为意地收回了视线,在司翎身上吃过的苦头,她现在一点也不想尝试,谁愿意去,谁就去吧。 司翎看见元雨接近,眉头是皱起来的,但想到什么,他不由自主地将目光投向不远处的伽羽身上。 可是,他得到的只是她冷漠不在意的背影,顿时一股冰冷的寒意折磨他的心,看到元雨,脸上只有冷漠的烦躁。 元雨带着担心温柔的笑容,但在看到司翎俊美清冷的面孔上只有冰冷的表情,顿时那笑容减退了一些,说:“前辈,你能没事地回来真的太好了,我想你就伽羽姑娘一定是费了不少心思,伽羽姑娘竟只顾着和那些男子说笑,完全不顾及救了她的你。” 元雨见司翎的脸色黑沉了很多,便知道他听进去了,嘴角不由微微一扬,还准备继续说些什么。 “你也不要顾及我,也不要惹她。@精华\/书阁·无错首发~~”司翎冰冷地似有实质地瞥了一眼元雨,声音没有一丝温度地吐出了这一句话,而后收回眼神,冷漠地侧身往前走。 元雨僵住地站在那里,有一瞬间觉得自己的呼吸不过来,只有等司翎离开后,才能稍稍得到一丝喘气的机会。 她猛地双手捂住自己的脖子,不知是不是错觉,方才对视上司翎的眼神,好似后颈被一道冰冷尖锐的寒冰紧紧压迫着,好似她只要一动就会立即毙命一样。 元雨心里产生了两种情绪,一种是对司翎的畏。(本章未完!) 第一百五十九章:诡异的气氛 惧,第二种是对司翎的不甘心和对伽羽的嫉妒怨恨,这两种情绪就像是两条毒蛇一样死死地缠绕住她的身心。 她转身,眼底一片阴狠,看着伽羽的背影,咬着嘴唇,死死攥着手指,为何你不死在里面啊?明明我已经困住你了!怎么不去死! 没错,她的确是趁着伽羽灵力尽失大家逃离地洞之际,用了小小的术法将伽羽困在地洞里,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司翎会在出来之后,还会不顾一切往回走。 他对她的维护和保护,让她嫉妒得发狂! 下次,她一定不会再给她机会了!一定! —— “对不起。” 伽羽转过脸,看向朝这边走来的李子虚。 李子虚站在她面前,第一次用这样带着抱歉的目光看着她,竟让她不是很习惯。 她不由带着戏谑的笑容:“如果当真觉得抱歉,就告诉我,你们究竟什么恩怨。我知道你应该是恢复记忆了。” 敢这么肯定是因为,之前在男子自爆元神之前,李子虚喊了男子一声兄长。 李子虚沉默了一瞬,才缓声开口:“他叫林丰,是我的养兄长,我其实不叫李子虚,我叫林轩。” 他捏了一下拳头,继续道:“兄长和我都不清楚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我和兄长相识是在一座贩卖场上认识的,那时的兄长还不是我的兄长,但他对我的关心就像是对待亲生弟弟一样的关心。” 李子虚似乎想起了什么回忆,嘴角溢出了一丝怀念的笑,但很快又被难过的情绪掩盖了。 “我们在贩卖场上待了半年多,虽然贩卖场上有做不完的苦力活,有受不完的鞭打和责骂,也有吃不饱穿不暖的时时刻刻,但是,兄长总会把自己剩下的吃的,穿的分一半给我,苦力活和鞭打责骂陪着我一同熬着。” 李子虚苦着脸笑,让人看了感觉到心酸。 “其实,我是愿意和兄长一起生活的,所以当有一个人同时买下我和兄长的时候,我是多么的开心,但,玩玩没想到。噩梦是那一刻开始的。” 说到这里,李子虚的声音渐渐变得冰冷和带着恨意:“那人是一只大妖,我和兄长也是后来才知道的,那人买我们回去的目的,就是为了吃我们,当时年仅十岁左右的我和十四岁的兄长,得知这一切的时候,想过要逃跑。” “可是,逃跑根本做不到,我们只是凡人,没有修为的凡人,根本逃不了。”他声音里充斥着绝望,可以听出当时的他究竟是有多么绝望无助的。 一时之间,大家都沉默不语,氛围陷入了凝重。 “兄长其实说的没错,妖族也吃人肉喝人血。那是我真实看见过的!兄长的脸就是那只妖毁的!”李子虚,不对,现在该叫林轩,林轩目光冰冷地看着七弦和鹿洺。@精华\/书阁·无错首发~~ 七弦和鹿洺同时警惕地看着林轩。 感觉到不对劲的伽羽,赶忙挡在七弦和鹿洺身前,对上林轩的视线:“人族无辜,妖族也有无辜之人,并不能因为一件事就以偏概全,妖族和人族一样,有好人,也有坏人,难道就因为一个坏的人就要把所有的人都杀掉吗?” 她看到林轩眼中披露出来的动摇和挣扎,她继续说:“林丰他怨曾经伤害他的妖族,但现在他所作的一切又和那只大妖曾经做有何区别?” 林轩迷茫,紧紧攥着的拳头无力地垂落着,悲凉地说:“我知道兄长走上了一条不归之路,我也是恨过那只大妖带给我和兄长的痛苦,我也劝导过兄长,可是兄长入了魔,他吃了那大妖装着魔气的瓶子,后来,更是不再认我,我失忆也是兄长弄的,如果,如果会是这个局面,当初,我就应该替兄长吃下那个瓶子。” 林轩痛苦地跪了下来,对着伽羽恳请道:“师父,我替兄长和你道歉!对不起!兄长的错和罪孽,我知道很难赎清,有些事情错了就错了。。(本章未完!) 第一百五十九章:诡异的气氛 ” 伽羽平静地看着林轩,知道他此刻很难受,但就像他说的,有些事错了就错了,很难挽救,她轻声道:“子,林轩,你该道歉的,不是对我,而是对七弦他们。” 林轩低着头,旋即转了方向,对着七弦和鹿洺他们:“对不起。我知道你们的痛苦。所以我不求你们原谅。首发更新@” 七弦和鹿洺沉默了。 最后是鹿洺拐着脚,七弦上前扶住他,他微微弯下身,抬手扶起了林轩:“若我并不知你和那人的遭遇,或许我会很恨很恨你们,但,现在我觉得,我们都只是可怜人而已。只是造化弄人。我不怪你。但你的兄长,我也不会原谅。” 林轩明白,有些事情不是那么容易就可以一笑泯恩仇的。 此时唐凌凌突然看向林轩问:“林丰真的是美味楼的楼主?” 不知为何唐凌凌这么问,林轩思索了一下,才回到:“是也不是。” 这么摸棱两可的话,弄得唐凌凌一下子懵了:“你这什么话啊?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唐凌凌插话,这才让伽羽想起了这一位跟着他们进了地洞的小姑娘,不由看着小姑娘问:“唐姑娘,你还未曾说过你来此地的目的呢?” 唐凌凌一看大家都看着自己,顿时抿了抿嘴唇,一时之间好似不知道怎么开口,有点犹豫起来了。 看出这位唐姑娘有顾虑,伽羽扫视一圈唐凌凌,唐凌凌的穿束简单大方,但她气质干净烂漫,又能从她身上看出一些和元雨、平晚秋她们相似的气质,就是人族官家小姐的气质,可又自带一种上位者的傲气。 可能是她的视线过于炽热,唐凌凌有点紧张了,也不再犹豫地报出身份,还颇有一分傲然的姿态:“我乃西昭国的三公主凌公主!” 原本以为自己报上了身份,会得到大家震惊的表情,当唐凌凌等了很久都没有得到该有的反应时,她微微睁开眼,看到了大家一脸平静地看着她。 唐凌凌一下子红了脸,这怎么和她设想的不一样呢?。 第一百五十九章:诡异的气氛 第一百六十章:蒙山族族长大变脸 因美味楼出事,在美味楼中出事的人不外乎有达官贵人或是蒙山族的族亲。 当他们从地洞出来后不久,就被蒙山族的将士团团包围住了。 走在一众将士前的将军,目光肃穆,锁定了他们一行人。 “现美味楼出事,牵扯甚广,请各位修士大人随末将面见族长。” 因他们这一行人皆是有修为的修士,在远洲大陆,修士一般都能得到人族的敬仰,所以现在他们牵扯进了这件事,这位将军也算是待他们有礼。 毕竟他们的确是涉及了此事,美味楼楼主与那些食客做了泯灭人性的事情,还未公之于众,他们只能配合。 于是,他们一行人并没有反抗地随一众将士去面见族长了。 他们随其来到了一座宫殿,宫殿算得上富丽堂皇,但外面栽种满了植被,显得格外嫩绿幽凉,别有一番风味。 将军停了下来,对他们道:“请各位稍等片刻。” 留下此话,将军进了宫殿,不一会儿,便有两位小士兵从宫门走出。 “各位修士大人,里面有请。” 他们互相看了几眼,随后便也没有多说什么,跟着两个小士兵进了宫殿。 一路上,假山,亭台楼阁,清泉流水,池塘戏鱼,一一引入眼帘,美不胜收。 唐凌凌看了看四周,离伽羽最近,她小声对她道:“蒙山族依附于西昭国,在西昭国的庇护下,也算是财力强盛啊,我还记得我很小的时候,随父皇来过此宫殿,那时这里可没有这么好看呢。” 这小姑娘似乎倒是性格随和,并没有她看话本里描写到的那些公主那样,有公主脾气。 “那你觉得,蒙山族有没有可能会背叛西昭国呢?”伽羽不由回想起在玉州经历的事情,天司魔道吩咐陆云冬所做的时候,危及玉州,而天司魔道似乎和蒙山族族长有关系。 唐凌凌一听,脸上很恳切地摇头:“不可能的,蒙山族不会背叛西昭国的。” 她微微挑眉,看见唐凌凌脸上的表情也不像是在说假话,她是真的很肯定蒙山族对西昭国不会有异心的。 难道陆云冬说谎了?还是天司魔道本意就不是在西昭国上? 唐凌凌见伽羽不信,很有耐心地解释道:“蒙山族族长的胞妹就嫁给了我父皇。蒙山族族长尤其疼爱他的胞妹,又怎么会有异心?” “这样啊。”伽羽点了点头,表示相信了,但心里却想,就凭一国联姻就想完全巩固两国关系,或许以前蒙山族族长没有异心,但能完全肯定以后吗? 她轻轻地瞥了一眼唐凌凌,到时候再告诉她关于玉州的事情吧。 不久,他们被带到了一个大殿之中,大殿算的是金碧辉煌,但相比她见过的天宫,肯定是比不上的,所以并没有多大感觉。@精华\/书阁·无错首发~~ 坐在上首的是一位中年男子,应该就是蒙山族族长了,他的发鬓已经黑白相间了,身材不胖不瘦,因为坐着,也看不出身高,不过他有一双精明的眼睛,有一股浑然自成的王者气息。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脸上挂上了温和的笑容:“请各位修士大人来,只是因为听闻美味楼突然发生了爆炸,且有多个贵族受了重伤,还有的已经惨遭毒手,当时从美味楼中出现的,只有在场的几位。美味楼楼主陨落,更是令人痛心疾首,想来西昭国知道了,也会怪罪到蒙山。” “所以,各位修士大人,可否给孤一个解释?” 蒙山族族长虽然脸上带着温笑,但他的眼睛里却是一片犀利的冷光。 伽羽眉头紧锁,虽然当时情况很复杂,但她知道那些贵族受伤惨重,大部分都皆因她而起,一人做事一人担。 “我。”她才开口说了一个字,接下来就被司翎抢了话头。 “此事,皆因在下看不过眼做的,与其他修士无关。。(本章未完!) 第一百六十章:蒙山族族长大变脸 ”他神情镇定,坦然自若地开口。 伽羽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她转过头去,还要开口说什么,又一次被人抢先一步,是七弦:“此事,我也有份。是我受不了美味楼竟然残杀我族,我才大开杀戒!没有杀死他们,才是我的遗憾!” 她震惊地看着七弦,这时,没给她反应,林轩也站出来:“我不喜欢那些贵族的嘴脸。我也做了。” 林轩!伽羽怒瞪他,但是林轩连眼神都没给她。 然后是鹿洺:“他们残忍地食用我族人,我自然不会放过他们!杀了又如何?伤了又如何?” 鹿洺。 她紧紧攥着手指,太阳穴突突跳,牙关开始咔咔磨着,现在还有什不明白吗? 这几个家伙是在帮她脱罪,那些贵族的死伤明明都是她干的,他们不应该为她脱罪,该她认就得她认。 唐凌凌惊讶地看着四个男子为伽羽开脱,顿时用一种探究的目光看着她。 元雨则眼底一片阴冷,捏紧手指。 “所以,你们四位都有份参与到这场厮杀里面是吗?”蒙山族族长笑意渐渐减淡。 司翎等四人异口同声:“是的。” 伽羽再忍不住了,瞬间就冲破了司翎给她下的禁言术,狠狠地瞪了一眼司翎。 司翎微愣了一下,蹙起了眉头,用不理解的目光看着她。 她并没有看他,而是走出来,在蒙山族族长的视线下,道:“此事完全与他们无关,是我做的,人是我伤的,也是我杀的。族长要如何处置我,我都心甘情愿。” “姐姐。”七弦摇着头。 “伽羽姑娘。”鹿洺于心不忍。 “师父。@精华\/书阁·无错首发~~”林轩眼中浮现了担忧。 叫她的那句师父,是带上了真心。 看到这样的林轩,她突然笑了,“我还以为你不会真真正正地叫我一声师父呢。”伽羽调侃道。 之前她可以很肯定,林轩这小子每次喊她师父都没有过心的,因为他内心里只认定陆云冬一人。 林轩皱眉:“这个时候,师父竟还有心情开玩笑。” “怎么会没有心情呢?我伤的人,杀的人,都是该死的。他们一个是无辜的。”伽羽笑着直视座上的蒙山族族长,然后眼里一片冷静。 蒙山族族长微微一眯眼:“这位修士大人,虽然你身为修士,不属于远洲大陆定生死,但来了远洲,来了蒙山,就必须遵守我们这里的法则。伤人赔上些灵石也就罢了,但杀人,可是要偿命的。” 此话一出,在场的四个男人,目录凶狠和冷意,紧紧瞪着蒙山族族长。 蒙山族族长第一次亲身感受到强大气息的压制,那是一种脑袋伤被架着一把刀,随时坠落的恐惧。 他瞬间脸色惨败,冷汗连连,声音都有几分颤抖,似乎妥协了些:“但由于修士大人你杀的人里面,只有一位是我族的旁支子孙,也算不上大罪,因此只要大人你支付一定数额的灵石,便了了此事吧。” 伽羽原本还有种生死如归的感觉,突然一听只要给灵石就好了,不由眨巴眼睛,不敢相信地再次确认:“给灵石就行?那可都是贵族哦。” 她一点也不觉得杀错了那些人,因为他们都该杀,残害无辜生灵,他们都不是好东西就是了。 蒙山族族长的视线瞄了一眼司翎,司翎眼中冷意骇人,那种喘不上气的感觉又一次袭来,他急忙移开视线,抬手摸着额间的冷汗:“不用了,不用了,那些人都是该死的,他们冒犯了修士大人,也是死不足惜。” 面对蒙山族族长的大变脸,伽羽又是疑惑又是奇怪,但既然他不计较,对她来说是省去了麻烦。 “那既然族长不计较,那我们可以走了吗?”伽羽也不客气了,她一点也不想待在这里。 一听伽羽要离开了,蒙山族族长。(本章未完!) 第一百六十章:蒙山族族长大变脸 急忙堆笑道:“修士大人要走了啊,那布吉将军,赶紧送送各位修士大人!” 一开始还对他们气势汹汹,现在却巴不得他们赶紧走,伽羽觉得这个族长有点莫名其妙,但她也不多想,没有惹上麻烦才是最重要的。 他们才进来宫殿没多久,就又离开了,一路上引来很多宫中侍从的注目。 和伽羽并排走的唐凌凌,转过头扫视了一圈身后,转过脸,放低声音对伽羽感慨道:“看来你一定是一个很有魅力的女子。” 唐凌凌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弄得伽羽一脸茫然。 “什么?” 唐凌凌见伽羽满脸的疑惑,顿时觉得她有点可爱,就好像母后送给她的小狐狸一样,呆呆的,笑着说:“你很可爱。我觉得,我可能有点喜欢你了。” 伽羽更加疑惑了,她的样子明明长得娇艳,怎么也称不上可爱,被人说长得狐媚倒是常有,说可爱倒是新鲜。 “你也很可爱。”有人称赞自己,她自然也不会吝啬称赞。 被夸可爱了,唐凌凌的小脸顿时红了一些,她有些羞涩地说:“谢谢。” “不客气。”伽羽表示只是回礼而已。 他们才走到宫门,就听到了久违的声音。 “伽羽姑娘,前辈,师姐。” 宁听风和平晚秋同时出现在宫门口。 她才打算和他们打招呼,宁听风却惊愕地看着她身旁的唐凌凌,然后对唐凌凌弯下了腰:“三公主殿下,您怎么在这里?” 唐凌凌很意外地看着宁听风,竟然认识自己。 伽羽看到了唐凌凌的表情,便介绍道:“这位是玉州的小侯爷宁听风。”. “啊!想起来,宁小侯爷,没想到你也回远洲大陆了。”唐凌凌恍然大悟。 宁听风挺直身体,神情肃穆:“殿下才是,为何突然回远洲了?” 唐凌凌瞬间严肃:“我突然收到母后的急信,才知自从美味楼楼主得了父皇信任后,开始大规模在西昭国开设美味楼,还抓捕和杀害了大量妖族。且妖界已经给历元大陆警告了,若我们不派人去管,他们便回亲临远洲。” 一听此事如此严重,大家都惊愕不已,尤其是七弦和鹿洺,他们都以为妖界并不会管他们这些半妖,却未想惊动了妖界。。 第一百六十章:蒙山族族长大变脸 第一百六十一章:追踪白翟 「子虚,不介意我还这么叫你吧?」伽羽看着林轩,笑着问道。 林轩微微点头:「师父愿怎么唤就怎么唤。」 似乎这次事后,林轩对她的态度才算得上是一个徒弟对待师父那样。 「子虚,天司主的样子只有你见过,你就随三公主一块彻查清楚吧。我和你师伯还有要是要处理,待你帮三公主将天司主抓住再来找我吧。这也算是我交给你的第一个任务。」 伽羽难得有一副师父模样,抬手轻轻拍了拍林轩的肩膀。 「子虚明白。定不负师父重望。」林轩一脸认真,对着她拱手道。 她点头,随后看了一眼不远处等着林轩的唐凌凌,唐凌凌对上了她的目光,朝她笑了下,她也回以一笑,算是友好地打招呼。 「这个铃铛你拿着,待你完成任务,只要摇响它,就能带你找到我。」伽羽拿出了一个小铃铛,递给林轩。 林轩接过后收了起来:「师父保重。「他对站在伽羽身后的司翎道:「师伯保重。」 司翎面无表情,但也很自然地应了:「嗯。」 目送林轩和唐凌凌离开之后,司翎淡声道:「此事难得你没有插手。」 她微微挑眉,他这是在调侃她吗?「你这是什么意思?」 司翎转过脸来看她,很快又转回去,抬步往前走:「若你想插手,我也会陪着你的。」 她微愣了一下,心猛跳了几下,随后反应过来:「你是在嫌我多管闲事是吗?」 司翎嘴角微微扬起,眨眼间又恢复垂了下来,看到已经朝这边走来的七弦,眼底一片阴云。 「姐姐!」七弦看到伽羽,笑容灿烂,大步走向她,连眼神都没给一个司翎,那态度十分明显。 伽羽突然觉得周围有点冷,抖了几下,抬眼看去,意识到司翎似乎心情不太好?刚刚还在揶揄她,怎么瞬间就变了情绪,这变脸色比翻书还快。 七弦见伽羽并没有把目光放在自己身上,含笑的眼眸渐渐划过一丝阴郁,带着委屈问:「姐姐?你怎么不理七弦?是七弦不讨喜吗?」 她一听七弦都快要哭了,急忙回神,干笑道:「怎么会!七弦很讨喜的!」 「我就知道姐姐喜欢七弦!」七弦立马由哭转笑,那变脸速度也是快到咂舌,令她叹为观止。 伽羽不得不惊叹现在男子情绪变化速度当真是让她大开眼界。. 她还打算说些什么,身体渐渐觉得冷气环绕,搓了搓手指,意识到某人的心情似乎真的不好,虽然她不明白他心情不好的原因是什么,但为了避免波及到自己。 「师兄。七弦,我们走吧,不要让听风他们等太久。」 还是走为上计比较安全! 说完,她抬脚就往前走了,一点也不想被冷气环绕。 「姐姐,等等七弦。」七弦一脸委屈状,准备追去,司翎冷冷地开口:「你和她不可能。」 七弦脸上的委屈瞬间消失,留下一片阴鸷,声音也是冰冷的:「可不可能,我说了算。你只不过是她的师兄,你和她的关系还不能让你来管起她的婚姻大事。」 司翎神情冷冽,黑色的眸子里渐渐翻涌着丝丝薄怒,语气带着一股蚀骨的幽冷:「她的事,我自然管的。」 也不知是出于什么,竟然就说出了这一句话,连他自己都有些惊讶,但也不后悔。 七弦眼中阴冷极了,嘲讽道:「好啊,那就看看你要怎么管了。姐姐又会不会听你的了。」 留下这句,七弦旋即就追上了伽羽。 司翎落在后面,定在原地,漆黑如墨的眸子直直盯着她的背影,无端而起的澎湃情绪 在心间翻腾,紧紧抿着嘴唇,她会听他的吗?那她凭什么听他的。 其实连他自己都无法直面自己的内心,又何来资格限制她的感情。 司翎不由露出了一抹苦笑,眸间浮现了一丝落寞。 他摇着头,太可笑了,司翎,你何时开始变得这么卑劣了,竟想要控制一个人的感情。 感觉到心魔又要来干扰自己,司翎赶忙压下心中的念想,恢复冷静,继续脚步平稳地赶上他们。 他们很快就看到了宁听风一行人站在不远处的山坳等着了。 「看来伽羽已经安排好了。」宁听风轻笑着走来道。 伽羽见宁听风满脸的愉悦,再看了看站在元雨身旁的平晚秋,她和元雨也是有说有笑的,看来他们之间的事情也处理好了。 「是啊,安排好了。」伽羽点头笑。 元雨突然开口抢先道:「既然这样,伽羽姑娘不是说你有办法可以不需要七弦公子的心头血,就可以追踪给白翟妖兽吗?」 她早就知道元雨这个女人能开口,就肯定会惹她,知她喜欢司翎,但你喜欢司翎,关她何事?她和司翎又不是道侣关系,总觉得元雨这人有什么大病。 伽羽都懒得和她计较太多,看向七弦:「七弦,你信我吗?」 七弦毫不犹豫直接点头:「相信。只要是姐姐说的,我都信!」 她对七弦这种毫不怀疑的眼神,有些吃惊,但也欣慰:「好。那你就闭上双眼,放松,然后把你的灵识向我开展。」 七弦当真是一丝犹豫都没有,直接就闭上了双眼,他的眉眼处瞬间就发出了天青色的光芒,那里就是去他识海的入口。 伽羽也不犹豫,既然七弦都这么信任她,也不好有犹豫,便抬起两根手指,微微指向七弦的额间,然后慢慢闭上眼睛,对他的识海进行搜魂。 司翎看到伽羽就这样对七弦进行了搜魂,他那压下去的怒意似乎又有了升腾的征兆。 无论是修士还是各界神仙妖魔,都不会随意把自己的灵识打开,让别人进入自己的识海进行搜魂的,就连自己的道侣也不能这么做,因为太危险了。 让别人进入自己的识海,就等同于把自己的命交付给别人。 可是,搜魂的人也会有危险,因为搜魂的人是需要用自己的灵元搜的,若是中途那人的识海有异样,搜魂的人也会受伤。 他俊美的脸庞毫无温度,黑眸里覆上了一层骇人的冰霜,你为什么可以对这只半妖如此信任!紧攥着拳头的手臂露出了根根青筋。 伽羽已经进到了七弦的识海,过程还算顺利。 她看着周围,是一片茂密的丛林,不由小声道:「看来这里就是七弦的识海啊。」 只是简单地扫视了一圈,她便开始确定识海最中心的方向。 找到方向后,她便往那里走去。 等她来到七弦识海的最中心,此处有一棵很大的青色的槐树。 「只要通过这里,就可以找到白翟的去处了。」她走到槐树面前,轻声道。 现在她只能用这种办法,若是让元雨拿了七弦的心头血,七弦一定会修为大减,严重的话会有生命危险,毕竟七弦的修为才百来年。 抬头看了看两人高的槐树,她抬起手,对着槐树,手心渐渐溢出一丝红色的光芒,红光慢慢游进了槐树。 希望可以得到白翟的去向,七弦说自己在被黑袍人抓走之后,记忆总是断断续续的,所以他自己也不太记得是否有碰见过白翟。 她看着红光环绕着槐树,莫名开始紧张起来。 很快红光闪烁,有一道青光嗖的一下就飞进了她的识海,那应该 就是她需要的东西了。 拿到自己要的东西之后,她没有一丝逗留,瞬间就离开了七弦的识海。 等她出来后,七弦也随之醒来。 见他们都醒了,宁听风先开口询问:「伽羽,有没有找到?」 因为一拿到就出来了,她并没有及时看是不是大家需要的,所以她摊开手心,随后,手心微微发着红光,红光中包裹着丝丝青光,煞那间,青光脱离了红光,在众人上方形成了一个画面。 画面之中,一头白发的女子出现在其中,女子腰部受了重伤,女子只说了一句:「保重。」 然后女子就消失了。 随后画面就彻底模糊不清了。 「这白发女子便是上古妖兽白翟的人身吗?」伽羽提出了疑惑。 「没错。此女子是白翟。」宁听风点头回答。 毕竟见过白翟人身的就只有宁听风和平晚秋,她看向平晚秋,平晚秋也点头了。 那看来就是了,不过,她皱起了眉头:「那画面很是模糊,你们能看出那里是何处吗?」 「布黎族。那里是布黎族。」鹿洺突然出声道。 她才想起鹿洺一直都在的,转过身看去,刚好对上了他那双纯澈的眼睛,里面含着笑意,她也笑了笑,鹿洺腿受了重伤,只能坐在一边,因为他一直没有说话,倒是让人忽略了他。 七弦见鹿洺和伽羽的互动,心情不愉,但脸上不显,挡住了伽羽看鹿洺的视线,道:「姐姐,我想我想起来了,布黎族,我记得当时我是被黑袍人追,是白翟救了我,不过当时她似乎受了伤,只是帮我驱使开了那些黑袍人,不过最后我还是被抓了。」 说着七弦一脸落寞,脸上露出了一丝害怕。 伽羽看着心疼道:「没事了,他们不会再抓你了,我在,不会让你受伤的。」 鹿洺眼神黯淡了很多。 七弦眼中动容,瞬间布满了欣喜:「有姐姐这些话,七弦只觉得这一生足矣了。」 伽羽无奈,还未开口想说什么,却被司翎冷声抢了去:「时间紧迫。赶路吧。」 被打断了话头,伽羽有点不悦,但司翎说的也是事实,万一白翟这段时间离开了布黎族,又得再找了。 「那就麻烦七弦和鹿洺你们了,麻烦你们带路了。」伽羽笑着说。 七弦本来因司翎的插话而眼底阴郁,但一见伽羽看来,又挂上了笑容:「不麻烦。鹿洺,你说是吧?」 鹿洺笑容淡淡:「嗯,不麻烦。」 第一百六十二章:拓跋照月 布黎族与蒙山族相差不多的族群国,蒙山族依附于西昭国,而布黎族则依附于同西昭国一般地位的强国东齐国。 蒙山族距离布黎族是很远的,布黎族在东齐国的西北部,而蒙山族在西昭国的东南部,中间还隔着一座龙晶山脉,远洲大陆原本最中央的位置就是龙晶山脉。 同时龙晶山脉是远洲大陆的灵脉源泉。 越往西北方向走,周围的环境也渐渐发生了变化。 林木的叶子慢慢由绿色变成了枯黄,然后是掉落,再然后,只剩下了光秃秃的枝桠。 温和舒适的天气也逐渐转冷,天际似乎被覆盖了一层灰色,连风都开始变得肆意寒冷。 直到众人面前呈现了一片连绵不绝的雪山,他们才停下来。 「只要跨过这片雪山,我们就到达布黎族的边界了。」鹿洺抬眼看去,缓声道。 遥遥看去,的确是名副其实的雪山,白茫茫一片,寒冷的北风在奔腾,呼呼叫嚣,就好似盘踞在雪山里的野兽一样,怒啸的声音特别地刺耳瘆人。 即便是修士,面对这样狂肆的寒风,也不得不给自己身上添加一层防寒术。 伽羽下意识看向司翎,只见他并未在自身施展防寒术,对此又是羡慕又是嫉妒,这家伙倒是好,本体水莲,同修水属性和冰属性,自然是对这么小小寒风完全不放在眼中。 哪像自己,修习的是火属性,自古以来,水和冰都是克制火的,尤其火属性越是深厚,越是受到影响,所以她现在是冷得牙关直哆嗦。 就算是给自己施展了防寒术,有司翎的冰凌所防护,还是觉得有些冷得刺骨。 站在伽羽身侧的司翎,他很早就注意到伽羽的不适,眉头轻皱,不太理解,有他的冰凌在,这种程度的寒风冰雪应不会对她产生影响才对。 一丝疑惑划过眼眸,他的薄唇刚要微张说话,却被七弦抢先了一步。 「姐姐,这颗火玉给你。可以抵御部分寒风的!」七弦也看到伽羽脸色的不对劲,连忙拿出了一块红色的玉石递给她。 「七弦公子对伽羽姑娘倒是好得很,连上品火玉都舍得拿出来,真是令人羡艳呢。」元雨脸色虽然温笑盈盈,但语气却是阴阳怪气的。 看过人间述本,她自然清楚上品玉石的宝贵之处。 在人界,无论是远洲大陆,还是历元大陆,玉石可以用来锻造法器或者护身法器,越是高阶的玉石,它所锻造出来的东西越是有价值,甚至可以卖出天价灵石。 伽羽看了看那块玉石,玉石散发着炽热的温度,令她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这火玉可以对她产生如此强烈的效果,一定品阶不止上品这么简单。 她不太好意思,咧嘴笑了下:「这,这块玉石起码是上品,拿来锻炼法器一定很厉害,怎能给我浪费了它自身的灵力呢。」 见伽羽拒绝,七弦也不气馁,而是失落地说:「姐姐,这是我的一片心意,你救了我,还救了鹿洺他们,不过是一块上品火玉,就算是仙品,你也值得拥有的。这算是你救我的回礼,收下可以吗?」 元雨听见仙品两字,对伽羽的怨恨和嫉妒更甚了,捏着手指都捏红了。 站在她身旁的平晚秋都感受到她身上的情绪,不由小声问道:「师姐,怎么了?你不舒服吗?」 元雨意识到自己显露了情绪,急忙挂上了温和的笑容,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伽羽,摇头道:「无碍。我没有伽羽姑娘这么幸运,能得七弦公子的火玉照顾,小小风雪怎能影响我。」 元雨的说的话并没有什么指向性,但是平晚秋总觉得话语里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自己又说不出来。 元雨的声音虽小,但伽羽 当然听见了。 她扯了几下嘴角,没再给伽羽拒绝的机会,七弦手快地把火玉塞到了她手里,她还想说什么,七弦就用一种可怜的目光看着她,让她想拒绝的话一点也说不口了。 「谢谢了。」伽羽拿着火玉笑了笑。 七弦见伽羽没有再拒绝了,他脸上又转悲为喜的笑了,会很特意地朝司翎看一眼,似乎在宣告着胜利一样。 司翎看在眼里,冷意则蕴含在幽深眸底,瞥了一眼伽羽手中的火玉。 「伽羽姑娘好点了吗?」鹿洺关心地问道。 伽羽拿着火玉,滚烫又温暖的玉石一直在温暖着她的手心,似乎有一团火从手心一直蔓延到全身,寒冷的感觉渐渐消失了,看来火玉当真是不负它上品玉石的重望,发挥着很好的效果。 「我现在好很多了。谢谢关心。」伽羽笑着道谢。 鹿洺看了眼火玉,失落感掠过心间,脸上带着浅笑:「那便好。我们开始出发吧,穿过雪山也需要几天的时间呢。因这座雪山有新启元祖曾设下的限灵阵在,这也是大家并不能在雪山里使用过多术法的原因。」 「原来是这样啊。」伽羽感慨了一句。 「是的。防寒术能使用也算是极限了。」宁听风走在平晚秋身旁,淡声接话道。 七弦积极地回答,看着伽羽解释道:「没错,此限灵阵是新启元祖保护雪山生灵的设下的,雪山中存活着很多珍贵灵宝灵物,曾有贪念者为了捕抓灵物,残忍杀害大量灵物,导致雪山一度破败,甚至影响到了龙晶山脉。」 「最后是新启元祖为保护灵物设下的,也算是灵物在远洲大陆的一处庇护所吧。」 伽羽点了点头,这些她自然也是知道的,毕竟人间述本很详细。 他们众人跟着鹿洺,走进了白茫茫的雪山。 穿行过那寒冷的雪堆,踩在脚下,是冰冷刺骨的雪沙,迎面而来的是狂肆的寒风。 不知走了多久,她回头朝后看去,呼呼寒风肆虐,将他们留下的脚印一一覆盖,剩下的还是漫天的白雪,然后就是一望无际的白,连来时的路也都被掩盖得一干二净。 突然,她听见了很细微的夹杂在冰雪北风里的声音:「救...救...救救我...」 伽羽愣了愣,开始往四周扫视,除了白色还是白色,并没有看见除了他们之外的人了,这声音是从哪来的? 第一个发现了伽羽不对劲的是司翎,他停下来,来到她身旁,低声问:「怎么了?」 望着四周飘肆的白雪,再次认真听,却只能听见寒风声了,不由蹙眉,难道听错了? 「没事。可能是我的错觉吧。」伽羽摇了摇头,看来是自己最近没休息好吧。 司翎一直凝视着她,清冷俊美的脸庞上带着些许担忧:「若是不舒服,我们便先歇息吧。那边有一个山洞。」 她顺着司翎的目光朝那边看去,的确有一个两人大的山洞,她再看了看大家,似乎大家的状态都有些疲倦了。 「我们去那边歇息吧!反正一时半会也走不出雪山,等休息足够了,风雪没那么大了,再走也不迟。」伽羽对走在前面的大家开口道。 大家互相看了看,都表示同意,看来的确是有些疲惫了。 于是,他们便往山洞那里走去。 他们刚走到距离山洞不到五米距离,微弱的呼救声渐渐清晰起来,从山洞里传出的。 「救...救救...我...」 伽羽瞬间反应过来,在大家微愣的时候,她先一步朝山洞里走去。 司翎紧随其后,紧跟着伽羽也走进了山洞。 然后才是七弦和鹿 洺,依旧宁听风他们。 走进山洞的伽羽,一眼便看见一个身穿着红色嫁衣的女子满身伤痕地躺在地上,气息薄弱的似乎只出不进了。 她皱眉,急忙走到女子身旁蹲下,女子似乎也感觉到有人来了,出于求生的本能,她用尽了力气抬起手紧抓住了伽羽的手臂。 后随而来的司翎见那女子抓着伽羽的手臂,微微眯眼,轻抬手,一道灵力划去,将女子的手给弄开了。 女子痛苦地倒在地上,呼吸越发薄弱。 伽羽一见,皱着眉看司翎:「她身上有伤。」 司翎冷淡自若:「她抓着你。」 她无语地扯唇,伸出手扶起了女子,道:「姑娘,你先不要着急,我们先为你疗伤。」 女子眼睛里含着泪水,似乎是看见了救命稻草一样又是激动又是感激。 「来给她治伤吧。」伽羽看向司翎。 司翎看了看伽羽怀中的女子,默默地走过去,抬起修长如玉的手指轻轻一点女子的额间,蓝色的光芒闪烁于他的指尖,不过一瞬,女子身上的伤口得到了治疗,连惨白的脸色也慢慢恢复了。 女子一能说话,刚要抓住伽羽的手,似乎忌惮什么并没有再抓,而是看向伽羽哭着说:「修士大人!我是布黎族族长的五女儿拓跋照月,本来是要联姻东齐国君主的,但被庶姐暗杀,求求你们,带我回布黎族,我要告诉我父皇,姐姐她竟然伤我替我出嫁。」 刚好七弦等人追了进来,便听到了拓跋照月的话,都不由一惊。 「你怎么证明你是拓跋照月?」宁听风厉声质问道。 拓跋照月十分着急,但知道现在自己若是无法取得这些修士的信任,她可能都很难活着走出这座雪山。 拓跋照月快速思寻了下,急忙拿出一块银色的令牌,上面刻着一个骏字,她举起来道:「这是父皇给我的令牌!因父皇怕我去到东齐国会被欺负,特意给了一块进出布黎族的令牌给我,他说若是我在东齐过得不好,可以随时回去。」 「可是,哪知道,我可能都没有机会回去了,拓跋雪玉!此仇不报,我定不叫拓跋照月!」 拓跋照月眼中带着怒气还有仇恨,眼睛红得吓人。 宁听风走到拓跋照月面前道:「可否给在下看看令牌?」 拓跋照月急需他们的帮助,毫不犹豫地就将令牌递给了宁听风。 宁听风接过后,察看了一番,并没有粗劣仿造的痕迹,他朝伽羽和司翎看去,微微点了点头:「是真的。」 确认了令牌真伪之后,伽羽再看了看拓跋照月,觉得这个女子没有修为,也不可能欺骗他们,便对她道:「我们可以待你去布黎族,不过,到时候,我们也需要你的帮忙。不知你可愿意?」 拓跋照月微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也由不得拒绝,点头道:「只要带我回到布黎族,各位修士大人需要照月做什么就开口便是。」 「好。」伽羽点头。 不过是多带一个女子,并没有什么困难的,所以大家也没有拒绝。 第一百六十三章:布黎族 一行人又在山洞里待了一些时候,雪山外的风雪逐渐变小后,他们才重新出发。 这一次因为风雪减少了很多,所以他们这次倒是加快了速度,期间也只是因风雪加大时,才会短暂地休息一会儿,然后又继续出发。 中间还要照顾到拓跋照月这位没有修为的凡人,给她可以歇息的时间。 就这样走走停停,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两日两夜。. 在日落之际,他们终于看见一片白茫茫的山脉的边际露出了一座覆盖着银雪的城池,城池门紧闭着,并没有守卫把守,这让伽羽看了不由疑惑起来。 无论是沂州,还是玉州,再者蒙山城,城门口都是重兵把守,就单单这好似用白雪建造的城池很是独特,门口没有守卫。 拓跋照月原本满脸疲惫的神色,一看见城池,瞬间热泪盈眶地直接朝城门冲去。 他们两两对视后,这次倒是真的确认拓跋照月或许真是拓跋骏的五女儿。 跟着拓跋照月来到城池门下,偌大的城门紧紧关闭着,城池上方也看不见有守卫看守。 「拓跋姑娘,为何布黎城的城门看不见一兵一卒?」宁听风先是提出了疑惑,他在还未前往历元大陆之前,也算是随侯爷巡察过西昭国各个州城,从未见过如布黎族这般松懈的。 拓跋照月不知何时拿出了一支像是火折子的竹筒,边拉断了竹筒的绳子边解释道:「宁小侯爷也知雪山有护山法阵,布黎族虽依附于东齐,但也并没有弱于东齐,只因布黎族生在这风雪之中,生活之物短缺,因此才不得不依附东齐,不然因这雪山法阵,布黎族不见得会受远洲两国任何一国所欺。」 一道火花嗖的一声从竹筒中射向了天际,随后灰白色的天空弥漫着丝丝蓝烟。 不一会儿,城池上就出现了好几个身穿着银色铠甲的士兵,其中为首的士兵附身往下看,只因城墙过高,似乎看不清他们。 「来者何人?怎会手持着布黎一物?」 拓跋照月迫不及待地朝那士兵大喊:「我!拓跋照月!速速打开城门!」 说着,只见拓跋照月拿出了令牌高高举起。 士兵又是低下头看来,看清之后,立马大喊:「是五小姐!来人!开城门!」 这下,紧闭的城门发出了沉重的哐当声,还拖出了吱吱的锐鸣。 不一会儿,方才为首的士兵急忙从城门里走出,来到拓跋照月面前,单膝跪下,恭敬地行礼道:「五小姐!属下失礼了,五小姐为何会回族?您不是随使君一同前往东齐联姻了吗?」 拓跋照月此时只想见自家的父亲,语速急切:「先不多说,快带我去见族长!」 只见她走出了一步,又停下来吩咐道:「后面那些都是布黎族的贵客,你好生招待。」 「是,遵命。」士兵并没多问。 他们众人就这样目送着拓跋照月匆匆地离开了。 「各位贵客,请随属下来吧。」士兵遵守礼节,对他们很是客气。 在远洲大陆算得上有地位的就只有宁听风这位小侯爷了,宁听风也很自觉地担任起领导者的角色。 他走上前来,拿出了自己的令牌,淡笑道:「在下是西昭国玉州城的宁听风。有劳这位将士带路了。」 士兵本来只是对待客人的尊重,现在一听宁听风说出了身份,而且还拿出了令牌,瞬间眼神都不一样了,变得更加尊敬:「原来是玉州小侯爷。是在下眼拙了,能为小侯爷带路是在下的荣幸,这边来吧。」 宁听风果然是出身官宦之家,行为举止都是落落大方的,只是淡淡一笑。 随后他们一行人跟着士兵来到了一处小院落, 小院落处种着些许梅花,飘渺银雪就好似为梅花覆上了一层纱衣一样,别致宁人。 士兵又带着他们走进了优雅别致的室内:「在下稍等会吩咐侍从拿来热茶和糕点,请各位客人在此处稍等片刻,五小姐办完事一定会来的。」 「有劳了。」宁听风点头浅笑。 「小侯爷客气了。」 士兵很快就离开了,待士兵离开不久,就有两个侍从端了热茶还有糕点进来。 等屋内只剩下他们时,伽羽看向七弦:「七弦,有没有回想起你是在布黎族何处遇见的白翟?」 大家同时看向七弦,七弦想了想,摇头:「抱歉,姐姐,现在那些记忆在我脑中零零散散的,我想不清。对不起。」 说完,他失落委屈地低下了头。 看到他这样,伽羽也不好逼迫他去硬想,安慰道:「没事,想不起来便罢了,还有其他办法的。」 难道来到这里,又要一次断了白翟的行踪吗,伽羽有些发愁了。 此时,宁听风开口道:「师姐。掌门给你的法器是可以追踪白翟的,现在可以拿出来一试了。」 这次大家的视线都集中在元雨身上。 伽羽知道宁听风他们肯定有办法找到白翟行踪,毕竟他们一开始来远洲为的就是白翟偷走了丹宗的宝物而来的。 面对大家的视线,元雨好似不紧不慢地喝了口茶,放下了茶杯后道:「我以为,伽羽姑娘既然能有办法找出了白翟的行踪,想来也能再次找到的,师弟,你要知道,这法器使用起来很消耗灵力,而且只能使用两次。」 本来以为元雨又要找她麻烦,但一听到后面,伽羽倒开始凝思起来,才两次,她还以为是多厉害的宝贝呢。 「师姐,此时不用还要等到何时?掌门给到你使用,现在就是使用的时候了。」宁听风皱着眉头,对元雨这样拿着法器不作为很不满。 元雨能感觉到宁听风对自己的不满,无论是在门派的时候,还是出了门派,这位师弟倒真是从未真心当她是师姐,但那又如何,名义上她依旧是他师姐,只要还是,那她做什么决定,他宁听风都得听。 心里暗讽了一下,元雨轻瞥了一眼走神的伽羽,眼底划过一丝暗色,稍纵即逝,然后淡定含笑着说:「师弟,既然掌门把法器给到我,那我就有决定何时使用它的权力,难不成你忘记了离开山门时,掌门嘱咐的话了吗?」 「晚秋,如果你师兄忘记,你来给他好好复述一下,让他记牢了。」元雨温笑着,但眼里无温看了眼平晚秋。 平晚秋左右为难,踌躇了下:「师姐。师兄。」 宁听风隐忍着,他自然是舍不得平晚秋被元雨为难,他语气微冷:「离了山门,万事都需要听从师姐之言。」 元雨笑容加深,眼中的得意看在伽羽眼里只觉得很难看就是了,欺负自己的师弟师妹,在他们这些外人面前耀武扬威,元雨也太无耻了点。 毕竟宁听风和平晚秋现在都算是归在她这边的好朋友了,伽羽怎么可能看着自己的朋友憋屈。 「元姑娘,看来你这是不想找白翟吧。哎呀,难不成白翟能够偷到丹宗的宝物,是因你和她是一伙的?所以才这么不愿意找到她?」伽羽好似恍然大悟一般,吃惊地捂住了嘴巴。 「你说什么呢,伽羽姑娘。」元雨脸上的笑容逐渐迸裂,怒笑着说。 伽羽放下手,耸肩分析着,似乎还真是恰有其事似的:「哎,不是吗?元姑娘既然手里有这么厉害的法器,怎么一开始没有想起来用呢,就算是现在,还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使用,你是在故意放走白翟吧。好让她拿着丹宗的药用了,等她用了之后,就算找到了,你们又能对白翟 怎样呢?」 元雨发现大家的目光看自己都开始变了。 她的脸色渐渐由红转青又转为黑,怒意十足地盯着伽羽,还勉强自己扯着温和的笑容:「伽羽姑娘,有些事,没有证据还是不要乱说比较好。」 伽羽一点也不怕元雨的眼神,无视着继续道:「我是乱说吗?如果我是乱说,不如元雨姑娘把那法器拿出来用吧,这样也算是我乱说了,不然的话,你的行为不就证实了我说的话呢?」 说着,她一脸无辜地看着宁听风道:「听风啊,我可不是随意污蔑元姑娘的,这不是按照之前所判断出来的吗,如果元姑娘愿意拿出法器使用,也算是不攻自破地破了我的胡说八道嘛,大家说我说的对不对?」 宁听风自然能分辨出伽羽和元雨说的话在其中代表什么意思,他也很肯定元雨打从一开始就不打算用那法器,虽不知她究竟是不是和白翟是一伙,但可以肯定,元雨肯定有其他目的。 「我是相信师姐的,所以师姐你想怎么做呢?」宁听风这么说算是站在了伽羽这边了。 元雨只觉得胸口塞满了怒火,但碍于他在场,她不能做出其他动作和行为,只能压下怒气,露着僵硬的笑容:「呵呵。既然大家都开始怀疑我了,我自然不能让大家怀疑。」 只见她拿出了一个巴掌大的罗盘,那罗盘里蕴含着较为浓郁的灵力,伽羽是感受得到的,看来的确是一件宝物。 而元雨看着手中的罗盘,眼底闪过一丝不舍,又暗暗给伽羽添上了几分憎恶,这件法器若是一直不使用,它的价值是不菲的,若是用了,灵力损耗,就会有损价值,都怪伽羽这个女人! 在伽羽和宁听风的逼迫下,元雨不得不拿出了法器,进行了白翟行踪追踪,很快他们得到了白翟的最新行踪。 「没想到白翟已经不在布黎族了,竟是去了东齐国。」宁听风凝眉道。 这下大家又一次陷入了沉默。 同时,门外响起了侍从的声音:「各位贵客,族长有请。」 第一百六十四章:族长的委托 这是一间到处都铺满了各种深色布条的房间,一眼看去,有种走进了颜色世界一般。 且每种布条上所绣的图案,皆是各种鸟类,有上古鸟类始祖羽嘉,上古灵兽朱雀,五色神鸟凤凰,蓝色神雀青鸾,圣雀金鸟,这些无不都是神界和仙界的神灵鸟族。 之前没多在意布黎族城中的环境,现在想起,的确街道上会各种神鸟雕塑。 看来布黎族所信奉的是这些神鸟。 很久没说话的黑暗面这时开口道:「白翟也是神鸟一族的,应该是青鸾神鸟一族的支派。」 青鸾神鸟,所以白翟来布黎族是有原因的,她当时受了重伤,在远洲大陆这样稀缺灵气的地方,想要快速恢复对于神族来说,最大的可能,要不就是得到很多灵石进行灵力吸收。 虽然白翟不算是神族,但她是上古妖兽,且和青鸾有血脉关系。 她看了看墙上布条那些神鸟图案,不然,只有找到信徒最多的地方进行灵力回馈。 「如此说来,白翟在布黎族进行灵力回馈应该是停留了不少时间。」伽羽思索着回复黑暗面。 「是的。我认为你们还是早点出发去东齐吧,还真说不准白翟又跑了呢。这跑来跑去,一场欢喜一场忧的。你还是少管些事情吧。」黑暗面揶揄着,从语气中都能听出了她的调侃。 伽羽反驳不了黑暗面的话,她说的事实。 连司翎都认为她这一路上一直都在多管闲事,黑暗面只是陈述事实而已,她这一路,沂州是卷进了那场事情之中,但玉州和蒙山城都是自己多管了闲事搞出来的。 她承认是自己爱管闲事的性格导致拖后了查真相的进度,对自己开始自责起来。 「我不会再这样了。」她对着黑暗面保证着,其实她应该和司翎保证的,但是她在他面前还真不想认这错,也不知从何时开始,她一点也不想给他低头。 黑暗面笑了一声:「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黑暗面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了。 「伽羽?」身旁传来了司翎清越低沉的嗓音。 她缓缓回神了,应该是她沉默太久了。 伽羽抬起眼来,发现大家都在看着自己,还看见站在他们前面的一位拄着拐杖的中年男人带着笑意,也在看着自己,不禁有些不自在了。 她往司翎身后挪了挪,让他给自己挡了挡视线,压低了声音问司翎:「抱歉,我方才走神,怎么大家都看着我?」 司翎一直站在她身侧,自然是知道她不在状态的,动了动,完全将大家的目光阻挡在外,淡声道:「没事。」他看向拓跋骏:「拓跋族长,我师妹怕生。就不用介绍了。」 一句怕生,彻底让伽羽的脸颊燥热起来,原来大家在自我介绍啊。 拓跋骏笑了下,也没有再看这边,而是对大家道:「很是感激各位大人救了小女,孤感激不尽。为了感谢各位大人们,孤特地为各位设下宴席,还有各位需要什么,尽管说,孤能办到一定会让认给各位办好。」 宁听风不愧是能说会道的能手,他连忙含笑回敬道:「谢过拓跋族长了。能够救下五小姐,这不过是恰巧,也许是新启元祖冥冥之中保护了五小姐,才让伽羽姑娘发现了五小姐。」 拓跋骏一听提起新启元祖,连忙双手放在胸口处,闭上眼念了一句:「感谢元祖庇护。」 「哪位是伽羽大人?孤要亲自感谢这位大人。」 伽羽还没反应过来,宁听风便笑着看向她,对拓跋骏道:「这位便是伽羽姑娘。」 司翎慢慢移开脚步,将伽羽露出来,然后低眸看着发愣的她,见她小嘴微张的样子,像极了一只小兔遇到了不明状况 后不知所措的模样,十分有趣可爱,不由勾了勾嘴角。 「伽羽大人,孤感谢你。」拓跋骏双手放在胸口,朝她微微弯了一下腰。 伽羽终于反应过来了,上前一步,急忙一手抬起,一道红色灵力托起了拓跋骏的肩膀,她道:「都说救人一命胜国七级浮屠。我就是做了我该做的而已。如果,你真的要谢,那就请五小姐履行我之前的话吧。」 拓跋骏微愣了一下,显然是不知道这些的,看来是拓跋照月并没有说。 她见拓跋骏不解,便解释道:「我们一行人会经过雪山,又恰巧救了五小姐,五小姐答应了我只要救了她便会答应我一件事。」 拓跋骏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反应,她继续道:「来到布黎族,是我们为了找一人。但现在那人已经不在布黎族,我们也该离开了。不过不久前,我们得知那人去了东齐,所以就麻烦拓跋族长帮助我们前往东齐吧。」 去东齐肯定是需要什么凭证才行,人间述本有说到,远洲大陆是凡俗人统治的区域,去每一个地方都需要凭证证明身份的,之前在西昭国,有宁听风等人帮忙,现在去东齐,宁听风他们并没有凭证,所以只能依托布黎族族长了。 拓跋族长也只是沉思了片刻,然后爽快道:「既然是小五的恩人所求,孤自然不会拒绝。刚好小五很快也要启程重新前往东齐,将孤那逆女抓拿回来,这一路上也是需要人陪伴,不如恩人就和小五一同前去吧,恩人作为小五的使君前去,就能省去很多麻烦了。」 「不知恩人意下如何?」 伽羽思索着,看向宁听风,毕竟宁听风是见惯这些场面的,只见他对她点了点头,然后她才回道:「如此来,那就劳烦族长安排吧。」 「自然。这也算是孤的委托,恩人顺利将小五送达东齐,这一万上品灵石就当作是护送金吧。」拓跋骏假装看不见伽羽和宁听风之间的互动,而是笑着让人把灵石拿了上来。 看见了那一大堆灵石,伽羽傻眼了,拓跋骏不会以为她在思量是为了博取灵石吧? 伽羽想要开口拒绝,却听见拓跋骏先一步道:「恩人不要拒绝了,你不收下,孤难以安心。你原本救了小五,孤就应该给你赏赐,但你只求去东齐,现在又护送小五前往,你收下这些薄礼,孤才没那么难受。」 他都把话说得这样了,她再不收下,那岂不是显得她得了便宜还卖乖。 「那就谢过族长了。」伽羽收下了灵石。 随后拓跋骏便安排了人带他们去客房休息了,说最快启程还需要五日时间。 五日时间太久了,但拓跋照月的确是才伤势刚好恢复,也不能过于着急,只能按照拓跋骏的安排启程了。 五日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因心系于找白翟,伽羽也时刻谨记自己不要多管闲事,所以她根本没有怎么去观览布黎族,只是每天都待着房间里发呆,时不时和黑暗面聊天谈话。 这不知不觉中,五日便到了。 拓跋骏派了二十个护卫保护拓跋照月,由此可以看出拓跋照月十分被拓跋骏看重和疼爱。 他和拓跋照月说了几句离别话之后,再看向他们,郑重又虔诚地说道:「小女就有劳各位大人们了。」 宁听风含笑:「这是我们该做的。」 随后他们便和拓跋照月还有她的护卫们一同出发前往东齐了。 东齐在布黎族的南部方向,又临靠着一片凌海,是富硕的兵强马壮的第一大国。 沿途上只要翻过几座高山和一个平原,那离东齐就很近了。 她一路上也有在观察拓跋照月这位小姑娘,无论是翻越雪山的时候,还是翻过这些崎岖难走的高山,小姑娘都没喊过 累,坚韧的性子,倒是令她欣赏。 「还有一日,只要穿过这片平原,就到东齐了。现在休息整顿一下吧。」宁听风不自觉地就又成了带领队伍的人了。 他话一落下,跟在他们身后的二十个护卫纷纷停了下来,很自觉地开始自己整顿起来。 伽羽找了一个清净一点的地方坐了下来,刚准备放空发呆,就看见拓跋照月犹犹豫豫地站在她五米远处,视线一直看着她,但就是不靠近。 她微微挑眉,还有,其实她有发现这位小姑娘有一个很慢热的性格,只要不问她,她就不会回答,属于那种比较被动的性格。 拓跋照月一直站在那里盯着她看,她也觉得很不自在,这样还怎么休息,无奈之下她抬头朝她看去,双手搭在膝盖上,靠着背后的树,对她道:「是有话要对我说吗?」 距离不远,她的话自然能够传达给拓跋照月,只见她抿着嘴唇,点了点头。 「那你过来吧。」伽羽微微叹气,这孩子怎么这么别扭呢,有话直说不好? 拓跋照月还犹豫了一会儿,最后才慢慢地走了过来。 「坐吧。」她拍了拍身侧的位置,示意她坐下。 拓跋照月坐下之后,又不说话了,这让伽羽有点郁闷,来了又不说话,真是令她头大的孩子。 「你是有什么困扰吗?有的话,就和我说吧,虽然我不一定能够帮你解决。」伽羽决定还是先自己开口,不然都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了,她还想休息一会呢。 拓跋照月沉默了一小会儿,双手抱着膝盖,低着头,情绪似乎有些低落,就开始小声道:「我,我不知道找谁倾述,对不起,修士大人,你救了我,我还要找你做我的倾述者,我。」. 这支支吾吾了大半天,才说了这些话,伽羽暗叹,抬起头看着辽阔的天际,白色的流云随着清风飘扬,云卷云舒的舒适,令人不由驱散了心中的烦躁。 实在是拓跋照月的情绪过于低落,严重影响到她了,她不得不当起贴心姐姐:「没事,有烦恼就说吧。我能听。」 拓跋照月看向她,眼里带着感激,像一只可怜的小松鼠一样,看着就可怜:「谢谢。」 第一百六十五章:遭遇暗杀 听完拓跋照月说的故事,伽羽一时之间,也不知如何开口安慰。 面前的这个小姑娘满脸悲伤和难过,为的不是庶姐抢走了自己联姻的使命,而是因为明明从小要好的庶姐竟然要杀了自己。 拓跋照月和拓跋雪玉虽然只是同父异母的姐妹,但她们从小就很要好。 拓跋照月说如果她和她同时看上了一样东西,拓跋雪玉会毫不犹豫地让给自己,无论是好吃的,还是好看的衣裳,或是珍贵的宝物,这些无一例外。 拓跋雪玉从未和她吵过架,每次她都会谦让着拓跋照月。 拓跋照月说,拓跋雪玉在她的印象里,一直都是一个很好的姐姐,对她这个异母妹妹宽容仁善,拓跋雪玉对她很温柔,每一次看见拓跋雪玉,她的脸上总是挂着温温柔柔的笑容,就好像没有人可以让她生气一样。 拓跋雪玉的脾气极好,拓跋照月说自己犯了错,若是拓跋雪玉在场,她一定会第一个站出来维护自己,或者给自己顶罪。 听着这些,伽羽凝视着小姑娘,总觉得有一些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 拓跋照月自顾自地哭诉着:“为什么啊?为什么她要背叛我,还要杀我!她曾经说过的,会保护我一辈子,还答应会永远爱着我,可是!她竟然为了一段联姻就要杀我!好恨!” 拓跋照月的眼里渐渐布满了憎恨,还有怨恨,抓着自己的膝盖的手指紧紧攥着,都泛了红。 伽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充当一个聆听者。 见伽羽一直没有说话,拓跋照月有点不自在,她转过脸来,看向她问道:“修士大人。你说,为什么会有人可以做到违背了誓言还如此狠毒,她拓跋雪玉当真是把这件事做得很彻底!” 伽羽只是静静看着这位小姑娘满脸的哀怨和愤怒,有些事情,不是她这个外人可以说道的,她自己内心里其实已经对拓跋雪玉有了评判,她这个外人多说一句不是,或许都会造成不良的反应吧。 拓跋照月看到伽羽没有附和自己的看法,便渐渐失去了说话的兴致,脸上含着歉意道:“修士大人,抱歉,让你听我说这些无聊的话,我不打扰你休息了。” 拓跋照月失落地起身,伽羽能感受到她的不安还有悲伤,可惜她做不了太多评判,只能浅声道:“想不通,那就是去问她。” 听到伽羽的话,站起身的拓跋照月微微一震,而后背对着她道:“谢谢。” 看着拓跋照月慢慢走远,伽羽才移开了视线,靠着树干,仰望天际,思绪渐渐走远了。 不知过了多久,接连不断的惨叫声,还有兵器相接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啊!” “乒乓!” “乒乒乓乓!” 等她反应过来时,一道犀利带着狠绝的剑气朝自己脖子处袭来。 她本能地抬手,手指瞬间出现了一道红色屏障隔绝了剑气的袭击,还快速地伸出另一手,猛地朝发出剑气的主人打出一招灵力。 那人修为并不高于伽羽,未能接住那招灵力,瞬间就被灵力打倒在地上,已经奄奄一息了。 伽羽站起身来,环视一圈,发现大家都在和好几个身穿着夜行衣的蒙面人打了起来,有的已经打倒在地上,有的已经气绝身亡。 “啊!” 听到一声尖叫声,伽羽立马反应过来,转身朝尖叫声冲去,以极快的速度赶到,看见了拓跋照月被三个黑衣人团团包围了,其中一名黑衣人还是有修为的修士。 如此情况紧急之下,伽羽没有想太多,张开手,手中立即出现了一把红色长剑,眼神犀利,锐光乍现,不过眨眼间,有两个黑衣人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她全部解决了。 她很快就闪身来到了拓跋照月的面前,紧紧锁定着面前的黑衣修士,她低声问道:“没事吧?” 。(本章未完!) 第一百六十五章:遭遇暗杀 拓跋照月一看见是伽羽,好似找到了救星般,双手紧紧抓住了她的手臂,小脸煞白煞白的,满脸的惊慌和害怕,连连摇头:“我,我没事。” 见她无碍,伽羽目光冷冽地正视面前的黑衣修士,语气微冷如寒风:“是什么人派你来的?为的是什么?” 黑衣修士拧着眉,阴狠地死盯着伽羽背后的拓跋照月,但碍于伽羽在此,对她颇为忌惮,没有敢轻举妄动。@精华\/书阁*首发更新~~ 他而是沉声地和伽羽打商量:“我们乃黑煞,至于何人所派,这位修士便不要知道了,我无意与修士起冲突,我只是接了任务要解决你身后的女子,只要修士让开,我等定不会亏待你的。” 这么说来,这群黑衣人的目标是拓跋照月。 拓跋照月何时得罪了这样的一群人,她想了不了太多,想把人击退了再说。 “呵。黑煞是什么厉害的组织吗?你们要杀的人就是我要保护的人,如果想要杀她,那就请你们先过了我这一关吧。”伽羽冷冷一笑,一笑过后,黑眸瞬间变得冷锐,气势带着周围空气都冷了下来。 黑衣修士没有想到伽羽不认识黑煞,眼里划过一丝惊愕,但很快他眼神凌厉起来,握紧了剑柄,紧盯着伽羽:“既然你要护着她,那就别怪我了。” 伽羽轻蔑一笑,根本不把黑衣修士放在眼里,放低声音对身后的拓跋照月道:“站在这里不要乱动。” “是,是!”拓跋照月早就吓得全身发抖起来了。 她微微眯眼,然后抢先一步提剑朝黑衣修士冲去。 黑衣修士见伽羽没有技巧地朝这边横冲直撞,不由眼中闪着些许轻视,当他准备瞄准伽羽身上的弱点去攻击的时候,他以为自己的长剑就要刺中伽羽的胸口。 还未来得及笑,下一瞬间,伽羽突然消失在自己面前,他惊恐地瞪大了双眼,等他再次感应到伽羽存在的时候,她已经出现在自己的身后。 “呵。就凭你那点修为,下次还是派更强的修士来搞暗杀吧。”伽羽讥讽笑着,对着黑衣修士的背部毫不留情地狠狠一击。 “呃!”黑衣修士完全没有机会转身阻挡攻击,一下子后背的黑衣已经满是鲜血了。 他急忙脚尖快速点地跃起,跃上了最近的一棵树,半蹲在树干上,阴鸷地看着树下满脸嘲讽的伽羽,心中升起了汹涌怒气。 还想进攻时,突然又有一个受了重伤的黑衣修士出现在那黑衣修士身旁,对他低语说了几句后,那人狠狠地怒视了几眼伽羽后,对那些还在恋战的黑衣人们大喊道:“撤!” 黑衣人们听到后,陆陆续续地拿着长剑纷纷撤退了,不到一会儿,所有的黑衣人都消失不见了。 伽羽见黑衣人都走光了,才慢悠悠地收回了长剑,走到已经瘫坐在地上的拓跋照月面前,低声问:“还好吧?” 拓跋照月白着脸,又是摇头又是点头,看起来吓得不轻。 她微叹气,果然没有修为的人界女子太柔弱了。 这时,司翎等人都纷纷朝伽羽这边走来。 “姐姐!” “伽羽。” 七弦和司翎同时异口同声地问。 “你可否有事?”司翎明明走得也不快,但他是最快走到她面前的,语气里还透着丝丝担忧。 伽羽只觉得他的担忧是多余的,她是什么人?她可是魔族啊,在人界还是元婴修为,几个人界杀手加上会点修为,还不至于可以把她怎样。 “我没事啊。倒是拓跋五小姐,吓得不轻。”伽羽一脸无奈地耸肩,还移了移脚步,露出了身后瘫坐在地上的拓跋照月。 司翎见伽羽的确无大碍,微皱的眉宇渐渐展开了些,但对拓跋照月并没有多大的关注。 负责拓跋照月安全的凌将军紧张地走过去:“五小姐!您没事吧?” 。(本章未完!) 第一百六十五章:遭遇暗杀 拓跋照月显然是被吓得站不起来了,最后还是凌将军派人来搀扶着回去了。 等大家回到驻扎的地方,伽羽才发现拓跋照月带来的那二十个守卫损失了不少,起码受伤的有五六个,死的也有两三个。 拓跋照月因为受了惊吓,所以回到马车里歇息了。 伽羽等人则坐在外面对方才发生的事情进行探讨。 “伽羽大人,方才你和那为首的黑衣人有交谈是吗?”这是凌将军先发出了问话。 这位凌将军是这次负责护送拓跋照月的领队将军,是一位有筑基八层修为的修士,不过平时是作为整顿护卫的作用,加上宁听风在这里的缘故,凌将军很少会发表意见,一般会很自然听从宁听风的安排。 伽羽点了点头:“是的,那黑衣修士说是来刺杀拓跋五小姐的,他还说自己是来自黑煞。” 凌将军一听,那张国字脸瞬间就沉重起来,看上去对黑煞很是忌惮和畏惧。 人间述本并没有很详细地讲述人界各种组织,所以引起了她的些许好奇:“怎么?黑煞很厉害不成?” 凌将军见伽羽似乎对黑煞毫无所知,便沉声叹气道:“伽羽大人有所不知,黑煞是远洲五大杀手组织之一,他们组织中有很多很厉害的修士大能,更有传闻说,黑煞的主子已经是化神一层修为。修为深不可测。首发更新@他们为了赏金什么任务都会接,只要接了,即便是暗杀国家君主,也会不顾一切完成任务,他们也是远洲的阿修罗!” “若不是黑煞还算是有良知,有规定是不接暗杀国君任务,不然远洲早就乱了。” 化神期一层,也就这样吧,伽羽并没有为此感到有多畏惧,虽然此人修为比自己高,但是她这边有一个大杀器,她不自觉地看了一眼静坐在一旁的司翎。 似乎是感觉到她的视线,他淡然地抬眼看来,然后伽羽对他微微一笑。 司翎微愣,俊美无俦的脸庞上露出了一丝疑惑。。 第一百六十五章:遭遇暗杀 第一百六十六章:你太卑鄙了 自从那日遭遇过黑煞的暗杀后,黑煞还真是如同凌将军说的那样,锲而不舍地三番五次对他们搞起了暗杀。 不停地来人,又不停地送死,没完没了。 最后伽羽实在被骚扰得烦躁了,让菁荼用法阵直接将他们所有人的行踪都隐没了。_o_m 不过这样做会很消耗菁荼的灵力,所以它施展完那个法阵之后,就陷入了沉睡。 天色再次暗沉下来,夜幕降临了。 有了菁荼的法阵之后,黑煞那群黑衣人也干扰不到他们了,所以行程倒是快了很多,再过一日,他们便可以到达东齐边界了。 因为夜幕来了,所以他们找了一块比较近湖泊的地方停下来休息一晚。 伽羽因为前几夜总是受到黑煞那群人的打扰,所以都养成了没那么快歇息了。 她知道不远处有一个小湖泊,打算去那里坐会儿,看看星辰月儿。 沿着林荫小道走,因为有月光,所以倒是没那么黑漆漆的。 很快她就走到了小湖泊,然后看见有人坐在了小湖泊。 她不由愣了一下,这个时候貌似大家都歇息了,怎么还有人和她一样不去歇息? 走近看,竟是鹿洺。 好似她的脚步惊扰了他,他的身子不由轻轻微颤了一下。 发现他的异样,伽羽离他还有十步距离停了下来,不好意思道:“我不知道你在这里,我还是先回去吧。就不打扰你了。” 鹿洺一开始还有些害怕,但一听到是伽羽的声音,顿时就叫住了她:“伽羽姑娘。” 她停下了脚步,微微侧身看着他的背影:“嗯?怎么了?” “你可以陪我坐一会儿吗?”鹿洺的声音很浅,他慢慢挪开了一点位置,示意她过去坐。 他都开了口,伽羽也不好拒绝,便走过去坐下。 看着平静的湖面上倒映着白色的银月影子,照耀得整片湖面都熠熠生辉,亮堂堂的,时而还有十几只萤火虫在上面飞来飞去,特别好看。 他们良久都没怎么说话,最后是鹿洺先开了话头。 “伽羽姑娘。人族和妖族难道就不能和平共处吗?为何总要将对方作为增加修为的补品来看待呢?”鹿洺的声音听上去带着些许苦恼和哀伤。 伽羽盯着湖面看,伸手捡起地上的一颗小石子,丢进了湖面,小石子掉进湖里,发出了一声很轻浅的声音。 “这个小石子就这样被丢进了湖里,一下子就扰乱了湖面的平静,明明这颗小石子那么小颗,但它还是牵动了湖面,你说是为什么啊?”伽羽淡声问道。 鹿洺微愣,看着那片被小石子掀起了涟漪的位置,不由疑惑问道:“是因为小石子是硬的,可湖面是静而柔软的,拿硬的去触碰软的,都会产生反应,是这个意思吗?” 伽羽点头:“是啊,硬的触碰软的,自然会产出反应啊。” “那你看看,最终是小石子扰乱了湖面,还是湖面吞并了小石子?” 鹿洺盯着湖面良久,而后才道:“似乎都有。” “没错。都有。人族和妖族就像小石子和湖面一样,他们本是两个世界的族群,怎么可能和平共处呢?不是人族最终会将妖族赶尽杀绝,不然就是妖族吞并人族。”伽羽说的话十分残酷,残酷得让鹿洺不由皱起了眉头。 “难道就没有一个好的解决办法吗?”鹿洺似乎不死心,就是不想看到人和妖两族只能存在一个。 伽羽抬头凝视着散落着几颗星辰的夜空,想到了魔族和神族,想到了自己和司翎,也不知是回答自己的还是回答鹿洺,浅声道:“没有绝对的办法。唯有守在自己的界面,不去触碰他界,就是最好的办法了。” 不踏入,不触碰,不进入,就不是最好的办法了吗。 鹿洺沉默下来了,一时之间不。(本章未完!) 第一百六十六章:你太卑鄙了 知如何回答,不过却也觉得伽羽所说办法的确是目前来说最好的解决之法,互不侵犯,互不干扰,才能避免对方的残杀。@精华\/书阁·无错首发~~ “谢谢伽羽姑娘的解答,我想我该如何告知我族如何做了。”鹿洺对着伽羽露出了一抹温暖的笑容,在月光照耀下,特别闪耀璀璨。. 伽羽勾了勾嘴角:“不过是我的一点浅薄想法,实际要怎么做还是需要你们族群摸索的。” 鹿洺摇摇头,他的目光对视着她,眼睛似乎有些许让人不敢直视的光:“伽羽姑娘,是你将我从水深火热之中拯救出来的,你知道吗,那一刻。” “伽羽。” 鹿洺和伽羽同时一愣,抬眼朝前方看去,站在湖泊对面的是司翎。 他眼神冷冷浅浅地看着他们,不对,准确来说是看着她。 伽羽有些吃惊司翎竟然会在这里,方才她记得他一般这个时候已经设结界开始修炼了。 “你怎么在这里?” 司翎的视线轻轻瞥了一眼鹿洺,鹿洺对视上他的视线,不由身体微微发僵,他能感受到此人身上特别强大的威压感,压着他的灵识,使得他脸色开始微微发白。 司翎缓缓收回视线,看向她:“你又为何在此?” 鹿洺如释重负,目光看着司翎,有了些许敌意。 伽羽愣了一下,边拍了拍裙摆,边站起身来:“没什么,就是来这里看看天,看看湖泊。现在我回去了,鹿洺,你也早些回去休息吧。” 说完,她都没看司翎一眼,转身就往回走去。 鹿洺见她走了,嘴唇微张,想要叫住她,但一股强大的威压瞬间压住他的胸口,猛地开不了口,他惊愕地看着站在不远处的司翎,这个男人! 等到已经看不见伽羽之后,他身上的威压才慢慢离去,而才看向司翎的时候,发现他已经不在那里了。 鹿洺脸色沉凝,皱着眉头看向伽羽离去的方向,渐渐眼底里充斥着些许伤感:“最终还是没对你说出那句话啊。那一刻,你仿佛是我的全世界。” 伽羽往回走,走着走着,她停了下来,也没有转身,淡声道:“你好像有话想和我说啊。那就出来说吧。” 她话音刚落下,司翎就出现在她的身后。 “说吧,你想要说什么?我想你刚才应该在那里很久了吧。”伽羽方才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还和鹿洺交流,倒是没有很留意周围的情况,所以没有留意到司翎,也很正常。 司翎慢慢走近,她一下子就能闻到了他身上那股清清淡淡的清香,她不由开口:“不要靠太近的。” 他一听,微微蹙眉,但还是停下了脚步,望着她纤瘦的背影,黑色眸子里似乎有什么在汹涌。 “你和他走的很近。” 伽羽愣怔了一下,眉头皱了下,语气有几分不耐:“你这是在管我?我和鹿洺走的是近是远,貌似都不归你管。” 不理解司翎这么说是为了什么,难道因为鹿洺是妖族?但她还是魔族呢,人界都说妖魔不分家,和鹿洺走近,似乎并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司翎抿了抿嘴唇,视线一直紧紧盯着她的后背,竭力压下心中莫名其妙而起的情绪,声音清浅:“我不想看你和他走得近。” 伽羽狠狠地顿住了,他什么意思?紧紧收拢手指,压下心底又要被扰乱的心思,压低声音,微冷地说:“不想看到,那就忍着吧,你就是我的挂名师兄。别真的把你当作我师兄了。” 她不再多说什么地走了。 司翎伸出的手只是停留在半空中,他愣愣地看着伽羽好似身后有洪水猛兽一样地离开了他。 他也不理解为何自己会忍不住把内心的想法说出来,他抑制不住那股难受的冲动。 这一刻,他的胸口好似被刀插一般难受,那种痛苦,似乎最近越来越频繁了。(本章未完!) 第一百六十六章:你太卑鄙了 。 疾步离开的伽羽,她不想问为什么,只想不停地往前快步走。 不想给他说话的机会,直到感觉不到他的气息,闻不到他身上那股清香味才停下来。 她停在一棵树下,手扶着树干,另一手捂着胸口,大口喘气,有一种十分压抑的痛苦在如针扎一般地在狠狠扎着她的心脏。 眼眶很不争气地滚烫起来,她紧紧抿着嘴巴,不让自己发泄那些不应该再产生的情绪。 司翎,你凭什么左右我的情绪?凭什么可以做到一脸无辜地做出和说出那些扰乱她心情的事情,你太卑鄙了! 伽羽死死攥着手指,指甲戳破了手心,流出了鲜血,也浑然不知。 她猛然抬起头,眼中红光熠熠,但里面却带有一丝痛苦和挣扎,她咬牙小声道:“我绝对不能让你随意左右我的情绪了,绝对不行。魔族血脉,怎么可以被神族左右?不能做有辱魔族之事!” 伽羽狠狠一锤树干,然后大步离开了。 树干在她离开后不久就裂成了两半。 而躲在另一棵树干下的元雨,杏眸微闪,有震惊,也有激动。 他竟是神族?难怪,难怪他身上会有一股浑然天成的谪仙气势,原来,原来是这个原因! 元雨眼中溢出的欲念更深了,但目光一看向伽羽离开的方向,笑容瞬间消逝,剩下一片阴冷,没想到竟是魔族。 翌日 他们又走了大半日后,就进入了东齐的边界。 东齐这里的风俗似乎也很不一样,大家似乎穿着都有明显的差异。 女子身上穿着的衣裙皆为轻薄的纱裙,看上去随风飘逸,十分好看,不说还以为是仙界的仙子。 男子身上所穿衣袍也不会沉重繁琐,也是简便轻薄的衣袍。 这也许都是和东齐近海的缘故吧,大家的衣着都较为简单轻便。@精华\/书阁*首发更新~~ 有拓跋照月的缘故,他们都很顺利地进入了东齐,但是,才进了城门没多久,就有一个将军带着一队士兵来找他们了,并且还一脸肃穆地要押着他们去面见东齐国国君。 众人震惊之余,只能静观其变地配合了。。 第一百六十六章:你太卑鄙了 第一百六十七章:被囚禁 一处朴素的别院里,在院落里的石桌附近,站着,坐着,五男四女,是伽羽等人。 平晚秋走到院落门口附近观望了一会儿,外面站满了整装待发的士兵。 「现在,我们这是被变相囚禁了。」 拓跋照月坐在石椅上,重重朝桌面拍了一掌,咬牙切齿地说。 拓跋照月带来的那些士兵一进城就被领首的将军带来的兵子全部看守住了。 凌将军十分气愤:「这群东齐人简直是欺人太甚!五小姐,属下现在就提剑出去给您打出一条路来!」 有筑基修为,凌将军似乎毫不畏惧。 驻守在别院门外的士兵们都是修为较为低阶的,唯一修为较高的是那位为首的领队将军了。 宁听风不赞同道:「凌将军稍安勿躁。现今情况需要冷静下来想办法应对才是。硬来不妥。」 元雨突然出声附和道:「宁师弟说的是,凌将军还是要为五小姐多思量一下,五小姐的安全重要,五小姐代表的可是布黎族。」 凌将军这是听进去了,重重地哼了一声,便也不再多说什么。 伽羽扫视了一圈每个人脸上的情绪,除了凌将军的愤怒和着急,还有拓跋照月满脸的凝重和不安。 宁听风和平晚秋沉默地凝思,剩下的,七弦和鹿洺表情也有些紧张。 元雨脸上并没有过多的表情,司翎更是泰然自若。 在众人一筹莫展之际,伽羽突然感觉到有什么奇特的气息在附近转悠,她抬眼朝司翎看去。 司翎似乎也感觉到,他也朝她这边看来。 两人对视了一番后,同时闭上眼睛感知那股气息。 那股气息和神族气息相似,但又沾染了一丝魔族气息,很奇特,因为这样,伽羽和司翎可以同时感知到。 顺着这股气息摸索而去,一路追踪到了东齐的皇宫就消失了。 他们同时睁眼,对视是都会心点头。 「大家都没有头绪,那便先回房歇息吧。或许不久就有答案了。」伽羽建议道。 他们听后,只能表示同意,纷纷回了自己的房间。 也不知是不是囚禁他们的人早就算好了,关着他们的这座别院的客房也就多出了一间,都是刚刚好的。 伽羽回到房后不久,房门外响起了司翎清冷的声音:「伽羽。」 她连忙走到房门,打开后,看了他一眼后,侧身让他进门,然后关门设下结界。 「你觉得那股气息是不是白翟的?」她转身看向司翎。 没想到他站得离她那么近,扑面而来的清冷气息瞬间袭来,鼻子都撞上了他的结实的胸膛,微微痛意在鼻翼回荡。 她不由蹙起眉头,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司翎垂眸看她后退了一步,眸光微暗,目光紧紧看着她。 她有些埋怨地抬起头看去,竟看到他眼中的委屈,有些惊愕愣了一下。 他往前走了一步,又一次拉近两人的距离。 伽羽微微睁大双眼,不自觉地往后退。 他前进,她后退,一直她被逼到门边,后面无路可退,两人才停下步伐。 她后背贴着门,侧目看到已经没地方后退了,猛地抬头有些温怒地看着司翎。 「你做什么?」 司翎黑眸深邃幽静,低眸凝视着她,他身上清香的味道一点点沁入她的鼻腔,还有清冷气息慢慢包裹着她,使得她的心跳缓缓加快了一些。 他那如玉般修长的手指慢慢朝她伸来,伽羽一看,侧开脸:「你究竟要做什么?」 她能够感 觉到自己的心跳声都快要震耳欲聋了,望着近在咫尺的手,她猛地闭上了双眼,手指紧紧扣着裙子。 感觉到微冷的指尖轻轻碰了下她鬓边的发丝。 她微微睁开眼睛一看,他只是在认真地将她有些凌乱的发丝绕到了耳背后。 伽羽看着这样认真的他,稍稍出了神,视线渐渐移到他那微微抿着的薄唇,脑海中不禁回想起那一次的吻,瞬间脸颊就燥热起来了。 「好了吗?「她能感觉到自己的手心在微微出汗。 司翎微抬眸,看了她一眼,见她的脸颊微微浮现了些许红晕,眸色深邃了几分,轻声嗯了一声,才慢慢后退一步,和她拉开了些许距离。 感觉他气息渐渐远离,她才敢转过脸来看他,他面容平静,只是目光里有她看不懂的情绪。 「那股气息,我想你也感受到了。你怎么看?」她绕开他,走到桌边坐下。 司翎转身,走到她对面慢条斯理地坐下。 「不能判断是否是白翟的。需要前去一探究竟。」他淡声道。 伽羽点头:「不过,那个地方是东齐皇宫。我可能是进不去了。」 人界皇宫居住着拥有真龙之气的天子,真龙可以说是神族的神兽,是沾有神族气息的。 身为魔族的她,进到有真龙气息浓郁的皇宫,会受到影响。 司翎抬眼看她,语气平静:「无碍。我会助你进去的。」 有他这话,伽羽倒也放心,既然他有办法,那就让他帮忙好了。 谈了一会儿,外面突然有喧哗的声音传来。 伽羽看向司翎:「看看。」 司翎点头。 两人便出了房门,一出房间,便看到了院落里站满了士兵,每个士兵都眼神犀利。 凌将军护着拓跋照月,警惕着一众士兵前头的领军男人。 「卫将军,你们东齐就是这样一个待客之道吗?我们布黎虽然依附于东齐,但也不是好欺负的!」 在众士兵前头的卫将军,长相凶恶,下颌处满是胡子,眼神十分凌厉。 「凌将军。我们不过是奉命来邀请五小姐前往皇宫,与贵妃娘娘一聚。请你配合。不要为难在下。」 拓跋照月冷声叱喝:「你让她拓跋雪玉亲自来见我!她怎么可以如此无耻!我要见你们东齐的皇!」 卫将军态度冷酷:「不要为难在下。在下不想用武力请五小姐。」 「你!」拓跋照月怒瞪着卫将军。 凌将军的手已经放在了剑柄上,厉声吼道:「若你们敢动五小姐,就别怪我不客气!」 卫将军身后的士兵们也开始有所动作了。 伽羽见此情况,赶忙上前:「东齐对西昭也是如此吗?贵国是忘了玉州的宁小侯爷吗?」 卫将军眯眼看来,再看向宁听风,神情渐渐平缓,抬手示意,身后的士兵放下了手中的武器。 「那五小姐,要如何才愿意随在下进宫?」 看来这位卫将军还是有所忌惮的。 伽羽看见拓跋照月脸上憎恶的表情就知道她不愿前往,但若是一直僵持在这里并不能解决任何事情。 她对拓跋照月开口道:「五小姐。我和师兄陪同你一同去吧?」 拓跋照月皱起了眉头,不过看到了伽羽的眼色,挣扎了一会儿才松口,冷硬地对卫将军道:「我要他们两人陪我进宫,若不答应,就算是死,我也不会进的!」 拓跋照月的态度极其冷硬,大有一副拼死一战的感觉。 他们僵持了一会儿,最终卫将军点头了,于是,司翎和伽羽陪同着拓跋照月一同进 了东齐皇宫。 来到东齐宫门口,伽羽就能感觉到自己体内灵力被削弱了很多。 但很快,她感觉到体内灵力又渐渐恢复了不少。 她朝司翎那看去,只见他指尖微微溢出了些许蓝色灵光。 看来他当真是有办法啊。 他们进了宫门,穿过了冗长的宫道,一直走着,偌大的皇宫,朱墙玉瓦,玲珑翠竹,无不彰显此地的辉煌。 只不过现在并不是观赏的好时候,不然此地会是一个很好的观赏景。 不知不觉,他们被卫将军带到了一座别宫,别宫的门上方匾额写着惜雪殿三字,那三个字的字体看似行云流水般飘逸,但每一个字都各位雄壮有力,气势强劲。 可以看出能写出如此书法之人定是一个铁骨君子。 「两位留步。娘娘只请了五小姐。」卫将军拦住了伽羽和司翎。 拓跋照月怒视着卫将军,冷声对门里面大声道:「拓跋雪玉!如果你还有一点廉耻之心!就叫你的狗给我滚一边!」 卫将军立马呵斥:「大胆!」 同时,门里面传来柔和的女声,如玉石相碰发出的声音般清脆中带着些许明亮:「卫将军,无碍,让他们都进来吧。」 「给我让开!」拓跋照月狠狠地瞪了一眼卫将军。 卫将军面无表情地侧开身,让出了道。 随后,宫殿的门从里面被打开了。 一打开,太妃椅上侧躺着一个女子,女子身穿着浅紫色的流云烟落纱裙,衬着她肤如凝脂,白皙如雪。 清丽的面容,敷上一层薄薄的胭脂,显得富雅而娇俏妩媚。 拓跋照月一见女子,瞬间就大怒,抬起手指直指道:「拓跋雪玉!你背信弃义!卑鄙无耻!替了我的位置,还在我面前耀武扬威!我恨你!我要杀了你!」 话音落下,拓跋照月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把匕首,猛然冲向躺在太妃椅上的拓跋雪玉。 拓跋雪玉一脸平静,似乎一点也不畏惧即将刺向自己的匕首。 场面十分紧张,拓跋照月的匕首已经都快刺中拓跋雪玉的胸口,却在只有不到半毫米的距离,她停下来了。 拓跋照月的匕首掉落在地上,眼眶红了,声音颤抖,哭着质问:「为什么?为什么啊!姐姐!为什么?」 拓跋雪玉极其冷淡地看着拓跋照月在面前哭泣,片刻,她冷嘲一声:「为什么?难道你真的不知道吗?没想到你竟会为了一条跟尾狗哭啊。」 「你...你什么意思?」拓跋照月愣愣地看着拓跋雪玉。 第一百六十八章:姐妹恩怨 拓跋雪玉站起身,疯狂大笑。 「哈哈哈!」 她一步一步地走到拓跋照月面前,眼里毫无温度。 「什么意思?我说我,我拓跋雪玉只是你拓跋照月的跟尾狗。是你拓跋照月的侍女,是你的跟班,现在你却在为你的跟班在哭?」 「你怎么这么可笑啊?」 拓跋照月满脸地不可置信:「你在说什么啊!我没有,从来没有把你当作。」 「闭嘴!拓跋照月!真正无耻和卑鄙的人是你!」拓跋雪玉愤恨地怒视着拓跋照月。 拓跋雪玉眼神冰冷:「看来五小姐理所当然久了,自然就把那些事情忘记了,我来给你回忆回忆。」 「每次我要的东西,你都会想要。不谦让与你,你便不舒心,你就会告诉所有人我不爱惜妹妹,在你看来,我在你眼中,就必须事事以你为首,看你脸色办事。」 拓跋照月的脸色渐渐泛白,小声反驳:「不是...不是的。」 「不是?呵呵。直面自己的无耻很难受吧。还记得那次生日宴吗?明明是我的生日宴,你为了自己出尽风头,便要求我不要穿我自己特意绣了半年的衣裳,你知道那件衣裳,我花费了多少时间绣的吗?你知道我不过是想为我逝去的母亲穿而已,你为什么要毁了它?」 拓跋照月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脸色白得吓人,抬手捂住了头,摇着头:」不是的,不是的。我只是...「 拓跋雪玉冷眼看着拓跋照月开始崩溃,她冷静地笑了:「只是不喜欢我抢了你的风头罢了,因为你是父亲最疼爱的女儿。」 「不...」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努力在你面前做一个好姐姐吗?每次有好东西,我都先让你选,你做了什么错事,只要我在,我都会帮你承认。」 拓跋照月愣愣地看着拓跋雪玉在自己面前冷嘲。 「因为你是嫡母所出,原配之女。庶出的我,包括家中姐妹,哪一个不收起自己的委屈?你的一句委屈,一个难过,就是我这些庶出孩子的痛苦。」 「你经历过寒冷的时候,没有保暖的衣服吗?经历过被父亲骂过的难受吗?同为布黎族的小姐,庶出和嫡出就是如此明显。」 「什么...」拓跋照月显然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她眼眶通红,泪水在眼睛里打转。 作为旁观者,伽羽来回看着这两姐妹的对峙,早在之前听拓跋照月的那些话,她似乎就有所奇怪,现在倒是明白了什么。 就算是最亲近的人也不可能一点矛盾和吵闹都没有的,没有人可以做到绝对的宽容。 若是有,那应该就是装出来的。 显然,拓跋雪玉一直以来都在隐忍着那些不公。 拓跋照月猛然摇头,红着眼质问吼道:「为什么你可以这么狠心要杀我?就因为这个妃位吗?我是真心把你当做姐姐的!你受的委屈为什么不告诉我...」 拓跋照月哭红了眼睛,声音都在颤抖,看着拓跋雪玉,期望可以得到期待的答案。 拓跋雪玉讥讽地笑了:「我不知你是真的天真,还是在装什么,我为的是什么,你看不出来吗?为了逃开你。为什么杀你?如果我真的要杀你,你还能活着站在我面前吗?」 「还有,你忘了吗?这个联姻,这个妃位本就是我的,是你把它从我的手里夺走的!」 一声声的控诉和冷讽,直穿拓跋照月的心,拓跋雪玉每说一句话,她的脸色就白一分。 拓跋照月完全没有了反驳和解释的余地,因为那些事情是自己从未细想的事情,原来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错。 拓跋照月捂着脸,无法接受地瘫坐在地上,大哭 了起来。 拓跋雪玉缓步回到太妃椅坐下,冷淡看着他们:「该回答的,我已经回答了,送客。」 很快宫门被打开,卫将军带着几个侍从进来。 「请。」 伽羽看了看他们,和司翎交换了眼神,而后她看向拓跋雪玉:「娘娘。我们远道而来,难不成贵国要如此待客?」 拓跋雪玉这才正眼看她,单手支着侧脸,斜视着她,语气慵懒平淡:「除了拓跋照月,其他人都可以是东齐的客人。」 拓跋照月流着眼泪,呆滞地看向拓跋雪玉。 「姐姐...」 「你没资格叫我姐姐。来人送五小姐还有这两位客人出宫。国君会给几位远道而来的贵客们举行宴会的。」 拓跋雪玉显然不想再多说什么了。 最终他们还是被送出了宫。 不过,按照拓跋雪玉的态度,他们还是有进宫的机会。 —— 整整两日,他们一行人被看守在这个别院里两天了,别院外依旧有好几队士兵把守着。 「五小姐还不肯吃饭吗?」平晚秋端着一盘新的膳食走来。 伽羽摇了摇头,看着紧闭的房门,微叹气:「她两日了,都没有从房中出来过。」 平晚秋无奈,端着膳食走到门前,抬手轻轻敲了几下门:「五小姐,你不吃不喝,会很伤身体的。不如还是吃一些吧。」 里面一片安静,拓跋照月没有给出反映。 平晚秋有些担忧了:「这样下去不行。她是凡俗人,不吃不喝,早晚会出事的。」 伽羽明白平晚秋说的道理,但若是她不吃,没人可以逼迫她。 这样的事情只有自己相通才行,外人又能帮得了她多少。 「万一,她是不是想轻生?」平晚秋似乎设想了很不好的情况。 伽羽不由皱起了眉头。 回想起那天从宫中出来之后,拓跋照月一直都没有再开口说过话了,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拓跋雪玉说出来的真相对她的打击很大。 思来想去,伽羽甚觉不妥,她直接伸手就把房门给推开了。 扫视了一圈,整个房间都乱糟糟的,所有摆件都散落在地上,还有连床上的被子也随意丢在地上。 最后她在房间的角落处发现了缩成一团的拓跋照月。 拓跋照月浑身狼狈,披头散发地坐在地上,对她们进来,没有一丝一毫的反映。 原本决定不再多管闲事的,但她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你现在这样不吃不喝,以为就可以得到拓跋雪玉的原谅了吗?她不会。她只会嘲讽你傻的可笑而已。」 伽羽的话让拓跋照月有了一丝反映。 「我从来没想过我会给姐姐带来这样的痛苦。」 拓跋照月似乎许久没有喝水了,所以声音有些嘶哑。 伽羽沉默了片刻。 她没有什么嫡庶兄弟姐妹,并不能理解她们之间的关系,不过有些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就只能面对,逃避不能解决任何事情。 「你如此永远也得不到心安的。」伽羽淡声道。 拓跋照月带着哭音,悲伤地问:「我该怎么做?怎么做才可以得到姐姐的原谅?」 怎么做? 要求得一个人的原谅,最难的是那人愿不愿意给机会。 伽羽平静地说:「尽你的全力去弥补,去求她原谅。无论结果如何,起码自己的心不会遗憾。」 拓跋照月呆滞地喃喃:「弥补,不留遗憾...」 伽羽示意平晚秋,平晚秋点了 点头放下了膳食。 「饭菜,我放下了。你自己做决定吧。」 该说的已经说了,该做的也做了,剩下的,只能靠她自己想明白了。 她和平晚秋离开了房间后,平晚秋道:「五小姐似乎真的很珍重和拓跋雪玉的感情。」 「是啊。」 —— 又过了三日,宫里终于传来了消息。 东齐国君为他们举办了晚宴,还邀请了皇亲国戚和重要臣子一同出席。 那这次晚宴会是一个很好探寻皇宫的机会。 上次从宫中出来后,司翎告诉她并没有完全探寻完。 不过他的确感知到那股气息有盘旋在宫中,只不过时而明显,时而又好似没有存在过一般。 这些都需要多一些时间,进一步探索一下。 坐在马车里,伽羽本还在思考着今晚如何行动的,突然感觉到有什么在抖动。 她转头过去,不由疑惑看着平晚秋:「你怎么发抖得这么厉害?」 不看还好,一看竟发现平晚秋的脸微微发红。 她惊愕:「你脸怎么红了?」 「我,我就是,呼!」平晚秋深深地呼气,同时还扇着手。 伽羽一看她那一身衣裙,特别是腰部十分紧,自己再伸手摸了摸身上的衣裙,的确十分束紧。 这一套衣裙是进宫参加晚宴必须要穿的,卫将军说这是东齐国皇宫的规矩。 既然在人家的地盘,便遵守他们的规矩。 她身为魔族,对于衣裳束缚没有太大的感受,毕竟人形并不是她的真身。 不过,她看见平晚秋都快喘不过气了,看上去十分难受。 「我帮你吧。」伽羽说完,在平晚秋还未反应过来时,抬起双指,指向她的腰部,一道红光输入,平晚秋的脸瞬间就不红了。 终于没有那么难受的平晚秋,十分感激地看着伽羽道:「谢谢。面对这么隆重的晚宴,我都忘记了可以用术法。」 伽羽笑了笑:「你不是陆家的小姐吗,应该也参加过各种家宴晚宴吧?」 这话落下,伽羽在看见平晚秋稍有落寞的表情后,就后悔了。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伽羽急忙道歉,她还是疏忽了,平晚秋在陆家时,根本就不受陆夫人待见,陆夫人又怎么会带她去参加那些家族宴会和晚宴呢。 平晚秋摇头苦笑:「没事。都过去了。」 伽羽心里微叹,也不再说什么了,怕再勾起平晚秋的伤心事。 很快马车就停下了,她因有司翎术法掩盖了身上魔族的气息,所以进皇宫倒没什么问题了。 随宫婢走至一座很庞大辉煌的宫殿,里面两边拜访了许多矮桌,桌上早就摆着各种美味佳肴,伽羽看着那些好吃的,早就不知觉地抿嘴唇了。 等她们落座,伽羽才发现,似乎女子和女子坐在一块,男子和男子坐在一块的,她不由蹙眉,这样貌似不太方便和司翎交谈了。 在思量之际,喧闹的交谈声渐渐消失,一声洪亮的声音从宫门外传来:「东齐皇,雪妃到!」 第一百六十九章:太子出事 大门一前一后地走进了一男一女。 男子长相刚毅,眉眼浑然自成的威慑之势。 一身紫金龙袍,腰间的紫金玉佩,彰显王者的尊贵气质。 头戴龙冠,身材挺直欣长,显然这便是东齐国的君主姜珣。 跟在姜珣身后便是之前早已见过的拓跋雪玉。 她一身深紫长裙,裙面绣着一只尊贵无比的金色凤凰,乌发戴着金色金步摇,这无比彰显出在东齐的地位和尊贵身份。 宴会的主办者已经到了,在座的人都纷纷站起行礼。 “参见皇,万岁千秋!” “参见雪妃,千岁百代!” 姜珣和拓跋雪玉落座之后,姜珣才抬起手示意大家坐下。 本来伽羽还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但很快她不得不注视着姜珣了。 姜珣进来的那一刻,那股气息就若隐若现。 她看向司翎那边,发现司翎一直在看着姜珣,看来他也和她一样发现了姜珣身上有那股气息。 “东齐欢迎布黎使君凌将军的到来。同时,也欢迎西昭玉州的宁小侯爷来东齐。今晚晚宴,还请各位贵客尽情享受。” 姜珣举起了酒杯,含笑道。 伽羽拿着杯子,不由眯眼。 姜珣未曾提及拓跋照月,明明拓跋照月的身份是五小姐,是在凌将军之上的。 他如此做,明显是站在拓跋雪玉这边的。 今晚夜宴的邀请名单里,并没有拓跋照月,可以看出拓跋雪玉现在在姜珣心目中的地位有多么重要。: 重要到竟可以让一介妃位的妃子,与他并坐龙椅旁边的凤椅。 这些暂且不想,姜珣身上的气息又消失了。 她垂下眼眸,端着杯子微微抿了一口。 “呃!好辣...” 平晚秋一听不由捂嘴笑了,小声道:“伽羽,你是没喝过东齐的酒吧?” 伽羽语塞,她自然是没喝过,她连酒都没喝过,这没喝过指的是她没有尝试过亲自喝过。 之前用着胡哈的身体喝过,以往还是用虚空之卷画出的身体喝过,唯独没有亲身接触过酒。 用别人的身体喝酒,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现在亲口尝了,只觉得味蕾都要被这烈酒给辣麻了。 “呵呵。很少喝。”她赶紧把杯子放下,要求换了普通的茶水。 这时,凌将军突然站起身:“东齐皇是不是看不起布黎族?” 此话一出,全场的人都不由倒吸一口冷气。 空气之中顿时陷入了冷凝。 “东齐皇宴请了布黎所有人,唯独没有五小姐,是因为雪妃吗?那皇可知本来是我们五小姐才该是你的妃子啊!” 凌将军的话郑重又嘹亮,阵阵回荡在整个大殿之上。 叽叽喳喳的讨论声慢慢很小声地此起彼伏。 “看来传闻是真的。” “什么传闻?” “据说,雪妃的位置本是拓跋的五小姐的,不该是这位雪妃的。” “什么...” 突然一声冷笑响起,瞬时,所有的交谈声音停止了。 一下子所有的目光都汇集到发出笑声的地方,原是拓跋雪玉在笑。 拓跋雪玉露出了羞怯的笑容:“本宫竟然笑出声来了,真是失礼了呢。” 看上去一点也不像是在抱歉,反而有种轻蔑的感觉。 “凌将军说的玩笑话,真是让本宫一点也不觉得好笑。陛下啊,你怎么看呢?” 伽羽能感觉到附近的人都露出了惊愕还有羡慕的眼神。 姜珣支着下颌,神情冷淡:“爱妃从一开始就是朕要求的妃子。凌将军,这里不是布黎。” 凌将军整个身体都在颤抖,显然已经发怒了。 在这(本章未完!) 第一百六十九章:太子出事 里抱不平,显然是不可取的。 凌将军不过是一心为拓跋照月,就乱了阵脚,伽羽有几分担心,这会波及到探寻皇宫的机会。 现在不能激怒姜珣,显然姜珣是站在拓跋雪玉这边的。 显然意识到这个问题的,不止她。 “陛下,凌将军可能喝多了,才会胡言乱语,还请不要怪罪他。”宁听风起身道。 姜珣轻瞥了眼宁听风,才缓声道:“既然是喝多了,来人请带将军下去醒酒吧。” 凌将军压抑着怒气,在宁听风的示意下,只能随侍从离开了大殿。 这一小段的戏剧结束,大殿中央逐渐上场了舞姬。 翩翩起舞的舞姬,各种的交谈声,觥筹交错的器皿。 伽羽坐在下面,视线是不是观察着姜珣。 姜珣一直在和拓跋雪玉欢声笑语。 她看向对面一直安静坐着的司翎,使劲用眼神示意他,但他似乎一直没往这边看。 这让她有几分疑惑,司翎不像是会这么没有警觉性的。 就在她一直都得不到司翎回应的时候,有几分着急了。 忽而,耳边传来了清浅的嗓音。 “未能查探出那股气息是否真的是姜珣身上的。” “嗯?你怎么可以和我交流了?”伽羽微微惊愕。 “摸一下你的腰间。” 她愣着伸手去摸了摸腰间,摸到了一片小叶子。 她眼珠转了转:“什么时候放的?” “上次进宫。” 伽羽抬头朝那边看去,这次司翎的视线对上她了。 上次啊,大概是那次给她设术法吧。 “现在怎么办?”她比较忧心接下来怎么做。 “得要一段时间才能确定。”他的声音低低沉沉的,在耳边起起伏伏,使得她不由侧耳。 意思就是需要留在宫里了。 “你要留在宫里?”她知道他有这个能力隐藏自己。 此事交给他去做最好的,原本打算就这样定的。 突然,有一个侍从闯了进来。 “禀告陛下!”侍从脸上十分着急,看上去似乎发生了什么很严重的事情。 姜珣身旁站着的身穿玄服老人,怒斥起来,声音有些阴柔:“大胆奴才!何事喧哗?扰了陛下和贵客们的雅兴,你是想被赐罪吗?” 侍从惊慌失措,白着脸,身体发颤,战战兢兢道:“请,请陛下赎罪!奴才,奴才无意闯进。” 姜珣皱起了眉头,声音冒着冷意:“何事?” 侍从身体一抖,大气都不敢喘了。 拓拔雪玉瞥了眼后,声音温和,带着笑容问:“再不说,可能就要被治罪了。” “饶命!饶命!奴才是重凌宫的,经过御花园,碰见安贵人和太子殿下昏倒在地上,奴才本要扶起太子殿下找御医,安贵人突然后面好像着了魔一样,站起来要掐死太子殿下!”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都震惊了,特别是姜珣明显脸色变得黑沉。 拓拔雪玉眉头微微一皱:“如今情况如何了?” “安贵人已经让侍卫制止住了,太子殿下还未清醒,御医诊治后,说查不出太子殿下有何病症。”侍从的身体颤抖得厉害。 顿时,众人明显能感受到整个大殿气压十分低,谁都不敢发出一点声音来。 伽羽看到此景此情,眉头微微一挑,这不就是机会来了吗? 暗中传音与司翎交流:“我有办法留在宫中了。” 司翎微愣,眉头一皱,朝这边看来:“莫要乱来。” 伽羽自行断了和他的交流,直接起身,朝姜珣拱手道:“陛下!我认为太子殿下应是遇到了邪魔入体,才会导致一直昏迷不醒,若是如此,一般御医大夫是很难诊断的。” (本章未完!) 第一百六十九章:太子出事 姜珣第一次正眼看向伽羽,他眸光微闪,眼中略过些许惊艳,浅声询问道:“修士大人未曾见过太子殿下,又如何做出了如此判断?” 感觉到周围很多视线都集中在自己身上,她脑袋快速转动起来,片刻垂眸答道:“想来陛下也明白修仙者自然都会些许推算卜卦之术,今日入宫,我已给陛下和贵妃娘娘卜算过,算的今夜会有邪魔在宫中游荡。” 姜珣勾了勾嘴角。 拓拔雪玉见的,微微眯眸,多看了几眼伽羽。 “修士大人卜算到,为何不提前告知朕,反而太子殿下出事了才站出来说?”姜珣嘴边的笑意全无,只有冷漠的警惕。 伽羽心中有些着急了,怎么这东齐国皇帝如此多为何?哪来那么多为何? 还想着怎么编下去的时候,坐在对面的司翎缓缓站起身,对姜珣拱手道:“请陛下见谅,师妹的卜卦推算之术并不算得精通,她是怕算错了,怕不确定情况下告知陛下,若是推算不准确,这便是欺君之罪。” 姜珣深深看了一眼司翎,很快收回目光,抬手挥了挥道:“既然这样,那两位修士大人可有办法唤醒太子陛下?” 一听姜珣问到了她最想要的话,她连忙道:“自然是有的,还请陛下让我和我师兄去看一看太子殿下。” 她说这话时,手指有些紧张地出了些许汗,面对魔君,她都没这么紧张,也许是自己说了谎的缘故吧。 久久没有得到姜珣的话,伽羽都能觉得自己维持拱手的姿势开始僵硬发麻了。 拓拔雪玉皱眉看了看姜珣,犹豫着还是说:“陛下,还是让两位修士大人去看看殿下吧。” 姜珣终于有动作了,他看向拓拔雪玉,看了她一眼后道:“好,李公公,带两位修士大人去见太子殿下。” 李公公,也就是一直站在姜珣身旁的老人,对伽羽他们道:“两位修士大人,请随奴才来吧。” 伽羽松了口气,看了眼司翎,只见他看着她,眼底露出些许无奈。 她对他眨了眨眼睛,露出了调皮的笑容。 司翎愣怔了下,嘴角忍不住上翘了下。 夜宴因太子殿下出事而不得不告一段落,姜珣给宁听风和布黎族使团说了些场面致歉的话语,便和伽羽还有司翎一同朝东宫走去。 众人才踏进东宫的宫门,就听见了里面惊悚的尖叫声。 “啊!殿下!饶命啊!” “殿下!啊!” 伽羽猛地皱眉,此地魔气好浓郁啊!她看向司翎,司翎也皱起了眉头,显然也感知到了。 第一百六十九章:太子出事 第一百七十章:魔祟之气 殿中,一个年纪七八的的小男孩,身穿浅黄色袍子披散着头发,手拿着一把匕首,上面早就沾满了鲜血。 地上躺坐着不少受了伤的侍从和俾子。 场面一度失控和纷乱。 李公公看见姜珣皱起了眉头,急忙对着身后的侍卫怒斥道:“还愣着做甚?还不快些过去!莫让殿下拿着匕首伤了自己。” 跟随而来的侍卫们一听,立马围过去。 他们根本无法接近那小殿下,小殿下一直拿着匕首,只要侍卫一靠近,匕首就会朝侍卫划去。 这下子,场面更加凌乱了。 更有一侍卫要去和小殿下抢匕首,被断了手指,发出了一声惨叫声:“啊!” 这样的情况,让姜珣彻底挂不住脸了。 “朕不需要废物。” 这声阴沉的声音一下子就吓得众侍卫们不再顾及自己了。 小殿下灵活极了,拿着匕首乱窜,一张小脸狰狞得恐怖。 望着一群侍卫受伤的受伤,惨叫的惨叫。 伽羽看不下去,双指凝聚灵力,打向小殿下的手腕。 打中小殿下的手腕后,匕首瞬间就掉在地上。 一见匕首掉落,李公公立马大喊:“快!快抱住小殿下!“ 整整花费了半个时辰才将小殿下控制住。 帝皇的脸色阴沉,让一众都不敢轻易出声。 片刻,司翎上前为太子殿下施展术法进行诊断。 伽羽和他交换了眼神后,确定了一点,那就是小殿下的确是被魔祟入体了。 司翎收回术法,对姜珣缓声道:“陛下,太子殿下有魔祟入体。” 此话一出,已经有人露出了惊恐的表情,但碍于帝皇在此,并没有完全表露出来。 伽羽扫视一圈,看着司翎,司翎对上她的目光,微微摇了摇头。 她不由皱眉,没有发现魔祟的踪迹了,怎么回事? 再看向太子殿下,太子殿下身上的魔祟早就不见踪迹,司翎并没有消灭它,它跑了,区区魔祟怎么会出现在皇宫,明明皇宫不应该会有魔祟闯入的。 拓拔雪玉满脸担忧地看着昏迷的太子殿下,对司翎问道:“修士大人,殿下为何还未醒来?” 司翎淡声道:“殿下年纪尚小,魔祟入体伤及了神元,恐需要些许时日修养恢复元气,且需要用灵元为殿下养元。” “请修士大人务必要为殿下养元恢复元气!”拓拔雪玉神色紧张担忧地恳求司翎。 伽羽一见拓拔雪玉都开了口请求司翎留下来,她不由心中一喜,侧过脸对司翎眨了眨眼睛。 司翎瞥见,眼里闪过一抹笑意。 姜珣对拓拔雪玉恳求司翎留下恢复太子殿下元气有其他意见,而是神色淡淡的:“既然爱妃都开口了,修士大人还请留下,若是此次救了太子,你可与朕求一个要求。” 皇帝都开口了,这下倒是让伽羽嘴角忍不住上扬了。 “陛下,我救太子殿下时,需有人助我设下护法结界,还请陛下也允许我师妹留下。”司翎神情淡然,姿态从容,丝毫不像是在对一国之君提出请求一般。 姜珣看了眼伽羽,随后抬手挥了挥:“准了。李公公,你来安排。”他又对一直担忧着太子殿下的拓拔雪玉道:“爱妃一向爱护太子,便留在东宫好好看护太子吧。” 拓拔雪玉起身行礼:“是,陛下。” 随后,姜珣只淡淡看了一眼躺在床榻上的太子,便以身有要务处理离去了。 司翎而后又以需要为太子养元为由,请拓拔雪玉先行和李公公离去。 现下就剩下伽羽和司翎了。 伽羽将门关好,又设下了无人能闯的结界,才转身看向司翎,此时司翎已经开始为太子殿下输送灵气了。 她(本章未完!) 第一百七十章:魔祟之气 耐心等待了半晌,看着脸色苍白的太子殿下渐渐恢复了些许血色,不过看上去依旧有些脸色微白虚弱。 司翎已经收起灵力。 伽羽眨着眼睛,有些疑惑:“怎么不完全救好这小家伙?” 司翎看了看她,启唇淡声道:“我需要一些时间就在宫中。” 他没有把话说完,但伽羽已经明白他话中意思了。 突然觉得自己有点愚钝了,一开始目的就是留在宫中找到那股气息的行踪,现在既然可以留下,肯定不能放弃这么好的机会。 她想明白了,不由哈哈浅笑:“我倒是一时没反应过来。”笑容一收,神情逐渐严肃:“接下来怎么做?” 司翎抬手轻轻一挥,一道浅蓝色的灵力打落在太子殿下的额头上,而后他才看向她道:“你留在这里看着殿下,那逃跑的魔祟,也许还潜藏在这附近,我去探一探。” 她想了想,便点头:“好。” 话落下,司翎已经消失在房间里了。 伽羽转身看着还未醒来的太子殿下,不由微微叹气。 床榻上的小男孩,皮肤白皙,血色素白,五官精致,气息有些许薄弱,不过起码比方才要好上一些。 她走到床榻边,对着小殿下浅声道:“抱歉了,等我们找到我们想要的东西,我们一定会好好帮你尽快好起来的。委屈你了。” 伽羽找了个椅子坐下,不知过了多久,她本来有些困顿的感觉突然因面前多了一道影子猛然清醒。 等她完全清醒,看到面前站着的是是司翎时,她不由松了口气,问道:“怎样?” 司翎眼底一闪而过地划过些许遗憾,很快恢复平静,道:“暂时还未发现什么,还需等待。” 她皱起了眉头:“怎么说?等待什么?” “我随东齐皇进了御书房后,便一直观察,但迟迟未探出他身上曾经出现过的气息,那股气息就好像是消失得无影无踪一般。”他说着话时,眉头微微拧着,看上去这是一个难题。 伽羽的手指轻轻敲着桌面,思量着,气息还能自己跑了不成,一般来说,只要人沾上了另一个人的气息,除非用了什么秘术或是做了些什么来掩盖,是很难做到消失得无影无踪的。 气息就像是一种奇特的味道一样,六界生灵,无论人神妖魔仙怪,都有属于自己特有的气息,只要活在世上,必不可少要接触生灵,也就会不知不觉身上沾染上各种生灵气息。 是的,一个人身上不单单只有自己的气息,还会随着那人的位置移动而沾上一些其他生灵的气息,包括那些植被,动物等这些生灵气息。 他们所要找的那股气息,十分特别,特别到只有他们两人才能留意到,因为那股气息里蕴含着妖,仙,神,魔四种气息,不得不让人留意。 “那我们接下来就是要等待那股气息出现是吗?它还会回来?”伽羽认为司翎一定有办法解决的,不知不觉中,她对他的依赖和信任到达了一定的程度,她抿了抿嘴唇,心中有些不安。 司翎点头,并没有注意到伽羽眼底细微的情绪,浅声道:“嗯,它一定会出现的。” 窗外不知不觉已经大亮了,晨曦的日光透过窗户,洒落进来,将整个房间彻底点亮了。 门外响起了宫女的声音:“两位修士大人。贵妃娘娘让奴婢来询问两位大人,可否让我们看望一下太子殿下的情况了?” 伽羽看向司翎,和他交换了眼神。 “好。小殿下已无大碍,大约两个时辰后便会醒来。”司翎清清浅浅的嗓音骤起,配上窗外时而响起的鸟鸣声,宛如玉箫奏曲般清朗悦耳。 “好,奴婢这就去为贵妃娘娘传话。” 宫女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伽羽朝后看,小太子还沉睡着,她轻声开口:“昨夜,你离开(本章未完!) 第一百七十章:魔祟之气 后,我守着他,一直未见那魔祟来过了。也许我是魔族的缘故,那魔祟畏惧我,所以不敢现身。” “此事也许有蹊跷,魔祟一般不会随意出现在宫中。有人故意而为之。”司翎淡声回答。 她站起身来,走到床榻边,低头仔细看着小太子的脸,看了好一会儿。 司翎见她一直盯着小太子看,眉头微微紧锁,走过去,抬手一挥,床幔就掉了下来挡住了伽羽的视线。 伽羽一愣,刚要问做什么,司翎便开口:“贵妃等会要来,你这样看着太子殿下,于理不合。” 这么一听,她也找不出反驳的话,便收回了视线:“好吧。” 没一会儿,拓跋雪玉来了,她神情着急,脸上的担心之色绝对不可能是装出来的,可以看出她是真的在担心这位小太子。 “昱辉。”拓跋雪玉满脸忧色地来到小太子身边,双手握住了他的小手,看了好一会儿,她似乎在确认小太子是否还有事。 随后她才转过脸来,看向他们,带着感激的目光看着他们:“感谢两位修士大人,小殿下能够摆脱魔祟,多亏了两位。” 客套的话语还是要说的,且他们现在并没有完全救这位小太子,她淡笑道:“这是我们该做的,作为修仙之人,除魔正是我们的使命。” 司翎缓缓抬眸看了她一眼。 伽羽脸上笑着,心里却在吐槽自己,怎么好端端说这话,她自己不就是一只大魔头吗,现在为了做任务,还得除自己了,有点搞笑了。 拓跋雪玉笑了下,而后她对身后的一个穿着紫色宫服的宫女道:“海棠,带两位修士大人去别宫休息吧,想来两位大人为了小殿下也是劳累了一晚,还请大人们好好歇息吧。” 伽羽和司翎并没有拒绝,顺其自然地答应了,随着海棠去了别宫。 就算她和司翎是师兄妹,但是后宫很少被外男留宫,所以司翎不得不去了距离后宫最远的别宫了,而她则在离后宫比较近的一所别宫住下了。 等别的宫女领着司翎离开后,她背着海棠,偷偷伸手捏了捏腰间的叶子,暗中道:“听得见吧?” “嗯。”那边回应。 这才让她稍稍安心些。 “修士大人,这里便是你住的地方,这位是小菊,接下来由她伺候你。”海棠交代完之后就离开了,似乎有事情忙。 伽羽和小菊打了声招呼,便回了房间,毕竟之前在玉州已经感受过侍女伺候的感觉,并没有什么奇怪了。 第一百七十章:魔祟之气 第一百七十一章:妖妃 一座华丽的宫殿隐没在透彻清丽的月泷池之上,池面绿萍荡漾,莲花连绵,绿中带着云雾般玉色的交错,恬静又舒适。 若无须为心中事所扰,或许还能煮上一壶茶,坐在此地,悠哉地品茗一番,一定是一种快乐的感觉。 伽羽站在月泷池前,不知站了多久,直到海棠走来:“修士大人,实在抱歉,娘娘说她今日不适,不便见客,你还是先请回吧。” 她来此是为了找拓跋雪玉的,不过现在看来,她似乎不想接见她。 “无妨。这封信,你就给娘娘吧。想来她自会明白个中意思。”伽羽拿出了一封没有著名的信件,递给了海棠。 海棠接过后,点头:“是。” 她和海棠道别后,便离开清雪殿,回自己的别宫。 伽羽才穿过长廊,在拐弯处,就听见了有人在小声交谈,她不由停下脚步。 “雪妃娘娘真的是妖妃吗?” “嘘!你胆子肥了吗,在这里讨论娘娘?不要命了吧。” “你怕什么了,现在整个皇宫都在背后议论这件事呢。”这位小太监虽这么说,但声音还是特地放低了一些。 “我可不敢下什么结论,不过有一点,大家都心知肚明,小殿下在雪妃娘娘没来之前,性格恶劣,不思进取,还常常逃课,鞭打各位常士大人。雪妃娘娘来了之后,小殿下一见如故,就差,就差没把雪妃娘娘当作生母了。” “这我知道,小殿下对雪妃娘娘的态度,简直比和陛下还要亲厚。真是奇怪了。” “所以说,也有人在传,雪妃娘娘是不是妖精,给小殿下下了迷惑术,就连一向很少流连后宫的陛下,现在隔三岔五就会去清雪殿。雪妃娘娘可比以往的娘娘得宠。” “说不准,这后宫之位就是这位雪妃娘娘了。” “我看也不见得,丞相大人和莲妃娘娘大抵是不同意吧。” “那你说,现在宫中,乃至整个皇城都在议论雪妃娘娘是不是妖妃,会不会是。” “那还真不能乱说。现在雪妃娘娘流言缠身,对那两位有好处。” “你们在此处做什么?还不快去干活?”突然一个看上去严肃,年纪大上些许的太监走过来怒斥了起来。 两个小太监害怕地低下头,对太监身后的一位身穿鹅黄色衣裳的女子慌慌张张地行礼:“参见淑妃娘娘。” 淑妃点头,淡淡道:“去做事吧。后宫之事不要乱言,小心招惹杀身之祸。” 两个小太监身体发抖得厉害,连连点头,瞬间就跑没影了。 那位严肃的太监渐渐脸上带着心疼:“娘娘,难道你还要帮雪妃吗?当初你救了她,给了她机会接近陛下,现在陛下和小殿下都被她笼络了,陛下已经很久没来见你了。” 淑妃眼底一片哀戚,语气稍有些许落寞,但又带着平和:“帝皇之宠,本就该雨露均沾。张公公,少说。” 张公公欲言又止,最终也没有再说什么,和淑妃一同朝长廊的另一边离开了。 躲在暗处的伽羽,慢慢走了出来,脸上带着一丝小刺激和兴奋,这戏码可不比话本里写的有意思? 一个从异国而来的又得盛宠的雪妃,一个有身份有丞相爹的莲妃,加上一个大抵是之前得过帝宠的淑妃。 伽羽想了想,不要勾起嘴角,现在的情况还挺有意思的,就不知是谁因为嫉妒,在背后散播拓跋雪玉是妖妃的谣言了。 她一眼就看出拓跋雪玉就是一个凡俗人,没有妖身,同时也没有修炼的可能,没有灵根修炼不得。 回想起拓跋照月让她送给拓跋雪玉的信,想来也是因为谣言吧,她不由轻叹,拓跋照月当真是尽了全力在弥补。. 想着想着,她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别宫。 “修士大人。晚膳已经备好了。”(本章未完!) 第一百七十一章:妖妃 小菊微微弯腰道。 她暗叹,小菊似乎很是严谨认真,相处几日,从未和她说过其他话,不是晚膳备好,就是早膳备好,或者是还有什么需要,好的,这就准备等这样的话。 其他问到的话,都只是说并不了解,像极了一具没有自己思维的木偶,若不是她探过她身前的气息,还真因为她是木偶。 “好。你下去休息吧。”伽羽挥手坐下。 小菊低着头:“是。” 等小菊离开后,伽羽一下子就将桌上的饭菜全部吃完了,脸上瞬间消除了疲惫和烦扰,只剩下满足和愉悦。 吃饱喝足,她想起了每日一问司翎那边的进展,因为司翎不随意来找她,她也不可以随意过去,所以只能通过叶子交流。 “喂,怎么样了?有没有进展啊?”她翘起了二郎腿,将手肘撑在桌面上,语气略带着慵懒,眼睛都眯起来了。 片刻,那边就传来清冷悦耳的嗓音:“尚未。” “啊。都已经五日了,不会是我们错觉吧,还是它不打算出现了,那我们要等到什么时候?”伽羽有些许埋怨,实在是在后宫中,有些无聊了,当然是排除方才遇到的那些有趣的事情,但也不是每天都能遇到的。 司翎浅浅淡淡的声音缓缓传来:“不会有错。东齐皇身上的确有那股气息。只不过还需要等上一些时日。若是你不愿待在宫中,可以先离宫,待我得到消息,再通知你。” 不知为何,听着司翎那清浅的声音,脑袋就开始有些迷糊了,伽羽只觉得有一股倦意袭来,打了一个哈欠道:“我就小小抱怨了下,就继续等吧。反正还有时间...” 然后她就趴在桌上上睡着了。 没一会儿,房间里出现了一道高大欣长挺拔的身影。 司翎站在她面前,低眸凝视着她沉睡的容颜,嘴角轻轻微扬。 看了一小会儿,他便弯下腰,伸出双手轻轻穿过她枕着脑袋的手臂,动作很轻地触碰着她的腰肢,指腹碰上那纤细的腰时,手指不由微微一颤,而后再慢慢地扶住,最后抱起了她。 整个过程,她呼吸平和,丝毫都没有醒过来,司翎低头看着她,不禁露出了一抹宠溺的笑容。 他抱着她轻轻放在床榻上,随后坐在床边,伸出如玉修长的手指,轻轻拨开了扰乱的发丝,指腹轻轻地摩挲着她的发丝,目光深浅不明,幽深地看着她。 “她就在你面前,现在你可以对她做你想做的一切,还在等什么?哈哈,喜欢就是要得到啊!”心魔的声音简直刺耳。 司翎温柔的眸光瞬间变得凌厉,脸色阴沉,压低嗓音警告着:“滚。” “哈哈,你是我见过第二个最口是心非又固执得像块硬木头的神了!”心魔说到底还是畏惧司翎的,所以说完后便噤声了。 司翎掩下眼底汹涌的暗流,恢复了一片平静,他收回了手,看了一眼翻了身继续沉睡的伽羽,心里浅声道,喜欢不一定要得到。 他不懂何为喜欢,但他懂得自己此刻对她的感情就是想要时刻都看见她,想要每时每刻都和她说话,想让她更加依赖自己,其实,他似乎越来越庆幸,他和她的命理是相连的,这样他可以随时感知她的存在,代表着他们一直都是最亲近的存在。 他看着她无声地说,能陪着你就很好了。 —— 妖妃的谣言在这后宫之中愈演愈烈,已经上升到很多大臣在朝堂之上齐齐弹劾雪妃,惹怒了东齐皇。 东齐皇怎么心疼宠爱雪妃,但还是敌不过一众朝臣的以命相要挟,最终东齐皇不得不禁足了雪妃,这也算是变相地冷落雪妃,以此来安抚一众大臣。 伽羽百无聊赖地躲在屋顶上,偷听着各种小太监小宫女们的议论,从而得到这些消息,现在也变成了她唯一的乐趣。 她又不可能真(本章未完!) 第一百七十一章:妖妃 的丢下司翎自己一个人跑出宫,那她岂不是就变成了不负责的人,作为好伙伴,她还是需要尽职地待在宫里,等待司翎下一步的通知才是。 于是,实在无聊的她,只能爬屋顶,听听后宫的事情来解闷。 她听完这边,就跑去听另一边的,听得开心的时候,还拿出瓜子小点心吃了起来,也算是在无聊中找到了可以开心的事情。 “哎呀!这里怎么那么多瓜子壳?我记得我明明打扫干净了啊。” 伽羽一听,瞄了眼自己手中的瓜子,急忙收好。 “你是不是忘了啊。” “怎么可能?我记得我真的打扫了啊。” “别抱怨了,赶紧打扫吧,等会太子殿下要来这里看书呢。” “真是的,也不知那个偷懒的人在这里吃的!” 小宫女一边埋怨,一边拿着扫帚打扫了起来。 伽羽不太好意思地笑了笑,无声道:“抱歉了。” 她刚准备离开,就听见了不远处传来了恭迎声:“太子殿下驾到!” “参见太子殿下!” “参见太子殿下!” 小殿下?他好了?司翎不是说小殿下身体还不算恢复完全,不应该到处乱跑的啊。 伽羽疑惑地看向下面,只见那抹小身影背着双手慢慢地走到了石桌边坐下了。 然后,他对着那些太监宫女道:“把书放在这里吧,然后你们都下去,别让人打扰我就行。” 太监宫女异口同声道:“是,殿下。” 等那些人都离开了,他就捧起了一本书,伽羽以为他要看了,打算也要走了,不打扰这位小殿下学习,哪知道下一刻,只见他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把匕首就开始划那些书。 伽羽要走的动作停了下来,有些怪异地看着这位太子小殿下。 第一百七十一章:妖妃 第一百七十二章:姜昱辉 洋洋洒洒,本是好好的书籍瞬间就被这八岁小儿化成了碎片,洒落一地。 伽羽甚是好奇,不是说太子殿下被拓跋雪玉教导得爱好了读书学习了,低头看着还真认认真真地在划书的孩子,突然又觉得难不成其中还有其他有意思的事情。 如此想,她从屋顶下来了,移到了男孩身后,悄无声息地靠近他,看着他目光平静地划书,划书的动作就好似喝水一般没有太大的表情。 男孩划得很认真,她也不好打扰他,就这么安静看着他划了半晌,直到石桌上的书籍都被他划得一干二净,没有书籍可以划了。 伽羽为了不扫他兴致,特地还变出了几本,给他递了过去。 男孩好似没看见伽羽一般,很自然地就接过去,拿起匕首继续划起来。 就这样,一大一小,一个认真看,一个认真划,谁也没有多说一句话,安静得可以听见周围树叶碰撞发出的声音,还有微风吹拂的声音。 时间不知过去多久了,小男孩突然停下了动作,将匕首放在石桌上,平静地转过身,看着伽羽:“你还要看多久?” 伽羽本还好奇怎么他停下来了,听他这话,瞬间回想起来自己不应该在这里看的,不好意思地笑了:“抱歉,小殿下,我见你划的开心,也不忍心打扰你,如果我打扰到你了,我就先离开吧。” 姜昱辉纯真的眼睛里带着些许疑惑:“本宫很开心吗?” 被这么一问,伽羽反而愣住了,他很开心吗?细看他一眼,小小的脸庞上只有平静,那双纯澈无垢的黑眸里无悲无喜,很是平静。 这倒是让她不解了,不耻下问:“那小殿下,你为何不停地划书呢?难道不是因为喜欢划吗?” 很少有人不厌其烦地做一件事吧,她看他起码划书,划了有足足一个时辰了。 姜昱辉愣怔了一下,而后低下头,小声呢喃着我也不知道,然后抬眼看她,转移了话题:“你认识本宫?你是谁?本宫在宫中从未见过你,你怎么会出现在后宫中,是父皇的新妃子吗?” 他一连串的问话,直接把伽羽问懵了。 她赶紧理顺姜昱辉的问话,从第一个问题回答起:“你不认识我,不过你应该认识我师兄,我师兄是司翎,正是帮你养元的修士。我叫伽羽,也是一名修士,我出现在宫中,是你父皇准许的,不是你父皇的新妃子。” 姜昱辉点了点头,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是司翎大人的师妹。” 他看了眼地上的书籍碎片,然后对她道:“本宫将你给本宫的书籍划坏,到时候本宫会还你的。” 小娃娃很郑重其事地承诺她,弄得她有点哭笑不得,连忙道:“不必了,我是见你划的有趣,便给你的,都是一些没有什么价值的书籍而已。” 姜昱辉没有什么表情,小声喃着:“没有什么价值。” 突然,他点起了头,很认同她的话:“是的,本宫也觉得并没有什么价值,书一点也不好读,本宫一点也不喜欢阅读这些写满了字体的书籍,看得眼花缭乱。” 小娃娃皱着眉头说着讨厌看书的话,倒是让她觉得有几分乐趣,不由问道:“那小殿下喜欢什么?” 姜昱辉低着头想了想,道:“我想去看看远洲大陆的万千山河,想亲自看看那渺渺荒漠是不是真的有绿洲,想看看通问仙桥下的凌海有多深,远洲大陆究竟有多大,如果有机会,我还想去历元大陆看看,看看历元大陆和远洲大陆有何不同。” 那张小小的脸孔说完这些话后,平静的情绪逐渐有了变化,充斥着期盼还有向往,仿佛他说的那些事对他来说十分地珍贵。 听他这么说,伽羽不由微愣,这些事情很难实现吗? “如果你想做,那便去做。这有什么的呢?”她笑着说,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如果他说他(本章未完!) 第一百七十二章:姜昱辉 要去六界之外的地方,可能她还真没办法,不过是两洲之地,完全没问题的。 姜昱辉脸上的向往之色慢慢消失,又恢复了麻木和平静,对于伽羽说的话,带着些许惊奇:“你是第二个告诉我说,想做便去做的人。” 嗯?伽羽眨了眨眼睛,问;“第一个是谁啊?” 见姜昱辉没开口一阵子,她堆笑道:“不说也没关系。” 她只是单纯地问问,想着如果小娃娃不说也没事。 姜昱辉这时缓声开口,小小奶音透着一股难过之意:“是雪妃娘娘。” 雪妃?拓跋雪玉?这倒是让伽羽有了一些惊愕。 姜昱辉好似找到了人倾述般,开始小声地说:“宫里,根本没有人可以理解我这种想法,他们总是认为太子就应该好好读书学习,学习那些政治军事,学习如何治国理政,如何成为一名优秀的帝皇。他们从未问过我喜欢什么,想做什么。” 伽羽突然觉得小娃娃有些可怜了,没有人聆听自己的意见是很痛苦的一件事。 他的脑袋低着,十分沮丧还有难受:“就连疼爱我的父皇,他亦是如此认为,认为我身为东宫太子,就该学习君王之学,经国之道,用人之术。我曾尝试自暴自弃地与父皇抗争,来表达自己的决心,可是,并没有任何作用,因为父皇的权威是不可以被挑战的。” “怎么了?难不成你父皇还打你了?”伽羽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一想到这么小小一娃娃被东齐皇那高大男子打,单是想想就已经生气了。 姜昱辉看了眼伽羽,摇了摇头:“父皇乃君子,不会做这样的事情,我下决心以绝食来抗议,可是我饿得晕头转向,父皇都未曾妥协,他告诉我,我作为他的儿子,就必须要承担起成为帝皇的责任。他说,我就算是被饿死,也必须得是以帝皇身份饿死,而不是以在外游荡的浪子身份。” 她听得心中直恼火,小家伙现在才八岁,那当初绝食的时候岂不是更小个,他姜珣也够狠心的。 伽羽看着姜昱辉更加心疼,见到这么小个的娃娃还是第一次,在魔界,白魔林,最小的小白魔都三四十岁,当然三四十岁的小白魔和人族八岁的娃娃差不多大。 望着姜昱辉小小的脑袋压得很低,低落的样子,她情不自禁地伸出了手,轻轻抚摸了一下他,感受到他微微一颤,她的动作更加轻柔,希望这样可以安慰到他。 他不久又开始说:“你和雪妃娘娘一样,都很喜欢摸我脑袋来安慰我。” 伽羽愣怔了下,对拓跋雪玉这女人有了不同的看法。 小家伙说到拓跋雪玉的时候,脸上会不自觉出现一些幸福的笑容:“雪妃娘娘是第一个支持我勇于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她鼓励我去做,同时还会说服父皇,父皇似乎也很喜欢她,也会耐心地听她的意见。有她在,我会有时候以为是我的母后还活着。” 没想到拓跋雪玉还会这样做啊,明明她能感受到拓跋雪玉并不是那种会如此好心泛滥的人,从她一直隐忍拓跋照月,隐藏自己,蛰伏起来来看,她是一个很善于利用身边任何事物的女子。 她看着姜昱辉脸上幸福又温和的笑容,但看这小家伙的表情,也不像是在说谎。 她开始有些不太懂拓跋雪玉,即便对嫡妹有着很大的怨恨,但也不应该痛下杀手的,还不停派来杀手,拓跋雪玉对待小太子有恻隐之心,但对拓跋照月却能狠心。 罢了,想不明白就不想了,反正此事并不是她该关注的,她的任务只是配合司翎找到白翟的踪迹。 “伽羽大人,你得离开了,我的侍从宫女很快就要来找本宫了。”姜昱辉突然对她道,脸上又恢复了平静和麻木。 她看着就心疼,心里暗叹,视线移到地上那些纷乱的书籍碎片,她一挥手,那些碎片瞬间就恢复变回书籍。 见姜(本章未完!) 第一百七十二章:姜昱辉 昱辉不解地看着她,她解释道:“虽然你不喜书籍,但这些书籍并没有过错,不看便是了,发泄其实还有很多办法,损毁书籍并不是好办法。下次不如试试把你想要做的时候写下来,每想到一件就写一件,以后总有机会能够实现的。岁月那么漫长,你说是吗?” 姜昱辉沉默,愣怔地看着她,片刻道:“谢谢你,伽羽大人。” 她笑了笑,随后一个跃身,就消失不见了。 姜昱辉抬起小脑袋,一副老大人的模样,看着伽羽消失的方向,小声喃喃:“写下来吗?” —— 姜昱辉应该是打听到了她的住处,这几日都会来找她,好似把她当成了很好的倾述对象了,时不时问她各种问题,其中包括远洲大陆是怎么样的,有没有去过历元大陆,或者有没有去过凌海的最深处等等。 这些问题,她实在无法回答,因为她本来就不是人界的人族,也才刚踏足远洲大陆不久,更没有去过历元大陆,也没有想过要去凌海深处。 不过面对一个孜孜不倦地找她询问这些问题的孩子,她有些母爱泛滥了,她在小家伙问她这些问题的第一天之后,晚上就会拿出人间述本好好阅读几遍,用来回答小家伙那些奇奇怪怪又有些有趣的问题。 这样下来,她和小家伙倒是相熟得很,不过最近小家伙刚刚露出笑容的脸上又出现了忧郁之色。 “你今天怎么了?看上去很不开心。”伽羽看着姜昱辉脸上的表情,不由问道。 姜昱辉有些低落和难过:“我听闻朝中越来越多大臣弹劾雪妃娘娘,还有大臣以死相逼要父皇废黜了雪妃娘娘。我到现在已经近半个月没有见过雪妃娘娘了。” 原来小家伙是因为拓跋雪玉的事情伤心啊,她不由寻思起来,此事还得从小家伙为何被魔祟入体解决才行,一日找不出为什么小家伙会被魔祟入体,拓跋雪玉就一日也无法逃脱妖妃罪名。 第一百七十二章:姜昱辉 第一百七十三章:莲妃和淑妃 一间客栈的雅房里,一张四角桌,面对面坐着四人。 这四人是拓跋照月和伽羽,还有凌将军以及宁听风。 「我这有一份情报,我希望你可以亲自拿给我姐姐。」拓跋照月示意一旁的凌将军。 凌将军很快掏出了一份牛皮卷放在桌上,推到了她面前。 伽羽看了看牛皮卷,拿过来打开一看,仔细一看,里面的内容很详细,更是直接把参与了谣言散布所波及的人名都写在上面了。 她看了眼拓跋照月认真的模样,觉得她为了帮助拓跋雪玉,弥补曾经的错误,当真是尽心尽力了。 一个异国而来的小姐,只带了一位将军和一些侍卫,现在侍卫都被拓跋雪玉以某种理由看管起来了。 她不顾自身安危,在尽全力帮助自己的庶姐。 可她这样做,拓跋雪玉又是否领情呢。 「我会拿给拓跋雪玉的,不过五小姐你应该不打算抓拿拓跋雪玉回布黎了吧?」她不过是随口一问,看到拓跋照月这么尽力帮拓跋雪玉,应该是不会的了。 伽羽是这么想,但拓跋照月说出口的话却是:「不,我会带她回去。」 伽羽不由一愣,以为她是在开玩笑,但她脸上的表情十分认真,一点也不像是在开玩笑。 「姐姐,她只是因为一些误会才会远离我,我不怪她恨我,东齐不合适她,这里很危险。尤其东齐皇后宫那两位妃子,皆为虎狼。」 拓跋照月分析得十分认真,讲到东齐皇后宫,她还不自觉地蹙起眉头,眼中带着满是厌恶的神色。 伽羽对此并没有说什么,因为这些和她没什么太大的关系。 只是点了点头,对情报里说到的淑妃有几分好奇,因为之前有遇见过,是一位看上去挺温婉的美人儿。 「为何在那情报上,特地标出了淑妃要特别留意?相对于在朝堂之中没有依靠的淑妃,不应该是莲妃更要注意?」 拓跋照月喝了口茶,才回答道:「因为莲妃从未得到过东齐皇的宠幸,只有淑妃,在姐姐没有进宫之前,她是最得宠的。」 一旁的宁听风插话道:「还有一点。这位淑妃和东齐皇的相遇十分的离奇。根据传闻和所调查得来的情报看,她身份应该不单单是没有背景的凡女。」 「怎么说?」那日她也算是近距离观察过这位温婉美人,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之处,还是说她遗漏了些什么没有注意到。 「据传闻,淑妃是东齐皇前往凌海祭祀之时,意外受伤后,被淑妃所救,两人日久生了情,之后东齐皇不顾众臣子反对,力排众议,将她纳为妃子。」 宁听风思索了下道。 拓跋照月嗤笑一声,语气之中尽是蔑视:「帝王的深情根本不可靠,淑妃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现在还不是把宠幸给了姐姐。之前的臣子都还在忌惮淑妃,说淑妃是个勾引魅惑君王的妖精,现在又讲视线集中在姐姐身上。」 伽羽对此倒觉得拓跋照月说的是这么个道理,看多了话本的她,又看了人间述本,她便明白,话本的深情帝王都是假的,真实的帝王皆为无情。 伽羽看了眼拓跋照月明显不喜帝王的表情,突然有些理解她为何要将拓跋雪玉带回去了。 「其实还有一件事,比较奇怪,淑妃最奇怪的地方是,她竟然出现在凌海附近。」宁听风提出了比较怪异的地方。 伽羽对人界了解不全面,对此不明白,便问道:「为什么这么说?凌海是有什么特别吗?我之前一直都在历元大陆,并未来过远洲。」 宁听风点头,表示理解,然后解释道:「凌海在两洲之间,此地介于修仙者和不修仙者地域的最中间,更是 有一个妖渊,是妖族来往人界的另一个通道。」 顿了顿,他道:「淑妃一个凡女,竟能孤身随意出入此地,还救下了东齐皇,其中种种,都值得怀疑她的真实身份。」 「你这个意思,是怀疑她不是修士,就是妖族吗?」伽羽把宁听风所想要怀疑的点说了出来。 「不无可能。」宁听风肯定地点头。 拓跋照月这时打断道:「反正伽羽大人,你就告诉姐姐多加留意淑妃便好。」 伽羽点头,看了眼外面的天色,便提出了要回宫了,因为东齐是有宫禁的。 和他们告别之后,她便离开了客栈。 才走了一小段路,身后传来七弦的声音。 「姐姐!」 她停下了脚步,转身看去,七弦就站在她身后不远的地方,手里还拿着几包药包,带着笑容看着她。 留意到他手中的药包,她露出了疑惑。 七弦已经走到了她面前,含笑道:「姐姐,终于见到你了,你在宫中还习惯吗?」 伽羽好似还挺久没有见过七弦了,便笑着说:「还好呢,你怎么拿着药包?」 七弦见她看到了药包,脸上浮现了些许异样,手拿着药包缩了缩,藏在了背后。 看到他这个动作,伽羽不由皱起了眉头,又问道:「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七弦见伽羽这么担心自己,心中微微一甜,咬了咬嘴唇,而后才道:「没事的,不过只是受了些轻伤,吃些灵植草药就可以了。」 「受伤?怎么受伤了?」 伽羽的眉头皱得更厉害,伸出手就抓住了他的手腕,开始为他探脉。. 脉象十分凌乱,显然受了很重的内伤,伤了元气。 她握着七弦的手腕,神情严肃地问:「究竟怎么回事?」 七弦的视线停在手腕上,犹豫了会儿,才缓声说:「其实,我一直都受到一些妖族的追杀。」 伽羽皱眉:「你为何不说?」 自从救了他,到现在,她好似也没有发现有妖族的足迹,有些疑惑地看着他。 七弦见她似乎不太相信,压下眼底的暗色,脸上挂着苦涩的笑容:「因有姐姐和姐姐师兄在,所以那些妖族并不敢轻举妄动。之前被抓,他们找不到我,现下,我。离了你们,他们又开始行动了。」 伽羽神色渐渐肃穆起来,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不能让七弦一个人待着,看他的内伤伤得如此重,那些杀他的人是要下重手的。 看着他的眼神不禁带着些许怜惜,他一个人又怎么躲过去,想想当时应该很困难吧。 鹿洺在前不久就随来接他的族人离开了,唯独七弦是独自一人的。 「你随我进宫吧,那些妖族应是不敢随意进皇宫的。」伽羽拉着七弦的手,直接往皇宫方向走去。 七弦愣怔了下,而后看着她握着自己手腕的小手,嘴角不由微微勾起:「好。」 他看着她纤细的背影,黑色的眼眸微微闪烁了绿光,嘴唇无声地动了动:姐姐。 —— 伽羽来到清雪殿,亲手把那份情报交给了拓跋雪玉。 拓跋雪玉看完了情报之后,神色变得十分复杂。 「明明我和她已经说得很清楚,她这样做,就算帮了我,又如何?」拓跋雪玉面上没有什么表情,但语气之中带一丝讽刺。 伽羽深深看她一眼,想到了什么,问道:「你一定要那么恨五小姐吗?之前不惜派杀手来不停暗杀她。」 她觉得有必要问一问,因为实在有几分看不下去拓跋雪玉在践踏拓跋照月的心意。 「你说什 么?」 伽羽明显看见了拓跋雪玉脸上一划而过的不解,这让她不由深思起来,难道不是她?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本来以为她是不可能来东齐找我的,更没有派杀手杀她的可能。」拓跋雪玉冷声道。 细细观察了一会拓跋雪玉的神情,不像在说谎。 「既然东西已经送到了,雪妃娘娘,我就先告辞了。」伽羽大概了解是怎么回事了,也不再问下去了。 在她转身离开的时候,拓跋雪玉道:「让她不要帮我,我不需要她的帮忙。还有,提醒下修士大人,陛下不喜欢小动物。你可得藏好你的小白蛇。」 伽羽的脚步微微一顿,蹙眉,她怎么察觉到小白蛇的? 伽羽拢了拢衣袖,浅声道:「谢谢。」 离开了清雪殿,她回到了住处。 才坐下,放小白蛇出来,她小声对小白蛇说:「七弦。平时你就待着这里吧,不要乱跑。」 七弦点了点小脑袋,表示他明白了。 她准备出门找御膳房给七弦煮药,这时,太子殿下来了。 还有司翎也来了。 看到她往外走,司翎看着她,疑惑问道:「你要去做什么?」 伽羽一时语塞,看见也好奇看来的太子,她含糊道:「我饿了,想去找些吃的。」 司翎一直不喜欢七弦,如果被知道她擅自把七弦带进宫,可能会挨骂。 「吃的啊,今日本宫得地让张公公派人去做了好吃的,知道伽羽大人喜欢吃,也想着伽羽大人已经很久没见过司翎大人,就把他请来,我们一起吃吧。」 姜昱辉露着笑容,比一开始看见的他似乎鲜活了一些,大抵是最近姜珣似乎允许他隔三差五见拓跋雪玉了吧。 她不好拒绝,无奈看了看房间,再看向姜昱辉笑了笑:「那好啊。」 司翎注意她的视线,也朝那边看了下,目光深邃了几分。 伽羽发现了司翎往那边看,嬉笑着走过来,一手挽住了他的臂弯,道:「师兄啊,既然殿下带来好吃的,那一定是上好的佳肴,我们一起好好品尝吧。」 司翎视线落在她的挽住自己手臂的手上,眸中微微闪着幽光,慢慢收回了视线,点头淡声地嗯了一声。 她小心翼翼地呼了一口气,希望司翎不要发现七弦吧,不然她可能要被司翎骂了,虽然他也不是真的骂,但总归,她不喜欢被说教。 第一百七十四章:春日宴 今日是莲妃举办的春日宴,特意邀请了后宫各嫔妃,还有一些大臣夫人进宫参加宴会,她作为宫中客人,也收到了邀约。 她坐在梳妆台前,不由打了好几个哈欠,看着镜子里的小菊,正在给自己梳妆。 “有打听到为何莲妃娘娘举办春日宴?”她拿起一支紫色的玉簪摩挲起来。 小菊的一板一眼倒是让她觉得挺好的,面对她的问题,总能有回答,也不会支吾藏些什么。 “奴婢听闻,莲妃娘娘大抵是为了她的胞妹,觅一门好亲事。” 伽羽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 这场春日宴举办在一座十分庞大的别苑里,是后宫中最大的一所别苑。 此处种满了各种昂贵珍稀植被和花卉,当真是百花齐放,色彩艳丽。 一进别苑,就能闻到花香草味,苑子的正中间还有一个大池子。 池子里的水清澈见底,更有鱼儿嬉戏,游窜在碧莲之下,跃在池面之上,掀起了阵阵涟漪。 围着池子外,摆放了无数矮桌,桌上已经摆放了各种点心美味果盘,伴随着花香,感觉嗅觉得到了升华。 现在苑子中,只有寥寥无几的女子,宴会主人也还未到。 因为她的样貌和穿着,倒是一进来,就引来了一些隐约的注视。 同时,还听到了如银铃般好听的笑声在不远处响起。 不过笑声悦耳,但话语却格外刺耳。 “真是替娘娘你抱不平呢,找了一个不知恩情的,如今得了宠,,却忘了你的提携。”一个穿着娇俏的女子站在一个穿着朴素但不失雅丽的女子面前捂着嘴道。 站在那女子面前的正是淑妃。 淑妃神色平静:“本宫不知妹妹想要表达什么。” 女子一副不悦的样子,但似乎碍于什么,也没有很明显表现出来。 “难道姐姐当真不明白,还是装不明白?人家都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你当初还帮了那位,现在那位得了宠,可还和你亲近?” 女子明里暗里地都在挑拨,连伽羽都听出来了,淑妃不可能听不出来。 淑妃冷淡地说:“如果妹妹拦住本宫要说的是这些,那请妹妹让开吧,本宫要入座了,不然稍等莲妃姐姐到了,本宫劝奉妹妹,莫要扰了莲妃姐姐的兴致,不然不见得本宫忍住,莲妃姐姐能忍住。” 女子的脸色瞬间就由青变黑,眼神充斥着怒意。 淑妃留下这句话就往一边走去,刚好路过她身旁,看了她一眼,眼中露出了一丝惊艳。 看了一场热闹,伽羽在侍女指引下,找了位置坐下,一坐下就开始吃东西。 惹得坐在她身旁的一个女子频频看过来。 实在是她的视线过于灼热,伽羽无可奈何地放下了手中食。 伽羽转过头,歪了歪脑袋,疑惑问道:“有什么事情吗?” 女子穿着一身淡青色的衣裳,梳着不是妇人的发鬓,也不是宫人的发鬓。 她梳着双髻,发上并没有很多发饰,只有一支白色的玉簪子点缀着,加上她面容清秀可人,显得更加秀气雅丽。 “没什么。这般看着你。抱歉。”女子羞红了脸,不好意思地说。 她对温温柔柔的小姑娘,是没有什么抵抗力的,所以见她红了脸颊,也不好继续盯着人家看。 收回视线后,她继续吃东西,边吃边道:“没事,可能你觉得我吃东西的样子过于粗鄙吧。毕竟我不是官家小姐,也不是什么名门贵娘子。” 女子愣怔了下,似乎脸颊更红了。 “不是,只是见姑娘你,吃的如此开心愉悦,我还是羡慕的。” 嗯?她歪了歪头,不太理解,吃东西不就应该开心一些吗,怎么到她那就成了羡慕?她也可以吃啊。 (本章未完!) 第一百七十四章:春日宴 伽羽以为小姑娘有什么难言之隐,还是说不敢吃,她直接拿起一块自认为还挺好吃的糕点递了过去。 女子愣住,看着她手中糕点,一时也没反应过来,并没有接过去。 伽羽拿着有点累了,又往前推了推:“接着吧,想吃便吃,若是连吃东西都有所顾虑,那还真是少了人生一大乐趣。” 女子呆呆地接了过去,然后愣愣看了一会儿糕点,随后笑着道谢:“谢谢。” 她只觉小姑娘好生奇怪,不就是一块糕点吗。 “莲妃娘娘到!”一个洪亮又像鸭嗓子的声音从远处由远至近响起。 伽羽边咬着糕点,边朝那边看去。 只见一位身穿着华丽的金黄色衣裳的女子缓缓走来,身后跟着两队宫女。 女子面貌贵气,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无法掩盖的端庄高贵。 “参见莲妃娘娘。” 在场的众人纷纷站起身来给莲妃请安。 伽羽不自觉朝淑妃那边看了一眼,再看着被一众人请安的莲妃,明显的区别就出来了。 与没人关注的淑妃相比,莲妃简直是众星捧月。 “这么看来,淑妃和莲妃在后宫的地位好似也不太一样啊。”伽羽小声感慨了一下。 坐在她身旁的女子似乎是听见了,伸手过来拉了一下她,轻声对她道:“姑娘这样说可不好,淑妃若是听见。” 后面的话欲言又止,伽羽已经懂了,便也没再说。 莲妃一落座,就有人吹捧起来:“有莲妃娘娘这位姐姐在,安小姐当真是幸福呢。” “可不是啊,令人好生羡慕啊。” “没错啊,羡慕安小姐,我们更是觉得莲妃姐姐也是体己胞妹啊,这种大度和大体啊,就十足有当皇后的风范呢。” “可不是啊!” “没错,没错。” 这些高捧的话让莲妃十分愉悦,端正了身子,然后朝这边看来,含笑道:“韵儿。过来阿姐这吧。” 伽羽见莲妃往这边看来,愣怔了一下,随后发现她并不是看她,而是看坐在自己身旁的这位女子。 她有些惊讶地看着姑娘,姑娘似乎是不习惯被人盯着看,脸颊红彤彤的,低着头道:“阿姐。我坐在这就很好了。” 莲妃似乎很疼爱这位胞妹,对她没有听从自己的话,也没有生气。 “你可是本宫胞妹,怎可坐在那里?还有你怎么穿得如此朴素?难不成是有宫人亏待了你?如果有,就告诉阿姐。”后面那句话,似乎听出了一丝威慑。 安韵儿直摇头:“没有的,是我自己要求这么穿的。” 莲妃也不再纠结这个,反而再次要求道:“上来本宫这里坐。” 这次,安韵儿好似不得不上前一般,急匆匆地低着头走了上去。 然后,莲妃就开始介绍自己的胞妹,接着又是一轮无聊的吹捧。 伽羽无聊地吃着东西,然后她就开始走神了。 —— 一片小竹林里,淑妃站在一棵竹子下,清风拂过,吹起了垂落在她发鬓边的发丝。 “没想到在这里可以遇到同族人。” 一条白色的小蛇挂在竹子上,吐着蛇信子。 这正是七弦。 七弦吐了吐蛇信子,用意念和淑妃交流:“你是鲛人妖吧,鲛人一般上岸皆因爱人,难道那东齐皇是你的爱人?” 片刻,淑妃答非所问,反而反问道:“白蛇很少与人亲近,肯以真身接近。那位修士大人对你来说很重要吧。” 七弦绿色的眸子微微加深:“那你找我有什么事?” 淑妃摸了摸竹子,抬眼看着远处,但目光似乎没有焦距,眸中没有什么光彩,她声音浅淡:“只想求你一事。若是你答应了,我愿将我的心脏给你。” (本章未完!) 第一百七十四章:春日宴 七弦吐着蛇信子,绿光在眼底一闪而过。 鲛人心有一个很神奇的能力,将其分成两半,一半自己服用,一半给爱人,就可以相爱一生。 可惜,鲛人心鲛人是无法使用的。 “好。说吧,需要我怎么帮你?”七弦淡声问道。 —— 伽羽感觉没有什么意思,准备起身离开。 此时,不知是谁,突然提起了淑妃。 “宴会开始了,好似就没见到淑妃娘娘了。” “是啊。方才都还在的呢。” 她不由朝那边看去,的确没看见淑妃的身影。 “淑妃这真是没把莲妃娘娘放在眼里啊,连一声招呼都不打,就离席了,还真当自己是当初那个受宠的人儿吗?” “可不是,淑妃现在可真是不把莲妃娘娘放在眼里了啊。果然是民间女子出身,毫无礼节。” 那些女子,有后宫嫔妃也有一些大臣夫人,都在踩淑妃来捧高莲妃。 所有人都在看着淑妃笑话,在她背后嘲讽她,莲妃也任由那些人嘲笑。 这种拉低捧高的戏码,看得伽羽只觉得恶心。 但她也不打算管,准备远离是非之地,此时一道听上去就十分柔柔弱弱的声音在一群嘲笑声中脱颖而出。 “在背后议论淑妃娘娘,难道就是各位的礼节吗?” 伽羽朝出声的地方看去,是安韵儿说的,这倒是让她觉得有几分惊奇。 她可是看出莲妃十分不喜欢淑妃,所以才会允许那些人以下犯上地议论和嘲讽淑妃。 可现在,莲妃的胞妹却在维护淑妃,莲妃此时此刻的脸色绝对称不上好看就是了。 这声落下,瞬间整个别苑都安静下来了,谁都不敢再说话了。 作为办宴者的莲妃,此时黑沉着脸,道:“好了。宴会到此结束。韵儿,你随本宫来。” 然后,春日宴就结束了,那些夫人们和妃子们都低着头做人,纷纷退场。 没有热闹看,她自然是打算回去的,但是刚起身,摸了摸袋子,发现七弦不见了。 第一百七十四章:春日宴 第一百七十五章:安韵儿和淑妃 「姐姐,淑妃娘娘已经很可怜了,她一人进宫,背后无人可依靠,现下她又失了宠幸,你身份地位皆比她高,不要为难她了。」 安韵儿小声地劝着莲妃。 莲妃沉着脸,有些发怒:「韵儿,你是在为那卑贱的女人说话吗?」 安韵儿抿了抿嘴唇,缓声道:「我只是在劝姐姐,得饶人处且饶人。在后宫中,不应该树敌的。」 莲妃不怒反笑了:「好啊。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能言善辩了?敢教训起我来了?」 安韵儿瑟缩了下,道:「姐姐。我只是见淑妃她可怜,同为女子,难道不应该互相理解吗?在这个后宫中,你也明白她的痛苦的。」 莲妃的脸色越发阴沉,黑得就像是被涂上了墨汁。 「痛苦?本宫还要体谅一个卑贱的村姑不成?当初她抢去陛下的宠幸,本宫日日夜守冰凉的床榻,也不见她谅解一下本宫?」 莲妃冷笑着,眼神里只有无尽的憎恶。 「她得了陛下的宠爱,还找来另个女子进宫,那拓跋雪玉,也是一个***!呵呵,不过,现在她痛苦,那就是她活该!活该,自己不过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而已,不值得可怜!」 莲妃冷笑的脸上出现了一丝幸灾乐祸的笑意。 「姐姐。」安韵儿皱着眉叫唤着。 莲妃一个狠厉的眼神看了眼安韵儿,安韵儿害怕地缩了下身体,低下头。 「做好你自己!首辅大人家的嫡公子将会是你的未来夫婿,准备一下,几日后,你们见一面。」莲妃冷淡地说了一句后,就走了。 只留下安韵儿一人站在那里,低垂着头,看不见她的情绪。 躲在屋顶的伽羽,平躺着看着天空,无奈叹气:「为什么帮淑妃说话啊?莲妃不是你的亲姐姐吗?你这样惹亲姐姐生气,挨骂应该也不好受吧。」 安韵儿吓了一跳,抬起头往四周看,没看见有人,小声问:「是哪位客人?」 伽羽感受下暖日照耀在身上的感觉,微微侧了下身,慵懒地开口:「屋顶上哦。」 安韵儿一愣,提着裙子从屋里走出来,站在院落外,抬起头看着躺在屋顶上的伽羽。 她微微吃惊:「是你!」 伽羽笑了笑,随后手肘一撑,眨眼之间,就落在了安韵儿身旁,利落转身,对她露出一抹笑容:「可不就是我啊。又见面了,安小姐。」 安韵儿微红着脸,点了点头:「嗯,又见面了。」 伽羽扫视一番四周,倒没有人,便道:「这里倒是一处安静的地方。」 安韵儿愣怔了下,也朝周围看了看点头道:「是啊。」 「你帮淑妃,应该是认识她吧?」伽羽随口问着,看了看不远处的石椅,走过去坐下,看着安韵儿:「不然你,为一个不熟悉的妃子说话,只因她可怜吗?」 不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莲妃那样看上去容不下沙子的女子,气势强硬,她的妹妹应该也不是善茬吧。 她还是相信近墨者黑近朱者赤的道理。 安韵儿微愣,沉默了半晌,才细声道:「我的确是认识淑妃娘娘。」 伽羽没有接话,而是静静地听她说话,充当一个聆听者。 「淑妃娘娘是第一个为我着想的人。那一日遇见她,我觉得她是我灰暗无光的人生中射进来的一束光。」安韵儿说到淑妃时,脸上会很自然地流露出一些开心的笑容。 「淑妃若是能知道你为她这么说话,一定很开心吧。」伽羽浅声说道。 安韵儿摇头:「淑妃娘娘知不知道都无碍。我只是想这么做便做了。当初如果不是她告诉我,自己事情需要靠 自己争取,我也不会在姐姐和阿父那争取到了一些想要的东西。」 「也就不会有现在的安韵儿。」 原来淑妃和安韵儿还有这个的交集,那么难怪安韵儿会为淑妃说话呢。 伽羽想了想,觉得可以趁机询问下关于淑妃和莲妃的事情。 她思量了下,斟酌地问:「淑妃是怎样的一个人啊?我在宫中听闻雪妃似乎和淑妃也有一些关系。」 安韵儿可能真的是一下子找到了倾诉者,似乎也没有对伽羽产生防备,想了想便开口道:「淑妃娘娘唱歌特别好听,还记得当时我进宫,第一次遇见淑妃娘娘,便是因她的歌声所吸引的。」 「她的歌声好似大海在吟唱般恬静美好,有着一种可以抚慰人心的感觉。特别美好。」 伽羽细细观察着安韵儿的表情,她似乎当真是很喜欢淑妃。 「能够拥有动人悦耳的歌喉,淑妃一定也是一位很好的人吧。」伽羽淡声道。 安韵儿点头,笑了笑:「淑妃娘娘的确是很好,若是可以,我宁愿她可以做我的阿姐。」 说完,她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惆怅。 「雪妃娘娘不久前是淑妃娘娘外出救回来的,淑妃娘娘每月都会出宫一趟。」安韵儿又接着说道。 拓跋雪玉竟然是淑妃救回来的?伽羽眼中带起了些许困惑,是因为她当时抢了身份被拓跋照月的护卫队伤了吧。 不过,之前拓跋雪玉曾说过东齐皇本要求娶的新娘就是她,不是拓跋照月。 那为何她还会受重伤到需要被救?直接拿着证明身份的东西前来不就可以了? 伽羽总觉得这其中似乎是遗漏了什么一般,有些东西还未得到解答。 「安小姐你是丞相嫡次小姐,怎么会觉得自己的人生是灰暗无光呢?毕竟很多人想要求这样的生活,都求不来呢。」 伽羽并不是在调侃或是揶揄,只是说明事实而已。 对于很多平民百姓来说,能做丞相府小姐,这样的生活简直是幸福,因为不愁吃不愁穿,她所看的人间述本就有描述到,其实人族中,贵族人数很少,大多数都是很穷困的平凡人家。 安韵儿低垂着头,苦笑着:「你说的有道理,我明明是生来富贵,却还在愁苦,觉得自己的人生灰暗。可能你会认为我在无病呻吟吧。」 伽羽看了看她脸上的落寞表情,缓声道:「我并没有这么认为。」 安韵儿微微一愣。 伽羽单手撑着下颌,姿态稍有随意,但语气很是认真:「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难处,不是有句话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吗,如果你想说,可以说说看吧,虽然我不一定能很好地帮到你,但你发泄出来,或许会好些,起码比憋在心里好受些。」 安韵儿顿时眼眶就红了。 只见她蹲了下来,捂着脸,看上去十分痛苦。 「我很压抑,很难受,一直活在阿姐的阴影下,我只觉得呼吸不过来,我就好像是阿姐笼子里的金丝雀,一言一行都要受着她的操控,她待我是很好,但那种好,确是窒息的。」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了。安韵儿说着说着,似乎情绪便没有那么地高涨。 而伽羽也大概地掌握了相关的事情。 安韵儿和莲妃关系并不像表面那么和谐,安韵儿其实一直都被莲妃掌控着,所以才导致安韵儿如此痛苦,且也给了淑妃和安韵儿产生了联系的机会。 之后,有一个老嬷嬷来找安韵儿出宫。 不过在她离开之前,伽羽给了安韵儿一根红色发簪,和她说,若是有什么困难,这段发簪就可以联系她了。 安韵儿似乎并没有拒绝,问 了她的名字后随老嬷嬷离开了。 伽羽打了个哈欠,突然一白色的影子嗖的一声溜进了她的袋子里,她微微挑眉。 「七弦。你去哪了?」 七弦在袋子瑟缩了下,片刻小声回答:「我有点饿了,所以去了一个都是吃的地方,找吃的了。抱歉,让姐姐你担心了。」 他都先认错了,伽羽也不好责备,他只是饿了而已。 「没人发现你吧?」伽羽比较担心这个,若是有人发现宫中有白蛇,一定会起骚乱的。 之前经拓跋雪玉的提醒,她还真地特地问过小菊,东齐皇的确不喜动物,据说是小时候被妖精害过,所以宫中禁止出现一切活的动物。 七弦语气中还带着些许自豪:「没有哦,姐姐!」 没有便好,伽羽嗯了一声,准备带七弦回去。 回到住处,七弦知道自己犯了错,为了讨好伽羽,不知从哪变出了一块晶莹剔透的糕点递给她:「姐姐,这是我在那个地方拿来的糕点,你要吃吗?」 一条白色的小蛇用尾巴勾着用布包裹着的糕点,往她面前送了送,眨巴着那对绿色透彻的眼睛,十分可爱。 本来就爱吃糕点的伽羽,怎么可能会拒绝这么香甜可口的美味呢,伸手接过道:「下次你可得不要乱跑了。不然被人看见了,我真是有口说不清,毕竟你的身份在这里就很避讳。」 七弦认错地低了头:「我知道了,姐姐。」 「知错就改,是好孩子。乖。」伽羽咬了口糕点,伸手摸了摸七弦的脑袋。 七弦也很自然地把脑袋伸过去让她摸。 就在伽羽嘴角才扬起笑容,一道带着冷意的声音从身后响起:「那你自己可知道犯了什么错吗?」 伽羽顿时就身体僵住了,七弦绿色的眸子变得幽暗起来。 转身看去,只见司翎本来就清冷的脸庞上现在更加冷了,就好像千年玄冰一样,浑身散发的寒意,都能让人退避三舍。 「伽羽,我需要你给我解释一下,他怎么会在宫中?」司翎冰冷蚀骨的眼神扫了一眼七弦,七弦能明显感觉到那一霎那的杀意,他不得不防备着司翎。 第一百七十六章:拓跋雪玉成了猫妖? 伽羽和司翎面对面地站在房中对峙。 实在是场面过于冷凝,伽羽也觉得是自己的错在先,便先认错。 “我可以解释的。” “那你解释。” 伽羽看了看司翎那张冷得可怕的脸,生怕下一刻就要被冷死。 无奈之下,她就开始解释起来,把七弦被追杀受了伤,她不忍心就带他进宫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只不过看见司翎一直冷着脸不说话,场面有些僵持不下。 伽羽自己是一个吃软不吃硬的人,瞬间脸色就沉下来:“错我可以认,但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不可能见死不救。” 司翎搭在桌上的手微微收拢,微垂的眼眸有几分暗芒。 七弦滑动着身体,游走到伽羽面前,小心翼翼地说道:“姐姐,不如我还是出宫吧,反正那些追杀我的妖族,我只要留意一下,就可以了。我可以的。” 说完,七弦低垂着脑袋,一副十分可怜的样子。 伽羽看着七弦露出了心疼的目光。 “可以。”司翎突然冷声道。 伽羽愣怔了一下,不可置信看着司翎:“他还受着伤,连维持人身都不太稳定,留他一下又如何?你怎么这么死心眼?” 司翎微微收拢的拳头逐渐捏紧,声音越来越冷:“我不能让他在这里坏了事情。” 伽羽完全不理解司翎怎么想的,七弦在宫中又如何坏事情了。 “姐姐,不要和你的师兄吵架,我可以离开的,如果为了我,而让你们起了争执,我会过意不去的,七弦不希望看到姐姐难做。我也知道我作为妖族,是会受到司翎大人的不待见的。” 七弦的脑袋又低下去几分了。 伽羽看着七弦委屈成这个样子,便生起了一丝怒火,怒视着司翎道:“你凭什么不待见他?妖族又如何?就因为他是妖族,你就要对他有成见?今日我就要留七弦在宫中了!我看着他便可!不需要你管!” 司翎脸色越发冰冷,黑眸直勾勾地凝视着她,抿着嘴唇沉默,但他身上所散发出的冷意,像是可以冻住人一般。 只不过是一个眼神,伽羽就有几分心虚还有没有底气,但余光瞥见七弦那孤单落寞的小影子,她顿时又硬气起来。 “话,我就撂下了,若是不满,我也不管,他如今不能离宫!又无需你来保护,你凭什么有意见?我也保证七弦绝对不会坏你的事!”伽羽一脸认真,这般强硬地直视着司翎。 司翎只觉得有一股莫名生起的怒火在心头熊熊燃烧,但又因为一些什么,他不得不将其压抑下来。 他缓缓闭上眼睛,声音几乎是带着几分重音:“好,我来保护。” “你说什么我也不会!你说什么?”伽羽还以为司翎会继续拒绝,她都准备继续据理力争了,却换来这么一句。 伽羽顿时懵了,七弦的眼里闪烁着诡异和不满的光。 司翎缓缓睁开眼睛,眼中只有一片清冷,看着她说:“让此半妖在我身边,我来保护,难道你认为我不能护着一个半妖?” 这下子,伽羽的确没有办法再说些什么,司翎修为那么高,由他来保护自然是好的,只不过怎么她觉得有点奇怪? 伽羽想着,既然有他庇护七弦也好,起码七弦的安危有了保障,便看向七弦,问道:“七弦,由师兄保护你,比起我应该来说,还是师兄更好些,你觉得怎样?” 七弦压下眼底的阴鸷,再抬起头来时,眼中只有绿悠悠的光:“嗯,一切都听姐姐的。” 她见七弦没有意见,便点头:“那你就随师兄回去吧。” 七弦心中十分憎恶司翎,此人总是来破坏自己的好事! 但不得不游走到司翎面前,对上司翎扫来的冰冷眼神,七弦明显感觉到一丝凶残的杀意略过,(本章未完!) 第一百七十六章:拓跋雪玉成了猫妖? 他不由警惕起来。 司翎收回视线,抬手,灵力一显,伽羽和七弦都没有看清楚他是如何出招的,瞬间七弦就被困在一个小笼子里了。 伽羽愣怔了下,不解他这么做是干嘛,但看到了七弦眼里的畏惧,瞬间发怒对司翎吼道:“司翎!你是怎么回事?做什么将七弦困起来?” 司翎见伽羽对自己露出了如此情绪,心里的波动也是波澜肆意,但面上只有平静。 “既然他受了伤,此笼子有修养灵阵,可助他自行恢复元气。” 是这样吗?伽羽一听,脸上的怒火渐渐消失,看向七弦。 七弦本还想着污蔑一下司翎的,但他的确感觉到体内的灵元在慢慢恢复,觉得如果自己撒了谎,肯定很容易被发现,到时候姐姐一定会对自己产生怀疑。 “嗯,司翎大人没有说错,我的确有恢复了些许灵元。只是我可能出不来这笼子,似乎对我有束缚作用。”七弦小声道。 伽羽点头,但蹙眉看向司翎:“养元就养元,怎么有束缚阵法?” 司翎冷冷看了眼七弦,缓声对伽羽道:“他待在里面,任何人都无法伤他分毫。他不是被追杀吗?” 最后一句话,不知为何伽羽听出了一丝讽刺? 不过她也不计较这些了,七弦不出来也好,笼子还能保护他,而且又可以养元,只不过可能得委屈他了,倒也无碍。 她温声对七弦道:“那你就好好待在里面吧。” 七弦现在对司翎当真是恨得牙痛,真想杀了他! “嗯,姐姐。”七弦露出一副虚弱的样子道。 司翎见这半妖在此博取同情,只觉得碍眼,特别是他要博取伽羽的同情。 他抬手一收,笼子就不见了,见伽羽要说什么,他先一步打断道:“最近你莫要乱跑,宫中或许很快就要发生什么事。” 伽羽不禁皱眉:“什么事?你怎么知道?” “我昨夜推算了一下,宫中生了异象。”司翎淡声道,“算不出具体何事,所以你注意一些,再等一阵,很快就可以得到白翟的消息。” 他留下这些话便离开了。 伽羽却有种觉得这东齐后宫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 “伽羽大人!伽羽大人!” 她最近一直听从司翎的话,并没有再出宫也没有在后宫中乱走,但似乎她不乱跑,也有事情找上门啊。 这不,有宫女找来了。 小菊在院门拦住了宫女:“这位姐姐,有何事找大人?是奉的哪位主子来找?” 宫女因为着急,倒是忘了报上名来,急忙道:“奴婢是东宫新来的宫女,小太子想要寻死了,嬷嬷吩咐我们去找了陛下还有司翎大人,嬷嬷知殿下和大人您关系好,便让奴婢来寻大人!” 伽羽一听是小太子,那个小家伙,不由皱眉走出:“殿下为什么要寻死?” 宫女焦急着:“因为雪妃娘娘被莲妃娘娘请来的修士照出了是猫妖,雪妃娘娘被陛下下了旨意已经打进了诏狱!殿下知道了,以死相逼,想要求陛下放了雪妃娘娘。” 事态没想到会如此严重了,这就是司翎说的即将要发生的事情吗? “快带路!”伽羽也顾不得太多了,连忙对宫女道。 宫女脸上一喜,急忙引路:“好!请大人随奴婢来!” 很快,她们就来到了东宫,离远,她就看到了东宫现在乱成了一锅粥,每个人进进出出,还听见了里面传来男男女女的劝道声。 “殿下!奴婢求你了,下来吧!” “殿下,您这样,让奴才们怎么办啊?陛下知道了,也会发怒的,您还是下来吧!” 随后是姜昱辉的声音:“你们都给本宫滚!父皇若是不放了雪妃娘娘,我现在就跳下去死算了,雪妃娘娘怎(本章未完!) 第一百七十六章:拓跋雪玉成了猫妖? 么可能会是猫妖!铁定是莲妃那贱妇联合那黑心修士作法诬陷雪妃娘娘的!你们给我滚!” “殿下啊!您不要为难我们啊!求您了!” “您这样,让奴才们愧对先皇后啊!” “呵!少拿本宫母后说事,本宫现在死了也好,说不准还能去黄泉找到母后呢,反正父皇就是见不得本宫有人疼有人理解!”姜昱辉似乎对东齐皇有着很大的成见。 伽羽听不下去了,连忙往里面走,边朝里面大喊:“殿下难道用死换取雪妃娘娘脱困,雪妃娘娘会开心吗?” 她抬头看着站在屋顶上的姜昱辉,只见他的小手紧紧握着一把匕首,眉头不由皱起了。 姜昱辉看见了伽羽,似乎更加怒了,指责低下的宫女嬷嬷还有公公们:“你们这群混子,竟找来了伽羽大人!呵,伽羽大人,莫要阻止本宫,本宫今日定要救出雪妃娘娘,父皇看似很宠雪妃,可是一知道雪妃是猫妖,便让人捉起了她,雪妃娘娘错付了,母后说得对,父皇根本就没有心!” 伽羽蹙眉,也不好发表意见,还未开口,身后就传来了东齐皇的声音。 “朕倒真是小看太子了。还有太子这是在埋怨吗?”姜珣冷声地对姜昱辉道。 姜昱辉看到了东齐皇,脸上显露出了一丝畏惧,但更多的是怒意:“对!本宫就是埋怨!父皇根本就没有心!雪妃娘娘那么喜欢你!你却是这么对她!” 姜珣的脸黑得可怕,显然被自己的儿子说成这样,是谁都不会有好脸色,他沉声道:“她是猫妖。后宫不需要一只妖精做妃子。” 姜昱辉的脸色也不好了,怒意似乎更甚:“好好!那父皇就赐死雪妃吧!然后本宫也陪雪妃一起死算了,也好让雪妃不孤单,父皇不要妖精,本宫要!雪妃何曾伤害过谁?凭什么父皇就要因为一个黑心道士就抹灭了雪妃对本宫对父皇你的好!” 姜珣冷着脸,对一旁站着的伽羽小声吩咐道:“伽羽大人,请你将太子救下来。朕重重有赏。” 伽羽觉得这样被一个人族帝皇驱使有点不爽,但看在要救的是小家伙,她也只是点了点头。 一个飞身,瞬间就来到了姜昱辉身后,姜昱辉显然预料不到,所以被吓到了,惯性往后倒。 “殿下!” 伽羽快速伸手过去,一把抱住了快要掉下去的姜昱辉,吓得下面一众人差点就要跪地了,每个人都被吓得一身冷汗,太子出事,东宫所有人都得死。 也就在此刻,有一名护卫急忙来报:“陛下,不好了,拓跋雪玉逃狱了!” 姜昱辉脸上瞬间带上了笑容,而姜珣则眯起了眼睛,脸色不太好。 第一百七十六章:拓跋雪玉成了猫妖? 第一百七十七章:宫中又出事了 潮湿又灰暗的诏狱之中,除了黑暗只剩下恐怖的安静。 在这里,连呼吸都能听得很清楚。 拓拔雪玉只记得自己被莲妃诬陷为猫妖之后,就进了这里,这里看不见日光看不见星月,只有冷冷的的黑和静。 她靠着墙壁坐着,下颌贴着膝盖,嘴角勾着一苦涩的笑,略显自嘲:“她千辛万苦从布黎来到东齐,为的究竟是什么?为的是被诬陷,进诏狱吗?” 可惜没有人可以回答她,她换来的只是一片黑暗和安静。 她嘴边的嘲讽越发深了几分:“当真是,可笑。” 咯吱一声,沉重的狱门被打开,照进来些许光芒。. 拓拔雪玉抬起头看去,便看见了莲妃一脸略带得意的笑意看着自己。 她默然地移开了目光。 面对拓拔雪玉的冷静,莲妃生起了些许不悦和不满,这个***怎么是这样的表情!这不是她该有的表情! “知道你为何沦落为这般吗?”莲妃忍着心中的不满,笑着问道,目光盯着拓拔雪玉的脸看,不想错过我一丝一毫可以取笑她的时刻。 拓拔雪玉眼底划过一丝轻蔑:“呵。莲妃,你为了什么,我还不知道吗?你以为我失宠了,淑妃也不再是陛下心中月了,你便有机会了?” 莲妃怒火中烧,像是失控般朝她吼道:“***!你和淑妃那女人一般,都是狐媚子!陛下不过是一时被迷失了心智,你们都是妖怪!没了你们,陛下就会把目光放在本宫身上了!” 莲妃脸上又是愤怒又是流露出对姜珣的痴迷,看上去像极了疯子。 “就算我从未出现,淑妃也从未出现,陛下也不可能真的喜欢你,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陛下从来就没有喜欢或者真心爱过任何人。他眼中有的只有利益和国家。”拓拔雪玉十分冷静地告诉这疯狂又可悲的女人真相。 其实她又何尝不是一个可悲的女人呢? 她其实也有过一瞬间对姜珣生过一丝感情,但是每当想起自己和他做的交易,便会非常清晰地明白,她的妃位是用进出布黎族的方法换来的。 “不!你胡说!***!你现在不过自身难保,一个妖精是做不了妃子了,哈哈,当初你就不应该利用淑妃接近陛下,若没有迷惑陛下,本宫也不会走这一步。” 莲妃笑的狰狞,执迷不悟的状态让她只觉得可悲可怜罢了,她并不会觉得有什么憎恶她,她就静静地看着她发疯而已。 莲妃看不到自己想要看到的,只觉得拓拔雪玉在看自己笑话,怒火攻心,似想起什么,突然笑了起来:“哈哈哈!” 拓拔雪玉皱起了眉头。 “你那嫡妹来东齐也是为了陛下吧。呵,布黎那老家伙还想狸猫换,呵,换了也是个***罢了,可惜,她怎么没死在路上呢?太可惜了。” 拓拔雪玉眯起眼睛,看着这个疯子:“你说什么?” “说什么?哈哈,本宫雇佣了黑煞,杀你那嫡妹,可惜没得手啊。你应该也很憎恨她吧,毕竟你不是从小就被她压迫吗?你还得感激本宫呢。哈哈!” “你说你派了黑煞去追杀拓拔照月?”拓拔雪玉垂着眸子。 “哈哈没错!怎么?要对本宫感恩戴德吧?”莲妃狂肆大笑。 “疯子。”拓拔雪玉低骂了声。 原来那位大人说的是这个,呵,拓拔照月恨死她了吧,也好,本来她们就应该是这样的关系才对。 咚! 拓拔雪玉面前掉落了一瓶棕黑色的瓶子,在地上滚动了一下,然后滚到了她脚边。 “喝了它,本宫是个仁慈的人,见不得血,这瓶毒药无色无味,喝下去,你可以很安详地离开人世。”莲妃冷笑着说。 拓拔雪玉冷眼看着地上的毒药,耻笑道:“仁慈,还真是仁慈啊。” 。 莲妃使了个眼神给一旁的宫女,宫女会意,立马上去就要动手。 拓拔雪玉冷声开口:“我自己来!” 莲妃眯着眼:“呵,那就别让本宫等了。” 拓拔冷冷地看了一眼莲妃,就要拿起毒药服下,突然有个小侍从跑进来,对莲妃耳语了一番,莲妃猛的瞪了一眼小侍从:“蠢货!” 随后她狠甩衣袖,对宫女道:“给本宫盯着她服下!” 在莲妃离开后不久,宫女露出了丑陋的嘴脸,对着拓拔雪玉就要动手。 拓拔雪玉目光冰冷如霜。 宫女看到了,不禁抖一下身子,但还是大胆地狠辣地说道:“你以为你还是那个高高在上,备受恩宠的雪妃娘娘吗?瞪什么!莲妃娘娘仁厚,给你留个全尸,你就该感恩戴德!还不快喝下!不喝就别怪奴婢动手了!” “呵呵呵!”拓拔雪玉肩头抖动起来,突然笑了起来。 “你,你笑什么!”宫女顿觉有几分骇然,觉得拓拔雪玉有些阴森可怖,想起她可是猫妖啊,不会发怒起来杀了自己吧。 这么想,宫女的声音有几分颤抖:“你,你别以为奴婢当真不敢动手啊!” “不过是虎落平阳被犬欺罢了!喝了也好。”拓拔雪玉讽刺一笑,打开了瓶子,猛的喝完。 “砰!” 宫女突然倒地,狱门被打开。 拓拔雪玉的意识在最后清醒的时候,只看见了一张她最不想看到的脸,然后便晕死了过去。 —— “给朕找!就算是将整个东齐翻几番,也要找到雪妃!”姜珣怒气冲冲,帝皇的怒火简直都要把整个大殿烧着了。 姜煜辉冷冷地小声说:“做戏罢了,若当真在乎雪妃娘娘,也不会任由他人诬陷她!” 伽羽在一旁听着,连忙伸手扯了一下小家伙的袖子,示意他少说些,没看到他父皇已经生气成什么样子了。 可姜煜辉只是冷哼着别开头不再说话。 姜珣自然是听见了姜煜辉的话,额角的青筋暴起,但碍于说此话的是自己的亲子,若不然,此人早就人头落地了! 怒气不对姜煜辉发,但可以对下人发,姜珣冷声开口:“东宫所有奴才看管太子不力,每人三十大板,万督使,立刻执行!” 万督使立马上前:“是!陛下。” 姜煜辉猛的看向姜珣,显然是发怒而红了脸:“父皇!他们没有错!是我一人所为!” 姜珣冷冷地居高临下看着姜煜辉:“这就是你任性妄为的后果。你仗着自己是太子,以性命威胁朕,朕的怒火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 姜煜辉死死盯着姜珣,但是他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万督使带着侍卫抓着东宫的下人去执行刑罚。 伽羽微微叹气,就在这时,她耳边传来了安韵儿急切的声音。 “大人!不好了!淑妃娘娘不知为何突然在姐姐面前变成了半鱼半人!姐姐现在已经派人告知陛下了,姐姐还想让人杀了淑妃娘娘!大人,快来救救淑妃娘娘吧!” 伽羽皱起了眉头,一下子有点头大,怎么雪妃和淑妃同时出了事? 她才想到办法,却已经来不及了。 “陛下!禀告陛下!淑妃娘娘被莲妃娘娘派来的修士抓住了,淑妃娘娘是鱼妖!”一个公公急急忙忙又慌里慌张地跑上了大殿,跪下来就说。 姜珣愣怔了一下,然后猛地站起身来,一双眼睛满是震撼还有不可置信:“简直胡言乱语!胡说什么!淑妃不可能是妖!” “可,可。奴此亲眼所见的。”公公被姜珣这么一吼,吓得脸都白了。首发更新@ 姜珣震怒之余,似乎多了一丝慌乱,急忙往外走,走到一半,冷声吩咐万督使:“尽快派人找到雪妃!” “是!”万督使拱手道。 。 姜珣留下这句话,急忙就离开了大殿,只留下了姜昱辉和伽羽对视了一眼,而后姜昱辉冷嘲着:“看来父皇更喜爱淑妃娘娘啊,明明同为妃子,雪妃娘娘得不到父皇的信任,而淑妃娘娘却可以得到。” 伽羽听着,顿时有点替姜昱辉感到难过,知道他喜欢拓跋雪玉,是在为拓跋雪玉抱不平,她浅声问道:“要去看看吗?” “去!本宫倒要看看,父皇是不是真的有心。那颗心又是在谁身上的。@精华\/书阁*首发更新~~”姜昱辉的小脸上覆上了些许冷嘲。 说完,姜昱辉便大步往大门走去。 她无奈叹息,望着这抹小身影,摇了摇头。 刚要追上,司翎已经出现在门口了。 “去何处?”司翎不解看着她。 伽羽看到姗姗来迟的司翎,耸了耸肩:“你来晚了,现在热闹转移了地方。走吧,我们去凑凑热闹。” 说着她抓住了司翎的手腕,拉着他往外走。 司翎愣怔了下,视线落在手腕处,眸光微闪,浅浅地嗯了一声,嘴角扬了扬。 两人来到了淑妃的宫殿——玉宁宫,淑妃的名字叫做玉宁。 她打听到,这座宫殿就是以淑妃的名字命名的。 他们才踏进宫殿门,就有重兵看守,拦住了他们。 “失礼了,两位大人,陛下下令不可让其他人等进殿。” 伽羽往四周扫视了一番,并没有看见姜昱辉,小家伙不是比她早来了一步吗,怎么没看见人影? 还在奇怪的时候,姜昱辉就从另一边探出头来,朝她招手。 她看见后,连忙拉着司翎往那边走,司翎也是很配合,十分乖巧听话地任由她抓,让她忍不住总是多看他一眼,但看去时,对上他眼睛,还是那清冷如泉清澈。 “父皇封锁了整个玉宁宫,现在我们从这里进去吧。”姜昱辉指了指被草丛遮盖住的一个小洞口。 伽羽低头一看,顿时沉默无语了,这不就是一个狗洞吗,堂堂太子竟然不顾及身份钻狗洞? 姜昱辉好似看懂了伽羽的意思,完全不拘小节道:“钻狗洞没什么,本宫钻得多了。” 她更无语了,感情你还骄傲起来了。 狗洞她可不会钻的,小家伙不怕有失身份,她还怕有损她魔族脸面呢。 就在她和小家伙两两对望,大眼瞪小眼的时候,姜昱辉几番催促:“钻啊!” 伽羽语塞,默默看着狗洞纠结了好久,如果她不是在宫中不好过度使用魔元,难不成真要钻啊。 还未等他们一大一小反应过来,司翎一手一个抱起他们,一个瞬间,就进了玉宁宫。。 第一百七十八章:帝皇哭泣 踏进玉宁宫,他们就听见了莲妃非常尖锐的声音。 “陛下!你是在维护一只妖精吗?她可是妖啊!” “莲妃,朕忍耐的极限有限,若你几次三番在后宫中闹事,那就别怪朕不看在丞相的面上,将你废黜。” “陛下!不可以!本宫的爹可是辅政大臣!你不可以废黜本宫!” “呵,辅政大臣又如何?就凭他私下做了那些贪赃枉法的事情,朕都可以治你们全家的罪了!别以为掩盖起来,朕就不知道!” “不,不,陛下,不是的,臣妾的爹不是那样的人。不是的。” “是与不是,如今不重要,你陷害雪妃在前,现在又要害淑妃,朕已经给过机会你了,既然你不珍惜,就别怪朕手下不留情!来人将莲妃打入冷宫!” 伽羽不自觉地看了一眼姜昱辉,只见他那张小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不!陛下你不可以这么狠心的!臣妾那么爱你!臣妾没有做过这一切啊!臣妾没有!” “都到了这地步,你还在狡辩!带下去!” “不!不!”莲妃被两个侍卫抓着从殿中出来了,路过他们时,特别是看见了姜昱辉,她不要命地挣脱侍卫,一身狼狈地朝这边扑过来,伽羽眼见疾快地上前,司翎比她更快地挡在了她前面,她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此时莲妃早就失去了高高在上的姿态,只剩下狼狈之态:“殿下!本宫求求你,你和陛下求求情,不要将本宫打入冷宫,殿下,我可是你大姨啊,殿下!” 姜昱辉一脸平静地看着莲妃:“大姨?” 突然他冷嘲笑了一声:“本宫从来可没有什么大姨。莲妃娘娘就不要攀亲戚了。” 莲妃的脸色又白又青,顿时就慌忙道:“殿下,我真的是你大姨啊!救救我救救我!” “本宫可没有一个会想要置本宫于死地的大姨。”姜昱辉极其平静地说道。 莲妃不可置信看着姜昱辉,那眼神就好像在说你怎么会知道的。 “还不快带莲妃走?”姜昱辉毫不留情地开口道。 莲妃反应过来,死命挣扎:“不要!陛下!陛下!明明是淑妃她引诱我来这里的!是她想要陷害我!是她!” 莲妃的声音很快就渐行渐远了。 伽羽看着姜昱辉神情平静地往里面走去。 她不由有点担心,看看莲妃的下场,再对比拓跋雪玉和玉宁的情况,她大概能猜出些什么来了。 想要小家伙也能感觉到吧。 一进殿。 “谁准你们进来的!”姜珣凶狠地怒视着他们。 他们看见了淑妃极其虚弱地躺在软椅上,下半身即便用被子遮盖住,也能很清楚看到那蓝色的鱼尾巴。 “父皇,我带他们进来的。当真要怪罪,就怪罪我吧。”姜昱辉声音淡定得让人心疼,伽羽知道他心中一定为拓跋雪玉抱不平吧。 姜珣冷视着他们,厉声道:“都给朕出去!” 姜昱辉不为所动。 小家伙不动,她自然也不会离开的,其实她也有些好奇这位东齐皇究竟喜欢的是何人,不过按照现在来看,姜珣紧紧抱着脸色苍白的淑妃,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 “父皇,儿臣来,也不过是担心淑妃娘娘而已。”姜昱辉冷漠看着姜珣抱着淑妃。 任谁都看得出来姜昱辉似乎一点也不担心淑妃。 姜珣冷冽地怒视着自己这个唯一的儿子:“看过便出去!” 姜昱辉还是不动地站着,姜珣眼看就要大怒。 伽羽连忙开口:“陛下,难道你是看不出来吗,殿下是在表达着,希望你也关注下失踪的雪妃娘娘。” 姜珣愣怔了下,随后冰冷地看向她,司翎缓慢移动了脚步,挡住了姜珣的视线。 伽羽突然被挡了视(本章未完!) 第一百七十八章:帝皇哭泣 线,微愣了下,而后从司翎身后探出脑袋,认真地对生气的姜珣道:“且淑妃娘娘为妖,这件事,陛下是瞒不住的,何况。” 她顿了一下才道:“淑妃娘娘寿元不多了吧。” 此话一出,姜珣愣住了,姜昱辉不解,淑妃沉默地微垂眸子。 姜珣紧张地抱着淑妃问道:“宁儿,她说的不对,是吗?你怎么会。” 淑妃抬起眸子,半妖化的她,眼睛瞳孔已经恢复了妖瞳,是淡蓝色的妖瞳,好似平静的海平面般纯净,但里面似乎充满了哀伤。 “陛下。你知道吗,你来看臣妾,臣妾真的很开心,臣妾当真是不知等了多久,就好似一个秋,一个秋地数着,每次站在殿门外看着外面,总希望陛下可以如从前般满脸温和笑容地来见臣妾。” “可惜,臣妾如今只能看见陛下的冷漠和无情。” 姜珣脸上渐渐覆上了一层难受,抬手抚上她的侧脸,抹掉她眼角的泪珠,浅声道:“对不起,宁儿,朕,朕不应该让你等的,朕本来以为只有冷落你,你才不会受到伤害,朕貌似错了。错得很离谱。” “陛下。你说什么?”淑妃愣着问。 姜珣眼底浮现的痛色还有忍耐,在这一刻无不揭露而来,他道:“当初朕羽翼未丰,一直由丞相辅助朕,丞相表面上是辅助,但他却一直在压制着朕,把持着整个朝政,朕每日都过得如履薄冰。” “本来只是朕一人受苦,倒也无妨,不过是时间问题,只要时间一到,定能拿回朝政大权。但那时朕却遇见了你,是你救了朕,朕知道,知道你是妖。可朕依旧无法自拔地爱上了你。” 姜珣眼底噙满了温柔。 “和你在一起的那一段日子,是朕这一辈子最难忘的,也是最幸福的,曾经想过要不要放弃什么江山社稷,只为和你双宿双栖。可是到底是做不到抛弃责任,只能委屈你来后宫。” 姜珣脸上露出了落寞和愧疚。 “在你来宫后,朕每日除去政事,脑海里就只剩下你了。和你在一起,什么烦恼都可以忘却。但你在宫中频繁遇到的危险,朕就算如何保护你,你还是会遇到。” 他微垂着头,有些无力又无助。 “直到你差一点就要暴露身份那一刻,朕的心都快要停止。明白你的身份若是被暴露一定会有陷入无法逃脱的险境!朕才要明白,不能让你成为众人的攻击目标,所以朕才远离你,让别人以为朕不再宠爱你,这样你就不会有危险,可是,朕错了,即便这么做,还是有人想要害你!” 姜珣冷怒地攥紧了拳头。 听完这些,伽羽才明白,远离东齐皇做着一切,为的是淑妃啊。 “所以父皇你就可以狠心对待我母后和雪妃娘娘了吗?” 突然,姜昱辉面无表情地质问着姜珣。 姜珣愣了下,才转过脸看着姜昱辉,脸上平静淡然地说:“对不起。昱辉。对皇后和雪妃,朕的确有愧。” 姜昱辉眼中一片冷意,竟冷笑起来:“哈哈,哈哈。父皇,说到底,你还是没有心!你怎么可以为了保护一个妖,而牺牲了我母后还有雪妃娘娘!” 姜珣沉默了。 见姜珣并没有要解释,姜昱辉眼底的失望越来越明显。 “你知道母后去世之前,和儿臣说过什么吗?你肯定不知道,因为你从不关心她!她说,她不后悔嫁于你,也不后悔喜欢你,她明白你心中已有所爱,她为你生儿便已是最大福气,不强求其他,只希望你幸福安康!” “哈哈,好讽刺!儿臣替母后不值!”姜昱辉的小脸上满是愤怒还有伤心。 姜珣只是低垂着眼帘沉默,抱着淑妃不说话。 良久,姜珣才缓声道:“朕是愧对先皇后。朕与你母后是青梅竹马之情,朕待她一直都是如妹妹般疼惜,只是她本不该嫁给(本章未完!) 第一百七十八章:帝皇哭泣 朕。对不起。昱辉。” “一句对不起,就能磨灭母后对你的所有情意吗?儿臣永远都不会原谅你的!如果雪妃娘娘出事,儿臣会恨死你!”姜昱辉红了眼眶,冷声吼道。 “宁儿!宁儿你怎么了?”姜珣突然慌张地抱着淑妃吼道。 淑妃却有些气弱地笑着:“陛下啊。如此看来,臣妾在离开的最后一刻,倒是帮你除掉了丞相大人。以臣妾和雪妃娘娘的事情为由头,你大可以架空丞相的权力了。” 她虚弱地笑着,身体渐渐发起了光芒。 伽羽知道她应该是寿命已至。 姜珣眼角红了,声音都颤抖起来:“宁儿!朕不准你离开!不准!” 说着他看过来,对伽羽和司翎道:“两位大人,朕请求您们救救宁儿,若是救了,您们要什么,朕都允您们!” 伽羽其实看着也动容,一个帝皇放下脸面和尊严求他们救自己心爱之人,这个的举动实在很让人动容。 可是,她看了一眼躺在姜珣怀中的淑妃,摇着头道:“抱歉,陛下,不是我们不愿意帮。而是淑妃早已离去,现下,你看见的,不过是淑妃的一缕元灵罢了。” 姜珣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愣着,抱着怀中人,他落下了悲戚的泪珠。 “宁儿!为何要如此残忍地对朕啊!” 淑妃眼中布满忧伤还有爱意,抬起手抚摸着姜珣的脸颊道:“我陛下。如果你早一些告诉我该多好,可是一切都迟了。陛下,雪妃不是妖,她这样是我做的,是我嫉妒她了,见陛下那么爱她,以为陛下忘记了誓言,原来不是陛下忘记誓言,而是我对陛下不信任了。对不起。太子殿下,若是你见到雪妃,就告诉她,我对不起她。” 姜昱辉抿着嘴唇不说话。 “宁儿。”姜珣声音沙哑。 “陛下。我也希望你可以幸福安康。好好的。我爱你。”淑妃笑着留下这几句后,元灵瞬间消散。 “宁儿!”姜珣要去抓,却抓不住了,喊得撕心裂肺。 整个宫殿都回荡着悲戚的嘶喊声。 第一百七十八章:帝皇哭泣 第一百七十九章:落寞的讽笑 淑妃的离世,帝皇的悲伤,让整个皇宫都陷入了一种沉重的氛围。 在那不久,侍卫找到了拓跋雪玉,她是被拓跋照月和凌将军在宁听风的帮助下给救了,但是因服用了莲妃给的毒药,虽然宁听风已经逼出来了些毒素,但身体脏腑经脉已经受到了毒素的侵蚀,身体日渐衰弱。 莲妃因陷害淑妃和雪妃,后面姜珣又查出了之前太子被魔祟入体的事情,也是莲妃一手操作的。 姜珣雷霆大怒,废黜了莲妃的妃位,且姜珣也不再忍让姜丞相,拿出了多年来收集的证据还有物证,判了姜丞相罪,但因姜丞相有一个免死金牌,所以只能让姜丞相褪下官服,告老还乡。 在莲妃,应是姜盈盈和姜丞相带着姜家人一同离开都城时,伽羽去了,因为姜韵儿这位小姑娘也算是她比较喜欢的一位小姑娘。 城门前,她看见了多日不见的姜盈盈,她似乎整个人都变得不一样了,变得憔悴了,再不复之前那般容光满面,高雅富贵了。 “大人。” 她抬眼看,是姜韵儿小姑娘。 “要走了?”她淡声道。 安韵儿笑着点头:“嗯。要走了。也许再也不会回到这都城了。” 安韵儿说完,看向了皇宫的方向,似乎在看谁一般,大抵是因为淑妃吧。 “你似乎轻松了很多。”伽羽看着安韵儿,她好像比之前露出的笑容要真切和多些,眉眼之间的哀愁也少了。 安韵儿浅浅一笑:“是啊,也许没了姜丞相小姐的名头,如今阿姐也不再约束着我,我反倒是乐得轻松,我可以追逐我自己想要的东西,可以大胆去做一些以前想也不敢想的事情了。” 听着这些话,看到安韵儿脸上浮现的笑容,看得出来安韵儿一点也不在乎姜丞相是否失去了官位。 “恭喜你。”伽羽笑了笑,小姑娘能找到自己想要的生活,是一件很好的事情,起码不需要再每日哀愁度日了。 “谢谢。”安韵儿勾唇,随后她望向远方,幽声道:“希望,玉宁姐姐一路走好。” 伽羽知道安韵儿对淑妃的感情比较深切,也明白淑妃的离世,或许她也很痛苦难过的。 “会的。”伽羽不知如何安慰,却只能这么说了,玉宁体内连妖心都不见了,可能连再投胎转世的可能性都没有了吧。 这里可以看出她为了试探姜珣是否爱她,她连投胎的机会都赌上了,只是,她的妖心怎么会不见了? 这一直都很困扰她,但她又找不到淑妃的妖心在何处,因为现在宫中已经完全没了淑妃的气息。 “大人,保重了,我走了。@精华\/书阁·无错首发~~”安韵儿看见要启程了,对她道。 伽羽回神,浅笑点头:“保重。” 目送安韵儿和姜府的人离开之后,她得去找拓跋两姐妹了。 小家伙激怒了姜珣,被禁足在东宫无法出宫,所以因受小家伙的拜托,她得了解一下拓跋雪玉的情况,才好回去告诉小家伙。 才来到他们住的别院门口,便看见门外的侍卫兵已经撤了,想来是因为姜珣派来了万督使吩咐的吧。 “伽羽?你不是在宫中吗?” 平晚秋从她的侧边走来,手中还拿着几包药包,看来是拓跋雪玉的药包。 “受人所托来的,雪妃情况如何了?” 其实之前宁听风有把拓跋雪玉的一些情况传递给她,但是在信中所写,只能了解一些,还需要亲眼看看为好。 姜珣现在沉浸在失去淑妃的悲痛之中,对拓跋雪玉中毒的事情,他已经无心顾及,都把此事交由万督使做了,也是因为这样,小太子才会和他吵起来,而激怒了姜珣被禁足于东宫。 平晚秋叹气摇了摇头,淡声道:“进来吧。你去看看便知道了。” 见她如此,伽羽便有了些许猜测,。 想来情况并不乐观。 来到一个房间门前,平晚秋抬手敲了敲门:“五小姐,是我,晚秋,伽羽来了,想要见见雪玉小姐。@精华\/书阁·无错首发~~” 不久,里面传来了拓跋照月的声音,音调里似乎带着疲惫感:“进来吧。” 平晚秋推开了门,门一打开,就闻到了很浓郁的草药味,伽羽不由蹙起了眉头,她随着平晚秋走了进去,一看,便见到了躺在床榻上脸色苍白无血色的拓跋雪玉。 还有坐在床边,拿着热布条为拓跋雪玉擦拭额头的拓跋照月,拓跋照月脸上布满了疲倦还有忧愁。 “谁让你来的?”拓跋照月拿着热布条轻轻擦拭着拓跋雪玉的额间,声音平静地问。 伽羽知道她问这话的意思,现在她住在宫中,若是没有什么事情,也断不可能出宫,她这么问,想来也知晓她是受人之托来的。 “小太子殿下托我来看看雪妃的。”伽羽实话实说。 拓跋照月突然冷笑了下,语气里又是讽刺又是难过,不过那份难过大抵是替躺在床榻上的拓跋雪玉难过罢了。 “果然不是姜珣,亏姐姐,在昏迷期间还叫唤过姜珣的名字,那人根本就从未对姐姐有过真心。姐姐。留在宫中,你得到是什么啊?难道只是因为离开我吗?”拓跋照月眼中满是伤感地看着沉睡的拓跋雪玉。 拓跋雪玉并不能回应她,她淡声问道:“小太子和姐姐的关系很好吗?” 伽羽也如实回答,毕竟这并不是什么需要隐藏的事:“小太子和雪妃关系很融洽,只因他和东齐皇起了挣扎,惹东齐皇发怒被禁足东宫,所以才没办法来看雪妃的。” “倒没想到,在这冰冷的后宫中,只有一个小太子是关心姐姐的。”拓跋照月看着拓跋雪玉浅声道。 伽羽没再搭话,因为就如同拓跋照月所说的,东齐皇对拓跋雪玉丝毫不关心,也许顾及她如今还是妃子的身份,才派来了万督使,不然他可能都不会理会拓跋雪玉,因为从一开始,东齐皇是利用了拓跋雪玉来保护淑妃的。 当然,这些话,自然不能告诉拓跋照月,她发现拓跋照月并不像拓跋雪玉说的那样,只会用嫡女身份碾压她,反倒是拓跋照月很疼爱很喜欢拓跋雪玉,甚至喜欢程度有些过度了。 就像现在这样,拓跋照月冷冷小声道:“若是可以,我真想把东齐皇杀了,害得姐姐如此,姐姐还心心念念皆是他,他却无情到连来看姐姐一眼都没有,这样的男子根本不值得姐姐喜欢。” 伽羽不由深深看了一眼拓跋照月,刚想开口劝导,一道虚弱无力的声音突然响起:“收起你那种邪恶的想法。拓跋照月。” “姐姐!你醒来了!太好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这就给你叫医师。”拓跋照月脸上露出了激动的笑容,看着拓跋雪玉满是担心和紧张。 拓跋雪玉看了眼拓跋照月,便移开了视线。 见拓跋雪玉如此,拓跋照月脸上的笑容渐渐淡去。 “我不允许你对姜珣做什么。还有收起你的假惺惺。”拓跋雪玉冷声道,脸上苍白极了,似乎说话的力气可能随时会没有。 拓跋照月脸上不禁露出了一丝伤心,但很快又不见了,她柔声哄着说:“我听姐姐的话,我不会对东齐皇做什么的,但是姐姐,你告诉我,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吗?先不管我是不是惺惺作态,你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啊。” 拓跋雪玉眼底划过了一丝复杂之色,随后道:“不用了,你和平姑娘先出去吧。我有事要和伽羽大人说。” “姐姐。”拓跋照月依旧不依不饶,似乎拓跋雪玉不让她叫医师来,她便不罢休的样子,简直让拓跋雪玉皱起了眉头。 拓跋照月看见了她皱眉,便收敛了不依不饶的态度,顺从地好声好气道:“好,听姐姐的。如果姐姐有事,一定要叫我,我就在门口。平姑娘,我。 们先出去吧。”. 平晚秋点了点头,看了眼伽羽,伽羽和她对视点头,随后平晚秋和拓跋照月从房间里离开了。无错更新@ “伽羽大人,请坐吧。”拓跋雪玉请她坐下。 伽羽找了一张椅子,坐在了床边:“不知雪妃有什么事情和我谈?” 其实她大概能猜到拓跋雪玉想要问什么,大抵是宫中的事情而已。 果不其然,拓跋雪玉开口的第一句话,问的是姜珣。 “陛下。陛下如何了?” 她能从拓跋雪玉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丝期待和害怕。 “淑妃死了。莲妃被废黜,和姜丞相一同离开了都城。陛下伤心过度,听闻今日带着淑妃的物件出发去了安州调整。”这些事情,她也是听小家伙说的。 小家伙本来可以趁着姜珣离开都城偷偷来见雪妃,但是姜珣派了好几个人盯着小家伙在东宫,很难脱身,才叫她来的。 拓跋雪玉似乎很惊愕,但惊愕过后,脸上只剩下了落寞的讽笑:“果然,我没有猜错,他之前如此宠爱她,怎么可能之后把那些宠爱给了我呢,不过是为了保护她吧。到底是我输了,是我先付出了心,却还妄想以为可以取代她。倒是被利用得可怜。呵呵。” 伽羽知道拓跋雪玉说的她是谁,自然是淑妃玉宁。 看来拓跋雪玉其实早就看出姜珣爱的人是淑妃了吧,陷入爱情的女人总喜欢欺骗自己,总喜欢骗自己可以取代别人的位置,得到所爱之人的爱意,其实从一开始,结局就已经注定了。 “昱辉。他还好吗?”拓跋雪玉淡声问。 伽羽看她脸上没了讽笑,只有些许疲惫。 “殿下现在禁足,无法来看你,所以让我来看你的,殿下很好。”伽羽说完,拿出了一个金色的锦囊递给了拓跋雪玉。 拓跋雪玉微愣看着锦囊。 “殿下给你的,说里面有可以宁神功效的草药灵植,希望你可以快点痊愈。”伽羽解释道。 拓跋雪玉露出了温和的笑意,接了过去:“替我和殿下说声谢谢。他有心了。” 伽羽点了点头,又了解了些拓跋雪玉身体的情况,便和她道别回宫。。 第一百八十章:白翟的行踪 不知不觉过去了半月有余,拓拔雪玉的身体有所好转,不过毒素虽然从她身体清除了,但依旧给身体留下了很大的影响。 拓拔照月和拓拔雪玉两姐妹的感情似乎有所好转,只是有心结在,就算有所改善,也还在的。 拓拔照月请求拓拔雪玉随她回布黎,但拓拔雪玉拒绝了,她只想留下来,不是为了姜珣,只是为了姜煜辉。 拓拔照月担心拓拔雪玉,可布黎族族长已经传书来让她赶紧回族,不能耽搁,拓拔照月无法,只能先回布黎。 这半月,伽羽过得倒是很自在,除了小家伙来找她玩,就没别的事情了。 大半个月,她没在宫中看见司翎,也找不到他,利用手镯找人吧,才发现他屏蔽了,虽然不知道他怎么做到的,明明此神器是神尊的。 至此,她才发现,若是没了手镯,司翎亦不告诉她去往何处,她是找不到他的。 有种莫名的失落感涌上心头,却也无法,只能留在宫中等他。 伽羽坐在书桌上,拿着毛笔有些散漫地一个字一个字地写着,看宣纸上的内容,只是写几首诗词而已。 “姑娘,糕点来了。” 伽羽听见小菊的声音,抬起头,满脸笑容,立马放下了手中的毛笔,刚要伸手捻一块糕点吃。 “姑娘,请清洗手。”小菊木着脸,拿出了一块手帕递过来。 伽羽默了默,呵呵笑地接过来擦了擦,有些无奈。 小菊这半个月来,依旧一板一眼做事说话,无论她怎么说让她随意些,她都不答应。 无奈之下,只能由着她了。 擦过手后,伸出手,看了下小菊,小菊只是低垂着眸子,半弯着腰给她沏茶,伽羽愉悦地拿起糕点吃了起来。 她边吃边随口问道:“今日殿下在做什么啊?” 无聊的时候,这偌大的后宫里,也就小家伙能陪她说说话了。 她原本可以离宫的,但想起司翎,若是她不在宫中,他突然回来找她,万一找不到她呢。 “殿下今日在礼殿学习。”小菊沏了一杯茶,便微微鞠躬地站在一旁小声道。 “礼殿学习?”她吃完一块糕点,又继续拿起一块吃,暗自寻思着,不对劲啊,以往这个时候他应该先是去清雪殿找雪妃请安,然后就会来找她玩啊。 毕竟东齐皇不在宫中,只留下两个太傅先生在,负责他的功课,其他便管不得他了。 “怎么突然去礼殿学习了?”她有些好奇问道。 小菊如实回答:“今日陛下即将回宫。以往陛下从宫外回来,都有莲妃和淑妃一同按照宫中礼节去迎接的。如今宫中只有雪妃娘娘一位贵妃有资格亲迎陛下的妃子。但雪妃娘娘身体不适。便只能由太子殿下代劳。” 伽羽的眉头微微一挑,暗想,姜珣可终于回来了啊。 不知想到了什么,眸光微微一闪。. 想起了消失半月有余的司翎,自从那日姜珣带着淑妃遗物离宫之后,司翎也一同不见了,难不成他是。 想了想,她又问道:“陛下经常离宫吗?” 她又拿起一块糕点,盘子里的糕点已经所剩无几了。 小菊有眼力见,对一旁的小宫女示意,小宫女立马转身出去了,不久又端来一盘糕点放在桌面上。 伽羽十分愉悦地笑了,虽然小菊沉闷不爱说话,但是倒是摸透了她的喜好。 小菊边摆放好糕点边小声回答道:“陛下每月会离宫一次前往安州休沐。” 嗯?伽羽眨着眼睛,眼底闪过些许怪异,休沐不是一般都是官员大臣才有的说法吗,帝皇也有休沐? 还每月一次。 “陛下每一次都会待半个月吗?”伽羽不由接着问道。 小菊似乎思考了一下,才道:“陛下每次去(本章未完!) 第一百八十章:白翟的行踪 只会待三日。这次也许是因淑妃的原因吧。” 她从小菊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丝淡淡的惆怅。 她在宫中这半个月,其实也发现了,淑妃在宫中的人缘似乎不错,起码有不少公公宫女们为她的离去感到难过。 还在思索着什么,门外突然传来了愉快的童音。 “伽羽大人!” 她抬眼看去,便看见姜煜辉一脸笑意地走了进来,蹦跶蹦跶地看着她,就差没在脸上写着我很开心四个字。 “你不是在学习礼节吗?”伽羽见他额头有些许细汗,便知道他是跑着来的,拿出了手帕帮他擦额头。 姜煜辉接过,边擦边傻笑道:“父皇下了旨意,下个月册封雪妃娘娘为皇贵妃!” 她听了,愣了一下,随后便理解他为什么那么开心了,原来是拓拔雪玉升了妃位啊。 “雪妃娘娘应该很开心吧,你应该去给她祝贺才是,怎么来我这呢?”伽羽也就随口说说而已。 姜煜辉一手抹掉额头的汗后,咧嘴一笑:“本宫自然是去了!雪妃娘娘知道后,下令让本宫无需学礼节了,这次由她亲自来迎接父皇回宫!所以本宫才有时间来找大人玩呀!” 虽然姜煜辉有时候少年老成,思想也成熟,但说到底还是个八岁孩童,玩性很大。 不过也很单纯,雪妃不是他生母,只因对他不错,便事事为她着想的这份心,倒是让人心生欣慰,起码他不似东齐皇看似深情无比,实则无情。 伽羽无奈,抬手轻轻敲了一下他的小脑袋瓜子,揶揄道:“只想着玩啊?你的两位太傅到时候又该找我谈话喝茶了。” 姜煜辉嘴巴一撅,嘟囔道:“太傅们就是烦,那些功这般枯燥乏味,甚是无趣,学得再多又如何,若是不亲入百姓生活,体验百姓之苦,哪里又真正体会到?书中所看的都不知是多少代的事了,现实之情,他们又知道多少?” 她微挑眉,倒是多看了几眼这小娃娃,八岁的他能说出这番话,实属不易了,且也窥出了书中漏洞。 伽羽推了一下盘子,示意小家伙吃,又自己拿起一块吃了一口,道:“所闻不如所看,所看不如所做。你说的不错,还是需要亲自去经历得来的经验,才有价值和意义。” 姜煜辉拿起一块糕点大口一咬,鼓起了腮帮子,猛点头:“对吧!所以我真的很想离宫去看看人间,体验一番书中所说的人间疾苦。” 她勾唇一笑,倒是第一次听见有人想要去吃苦的,这位小太子还是第一人吧。 姜煜辉还想要说些什么,门外就传来了太傅先生的声音。 “小太子啊!臣知道你在大人处,快随臣回去温习功课,不日陛下回宫定会考察你的。” 姜煜辉顿时就不高兴了,吃完一块糕点,狠狠瞪了一眼门口,压低声音对伽羽道:“大人,不如你带我出宫吧,我实在受不了太傅了,他们每天就是功课功课,不然就是政务政务。父皇的那些政务,我一点也不想看了,每天都好几百份。” 伽羽也有注意到小家伙眼底的青乌,看来的确是很辛苦,刚要开口答应。 “殿下,你还是随太傅先生回去吧,我有事找师妹。” 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的司翎,没有什么表情地看着他们,目光冷淡如水,但说出口的话无形之中带着一丝不容抗拒的威严在。 姜煜辉不由小小地瑟缩了一下身体,怎么突然有点冷呢。 在司翎视线的凝视压迫下,姜煜辉无可奈何地只能委委屈屈得随门外的太傅回去了。 姜煜辉离开后,小菊也不知什么也离开了房间,司翎迈步进来,房门瞬间就被关上了,一下子,偌大的房间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人了。 伽羽倒是不在意司翎这样依旧时不时放冷气的习惯了,她没有看司翎,只是淡然地问道:“回(本章未完!) 第一百八十章:白翟的行踪 来了啊?” 司翎微微蹙眉,闻着她房间里充斥着陌生人的味道,他眼底翻腾的冷色就更深了。 他表面平静,缓步走到她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浅声地嗯了一声。 然后就是他一直盯着她看,看了很久,直到伽羽实在受不了他这样的注视,不带温度的目光,实在让她瘆得慌。 “跟着东齐皇半个多月了,有什么发现吗?”伽羽赶紧开口问道。 司翎慢慢回神,目光移开了,轻声问道:“你知我跟踪东齐皇?” 伽羽耸了耸肩,无奈道:“本来只是猜测,现在你这么问,看来是十有八九了吧。所以怎样?” 司翎又看了一眼她,随后才缓声道:“我发现白翟的行踪了。” “什么!”伽羽有几分激动了地站了起来,脸上难以掩盖的兴奋,”那你有见到白翟吗?有问到该问的吗?” 她不可能不兴奋,找了那么久的白翟妖兽,终于找到了,总给她一种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感觉,只要找到白翟,想来总能找到六界生异的一丝线索了。 她和司翎也算是完成了一小部分使命了,简直不要太激动啊。 但司翎的下一句话,把她那跳上了云端的心情瞬间拉到了谷底。 “我并没有见到白翟。”司翎眸底平淡。 伽羽顿时就有种非常难受的失落感了,好似到手的鸭子飞了的感觉,难受。 “为什么啊?” 司翎见她难过哀愁,心中也难掩地不舒服,不希望看见她不开心。 他声音柔和了些许,好似冰冷的嗓音有了一丝回温的错觉:“无需担心。既然已经知道白翟在哪里,那么见到她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伽羽虽还有些难过,但司翎这话还是有安慰到她的,起码知道了白翟在哪了,也算不上不好。 “那白翟在何处?白翟的行踪和东齐皇又有何关系啊?” 司翎看她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搭在腿上的手指忍不住摩挲了几下,微微收回视线道:“白翟在龙晶山脉。东齐皇似乎有意破坏龙晶山脉,他暗中派了暗兵在龙晶山脉附近时不时挖掘龙精石。白翟为了守护山脉似乎受了重伤。” “什么!那你怎么不去救,救她啊!”伽羽脸上浮现了惊愕,然后是怒意。 司翎摇头:“东齐皇在那里设下了一个奇门异阵,我观察了半月,看不透此奇阵,便打算先随东齐皇回来,找你商议。” 伽羽抿着嘴唇,脸上有几分盛怒:“可恶!区区人族当真是可恶!竟敢伤了上古妖兽白翟!” 见她发怒,司翎无奈道:“如今只能求助神尊了。” “没错!神尊定有办法的!”伽羽惊醒笑道,立马拿出了曼珠沙华联系神尊。 第一百八十章:白翟的行踪 第一百八十一章:龙晶山脉 龙晶山脉是一座布满了崎岖不平岩石块的山脉,山脉表面是棕黑色的岩石块,而底下长着蕴含着无比浓厚灵气的龙精石。 在远洲大陆上,为远洲大陆提供着稀薄灵气的灵源也是龙晶山脉。 伽羽和司翎用了两天两夜的时间,终于来到龙晶山脉。 才刚到山脉附近,就看见了她最不想看见的人。 元雨见到司翎,眼睛瞬间就放光,十足了看见君王一般的狐媚子,那双眼睛就移不开一样。 “前辈!你也察觉到白翟会在此处是吗?” 瞧她那兴奋劲,伽羽扯了扯嘴唇,开始阴阳了:“哦,看来元姑娘也知晓了?这么快就在此处了,莫不是早就知道了,只是不愿意说啊?” 元雨眼看着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下,随后保持着柔和的笑容对她道:“原本理应一察觉白翟踪迹,就应该告知前辈的,只是我害怕这难得得到了白翟的踪迹,还是提前来确认一番,若是白翟不在此处,也好告知前辈,免得前辈白跑一趟。” 伽羽微微挑眉,心里耻笑,倒是说得挺好听的,元雨此人怕不是早就有了别的想法了吧。 在她们两人你来我往的阴阳时,宁听风和平晚秋从另一边的山坳处走来,看见了伽羽和司翎,他们微愣一下。 “伽羽,前辈。你们来了?”平晚秋发出了疑问。 伽羽见平晚秋的表情,便猜测到刚才元雨那番说辞,想必也对他们说了吧,不然平晚秋和宁听风不可能不通知她和司翎的。 毕竟宁听风之前就承诺过会帮司翎找白翟的,宁听风不是会不守承诺之人,所以元雨此人又想做什么? 果不其然,平晚秋又道:“师姐还说先不告诉前辈你们呢,担心白翟不在此地,反而让你们白跑。” 伽羽呵呵冷笑,果然如此。 司翎对这些倒是不在意,微微点了下头,看着眼前这座巨大的山脉,陷入了沉思。 大家都没有说话了,看着山脉凝思着。 片刻,宁听风看向司翎,问道:“前辈,也看出龙晶山脉附近有一个很大型的异阵吧?不知前辈可有办法?” 良久,司翎并没有回答宁听风的话,倒是反问:“你有去山脉附近村野看过?问过?可知为何村野附近住着一批身强力壮的劳役?” 宁听风沉默了下,不禁皱起了眉头,方才他和晚秋的确是去附近村野探寻过,的确是发现了距离龙晶山脉最近的一个村子里出没着一些身强力壮的劳役。 “看过,也探寻过。的确是发现了一群身强力壮的劳役在那村子里居住着,同时,我还问过那里的村民,他们给我的答案则是沉默。” “沉默?”伽羽不由愣怔了下。 宁听风点头:“是的,沉默,他们无一不保持沉默的,就算是给他们灵石宝物,他们连看都不看一眼,依旧是问什么都不答。” 一瞬间,大家都沉默了。_o_m 司翎看着眼前的山脉,暗自寻思,看来他们所查到的事和他查的不相上下。 伽羽看了看宁听风他们,又看了看司翎,最后问司翎:“要试一下吗?” 她问的是要不要尝试一下唤神尊帮忙。 司翎的视线扫视了一番宁听风等人,伽羽立马意会了,他们的身份还是秘密。 元雨一直都在留意着他们,自然是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且也注意到了他们互动的眼神,压下心中的嫉妒,她带着温和的笑容问道:“前辈和伽羽姑娘是有办法吗?” 伽羽忍着不当场翻白眼的冲动,怎么可以有人这么不要脸的啊。 “我们有办法,或者没办法,应该都不是元姑娘可以过问的吧?” 在看到元雨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的时候,伽羽心里暗爽,不过思及宁听风他们还在,她又话锋一转:“哎呀,我不是说不。 愿意说,而是觉得这个办法也不确定行不行,如果说了出来,到时候不行,岂不是让元姑娘白期待了?” 元雨的脸色彻底黑了。 伽羽感觉非常爽,也不再阴阳她了,转而看向宁听风,问道:“附近村子里有住的地方吗?我想我们需要先在村子里住上一段时间了。” 宁听风思寻片刻,道:“我和晚秋在平安村里打听到了,平安村里有一个小客栈,现在大概还有三间客房。” “哦?客栈竟然还有客房?那些劳役住在哪里?”伽羽思索了一下问。 平晚秋先一步插话道:“这个我打听到了!” 大家的目光都看向她,平晚秋顿时发现自己貌似声量有点高了,有些不好意思地放低了声量道:“据说他们都住在村里的后山处,听村民无意间说的,那里貌似在三年前开始就打通了一个平地,盖起了一些房子,那一批劳役也是三年前来的。” “三年前。劳役。”伽羽摩挲着下巴,小声喃喃低语。 “怎么了?”突然,耳边传来了低沉略带着些许清冷的声音。 她只觉得耳朵不由微微发痒,抬起手轻轻盖住了自己的耳朵,侧过脸看,冷不丁对上了一双深邃如海的眸子。 伽羽眨着眼睛移开视线,摇头道:“没什么。”说着,她看向宁听风他们道:“我们还是先去平安村找那客栈落脚再说吧!” “也好。”宁听风表示没有异议。 平晚秋也是点头认同。 元雨的脸色恢复了正常,而且还能如常带着温和的笑容对她点头。 这个举动,让伽羽不得不再次感叹这个女人真会忍啊。 于是他们一行人纷纷进了平安村,来到了平安村唯一的客栈——如意客栈。 他们踏进客栈,却发现客栈大堂中,看不见一人,这倒是清冷了些。 “掌柜?小二?”伽羽朝里面大喊着。 良久,里面才迟迟传来了一个男子的声音:“哎!来了来了!我是这家客栈的掌柜!各位是住店还是打尖?” “住店的。不知客栈可还有上房?”宁听风上前一问。 掌柜笑了笑,脸上带着些许歉意:“抱歉各位客官,现在客房只有三间了。” 伽羽扫视了一番这个客栈,空荡荡的,又冷清,哪里也不像是住满人的样子,她伸手轻轻触碰着一旁的一张桌子,桌面上铺满了灰尘,看起来已经许久没有人打扫的样子。 收回了手,她眼珠微微一转,对掌柜笑了笑道:“无妨,三间客房便好,我们可以挤一挤。” 掌柜一听他们能接受,脸上的笑容放大了些。 “不过,掌柜这里当真是住满了客人,只剩下三间客房?掌柜可知我们是修士?只要查看一番,便知你说的是真是假。” 伽羽似笑非笑地盯着掌柜看。 掌柜顿时脸上的笑容就凝固了般,额头都开始出汗。 只见掌柜抬起衣袖擦额头的汗,低着头,似乎眼神有躲闪地笑着说道:“原来是修士大人啊。小的真的没有说谎,当真是住满了,只剩下三间房。大人若是不信,可以查看的。” 伽羽不由蹙眉了,掌柜叫她查,那就说明他有恃无恐啊,微挑眉看向司翎,司翎只轻轻一抬手,指尖的灵力铺满整个客栈。无错更新@ 不久,司翎只是对她点头。 这意思就是这个客栈当真是住满了人。 这就奇了怪了,为什么呢? 掌柜也看见了司翎有所动作,便抬起头来,讨好道:“各位大人理应也查过了,小的说的可是谎话?” 她明明看见了掌柜眼中的躲闪之色,但他这么说,还有司翎也查过了,难不成只是自己过于多疑了? “带路吧,还有做几道小菜在大堂上,等会我们要食用。”伽羽也不再纠结这些。 了,毕竟若是这个客栈当真有问题,防着点就是了,也不必害怕。 掌柜又为难了:“客官,实在抱歉,小的知道修士大人食用的都是用灵植和灵动物所做的食物,可是平安村是不允许采摘灵植和捕捉灵动物的,抱歉,小的无法做修士大人需要的食物。” 没有吃的啊,伽羽顿时有些失望和沮丧了,但是人家的确做不了,她也无法强求,只能摆手道:“算了算了。带路吧。” 司翎微微侧目看了一眼伽羽。 “好咧!”掌柜笑容满面地带他们上楼和分好了房间。 因为只有三间上房,所以必定需要挤一挤的。 司翎没有说什么,但是大家都因他修为高,地位也就高,自然不约而同地把一间房间让给了他。 然后剩下两间房,宁听风为男子,肯定不可能和她们其中任何一个女子一间房,所以也独自一间。 最后她们三个女子一个房间。 不过伽羽实在不想和元雨一间,因为那次在美味楼地下洞穴,她当时突然拐了脚,肯定和这个女人有关系的,这次同住一屋,怕不是会她又要搞事情? 所以伽羽决定:“那个,我不打算住客栈了。我想附近民居挺多的,我去找一家住就成了,不然三个人一间房太挤了。” 听了这话,司翎皱起了眉头。 “伽羽,可能不行。”平晚秋突然说。 “为什么?”伽羽疑惑看着她。 平晚秋解释道:“因为那些村民对我们这些外来人很是戒备,之前我和师兄打听消息时,他们都不怎么说话地躲开我们。我们都是旁敲侧击问出来的。” “啊?”伽羽顿时苦着脸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她岂不是要和元雨这个恶毒的女人住一个房子,怎么想都不愿意。 “你随我一屋便可。师父说,师兄妹无需顾及太多礼节。”司翎突然开口道,那正派清冷的模样,丝毫不觉得他说这话会让人乱想。 伽羽愣怔了下。 元雨瞪大了眼睛,眼中带着一丝戾气,带笑问伽羽:“伽羽姑娘,还是和我们一个屋吧,毕竟男女授受不亲。” 伽羽本来打算拒绝的,可是这元雨这么说,到嘴边的拒绝就变成了:“师兄说的没错,师兄妹普通兄妹,我们还是修士呢,无需顾虑太多这种人间凡俗礼节的!师兄走吧!” 她得意地对元雨笑了笑,气的元雨的五官都差点扭曲了。 不过当真的他们同住一屋,又让伽羽怂了。。@精华\/书阁·无错首发~~ 第一百八十二章:风动还是心动? 入夜 气氛尴尬极了,一开始不过是为了气元雨,现在却弄得如此尴尬,真是让伽羽有几分窘迫。 她一直站在门口,愣怔盯着不远处的床榻,还有另一边静坐着的司翎。 她堆笑着抬起手指轻轻挠了几下脸颊,视线四处张望:“那个。今夜你睡吧,我打坐就好。” 司翎缓缓抬眼看来,表情淡然自若,语气也依旧地清冷,但怎么说出口的话竟又些许让她心跳乱跳了几分。 “都睡榻上,一人一半,不碍事。” 她瞪大了眼睛,愣怔看着他,那意思就是在说,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不过反应过来,她突然意识到这句话怎么有点似曾相识呢。 细想想,她突然想起了,这不是她说过的话吗? 知道司翎在拿以前的事来揶揄自己,便生了几分气,找了一个椅子,猛的坐下,瞪着眼睛,看着他道:“什么不碍事啊!之前那是我不懂,现在我懂了,你是不是在打趣我?” 司翎定定地注视着她半晌,随后慢慢移开了目光,淡声道:“既然懂,为何还答应?” 伽羽顿时愣了下,睁圆了眼睛看他:“难道你真看不出来吗?我是在气元雨那女人啊!她整日阴阳我,我不气气她,我下不来气!” 司翎微阖着的眸子略过一丝淡淡的笑意,一闪而过,他语气清淡:“若是下次我不在,你还要气她,难不成要与其他男子共住一屋?” 什么? 伽羽猛的反驳:“怎么可能!” 话出口,她顿时反应过来,司翎太不对劲了,他那些话怎么听都几分不太符合他平时的性格,他不像是会关注这些事情的人。 狐疑一起,伽羽眯起眼睛看着他,问道:“你在意这些作甚?” 司翎压下了眼底微起的笑意,面上平静如水,缓缓起身走到另一边的软榻边,边坐下边轻声道:“夜已深,你还是早一点歇息吧。” 说完他就盘腿打坐起来了。 伽羽愣在原地,他在糊弄还是不愿意回答? 她看向他,想要追问,但到口的话,突然又问不出来了,因为她知道就算问,得到的结果也是与以前一般的。 不想再为感情所困扰,她直接将口中想问的话压在心里,忘在脑外。 伽羽打了个哈欠,看了看身后空荡的床榻,再看看已经闭目打坐的某人,耸肩暗道,既然你都让她睡榻了,肯定不会客气啦,有床不睡才是傻瓜呢,谁愿意打坐? 她不客气地直接睡床上去了,不一会儿呼呼大睡起来了。 浅浅的睡眠声伴随着时而吹进屋里来的夜风相辅相成,奏成了一首夜眠曲。 啪嗒啪嗒的窗户拍打在墙上的声音有些大了,还在闭目的司翎,缓缓睁开眼睛,转头看向睡在榻上的伽羽,见她的小眉头皱成了一团。 他抬手一挥,方才还在拍打的窗户瞬间就关好了,屋内的声音渐渐只剩下浅浅的呼吸声,安静下来。 他再看向那边,只见床上的小人儿已经放平了眉头,正弯着嘴角睡得舒服。 他看着,也不自觉地扬起了嘴角,眉眼间露出的温柔,瞬间就让他身上的清冷锐利的气息抚平了些许,整个人看起来如同被春风吹暖了的雪山,清俊又柔和。 司翎看着伽羽翻了个身子紧紧抱着被子,他冷不丁低笑了一下,意识到自己情绪外露,又猛的收敛起来。 他定定看着那背影,微微启唇,低语道:“我在意这些,是。” “究竟是风动了,还是你的心动了呢,我看啊,是后者吧!哈哈哈!” 心魔的声音又开始绕耳。 他脸上的神情瞬间冷沉下来,眼底满是憎恶和冷意,语气冰冷如霜:“还需我再次说明吗?” “呵呵。不说就是了。生那么(本章未完!) 第一百八十二章:风动还是心动? 大气做什么呢?”心魔似乎不怕司翎似的,竟还调侃起来。 司翎脸色越来越黑沉,周身的低气压浓郁。 心魔意识到什么,立马就噤声了。 渐渐屋内彻底安静下来,他平复心情,继续阖目调息打坐。 —— 客栈大堂上一改昨日冷清场面,现在倒是人来人往,络绎不绝,整个大堂都热闹起来。 伽羽看着大堂坐满了人,不禁困惑起来:“真是奇了怪了。昨日都还见不到一个人,今天却坐满了人。” 平晚秋也扫视了一番,也觉得惊奇:“是啊,着实是神奇,明明昨日还没什么人的。” “这两个店小二昨日可没见着。”宁听风看了两眼那两个忙碌的小二,调侃着。 “可不是,这个客栈有古怪。”平晚秋点头认真道。 “你说是不是啊?伽羽?师姐?”平晚秋又询问她和元雨。 伽羽笑着刚要说话,就被元雨抢先一步:“师妹,你看看这个客栈周围。” 伽羽微微挑眉,没有说话了,默默看着元雨卖弄关子。 平晚秋朝四周看了一圈,似乎实在看不出什么,满脸困惑不解地看着元雨问道:“师姐,我愚笨,看不出什么。是什么啊?师姐不要卖关子了啊。” 元雨不知为何突然朝她看了一眼,伽羽不自觉有几分不是很喜欢,皱眉头,但也让自己对上她的视线,一点也不示弱的。 元雨对着她突然笑了一下,弄得她有了一丝警惕。 随后元雨还未开口解答平晚秋的问题,宁听风先开口道:“我想,师姐是想说这家客栈所招待的客人皆是非人吧。”. 平晚秋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什么?非人?” 她显然是不相信,目光一直往大堂中四处观察,观察了些许时间,似乎看出了一丝端倪,特地压低声音问道:“可是往生者?” 宁听风认真又严肃地点了点头。 见平晚秋又看向她和元雨,她便表示认同地点了点头。 其实昨天半夜,她就感觉到四周的空气突然变冷了很多,一开始还以为不过是夜晚了,起夜风所致,但是当她起身看着软榻上的司翎时,只见他闭着眼睛,低着头,无声地不知道在呢喃着什么。 等他呢喃完之后,她问他作甚,他给她的回答是,他在超度一些痛苦的往生者。 当时,她还有些奇怪和困惑,后面黑暗面苏醒过来告诉她,这座客栈是鬼界在远洲大陆的往生馆,每隔一月便有一批往生者前来留宿,这座客栈负责他们今生最后的晚餐和招待。 而现在在大堂上的那些人,便是往生者,店小二嘛,便是鬼界的使者。 至于掌柜是有一定小修为的人族罢了。 “竟然是往生馆。为何唯独留出了三间客房啊?” 平晚秋现在似乎对这个十分好奇,像极了昨夜她问司翎时的表情。 伽羽看了看周围那些交谈甚欢的往生者,随后才对平晚秋小声道:“据说,这是往生馆的规矩。三个空客栈住人,为的是让往生者们觉得他们此刻还是人,享受着人还有的一切,一切结束后,便尘归尘土归土,一路好走往黄泉道。” “原来如此。”平晚秋似乎看着那些往生者有些感慨,生了怜悯。 对于这样的场面,伽羽顿时也有些心情郁闷,有些低落,人族还可以往生来世,但魔族若是归于尘土,便就是归于尘土,没有往生一说。 这时,掌柜笑的慈祥朝他们走来,道:“抱歉,昨日我应该告诉各位大人的,但是事出有因,还请各位见谅。” 宁听风出声道:“掌柜可是找不到人来住那三间客房,才没有告知我们。” 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掌柜羞愧不已,干笑了一声,致歉道:“实在是(本章未完!) 第一百八十二章:风动还是心动? 对不起了各位大人。村民和附近的百姓早就知道了此处是什么客栈,所以每到要接待往生者们,客栈总不会有客人愿意来。但招待往生者就必须要有生者住那三间客房。不然那些往生者还需要等,唉,便是很难前往黄泉道了。” “嗯?还有这么一说。竟然需要有生者才能招待往生者吗?这是为何?”这时伽羽不由问道,司翎并没有说全啊。 掌柜眼中带着些许哀伤,或许为的是这些往生者逗留人间不得往生来世吧。 “鬼界的规矩,我也不好多说。各位大人放心住吧,这些往生者是不会打扰你们的,他们明晚便会由堂中的两位大人带走了的。” 知道掌柜不会多说什么,他们也不为难去问了,便点头,随后掌柜也离开去招呼那些“客人”。 往生馆的事情不由他们多管,现下主要还是白翟。 “今日,我们分头行动吧。我和师兄去附近看看阵眼在何处,你们就去看看那群劳役,查看下他们背后主子的目的。” 伽羽已经开始指挥起来。 但她的指挥似乎有人不是很喜欢。 元雨看似在笑,但是眼底丝毫看不到笑意:“伽羽姑娘,我想师弟和师妹两人足以去查看那群劳役,但是伽羽姑娘和前辈两人找阵眼,兴许很困难,毕竟这龙晶山脉挺大的,不如我也一起吧,多一个人多一分力量。” 伽羽连犹豫都没有一丝犹豫,直接拒绝:“不需要。” 元雨以为伽羽起码会虚伪地婉转地回绝,但是伽羽这么直接就把话说到绝了,元雨整张脸都很勉强地在维持笑容。 怎么也不死心,元雨勉强笑着看向一直都没有搭过话的司翎说道:“前辈,我觉得我是有能力帮你们的,请让我帮忙吧。也许伽羽姑娘对我有成见,但是现在关键时刻,难道不应该大家把成见放下吗?” 说得还真是那个道理呢,但是伽羽怎么也不想听就是了,而且这次她可是要联系神尊,更不可能让元雨来的,不给司翎说话的机会,伽羽冷声道:“我就是对你有成见怎么了,所以我不会答应的,如果师兄答应,我就不去了。” 她知道司翎肯定不会答应的,但是她就是要这样说。 元雨以为伽羽如此撕破脸这么说,特别显得咄咄逼人,会让司翎厌恶起来,她心中还窃喜,但是司翎开口说的话瞬间就让她那一分窃喜销声匿迹了。 “我与伽羽足矣。元姑娘不必来。” 伽羽嘴角微勾,毕竟联系神尊的曼珠沙华在她身上,司翎又怎么可能会让你一个喜欢挑拨离间的女人跟着我们啊! 元雨紧紧抿唇,手指都快抓破,却只能忍着不再说话了。 第一百八十二章:风动还是心动? 第一百八十三章:劳役 没有元雨同行,伽羽心情很是愉悦。 路上还不自觉地哼起了小曲儿,走着走着,她突然想起了什么,停下了脚步。 司翎本见她似乎很开心,脸上也不禁露出些许笑容,但见她突然停下,笑容立马就收回。 「对了。你可以把七弦给放出来了。」 之前因东齐皇和东齐后宫的事情所扰,一直都没有想起七弦还被司翎关在小笼子里,她突然有点愧疚了,竟然把他给忘了。 司翎神情恍惚了一下,然后就逐渐沉下去,语气似乎有些不愉:「他去了他该去的地方,你无需多问。」 伽羽愣怔了下,侧了侧身子,看了眼司翎,疑惑问道:「什么叫做他该去的地方?」 见她对那半妖如此担心,司翎心中生起了这些烦躁,绷着脸,道:「他现今和自己的亲戚一起,想来也无需你多担心。」 说完他直接往前走,走了一步停下,背对着她说:「还是找阵眼吧。」 伽羽眨了眨眼睛,歪了歪头,虽然有疑惑,但她对司翎的话倒是没有多少质疑,既然他说七弦和他亲戚在一块,那应该便是吧。 她摇了摇头,打起精神来,还是快些找到阵眼,然后联系神尊比较重要。 这么想着,她便连忙跟上了司翎的步伐。 —— 一个又潮湿又阴暗的地洞里,「嘶嘶嘶」的声音不停地回荡,还时不时听见嘶啦嘶啦的拖地声音。 不看还好,一看必定让人毛骨悚然。 这个地方的地面上游走着密密麻麻的蛇,各种各样的蛇在地洞里爬来爬去,特别有一块地方汇集最多的蛇,那些蛇似乎很兴奋,就好像看见了什么很亲切的东西一般,疯狂地涌过去。 近看,发现堆积如山的蛇堆里有一抹白色的影子,拉近一看,竟是与其他黑蛇花蛇或是暗色花纹的蛇不一样,这条小蛇是白色的。 白色小蛇此刻正被一堆蛇团团包围着,白色小蛇瑟缩在一处,蛇尾不停地哆嗦着,不过小蛇周围似乎隐约有一道很小的结界,而那些包围过来的蛇一时半会还靠近不了。 这条白色小蛇便是被伽羽遗忘的七弦。 七弦警惕地看着那些过于热情的蛇类,他心中怒火无处安放,绿色的蛇眼闪烁着诡异的光,吐了吐蛇信子。 「司翎!我和你不共戴天!竟然敢把我丢在蛇洞!太欺负蛇了!」七弦望着自己很快支撑不住的结界,心里十分愤怒,却又无可奈何。 他还需要一些时间恢复元气,待他恢复了元气,必定杀出着蛇洞! 「嘶嘶嘶!」 那些声音疯狂输出,密密麻麻的蛇类更是兴奋地涌过来,看得七弦心中对司翎的怨恨又重了几分。 他虽为蛇妖,但不过是半妖,这群蛇类是一群毒蛇。 即便有部分未开智,无法伤他,但却有很多一部分蛇类已经开智,知道他为半妖,半人半妖的他,便是这些未修炼妖身的灵物最喜欢的补品! 「司翎!等我出去!我必定要你好看!你给我等着!竟然想要害我,你以为你这样做就可以得到姐姐了吗!不可能!」 七弦越想越是怒火中烧,元气似乎一瞬间拉满。 结界也一下子被外面那群疯狂的蛇类给攻破了,蛇类兴奋又狂肆地直冲进来,想要将他拆骨入腹。 七弦眼瞳发出了极大的绿光,然后是全身都散发着绿色的光芒。 「嘭!」 一瞬间,包围在七弦四周的蛇类全部被这道绿色的灵力给击碎了,潮湿的地上又添上了一大滩浓墨重彩的蛇血。 七弦变回人身,身上也沾染了许多蛇血,他抬 手摸了一把脸颊上的血迹,眸光暗色微闪,冷声开口:「呵,司翎!」 —— 伽羽和司翎站在山脉的入口处被一堆身强体壮的男子包围了起来。 伽羽皱起眉头看着他们:「你们能不能不要这么不讲理?这里不是只有你们可以进的,凭什么不给我们进去?这座山是你们的?」 为首的一个男子,他脸上凶狠极了,特别是右眼戴着一个黑色眼罩,看起来就不是好惹的,能感受到他身上的灵力环绕,他不是普通凡俗人。 「我说不可以就是不可以,还有进龙晶山脉必须要有两国君主的指令才行,你们有吗?」 伽羽瞧见了男子那一脸蔑视的模样,她就开始有些怒了,他什么身份和修为啊,就敢这样对他们趾高气扬的! 「你们怎么知道我们没有!那你们又是奉谁的命令在这里挖掘龙精石的!」 男子丝毫不慌,瞪圆了眼睛,不过只有一只独眼,怎么睁大也就那样,伽羽有点忍不住想要笑了,明明这么严肃的时候。 「你管呢!我说了不准进!想要进,就带两国君主的指令来!拿不出来,就给我滚!」 摆明就是用这个借口来搪塞他们,伽羽最不喜欢被挑衅,她心底瞬间冒起了火气,怒极反笑:「好啊!今日姑奶奶就进了,你们又能耐得了我什么何!」 说着伽羽双手结印,汹涌的火球从掌心朝他们打去。 男子和他身后的人不过是警惕了一瞬,往后退了一步,然后又恢复了不怕的样子看着她。 只因眼前发生了一件让伽羽顿时愣住的事情,她的攻击根本达不到那群人,因为他们面前突然结起了一道结界,消解了她的攻击。 「怎么会。」伽羽皱起了眉头看着这一切。 男子看见伽羽的攻击伤不了他们分毫,霎时间嘚瑟了起来,叉着腰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就算你修为比我高又如何!只要我们在这个法阵里,你们休想伤我们半分,也不要想着进来了!」 「趁着我心情还算好,赶紧滚!」男子阴险笑着。 伽羽抿着嘴唇,怒视着这个狂妄自大的劳役头子。 她还想攻击,却被一只修长如玉的手按住了,她蹙眉看去,只见司翎对她轻轻摇头,低声道:「不可硬闯。另想办法。」 伽羽心里真的憋着一口气,特别想要揍一顿这个独眼人! 「什么办法?」她气归气,但她也明白就算她不停攻击结界,也是一样的结果,不解开这个术阵,他们就奈何不了这群人。 司翎看了看那群极其嚣张的人,而后淡声道:「随我来。」 伽羽只能点头,随他走。 「老大,这事需要禀告给主子吗?」一个矮个子的劳役问独眼劳役。 独眼劳役眯着眼睛看着已经走远的伽羽和司翎,小声道:「派个人去传音。」 「好的。」矮个子劳役得令急忙离开了异阵。 —— 这时伽羽和司翎躲在了一边的林荫里,看着一个矮个子的劳役不知用了什么法器,只见那个圆圆的像是镜子的法器一闪一闪着灵气,随后矮个子对着圆镜说了些什么后,矮个子才鬼鬼祟祟地离开了林荫道。 待矮个子离开之后,伽羽想要去追,被司翎拦住了。 「你拦我做什么?我知道你带我离开那里肯定有想法了,但是就是躲在这里偷听?可是那个矮子用的法器明显有可以屏蔽外人暗听的作用,我们根本听不见啊!」 司翎微微叹气:「我已经用存音符记录下来了。」 「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情?」伽羽一愣一愣的,他什么时候给那矮子用的存音符, 她怎么没看见? 司翎见她呆愣的模样,觉得有几分可爱,嘴角微扬,浅声道:「就在方才,我在我们离开山口时,在山口结界外设下了另一层法阵,只要他们有人出来,便会中阵。」. 伽羽一听,眼睛顿时亮了,有些激动的,抬起手猛的一拍司翎的肩头,笑道:「可以啊!挺聪明的嘛!」 司翎嘴唇上扬了几分,眼中溢出了些许笑意,深深盯着她看。 伽羽被这么看着,有几分不太自在,先移开了视线,轻咳道:「听听存音符都记录了什么吧。」 司翎见她脸颊有些微红,便收回了视线,轻声嗯了一声。 他拿出了存音符,手指轻轻在符箓表面上轻轻一划,轻声不知念了些什么,大概是咒术吧,然后符箓灵光一现,虚空之中就浮现了一大片文字。 他们看完文字之后,都不约而同地惊诧了一下。 虚空的文字渐渐消失了,符箓也化为了粉末。 良久,伽羽才小声开口:「所以这件事不单单涉及东齐皇,还涉及了历元大陆。」 司翎眉眼间覆上了一层凝重:「此事需要找宁听风他们详谈一番才是。」 伽羽认真地点头,历元大陆,这是对于他们来说又是另一个全新的地方了。 「既然无法从正面进入,那便另辟蹊径。」司翎抬眼看向龙晶山脉的另一头。 伽羽随着他的视线往远处眺望,龙晶山脉虽然四处陡峭,四周皆是悬崖峭壁,加上不知此异阵涉及范围有多广,但总会疏漏的地方。 在司翎消耗些许灵元下,终于让他们找到了一处可以进去的地方,不过此地有些许危险,乃是龙晶山脉附近的一处毒瘴,能称为毒瘴必定是那里任何东西,无论是植物,还是动物,或是连那里的空气皆是有毒的。 因为那里的毒物和毒气,是连高修为的修士都不得不戒备的地方,所以异阵并没有涉及此地,所以此地就成了他们可以突破那群劳役,进入龙晶山脉的唯一突破口。 如果没有进入到龙晶山脉的话,就算联系了神尊,也是没有办法找到异阵阵眼的,毕竟神尊离此地太远,远距离推算本就是有难度。 「看来只能从此地进去了。」 司翎看着面前这个黑雾弥漫的入口浅声道。 伽羽蹙眉凝重,此地便是毒瘴的入口了。 第一百八十四章:毒潭 踏进毒瘴那一刻,伽羽就觉得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可一想想区区毒瘴,她和司翎的修为,对付这些毒物绰绰有余。 这么想,她便不再想这种突然出现的感觉了。 在他们进去之后不久,毒瘴入口出现了一抹身影快速地闪了进去,一下子消失在黑暗之中。 毒瘴果然是毒瘴,连空气中弥漫的都是有毒的瘴气,为了避免被瘴气所侵蚀,她和司翎都用了闭息术,不过闭息术能维持的时间也不长,最多两个时辰。 所以他们务必在两个时辰之内找到通往龙晶山脉的入口。 灰暗又潮湿,整一片毒瘴中长着各种奇异的毒物,有比人高的毒树,有长相如凶兽的毒花,还有吐着毒气的怪石头。 为了避开这些毒物,他们也是费了不少功夫。 一个时辰过去了,他们也算是得来全不费工夫,终于在毒瘴的深处找到了一个深潭。 司翎用灵力探过此潭,深处有一个洞口,此洞口便是通往龙晶山脉的入口。 “太好了!终于找到了!我们快些进去吧!”伽羽已经按捺不住兴奋了,本来还以为需要费多些时间。 但就在方才,他们在一条道上发现了人的踪迹,大概是也有人利用毒瘴进入龙晶山脉。 所以他们才能这么短地时间内找到了入口,不能不兴奋啊。 就在她准备施加结界要跳进潭水中时,被司翎拦住了。 她疑惑看向他:“时间不等人啊,还是赶紧进去吧!” 她就特别急切,反倒看司翎似乎有些犹疑和凝重。 “不能急。”他看着四周,视线不停地扫荡着周围,似乎有什么顾虑。 看到他这样,伽羽也不由朝四周看去,本来还不觉得有什么,如今倒是觉得四周过于安静了,不禁警惕起来。 毒瘴虽然本来就静谧,但起码从入口走来,一路上都能听到一些窸窸窣窣的声音,是一些毒物在地上在岩石上爬行所弄出的声音。 可现在,在这个深潭附近却没有再听到任何声音了。 “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她的修为并没有司翎高,可能她察觉不到的事情,也许司翎可以。 司翎拧了一下眉头,目光落在了潭水上,清冷低沉的声音在安静的空间里似乎被放大了:“潭水里似有什么东西。” 他的话让伽羽不由全身都进入了防备状态。 “有,有东西?什么东西?”伽羽突然心生起了些许后怕,怎么会有东西,什么东西,如果刚才她往里面跳,是不是会碰上? 越想越觉得有点恶寒了,对于未知的危险,伽羽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害怕,明明魔族的胆子不小的。 司翎朝潭水里打出了一道灵力,浅蓝色的光芒瞬间照亮了整个幽暗的空间。 视野一下子清晰起来,可以看清楚潭水,水面浑浊不清,甚至还弥漫着些许黑色的液体,水面上似乎还漂浮着各种尸骨残骸,而且那些残骸有些早就已经变了色,黑色液体似乎还伴随一些看不出颜色的漂浮物。 看到这个画面的伽羽完全没有忍住就吐了出来,脸色一下子就彻底变了。 司翎见到,立即撤了灵力,周围的光芒瞬间消失,又恢复了黑暗,他声音中透着一丝担心:“你怎么了?” 伽羽捂着嘴,使劲摇头:“那潭水这么恶心的吗?怎么跳啊!” 不想回想起方才那个画面,简直恶心地可以让她五天吃不进东西。 司翎听见她没有什么事,才微微放心,淡声道:“此潭不能随便进去,恐因为毒气蔓延和侵蚀的原因,早就受到了侵染,且我能感受到里面有一个灵力修为较高的毒物栖息着。” “什么?里面还有毒物?这潭水分明就是毒潭了,还能有毒物住在里面,幸亏你拦住我(本章未完!) 第一百八十四章:毒潭 了,不然我可能得。”伽羽吃惊,一想到自己方才差点跳进去,整个人都不好了。 平复好被方才的场景所惊骇的心情,她看向一旁的司翎,问道:“现在该怎么办?这可是现在唯一进入龙晶山脉的入口了,不然我给它炸出来!你应该有能力对付里面的怪物吧?” 她是一刻也不能等,毕竟在山脉入口处有一群劳役挡着,就已经让她急了,现在又因为一只怪物和毒潭所困在此地,她怎么都不太爽,且她现在待在此地浑身不舒服。 司翎倒是泰然自若,比起她的着急,他确是极其冷静地说道:“毒瘴原本对修士就有一定的制约作用,虽我等修为不算低,但在此地依旧有所限制。” 伽羽听得一愣一愣,然后反应过来自己觉得他说了那么多没有说到重点,有几分不耐:“所以你说了这么多,你的意思是你究竟能不能对付那潭中的怪物啊?” 司翎知她被方才那样的场面给吓到了,才会如此性急,无奈淡淡叹气,浅声道:“能。” 听见司翎说能,伽羽便眼睛一亮,激动道:“早说能不就得了!我这就把潭水炸开!引里面的怪物出来!” “不用了,它来了。”司翎突然淡声道。 “什么?”她还未反应过来,突然就听到了一声巨响:“嘭!” 伴随着是一声声野兽的吼叫声:“吼吼吼吼!” 伽羽顿时愣住,然后感觉到手臂被什么沾湿了,接着是一道强而有力的手臂箍住了她的腰,将她带到另一边,躲开了一道极其犀利又强硬凶猛的攻击。 “小心。”耳边响起了低沉略微沙哑的声音。 她微愣了下,顿时回神,两根手指直指虚空,汇集灵力在指尖处,一瞬间,整个空间亮了起来。 随后她看着眼前的画面,又一次华丽地吐了:“呕!这是什么怪物啊!好恶心!”. 所看见的怪物是一只浑身布满了黑色疙瘩的巨型蟾蜍,可能是因为蟾蜍由于身体长年浸泡在毒潭里,所以上面弥漫着各种又青又黑的腐烂肉块,它那血淋淋的大口布满了尖锐的獠牙,獠牙上还粘着让人犯恶心的血块碎肉。 “呕!不行了,太难看了!”她死命捂住了嘴巴,但是怎么也忍不住干呕感觉汹涌地涌了上来。 司翎低眸见她脸色越来越难看,他不由皱起眉头,走到了伽羽身前挡在她面前,手中不知何时现出了一把冰蓝色长剑,这是他神剑,剑气带着凌厉的光芒,让毒潭中凶兽都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既然你选择拦路,便别怪我了。”司翎眼中透着一股浓浓的暗色,里面还略过几分冰冷之色。 “吼吼!”毒蟾蜍使劲地用前腿跺脚,一下子就把毒潭水掀起,毒潭水伴随着毒气全部朝他们袭来,来势汹汹。 司翎立马在他们两人周边设下了一个结界,随后叮嘱伽羽:“就在结界里。” 说完,他提着长剑就迎了上去。 一人一怪物打了起来,毒气弥漫得越来越汹涌,毒潭水更是时不时被掀到五丈高。 伽羽使劲调息平复,看着司翎不至于被毒蟾蜍伤到,但司翎也很难近的了它的身,因它很是聪明,懂得利用毒气阻挡了司翎的视线还有潭水的优势,司翎一时之间还不能伤它一分。 眼看到越来越焦灼,她咬了咬牙,忍住心中的那份恶心感,抬手,手心闪烁着红光,一对红色的双戟出现在手心,然后她拿着武器出了结界,和司翎应战毒蟾蜍。 她刚过去,不知从哪里跑出来的元雨竟然先一步迎上来,还用了一些力道推搡了她一下,让她没反应过来,就落到了毒潭水边,裙摆和小腿都踩进了毒潭。 她没忍住皱了一下眉头,感觉到小腿有一阵刺痛感,但没有多留意,她提着双戟看着已经加入战斗的元雨,一时间也不能说什么,只能先配合战斗,把毒(本章未完!) 第一百八十四章:毒潭 蟾蜍打倒了,再说。 “吼吼!”毒蟾蜍见又多一人来对付自己,又被司翎割伤了后腿,似乎很是委屈,猛的怒吼一声后,它便跳进了毒潭里,打算逃跑。 元雨似乎不愿放过它,对司翎道:“前辈,我们应该追过去把它彻底解决了,不然到时候进去可能会被它偷袭。” 虽然伽羽也不喜欢那只丑陋的毒蟾蜍,但是也没想过要这只怪物的性命,毕竟他们才算是入侵者。 “师兄,不要追了,它逃了就逃了,如果它敢偷袭我们,我们也不是没有方法对付它。”伽羽就是不想如元雨的意,不赞同地反驳道。 元雨似乎就是盯上了那只毒蟾蜍一样,继续劝说司翎:“前辈,难道你忍心看到伽羽姑娘因为看了那只怪物再次干呕吗?下次出来说不定还要从此地出来呢,解决它总归是好的。” 伽羽突然觉得元雨很奇怪,怎么扯上她来说服司翎。 “你们留在此地,我去便可。”司翎留下这么一句话,头也不回地给自家施展了一层防御术后,便跳进毒潭去追怪物了。 愣是让伽羽都没机会阻止,她回神后,警惕地盯着元雨道:“你究竟打着什么主意?” 元雨看了看平静的毒潭水面,眼底浮现了一丝诡笑,对着她道:“什么主意?我不过是替你除去了一只长相丑陋的癞蛤蟆,你不觉得开心吗?” 伽羽皱着眉看着元雨,忌惮着她,道:“你不是和宁听风他们一起吗?为什么追来?” 元雨笑容一收,视线扫过她的裙摆,随后又温笑道:“宁师弟怕你们找不到异阵阵眼。特意让我来寻你们的,我来助你们,不是很好吗?伽羽姑娘也不必防着我的,我们也算是同一条船上的伙伴啊。” “谁和你是伙伴?”伽羽只觉得元雨十分地厚脸皮,不由翻了翻白眼。 元雨只笑不语,但眼底划过的阴鸷,十分阴冷。 第一百八十四章:毒潭 第一百八十五章:你是龙晶兽对吗? 她戒备着元雨,所以在离她很远的地方坐着,而元雨似乎也当真是很安静,只是坐在那边静静地看着潭水面。 元雨不作妖,不算计她,那她也懒得管她。 伽羽托着腮坐在一旁,静静观望着那个黑色潭水面,心里暗想着,不明白为什么司翎会听元雨这个女人的话去追杀那只蟾蜍,现在不是赶紧进龙晶山脉的时候吗。 想不明白,她也不再细想了,视线瞟到自己裙摆处,眉头微微皱起,那里沾染上了一小片潭水的水迹。 她伸出手,指尖微微闪烁着灵力,不一会儿裙摆处的水迹渐渐消失了,又恢复了干净清爽。 伽羽满意地收回了手,又开始发呆地盯着潭面看了起来。 不远处的元雨,看了一眼伽羽的动作,嘴角似有若无地勾起了一抹诡异的笑容,一闪而过,又很快收回了视线,状似随意地开口找伽羽聊了起来。 “伽羽姑娘。虽说前辈是你的师兄,但他终究是男子,男女授受不亲,保持着一定距离,对你也是好的呢。毕竟就算是修士,以后也要找道侣的。” 听听这些话多么地苦口婆心啊,伽羽都快要忍不住翻白眼了,她要不要找道侣关你什么事啊! 本不想理会她,但伽羽想了想,冷声道:“呵。元雨姑娘才是要好好地和我师兄保持距离才是,我师兄可不喜欢死缠烂打的类型,而刚好你这种啊,他更不喜欢。无错更新@为了你的脸面,还是收敛一些比较好。” 元雨的忍功当真是练就地越来越好了,她这么刺激她,她脸上的脸色都没怎么变,只是略微有那么一瞬扭曲,难看极了。 “前辈喜不喜欢,伽羽姑娘又如何知道呢?伽羽姑娘除去那个所谓的师妹身份,你又了解前辈多少呢?”元雨笑着凝视着她,眼中浮现了丝丝嘲讽和讥笑。 伽羽原本想要反驳她的,可是到嘴边的话却硬生生地没了,她缓缓微垂眸,她了解过司翎吗?除去他整天挂着一副冰山脸之外,只知道他为人过于固执和古板,剩下的,他心里是怎么想的,她好像,好像当真是一无所知啊。 突然心中生起了一丝哀戚,她不了解司翎,往深的说,她不了解司翎的内心,因为她和他始终隔着一层薄膜,那层薄膜似乎怎么也捅破不了般,令她有些难受,他们都认识了这么久,她却一直无法走近他的心,她也太失败了。 还说自己是喜欢他的,虽然是过去式,但这层喜欢过于地浅显了。 元雨见伽羽沉默不语起来,脸上带起了些许得意的笑意,质疑吧,你本来就不了解前辈,我才是应该站在前辈身边的那个人。 不知不觉,她们之间已经陷入沉默,不久,潭水面开始有了动静。 元雨先一步站起身来,走到潭水边上,兴奋地叫唤:“前辈!” 伽羽从沉思中回过神来,愣着地看向那边,只见潭水面从丝丝涟漪到涌起了一大波潭水浪,之后是一道伟岸挺拔又修长的身影出现在潭水面上,他手执着那把冰蓝色的长剑,慢慢朝她走来。 她坐在那里愣怔着,这个眉眼如画,气质若仙,眼神清冷的男子如今眼中似乎只有她的影子,她不知为何又有了期待,但又心中有着一丝忧伤,她从未看透过他。 “我杀了那只怪物。”司翎直直地盯着她看,浅声道。 伽羽微微发愣,眨了下眼睛,恍惚了下后,立马脸上挂起了赞扬的笑容,踮起脚尖,伸出手拍了下他的肩头便收回,道:“做得不错!” 司翎的视线轻轻划过自己的肩头,再看向她,嘴角微微上扬,眼中似乎含着浅浅的愉悦。 看着这一切的元雨,心中的嫉恨宛若大浪在不停地掩埋自己,她用了很大的力量才将这种感觉给压下去,脸上尽力地扬了扬笑,走过来对司翎关心道:“前辈,辛苦你了,你有什么受伤啊?” 元。 雨一过来,司翎脸上的那抹笑容就不见了,又恢复了以往冷冰冰的模样,声音浅淡:“谢过元姑娘担心。我并无碍。” 发现司翎对待自己和对待伽羽的表现完全不一样,她心中的嫉妒越发疯狂,恨不得现在就杀了伽羽,取而代之,可是她得忍住,伽羽此人一定可以被除掉的,一定。 元雨心中的阴暗想法,伽羽自然是不得知,她不过是看见了元雨看向自己的目光里含着一丝阴鸷的光,令她心生警惕。 随后他们走到潭水边,准备要进龙晶山脉了。 司翎分别在她们身上下了防御术,又看着她解释道:“此潭里毒性很大,若是沾染上潭水,毒性会很快侵入身体的,即便是我,也会受影响,所以要小心些。” 她本来还奇怪怎么他特地看着她说,原来是在提醒她这些潭毒水似乎对神族和魔族都有影响,这么听来她严肃了几分,对司翎点头嗯了一声。 知她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司翎也不再多说什么,便先一步跳进潭水给她们引路。 伽羽本来想随着司翎后面跳的,但是元雨在,她不得不防备着,她便挂着有点虚伪的笑容看着元雨:“元姑娘,你先吧,我修为比你高些,断后比较好。” 元雨深深看了她一眼,而后笑了笑:“也好,那就劳烦伽羽姑娘了。” 说完她似乎也没有犹豫地跳进去。 伽羽扯了扯嘴唇,心里暗想,如若不是因为得防着你,她才不愿意在后面呢,跟着讨厌的人尾巴,一点也不是什么开心的事。 努了努嘴巴之后,她才跳进了潭水,跳进去那一刻,只觉得小腿的刺痛感又袭来了,她皱了皱眉,但现在也顾不得不舒服,只能跟着他们往前游。 因为潭水本来就是黑色的,所以潭底更是乌黑一片,视野是看不清的,只能跟随着司翎留下来的蓝光指引前进。 不知游了多久,她终于在蓝光的指引下找到了一个小洞口,她能感觉到有水流的流动,看来此处便是进入龙晶山脉的入口了。 她伸出手,利用灵力探寻一番洞口,大概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劲,她才敢往里面游进去。 又是游了一小段时间之后,慢慢视线开始看见了白光,她的视野开始清晰起来。 很快她找到了潭面,往上游去,一跃出了潭水面,刚落在地面上,她刚要找司翎,抬眼往四周一看,她愣住了,根本没看见有司翎的身影,连元雨也不见了。 心中惊骇,她连忙看向潭水面,看了好一会儿,但是潭面一直都是寂静的,一直都没有人出来。 她不由慌神,朝潭水面大喊:“司翎!司翎!你在吗?司翎!元姑娘!” 可是除了自己的回声,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还在担心的伽羽,突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朝自己袭来,她本能地躲开了攻击,随后反手一个攻击打去,然后就听见了一道脆弱的女孩声音:“啊!好痛!” 她愣住,蹙起眉头朝那边看去,只见那边有一块很大的岩石挡住了什么,她警惕地问:“什么人在那里?快快现身,不然可别怪我不客气了哈!” 一听到伽羽这话,那声音急忙道:“别啊。我出来,我出来!” 伽羽微微眯眼看着那岩石后边,随后从岩石后慢慢地走出了一个扎着双麻花辫的小姑娘,看上去大约十一二岁的样子,不过她身上环绕着比较浓厚的灵气,又出现在龙晶山脉,看来不是人族。 小姑娘似乎有点害怕她,双手背在身后,紧贴着岩石块,眼底看着她也是带着戒备的,眼神闪烁着畏惧,问她道:“你,你是什么人啊,你怎么来这里?一般人不能随便进龙晶山脉的。” 伽羽仔细看着小姑娘,她似乎格外害怕她啊,她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没有回答小姑娘的问题,却反问道:“我的脸很吓人?你怎么怕我怕成这。 个样子?” 小姑娘的身体细看,可以看出她在发抖哆嗦。 小姑娘瑟缩了一下,又往后腿了一小步,脸色微微发白,看上去的确很害怕她,这让伽羽有点郁闷,她长得也不至于穷凶极恶吧。 小姑娘的嘴巴动了动,良久似乎鼓足了勇气,才对她说道:“你,你身上有很浓郁的魔气。你,你不是人。” 说完,小姑娘好似老鼠看见了猫一样,又躲到了岩石块后面。 “好好的,你怎么骂人啊,什么我不是人......”伽羽本能地反驳着,却辩驳了一半,突然愣住了,小姑娘说她看见了她身上的魔气吗? 伽羽脸上出现了疑惑,一般人族修士是很难看出她身上的魔气,而且黑暗面之前又帮她隐去了部分气息,现在却被一个孩子看出来了,这无疑是让她心中有些惊愕。 斟酌了一会儿,她歪了歪头,看向岩石块后那抹小身影,努力然后让自己的声音尽量柔和一些:“小姑娘,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你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啊?我是无意间进来的。” 小姑娘大概是因为她表现地比较友善,似乎犹豫了很久,才敢从岩石块后探出头来,悄悄地看了她一眼,好似看见了什么,又缩了回去。 伽羽很是无奈,只能对岩石块后的小姑娘道:“我往后走几步,我们保持一段距离,你看可以吗?我不会伤害你的呢。” 说着,她还举起了双手,表示诚意地往后走,一直退到了一个距离小姑娘十几米的距离才停下。 大抵是她的距离让小姑娘有了安全感,所以约莫一刻钟,小姑娘才又探出头来看看她。首发更新@ 这次虽然小姑娘看她的表情依旧带着些许恐惧,但是倒是没有再缩回去了。 小姑娘犹豫了会儿,才小声支吾着说:“我,我一出生就在这里了,我叫,叫龙砚。” 龙砚?一出生就在龙晶山脉,她的身上还有着一股浓郁的灵气,且对魔族产生惧意,难道这个小姑娘是龙晶兽的后裔? 龙晶兽是一种至纯灵兽,对妖邪有着一眼辨别的能力,更是可以一眼看穿魔族气息,不过也十分惧怕魔族,因为这种至纯灵兽对魔气很敏感且很不喜。 伽羽小声温和地问道:“你是龙晶兽对吗?” 龙砚哆嗦了下身子,虽然很怕她,但还是很轻地点了点头。 和自己猜测得不错,果真是龙晶兽幼子。。 第一百八十六章:奇阵 伽羽耐着性子,又表现出十分友善的态度,便和龙晶兽,也就是龙砚一问一答地交流起来。 虽然龙砚依旧畏惧自己身上魔族的气息,但是她没有一开始那样躲着自己了。 同时,她得到了一个很重要的信息,那就是龙砚被藏在此地是白翟所为。 “所以,你是被一个姨姨藏在这里的?你知道那姨姨叫什么吗?她现在又去哪里了?”伽羽放柔和声音,小声翼翼地问道。 龙砚犹豫了一会儿,才怯懦地说道:“知道,她叫白翟,是上古妖兽,还是我父亲的挚友,她去哪了。” 伽羽心中有几分忐忑,因为她和司翎来到人界一直都在寻找白翟,眼看就要被找到了,这次她不希望又要落空。 听见龙砚停顿了一小会儿,她的心情就跟着紧张起来。 随后只听龙砚小声回道:“白翟姨姨没告诉我她去哪了,只是她叮嘱我一定要在此地不要乱跑,外面有坏人正在找我,姨姨说,过几日她便会回来。” “外面有坏人在找你?白翟前辈有说是什么人吗?”伽羽有些惊异,不过听到白翟还会回来,心却定了很多。 龙砚似乎想了很久都没有说话。 伽羽侧头,小心翼翼地看着她,她似乎是感觉到她的视线,瑟缩了一下,猛的低着头,小声回道:“我,我不记得了。” 见她害怕自己的模样,伽羽有些无奈,好久都没有一个人这么怕过自己,她也不再追问这个了。 可能一下子不说话,整个封闭的空间有些过于安静了,伽羽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太自在,又不自觉地找起了话题。 “你一个人在这里等白翟前辈,是不是很害怕啊?”问完了,伽羽突觉得自己问的问题是一个很愚蠢的问题,都觉得龙砚不会回答自己了。 这时小家伙似乎犹豫了会儿还是开口回答她的问题:“不,不害怕,这里有姨姨设下结界。” 结界?她抬眼看去,感应不到,为什么? 暗自思量着,之前她和司翎、元雨他们是一起进来的,扫视四周,现在只有她来到了这里,所以他们都去了哪里? 她皱起了眉头,还是斟酌地问道:“我可能这么问会有些冒昧,但除了我,我还有,还有两个朋友随我一同进来的,不知你知道白翟前辈设下的结界是不是有一定的幻阵作用?” 龙砚小心地靠着岩石边,朝她看来,感受到小家伙的视线,她也看过去,一对上她的目光,小家伙就避开了她的视线。 随后只听到她细声细语地说话了,她为了听清楚些,不得不变回本体的耳朵,耳朵一动一动的。 她很快便听见了她的声音:“…我,我也不太清楚的,但姨姨有警告过我,不要随意进那毒物潭,姨姨说毒物潭不仅毒性很大,而且有可能迷路出不去也回不来。” 这一下子,伽羽不淡定了,她猛的站起来走到毒物潭边上,急切地往潭水深处看,可是怎么看都看不出什么。 越是看不到,她越是担心,所以司翎他们很有可能是遇上了这毒物潭的幻阵!. 龙砚慢慢朝她这边看来,支吾了好一小会儿,她终于开口小声问道:“你,你的朋友都进了毒物潭么?” 伽羽心中忐忑不安,表情严肃,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了。 她看着这深不见底,又漆黑一片的毒物潭,想了又想,最后还是打算试一下,摊出手心,一阵火红色的光在手心上闪烁着,慢慢地,手心之上浮现出一朵曼珠沙华。 曼珠沙华似会燃烧一般,亦是火光熠熠,浓厚的灵气在上面不停地环绕。 龙砚是至纯灵兽,感受到曼珠沙华上醇厚的灵气,自然会不知觉被吸引了目光,只见她呆滞地盯着她手中曼珠沙华。 伽羽指尖微动,曼珠沙华飞旋到虚空之中,她小声呢(本章未完!) 第一百八十六章:奇阵 喃着,不一会儿曼珠沙华一闪一闪着红色灵光。 随后里面传出了一道清润温和的嗓音,还带着些许纯澈如泉的语气:“小羽,你可是许久未曾联系我了呢,如今可是又遇着了难题?” 凌戍这么说,令她不由有几分脸热了,有些不好意思地抬起手指轻轻挠了挠脸颊:“不好意思,神尊,每次找你都是为了一些琐碎的麻烦事。” 凌戍轻笑的声音从曼珠沙华里传来,清越又温柔:“无碍。能帮到小羽,是我的荣幸。所以小羽是遇到了什么难题呢?” 凌戍神尊的温柔,每次都让伽羽有种他会是她阿娘的感觉,因为阿父到底是严肃地教育自己,只有阿娘会很温柔。 伽羽心中微微一暖,看了眼不远处躲在岩石块后的龙砚,然后又转回来道:神尊,这次原本打算想要让你帮我们破阵的,但是因为有凡人挡住了路,所以我们通过另一条道,跳进了一个毒物潭里,然后我和司翎分散了,我现在怀疑这个毒物潭里设下了别的法阵。” “不知神尊可否破阵?”伽羽神情认真地看着曼珠沙华。 曼珠沙华一闪一闪的,红光四溢,良久,那边才传来回复:“容我看看。” 不一会,曼珠沙华飞了起来,绕着毒物潭好几圈,随后又飞回到伽羽面前。 “怎么样?可否有办法?”伽羽有些着急,毕竟这么久了,都没有看见司翎他们从毒物潭中出来,说不急切不可能的,毕竟元雨那个一直觊觎着司翎,万一那个女人对司翎出手。 即便司翎修为再高,她也怕他挡不住元雨的阴招。 凌戍不知为何突然笑了一下,弄得伽羽懵了一下,她不解问道:“神尊你笑什么?” 凌戍只笑了一小会儿,似乎还有心情打趣她:“看来司翎神君和小羽相处很好呢,小羽竟然也会如此挂心一个人呢。” 伽羽本来还不明白凌戍笑什么,突然就反应过来了,脸顿时火辣辣的,急忙反驳道:“神尊,你误会了,我只不过是对伙伴的担心而已!” “误会吗?可是我都未曾说些什么,你怎知我误会你了?”凌戍的话说的她的脸越来越热了,都有种说她是在掩耳盗铃似的。 伽羽顿时郁闷极了,旁边还有一个小孩子一直盯着自己看,弄得她不得不抬起手遮住似乎热得不行的脸颊,有几分幽怨地说道:“神尊大人!莫要再取笑我了!救人要紧呀!” 这下子,凌戍听出了伽羽窘迫的语气,便也没再打趣她了,而且认真地回答道:“此毒物潭的确内含乾坤。这个不是法阵,而且一种奇阵,有转移空间的效果。也许司翎神君已经被转移到别处的地方了。” “什么!那,那怎么才能找到他啊?”伽羽瞪大眼睛,脑海中想的确是司翎被元雨那个邪恶的女人捆绑住然后被劫色了。 想想伽羽就心头郁闷加生气,语气也难免重了些:“神尊大人!一定要找到他!” 凌戍一阵沉默,似乎遇到了难题般,良久才回道:“要在奇阵中找人,就必须再次跳进去,这毒物潭,我方才探过,毒性极大,你的修为不足以一人潜入啊。” 知道凌戍是在担心自己,伽羽心中一暖,很是感激,但是有一点不得不说出口:“我不怕!我知道神尊大人一定有办法吧!” 凌戍微微叹气:“罢了,既然你想要去便去吧,你身边是不是有一个灵兽啊?” 凌戍突然提起灵兽,伽羽微微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是指龙砚,便问道:“神尊这是感应到龙砚的存在了吗?” 凌戍浅声道:“嗯,是什么灵兽在你身边呢?” 伽羽朝身后看了眼,才回道:“是龙晶兽。” “原来是龙晶兽啊,如此甚好,这样你进入毒物潭也不怕了。”陵戍浅笑了起来,一扫方才语气里的担忧。 伽羽微微发愣(本章未完!) 第一百八十六章:奇阵 ,不解地看了好几眼怯懦地瑟缩在岩石块后边的龙砚,压低了声音问道:“神尊这是为何啊?这和龙晶兽有什么关系吗?” 陵戍低笑了声道:“龙晶兽是至纯灵兽,我想你也知晓吧,这种灵兽有着净化邪气和毒气的能力,只要你带着她,便可以随意穿梭这毒物潭。” 伽羽微微惊讶,她知道是知道龙晶兽,但是却未曾知道龙晶兽有这种能力,不过,她又朝龙砚那边看去,她一对上她的目光又躲了起来,对龙砚这种表现,她有些无奈地对陵戍说道:“白翟前辈要她不能踏足这毒物潭呢,我想我已经不能带上她了。神尊还是另想别的办法吧。” 那边一阵安静,随后陵戍缓声才道:“既然如此便罢了,还是。” 陵戍的话还未说完,躲在一旁的龙砚大抵是听见了他们的对话,这次倒是不知是什么让她鼓足了勇气走出来对伽羽说话的。 “那个!那个!我,我可以随你,随你一起去的。”龙砚双手紧紧攥着衣角,红了脸颊,低着头大声对她道。 伽羽眨着眼睛,觉得这个对自己又害怕又胆小的小姑娘是怎么鼓起勇气说出这番话的,觉有几分新奇,思索了会问道:“白翟前辈不是让你不要随意乱跑吗?而且,你不是很害怕我吗?” 龙砚被伽羽盯得脸更红了几分,似乎有几分着急得要哭了一般,语速又快又急:“我,我不是害怕你,我只是害怕你身上的魔气,虽然姨姨让我不要乱跑,可是阿父曾说过遇到有难的人要乐于助人,这样有利于我们灵兽修心和修仙!” 小姑娘极快的语速说了这么多,但也不妨碍她听懂,随后她还未说什么,陵戍先开口笑道:“既然这位小姑娘愿意帮你,你便随她意吧,也算是帮她修心和修仙。” 龙砚都这么说了,而且现在最主要还是要找到司翎才是,伽羽也不多想了,道:“好吧,那就,感谢你了,小姑娘。也劳烦神尊你了。” 陵戍浅声一笑,随后曼珠沙华闪出了一道瑞丽的红光,将伽羽和小姑娘一同包裹住,然后两人随着红光一同进入了毒物潭。 第一百八十六章:奇阵 第一百八十七章:中毒了 毒物潭果然深不可测,她和龙砚在毒物潭之中绕了无数次,每一次出潭的着陆点都不同,有时会是一片暗林,有时会是一大片一望无际的平原,又或是看不见尽头的高山。 又一次着陆,这次竟然回到了原来的地方! 伽羽愣住,开始有点沮丧:“神尊,这样下去,我们是不是要不停地在不同地方着陆啊?现在我们回到了原点…” 龙砚也呆呆地看着四周,似乎是慢了半拍地才反应过来:“啊,这不是岩石穴么。” 伽羽抬手扶额,大概知道了龙砚说的岩石穴就是她一直藏身的地方名称。 曼珠沙华在半空漂浮了一小会儿后,慢慢落在她面前,传来了凌戍的声音:“这奇阵倒是奇特。” 伽羽默了默,叹气:“或许我们就待在这里吧,司翎应该也会来找我吧。首发更新@” 实在是在毒物潭中游荡了好久,每次以为终于要找到他了,得来的却是失望,她自然是有些累了,原本里面的观景就很恶心,突然不想动了。 她找了个石头当椅子坐下,心中既有担心也有失落,更是没有了安全感。 龙砚作为至纯灵兽,对于周围人的情绪是十分地敏感,她很快就感受到伽羽失落的情绪。 她慢慢移动到距离伽羽还有五米远的地方停下,在那里支吾了好一小会儿,才道:“不要伤心。总会找到你朋友的。” 伽羽抬起头来,看向龙砚,龙砚对上她的视线,身体微微颤抖,似乎是硬生生地忍住了往后退的脚步,只是眼神躲闪而已。 她微微叹气,努力让自己不要那么沮丧,扬了扬嘴角:“谢谢。” 良久,方才不知飘到哪里去的曼珠沙华又飞回她面前,许久没说话的凌戍开口道:“也好。你们便在此地吧,司翎神君自会找到你的。我已在你手镯上新加注一些神力。加深了你们互相牵引之力。” 伽羽微愣,才想起了神尊给的手镯,抬起手,手腕上的手镯闪烁着红光越来越华丽,照映着四周黑色的岩石块都布满了红云,十分璀璨。 龙砚看见那散发着神力力量的手镯,眼睛眨都不眨地盯着手镯看,已经被手镯吸引住了目光。 伽羽看了看手中的手镯,对凌戍道:“麻烦神尊了,我想也是的,司翎他总会来找我的,我们总会找到对方的。现在我有疑惑。” 既然无法找到司翎,那就想其他问题吧,毕竟她已经进来这龙晶山脉。 “嗯。说来听听。” 伽羽把来龙晶山脉的目的都告诉了凌戍。 过了一会儿,这些来龙去脉都告诉他之后,凌戍沉默我一会儿。 随后他才回道:“龙晶山脉被设下异阵。容我去看看吧。” 留下这句话之后,曼珠沙华便离开了。 曼珠沙华离开后,伽羽手中的手镯的红光淡了一些,不过依旧闪烁着红光。 伽羽有些累地双手撑着石头,感觉到一道灼热的目光一直朝这里看,她不禁侧目看去,见龙砚一直看着她的手镯,那眼睛透着几分向往。 很快就明白了,神力对于灵兽来说,可以说是大补汤,只要能靠近一点点有神力的物件或者是神族,灵兽会变得异常兴奋。 相对于魔族,灵兽对神族更为亲切以及想要亲近。 不过,现在伽羽身上有着浓郁的魔气,而手镯又有着吸引龙砚的神力,难怪她一脸挣扎和纠结。 伽羽忍不住笑了笑,对小姑娘道:“你要摸一摸这个手镯吗?” 龙砚一听,眼睛都亮了几分,随后又有几分怯懦地看着她:“可以吗?” 她勾着嘴唇:“可以啊,有什么事不可以的。” 说着,她一把脱下了手镯,手镯瞬间就到了龙砚面前,龙砚眨着一双激动兴奋的眼睛,立马接过了手镯,一脸满足的笑了。 。 伽羽见她那么开心,倒是觉得有几分有趣,不过是抱着一个有神力的手镯,她就可以如此开心,倒是容易满足。 突然,一阵刺痛猛然袭遍全身,她都来不及说什么,全身又痛又无力,视线一下子黑了,随后耳边只听见一道急切的呼叫声,她便彻底失去了意识。 —— “你们,你们是何人?”龙砚和伽羽保持了一米距离,挡在昏迷的伽羽身前,瞪大眼睛质问着司翎和元雨。 司翎着急地看着伽羽,身上散发着蓬勃的灵力,差点没把龙砚给震飞,龙砚使劲站稳地瞪眼。 “让开!” 龙砚能察觉到这个男人身上很古怪,明明有很农学的神力气息,但却又有一道诡异又恐怖的类似魔气的力量在缠绕着。 这种力量比起伽羽身上醇厚的魔气还要让她由心生出了惧意,若不是伽羽给她一种较为友好的感觉,她并不打算挡着。_o_m “不可以!你们先告诉我,你们是什么人?”龙砚只凭感觉来判断好坏的,眼前的一男一女,男子身上那股怪异恐怖的力量让她无法判断好坏,但是男子身后的女子确是对伽羽有着巨大恶意和敌意的。 司翎一刻也无法等待,抬起手猛的对龙砚的胸口使出一道灵力。 龙砚自然不可能躲过的,只能站在那里承受,不过就在灵力打在她胸口之前,不知从何处又打来了一道旗鼓相当的灵力击散了司翎的攻击。 龙砚最先反应过来,兴奋地朝那边看去:“姨姨!你回来了啊?” 司翎阴沉着脸,朝那边看去,是一个身穿白衣的女子,女子面戴白色面纱,头上佩戴着一根五色玉簪,她瞳色是淡淡的水色,眼中泛起一丝厉色。 “何人竟敢随意闯龙晶山脉!” 话语之间,一股带着强烈的灵气猛然朝他们袭来,司翎蹙眉,抬手挥出灵力挡住了这道攻击,面上带着几分肃穆:“可是白翟大人?” 白翟微微一愣,随后眉眼露出了一丝宛若冰霜的冷意:“神族找来有何贵干?” 司翎不解白翟为何对神族如此大的戾气,但他现在不在意这些,他只想知道伽羽究竟如何了。 他为了避免和白翟发起不必要的争执,拱手对白翟,神情带着敬意:“白翟大人,我们无意冒犯,只是这小童身后那位昏迷的女子是在下认识的好友。” 白翟并非不讲理的人,抬眼看去,自然看见了昏迷的伽羽,然后看着龙砚,问道:“她是何人?为何你如此护着她?” 龙砚顿了顿,再看了看白翟,才小声回道:“她,她是我认识的朋友。叫伽羽。不过我不知道他们是何人!姨姨,他们很危险,一个有不明异气,一个满怀恶意!” 司翎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元雨的眸光暗冷下来。 白翟相对于司翎他们,自然更是相信龙砚的话,她转过来,看向司翎,冷声道:“既然,砚儿说不知道那便是不知道,一个神族竟有异气,呵,果然神族并不是什么好东西!趁着本座心情还算可以,赶紧给本座滚!” 司翎周身的冷气早就泛滥了,黑眸幽深,眼底泛起了一丝怒意,语气冷了几分:“白翟大人,在下不知你和神族有何恩怨,但若是你害了她,我定是不会放过在场的任何人。” 这威胁的话,愣愣是让在场的人都吃惊了,特别是元雨,不可置信地盯着司翎看。 自然,司翎的话惹怒了白翟,白翟周遭的灵力波动非常凌厉。 “好。那本座今日就杀一次神族!” 司翎眼瞳瞬间泛起蓝色的光,手上出现了一把冰蓝色的长剑,剑身环绕着无比浓厚的神力,甚至有剑气早就击毁了一旁的岩石块,发出了“嘭”得一声巨响。 白翟也不容小看,她手握着一把白色弯刀,刀上的灵力亦是带着极其汹涌的力量。 。 眼看两人的战争一触即发。 这时,龙砚突然大喊一声:“姨姨!不好了,她中毒了!” 这一声瞬间让司翎停了下来,手中长剑刹那消失,他一下子就来到伽羽身旁,抬手给她把脉。 可是,他丝毫看不出来,但只见她脸色苍白无比,这让他心不由抽痛起来,想要用灵力,却被白翟阻止了。 “看来你是疯了啊,呵,你用神力来救魔族?你怕不是想让她死得更快。首发更新@”白翟冷嘲道。 这下子,慌了神的司翎才缓过来,他慢慢冷静了些,抿了抿唇角,表情诚恳又认真地看着白翟道:“求大人救救她!若是前辈愿意救,在下做什么都可以!” 白翟本来还嘲讽的表情顿时冷了下来,讥笑了一声:“你和她又是什么关系,她对你很重要?如果让你用命换,你愿意吗?” 司翎到嘴边的愿意确是咽了回去,因为他不能开口说这种话,他和她的命是连在一起的,就算是可以牺牲他来换她,也得是等他们之间没了这羁绊才可以。 见司翎沉默,白翟冷笑着说:“哈哈,神族果真是虚伪极了,口口声声说愿意什么都可以做,但到了最后还不是满口胡言!” “大人!在下。”司翎心中真的着急,第一次觉得自己的神族修为如此无用之地,看着昏迷的她,只觉得心如刀割一般难受。 “姨姨。砚儿求你救救她吧。呜呜呜,这是砚儿的第一个朋友啊。”龙砚还是个纯真的孩子,她认定的朋友中了毒,心里说到底也是很伤心的,并不会理会什么神族,魔族,她只是认可伽羽作为自己的朋友而已。 白翟绷着脸沉默了很久。 “姨姨!”龙砚哭红了眼,哀求着白翟,最后白翟沉着脸只能救治伽羽。 站在一旁的元雨,眼底划过了一丝阴狠,差一点就可以毒死她了,一个魔族也配站在他身边,就凭她!。 第一百八十八章:粉色森林 伽羽有意识的时候,她发现眼前的场景是一片很美又有几分虚幻的粉色森林。 森林四周被一道清澈见底,蕴含着无比灵气的溪流所环绕着,溪流缓缓流动,粉色的叶子从树上落下来,掉在溪流面上,顺着溪流一路飘荡而去。 天际是一片空明,没有太阳,这里不是人界,也没有灰色的煞气,也不是魔界,没有耀眼的天空,也不是神界。 时不时会有她不认识异兽灵兽在林中嬉闹。 她愣怔地看着这个场景,梦幻地好似不真切,这一切都让她感觉到奇怪。 就在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突然看见了一个身穿玄衣的男子,男子的面容看不清,不过他身材伟岸,即便看不见面容,也可以感受到他身上那股极其犀利又凌然的气息。. 男子漫步来到溪边,他站了许久,久的让伽羽看得都有点眼酸了,这时,溪边的对面来了一个女子。 女子依旧看不清面容,她穿着一身粉色衣裳,如同这一片粉色森林一般灵动活泼。 女子似乎很开心,拎着一个小篮子,篮子里装满了灵果,她来到溪边,寻了一块石头坐下,拿起一颗颗灵果,很仔细地清洗着。 女子并没有发现一直看着她的男子,只是自己很愉快地洗果子。 而男子似乎也不打算打扰女子,静静地隔着一条溪流观看着。 溪流缓缓而流,他们之间极其美好又宁静。 伽羽看着这两人,还有这场景,她开始疑惑自己为何会在这里,明明自己。 突然想不起来自己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恍惚之间,场景慢慢模糊起来,那场景像是会走路一般,离自己越来越远了。 伽羽愣了一下,边喊边去追:“喂!两位你们是何人啊?喂!” 她无论怎么追赶,都无法追上,直至周围完全陷入了黑暗。 而她都来不及慌神,就又一次失去意识了。 —— “姨姨。她怎么还没有醒啊?”龙砚眼睛通红,坐在床边,盯着昏迷的伽羽,声音哽咽着。 白翟面无表情地说道:“她这样的修为虽然在远洲大陆算得上是不错的存在,呵,但她却小看了毒物潭的毒性,还敢用皮肤触碰,这不就是找死。” 白翟的冷嘲热讽,令司翎听了不由皱起了眉头。 她何时触碰到了毒物潭,难道是他离开之后不小心碰到的吗? “前辈也无需担心,伽羽姑娘吉人自有天相,不久肯定会醒过来的。”元雨心中不痛快司翎如此担心伽羽,但又不得不如此安慰他。 司翎眼底划过一抹暗色,冷声问道:“我离开去追杀毒蟾蜍之后,你们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元雨暗自咬了咬后槽牙,忍下了心里难受又嫉妒的感受,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说道:“前辈当时离开之后,我和伽羽姑娘就一人坐一边等前辈,并没有发生什么。” 司翎目光微冷地凝视着元雨。 元雨压在心底的怨气还有痛苦变成了刀不停地宰割着自己的心脏,痛的难受,她不能轻易表现,只是脸上露出了些许苦涩的笑意。 “前辈若是不信,可以自己查一查的。” 说着元雨眼神坚定地看着司翎。 司翎凝视她良久,就在元雨以为自己这样可以得到他的信任,可下一刻他便抬起手指汇集灵力对她进行了搜灵。 元雨死死捏着手指,带着些许难过看着司翎,但司翎只有冷漠。 一番搜灵之后,司翎确实没有看到那段画面有什么不妥,不过眼前这个女子心思深沉,以后还是让伽羽离此人远些为好。 “前辈,我知我在你心中定不及伽羽姑娘,但我们也算是共过患难的伙伴,我不希望我们生分。”元雨神情有些许难过,语气带着苦涩。 司翎(本章未完!) 第一百八十八章:粉色森林 语气冷淡,目光没有什么情绪:“同路人而已,何来生分一说。” 留下这一句话,司翎转身朝白翟看去,对她点了点头。 白翟斜视了一眼,没有表示移开了目光。 司翎看了几眼伽羽后,对着床边的龙砚道:“拜托了,小姑娘。在下有事需要去查看一下,请你照看一下她。” 龙砚对伽羽有好感,司翎的嘱托,她没有拒绝,点了点头。 随后司翎往山脉径口深处去了。 元雨目光如炬,带着几分阴鸷盯着早就消失的背影,嘴唇不经意间咬出了血丝。 司翎,我待你如云上雪,你却看我如尘埃,凭什么她一个邪魔却入了你的眼! 元雨不甘心,刚要抬脚往前追。 “这位姑娘,神族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沾染的,何况你一个小小人族。”白翟一手支着脸颊,嘴角上扬着一丝讥讽。 元雨停下脚步,转过身来时,脸上是温和的笑容:“这位大人说笑了。我知我只是人族,不可能让前辈看上,但只要可以追随他左右,我怎样都愿意的。” 白翟深深看了一眼元雨,随后憋嘴冷笑不语。 而白翟的这个笑容却刺激了元雨,她似乎看出了她内心里的想法一般,那冷笑带着几分睥睨。 元雨抿着嘴唇,双手微微收拢紧握,对白翟的好感并不好,甚至有了厌恶感,妖魔皆为一类,她和伽羽那女人一般令人憎恶。 随后元雨跑进山脉了,白翟也不阻止,只是轻轻看了眼又姿态自然冷漠地收回 龙砚看不懂三人之间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不过不妨碍她能够辨别出谁的心思好谁的心思坏。 她走到白翟身边坐下,小手伸出来拉扯了一下白翟的衣袖,小声问道:“姨姨不阻止他们进去里面吗?那个大姐姐的心和毒物潭的水一样的颜色呢。吓人得很。” 白翟无奈地道:“怎么?不去一直盯着你朋友了吗?她可还要一段时间才醒呢。” 龙砚虽然看不懂大人们的表情,但她能感受到白翟生气了,顿时一双手都伸出去拉住了白翟的衣袖,嘟着嘴巴委屈巴巴地看着她。 “姨姨,可是不开心了?砚儿是不是做错事了?砚儿去负荆请罪好吗?” 眼前的小女孩本来眼睛就已经哭红了,加上这么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白翟到底是生不起气来。 她伸出手,摸了摸龙砚的脑袋,轻声叹气道:“砚儿。你是你阿父拼了命守护活下来的,千万不要因为别人害了自己的性命。懂了吗?” 龙砚似懂非懂地点头,好似想要反驳什么,她眼神认真看着白翟道:“姨姨,砚儿看得懂物体的好坏!所以姨姨不要怕砚儿会被坏人害了性命,砚儿也懂得保护自己的。” 小姑娘的保证,并不能让白翟相信,一个未足百岁的灵兽,在她眼中就是一个襁褓娃娃。 “听姨姨的,离那些人远些。”白翟不容许龙砚反驳道。 龙砚低下头,抿着嘴唇,糯糯地说道:“姨姨,伽羽姐姐她很好的。别的人一见到我,只会想接近我,想要抓我,伽羽姐姐不同,她会照顾我的心情和想法。而且伽羽姐姐的心灵是砚儿见过的最无垢的心灵!” 白翟一听,眼神有了几分微妙,看着昏迷不醒的伽羽,心中暗想,无垢之心? 怎么可能。 白翟还未来得及想什么,就被一道声音给打断了思绪。 “这里是,哪里?” “伽羽姐姐!你醒啦?”龙砚听见这声音,顿时破涕为笑转身跑过去。 伽羽只觉得全身无力,想要抬起手都有点困难,手上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连眼睛都是酸痛的,若不是耳边一直有人在说话,有些吵,她都没办法找回身体的意识。 “伽羽姐姐,这里是龙晶洞窟,是我和姨姨生活(本章未完!) 第一百八十八章:粉色森林 的地道。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呀?姨姨,快来看看姐姐!” 瞧见龙砚这担心急切的样子,白翟心里有点酸了,这小家伙可是一出生便很黏她的,何时如此紧张除了她之外的人,这个女子倒是可以,一来就抢了她的宝贝。 白翟语气不太好:“毒素都清除了,死不了。” “姨姨!”龙砚声音大了一些,眼睛又红了。 一头雾水的伽羽,现在还是有些头晕脑胀的,不太清楚眼前的状况,还有这个戴着面纱的女子是何人。 “小姑娘,究竟什么情况呢?我,毒素清除又是什么意思?还有这位是?” 龙砚见伽羽和自己说话了,带着哭痕的小脸浮现出笑容,对她说:“姐姐中了毒物潭里的毒,是姨姨救了你。” 她愣了下,中毒?动了一下身体,只觉得脚裸处还有几分刺痛感,回想到之前的记忆,是当时和毒蟾蜍交战时弄到的吗? “救她也不过是因为她是魔族,也算是我好友同族罢了。”白翟抱着手臂,耻笑道。 伽羽这才认真看着白翟,又结合了龙砚的称呼,还有她口中说的魔族好友,她猛然反应过来,激动地看着白翟道:“可是白翟大人?” 伽羽的激动让白翟愣怔了一下,随后讥讽道:“怎么?来找本座寻仇来了?” 她急忙摇头:“不是不是!只是。” 后面的话没有说完,被周围轰隆隆的震动声音给淹没了。 “啊!怎么了?姨姨,怎么突然动起来了?”龙砚受了惊吓地躲在白翟身后问道。 白翟神色严肃冷冽:“好的很!这群贼心不死的人族,胆敢一次二次地挑战本座威严!今日,本座绝不会姑息!” “砚儿在此地不可乱跑!” “姨姨!”龙砚拉扯着白翟的衣袖。 白翟看着伽羽,认真嘱托:“看护好砚儿,既然砚儿把你当作好友,那便也是本座好友,不要辜负本座信任!” 这一切发生太突然,伽羽没来得及思索,只能本能点头答应,最后抱着龙砚呆愣地目送白翟给她们设下结界之后离开了。 所以龙晶山脉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司翎他们,她都还没找到人呢,究竟怎么办才好? 第一百八十八章:粉色森林 第一百八十九章:山脉风波 「姨姨,让我们留在这里的。」 龙砚拉住了想要往外面走的伽羽,一脸不同意地摇头。 伽羽停下动作,凝思起来。 方才在白翟离开后不久,整个龙晶洞窟都震动不停,她又问了她昏迷之后发生了什么。 才知道原来司翎和元雨找了回来,也和白翟见了面。 现在他们又不知道去了哪里,他们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不就是问白翟关于灵源生异的事情吗,司翎怎么会忘此事,竟还乱跑? 伽羽不明白,但也由不得自己想太多,现在她要把人找到再说吧,她怎么能在这里坐以待毙。 「砚儿。你就在这里,我出去,我的朋友,我一直都很担心他们,我不能因为自己中了毒就只顾着自己的安危。我希望你理解我。」 她真诚又认真地看着龙砚。 龙砚自然感受到伽羽身上那种焦虑不安的情绪,纠结了很久,她点头,放开了伽羽的手臂,改为扯住她的衣袖。 「姐姐,我想和你一同去,可以吗?我也担心姨姨。」 龙砚脸上的忧色也是很明显的,她想了想,自己现在已经恢复如常了,只要不碰毒物潭,她的修为对付一般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好!我们一同去。不过,你一定要跟紧我,知道吗?」伽羽认真地叮嘱龙砚,这是白翟大人吩咐的事情,她承诺要保护好龙砚的,她便不会食言。 「嗯!」龙砚猛的点头。 于是两人出了白翟的结界,往白翟离开的方向追去了。 与此同时,毒物潭的潭水面起了涟漪,然后是潭水浮动,紧接着是一圈圈潭浪。 最后浮出了一个人,他有着一双暗绿色的眼瞳,是七弦。 七弦的眼底浮现了幽暗的绿光,不惧毒物潭的毒性,慢慢地走上了岸边。 往四周观察了一会儿,他走到一处石头块边蹲下,伸出手指轻轻摸了一下石头,抬起手指放在鼻翼下闻了闻。 他的眼睛瞬间覆上了一层愉悦,嘴边勾起一抹笑容:「是姐姐!」 他抬眼扫视了一圈周围后,确定了一个方向,便往这个方向走去。 —— 一处幽暗的洞道之中,闪烁着诡异的红光,一个人影在红光的摇曳下,黑影倒映在洞壁上,有几分诡异。 「神尊。看来是破解了这奇阵。」司翎冷静看着浮在半空的曼珠沙华。 曼珠沙华里传出了凌戍温和的声音:「嗯。已经破解。」 「为何神尊一直徘徊在此处呢?」司翎盯着曼珠沙华看,他之前就感觉到了伽羽身上的那股神尊的神力不见了,又感应到了些许那股神力的地方,便来找了。 他紧紧看着盘旋的曼珠沙华,既然神尊破解了奇阵,为何不回去?反而一直在这附近徘徊,是发现了什么吗? 心中的疑惑令他不由暗暗皱眉。 良久,曼珠沙华才传出凌戍的声音:「奇阵虽已破,但我为了以免有所遗漏便打算四处搜索一番,看看是否还有奇阵残留。」 这些话听起来没有什么问题,司翎只是有几分疑惑罢了,既然凌戍都解释了,他也不好再说什么。 「神尊可有发现?」 凌戍淡声回道:「已全部破解完了。不过,却发现了龙晶山脉的灵源核心已经被窃取了,龙晶山脉里的龙精石都有了灵力流失之势。」 说着,一颗闪烁着微弱白光的水晶一样的石头悬浮在曼珠沙华一侧。 司翎看向漂浮的石头,伸手过去拿过来一看:「这便是龙精石?」 「是的。也是解除你和小羽命理相连的重要药物之一。」 他眼底划过了一丝淡淡的暗色。 这时,整个洞道摇晃得很厉害。 司翎的瞳孔猛然放大了些:「伽羽!」 他揣着龙精石收好后,速度极快地往回走。 曼珠沙华闪了闪红光后,传来了凌戍冷淡的声音:「看来你们的相处,倒是没有白费我的安排啊。」 随后曼珠沙华朝司翎离开的方向追去了。 —— 「禀告老大,还有最后这一片龙精石,我们就差不多挖掘完毕了!」一个面戴着布条的男子对着一个独眼壮汉道。 独眼壮汉便是当初在山口处拦路的独眼劳役。 「嗯,做的不错!」独眼劳役夸赞着。 又一个面戴布条的男子走来,这个男子个子比较矮小,便是那次秘密传音的矮个子劳役。 他走到独眼劳役身旁道:「老大,现在我们只要抓住龙晶兽,我们就可以找主子汇报任务了。」 独眼劳役眯了眯眼,神色有几分恼怒:「就差个龙晶兽!就因为一只龙晶兽,害老子被迫一直留在此地!还总是被那只臭鸟打!」 「是啊是啊!老大,现在我们这就进去把那龙晶兽抓来!」矮个劳役立马附和讨好道。 「呵!只要那臭鸟在!老子就没办法抓龙晶兽!连老子都抓不住的臭鸟,你们以为就凭你们几个还能抓住不成?」独眼劳役气愤不已,还狠狠地打了一耳光矮个劳役。 矮个劳役捂住被打肿的右脸,眼中虽有怒意,但不得不忍着笑道:「老大,不怕,现在龙精石都被挖的差不多了,有龙精石在,你的修为一定大涨,小的有办法!听闻龙精石有引起爆破的巨大威力。」 矮个劳役凑到独眼劳役耳边,小声说:「我们可以这样…」 独眼劳役顿时眼里一亮,听完之后,猛的一拍手掌,对着矮个劳役的脑袋狠狠一拍,大笑道:「哈哈!这脑袋瓜子还是不错的!」 矮个劳役被拍得头晕眼花地摇起了头,连忙陪笑道:「能让老大认可的办法,也不枉小的脑袋了。」 独眼劳役满意笑着,然后大手一挥道:「来人!接下来这么做…随我活擒住那只臭鸟!」 「活擒臭鸟!」 「活擒臭鸟!」 —— 「尔等小人!竟敢毁坏龙晶山脉!今日本座定要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白翟浑身散发着怒意,眼瞳闪烁着诡异灵光,她双手握着双戟,双戟上布满了犀利的灵力。 被她身上汹涌的灵力击倒了一批劳役。 她的气势吓到了一部分劳役不敢轻易靠近了,只敢围着白翟附近,警惕地看着她。 独眼劳役自然是看出白翟使出了实力,一只眼睛微微眯着,勾起了一抹阴冷的笑意:「我劝你还是把龙晶兽给我交出来,不然死无葬身之地的人可就是你了!如果你识相一点的话,交出来,我还可以给你留个全尸,或是做成法器,也算是没有浪费你那身醇厚的血脉。」 白翟脸上的怒意越来越盛,用冰冷的目光盯着独眼劳役:「找死!」 说着,白翟一提双戟朝独眼劳役攻击去,那些冲来的劳役根本无法近白翟的身,就被她的灵力给掀翻在地上嗷嗷喊痛了。 独眼劳役咬着后槽牙,手中猛地出现了一柄大刀,刀身足足有一米长,锋利无比,带着凌冽的刀锋直接向她的双戟挥动而来。 双戟的灵力和大刀的灵力猛然相撞,发出了巨大的响动,让整个山脉轰隆隆地震动起来。 「啊!」 「啊!救命啊!」 震落的无数碎石块都砸在了地上的那些劳役身 上,他们开始惨叫四处逃窜起来。 白翟能感觉到眼前的这个独眼劳役头头似乎灵力增进了不少,起码现在比她的灵力要高出一些,她体内的伤势一直都没有好转,加上之前为伽羽去除毒性,耗费了她很多灵力,现在她只能速战速决! 似乎是感觉到白翟想要速战,独眼劳役阴险地笑了起来:「你以为你现在还能完全全身而退吗?」 白翟皱起了眉头,直觉给她此人有阴谋,她眼神冰冷地加强了灵力的输出:「能不能不是你说了算!」 独眼劳役冷哼一声:「等我降伏你,你就乖乖做我的器灵吧!哈哈哈!」 「嘭!」 双戟和大刀又一次相撞,这次发出的冲击直接把四周的岩壁给震碎了一大半。 白翟见地上的劳役都躺在地上嗷嗷惨叫了,再看了眼独眼劳役眼中划过的一丝恼怒,便不由露出了一丝轻蔑的冷笑,不过是小小人族修士,即便本座受了伤,灵力不足那又如何,对付尔等小人物,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她用力一推,灵力高涨,独眼劳役微微惊愕,随后他大刀承受不住这么激烈的冲击,瞬间就出现了裂痕,直到整个刀身都裂开了三段,独眼劳役连忙侧身闪开。 躲开了白翟的这一道凶狠的攻击,在地上翻滚了一圈后,半跪在地上,凶恶地怒视着白翟。 白翟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睥睨一笑:「今日,本座不会再放过尔等,敢惹本座,竟挖掉了龙精石,给本座死吧!」 她抬手,手中汇集了全部的灵力,只为了斩杀此恶毒的修士。 就在白翟以为一切都该结束之际,却看见了她的攻击被独眼劳役狠狠接下了,同时,因为没有留意背后,她只觉得背部一痛,连忙抬手狠狠朝后边甩出了一击。 「啊!」一道惨叫响起,一个人影被击飞出去,打在了岩壁上,瞬间就没了呼吸。 白翟侧头看了看后背,竟是被抹了毒潭水的龙精石给划穿了肩胛骨,鲜血染红了整个背部,染红了白衣。 体内的灵元瞬间凌乱,毒性蔓延的速度非常地迅速,她刚要调息灵力护住心脉,独眼劳役挥着不知从何处拿出的一把长戟朝她攻击而来。 为了躲避长戟的攻击,她无暇顾及毒性的蔓延,只能双手紧握剑戟阻挡长戟的攻击。 毒潭的毒原本并不会对她造成多大的危害,但是加上龙精石就不一样了,龙精石拥有着极其浓郁的灵力,可以加速毒性的蔓延,现在不过短短一瞬,她的双手已经在发抖了。 长戟狠狠一击,她无力反抗,双戟被打落在地上,独眼劳役扬起了阴笑,反手对她受了伤的肩部又是一掌。 她受毒性影响,无法快速反应,只能硬生生地接下了这一掌,猛地整个人被打到了岩壁上,剧烈的疼痛让她忍不住吟叫了一声。 独眼劳役女干笑着提着长戟一步步走来:「哈哈!就是你这只臭鸟!让我吃瘪了那么多回,这次总算是可以死了!」 白翟咬着溢出了血丝的嘴唇,浑身无力的她,眼底满是愤怒,难道今日本座就要死了? 长戟距离白翟脖子只有一寸的位置猛地被一道红色的灵力偏了位置,雄烈的火焰打来,独眼劳役为了躲开,不得不往一边退。 随后白翟就被带到了另一边。 第一百九十章:远洲还有这么好看的美人儿呢 伽羽赶来的时候,都来不及说什么,看见那惊人的一幕,急忙救人。 危急之间,就下了白翟,她带着受了伤的白翟和那个独眼劳役拉开了一大段距离。 ”姨姨!” 龙砚走的比较慢,所以龙砚自己要求变回了原体挂在伽羽的肩头上,现在看见白翟受了伤,急忙飞过去,很是担忧。 独眼劳役还处在发怒的状态,竟被人打断了,但眼神凌厉地看见了龙砚,便狂肆大笑起来。 “哈哈!龙晶兽,你可让我好找啊!看来天都要助我了!” 伽羽和白翟同时眼中划过了一丝厉色。 龙砚明显被吓到了,瑟缩在伽羽和白翟身后,惊恐地看着独眼劳役。 伽羽放低声音问龙砚:“你能治疗白翟大人吗?” 龙砚身体有些轻微地颤抖,轻轻点头和小声道:“能。” 她抬手轻轻拍了拍龙砚的脑袋,轻声安抚道:“别怕,有我呢,我不会让他伤害你和大人的。” 龙砚点了点头,似乎有被安慰到,身体也没那么抖了,开始为白翟治疗起来。 伽羽刚要起身,白翟扯住了她的手,蹙眉:“此人修为大增,恐怕是吸食了龙精石的力量,小心。” 一听,她也不敢大意,点了点头,随后起身,紧握红色长剑,紧盯着独眼劳役。 独眼劳役丝毫不把伽羽放在眼中,倒是视线扫了一眼她的脸后,语气轻蔑又轻佻地笑着说道:“小美人,一只臭鸟和灵兽哪里值得你以命相搏呢?把她们交给我,我给你很多灵石和珠宝法器,如何?或者现在投降跟我,说不准我可以留她们两口气。” 伽羽脸色可见地冷沉下来,她最不喜欢有人在她面前大放厥词的了,尤其是长得又不好看的人。 “很多灵石和珠宝法器呀。当真?”伽羽微微一笑看着独眼劳役。 伽羽长相妖艳绝美,不过一笑就能让人移不开目光,独眼劳役更是瞬间感觉到身体充血,兴奋非常:“美人怎么怀疑我的话呢?我说话从来不会不做数的,美人只要随了我,灵石法器珠宝应有尽有!” “这样啊,那如果我杀了你,是不是也一样可以拿到那些灵石法器和珠宝呢?” 这话落下的一瞬间,伽羽就已经落到了独眼劳役的身后,完全不给他一丝一毫反抗的机会,剑快准狠地朝他心脏捅去。 独眼劳役惊恐地瞪大眼睛,动作明显迟缓了,慢慢低下头看了一眼胸口,已经血迹淋淋,火红色的剑早已穿透了身体。 他的嘴微微一张,声音都没来得及出来,伽羽面无表情地一把抽出了长剑,剑身上沾满了鲜艳的红色,正在一滴一滴地往下流淌。 “呃…” “嘭!” 独眼劳役倒在地上,已经没了呼吸。 伽羽提着长剑,冷冷看着他,此刻眼里只有可怖的冷酷。 看到这样一幕的白翟,竟有几分惊诧,似乎觉得伽羽有一丝像某个人。 “砚儿,她的心灵还是至纯的吗?”白翟压下心中惊讶,对已经被吓得呆愣的龙砚问道。 龙砚并没有停下治疗的动作,不过听到白翟的问话,也回神过来,开始认真看着伽羽。 一小会儿后,龙砚小脸上有一些疑惑:“姐姐的心灵未曾变过,一直都是至纯的。” 这下白翟有了一丝猜测,便点了点头。 在杀人的时候,也能保持心灵干净,这个世上或许只有那个人了,可是那人不是早就不在了吗,六界之中,连那人的一丝气息也没有了,现在却有一个与她有一丝相识的人出现了,难道是巧合吗?而且她还是魔族。 “白翟大人,你伤势好些了吗?”伽羽处理了那独眼劳役的尸体之后,连忙走来问道。 白翟望着伽羽的眉眼,看了许久,她长得不像(本章未完!) 第一百九十章:远洲还有这么好看的美人儿呢 那人,那人的长相是平凡得看不清五官的。 不解白翟怎么突然一直盯着她脸看,弄的她有了一丝不自然,再次小声问道:“白翟大人?你还好吗?” 白翟收回了视线,不咸不淡道:“我不是说过,让你守护好砚儿吗?你们来此地作甚?找死吗?” 伽羽被说的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说好了,只能视线乱飘,抬手捋了捋发丝。 见白翟似乎有生气预兆,龙砚委屈地恳求道:“姨姨不要生气不要生气,姐姐还救了姨姨呢,如果姐姐不来,砚儿是不是就见不到姨姨了?” 说完,龙砚看着白翟一身白衣纱裙都沾有鲜血,一脸要哭不哭地憋着眼泪轻轻抽噎着。 白翟一对上龙砚的眼泪就受不了,啧了一声后:“好了,不哭了,就说那几句,你这娃娃倒是连心都偏向她了。” 龙砚感觉不到白翟生气的情绪后,立马就破涕为笑:“砚儿给姨姨治疗,姨姨很快就不痛了。” 伽羽倒是庆幸自己来了,不然白翟大人就差点出事了。 可是,她眉头紧锁,白翟修为不可能连一个不过元婴修为的修士都打不过的,除非。 她满脸严肃看向白翟,张了张嘴,但又碍于龙砚在,她又问不出口。 在犹豫不决之间,她猛的抬眼,瞬间在她们四周建起了一道结界,结界外面起了一阵阵白色的雾气,阻挡了她的视野。 结界刹那间就被好几道凌厉的灵力攻击得快要裂开。 伽羽蹙眉,咬牙输出灵力,但是有裂痕的结界已经维持不了多久了。 “小姑娘,快带白翟大人走!往那边的洞口走!”伽羽背对着龙砚吼道,她眉头紧蹙,能感受到攻击她的灵力很强悍,起码能打出这样灵力的修为一定是比她高! “姐姐!”龙砚着急地喊着。 “嘭!嘭!” 灵力攻击着结界,结界的裂痕越来越大。 她快要扛不住了,声音又高了几分:“快!白翟大人!我挡不住的,难道你要看着龙砚陷入危险吗?” 白翟拧着眉头,望着伽羽纤瘦的背影,也不过是一瞬间的思索,很快就做出了选择。 白翟快速地捞起龙砚,只留下一句话:“活着来见本座,这是命令!” 伽羽不由勾了勾嘴角:“好。” “姐姐!”龙砚的声音渐渐远去。 伽羽咬着牙为她们争取逃跑的时间,结界被破不会太久。 果然,在白翟带着龙砚离开后没有一会儿,这个结界瞬间被打破了。 一股浓浓的腥味从喉咙涌上,她紧紧抿着嘴唇,眨眼间,结界宛若一面镜子一般,被从外面打碎了。 她猛的口吐了一口鲜血,半跪在地上,捂着胸口,目光凌厉地看着雾气里慢慢走出了两道人影。 是一男一女,男女都穿着一样款式的深蓝色服饰,可以判断是一伙的。 男的长相有几分儒雅,但眼神带着一股肃杀。 女的相貌平平,眼神有几分高傲和轻蔑。 他们居高临下地盯着受了伤的伽羽,女子睥睨着她笑道:“哎呀,难得远洲还有这么好看的美人儿呢。” “你说是与不是?师弟?”女子看似夸赞,但是她那双眼睛里是藏不住的妒色。 男子多看了一眼伽羽,眼中的确有惊艳,对女子的阴阳怪气不发表意见,而是转移话题道:“师姐还是找龙晶兽吧,不然我们的任务就完成不了了。” 女子娇气地冷哼一声:“哼,不就是一个小魔修而已,还有那只苟延残喘的妖兽带着龙晶兽还能跑哪去?我们有的是时间,先陪美人儿玩玩怎样?师弟。” 男子眼底闪过一抹厌恶,语气冷淡:“师姐自便。” 说罢,男子就站在一旁,双手抱臂靠着岩壁,闭上了眼睛,一副(本章未完!) 第一百九十章:远洲还有这么好看的美人儿呢 不管的模样。 伽羽看着这两人的互动,从他们的言语中,可以判断到了一些信息。 这两个人不是远洲大陆的修士,他们的目的就是龙晶兽,还有他们看不出她的真实身份。 还在思考的时候,女子已经半蹲在她面前,伸出手挑起了她的下巴,笑容不达眼底,可以看到她眼中有几分残忍:“美人儿,我们玩个游戏吧,我问你答,如果你答得不对,我就在你的脸上划一刀,你说好吗?” 伽羽蹙眉,这个女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不过转念一想,她脸上露出了天真的笑容:“那如果我答对了呢?是不是有奖励呀?” 女子微微一愣,看伽羽的眼神有了一丝复杂,但消失得很快,她面上带笑,说出的话却很让人觉得觉得恶寒。 “有啊,答对了,我就拔你一根头发和手指甲,是不是很好呀?起码不用毁容呢。” 伽羽心里暗骂一句疯女人! 可是现在她受了很重内伤,还被他们下了一道禁锢术,这个禁锢术似乎还可以禁锢魔修的魔元,她不是魔修,原本不会有很大影响,可是现在坏就坏在她受了重伤。 这个女人也不管她答不答应,就自顾自地开始了。 “第一个问题哦,可听好了呀,只有一次回答的机会呢,你叫什么名字啊?” 伽羽愣了下,这么简单? 但她也不会掉以轻心,这个女人摆明就是为了玩她,她淡声道:“伽羽。” 女子一听,皱起了眉头,不过很快又笑了道:“既然答对了,那就。” “呃!” 她的手指甲一瞬间就被女子用灵力拔掉了一枚,食指顿时流出了一大股鲜血。 伽羽只觉得手指有一种被硬生生撕裂的痛,忍不住地溢出了声音,她可记住了,如果她魔元恢复,一定要把她的手指甲都拔光才行,太可恶了! 女子一脸兴奋地捏着她的指甲,看着她痛苦的样子,似乎越加激动了。 “那我们开始第二个问题吧!” “你觉得我好看吗?” 第一百九十章:远洲还有这么好看的美人儿呢 第一百九十一章:伤她者,死! 无论伽羽回答什么样的答案,女子都会说她答得不对,她的目的就是为了折磨她。 她的十根手指甲早就伤痕累累,手指痛得连动都不能动了。 女子还一脸怜惜的目光看着她:“啧啧。不过就是十根手指甲没了而已,我都还没划你的脸呢,能有多痛啊,看你那扭曲得难看的表情。” 伽羽听着这话,真想一口唾沫喷到她脸上,你试试被硬生生拔手指甲看看! 但她只能忍着,若是激怒此人,她怕自己可能就不是没指甲那么简单了,她只能慢慢蓄力,争取快点恢复魔元反击才是。 “哎呀,你怎么不生气呢,这么能忍啊?你不喊出来,我都以为那些不是你的指甲呢。” 女子猛地一脚踩在了她已经受了伤的手指上,骨头被踩断的声音在寂静的洞道之中特别地响亮。 “呃!”伽羽死死咬着牙,魔族的尊严让她就算是痛死也不会喊出来的。 她越是坚毅,女子越是看不惯她这般坚强,脚下的力度越大,手指骨头被碾碎的痛苦让伽羽感觉到有一种撕心裂肺的痛,咬紧牙关,她就是不出声。 “好啊,这般硬骨头,倒不太像那些贪生怕死的魔修了呢,不过我就是最讨厌生的好看的女子,你这面容,刚好长成了我最讨厌的样子,我会好好在你的脸上画一幅好看的画呢。_o_m” 女子手握着一把似乎涂了什么的匕首,只见她蹲在她面前,满脸地阴鸷笑容。 伽羽死死地看着那把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匕首,运转体内已经快要恢复的魔元,准备就要攻击的时候。 女子方才还得意阴鸷离自己很近的面容,这一瞬间,女子就被甩飞到很远一边岩壁,发出了一声惨叫声:“啊!” 然后她连眼睛都来不及眨,就被人抱着往另一边去了,等她完全反应过来后,才抬眼看去,抱着她的是司翎,只见他下颌紧紧绷着,脸色黑沉,似乎有些发怒,浑身都散发着一股锐利冰冷的气息。 “来者何人!”女子捂着肩膀疯狂大吼。 一直靠在岩壁的男子也严肃地看着司翎,一副警戒的状态。 司翎目光冰冷,视线落在了女子手上的匕首,还有地上的血迹斑斑,再来到怀中人的双手,那双白雪般的小手现在沾满了血痕,好看的手指甲都被拔光了。 一股席遍全身的怒火在烧灼着自己的心脏,暴戾的杀气在体内疯狂地叫嚣着。 他微微垂下了眼眸,杀意开始在冷沉的眸中汹涌翻腾。 女子明显是感觉到了司翎身上雄厚的灵力,还有那探测不到的修为,有了一丝惧意,再看向他抱着伽羽,倒是有眼力见地堆笑道:“这位修士大人。我不过是和这位姑娘玩一个游戏呢,她也是同意的啊,且你一个正义修士,维护一个邪肆的魔修,那可是要被整个人界所不耻的啊。” 伽羽听了,嘴巴一扯,她立马反驳道:“我什么时候同意了?明明是你用了禁锢术,我不得不才配合你而已,别把自己说的多么的干净!” 有人撑腰,伽羽自然是不会憋屈自己了,她都要痛死了,如果不是魔元没有了,她早就和这个脑子有问题的女人打一架了。 女子暗暗怨恨着伽羽,但面上轻笑着:“哎呀,姑娘你一直没有反对,我以为你是同意的呢。看来是我疏忽了啊。” 一副无辜的模样,让伽羽看了只觉得做呕。 司翎就静静抱着伽羽站在那里,他抱着自己的动作是很轻的,将她放在一边,语气轻柔:“你待在此地。等我。” 与他语气温和和动作轻柔相对的是,他那双冰冷又漠然的漆黑眸子,里面暗含着骇人的杀意。 伽羽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倒也乐得自在,有人帮她教训欺辱她的人,还不用自己动手,她倒是乖乖地笑着点头。 司翎低眸看着那。 双血迹斑斑的手,黑沉的瞳孔里尽是压抑的怒意,他拿出了一瓶伤药,半蹲在她面前,动作很轻很轻地给她上药:“痛的话,告诉我。” 伽羽愣住,眼睛定定地看着他俊美的脸庞,竟有几分觉得陌生了,他好似没有这样待她,看着他,心中有了些许凌乱和复杂。 伤药撒在伤口上,有些许疼痛,但却比被踩碎了手指骨要好些,伽羽只是微微皱眉。 但也被司翎看见了,他声音轻柔地不像他:“这样就不痛了。” 说着,只见一道很微凉的感觉慢慢掩盖了手指上的疼痛,她不由微微吃惊,他究竟怎么了? 那女子和男子见司翎一直在为伽羽上药,无暇顾及他们,便想着偷偷离开。 女子才踏出一步。 “啊!”女子又一次被打在了石壁上,身体撞上石壁的声音分明听到了骨头破碎的声音。 司翎没有说话,只是一直低垂着眸子为她涂伤药,但是他周身却散发着令人胆寒心惊的狠戾气息。 男子眼神警惕着司翎,手执着长剑:“这位修士大人,伤这位姑娘的人是我师姐,与我关系,请放我离去。” 女子一听,不可置信地狠狠怒瞪男子:“叶光硕!” 云飞并没有看女子:“师姐,一人做事一人当。” “好啊,叶光硕,若是我死了,你回去你以为你就好了吗?我阿父可是你师父!”女子阴狠地咬牙切齿。 叶光硕压下眼底的不悦,完全不顾女子恼怒的视线:“我想师父孩子那么多,少一个也不碍事。” 女子彻底怒了:“叶光硕!我要你死!” 吼着,女子像是发了疯狗一样,朝叶光硕发起了攻击。 叶光硕不耐烦地接住了女子的攻击,他眼底明显是有杀意的。 看着这两个师姐弟,伽羽有点觉得莫名其妙,怎么突然就自己内斗起来了。 “还痛吗?” 司翎的清冷嗓音将她的视线拉了回来,她愣怔地看他,摇了摇头。 见她说的是实话,司翎便放下了伤药,慢慢起身,然后侧了侧头,低沉的嗓音里蕴含着危险的信号,给人极其胆寒的压迫力:“伤她者,死。” 伽羽彻底呆滞了,这样的话,当真是司翎这个冷木头可以说得出口的? 顿时,那两个对打的师姐弟瞬间就一同对向了司翎,神情严峻和戒备。 司翎是真的生气了,他完全没有给云飞两人一丝一毫反击的机会,不过瞬间,女子就已经被打残了,倒在地上奄奄一息,而云飞似乎也是内伤严重地靠在石壁上。首发更新@ 他们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司翎似乎要下死手的,他缓缓抬手,就在要给地上的女子最后一击的时候,整个洞道开始又一次剧烈的摇晃。 “轰隆隆!” “踏踏踏踏!”还有一些脚步声往这边来了。 司翎蹙眉,放下手,快步走到伽羽身边。 然后就有一大批穿着士兵服饰的官兵蜂拥进来。 在众多官兵中间,走出了一人,是东齐皇。 “姜珣!你可算是来了!你是抓到了龙晶兽了?快把龙晶兽给我!”云飞看向姜珣身后,激动了些道。 伽羽一听龙晶兽,急忙朝那边看去,一看不由瞪大了双眼:“小姑娘!” 只见龙砚奄奄一息地躺在一个士兵的怀里,然后她抱着什么,似乎是听见了伽羽的呼叫,很艰难地抬眼看来:“姐姐...” 伽羽怒了,对姜珣怒吼:“姜珣!你对她做了什么!” 姜珣看上去没了之前的失魂落魄模样,但是整个人的状态似乎变得很不一样,特别那眼睛布满了阴戾。 “原来两位大人来了此地,朕还在想,怎么大人们都不告而别了呢。” 他避而不谈龙砚的。 事情,伽羽紧握拳头,对于手指的痛楚丝毫不觉。 司翎视线划去,伸手轻轻虚握了一下她的手。 她微愣看去,只见他对她摇头:“小心伤口。” 伽羽松开了拳头,压低声音对司翎道:“小姑娘是和白翟大人一起的,现在只见到小姑娘。” 这意思其实很明显,白翟大人不可能会让龙砚陷入危险的,一定是出了事。 司翎听了后,眉头微微皱起。 “姜珣!你竟破坏龙晶山脉,现在又捕抓龙晶兽!你意欲何为?”伽羽质问着姜珣,明知龙晶山脉乃远洲大陆的灵元来源,却做这样的事情,他目的是什么! 姜珣抬手,瞬间那些士兵是包围了伽羽和司翎,连同叶光硕他们也一起围住了。 叶光硕不可置信看着姜珣:“你这是做什么?你别忘了我们。” 姜珣没给云飞说完的机会,不知哪里拿出了一面类似镜子的法器对着云飞一照,云飞瞬间就惨叫了好几声之后,昏倒了。@精华\/书阁*首发更新~~ “把他给朕抬走。” 两名士兵上前把云飞抬走了。 还有地上的女子,姜珣蹙眉,示意一旁的士兵,士兵会意,拿起长剑,一丝犹豫都没有直接戳穿了女子的胸口,女子瞪大眼睛,嘤咛了一声便没了气息。 伽羽惊愕看着这一幕,姜珣不是和他们是一伙的吗,怎么会拔刀相向他们了。 “两位大人,请移步吧。朕不想伤害你们。”姜珣多看了一眼伽羽。 一时之间,伽羽和司翎对视一眼后,各自都明白双方意思,不打算起争执,先看看姜珣要做什么,他们便随他们一行人离开。 等他们众人来到一处空阔的低下大堂里时,伽羽看见了中央有一座水晶棺,里面躺着淑妃的原型时,她顿时明白了什么。。 第一百九十二章:逆天复生 姜珣带来了一个和玉宁长相相差不大的女子,他身后走出了两个魔修? 伽羽不由暗自用刚恢复的魔元去试探这两个魔修,这两个魔修似乎修为有一个是化神期,一个近合体期的。 她不敢试探过深,怕被发生,连忙收回了魔元。 两个魔修身形相差不大,又穿着黑色斗篷,看不清脸,不过其中有一个魔修露出的手比较纤瘦又微微白皙,看上去年纪应该不大。 另一个露出的手比较粗壮黝黑,还有些许皱纹,想来年纪偏大。 果不其然,这两个魔修的声音是经过修饰,不是他们的原声。 “陛下。仪式要开始了吗?”那个有着粗壮手臂的魔修开声问姜珣。 姜珣看着躺着的玉宁,眼中浮现了一层悲伤,他声音暗沉:“需要什么,尽管和朕说,无论是什么,朕一定会找来。” “是。”魔修指挥着士兵将虚弱的龙砚放在一旁的榻上,又让人把水晶棺的玉宁抱出来,但姜珣先一步去抱起玉宁,他动作轻盈地将玉宁放在龙砚身边,眼神里既是温柔又是悲痛。 这下伽羽开始紧张,朝姜珣问道:“姜珣!你这是在做什么?” 姜珣抚摸玉宁侧脸的手指微微一顿,而后低笑着反问说:“朕做什么?伽羽大人作为魔修,难道不知道朕现在在做什么吗?” 伽羽眉头紧锁,那两个魔修看来是把她作为魔修的身份告知了姜珣。 她方才只是猜测,现在姜珣的反问,她终于验证了心中的猜想。 “姜珣,你疯了吗?你这样做会遭到天谴的,天谴所涉及不止你一人,那是对整个东齐。”伽羽肃穆又认真地说。 她不是在危言耸听,如果如她所想的那般,姜珣是打算复活玉宁,用的还是魔族已经被禁止的秘术,此术极为险恶,用的是一千人的气运和一个阳年阳月阳日出生的修士作为容器作为启动秘术的必需品,同时其中有着很大的风险,成功率不足两成。 若是失败,必需品肯定是沦为失败的陪葬品。 “天谴?朕不在乎。只要玉宁可以回来,就算用整个东齐来换,朕也在所不惜。一直以来,朕认为只要将整个远洲握在手中,玉宁和朕便可以不用再被任何人威胁,可以一直在一起。” 姜珣脸上浮现了些许难过和痛苦。 “可是。直到她离开了朕,朕才发现,没了她,就算整个远洲属于朕,那又有什么意义啊。是朕愧对她,是朕认识错误太晚了,朕要所有的一切都回到原点。” 他神色越来越坚定,看向伽羽冷声道:“两位大人,此事与你们无关。朕可不想伤及无辜。” 被姜珣的话给气笑了,伽羽耻笑道:“伤及无辜?那东齐千万百姓的性命就不无辜了吗?姜珣,你这样做,就算你救活了玉宁又怎样,她会开心吗?而且此秘术,我告诉你,能够成功的概率微乎其微。” 姜珣听了伽羽的话,有了一丝动摇。 “陛下!莫要听此人乱言,此秘术,在下曾经使用过,成功的概率是有八成的。”见姜珣神情有变化,年长的魔修急忙道。 姜珣一心只想要玉宁复活,表情又恢复了坚定:“朕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已经无法选择。若是两位敢破坏,朕必不会就此放过你们的。” 伽羽见姜珣又一次拿出了那面镜子,不由惊愕:“你要做什么!” 在镜子的光芒朝他们射来时,司翎眯眼,先一步伸手来揽住了她,将她护在了怀里,用自己的背部挡住那束光芒。 “司翎!”伽羽惊呼。 司翎抱着她,声音似乎有些异样:“莫要乱来,静观其变。” 伽羽心中担忧他,但他一直抱着她,她无法转身去看,而后又听到了他很小声附耳来说了一句话。 什么?她愣怔了一下,随后明白了什(本章未完!) 第一百九十二章:逆天复生 么,和司翎一同倒地不起。 龙砚眼睁睁看着伽羽和司翎倒地不起,眼角滑下了眼泪:“姐姐...” “陛下。一切正准备就绪。” 姜珣点头:“嗯。” “陛下许诺过的事情,希望不要食言。” 姜珣蹙眉:“只要你们助朕办好此事,远洲大陆迟早便是你们魔修的了。看见方才我用昆仑仙魔器弄晕的修士吗,那可是你们历元大陆的青图楼弟子。” “原来是青图楼的弟子。青图楼楼主可是与陛下达成了什么?” 姜珣淡声道:“朕一开始要的便是远洲,青图楼楼主要的是龙晶兽。青图楼楼主将这昆仑仙魔器给了朕,便是用来捕抓龙晶兽的。如今,朕只要玉宁。远洲于朕已无用。” “陛下。那我们。” “龙晶山脉连接着整个远洲。得了龙晶山脉和龙晶兽,便是得了远洲。只要你们救活玉宁。朕已经得到了西昭令,加上东齐钥,便打开龙晶山脉的山阵,让你们魔修进入无碍。” “陛下,且放心。我们必定复活贵妃娘娘的。”两魔修异口同声道。 躺在地上的伽羽缓缓睁开双眼,原来姜珣一开始便打算独占整个远洲,而且果然涉及历元大陆那边的修士。 昆仑仙魔器,这不是魔君丢失了很久的魔器吗,怎么会遗失在历元大陆,还被青图楼楼主得到了? “轰隆隆,轰隆隆!” 地震山摇的轰隆声十分响亮。 不行,这样下去,秘术就要被开启了。 伽羽心中焦急,手指动了动就被司翎给握住了,她瞬间就僵住。 耳边传来了很轻微的声音:“我问你问题,你只答是于不是,是点头,不是摇头。” 伽羽微愣,随后点头。 “此阵你熟悉吗?” 伽羽思索了一会儿,算不上熟悉,但有所了解,想了想还是点了头。 “此阵是否一旦缺少一样东西,便启动不了?” 按理来说,的确是这样的,但是如果这两个魔修懂得此秘术,应该会有防御措施,若是设下了防御阵灵,那就算少了无关紧要的东西也无碍,只要有容器和需复活之人的灵元就可以成阵。 犹豫了很久,她才点头,目前阵才开始,是不能缺少任何东西的。 “等会,我去将魔器拿走,你趁机将龙晶兽带走。” 伽羽明白司翎的意思了,龙晶兽是成阵必不可少的,她点头。 “好。准备好了吗?”司翎的声音很轻很浅,宛若羽毛般划过她的耳尖。 伽羽已经完全恢复了魔元,点头。 “开始。”司翎声音落下,一瞬间,他便以极快的速度朝姜珣闪身而去。 “陛下!护驾啊!”有士兵开始惊慌失措。 伽羽也开始行动,视线快速瞄准龙砚的位置,趁着两个魔修还在设阵无法动作之际,几个跃身便来到了龙砚身边。 刚要伸手过去抱起已经昏睡的龙砚,却感觉到有人朝她后背攻击而来。 她来不及思考,先抱起龙砚,用身体挡了那道攻击,后背的灼痛感瞬间传遍全身。 随后她右脚点地,往左侧躲避,躲开了第二次的攻击。 抱着龙砚转身看来,是年长的那位魔修,修为近合体期。 “小魔修,可不要做出一些你自己无法承担后果的事情。把龙晶兽给我。” 伽羽抱紧了龙砚,目光犀利,散发着锐光:“启动禁术,遭天谴的可不止东齐皇。你们这些用此术的魔修也不例外。” 年长魔修沉默一瞬,随后狂肆一笑:“哈哈!等我们魔修拿下了远洲,就算牺牲我两又何妨?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把龙晶兽给我,不然谁先死还不可知呢。” 看来他们是知道乱用魔族禁术的后果的,只(本章未完!) 第一百九十二章:逆天复生 不过心中的野心让他们不顾一切。 “那就看看谁先死!”伽羽肯定不会把龙砚交给他的,语气冰冷如霜。 “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找死的话,我就成全你!” 年长魔修双手成爪,朝伽羽的多出致命点抓来,她为了躲开这些攻击,很是吃力,一来她的修为比眼前的魔修低,二来,她还带着龙砚,为不让龙砚受伤,她自己身上多多少少都被魔修所伤了。 抱着龙砚,被魔修逼到了一个没有路的角落,伽羽嘴边已经溢出了血丝。 她朝司翎那边看了一眼,没想到东齐皇拿着魔器,竟然还可以伤到合体期的司翎,看来仙魔器对司翎的影响很大。 “呵,自己都自身难保了,还有心思去关顾他人,看招吧!” 一道凶猛又强悍的攻击直朝她天灵盖而来。 她虽恢复了魔元,可是修为本就比眼前魔修低了不止一个境界,她现在根本无法顾及自己,眼中划过一丝不甘心,难道要这样被打败? 绝对不可以! 她眼中渐渐泛起了一抹猩红。 就在她受伤的手指慢慢露出了尖锐的利爪时,不知从何处来的攻击,伤了那魔修的手。 “啊!来者何人!” 魔修不得不后退了好几步。 这时,伽羽看见面前站着一抹熟悉的身影,是七弦。 她愣了下,才想起司翎说七弦不是去找他的同族了吗?怎么出现在这里了? “姐姐。你没事吧?七弦来迟了。”七弦转过脸来,一脸愧疚地看着她。 伽羽回神,摇头:“我没事。你怎么会来这里了?” 七弦看伽羽的嘴角,那里有血迹,眼瞳闪过一丝阴鸷的暗光。 “姐姐,此事等解决了眼前的事情后,七弦再慢慢和你细说好吗?”七弦在说的时候,视线似有若无地朝司翎那边看了几眼。 伽羽不解,但只能点头,毕竟现在情况并不是很好。 第一百九十二章:逆天复生 第一百九十三章:混战 “一个半妖也敢挑战我?哈哈,去死吧!” 年长的魔修抬起手掌,凶狠的灵力就要打在七弦胸口,七弦瞬间变回了原型。 一条巨型的白蛇猛的摆起尾巴,甩在了魔修身上。 魔修没有来得及躲开,被蛇尾巴狠狠地摔落在地上,他又一个滑地,翻身又一道攻击,这次要打在七弦的七寸上。 七弦嘶吼声一起,蛇尾巴不甘示弱地回击。 在他们撕打得激烈的时候,伽羽抱着昏过去的龙砚往安全的地方移动了一些位置。 她低着头轻轻摇了摇龙砚:“小姑娘!小姑娘醒醒,醒醒!” 幸亏那些魔修并没有给龙砚施加什么昏迷的术法,龙砚大概只是灵气消耗过度才陷入昏迷的。 喊了好几声后,龙砚终于醒了,不过声音听上去就让她心疼,有几分嘶哑:“姐姐…” “小姑娘!你怎么样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告诉姐姐!”伽羽急切地问着。 龙砚一听有伽羽的关心,眼眶顿时红了,一抽没一抽地哽咽:“呜呜…呜呜…姐姐,救救姨姨吧,姨姨快没命了…” “你说什么?”伽羽疑惑。 只见龙砚动作缓慢又艰难地从胸口掏出了一只青色的鸟儿,鸟儿虚弱得只能看见它身体只有微弱的起伏。 伽羽顿时瞪大眼睛:“是,是白翟大人吗?” 她自己都感觉到自己的声音是颤抖的。 龙砚抽噎着:“…呜呜…姐姐,姨姨被坏人打伤了,他们为了,为了抓我,差点就杀了姨姨,呜呜…” 伽羽望着原型的白翟,心口涌上了一股汹涌的怒火,双手慢慢握紧,咬牙切齿地低声咒骂:“这群杀千刀的!” 听着龙砚难过的哭声,伽羽抬手轻轻摸了摸她的脑袋:“小姑娘,放心,我一定会把坏人都赶走的!不哭了。” 龙砚揉着眼睛抽噎,红着眼睛点头:“嗯!” 伽羽抬眼看去,司翎虽然一直被昆仑仙魔器所牵制,但应该只需要一小段时间就可以将仙魔器拿下了。 反观是七弦和那魔修的撕打,她明显看到七弦是一直被碾压的。 就在她打算过去帮忙,突然右侧打来了一道攻击。 她眸光瞬间变得锐利,手迅速地结起了一道结界挡住这道攻击。 再放眼看去,是那个一直维系秘术法阵的年轻魔修。 他此时就站在她五米远处,看着她和龙砚,目光紧锁龙砚。 龙砚能感觉到危险,连忙抱着青鸟躲在伽羽身后。 伽羽双手合十,掌心中间慢慢被她拉出一把火色长剑,剑身通身烈火。 她握紧长剑,对着魔修。 两人都是一言不发地对峙着。 不知过了多久,伽羽低声对龙砚道:“小姑娘,待在结界里不要出来,无论怎样都不要出来!” 说着,龙砚四周瞬间建起了一道红色的结界。 龙砚很担心伽羽:“姐姐!” “听懂我的话了吗?”伽羽语气认真。 龙砚抿着嘴唇:“嗯,我听懂了!” 伽羽眯眼看着魔修,决定速战速决。 她一有所行动,魔修也是拿出了一把黑色长戟,长戟似乎如一条黑龙般在叫嚣。 她手中的红色长剑也并不示弱,剑啸瞬间而出,回应着长戟的挑衅。 两人的对战一触即发。 长戟和红色长剑相撞,两人之间的火花相缠,一红一黑,谁也没有松懈,谁也没有给对方一丝呼吸的机会。 “嘶啦——” 长戟和红色长剑拉出了一道锐耳的声音,汹涌的灵力纷纷掀起了两人的衣袍。 伽羽又一次冲上去,魔修亦是应战。 她早就有所察觉才是,他似乎左边要比右边少一(本章未完!) 第一百九十三章:混战 丝防备,她侧身,特地露出了破绽。 只见他果然攻击她的破绽,而她便顺势举起手来,手变为利爪狠狠地朝他头抓去。 他这时才反应过来自己被算计,急忙往后倒,还是没来得及被爪到了斗篷。 “嘶啦!”一声斗篷被伽羽抓住给一把撕裂开了。 魔修一个转身,和她拉开了距离。 她丢掉手中的斗篷,抬眼看去,这次倒是看清了这魔修的相貌。 和她所猜测没有太大误区,果然是一位较为年轻的魔修男子。 他长相俊秀,但眉眼之间戾气太重,眼底更是有一股凶杀之气。 他见自己身上的斗篷被撕破了,眼神肃杀地盯着伽羽。 伽羽视线扫了一下地上的斗篷,莫名有一丝心虚地抬脚踢了踢斗篷,往身后踢,试图掩盖。 男魔修显然对伽羽这种欲盖弥彰的行为更加生气了,一抓长戟,速度明显加快地朝她袭来,一次又一次地猛打猛击。 伽羽也算是费力地接招,莫名感慨他怎么突然像是受了刺激一样不要命地攻击了?就因为被她弄坏了斗篷,看了样貌? 他的攻击比之前的每一次攻击都要厉害急迫,次次致命,他的长戟好几次都快要刺中她的胸口,此人还真的狠毒。 原本姜珣带来的大批士兵都驻守在外面,突然外面响起了刀剑相接的声音。 更有慌慌张张的士兵跑了进来,一看见里面的场景,更是慌了神。 姜珣对上司翎,能够靠仙魔器坚持到现在也是很厉害了。 “陛下!西昭国的人来了!”那士兵朝姜珣禀告。 姜珣不小心失了神,被司翎准确无误地夺走了仙魔器,不过他似乎有点异样,伽羽看在眼里,眉头一皱。 还想着事情,突然侧脸就袭来一道攻击,她出于本能快去反应过来,长剑挡开了攻击。 “若是龙晶兽有事,龙晶山脉也会出事,龙晶山脉可是远洲灵源所在!你们就算得到了远洲又能怎么样?”伽羽吼道。 男魔修眼神恍惚了一下,似乎有所动摇。 “呵!云飞!莫要听这个死丫头胡说!龙晶兽死不了!快杀了那丫头,把龙晶兽夺过来!”和七弦周旋的魔修骂骂咧咧地朝这边吩咐着。 “哒哒哒!” “本公主看你们谁敢动手!” 此话落下,一大批穿着银色的铁骑兵团团将他们围住了。 “师父!” 在伽羽恍惚间,林轩快步来到她身边,一手朝那年轻的魔修男子打出一掌。 魔修男子反应迅速,极快地侧身躲开,收回了武器闪身到了年长的男魔修那,七弦也恢复了人身,回到伽羽身旁,只不过身上有几处伤口,显然是敌不过那魔修而被伤了。 “师父,我来迟了,请责罚!”林轩对着她跪了下来,一脸愧疚的样子。 伽羽懵了一瞬,随后反应过来,急忙伸手。 她手还没碰到,林轩就被一道灵力给弄起来了,而后就看见司翎落在她身旁,对林轩轻声道:“现在还是先做你们要做的事情吧。” 林轩顿时明白,对司翎点头,然后看向姜珣,还有那两个魔修,对他们道:“东齐皇,你因私欲,竟然枉顾东齐百姓乃至远洲整个大陆的百姓,你不配当东齐国主!现在西昭国国主还有远洲大陆两大家族,共同讨伐你!” 姜珣冷着脸,静默看着他。 随后他狂肆大笑了起来:“哈哈!讨伐朕?就凭你们?” “今日朕就算牺牲所有,也要救活宁儿!” “万中!” “是,陛下!”不知何时出现的万督使,闪身出现在姜珣身旁,随后外面又响起了“哒哒哒!”的脚步声。 这次铁骑兵和他们一同被包围了。 没想到(本章未完!) 第一百九十三章:混战 姜珣还就留有一手! “陛下,看着他们,只要还差一步,贵妃娘娘就可以复活了!再给半刻钟就可以!”那个年长的魔修朝姜珣大喊道。 姜珣眼神肃杀而起,显然是下定了决心,对包围他们的那些兵役吩咐:“给朕守住两位魔修大人,他们胆敢走近一步,格杀勿论!” “是!陛下!”众兵响应,声音高涨得恐怖。 “铁骑兵!听本公主号令!务必阻止东齐皇,为了不让远洲陷入绝境!”唐凌凌举手发出了号令。 “是!”铁骑兵也不甘示弱地回应着。 瞬间,这场战役又一次拉开了序幕。 局面僵持得令人连呼吸都不敢大喘。 两兵交战,整个地下洞飞沙走石,还有无数岩石掉落,不到一会儿就尸横遍野了。 看得伽羽触目惊心,她急忙去找龙砚,却发现不知何时龙砚又一次落入了那两个魔修手中。 “小姑娘!”伽羽红了眼,朝那边大喊,双手快速结印。 司翎见状,冰蓝色长剑现出:“我来助你。” “还有我,姐姐!”七弦见缝插针,站在了伽羽的左侧。 司翎睫毛微微轻动,眸色带过一丝冷意。 “师父,我也来助你一臂之力。”林轩见没地方站了,来到了她的右前方。 伽羽顿时无语,再看了看四周打的不可开交的两方兵役。 “林轩!”她突然叫了一声林轩。 林轩愣了一下,立马回应:“徒儿在!” “去帮公主殿下对付万督使!这里我们三人足矣!”伽羽吩咐道。 林轩并没有太多疑惑,立马点头,提剑就去帮忙了。 对于这个听话的好徒弟,伽羽有几分骄傲。 随后她又一次看向那边逐渐形成的法阵,不好了,真的还差最后一点,阵就成了。 “司翎,七弦,接下来,我需要你们的配合。”她拧眉看着那边,严肃道。 司翎和七弦看上去面和心不和地同时点了点头。 伽羽小声说了一下作战方案。 “不可!” “不可以姐姐!” 七弦和司翎在这里倒是挺默契地异口同声拒绝了她的方案。 弄得她愣了那么一下,随后生气道:“这是最好的办法!只有我了解这个法阵,现在救人和救远洲最重要,这个时候了,还在想什么呢!有什么好拒绝的!” 她的话字字句句,都让司翎和七弦无法反驳。 时间紧迫,司翎和七弦最后答应了。 开始行动前,司翎拉住了她的手,声音透着一丝担心:“一定要小心。” 她微垂的眸子微闪,点头:“嗯。” 第一百九十三章:混战 第一百九十四章:就算死,也要一起 这个禁术,之所以叫做禁术,那是因为其中每一道术法的行程都极其复杂且残忍。 一道术法一个人的气运,要完成整一个禁术,就需要一万人的气运。 人的气运和生命一般重要,气运一旦消失,生命就如同绿叶失去了水一样,很难存活。 如今他们打算用龙砚代替了那九万人的气运,以龙晶山脉作为阵眼来造就此阵。 当初有幸在魔域听过关于此禁术的具体形成的主要物件,而阵眼是整个禁术最重要的。 阵眼如同一个人的心脏一样,气运和龙砚是运用阵眼的血液,若是把阵眼毁了,整个法阵便运用不起来。 可是,现在的法阵已成大半,不过就是差他们运用,她想要穿过外面的阵图进到里面毁掉阵眼,是很困难。 不,不应该说困难,应该说极其凶险。 一旦下错一个抉择,她的气运可能也会被这个禁术吸走,用来启动法阵。 伽羽望着在法阵之中闭着眼喊痛苦的龙砚,她抿着嘴唇,不能再想了,必须要行动起来了。 若是她错了,没了气运,她也不会那么快死的,只是寿命就会快速减短,只要在她寿命没之前,快点解了她和司翎命理相连便好。 她连最坏的打算都已经想好,暗自小声念着什么,周身瞬间被火红色的灵气包裹着。 如今那两个魔修必须要有一人维持法阵才能让法阵启动,所以要对付的人,除了姜珣和万督使就是那个年长的男魔修,剩下的姜珣带来的兵役皆有林轩他们来对付。 按照约定,七弦对付姜珣和万督使,司翎对付男魔修。 剩下的便是她进到法阵之中,破坏阵眼。 趁着七弦和司翎已经和姜珣他们打了起来,她便一步步地往阵法之中靠近。 每走一步,她都感觉到体内的魔元被吸走了一般,她不得不调动全身的灵力来防御。 小姑娘,坚持住了,姐姐来救你了! 伽羽的每一步走的都极其困难,身体宛若被无数尖锐的刀尖割着皮肉一样,骨头在身体里开始扭曲搅碎。 巨大的痛感,比起之前被人踩碎了手骨还要痛百倍! 她咬牙坚持,就在很痛苦地踏进了第一层法阵的时候,突然一把刀朝她侧身砍来。 她面容痛苦地扭身躲闪,每个动作现在对她来说都是一种说不出来的痛。 伽羽躲开了攻击后,才抬眼看去,竟是一个高有两个成年男子高的羊头人身的御灵! 她猛的朝云飞看去,只见他微微睁眼看了她一眼,随后闭上眼继续念咒。 这只御灵是他的!他竟然是御灵师! 伽羽来不及多想,伸出手掌,一把红色长剑出现在了手中,紧紧咬着牙,一蹬脚,向羊头人身的御灵攻击去。 羊头人身御灵身体虽然巨大,但是动作丝毫不慢,她的好几次快速攻击都可以接住。 在这个法阵之中,她太难使出实力来,一边要用灵力防御法阵的影响,一边还要腾出灵力战斗。 已经让她超负荷了,突然一股腥味涌上喉咙,她死咬着牙,将涌上喉咙的味道咽了下去,再不解决这头御灵,她可能真的就要将所有灵力消耗完了。 眼看这御灵又一次提着大刀砍来,她用尽全力举起了长剑挡住了它的攻击,它的力气极其地大,她能感觉到她踩的地方已经陷下去了。 她的力气越来越小了,耳边传来了龙砚痛苦的声音也越来越大了,她难受得有一种无力感,她怎么还是这么没有用? 不过是一个三级御灵,她怎么可以就这样被打败? 她的修为还是不够!不够! “要给你力量吗?” 突然黑暗面的声音传入她的脑海。 力量,力量!她需要力量,需要变得(本章未完!) 第一百九十四章:就算死,也要一起 更加强大! 黑暗面听到了她的心声,调侃一笑:“既然这样,这股力量那就好好承受吧!” 黑暗面的声音刚落下,她只觉得丹田处有一团火在燃烧,一直燃烧至全身,原本还漆黑的瞳孔瞬间宛若火球般。 “啊——” 好烫好涨! 眼瞳宛若火瞳,身上被黑色雾气环绕,就连她身上穿着的红色衣裳瞬间变成了玄黑色,似覆上了一层蕴含着强大力量的防御般。 羊头人身御灵的武器方才还碾压伽羽,不过眨眼之间,它的武器一下子就被甩飞出去,砸在了岩壁上,成了粉碎。 “咩——” 伽羽单手就将羊头人身的御灵毫不费力气地给举了起来,她眼睛火红如炬,浑身上下透着极其强大又黑暗的气息。 那种气息不过是微微张望一眼,就会不由心生恐惧地想要臣服于她。 她如今只想毁掉所有,所及之物,她都要毁掉! 伽羽手心猛一用力,羊头人身御灵眼看就要被她掐死。 一道狠厉的攻击打来。 她根本连看都没看,抬起手掌轻轻一拍,攻击瞬间反击回去。 “呃!”云飞瞬间反噬,吐出了一口血。 伽羽如今在法阵中毫无影响,行动自如。 她以极快地速度将御灵往石壁上丢去,然后一个闪身就落在了云飞身后,云飞才从反噬中回过神来。 他瞳孔微缩,刚要转身,却已经被伽羽一掌拍飞,砸在了岩壁上,和御灵一同倒在地上奄奄一息了。 云飞被打得倒地不起,无法再进入战斗状态。 伽羽又换了目标,速度快得让在场的人看不清,只能看到一丝残影。. 她这次一手抓一个士兵,极其凶残地将他们丢在地上,那些兵役不过是普通凡人,就算是有些修为,根本不经摔,没一下就倒在地上气息奄奄了。 林轩等人看得目瞪口呆,伽羽不过三两下的功夫,在场的所有兵役,包括铁骑兵,伽羽她无差别地砸人。 一瞬间,所有人都倒地不起了,就算活着也不过是有着几口气而已。 看到此情此景,司翎再也无法淡定了,他也不再恋战,丢下魔修,连忙飞身过去想要阻止伽羽。 可伽羽如今显然就是失去了意识,根本无法自控。 “伽羽!醒醒!”司翎朝伽羽大喊。 可是伽羽根本听不见似的,她只一味地攻击和毁坏。 司翎心中着急,但他根本无法靠近伽羽一步。 以现在他的修为,已经落于突然修为爆升的伽羽,她这个样子明显就是吸取了那股黑暗力量! 伽羽也不知怎么的,她这次不再攻击那些毫无还手之力的凡人兵役了,而是选择去攻击那个年长的魔修。 那魔修完全没有想到之前还比他低不止一丁半点修为的伽羽,突然就修为大涨,而且还是无法形容的修为,因为看不透,只是看一眼,他连同魔元都自动瑟缩起来,使都使不出来了! 他奋力去抵挡伽羽的一次又一次攻击,可是每一次都毫无作用,只会被打的魔元受损,更是直接连灵根都要被打碎了! 伽羽透过红色瞳孔望着痛苦得面孔扭曲的魔修,不知为何只有更多的兴奋还有激动,体内的那股汹涌澎湃的烈火,不停驱使着她去破坏,去毁了一切。 为什么? 她变得这样了? “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力量吗?”突然有一道很陌生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 伽羽顿时愣住,力量。 这是她想要的力量。真的是她想要的吗? 这股思绪还未想明白,她又一次被驱使着一掌拍碎了魔修的头骨。 “啊——”魔修面孔露出了可怖的表情,那是不甘还有恐惧,但更多的(本章未完!) 第一百九十四章:就算死,也要一起 是绝望。 这个举动彻底吓得林轩等人不敢再有动作了。 伽羽抬起头来,一双眼睛带着猩红的血色,她双手染红了,指尖还低落着鲜血,只听她低声呢喃:“啊,死了啊?” 七弦皱着眉看着伽羽染红了的双手,刚要出声,却被林轩制止了,他摇头,无声道:不要出声。 七弦抿着嘴唇,捏紧了拳头。 但唐凌凌不明白怎么突然伽羽这么厉害了,她只知道她自己现在要做的事,便对伽羽大喊,林轩想要制止却还是慢了一步。 “伽羽大人!快!毁了那个法阵!快!” 伽羽愣怔着,缓慢抬眼看去,猩红的瞳孔愣怔盯着唐凌凌看了一会儿。 唐凌凌被盯得心生了惧意,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好几步。 “毁了。毁了!”伽羽也不知怎么还是听懂了唐凌凌的话,她竟真的转身往那个法阵跑去。 姜珣本还在警惕伽羽,一见她猛的朝法阵冲去,他心中一惊,便也冲过去。 司翎趁着法阵的影响,也便那边冲去。 三人同时来到法阵前,司翎才伸出手,伽羽就已经先一步单手汇聚了大量的灵力便法阵的阵眼击去。 姜珣也不知是怎么进来的,他挡在了水晶棺上,而阵眼刚好就在水晶棺上方。 这一道攻击根本不是凡俗人族可以承受得了的。 “轰隆!” “嘭!” 巨大的白光伴随着黑红色的灵力产生了巨大的爆炸。 青色的光芒护住了龙砚。 司翎及时抱住了灵力消耗过度晕倒过去的伽羽,周边结起了结界。 林轩拉住唐凌凌也结起了防御阵。 七弦亦是弄了结界。 羊头人身的御灵先一步护住了受了重伤的云飞。 爆炸的那一瞬间,众人都听到了姜珣的声音。 “就算是死,我们也要一起才是,宁儿。” 龙晶山脉受到了重创,龙砚和白翟也是受了伤。 这一场战役虽然结束了,但是却伤亡惨重。 云飞不知何时把叶光硕带走了。 七弦在外面发现了晕死过去的元雨。 唐凌凌让剩下在外面的铁骑兵进来收拾残局。 这一切暂时告一段落。 第一百九十四章:就算死,也要一起 第一百九十五章:白翟的过往 东齐皇死了,姜珣竟然提前写了遗诏,把皇位给了姜煜辉。 他在去龙晶山脉的那一刻起,早就预料到了坏的结局。 姜煜辉号告整个东齐,姜珣的死是因思念成疾。 在姜珣死后,姜煜辉自然要维护自己父亲最后的脸面,也不想东齐人心惶惶。 不过,他一个才八岁的孩童,又如何能撑得起整个东齐,加之姜珣一死,东齐内里的人那些豺狼虎豹开始盯着他了。 拓拔雪玉在姜煜辉登基后,自然就成了太后,辅助姜煜辉管理朝政。 唐凌凌也需要先回西昭国禀告在龙晶山脉发生的事情,便离去了。 在龙晶山脉的事情,伽羽醒来后问了一圈人,大家都闭口不谈,她后面怎么拐弯抹角问得到的答案就是,两个魔修和姜珣产生了争执,最后法阵出现了问题而爆炸的。 其实不问,伽羽心里也有了自己的想法,那天自己身体产生的变化,没有人比她自己更清楚,只不过她想不起来当真也是想不起来了。 最神奇的是,元雨似乎不会再时不时地挑衅她,反而总是用一种惊悚的目光看她,这让她都开始感觉自己是不是对她怎么样了。 如今龙晶山脉被两国和两族派了重兵把守,两国两族再次签订协议,因为姜珣私欲的缘故,对于龙晶山脉的约定必须要重新确立。 结果如何,伽羽后面不得而知,因为他们需要准备前往历元大陆了。 下个月初,将是十年一度,通问仙桥的开放,是唯一可以去历元大陆的方法。 经白翟的告知,龙晶山脉的龙晶核心被人抢走了,当时唯一留下的标志,那便是来往历元大陆和远洲大陆的灵牌。 元雨等人可以从历元大陆来到远洲大陆,用的就是这种灵牌。 也就是说,抢走龙晶核心的人就是历元大陆的人。 不过,伽羽他们如何询问为何白翟当初要来人界,还擅自偷走了元雨他们门派的宝物。 白翟却闭口不谈,显得心事重重。 入夜 伽羽准备回房歇息的时候,却听见了很轻的竹箫声。 箫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悲戚,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伤。 寻着箫声一路走,在凉亭处看见了未睡的白翟。 他们那次之后便回到东齐,现在住在一开始来东齐时被拓拔雪玉看守着的别院里。 夜风和箫声一同响奏,可以听出箫声里似在哭泣,也在怀念,更有一丝悲愤交加的感觉,让人听了心情复杂。 伽羽也不打扰白翟,只自顾自地找了个位置坐下,安静地听完这箫声夜曲。 不知多久过去了,一曲完毕后,白翟放下了箫笛,并没有转身,而是淡声询问:“伽羽姑娘怎么还不去歇息?” 伽羽知白翟肯定早就发现了她,她可能心情不佳,所以语气也不是很好,不过被人打扰了,自然心情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她双手托着脸,看着白翟孤单的背影,不由发问:“原本准备睡了,可听到了箫声,便寻来看看,没想到会看见白翟大人。大人,似乎有心事,不妨说出来?毕竟憋在心里,对修炼没有好处。我这个人嘴巴很严实的,不会说出去的。” 说完,她还一脸严肃地再三保证自己绝对不会说出来,如果说出来一定修为跌境! 她可是最在意修为了,修为跌境,比要了她命还要痛苦。 白翟顿了顿,也许此情此景让她心情郁闷得发了慌,倒真是开口说道:“当年万钧突然受了魔界煞气影响发了狂,那时我感觉到了不对劲,便自己去查过一番,发现可能是魔界源石有异样。” 伽羽听着,逐渐表情认真严肃起来。 “随后,我去看了一眼源石,发现有人想要偷源石,便与那人打了一架,可惜那人修为不简单(本章未完!) 第一百九十五章:白翟的过往 ,很快便打伤了我跑了,再后来,因万钧被煞气影响,我修为比不过万钧,自然也不敢待在魔界了。” “妖界并不合适我,那里已经没了我的亲人,也不值得我逗留了。于是我便选择了人界。” “人界我认识了龙砚的阿父,当时龙砚刚好出生,还是我为龙砚母亲接生的啊。” 白翟说到这个过往,似乎悲伤少了很多,声音是轻松愉悦的。 “直到龙砚阿父去世了,我也无处可去,便答应了龙砚阿父守护龙晶山脉和龙晶核心,还有年幼的龙砚。一切明明都很好,直到我遇到了一人。那人身,我可能这一生都不会忘记。” 说完之后,伽羽能听到了一丝淡淡的叹息。 “那人,龙晶核心是不是?”伽羽感受到白翟身上散发着悲伤的情绪,她斟酌着才开口问道。 白翟依旧背对着她,这时沉默了很久。 晚风吹起,似有几分蚀骨入心的感觉。 她不自觉地抱了抱手臂,皮肤上染上了一层凉意。 不知过了多久,白翟才淡声开口,声音似乎染上了一层纱,有些许缥缈的惆怅:“是他拿走了,那也是我之后才明白过来。” “一切都不过是他假装出来的,是我自作自受罢了,是我自己让龙晶核心丢失的,一切皆是我的错。”白翟的嗓音越来越沙哑,还伴随着丝丝哽咽,她似乎哭了。 伽羽只静静地听着,并没有开口说话。 白翟好似突然找到了发泄的出口,她渐渐开始对着伽羽倾吐出来的她一直藏在心里的那一段过往。 —— 她救了一头麋鹿精,那是在龙砚阿父去世后不久,在龙晶山脉附近的山坳处救的。 “何人在龙晶山脉附近晃悠?还不快快现身!”白翟看着远处山坳,厉声喊道。 只听见山坳处传来的窸窸窣窣声音,还有一对白色的鹿角在不停地往一棵桑树后躲。 她眯眼看去,单手已经开始凝聚灵力,准备朝那边打去攻击,却看见了露出的鹿角在缓缓发抖。 白翟才往前靠近一步,便听见了一道十分清越空灵的声音:“大人,小妖无意冒犯,只因遭遇了恶人袭击受了伤,便借此地歇息歇息,很快便会自行离去的。” 声音里可以听到些许颤抖。 白翟手心上的灵力渐渐消失,她眼神锐利如刀,语气依旧不太好:“何处不可歇息,为何独独来此地?” 发起了颤音的嗓音连忙解释:“抱歉抱歉,小妖这就离去!” 只见一道白光从桑树离去了,白翟原本见它离去了,便也不再管,哪知道她还没走回去,就听见了不远处传来了喧哗和惨叫声。 她不由想起了这小妖是因为躲避恶人才来到龙晶山脉附近的。 本不该多管闲事的她,回想起小妖那清越空灵的声音,她竟然转身追去了。 赶到时,她已经看见了有好几个拥有着元婴修为的人族修士真正对付着麋鹿精。 “看来我们没捉到那头鲛人妖,倒是遇上了这百灵麋鹿啊!真是上等好货!” “没错!等捉了它回去,肯定可以卖更多灵石!” “哈哈!” 那些人族说的话,让白翟听了直皱眉头。 几个人族修士已经包围了受了重伤的麋鹿精,麋鹿精奄奄一息地瘫坐在地上,身上虚弱得使不出一丝灵力。 眼看其中一个修士就要用长剑砍断麋鹿的四肢,白翟神色瞬间变得犀利,她手掌刹那间出现了几把刀,不过一瞬,凄惨的声音响彻天际。 “啊——” 眨眼间,包围麋鹿的几个修士纷纷被飞刀刺穿了心脏,面孔狰狞地倒地而死了。 解决了那几个恶毒的修士,白翟蹙眉看了眼自己使出的武器,也不打算要了,转身准备离去。(本章未完!) 第一百九十五章:白翟的过往 “大人!请留步!”麋鹿精虚弱地叫住了她。 白翟脚步微顿:“既然受了伤,就在此地修养吧,不过也仅限此地,莫要乱闯,不然本座格杀勿论!” 留下这句话后,白翟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她觉得自己算是很仁慈了,以为自己这么凶恶,想来麋鹿精大抵是不会再敢来打扰自己了。 可是,一切都不过是已经以为而已。 随后过去了几日,白翟都快忘记这么一件事了。 她巡查着龙晶山脉的时候,又一次见到了这头麋鹿精。 麋鹿精很遵守她的话,并没有随意乱闯,只是一直待在那个山坳,而她也不过是寻常一样地巡视,却没有想到龙晶山脉还有一头麋鹿精。 “大人!你终于出现了,小妖等你很久了,还以为你再也不会出现了。”麋鹿精看着她的眼睛是发亮和激动的,不过声音里听上去有些难过。 白翟皱着眉头想了许久才想起了这头麋鹿精,见它身上雪白雪白的,找不到一丝受伤的痕迹,看来是好了,便声音冷冰冰的:“既然伤好了,便速速离去!” 说完她打算离开,却又被叫住了:“大人!大人你对小妖有救命之恩,可否给小妖一个报恩的机会,让小妖做你的侍从或者奴才也好!” 白翟根本不需要什么侍从或者奴才,她冷声拒绝了,并命令它早日离去。 她以为自己这样赶它离去了,它应该会离去,却没想它一直都待在那里,还时不时为她引开了很多试图进去龙晶山脉的人类。 这让她不得不再次去见它了,这一次它又一次恳求她收留它,它说它已经没了亲人了,没地方去了。 望着这样的它,她想起了自己,在麋鹿精身上看见了自己的影子。 后来她答应了它留下来,不过它若有一天要离去,必须消除在龙晶山脉的记忆才行,它答应了。 它和她生活了很久,它后来成了他,他对她悉心照料,对龙砚亦然。 他曾经还为了治疗她体内被煞气影响的内伤,想要独闯妖界,她看他几番进不去妖界不成,还受了重伤,最后她看不过去,便把心头羽给了他。 他为她找来了医治内伤的妖界灵药,在她生气的时候,逗她开心,为她做了好多事,她生了好几万年,第一次对一个人产生了依赖和爱意。 她以为这一切都会一直保持到永远的。 直到,直到龙晶核心不见了… 第一百九十五章:白翟的过往 第一百九十六章:过往尘烟如雾 “姨姨!怎么了?为什么龙晶山脉在动呀?”五岁人类长相的龙砚害怕地抱住了白翟。 白翟伸手抱起了龙砚,安抚着:“没事的,砚儿。” 她的灵力已经释放出来,对整个龙晶山脉进行了搜索。 不到半刻,她瞳孔放大,龙晶核心! 她急忙将龙砚放在榻上,在床榻四周快速结起了结界:“砚儿,乖乖待在这里等姨姨好吗?” 龙砚害怕地看着白翟,眼角都红了:“姨姨。砚儿会听话的。” 白翟摸了摸龙砚的脑袋,便转身快速地朝存放龙晶核心的洞窟飞去。 等来到洞窟的时候,她看见了一个人,她怎么也没想到的人竟然会触碰核心。 “云泽!你在做什么?” 白翟看见云泽打破了守护龙晶核心的法阵,徒手抓住了龙晶核心。 云泽听到她的声音,连一丝犹豫都没有,直接就把龙晶核心拿下,因龙晶核心而点亮的四周瞬间黯淡无光。 “云泽!把龙晶核心放回去!”白翟答应过龙砚生父,守护龙晶山脉,她不会食言,现出青色弯刀,她指着云泽就是一劈。 云泽的修为不知为何突然大增,轻而易举地就将她的攻击化解了,并冷淡地直视她。 白翟眼底浮现了挣扎还有难过,她难受地质问云泽:“云泽,你来到我身边为的就是龙晶核心是吗?” 云泽看了她半晌,才缓声道:“既然答案你已经说出来了,我就不必再说了。我不想伤你,你让开。” 心口如刀割一般抽痛起来,连呼吸都变得浑浊,她握着弯刀的手在颤抖,耳边听着云泽的话,内心是不可置信的挣扎。 “云泽。我再说一遍,把龙晶核心放回去,我可以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你还可以和从前一般与我和砚儿一同生活。”白翟自己都不敢相信这是自己可以说出口的话。 曾经说一不二,不接受任何背叛的她,竟然在试图帮眼前的男子找挽回的办法。 她知道自己这么做是因为爱上了眼前这个曾经对自己照顾得无微不至的,满眼都是自己的男子,所以她竟卑微地在给他回来的机会。 云泽听着这些话,连表情都没有一丝一毫地变化,在白翟的眼里,他已经不再是之前的那个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云泽了。 “我来此地此处,接近你,为的就是龙晶核心。”云泽声音淡然地好似没有感情的木偶,与以往温温和和爱笑的他完全不一样了。 “不要说了!放回去!”白翟不知道是因为生气还是因为痛苦,全身都在颤抖,心底里出现的震怒和难受不停交织。 “此物我会带走,你想阻止,就需要杀了我,所以白翟大人,你会怎么做呢?”云泽声音轻轻浅浅,目光漠然地看着她问道。 白翟这一刻也还在挣扎,不死心地看着云泽:“阿泽。放回去吧。我知道你不过是好奇而已,此物不是你可以触碰的。” 这大概是她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对他这般温柔地说话了,之前她每次都是冷着脸对他的示好和温柔视而不见的,从未对他这般说过话,可这一次,她突然害怕自己会失去他的温柔。 云泽无动于衷,依旧站在那里不动,声音冷淡到让白翟听了心碎:“白翟大人,做选择吧。杀了我夺回龙晶核心,或者放我走。” 云泽的有恃无恐,让白翟觉得他卑鄙和无耻,还有无尽的痛苦。 他是在仗着她对他的喜欢,所以他在笃定她不会动手是吗? 白翟声音微微发颤:“云泽,你在赌我会不会动手是吗?” 云泽这时终于露出了久违的一抹笑容,但这抹笑容与以往的不再一样了:“大人既然明白,不如就做出选择吧?” 看着这样的云泽,白翟的心痛得滴血,背叛和挑衅让她全身在颤抖,最(本章未完!) 第一百九十六章:过往尘烟如雾 后,她眼底露出了痛苦又憎恨的眼神,拿起弯刀几步上前狠狠朝云泽砍去。 云泽很镇定地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她的弯刀已经砍出,完全没有收回的可能,在弯刀砍在云泽身上时,白翟听到了心脏被撕碎的声音,绝望和悲痛一同袭来。 云泽大口地吐血,猛然倒地,白翟瞳孔猛地一缩,丢掉了弯刀,抱住了云泽。 她不可置信地抱着不停吐血的云泽,手指抖得理厉害,她杀了他,他要死了。 这个想法一出现在脑海中,她就不要命地给云泽输入灵力,但是她的灵力根本无法输入到云泽体内,云泽身上好似在抗拒她的灵力。 她慌乱地胡乱输出灵力,眼睛红了,悲戚地问:“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抗拒我的灵力!为什么啊云泽!” 云泽看着白翟哭红了眼角,本来没有什么神情的眼底划过了一丝歉意,只听他淡声开口:“白翟。抱歉了。” 白翟还不懂他的意思,随后云泽身上白光一闪,她不由闭眼,在眼睛睁开的时候,云泽早就消失了,连同龙晶核心也一起不见了踪影。 那一刻,白翟才明白,她被骗得很彻底,所有的一切从头到尾,由始至终都是一场骗局。 后来,她为了弥补过失,她一直在找云泽,为的是找回龙晶核心,龙晶山脉没了龙晶核心是日渐衰弱,龙砚对云泽的记忆,在云泽拿走了龙晶核心的之后,她就消除了龙砚对云泽的记忆。 她这么做的同时其实也是不敢再去正视自己犯下的蠢事罢了。 因龙砚本就是和龙晶山脉息息相生的,龙晶山脉失去龙晶核心开始衰弱,龙砚自然也逃不过虚弱,甚至可能会比龙晶山脉更快走向死亡。 加之从十年前开始,就有人族修士不停出入龙晶山脉,她的修为本不应惧怕那几个修士,但他们身上有可以制约她的法器,她无法赶他们走。 那些修士带着一群人族来挖取龙精石,弄得本就衰弱的龙晶山脉的生命愈加受损。 她好几番使用上古妖兽的威压去恐吓他们,一开始可能还有效果,后来他们不知从何找来了一道奇阵,彻底将龙晶山脉封锁起来,那奇阵还对她所剩不多的灵力起了制约。 同时,那群修士还计划着要抓龙砚,她自然不可能让他们得逞,便带着龙砚去到了一处洞窟栖息,那里附近有毒物潭,一般修士不敢随意踏进,也算是给了她和龙砚一点可以喘息的时间。 可就在半年前,龙砚突然虚弱到有一魂魄离体了。 为了给龙砚找回那抹魂魄,她不得不去历年大陆,打听为龙砚救治的办法,果然找到了,那便是玄真派丹宗的至宝招魂灵丹。 她只能将其偷出救龙砚,但她本就有内伤,即便当初云泽帮了她缓解了,但是这么久以来被煞气侵蚀的内伤怎么可能短时间内可以恢复,她偷取灵丹是又再次受了伤。 慌乱逃出时,她回到远洲大陆,一路走走停停,一边找灵植恢复一些元气,撑着回龙晶山脉。 后来拿着灵丹救回了龙砚,她却不得不陷入了短时间的休眠,休眠结束之后,她感觉到附近有除了那些修士以外的人闯入,她便吩咐龙砚待在原地,自己去找了。 之后的事情便是和伽羽他们一同所经历的事情了。 讲到这里,伽羽听得心情颇为沉重,看着白翟纤瘦的身影,这抹身影曾经背负了很多。 “前辈。” “你就当听故事好了,不要说什么安慰我的话,此事早就已经成为了过往云烟,我现在说出来,不过是告知你龙晶核心是如何丢失的,还有关于玄真派被我偷走的灵丹,我自会去弥补回来。”白翟突然出声制止了伽羽要说出口的安慰。 伽羽无奈叹息,既然如此,她也不必说什么了,便想了想问道:“前辈当初拿了灵丹回龙晶山脉途中有没有发现(本章未完!) 第一百九十六章:过往尘烟如雾 偷走龙晶核心的那位?” 伽羽知道提起那位难免会让白翟回想起过往的伤心事,但是现在他们很快就要去历元大陆了,有些事还是需要问一问的。 白翟很久都没有开口,直到伽羽想着要不要换个问题的时候,她才开口道:“没有。那次之后,我想尽各种办法找,可是都找不到,就好像这个人从来不存在一样。” 伽羽听了,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头,怎么可能不存在,前辈都和那人相处了那么久,不可能不存在,能在上古妖兽手中逃走的人一定不简单,肯定不会是一头简单的麋鹿精,此人一定有其他身份。 “故事,听完了,夜深了,回去吧。”白翟的声音似乎有几分疲惫。 伽羽微微张了张口,但最终还是没能说出什么来,毕竟此事,她作为旁听者,能说什么呢,安慰到话,说出来其实没有什么意义。 “好。”她又看了一眼白翟,随后便起身回去了。 在她离开后不久,一阵冷风袭来,眨眼间,站在那里的白翟已经变成了青鸟往天际飞去了。 好几日过去了,听闻新东齐皇为了弥补先皇犯下的过错,决定出大量的灵石帮助龙晶山脉恢复,同时在姜昱辉的查询下,唐凌凌和林轩提供的信息,他们找到了天司主,是一头半妖,他和东齐皇有过联系。 天司主胆敢那么猖狂地捕杀半妖挣取灵石,不过是有姜珣的帮助还有仗着妖族对半妖的不管不问导致的。 而姜珣帮助天司主,为的是让天司主偷取西昭国国主进入龙晶山脉的灵牌。 天司主利用绝佳的厨艺讨得西昭皇的欢心,从而进入皇宫,然后偷了灵牌,再把真灵牌给了姜珣,把假的留给了西昭皇。 此事还是唐凌凌和林轩回到西昭国查清的。 现在真相大白,天司主犯了人族大错,同时也惹怒了妖界,现在被遣送回妖界,由妖界做出惩罚。 龙晶山脉虽然在姜昱辉让人把龙精石填补回去之下有了起色,衰败的速度是减弱了,但是还是有衰败的迹象。 只有找回龙晶核心,龙晶山脉才可能再次焕发生机。 唐凌凌这次帮西昭国拿回了灵牌有功,所以又被西昭皇派遣去历元大陆找龙晶核心。 姜昱辉还小,他没有修为,同时还是新皇,无奈之下只能求助伽羽等人。 伽羽本就要前往历元大陆,对此倒是不介意帮忙,毕竟找回龙晶核心,也算是完成使命的一环。 之后在前往历元大陆之前,伽羽问龙砚要了一颗龙精石,她一直都没有忘记要摆脱和司翎的命理相连术。 第一百九十六章:过往尘烟如雾 第一百九十七章:凌海迷阵 临近出发前往历元大陆前几日,伽羽才得知宁听风和平晚秋先一步回历元大陆了。 这是元雨给的消息,虽伽羽对此人多少有点不信,但毕竟宁听风和平晚秋还是她师弟师妹,她也不至于说谎。 几日后 他们几人来到了凌海海岸。 凌海十分宽阔,遥遥看去,除了看似平静的海平面,凌驾在凌海之上的还有一座悬浮木桥。 此木桥叫做通问仙桥,是每一次远洲大陆初修仙者前往历元大陆的唯一通道。 通往历元大陆难也不难,难是在此桥上有许多法阵考验人的心性,看不见尽头的通问仙桥考验的则是人的耐性和毅力。 若是连这些都无法克服,那即便是踏上了这问仙之道,之后也难以有丝毫增进,一般每次前往一百人,只会有三十人左右可以到达通问仙桥的彼岸。 伽羽站在通问仙桥前,看着前方被迷雾遮掩尽头方向的木桥,视觉上还是觉得有些许震撼的。 原本如今还未到通问仙桥开启的时间,不过为了方便不是初修仙者特殊原因来往两个大陆,历元大陆的几个门派合力在通问仙桥的附近设下了一道法阵,此法阵需要有一定的云牌才可启动。 唐凌凌本就是从历元大陆来远洲做任务的,自然也是有云牌。 元雨更不用说了。 一块云牌只可带两人。 目前有两块云牌,因宁听风和平晚秋已经提前回去了,所以现在也是刚好够用。 伽羽不想用元雨的云牌,据说凌海里十分凶险,海中有凶猛的妖兽还有可以迷乱人心的幻阵,一不小心可能就会丧命其中。 她和元雨有间隙,并非是她随意猜疑,不过是以防万一,若真是元雨在途中使什么诡计,凌海又危机四伏,虽不怕她,但也不想无端惹麻烦,只想安安静静渡过凌海。 所以伽羽决定和林轩一同跟着唐凌凌,司翎见她作出如此决定,也不说什么,七弦虽然很想跟着伽羽,可是云牌能带的人只可两个,林轩又是伽羽的徒弟,他似乎没有争夺的可能性,便也没说什么。 伽羽自动去了唐凌凌那,元雨自然是乐见其成的。 于是,唐凌凌带着林轩和伽羽,元雨带着司翎和七弦。 她们各自拿出了云牌,一块白色的只有拇指小的云牌悬浮于半空中,在寂静的凌海岸上散发着白色的光,白色的光从云牌中央射出,射向凌海。 宁静的凌海,正中间突然卷起滔天巨浪,浪花汹涌,渐渐从巨浪的之中浮现了两艘小船,小船慢慢飞向他们,来到他们面前之后,小船已经变成了可以乘坐三人的大船了。 “伽羽大人,我们走吧!”唐凌凌看了眼伽羽,便先一步坐上去了。 林轩见伽羽还站在原地,露出些许疑惑:“师父?” 伽羽恍然回神,盯着船看了半晌,随后掩下眼底的神色,点头也坐上了船,林轩便随后跟上。 那边的元雨也招呼着司翎和七弦上船。 司翎和七弦的视线一直在伽羽身上。 他们都有发现了伽羽的不妥,司翎皱着眉头,而七弦若有所思。 元雨见他们如此,眼中的嫉恨越来越浓郁了,捏着云牌的手指泛了红。 等他们各自都坐上船之后,两艘船便开始启航。 船漂浮在凌海之上,两艘船一开始还是平行而游的,随后伽羽的船慢慢先一步游走了,加上凌海似乎原本宽阔的视野突然被阵阵水雾遮盖住了。 伽羽渐渐看不见元雨司翎他们的船了。 唐凌凌发现伽羽时不时往后看,不由调侃道:“伽羽大人是担心司翎大人吗?” 突然被唐凌凌调笑,伽羽的脸热了,急忙道:“我担心七弦,师兄修为高深,无需我的担心。” 唐凌凌看着伽羽露出(本章未完!) 第一百九十七章:凌海迷阵 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看到唐凌凌这样的笑容,伽羽突然觉得自己的解释有点无力,她索性也不解释,闭上嘴不说话看着周围的水雾了。 唐凌凌见伽羽不搭理自己了,有点无聊了,便拉着林轩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起来。 伽羽虽然不想说话,但倒是挺喜欢听别人聊天的,便发现平日里话少又不太爱搭理除了她这个师父以外的人的林轩,如今对于唐凌凌的问话,倒是格外耐心。 她看着他们这样的互动,不由偷偷笑了。 渐渐四周的水雾越来越多,伽羽才移了一下视线,便发现了司翎的那艘船不见了踪影。 她瞳孔微微一缩,急忙往四周看,除了水雾还是水雾。 “这是怎么回事?他们去哪了?”伽羽心中有几分着急,便问道。 这时唐凌凌和林轩都发现了司翎他们那艘船不见了踪影,周围只有漫天的水雾。 “看来前辈他们是遇上了迷阵。”林轩皱起眉头,看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 伽羽双手撑在船边,脸上带着一丝怒意地拍了一下船边沿,随后神情严肃地看着林轩问道:“要怎样将他们救出迷阵?” 但问出这句话后,伽羽又觉得自己有些过于慌乱了,林轩大概也是第一次来凌海,又如何得知脱离迷阵的办法呢。 林轩看出伽羽脸上的担忧,想了想才开口道:“师父无需担忧的,想来前辈修为高深自会有破解之法。” 唐凌凌自然看出伽羽对司翎是怎样地担忧,她也急忙符合道:“是啊是啊,林轩说的没错,现在我们主要是赶紧过了这凌海,不然到时候连我们都陷入了迷阵可就糟糕了。” 见伽羽的脸色似乎并没有好转,唐凌凌也意识到自己说的话貌似有点不好,立马补充道:“哎呀,我们不会陷入迷阵的!肯定不会的!哈哈,我这嘴巴也不是乌鸦嘴!” 唐凌凌感觉到自己越说越糟糕了。 林轩无奈叹息:“殿下还是不要说了吧,开始驱使船吧。” “啊,是是!”唐凌凌连忙点头,加快了船的速度。 伽羽自然明白自己的担忧显得多么地多余,明明自己的修为比不上司翎,却还要这么操心,简直就是瞎吃萝卜闲操心。 “师父。”林轩一路来,明眼人都看出他们之间的关系非同凡响,而且他隐约能看出自己的师父很是依赖司翎前辈。 “我没事。”伽羽不想让他们反而还要担心自己,便摇头,不明白自己何时变得越来越脆弱了,因为司翎吗,他扰乱了她的心神。 不知是不是水雾很浓郁的原因,周围的水雾有要将她整个人覆盖的趋势,她张口想要呼喊林轩和唐凌凌,可是长了口,声音却出不来。 愣怔之间,她意识越来越模糊起来,然后等她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船上只剩下她一人了,林轩和唐凌凌不见了。 然后水雾也消失了,她猛地打起精神来,朝四周张望。 发现船停在了海中央,四周皆是缥缈看不见尽头的蓝色海水,伽羽失神片刻。 反应过来后,她朝四周大喊:“林轩!唐凌凌!” “林轩!唐凌凌!” 她的声音在凌海之上起了回音,声音回荡而来,这一瞬间,让她觉得整个世界只有她一个人了。 安静,除了安静,就只剩下她的回音了。 伽羽由心升起了一丝恐惧,不由抱起了手臂,蹲坐在船上,眼神陷入了慌乱:“怎么会?难道林轩他们抛弃了她吗?怎么只剩下我了啊?” 心慌意乱的伽羽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渐渐她听见了一道很熟悉的声音,那道声音让她不禁眼角湿润了。 “孩子。是你吗?” 声音是那么地温柔,那么地久远,久到,她以为自己都要忘记了。 (本章未完!) 第一百九十七章:凌海迷阵 伽羽瞪大双眼,眼睛又红又湿润地站起身来,直直地盯着前方慢慢踏水而来的人。 那人有着一张艳丽又不失静雅的相貌,她带着一抹微笑,看着她,朝她走来,声音温柔地令她产生眷恋:“孩子。是我的孩子吗?” 伽羽声音发了颤:“阿娘。是你吗?” 女子含笑,但眼底一闪而过的狡黠没有被伽羽发现,她语气温柔似水:“我的乖孩子啊。阿娘好想你啊。你可以过来吗?过来让阿娘抱抱吗?” 伽羽抿着嘴唇,望着熟悉又思念的人,她的泪水早就经不住地拼命地往下流了,哽咽的声音让她想要说出口的话都憋在了喉咙处无法说出。 她一步一步地朝女子走去,眼看着就要伸出手触碰女子的手时,她猛然停了下来。 女子疑惑,语气温柔地问道:“我的孩子啊,难道你都不思念阿娘的吗?阿娘很是思念你啊,阿娘想要抱抱你啊,孩子。” 伽羽摇头,眼泪止不住地流,努力地让喉咙得到释放,才开口,声音沙哑极了:“不。你不是我的阿娘。我的阿娘早就已经死了,也不可能再出现在我面前的。所以你是谁?为什么扮成我的阿娘?” 她说完这句话后,红胀的眼睛瞬间变得犀利,死死盯着眼前的女子。 女子没想到自己的演技竟然被识破了,但也不过是愣怔了一下,随后继续游说,声音充满了诱惑性:“孩子,这里是你的梦境啊,阿娘是不在了,可是你对阿娘的思念,让阿娘来到了你的梦里,现在阿娘来找你了。” 伽羽原本犀利的眼神渐渐迷惑了,望着眼前有着和母亲一模一样面容的女子,她不确定了。 环视四周,回想起方才还和林轩他们一起的,现在却只剩下自己一人,方才四周还满是水雾的凌海,现在却是一望无际地开阔。 “这里真是我的梦吗?你真的是我的阿娘吗?”伽羽露出了迷惑的眼神看着女子。 女子笑容真切,伸出手来,朝伽羽呼唤道:“孩子。我真是你阿娘。快来吧,阿娘等你很久了。” 伽羽眼神逐渐失神,她慢慢抬起脚,就在她快要踏出船时,女子嘴角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 此时,冰冷的声音传来:“孽障!” 第一百九十七章:凌海迷阵 第一百九十八章:鲛人妖的鲛毒 在声音传来的同时,那个女子眼底透出了阴狠的眼神,瞬间变成了人身鱼尾,全身上下皆是带刺的鱼鳞,竟是一头鲛人妖。 只见她一双蓝色利爪凶狠朝伽羽袭来。 伽羽在迷乱中立马清醒过来,眼看利爪只在咫尺距离,她避重就轻地用胳膊挡了一下,然后右手释出红色长剑刺向鲛人妖,鲛人妖没想到她会突然清醒,急忙躲闪,长剑的剑气让她无所遁形。 鲛人妖惨叫一声,跳进了海里。 一下子,周围又恢复了平静。 伽羽现在彻底清醒了,手臂的灼痛感,让她十分清楚自己受了伤,低头看了一眼,伤口周围布满了些许深蓝色的液体,她不由微微皱眉。 抬眼看向四周,四周又变回了水雾。 恍惚之间,她看见了司翎清冷的脸上布满了焦急,正看着自己:“怎样了?你受伤了。” 他看见了她手臂的伤口,冷峻的眉宇之间浮现了一层暗沉,只见他拿出了好几瓶不知是什么的药瓶子丢给了唐凌凌:“麻烦殿下帮伽羽治疗一下。” 唐凌凌倒是爽快:“好的!” 说着唐凌凌就拿来药瓶打开给她涂伤口,伽羽呆滞了一瞬。 她自然是知道自己受了伤,但是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 伽羽产生了些许困惑,环视四周,发现林轩和唐凌凌还在,就连失踪不见的司翎还有元雨七弦都在,他们还好好地在他们的船上,并没有跟丢。 她纳闷地看着司翎他们发问:“你们,你们不是跟丢了我们的船吗?” 一听伽羽的问话,司翎皱起了眉头,七弦愣了下,唐凌凌和林轩对视了一眼,同时露出了疑惑。 “伽羽大人。你在说什么啊?我们一直都在一起的啊。”唐凌凌不解地看着伽羽。 “对啊,姐姐,我们一直都跟在你们后面的,从未跟丢过。倒是姐姐你,从进了凌海,状态就很奇怪了,我很担心啊。”七弦满脸的担忧看着她。 “从未跟丢?怎么会?”伽羽惊愕一瞬,看着众人望向自己的担忧,还有方才历历在目的情景,她回想起了凌海上的幻阵,不由生了几分后怕情绪。 元雨见伽羽如此,心中自然是开心的,不过脸上表露出来的是担心:“伽羽姑娘是不是遇上了海妖啊。就是鲛人妖。那可是一种很会迷惑人心的精怪。凌海之中到处都是。” 伽羽听了直皱眉头。 元雨顿了一下又道:“只有缺乏正气和修为不稳的人才容易被鲛人妖所影响。看来伽羽姑娘修炼还需要多些凝神静气和正气啊。” 她再听不出来元雨话中的已有所指,她就真是是愚蠢了,元雨不就是变相在说她修炼得不正了,呵呵。 “不过倒是我忘了,伽羽姑娘是魔修,也许那鲛人妖将你看作了同族而已。”元雨莫名其妙又补了一句。 呵呵,伽羽扯唇,本来都不想和元雨逞口舌之快,但她的话着实让她听了不舒服。 “元雨姑娘可得小心些。”伽羽含笑看着元雨。 元雨没想到伽羽突然对她说这么一句话,愣了一后笑问:“伽羽这说什么话啊。” 伽羽露出一脸无辜天真的样子:“元雨姑娘的那些小心思可得好好藏着了啊,要是露出来,说不准也会被鲛人妖给盯上也不一定哦。” 元雨听完反应过来,摆着装糊涂的笑容:“什么小心思。伽羽真会开玩笑呢。” 伽羽只笑不语,懒得搭理此人。 她眼底一闪而过的阴暗,但又立马收回来,朝四周看了看,竟有几分心虚。 伽羽因涂了司翎给的药,伤口是不见有什么疼痛了,可是却感觉半个身子开始有些酥麻起来。 司翎看出了伽羽不对劲的神情,皱着眉,抬起手来,双指直指她的额前,蓝色灵光闪烁,他的脸上神情(本章未完!) 第一百九十八章:鲛人妖的鲛毒 渐渐变得严肃和黑沉。 当蓝色灵光收回时,伽羽也发现了司翎脸上的表情,弄得她也紧张起来,不由开口问:“我怎么了?” 司翎凝眉看着她,刚要开口,却被眼前一幕惊愕到瞳孔震缩。 伽羽瞬间闭眼倒下,全身白皙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得蔓延了一片深蓝色。 “伽羽大人!” “师父!” “姐姐!” 他身体先一步很快地释出灵力托住了已经昏倒过去的伽羽,整张清冷的脸孔冷沉得吓人。 林轩神情也是冷峻极了:“不好,师父肯定是中了鲛人毒。” 唐凌凌看见伽羽出事焦急万分:“什么鲛人毒啊,你们赶紧救人啊,伽羽大人怎么会突然全身蓝色还晕过去了,我明明有好好给大人涂药的啊?” 急切说着,她看向对面冷沉着脸庞的司翎:“司翎大人!你赶紧救伽羽大人吧!还有没有灵药啊?我看伽羽大人很痛苦啊。” 司翎藏在衣袖中的手死死攥紧,他的周身散发着骇人的冷意,他何尝不想救。 林轩心中的着急不比唐凌凌少,但唐凌凌不太冷静,他连忙伸出手拉了一下她。 唐凌凌愣了下,看着他对她摇头,顿时不解:“什么意思啊?” 知道唐凌凌不理解鲛人毒的含义,林轩刚要开口解释一番。 七弦先开口了,他脸上也是布满了担心,但眼底藏着几分挣扎:“鲛人毒。可以让一个人沉浸在幻境里慢慢死去,谁也叫不醒的,也无药可以医治,此毒即便是神族仙族中了,只要那人有所念所想之物,便无法逃脱陷入幻境慢慢等待死亡。” “可是生而为人,怎么可能没有所念所想啊,就算神族仙族来了,也是如此的。”唐凌凌可能因伽羽突然中了鲛人毒生了担心,对七弦的话起了辩驳。 七弦目光轻轻扫了一下一旁的司翎,也不知是怎么的,竟语气之中有几分意味深长:“是啊,神族,仙族,即便是他们来了,中了此毒也不可能逃脱得了,毕竟没有任何人不会没有所念所想。除了没心之人。” 唐凌凌和林轩不明所以看着七弦,元雨眉头微微一皱,看了一眼七弦。 司翎则表情不变地严峻,对于七弦的意向所指并没有太大变化。 “七弦公子就不要打哑谜了,现在主要是救伽羽大人才是!”唐凌凌不懂这些,只担忧着伽羽身上的毒。 七弦的担忧不比唐凌凌的少,他犹豫了很久,望着伽羽微微紧锁的眉头,还有身上越来越发蓝的肤色,可以看出她的毒素已经快要深入骨髓和灵脉,再不救,可能就要离死不远了。 在七弦纠结之间,司翎却异常镇定地开口:“殿下,请你扶起伽羽。” 唐凌凌不明白司翎这么做的原因,但是还是照做了,扶起了伽羽。 林轩和元雨不解看着司翎,却见司翎已经单手抬起,手掌贴在伽羽额间。 随后,众人微微一惊,很快就反应过来司翎是在做什么了。 “前辈!不要这么做!你这样会丧命的!”元雨脸上的焦急和难受,想要伸出手来阻止司翎。 司翎身上顿时结起了一层结界,元雨的手瞬间被结界攻击得发了红,但她还是不管不顾地拍打结界,没了仪态地喊:“前辈!” 七弦愣怔在那里,对于司翎的举动露出了震惊,还有一丝复杂情绪,他这是在将姐姐身上的毒转移到自己身上吗? 林轩自然也看出了司翎的做法,满是震惊,他看向还在喊司翎的元雨道:“元姑娘,还请你注意一下,现在前辈在施法,你这样会打扰到他的。” 元雨猛地转过头来看林轩,那双眼睛里尽是嫉恨和怒意,眼角红得骇人,让林轩微微一愣。 这是林轩第一次看见这位一直温温和和的女修士露出(本章未完!) 第一百九十八章:鲛人妖的鲛毒 这样一面,不由在心里有了一丝计量。 “为了救你师父,你就可以这么让前辈这么做吗?明知鲛人毒无论何族只要中都无一幸免,你们做什么不阻止?”元雨愤怒到无力,到心痛和嫉妒得险些发狂。 他为什么可以为她做到这个地步,为什么?为了救她,他宁愿不珍惜自己的命吗?就算是神族,他是神族又如何啊?此毒对神族并不会幸免。 林轩拧眉看着情绪失态的元雨,他又看向司翎正在为伽羽转移毒素,现在再看不出他们三人之间的关系,他可能就真是有点太迟钝了。 “不可以的,我不能让前辈冒险。”元雨似乎有几分异样。 七弦和林轩对视一眼,随后七弦先一步朝元雨后脖颈狠狠一打,元雨沉浸在崩溃的情绪之中,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被打晕了。 “不能让她产生太大的情绪波动,万一引来了其他鲛人妖,我们都自身难保。”七弦冷静地解释道。 林轩对此没有太大的意见,他也是赞同七弦这么做的。 那方,伽羽皮肤渐渐褪去了蓝色,变回了白皙,脸上的苍白也慢慢转回了红润,反倒是司翎的脸色不怎么好,不过他身上的肤色并没有太大的变化。 林轩看着倒是起了敬佩,果然修神族之术的人或多或少会少一些情欲。 七弦目光深沉,绿色的瞳孔闪过些许暗芒,嘴角扬了一下讽刺的笑,果然真是冷心冷肺,姐姐的心不应该是你这样的人的,袖下的手指捏着一颗很小的浅蓝色珠子,微垂眼睑。 “太好了!变回来了!变回来了!”唐凌凌见伽羽已经恢复平常肤色,兴奋地叫了起来。 司翎收回了灵力,手背在身后,没人看见他的手腕处有一道暗蓝色的光正在挣扎。 唐凌凌笑了起来,神情是轻松的:“还说什么无药可治,我看啊,不过是忽悠人而已,现在前辈不就是救了,还好有前辈在呢!” “不过,元姑娘怎么突然晕了,不会伽羽大人刚好,就轮到她了吧?”唐凌凌不由蹙起了眉头。 林轩解释道:“元雨姑娘方才情绪有些失控,是七弦公子为了不让她打扰到前辈施法才打晕她的。” 唐凌凌恍然大悟地点头,也不再追问。 突然,他们的右后方传来了一句问话:“前方可是要渡凌海的各位修士?” 第一百九十八章:鲛人妖的鲛毒 第一百九十九章:新元大会 来者是一位慈眉善目的老,老头一头银如雪的头发,坐着一头巨大的灵龟慢悠悠地出现在他们眼前。 “原来是长垣道人。我是渡凌海的。我是玄真派的元雨。”元雨往前对长道人拱手有礼地回答。 长恒道人浅声一笑:“元雨道友这是带着几位渡海?” 元雨点头:“正是。” 众人长恒道人的明知故问有几分疑惑。 长恒道人的视线扫了一圈,最后落还在昏睡的伽羽身上。 司翎发现长恒道人的视线朝这边扫来,他自然地挡在伽羽身前,对上了长恒道人的眼神。 长恒道人看到司翎后,目光瞬间带上了一丝肃然,随后收了窥探伽羽的视线,驱使灵龟转身淡问道:“既然如,本道作为凌海的看守者,就本道送一送给位吧,不过不知各位可有遇到过鲛人妖?” 唐凌凌可能还对方才伽羽中毒的事情心有余悸,这有人提起,更是滔滔不绝起来:“我们未曾见过,不过我们的朋友见,还中毒!” 长恒道人微愣了一下,道:“中了鲛人毒,你的朋友看来是凶多吉少了。不如给本道看看?或许本道有办法。” 唐凌凌立回道:“哈哈。不用了,好友她已经好了。” 长恒道一听,忽而浅笑道:“哦?鲛人毒乃六界奇毒之一,要解毒就需要用鲛人的心头血,以往也不是没有修士可以做到中了毒立马就可以杀一头鲛人取心头血的,只是在凌海中,鲛人妖就是这里的,就算渡劫期修士来了,也不敢觑。” 唐凌凌还想开口说什么,却被一旁的林拉住了胳膊) 林轩对她摇了摇头,意思是不要再说了。 唐凌凌虽不解,但也没再说什么,只是干了几声。 长恒道人见他们都不再开口说话,也没有追问。 于是一行人在长恒道人的带下,一路上当真一路顺畅,没有再遇到什么事情了。 在快到达历元大陆之前,伽羽慢转醒了,然后唐凌凌交谈了一小会儿才明白自己方才是中了鲛人毒,随后又遇到了恒道人来给他们引路。 伽羽坐在船上,低着头沉思起来,谁救的自己啊,唐凌凌怎么没说?她怎么缠着她问,唐凌凌都巧地转移了话题,这让她感觉到了奇怪。 不知不觉,历元大陆到了。 引眼帘的是与远洲大陆不太一样的景象。 周围充了自然灵气,地上天上都是修士,他们有的骑着灵兽坐骑,有的踏剑而飞,或是坐着灵器飞行。 络绎不绝的修士穿着和人族不一样,人穿着随意,但这里修士衣着似乎有一些是整齐的服饰,随处一看,都能看是一个门或是一的。 想起一伙的,她记起了在龙晶山脉遇到的那穿着深蓝色衣服的师弟,或许可以在这里遇那个叫做叶光硕的男子。 “哇!看来赶上了元大会啊。”唐凌凌看着周围场景,笑道。 伽羽看见到处飞行脚不沾的修士们,她疑惑问道:“什么是新元大会?” 唐凌凌笑了笑,似乎很是兴奋:“新元大会年一度,是给五门派竞选出历元大陆第一弟子称号的大会,能得到这个称号,在历元大是无上荣光啊。” “哦。原来如此。”伽羽点了点头,但她不是门派弟子,这种事情和她没太大的关系,倒是唐凌凌应该是其中一门派的弟子吧,所以她才那么兴奋。 这时长恒道人他们道:“本道就送各位到这里了,本道要回去继续看守凌海。有缘再吧。 “有缘再会。”拱手道。 后他们都对长恒道人拱手送离。 伽羽微微抬眼去,长恒道人只留下了一个潇洒的背远离了,她微垂眼睑,这(本章未完!) 第一百九十九章:新元大会 温馨提示:为防止内容获取不全和文字乱序,请勿使用浏览器(app)阅读模式。 声音很熟悉啊,想了想,才想起来,不就是之前她中了幻阵差点迷失自我时,听到的声音吗? “伽羽大人,我要先回门派了,远洲大陆的任务完成了,我需要回门派禀告一下,如果你们要歇息可以先去新回客栈,那里报上的名字一定有房间给你们的。”唐凌凌笑着对他们说。 羽点头笑道:“好。谢。” 唐凌凌嬉笑一声,然后就转身祭出一只灵蝎子,蝎慢慢变成了人一般大,唐凌凌坐了上去,灵蝎很快就奔跑起来,渐渐消失在人群中。 伽羽侧目看了眼林轩,只见他目光一追随着离开的唐凌凌,不由调侃道:“阿轩不如也去?唐姑娘一直都是和一起查事做事的,她去禀告可能不太面,你跟着去是不更好一些?” 她本来就是打算调笑一下自这个徒弟的,哪知林轩还真头了:“好。徒儿也认为师父的极是,那师父,徒儿去了。” 留下这句话,林轩对羽弯腰拱手,很快就追唐凌凌去了。 只留下伽羽呆滞了一瞬,然后反应来,莫名感慨:“真是有了姑娘忘了师父啊!” 现下只剩下司翎,元雨和七弦,元雨一直视线都在司翎身上,纠结了半晌,刚要开口,突然就有一个身穿着青白相间服饰男弟子走来对元雨拱手道:“师姐。掌门命回门派禀告任务成的情况。 元雨见人来了,也不能再做逗留,便看着司翎道:“前辈。我先回门派了,等我禀告好事宜,我回找你。” 见元雨一副与司翎是有情人的模样,伽羽有点想要作呕,还回来找他,她是不是脑子多少有点什么大毛病啊? 司翎表情淡淡,浅声开口:“元姑娘此举不妥。以后莫来。 “噗嗤。”伽羽冷不丁笑出了声,见大家看着自己,她急忙捂住巴,视线往四周看去。 听到司翎的拒绝,元雨那小的可怜的自尊心一下子就被捏碎了,咬了一下嘴唇,碍于还有师弟在此,她为了挽回脸面,她移了话题:“再会,各位。伽羽姑娘,我想你身体应该现在也不好,等我回来,我给你些灵药,七弦公子,保重。” 元雨这见司翎边攻破不了,就拉上自己? 伽羽了扯嘴唇,也想学司翎一口回绝,元雨已经带着自己的师弟转身离开了,没给她说话的机会。 看这样,伽羽有点生气了,啊你!她着元雨背影耍了几番拳头之后才解气) “去新回客栈。”司翎缓声开口道。 “啊。哦!”伽羽收回手,点头,再看一旁默不作很久的七弦,“七弦,我们走吧。” 七弦原本还有些寞的,但一见伽羽叫自己,绿色瞳孔瞬间亮了起来:“好!” 司翎看到伽羽对七弦那么好,心头极其不是滋味,好似有什东西在心间翻腾,藏在袖下的手慢慢收拢握紧。 随后,他们三人终于到了新回客栈,这新回客如同唐凌凌说的那样,只要报她的名字,店家就给他们腾出了三间房,因为新元大会在即,所以腾出的房间不是上等房,是中等的房间,不过也算是好的了。 来到自己的房间后,伽羽再坐下一小会儿,她就按捺不住要找东西吃的想法了,因为她发现自己已经一月有余没有吃过好吃的美食了。 这么想,她就这么做,马下楼,不带迟地来到了大堂。 现在的大堂也是热闹极了,每一个座位上坐着的都是有修为的修士,背着各种武器灵器,十分地意气风发。 这种景象在远洲自然是见到的,她甚觉得趣,寻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又喊来小二叫了好几道灵菜,便托着脸颊观察着四周。 看着看着,她发现好似有些似有若无的视线落在自己上,有几分不自在。 (本章未完!) 第一百九十九章:新元大会 温馨提示:为防止内容获取不全和文字乱序,请勿使用浏览器(app)阅读模式。 她还在想着不要拿出面纱遮遮脸,突然就有两个男子坐在了她桌子上,并面带笑容地搭讪。 “不知女修士是哪门哪派呢?我是御兽殿弟子,叫元一。”一个长着圆脸,眼睛一笑会眯成一条缝的男子笑着对她说。. “我也是御兽殿的弟,叫元二。另一个男子比圆脸男子要年轻一些,长得倒也是清秀,不过一看就给人一种呆呆的感觉。 刚好菜还没上,她也无聊,便和他们搭搭也无妨。 “我叫伽羽,没门没派哦。”伽羽弯唇一笑。 元一元二一看到伽羽笑了,他们的脸不自觉就红了,比红色的番茄还要红两倍。 “那,那伽羽士可要找派啊?可以推荐你来我们门派的。”元红着脸,满是羞涩地看着问道。 元一也是一脸期待地看她。 伽羽眨着眼睛,难道他们都看不出她身上的魔气吗,魔修怎么可能再进门派?不来,历元大陆的魔修门派叫什么啊? “不用啦,我自己一个习惯了,进了门派,反而会约束我不得自由,我不是很喜欢)”伽羽带笑婉拒。 听到了伽拒绝,元一元二都有些失落。 然后元一又继续问:“伽羽修士可有道侣了?” 元二也是一脸期待看,望着这个年纪可能小自己不知多少的小伙,伽羽勾唇笑,刚要开口。 “伽羽。”突然清越透着冷意的声音从她的后方传来,伽羽不由愣了一下。 司翎踏步走来,站在了伽羽身旁,俊美无俦的脸庞上带着些许冷,视线似有剑锋般有实感地射向元一元二,让他们两人同时一哆嗦。 “伽羽修士,我想起我们还有些事情需要做,有空,欢迎你来御兽殿玩。”元一强一笑道,然后对元二使眼色。 元二会意地附和:“欢迎来御兽殿玩。” 然后他就好似灰溜溜地离开了桌子,回自己的桌子上,还压低了头,让自己没有什么在感似的。 伽羽被这一波操作弄得莫名其妙来,他这是怎么了? 还在神之际,司翎已经坐在她身旁,神情似乎挂上了些许不悦“莫要随意和男子搭话,好好跟着我。” 嗯?伽羽解看去。 司翎了顿着道:“历元大陆与远洲不同,此地到处都是修士,力为在这里会展现得淋漓尽致,一山还一山高。你不会知道自己所处的地方有多少强者。还有,你能不用魔力就不要用。魔修远洲被恶意对待,历的情只会更甚。 到魔力,伽羽不由发出了疑问:“那两人怎么看不出我身上的魔气?” 第一百九十九章:新元大会 第二百章:暗地交锋 她视线看了一眼元一元二。 司翎目光看去,眼神凉飕飕的,让不远处坐着的元元二顿时身体抖了几抖。 “我给你身上施术法,掩盖了一二,只要你不用魔力,便无人把你看作魔修)” 原来如此,转念一想,伽羽又觉这样妥:“我不用魔力,那我万一遇到危险呢?我能站着挨打吧?” 她沮丧着看着司,这家伙究竟怎么想的啊? 司转过脸来,目光定格在她脸上,看了半晌,眼神透着分让人捉摸不的芒。 她都以为自己脸上是不是有东西了,刚要抬手摸,却听到轻声道:“只要你一步不离我身旁,我便可以护你周全。你无须用到魔力。” 伽羽抬起的手顿了下,愣怔地抬眸看着司翎,他那漆如夜的眸子中倒映她一人的身影,竟这清冷薄情的目光里找到了些许深情。 深情?伽羽连忙把这个词从脑海中赶出去,这个词怎么可能在他身上存在,一定是她近太累了,所以又开始对他的话产生了误解。 她赶忙把视线移开,视线随看向四,堆笑道:“哈,你玩笑好笑好吗?司翎,我么可能一步不离你身边呢?不现实啊,还不如我些东西防身来得真切呢。” 司翎微垂眸,遮住了眼底失落的光芒,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块浅紫色的玉牌,只见他修长的手指轻轻微点玉牌,玉牌上便系上了一条红色的绳子。 他看向她:“靠近一些。” 伽羽眨着眼睛,望着他深邃如海的眸子,会不自觉地想要乖听话,她乖巧地靠近了一些。 两人之间缩短了些许距离,司的嘴角轻轻扬了一下,而后拿玉牌,站起身来,走到她身后,伽顿时有了些许紧张,扣在椅子上的手微微攥紧。 身体开始微微僵住,后看见那双长如玉的手落在她眼前,很近很近,视线被那手吸引住了,白皙细腻的皮肤,每一节指骨都给人一种如白玉一精致,晃神之间,耳边是他低沉清冷的嗓音:“好。” 她猛然回神,转眼看去,司翎已经坐回自己的位,她呆滞地看着他。 司翎无奈浅叹:“这玉牌有些许我用灵力转化过的力量,里面的灵力足够你使用对付一些化神期的修,但切记,能不离我太远,我才能护你。” 他目光严认真地看着她。 伽羽抬手摸了摸脖子上的玉牌,玉牌触感在指尖上很清凉,但清凉的感觉透过指腹却有几分温暖,她低垂着眸子,点了点头:“好。” “姑娘,你的菜!” 店小二把她要的菜都上齐了,她笑着对他道,然后开始招呼司翎:“司翎!快尝尝这些菜,是灵植做的,你也可以吃!快尝尝吧!我都好久吃了,凌海一个月,天天吃丹药补充体力,难受我了!” 她边吃着边埋怨起来,恨不得把盘子都吃进去。 司翎见她吃得狼吞虎的,无奈浅笑地给她倒了一杯茶推她面前:“慢些吃,无人你争。” 伽羽的脸颊都鼓起来了,说话含糊不清:“尼步次吗?” 他嘴边容深了几分,刚要摇头。 “姐姐!你在吃吃的啊!我也要!”七弦扬起笑容坐在她的左手边。 伽羽一是七弦,咽下口中食物,情招呼他道:“七弦来啦!一起吃吧!” 七弦望着伽羽满嘴油光,眼中都要溢出宠溺的笑容,他勾唇刚要到嘴的好字,视线触及对面脸色冰的司翎,他又转了话锋,怯懦问道:“姐姐,是不是七弦打扰到你和司翎前辈了?我来了,司翎前辈似乎就不开心了呢,我还是走吧。” 伽羽刚咬下一口包子,顿住朝司看去。 司翎原本又冷又黑的脸间有点僵,想要转换(本章未完!) 第二百章:暗地交锋 温馨提示:为防止内容获取不全和文字乱序,请勿使用浏览器(app)阅读模式。 表情都来不及了。 刚好被伽羽看了个正着,她不由皱起了眉头:“司翎,虽然我知你不喜七弦,但也不应该黑着张脸这样待人吧?” 伽羽不是想要责怪翎,她也明白神族对族魔族本就没多大好感,是现在既大家一条船上的,也该是朋友了,再怎么不喜欢,也不至于把表情摆在上吧。 伽羽这一说,司翎眼渐起了丝黯淡的,但很快他又恢了清冷如月的神情,他淡淡地看向弦,语气平静自然:“是我失礼了。七弦公子。” 没想到司翎听进去了,伽羽眸光微闪,多看了几眼他。 七弦望着伽羽一直着司翎,他脸上的笑容淡了很多,目光向司翎:“应该是我突然出现打扰你们了,我是半妖,你是修神族之的正修士,对我没什么好感也是自然。我不会怪你的。” 说着七弦的脸上有几分难过,伽羽听了,眉头又皱起来了。 她刚要说些什么安慰的话。 “七弦公子,你可以怪我,我以不好的眼光看待你了。若是你不开心之处,请指出来。司翎态度恳,语气真诚。 一子把弦弄不会了,不知道怎么回话,他盯着翎看了晌,丝毫没看出他脸上有其他表情,真的只有真诚。 伽羽看七弦一直没说话,不由叫道:“七弦?” 七弦立马反应过来:“前辈,我)” 司翎微垂眸,神情竟有自责:“看来七弦公子对我的看法是很深了,不过也的确是我的过错,我在这里和七弦子道歉。” 弦愣了下猛然看向司翎,这男人究竟做什么? 伽羽更是可置信看着司翎,他,他和七弦道歉? 七弦有点进退两难了,快速想着怎么扳回成,不姐姐可能会把他看成小心眼的人。 他连忙摆手,脸上有几分为难:“不用的,前辈怎么给我道歉呢,正道修士一直对妖族的成见就在的,前辈身为正道修士有这般成见也是自然,七弦会那般想前辈呢。” 司翎垂下的眸子微微滑过一丝锐光,于是他轻声道:“无论七公子如何想,总来说是我的不对在先,理应道歉。” 伽羽坐在他们中间,看着他们一来一往的,硬要歉,一个偏说不需要,看得她无语凝噎。 在他们又要开始说话的时候,她抬起手挡在他们中间,低着,拉高了一些嗓门:“够了!” 顿时,这场你我往的,关于只有司翎和七弦之间才知道的暗地交锋正式结束,至于谁胜谁负,是暂时难以分得出高下,反正七弦是这么认为的,但司翎却暗想此半妖心思颇深,务必要将他赶离伽羽身边才。 三人开始算得上其乐融融地交起来,但伽羽不知为总能在他们间看出了那么一丝火药味,她十分纳闷,难道神族和妖族有这么不对盘吗? 在纳闷之际,她耳朵十分灵敏,听到附近桌的交谈声。 “这次新元大会希望可以顺利举吧。” “这次五大派掌门都会到场,定不会有事的,你在担心什么啊?” “你不担吗?好不容易等了五年一展身手,万一又出现一次像五年前那般来了魔门的人,那我们这次大会岂不又要延期下一次了?我为了这次可是苦苦修炼了很久的,至都没去洞天秘境。” “我怎么可能不担心啊,魔门的人一出现,整个历元大陆都会陷入紧张的状态,最可恶的是,无人能找到魔门栖息的位置!那些散修的魔修不过是魔门门外修士,更无法知晓真正魔门的所在!” “不过,不是听闻青图楼楼主已经得到了魔门位置的消息吗?” “当真?” “只是听闻,说这次会上,他便会布出。” “(本章未完!) 第二百章:暗地交锋 温馨提示:为防止内容获取不全和文字乱序,请勿使用浏览器(app)阅读模式。 要等大会,楼主不怕那些魔门人亲自上门先闹事吗?” “上次是只有两个门派掌门在,才让那些可恶的魔门魔修占了优,到时五大掌门都会在,特别是玄真派门已经出关了,那些魔门人就算来了,也过是小蚂蚁一般的存在,他们赶来,我们就他们一网打尽!” “那是,可得那些败类一网打尽才是!” “伽羽?”司翎突然唤了一声,吓了她一,猛地转过脸来看他:“怎么了?” 司翎暗叹,头,问道:“这是我该问你的,方才七弦公子问你还想要吃些什么,但你一直都不在状态。 伽羽意识到是自己偷听别人谈话过于入神了,不好意思笑道:“啊,抱歉,我这是想事情想入神了,七弦去哪了?” 她看过去,没看见七弦的身影,方才都还在的。 司翎拿起另一个杯子倒了一杯茶给自己,抿了一口:“他去后厨了。” 伽没纠结,而比较在意另一件事,就是魔门,她好歹是个魔族,人界魔门也算是自家同类,不可能不好奇。 她看了看一旁静静坐着的司翎,犹豫了会儿,问道:“你知道魔门吗?” 伽羽觉自己了之后,觉得自己问司翎是不的,司翎和自己一样,也不过是刚来历元大陆,她都不道的事情,司翎也不可能知道的) 只不过,她是习惯地有问题就想去他而已。 司翎抬眸看她满脸苦恼和纠结,由淡声道:“原来你是听了后方桌的话,才想知道魔门吧” 嗯?伽羽惊讶地看着他,看来他也听见了。 “所以你知道吗?”伽羽点头承认,还有一件事需要确认,那就当初在龙山脉碰上的两个魔修都是来自历元陆的,那他们也有可能是魔门的人,虽然也有可能是修魔修。 司了眼她后,又见他目光落在方,她看去是七弦回来,他手里端着两黑漆漆的东西。 然后她见司翎很小声:“今夜子时屋顶见。” 啊?伽羽懵了一瞬,随后明白,他打算今晚才告诉魔门的事情,可是什么不在这说,但转念一想自己的身份,便不,而是嗯了一声。 “姐姐,这是我给你做的糕点,你快尝尝吧!”七弦脸笑意看着她。 伽羽看着那两盘黑漆漆的糕点,怎么也没有很大食欲,不由:“这是什啊?” 七弦眼笑道:“黑芝麻糕!” 伽羽顿住,脸色微变。 七弦看到后,觉得不对劲,刚要开口。 “七弦公子可能会错意,以为你喜欢吃黑芝麻糕,可能是我表达有误吧。”司翎略含抱歉看着七弦。 七弦绿眸微变凌厉,算计他! 第二百章:暗地交锋 第二百零一章:魔门 子时 历元大陆的夜晚其实和远洲大陆的夜晚相差无几,一样的银月和时而闪烁的星辰,在这一片漆黑的天际相互依偎照耀。无错更新@ 她趁着客栈外面安静下来之后,打开窗户,望了望外边,见没有人,她才跳出了窗户,一跃便上了屋顶。 才上了屋顶,她便看见了已经坐在屋顶的司翎,他的侧颜在银白色的月光照耀下,似覆上了一层皎洁美好的光芒,透着一丝淡淡的柔和,少了一些冰冷。 她坐在了他的左边,抬眼看着远方灯光闪烁的各个房屋,夜下林木时而在夜风的玩闹下被奏响了夜曲。 “可以和我说魔门的事了吧?”伽羽坐了好一会儿,一直没有听到司翎开口,便主动询问起来。 良久,司翎才缓缓出声,他那清越冷寂的嗓音,在宁静的夜晚里格外地低沉:“离七弦远些吧。” 没想到司翎谈的不是魔门,反而是七弦,这让伽羽有几分惊愕。 她看了看司翎,他神情自若,看不出什么。 他这个冷情冷心,不为外人所扰的人,怎么会在意七弦,难道只是因为今日七弦和他闹了不愉快? 伽羽纳闷想着,司翎也不是如此没有气度的人。 “如果你是因为七弦今日说了些让你不愉快的话,我可以和他说说的,毕竟七弦还小,可能不太懂人情世故罢了。你莫要和他一般计较吧。” 司翎听着,眉头渐渐皱起,她竟是这般想他的吗? “并非今日之事。” 他冷不防地只给了两个字,伽羽更不好猜测他的想法了,她不由直接问道:“那是什么啊?你倒是直白些说吧,我不想猜你的想法。” 伽羽有些许不耐,突然明白了那些五大三粗之人为何如此厌烦卖弄文墨的人了,明知别人听不懂,还硬要板着脸说些非也非也。 听出了伽羽有情绪,司翎暗暗叹息,眸中略过些许无奈,浅声道:“你可知妖族对半妖的看法?” 伽羽顿时愣怔了下,转过脸看着他,露出了疑惑:“什么看法?” 从未了解过妖族,她自然不知道妖族和半妖之间如何,但听司翎提起,那其中一定有什么事情。 “半妖是人族和妖族所出的,妖族十分注重同族血脉纯净,极为不喜半妖存在,每一个半妖都规定不得踏进妖界一步。” 司翎的声音在安静的夜里,明明很轻很浅,但能让她听得一清二楚。 伽羽不明白司翎想表达什么,但有一点,她不由问:“所以你让我远离七弦的目的是什么?” 司翎微侧目:“很快,我们便要去妖界,我不希望节外生枝。” 她微垂眼帘,嘴唇抿了一下,不由扬起一丝冷笑:“就因为这个,你让我远离我的朋友?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司翎没想到伽羽的反应如此,他愣住,眉头紧锁。 “半妖不纯又如何?妖族待他如何,与我何干?只要是我朋友,那便一直是我朋友,我不会为了这样的事情远离我的朋友!”伽羽沉声道,显然语气中有些许怒意。 “如果你让我远离七弦,那是不是你也该远离我啊?毕竟我是不纯血脉的魔族,也不对,神族本就不该和魔族一起才是。” 伽羽的语气里带着几分自嘲。 司翎听着,心脏又开始绞痛了,眉头紧蹙,他连忙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伽羽盯着他质问道,似乎在说如果你不给她一个解释,她会厌恶他。 这个认知,让司翎突然后悔说出那样的话了。 可他能告诉她是因为自己不想让她太靠近七弦吗?可以告诉她,他不想看到她除了对他以外的男子笑吗? 他攥着的手慢慢收紧,浅声道:“一切不过是为了我们的使命。” 这句话。(本章未完!) 第二百零一章:魔门 出来的时候,他看见伽羽眼底的冷意,他便知道自己又说错了话,可能让她身旁没有其他男子的存在,却可以让他安心些,他便觉得一切都好。 “我明白了。所以说魔门的事吧。”伽羽冷淡地说道。 司翎微垂眼眸,开始缓声说起魔门的事情。 他的声音很好听很舒服,可是伽羽却没有很多心情去细听,而是对司翎方才那些话有些耿耿于怀。 “好,我了解了,今夜谢谢你给我解惑,我先回去了。”见司翎没有再开口说,她便冷淡地起身道。 司翎见她如此,薄唇微张,可未来得及叫住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离开的身影,眸光淡了一些。 冷寂的夜里,冷风呼啸,清月照射而下的白光,洒在他那乌黑如瀑的长发上,发丝遮住了他清俊绝美的容颜,身上散发着淡淡的忧伤。 “又不承认又要占有,我都看不起你了,司翎神君。哈哈!”心魔的声音突然响起,带着几分猖狂的嘲讽。 司翎眸间闪烁着冰冷的蓝光,嗓音冷得骇人:“呵!” “你!啊!臭小子,你给我停下来!啊!快停下来!痛死我了!啊!”心魔疯狂在他脑海中惨叫。 司翎收回了神力对心魔的冲击,声音冷寒如霜:“闭嘴。” 心魔如果有实体,早就躺在地上动不了,它只能有张嘴叫嚣而已:“我就说了几句话,而且我说的是!啊!” 这下子心魔当真是不敢再开口了,它可以肯定它一定是最惨的心魔,它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寄身的神会有如此强大的定力,而且还有压制它的能力,此神一定不简单。 司翎的视线看着虚空,他瞳孔闪着浅浅蓝光,眼底的情绪在月光之下看不清。 而在隔着挺远的林荫下闪过了一道黑影。 回到房中的伽羽,她躺在榻上,闭上眼睛,怎么都睡不着,翻来覆去的,最后猛的坐起身来,靠着榻边的墙,想着司翎今晚的话。 他怎么越来越奇怪了,曾经他从来没有这样要求过她的,只是因为七弦是半妖吗? 想了想,伽羽有点想通又有点想不通,但困意已经袭来,便也不再多想了地躺下来睡着了。@精华\/书阁*首发更新~~ 七弦站在伽羽房门前,望着房间里的灯火已经熄灭了,他刚要抬起的手慢慢放下了,另一只手正端着一盘白色的糕点。 他看了看糕点,最后端着糕点回去了。 ——玄真派剑宗 一道黑影闪进了一座庭院,随后对一个身穿青白相间服饰的女子拱手:“师姐,我回来了。” 女子缓缓转身,是回到玄真派的元雨,她点了点头,看着低着头的玄真派的男弟子:“怎样?” 男弟子对元雨带着敬意,弓腰略微低着头,回禀道:“回禀师姐,那两个修士已经在新回客栈下榻了。今夜那位大能修士和那个你让我盯着的女修士在屋顶聊了近半个时辰。” 元雨越听脸色越阴沉,眸中透着一丝阴鸷,但很快又压下,对着男弟子摆了摆手道:“清茗,辛苦了,那个女修士是魔修来的,务必盯紧了,说不准是魔门的人。” 清茗微微一愣,有些不解地问道:“师姐,因为那位大能前辈修为很高,我不敢靠太近,所以我只敢在远处观察他们,但我看那女修士并不是魔修。” 元雨猛的抬起头来,靠着清茗的眼神带有一丝肃杀,让清茗有些吃惊。 元雨意识到自己泄露了情绪,连忙轻声解释:“不好意思,也许我是想起了我的妹妹是被魔修所害的,才会这么激动。”. 清茗记起元雨的妹妹的确是被魔修所残害的,他便理解了。 见清茗没有再那样看着自己,元雨才接着说道:“此女魔修城府极深,她身上还有厉害的法器,也许是用了法器遮掩身上气息,所以你一定要盯牢了,此次新元大会不。(本章未完!) 第二百零一章:魔门 能再让魔门的人破坏了。” “是!师姐!”清茗其实还有些事情想要问的,但他又觉得与其问还不如自己去一探究竟。 “嗯,有劳你了,你就先继续跟着吧,如果那女魔修有落单的时候,一定要知会我,我一直都没有机会擒住她,都是因为有大能前辈在,为了历元大陆,务必要抓住她!” 元雨义正言辞的话的确让清茗认同,他拱手点头:“是!” 等清茗离开之后,元雨柔和正义凛然的神色瞬间变得暗沉,她阴鸷一笑:“伽羽,此次定可以将你灭了,这次可不就是我要灭了你,而是整个历元。也怪不得我了。” —— 魔门 云飞很快地走过一条微微幽暗的走廊,进了一个寝殿。 进了寝殿之后,他对着一个屏风单膝跪下,拱手带着敬意道:“魔主。属下来禀告了。” 巨大的浅灰色屏风上,倒影着一抹身影,从里面传出了一声听不出雌雄的嗓音,略带嘶哑:“嗯。” “单山已陨落,远洲出了一个修炼神族之术的大能者,还有一个修炼魔族之术的女修士身上有很纯真的魔气。”云飞简单地把司翎和伽羽的特征说出。 良久,屏风后都未曾传出声音。 直到,魔主突然笑了:“哈哈,好啊,真是好啊,魔族竟然来了历元,太好了,是不是他要来了啊?” 云飞低着头,不解魔主所提的他是何人,但也不敢提问。 “云飞,那个有纯真魔气的女魔修,无论你用什么办法,本主定要见到她。”魔主竟施加了些许威压。 云飞瞬间膝盖就被压低了一节,那强大的威压压得他额头不自觉溢出了冷汗,他供着手,恭敬道:“是!魔主,那另一个呢?” 魔主语气慵懒了些:“另一个?” 云飞立马会意,低着头:“属下了解了。”他又犹豫了会儿还是说出了顾虑:“那大能者似乎很护那个女魔修,若是他出手,属下未必可以将女魔修带回。” 许久,云飞都感觉到周围的气压越来越低了,他额头的冷汗当真是越来越多了。无错更新@ “此物拿去。” 突然一枚黑色指环落在他面前,他连忙接过。 “此物可以对付那大能者,但只有一次机会,你可别让本主失望。云飞。” 云飞捏了捏黑色指环:“是,属下定不会让魔主失望。那青图楼楼主的弟子。” “呵。丢回去。” “是!”。 第二百零一章:魔门 第二百零二章:五派掌门 “新元大会即将开始,请各派弟子入座,还有有请各门派掌门!” 这道声音拔高音量而起,瞬间让整个凌虚山的氛围高涨起来。 伽羽等人不是任何一门派,所以他们只能坐在散修那个区域。 新元大会举办在玄真派下的凌虚山,换句话来说,玄真派是这次新元大会的举办方。 以整个凌虚山的最中央为擂台,四周分别设下几大门派的位置,一共六个位置区域。 放眼看去,每个区域是什么门派,都很好辨别,因为每个门派的服饰颜色都不一样。@精华\/书阁·无错首发~~ 伽羽扫视一圈自己周边,散修区域坐了许多穿着随意的人,一下子就和那些整齐划一的门派弟子区别开来了。 同时散修区域还有一些妖族修士。 散修不是门派弟子却来新元大会,其实她也的确好奇,便找了店小二打听过一番,才知道原来新元大会除了有争夺第一弟子的擂台外,还有另一个擂台。: 那便是争夺历元大陆新元塔的守护权。 争夺新元塔的守护权是不论散修还是门派弟子的,其目的只是拥有了五年进到塔中守护塔晶而已,而大家蜂拥而来,为的不是守护塔晶,而是可以借助塔晶修炼。 如果说远洲大陆的灵气来源是龙晶山脉的龙晶核心,那历元大陆的灵气来源则是这新元塔的塔晶。 伽羽凝视着中央的大擂台,擂台四周布满了五种颜色的法阵,还有半空中还有一道灵阵,此擂台不是简单擂台。 “玄真派掌门来了!”一声激动的惊叫声让她回神,然后朝淡蓝色的天际看去。 一道青白的光缓缓从天边滑落,落在了地面上。 随后便看见了一个身穿着青白色相间衣袍的男子,男子满头银发,看上去年纪如同人族的三四十岁般,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正气凛然,但眼睛却是能看出些许慈悲宽容。 “慕容远的修为又高了。”不知身边哪个散修突然感慨。 “他修炼的慈悲灵术那可是以前千灯大师的修炼术法,修为越高,身上的慈悲之气越盛。”另一个散修似乎有些羡慕地搭话。 伽羽听着,目光看着慕容远,见他举手投足尽是只有尊者才有的慈悲之气。 她也打听过几大门派,五大门派目前声望最高的便是这玄真派,玄真派主修剑修,辅修丹修,但这门派掌门修的却是佛陀的慈悲灵术,倒是特别。 慕容远落座不久,又有人叫出声,似乎是对面那边的门派。 “门主来了!” 这个门派,伽羽想了想,一众弟子衣着也是五花八门的,和散修这边有的一比,与其他四个门派一对比,如果不认真看,都以为他们也是散修呢。 因为他们男修士会佩戴银色玉簪,女修士会佩戴金色玉簪,以玉簪区分他们门派。 “原来是合欢门门主来了。”她的右后方有个胖胖的修士开口。 伽羽看着天边那道又白又红的灵气,合欢门,这是一个很特别的门派。 如果说在历元大陆上,最让正道修士厌恶的除去魔门和魔修,那能排得上名的就是这合欢门。 合欢门如此不受修士们待见,却又以自身实力在历元大陆上排上了声望第二的位置。 思索之间,一道暗红色的身影出现在了擂台上。 这就是合欢门门主,苏陌。 暗红色的衣裙,裙摆上是黑色的烟云缎绣,身材高挑均匀,容貌秀丽,比较有特点的是她鼻尖上有一颗很小的痣,沉得她多了几分韵味美。 她走起路来好像带风似的,整个人看上去给人一种豪爽又无需顾及世人眼光的感觉,看似散漫,实则是豪迈阔达,散发着自由的气息。 她走到自己门派弟子那,那些弟子们每一个看着她都是带着喜悦和自豪尊敬的,看。(本章未完!) 第二百零二章:五派掌门 上去都是发自内心的。 “这合欢门门主很受自家弟子喜爱的传闻一点不虚啊。” “活在随性散漫的门派,只要不与魔修为伍,不做违背天道正义的事情,合欢门门主一般都不管的,可惜了,合欢门只让十岁到十八岁进门,我这岁数进不去,得争取让我女儿进去才行。” 一个散修突发其感地感慨可惜起来。 但他有感而发没有引来大家的不赞同,反而还有人赞同地点头了。 这让伽羽看得暗暗称奇。 对合欢门有几分好奇了。 有人同意,自然也有不同意的。 “呵,合欢门就是一群乌合之众,修炼术法更是让人难以启齿!”一个皮肤有些黝黑的男修士轻蔑地说道。 “呵呵。听闻有的人虽然年纪可以了,可惜长相不达标准进不去合欢门。@精华\/书阁*首发更新~~” “可不是啊,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罢了。” “你们!” “我们说的又不是你,只是感慨某些人而已。” 然后后面一群人拉着一块到一边干架去了。 苏陌来了不久,接着一个长相粗狂,满脸胡子的中年男人拖着一把大铁锤,坐着一头足足有两人高的虎型灵兽从天边降落在擂台之上。 随后有人道出了来者的名字:“御兽殿的殿主来了!” 中年男人猛的从灵虎身上跳下,狠狠举着铁锤一锤地面,瞬间整个地面震动起来,灵虎更是仰天咆哮了一声:“吼!” “这御兽殿殿主总是这般出场,看得都没新意了。” “可不是啊,倒不如把他家大徒弟叫出来,起码还能看看地龙呢。” 伽羽竖起了耳朵,地龙?可是她想到的那种有四只脚的地龙? 这般龙虽然比不上天上飞海中游的龙,但也是地上比较凶猛的龙族了,可惜千年前地龙一族曾经想过在魔界栖息,但因得罪了魔君,所以全族都被赶出了魔界。 她能知道此事,还是从阿父口中听到的呢。 伽羽看了眼体型高大的御兽殿殿主欧阳城磊,其实很多人评价他是有实力却不太聪明,容易被骗,打听得来,他可是能被一个骗子骗走了自己的契约灵兽的修士。 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她发现了,这些门派掌门都是一个接一个地出场的,好像约好了似的,你出场走完场后,我就来这样子。 这欧阳城磊刚带着自己的灵虎落座,又来了一位掌门。 这次又是一位女掌门。 一个身穿浅紫色长袍的中年女子盘腿坐着一个像是罗盘的法器从天际飞落下来,随后落地之后,抬起手轻轻一挥,罗盘似乎有了灵识一样,自己变小,飞到她手中。 “孙阁主的法器每次都不一样,真是让我羡慕极了!” “可不是啊,元蜀阁的法器售卖的法器,每次都是一出来就被疯抢的,之前我好不容易等到了绝宝葫芦,没想到才到门口,就没了!” “你这才不是最可恨的!我凑了十年的灵石,为的就是锻炼一把合适的法器,哪知道专门做这个法器的长老闭关了,说参破了机缘!有谁比我惨!我现在都没法器用呢!” 这下子都没人出声了,的确没你惨。 伽羽听着略觉得他们是不是夸大了?多看了两眼那元蜀阁的孙香,哪知她突然看过来,冷不防地撞上了她的眼睛。 孙香丝毫不慌地笑着看着她,对她微微颔首。 伽羽连忙配合地也对她点头。 五大门派已经来了四大,还有一个门派掌门没有到,那便是青图楼的楼主。 伽羽想起龙晶山脉的事,她对这位未见其人已闻其人的楼主更好奇了。 对于青图楼楼主感到好奇可也不止她,也还有其他人在。 “青图楼楼主。(本章未完!) 第二百零二章:五派掌门 的排面可能是最大的吧,每次来都是最后一个到。” “你说的也不对,上一次不是没来吗?” “上次没来的确没看见排面了,这次青图楼又不知道怎么做排面了。” “说到底,青图楼有的是灵石,自然就有的是排面了。首发更新@” 话音刚落,不远的天边出现了五种颜色的稠条,瞬间就把整个单调的擂台渲染成一副好看的五彩画。 随后五条稠条上飞落了五位身穿着稠条一样颜色衣裙的女修士,她们每人手中分别拿着一把长剑,站在稠条上舞起了剑。 稠条之上是舞剑,稠条之下又走出了十位深绿色衣袍的男弟子,整齐划一地双手合十,全身都被三种颜色的符箓环绕着。 “嗬!” 声音也是整整齐齐地响起。 他们动作一致,摆出了各种姿势,随后三种颜色的符箓从他们周身飞到天际,摆成了三个字——青图楼。 这个场面十分真好轰动,大家看得那是津津有味,都不知道是看女修士舞剑还是看男修士摆符箓了。 在大家认为十分有排面的伽羽,看了只觉得有点清奇,甚至觉得青图楼楼主不太正经? 接着在大家看得十分开心的时候,一道有着回音的朗笑声在凌虚山四周传来:“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声音笑的可以说比起方才欧阳城磊的灵虎咆哮还要多几分震撼。 这可能就是不闻其人先闻其声吧。 笑声降至不久,一个微胖的中年男人穿着一身深绿色袍子从天而降,单手背着,一双眼睛***笑,一张脸圆圆的,好似十五满月,特别让人可以一眼看出他很有钱的是,他脖子挂着一串闪烁浓郁灵气的绿色玉石打造而成的链子,每一颗珠子起码有一颗鸡蛋般大。 伽羽看着,嘴角抽搐了下,他戴在脖子上不会觉得脖子累的吗? “恭迎楼主!” “恭迎楼主!” 果然很有排面,擂台上的青图楼弟子还有台下的,纷纷双手抱胸,单膝跪下恭迎他。 “沈楼主,请落座吧,擂台赛就要开始了。”慕容远开声道。 沈修眯眼笑了笑,对一众青图楼弟子挥了挥手,而后道:“既然慕容掌门都开口了,那本楼主就坐下吧。” 这话一出,大家都能感觉到两个掌门之间有些许冷凝的气氛在。 沈修这话怎么听着都有点在说是慕容远求着他坐下的意思。 伽羽饶有兴趣看着,不会就这样开始挑起战争了吧。 可惜,和事佬还是有的,欧阳城磊猛地一锤地面道:“好了!开始吧!” “开始吧,我都坐在这里半天了。”苏陌打了个哈欠道。 于是,僵持的气氛褪去,五大掌门落座后,新元大会算是正式开始了。。 第二百零二章:五派掌门 第二百零三章:擂台上 参加擂台赛的弟子或是散修,需要去玄真派报名。@精华\/书阁*首发更新~~ 台主这次则是由玄真派派弟子作为台主主持,只见一个穿着青白相间的女弟子走到中央的擂台上,面对大家:“新元大会即将开始,此次报名参加擂台赛的人数过多,所以采取一天十擂台同时进行!” “没想到慕容掌门没让宁师弟作为台主了。换成了许婧师姐。” 后方又有人小声交谈。 “你没说吗?宁师弟这次也参加比赛。” “打擂台?宁师弟不是从不争夺第一弟子的名号吗?” “我听说他报名的是争夺守护塔晶的名额。” 伽羽一听,有些惊愕,不过转念一想塔晶里面灵气浓郁,在里边修炼的确是有益于加快修行。 突然,中央擂台突然发生了变化。 五种颜色的阵印开始转移,五彩灵光乍现,眨眼间,中央的大擂台变成了十个小擂台,小擂台的上方依旧有着五彩阵印。 “现在开始擂台赛的规则宣讲!”许婧高声道。 慢慢的,大家都安静下来了。 “十场擂台赛,十进五,五进三,最后三进二,角逐第一弟子!比赛期间,比赛者可以用任何武器,但不可伤人性命!一旦伤及性命,比赛便会立即终止!同时参加比赛伤人者不仅废除参加新元大会的名额,连同今后任何一场大会名额都会被禁止报名!” 伽羽听了倒觉得挺合理的,并没有太大异议,但却有人有异议。 “如果有人算计呢?擂台之上,谁知道谁出手伤的人啊?” “可不是,刀剑无眼,又怎么判断才是伤人性命?如果断其灵根,没杀死是不是不算伤人性命?” 伽羽蹙眉,她侧目看去,说这话的人是一个长相凶恶的魔修说的。 魔修不参与五门派之间的第一弟子名号争夺的擂台赛,他说这话是在引导什么吗? 周围的议论声越来越大,因为这次是距离上一次新元大会已经过去了十年之久,规则上也有了变化,有一部分人对此有异议自然是正常。 许婧看向慕容远,慕容远对她点了点头。. “请诸位弟子稍安勿躁!此规则是为了防止有人所说的算计,请各位看看擂台上的五彩法印,法印可以判断参赛者的身体状态,若是有任何一方出现了问题,擂台的法印就会启动!防止有人公报私仇!” 许婧的话渐渐让大家安静下来了,如果是这样,那便没有什么好异议的了。 见大家都冷静下来后,许婧开始拿出一个本子:“现在开始擂台赛前十场,第一场玄真派墨梓对战元蜀阁连真闰,第二场青图楼杨天楼对战合欢门王若静,第三场御兽殿朱振云对战元蜀阁木子藏…第九场玄真派平晚秋对战合欢门西门璇,第十场元蜀阁杜安对战御兽殿唐凌凌!” 伽羽自然是不认识那些门派弟子的,所以听着听着就走神了,但一听到晚秋和凌凌,她顿时就打起了精神来。 “请以上叫到名字的参赛弟子们去到标有场次的擂台上,每个擂台都会有三名判决赛事的弟子,判决赛事的弟子不容许维护某一个人,他们都提前设下公正术,所以请各位放心,玄真派不会允许任何一名弟子有私欲行为的出现!” 这一声下来,瞬间点燃了在场人的热情。 “好!” “玄真派!玄真派!” “玄真派倒是懂得怎么去笼络人心。”一旁的七弦轻笑道。 伽羽看着坐在掌门位那边的慕容远,此人脸上一直带着柔和的笑容,她实则难以透过这样的表情看出他的想法,再望了望在场弟子们的高涨热情,不由道:“是啊,应该是笼络人心的高手。” 擂台赛真的要开始了,已经有弟子上了擂台,更有的弟子迫不及待地开始比赛了。 那些。(本章未完!) 第二百零三章:擂台上 方才还在自己阵营区域待着的弟子,纷纷都跑去围观了。 “你要去看哪个呢?”司翎冷不防地开口问道。 七弦歪头,笑着看伽羽问道:“姐姐,你想看哪个啊?七弦陪你!” 司翎目光微凉地看了眼七弦,七弦带着挑衅似的回视司翎。 伽羽突然感觉到他们两人间又要起火花了,她面容带笑,一手挽住一人的手臂,道:“先去看晚秋,我看晚秋那边先开始了,之后再看凌凌吧,一起吧!” 司翎微愣地低眸看着她挽住自己的手臂,失神了一瞬,心中说不出的感觉,心跳有些快。 七弦很高兴伽羽的接近,立马眯起笑容:“好!” 搞定两个男人,她才松了口气,开始拉着他们去了晚秋的擂台边。 他们才站在边上,晚秋和另一名比赛的女弟子飞上了擂台。 擂台周边瞬间站满了人。 和晚秋对战的女弟子是合欢门的弟子,一身较为紧身的束腰衣裙,白色靴子,看起来就格外地凌厉干练。 女子长相属于那种一看就不是什么好对付的角色,一双带着犀利的眼睛,她的面容上没有什么表情。 伽羽回想了下这名女弟子的名字,貌似叫做西门璇。 只见西门璇站得端正,对平晚秋弯了弯腰,表示对对手的敬意。 平晚秋亦然作出同样的动作。 作为裁决的弟子站在两人间,对她们又重复了一次比赛规则。 “第九场擂台赛开始!” 话毕,裁决的弟子在擂台上消失,落在擂台外。 然后擂台上就只剩下了平晚秋和西门璇。 瞬间,两人间就拉满了紧张感。 首先发动攻击的是西门璇,她手中拿着两根铁链,铁链被灵气环绕,甩在地上会打出一条裂缝。 只见西门璇一个转身快速移动到平晚秋身后,甩在地上的铁链猛然要捆住她的脚裸。 平晚秋发现后,也是以极快的速度脚尖点地,一跃而起,躲开了铁链的攻击,反身一个长剑击去,猛烈的剑气袭向西门璇。 西门璇没想到平晚秋会躲掉自己的攻击,还反攻自己,目光有些吃惊,过于惊讶反而没躲掉平晚秋的剑气,被剑气击中了胸口,她猛然后退了好几步,和平晚秋拉开了距离。 平晚秋乘胜追击,几个点地点足飞起,目光认真且凌厉,连续猛攻。 西门璇的铁链根本无法抵抗平晚秋剑气的接连攻击,瞬间就裂开了两段,她露出了惊愕的同时,平晚秋的剑已经搁在了西门璇的脖子上。 “西门璇师妹,你输了。” 西门璇惊愕过后,放下了铁链,服气道:“平师姐,承让了。@精华\/书阁*首发更新~~” 裁决的弟子上了台,开始宣布结果:“第九场擂台赛,玄真派的平晚秋胜!” 这声宣布下来,底下的玄真派弟子立马高呼:“平师姐!平师姐!” 伽羽看得也是热血澎湃啊,激动万分了,平晚秋这边结束了,她便转身朝唐凌凌那边看去了,那边也已经开始了。 “我过去了!” 伽羽留下这句话,蹦跶地就往那边站满人群的第十场擂台挤进去了。 司翎和七弦都没来得及开口叫住她,她一下子就挤进去了。 七弦看了眼司翎,轻哼了声,追着伽羽去:“姐姐!等等我!” 司翎看着七弦那背影,眼神微冷,随后抬腿跟上。 伽羽才挤进去,唐凌凌和那个元蜀阁的杜安已经打的十分激烈了。 特别是元蜀阁的杜安使出的符箓简直让人眼花缭乱,一张张纸符飞来飞去,唐凌凌耍的飞刀也是一张张地打落。 不过,她有些疑惑,一不小心小声说出了口:“怎么唐凌凌不用灵兽呢?明明元蜀阁都使用了他们的本命法器。(本章未完!) 第二百零三章:擂台上 了。” 按道理来说,对于御兽殿来说,灵兽就是他们的本命法器。 站在伽羽旁边的一个玄真派男弟子似乎听到了她的话,便开口解释起来:“唐师姐自己提出要求不用的,还是体谅杜安师兄吧,毕竟唐师姐也知道一旦用到了灵兽,都不需要打了。” 伽羽不解,不应该公平一些吗? 在她疑惑之间,唐凌凌已经赢了这场擂台赛,感觉好像没有一丝一毫悬念一样,站在台下的弟子们好像没有什么吃惊似的。 这让她不得不又有了疑惑,问了问旁边那个弟子:“御兽殿和元蜀阁,哪个门派厉害些?” 那个弟子一听到她这么问,瞬间就露出了你是白痴吗为什么问这种问题,但他还是回答了:“难道你不知道吗?自然是御兽殿呀,元蜀阁目前弟子里也就一个玄极师兄修为高些,其他弟子,都没什么优势了。” “为什么啊?”伽羽闻言,生了些许好奇心。 那弟子本来还不想说的,但见伽羽容貌昳丽,顿时眼睛都移不开了,靠近着刚要说话,就被司翎冷声打断。 “我可以告诉你。” 伽羽愣了下,转身,看见司翎眼神带着些许肃杀冷意看着那弟子,弟子瞬间就被这种眼神吓得急忙对伽羽道:“我还有事,就不和你多说了。” 然后弟子急急忙忙地跑了。 七弦瞪了一眼那个跑过的弟子,那弟子对上七弦的目光,瞬间浑身一哆嗦,立马低着头跑得更快了。 伽羽瞧见弟子跑了,一下子就不见了人影,想要叫住都无法,然后看着散发着冷意的司翎,还有七弦正恶狠狠瞪着跑远的弟子,她无语了。 不过,她还是好奇元蜀阁怎么就会输给御兽殿,符箓这东西,其实若是用的好,不可能会输任何术法的,她阿娘在这方面算是有独特的研究。 “所以为什么呢?”伽羽追问司翎。 司翎见她还在意此事,便轻声回道:“学习符箓需要天赋,同时还需要好记忆,每一种符箓所绘制的图案复杂繁杂,丝毫不比设阵法来得简单。” 司翎这话,她还是相信的,因为她也是有接触过符箓的。 点了点头,她表示认同。 七弦见伽羽只和司翎说话,有几分不开心,不过一瞬,他笑着对伽羽道:“姐姐。很快就开始第二轮了,要看看吗?” 七弦的话,一下子又将她的注意力转移了。 “好啊!走吧!” 七弦笑着看一眼司翎,司翎狭眸望之,眸底尽是冷意。。 第二百零三章:擂台上 第二百零四章:上擂台了! 门派擂台一直进行到快要结束,也并没有魔门的人出现,也许当真因为五派掌门驻守在此,魔门不敢造次。 三天过去,最后一场擂台赛是元雨和青图楼的叶光硕。 “看来今年又是玄真派拔得头筹了。”一名御兽殿的弟子出声道。 “我看不见得,这元师姐的实力大家也是有目共睹的,比赛还未开始,尚不知谁胜谁负。” “话说这叶师弟也算是幸运了,和他对战的几位师兄师姐不是退赛就是因个人原因擂台上认输。” “可不是嘛,真是让人羡慕。” “你们说,这次会不会真被叶师弟拿到这名头啊?” “不好说。” 听着后方一众弟子的议论纷纷,伽羽盯着台上对峙双方,不以主观和私人恩怨来看,按道理来说元雨修为比叶光硕高一个小境界,理应优势更高。 不过,叶光硕若是阵法习得好,也不见得不可以越过这个小境界打败元雨。无错更新@ 在思索间,擂台之上的对战已经开始了。 双方在开始之后,是同时向对方发出了进攻。 元雨化一剑为百剑,剑气凛凛,直接击向叶光硕。 叶光硕也不可小看,设阵的速度快得令人惊心,在剑气即将到面前之前便设起了一道阵法,瞬间化解了剑气。 在元雨惊愕之间,他竟单手结阵,浅青色的阵图复杂多变,宛若一个有实体的圆盘,圆盘之中射出了无数青色的叶刀。 元雨目光一变,执着长剑快速划出一个巨大剑气,剑气对上叶刀,瞬间打出了一阵强烈的冲击,扩散到擂台四周。 “嘭!” 有五彩结印阻挡了部分攻击,但在底下的人还是多少受到了冲击的影响。 伽羽本还本能地想要用术法建立防御法阵,但她刚动手,她发现四周已经建起了一道防御法阵。 她愣了下,转过脸去看,只见司翎身上蓝光浅浅。 司翎低眸浅声道:“不可用魔力。” 伽羽这才想起自己还得隐藏魔气,不由放下手,对他点了点头。 再看向擂台之上,这时擂台已经进入了僵持阶段。 元雨和叶光硕两人身上都有大大小小的伤口了,明显都有被对方的攻击所伤。 他们双方拉开距离,大家都不由秉住了呼吸,期盼看到最后的战斗结果。 一切发生得很快,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 就是这一瞬间的事情,让大家惊讶不已。 擂台之上,元雨半跪在地上,单手执剑抵在地面,低着头:“我认输。” 伽羽不可置信地看着元雨,这个女人竟然认输了? “什么情况?你们有看清楚吗?” “速度太快了,我没有看清楚。” “我也是。” “叶师弟的修为已经这么厉害了吗?竟然将比自己高一个小境界的元师姐打败了?” “你没听见吗?是元师姐自己认输的。” 此起彼伏的讨论声还有青图楼弟子欢快的欢呼声混杂在一起。 直到擂台上的裁决弟子正式宣布:“第一百场擂台赛,叶光硕胜!这届第一弟子,叶光硕!” “叶光硕!叶光硕!” “各位!” 沈修站起来,双手举起高呼。 底下一众弟子安静下来,看向他。 “今日光硕能得此名头,也算是玄真派的元雨修子承让了!” 在历元大陆,前辈称呼后辈修士名字若是表示自己对后辈的欣赏,可以称呼后辈修士为修子。 元雨提着剑站起来,对沈修拱手道:“是叶师弟修为心性皆比我高上一些,我心服口服。” 叶光硕斜视一眼元雨,对她回了一礼。 现在的楼主。 可谓是开心得笑容满面,一张圆脸洋溢着笑容,眼睛都眯得看不见了。 “角逐第一弟子结束,下面开始第二场塔晶守护者选拔!”许婧飞上擂台,开始宣布第二场擂台赛。 这场擂台赛关于整个历元大陆,似乎才是这次新元大会的重头戏。 底下弟子们还有散修们纷纷攘攘,开始摩拳擦掌,对这场擂台赛有所期待了。 许婧举起一块紫色的牌子,她念出灵术语,牌子悬空,瞬间牌子紫色灵光乍现,将十个擂台合并成了五个擂台,擂台之上多出了两道光印。 随后,许婧高声宣布:“塔晶只有五名塔晶守护者名额,无需报名,只要进到擂台上,塔晶光印就会记录,只要被打出擂台,便会失去争夺守护者名额。参加过第一弟子擂台赛的弟子也可以参加这次擂台赛角逐!” “塔晶守护者擂台赛正式开始!” 许婧的声音落下,底下的弟子还有散修热血沸腾,疯狂涌上五个擂台。 然后就看见这样非常震撼的场面。 一堆人飞上了擂台,然后又有一堆人从擂台上摔飞出来。 伽羽望着那些弟子不敌散修的,都被打飞出来,打得过散修的,就会僵持一阵子,然后又被打飞出来。 “那些散修下手可真是狠!手都快被他们打断了!”唐凌凌骂骂咧咧地扭动着手腕。 伽羽看了眼唐凌凌的手腕,的确是肿了一小块。 她刚要说话,就被打断了。 “你没事吧?”林轩不知道从哪里出现的,走到唐凌凌身边,神色担忧地问道。 唐凌凌本来已经说出口的没事立马转了话锋,露出了委屈的表情,特地伸出了手:“有事!你看看!这都肿了!” 伽羽瞄了一眼,是肿了,可是就一小块… “是谁!我现在去帮你报仇!”林轩愤怒地说道。 唐凌凌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不了不了,那些散修可不要命了,你别去,给我涂药吧!” 然后唐凌凌掏出了一瓶药塞到了林轩的手里。 林轩也配合地小心翼翼地帮她涂药。 伽羽一脸无语。 这时一个一拐一拐地走路的散修,一张脸都肿成了猪头,哭丧着脸咒骂道:“哪个修士这么狠手,带着一只蝎子踩了我一脚,还死命往我脸上打,我怎么那么办啊,都毁容了!” 伽羽听了一耳朵,默默看了眼一脸委屈的唐凌凌,有点汗颜了。 现场的五个擂台当真是混乱极了。 进去了一堆人又飞出一堆人,这样的画面持续了差不多半个时辰。 惨叫不断,兴奋声不断,还有骂骂咧咧的声音也不断。 正当她看得无聊之际,后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是她不喜欢的声音。 “伽羽姑娘和前辈难道不想进塔晶吗?” 伽羽转身看去,只见元雨缓缓走来,她似乎是换了一身衣裳,身上的伤口也得到了治愈,看不见有受伤过的痕迹。 看见元雨,她直觉这个女人肯定有阴谋! “去不去塔晶,与你何干?元雨姑娘想去便去好了。”伽羽语气淡淡的,也不把元雨放在眼里。 元雨压下眼底的阴冷,含着笑容没有回伽羽的话,而是对司翎道:“前辈,塔晶是历元大陆最重要最富有灵气的福地,你的修为虽然已经很高了,但是若能有机会进去修行一阵,或许修为可以更高一筹。” 伽羽那个气啊,元雨这个女人一有机会就往司翎身上凑,不过转念一想,塔晶是历元大陆的灵气来源地,或许的确值得去探究一番。 她不由看向司翎,司翎刚好也低眸看来,他们对视着,便已经明白对方的意思了。 他们同时看向五个擂台,现在的擂台上没剩下多少人了,宁听风已经占了第一个擂台。@*~~ 位置,剩下的四个擂台位置,每个擂台都还有两三个弟子在互相对战着。 七弦一直看着伽羽,见她有所意向,便问:“姐姐可是要去?” 伽羽想了想,点头:“是的,塔晶此地有这事情,我需要去探究一番。” 七弦抬起手扯了扯伽羽的衣袖,怯懦地问道:“姐姐,我想和你一起去。” 她微愣,看向七弦,见他一脸可怜,对他萌生了疼惜:“七弦,五个擂台位,应该是带不了人的,你若要去。” “七弦公子若要去,就需要上擂台自己争取了。”元雨笑着说道,那笑容有几分意向不明的深意。 “七弦。无错更新@不然你就别去了。”伽羽比较担心的是七弦打不过现在擂台上的人,现在再看去,五个擂台上已经剩下不多的竞争者了,能被留下的,修为肯定不低。 “不!姐姐,我要去!我可以的!”七弦眼底坚定,说着,立马飞上了擂台,伽羽想阻止都来不及了。 只见他去了第五个擂台,擂台上刚好有一个弟子被打飞出去,只剩下了看衣服判断是玄真派的弟子,好像是参加了前一轮擂台赛第一场的墨梓。 “伽羽姑娘,再不上去,可能就要定下了。”元雨笑着,然后她一跃飞上了第三个擂台和上面的一名御兽殿弟子打了起来。. 司翎看向她,浅声道:“走吧。” “好!”伽羽严肃地点头。 司翎飞上了第二个擂台,对上了一名散修,那散修肤色苍白,如果不是他是睁着眼睛,有呼吸的,都以为是死人。 “没想到阴鬼也来了。太恐怖了,对上他。”伽羽还没上去,就听到了有人看着第二个擂台感慨道。 伽羽顿时有些担心看着司翎,不过她再把目光移向第四个擂台时,那里已经站着一个身材高挑,但长相有几分娃娃脸的女子,她正得意笑着,整个擂台只剩下她一个人。 伽羽没得选了,总不能去和宁听风争夺第一个擂台吧,于是她飞了上去。 那女子似乎很吃惊她上来了,不由唉哟了一声,笑容似弯月般纯净,但她语气却有着几分傲慢:“没想到还有人敢上来和我争夺,我可不是会怜香惜玉的人啊,姑娘,等会如果被我打出擂台,哭了可别怨我。” 女子单手抬起微微收拢手指,指尖上萦绕着一丝黑色的气体,伽羽眯眼,这是魔灵气啊,看来是一个魔修? 女子似乎看出了伽羽已经发现了,不由笑出了声,丝毫不畏惧道:“我虽然修习魔修的术法,可我只是一届散修。姑娘可是怕了?” 伽羽怎么可能会怕,只不过吃惊这个女子上了擂台,却没有人质疑她的身份,看来的确是普通散修而已。 “开始吧。”伽羽也不再和女子寒暄,直接道。 女子轻笑:“呵呵~” 瞬间,两人之间凝起了一阵肃杀之气。。 第二百零五章:你输了 对峙之间的气氛是被什么打破的? 伽羽也不清楚,只知道,两人的对战是瞬间之间发生的。 女子用的似乎是一对荆戟,荆戟在她手心中宛若风轮般旋转得飞快,她两三步就来到了她的面前,直接向她正面攻击而来,带着狠戾和凶猛。 荆戟划来,伽羽快速用右脚猛地一蹬地面,头往一边侧,躲开了荆戟的攻击,然后几个跳跃,和女子拉开了两米的距离。 伽羽看了看地面掉落的几根青丝,她缓缓抬眼看去,女子对她轻笑一声,双手的荆戟并没有停过。 “你只有打赢我才有可能成为塔晶的守护者之一。所以,请尽情地和我对战吧。用尽全力。”女子扬起笑容,看着伽羽,眼中只有着似乎对战斗的热血和激动。 伽羽选择上来,是有把握赢在场的任何散修,可是,她疏忽了,她并不知道眼前的女子是魔修,要对付魔修,她就必须用魔力,司翎给她的力量根本打不过。 女子看出了她的顾虑似的,一双眼眸慢慢变暗,露出了诡笑:“如果你不出全力,那你就下去吧!” 她猛地抬起眼来,神色微变。 女子的荆戟已经迎面飞来,似带着汹涌的魔灵气。 她这一举动明显引起了在场观战人的注意。 “魔修!有魔修!” “什么!为什么魔修可以进来凌虚山?” “是不是魔门也来了?” “魔门来了?” “魔门在哪?” 瞬间引起了一众弟子的恐慌。 坐在掌门位置那边的五大掌门,纷纷露出了凝重的表情。 “慕容掌门,你的弟子是怎么做事的?竟然连魔修混进来了,都没有发现吗?”沈修眯着眼望着擂台上的伽羽和女子。 慕容远也未曾想到五大掌门在场,魔修也敢擅自混进,他问许婧:“许婧,这是怎么回事?” 许婧看到擂台上的女子,她一时之间也有几分慌乱,不由低着头道:“是弟子疏忽了,现在弟子就去把负责这件事的弟子带来!” 慕容远沉默不说话,凝视着台上的人。 许婧额头微微溢出了冷汗,有些畏惧和不安。 “慕容掌门,既然此事已经发生了,现在问责也无用,还不如派弟子去现场排查一下是否还有其他魔修混入。”孙香淡声道,直接点出。 苏陌神态慵懒,单手支着侧脸,轻声道:“只要上了擂台,任何人都不可以干涉,除非上去,可是我们没资格上擂台,魔修阴险狡诈,普通弟子可不一定打得过。” “难道就让那魔修得到进入塔晶的资格吗?”欧阳城磊十分气愤。 沈修眯眼笑了笑,看了眼伽羽:“这不是还有一位散修吗?” 欧阳城磊啧了一声:“这个散修能作甚?修为看上去平平无奇,那魔修的修为可是有化神期的!” “欧阳殿主看仔细了。”孙香突然出声道。@·无错首发~~ 欧阳城磊本来还有些不耐,但看到擂台上的场面发生了逆转,他不由惊愕一瞬,闭上了嘴巴沉默看了起来。 伽羽用着司翎给的力量编造了一根火绳,以火绳作为武器,和女子的荆戟打了起来。 她不可以现在用魔力,司翎既然吩咐了,不可暴露自己,那就只能另想他法了。 “这就是你的全部实力?”女子抬手擦拭了下她脸颊的伤口,眼光锐利地盯着伽羽。 伽羽双手握着火绳,看了看女子手臂还有脸上的伤口,认真道:“是不是全部实力,你可以自己分辨。” 女子狭眸看来,眸间显出了一丝黑芒,突然大笑起来:“哈哈哈!有趣!有趣!那就让我好好看看你的实力究竟是不是已经全部使出来了,如果没有使出来,那你将死得很惨,因为我不会手下留情!” 。 话毕间,荆戟竟飞离女子的掌心,带着凶狠的魔灵力朝她击来,甚至是掀起了一阵汹涌的攻击场,从她的四面八方涌来。 伽羽不由蹙起了眉头,拿着手中火绳快速结成了一个五角星,飞起,五角星上浮现着浅蓝色的灵力,随后光芒以五角星为中心,迅速地扩散开来。 浅蓝色的光芒化为几道有实体的锁链,紧紧挡住荆戟而来的魔灵气。 伽羽只需要看准时机,找出女子的破绽,将她弄出擂台就可以了。 可她还没有行动,女子就已经先一步行动,她的速度很快,几个闪身就穿过了灵光和魔灵气,手上不知何时戴上了尖锐的爪器,朝她抓来。 她目光凌厉,开始边躲闪边反击。 反击好似没有什么成效,女子的攻击过于狠毒,每一招都是击在她的致命点上,她为了躲开攻击,很难反攻。 见此,伽羽觉得只能换个作战方式了,以退为进的行为,让女子越发不愉悦,她的攻击更加得寸进尺了。 好几次险些刺中她的致命点。 逼迫得她差点就要习惯用自己的灵力了。 爪器抓伤了她的肩胛骨,那里火辣辣地痛。 “这么快就不行了?还是说,你并没有使出全力啊?”女子阴笑着看着她,迎面抓向她的腹部。 伽羽见状,急忙后退,右脚踢起,踢向她侧身,女子收回攻击,抬手阻挡。 “呵。”伽羽只冷声呵了一声,并没有回话,她觉得这个魔修很是古怪,为什么几次都在说她没有使出全力,暗自寻思,难道她知道了什么? 爪器以风般抓来,女子耻笑道:“还有别的心思去想其他?” 伽羽侧头,躲开攻击,微微眯眼,此人。 她反手一掌打在了女子肩头,女子被打中后,立马和她拉开了一段距离。 伽羽愣了下,抬起手看了看,又抬眼看向女子,不由凝眉,没有温度的。 她下意识地看着女子眼睛一眼,突然明白了什么,看来是时候可以结束这场战斗了。 “菁荼,等下听我号令,然后给她设下法阵。”伽羽暗自给菁荼下了命令。 “好,主人。” 伽羽几个疾步朝女子飞奔去,女子眼中微微露出了一丝意外,但也配合地迎战。 两人再次打了起来,但这次伽羽依旧落了下风,不过她并没有总是躲闪,反而积极地反攻。 女子越打越兴奋,眼中散发出了剧烈的激动。 伽羽察觉到了什么,这次她拉近了和女子的距离,然后对菁荼下了命令。 一瞬间,女子整个人都被定在原地,无法动弹,她惊愕看着伽羽,伽羽对她扯了一抹笑容,小声道:“看来你输了。木偶。” 女子惊诧了一下,随后也对她微微一笑,伽羽微愣,之后女子的眼睛失去了光彩,手中的爪器消失了,和蓝色灵光对战的魔灵气也消失了。 被定在原地只剩下一具木偶还有一件衣裳。 “那是魔修的魔偶吗?” “天啊,难怪可以进来!” “魔偶来了,是不是代表魔门就在附近啊?” “现在魔门已经猖狂到五派掌门在此也敢放肆了吗?” “魔门做事,不是一直都猖狂吗?” 下面的人纷纷议论起来,都在议论魔门,对于塔晶守护者的选拔顿时失去兴趣一般。@ 伽羽望向擂台之下,那些人都没有要上来的了,看着她的眼神多了一丝异样。 随后,她转身朝另外几个擂台看去,这时,发现他们的对战也快结束了。 直到结束后,五个擂台上的光印化为一块金色指环套在了他们最后留在擂台上的人手指上。 许婧这时候也走上前来,开始宣布:“塔晶的五个守护者诞生了,分别是青。 图楼的叶光硕,玄真派的元雨,散修司翎,散修七弦和散修伽羽!” 伽羽听到叶光硕那一瞬,不由转头朝低下看去,果然看见了平晚秋搀扶着受了伤的宁听风,不由吃惊,宁听风竟然被叶光硕打败了。 看来此人不可小觑。 新元大会正式结束,第一弟子和五个守护者都出现了。 虽然新元大会并没有完全看见魔门出现,但是留下的那具带有魔灵气的魔偶却引起了几位掌门的重视,很快就有弟子来把魔偶搬走了。 在低下的人看见已经没有自己的事了,对守护者不是自己,都有些难过,有人难过离场,有人愤然离场,也有人唉声叹气地说着又要等五年了。 “可否有事?”司翎来到她身旁,低声询问。 伽羽摇头,目光一直锁定方才她战斗的擂台:“有人操纵那具偶人。” 司翎眉头微微紧锁,视线看了一圈伽羽,见她身上有多处伤痕,眉头皱得更加紧了,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臂,声音轻柔,眼神有些担忧:“你受伤了。” 伽羽没想到司翎在意的是这个,她低头看了看那些伤口,不过是一些小伤,没有伤到要处,抽回了手臂:“轻伤而已。” 司翎的手一顿,低眸清楚地看见了她脸上淡然神色,抿了抿嘴唇,只能暗自微叹,从袖口掏出了一瓶药递过来:“轻伤亦不可不重视。” 她看了看那瓶药,他之前给的药,她都没用多少呢,现在又给,他这是藏了多少药,是笃定她总会受伤才备着吗? 将这种想法抛开,她接过去道谢道:“谢谢。” 司翎望着她有些疏远客气的模样,心口踊跃的难受令他喉咙宛如卡住了刺,如今他们之间就像有一堵看不见的墙,是他不敢碰又不甘心不碰的存在,第一次明白何为煎熬两字。 没多久,获胜的守护者们就被带到了一处大堂里静候五派掌门。@·无错首发~~ “姐姐。你还好吗?”七弦老早就想找伽羽搭话,奈何有一妖修一直缠着他问东问西。 伽羽浅笑摇头:“没事,我很好。” 七弦还要说话,这时许婧已经来到大堂上,对他们道:“由于五位掌门临时有事商议,无法见各位,现在天色也晚了,我已经为几位守护者安排了房间,今夜就劳烦各位先留宿一晚。” 别无他法,没有五位掌门,他们就算有光印指环也进不去塔晶,对此没有异议。. 于是,他们便都留宿下来。。 第二百零六章:偷袭 屋外格外的平静,一束明亮的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房间,房中昏暗,靠着这样一束月光照亮些许屋中视野。 突然一道黑影闪进了窗户,进到了屋中。 黑影小心翼翼地往床榻走去,一双锐利的眸子直直盯着床榻的人。 掌心一点点凝聚灵力,黑影眼眸闪过一丝狠戾,举起手,往榻上人头部打去。 在掌心灵力即将落在人的后脑勺时,榻上的人猛然转身,一个掌心过来,对上了那人的灵力,黑影被灵力击退了好几步,阴戾地盯着榻上的人。 榻上的人正是伽羽,她只觉得头有些混沌,站起身来有些不稳,她急忙扶住了一旁的床柱,待稳住了身子,才看着黑影,透过稀薄的月光,只能看出此人是一个成年男子。 「来者何人?为何半夜袭击我?」伽羽轻轻摇了摇头,让自己清醒一些,但视野其实已经有些模糊重叠了,心中一惊,怎么回事? 黑影冷笑着:「现在你应该使不出灵力,浑身虚弱,更是会很快不清醒。不要做无谓的挣扎,乖乖随我走才是正确的选择。」 伽羽死劲咬唇,让痛楚可以使得自己清醒一些,暗自运作体中魔元,却发现可以用,但是身体沉重得无法去运作,看来她是中什么毒,而眼前的男子看来是受了什么人指使来抓她的。 黑影没再多说话,见她越来越虚弱,开始又一次朝她攻击来。 她双手挡住胸前,顾不上太多,压着身体的不舒服,在身体周围快速建起一道防御。 黑影为之一愣,随后眯着眼耻笑道:「原来是魔修,竟然藏得如此深,今日我必要将你杀了!」 伽羽挡住黑影的一次次狠绝的攻击,听着他的话,不由蹙眉,他来是杀她的,方才还要抓她,现在因她暴露身份便要杀了她,所以此人一开始并不知道她的身份。 屋中的摆设因他们的打斗毁坏地散落在四处。 伽羽被黑影逼到了死角,体内魔元就要使不出了,脑袋混沌不堪,已经是极限了。 为什么房间这么大动静,隔壁的人都听不见似的? 她恍惚一下,顿时想起,许婧将他们五人分开了住处,男女住的地方不一样,现在住在她隔壁的是元雨! 元雨还巴不得她出事呢,又怎么可能过来救她?说不准过来还要看热闹。 「呵,竟还可以分心想其他的事情,看来药效还没发作得很完全啊,那我就多给你一些吧!」黑影说完,猛然朝她撒来了什么东西。 她吃惊,本能抬手阻挡,摒住了呼吸,但还是吸入了一些,猛然后退,已经贴在墙上,已经浑身使不上劲了,五官好像都被一层什么东西覆盖住了,更是感受不到体内魔元。 只能模糊地看着黑影一步步朝她走来,难道今天就要死在这里?不可以,她不能连累司翎! 她忍住咽喉里的腥味,试图去挤压体内的魔元,要呼唤菁荼出来。 「你越是使用灵力,你就越虚弱,呵呵,想要死得快一些,那我成全你!」黑影得意一笑,随后抬起手,掌心已经凝聚了巨大的灵力,就要落在她的头顶。 伽羽知道自己唤不出菁荼了,想要挣扎起身去反击,却无能跌落在地上,望着那带着诡异幽光的灵力即将打在自己头顶时,竟无力地想着究竟是谁算计她? 在一瞬间,黑影猛然不知被什么打中了背部,眨眼间就晕倒在地上。 伽羽惊愕了一下,随后迷离之间,只看到了一个较为矮小的身影朝她走来,然后,她因突然脱离了危险,浑身无力,彻底失去了意识。 浑浑噩噩,也不知自己昏睡了多久。 等她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引入眼帘的是周 围还是有些暗,头还是很晕,好像被人重重敲打了后脑勺一般,又痛又重。 伽羽撑着慢慢起身,重重闭眼再睁开,努力让视线清晰一些之后,她才看清楚自己现在身在什么地方。 自己已经不在原来的房间了,而是一间有些装饰过于华丽的房间里,就算房间很昏暗,还是依稀能看出房间里的每一件摆设,不,应该说那些不是摆设,而是灵器。 而且灵器有上品,有圣品,甚至可以看到天品! 就这样随意摆在房间里,还是作为摆件的存在,可见这里的主人有多么地豪横。 在她惊奇又纳闷之间,房间被从外面推开,发出了「咯吱」一声。 她的眼神瞬间凌厉起来,目光警惕地看着门口。 一道人影从门口走近,那人手中似乎是捧着一盏灯,可以让她看见来人的全貌。 在看到来人的样子后,伽羽露出了惊讶的神色,同时还朝来人打出了一道灵力,不过灵力瞬间就被来人给化解了。 「我劝你还是老实一些。不然体内还未完全消除的黑毒可能还会继续影响你的灵元。」云飞将烛灯放置在桌面之上,语音清浅平淡。 伽羽警惕这个人,此人不就是当初在龙晶山脉的魔修之一吗,所以是他救了她?不是,还是一开始那个人和他就是同伙,目的就是为了抓她? 可是先前攻击她的那人不知道她是魔修的身份,所以此人究竟想要做什么? 「你抓我有什么目的?」伽羽直接问出了心中疑惑。 云飞斜视看了一眼她,而后道:「不是我要抓你,是我的主子要见你。」 伽羽皱眉:「你主子是何人?」 云飞这下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反问道:「看来你仇家还挺多的?单是帮你解决袭击你的人,就已经来了两批。」 伽羽微愣,完全想不到有这么多人来杀自己。 见她愣住,显然是不知道什么情况,云飞也不多说什么了,只是转身道:「随我来,我主子要见你。」 伽羽对云飞并没有什么好印象,在龙晶山脉发生的一切,也不可能一笔勾销,冷沉着脸:「不说你的目的,我是不会去见你的主子的。」 已经走到门口的云飞,停了下来,背对着她说:「现在你这样,根本毫无还手之力,你愿不愿意,都无用,就看你是想自己走去,还是被我打晕带过去。」 伽羽瞪大了眼睛,此人在威胁自己,抿着嘴唇,暗自察看自己身体状况,不由苦笑,果然自己还是很弱,竟然在不知不觉之中被人算计成这幅模样,现在还要靠一个过往结怨的仇人搭救,想想都郁闷。 无奈之下,她实在无法反抗,只能先顺从,就看看他的主人为何要见自己吧。 云飞见她配合自己,便往前走,给她引路。 伽羽出了房门,才发现,此处好像是一方世界般,建筑矮小不高大,却也精妙好看。 天际是淡青色,四周的灵气不薄不厚,只能说刚刚好,且与魔气相似。 一路走去,路上看不见一人,她更加警惕了。 直到云飞带着她来到了一座小宫殿,他们走到殿门前,殿门瞬间就敞开了。 云飞侧身:「你进去。」 伽羽一愣,抬眼看着殿门里黑漆漆的,好像一个黑洞,如果不是这个家伙说要见他主子,还以为他要带她去什么无人之境灭口呢。 不过,现在自己这个样子,谁来都可以一招把自己给打倒,没必要费那么大经,她看了看面无表情的云飞,便抬脚踏进那黑色漩涡之中。 走进去,伽羽的视线有一瞬是由黑转白又转黑的,直到完全停下来,她睁 开眼,看见的是一盏盏火光布满整个寝室,寝室里有浓郁的魔气! 伽羽心中大愕。 这时,寝室里响起了一道雌雄莫辨的嬉笑声。 「哈哈~哈哈~」 她凝眉环视四周,全身都进入了备战状态:「谁?你是那魔修的主子?不要在这里装神弄鬼的,还不现身!」 「嗖嗖」几声在她的前后左右响起。 伽羽环顾周围,躲避那些朝自己打来的灵气,但那人好似把她当作好玩的玩意一般,使出的灵气并不会伤人。 察觉自己被人当作玩物般作弄,伽羽顿时怒火中烧,大吼道:「有本事你出来,我们单挑!」 「啧啧~单挑吗?现在你这样子,我可能一招就可以让你一命呜呼了,说不准我还可以大发慈悲留你一魂一魄。」那人丝毫不在意伽羽的话,反而像是玩心大起,打出来的灵力像是会回旋的灵蛇般不停地撞击她的四肢,偶尔还会撞在她的头上。 这种又痛又无法躲开的攻击,但又不会致命,她真的又气又火大,她暗自下决定,别让她有反击的机会,不然定要让此人加倍奉还! 那人见伽羽彻底不躲了,似乎就失去了兴趣般,郁闷问道:「你怎么不躲了?」 伽羽扯唇,沉默不语,就站在那里挨打。 伽羽不搭理自己,那人不开心了,又打了一下伽羽的肩头,伽羽痛得皱眉,但是就一句不吭。 「啊!啊!不好玩了不好玩了!」那人像极了一个不高兴的孩子一般大叫。 伽羽简直无语,这人是不是脑袋有什么问题啊。 「告诉本尊,你认识他吗?」那人突然认真地问她。 伽羽抬眼看去,还是看不见那人,只听到声音。 但是问的他是谁? 见伽羽不回应自己,那人好像阴晴不定的天气一般,吼叫出来:「说!你认识他吗?快说!!」 伴随着吼叫声而来的还有左右两边的攻击,她的手臂和腿都被打中了,痛得额头冷汗直流,咬着牙忍住叫出声来,更加觉得此人有病! 「嘭!嘭!」 「你问的是谁?」她咬着唇,捂着手臂问。 「说!快说啊!」那人根本不听她的问话。 攻击一次比一次重,伽羽简直心累和生气,和有病的人说话太费劲了! 第二百零七章:被困地下牢狱 她单膝跪地,单手捂着手臂,痛意入骨肉,咬着牙:「你究竟问的他是何人?」 不明所以被抓来质问,又不告诉她所问之人的特征,只是发了疯一般地殴打她,真是不可忍! 那人的攻击突然停止了。 周围一片安静。 伽羽凝着眉头,艰难地站起身来,待稳住身体之后,她看着周围,大声问道:「难道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要找的他究竟有什么特征吗?」 可能是她的这句话让那人生了些许气急败坏。 「你胡说!我对他了如指掌!」 伽羽默了默,又继续问道:「既然如此,那你告诉我,那个他是男是女,有何身份,叫什么名字?只要你告诉我,我的记忆不差,一定记得有没有认识此人!」 这一瞬,周围又安静下来了。 她没有得到任何回答,蹙眉,这人不会自己都不知道要找的人是个什么人吧? 所以她被平白无故地质问着被打,这真是个疯子! 「你连这些都不知道,那么这个人就不存在的!」伽羽思索片刻,开口刺激道。 这些话一说完,猛的就有两道攻击从她左后方袭来。 伽羽这次倒是压下胸口灼痛,掏出了法器,一个反身挡住攻击。 那两道攻击冲击很大,迫使她被推到了角落,她一咬牙,后脚一蹬墙,使劲才把两道攻击给打开。 「他是存在的!是存在!你身上有他的味道!」 那人的声音响彻整个寝室。 味道? 伽羽微愣,她这一路走来,都不知道碰到了多少人,或许粘上些许味道气息都是正常的。 她皱着眉道:「没有具体信息,我无法帮你,所以你找我来如果只是为了一个未明身份的人,我帮不了你。」 又是一阵静默。 随后,那人突然大声笑了起来:「哈哈哈!本尊抓你来不需要你的帮忙,只要你在,本尊就一定可以找到他!」 此人想要困在她在此处! 「你!呃!」伽羽还想要说话,但猛然觉得后脑勺一痛,然后失去了意识,倒在地上了。 一人慢慢从黑暗中慢步走出,身材有些娇小,只见那人盯着伽羽看了半会儿,闷声闷气小声道:「气息变得弱了。」 随后那人消失在黑暗中。 这时寝室门被打开,云飞带着一个女婢走进来,让女婢带走了伽羽。 云飞单膝跪下,拱手道:「塔晶不日将开启。」 良久,雌雄莫辨的声音响起,带着些许笑意:「青图楼那胖子成不了事啊,办的事办得如何了?」 云飞低着头道:「已经办妥了,此次必定能将晶源带出!」 「看好那女魔。本尊也好久没有出去了,是时候去看看那些老朋友了。」那人发出了一声轻视的笑意。 云飞一愣,而后点头称是。 —— 在伽羽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关在了地下牢狱,四肢都被重重带有术法的铁锁锁住了。 她使劲挣扎,但每一次挣扎,铁锁带出的宛若天雷重重打在她骨血之中一样痛得不行。 挣扎无数次之后,她才明白自己暂时没有能力可以摆脱这个束缚,顿时,一筹莫展。 「哒哒哒!」 脚步声越来越近,她抬头看去,看见了一个女婢带着两个身穿铁甲的男子走来,和他们交谈一番后,便准备转身离去。 她顾不了太多,朝那女婢大喊:「喂!」 女婢好似听不见一般,没有停住脚步。 伽羽有 些着急了,不经脑袋就大声道:「我知道你家主子要找的人是谁了!让我见你家主子!」 这次,女婢停了下来。 她见女婢停下来了,刚要松一口气,只听那女婢淡声道:「主子暂时不在殿中,等主子回来,会召见你的。」 伽羽惊愕,什么,那人不在这里了? 突然,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又问:「现在什么时候了?」 她记得三天后的辰时就是开启塔晶的时间了,如果她赶不及过去,是不是就错过了? 还有,司翎知道她不见了吗? 这个问题并没有得到女婢的回答,得到的只是她离开的脚步声。 伽羽咬着牙狠狠锤着地面:「可恶!」 之后她怎么威胁加恐吓那两个守卫,都没有搭理她,像极了两个人偶一样。 她看着四周昏暗的环境,还有自己的手脚都被锁住,有种无奈,难不成当真逃不出去了? —— 一座由透明水晶搭建而起的塔楼,由地而起,一直延伸到天际,抬起头看,看不见塔顶。 许婧站在塔晶楼前,看了一圈,外围围着一圈来凑热闹的弟子们,然后站在她面前的是五位守护者。 她看了眼他们五人,高声道:「五位守护者轮流进入塔晶,在几位掌门同时开启法阵之后,每一位守护者会有一位掌门一对一护法进入,你们轮流进入,现在我宣布进入的次序。」 许婧看了一眼他们之后,开口道:「元雨,叶光硕,伽羽,司翎,七弦!」 被一一叫到名字的他们互相看了看对方。 在慕容远首先开启了第一个法阵后,元雨只看了一眼司翎,但未得到回视,抿了抿唇角,然后踏入了法阵,消失在塔晶楼前。 随后轮到沈修和叶光硕。 苏陌开启法阵后,伽羽看都不看一眼,就要迈腿进去,却被司翎喊住了。 「伽羽。」 伽羽愣了下,并没有搭理司翎,头也不回地进入法阵。 司翎脸上露出了不解,眉头紧锁,看着伽羽的背影消失不见,垂眸沉思。 见伽羽没有理会司翎,最开心莫过于七弦,心里暗笑。 「司翎前辈请吧。」许婧对司翎颇为恭敬道。 司翎缓缓抬眸,孙香已经为他启动了第四道法阵,他姿态从容地走进法阵。 接着便是又欧阳城磊为七弦护法开阵进去。 —— 「区区捆魔锁而已。」黑暗面轻视道。 伽羽扯了扯嘴唇,视线时不时观察着不远处看守的两个人,目光时而又飘向附近的一个小潭面。 黑暗面就在她快要有点想要放弃的时候,突然醒来了。 她暗中和黑暗面交流:「那你倒是想法子啊!」 黑暗面顿了顿,才道:「如果你承受我第二次力量,解开这种捆魔锁不过就是撕裂普通绳子一般容易!」 第二次力量承受? 伽羽有点犹豫了,上一次的力量承受,她都暴走了,差点就失去意识了。 当时有种要被控制的感觉,虽然她知道不是黑暗面在控制她,她是被那股力量所控制得失控而已。 见伽羽犹豫不定,黑暗面也不劝,只是淡声道:「承不承受,你自己决定吧,不然以你现在魔元受损,又被捆魔锁限制了魔力,我能醒来也是靠着你那微薄的魔元清醒的,靠我也帮不了你。」 黑暗面分析得很明白了,伽羽自然也清楚现在自己情况并不好,没有其他选择。 可是,她也无法预料自己承受第二次力量能不能可以控制住自己不 会失控,而且司翎不在此地,万一她失控了,也没有人可以阻止她。 万分纠结之下,也不知道过去多久,突然她感觉到地面开始震动,然后震动得很厉害。 她看着地面的石子一直在抖动,慢慢地一旁的小潭面竟然快速地变黑了。 伽羽蹙眉,怎么回事? 随后,在她皱眉不解的时候,就看见云飞突然带着两个人气势汹汹地朝她走来,而且神色严肃紧张。 云飞来到她面前,伽羽以为他要对她做什么的时候,还满脸防备看着他。 却见他对那两个守卫道:「让浅井解开她!」 一直充当着人偶一样的两个男子同时愣住了,对云飞拱手点头,然后其中一个男子跑去找云飞口中说的浅井。 没有多久,走在男子前面的就是那个女婢! 浅井朝云飞微微弯了弯腰:「不知云飞大人有何吩咐?为何来此?」 云飞立马对浅井吩咐:「把她解开了!」 浅井和伽羽同时愣住。 伽羽不理解地看着云飞,难道他主子又要见她?但她一看浅井,似乎她也很吃惊的样子,肯定不是他们主子找她。 浅井虽不明白云飞这么做的用意,但她还是解开了伽羽的捆魔锁。 随后,伽羽一脸蒙圈地被云飞带走了,什么情况? 一路上,她只看见了云飞的凝重。 「你不可能会放了我,所以你带我去哪儿?想要做什么?」伽羽不可能信任一个抓她的人,但是现在她不是眼前人的对手,自己的双脚是解了捆魔锁,但是双手还捆着呢。 云飞带着她坐上了一架灵马车,他驾着车,灵马飞得很快,然后良久才听到云飞开口,但没有她的问题,反而反问她。 「你是不是有那块进入塔晶的灵牌?」 伽羽越发警惕:「你想做什么?」 云飞还是不解释,而是对她道:「你自己看下面。」 伽羽困惑地朝下边一看,不看还不发现,一看她不由大吃一惊,眼睛瞪大,震惊道:「怎么会这样?」 下边是怎么一个场景… 下面仿佛一个人间炼狱,所有的生物都在慢慢变黑,似乎在渐渐失去生机。 绿色的森林在渐渐枯萎,有颜色的花也在慢慢变黑,还有那些人竟然开始自相残杀, 被这些画面震惊到的伽羽,问云飞:「究竟发生了什么!」 她不就是被关了一段时间,怎么出来,历元大陆就变这样了? 司翎!对,司翎! 云飞语气沉重:「塔晶里面出事了,主子在里面。」 伽羽瞪大双眼:「你说什么!」 第二百零八章:塔晶出事 事情追溯到几个时辰前 原本几人以为塔晶的法阵会有迷阵的功能,以为一进塔晶便会被传输到塔晶里面的任何地方。 但事实是,他们每个人进来都待在了一起。 塔晶里面有两条旋转而上的楼梯。 随后便是看不见顶部的楼层。 还有这一层可以看见的一些类似人类的残骸。 叶光硕并没有等他们,抬脚就往楼梯上走去。 元雨见他行动了,皱着眉头叫住了他:「叶师弟。你的修为并不合适一直往楼上走。」 叶光硕眼底闪过一丝阴暗,背对着元雨淡声道:「合不合适,似乎由不得元师姐提醒。」 随后他也没做停留,继续往上走。 元雨见他不听规劝,冷笑着暗想,出了事,那便是怪不得她未曾给予劝导了。 七弦和司翎对元雨警醒叶光硕的话有些不解,望着叶光硕走上了第二层后,并没有发生什么,七弦更是直接问道:「元姑娘,为何你要阻止叶公子上去?」 元雨还未开口解释,却被人先一步打断了话。 「这座塔晶为何有无数修士想要争夺守护名额?那自然是这塔晶里蕴含着浓郁的灵气,塔晶楼一共九百九十九层,每一层的灵气浓度皆不同,并不是所有修士都适合一直往上走,越是往上,就必须得拥有可以吸纳相同灵气的身体,不然爆体而亡的修士也不再少数。」 伽羽抱臂靠着一旁的墙壁,声音透着几分不屑。 元雨眯着眼盯着伽羽。 司翎微微惊讶看着伽羽,她怎么如此了解? 七弦见伽羽解释,咧嘴一笑:「还是姐姐知道得多呢!」 七弦脸上覆上了笑容,可是心里却有些纳闷,为何他觉得眼前的伽羽有些陌生,她身上的气息不是原来的气息了。 伽羽冷啧一声,看都不看他们一眼,直接就要往楼上走去。 司翎蹙起眉头,沉声叫住她:「伽羽!莫要随意行动。」 伽羽只是微微停了一下脚步,边继续往上走边冷冷一笑道:「只有胆子小的人才会停留在第一层,想要获得无上的力量,就需要冒险。你们害怕的话就留在那里吧。」 这种轻蔑又看不起人的语气着实让人听了会不愉快。 元雨肯定是不想落后于伽羽,便对司翎道:「前辈,以我们的修为不至于停在一层,伽羽姑娘的话确是对的,就算不是为了修炼,停在一层也无济于事。」 司翎眸中一闪而过的暗芒,侧目看了眼元雨,随后又收回视线点头:「嗯。」 七弦看了看司翎和元雨,又看了看已经走上去的伽羽,迈腿就跟上去了。 就如同伽羽所言一般,每上一层,体内的灵气就越来越多,就好像有无数灵力涌进体内丹田,力量充沛的感觉从一开始让人感到惊喜和爽快同时,渐渐也成了身体的负担。 等到他们走到五百层时,便追上了叶光硕,这时可以看出叶光硕的腰有些鞠着,额头更是满头大汗,走的步伐似乎越来越沉重。 七弦和元雨自然也是和叶光硕相差不大,身体犹如被千万重石压在身上,每走一步都艰难极了。 反倒是司翎和伽羽,与平常走路一般轻松无比。 元雨眼底尽是嫉妒和羡艳。 七弦看着司翎如此轻松自然,抿着嘴唇,心中是不爽,压***内的难受,努力追赶上去。 司翎望着走在他前方的伽羽,他的眉头就一直没有舒展过。 她的修为何时上来了? 走在最前面的伽羽,微微侧眸看了下下边,看到他们几人似气息不稳地走着, 不由勾起了嘴角,随后继续往上走。 元雨嫉妒的目光如炬盯着已经和自己拉开了距离的伽羽,手指都捏破了手心,她朝距离自己不远的叶光硕看了眼,暗地里念诀。 已经落后他们很多的叶光硕,突然不知怎么一点也没有气息不稳,大步走了起来,超过了元雨和七弦,甚至已经追上了司翎。 司翎慢步走着,侧目看了眼速度已经加快,超过他与他擦肩而过了。 目光中,他斜视看到了叶光硕状态有些古怪,不由微微眯眼。 等他们已经走到了九百层,元雨和七弦已经彻底走不上去了,他们不得不停在那里。 元雨即便再怎么不甘心,不服输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如果再往上走,必定爆体,便看着司翎,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她说:「前辈,最顶层存放着晶源石。」 司翎微顿,而后继续往上走。 走到塔晶楼的最顶层对于他来说并不难,可是被限制了修为的他,还是有着一些影响,起码不可能一瞬间走到顶层。 很快他便来到了最顶层,这时却看见了叶光硕和伽羽打了起来。 他们两人似乎不相上下一般,打得难解难分。 司翎蹙起眉头观望着,发现伽羽使用的招式与平常很不一样,且身上的魔族气息也不一样。 「前辈!快抓住这个魔女!她抢了晶源石!」叶光硕突然转过来朝司翎大喊。 司翎微愣,来不及思考,使出一道术法直接打断了他们两人的对战。 叶光硕更是趁着这个间隙,将伽羽手中的晶源石夺了过去。 伽羽眼神一凛,单手出掌,掌心溢出一道汹涌澎湃的黑色灵力,直击向叶光硕。 叶光硕拿着晶源石,得意忘形了一瞬,就被这道攻击击中了胸口,猛的大口吐血。 然后伽羽继续猛攻叶光硕,这时元雨不知何时闪到她面前,朝她胸口攻击来,为了躲避攻击,叶光硕脱离了伽羽的追击,往楼梯飞快地下去了。 「你们想死是吗?」伽羽冷冷地盯着元雨和司翎。 司翎眼神顿时冰冷无比,声音更像是掺和了冰霜般骇人:「你不是伽羽,你是何人?伽羽在哪里?」 元雨大惊看着伽羽,眼前的不是伽羽,那是何人? 「哈哈!」「伽羽」被戳穿一点也不畏惧,反而大笑出声,目光阴邪看着他们:「现在才发现,是不是有点迟了?」 司翎浑身散发着骇人的冷意,死死盯着「伽羽」。 「伽羽」诡笑一声,然后朝他们出招。 司翎单手回击,突然周围起了阵阵黑雾,然后是整座塔晶楼开始剧烈地晃动。 「伽羽」哈哈大笑:「你们就死在里面吧!」 说着就往楼梯走去,飞了下去。 黑雾被司翎周身的凌厉灵气化去,然后抬脚就要追去,却被元雨喊住:「前辈,我的脚。」 司翎皱眉斜视了一眼,元雨的脚腕被一圈黑色的雾气缠绕,有被侵蚀的趋势。 司翎连看都不看元雨目光一眼,抬手一挥,一道灵气为她驱散了黑雾之后,头也不回地飞身追去。 还在九百多层的七弦感觉到整座塔晶楼颤抖晃动,猛然稳住身体,看着叶光硕飞快从他身侧飞下去,不由露出了一丝困惑,随后又看见了「伽羽」的身影略过自己。 七弦愣了一下,顿时朝「伽羽」喊道:「姐姐!你去哪?」 可是,「伽羽」根本没有给他回复,身影瞬间就消失在楼梯的尽头。 他思索了一瞬,连忙转身往下走,然后又有一道身影闪过,和自己擦肩而过。 七弦满 脸的疑惑,上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时是受了伤的元雨从上面下来,他猛然抓住了元雨问道:「元姑娘,上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元雨对七弦一点好感也没有,此人是伽羽的追随者,一丝阴暗的想法划过脑海,如果此人死在塔晶楼,伽羽应该会伤心吧,若是把七弦的死推到司翎前辈身上,那他们不就可以反目成仇了。 她面容带笑看着七弦道:「七弦公子,伽羽姑娘还在塔顶呢,方才下去的那位不是伽羽姑娘,伽羽姑娘被恶毒的魔修附了身!现在前辈和我去追那个恶毒的魔修!七弦公子还是快上去看看伽羽姑娘吧。」 七弦听到了伽羽出事,联想到进了塔之后,伽羽身上的气息就不对劲,种种想来,他都顾不上元雨话中真伪,连忙转过身,往上飞去了。 元雨看着逐渐往上走的七弦,嘴角不由扬起了一抹阴鸷的笑容:「真是期待如果伽羽知道了七弦公子为她不惧生死,是不是会很感动呢?」. 随后塔晶楼晃动得厉害,下面的楼梯已经出现了裂缝,有要崩塌的趋势,她赶紧转身往下追去了。 一路往上走的七弦,脑子里想的都是伽羽遇害了,心脏恐慌般地七上八下。 「姐姐!你可不要出事!如果没了你,我该怎么办?」七弦奋不顾身,点踩着快要裂开的台阶,快速往上飞去。 等到了顶层,根本没有看见伽羽的身影,便才后知后觉地明白了元雨算计了他,顿时体内灵力交战,一股鲜血再也忍不住地从口中喷出。 染红了整个地面,他半跪在地,望着即将崩塌的高台,他低声浅笑了起来:「呵呵。元雨。」 一抹阴冷的黑芒闪过眼底,七弦站起身来,顾不上擦拭嘴边的血迹,转身就往下跑,来时的台阶还算完整,现在早就断成了好几段,甚至塌完了。 七弦一脸凝重,只能尽全力,趁着部分还未完全倒塌的台阶往下飞去。 「轰隆隆!轰隆隆!」 台阶彻底断裂得不成样子了。 七弦脚刚好踩到了一块裂开的台阶上,根本站不稳,他瞪大了双眼,望着极高的,看不见底部的塔底,他有点绝望。 他身体打滑似的往下掉,他伸出手猛地抓住了一块台阶石块,整个人悬空在石块下,体内灵力凌乱,气息严重不稳。 抬头看着手指快要没有力气了,他苦涩一笑,难道他就到这里了吗? 石块因为承受不住他的重量,瞬间塌下去,他松开了手,彻底没了力气,整个人像个玄铁般往塔底掉下去。 就在他实在没有力气的时候,突然腰部被一根绳子捆住,他愣住,然后便听见了熟悉是自己日思夜想的声音:「七弦!我来了!」 「姐姐!」七弦眼中瞬间覆上了一层光彩。 绳子使劲将七弦拉到了伽羽身旁,七弦激动地要说些什么,伽羽却打断道:「有什么话等到我找到司翎他们再说吧。」 七弦眼底的欣喜渐渐黯淡了些,依旧强迫自己笑着说:「好!听姐姐的!」 第二百零九章:魔门和青图楼勾结 一路往塔晶楼去,伽羽所目睹到的地方,没有任何一个修士正常的,他们为了抢夺灵气,大打出手,甚至杀人。 简直宛若人间炼狱般让人毛骨悚然。 等到他们来到塔晶楼前时,彻底被眼前的景象震到了。 参天耸立的塔晶楼已经断成了两半往下掉落,楼外根本看不到一人。 伽羽想到在塔中的司翎,她心慌失措,不顾已经正在坍塌的塔楼,往里面冲。 云飞皱着眉头看着塔晶楼坍塌,见伽羽往里面冲,不由喊住她:「你这样根本进不去!我为你护阵!」 她一听,转过来,眼神肃穆地点头。 云飞双手合十快速结印,开始念诀。 一道深色的灵气自伽羽脚下形成了一圈法阵的阵印,在她身上建立起防御结界。 「一刻钟,这个法阵只能坚持一刻钟,记住一定要在一刻钟内出来。不然,你就会被永远困在这座坍塌的塔晶楼里。」 云飞神情认真地提醒她。 伽羽只点了点头,凝视前面塔晶楼形成的一个灵力漩涡,她踏了进去。 进到里面,里面令人震撼的场面并不比外面的场景小。 塔晶楼里一片废墟,中央的旋转台阶,抬头望去,从中间断裂开来。 伽羽由不得多想,攀附着一些还未坍塌的台阶,一直往上跳。 就在她不知去到了多少层,一直都没有找到司翎他们的身影,她开始着急和担心,心口使劲乱跳,有种令她害怕的感觉宛若藤蔓一点点缠绕着她的心脏。 时间过去地越长,她越是焦躁不安,要看着云飞所说的时间就要到了,她还没有找到他。 这时,突然有一道残影从不远处坠落而下,她看去,瞪大双眼,情急之下,使出了火丝,火丝快去成绳,速度极快地捆住了残影。 代她近看,才发现是七弦! —— 时间快到了,伽羽扶着昏迷的七弦找不到司翎。 可是她又不甘心,她看了看还未清醒的七弦,方才可能是因为他体内灵力损耗过重而晕了过去。 「七弦,我不能让你陪着我找司翎,所以,我送你出去。」 伽羽说着便双指附于唇边,开始念诀,指尖火红色灵气闪烁。 「姐姐…不用找了,司翎前辈他们早就从塔中离开了。」七弦睁开了眼睛,有几分虚弱地说。 伽羽听了,微愣,眼神里流露着些许困惑:「那为何你会从塔顶掉下?为何你不离去?」 七弦静默地看着她,明若星辰的绿眸含笑:「知姐姐还在塔顶,我便上去寻你了,却未想到竟有魔修扮作你模样偷混进来。」 他暗暗看了眼伽羽,见她眉头一皱。 「姐姐也无需多想,司翎前辈当时应该是因见有人扮作你的样子混进来,担心你才追了出去。」 伽羽越听越觉得是司翎未曾看顾七弦才导致七弦留在塔晶楼中,她声音微沉:「元雨也跟着他离开了?」 七弦微垂眼帘,掩盖下眼底暗芒,小声道:「元姑娘是和司翎前辈一前一后地追上去的。」 伽羽也不明所以,只觉得心头有一阵微微燃起的火气,努力压下,然后轻声对七弦道:「那我们先离开吧,此地不宜久留。」 留着到伽羽脸上的表情,七弦微微勾了勾嘴角,声音微低:「好。」 因有云飞的法阵在,在法阵的指引下,她很快就带着七弦出来了。 可出来之后,并没有看见云飞。 在看到时不时有修士像是失去了控制般合伙争夺其他修士身上的法宝。 伽 羽脸上一阵默哀,不由低声感慨:「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时,七弦指着一个方向,惊呼:「姐姐!你快看!」 伽羽微愣,顺着七弦指的方向看去,这一看便让她彻底愣住了。 「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她抬头看着不远的地方有一根由白光形成的大光柱,光柱里正吊着四大掌门,四大掌门闭着眼睛,看上去是受了重伤昏迷着。 「姐姐,你要去哪?」 七弦看见伽羽要动身,连忙喊住她。 伽羽反应过来,七弦还在,她连忙转过头看着他,表情严肃道:「七弦,你留在这里,你现在体内灵元损耗过重,不要随意走动了,我去那边看看。」 她刚要动身,被七弦拉住了手腕:「我也要去!」 时间急迫,她顾不上这些,只能拧眉点头。 随后,他们一同往光柱那边飞去。 当他们到来那里的时候,引入眼帘的是,光柱之下是一个巨型法阵,法阵里摆满了龙精石! 伽羽错愕不已,龙精石! 突然听见了不远处传来了交谈声,伽羽立马拉过七弦,一起躲在一处树后。 「做的不错,有了这块晶源石,此阵大成!哈哈哈!」 伽羽皱着眉头听,这是沈修的声音。 「楼主,那些修士要怎么处理?」 「怎么处理?呵呵,还需要问吗?不过,那个会神族之术的修士先别动。」 伽羽愣住,神族之术,司翎! 「是!」 她离远看着叶光硕走远的背影,再看了眼那道逐渐成形的光柱,眯了眯眼,侧过头对一旁半蹲着的七弦道:「七弦,你待在此处帮我盯着沈修,我去找我师兄!」 七弦不赞同:「姐姐,很危险!不如我去吧!」 伽羽摇头拒绝,严肃地说道:「不,七弦,你现在灵力大损,你只要就在这里隐藏好自己,同时时刻给我汇报沈修的行动就可以了!」 伽羽想着,又问:「你有办法联系我吗?」 七弦见她神色紧张严肃,肯定是不会答应他跟着去的,他掏出了一张浅青色的符箓递过去:「这是传音符箓,只要你拿着,我就可以和你汇报情况。不过不能沾水。」 伽羽接过了符箓,点头:「好!拜托了!」 留下这句话,她飞快地闪身出去,朝叶光硕离开的方向追去。 叶光硕离开了有一段时间了,伽羽以为自己找不到人的,但没想到还是被她在拐弯处发现了身影。 她连忙跟过去。 也不知道穿过了多少条长廊,她不由暗想青图楼如此大,竟有几分走进迷宫的感觉。 她刚跟着叶光硕来到一个隐秘的洞口前,便发现了有人来了,她赶紧躲了起来。 「来者何人?」叶光硕躲开了来者的攻击,大声质问道。 这时,云飞执剑出现,神色冷沉:「叶光硕!你和沈修将我家主子带去了哪里?你再不把我主子放了,整个魔门都将不会放过青图楼!」 叶光硕见是云飞,阴邪冷笑一声:「哈哈!不会放过青图楼?真是可笑至极!等楼主大业一成,你们魔门还有立足之地?」 云飞目光冰冷,周身尽是怒气:「你们算计我们!」 「算计?不过是各取所需不是吗?你们主子不也是为了打通魔界之门才同意和楼主合作的吗?」叶光硕耻笑着说。 「我再说一次,告诉我主子在何处?」云飞怒气冲冲。 叶光硕讥讽着:「有本事你就自己找吧!」 说着他不知念了什么口诀 ,云飞顿时脸色大变:「你!」 瞬间,云飞整个人就被身后的洞口漩涡吸了进去。 看到这个景象,伽羽心中一惊,再看到叶光硕阴冷一笑地慢步走进洞口里。 她站在原地待了一会儿,确定四周无人,她才慢慢从一旁走出来。 看着黑漆漆一片,感觉不到有气息的黑洞口,伽羽蹙起眉头,回想起方才云飞和叶光硕两人的对话。 就这么看来,青图楼和魔门做了交易,目的是为了抢夺晶源石? 现在沈修这是拿到了晶源石,打算撕破和魔门之间的合作了。 伽羽想了想,看着洞口,走到洞口边,拿出了一把匕首,在洞口上刻了几个字,随后才慢慢走进去。 进了洞口里面,视野立即被一片黑暗所遮盖了,她双指并着,默念术语,指尖渐渐溢出了些许灵力,灵光慢慢照亮了周围。 她的视线才慢慢看清楚周围的情况。 周围就是普普通通的地下洞道而已。 伽羽走着走着,不由皱眉,伸出手贴在洞壁上,低声自语道:「怎么回事?为什么一点气息都没有?我的气息也在慢慢消失。怎么会这样?」 她已经跟丢了叶光硕,她已经走了好一阵子,但是每次走到尽头就会有三道岔道出现,她每次都尝试选左边那条道,可是都走不到尽头。 伽羽又看见了三条岔道,她顿时停下了脚步,观察着四周,再望着三条岔道,调动体内魔力去感受四周灵气的波动。 她的眉头就没有舒展过,无论怎么感受都是没有,没有波动! 「不可以就这么放弃!」她拿起匕首在中间那条岔道边刻上了一个圈。 这次她决定走中间的岔道。 她没走进一个中间岔道,她就刻一个圈在上面,直到她走了不知道多久,她发现根本走不到尽头。 又一次看见了三条岔道,伽羽眼底有一丝绝望:「怎么会!」 在她低着头,神色越来越凝重的时候,发现手腕发着红光。 伽羽抬起了手腕一看,是神尊给的手镯,眼底覆上了一层希冀:「你是不是可以给我指路?」 手镯红光一闪一闪,似乎是在回应她。 伽羽脸上不由露出了笑容:「那快给我引路吧!」 红光顿时化作一条红线指向了前面中间的道。 伽羽虽有疑虑,毕竟她方才走这条道走出了怀疑人生。 不过她还是选择相信手镯。 红光不是一直走中间的道,好似带着她走了中间又走左边然后又走了右边,就这样循环往复。 许久,她看见了尽头,看见了一扇石门出现在眼前,她不由一喜。 就在她走到石门前的时候,却看见了受了重伤的云飞晕倒在石门边。 伽羽微惊,走过去蹲下来推了一把云飞:「喂!」 她蹙眉,猛的转身抬起手,对身后打出一道灵力。 在看见来者是何人之后,伽羽有吃惊也有早知如此的感觉。 第二百一十章:露出狠戾的嘴脸 两道灵力相撞,发出了巨大的响声。 将打在一起的两人拉开了距离。 一人一边,气氛凝滞,战火纷飞。 「元雨,没想到你竟然和沈修勾结在一起了。」伽羽双手紧握着一根闪烁着凌冽灵气的火绳。 元雨执着一把同样带着凌冽气息的长剑,站在她的对面,神情阴冷带笑:「哈哈~可我看你的样子并不像是过于意外啊?你猜到了?」 元雨的质问带着一种戾气,不,应该说她整个都有一股晕染不开的阴戾。 伽羽凝视着元雨的神情,缓声开口道:「猜不猜到,结果都是你勾结沈修,想要致历元大陆陷入困境!」 「陷入困境?你什么都不知道!你懂什么?废话不多说,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祭日!」 元雨此话落下,伽羽拧起眉头,而后扯了扯唇道:「哈,你这狠话放得真是让我感到害怕!」 元雨看着她的目光是要吃人的恐怖,尽是黑沉沉的。 呼吸之间,「嘭!」长剑袭来,伽羽连忙将火绳化形成一柄火色长剑,迎上了元雨的长剑攻击。 「嗞——」 伽羽眼中露出了错愕,她被元雨的攻击给推到了洞壁前,她紧握着长剑抵抗着元雨强烈的攻击,她紧紧皱起眉头。 「呵呵,怎样?是不是觉得力不从心了?」元雨见伽羽抵着她的长剑都费力,不由诡笑道,眼底尽是得意。 伽羽目光冷凝,盯着元雨脸上得意的笑容,甚觉得碍眼,她什么时候修为如此高了?起码现在达到了她的同等水平,明明之前她的修为还在她之下的。 两柄长剑滋啦滋啦地相碰,兵器发出的剑啸声,滋啦出了火花。 她们两人就在这个狭窄的地下道里打了不知多少回,渐渐伽羽由一开始的游刃有余,到开始逐渐速度慢了下来。 一开始占了上风,她还可以攻击到元雨,元雨身上的伤口比她多一些,但是慢慢地,她身上的伤口已经比元雨多了。 「嗖」的一下,长剑从她的右侧方刺来,伽羽咬着牙,忍着使出体内灵力的冲击,硬生生侧身,反手使过长剑,挡住元雨的攻击。 就这么一下,她就感觉到吃力了,这种感觉让她感觉到很糟糕。 看出伽羽的状态不好了,元雨心情就越来越愉悦,狠狠一挥出一道更加强劲的剑气。 伽羽才稳住身体,突然一道剑气又来,她没反应过来,被剑气打到了胸口,顿时满口腥味,忍不住地吐了出来。 地面立即被染红了,十分刺目。 「哈哈哈!伽羽啊,伽羽啊!你知道你现在这个狼狈的模样,看得我是十分开心啊!我早就想要看到你这么凄惨狼狈地在我面前了!哈哈!」 伽羽目光冰冷地看着元雨。 此刻的元雨疯狂地大笑,比她还要像魔族。 这女人是疯了吗? 「元雨,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帮助沈修,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后果,如果晶源石毁了,历元大陆就会彻底消失,连远洲大陆也会受到严重的影响,到时候你们这些修士可以去哪?」: 伽羽把其中利害关系和元雨劝说一番,她不理解这么浅显的道理,元雨她会不懂? 晶源石是历元大陆的灵源所在,当初来到这里时,她感受到这里的灵源还是正常的,可是没想到灵源无异常,可是这里却有了像沈修这样想要亲手毁了灵源的人在。 元雨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眼底闪过一抹挣扎和复杂,但很快又被什么掩盖了,瞬间变得暴戾恣睢,她狠声狠戾道:「毁了又如何?历元大陆也好,远洲大陆也罢!我都不在乎!你这个恶心的魔族!我想要 的只有你死!」 伽羽微惊元雨是如何知道的,心中渐生冷意,元雨已经说不通了,看来今日不是她死,就是她亡,不过,她绝不会死,因为她身上还带着另一个人的命。 伽羽强撑着又拿起了长剑,又一次和元雨打了起来! 两人交战,只有伽羽一人的灵力越来越少,而元雨的修为和灵力不少反增。 伽羽提着剑,单膝跪地,剑尖抵在地面,她嘴唇染红了鲜血,抬目凝视着元雨。 「你就乖乖地死去吧,前辈由我照顾就足够了,你一个魔族,又有什么资格站在一个高高在上的神族身边呢?只有死亡才是你最好的葬礼!」元雨高高举起长剑对着伽羽刺下来。 伽羽眼神刹那间冷冽起来,瞳孔染开了一团火红色的烈火。 元雨看见,脸上一凝,加快了手上的速度,大喊着:「去死吧!」 「嘭!」 一声巨响在地面炸出了一大个洞,连同洞门都开始颤抖。 元雨望着地面凹陷下去,神情兴奋往下面看去,但并没有看见她所希望看见的画面,小声喃喃:「不可能!不可能!」 凹陷下去的坑里根本没有伽羽的身影,连一块衣服碎片都没有,元雨眼中带起了凶狠和爆戾,朝着四周大吼大叫:「你给我出来!出来啊!」 边大喊边在狭窄的洞道里不要灵气地使劲打出灵力。 「砰砰砰!」 飞沙走石,地下洞里剧烈晃动。 「呵。你是在找本尊么?」 元雨瞳孔震缩,立马转身,看见浑身气场显然变得不一样的伽羽,她周身散发着一股令人不由心生恐惧的气息。 元雨慌了神,不由往后退了几步,看着伽羽,脸色又是惊恐又是畏惧。 伽羽歪了歪头,视线锁定着元雨,看到她的身体在微微发抖,嘴角忍不住上翘,声线竟有些许低沉带着轻笑:「你在害怕?」 元雨被伽羽身上可以噬人的气息给吓得脸色苍白,后退着:「你,你不是伽羽…」 伽羽笑意加深,瞬间目光凛冽,在元雨要逃之前,一个眨眼间,就到了她面前,看着元雨害怕的瞳孔里倒映着自己的身影。 她勾着嘴唇,猛的伸出手,一手扣住了元雨的脖子,语气有些冷厉,却又漫不经心:「那你说,我又是谁呢?」 元雨只觉得扣在自己脖子上的手不是手,而是野兽的爪子,现在死死地捏着她的命脉,她已经开始身心颤抖,那种恐惧感是由心而生的。 「你是恶魔。恶魔。」元雨张着嘴,嘴唇颤抖,良久才说出这么一句话,可是身体已经动不了了。 伽羽冷漠地盯着元雨,看见她满脸的畏惧和害怕,眼中只有宛若看一只蝼蚁一样的眼神,掐着元雨的手慢慢举高。 「呃!呃!伽羽,我就算死了,也不会放过你的!你这种恶毒有恐怖的恶魔根本不配,不配站在前辈身边!」元雨明明被掐的眼红脖子粗了,气都快喘不过来,却还要刺激她。 伽羽目光冷若冰霜,手一点点地收紧,对她的话充耳不闻,眼中只有渴望嗜血的兴奋感。 就在元雨被掐的眼睛都在翻眼白了,气息也在一点点流失。 伽羽突然晃了一下神,她猛然清醒,单手就将元雨狠狠地甩在了洞壁上,元雨受到了冲击,一下子没缓过来彻底晕死过去。 伽羽不可置信地望着自己的手,低声呢喃:」怎么会?难道我又把她叫出来了吗?」 「黑暗面?黑暗面?」伽羽在脑海中呼唤着黑暗面,可是得到的只有安静的回应。 她抿着嘴唇,再看了看已经晕死在地上的元雨,蹙着眉头,她差一 点就把元雨杀了。 伽羽不多想,而是赶紧走到洞门前,看到云飞到现在都没有醒过,看来他受了很重的伤。 鉴于云飞本就是魔修,她倒是可以帮帮他。 她单手成掌,掌心向着云飞的额头,然后低声念诀,随后一丝丝红黑色的灵气慢慢涌进云飞的额门里。 不久,云飞的气息已经平稳下来了,体内本来还凌乱不堪的灵气也得到了调整。 她收回了灵气,站起身来看着紧闭着的洞门。 「得想个办法打开才行。」 环顾洞门四周,她目光瞬间锁定在右边位置,那里有一个很小的凸起石块,似乎是因为什么原因抖露出来了一小块。 伽羽走过去,抬起手,手放在那快凸起的石块上,轻轻一压下去。 「轰隆隆!轰隆隆!」 她慢慢后退,然后看见洞门不停颤抖,随后一点点由下而上的打开。 不一会儿,她便看见了洞门里面的情况,依旧是一片漆黑,她抬起手腕,看了眼手镯,手镯的红光还是闪烁,红线也还在一直往前做指引。 她看着洞门里面,看来就在里面了。 伽羽再看了看云飞和元雨,她都没有多思考,扶起一边的云飞直接往洞门里面走了进去,待她扶着云飞走进去之后,洞门又自动关机了。 视线一下子又昏暗下来。 她连忙打出一道灵光照亮了地下道。 红线带着她一直往前走。 然后等到她扶着云飞来到了一个出口时,发现那里有一个守卫在那里看守着。 「看来就是这里了。」伽羽眯了眯眼。 「嗬。」 很小的喘气声响起,伽羽眼神一凛,急忙用手捂住了云飞的嘴巴。 云飞瞬间清醒了,在看到自己的嘴巴被伽羽捂住后,整个人彻底愣住不动了。 伽羽对着他摇头,无声道:不要出声。 她同时示意他朝那边看去。 云飞在意识到什么后,顺着伽羽视线的方向看去,眉头皱起,随后把目光投向伽羽,示意她可以不要捂住他嘴巴了。 伽羽会意,立马松开,然后不好意思对他无声道:失礼了。 云飞不介意地摇头。 这时那边传来了脚步声。 「师兄!」 他们同时朝那边看去。 第二百一十一章:破双重奇阵 「看好里面的人。」 「是!」 叶光硕看了看四周,随后便抬脚离去了。 进入口只剩下那名青图楼的守门弟子。 伽羽和云飞对视了一眼后,伽羽无声道:那进入口有法阵。 云飞自然也是看见了,进入口那里隐约闪烁着两道法阵,他亦无声回道:应是青图楼里的法阵。 伽羽思索了一下,无声问道:你可会破解? 云飞凝思片刻:可以一试。 伽羽点头:那好,我去弄晕那弟子,你去破阵。 伽羽伸出手指指了指那弟子再指了指法阵。 云飞点了点头。 随后两人分头行动。 伽羽捡起了一块小石头往另外一个方向丢去。 小石子落在地面上的声音瞬间就引起了弟子的注意:「何人!」 那弟子听到声音倒是警惕,并没有随意走动,而是举起长剑环顾四周。 伽羽微微眯了眯眼,然后摊出手心,手中出现了一柄火红色长剑。 她双眼如火,瞬间气势就有了实质性的变化。 一旁的云飞看得为之一愣,对她的变化,神情上露出了些许惊愕。 伽羽慢慢从他们躲藏的角落里走了出来,嘴角勾着一抹宛若罂粟的笑容,一瞬她面容变化成元雨的模样:「是我。」 看见变作元雨模样的伽羽,弟子脸上的戒备慢慢褪去,开始变得恭顺:「原来是元师姐。」 弟子对元雨的态度让伽羽更加明确元雨和沈修是互相勾结的。 云飞本来看她突然变作了元雨的模样也是惊讶,但见到那弟子对元雨的恭敬便明白了元雨是沈修的人了。 不过他心中还对伽羽竟然可以做到变化成他人模样,就连气息都可以跟着改变,这个不得不让他在意,究竟如何做到? 伽羽想了想元雨平时是如何笑的,便脸上摆着同样的笑容,对着弟子温和地笑着:「我来看看里面的情况,不知你有没有需要帮忙的?」 那弟子望着她,脸上顿时浮现了些许羞涩,哈哈笑道:「不需要不需要呢,怎敢让元师姐帮忙,且这里有叶师兄的法阵在,没人可以打开的。」 伽羽眼底闪过一丝狡黠,含笑地拿出了一包油纸包着的东西,打开之后里面放着几块精致的糕点。 见那弟子的目光是时不时盯着糕点,她便笑着递了过去:「想来你守在此地也是无聊,这些糕点都是用最好的灵植做的,你拿去吃吧,还可以增添些灵力。」 弟子一听这是给自己的,脸上又是惊喜又是高兴,也没有拒绝地接过去,边说着恭维的话:「果然还是元师姐关顾我们这些弟子啊,如果可以跟元师姐修炼就好了。欢迎元师姐来到我们青图楼。」 这些话下来,伽羽大抵都了解到了很多信息,元雨肯定在很久之前就和沈修勾结了,然后这次的事情之后,元雨肯定是会成为青图楼的一员。 看着弟子开始囫囵吞枣似的吃了好几块,伽羽脸上不变的笑容,但是心里确是肉痛,那是她藏起来为数不多的糕点了,倒是便宜了这个人了! 「那我可是可以进去呢?」伽羽眯眼浅笑看着那弟子的神情开始恍惚了。 弟子捧着那包糕点在不停摇头,声音都迷糊起来:「啊…元师姐,我…我没有办法打开…打开法阵的…」 伽羽笑容加深,眼中尽是不达眼底的笑意,她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指着弟子,浅声道:「既然你开不了,那你就好好休息吧~」 话音落下,那弟子已经倒地不起了,地上散落着零散一两块吃剩的糕点。 「出来吧 。」伽羽低眸看着自己那可怜的糕点,狠狠瞪了眼晕倒的弟子,心中暗骂:太可恶了,浪费她的糕点,要吃就吃完啊!浪费可耻! 云飞从角落走出,看了眼地上的弟子和散落在地上的糕点:「你在糕点放了什么?」 「放了迷睡草。」伽羽耸肩道。 迷睡草是人界的一种可以令修士昏睡的灵草,据说一般是修士用来治疗过度修炼无法入睡的草药,虽然是草药,可是用多了是会阻碍修炼的。 云飞倒没在意迷睡草,只是随口而出:「你这变化模样倒是连气息都与元雨相差不大。」 伽羽顿时心底咯噔一下,看着云飞眼中探究的目光,她笑了笑:「你应该知道我逐渐的是魔族之术,有些隐秘的术法不知道也是正常。」 云飞收回了目光,浅声道:「也许吧。」 说着他已经走到进入口前。 伽羽看着他的背影,不由呼了一口气,她方才用了虚空之卷幻化的。 也不知是不是受黑暗面说的那股力量的影响,她现在就算不需要召唤出虚空之卷,竟然也可以使用虚空之卷,她方才也不过心中那么一想,就成了。 其实她也很是吃惊。 她也走到进入口前,见云飞一直盯着两道法阵看,不由问道:「有没有想到破解办法?你们魔门和青图楼合作,应该也知道些破阵的办法。」 云飞斜视看了看她:「看来你知道的很多。」 伽羽扯着嘴唇笑了笑,你们魔门和青图楼合作过,难道还没打听过他们的底细或者秘密?说出来,是个人都不会相信。 云飞没再理会伽羽,开始研究进入口的法阵。 进入口明明没有门,但站在进入口前,却无法看清里面是怎样的情况,法阵无形,景象虚幻,这是法阵的玄妙。 不过这样的法阵和她之前所遇到过的又有何不同呢? 她没有留意到云飞在法阵图腾上做了什么,却发现他神色凝重起来。 伽羽也不由紧张起来:「难道你破解不了?」 云飞滑动的指尖停了一下,蹙着眉头:「此阵破解可以,可是。」 「可是什么?是不是破了,叶光硕会知道?还是破了,会影响到里面的人?」伽羽把自己能想到的可能说了出来。 云飞看了眼她,目光深沉:「你对法阵好像很是了解。」 说着,他后退了一步,让出了道。 伽羽一脸疑惑:「你做什么?」 「既然伽羽大人对法阵也是有所了解的,不如你试试吧?」云飞一副漫不经心的态度。 伽羽愣住,随后意会到什么,有些生气了:「我不就是多问了几句话,你有必要这样吗?大不了我闭嘴不问。」 云飞斜视了一眼她后,重新走到进入口前看了起来,又开始一次次在图腾上比划。 在云飞倒弄法阵的时候,伽羽抱臂靠在洞壁边,和菁荼交流起来。 「你会解那个法阵吗?菁荼。」伽羽随口一问。 菁荼似乎思考了一下:「主人,六界阵法各式各样,且我乃木属性的仙灵,而那法阵的属性为火系的,我没有办法破解。很抱歉,主人。」 说着,菁荼十分难过地和她致歉。 她的本意可不是为了让菁荼难过,不过是想找个人聊聊天而已,伽羽赶紧安慰道:「我没有要责怪你的意思,就是好奇地问一下而已,没事,你解不开没关系,就让有能力的人解就成了。」 她看了眼一直在破阵的云飞,语气带着几分阴阳怪气。 「不过,法阵也分属性的吗?」伽羽顿时反应过来,便又问道,她只知道六界人 神仙妖魔都可以用属性境界划分修为,倒是第一次听到法阵也分这个的。 菁荼又想了想才给她解释道:「分的呢,法阵可以划分为几大类,幻阵,迷阵,奇阵等,其中的阵法之间还可以相互配合融合形成新的法阵,有能力的人更是可以自创法阵,不过自创法阵比较有危险,有可能一不小心自己是没有破阵的办法的。」 听着这些,伽羽暗暗称奇,像个好奇宝宝般继续问道:「那你可以判断现在这个双重法阵是什么阵吗?」 许久,菁荼才给她回复,大概是又在思考了吧。 「主人,也许这个法阵是双重的火系奇阵。」 火系奇阵啊,伽羽单手托着手肘,手指轻轻点着下颌,盯着云飞一直都没有破解法阵。 她便不禁出声提醒道:「这阵***不会和火属性有关呢?」 云飞愣了下,瞬间停了下来,转过来看了眼她:「说说看法。」 「你看那阵附近是不是有些过高的温度?」既然菁荼说了这是一个双重火系奇阵,那肯定不会错,现在用肉眼看不见这阵有一丝火属性,那肯定表现在其他地方。 云飞凝思了下,并没有反驳她的话,而是抬手轻轻触碰了下法阵附近,顿时眼神带起些许亮光。 「怎么样?」伽羽相信菁荼,但她提出的这个想法也不过是自己的猜想而已,也不能确定此阵是不是还可以以其他形式显示火属性。 云飞收回手,深深看了她一眼,点头道:「有温度,且温度很高。」 伽羽眼底闪过惊喜,笑着说:「太好了,那我们算不算找到了破阵关键?」 云飞不可否置:「是的,不过我是土属性,需要有火属性的修士助我一臂之力。」 听到需要火属性,伽羽笑容绽放得更大了:「小意思!我不就是火属性的吗?我来助你,说说要怎么做吧!」 云飞点了点头,开始指导她怎么做。 不到半刻,进入口上的阵法瞬间消失,露出了完整的洞口来,可以看清里面的景物,同时能够闻到一股十分刺鼻的腥味。 可当他们朝里面看,两人双双露出了惊诧的目光。 第二百一十二章:窒息的地下牢狱 血迹斑斑,腐烂的臭味瞬间席卷而来,充斥着整个地下牢狱,一阵令人窒息的感觉逐渐蔓延全身,就连血液都在她全身上下不停地叫嚣。 整个地下牢狱简直就是一座屠刑场,整个牢狱里都关满了五大门派的弟子,甚至还有一些散修。 他们虚弱无力地奄奄一息地躺在狱中,甚至还有一些弟子早就没了呼吸,只剩下一具可怜的尸体。 牢狱外,桌上墙壁上都挂满了刑具,刑具上沾满了让人恶心又毛骨悚然的鲜血。 伽羽看到这一幕,心中无比震撼同时更加多的是愤怒,沈修他们所做的事情简直就是恶魔行为,他们比真正的魔族还要残忍百倍,太可耻了! 「救命...」 一道虚弱的求救声,将整个牢狱的寂静打破了,让原本震惊的两人赶忙回过神来。 云飞先一步走到求救者面前,求救者是一名元蜀阁的男弟子。 男弟子看见云飞是魔修,愣了一下,但求生欲让他不得不放下对云飞的成见,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挣扎着求救:「救我!救救我!这样下去,我的修为就要全没了!」 男弟子的话让伽羽和云飞同时露出了诧异的神色。 伽羽看来一圈,铁牢里暂时没有完全清醒的人,她急忙走过去,急切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修为全没?」 男弟子的脸上布满了恐惧,她靠近看才发现,这男弟子面黄肌瘦,好像凡俗人几天未曾进食一样,连眼球都快要凸出来了。 「修为会全部没有的!会全部没有的!快救我出去!救我出去!」男弟子显然已经疯了,根本没有听懂伽羽的话似的,只在发狂地抓着铁栏,脸上只有扭曲和疯魔的情绪,看上去已经不清醒了。 云飞脸色凝重地站起身来,环视了一圈后道:「看来沈修他们对这些人肯定用了某些不可告人的术法折磨他们了。」 伽羽眉头紧锁,猛然想起了什么,她快步往那些铁牢走,视线快速扫荡牢中的人,边大声喊:「晚秋!听风!晚秋!听风!林轩!唐凌凌!」 她心里充斥着担心和害怕,害怕平晚秋和宁听风不在这里,如果他们不在这里,那他们又去了哪里,是不是已经陷入了困境,或者是遇难了。 但又希望他们不在这里,起码不会像这些被关着的人这样受尽折磨。 可是,事与愿违,很快她就在几座铁牢的尽头,发现了平晚秋。 她瞪大了双眼,望着一身血迹的平晚秋躺在地上,好像是失去了气息般,顿时僵住在原地,怎么也无法上前一步。 「不,不会的,怎么可能呢,为什么?」 伽羽低声自语,无法相信元雨竟然连平晚秋都不放过,平晚秋可是一直崇敬着她,把她当作师姐的人啊,元雨她怎敢如此狠毒和狠心! 她走到那座铁牢前,拿出长剑就要砍,却被拉住了手腕。 「你冷静一点,这些铁牢不是普通的铁牢,单是你用法器也是打不开的,你这样随意乱来,只会惊动沈修他们!」云飞扼住她的手腕,神色严肃。 伽羽看着血迹斑斑的平晚秋,感觉到自己双手都在颤抖,那是一种愤怒的情绪在她体内疯狂喧嚣。 「那你说,我要如何才能将我的朋友救出来?难道你要我眼睁睁看着她就那么躺在冰冷的牢狱里悲惨地死去吗?」伽羽激动地朝云飞怒吼着,明知自己不应该这样的,毕竟平晚秋如此怪不到云飞身上。 可是一想到云飞和魔门的人曾经就和沈修等人狼狈为女干过,她心底一片怒火熊熊燃烧。 她狠狠地甩开了云飞的手,怒视着他道:「你说这些话,不过是因为你们曾经和沈修也勾结过,难道你 可以保证你们魔门就可以脱得了干系吗?如果我的朋友受到伤害,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 云飞目光瞬间阴沉,语气微冷:「那好,你现在就拿起你的武器尽情地往铁栏上砍下去,如果惊动了沈修,那你想救的人,一个也救不了!」 伽羽握着长剑的手发颤得厉害,死死咬着牙,眼神暴戾看着云飞,最终,她放下了手中的长剑,彻底冷静下来了。 「要想救人,就不是你这样救的,这样子救人,只会害死你,还有所有人。」云飞抛下这么几句话,便走到各个铁牢前观察起来。 她低下头,左手慢慢收拢成拳头,不可置否云飞的话,是她冲动了,可是,看着自己的朋友如此,又有几个人可以冷静下来! 压下心中的难受和愤怒,伽羽也走到铁牢前,情绪稳定下来后,平静地询问:「沈修在铁牢上做了什么手脚?」 云飞瞥了一眼她,随后看向铁牢,轻声道:「设了高阶的结界。一旦有人强行打开,必定会让他知道。」 伽羽抿着嘴唇,知道云飞话中的意思,她不敢应声,只默默听着。 见伽羽没有说话,云飞也没有再说什么,开始认真研究如何破结界不被发现。 伽羽知自己方才行为过于激进了,便也不打扰云飞破结界,而选择默默地去帮他看守四周,还有看着那些铁牢里奄奄一息的人,她就不忍心地偏开视线。 心里对沈修等人的所作所为更加憎恨了。 良久,云飞的一句话将她从走神中拉回了现实:「好了。」 伽羽满脸激动地看向云飞:「结界是可以破了吗?」. 云飞斜视了一眼她,声音冷淡:「就凭我一人,无法在不被沈修等人发现的情况下全部解开,只能解开一座铁牢半刻钟,然后你趁机进去将你朋友救出,这是我的极限。」 她自然明白云飞的意思,就是只能救一次,如果可以,伽羽肯定想要把这些受害的人都救出去,但是如今别无办法的情况下,她更想优先救平晚秋。 「我明白了,开始吧。」伽羽点头,神情严肃。 云飞多看了她一眼,便走到关着平晚秋的那座铁牢前,只见他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块青色的石头放置在地上,然后低声念着些什么,随后原本铁牢前看不见的结界突然显示出来了。 同时,结界被青色石头的青色灵光割开了一道裂缝。 「就是现在。半刻钟,要快!」 伽羽凝重地点头,踏进了裂缝,不费一丝一毫的力气就进到了铁牢里,再回头看一眼那些铁栏,仿佛那些铁栏都是摆设一样。 顾不了多想,她急忙走到平晚秋身旁,伸出双手,竟不知如何触碰她了,她身上到处都是血迹还有伤口,完全看不到一处完好。 她的鼻子一酸涩,眼眶渐渐开始湿润起来了。 「晚秋,我来救你了,你要坚持住啊。」伽羽哽咽着低声说,用手指谈了谈平晚秋的脉搏,虽然很浅,但是还是可以感受到她生命的气息。 伽羽抱起了平晚秋,感觉到哦挖去直接往裂缝处走去,突然有什么拉住了她的裙角。 她愣住,低头看去,竟是有一个青图楼的男弟子亦是满身伤痕,他正拉着她的裙角,声音虚弱无力:「救...救我...」 现在她看见青图楼的人,心底的愤恨情绪都要淹没掉她的理智了,她狠心地挣开了那人的手,眼中满是漠视:「救你?你要寻求搭救,不是找我,而是找你们楼主!」 男弟子匍匐在地上,气息似乎都要有出无进了,被伽羽挣脱了手,但为了活着,眼看着伽羽就要带着平晚秋离开了,他赶紧用尽全力爬过去,边用嘶哑的嗓子说道:「我 ...我知道...知道沈修的阴谋!」 这下子,伽羽不得不停下了脚步,转过身去,目光冷漠地凝视着男弟子:「如果你敢欺骗我,就算是出了这个铁牢,你也活不成。」 说着,伽羽浅声念着什么,一根火红色的绳子瞬间捆住了男弟子的腰部。 「时间快到了!」 外面传来了云飞提醒的声音。 伽羽也不再作任何停留,抱着平晚秋,用绳子驮着那名青图楼的男弟子出了牢狱。 当他们走出了裂缝,裂缝瞬间就闭合起来,青色的石头彻底失去了光彩。 云飞注意到伽羽身后的那个青图楼弟子,皱起眉头,眼神冰冷:「你把此人带出来作甚?难道你不知道此人是青图楼的弟子吗?你还救他?」 伽羽明显听出了云飞语气里的讥讽,她没有多加解释,只抛出了一句:「他知道沈修的阴谋。」 这下,云飞彻底沉默,看着那已经昏过去的男弟子,目光深沉。 「此地不可久留,我们先离开。」 伽羽抱着平晚秋,意外地冷静。 云飞也没有反对伽羽的做法,如今他们两人能做的不多,必须先找到主子才是最重要的。 伽羽何尝不想找到司翎,可是现在的情况,她低眸看着没有任何反应的手镯,自从进到这个地下牢狱之后,手镯就彻底失去了指引,心底的不安渐渐加重。 他们两人刚出来,门口的弟子还昏迷着,两人对视一眼后,快速往回走。 当他们走了一小段路之后,整个地下暗道开始疯狂地摇晃起来。 「轰隆隆!轰隆隆!」 同一时间,耳边传来了七弦焦急的声音:「姐姐!沈修要启动法阵了!」 伽羽一听,满脸惊愕。 他们连忙加快了速度,从地下道离开,出了地下道后,那震动不单单是地道里才有,而是整个地表都在震动,那种剧烈的程度十分震撼! 第二百一十三章:魔蛊 整个历元大陆陷入了一片黑云压城之感,唯有那让人震撼的光柱十分夺目惊恐。 光柱直通天际,庞大的法阵以光柱为中心扩展开来。 伽羽能感觉到周围的灵元在快速地往光柱那个地方涌去,四周的花鸟鱼虫竟有迅速破败之像。 「这究竟是什么法阵,竟然可以将灵力汇聚起来?告诉我!沈修和你们当初究竟有什么目的!」伽羽怒视着云飞。 云飞眉头紧皱,望着那道越来越大的光柱,还有周围场景的快速衰败,他凝重道;「此事,我只是听从主子命令行事,至于其中原由,我知的甚少。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沈修骗了主子!」 「你凭什么说你家主子没有参与!现在你家主子不在,口说无凭,我不会相信你的!」伽羽冷声道。 说着,她带着平晚秋和那名弟子去找七弦。 云飞哑口无言,的确无法辩驳,只能沉默跟着伽羽一起走。 一路上,根本看不见一个正常的修士,不是陷入疯魔状态,就是晕倒在地上不知生死,更有修士和发了狂的妖兽灵兽打了起来,简直是哀鸿遍野。 伽羽不忍去看,也无法停留下来,现在一定要阻止沈修! 突然,两道熟悉的呼叫声从她的右侧方传来。 「师父!」 「伽羽大人!」 伽羽脸上一喜,是林轩和唐凌凌。 她转过头去看,果然是林轩和唐凌凌,不过他们身上分别都有些许伤,显然是与人打斗过后留下的。 最让她惊讶的是,林轩背上的不就是她没有找到的宁听风吗? 她就在想,宁听风怎么可能不和平晚秋一起呢,原来已经受了重伤,和平晚秋一样。 「太好了,伽羽大人,你怎么在这里?怎么没看见司翎大人?」唐凌凌一脸高兴地说着,不过脸色疲惫,看上去似乎损耗了不好元气,「晚秋姐姐,伽羽大人是你救了晚秋姐姐的吗?」 伽羽心中一阵疑惑,点了点头,视线落在林轩背上的宁听风,不由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林轩脸颊上都被划伤了,目光布满了血丝,也是一片疲倦,他看着伽羽道:「师父和司翎前辈还有几位守护者一同在五位掌门护法下先后进了塔晶楼之后,原本并无不妥的。」 说到这里,林轩的脸色顿时变得沉重:「在你们待在塔晶楼一天一夜之后,所有在凌虚山的弟子们包括散修们纷纷都中了什么毒,每个人都没有办法使用灵力。」 「就连几个掌门都有一样的现象出现,我发现不妥,便立即通知宁公子和平姑娘,然后带着凌凌,一起打算先离开。」 「可是,还没有走出凌虚山,就有青图楼的弟子拦路,然后我们打了起来,因为他们人势众多,加上宁公子也中了毒,平姑娘帮我们挡住拦路的弟子被抓了,我们则带着宁公子一路逃出凌虚山。」 伽羽听着,眉头越来越紧锁,沈修究竟目的是想做什么? 「那你们怎么还在凌虚山?」伽羽继续问道。 这话才落下,整个地面又一次轰隆隆轰隆隆地震动起来。 他们同时朝那边看去,神情一样地凝重。 「因为我们走了一半才发现,我们走不出凌虚山。」林轩回答道。 唐凌凌点头,嫉恶如仇地指控着青图楼:「青图楼太恶心了,竟然用法阵封住了整座凌虚山,现在没有一个人可以离开凌虚山的!」. 大概地了解完事情之后,伽羽沉思了下,便对他们道:「现在最重要的是要阻止沈修启动光柱那边的那道法阵。」 林轩和唐凌凌对视了一眼,林轩不解问道:「师父,什么意 思?」 显然他们是不知道的,伽羽也不好详细说,现在没有太多的时间详说,她便简单地回道:「沈修设下的那道光柱,有着可以吸纳汇聚灵气的力量,现在一定要阻止他启动,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林轩和唐凌凌神情越发凝重。 唐凌凌注意到了伽羽身后的云飞,不由惊讶道:「他不就是在龙晶山脉想要毁坏龙晶山脉的魔修吗?」 说着,林轩眼神犀利地注视着云飞,更是开始进入了敌视状态。 云飞一脸平静地看着他们,也不说话,更不在意他们的敌视。 「师父,你怎么和此魔头在一起的?司翎前辈去哪了?」林轩对伽羽问道,眼神却十分冷厉地直视云飞。 伽羽微叹气:「这里实在是说来话长,先不要在意这些,还有,我要告诉你们的是,你们所看见的和司翎一同进入塔晶楼的我不是我,是有人故意假扮的我。」 「什么?」 「什么?」 林轩和唐凌凌异口同声。 「好了,现在不说这些了,你们有办法救救晚秋吗?我的灵力无法救治她。」 伽羽轻轻地将怀中的平晚秋放置在地上,看了看唐凌凌。 这里只有唐凌凌学的是正道术法,用的是正道灵气,与平晚秋相匹配,她魔族不用说了,林轩学的又是魔族之术,云飞更不要想,他可是真正的魔修,也不可能救晚秋。 唐凌凌自然没有拒绝,连忙走过来,开始给平晚秋探脉象。 「平师姐应该是体内消耗了大量的灵力才会这样的,幸亏平师姐没有中那些什么毒,不然,我也没办法。」唐凌凌无奈道,然后开始双手结印给平晚秋施法传输灵气。 伽羽看了眼林轩背上的宁听风,看来这种毒让修士失去使用灵力的效果,简直是修士的噩梦。 她没打扰唐凌凌救治平晚秋,云飞更是直接事不关己地站在一旁不知在想什么,她也没去管他,直径走到林轩旁,对他道:「将宁听风放下来,我给他看看。」 林轩微微一愣:「师父有办法救他?」 伽羽凝重叹气道:「不清楚,起码让我看看是什么毒才是。」 林轩也不再问了,将宁听风放下,让他靠着一棵树,然后退到一旁。 她蹲下来,伸手过去,为宁听风把脉。 运转体内的魔元,一点点地渗入宁听风脉象里,渐渐,她不由一惊,这是! 林轩看到了伽羽的神情,不禁问道:「师父,你是知道了这是什么毒了吗?」 伽羽收回了手,这下她更沉重了,这种不是毒,是一种蛊虫,还是只有魔界的骨洄洞窟那里还会有的魔蛊,沈修哪里来的魔蛊,难懂魔界也参与了这件事吗? 种种疑惑悬在心头,她怎么也想不明白。 「我知道是什么了。」伽羽低垂着眼帘,淡声道。 伽羽这话一出,云飞看了过来,林轩脸上带着几分庆幸:「那师父是有办法救宁公子了?」 但渐渐看到伽羽脸上不变的惆怅,林轩的庆幸变成了沉凝:「是不是这种毒十分难解?」 伽羽无能为力的感觉让她自己陷入了自责的境地,沉声道:「这不是毒,是蛊虫,这种蛊虫一旦进到有灵力的人体内,就会慢慢吸取人体的灵力,直到那人灵力全无才会罢休,要杀死这种蛊虫,我没有办法。」 「那可以转移吗?」 突然一道虚弱的声音传来。 伽羽微愣,转身看去,是平晚秋,她已经醒过来了。 只见她脸上尽是苍白无血色,眼神满是悲伤地看着宁听风,声音略带哽咽:「伽羽,我想救 他。可以让我代替他受这种苦吗?反正我体内灵力也不剩多少了,由我。」 没等平晚秋把话说完,伽羽顿时愤怒起来,双手紧捏:「够了!你也知道你体内灵力不多,你是想要死吗?晚秋,你死了,我又如何和宁听风交代,就算他醒来,被救治好了,难道他就会很开心吗?用你的命换他的命,他不会答应的。」 平晚秋的眼眶红了,声音已经沙哑得令人听了难受:「可是,我也不忍心看着他这样啊,这种蛊虫若是将他的灵力吸完,是不是他就会离我而去?那如果是这样,那我宁愿我来做这样的事情,反正他不是还不知道我从青图楼弟子手中被救出来吗?只要你们都不告诉他,这样他只会认为我是遇害了。而不是为了救他。」 他们看着这样的平晚秋,都选择了沉默。 不久,伽羽攥紧的拳头渐渐发了红,她压低了声音,透着沉重和厉声:「不。无论怎样,你都会让他陷入痛苦的自责之中的,不要再说了,此事,我一定会想到办法的,我已经用我的灵力压制住他体内的蛊虫,暂时不会有太大的危险。」 伽羽的再三回绝,平晚秋也无法再说什么,只能抿着唇,一脸伤感地看着昏迷的宁听风。 「林轩,凌凌,你们带着晚秋和听风找个地方躲起来,剩下的我和云飞一起过去就可以了。」伽羽看着林轩他们,伤的伤,昏迷的昏迷,还有灵力损耗严重的严重,就算跟着去也是于事无补。 她自己就算现在自己的情况也不见得很好,但是她还有体内那股力量,只要好好利用那股力量,她一样可以阻止沈修。 下定决心之后,平晚秋却突然看着她说道:「伽羽,我在昏迷之前,我听到了沈修的大弟子叶光硕说到了关于司翎前辈。」 伽羽猛地抬起眼看着平晚秋,语气有些激动和着急:「说了什么?」 平晚秋想了想,才说:「司翎前辈似乎被他们关在了那地下道的下面。同时,被关的似乎不止司翎前辈,还有另外一个人。」 这时,云飞也看了过来,神色紧张:「你说还有另外一个人?」 平晚秋不认识云飞,但还是如实点头:「是的,虽然当时我的确意识不太清醒,但是的确是听到了。」 伽羽心头满是对司翎的担心,现在她自己没有生命危险,说明司翎还活着,这也是她为什么没有着急找他,可是若是听到他的消息,她还是乱了心,慌了神。 看见云飞要动身,伽羽连忙喊住他:「你要去哪?」 「去哪?自然是去救我家主子。」云飞背对着她说道。 伽羽刚要说什么,云飞似乎知道了她想要说什么,先一步道:「你去阻止沈修,我会把他们都救出来的,历元大陆会造成这样,我们魔门也有一份责任。」 留下这句话,云飞瞬间就消失在原地了。 同时,藏在林荫之间的各个黑影也一并跟着云飞消失了。 伽羽自然也知道那些黑影的存在,他们从地道出来之后,那些黑影就一只如影随形,看来都是来找云飞的魔门弟子。 第二百一十四章:聚灵大阵 望着已经消失不见的云飞,伽羽满脸的凝重不安。 「师父,我陪你去。」林轩眼中带着担忧看着她道。 伽羽摇头:「凌凌现在体内灵元消耗过多,晚秋也才刚醒。」 她又看了看宁听风,轻声说:「你留下来,无需多言。」 「师父。」 伽羽也不再多说什么,转身便直往光柱那边去了。 林轩站在那里凝望着逐渐走远的伽羽,不安的感觉涌上心头。 一旁的唐凌凌看了眼林轩的神情,不由低垂眸子,眸中暗淡了些许。 —— 一个暗室里,有两座铁牢。 铁牢里分别被关着一个人。 一人静静地盘腿坐着,另一个人抱臂靠着墙壁。 周围寂静得连一丝声音都没有。 不知过去多久,暗室的门咯吱得响了,门打开。 幽暗的暗室里渐渐有了一丝淡淡的幽光。 铁牢的两人听到声音连眼睛都不睁,依旧像个没有动静木头一样安静。 元雨托着伤,手提着一盏灯,慢慢地走进暗室。 灯光瞬间将整个暗室照亮。 也照亮了暗处中铁牢里两人的模样。 分别是消失了很久的司翎和魔门门主。 元雨抬眼看着他们,特别看着泰然自若,没有一丝一毫情绪的司翎,她心中有难过有愤怒也有不甘心。 难道她就不能入他的眼吗?哪怕一眼也好。 她将手中的灯放在了桌子上,慢步走到关着司翎的铁牢前。 元雨抬起手,隔空描摹着他的眉眼还有脸庞的轮廓,每一划都让她痛心还有心动。 「司翎。前辈,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元雨眼中透着期待,渴望地看着一直闭目的司翎。 久久的,司翎都没有开口说话。 让元雨的心口痛得就像是被人撕碎了般,她垂下手,开始低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你连看都不看我了吗?」 「为什么!我满眼心里都是你,为什么你就不看看我?为什么?」 「嘭」得一声,元雨双手抓住了铁牢上的铁栏,目光凶狠,表情狰狞了些许。 司翎依旧不为所动,闭目塞听地没有回她一句话。 这样的司翎,让元雨眼睛塞满了泪水,抓着铁栏的手已经染红了:「你可以和我说说话吗?为什么你可以这么冷血?难道就伽羽可以?你知道吗?她和另一个男子在一起呢,为了救那个男子,她不顾一切地和我打了起来,明明她自己体内灵力就有损耗。哈哈!愚蠢啊!」 「我警告你,不要伤害她。」司翎缓缓睁开双眼,一双漆黑如夜的眸子里透着冰冷的暗光,让人只要看一眼就会不由心生畏惧。: 元雨歪着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红着眼痴痴看着司翎,突然放声大笑:「哈哈哈哈!」 司翎一脸平静,目光冰冷地看着她。 望着这样司翎,元雨心中塞满了酸苦,她抓着铁栏无力地瘫坐在地上,悲笑道:「果然只有她,只有她可以让你有那么一些情绪的变化。」 元雨低着头,眼中尽是悲愤和嫉妒,死死地抓着地上的沙子,而后她冷笑着说:「不要伤害她?哈哈,你知道吗?她被我打的满身是血,最后是我,是我大发慈悲放过了她!」 元雨面目狰狞地哭笑着看着司翎。 司翎微微拧起了眉头,搭在腿上的双手一点点攥紧。 元雨看到司翎俊美无俦的脸庞上覆上了一层如冰霜般的冷,正冷沉地看着自己,她的心是痛的,但另一种 爽快的感觉又充斥着她的心头。 「你现在很厌恶我吧?有没有想要杀了我?哈哈哈!没关系!只要你看一眼我,哪怕你是想杀我!我都不介意,哈哈哈!」元雨疯狂大笑着,清丽的面容皆是丑陋的表情。 司翎冷冷地看了眼元雨,在看到她身上皆是伤痕,连衣裳都染上了血迹,很快便收回了视线,视线落在了其他地方,不再看她。 元雨见司翎不再看着自己,她发狂般质问他:「为什么不看我了?你不应该厌恶又憎恨地看着我吗?我可是伤了你在意的人啊!」 可是,这次元雨无论怎么质问他,怎么刺激他,司翎都静默地低着头,没有回应她。 「能闭嘴吗?」 元雨突然停下来,目光凶狠地朝另一边看过去。 只见颜音满脸的烦躁,对上她的视线非常爆戾。 「你以为你是谁?竟敢命令我?」元雨狠厉地朝颜音大吼道。 颜音眼中尽是戾气,阴冷地盯着发疯的元雨,音色如毒蛇般让人毛骨悚然,雌雄莫辨:「就凭本座就算出不了这个铁牢一样可以拿你性命。」 元雨能感觉到颜音的目光让她瞬间脊背发凉,不由后退了几步,但转念一想,不可能的,沈修说过他所设下的这个结界和法阵,就算是司翎这样的神族也不可能轻易地逃出。 「你的威胁不管用,你的术法根本无法从法阵出来。」元雨盯着颜音道,但她的双手慢慢攥紧,眼神却慢慢起了防备。 颜音注意到元雨对自己的警惕,不由嘴角勾了一下,睥睨道:「那你就试着继续聒噪,看看本座会不会要了你的命。」 元雨浑身起了警戒,此人太危险,不可以拿自己的性命赌,她不再搭理颜音,再看了眼司翎后,她找了个角落盘腿坐下开始调息治疗自己体内的伤。 颜音见元雨如此胆小,耻笑了一声,而后看着困着自己的这座铁牢,目光冷了下来,再看向对面一直没有动静的司翎,心头更加暴躁和不耐。 真想毁了这个地方啊… 还在闭目养神的司翎,慢慢睁开眼睛,视线落在手腕上,看着手镯,他眉头微微紧锁,明明方才它还在闪烁,为什么现在又没了,难道她当真遇险了? 他紧了紧拳头,低垂的黑眸如黑夜中的暗芒,深邃暗沉。 —— 当伽羽赶到光柱附近的时候,她顿时眼中闪过一丝凌厉,紧握长剑,警惕四周。 瞬间,她就被一群青图楼弟子包围住了。 为首的就是叶光硕。 她眯了眯眼,目光冰冷地盯着叶光硕。 叶光硕看着她,执着剑拦住她的去路:「再往前一步,格杀勿论!」 伽羽环视一圈那些目光凶狠的青图楼弟子,她冷冷低笑:「呵呵。格杀勿论,那也得你们有这个可能!」 叶光硕的眼神瞬间犀利起来,看着她冷声道:「那就别怪我们了!杀了!」 伽羽攥紧长剑,目光紧紧注意着每一个包围她的弟子。 那些弟子在叶光硕的一声令下,纷纷举起了长剑,朝她猛攻而来。 一招一式的攻击都是致命的。 伽羽的修为最近有所提升,可能是经历好几次对战,让她的体内的魔元得到了疯狂地锻炼,加上魔族本就是一个爱战斗的族群,只要战斗得越多,修为提升得就越快! 所以现在她对付那些弟子根本没有难度,游刃有余,他们也无法近身。 一个个弟子在她的面前倒下,不到一刻,包围她的弟子都已经倒地了三分之二,剩下的弟子开始畏惧地后退,不敢轻易接近她了。 叶光硕看到如此,有几 分冷戾:「谁敢后退?回去就要受罚!」 那些弟子原本都已经有几分不敢靠近伽羽了,但一听到受罚,后退的弟子又纷纷重新将伽羽包围,又一次和伽羽打了起来。 伽羽虽然在修为高于这些弟子,但是亏在他们人多势众,而她是单打独斗。 打了许久,体力和灵力多多少少都会有所消耗的。 为了速战速决,伽羽强撑着全部解决了那些弟子,然后就剩下她和叶光硕两人了。 叶光硕见自己带来的弟子全军覆没,愤怒地咬牙切齿怒骂道:「都是一群废物!」 伽羽冷眼看着叶光硕,耻笑道:「呵,只敢让那些弟子和我打的你不也是一个废物吗?」 「你说什么?」叶光硕眼神杀意四起。 「你是听不懂人话吗?」伽羽无奈地耸了耸肩,而后又补了一句,「还是说,你的耳朵聋了啊?」 「我杀了你!」叶光硕目光阴冷,提着剑就朝她攻击而来,带着浓郁的杀气,更是招招狠绝往她身上的致命点刺来。 伽羽因为和那些弟子打,消耗了不少灵力,现在对付叶光硕有些吃力了,不过现在叶光硕被她刺激得到处都是弱点。 没几个招式,叶光硕好像被抽光了灵力似的,开始跟不上她的招式了,还开始气息不稳了。 伽羽不由有些疑惑看着他,在他攻击她的右侧时,一个侧身躲闪,再反手举剑刺去,瞬间就刺中了他的肩胛骨。 「啊!」叶光硕惨叫了一声,猛然脱力似的倒地了。 伽羽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一幕,眼睁睁看着叶光硕脱离她的长剑,肩胛骨处喷出了一股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袍。 然后看到他倒在地上,眼中尽是不可信,在低声说着什么。 伽羽疑惑半蹲下来,附耳过去听。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他的气息越来越弱了。 伽羽瞪大眼睛,双指附在他侧脖附近,皱眉,他怎么体内的灵力全无了? 她顿时想到什么,看向不远处的光柱,她立马怒声质问叶光硕:「叶光硕!那个光柱究竟是什么来的?快告诉我!」 叶光硕的眼神渐渐迷离起来,他的声音也越来越小声:「…光…柱…聚灵…阵…」 「你说什么?什么聚灵阵?吸什么,是不是会吸走修士的灵力?叶光硕回答我!」伽羽大吼地继续质问着。 可是,我叶光硕的眼神已经失去了光彩。 她再去探他的气息,咬着牙,他死了! 伽羽也不再停留了,直接往光柱那边靠近。 第二百一十五章:怪物 光柱越来越大了,已经快要将整个凌虚山包围。 伽羽能感受光柱里面有着极其浓郁的灵力,但是那些灵力对她是有排斥作用的,她每靠近一分,她体内的魔元就在叫嚣地逃离。 「呃!」 没有办法忍住地吐出了一口鲜血,她迅速抬手点住自己的喉咙,压下还没有全部吐出的腥味。 她继续往前走,脚步越发沉重,体内魔元和灵元交战得厉害。 当她离光柱又近了一步的时候,又有一些青图楼的弟子提着剑围住了她。 交战之中,她发现这些朝她疯狂攻击来的青图楼弟子似乎是失去了控制,他们不要命的攻击是受人所控的! 为了不让自己倒下,伽羽不得不让长剑染红了。 无数次地交战,倒下了无数蜂拥而来的青图楼弟子。 她打红了眼,身上也添了不少伤口,魔元也损耗了不少。 直到最后一名青图楼弟子倒下,她的长剑已经沾满了血。 她执着剑,徒步朝光柱走近,看到了沈修就背对着她站在光柱前,光柱之中是四大掌门。 伽羽目光冷戾,提剑指着沈修:「沈修!快停下来!你这么做是会遭到天谴的!」 良久,沈修肩头颤抖,然后是他大笑不止:「哈哈哈!」 伽羽皱着眉头。 突然她看到光柱里又多了一个人,她瞳孔猛缩,捏紧了长剑:「七弦!」 光柱里面,七弦浑身是伤地躺在地上,明显气息微弱得可怕。 伽羽心头颤抖,眼神犀利,怒火攻心,咬着牙,提着剑朝沈修后背刺去:「沈修,我杀了你!」 当她的剑刺进了沈修的后背时,沈修瞬间就变成了一具木偶人,这不是真的沈修! 这时,空中响起了阵阵狂笑声:「哈哈哈!没想到能来到这里的竟然是一介魔修?当真是让本楼主意外。」 「沈修!」伽羽咬牙切齿地环顾周围,但是并没有发现沈修的身影。 狂笑声停了下来,沈修开始语重心长说道:「本楼主知道你不是魔门的人,也并非人界的人,所以你根本不必卷入人界的这场纷争里,现在赶紧离开,本楼主可以留你一命!」 伽羽愤怒地眯着眼睛,攥着长剑的手指泛了红。 「或者你也可以留在一旁好好看看,本楼主是怎样收复这整个历元的!哈哈哈!历元就要成为我青图楼的天下了!」沈修话锋一转,十分猖狂。 伽羽看着光柱之中的四位伤痕累累的掌门,还有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七弦,还有想起在地下牢狱里的那些无辜的门派弟子和散修修士,以及被沈修所控制的一众青图楼弟子。 她心中异常愤怒,一股怒火疯狂地灼烧着她的身体,一双眼睛闪烁着诡异的猩红,身上更是沾满了魔气。 沈修眯着眼,看到还在光柱前不走,脸上是疯狂的冷笑:「既然天门走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那就别怪本楼主了,虽然你死了,本楼主会有点麻烦,但是只要我成了历元的皇,又何须畏惧那位呢?呵呵。」 他一甩衣袖,光柱之中瞬间闪出了一道道灵光,那些灵光纷纷注入了那些被伽羽打倒的青图楼弟子身体里。 不一会儿,已经倒下的青图楼弟子们又一次提着剑站了起来,疯狂地向伽羽涌过来。 伽羽看到这样场景,她愣住了,怎么也没有想到已经没了气息的人全部都爬起来又一次朝她攻击来了。 「你不愿意走,那么就死在这里吧!哈哈哈!」 沈修猖狂的声音在虚空之中回荡,令人听了十分愤然。 伽羽握紧了长剑,咬着牙又一次和 那些弟子交战起来。 这一次,体内的魔元被快去消耗,因为那些弟子根本倒不下的,他们就像是一只只不倒翁般,怎么都打不完。 她的手已经没有了感觉,视野也开始变红了,身上的红色衣裳染的更红了,上面的鲜血不知道是那些弟子的,还是她自己的。 自然,那些宛若人偶一样的弟子身上也不见得多好,他们就算是被砍断了手,也依然奋力地攻击她,就好像只有她倒下了,他们才会罢休一样。 身体快要像手臂一样失去意识了,伽羽心里焦灼,可是无力感油然而生,一张艳丽的小脸更是沾满了血迹,使得她整个人宛若站在一片骇人的修罗场般令人窒息。 那些弟子又一次攻击来,伽羽呐喊着:「啊——」 挥洒的不止是汗水,还有猩红的鲜血。 现在她的身上到处都是伤口,血肉撕裂的剧痛使得她更加疯狂地将面前的一个个敌人打倒。 「既然杀不完,那就将他们都灭了,连灰烬都不留。」 这道声音在她脑海里一点点响起,然后占满了整个思维。 沈修在上方兴致盎然地看着伽羽和那些弟子搏斗的场面,原本他毫不在意的,可是却在这一刻发现了伽羽有点诡异的变化。 伽羽的周身渐渐被一股浓浓的黑雾包裹住,沈修皱起了眉头,眯着眼睛盯着伽羽的变化。 当伽羽身上的黑雾散去,她整个人的气场都变了,变得十分令人窒息,那些原本被光柱所控制的弟子纷纷停在了距离伽羽五米之外,怎么也无法靠近半寸了。 「怎么会!」沈修神色严峻。 伽羽瞳孔变得黑红,嘴角勾了一下,抬手对着前方的那些弟子,低声说着:「不过是一些小啰啰,竟敢弄伤本尊圣体,呵。」 「嘭!」 前方的一群弟子瞬间灰飞烟灭。 沈修看到这一幕,彻底愣住了,他不可思议地盯着伽羽,像是看到了什么魔鬼一样的表情。 然后更加恐怖的一幕又发生了,伽羽的手轻轻一摆,一道黑色烟雾像是会吃人的怪物,眨眼之间就把围着伽羽剩下的弟子全部吞噬了。 「她究竟是什么魔?」沈修惊恐地低声说着,都没有发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 这一刻,他好似才发现自己惹到了一个怪物。 可是怪物又如何,他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就差最后一步了,就算是天帝来,他也做完! 沈修将心底的恐惧压下来,目光渐渐变得凶狠,低下头看着下面犹如怪物一般的伽羽,阴冷地说道:「就算是怪物,我也有的是办法将你送回地狱!」 沈修双手抬起,结印,低声不知在呢喃着什么。 随后四周狂风大起,天际瞬间变得黑沉,开始打起了天雷。 「轰隆!轰隆!」 沈修狂妄地大笑起来:「怪物!你就看看这专门克制魔族的天雷能不能灭了你!」 伽羽缓缓抬起头,凝望着上空滚滚的闪电,听着这骇人的雷声,她沾了血迹的脸上没有一丝一毫慌张或者害怕的神情,只是静静地看了一下天际,然后把目光准确地对准了沈修藏身的位置。 沈修对上了伽羽的目光,心突然咯噔了一下,眼底闪过了一抹恐惧,不自觉后退半步,但一想到天雷是专克魔族的,就算是不可一世的魔君来了,也不得不要畏惧三分,何况就是这样的小怪物! 佯装淡定下来,沈修挑衅着伽羽,阴险笑道:「呵呵,很快你就会惊慌失措,然后慌忙逃窜的了!哈哈!天雷!降!」 沈修的一声令下,天雷当真是听了他的话,疯狂地朝伽羽击落下来,那态势十分猛烈,一道 天雷下来,简直可以让一个魔修直接魔元俱灭! 在沈修嘴角的阴笑渐渐放大时,就要等着伽羽被天雷打的粉身碎骨了,心里开始得意起来。 突然,不知从哪里冲出来的身影直接挡在了伽羽的前面,沈修瞪大了双眼,咬碎了后槽牙。 而伽羽正冷然地看着即将降落的天雷,突然面前就有一人挡在了她面前,她不由愣了一下,接着便看见一个伟岸高大的身影,还有听到了清冷低沉的声线。 「我来了。」 司翎以一己之力挡住了两道天雷,沈修不可置信:「怎么可能?这个人,是那位提的神族,元雨!他怎么被放出来的!」 沈修阴狠地咬牙切齿。 望着面前的人挡住了两道天雷,她目光落在他的手上停了一会儿。 「伽羽!你身上的伤。」司翎转身,在看到她时,眼底闪过心痛,满脸紧张地看着她。 伽羽眯了眯眼,望着他好一会儿都没有开口。 司翎见她没有开口说话,以为她是因为损耗太多灵力没有力气说话,便也不强迫她,便道:「我们先离开此地。」 说着就要拉她的手,伽羽突然抬手猛的把司翎往一旁推开。 司翎没想到伽羽会推自己,他眼中十分错愕,随后他瞳孔微缩。 看到伽羽猛然跳跃起来,双手做了一个极其复杂的结印动作,一道黑色的盾牌在她面前建立起来,然后天际击下了整整六道天雷! 「嘭!嘭!嘭!嘭!嘭!嘭!」 全部都被伽羽接住了。 沈修看到这幕,他愣在原地,全身都在颤抖,一种犹如心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抓住了心脏的恐惧感在内心里油然而生。 在看到伽羽接住了六道天雷之后,司翎便彻底冷静下来了,他眼神冰冷极了,语气似乎覆上了一层寒冰。 「你不是她!」 伽羽单手微微一甩,好像是在甩灰尘似的,她挑了挑眉,耻笑着对他说道:「我就是她。神君,不救世的神族,你倒是除了那人之外,的另一个啊。真是有趣。」 司翎警惕地看着眼前的伽羽,冷声启唇:「把她换回来。」 伽羽冷笑了一下:「可是啊,还有一个人没有解决呢,很少有人得罪了本尊还可以活下来的。」 司翎眉头微微拧起,然后伽羽闪身,一下子就不见了。 当他目光追随过去,发现伽羽落在了后侧方的高塔之上,她还掐住了一个人的脖子高高举起。 第二百一十六章:这是你最大的罪恶 「你…如果杀了…我,聚灵大阵…就会…没有人可以…可以破解!」 沈修被伽羽掐住了脖子,整个人都腾空而起,他面容痛苦地威胁着说。 伽羽的手一点点收紧,笑容诡异:「破解?这种法阵破不破解,无所谓,杀了你才能解本尊心头恨,伤本尊的身体,这是你最大的罪恶。」 沈修怎么也想不到伽羽不在意那法阵,明明之前她还拼了命地要阻止他启动法阵,现在完全变了态度,不,眼前的这个是一个怪物,一个表情冷戾,眼睛没有温度的怪物。 这个认知让沈修不再抱一丝希望,死亡的恐惧慢慢袭来,他开始要窒息了,全身上下的灵力好像被一股巨大的威压死死压住,让他不得不开始恳求伽羽:「别…别杀我!」 伽羽冷眼看着沈修在自己面前开始求饶,眼中尽是冰冷,手慢慢收紧,沈修的脸色开始变得越来越红,呼吸越来越弱。 「伽羽!」 司翎出现在她面前,她挑眉看去,手依旧紧紧掐着沈修的脖子没有放手。 「你是来阻止本尊的?」 司翎看着沈修的气息已经弱得可怕,但他并没有立即阻止,反而看着伽羽,声音像是沁了寒冰似的:「从她的身体里离开。」 听着司翎这命令似的口吻,伽羽只觉得好笑,盯着司翎那双冷若玄冰的黑眸,她耻笑一声:「你在命令本尊?真是胆大的神族!」 一股猛烈汹涌的灵力瞬间朝司翎碾压过去,司翎蹙起了眉头,这种庞大的灵力比起天帝还要来得令人窒息,他体内的神元一下子就乱了。 他极力地压住体内凌乱的神元,冷厉的看着伽羽:「你庞大的灵力根本不是她身体可以承受的!你一直留在她体内,她过不了多久就会爆体!」 伽羽眯了眯眼,神情阴冷极了,但不可否置的是眼前的这个神族说的不错。 如今还没有完全觉醒的她太弱了,现在也不过是才觉醒了一小部分她的力量,她如今都能感觉到这个身体有种沉重难受的感觉。 不过,她抬眼看着司翎,她讨厌有人来教她如何做。 「爆体?你还是先顾好你自己吧。一副病秧子的模样,啧。」伽羽看到司翎的脸色略有发白。 她收回视线看着手中的沈修早就晕厥过去了,手猛的一甩,沈修就像是没了线的纸鸢掉落在地上,整个人看上去就只剩下半条命了。 伽羽似乎想到什么,朝神情漠然的司翎看了眼,她不由调侃道:「本尊好奇极了,如果你回答本尊一个问题,本尊不仅回去,还帮你解决那法阵,如何?」 司翎缓缓抬眼看着她,目光清冷极了,眼底宛若尽是看不见底的幽潭,对伽羽后面的话毫不在意,反而只在意她前面的话:「问完赶紧离去。」 伽羽冷笑了一下,紧紧盯着他:「你是神泉湖所自然生的神莲?」 司翎皱眉,意外的是伽羽会问到这个问题,但如实回答:「嗯。」 伽羽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后,转身朝光柱那边走去。 「你去哪?」司翎冷声问。 伽羽睥睨一笑:「本尊不是言而无信之人,既然承诺你的事,自然会做好。」 留下这句话,伽羽已经快速闪身落到了光柱前。 司翎眼底略起了一丝疑惑,但很快就被他压下去,他也没来得及顾及体内越来越凌乱的神元,也追去光柱那里。 躺在地上的沈修,猛然睁开双眼,看着走远的两人,他眼中一片阴狠,艰难地抬起手,双指并指光柱,低声呢喃了一句什么,随后露出了一抹冷笑。 可没有一秒钟,他面容狰狞扭曲,痛苦地掐着自己的脖子,倒地而死了。 已经站在光柱前的两人,伽羽微微勾了勾嘴角。 她单手抬起对准光柱,掌心中瞬间射出几道黑色灵力,黑色灵力十分准确地找到了阵法的阵眼所在,这一切不过眨眼之间,整个光柱如玻璃破碎般彻底破了。 司翎看着一幕,再看向伽羽时,他目光如炬,你究竟是什么人? 光柱一破,整个历元大陆的天际方才还被黑色的云雾遮盖得看不见一丝阳光,如今已经天若晓明,连衰败的植被花草也渐渐恢复了生机,还有灵气也慢慢回归了大陆。 一切都回到了正常。: 四大掌门虚弱地躺在地上,七弦更是已经晕过去了的。 整个凌虚山一片狼藉。 「把身体还给她。」 司翎冷声开口,目光似冷箭。 伽羽冷笑一声,而后故意说道:「早晚你就会知道,本尊与她本就是一人。」 这句话后,伽羽便脱力晕了过去,在她倒下时,司翎迅速来到她身边,伸出手抱住了她,低眸看着紧闭眼睛的她,视线滑过她面容上的血迹,目光深邃,抬起手指轻轻擦拭着她脸上的血迹,声音低浅:「你永远也不是她。」 —— 头好重,身体好像被千万斤巨石压住一样沉甸甸的。 伽羽想要睁开眼睛,可是眼皮怎么也不听使唤,就是睁不开。 好凉… 有什么湿漉漉的东西拂过她的脸颊,然后是手背,再到一根根手指。 又过了一会儿,她十分艰难地睁开了眼睛。 视野有些模糊,只能看到有人坐在她身旁,正托着她的手,拿着什么给她擦拭。 渐渐视线清晰了一些,她才看清楚是什么人。 是司翎啊。 现在的她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体内更是连一丝灵力都没有了。 她就这么静静地盯着司翎看,他低垂着纤长的睫羽,如玉修长的指尖轻轻握住她的手,拿着一块沾湿的手帕轻轻给她擦拭血迹。 他的神情很认真,就好像擦拭的不是她的手,而是一件十分珍贵的宝物。 这是她第一次看见他露出这样的表情,以往的他除了冷着脸就是没有表情,甚少有这样的柔和和认真。 「法阵…解决了吗?」 伽羽开了口才发觉自己喉咙干涩得难受,声音更是沙哑得可怕。 司翎听到她的声音,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随后他继续擦拭,换了另只手继续,声音轻柔地回答:「解决了,沈修死了。晶源石被几位掌门看守着,塔晶楼需要重新搭建。」 伽羽眼中泛起了意外,沈修死了? 「我…睡了多久?」沈修死了也好,这样危害人界的人也只有下地狱的份了,伽羽不在意沈修如何。 司翎握着她的手轻轻松开,拿着手帕放进了一旁的水盆里,再拿起另一块干净的手帕给她擦干水渍。 「七天七夜。」 司翎轻飘飘的一句话,让伽羽愣了一瞬,不可思议自己竟然睡了这么久! 她想到了什么,还有些事特别在意的是,问道:「晶源石给回了几位掌门,那你有没有发现晶源石异样,还有是不是云飞救了你,那个魔门门主去哪了?七弦怎样了?」 伽羽一连串的问题从她口中输出,加上她喉咙干涩发痛,说完了就觉得越来越口干舌燥了。 司翎无奈摇头,单手抬起,不远处桌面上的茶壶动了起来,倒了一杯水,茶杯飞到司翎手中,他轻轻拿着,然后他朝她伸出手。 伽羽看着一愣一愣的,见司翎靠近,她慌张地问:「做什么?」 司翎见她一脸惊愕又慌张的样子,眼中浮现出无奈之色,叹息道:「你现在可以动吗?你不是要喝水吗?」 她看了看他手中的茶杯,知道自己过于紧张了,不由干笑了一声,想要撑着床起身,却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到,瞥了一眼司翎,他眼神淡定看着她。 伽羽觉得自己这个样子就等于一个废人,这么挣扎不过就是闹笑话而已,迫于无奈,她只好拜托司翎:「唉,那就麻烦你了。」 「不麻烦。我心甘情愿的。」 「啊?你说什么?」伽羽困惑看着司翎,他刚才低声说了两句话,可是太小声了,她根本没听清楚。 司翎沉默摇头,接着伸出手扶起她,让她靠着床,然后才拿着茶杯喂她喝水。 被人扶起来,伽羽妥协了,可是拿个茶杯的力气还是得有的,她连忙道:「我可以自己拿着喝的!」 司翎微挑眉,目光幽幽,视线落在她搭在腿上的一双满是伤痕的手上。 伽羽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下意识想要藏进被子里,可是无奈的是还真的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 顿时她就窘迫了,一脸懵又尴尬地笑着:「可能是刚睡醒,没什么力气,其实我可以等一会儿再喝水的,不着急。」 说着,她还看了眼触手可及的茶杯,偷偷舔了舔嘴唇。 司翎看她这样了还那么倔强,微微叹气,也不管她是接受还是拒绝,直接拿着茶杯往她嘴巴处送去。 那么长时间没喝水的伽羽,一碰到水,早就大口大口吞咽了,哪里还管的上刚才还在佯装没关系呢。 见她喝得着急,司翎神情无奈,轻声道:「慢些。」 哪能慢,伽羽只想把杯子里的水全部吞掉。 甘甜可口的水浸润了她的嘴唇和喉咙,瞬间感觉到整个人得到了轻松和舒服。 她呼了一声:「哈啊~差点渴死我了!」 司翎嘴角忍不住上扬了下,看了眼她有了水润的嘴唇,又移开了视线,浅声问:「还要吗?」 「够了。所以现在是什么情况?」伽羽还是在意那些事,得不到答案,心里就一直不舒服。 司翎手一松开,茶杯便自己回到了桌子上,而后他才浅声开口道:「魔门门主很快就会来求见你的,至于晶源石,等你好了之后,我们再细说吧。七弦他现在在慕容掌门那接受治疗。已经没事了。」 「哦。」伽羽得到了消息,倒是放心下来。 一时间两人没有什么话说了。 就这时候,房门被敲响。 外面传来了声音:「司翎前辈,晶源石有异动,几位掌门请你过去看看。」 一听,伽羽惊愕看着司翎:「我也要去!」 司翎镇定自若看向她,淡声道:「你确定你能走过去吗?」 伽羽:……他现在都学会调笑她了么? 第二百一十七章:轻了 她的坚持之下,又无视司翎的调侃,司翎给了她两个选择。 一个是老老实实待在房中休息,一个就是他带她过去。 她试图问另一个选项,但一看到司翎那双泛起了严肃神色的眼眸,伽羽识相地选了第二个。 司翎瞥见她不太满意的小表情,不禁暗笑,然后起身对她问道:「若是身体实在不适,一定要与我说,不要硬撑。」 听见他的关心,心里头那一丝小抱怨顿时就销声匿迹了,伽羽低下头轻声地嗯了一声。 随后司翎靠近她,一下子就抱起她,一阵清冷的气息瞬间包围了她,使得她不得不眼神随意乱看,不自然又紧张。 她小心地抬眼偷偷瞄了一眼司翎,发现他眉头紧蹙着,她不禁疑惑:「怎么了?」 司翎低眸看过来,与她对视了一眼,然后又移开目光,把视线继续往前看,浅声道:「轻了。」 「嗯?」伽羽茫然不解地眨着眼睛看着司翎那好看轮廓的下颌。 随后便听到他低沉又沙哑的声音传来:「你轻了很多,睡了七天,有想吃的东西吗?我去给你找来。」 本来还有点不明白司翎的意思,突然明白了,原来他在说她的体重轻了,还关心她想吃什么,这样的司翎让她不禁多看了好几眼,似乎在确认眼前的人究竟是不是真的司翎。 感觉到她灼热的视线,司翎的脸上不禁浮现了些许不自在,也没有低下头来看她,只是问她:「怎么了?是想不起来有什么想吃的吗?那我把你之前常吃都带来给你。」 这下,伽羽瞪着眼睛,盯着他看更久了,不可置信极了,司翎还是原来那个话少对任何人和事都毫不关心的司翎吗? 「你真的是司翎吗?」 司翎微愣了一下,脚步顿了下。 发现他停了下才继续往前走,伽羽才意识到自己把心里话说出来了,连忙抬起手捂住了嘴巴,低下头开始埋怨起自己,怎么就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不久,便听到了他如冷泉般冷清低沉的声音传来:「那你觉得我又是何人?」 伽羽愣了下,是啊,如果他不是司翎还能是谁?她与他命理相连,感知共存,虽然感知被他不知道用了什么能力给封住了,可是她能接受他的靠近,不排斥他,说明他就是他。 她不由轻笑自己,然后笑着说:「我只是觉得你变了很多,似乎不再是一开始那位没有人情味,不沾染世俗高冷的神君了,你变得有点有人情味了。」 司翎眼底浮现些许微讶和迷茫,人情味吗? 司翎很久都没有开口说话,伽羽也不敢乱动,生怕自己乱动会被他丢下去就不好了,虽然司翎应该不会这么做,但她还是不习惯被人抱着,连阿父阿娘都没这么抱过她呢。 「那你喜欢我这样吗?」 嗯? 伽羽意外地看着司翎,今天的他当真让她过于惊诧了,他何时有过这么认真问她这种问题,喜欢。 她又甩开了另一层想法,她开玩笑似的说道:「如果我说我喜欢,你会一直这样吗?」 本来就是开玩笑的,伽羽也没打算司翎会认真回答,司翎今天这么温柔,又这么她的行为都是因为她受了伤,对她的格外关照而已,所以她给自己的回答是这样的。 可是,这么想的下一刻,司翎突然停了下来,低下头,视线落在她的眼睛里,伽羽顿时内心慌乱了起来,因为他眼里充斥着让她心跳加速的认真。 「只要你想,我会一直这样。」 他这是在给她承诺吗? 一种这样的想法涌上了心头,可是很快又被自己给赶出去了。 伽羽,不要 再期待乱想了,沉溺在感情漩涡里只会迷失自我而已,他不懂这些,他不过是单纯把她作为同行伙伴的特殊关心而已,毕竟他们可是过命的伙伴。 伽羽在心底一句一句地又说服了自己。 随后她笑着说道:「没关系的,你本来性情怎样就怎样,不用特意改变什么的。」 司翎盯着她看了一会,知她并没有相信,但他也没继续说下去,有些事他下了决心便不会变。 伽羽突然感觉到怎么去议事堂的路怎么这么久:「怎么还没到?」 司翎浅声道:「议事堂在凌虚山山顶上。」 顿时她更疑惑了:「所以我们现在是在凌虚山哪里啊?」 「山下。」司翎淡然地说道。 什么,他们怎么去了山下? 好像看出了她所想,司翎坦然解释道:「你魔族身份已经暴露了,不能再继续留在山上。」 这么说来,伽羽便理解了,也不再深究,但她又后知后觉反问:「你不是有灵力吗?为什么要用走?那我们何时能去到山顶?」 她低下头看了一眼司翎闲庭阔步地走着,丝毫没有一点急迫感。 司翎好像恍然大悟了一样,低声道:「我忘了。」 伽羽顿时无语了,看着他用泰然的神情说出这三个字,她都觉得他明摆着是故意的吧。 不过,她低下头,嘴角微微含笑,这样的司翎似乎还挺不错的,起码比起以前冷心冷情又任何事漠不关心的他更让她觉得好。 经过她的提醒,司翎的确是用上了灵力,不一会儿,他们便进了凌虚山待客的楼宇庭院之中。 司翎抱着伽羽刚落在庭院里,没多久,浅浅碎碎的声音传来。 「你们有看见元师姐吗?」 「怎么了?」 「最近慕容掌门一直在找元师姐,似乎表情都很严肃。」 「怕不是元师姐遇害了吧?毕竟青图楼反叛整个历元大陆,现在所有的青图楼弟子都被关在了牢狱里,不久就要被一一审讯了。」 「他们也算是倒霉的,摊上了这么一个掌门,竟敢起了独吞历元的心思。」 「慕容掌门找元师姐怕不是就是因为青图楼反叛的事情吧?」 「我看就是了,我听有部分门派弟子有看见元师姐帮了叶光硕那小子,你也知道叶光硕可是沈修的入门弟子。」 「可是我听闻玄真派的弟子们找了元师姐好久了,没差点把整个凌虚山翻了个遍都没看见元师姐在,她不会已经做贼心虚离开了凌虚山吧?」 「你以为慕容掌门没有想到吗?早就派弟子去找了,可惜现在都没有消息,就像是人间蒸发一样。」 「不是有命灯吗?命灯还在不是吗,说明元师姐还活着呢,总能找到的。」 … 把这些话都听完之后,伽羽抬起头看向司翎,他似乎也发觉她在看他,也低下了头看来,两人对视了一会儿,纷纷沉默一瞬。 不久,伽羽先偏开头,开口道:「我打伤了元雨,也许她现在还昏迷在地下道吧。是她先攻击的我,我不过是反击。」 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解释,她单纯就是不希望司翎误会自己而已。 「我知道。」司翎浅声道,对于她打伤了元雨的事情并没有太大的反应。 伽羽不禁露出了疑惑,又偏过脸来看着他,问道:「你不吃惊吗?其实我可以选择制服她,而不是把她打成重伤的。」 以她的能力,制服她,不让她行动还是可以做到的,只不过她当时有些生气,无法抒发的怒气让她用尽了全力打的。 伽羽想着,脸上覆上 了一层心虚,越想越觉得自己好像是打过头,因为回想起元雨好像伤的不是一般重。 就在她有些许自责的时候,司翎的话让她彻底愣住了。 「她已经死了。」 司翎云淡风轻地说着这句话。 但伽羽的心头却是波涛汹涌的。 她惊愕的愣眼看着司翎,似乎想到什么,连忙解释:「不是我。」 还没有说完就被司翎打断了,只见他神情淡然:「我知道不是你。」 「啊?你,你都知道。那元雨是?」伽羽茫然地看着他,满脸的不解。 司翎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良久,他才缓声开口,语气有些迷茫和冷漠,让她有一瞬间找回了当初初见时的他的影子,他道:「是我杀的。」 伽羽的瞳孔瞬间放大,不可思议地看着司翎:「什么?」 司翎低垂着眼眸,语气依旧冷冷清清的:「我已经不配再做神族的人了。当我回到神界的时候,我会向天帝认罪。」 她心里有多震撼,她怎么也想不到会是司翎杀了元雨的,她扯着笑容,开玩笑道:「怎么会呢?我当时可是把元雨打到半死了,你又不在那里,还被关着,又怎么杀的元雨?就算元雨死了,那也是算在我头上才是!」 司翎目光深邃看着她,声音极低,对此事供认不讳:「云飞来救我与魔门门主时,混战的时候杀的。」 伽羽低着头,顿时脸上没了笑容:「神族不可以随意杀人修。我是魔族,算在我头上不就好了?」 她不想司翎回到神界受罚,因为受罚的程度肯定只重不轻的,而她已经罪恶满盈,多一个罪责不多,少一个不少。 却见他摇头,语气平静:「杀了便杀了,我的罪责我自会认,且元雨三番五次害你,我不是没看见,只是过不了心中神族的信念,既然她这次与沈修设阵残害了大量修士,做了恶事,也算是她有罪。」 她抿了抿唇角,轻声唤了句:「司翎。」 「到了。」 在她为此事难受的时候,已经看到他们站在了议事堂前。 「此事之后再谈。」司翎看着议事堂里坐着的几位掌门,低声对她道。 这时,几位掌门纷纷朝他们看来,目光在他们身上来回看了看,特别是苏陌看到他们,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伽羽瞬间想到自己还被司翎抱着呢,顿时脸颊一热,小声说:「放我下来吧。」 但又被司翎一句话给噎住,他漫不经心道:「你站得稳?」 伽羽:……她腿是废了还是残了? 第二百一十八章:谈话 在伽羽强烈要求下,才坐在了椅子上,不然司翎还是认真的会抱着她谈事情。 她不明白他究竟在想着什么的,这样的举动太容易让人误会了,可是她却明白他对她根本不是那方面的想法,不过是真得担心她的伤才这样而已。 将这些莫名的想法驱赶出脑海,不再去深究了。 这时,几位掌门和司翎寒暄了一会儿,虽然司翎言简意赅,但是四个掌门对他倒是格外地热情。 这可能就是正道之间的互相吸引? 他们谈话的内容无关痛痒,一直都没见聊到晶源石,伽羽不由疑惑问出来:「几位掌门把我师兄叫来,应该是要谈晶源石异动的事情吧?」 她这话一出,倒是打断了几位掌门随意找司翎闲聊的话头了。 「还要等一个人。等其来了,我们便开始。」慕容远含笑着看了眼她说。 等人?等谁?伽羽困惑不已,还偏过头看向淡定自若的司翎,只见他似乎并不着急,她也就没有继续问了。 就在她想着晶源石的事情还需要谁到场的时候,一道雌雄莫辨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这下子伽羽知道是谁了,眼神瞬间变了变,魔门门主! 「看来我这是姗姗来迟了。不好意思啊。」颜音一身黑色衣裙,乌黑如墨的头发随意披散,一脸随意悠哉的样子,仿佛是来游玩似的。 伽羽撅了噘嘴,我看你来迟了,也不见得多不好意思,她暗自吐槽一番。 显然她的表情已经流露在脸上,不过一抬眼就对上了颜音看过来那似笑非笑的目光,弄得她像是被抓包了一样有点窘迫地偏开了视线。 颜音勾了一下嘴角,然后肆意地找了个位置就坐下来,也没有理会有没有人让她坐。 不过几位掌门都没有太大意见,对此毫不在意。 「颜门主来了,那便开始吧」,孙香这时开口道,她看向慕容远,「慕容掌门,麻烦你将晶源石拿出来吧。」 慕容远点了点头,抬起手,他食指的指环微微一闪,他的面前便浮动着一个木质盒子。 只见慕容远拿起盒子,将盒子打开,然后里面飞出了一枚通体散发着灵光的晶源石,不仔细看的确是灵光,可是细看任人都可以看出晶源石的表面有细碎的黑色阵法痕迹。 瞬间大家沉默地盯着悬浮在正中间的晶源石,久久都无人出声,显得凝重了几分。 「啊哈,看来晶源石这是被污染了呢。」颜音打破了沉默的氛围,她单手撑着脸颊,语气慵懒随意极了,似乎对于晶源石如何并不在意。 显然她的态度让人很不爽,欧阳城磊猛的一拍桌子,怒斥道:「难道我们没有眼睛吗?晶源石被污染了,我们看不出来?如果不是你和沈修的原因,也不至于搞得历元即将要面临危机!」 颜音目光渐渐变得阴鸷,冷冷地对上欧阳城磊的怒视,两人眼神对峙,瞬间让场面陷入了僵局。 「颜门主,如果你来是为了嘲讽,那请你回去吧。」孙香冷淡道,对颜音的态度也是极其不满的。 颜音神色阴冷,嘴角上扬冷笑:「哈,你们和沈胖子相处了那么多年都看不出他的狼子野心,还怪本座?呵,如果不是沈胖子死了,本座也想亲手让他粉身碎骨,让他明白利用本座的后果。」 「门主这意思,你是被沈修利用了。可要让我们如何相信?」慕容远紧盯着颜音,似乎也是不信颜音的话。 伽羽看不懂他们之间交谈的什么,便看向司翎,司翎感受到她的视线,看过来,是在问她怎么了? 她眨着眼睛看他,意思是,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司翎看着她,虽然眼眸没有过多情绪,可是伽羽确是 貌似看懂了,他在说先让她静观其变。 伽羽懵懂地点了点头,继续看向颜音和四位掌门。 颜音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你们信不信,与本座无关。本座此次来,是为了找伽羽姑娘的,还有告知你们,若需要帮忙修复晶源石,本座愿意帮你们。」 听完颜音的话,伽羽微微吃惊,几位掌门更是不可置信地露出愕然的神情看着颜音。 显然都被颜音的话震惊到了,这是一个魔修之主可以说得出来的? 几个掌门互相对视了好一会儿,对颜音的话带满了狐疑。 性子较为暴躁直爽的欧阳城磊直接质问:「你可以和沈修合作陷历元于不义,还敢在这里口出狂言?让我们拿什么相信你?」 另外几个掌门都沉默不语,显然是默认了欧阳城磊的话,纷纷盯着颜音看。 颜音神情越来越不爽,斜视着他们冷笑:「信不信在你们。」 颜音的这种态度,更是让几个掌门对她所说的帮忙一点也不相信。 为了避免起冲突,慕容远先开口转移了话题:「晶源石被不知名的气体污染了,现在整个历元看上去是恢复了短暂的生机,可是已经摇摇欲坠。」 此话一出,大家都沉默下来,场面一时间都沉重了起来。 这时,慕容远把目光投向了司翎,眼神里带着崇敬:「从我那孽徒口中,我等已知晓尊驾乃神界神君大人。尊驾特地下到人界,一定是有任务在身,就不知神君大人的任务可是与此次沈修蒙骗远洲东齐皇,窃取晶源石有关呢?」 伽羽微微惊愕看向慕容远,她不由问道:「慕容掌门是从谁的口中得知?」 慕容远看着伽羽的眼神有几分忌惮和警惕,但他还是如实开口:「我那孽徒元雨,她命灯已灭,看来这也是她的命,企图谋害历元,这是始祖对她的惩罚。」 伽羽侧目看了眼司翎,见他神情平淡,对于元雨知道了他身份并没有太大的惊讶,看来他早就知道元雨知晓了。 她看到慕容远对自己的警惕,大抵元雨也把她是魔族的身份告诉了慕容远。 「我下界的事还请各位掌门隐瞒,至于为了什么,与沈修之事有关也无关。」 司翎并没有多说什么,反而问起了慕容远:「不知慕容掌门可知沈修所设法阵?」 他问这话时,视线似有若无地看了眼伽羽,但很快收回去了。 伽羽感觉到司翎的视线,脸上露出了疑惑,他为什么看了她一眼? 司翎知道这个阵法最了解的人除了沈修,说不准伽羽体内的那位更加清楚,可是他并不希望那个人再次占据伽羽的身体和意识。 说到底他害怕她会彻底被那人吞噬了或者取代了,他害怕再也见不到她。 若是可以,他一定要帮她将那人从她体内驱赶出去。 一种想法深深扎根在他的心底。 几个掌门来回看了看,最终都纷纷摇头不知。 苏陌笑着看向那边沉默的颜音:「神君大人要问法阵,我想和沈修密谋过什么的人不就是颜门主吗?问她不是更快么?」 颜音的神情冷沉:「本座的话不重复第二次。不知便不知。」 「呵!方才又是谁说会帮我们?现在这是要反悔了吗?把和沈修密谋的事情说出来,颜音!」欧阳城磊对魔修本来就不太喜,说话就很冲。 颜音周身开始环绕起浅灰色的灵气,显然是要发怒了。 欧阳城磊也同样被激起了怒火,两人眼神对峙半刻,眼看两人之间的气息波涛汹涌。 慕容远作为门派掌门之首,看了眼并没有打算插手的司翎和伽羽,便赶紧开 口做和事佬,劝声道:「欧阳掌门。颜门主,神君大人在此,且我们相聚在此不是为了争吵,而是想办法救历元。晶源石一旦完全受损,整个历元便会失去灵源。这是事关历元所有修士的事情!」 的确事关整个历元的生死存亡,欧阳城磊冷哼一声便偏开头不再说话了。 欧阳城磊歇气,颜音自然也不打算计较。 「颜门主可以把沈修和你做的交易或是合作说一天吗?」慕容远看着颜音,这次话语倒是带着些许诚恳,没有很多敌意了。 颜音瞟了眼慕容远,随后语调慵懒:「沈修找到本座,告知本座他有办法可以让本座去摩界,只要帮他去远洲收集龙精石还有去那边帮东齐皇。而他也的确给本座看见了可以去魔界的阵法。」 颜音说这话的时候,她总是时不时看过来,伽羽对于颜音想要魔界的确有些奇怪和疑问,但是她现在更想知晓沈修的最终目的是什么。 可是那家伙死的太早了。 颜音要去魔界,几个掌门并不在意,慕容远继续问道:「那沈修可否有透露过他为什么要让颜门主收集龙精石和帮东齐皇?」 颜音似乎也有些解释不了,她皱起了眉头:「本座只在意本座可以得到什么,并没有深究沈修做这些为了什么。」 伽羽明显可以感觉到几个掌门失望的神情,她也不由深思起来,沈修又哪里来的阵图?自己创造?那不可能的,一介凡修自创出了可以毁灭一个大陆并且可以吸取大陆灵源的法阵,这根本不可能,除非是难得一遇的天才,可是这种人又存在吗? 明明初见沈修,不过就是一个喜欢奢华的胖子而已。 最多就是修为高一点的胖子。 良久的沉默,颜音似乎想起了什么,又开口道:「不过,沈修的确有提过一句让本座感到好奇的点,但当时,本座只当他在发疯罢了。」 「沈修说了什么?」慕容远急切地问道。 颜音思索了一下道:「他说,我可是有神谕的人,我才该是历元第一人。这是他的原话。」 大家听了又沉默了,任谁听了也都觉得沈修是在胡言乱语。 「我看他是妄想!神君大人就在这里,什么神谕!他简直痴想妄想!」欧阳城磊拍桌耻声道。 慕容远看过来问司翎:「神君大人如何看?」 司翎低垂着眸子没有说话,许久他才开口:「此事我并不知道。」 一下子,大家又陷入了无解困局。 第二百一十九章:你和魔君是什么关系? 神谕 这是人界对于神下达给他们的命令或是使命。 可是能够下达神谕的神少之又少,并不是任何一个神都可以下达神谕的。 目前有资格下达神谕的神,只有天帝,尊者以上的神,别的神人不可能也没有资格下达神谕。 一旦私自下达所谓违反天令的神谕,此神必定会受到神罚或是天谴。 因为即便是有资格下达神谕的神,也必须通天问古才可以去下达,要经过的程序复杂又繁琐,且很耗费神元。 司翎沉默地思索着,他自然没有资格也没有收到过关于神谕的信息。 显然沈修所说的神谕必定是有神违反了天令下达的,可是会是谁? 「司翎?没有头绪的话,不如我们问问神尊怎样?神尊知晓得多,或许他会有什么好想法。」 伽羽看见司翎自从从议事堂出来之后,就一直沉默不语,还皱着眉头,看来他应该也想不到会是哪位神族对沈修下达了不合规则的神谕。 司翎垂眸寻思了会儿,点头:「也好。不过你还要和颜门主面谈吗?」 说到颜音,伽羽想了想,便道:「我想她大概是问魔界的事情,我也想和她聊聊。」 毕竟不是她记仇,就是之前第一次见,虽然称不上见面,就是她单方面被颜音揍,她说什么也得找她来个说法。 放在现在,她还是有点不满的。 司翎见伽羽坚持,也没有多说什么,又将她抱回他们的住所,这一路伽羽依旧不自在地低着头,暗想他怎么做到如此若无其事的,真是佩服他。 等他们回到凌虚山山下的客栈里,颜音已经站在伽羽房门前了,显然等了一些时间。 伽羽和颜音对视了一眼,司翎将她走进房间,将她放在床榻上之后,她对司翎道:「你先离开吧。」 司翎瞥了一眼靠在门口抱臂的颜音,然后附耳过来:「若是有事,告诉我。」 话毕,她的手心塞了一片叶子,那是他的传音叶。 心头涌上了暖流,她捏了捏叶子,浅声道:「好。」 虽然她觉得司翎可能多虑,颜音如果有求于她,那她就不会敢对她做什么的,不过以防万一也没什么不好的,她不想再经历一次被暴揍的经历了。 司翎直起身,缓慢转身,眼神冷淡地看了眼颜音,经过颜音身旁时,听到颜音讥笑小声道:「也不必如此忌惮本座,本座不会伤了神君大人的人的。」 司翎停了下后继续往外走,随后房门被关上了。 见司翎离开了,伽羽才把目光投向颜音,只见她也在注视着她。 她们这样沉默地对视了一段时间,良久,伽羽忍不了连忙开口打破两人之间的沉默。 「颜门主不是为了来一直看着我吧,虽然我承认我长得花容月貌的,但是我对女子不感兴趣。」 颜音突然噗呲一声笑了。 伽羽看她笑了,不由皱起了眉头,有什么好笑的,她说的是事实。 颜音看出了她开始生气了,耸了耸肩,找了个椅子坐下,然后扬起了一抹笑容,眼里透着些许打趣:「本座知道,还知道你只对神君大人感兴趣而已。」 轰! 突然脑子一热,脸颊也热了,伽羽瞬间辩解,有点气急败坏:「胡说八道!快说你找我何事?」 颜音看破不说破,也不再调笑伽羽,而是收回了笑容,表情严肃看着她。 见颜音突然严肃起来,伽羽也开始认真起来。 「你和魔君是什么关系?」 颜音的表情十分严肃,盯着她看,眼中竟有一丝紧张。 伽羽不明白颜音和魔君有什么关系,不过她还是如实回答:「不过有过几面之缘而已。颜门主又是怎么知道我与魔君有过接触?」 听到伽羽的回答,颜音的眼中浮现了一丝淡淡的暗淡,移开了目光,声音冷淡了些:「你身上有魔君的气息,虽然很淡。」 她身上有魔君的气息,伽羽迷惑了一瞬,似乎想起了什么,从储蓄袋里掏出了一个小袋子,看着颜音问道:「你说的气息是不是在这个小袋子上的?」 颜音转过头看来,盯着小袋子看了一眼,顿时眼中闪过了一道喜悦的激动,一道灵力瞬间就将她手上的小袋子给拿过去了。 看她如此激动,伽羽大概明白了颜音察觉到她身上关于魔君的气息是因为这个小袋子。 「你哪里来的?」颜音捧着小袋子就好像捧着一个十分珍贵的宝物一样,嘴角都浮现了满足的笑容。 伽羽看了看颜音,靠着床沿道:「这是魔君赠与我的,里面本来装有一些魔币的,不过已经用完了,现在我拿来装一些其他东西。」 颜音眼底浮现了一丝恶嫌,瞬间就把她袋子里的东西给翻出来丢在桌子上。 伽羽不解又对她这样做很不爽:「你做什么啊!干嘛倒我东西?」 颜音嫌弃地看了眼桌上的东西,高冷地说道:「竟敢拿魔君的东西装这些无用之物!」 什么无用之物! 伽羽看着桌面上的自己好不容易在远洲收集来的话本还有一些好看的饰物,怎么就被说无用之物的! 再说那袋子可是她的,怎么用与她何干? 伽羽不服怼道:「那是我的东西,我怎么装,装什么,你管得着吗?」 颜音瞬间脸色沉了下来,目光如炬盯着她,然后像护崽子般收好了袋子:「现在是本座的了。」 什么! 伽羽惊愕地看着颜音如此光明正大地抢东西的恶霸行为,简直无耻! 「你怎么这么无耻啊!抢我的东西!」伽羽不是有多在乎那小袋子,虽然那个袋子的确能装,但是她气的是颜音的无耻行为,她好好和她说,她还可以送她呢! 如果不是现在自己魔元还没有恢复,她早就和她打起来了! 突然手中多出了一个绣着红色海棠的袋子,伽羽愣了下,便听到颜音开口说:「和你换。看你那副嫉恶如仇的样子,等会儿出去还说本座欺负人呢。」 呵呵。 伽羽无语地扯着唇角,看了看手里的袋子,看来也是一个可以放东西的储物袋,而且外形比起魔君送的更好看。 她也不是多执着那个袋子,也不想计较,既然她那么想要,就给她算了,默默收好袋子。 「说吧,应该你问魔君和我的关系不单是只为了知道我们的关系啊?还有你一开始在魔门见我就对着我打,是为了魔君?」 伽羽冷着眼盯着颜音看,不放过她脸上的一丝表情,她可不是什么宽容大度的人,被打她没打回去还是现在没能力打而已。 听到了伽羽的质问,颜音神情恍惚,随后脸上露出了些许尴尬,便听到了她说:「一想到你和魔君有关系,本座就忍不住心头的怒火罢了,当时没控制住情绪。如果让你不满,你也可以打回本座。」 伽羽咬着牙冷笑说:「你以为我不想吗?当初本来我体内魔元受损,你还压着我打,没差点杀了我,现在就简单一句让我打回去?」 颜音显然有些心虚,眼神闪躲:「那你说,本座要如何做你才可以顺气?说出来,除了本座的命,也不是,等本座见过魔君,本座的命都可以给你。」 后面那句话让伽羽惊愕看着她,颜音的眼神坚定认真,根本不 像是在开玩笑的。 伽羽说出来那些气话,也不是为了要颜音的命,就是比较不爽当初她二话不说就把她往死里打,耍着她玩的行为让她生气。 可是,该拿回来的还是要拿回来的。 「我才不要你的命。你给我做一件事,现在我还没想到,等我想到之后,你帮我做,我就原谅你当初的无礼。」伽羽思索了下,开口说。 如果魔君和颜音有关系,或许这个承诺以后会有用,就算用不到也无碍,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要好。 颜音也爽快,并没有纠结,直接答应了。 「你怎么认为我有办法帮你回魔界见魔君?且你不过是魔修,一介凡人去到魔界,你会接受不了魔界的煞气,魔界的煞气就连神族都有所忌惮,何况你一介凡人,就算你去了,你也活不长。」 伽羽不是在危言耸听,说的都是事实,魔界不是谁都可以随意进出的。 第一是魔界法规不允许,第二是你不怕煞气所影响。 魔族人体质特殊,可以对煞气有一定的抵制作用,可是自从魔界灵源异动,煞气变得更加混浊,连魔族人都开始适应不了。. 颜音神色平静,垂着眸子,而后她缓缓出声:「我也算是魔族人。」 什么? 伽羽吃惊地看着颜音,她身上的确有魔气,可是并不是魔族该有的魔气,有种混杂着人气的魔气。 她开始不理解颜音的意思:「你是有魔族的血统?」 想来想去,她只有想到这个理由,只有魔族和人族生下的血脉才会形成颜音这样的气息。 颜音沉默了会儿,显然是她说对了,颜音就是半魔半人血脉的魔族人。 「那你和魔君?」伽羽斟酌着问,颜音和魔君又有着怎样的关系。 颜音苦涩地笑了笑,视线落在她拿出来的那个袋子上,她的指尖轻轻抚摸着袋子,浅声悠悠道:「我是他曾经的青梅。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从小到大唯一的想法那就是嫁给他,做魔后。可是,我做错了一件事,被剔除了魔根逐出了魔界。」 伽羽惊愕得不能再惊愕了,没想到颜音还是魔君的青梅,但是能够达到被逐出魔界,罪责究竟有多大啊。 看到她如此伤心,伽羽也不好追问,只能沉默地陪着她。 良久,颜音坐了一会,看向她:「我希望你可以帮我回去。无论如何,我都要见他,当初我连一句对不起都没能说,我就被赶出魔界了,这些年我一直找机会回去,可惜我身上被标记了,无法踏进魔界。」 伽羽抿了抿唇角,被标记的魔族,想要回魔界很难,就算得到了魔君的同意,单单进魔渊之道就要忍受极大的痛苦。 她看了眼颜音,问道:「魔渊之道,你知道的吧?」 颜音点了点头:「知道。」 伽羽微微叹息,她都已经下定了决心,那便无法再说什么了。 「好,我帮你。」 颜音感激地看着她,站起身朝她鞠躬:「谢谢。」 第二百二十章:七弦来道别 现在这个时候倒是要联系霜叶了。 伽羽撩起衣袖,看着手腕处的青色圆点,这还是当初离开魔界时,霜叶给她点上的媒介。 来人界这么久,她都还未曾联系过她,也不知她如今如何了?魔界的灵源是否还好。 因为她体内魔元还没有完全恢复,所以颜音也并没有强迫她现在让她联系魔界。 按照目前的恢复情况,大抵还需要几日。 待颜音离开之后,司翎也不在了,似乎又被慕容远叫走了,看来是又有了什么发现吧。 伽羽只觉得身体十分疲惫,总觉得脑子浑浊了些,明明只是和颜音谈了会儿话,竟然就有一丝疲倦感了,她的身体似乎发生了些许变化。 想要询问黑暗面,但是黑暗面因她魔元不足也陷入了休眠,看来此事还需要等她恢复了才能问了。 不知不觉,她眼睛疲倦得慢慢睡着了。 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又睡了多久,当她再次醒来的时候,便听到了门外传来了些许交谈声。 「我想进去看看姐姐。」 「抱歉,七弦公子,师父还在休息,不如你还是明日再来吧。」 「这样吗,那好吧,林公子,你多多照料姐姐,如果姐姐醒了,可以告知我吗?」 「好。」 随后脚步声渐行渐远。 伽羽缓缓睁开双眼,意识慢慢回笼,她张口朝门口问出声:「阿轩。」 声音听起来很是沙哑,她抬手摸了摸喉咙,竟浑身无力,这样的状况还是第一次啊,那股力量出现竟然可以让她变成这样,这时她也不知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了。 房门很快就被打开,林轩一脸欣喜地踏步走进来,看着她道:「师父,你醒了,你还好吗?司翎前辈有事不在,如果你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吩咐我吧。」 司翎不在,伽羽有些疑惑,但也不深究,也许是和晶源石有关。 「方才是七弦来了是吗?」伽羽想起自己从那次之后,就没再看见七弦了,之前听到司翎说他受了伤正在被慕容远救治,也不知道好了多少。 林轩端着一杯水递过来给她,点头道:「是啊,七弦公子自从醒来后,每天都会来看师父,不过师父一直都在休眠,司翎前辈吩咐说不可吵你,我便只能如此打发走七弦公子了。」 伽羽接过杯子抿了几口,又继续问:「那他伤势好全了吗?」 林轩寻思了下道:「倒是好了,不过。」 「嗯?不过什么?」伽羽见林轩有些犹豫,心里微微担忧,难道是有其他什么隐秘的伤势还没有好吗? 林轩见伽羽担心,也不好隐瞒:「七弦公子似乎最近神情不是很好,听说他要回妖界,大抵是妖界出了什么事。」 妖界出事了?伽羽微愣了下,可是七弦不是被驱逐出了妖界了吗,若是要回妖界不是需要有妖王的准许才可以吗? 如同颜音要回魔界一样。 「我想七弦公子来找师父,是为了和师父道别吧。」林轩浅声道。 伽羽思绪烦乱,加上身体还是很疲惫,看来这次力量的出现给了她很大的影响,这后遗症过度了。 最后林轩看她还是一脸疲倦的样子,也多说什么,又让她休息便出去了。 伽羽在林轩出去不久后,的确是又一次陷入了沉睡。 这一次沉睡似乎不单单是沉睡了。 她看见自己置身在一处水洞天中,周围一片如同波光粼粼的蓝色水世界,前方站着一个人。 那人身穿一身玄色的衣袍,身材伟岸,似乎似曾相识,好似在哪里见过。 不久画面一转, 身穿玄衣的人和一个身穿红袍的人对坐,两人中间摆着一副棋子,两人正在对弈。 没过多久,红袍的人似乎很高兴,似乎是赢了棋局,而玄衣的人隐隐发怒。 再之后,画面又是一转,红袍人和玄衣人又一次面对面站着,但这一次并不是友好的,而是一人拿着一个武器对立站着,似乎要打起来。 双方准备开战之际,突然又出现了第三人,那人从身材来看似乎是一名女子,虽然红袍人也可以看出是女子,但是这名女子的身子似乎格外娇小。 娇小的女子出现在两人之间,打断了他们的对战,似乎说些什么,两人才妥协地放下了手中的武器。 伽羽还在为这样莫名其妙的画面感到古怪的时候,突然娇小女子的面容渐渐清晰了一些,那双清冷含笑的眉眼让她为之一愣,似乎在哪里见过。 这种想法一起,她瞬间就清醒了。 视野中,引入眼帘的是洁净的床幔。 奇怪的梦三番五次地出现,究竟代表着什么,梦里的人有熟悉的感觉,但是又是陌生的,她并没有见过,与其说没见过,应该是梦中看不见脸,并不知道是何人。 在她纳闷之际,房门被敲响了。 「谁?」伽羽浅声问道,声音依旧沙哑。 房门外响起的是七弦激动的声音:「姐姐!是我,七弦!我可以进来吗?」 原来是七弦,伽羽坐起身来,靠着床沿才开口道:「你进来吧。」 房门被咯吱一声打开了,七弦一身浅青色的衣袍,清秀的脸庞上略显苍白,看上去有些虚弱,但他看着她的目光是带着缱绻的温柔和微笑的。 「姐姐。你终于醒来了。七弦很担心你。」七弦来到她面前,清俊的眉目之间尽是忧色,明明他自己的状态也不好,却还要担心她,伽羽不由暗暗叹气。 她心中感激七弦,脸上带笑:「七弦,不要担心,我不过是魔元消耗过多而已,需要短暂是休眠,并没有太大的关系的。」 七弦听了她的话,眼中浮现了更多的难过和忧伤。 伽羽不明白七弦怎么会这样,不由露出了疑惑:「我真是没事了。」 她只能再三强调自己无碍,来消除七弦的忧虑。 可七弦心中却在想,姐姐,你可是休息了整整半个月有余了,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你如此啊,他真的很害怕有一天她会就此离开,他觉得自己会受不了而死掉的。 将心中的难过压下,脸上挂上了笑容,尽量不要让伽羽看出端倪:「姐姐。如果你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告知我,我一定会想办法帮你的。」无论怎样,他都会不顾一切,只要她可以好好的。 伽羽微愣,看到七弦脸上的认真,她心口不由被一股暖意给充斥了,这个孩子一路跟着她其实也受了很多苦,可不能再让他为了自己付出什么了。 「我没有不舒服的地方,现在已经休息够了,精神也回来了,魔元也好了。七弦,你要回妖界了是吗?是有什么事情吗?」伽羽并打算在她自己的事情上多烦扰七弦,而是转移了话题。 见伽羽不再谈自己的事情,七弦眼底划过一抹难过,不过很快消失不见了,对她点了点头:「嗯。家里是有一些事情。我需要回去了。」 家里?伽羽困惑不解,七弦不是因为血统原因被赶出了妖界吗? 七弦看出了伽羽脸上的疑惑,便浅声道:「其实因为血脉被赶出妖界不过是其中之一的原因而已。姐姐,七弦后日便要出发动身前往妖界了。七弦...」 姐姐,七弦还有机会和你说一声喜欢你吗,七弦还有机会再见你吗。 他没有继续说具体原因,反而欲言又止 了一会儿。 伽羽并没有追问,而是很有耐心地等他说完。. 「姐姐。保重。」七弦似乎并没有把话说完,只留下这两句话便让她好好修养,不打扰她离开了。 他不愿说,伽羽也不勉强他,有些事或许他并不愿她知道吧。 目送七弦离开后,伽羽便出了房门,刚好遇见了来看她的林轩,她便让林轩把颜音叫来,是时候帮她联系魔君了。 不一会儿颜音便来了,她看见她似乎有些惊讶。 伽羽侧身让她进房间,又吩咐林轩守在门口才进去关上了房门。 「没想到短短十几日不见,你的修为又增进了很多。」 颜音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 伽羽刚把手从门上移开,听到颜音的话,原来她吃惊是因为她的修为啊,她还以为她半月不醒,身上凌乱不堪有碍她眼了。 不过颜音说的没错,她醒来的时候,明显有感觉到体内的魔元起码比以前还要多出了两倍有余,现在的她若是回了魔界,修为境界已经是可以达到大罗真魔后期,往九幽玄魔境界发展。 「话不多说,我帮你联系下旦觞魔君。」伽羽转过身来看向颜音道。 颜音一听这话,神情瞬间就变得严峻起来,她好像有些紧张,一双手紧紧攥着衣裳,然后轻声地嗯了声。 伽羽早就将房中的桌椅放置到了一旁,让中间空出了一片地方来。 她站在中间,撩起衣袖露出了手腕,手腕上的青色圆点在她的魔元运转下开始熠熠生辉。 青色灵力的光芒瞬间将整个房间照亮了好几倍,巨大的灵力波动让站在门外的林轩都感觉到了,林轩感觉到这是一股极其浓厚的魔气,他站在门口都可以被惠泽到,体内修为有所触动,有种要增进的感觉。 颜音看见那圆点所散发出来的魔气,脸上显露出了惊讶的神情,这种魔族气息,比起魔君还要醇厚和强大。 颜音看了眼伽羽,她究竟是什么人? 不久,青光一点点淡了些,圆点依旧光芒万丈,突然虚空之中传来了一道冷玉般浅淡的嗓音:「小少主,你终于联系我了。」 可以听出霜叶浅淡声音里的欣慰,伽羽觉得这道声音格外久违。 「霜叶,我和你就不先叙旧了,我这次联系你是有事要你帮忙的。」伽羽斜视看了眼一旁似乎还在紧张的颜音。 颜音不认识什么霜叶,不过她能感觉到此人魔力强大,起码比魔君修为还要高,心中的希望又大了一些,或许她真的可以再次见到他。 「小少主请说。」 伽羽知道霜叶并不会拒绝她的请求的,便开口道:「可以联系到魔君大人吗?我这里有一位他的故友想要见他。」 话毕,那边迟迟未有回应,伽羽自己都有些许紧张了,毕竟要见的可是一界之主,即便魔君对霜叶有所尊敬,但是旦觞依旧是魔界主人,霜叶再厉害也不可能随意驱使旦觞的意志。 原本以为霜叶迟迟不回也许是因为旦觞可能不会答应见颜音,但是霜叶回答的话却让伽羽和颜音都愣住了。 「旦觞魔君受了重伤,目前还在治疗,或许无法面见故友。」 什么?受了重伤。 第二百二十一章:事关六界,怎能不急? 能够伤到旦觞的人现在放眼六界,除了天界天帝和佛陀山的几位尊者外,霜叶算一个,还有妖界妖王或是鬼界的阎罗主,就没有哪位大神者可以伤到旦觞。 天帝不会来魔界,佛陀山的几位尊者更不会,更不用说妖界和鬼界,剩下的霜叶,也排除在外,那究竟是何人可以伤了旦觞? 在她不得其解之际,霜叶告知了她的答案。 「魔君受伤是因为魔元石突然出现了破裂,为了修补魔元石,旦觞便受了重伤。」 伽羽不由吃惊:「魔元石怎会突然破裂,魔界的煞气是不是越来越重了?」 不知为何,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在她心中游荡,有些事似乎很快就要浮出水面了。 霜叶语气中也透着几分凝重:「小少主猜得没错,煞气在魔界越来越严重了,现在整个魔界人人自危,魔元石生了异样的事情,已经瞒不住众魔,他们更有人直接挑起了干戈,想要打破魔界结界要去往他界。如今魔界的族群更是乱得一塌糊涂,时不时起纷争,旦觞派人去阻止有时候也没有任何作用。」 伽羽心头的不安更加重了,魔界的魔族自从四位大神立下了契约之后,从未破坏过契约离开魔界,除非某些特殊的因素才会特准,可是现在因为魔元石生异,对魔界的煞气净化能力越来越弱,加之灵源减少,魔族人难以修炼生存,他们没有起义是不可能的,魔族人本性就是邪恶的,从来都是利己,不可能会让自己的利益受到威胁。 若是魔元石真的失效,魔界迟早都会乱。 甚至危及六界也是迟早的问题罢了。 「小少主,此事由我和旦觞会解决的,你千万不要回魔界先,魔界如今很乱,你只需要随司翎神君查好天帝给的任务,我相信此事迟早也会有一个解决之法。」 看来霜叶是了解她的,竟然在她要说自己想要回去看看的时候先出口制止了她。 伽羽沉默了一会儿,有些事的确是她就算现在回去了,也无法解决的,目前的任务还是需要找到六界灵源生异的根源,只有把根源解决了,六界才能恢复安宁,不然六界迟早也是会陷入混乱。 在看到一旁的颜音,她似乎一直在看着她,伽羽才想起,她和霜叶交流,颜音是听不见的。 「我明白了,霜大人。那你可以替我转个话给旦觞吗,他有一位故友唤作颜音,她希望他可以见一面她。」伽羽看着颜音表情十分紧张,不由和霜叶说起了。 霜叶那边很快就回复:「好的,这个我会替小少主转告的,还需要转告什么吗?」 伽羽抬眼看向一旁紧盯着自己看的颜音,不由问道:「你可还有什么话需要带给旦觞魔君的?」 颜音微微一愣,咬了下下嘴唇,才道:「子贡,我们还有机会一起合奏音觞曲吗?」 伽羽把颜音的话原封不动地告知了霜叶,霜叶表示收到了,随后她又叮嘱了伽羽若是有其他关于灵源生异的消息可以随时告知她,伽羽答应了之后,她们这次谈话便结束了。 「颜门主,你先做好准备吧,或许你此事回魔界的途中说不准遇上什么,在人界的事宜,你还是尽快处理好。」伽羽不知道旦觞会不会见颜音,但是万一旦觞答应了呢,该准备还是要准备的,毕竟颜音可是魔门的门主。 颜音朝她露出了微笑,笑容里充斥着感激:「感恩之情我难以表达,但是若是以后你有哪些地方用得上我,我和魔门都会义不容辞。」 伽羽笑了笑,也算是默认了颜音的感激。 颜音准备离开的时候,似乎想到了什么,便看着她说:「对了,还有一事。虽然沈修设聚灵大阵,我不知他是如何设成的,不过有一次我们商议事情的时候,我有感觉到他身 上有一丝妖气,作为人修,身上不可能会妖气,除非是接触过妖或是身上有妖族的法器。」 伽羽没想到颜音会现在对她说这些,有几分愣然。 「此事我的确是最近才想起,原本我就不在意沈修想要做什么,毕竟我和他合作不过是各取所需,加之我不喜那些门派掌门的虚伪做派,我也不想告诉他们。不过你,我挺喜欢的。」颜音勾着一抹笑容看着她,但是伽羽只觉得后背有点凉,她窘迫地笑了笑,不知道回什么。 哪有喜欢一个人,会在第一次见面就给她暴揍一顿呢? 反正她无法理解颜音的行为。 之后颜音也没再说什么,便离开了她的房间。 伽羽却对颜音后面说的话感到困惑,沈修身上有妖气? 当时她与沈修接触,并没有发现妖气,难道他身上曾经带着妖族的法器?还是说他见过妖族才会被沾染上了妖气,不过恰巧又被颜音发现? 百思不得其解,伽羽低着头深思了很久,直到听到了一道清冷如冰泉的嗓音在上方响起:「在想什么?」 伽羽愣了下,瞬间从沉思里回神过来。 她抬起头看去,是司翎正站在她面前,低垂着那双深邃又带着些许缱绻柔光的黑眸,眸子一直紧紧看着她。 伽羽冷不丁地和他对视上了,不由脸颊微热,瞬间偏开视线,哈笑道:「就是随意想想。对了,你和慕容掌门他们又聊了什么?」 她现在还没有太大的头绪,还是先自己想想,再告诉司翎吧,毕竟现在晶源石的事情也还在烦扰着他呢。 司翎见伽羽不愿多说,他也不强迫,只用灵力移来了一张椅子放在床边,便自顾自地坐下,才抬起眼来看她,不答反问:「你的身体还好吗?还需要休息吗?」 伽羽见他不答,顿时有些无奈,他这是耍起了心眼不成,她不告诉他,他也不告诉她了是吗? 想想都觉得幼稚了,她不由无可奈何地说:「我现在已经休息够了,身体里的魔元也恢复得差不多了,你这么问,是不是要启程去哪了?」 司翎凝思了一会儿,点头道:「嗯。是时候要出发了,此次要去妖界了。妖界的青元草,我们需要去拿。」 伽羽这么一听,才回想起,他们命理相连需要一些物品作为解药,青元草是不可或缺的,的确是该去一趟妖界,自顾暗想,或许颜音说的话,也该和司翎说一下才是,这次前往妖界拿青元草的同时也可以查看一番妖界的情况。 她寻思了片刻,还是把颜音告知她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和司翎说了一下。 良久,她都没看出司翎有凝重的表情,似乎这些事他早就知道了一样,这不由让她有些不解。 「你怎么都不吃惊?沈修设的阵法也许和妖界有关。」 司翎凝视了会儿她,无奈浅叹看着她问:「所以你方才一直在思考的问题便是此事?你是不打算告知我,自己闷头苦想?」 伽羽微愣,他在意的点竟是这个?他不应该是关注沈修和妖界吗? 她大有一种感觉司翎是在埋怨自己的感觉,也不知是不是错觉,不过她的确有想要自己埋头苦想,也不辩驳道:「不知真假,我也不好说。只想自己想一想。」 司翎一听,好看的眉头渐渐蹙起,语气渐渐有些不悦:「我希望你以后有什么事情都可以与我说,无论什么事情,你无需一直自己硬撑。」 伽羽沉默,硬撑吗?她一直以来,自从阿娘离开之后,就算是阿父,她也鲜少去依靠,如今自己随司翎一同前往各界查事情,已经算是很依靠他了,她又怎么一直依赖他呢,这样下去,若是有一天,所有的事情都结束了,那他们就要各自回归到自己原 本的位置。 本不该相交的他们,魔族和神族,不会有结果的,她与他本就不是同一个世界。 没有太多期待,也就不会有太多希望。 她承认自己自私了,她不想要自己沉溺太深才选择先一步斩断一切,明知没有结果,为何还要苦苦纠缠。 「也是,此事关于六界,我当真不应该收起来自己去苦想,毕竟两人一起商议才能有更多头绪,倒是我想岔了。以后关于灵源事情的细枝末节,只要我知道我一定会告知你的。你放心吧。」伽羽脸上挂着客气又疏远的笑容。 但就是这样的笑容,狠狠地插着司翎的心,他心口抽痛,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他要的不是这些,他要的是她可以多依赖他,多信任他一些。 他紧了紧袖子下的拳头,一股前所未有的郁气渐渐被他压下。 良久,司翎没有再深究伽羽的话,而是开口道:「沈修的阵法与妖族有关,此事就是慕容掌门与我详谈的事情,几位掌门也都有在一小段时间里感觉到沈修身上有妖气,不过都被沈修以他帮人族抓了几只危害人类的小妖才沾上妖气的说辞给忽略了。」 竟是如此,伽羽抬起手轻轻摸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那聚灵大阵很有可能就是和妖族有些关系了,此番去妖界必须得要好好查看一番才是。 「我们何时前往妖界?」伽羽想了想,七弦才来和她道别回妖界,倒是没想到这么快她和司翎也需要前往妖界了,应该还能再遇见他吧。 司翎瞥了几眼她,淡声道:「不急,你先休息好再说吧。」 伽羽歪了歪头,不理解问道:「我已经休息好了,就算现在出发也可以的。事关六界,怎能不急?」 颜音的事情,她可以让林轩留在这里,等到霜叶回复她了,她再通过林轩告知便可。 看见司翎神情淡然,曾经对六界安危十分着急的司翎神君现在怎么这么泰然自若了呢? 但司翎依旧态度不变,起身侧身道:「纵然再着急也无法立即解决。」 伽羽无法理解他如何想的,竟现在倒是她来急了,无奈之下只能尽力表现自己已经没事。 「你看,我魔元已经回来了。」伽羽抬手翻过手心,手心上浮现起一团黑红色的火,火焰熊熊燃烧,看上去魔力充沛。 司翎只淡淡看了一眼,却只留下一句:「嗯,不急。」 随后留下伽羽目瞪口呆地盯着他扬尘而去的背影,和尚摸不着头脑似的嘟囔道:「他怎么能不急啊?」 第二百二十二章:不曾为故人 第二日,霜叶就来了消息,旦觞伤势有好转,并且答应让颜音回魔界,不过旦觞却让伽羽给颜音带一句话,那句话,伽羽听了却觉得旦觞似乎有些许冷漠了。 颜音再次来到她房中,知道她会给她带来旦觞的话,颜音似乎格外地紧张和不安。 可以看出她有多么地在意和重视旦觞。 「不曾为故人,无从谈机会。他这么说。」 「啊,原来如此。」 颜音苦笑着。 伽羽看出她很难过,难过得周身的气息都染上了悲伤。 「你还要去魔界吗?途径之地处处危险。」 「我要去。」 这是颜音离开之际说的,她将许可进入魔界的魔印打在了颜音额角,只有带着魔印才能进入魔界之道。 目送颜音离开不久,林轩来了。 「阿轩,你来了?」 「师父,你要去妖界了吗?」 她知道林轩为何问这些,想来是为了唐凌凌吧,人修不能随意踏入妖界的,如同神族魔族不可随意来人界一般,处处都有限制。 「林轩,此次去妖界,危险重重,你便留在历元吧,助几位掌门重修历元。」 她当初收林轩为徒弟,是因为答应了某人保护他不受生命危险,如今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威胁到林轩的生命,她这个做师父也应该功成身退了。 林轩皱着眉头,良久问道:「这是师父所愿?」 「嗯。」 这是最好的选择,不过此别,再见大概不容易了。 林轩在她面前跪了下来,对着她磕了三个头,低着头。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父永远是师父,我将为师父在人界坚守,若师父有朝一日再来人界,徒儿希望师父看到的是人界的盛景。」 伽羽笑了笑:「好。」 目送林轩离开,紧接着平晚秋和宁听风也来了,他们两人自从远洲到历元以来,都帮了她和司翎好多,是生死之交。 平晚秋拉着她说了好久好久,硬要把未来的话都说完似的,这让她有些哭笑不得了。 不过见她眼眶红肿,想来舍不得了。 伽羽心中自然也是难过的,一旦离开了人界,想要再次回来,便是遥遥无期。 宁听风受了重伤,和她比起来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也是躺了差不多半月有余,现在气色也还是没有完全恢复。 不过听闻她和司翎就快要离开,便也是拖着伤势和平晚秋一同来找她道别。 「伽羽姑娘好好保重。希望还有再见的机会。」 「好,你们也是。会有的。」 这不是她可以保证的。 唐凌凌自然也来了,她哭的更凶猛,就差抱住伽羽不让她走了,如果不是林轩及时拉住她,可能就真做出些失礼的举动。 不过来道别的人除了他们,还来了一个人,这让伽羽有些惊愕。 云飞一脸木讷,突然出现在他们众人之间,然后就看到他走到伽羽面前,盯着她看了半晌。 那眼神就像是带有嫌弃又带有不解和不满,总之各种情绪在他眼底走了一个来回。 直把伽羽看得心情不太愉悦。 「有话直说,没有的话,请你离开。」 本来就要离开了,心情就很难过,又开一个不太想看见的人来此添堵,她实在无法给出笑脸。 云飞并没有因为伽羽赶人不给好脸色动怒,直接朝伽羽单膝跪下。 「你干什么?」 站在一旁围观的大家都露出诧异的目光。 云飞低着 头,给她的感觉是这个人不是自愿的。 「我从此之后便是伽羽大人的守卫。追随伽羽大人。」 伽羽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瞪大眼睛看着面前这个浑身都散发着不情不愿的人,竟然说出这番违背心愿的话。 他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但不管他自愿不自愿,伽羽并不打算相信。 她直接无视了云飞,朝林轩看去:「阿轩,去看看你师伯好了没。」 林轩的师伯自然就是伽羽的挂名师兄司翎。 林轩用古怪的眼神看了眼云飞,便出去找司翎了。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云飞一直跪着也没有再说话,大有一种她不答应就一直不起来的意思。 她又不是没见过世面,还会再被这种小把戏给胁迫不成。 宁听风一直都是有讽刺人的潜质的。 「云飞公子,你这是做什么呢,你身为魔门门主的第一护卫,现在突然要追随伽羽姑娘,怎么看都有点不妥,你这是要背弃了魔门了?」 但是伽羽在心里对宁听风竖起了大拇指,他说的就是她想说的。 颜音前脚才刚离开历元,这云飞后脚就背弃魔门来追随她,怎么都替颜音有这样的下属感到不值。 「我云飞只认定一个道理,强者为尊,我只追随最强者,在我这里,现在只有伽羽大人称得上这个强者。」 啊哈,如果不是她看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嫌弃,她听了这番话还说不准真是信了。 「所以,你现在是为了追随我,把整个魔门都抛弃了?」 伽羽凝视着云飞,就差要把他看出个洞来。 云飞好像觉得理所应当一样:「现在的魔门没有了主子就是一盘散沙,再者,历元几大门派早就看不顺魔门了,就让魔门这样消失不也是顺着他们的意思了。」 好家伙,云飞是真得不把魔门当一回事的。 难道这就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下属吗? 「魔门没了门主,几位掌门打算如何处置?」 这是她问宁听风的。 宁听风现在算是慕容远的得力助手了,自从元雨死后,慕容远在宁听风慢慢恢复身体后都让他处理了。 「魔门在历元是一个异端,几位掌门还在商议如何处置,因为目前要处理的事情比较多,所以还无暇顾及魔门,所以几位掌门将魔门的弟子先困在魔门殿里,待之后再处置了。」 在宁听风说这些话的时候,伽羽似有若无地看着云飞,想看看会有什么样的表现。 但是,看不出来,这人除了对追随她不太情愿外,似乎当真不在意魔门怎样了。 她怎么看都觉得云飞太奇怪了。 既然不愿追随,怎么就上赶着委屈自己呢。 「妖界不是谁都可以去的。云飞公子还是起来吧。伽羽也不需要任何人的追随。」她有我足矣。 清冷淡然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随后就是林轩和司翎踏步进来,司翎一身净白色的衣袍,似谪仙仿若天边最圣洁的云月,片尘不染,美好如玉。 云飞不为所动,低着头,比一根木头还要硬:「我心意已决,决定跟随伽羽大人。」 司翎眉头紧皱,神情开始有些冰冷。 显然,双方都不退让的话,只会让局面十分僵硬。 「理由。只要你给我理由,我就让你跟着。」 各退一步对大家都好,不然她不让云飞跟着,万一这个人想其他法子跟来,到时候若是阻碍了任务,对司翎和她都不好。 司翎直直盯着她看,眼神似乎在谴责她怎么 可以退让。 伽羽也不回避地回视回去,表示此事总需要解决。 大抵是司翎看懂了她的意思,也没有再阻止。 「主子去了魔界,我知道伽羽大人身为魔族人,总有一天会回魔界的,只要追随着你,我便有机会再次见到主子。」 云飞似乎不再隐瞒他追随伽羽的意图了。 既然都说开了,伽羽也没理由阻止云飞跟着她,他为的是再见颜音,可是。 「那你为何不直接去追随颜门主呢,又何必舍近求远来跟着我,我也许还要很久才会回魔界,这途中所遇到的困难肯定是比起沈修此事还要严重,危险重重,你可当真要跟着我?」 伽羽把事实陈述出来,当然,她也很困惑云飞为什么不跟着颜音,获得许可进入魔界的人是可以带多一人进去的。 云飞沉默许久,情绪似乎有几分低落。 「主子她已经放弃了我,放弃了魔门。我留守魔门又有何用?我本知主子一开始创立魔门便是为了有朝一日有机会可以再次回到魔界,我也知主子只希望可以再次见到那位大人。」 「可是啊,是主子救了我。给了我第二次生命。我想要一直追随主子,可是主子不要我了。」 听着这些话,伽羽莫名觉得此刻的云飞有几分可怜,像极了被主人抛弃的小狗一样,为了找主人在苦苦哀求,希望有人可以帮助他。 她自问不是一个特别心软的人,但是看到这样的云飞,莫名还是有种感同身受的错觉,顿时疑惑起来,她怎么会有这种感觉呢。 啊,想起来了,当初被魔狐族抛弃也有这种感觉不是吗。 「你要跟就跟着吧,不过前提是你有命活着再次随我回魔界。我可不会关照你的。」伽羽对云飞的好感不高,最多只能帮到这里。 云飞似乎没想到伽羽答应了自己,有种错愕又惊喜的感觉,顿时感激地朝她磕头道:「谢谢伽羽大人。」 道别的道别,谈话的谈话,不知不觉,天色已经变得黑沉了。 司翎已经告知她,明日就可以启程了。 所以今晚,几位掌门给她和司翎开设了一场道别宴会。 在凌虚山山下的客栈,大堂里,摆设着一张大圆桌,桌上摆满了由各种灵植灵物弄的佳肴糕点,琳琅满目。 慕容远还有另外几位掌门都来了,纷纷落座在两边,空出了中间的位置出来,显然是留给司翎的。 司翎在众人之中,身份最为高贵,自然该坐在上首位置。 「神君请落座。」 慕容远对司翎的态度在伽羽看来就是人类对神族的讨好。 这也是她最不看不惯人族对神族盲目崇拜的姿态。 不过,她知道司翎与那些神族不太一样。 「伽羽来这边。」 司翎并没有理会慕容远,反而自顾自地找了两个位置,距离几位掌门较远的位置坐下,还邀请了她。 她勾了勾嘴角,知道司翎不同于那些神族的一点就是,他并没有将人族对神族的崇拜当作理所应该。 她欢快地坐到了司翎身边。 「你似乎很开心?」 她看见司翎淡然看来,似乎在询问她为何而开心。 她卖了关子,含笑道:「你猜。」 司翎没有坐在上首位置,慕容远也没有表现出来不悦,反倒是直接空出了那个位置。 伽羽瞥了一眼坐在林轩身旁的云飞,这个家伙倒是很是很自然。 待大家都坐下来后,慕容远作为主控方,他先开口说话。 「此番沈修之事危及了整个历元,若不是有 神君大人和这位魔族大人,我们历元可能就要面临前所未有的危机了。在此,由我代表历元向两位大人致谢。」 慕容远说着便举起了酒杯敬了伽羽和司翎. 伽羽有些受宠若惊,没想到慕容远还把一部分的功劳给了她,倒是让她吃惊了些。 接下来的谈话,也不过是那几位掌门询问司翎关于怎么协助他调查灵源生异的问题。 伽羽觉得自己插不上话,便偷偷地溜了出来。 直到溜达到一座凉亭,看见了云飞独自一人站在池塘边,冷风拂过,背影十分凄凉。 篳趣閣 第二百二十三章:有因必有果 她对云飞好感不高,也不想凑上去,刚准备绕道离开。 「伽羽大人。既然来了,不如聊聊?」 伽羽脚步微顿,语气不耐:「我答应了你跟着我去妖界,我不是轻易食言的人,所以我和你也没有什么可以聊的。」 说完,又抬脚准备离开。 「看来伽羽大人对我很不喜欢。不过如果事关沈修和那个大阵的事情,伽羽大人应该是有话和我聊的。」 瞬间,伽羽彻底停下来,转过身看去,只见云飞已经转过来看着她,眼神里折射着高空的明月,有几分幽深的感觉。 「你知道些什么?为何方才在宴会上不说出来,反而现下只有你我两人,你才说,你究竟想要什么?」 她凝视着眼前的男子,他将一头黑发用一根银色绸缎扎着,随意披散在右肩上,目光幽邃,却又难以掩盖眼底的悲伤。 「此事不说,那是如同几位掌门不待见魔门中人一样,我亦然不待见所谓的正派人士,谁又能保证这几位掌门里面没有第二个沈修?」 云飞说这些话,神情冷峻,丝毫不像是在戏耍她,看来是真的知道一些什么的。 「既然你不信几位掌门,我如今也是与他们同走一条道,你就相信我了?」 她知道信不信这个或许是云飞不说出来的一个原因,但是她认为其中还有其他原因的,不过他不一定会说。 云飞端详了她一阵子,视线带着审视。 伽羽不禁神情紧绷,不甘示弱地回视,她自然不怕云飞,不过她不理解此人,既然不信,却又要找她交谈这些事情。 他目光犀利,似犹豫了很长时间才下定了决心:「我可以告诉你一些事情,但是,我希望你可以和我保证一件事,我希望你能明白,所以的事情都是我来做的,与其他人无关。如果你答应不追究其他人,我便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云飞所说的其他人,云飞又怎么可能维护其他人,如果说有,那这个其他人便是颜音,所以此事和颜音是有关系的,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伽羽不由目光凛然。 「颜音她是不是诓骗了我!」 知道伽羽大概是有所猜测,但是云飞依旧镇定地看着她:「你只告诉我你答应还是不答应。」 望着云飞一脸镇定,吃定她肯定会妥协的样子。 「啊哈,看来你还真是会算计,若是在你求助我之前,你拿出此事来说,我就不可能答应你两件事情,现在我只有答应你才可能知道那件事的丝毫情况,跟随我去妖界,答应你不追究,这些都是你为颜音谋算好的呢,还是她提前算计好让你用在我身上的?」 伽羽语气十分冰冷,心情很是糟糕。 云飞不可置否地看着她:「所以你答案是什么?」 她冷笑了下,对云飞彻底没了好脸色,语气冷然,咬牙切齿地说道:「我答应你。」 心中却是分愤然,好你个颜音,亏她还觉得她可怜,竟然算计是在这里等着她! 「伽羽大人,我想你误会了。此事是我为了主子做的,如果你要憎恨,便憎恨我便是。此事与主子无关系。」云飞对颜音的维护,伽羽只觉得可笑。 她冷声直接道:「现在我已经答应了你,把你知道都一一说出来。如果你还敢戏耍我,我也不介意我把我第一次食言放在你身上。」 云飞知道伽羽现下肯定是对他有很大的成见了,他便道:「沈修启动法阵的前两日,我还与他见过面。」 伽羽瞬间转过眼看着云飞,神情紧张:「继续。」 他看了看她,又继续道:「当时,是主子让我带一句话给沈修,告知沈修此事主子不再参与了,如果他 执意要拿取晶源石,主子说会亲自阻止他的。就算有异界人帮他,危及到历元,也不能放任下去。」 伽羽听得皱起眉头,看着云飞不禁开始质疑:「你不会是在玩弄我吧?颜音告诉我的是,她不在意历元如何,帮助沈修不过是为了回魔界,你是在为她所做的事情粉饰一些什么吗?」 云飞的话不得不让人怀疑他是在为颜音掩盖一些什么,和颜音告诉她的有很大出入。 「是,我有意维护主子,可是主子这么承认,那是因为主子不能自己将事情全部说出来,她如果说了,她就是违背了誓言,会遭五道天雷惩戒的。虽然我是从沈修口中知道了些,又通过自己猜测和推断出来的。但是事情相差不大。」 云飞语气里透着一股悲愤还有无力的难过。 如此说来,颜音是和谁立下了某种誓言,不能违背,若是违背了会受到生命惩戒。 她也许就是为了回魔界,才没有把所有事情全盘说出。 伽羽又凝视着云飞:「那你怎么判断你所说的一切是真的呢?」 云飞眼神肯定:「因为是我亲耳听见,我敢肯定。」 这下伽羽眯起眼睛:「听到了什么?」 「异界人,是异界人给了沈修聚灵大阵,还有怎么完成聚灵大阵,聚灵大阵所需要的材料和原料,是什么,在哪里,这些都是异界人告知沈修的。」 异界人,能够被叫做异界人,可以肯定的是不是人界的人,那便是其他五界的人。 「还有听到了什么?」伽羽沉思了会儿,继续问道。 云飞目光朝她身后看去,突然走近,伽羽微微一愣,随后听见了他压低了声音:「或许司翎神君,需要伽羽大人你小心些了。」cao 什么? 伽羽拧起了眉头,他在胡说什么,是让她去怀疑司翎吗? 怎么可能,司翎从一开始就是被天帝派来和她一同查这件事的神君,就算怀疑所有人,断然也不可能怀疑到他身上的。 「话我已经说完了,司翎大人。我便不打扰两位谈话了。」 云飞朝她身后微微弯了一下腰行礼,便侧身从她身旁往远处离去。 一股清冷的气息靠近。 「你和他在聊什么?」 怀疑司翎。 这几个字在她这里就显得格外难受,怎么可以因为旁人的三言两语就对他产生了质疑呢。 这么久以来大家的相依为命,过命交情,生死相依,不,她绝不会怀疑他的。 将心中的疑虑压下来,转过身去,脸上带着无奈看着司翎,她歪了歪脑袋问道:「你呢,你和几位掌门是交谈完了吗?是不是饭宴已经结束了?我感觉天色都晚了,我想该是回去歇息了。」 她不是有意要去回避话题,只是属实不想谈论这些事情。 司翎低眸看了她一会儿,并没有追问下去:「好。你的身体还好吗?」 见他没有追问,她莫名地轻松了些:「我很好。」 两人相伴而行,走在有鹅卵石铺垫的小道上,感受着夜晚袭来的凉风,似乎格外地闲适和宁静。 不知不觉,似乎又要入秋了。 如果细数,她和司翎来人界已经过去了一年了吧。 「你说,在妖界会有答案吗?」 其实不知为何,自从听了云飞的话,她觉得似乎自己好似离答案有些近了,可是一细想,却又摸不着头绪。 异界人,究竟这位异界人是何人,是否当真是和六界生异有关系呢? 良久都没有听到司翎的答复,她回神看去,只见他似乎也在垂眸沉思。 正当她不打算追问时,司翎缓声开口道:「有因必有果,我相信,真相离我们不远了。」 真相不远了么。 是不是代表,他们即将要各自回去原来的位置了。 这个想法一生出,心头便开始绞痛难受。 妖界,她肯定是没有去过的。 可是吧,自从来到妖界,之前像是死去的黑暗面开始活跃起来了,那嘴巴就没有停过。 一旦她问到黑暗面怎么突然休眠那么久,这家伙又开始装死。 「没想到有一天我可以再次来到妖界,你得空一定得去见见你爷爷的家,你爷爷可是妖族第一美男啊,也不知道凤凰一族是否还有在,如果有在,应该是叫朱雀妖。」 黑暗面叽叽喳喳个不停,伽羽现在可算是麻木了,自动屏蔽了她。 妖界也是一个很大的界面,人间述本只讲述人界之事,与妖界相关的事情少之又少,所以来到此地,伽羽和司翎算是再次人生地不熟了。 不过貌似云飞比他们熟悉一些,竟然带来了两个小妖,两小妖带来了一顶可以坐下三人的兽车。 「要去妖域,必须要乘坐兽车去,步行是过不去的。」云飞给他们解释了一番。 伽羽自然看出了是过不去的,因为现在面前有一片无边无际的荒漠,里面寸草不生,荒凉无比。 头顶上方还有两个一大一小的太阳,说是太阳,其实只有一个太阳,另一个小的圆点生出的火焰宛若日光,那是火乌。 云飞自愿领路,伽羽觉得没有什么不好的,且司翎也没有意见,所以自然而然地就让云飞去做了。 云飞果然不愧是伺候过颜音的,做事可以说是滴水不漏,十分严谨,办事根本没有一丝一毫可以指责的。 连带来的这两个小妖还都是耳鸣的,听不见说话的。 他们坐上了兽车之后,伽羽特意观察过两小妖的,一只蜈蚣妖,一只蜥蜴妖。 「你是怎么和他们交流的?」 她指的是他们都听不见,云飞又是怎么让他们知道他们需要兽车过荒漠的。 云飞坐在靠兽车的门边,曲着腿,单手搭在膝盖上,看着外面道:「手语术。主子曾经教过我。」 手语术?是什么来的? 司翎看出她的疑惑,补充问道:「可是耳鸣之人交流之间所用到的一种交流方式?」 「是的。通过手部动作来进行交流。」 顿时恍然大悟,伽羽点头表示了解了,再抬手撩起帷幕,朝外看去,抬眼看了看天际,看到那火乌一直紧紧追随着日光,她不禁好奇:「当真是奇怪,这头火乌如此锲而不舍地围着日光转,难道它不知道日光实则是一头金乌吗?都是火鸟族,只是金乌乃是尊者座下神兽。火乌却只是一只妖类。」 云飞和司翎同时看向天际。 司翎缓声道:「神兽和妖兽相差不大,只需静心修炼,总有一日也能追到所求。」 这时,云飞却不赞同开口道:「虽然我知道我插话来反驳神君大人的话会让神君不喜,不过,我还是想要说,神与妖本就不是一个境界的,有些人一出生便已经在巅峰,有些人一出生就已经注定了命运,无论如何努力追赶,其实早就输在了,火乌就算之后当真是修炼成了神,可它归根到底还是一只妖类。与一出生便是尊者座下神兽的金乌不同,火乌永远也摆脱不了妖类的过往。」 云飞所说也是事实,不过也不能以偏概全地否定了火乌想要追随金乌的努力,只不过此事后边大家都没有再讨论了。 因为他们很快就要翻过了荒漠,进入妖域的范围了。 第二百三十四章:妖域:沉默的对峙 妖界自然就是妖族盘踞的地方。 此地无处不是妖族,鲜少看见其他除了妖族之外的族人。 但是也不是没有,不过大多是一些有被妖王认可或是允许在妖界生活的人除外。 妖界在六界之中是保持着比较中立的状态,并没有绝对地追随魔界或是神界。 不像是人族和仙族是绝对追捧着神界的存在。. 也不像鬼界既和仙界有合作关系,却又对神界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他们进妖域的时候并没有阻碍,云飞不知从何处拿来了一块通关令牌递给了城门妖将看了。 进了城门,她不禁好奇地瞥了一眼令牌:「你是哪里来的令牌?」 一路上,云飞也很少单独行动,除了去找兽车的时候单独离开过,是那个时候去找来的吗? 这么短时间可以做两件事,这个人办事能力当真是可以。 与她猜想无差,云飞回道:「是在找兽车时,问了那两只小妖买来的。在妖界,只要给够灵石,任何东西都有可能买的到。」 有些诧异,云飞会给她说这些,这是在暗示什么吗。 拿人界的一句话来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在妖界也行得通的意思。 她还要说些什么时,司翎便开口打断了:「妖界的灵源看来也产生了变化,要去面见妖王,先找客栈住下。」 司翎一说,她也发现了,自进了妖界,周围灵气薄弱,比起人界稀少了很多,甚至比魔界还要少。 在妖域此地还算好些,方才在那荒漠之上,两只小妖运作兽车运作得很慢,时不时都要停一下,都是因为灵气稀少的原因。 他们三人很快就找到了下榻的客栈了。 妖族的人并没有因为他们这个一人一神一魔的组合感到惊奇,都是各做各的事情,看出来妖界的包容性很大。 他们走到掌柜面前,掌柜是一头蜘蛛妖,有八只手。 云飞向客栈掌柜要了三个上房,掌柜做事看灵石,就像云飞说的,只要给够了灵石,并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原本掌柜还表示只有下房了,没有上房。 但云飞二话不说丢出了一袋上品灵石后,掌柜立马变脸,嬉笑地让一头鸡妖小二带他们上去找房间了。 这个过程也的确是有点让人哭笑不得。 云飞是她见过的第二个出手阔绰得很豪气的人,第一个自然就是她身旁这位一脸淡然清冷神情的司翎神君了。 「三位客官,实在是上房有限,空出来的三间上房不是连着的,只有一间是在走廊的尽头,几位看,这样可以吗?」 鸡妖小二有些为难,可能是有些客人也很看重连在一起的客房吧,不过在伽羽看来,能住就可以,连不连在一起的,没什么太大关系。 刚要开口说没关系,司翎便开了口:「我与伽羽不可离太远,就麻烦云飞公子去尽头的那间客房。」 这不是商量的语气,起码在她听来,是强硬是命令。 伽羽还想说话,这次是云飞又抢先出声,险些把她噎死。 「司翎大人,我奉命且务必要保护好伽羽大人的。抱歉,我难以从命。」云飞看着司翎回答,强硬的气势也不比司翎弱很多。 夹在两个男人之间,伽羽再看到鸡妖小二望着她一脸同情的样子,她挑了挑眉,他们这是闹哪样? 一股沉默的对峙在两个人男人之间激烈地展开,场面僵持得很。 眼看有些客人往走廊走过,都用一股奇怪的目光看过来,还有的已经站在不远处围观起他们了。 就一件小事而已,还可以让司翎为此执着,她不能 理解,明明以前并不会在意。 伽羽不喜欢被围观,立马举起双手隔断了他们强硬的对视,他们同时看来。 她沉着脸,首先对云飞道:「我不需要你的保护,而且谁保护谁还说不准。」 云飞沉默地看着她。 然后她再转向司翎,对上他那双深邃的黑眸,她不敢看太久,只能看一眼,立马移开道:「还有,司翎,在同一个客栈,并不是很远,不要在意这些小事了。」 司翎蹙着眉头看着她,薄唇微微抿着,目光浮现了一层不愉悦。 她说这是小事。 「既然你们谁都不想住走廊尽头那间,那就我去住!」伽羽知道他们不会退让,那就她来吧,都是住,还计较这些。 一听到她的决定,两个男人又有意见了。 「伽羽大人。」 「伽羽。」 他们还真是异口同声同时叫了她。 伽羽感觉到四周越来越围观的视线,实在受不了,怒声叱喝:「可以了!就这么定了!」 她看向一直在削弱自己存在感的鸡妖小二:「带我去尽头那间客房。」 鸡妖小二一见被伽羽点名,顿时一阵瑟缩,然后连连点头称是,给她带起了路。 跟着鸡妖小二走到走廊尽头,那些围观的目光才渐渐没有了。 伽羽才暗暗叹了口气,她不想成为被围观的焦点,但是似乎总是事与愿违。 「大人,这间客房虽然是在尽头,但是我们一直都有很好地打扫的,所以你可以放心下榻的。」鸡妖小二笑着对她说,边打开了房门。 房间里虽然小了点,但是该有的都有,一样不缺,除了小了一点。 她点了点头:「不碍事,能住就行。」 鸡妖小二还有事情要做,很快就关上门离开了。 伽羽才在房间里坐了一小会儿,房门就被敲响了。 传来了司翎清冷如泉的声音:「可是休息了?」 她刚拿起水壶的手微微一顿,给自家倒了一杯水后,才出声道:「没有。进来吧。」 房门咯吱一声被打开,司翎慢步走了进来,把门关上后,就一直站在门口处不动地盯着她看。 给她的感觉就像是个犯了错的小孩子一样,就那么愣愣站在那里。 她不说话,也没让他坐,他就真地一直盯着她,也不说话。 实在是受不了,伽羽无奈地看着他:「干嘛一直看着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对司翎,她实在生不起气来,这个男人每次都有一种让她无力的感觉,因为她总是猜不透和看不穿他究竟在想什么。 他见她开口了,似有些难过和委屈的神情竟挂上了一丝笑意,她都怀疑自己看错了,但仔细一看,他还是表情淡淡的模样。 司翎坐在了她身旁,浅声道:「我猜测妖界的元石应该是出了事。」 她微愣了一下。 其实从来到妖界,看见妖族对灵石的需求,还有妖界稀薄的灵气来看,元石多半是有问题了。 不然妖界作为伏祁大神造的,因为妖界的每一处地方皆是伏祁大神用灵力打造的,理应都有很充沛的灵气才是,元石不过是起到运转这些灵气和元灵的存在而已。 但是如今妖界灵气和元灵薄弱稀少得可怜,妖界还能照常运行,看得出来妖界的妖王费了不少心思。 能够知道这些还是在来妖域路上,她听着黑暗面叽叽喳喳了一大堆才知道的。 「何时面见妖王?」 在人界耗费了不少时间,他们才查出了灵源产生异样可能和法阵还有元石被污染 导致的,好不容易才得到这些信息,现在当真是要趁胜追击,快一些得到更多信息,才能找出关键,不能再浪费时间了。 司翎沉吟了半晌,抬眸看向她道:「方才我向掌柜打听到了妖王近日不在妖域,我们先去找青元草。」 妖王不在妖域,那就的确是有些麻烦了,看到司翎一直盯着自己看,才反应过来后面那句话。 「找青元草,去哪找啊?」 知道他们游走几界不但要查事情,还要找材料,也多亏司翎一直记得,不然她可能都忘记了。 不过,他怎么可能会忘记呢,这对于他来说是性命攸关的事情啊。 其实,有一点,她一直都很清楚,和他命理相连,对她来说只有利没有害的,有一位神君时时刻刻记挂着保护着她的命,这是很少人可以得到的。 可是,一旦想到他们解了命理相连,她和他的羁绊应该也快走到尽头了吧。 顿时一股惆怅和不舍涌上了心头,是情不自禁的。 「伽羽?」 突然回神,看见司翎皱着眉看着她,显然是自己走神了,没有听到他说的话。 伽羽立马挂上尴尬的笑容:「哈哈,抱歉,我可能是有些累了,竟然走神了,不好意思。你说了什么?」 司翎见她眼底下的有浅浅乌青,无奈浅叹,神色温和,道:「既然累了,便早些休息吧,青元草的事情我去便好。」 一听司翎要单独行动,她便不能答应了。 「那怎么可以!找青元草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也是我的事情,你不要单独行动,我也要去!」伽羽表情严肃极了,其实心里想的是,一路上自己已经得到了司翎很多帮助了,现在还要事事依赖他,怎么可以,他们只是同伴而已。 见伽羽态度坚决,司翎便没有回绝,心中想的是,她跟着去也好,只有她待在他身边,在他视线里,才能确保她的安危,有他在,她不会有危险。 伽羽时不时打了几个哈欠,被司翎看见了,他便要求她歇息,自行离开了房间。 在司翎离去不久后,她可能真的累了,躺在床榻上,不知不觉当真是睡着了。 昨夜,她又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里面有一个妖族的男人,他人身蛇尾,面容清丽俊秀,含着笑容和她面对面下起了棋子。 而她与男人也算是有说有笑地下着棋子。 她不禁纳闷,她不认识妖族的人啊,更不认识面前的这个大抵是蛇妖的男子。 可是为何她又感觉到这个男子和她很是亲近呢。 有一种亲切的感觉。 是她该认识的人吗? 不久,她醒来了,梦里的事情,她也只是当作一场梦而已,毕竟只是梦。 在简单地收拾之后,她出了房门就看见了云飞已经站在门口。 且他似乎整装待发的,她意识到什么,不由问:「你也要去?」 她问的自然是昨日和司翎聊到去找青元草事情,昨日他们就约好了先去找青元草,等拿到青元草之后,再回来等妖王。 云飞认真看着她,大有一副你不同意他也不去的样子:「嗯。保护大人是我的使命。」 伽羽无语了,然后看向慢步走来的司翎,用眼神询问他,你同意了? 司翎好似看懂了,淡声道:「既然云飞公子要去便去吧。」 伽羽不可置信瞪大眼睛,昨日他们好像才对峙过,怎么现在又和好了不成? 在伽羽想不明白的时候,司翎却是在想,多一人护着她也好,他瞥了一眼云飞,沉下心来,只是此人还是有些碍眼。 司翎都这么说了,她反对好似 也没有什么用。 随后三人便离开了客栈往妖域的后方走,那是妖界的妖渊之地,依旧是寸草不生,尽是岩石,青元草是唯一可以存活的灵植。 第二百三十五章:再见七弦 伽羽怎么也没有想到,会以这种方式在妖界再次遇见七弦。 与七弦道别才过去不到一月,现在却是没想到会在妖渊看见他。 「小心!」 正愣神之际,司翎打来一道灵力将她面前的一只蜘蛛妖兽给击毙了。 伽羽回神,感激地看了一眼司翎。 但目光一直留意着不远处被一只巨大的蟾蜍妖兽抓着,满身皆是伤痕,气息微弱的七弦。 「七弦公子竟会在此地。伽羽大人可是要救他?」云飞执着剑,看着包围了他们的一些妖兽,不由问道。 问的不都是废话吗,看到了七弦被妖兽所伤,怎能不救? 伽羽刚要开口,却被司翎先一步抢话:「伽羽。你与云飞公子去找青元草,我来救便可。」 见司翎示意她和云飞先离开,如今越来越多妖兽聚集在这里了,显然是把他们看作是灵气来源了。 妖界如今灵气削弱得厉害,很多妖兽无法修成有意识的妖,就会变成这样没有一丝灵性的妖类。 所以这样的妖类对于拥有浓郁灵气的人有着极其敏锐的感觉。 伽羽身体里暗藏着巨大的力量,司翎又是神族,云飞修为也算得上高深,所以他们三人的灵气十分充沛,也许从一进妖渊开始,他们就已经成为了妖渊里妖类的盘中餐。 看着疯狂涌来包围他们的妖类,伽羽捏紧了手中的火红长鞭,语气凝重:「现在这种情况不是你来救的问题了,而是我们是否可以突破重围的问题,再者,我不是一个会丢下伙伴的人,我做不到!」 司翎微微蹙眉,目光深沉了一些,伙伴。 「伽羽大人既然不愿离开,那就一起突破出去,将七弦公子救下来。」云飞紧跟伽羽的意愿,伽羽不走,他更不可能离开。 这下,司翎没有什么反驳的了,淡声叮嘱道:「切莫勉强。若是实在不行,务必先保证自己的安全为先,然后撤离。」 他真的是每时每刻都在为她着想啊,可是她不是脆弱的人。 「那你呢?」迎面打倒一只冲上来的妖类,她大声问。 司翎眼底流转着丝丝暗芒:「无须管我。我自有办法脱困,我会引开蟾蜍妖兽的注意力,你们救了七弦便先离开,我来断后。」 虽然她也担心司翎,不过既然他这么说,她便点头道:「好。」 司翎的修为比她高,在这方面无需质疑,他说有办法一定是有办法的。 随后她给了云飞一个眼神,小声对他道:「等会等司翎引开那只蟾蜍妖兽,我去救七弦,你为我挡住那些妖类。」 云飞执剑点头:「好。」. 在司翎一跃而起,单手执着冰蓝色的长剑,对着蟾蜍妖兽击去,蟾蜍妖兽立马就被刺激得大怒起来:「吼!!」 司翎执剑飞向了另一边,躲开了蟾蜍妖兽的毒液攻击,蟾蜍妖兽彻底被激怒,随后就抛下七弦,朝司翎追去了。 见蟾蜍妖兽果然中招,追司翎攻击去了。 伽羽眯了眯眼,朝云飞示意:「就是现在。」 云飞会意。 两人配合着,伽羽甩着长鞭,一甩就将四周涌上来的妖兽甩出了好几米的距离,但也惹怒了它们。 这样的结果是更多妖兽疯狂涌来。 「我来!伽羽大人尽快去救人。」 云飞举着长剑猛地为她生生开出了一条路。 但这澎湃的灵气更是让妖类们疯狂地咆哮。 时间紧迫,只有快点把人救了,才可以尽快撤离。 伽羽顾不了太多,举起长鞭左右一甩,甩开涌来的妖类,然后直接 朝七弦那边跑去。 「吼!」 「吼吼!」 妖类吼叫声回荡在四周,长鸣声十分刺耳难听。 终于,她来到了七弦身旁,伸手去扶起意识不清醒的七弦,不禁担心地呼唤道:「七弦。醒醒,醒醒,我来带你先离开。」 可能是七弦还有力气,她唤了几声之后,七弦已经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只不过眼神还是迷离不太清醒的。 「是,是姐姐。我是要死了吗?所以才会看见姐姐是吗?真好。在死之前还可以梦到姐姐,我满足了,姐姐...」 七弦抬起手来,手是颤抖的,小心翼翼地触碰她的脸,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脸色越来越苍白,眼神也越来越失去了光芒和焦距。 见七弦如此,伽羽有些心酸,这个少年究竟这一个月里在妖界经历了什么,为什么突然没了求生的意愿。 一声尖锐的吼叫声传来。 她抬起头看去,见云飞快支撑不住了。 一咬牙,伽羽对着意识快失去的七弦吼道:「七弦!你不能死啊!你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什么满足,你都没有睁开眼睛真正看到我!说什么丧气话!快给我振作起来!七弦!」 这一声大吼,响震了整个渊谷,真是有效的。 七弦失去焦距的眼神渐渐回笼,他愣神地盯着伽羽看了一会儿,然后满不可信地颤声问道:「姐姐,真是你...你怎么会来妖界?」 伽羽见七弦终于有了求生的意识,便放下心来,但看到周围不停涌来的妖类,她严肃道:「现在不是谈话的好时候,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 七弦也明白了现在的情况很是严峻,到了嘴边的很多话都被咽下去了,开始挣扎起来。 伽羽挡在他身前,握着长鞭狠狠甩开涌上来的妖类,背对着七弦道:「你跟紧我,我们一起冲出去。云飞!听我指令,然后我们突破出去!」 隔着一段距离的云飞听到了伽羽的话,侧目看来,看到了她已经救了七弦,便大声回应:「好!」 视野中,妖类死了一批又疯狂涌来一批,就好像杀不尽的虫子一样让人看了十分厌烦。 她环顾四周,边打杀妖类,边找着可以突破出去的地方。 这时身后的七弦也注意到了伽羽的想法,便开口道:「我知道有一个地方可以暂时躲起来,避开这些妖类。」 一听七弦知道有地方可以躲藏,她便激动问道:「在哪里?」 七弦看了看四周,然后目光看向不远处的一座山的右边岩道,而后指着那边道:「那里。只要到了那边,那里的岩道很狭窄,这么多妖类是一时半会都不可能挤进去的,且那岩道周边的岩壁十分坚固,就算是石妖要进去也无法摧毁那里的岩壁,我们只要进去了,那里有一个小的洞窟,暂时可以通过那里躲开这些妖类。」 听完七弦的话,伽羽看了看那个岩道,现在也来不及判断了,七弦是值得信任的,所以她当机立断对那边还在和妖类作斗争的云飞大喊道:「云飞!往那边岩道去!」 云飞接收到了信息,便大声回应:「我明白了!」 随后,伽羽又颇为担忧和蟾蜍妖兽打斗的司翎,现在都不知道他引开那只蟾蜍妖兽去了哪里,希望他可以顺利摆脱那只蟾蜍妖兽吧。 一只妖类袭来,七弦双腿瞬间化为蛇尾,蛇尾立马卷起那只妖类,不过瞬间妖类就被卷碎死绝了。 「姐姐。」七弦有些担忧地看着她。 伽羽回神,知道自己又失神了,有些抱歉地说:「不好意思,我们现在就开始往岩道那边去吧!」 担忧也没用,现在自己需要护着七弦和云飞一同安全 到那边岩道,她相信以司翎的能力一定可以躲开蟾蜍妖兽的,他也可以找得到她,他们可是有信物的,看了眼手腕上的手镯。 他们三人合力对抗着成群结队的妖类,然后一边往岩道那边走去。 经过一段时间的对战和撤退,终于让他们来到了岩道口,他们脸上一喜。 随后三人同时对着继续涌来的妖类重重给了一击。 那些妖类就被彻底打在了岩道口外面,伽羽见机会来了,立马双手结印,在岩道口处封上了一层结界。 结界一起,妖类只能在结界外疯狂攻击,也进不来了。 战斗算是暂时结束了。 伽羽呼了一口气地用手撑着岩壁,长鞭被收回。 突然看见七弦无力地沿着岩壁滑落下来,她一惊:「七弦!」 七弦虚弱一笑:「我没事。只是体内灵力耗尽了,才会如此。姐姐不用担心。」 伽羽眼底满是忧色,看着七弦下半身已经是妖体状态了,妖族只要体内没了灵气支撑就很容易变回妖类,现在七弦不过是死死撑着而已。 可惜她的魔力无法帮助七弦,她不由看向一旁也是气息不太稳的云飞,还是罢了,云飞的灵力在和那些妖类打斗的时候也消耗了不少,如果再消耗下去,也许他们当真是离不开妖渊。 伽羽这么想着,双手紧紧握着,可恶,怎么也没想到妖渊如此危险的,早知道,她就应该先做好完全的准备才是。 一边的云飞自是看出了七弦灵力不足,而且还有衰败之象,他沉吟半刻,从袖口里拿出了一瓶药,叫了一声伽羽:「伽羽大人。」 伽羽一愣地抬起头来,然后就看见一瓶什么东西被丢过来,她下意识地接过来,一看是一瓶药,不禁看着云飞:「这是?」 云飞找了一个地方坐下,边调息边解释道:「这是蕴灵丹。可以帮修士快速恢复灵力的丹药,不过此丹药在灵气稀少的妖界可以起到的作用可能不大,但是胜于无。」 蕴灵丹。 伽羽感激看了眼云飞:「谢谢了。」 之前她还对云飞有所成见,但是现在倒是觉得他其实也没有那么阴险。 她拿着蕴灵丹来到七弦面前,此刻的七弦早就已经撑不住闭上了眼睛。 看到他满脸苍白,还露出了痛苦的表情,看来他不单单是灵力耗尽,体内应该也是受了重伤。 伽羽没有想那么多了,打开药瓶,拿出了一颗蕴灵丹往七弦的口中塞。 七弦现在也是本能吞下去,不过幸亏蕴灵丹还是有些作用的,七弦的脸色眼见地好了一些。 她也不由松了一口气,靠着岩壁坐下来,拿着药瓶不由看向岩道口,不知司翎现在怎样了,他能找到她吗? 另一边,司翎单手执着长剑,一瞬间就将蟾蜍妖兽穿了心,蟾蜍妖兽的身体倒在地上发出了轰隆一声巨响,整个地面都震动起来。 司翎狭眸微微抬起,一只眸子是黑色的,另一只眸子是深蓝色的,一双眸子流转着骇人的冷光。 整个人的气息都变得十分诡异,他不由轻轻勾着薄凉的笑容,低声道:「小小妖类。倒是脏了本尊的剑。」 手腕渐渐闪烁着微微的蓝光,司翎低眸一看,异色的眸子慢慢恢复了清冷的浅蓝色,他低声呢喃:「伽羽。」 第二百三十六章:莫名进入了修罗场 妖渊的天际渐渐变暗,夜色慢慢降临,晚风也来了,透着岩石道的缝隙一点点地钻进来,开始转冷了。 望着岩石道外还依稀有一些妖类驻守在外面,伽羽再看着慢慢转黑的天色,心中的担忧渐渐升起。 司翎怎么还没有回来,难道是她自己估算错了,那只蟾蜍妖兽的修为还隐藏了什么? 还是司翎之前受的伤还未好全? 各种担心的想法涌上脑海,开始有些心急如焚,她不再多想,急忙起身就要往岩石道走去。 「伽羽大人,你要去哪?」云飞见伽羽往外走,不解问道。 伽羽微顿,语气带着浓重的担忧:「我要去找司翎,现在天色都要黑了,我怕他困在外面,或是那只蟾蜍妖兽很难对付,他之前还有内伤在身,都怪我没有顾虑到这一点。」 云飞沉吟着,在看着岩石道外还游走着好些只妖类,他起身走到伽羽身边,恳切道:「我去,伽羽大人还是留下了照顾七弦公子吧,七弦公子吃下那蕴灵丹,一时半会是醒不来的,且这结界需要你来维持,如果你离开了,结界的灵力一定会削弱一半,到时候妖类一定会闯进来,我不能保证护得了七弦公子。毕竟我只是保护伽羽大人,其他人,并不在我看顾范畴里。」 云飞这些话不就是在很明确地告知她,他的任务范畴不包括其他人,其他人的生死对他来说是没有意义的。 她听了是有些生气的,可是她又无法说些什么来指责云飞,原本一开始云飞跟着她不过就是为了去魔界,说保护她也不过是因为她有可以回魔界的能力。 侧目看了眼还咋昏睡不醒的七弦,伽羽再望向岩石道外的妖类,心里有是对司翎的担忧,各种挣扎和矛盾的情绪在她心头烦扰,就在她要开口说些什么。 「吼吼!」 岩道口外响起了惨烈的吼叫声。 伽羽和云飞同时往外看去,便看见了满身是血的司翎握着冰蓝色的长剑以猛烈的速度扫荡了岩石道外的妖类。 「司翎!」 看到是他回来了,她喜出望外地急忙打开结界让他进来。 司翎解决了堵在岩道口外的妖类后,提着沾满了血腥的长剑走了进来,刚踏进结界,就往前倒。 伽羽脸色一变,瞬间走到他面前,伸出双手抱住了他,心慌意乱地问:「司翎!你怎么了?」 双手搭在他衣袍上,她看见双手瞬间沾满了血迹,瞳孔猛地微缩,声音都开始发颤:「司翎。你怎么浑身都是血?哪里受伤了?怎么会是这么重的伤。」 说着,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声音开始哽咽了。 司翎清浅的音色似乎染上了一层虚弱的气息:「我无事,别担心。」 都伤成这样了,整个人都快变成了血人,现在还说没事! 顿时有种怒气在心头涌动,她厉声道:「你别说话了!快休息吧,云飞过来帮我扶着他去那边坐下来休息。」: 云飞得令走来,帮着她扶着司翎找了一个地方坐下来。 伽羽抿着嘴唇,看到司翎身上的鲜血,也不知是他的还是那些妖类或是妖兽的血,但是过于触目惊心,她的心都是颤抖的。 她想起了云飞给的蕴灵丹,对魔族妖族可能效果不大,可是对于神族一定有效果,她也顾及不了太多,急忙拿出来,倒出来一颗往司翎口中塞去。 「这是蕴灵丹,可以调息灵气,现在你的灵气混乱,它应该可以有作用。」伽羽显然是急病乱投医了,慌忙地给司翎塞药。 云飞看到她如此,赶紧出声阻止道:「伽羽大人,蕴灵丹不是可以治疗外伤或是内伤的灵药,它只是可以帮助修士快速恢复灵气的灵药, 司翎大人现在需要的是治疗外伤和内伤。」 司翎脸色很是苍白,比起一开始看见的七弦还要苍白,显然伤势更重,伽羽不禁急得眼睛都热了,鼻子都酸涩起来,听到云飞的话,她捏着蕴灵丹的手连忙收回去,却被司翎抬起手抓住了。 只见他淡然又镇定,似乎受伤的不是自己,声音温和清越,还安慰起她来:「真的无需担忧,这蕴灵丹说不准也有用处,给我服下吧。」 「可是。」伽羽强压下喉咙的难受。 司翎淡淡一笑,可是他的笑容格外地苍白,看得她心头微痛,早知道,早知道就应该由她去引开蟾蜍妖兽的,她不应该让他一个人去的,伤势怎么会这么重。 司翎含笑地服下了蕴灵丹。似乎为了不让她担忧,已经开始调息,然后使出了清洗术,一下子浑身的血迹消失,但是他苍白无色的脸庞已经显示他伤得很重的迹象,十分地刺目,让伽羽无法忽视。 担心和不安的心情蔓延整个心口,伽羽开始无力地责骂自己为何是魔族,如果,如果她只是一个普通的修士,她都有能力帮助司翎治疗伤势,可是,可是偏偏她是魔族,他是神族,为什么啊。 微热的触感轻轻抚摸着她的眼角,她微愣地抬起眼看去,是司翎正用一只修长如玉的手温柔地擦拭着她的眼角,语气轻柔得让她更难受了:「为何要哭?只是一些小伤势,你不是也没有感觉到吗?我真的无事。」 听到这个,伽羽眼睛更加酸涩了,司翎不提及这个还好,可是一提及这个,她想起了他擅自封闭了她对他的感知,同时还用自己的本体堵为她挡住那些会加之在她身上的反噬。 说到底,他受伤,她不知道,可是她受伤,司翎就一定会受伤。 这已经不是双方都会承受彼此的命理,司翎这是单方面地在保护她,单方面地承受了所有。 她低下头,难受地说:「所以啊。我才说,你能不能不要再独自承受了,你这样只会让我有很大的压力,明明不可能,可是为什么总给我希望。司翎,我觉得你有些卑鄙了。」 可能是之前从来不去想,她是在逃避,因为只要不去想这些事情,或许就可以当作不存在,但是现在根本无法忽视的,存在的终究还是会存在的。 她不可以一味接受着司翎给她的保护,万一等到他们彻底解除了命理相连的术法,那她是不是对他的依赖就无法解除了。 就像她的心,明明该尘封起来,可是没事都会该死地复活。 司翎微垂眸,眸底渐渐流转着丝丝暗色,突然缓声道:「为何不可能?」 伽羽猛地抬起头来,惊愕地睁大双眼直直地盯着他看,以为自己是听错了,不由颤声问:「你说什么?」 这次司翎抬眸看来,浅蓝色的眸色渐渐转深,缱绻流光在其中比起晶蓝色纯澈的神泉湖还要美,他薄唇轻启:「为何不可能?」 再一次的话让她的心跳得很快,不可置信地自己竟然听到了什么。 他是回答了她那句没有过脑子的话吗? 司翎见伽羽已经呆愣着看着自己了,顿觉地她这样子有几分可爱,刚要勾唇笑,却被一道声音给压下来了,脸色也变得冷沉。 「姐姐...」 伽羽恍然回神,和司翎同时朝那边看去。 七弦已经醒来了,不过依旧很虚弱,看着她的眼神好似可怜兮兮的小孩子一样睡醒了找母亲一般,那种依赖她的目光,让伽羽不由母爱泛滥。 「七弦,你还好吗?」伽羽的注意力被七弦移走了一些。 司翎眸色阴沉,对上了七弦暗笑的视线,两人对视了一瞬便移开。 「姐姐。我好像灵力还是不太充足 。抱歉,姐姐,七弦太没用了。脱拖累你了。」七弦一脸忧伤地抱歉。 伽羽见他这样,心头一酸,他怎么会这么想呢,不由开口道:「你受了伤,一时半会恢复不了很正常,姐姐不会怪你的。你也不存在什么拖累的说法。」 七弦渐渐脸上挂上了笑容:「姐姐。」 突然,身后传来了好几声很重的咳嗽声:「咳咳...咳咳...」 伽羽猛然心头一跳,连忙转身看着咳嗽得脸颊都红的司翎,紧张问道:「司翎。你怎么了?」 七弦看着司翎在咳嗽,眼底一片阴鸷的暗光,卑鄙的神族。 司翎自然也感觉到七弦的视线,瞥了一眼,然后垂下眸子,眼底满是冷色,狡猾的妖类。 然后,伽羽就陷入了十分慌忙的境地。 一会儿要看着司翎,一会儿又要安抚七弦,忙得头晕转向,不可开交。 她去找云飞帮忙吧,那小子竟然已经闭上眼盘腿调息了,只剩下自己在这两个男人之间来回奔波,第一次觉得怎么男人也会这么矫情的吗? 好不容易让这两个男人各自闭上眼睛休息了,她才有一丝喘气的机会,累瘫地坐下后,望着司翎和七弦,他们的脸色有了好转的迹象,自己才稍微安心些。 「伽羽大人,辛苦你了。」 她刚休息,就听到了云飞这小子的调侃声。 伽羽不由瞪着眼看着云飞,云飞一脸好笑地看着她,那眼神摆明了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在。 「呵呵。说风凉话看来是你喜欢做的爱好啊。」云飞原本给她蕴灵丹已经对他有点好感的,现在又没了,实在是不喜欢别人说自己的风凉话。 云飞看出伽羽已经生气了,不过他不在意这些,笑道:「还好。在下不过是见伽羽大人在司翎大人和七弦公子之间来回奔波很是辛苦,就关心一下而已,并没有要说风凉话的意思,如果伽羽大人这么想在下,在下也无话可说。」 呵呵,说的太好听了,但是她不想听。 伽羽不想和云飞聊着这些事情,她转移了话题:「司翎和七弦伤势颇重,我们一时半会离不开这里,但是如果不赶快去找青元草,我们就得一直待在妖渊,现在妖渊情况不好,随时都会有大量的妖类袭击我们。」 云飞沉吟半刻,这种情况也是明白的,只有快点找到东西才能离开,不然下次来妖渊更不知妖渊会成什么样子了。 他看着她问道:「那伽羽大人有何想法?」 伽羽思索了一会儿,然后快速下了决定,对云飞道:「我去找,结界我会想办法加固,你留在这里看着他们。」 云飞眼见皱起眉头,要反驳却被伽羽立马打断:「别急着阻止我。我要去找,我肯定是有把握的。」 云飞皱着眉疑惑看着她,是在询问她什么把握。 然后,伽羽为了表示自己的确有把握,闭上眼,再次睁开眼时,那一双眼如烈火般红艳艳,竖瞳带着些许黑芒,浑身的气势瞬间就不一样了。 看到伽羽这样变化的云飞不由露出了惊讶的神色,她的修为是怎么做到瞬间高出这么多的! 第二百三十七章:拿取青元草 好不容易说服了云飞,她才出的来了岩道口。 出来岩道口处发现四周的妖类似乎少了很多。 也许是司翎回来的时候,已经清理了很大一部分。 不过以防万一,她将体内的灵气进行了屏蔽处理,这样一来才可以顺利地对妖渊进行探查。 她低头,撩起衣袖,袖子下的如玉白皙的手臂上开始渐渐布满了一些奇怪的黑色图案,图案复杂多变,看不出什么来。 说来也奇怪,能够使用灵气屏蔽的术法还是变成了现在这种状态之下,她才能使用的,而且还是无须故意想起,自然得就使用起来了。 这种状态还是黑暗面告知她的,这是她得到那股力量后,可以慢慢使用的一种状态,在这种状态之下,她的灵力和修为会高涨到九幽玄魔的境界,也就是比魔君境界低一个境界而已。 这也是为何云飞可以被她说服的缘故,这样的修为算得上无敌,除去遇到类似魔君修为或是淬体后的妖族,在妖界除了妖王,大抵没人可以伤到她。 边思考边在妖渊中快速展开了查探,现在她的修为可以用魔眼来探寻。 魔眼只有修为达到九幽玄魔的魔族才可以施展的魔族大术法。 因为修为变高的缘故,面对妖渊这么大范围的搜查,也不过是一刻钟的时间而已。 很快她就发现了司翎所描述的青元草了。 就在悬崖壁上,唯独一株迎风飘扬的散发着幽光的植被。 青元草通体发着青白相间的幽光,头部是一株红色的果子,根茎处有三片叶子,一片叶子为青色,两片叶子为白色。 青元草算的上是妖界的天极品灵草,一般天极品灵草肯定是会有妖兽驻守的。 这也是为何明明青元草也是蕴含着浓厚灵气的灵草,竟没有妖类敢去摘取。 都是因为有大妖兽发现了灵草首先就会占为己有,这让很多要采摘灵草的修士都望而却步,除非是修为高,将妖兽击毙从而获得灵草,要不然就是带上驭妖师,和妖兽进行交流,以物换物。 伽羽的双眸中流转着丝丝火红色的光芒,盯着那株散发着幽光的灵草看了很久,再运转体内魔力,以青元草为中心,扩大范围搜查它的四周情况。 果不其然,很快就感知到了一头拥有着灵识但是还未淬体的大妖兽盘踞在青元草附近。 此大妖兽竟会隐藏自己的气息,同时还有隐匿踪迹的能力,她用魔眼看了很久,都没有看到那只大妖兽的真面容,看来此大妖兽不可小觑。 她躲在了一座山壁后,开始思考起来如何对付此大妖兽,顺利拿到青元草。 以她的修为和那大妖兽打起来,她肯定是有胜算的。 不过,妖渊此地她不熟悉,对于一直栖息在此地的大妖兽来说,它可以利用妖渊的一切来隐藏自己,就像现在这样,明明看不见它的具***置,可是它所释放出来的强大妖兽气息就已经可以让接近青元草的人望而却步了。 凝思之际,伽羽突然想到了一个或许可以行的通过的办法。 小声呼唤出菁荼。 一根藤曼从她腰间飞出,落在她的臂弯上。 「主人。你叫我是有什么吩咐吗?」 「菁荼,你可以结出一个虚幻的法阵吗?」她记得菁荼是仙藤,又会多种设阵的方法,或许它会有办法。 菁荼很快就回答道:「主人是需要可以让人产生幻觉的法阵吗?」 一听菁荼的话,它可能真的有,不由激动点头:「没错。你可会这类型的法阵?」 「会的呢,不过主人是要用在什么人身上啊?做这种法阵,需要近身才可以成 阵的。」菁荼疑惑问道。 听见需要近身,伽羽不由蹙起了眉头,她看向青元草那里,她现在都不知道那只大妖兽躲在哪里,要怎么近身呢? 猛然灵光一闪,眯了眯眼睛,伽羽低声道:「看来只能这样了。菁荼,稍等我将那大妖兽引出来,然后我近身的那一瞬间,你有把握将它引进你的法阵里吗?」 此举只能成功,如果失败了,她可能会受很重伤或者会被激怒的大妖兽吞进肚子也说不定。 但是,她不会失败的,她承担着两人的命,又怎么可能会失败。 「主人,我可以的!」菁荼给了保证, 这让伽羽更加有信心了,只要不出意外,今天她就可以拿到青元草。 再观察到附近的妖类都差不多没有了,她便开始行动。 她以极快地速度,踩踏着一些岩石块作为脚踏,注视那株青元草,目标准确,眼看幽光肆意的青元草已经离自己越来越近了。 伽羽心头兴奋起来,伸出手就朝青元草抓去。 突然,嗖得一声,不知从何处袭来了三根白色的如同丝绸的丝,那白色的丝比起锋锐的剑也还要锋利。 三根白色丝线从她的左右和侧方攻击来。 她微垂眼睑,嘴角微勾,果然出来了呢,大妖兽。 她手中瞬间出现一把匕首,一个转身,对着袭来的三根丝线利落地割断了。 随后她脚尖一撑岩壁,几分翻转,落在了一个岩壁凸出来的岩块上方。 转身凝视着不远处气势汹汹的大妖兽。 是一只类似蜘蛛的大妖兽,浑身上下布满了尖锐的倒刺,还有满口獠牙,身形有三人高,八只巨大的爪子攀附着岩石,也正怒视着伽羽,一对愤怒的黑色眼珠直直盯着她看。 「气势倒是很足啊,你以为你躲在暗处像个老鼠似的盯着青元草,青元草就是你的所有物了吗?现在就看看这青元草是你的还是我的。」伽羽挑衅一笑,刺激着这头凶猛无比的大妖兽。 「吼吼!!」 大妖兽显然是听明白了伽羽的挑衅话语,已经十分地愤怒了,它浑身瞬间散发出极具骇人的气息来,试图要以这种气息来碾压伽羽,让她感到惧怕。 若是她还没有变成现在这个状态的话,她肯定是受不了来自大妖兽的气势威压,说不准都被压在地上起不来了呢。 可是,现在的她,修为和境界都到达了新高度,自然是不畏惧大妖兽。 她手中的匕首幻变成了一对红色的戟刀,对着大妖兽轻视一笑:「就这样?你是把我看成了那些低阶无用的小妖类了么?看来你真是躲在这里窝囊啊。」 「吼吼!」 大妖兽显然彻底被激怒了,它张开了满是獠牙的嘴巴,往她这里吐出了那些白色如钢丝一般坚硬锐利的丝线。 伽羽脚尖一点,来回几个翻转,躲开了丝线的攻击。 大妖兽见丝线没有办法攻击到伽羽,更加震怒了,仰天咆哮:「吼——」 听到这一声略长的咆哮,伽羽不禁眯起了眼睛,有种不太妙的感觉。 如她所感觉的那样,长啸声落下不久,悉悉索索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伽羽警惕观察四周,这一看才明白了大妖兽这是震怒到找来了帮手。 密密麻麻的各种颜色的蜘蛛从不同的地方爬出来,纷纷涌向她,都是一些低等没有灵识的妖类,它们成群结队地攻击着伽羽。 她一开始还游刃有余地躲开了那些蜘蛛妖类的攻击,可是随着她打死了一批又来一批的时候,这种车轮战,简直是在消耗她的体力。 解决完一批蜘蛛妖类后,她 落在比较高的崖顶上,观察着大妖兽,它似乎在心情不错了啊,见她被一堆小妖类纠缠着,甚至攀附在青元草附近观望着她。 「啊哈,真是够可恶的呢,把我当成了可以欣赏的猴子吗?呵呵。」伽羽冷笑一声,目光一转看着大妖兽身旁的青元草,嘴角不由勾起一抹笑容。 显然她的视线被大妖兽察觉到了,大妖兽瞬间就释放出了骇人的气压。 伽羽不为所惧,双手耍着一对戟刀,以极快的速度朝大妖兽那边冲去,一路上面无表情地斩杀着袭击来的小妖类,斩落了一地小妖类的尸体,她浑身散发的恐怖气息似乎让部分妖类不再敢随意靠近了。 直到来到大妖兽面前,她瞬间飞跃起来,双手握着一对戟刀:「啊——!」 大妖兽大吼起来,举起了爪子攻击伽羽。 「吼——!」 伽羽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笑意,小声道:「菁荼,就是现在!」 在她的双戟刀对上大妖兽的爪子时,菁荼飞出,绽放出剧烈又刺眼的青色光芒。 大妖兽再次怒吼:「吼吼——!!」 怒吼声落下之后,大妖兽便安静下来了,似乎陷入了一种迷离的状态,只呆愣地攀附在原地不动。 大妖兽没有再发号施令,加上伽羽身上的气息也让那些小妖类感到畏惧,渐渐的,小妖类们害怕地微缩起来,逐渐离开了那里。 她凝视着没有动静的大妖兽,不由问道:「现在它是不是已经进入了法阵?」 菁荼飞到她手臂上,攀附缠绕上去:「嗯。它现在已经沉浸在法阵里了,不过主人,此妖修为比我高出不少,我只能让它的精神待在法阵里一刻钟而已。」 「明白了,一刻钟足矣。」伽羽点头道,一刻钟足够她拿到青元草然后离开这里回去了。 伽羽转身,朝青元草那飞去,青元草就在崖壁之上,散发着幽光,青白相间的幽光带着丝丝灵气。 她攀着岩壁,望着那株青元草,低声说:「青元草。」 伸出手就要拿到青元草那一瞬间,「嗖」得一声,有一把长剑刺来。 伽羽眼神一凛然,连忙躲开。 长剑似乎有人操控的,又再次从岩壁拔出,朝她攻击来。 伽羽攀着岩壁,几个转身,躲开长剑的多次攻击。 直到拿出双戟刀打掉了长剑,她才能脱身落到了凸出的石块上,随后朝打来攻击的方向看去。 然后就看见了一个脸颊长着白色鳞片的妖族男子,手上正是握着那把长剑,正虎视眈眈地怒视着她。 「妖界何时来了魔族人?你在妖渊做什么?」 伽羽侧目看了好几眼此妖族男子,按照妖族的修为来看,此妖已经是有妖丹境界的状态了,倒是有些修为,不过现在在她面前也不过是小虫子而已。 她耻笑一声:「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如果你敢阻碍我,我可不会客气的。」 她可不想因为一只妖,浪费了她之前所有的行动,好不容易算是制服了大妖兽。 伽羽不再理会那妖族男子,又一次去拿青元草。 妖族男子一见伽羽再次去拿取青元草,又一次发起了进攻。 她也不得不迎战,她无意伤此妖,但是这妖族男子可不是这么想的,每一招都是凌厉的可以取人性命的招数。 「你究竟有完没完?」伽羽愤怒地瞪着男子。 妖族男子也目光凶狠看着她道:「如果你不告诉我魔族人怎么出现在这里,我就不会放过你的!」 「你给我让开!我的戟刀可不是说来玩玩的!」伽羽听到菁荼在她脑海里说只剩下不到半刻钟的时间了 ,开始有些心急如焚了。 「那就试试!」妖族男子看来是铁定要和她纠缠了,伽羽目光冷厉起来。 第二百三十八章:抓一只妖玩? 就在她打算用一招解决掉眼前这个难缠的妖族男子时,一声巨吼声从身后传来。 「吼!」 显然,菁荼的幻阵已经被大妖兽给破了。 「九天蛛!」妖族男子脸色一边,骇然大叫出来。 伽羽见他如此神情,不由讥笑起来:「看来你不知道这只大妖兽在这里啊?」 妖族男子的脸色变得越发苍白了。 她不再和他纠缠,转身就伸手去抓青元草。 九天蛛显然没有给她这个机会,九根白色蛛丝宛若锋利的刀刃迅速朝她攻击来。 她的手就要拿到青元草,却不得不现出双戟来,一个转身对上袭来的蛛丝。 「菁荼,还有机会让九天蛛进入幻阵吗?」她边挡着蛛丝的强烈攻击,边询问着菁荼。 菁荼又是苦恼又是担心:「主人,九天蛛已经起了警惕心了,很难再进去幻阵了。」 伽羽一脸严肃,双手快去挥耍着双戟,源源不断的蛛丝在她的动作下成了断丝掉落在地上。 「啊!」 一声痛苦惨叫从一旁响起。 她抬眼看去,妖族男子被蛛丝缠绕了全身,脸上尽是痛苦不堪,她冷眼啧了一声,并不打算去救他,如果不是他,现在他早就拿到了青元草回去了。 伽羽收回视线,边对付着蛛丝,边快速思考着怎么躲开九天蛛继续去拿青元草。 但是,已经明白了她会幻阵的九天蛛,根本不再给她近身的机会了,不停地使出蛛丝来对付她。 伽羽连一丝喘息的机会都没有,她的身上多多少少都有了一些伤口。 「吼吼——」 几声咆哮,九天蛛又吐出十几根蛛丝。 她体力消耗得太多了,有些跟不上九天蛛的速度。 一个不留神,被蛛丝划伤了脖子,脖子传来的刺痛让她不禁呲牙咧嘴起来。 低眸看去双手,已经沾满了血迹,都是自己手心的血。 「可恶!」她低声骂了一声,看着触手可及的青元草,明明就在眼前,却拿不到,怎么想都十分不甘心和郁闷。 体内魔元又要被耗尽了,她的这个提高修为的状态好是好,但是有一个不好的地方就是,消耗魔元消耗得太快了。 现在必须得先撤退了。 有这个想法的伽羽准备开始撤了。 九天蛛看出了她的意图,竟然开始激烈进攻了。 「吼吼!」 比方才又多出十几根蛛丝攻击而来。 这次伽羽算是竭尽全力才砍断一半蛛丝,可是还一半蛛丝已经缠上她的脚还有手臂了。 她的双手已经无法动弹了,不禁脸色严峻,糟糕! 一根更加坚韧锐利的蛛丝化成一把刀直接向她刺来。 她想着用尽最后体内的魔元躲开这个攻击,却在这时,一道黑影在她上方落下,随后听到好几声咖嚓,缠着她双腿双手的蛛丝纷纷断开。 然后,她的腰被抱住,一股清冷的气息包裹着自己。 在她愣神之际,她已经被带到了和九天蛛有十米远外了。 她愣然地抬起头,对上了司翎那双清浅又温怒的眸子。 「为何擅自行动?」 他似乎生气了,她能感觉到他的手抱得很紧。 伽羽张了张嘴,还没说什么,身后又一次传来了九天蛛的怒吼声,她到嘴边的解释立马换成了:「先不说这些,我们先打败九天蛛拿到青元草才说吧!」 蛛丝不停袭来,司翎便带着她不断躲着蛛丝的攻击。 见蛛丝步步紧逼 ,司翎带着她根本不好出手。 她看见不远处有一个空地,便道:「你将我放下在那,然后我去引来九天蛛,你就趁机拿青元草。」 司翎瞥见九天蛛附近的青元草,便抱着她落到离九天蛛有十来米的山坳口处,将她放下后,才叮嘱道:「我去便可,你就在此地不要动。」 伽羽刚想要反驳,抬眼一对上司翎那流转着怒意的深色眸子,她到口边的话就咽回去了,直觉告诉她现在如果她反驳的话,一定会让他更加生气。 很识相的,她乖巧地沉默地点了点头。 司翎轻瞥了一眼她后,转身朝已经进入暴怒状态的九天蛛那边飞去。 不过一瞬,司翎就已经和暴怒的九天蛛打了起来。 暴怒状态的九天蛛,修为直接升了好几阶,司翎对付起来也不容易。 「姐姐!」 听见是七弦的呼叫声,她便那边看去,七弦和云飞都来了,她立马对七弦道:「七弦!快去拿青元草!就是那株发着青白幽光的灵草!」 七弦没有问为什么就回道:「好!」 然后他就往崖壁飞去。 有七弦去拿青元草就行,她又对云飞道:「和我去帮司翎对付九天蛛!」 云飞只看了一眼九天蛛,也二话不说就答应了:「要怎么做?」 要对付九天蛛这种妖界高阶大妖兽,普通的攻击再多对于它来说也就是挠痒痒一样,起不了大作用,除非找到它的弱点或者是致命点。 可是,她不了解九天蛛啊,正着急之际,想起了最先认出九天蛛的妖族男子。 她视线快速去找寻被她遗忘的妖族男子。 然后看到了一个人形茧子挂在悬崖峭壁上,应该是被蛛丝包住了,他不会窒息死了吧。 这么想着,伽羽握着双戟朝那边飞去。 云飞也看见了人形茧子,露出了不解,但也没问直接跟上去。 来到人形茧子旁,伽羽朝人形茧子比划了几下,然后目光凶狠,手起刀落,对着茧子就是几刀,力度极其残忍。 云飞刚赶到,就被这么一副十分惊悚的画面吓得愣了一会儿。 暗自纳闷起来,这个茧子对伽羽大人是有什么仇什么怨吗? 随后,在伽羽几刀下去,巨大的茧子猛然破开。 「嘶啦」一声。. 一个妖族男子从破开的茧子里掉落下来。 伽羽一脸嫌弃地看了几眼妖族男子,手中双戟化成一根绳子捆住了意识不太清醒的妖族男子。 「伽羽大人,你这是?」 云飞不明所以地看着她问道。 她轻瞥了一眼呼吸不畅的妖族男子已经在大口呼吸,不由给云飞解释道:「一只拦山虎而已。喂!给我醒醒!再不醒,我就把你塞回茧子里面去!」 妖族男子原本还打算装睡的,瞬间就睁开眼睛指责道:「好你个恶女!歹毒的魔族!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见妖族男子指着她骂骂咧咧的,伽羽顿时没了好脸色,也不多说什么,直接动手真打算把他塞回茧子里去。 一看到伽羽的动作,妖族男子也不再骂了,立马改了求饶:「别别!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要进那个臭茧子里了!别!」 妖族男子怕得都快要哭了,全身都在抗拒。 伽羽恶劣一笑:「呵呵。」 云飞依旧不明所以,一脸茫然不理解伽羽这个时候怎么还来抓一只妖玩? 「吼吼!」 「砰砰!」 远处的打斗激烈得连岩壁都开始颤抖了。 「那边,怎 么打起来了?」妖族男子哭丧着脸问。 伽羽不再和这只蠢妖拉扯了,双手揪着他的衣领,语气凶狠极了:「快告诉我!九天蛛的弱点在哪里?不说的话,我把你塞回茧子里之后再往外面多包一圈茧子!」 妖族男子一听,脸色苍白苍白的,显然被吓到了。 云飞在一旁听得也觉得不可思议,想象一下那个画面,他不由后退了几步。 「快说!」伽羽瞪大了双眼,一双红眼睛格外骇人。 妖族男子哆嗦着身子,颤颤抖抖地说:「眼睛。九天蛛有上百只眼睛,只有刺中它头顶那只眼睛,就可以让九天蛛的修为速降。可是一般没有人能近它的身。还有它头部布满了毒。」 伽羽瞬间就放开了妖族男子,妖族男子害怕地瑟缩在岩壁附近,颤颤巍巍地看着伽羽。 伽羽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理会他,她在心中想着他说的话。 他说的没错,之前可以对九天蛛实施幻阵,她不过是利用了它放松了警惕性,然后靠近它的附近,她也没有近到它的头部。 她看着和司翎纠缠的九天蛛,它的头部占据身体的面积只有五分之一不到,但是上面布满了无数眼睛,密密麻麻,头部的眼睛,单是去找那只眼睛都难,还不说他提的上面布满了毒液。 七弦拿到青元草了吗? 伽羽突然意识到什么,连忙转身看去。 转身看去时,顿时瞳孔猛缩,七弦全身都被红色的蛛丝紧紧缠绕着,他只剩下一双绿色的眼睛是露着的,眼看也快要被蛛丝所淹没。 伽羽低声怒斥着:「可恶!」 她双手甩着双戟,以闪电般的速度飞快地朝七弦那边跑去。 都怪她竟然忘记了七弦伤势都还没好全,还让他取青元草,都怪她! 七弦,你可别出事啊!不然她怎么也原谅不了自己。 一对双戟带着锐利的冷光,甩起了热烈的火焰,举起,朝那红色蛛丝狠狠砍下。 「啊——!」 红色的蛛丝碰到了火焰,瞬间就像是棉布碰到了火一般快速地烧成了灰烬。 伽羽急忙收回双戟的火,接住了倒下的七弦。 那边看到这样画面的妖族男子叹为观止地感叹着:「怎会,那可是九天蛛的红钢丝啊。就算是火妖的三真火都烧不断的红钢丝。这魔族女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云飞也被这一幕惊讶到了,听到妖族男子的惊讶,不由回了一句:「是你不能惹的人物。速速离开。」 说着,云飞朝那边走去。 妖族男子努了一下嘴巴,却在看到伽羽怀里的男子之后,诧异着愣在那里了。 「七弦,你醒醒,醒醒!」伽羽万分焦急,若是他出事,她当真是良心不安了。 叫唤了几声后,七弦才缓缓睁开眼,看见她后,露出了笑容,举起了手,手里是被他紧紧抱在怀里的青元草:「姐姐,我拿到了,是不是没有让你失望啊。」 见他无事,伽羽才松了一口气,含着歉意笑道:「抱歉,七弦,你有伤,我就不应该叫你取青元草的。」 七弦摇了摇头:「能帮到姐姐才是最重要的。」 伽羽刚要说什么感谢的话,突然身后传来了云飞的呼叫声:「伽羽大人,司翎大人那边。」 她猛然惊醒,司翎! 她边轻轻放开七弦,边对他道:「我要去帮司翎了,你好好待在这里,不要动。」 七弦抿着嘴唇,可是见她满脸的担忧,目光一直都看着那边,他黯淡了些眸光,轻声道:「好。我会听姐姐的话,不会乱动的。」 伽羽淡笑,对这么乖巧的七弦 ,她心中总是柔软的,摸了摸他的脑袋,起身便提着双戟和云飞往司翎那边的战场飞去。 刚加入战场,九天蛛就愤怒地不攻击司翎,反而攻击她了。 「伽羽!」 「伽羽大人!」 视野中那道快得让人猝不及防的攻击就要刺中她的胸口了。 第二百三十九章:被她关心着 当她回神之际,她感觉到自己是被一个温暖的怀抱抱着的。 她错愕地抬起头来,在看到司翎那张俊美清冷的脸庞时,她看着他肩胛骨处染红了血迹,惊慌失措地放大了瞳孔。 「司翎!你。」干嘛挡啊! 吓得她话都说不完全了。 「我说过让你不要乱来的。」他眼神里带着些许责备,但是语气却是柔和的。 嗖嗖地几下,又有几道蛛丝袭来,伽羽心中莫名升起了几分怒意。 她目光凌厉,抬起手来,手心中射出好几道魔力,打碎了蛛丝。 然后她高声吩咐着云飞:「云飞!攻击它的右侧!」 云飞听令,立马攻击起九天蛛的右侧。 伽羽又吩咐菁荼:「菁荼,左侧!」 「是,主人!」 菁荼从她腰间飞出,化成一把尖锐的藤剑,以凶猛的速度刺向九天蛛。 随后,她飞快地将双手里的双戟合成一把火红色带着烈火的长剑。 以迅雷般的速度飞出去,朝九天蛛飞快跑去。 司翎捂着肩胛骨,伸出要去抓她,却只抓到了虚空,他皱着眉头,抬起双指点在肩胛骨周边,止住了血,提起长剑也追了上去。 「吼吼!」 九天蛛用着巨大的爪子挡着云飞还有菁荼攻击,看见她来了,显然怒气更加重了,怒吼了好几声,朝她迎面吐出了红色的蛛丝。 伽羽眯着眼睛,紧握着长剑,看着快到面前的蛛丝,她冷啧一声:「你以为再次的招数还对我有用吗?」 一个闪现,躲开了蛛丝的袭击,反手一个攻击,将随后而来的蛛丝砍断成粉屑。 左右夹攻的蛛丝在她透着烈火的长剑攻击下,燃烧了起来,一直燃烧到九天蛛面前,九天蛛才不得不舍弃吐出的蛛丝,又一次怒吼起来。 「锵!」 冰蓝色的长剑为她挡住了另一根蛛丝,而后是司翎与她背对背,问道:「是有什么办法了?」 知司翎不再阻止她行动,伽羽便道:「九天蛛的头部有一只眼睛,那是它的主视线,也是它的灵力来源,只要将它破坏掉,九天蛛便会修为速降。」 司翎抬眸看去,然后侧身为伽羽格挡住袭来的蛛丝,和她配合默契地对付着蛛丝,等九天蛛似乎在这样的车轮战下开始有了灵力不足了。 「你去吧,我为你开路。」 司翎快速打落攻击而来的蛛丝,为她开出了一条路。 见此,伽羽点头,提着火红长剑,快速朝已经有些虚弱之象的九天蛛冲去,然后点地一跃两丈高,高高举起了火红色长剑,瞄准了九天蛛头部的那只看起来与其他眼睛不太一样的棕色眼睛。 其实,她在妖族那人告诉她九天蛛弱点的时候,就不停地找着九天蛛那只眼睛所在,也不知何原因,似乎她不过一靠近九天蛛,就有一股力量在为她做指引,帮她很快找到了那只眼睛。 火红色长剑狠狠地插在了九天蛛的那只眼睛上,九天蛛凶猛地长声咆哮。 「吼吼!」 在她迅速抽出长剑往后飞走时,她的手腕被一只微凉的手紧紧握住,随后她就被司翎带到了距离九天蛛有十米远的地方落下。 云飞和菁荼也同时回到他们身旁。 九天蛛往天咆哮着,咆哮声音震动了整个妖渊,随后九天蛛便彻底倒下了。 渐渐的,妖渊此地恢复了平静。 伽羽等人紧绷的神经慢慢松懈下来,也才松了一口气。 「主人,我累了。」菁荼说了一句后便回到了她的腰间悬挂着了。 看来是灵力 消耗过多,妖界的灵气不足以快去恢复它的灵力所致才不得不休眠。 想到什么,她急忙朝司翎看去,见他肩胛骨边上的血已经被止住,但还是担忧地问道:「你的伤口,怎么样了?」 被九天蛛的蛛丝刺中,她担心会不会有什么隐患。 司翎看到她眼底的担忧,心底的冰冷渐渐似乎有了暖意,好似有一缕暖风拂过他的心田,很温暖很愉悦。 伽羽见司翎嘴角微微勾起了一抹笑容,她微微愣住,然后蹙起了眉头,那蛛丝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啊? 「你干嘛笑了?是不是蛛丝。」她不禁担心,视线来回在他身上扫视,紧张来回查看,不知会能看出些什么。 司翎淡淡一笑,摇头道:「我无事。」 伽羽狐疑地紧紧盯着他看了半天:「当真?」 被她关心着,司翎心情愉悦,笑容越发真切:「当真。」 站在一旁的云飞选择无视地转身。 自己多次确认了司翎没事才松下心中担心,却这时意识到司翎一直握着自己的手腕。 伽羽顿时脸颊发烫,动了动手,低声说:「可以松开我了。」 司翎并没有放开,反而握紧了。 察觉手被抓紧,伽羽抬头看去,不解地看着司翎。 却见他看来,声音温和地问道:「你可有受伤?」 伽羽愣愣看着司翎,他眼中的温柔,语气的柔和,让她有点不真切,但她还是摇了摇头:「我怎么会受伤,你挡下了攻击,怎么也没有伤到。」 司翎三番确认她身上没有伤势,才慢慢松开了她的手腕。 原本双肤相触碰已经有了温度,他的手远离之后,余温还残留着在她手腕,让她有一阵恍惚错愕感。 这时,从身后传来了一阵惊呼。 「七弦少爷!少爷!你醒醒啊!你怎么了?」 听到了七弦的名字,她猛然回神,连忙转身朝那边跑去。 司翎看到从身旁略过的身影,眼底划过一丝失落和难受。 她跑到七弦面前,见妖族男子一脸担心地抱着已经昏过去的七弦。 伽羽顿时就紧张起来,蹲下来查看七弦,却发现他体内灵元根本没有恢复! 她皱着眉头看着脸色苍白的七弦:「你怎么不说啊?是傻子么?」 妖族男子一听伽羽的话,瞬间就怒了:「你这是什么态度!还骂少爷!明明少爷还给你去拿青元草!你怎么这么没良心!」 云飞抽出长剑抵在妖族男子脖子上,表情冷酷:「小心你的嘴巴。」 妖族男子情绪特别大,显然都不怕伽羽了,瞪大了一双愤怒的眸子看着伽羽:「是她先骂少爷先的!」 「够了。」伽羽阻止了他们的争吵,看着云飞和司翎道:「现在七弦体内灵力消耗严重,必须得先离开此地才行!」 云飞和司翎都没有意见,但是妖族男子见云飞过来就要带走七弦,立马激动地抱住七弦阻止了云飞,大吼道:「你们要带少爷去哪?」. 云飞拧着眉头,这只妖能不能杀了,太烦了,他看向伽羽无声询问。 伽羽自然不能让云飞这么做,走上去看着妖族男子,紧盯着他问:「你和七弦什么关系?我们和七弦可是有着过命的交情,现在他受伤,我们自然要带他去治疗。」 然后她示意云飞动手,云飞刚要伸手过去,妖族男子抱着七弦一个侧身躲开了,怒视着伽羽,显然不相信她。 「我不会让你们带走少爷的!」 伽羽看到七弦的脸色越来越白,对这个妖族男子显然来了怒气,单手翻起,一团烈火燃烧在手心:「 一口一声少爷,就凭你阻止我们带七弦去救治,我就可以怀疑你有意要害七弦!」 妖族男子看到她手中那团烈火,开始畏惧伽羽,但嘴上还依旧不依不饶:「胡说!你们不安好心!少爷,少爷肯定是来找族长吧。」 「找族长?」伽羽收回了手心里的火,皱着眉头看向司翎和云飞,他们也是面露困惑。 云飞的长剑再次出鞘,指着妖族男子:「快说你和七弦公子什么关系!」 妖族男子还嘴硬不说的时候,突然嘴里溢出一股血。 司翎语气冰冷,目光冷肃:「既然不说,留着也无用。」 「你!你这堕神!」妖族男子咬牙切齿痛恨地看着司翎。 伽羽眼神一片冷意看着妖族男子:「看来你真的不想要你的命了!」 在他们的威吓下,妖族男子不得不盘出他和七弦的关系。 原来妖族男子叫做风奚,是白蛇族的,他来妖渊是为了找失踪了一年之久的白蛇族族长的,而现任白蛇族族长正是七弦的哥哥。 那七弦会出现在妖渊也就能理解了,大概也是为了找他兄长,那他或许急匆匆回妖族,也是为了找兄长? 「族长失踪之后,白蛇族族内便乱了,三位长老各自为营,更是暗地里开始谋划争夺族长的位置。我身为族长的守护使,无法干涉这些事情,只能在找寻族长的消息。」 风奚看了看昏迷不醒的七弦,一脸难受:「没想到七弦少爷竟然回来了。族长大人是希望公子一辈子都不要回妖族的,现在白蛇族又这么乱,族长大人又失踪了。」 伽羽眉头紧锁,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七弦不是因为半妖的身份被妖族赶出来的吗? 怎么听上去这里面还有什么隐情不成? 因七弦伤势严重,他们便回到了之前他们躲避妖类的岩道口处,这次由司翎设下结界,防止妖类闯入。 「你怎么确定白蛇族族长就在妖渊的?失踪一年,却发现在妖渊?」伽羽不由出声问道。 风奚瞥了一眼她,边和司翎给七弦传输灵力边开口回道:「是族长大人给我传了求救信号,我才得知他在那里遇险了。」 「求救信号?什么信号这么久没有传给你?」伽羽一直追问着。 风奚显然有些烦了,怒气地反驳道:「你怎么那么多为什么呀?族长大人遇险被困发不出信号也很正常啊!」 伽羽眯了眯眼,并没有因为风奚对着她发怒而生气,反而凝思起来,白蛇族族长,九天蛛,风奚,还有青元草。 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在心头萦绕,似乎冥冥之中有什么在牵引着他们一样。 不久,七弦的脸色有所好转了,司翎和风奚才停止传输灵力。 伽羽担忧七弦,也担心司翎,他身上也有伤口。 她拿出了之前司翎给她的伤药,她来到司翎面前,看着他的肩胛骨一眼,道:「你的伤口,这是你之前给我的,我还有,你拿来用吧。」 司翎看了眼她手中的药瓶子,垂在身侧的手微动,而后看着她道:「可以帮我吗?」 伽羽微愣,看见他眼底的期盼,她捏了捏药瓶子,竟鬼迷心窍地点头缓声道:「好。」 他们两人便往岩道口里面走去,岩道口是一个比较长比较狭窄的道口,靠里面会有一个小的空地。 第二百四十章:你可以一直握着我的手吗? 在白皙如刀削的肩胛骨处,那道刺目又鲜血淋漓的伤口,刺痛了她的心。 在伤口处,肉眼可见的白骨,就算早就已经止住了血,现在看来还是很痛。 她抬起的手微微发颤,心疼地问道:「痛吗?」 司翎看着她摇头,浅声道:「没事,只是看着严重。」 怎么可能不痛,她觉得自己问了废话,打开伤药,用手指抠了一些在指腹上,然后边看着他的神情边把手指伸过去。 「如果你觉得痛一定要告诉我哦,我控制着一些力度。」 「好。」 他轻轻浅浅的嗓音在较为安静的空间里格外地柔和冷清。 她的手指很轻很轻地点在他的伤口上。 她能感觉到他的皮肤是温热的,自己的手指似乎有些冰凉。 在触碰到他的伤口时,不知是因为她的指尖微凉造成的,还是因为伤药碰到了伤口让他疼痛引起的。 才这么轻轻一点,她就顿住了,小心翼翼地询问着:「是不是我太大力了?弄痛你了?」 实在是伤口过于恐怖,面积看上去不大,可是它很深,当时我看见了蛛丝是穿透了他的肩头的。 司翎低垂着眼睑,修长如蝉翼的黑色睫毛微微轻颤,清润幽冷的音色染上了些许沙哑:「没有,继续吧。」 听他这么说,伽羽看了看他侧脸,似乎的确没有看到什么痛苦的神色,她才敢又继续专心致志地涂抹他的伤口。 微凉的指尖划过他的肩头,就好像一片轻盈的羽毛拂过他的心尖般,让他难以抑制的情感开始不停地往心口上涌进。 方才有多么开心,现在就有多么难熬。 视线时不时扫过她的侧脸,细腻微红的脸颊,小巧高挺的琼鼻,如墨一般黑鸦鸦的羽睫,最终目光落在了她那娇艳又红润的唇瓣上。 她的唇珠时不时轻轻触碰着下唇,又时而抿着嘴唇,还有她指腹划过他皮肤的温凉感觉,使得他浑身难受。 不是伤口带给他的难受,而是对她的欲望让他越来越难以自持带给他的难受,无形给了他压力和折磨。 他只觉得周身越来越燥热,很希望从她身上得到一些什么来解渴。 伽羽的手指渐渐停下,因为她能感觉到她指腹涂抹过的皮肤似乎越来越热了,她看向司翎,有些担心问道:「你怎么了?难道神族也会发烧的吗?」 说着她就伸出手去摸上了他的额头,就像她认为的一样,他的额头也是十分的滚烫。 她微微蹙眉的时候,她的手腕被一只宽大的手握住了,手心传来的温度简直可以烫伤人了。 随后,头顶上方传来了沙哑又低沉的声音:「没事,不是发烧。」 伽羽抬起头来,对上了他的深深浅浅的蓝色眸子,一对眼眸早就陷入了迷离,她错愕了一下,顿时就明白了什么。 「你就嘴硬吧,明明就是发烧了!」她笃定司翎肯定是因为伤口感染了导致地发烧,只不过神族也会发烧的确让她有些惊讶。 神族理应和魔族一般身体不应该这般脆弱才是。 司翎只觉得浑身难受燥热,就好像身体已经变成了一颗火球般,只有在手触碰到伽羽时,才得到那么一丝清凉和舒服。 他迷茫地看着伽羽,薄唇微微张开,低沉沙哑的声音响起:「很热…」 伽羽愣了愣,看到司翎眼神似乎迷离了,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感觉,她眉头紧锁,但还是放轻了声音询问:「哪里热了?」 他眼眸朦胧似水:「都热。全身…」 感觉到司翎怪怪的,但是他的确是整个人都很烫,伽羽开始有点慌张了, 他不会有什么事吧?可是自己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帮他。 慌了神,她急切问道:「热,那你需要什么?我要怎么帮你?」 司翎握着她的手腕十分地紧,眼神迷离地望着她许久,才开口,嗓音似乎都带上了些许恳求的意味:「我,你可以一直握着我的手吗?」 他的声音是有点虚弱的,沙哑的音色穿透了她的耳膜,直达她的心底,这一刻,她竟有些觉得挺好的,这样的司翎或许可以多依靠一下她,她不再是那个总是依赖她的人了。 她反手握住他那烫得好似被火烤一样的大手,然后她在尽量不碰到他的肩胛骨的情况下,靠近了一点他,安静地握着他的手。 两人就这么静静地靠着岩壁坐着。 手心传达的不单单有彼此的温度,还有彼此的心跳。 她的视线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他露出的半块白皙又厚实的肩膀,此刻虽然光线比较微暗,但她怎么也无法忽视。 刚开始给他涂药的时候,并不感觉到什么尴尬或者难为情,现在突然出现的紧张和尴尬让她有点无法适从。 即便如此,她也没有松开他的手,因为他好像在发抖。 有些担心,伽羽小声询问起来:「究竟怎么了?你好像抖得很厉害。」 司翎听到她温柔的声音,感觉到体内那股激烈的感觉更加汹涌了,紧紧抿着嘴唇,很艰难地才挤出一句:「没什么,可以只静静待在我身边吗?」 她微张着嘴唇,刚想说什么,肩头微微一沉,感觉到了重量。 微微侧目看去,看到司翎的脑袋靠在她的肩头上,双眼微微地闭合着,因为周围有些昏暗,视线里,她只看见他神色平静就好像睡着了一样。 伽羽顿时便不敢打扰他了,只转过头,直视前方,视线飘忽不定,开始发呆起来了。 不知过了多久,感觉到肩头有点酸涩,她才回神。 发现司翎还维持着那个姿势,她感觉他的手心似乎没那么烫,或许是她也被同化了温度。 感觉他们已经待在这里很久了,还不知道七弦他们在外面如何了。 她侧目看着还闭着眼睛的司翎,她突然又不忍心吵醒他。 正当她纠结之际,司翎微微动了动脑袋,然后他睁开眼睛,那双清浅如碧波荡漾的蓝色眸子呆滞又迷蒙地看着她。 她对视几秒,顿觉这样的司翎有种脱离了谪仙清冷感,多了一丝呆萌稚嫩的感觉,心跳加速跳了起来。 直到那双迷蒙的眸子渐渐恢复了冷清的波光,便听到他还略有暗哑的嗓音响起:「抱歉,靠着你,让你不舒服了。」 他已经坐起身来。 肩头的重量离去,伽羽动了动脖子,笑着开玩笑道:「觉得抱歉,那下次我也靠一靠你的吧。」 「好。」他回答得太快,让伽羽都没反应过来,错愕了一会儿,她不过是随口说说而已,她并没有要计较这些。 司翎看着她,目光如炬,认真地说道:「随时都可以。」 轰得一下,她只觉得自己的脸颊热的就像是被烈火灼烧一样,她视线恍惚,心跳的更快了。 这个家伙知道自己说什么吗? 怎么这样认真地说着让人想入非非的话呢? 「啊哈哈,不说这些了,我们该出去了,你没事了吧?还需要在这里休息一会儿吗?」 她岔开了话题,不过还是有些担心他的伤势,实在是之前他身体发烫得有些诡异了。 见她转移话题,司翎也没有再继续那个话题,浅声道:「已经无碍。」 「那,那既然没什么事,你是不是该穿好你的衣服了?」 伽羽视线游移不定地往一边瞟。 「可是还没有包扎。」 他突然开口说话,语气上并没有责备的意思,反而有种无奈的感觉。 他受伤的肩胛骨已经涂上了药,但是还没有包扎。 伽羽看了眼,才想起自己好像是忘了给他包扎,顿时脸上浮现了一层红晕,略感到抱歉:「啊!哈哈,看我这脑子,我这就帮你!」 说着,她就拿出了白色的布条。 司翎当真是十分配合,将肩膀移向了她,目光炯炯有神地看着她,她拿着布条感觉到他的视线格外灼热,手中的布条都有种烫手的错觉。 伸出手,绕过他的手臂下面,小心翼翼地用布条给他将伤口处包了一圈又一圈,迫使自己集中注意力在伤口上,不敢多看其他地方一眼。 「可以慢一点。」 头顶上方突然响起低沉沙哑的声音。 她手上的动作顿时顿了一下,不敢再乱动了,紧张又担心地问:「是我力道太重了吗?」: 司翎低眸看着她慌张的神情,眸光微微深邃了一些,很轻很轻地嗯了一声。 其实并没有感觉到她力气很重,只是他希望这一刻可以久一点,再久一点而已。 「那我再轻一点,慢一点。」伽羽双手拿着布条又放轻了动作,一点一点地移动绕圈,害怕动到他的伤口,她的手心都开始冒起了细细的冷汗。 再慢,布条总得包扎完,不久,她终于在布条尾部给他的伤口慢慢打上了一个小结,完成了包扎。 「好了!」她抬起手摸了一把额头的细汗,笑着对他说。 司翎睫羽微微翕动,勾了勾嘴角,不知从哪拿出了一条手帕,抚上她的额头,浅笑道:「辛苦你了。」 她愣愣地眨着眼睛看着对自己露出了微笑的司翎,他这么笑起来真得很好看,就好像一直高高在上的高岭之花突然绽放了一样漂亮。 看得她愣了神,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你笑起来真得很好看。」 他微愣,笑容逐渐放大,低声一笑,声音悦耳清润如泉水打落在玉石上一般:「有多好看?」 司翎猛然附身靠近她,她瞬间回神,瞳孔放大。 俊美,完美无缺又清俊冷艳的脸庞突然贴近她,让她心跳加速,差点连呼吸都要停滞了。 她连眼睛都不敢眨,生怕惊动了眼前美人,更是说不出一句话来,傻愣在那里看着他。 见她如此模样,他无奈浅笑了一下,慢慢坐直身子,和她拉开了距离,然后对她微微一笑道:「谢谢你,帮我治疗伤口。我们出去吧。」 「啊!哦!好的!」 她看着他那微微一笑又一次脸红心跳了,暗想这人怎么突然笑得这么好看了啊。 不可否认的是他一直长相都是俊美的清冷美人,可现在他笑了,就仿佛是冷中带着几分美艳的感觉,让她按捺不住心动啊。 捂着乱跳的心脏,她低着头跟上了他的步伐。 可是,走着走着,她突然头撞上了结实的墙? 不是,是司翎的后背,她愣住不由纳闷道:「怎么不走了?」 她问话刚落下,就有一道揶揄的欢笑声传来:「神君大驾光临妖界,怎么不先知会本王一声呢?也好让本王去迎接你啊。」 伽羽愣住,这声本王,让她明白了来者何人了。 第二百四十一章:妖界元石和白蛇族族长五央 妖域宫殿 妖王叫做柏无,是妖界的之王,也是管辖妖界众妖的首领。 他身材高壮,一身白色衣袍,肩头待着一撮雪白的兽毛,五官立体,相貌端正,还有一双亲厚温和的棕色眼眸。 柏无坐在宫殿大厅的上首,神情亲和地面带笑容。 「神君大人能来妖界当真是让妖界蓬荜生辉。不知神君大人下来妖界有何要事?」 柏无看上去亲厚,但是说话没有拐弯抹角,而是直接就把话题抛出,倒是一个格外直爽的君王。 司翎和伽羽等人坐在柏无的右手边,而柏无的左手边则坐着风奚还有一名女子,据柏无介绍,是他的辅助臣子,叫做花姬,是花妖。 「我来妖界,为的是调查六界灵源生异的事情,所以我便直接询问妖王殿下了,妖界的灵源现在如何情况?可是还好?」司翎见柏无问的直接,他也直接道出自己来此地的使命。 柏无一听,脸上的表情顿时便沉重了些:「原来如此啊。六界灵源果然也是出了问题。」 伽羽神色凝重,和司翎对视了一眼,两人又纷纷朝柏无看去。 「妖界的灵源其实在近百年以来就有了不寻常的变化,不过当时大家认为这也许是因为妖界一百多年前之前刚经历了大规模的种族战役导致的。便也没有去追寻其发生变化的原因。」这些话是花姬替柏无补充的。 伽羽不由沉思片刻便发问道:「那妖界元石现在可是安好?」 花姬听到伽羽的问话,便看向柏无,似乎在询问该不该回答这个问题。 柏无微微叹气:「这些事本来就没有什么不能说的,迟早有一天需要告知所有人的。」 听到这话,伽羽和司翎同时蹙起了眉头,感觉妖界的情况要比人三界还要严峻。 花姬点了点头,神色也不由凝重,便开口回答道:「妖界元石早在一年多前就不见了。」 什么? 伽羽和司翎为之一愣,伽羽更是瞪大了眼睛,心中震撼。 这也是为什么她一进妖界,就能感觉到妖界一片衰败的缘故,也就是为何妖界灵气如此稀少的原因,都是因为元石丢失了。 柏无愁苦着脸,整个人都显得无力,苦笑着说:「如今的妖界早就不复当初,经历过大规模的战役之后,灵气本就一点点地稀少,直到元石不见,妖界已经开始走向衰败了。现在,皆是苦苦支撑着而已,妖界的妖都苦不堪言,没有灵气就难以修炼,难以维持意识,所以为了争夺灵气,时常发生杀夺事件也是寻常事情了。」 柏无的话落下,大厅里瞬间就陷入了一片冷寂的沉默,沉重的气息令人感到压抑和难受。 「神君大人与几位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妖渊呢?是在妖渊发现了什么吗?」花姬突然看着伽羽,视线有几分犀利的紧迫,还带着些许审视的目光。 这让她有些不太喜欢,知道妖界中立,并不从属于神界亦或是魔界,但是花姬的视线给她就很不友善。 司翎察觉到花姬对伽羽的审视,便冷淡地抬眼看向花姬,直接回答,语气透着一丝冷意:「不过是因一些私事,这些事就无需花姬大人关注了。」 花姬有些惊讶司翎对伽羽的维护,一个神族维护一个魔族,此事怎么看都很怪异,不过司翎的警告让她不得不收回对伽羽的审视,转而继续问其他事情。 「既然是私事,我自然不好过问,可为何白蛇族也会在妖渊?白蛇族的风奚督卫难道不该解释一下吗?」花姬语气十分犀利,眼神亦然,直视着一直沉默不语的风奚。 不在状态的风奚一听到花姬的问话,他连忙回神,一脸茫然:「啊?我,我。」 他这样支支吾吾的样子让大家都纷纷朝他看去了。 风奚也不知在犹豫些什么,半晌之后,才抬起头看着柏无,然后从坐席上走出,对着柏无单膝跪下,态度恳切:「请妖王大人可以援助我白蛇族去找寻族长大人!」 柏无神色先是惊愕,然后就是越发地凝重。 「你说五央不见了?何时的事情?」 五央大概就是白蛇族族长的称谓。 风奚低着头,情绪惆怅,回道:「一年多前,族长大人因追查一些事情,当时他知告知我会离开数月,让我待他辅助几位长老处理族内的事宜,但是数月过去之后,一直未见族长回来,我便开始利用搜灵术,却发现怎么也联系不上族长了。直到如今,我还是未曾找到族长的踪迹。」 「竟然也是一年多前失踪的,与元石丢失的时间十分吻合。」花姬拧着眉头说道。 柏无蹙眉,语气中有些无力的责备:「怎么白蛇族至今都未告知我,族长失踪这么大的事情,整整一年了,现在才告知我,你们白蛇族当真是!」 风奚知白蛇族此做法就是将妖界之主无视了,是十分无礼的行为,他连忙用磕头认罪:「是白蛇族无礼了,擅自隐瞒了实情。其实当时得知族长失踪,我也提议要尽快告知殿下的,可是,几位长老皆认为这是白蛇族的事情,无须过问殿下,我不过是一介督卫,不能说服长老们,是我的过错。」 风奚将所有的责任都归咎在自己身上,伽羽突然倒是觉得这条白蛇妖责任感很重。 柏无摆了摆手,重重叹了一口气道:「罢了,此事都已经如此了,再去追责根本毫无意义的,现在重要的是找回五央。」 风奚一听柏无既往不咎,愿意帮助白蛇族找族长,瞬间便喜出望外地感激磕头道:「谢殿下!」 柏无摆手,随后便吩咐花姬:「花姬,此事便由你负责吧。」 花姬双手拱起,恭敬道:「是。」 风奚得到了柏无的许诺,脸上的神情都变地轻松了些,连忙回到自己的坐席坐下,然后他抬头,便对视上了伽羽探究的目光,他微愣,想起之前伽羽对自己还有七弦的事情,便狠狠瞪了一眼她。 被风奚突然瞪眼,伽羽愣了一下,然后无语地抽了抽嘴角,呵呵,简直就是个无礼小妖! 收回视线后,便听见柏无又看过来,和司翎道:「神君大人下界是追查灵源的事情,妖界元石丢失也所属其中,若有需要妖界帮忙的地方,我们义不容辞,我也希望神君大人可以找到一丝线索,也算是帮妖界了。」 司翎泰然自若,只点了点头,浅声道:「嗯,我需要知道妖界元石丢失的过程是怎样的,还有妖界近百年来,灵气又是如何一点点消失的。希望殿下可以事无巨细地告知我。」 柏无点头:「这自然是没问题的...」 突然,一道禀报声音打断了柏无的话:「报——!殿下!属下有事要禀报!」 柏无眉头微微一皱。 花姬神色微变,朝外叱喝:「没见到殿下在待客吗?何事如此急匆匆的!如此失礼,小心军法伺候!」 门外的小兵瞬间就哆嗦起来,但是还是很尽职地抖着把话说完:「是,是属下失礼了。可是,殿下,这是事关皇子殿下的事情。」 柏无一听,脸色也变了,瞬间站起身来,着急道:「还不快快说!玄道怎么了?」 小兵身躯一震,赶紧道:「回禀殿下,皇子殿下醒了。」 「玄道醒来了!」柏无一脸喜悦,然后激动道,「还不快快带本王去见他!」 小兵哭丧着脸,压低脑袋,快速回道:「殿下,皇子殿下的病情又加深了!」 柏无刚喜悦的神色瞬间由天边掉到了谷底,情绪瞬间低迷:「怎么会?」 伽羽看着柏无的神情还有小兵的表情以及花姬脸上难过的情绪,心想,这皇子殿下是有什么重病吗? 柏无让小兵退下,然后看向司翎道:「神君大人,现在我有些许私事要处理了,就不方便接待你了,花姬,由你来接待神君大人,神君大人有任何需要,你便满足神君大人的需求,也无需过问我。希望神君大人见谅我的失礼。」 司翎并不在意这些,轻声道:「无碍。殿下有急事处理便去吧。无需顾及我的。」 柏无脸上露出了感激的表情,然后对他们点了一下头表示打招呼,然后便急匆匆地离开了。 「神君大人需要知道的事情,我们有专门的人用历史录记载着,我会让人把那些记录书卷全部拿来的,几位不如先在宫中歇息一段时间吧。来人,带几位客人去后殿。」花姬对着司翎微微低头,然后又吩咐了妖侍。 然后,花姬似乎也有事情需要处理,便让妖侍带着他们往后殿走去。 风奚更是急切,因为七弦伤势还未痊愈,来妖域皇宫的时候,就已经被几位妖侍带去了后殿休息了,所以风奚一听要去后殿,那是马不停蹄地就跑去了。 云飞一路上并没有说话,当听见要去后殿休息,他便主动地提出先随妖侍去后殿收拾一下,伽羽没有什么意义,便由着他去了。 现在就剩下司翎和她并排跟着一名妖侍身后走着。 她轻轻瞟了一眼前头的妖侍,而后压低了声音,靠近司翎,说道:「我总觉得五央和妖界元石丢失有很大巧合。皆是一年多前不见的,你觉得是凑巧还是?」 司翎低眸看着她圆润白皙的额头,那里还有些许小绒毛,鼻翼处可以闻到些许淡淡的馨香,他眼底微动,微微弯了弯腰,浅声道:「嗯,的确很凑巧,不过都需要看过记录书卷之后,再做判断。」 也是,现在下定论有点过早了,毕竟还没有看过那些记录的书卷,或许里面还有什么他们线索也说不定。 她沉吟片刻后,妖侍已经将他们带到了后殿,还分别带他们去到了各个房间。 等到知道自己的房间是哪个之后,伽羽便和司翎先各自回了房间休息。 一躺上床榻,全身的疲倦感就袭来,很快她就迷迷糊糊地陷入了梦乡。 随后,梦境再次出现,这一次,她的视线里,还是看见梦中的自己和一个下身是蛇尾的男子下棋。 不过这次,男子似乎对她调笑起来,虽然听不见男子的声音,但是她看着男子的嘴型,大概可以知道他说了什么。 男子笑着:下棋,我看你也是下腻了,不如去我创造的世界玩上一玩,说不定可以遇到些许有意思的事情。 她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然后男子又笑道:无趣吗?你和他一样,都未尝过情爱,不如就去偶遇一番,体会一下也好。不是吗? 梦里的她似乎有所动摇,然后好像是点了头。 在她纳闷之际,她已经醒来了,门外传来了敲门声还有风奚的声音。 「喂。你在吗?」 第二百四十二章:哭得不成人样的风奚 现在,风奚和她在一座凉亭里面对面坐着,她和这个妖族男子明明互相都看不顺眼,但处于礼貌,她才愿意和这个人这么平静地面对面交谈。 可是,把她叫出来,却一句话也没有说,一直沉默,这就让她有点不满了。 她实在忍不住这种奇怪的氛围,她不耐地顺势就要起身。 这时,风奚一见她从椅子上站起来了,连忙又叫住她:「那个!」 伽羽挑眉,冷着张脸,语气不太好:「那个?难道我是没有名字给你叫不成?如果你是这种态度,我想我们也没有什么可以交谈的了。时间很宝贵,我不想和你浪费在这里。」 毫不留情地说着这些刻薄的话,她自己也没想到自己会说出这样的话,实在是对眼前的这个男子提不起好感,她可能还是比较记仇吧。 一想起这个人当时挡住她去拿青元草,从而导致后面司翎和七弦都受了伤的结果,她无论如何都无法不迁怒。 明明司翎和七弦受伤的结果都是可以避免的,就是因为眼前这个人。 她越想越看风奚不顺眼,甚至还有一种厌恶的感觉。 风奚明显能感觉到伽羽的愤怒,他有些难为情的紧张起来,似乎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连忙从椅子上站起身来,朝伽羽鞠了一躬。 他然后道歉道:「抱歉!把你叫来,却一直不开口说话,其实我的确是有事情想要询问你的。我知道我这样的要求很是无礼,但是真的希望你可以给我多一刻钟的时间。」 伽羽脸上的愤怒渐渐淡了一些,她这个人吃软不吃硬,风奚态度很诚恳,她倒是不能这么拒绝了。 于是,她语气生硬:「我就给一刻钟。」然后她又坐回了椅子之上,单手撑着脸颊,视线偏向一边,落在亭子外面的池水面上。 见伽羽没有拂袖离开,风奚很是感激地连连感谢,似乎稍稍松了一口气。 然后他也坐了回去,开始了他要交谈的话题。 「我找你来,是为了七弦公子的。」风奚的脸上浮现了些许愁容,视线一直看着面前的茶杯,整个人有些说不出的难过。 伽羽本来是看着池水面的,突然听到风奚谈的是七弦,她便转过头来,凝视着他,等待他下面说的内容。 风奚看到伽羽终于耐心听他说话了,担心她生气的紧张感慢慢消失,然后继续道:「白蛇族其实有着内忧外患的局面,直到百年前,五央大人出现之后,他以一己之力将整个白蛇族混乱局面平息下来,然后竞选成为了族长。」 伽羽仔细听着,心想,就算是魔族,现在也不过是表面平静而已,都是因为有魔君旦觞在控制和稳定几族之间的关系,所以妖族有这样的情况是正常的。 接着,风奚又道:「五央大人哪里都很好,就像是无懈可击一样。族中有人真心服从五央大人,自然也就有异心的人。五央大人和七弦公子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当时就有人查出了五央大人带来的七弦公子是半妖身份,从而质疑了五央大人的血统问题。」 渐渐,伽羽突然同感身受的感觉油然而生,大概是想起了自己的遭遇,因为她也是半魔狐族的血统,之前也因为血统不纯正被魔狐族人睥睨轻视和厌恶。 风奚似乎感觉到了伽羽的情绪变化,看着她有点担忧:「我是不是说了什么让你不愉快的事情,如果是的话,不如我还是下次再来和你谈这些吧?」 风奚对她友好的态度倒是让她有些诧异,明明她现在都对他不太友好。 「没关系,你继续说吧。」伽羽摇了摇头,让风奚继续后面的话题。 伽羽都这么说了,风奚也只好继续:「嗯。五央大人的血统是得到证明的,的确是白蛇族的血统。 但七弦公子是半妖的血统终究是泄露了。那时族中长老对此很是不满。便三番五次地就有暗杀者来抓捕七弦公子,抓捕不成就会改为暗杀,七弦公子在小小孩童时期就经历了无数的暗杀。」 「五央大人刚当族长,本身势力有限,很难护得住七弦公子。七弦公子当时可以说隔一段时间就会受伤。虽然没有致命,但是一直卧床不起。」 她听着,心情有些难受,七弦无论是小时候还是长大了,似乎都在困难的险境里苦苦挣扎。 风奚突然打住了,伽羽便抬眼瞥了一眼对面的风奚,他的脸上正带着一副泫然欲哭的表情,应该也是对七弦的遭遇感到心疼和难过吧。 她很少看见有男子会哭的,她看不过去,便掏出了一块手帕递了过去,偏开了视线道:「擦擦你的眼泪吧。」 风奚一愣,盘旋着眼泪的眼睛微微放大,而后他接了过去,轻声道:「谢谢。」 他边拿着手帕擦拭眼泪,边继续说道:「十几年前,五央大人实在是没有办法了,七弦公子的身份一直得不到族内认可,才将七弦公子送往人界的,当时安排了人保护七弦公子的,哪知道七弦公子去到了人界之后,我们就和七弦公子的护卫失去了联系,五央大人也曾派人前往人界找寻,可是结果却是不尽人意。」 听完之后,伽羽沉默着,但心情却是难受的,因为她想起了七弦告诉她在人界的遭遇,还有当初初遇七弦的情景,七弦在人界受的苦是多么让人心痛。 风奚捏着手帕,红着眼眶,凝视着她,声音颤抖:「请你告诉我七弦公子在人界过的怎样吧?五央大人一直担心着他,失去弟弟的痛苦也是一直困扰着五央大人。我想替五央大人好好了解公子的情况。我问公子,公子却一直闭口不说,我不想为难公子,所以拜托你了。」 她注视着风奚脸上的紧张和痛苦神情,无声叹气,这些事本就不该由她的口说出来的,可是七弦不说,又有谁知道他在人界经历的痛苦呢。 在心里小声道,对不起,七弦,眼前的人是真心关心你的,就让她再做一次多管闲事的人吧。 这么想着,伽羽便静下心来一五一十,事无巨细地把她所知道的一切都告知了风奚。. 说着说着,她抬眼一看,被眼前的一幕吓得僵住了。 风奚竟然泪流满脸了,拿着手帕使劲擦眼角,哭得哽咽起来,甚至还打起了嗝。 这实在是让她十分诧异,没想到一个大男子竟然会哭成这个样子,一时之间,她都不知道怎么开口安慰他了,其实一开始知道七弦的遭遇和经历的时候,她也很难受和同情七弦的,也明白风奚的感受。 风奚真的很能哭,她也不知道他哭了多久,反正一刻钟肯定是过了。 伽羽只能耐着心坐在那里,也不出声,只默默移开目光,不去看他,让他先把情绪释放出来吧。 怎么弄的好像那些遭遇是他遭遇的一样呢,对此伽羽很是无奈,突然想到,七弦不会是知道风奚如果知道了他的事情就会变成这个样子才没有告诉他的吧? 风奚哭得不上不下的情况,让伽羽暗自确信了自己的这种猜测了。 许久,他似乎终于平复下来了。 他拿在手里的手帕可能都已经湿透了。 「抱歉。我在你面前失礼了,我是一个无法控制自己悲伤情绪的人,很容易感同身受,也很容易掉泪。」风奚声音都嘶哑了。 伽羽也不知摆什么表情比较好,因为本来他们之间关系算不上很好,所以其实有点尴尬的。 她只能僵着声音,点头:「嗯。没事,七弦和你关系应该很深厚,所以你同情他的遭遇也是正常的,换做常人听了也一样会这样。」 风奚低着头擦眼泪,有些难为情,竟然在一个女子面前哭成这样,脸颊微微发热,窘迫的感觉让他有点不太自然,只能很小声地说:「谢谢。」 然后,彼此之间陷入了一阵沉默。 「......伽羽大人。对不起。之前在妖渊那里那样对你。我当时是心情不太好,因为没有找到五央大人,所以见到作为魔族的你在拿取妖族青元草的时候,就一言不合和你打起来了。」 风奚又是内疚又是惭愧,因为自己的情绪不好就随意找茬伽羽,其实他是做错了,现在才道歉其实也是他放不下面子而已。 现在听到了风奚的道歉,伽羽倒是不计较了,起码收到了他的歉意,她虽然记仇,但是也不是小气的人。 「我接受你的道歉了。」 风奚听了这话,微微一愣,而后吁了一口气,其实他也害怕伽羽不接受的,毕竟当初的确是他不对在先,现在才真心道歉更加不对了,如果伽羽不接受,他也是无可奈何的。 一阵轻轻的微风从远处穿进了亭子里,面对面而坐的两人逐渐沉默下来,但气氛起码比方才要融洽了些。 「还有什么话要说的吗?」伽羽想起自己还要找黑暗面聊一下事情,便看着对面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的风奚,问道。 风奚似乎在纠结什么,但最后还是抬起头看着她,脸上挂着恳切的神色,开口道:「伽羽大人可以去看看七弦公子吗?昨夜,公子一晚上应该是做了噩梦,一整夜都在叫你的名字,我想你和公子的关系一定是颇好。如果你去看望他,他一定会很开心的。」 这么说来,她似乎从昨日来到妖域皇宫里,便没有去探望过七弦了,毕竟七弦是因她加重了伤势。 她点了点头,答应道:「好。去看看他吧。我也想看看他的伤势如何了。」 风奚见伽羽答应了,顿时破涕为笑,露出了洁白的牙齿,咧嘴笑了起来,看上去有几分单纯得可爱。 随风奚一路来到了七弦的住所。 见房门是紧闭的,她歪头看了看风奚,无声询问七弦是不是在休息? 风奚想着好不容易带着伽羽来,不能让她就这样回去,公子都还没见到伽羽大人呢,心里有些急切,连忙朝房中呼喊:「公子。你在休息吗?我。」 里面没让风奚说完,就传来了七弦有些虚弱的声音,打断了风奚的话:「你回去吧。我要休息。」 风奚一听更着急了,因为伽羽听见七弦的话,便打算转身回去了,他着急心想,公子可以不见他,可是得见见伽羽大人啊。 他不由挡住了伽羽的去路,紧张又不安地说:「公子是真的很想见你的。你可以先别急着离开吗?」 伽羽看到风奚一副快要急哭的样子,她当真是为难,只能停在那里,无奈点头。 风奚十分感激地看着她,随后对房中的七弦道:「公子,我可以不见,可是你不是一直记挂着伽羽大人吗?现在伽羽大人来了,难道你不想见一见吗?」 伽羽侧目看着紧闭的房门,其实她也担心七弦的,只不过如果他不想见她,她也不想强迫。 「如果七弦需要休息,那我就不打扰他了,你也不用强迫他。」伽羽小声道。 风奚抿着嘴唇,满脸的着急:「可是。」 这时,房中传来了七弦怜弱的声音:「是姐姐啊,姐姐你快进来吧。」 「伽羽大人,请吧!」风奚笑了笑,再看向她时,目光透着祈求。 她无奈叹气,然后转回来,走到房门口,推开了门,踏入了房间,随后门就被风奚关上了。 第二百四十三章:百感交集的愧疚 望着床榻之上的七弦,他面容憔悴虚弱,看起来一副惺忪之态,应该是才醒来。 「姐姐!」 他看见她那一瞬,一双茫然的眼睛霎那间宛如铺满了闪耀的星光,熠熠生辉。 伽羽对着他微微一笑,然后轻步走过去,找了个椅子坐下,然后再询问他的伤势:「你的伤势还好吗?当初我就不应该让你一个人去拿青元草的。没想到九天蛛还在青元草附近埋下了陷阱。」 她说着便开始自责起来。 七弦看着她,目光温柔如日,毫无责备之意:「能够帮到姐姐,是我最开心的事情,姐姐不要自责,当时情况紧急,哪里顾及得那么多呢。我不会怪姐姐的。」 「七弦。」伽羽看七弦如此地稍解人意和温柔,她更加心疼和内疚了,总觉得自己一直都很卑鄙,在利用着七弦对自己的好去使唤他做事情,这种负罪感让她有些难受起来。 突然,七弦伸出了手,轻轻覆在她的手背上,温和的暖意从她的手背传入,她一愣,也不知为何,她竟一下抽出了手,然后便看见了七弦眼底的光慢慢黯淡下来。 她看到七弦这样,连忙开口转移话题:「七弦,不如你就好好休息吧,我下次再来看你好吗?」 说着,她便从椅子上站起来,对七弦笑了笑,转身离开了房间,其实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此刻有些许慌乱。 七弦侧过头,望着伽羽消失在房间门的背影,他微微垂下眼睑,嘴角露出了一丝苦笑,低声自语着:「......姐姐。我要怎样,怎样才可以走近你的心,要怎样才能让你多看我一眼啊。」 她一路慌乱地逃离,就好像身后有什么在追着她一样,她连一路和她打招呼的妖侍们,她都无暇顾及了。 直到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了门,靠着门,她的心才敢渐渐平息下来。 她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在惊慌什么,也许她不想面对七弦看她的眼神,也不想去看见七弦一味地对她付出。 如果放在以前,她可能会不知道也会不懂七弦看着她的眼神是什么意思,可是自从经历了那么多事,看过那么多人,也看过好多有情人之间的感情。 她怎么可能看不出七弦对她是什么呢,那双眼睛里面充满了什么,她怎么可能察觉不到,因为曾经自己也有过啊。 她背靠着门,无力地顺着门滑落坐在了地上,低着头,重重叹气。 抬起手轻轻捂着胸口,她在感受着心跳,很平静也很难受。 她不想伤害七弦,她知道感情的苦有多么地令人难受和痛苦,她不希望因为自己而让七弦去尝这样的苦,所以在看见七弦的目光时,她就已经想要落荒而逃了。 在七弦触碰她的手时,她更加心慌和害怕。 「啊,现在我该怎么面对你了啊,七弦。」伽羽觉得罪恶感和负担如同一座大山压着她有几分难受和不安。 突然,有什么在脑海里一闪而过,她微愣地抬起头来,仰头不知目光落在何处,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不由苦涩一笑,然后又开始笑了起来:「呵呵,原来如此啊......」 「原来......不是自己期望的感情会给对方带来压力和负担啊,我怎么现在才明白呢,真是可笑极了。」 手紧紧抓着胸口的衣服,伽羽闭着眼睛,百感交集的情绪冲击着心脏,似有什么快要冲破而出一般令她倍感折磨。 此时,很久未曾出现的黑暗面突然苏醒了,她紧张地开口:「伽羽,你要冷静下来!你这样情绪波动太大的话,会加速你魔化的,那股力量还不稳定,你现在身体也无法承受,冷静一下!」 黑暗面激动又担心的声音在呼唤着她,她咬 着牙,紧抓着胸口的衣服,额头已经溢出了一层细汗,渐渐,她把情绪慢慢地一点点平息下来,随后力量也开始稳定下去了。 当她缓缓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底恢复了平静。 她大口喘着粗气,差一点,她又要进入到那种失去控制的状态了。 黑暗面见她情绪平复下来了,也不由呼出了一口气。 「你究竟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了,竟然搞到差点力量无法控制而失控?」黑暗面不解地问道。 伽羽垂下眼帘,双腿曲着,双手环抱着膝盖,将头靠在膝上,视线飘忽不定,良久才轻声道:「你说,我要怎么面对一个对我有想法的男子啊,可我对他只是把他看作朋友或是弟弟一般看待而已,没有其他想法。」 黑暗面一听,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语气不由轻松不少:「没有什么不可以面对的,你啊,不要总是一根筋,万一不是对你有想法呢?说不准只是单纯地把你当作姐姐来依靠而已。」 伽羽微愣,诧异问道:「你知道我说的是谁?」 黑暗面带着睥睨的声音:「我可是你力量的媒介者,一直栖息在你身体里,我虽然沉睡了,不是每时每刻都在,但是我还是可以关注到你的日常啊。」 「这样啊...真的是我想错了吗?七弦其实并没有其他想法?」她不太确定地问道,因为她心里是真的害怕,害怕对面对让自己措手不及的感情,明明很久之前,她也曾经是施加感情的那一方,可能这就是报应吗。 黑暗面没有实体,不是魔,不是人,更不是六界之中任何一物,她对于感情一字,都是来自于力量里蕴含着的关于感情的知识,所以她并不懂伽羽为何要想那么多。 「你还是别多想了,现在主要是你的力量很容易受到你的情绪发生波动,所以你还是稳定你的情绪吧,如今你的力量吸收了差不多三分之一了,还有三分之二的力量在等着你,与其乱想,还不如想着如何增加修为。」 黑暗面像个老嬷嬷一样一直对着伽羽耳提面命的,唠唠叨叨大半天。 听着黑暗面的唠叨,伽羽不由笑了,心情似乎也得到了平复,然后思绪也明朗了些。 随后,她蹙眉细想,总觉得有些奇怪,但她又说不出是什么奇怪,低头看了看手背,但怎么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她便就此打住了,不再去想这些事来烦恼自己了。 之后,她和黑暗面就妖界的事情和她交谈了一番。 不知不觉,又过了几日。 七弦的伤势终于得到了恢复,司翎的伤也好了。 他们的伤势,她都会定期去看看,只不过每次见七弦,她都有一种莫名的愧疚感。 而七弦看到她依旧总是带着灿烂温柔的笑容,并没有其他表现,这让她觉得可能真的是多想了,只是心中隐约的惭愧总会萦绕不去。 七弦和司翎伤势好了不久,妖王就派人来邀请他们一同商议事情,之后,他们似乎做了一个决定,应该有猜测五央和源石的丢失或许会有些许关系。 因此,他们决定要再去一次妖渊找寻五央。 又过了两日,他们开始组队一同前往妖渊。 原本妖王打算派一队妖兵随他们一同前去的,但是人多不一定就好,司翎婉拒了,妖王无奈中,只能安排了花姬和他们一同前去,并且表示妖渊里很多地方花姬都比较熟悉,由她带路会更好。 他们初来妖界,自然不熟悉妖渊,有一个人帮他们带路自然是好的,所以司翎并没有拒绝花姬的加入。 然后就是原本他们四人的队伍,一下子多了两人,就是风奚和花姬。 很快出发的那天来临了,他们六人的队伍便离开了妖域,前 往妖渊。 但几人没想到会在进入妖渊的入口看见了妖王口中说的玄道皇子。 花姬一脸错愕,然后就是神情紧张地走到玄道皇子面前:「皇子殿下,你怎么来此地?你应该在宫中疗伤的啊。」 这位玄道皇子身形和妖王一样高大,眉眼长得和妖王也很是相似,不过他身上的气场会比妖王要锐利冷冽几分。 玄道皇子神情严肃,对着花姬摇头道:「我的伤不碍事,听闻你被父皇派去和几位前往妖渊找五央族长,我身为妖界皇子,还是未来的继承者,我不能不来,同时查询妖界元石的事情对于我来说也是我的责任。」 花姬眉头紧锁,想要开口反驳,却被玄道抬手制止了,他满脸都摆着就这么决定的态度,丝毫不接受花姬的劝阻。 然后转而看向他们,对他们微微一笑,这样看,倒是有一丝妖王亲切近人的影子了。 「想必几位就是从他界而来的客人吧,之前因我身上有伤,无法亲自面见各位,倒是失礼了,现在终于能和各位见面了,我郑重地介绍一下,我是妖界皇子玄道。」 司翎作为我们队中修为最高的,大家都习惯了他开口做介绍。 「我是来自神界的司翎,这位是来自魔族的伽羽,还有人界的云飞,白蛇族的七弦和风奚。」 玄道脸上挂着客气又有礼貌的笑容,对他们每个人都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了。 随后,玄道看向司翎道:「这次便由我来为你们带路,说来,对于妖渊最熟悉还是我,或许花姬大人也没有我来的熟悉。神君大人,你觉得如何呢?」 司翎沉吟了一会儿,便点头道:「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有劳玄道皇子了。」 玄道笑容加深,摆了摆手:「神君大人客气了。毕竟神君大人下界查事办事,我们理应也要为神君大人出一份力。那各位就随我来吧。我知道有几处地方或许可以去找找,那里是我还未看过的。」 说着,玄道便已经走在了前方为大家开路了。 花姬见自己根本无法劝导玄道,无奈之下只能先传信告知妖王,然后在跟进玄道,必要时候肯定得保护好皇子殿下的。 伽羽抓到了玄道口中的关键,不由发问:「皇子殿下是来过妖渊找过了吗?」 玄道听见了伽羽的问话,便侧目看了一眼她,被她的样貌稍稍惊艳了一下,而后移开了视线,把目光放在前方,开声道:「是啊。我的伤就是在妖渊里受的。」 她有些诧异,然后看向司翎,司翎刚好也看来,与她四目相对,随后她先一步移开了,又继续问:「那皇子殿下可有在妖渊里发现什么?」 玄道许久没有开口,应该是在思索着什么。 不久,他才摇头,叹气缓声道:「没有。除了看见那些灵植一点点衰败的景象,我根本没有发现什么,就好像妖界注定了要走向灭亡一样,无法挽救。」 这听起来,让人感到沉重。 顿时,大家都沉默起来,这是一个很沉重的话题,因为如果找不出六界生异的问题所在或是根源,那么不单单是一个妖界会灭亡,是整一个六界都会生灵涂炭。 沉默着,他们便开始在妖渊之中探寻起来。 第二百四十四章:你的存在给了我最大的力量 来妖渊拿去青元草那次,和这一次比起来,才发现原来之前不过是只见识到妖渊的一部分区域。. 妖渊经玄道介绍才知道一共有五个区域。 之前九天蛛所盘踞的地方是最中央的区域。 中央区域叫做妖心崖。 以妖心崖为中心点,妖渊又分为东西南北四个区域。 东部是万妖林,西部是妖漠,南部是妖潭,北部是妖山。 他们是从妖心崖开始找的,所以离妖心崖最近的是南部的妖潭,再是西部的妖漠,然后是北部的妖山,最后才是东部的万妖林。 玄道之前便去过东部万妖林找过,没有找到任何线索。 于是,他们便决定只在剩下的四个区域找。 经过玄道带路下,他们足足在妖渊里找了十天。 但是结果却是不尽人意。 如同玄道所说的那样,在妖渊里所能找到线索微乎其微,除了逐渐趋向衰败的灵植和妖类外,找不到其他任何线索。 这让他们一行人越来越失望。 低迷的情绪在他们之间周旋,再如此下去,得到的还是失望。 这期间,他们已经将南部西部北部还有中央区域仔细地找寻了一番,但是什么也没有发现。 除了衰败景象,就是妖类互相残杀夺取灵气的骇人悲凉画面。 令他们看了只觉得难受。 他们在北部妖山又找了三天,直到天色逐渐沉了下来,夜幕渐渐来临,他们才找了一块空地,竖起结界,整顿休息。 在中间烧起篝火,七人围着篝火,相对无言。 整整半个多月,在妖渊可以说是一无所得。 伽羽透着中间篝火的火光环视了一圈,每个人的脸上多少都有些疲倦。 凝重的氛围在他们之间越加深厚。 夜晚很安静,除了细碎的篝火噼啪燃烧树枝的声音外,就是结界外妖类偶尔响起的凄凉呼叫声,让整个妖山显得格外令人惊悚骇人。 沉默的平静实在很压抑。 不久,玄道先打破了一层安静,开口说话。 「没想到找了这么久,一点关于五央族长的踪迹都没有,或许五央族长并不在妖渊?」 玄道说完,看向了风奚,因为笃定五央在妖渊的人就是风奚。 见玄道看过来,风奚缓缓低下头,双手扣在一起,似乎有些惭愧和不安。 良久,他才小声说道:「抱歉,我不知道我所笃定是否是正确的,让大家耗费这么长时间在妖渊找。」 风奚低垂着脑袋,看起来十分低落和自责。 七弦这时开口道:「这怪不得风奚,白蛇族族长和族长守卫之间一直都有一个他们之间才能相互联系的特殊方式。若是说,如果连风奚都办法确认五央族长的位置,便是无人可知了。」 然后,大家都看向风奚以确认七弦所说的说法。 风奚自然不敢说谎,连忙点头确认:「是的。公子所说的没错。我就是用族长和族长守卫之间才能联系的方式得知族长大人在妖渊的。」 这下子,他们七人似乎陷入了绝境般,多少都有些丧气地沉默起来。 「罢了。现在天色已晚,再想也无益。还是先休息吧。」玄道从地上站起身来,说完后,便转身去找了一块地方靠着闭目休息。 见此,大家也没有异议,也纷纷找位置休息。 她看了一圈,并没有看见司翎的身影,然后花姬也不在,她沉吟了会儿,看来他们是去谈事情了。 不多想,她刚找了一块位置坐下不久,就有一个影子从她上方照落 。 她微愣,抬起头看,是七弦。 七弦对她露出了一抹淡淡又哀伤的笑容:「我可以和你聊一会儿吗?姐姐。」 她自然没办法拒绝,这样的七弦格外让人心疼。 她点了点头,让出了身侧的位置,示意他坐下。 七弦加深了笑容,便坐在了她身旁,然后靠着后边,稍稍仰着头,目光投向了天际,他看似对她说,却似乎是和另一个人说。 「明明我已经离开了白蛇族,离开了眼界,为何他还是没有办法变得强大呢?竟然还弄丢了自己,真是可笑,还说保护我,连自己都无法保护。」 伽羽侧过脸,看着七弦,他的侧脸在晦暗不明的火光照映下,似乎染上了些许悲伤。 她知道他说的人是谁,之前和风奚聊过,现在他口中的只言片语中所提的那个人,大概就是五央族长,他的兄长吧。 她抬起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七弦微微看过来,清秀的面容上尽是悲哀,声音似乎也在夜色的笼罩下染上了一层哭腔:「我知道我离开白蛇族的时候,我曾经对他又是怨恨又是愤怒,还有失望,可是我又很清楚,他羽翼未丰,我一个半妖血脉不单单会连累他还会遭到族内人谩骂。我离开是最好的选择。」 「可是啊,姐姐,如果可以,当时我就不应该离开的,起码我还能帮他不是吗?就算我要背负族人对我的谩骂和暗杀又如何?」 他悲凉地低声说着,眼眶早就沁满了泪水,让人看了心疼极了。 「会找到的。风奚既然曾经可以和五央族长有联系过,那说明肯定是还在妖族,说不定他就在妖渊的某个角落,在等待着你的救援呢。」 伽羽只能这么安慰着他,她又轻轻地用力按了按他的肩膀,用这样的方式给予他力量坚持下去。 那是他兄长,是他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了,亲人如今凶多吉少,无论放在谁身上,都是一种痛苦和折磨。 即便他们当初有多少误会或是怨恨,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想要知道对方是否安好如初。 七弦抿着嘴唇,感激地说道:「谢谢你,姐姐。我是不是太没用了,就因为这样的事情与你哭诉。你会不会因为我这样而瞧不起我啊?」 他说完,用一双紧张又不安的眼神看着她。 像极了一个害怕让大人不喜的孩子一样,眼底浮现着不安和胆怯。 怎么可能会因为这个就会瞧不起他呢,她自然不会如此,只能说七弦太过敏感了。 「不会的。换作我,若是我的阿父失踪,我肯定会疯的。」伽羽换位思考了一下,然后对着他摇了摇头。 他得到她不会瞧不起他的回答,红红的眼睛渐渐弯了弯,似乎还松了一口气。 然后,他们又沉默了一小会儿,七弦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油包,他将油包打开,一股香气扑鼻而来。 伽羽侧目一看,是一种粉色的糕点! 她顿时眼睛亮了。 七弦见她如此,不禁噗呲地笑出声来,边将手中的油包塞到了她的手中,边含笑道:「谢谢姐姐陪我说话,这是我之前拜托风奚去了集市买的。这一种糕点只有妖族有的,它是用一种粉色的灵花做的,入口即化,甜而不腻。你尝尝吧。」 眨眼间,糕点已经塞进了她手里,伽羽一直盯着糕点,嘴开始砸吧起来,咽了咽口水,又不太好意思地笑着。 「可以吗?我也没有帮到你什么。」 七弦摇了摇头,看着她,眼中尽是温柔的笑容。 「没有,姐姐陪在我身边,就已经是七弦最大的帮助了,因为你的存在给了我最大的力量。 」 伽羽拿着油包的手顿了顿,不知为何,她心底的愧疚感又油然而生了,她抿了抿嘴唇,看着手中色香味俱全的糕点,有了一丝犹豫。 她不应该接受的,明明对七弦没有想法,拿他的东西是不应该的。 她的心里是这么想的,可是,到手的点心对她的吸引力也是很大的。 七弦见伽羽犹豫不决的样子,眸中一闪而过的落寞,随后他露出了一丝浅笑的调侃:「姐姐,难道是嫌弃了妖族的糕点不如人界的糕点精致么?」 一听,她连忙否认:「怎么会!我觉得好吃的食物不分好不好看,只分好不好吃,且这糕点看上去就能引起我味蕾大增,我觉得一定会好吃。」 见伽羽慌忙解释的样子,在他眼中只觉得很是可爱,似让他下定了一些决心,藏在衣袖下的手指微微捏紧了一分。 「姐姐如果不想辜负七弦的一片心意,可以吃吃看吗?如果姐姐不吃,七弦有些伤心了呢?」他说完,脸上当真是露出了些许难过沮丧。 这让她无法拒绝了。 「哎呀,我吃就是了,既然七弦推荐的,我肯定不会辜负你的心意的。」伽羽为了表示自己不是嫌弃,连忙拿起一块糕点咬了一口,其实她早就想吃了,这一咬,只觉得唇齿皆是甜腻又香甜软糯的感觉和味道。 只一口就让她无法停下来了,不停地一口接一口地吃了起来。 脸上更是洋溢着满足的笑容,心情也愉悦起来了。 七弦见她吃得开心,嘴边也扬起了笑容,心里却想,姐姐,你当真不会辜负我的心意吗? 绿色的眸光微微闪动,他深深地看了一眼伽羽,似乎里面藏着一丝骇人的占有欲。 不过一瞬,油包里的糕点一下子就被伽羽清空了。 她摸了摸肚子,一脸满足地靠着后边的石壁,眯着眼睛笑着说:「好好吃,真是好满足啊!」 七弦凝视着她满足的样子,像足了餍足的猫儿似的可爱,自己也不由心情雀跃。 伽羽刚想要开口多谢七弦,突然七弦朝她靠近了一点,还对她伸出了手,她条件反射往后仰。 她的这个举动让七弦一愣,然后他伸出的手正拿着一块手帕停在了半空中,他落寞地对她笑了笑:「你的嘴巴上沾了些糕点屑。我想帮你。」 伽羽看见了手帕,再看见七弦脸上的难过的表情,不知为何,那股内疚感越来越重了。 她赶紧拿出自己的手帕,对着嘴巴胡乱擦了擦,然后视线看着地上的砂石,浅声道:「谢谢了。」 七弦捏紧了手帕,看着她欲言又止,最终却只嗯了一声后,又恢复了笑容对她道:「姐姐,应该累了,不如先歇息吧,我不打扰你了。」 然后,七弦便站起身来,往风奚那边走去,坐在风奚旁边,双手抱着手臂闭上了眼睛,似乎很快就睡着了。 伽羽直到七弦离开,她才缓缓转过头来,胸口闷闷的,自责和内疚的情绪充斥着她的心头。 抬起手捂住了胸口,她低声喃喃着:「应该要保持距离才是。」 渐渐,一阵疲惫感袭来,她便睡着了。 不久,她感觉到有人在推搡着她,她皱着眉头地睁开了眼睛。 然后,她就被眼前的景象震惊到了。 眼前不再是漆黑的夜晚,也不是他们落脚休息的空地,更加不是妖山,而是可以用乌烟瘴气来形容的地方。 按照人间述本记载,这里应该是人间的烟花青楼之地。 她为什么会在这里啊? 第二百四十五章:心浮气躁又难受的情绪 他和花姬谈完一些关于妖王交代的事宜之后,回到大家休息的地方时,他看见了那只半妖和她在一起谈话,他们的氛围是多么地好,也多么地让他感觉到碍眼。 一阵难以压抑的痛苦还有愤怒涌上心头,他明明就在离她不远的地方注视着她,他多么希望她可以察觉到他的视线。 可是,她和那半妖相谈甚欢,还抬起手拍了他的肩膀,愤懑,难过,嫉妒,还有心疼,百感交集的情绪疯狂袭来。 这股汹涌澎湃的感情,冲击着他全身,让他呼吸都开始有些难受起来,他死死攥着拳头,可是,即便他心中多么愤懑不满,备受这份压抑在心头的感情磋磨,他还是无法踏出那一步,无法走过去把她带到自己身边来。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对别人露出开心的笑容,只能望着她和别人其乐融融。 他在纠结什么,又在挣扎什么。 看到她吃着七弦带给她的糕点,她吃得欢快又满足的样子刺痛了他的心,心口既是焦躁不安又是难受煎熬。 他强迫着自己挪动了脚步转身,背对着这一副画面,让自己不要去看,不要去听,想要将感情压抑下去,想要以此来克制住心中那抹邪恶的心魔。 在不久前,他发现心魔的力量越发壮大了,已经壮大到让他快要控制不住的地步了。 而他对她感情的渴望,会更加让心魔变得厉害,为了不让自己被心魔操控,他必须要将这种感情压下去。 所以在妖域皇宫那段时间,他很少去找她,也不敢去找她,怕一见到她,怕一和她接触,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去拥抱她,想要去得到她,想要去占有她。 他抬起脚步,大步地往前走,不知前方是何处,但是他只想先离开这个地方,先离开这里,这样他才能先让这种心浮气躁又难受的情绪平息下去。 不知走到了哪里,他感觉终于周围都安静了,不再听见她对着别人发出的笑声,他才敢停下来。 他单手靠在一座石壁上,额头靠在手臂上,大口地喘着粗气,只要一回想她对着七弦露出笑容,或许此刻他们已经浓情蜜意,相处良好的景象,他内心的躁动和剧烈的烦躁感就不断冲击着他。 他抬起右手紧紧抓着胸口的衣裳,感觉到胸口传来阵阵刺痛,以往受过的伤,都没有这些刺痛来得难受和痛苦,就好像有一只手真正狠狠地将他的心脏掰开两半,然后又尽情撕碎。 司翎放下手,转过身,让身体猛地靠在石壁上,然后颓然地跌落在地上,单腿曲起,右手依旧抓着胸口,俊美的脸庞上尽是痛苦的表情。 他体内似乎有两股力量在厮杀,纯净圣洁的神力还有邪恶又阴戾的魔气,好像不把他的身体撕开两半就不会罢休一般。 突然,脑袋传来阵阵刺痛,两股力量已经游走到他的脑袋里厮杀了。 他不得不放开真正阵痛的胸口,双手抱着头,俊眉死死皱着,紧抿着双唇,不让自己发出一丝痛苦的声音。 这时,两道都是他的声音在他耳边传来。 一道是清冷又理智的:「神族不能沾染情爱,这是一直以来身为神族的你本应该遵守的规则,不可以忘记。」 是的,他是神族,法则不可以违背。 一道是疯狂邪肆又阴戾的又说:「谁说神族就不能动凡心爱人了,那不过是迂腐又磨灭人心的死规则,六界万物皆有七情六欲,神族也是六界之中的人,有七情六欲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七情六欲,神族也有七情六欲。 他这个想法生起,理智的声音就传来:「神族不应该被七情六欲所困扰,神族专心于修成大道,七情六欲只会碍于修炼。」 没错, 七情六欲只会阻碍修行,迷乱心智。 但是那道邪肆的声音根本不服,他用强劲的语气直击他的内心,瞬间就让理智的声音哑口无言。 「说的真是可笑,难道你舍得放弃她吗?你要放弃这段感情吗?看着她与别的男子一起欢声笑语,看着她依偎着别的男子,看着她的幸福是来自于别的男子,你甘心吗?你难道不嫉妒?难道不想要她所拥有的幸福是来自你的吗?」 多么疯狂的话语,这些想法本来就不该是一介神族的他该拥有的想法。 可是,那道声音说出口的话,是他不知从何时开始就掩盖在内心里一直存在的想法。 是从她那次在美味楼地下道里,被困时,她对他昏迷的紧张和担心,与他第一次亲密接触开始吗? 还是从她在魔界和他告白开始就萌生了吗? 或者是从第一次遇见开始,她就犹如温暖的春雨一点点地渗入他那寂寞了几百年的心。 脑袋的阵阵刺痛,心脏的绞痛,似乎都没有这股压抑已久的情愫来得让他痛彻心扉。 他抱着头的双手无力放下,仰着头,嘴角泛起了苦涩的笑容,不禁低声苦笑起来:「呵呵。我竟,如此懦弱。连一段感情都不敢有勇气去面对。神族做到我如此,当真是可笑至极。」 他笑着笑着,便垂下视线,看着手腕上的蓝色手镯,似乎透过手镯在看某个人,随后慢慢闭上了眼睛,面容痛苦,矛盾的心情折磨着他。 一切明明都是有迹可循的,明明她早就不知不觉地走近了他的心里,可是他不敢承认,懦弱的他只会用无视和忽视来躲避这段情愫。 若是一开始,他没有察觉到对她有意思,没有明白自己对她如此关注和挂心是因为不懂悸动。 但他不是愚钝之人,游走过几界,看过各种人之间的感情,他不可能没有意识到自己对她究竟是怎样的一个感情。 之后的相处,无论怎么去掩盖内心的悸动,他的内心还是对她产生了前所未有的期待和思念。 只要她一和别的男子有所接触,他就会心烦意乱,一看到她对其他男子露出笑容,他就会焦躁,还会很难受。 那些想要用神族规则和不可触碰感情的诡辩,都是他用来蒙混过关的束缚。 不知不觉中,似有什么在他的心底渐渐开出了一束光,他体内的两股力量逐渐融合在了一起,焦躁不安和心乱如丝的思绪宛若拨云见明月一般,慢慢得到了豁然恍悟。 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迷茫又痛苦的情绪已经不见了,只剩下清明又坚定的眼神。 他站起身来,目光坚定明确:「我明白了,想要战胜心魔,首先便是要直面自己内心的恐惧和不安,这份感情,我不应该逃避的。」 司翎抬起眼,视线正视着原来走来的放向,似在看着远方的某人,他一想到她,嘴角便抑制不住地扬起了笑:「或许。是时候该好好面对她了。」 他刚抬脚往原本的方向迈出的时候,顿时眼神凌厉起来,盯着前方突然出现的一个巨型结界,他面容渐渐凝重起来。 「这是...迷梦妖界...」司翎伸出手,轻轻触碰了一下结界,结界对他瞬间起了抵触作用,他被挡在了迷梦妖界外了。 想到了伽羽,他表情沉凝,心中升起了些许不安和担心,凝视着迷梦妖界...... —— 一个穿着有些暴露的女子用手臂推搡着她,拿着一柄圆扇遮着半张脸,似有若无地看着低下的人,露出羞涩的笑容:「妈妈,袁二公子来凤仪阁是为了娶个小妾回去的,你说我还有机会吗?」 伽羽一直被这香肩微露的女子推搡着,她拧了一下眉头,方才她还处 在震惊中,但渐渐有一部分不属于自己的记忆钻进了她的脑海里,就好像有什么在给她安排了角色般。 明明知道自己不是什么妈妈,但是她开口说的话,连她自己都惊愕几分。 「那肯定是有机会的,我家妍儿长得美若天仙,那袁二公子一见,铁定是被你迷得神魂颠倒,必定是会立马把你带回府上的。」她笑得愉悦,还抬手摸了一把叫做妍儿的女子的香肩,十足有些轻浮。 伽羽内心是感觉到羞耻到爆炸的,但是现在这个她貌似并不觉得,反而还把视线瞄准了下面那位身穿着玄衣锦袍的袁二公子身上。 这一切的诡异都让伽羽感觉到古怪,但是她脑海的记忆又不断地驱使她这么做,这么做才是符合逻辑和常理的。 因为她就是凤仪阁的妈妈,是凤仪阁的老鸨。 这个设定好似已经根植她的脑海了,然后一瞬间,她似乎便就是凤仪阁的老鸨妈妈伽羽。 她扭着腰肢,一摇一晃地从悬梯上走了下去,边摇着扇子,轻笑着:「哎哟。袁二公子啊,你怎么有空来凤仪阁了呢,你不是才新婚燕尔,不在府上陪新婚夫人,怎么却来这里?还是你想念我们家妍儿了?」 凤仪阁 那位袁二公子肩头一震,微愣半晌,随后他转过身来看着她。 伽羽看到了袁二公子的脸后,她脑海一闪而过的怪异,她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人,但一个意识告诉她,袁二公子常常来凤仪阁,见过是不奇怪的。 这个意识很快就说服了她。 袁二公子,其实就是风奚,他很奇怪伽羽怎么会叫自己袁公子,还说自己新婚燕尔,他一个连心上人都没有的人,怎会成婚了? 在他要反驳的时候,他脑海里的记忆源源不断涌进,随后他开口的时候,看着伽羽是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彬彬有礼地对伽羽点了下头。 「我说过,我只爱妍儿一人,家中那位并非我所想要娶的人,皆是因家中父母之命罢了。现在我想要为妍儿赎身。」袁二公子一脸真挚,说完便抬起头看向楼上的妍儿,目光深情得让人心动。 伽羽抬头看了看妍儿,妍儿羞涩的用蒲扇遮住了脸,那姿态看上去已经是沦陷了般,对这位二袁公子十分满意。. 正当伽羽打算要促成一段美好姻缘的时候,这是脑海的意识在鼓动她。 妍儿突然开口,带着几分耍性子的口吻:「妍儿很高兴袁二公子一直挂念妍儿,可是袁二公子已经有了娇妻,妍儿不过是一个风尘女子,妍儿自然是明白自己的身份,能够让袁二公子为妍儿赎身,已然是心中欢喜和感动。不过,妍儿舍不得花姬姐姐和妈妈。」 妍儿拿着蒲扇,肩膀微微发抖,似乎当真是不舍得她口中的花姬姐姐和她。 伽羽却看出了妍儿不过是在按照她们的计划行事而已。 至于是什么计划,她脑海中的意识告诉她,是有这么一个计划的存在。 不过内容,她貌似怎么都想不起来。 「那妍儿想要什么才愿意随我离开?」袁二公子眼中尽是祈求和温情。 这时,妍儿顺势提出了她的要求。 这个要求让伽羽心里微微惊愕,但意识却告诉她就是这样,就是要如此。 袁二公子只是犹豫了一瞬,便答应了,还让妍儿等他去安排。 第二百四十六章:两股意识,别样扮演 隔了几日 凤仪阁外来了三架装饰着嫣红又美丽的红色绸缎的马车,那是新娘子才会坐的嫁车。 凤仪阁外挤满了人,大家纷纷围着凤仪阁大门,喧闹不停。 「袁家竟然答应了妍儿姑娘的要求,太匪夷所思了。」 「袁家这是要一下子就娶进三个风尘女子啊。」 「怎么也没想到袁家三爷会答应迎娶凤仪阁的妈妈。袁家三爷不是体弱多病,无法娶妻吗?」 「哈哈,想想凤仪阁妈妈娇媚迷人得像个妖精似的,说不准嫁过去,袁家三爷就好了呢。」 瞬间,引起了大家的笑声。 这些笑声里有嘲讽的意味,也有看热闹的意思。 在楼上的房间里,三个已经穿好了新娘嫁衣的女子站在窗边,隔着窗户的缝隙,往外看,都看见了下面的嫁车,也听见了那些围观百姓的交谈议论。 妍儿转过身来,脸上挂着惆怅和难为情的表情看着伽羽和花姬。 「妈妈,因为我,让你和花姬姐姐都要受到这样的嘲讽。」 伽羽现在身体里有两股意识,一个是在驱动着她说话和行动的意识,一个是她自我的意识。 她走到妍儿面前,双手抬起搭在妍儿的肩膀上,用着无比温柔的声音道:「怎么会呢?妈妈还要感谢你呢,因为你的提议,我和花姬才有机会攀上这样的大户人家,摆脱风尘。」 这时,花姬也走了过来,伸出手轻轻握住了妍儿的手,微微一笑道:「没错,我们可以一起进袁家门,都是多亏妍儿。」 妍儿听了,脸上愧疚的神情淡了些,露出了真切的笑容。 随后,就有人敲门,来告知她们时辰到了,该启程下楼坐嫁车前往袁家。 她们每个人都有一个喜娘搀扶着,面上覆上了红色面纱,遮住了脸。 意识告诉她,小妾没资格戴红色的喜娘盖头,只能用红色面纱遮脸。 伽羽含笑,一步一步地随着喜娘的引路,和妍儿花姬她们,在围观百姓的围观下,坐上了嫁车。 嫁车咕噜咕噜地滚动,已经起轿了。 坐在嫁车里的伽羽,自我意识越来越感觉到怪异,她和花姬什么时候认识的妍儿,她又什么时候成了老鸨,又是为什么要和她们一起嫁给袁家? 即便满腹疑惑,她的自我意识并不能得到身体的控制权,因为控制权在另一个意识上,她想要暗中争夺就会被洗脑,甚至会头痛欲裂。 这几天,她都有企图这么做过,但是每回都失败。 一点空隙都找不到,当真是令她苦不堪言。 在她苦恼之际,嫁车停了,应该是到了袁家。 随后,她只觉得脑海天旋地转,脑袋发晕,迫使她不得不闭上眼睛。 一瞬,她再睁开眼时,她已经不在嫁车上,而是坐在了床边,一旁还是那个喜娘,喜娘含笑,手中一边抓起一堆瓜子花生朝床上丢,一边笑眯眯说了一堆她听不懂的话。 不能说听不懂,只能说是她只看见喜娘嘴巴在动,但是听不见声音。 不久,喜娘和一群丫鬟纷纷离开了房间,就剩下她端正地坐在床榻边上,似乎在等人进来,因为她一直盯着紧闭的房门。 然后,她心中困惑不已,等谁? 那个意识开始给她传输了信息。 告诉她,她在等她的新婚夫君,袁家三爷,今晚是他们的新婚之夜。 伽羽虽然没有成过亲,但是她也是知道何为新婚之夜,那不是只有新婚夫妻一起度过的夜晚吗? 她不认识那个叫做袁家三爷的人啊。 一想到新 婚之夜需要和一个陌生男人待在一起,伽羽心头着急不安,更多是想到了他,他现在在哪里?会不会也像她一样被控制了身体,然后逼迫娶妻? 焦虑不安的她,还在担心今夜会不会要和陌生男子待在一个空间的时候,她脑袋又是一阵恍惚,等她摇了摇脑袋之后,原本窗户外是黑夜的天,一瞬间,天就亮了。 那个意识告知她,袁家三爷并没有来,而她苦苦等了一夜。 那个意识似乎很伤心难过,进而都有些影响她的自我意识了。 随后,周围画面一转,她走在了长廊上。 这次,伽羽的自我意识淡定了许多,如果她没有猜测错误的话,现在她身处的地方大抵是什么法阵之类的阵术。 是阵术控制了她的意识,还强行给她植入了意识控制她的身体做这些匪夷所思的事情。 她在法阵之中,之前看见了风奚和花姬,说明他们也在法阵里。 在她走神之际,发现自己前方走来了一男一女,她心中一喜,不正是花姬和玄道吗? 可是,她的自我意识无法控制身体。 只见花姬和玄道看见她之后,十分有客气又敬重地朝她做了一个点头礼。 「见过三叔婶。」 花姬和玄道异口同声地叫唤着她。 伽羽心中诧异,很快那意识告诉她,现在她是袁家三爷的正妻,眼前的玄道是袁家大公子,袁家三爷是大公子的三叔,花姬已经是大少爷的侧夫人。 知道这些信息的她,不久就含笑道:「大公子这是在陪花姬出府游玩吗?」 玄道侧目看了眼含羞的花姬,然后转过脸来,轻笑点头:「我知姬儿喜欢看戏剧,最近城中来了一班新的戏班子,我这正打算带姬儿去看。不知三叔婶可要一起?」 伽羽看着自己熟悉的朋友,她知道两人的身份,现在看着他们站在她面前扮演着新婚夫妻,怎么看都觉得诡异,也不知他们是否和她一样有自己的意识,看到自己无法控制自己,还要扮演这样的角色,应该也很郁闷吧。 她自我意识在沉吟,但身体已经作出了回应。 「感谢大公子的邀请。我啊就不打扰你们两人了,我还有事,便先走了。」 玄道看出伽羽有心事,但也不好多说,便和花姬一同对着她行了一个道别礼:「恭送三叔婶。」 和玄道他们离别后,身后便传来他们细声的交谈声。 「三叔一直躲着三叔婶,这样又怎能后继有人呢?」 「那不如夫君去见见三叔说道说道吧。我知三叔固执得很,对三叔婶的身份有芥蒂。不像你和我,还有二弟和妍儿本就是两情相悦的。」 「唉。那我到时候去找三叔说一下吧。」 他们的交谈声随着他们走远渐渐听不见了。 她听了没有太大的感觉,毕竟她不认识那位素未谋面的袁家三爷,但是,另一个意识却很难过,难过到她可以感觉到淡淡的酸楚钻进了胸口,难受极了。 走神之际,眼前的景象又发生了变化。 她身上的衣服换了一套,应该是又过了一段时间。 她环视四周,发现自己站在了一座凉亭边上,遥遥就看见了凉亭里站着一个身穿着淡黄色衣裙的梳着夫人发髻的女子。 意识告诉她,那是妍儿。 然后,她就边朝凉亭走过去,边开口叫唤:「妍儿。你还在为那件事难过吗?」 伽羽愣了下,发生了什么?什么哪件事? 她自己有点一头雾水,不过意识又告诉她,妍儿和袁二公子吵架了,因为他们行房的时候,袁二公子默认了嬷嬷给妍儿送了避子汤 。 妍儿听见了她的声音,肩头微微颤抖,然后转过身来,猛地扑到了她的怀中,开始小声抽噎,看上去十分伤心。 「呜呜...三叔婶,我该如何是好?我不过是一个小妾,连和他有一个孩子权利都必须要经过他正夫人的许可才可以有。呜呜...他为何不能多为着想呢?」 妍儿哭诉着,声音里多少有些怨恨和责备之意。 她抬起手轻轻摸了摸妍儿的头,语气轻柔地安抚着怀中伤心的女子:「妍儿。我们本是风尘女子,能有资格进入袁家,已经是很好的优待。又,又怎敢去奢望生下孩子?」 妍儿抓着她胸口的衣裳,不甘心又难受地抬起了沾满泪痕的小脸:「可我和他是真心相爱的!那个女人就因为她出身比我高贵,是一个官家小姐,才可以坐到那正妻之位,我不甘心啊,我只想和他厮守有个孩子而已。」 听着这些话,伽羽心中想,人族在阶级划分上是有高低贵贱之分的,官家小姐和风尘女子,可想而知,哪个身份更高贵一些。 再者,妍儿不过是一个小妾,怎样也不能够去与正妻反抗的。 伽羽自我意识这么想着。 这时,妍儿拿着手绢擦拭了眼角,看上去应该是发泄了一通,心情好上了一些。 「三叔婶。我们是一艘船上,如今你和三叔连面都不曾见过,我与二公子又。」妍儿欲言又止,犹豫了片刻,她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她抬起头看过来。 「我答应你的要求了,我愿意帮你。三叔婶,若是你得了子嗣,你一定要帮我啊。」妍儿眼神里带着几分恳切和期望的着急。 伽羽茫然,她有和妍儿提过什么要求?难道是另一个意识。 果不其然,她抬手轻轻捂着嘴微微含笑道:「那是自然。妍儿和我什么交情啊。」 妍儿听了,顿时破涕为笑,转悲为喜地伸出双手抱住了她。 这些在伽羽看来,简直是困惑得完全分不出现实还是法阵了。 因为很真实,但是又很奇怪,毕竟他们本身就不是什么风尘女子。 还有这个妍儿,她从未见过。 原本一切的一切都让她迷惑,然后又无法找到解决的办法。 当另一个意识告诉她,她很快就要看到袁三爷了。 在这里是她那素未谋面又身体虚弱的夫君。 坐在房间里的床边,她双手紧紧抠着,可以看出了对一直未曾见过的夫君有着期盼也有着终于苦尽甘来的喜悦,还有一丝甜蜜的快乐。 这些情绪自然不是伽羽本身有的,都是另一个意识强加给她的。 「咯吱」一声,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了,同时,还听到了下人唤着:「三爷。」 瞬间,她的心跳怦怦地加速跳到动起来。 那也不是她本人想要脸红心跳的,伽羽心里暗想,这都是什么戏码啊,这个法阵究竟想要做什么啊? 在她十分郁闷之际,三爷已经走了进来,伽羽都已经想好了,如果当真是被另一个意识强迫做一些不愿意的事情,她一定会和它拼了! 当一道很熟悉又清冷如泉的嗓音从她头顶上方传来时,伽羽心中诧异还有惊喜掠过心房。 司翎! 「抱歉。让你等我。」 伽羽心中欣喜若狂,没想到三爷竟是司翎在扮演着,那真是太好了,她可有太多话想要对他说了,她想要开口询问什么。 可是,说出口的却是娇滴滴的羞涩的声音:「怎会。妾身等夫君是理所应当的。」 顿时,伽羽被自己这样的声音给惊吓得只觉得一阵羞耻感铺满了胸腔,什么啊!这不是她啊! 司翎听见她说出这种话,一定觉得她很诡异。 没脸见人了,偏偏是司翎... 第二百四十七章:让我无法移开半分目光 迷梦妖界,这是一个如梦如幻的真实世界。 他曾在神界时,便有耳闻,是青荀会时常拿一些神人或是神将去妖界执行任务的时候,误入了迷梦妖界而产生了一系列啼笑皆非的事情。 迷梦妖界是迷梦妖为了满足自己的恶趣味所编织的梦世界。 这个梦世界很真实,真实到已经可以自成一个小世界,里面的一人一物,一花一草皆是真实的,不过都是中了迷梦妖的妖术而深陷其中。 只要踏入了迷梦妖所管辖的范围,在精神松懈之际,或是意识朦胧之际,便会不由自主地进到迷梦世界。 里面的任何一个角色都是迷梦妖为了留住客人而为他们量身定做的,会让人不得不想永远留在里面,不愿离开。 如痴如梦,迷离世界。 迷梦妖算得上是上古妖兽,他们意识开化,虽是妖兽,但又非妖,他可以使用神力,却又非神非仙,游离在妖神仙三界之外,不受约束。 因它们并不会去害人,只是经常编织迷梦世界来满足自身的恶趣味,所以很少有人去管辖,不过遇到迷梦妖的迷梦世界不是无法脱离,只要遵循它的意思去完成,久而久之,迷梦世界的故事结束了,他们自然就会自动离开迷梦世界。 不过有很多人从迷梦世界离开之后,都会不小心沉溺进去而无法自拔,或者是为了那个经历而回味无穷,导致郁郁寡欢的人也大有所在。 司翎知道怎么离开迷梦世界的办法,所以他决定进去把伽羽他们就出来。 因他不是无意识之下误闯迷梦世界,所以他可以保留自我意识,不受迷梦世界的影响,但是他又必须按照迷梦世界给他的指示去完成他扮演角色的事情,不然就会无法离开。 当他得知自己要扮演一个体弱多病的袁家三爷时,他便很自然地就按照迷梦世界加注在他脑海的另一个意识的意思去做这个角色该做的事情。 袁家三爷体弱多病,爱上书籍,整日闭门不出,寡言少语,性格冷淡。 这些对他来说可以说是游刃有余,因为这个人的性格和行为和他本身的性格相差不大,除了体弱多病这一个不相似,所以他去做的时候,没有太大的问题。 这也许也是迷梦妖懂得如何掌握人心的特点来留住人心,因为它们明白怎样在这个世界里创造一个和人相似的人物来让他扮演。 他得知自己在这个世界已经过去许久,迷梦世界是如梦似幻的,所以时间流逝很快,都是因迷梦妖按照故事来编织的,所以故事中往往不会所有的细节都会描写到,甚至时间上也会不断变化,只会在情节有所发生的时候才会给他们清晰的意识。 不过,他因意识一直是清醒的,所以他可以很清楚感觉到时间的变化。 原本他想在不去触动迷梦妖编织的故事情况下,暗中找寻伽羽他们。 却没想到他们其实就在身边。 这个袁家三爷有两个侄子,而扮演他两个侄子的则是玄道和风奚。 当在饭宴上看见他们的时候,他虽有惊讶,但很快就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迷梦妖是以他们一行人作为故事对象编织了这个迷梦妖界。 直到后面,玄道和风奚两人告知他,他们要迎娶凤仪阁的女子,条件是他必须也要和他们一同娶妻,娶的是凤仪阁的老鸨。 对于人界的嫁娶之事,他并没有太大的感触,唯一听见娶妻的时候,他的脑海中首先浮现的是,若是新娘是她,他是不是会很愉悦。 只要一想到她,他那一直冷静自持的毫无波澜的心就会不停跳动起来,甚至难以掩盖的情愫不停涌上心头。 这个答案过于明显,所以他已经下定决定等找到她便会和 她说明他的心意。 等到离开迷梦世界,他就可以让她知道他的心意了,只要想到这个,他便会感觉到自己全身都在热血沸腾。 因此,他按照另一股意识的要求答应了他们两人的请求。 其实,他曾试图去唤醒玄道和风奚,但是效果根本不佳,一旦他有所行动,迷梦妖界就会抵制他。 玄道和风奚根本无法清醒过来。 所以,只有按照迷梦妖的要求,把这个故事完整地演完。 等到大婚那日,三个戴着红色面纱的新娘子从三辆嫁车上走下来,风奚和玄道纷纷激动面带笑容地去接他们的新娘子,只有他兴致缺缺,甚至不想出去。 但脑中的那个意识不停催促他,甚至想要占据他身体的控制权。 在迷梦妖界,他若是动用神力去强行破除迷梦妖的法阵,轻则破解了,在迷梦妖界中的他们最多受一些轻微的反噬,但是重则可能会危及性命。 他不敢随意为之,所以才不得不一直听从脑中另一意识的指示做事。 无奈之下,他只能走出府的大门,去迎接新娘,原本心中一滩死水瞬间就春意盎然了。 因为他的新娘不是别人,是她。 是那个令他魂牵梦绕的心上人,是他想要告知心意的人。 现在,她就穿着一身精致华美的红色嫁衣,一脸羞涩地低头盯着脚边,就这样站在他面前,他如何不心动,如何不喜悦。 他那一刻无须脑中意识的提醒,很自然地就走过去牵起了她的手,面上含着浅浅的笑容,但目光一直都无法从她身上移开。 就这样和她一起做完了所有人界的成婚新人该做的礼仪,他作为新郎君无法送新娘回房,他只能依依不舍地望着她离去。 他心中浅叹,或许连迷梦妖都已经窥视到他的内心,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所以才会将她送到他身边来。 不过,迷梦妖对于故事的完整性十分执着,他在婚宴结束,很想去见见她,可是迷梦妖给他的指示却是,袁三爷并不满凤仪阁的老鸨嫁给自己做正妻,所以便没有去新房,甚至整整两月多都躲在书房中。 司翎很想反抗这种行为,因为他的心是一直在渴望见到伽羽的,甚至他想要触碰她,想要她只看着自己。 但,身为神君的责任,那股理智也会时常和欲望作斗争,他痛苦万分,最终有一件事不得不肯定,那就是他们不可以一辈子都待在迷梦妖界。 他便按照迷梦妖给的指示,他很好地充当了袁三爷,所以迷梦妖才没有把他当作需要剔除出去的异类来对待,渐渐对他放松了警惕。 所以,他才得以在风奚和那个没见的女子来要求他去见见自己的新婚妻子,想想袁家的后继者时,他顺势答应了。 因为他早就迫不及待地想要去见她了。 原来,思念一个人是会动摇他所有的思绪,是会将他的理智磨灭掉的,看来他真的很喜欢她啊。 司翎说完那句话之后,便一直站在原地,直直地凝视着她。 司翎很少会穿除了白色衣袍以外的衣服,这是她为数不多的看见他身上穿着一件绛紫色的衣袍,他身上本就自带清冷气质,这一身绛紫色锦服更是给他添上了些许矜贵之气。 他那双湛蓝色比起她见过的凌海还要深沉很多,此刻正紧紧凝视着她。 明明是那股意识牵动着她的情绪,让她感到格外地紧张,可是没由来的,她自我意识也开始紧张起来了。 只见他大步朝她走来,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她不由惊呼了一声。 她的内心顿时无法冷静了,甚至心脏此时此刻在疯狂地跳动着,那震耳欲聋的心 跳声如此地强烈,分不清是那股意识给她的错觉,还是自我意识产生的。 他将她横抱起来之后,迈步就往床榻上走去,让轻轻将她放置在床上,然后一挥手,床帘便落下。 她平躺在床上,仰视着那高大的身影,然后只见他整个人就覆在她身上,不仅让她心中震惊,同时还让她不由心跳加速,她的身体不禁紧绷起来。 他用那双如海水般深邃的眼眸凝视着她,那样的眼神是她从未见过的,看上去是平静无波,实则里面波涛汹涌,让她不禁有些许畏惧。 就像是里面藏着一只凶猛可以吃人的猛兽,现在就在等着困住他的牢笼被解开,然后凶猛地跑出来咬住他面前的人一般。 这样的司翎,是她从未见过的,让他清冷的气质里多了一丝骇人的危险。 他突然伸手来,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颊,这样的举动是来自司翎的,还是他主动的动作,怎么想来都十分惊异,伽羽面上虽然是羞涩的,但是她的内心早就掀起了惊涛骇浪。 司翎动作轻柔地用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指腹一直游走,指尖的触感让她不禁全身钻过一阵颤栗,那指尖好似带着电流般,在她脸侧移动,每一下都让她心跳加速,呼吸急促。 指尖移到她的下巴处,轻轻地将她的下巴挑起,让她仰起头来迎上他那沉静又深邃的眼眸。 他音色似乎变得沙哑很多,慢慢贴近她,在她耳畔边用极其低沉的声音说话。 「羽儿,好美。这样的你,让我无法移开半分目光。」 伽羽彻底愣住,睁大了双眼,就这样的一句话,就已经让她的心脏跳得越来越快,甚至都要跳出她的身体了。 同时,她的胸口又隐隐约约地在抽痛,感到莫名地难过,却又觉得有些喜悦的情绪在她的心口环绕。 她知道也许司翎如同她一样被另一个意识所控制才会说出这样的话,不然,他怎么会对她说出这样暧昧的话语呢。 深刻明白这一点的她,还是不由自主地为他这一句话所心动。 也许,她根本就没有忘记曾经藏在心底的感情,只是她不想去面对曾经被拒绝的挫败感而已。 他握住了她的手,然后十指相扣,低眸凝视了她片刻后,在她额头上烙下了一个虔诚的吻。 他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发,用温柔地目光看着她,但他的眼底似乎在压抑着什么,而后听见他用醇厚低沉的声音对她道:「我觉得此刻我很幸福。羽儿会一直都陪着我吗?」 伽羽望着他那缱绻深情的眼神,明白这不是他真实的情感,心中又是一阵刺痛,听着他用低醇好听的嗓音对着她说甜言蜜语,她能感觉到自己无比地喜悦和感动,可是那都不是真的。 「会的,我会一直都陪着你,因为我是喜欢你的。」伽羽含着害羞的表情,窥视着他,羞涩地说着承诺。 说出这样的话,伽羽分不清是另一个意识所为,还是她本人的真实情感了。 而后,司翎就在她的左侧躺下,依旧和她十指相扣,还自然又体贴地为她盖好被褥,又侧过脸来,对她微微一笑:「羽儿,好好休息吧。」 伽羽放松了紧绷的身体,侧目迎上他的微笑,心头又是刺痛又是甜蜜,她随着意识的指示做出了她最想做的事情。 她用妻子对着夫君撒娇的口吻对他害羞地说:「夫君可以抱着我睡吗?」 司翎只微愣了一下,而后他坦然自若地说:「好。」 然后松开握住她的手,伸出手绕到她后背,将她抱进怀中,用另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下颌轻轻地搭在她的头上。 很温暖的体温从他和她相贴的身体上传过了过来,她不由自主地将 脸埋进了他的胸膛,轻轻地蹭了蹭。 他只浅浅地笑了,很轻地抚摸她的头。 她任性地想,如果这一刻一直到永远该多好。 第二百四十八章:想她了 「三爷留宿过一夜之后,就没再来找三夫人了。三夫人可真是可怜。每夜都只能独守空房。」 「你不想想三夫人的身份,究其原因还是配不上我们三爷的,袁家可是都州拥有最大爵位的侯爵啊,三夫人的身份其实连做妾都是过不去的。」 两个小丫鬟在长廊处小声地交谈着。 伽羽就站在长廊外,听完了这些话,心中不知缘由地涌起了一股难过的哀愁。 明明这种情绪不是她该拥有的,大抵是另一股意识强加给她的吧。 但问心自问,当真是另一股意识操纵吗。 那日之后,司翎便没再来找她了,按照意识给她的认知,袁三爷到底还是不喜她的身份,能来她房中留宿一夜,皆是因为妍儿的帮助。 惆怅,悲哀,难受,五味杂陈的情绪交错地盘旋在她的心头。 她不自觉地捂住了胸口,刺痛感让她清楚地认识到很久很久没有感受到的情绪又回来了般,这种感觉让她很窒息。 伽羽不再去听那些谈论声音,连忙转身离去,似乎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感觉,脚步加快得许多,甚至不知有人就站在她身前,她不小心就撞了上去。 脚跟没站稳,惯性就要往后倒去。 一只强而有力的臂弯瞬间就环住了她的腰,将她带进怀中,随后头顶上方传来了低醇又带着一丝清冷的嗓音。 「夫人,何事惊慌失措?」 伽羽微微一愣,仰起头,看见了司翎正低着头凝视着她,眼中浮现着些许忧色和关心。 她的双手就这样覆在他结实宽厚的胸膛上,后腰处温暖的触感,让她的心不自觉就小鹿乱撞,脸开始越来越热,不由低下了头,小声回应。 「是妾身失礼了,妾身方才在花园中遇见了一条蛇,看着着实吓人。便不自觉地慌了起来。」 他低眸看着她脸上浮现了些许红晕,环抱着她腰的手不自觉地收紧了半分,让她更加贴近自己,将她完全地抱在怀中,随后抬起另一只手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 「夫人莫怕,为夫稍等便派人让府中下人将花园中的蛇类全部抓捕斩杀尽了,不会再让夫人见到一条蛇类的。」 他的语气是多么地温柔,宛若在安抚着一个受了惊的孩子一样。 听到他的关心,又让她的心口泛起了一阵喜悦。 不久,他松开了她,语气依旧是温柔的。 「夫人,往后去何处,你务必带上个丫鬟。若是再遇到蛇类,为夫害怕你会因此受伤。」 他眼里闪烁着温和的光芒,目光缱绻,是真的担忧她的。 「谢谢夫君。」她含羞地笑着,抬起衣袖轻轻遮住了半张脸。 伽羽看着这样的眼神,心口又是一阵刺痛传来,因为她知道眼前的司翎无论做什么,说什么都不是出自自己的意愿,如同她被另一股意识操纵一般。 明知他所作所说皆是虚假的,她依旧想要沉浸其中,这不由让她自己都有些瞧不起自己了。 伽羽,你当真是一个骗子,现在连当初的承诺都守不住了,说过不再喜欢他的话,都不作数了么。 心中不停在劝诫自己,在提醒自己要保持清醒。 可是,当看见他的眼底倒映着自己的身影,似乎他的眼中就看见她一般,她就无法自制地想要就这样沉浸其中,就这样和他一起就好了。 她感觉到自己此刻是幸福的。 因为她得到了他在现实中无法得到的温柔和关心,还有那双冰蓝色的眼眸正用着无比温柔又深情的目光凝视着自己,这一切,都让她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幸福。 「夫人,为夫还有事要处理 ,有事便吩咐丫鬟吧。」 他将她送回了房之后,留下这一句便急匆匆地离开了。 只她一人站在房门前,目送着他逐渐远离的背影,心中又是甜蜜又是惆怅。 甚至,她还有一些不知所措。 自我意识是很清醒地告知自己这一切都是虚假的,不是现实,不能就这样沉溺其中啊。 可另一股意识却在幽幽地劝导她,这就是真实的,他在慢慢靠近你,在一点点地学习着和你成为真正的夫妻。 夫妻。 伽羽愣住了,她才意识到自己现在的确是嫁给了这位袁三爷。 而袁三爷便是他。 伽羽的心瞬间就无法平息了,一想到司翎对着自己露出了那么温柔的目光,眼中只有她一人的身影,她就全身上下都会被这种幸福和愉悦的情绪左右着身心。 就这样,她似乎当真完全沉浸到这个虚幻又美好的世界里,扮演着袁家三夫人的角色。 袁三爷时而会来看望她,陪着她吃饭,他对她很有耐心,却也会保持彬彬有礼。 他偶尔也会来她房中留宿,但是他从未有僭越之举,会轻轻地抱着她入睡,会轻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最大的亲密就是会在她入睡之前在她的额间留下一个蜻蜓点水的吻。 他对她的举动让她全身心都像是溺在一缸温水的青蛙,现在她只觉得自己无比幸福和快乐。 因为他对她就像是呵护在怀,捧在心尖上的珍宝般呵护备至,这样的宠溺,只对她一人的偏爱,伽羽已经渐渐迷失了自我。 就这样过去了一个月。 她坐在凉亭的椅子上,双手捧着脸颊,盯着池塘里游来游去的鱼儿,嘴角勾起,傻笑得就像个傻瓜似的。 这一个月来,她能明显感觉到袁三爷和她越来越亲密了,他们会在人前牵手,会拥抱,在私底下他还会亲吻她的脸颊和额头,还会对着她说甜言蜜语。 种种的举动,都让她无比心动和快乐。 可唯一让她觉得不足的是,他从未吻过她的唇。 手指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嘴唇,心底掠过了些许失落和忧愁情绪。 不由会想着,他会不会还在因为她的身份而介怀,会不会之前所作的不过是逢场作戏,会不会只是因为答应了妍儿和二公子的要求所做出来的表现。 种种猜疑浮现心头,这些猜测无不让她心口揪痛。 伽羽甩了甩头,努力将这些不好的揣测抛出脑外,她才不要这样猜测他,他一定也是心悦她的,他看她的眼神是那么的温柔。 这时,有两道细碎的交流声从不远处的小道传来。 「花姬夫人。你为何一直不愿和大公子同住一个房间啊?明明大公子那么疼爱你。」 「疼爱。我知道我的身份配不上他,我不想让我这等低贱的身体玷污了他。所以,唉。不要再劝我了,我只要待在他的身边便好。等日后他对我的喜欢减少了,我希望他可以再纳妾。」 这是花姬的声音,她的声音里虽然有一丝悲伤,但是却无比坚定。 花姬的话传进她耳中,就不得不让她从幸福的漩涡中走出来了,她的手紧紧抓着衣裙,低着头,心口涌上了一阵酸楚。 花姬说的没错,她们的身份是青楼里的女子,出身低微卑贱,本来就配不上袁家,现在却能嫁进来,本就不应该有太多地奢求。 这么想着,她才不由苦笑着,是她在他的温柔和呵护备至下忘记了自己的出身和身份。 花姬和那名丫鬟的对话已经结束了,她们已经从一旁的小道走过离开了。 而她听着这些话,十分地在意,久久无法 不介怀。 —— 司翎坐在书房里,手中捧着一本书卷,但是他却无法专注去看,因为最近她似乎在躲着他,这个认知如此熟悉,一下子就让他回想起当初在魔界时,她曾经也躲过他。 之后就与他告白,但他却无视了她的真心,甚至还践踏了她的心意。 司翎不自觉地捏紧了手中的书卷,书卷在他的手中被捏得皱成了一团。 他满脸阴沉,随后放下了手中的书卷,一脸落寞地静望着窗外,而后又十分疲倦地站起身来,走到了书架边,伸出手去拿过另外一份书卷,打开来看,却依旧看不进去。 心中无比沮丧,甚至还有一股无力感和难受在谴责自己,为何当初要如此待她,不然她明明就近在咫尺,而他却觉得自己与她还是隔着一层薄薄的间隔,无法突破。 拿着书卷,他伫立在书架旁,重重地叹气,而后垂下手来,背靠着书架,带着一丝苦涩的笑容。 这段时间来,他私心所致,他一直都没有去唤醒她,就是为了可以与她在这里面做一场美好的梦,他想要看到她是因为他而露出的幸福笑容,想要她只对自己微笑。 更是渴求她的身边今后就只有他。 所以,他明明知道现在的她定是意识不清醒的,所作的事情都是因迷梦妖的迷梦妖界,但他不介意,他也不在乎,只要现在她满心满眼皆是他便足够了。 他小小的私心,就是希望在这个短暂的时间里,让他拥有她就好,只要这一刻就好。 他低下头,沉吟了好久,倏地抬起头来时,一脸苦闷和疲倦。 一想到她现在对自己的微笑还有羞涩的脸庞,他心中既有愉悦也有沉闷的刺痛,他深刻地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 只要他们离开了这个迷梦妖界,所有的幸福都如泡影般瞬间消失不见。 手中的书卷跌落在地上,发出了咚的声响。 他单手抬起,捂住了自己的脸庞,无助和患得患失的难受感如同无数银针往他的心脏扎着,心口里充斥着挥散不去的郁闷。 若是被青荀知道他曾经对任何事物都不会牵挂在心头的司翎神君,如今却如人族般被感情所烦扰,一定会嘲笑他,同时还会警告他。 可是,无论让他放弃什么都可以,唯独这一份感情,他不想放弃。 对,不想放弃,也不想放手,因为从她刻进了他的心开始,她就成了他唯一不愿放下的思念。 忽而,浓烈的思念涌上心头,他放下手,冰蓝色的眼眸里有痛苦但更多的是缱绻如丝的想念,他低声喃喃:「我想她了。」 话毕,他便踏出了房门,朝她的房间快步走去,从未如此想念一个人。 —— 伽羽被一个侍从告知有一位她的故人来找,她满腹疑惑,因为她并不记得还有哪位故人。. 直到在侍从的引路之下,她来到了待客厅,看见了七弦,好似有什么划过她脑海,但很快又被灌输了一些信息,眼前的男子才是她的心上人,是她暗恋了许久的男子。 怎么会?有一个疑惑掠过心头,七弦怎么会是她的心上人? 但被灌输了另一个想法的她,渐渐认同了这种想法。 「羽姐姐。我来找你了,我如今已经考中了状元,我带你走好吗?」 七弦一看见她,满心满眼皆是她,直接走到她面前,握住了她的双手,温柔深情地凝视着她。 第二百四十九章:休书 他满怀着思念之情,只觉得满腔的想念就要溢出胸口,此时此刻他就想要去见她。 司翎快步地朝她的房间走去,却被丫鬟告知伽羽有故人来找,现在真正待客厅面见客人。 他不由皱起了眉头,心中疑虑,迷梦妖界中,有谁会成为她的故人,转念一想,可能只是迷梦妖为了故事特意找来了人而已。 他如今只要与她相关的事情,就会如同惊弓之鸟般,总是带着些许不安,害怕她会因什么事会对他产生厌恶或是疏远他。 回想起在人界时,她曾因某些意见与他不合,和他产生了分歧,便与他疏远起来。 只要一想到她对自己的疏远,他的心脏就会绞痛起来。 司翎摇头苦笑,将脑中的这些没有来由的想法清除出脑外,还是先去见她吧,只要见到她,他的心才会安定下来。 在他的心被快要见到她的快乐和喜悦情绪填满,他脸上是愉悦的笑容,可就在他快要走近待客厅时,传来的对话却给了他沉重的打击。 促使他无法再踏出那一步,只能愣然又心冷地停在了原地。 「七弦。你当真是考中了状元?」 「嗯!羽姐姐,我说过的,我会给你幸福的,我一直都想要娶你为妻,可是当初我一无所有,没有资格提这样的事情,但是现在我拥有了资格,所以我来兑现当初的承诺了!」 「...七弦。恭喜你,考中了状元啊。也算是苦尽甘来了,我一直都知道你是有才华的,是金子总不会被埋没的,我的眼光从未错过。」 「...羽姐姐,你为什么要嫁人?你不是说过会等我的吗?我现在已经备好了你要求的十里红妆,你跟我走吧?」 司翎的身体一瞬间僵住,随后低垂着眼眸,纤长的睫毛在他那俊美的脸庞上落下了一层阴影,看不清他的情绪。 他死死捏紧了拳头,有什么苦涩的滋味一点点地在他口中回荡,在伽羽开口前,他连忙转身,丝毫不想听到她后面的话语,似乎像是在落荒而逃地离开了待客厅。 他不想听到她说出一些他不想听到的话,他会控制不住自己的,会控制不住跑过去质问她,或者是会将她带走的,可是,还是不可以,这里是迷梦妖界,必须要按迷梦妖界的指示走,他们才能离开。 他回到了书房,背靠在门后,无力下滑,冰蓝色的眼眸似乎闪烁着悲伤的光泽,他痛苦地喘着粗气,伽羽,你知道吗,我现在的心,痛到无法呼吸了...... 伽羽慢慢地将自己的手从七弦的手中抽离出来,她不敢对视七弦,将目光别开,浅声又含着歉意道:「对不起。七弦。当初我是为了激励你才说出的那一番话。」 七弦愣住了,覆在脸上的笑容一点一点地消失,似不心死般,他强迫自己微笑着,柔声道:「我知道羽姐姐是很善良的,我当初这样颓废,你自然会这么说,但我知道你也是希望我功成名就之后来迎娶你的不是吗?你是心悦于我,与我两情相悦的。对吗?」 她抿着嘴唇,另一股意识在和她的自我意识做着斗争,方才能够说出那拒绝七弦的话,已经是她尽了最大的努力,但是另一个意识在强迫她,让她说出她是心悦七弦的话。 可是,她做不到,她不能昧着良心去说出一些这样不负责任的话。 就算不是出自她的本意,她也不想说。 伽羽死死咬紧牙关,不让自己说出违背心愿的话,在她两股意识在脑中对抗起来,她开始痛苦得有些窒息了。 「羽姐姐!你怎么了?」七弦看见她脸色突然难看起来,紧张又不安地走近,伸出双手扶住身体摇摇晃晃的她。 就在此时,一道不可置信又惊讶的声音传 来:「你们这是在做什么?三叔婶,你和七弦公子。」 顿时,伽羽忍着身体里的疼痛,猛地甩开了七弦的手,连忙对误会了他们的妍儿道:「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七弦因她甩开的手,脸上覆上了一层自嘲又落寞的笑容,双手无力地垂下。 但是伽羽苍白的解释根本无法说服妍儿,因为妍儿在凤仪阁的时候就知道了她和七弦有过往来,曾经也还与七弦独处过。 当时伽羽和七弦男未婚女未嫁,加上伽羽作为老鸨,要与哪位男子***或是谈情说爱,这些都是无伤大雅的事情,可是现在她已经嫁了人,就不再是凤仪阁无拘无束的老鸨了。 这些事情皆是另一股意识灌输给伽羽的,让她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是百口莫辩。 「三叔婶,此事你还是好好地怎么和三叔交代吧。既然已经进了袁家,你曾经的那些见不得人之事,本来就应该好好处理啊,你这样做不就是给我和花姬姐姐难堪吗?」 妍儿用着一种恨铁不成钢又愤怒又责怪和怨恨的目光看着她。 伽羽苦涩一笑,因为她现在不能多说一句话,她怕自己会不受自己控制说出一些不是自己本意的话,只会让误会越来越深。 「妍儿,什么难堪?我和羽姐姐两情相悦,是你们自己想要嫁入袁家便嫁,为何要拉着羽姐姐一起?她凭什么要嫁给那个病秧子!」七弦挡在了她面前,护着她,与妍儿据理力争,似乎他口中的两情相悦是真的一般。 妍儿不可置信看着他们,随后嘲讽一笑:「好啊,既然你们两情相悦,那我就成全你们这对苦命鸳鸯,我现在就把此事告知三叔,就看看他能不能成全你们了!」 说完,妍儿完全不给伽羽解释的机会,转身就跑了出去。 伽羽立马出声叫唤,心中慌乱非常:「妍儿!」 看着妍儿消失的背影,伽羽就想到了他,他如果知道了此事,她是不是就会被他休弃,只要想到这个可能,她心如刀割,痛苦难耐地跌落在地上。 「羽姐姐!」七弦见伽羽无力地瘫坐在地上,他惊慌失措地蹲下来叫唤着她。 —— 这是来了这个奇怪的世界以来,第一次他们所有人都在场。 坐在上首的是一直低垂着眼眸,看不清表情的司翎。 左边坐着玄道和花姬,右边坐着风奚还有妍儿。 而她则和七弦站在中间,已经成了众人盘问的对象。 「三叔,事情我想我的丫鬟应该已经全部都告知你了,三叔婶竟还敢与外男有联系,此事你不得不做出处理,我虽然是曾和三叔婶很要好,但是我如今是袁家人,身为袁家人,我定不能看见有人做出龌龊之事来让袁家脸面无存!」 妍儿站起身来,一字一句虽然都在指责着她,已经将和外男私通的罪名挂在她头上了,她想要反驳不是这样的,可是私心来,她咬着嘴唇不言不语沉默着,想要听听他是怎么想的。 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想要听到什么答案,明明眼前的这个男人意识并不是他本人的,却还是想要从他口中听见信任两字。 司翎还未说话,一旁的花姬先开了口,到底是怜悯她吧,毕竟除去妍儿与她的交情,其实花姬与她的交情会更深一些。 「三叔,或许你可以听一听三叔婶怎么说,不能因为三叔婶见了一面外男便定罪。毕竟他们是光明正大地在袁家的待客厅见面的。」 妍儿显然不太理解花姬为她求情,便讥讽回击:「花姬姐姐,难道你不记得了吗?三叔婶见的可不是普通的男子,可是以前在凤仪阁经常出入的七弦公子啊!即便三叔婶是在待客厅与七弦公子会面,那能一样吗?」 花姬颇为为难地看了眼妍儿,随后又几分哑口无言,显然也是知晓她与七弦之间的交情,犹豫了许久便坐回去不再辨析了。 妍儿为自己争辩赢了得意了一分,便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司翎,又再次道:「三叔,三叔婶此举是不把我们袁家放在眼中啊,亏你最近对她宠爱有加。」 伽羽低着头,明白妍儿为何这么急切要定她的罪了,看来是埋怨她一直没有帮她争取到做二公子的正妻吧,她不禁苦笑着,这就是所谓的多年交情吗。 「妍儿。三叔自由考量,你先让三叔静静吧。」风奚是看不下去妍儿对司翎的步步紧逼口吻,不由伸手拉着妍儿的手阻止她继续说话。 妍儿意识到自己是过于激动了,便也不再多说什么,顺从风奚的意思坐回自己的座位。 良久,司翎终于开口了,他抬起眼来,那双冰蓝色的眼眸有几分冰冷,就这样直直注视着她,却用着悲伤的口吻问她:「羽儿,旁人怎么说,我可以不听。我只问你一句,你选他还是选我?」 伽羽以为司翎会质问她会质问各种问题,无论是问她七弦是何人,与她又是怎样的关系,或者是妍儿说的是不是都是真的。 但她怎么也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所以他是信她的,这个认知让她不禁泫然欲哭了,嘴巴微微张,想要说什么。 这时却被一直未开口的七弦抢了先。 只见他伸出手环住了她的腰,伽羽一愣,而后便听见七弦郑重地对司翎道:「袁三爷就不要逼迫羽姐姐了,羽姐姐会嫁给你,都是迫不得已的,她与我两情相悦,恳请袁三爷成全我与羽姐姐吧!」 司翎的眼神冰冷若霜,瞥了一眼七弦环住伽羽腰的手,搭在椅子上的手紧紧捏住了椅角,如玉的手指都泛红了,他将目光放在了伽羽那张美艳又带着些许难过的小脸上。 他依旧紧紧盯着她,语气不变,重复了那句:「羽儿,你选他还是选我?」 伽羽自然很想说,就算问她无数次,她的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她只会选你,可是另一股意识知道了她自我意识的想放,现在正在与她的自我意识作斗争,她死死咬着嘴唇,半点声音都不敢出。 她害怕自己如果说出来了,就会与她本意不一样了,她不想伤害自己心爱的人。 司翎看着她一直抿着嘴唇,红着眼眶凝视着自己,眼中带着悲凉还有痛苦,但是她就是不说话,这样的她让他心中那股浅浅的希望正在一点点被磨灭,心越来越凉。 最后,他慢慢收回了视线,语气冷漠地让她的心绞痛非常。 「我明白了。休书明日我便写好交予你。来人,先给七弦公子备个房间。」 留下这一句,司翎便站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待客厅。 然后花姬等人也都看了几眼她后,摇着头离去。 而伽羽听着休书两字,宛若晴天霹雳地愣在原地,心脏突然痛得让她喘不过气来,不由抓着七弦的手臂跌落。 七弦惊慌地扶着伽羽:「羽姐姐!」 她似乎因为心痛得晕过去了,不,应该是两股意识在脑中拼命挣扎对峙,加上听到了令她痛心的话,她一下子承受不住就晕了。 第二百五十章:注定会有一人是没戏份 从待客厅离开之后,他茫无目的地不知道走向何处。 他听着别人在指责着她和另一个男人有染,他的心有多痛,而且那个男人竟然是七弦,这个是他无法接受又十分痛心的事情。 在现实中,她与七弦本就相谈甚欢,甚至她总会关心七弦和对七弦露出温柔的微笑。 这些都是他渴望的,是他想要拥有的,但是她对他只有淡淡的疏远还有如同对待朋友般的客气,温柔的微笑也会带着些许冷淡。 明明,他私心只想在这个迷梦妖界中和她拥有一段幸福的记忆,哪怕只是短暂的也好。 可是,结局到底还是要来了。 方才他不顾迷梦妖的提醒,强行问出了那一番话,是他的真心话,明知现在的她被迷梦妖界所操纵了意识,又怎么会回答,就算回答了,也不会是他所希望的答案。 他走到在鹅卵石铺垫的小道上,「滴答滴答」不知不觉,天空下起了雨来,然后雨势变得越来越大了。 冰冷的雨水淋湿了他的全身,但是他浑然不觉,只是依旧没有方向没有目的地往前走着而已。 走过了与她一起逛过的花园,走过与她一起乘凉的凉亭,走过了那次碰到她慌忙跑来撞进他怀中的地方。 耳边是淅淅沥沥的雨声,他停下来,就这样伫立在雨幕之中,仰起头来,任由冰冷的雨水打落在自己的脸庞上,感觉到一阵撕心裂肺的痛马上就要刺穿他全身了。 只要一想到方才她死死抿着嘴唇不说话,一副难受又倔强的神情,他的心就一阵抽痛,她到底是不会选择他,无论是在这里,还是在外面,她都不会选他的。 明明他一开始就该知晓的事实,她曾被他伤得那么重,又怎么会再次对他敞开心扉。 因愤怒和悲伤交集在他心头时,迷梦妖的意识就帮他做出了抉择,休书那两个字就已经脱口而出,他反应过来之际,已经为时已晚,他不想说出那两个字的,不想失去她。 「呵呵...原来我真的喜欢她,喜欢得已经如此刻骨铭心了吗?」他低下头,有一种想要梗在喉咙的情绪无法宣泄,双手紧紧握着拳头,声音在雨声中是如此地悲怆而颤抖。 哒哒哒的脚步声传来,一个下人提着油纸伞来到他面前,十分慌忙,边为他挡雨边担忧地说:「三爷,你这样会感冒的。」 他现在浑身冰冷,但是却没有心痛来得让他寒冷,他微微张了张嘴唇,声音嘶哑得骇人:「无碍。」 当他继续迈腿打算回书法之际,给他提伞的下人似乎犹豫了一下,还是对他道:「三爷,三夫人晕倒了...三爷!您去哪?」 司翎全然不顾身后的下人怎么呼叫他了,他奋力地朝着他已经记忆深刻,熟悉不已的方向冲了出去,心中想地是,她为何会晕倒?有没有大碍?有没有人在她身边照顾? 种种担忧在心头来来去去,但随后他便在心底开始责骂起自己来了。 为何他当时不多待一会儿!为何他不在她身边!为何他会不知道她现在的性子和现实的她不一样的,她是一个看上去很坚强,其实心底十分柔弱的女子啊。 不,其实无论是在这里,还是在迷梦妖界外,她也是这样一个女子,明明可以不用这么坚强的,可以不用什么事情都挡在他面前往前冲的,可以不需要什么都自己扛下去的,她可以多依赖他一点,只要躲在他的庇护之下就好了。 为何你总是这么倔强地硬撑啊? 他不顾冰冷刺骨的雨水击打在身上的寒意,只一路狂奔到她的院落。 —— 意识慢慢回笼,伽羽只觉得浑身都没有了力气一般,心口更是空荡荡的,好似里面失去了什么般令人 隐隐作痛。 啪嗒一声传来,有人从房门外走了进来。 她也不知为何,竟有一个期待,希望看见的是他。 当她抬起头来看去,却是七弦端着一个水盆走到了她面前,脸上带着温和的微笑,只见他将手中的水盆放下后,从水盆里拿出了一块手帕拧干,走到床边的椅子坐下,用手帕轻轻地擦拭着她额间的细汗。 明明七弦的动作很轻柔,对她露出了温柔的笑容,可是为何她的心是那么地刺痛,是那么难受。 「羽姐姐,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方才我找了大夫看过你,大夫说你是太过疲倦才会晕倒的,只要好好休息就没事,你知道你晕倒的时候,我又多害怕啊,我很害怕失去你。」 七弦满脸担心,眼中倒映的尽是她的身影,可以看出他的脸上写满了对她的喜欢之情。 可是,伽羽看着只有无措的难受,因为她很清楚自己的感情不在眼前这个男子,而是另有其人,她很想告诉七弦,她对不起他,她喜欢的不是他。 可是另一个意识强制地压下了她的自我意识,代替她开口说话了。 「别担心,七弦。我没事的,你要相信大夫的话,我只要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七弦脸上的担忧少了一些,他将手中的手帕放回了水盆后,来到她身旁,伸出双手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满脸真挚又虔诚地问她:「羽姐姐,你明日就是自由身了,你愿意嫁给我吗?」 伽羽一阵钻心的刺痛袭击着心口,她很想回绝,因为她知道一时的拒绝或许会让七弦伤心,但是比起谎言来欺骗一人来得好,她不想看见七弦之后更加伤心,不想伤害眼前这个纯真对自己很好的男子。 可是,她的自我意识根本无法说话,另一股意识很强势地约束着她,正代替着她回答了七弦,那一霎,她只觉得从未有过的无力感还有良心的痛苦不停地折磨她。 「我愿意的。七弦。」 七弦微愣了一下,然后清秀的脸庞上绽开了灿烂高兴的笑容,猛地一下抱住了她,他紧紧地抱着她,似乎他的身体在颤抖,听到他的声音都透着开心。 「羽姐姐,你知道吗?我等这一刻等了好久好久,我真的很喜欢你,我愿意把我的一切都奉献给你,只要你能够在我身边。羽姐姐。你能答应我,我真的,太开心了!」 伽羽的脸上是带着笑容的,可是她的眼底夹杂着悲痛和难受,她的自我意识现在难受得令她似乎战胜了另一个意识,眼角开始湿润起来了,那是她悲伤的泪水。 七弦,对不起。 司翎... 只要叫唤他的名字,伽羽就忍不住内心一阵刺痛难受。 来到她院落,走到她房间的窗外,司翎站在那里,明明全身早就被冰冷的雨水湿透了身子,应该已经习惯了冷才是,为何现在他觉得心口更冷了,就好像里面填满了千年玄冰一般,冷得他想要哭出来宣泄一番。 她说她愿意... 司翎一刻也不想再留在那里了,感觉若是再听到任何她与别的男子欢声笑语的声音,他一定会疯的,一定会发了疯地想要冲进去质问她,质问她究竟为何不选他! 他控制住自己那股在心中猛烈翻腾着的情绪,毅然转身离开了那座院落,失魂落魄又难受痛苦地回到了自己的书房,浑然不觉自己全身湿透了的样子有多么吓人。 看见他这副样子的下人都吓得急忙告知了管家,然后所有人为他淋雨的苍白样子忙上忙下,可是这样他都没有在意,因为他脑中心中只有她那句愿意。 坐在地上,他抬手掩面,有种怎么也哭不出来的痛苦萦绕着自己。 好冷,好难受,他已经分不清是 身体在发冷和难受,还是心口在发冷和难受了。 「三爷!三爷...快!三爷晕倒了!」 意识开始朦胧模糊起来... 这就是人族淋了雨后的感知吗,这就是喜欢之人不喜欢自己的痛苦吗? 他最后的意识里是这么想着的。 翌日 整个袁府的地面都是湿漉漉的,像是被涂上了一层灰黑色的色彩,比昨日要格外地凉。 伽羽从管家的手里拿到了休书,可是她接过那份休书的时候,自我意识在拼命挣扎的,很不想接过来的,但,她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在她和七弦一同来到了袁府大门时,妍儿已经站在府门前等着她了。 只见妍儿转过身来,看着她没有了前天咄咄逼人的愤怒和责备目光,现在她的脸上隐约带着几分难过。 毕竟妍儿是她曾经带大的小姑娘,她于她来说如妹妹如女儿,可惜,她一直身陷自己的情感,无法顾及她。 「羽姐。我知我那日说好多那些伤你心的话,但皆是因你明明答应了我,会帮我,却一直没有行动,我是真的很想做夫君的正妻的,若不是那人一直霸占着那个位置,又不愿给我拥有一个与夫君的孩子,我也不会那么憎恨埋怨没有帮我的你。抱歉,羽姐。」 妍儿就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般低着头,满脸的后悔和不知所措。 伽羽现在并不是自己的意识在说话,所以她只是在看着自己对妍儿说:「我不怪你。是我没有遵守承诺做事,你怨我也是应该的,我不在袁家,我还是希望你和花姬可以好好的。你们一定要好好互相扶持啊。」 妍儿顿时眼睛红了,声音开始哽咽,猛地抱住了她:「羽姐。对不起!你也要和七弦公子好好的,七弦公子对你是真心真意的,他一定会待你很好的,三爷即便如今对你再好,他的身体虚弱,也无法给你后继者,昨夜的雨,三爷都不一定熬得过去。你离开也是好的...」 「羽姐!羽姐你...」 伽羽的自我意识第一次战胜了那股意识,她松开了妍儿,不顾身后妍儿的叫唤声,猛地再次冲进了袁府。 望着奋不顾身地冲进了袁府的伽羽,七弦愣愣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直到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面前。 他低头看着被伽羽丢在地上的包袱,他弯下腰捡了起来,紧紧抱在怀中,苦涩一笑。 原来,你终究还是选择他了,姐姐。 原来三人之间,注定会有一人是没有戏份的,那应该就是他吧。 只是,这个如梦一般的世界为何就不能再多给他一点快乐的时光呢,好可惜,也好难受啊...姐姐... 「砰「的一声,她气喘吁吁地双手攀着门框,一路跑来主院,一路和另一股意识作斗争,最终不知为何那股意识好似弱了很多,她才能拿回了自己身体的操纵权。 「...三...伽羽姑娘。您怎会?」管家一脸惊讶地看着她,用着认为她已经离开了,为何怎么还会回来的目光看着她。 伽羽心中焦急万分,一心只挂念着他,朝主卧看去,并没有看见他,便着急地问管家:「夫...三爷,三爷他是不是淋雨了?他怎样了?」 她明明一次也没有用自我意识喊过他夫君,竟然开口第一个字却是,她心中觉得自己这样失去了分寸特别地滑稽。 管家看出了伽羽焦急的担心,便连忙道:「三爷不在主卧,他晕倒在书房,为了方便,便没有移到主卧,所以您随我来吧。」 伽羽心头一惊,他晕倒了,那他究竟淋了多久的雨啊,又想到了妍儿的话。 妍儿:昨夜的雨,三爷都不一定熬得过去.. . 她开始越来越心慌意乱,甚至眼眶不由地热了起来。 第二百五十一章:这就是他的报应 在看到他苍白无色的脸庞时,她的心狠狠地抽痛起来。 管家将她来到了书房侧室之后,便已经屏退了下人,侧室就剩下她难受地伫立着。 凝视着躺在床榻的男人,他的脸色是那么地毫无生气,一丝血色都没有,伽羽看着这样的司翎,眼眶开始湿润起来 她猛地冲过去,跪坐在地上,伸出双手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手,他的手好热,是发烧的症状。 她死死抿着嘴唇,想要强制自己不要落下眼泪,害怕自己的哭声会吵醒面前这个一脸苍白疲倦的男人。 但,她还是抑制不住地低声呼唤他:「司翎。」 自己的声音是多么地颤抖,她不知道这是因为什么,对于神族来说,发烧并不算什么,也不会致命,可是她看到司翎那么难受痛苦,她就是没由来地难受和紧张。 心头一阵苦涩,其实她从未将对他的感情抛去,她只是在自欺欺人而已,现在因另一个意识的控制和影响,那份沉寂的感情又再次死灰复燃。 「...伽羽...」 突然一道暗哑又透着几分虚弱的嗓音从她的耳边传来,将她从悲伤的沉思中拉了回来。 她连忙抬起头来,看向榻上的司翎,只见他脸渐渐由白转为红晕,大抵是发烧的缘故,她的手不由微微加重了些许力道,她难受地回应他。 「司...三爷。你怎么突然会晕倒发烧呢?现在身体如何了?要不,我去叫大夫来给你看看吧。」 说着,伽羽就要松开司翎的手起身。 下一秒,他的手反手紧紧握住了她的手,然后他稍稍一用力,就将她整个人拉了过去,她不由惊呼失色,就这样整个人跌入了他结实宽厚的怀中。 她一只手被他紧紧攥着,一只手肘为了不让自己压到他而稍稍用力撑着床榻,她大惊失色地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俊容,心砰砰乱跳,呼吸更是凌乱了几分。 他深呼吸着,目光朦胧迷离地望着她许久,脆弱又难过地对着她说:「羽儿,你怎可如此残忍?为何选他不选我?我也是真心地对你好的,明明,明明我比他先认识你啊,怪我,怪我当初不懂你的心意而伤害了你。羽儿,不要离开我好吗?」 他另一只扣住了她的腰,环在她腰上的手臂慢慢收紧,让她的身体更加贴近他的胸膛,就好像要用尽全力去抱紧她般。 这些都没有他对她说出口的话来得让她惊愕,她彻底因为他的那一番不清醒的话而愣住在那里。 他现在神志不清说的话是真实的吗?是可以相信的吗? 他不是也被另一个意识所控制了吗?所以他如今对她说的话也是***控的吗? 可是,另一个意识又如何知道她和司翎的相识比七弦早呢? 明明另一个意识告诉她的是,在这里,凤仪阁的伽羽是先认识了落魄书生七弦的,袁家三爷是在她嫁入了袁家之后,与他才算得上相识。 她凝视着司翎那双湖蓝般透彻又迷离的眼眸,知道他现在一定是烧糊涂了,但他的那些话当真是给她很大地吃惊还有心动。 耳边传来的心跳声十分地清楚,她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他的。 她因被他抱得很紧,脸颊都贴在了他的胸口上,听着他缓慢又富有节奏的心跳声,嗅着来自他身上独特的清冷又有着淡淡莲花的味道,她鬼使神差地缓声问道。 「司翎。那番话,是你的自我意识说的吗?」 问出口之后,她自己都忍不住摒住了呼吸,心头有不安有焦躁更多的是期待,她希望那些话是他自我意识说的,而不是被另一个意识所操控说出来的。 这般想着,她又不由愣了一下,就算她验证了是司 翎本人说的,那又怎样? 是证明着他们双方本就是两情相悦吗? 两情相悦这四个字猛地就刻在了她的心头,一阵苦涩又甜蜜的情绪涌上了心头,她覆在他衣襟上的手渐渐攥紧了些。 聚精会神地等待着司翎的回答。 在她满心期待和忐忑中,只等来了他浅浅的鼻息声。 她错愕地抬起头看去,才发现这个男人早就已经又熟睡了,不过不知为何,他现在的脸上浮现的是愉悦的笑容,好似得到了什么很安心地睡着,嘴角也微微扬起。 伽羽期待和不安的心情渐渐离去,无奈一笑,伸出手轻轻地将贴在他脸颊上的发丝慢慢拨到了他的耳后,手很轻柔地覆在他的脸颊上,感受着他灼热的体温,心口又闷又难受。 抱着自己的这个男人,是自己一直喜欢的心上人,也是曾经拒绝过自己的男人,他方才那隐约类似告白的话语,让她有种苦尽甘来的激动还有快乐。 她将脸颊蹭了蹭他的胸膛,目光不知看着哪里,思绪有些飘远了,神志不清的人,说的话,她不敢去相信,害怕到后来不过是空欢喜一场。 已经体验过一回心碎又苦痛的折磨,她不想再体会了。 伽羽轻轻将环在她腰上的手移开,然后又把自己的手从他的手抽离出来,为他盖好被褥后,坐在床边,低头凝望着熟睡的司翎,他嘴边的笑容虽然很浅,但看上去似乎很安心。 她不禁低笑出声,无奈地细声呢喃:「平日所见的你,总是像个老头似的,冷着一张脸,身上自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我曾经一度以为你不会笑的。」 「可,现在看来,你也是会笑的啊。」她的手轻轻覆在他的手背上,不由感慨着。 冷静下来后,伽羽又吩咐了管家将大夫带来,大夫又看过后,写了药方,管家拿着药方送别了大夫之后,便让人去煎药。 伽羽等他们一众人都离开后,坐在床边一边盯着还在熟睡的司翎,一边陷入了沉思。 在她得知了袁三爷,也就是司翎发烧晕倒后,她竟然就脱离了另一股意识的操控,冲进了袁府,然后一路跑,途中她的脑海中只想着司翎,希望他不要有事。 她低头看了看双手,双手动了动,现在她的确不再受控另一股意识了,为什么呢? 伽羽满腹疑虑,可是怎么想都无法想到个所以然来,便也不再费心去思考了,一切等司翎醒来之后,她一探究竟就知道了。 接着,两日过去。 司翎发烧竟然足足两日都未曾见他有清醒的迹象,这期间伽羽费了不少心思喂他吃药汤,两日过去,她才堪堪见得他额间烫手的温度下来了。 「伽羽姑娘,这是三爷今日的药汤。」一名丫鬟端着一碗药汤走到她身旁。 她已经不再是袁家三爷的夫人了,所以这里的下人也就不会再叫她三夫人。 刚开始还有些不习惯,就像她刚嫁给三爷时,被丫鬟下人们叫唤三夫人一样,怎么都不习惯。 或许,这个世界在她看来本就是虚假的,她在这里的身份怎么转变也不是真正的她。 伽羽收回了思绪,接过了丫鬟手中的药碗,倒是温热的,不烫手,她浅声道谢:「谢谢。现在我来就行。」 丫鬟知道这两日都是她在照顾三爷,且管家也没有说什么反对的话,所以她只点了带头便走出了房间,然后关上了门。 端着药碗,伽羽环顾了四周,确定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她呼了一口气,再看向躺在踏上呼吸平稳,但依旧不见转醒的司翎,无奈小声叹气:「都整整两日了,你都不见醒来,若不是大夫每日来看,都说你没什么大碍,我都还以为你是不是当真出了什么大 事呢。」 抱怨归抱怨,但药还是要喂的。 鉴于之前因为用勺子根本喂不了药,所以后面她摒弃了害羞和羞耻心,暗示自己这是在照料病人,并没有什么龌龊的思想,所以后面每次都是通过口对口喂药的。 一开始她可能还会脸颊发烫,不敢看着司翎,生怕他会突然醒过来看到自己这样喂药。 但喂了整整两日,他都没有转醒的迹象,每次都只是动一动眼皮,之后就没得动静了,药倒是很顺利地喂下去。 所以今日的药,她自然还是用那种方式喂下去,且已经可以做到平静自然地喂药了。 她端起药碗,先自己含一口,然后再放下药碗,附身下去。 在触碰到他的嘴唇时,她就将药汤慢慢地弄进他的嘴巴里,他也和平时一样很是听话地张开了嘴巴,喝下了汤药,这样乖巧的司翎神君,倒是第一次见,他虽然没有了清冷高贵的气质,但却多了些许可爱的少年感。 伽羽每每看着这样的他,便会抑制不住地笑了起来,心中都会想着,这样依赖着自己的他,真是希望可以一直这样呢。 她感觉到药汤就快要凉了,赶紧收回了那些莫名而来的心绪,赶紧端起药汤又是含了一口,再次附身下去,贴唇而上,汤药再次顺利地流入他的口中。 循环往复了好几次,终于到了最后一口。 她附身将最后一口送到他的口中,刚见他把那一口咽下去,她才刚要起来,忽而,她的腰就被一对结实有力的手臂紧紧环住,她错愕不已,心跳漏了一拍,猛地靠在他的胸膛前。 上方就响起了嘶哑又低沉的嗓音。 「...不要走。」 伽羽瞬间就感觉到自己的脸颊滚烫得很,她此刻心里想的是,他是什么时候醒的?他是不是看见了自己用了什么方式喂药的? 想着,她的脸颊也越来越热了,一直热到了耳根处,靠着他的胸膛,更是动都不敢动,一时之间都不知道怎么开口说话,羞耻感和尴尬袭上脸来。 怎么偏偏这个时候醒过来啊? 伽羽抿着嘴唇,但也不得不说点什么,不然更加让她觉得窘迫。 「先放开我吧,我不会走的。司翎。」 她也不知为何,最后她不是叫三爷,而是叫司翎,一边是她脱口而出的,另一边是她其实有试探的意味在里面,她想要知道抱着她的这个男人究竟是不是出于本意,还是因为被控制才会这样对她。 司翎彻底清醒过来了,睁开的眼眸里虽然还带着些许惺忪,但很快就变得清澈透彻。 他的心不知不觉间掠过了好几种复杂的情绪,一方面,伽羽醒过来是好事,这样他们就可以商议对策早些离开此地,但另一方面,却很是失落和不安,她醒过来了,那是不是代表着他私心想要感受着她对他的那份感情也就要消散不见了。 久久未曾开口,他不知要如何回答,但他也没有松开她,只要这样抱着她,他才能确切地感受到她就在自己身边,并没有离开自己,没有选择别人。 原来他也有着自欺欺人的一面,真是可笑极了。 一直没有得到司翎的回应,伽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猜测错误了,司翎还***纵着,并没有拿回自己的意识。 两人各有所思,就这样不知过去了多久。 环抱着她的手臂渐渐松开了她。 她起身,连忙朝司翎看去,想要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 司翎的脸庞上摆着以往所见到的冷静自持还有泰然自若的清冷。 「抱歉。我可能是不太清醒才如此,我又没有弄疼你?」他用着这样平静的目光看着她,语气是温和的, 可是为何她只觉得特别地痛心。 紧攥着衣袖,她努力将这种难受的心情抛却,让自己露出了些许笑容来。 「没事,我知道你肯定也是***纵才会这样的,我之前也是。」伽羽也不知是不是自己不服输般,多说了那一句话,好似这样自己才会好受一点,起码她也见过了他对她的微笑和温柔,而自己不也是***纵的吗,也算是一种打平不是吗? 但是,她的心好难受啊,就好像被一只手紧紧抓着般,呼吸都有几分困难了。 司翎听着她那句话,心口一阵悲凉的刺痛,眼底划过了一丝难过,但很快就被他压抑下去了。 他明明是知道的,她之前对他的种种依赖,还有用那布满了喜欢的眼神望着自己,都是***纵来的,只是他身在局中,欺骗自己那些都是真的,只有他自己沉浸其中而已。 心头一阵苦涩,大抵这就是他的报应,是他当初无视了她心意的报应。 第二百五十二章:心中却起了几分波澜 「所以,我们现在身在迷梦妖所创作的世界吗?」 伽羽吃惊地环顾四周,因为她虽然身体***纵,但是她的本体意识是可以感受到还有看到这四周环境变化的。 在这里,时间流逝和在人界的时间是一模一样的,还有遇到的每一个人都是十分地真实,他们丝毫不像是木偶或是傀儡,亦或是虚构出来的。 如果司翎没有告诉她这些事实,她还以为自己去到了另一个世界而已。 司翎瞧见她大吃一惊的模样,不由嘴角微微上扬,现在他只要能够和她对话,可以这样看着她,都有几分愉悦又开心,这种情绪他很明确,也知道自己大抵是中了爱慕她的毒吧。 时常给青荀送人界话本,他也有看过一点里面的内容,当时他一点都不理解,为何会有人以一人为全世界地全心全意地钦慕于另一个人。 又为何会有男子爱慕一个女子爱慕得愿意倾尽所有,甚至是生命。 可是,现在的他大抵也会成为那样的男子,他似乎也愿意为她倾尽所有,包括生命。 「司翎?」 伽羽见司翎一直盯着自己看,却未曾开口说话,她还以为他是不是又***控了,有些担心地叫唤了他一声。 司翎回过神来,略带不好意思地说:「抱歉,方才在想事情了。」 她有些疑惑,究竟是什么让他一脸愁容啊,她见过司翎会为了查不出关于六界灵源的事情而皱眉头,但她从未见过司翎会露出这样愁苦又哀愁的样子。 不过她知道司翎不说,她怎么问都是徒劳的,所以她不打算去深究。 「嗯。没事,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玄道皇子他们似乎完全没有拿回自己意识的样子,还有云飞,我至今都未曾见过他了。」 伽羽坐在椅子上,单手摩挲着下巴,一脸沉思又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 司翎听了这话,也不由凝思起来,再看向她时,询问道:「你是如何拿回自己的意识的?」 被这么问,伽羽微愣,随后低头思索了起来。 怎么拿回意识的,她又不能说她是因为当时听到了司翎晕倒发烧了,有一种特别强烈的心慌担忧情绪猛然冲上心头,然后她的本身意识就只想着一定不能这么走,一定要见到他。 所以,等她放应过来的时候,另一股意识弱了很多,甚至感觉不到了,然后她就快速拿回自己的身体,一股脑地冲去见他。 她边思考,边偶尔偷偷瞄了几眼看着她的司翎。 只见他望着自己,俊美无俦的脸庞上带着些许疑问。 伽羽其实有一种冲动,好像现在就告诉他,她是因为还喜欢着他,所以一听到他晕倒发烧的事情,就心慌意乱,然后就是这样一种强烈又难过的情绪影响了她,便夺回了身体行动权。 但,她只要一想起当初被他冷淡拒绝的场景,她又退缩了,不敢再被拒绝一次,那样她可能会无法再面对他了。 伽羽抬起手指尖轻轻挠了挠脸颊,偏开脸,堆笑道:「呵呵,我,我也不太清楚啊,我当时就是突然一下子就能拿回自己的身体了,然后刚好听见你晕倒了,便想着来见你,以及我也想唤回你的意思的。」 司翎不知为何心中一阵低落还有惆怅,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期待什么,他点了点头:「原来如此,不过我们还不能掉以轻心,迷梦妖是这个世界的主人,它可以随意操纵一切,所以你还是要注意。」 她自然会留意的,毕竟看着自己的身体被别人操纵着做一些不是她自愿的事情,她怎么想都十分不悦。 「我会的。不过话说回来,你又是如何摆脱操纵的?」伽羽表示明白,而后又想到了什么,看向司翎 问道。 她满腹疑虑,难不成是因为晕倒发烧就拿回来了? 司翎忽而愣了愣,手不自觉地攥了一下被褥,低垂下眼眸,一副虚弱的模样,低声道:「也许是我病了,就是摆脱迷梦妖操纵的契机吧。」 伽羽眨着眼睛,还真是这样啊? 「竟然病了就可以拿回来吗?那是不是代表着玄道皇子他们也可以如法炮制?」伽羽突然想到了办法一样,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宛若天上的星辰。 他看伽羽并没有怀疑他的说辞,心中不由松了一口气,但又生出一丝惭愧,第一次撒谎,竟然是因为这样的,明明他从一开始就从未受到迷梦妖的操纵。 手在被褥之下渐渐握成拳头,而后又无力地松开,他瞥了一眼暗自兴奋的伽羽,浅浅叹气,到底还是自己胆小怯懦,还是不敢说出来。 他其实心中害怕若是说出来了,她却以及不再喜欢他了,那样他会更加难受的。 「司翎,你说对不对?我们只要创造些机会,让他们都病上一场,是不是就可以摆脱控制了?」伽羽已经开始思索着怎么让玄道等人摆脱操纵。 司翎将心中的愁苦放下,转而看着她,认真道:「不妥。不一定对每个人都有效的,还是先不要轻举妄动。还有,若是你还感觉到迷梦妖对你进行暗示,你就按照迷梦妖的指示做,离开这里,只有等这个世界的故事结束了,我们自然可以离开。」 方才司翎也告知她如何离开迷梦妖界的办法,她那激动的心情渐渐低沉了下来,低着头道:「唉。可是我们都不知道这个故事何时是个尽头啊,若是它一直不结束,我们就要一辈子待在这里吗?」 司翎一方面对一直待在这里有几分欣喜,一方面又对留在这里只会阻碍任务的进度,两种情绪焦灼在他心头,十分难受又无助。 但他面上依旧镇定自若,他看见伽羽苦着脸,十分沮丧的模样,不由生起了些许心疼,抬起手来,不知不觉就摸上了她的头。 「别担心,迷梦妖是一种情绪多变的灵。它们想法也是多变的。这个故事总会结束的。我曾听闻一些也进过迷梦妖界的神将神君们说过,迷梦妖不喜欢一个故事一直编织下去的,它们喜欢看各种各样的故事。」 这样的嗓音很温柔,还有抚摸着她头上的掌心也是温热的,通过头顶一点点钻进她的心间,顿时,她的心跳得宛若小鹿乱撞般雀跃起来。 她急忙压下头,不想让司翎察觉到她的异样,赶紧暗示自己把这如打鼓一般的心跳声给平复下来。 什么啊,不过就是他安抚一下自己而已,这样的举动怎么就那么地让她心动呢。 伽羽啊,你真的很没出息啊,他的一个小小举动总能牵动你的心。 不过,心中该责备自己的该责备,但又有一丝甜蜜是怎么回事呢。 「所以,我们现在还要按照迷梦妖的暗示去做,来完成这个故事,直到走向故事的结局的是吗?」伽羽收回那些胡思乱想,大概是理解司翎的意思了,便又进一步确认道。 司翎见伽羽抬起头来,他连忙收回了手,手心所触碰的温度还有所残余,放下手的手指不禁轻轻摩挲起来,他看向她,轻轻点头:「嗯。是的。只要按着迷梦妖的指示走,故事就会结束的。」 伽羽表示明白地点头,然后又有了一个疑问,她面容严肃:「可是,现在有一个问题,那就是云飞不见了,明明他当时也是和我们一块在附近休息的,唯独这里面所有人都在,只有他不在。」 其实她对云飞既有怀疑也有担心,一方面是怀疑这次大家意外闯入迷梦妖界并不是偶然是有人有意而为,大家都在里面,却只有他不在,怎么都很令人产生怀疑。 另一方面,她又担心或许是自己想多了,毕竟云飞为了可以再次见到颜音,肯定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的,所以现在不见了的云飞又去哪了呢,万一是遇到了什么危险。 所以,思绪万千,一直困惑的伽羽不得不把这些事说出来。 听了伽羽的话,司翎也不由面容严肃了起来,沉吟了半晌,才道:「可以进到迷梦妖界的人,大多是当时意志不够坚定,且心事重重,导致被迷梦妖趁虚而入。」 伽羽见司翎顿了顿,她看着他,等待着他的话,司翎摇了摇头,似乎在否定着自己的某些想法似的,接着说道:「一般只有意志十分坚定或是有什么可以稳定心神的法器在,不然很难躲过迷梦妖。」 司翎心里想,他是因为他本身作为神莲,具有宁心静气的能力,所以不会被迷梦妖所困扰,这也是他为何可以在迷梦妖界保持清醒的原因。 不过,迷梦妖是很强势的灵,若是他不按它的暗示去走,他一定会被排斥出去的,他自然不能看着她待在里面,而自己却只能在外面干等,所以才会贸然进界。 听了司翎的话,伽羽陷入了沉思,怎么也想不出所以然。 司翎见伽羽一筹莫展,紧紧皱着眉头的样子,十分苦恼,他舍不得她如此,便岔开了话题:「好了。不用多想了,只要走完故事,我们大家都能离开这里。你不是应该离开袁府了吗?」 虽然他也不想提起这件事,但他又不愿看她苦恼的样子,且故事总要有结束的一天。 听他这么一问,伽羽才想起来,脑中那股意识暗示她,她现在就应该离开袁府和七弦一同离开上京都赴任才是。 这几日一直担心司翎,所以都直接无视在她脑中急得跳脚的那股意识。 「是这么说,我这不是拿回了身体,所以就想着看看你,然后问清楚事情。」伽羽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了,毕竟她之前都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没有按迷梦妖的暗示做也是情有可原的嘛。 司翎并没有责备她,点了点头,心中却起了几分波澜,她说她一拿回身体,就想来看看自己,他的嘴角微微翘了翘。 伽羽自然也窥见了司翎突然露出微笑的表情,不由纳闷,他笑什么? 感觉到伽羽的注视,司翎微翘的嘴角瞬间就抚平了,那速度过于快,让伽羽产生了一种以为自己看错的错觉。 「嗯。接下来,你就按照暗示去走吧。无需顾及我。我会适当地引导玄道他们的。」司翎只要一想到伽羽就要和七弦离开,就有几分不快,他压下心头的那种不爽,面容平静地叮嘱伽羽。 伽羽见司翎一脸镇定,便觉得有了几分安心,点了点头:「好的。」 司翎见伽羽乖巧地表示明白,心里就不舒服,想着为何你不反驳一下呢,但这话是自己提起,又不好说些什么,顿时自己开始有几分郁闷了。 . 第二百五十三章:可以一直和我在一起吗? 就这样,过了一日,伽羽见司翎有所好转,便按照原来的计划,她按照迷梦妖给她的暗示,随七弦离开了袁府,前往京都赴任。 看着如梦似幻,似真似假的迷梦妖界,伽羽好几次都恍然若失,都有一种错觉,觉得这个世界是真实存在的。 就连去往京都的路上,她都确切地感受到路途的遥远,还有时间流逝也是正常,这不得不让她有些担心,若是迷梦妖界的时间流逝如此真实,会不会等他们都离开这里回到外面之后,时间也是一样的。 这种担忧令她很是不安。 不过在路途的颠簸还有人族身体带给她的疲倦,很快她就没有心情再去担忧这些了。 毕竟在这个世界里,她就是个没有任何魔力的普通人族而已,身体精力和体力远远比不上身为魔族的她。 「羽姐姐,我们到了。」 伴随着七弦温柔的嗓音,面前的车幕慢慢被掀开,些许刺眼的光线从车外照射进来,她不太适应地眨了几下眼睛,稍等缓和一些,才看向背光的七弦,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见他朝她缓缓伸出了一只手。 伽羽犹豫了一下,想起自己现在只是一个柔弱的人族女子,一般公子对待都会有这样的举动,便也不再纠结,将手轻轻地放在七弦的手掌上。 七弦轻握着她的手,扶着她下了马车。 下了马车之后,首先引入眼帘的是人来人往的小巷街道,还有各种商铺小摊,以及旁边的客栈。 这时七弦松开了她的手,举止并无越矩之处。 「羽姐姐,我还未上任,所以圣上还未赐予我府邸,今夜,我们先在这家客栈下榻吧。待明日,我去面见圣上之后,我再带你去府邸。」他含笑看着她,似乎满心满眼皆是她。 但这种好,对于她来说是一种负罪感还有负担,可是她现在必须要将这种负罪压下去,顺着迷梦妖的暗示走完这个故事。 她心里对七弦说着抱歉的话语,七弦,对不起了,等到大家出去之后,我一定会亲自和你道歉的。 伽羽勾着浅浅的笑容,对他道:「无碍。一切都听你的吧。」 七弦不知为何脸上的笑容淡看很多,看上去有几分内疚和惭愧不安,低声自责道:「羽姐姐,现在我突然觉得你这样跟着我来了京都,放弃了袁家的一切,我这样让你做是不是正确的。我虽然会在京都上任,但是说到底还是一个品阶不算高的官员,并不能给你带来很好的生活。」 伽羽心中微微有些难受了,虽然她接受不了七弦的心意,但是她还是把眼前的这个少年看作弟弟般来对待的,所以见他内疚自责,她自然也会心疼。 她笑了笑,抬起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着七弦道:「七弦,我觉得这就很好了,袁家一开始并不是我想进去的,现在从那里出来也不过是一种解脱吧。」 说这话的时候,她虽然是按照了暗示说出了台词般,可是她有种错觉,好似她的真心话一样,也许,面对爱而不得的感情,她是痛苦的,既然得不到,那就离开,也是一种解脱不是吗? 她是这样说服自己的。 七弦显然是将她的话听进去了,很快脸上又露出了笑容,带着她进了客栈,和掌柜要了两间上房,他们今夜便在客栈下榻休息。 也许是一路上风餐露宿,她的身体还是很柔柔弱弱的,不过简单梳洗过后,一躺上了床榻之后,她就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一夜无梦 很快就到了第二日,七弦亲自敲门,给她端来了早膳,然后和她打了一声招呼之后,便前往皇宫上早朝面见圣上了。 她吃完了早膳之后,让店小二收拾完后,又和店小二要来了纸币和一直鸽 子。 写完信后,让鸽子闻了闻一块手帕,就放飞了鸽子。 她凝望着飞远的鸽子,淡声道:「你在那边还好吗?」 思念之情突然油然而生。 她微微叹气,便无所事事般靠着窗,低头看着下面人来人往的街道,还有不停吆喝叫卖的摊贩子,思绪逐渐飘远。 这些场景和在人界的时候见过的相差不大,也可以说和在东齐的时候,一模一样吧。 或许这只编织迷梦妖界的迷梦妖是去过东齐吧,不然也不会编织出这么相似的地方来。 回想起东齐,她又想起了在美味楼那段记忆,那是她第一次因为私心借着黑暗面的起哄,她喂水给司翎喝的画面瞬间就浮现在脑海里。 她不由自主地摸上了自己的嘴唇,还有在袁府,亲自喂药给司翎喝,种种亲密的接触,都是在他无意识的情况下做的,若是他知道了,一定会觉得她很不矜持还有很龌龊吧。 一股前所未有的难过和悲伤袭上心头,她紧紧抓住了胸口,刺痛感越发强烈,让她差点站不稳,她急忙扶住了一旁的窗沿,才稳住了身体。 待她平复下来之后,她的胸口还是隐隐作痛,她皱起了眉头,不由自顾低声道:「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心口如此难受抽痛。」 她按压着胸口,以求可以没那么痛苦,依靠着窗边,她闭上眼睛大口喘气,等着没那么难受之后,才稍稍睁开了双眼,可是不知为何有什么东西正在一点点从她的脑海中流逝。 恍然之间,伽羽呆呆地伫立在窗前,眼中闪出了几分疑惑,她为何会站在窗前,难道是太无聊所致才会如此? 她低着头看了眼自己的手正按着胸口,略感奇怪,她按着胸口做什么? 这时,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的,很小声呢喃着:「司翎...」 她猛地胸口再次刺痛传来,那撕心裂肺的痛苦传遍全身,随后她痛得双手抓着胸口的衣裳,顺着窗沿滑落下来,跌坐在地上,痛苦地喘气。 「赫赫...怎么...我究竟怎么了?赫赫...好难受啊!好难受...」 「司翎...司翎...」 「...七弦...」 这时她因为太过于疼痛晕倒过去,失去意识之前唤出的名字。 有所感知的时候,她感觉到有什么湿润的东西很温柔地触碰着她的脸颊,然后再是额头,接着是她的双手。 待她彻底有了意识之后,便听见了一道温柔的嗓音,背光之下,她恍惚看到了一道模糊的人影。 「你醒来了?」 伽羽摇了摇头,让自己的视线可以更清楚一些,待视线清晰之后,她才真正看清了眼前的男子是谁,正是七弦。 她不由撑着床要起身,七弦连忙就伸出手来扶着她起了身,满脸忧色地道:「羽姐姐,你究竟怎么了?为何突然晕倒了?大夫来看,你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劳累过度。都怪我,让你颠簸了那么长时间。」 伽羽不知为何,看着七弦,她的心口会有种奇怪的感觉,那是一种只要看见他,她就会很开心,很快乐的情绪。 见七弦一脸担心,她摇了摇头,笑着安抚他:「没事。既然大夫都说了只是劳累过度,那只要好好休息就好的,而且,怎么可以怪你呢,是我要随你来京都的啊。」 话毕之后,她突然一顿,她为何会想要和七弦来京都啊?是因为...对了,因为她想要逃离袁家,追随心爱之人。 七弦是她的心爱之人。 这个意识就这样输进了她的脑海中。 伽羽抬起头来,看着七弦,好似看着他,就觉得异常幸福,可是,为何她 的心有种不起眼的刺痛感呢。 七弦低眸看着她脸上略微露出了一丝难受的表情,眼眸里闪过了一丝绿色的荧光,而后他伸出手去,轻轻握住了她的手,语气轻柔似水,看着她,目光透着深深的爱意。 「羽姐姐,嫁给我好吗?你要的十里红妆,我早就备好了。」 伽羽看了看被七弦轻握的双手,然后再抬眼看想七弦,他眼中倒影着她一人的身影,那缱绻又包含情意的眼眸,深深地令她心底升起了悸动,但这种悸动带着稍稍的苦涩和难受,为什么呢? 不过很快这种难受的苦涩就被这种被爱人所喜欢的幸福给磨灭了。 她不知为何自己落下了眼泪,大概是她等了眼前的人很久了吧,而现在发现原来他们是两情相悦的。 「嗯。就算你没有十里红妆,我也愿意的。」 伽羽说完之后,却有几分迷茫了,她为什么总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啊。 七弦则激动又喜极而泣地紧紧抱住了她,身体还在发颤似的:「羽姐姐...你知道我等这一刻,等了多久了啊。我终于可以娶你为妻了。」 她眼中任然有着迷茫,面对七弦那炽热的感情,她心中幸福和苦涩交织,她努力放下这种奇怪的感觉,不由笑着说:「可是,没有喜娘来求亲,我也是不嫁的啊。」 七弦一听,开始急了:「不会的,喜娘还有提亲的步骤,我一样都不会缺少的。羽姐姐,你等我,再等我两日,我们就成亲。」 伽羽不由疑惑:「为何这么着急?可以再选个黄道吉日的,且你才刚上任,应该很忙才是。」 她见七弦似乎十分着急,就好像很担心有人会抢走她一般。 七弦双手按着她的肩膀,紧紧凝视着她,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话要对她说,但好像并没有说。 他只是扬起了笑,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说道:「羽姐姐。因为我很想快点让你成为我的妻子。不过既然姐姐觉得急,那我们就先让喜娘挑选一下日子吧,这种事情,我不想让姐姐留下遗憾。」 伽羽感觉到了七弦的贴心,他是真的全心全意都喜欢着她的啊。 她不由露出了喜悦的笑容,主动抱住了七弦,感觉到他有些愣然,不由轻笑道:「我等你。」 七弦愣了一下回抱住着她,突然有种满心的幸福在心中荡漾,希望这一刻不要离开他,姐姐,你可以一直和我在一起吗? —— 司翎在袁府,总是心神不宁,其实他有叮嘱伽羽,让她一到京都就给他传信的,可是,他只在半个月前收到了她的书信之后,后来一封书信都没再收到了。 他越发不安,坐在椅子上,手指不停地轻轻敲扣着桌面,似乎在等什么。 这时,一个下人匆忙来报:「报!三爷,我查到了伽羽姑娘的消息。」 他一听,湖蓝色的眸子猛然一喜,抑制不住的激动,他连忙道:「快说!」 「回禀三爷,伽羽姑娘在这个月底便会和吏部侍郎七弦大人成亲。」 「你说什么?」司翎瞪大了双眼,眼中布满了不可置信,怎么可能?但很快,又想到,是啊,她不过是在按照迷梦妖的暗示完成故事而已。 这都是假的。 他是这么告诉自己的,可是无论怎么说服,他都无法无动于衷。 「备车,我要去京都。」 第二百五十四章:不认识 独坐在书房里的七弦,凝视着手中捏着的一枚闪烁着荧光的珠子,珠子上的荧光倒映在他那双绿色的眼眸中,显得格外幽亮。 他捏紧了珠子,单手支着脸颊,侧过头朝敞开的窗户外看去,视线的方向是一座院落的位置,那里正住着不久将要嫁于他的新娘,也是他放在心上,想要呵护一辈子的女子。 「姐姐...」 七弦低声呢喃着,心中却有些微微抽痛起来。 不知想到什么,他竟自嘲地低声笑了。 他又看向手掌心的那枚珠子,到底还是没有完全用到鲛人给的鲛人心。 七弦淡淡地呼出了一口难受的气,靠着椅背,仰着头看着房梁,紧紧抿着嘴唇,心口压抑着难受和不安。 他苦涩一笑:「竟需要在这里,我才能得偿所愿,只希望这个世界不要结束那么快,我希望这场梦可以一直,一直...」 他知道这里不是现实的世界,是一个编织出来的世界——迷梦妖界。 虽然他离开妖界挺长时间了,但他小时候也曾听闻过迷梦妖界的存在。 自然也明白一旦踏进了迷梦妖界,无论什么人,包括那些至高无上的神族,也无法随意脱离迷梦妖界。 这就是迷梦妖界的恐怖之处。 但,迷梦妖是一种特别的灵,它们并没有害人之心,同时也是一种心灵至纯的灵物,所以只要按照它们的指示走完它们编织的故事,就可以离开。 当他进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他第一时间便是想要去找姐姐。 可是,迷梦妖给他的指示却是等待,作为一名穷苦为了考取功名娶心爱之人的书生。 他刚开始不理解自己为何没有被迷梦妖控制身体,因为进到迷梦妖界的人,无一幸免都会被迷梦妖所操纵身体扮演它们希望你扮演的角色。 但是,他却没有被控制,后来,他才发现,倒是身上的这枚鲛人心帮了他。 鲛人大抵本来就拥有迷惑人心的能力,而鲛人心更是有着操纵人心的力量。 因此,和迷梦妖有种异曲同工之妙,所以便没有被迷梦妖的力量所影响。 他当时,想着不然就利用鲛人心找到姐姐,然后带着姐姐离开这个世界吧,至于其他人,他并不在意,他是一个很自私的人,只要救一人便足矣。 可是,迷梦妖的力量虽然影响不了他,但他却也无法做出一些违背迷梦妖编织故事走向的行为,一旦做出了,他的意识还是会被迷梦妖所强行攻击剥夺。 他尝试了几回之后,便不再尝试了,只能等待和姐姐的相遇。 日复一日的焦虑,直到他按照迷梦妖的指示考上了状元。 他要去找他心爱的人了,不,他心爱之人只有一个,那就是姐姐。 他原本并没有太大的情绪,对于迷梦妖所指引的关于这个角色的心爱之人。 当他见到姐姐的那一刹,他那麻木无感的心瞬间就恢复的生机,好想姐姐,他当时真的很想这么和姐姐说的。 可是,他却不得不按照角色的本子做事,不过结果是他所满意,那便无所谓过程是怎样做的了。 他能见到姐姐,喜悦的心情填满了整颗心房。 可当他说出希望姐姐随他离开的时候,他明显看出了姐姐脸上的抗拒和挣扎,他的心一点点地如针扎般难受。 她不愿意。 这个意识清清楚楚地刻在他的脑海中。 但,他知道结果一定可以带姐姐走的,因为这个角色的心爱之人也是爱着他的。 他如是想,即便过程让他难受,没关系的,只要结果是他想要的,就好了,他不在乎 的。 在知道了原来姐姐嫁的人竟是那神族,他既是愤怒又是无力,心中一阵沉痛,即便是在迷梦妖界这样虚幻的世界里,姐姐还是会和那神族纠缠在一起吗?. 直到见司翎问出了逼迫姐姐选择的话语时,他多么想要替姐姐说话,但转念一想,他其实也想听到那个答案,无论是什么,他也想知道姐姐会选谁啊,他自然是希望能从姐姐口中听到自己的名字。 他这么期盼着,他也知道那神族也在期盼着。 同为男人,他又如何看不出那神族对姐姐的心思。 他又怎么不知道,神族法规严禁神族谈情说爱,这便是那神族无法道出自己心意的问题吧,既然这样,对他来说才是有利的,不是吗,他们注定不可能的。 神族和魔族,两族互为对立,即便姐姐不是魔族,那神族也无法轻易让姐姐知晓他的心意。 可他就不同了,妖族没有所谓的法规法条,姐姐只要愿意,他可以永生永世都追随她,陪伴在她身边。 可是,当他看见姐姐因为那神族说了给休书的时候,那副伤心欲绝的模样,他的心何尝不痛,简直痛彻心扉,心如刀割一般。 再到姐姐晕倒了,他的心痛得难以呼吸,姐姐,我希望你可以看看我,只一眼就好。 他是一个底线只为姐姐开放的人,只要姐姐一句话,他即便是献上生命又如何?反正他的这条命本来就是姐姐救的。 当他按照迷梦妖的本子,且满怀希望地向姐姐求亲的时候,他的心又是忐忑又是紧张,但更多是期待,即便他知道就算姐姐答应了,也有可能不是出自自愿的。 那又如何? 他说过,过程不重要,重要的只是结果啊。 在姐姐真的答应了他时,他那忐忑不安的心瞬间就平复了,知道他有多么开心雀跃吗,就像是此刻让他去死,他也愿意了。 不过,这种开心的心情根本没有持续多久。 带着姐姐离开的那天,他喜悦的心情瞬间就跌入了谷底,姐姐听见了那神族发烧晕倒之后慌张无措的神情,随后连包袱都丢在地上,不顾他和另一人的呼叫,直冲进了里面。 望着她逐渐跑远而消失的背影,那一瞬间,他的心很痛,又痛又落寞的情绪油然而生。 到底是,为什么呢? 他当时是这么问自己的。 后来,不知为何,姐姐又答应了和他一同前往京都。 明明她去见了那人,却又回来了。 没关系,他不在乎过程,只要结果是姐姐能回来就好。 直到如今,姐姐很快就会和他成亲了,就算是在一个虚幻不真实的世界里,那也好,以后就算离开这个世界,他也算是有一个很美满的回忆不是吗? 七弦落寞又悲伤地望着窗外,手指轻轻摩挲着珠子,心中一直默念着,姐姐... —— 「小姐,你看,你真的好美,比天上下凡的神女还要美呢。」 一个小丫鬟帮她弄着新娘发髻,一边弄一边赞叹着她。 伽羽出神地凝视着铜镜里的自己,一张巴掌大的鹅蛋脸,一双微翘美艳的眼睛,右边眉尾处那颗美人痣让那双眼睛宛若可以勾魂摄魄般妩媚十足。 肤若凝脂,倾国倾城,大概也就是这样的。 对于长相,她并不在意,因为好似她从未觉得自己的长相会不好看,难道是自知自明吗? 伽羽脸上闪过了些许疑惑,是因为自己曾经是凤仪阁的老鸨,涉及风尘,所以对于自己的样貌还是很有自信的吗? 在她思索半晌后,便听到了喜娘在门外传来了呼唤声。 「新娘子,我来接你下楼了!」 这时,小丫鬟也急匆匆地拿来了盖头盖在了她的头上。 然后,她的视线就被遮盖住了,只看见一片红色。 不知为何,她明明很期待嫁给七弦的,可是,她的心很闷,很难受,好似有什么压在心口上,久久无法抒发,而且有什么事情怎么也想不起来。 就这样想着,她的手被喜娘握住了,然后在喜娘的引路下,出了客栈。 因为喜娘说新娘子不可以在出嫁之前和新郎见面,所以她就在客栈这里作为出嫁的地方,奈何她本就是一个无根的风尘女子,如今能在客栈出嫁也算是好的了。 伽羽对于自己的身份多少有些苦涩,但却也不在意,因为这是她的经历和人生,无法逃避。 随意乱想之际,她的手似乎又被转到了另一只宽大的手上,这只手有些暖和。 而后便是听见耳边传来了七弦轻柔的嗓音:「姐姐,辛苦了,很快就结束了,你再忍耐一下。」 伽羽心中不明所以地起了两种奇怪的情绪,一种是因为七弦的关心而生起的愉悦,一种却是不知缘由的苦涩。 「嗯。」她疑惑又不安,所以只能随意地回了一个字。 却让七弦以为她不舒服了,更加紧张地关心她:「姐姐,如果有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告诉我,就算没有这个仪式,也没关系的,你依旧是我的妻子。」 伽羽心想,这个男子当真是把她放在了心尖上啊,可是为何她现在竟感觉不到非常开心了呢。为什么呢? 她微微摇头,不敢太大动作,怕盖头掉下来。 「没事,你放心。」 听见伽羽这么说,七弦提起的心稍稍放下,但是他还是很不安。 直到他们两人进了七弦的府邸,在众人拥戴下来到了大堂,当喜娘高声响起:「请两位新人开始行礼!」 与此同时,和喜娘的声音一同出现的,还有另一道陌生又熟悉的声音。 「伽羽!」 伽羽微微一愣,心口的难受逐渐放大,甚至让她的身体僵住了。 七弦听见了来人的声音,抿着嘴唇,握着伽羽的手不由加大了几分。 司翎一身玄衣,大步走了进来,众人看见有人来,便开始纷纷扰扰地讨论起来。 「这是何人?」 「我貌似认得,这不就是丰州富商袁三爷吗?」 「他来这里作甚?」 「看那架势,好像认识新娘子啊。」 司翎充耳不闻那些议论的声音,他现在正在和迷梦妖的灵力作斗争,好不容易才摆脱那力量的牵制来到了这里,他不希望她嫁给别人,就算是在这个虚假的世界里。 「伽羽,不要嫁给他。」 他直直地盯着那一身红妆的女子,她盖着红盖头,无法看到她的面容,但他可以肯定她的新娘妆容一定很美,他不希望别的男子窥得一眼。 七弦捏紧了拳头,冷声对司翎道:「这位公子,你这是做什么?闹事也请分清楚场合。」 司翎回视七弦那冷然的目光,他丝毫不怕七弦的警告,冷硬地对他说:「抢亲。」 两个字瞬间就让在场的人哄然起来。 七弦看着司翎的目光宛如要杀了他一般,咬牙切齿地怒视着司翎,凭什么!这个神族三番五次都来坏他的好事! 不过转念一想,七弦把心头的怒气消下去,转而柔声询问着伽羽:「姐姐。这位袁家三爷,你可认识?」 司翎紧紧地凝视着伽羽,眉头紧皱,伽羽... 他很想要现在就走过去将她拉到自己身边 来,但伽羽的下一句话却让他瞪大了眼睛。 「...不认识。」 他薄唇微微张着,为什么?胸口的刺痛又来了。 七弦则冷笑着看向司翎那不可置信的表情,就算你来了又如何?姐姐她现在不记得你了啊。 虽然没有全部用到鲛人心,但是他有用鲛人心泡水做点心给姐姐吃过,只要稍稍暗示,姐姐就会忘记你。 第二百五十五章:姐姐,你不可以选我吗? 聚满了客人的新宴上,一身玄衣的司翎就这样伫立在门边,紧紧凝视着盖章红盖头的伽羽,他现在违背了迷梦妖的指示去完成故事,所以他就成了迷梦妖驱逐的对象。 现在他有一股力量强硬地想要把他驱赶出去,但他在可能会受伤的情况下正在和那股力量作斗争,同时还不甘心也不愿意让她嫁给他人,即便是假的。 七弦看出了司翎不对劲,可与他无关,现在这个神族就是在阻碍他和姐姐在一起,他讨厌这个男人,怨恨他为何总是在阻碍他追随姐姐! 「袁家三爷,你可是听清楚了?阿羽不认识你的,不过嘛,既然袁家三爷大驾光临,在下也不会不招待的,来了,就留下来好好吃席吧?」七弦似笑非笑地看着满脸冷漠的司翎,心中有痛快也有憎恶。 「来人,好好招待袁家三爷。」 七弦招手让人来带司翎走。 当有人靠近时,司翎才堪堪将那股驱赶他的力量压下几分,胸腔就传来阵阵刺痛感,咽喉更是有些干涩。 他抬起眼眸,眼底透着几分冷意,语气冰冷对着七弦道:「你是不是对她做了什么?」 司翎很清楚,即便伽羽按照他的意思去听从迷梦妖的指令完成故事,也不会说出不认识他的这番话的,除非是有什么问题了,他想不出其他,只要眼前的这个少年。 他从一开始见到这个少年,他就不是很喜欢他,大抵是这个人身上有太重的戾气,心机深沉,和曾经试图接近他的元雨有着相似的气场。 七弦渐渐收回了笑容,不再与司翎拐弯抹角,而是直接冷声地赶人:「做了什么?现在事实摆在眼前,姐姐选择我,而不是你。所以请你离开,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司翎丝毫没有理会七弦驱赶的话语,他忍着胸腔逐渐强烈的痛楚,再次看向一直沉默不说话的伽羽,他用最柔和的嗓音问:「伽羽,我是司翎,你愿意跟我走吗?」 七弦捏紧了拳头,眼底一阵刺骨的冰冷和恼怒,紧紧握住了伽羽的手,看着司翎咬牙切齿道:「我再说一次,如果你再不离开!我就不客气了!」 他这话一落下,就已经有一堆身穿着下人服饰的家丁围了上来,司翎冷冷地扫视了一圈,丝毫不畏惧,只是看着伽羽,希望她可以看看他。 七弦看司翎一直站在那看着伽羽,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心口升起了怒火还有憎恶加重,他不会让这个神族在这个世界带走姐姐的! 七弦嗤笑着说:「好啊,既然袁家三爷硬是要坏了我的婚宴,那我也不能不做点什么了,来人,好好招呼袁家三爷!」 话毕,哒哒哒的脚步声从外面传来,不过一瞬间,司翎就被好多家丁围成了两圈,还有好多家丁手中都拿着木棍,正气势汹汹地凝视着司翎。 司翎看着伽羽一直没有开口说话,心口的痛楚又加重了几分,他边躲开好几个家丁朝他挥来的木棍,边沉思,此半妖究竟对她做了什么? 迷梦妖对脱离了意识操控的人是做不到再次操控的,所以一般对于脱离操控的人会进行驱逐出迷梦妖界,或者是扼杀在这个世界里。 如今他对于迷梦妖界就是一个异类,所以迷梦妖已经开始对他的精神进行攻击了。 若不是他神识算得上强大,他早就是被迷梦妖给扼杀了,现在迷梦妖知道扼杀不了他,才会将他进行驱赶。 只是他不能离开,他不想眼睁睁看着自己喜欢的女子嫁于他人! 由于他现在除了神识强大,身体仿若一个普通的人族,对方有太多帮手,很快他就被打伤了手臂,他抿着嘴唇,不让自己的痛苦从口中溢出,死咬着牙关捂着被木棍打伤的手臂冷冽地看向七弦。 七弦握 紧了伽羽的手,用漠然的眼神回视司翎,看着这个一直高高在上的神明如今狼狈不堪,他很畅快,冷森地说:「袁家三爷还是离开吧,若你现在离开,我便不会在意你方才的无礼。」 司翎右手已经被打伤了,只能抬起左手轻轻擦拭掉嘴角溢出的血迹,他目光冰冷如霜地看了一眼七弦,而后把视线再次放到伽羽身上,然后再次重复那句:「伽羽,你愿意跟我走吗?」 七弦见司翎一点也不识相,彻底勃然大怒了,其实他只有自己知道,自己其实是害怕,他怒声道:「来人!」 在他这话才刚落下,站在他身旁的人开口了。 她一说话,七弦的心就彻底不安起来了。 「...不要...不...」 七弦站在她身旁,虽然她说话的声音不大,可是他听见了,伽羽的声音很轻,似乎伴随着几分颤音,好似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一般。 「姐姐...姐姐,你想要说什么?」七弦心头的不安逐渐放大了,握着伽羽的手不自觉地加重了一分。 盖着红盖头,无法看到伽羽的表情,七弦压下不安,温柔地笑着说:「姐姐。不过是一个闹事的人而已,等我让人把他带走就好了,让姐姐闹心了,今日是我们的成亲之日,早知道我就应该好好让人看着才是。」 他自顾自地说着,转移了话题来掩饰自己的不安和紧张。 「所以,姐姐,你放心,没有人可以打扰我们成亲的。」七弦含笑说着,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有多么地害怕。 他这样安慰伽羽,其实也在安慰自己和说服自己罢了。 可下一刻,伽羽突然抬起手一把掀开了红盖头,红盖头似那红花凋零般掉在地上了,七弦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 随后,伽羽忍着身心巨大的痛苦,眼眶早就湿润,滚烫得厉害。 「我说,不要伤他。七弦,我想起来了。」伽羽另一手捂着胸口,面容微微苍白,带着几分质问和不敢相信的目光看着七弦。 就单单这样的眼神,却已经让七弦的心掉到了十层谷底下,冷得很。 七弦好似为自己辩驳,又好似在挽留,他一双手紧紧握住了伽羽的手,声音颤抖:「姐姐,你说什么啊?七弦不明白,今日是我们的成亲之日啊,我们应该要完成才是的。是我的错,我不应该让别人来打扰我们的。」 伽羽看着这样的七弦,她有几分难受,就在前不久,她还沉溺在两种情绪左右的痛苦之中,一边是能够嫁给七弦而感到十分雀跃,另一边是难受的痛苦,是违背了心愿的煎熬。 两种情绪的焦灼狠狠碾压着她的身心,最后是司翎那两句话彻底压碎了她那股雀跃,之后便是黑暗面苏醒了,她帮她将她体内的鲛人心血给去掉,她才彻底恢复了神智。 她看着眼前的七弦,好似从未认真去看他,如今却觉得他好似陌生。 慢慢地从七弦手中抽出了自己的手,看着七弦逐渐失去了光芒的眼眸,伽羽不得不别开目光,问:「你是不是对我用了鲛人心血?」 七弦听到这样的问话,他彻底放下了手,一股前所未有的悲伤和痛苦袭了上来,苦涩一笑,她知道了,终究是知道了,他到头来还是失去了她。 伽羽一直等不到七弦的解释,她转过头,看着七弦低着头,看不清表情,他的沉默就已经是很好的解释了。 她不由苦笑着,好似第一次认识七弦一样,说不上是对他失望,只是她没想到七弦对她的执念已经到这种地步,她更加无法理解这种感情了。 伽羽也不再多说什么了,因为她可以感受到体内巨大的痛苦,还有,她抬眼看着司翎正直直看着她,眼中带着些许别样的情绪,虽然她看不 懂。 她与七弦擦肩而过那一瞬,他又轻轻地抓住了她的手腕,七弦低声道:「姐姐,对不起,我错了,姐姐,你不可以选我吗?」 那压抑着什么的声音里透着无比的悲凉和祈求,伽羽听了很难受,可是在感情面前,从来都容不下第二个人的,她抬起手来轻轻地拂开七弦的手。 「七弦。我不是你的良人,你会遇到更好的。」 七弦的心很冷,他感觉道自己喜欢的女子离开了自己,那种痛苦狠狠地碾压着他的心脏,可是,姐姐,遇见你,我已经看不进任何一人了,没有更好的了。 伽羽迈着脚步朝司翎那边走去,其实她现在每走一步都很难,因为要和另一股力量做抵抗,若不是黑暗面帮助,她可能连站着都站不住。 她和司翎的目光互相看着,四目相对,似乎有一种不容多说的默契已经自然形成在里面了。 只见他朝她伸出了一只手,没有别的话语,她就知道他的意思了,她知道自己和他或许到最后会有分离的一天,但那又如何,即便知道他没有喜欢自己,可只要他对她来说是特别的存在就够了。 她只想这样陪着他走完这一段路,直到他回到神界为止就好。 她微微一笑,将手放在了他的手掌心,他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然后他们在众人议论和目睹之下离开了七弦的府邸。 也就是在他们两人同时踏出府邸那一瞬间,整个世界似乎彻底支离破碎般,那些街道和百姓纷纷如泡影般渐渐消失了。 司翎和伽羽相互对视了一眼,互相握紧了对方的手,然后转向前方,看着出现在他们面前的一个人。 他们自然都认识,那就是妍儿。 妍儿在他们面前渐渐变成了另外一副模样,身后有一双透明的羽翼在摆动着,她一身粉色的羽裳,轻盈地悬空飞着,一对灰色竖瞳带着几分审视的目光看了他们许久。 司翎不自觉往前走了两步,挡在伽羽身前,目光冷冽回视妍儿。 就在他们双方这样互看了一小段时间,伽羽都以为他们可能要开战了。 这时,妍儿突然朗声笑开了花,还拍起了手:「真是精彩啊!你们的互动比起我编写的画本子还要好看呢!」 她看着他们时,眼里的审视不见了,只剩下兴奋和激动。 这让伽羽满腹疑问,歪了下头,什么意思?她这么兴奋做什么? 司翎则依旧警惕地凝视着眼前的人,不,应该说是迷梦妖。 看出伽羽的疑问,他淡声对着眼前的人道:「迷梦妖,放我们出去。」 伽羽瞬间明白了,看着妍儿的神情带着几分凝重和警戒。 迷梦妖抬起一根手指轻轻抵着下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而后说的话让他们彻底凝重起来。 「可是,你们的故事我还想看啊~」 意思就是不会放他们离开了。 第二百五十六章:如孩童般单纯的迷梦妖 就在以为谈判失败时,可能要和迷梦妖打一场。 迷梦妖看出他们脸上汹涌的敌意,连连后退摆手,很抗拒和他们打的模样:「我就说了那么一句话而已,你们用得着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吗?我不会和你们打的,至于放你们离开,我就没了故事看,好可惜啊。」 迷梦妖一脸纠结,既是觉得可惜,又是有些畏惧司翎的样子。 对于迷梦妖自顾自地在那里纠结,伽羽只觉得无语,哪有妖精像她这般奇怪的,喜欢看真人演绎的故事,却又有点怂于干架。 起码在魔界是不会出现这样的魔族的,魔族一直都是善战的。 司翎并不想在迷梦妖这里再浪费时间了,直接开门见山:「放我们离开,不然,我知你不擅战,对于神族之力也是有所忌惮的,我亦不想伤害你。」 迷梦妖苦恼着来回看着伽羽和司翎,还有眼神里透着几分对司翎的忌惮,她犹豫了许久,最终好似做了一个很大的决定,又好像想通了一般,立马眉开眼笑。 「好啊!放你们离开!不过,我要跟着你!」 迷梦妖笑容灿烂,伸出了手指指向了伽羽,一双灰色竖瞳带着斑驳光彩,亮晶晶的,十分好看。 伽羽懵了一下,抬起手指着自己,疑惑着:「你要跟着我?为什么?」 司翎蹙起了眉头,盯着迷梦妖究竟要做什么,依旧一副戒备的状态。 迷梦妖边忌惮着司翎,边一脸欣喜地眨巴着眼睛看着伽羽,愉悦地说:「你的身上一定很多故事吧!我想我只要跟着你一定可以看得到许多故事的!」 迷梦妖满脸兴奋,她身后的一对羽翼一直扇个不停,看起来十分地高兴,好像一个得到了新玩具的孩子一般开心。 伽羽郁闷了,她脸上有写着我有很多故事吗?对迷梦妖了解不深,她可不敢带着一只深不可测的妖精啊。 司翎先她一步开口道:「不可。我们不是去游玩,她不能带着你。」 迷梦妖虽有玄妙之力,可编织迷梦妖界,在迷梦妖界,他们可以无所不能,可一旦在外面,他们的法力却是微弱的,且编织迷梦妖界不是一下子就能编织的,需要环境和面对的人处于松懈状态才可。 只要大家出去了,他便有办法制服迷梦妖。 迷梦妖畏惧司翎,同时又很想看故事,双手扣在一起扒拉了许久,她开始委屈了起来。 「呜呜,之前便是也有人来的,他所表达的故事也很精彩,当时我也想和他一起走,他也是拒绝了我,呜呜,说什么要去找什么元石。呜呜,我不过是想看看故事。」 迷梦妖十分伤心地哭诉着,一双羽翼开始暗淡无光了。 伽羽也注意到了周围的环境开始变得十分扭曲,甚至天色蒙上了一层灰色。 看来迷梦妖界受到了迷梦妖情绪的影响产生了变化。 「你遇到了何人?」 司翎很快就察觉到了迷梦妖口中的话,开始严肃地问着。 伽羽也听出了些许什么,连忙看向那瘪着嘴巴,像个哭闹的顽童般的迷梦妖。 迷梦妖听见了司翎的问话,看见他冰冷刺骨的眼神,微微瑟缩了下,此人的眼神好可怕,他身上明明是纯洁的神族之气,可是为什么气息如此地恐怖。 伽羽看见迷梦妖当真是很害怕司翎,都开始用羽翼包裹着自己了,她微叹气,司翎那严肃又冷硬的表情看来是吓到了迷梦妖。 她抬起手拍了拍司翎的手背,小声说:「你的表情可以稍微温柔一点吗?你看把她吓成什么样子了?」 温柔?司翎脸上的神情一滞,看向伽羽,眼中似乎露出了疑惑,好似在问什么是温柔的表情。 伽羽差点要笑出来了,明明他先前还有过温柔的眼神啊,那时看着自己的目光真的好温柔。 她刚要开口说些什么,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心头微微一震,而后脸颊开始发烫了些许,难道是,而后她回视司翎眼中的疑惑和疑问,她又将那样的想法抛却脑后,应该不是,他大概是受到了迷梦妖界的影响而已。 否决了自己脑海中的想法,她对着司翎露出了无奈的笑容。 司翎更加不解了,想要张开问些什么,却见伽羽走上前两步,对着还在委屈的迷梦妖柔和地说:「你告诉我你之前遇见了何人去找元石,我就给你一些很好看的话本。」 说起来她在魔域买的话本子还带着身上,或许可以拿来交换信息。 迷梦妖一听,一下子就露出了笑容,满脸真挚又单纯地望着她问:「真的吗?」 她一笑,整个迷梦妖界都亮了。 伽羽都被她这种纯真得如同孩子般的笑容所触动了,这样的小妖精其实带在身边也无妨,起码她是单纯的,没有一丝一毫的心机。 不知想到了什么,她心头微微发闷。 她对着迷梦妖笑了笑:「真的。我有很多话本哦。」 这么一听,迷梦妖就更加愉悦了,一对羽翼扇来扇去,一对眼睛亮晶晶的。 「好!我告诉你!你给我话本吧!」 伽羽见迷梦妖同意了,不由侧过脸去,对着司翎微微一翘起下巴,小声说:「看见了吗?如果你要别人没那么防备着自己,而且还需要和别人谈事情的时候,就要像我方才那样温柔一点,懂了吗?」 她还是第一次这样教司翎呢,以前她倒是忽略了他总是摆着冷淡又面瘫的表情,一直认为他作为神族就该这样,现在想想,司翎与那些高高在上的神族还是不一样的,起码他现在越来越讲理了? 大概是吧,毕竟她可能是情人眼中出西施而已。 司翎见她对着自己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自己也不由被她感染得微微翘起了一丝笑意,眼中含着些许宠溺的意味,他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不过他的心中所想则是,原来这样就是温柔,那他之前对待她所流露出来的就是温柔啊,若是如此,他只希望这份温柔只拿来对待她便好。 不久,迷梦妖在她的要求下,需要先让玄道等人拿回自己的意识再说。 迷梦妖果然是和小孩一般纯真,并没有觉得不妥,立马就念了类似他们听不懂的咒语。 很快,玄道等人都出现在伽羽和司翎面前了,不过他们似乎还在沉睡,并没有转醒。 迷梦妖还笑着解释道:「他们中了我的迷梦香,只要除了迷梦妖界就会苏醒的。」 这么一听,伽羽也放下心来了,不过,她看了一圈,并没有看见云飞,她不由蹙起了眉头。 她又看向迷梦妖问道:「你确定我的朋友都在这里了?我还有一位朋友并没有在这里。」 迷梦妖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地点着下巴,思索了许久,好似想着什么。 半晌,迷梦妖似乎恍然大悟,一拍手掌,道:「啊!你说的是那带着魔气的人族吗?」 伽羽听了点头,没错,带魔气的人族指的就是云飞没错了。 迷梦妖摇着头,露出一脸可惜,道:「你的这位朋友并没有入我的迷梦妖界哦,他似乎身上有着一件可以提升戒备心的法器,我无法趁虚而入。」 原来如此,这么说来,云飞大抵还在外面。 「好了,你现在可以和我们说说你见到的那人是何人了,还有他如今去向何处了。」伽羽也不再纠结云飞在哪里了,只要确认他现在在哪里就行。 于是她开始进入正题,看向迷梦妖问了起来。 迷梦妖也没有支支吾吾,很直接就开始说道:「那个人啊,他长相很好看的,我当时都差一点以为他是女子呢,他身上有很浓厚的白蛇妖的气息,穿着一身白袍,然后他有一块特别精致的蛇族配饰。」 伽羽一听,男生女相吗?她看向司翎,意思在问迷梦妖看见的有可能真的会是白蛇族的族长,司翎则回视她点了点头。 随后,迷梦妖又想了想,继续道:「唔,当时他好似就在这一带休息,因为他精神似乎不太好,所以我才趁虚而入带他来到了我编织的迷梦妖界里。」 似乎说到了什么,让迷梦妖十分的雀跃,她激动地连眼睛都一闪一闪的。 「你们知道吗?他的故事也很精彩的,虽然是由我编织的,可是我也会按照他的意愿去进行修改的,他带着自己的弟弟从一个坏人手中逃出来的情节,我至今难忘啊,很精彩的呢。他一个十几岁少年模样,勇战十几个大汉的场景,单枪匹马,很英雄的呢。」 迷梦妖说着说着似乎已经沉醉进了那个想象之中了。 伽羽听了,不止是为迷梦妖所说的那人在迷梦妖界就一个少年对战十几个大汉而吃惊,更加吃惊的是,迷梦妖所说的,她会根据入梦人的意愿修改,那这么说的话,是不是代表着,她和司翎的那个故事里,也会有司翎的意愿在呢? 怀揣着这样的胡思乱想,伽羽只觉得心跳微微加速了一点,也不敢去看司翎了。 司翎自然也听出了迷梦妖话中的意思,对迷梦妖根据人的意愿修改迷梦妖界的设定,他心中既有几分期待又有了些许悸动,或许,她还在意他。 两人都各有所思,连他们自己都未曾记得他们还手牵着手。 迷梦妖还自顾自地说了许久,伽羽和司翎并没有打算催促迷梦妖说话,他们好似都约定成俗地一致认为让眼前的这只单纯如孩童的迷梦妖说完话会更好,所以直到最后迷梦妖才说到最重要的信息。 「...如果他能够留下来或者带我走就好了呢。不过他最后还是毅然地要离开,他说他要找到元石,不然妖界会生灵涂炭,他真是一个心怀世界的英雄哦,看着他一步一步地走向万妖林,我都想跟着去呢,可惜我需要有人和我形成契约关系,我才能离开这里。」 迷梦妖说道最后,竟有几分可怜和伤心。 伽羽听着,也不由生起了些许怜惜之意,安慰道:「等我以后做完所有的事情,我会定时来看你好吗?我还给你带更多的话本好吗?」 伽羽肯定是不可能带着迷梦妖的,他们要查的事情不仅危险,同时还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完成,不想连累这个单纯又可爱的精怪了。 一听伽羽会给她带话本,还会来陪她,迷梦妖又开心起来了,还飞过来抱住了她的手臂,用脸蹭着她的手臂道:「好啊好啊!太好了!我会等你的哦!」 伽羽都被她兴高采烈的笑容触动到了也绽开了笑容,想要摸她的头,才发现自己的另一只手被司翎握着呢,瞬间脸颊就热了些许,一时之间也不知该不该提醒他了。 这时,司翎似乎在努力地收敛自己那严肃的表情,不过效果甚微就是了,看向迷梦妖问道:「你肯定他去往了万妖林?」 迷梦妖还是很畏惧司翎的,缩在伽羽身后,露出一点脑袋点头:「嗯。肯定的。他走的时候还小声说着,只剩下万妖林了。」 如此说来,他们也是只剩下万妖林没有找,她看向司翎,司翎也看向她,便知道了下一个去处是哪里了。 第二百五十七章:万妖林寻踪迹 「如此这般,当初我怎么会没有在万妖林发现五央的踪迹?」 玄道听完了伽羽从迷梦妖口中得知的消息之后,不由纳闷地锤树干。 说着,他眼神稍微带着些许凶狠看着躲在伽羽身后的迷梦妖,语气也不太友善。 「还有为何要带着她?让我们遭殃进了迷梦妖界的小家伙,我没有问罪你,是因为你给了我们白蛇族族长去向的消息,不然就凭你耍弄着我们,我就可以将你抓回妖域问罪了!」 显然玄道对迷梦妖界里的事情一直耿耿于怀,如今还生着气。 迷梦妖瑟缩着身子躲在伽羽身后,一句话也不敢说,她也就在迷梦妖界中可以称王称霸,但在现实里,她真的胆子很小。 伽羽对此也不好多说什么,也不好维护迷梦妖,毕竟她做的事让大家都有了不太好美妙的梦就是了。 瞧瞧自从醒来之后,就沉默不语的花姬,还有风奚,看着迷梦妖总是有种躲避的目光。 看着这场面,伽羽扶额无奈至极,只能看向一旁的司翎投以求助的目光。 司翎看见了,便开口道:「玄道殿下,此事便了了,现在最主要就是快点找到白蛇族族长。」 还是司翎的话有效果,他这么一说,玄道冷哼着收回了眼神,看向司翎,脸上摆上了认真且严肃的表情:「嗯。神君大人说的是,那我们稍做准备就前往万妖林吧。」 见玄道不再揪着这件事不放,伽羽也没那么为难了,迷梦妖见没人说自己了,又露出了纯真可爱的笑容看着自己,她无奈地抬起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她可真是让人又爱又恨的存在啊。 见大家已经找了位置坐下来盘腿调息做准备了,她也该准备一下了。 可是,云飞也不在外面,这让她很在意,可是一时半会也找不到人,不过她坚信云飞要见颜音总会找回来的,她这么想着便也先不去想着云飞的事情了。 刚走几步,想到什么。 她看向了比花姬还要沉默的人,就是七弦,他从始至终都没有看她一眼,她低垂下眼眸,也是,在迷梦妖界里,她对他的伤害太重了。 可,她只能抱歉,感情之事本就无法接纳两人,她也一直把他当作弟弟般对待而已。 她暗暗叹气,而后转身找了一个位置坐下盘腿调息。 迷梦妖乖巧地跟着她,一同坐在她旁边,似很听话的孩子拿着她给的话本很认真地看着。 七弦靠着石壁坐下,缓缓抬眼看向伽羽那边,他感觉到伽羽的视线,可是他没有勇气去面对她,他竟然在迷梦妖界里对姐姐用了那么阴损的招,他愧对姐姐。 他单手抱着头,苦涩着低吟:「到底是自己毁了所有。」 如今他不奢求姐姐原谅了,因为做这样的事情,连他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所以,他暗暗看了一眼已经闭目盘腿调息的伽羽,姐姐,只要你不赶我走,我默默看着你,陪在你身边,就足够了。 就这样,大家在调息准备下,过去了一天。 翌日 准备好的众人,已经开始往万妖林出发。 抛去迷梦妖界发生的一切,大家也逐渐进入了找人的状态,也没有再沉默和纠结那一切。 当然,放不下面子的玄道王子依旧看不顺眼迷梦妖,时不时都会绷着脸看着迷梦妖。 迷梦妖就会跑到伽羽身后当避风港似的,瑟缩着身子,然后躲过了玄道犀利眼神攻击之后,又好像没有记忆点的小孩子似的又开开心心地捧着本子看起来。 就这样,在这样的状态之下,大家很快就抵达了东部万妖林,也就是玄道当初受了重伤昏迷的地方,还是迷梦妖提供白蛇族族长去向线 索的地方。 东部万妖林名副其实就是一片森冷的暗林,里面有千奇百怪的林木,看着那深不见底又黑暗的森林,似乎黑暗的深处会住着让人胆战心惊的怪物一般。 迷梦妖似乎也害怕了,颤抖着身子紧紧贴着伽羽,双手紧攥着伽羽的手臂,靠着她,似乎很不适应这样一般。 他们才进来万妖林一小段路,迷梦妖就这样了,伽羽有些担心,小声询问道:「怎么了?」 迷梦妖咬了咬下嘴唇,欲言又止,低着头不知想着什么,然后又摇了摇头,什么也没有说。 看到她这样,伽羽的担心更加重了,还想继续询问。 而司翎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她的身旁,然后轻声开口道:「迷梦妖是一种纯洁又不沾染一丝黑暗的精怪,她对万妖林这里充满着瘴气的地方有所抵触是正常的。」 听完司翎的讲解,她才明白,低下头看向比她矮了一个头的迷梦妖,柔声问道:「是这样吗?」 迷梦妖的身体一直都在微微颤抖,看来是真的很害怕。 她又抓紧了她手臂,半晌才点了点头。 伽羽能感觉到迷梦妖抓着她的手臂的力气越来越大,不由叹气道:「不如你趁着现在大家都还没走到万妖林的深处,你先离开这里,在外面等我们吧?」 迷梦妖连忙抬起头来看向伽羽,死命摇头,似乎很抗拒,眼神里带着几分委屈,看上去在说不要抛弃我。 这让伽羽十分无奈,只能微微叹气道:「可是,你要知道前方不知道还有什么更加让人感觉到恐怖又害怕的事情的呢,你真的要去吗?」 她耐着心和迷梦妖说着,她现在也算是把这个小精怪当作妹妹一样看待了,想当初七弦也这样跟着她,想到七弦,她又不由心中一叹气。 迷梦妖眼中带着纠结还有迷茫,然后又转头看向前方,猛地又哆嗦了一下,然后不知道是在做什么,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的,之后好似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 她抬起头来,表情是她第一次见到的严肃:「不要的。我不要跟着你的,我不害怕的。」 那毅然决然的小模样,看上去当真是让人看了忍俊不禁,无奈之下她只能轻轻抬手拍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抚。 既然她不愿意出去,她也没办法赶人不是,只能这样了。 不过,她有点在意的是,司翎一直走在她身旁就算了,还一直紧紧看着她,弄得她心跳加速就算了,还有点不太自然。 她实在忍受不住,便看向他问道:「司翎,我脸上是有什么吗?」 意思就是你怎么一直盯着我看啊? 司翎微愣,而后摇头,瞥了眼迷梦妖,再看向她,浅声问道:「这样也是你所说的温柔吗?」 伽羽瞬间一愣,然后低头看了看迷梦妖迷惑的眼神,然后她突然明白了什么,不由小声笑了笑,心里想,什么嘛,原来他是在学习,现在他倒是很像一个好学的学子。 她瞬间就有了当夫子的自觉,轻咳了几声,摆了摆谱,装模作样地说:「温柔那可是一门学问,如果你好好向我赐教,我就告诉你吧。」 心里美滋滋,感觉自己好似在这里比司翎知道的多一些,就有种很开心的感觉。 司翎见她一副快问我快来请教我的得意小表情,嘴角不由微微扬了起来,倒是很愿意配合她,点头认真地请教起来了:「嗯,我向你请教,不知你愿意告知我什么是温柔吗?」 他就这样停下了脚步,面对着她,用很是柔和的目光看着自己。 伽羽也不得不停下来,对着他,望进他那双冰蓝色的眼眸,里面似乎少了冰冷,多了些许暖日般的温暖,她的心口猛地乱跳起来,耳 根开始发烫。 她的心里嘀咕起来,什么嘛,你不是会吗?现在你的眼神比之前还要温柔了,还需要她教吗? 伽羽都有些不敢去看他的眼神了,因为太过于温柔了,她害怕自己因此而忘却之前的一切沉沦进去。 她连忙单手握拳轻轻放在唇边轻咳几声,以示化解自己自身的不自在,偏开了目光,道:「嗯,我会教你的。」 司翎看她移开了视线,一脸窘迫又不自然的模样,耳朵红红的,看起来是害羞似的,他不由浅浅一笑,抬起手来似乎是在践行从她身上学来的动作一般,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头。 然后,他浅笑道:「谢谢。以后多多指教了。小夫子。」 轰得一声!她的脸又热又烫,这家伙怎么随便摸她头啊! 还叫什么小,小夫子,她又不是真的夫子。 不过她并没有阻止司翎那温柔的动作,她似乎还有些享受和愉悦,看来她的确是无法逃离眼前这个人的温柔攻击啊。 司翎见她又是不自在又是羞涩的样子,心情越加地开心,嘴角勾了勾,掌心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头后,便似浅尝辄止般放下了手。 随后瞥见一直盯着他们看又表现地看戏一般的迷梦妖,他的表情瞬间就冷淡起来,还有几分漠然和冷酷。 对视到司翎的目光,迷梦妖瞬间就收回了看他们的目光,心里想着这个神族太恐怖了,他怎么会变脸? 伽羽实在是有点脸颊发热,不太好再和司翎说这些事了,不然她可能真的是害羞到不行了,而且前方还有其他人,她真怕被人看见自己这样样子。 她边低着头边对司翎道:「还是快点跟上他们吧,我们好像掉队了!」 说着她自顾自地往前走了,还拖着一直抱着她手臂的迷梦妖。 迷梦妖被伽羽拖着走,眨巴着眼睛,一脸迷糊状,想着,你是不是同手同脚走了啊?她疑惑看着伽羽这样走,弄得她有些不太舒服,但她觉得这样子的她有点可爱,也不指出来了。 迷梦妖想着,这个魔族女子明明应该有着让她感到不舒服甚至是厌恶的魔气,可是她身上却有着一股令她感到喜欢和想要接近的气息,就算是有魔气,她都不在乎了。 她真是很温柔,她就想这样一直追随着她。 就这样,在打打闹闹,又时不时将一些会来攻击他们的妖类解决掉,以及探寻五央的行踪,他们在万妖林已经不知不觉地走了差不多五天了。 结果是让人不慎欢喜,每个人都一脸沉重。 玄道重重叹气,又似乎很是气愤,捶打了一下他身旁的树桩:「我就说过,万妖林根本没有的,我之前明明是找过了一轮!我看这只迷梦妖怕不是耍我玩,说了谎话。」 迷梦妖虽然还是害怕玄道,但是她也懂得怎么反击了,她连忙抬起头来,壮胆似的边抓着伽羽的手,边大声道:「我没有!我不会说谎的!」 这一声可谓是震耳欲聋,看上去她很抵触被人说自己说谎。 连一对灰色竖瞳都溢出了眼泪,看上去十分可怜兮兮的。 被迷梦妖这么一吼,玄道显然也愣住了,然后似乎意识到自己说的话也有不对,他再看到迷梦妖一副泫然欲哭的模样,一下子也内疚起来了,毕竟迷梦妖虽然是精怪,但也是一个女子。. 他还从来没有让一个女子哭呢,这弄得他一时之间有点手忙脚乱地又不知说什么话来安抚迷梦妖的情绪,显得十分无助。 伽羽看出了玄道的窘迫,刚要开口,花姬先说话了。 「殿下无意这么说你的,若是有冒犯了你,我替殿下道歉。」花姬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看着迷梦妖。 迷 梦妖抿着嘴唇,看上去的确是受委屈了。 伽羽叹气摸了摸她的头,迷梦妖感受到了伽羽的安慰,然后心情也没有那么难过了,便摇头道:「我没事。」 玄道看来是放不下王子面子,既然迷梦妖不计较,她也不能说什么。 不过,想来找了五天,都没有找到,难不成真的没有? 这时,风奚突然开口问道:「殿下是怎么在万妖林受伤的?」 玄道一听,似乎才想起了什么,神情瞬间就变得严肃,然后急忙对着他们道:「不行,我们得赶快离开了!」 「什么?」风奚微愣。 此话一出,一股前所未有的杀气袭来,众人瞬间就警惕地看着四周。 第二百五十八章:妖林避险逃串 「吼——!」 无比巨大的,宛若惊雷般的野兽嘶吼声在他们四周响起,回荡。 他们纷纷祭出了身上的法器,看着逐渐迫近的那只庞大的妖兽。 令伽羽愕然无比的是,不远处朝他们众人走来的带着强大杀气还有敌意的妖兽竟是九天蛛! 难道是之前的那只九天蛛? 不,不可能,那只九天蛛早就被杀了,且眼前的这只九天蛛的体型更加庞大,就连修为都不是与之前那只的修为相比的,起码这只的修为已经达到了淬体前期了! 「九天蛛,为什么妖林会有九天蛛?」风奚惊诧地问道。 玄道握着他那铁铃大刀,表情严肃道:「九天蛛与其他妖蛛不同,它是一般独来独往的,想来妖林有地方符合它的栖息,所以才会来此吧。」 这时,九天蛛又对他们大声怒吼了一声,显然是因为他们闯进了它的栖息地而震怒,所以已经朝他们吐出了宛若钢丝般锋利的蛛丝。 「现在不是谈论这些的时候了,我们必须先击退九天蛛,然后撤退。」花姬握着一把长枪对着袭来的蛛丝用力一砍,才看看砍下几段,不由咬牙吃力道。 花姬说的没错,这下大家都不约而同地认真对站起来。 大九天蛛的体型比之前的那只还要巨大,所以在行动方便会有所缓慢,伽羽在砍断好几段袭来的蛛丝之后,发现了大九天蛛这个弱点,不由对大家说道:「大九天蛛行动因体型受阻碍,我们只要分开四周,困住它的肢体,我们一定可以将它击退的!」 大家一听伽羽的话,便都认同地往四周分散去攻击大九天蛛。 伽羽的话自然也被大九天蛛听见了,毕竟它可不是一般的妖蛛,它拥有着灵智,听了伽羽指挥大家的话,它更加愤怒了,不停地往四周吐蛛丝,同时它把着重的攻击目标移向了伽羽。 伽羽自然也感觉到了攻击她的蛛丝比之前又多了几倍,渐渐她开始有些许吃力了,身上渐渐也开始被蛛丝攻击得受了伤。 突然,在她挡住了前后方的攻击,却没有注意到左侧的攻击,当她注意的时候,已经有些许晚了,她已经想着以最小程度来承受住这道攻击了。 这时,有两道身影同时出现在她身旁,一人一剑地将那段蛛丝砍碎。 她微微诧异,看着身旁的司翎和七弦。 司翎看着她发愣的模样,不由又无奈又严肃,但想到什么又温和地问道:「可有事?」 伽羽连忙回神,急忙摇头:「没事,没事!」 司翎见她的确不是硬撑才松了口气,不过,他看见她身上那些伤口,不由皱起了眉头,不忘叮嘱道:「注意一些,若是打不过,你便躲开,保证性命比什么都重要。」 她看出司翎的担心,点了点头,毕竟他们是生命共同体。 然后,司翎又被蛛丝的攻击缠住了,没再和她交谈,而她也边挡住攻击,边留意到一直沉默又似在躲避着她的七弦,她的视线每次滑到他那里,他便会移开。 伽羽有些欲言又止,但目前面临劲敌,也不好问些什么,只能将疑问放置心中,待击退了大九天蛛,她再去问问吧,虽然她心中大概明白是什么,可若是让他和自己有了心结,后面若还同行,不解了心结终究是没有什么益处。 然后,她便将想要问的话想放下,专注地开始对抗大九天蛛。 他们和大九天蛛不知是对战了多长时间,反正她能看出大九天蛛灵气浑厚得很,如今这么多人一起和它对打,也并没有占到上风。. 反倒是,她看向玄道还有花姬风奚等人,他们脸色已经有些许苍白,看上去十分吃力了,显然,他们体力不足了,灵力 也快消耗完了。 妖界本就灵气薄弱,他们无法快速补充灵力,这么攻击下去,也只是一直消耗,无法补充。 伽羽心中开始有几分着急了,用力砍下好些攻击她的蛛丝,然后抬起一对赤瞳紧紧盯着大九天蛛那双凌厉深棕色的眼眸,视线一直从它头顶到它的肢体上,九天蛛体型庞大,宛如一座大山,新动不便。 这些信息一一划过了脑海,随后,有什么在脑海种一闪而过,她眼前一亮,而后她朝玄道和花姬那边看去,问道:「你们可知这里附近有什么空间狭小,但又足以让我们一等人躲开大九天蛛的地方?」 玄道和花姬同时一愣,边躲开袭来的蛛丝,边思索起来。 半晌不到,玄道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地方,大声道:「我知道一个地方,离这里不算远不算近,但是现在我们也没有办法了,只能去哪里了,不然我们可能就要葬身此地了。」 听玄道这么说,他说的那个地方似乎并不是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但先解决眼前的危机再说。 花姬似乎也是想到了玄道所说的那个地方,不由凝眉严肃道:「难道殿下所说的是渊谷?」 玄道肃穆地点头:「现在我们灵力都快被耗尽了,若是不想办法摆脱此大妖兽,我们可能当真是要被大妖兽杀了。」 花姬也知道事态的严重性,不过也是对此事欲言又止,最后不得不点头算是认同了玄道的做法。 经过他们一行人的一致认同,便打算着边抵挡着大九天蛛的攻击,边将它往渊谷那边引去。 然后等他们进了渊谷,大九天蛛自然就会离开,因为据玄道所说,渊谷不是一般人可以进去的,就算是大妖兽也会畏惧渊谷。 果不其然,等他们一路费了不少力气,终于来到了渊谷,渊谷当真是空间狭小,里面只有一条很幽深的只可通过一人的狭小通道,大九天蛛除非踩平了此道,不然它进不去。 在渊谷面前,玄道和司翎两人修为比他们都高些,便挡在了他们身前,他们便挡着大九天蛛的攻击,玄道背对着他们道:「快进去!我们挡不了多久,只要进去了,我们才能彻底脱困。」 花姬作为玄道的属下,自然不愿意看着自己的主子挡在自己面前,不由就想要拒绝道,却被玄道抢先一步说道:「不要计较什么殿下属下了,现在我是男人,你是女人,我一个男人怎么可能让你一个女人挡在我面前?快进去!不然我依旧要怪罪你!」 花姬被玄道的话堵得欲言又止,伽羽见时间紧迫,大九天蛛已经快要跟上他们了,蛛丝的攻击越来越多。 「花姬姑娘,现在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快进去吧!」她催促着花姬。 她连忙又对身旁又害怕但其实也出了不少力的迷梦妖道:「你和他们一起先进去吧,我随后就到。」 迷梦妖想要说什么,可是已经被伽羽往狭小的通道里推去,紧迫之下,她也不再说什么,往通道里走了进去。 迷梦妖进去之后,花姬咬着牙,对玄道说:「殿下,千万不要受伤。不然君主那里,我无法交代。」 玄道哼笑了一声,语气轻快:「知道了,我的能力可是比你强。」 花姬又看了眼玄道后,才走进去,不过心中却想,可是你的伤势还没好,但她不能留下来,因为会拖累到大家的,其实她的手臂已经受了很重的伤,只是她将它藏在了衣服下,没有人知道而已。 花姬进去之后,风奚就拉着七弦要往里面走,七弦皱着眉,看向一直不动的伽羽,他犹豫了一下,就问道:「...姐姐,你不走吗?」 伽羽还以为七弦会一直不愿意和自己对话呢,见他关心自己,她不由笑着安抚道:「你们先离开,我的 灵力还可以再撑一会,只让玄道殿下和司翎在,会挡不了多久的。你们先进去吧。」 七弦还要说什么,却被风奚强行拖走:「公子,再不走,大九天蛛来了,我们谁也走不了,快走吧,我们还要找五央大人,这是我们的使命啊,绝不能在此丧命。」 七弦抿着嘴唇,望着已经站在司翎身旁的伽羽,他眼底一阵落寞,他到最后连站在她身边的资格都没了吗? 风奚拽着七弦走进了渊谷道里,伽羽见他们都进去了,便握着了手中的长剑站在了司翎旁,准备和他们一同面对大九天蛛。 司翎严肃地看着她,冷声道:「你怎么还在?你快些进去。」 伽羽猛然被他这么冷声催促着,微愣了半晌,她似乎好久没有见到他这般冷漠待人的神情,但现在危急时刻,她怎么可以让他在这里作战,自己却躲起来,那太窝囊了。 「大九天蛛,就单单你和玄道殿下两人不足以抵挡,我们必须要为他们争取到足够的时间,让他们全部人进去了里面才行。」 伽羽并没有被司翎那眼神所吓到,反而反驳着他的话,态度恳切又认真,丝毫不为所动。 司翎一听,语气似乎加大了些许:「我修为高,我自然有义务留在此地为你们开路,快进去!」 他第一次不喜欢她如此倔强的态度,若是她能够柔弱一些,只让他保护不就好了吗? 伽羽自然看不出司翎怎么想的,她只知道司翎现在吼了她,并且还蔑视了自己的修为不高,一股火气瞬间上来了,便冷声驳斥:「我说了,我不进去,要进,就等完全击退了大九天蛛,我们一同进去!」 她态度太过于强硬,且望着她冷冷的眼神,司翎又是无奈又是苦笑,最后他要说出口的话被一旁的玄道打断了:「先不要争执这些了,我有一个办法,稍等,大九天蛛一定会吐丝攻击我们唯一进去的通道的,所以,我们只在那一刹那,一起用灵力攻击它的嘴巴,就算是大妖兽,嘴巴被攻击了,要恢复也需要小半刻钟的时间。那就是我们进去的唯一时机。」 玄道此法是目前来说最好的了,伽羽和司翎同时点头,认同了此做法,也不再为谁先进去而争执了。 「吼吼——!」 因为他们想跑了,大九天蛛因为不能将他们这些入侵者全部斩杀殆尽而彻底发怒了,所以它的八只脚狠狠地踩踏着地面,整个地面轰隆隆地响了起来。 等它带着庞大的躯体来到了他们面前,果然如玄道所言,大九天蛛要吐丝封住他们唯一的进出口了,玄道看向他们,他们回视一眼点头,然后同时运转体内的灵力。 三道不同颜色的灵力全部朝大九天蛛的嘴巴攻击去。 「嘭——!」 「吼——!」 巨大的声响响震天际。 玄道同一时间大声道:「走!」 随后他先开了路往通道里走来进去,随后司翎似乎很自然也没有多想地抓起了她的手腕,拉着往通道里面走去。 伽羽微微一愣,视线移到他握着她的手上,心跳微微加速了。 但就在此刻,司翎拉着她已经快到通道口了,哪知道大九天蛛竟然恢复能力惊人,这么就恢复了嘴巴,同时还朝他们吐来了黑色的液体。 她才反应过来要抬起手回击,司翎已经先一步用手挡在了她面前,然后替她承受下了这股黑色的液体,她耳边传来一阵闷声。 伽羽心中跳漏了一拍,连忙祭出了菁荼去挡住了接下来的蛛丝攻击,然后半抱着司翎,半扶着走进了通道,菁荼最后不久才回到她身边。 免费阅读. 第二百五十九章:青藤老人 进到渊谷,伽羽才明白为何玄道会说大九天蛛不敢随意踏入此地,那是因为渊谷有更大的妖兽在驻守着,而且还是类似白翟那种大妖一般的存在。 当伽羽搀扶着受到了攻击的司翎进到了里面时,她惊愕又警惕地看着面前的这位一身藤曼缠绕又面容苍老斑驳的老人家,他目光凶狠又冷冽地怒视着她。 「竟敢擅闯本地,死!」 老人家二话不说就直接朝她攻击而来,司翎本就手臂受了伤,一见那道猛烈的攻击袭来,立马就转身,一把将伽羽抱在怀中,伽羽反应过来时,已经被他紧紧地抱住了,她心中慌乱。 「司翎!松开我!」 感觉到环住她腰的臂弯加大了力度,耳边传来了低沉又似乎压抑着痛苦的沉闷声音:「我没事。」 「可是!」 现在视野十分黑暗,她完全看不见司翎的伤势如何,除了能够看见面前那发着幽光的老人家正虎视眈眈地凝视着他们,而玄道他们也不见了踪影。 「你先不要开口,我来和此妖仙说吧。」司翎的嗓音格外的沉闷,可以听出了他伤势一定不轻,但他还在硬撑着. 她抿着嘴唇,想要说什么,可现在这个情况,既然他能说出这样的话,说明他有办法,若是她一意孤行,说不准会让眼前的情况加剧。 如此,她便沉默地点了点头,既然帮不了忙,起码不要做拖累他的那个人。 司翎见她没有驳斥,便慢慢转过身去,挡在她身前,然后抬起头看向面前的老人家,声音虽然有些沉闷暗哑,不过依旧带着些许让人听上去觉得有被敬重的感觉。 「我们误闯此地的确有不对之处,但我们也是有无奈之处才会如此做的,妖仙大人,还请原谅我们的失礼。」 被司翎唤作妖仙的老人家显然是看出了司翎的身份,眯起来那双沧桑又格外凌厉严肃的眼睛,语气倒是放下了不少怒气,问道:「倒是没想到固步自封的神族竟然会让神君这样的级别的神族离开神界,真是让老夫吃惊。」 老人家说是吃惊,其实一点吃惊的表情都没有摆在脸上,反而毫不在意似的,就好像在说着今天的天气如何了一样。 像这种级别的大妖既然是不会畏惧神族的,也许眼前的这位老人家的年纪比起她和司翎的年纪加起来还要长呢。 能被称作妖仙的存在,那就是既是妖又是仙,不归属妖也不归属仙,是类似迷梦妖另一种不一样的存在。 且,伽羽可以感觉到这位老人家身前的气息很强劲,修为起码比司翎还要高,那种气场不是一般人可以拥有的,这让她不由开始担心起来了。 司翎这边面对老人家的利眼相待,倒也没有表现出丝毫畏惧之意,依旧姿态淡然镇定地回答:「嗯,我是司翎。受天帝之命,前来妖界查询六界生异之事,却因为了躲避大九天蛛妖兽而不得不被迫躲进您的贵地。实在抱歉。」 他的坦然自若让老人家倒是高看了不少,不由将他们面前的包围着他们的些许藤曼撤下了不少,而后才出声道:「老夫也不想和神族有一丝一毫的联系,你带着你的人离开此地。」 显然这位老人家没有因为他们误闯怪罪他们了,但是却也不是那么友善,明知外面还有一只大九天蛛妖兽在等着他们,他依旧是态度强硬赶他们离去。 老人家此话一出,就有好几根藤曼带着玄道他们出现在他们面前,不过他们似乎被捂住了嘴巴无法出声而已,现在被藤曼松开了束缚,倒是可以开口了。 玄道和花姬似乎都知道老人家的存在,连忙朝老人家行礼,并且表示了歉意。 「青藤老人,是我们失礼了!」玄道双手抱拳,对着青藤老人致歉。 青藤老人显然不受他这一套,不耐烦地摆起了那应该是他的藤曼似的手,语气不好地驱赶道:「速速离去!」 玄道朝他们看来,脸上带着几分为难又无奈,看来他们又不得不出去外面和大九天蛛作斗争了。 可是,他们这么多人加起来,要和大九天蛛打,加上那块地方本来就是大九天蛛的地盘,是它的优势之所,对他们来说是劣势,很难打得赢。 在他们一筹莫展之际,老人家似乎越来越来暴躁:「还不快离去?」 司翎看出了青藤老人情绪不佳,他于是便开口道:「我们先离开。」 司翎都这么说了,加上青藤老人的确有一种立马就会杀了他们的怒火在,若是稍有惹他不快,他们也是打不过他的,所以只能听从司翎的话,他们一行人准备往回走了。 「主人。我好像感觉到一股好熟悉的气息啊。」 菁荼突然在她脑海传来了声音。 伽羽微微一愣,熟悉的气息,她边走着边不解地在脑海中和菁荼交流起来。 「什么熟悉的气息?」 菁荼似乎也很疑惑:「嗯嗯,很熟悉,很亲切,就好像和我是一样的气息,不过气息要比我浓厚很多。」 伽羽转过头去看了看那些已经慢慢远离他们的藤曼,方才和他们对话的只有那青藤老人而已,难道菁荼所说的是青藤老人? 想到那脾气古怪的老人家,伽羽觉得应该不太可能,将想法抛弃脑后,然后继续和大家一同往前走,同时开始担心他们出去外面就要面对那好不容易摆脱的大九天蛛了。 「不然我们就先离开妖林吧,不然我们只要还在妖林境内,大九天蛛就可以找到我们。我们已经彻底激怒了大九天蛛了。」.c 风奚担忧地对大家说道。 风奚的话也是对的,打不过不能硬来,迎难而上对于他们来说,可以做,但是没必要。 花姬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嗯,看来只能这样了,我们还是先离开再说,等到想到了万全之策,我们再来会一会大九天蛛。」 大家都没有不同意的意思,所以当他们快到外面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感觉到了大九天蛛一定侯在外面,似乎在守株待兔,认准了他们一定会被青藤老人赶出来一般。 「看来,这大家伙是知道了我们一定不会被青藤老人招待的,所以在那里等着我们呢。」玄道耻笑一声,显然有种恼怒却无力发泄的感觉。 迷梦妖自从被藤曼解放之后,就又一直贴着她,双手紧抱着她的手臂,但因为另一只手又要搀扶着司翎,所以现在她算是被两个人夹在了中间。 听到玄道那阴阳怪气的话,迷梦妖小声浅浅地说着:「他怎么好像很高兴的样子啊?明明我们都被大妖困住了。」 迷梦妖心思单纯,并没有讥讽玄道的意思,她就是听不懂玄道话中的意思才问的。 玄道一听迷梦妖这话,眉头一跳,一道凌厉的目光看来,迷梦妖瞬间就像朵受了惊吓的花儿似的躲在了伽羽身后,瑟瑟发抖,这是被玄道吓到了。 伽羽知道迷梦妖单纯,没有讥讽之意,无奈对玄道抱歉道:「她没有那个意思,还请殿下莫要怪罪。」 玄道也不过是看了那小家伙一眼而已,并没有说要责怪什么的,冷哼了一声,别开了头没有说话。 伽羽知玄道不会怪罪迷梦妖,便叹气低头对迷梦妖小声道:「我知道你不会察言观色,所以以后就算有疑惑,也不要当着当事人面前说道,知道吗?」 迷梦妖听着伽羽这话,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主人,我怎么觉得这迷梦妖比当初的我还要什么都不懂啊,可我看她明明很会 编故事啊?」菁荼也不知怎么的,明明之前都不怎么开口和她交流的,现在却时不时和她交谈吐槽起来了。 她疑惑问道:「你之前不是很少会和我对话吗?不是因为有黑暗面压制了你的力量吗?」 菁荼似乎也对现在自己可以随意和伽羽交谈感到困惑不已:「我也不知道,但是我觉得我只要待在这里,我的力量就会变得很浑厚,我就可以随意地和主人交流了。」 后面的语气,菁荼说得十分雀跃,它好似真的憋坏了。 待在这里吗?伽羽虽有困惑,但眼下的情况也不由她细想了。 大家已经开始商谈如何从大九天蛛面前减少受伤的情况下,顺利地离开妖林。 「稍等,我和花姬还有风奚先一步引开大九天蛛的注意,然后,伽羽姑娘你就带着神君大人和这小家伙和七弦一同先离开。」 玄道这么筹划着,但伽羽却不由皱起眉头,这样真的可以吗? 心中的不安不断加重,但是她一时半会根本也没有想到其他办法,当真是没有其他办法吗? 她侧过脸看向一旁的司翎,他的脸色稍稍发白,单手捂着胸口,似乎能看出他一直在忍着痛楚,还有他那被黑色液体腐蚀了很多的白色衣袖,她看着就很难受。 或许,或许现在还有一个可以帮助大家脱困的办法,那就是让她使用体内的那股力量,虽然她知道自己用了那股力量不一定可以用到自己的意识,说不准她的意识还会被吞并。 可是她也不想让大家就这样被大九天蛛困住,而且到时候万一有人不单单是受伤这么简单呢。 她暗暗下定了决心,但也没有把自己打算告知大家。 在大家都准备好了往外走,他们的气息似乎被大九天蛛闻到了,阵阵野兽的嘶吼声又回荡在整片妖林了。 「吼吼——!!」 战斗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 大九天蛛的蛛丝源源不断地朝他们袭来,玄道和花姬连忙祭出了法器挡在了他们身前。 玄道大吼道:「快!」 伽羽抿了抿唇,侧目看着司翎有些苍白的嘴唇,他也在暗中出力给玄道等人护法设阵。 明明自己的伤势都这么重了。 伽羽一咬牙,猛然看向和她一起走的七弦,道:「七弦,你带着司翎和迷梦妖先走,我要留下来助力他们。」 七弦和司翎同时愣住,司翎眼神凌厉,猛然抬手抓住了她的手:「不可以!」 七弦满脸担心和不赞同:「姐姐,既然玄道殿下为我们开路,我们还是先离开吧。」 伽羽摇头,态度坚决,并且用力甩开了司翎的手,因为他受伤的缘故,抓着她的手似乎没有了什么力气,很轻易就被她甩开了。 她见状,心头微微抽痛,他纠结伤了多重,她猛然将司翎推向七弦,声音冷肃:「玄道伤势没有好,花姬其实已经受了伤,别人看不出来,我看出来了,风奚灵力单薄,难道凭着他们三人,我们离开了,他们怎么办?所以我不可以走,我没有受伤,我必须要留下来助力,他们或许还可以有离开的机会。」 七弦哑然,其实伽羽说的,他也知晓,只是他是一个很自私的人,只要她安全没有事情,其他人对于他来说,他并不在乎,连他自己都可以不在乎。 司翎蹙着眉头,现在他体内有两股灵力在不断扰乱他的气息,想要开口阻止伽羽却做不到了。 他刚要用最后的力气去抓伽羽,伽羽却眼疾手快地伸出手来打了他的脖子,一阵闷痛袭来,他就失去了意识,伽羽... 七弦惊讶看着伽羽这样打晕了司翎,不由愣住了。 「他就拜托你 了,神君伤势也是颇重,根本不可能再战斗,现在只有可以支援他们了,你体内灵力也不够去支援,所以我义不容辞。迷梦妖,和他一起离开吧。」 伽羽伸出手拍了拍迷梦妖的头,然后不给七弦阻止的机会,头也不回地往后跑去。 七弦伸出手想要抓住她,却只抓住了空气。 他不由无奈一笑,姐姐还是姐姐啊,所以他才会这样无可自拔地爱上了这样的姐姐。 免费阅读. 第二百六十章:承受吾的降临 赶赴战场,伽羽不再有所顾忌了,她祈祷着,希望自己不要失去控制吧。 在这样的祈祷下,她微微闭上眼睛,然后运转体内灵力,无声呼唤着,那股力量,希望你赐给我力量,我有需要打败的敌人。 这时,那股力量似乎听见了她的呼唤,正在缓缓不断给她传输了力量。 并且,一道有别于她声音的似乎多了一丝阴鸷的嗓音在她脑海中响起:「吾的继承者,吾将赐予你吾的力量,谨记每次力量的开启,你将会要承受吾的降临。」 伽羽这是第一次和这股力量交流,以往她一旦用了这股力量,她就会陷入昏睡失去意识的,现在倒是可以和力量交流了,就好像和黑暗面交流一样。 「你,你究竟是谁?」伽羽不假思索地就问出了这个问题。 藏在她身体里的这股力量就好像一团谜团一样,让她很困惑,就因为她身怀着墨族后裔的血脉,这股力量才会藏在她体内吗? 短暂的沉默,那道嗓音再次响起却回避了这个话题:「吾即将降临。」 伽羽还要再问些什么,却感觉到脑袋一阵头晕目眩的,然后彻底失去了意识。 当她睁开双眼时,那双赤瞳比以往更红更加黑,又红又黑沾染了整一对眼眸。 她抬眼朝不远处那头巨大有凶猛的大九天蛛看去,低声冷笑:「呵,就凭这般小小妖兽就敢在本尊面前放肆,看来是本尊在这个世界离开太久了。」 话毕,她单手祭出了一把黑红色的弯刀,那弯刀似乎知道了主人的不悦,立马听从主人的命令,嗖的一下朝大九天蛛飞去,弯刀十分尖锐锋利,不过轻轻一砍竟然将大九天蛛的一只腿给砍了下来。 伴随而来的则是大九天蛛的惨烈的嘶鸣声。 「吼——!」 玄道等人愣住了,看着这一幕,同时朝弯刀来的方向看去,原本以为是哪位大能现身帮助,却想到会是去而复返的伽羽。 「伽羽姑娘?你怎么回来?」风奚疑惑地看着伽羽,见她脸上覆着一层十分阴戾的笑容,看上去十分令人感觉到毛骨悚然。 风奚还想往前走一步却被花姬伸出的手阻止了,花姬凝视着伽羽,微微生起了警惕:「她不是伽羽姑娘。」 虽然气息相似,可是这道气息更加地黑暗和令人莫名生惧。 玄道也警惕地看着伽羽的动作,握紧了手中的武器,他自然也感觉到来自强者的气息,所以他并没有任何动作,小声对花姬和风奚道:「我们静观其变,此人似乎并不是与我们为难的。」 花姬和风奚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 她瞥了一眼他们眼中的戒备,勾着一抹耻笑,别不再理会他们,她的目标是修理眼前这只碍眼的臭虫子。 她一步一步地朝大九天蛛走去,每走一步,大九天蛛就会低声嘶吼,显然不服输却又畏惧着她。 她暗暗低笑,一双黑红色赤瞳格外凌然,慢慢抬起手,漂浮在半空的弯刀慢慢回到她面前,再看向大九天蛛,浅浅一笑,却令人骇然:「没想到啊,相隔久远,你是本尊见过第三个活得这么久的小虫子了。真是令人看着就羡慕。」 大九天蛛恐惧地低吼,但是因为一条腿被弯刀砍断了,弄得它受了很重的伤,无法逃跑了。 所以它不得不释放出妖音和她交流起来。 「你,你是那位大人?」 大九天蛛害怕地声音颤抖极了,显然这是从内心深处释放出来的恐惧。 她莞尔一笑,并没有回答大九天蛛的话,反而像是在叙旧似的,和大九天蛛说道:「明明当初你可是本尊座下一只看起来十分不起眼的还没有长大的小虫子,现在倒是长个了不少 。」 大九天蛛丝毫没有那个和她像叙旧一样愉快地交谈,反而是畏惧地想要走了,一点点地往后挪动。 她怎么可能没看见呢,只不过她笑着,很有耐心地看着它一点点地后退,也没有动作,依旧自顾自地回溯过往。 「当初,他还在,还天天笑着我,说我怎么总爱养你们这种长得丑丑的小妖类,明明我应该养一些可爱一点的妖类。」 她很是怀念当初,那双黑红色的眼眸里布满了些许思念,而后她又道:「后来,我听了他的话,我养了一只很好看的青雀,可惜,他却不在了。为何。会这样?」 美艳的脸庞上瞬间没了思念只剩下冷酷还有漠然,她猛然抬起头看着已经走了一段距离的大九天蛛,眼眸阴冷,手微微抬起,弯刀一动。 「所以啊,你是他不喜欢的小虫子,那你怎么可以活得那么好呢?这让本尊十分不悦的。」 「吼——!」 最后一声嘶吼声十分地惨烈,那弯刀猛然变大一下将大九天蛛砍成了两半,大九天蛛就这样彻底被砍倒在地上,连挣扎的时间都没有,彻底烟消云散了,似乎连灵魂都看不见。 玄道等人看得目瞪口呆,这样的伽羽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好生恐怖,他们都不由后退几步,离这样的伽羽远一些。 一头那么厉害的大妖兽就这样被她一刀砍死了,而且砍得连灵魂都没了,可想而知眼前的伽羽是多么恐怖的存在。 面对玄道等人对她的退避三舍,她浑然不在意,弯刀干完事情就回到了她身旁,她看着已经消失了的大九天蛛,她并没有太多的表情,只是微微挥手,弯刀就消失了。 随后她转身朝玄道等人看去。 玄道自然是不能往后退的,他是现在三人中修为最高的,自然要首当其冲站在前面面对伽羽的审视。 「不知前辈是?」 如果再看不清楚眼前的人并非伽羽,他也算是白修炼了,就算样貌和伽羽一模一样,可是气场就是不一样的,那股恐怖的气息让人都无法和她直视,甚至有种要俯首称臣的感觉。 她只轻轻环顾了一圈他们三人,之后,她低笑了几声,什么也没有说,然后就这样直愣愣地在玄道三人面前华丽地晕倒了。 看到这一幕的三人诧异不已,都愣在原地,直到七弦的呼唤声才把他们唤醒。 「姐姐!」 迷梦妖先一步跑到了伽羽身旁,扶起了晕倒的她。 玄道三人才如梦初醒般,朝那边走去。 七弦带着昏迷的司翎着急地跑到伽羽身边,满脸担心还有紧张,又看向风奚问:「风奚,究竟发生了什么?姐姐为何会晕倒的?」 风奚现在都觉得有几分不真实,从伽羽一人之力解决了大九天蛛,还有那个状态和气场的伽羽,怎么都不像是伽羽,这些等等情况,他一时之间都不知道怎么开口解释。 倒是最快理顺事情来龙去脉的花姬开了口:「伽羽姑娘似乎是被哪位大能附了身,然后她帮我们解决了大九天蛛之后就晕过去了,我想大概是大能已经离开了她的身体,然后她的身体一时之间承受不糊大能降临而晕过去。」 这时,玄道注意到了司翎也晕倒了,不由惊讶:「怎么连神君大人也晕过去了?」 七弦不说话,只是看着晕倒的伽羽满心地担忧。 「算了,现在大九天蛛已经解决了,我们先在附近找个地方歇息一下,等待神君大人和伽羽姑娘醒过来再说吧。」 花姬知道一时半会问不出什么来,便有此提议。 现在司翎和伽羽都晕过去了,大家也不好说什么,且大九天蛛被解决了,他们也暂时无须先离 开妖林,于是也都认同了花姬的话,找了一个空地先休息,等到司翎和伽羽两人醒来。 而昏倒的两人此时却进入了一个奇妙的梦境之中。 一身玄衣的男子面戴着白色面具,躺在树上,似乎在歇息。 这时,有一个身穿着白袍的男子匆忙跑来,单膝跪下:「神主。」 玄衣男子微微睁开双眼,那是一双特别的暗蓝色。 「何事?」 男子不知说了什么,玄衣男子十分震怒,瞬间就下到了地面上:「岂有此理!竟敢胡闹如此!」 此话落下,玄衣男子就消失在原地。 司翎满是困惑地看着这一切,他很少会做梦,应该说身为神莲的他是不应该做梦才是,为何现在会做这种奇怪的梦? 但还未来得及思索,画面一转,他看见了玄衣男子已经来到了一处地方,那个地方在云巅之上,云巅上是一座宏伟又辉煌的大殿,大殿门外站着两个身穿着有些类似他曾经见过的仙族的天将所穿着的服饰。 司翎定眼沉思,或许这里就是仙界。 很快他的注意力就放在了玄衣男子身上,玄衣男子似乎带着浓重的怒火站在了大殿门口,两个天将看见了他,瞬间就十分慌乱。 「神主!」 「呵,本主可是你们此等低劣之类可以叫唤?」话落之际,两个天将就被玄衣男子一挥手便弄得魂飞魄散。 此时,有人来了,是一个长相清秀如幽兰的女子,她一身粉色衣裳,拧着眉头看着玄衣男子。 司翎看到了粉衣女子却觉得格外亲切,似乎好似很久很久以前就认识她一般,不由困惑不解,他从未离开神界,也没有去过仙界,所以他为何会对这位女子如此熟悉? 但是他想不起来这个女子究竟是谁。 「神主,他们并无罪过,你为何要杀了他们?」女子秀丽的脸上带起了悲伤,似乎是在为死去的两位天将感到伤心。 玄衣男子冷声道:「你们的出现就是一个错误的存在,本主不过是在修正错误。」 女子诧异,随后摇头:「不,天道自然哪来什么错误,即便你是神主,也不应该有权力去决定他们的生死。」 玄衣男子似乎失去了耐心,单手抬起对着女子,冷漠道:「本主说有权力便是有权力。本主不允许的事情,谁都不可以擅自去更改。更改者,死。」 女子微愣,但丝毫不畏惧地直视玄衣男子,秀丽的脸上带着几分凛然:「既然神主这么认为,那我你要不要和小仙打个赌?若是你赢了,我们随您处置,并无怨言,但若是小仙赢了,可否放过我们?」 玄衣男子蹙眉。 女子见玄衣男子有了一丝动摇,继续道:「......」 后面的话,司翎根本听不清了,只能看见了玄衣男子点了头,女子后面笑了,显然是玄衣男子答应了女子的赌约。 司翎看到这里,只觉得疑惑,眼前的两人他都不认识,但却有着几分熟悉感。 想着想着,他好似想起了伽羽,对了,她跑回去了,她有危险,不行,需要快些醒过来才是... 免费阅读. 第二百六十一章:这只蜘蛛有点眼熟 「花又开了,你最喜欢的花,可是,你却不在我身边?」 一道悠远又带着淡淡忧伤的声音传来。 谁在说话? 伽羽只觉得全身无法动弹,身体有些沉重不堪,一开始是手指可以微微动一动,后面到双手双脚都可以动起来了,疲倦的眼皮也可以有力气睁开了。 当她睁开眼时,一阵强烈的光线刺进了眼睛里,让她不由抬起手遮住这种光线。 而后等她慢慢适应了光线的侵扰,她才看清楚面前的景象。 似乎有些不真实,也有些让她觉得突兀。 因为她清楚地记得她明明还身在妖林和大九天蛛对战的,可是现在为何还在妖林,面前却不见了大九天蛛? 满腹疑虑之际,难道已经被力量给消灭了? 当她环顾四周,并没有看见玄道他们,她不由心中有些许不安,张开口想要呼叫他们,却发现自己的嘴巴竟然失了声。 这样的情况让她心中升起害怕。 不过,她很快就冷静下来了,因为她清楚明白,害怕解决不了任何事情,而且,她抬起手,发了狠地咬了一口手腕,发现一点痛意都没有,看来她现在在梦里。 她沿着妖林的尽头一直走,环顾周围,发现似乎有些不太一样。 她还清楚记得妖林现在应该是秋季了,可是现在眼前的妖林春意盎然,生机勃勃的,看来梦境之中的季节并不是秋天。 想着,她不由低笑几声,也是,梦和现实还是不一样的。 正当她摇头笑着自己的想法,却听见了些许交谈声音传来。 「你说我们妖界究竟会不会受到牵连啊?」 「若是受到牵连,我们这些小妖也是没有办法的,毕竟妖界是我们栖息的家啊。」 一阵沉默,然后他们交谈的声音有点小了,可能是走远了。 伽羽听得有些疑惑,她的梦境现在真的是千奇百怪了,之前还梦到不认识的玄衣男子和粉衣女子,现在还能这么清楚听见梦里人的对话? 觉得十分神奇,伽羽为了可以听得更加清楚,往前走近了一些。 的确这次,她可以很清楚地听见了他们之间的交谈声。 「我们不是还有凤钰那小子在吗?」 凤钰?伽羽倚着一棵树,抱着手臂,竖起了耳朵听着,这个名字怎么有点熟悉? 「有他在,魔神一定不会放着妖界不管的,凤凰一族的性命也还在妖王手中,凤钰如果不想看着凤凰一族的性命受到伤害,肯定不会放任不管的,肯定会求魔神的,这样子,魔界肯定会保护妖界。」 「你说的也是,我们还有凤钰那小子在呢,有他在,魔神就不会不管妖界。」 「就是!」 两个小妖慢慢走远了,他们的交谈声也渐渐小了,伽羽也无心顾及后面他们交谈的话。 伽羽满心疑惑,她为何会梦到这样的场景? 魔神和凤钰,她想起来凤钰是谁了,凤钰不就是她的爷爷吗? 难道是因为她是魔神后裔,所以就梦到了? 还是其他什么缘故? 百思不得其解,伽羽疑惑之际,她再回神时,已经不在妖林了,而是身处一个小竹屋外,小竹屋宁静宜人,竹屋前还有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流,小溪旁种满了各种好看的花,其中最多的是紫色的水仙花。 愣神之际,咯吱的开门声传来,随后她缓缓抬头看去,不由眼睛都愣住了。 从竹屋里走出了一个身穿浅紫色衣袍的男子,他的样貌宛若惊鸿,温润如玉,却又似妖般带着些许灵媚,现在淡淡挂着些许浅笑,又给人一种 空谷幽兰暖如玉的感觉。 而且她能感觉到他身上有一种亲切。 男子漫步来到了种满了花的小溪边,蹲下来,伸出手轻轻抚摸着那些花,嘴边溢出了温暖如阳的微笑,似乎把那些花看作了自己孩子一般,脸上带着温柔的慈爱笑容。 伽羽伫立在不远处的树荫下,静静看着这个男子,看着男子抚摸花朵的画面,她就觉得很宁心,但下一秒,男子突然吐出了一口鲜血,那刺眼的鲜红染红了紫色的水仙花,看得她不由往前一步,心中惊骇。 男子吐血不过一瞬,就有一道黑红色衣裳的女子出现在他的身后,紧紧地抱住了男子,声音十分的急切和惊慌:「阿钰!」 被唤作阿钰的男子淡定自若,对着女子露出了喜悦的微笑,似乎完全不把自己吐血当回事,反而握住了女子的手笑着说:「你来了。」 女子背对着伽羽,所以她看不到她的神情,不过听女子的声音变得柔和,明明她的声音有几分英气,似乎在哪听过,但一时间她想不起来。 「嗯,我来了,阿钰,你的身体,不行,我为你找来的灵丹,你是不是没有吃?」女子用着轻柔的语气在责备男子,但却显得又不像在责备般。 男子轻咳了一声,捂着嘴巴,小声着说着,似乎有种无奈又幸福的感觉:「我有吃的,只是你也知道我记性不好,总会忘事。所以,溯儿,可以原谅我吗?」 男子的耍赖,女子似乎微微叹气,拿男子无可奈何,拿出了手帕轻轻擦拭着男子的嘴角,然后轻轻扶起了他,无奈道:「下次,我让它来看着你吃。」 男子微愣不解歪着头看女子,女子话毕就抬起手,然后他们的面前出现了一只只有小孩一般大小的黑红色蜘蛛,看上去毛茸茸的,很是可爱,一点杀伤力都没有。 在伽羽看来,这只蜘蛛有点眼熟。 伽羽看到那只蜘蛛一会儿,一刹就想起那是什么妖兽了。 那只蜘蛛不就是九天蛛吗? 在她吃惊的时候,男子笑开了怀,满脸的幸福,但语气还带着几分调笑意味:「溯儿真是的,别的女子送给自己心爱之人的物件都是一些花一些草,不然就是男子的配饰,你倒好,总是喜欢给我一些奇奇怪怪的玩意。」 女子低声浅笑了起来,显然被男子转移了注意力,不由牵起了他的手笑道:「你喜欢那些玩意,那我就把六界里最好的带到你面前,到时候你可别又说那些凡俗之物入不了你的眼。」 男子嘴边的笑容就没有下来过,反握着女子的手,另一只手轻轻环抱着女子,微微低头靠着女子的头,轻笑道:「只要是你给的,再平凡,我也会视为珍宝,不过,溯儿要送就送你亲手栽种的紫云水仙给我吧。」 女子嗔怪地伸出手点了点男子的鼻子,无奈道:「还说什么只要我给,你这不是还有要求了?」 男子满脸地宠溺,勾着嘴角,将脸庞凑过去让女子点着他的鼻子,轻轻环抱着女子,笑着说:「就这一个要求,我想看看溯儿在繁忙之中也可以为我栽种紫云水仙,就算只有一朵,我也就够了。」 「你的要求,我从来不会拒绝的,不过是紫云水仙而已,而且我不会只种一朵,我的阿钰值得更多,我给你把这里的竹屋外围都种满了,好吗?」 女子狂傲不羁地看了一圈四周,傲气十足地说着。 男子眼睛一直带着温柔又缱绻的微笑看着女子,点头道:「好。」 两人依偎着看着远处,氛围十分安好平静,看得伽羽不由有些羡慕,若是她和司翎也能这样该多好啊。 如果没有猜错,紫衣男子和那穿着黑红色衣裙的女子大概就是她未曾碰面的奶奶和爷爷了,同时也是伟大的魔神大人 和魔神君大人。 她从未见过魔神大人和魔神君大人,但是现在她在梦中可以看见,是不是代表着魔神大人对她有所指引? 摸着下巴思索着,这时,她发现眼前场景又变了,明明方才竹屋外还没有种满那紫云水仙的,现在竹屋外面满满都是迷人眼又好看极了的紫云水仙,是一片美丽的花海。 她微微惊讶,这就是魔神大人答应了魔神君大人所种的紫云水仙吗,每一朵都美艳迷人,比一般所见的紫云水仙还要艳丽,还散发着好看的光泽。 伽羽诧异之际,黑红色身影出现在这片花海之中,这时她依旧只能窥见魔神大人的背影,看不见她的脸庞,但她的衣袍明显染上了些许血迹,她疑惑着想,难道魔神大人是去战斗了? 万溯背着手站在紫色花海中,目光一直眺望远方,声音不似先前那般带着微笑,透着沉重又悲伤。 「阿钰,我终究是没能守住你。不过啊,我想我应该不久也该去陪你了。」 她听着,脸上微愣,魔神君大人... 好多想法在脑海种划过,但很快她就顾及不了这些了,因为她听到了有人在呼唤她。 「姐姐,你快些醒来吧。」 「伽羽姑娘...」 她的身体在一道光线的照耀下,慢慢向上飞起来,然后她低头看着下方,这时万溯抬起了头,和她对视了,那一刹,她看见了她的脸庞,那是一张有些熟悉又自带英气的脸庞,那脸上带着丝丝悲伤,看进了她的眼中。 万溯... 和她似乎有几分相似,但又不一样,或许她也继承了魔神君大人部分样貌吧。 也是,魔神大人和魔神君大人是她的奶奶和爷爷,她和魔神大人长相相似也是自然。 这么想着,她似乎找回了自己的身体般,虽然身体还有些沉重,但是起码她感觉到自己已经清醒了。 慢慢睁开双眼,看见了满脸担忧的七弦还有风奚就在一旁看着她,还有她躺在了一张软榻上,四周似乎不再是妖林,而是一间比较昏暗的房间。 见她醒来,七弦喜极而泣般地激动叫着她:「姐姐!」 她抬起手轻轻按一按脑门,摇了摇头,只觉得后脑勺有几分难受,她不由问道:「我这是睡过去多久了?」.. 能够醒来,说明应该是解决了大九天蛛,只是魔神大人让她做那样的梦是有什么要告诉她吗? 似想起什么,她猛地抓住了七弦的手臂,急切问道:「司翎呢?」 她回去之前可是打晕了他,明明他身上还有伤,也不知道有没有得到治疗。 七弦一见伽羽醒来第一时间问的却是司翎,眼底划过了一丝落寞和苦涩,但很快又转为平静,浅声道:「姐姐已经睡了一天一夜,至于司翎神君,还未清醒,不过风奚已经为他看过伤口了。」 听见司翎被看过了伤口,她倒是安下心来,看向风奚问道:「他怎样了?」 风奚似乎欲言又止,脸上颇为为难,一时半会竟也不知该不该说,看了眼七弦。 七弦会意,伸出手覆上伽羽的手,眼中带着些许无奈:「姐姐,你才刚刚醒来,不如先好好休息吧。」 伽羽心头略显不安,怎么也无法安心休息。 「七弦,告诉我,他究竟怎么了?」 七弦知道伽羽心中有那人,他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糊弄过去,便浅声道:「司翎神君中了大九天蛛的蛛毒,我和风奚暂时帮助司翎神君压抑了部分毒素,但妖界没有可以清除大九天蛛蛛毒的灵物。」 伽羽惊诧,脸色来回变化,到最后是紧张和慌张:「我要去看看他!」 话落,一道 熟悉的声音就从门外传来:「不用了。我没事。」 伽羽担心又激动地就看向司翎:「司翎!」 七弦眼中划过了一丝疑惑。 第二百六十二章:我很快就会回来 「你真的无碍了吗?可是。」伽羽不顾自己身上的疲倦,下了床,围着司翎转来转去,想要把他看个透彻似的,誓要完完全全确认才安心似的。 司翎眼神带着些许无奈,但嘴角是抑制不住地想要往上翘起,他努力压住,而后一手轻轻握住了她的手臂,浅声道:「的确是没有事的,不信,你可以亲自看看。」 伽羽狐疑看着他一脸淡然自若的模样,的确脸色看上去如平日里无常,但她还是担心,他为她挡下那些毒液的时候,她的心都快跳出来了。 所以她二话不说就抓起了司翎的手腕,开始认真把脉,然后的确脉象平稳,且体内灵力也是安稳的,并没有什么异样。 「看来是没事的。」她松了口气,开始小声嘀咕着。 司翎浅声笑了笑,清冷的冰蓝色眸子似乎染上了些许温柔,他抬起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轻声说:「我说没事怎会是骗你呢。」 伽羽感受到头上的温暖,看进他那温柔缱绻的眸光里,不觉心跳微微加快了些,点头地嗯了一声。 「公子!等等我。」 这时风奚的叫唤才让她反应过来七弦还在房间里,她转过头看去,只看见七弦消失的衣袍还有风奚边叫边跑的身影。 伽羽无奈叹气,不过看看四周环境,她不由疑惑问司翎:「这里是哪里啊?我记得我们应该是在妖林才是的。」 司翎拉着她坐在了椅子上,而后自己坐好后,拿起了桌面上的茶壶倒了杯水递给了她,示意她喝水。 她微微一愣,睁圆眼看着他,似乎在无声问,你怎么知道我口渴了,但她也问出口,直接拿过杯子喝了起来。 这才听到他边看着她喝水边浅声回答她方才的问题:「这里是青藤老人的住处。」 一听,伽羽惊愕地放下了手中的杯子,用手背擦了擦嘴角,不可思议地环顾四周:「什么?这里是青藤老人的住处?怎么会?他不是不待见我们吗?还把我们都赶出了洞窟不是?」 她这话才刚落下,就听见了一道苍老带着几分讥讽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呵呵。你这娃娃在背后说老朽坏话也不要在老朽这里说,这里可是老朽的地盘,你不怕老朽一个不爽快就把你丢出去。」 伽羽听到这道声音,立马捂住了嘴边闭嘴了,然后和司翎同时朝门口看去,便看见了青藤老人的人类形态,是一个白胡子拖到地板的老爷爷,还拄着一个拐杖,他不仅胡子长得拖地了,就连眉毛也是长到了脚根。 这就是青藤老人的人族形态。 在她纳闷之际,一根闪烁着青光的东西从青藤老人的身后飞出来,然后直接飞到了伽羽的手边蹭着,她低头一看,是菁荼。 菁荼兴奋又激动地在她面前飞来飞去。 「主人!主人!我找到亲人了!找到亲人了!」 伽羽听着菁荼兴奋又开心的声音,她困惑不已,什么亲人? 看出伽羽的不解,菁荼开心地飞到了青藤老人身边给伽羽介绍着:「这个是我的舅爷爷!」 「啊?」伽羽愣住了,如果她没记错族长他们曾说过,菁荼这种仙藤不是应该在六界之中不多了吗?最后能得知下落的不是在仙界吗? 且青藤老人不是妖仙吗?妖仙和仙还是有区别的吧。 可能是她的眼神里带着的质疑过于明显了,青藤老人察觉到便有些不悦地瞪着伽羽:「你这女娃娃不需要用这种警惕又怀疑的目光看着老朽,老朽的确是菁荼的舅爷爷,我们都是仙藤,只不过我因多年前在妖界吃了一棵树妖的妖丹来治疗修炼才会修成妖仙。」 虽然青藤老人不爽伽羽的怀疑,但是他似乎也害怕被怀疑地解释了一通。 菁荼单纯得可爱,在一旁连连点头附和:「对的对的,我感觉到舅爷爷身上有着和我很相似的气息,主人,我相信舅爷爷就是我的舅爷爷。」 伽羽又没有证据证明青藤老人不是菁荼的舅爷爷,所以见面前的这一老一仙藤一直看着她,似乎就是在等着她认同的画面怎么都觉得奇怪。 她伸出手轻轻抚摸几下菁荼,笑了笑道:「既然菁荼你这么认为,我也不会怀疑什么的,且,我还要感谢青藤老人您允许我们进来这里休息。」 伽羽看向青藤老人,是真心诚意道谢的。 青藤老人看到伽羽这么突然给他道谢,倒是有一瞬间诧异,毕竟之前他可是那样凶狠地赶走他们,且他其实也没有什么可以证明自己是菁荼的舅爷爷,不过他也是凭着仙藤之间的气息来辨认的。 他有些不太自然还有些羞愧地捂着嘴巴轻轻咳嗽起来,然后才别开眼道:「嗯。你们就先好好在这里休息吧,不要谢我了,我是看在菁荼份上让你们进来的。」 说完,也没给伽羽说话的机会,转身就离开了房间,看上去好像有几分着急。 看着逐渐消失的背影,伽羽看向一旁的菁荼,无奈笑了。 可能是因为她被那股力量降临的缘故,没和司翎聊一会儿就有些身体沉重和疲倦了,明明她才刚醒来不久。 之后司翎便让她躺回去休息了,在她意识模糊之后,司翎才离去的,她还听到了关门的声音还有一些很小声的交谈声,渐渐沉睡了。 「我们聊聊。」 司翎刚把房门关上,七弦就站在不远处看着他。 司翎转身抬起眼眸看着七弦,随后点了点头,他们便去到了一池幽深的潭水旁。 两人无声沉默地站了一会儿,是七弦先开口说话。 「我不想放弃她。就算我明知道她对我没有任何想法,可我还是不甘心就这样放弃。」 司翎的视线落在幽深看不见底的潭水上,半晌,他才缓声开口:「是么。那与我何干?」 七弦一听,心头莫名就起了一团火,恶狠狠又有几分阴戾地看着他,语气十分阴沉:「呵呵,我就是要告诉你,我会和你公平竞争,无论如何,直到姐姐做了选择,不,就算姐姐做了什么选择,我也无条件地站在她身边。」新 司翎对于七弦和他的宣战,心底毅然也有些许不悦,同时也有些生气,很想把面前的这个半妖给去掉,但转念又想,他虽然不知她对自己是何种感情,但他却清楚她对这半妖并无想法,所以对于他来说,此半妖对他构不成威胁。 「你找我就只是为了说这些?」司翎一点也不想和这只喜欢着自己心爱女子的半妖待在一处,害怕自己如果真的被他激怒,还真是会杀了他的。 如果问他何时变成杀戮的性子,他也不知道,自从心魔不知何时不见了,而他就渐渐感觉到体内神力变得越来越不纯厚,不,应该说,变得很奇怪,似乎沾染了魔气啊。 七弦见自己完全无法激怒眼前此人,他有种无力感,同时更加下定决心一定要争取姐姐,无论如何! 就此话题结束后,七弦才收起脸上的怒意,把目光投在水潭上,说道:「我感觉到了我兄长的气息。可是,在场的所有人都无法去到哪里,我想你应该有办法,我知道你和姐姐一直在查灵源生异的事情,我想找到了我的兄长,或许就可以解开你们的一部分疑惑。」 司翎这下倒也没有再不在意,脸庞上挂上了认真的神情,不由进一步问:「在何处?」 事关灵源,不能儿戏。 七弦转过来,神情肃穆又带着几分哀愁道:「就在渊谷的最深处。」 司翎一听,眉头不由皱起, 转头凝视着不远处黑得看不见头的深渊,那里就有他可以找到的答案吗? 这时,身后传来了脚步声,还有青藤老人的声音。 「你们这是要去渊谷深处?」 司翎见青藤老人来了,对他微微点头算是表示打招呼。 「青藤老人,不知你可有去过渊谷深处,可知道渊谷深处有什么?」 司翎虚心问道。 青藤老人拿着拐杖敲了敲地面,然后地面升起了好几根藤曼编织成了一把椅子,随后他坐下之后,才慢悠悠地开口道:「那里啊,老朽进不去,那里设有神人的结界,老朽就算是修为高一些的妖仙,也是没有资格进去的,毕竟仙和神,说到底还是差那么一点距离。」 青藤老人瞥了一眼司翎后,又道:「所以,那小子说的没错,唯独只有你有资格可以进去。只不过里面会有什么,无人可知,老朽待在此地也算有百来年了,但也没见过有人进去过,也没见有人出来过。」 「所以当那小子说里面有他兄长的气息时,老朽觉得那不可能,但想想说不准看不见人,或许就是其他了。」 青藤老人后面的话有些意味深长,足以让司翎和七弦深思,同时七弦脸色变得不太好看,甚至可以看得出有些许难过。 「嗯,我明白了,我进去看看。」司翎并不纠结此事,只要有一线可能可以查出灵源的问题,他都需要义不容辞。 七弦抬起头看着司翎,见他神情认真,心里倒是对他有些敬佩,但即便如此,他也就只在此处对他有些许敬意而已。 「神君大人,你要进去?那伽羽姑娘。」花姬和玄道刚好来到此地就听到了司翎的话,不由问道,她可是看出司翎对伽羽是怎么的感情,只不过不知他们双方之间怎么了,似乎并没有说开。 司翎朝渊谷深处那布满了藤曼的洞穴走去,并未转身,只留下一句:「莫要告诉她,我很快就会回来。」 然后,在场的人看见司翎踏进了洞穴之后,洞穴突然就消失不见了,就好像从未存在一般。 「还真的只有神族才有资格进入。」风奚刚来到现场,就看见了司翎进到了那洞穴消失的场面,不由惊叹了一句。 青藤老人顿时就瞪了一眼风奚道:「哼,老朽还骗你不成!」 风奚被瞪眼,不好意思地抬手挠了挠头,堆笑道:「呵呵,我没这么说。」 迷梦妖躲在一边看了看,眨巴着眼睛,最后转身跑向了伽羽的房间。 第二百六十三章:没完没了的分岔口 「你可真的大胆啊,竟敢胡闯,不过果真是魔神大人的子孙,这份勇气,我欣赏。」 黑暗面又是调侃,又是乐滋滋的,都不知道她究竟是在贬她还是在夸赞,伽羽走在一条很狭窄的通道口里,和一开始进渊谷的那条通道相差不大,但这条明显更狭窄,不仅只能容纳一个人进,而且像她这个身高的人都已经到头顶了。 她可是有足足五尺的身高。 走着走着,她的思绪就飘远了。 其实,她会跑进来,还得多亏了陵戍神尊给她帮助,她才可以顺利进来的,不然就凭着她魔族身份根本进不去。 她睡着肯定是不知道司翎去了渊谷深处,也是迷梦妖告诉她的,一听到司翎去了,她根本就无法待在那里安心睡觉,万一遇到危险,他身上的伤包括那蛛毒才刚好,她不放心。 但一知道了那里唯有神族的人才可以进去,伽羽更加不安,慌乱之下,只能求助于陵戍神尊,幸亏陵戍神尊神通广大,知晓很多法阵以及一些晦涩的门道,不然,她只等在那里提心吊胆的。 她捏着手中的彼岸花,那是神尊给她开路用的,或许是因为她本就和司翎命理相连,所以她也算是比较顺利进来了,身上魔气被神尊利用彼岸花掩盖住了,她就进来了。 只不过,她看着眼前一片漆黑,似乎摸不着路一般的黑,伸手不见五指,就连呼吸都能被自己听得一清二楚,她的心跳渐渐因不安而加快了很多。 「现在当真是一头懵,完全不知道怎么走了。」伽羽停下脚步,举起微微发光的彼岸花,微红闪烁的彼岸花照耀着面前的分岔的洞口,她不由感慨起来。 这时,黑暗面开口道:「你不是和他有一对可以确定彼此位置的手镯吗?用它看看能不能确定他的位置。」 伽羽自然是知道用手镯判断他的位置,也不知为何,她抬起了手,看着手腕上的红色手镯,竟然一点反应也没有,她不禁严肃地凝着眉头。 「可是,它没有反应了。」 她看着面前的两个洞口,看来必须要选一个走了。 黑暗面用悠闲的口吻说着:「随意选一个不就行了,大不了走错再走回来。你放个标记在此地。」 她扯了扯嘴角,自然是知道需要做标记,不过不知为何,从她进来走到这里,总感觉有人在窥视着她,那种感觉让人毛骨悚然。 伽羽抬手从垂在胸前的发丝上扯下了一根头发丝,将发丝轻轻一放,发丝就发出了一道肉眼可见的红光,发丝就这样悬挂在一边的洞壁上方。 做好了标记,她继续往前走,选了右边的洞口进去了。 也不知走了多久,她又遇到了一个分岔道,她又做了方才一样的标记,继续选右边的洞口走进去。 接连如此,她不知道自己究竟遇到了多少个分岔道了,选择了多少个右边洞口了,若是要算,起码有十来个。 等到她又一次停在一个分岔口时,在她看见了自己的标记时,她才知道自己可能已经陷入了迷宫般的法阵里了。 「看来,这里有法阵在阻碍我继续前进。」她举起彼岸花当作照明的物件四处晃悠,审视着四周的情况,依旧十分狭窄的通道,洞壁上凹凸不平,面前除了分岔道就没有其他的了。 她站在分岔道前,一时之间被难住了,有些困扰,脑袋也暂时想不出什么办法解决面前的难题。 「可惜,那根青色的树藤没能进来,不然你也可以让它帮个忙。」黑暗面语气也有些许肃穆。 是的,若不是黑暗面本身就在她体内,她可能也无法进来这里面,菁荼是仙藤,不是神族,根本无法进入,只能被她留在了外面。 说来,也不知 菁荼能瞒住他们多久,她是偷偷溜进来的,并没有告诉七弦他们,她知道他们都已经答应了司翎不会告诉她,那肯定也会阻止她的。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她看着面前的分岔,还有洞壁上自己做的标记,让自己先冷静下来想办法。 如果是他遇到了这样的事情,会怎么解决呢? 她心中默念着他的名字,司翎,不知为何就这样单单默念他的名字,心中都会起一阵苦涩,大抵感情这两字本来就不是说忘就能忘的。 抬起手来,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握着那手腕上的红色手镯,她小声呢喃着:「请你给我指引好吗?带我到他的身边好吗?拜托了。」 她这样祈祷着,向手镯祈祷着,这是她唯一能够想到的办法了,她想要相信着这手镯不会没有反应,既然是神尊给他们的法器,那一定是有着不可估计的神力,一定可以给她指路的。 也许,真的是因为她内心对司翎有着很强烈的感情吧,手镯是感受到了她的那份心情了。 不一会儿,原本从进来就一直没有任何光芒的手镯,现在开始渐渐从微弱的光一点点地绽放出了剧烈的光芒了,竟一瞬就将四周漆黑的环境照得亮堂。 伽羽一看,心中升起了欣喜,眼底的阴霾渐渐被这股强烈的红光所驱散了。 手镯绽放的红光正在强烈地回应着她,剧烈的红光渐渐宛若一把光刀将她眼前的两个分岔合成了一个通道,看到逐渐从两个岔道变成一个岔道,她就知道了这里的法阵被破了。 等到手镯的红光慢慢变淡,只留下了一条红线为她引路,她勾起了嘴角,对着手镯轻声道谢:「谢谢你感应到了我的心情,谢谢你。」 手镯似乎听到了她的感谢,闪烁了一下光芒回应着她,好似在说不用客气。 她嘴角的笑容越发加深,而后便重新出发,既然阵法已破,那面前的这条道一定可以让她找到司翎的! 伽羽勇敢无畏地大步往前迈步,这次走进唯一的通道口里。 这时,有一道黑影出现在她原本站的地方,黑影冷漠地小声嘀咕:「这样做还以为可以的,没想到她这么快就破了这阵法。还以为她没有那仙藤就会知难而退。不过该去回禀了。」 黑影嘀咕完之后,就原地消失不见了。 这条似乎没有尽头的通道,靠着手中微弱的彼岸花光芒,只能堪堪照亮半米的地方。 因为太过于安静了,她除了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外,还能偶尔听到一些滴滴答答的水声,那说明这里面是有水源的,只不过她感觉不到有风流,看来她走向的地方是一个封闭的空间。 她偶尔会转过头看向身后,也会去感受一下身后的情况,令她诧异的是,明明她从通道口进来的,可是身后也同样没有风流,身后似乎也是一个封闭的空间。 伽羽会纳闷着,究竟是哪位神族在这里设下了这样的一个奇怪的地方,目的究竟是什么呢? 百思不得其解之际,她边走着边沉思,不知不觉之间,她似乎快要走到尽头了,因为她看见面前有些许幽光传来了,再抬眼看去,不远处有一个很小的洞口,那个洞口小的需要她弯下腰进去。 「看来这里面就是尽头了。」她呼出了一口气感慨着,有种终于到达目的地的轻松,但也还不能放松,因为也不知道司翎在在里面,万一又走近了什么法阵就糟糕了。 当她吞了吞口水,按捺住自己不安的心情,弯着腰,收好了彼岸花,双手攀着洞口边缘,先是脚探进去,脚尖试探着有没有着陆点,当脚尖真实地踩在结实的地面上时,她微微睁大了眼睛,看来是找对了吧。 随后她就整个身体全部探进了洞口,比在狭窄又昏暗的洞口要亮 上不少的空间就引入眼帘,但她还没环顾这里面的情况时,她第一时间就看见了倒在地上的司翎,还有蹲在司翎身旁的一道影子,不,不应该说是影子,而是一道灵体。 她心中大惊,立马掏出了佩剑,火红色的长剑被她甩出去,直接朝那道灵体射去,并且还加上了一道灵力。 灵体似乎警惕性挺高的,很快就感觉到了她攻击,瞬间就躲开了,然后转过身来带着戒备的目光看着她。 火红长剑没有得手很是遗憾地回到了伽羽的手上,伽羽冷厉地举着长剑指着灵体,眯着眼睛道:「何许人也?你想对他做什么?」 灵体一般就是指的那些有着修为但是已经没了肉身,但依旧没有去鬼界转世的人。 面前这道灵体身上的灵气明明呈现着虚弱的状态,但是为何还能不去鬼界转世,没有转世的灵体等到修为散去,就会失去转世的机会,然后化为天地间的灵气。 灵体没有显示自己的长相,只是一道白光漂浮在半空中,和伽羽对视了半晌,而后他才浅声开口,是一个男子的声音,声音淡若水:「我不想对他做什么,反而是你们是如何进来的,那位男子是神族,能进来似乎不出奇,但为何你一介魔族怎么进来了?」 伽羽微微惊讶,看来灵体是知道这里只能神族可进的,她并没有因此放松警惕,而是一边时不时窥视着那边晕倒的司翎,一边防备着灵体。 灵体虽然没有肉身,但有灵力也是可以伤人的。 「你管我怎么进来的,你是何人?为何在此地?」她边质问灵体,边慢慢朝司翎那边移动。 被伽羽怼了一句,灵体微微愣住,看出了她在防备自己,灵体又见她一直在意那边躺着的男子,他不由慢悠悠地移开了位置,离那男子有一大段距离才停下来。 伽羽对于灵体这么友好,有些吃惊,但她并不会就此松懈,而是提防着灵体,然后才走到司翎身旁,她紧张地伸出手为他把脉,一看脉象,她顿时心跳漏了一拍,他体内灵力混乱,且有毒。 她的双手发颤,怎么会这样,他骗了她,明明说不会骗她的,这个骗子! 不知觉间,她的眼眶夺眶而出地落下了泪水,抿着发抖的嘴唇,小声责备着昏睡过去的男人:「司翎,你这个混蛋,等你醒来,我一定要,一定要揍你一顿才是好的。」 话是这么说,但她的心头像是被针扎一般难受又抽痛着。 这时,在挺远一边的灵体并没有过来,反而是看见她哭了,似乎有些许慌乱起来,担心问道:「你,你没事吧?怎么哭了?是你的朋友有什么事情吗?我并没有对他如何,他一进来就晕倒了,看上去灵力不足又体力不支的。我担心就出来看看他而已。」 灵体的话语十分真诚,而且一直和他们保持距离来表示自己对他们没有恶意,这让伽羽也渐渐放下了警惕心。 伽羽暂且没有和灵体搭话,她先用司翎之前给她的吊坠,用立马的神灵力来补充他的灵力,随后又先用那些剩下的神灵力来压制着他体内的蛛毒。. 在做完这一切后,看到他的脸色慢慢转为正常,才停下来,她抬起手摸了一把额前的冷汗,之后才站起身看向那边一直看着他们的灵体。 「所以,你是谁?」 灵体见伽羽问自己,似乎也没有多想,直接露出了自己的长相,然后开口道:「我叫五央,白蛇族的族长。」 第二百六十四章:五央死了 伽羽呆愣在原地不知过去多长时间,还是没有消化掉五央身死剩下灵体的事实。 五央见她一直没有说话,似乎对于他已经死了的消息很是震撼,明明他们应该是不认识的才是。 他不由纳闷地飘近了一些,在距离伽羽一米远的距离停了下来,问道:「你是认识在下吗?」 五央不得不问一下,他也许是在找寻灵石的时候游历了妖界大陆许多地方,万一是真的见过眼前的这位姑娘,却不认识人家,或是做过什么失礼之事,那就真的尴尬了。 伽羽看见五央满脸的窘迫还有困惑的神情,看来他是认为他们是认识,却对自己想不起自己来而感到惭愧了,她不由连忙解释,避免产生不必要的误会。 「没有,没有,我是认识你的弟弟,七弦,我们这次来渊谷就是为了找你的。可是,没想到你。」却已经死了。后面那句话,她都不忍心说出口了,七弦应该是很想念自己的兄长的,可是现在却只能阴阳相隔。 然后她又将现在妖界的情况,以及自己所知道的白蛇族的大概状况,还有他们来找他的目的一一算是详细地告诉他了。 五央听完之后,瞬间就诧异地愣在那里,半晌之后,他才缓回神,细看可以看见他的那青蓝色的身影似乎在微微颤抖,连声音也带着些许颤意。 「...啊,他,他竟然回来了。」 只见他低垂着头,低声喃语这一句后,就双手遮脸,肩膀颤抖着,似乎是哭了。 「明明...明明他就不应该回来的...那些人肯定不会放过他的,都怪为兄没有用,过于弱了...」 五央自顾自地低声谴责自己,捂着脸陷入了愧疚还有长久地悲痛之中。 伽羽边听着他低声自责,边察看司翎的身体。 过了不久,五央似乎是慢慢把自己低迷又悲伤的情绪给调整好了,才抬起头看向伽羽,问道:「你们是怎么进到渊谷来的?青藤老人似乎不是很友好的人。」 伽羽察看了司翎很久,似乎感觉到他的确现在暂时没有恶化的趋势才堪堪放下心,扶起还在昏睡的他,将他移动到了一边,再从储物袋里拿出了一张被褥盖在他身上,之后做完这一切才转过头看向五央。 只见五央十分好奇地凝视着她,那双眼充斥着八卦的目光,他欲言又止地似乎在纠结该不该问。 她并不想让人来探究自己和司翎之间的关系,他们既是同伴,但同时,他们之间的关系过于复杂,一时半会解释不清。 伽羽堪堪用身体挡住了五央窥视司翎的视线后,凝看着五央,开口回答他询问的问题:「因为我们有青藤老人认识的人,所以青藤老人就让我们进来了。不过,你为何会死的?还一直在这个封闭的空间里。」 她环顾了一圈四周,之前担心司翎的缘故,她都没有好好观察四周的环境,现在倒是有了时间来看看周围了。 四周可以说是铜墙铁壁,那些布满了结界的洞壁,还有就连面前不远处的一小摊洞泉也有结界,她不禁疑惑,究竟是何方神人竟然将此地设下结界,这里面究竟有着什么需要被藏起来的东西吗? 五央并没打算隐瞒什么,只是思索了片刻就回答道:「我原本灵力就薄弱,但肩负使命,我不得不为了找回元石而付出性命,在寻找元石的路途中,其实我就已经知道自己撑不了多久,直到后来阴差阳错地来到了妖林,遇到了大九天蛛,误闯了大九天蛛的地盘,就被沾染上了蛛毒,随后就毙命了。」 他在说自己死去的原因时,似乎并不在意,就好像在说着今日是下雨还是天晴一般地轻松,一点怨恨都没有,满脸轻松。 「毙命后,也不知是什么在为我做了指引,我的元 识就来到了这个地方,幸亏我是灵体状态,或许那个指引也帮了我吧,我才避开了青藤老人的感知来到此地,但来到这里才发现自己似乎出不去了。」 说到这里,五央有些不好意思地腼腆一笑,似乎也在为自己的一时冲动而困扰不已。 伽羽暗想,没想到五央是因大九天蛛毙命的,似想到什么,蛛毒,她轻轻握住了司翎的手,抿着嘴唇,心中满是难受和担忧,浅声问着内心惊慌不安的问题:「蛛毒,真的没有可以解的方法吗?」 五央一听微微一愣,而后看向伽羽,在视线落在了伽羽身后的司翎,他恍然大悟,沉吟半刻,语气凝重又认真地回道:「我当时是因为一下子就中了蛛毒,且我本身灵力修为就不如大九天蛛,所以身体衰竭得很快。」 五央的话让伽羽的心提了起来,一想到不好的结果,她的心就开始抽痛起来,她不想看着他就这样丢去性命,虽然她知道他们现在都还没有解开命理相连,他们的性命还是连在一起的,他死了,她也会死。 和他一起死,对于这个结果,她并没有太多的怨言,只不过,她还是不希望看着自己心爱的男子就这样死去,她希望的是他可以好好的。 想着,伽羽感觉到了自己的眼眶已经溢出了泪水。 五央看见伽羽脸色变得难看和悲伤,顿了顿,看来是自己把事情说的过于严重了,且看着她已经开始哭了起来,顿时就慌乱不已,急忙说道。 「哎呀,我,我,你先不要哭啊,我看不得女子在我面前哭泣的,那个,蛛毒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的!」 再不把话说清楚,他可能真的是生前没有惹过女子流眼泪,倒是死后却惹了女子流泪,那真是一大罪恶啊。.. 伽羽一听,抬起头来,轻轻吸着鼻子,视野都模糊不清了,看着五央,抿着嘴唇,无声发问。 五央看在眼里,已经明白了伽羽没有问出口,也知道她的问题,那不就是他中了蛛毒死了,他慌手慌脚的,左飘几步,右飘几步,而后急忙解释。 「我的话可能是让你误会了,我是中蛛毒死的。」 他这话解释得,伽羽一听泪水好像不要钱似的唰唰直掉。 这场面吓得五央惊呆又慌张,发现自己又说错了,又补救似的补充道:「我是灵力道行浅显,但是你身后的那位可是神族啊,一看就是修为很高的人,只要压抑住体内的蛛毒,不让它快速扩散,挨到去仙界就可以了!」 伽羽一听仙界有办法救中了蛛毒的司翎,眼泪就慢慢停了,她实在是忍不住哭出来了,她并不想让五央为难,只是忍不住罢了。 她用微微沙哑有些鼻音的声音问道:「仙界,怎么救?」 五央见她终于不哭了,暗暗吁出了一口气,抬起手摸了一把额前没有的虚汗,而后才认真思索着回答伽羽的话:「仙界有一毒林,毒林深处有一种叫做解毒仙果的仙植,仙植长得黑紫色的叶子,紫色的果子,只要找到它并且服下,就可以解蛛毒,那种仙植还可以解百毒。」 「解毒仙果。」伽羽转过头看着还在沉睡的司翎,小声喃喃着。 她的指尖轻轻抚过他的脸庞,还有他的发丝,心中小声道,我一定,会找来解毒仙果救你的,所以,你一定要撑住,司翎。 五央见伽羽如此担忧司翎,好奇之心怎么都没有沉没,一下子就忍不住脱口而出:「这位神人是你的道侣吗?我见你十分担心他。」 伽羽抚上司翎发丝上的手微微一顿,连忙收了回去,低垂眼眸,转移话题:「对了,我带你离开这里吧,七弦他还在等我们的消息呢,我想你也很想念他吧?」 知道伽羽似乎不想谈论自己的事情,五央虽然好奇魔族和神族怎么会 好上的事情,但也不是没有眼色的人,便彻底歇了探究的心思。 听到伽羽要带自己出去,五央无奈又落寞地说道:「我何尝不想出去,可是自从来到这里,我就一直想办法出去,可是结果都是出不去。渐渐我就歇了这份心。」 「且我待在此地似乎灵体还能很好地继续存活于世,也就是罢了,不出去也无碍,只是我的使命一直没有完成,有些可惜。」 一直都在听五央说道使命,她不禁问起了这个问题:「使命?你有何使命,是白蛇族还是元石?」 五央抬起手摸着下巴,歪着头看着她,疑惑道:「我是不是忘记告诉你了?」 他是用十分认真又困惑的眼神看着自己的,伽羽扯了扯嘴角,要说些什么吐槽的话,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而是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五央见伽羽点头了,才意识到自己没有说,略带着窘迫,不好意思道:「抱歉,是我自顾自地说了一大堆,没有说道点上。」 你还知道啊?伽羽心中开始吐槽起来,但面上并没有什么表情。 于是,五央才慢慢开始说起。 「其实,我是因刚好碰见了......」 伽羽只看见五央的嘴巴在动,却听不见他在说什么,她不禁蹙起了眉头,半晌她不由问道:「你在说什么?我听不见。」 五央一听,微微一愣,顿时困惑:「我说的话,你听不见吗?」 方才还听不见的,现在他说的话,又可以了,她更加不解,道:「不是,现在可以听见了,你方才后面说的,我一点也听不见。」 「啊?」五央似乎也不明白是为什么,满脸的困惑疑问。 伽羽微微眯起了眼睛,思考起来,再看着四周那些闪烁着微弱金光的结界,她似想到了什么,便拿出了自己的佩剑,对五央道:「你先附在我的佩剑上,我先带你出去,此事,我们出去了之后,再说。」 五央想了想,这样也好,虽然他不确定眼前的这位魔族姑娘是否有这个能力把他带走,但是他想赌一赌,反正他本就是个已经死去的人,也没有什么可以失去了。 五央想着也不过一瞬,然后很快就对伽羽点头,附在了伽羽的佩剑上。 伽羽然后就收好了佩剑,伸出双手扶起司翎,司翎身材高挑,她也算是费了不少力气才堪堪让他起来,让他的手臂搭在自己肩上之后,另一只手抱着他的腰,他的腰挺细的,这是她的手抱上司翎腰之后的想法。 之前也抱过,可是没有什么时间去感受,现在时间不急,倒是能感受一番。 意识到自己开始想入非非,伽羽连忙甩头,企图把自己那些不正经的想法甩掉,心中暗骂自己,真是,都什么时候,还有心思想这些! 纠正自己的想法后,开始慢慢朝洞口移动,直到走出了洞口,又进到了那狭小的洞口里,只不过很奇怪的是,洞口似乎变得大了一些,头顶的高度起码到了司翎可以不需要屈膝就可以进来的高度。 这让她不由纳闷,这个地方有点邪门。 想是这么想,她又记挂着附在佩剑的五央,不知道有没有还在,便问:「五央,你还在吗?」 过了小半会儿,传来了五央的声音:「我还在的,没想到我真的出来了,看来灵体出不去,反倒是需要借助法器才是啊。」 「应该是了。」伽羽简单地回了一句,就没有心思和五央搭话了,因为她现在可是要搀扶着一个男子走着呢,费力气不说,还需要小心他的头不要碰到洞顶。 五央见伽羽没有怎么理会自己,也不再打扰她了,渐渐也没有了声音,似乎还传来呼呼的声音,怕不是睡着了。 伽羽浅浅叹气,继 续扶着司翎往前走,这一次倒是没有了那些分岔口。 走了一段路后,她就听见耳边传来了低低的喘息声,似乎很痛苦。 「赫赫...」 第二百六十五章:怎么可能会...会不喜欢 伽羽不得不在通道里停了下来,扶着司翎靠在洞壁边上,望着他愈加痛苦的脸庞,她的心头阵阵抽痛。 不知不觉般,她已经感觉到眼眶溢出的泪水顺着脸颊流淌下来了,突然发现自己竟然越来越爱哭了,明明她不想哭的,哭泣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伸出手抚上司翎那微微苍白的脸颊,她对自己的无力感到了焦虑和难受,哑着嗓音轻声唤着他的名字:「司翎。」 可是他只是皱着眉头,露出痛苦的神情,并没有要转醒,心口疼痛得就好像被无数石头撞击一样。 面对这样的司翎,他的苦痛是因她引起的,可是现在她却没有办法可以减缓他的痛苦,对这样的自己,她有些唾弃和自责起来。 她蹲在司翎的身旁,眼角滚烫,凝视着司翎,抿着嘴唇,无声哭泣,不敢哭出来是因为害怕若是被他听见了,会不会笑话她怎么这么弱,她害怕被他听见,但是也忍不住内心的恐慌和无助。 泪水溢满了眼眶,她的视野就好像被一汪海水填满了,看着他的视线都模糊了。 回想过往种种,每次她有危险,都是他挡在她前面,为她抗下了那些伤害,自己独自承受下来。 她心中又痛又可悲,看了一眼没有苏醒的司翎,便低着头,她低声呢喃着,带着些许不知是谴责自己,还是在宣泄情绪,她充斥着鼻音的声音在通道里响起。 「为什么,为什么,每次你都要这样不顾安危保护我?我知道你对我其实就是伙伴的感情,是啊,也许连伙伴都不是吧,我不过是因和你命理相连而已。」 「你做的一切一切,都是保护自己的性命,无关其他,可是,我真的不弱,你不但保护我,还帮我承受了命理相连而会受冲击的伤害,为什么啊!」 「...为什么...我不过是,不过是,我知道自己对你是痴心妄想,你是高高在上,不可攀的神族,我是一个污秽又邪恶的魔族,所以啊,司翎,以后不要救我了,那些伤害我能承受的。我不想,不想再看到你受伤了。我受不了。」 是的,她就是这么没出息,面对自己爱着的人,她已经骗不了自己,他受伤,他为自己挡伤害,种种,即便他不喜欢自己,那又如何? 喜欢一个人不一定要得到回应的,爱也一样,只要守护他就行了。 她低垂着脑袋,滚烫的泪水扑簌簌地流着,即便咬紧牙关,她的哭声还是没有完全忍住,那种心头被这种复杂又难受的情绪交织着,她都快要呼吸困难了。 「...不是的...我不要你这样说自己,伽羽...」 她猛然抬起头来,瞪大了那双充斥着泪水的眼眸,愣愣地看着司翎已经微微睁开了那双冰蓝色还带着疲倦和虚弱的眼睛,正直视着她,眼神里似乎带着些许她无法看懂的情愫。 只见他抬起手朝她伸过来,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水,那温柔的动作就好像对待易碎的琉璃的一般,他的手慢慢下移到她的脸颊上,轻轻地抚摸着。 「伽羽。」 他只不过轻轻地唤了一声她的名字,伽羽就觉得自己的心跳突然微微加速了,她愣怔地眼睛不敢眨地看着面前的他,对他的触碰,心中升起的是喜悦和开心。 司翎紧紧地凝视着她,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要说什么,可是后续的话都化为了一声深深的叹息,而后在她愣怔之际,他抚在她脸颊上的手落在她的肩膀上,他轻轻一抓,一用力,就将她带入了怀中。 在伽羽看不见的地方,司翎的眼底里填满了痛苦和落寞,那份深藏的情绪再也掩饰不了。 感受着司翎的体温,她的脸颊就这样贴在他宽厚又结实的胸膛前,她倾听着他不断加快跳动的心跳声,似乎快和自己的 心跳声重合了。 不知为何,她隐隐约约察觉到了司翎似乎有些不一样了,是对自己的感情吗,有一种无法肯定又带着些许希翼的期待在心口慢慢涌现。 为了确认自己的想法,她搭在他胸口前的手微微收拢,心中紧张又忐忑,她很小声却足以让他听见的声音,颤音问道:「司翎。你有喜欢我的可能吗?」 心跳声渐渐没有规律地跳动,她的拳头微微收紧,呼吸都开始变得紧张起来,她闭着眼睛,不敢听到回复,但又不得不去听,这是最后一次了,若是还是被拒绝,那她就在他身边当个守护者就好了。 只要他好好的,就好。 这是她的想法,说她傻也好,蠢也罢,这就是坠入情网的人的一往情深,也是盲目的不是吗? 许久,都没有得到回复,一如之前那般,她不由露出了苦涩的笑容,果然啊,他对她的保护不过是因为命理相连的原因而已。 伽羽边用双手攀着他的胸膛,微微用力要离开,边苦笑道:「我都...!」 她的话根本说不出来了,因为都被什么柔软的东西给彻底封住了。 她瞪大了双眼看着眼前十分近的俊美面容,那双冰蓝色的眼眸里藏着令人害怕的野兽般,现在她变成了猎物,而面前的他就是狩猎她的狩猎者。 司翎紧紧地抱着她的腰,将她压到自己的胸膛前,加深了这个吻。 就好像要把自己无法宣泄的渴望一次性全部地抒发出来一般。 他宽大的手掌托着她的头,手指搅乱了她的头发,用力抱着她,更是把她口中的空气全部吸走一般,此刻的他就宛若一头饿了许久的野兽般看见了食物不停地啃食一样,看上去十分骇然。 她感觉到这个吻好似参杂了些许苦涩还有他落寞又痛苦的味道,他身上那种寂寞的气息不停地萦绕着他。 为什么?司翎,你为什么会悲伤?是因为这样对我才会难过吗?是因为对一只魔产生了感情而感到难过吗? 种种不安又难受的感受涌上了她的心头,她不敢想,不想去想,万一他其实对自己的感情连他都无法面对,这对于她来说是一种残忍。 她不知觉地流下眼泪,闭上了眼睛,双手环住了他的脖子,配合着他忘情地拥吻。 就算他最后还是会推开她,那就让她好好享受这一刻的温情,或许她真的很傻。 司翎感受到了她的眼泪,瞬间所有的失控渐渐离去了,他找回了自己的意志一般,缓缓睁开了双眼,双手抓着伽羽的手臂,慢慢地放开了她的唇。 头轻轻靠在了她的肩膀,听着她微微喘息的呼吸声,司翎抿着嘴唇,然后开口道:「...啊,伽羽,对不起,请原谅我的卑鄙,我的懦弱,可我已经再也忍不住,这份感情,我再也控制不了。」 伽羽微微一愣,低眸看着司翎,一时之间有些错愕,心中本来有些冷寒的心渐渐回温。 「你,你为什么要对不起?我原本就喜欢你的啊,虽然被你拒绝了,我也知道,感情不能勉强。」伽羽苦笑又可悲地说着,并不想去怪他,明明一开始就是自己一厢情愿。 司翎猛然抬起头,那双冰蓝色的眼睛里带着悲凉还有痛苦,甚至还有些许落寞的难过,他直视着她,双手抓着她的肩膀,似乎一副泫然欲哭的模样。 「不是的。我只是不懂,我只是不明白,我其实早在遇见你时,就已经把你看进了心里,在和你相处的点点滴滴里,我怎么可能会...会不喜欢你。呵呵,是我自己不明白原来这种就是喜欢,这种就是喜欢人的感受。」 司翎突然对着她笑了,但是那个笑容带着自责和内疚,还有痛苦和难过。 她愣怔地听 着司翎对自己突如其来的告白,还有他那双冰蓝色的眼眸里此刻里倒映着自己的身影,她有一瞬间以为自己听错产生了幻觉,或者是其实眼前的一幕不过是一场梦。 伽羽不由双手抬起来,一把捧住了司翎的脸,司翎被她这个动作弄得愣了下,而后她感觉到掌心传来的温度,不禁感慨着:「啊,你有温度的,不是梦啊?难道你是发烧了说胡话吗?」 怎么也没法相信高冷又无心于外物的司翎神君会对自己的感情有了回应,并且还承认自己喜欢上了自己,这种事情,她连梦都不敢这么做。 司翎被她这些话和举动给逗笑了,低声笑了下:「呵呵...你这是做甚?我没有发烧,也没有说胡话,你更不是在做梦。」 他认真且肯定地看着她。 伽羽只觉得好不真实,她都已经做好了再次被拒绝的准备,而且也做好了下定决心默默守护在他身边的决定,可是现在他告知自己,他喜欢上自己了,这真的多么让她觉得不可思议。 他看她一直盯着自己发愣,显然是还没有缓过神来,他不由叹了口气,抬手轻轻将她凌乱的发丝慢慢用手指梳理顺地放置她的耳根后,又看着她,对她露出了一抹好看又温柔的笑容。 「我可以再抱你吗?」 伽羽眨着眼睛,愣愣地点头。 司翎那俊美无俦的脸上露出了无比愉悦的笑容,伸长手臂又一次紧紧抱住了她,她呆愣地把脸贴在他的胸膛上,耳边是他富有旋律的心跳声,不真实却又让她心头幸福不已。 她也不由勾起了笑容,如果是梦,那就让这场梦不要醒来吧,就这样吧。 两人依偎在一起许久,互相感知着对方的体温,这是他们终于互相告知对方心意的美好时刻。 「对了,你现在的身体怎么样了?给我看看。」伽羽突然想起了司翎之前还因为蛛毒昏迷着呢,被他这么一告白就给弄得晕头转向忘记了。 她双手撑着他的胸膛起来,拧着眉头紧张地看着他。 司翎看着她紧张兮兮的模样,只觉得她很是可爱,心中一阵欢喜,含笑道:「无碍。这种蛛毒只要拿到解毒仙果就可以解开的,所以羽儿不要担心。」 被他那一声羽儿叫的伽羽顿时耳根都热了起来,他竟然这么叫她,就像是他还是那个袁三爷,而她还是那个嫁给他的袁三夫人。 伽羽抬起手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有些恼怒地说着:「你还能笑得出来,你知道你这样让我有多么担心吗?当时如果你没有给我挡,我也是可以自己躲开的啊!」 说着,她不止恼怒了,还有几分委屈和不满,瞪着眼看他。 见她一脸委屈巴巴的,还瞪眼生气了,他顿时有些紧张,连声致歉:「我,对不起,让你担心了,可是,我也不想看见有一丝可能让你受伤,这种事情我无法接受。所以,对不起,羽儿,若是你受伤,我想我会原谅不了我自己的。」 他说着,他的手轻轻地抚上了她的脸颊,那双冰蓝色的眼眸里不见了冰冷,只剩下满满的怜惜和爱意,这让她一时之间只觉得心头微微发暖,也不忍心责怪他了。 「司翎。」 她抬头看着他,与他四目相视,不由轻声唤了一声他。 司翎似乎呼吸微微一紧,又一把搂住了她。 她回抱住他,两人似乎要把过往错过的遗憾一一弥补似的,紧紧地相拥,如今两人眼中只有彼此。 第二百六十六章:陪你一起找 他们两人又走了差不多半天的时间,从走到了这个通道的出口处。 在他们来到出口的时候,出口似乎对司翎有所反应,很快就显出了出口。 被这一画面给惊讶到,伽羽不由笑着说:「没想到还有神人会设这样的结界,可是这里面并没有什么啊。」 她已经把在那里遇见了五央的事情一一告知了司翎,且她也看过了,这个设下结界的地方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就连珍贵的灵植都没有看见一株。 所以不得不提出这么个疑问。 司翎一听,凝思了下,显然是在思索这种情况,不由开口回答道:「也许是一些下来妖界做任务的神族设的,神族里也不乏有部分神族喜欢胡来,他们的喜好也是千奇百怪。」 千奇百怪?能被司翎用这个词,不由让她有些许感兴趣了,在她看来,神族应该就是清心寡欲,什么都不会去想都不会去在意任何事物的。 话说,她似乎都没有怎么去认真了解过他喜欢什么,她口口声声说着喜欢他,可是她并没有去探究他的爱好,也许在她认知中,是把他当作认知的神族一样吧。 伽羽这么想着,偷偷地瞄了一眼司翎,斟酌着自己该不该问,问了他说不定不回答呢。 这种忐忑又紧张的情绪在心口回荡,她抬起手轻轻捂着胸口,看来这种情感真的让她越来越重视他了。 「嗯?你试不是有什么要问我的?」 司翎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欲言又止,便侧过脸来看着她,眼中是倒映着她身影的柔光。 看着冰蓝色眼眸里的柔光,他的眼中在说,没关系,你问吧,只要是你问,我都会回答,似乎就是这么说的。 她不由又心跳加速,甜蜜和愉悦的心绪布满了整个胸腔。 抿了抿嘴唇,看着他,问出了自己想问出的问题:「那司翎你呢,你有什么喜欢做的喜好?」 她真的很想去知道和了解他,之前没有心意相通的时候,她对他的感情只能将其掩埋,不敢多想,不仅是害怕自己受伤,也害怕会破坏现在彼此之间的关系,所以她便让自己接受了自己和他不可能的事实。 可现在不一样了,她和他是心意相通的,只要确认这一点,她就满心欢喜了,果然,阿娘说的没错,喜欢一个人当真是盲目又喜悦。 司翎听到她的这个问题,似乎微微愣了那么一下,而后沉吟了一会儿,然后轻轻摇头:「我并没有什么喜好。」 司翎并没有不回答她的问题,只不过为何他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俊美的脸庞上有些许落寞呢? 「没有也没关系!我陪你一起找好吗?」伽羽不想看见他露出这样的神情,这样的他会给她一种不可攀的冷清冷心的感觉,这让她很难过。 说着她就大着胆子牵起了他的手,他的手掌十分宽大温暖,就像他看着她的眼神一样。 司翎感觉到她的触碰,嘴角微微扬起,便和她十指相扣,然后点头道:「好,你陪我一起找。」 他们四目相对,相视而笑。 等他们手牵着手一起离开了通道,出现在了洞口外时,洞口已经消失不见了。 「神君大人,伽羽姑娘,你们出来了!」 风奚刚好在这里,便看见了他们,然后露出了欣喜的笑容,但视线一落在他们彼此牵着的手上时,风奚顿时笑容就收敛起来。 伽羽见此,瞬间就想起了七弦,她想要松开司翎的手,却一把被司翎紧紧握着,她微愣抬头,便见他刚好低头看来。 只听他低声在她耳边说:「早晚,我们的事情都要告诉他,不是吗?」 伽羽双眼微微睁大,不可思议地看着目光 微深沉的司翎,不由轻声问:「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她自己是知道七弦对自己的心意的,只不过他没有明摆着提起,她就不想去提起,这样的话,还能保持目前的关系,不然都说开了,会很尴尬。 但那都是鉴于她和司翎之间没有可能,所以她并不想破坏目前大家关系才这么一直默不作声,不过她自己也会和七弦保持合适的距离。 只不过她没有想到司翎竟然知道了,心中不由大吃一惊,看着他想要听他说出为什么会知道,或者说他是怎么察觉到的,明明他一直都是一种事不关己不闻窗外事的清冷模样。 突然他看着微微勾起了嘴唇笑了下,微微弯腰附耳过来道:「也许,我比你要知道的更加早就喜欢你了呢?其实,我一直都很在意你。」 听着这些比桂花糕还要甜蜜的话语,她只觉得胸口的心脏都要快跳出来了,先是被他靠近的耳朵热起来,最后整张脸都发烫得厉害。 为了掩饰自己的慌乱和羞涩,伽羽连忙看着一直用一种奇怪的眼神凝视着他们的风奚道:「我们找到了五央族长,所以我们去见七弦他们吧,现在他们在哪呢?」 风奚果然一听找到了五央,瞬间就没在意他们,而是瞪大了双眼,拼命地朝他们身后看去,想要找到那人的身影,却怎么也没有看见,不由急切问道:「在哪呢?五央大人在哪呢?」 伽羽被问到五央在哪时,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站在她身旁的司翎开口说话了,似乎是看见了她的为难,为她解难:「先带我们去找他们吧。」 风奚虽然很急切要见到五央,但司翎毕竟身份摆在此处,也就没有再追问,而是带他们去找七弦、玄道等人。 在走去的路上,伽羽很小声地对司翎道:「可以先不要把我们的关系告知大家吗?」 她这话一落下,她就感觉到了被他握住的手微微被他收紧,而后还有感觉到了他炽热又带着疑问的目光。 伽羽看了眼前面带路的风奚,随后都不好意思看司翎了,但是她这么做也是又一些原因的,那就是。 「五央的事情,我想若是七弦知道了,一定会很难受,我知道他对我的心意,此时,若是我和你的事情也被他知晓了,那对他来说打击很大,我是把他当作弟弟看待的,并不想看到他如此难过。」 手被握住的力度又大了一些,她心中无奈,抬起头紧紧看着似乎有些不悦的他,继续道:「可以吗?等到五央的事情被七弦完全消化了,我亲自告诉七弦我们的事情,在那之前,我们先保持之前的关系可以吗?」 她心里也是很难受的,其实她也希望她和他的关系可以让每个人都知晓,这样的话,那他就会是她一个人的了,不过,七弦,是一个对她很好的人,她不能在他失去了兄长之后,又让他承受被她拒绝心意的事情。 起码,等他逐渐平息了对五央的事情后。 不过,若是司翎不同意,她也是不能强求,她也不可以因为七弦,而让他伤心,所以她其实很为难,一边是自己喜欢的人,一边是自己待如弟弟的人。 良久,她都以为司翎肯定是不答应,没想到他却浅声地说:「如果是你想要的,我都会答应你。」 她内心微微发暖,不由抬起头看向他,看着他那双冰蓝色既是清冷又是温柔的眸子,只见他看着她的目光是宠溺和柔和的。 心中不可能不开心,自己喜欢的人对自己百依百顺,无论什么人都希望可以得到这样的待遇,她自然也是不例外的。 她还以为眼前的这位神君是一个不太会做出这样事情的人,可是她似乎忘记了一些什么,好似从他们相遇以来,司翎除了她擅自去做危险的事情不 允许之外,其他的事情似乎从未拒绝过她啊。 这么一想,她更加喜欢眼前这个男人了。 「谢谢你。」她胸口的幸福和开心是比起吃一整天的桂花糕还要甜的。 他看着她,露出了无奈又有些不满的表情,握紧她的手,然后别开脸,小声道:「但,直到我们见到他们之前,你都不要松开我的手。」 她见他那不太开心的模样,显然自己说的那些话对他来说还是让他不太愉悦的,但他还是答应了,这说明他对她很重视,即便自己不开心,也不会为难自己。 这样的男子,能够接受自己的心意,真的就算之前被拒绝一次又如何,只要现在他们是在一起的,那就让她觉得有种苦尽甘来的开心了。 「好。」她笑得甜蜜,和他彼此紧紧握住对方的手,彼此传递彼此的体温和心意。 等到去到青藤老人的藤屋前,司翎的确是遵守了约定,放开了她的手,只不过伽羽心中还是有些小小失落,虽然是自己提出的,可是又自己生出这样的情绪,也许是感情作祟吧。 抛却那些想法,先和大家见面再说。 等他们进了藤屋,没想到大家都在,并且大家的目光一致都落在了她身上。 察觉到了大家的目光,伽羽不由有些不解地问道:「怎么了?」 这时,花姬先为她解答了:「伽羽姑娘,云飞公子我们找到了,他昏倒在了渊谷进出口处。」 云飞? 她不由大吃一惊,云飞一直都不在,她原本以为是他当时察觉到了迷梦妖所以自己先行逃离了,却不想他现在又回来了,还晕倒在渊谷进出口处。 也许是云飞一开始就跟着她的,所以大家可能都以为云飞是她的下属吧,毕竟云飞身上也有着挺重的魔气。 「那他现在如何了?」 即便她对云飞并没有很多好感,但是他这一路上也帮了她许多,就算他那么做只为了可以去魔界,不过她也还是要关心一下他才是。 花姬摇了摇头,道:「应该是消耗了不少灵力,所以导致体力不支,才会晕倒的,现在已经在休息了,所以你也不用担心。」 那看来是没有什么大碍的,所以伽羽便点了点头。 这时,玄道最先提起了大家都想要知道的事情。 「不知两位可有找到五央?」 这话一问出,所有人都纷纷看过来,凝视着他们。 伽羽其实心里有几分忐忑的,毕竟大家都不知道五央的情况,当时得知五央已经死了,她也是很震惊的。 她不由侧过脸去看向一旁的司翎,司翎刚好也看着自己,便给了一个让她安心的眼神,随后她便深深呼吸,再看向大家,拿出了自己的佩剑。 在大家疑惑不解的目光下,她对着佩剑道:「你出来吧。我想有些问题,由你来和大家说,可能会更好。」 此话一出,一缕青蓝色的宛若烟雾的东西从佩剑上飘出,随后在众人面前显现出一个散发着青光的身影。 然后,众人纷纷露出不可思议还有惊愕的目光。 第二百六十七章:我不怪你 五央以灵体的形态出现在大家面前,这个画面彻底让众人惊愕住了。 风奚更是直接惊吓得扑过去,但是只能扑了个空气,随后瞬间就哭了起来。 「五央大人!为何你会这样的啊?究竟发生了什么啊?」 玄道满脸严肃地看着五央,道:「五央大人,请你告诉我们,究竟是何人让你变成这个样子的,我们一定为你报仇!」 花姬点了点头附和。 风奚更是带着哭音接话道:「是不是那些长老们!我一定不会放过他们的!他们竟然要了你的性命!」 他们纷纷凑到五央面前,面露悲愤还有悲伤。 五央这下子一时都有些无措了,深深地叹了口气。 一直静静地看着五央的七弦,突然出声了,声音听不出他的情绪,因为他连脸上的情绪都是极为平静,看不出任何多余的情绪。 「告诉我,你究竟怎么死的。」 七弦看似平淡的语气,实则,伽羽有留意到他紧紧捏着的双拳还有微微发颤的肩膀。 兄长从活人变成了灵体,对于一个多年未见自己唯一亲人的七弦来说,这绝对是一种折磨还有痛苦。 五央从伽羽的佩剑出来之后,其实第一眼就看见了站在玄道他们身后沉默不语的七弦,这位自己多年未见的弟弟,这个他曾经要保护却不得不忍心将他放逐妖界的弟弟。 「阿弦。对不起。我对不起你。」 五央慢慢地飘到了七弦的面前,他似乎想要伸出手触碰七弦的手,但是似乎想起了自己已经没有了肉体,便把手收了回去,满脸落寞又悲伤地凝视着七弦,露出了深深的内疚和自责。 七弦一阵沉默,一直低着的头猛地抬起,一双绿色眼瞳早已布满了泪水,晶莹剔透的泪水夺眶而出,他悲鸣大吼:「告诉我!你怎么死的!」 这一声悲鸣可谓是震耳欲聋,里面带着深深的悲痛还有痛苦,令人不由听了也不得不揪起心来。 五央看着七弦,嘴唇一张一合,半晌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气,才缓声开口说道:「其实,我不是谁杀的,是因为一直找寻丢失的妖界灵石而不小心遇到了大九天蛛,然后身中了蛛毒,又没有了能力去往仙界找解毒仙果,才会丢了性命。」 「什么。」花姬不由惊叹了一句。 在场的人都为五央中蛛毒就失去了性命而感到可惜还有遗憾,但是大九天蛛已经被伽羽杀了,所以也不存在找什么人报仇可说了。 瞬间,场面陷入了沉默。 良久,为了打破这种悲伤的场面,伽羽不得不开口问起五央追查妖界灵石的结果是什么。 「五央族长,你追查关于妖界灵石的结果如何?」 五央一听是关于灵石的事情,就不由拧起了眉头,脸上开始表现得十分的难受,只见他忍着痛苦开口道:「妖界灵石是一直放置在妖塔里面的,我们几族族长和妖王一样都肩负着保护灵石的责任,所以那一夜...」 于是,五央就开始从给他是怎么发生妖界灵石如何不见说起。 原来,当初妖界灵石不见,五央是在场的,那一夜刚好是轮到了他来为灵石加固封印。 就在他为妖界灵石加固的时候,突然周围就闻到了周围有一种奇特的异香,在之后,他就似乎失去了意识,等到他恢复意识的时候,就只看见了一抹黑色的身影,还有那人手中拿着一朵红色的花,花上控制妖界灵石。 由于他好似中了迷魂散一般,身体好似没有力气,没有办法去追那道黑影,唯独记得红色的花还有那股奇特的异香。 随后五央就失去了意识,再之后,妖界灵石丢失的消息就这样传到了妖 王还有几个族长耳中,为了避免引起妖界妖族的恐慌,妖王决定让五央自行去追查灵石的消息,还有把盗走灵石的人给找出来。 五央自己也不知道这一路不单单找不到灵石的踪迹,最后丢了性命,不过这都是无可奈何。 五央说完所有的经过后,大家纷纷陷入了沉默,不禁是对盗走了妖界灵石的人有了愤怒,还有对五央的离去感到伤感。 就在此时,伽羽是最先发现五央不对劲的,她不由惊呼:「五央族长,你怎么了?」 她看见五央的身体逐渐开始虚化,他的面容开始狰狞扭曲,似乎很痛苦,她上前一步,却无法触碰已经没有了肉体的五央。 「哥!」七弦急忙伸出手,依然也是无法触碰,满脸地紧张和恐慌。 五央声音是难以掩盖的痛苦,但是他看着七弦,是挂着柔和又感慨的微笑,就好像在安慰着七弦,告诉他自己没有事一般,明明他自己早就失去了肉体,已经成为了游魂,但依旧还是关心着自己的弟弟的。 「阿弦,我知道你会对我有所怨言的,当初我如此狠心地将你驱赶出妖界,更加下令让你永远不要再踏入白蛇族。对不起,其实是我这个作为兄长太过于懦弱了,是我无法维护你。对不起。」 五央那张苍白的脸庞上挂满了悲痛还有惭愧,十分自责,浑身都在颤抖着,眼中更是充斥着对七弦的内疚。 七弦双手紧紧攥着,红了眼眶,看着五央,咬牙切齿地低吼着:「没错!我恨你!我恨你为什么不让我留下来,你知道吗,当我离开了白蛇族,离开了妖界,我又多无助吗?」 「阿弦...对不起...」五央双手捂着脸,只能不断地对着七弦抱歉,除了抱歉,他说不出其他了。 「可是。」七弦攥着的双手渐渐松开,他难受又悲戚地说着,「我知道了,你这么做是有苦衷的,你是为了保护我不再被那些长老们毒害才将我放逐的。我都知道了。」 五央似乎不可置信地放开了双手,抬起脸来看着他,眼中不停地留着泪水,声音颤抖不断:「你,你知道了。阿弦,我。」 七弦别开了脸,似乎是不想再让五央看见自己的样子,语气带着几分倔强还有难过:「我不怪你,所以你不要自责了。」 五央似乎破涕为笑了,只不过,他的身体越来越虚化了,似乎有一种快要消失的感觉。 大家看见了都不由心惊,瞪大了眼睛。 「五央大人!」 「五央!」 「五央族长!」 大家纷纷呼叫着他,可是谁都无能为力,因为面前的人早就是一个本就该前往鬼界转世的人。 听到大家的呼叫,七弦也是意识到了什么,不由惊慌地急转过头来看五央,他急忙叫着五央:「哥!」 五央朝他伸出了双手,但是他的双手却只能抱到虚物,而后只听见了五央对着七弦轻笑道:「阿弦,能再次见到你,我很开心,我想我已经满足了...」 留下这一句,五央的身体渐渐消散,七弦急忙伸手去抓,却只抓到了空气,他的眼睛早就哭红了,一声悲吼响彻整个渊谷:「哥——!」 众人看到这一幕,都纷纷露出了悲伤的神情,玄道和花姬为了送别五央,还行了一种特别的礼仪,双手抱胸,对着五央消失的方向弯下了九十度的腰。 七弦双手抓空气的动作一直维持着,直到许久,他才失魂落魄地走回了房间,那个样子谁看了都会很担心。 可是,对于失去兄长的七弦来说,现在不是一个安慰人的好时候,有些事情需要他慢慢消化。 所以大家一致都不去打扰他。 就这样过去了两日 。 期间,一直昏迷不醒的云飞醒过来了。 伽羽还去问了他为何会突然昏倒在渊谷入口的,云飞给的答案是自己当时感知到了一股奇怪的危险气息,于是就没有打招呼自己一个人离开了他们休息的地方,自己去探寻,哪知道一去,就被一道灵力攻击晕倒。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不知过去多久了,之后他就去找他们,他说自己是跟随着伽羽的气息找到了渊谷,毕竟他们之间,就只有伽羽身上带有魔族气息,所以作为同样修炼魔族之力的他自然也是可以追踪伽羽的。 因此,他追到了渊谷附近的时候,却突然感觉到脑袋发晕,然后就晕倒在了渊谷入口了。 听到云飞这么一说,伽羽不由想起了什么,看着云飞问道:「你当时有没有看见周围有什么异样,或者你是因为什么原因晕倒的?」 面对伽羽的提问,云飞低下头开始沉思起来,过了一会儿,似乎想到了什么,便抬起头看着她,开口回道:「好像有的,我当时有感觉到一股很特别的气息,不像是人的气息,更不像是妖气,反正很特别。」. 她听着,用手轻轻摸着下巴,凝思起来,但是怎么也想不出什么来了,不像人,不像妖,不确定似的,她也不知是问自己还是在问云飞:「那会是魔或是神吗?」 云飞眉头紧锁,随后又摇了摇头否定了伽羽的这个想法。 「不会的,如果是魔或者是神,我应该也是可以分辨得出来的,但是那种气息实在特别,就好像没有了人气,似乎自带着一丝阴暗的气息。但又没有危险。」 她越听云飞说着越觉得玄乎,哪有这种人呢? 「算了,就先不说这些了,我们已经找到了五央族长,虽然五央族长已经遭遇了不幸身故,但是我们也得到了丢失妖界灵石的前因后果,更是已经有了追寻的对象,我想,那个盗走妖界灵石的人有可能就是导致六界灵石生异的罪魁祸首,或者那人的背后人才是。」 伽羽之所以告诉云飞这些,多半是云飞毕竟目前暂且算是她的同伴,所以有些事,也不能瞒着他。 云飞愣了下,然后点头:「找到了那就好。所以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伽羽看了一眼云飞,见他在询问自己,她不得不把自己的想法先告知他。 「云飞,我知道你跟着我的原因是为了可以去魔界见颜音。现在我就有办法可以让你去魔界,有一个人一定可以帮你去到魔界的,就算没有我作为引路人。」伽羽定眼看着云飞。 云飞一听果不其然地瞪大了眼睛,似乎很是激动。 「当真?」 伽羽点头,看来云飞当真是很想去见颜音啊,可是颜音是否告诉他,颜音去往魔界的路上会付出什么,也许等到他去到了魔界,颜音也不一定还在。 不过她答应过颜音,不会把此事告诉任何人的。 有些事,不是她该管的,她也不再会插手管了。 就在这时,花姬来敲门了:「咚咚——伽羽姑娘,云飞公子,我们该启程了。」 「好。」她回了花姬之后,再看向云飞道,「准备下吧,今日我们需要离开渊谷和妖林了。既然得到了元石的消息,就不能再耽搁此地了。」 云飞点了点头,伽羽然后也离开了云飞的房间,去往自己的房间准备,路过七弦的房间时,她脚步微微一顿,刚好看见朝这边走来的风奚。 风奚也看见了她,对她点了点头,不过他似乎看上去脸色不太好,伽羽知道那一定是为了七弦。 当风奚准备敲门的时候,伽羽开口小声问:「他还好吗?」 风奚有些难受,刚要开口,里面就传来了七弦沙哑的声音,想来 应该又哭过了。 「姐姐,你可以进来吗?」 伽羽听了,不由淡淡叹气,其实她不敢再敢面对七弦的,因为她至今都还未说出自己和司翎之间的事情,而且直觉告诉她风奚并没有提起她和司翎的事情,所以七弦应该还是不知道的。 罪恶感开始令她心头难受了,但她还是调整了表情,推开门走了进去。 第二百六十八章:我可以吻你吗? 伽羽这是第一次看到七弦露出这样神情的,就算当初他被人族修士抓着折磨了一身伤痕,也没有露出过这样的目光。 那一双宛若油绿色的眼睛如今只剩下了空洞,毫无生机,没有一丝光彩地定眼不知看着什么地方。 直到她走近了,他才慢慢转过头来看她,清秀的脸庞是失去了神采。 「姐姐。」 这么一声叫唤,就已经让她不由心痛不已还有担心。 她拿来椅子,坐在了床榻边,看着七弦这副模样,一时之间,她无从开口去安慰他,因为失去亲人的痛苦,她经历过,明白这其中的难受不是一般的痛。 只能安静地坐在一边,安静地陪着他。 希望这样可以让他有一丝慰藉。 过了许久,七弦低头看着双手,声音没有丝毫起伏:「其实,我很难过的,可是我已经哭不出来了,他真的是做什么事情都喜欢一个人扛着,真是一个自以为是的人。所以这就是我即便明白他当初赶我离开了妖界,我还是没由地讨厌他的理由。」 伽羽抬头凝视着他,再看到他微微紧握的双手在发抖,她小小地叹气,现在的自己做不了什么,只能伸出手覆在他的手背上,轻轻地拍了拍他的手背以示安慰。 而后,他又淡声继续说着,语气很平静,可是她知道他的内心一定是悲伤和难过的,只不过已经无法再表露出来了而已。 「...但是,但是,我能坚持下来,回到妖界,为的就是见他,亲耳听到他再喊我一声阿弦,再和我一起吃白蛇族最好吃的甜糕,一起下棋,然后他会特意让我,再是一起修炼对练,每次都会让我。」 他顿时就声音沙哑颤抖起来,显然已经有些奔溃了,然后一把伸出手紧紧抱住了她。 伽羽愣了下,她不忍心推开现在伤心的他,这个失去了哥哥的少年。 她心中暗暗叹气,抬起手轻轻地轻拍他的背部,希望这样他会好受一些。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如果当初我没有那么弱,或者是可以没有那么顺从,倔强一些,是不是,哥他就不会离开了。起码我可以留下来帮助他...」 她感觉到抱着她的少年全身都在颤抖哭泣,但唯独他坚强地没有留下一滴眼泪,他压抑着痛苦。 伽羽不由微微叹气,边轻拍着他的背部,边柔声安抚道:「五央族长大概就是害怕失去你,才不愿意让你留下的,七弦,你可以伤心,可以难过,不过伤心难过之后,你振作起来,还有白蛇族等着你呢。」 经过她和玄道打听到,得知妖族的族长不同于妖王的位置是可以让后代继承的,而是需要选拔的,如果是这样,那么五央突然离世,白蛇族各个长老们本就是心不齐,这样的话,白蛇族应该很快就会要重新选择的族长了。 且听玄道的意思,他是打算帮助七弦夺得白蛇族族长的位置,若是如此,七弦就需要好好振作才是了。 七弦听到她的话,显然是愣怔了下,而后轻轻放开了她,低下头,双手发颤,十分无助地说:「我,我可以吗?连兄长都无法团结的白蛇族,我真的可以回去竞争那个位置吗?」 显然风奚也是把玄道的意思带给了七弦,只不过七弦没了信心。 看着这样的七弦,伽羽真的很难受,伸出手一把握住了他的手,微微用力,看着他,认真且坚定地说:「可以的,你一定可以的。七弦,难道你不想回去白蛇族看看吗?」 她想,七弦一定想回去的吧,就像她当初被魔狐族赶出了族外,她也是无时无刻都在思念的,那毕竟是生长的家乡,怎么可能不想回去看看。 伽羽的话显然是让七弦有了一丝动摇,过去了许久,七弦的 肩膀还是有些发抖,似乎是因为害怕而颤抖的,整张脸都挂着痛苦。 看来是他想到了什么不好的回忆,她回想起了风奚曾经和她说过的关于七弦的事情,七弦在白蛇族的时候,因为半妖的血脉,不仅受到族中人的嘲讽,甚至还遭遇过被长老们暗地里的暗杀和毒杀。 他这么不安和畏惧,伽羽的心也不好受,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对着他露出了安抚的微笑。 「别担心,我们会帮你的,会帮你坐上白蛇族的族长位置,我想玄道殿下在,那些长老们也不会做出什么恶劣的事情来。」 半晌,七弦颤抖的手轻轻回握住她的手,看着她的目光带着些许恳求和期盼,甚至还有某些伽羽无法回应的眼神。 「姐姐。你会,你会陪着我吗?」 她面对这个问题,嘴巴微微地张合,许久都无法说出违背心意的话,又不想欺骗这个想要依赖她的少年,他那伤心的目光,还有逐渐失去光彩的眼睛。 「七弦,姐姐会陪你到你成为了白蛇族族长的,你放心,不要害怕。」她含笑地说,摸了摸他的头,心里却无奈说,对不起,七弦。 她只能用比较婉转的形式来回答这个问题。 七弦凝视着她半晌,最终是低下头,松开了她手,而后再看向她时,又勉强地对她露出了一抹灿烂的笑容:「谢谢你,姐姐,我想和风奚谈一下,可以麻烦你让风奚进来吗?」 虽然还有有些担心七弦的状态,不过既然他有事要和风奚谈,只能点了点头:「好。」 随后她边出去叫了风奚,直到风奚进去后,听见关门声,她才转身离开。.. 坐在榻上的七弦定眼看着渐渐消失在门外的她,脸上逐渐显露出了些许失落和落寞,心中苦笑,姐姐,你连骗我一下都不可以吗? 「公子...」 风奚的声音将他唤回神,随后他便开始和风奚了解了下族中目前的情况。 那边伽羽离开了七弦房间之后,才刚前脚踏进自己的房间关上门,后脚就听见了身后传来低沉又冷清的声音,似乎语气有几分不悦。 「你去见那半妖了?」 伽羽一听是司翎的声音,不由勾起了嘴角,转身看去时,发现他正坐在椅子上,一副好像不太开心的样子。 她不由纳闷了,走到他身边坐下,边点头边倒了水给自己,喝了一口才道:「嗯嗯,七弦的状态很是不好。唉,刚刚才和自己的哥哥重逢,就又阴阳相隔了,真是造化弄人啊。」 司翎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清冷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子闷闷不乐:「他伤心难过,你就可以被他抱,握他的手?」 本来伽羽还不理解这个一般不怎么表达情绪的男人怎么突然不太高兴的样子,原来是因为这个啊,嘴角不禁扬起了笑容,不过转念一想,又问:「你怎么知道...」 想到什么,伽羽猛然看着他,眯着眼睛逼视他:「难不成你还去窥视我了?」 司翎似乎更加不悦了,她都能看见他一直紧紧抿着嘴唇,一股生闷气的感觉。 「所以你是在意这个吗?难道不应该给我解释一下为何让他抱你吗?」显然这个男人已经开始有点无理取闹了,竟然学会了避重就轻。 不过,她心里是开心的,因为要这个一直无心关注外界事物的男人如此鲜明表达自己情绪的一面,是很难见到啊,所以自己的男人不开心,还是需要哄一哄的。 于是,她回视着司翎隐隐生气的眼睛,然后朝他伸出了双臂,环住他的脖子,一把紧紧抱住了他。 感觉到他顿时身体微微一僵,便听见他声音有几分僵硬地说:「你,你做甚。好好说话,怎么突然, 突然抱,抱我。」 她听着他结结巴巴的话语,嘴角偷笑,没想到高冷一直镇定自若的神君,也有这么可爱的一面,不仅会为她吃醋,还会为她的触碰而感到紧张。 然后她理所应当地说着:「我这不是解释了吗?现在你生气了,我就抱抱你安慰你啊,就像是七弦他现在很伤心,他抱着我不过是想要在我身上寻求安慰而已,我不拒绝不是因为对他有什么想法,不过是站在朋友的角度,安慰朋友而已。」 司翎听了她的一番言辞,陷入了短暂的沉默,随后似乎还是有些委屈的感觉,浅声问:「当真?」 她扶着他的肩膀,慢慢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笑着凝视着他那双有些疑惑不安的冰蓝色眼眸,不禁握起了他的手,问:「一直坚毅自信的司翎神君,何时变得没有信心了呢?」 司翎看着她,回握着她的手,手指轻轻握着她的手摩挲着,嗓音微微发哑:「因为是你,所以才会变得如此的,你和他走的很近,会让我害怕,有一天你会被他抢走。」 她能够听到司翎这么对自己敞开心扉,她自然是高兴无比的,不过,她还是不解问道:「为什么你会这么认为呢?」 他紧紧看着她一会儿,然后伸出手轻轻抱住了她的腰,将她拉进了自己怀中,轻抚着她的头发,嗓音委屈沉闷:「因为那你和他一起总是很温柔。」 呃...所以这个男人是在抱怨自己没有很温柔地对他是吗? 这下,她就不得不委屈和不满了,抵在他胸膛上的手轻轻一拍,感觉到他微微一愣,随后她有些怨气地说:「那就要问问你自己了!」 「什么?」司翎愣了下,低下头看着她,满脸疑惑和不解。 伽羽被他那困惑不解的神情给气得无可奈何,随后又靠在他胸膛前,闷闷地说:「你想想,你一直对任何都表现得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然后和别人说话,包括和我,你说话都是冷冷的,靠近你都要鼓起一阵勇气呢,何况和你说话,真是怕你说话是不是会吐冰块。有时候。」 司翎陷入了沉默,显然是完全不知道自己往常习以为常的姿态竟然让她产生了这种感觉,顿时有些许不知所措起来,说话伴随着些许慌张又有些笨拙地和她道歉。 「我,我,在神界,一直都是如此待人,我完全不知道我的举动让你有这种的感觉,我,很抱歉。」 听着这样的道歉,伽羽不禁噗呲一声笑了起来,这个男人怎么可以这么可爱呢,完全和平日那个运筹帷幄和泰然镇定的他完全不一样了。 「你,你可以原谅我之前让你产生那样的感觉吗?我今后会改的。」司翎看着她一直在笑,露出了无奈的笑容。 改?伽羽捂着嘴巴笑着,压抑着笑声,不过也不用完全改。 她轻咳几声,抬起头,嘟囔着嘴巴道:「也不用完全改,你只要对我温柔一些,对我多多笑一笑,我就原谅你了。」 司翎凝视着她那一张一合的红唇,抿了抿嘴唇,而后用有几分难以压抑的声音问她:「嗯,好的,那,我可以吻你吗?」 伽羽微微诧异地瞪圆了眼睛看着司翎,他俊美的脸庞上依旧是清冷如月的,不过细看,他的耳根在微微发红,然后他那冰蓝色的眼眸里已经带着些许欲望。 她被他这么看着,顿时有些羞涩,不太好意思起来了,轻轻点了下头:「嗯。」 下一秒,他那清冷的气息就紧紧包围着她,然后她就感觉到了有什么微凉但柔软的东西已经贴上了她的嘴唇。 这个吻透着让她幸福又愉悦的感觉,只觉得自己的体温在一点点地发生了变化,有些热热的感觉。 她不由自主地环住了他的脖子,想要寻求更多他的气息,他 也一样,用力地抱住了她,将她压到自己的胸膛前,不断地索求和加深了这个吻。 彼此交换着彼此的呼吸还有气息,这样动情忘我地彼此相拥,她只觉得好像喝醉了酒一般,有些醺醺然,身体仿佛飘在了云端之上一般美妙和幸福。 直到彼此她感觉到呼吸不畅,他才停了下来,还笑看着她在她嘴唇上轻轻一啄,而后紧紧抱着她,轻声叫着她:「羽儿。」 「嗯。」她嘴角是压抑不住的笑意,也回抱着他,真希望此刻可以一直到永远。 第二百六十九章:被白蛇族长老们抨击的七弦 在七弦已经彻底调整好状态之后,他们终于是启程离开渊谷,然后离开妖林。 青藤老人的仙藤藤根已经驻扎在此地了,是没有办法再离开渊谷的了,所以青藤老人为菁荼赐予了他的祝福之后,菁荼拜别了青藤老人和伽羽他们再度启程。 据菁荼说,它们仙藤之间,由前辈赐予晚辈的祝福是最大的光荣,甚至是前辈为晚辈给予了一定他们保护它们的灵力。 知道这个的时候,伽羽还表示有几分神奇,毕竟这种有些和神仙给予凡人祝福有着几分异曲同工之妙。 来的时候,因为不熟悉路,现在有了青藤老人的灵力指引,他们很快就从渊谷走出了妖林,且一路上并没有什么妖类来袭击他们,想来也是因为青藤老人帮了他们。 直到他们走出了妖林,玄道和花姬便走出来,转身看着他们,玄道对他们说。 「现在我已经知晓了灵石不见的真相,必须要先回去禀告我父王,就先不能和众位前往白蛇族了,等我回报之后,我就和花姬前来助七弦。」 妖界灵石丢失,妖王肯定是困扰许久,所以玄道先回去回报也是正常,所以他们并没有什么问题。 伽羽笑着点头:「想来妖王也是为灵石一事烦扰了很久,所以殿下暂时无须顾虑我们,且七弦有我们在,神君也在,所以你先去办你的事便好。」 玄道认真地点头,随后和花姬与他们一众告别之后,他们便分道扬镳了,玄道和花姬两人往妖域方向去,他们则随着风奚带路前往白蛇族。 白蛇族是比较靠近南部的妖潭,现在他们在东部,所以只要一直往南走就到了。 走了一日,眼看见天色渐渐昏暗,他们便找了一块比较空的地方停下休息。 她就独自一人坐在一小片湖泊前,双手托着腮发呆着。 为了避免被七弦察觉她和司翎之间发生变化的关系,也是为了不想他难过,所以她刻意和司翎保持一定的距离,当然,也和七弦保持了距离,并不想让他误会和给他过多的希望。 俗话说,希望越多,后面积累的失望就很让人难过了。 突然,她听见了身旁传来了细碎的脚步声,而后就感觉到有人坐在了她的身边,闻到那股淡淡的冷香,便知道是司翎了。 伽羽没有转过头去看他,而是小声嘀咕问着:「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啊?」 耳边传来了淡淡的叹息声,只听他浅声有些无奈道:「羽儿,即便你在为七弦着想,那你是不是冷落了我呢?你如此躲着我,我实在难受。」 她定眼盯着前面很是平静,没有一丝波澜的水平面,抿了抿嘴唇,双手搭在膝盖上,轻声说:「司翎。抱歉,我。我很明白被喜欢的人拒绝的心情,即便我知道我到最后还是会拒绝七弦的,可是我还是想要在他在失去兄长难过情绪稍微淡弱之后,再告诉他,起码他不会承受双重打击。」 她的话落下,他一阵沉默。 随后,他的语气似乎带着重重的内疚和自责:「羽儿,对不起,当初是我伤害了你。」 她很是诧异,即便现在再次听到他对自己表现出抱歉和自责,因为她实在从未想过司翎会有一天不仅回应了自己的感情,还对自己道歉。 因为他是高高在上的神袛,所以她未曾想过他会因这样的事情和她道歉。 她摇了摇头,将脑袋抵在膝盖上。 「已经过去了,现在我知道的是,你和我是互相钟情这一点就足够了。你不用自责,再说,你当初突然面对我突如其来的告白一定也是很震惊吧,我现在想想自己当初实在冲动了些。」 说着,她都为自己当初一股脑就找他告白的行为感觉到有点 吓人,他们都还没培养感情呢,自己就这么冲动,想想都失礼。 也许是她窘迫的表情显示在脸上了,所以司翎不由浅笑着安慰她。 「不会,因为你的告白,让我更加了解自己的心,其实在你当初出现在神泉湖的时候,我就已经对你有了在意,只不过我不懂那些是什么感情而已。」 她不由诧异转过去看他,怎会,当初他可是一剑就刺来,还差点刺伤她了。 显然是她的表情没有一点遮掩,惹得司翎一下子就看出她心里的想法。 他不由抿唇笑着看向她说:「当初刺你一剑,纯属因为突然出现了我从未见过的魔族,加之受到的教导是,神族和魔族有着很深的不共戴天,所以,我才慌乱下刺你一剑。抱歉。」 他后面的道歉是诚挚的,那双冰蓝色的眼眸里透着深深的悔意。 看着这样的他,伽羽顿觉地自己好像在拿过往的事情谴责他一样,有点不太好意思起来,别开头不敢去看他了。 她感觉到很温暖的什么轻轻抚摸了几下她的头,随后耳边传来了司翎柔和的嗓音:「迟来的抱歉,我不知是否能得到你的原谅,但是我还是想要诚心对你说声抱歉。羽儿。」 她低着头,感受着他抚摸她头的手,宽大的手和她的头发彼此传递着体温,让她有几分暖心,浅声回应:「嗯,我原谅你的。」 「谢谢你的原谅。」 他这么说,语气似乎带着些许轻笑。 随后,两人又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头顶上的温暖已经离开了,她缓缓回神过来。 方才他说,一直接受的教导,这个让她有几分好奇。 于是,她边用脚尖磨蹭着湖边的泥土,边小声问道:「难道神族也需要教导的吗?我以为神族应该一出生就会拥有智慧和灵识了呢。如果被教导,神族一般都是接受哪位神人的教导啊,你,你是跟随谁的教导?」 她问着问着,又开始有些不好意思了,也不知道自己一下子问这么多是不是会显得很失礼,可是她很想去了解他。 想要了解关于他的一切,包括他以前的事情,或者是他的想法,他小时候都会做什么,或是长大了之后又喜欢做什么。 迟迟没有得到司翎的回答,她以为自己这样问是唐突了,连忙又补充道:「如果,如果我问的问题让你觉得很为难,你可以不用回答的。」 「并不是所有神族一出生就拥有自我神识的。南庭宫是神族自小就接受教导的地方,绫缌神君是所有小神的教导神君。我是一出生便拥有着自我神识的,也接受过几日绫缌神君的教导。」 司翎缓缓开口解答她的问题,声音似乎有几分落寞的哀愁,这让她不由地转过来看着他,看着他俊美的面容上挂着一丝惆怅。 一出生就拥有自我神识,她想一定是很令人震惊的存在吧,就算是在魔界,这样的存在的魔族人也是屈指可数。 只不过,能够得到如此特别的存在,他怎么似乎不太开心,甚至还有一些哀伤呢。 她第一次见他露出哀愁的表情,好似不知从何时开始,他在她面前露出的情绪越来越丰富了,就好像从一介没有丝毫情感的神袛逐渐变得有了七情六欲的人一般。 「你一出生便有了神识,说明你天资聪颖啊。这样的话,还真是令我羡慕呢,我自小就被阿娘说教,说我天资愚钝,学什么都比任何人慢。」 她开始打趣自己,希望通过这样来缓解下司翎忧愁的情绪。 司翎显然是感受到她的想法,并且低笑了声,接着道:「无须羡慕,羽儿先前不仅破了沈修的法阵,而且之前以一人之力杀了大九天蛛。这一路,幸亏有你在。」 被他这么夸赞着,伽羽只觉得心虚,因为那些都是依靠着她体内的那股力量作为的,所有她无法承认是自己的功劳。 「呵呵。不说了,我们还是回去休息吧,明天还要继续赶路呢。」她边笑着糊弄过去,边拍了拍膝盖上的灰尘起身,然后往后边走去。 身后传来了司翎无奈浅笑:「好。」 她却没有看见司翎看着她逐渐走远后,眼底露出了一丝深色的疑惑。 翌日,他们再度启程,接连又走了两日,终于到达了白蛇族的族群范围。 蛇类是一种喜欢潮湿环境的妖类,因此,白蛇族的村落就搭建在南部的妖潭附近。 风奚才带着他们走入白蛇族的管辖范围,就遇见了不少身穿着白色衣物的白蛇族人。 「风奚大人,您回来了?」 「是啊。我回来了。」风奚笑着一一回复,还和他们挥手打招呼。 显然风奚在白蛇族中的地位是很不错的呢。 只不过,他们才刚踏进白蛇族的村口,就听见了一声十分震耳欲聋的低吼由远至近传来。 「风奚!你为何把此人带回族!族长明明已经将他驱逐出族了!」 一个拄着拐杖的穿着白色袍子的老婆婆,正凶神恶煞地怒瞪着风奚还有七弦。 风奚一见老婆婆急忙挡在七弦身前,表情严肃地回道:「宁长老。七弦公子就是族长让我带回族的。想来你们也是知道了族长早就仙逝。但是迟迟没有告知我等。这究竟想要做什么?」 老婆婆一听风奚这般说,顿时脸色就挂不住了。 围在四周的围观白蛇族人更是纷纷惊讶,显然都是不知自己的族长早已遇难,甚至有的族人开始质问老婆婆。 「宁长老,风奚大人说的可是真的?」 「宁长老,您说句话啊,族长究竟发生了什么?」 「宁长老?」 周围的白蛇族族人议论纷纷,弄得宁长老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 突然,一道颇有威严的男音从天而降地落下。 「此事,还请各位前往族堂商议。」 「是严长老!」 一位穿着和白蛇族不太一一样的黑色袍子,从天上飞下,随后单手背在身后看向他们。.. 只见他斜视看了一眼七弦后,视线落在了司翎身上,眼神顿时变了下。 他又对风奚道:「风奚大人也不想让贵客站在村口吧?」 风奚转过来看了看他们,随后又点了点头。 之后他们在白蛇族族人的围观下,移步到了白蛇族的族堂。 「为何将他带回来?」 严长老背对着他们,话问的是风奚。 那严长老口中的他自然就是指的是七弦。 如此语气简直是在审犯人一般,听着就很不舒服。 风奚这时却冷声回答:「为何不可以?七弦公子是族长的至亲,他有资格,也可以回来。」 宁长老似乎对七弦的成见最大,直接就插话道:「可他是一个半妖!半妖就是一个祸害,他会连累白蛇族的!」 这话一出,风奚顿时愤然反驳:「宁长老,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当初对七弦公子做了什么!半妖又如何?半妖难道就有罪了吗?」 风奚的话震耳欲聋,回荡在整个族堂。 伽羽有看到站在一边的七弦一直低着头,肩膀在微微颤抖。 他一定很难过,明明这些都是自己的族人,却对自己如此,她可以理解,因为她曾经也经历过。 这时,有道揶揄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 「呵呵,没想到我不过是出去了一趟,回来就看见了你们这么精彩的吵闹。所以严长老和宁长老,有些事情,难道你们还要隐瞒什么呢?」 伽羽看见一位穿着有些风格迥异的青年,他一身深紫色的衣袍,腰上挂着各种颜色的链子,他含笑走了进来。 第二百七十章:那我...呢? 由于紫衣青年进来之后,她和司翎还有云飞就被严长老让人带去待客厅歇息了。 七弦和风奚则留在那里和两位长老还有那个青年交谈什么。 毕竟是他们族中的事情,他们几个外人倒也不好插手。 过去了一个时辰,七弦和风奚便随着方才出现的那位穿着紫袍的青年离开了。 再之后,只有严长老出现在他们面前。 「实在是怠慢了神君。我等早在两日前就感应到了将会有神族贵客到访本族,原本是需要全族准备为神君举办恭迎仪式的,倒是发现族长明明已经灭了的命灯却又恢复。」 严长老陈述着事实,并没有打算隐瞒的意思,他顿了顿又继续道:「只不过,族长的命灯想要也不过是回光返照罢了。所以我们才会迟了没有恭迎神君。」 感觉到严长老似乎脸上有几分悲伤的神色。 看来这位年长的长老倒是对五央族长的逝去是发自真心的难过。 「无碍。我等不过是路过此地罢了。」司翎平静又冷淡地说着。 严长老很快就收起了脸上的悲伤神色,转而看着司翎,他带着恭敬的态度问道:「若是神君有什么需要本族效劳,尽管说,我族会为神君尽心提供神君所需之物。」 司翎摇了摇头,道:「不必了。我等择日便会离开。现在不过是来此歇息几日。」 严长老似乎在听了司翎无所需要的时候,脸上一闪而过的可惜,随后便轻轻含笑道:「既然如此,那我族会好好尽到地主之谊招待神君的。」 「嗯。劳烦了。」司翎俊美非凡的脸上浮现着恰到好处的客气。 随后严长老便让一个小童带他们前往歇息的住所。 她和司翎还有云飞一起跟在小童身后,一路往外走,看着周边时不时会环绕着他们的窥视,她有些不自在,边看了看周围,边慢慢靠近司翎小声询问。 「我知道妖界一直保持着中立,对待神族和魔族的人,也自然而然会一视同仁,不过我怎么觉得那严长老似乎有种讨好你的嫌疑呢?」 她感觉到司翎也微微靠近她,清冷的气息渐渐萦绕在她的鼻息之间,她瞬间就心跳微微加速了,甚至觉得自己的脸颊开始发热。 而后便听见了司翎用又温和又带着些许清冷的声音细声反问她。 「知道上古灵荒界的伏祁大神吗?」 伏祁大神? 她怎么不可能不知道伏祁大神呢。 伏祁大神与洛女大神以及华黍大神皆是上古灵荒界的三位开拓五界的大神,没有人知道他们来自哪里,只知道了是他们创造了五界。 其中,伏祁大神便是用他的血液加上人界的动植物创造了妖界。 微微思索了下,她抬起头看着司翎点头道:「知道。如果说魔神大人是魔族人的始祖神,那妖界的始祖神也就是伏祁大神了。」 司翎突然伸出手轻轻牵起了她的手,用两人的衣袖微微遮掩住。 这个举动令她不由心跳越发加速,她不由往四周看了看,有种怕被看见的心虚感,不过更多的是心动和愉悦。 感觉到他宽大的手掌正在轻轻包裹着她的手,手和手之间慢慢传递体温,令她又害羞又甜蜜。 她悄悄抬头瞟了一眼他,只见他微抿的嘴唇微微勾着,低眸的瞬间就和她对上了视线,对她露出了温柔又缱绻的微笑。 她的心跳越发难以控制地加快跳动,可以感觉到自己脸颊的热度一直延展到耳根了,她急忙转开视线,低下头,轻咳着继续追问后续。 「所以呢?」 他握着她的手微微摩挲着她的,而后她听到他淡声 柔和道:「不知道你有没有知道伏祁大神本体是一条巨蟒。白蛇族也算是伏祁大神的直属后裔,前几代,也许还有几分神族的血脉气息,只不过由于一代传一代,血脉没有那么传统,甚至到如今白蛇族只能被称为妖族,不能拥有神族冠称。」 这些是她不知道的事情,她只知道伏祁大神是创造妖界的大神,却不知他本体是一条巨蟒。 没由来的,她回想起了之前做过的一个很奇怪的梦,那就是她在梦中和一个有着蛇尾巴的美男子一起下棋。 「那和严长老要讨好你有什么关系吗?」她没再去想那个奇怪的梦了,反而还是不理解严长老讨好司翎的行为。 司翎倒也是很有耐心地回答她,并且一直和她说话都是一改从前的冷淡,更多的是温柔,还有他会对她露出笑容,这是令她最开心的事情。 「我在神界的神书阁中阅览过部分关于妖界的书籍,其中度过一本由一位神写过的自传。那位神便是来自白蛇族的,据他自传所言,他是伏祁大神直属后裔的第三代,由于血脉还保留着伏祁大神的神族气息,所以他才有机会来到神界成为第三代蛇妖神,只要有蛇妖神,白蛇族就不是妖族,而是神族。」 「所以,白蛇族其实好多次都曾通过伏祁大神留下的祭神仪式来多次和神界交流,他们不过是想要再次让白蛇族脱离妖族称呼,转而挂上神族称谓。」 听着司翎阐述的这些事情,伽羽对严长老讨好司翎的行径逐渐了理解,不过关于蛇妖神的自传,她开始觉得自己在听一些十分有趣又神奇的轶闻。 越听越觉得停不下来,看着他,继续催促他道:「然后呢?那位蛇妖神还在自传里写了什么啊?」 他大概是看她听得认真而专注也不好那么快结束这个话题,便无奈地继续把他所看的关于蛇妖神的自传内容一点一点和她说。 说着说着,他们都已经来到了一小座用沉木搭建的木屋前。 这时,小童转身对着他们恭敬有礼地说:「贵客们,此处就是你们的住所,有什么需要可以吩咐我的。这是竹笛,只要吹响,我就会来的。」 小童给他们一人一根小竹笛之后,朝他们弯了弯腰,便转身离去了。 伽羽还沉浸在司翎讲的故事中,直到小童走远了她才反应过来,捏着竹笛微微发愣。 突然,云飞从他们身旁走过,边往前走边说:「伽羽大人,司翎大人,我先进去探一探情况。」 看见云飞几步就走进了木屋,伽羽才想起云飞一直跟在他们身后,那他岂不是早就看到了她和司翎手牵着手! 想到这个,她猛地睁大眼睛抬起头看着司翎,抬起另一只手指了指里面,惊讶地又小声问:「是不是被他看见了?」 司翎原本有些疑惑地歪了下头,视线移了移,顺着她的手指看一下里面,瞬间就明白了,但是他表情挂着淡淡的笑,好像理所当然地回答她。 「嗯,看见了。」 看着他那个好像一点关系也没有的样子,伽羽又是着急又是焦虑,咬牙小声带着几分责怪:「你怎么不提醒我啊?」 他脸上的笑容逐渐微微淡了些,冰蓝色的眼眸里流转着些许落寞的苦笑,然后慢慢地松开了她的手,低垂着眼帘,轻声道:「我以为只要不在七弦面前就可以。原来我和你的关系如此见不得人吗?」 她看着他低落伤心的模样,心头不由微微抽痛了一下,瞬间就被那好似被丢弃的狗子般露出难过神情给刺激得连忙拉住他的手,有些着急地解释。 「不是!」 他似乎真的很难过,抬起头看她时,嘴角上扬起的笑容十分勉强。 「那是什么?我知道你良善,待七弦 如亲人,所以你知晓他心意,不敢伤他。那我...呢?」 听着他用着极其受伤的声音问着自己时,伽羽的心简直痛得不行,恨不得立马抱住他安慰,可是当她的眼神瞟到了七弦的身影,她瞬间就松开了抓住司翎的手。 在看到司翎眼底渐渐浮现的难过,她不得不对他快速地说一句:「再忍一下就好了。」 话落当即,就传来了七弦的呼叫声。 「姐姐!太好了,终于找到你了!」 伽羽看着七弦朝她奔跑而来,她瞬间挂上了微笑迎接七弦。 「怎么了?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七弦本来看见她时,脸上是灿烂如太阳的笑容,但是在看见了司翎后,笑容淡了很多。 只见七弦看着她,举了举他手中的木盒子,对她说:「我问雷安哥借了厨房,给你做了甜糕!」 她一听,不由微微惊讶,没想到七弦还有这份心意为她做糕点,心头更加对他感到了内疚,看着七弦,她又感动又局促笑了笑:「你回到族里,应该要忙事情的,怎么给我做起了糕点啊?」 七弦不由分说地伸出手拉住了她的手腕,边扯着她往里走边露着爽朗的笑容道:「我知道姐姐很喜欢吃糕点,也知道姐姐从人界来到妖界,一定是很久没吃了,所以我才做的。快来吃吧!」 伽羽就这样被七弦拉着往屋子里走,她转过身看着一直站在门口的司翎,他低着头,完全看不见他的表情,不知为何,那一刻她好似感觉到他身上有一丝令她不安的气息。 她无奈跟着七弦进去之后,没想到云飞早就坐在椅子上自顾自地喝起了茶,倒是自在悠闲得很。 在她感慨着云飞悠闲的同时,她就被七弦边按在椅子上,他边打开了木盒子,从里面拿出了三盘不同颜色的糕点,有如绵云般白色的,有如桃花般粉色的,还有如绿草般青嫩的。 一瞬间,整个房间都被甜腻又美味的味道所萦绕着,单单是闻着,她就知道肯定很好吃。 七弦用激动又开心的眼神看着她,边催促她:「姐姐,快试试吧!」 在七弦的催促下,她不得不拿起一块白色的糕点,其实她没有什么胃口的,但是直到糕点吃进嘴巴的时候,一股软绵清甜的味道慢慢渗入味蕾,甜而不腻,入口即化,好吃得让她忍不住闭上眼睛去享受。 一块糕点不大不小,三口就可以吃完,所以当她吃完一块后,七弦眨着盈盈绿色的眸子定眼看着她,满眼期待又紧张地问:「怎么样?」 她如实回答:「好吃呢!」 听到她的话,七弦好似松了一口气,然后笑容更加灿烂:「那就好。」 这时,伽羽注意到司翎慢步走了进来,她看见他,眼神就不由紧随着他,看他一直微垂着眼帘,她心中难受,不禁唤了一声他:「司翎。」 可是,他看都不看她一眼,只淡声道:「嗯。我去调息一下。」 随后,他就转身进了其中一间房间,并且关上了门。 这种被冷落的滋味一点也不好受,见过他的温暖,面对突如其来的冷淡,伽羽逐渐心发慌了起来。 「姐姐。」 听到了七弦的呼唤,她不得不抬起头来,比较勉强地笑着说:「谢谢你了,七弦,你的糕点我很喜欢。」 七弦定眼看着她一会儿,随后挂上了微笑道:「姐姐喜欢就好,以后我都为你做。那我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吧!」 也不给她回话的机会,七弦拿起木盒子就转身离去。 看着七弦逐渐走远的身影,伽羽左右为难,甚是难受。 「伽羽大人,有些时候不尽快抉择,到最后更难选择。」 云飞突然对她说出这么一句,然后边拿起一块红色糕点往司翎面对的那间房间走了进去。 她看着桌面上的三盘糕点,再看向司翎紧闭的房门,不由深深叹气,好难啊。 第二百七十一章:族长选拔 自从那天以来,七弦时常都会给她带来各种好吃的糕点,变着花样来逗乐她。 而司翎那天开始对她的态度变得冷淡了一些,虽然说不上会躲她,但是只有她问他,他才会回一句,也没有怎么对她笑了。 这样令她感觉到了丝丝揪心和难过。 还有就是,自从那天风奚当着白蛇族族民的面,宣布了五央的死讯时,族民们纷纷为五央举办了逝去仪式,从所有的族民们都来为五央举办仪式的场面。 她就知道五央在白蛇族的族民心目中是一个很受他们喜欢和爱戴的...... 《悠悠神君知我心》第二百七十一章:族长选拔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七十二章:你会不会离我而去啊? 当他们回到现场时,仪式已经开始了,只见七弦和另外三位竞争者一同跪拜在一尊宏大的石像面前。 这尊石像上身是人形,下身是蛇形,且是一位男子,细看石像的样貌,伽羽只觉得似曾相似,好似在哪里见过般。 她仔细瞧着石像看了一会儿,不禁小声询问站在她身旁的风奚:「那尊石像是何人呢?为何他们都要参拜他呢?他是不是你们白蛇族的先祖?」 她认为的是,一般能够接受全族人参拜的对象,那必定是他们的先祖了,就如同她曾经在白魔林的时候,也曾经窥见过白魔们参拜他们的先祖,情形虽稍有不同,但也相差不大。 风奚边看着七弦那边的情况,边小声回答她的疑惑:「石像可以说是我们的先祖,但也不完全是,那是整个妖界的先祖,还是妖界的始祖般存在,伏祁大神。」 一听,伽羽不禁面露惊愕,直盯着那尊石像看来看去,仿佛要把石像看出个洞来似的。 她的行径引起了站在她另一边的司翎注意,司翎瞥了一眼石像后,不由问她:「怎么了?」 伽羽凝思了会儿,实在是觉得不可思议,她摇了摇头,将心中的疑惑轻声说了出来:「我梦到过伏祁大神。可是我从未见过伏祁大神,也就是今天我才窥见伏祁大神的模样,所以我才比较吃惊而已。」 她可以看见司翎在听了她的话之后,眉头可见地蹙起来了,他更是抬起眼朝石像看去,沉吟半会儿,他浅声问:「还记得在梦中的内容吗?」 梦中的内容? 她不由低下头,摸着下巴,沉思起来,企图想要回想起梦里的内容,但是除了只记得和伏祁大神一起下棋之外,以及伏祁大神似乎与梦中的她好似很是要好,然后其他就想不起来了。 然后,思量着把想到的说了出来,而后她望着司翎也开始思忖起来。 她想着,不过只是一个梦而已,并不足以去想太多,她说出来也不过是觉得有几分惊奇罢了。 「不用想了,只是一个梦而已。并不会有什么的。你也别多心了。」她含笑着轻轻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手臂,对着他眨了下眼睛,显得格外俏皮可爱。 司翎看着她,不由露出了一抹微笑来,无奈地点头。 然后伽羽又开始看向那边的仪式,而司翎在她转过头去时,脸上的神情又恢复了几分凝重,心中掠起了阵阵困惑。 当真只是一个梦吗,他还记得前不久,他也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里面出现的男子和女子,是他未曾见过的人,但是却突然出现在他的梦中,且最近也频繁出现了。 昨夜,他也做了那梦,不过他的梦仿若在给他讲故事一般,把那对男女的相遇到相爱全部呈现在他梦中。 只不过,他依旧还未得知他们的结局,因为每次到最后,他都会突然惊醒,明明他很少入眠,可是自从那个梦出现后,他只要闭上眼睛就会入梦。 他低头朝伽羽看去,刚好她抬头看来,对他露出一抹纯真美艳的笑容,他也不由随她而扬起微笑。 他心中却想着,若一切不是巧合,或许可以求来梦神法宝来探索一下梦中的那位前辈是不是有什么要告知他。 —— 半日过去了,他们几人聚集在一起商讨接下来的第二关怎么帮七弦度过。 第一关其实就是通过拜祭伏祁大神,由伏祁大神来判别候选人是否合适担任,他们需要潜心祭拜两个时辰,直至伏祁大神降下福光,最后结果是,七弦如愿通过了,不过有一位候选者并没有通过。 那么第二关,就是考验勇敢,需要下去白蛇族所设下的妖毒潭里面,斩杀九百九十九头妖类,并且遇到什么都不退缩,再从妖毒潭里 出来才算通过。 「九百九十九头妖类?那妖毒潭里究竟放进了多少妖类啊,这种屠杀当真好吗?」伽羽只是为此感到疑惑而已,并没有要对他们这种选拔形式提出反对,毕竟这是白蛇族的竞选族长的方式。 这时,靠着墙,一直聆听他们说话的雷安不由浅声笑了下,不过笑声并没有什么其他意思,似乎就是单纯地在笑而已。 然后众人朝雷安看去,似乎在询问他为何在笑。 雷安看着他们,微笑着为他们解答:「九百九十九头妖类并非真实妖类,但也与真实妖类一样,十分凶残,稍有不慎,一样会丧失性命,所以,七弦,你准备好接受挑战了吗?」 雷安解释完,便看向七弦,收起微笑,态度极其认真且严肃地问他。 七弦似乎连犹豫都没有,对雷安点了头,随后只听他极其平静地说:「我不想辜负雷安和风奚你们对我的期望,而且,我也想帮助哥他守护好的白蛇族。」 雷安听了很满意地点头,随后似乎有什么事情需要做了,便说:「七弦你就好好休息吧,明日那一关可不能松懈,我先走了。」 之后,雷安就匆忙离去,风奚拉着七弦又唠叨了几句后,他似乎也有事情要忙,也离开了。 云飞全程就听着,也没有搭一句话,然后丢下一句:「我去调息。」他就回房间了。 瞬间整个厅堂就剩下了她,还有坐在她左右手两边的司翎和七弦,气氛一阵沉默,极其尴尬。 她左看看,右看看,司翎和七弦丝毫没有要开口说话的意思,她坐在中间,更加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就在她苦恼着怎么打破僵局。 突然,门外传来了一声小童的叫唤声:「七弦公子,你在吗?严长老有事要找你。」 伽羽看向七弦,只见他表情平静,语气淡淡地回应了小童:「嗯。我这就去。」 但她可不能淡定,看着七弦,急切又担心问道:「七弦,那严长老不是,要不要我陪你去?」 七弦似乎明白她的顾虑,对着她不由勾唇一笑,想要用轻松的笑容让她放心:「姐姐,现在有雷安长使在,两位长老并不会对我怎样的,就算再怎么不待见我,他们也需要看在雷安长使面上的。」 虽说如此,但该担心还是需要担心的,毕竟两个曾经想要毒害他的人,突然能够这般和他和睦共处,总觉得是不是背后还有什么阴损的招数。 她想要张口劝他,可是到了嘴边,就变成了只能提醒他:「小心些。」 七弦对她笑了笑,点头:「嗯,我会的。」 之后,他就出了门口,随小童一同离开了院子。 望着七弦的背影,伽羽多少还是有些担心的,只希望他能够顺利通过接下来的两关,然后可以当上族长,这样他的人身安全才算彻底解除。 在她愁眉苦脸之际,一只宽大温暖的手轻轻覆在了她的手背上,她不由侧过脸去,只见司翎的脸上有几分不开心,但更多的是温和的安抚着她的表情。 「那是他自己需要经历的,是必须要经受的,你的担忧并不能为他做些什么,还不如支持他。」 听着司翎对她说的这些,心中微微诧异,之前还因为她对七弦过于关心而生闷气的某人,如今倒是大度地让她支持七弦了? 似乎有点坏心眼,她抬起手指轻轻在他的手掌心里画着圈圈,微斜眼勾唇笑着问他:「怎么?竟然不生气了吗?我现在担心着另一个男子呢。」 司翎顿时手微微一僵,而后眼神有几分飘忽不定,别开了眼睛,没有回视她,闷声说道:「我生气,你就不担心了吗?」 她瞧见他开始微微通红的耳根,勾着笑意,手从画圈,慢 慢地与他十指相扣,而后朝他靠过去,一只手伸过去捏住了他的下巴,轻轻地捏着掰过来,让他直视自己。 只见他那冰蓝色的眼眸里噙着深邃又缱绻的感情,就这样和她四目相对。 她的指尖轻轻地摩挲着他的下巴,站起身来,下一秒她就坐在了他的膝上,她能感觉到他的身体突然僵硬起来,心中不由好笑,这样的亲密接触而已,他怎么开始纯情起来了,明明之前他们都已经亲吻过,拥抱过了。 不过,这样子的他在她眼里倒是可爱有趣极了。 她手指摩挲他微微发僵的下巴,显然他的呼吸有些许凌乱了,而她慢慢靠近他,用嘴唇似有若无地轻触着他的双唇,但这若即若离的感觉,十分磨人。 司翎的眼底越来越幽沉如深蓝,一只手轻轻摸上了她那细软的腰肢,声音暗哑极了,早就丢失清冷,多了一丝隐忍:「你这般,就不怕被人窥见了吗?」 她瞥见了他的喉结在微微滚动,嘴角不由微微扬起了弧度,又贴近了他脸庞几分,在她的唇即将碰到他的唇前,还有一分距离时,她停下来了,定眼凝视着他。 「司翎。你知道我是一只魔对吧。而且我还是一只魔狐。放在人间,我可是一只狐妖般的存在,是人族最不喜欢的存在。你是神,我和你一起,若是有朝一日,被神界知晓,我这只魔将高高在上的你拉下了神坛,你会不会离我而去啊?」.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问这些,就算突然有那么一瞬,她有一种害怕的感觉油然而生,就很莫名,这种感觉一旦来了,就像是在她的心底生了根般无法抹去。 在她心底生出这般害怕而又惶恐不安的情绪时,她感觉到了与她十指相扣的大手微微收紧了她的手,而后抱着她腰的手也将她拉进了他的怀抱里。 他神情专注地看着她,表情真挚又虔诚,说出口的话好似他对天许下的誓言般真诚:「若有朝一日,你见我离开你,你要毫不犹豫地用你的手杀了我。」 说着,他执起她的手,拿她的手紧按在他的左胸口上,目光坚定地看着她,又道:「因为,那一定不是我的意愿,但伤了你的我已经是令人无法原谅的存在,所以你不要手下留情,这里,你可以把它掏出来,这里只为你一人而跳动。」 伽羽愣怔地看了一眼他的左胸口,她的手背可以感觉到他那跳动的心跳,但是他说的话过于惊悚吓人了,她慌乱地要抽离手,急忙说:「不行。你不要乱说好吗?什么让我杀了你!你只要不抛弃我,不就行了!」 她边说着,边有些生气地埋怨起司翎说这些令她心惊胆颤的话,狠狠瞪了一眼他。 他顿时笑了下,双手改为紧紧抱住了她,头靠在她肩膀上,浅笑着:「这个话题不是你提起的吗?」 伽羽回抱着他,一听他这话,有些娇嗔地耍赖道:「你哪只耳朵听见是我提起的?是这只?」 说着她张开了嘴巴微微舔了一下他的左耳朵,明显感觉到他的身体开始紧绷起来,她又像是恶作剧似的笑着问:「还是这只啊?」 又舔了一下他的右耳朵,他顿时就双手从抱着她的腰移到了她的肩头,拉开和她的距离,眼神深邃得骇人,只一眼就会被他吃掉似的,他声音极其沙哑,语气有些吓人:「羽儿。不要这样。我怕我会忍不住。」 伽羽本来还想笑着问什么忍不住啊,但下一刻她感觉到有什么令她坐立难安起来,她顿时就笑容一顿,脸颊瞬间滚烫,眨着眼睛安定地不敢动了。 她消停下来,司翎才深深地呼出一口气,接着又抱住了她,小声道:「我看你还敢不敢乱来。」 伽羽只觉得自己顿时就羞涩得不行了,将脸埋入他的怀中,闷声嘟囔着:「不敢了行吧。」 司翎被她这小埋怨给逗笑了,低声一笑。 第二百七十三章:情到深处自然浓 翌日 竞选族长的第二关就要开始了。 白蛇族的族民们早就围在了开始第二关的出入口处。 就是妖毒潭的出入口。 七弦和另外两位候选者也已经侯在那里多时。 只要严长老和宁长老同时打开出入口,他们便可以进去。 严长老站在出入口前,自带威仪,瞬间就让有些喧闹的族民们安静下来倾听他说话。 “第二关这一次有所改变,除去要斩杀九百九十九头妖类外,还需要加多一项任务,那就是我与宁长老在里面设置了几层迷宫,所以,候选者需要一边突破迷...... 《悠悠神君知我心》第二百七十三章:情到深处自然浓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七十四章:为她做包子 因为七弦带着菁荼的藤曼,所以菁荼都会实时地给她汇报七弦目前的情况。 而伽羽也会将菁荼告诉她的情况转告给风奚和雷安他们。 因不知七弦究竟需要多久才能从妖毒潭里出来,所以他们每日都会聚在院子里,然后由伽羽转报菁荼所回禀的消息。 就这样过去了两日,他们再次集中在这里。 这里面最捉急,又无法安下心来就属风奚了。 风奚在一边来来回回走着,就像是个在热锅上的蚂蚁似的,整个人看上去就很浮躁和焦急。 晃悠得雷安都忍不住开口了:「风奚,你这样晃悠来晃悠去,晃悠得我头都要晕了。能不能停下来?」 风奚脚步一停,愁眉苦脸的,焦虑得连双手都不知往哪摆了,他语气急促:「你以为我愿意走来走去的?公子这么久了还待在妖毒潭里,族长就他一个弟弟,如果他出事,我以后死了也没脸见族长。」 风奚讲得十分严重,想来是过于胡思乱想了。 伽羽坐在一旁,耳边实时听着菁荼的汇报。 七弦现在已经成功地斩杀了九百头妖类,而且迷宫也很顺利地走完了一大半,接下来如果没有遇到什么大问题,肯定是可以过关的。 她觉得风奚就是忧虑过度了。 这么想着,她缓声开口安慰:「其实也不必这样担心的,我们现在需要的就是相信七弦可以顺利度过这一关,且另外两位候选者也没有出来啊。风奚,我认为你不用过度担心的。」 风奚听着,皱了皱眉头后,张了张口,最终苦着脸说了一句:「我知道了。」 而后他就靠在一边墙壁一直闷头苦恼,显然并没有完全听进去啊。 伽羽无奈浅叹。 也许她的叹息被坐在她身边的司翎听见了,他的手在桌底下轻轻地覆在了她的手背上,他轻声说:「你是无法阻止一个已经沉浸在自己苦思中的人放下苦恼的,或许让他去忧烦反而是好的,你也别过于在意,七弦之后出来,他自然就会好了。」 手背上的体温渐渐传入了她的心田,她感到很贴心和温暖,也不由翻过手轻轻地和他十指相扣,与他四目相对,随后两人相视而笑。 一日过去,天色也深了,他们便先暂且先各自回去休息了。 伽羽因为许久没有吃过好吃的东西了,嘴馋极了,便打算去一趟膳房,想要看看厨房还有没有多出的食物。 因为他们住的这个院落只有休息的房间,加上他们不是魔或者神,就连云飞是一介魔修,也不需要进食的,他们妖吃的东西也不过是简单的用灵植做的糕点,所以他们这里没有膳房。 离他们最近的厨房就在祖堂附近,这是风奚告诉她的,所以她打算去那里一趟。 司翎因为需要调息体内的神力用来压制蛛毒,所以每天都需要用上半个时辰来调息,趁着司翎去调息,她就溜去了。 一路摸索着找,好不容易看见了膳房两个大字,她刚欣喜若狂地准备踏入,却听到了很轻微的脚步声从附近传来。 她本能地就躲了起来,随后在暗处往发出响声的地方看去。 便看见了一个身穿着灰色袍子的人往厨房走去,边走边往四周张望几眼,看上去十分古怪。 她的眼睛微微闪烁了猩红色,用上了魔力,开启了狐眼,让视野变得更加清楚。 视线逐渐可以很清晰地看清楚那人的模样,不就是宁长老吗? 满腹疑虑,宁长老怎么会这么晚出现在膳房,难不成她也是她一样嘴馋了想吃东西? 「你以为人人都像你啊?」 许久没有动静的黑暗面不知怎么突 然就出声吐槽她了。 伽羽惊喜又无奈,甚至有点想念,但嘴巴上却还是说:「不要随便读取我的心声。」 「呵呵,我也不想啊,我就在你体内啊,就算不刻意去读,也能感知到好吗。」黑暗面说得十分无奈,其实她在暗自得意。 她也不想和她纠结这些,不过有一点,困扰了她很久。 于是,她便问出口来了。 「你似乎最近沉睡的时间越来越久了,为什么呢?」 问出话之后,便是一阵沉默,久久没有得到黑暗面的回答,这让伽羽有些惶惶不安。 但她也很有耐心地等着黑暗面的回复,也不去催促她,想来她会给自己一个准确的答案。 不久,黑暗面声音极其平静地回答她了:「你是不是有和那股力量交流过?」 那股力量?伽羽微微一愣,这个和黑暗面沉睡有什么太大的关联吗?. 不过,她还是如实回答:「嗯,有过一次交流。当时那力量降临我的身体,帮我打败了大九天蛛。」 「果然。」黑暗面好像在微微叹气,然后喃喃地自语似的说了两个字。 她不由皱起眉头:「果然什么?」 黑暗面好像在犹豫着什么,良久都没有回话,直到伽羽观察到宁长老已经从膳房出来之后,黑暗面才开口说:「你不是要去膳房找吃的吗?还愣在这里干嘛?吹冷风吗?」 这冷嘲热讽的语气也就是黑暗面才如此了,伽羽知道她在转移话题,但也没有再次追问,总觉得以后她一定会告诉她,她是这么想着的。 伽羽来到膳房里面的时候,看了一圈,准确地瞄准被盖子罩住的大锅,然后十分雀跃地走过去一把掀开,但是看着空空如也的锅子,笑容渐渐就没了,变成了失落。 「还以为多少也能剩下点呢。就算是一两块糕点也好啊,给我解解馋。」伽羽叹了口气,将锅盖罩回去,然后转过身又环视了一圈膳房,也不知是不是还存着小小的期待,或许会有漏网之鱼。 「你就不能自己做一下?」黑暗面果然是最喜欢调侃她的人了。 明知道她不会,还这么说风凉话,有点气鼓鼓的反击:「难道你跟了我这么久还不了解我?那你可能眼睛有点瞎。」 黑暗面可能被怼得语塞了下,随后嘟囔着:「你怎么知道我有眼睛啊。说不准我不过就是一团黑漆漆的玩意呢?」 不知为何,她似乎从黑暗面的话语中听出了些许自嘲的语气,其实说来,她好像真的没有听过黑暗面有说自己是为什么沉睡在她的体内的。 黑暗面只是告诉她,她是作为复苏她体内那股力量而存在的媒介。 媒介,可以这般活灵活现吗,就好像一个有自主意识,有自己想法的人一样。 她背靠着石砌,轻轻靠着,双手撑在上面,看着对面微微敞开的窗户,透过窗户,看着外面因为月光的照耀而微微泛着银白色的世界。 伽羽不由轻声问:「黑暗面。可以告诉我吗?关于你的一切,我想要了解下,如果有一天你真的离开了我,我起码还能算是了解你这位陪伴了我这么久的朋友。」 安静的沉默,伴随着外面微微吹荡进来的冷风,显得格外地令人感到孤寂和落寞。 许久过去了,黑暗面好似才下定了某种决心,幽幽地缓声说着关于自己的事情。 「我没有名字,就连黑暗面这个称谓,也不过是我自己给自己取的,我是希望自己可以让人记住怎么叫唤我,不然等我不在了,或许你们都不知道怎么叫唤我。」 听着黑暗面这么平静地阐述这些的时候,伽羽心头微微发酸,有种想要抱抱她的感觉,可惜,她们 注定无法相见。 只能这样对话,就像明知道身边有一个这样的人陪伴自己许久,却永远无法抱一抱她感激她的相伴相随。 「你是一直就在吗?」伽羽想知道黑暗面存在的意义当真就只是为了复苏魔神后裔力量而存在那么简单吗。 或许有没有其他可能,让她成为一个真实的存在。 黑暗面的声音也有着些许疑惑,甚至也带着些许不解和不确定,话语都变得悠远了。 「我知道,在魔神大人身陨于天地之后,我便出现在魔神大人的后代体内了,而我的潜意识里,只有一个任务,那就是帮助魔神后裔复苏魔神力量。」 一时之间,她也不知要说什么为好,如果,如果她真的拥有了那股力量,是不是就会有办法让黑暗面拥有存在于这个世界的可能呢,也不再会只是被当作复苏力量的媒介而已。 为了探究这种可能,她不太确定地问:「等我真正继承了力量,你还在吗?你还会和我有交流吗?」 她是带着这样的期待问的,可是黑暗面的短暂沉默,就已经让她的期待落空了。 「你想这些做什么呢?到时候我可是成为了你力量的一部分,这样也算是永远和你一起了,你担心什么啊,我都没有担心呢。」 黑暗面爽朗的声音似乎毫不在意,但是她知道这种被当作工具一般利用的感觉,究竟多么地难受,因为如同黑暗面可以感觉到她的情绪,她也可以稍微感知到黑暗面的心情,即便不多。 「你的好情人来了呢,我就继续回去睡觉吧,我可不想看着你们两人打情骂俏呢。」黑暗面调笑似的说了这么一句,就没有了声音。 伽羽微愣之际,就听到了咯吱一声门被打开的声音,随后抬眼看去,便看见了司翎一袭银白色长袍,背对着月光伫立在门口处。 他那双冰蓝色的眸子凝视过来,透着些许担忧,但更多的是看见她后的安心和欣喜。 他疾步走过来,一把牵起了她的手,声音柔和似水:「我一睁眼就没有看见你在房间里休息,十分担心,没想到你来了此处,是想要吃什么吗?要不我给你做?」 伽羽才回神过来,怎么司翎突然来找她,一听他是担心自己了,才不由笑了下,又听到他要给自己做吃的,她突然就起了些许好奇,这个连凡人的食物都不怎么吃的神君,还会做饭,这个她是怎么也无法想象的。 所以她朝他俏皮一笑:「好啊。我想吃用灵蘑菇和灵白菜做的素菜包子!」 伽羽一点也不客气地提着要求,反正是他自己说起的,那她怎么可以客气呢,她也想看看自己的心爱之人为自己洗手做羹汤的场面。 司翎并没有任何异议,只是抬起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笑了笑,然后边朝灶台走去边浅声说:「那你先在那边的椅子坐一会儿,我给你做。」 伽羽很乖巧地搬来了椅子坐在一边,双手捧着脸,专注地看着面前的这位不染纤尘又清贵高冷的神明,现在正挽起衣袖,露出结实又白皙的手腕,为她做包子。 看着这个场面,她心中洋溢着满满当当的幸福,嘴角的笑容一直就没有下来过。 他的动作十分优雅,明明做饭这样的事情应该是十分地繁琐且如果不熟练的话,很容易就会弄得一身狼狈,但是他并没有,一举一动都像是一副好看又让人无法移开视线的油墨画。 无论是亲手揉面团,还是拿着菜刀切灵蘑菇和灵白菜,都没有慌乱,好似他本来就做过千百次一般熟悉自然。 这让她不由困惑了,司翎和她一起这么久,别说看他做饭,她连他有没有认认真真吃过一顿饭都保持怀疑呢,怎么突然就会做包子了? 显然是她质疑的 目光过于明显,司翎边揉着面团,边浅声说:「在你喜欢上吃人间的食物开始,我就有一直去观察凡人是怎么做饭菜的,虽然今晚是第一次做,但步骤我早就熟记于心。」 什么?伽羽诧异地眨着眼睛愣愣看着司翎做包子的背影,顿时有什么在眼眶里流转,渐渐整个眼眶都好像被泡在水里一样。 她抿着嘴唇,低下头,忍住不让自己哭出来,也不知道怎么了,最近自己好像多愁善感起来了,动不动就会因为一些小事感动得忍不住落泪。 显然她想要偷偷感动哭泣的小举动是瞒不过一直关注着她的司翎。 才低下头没多久,司翎就蹲在她面前了,声音轻柔地就好像在哄孩子一样。 「怎么了?怎么突然就哭了?是不是我做错什么了?」 他柔声的关心,还有温柔的态度,没有哪一个不让她心动地想要哭,但是不是因为难过,是因为太幸福,以致于害怕有一天这种幸福会终成泡影。 伽羽摇着头,把这种担心埋没在内心深处,含着鼻音说:「只是因为很开心才忍不住的。」 司翎听了她的话,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不由松了一口气,声音里充满了宠溺:「傻丫头。你再等一会就好。」 「嗯。」她连连点头,为了不让他担心,忙抬头对他露出一抹开心的笑容。 之后,司翎还真的很成功地给她做出了包子,而且味道丝毫不差她在人间吃过的包子。 司翎表面上很镇定地看着她问:「怎么样?」 实则她知道他很忐忑,因为他一直紧紧攥着拳头。 伽羽咬了好几口包子,露出一抹灿烂又快乐的笑容:「很好吃!我很喜欢。」 司翎被她的笑容所感染地不禁也笑了起来,甚至靠近她,在她愣住之际,一口咬下了她咬过的包子,然后咀嚼了几下,对她弯唇一笑,意味深长地说:「的确很好吃。」 伽羽顿时脸都热得不行了,慌慌张张地低下头猛啃包子,心跳得飞快,但嘴角是弯着的。 以后,她也想一直吃这种素菜包子。 第二百七十五章:信任 又是一日过去。 七弦终于成为第二个从妖毒潭里出来了。 「公子!」风奚第一个跑过去扶住了从妖毒潭出来似乎状态很是疲惫的七弦。 七弦出来的那一霎,伽羽一直担心的心算是慢慢放下来了。 七弦抬起头第一眼就找到了她,定眼看着她,轻声叫唤了她一声:「姐姐。」 伽羽对他回以一笑,随后七弦微笑着就晕过去了,风奚着急地喊着:「公子!」 她微微错愕,然后浅叹口气。 「他倒是一出来就找你。」 司翎声音幽幽响起。 伽羽一愣,勾唇含笑地转过头看向他,只见他冷着脸,表情不太开心。 「某人不要不开心了,好吗?」她凑过去眨着眼睛,俏皮一笑,撒着娇哄着不开心的他。 司翎低眸看来,下颌微微轻抬,也不和她对视,不过声音显得有几分不自在:「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 她嘿嘿一笑,也不逗弄他了,毕竟现在不像只有他们两人独处。 当晚 七弦也醒了,大家再次聚集在厅堂里,开始商谈第三次,也就是最后一次的关卡。 「最后一个,是最简单,但也是最危险的。」风奚十分严肃地看着他们说。 雷安认同地点了点头,接着风奚的话,继续往下说:「没错。最后一关,考验的是信任。考验的是候选人对白蛇族族民以及对两位长老的信任。」 「这种东西怎么考验?」伽羽不解问道,往往信任这个东西,不是一两件事可以体现出来的,那他们又是要用什么方法来提现呢。 风奚正色道:「烹饪。最后一关,会在当天随意挑选两名白蛇族的族民配合两位长老一同烹饪两道糕点,再由候选者进行品尝。这其中就看后选择能不能吃下去了。」 听了这话,伽羽愣住,这种用来测验信任闻所未闻,通过糕点来作为最后一关会不会太过于儿戏了点。 她想是这般想,但是提出质疑并没有什么意义,也就听风奚他们继续说下去。 「我担心的就是,两位长老会不会在最后一关里做什么手脚。糕点,公子无论吃还是不吃,对于公子来说都没有太大的利处。」风奚皱起了眉头,神情很是凛然。 这时,一直没怎么参与讨论的七弦浅声开口:「那就随机应变。在众人面前,两位长老也不可能冒着丧失威严的可能来毒害我的。且我也习惯了。」 后面那一句,让众人瞬间哑口无言,甚至听着有几分感伤。 七弦就是因为当年常常遭受长老们的毒害和暗杀才不得已被五央驱逐出妖界以保全性命的。 因夜色也晚了,他们讨论了些许时候,并没有谈论出什么太大的结果,索性就如同七弦所说,随机应变,他们也在赌两位长老会顾全颜面,不敢当众对七弦出手。 在伽羽和司翎一同准备各自回房的时候,七弦喊住了她:「姐姐。我可以和你聊聊吗?」 她不由愣了下,侧目看了眼司翎,他抿着薄唇,也没看她,而是轻声用只有他们两人可以听见的声音对她说:「我回去调息。」 唉,心中暗暗叹气,司翎似乎从一个高冷不闻情事的神君变成了一个爱吃醋喜欢生气的神君了,之后再去哄哄吧。 带着这样的想法,她看向七弦,点了点头:「那我们去凉亭那边坐会儿吧。」 七弦轻轻勾了勾嘴唇,然后他们两人并肩而行,来到了凉亭。 夜晚的冷风是可以渗入骨髓的,阵阵冷意穿透了衣服,直接刺进了皮肤,让人感觉到寒意蚀骨。 她和七弦面对面坐着 ,在她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也不知七弦是什么时候做了糕点,从储蓄袋里拿出了一个食盒,他淡笑着打开了食盒。 他笑看向她,招呼着说:「姐姐。我想,我去了妖毒潭那么久了,肯定是没有人为你做糕点了,所以我今晚一醒来就去做了,姐姐,吃一块吧?」 七弦的好意,她想要拒绝,可是他看着她的眼神里莫名带着几分祈求,就好像在说,不要拒绝他。 单凭这个她就无法忍心,且不过是几块糕点而已,她想了想,便微笑着点头:「嗯。七弦做的糕点,姐姐多少都会尝的。」 说着,她就要伸出手去拿,就在她就快要拿起一块的时候,七弦不知怎么的,突然抓住了她的手,并且很快地把食盒盖上了,声音也变得有些隐忍的沙哑。 「姐姐!」 她看着七弦,不解地问:「怎么了吗?」 七弦抓着她的手在微微发抖,他低垂着头,低哑的嗓音微颤:「姐姐,你对我怎么可以这么没有防备心呢?可是,即便如此,你也不会全心全意地只看我一人。那你为何就不能对我多有戒心?」 伽羽看不懂七弦了,但是她知道这一刻的七弦似乎很痛苦也很难过,她浅浅叹了口气,伸出另一只手轻轻覆上他的手背。 「虽然我不知道有什么事情让你需要我对你拥有防备心,但是,有一点,我想说的是,七弦,你是一个良善的人,我相信你不会对我做什么的。」 七弦不断地深呼吸,就好像在掩饰着什么,但只有七弦自己知道他是在掩饰着心中的疼痛,再次抬起头来时,他看着伽羽又带着灿烂爽朗的笑容。 他边松开了伽羽的手,边将食盒改好,似乎在找借口般说:「这糕点,我今晚做得急,所以姐姐就先不吃吧,等我改日做得好些再拿来,夜深了,姐姐,你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七弦语速很快,急匆匆地说完,他提起食盒,转身就出了凉亭,离开的背影显得有几分落寞和狼狈,仿佛是落荒而逃似的。 坐在凉亭的伽羽,看着七弦已经逐渐消失的背影,她陷入了沉思,七弦是知道了什么吗? 她抬起头看着被薄云遮盖了半个玉体的圆月,长叹一口气,再等等,她就和七弦表明所有,有时候长痛不如短痛。 —— 带着狼狈回到了房间,七弦将手中的食盒放在了桌面上,将食盒的盖子打开,看着里面精致的糕点,他紧紧地攥着拳头,又松开了拳头,突然悲凉一笑。 随后他自嘲着低声喃语:「我差点就愧对了姐姐对我的信任。我这样的人,果然不配站在她身边。」 低头看着糕点,他拿起了一块糕点,微微运转灵力,瞬间,糕点就变成了粉末。 「我怎么这么卑鄙呢?用了鲛人心得到的喜欢,是我所希望的吗?我只是想要姐姐真心真意的喜欢而已。」 「呵呵。姐姐,我到底是做不到用这样的方式去得到你。我不想被你知道我是一个卑鄙无耻的恶人,不是你口中所言的良善的人。我害怕看见你用失望的眼神看着我。」 七弦双手抱着头蹲在地上,十分痛苦地小声哭泣着,满口满语都是自责。 他含着眼泪,缓缓抬头,抱着双膝,小声唤着:「姐姐,对不起。」 —— 第三关没想到就来了。 这一次的确是如同风奚和雷安所说的,考验信任。 严长老拿出了一块不知是什么的白色石头,然后用灵力将石头悬空,再看向底下的众人高声说。 「接下来考验信任!作为白蛇族族长,绝对不可以怀疑和质疑自己的族民还有和自己并肩作战的伙伴!」 「所以, 我会用验石随意挑选两位族民出来,然后和我还有宁长老为两位候选者做一份糕点。只有毫不怀疑吃下,并且没有任何问题,说明他就是白蛇族的新任族长!」 伽羽不理解严长老所说的什么没有事,她侧过脸看向站在一旁的雷安:「吃下去没有任何问题,这是什么意思?」 雷安面容凝峻:「所做的糕点是会被放一种药,叫做信,此药考验的就是对对方有多少信任,若是信任中带着怀疑,那就是致命的毒药,不过出了问题,会有解药。」 她听了这话,实属很吃惊,那七弦岂不是很危险? 「对于七弦来说,他又怎么可能全心全意信任两位长老?」伽羽不得不提出了自己的担心,同时,有一段一闪而过的记忆让她想到了什么画面。 等等,之前那个晚上,她是不是在膳房碰见了宁长老? 宁长老去膳房做了什么,当时她可是看见她鬼鬼祟祟进去的。.. 这个疑惑放在心头,她就不由问雷安:「那种药是不是一直都存放在膳房?」 雷安微愣了下,随后用你怎么知道的目光看着她。 果然,伽羽现在对宁长老有了很大的怀疑,她不得不对雷安说出了那天晚上在膳房碰见宁长老的事情。 雷安听了之后,皱起了眉头,凝视着已经开始进入厨房做糕点的四人。 「不行,这样的话,公子一定会有危险。」 在他们一筹莫展之际,雷安似乎想到了什么,在长老他们已经准备去拿出信时,他大声道:「慢着,两位长老。」 严长老微微一顿,而后看向雷安,看来是因为突然被打扰了进度而有几分不悦:「雷安长使,你这是做什么?」 雷安也不卑不亢的,将自己的说法说出来:「为了寻求公平起见,一直存放在膳房的信,我觉得不能作为这第三关来使用,能够放在膳房,就代表很容易被人擅自拿取且动手脚,存在风险性。」 雷安的话才刚落下,宁长老就已经跳脚了,甚至有几分怒意:「雷安长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怀疑了白蛇族的族民吗?怀疑大家想要陷害下一任的族长吗?」 宁长老字字句句都带着刺的,甚至都把舆论瞬间带到了雷安身上。 围观的白蛇族族民的确看雷安的眼神变得有几分不悦了。 观察到这里,伽羽觉得不得不出来说点什么,但是一旁的司翎拉住了她的手,她看向他露出了不解的目光,司翎却对她轻轻摇头:「他们族内的事情,我们不能够随意插手。我们的插手只会引来更多纷乱。」 虽然有几分不甘,但是司翎所说,她静下心来也是可以想明白的。 一旦他们外人插手,就给了两位看七弦不顺眼的长老有更多的借口阻止他成为族长了。 伽羽不得不按捺住了去帮忙的心,只希望雷安长使可以帮七弦顺利度过这关吧。 雷安对四周族民对自己幽怨和质疑的目光毫不在意,反倒是直视着严长老道:「严长老,你不是最讲究公平吗?信不只是膳房有,在伏祁大神的祭拜处也有,我想用那里的,不仅可以得到大神的第二祝福,同时也算是公平,因为那里的信没有人敢接近。」 雷安在说这话的时候,似有若无地看着宁长老,宁长老显然也是看出了雷安看着自己的目光,顿时眯着眼咬紧牙关狠戾看着雷安。 严长老看了看大家,然后便要点头,但宁长老不想看着自己的计划被破坏,急忙劝道:「严长老,你如果答应岂不是应了雷安长使的话,怀疑大家的不轨之心了吗?那和我们这次考验信任岂不是相悖了?」 似乎察觉到什么的严长老,微微一眯眼,瞬间就开口道:「选拔族长此 事重大,公平起见,就拿伏祁大神那边的信来用吧。」 宁长老一听,很着急,想要开口,却被严长老一个严厉的眼神给震慑地不忿地别开了头。 然后,接下来,毫无意外,七弦赢了,也许是因为方才那一出,导致另一个竞选者生出了退缩之意,所以最后七弦还是顺利成为了白蛇族族长。 只不过仪式需要三日举办,而此刻严长老却让他们随他去了祖堂,然后看见了宁长老低着头站在祖堂中间。 然后,他们自然明白了严长老意欲何为,看来是他识破了宁长老的小动作,开始盘问她了。 第二百七十六章:过往恩怨 「七弦,宁长老因为私人恩怨,擅自偷换信,她也已经承认罪过,请你处置吧。」 严长老看着七弦,毫不躲避,也没有打算为宁长老开脱。 七弦只是一脸平静地看着严长老和宁长老,不为所动。 雷安走上前来先一步开口,看着宁长老说:「宁英,因你,七弦当年已经受过了很多苦,现在你不顾整个族的命运还想要做出这番错事,简直是大错特错!」 宁长老突然从低笑变成了大笑:「哈哈!」 然后,只见宁长老面目狰狞地狠狠瞪着七弦,好似七弦就是她的仇人般,她恶狠狠地说:「错?我没有错!这个人就是罪孽的根源!我现在最可惜的就是当年为什么没有追到人界将他杀了!」.. 没想到宁长老已经不顾一切地疯狂起来了。 她双手发了疯似地抓着头发,然后怒瞪着七弦呐喊着:「你!就是你!是你害了我的妹妹!如果不是你娘的出现,我妹妹怎么会死!啊——你这种人也应该赎罪去死啊!」 然后宁长老好似发了狠似的,张开双手,手成利爪直接朝七弦攻击去。 风奚闪身到七弦面前,一掌打向宁长老,雷安也同时上前打出几个灵力掌,连忙挡在七弦面前。 风奚警惕又怒视着已经跌倒在地上的宁长老说:「那样的事情与公子有什么关系?你这种将仇恨乱放在公子身上的行为根本就是毫无意义!」 「宁舒为情而死的事情,本就是已经很久远了,当时的七弦不过是个孩子,你怎么可以将那份仇恨放在一个无辜的孩子身上?」雷安皱着眉凝视着已经头发凌乱甚至开始有几分疯癫的宁长老。 「他无辜!因为他的娘,让舒儿原本可以嫁给莫一的期待瞬间就没了!他也是一个恶人!也是杀害舒儿的罪魁祸首!若不是那个女人自己难产死了,我真想让她给舒儿陪葬!」宁长老疯癫至极,怒吼的声音宛若雷鸣。 「我要杀了你!」宁长老这次好似使出了全部的灵力。 司翎眼神凌厉,抬起手,手中射出了一道十分强大的神力,瞬间就化为好几条蓝白相间的锁链紧紧捆住了宁长老,宁长老发了疯一般地挣扎,可是毫无作用。 严长老看到这里,含着威严的声音重重地发出一声:「宁英!」 宁长老渐渐情绪有了一丝清醒,她偏过那早就披散着头发的头看着严长老,满脸的悲伤还有痛苦在交织着,她难过地叫着:「表兄。难道你就不为舒儿的死感到伤心吗?现在仇人就在面前啊,杀了他,为舒儿报仇吧。」 严长老充满威严的脸庞瞬间就好像透彻着痛苦,但是他并没有和陷入疯狂魔怔的宁长老那般将愤怒发泄在七弦身上。 他只是用十分悲哀的目光凝视着宁长老:「宁英,我何尝不为舒儿的死感到痛苦和煎熬,毕竟你们都是我看着长大的,我现在开始意识到我们一开始就犯了错,舒儿的死原本就与七弦无关。是我们自己执迷不悟。把无法宣泄的愤怒怪在了七弦身上。」 严长老的声音就像已经无法抑制住的哭泣般:「若不是我一味地放纵宁英,她也不会在当年一步步地谋害七弦,对不起,请你宁英犯错,我也有一部分的责任,若是要惩戒便连同我一起吧。」 严长老看向七弦,低下了那从来不曾低下的头,甚至为了给宁英求情,他放下了长老的威严。 大家都在等着七弦开口,良久,他终于开口了。 他低笑着说:「我曾以为我是因为自己的血脉不纯正才会被两位长老毒杀毒害,倒是没想到这里面还藏在前一辈人的恩怨。呵呵。真是可笑极了。」 七弦看似在笑,实则似乎已经在哭了,但却无人能理解他的悲伤,因为有好 多事情早就成了他内心的一道道伤痕,想要抹去根本是不可能的。 「七弦你怎么会这般想呢?虽然你是半妖,但是你并不是人族和妖族结合的血脉,你可是白蛇族和白龙结合的血脉,那可是比起一般的妖族拥有着更加强大的力量,甚至可以带领我们白蛇族走向不一样的命运!」 雷安连忙开口纠正了这一切,看着七弦说出了让所有人都震惊的真相。 「七弦,你的母亲可是白龙。你是拥有着一半白龙血脉的存在!」 白龙,这个词,伽羽曾听过,这不是妖,而是神兽般的存在,竟然是七弦的母亲。 白龙这般的存在,就像是那几位大神一般,早就不存在于世上了,可是现在还能听到关于白龙的消息,当真是不可以不吃惊。 所以,这也是为什么人界的那些魔修想要争夺七弦的原因吗,因为他身上的白龙血脉,那可是极其难得的修炼的宝物。 除了知情的两位长老和说出真相的雷安,所有人,包括七弦都震惊地说不出话来了。 「怎会...」七弦不可置信地看着雷安,看来是一时间也没有办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一直以来把自己当作是白蛇族的异类,当作是妖界的污秽的他,现在告诉他自己的身份其实很珍贵的存在,这种事实就像是有什么沉重无比的巨石在抨击着他一直以来的想法。 严长老重重叹了口气,轻轻闭上了眼睛,然后开口说:「当年莫一带回了一头受了重伤的白龙时,我们就知道白蛇族看来是改变命运的希望了,大家都对白龙很是尊敬的,都希望白龙留下来。」 「也都希望白龙会喜欢上当时在任的族长,可是谁都没有想到白龙会喜欢上了救了她的莫一,可是当时的莫一已经和宁舒有了婚约,即便莫一并不是因为喜欢才和宁舒结下婚约,是宁舒单方面求来的。」 「毕竟莫一是续弦,他之前的妻子因身体虚弱去世了,留下了前族长五央,他是为了有人可以照顾自己的第一个孩子才想续弦,后来白龙表示自己喜欢的是莫一,而族里的人都希望可以促成这段姻缘,便让宁舒放弃和莫一的婚约。」 「宁舒那个孩子是一个很倔强的孩子,但是白蛇族的规则便是只能娶一位妻子,除非妻子死去才被允许再娶,不然娶两位妻子是要被处死的。当时的族长以及一众族民都认为白龙留在白蛇族是祥瑞,所以逼迫着宁舒放弃了婚约。」 「莫一当时一心只为五央,无论娶谁都没有任何关系,所以原本以为莫一对自己是特别的宁舒接受不了这个现实不久后就,就自杀了。莫一娶了白龙,白龙不久也怀孕了,莫一对宁舒也怀有自责和内疚,在白龙难产产下了七弦死了之后,抱着白龙自杀了。」 这些话,让在场的人听了只有一阵悲哀,虽然已经成为了过往,可是现在听来还是令人难受,可以感受到当时的三个被感情纠缠的男女究竟有多么的痛苦。 无论真相多么地让人吃惊,都已经成为了过往。 七弦低下头,他是攥着拳头听完了所有的事情,最后只说了一句:「雷安长使,你按照族中的规矩处置吧。」 然后他转身慢步地离去了,那个背影看上去令人看了十分地心疼,但伽羽知道现在最后就是留他一个静一静,所以当风奚要追上去的时候,她一把拉住了风奚。 「让他自己静一静吧。」 风奚满脸的担忧,但终究是没有再有要追去的想法了。 事情也得到了平息,宁长老究竟会被如何处置,这个她不知道了,因为是雷安长使和严长老两人的事情了,她和司翎一同回去了。 在路上,她的心情莫名有些低迷,大概是为七弦的身世还有他父母与宁长老妹妹之 间的事情感到难过吧。 到底情一字是让人既会不顾一切地飞蛾扑火,也会让人痛不欲生的存在。 在她沉思之际,突然她的手被很温暖地包裹住了,头顶传来了温和的声音:「你在想什么?」 她的手微微动了动,和他十指相扣,低着头,小声回答:「我在想,宁舒因为爱而不得,选择了死亡,突然感觉到了爱一个人看来真的会奋不顾身。你说,我们,有朝一日会不会也有奋不顾身地为爱而死啊?」 突然,司翎停下了脚步,握紧了她的手。 伽羽微愣,然后抬头看向他,他那双有清澈又深沉的冰蓝色眸子正紧紧凝视着自己,里面蕴藏着对她的无比深情。 「不会的。就算我们多么奋不顾身,都不会走到选择死亡那一步,我们都要好好地活着,然后彼此长相厮守。」 司翎眼神坚定地看着她,好似在给她发出内心深处的誓言一样。 突然这般严肃又沉重,使得伽羽有点不太自在了,顿时就举起他们彼此相握的手,对着司翎俏皮一笑道:「那说好啦,无论什么事情,我们都要长相厮守,谁都不准比谁先死!好好活着相爱!」 司翎不由勾起了微笑,紧紧回握着她的手,如深海般深邃的眸子里面尽是细碎好看的光晕,他笑着说:「好。」 很快,族长的继任仪式正式举办,而很顺利,玄道和花姬也如约而至来祝贺七弦成为了白蛇族的族长。 在仪式之后就是晚宴,七弦也许是因为自己能够感同身受,所以和玄道殿下提议了一件事,那就是关于赦免驱逐出妖界的半妖们,让半妖们回归妖界,让他们栖息在妖林便可。 原本玄道殿下是一脸沉重的不太赞同的,但七弦后面说了关于人界有人捕杀半妖来修炼的事情,且半妖并不会危害到妖界等一系列事情来说服玄道殿下。 之后玄道殿下听进去了,并表示会向妖王提议这件事的。 伽羽是很开心七弦能够从悲伤中慢慢走出来的,听风奚说七弦只用了两日时间就调整好了心情,开始着手族长接任的事务,因为前族长五央失踪了很久,所以积累的事务很多需要处理的。 至于宁长老的处置,她也听风奚有和她提过,宁长老已经被流放白蛇族了,她犯下的罪责原本是需要被处死的,但是严长老为她求了情,且严长老当初也是放纵者,若不是一时间无法更换长老,严长老也需要被关进地牢的。 所以严长老将会担任到新选任到新的长老之后就会卸任。 她看着晚宴上大家的欢声笑语,还有坐在上首的七弦带着微笑和玄道殿下他们举杯交谈,心中是欣慰的,也替他能够终于找到归属而开心。 伽羽放下了酒杯,起身往外走。 慢步走在潭湖边,双手背在身后,闭上眼睛感受着夜风的包围。 「姐姐。」 身后传来了七弦的呼叫声,她不得不停了下来,然后转身发自内心的笑看着他:「恭喜你成为了族长。」 七弦身穿着族长庄严的服饰,站在不远处凝望着她,眼底似乎含着无数话语想要对她说似的。 第二百七十七章:意乱情迷 夜***浓,银白色的月光向整个世界洒下了无数光辉,点缀在林间,湖面,折射出宛若水晶般闪耀迷人眼的光芒一样。 站在潭湖边上,伽羽和七弦面对面而立,四目相对,两人许久都没有开口说话。 直到一阵夜风穿梭过林间,飒飒的树叶和晚风之间的相互碰撞声,回荡在他们四周时,七弦边朝她慢步走来,边轻声呼唤着她:「姐姐。」 伽羽一脸平静地注视着七弦朝她走来,直到他和她之间有一尺距离时,她缓声开口:「七弦。我有话要和你说。」 七弦愣怔了下,而后便停下脚步,但他却先一步打断她要说的话。 「姐姐,你可以先听我说吗?」 他那绿色的眼眸因月光照射而泛起了点点光彩,可里面却带着祈求和哀求,就好像如果她不让他先说,可能就会让他失去了光一般。 她到底是做不到最狠心的那一个,明知道接下来她要说的话就是狠心的,可是她还是,暗暗叹息,她对七弦点了点头。 七弦得了她点头,嘴角就已经溢出了微笑,然后他挥手之间,环绕在她四周尽是璀璨的荧光,那是人间的萤火光芒,伴随着月光和湖面折射的光晕,相互照映,一下子,整个湖泊周边都铺满了夺目的闪辉。 他眼含深情,声音带着温柔,看着她,缓缓半跪而下,单手覆在左胸前,用十分虔诚的话语来倾述他此刻的感情。 「伽羽。请允许我这么叫你,在你救下我的那一刻,我的人生,我的一切都想为你绽放光芒,都想只为你一人活着。」 「我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怎样的,但是遇见你,我明白了,喜欢着你,看你笑,我便想要把世界一切美好的事物都带到你面前,看见你流泪,我就会忍不住想要毁了全世界。」 「如果可以,我想要用我的生命陪伴着你到永远,直到我魂体消散,直到我不再复生。所以,伽羽,我喜欢你,可以给我机会吗?」 七弦无比真诚又深情的告白,伽羽看在眼里,听在耳中,无论哪个女子听了这样的话,都会无比感动。 可是,此刻她却感觉到愧疚和难受,因为她已经在心中说了无数个对不起,她注定无法回应七弦的这份感情。 伽羽低垂下头,甚至没有办法去直视他了,良久,她深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开口道:「七弦,抱歉,对不起,我不能接受你的这份感情。」 许久的沉默,只听得见晚风袭过湖面,带起了阵阵水波声,还有林荫间的飒飒声。 「我知道...了。」 七弦的这几个字听得令人心碎,就好像所有的希望一瞬被破灭了一般,里面充斥着悲伤和难过。 可是,伽羽无法多说什么,感情本来就不是单方面的,这是双方的事情,她不想因为愧疚就让欺骗七弦,这对于他来说更加折磨和痛苦。 就在她想要说些什么题外话来转移了氛围,七弦低声祈求说:「可以最后抱我一次吗?」 这个请求,她无法再拒绝了。 伽羽抬起头来,大步往前走,蹲下,伸出双手轻轻抱住了他。 感觉到他微微颤抖的肩膀,她浅叹地轻轻拍了拍他的背部,用这样的方式安慰他。 七弦用略微沙哑的声音问:「你当真喜欢他吗?」 伽羽知道七弦问的是谁,她点头淡笑说:「嗯。所以。」 「你不要再说对不起了。我不想听。」七弦任性地打断了她后面的话。 伽羽无奈一笑,只是继续轻轻拍打他的背部以示安抚。 「好了。」七弦松开了她,垂下眼眸,双手按着她的肩膀,轻声说,「如果,如果有一天你不喜欢他 了,那你就来找我,我这里永远都会欢迎你的,族长夫人的位置一直为你留着。」 伽羽可以肯定不会有那么一天,不过七弦的这份好意,她心领了,但想要她做族长夫人的好像不止他一个。 「我还有些事要处理,我就先离开了。」七弦连忙站起身来,迅速地说完这些话,转身就跑了。 伽羽看着他跑地很快便消失掉的身影,无奈一笑,到底还是个孩子。 这时,她听见了急匆匆的脚步声,还有几分着急的声音:「不可以答应...跟我走...」 伽羽转身看去,看到司翎清冷的脸庞上挂着几分急切的神情,还是第一次见他露出这番模样,不过那些话从他口中说出来有种可爱的感觉。 她站起身来,无奈耸肩,对司翎摊手说:「下次,你可以来早一点。」 司翎瞬间俊脸就绷住了,大步走过来一把抱住了她,看上去十分不安。 她不由含笑问:「你这是怎么了?」 这般问着,她微微动了动,伸手拍打着他的肩部,司翎慢慢松开她低着头,似乎情绪有几分低落。 她弯着头紧紧凝视着他,随后俏皮打趣着问:「吃味了?」 也许是她的视线盯得太久了,司翎的耳朵可见地铺满了红晕,然后听见他轻声地说:「嗯。」 伽羽更觉得司翎有点莫名的可爱啊,这人平时一脸镇定,万年不怎么变面无表情,现在因为吃醋红了脸,看得她觉得很是有趣。 她坏心眼地抬起手,踮起脚尖,一把轻轻掐住了他的脸,含笑着说:「你怎么知道我和七弦出来了?你不是在调息吗?」 最近司翎调息的时间越来越长了,今晚的晚宴他就是因为要调息无法出席的。 司翎红着脸,任由她掐脸,眼神瞥向一边,没有直视她,但也没有回避她的问题。 不过因她掐着脸,说出口的话有点小含糊:「我刚调息结束,准备去晚宴,却听到了有侍人说你离开了晚宴然后七弦追出去了,他们都说他们很快要多一个族长夫人了。」 这些话听上去很酸,反正她听着就觉得十分地有醋味。 伽羽多掐了几把他的脸后,本来想弄红他的脸,但是好像不需要了,因为他的脸很红了,便放开了摧残他的心思。 她转身背对着司翎,走到了湖边,说:「你就这么不信我吗?」 伽羽问出这句话其实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不能明白司翎究竟害怕什么,明明她已经表明了自己的心意。 司翎好像着急了,语气都带着些许慌乱:「没有。我,我只是。」 他未曾说完。 突然,她被他从身后紧紧地抱住了,耳边是司翎有些低沉又害怕难过的声音。 「我害怕,害怕你会心软,害怕你会因为内疚而选择了七弦,也害怕你会对七弦感同身受,从而接受了他。我心中有无数个害怕,都是因为你。」 他的声音发抖得厉害,甚至有几分低哑。 她愣怔地看着不断起着涟漪的湖面,和她一直不停起波澜的心湖一样,听着他因害怕失去自己而说出来的表白,比所有深情的语言更让她欣喜若狂。 伽羽抬起手轻轻覆在抱住她的那个结实有力的臂弯上,眼睛弯着,眼眶里已经有了水珠在打转,她露出了开心的笑容:「嗯。不要害怕,我不会选择别人,也不会离开你的。」 她感觉到了他又微微收紧了几分力道,他低沉又深厚的声音从她耳边响起:「若你和别人离开,我一定会奋不顾身把你抢回来,所以,羽儿。希望你不要让我成为一个疯狂的神。」 微微一愣,她不由含笑,有几分娇嗔的说:「你 怎么还威胁起我了啊,真是的。」 他抬手轻轻捏住了她的下巴,让她侧过脸来对视上他的目光,他低眸紧紧注视着她,贴近她,轻声说:「是你把我变成了这个样子,我希望你可以负责,对我负责。」 伽羽看着他那双透尽了占有欲和欲望的眼睛,里面只有她一人身影,她情不自禁地就靠近他吻了一下他的嘴唇,见他微愣了下,她勾唇对他魅惑一笑。 「好啊,我负责。」 他的眼眸顿时就好像里面开始绽放出一团可以将人吞噬殆尽的暗火,目光灼灼地看着她,眼神开始逐渐深邃,痴迷和深情交织快要溢出他的眼睛。 等到意识过来时,他们已经拥吻在一起了。 由浅尝即止到如暴风雨般疯狂地触碰,她感受到他贪婪的欲望正在像烈风一般侵袭着自己。 他现在就像是失去了理智的野兽一般,正在全身心地啃噬着在他怀中的猎物一样,但是疯狂中又带着温柔,令人无法抗拒。 而她被他如此霸道又强势地亲吻着,只觉得全身都在酥软发麻,好像喝醉了一样,早就在他的深情之中酩酊大醉了。 两人的意乱情迷,还有互相拥抱逐渐燃烧起来的温度,灼热着他们彼此的理智。 但,来到最后,司翎强忍着心底那强烈的欲望,还有深爱着她的那份情感,停了下来,伸手轻轻将他的衣裳抱住了她,然后抱着她回到了他的寝室,让她躺在床榻上,用被褥轻轻盖住她。 伽羽眼神也有些恍惚,直到躺在床上,她才慢慢回神,感觉就差一点了,但是他没有继续。 见他要离开,不由一把拉住他的手,声音软绵地让她自己都一瞬热了脸:「为什么?」 司翎掩盖住了眼底幽深的锐光,将无法控制的欲望压制下来,然后转过身,眼神轻柔如水地凝视着她:「我们还未成亲。」 她听到成亲两字,只觉得全身都滚烫起来,开始有些羞涩,眼睛四处看,都不知看哪里,最后一只手抓着被褥,看着床幔,又扯了扯他的手说:「那,你抱着我睡可以吗?」 她感觉到司翎好像在控制着什么,良久,他浅浅叹气,扬起了轻笑,反握住了她的手,睡在了她身旁,伸出手隔着被褥环抱住她。 靠在他的怀中,她不禁露出了喜悦和满足的笑容,蹭了蹭他的胸膛,却被他出声制止了,声音十分暗哑:「羽儿,休息吧。」 察觉到什么,伽羽莫名羞红了脸,小声嗯了声,不再动,只是依偎在他温暖的怀中慢慢地睡着了。 第二百七十八章:神魔之境一如往日 「神君和伽羽姑娘这么快就要离开妖界了,还想着你们可以留下来参加下个月的妖火节。」 玄道满脸可惜地看着他们。 「我们已经在妖界耽误很多时间了,且,我担心司翎身上的蛛毒,所以我们必须要先告辞了。」伽羽无奈只能这般说,不然她看玄道似乎是真想要把他们留在下个月了。 「殿下,两位肩负着使命的人,所以就这样道别也是好的呢,我们以后一定会有机会再见的。」花姬浅笑着看了一眼玄道,然后再看向他们说。 「也是,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希望你们可以顺利查出真相,还六界一个平静。」玄道一下子也就释然了,高声爽朗地说。 司翎淡声点头:「会的。」 「伽羽姑娘,神君大人,云飞兄弟保重了。」风奚双手抱拳对他们说。 雷安接着也对他们拱手道:「保重。」 「谢谢你们。」伽羽笑着道谢,扫视一圈没有七弦的身影,果然还是伤了他,心中暗暗叹息。 一一和他们道别之后,司翎低眸看向她,轻声说:「我们走吧。」 「嗯。」伽羽含笑点头,然后和司翎一起转身,云飞就好像个没有什么存在感的人似的,不过他也是默默跟在身后。 突然,「伽羽姑娘!留步下!」是风奚叫住了她。 伽羽微微一愣,然后转身看向一脸踌躇了半会儿的风奚。 最后风奚从怀里拿出了一封信递给她说:「原本我是不太想交予你的,毕竟族长说如果你有问起他,就让我给你的,可是我见你并没有提起族长,但,我还是想要把信给你。应该是族长其实想要给你的吧。」 伽羽看了看风奚手里的信,犹豫着究竟要不要接过来。 「难道你不想看一下吗?」司翎突然浅声问道。新 她一愣,这个很会吃醋的男人竟然这样大度了,虽是惊讶,但是她感激地看了眼司翎,随后她接了过来,对风奚说:「我会好好看的,你就这样传达给族长吧。」 「好的。」风奚点头。 之后,伽羽拿出了虚空之卷,默念咒术,不过一瞬,他们三人便消失在卷中,虚空之卷也瞬间消失。 看到虚空之卷的众人纷纷惊愕一瞬,随后玄道感慨道:「伽羽姑娘拿出来的法器应当是一件神物。」 「是啊。」雷安看着伽羽他们消失的方向轻声感叹。 「话说,你们有看见那只迷梦妖去哪了呢?」玄道轻声问了一句。 「应该离开了吧。」风奚想了想回答。 「是吗?」玄道面上露出了些许遗憾。 在不远处,一道高瘦的身影一直伫立在那里,他遥遥凝望着伽羽消失的地方,低声喃语:「姐姐。你一定要幸福。我会一直为你祈祷的。」 留下这句,他缓缓转身,消失在族落之中。 —— 因为伽羽身份特殊,就算有虚空之卷,也不能无缘无故地去仙界,所以这里他们需要神尊的帮助,所以他们先回了之境。 相隔几年后再次回到之境,她和司翎的心境也发生了很大的转变,以及他们之间的关系。 之境依稀如昨日般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悬在天边的昏黄圆日,烟沙滚滚的荒漠之中还是那一座看上去透着孤寂和悲哀的竹屋。 这次不止他们来到之境,云飞也跟来了,还有一直在她储蓄袋里的迷梦妖。 伽羽对有些惊愕的云飞解释道:「这里是之境,是连通神界和魔界的地方。也许你可以寻求陵戍神尊的帮助让你以人族身份前往魔界也不一定。」 云飞脸上的惊愕瞬间就变成了欣喜地睁大了眼睛看着她:「当真?」 伽羽不能完全保证,还需要神尊同意才行,她只能摸棱两可地回答:「神尊有这个能力,不过他愿不愿意帮你,就看神尊的意思了。」 云飞听了,眼底升起的希望虽然淡了一些,但是他没有要放弃的意思。 她话这么说了,就看云飞怎么求助神尊和说服神尊了。 「我们进去吧。」一旁的司翎突然打断他们之间的交流,然后伸出手牵住了她。 伽羽一愣,想要挣开却被他抓着紧紧地往竹屋里走,她不由有些急切地压低了声音说:「我们的关系被神尊知道,这是不是不好啊?我其实还没有心理准备。」 神尊犹如她师傅或是第三个父亲的存在,所以,她多少有些羞涩的。 司翎好似透过她的神情看出了她的想法,不,应该说是他昨日就将他们之间的感知放开了,现在他都不用看她表情就能知道她的心情了。 「别紧张。神尊比谁都谅解我们的关系。」 司翎的这番话让伽羽微微愣怔了下,然后不太理解他其中的意思。 她伸手轻轻拍了拍储蓄袋,小声说:「梦妖,你该出来了,神尊大人面前不能躲起来,很失礼。」 可是迟迟没有听到动静,她打开一看,并没有迷梦妖的身影了,有些纳闷。 「怎么了?」司翎见她一直看着储蓄袋。 伽羽微微凝眉:「迷梦妖不见了。」 司翎沉吟了会儿说:「或许,她已经回去了。」 她想了想,便点头释然了,也是的,本来她就不应该跟着他们才是。 思索之际,她已经被司翎拉着踏进了竹屋。 依旧是一进竹屋就能闻到的淡淡梅花香气,还有十分耀目红艳的曼珠沙华正十分妖娆地盛放在庭院之中,伽羽看了一眼曼珠沙华,似乎曼珠沙华更加红艳了。 他们刚踏进,就有一道温润如玉的声音从紧闭的竹门里传来。 「小羽和神君进来吧。」 伽羽和司翎四目相视,然后司翎点了点头,他们便大步往竹屋里走,而跟在后头的云飞有点犹豫,他停在庭院里,看着伽羽的背影问:「伽羽大人,我是不是还是站在庭院里等待召唤?」 他话刚落下,陵戍神尊的声音再次响起,依旧温和:「小道友你也进来吧。」 伽羽一听,笑了笑,转身对云飞眨了下眼睛,小声说:「进来吧,神尊大人很好的。」 云飞感激一笑,然后点头和他们一同走进了竹屋。 进了竹屋之后,只见一身青衣,白发用玉簪竖起披在身后,金瞳含着淡淡的温和笑意,耀目鲜红的锁印在额间让人无法忽视,不知为何,伽羽这一次回来再见神尊竟有一种陌生的错觉。 心想也许是因为太久没见神尊大人的缘故吧,她是这般想着的。 陵戍的视线轻轻落在了司翎和伽羽两人相握的手上,只是一瞥,然后收回了视线,淡笑地轻轻挥手,他们三人身后就出现了椅子。 「坐吧。」 伽羽和司翎互相看了看,然后就坐了下来,察觉到一旁的云飞好似不好意思地傻愣着,她连忙小声催促道:「神尊大人要你坐下,你就坐下吧。」 云飞这下也不好推脱了,正襟危坐地坐下了。 「咯吱」一声,有人从门外走进,伽羽还以为会是云苓,哪知道转身一看,却见是一个穿着蓝色纱裙长相清秀的姑娘,她端着几杯茶走入。 蓝衣姑娘将茶一一送给他们,来到她面前的时候,伽羽瞬间就起了来自兽类该有的警惕性,因为她感觉到这个姑娘有 那么一瞬杀气在,虽然稍纵即逝。 在蓝衣姑娘站在陵戍神尊身后之后,伽羽不由看了看那姑娘,疑惑问着陵戍:「神尊大人,这位姑娘,我怎么没有见过啊?」 和神尊相识二十多年,从未见过除了云苓姨以外的女子可以在神尊此处的。 陵戍神尊淡淡一笑,看了眼蓝衣姑娘,随后对她说:「这位是我在之境外围救的一位姑娘,叫做阕冰。」 阕冰对伽羽微微低了低头,然后小声说:「见过伽羽姑娘和神君大人,还有客人。」 阕冰? 伽羽还是对方才那一霎那的杀气耿耿于怀,可是在陵戍面前,她不能多说什么,还是等之后和司翎说说吧。 这时,一旁的司翎已经开口了:「神尊,我与羽儿已经拿回了所需的上古魔兽元血,青元草,龙精石。」 说着,他抬手轻挥,那三样东西一一呈现悬浮在半空之中。 陵戍神尊看了看,点头:「没错,就是这三个,看来你们还差两样东西就可以顺利接触你们只见的命理相连和感知共存的命理线了。」 她侧目看了一眼司翎,只见他的下颌微微收紧,心想,很快他们之间就可以接触了这一层束缚了。 可是,为什么,她有一种遗憾的感觉呢,也许是因为她和司翎的相遇便是因这命理线所牵绕在一起吧。 「神尊大人,司翎身中蛛毒,我们需要去仙界寻找解毒仙果,但我虽有虚空之卷,但贸然以魔族身份闯入仙界,可能会和当初闯入神界一般引起不必要的骚乱,所以我们特意前来求助神尊大人的。」 伽羽先把来此处的目的先道明。 陵戍想了想,然后轻轻挥手,伽羽面前便出现了一块闪烁着淡淡金光的玉佩。 「戴上它,你就可以先掩藏魔族的身份了。」 伽羽一听,十分激动和感激地说:「谢谢神尊大人!」 她连忙拿起了玉佩戴上,随后她赤瞳渐渐变成了淡粉色,然后一身红衣成了银白色的纱裙,乌黑的长发原本是随意披散着的,如今被一根金黄色的簪子轻轻挽起于身后。 司翎定眼注视着她半晌,眼中流露着深深的灼热,伽羽对上他的视线,脸颊突然就热了些,有些羞涩地移开目光。 这时,一直没有开口的云飞猛地朝陵戍跪下,双手拱着低头说:「在下云飞,乃人间一魔修,想要求得神尊大人的相助前往魔界!只要我可以前往魔界,我什么都可以为神尊大人做的!」 陵戍淡笑看着云飞,轻抬手,一道金色灵光将云飞扶起来了。 「魔界煞气浓重,即便你是修魔道,但那些煞气对于一介凡人的你来说是致命毒药,就算如此,你也要去吗?」 陵戍没有恐吓之意,所言皆是事实。 云飞再次拱手,低垂着头,态度坚决:「没错!在下有一位无论怎样都要见到的人,即便前面是荆棘丛生,我也一定会排除万难见到她。」 云飞的这一番言语,伽羽听了其实很有感触的,想要陪在心爱之人身边的这份心意是很迫切的。 她也不由为云飞求起情来:「神尊大人,你就帮一帮他吧!」 伽羽说着,也和云飞一样双手拱着朝陵戍弓腰请求。 云飞很感激地看了一眼伽羽,无声说着谢谢。 片刻沉默,陵戍突然轻笑了声,随后说:「既然小羽都这般为你请求了,我便帮帮你吧,我也希望有情人可以终成眷属。」 不知为何,听到神尊说这番话,有一种让人听了有几分难受的悲凉感,伽羽看了眼陵戍,只见他一直都是笑着,没有露出其他表情,也许是自己的错觉吧。 陵 戍伸出纤长的手指,对着云飞的额间虚空一点,然后云飞的额间出现了一道淡红色的云纹,再之后,陵戍淡声说:「现在你只要出了竹屋,一直往东走,再看见有一片暗林,穿过暗林,就可以抵达魔界的边境——白魔林,之后能否见到你想要见的人,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云飞感激地对陵戍叩了一下头:「谢过神尊大人!」 然后他再起身对伽羽和司翎说:「谢谢伽羽大人的帮助,还有神君大人,愿你们一直幸福。」 伽羽红着脸笑了笑:「谢谢。」 司翎嘴角微扬:「谢谢。」 云飞和他们道别后便离开了竹屋,竹屋中便只留下他们了。 这时,陵戍含着温柔的笑容,看了看伽羽和司翎,随后说:「你们先休息一日吧,明日再前往仙界也不迟的。」 陵戍神尊都这般说了,他们也不好推脱,便点了点头。 「阕冰,你带他们去后院的客房吧。」陵戍这般吩咐着阕冰。 阕冰点了点头,随后对他们说:「两位,请随我这边来吧。」 他们手牵着手一同随阕冰往后院走。 伽羽看了许久阕冰,心中的困惑一直难以消散。 直到他们来到了客房前,等阕冰离开后,伽羽连忙钻进了司翎的房间里。 刚走进去关上门,她就突然被一道神力给吸住,然后被拉到了某人的怀里。 「何时学会这般偷偷摸摸的了?」 司翎抬手轻轻摸着她的头发,轻笑着调侃着说。 伽羽转过身来,换了个姿势,双手环上司翎的脖子,嘟着嘴巴撒娇说:「我这不是想你吗?还有我是有正事找你的。」 他盯着她那抹红唇许久,而后没有想要克制,低下头就吻了一下她的嘴唇,如蜻蜓点水般柔和,却令人心动不已。 伽羽的脸渐渐红了,轻咳了声,有些娇嗔地努了他一眼,看上去佯作不开心说:「都说有正事了。」 司翎见她娇憨着装生气,其实她现在的心情十分雀跃,也不由令他心中欢喜,柔声低笑着说:「好。说正事。」 说着他轻抱住她,然后一副很认真的模样,但是只有她知道这个男人现在看着她的眼神多么富有欲望和灼热。 还有司翎没有用玉冠竖起头发,披散着的如墨的长发,减少了一身正气,倒是给他清冷俊美的模样增添了一丝让人无法抗拒的魅力和蛊惑感。 但该聊的还是要聊的,总不能被眼前的美色给耽误正事,伽羽掩饰自己其实也想要和他亲热的心情。 她边思索着边将心中困惑说出:「那个阕冰给我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方才我在她身上感觉到了杀气。」 司翎听了她的话,沉思片刻,便说:「嗯,其实很怪异。此人身上没有人气,倒是有一丝的浑浊气息在。」 「什么是的浑浊气息?」伽羽不解地看着他问,她没听过着这种说法,神族就神族,魔族就魔族,怎么混杂一起? 想到了什么,伽羽轻声并带着猜测说:「还难不成是的血脉?」 司翎微微凝眉,神情有些凝重,但很快又释然道:「不好说。」 伽羽还是困惑不解,看来司翎也认同她的想法。 她的手被司翎轻轻握住,他低头轻轻靠在她头上,浅声说:「神尊会收留此人,应该自有打算,我们还是不要多想。」 听了司翎的话,伽羽想了想也释然了:「也是。」 然后,他们相拥着一起睡着了。 陵戍的书房里,阕冰跪在地上。 陵戍那以往一直不变的温和神情,只剩下了冷漠。 「如果你再多做一些没有意义的事情,就不要再想着我可以帮你了。」 阕冰身子发抖,连忙双手放在地上,将头抵在手背上,发颤着恳求陵戍宽恕:「神尊,我知错了!」 「下去。今日你就不用吃那东西了。」陵戍声音轻飘飘的,却令阕冰毛骨悚然和害怕。 「神尊,我!」 「下去。」陵戍收敛冷漠,露出了如沐春风的微笑,但是那微笑不达眼底。 阕冰不敢惹怒眼前的这个男人,她低着头,颤抖着身体边往后退边说:「是。」 等阕冰离去,陵戍的笑容又加深了,隔着窗户看着一个方向,那边是司翎他们的客房,他收回了视线,低笑着低语。 「再多加些火候就行了。呵呵。」 第二百七十九章:半夜进书房,怀疑之心起 半夜,伽羽突然就醒了。 “我感觉到了主人的力量。”黑暗面将她从梦中唤醒。 她微微睁开有几分不太清醒的眼睛,恍惚了一阵子才彻底清醒,她侧过脸,看见司翎似乎真的睡着,以前他都很少会睡觉的,现在倒是,或许是因为她在吗? 伽羽小心翼翼地将他搭在她腰上的手移开了,然后轻手轻脚地下了床,并在脑中和黑暗面交流起来。 “什么力量?难道是魔神大人的力量?” “如果我的感觉没有出错,是的,可是还有什么东西能拥有主人的力量,现存...... 《悠悠神君知我心》第二百七十九章:半夜进书房,怀疑之心起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八十章:你要二话不说地吻我! 又是梦。 司翎面前的场景是一座小竹屋,小竹屋外围是满满当当的各类色彩鲜艳的花,而最多的是紫色水仙。 他正疑惑之际,那个戴着白色面具的男子出现在小竹屋面前。 「本主知你在里面,快出来!」 男子声音透着一股子戾气和冷冽。 这时,有一道爽朗自带英气的女声从小竹屋里传出:「本座当是谁呢,幸亏这里只有本座在,不然本座一定让你明白踏进此地的后果!」 女声逐渐变得冷厉,甚至带着些许威吓之意。 小竹屋的门被打开,一个身穿着黑红色衣裙的女子从里面走出,不过她的面容是用一个黑色面罩罩住了,只留着一双赤色的眼眸正锐利地直视着男子。 「解药。」男子冷声开口。 女子眯了眯眼睛,突然睥睨地轻笑了一声:「瞧你这般怒火冲天的,为了她吧?那个小仙子也算是一个倔强的孩子,没想到如此弱小的人也可以有这样的勇气,反倒是你这样的强大却如此懦弱胆怯。」 女子的讽刺话语,让男子周围掀起了一股愤怒的气息。 「本主再说一边,解药。」男子冷戾地再次出声。 女子和男子隔着一段距离,相互直视着对方,他们之间似乎只要小小的一个火苗就能立即让他们打起来。 可就这时,一道清润温柔的男声从远处由远到近传来:「给他吧。小溯。」 女子一听到声音,凶狠冷锐的神情瞬间就柔和了不少,身上的戾气也减淡了很多。 「阿钰。你回来了!」 「是,我回来了,小溯,给他吧,我想仙子被九天蛛所伤中了蛛毒,肯定也是备受煎熬,解药,小溯不是研制出来了吗?算我帮他求你了,给他吧。」紫衣男子含笑地恳求女子。 女子虽有为难,但也不过片刻,很快女子就拿出了一株长得黑紫色叶子还有紫色果子的草植,抛给了男子。 男子一把接过。 女子冷声赶人:「拿着这玩意赶紧离开此地!」 男子拿着草植,看了眼草植,没有任何情绪地问:「此物叫什么?」 女子不耐烦地说:「问题真多,这玩意本座才刚研制种植出来,鬼知道叫什么。」 女子突然话锋一转,嘴角含着邪笑:「你可小心对待此物了,它可是第一株也是最后一株,本座也不会再研制了,解药就此一个,没了,也别来找本座!赶紧离开!」 女子话语刚落下,就抬起手朝男子打出去一掌,那一掌凌厉而强悍,不过又十分神奇又巧妙,竟躲开了竹屋外的花,直攻击那男子。 男子连忙后退,轻松躲开了攻击后,不再多问什么,他身边出现了一个裂缝,他便进了裂缝消失不见了。 画面突然转换,男子来到了一片宽广的平原之上,平原的对面是一片密林,他看了看平原,又看了看密林,最后飞到天上,悬浮在密林上空。 他将那草植拿出来,眼神冷静地看着草植,双指一点草植,草植上的紫色叶子下一刻就分出了好多片,然后纷纷散落在密林下面。: 男子俯视着密林,用很小的声音喃喃自语:「这样,以后你再中此毒也算不会再没有解药了。」 「出来。」男子语气平静冷淡。 话音刚落,天空中就有一个身穿着白衣的男子出现,对男子拱手:「小仙见过我神。」 男子将手中的草植给了白衣男子,而后淡声说:「拿去救仙子。」 白衣男子一愣,接过草植,不由问道:「这是?」 「此物现在种植在毒林,已归你们所有,随你们赐名。」男 子留下这句话后,下一瞬就不见了踪影。 这个梦真实地让人觉得身在其中,但他却也明白那就是梦。 恍惚之中,他瞬间清醒,因为他们已经穿过虚空之卷里的虚幻通道,来到了仙界,而他已经双脚落地,踩在了一片草地上。 他们站在一片宽广的铺满了无数粉色仙草的草原之上。 第一眼入目,伽羽只觉得仙界比起神界更令人感觉到美丽。 若说神界是充满了庄严,那仙界则是充斥着梦幻又不真切,这里到处皆是繁花似锦,天上的云彩五颜六色,十分好看,还有各种艳丽的仙鸟在天空盘旋。 「不知道虚空之卷这次又把我们带到了仙界哪个地方了。」伽羽扫视了一圈周围,这个广阔的平原外发现不远处不远处有一片葱郁从高耸的密林。 司翎看了看周围,眼神里透着几分惊愕,甚至不真实,回想了下,随后对她说:「解毒仙果或许就在那个地方也说不定,我们找找吧。」 伽羽听了司翎的话,朝平原对面的那片密林看去,有些诧异,随后疑惑地问道:「你怎么确定呢?你应该没有来过仙界吧?」 他凝视着那片密林,然后又抬头看向密林的上方,好像那里还有那个男人的身影一般,收回视线,对她说:「我做了一个梦,梦似乎在告诉我,解毒仙果就在那座密林里,我想这密林就是毒林了。」 伽羽心中虽有惊异和疑问,但她觉得既然虚空之卷把他们带到这里来也一定是有它的意思,所以她一把拉住了司翎的手,微笑着说:「那就去找找吧!」 司翎看了看她,不由扬起了嘴角一笑,回握住她的手,点头说:「好,去找找吧。」 随后,他们两人一同走进了密林。 这座密林一走进去,他们就自然而然地闻到了汹涌澎湃的激烈刺鼻的味道,那是一种很呛鼻而浓烈的味道,加上随处可见的带有毒性的花草蛇虫。 伽羽屏住呼吸,看着那些毒物,不由说:「看来这里或许真的是毒林。」 司翎警惕地看着周围,紧紧握住了她的手,轻声说:「嗯。应该是了。」 也可能是因为司翎在,司翎身上有着修为深厚的神族气息,所以那些本来虎视眈眈的毒物都不太敢靠近他们了。 经过了一段时间,他们都已经走到了密林的深处,还是没有看见解毒仙果的踪影,伽羽开始有些紧张和慌乱了。 司翎似乎是察觉到了伽羽的不安,他握着她的手轻轻动了动,伽羽转过来,用难过又慌神的眼神看着他,甚至都有种要泫然欲哭的样子,看得他一阵子心疼。 他不由停下来脚步,侧身伸出手轻轻抱住了她,安慰着她说:「不要担心,会找到的。所以别哭。」 伽羽双手抓着他的衣襟,眼眶因为他的这句安慰彻底红了,甚至一直在眼眶打转的眼泪都开始汹涌不止地跌落,瞬间就沾湿了他的衣襟。 「呜呜,如果找不到呢?找不到,我怎么办啊?怎么办啊?呜呜,我们好不容易才在一起,我不想失去你。不想。呜呜。」 她哑声哭泣起来,心中的慌乱和不安原本就因为她一直压抑着而无法释放,这一刻彻底是无助般不要命地释放出来了,害怕失去的悲伤现在就充斥着她整个身心。 司翎长长地叹气,抬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头,无奈地说:「我若是丢了性命,连同你也会丢的,傻瓜,我们的命现在是相连的。」 如果当真找不到解毒仙果,那他一定会在毒发之前,极快把最后两样东西找到,让神尊帮他们解开这个命理相连的命理线,他是绝对不会让她有事的。 「呜呜,就算相连着,我也还是希望你可以活着。」伽羽的声音早 就带着重重的哭音和鼻音,说着还轻轻捶了一下他的胸口。 司翎凝视着前方,声音坚定又肃穆:「我也是。羽儿,能找到的,相信我,可以吗?」 他伸出手轻轻挑起了她的下巴,将她的头抬起,他低着头凝望着她,用认真又缱绻的眼神直视着她,给她信心。 伽羽看进他那透彻又包含着深情认真的眼神里,即便心中还是有些慌乱和难受,但因为他在,却给了她莫大的勇气。 「嗯。我相信你,你可以吻吻我吗?」她看着他,想要他亲吻她,她很迫切地想要再真切地确认他还在。 司翎轻叹,低眸看着怀里的人儿,因哭泣而微红的眼角,那纤长的睫毛上似乎还悬挂着几滴晶莹的泪珠,她看着自己的眼神满是难受和担心,以及不安。 他摸着她头的手慢慢移到了她的脸侧,轻轻摩挲着她的侧脸,再伸出手指动作轻柔地拭去了她眼角的泪珠,而后手指托着她的下巴,低头而下,轻轻擒住了她的嘴唇。 她感觉到了他灼热温暖的气息在自己的周身环绕,感受着他温柔的接触,她才渐渐安心,不由双手环住了他的腰,昂起头和他亲密地缠绵着气息。 这个吻带着他给予了她的安心,是甜蜜的,却也有点酸涩,那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既因依赖他在而安心,又因太依赖他而担心。 「好了!我已经精力充沛了!我们继续找!」伽羽像是突然被打了鸡血一般,单手握着拳头,激动地大声吼着。 司翎看着她这般活力的模样,心中对她的担忧倒是下去不少,握住她的手,轻笑着打趣她说:「现在气势很不错。好好保持,别再像方才还哭得脸红眼红的了。」 伽羽被调笑地脸本来消退了不少热度又热了,娇嗔地怒了一眼司翎,而后想了想,对着司翎媚笑着指了指自己的嘴唇说:「如果我再哭,以后你要二话不说地吻我!」 瞧见她一副娇俏的样子,司翎的脸微微红了,再觑一眼她那娇红的嘴唇,移开视线轻咳一声说:「我认为应该是在深处里面,我们再进去找找。」 说着,他就拉着她往里面走。 她见司翎转移了话题,眯眯眼看了看他,看他竟然会羞涩地红了脸,不由暗自偷笑,他们一亲密,这男人就凶的宛若雄师,现在这害羞模样倒像是一只无措的小狗。 当他们两人往深处再走近了一段路,突然就听到了一声有些猛烈了野兽嘶吼。 「吼吼——!」 然后,还有很细碎的咳嗽声和男子焦急的声音。 「咳咳...」 「阿眠!你坚持住!」 伽羽一愣,转过头看向刚好也看过来的司翎,她轻声说:「有人。」 司翎点了点头后,便现出了冰蓝色长剑,单手护着伽羽往前走:「若有不对劲,你一定要先走。」 他这样吩咐着。 伽羽努着嘴不想同意,但觉得现在他已经解开了他们彼此的感知共享阻碍,以及命理线似乎更加紧密,若真是遇到危险,她真的不能再不要命地冲了,需要顾及他。 毕竟自己若是死了,他也活不了。 「嗯,你要小心。」伽羽也不再纠结什么,担心地嘱咐他。 司翎对她轻轻一笑,点头,然后他们两人一前一后地往野兽低吼声处慢慢走去。 第二百八十一章:仙族太子和妖族女子 茂密的林木之间,回荡着野兽震耳欲聋的嘶吼声。 司翎和伽羽来到了嘶吼声的来源处时,发现是一头狮身虎头仙兽正准备攻击一个黑发紫眸的男子,男子身上伤痕累累,手握着银白色长剑,细看可以看出男子似乎已经灵力消耗了不少。 现在他对峙着仙兽不过是硬撑着。 男子这般不顾及性命和仙兽战斗,大抵是为了他身后靠着一棵树虚弱得连站起来都不可能的女子,女子脸色苍白无色,不用细看也可以感受到女子气息薄弱得厉害,看来是受了很重的内伤...... 《悠悠神君知我心》第二百八十一章:仙族太子和妖族女子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八十二章:羽儿,可以嫁给我吗? 「你们也看见了,我现在已经从仙殿出来了。」 水顾予治愈好芊眠之后,让他们坐下,开始淡声谈起自己的事情。 神族不可接触情爱,那仙族也是如此。 水顾予在一次前往妖界做任务的时候,无意中遇见了被一群妖兽袭击的芊眠,他救了她,而芊眠是一只蝴蝶妖,她是因为逃婚才躲进石头窟的,也是阴差阳错激怒了那里的妖兽。 于是,两人相遇了,水顾予知晓了芊眠不愿意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芊眠也得知了水顾予的身份。 但他们相谈甚欢,就连思想和观念都是相差不大,不知不觉就成了很要好的朋友。 水顾予下界做事情的这段时间,一边办事一边在芊眠的带领下游历这整个妖界,过着一段游山玩水快乐的日子。. 同时,两人之间也渐渐暗生情愫,据水顾予说,芊眠是一个性情刚烈的女子,也是一个直爽的女子。 芊眠是比他先一步给他告的白,甚至还豁达地说,自己是单方面的喜欢,他喜不喜欢都无所谓。 水顾予讲到这一段的时候,微低着头轻轻摇着头轻笑着,似乎在回忆当初的那个场面。 伽羽和司翎静静地听着,他们不由在底下伸出手彼此相握,彼此对视了一眼,似乎对于水顾予和芊眠之间的事情,不约而同地有所感觉。 水顾予又接着说下面的事情。 后来两人互相倾述对方的心意,也很快在一起了,也度过了一小段快乐的生活。 但是事与愿违,很快仙皇就得知了水顾予这位太子完成了任务却迟迟没有回到仙界的原因,竟然是为了一只蝶妖,与蝶妖相恋。 仙皇雷霆大怒,甚至派出了一百天将下来抓捕水顾予,水顾予知道后,连忙带着芊眠到处躲避天将的追捕,途中也有被发现的时候,所以便和天将打了起来。 最后,他决定带着芊眠一同前往仙界,他认为最危险的地方反倒是对安全的,所以便在毒林的附近找到了一处低谷,在低谷周围设下结界法阵,来掩盖他们两人的气息,以此来躲过仙皇的法眼。 只不过先前芊眠在妖界躲避妖兽的时候,不小心也碰见了九天蛛,所以她中了蛛毒,但是她一直没有告知水顾予,自己强忍着。 就在昨日她突然毒发,所以水顾予才得知,于是才带着芊眠一同前往毒林寻找解毒仙果。 然后就是遇到了他们。 听完了水顾予和芊眠的故事和经历,伽羽心中一阵感慨,他们这对有情人的禁忌之恋,何尝不与她和司翎这般相似呢,他们皆是天涯沦落人罢了。 「所以啊,伽羽姑娘,很抱歉了,解毒仙果,我可以帮到你,但是忘忧花,我实在无能为力了,因为忘忧花是仙殿的仙花,若是能去仙殿,我随时随地都可以拿来给你,可现在。唉,我明明还夸下海口的。」 水顾予一脸抱歉地看着她不好意西地笑了笑。 伽羽摇头,看向水顾予说:「没关系,忘忧花之后我和司翎自会前往仙殿求取的,不过还是需要谢谢你的解毒仙果,那是司翎救命解药。」 这是真诚的感激,如果没有找到解毒鲜果,她真的很害怕很无助,幸亏找到了。 伽羽心中一阵小小的刺痛,连忙握紧了司翎的手,司翎轻轻伸手过来轻拍她的手,用温柔的眼神安慰她的不安。 水顾予看了一眼伽羽,又看了眼司翎,顿时不由感叹着:「想来伽羽姑娘和神君,与我和芊眠之间有些很相似的遭遇呢。神族不可接触情爱的。仙族却虽比神族好些,但只能仙族之间繁衍生息。」 说着,水顾予看向伽羽,疑惑地问:「伽羽姑娘,你也是仙族,是怎么和神君相 遇的呢?我记得神族没有特别的指令是不可以下界的,我似乎也没有接收到消息说有神君降临仙界。」 伽羽还对水顾予突然认为自己是仙族的这一遭感觉到奇怪,但突然想起了神尊给的玉佩,她就明白过来了,看来现在在他们看来她就是仙族的人,并不是魔族了。 她也没有自报真实身份的意思,只是淡淡一笑回答道:「我也是在妖界遇见了神君的。司翎神君是从神界下来带着任务的。」 她回答完,转过脸去看向一旁同样转过来看她的司翎,两人相视而笑,都没有要纠正这样的误会,或许这样挺好的。 他们之间的事情不需要与外人多说什么,因为他们两人间的感情也许不禁禁忌,且还带着神族和魔族两个宛如仇人一般的族界问题,其中牵扯太多,也很难解释。 水顾予自然就这样听信了,看着他们,淡淡叹气道:「看来我们都是苦命鸳鸯啊。」 「谁是苦命鸳鸯了?」 突然一道清丽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出,还带着一丝虚弱。 水顾予一听声音,瞬间就站起身来,边快步朝房间里走进,边说:「阿眠!你终于醒来了!」 然后他们便看见了水顾予扶着脸色有所好转的芊眠慢步走出来。 芊眠看见了伽羽和司翎,微愣了下。 水顾予连忙介绍了他们:「阿眠,这位是伽羽姑娘,这位是司翎神君,是他们救了我们的。」 芊眠这才收起了惊讶,然后对他们浅声微笑着道谢和打招呼:「感谢两位,我是芊眠。」 水顾予轻轻地搀扶着芊眠落座之后,水顾予才开声对他们问:「不知解下来,两位有什么打算呢?」 伽羽和司翎彼此对视了一眼后,司翎才缓声开口回答道:「我们需要去仙殿。」 提起仙殿,伽羽可以看出芊眠的情绪稍稍有些低沉,在司翎还有说些什么的时候,她伸手轻轻拉了一下他的衣袖,司翎低眸看了一眼她后,便止住了话头。 水顾予对此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轻笑着说:「那好呢,今天你们两位也累了,我们这里只有两间房间,我和阿眠是夫妻,所以我们谁在左边那件房间,另外一间,不知两位的关系是夫妻吗?」 虽然知道自己这般问有点失礼,但是按照礼节,还是需要问一问的,万一弄错就不好了。 夫妻。这两个字瞬间就令她心跳不止,她虽然和司翎是两情相悦,偶尔也会不顾礼节躺一张床榻,但也不过是相拥而眠,并没有做其他越界之事。 可是,今天听到了夫妻两字,却分外在意还有难掩的羞涩。 伽羽刚要开口否认,却被司翎先开声抢了话回答了:「嗯。我们是夫妻。」 她微愣,微微放大了瞳孔看向司翎,心中止不住地雀跃还有心动。 水顾予讪笑着说:「那就好,那么那间房间就给你们两位休息吧。」 芊眠抬眼来回在伽羽和司翎身上看了一会儿,随后扶着水顾予的手,轻咳着淡声说:「咳咳,阿予,我好想再睡一会儿,可以扶我进去吗?」 水顾予一听,连忙着急起来:「啊!阿眠,好好!两位我先失陪了。」 说着便扶着芊眠往房间里走,芊眠靠着水顾予,低声说:「呆瓜,没看出来,那两位才刚刚相恋没多久吗?还干坐在那里,这不是影响人家互相倾述吗?」 水顾予愣了下,开始没想明白,后面明白了,顿时就傻笑着小声说:「我这不一心关注着你嘛,哪里有时间关注别人呢。」 芊眠勾了勾嘴唇,轻声说:「真是呆瓜。」 水顾予小声嬉笑着,扶着芊眠进了房间。 留下了伽 羽和司翎两人在厅堂里,伽羽反应过来发现水顾予和芊眠已经回了房间,不由脸颊微微发热,吞吐着字句,不太自然地说:「他们怎么突然就回房间了呢?」 司翎不由低声浅笑了下:「芊眠不舒服,所以水顾予又送她回房了。」 伽羽视线四处飘,轻声说:「啊,这样啊。」 突然,司翎执起了她的双手,伽羽愣了下,不得不看向他,小声问:「怎么了?」 他紧紧凝视着她,那双好看的冰蓝色眸子里带着悦动的光泽和缱绻的深情,他浅声说:「羽儿,可以嫁给我吗?」 伽羽愣怔住了,感觉脸颊越来越烫,好像也传染到了心口,现在她也感觉到胸口在发烫,怎么也无法冷静下来,因为这一句话,她都忘记了回答。 司翎见她震惊地看着自己,迟迟没有回应,不由浅叹一声,抬手轻抚着她的脸颊,说:「没关系,我会等到你愿意为止的。」 伽羽回神过来后,心底的惊讶还是没有办法平静,嘴巴微张,最终还是没有说出什么,因为这个太让她震撼了,以至于觉得不太真实。 「天色已经晚了,我们先休息吧,明天,我们得去仙殿了。」司翎牵起她的手,柔声说道。 伽羽不由看向了外面,就算是低谷有些昏暗,但是还是能够看出白天和黑夜的区别的。 外面的确是暗了很多,显然是仙界的夜幕降临了,她甚至可以感受到了夜风已经开始游荡低谷四周,还有一些已经钻进了屋里来,有些寒冷的感觉。 「好。我们去休息吧。」伽羽点了点头说。 他们两人便一同回了另一间空的房间休息了。 夜里,伽羽一直因为司翎的那句话怎么也睡不着,她明白自己既是兴奋所致,也是担忧和不安所致。 现在他们可以这般愉快,不顾一切在一起,那是因为没有神族的人知道他们相恋,若是有神族知道了,或者是天帝知道了,他会不会受到很严重的处罚? 这个担忧一直萦绕在她心头,怎么也无法散去。 一直到她渐渐沉浸入梦。 第二百八十三章:关于仙界存亡的赌约 在睁开眼的时候,伽羽以为自己已经醒了,可是再看了四周围的环境,并不是房间,她诧异了一下,下一秒,她看见了这样一个场景。 魔神大人怀中抱着一个奄奄一息那个叫做阿钰的紫衣男子,紫衣男子似乎因为灵元所剩不多,所以难以维持人身,身后显出了一对白色的翅膀,就连温俊的面容也有着白色的羽鳞。 「阿钰,你再等我一阵子,就一阵子,我就可以,就可以和你永远在一起了,为什么?为什么!」魔神大人哭得很悲伤,那是一种撕心裂肺的痛。 她可以感受出来这种悲鸣,也许是因为这个是她的梦境缘故。 阿钰面容虚弱苍白,他眼中含着悲伤的泪水,却紧紧看着魔神大人,声音宛若游丝:「对不起,阿溯,我不想离开你,独留你一人在这里,我真的很担心,很担心你会做出什么,你也就肯听我一个人劝的,你那个性格,别人根本劝不了你。我真的很怕。」 魔神大人抿着嘴唇似乎在强迫自己不要掉泪,可是那泪珠就是怎么也无法止住,不停地掉落。 「不,我要救你!阿钰,只要你成为魔,我就可以救你了,不是吗?」魔神大人用着几近哀求的声音对着阿钰说。 阿钰却摇了摇头,语气坚定却透着无奈和悲哀:「阿溯,难道你不了解我吗?我是不可能抛下我凤凰一族妖族的身份的,成为魔,我不能这么做,阿溯,我背弃不了这个身份。对不起,阿溯。我爱你,我真的舍不得离开你。可是。」 他停了下,伸手轻抚着,魔神大人的脸庞,声音轻柔极了,但也虚弱极了:「阿溯,好好和我道别好吗?我想,和你好好地道别,你可以对我笑一笑吗?你总是绷着一张严厉的脸,让人畏惧,其实你也只是一名女子,偶尔也需要人安慰和依赖的,笑一笑好吗?」 魔神大人抚上了阿钰的手背,痛苦地微微闭上一下眼睛,随后再睁开时便挂上了极为勉强的笑容,对着阿钰弯了弯嘴角,可是嘶哑透着哭音的嗓音却已经出卖了她。 「阿钰。别离开我好吗?没了你,我的人生就失去了光彩,阿钰,求你了。我们都还没有成亲,我还没让你成为最开心最快乐的新郎呢。」 阿钰抿着嘴,眼睛微闭上了一下,眼角的泪珠宛若悲凉的珍珠一样划落,再睁开,他眼中噙满了水光,他伸长了手抱住魔神大人的头,自己昂起头,紧紧吻住了魔神大人。 两人这是为了最后的离开互相献出了最后的一个最为悲伤的吻。 周围开始下起了悲戚的冷雪,雪花似乎毫无感情地飘洒在这对苦情人身上,浸湿了他们的衣襟,他们的头发,他们的一切。 直到阿钰的手慢慢滑落,比白雪还要美丽的羽翼一点点化成了光,最后变成了一只失去了气息的凤凰鸟躺在了魔神大人的怀中。 魔神大人悲吼一声:「啊——!」 这一声响彻了天际,还有她嘶声悲鸣地落下了苦泪,也侵染了她这个做梦者的心。 大雪纷飞,还伴随着激烈的暴风,魔神大人抱着白凤凰鸟慢步走入了冷林之中,她那乌黑的长发似乎一瞬间慢慢化为了银白,比雪还要白,那一种悲痛的白。 下一刻,整个雪天不见了,魔神大人也不见了,她的周围一片昏黑。 突然,在她愣怔之际,一道熟悉又庄严的女声在她的周围回荡,这把声音不就是方才梦中的魔神大人的声音吗? 「吾的子孙,莫要步入吾的后尘。」 什么?伽羽不理解魔神大人的这句话,不由朝四周大喊:「魔神大人,你是要什么要提示我的吗?小魔愚钝,请你可不可以详细指明?」 但是剩下的只有空荡荡的属于她的回音,便没有了,她再要问什 么时,周围传来了一阵浅谈的叹息。 「命理相连之术。」 伽羽惊讶了一下,瞪大眼睛继续询问:「魔神大人也知晓命理相连之术吗?你要告诉我关于命理相连之术的事情吗?魔神大人,请你告诉小魔好吗?」 这一次,魔神大人似乎消失了一般,根本没有再回应她了。 此时,已经有一道清冷温和的声音在呼叫着她。 「羽儿。」 她下一瞬就猛地惊醒过来,瞪大了双眼直愣愣地对上了司翎那双布满了担忧的冰蓝眸子。 「羽儿,你怎么了?你方才怎么哭了?」 伽羽微微一愣,眨了下眼睛,眼睛的确有着湿润感,她抬起手指尖轻轻拭去眼角的眼泪,她哭了,是因为魔神大人和那位叫做阿钰的男子之间的事情吧。 她不知为何,心中十分难受,猛地伸出手一把抱住了司翎。 司翎微微一诧,见她的身体在颤抖,便伸手轻轻回抱着她,轻轻抚摸着她的头,柔声安慰道:「是不是做了噩梦?没关系的,我在。不要害怕。」 伽羽紧紧地抱着司翎,双手抱紧了他的背,闭上眼睛就能回想到魔神大人和阿钰之间悲痛的离别,她就有种感同身受的错觉,这就是一场噩梦,没错,噩梦。 「阿翎,等我们的命理相连之术解开了,我们就成亲好吗?」她的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没有由来的,眼泪就已经在眼眶中打转了,她害怕了,是一种没有缘由的害怕。 司翎听了,心中很是愉快,可是,他能感受到怀中的她在颤抖,好似在害怕着什么,他不由微微蹙眉,为了安抚她的不安,他轻声点头:「好,你想要怎样,我都答应你。」 他轻轻松开她,双手微微抓着她的手臂,低头看向她,见她眼角又红了,显然又哭了,他心中开始揪痛,抬起手,用指尖轻柔地帮她抹去眼角的泪痕。 「我原本就想要和你成亲的,你能够答应我,我只觉得心中欢喜,所以,你是做了什么噩梦,如此害怕,可以告诉我吗?」 他用十分温柔的声音问着她,深情缱绻的目光看着她,她这一瞬,就差一点忍不住又来哭了,但是她抿紧了嘴唇,忍了下来,笑着摇头。 「没,我已经不记得了。」 司翎注视着她,知道她没有说真话,但也不会强迫她,点了点头,轻笑地说:「那我们准备一下去仙殿吧。」 「嗯。」她笑了笑说,但是这个笑容在司翎转身下了床后,便消失变成了沉重。 「离开了这里之后,你们一直往毒林的相反方向走,再翻过两座仙山,最后到了一片仙海,仙海那里呼唤渡仙老人,他便会带你们渡海,渡过海,你们就会到达仙界了。」 水顾予认真地给他们指了路。 司翎轻点了点头:「谢谢。」 水顾予扬起了微笑,然后说:「小事情,那么我们就此别过,我替阿眠和你们道别了,她身体还不舒服就没来了。」 「没关系呢,芊眠姑娘受了重伤又刚解了毒,是要多多休息的。」伽羽淡笑着说。 水顾予浅笑点头:「神君也吃了解药吧?」 司翎点了点头。 「那就好。再会。」水顾予对他们再次点头。 他们同时点了点头,最后两人一同离开了低谷,按照水顾予的指路,一路翻过了两座仙山,最后来到了仙海。新 伽羽看着眼前这一片阔达的海洋,海洋里带着袅袅仙气,似乎海水是带着金光一般好看极了。 「这里好美啊。」她不由感叹了一声。 司翎侧目看了看她,见她久违地露出了愉快的笑容,随后看 向这一片海洋,轻声微扬嘴角说:「嗯。」 突然,仙海出现一层薄薄的云烟,随着云烟的消散,一位白发老人出现在仙海之上,他坐着一只大仙龟来到了他们面前。 随后伽羽看了一眼老人,却觉得老人的声音十分熟悉。 在她思索之际,司翎先开口询问了:「可是在人界凌海助过我们的长恒道人?」 伽羽顿时就想起来了,在凌海晕过去的时候,她就听过这位老人的声音,她不由惊讶地看着白发老人对着他们微微一笑。 「哈哈,司翎神君看来还记得老朽。老朽在人界一直被人叫着长恒道人,其实老朽本号为长恒仙道,是驻守在仙海的仙道,当时下界,只因这片仙海和凌海其实是相通的,感受到海妖作祟,便去看了看。」 伽羽微惊讶,原来凌海和仙海是相通的啊,不过这么一想,人界修士要修炼成仙也必须要渡过凌海去往历元大陆,凌海和仙海相连也不足为奇。 「两位可是要渡海去往仙殿?」长恒老道摸着自己的白胡子,含笑问道。 司翎对长恒老道拱了拱手:「那就有劳了。」 长恒老道呵呵一笑,随后一挥手,他坐下的仙龟瞬间就变大了由原本只能坐一个人的大小,瞬间就变成了可以容纳三人一般的大小了。 随后司翎先走上去,再转过身来朝她伸出了手,伽羽笑了笑,握住了他的手,被他轻轻一带便上去了,他轻抱着她,两人一同站在仙龟上。 长恒老道笑了笑,又摸了一把白胡子,大声道:「走咯!」 仙龟便开始慢悠悠地转身,游进了仙海之中。 看着白茫茫的仙雾缭绕,还有波光粼粼的海平面,整个人都不由平静下来了,她握着司翎的手,看着远方,心境似乎得到了宁静。 这时,长恒老道轻笑着和他们聊了起来。 「很久以前,也有一位神族男子和一位仙族少女一起跃渡仙海呢。」 伽羽一听微微发愣,虽然她的确也有听闻过其实也有过神族背着法则偷偷进行着禁忌之恋,不过至于故事倒是没有怎么听过。 她不由好奇心起来了,转过头看向长恒老道追问:「是那位神族和仙族啊?」 长恒老道摸了摸白胡子,眯着眼睛弯了弯:「老朽也是听闻前几任仙海老道说的。据说是一位大神和一位仙族少女的赌约才会有这样的故事啊。」 「赌约?」司翎似乎很诧异地低声说。 长恒老道笑着点头:「那是一个关于整个仙界存亡的赌约啊。」 伽羽不由不吃惊了,什么赌约竟然关于仙界存亡,继续追问:「究竟什么赌约啊?这个和仙界存亡有什么关联吗?」 长恒老道边摸着胡子边思考回忆起来,随后才慢声说:「至于什么赌约,老朽也不记得了,不过现在仙界安然无恙,显然是一个好结局不是吗?哈哈。」 听长恒老道没有回忆起来,伽羽也没有再追问了,反倒是开始好奇为什么大神和仙族少女一起会打一个关于仙界存亡的赌约呢? 司翎听着,却抬起头看向远处逐渐出现的着陆点,心中对长恒老道所说的故事,让他想起了梦中的事情,似乎很是相似,赌约,神族和仙族。 第二百八十四章:验证 长恒老道将两人送至了着陆点之后,便对他们说:「两位,别过了,希望你们可以有个好结果。」 伽羽和司翎都微微一愣,随后长恒老道没有再和他们多说什么,坐上仙龟又回到了磅礴宽大的仙海之中,渐渐消失不见了。 在长恒老道消失不见后,他们身后的这片浅白的沙滩之上突然出现了一扇银白色的闪烁着金光的没有门的门。 之后,从门里走出了两个身穿着银色兵服的天兵,他们看到了司翎,连忙来到他们面前,对司翎拱手低头道:「见过神君大人,我们奉仙皇之命来迎接神君大人的。」 伽羽见到天兵,看来是仙皇得知了司翎会来的消息吧,不过神族和仙族随后鲜明的阶级之分,但也是互通消息渠道的。 司翎淡淡地扫视了一眼两位天兵,随后转过身来,朝她伸出手,轻笑着说:「我们走吧。」 她微愣地看着司翎摆在她面前的手,再看向两位天兵似有若无的审视和探究,她无奈又心中甜蜜地将手放在了他的手上,既然她选择和他一起走,就不应该担心这担心那的,珍惜当下所拥有的,以后的事情,以后再去担心吧。 伽羽似乎顿时恍然开朗了,对着他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司翎也不由对她回之一笑,两人之间的不由分说似乎是默契神会。 随后他们随两位天兵跨进了那道门,来到了仙殿,仙殿之所以称为仙殿当真是所看之处都是仙境。 每一个地方都带着耀眼夺目的金光仙气,还有伫立在他们面前的崇高天门,是庄严的,让人敬畏的存在,天门似乎是上古大神华黍大神专门为仙界设下的结界,禁止一切妖魔鬼怪擅自闯进的存在。 还没有走进去,她就有几分害怕了,不由握紧了司翎的手,她是魔,即便带着神准的法宝,她还是魔,对于大神的法器,她会不会一瞬间就原形毕露了? 感觉到了伽羽的不安,司翎的手轻轻捏了捏她的手背,然后低眸看向她轻声说:「没事的,有我在,且神尊法器,我们要相信。」 得到了他的安抚,伽羽的确安心了不少,在快到跨进天门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紧紧地闭上了双眼,害怕有什么发生,但是当她被司翎牵着手真正跨了进去的时候,当真是安然无恙。 她不由惊喜地睁开了双眼,对着司翎笑着说:「真的可以!」 司翎含着一抹温柔的笑容,对她点头:「嗯。」 伽羽解除了心中自认为的危机,就轻松愉快了许多,便四处观望,然后抬起头看见了仙殿之上有一个悬浮在顶端的高台,不由困惑了,她知道仙界仙殿有一个可以辨认和阻挡妖魔鬼怪的天门,但是没有知晓仙殿之上还有一个悬浮高台的存在。 带着这个疑惑,她问着司翎:「上面那是什么来的?」 司翎抬眼看向上空,看到了那个高台,一瞬就回想起了梦中的那个叫做神主的男子,这个高台就是他为仙殿设下的诛仙台,明明之前并不会去特意回想男人的身份。 但此时此刻,他突然意识到了,或许那个男子就是上古大神华黍,可是,为何华黍大神会降至他的梦境,种种疑惑萦绕心头。 对于伽羽的疑问,身后有一位天兵开口为她解了疑惑:「回答这位仙子的话,那是诛仙台,乃是上古大神华黍设下的,专门作为惩罚犯了情爱之错的仙族而行使的法宝。现今也会作为犯了重罪的仙族的刑罚之台。」 伽羽看着那悬浮带着隐忍金光的高台,心中微微吃惊,这个好看的高台竟然是刑法法宝,想到了水顾予和芊眠为何会逃了,被那高台惩治,也不知会有什么后果的。 她也想到了自己和司翎,以后等着他们的又是哪一个惩戒呢,想着就不由埋怨起来地对司翎小 声说:「那位华黍大神当真是见不得有情人终成眷属吗?他自己没有爱人就不好害人嘛,真是的,真讨厌他!」 司翎第一次听见了伽羽会这般当着他面埋怨一个人的,不由低声轻笑了下,压低了声音对她说:「嗯,很讨厌。」 伽羽见司翎配合自己骂自己族界的开元大神,不由又心虚了些,连忙移开了视线,装作自己没有说过一般。 司翎好笑地看着她在掩饰,握住她手的手又轻轻捏了一下她的手背,伽羽感觉到司翎的动作,也回了一下,两人的手十指紧握。 直到两人来到了仙殿的聚仙大殿之上,聚仙大殿中央已经站着一位身穿着银白色长袍的中年男子,男子眉目神俊如锋,威严赫赫,气势上和当初面见的天帝一般相似。 他的下颌还有一把长到了地面的黑色胡子,整个人看上去既有威慑之感又有一丝和蔼。 当他看见了他们,他的第一眼就看向了司翎,连忙快步走到他们面前,对着司翎拱手朗笑道:「司翎神君大驾光临仙界,乃是我们仙界之荣光。本皇乃仙界之主,见过司翎神君了。」 司翎也双手拱起,朝仙皇微微颔首:「见过仙皇,我此次下界,想来仙皇也有所耳闻。」 仙皇瞬间就严肃认真起来,也没有了寒暄的想法,点头对司翎说:「已有听闻,神界神泉湖生了异样,连同五界亦是如此,仙界自然也没有办法逃过,不过需要等到牟尼尊者回来后,本皇便和尊者带你去一趟云灵山,你便明白了。」 司翎一听,想了想,便点头:「好。」 仙皇早在司翎踏入大殿的时候就注意到了伽羽,看了一眼伽羽之后,他便对司翎颇有一种语重心长的语气说道:「神君应当知晓仙族不可与仙族以外的人相恋的法则吧,且神族更是不能触犯情爱,神君不是仙界之人,本皇自然不会管辖过多,但你身边的这位仙子。」 司翎脸色微微一冷,上前了一步挡在了伽羽身前,随后语气冷冽地说:「她不是仙族之人。」 仙皇听了还微愣了半晌,随后细细一看伽羽,便明了,顿时笑了笑说:「是本皇眼拙了,这位仙子,请原谅本皇眼拙。」 伽羽见仙皇突然对自己笑着道歉,她微微懵了下,但很快反应过来摇头说:「没事。」 「两位,不如先...」仙皇的话还没有说完。 突然,大殿之外就传来了天兵着急又紧迫的声音。 「禀报仙皇!我们把妖族女子抓住了,但是太子还是逃了。」 仙皇含笑的脸瞬间就变得严厉和薄怒,对着跪在地上的天兵怒吼道:「简直是逆子!违抗天命还触犯了法则!将那妖女打入天牢!待太子找到后,本皇再作审判!」 「是!」天兵接令退下。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消息,伽羽都愣住了,芊眠被抓了,水顾予逃了? 这时,仙皇又恢复了微笑的表情,对着司翎说:「神君还请随仙俾去后殿稍等上些时间,牟尼尊者一回来,本皇便带你去云灵山。」 司翎微微颔首:「有劳。」 随后一个身穿着黄色衣裙的仙俾从一旁出现,为他们引路去后殿。 在路上,伽羽靠近司翎,小声说:「阿翎,如果水顾予被抓住了,他们的下场是怎样的?」 司翎微微阖眸,想起了梦中男子的那段话,悠声回道:「诛仙台剔除仙骨,永生永世皆不能成仙。」 伽羽惊诧地抬起眼看向司翎,只见他神色淡然,似乎对此并没有太大的感觉,她不由心中微微揪住。 等到仙俾将他们带到一处房间离去后,她双手抓住了司翎的手臂,声音微微发抖:「难道你没有觉得仙界这样的法则太不近人情 了吗?法则是死的,而人是活的,天地自然,七情六欲本也是自然所在,为何要这样生生立下这样的规则?」 司翎低头看向她,冰蓝色的眸子里也带着些许难受,抬起手轻轻覆在她的手背上,柔声说:「羽儿,我们不是仙族人,这是他们仙族的事情,不是我们该去管的。」 伽羽低下头,嘴唇紧紧抿着,心中的不安似乎又加大了,微微闭上了眼睛,紧抓着他的手臂,声音很轻,甚至带着一丝悲凉。 「如果,如果他们最后的结局是我们的结局,你会不会为了我们的未来去争一争呢?」 司翎听着她的质问,一直被他按在内心深处的问题瞬间就被赤裸裸地展露出来了,他眼底一阵难掩的痛苦,他声音微微暗哑了些,朝她伸出了双手紧紧抱住她。 「不会,我们的结局不会的。」 伽羽感受着他的体温,抱着他,自己心底却没有办法得到一丝慰藉,因为很不安。 「你怎么确定呢?阿翎。如果你愿意为我们的未来搏一搏,或许水顾予他们最终的结局就可以验证我们的结局,你愿意试一试吗?」 她知道自己开始自私了,为了感情变成了一个卑鄙的人。 可是,她爱上了这个此时此刻紧抱着她的神族,而她不想她的未来没有他,也希望他可以为他们的感情去争取。 现在卑鄙的她在威迫他,威迫他做出抉择。 「你不愿意是吗?」伽羽失落地松开了手,声音里透着微凉的冷。 司翎听着这样的声音,他瞬间就慌了神,双手紧紧地抱着她,就好像要深深地将她刻进自己的骨肉里一般,他近乎歇斯底里地回应她:「不是的,不是的,我愿意,只要你想我这样做,我就会愿意。」 「所以,不要失望好吗?羽儿。」他的声音几近哀求着她,这一刻,她能感觉到他的敏感,她苦笑着抱住他,明白自己彻底变得无耻了,但是这又怎样呢,为了他,为了他们的未来。 「我稍等就去打探芊眠的位置,你去找水顾予,将他带回仙殿。」伽羽冷静地安排这一切。 司翎没有任何反对,静静地听她安排完,最后他对她说:「小心一些。还有,不要让我感知不到你的存在。」 伽羽点了点头,想到了什么,对他扬起了手腕上的镯子,笑道:「我们还有这个,你会找到我的,不是吗?」 司翎望向她手腕上的手镯,不由一笑:「嗯。」 然后,两人便分头行动起来,都明白这次参与到水顾予和芊眠的事情之中,为的就是验证他们自己的结局,若是反抗了最后他们没有分开,说明他们还有机会,若是他们到最后还是被迫分开,那么他们。 这个,伽羽怎么也无法想象,自己失去司翎的后果,大抵是比起一开始没有知道他心意的时候,还要可悲,那还不如一开始就不知道他的心意,这样不是更好吗。 这般想着,伽羽不由嘲讽了下自己的懦弱,所有的事情都是向前看的,她坚信一定可以找到好的结局。 她躲过了好几个巡查的天兵之后,看见了不远处有两个穿着不同颜色衣服的仙俾走来,她微微凝思,随后一个转身,利用虚空之卷变幻成了一个仙俾的模样慢慢朝那两个仙俾走去。 第二百八十五章:救妖出逃天牢 「两位姐姐,我迷路了。」伽羽一脸着急茫然地看着两位仙俾。 两位仙俾一见伽羽,愣了下,随后其中一个身穿着粉色纱裙的仙俾轻声问:「我见你的衣服颜色是紫色,应该是天宫娘娘那边的,你是天宫娘娘那边新来的吗?」 伽羽眼底闪过一丝灵动的笑意,随后连忙点头,很是急切地说:「嗯嗯,我是天宫娘娘那边新来的,娘娘很是担心太子殿下,让我去一趟天牢面见下那位妖族姑娘了解下太子殿下的情况,好回去禀报,可是我却迷了路。」 另一个穿着蓝色纱裙的仙俾拧了一下眉头后,见伽羽着急,便为她指了路:「不要着急,你新来的迷路也是正常不过的事情,娘娘宅心仁厚,不会怪罪你的。你看见你的前方有一座牛石小山吗,穿过那座像牛石小山,一直往里面走,再看见一座森严有两个严肃的天将把守的地方就是天牢了。」 伽羽一边听着,一边紧紧牢记仙俾所指的路线,随后她破涕为笑地朝蓝衣仙俾鞠躬弯腰:「谢谢你!姐姐。」 蓝衣仙俾笑了笑,摆手说:「没事,不过啊,要进去需要有令牌,我想娘娘差你办事应该也给了你令牌,你还是快些去吧,想来娘娘也等着你的禀报呢。」 伽羽连连点头,再次和两位仙俾致谢之后,大步朝前面的那座牛石小山走去,身后还传来了两个走远仙俾的对话。 「没想到你还很热心?」 「我当初也是和她一样新来什么也不懂,也有过迷路的时候,那时候还好遇到了太子殿下。也不知太子殿下怎样了呢。真让人担心了。」 身后的交谈声渐行渐远,伽羽微微垂眸,随后加快了脚步往前走。 果然,穿过了这座像牛一样的石头堆砌而成的小山之后就看见了一座由闪烁着银光的牢狱大殿,殿前还有两个身穿银色服饰的天将,每人手中分别拿着一把长枪。 伽羽观察了一会儿,这里似乎只有殿门的两个天将把守。 她靠在石壁上,凝视了起来,要进去必须要令牌,可是不要令牌可以吗? 伽羽抬起手,将手心朝上,随后微微红光一闪,她的手上就出现了一幅卷轴,低头盯着卷轴看了会儿,不由在脑海中呼唤起黑暗面。 「黑暗面,你醒着的吗?」 许久,一声昏沉慵懒的声音自她脑海响起:「什么事啊?」 伽羽听见了黑暗面的回应,连忙出声问道:「虚空之卷可以在同一个空间进行移动吗?」 唤来了黑暗面的一阵沉吟,随后就在她认为是不可能的时候,黑暗面良久才回答:「可以。」 她不由微抬眸,眸底闪烁着几分亮光,不由追问:「怎么做?」 以往她只知道怎么通过虚空之卷从一个界面转移到另一个界面的咒术,且她一直以为虚空之卷只可以可以来回穿梭几分界面,现在她不过是试着问一下,没想到还真可以。 黑暗面似乎是知晓了她的想法,并没有先说办法,反而提醒着她说:「就算你进去了,但是你要怎么带着人出来呢?我看天牢门口虽然只有两个天将在,但是天牢上空乃至周围都有着强大的仙力作为结界,你一个人真的可以把人带出来吗?」 伽羽也明白这个道理,可是不去做,而是在这里瞻前顾后的,她永远不会知道答案,水顾予和芊眠的结局,她不希望看到她不想看到的,因为那将会是她和司翎的结局。 「不尽全力去试过,我不想放弃,且若是虚空之卷有办法在一个界面转移,那也一定可以让我带出芊眠的。」伽羽十分肯定又坚决地说着。 黑暗面一阵叹息,知道自己劝不了伽羽,只能这般说:「虚空之卷可以移动在同一个界内,但是只限于你一个人自 由移动,你是带不了另一个人的。且你要进行个人转移还需要进一步吸收魔神的力量。」 一听,伽羽微微诧异,原本以为进行界面转移是需要另一个咒术这般简单,但是现在竟然还需要这么多限制,且只能她一个人转移吗? 「你还要进行吗?」黑暗面耐心地等待着她的回答。 伽羽静静地想了想,再看向那森严的天牢,她下定了决心,十分肯定地回答:「我要去救,因为我要知道答案。告诉我怎么做吧,黑暗面。」 黑暗面这下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了,只是开口道:「那好,你先吸收魔神的力量吧,之前你吸收了魔神力量的四层,现在你再次吸收两层吧,这样你就拥有了六层魔神力量,也就是可以自由使用虚空之卷的个人转移,不然,你无法驱使力量强悍的虚空之卷帮你完成个人转移。」 伽羽深吸了口气:「好。我准备好了。」 下一刻,伽羽闭上双眼,就感觉到了身体里开始有两股力量在不停地打斗起来,似乎要争夺她身体的操控权一般,那股黑红色的力量强行压制住了红色力量。 随后她的四肢百骸宛若被无数针扎穿一般痛彻心扉,痛的她忍不住要尖叫要呐喊,可是她抬起双手紧紧捂住了她的嘴巴,不让痛苦的声音溢出,因为不能被天牢的天将发现她的存在。 她因为这种削骨削肉的痛楚,面容逐渐扭曲狰狞,甚至她感觉到有一股滚烫的东西充斥了她的脑海,以及眼睛,视野瞬间一片血色,痛得她不得不用后背狠狠地磨砺着自己的背部以此来换得一丝疼痛的转移。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逐渐适应了这种割肉削骨之痛后,她的丹田开始有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在游荡,一瞬间,她觉得自己身体变得越加轻盈,甚至有一种要漂浮起来的感觉。 这时,疼痛远离,力量充溢全身上下。 「可以了,咒术不需要我告知你,你只需要用力量运转虚空之卷,虚空之卷自然就会告诉你咒术。」黑暗面似乎声音很虚弱了。 伽羽很担心地问道:「你怎么了?」 黑暗面好似不太想说话一般,淡声回了一句:「没事,我去休息了。」 然后就消失不见了,无论她怎么在脑海中呼叫她,她都没再给她回复。 伽羽抬手一看,手上充斥着无比强悍的灵力,她不由勾了下嘴唇,随后拿出虚空之卷,眼微微眯着,指尖一点虚空之卷,虚空之卷就回应了她,咒术已经进了她的脑海。 不看不知道,原来虚空之卷比她想象中还要厉害,甚至超越她的认知,似乎不仅是可以完成个人转移了,还可以画物成真,真的就是指活生生地创造一个人或物出来,不过需要更强大的力量运转,是会消耗她的灵力来创造。 这是她得到了力量之后,虚空之卷与她更加亲近而得知的信息。 她开始运转虚空之卷,下一秒,她就消失在原地,当她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是在天牢里了。 就算是仙界,天牢是用来关押犯罪的仙人的,所以自然里面的场景不会好到哪里去,所以周围除了几盏白光幽灯照亮里面外,别无其他可以照明的物体。 且里面十分寂静,寂静到她以为里面没有一个人。 她指尖显出了一丝光亮,配合着墙壁上的幽灯,再次拿出虚空之卷,这次直接要求去到关押芊眠的地方,虚空之卷呼应。 再次睁眼,她已经出现到了一间天牢里边,然后扫视一圈,发现了靠着墙壁昏睡的芊眠。 伽羽连忙走过去,伸出手碰了碰芊眠的肩膀,企图摇醒她。 不过一瞬,芊眠就已经睁开双眼,并且伸出手来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目光锐利无比: 「谁?」 伽羽见芊眠醒来,连忙小声说:「是我,芊眠姑娘。」 芊眠瞬间就反应过来,望着伽羽想起了什么,急忙说:「怎么是你?伽羽姑娘,你怎么进来的?」 伽羽转头往后观看了一圈,随后转过来对芊眠说:「得知你被抓,且水顾予殿下目前也被仙皇追捕,所以我来了,毕竟我清楚你们之间的遭遇。」 听了伽羽的话,芊眠微愣了一下,随后浅浅地叹气,松开了她的手,正面看着昏暗的牢狱:「清楚又如何?我和他注定了有缘无份的,他有他的使命和责任,而我这样的人怎能配得上他呢?」 伽羽没由来地,不知想到了什么,心情有些许低迷,但是很快就抬起手搭在了芊眠的肩膀上,看着她,目光坚定地说:「芊眠姑娘,你先不要这样贬低自己,水顾予殿下虽然是仙族太子,身份是高贵,但是感情不分贵贱的,喜欢就喜欢,爱了就是爱了,难道你不想把你对殿下的爱告知仙皇陛下吗?无论结果如何,为何不能为这份感情拼一把呢?」 芊眠眼底似乎有了动摇,许久,她呼出了一口气,似乎想明白了什么,抬起手轻轻覆在她的手背上,浅笑着说:「我明白了。谢谢你伽羽姑娘。我不应该还没有尝试就这般自怨自艾的,即便最后和他的确没有结果,我也应该直接面对才是,躲避无法解决任何问题。」 伽羽见芊眠已经下定了决心,不由弯唇一笑,点头道:「嗯!」 其实芊眠的想法和她的一样,她也是这般想的,无论和司翎走向的是怎么样的结局,她都不在乎了,只要是和他一起面对,什么都可以。 「芊眠姑娘,我会尝试带你离开此地,途中无论发生了什么,我希望你都不要出一点声音,且之后也不要告诉任何人好吗?」她这般对芊眠叮嘱着,她不想让司翎知道她又使用了那股力量。 芊眠虽然不知道伽羽要做什么,但是见她神情十分地严肃,便也认真地点了点头。 黑暗面似乎是察觉到了伽羽要做什么了,连忙在她的脑中出声阻止她:「你是疯了吗?你才刚刚吸收了力量,现在竟然要用虚空之卷转移自己和另一个人?你这无疑是在送命!」 伽羽运转着虚空之卷,一旁的芊眠为这闪烁着巨大魔族之力的黑红光芒吓得愣在原地,吃惊地看着伽羽。 「来不及了,因为我已经发现了有仙族的力量感知到了我在天牢的存在了,如果不尽快用这个办法离开这里,很快我和芊眠都走不了!」伽羽边运转虚空之卷边在脑中对黑暗面大吼着。 「你!真的是鲁莽!」黑暗面无可奈何地怒声说了一句。 随后她就感觉到了有另一道力量从她体内涌现,帮助她运转着让她十分吃力的虚空之卷。 「黑暗面,谢谢你。」明白是黑暗面在帮她,伽羽不由发自内心的感激着她。 「被说废话了,赶紧吧!」黑暗面催促着。 伽羽开始全神贯注地将力量集中在虚空之卷上,要转移两个人,凭着现在她的力量完全是不够的,即便是她现在拥有了六层的力量还是远远不足。 不过有了黑暗面的帮助,她说不准就可以完成两人转移了。 「芊眠姑娘抓住我的肩膀,我带你离开这里!」 芊眠还处于震惊之中,听了伽羽的话,她没有犹豫,将手搭在了伽羽的肩膀上。 随后,伽羽低声念着咒术,一阵巨大的狂风在狱中掀起,然后惊动了天牢的结界。 虚空之卷开启,在一道强悍的仙力从天牢上方降下来之前,她们两人成功被虚空之卷卷入了,仙力只击中了虚空,没有攻击到她们。 而赶来的天将以及走在前面的仙皇看着空荡荡的牢狱,顿时 火冒三丈:「岂有此理!此等低贱小妖也敢伙同魔族逃狱!现在即刻派出五百天兵天将抓捕小妖和她的同伙魔族!」 「是!」天将奉令离去。 仙皇皱着眉头,神色怒然。 从天牢逃出来的伽羽和芊眠,不知怎么地就被传送到了一处十分陌生的地方,既不是仙殿,也不是天牢附近,这里是一个一眼看去全都是白茫茫的雪山。 「伽羽姑娘,此地是何处?」芊眠看着四周,不由为这里的景象震惊地发出了疑问。 伽羽何尝不是,呆愣地望着整片天地解释雪花的世界一般。 第二百八十六章:你们选择谁出去呢? 「怎么虚空之卷不管用了?」 拿出虚空之卷念了很多次咒术但是一点作用都没有,伽羽开始有些沮丧了,而且连黑暗面也联系不上。 芊眠走到她面前,看了看她手中的虚空之卷,不由惊叹了一句:「伽羽姑娘方才就是用的这个卷轴将我从天牢之中救出来的吗?」 伽羽见芊眠吃惊地看着虚空之卷,便将虚空之卷摊出来任由她观看,点头解释道:「没错的,我是用这个卷轴救你出来的,只不过不知道现在是出现了什么问题,我们竟然来到了一处奇怪的地方。」 她望着四周漫天雪银飘飘扬扬而下,还有能够感知到的寒冷,说明此地是一个有着灵术结界的地方,还是可以影响魔族力量的地方。 「芊眠姑娘,你有感觉到冷吗?」 她边将卷轴收好边看向芊眠问道。 芊眠看着周围,神情肃穆地说:「嗯。冷,伽羽姑娘,我们如果没有办法离开此地,也许会因为消耗体内灵元来维持身体不冷而死去。」 听了芊眠的话,伽羽自然也明白她的意思,现在漫天飞雪的寒冷连她们这样的魔族和妖族都没有办法抵抗,说明此地的术法十分厉害。 伽羽想着,不能坐以待毙,她看向芊眠,认真地说:「芊眠姑娘,我和你合力设下一个抗寒的法阵吧,法阵的咒术我知道,我告诉你,这样我们起码不用一直消耗体内元灵维持身体体温。」 芊眠顿时有些诧异地看着伽羽,困惑地问道:「我观伽羽姑娘你的灵术属性为水,而我恰好是火属性,我们属性相斥,是不可以共同使用灵术,会产生相斥反应,反倒是会反噬,还是算了吧。」 伽羽呼了一口气,感觉到身体越来越冷了,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芊眠的脸色也愈加苍白,毕竟芊眠才刚重伤痊愈。 「我也是火属性。」伽羽决定不再隐藏自己的真实身份了,不然真的还没有等到司翎找到她,她和芊眠就得死在这里了。 「什么意思?」芊眠微微凝眉,不解看着她。 下一刻,伽羽伸手摘下了腰间的玉佩,玉佩金光消失,她身上的衣裳瞬间化为火红色,以及她的瞳孔宛若落日燃烧一般红艳艳,身上充斥着滚烫的火属性气息。 芊眠瞪大了双眼紧紧看着伽羽,不由惊声叫出:「你是魔族!」 伽羽脸上带着抱歉,看向芊眠微微点头,无奈道:「嗯,我是魔族。先不解释这些了,我们先筑起法阵吧,稍后我再和你解释!」 现在这个场面,芊眠也不能再多问什么,不然后果不堪设想,于是她点头,问道:「要怎么做?」 作为火属性的魔狐一族,她习得的术法都是来自于阿娘教授的,后面阿父教授给她的皆是一些做人待事的道理,毕竟神族术法教给她,也学不来。 其中,阿娘作为魔狐一族的圣女,法阵自然是很擅长的。.. 阿娘曾经运用法阵连同她的火属性自创了一个法阵,可以达到延长她体内灵元的作用,只不过以往是和阿娘,她才能成功结成功过,后来阿娘离开后,她再也没有结成功过了,也许是她灵力不足,修为也不到家。 不过现在,她拥有了六层力量,加上自己的修为,以及现在还有芊眠相助,应该可以成功! 「芊眠姑娘,麻烦你在我施展咒术的时候,为我输入一些灵元,我需要持续不断的灵元才能筑起这个法阵。」伽羽双手结印,准备开始设法阵了。 芊眠看了看伽羽,也没再多想,现在只有相信她的唯一办法了。 「好。」 伽羽蹙眉盯着正前方,凝聚全身的灵元作为力量的补充,随后嘴巴念着咒术,下一刻,她和芊眠的周围开始燃起了阵阵火 花,这些火花的出现似乎打扰了漫天雪花。 于是便出现了这样的场景,雪花开始和火花打了起来,甚至以及化成了一条火龙和雪龙开始争斗起来。 芊眠看着这个场面为之震撼,但是也没有忘记为伽羽输入灵元。 这个法阵的设立持续了一段时间,直到伽羽和芊眠都开始感觉到了疲倦以及体内灵元快要消耗到紧致了,就在伽羽以为自己不成功的下一瞬。 雪龙被火龙吞噬了,她感觉到了冰冷的身体逐渐回暖,体内灵元也逐渐恢复。 伽羽一喜,看着四周筑起了宛若火墙一般的结界,她不由开心地放下手,双手拉起一旁的芊眠激动地说:「太好!我成功了!」 芊眠看着四周筑起的火墙,也握住了伽羽的手,愉悦地也为之一笑:「嗯,成功了!」 随后她们两人便席地而坐,因为有结界的缘故,所以即便地面是雪地也没有感觉到一丝寒冷。 伽羽和芊眠彼此靠在一起,一瞬由喜悦的开心又转为安静的沉默。 因为她们都想起了她们是因为被追捕才困在这里的,并没有什么可以值得高兴的。 许久,伽羽觉得还是有必要解释一下自己真实身份的事情,便把自己的身份还有和司翎的任务简单地描述了一下告诉了芊眠。 芊眠听了之后,惊讶过后却是大笑起来,那笑声爽朗地都不像她那个文静的样子了。 「哈哈哈!真是没想到啊,没想到呢。原本以为你是仙族,遭遇是和阿予相差不大,哪知道你竟是魔族。」 被她这么一笑,伽羽更加不理解她的笑点在何处,有些许不悦地用后背推了一下还在低笑的芊眠,说:「你笑什么啊?这有什么好笑的啊!」 芊眠似乎笑得身体微微发抖,随后她笑了一小段时间才抑制住了笑声,开口回答她的话:「别生气,别生气,我只是觉得我们四人的遭遇相似却又不一样而已。」 「什么相似却又不一样?」伽羽顿时更加云里雾里了,转过头看向芊眠问道。 芊眠双手抱着膝盖,抬起头看向那灰蒙蒙还在飘着雪花的天空,声音似乎变得有几分遥远一样:「我是妖族,阿予是仙族,他是因仙族不能与其他族界人相恋,才造就了我们这般苦恋。而你是魔族,神君是神族,你们的恋情这般不是苦恋了,反倒是禁忌之恋,两族,自魔族诞生至今一直就是仇敌状态,不过是因为上古的几位大神立下了几万年的不战约定才堪堪维持住两界平静。」 伽羽有些惊讶:「你知道的还挺多的啊。」 芊眠突然低头一笑,才浅声说:「我一直对六界上古的那几位大神感兴趣,所以就有所研究,到处游山玩水找寻他们的故事来听。所以才知道这么多的。也因此遇到了阿予。也算是缘分,就像我和阿予遇见你和神君一样,都是缘分。」 听了芊眠这些感慨,她也不由浅浅叹气,想起了些什么,她轻笑说:「的确是缘分。」 「咳咳...」 突然,一道虚弱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伽羽和芊眠同时四目相视,都有一个想法,这里还有其他人? 她们警惕又带着些许期待,伽羽先朝外边问道:「请问外面是不是有人?」 她的声音伴随着暴风雪一同回荡在整一片冰天雪地之中。 迟迟没有得到回应,伽羽困惑地看向芊眠:「难道是我们听错了?」 芊眠的眼神里也带着疑惑,她摇了摇头。 就在这时,那道声音又响起了:「咳咳...」 很虚弱的女声。 这次她们又听见了,彼此对视一眼后,芊眠出声说道:「外面若是有人 便回应我们一声,我们既然都是被困在此地的人,理应互相帮助才是,这样才能找到一线生机。」 许久过去,她们都皱起了眉头,因为那道声音又消失了。 下一瞬,声音又响起了,这次声音说了一句话。 「我给你们生机,此地不是你们该来的,但我的确孤独,现在给你们一个机会,我送一个人出去,你们选择谁出去呢?」 这一霎那,伽羽和芊眠纷纷惊愕地对视着对方,但也对这个人说的话产生了质疑。 伽羽拧着眉头朝外面大声问道:「如果你当真是有办法出去,为什么你自己不出去呢?」 过了一会儿,声音又慢慢响起,说:「我是一个罪人,所以无法离开此地,但是你们不一样,你们只是误闯。不过,我的灵力只能送一个人出去,所以,你们快选吧,不然我也不知道我还能不能帮你们了。」 声音真的很虚弱,弱到每一句话的声音都在变小。 这一下,难题就留给了伽羽和芊眠了,她们互相看着彼此,一瞬间都没有先说话。 下一刻,芊眠开口对她说:「伽羽姑娘,你出去吧。你和神君还有使命需要完成,绝对不可以被困在这里的。我感激你特意来救我,但是我明白,我和阿予始终都是不可能的,我留在这里陪这位前辈,或许才是最好的结局,你出去之后告诉阿予,让他忘了我吧。」 伽羽看着芊眠说着这番话,她捏紧了拳头,低下头,莫名觉得有种不甘心,难道她无论怎么努力,结果都是这般无果吗? 她抿着嘴唇,最后抬起头,眼神带着几分郑重,说道:「不,你要说你就自己出去和他说,我留下来,我和阿翎彼此之间是可以找得到对方的,所以你不用担心,我相信他一定能够找到我的,所以你出去,把你想要对水顾予想说的话都说出来,我才不要当什么传话人呢!」 「伽羽姑娘。你。」芊眠为难地看着她。 伽羽下定了决心,而后再次对她说:「我有卷轴,我还会很多法阵,甚至我连修为都比高,我留下来还可以坚持等人来救,可是如果你留下来就真的没有任何存活的机会了,你就这么甘心连一句离别的话都没有对水顾予说,就这样走了?反正我要是出去,我绝对不会和他说让他忘记你这样鬼话的,我还会告诉他,你是因为他而死的,让他对你愧疚终身,然后抑郁寡欢过完他的寿元!」 芊眠一听,惊愕地看着她,随后就生气地怒视着伽羽:「你怎么可以这般无理取闹!」 伽羽双手抱着手臂,打算不管芊眠怎么生气就是这样了:「你管我,反正你都要留在这里了,反正也不一定能活着离开,我出去之后,怎么说,你又管不着我,嘴巴在我身上!」 「不可以!我要出去!我不能让你这样说!」芊眠显然是被激怒了,握紧了拳头,看着伽羽的眼神都快要吃人了。 伽羽心中微微松了口气,但是面上却不饶人似的:「哦吼,你不是不出去吗?」 芊眠咬牙切齿地低声怒吼:「我要出去!」 伽羽突然对芊眠一笑,然后对外面的那人说:「喂!听见了吗?她要出去!」 这下芊眠哪里还不明白伽羽这样做的目的啊,但是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外面射进了一道光,瞬间就将她包围住了,不一会儿她的身体开始逐渐虚化。 芊眠着急了:「伽羽姑娘!」 伽羽朝她挥了挥手,含笑道:「好好和他说说你的心里话吧,无论是什么。保重了。」 芊眠瞪大了双眼,想要朝伽羽伸出手,但是一瞬间就消失了。 伽羽站在茫茫白雪之间,银白天地似乎就只剩下她一个一样,感觉到了一丝悲凉和孤寂,心中开始 思念他了。 「小丫头,你心中的那个人真的会来找你吗?他能找得到你吗?」 那道声音又响起,这次带着几分悲戚的好奇。 伽羽坐在地上,双手抱膝,脑袋靠着膝盖,浅声说:「会的。我相信。」 第二百八十七章:我终于找到你了 结界外的漫天银雪和狂妄的风暴,在不断地叫嚣着,整个天地其实很安静,除去这些暴风雪的嘶叫,再无其他声音了。 就连一开始那个声音也不见了。 伽羽紧紧地抱住自己的身体,低着头,时不时咬着自己的下嘴唇,心跳更加无法控制地加速跳动,有一种害怕的情绪在心底肆意妄为。 她不知道在这里的时间流逝是怎样的,但在无人的的地方待久了,就有一种被抛弃的感觉,甚至会觉得自己已经在这里很久很久了。 这一瞬,伽羽意识到一个不好的现象,那就是她被影响了心境。 她猛地抬起头来,四处张望,赤红的眼眸释放出了澎湃的魔力,不一会儿,她收回魔力,明白了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了。 「我这是被这里的术法给影响了!」 这时,那道声音浅浅低低地响起:「小丫头,你发现了啊,是的,这里是惩戒雪谷,这里有各种可以影响人心境的术法,一旦意志消沉,就很容易中招,你倒是反应灵敏,这么快就发现了。」 她沉吟半晌,想到了什么,不由朝外面问道:「前辈,这个雪谷还是在仙界范围之内吧?」 如果不在,那司翎一时半会还真的没有那么快找到她。 声音似乎在思索,许久才慢慢悠悠地出声回答。 「在,或不在。此处是特地为我所设的。」 声音说完之后,似乎微微叹了一口气,透着一股耐人寻味的悲凉和哀戚。 伽羽有些惊异,难以置信地看向外边,但视野中是一片白茫茫的雪天。 「前辈,何人这般残忍竟然将你困在这里?」 在这样的地方,她就待了那么一小会儿,就已经想要发疯了,这位前辈也不知道在这里多久了,没有失控先入疯魔算是有着十分强悍的意志了。 声音似乎笑了,不过笑声并没有听出是愉悦的,反而是带着几分悲哀。 「疯?残忍?他的确是六界之中最残忍的人。但是也是我最爱的人。这个地方,是因人而异地影响心境的。你若感到害怕,那害怕的这种情绪就慢慢地转变成恐惧,你若是一直思念着一个人,那你就会渐渐开始厌恶和憎恨着思念的那个人。直到你忘记自己曾经有多么爱过他为止。」 伽羽的眼睛因为这些话不由微微一缩,瞬间就气愤了:「所以,前辈是被自己最爱的人关在了这里吗?那这个人根本不值得你爱啊!」 声音不再说话了。 伽羽顿时也闭上了嘴巴,想着,也许是自己冒犯了,不应该这样突然说出这番话的,毕竟是前辈爱人,但她不能否认,这样的人不值得爱,将一个女子如此残忍地关在此地,太无情了! 过了许久,声音很浅淡地说:「小丫头,你心中的那个人来了。」 一听,伽羽一双赤瞳绽放了耀目的光芒,朝外面看去。 果然在外面突然出现了一道裂缝,裂缝闪烁着极其耀眼的光,一瞬,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不远处,他一袭银白长袍,俊美冷淡的面容宛若不染纤尘般透着脱俗之美,一步一步地朝这边走来。 伽羽看见他,眉眼弯了起来,瞬间就离开了结界,直奔向一直思念的人身边。 「司翎!」她边奔跑边大声朝他喊着。 司翎也看见了她,冷峻的面容瞬间化成了春水的温柔,以更快的速度来到了伽羽身边,一把将她拥入了怀中,低沉暗哑的声音透着浓烈的思念和担忧。 「羽儿,我终于找到你了。」 他紧紧抱着她,很大力地抱着她,声音似乎也泫然欲哭起来,浑身都在颤抖,好像压抑了许久的情绪一瞬间全部释放出来一样。 「再找不到你,我就要疯了。羽儿,我好想你。好想你。」 伽羽听着他的话,抿着嘴唇,原本一直在眼眶打转的眼泪这一瞬间已经绷不住了,全部从眼眶里跌落出来,滑下了脸颊,她将脸埋在他的胸襟处。 「阿翎,我也好想你啊,我以为你找不到我,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这一刻,她甚至觉得见到他似乎还不够,双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襟闭上眼睛吗,任由眼泪沾湿了脸,想念的情绪宛若涛涛不断的江水一样延绵不断。 他抱着她的手是颤抖的,声音也是嘶哑低沉的,伴随着风雪,更增加了几分令人难受的感觉。 「不会的,就算你在天涯海角,或是六界的哪一个地方,我都会找到你的。我不会找不到你的。」 听着这些承诺,她不由破涕为笑,心中是欢喜和雀跃的。 她的下巴被他的手轻轻抬起,然后直视着他那双冰蓝色的透着浓浓眷恋的眸子,他缓缓低下头,凑到她的唇边停了下来,凝视着她说:「无论你在哪,我会找到你的。」 伽羽又一次忍不住让泪水掉出了眼眶,双唇发颤:「嗯。」 随后,他们紧紧相拥而吻,在这冰冷的暴风雪中,忘乎所以地亲吻着,好似要把所有的思念转化为彼此最真实的接触才能得到一丝舒缓和安心。 她可以感觉到彼此间都在肆意地抢夺对方的气息,都想要疯狂地拥抱和接触对方,所以这一次亲吻比起以往更加持久,更加令彼此心动和眷恋,呼吸缠绕,气息相融,彷佛想要融为一体般。 直到她感觉到自己站不稳了,他的手依旧紧紧箍住她的腰,将她拉近他的身体,另一手托着她的头,宛若失控的凶狮般掠夺着她的所有气息,连一丝一毫都不放过,同时还会温和地回馈一些给她,令她又难受但又不舍得放开。 不知过了多久,她腰都软了,他才舍得停下来,紧紧地抱着她,不再纠缠着她的双唇。 他抱着她不停地喘息,伽羽也是靠着他大口地呼吸。 这一场融入彼此想念的亲吻,令他们更加坚定了彼此的感情。 「你说你找了我很久,芊眠出去了吗?」 他们一起回到了法阵之中,伽羽靠着他不由着急问道。 司翎抬起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低声回答:「你和芊眠消失了整整两日之后,我和水顾予在天牢附近也足足找了你们两日,你们的失踪,仙皇不得不暂缓处置水顾予,直到找到你们为止。」 他的手轻轻握住了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才缓声开口继续说。 「到了第三天,芊眠突然出现在天牢附近,找到她之后,她就告诉我,你和她被关在一个雪谷之中,是因一个前辈才能出来一人,是你用激将法骗她离开的。」 说完,他直视着她的眼睛,似乎有些许恼怒:「为什么?你把机会给了芊眠,不自己离开?」 伽羽抬起了他们彼此相握的手,放在脸颊旁,她蹭着淡笑说:「因为,我知道你一定可以找到我的。芊眠不一样,如果她留下这,就没有人可以找到她了。」 司翎看着她沉默不语,眼底尽是难受和不安,最后发出了浅淡的叹息,对她无奈道:「你看着是魔,但却是最不像魔的魔。哪个魔会像你这般爱多管闲事,又过于善良的。」 伽羽不由笑了,眯着眼笑着说:「是啊,阿父也常常这么说我的,也许我就是一个有爱的魔头呢!」 两人相视而笑,为这一刻彼此都在身边而感到高兴。 下一刻,声音又响起了,这次声音带着好些激动:「你,你究竟是谁啊?」 司翎眼神瞬间凛然,目光锐利地观望着四周, 语气冷冽:「何人?」 伽羽用手拉了拉司翎的手,见他看过来露出了疑问的表情,她小声对他说:「这个就是送芊眠出去的那位前辈。」 司翎点了点头,随后语气减缓了些许冷冽,朝外问:「这位前辈,在下乃司翎神君,我身旁这位是魔族的伽羽,我们无意闯入,不知你可有办法送我们离去?」 那道声音沉默了些许时候,才出声说:「出去?很难。你说你叫司翎,是神界的人?你身边的小丫头是魔族的人?」 司翎不明白为何这般问,但也如实回答:「是。」 声音似乎带起了些许笑意:「真好。你很爱她?」 伽羽不由握紧了他的手,心头开始忐忑,心跳加速。 而司翎听了这句问话,毫不犹豫地转过头来看着伽羽说:「嗯,我很爱她。」 伽羽猛然抬起头看着司翎,这是他第一次对自己说出这番话,她瞬间就又要忍不住了,她连忙低下头去,强迫自己忍住不要落泪,能够被自己喜欢的人说爱着自己的这样的话语,有什么会比这样来的更加令人喜悦呢。 在伽羽还在为这个喜悦之时,那道声音却带着悲戚的语气怒喊着:「既然你来了!为何还躲着我?我只剩这一丝魂灵在这样苟延残喘了,既然你不爱,为何不放手?华黍!」 伽羽和司翎同时为之一震。 因为这声音喊的名字不是别的什么没有名号的人,而是创立神界的主神,华黍大神! 伽羽环顾四周,吃惊地扫视一圈,华黍大神不是早就陨落天地已久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就在她不解地找寻的时候,她看见了站在她身旁的司翎额间发出了一道剧烈的蓝光,司翎紧闭双眸,似乎十分痛苦,看到这个场景,她顿时有一种莫名不安的感觉。 「司翎!司翎!你怎么了?」 她着急地抓着他的手臂,担心又害怕地喊着。 下一秒,司翎痛苦地睁开了双眼,双眼幽光灼灼,他张开双臂大喊了一声:「啊——!」 然后似乎有什么从他的身体里出来了,是一道身穿着玄衣的身影,身影渐渐浮现了面容,那张脸与司翎的脸有着七分相似,但这张脸更加冷然,似乎容纳不下任何表情似的。 司翎呐喊了一声后,似乎脱力了一般单膝跪在地上,伽羽紧张地扶住了他,担心着问:「司翎?司翎你怎样了?」 他好似缓和了好久才缓过来,抬起手覆上她的手背以示安抚地摇了摇头,轻声说:「无碍。」 随后他们同时看向面前的这位身穿着玄衣的虚影,男人淡淡地瞥了一眼他们后,声音宛若洪钟般低沉。 「尔等见到本主竟然不拜见?」 「拜见?华黍,你竟然还敢来?」那道声音带着十分不悦的怒气。 随声音落下一瞬,他们的面前又出现了另一道虚影。 这道虚影是一个女子,女子穿着粉色的衣裳,面容也慢慢浮现,最令伽羽吃惊的是,女子的面容与司翎的相貌也有几分相似。 两道虚影面对面地对峙着,一时间气氛似乎凝滞了一般。 第二百八十八章:华黍和月欢 在伽羽和司翎惊愕之际,华黍微微阖眸朝伽羽这边看来,眼神十分犀利。 司翎上前挡在了伽羽身前,警惕地迎上了华黍的眼睛。 下一瞬,华黍朝伽羽这边指出了一道灵光,司翎见状抬起手显出灵力要挡住,没想到灵光穿透了他,直接射向身后的伽羽。 伽羽没想到这位上古大神会突然对自己发起了进攻,就在她本能地用双手去接住这道攻击。 她却发现,这道灵光并不是攻击她的,而是直接从她身上抽出了一株曼珠沙华,并且曼珠沙华在一刹那化为了粉末。 伽羽惊愕地看着曼珠沙华就这样被华黍大神给一招毁掉了,没有过脑子,就不由疑问地看着华黍大神问出了口:「神主你这是?」 华黍神情冷淡地看了一眼她,随后很快就移开了目光,声音清浅地回答了:「本主不喜被人监视。」 监视? 伽羽这一瞬有一丝惊恐,都开始怀疑自己的耳朵,监视?谁在监视? 无论怎么想,她都只能想到一个人,那就是给她曼珠沙华的陵戍神尊,可是为什么要监视他们呢? 还在凝思的她,下一瞬就听到了月欢冷漠的声音。 「华黍,你我之间,是要有个了断,还有我要离开这里。」 听到这里,伽羽还有什么不知道的,这位前辈是被华黍大神关在雪谷的。 华黍注视着月欢许久,然后一步一步地朝她走去。 月欢看见华黍朝她走来,连忙后退几步,随后冷声大喊:「别过来!」 华黍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转瞬间还一把抓住了月欢的手,月欢使劲挣扎着,眼神凶恶冷漠:「你这是要做什么?我都已经死了,只剩下一丝魂灵,你还要将我怎样?」 在月欢这般怒气冷漠的注视和冷声讽刺下,华黍那张冷峻的面容却露出了一抹苦涩的神情,他看着月欢,声音里透着一股悲凉。 「这么久了,你还是没变,依旧这般看似柔弱,实则比谁都固执,为何你到现在都没有忘记我呢?」 华黍的这一番话下来,月欢却已经落下来了泪水,眼眶通红,直视着华黍的眼神带着几分又恨又爱的情绪。 「呵呵,华黍,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心肠冰冷吗?谁都和你一样冷酷无情吗?我没有后悔过爱上你,这个我可以承认,但我也不会忘记你将我狠心关在此地几千年的事情!」 月欢咬着牙,怒恨地瞪着华黍,眼神里充斥着憎恨和埋怨。 华黍面对月欢的咒骂和憎恨,他没有一丝动怒的迹象,反倒是从面无表情缓缓变得柔和了一些,他伸出手轻轻抚摸着月欢的脸颊,而后闭上了眼睛,放开了月欢,转身背对着月欢。 「我的确是无情无爱之人。对不起,月欢。」 月欢? 伽羽听着这个名字十分耳熟,似乎在哪里听过。 那一霎,什么划过了脑海,她然后就想起来了。 在魔域游玩的时候,她有听说过一些关于仙界轶事,其中就有关于月欢仙子的故事。 只不过月欢仙子不是在几千年前就早已身陨天地了吗?看来是华黍大神将她关在这里的,他们还是彼此相爱的存在? 想到这个的她不由吃惊了,那规定神界和仙界不可谈情的大神不就是华黍大神吗? 这个消息震惊了她,伽羽久久没有从吃惊中回过神来。 月欢突然低声笑了起来,双手颤抖着捂着嘴巴大声笑了。 「哈哈!对不起?我竟然能在这么久之后可以听到你说一声对不起,哈哈,华黍,你知道吗?我最想要听的不是这个!我被关在这里几千年,我是 怨恨你,我是讨厌你,但是我无时无刻都在想着你。我根本就忘不了你。」 月欢落下眼泪对着华黍的背影凄凉地说着。 「我知道,我即便知道你关着我在这里是为了让我忘记你,但是爱了就爱了,怎么可能说忘就忘,只有你这般心狠的人才会说不爱就不爱的!可是,你应该没有爱过我吧?呵呵,是我自己自欺欺人而已。」 月欢哭着哭着又笑了,那张清丽的脸噙满了泪水。 在月欢悲戚地诉说着这一切的时候,华黍似乎也在压抑着什么,最后他转过身来,一把抱住了月欢,月欢瞪大了眼睛,眼中布满了泪水和惊讶。 「月欢,我爱过,不,我爱你。我一直以来的坚持,在和你相处的那一段时间里,早就破碎了。但,是我自欺欺人,是我不想破坏我自己顶下的规则,是我固执己见,是我伤害了你。」 华黍那双本来布满了冷酷的眼睛这个时候似乎蕴含着一丝泽光。 「是我不敢承认对你的感情,对不起。月欢。如今你我皆是已经身死快要魂灭的人,我不想留下遗憾,才将一丝魂灵寄放在司翎身上,希望有一日可以再次见到你。和你说一声,对不起。」 华黍顿了顿,双手抓着月欢的肩膀,眼神不再冷淡,而是带着深情的爱慕:「还有,我爱你。」 月欢那双噙满了的眼泪的眼睛溢出的泪水越来越多了,最终崩溃成河,月欢是感动还是激动或者是释然,伽羽看不清,因为月欢闭上了眼睛,显然被眼前华黍的真情告白所震惊了。 许久过去了,月欢再次睁开了眼睛,她的眼神变得冷淡了很多,看出来似乎是对这段感情释然了。 她看着华黍,淡声说:「可是,我已经不想爱你了。」 华黍微愣了一瞬,爱慕的深情瞬间就被月欢的这一句给击毁了,他苦涩一笑地松开了月欢。 「是我错过了你。」 华黍早就不像是方才所见的浑身威严凛然,现在的他失魂落魄,似乎失去了很重要的东西而没了锐利的锋芒。 看着他们两人的事情,伽羽不由自主地看向了一旁的司翎,他也在看着华黍和月欢,她心中有些许莫名的难受,便不由朝他伸出手轻轻握住了他。 司翎感觉到了,便转过来看向她,回握着她的手,给她露出了一抹温和安心的笑容,她才有那么一丝安心。.. 这时,司翎看向华黍开口,打破他和月欢之间凝滞的氛围。 「神主,小神司翎,有一疑惑需要你可以解答一下。」 华黍这时才将视线放在了司翎身上,他眼神淡淡地瞥了一眼司翎后,才缓声说:「本主知道你要问什么。你可是要知道为何本主会寄身于你身上?」 司翎点了点头。 华黍看着他,淡声道:「你是我和月欢的孩子。当初,我为了保住月欢的一丝魂灵于雪谷,就必须将我们的孩子先封住他的成长才能让你不至于连魂灵就被孩子吸取消亡。而我将司翎封在了神泉湖之中,我也将自己的一丝魂灵寄放在司翎身上,为了保护他,直到神泉湖似乎有所问题,我才不得不解封了司翎,令他成长起来。」 「什么?」月欢瞬间眼中带着不可置信地看向了司翎。 司翎和伽羽都为之一惊。 司翎是华黍大神的孩子? 消息太过于震惊了,一时之间令人不知所措。 月欢更是直接走到华黍面前,双手抓着华黍的衣襟,语气激动又狠冷地看着华黍:「华黍!当初你骗我说孩子被你杀了,竟然是骗我的!」 华黍任由月欢抓着他的衣襟怒骂自己,任由她恨着自己说出狠话,他只是微微闭上了眼睛,再睁开眼睛,抬 起手轻轻抓着月欢的手,低着头看着月欢,声音似乎也染上了一丝悲哀的痛苦。 「对不起。知道为何我阻止神族谈情以及仙族和其他族相爱而立下了这样的法则吗?」 月欢含着悲伤的眼泪不解地凝视着华黍。 伽羽和司翎也都对此保持着困惑地看着华黍,两人彼此紧握着对方的手,等待着华黍后面的话。 「神族自身就有一种特别的血液,那血液宛若毒药,一旦与人结合,便会化成慢性的毒药,若是和神族诞下了孩子,那更是会直接造成死亡消逝。」 华黍的声音满满地无力和悲凉,似乎守着这个秘密太久了,这一下子道出来却有种释然的感觉。 「那,仙族。」月欢为这个消息感到震惊。 「仙族也许是洛女拿着我的一滴血融合某些东西才造就了仙族,所以弱化了我所带给你们的毒性,因此仙族在仙族之间繁衍生息并不会有任何问题,可是一旦与别族结合,一样会有问题。」 华黍无力地叹息解释着这一切。 伽羽知道华黍口中说的洛女是何人,那便是造就了人族的洛女大神。 和华黍大神以及伏祁大神同为上古灵荒界的三位至尊大神。 听着这个消息,伽羽心中哪还不知道什么吗,这样说来,她和司翎,这个认知令她无法接受,可是她不愿离开司翎,她有些失神地想要抽出自己的手。 这时,司翎却突然出声,他紧紧握着伽羽的手,不愿放开。 「神主,难道没有一丝解决的办法吗?这样的法则,我一直都不认同,无论神还是仙,或是其他界的族人,都是灵荒界自然产生,即便曾经几位大神造就我们,但是几千年的衍生,各个界面都已经有自己的智慧。不能因为神族或是仙族就必须断情绝爱,我认为七情六欲本是自然。」 司翎语气坚定又凛然,甚至让人听了不得不折服在他的言语中。 华黍的目光凝视着司翎,两人的视线碰撞,似乎有一种不可言说的激战在其中搏斗着。 许久,华黍先收回了视线,看着司翎说:「你知道你和你身边的那个小魔在一起,最终会害得她逐渐死亡,那你也愿意?」 司翎那一瞬,瞳孔不由微缩,握着她手的手在发抖。 伽羽微微垂眸,感觉到了司翎似乎有退缩之意,竟要逐渐松开了她的手,她连忙紧紧再次抓住他,见他悲伤苦痛地看来,她对着他点了点头。 随后伽羽直视着华黍:「神主,我不怕,我唯一害怕的是我不能和他在一起,就算我只能和他的时间是只争朝夕,那又如何?比起失去和分离,我不畏惧死亡!」 华黍注视着她,被她的话微微一震,随后竟轻笑了一声。 「呵。果真是她的后人,连性子都有几分相似。」 随着华黍的调侃声音落下,突然伽羽的身体一阵燥热,随后她只觉得有什么从她体内脱离出来,不过一瞬,就感觉自己要晕过去了一般。 「羽儿!」 她捂着头,快要跌倒在地上的时候,被司翎紧紧抱住才得以站稳。 随后,众人面前出现了一袭黑红色的虚影,万溯意气风发带着一股傲然的姿势站在中间看着他们所有人。 第二百八十九章:两位大神 「万溯魔神?」 月欢看见了万溯现身的那一瞬,不由惊愕了一下。 伽羽和司翎更是觉得虚幻一般地愣住在原地。 伽羽怎么也没有想到万溯竟然会从她体内现身,所以之前和她对话的人是魔神大人吗?魔神大人一直都在她体内? 各种疑惑在心中回荡,她直直地注视着面前的这位浑身自带霸气又含着澎湃魔力的虚影,嘴角微张,但始终不知问些什么。 华黍面向万溯,眼神尽是一片冰凉,语气更是沁入了冰霜般:「万溯,当真是好久不见。没想到你我再次见面,竟是已这种形式。」 万溯英眉微挑,满眼的深沉,对着华黍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邪笑。 「呵,的确是好久不见。听着你将两个小辈忽悠了。我就是不能不现身了。」 华黍微微眯了眯眼看着万溯,眉稍处对万溯含着薄怒:「魔神,你这话什么意思?」 万溯丝毫不畏惧华黍地一甩头发,勾起笑容,极为挑衅地看直视华黍:「难道不是?你自己没能和月欢仙子长相厮守,竟然还要干预你自己的儿子和我家孙女的事情,还想忽悠他们,不,准确来说,你要忽悠你儿子,为了不伤害我孙女寿元,就说他的神族血脉会害我孙女是吗?」 「但是,本座乃魔神,乃是神和魔的结合体,伽羽是本座的孙女,她身上自然也继承了魔神的血脉,司翎继承了上古神族的纯神血脉,他们在一起又怎么会受神族的血影响?」 万溯轻笑着冷叱着继续说:「他们在一起,是不会受到任何影响的,毕竟神族的血对魔神血脉不起作用。」 万溯越说,华黍的神情就越加冰冷,眉目更是覆上了一层寒意。 听了万溯的话,司翎眼底浮现了一丝不确定甚至还有一丝怒意地看着华黍:「神主,魔神说的可是真的?」 月欢的眉眼间带起了些许疑惑,不由抬头看向身旁的华黍,用失望的眼神质问着他:「华黍,真的吗?」 华黍抿着嘴唇,眸光中是一层冷意和幽深,微垂着眼帘,微微攥紧了拳头,随后再看向月欢时,他声音稍显哀伤:「月欢。难道你认为神族和魔族在一起会有好结果吗?你希望我们的孩子和魔族的人纠缠在一起吗?」 华黍的话没有承认,但是也已经变相地承认了他方才对司翎和伽羽所说的话带有不真实的成分。 司翎和伽羽都同时不由松了口去气,他们彼此对视了一眼,似乎要在对方身上找到一丝安心。 月欢听着华黍的话,垂下了眼眸,似乎对华黍的话陷入的沉默,她不反对自己的孩子去享受情爱,但是若对方是魔族的人。 万溯单眯着眼看着月欢的动摇,不由轻轻地嗤笑了一声,抱着手臂转身走到了伽羽身旁。 伽羽见万溯来到她面前,不由有些紧张了,这位可是上古魔神,虽说也是她的祖母,但是她年轻又眼神犀利的模样让她不好意思与她对视,眼神有几分飘忽。 就在她目光游移不知道看向何处的时候,她的肩膀微微一沉,接着就听见了万溯直爽又英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孩子,你当真喜欢你身旁的这位神君?」 没想到万溯会这般问她这个,顿时脸颊开始发热,伽羽瞧瞧朝一旁看去,只见司翎也目光灼灼地凝视着她,似乎也在等着她的答案。 她的脸从发热变得滚烫起来,低下头,略显羞涩地小声嗯了一声。 万溯眉眼带笑,但一瞬又蹙起了眉头,语气颇有几分严厉:「这般忸怩作甚?大胆承认出来,本座不像某个阴险狡诈又气量极小的神,我们魔就是要大胆,做什么事情,敢作敢当,口不对心的就让某神去做好了!」 显然万溯话中讽刺的人明显就是对面的华黍大神,华黍眯起眸子,冷光直射过来,伽羽瞬间就感觉到了一股冷气袭来,但万溯毫不知觉的继续笑着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然后,万溯收起了笑容,看向了司翎,司翎一见万溯看来,瞬间就变得极为认真崇敬地对万溯微微一低头。 万溯对此满意地笑了笑,抬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盯着司翎看了好一会儿,才说:「小模样倒是长得俊美,虽然吧,不及你家祖父一半,但也还是不错的,就是有些像气度小的某神了,这一点就不是很好,但是你若是对本座家孙女好,本座自然也会认可你的。」 司翎本来端着一颗忐忑的心,现在得到了万溯的认可,他不由扬起了一抹愉悦的微笑,对着万溯拱手道:「小神一定会对羽儿好的,无论是什么,小神也绝对不会离开她,甚至伤害她,若是小神让她受伤害,小神必定会神魂。」 「阿翎!」伽羽不想听到司翎用这样的誓言来证明自己对她的爱意,她连忙用手捂住了他的嘴巴,神情着急。 司翎含笑地抬手握住了她捂住他嘴巴的手,对她轻轻一笑,随后看着,用极其认真又虔诚的目光对万溯说:「我能够立下誓言,就肯定是会遵守誓言的,所以,魔神大人,请你将羽儿托付给我吧。」 万溯眸子微微一挑,勾唇笑了笑,抱着手臂朗声笑着说:「虽然本座看不上华黍,但是你这小子,倒是令本座感到满意,起码面对自己喜欢的人可以大胆直面地承认,就这一点,本座相信羽儿的眼光!」 司翎俊眉微微一弯,和伽羽十指相扣,满脸的笑容。 这边是其乐融融,似乎他们才是一家人一般,华黍抿着嘴唇,眼中冷寒肆意,心中甚是不愉快。 然后华黍就对司翎冷声问:「司翎,你这是要违背本主所设下的法则吗?」 司翎眸光微微一沉,对视上这位自己从来不得知的生父,他可以对他是神族创世神的尊敬,但是若是将他作为自己的生父,他是不想承认的。 就在司翎要出声的时候,月欢先开口抢了话,她伸出手按住了华黍的手,淡声质问:「华黍,够了,你设下那法则,你自己都无法遵守,凭什么要让我们的孩子和别人遵守?」 华黍猛然一震,眼中带着错愕地看着自己身旁的的月欢,自己这一生中最爱的女子,顿时他便陷入了沉默,是啊,他自己都没有办法遵守自己的法则,当真是失败。 这时,司翎走上前,直视着华黍,他依旧叫着他神主:「神主,神族并不比任何族群要高贵,为何就要将这种根本是有悖自然的法则继续进行?爱一人本就情不自禁的事情,用法则来束缚,只会适得其反。」 华黍听着司翎的话,面对自己这个被自己封印几千年的孩子,他心中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情绪。 许久过去,华黍才淡声说:「此事,莫要再说。本主自会有考量。」 一下子,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的寂静。 「好了,本座现身的时间不多,出现也不单单是因为不想华黍拆散你们,还有一件事,我想华黍你应该也不单单是出来见月欢吧?」 万溯抱着手臂冷淡地看向那边的华黍。 伽羽有些疑惑,感觉到了万溯开始要谈正事的样子,她有几分紧张和不安的感觉,似乎是关于很重要的事情。 华黍微抬起那双微微深沉的眸子朝万溯看来,声音浅淡又能听出几分高位者自带的威严感:「你是感觉到了?」 万溯没有和大家打哑谜,直接把话说明:「六界动荡不安,皆因有人擅自动用了某种秘法,这种情况就连本座的一丝灵元都甚感不安。」 华黍难得有一回没有反驳万溯的话 ,微垂眼眸,神情十分肃穆凝重:「的确如此。」 听着万溯和华黍的话,伽羽陷入了沉思,不知为何,她总会想到了某些事情,但是没有确定,也不敢说出什么来,只能在心中暗自先揣测着。 「司翎。」 这时,华黍突然叫了一声司翎。 司翎面容严谨地看着华黍,等到华黍的下文。 华黍看了眼司翎,随后浅声说:「本主无法只剩一丝灵元,无法给予你过多的神力,帮助你查清此事,不过本主会恢复你古神的身份,至于古神的修为还需要你自己回一趟神界的神泉湖拿到神泉湖中的泉眼之水喝下便可完全得到古神修为。」 话毕这一瞬,华黍伸出手,手中射出了一道十分耀目的银白色的光芒,直接射入了司翎的体内,司翎凝眉闭目,不过一瞬间,司翎的身体闪烁着万丈光芒,那耀眼的光,过于刺目,令人不得不微微眯眼。 眨眼间,司翎额间出现的蓝白莲花纹渐渐绽放出闪耀的神光,神光由他的额间一直游走到他的全身上下。 光芒一瞬后,司翎再次睁眼的时候,他身上的气势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一双冰蓝色的瞳孔更加锐光肆意,甚至有种不可触碰的神圣感。 华黍一收神力,肉眼可见的虚影开始变得虚弱,不得不捂着胸口微微咳嗽起来:「咳咳...」 华黍显然是为帮司翎恢复古神身份而消耗了灵元。 月欢担心地扶住了华黍:「华黍。」 华黍见月欢还是关心自己的,并没有那般怨恨和讨厌自己,他不由轻轻握住了月欢的手,轻声地对月欢说:「月欢,你不能离开雪谷,一旦离开雪谷,你的灵元就会彻底消亡,我会留下来陪着你在雪谷,好吗?陪着你一直到我们的灵元消亡。」 月欢的眼眶渐渐红了,紧紧抿着嘴唇,许久,她的眼泪掉出了眼眶,点了点头:「好。」 万溯转过身看向了伽羽,对她说:「好了,既然那家伙都帮自己儿子恢复了该有的身份,本座的孙女怎么可以落后呢?伽羽,现在本座也会解封你身上的魔神血脉,你可要忍着点痛啊!」 伽羽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看见万溯直接双手交握,低声念着一些什么。 随后,澎湃的痛意宛若被数万只蚂蚁啃咬一般从她的四肢百骸中传来,她忍不住地仰头大喊:「啊——!」 黑红光芒环绕着伽羽全身,伴随着她的痛苦声音响彻了整片雪谷。 第二百九十章:惩戒 司翎皱起眉头,想要走上前去。 「司翎。要承受魔神的力量本就是痛苦的,因为魔神的力量充斥煞气,需要意志坚定者来承受,不然就会成为一个比曾经刚出生的万溯还要恐怖的存在,现在你不能打扰她们。」 华黍叫住了司翎,算是比较耐心地为他讲解这些。 司翎只能攥紧拳头,听着她发出痛苦的悲鸣,自己却无法去帮她一丝一毫,心头不由宛若被刀割一般疼痛万分。 伽羽咬着牙,忍受着万剑穿骨的痛,还有血肉被针扎般的痛,还有她的灵魂也因为力量的传入而不停地凌乱和镇痛。 好难受,好痛啊! 但是她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再发出一丝痛苦,就算再痛,也要忍住才行,她要和司翎并肩作战,不要成为他的累赘。 「呃!」 伽羽听见了一声沉闷的声音,她不由忍着痛意朝那看了一眼,却没想到司翎竟然捂着胸口倒在地上,一脸难忍的痛意,她不解地看着他,但一阵钻心的痛意袭来,她瞬间就又痛得闭上了眼睛。 月欢看见司翎这样,她心急如焚地要过去帮他,却被华黍拉住了手。 「虽然不明白为何他会这样,但是可以肯定是他们现在是感知共存,所以那小魔受到了灵魂的痛,那司翎也会承受一样的痛。我们帮不了他们,这是他们自己的劫数。也是六界的劫数。」 月欢一脸难过又心痛地看着司翎,望着自己的孩子这般难受,自己却无能为力,心更加难受了。 华黍微微叹气地抱住了月欢,他看着痛苦的两人,眸光微黯,这个劫数只能他们自己解开,他人帮忙只会让命运走向无法预估的方向。 不知过了多久,万溯才将力量收回,不过她的灵元受损比起华黍更要严重得多,原本她就没有多少灵元了。 万溯瞬间就单膝倒地了。 伽羽得到了万溯的力量,一双赤瞳宛若一团黑红的烈火在汹涌燃烧着,全身上下都被一团黑红的光芒包裹着,十分地气势磅礴。 她的黑发转瞬间就变成了宛若鲜血的红色,肆意的火红让她整个人就好像从炼狱中出现的修罗一般令人不自觉地产生臣服的畏惧。 「羽儿!」 这一声呼叫令险些失去意志的伽羽找回了意识。 司翎站起身来,猛地跑到她身边,一把将她紧紧抱住。 伽羽感觉到了被他抱住的温暖还有他身上熟悉的气息,她渐渐忘却了方才带来的痛苦,抬起手回抱了他。 在两人动情地相拥时,万溯轻咳一声。 伽羽连忙推开了司翎,看向了万溯,赶紧走过去要扶起万溯,却被万溯拒绝了,万溯自己站了起来。 万溯边调息,边对伽羽叮嘱道:「如今你的修为已经达到可以魔尊的高度,不过还有一层力量没有彻底激发出来,不过也足够对付某些人了,所以你需要保持清醒的意志和毅力,千万不能成为堕魔。」 伽羽严肃点头:「嗯!」 自然明白什么是堕魔,那是魔族人因为私欲或者是煞气过重就会成为堕魔,一旦成为堕魔,就是无论都想要除掉的存在,因为堕魔毫无人性,只为杀人而存在的。 「好了,华黍,送他们出去吧。」万溯打了个响指,一个椅子就出现在她身后,她坐了下来,翘起了二郎腿十分惬意地吩咐起了华黍。 华黍眸光一沉,生了怒意:「你竟敢命令本主?还有你也该离开才是!」 万溯一副耍赖的模样,就是不想走:「本座如今灵元损耗严重,见你这里的雪谷有蕴养灵元的效果,本座不留下怎么行呢。」 「你!」华黍瞪大了双眼。 月欢连忙化作和事佬,抬手拍了拍华黍的手:「阿黍,雪谷就你我定会无聊,且我也很喜欢万溯这般性子,我想我和万溯应该合得来。」. 月欢都这般说了,华黍只是冷哼了一声就没再说什么,看向司翎和伽羽两人。 「司翎。伽羽,你们身上的秘术务必尽快解除,不然后果不堪设想,本主会一直在雪谷,你们若要来,可通过虚空之卷前来。」 话落,一道神力打在了藏在伽羽身后的虚空之卷上。 万溯瞥了一眼虚空之卷,双手放在脑后:「倒是很会用本座的东西。」 华黍狠瞪了一眼万溯,然后再看向他们,挥手,一道光圈落在他们的身旁,华黍道:「走进光圈,你们便可离开雪谷。」 月欢走到了司翎的面前,司翎看着月欢,梦中的女子和那位男子的面容很好地贴切上了月欢和华黍的模样。 他从未想到有朝一日可以见到自己的父母,这令他觉得陌生又不可思议,更有些无措。 伽羽感觉到了司翎的紧张,她的手轻轻捏了捏司翎的手心,见他转过头来看她,她对着他露出了一抹鼓励的笑容。 司翎不由觉得心间踊跃上了一股暖流,也对着她轻轻点头,随后才敢直面来到他面前的月欢。 「孩子。你能和我见上一面,我很高兴。我曾以为我就这样永远失去了你。竟没有想到还有可以见到你的机会。」月欢哽咽地注视着司翎说,清丽的面容渐渐染上了怜惜又激动的泪水。 月欢似乎十分自责内疚,好似在责怪自己没有保护司翎,泫然欲哭的模样令人看了十分动容和难受。 华黍缓步走到了月欢的身边,轻轻环住了月欢的肩膀,低声柔和地道歉道:「这一切的罪孽皆是因我造成,我对不起你和司翎。」 司翎看着面前的一男一女,是自己的生父生母,其实他没有对父母的任何概念,因为他一直都以为自己不过是与溪溸神女以及归玄神君一般皆由神泉湖创造出来的,所以他一直将神泉湖当作自己的父母。 如今当他真的得知自己的父母竟是真实存在的,他心中没有怨恨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情。 「两位,事情已经过去了,还请月欢仙子您不要过于伤心自责,我不怨恨神主,也不希望仙子您自责。就此别过。」司翎朝他们两人拱手微微低头。 月欢见司翎这般,她抿了抿嘴唇,有些事错过那就是错过了,对于司翎来说她即便是他的生母,错过了养育的时光那就是再补不回来了。 月欢不得不释然,她又看向了一旁的伽羽。 伽羽见月欢看着自己,知道月欢是司翎的阿娘,她不由紧张了几分,连忙站得端正,挺直了腰杆子。 月欢来到她面前,朝她露出了一抹温柔似风的笑容,对她说:「谢谢你能够喜欢我们阿翎。」 伽羽有几分惶恐,但又不得不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笑着,嘴巴一张一合,也没想到什么可以说,只能笑着回应。 随后,他们正式拜别了三位,手牵着手踏进了光圈之中。 转瞬间,他们便出现在天牢附近了。 等他们一出现,就有天将疾步走来,看见司翎和伽羽的变化微微一愣,回过神后对司翎拱手道:「还请神君速速前往聚仙大殿。」 司翎和伽羽四目相视,最后他点头道:「带路吧。」 他们两人便随着天将前往聚仙大殿,才踏进大殿,就看见仙皇站在中央,而他的对面正跪着水顾予和芊眠两人,这个阵仗似乎是要对他们两人进行处罚。 仙皇看见了司翎和伽羽,目光在落在伽羽身上的时候,不由眼睛微微一眯,眼底掠过一丝疑惑。 司翎察觉到了仙皇看着伽羽的视线,连忙挡在了伽羽面前,挡住了仙皇窥探的视线。 虽然伽羽出来的时候将玉佩戴了回去,但是她现在修为大涨,那个玉佩已经无法完全遮掩住她身上的魔气了,显然仙皇应该是有所察觉。 由于司翎挡住了仙皇窥视的目光,所以仙皇也并没有失礼地继续看着她,转而看向司翎,见司翎身上修为发生了转变不由一惊,随后朝司翎拱手。 「恭喜神君突破了修为晋升了!」 司翎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看向仙皇问道:「不知仙皇要对太子殿下和这位妖族女子做什么呢?」 仙皇神色一瞬变得十分威严,怒视着水顾予和芊眠,声音笼上了一层火气:「自然是按照仙族法条将他们进行惩戒!」 仙皇怒气冲冲地指着跪在地上的水顾予,低吼着说:「身为仙族太子,未来的仙皇,你竟敢以身触犯了法条!你可知罪!水顾予!」 水顾予低着头,双手攥紧,不久,他猛然抬头毫不畏惧又勇敢地说:「我是犯了仙族法条,但是我不会认罪,喜欢一个人有什么罪过?」 水顾予的顶撞令仙皇更加生气了,一张庄严威赫的脸都气红了。 「你!你喜欢仙族中的任何一位仙子,本皇都没有任何问题,但是,你竟然喜欢仙族以外的女子!你犯下的就是不可饶恕的罪责!」 听着仙皇怒斥水顾予的话,司翎的眉头紧锁,因为这个所谓的法则法条就是他的生父华黍大神所设立下来束缚仙族和神族的。 虽然他也质疑和不认同,但是仙族和神族身上血脉的确对其他族类有伤害,有这个法则却是可以保护神族和仙族不去伤害他们。 这是一个两难的问题,一方面是爱情,一方面是生命。 伽羽见司翎一直皱着眉头,似乎在沉思着什么,稍稍探索了下他的心思。 她不禁微微抿了抿唇,其实也能理解司翎的困扰,因为神族和仙族血脉特殊的缘故,究竟是求助华黍大神解除了这个法条,还是继续保持法条呢。 伽羽伸出手轻轻扯了一下他的手,见他疑惑地看来,她对他微微一笑,让他可以放松一些,随后小声说:「或许将命运交到他们自己手里,让他们自己做抉择不更好吗?」 司翎听了她的话,忽而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对她不由浅笑了起来,随后问她说:「可以借我虚空之卷一用吗?」 伽羽毫不犹豫地拿出了虚空之卷递给了司翎,又将咒术告诉了司翎,把自己的一滴血交给司翎。 司翎拿过虚空之卷,便离开了。 「来人,剔除水顾予的仙骨,剥夺水顾予太子之位!」仙皇眼中于心不忍,但也狠下心来闭着眼睛下了这样的命令。 天将天兵已经上来抓住了水顾予,将他带到了大殿上方的诛仙台。 伽羽看着也是十分焦灼,司翎还没有回来,所以她该怎么办啊? 芊眠趁着天兵天将不备,飞身上去,悲痛欲绝地嘶声呐喊:「不要!」 芊眠先一步站在了诛仙台上,她面对着仙皇,眼眶通红,悲声哽咽:「仙皇陛下,是我的不对,请您不要这样对阿予,这一切都是我的错,这诛仙台由我来跳!」 「阿眠!不要!快下来啊!诛仙台不是你可以跳的!」水顾予被天兵天将抓着,无法挣脱,只能朝芊眠大声呼叫着,神情着急又痛苦。 伽羽看着眼前这一幕,当真是更加急切,不能再等下去了。 就在芊眠往下跳的时候,伽羽一双粉色眼瞳瞬间化为火红色的眼眸,银白色的衣裙也变成了黑红色,一个空间移动,她瞬间就来到了诛仙台上,伸出手抓住了芊眠的手,芊眠因此悬空在了诛仙 台上。 「芊眠!不要做傻事!」 芊眠抬起头,一双眼睛哭得发红,她难过又悲伤:「只有我消失了,阿予才不会因为我受到惩罚,一切因我而起,那就由我结束好了!伽羽姑娘,请你松开我的手吧!」 伽羽紧紧抓着芊眠的手,怎么也没有放开,但是诛仙台上的神力十分强悍,朝她们刮来的风和神力更是冲击着她们,体内的魔力对抗着袭来的神力,令她体内魔力开始混乱。 「不,这不是你的错,也不是水顾予的错,相爱的人在一起怎么会错呢?」伽羽紧紧抓着不放手,硬生生忍受着被神力攻击魔灵而抗下了痛苦。 她不断地在心中祈求着司翎快些赶来,他再不来,她要撑不住了。 就在她的手也被一道凶狠的神力攻击传来了一阵骨头撕裂的痛苦时,她的手指已经抓不稳芊眠的手了。 伽羽咬着牙就是不放手,闭上眼睛大喊:「阿翎!」 下一瞬,一道温和的宛若暖风般的神力为她阻挡了所有凶悍的神力,并且将她和芊眠一起托了起来,将她们从诛仙台上送了下来。 第二百九十一章:回神界求藤叶救治 「阿眠!」 水顾予使劲才挣脱了好几个抓着他的天兵,冲到了芊眠身边,眼泪婆娑,声音都颤抖起来了。 「阿眠,你怎么可以这样傻啊?这诛仙台,连仙族的人跳下去都是无法承受的,被九百九十九根削骨钉折磨,你怎么受得了!」 芊眠抬起手摸索着水顾予的脸。 水顾予愣怔着一把抓住了芊眠的手,颤音问:「阿眠,你的眼睛怎么了?」 「阿予。我不要紧的。我不想你因为我丢弃了自己仙族的身份,那是你的家,怎么可以说抛弃就抛弃呢。」 芊眠嘴角含着一抹苦涩的笑容。 水顾予哭着摇头,抱着芊眠的手不断发颤:「不。不。只要有你在,要让放弃仙族身份又如何?即便让我去死,我也愿意的。阿眠。」 芊眠抿着嘴唇,眼角溢出了泪水,她伸出手抱住了水顾予。 两人有情人悲情地哭泣着,任谁看了都不得不为他们而感到悲伤。 不过唯独一人,仙皇怒声朝他们咆哮:「还不快将水顾予拉上诛仙台!」 本来已经动容的各个天兵在仙皇的咆哮下不得不动起来,朝水顾予那走去。 伽羽看着那是一脸着急,抓着司翎的手臂,抬头看他:「阿翎,怎样?结果是?」 司翎对她浅浅一笑,抬起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抚。 随后,只见他缓步上前,朝仙皇淡声道:「慢着。」 仙皇眸光微微泛着不可抗拒的威严,正看向司翎,话语是敬重的,但眼中已经有不耐烦了:「神君,此事乃我仙族的事情,等我处理了这件事,我们再谈其他。」 司翎浑身上下散发的庞大气场丝毫不输仙皇,甚至比仙皇的还高上很多,他直视着仙皇,声音虽很轻很低,听上去没有什么威赫性,但话语中每一个字都透着澎拜的凛然之气。 「此乃华黍大神法旨,仙皇也不听?」 仙皇一瞬间,睁大了双眼直直地看着司翎,一副不可置信地说:「怎会?大神早已殒身天地。」 见仙皇不信,司翎从衣袖中拿出了一卷银白色的卷轴,卷轴散发着无比强烈的神力,拿出来的那一瞬间,整个聚仙大殿都银光粼粼。 仙皇一见那银白光,下一刻就朝那卷轴跪了下来。 见仙皇下跪,所有天兵自然也随着自己的主子跪下。 司翎低眸看着他们一眼,而后将卷轴轻轻一放,卷轴就飞到了仙皇面前,他浅声说:「卷轴乃华黍大神留给仙族的法旨,我被华黍大神托付而来,将此法旨交给仙皇,希望仙皇好好遵守才是。」 仙皇微微抬头,双手郑重又恭敬地接过了面前的卷轴,随后毕恭毕敬地说:「本皇必定会遵从大神法旨。」 随后,仙皇打开了卷轴,看完了卷轴的内容,从眉头微微蹙起到整张脸都布满了惊讶,直到最后应该是释然的表情。 他将卷轴收好后,看向水顾予和芊眠一眼,凝思了许久。 最后,仙皇朝天兵挥了挥手,叹了一口气说:「都退下吧。」 天兵默默退下,仙皇走到了水顾予和芊眠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 水顾予紧紧抱着芊眠,抬头看向仙皇,眼中透着怨恨。 仙皇看着水顾予的目光带着复杂之色还有些许难过,之后他对水顾予说:「你当真要丢弃太子身份和这妖族女子一起?」 水顾予态度坚决,丝毫没有犹豫地脱口而出:「无论什么,我都要和她一起。」 只听仙皇淡淡叹气,随后对水顾予说:「好。那今日你的太子身份将会被剥夺,你只会是一介普通的仙族。也无需被剥除仙骨 ,不过,本皇不得不告知你,仙族的血脉只能和仙族之人结合,和除了仙族之外的人,会折损他人寿元,之后怎样,这个选择就交给你自己了。」 说完这些,仙皇似乎脸上只有疲惫和无力,对司翎微微点头后,带着一众天兵转身离去了。 直到仙皇离去,水顾予都处于一种错愕不理解的状态,他不解地小声呢喃:「父皇的话是什么意思?」 伽羽看向司翎,司翎朝她颔首。 她便走到了水顾予面前,虽然于心不忍,但是这就是事实,这个选择原本就是该他们自己来选择,没有人可以用为他们好而替他们做出选择。 「仙族和神族自身的血液带有一种很特别的性质,一旦结合他族会吸取他族寿元,这是血脉的与生俱来,无法改变。所以,水顾予,芊眠,你们如果要在一起,就需要面对这样的情况。」 水顾予和芊眠纷纷都愣住了,水顾予难以置信而低声地说:「怎么会?」 水顾予急切又难受地看着伽羽:「有没有可以解决的办法?」 伽羽看着他难过带着泪的眼睛,她也十分悲伤地摇着头。 水顾予见伽羽摇头,表情渐渐失落和悲伤。 伽羽也不忍看着这样,但是大概连华黍大神都没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他才选择给仙族和神族下达这样的法令来禁止他们谈情说爱,为的就是防止神族和仙族的血脉伤害他族吧。 若不是她是魔神后裔,或许她和司翎也会因为这个问题困扰吧。 「阿予。现在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你就不要伤心了,不管我能陪你多久,只要是在你身边,我已经很知足了。所以,不要悲伤。」 芊眠伸出手轻轻抚摸着水顾予的脸,柔笑着说。 水顾予哽噎着,勉强自己笑起来:「嗯。我不伤心,我们现在就可以在一起了,我应该高兴才是。」 可是,在伽羽看来,现在的水顾予的笑容比哭还要难看。 不久,仙皇就在诛仙台之上正式宣布了华黍大神的法旨,告知今后仙族无须再受禁止情爱之法条约束,不过,他也将其中的利弊告知了所有仙族。 仙族们一时之间悲喜交加,也不知这个法旨究竟是好还是坏。 好是他们终于可以自由地去寻找自己的爱情,但是坏的就是或许这段爱情并不长久。 水顾予带着芊眠回到了自己的宫殿,虽然他不再是仙族太子,但是他依旧是仙皇的孩子,这是无法剥夺的,所以他还是住在了自己的宫殿。 伽羽和司翎肩并肩站在殿外,看着天边薄雾飘荡,还有一些仙鹤在天边盘旋。 不一会儿,殿门被打开,水顾予从里面走出来,脸上的伤感始终不散。 「芊眠怎么样了?」 伽羽听到了开门声音,连忙上前询问。 因为芊眠跳了诛仙台,虽然没有完全跳下去,但是她还是受到了些许削骨钉的影响,伤到了眼睛,现在眼睛完全失明了。 水顾予难过地摇着头,低垂着眼眸,声音沙哑,似乎许久没有喝过水一般干涩:「仙医来看过了,但是,都说无能为力。」 说着,水顾予似乎又要哭泣了,伽羽看着都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了,她不会医术,也是无能为力。 就在伽羽为难地该说些什么来安慰一下水顾予的时候,司翎走到她身边,看向水顾予浅声开口。 「或许,神界有一物可以帮到你。」 水顾予听到了司翎的话,一双泛着泪光的眼睛瞬间就好像找到了希望般看着司翎,他还要伸出手抓住司翎的手,被司翎瞬间就躲开了。 水顾予愣了下,有些尴尬地收回了手,略 带歉意地看着司翎:「抱歉,是什么?我去求!」 司翎已经站在了伽羽的身后,声音又冷又浅,回答着水顾予的话:「神树的藤叶。不过,你去不了神界。」 这句话给了水顾予希望,但也瞬间将他的希望给淹没了,一下子,他眼中的光又黯淡下来。 伽羽看到这样,连忙抱住了司翎的手臂,含笑着说:「阿翎,我们不是要回神界吗?顺便为水顾予求一片藤叶也不是难事啊!」 司翎低眸看了一眼她,眸光流转着些许无奈的笑意,但脸上的神情依旧是不变的面无表情。 水顾予惊喜地看着伽羽,激动又感激地问:「真的吗?」 伽羽勾着嘴唇笑着,抬头看向司翎:「司翎,是吧?」 司翎心中浅叹,明明他们是要动身去鬼界,怎么就要去神界了呢,不过他也没有反驳,只是点了点头,淡声说:「嗯。」 水顾予都要热泪盈眶了,对着他们又是感谢又是鞠躬,简直是又是哭又是笑的,看得伽羽一阵难受又无奈,因为换了一个角度想,如果她失明了,司翎会不会为她这样卑微地求人呢? 在离开了水顾予的宫殿之后,她和司翎走在路上,犹豫了一会儿,她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 这个问题一问出来,司翎连想都没有想,就回答了她:「会。」 伽羽心中又是惊讶又是感动,停下脚步,面对着他问:「身为神君的高傲和尊贵,你也不要了吗?为了我求人,你不觉得很失身份吗?」 她想象不到司翎求人的样子,因为他一直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不是那种为了什么而去求人的人。 司翎看着她的眉眼间尽是一片深情和柔光。 「如果是你,我愿意放下我所有的高傲和尊贵,无论怎样,我不希望你受任何伤害。」 伽羽一瞬,就忍不住眼眶中打转的眼泪,泪水滑下了她的脸颊,她猛地一把紧紧抱住了司翎,将脸贴在他的胸膛前,声音微微带着鼻音。 「阿翎。」 这一声轻声的呼唤,让司翎心中掀起了一阵汹涌的情意,他伸出双手也紧紧抱住了她,用低沉的嗓音叫着她的名字:「羽儿。」 两人既然都答应了水顾予,必定是需要回神界去求一片藤叶回来。 所以第二天,伽羽拿出了虚空之卷和司翎一同返回神界。 当他们一起出现在神界的界门前时,已经有一位神族侯在了界门。 祀云天尊一袭淡黄色的衣袍,一张温润又笑意盈盈的面容,在朝他们走来时,态度恭敬。 「拜见古神麾下。天帝得知古神麾下回界,便命我前来恭迎古神麾下回界。」 伽羽眼中带起了些许诧异,看向司翎,司翎对她轻轻一笑。 随后,司翎再看向祀云天尊,已经是面无表情了。 他淡声说:「那便有劳天尊。」 祀云天尊微笑着颔首,只是轻轻看了一眼她后,便带着他们一同前往灵霄大殿。 司翎和她一踏入灵霄大殿之后,众神全部朝他们看来,似乎他们对他们的态度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之前的高高在上姿态全部不见了。 现在众神看他们都带着恭敬的神情。 还有坐在上首的天帝都已经站起身来,在司翎和她走到了殿中央时,天帝已经从位置上走下来。 他一改以往的严肃庄重,脸上带着笑意看向司翎说:「恭迎古神麾下,古神麾下能够回归神界,实属乃神界的荣光!」 司翎不变的神情,淡然地对天帝颔首,而后浅声说:「天帝,我此次回来,是为了取一样东西,至于下界的任务,请容我从鬼界回来再向 你回禀。」 天帝显然并不在意任务,反倒是笑容满面地挥手说:「哈哈。自然是古神麾下想要如何便如何,请麾下自便。」 司翎垂下眼睑,轻轻颔首,便当众牵起了伽羽的手,毫不避讳地直接从灵霄大殿离去了。 直到司翎和伽羽离去,众神才缓缓能喘口气。 天帝坐回了上首,带着笑容的脸挂上了些许惆怅。 他看向一边的遵道天尊,皱着眉问道:「遵道天尊,本帝这样让大神之子下界做任务,是不是会被责问?」 遵道天尊也满脸地为难,因为他自己想起之前还在殿上责骂过魔神后裔的伽羽呢,现在完全不敢多说什么,只能苦笑着说:「这个,属下也不好揣测。」 天帝一阵叹气。 众神纷纷低着头,都不敢说话了,因为这个下界的任务就是他们你推我我推你,最后才落在了司翎的头上的。 毕竟,他们都不知道原来司翎竟会是华黍大神的血脉子嗣,这个消息当真是令他们众神错愕不已中带着几分惶恐。新 那边众神还在错愕加悔恨当初之际,伽羽和司翎已经朝神泉湖走去了。 第二百九十二章:神树凋零 两人刚踏进了神泉湖范围之中,一道蓝衣白纱的身影就出现在他们面前了。 伴随着兴奋又激动的声音由远及近地传来。 “翎!你终于回来了!我可想你了!” 眼看这道身影就要扑到司翎身上,司翎一个转身,拉着伽羽闪到了一边去,让青荀扑了一个空。 青荀转过身来,一双单眼皮的眼睛顿时就带着委屈看着司翎:“翎,你这是喜新厌旧了?看来有了这位魔族姑娘就不要我这位陪伴你多年的挚友!” 青荀委屈巴巴地叉着腰控诉着司翎,一副伤心欲绝的样...... 《悠悠神君知我心》第二百九十二章:神树凋零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九十三章:仙界元石被盗取了 刚踏入云灵山,就能感觉到了一股衰败的气息从里面传来。 整一座山体上的所有生物,包括树木植被都开始变得枯黄,没有生机的模样。 「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看到眼前的情况,伽羽不得不惊愕着说出这样的感叹。 仙皇长叹了一口气:「自从十年前仙界元石被盗取,云灵山的灵气就开始衰弱了,都怪本皇,古神麾下,是本皇犯下了知情不报的罪责!」 说着,仙皇朝着司翎弯下了腰,很是自责。 司翎看着凋零衰败的云灵山,他声音浅淡,听不出喜怒。 「为何不报?」 仙皇的头更低了几分,显然是陷入了羞愧,缓和了一会儿才痛声说:「仙后当时怀着本皇的小公主,但是因为不明原因,足足一年了,都没有生出来。」 「仙后身体本就虚弱,加之孩子一直不出,本皇也是着急,便出了告示,广泛在仙界中找寻可以帮助仙后产子的办法。」 「不久,有一名散仙慕名而来,他一身浩然正气,就连医术都比仙医要高上一些,在他的医术治疗下,仙后起码虚弱的身体有了好转。」 「只不过还是迟迟未能生出肚子里的孩子,最后,那名散仙说出,仙后腹中的孩子乃是与神族结缘的孩子,所以有福缘,只不过福缘太多,仙后的仙力是怎么也没有办法帮助孩子出生的,所以散仙提议仙界的元石拥有蓬勃灵气,利用元石可以帮助仙后顺利生出孩子。」 仙皇越来越惭愧,低着头:「因为,本皇实在不忍心看着仙后忍受着那生子的痛苦,就拿出了元石,让散仙助仙后顺利产出了小公主。只是,本皇是万万没想到,那散仙竟有不轨之心,私自拿走了元石,本皇在仙界翻了十年,都没有找到他的踪迹,他就好像消失了一般。」 「是本皇的错,本皇害怕因为自己的私欲会被众神惩罚而丢去仙职,可如今想想,就是因为本皇,才害得如今仙界灵气衰败,是本皇失职了!」 仙皇长叹一句,朝司翎跪了下来。 未曾想到仙界元石丢失的个中缘由是因为这个。 一时之间,他们都没有说话。 因为仙皇作为一界之主,竟然不顾整个仙界,私自拿出了元石来使用,且还因此丢失了,丢失了还不上报,实在是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责了,没人可以帮他求情的。 许久,司翎看了很久云灵山,他轻抬手,仙皇便被他用神力扶起来。 他眉眼冷淡镇定地问道:「那个散仙究竟是怎样拿着仙界元石离开的?」 仙皇自知自己罪孽已经犯下了,即便要自责也不该是现在,只有帮助司翎古神找出这一切的真相,他才算是有所赎罪。 「当时,本皇犹记得。那散仙在助仙后生下了小公主后,本皇准备问他拿回元石之际,他的四周出现了一个十分强悍的灵气法阵,法阵将他紧紧包围着,甚至是本皇的攻击对法阵一丝影响都没有,就好像蚍蜉撼树般完全撼动不了那法阵。」 仙皇十分无力地感叹着。 「就这样,在那古怪的法阵帮助之下,散仙拿着元石跑了,本皇暗中派出了无数天兵天将去追捕,都无济于事,因为散仙似乎从此就消失了一般,好似从未存在过一样,真是可恨啊!」 仙皇又气又叹息地低头甩袖子。 他们听完之后,都一阵沉默不语。 伽羽抬眼看着司翎,见他面无表情地凝思着,她又看向一边一直都未曾说过一句话的牟尼尊者,他好似游离在他们之外一般,明明没有说话,但是并不会没有人会忽略他的。 牟尼尊者似乎是感觉到了她的视线,朝她看来,对她露出了一抹 慈悲为怀的笑容。 伽羽微微一愣,然后也礼貌性地回了一个微笑,之后移开了视线。 这个时候,司翎终于开口说话了。 不过他是看向了一旁的牟尼尊者:「不知尊者如何看呢?」. 牟尼尊者淡淡一笑,双手合十轻轻低了一下头,浅声说:「阿弥陀佛。知晓法阵者,放眼六界比比皆是,不过,身形术法能够逃过仙皇法眼,此人障眼法可谓是高深莫测。」 司翎听了牟尼尊者的话,微垂眼睑,似乎陷入了沉思,过了不久他对牟尼尊者点头道:「谢过牟尼尊者的提点。」 牟尼尊者微微笑了笑:「阿弥陀佛。古神麾下早有想法,只是小小见解罢了。」 司翎再看了一眼面前的云灵山之后,他便对仙皇说:「还请仙皇殿下把仙界元石丢失此事如实禀告给天帝陛下知晓。」 仙皇自知羞愧,低着头恭敬地说:「自然,此事本皇定会一五一十将所有由来告知天帝麾下的。」 「嗯。」司翎只淡淡点头。 随后,他看向了伽羽,朝她伸出了手,微微勾了勾嘴角:「我们走吧。」 伽羽一愣,困惑不已看着他,在问去哪啊? 司翎无奈浅声叹了口气,轻笑着说:「鬼界。」 反应过来,伽羽立马堆笑起来:「哦!好!」 然后她连忙拿出了虚空之卷,之后两人拜别了仙皇和牟尼尊者一同踏入了虚空之卷中。 在两人离开后,仙皇摸了把胡子,感叹道:「怎么也没想到这位古神麾下竟是神主之子。但神主之子和魔族女子在一起当真是可以吗?此举不会惊怒神主吗?」 牟尼尊者弯着眉眼,笑意盈盈:「阿弥陀佛。那位魔族女子可与众不同。乃是魔神后裔。」 此话一出,仙皇惊愕了一脸,瞪大了双眼,显然是十分吃惊。 「尊者你说,那女子是,是魔神的后裔?那位弑杀煞神麾下?」 牟尼尊者轻轻点头,淡笑着:「阿弥陀佛。一切皆是因果缘分罢了。」 牟尼尊者感叹了一句后,便在原地消失不见。 站在原地的仙皇还吃惊不已,摸着胡子时不时摇头又时不时点头地往前走着。 「看来真的是要变天了,神界和魔界,简直是大颠覆啊。」 仙皇轻声感叹过后,也消失了。 进了虚空之卷后,司翎和伽羽手牵着手在虚无的空间中游走。 也许是因为鬼界不太一样,是一个游移不定的界面,不像其他五界是有着固定的地方,鬼界的方位每一千年都会变一次,所以能够找到鬼界的位置是需要一些时间的。 即便是可以随意通往各界的虚空之卷。 在虚空之卷中,伽羽低着头看着自己的鞋子,一边由着司翎拉着自己往前走,一边想着什么。 实在是憋不住,她还是问出了口。 「其实,你是不是有线索了?我见一直都思索着什么,还和牟尼尊者你来我往的打哑谜,我可以知道你知道的线索吗?」 伽羽拉住了司翎的手,然后两人停了下来,她看着司翎问的。 司翎转过身来,低头看着她,似乎眼神中有些许复杂的神色,他在犹豫不决,似乎欲言又止,迟迟都没有说出什么。 她不解地又拉了一下他的衣袖,但有了一丝想法,她皱了皱眉头:「阿翎。是不是你所知道的线索是我不能知道的?」 司翎深沉的冰蓝眸子凝视着她,只是不由淡淡地叹气,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拉住了她另一只手,将她双手轻轻握住。 「这还是我个人的猜想而已,算不得真。除 非等到了鬼界,或许我们就能得到更多的线索来进行判断了,也或许背后的人也该出手了。毕竟我们已经查到了这里。想来他很快就藏不住了。」 伽羽微垂眸子,抿了一下嘴唇,只觉得口腔有几分干涩:「所以。你的猜想是什么?「 司翎看着伽羽许久,他还是说不出口,轻轻抱住了她:「对不起,羽儿,线索还没有找全,还是先不谈这些了,好吗?」 看来他所猜测的事情是和她有关系的吧,不然他不会不告诉她。 既然他不愿说,她也不想逼问,迟早有一天他一定会告诉她的。 「嗯。我知道了。」 两人不久终于从虚空之卷中出来了。 只不过这次出来,他们两人就算是手牵着手一起出来,还是被迫分开出现在鬼界里某个地方。 伽羽等她从一片白光中睁开眼睛的时候,她发现司翎已经不在她身边了,而她正站在一条人声鼎沸的街道上,还被一堆沾满着鬼气的人(?)给围观了。 「这是什么人啊?怎么会出现在鬼城?」 「你问我,我问谁?这种事情不是应该禀告给几位阎罗殿下的吗?」 「这个人不是人,也不是鬼,好像是魔啊。」 「什么!」 一瞬,本来围着她,把她当猴子一样看的人全部散开了,就好像把她当瘟疫似的躲得老远。 伽羽看着周围这些鬼气满满的人,还有昏暗的街道,街道上的各色摊子上堆放了许多离奇古怪的东西,还有十分吓人的鬼怪游走而过。 从这些来看,这里就是鬼界无误了。 只不过,为什么司翎怎么不见了? 伽羽四处观望要找寻司翎的下落,但因为还被众鬼围着,她怎么也没有办法脱身。 这个时候,一道十分冷厉的声音传来。 「聚集在此地作甚?是要闹事吗?」 「哎呀!黑无常大人来了!」 「快跑!」 「走了走来!」 眨眼之间,所有鬼都一哄而散。 伽羽呆楞着看着这个场面,简直不要太震撼。 不过,她回神朝前面看去,却在看到了一个人时,彻底愣住了。 那人身穿着一袭黑色大袍,黑色长发披肩,头戴着一顶白边黑色的锥子帽。 这个人是已经好久不见,自从魔狐族一别后的苍邺。 苍邺看见她也甚是惊讶,似乎意识到什么,他极其紧张地走到她面前,双手紧紧抓住了她的双臂。 「伽羽!你怎么来鬼界了?难道你也死了吗?」 什么?什么叫做也? 伽羽诧异了一瞬,随后看着苍邺的眉眼之间早就失去了魔气,只剩下一身鬼气,显然已经不是魔族了,现在的他是一只鬼怪。 「苍大哥。你怎么。」 话还没问完,一道温润如春风的嗓音传来:「阿邺,你怎么愣在哪里了呢?我们今天还要去另一个城区巡查呢?然后还要去一趟人界把名录上的人给带回来呢。」 伽羽看到来人,她宛若是被一道雷击中了一般,整个人都愣怔住了,而眼眶更是瞬间朦胧一片。 「十言哥哥。」 十言看到了伽羽也是愣住,他呆愣着不确定地轻唤:「小伽羽?」 第二百九十四章:久别重逢 在她发愣的时候,自己已经被人紧紧抱住了,那种真切的触感让她如今都还没有从震惊中脱离出来。 十言兴高采烈地抱着她:「小伽羽!太好了,好久不见啊!没想到我们可以在这里相逢!」 伽羽心中澎湃激动,但是面上却是愣怔和对十言久别重逢的开心,她都无法张口说一句话了。 就在十言抱得十分开心又兴奋的时候,他一把就被苍邺给拉开了,他满脸无奈和严肃地看着十言。 「十言,你注意一下好吗?」 十言自知自己太过于激动了,忘记了分寸,尴尬一笑:「抱歉了,我太激动了。」 苍邺无可奈何地摇头,随后看向伽羽,面露肃穆:「伽羽,你怎么来了鬼界?我见你寿元还在,不可能来鬼界的。」 伽羽这才渐渐反应过来,她别开脸,抬手擦了一下眼角,随后抬起头来含笑着说:「啊,我是为了任务来的。」 她又看向十言,声音都有几分沙哑了:「十言哥哥,真的是你吗?」 走到十言面前,她伸出手要触碰,却又不敢触碰,生怕自己见到的十言只是一抹泡影。 苍邺看在眼中,也不禁露出了些许复杂的情绪。 十言见伽羽的手顿在半空,他眉眼带笑,连忙双手握住了她的手,浅笑着说:「是我。你没看错。」 「小伽羽,长大了呀。真好。」 十言看着她浅声感叹了一句。 但听到这句,伽羽实在绷不住了,眼泪哗啦啦地掉出了眼眶。 十言和苍邺一看,都慌慌张张起来了。 「小伽羽,你这是怎么了?不要哭啊!」 「伽羽,你别哭了,看到十言,你不是应该高兴才是吗?」 伽羽看着他们两人慌张的模样,不禁破涕为笑,边擦着眼泪边说:「我这是因为太激动才会流眼泪的,我没想到还有可以见到十言哥哥的那一天。十言哥哥,我对不起你。」 十言的笑容微微一顿,随后又扬起了温柔的笑容,伸出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轻笑道:「小伽羽,我离世之后的事情,阿邺都已经告诉我了。而且啊,都已经过去了不是吗?不要耿耿于怀,该道歉的人不是你,是我和阿邺才是,是我们的肆意妄为才造成了对你的伤害。」 苍邺走过来,抬起手轻轻搭在她的肩头上,眼中带着愧色:「十言说的没错,错不在你,在我。」 看着他们纷纷来安慰自己,伽羽都觉得自己是一个有些矫情的人了,顿时便破涕为笑:「嗯。我知道了,过去了就让他过去了吧。」 十言和苍邺彼此对视一笑,再看向含着泪水笑着的伽羽。 之后,他们三人走在了一处鬼流稀少的地方,交谈着。 「对了,你们怎么都在鬼界?」 伽羽看着一身黑袍的苍邺和一身白袍的十言,不由困惑问道。 按理来说,只有人族身死后,灵魂才会来到鬼界等待审判进入轮回。 而妖族,魔族,仙族和神族,皆是灵元消逝就完全消逝了,不会进入轮回,所以也不会来到鬼界的。 她又看向苍邺:「苍大哥,你离开了魔狐族后是遇到了什么事情吗?」 苍邺和十言彼此对视了一眼,随后十言才看向她说:「事情呢,说来话长,我们先带你回到我们的住处再细谈吧,在外面,一直有那些鬼怪看着我们,也不好。」 伽羽的确有感觉到似有若无的视线一直盯着他们,想了想便点头。 随后,苍邺和十言将伽羽带到了一个小宅子面前,十言走上前推开了宅子。 从外面看,宅子是很小的,但一进到里面倒 是视野开阔了不少,因为里面有一个小庭院,庭院中种满了好看紫色的彼岸花。 十言浅笑着说:「别看宅子虽小,但五脏俱全,有小庭院,有待客堂,也有三间房间和一间书房呢,我和阿邺在鬼界就是一直在这里生活的。」 等他们几人坐下之后,十言还拿出了香茶,烹好之后,递给了伽羽一杯。 伽羽接过,就已经闻到了一股香欲诱人的味道。 「这是只有鬼界才能种出来的幽香茶,自带一股诱人的香味,但是入口却是甘甜润脾。你尝尝?」 十言温笑着用眼神示意她品尝一下。 伽羽也没有客气,捧着杯子就含了一口,瞬间双眼微微发亮,果然是清甜甘冽。 十言见她的表情像极了一只找到好吃的小兔子般,不由抿嘴一笑。 喝完了茶,伽羽还是想要知道为什么他们会在鬼界,还穿着这样一身装束,且方才有听到十言找苍邺说的,要去人界带什么回来。 她这般想着,便放下了茶杯,看着他们:「所以,十言哥哥和苍大哥怎么在鬼界的呢?」 十言拿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随后将茶杯放下,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苍邺,再看向伽羽,轻声说:「那我先说吧。当初我被洞中的魔兽打死后,我原本以为自己应该会灵元消散的了。但是当我意识逐渐消失的时候,有一道光划过,之后我失去了意识,再等我恢复意识的时候,我已经身在鬼界。」 伽羽听着,只觉得离奇,看着十言,希望他继续说下去。 十言看了看伽羽,又继续道:「是鬼族医使大人救了我,她说刚好路过便救了我。医使大人用了秘法将我以鬼族身份留在了鬼界,只不过再也不是魔了,且条件是我也必须要成为白无常来完成任务获取鬼元才能活着。」 伽羽只觉得震撼不已,究竟是什么人竟然可以将本该身陨天地的魔变成了鬼,即便是有条件。 她又看向了苍邺,用眼神等待他可以说出他的事情。 苍邺看到了伽羽的目光,不由微微浅叹了一声。 他看了看十言又看了看伽羽,微微垂下眸子说:「其实,我和十言也是一样,被鬼族医使所救的。我刚离开魔狐族不久,原本我是打算去魔域的,但是在途中不知是何人在我背后偷袭,且那人全身被红光包裹着,我看不清,不过我听到了那人声音,我知道他是来灭口。」 「灭口?」伽羽瞪大了眼睛看着苍邺。 十言也是错愕不已,显然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苍邺抿了一下嘴唇,而后才缓声继续道:「十言,还记得当年我们一起去黑洞窟斩杀魔兽比试的事吗?」 十言一听,点了点头:「自然记得,当初你还是第一次有这样的要求呢,明明之前有几个人在挑衅你,要和你去黑洞窟比试,你都说那里事禁地,不会去的,可是后来你却突然提出要去。」 苍邺微垂着眼睑,似乎想起了什么,身上环绕着些许自责的情绪。 「嗯。是的。那是因为有一个人在诱导我,他告诉我,只要带上伽羽和你,一同进去黑洞窟,就可以知道伽羽身上的秘密,也就可以帮助她解除被魔狐族人误解的事情了。」 「当时的我是真的不愿再看到伽羽被魔狐族人欺负。所以就约你比试,还带上了伽羽,可是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一发不可收拾又令人后悔的事情。」 苍邺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之中,他双手捂着脸,身体开始颤抖,显然又想起了当初的事情。 听到这些事情的伽羽和十言都惊讶不已,伽羽更是愣住了。 她脸色平静地继续问:「那你就是被当初那个诱导你的人灭口的是吗?」 苍邺放下了双手,他那双眸子早就染上了泪光,他声音暗哑:「是的。那人说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现在可以消失了,就说了一句,他就朝我打了一道灵力,灵力穿透我身体的时候,我连一点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那人离去后不久,在我彻底失去意识的时候,我的眼前出现了一道光,之后,我和十言一样,恢复意识后,就已经在鬼界了。」 伽羽平静地沉思着:「所以,你也是被鬼族医使救了吗?」 苍邺点头:「嗯,我也是被医使大人用特别的秘法救了,但在鬼界生存,我们不是几位阎罗殿下,更不是人界轮回者,所以不可能一只逗留在鬼界的,需要在鬼界有贡献才能活下去,当时的黑无常刚好功德圆满去轮回了,所以我就成了黑无常,不过我再遇见十言的时候,我也是很吃惊。」. 他看向十言,眼中也是内疚的神色。 十言抿唇朝苍邺轻摇头,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再自责了。 听完这些,伽羽不知为何,总有一种自己所经历的一切似乎冥冥之中有被人推着走的感觉,虽然不明白为何有这种感觉,但是她很强烈地有所感觉。 沉吟了一会儿,伽羽抿了抿唇,再抬眼看向苍邺和十言,她问:「我可以见一见鬼族医使吗?」 如果说,当时鬼族医使救了苍邺,那是不是见过灭口苍邺的那人?而那人是诱导苍邺带她去黑洞窟的人,也是知道她身世的人,也是那人,她才会在那个时候展现了被阿娘藏了许久的关于她的身世。 所以,那个人究竟是什么人? 为什么会知晓她的身世,又为什么要策划这一些事情,目的是什么? 不知怎么,她总觉得一切的一切都是有关联的。 苍邺和十言互相对视了一眼后,再看向伽羽,十言温笑着说:「自然可以的,不过现在鬼族医使应该是在三阎罗殿下的府邸上。如果你要见她,可能需要等上一日,今晚她会回来,到时候,我们带你去找她就行。」 伽羽想了想,点头:「谢谢了。」 十言微叹气:「怎么和我们客气起来了呢?就算时隔很久不见了,我们都还是你的哥哥。不是吗?」 十言抬手摸了摸她的头,一脸笑意。 伽羽被十言温暖的笑容暖和了心田,他还是这样温暖的一个人,无时无刻都是当初那个没变的温柔的十言哥哥。 「话说,伽羽,你来鬼界的任务是?」 这时,苍邺不由问出了疑惑。 随后,伽羽猛然想起了司翎,瞪大了眼睛,立马站起身来:「糟了!我把他丢了!」 苍邺和十言被突然站起来的伽羽给吓了一跳,两人对视了一眼,不解看着伽羽。 伽羽看到他们看来的目光,不由苦唧唧一笑:「我把古神麾下给弄丢了,现在不知道他去哪了。」 第二百九十五章:三阎罗殿下要迎娶司翎古神 伽羽和他们解释了一通之后。 除去在仙界遇到了两位大神之外没有说,都大概地和他们交代了下。 “没想到神君竟是古神麾下。” 苍邺感叹一句。 自古以来,只有大神之子才能享有这个称谓的。 几千年来,大抵就出过两位古神麾下,一位是伏祁大神和洛女大神之子,安浮古神,不过安浮古神早就隐退不知所踪。 还有一位就是伽羽的生父,千绯落。 现在,司翎应该是第三位古神麾下了。 十言浅笑着:“没想到我离开之后,你们竟然发生这么多事情。” 说...... 《悠悠神君知我心》第二百九十五章:三阎罗殿下要迎娶司翎古神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九十六章:刀狠狠地刺进他的胸口 “没想到神族的人会来鬼界。还是古神麾下。呵呵。” 慕瑶姬身穿着一袭深紫色纱裙,英姿飒爽,容貌绮丽,红唇凤眸,单手支着手肘,直直凝视着对面陷入了昏迷的司翎。 一旁的长得肥头猪耳的鬼怪笑嘻嘻地恭维着。 “是啊,这位神族大人的长相样貌都和三殿下您如此般配,简直是用人间的一句话概括,郎才女貌啊!” 慕瑶姬笑容收敛,凤眸微微眯着,显然神情并不是很开心的样子。 她盯着司翎看了许久,低声呢喃了一句:“的确是神人之姿,相貌...... 《悠悠神君知我心》第二百九十六章:刀狠狠地刺进他的胸口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九十七章:灵力就从她右后方袭来 因为有十言和苍邺的身份在,且有请帖,所以伽羽装扮成小鬼怪跟随他们进去是很容易的。 所以当伽羽进到了三阎罗殿下的府邸时,她看着四周来来往往的鬼怪,还有府邸中的鬼侍,不停地在寻找可以接近的目标。 走在她前面的十言和苍邺这时停了下来。 她也不得不停了下来,且得把头垂得很低。 「黑白无常两位大人,可以是很少参加宴席的啊。能够在三殿下的婚宴看见你们,当真是我的荣幸。」 这是一把很是尖锐像似公鸭嗓的声音。 伽羽微微抬眸看了一眼,然后很快又低下头。 和十言还有苍邺交谈的是一个肥头大耳的小鬼怪,看上去对十言和苍邺有几分讨好。 苍邺没有回应,只有十言挂着客气又礼貌的笑意和小鬼怪交谈。 「这是三殿下的婚宴,我们自然不能不识抬举,当然得来。」 小鬼怪哈哈笑了下,随后目光扫向她,顿了下提出了疑问。 「两位大人身后的小鬼怪,小的好像没有在鬼城见过的呢?」 伽羽瞬间就起了警惕,甚至心都提了起来,感觉苍邺挡在她前面,挡住了小鬼怪窥探她的视线。 苍邺冷淡出声:「嗯。这是我外出抓回来的,觉得她能力不错便自留当个小侍,朱餮大人可是有什么问题吗?」 朱餮眼睛骨碌碌一转,笑着收回了视线。 「哈哈,当然是没有问题的。小的想殿下应该是要找小的了,两位大人请自便,小的先告辞了。」 说着,朱餮眯眼含笑着朝他们拱手,而后转身离去了。 伽羽听着离去的脚步声,不由松了口气。 十言和苍邺也是如释重负般呼出了口气。 苍邺来到她身边,朝左右张望了下,才压低声音对她开口。 「方才那个是三殿下身边最看重的小侍,叫做朱餮,有着过目不忘的本领。所以,你千万不能被他记住你的容貌。」 伽羽默默地记住了,随后点头:「我知道了。」 十言这时看到有人走来,便浅声说:「三殿下府邸的地图你带好了吗?按照地图,你要小心一些。」 伽羽摸了摸衣袖中的十言给的地图,她低着头小声说:「嗯,好。」 苍邺叮嘱着:「小心。婚宴若是混乱,我们便在后门集合。」 「好。」 伽羽和他们分别之后,便开始按照手中的地图找人了。 她在摸地图的时候,难免会摸到一把刀。 她也忘记了这把刀是谁给她的了,一摸到这把刀,她的心脏就抽痛。 快速将心底里的情绪压下,她边低着头边暗念术语变换样貌。 虚空之卷在她的修为提升之后,可以让她每个月随意转变三次样貌。 伽羽变成了一个尖嘴猴腮的小鬼怪,是之前在街道上看见的。 她找了一个暗处先躲起来,打开了地图看了看。 地图中显示了很清楚主殿和客殿,还有待客堂分别在哪里。 十言之前和她分析过,三殿下不喜欢别人接近她的主殿。 且按照鬼界嫁娶习俗,一般新郎是在婚前是不能太靠近新娘的主殿。 因此十言判断司翎会被安置在距离主殿不远不近的西殿。 伽羽张望四周,开始判断自己的方位。 在环顾一圈之后,发现自己大概是在东殿中庭附近。.. 要去西殿,起码需要穿过两个长廊和一座别院。 她幻变出一根笔轻轻在地图上勾画了几 下,随后将地图放好。 听到有人靠近,她就躲进暗丛里,等人走远了,她才出来。 如此往复,直到她躲过了很多小鬼怪和鬼侍,终于来到了东殿面前。 正当她准备翻墙进去的时候,就听到了不远处有交谈声靠近。 伽羽连忙后退,看到附近有一个灌丛,连忙躲进去。 脚步声逼近,还有交谈声。 「大家都说大阎罗殿下才是鬼界第一美男子,但我看啊,如今是那些小鬼怪没见过我们的新郎官。」 「可不是,何等的仙姿玉貌,清俊出尘,所有美好的词汇都可以用到我们的新郎官身上。真是羡慕我们的三殿下。」 「你,可羡慕不来,能配得上这般美男子,也得是我们三殿下才是。」 「说的没错。我们还是赶紧将东西送进去吧。若是耽误了就不好。」 「对对。」 两个小鬼怪急匆匆地端着两个盘子走进了东殿。 不到一会儿,他们便空着手出来,从另一边离开了。 躲在灌丛的伽羽,听着那些话,心在滴血。 她咬紧牙关,在见到司翎,她一定会质问他,为什么言而无信,为什么要再次伤害她? 种种难受汇成了怨恨和埋怨。 伽羽从灌丛出来,小心翼翼地环顾四周,确定没有人经过。 才敢走进东殿,不过在踏进东殿后,发现里面看不见一人。 伽羽开始存疑,如果东殿是新郎住处,为何没有任何一个鬼侍守在此处? 还没有等她想明白,一道狠厉的灵力就从她右后方袭来。 伽羽身体本能地做出了反应。 右脚一蹬地面,左脚一滑,整个人往后翻了一个跟斗,然后转身警惕看着来者。 但在看到来人后,她和那人都同时愣住了。 「云姨?」 「伽羽?」 「你怎么在这?」 「你怎么在这?」 她们异口同声地问出了一个问题。 云苓带着伽羽进了东殿里,张望外面无人后,才关上门。 只见云苓转身,满脸严肃看着伽羽。 「伽羽,你怎么会在鬼界?你不是和司翎神君去查事情了吗?」 伽羽被问得神情黯淡无色,垂下眼眸,声音平淡中透着一丝难过。 「因为他要嫁人了。」 云苓愣了下,随后很快就想到了什么,不由惊愕着看着她。 「你说的,不会是,三阎罗殿下要娶的人是司翎神君吗?」 伽羽抿着嘴唇,双手渐渐抓紧了自己的衣裙,强忍着眼泪,艰难地点头。 云苓看到伽羽这般,一瞬间也不知说些什么了。 她坐了下来,微叹,抬起手轻轻拍了拍伽羽以示安慰。 「伽羽,不要难过。或许并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伽羽红着眼睛抬起头来,眼泪在眼眶中不停打转,心如交割。 「我也不想难过,可是已经过去了几天,他都没有来找我,也没有找我解释啊!我好难受,云姨。」 云苓轻轻抱住了伽羽,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着。 「所以,你就不顾安危来了这里吗?这里可是三殿下的府邸。若是被她发现你偷闯进来,你的罪责就严重了。」 伽羽抱着云苓,眼泪已经忍不住流下。 她声音颤抖着:「我没有办法了。我只想要知道真相。是好是坏,我都想知道。」 云苓微微叹气,她双手抓着伽羽的肩膀,认真地 看着她。 「好。那云姨就陪你去找。有我在,三殿下大抵是不会为难你的。」 伽羽抿着嘴唇,眼含泪水,感激地看着云苓。 「谢谢你,云姨。」 云苓含笑着摸了摸她的头:「你我还客气什么。」 云苓拿出了一块手帕帮她擦拭了眼角的眼泪。 伽羽看着云苓一会儿,不由想到了什么。 「云姨,你为什么会在鬼界,还在三殿下的府邸?你不是应该在神尊住处的吗?」 云苓的手微顿,而后拿着手帕,转过身微低垂眸子。 「小羽。我一直都没有告诉你,我算是半个鬼族人吧。不过前尘往事,我就不提了。但我在三殿下面前还是有些许分量的。所以,若是三殿下发现了你,我也能帮你一二。放心吧。」 看出云苓并不打算告诉她,伽羽也没有再追问了,只是点头。 而后,她们两人一同离开了东殿。 「我知道三殿下安排了神君在哪个殿。是在南殿。」 云苓边带着她走边小声说着。 伽羽微愣,竟然是在南殿吗?看来她和十言判断都有误。 一路上,伽羽尽量将自己的头压得很低,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云苓当真是在三殿下府邸中拥有一些威望。 每一个路过的小鬼怪都很好礼节地和云苓行礼,且也不敢靠近她们。 就在她们走了许久,终于快要到南殿的时候,一道颇为熟悉的公鸭嗓从前方传来。 「云苓大人?您怎么出来了?您不是说今天身体不适,不想参加殿下的婚宴吗?」 云苓淡笑回答:「原本是这样的,但想了想,三殿下对我颇有关照,她的婚宴,我还是参加比较好一些,便来了。怎么?不欢迎我吗?」 朱餮顿时就堆笑了起来:「哈哈,怎会呢?云苓大人能够来,三殿下不知会多开心啊?」 一瞬,朱餮的目光落在了伽羽身上,那眼神带着极其尖锐的审视。 「不过,云苓大人身边什么时候多了一只小鬼怪了呢?」 伽羽袖子下的双手死死捏住,微微垂着的眼眸里闪烁着猩红。 云苓往左边移动了一步,稍稍挡住了朱餮窥探审视的目光。 「朱餮。你这样直勾勾地盯着我的小鬼侍做什么呢?我带多一只小鬼怪来参加婚宴是有什么问题吗?还是你认为我不配小鬼怪伺候?」 朱餮一听云苓似乎有生气的征兆,连忙收敛笑意,恭敬地道歉。 「真是,十分地抱歉,是小的失礼了。只不过,还请云苓大人可以体谅下。三殿下也是重视这场婚宴的,她并不希望有其他事端影响婚宴,所以小的就必须好好把关。若是有所得罪还请见谅。」 云苓冷淡地瞥了眼朱餮,随后带着伽羽往前走。 才走几步,朱餮瞬间变了脸色,一双手化为了利爪,肥头大耳变成了咧嘴獠牙的猪妖。 他直接朝伽羽伸手一抓。 云苓一见,赶忙朝朱餮打出一道攻击。 伽羽也十分凌厉地踮脚一跃,躲开了朱餮的攻击。 两人和朱餮开始面对面对峙起来。 朱餮语气凶恶无比,眼神阴森狠戾直直盯着伽羽。 他的声音从公鸭嗓变成了宛如洪钟的野兽声。 「云苓大人,这只小鬼怪不是小鬼怪啊,是入侵者。你这是要维护她?」 云苓冷冽看着朱餮:「这是我带来的人,我不会让你伤到她。」 朱餮吼了一声,一双带着红光的瞳孔泛着精光。 「那 就别怪我了。今日谁也别想破坏三殿下的婚宴!」 说着,朱餮就猛地向伽羽扑来,带着一双尖锐的利爪。 伽羽眼中闪烁着猩红,指尖运转着黑红色的灵气,一把长剑现出,以凌厉的力道挡住了利爪。 云苓更是拿出了蓝色云绦紧紧捆住了朱餮的四肢,再单手晃动手上的铃铛,发出了铃声。 这铃声一出,朱餮就开始头痛欲裂,单手捂着头惨叫。 也引来了一部分小鬼怪加入了她们的战斗。 伽羽便用仙藤将它们一一捆住,有对付着朱餮的攻击。 也不知是谁说了一句:「快解决掉她们,三殿下的婚宴准备开始了。拖住她们,只要顺利拜了堂,就可以了!」 伽羽一听,双眼瞪大,一抹猩红的黑红光从眼中闪过。 随后,一股前所未有的灵力从她体内迸发而出。 瞬间就将在场的所有鬼怪给击倒在地上。 云苓蹙起了眉头,但她先用云绦将已经晕倒的朱餮五花大绑。 之后她对伽羽大声说:「快去待客堂,婚宴就在那里!」 伽羽表情严肃点头,提着长剑以飞快的速度赶往待客堂。 司翎,你若负我,我定会和你同归于尽的。 第二百九十八章:那双布满了泪水的红眸 一路飞快地朝待客堂跑去。 路上碰到了好些个来挡路的鬼怪,伽羽瞬间将它们无情斩杀,因为她现在只想快点去到他身边。 只想当面问清楚他是不是真的要负她。 「快抓住她!她要硬闯了!」 「啊——!」 源源不断的鬼怪向她涌过来。 伽羽赤瞳带着耀目的猩红,双手显出一边一把刀刃,朝那些涌过来的鬼怪一刀一个。 一瞬间,所经之处,掀起了阵阵的厮杀声还有鬼的惨叫声。 不仅有拿着长枪兵器的鬼怪袭来,还有一些身穿着铠甲的鬼兵来包围她了。 伽羽红眸闪烁着诡异光芒,脸上浮现了杀伐果断的狠厉。 冰冷的一双赤瞳丝毫不带情感,面对那些涌上来的鬼怪更是手起刀落,毫无手软。 不少鬼怪被她的双刀砍中瞬间就化为了灰烬,消失在空气中。 看到这样的伽羽,本来还凶猛朝伽羽袭来的鬼怪们开始畏惧地望而却步。 他们只敢拿着武器围在伽羽的外圈,虎视眈眈地注视着伽羽,又不敢进攻,又不敢轻易放她离开。 伽羽眼底一片冰冷,赤瞳红光闪闪,阴戾之气充斥着眼眸,现在她心中只想快点到他身边! 视野之内都是一些不自量力的鬼怪,她心头渐渐升起了一片怒火。 「你们这群既然想要灰飞烟灭。那我就成全你们。」 伽羽微微阖眸,眼底划过一丝冷厉之色。 话落下之际,双刀瞬间在她手中变成了一把大刀,刀锋带着极其凌厉的煞气。 此刀一出,瞬间就让围着她的那些鬼怪更加害怕了,已经开始发抖,对伽羽身上释放出来的煞气和气场感到了畏惧。 他们个个不由往后退。 但有一只鬼怪似乎想要邀功,就是不怕死地举起了手中的武器大喊起来。. 「不要畏惧!守护好三殿下的婚宴,我们就是一大功臣了!杀了她!不就是一个鬼怪而已!杀!」 此高声一出,瞬间点燃了在场所有鬼怪的气焰。 「杀!」 「杀!」 方才还因为伽羽身上的气势和煞气而后退的鬼怪们又一次毫不畏惧地冲向她。 伽羽眯起了赤色的眸子,眸光泛着冷意,嘴角勾起了一丝不带感情的笑意。 她握紧了大刀,低声轻语:「既然不怕死,那就全部给我去死了吧。」 锋锐的大刀,刀锋闪过了锋芒。 眨眼之间,所有靠近伽羽的鬼怪无一幸免,全部灰飞烟灭了。 这一瞬,彻底吓到了部分跟在后头来的鬼怪,他们这次终于明白眼前的鬼怪不是他们可以对付的。 伽羽眯着眼,嘴角泛着冷笑,继续朝待客堂步步走去。 那些鬼怪不敢轻易靠近她,便亦步亦紧地围着她走。 直到她快要靠近待客堂。 「那鬼怪是什么来头啊?」 宾客之中不知道是何人看到了伽羽,便惊讶地指着朝这边走来的伽羽问出了声音。 这道声音一出来,就引起了在场所有的宾客注意。 在其中的十言和苍邺也看到了伽羽,他们不由惊异了一瞬。 就在这时,一个身穿着黑衣的影子从待客堂里冲了出来,直接拿出了武器对上了伽羽。 伽羽眼神一凛然,大刀迎上了影子的武器,大刀和武器的碰撞,发出了十分尖锐的声音。 十言看着十分担忧:「那可是三殿下的黑鬼影侍!伽羽万一打不过怎么办?」 苍邺深沉地看着那边的战况,沉吟了一会儿,拉住了要冲过去的十言。 「慢着,静观其变,现在的情况,伽羽不一定不会打不过黑鬼影侍。」 十言还皱着眉看着那边,但一瞬便被眼前一幕所震撼到了。 不单单是他被震撼到了,就连在场的所有宾客也被吓到了。 因为不过短短十秒的时间中,黑鬼影侍瞬间就被伽羽的大刀几刀给灭得连灰烬都没看见。 这种恐怖的武力值简直是令所有人为之感到毛骨悚然。 待客堂闹得如此大,慕瑶姬不可能没有注意到,她不过是一直待在里面看着这一切,因为她在等一个人,可是那人还没有出现,倒是出现了一个陌生的客人。 慕瑶姬微眯眼,抬起手轻轻挥了挥,她的身边又出现了好几个黑鬼影侍。 「给本殿好好招待这位陌生的客人。」 几个黑鬼影侍纷纷颔首,瞬间又冲了出去,朝中间的伽羽冲去。 慕瑶姬一袭红衣,黑色长发高高用玉冠竖起,显得十分英姿飒爽又多了几分魅感。 她转身看向还昏迷着的司翎,因为他身上的神族服饰有束缚作用,她没有办法让人给他换成红装,所以只能给他在外面套一件红色的袍子,简单地化了妆。 慕瑶姬走到司翎面前,低眸看着他,轻声感慨。 「你的确长得玉神之姿,就让我利用一下你吧。外面那位陌生的客人是你的朋友吗?那就很抱歉了,今天我必须要这么失礼了。」 慕瑶姬弯下腰,双手靠近司翎,小声念了几句什么。 随后司翎突然睁开了眼睛,只不过眼睛是空洞的,没有一丝神态的,宛若一个美人木偶一般端正地坐着。 「你好好地完成今晚的任务,和我拜堂吧。」 司翎面无表情地坐着,不言不语,目光呆滞。 在外面奋战几个黑鬼影侍,他们似乎不再像之前的黑鬼影侍那样能够轻易消灭了。 伽羽消耗着魔元,不单单要支撑着自己的容貌,还有投入战斗中,身体开始撑不住了。 那边的十言和苍邺对视了一眼,他们纷纷祭出了法器,从围观的宾客中跃出,走到了伽羽身边。 「小伽羽,这里有我们,你快些进去将古神麾下带出来吧!」 「快去吧,伽羽!」 伽羽看到了十言和苍邺站在她左右两侧,拿着武器帮她挡住了那些攻击她的黑鬼影侍。 伽羽十分感动,看了看他们,轻声说:「谢谢。」 她这一次没有被阻挡地单刀直入走进了待客堂里。 刺目的红色条绦挂满了屋檐,还有梁柱,满屋子的红色,都在告诉她,这里是一个婚宴之地。 伽羽看见了站在婚宴中的一男一女,男子的身影,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那是她爱人的身影,而他的旁边现在正站着一个陌生女子。 他们身穿着嫁衣,一人拿着红花球的一边,分别对战在一边,即将要拜堂的姿势。 伽羽看到这一瞬,她红着眼眸,朝背对着她的男子,大吼着。 「司翎!你真的要违背誓言,你真的要抛弃我吗?你真的忘记我们曾经彼此许下的承诺了吗?」 这一声带着悲戚的叫喊声,让所有人都看向她。 也是因为这一声喊声,她鬼怪的身份瞬间消失,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一个身穿着火红色纱裙的妖艳女子,她红着眼眶带着憎恨看着面前那对新人中的新郎官。 慕瑶姬也被伽羽的这副模样惊愕了一瞬,随后微微蹙起了眉头,再看向一旁眼神空洞的司翎,抿了一下嘴唇。 慕瑶姬 转过身来时,小声对司翎说:「抱歉了。」 随后,慕瑶姬转过身去面对着伽羽。 伽羽红眸闪烁着泪光,包含着恨意看着慕瑶姬。 慕瑶姬心中带着些许无奈和歉意,但是面上却是一脸冷冽。 「胆敢私闯本殿的婚宴,还在此处大闹,你可知罪?」 伽羽捏紧了手中的大刀,死死咬着牙,怒火飙升,冲进了脑海,她怒急生悲:「呵呵。知罪?你们鬼界的罪与我何干?今日,我定要将他带走!无论你是谁!都阻止不了我!」 慕瑶姬微微眯起了眼睛,对视着伽羽眼中的怒火还有恨意。 她忽而笑出声来,带着几分讥笑看着伽羽。 「哦?你要带他走?那你问过他愿意吗?」 伽羽握着大刀的手在微微发抖,不知为何她竟然有一种十分害怕的感觉,因为到现在她出现为止,司翎都没有转过来看她哪怕一眼。 她强忍着双手的颤抖,紧紧看着司翎的背影低吼起来:「阿翎!你说句话好吗?阿翎!」 伽羽一双红色的眸子泛着眼泪,声音嘶哑哽咽着。 慕瑶姬看着都有点于心不忍了,可是她要等的人还没有到,这让她也很是着急。 有一道灵力不知从哪里悄悄飞到司翎身上,这时,司翎缓缓转过身来,对视上了伽羽的眼睛。 伽羽看着司翎那双冰冷如霜的眼神,她的心在一寸寸地发凉。 而下一刻,从他那轻薄的嘴唇中吐出了一句,她一辈子都不想听到的话。 「你可以走了。我不会跟你离开的。」 伽羽瞪大了那双布满了泪水的红眸,眼泪哗啦啦地掉落。 慕瑶姬也十分惊愕地看着司翎,这不是她操纵的,难道他醒了?不对,他没有醒。 伽羽心如刀割一般地撕裂着痛了起来,这时,一道宛如鬼魅般的呓语从她脑中响起。 「杀了他。他背叛了你,他变心了,神族就是这样的,无情无义之人。根本不值得,他更加不配活着。快杀了他,只要杀了他,你就不会再心痛了。」 这些呓语不断地萦绕在她的脑海中,刺痛着她的头,双手捂着头,痛苦地呐喊着:「啊!——!」 慕瑶姬看着这一幕,皱起了眉头,看来不能再继续这样了,这个女子要疯魔了。 就在慕瑶姬打算解除司翎身上的灵力约束,突然,伽羽睁开了那双失去了理智的红色眸子。 那一瞬之间,发生了让在场所有人惊愕地无法出声的一幕。 伽羽的刀狠狠地***了司翎的胸口,鲜红的血染红了伽羽的手和司翎的胸口。 也在鲜血十分滚烫地刺痛了伽羽的手时,她瞬间清醒。 看着司翎心口沾满了血迹,他的脸色渐渐泛白,最后闭上了双眼往后仰去。 伽羽瞪大了双泪眼,边大喊着边紧紧抱住了他:「阿翎!」 看着司翎躺在她的怀中渐渐失去了体温,伽羽彻底崩溃了。 她仰头大喊:「啊——!」 这一声呐喊声,将整个待客堂,乃至整个府邸的建筑物彻底震碎了。 在场的宾客被这一幕吓得纷纷逃串。 慕瑶姬更是这股威力吓得显出了法器,连忙挡住伽羽身上溢出的强大灵力。 但她还是没来得及挡住,就被震飞出去了。 就在她跌在地上的时候,一个黑色的身影迅速地来到了她身边,一把抱住了她。 「你又闯出了什么祸事?」 第二百九十九章:笑容很狰狞 手拿长枪的鲜于蔚辞,黑色长袍迎风而飞,他抱着慕瑶姬降落后,眼神沉着地看着对面抱着司翎痛苦的伽羽。 慕瑶姬见鲜于蔚辞来了,她满脸的欣喜,还死抱着鲜于蔚辞不放手。 「你终于来了!你是不是来抢婚的?你知道我要娶郎君了,所以特意从乱鬼山赶回来的吗?」 鲜于蔚辞沉着一张脸,放开了慕瑶姬,语气微淡:「松开我。现在不是讨论这些的时候,还是先解决这位魔族女子。」 慕瑶姬看鲜于蔚辞没有承认,不过也没有否认,这就足够了。 她欣喜若狂地勾起了嘴角,放开了鲜于蔚辞,但见他手执着长枪要朝伽羽那边走去时,她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拉住了鲜于蔚辞。 鲜于蔚辞转过身来,蹙眉疑惑盯着她看,意思是问她又要做什么? 慕瑶姬眼神有几分心虚和躲闪,放开鲜于蔚辞,小声说:「这位魔族女子貌似是因为我要娶的那位男子被她一怒之下杀了,现在正悲痛欲绝。」 听了慕瑶姬的阐述,鲜于蔚辞知道了事态的严重性,眉头更是皱得紧紧的。 就在他要说些什么责备慕瑶姬时,一股狂风从伽羽四周掀起,带着前所未有的恐怖气息。 鲜于蔚辞和慕瑶姬同时震惊地看着伽羽。 十言和苍邺解决完了最后一个黑影鬼侍之后,也被伽羽浑身散发出的煞气和惊人的气息所震慑住了。 站在外围的鬼怪们根本无法承受伽羽身上溢出的强烈煞气,瞬间就被煞气给灭得连灰烬都没得留着。 一声声鬼哭狼嚎的声音响彻天际。 「啊——!」 「啊——!」 鲜于蔚辞表情凝重的看着伽羽:「不好,此魔有坠魔之征兆!」 慕瑶姬也感觉到了,神情也开始逐渐浓重,心头升起了强烈的不安,也开始后悔之前那样做了,不过后悔也是没有办法挽回。 「蔚辞。我来助你灭魔。」 慕瑶姬对鲜于蔚辞这般说。 鲜于蔚辞微微凝眉,握紧了长枪,最后点了点头。 十言和苍邺看到了两位殿下要杀伽羽,他们连忙拿起法器挡在了伽羽身前。 鲜于蔚辞和慕瑶姬看到了他们,都不由微微一愣。 慕瑶姬不解地看着他们:「两位无常大人,你们这是作甚?」 苍邺脾气是最烈的,他当即就指责起慕瑶姬。 「三殿下你现在在问我们要作甚?难道你要杀了她吗?」 慕瑶姬虽然会给十言和苍邺他们几分薄面,但那都是看在他们是阎罗主的属下,但也绝对不允许他们敢指责自己和对自己无礼。 她神情冰冷了一些:「难道不杀吗?你们没看到她就要坠魔了?魔族坠魔的后果,难道还需要本殿告诉你们吗?」 苍邺和十言又怎么可能不知道魔族坠魔的严重性呢,毕竟他们曾经也是魔族的人。 魔族坠魔那就等同于彻底失去了理智,沦为欲望和邪念的恶魔了。 是受到六界六族所消灭的存在。 十言温和的面容也渐渐染上了薄怒,他冷然看着慕瑶姬,声音很轻很浅,可是却给人一种无形的气场。 「三殿下,造成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难道不是你吗?你又有什么资格来说要消灭她呢?」 这些话无疑是给慕瑶姬几分心虚和惭愧了。 因为十言所说的是事实,慕瑶姬愧疚地别了视线,微微沉默着不知如何反驳。 鲜于蔚辞看出十言和苍邺对此魔的关注和维护,他并不想和他们产生冲突,对他们浅声提议:「那就先想办法将她打晕吧 ,阻止她坠魔才是最重要的。」 十言和苍邺对视了一眼,都明白目前只有这个办法了,不然任由伽羽坠魔,后果是真的不堪设想。 于是,他们四人达成了共识,准备想办法弄晕伽羽。 而就在此刻,一个身影出现在他们面前,并且有一道结界挡住了他们四人在外面。 鲜于蔚辞眉头紧锁:「此人的修为不高,但是维持结界的术法倒是厉害。看来是用了法器。」 十言和苍邺的脸上挂上了紧张和不安。 「大殿下,三殿下,我们就没有办法突破这道结界吗?」 看着那个人慢慢走到伽羽面前,且他们直觉此人对伽羽是有敌意的,因为他们感觉到了此人身上极度强烈的恨意和杀气。 在结界里的阕冰,走到伽羽面前,俯视着伽羽抱着已经失去了气息的司翎,她渐渐开始低声笑了起来,然后从低笑到逐渐放声大笑。 「哈哈!哈哈!」 笑着笑着,阕冰的眼睛红了,声音也沙哑起来,满眼的阴鸷,面容狰狞。 阕冰看着没了气息的司翎,疯狂地笑着:「你竟然就这样死了?哈哈,就这样被自己最爱的人杀了?哈哈,真是让我感到兴奋啊。司翎。」 伽羽抱着司翎,视线一片湿润,听着阕冰的痴狂的声音。 她不由渐渐抬眸,声音嘶哑:「你来做什么?」 阕冰看到伽羽那一瞬,眼神秒变阴戾,诡笑着:「我啊,我来杀你啊。」 伽羽听到了阕冰的话,她表情未变的冷静,眼眶依旧是红的。 她面容哀伤又失去了神采地仰头看了眼阕冰,而后又极其冷淡地低下头抱紧了司翎。 见伽羽丝毫没有害怕自己,阕冰歪了下头,面容越来越狰狞,阴鸷的眼神越来越疯狂。 「为什么你不害怕?为什么?你应该跪下来求我饶你不死啊!你为什么不求我?为什么?」 伽羽彻底无视了阕冰,任由阕冰怎么在她面前凶恶地低吼,也没有一丝表情,眼神十分空洞,除去她身上的那股强烈的煞气外,完全看不出她有要坠魔的趋势。 阕冰只觉得伽羽是在挑战自己的底线,她瞪大了双眼,眼底一片血丝,单手就掐住了伽羽的脖子,疯狂地吼着。 「好啊!你不怕死,那我就送你去死吧!刚好可以陪他,哈哈!」 看着伽羽的呼吸越来越困难,她一点没有挣扎的意思,阕冰只觉得越加愤怒,她看了一眼躺在地上无声无息的司翎。 她突然冷笑着,对没有一丝活下去意思的伽羽,刺激着说:「你知道吗?是我在你身上下了一道秘术,驱使你通过感情的波动而坠魔的,也是因为这样,你才会杀了他。」 伽羽原本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反应,这一瞬,她猛地睁开了双眼,那双眼睛布满了震惊,随后开始溢出了怒意。 「是你!」 阕冰终于在伽羽的脸上看到了自己想要的表情,不由大笑起来:「哈哈!是我啊!」 伽羽的神情越发愤怒,还开始用力挣扎起来。 看到这样的伽羽,阕冰只觉得越来越兴奋,她要的就是看着这样的伽羽,她要看着她知道了真相后的绝望和痛苦,这样她才会感到一丝快感! 「我再告诉你一件事吧,这样你或许可以死得更加明白。我是元雨。哈哈!」 伽羽的眼睛睁得越来越大,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前完全和元雨不同长相的阕冰。 「元雨...元雨?」 空气越来越薄弱,呼吸越来越困难。 可是她挣脱不了元雨的手,也许是结界的问题,她竟然开始越来越没有力 气了。 元雨看到伽羽在自己的手中,面色越来越苍白,呼吸也开始薄弱起来,越来越激动和兴奋。 「所以啊,我是要复仇的,我就是要看着你和他死在我面前,我要在你们身上讨回一切的不痛快!他为什么就那么喜欢你呢?喜欢你,喜欢得甚至可以亲手杀了我,如果不是陵戍神尊救了我,我就真的死了啊。现在我终于有机会亲眼看着你们死在我面前了!哈哈!」 元雨放声大笑着,可是她的笑容越狰狞,她的眼泪掉得就越加欢快。 伽羽双手扒着元雨的手,可是她的身体开始渐渐失去了力气。 视野之中只剩下元雨狂妄和疯狂的又是哭又是大笑的表情。 就在她的意识快要模糊之际。 一道冷若玄冰又极其熟悉的声音从上传来。 「你不会有这个机会。」 一道汹涌的力量打在了元雨的肩头,只听到了一声惨叫声在耳边响起,随后她的脖子终于得到了解放,大量的空气钻入了她的喉咙。 她不由瘫坐在地上,双手捂着脖子大声地咳嗽起来,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 她已经被紧紧地拥入怀中,一股清冷又熟悉的气息萦绕着她。 知道是何人的时候,伽羽的眼泪控制不住地使劲流下。 她抬起头紧紧凝望着司翎:「呜呜!阿翎!我以为你死了!呜呜!我好难过,我好痛苦啊!」 司翎冰蓝色的眼眸中浮现了难受和心疼,他紧紧环抱着在他怀中放声大哭的伽羽。 他轻声安抚着她:「不哭了。不哭了。我没有死。我没有那么容易就死的。那都是障眼法。那个只是我的分身而已,没有意识的分身。」 伽羽大哭着双手使劲捶打着司翎的胸口:「那你为什么一直不出现?为什么一直不来找我?为什么啊?」 司翎任由着伽羽打着自己的胸口,任由着她发泄。 他知晓这段时间里,她受了很多委屈,也很难受,但是他没有出现也是由原因的。 但他让伽羽伤心难过,这件事上,他的确是做错了,所以没有丝毫吭声,默默忍受着伽羽的捶打。 直到伽羽看出了司翎的脸色稍有一丝难受之后,她赶紧停了下来,开始紧张起来摸着司翎的胸口。 「阿翎,你没有被我打伤吧?」 哪里能让她胡乱在他胸口乱摸,他连忙抬手抓住了她的手腕,浅声说:「没事。这是我不对在先,所以我该被你打。」 伽羽抿着嘴唇,看着近在咫尺的熟悉的脸庞,她怎么也看不够,又一次紧紧抱住了他。 因为她以为自己失去了他,那种痛苦,她不想再次尝受了。 司翎抬手轻轻安抚着伽羽难过的情绪。 这时,被司翎重伤倒地的元雨低笑了起来,边吐血边讽刺着开口。 「哈哈,真是好一对有情人啊!看着,就是让我感到碍眼!」 司翎听到了元雨的笑声,眼眸渐渐染上了怒色和冷意。 他冷沉地直视着元雨:「既然能活着,就不要再次出现在我们面前,为何你就是这样不惜命?」 元雨歪着头,眼含着泪珠,眼底一片嫉妒和恨意,死死地盯着司翎看。 「惜命?哈哈!我活过来的那一刻,无时无刻都在想着怎么杀了你司翎和她伽羽!是你们让我失去了一切!是你们!因为你们,我在历元大陆失去了我本该拥有的东西,现在,我不过是让你们偿还我失去的而已啊!」 元雨彻底疯了,她不管不顾的站起身来,使出了全身的灵力朝司翎和伽羽打出了一道灵力。 司翎冷冷地看着元雨打出的 灵力,抬起手来,不费吹灰之力瞬间就将她又一次打飞出去了。 元雨吐出了一口鲜血倒在地上,捂着胸口,挣扎着想要起来,可是怎么也起不来,只能满眼怒意地瞪着伽羽和司翎。 「哈哈...咳咳...哈哈...你们以为逃过了我,你们就会好了吗?哈啊哈!你们的结局不会好的!因为...啊!」 元雨已经疯癫了般狂笑着,可是说着说着,突然不知怎么,五孔流血,瞪大了双眼,痛苦地尖叫,最后全身发亮。 不过一瞬,元雨的人体不见了,留在地上的是一具由大量曼珠沙华粘成的人像。 结界消失了,十言和苍邺还有鲜于蔚辞和慕瑶姬连忙走过来。 「伽羽!」 「小伽羽!」 伽羽看到十言和苍邺时,只露出了淡淡的笑容,随后大抵是失去了力气,彻底晕了过去。 司翎一看到,慌张地抱着她叫唤着:「羽儿!」 第三百章:魔丹随心所变 「本尊让你去将云苓带回来,竟然自作主张要杀了司翎和伽羽他们。」 陵戍手上正捏着一个木制雕刻的人偶,眼神冰冷如霜,看着人偶勾着一丝冷笑。 人偶上刻着元雨两字。 他将人偶轻轻捏碎了,粉末瞬间就在空气消失不见。 陵戍站在庭院中,看着一旁的梅花树,树上的梅花渐渐开始凋零。 他眉头微微一皱起,抬手轻轻一挥,灵力环绕着凋零的梅花,瞬间,快要凋零的梅花又恢复了生机。 他眉头舒展,伸出手指轻轻掐算,半晌,嘴角含着一丝淡淡的笑意。 「很快了,就差最后一步,就要完成了。」 他抬头远眺着远方,眼神迷离:「这次就让你出马吧。」 话落下,一道红光自曼珠沙华中飞出,然后在陵戍面前形成了一个人。 迷梦妖单膝跪在陵戍面前,单手捂着胸口,低着头虔诚叫着:「主人。我在。」 陵戍俯视着迷梦妖,含笑着说:「小梦,去吧。让他们好好相爱。」 迷梦妖眼神失神,低着头:「是的。主人。」 随后,她就消失了。 陵戍转过头看向梅花树,看着那些绽放得曼妙美丽的梅花,他眼神温柔缱绻。 「很快了,再等等,我就可以去找你了。沧水。」 —— 「真是的,你依旧是那样的冲动,为了将你消耗的魔元聚集修复,又费了我不少的功夫。」 熟悉的埋怨声响起。 伽羽诧异,看着四周黑漆漆的环境,这里是哪里? 她一步一步地摸索着,想要用灵力点亮周围,却发现自己现在用不了灵力。 纳闷之际,她发现前方有一丝亮光。 伽羽不由一喜,连忙快步朝亮光的地方走去。 越靠近亮光的地方,四周也就越来越亮。 直到她的周围都亮了起来。 她看到了前面站着一个身穿着黑色衣服的女子正叉着腰背对着她。 女子边对着一颗散发着红光的圆球施展灵力,边十分不爽地跺脚,然后又继续施展灵力。 伽羽对这个女子有几分好奇,因为她的声音很是熟悉,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过。 她慢慢地朝女子走近。 直到女子停下了施展灵力的动作,转过身来,是一个眉眼和她很相似的女子,她正错愕地盯着她看。 伽羽以为是自己打扰了女子,便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我打扰到你了吗?那我先离开吧。」 女子连忙回神,随后叫住了她:「你走什么?你走去哪里?这里是你的识海。」 听了这句话,伽羽愣住了,愕然地注视着女子,显然不明白她的意思。 女子见伽羽满脸的困惑,不由捂住了肚子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 伽羽看着女子大笑的表情,就像是在嘲讽她很蠢的样子。 她不由有点生气了,鼓起了脸颊,怒声叫着:「喂!不要笑了!有什么好笑的!」 女子笑得眼角都挤出了眼泪,看一眼她又继续笑,然后不知道笑了多久,直到伽羽生气地就要转身离开,女子才停下来,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 伽羽惊讶地要甩女子的手,却被女子紧紧握住了手腕。 「好了。我是谁,你难道真的一点也认不出来吗?就算我们没有见过,但我们好歹也是相处了两年啊。不要这么无情好吗?」 女子无奈地看着伽羽,语气也有点小忧伤。 伽羽皱了皱眉头,盯着女子看了一会儿,随后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她不由瞪大了眼睛,捂住了嘴巴,吃惊地问:「你是黑暗面?」 黑暗面松开了她的手,然后原地转了一个圈,双手背在身后,一脸笑意。 「对,我是你的黑暗面!」 伽羽不可置信地围着黑暗面看来看去,就好像看见了什么新奇的事务一样。 黑暗面见她围着她看了很久,还一副吃惊难以相信的样子,顿时就无奈极了,叹了口气,一把又抓住了伽羽的手臂。 「别转了,你再围着我转,你不晕,我也要晕了。」 伽羽察觉到自己过于失礼了,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笑容,抬起手指挠了挠脸颊。 「不好意思。我实在是无法相信,你和我竟然有一天可以见面。」 黑暗面耸了耸肩,感叹道:「别说你不相信,我也不相信,就连少主他也没有和自己的黑暗面碰过面,你是唯一一个能够和自己的黑暗面碰面的。」 伽羽憨笑起来:「哈哈,也许我有一个真的很想和你见面的心情,所以我们就可以在我的识海里见面了。」 黑暗面看着她露出了一个应该是吧的笑容,然后表情又严肃起来。 「你的情绪变得很不稳定了。」 伽羽一听不由愣住,更是有些诧异,对黑暗面说的情绪不稳定不是很理解。 「什么意思?」 黑暗面看了眼她后,往旁边走动了两步,将她身后的那个像是有一个小山丘一样大小的发着红光的圆球露出来。 她用下巴指了指那颗圆球,神情认真地解释着。 「看到了那颗红色圆球了吗?」 伽羽点了点头,那个红色圆球似乎感觉到了她的存在,给了她很大的反应,溢出的红光越来越强烈,甚至在呼唤着她靠近。 黑暗面看着那颗圆球,轻声说:「这颗圆球就是你的魔丹,是你力量的源泉。」 伽羽吃惊地瞪大了双眼,看着那颗这么大的红色圆球,惊讶地说:「我的魔丹?这么大颗?」 是因为在识海的缘故吗?才会显得她的魔丹这么大? 黑暗面看出了她的想法,摇着头解释道:「不是这样的,你可是魔神后裔,你的魔丹怎么可能是一般的魔族可以比呢。」 她看着魔丹,缓声告诉伽羽:「寻常的魔族魔丹只有一个拇指般的大小,即便是上古魔兽万钧,它的魔丹也就和一个碗一样大吧。」 黑暗面转过身来,直视着伽羽:「但是,你不一样。你是魔神的后裔,你是继承了魔神力量的继承者。」 「且,你之前还承受了魔神的神降。魔神还给了一丝魔元给你,原本你的魔丹只有两个灯笼那样大吧,现在足足有一个小山丘这样大了。」 「这也是我帮你恢复魔元的时候,要耗费好多精力,不得不每次都要陷入很长的休眠。」 黑暗面用有些幽怨的眼神看了伽羽一眼,弄得伽羽有些难为情起来,又挠着脸颊,视线躲闪着,显得有一点无措。 黑暗面收回了眼神,淡声说:「我说这些呢,也不是要怪你什么,我就是你的黑暗面,帮你修复魔丹、恢复魔元以及助你继承力量,一直都是我存在的使命。」 说着,黑暗面的面容开始又肃穆起来。 「可是,我发现你这次因为司翎古神的事情,心绪不稳定。魔丹更是因为你的心情变化,受到了很严重的影响,魔丹竟然不断吸收外界的力量然后开始壮大自己,且有要膨胀到裂开的迹象。」 听着这些话,伽羽意识到严重性,不由也严肃起来,神情凝重。 「因为我的心情发生了变化,所以导致魔丹也有所变化。」伽羽轻声说着 。 黑暗面点着头,她认真又严肃地看着伽羽:「伽羽。我知道你很爱司翎古神,也明白你们之间已经有着十分深刻的情感。但是,有一点你要记住,要稳住你自己的情绪,减少过大的波动。」 「我害怕,我害怕有一天你会因为魔丹力量过重,身体无法承受,然后失去控制,坠魔。」 伽羽的眉头紧锁,她自然听懂了黑暗面的意思,就是她不能过度投入感情,减少受到感情的影响。 但是,爱一个人,根本是无法控制自己的。 黑暗面能够读到她的心声,自然是明白她的所想所思。 黑暗面不由叹了一口气,想了想对她说:「或许,魔神大人会有办法。当初魔神大人也因为凤钰大人险些坠魔了,不过后来魔神大人很好地控制住了。你可以去仙界找一回魔神大人。」 一听,伽羽抬起头看黑暗面,眼神露出了感激和内疚。 「对不起,黑暗面。我任性了,因为我的魔丹消耗严重,你就要花费很多精力帮我恢复,然后又要陷入很长时间的休眠。对不起。」 黑暗面见伽羽这副表情,无奈摊手,露出了一副能怎么办的表情,随后抬手拍了拍她肩膀。 「我活着为的就是你。所以你不用自责,也不要自责。好了。我的修复使命已经完成了,所以我又要陷入休眠,你快点醒来吧,我见司翎古神一直都很担心你。」 伽羽还想要对黑暗面说点什么,她就伸出双手猛地一把将她推了出去。 她惊愕着看着自己的身体被一股力量拉了出去,看着黑暗面朝自己笑着挥了挥手,之后她和黑暗面的距离越来越远,直到看不见她,还有那颗魔丹。 「黑暗面!」新 伽羽猛地睁开了眼睛,大喊了一声。 同时,司翎握住了她的手,担心地看着她:「羽儿!你终于醒了。你感觉怎样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去叫来鬼医。」 伽羽看见是司翎,一把拉住了他的手,然后双手抱住了他,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司翎。」 司翎感觉到了她的委屈和脆弱,他不由心中抽痛,抬起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背部以示安慰。 「嗯。我在这呢。」 伽羽感受着司翎身上热乎乎的温度,心中才渐渐安定下来。 「阿翎。你知道吗?我当时真的害怕,真的心都像是被人用手捏碎了一样,失去你,我感觉我也要死了。」 听着伽羽这些话,司翎的胸口抽痛非常,紧紧抱住伽羽,声音带着歉意和惭愧。 「抱歉,羽儿。是我的不对,当时一来到鬼界,就发觉有东西跟着我。为了试探是什么东西,我就擅自利用分身让那东西跟着,哪知道那东西竟会奇怪的秘术,将我的分身抽离了意识。」 「我的分身修为虽不及我本体修为,但也有一半力量。可是那东西的秘术十分厉害,竟然就抽离了我分身的意识。」 「于是我就将计就计,看看那东西要做什么。却不知那时候分身遇到了慕瑶姬。慕瑶姬就让朱餮抓住了分身,还要娶了分身。不过慕瑶姬是有目的的,所以我也静观其变。」 「而我不去找你,我是害怕那东西也会对你不利。所以想着自己解决了它再来寻你。哪知道会变成了这样。当时元雨掐着你脖子时,我就想要将她千刀万剐!但她的结界,我竟然解不开。若不是她的意识稍有动摇,我都无法进去救你。」 「对不起,羽儿。我害你受了伤。」 司翎一直给她慌忙地解释着,伽羽也能感受到他颤抖的身体,低沉的声音也在微微发颤。 她明白他要保护自己的心,可是,比起她见不到他,就 算是受些伤害又如何。 「阿翎,以后不要离开我了。好吗?我害怕真的见不到你了。即便我受伤,我也不想你在我视野范围之外。」伽羽委屈地说。 司翎感受到她的委屈,轻拍着她的背部,安慰着她说:「好。我以后无论怎么都不会离开你。一直在你的视野范围之内。」 伽羽心满意足了,嘴角不由微微上扬。 第三百零一章:圣水已经逐渐被污染了 又休息了几日,伽羽才算彻底地恢复。 她正从床榻起来,房门就被敲响了。 只听传来了慕瑶姬的声音。 「伽羽姑娘可是醒来了?能否和我见一见?」 伽羽想了想,便说:「请进吧。」 房门被推开,慕瑶姬从外面走了进来,手上端着一壶茶。 慕瑶姬将茶壶放在了她的桌面上,随后有几分局促地坐在椅子上。 伽羽第一次认真地近距离看这位鬼界的三阎罗殿下。 眉眼英气十足,却也不乏身上流露出的贵气,一身紫色衣裳,衬得她又多了一丝小女子的秀气。 伽羽坐在了慕瑶姬的对面,先开了口:「不知道三殿下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慕瑶姬微微低着头,好似在犹豫着什么,半晌,似乎鼓起了勇气。 她抬起头,态度真诚又带着歉意对伽羽说:「对不起,我是要和你道歉的。因为我的任性和一意孤行,才会让你差点坠魔。我想给你一些补偿,无论是什么,只要是我可以给你的,我都能给你。」 慕瑶姬表情认真地看着她,不像是说说而已。 伽羽顿时陷入了沉思,其实说她不介意是不可能,说她对慕瑶姬没有一丝埋怨是不可能的。 因为慕瑶姬,她体会到了一次刻骨铭心的爱别离,这种事情,她不想再次发生和体会了。 且,她到现在都对慕瑶姬还有几分怨气,可是,静下心来想想,司翎并没有真的和她成亲,被慕瑶姬抓的那个也只是司翎的分身。 如果她一直揪着这个点来指责慕瑶姬,又有什么意义呢。 事情已经过去了,再怎么对她生气或者是怪罪,毫无意义可言。 伽羽沉吟半会儿,面露平淡的表情,没有看慕瑶姬,只是淡声回应。 「三阎罗殿下,真的什么都愿意给我?」 既然慕瑶姬提了,那现在就是最好的时候,只差最后一样东西,她和司翎就可以解开那命理相连的秘术。 慕瑶姬一听伽羽有所求,顿时就扬起了笑容,没有那么忐忑和紧张了。 「当真!只要在我能够给予你的范围之中,我会尽全力给你所想要的东西。」 伽羽也不再客气,直接提了出来。 「我要鬼界的圣水。」 慕瑶姬微微一愣,面容震惊地看着伽羽,那表情就像是在问伽羽为什么会知道圣水的。 看到慕瑶姬如此惊讶,伽羽困惑不已地看着她问道:「这件事,三阎罗殿下办不到吗?」 慕瑶姬顿时就有了些许犯难,眉头也开始微微蹙起,视线看着桌面上的茶壶,迟迟没有开口,欲言又止了许久。 伽羽也不由拧起了眉头,心中有一种不太妙的预感,难道圣水是出了什么问题吗? 过了一会儿,慕瑶姬微微叹气,抬头看向伽羽解释着。 「如果放在好几年前,伽羽姑娘要圣水,我会毫不迟疑地让人去取来,可是,现在。圣水已经逐渐被污染了,我也不知道圣水是否还能使用。」 慕瑶姬的话让伽羽心中一惊,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双眼,她不由捏紧了自己的手指。 这样的话,那她和司翎身上的秘术,是不是就解不开了? 一想到这个可能,伽羽就很不安。 慕瑶姬看到伽羽的脸色似乎变得很不好了,开始对伽羽寻求圣水的原因感到了一丝好奇,不由掂量着询问。 「伽羽姑娘,可否告知我,你要圣水有何用处吗?」 伽羽微垂着眼眸,沉默了一瞬,才缓缓开口。 「抱歉,这件 事,我不能对三殿下说太多。」 慕瑶姬看出了伽羽的为难,也没有再去追问了,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伽羽不想放弃,好不容易,她和司翎才来到了鬼界,走到了最后一步,只差一步,他们就可以解除身上的秘术,她不甘心就此止步不前。 「三殿下,圣水当真是一点用不了吗?」 伽羽急切又带着期盼看着慕瑶姬。 慕瑶姬看到这样的伽羽,不禁沉默了一下,最后还是不得不将一些事情告知伽羽。 「圣水是连接鬼界的元石的一个圣物一般的存在,只有遇到了大慈大悲或者大邪大恶的鬼怪之时,我们就会用圣水去为这些鬼怪加注善德之功勋或者是去除邪恶之念想。」 「但是,就在好几年前开始,鬼界的元石就受到了很严重的损坏,产生了明显的裂缝。我和几位阎罗殿下还有阎罗主想方设法要修复元石,都无济于事。」 「连接元石的圣水,在元石受损之后,也受到了影响,开始渐渐丧失了本身的功效,近几年,我们都很少去使用圣水了。」 伽羽没想到就连鬼界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影响,六界现在已经危在旦夕了。 就在伽羽陷入了低迷的思绪之中,慕瑶姬也没有办法帮助她的时候,一道声音从门外传来。 「或许还有一个人有可以使用的圣水。」 慕瑶姬转过身看去,一看见来人,英秀的脸上绽开了灿烂的笑容,兴奋地叫着来人。 「蔚辞!你回来了?」 鲜于蔚辞看向慕瑶姬露出了一抹淡淡的微笑,随后走进来,看向伽羽,轻声说:「如果伽羽姑娘当真是需要圣水的话,有一位或许还有少量可以使用的圣水,至于她会不会给你,就看她的意愿了。」 一听还有可以使用的圣水,伽羽就又心怀一丝希望了。 只要可以让她和司翎身上的秘术得以解除,她就想要尽全力地做。 命理相连,她害怕自己的弱小总有一天会连累司翎,所以必须尽快将这个秘术解开才行。 「大殿下,可否告知我那位在何处?我需要尽快见到她。」 鲜于蔚辞想了想,随后点头:「不过,姑娘算是幸运,那位现在就在府邸之中。」 慕瑶姬似乎猜测到了鲜于蔚辞说的是谁了,不由看向鲜于蔚辞问道:「蔚辞,你说的难道是医使大人吗?」 鲜于蔚辞肯定地点头:「没错。据我所知,唯有医使大人她保存了为数不多的圣水了。只不过,医使大人使用圣水是很谨慎的,这几年来,她也就是拿出一两次出来。」 慕瑶姬也有几分吃惊:「没想到医使大人还有可以使用的圣水,看来医使大人有着未卜先知的能力,竟然可以在圣水被污染之前就保存了可以使用的圣水。」 鲜于蔚辞认同地说:「是的。毕竟医使大人是医鬼老者的嫡系传承者,能够拥有先知,似乎不足为奇。」 听着他们口中所说的医使大人,这不由让伽羽回想起了之前和十言他们交谈过的一个人。 就是鬼族医使,十言哥哥和苍大哥就是鬼族医使所救的。 在伽羽沉思的时候,她看见了门口站着的司翎,她不由看过去,露出了笑容。 「阿翎。」 司翎抬脚走了进来,来到了她的身旁,对她笑了下。 随后,司翎看向了鲜于蔚辞和慕瑶姬,态度冷淡了很多。 「两位来此地是?」 鲜于蔚辞对司翎微微拱手,神情略带着恭敬之意。 「古神麾下。我与瑶姬是要看望下伽羽姑娘的。之前因瑶姬的任性导致了不好的事情发生,我 也是有部分的责任。所以我也是来给伽羽姑娘道歉的。」 说着,鲜于蔚辞面向伽羽,朝她微微鞠躬,态度诚恳。 「实在抱歉,伽羽姑娘。」 伽羽对此没有太大的表情,因为此事她不想计较,就此翻篇会比较好。 「大殿下,三殿下,此事,我不想计较过多,毕竟已经发生了。请你们带我去面见下那位医使大人吧。我和阿翎很需要圣水。」 司翎想来是听到了只言片语,似乎没有很了解他们方才所聊的事情,所以便看向了她,用眼神询问她为什么要找医使。 伽羽看着他,将方才和慕瑶姬所聊的一切,以及后面鲜于蔚辞来的之后的对话一并都对他说了。 如此,鲜于蔚辞和慕瑶姬便带着他们去找鬼族医使了。 等他们来到了东殿,伽羽却觉得这地有几分熟悉,有一种不可思议的猜想闪过了脑海。 这时,十言刚好就在东殿的庭院里,一看见他们,不由微微惊愕。 「古神麾下,小伽羽,大殿下,三殿下?你们怎么来了?」 司翎看着十言,见他这般称呼伽羽,眼底划过了一丝郁气,稍纵即逝。 鲜于蔚辞对十言微微颔首,而后轻声说:「嗯。不知现在医使大人可在殿中?」 十言一听他们是来找医使的,恍惚了下,而后说:「啊,原来你们是来找医使大人。医使大人正在为朱餮疗伤呢。不如你们先去待客偏殿坐会儿吧。」 说着,十言带着他们来到了偏殿。 慕瑶姬有些疑惑,看向了十言:「朱餮怎么回事?」 十言边拿过桌面的茶壶为他们每人倒了一杯茶,边浅声回答。 「朱餮在混战中受了伤,不过没有什么大碍的,应该一会儿就好。」 慕瑶姬听了之后,点了点头,拿起了茶杯喝了一口茶。 十言端着一杯茶来到了伽羽面前,将茶放在她面前,浅笑着问:「小伽羽,你可有好些了?因为之前那场战斗,有部分鬼怪受了些伤,所以我和苍邺都要腾出时间帮着医使大人照看那些鬼怪,没能去看你。抱歉啊。」 十言含笑说着就要抬起手轻轻摸伽羽的头,却在即将触碰到伽羽的时候,被司翎冷着脸,挥手打掉了。 十言一愣,手停在了半空。 伽羽眨着眼睛,微微愣了下。 司翎狭眸看着十言,带着几分敌意,声音冰冷得彷佛含着冰块说的。 「你是何人?」 场面一度冷凝。 伽羽见十言由微愣到淡淡的微笑,但也能感觉到十言眼底的温怒。 还有司翎,身上散发出来的低气压已经将她紧紧包围了。 看着他们彼此之间隐隐约约的对峙气焰,伽羽只觉得夹在他们之间有点如芒刺背。 「阿翎,他是十言哥哥。」伽羽连忙安抚司翎,生怕他会因此生气或者吃味了,毕竟和他相处久了,知晓这个男人其实占有欲很强。 司翎微微眯起了眼睛,直直看着十言。 十言丝毫没有回避,对视着司翎眼中的探究,双方四毫不退让,这让伽羽有点脑袋大了。 直到。 「医使大人来了。」慕瑶姬突然出声。 伽羽感激地看了眼慕瑶姬,慕瑶姬对着她单眼眨了下。 当所有人看向门口的时候,伽羽和司翎都微微愣了下,特别是伽羽十分震惊。 鬼族医使是云苓姨? 第三百零二章:伽羽的脸瞬间就热了起来 「云姨?」 伽羽吃惊地看着云苓。 云苓看到伽羽突然出现,也不由有几分惊讶。 「殿下们,古神麾下。伽羽,你们怎么来了?」 云苓刚好帮朱餮治好了伤势。 慕瑶姬对云苓将经过说了一遍,云苓才从惊讶的神色恢复了正常。 云苓请他们去到了外面的待客堂就坐。 伽羽很想问问云苓为什么会是鬼族医使。 一直以来,她只知道云苓是突然有一天出现在凌戍神尊那里的,凌戍神尊也只是说他刚好在附近救了云苓。 之后的相处,云苓时不时会来到之境,会和她一起聊天谈心,却从来不谈自己的事情。 伽羽也不是会探究别人心事的人,所以一直都没有去追问。 现在才发现自己原来多么不了解云苓。 云苓看了一眼伽羽,收回视线,浅声说:「你们是要圣水?」 慕瑶姬看向伽羽,于是点了点头:「恩。简单来说,是这位伽羽姑娘需要圣水,医使大人也知道,现在圣水湖已经被污染了,无法正常使用。蔚辞说你这也许会有,所以我们便带着他们来找你问问。」 云苓想了想,起身走进了内室里。 过了许久,她从里面走出来,拿出了一个小壶,将小壶递给了伽羽。 「这里有圣水。希望你能够用到。」 云苓看着伽羽轻声说着,她的眼神里有一丝复杂的神色。 伽羽接过之后,犹豫了许久,她看向慕瑶姬他们,开口:「三殿下,大殿下,阿翎,十言哥哥,我想和医使大人聊一聊。」 慕瑶姬他们彼此看了看,随后没有拒绝,主动从待客堂离去。 司翎在离开前,低头看向她,眼中带几分担忧。 「我会在外面一直等你的。」 伽羽心中一暖,浅笑了下:「恩。没事。我只是和云姨简单地谈一谈而已。」 司翎看了她许久,脸上的担心一直都没有消失,而后他再看了一眼云苓,才缓缓转身出去。 待客堂里就只剩下了她和云苓两人。 她们相顾无言,沉默好长一段时间。 最终是伽羽忍不住开口先。 「云姨。你之前不愿意和我说,又欲言又止的事情,就是你是鬼族医使的事情吗?」 云苓抬眼看向她,许久,微微叹气,点了点头:「恩。是的。有些事情,我不能过多和你说,因为我也很为难。」 伽羽不太理解为何云苓要隐瞒身份,就算是鬼族又怎样呢? 不再将心中的疑惑藏着掖着了,伽羽打算全部吐露出来。 她紧紧看着云苓,想了想问道:「云姨。我有什么苦衷,是吗?可以告诉我的,或许我可以帮你想办法解决的。」 云苓眼神略过几分挣扎,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垂下眼眸。 「伽羽,我只能说,我很抱歉你。当初明知道你和古神麾下都很需要圣水,可是我自己明明有,却没能拿出来。直到现在你们只差最后一样了,我才思考了许久才拿出来。」 伽羽看着云苓对自己露出来抱歉的神情,她不由有些不好受。 「云姨,我不会怪你的,每个人都有自己顾虑,你身为鬼族医使,圣水对于鬼界来说是很重要的存在,你没有立刻就拿出来,其实也是人之常情。不能怪你。现在你愿意拿出来,我应该感激你才是。」 伽羽站起身来,朝云苓深深鞠躬,以示感谢。 云苓看见了,连忙起身,伸出双手扶起伽羽,脸上带着一丝一闪而过的愧色。 「伽羽。你不用这样的。」 伽羽双手轻轻抓着云苓,对着她露出了一抹灿烂的笑容。 「云姨,谢谢你。其实一直都很高兴能够和你认识的。在我失去了阿娘之后,你是唯一一个对我很好的女性长辈,所以我一直把你当做我的姐姐或者类似阿娘一般的存在。」 说着,伽羽一把抱住了云苓。 云苓微微一愣,她身体微微一抖,眼睑微垂,抿着嘴唇,欲言又止,最终汇聚在嘴边的只是一声轻轻的呼唤。 「小羽。」 伽羽笑着,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好啦,我只是想要谈谈你的事情而已,既然你不愿意说,那就算了。只不过啊,我怎么也没有想到我认识的云姨竟然是鬼界有名的医使!真是太厉害了!」 云苓无奈一笑:「只是一些虚名而已。」 随后,她们又简单地聊了一些事情,包括这几年在几个界面游历的事情,还有和司翎之间的事情,伽羽都和云苓分享了。 云苓听完之后,不由感叹着:「看来,我们的小羽经历了很多,也成长了不少。」 伽羽害羞又不好意思地抬起手指挠了挠脸颊,笑着说:「呵呵。还好啦。」 云苓看了伽羽一会儿,沉吟了会儿,眼神又一丝担心,看着伽羽问:「小羽,你和古神麾下。应该还没有去到那一步吧?」 一听这话,伽羽的脸瞬间就热了起来,心跳如雷,瞪大了眼睛,羞涩地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哎呀。云姨!你怎么问这些啊!」 见伽羽如同一般女儿家那样羞涩脸红的模样,云苓的脸上略过了一丝凝重,随后她浅声试探着问:「我想着,你和古神麾下还未成亲,虽说我们不用如同人族那样受一些俗礼约束,但是女子终究还是需要好好爱护自己。还没有成亲,还是不要发生一些越界之事为好。」 听着云苓的教诲,伽羽只觉得自己的脸现在应该红的像个火球了吧,连忙捂着脸,害羞极了。 她连连点头:「知道了,云姨,我和阿翎都知道分寸的,我们也一直恪守礼节,没有成亲,我们也没有敢越过雷池。」 云苓看着陷入爱海的伽羽,无奈摇头轻叹,心想,希望吧,希望你们能够在解除命理相连之后再成亲吧,有些事我现在也无法告诉你,抱歉了,小羽,都是我的自私。 云苓微微垂眸,只要看着伽羽现在笑的一脸开心,她的心就会不自觉地难受和愧疚。 不久,云苓说自己需要去看看那些受伤的鬼怪了,伽羽也不好再拉着云苓聊天,只能和她道别。 随后她们一同从待客堂出去,云苓和他们点了点头便带着十言一起离开了。 伽羽现在才回想起,救了十言和苍邺的人就是云苓,这一切都是多么地妙不可言啊。 慕瑶姬和鲜于蔚辞都有事情要做了,所以他们也道别离去了。 只剩下了她和司翎两人一同并肩走在回去的路上。 司翎感觉到了伽羽似乎有心事,一直低着头沉默不语。 他有些担心她,便握住了她的手,见她还是没有什么反应,更加担忧了。 「羽儿,你怎么了?」 伽羽听到了司翎的呼唤,便回神过来,她抬起头看向司翎,见他满脸的忧色。 她连忙露出了轻快的笑容,将心中的疑惑藏起来,而后双手抱住了司翎的手臂,憨笑着问:「阿翎,我们不如就在鬼界成亲吧?」 司翎微微一愣,心中一喜,双眼露出了愉悦,看着她,不确定地问:「真的吗?你愿意吗?」 伽羽感觉到他似乎有些激动了,握住她的手都在微微发颤。 她不由抿唇一笑,伸出手轻轻掐了一下司翎的脸颊,触感还真是嫩滑啊,心中感慨一下。 「当然啦,不然***嘛要提起这个呢?」 司翎不介意她掐自己的脸,反而因为她这句话,兴奋地一把抱住了她的腰,然后眉眼带着愉快的笑容,将她抱起在原地转圈起来。 「呵呵,羽儿,我很高兴,你知道我期待这一天的到来,已经期待了很久了!」 伽羽被他抱着转圈,看着他露出宛若儿童般开心的笑容,她也不禁笑了起来。 只不过,她的心里想着是,其实她方才听了云苓的话,有些地方感觉到了奇怪,云姨竟然会突然问她和阿翎之间有没有深入的亲密接触这一点,值得她怀疑。 或许,有些事情,她必须要去做,才能找到答案了,问是问不出任何事情的。 她看着司翎笑的那么开心,从来没有见他露出这样纯真又愉快的笑容,这是第一次。 一直以来,他不是沉着脸,就是冷淡的,即便后来和她明朗了关系,他会对她露出温柔的浅笑,但那样的笑容似乎也会染上一层忧色,似乎有什么事情一直压着他的情绪。 但如今,他终于发出了这样没有一丝忧色的笑容,她也发自内心地替他感到了开心。 于是,司翎送她回到了房间后,便满脸快乐地要去找慕瑶姬和鲜于蔚辞,打算着要借用三殿下和大殿下的府邸一用。 见他兴奋又急切地去筹备成亲的事宜,伽羽心中开心,但同时也在想着或许很快就可以知道一些事情了。 直到过了两日,有一个不速之客来了,让伽羽又是惊讶又是惊喜。 迷梦妖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伽羽还以为自己做梦了。 「你,你去哪了?我还以为你是回去妖界了。」伽羽看着眼前可爱的少女,不由无奈地问着。 迷梦妖抬起手挠了挠后脑勺,不好意思地露出了腼腆的笑容。 「抱歉。姐姐。我是回了一趟妖界。因为有一些妖兽要占领我的巢穴,所以我就赶回去处理一下啦。事态过于急切,所以我忘记和姐姐说一声了,对不起。」 说着,迷梦妖自责地低下了头。 伽羽看着她这般,抿唇无奈一笑,伸出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 「为什么要自责呢?这种事情,是迫不得已的。那你为什么不继续留在妖界呢?之前我帮你解除了封印,也是打算让你可以自由自在地不被约束。」 迷梦妖睁大了那双湿漉漉的眼睛,看着她,可怜兮兮的样子。 「姐姐,你是不要我了吗?我还想待在姐姐身边呢。」 伽羽看着她,不忍心,叹气摸着她头:「我只是希望你可以去你自己想去的地方,待在我身边似乎也没有什么可以值得你留下的。不过,如果你要留下,便留下吧。」 迷梦妖一听伽羽没有要赶自己走的意思,便笑了起来,一把抱住了伽羽:「谢谢姐姐!」 在背对着伽羽,迷梦妖皱起了眉头,脸色有几分痛苦和挣扎,不久又恢复了开心的神情。 然后,接下来,迷梦妖每天都会来找伽羽聊天,还经常做好吃的给伽羽,似乎是她也在学着曾经的七弦那样,做着好吃地逗她开心,并且还将她当初在妖界编织的故事告诉她。 她们就像一对很要好的姐妹一样。 很快伽羽和司翎的婚宴就要来了。 第三百零三章:成亲 「姐姐,你好好看啊!」迷梦妖在一边笑容满脸地称赞着伽羽。 慕瑶姬正在为伽羽穿着新娘婚服。 伽羽不太好意思地笑了:「怎么可以让三殿下你来帮我呢?其实让一个鬼怪侍女来就可以了。」 慕瑶姬摇头,弯唇笑着帮她梳头。 「虽然那件事是过去了,我多少还是有些许自责的,你就让我帮你吧,且我对魔狐族的婚嫁仪式还是有一点点了解,毕竟我曾经也参加过朋友的婚嫁仪式。」 伽羽见慕瑶姬硬是要如此,她也无法可说,任由她摆弄自己。 看着铜镜中的自己,脸颊绯红,头发都梳起来了,头发上戴着金色的翠花鈿,白皙的耳朵戴着同样式的耳坠,红色的襦裙,外有微微透明的广袖上衣披身,衬得她宛若含羞待放的娇羞女子一般。 慕瑶姬拿起一红色唇纸为她的嘴唇轻轻点缀了些。 「大功告成!本来你就长得娇艳动人,穿上新娘子的服装,再这般梳妆打扮,简直美若天仙!连神界的神女也无法和你匹敌啦!」 慕瑶姬大笑着看着她。 伽羽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微微发愣。 镜中,白皙细腻的脸颊画着美艳的妆容,让她本来就娇媚的容颜更添了几分魅色,朱唇琼鼻,即便只是淡淡一笑,都可以让无数人为之疯狂,媚态自然而然地流露,称之为倾国倾城也不为过。 慕瑶姬嬉笑着打趣道:「怎么,这是被自己的美貌所沉醉了?我看了,我也狠狠地心动了一番,我想今日,古神麾下看见这般娇艳动人的你,一定也是会沉迷其中的!」 伽羽一想到司翎,便脸红心跳起来了,抿唇含羞,低着头,小声娇嗔:「三殿下莫要再戏弄我了。」 瞧见伽羽一副羞涩的模样,慕瑶姬又大笑了起来。 一旁看着的迷梦妖笑容很浅,但她的眼中划过了些许复杂的暗色。 不久,慕瑶姬出去了,因为是借用了她的府邸作为新娘子出嫁的地方,所以她也需要去看看准备的东西有没有备好。 只剩下伽羽和迷梦妖在房中。 伽羽其实有些紧张的,她只要一想到自己很快就可以成为司翎的妻子,她就会又激动又紧张,生怕自己做不好,而且此事她没有告知阿父,因为此事她的目的还有是试探出云姨没有对她说出的秘密。 迷梦妖似乎也察觉到了伽羽的紧张,走到她身边,抬起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姐姐,不用紧张的,一切都会顺利的。」 伽羽感激地看了眼迷梦妖:「谢谢你。」 迷梦妖笑了笑,随后她转身去端来了一盘糕点:「姐姐,如果你紧张,不如吃点糕点来缓解一下吧?」 伽羽看了看那糕点,想着自己的确有些嘴馋,便点头捻了一块放在嘴边咬了一口。 迷梦妖看着她咬了一口,顿时就皱起了眉头,连忙将她就要咬第二口的糕点抢了去。 伽羽愣住看着迷梦妖,不解:「迷梦,怎么?」 迷梦妖瞬间就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连忙低头小声说:「对不起,姐姐,我突然想起新娘子在成亲前还是不要吃东西吧。所以不要吃了吧。」 说着,迷梦妖端着那盘糕点转身就离开了房间。 刚好她跑出去的时候,慕瑶姬也回来,看到迷梦妖急匆匆往外跑,她惊讶了下。 「她怎么了?」 伽羽看着匆忙离去的迷梦妖,她摇了摇头,不明白迷梦妖怎么了,不过她这突然的异样倒是让她有些许担忧她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好啦,我们的新娘子要戴上面纱啦!」说着,慕瑶姬从一旁的木托子上拿过了 一块红色面纱,轻轻地为她戴上。 她来到伽羽身边,伸出了手臂,笑了笑:「我们可以出去了,现在古神麾下已经在外面等候你了。」 伽羽一听到了司翎,脸颊就热了,甚至连耳根子都热到不行,心跳如雷,紧张得不行。 伽羽轻轻抓着慕瑶姬的手,在她的引路下,一步一步地往外走。 当她们来到了府邸的门口时,她一眼就看见了司翎。 他如今一改以往穿着的白衣白袍,身穿着一身红色婚服。 精壮的腰间扎着一条金色的云纹腰带,如瀑的黑发用一个金色的头冠固定着,身长玉立,丰神俊朗,浑身自然而然流露出了高雅尊贵之气,让人一见倾心又觉得高不可攀。 她和他的眼神自然地就触碰到了一起,他对她露出了一抹温柔又深情的微笑,那双深沉的眸子里似乎只容得下她的身影般,令她不由自主就想要沉浸其中。 司翎姿态从容,眉眼含着缱绻笑意,大步朝她走来。 他来到她面前,朝她伸出了一只修长白皙的手,声音轻柔:「羽儿。」 伽羽定定地注视着他,心跳声加速不断,她梦寐以求的事情已经成真了,心中欢喜,将手轻轻搭在他的手掌心上。 他轻轻握住了她的手,看到她快要流泪的表情,不由微微一愣,而后浅笑。 「羽儿。不要哭。好吗?」 他温柔得让她更加抑制不住地落泪,其实她很害怕这一切不过是虚梦一场,若是一场虚妄,她会受不住的,所以才会无法相信而忍不住落泪。 她看着他,小声哽咽:「嗯。我只是太过于开心了。」 感觉到了他握着她的手微微用了一些力度,他神情专注地看着她,眼中饱含疼惜。 「我也是,我也很欢喜,你终于可以和我在一起了,谁也不可以将你我分开。」 他们在慕瑶姬和鲜于蔚辞的帮助顺利地完成了婚礼。 司翎在护送伽羽去婚房的时候,他沉吟了会儿,出声:「羽儿。其实我有一件事想要问问你的。」 伽羽为愣,想了想看着他:「嗯,你说。」 司翎低头看着她:「你会不会觉得这个婚礼过于急切了些,毕竟你并没有邀请渊麟神将。」 伽羽抿了抿嘴唇,觉得有些事情还是不能完全瞒住司翎的,她斟酌着,便将心中的事情告知了司翎。 司翎听完之后,陷入了沉默,似乎还有几分不开心的感觉。 伽羽看到他这般,顿时有些不安起来。 「阿翎。我是不是做错了?我应该早些告知你的才是。但是我的确也是很想和你成亲的。你是不是会怪我利用了婚事试探云姨?」 司翎看着她慌张又无措地和自己解释,他不由微微叹气,带着她走进了婚房,让她坐在了床边。 「羽儿。我不怪你,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不会怪你的。」 他轻轻握住了她的双手,眼神认真又真挚深情。 伽羽这更是有了些许内疚,明明他们的婚事应该需要告知所有认识的朋友来才是,因为自己想要试探云姨却这般擅自主张了。 她不由低下头,内疚起来。 这时,她的面纱被司翎轻轻掀开,她微愣了下,然后她的下巴被他轻轻抬起。 她仰望着他,见他目不转睛地凝视着自己,眼中流转着缱绻的欲望和动情。 「羽儿,这样的你很美。」 伽羽不由脸颊通红了,不太敢看他那十分灼热的目光,羞涩地看着前面的烛火。 「阿翎。不要这样看着我。」 司翎看出了她的害羞,不由 低声轻笑了起来,他坐在了床边,轻轻搂住了她。 他温柔又开心地说:「羽儿,我感觉这一切就好像一场梦。」 伽羽靠在他的肩头,抿了抿嘴唇:「我也是这么觉得。」 她的下巴轻轻被他捏住,转到了他面前来,他低头看着她,深情又温柔地说:「羽儿,我们永远都不会再被分开了。」 伽羽只觉得眼眶微微酸涩,是一种历经了许多,终于得到了想要的东西一样感动。 「嗯。我们不要分开。」 他慢慢低下头,吻住了她的嘴唇,很轻很浅。 「羽儿。如果我们有孩子,我希望那个孩子是像你一样可爱善良的。」 伽羽脸颊绯红,羞涩起来:「怎么突然提起孩子了?」 司翎看着她,低声笑了笑:「呵呵。我们会有孩子的,难道羽儿不想有属于我们的孩子吗?」 伽羽红着脸,害羞得完全不想说话。 他看到她这般羞涩的模样,眼底越来越幽深,一把将她揽了过来,低头又吻住了她。 他温柔地吻着她,两人渐渐气息凌乱,他们倒在了床上。 他眼神逐渐深邃,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轻声说:「羽儿,我爱你。」 伽羽眼神也越发迷离,声音有些许微微喘息:「阿翎,我也爱你。」 他轻轻挥手,床帘慢慢降落,外面摇曳的烛火也逐渐熄灭。 他们彼此相拥,彼此抒发着对彼此的爱意,缠绵悱恻,迤逦春光布满了整个床榻。 「羽儿,会不会弄痛你?」他的声音染上了浓厚的沙哑,却又十分温柔。 伽羽轻声开口,却也发现自己的声音带着些许嘶哑:「不会。」 他似乎隐忍着,语气温柔似水:「好。羽儿,实在忍不住告诉我,我停下来。」 伽羽很轻地娇嗔了一声。 一夜的缠绵之后。 司翎躺在床上,轻轻搂着她,嘴角溢出了温柔的微笑:「羽儿。」 伽羽已经熟睡过去了。 她眼角有一颗小泪珠,小手握着小拳头轻轻靠着他的胸口,还在小声呓语。 「阿翎...阿翎...」 听着她在梦中还叫着自己的名字,他便满心欢喜,低下头吻去了她眼角的泪珠。 「小傻子,我一直都在的。」 他含笑看着她熟睡的脸庞,为她轻轻盖好被子,轻轻地摸了摸她的脸颊,在她的额前印下了一个吻:「羽儿,我爱你。」 —— 迷梦妖躲在角落,双手抱着头,痛苦非常。 「好难受!为什么会这样?我为什么要给她吃?为什么啊!」 这时,一个人走到了迷梦妖面前,迷梦妖眼角含泪,抬起头看着云苓。 云苓低着头,眼中带着一丝凝重,对迷梦妖说:「带我去见凌戍。」 迷梦妖疑惑了一瞬,然后眼神逐渐空洞,随后失去了意识般站起身来。 「请你随我来。」 云苓摇头,叹气,便随着迷梦妖离开了。 第三百零四章:这种包子,我要吃生生世世的 清晨 她从迷糊清醒过来,第一眼睁开便看到了身边的司翎。 伽羽微愣了一下,后知后觉才回过神来,自己和司翎已经成亲,正式成为了一对夫妻。 她的内心涌现了一股热潮和满足,嘴唇不由轻轻扬起。 伸出手轻轻抚摸着他的眉眼,在他的脸庞上轻轻描绘着,满脸笑容看着他的睡颜。 她的手被他轻轻握住了,他的声音沙哑带着几分醇厚。 「羽儿。」 轻唤着她的名字,他微微睁开了双眼,眼中带着些许惺忪,眼底渐渐恢复清明,看着她,深情又温柔。 他握着她的手轻轻贴在自己的脸庞上,微微蹭了蹭,似乎有些撒娇的意味:「羽儿。我很开心。」 伽羽的心跳微微加速,脸颊滚烫,轻轻咳嗽几声,移开视线,心想实在是眼前的他有些令人把持不住,有点诱人了。 「我也很开心。」她的视线看向床帘。 司翎见她双颊通红,嘴角微微翘起,伸出手轻轻将她揽入怀中,用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背部。 他的声音低沉又温柔:「到如今,我依旧觉得这一切有些不真实,感觉到就像一场梦。」 伽羽贴在他胸膛上,听着他富有节奏的心跳声,弯了弯嘴唇,也伸出手抱住他,轻声说:「不是梦。我们真的成为了夫妻。夫君。」 司翎的身体微微一震,心中一喜,他有些激动地低头看向她,声音都染上了兴奋:「羽儿,你叫我什么?」 她十分无奈看着他,抬头又叫了一声:「夫君。」 司翎开心地扬起了笑容,低头吻上她,这个吻很轻很温柔。 他看着她,眉眼溢出了缱绻深情和柔光:「娘子。我爱你。」 伽羽心头跳动得很快,也很甜蜜,笑着说:「夫君,我也是,我也很爱你。」 他们又彼此紧紧相拥着,抒发彼此的爱意,春光旖旎。 —— 因为过于放纵,貌似身体有些酸痛,伽羽足足休息了一天,第二天才能从房间出来。 一出来,遇到了慕瑶姬。 慕瑶姬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她,笑着说:「伽羽姑娘。好久不见啊。」 伽羽轻咳着,视线飘忽,有些尴尬笑着:「呵呵。」 想到了什么,她连忙问慕瑶姬:「三殿下。你知道现在医使大人在哪里吗?」 慕瑶姬一听,她收回了打趣伽羽的目光,认真思索了下。 「医使大人。你这么一问,这两天,我都没有看见她。怎么了吗?」 伽羽微微蹙起眉头,她想了想,说:「我和医使大人在很久之前就认识了,前日,我和阿翎成亲的时候,她没有出现,我的心里就有几分难过。但想着她也许是有什么事情,才没有来。且我也还有些问题需要问一下她的。」 慕瑶姬摸了摸下巴,表情逐渐严肃了下:「这样啊。医使大人为人亲切友好,很少会不去参加朋友的婚宴的。就连我之前的假婚宴,她也有按时出席。」 慕瑶姬的话顿了顿,随后看着她,说道:「不如这样吧,我和你一起去医师大人的住所吧。之前她是来我府邸参加婚宴才住在了东殿的,其实她在鬼界是自己的住处的,或许她已经回自己的住处了呢。」 听到了慕瑶姬的话,伽羽渐渐先放下心来,点头:「好。就劳烦三殿下和我一起去一趟了。」 慕瑶姬爽快地笑了笑:「客气什么呢!」 她们两人出了府邸,刚好在门口碰到了从外面回来的司翎和鲜于蔚辞。 他们一看到了伽羽和慕瑶姬同时往外走,都不由惊讶了一瞬 。 司翎出声叫住了伽羽:「娘子。你这是去哪?」 听到了熟悉的嗓音,加上听到了这样的称呼,伽羽顿时就有点害羞起来了。 其实,她还是不太习惯司翎这样叫她,她有和司翎提过让她叫回她的名字,但是司翎就是不愿意,她也是很无奈。 伽羽站住了,眨了眨眼,转身看向司翎,轻笑着:「阿翎。」 看到了鲜于蔚辞,又和他打了声招呼:「大殿下。」 慕瑶姬一看到鲜于蔚辞就会腼腆很多,声音也会柔很多:「蔚辞啊,还有古神麾下。好啊。遇见你们还挺巧的。」 伽羽无语地看着慕瑶姬一副羞答答的小模样,心中叹气,方才那个豪迈的女中豪杰去哪里了? 正在她在脑中吐槽着慕瑶姬的时候,司翎走到了她面前,低头看着她,轻声问:「娘子。你和三殿下这是要去哪里呢?」 伽羽觉得也不能瞒着司翎,这件事迟早也是要告诉他的。 她想了想说:「我和三殿下去找医使大人。我有些事情需要问清楚。」 司翎微愣了下,随后看了她一眼,便伸出手轻轻牵起了她的手,浅笑着:「那我陪你一起去吧。」 伽羽笑了笑,回握他的手:「好。」 然后,伽羽看向慕瑶姬:「三殿下。就麻烦你了。」 慕瑶姬还在一直偷偷看着鲜于蔚辞,听到了伽羽的话才回神:「啊,好的。」 伽羽见慕瑶姬一直看着鲜于蔚辞,鲜于蔚辞似乎一直看着远处,她想了想便对鲜于蔚辞说:「大殿下,不如你也一起吧。」 鲜于蔚辞愣了下,露出了不解的神情。 伽羽浅笑着看了一眼有几分期待的慕瑶姬,才对鲜于蔚辞说:「三殿下和我们一起去,可能有点行单只影了,你和三殿下是朋友,和她一起走着,她也没有那么孤单不是吗?」 鲜于蔚辞侧过脸看了一眼慕瑶姬,慕瑶姬一看到鲜于蔚辞看过来便转开了视线,装作一脸不在意的样子。 鲜于蔚辞深深看了几眼慕瑶姬,随后开口道:「也好。一起走吧。」 慕瑶姬显然眼底划过了一丝开心,都被伽羽看在眼中,她不由笑了笑。 慕瑶姬对上了她的笑容,便偷偷对着伽羽竖起了大拇指,伽羽对着她单眨了一下眼睛,她们两人心领神会地传递着彼此的意思。 和伽羽并肩走在前面的司翎,侧目看了一眼她,见她笑得那么开心,又看她一直和慕瑶姬视线交汇,不由小声问:「什么时候和三殿下成了好朋友了?」 伽羽看着前方,笑容满脸:「有种关系,不就是不打不相识吗?我觉得三殿下的性格和我似乎很相似呢。」 司翎见她露出了笑容,也不由笑起来,也看着前面的路,浅笑着说:「你开心就好。」 不知不觉,他们就出了鬼城。 伽羽看着鬼城外,不由问道:「三殿下,医使大人是住在鬼城郊外的?」 慕瑶姬点了点头:「是的。医使大人说,她不喜欢吵闹的地方,鬼城每天都会有很多人间离世的亡魂进出,所以十分喧闹,医使大人就住在了比较幽静的郊外。」 伽羽听了听点头,想着,好像云姨就是比较喜欢清静的人。 不一会儿,他们来到了郊外的一座小茅屋旁。 慕瑶姬指着忘川溪流旁的小茅屋:「这里就是医使大人的住处了。」 接着,慕瑶姬走上前去敲了敲门。 敲了许久的门,却迟迟没有看见云苓出来,伽羽开始有些不安起来。 慕瑶姬也开始感到了一丝奇怪:「一般医使大人不是来我府上帮忙给鬼怪 看病,就是会在自己的家中的,一般外出都会提前告知我的,这次外出怎么这么突然呢?」 鲜于蔚辞走上前,看了看小茅屋里许久,而后转身对他们道:「或许可以找黑白无常两位问问。寻常他们和医使大人来往的也算是密切。」 伽羽微微一愣,十言哥哥和苍大哥吗? 慕瑶姬连忙点头附和:「没错,我知道他们的住处,跟我来吧。」 说着,慕瑶姬已经走在前面了,鲜于蔚辞也跟上去。 伽羽低下头,陷入了沉思,不知怎么回事,开始有点心神不宁。 一旁的司翎察觉到了她的情绪,有些担忧看着她,安慰道:「或许医使只是一时有事情外出了,不用担心。」 伽羽微抬头,看了看他,又点了点头:「嗯。应该是了。」 不到一会儿,他们又来到了十言和苍邺的住处,这里伽羽曾经住过,自然也是认识的。 十言刚好走出来,就看见了他们,不由微微惊讶。 「两位殿下?小伽羽?麾下。你们怎么来了?」 慕瑶姬先开始表明了来意:「是这样的,我们在找医使大人。我想你和黑无常应该是与医使大人时常有来往,我见医使大人不在自己的住处,就来问问你们是否知道医使大人去了哪里?」 十言听到这些,表情似乎挂起了些许疑惑,随后摇头开口:「我也不知道医使大人的去向。」 这下子,令他们都陷入了凝重,怎么医使两天就不见了呢? 苍邺这个时候从外面走进,看到了他们,也有几分吃惊:「你们,怎么来了?」 伽羽和苍邺表明了来意,苍邺沉吟了一会儿,说道:「也许你们也不必过于担心,医使大人总会有几天外出的,过几日就会回来。」 伽羽一听,微愣,看向苍邺:「苍大哥,那你知道医使都会去哪吗?」 苍邺想了想摇头:「这些是医使大人的私事,我们也不便过问,所以我也不知道,不过不用担心就是了。」 苍邺这么说,他们也不得不先打道回府,因为再怎么担心,现在也没办法知道云苓的下落。 回到了慕瑶姬的府邸,慕瑶姬和鲜于蔚辞都有事要去忙,所以也和他们先告辞了。 伽羽回到自己的房间,坐在椅子上,心情有些复杂和凌乱,更是乱七八糟的,因为一想到之前和云姨所聊的那些事情,她没有问到答案总是没有办法安心下来。 就在她回神之际,想到了什么,惊讶:「对了!迷梦去哪了?怎么从前天开始,她就不见了呢?」 这时,司翎刚好端着一盘包子走进来,看到她一惊一乍的,不由问道:「怎么了?娘子。」 伽羽郁闷了下:「迷梦不见了。云姨也不见了。我感觉到了很不安。」 司翎将手中的盘子放在了桌面,坐在她身边,伸出手1轻轻抱了抱她,安慰她:「没事的。有我在。我给你做了包子。」 伽羽侧头看了看那些包子,不由笑了:「你就只会做包子了吗?」 司翎无奈:「娘子,难道已经嫌弃为夫的素菜包子了吗?」 伽羽看他眼中有点小委屈,连忙摇头拿起包子咬了一口,脸颊鼓鼓的,含糊不清说:「怎么会!这种包子,我要吃生生世世的!」 司翎不禁露出了一抹温柔的笑容:「那好。为夫就为娘子做包子做生生世世。」 他们彼此相视而笑,这一刻十分幸福。 第三百零五章:凌戍神尊的故事 慕瑶姬说过鬼界元石已经受到了一定程度的损坏。 为了确认一些事情,伽羽和司翎打算前往存放鬼界元石的地方看看。 在慕瑶姬的带领下,他们来到了存放鬼界元石的鬼泉川。 鬼泉川的川水就是黄泉水的来源,并且也连接着鬼界圣水的源头。 它们彼此紧密相连,息息相关。 当他们来到了鬼泉川之后,便看到了面前有一片橙黄色的川水湖。 只是单单站在川水湖边上,就可以感觉到了川水湖里面的灵力在一点点地流逝,这种情况就好像是一个破洞沙漏一样,眼睁睁看着沙子从破洞口溢出,却暂时没有办法去将破洞给封上。 慕瑶姬站在鬼泉川边上,她双手伸出,朝着鬼泉川发出了灵力,一道灵力从她双手中发出,直接射进了鬼泉川中央。 在鬼泉川的中央接受了她的灵力之后,顿时就有一大股泉水涌出,慢慢升起了一块淡黄色的元石,元石的光芒从一开始出现的光芒四溢到渐渐暗淡了许多。 看到了这块蕴含着灵力的元石上有着几条很明显的裂缝,伽羽和司翎都皱起了眉头。 司翎看着那块元石,对慕瑶姬道:「三殿下,可否让我看一看?」 慕瑶姬点了点头,用灵力将悬浮在鬼泉川上方的元石拉到了面前,之后将元石递给了司翎。 司翎接过,单手覆在元石上方,使出了神力,一道道浩瀚的神力环绕着元石,元石的灵力接触到了司翎的神力,也产生了回应,彼此相互融合在一起。 灵石的裂缝似乎有了一丝愈合的迹象。 伽羽和慕瑶姬都露出了紧张又带着几分欣喜的目光。 可是,下一瞬,灵石的裂缝也就是稍稍被修复了一点,就停滞不前了。 司翎的眉头深深紧锁着,收回了神力,将元石递回给了慕瑶姬。 慕瑶姬接过,看向司翎,神情紧张:「麾下。元石的情况?」 伽羽也看向他,等待着他的答复。 司翎表情凝重:「元石的情况和我在魔界看见的魔界元石情况是一样的。」 伽羽微微吃惊,她也回想起了当初在魔界魔宫所见到的魔界元石时,当时的魔界元石也是出现了很严重的裂缝。 慕瑶姬更是惊讶不已,她不禁出声问:「魔界的元石也出现了裂缝?」 司翎点了点头,眼神里充斥着沉重:「嗯。当初我修为并不高,可能并不能很好看出元石产生裂缝的原因,现在我大概可以猜测到了一些。」 伽羽和慕瑶姬都微微一愣,紧紧看着他,等待着他的下文。 司翎看向鬼泉川的中央,眼神凝重:「元石的力量正在被人窃取。且窃取的方式十分的隐秘。」 「元石的力量被窃取了?怎么可能?」慕瑶姬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伽羽也有些难以置信:「元石是大神所创造之圣物,是天地六界灵力来源,它们的力量是自然而然溢出来回馈六界的,怎么可能会被人窃取呢,就算窃取,元石力量丰厚,又是被窃取了多少才会造成它们产生了裂缝啊?」 这个问题让慕瑶姬也不得不深思起来:「是的。」 司翎沉吟了半晌,看着远处,之后才道:「那应该是那人有一个很大的容器,可以装得下这些灵力的容器。」 慕瑶姬和伽羽对视了一眼,露出了惊讶的眼神:「容器?」 一下子,他们都陷入了僵局,但是也只能想到这里了,因为线索在这里就被打断了。 他们回到了慕瑶姬的府邸,大家一时之间也没有再讨论这件事了,因为线索不足,无法进行下一步的判断。 翌日 他们来到了鬼城的城门口。 慕瑶姬看着伽羽和司翎:「两位这就要离开了鬼界,有些可惜呢,我还想着休沐的时候,带着你们看看鬼界的其他地方呢。」 伽羽淡笑摇了摇头:「谢谢三殿下的好意,我和阿翎还有些事需要处理,且一日没有查清楚六界元石的异样,我们的使命都无法完成,这也是关于六界存亡的大事,不能随意耽搁。」 慕瑶姬虽有遗憾,但是也不会强求,便笑了笑:「也是,不能耽搁大事。」 鲜于蔚辞对司翎点了点头,司翎也轻点头回应。 「麾下,保重。」 司翎淡声道:「嗯。大殿下也是。」 十言和苍邺走到了伽羽面前。 「小伽羽,没想到才和你见面不久,你就要走了。」十言弯着眼睛,微微一笑,语气有些不舍和无奈。 伽羽抿唇一笑,看着十言:「十言哥哥,我们还可以再见的,我可是有虚空之卷。我想要来鬼界,随时都可以的。」 十言不由笑容放大:「对呢,我们的小伽羽本领大着呢,想要见面肯定是可以随时随地,是十言哥哥忘记了呢。」 伽羽无奈一笑。 苍邺看着她,沉默了一小会儿,对她说:「伽羽。你要好好保重。」 伽羽笑着点头:「苍大哥,你也是。」 苍邺对着她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之后,他们道别了一番,伽羽拿出了虚空之卷,和司翎手牵着手一起走进去了。 离开了鬼界,他们准备去之境,因为东西都收集完了,该是时候解除他们身上的命理相连了。 当他们再次回到了之境,依旧是一片黄土,还有神尊的住所。 还是那一间小竹屋,没有变化。 他们刚走进小竹屋,就看见了凌戍正在为院子里的曼珠沙华浇水。 凌戍看见了他们,便含笑挥手将手中的水壶变走,看向他们。 「来了?」 伽羽看到凌戍,点头笑了笑:「神尊大人!」 司翎朝凌戍点了点头,凌戍也轻点头。 凌戍微微一笑:「看来你们来,应该是有事情吧?」 伽羽笑得开心来到了凌戍面前:「神尊大人!我们已经将可以解开命理相连的几样东西都带回来了!」 凌戍笑容浅浅:「那真是太好了。」 伽羽连连点头,拿出了几样东西递给了凌戍:「神尊,就拜托你了。」 凌戍看了看她手中的那些东西,眼底快速闪过了一丝快意,但脸上依旧是温和的笑容。 他伸出手接过了:「嗯。放心,只需要两日时间,丹药就可以做成。你们不如就先留下来住两日吧。」 伽羽想了想,如果要回魔界,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便点头笑着说:「好呢,打扰神尊大人了!」 凌戍浅笑盈盈,摇头:「不会。还是原来的那两间房间可以吗?」 伽羽一听,愣了下,看向一旁的司翎,用眼神示意他,要不要和神尊说他们现在的关系。 司翎朝她浅笑点头。 伽羽才鼓起勇气,抿了抿嘴唇,有几分不好意思地看着凌戍,斟酌了一小会儿才敢开口。 「神尊,其实,是这样的。我和阿翎,已经成亲了。」 凌戍一听,微微一愣,而后看了看他们,浅声笑了一下:「原来如此。」 伽羽看到凌戍是这样的反应,不解地看着他:「神尊,你不感觉到吃惊吗?」 司翎站在一旁,平静地看着凌戍。 凌戍看着他们,含笑着说:「不会吃惊。」 伽羽更是疑惑不解了:「啊?神尊不觉得神族和魔族在一起,算是违背了神族法则了吗?」 凌戍微微一笑看着她:「是违背了,那明知这样,你为何还要和司翎古神在一起呢?」 伽羽一愣,随后看着凌戍坚定着地说:「因为,我知道我喜欢的是他,只要他也喜欢我,即便是法则,也是无法挡着我们相爱和在一起的!」 凌戍眯笑着看着伽羽,而后视线看向了一旁的梅花:「既然你心中有答案,也无需要得到别人的认可不是吗?遵循你自己的心走就好了。」 伽羽想着便笑了:「是,神尊大人说的没错!」 说着,她转过脸看向司翎,对他露出一抹笑容。 司翎也对她扬起了笑容。 于是,他们便在小竹屋的后院一间房间里住两天。 伽羽刚进房间,坐在椅子上,就对方才凌戍的反应还是存在疑惑。 司翎看出了她似乎又疑问,便坐在她身边,问道:「怎么了?」 伽羽托着腮,嘟着嘴巴:「我在想,神尊为什么就不惊讶呢?」 司翎无奈一笑,抬起手摸了下她的头:「神尊是见过很多事的人,并不会觉得奇怪。」 伽羽想了想,抿了抿嘴唇:「也是,神尊见多识广。自然不觉得奇怪。」 司翎看着她这样,不由低声笑了笑,而后看着窗外浅声说:「你与神尊相识这么久,难道没有听到过神尊是因为什么事情被贬谪在之境的吗?」 伽羽思索了一下,有点颓然摇头:「我和神尊是相识了很久,也是朋友,但是,神尊却很少会说自己的事情。」 她想到什么,看着司翎:「神尊大人,是有什么隐情才被贬谪到之境的吗?」 司翎将视线从窗外拉回,看向她,浅声说:「神尊是因为一位神女,才会被贬谪在这里的。」 伽羽吃惊,感觉得有点匪夷所思,因为在她意识里,一直觉得凌戍神尊就是一个无情无欲的温柔神族,竟然为了神女被贬谪? 看出了伽羽的震惊,司翎淡声讲解:「神树的守护神一开始不是青旬,是有一个神女,叫做沧水。她是由当时还是神泉湖和神树的守护神凌戍神尊用神藤所创造出来的神女。」 「神树是水沧女神所看守的,后来和神尊彼此相处了整整几百年,这期间,他们相爱了。」 伽羽听着,心中震惊之余也觉得有些许想要听下去:「之后呢?」 司翎继续说:「后来,自然是被发现,在神界,神族的神人一举一动都在天帝的眼中。所以,沧水神女被打入了天狱,后来,神尊私自去救出沧水神女又被神兵抓住了,沧水神女被剔除了神骨流放魔界,神尊也被贬谪在之境。」 伽羽听完之后,十分惊讶,对神界的处罚感觉到了残酷。 「别担心。有我在,我们不会有事的。」司翎看出了她的担忧,伸出手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伽羽感觉到了他手中的力量,才稍稍安心了些。 「嗯。」 司翎轻轻伸出手将她带入怀中,抱着她浅声道:「无论如何,没有人可以阻止我们一起的。相信我。」 伽羽抿唇嗯了一声,随后心中还是有些不安。 第三百零六章:古籍 过了一日。 伽羽从房间中出来,司翎似乎有事借用了她的虚空之卷去找了华黍大神商议,所以她有几分无聊,打算到院子里看看。 出房间后,她看见了凌戍也刚好外出的身影,她为愣了下,刚要张嘴叫,想了想,便鬼使神差地跟了过去。 有菁荼的术法在,所以她可以很好地隐藏行踪。 跟在凌戍的后面,不久,她发现自己跟着凌戍沿着荒漠一直走,竟然来到了一处密林。 伽羽有些诧异,之境到处皆是荒凉的大漠,怎么会有密林呢? 疑惑之际,她已经看到了凌戍走了进去。 伽羽连忙也跟了进去。 不知怎么的,只觉得密林到处隐藏着诡秘的气息,且她若不是一直跟着凌戍,她可能就要在这个密林里迷失了路。 幸亏自己的修为有所增长,不然根本无法跟上凌戍的步伐。 一路不知凌戍解开了多少个法阵,她也紧随其后,才通过这些法阵。 终于见凌戍停了下来。 凌戍的面前出现了一个洞窟,洞窟上也有着一个十分复杂的法阵。 她根本无法看清楚,他双手对着洞窟口比划着,不到半刻钟,洞窟门上的法阵被他解开了。 凌戍抬脚迈了进去。 伽羽凝思着,眼看着法阵就要闭合,连忙跟进去。 一进去,就看见了好几条通道,通道的洞壁上悬挂着壁灯,让这些通道到时没有那么昏暗。 可以看出,凌戍一定是经常来此地,不然也不必在此地放置这些壁灯用来照明。 但是现在已经看不见凌戍的身影了。 伽羽蹙起了眉头,心想,竟然就这样跟丢了。 思来想去,伽羽决定选择一条走进去,或许可以找到一些什么也说不定。 所以,伽羽从这六条通道,选择了最中间的那条通道走了进去。 一路上,十分静谧,没有多余的声音,就连风也没有,只有她踩在地上的声音和自己的呼吸声。 这不由让她有几分紧张起来。 她盯着前方看着,边走边在警惕,不知会不会就此遇到凌戍,但是她的内心深处不希望他和元石的事情有联系。 和凌戍神尊认识了那么久,她早就将他当做了兄长当做了尊敬的长辈对待了,她私心想着,祈祷着,不要和他有任何关系。 在这样的胡思乱想又忐忑的时候,她停了下来,因为她的面前出现了一道石门。 伽羽来到了石门面前,观察着石门,石门上纂刻着一些较为繁琐的图文。 伽羽看着图文凝思了片刻,叫出了菁荼。 她腰间的储蓄袋里飞出了一根青色的藤条。 藤条悬浮在她的面前,微微闪烁着青光。 「主人。你叫菁荼有什么吩咐吗?」 伽羽看向那道紧闭的石门:「你看看石门上的图文,是否,有办法解开?」 菁荼听了之后,点了点藤条的首部,朝石门飞去,绕着石门上下飞来飞去,最后停了下来。 伽羽有几分紧张地看着菁荼:「怎样?」 菁荼轻声开口:「主人。此法阵乃是图锁阵。是一个用很是复杂的图案作为引子所设的阵。」 伽羽皱起了眉头,语气凝重问着:「没有办法解开吗?」 菁荼摇了摇首部,飞到了她的身边,浅声说:「可以解开,只是我的灵力有限,一时半刻是解不开的。不知主人可否借我一些力量?」 伽羽自然是愿意,不过,她想到了什么,看着菁荼问:「可我是魔族的人,我用 的是魔元灵力,和你用的仙族灵力不是会有冲突吗?」 菁荼摇了摇首部:「不是哦,主人,你不完全是魔族的人哦,你可是有着魔神大人的血脉,身体里自然也留存着一些神族的气息,且你和古神麾下已经结为夫妻,更是命理相连了这么久,早就沾染上了他的神族气息,灵力也发生了转变。所以我可以借用你的灵力的呢。」 伽羽听完之后,心中虽有些惊讶,但也很快明白过来,看着菁荼:「好。灵力你用吧。」 说着,她将手放在了菁荼的首部,开始将自己的体内的灵力一点点输入给菁荼。 菁荼在接收到了灵力后,伸长了触条到石门面前,开始利用灵力对着石门比划着。 过了一刻钟,石门上的图文渐渐消失了,菁荼收回了触条:「主人,我们只有一刻钟的时间,一刻钟之后,这个法阵又会自动开启了。」 伽羽想了想,轻声道:「一刻钟已经够了。」 石门已经打开了,伽羽推开走了进去,一进去才发现原来是一间书房。 书房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除了到处是书籍之外,就是一张书桌和椅子。 伽羽见看不到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心中却莫名感觉到了松了一口气。 她心中是一点也不希望在凌戍这里发现到什么的。 之前看到的那份羊皮纸,她已经很是不安了,羊皮纸上所写的都是她这几年和司翎一起经过的无数地方,那些地方遇到的人和事情。 她当时的确很是震惊,不明白为何神尊的那里会有这份东西,又是谁写的,还是说是神尊写的。 但是她并不敢拿着去质问凌戍,她害怕会问出些什么,现在她或许可以找理由帮凌戍解除他在自己心中的怀疑。 就在她扫了一圈书房,没有发现有什么不一样的时候,她很快就被一本看似破旧但是蕴含着一些熟悉灵力的书籍给吸引了目光。 伽羽走过去,越走近,越感觉到了那本书里面有着一股十分熟悉的气息。 她伸出手拿起,那一刻,她明白为什么那么熟悉了。 这本书上有着魔神大人的气息,十分熟悉,是凌厉中带着一丝霸气的气息,不过在她碰到之后,似乎又温柔了一些。 伽羽感觉到了书籍在她接触之后,变得温顺了很多,更是收起来了锋芒和凌厉的气息,似乎还在促使她打开它来看。 她不由浅笑了下,而后伸出手轻轻翻开了一页,看到了里面写满了字体,本来一开始她发现竟然是上古字体,她愣了下,没看懂。 过了一会儿,上古字体竟然开始变成了她所认识的字体之后,她才慢慢看懂了。 原来这是一本古籍,叫做魔图录。 她大概翻看了几页,上面记载了很多难懂晦涩的上古法阵还有一些没有见过的上古术法。 直到她翻看到了一个法阵,她不由皱起了眉头。 这个法阵没有写名字,但是内容却令她感到了恐怖,上面写着这个法阵可以轻易地将一个界面灭掉。 这么恐怖的法阵,为什么会有人研究呢? 伽羽震惊地看着那个法阵,且她发现法阵所需要的东西,是上古神明所拥有的绝对力量。 她想了想,这不可能可以得到的,上古神明只有四位,而且都已经身陨天地了。 就算现在华黍大神和魔神大人还留存一丝灵元在,但已经没有了绝对力量了,所以这个法阵是不可能的。 想了想,为什么凌戍神尊会有这本上古古籍? 思索着,她翻页到了一页,看到了上面的内容,不由微微蹙起。 伽羽全神贯注看着,看完了,不 得不惊讶,这个术法不就是她和司翎的命理相连之术吗? 上面术法所描写的现象与她和司翎所得的命理相连之术是一模一样的。 她不可思议地看着那些内容。 越看越觉得惊悚,伽羽连忙将古籍关上,大口喘气,心中一团糟,十分地乱。 就连思绪也开始打结了。 就在这个时候,菁荼出声了:「主人,快点离开,石门要重新开启了!」 伽羽只能放下古籍,快速离开了书房,当她一出去,石门就重新关上了。 但她出来后,脑海中依旧全是方才看到的内容,不知怎么的,她的心里乱七八糟的,怎么也无法平静下来。 无数个疑惑在心中生成,她很想去问一下凌戍神尊,可是又害怕。 她低着头,失魂落魄地沿着通道往回走,这时,突然听到了前方出现了脚步声,是凌戍的身影。 伽羽赶忙躲起来,见他并没有注意到她,才不由松了口气。 见凌戍往前走,想了想她跟上去。 跟着他,才发现原来,他是准备出去了。 所以她又再次跟着他离开了那个洞窟,出了密林。 不过她先等着凌戍走远了,之后换了一个方向走一段路,再从那段路的方向走回去。 当伽羽踏进院子的时候,凌戍已经站在院子里照看他的那些曼珠沙华。 看到了她,凌戍朝她微微一笑:「小羽,你这是外出了?」 伽羽一听到他的问话,不知怎么的,心头一紧,但为了表现得自然,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而后笑了笑:「嗯。我很久没有在荒漠里走动了,所以就出去走了一圈。」 凌戍并没有怀疑她,而是收回了视线,边摸着曼珠沙华的叶子,边含笑着说:「荒漠有什么好走的呢,不过是无边无际的荒漠而已。」 伽羽抿着嘴唇,看着凌戍,沉吟了许久,她鼓起了勇气,问:「神尊大人。我有一个问题,想问问你。」 凌戍捏着叶子的手微顿,慢慢看过来,嘴角依旧是不变的微笑:「嗯。你问吧。」 伽羽看着他的眼睛,那双金色的瞳孔明明是温柔的,可是不知怎么的,这一刻她只觉得里面是一片冰凉凉的,没有一丝温度似的。 她连忙将那些想法放下,看着他问道:「神尊大人,我和司翎的命理相连之术,你是在哪里看到有可以解除的办法啊?」 想到自己这样唐突地问,应该不好,所以她又笑着补充:「我就是有点好奇而已。」 凌戍微愣,随后依旧轻轻笑着,没有一丝犹豫地回答她:「是在一本古籍那里看来的呢。怎么了?」 伽羽一听,想了想,凌戍并没有欺骗她,而是如实告诉她,心中想着,或许,是自己多疑了吧,那古籍一看就是很重要的东西,被放在一个隐秘的地方应该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这样想着,她似乎有了一丝释然,而后扬起笑容看着凌戍:「没什么啦,我只是觉得神尊大人真是神通广大,什么都会!」 凌戍浅声一笑:「不过是无聊看着玩呢。」 伽羽笑得愉悦:「那神尊大人还是很厉害的,看着玩也能熟练地运用!」. 凌戍笑而不语。 伽羽想了想自己需要休息了,走了那么久,方才还那么惊险,现在都还有点心有余悸,所以便和凌戍告辞回了房间。 凌戍笑着点头,目送她离开。 等到伽羽的背影消失在了后院后,他脸上的微笑渐渐消失了,化为一片冷漠。 他捏着曼珠沙华的叶子,金色的瞳孔里染上了一丝暗色的幽深:「熟练地运用?呵呵 。本尊,还差最后一步,就完成了。真想快点完成这一切。沧水。」 第三百零七章:解开了! 第三天 凌戍将他们聚集在主厅里。 伽羽和司翎坐在主厅,看着凌戍。 凌戍坐在上首,看着他们,不由微微一笑:「无须紧张,制作过程很顺利。」 听到这句话,伽羽和司翎都渐渐松了口气。 只见凌戍从袖口中拿出了一瓶丹药。 丹药便自动飞到了他们两人面前。 伽羽伸出手接了过去,这时,凌戍看着他们浅笑着说:「玄理圣丹就在瓶子里了。你们两人只要同时服下,同时运转体内的灵力,只要一天的时间,便可以化解那命理相连之术。」 伽羽听着凌戍的话,不由又一次回想起了在洞窟书房里,所看到的那本古籍,里面所记载的内容,与他所说的相差无误。 捏了捏瓶子,或许神尊大人真的没有必要骗她,看来真的是自己多心了吧。 一旁的司翎察觉到了伽羽走神了,凑近她,小声询问她:「娘子?你怎么了?」 伽羽听到了司翎的呼唤,不由连忙回神过来,露出了微笑:「啊,没什么,我只是觉得有些不太真切而已。因为我们一直被这个术法所困扰,现在终于可以将它解开了,倒是有些感觉到了苦尽甘来的感觉。」 司翎伸出手轻轻覆在她的手背上,轻柔地抚摸了几下,看着她温柔地笑着:「是真的,只要吃下去,我们就可以解开这个命理相连之术了。」 伽羽看着司翎那双温柔的眼眸,嘴角微微勾起:「嗯!」 凌戍看着他们笑了笑,起身边往外走边说:「这里就留给你们了,你们就先在这里解开了那术法吧,我先出去。」 司翎看向了凌戍的背影,对他拱手行礼:「感谢了,神尊。」 凌戍微微停下来,没有回头,只是淡声笑着说:「不用客气。」 说着,他便出去了,留下他们在主厅里。 伽羽看了看司翎,拿着瓶子,手有点紧张了:「我们开始吧?」 司翎看着她,温笑点头:「嗯,开始吧。」 于是,伽羽从瓶子里倒出了两枚丹药,递给了司翎一枚,随后自己拿着一枚。 她和司翎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同时服下了丹药,同时运转着体内的灵力。 他们同时闭上了眼睛。 伽羽身上也有着一股红色的灵力环绕。 司翎的身边有着一股蓝色的灵力盘旋。 他们一直盘腿运转灵力直到了傍晚,司翎先一步睁开了眼睛,接着是伽羽也睁开了眼睛。 他们同时看着彼此,随后是伽羽迫不及待地问他:「阿翎,什么感觉?我们的命理线是不是已经解除了?」 司翎轻轻静下心来开始感应了下,随后抬起头看着她,微微一笑:「嗯。解除了。」 伽羽顿时扑倒他怀里,抱着他,喜出望外:「太好了!阿翎!我们终于不用因为命理线而困扰了!」 司翎抬起手轻轻抱着她,露出了无奈的笑容:「真是,小心一些,摔倒了怎么呢?」 她靠在他怀中,笑得开心:「我是太高兴了嘛,阿翎。」 突然,她抬起头看着他。 司翎微微一顿,低头看她,见她突然这样认真,便问:「怎么了?」 伽羽摇了摇头,将头埋在他的怀中,微微蹭了蹭,勾着嘴唇:「我只是想要这样叫一叫你而已。」 司翎无奈地摇头浅笑,抬起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发,眼底一片宠溺的笑意:「好。」 因为解开了命理相连之术时,已经傍晚了,所以他们又留宿了一晚,到了第二天才启程准备离开。 他们和凌戍来 到了小竹屋门口。 凌戍浅笑着看着他们:「希望你们之后的事情可以顺利。」 伽羽笑了笑,看着凌戍,对他微微弯腰:「谢谢你,神尊大人。」 凌戍弯着眼睛笑着,抬起手微微摆手:「你和我之间,无须这么客气。小羽,我们是挚友不是吗?」 伽羽想了想,脸上扬起了一抹真挚的笑容:「嗯!是的,我们是挚友!」 凌戍笑着点头。 司翎看向他,对他微微点头致谢:「神尊,感谢。」 凌戍点头浅笑着:「好了,你们都不要谢我了。去完成你们要完成的事情吧。」 司翎和伽羽彼此相视一笑,随后拜别了凌戍一起离开了之境。 凌戍站在小竹屋门口外,目送着他们消失在大漠里的身影,嘴角的笑容慢慢变成了冷漠的笑容。 他自言自语地看着远处:「无知的人儿,你们好好享受你们接下来的时光吧。」 —— 离开了之境,伽羽对司翎提议了:「我想回魔界看看阿父。」 司翎想了想,微叹气:「我也很想陪你回去,不过天帝在昨日知晓我们从鬼界回到了之境后,就已经下令让我快速回去回禀事情的结果了,虽然我们所查到的线索不多,不过可以拼凑个大概。」 伽羽微愣了下,不由问:「你知晓哪个是幕后黑手了?」 司翎蹙起了眉头,微微摇头:「并没有很确定,不过大概可以猜测到了。」 伽羽心中有几分紧张,不由看着他问:「是谁?」 司翎看着她,神情有几分严肃:「迷梦妖。」 「什么?」伽羽错愕愣住了,「怎么可能是迷梦呢?她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灵怪而已啊。」 怎么也不能想象到是迷梦。 司翎看着远处,声音有几分凝重:「我一开始也没有往迷梦妖身上去想,可是她出现在我们之间的时间太过凑巧了,且如今她行踪不知所向,更是令人不得不猜疑。」 司翎转过来看她:「且,我已经将此事告知了两位神明,他们也对迷梦妖感到了怀疑,魔神表示,迷梦妖作为六界比较特殊的存在,在上古的时候繁衍不多,直到现在应该也不会有很多存活下来,妖界有的迷梦妖大多数都是被困在一些地方无法到处走动,即便是有人可以为他们解除束身之法,也不可能随意出入妖界。」 他的语气越来越肃穆:「但,那只迷梦妖却可以跟着你一路出了妖界,并且还去鬼界,且中间她离开了,也没有说明过自己去了哪里。种种看来,她的行为都很是诡异。」 听完了司翎的话,伽羽不由开始回想起了一件事。 当初在妖界的妖谷之中,去找五央的时候,她会知道司翎进去那渊谷深处的洞口里,也是迷梦告知她的,她当时因为担心司翎,没有多想那么多。 现在想来,当时的迷梦一直都有意在引导她进去。 只不过,为什么呢? 迷梦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 怎么想都想不通。 伽羽蹙起了眉头,看着司翎:「可是,阿翎,迷梦没有道理这样做啊,就像你说的,迷梦妖不可能自由出入妖界,那她又是怎么样去其他几界偷取元石呢?」 突然,她停住了,瞪大了眼睛看着司翎,司翎看着她。 不对,迷梦可以,是的,她都跟着她来到了鬼界,所以是可以自由出入几个妖界的。 当时她还不解,她当时是在之境消失的,可是没有虚空之卷,也没有特殊进出鬼界的令牌,她是怎么出现在鬼界的呢? 想通了这一点,伽羽顿时只觉 得毛骨悚然,还有深深的惊讶。 伽羽抿着嘴唇,想了想,皱着眉:「但是,迷梦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呢?」 司翎叹气,微微摇头:「我也无法猜测到她的目的。不过,魔神和华黍大神他们讨论过,迷梦妖一族是有办法可以将元石的灵力储存起来的。因为他们编织故事是需要源源不断的灵力维持,因此他们有一个能力就是储存大自然周围的灵力,且储存能力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 伽羽微微垂眸寻思起来,但是很多事还是有些乱,怎么也没有办法去想迷梦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 看出了伽羽有些情绪低落,司翎抬起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好了,不要想了,等我将此事禀报天帝,此事就由天帝麾下来处理吧,我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伽羽抿了抿嘴唇,点了点头,抬头看他:「嗯。那我就在家里等你好吗?」 司翎勾唇一笑,在她额间印下了一吻,声音温柔缱绻:「好。」 随后,两人依依不舍地只能先分头行事了。 伽羽刚从虚空之卷走出来,便看见自己落在了一片森林的道路之间,看了看周围,感觉到了几分熟悉。. 她脑海中闪过了一些回忆,这里就是当初和司翎遇见万钧大人的地方。 看着这个地方,她竟有几分怀念地笑了笑,当初和他在魔界经历无数的战斗,经历过生死,那些事情种种拼接起来,哪一件事都很让她感到怀念。 不过才和他分别了那么一刻钟,她就开始想他了。 她才刚准备起身,就听到了一声熟悉的声音:「小少主!」 伽羽一愣,连忙转身一看,便看到了很久没有见过的霜叶。 「霜叶!」 伽羽露出了笑容看着一身青衣走来的霜叶。 霜叶看着她,也是十分激动,疾步走到她面前,跪下:「恭迎小少主归来!」 伽羽无奈看着她,赶紧过去扶起了她:「不要跪了,起来吧。」 霜叶轻轻一笑,起身,看着她,眼中挂着担忧:「小少主,你过的怎么样了?这一路上可否顺利?」 伽羽抿唇笑着:「这一路有惊无险,都还算可以。」 听到伽羽的话,霜叶一直以来提起的心,才算微微放下:「那便好。那便好。」 「小少主既然回来了,不如去魔宫坐一坐休息一下吧?」 这时,旦觞突然从远处飞来,落在了她们面前,嘴角带着一抹微笑。 霜叶看着旦觞,语气淡了一些:「魔君,小少主才刚从其他地方回来,还是不用劳烦你了,我自会安顿小少主休息的。」 旦觞走到了霜叶身边,无奈看着她:「霜叶,你这是作甚,我们吵架,也不能怠慢了小少主的。」 霜叶瞪了一眼旦觞,声音带着几分薄怒:「你少说两句!」 伽羽眨着眼睛,来回在他们身上看了看,随后突然恍然大悟笑了:「你们是。」 旦觞对着她笑了笑,伸出手抱了一下霜叶,大方承认:「嗯,如同小少主看到的那样,我和霜叶在不久之前已经举行了婚礼,她现在是本君的君后了。」 伽羽突然笑得更开心了,看着霜叶突然脸红了,笑着说:「原来是这样啊,我就说怎么霜叶平时都很少来和我联系呢。」 霜叶羞红了脸,推开了旦觞,轻咳着,有些尴尬:「小少主,不是那样的,我只是不知道小少主什么时候会有空,所以不敢擅自打扰,都是等着小少主你的联系。」 伽羽笑眯眯地摆手:「好了,好了,我体谅啦,不过我先不去魔宫了,我想先回一趟白魔林。我想看看阿父。」 霜叶脸 上的红晕褪去了些,看着她:「我陪小少主回去吧?」 伽羽摇头:「不用,我亲自回去就好。等过几日,我就去魔宫找你们就好了。」 见伽羽一再拒绝,霜叶微微叹气,看着她:「那小少主一定要来,我知道小少主体内的力量还没有完全稳定,我想要帮你调理一下。」 伽羽听了,心头一暖,对她点头微笑:「好。」 之后,她和他们分别之后,朝白魔林走去。 第三百零八章:伽羽失踪了 一走多年,再次回到白魔林,伽羽有一种沧海桑田的感觉。 在路上遇到了好几个白魔,他们和她打招呼。 「伽羽,你回来了?」 伽羽含笑着看着他们,回应他们:「嗯。我回来了。」 一直朝自己记忆中的家快步走去,她很想念阿父了,不知道阿父这几年过得怎样呢? 穿过了好几个大树桩,终于回到了家。 还是那个木屋,她心潮澎湃地走到了大门前,边推开了大门,边朝里面大喊:「阿父!我回来啦!」 可是,迟迟没有听到阿父的应答。 伽羽感觉到很奇怪,她看了看天际,还没有天黑,应该这个时候,阿父是在家的才对。 她想了想,或许阿父在休息呢? 这样想着,她摇着头,笑了笑,边走进去,边轻手轻脚的,希望不要打扰到阿父休息,不然阿父肯定会大发雷霆的。 穿过了小院落,看到了一成不变的小院落,伽羽嘴角不由微微扬起,在视线落在了一盆小兰花时,她的眼神微微一顿,一股奇怪的感觉涌了上来。 不对,那盆兰花为何会死了呢?新 阿父对兰花是很爱惜的,从来不会让兰花有一丝衰败的迹象的。 她走到了兰花面前,仔细看了一下,发现兰花已经凋零了,虽然才不久。 但是明显是凋零了。 她不解地皱起眉头,难道是阿父疏于打理吗? 伽羽不再多想,朝木门走进去,小心翼翼地推开了木门,抬眼一看,主厅里并没有看见渊麟的身影,不由抿唇一笑。 看来阿父当真是在房间里休息呢。 她转过头朝渊麟的房间看去,却看见了微微打开的房门,她不由皱眉,阿父很少会打开着门休息的啊? 带着这种怪异的感觉,她慢步地走向了渊麟的房间,以及很小声地呼叫着。 「阿父?阿父,我回来了。你是不是在休息啊?」 但是一直都没有听到渊麟的回话。 伽羽心中开始感到了一丝不安,她边大步走去边说着:「阿父,我回来了!你怎么不回答...」 当她看到了坐在床边的渊麟时,她无奈看着他,走过去:「阿父,明明你就在这里,怎么不回我话呢?」 伽羽走过去伸出手轻轻一碰渊麟的肩膀时,她瞬间就睁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渊麟倒在了床上,他的双眼虽然是睁着的,但是早就失去了呼吸。 一瞬的惶恐袭上心头。 她猛地抓住了渊麟的手:「阿父!阿父!你怎么了?阿父!你不要吓我啊,不要吓小羽啊!阿父!」 伽羽不停地摇晃着渊麟的胳膊,但是渊麟就是一丝一毫的反应都没有,而且他的肉体渐渐开始微微消逝了,显然是刚走没多久。 伽羽一直提在心头的悲伤一瞬就释放出来了,她嘶声痛苦:「阿父!」 一双赤瞳越来越红,她的周身萦绕着庞大的力量,她看着渐渐消逝的渊麟,悲鸣起来:「阿父!阿父!啊——!」 澎湃的灵力一瞬间以她为中心,一下子就将整个木屋摧毁了,她失去了控制,所有力量都因她的悲伤而释放出来。 整片白魔林的白魔也受到了伽羽的悲伤影响,纷纷跪在地上抱头滚地。 这时,在魔宫的旦觞和霜叶都感觉到了不对劲,他们对视一眼,感应着魔界中发生异样的地方,正朝那个地方赶过去。 伽羽失控了,完全无法控制自己溢出的力量,她看着渊麟消逝的地方失声痛哭着,一双赤瞳血红血红的,眼睛不停地掉泪,一直低声地喃语。 「阿父,阿父,阿父,不要走,阿父...」 这个时候,悬浮在半空出现了一道裂缝,凌戍低头看着跪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的伽羽,他眼神冰冷,抬起手轻轻朝伽羽的后脑勺打出了一道凌厉的神力。 伽羽因为沉浸在悲痛之中,根本没有办法反应过来,被神力击中的伽羽一瞬就失去了意识晕倒在地上。 凌戍从天上飞落,降落在地上,他慢慢走到了伽羽身旁,弯下腰,双手横抱起了伽羽,他低头看着伽羽。 「小羽啊。很快,你就可以去陪你的阿父了,所以不用这么伤心的。」 他小声地自言自语后,抱着伽羽飞上天际,进入了裂缝,两人消失在了白魔林中。 等到旦觞和霜叶赶到的时候,他们只看见了一片废墟的木屋,和一片狼藉的地方。 旦觞皱着眉头,眼神带着几分沉寂:「看来有人随意闯入了魔界。」 霜叶正在用自己的力量感应着伽羽的位置,可是一直无法感应到,即便以前伽羽在其他界面,她只要想感应还是可以感应到的,现在却一丝感应都没有了。 「不好,小少主和我失去了联系!」 旦觞看向霜叶,眉头微微一皱,沉吟片刻:「看来这件事的比想象的还要棘手,那人应该是将小少主带走了。」 霜叶听了,也不由凝重地看着旦觞:「你说的那个人是指?」 旦觞眯着眼说:「幕后的人。如果我没有猜错。我感应到了一股亦正亦邪的又带着几分无法探索的气息。」 霜叶拧着眉头,咬着牙:「可恶!」 「不行,得尽快将这件事告知司翎古神。」霜叶皱起眉看着旦觞。 旦觞点了点头,拿出了一块白色的石头,在石头上注入了灵力,瞬间石头变成了一只黑鸟在天空盘旋。 旦觞对黑鸟吩咐着:「速速前往神界,找到司翎古神,将伽羽失踪的事情告知他。」 黑鸟得到了命令朝天际飞走了。 旦觞和霜叶凝重看着飞远的黑鸟。 另一边在神界的司翎。 司翎刚和天帝禀告完自己所得到的线索,却突然感觉到了一阵心悸,抬手捂住了胸口,不由微微蹙眉。 这个时候,青旬出现到他面前,一脸急切的样子。 「阿翎!」 司翎看着青旬慌慌张张的又神情捉急,不由拧着眉头问:「何事如此慌张?」 青旬看着他,满脸的凝重:「阿翎,不好了,神树和神泉湖水出事了!」 司翎一听,和青旬一起朝神树和神泉湖飞去。 当他们赶到了神泉湖和神树的地方时,看到的是这样的一个场景。 原本生机勃勃的神树已经凋零,树上的叶子纷纷掉落,还有神泉湖里的水开始变成了死水,里面的神力开始渐渐消失。 司翎大惊失色,连忙朝神泉湖注入神力进行感应。 但是,得到的却是神泉湖里的水已经连一丝神力都没有了。 显然是感应到了问题,天帝和牟尼尊者也来到了此地。 他们一看到了神树和神泉湖变成了这样,纷纷惊恐失色。 天帝看着司翎,难以置信地问:「古神麾下,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司翎凝重看着已经变成了死水的神泉湖,眼底划过了一丝浓色的沉思,随后看向天帝:「看来这幕后之人开始行动了。神树的树元和神泉湖水元水都不见了。」 天帝一听,惊恐万状:「什么!什么幕后之人?古神麾下所说的难道是?」 司翎微微阖眸,眼神凌然深沉看着神泉湖:「造成这六 界生了异象的幕后之人。」 天帝惊讶了一瞬,随后看向一旁的牟尼尊者:「尊者,你怎么相看此事?」 牟尼尊者双手合十放在胸前,微微颔首:「阿弥陀佛。此事本就是六界该有之劫难。无法多说什么。一切自有安排。」 天帝眉头死死拧在一起,摸了摸下巴的胡子,想了想,看向了司翎:「古神麾下。此事一直皆是由你来解决的,此事关乎六界,现下,我们也不能置之度外,有什么需要相助,麾下可以提出来,我们一定会尽全力相助,帮助六界一起度过此难关。」 在天帝说了此话后,一只黑鸟穿过了云层来到了司翎身旁。 天帝和牟尼尊者看着那只黑鸟,微微蹙起眉头。 司翎看了眼黑鸟,伸出手让黑鸟站在了他的手臂上,然后黑鸟开口说话,不过声音是旦觞的声音。 「司翎麾下,渊麟神将已经去世,伽羽似乎失控,且伽羽失踪了,请您尽快来魔界!」 一听到这个消息,司翎的瞳孔瞬间放大,攥紧拳头,眼神凌厉得令人看了为之哆嗦。 一股浩然神力自司翎体内迸发出来。 天帝和牟尼尊者都不由后退了几步看着司翎,青旬根本无法呼吸,捂着胸口大口喘气。 司翎将黑鸟放飞,他深深地呼吸将神力收回,努力地冷静下来,平息了情绪。 天帝和牟尼尊者才稍稍将提起的心放下来,青旬扶着树大口呼吸,差点就要被迫现回了原形。 司翎转身看向他们,一直压着心中的情绪,语气冰冷似霜:「此事,我定会做好。请天帝麾下派出十万神兵将之境围住!」 天帝微微一震,看着司翎露出了不解的神情:「古神麾下,你的意思是?」 司翎眯起了眼睛,释放出了大量的冷气:「快去!」 天帝虽心中有一丝不满,但是碍于司翎如今的身份且他身上令人生恐的力量,不得不转身开始吩咐神兵:「传本帝旨意,十万神兵出去前往之境,将之境包围起来!」 神兵们得到了命令,纷纷出发前往了之境。 与此同时,以之境为中心,现出了一个巨大的法阵,此法阵灵力浩荡,让那些赶到之境的神兵都不敢上前一步,只能围在外面。 那个法阵迸发出来的力量,只要靠近,他们都能感觉到自己的力量被吸走,完全不敢轻举妄动。 而在洞窟里的凌戍,他站在一边,抬头看了看天际,看着那些神兵,嘴角不由露出了一抹轻蔑的笑容。 他再低头看向开始慢慢转醒的伽羽,对她露出了温和的微笑。 「小羽,你醒了啊?」 伽羽慢慢睁开眼睛,因为悲伤过度,又失控了一阵子,力量释放过度,所以现在全身无力。 在看到了站在她面前的凌戍的时候,又看到自己被一条锁链捆住了,她不由震惊看着凌戍。 凌戍看到了伽羽震惊的神情,不由浅浅一笑:「无需这般震惊。云苓也陪着你,所以你们先好好待着,等到法阵完全开启,我就需要用到你了。」 说着,凌戍转身离开了。 伽羽完全没有从惊讶中回过神来,在视线落在了对面,一样是被铁链捆住的云苓身上时,她大喊:「云姨!」 第三百零九章:六轮屠神玄阵 伽羽看到了对面慢慢转醒的云苓时,她不由激动又担心。 「云姨?你怎么在这啊?你没有事吧?」 云苓看到了伽羽被铁索捆住了手脚,震惊了一霎,她想要挣脱铁索去救她,可是自己也是被铁索捆住了。 「小羽,你没事吧?」 见云苓醒来第一件事还是关心自己,她不由有几分心暖,对云苓摇头:「云姨,我没事,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呢?」 云苓微微垂眸,苦涩一笑:「最终,最终凌戍还是一步错步步错了。」 伽羽不由惊讶看着云苓,她心中有几分不安,难道云姨是知晓凌戍所做的一切事情吗? 「云姨,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为什么凌戍神尊会这样啊?外面的那个法阵又是怎么回事啊?」 现在她们所在的这个地方,头顶上空是镂空的,可以看到她们的上空有一个巨大的法阵阵眼,那个法阵的阵眼对于伽羽来说十分地熟悉,就是之前在那本古籍上看到的那个法阵的阵眼。 且,她可以感受到这个法阵十分强悍,感应到法阵正在不断吸取着周围一切的灵力。 云苓看着伽羽,抿着嘴唇,满脸的痛心和纠结,最后她缓缓闭上了眼睛。 「对不起,伽羽,我现在还不能把一些事情告诉你,不过,我可以保证,凌戍他做的事情不会成功,一定不会成功的。」 伽羽皱起了眉头,看着云苓一脸痛苦,但是她就是不肯告诉她,心头的不安越来越多了。 就在此时,一道熟悉的温和嗓音从外面传进来。 「云苓,怎么不告诉她呢?小羽应该也有权利知道的呢?毕竟接下来,这个六轮屠神玄阵,就是需要她作为阵眼的啊。」 凌戍突然走进来,还说了这么一番话,伽羽顿时错愕不已看着他。 心中的难以置信和被熟悉的好友背叛的感觉一下子涌上了心头,悲愤和难过的情绪困扰着她身心。 「凌戍神尊!什么六轮屠神玄阵?你究竟想要做什么啊?」 伽羽歇斯底里地朝着凌戍大喊着。 凌戍含笑,俊朗熟悉的面容上依旧挂着一如既往的温和笑容。 他笑容浅浅地看着伽羽,声音却令人觉得无比陌生和寒心。 「究竟想要做什么?呵呵。」 他突然双手举起,仰头大笑着:「哈哈,做什么啊!哈哈!」 凌戍笑声一收,他那双金色的瞳孔泛着冰冷的光芒:「当然是要将整个神界灭了啊。」 伽羽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个和自己相识足足二十多年的神尊,是自己叫了二十多年的神尊大人的男人,现在他竟然疯狂至此。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做啊?你可是神界的神尊啊!」 凌戍猛地眼神疯狂冷霜地看着伽羽,那一抹眼神里面藏着无比的阴沉。 「神界的神尊?哈哈,我不稀罕这个尊位!为什么要这样做?既然你都要成为阵眼了,不久之后也要为这个伟大的法阵献身了,看在我们相识了二十多年的份上,我就告诉你吧,让你也好死个明白不是吗?」 伽羽紧紧盯着凌戍,只觉得如今的他完全不再是那个温润如玉又淡泊温和的神尊了,而是一个疯魔又恐怖的男人。 凌戍温柔地含笑看着伽羽,语气冰冷:「小羽啊,你和司翎古神应该都很想知道你们一直调查的真相是什么吧?」 伽羽听到了凌戍突然提起了这个,不由想起了什么,猛地抬头,震惊地看着凌戍。 「难道,难道六界的灵元生异是你?」 凌戍掩唇一笑,弯着眼眸:「呵呵,我的小羽还是这么一 如既往的聪慧呢,一点就通了,是啊,是我啊,做着一切的是我哦。」 伽羽听着,赤眸圆睁,双手开始因为愤怒而开始颤抖,垂着头,咬着牙问:「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你问为什么?」凌戍突然脸上的神情开始有了一丝狰狞。 凌戍神情阴鸷无比:「我恨神界!因为神界那些所谓法则法规,害死了沧水!我恨他们!如果不是因为他们,沧水不会死!我一定要让整个神界陪葬!」 他突然一顿,又露出了温和的笑容看着伽羽:「只不过啊,这个法阵需要利用到六界的灵元来,才能毁掉神界的呢。小羽,你应该可以理解我才对不是吗?」 凌戍凝视着她,笑着说:「你和司翎古神那么相爱,都已经成亲了,如果你们要在一起,是绝对不能被神界的法则给困扰的,所以现在我也是在帮你啊,帮你除掉神界,之后你和司翎古神就可以很好地在一起了。」 「啊,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死的,我只是借用一下你魔神血脉的力量而已,等到神界灭亡了,我会将你一丝魂灵保存好,等到我为你找到一个新的躯体,你一样可以和司翎古神好好地在一起啊。」 伽羽听着凌戍说这些话,她只觉得这个男人很恐怖,甚至觉得毛骨悚然,他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她此时此刻完全不认识这个男人了。 「小羽,你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呢。我知道你是理解我的呢。不是吗?你和司翎古神,那么艰难才在一起啊,你应该理解我对神界的痛恨的不是吗?」 凌戍疯狂地看着伽羽,那双金色的眼眸早就失去了原有的温润,只剩下了疯魔。 伽羽咬着牙,眼睛冷冽地看着凌戍,深吸一口气问:「所以,从一开始你接近我就是因为知道我是魔神血脉是吗?」 不知为何,从方才那一刻起,她的脑海闪过了很多画面,对于凌戍,她一直以来都毫无所知,但是凌戍似乎对她的一切都了如指掌。 凌戍低声笑了起来,扶着额头笑了:「呵呵呵。小羽啊,你真是可爱呢。怎么会问这样愚蠢的问题呢?是啊,我从一开始就有意接近你的呢。」 伽羽看着他,眼底划过了一丝痛心和悲哀,果然如此。 「不过,我还要告诉你呢。你和司翎古神的相遇,也是我有意而为啊。」 伽羽惊讶地看着凌戍,无法理解凌戍的话一般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你说什么?」 凌戍含笑着看着她,声音令人不寒而栗:「就是说啊,我还是你和司翎古神的媒人呢,我也是有意撮合你们的呢。你们的相遇,相知,相爱,你知道我费了多少苦心吗?只不过啊,司翎古神也算是开窍的晚,不过最终不也是爱上了你吗?」 伽羽心头冰寒无比,只觉得整颗心都掉在了谷底,她无法明白凌戍这样做的理由。 她摇着头,一脸难受地看着凌戍:「你为什么?为什么这样做?」 谁也无法接受自己一直所追求的爱情,竟然是被他人步步计算和谋划而促成的,这种被人步步为营的感觉,十分不好受。 凌戍耻笑了一声,看着伽羽,眼神冰冷:「你是魔神后裔,血脉带着强悍的力量,可是,这种力量摧毁性强大,但是又太大了,如果直接利用,可能灭的不止是神界,但我还是很善良的,不希望六界都灭亡,所以我需要有另一个绝对的力量来将你的力量进行削弱。」 伽羽皱着眉头,不理解凌戍口中所说的意思。 凌戍看着伽羽的表情,不由轻笑了一声:「司翎身上是纯正的大神血脉,他的绝对力量恰好可以将你体内的力量好好削弱下来,那本古籍又让我找到了可以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让你们 两个人的力量彼此相容互相削弱。」 听到了古籍,有什么划过了脑海,伽羽瞬间就回想起了古籍里所讲的命理相连之术。 她瞪大了眼睛看着凌戍:「所以!所以命理相连之术是你给我和司翎下的对吗?」 凌戍浅声笑了起来:「哈哈,小羽啊,你怎么现在才想清楚呢,其实,当初让你有意看见古籍,也是我有意为之呢,我也在想如果你看见了古籍,会不会露出恍然大悟的样子,然后我就可以在那个时候开始动手。可惜,你看了,似乎并没有发觉呢。」 「导致我啊,又不得不煞费苦心去了一趟白魔林,将渊麟神将杀了。来刺激你力量的暴走。」 伽羽这一瞬,已经不能用震惊来看凌戍,全身颤抖和愤怒席卷了她的脑海,她眼眸通红,带着眼泪朝凌戍嘶吼。 「凌戍!你这个恶魔!你还我阿父!啊!啊!」 伽羽无论怎么挣脱铁索都无济于事,那根铁索似乎有一股力量在不断地吸取着她身上的力量一样,她只能恶狠狠地瞪着凌戍,却没有办法扑过去伤他一分一毫。 凌戍冷眼看着伽羽,丢下了一句:「放弃挣扎吧,六轮屠神玄阵已经开启了,你就乖乖地当个阵眼,之后我还能帮你恢复肉身。」 说完,凌戍的眼神轻轻一瞥一旁一直低着头沉默不语的云苓,他便甩袖离开了。 伽羽全身颤抖,使劲要挣脱铁索,可是她越是挣扎,铁索束缚她的力量就更大,且她身上流失的力量也更多。 「为什么,为什么啊!」伽羽悲鸣地痛哭。 云苓苦痛地缓缓闭上双眼,眼角滑下了一滴眼泪。 此时,整个之境都被十万神兵包围,但因为法阵开启,他们也无法再前进一步了。 且同时,因为受到了法阵的影响,六界一直紧闭的大门,竟然互相开启了,现在六界彼此想通。 每一个界面的天空都可以看到了一个巨型的法阵,那个法阵正在不断地吸收着每一个界面的灵力化为己用。 司翎悬浮在之境的上空,和天帝并排着看着下方的情形。 「看来,这个法阵开启了。」司翎攥着拳头,眼神冰冷地看着下面。 天帝皱着眉头看着那个巨型的法阵:「这样下去,六界的灵力都会枯竭的。神兵们根本无法靠近那个法阵,一靠近半分,他们的灵力就被吸取。」 司翎拧眉头,看着法阵沉思着,随后看向天帝:「你让神兵们好好盯着之境,还有随时会出没的凌戍,我现在离开一会儿。」 天帝现在也不顾及那么多身份上的尊卑了,点头目送司翎着急地离开。 司翎虽然没有虚空之卷在身上,但是他有华黍给的石头也可以通过仙界去找他们,此事必须要找他们商议。 没错,司翎此刻他去找华黍和万溯商议这个法阵的事情。 第三百一十章:阵眼竟是! 在满是白雪的雪谷里,有一座小殿。 小殿的院子里,满地雪银,摆着一个石桌,一男一女正坐在石椅上,石桌上摆放着一个棋盘,他们正在对弈。 当司翎来到了雪谷后,便看到了华黍和万溯正在对弈棋局。 月欢刚好从小殿里走出来,看到了司翎,不由挂上了笑容,朝他走来:「孩子,你怎么来了?」 他们三人还有一丝灵元在,而这个雪谷的灵气刚好足够他们三人一直维持着灵元,他们才能在此地存在。 司翎看见了月欢,面无表情的脸庞上多了一丝温柔,看着月欢轻声唤了一声:「阿娘。」 月欢脸上的笑容更加真切。 华黍微微挑眉,落下一子后,开声:「你来,是为了凌戍的那个法阵?」 司翎一听华黍提起了法阵,便拧起了眉头看着华黍,他们果然都是知晓的。 这时,刚好落子的万溯也缓声开口:「此阵,本座熟悉啊,六轮屠神玄阵。」 司翎眉眼微微一动,抬眼看着万溯,神情凝重:「魔神大人,此阵你知晓?」 万溯嘴角微微扬起,抬眼看了一眼对面的华黍,溢出了一声意味深长的笑容。 「自然是知晓,此阵正是本座设计的。」 司翎顿时诧异看着万溯,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万溯。 万溯察觉到了司翎的目光,嘴角扬起了轻蔑又不屑,还有一丝淡然的笑容。 「无需用这般的眼神看着本座,此法阵是因为当初和华黍对战的时候,本座实在是生气至极才想出来的一个阵法,目的自然就是为了灭掉整个神界。」 万溯收回下棋的手,轻声开口:「不过后来阿钰说服了本座,冤冤相报何时了,且要灭了神界,所付出的代价很大,本座并不想灭敌一千,自损八百。因此当初就放弃了继续设计这个法阵。」 司翎从中听出了一丝微妙之处,不由看着万溯,开口询问:「陌生大人的意思是?」 万溯浅声一笑,又落下了一子:「自然就是,此阵不完善。」 司翎微微垂着眼眸,深思起来。 而这时,坐在万溯对面的华黍,嘴角不由带着一丝冷笑:「没想到你为了和本主对着干,什么损招都拿出来了啊。」 万溯眼底泛起了一丝轻蔑笑意:「不管什么阴招损招,只要可以让你不痛快的招数,本座都会尝试。」 一下子,万溯和华黍对视着对方,之间又有了剑拔弩张的低气压在了。 司翎暂时没有办法理会这两位大神之间的暗潮汹涌,不由对万溯提出了一个疑问:「那么请问魔神大人,法阵的阵眼,你是不是还没有设计?」 万溯微愣了下,伸出手轻轻摸了摸下巴,凝思了起来,随后才开口说道:「没错,因为后面放弃了,所以本座也没有去想此阵的阵眼究竟用什么才适合当阵眼来启动。」 司翎似乎想到了什么,眉头死死紧锁着,语气十分地沉重。 「但是,凌戍他现在已经开启了法阵。虽然不知道他究竟用了什么作为阵眼。」 万溯微微眯起了眼睛,转过身看着司翎:「竟然有人可以擅自更改本座的阵法?此人倒是一个奇才。」 华黍眉眼中带着一分冷淡的无语看着万溯:「现在是你称赞此人的时候吗?你作为六界初始的第四位大神,竟然设计这样对六界有着威胁性的法阵,还不想办法破了。」 万溯眉梢处渐渐爬上了冷漠,语气含着些许凌然:「华黍,你现在是在命令本座吗?」 华黍眼神带着冷意直视着万溯,两人又要开始对峙起来了。 眼看他们又要毫不退让 地吵起来,司翎无奈地摇头,而后表情严肃地看着万溯开口道:「魔神大人,你可曾有设想过要用什么作为此阵的阵眼?」 转回了正题,万溯才收回和华黍对峙的目光,开始认真思索起来。 过了一会儿,万溯才抬起头看着司翎,浅声回答道:「本座想过许多东西作为此阵的阵眼,但是这些东西都无法承受天地六界的灵力容易受损,所以本座曾想过用本座的身体作为容器。」 此话一出,不单单司翎震惊了,华黍和月欢都惊讶地看着万溯。 看到了他们吃惊的目光,万溯淡定地开口:「你们不用这般惊讶。当初本座承认本座就是一个疯子,为了可以和华黍对着干,本座是什么事情都能干得出来的,不过后来深思熟虑,灭掉一个神界,毁了我自己,不太划算,所以才没有干。」 华黍收回了惊愕的眼神,低声耻笑着:「果然是疯子。」 万溯眯起眸子看了一眼华黍:「呵,彼此彼此。」 司翎现在已经想到了什么,脸色开始越来越难看,甚至是没有什么好脸色,他连忙转身要走。 万溯看出了他神情有些奇怪,不由叫住了司翎:「怎么?你是想到了凌戍要用什么作为此阵的阵眼了?」 司翎脚步一停,眉眼冷了好几分,语气凝重回答:「凌戍他要用伽羽作为六轮屠神玄阵的阵眼!」 说完,司翎脚步不停地快速离开了雪谷。 万溯微愣了一下,想到了什么,不由皱起了眉头。 华黍看了,不由嘴角带着一丝冷笑:「这就是作茧自缚。」 月欢看不过去,伸出手轻轻扯了一下华黍的衣袖,对他摇头。 华黍收起了笑话万溯的笑容,不再刺激万溯了。 万溯看向远方,眼神遥远,自言自语:「没想到此人当真是聪明,竟然用了命理相连之术糅合魔神血脉和大神纯正血统来养化作为阵眼的容器。」 想到这里,万溯攥紧了拳头,眼神变得冰冷刺骨,不能让此人得逞,本座的法阵怎么可以被人利用! 转瞬,万溯便消失了。 华黍和月欢看了,都不由皱起了眉头。 月欢感慨着:「万溯离开此雪谷,没有人给予她俯身,不足三日定会魂飞魄散的啊。」 华黍语气冷淡:「这是她自己的选择。我们无从管束。」 月欢不由看着远处淡淡叹气。 —— 「这里是哪里?」 看着四周一片白茫茫,天地之间似乎只有她一个人似的。 伽羽漫无目的地往前走,一直走着,可是怎么也没有办法走到尽头。 而且越走,她就觉得越来越累了,全身上下就好像被人抽取了力量似的,无法站立。 她不得不弯着腰慢慢往前走。 为什么她不停下呢,她好像有一个想法,只要一直往前走,她就可以到达出口,就可以去见她想要见到的那个人了。 可是,她要见的人是谁啊? 怎么想不起来了呢? 脑海里只有一个男子身穿着白衣,身材欣长,卓然飘逸,但是怎么也看不清楚他的脸庞,不过好似只要靠近他一分,她就会感觉到了他对她温柔,这种温暖的柔意让她很想到他的身边待着。 就在她实在是忍不住了,不得不趴在地上,虚弱无力地看着没有尽头的远处,心想着,真的好想好想到那个人的身边啊。 这时,有一道着急的声音正在呼唤着她:「醒醒,醒醒,小羽,醒醒啊,千万不要睡!醒醒!」 是谁在呼唤我?是谁啊? 突然,浑身无力的身 体感觉到了一丝重力,一下子她整个人漂浮了起来,不过一瞬,她睁开了眼睛,模糊着视野也慢慢清晰了起来。 伽羽摇了摇头,抬起头看到了云苓着急的目光。 她不由喘着气,虚弱地叫了一声:「云姨。」 云苓见伽羽终于清醒了,才慢慢放下了心,她担忧又急切地对伽羽说:「小羽,你千万不能睡过去,你现在就是这个法阵的阵眼,如果你一旦沉睡,你将永远没有办法再清醒了,你会被法阵一直抽取身体里的力量,一直到你的身体彻底被法阵作为吸纳灵力为止的!」 伽羽听着云苓的话,不由诧异看着她,而后意识渐渐回来了,再看向云苓,她甩着脑袋,让脑袋清醒一些。 「云姨,这些事情,你一直都知道的是吗?」 云苓看到了伽羽用一种对她难过又失望的眼神看着自己,她不由十分惭愧地低下头。 「对不起,小羽,是我对不起你。」 伽羽抿着嘴唇,凝视着对面的云苓,对她是失望?还是痛心?不,这是一种更加复杂的心情,就像是凌戍突然的背叛还有他杀害她阿父一样,心中有浓重的怨恨。 「不,你对不起的不单单是我,你的隐瞒,对不起的是整个六界的生灵!」 云苓身体一震,低着头,苦涩无声地自责。 就在伽羽还要说着什么的时候,突然走进了一个人,当看到那抹青衣的时候,伽羽整个人都愣住了。 伽羽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青旬:「青旬神君?你怎么在这里?」 青旬的眼神空洞呆滞,似乎根本没有一丝自我意识,也没有理会伽羽的话,只是走到了云苓面前。 伽羽看到了青旬开始要解开云苓的铁索,还打晕了云苓,她不由大喊着:「青旬神君,你要做什么!」 青旬没有一丝反应去回应她,只是扛着昏迷的云苓一步一步地离开。 伽羽皱着眉头看着逐渐离开了此地的青旬,心中有很多疑问,但是现在没有人可以给她解答了。 在她试图要挣脱束缚着自己的铁索时,只觉得身体根本使不出一点力气,越是挣扎,她就感觉到自己身体里的力量正在逐渐丢失。 伽羽又开始意识逐渐模糊起来了。 这个时候,有一个身影出现在她面前,她脑袋晃悠着抬起,视野在她的努力下才慢慢恢复一些清晰,终于看清楚了眼前的人是谁了。 伽羽不由震惊看着迷梦妖:「迷梦!」 第三百一十一章:梦月 迷梦看着伽羽,眼底浮现了些许愧疚,她来到了伽羽跟前,尝试着帮伽羽解开身上的束缚。 看到这一幕,伽羽紧紧地凝视着她,开口问道:「迷梦,难道你不应该解释一下这究竟是怎么情况吗?」 之前她和司翎就对迷梦有所怀疑,可是她的心中对迷梦还是保留着一些信任的,她并不想去怀疑迷梦。 迷梦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抿着嘴唇,看着伽羽,眼中满是难受和自责。 只见她低下了头,声音低小:「对不起。」 听到了迷梦的道歉,伽羽微愣,到渐渐露出了苦笑,看着迷梦,声音带着一丝失望:「为什么啊?」 迷梦低着头,微微闭上了眼睛,而后又慢慢睁开,低声回答:「姐姐。是我对不起你,到了这个时候,再隐瞒已经没有意义了,我和你们的相遇,不是偶然,也不是巧合,这一切都是凌戍神尊的有意为之。」 伽羽看着迷梦,一时之间根本不知道自己该露出什么样的表情来才好,心中又是苦涩又是复杂。 迷梦一直不敢看着她,小声的回答她:「我是神尊无意之间救的,在我的族人摆脱了禁制,都纷纷从妖界离去之时,我受到了大妖兽的袭击,身受重伤,无法跟上族人的步伐离开妖界,因我受了伤,变成了族人的拖累,他们便将我放弃了。」 「就在我无比怨恨族人,又垂死挣扎之际,是凌戍神尊出现并且救了我,将我的伤势治好,他是我的救命恩人,为了报答他,我便为他做过很多事情,包括偷偷前往人间收集关于人间灵力来源的信息,还有在妖界中埋下埋伏,窥视着那些从神界下来做任务的神族。」 迷梦顿了顿,苦笑:「我以为我这样做报恩是正确的,遇到了姐姐后,虽然姐姐和我的相遇是有意为之,是我自己的一手促成的,但是姐姐,我是真的觉得你很是亲切,逐渐怀着目的接近你的我,渐渐我也是很喜欢姐姐你的,每次只要想到你之后可能要面对的事情,我的内心都感到不安和痛苦。对不起姐姐。」 伽羽看着迷梦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之中,她看着迷梦也是一阵复杂的情绪,一时之间竟不知要如何回应她。 心里头的情绪乱七八糟的,怎么也没有想过迷梦竟是神尊的手下,他们的相遇更是有意而为的。 对迷梦又怒又恼,但是这样又如何呢? 伽羽垂下眼眸,声音浅淡:「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了。」 迷梦瞳孔微微一缩,抬起头看着伽羽,抿了抿嘴唇,满脸的痛苦和悲伤,声音开始哽咽,边继续对伽羽身上的铁索施展灵力,边难过地道歉:「对不起,姐姐,我会救你离开的!等我救你出去之后,我一定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所以你先让我救你出去吧。」 伽羽看着迷梦施展灵力,额间都溢出了大量的汗珠,显然捆住她的铁索上有很强大的结界,单凭迷梦一人根本无法解开。 「算了,你走吧,我不需要你救。」伽羽别开头,没有去看迷梦,冷淡地开口。 迷梦的眼眶通红,大颗大颗的泪珠从眼眶掉出,她倔强地持续输出灵力,完全不肯听伽羽的话。 「不,我一定要救姐姐,无论如何,我一定要弥补!」 伽羽看着地面,眼神里透着几分难受,抿着嘴唇,不再言语。 也不知迷梦是不是知道凌戍的禁制解法,竟然真的被迷梦解开了伽羽身上的铁索禁制。 铁索一解开,伽羽因为被捆了太久,腿脚麻痹,根本无法站稳,眼看要向前倒下,她伸出手扶住一旁的木柱,同时,迷梦快速地伸出手扶住了她。 伽羽看了一眼迷梦,又慢慢收回了视线,沉默不语,到底心中对于迷梦背叛自己的事情还是有所怨 恨的。 「姐姐,我带你离开吧。」 迷梦搀扶着伽羽,从她的表情就可以看出她是真的想要尽力地弥补她的。 可是有些事情,做了就是做了,怎么弥补都是无济于事的,伽羽低着头没有说话。 就在迷梦扶着伽羽走出了一段路,就在她们即将走出这个洞窟时,一道温和又冰冷的声音从她们的上空传来。 「本尊以为是何人呢?小梦啊,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迷梦一听到了这个声音,整个人都僵硬了,不由站前挡在了伽羽跟前。 「神尊,请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放过姐姐吧。」 凌戍站在她们对面,弯着眼睛带着温柔的笑容,但是他的眼底没有一丝温度。 他的眼神轻轻瞟过了伽羽,又再看向迷梦,轻笑了一声:「执迷不悟?看来是本尊对小梦你过于放纵了,所以,你才有胆子来放人啊。」 迷梦察觉到了凌戍是要生气的前兆,不由护着虚弱的伽羽往后退了几步,警惕着凌戍:「神尊,我很感激你曾经救了我,但是你现在做的事情,是会将整个六界置于毁灭之地啊!回头吧!现在外面都是神族神兵,你逃不了的,不要再错下去了!」 伽羽微愣,心中惊讶,所以现在外面是被神兵包围了?那是不是司翎也在外面? 凌戍脸上的笑容逐渐凝固,然后一瞬间只剩下冰冷无情的表情。 他面容第一次露出了狰狞又令人感到毛骨悚然的表情,他狠厉地看着她们。 「呵呵,本尊对你真是太过于纵容了,如果不是因为看在你有那么一丝像她,我也会让你变得和青旬一样,让你们都成为听从我命令的傀儡。现在,你竟然不知道感恩,还在说本尊做错了?」 伽羽看着凌戍似乎有一丝疯魔的征兆,不由蹙起了眉头。 「本尊没有错!六界灭亡又如何啊!这与本尊又有何干系?」凌戍眼神冰冷如霜,整个人已经陷入了一种疯狂偏执的状态了。 在伽羽走神那一瞬间,凌戍突然出手了,伽羽看到了他使出了神力,强大的神力一下子就掐住了迷梦的脖子,将她整个人都腾空举起了。 伽羽瞳孔猛地一缩,大喊:「迷梦!」 在她完全来不及反应过来的时候,凌戍又对她使出了一道神力,再次将她捆绑起来,她的体内力量如今损耗过多,完全没有力量可以挣脱凌戍对她的束缚,只能急切地对着他喊着。 「凌戍!你放了迷梦!」 凌戍的神力紧紧掐着迷梦的脖子,使得她无法呼吸,双手抓着掐着她脖子的神力,双腿再不断地挣扎,声音痛苦又细弱。 「不...神尊...你...你杀我...可以...放...放了姐姐!」 伽羽听到了这句话时,鼻子一酸,眼睛已经忍不住地流出了眼泪,也开始使劲挣扎着:「迷梦!凌戍!你快放了她啊!」 凌戍冷冷看着她们的挣扎,嘴角不由溢出了一抹残酷的笑容。 「小梦,你可真是让本尊感到了失望啊,本尊才是你的主子,你却在维护主子的猎物?真是一条不够衷心的狗。知道本尊是怎么处理背叛主子的狗吗?」 伽羽猛地瞳孔微缩,痛彻心扉的眼泪大颗大颗地掉下来:「不!」 迷梦被凌戍猛地一掐,迷梦整个身体都断裂了,迷梦看着伽羽流下满足又释然的眼泪。 「姐姐...对不起...迷梦一直都很希望你可以帮迷梦起一个名字的,现在可以给迷梦一个名字吗?」 伽羽摇着头,痛苦地流泪不止:「梦月。梦月。」 迷梦嘴角扬起了一抹幸福的笑容:「我... 终于有属于自己的名字了,原来我叫梦月...」 迷梦的身体和元灵一瞬间消散于天地之间。 伽羽嘶声痛哭:「不要啊!啊!」 凌戍看着伽羽的身上开启溢出了蓬勃的力量,嘴唇不由扬起了激动的笑容,兴奋看着伽羽:「哈哈,就是这样啊,力量,小羽,力量快点出来吧,你的力量只要更多地涌出来,六轮屠神玄阵就可以更快地摧毁神界!」 伽羽处于极度悲伤之中,已经完全失去了控制,眼神带着猩红的狠厉死死盯着凌戍,似乎要抓着他的脖子一口咬断一样。 凌戍却丝毫不畏惧,对着愤怒的伽羽露出了一抹温和的笑容:「小羽啊,睡一会儿,以后,本尊给你一个崭新的世界,哈哈...」 在听到了这句话后,伽羽就失去了意识,视线模糊。 凌戍看着伽羽陷入了昏睡,走到她面前,伸出手将她横抱起来,腾空而起,将她放置在了法阵的阵眼之中。 他眉眼冷漠,伸出手轻轻抚摸了一下伽羽的脸颊,声音冷淡:「小羽。只要用你的身体,就可以灭掉一个神界,是值得的,你放心,本尊以后会还你一个身体的。」 就在这时,结界外传来了一道冰冷的声音。 「凌戍!」 凌戍转身看去,看到了司翎就腾空悬浮在结界之外不远处,用极其愤怒的眼神死死盯着他看,且在司翎看到了伽羽时,那双惊恐又难过的神情看在凌戍眼中,竟然有一丝快感。 神界,他很憎恨,但同时还怨恨着那位制定法则的华黍大神。 司翎是华黍的儿子,俗话说,父债子还,现在看着司翎痛不欲生,凌戍只觉得痛快不已。 司翎提着长剑,对着结界打了无数次,但是结界一直坚固如初,根本没有一丝破绽,他心头又急又不安,看着伽羽被凌戍放到了阵眼之处,他就知道了看来伽羽就是法阵的阵眼。 就在司翎又一次举起长剑对准法阵攻击去的时候,一道凌厉的剑气袭来,司翎不得不后退躲过去,侧身提起长剑挡下了这道剑气。 司翎一抬眼看去,在看到了青旬的时候,他眼底带起了一抹惊讶,皱起了眉头:「青旬?你怎么在此地?」 但是下一刻,回答司翎的不是青旬的回答,而是他的猛烈剑气和攻击。 司翎在空中飞快地转移,闪躲开青旬攻击,便皱着眉观察青旬,才发现青旬现在似乎没有自我意识了。 司翎边提着长剑对抗着青旬的攻击,边出声呼唤青旬:「青旬!你醒醒!」 可是,青旬根本没有一丝反应,依旧不变对着司翎出招攻击,而且更加凌厉。 凌戍悬浮在半空,嘴角带着冰冷的笑容:「你们如今做什么都是徒劳的了,本尊定会灭了这个神界!哈哈!」 司翎咬牙,狠狠盯着凌戍看着:「凌戍!」 在青旬又一次攻击司翎的时候,七弦和霜叶同时出现了为他挡下了青旬的攻击。 司翎愣了一下,看向他们,霜叶蹙眉阻挡着青旬对司翎道:「麾下,你和旦觞对付凌戍吧!」 旦觞来到了他身旁,司翎看了眼旦觞:「魔君竟也来了。」 旦觞眯起眼睛看着对面的凌戍,对司翎道:「魔界无法从此事摆脱干系,为了魔界,本君自然会出一份力。」 如此同时,司翎举起了长剑,围在结界之外的神兵们纷纷献出了神力到司翎的身上。 凌戍眼神凌然,冷笑:「看来,今日一战在所难免了啊。」 司翎眉目覆上了一层冷意,直视着凌戍:「我定会让你明白自己究竟有多么地错了!」 凌戍冷冷一笑,拿出了他的金色长剑 ,战役一触即发。 第三百一十二章:神魔之境之战1 凌戍最擅长的就是各种法阵,所以不过眨眼之间,凌戍一挥袖,在他的四周出现了无数个小型的金色法阵,法阵里走出了无数个一模一样的身穿着铠甲手持着武器的骷髅兵。 骷髅兵一出现,凌戍的身后就像是有了千军万马一般令人看了觉得十分地悚然。 凌戍高举金色长剑,声音冷冽邪肆:「给本尊杀掉所有神兵!」 骷髅兵们在那一瞬间全部觉醒,纷纷举起了手中的武器,回应着凌戍的声音。 天帝看到这个的场面,心中有几分慌张,但是作为神界之主,他现在只能抬起手来,高声大喊:「十万神兵听令,助力古神麾下,将凌戍生擒!消灭骷髅兵!」 神兵们高举武器,大声回应:「是!」 紧张又令人凝重的战场,双方彼此之间正在彼此凝视着对方。 凌戍和司翎对此之间直视着对方,正在等待着战役触发的某种东西。 在地面上的一颗石子被风沙卷动得发出了声响。 也就是在这一刹那,无数骷髅兵和神兵们厮打在了一起,场面一度凌乱不堪。 刀剑相接,冷兵器的碰撞,还有神兵被骷髅兵杀死传出的惨叫声以及骷髅兵被神兵消灭发出的鸣叫,各种声音交杂在一起。 霜叶先一步与青旬交战在一起,七弦看见后,后续帮助霜叶。 在最中间对峙着凌戍的旦觞和司翎,他们三人久久都没有动静。 他们一直在看着对方,就像是在观察着对方是否有弱点,希望可以从弱点出手,达到一个瞬间解决对手的可能性。 看不清楚是谁先开始动的手,因为当他们三人打在一起的时候,他们三人的速度极快,快到完全看不清楚谁先动的手,谁先出的招。 旦觞使用的是大刀,不停地在凌戍的后侧方进行攻击,而司翎则提着长剑在凌戍的正前方攻击。 两人相互配合出招,原本应该是很容易就可以将凌戍打败才是,但是不知为何,凌戍的速度很快,每一次都能很快地接下他们的攻击。 不过短短的一瞬,旦觞的身上就已经出现了伤口。 司翎虽然没有受伤,但是也明显感觉到自己和旦觞不可能在一时之间打败凌戍的,凌戍的修为竟然已经超过了古神之上,只比上古神皇要低一些。 司翎的长剑和凌戍的长剑一碰即拉开了一段距离,凝视着凌戍,他究竟是何时就已经把修为增长到如今这个恐怖的地步了。 旦觞和司翎并排悬空在一边,警惕地凝视着对面的凌戍。.. 「麾下,看来此战,不是凌戍死,就是我们活了,此人的修为已经不可小觑了。」旦觞凝重地说着,手中握紧了大刀。 司翎皱起眉头,扫视了一眼四周,神兵还在和骷髅兵打在一起,骷髅兵即便大部分打不过神兵,但是只要凌戍的法阵还在启动,骷髅兵就会源源不断地走出来,骷髅兵不会被消耗,但是神兵却不一样,是会被消耗的。 他再看向了凌戍身后的那无数个法阵,有大有小,但唯独有一个法阵是金白色的,很不一样,似乎那个法阵一直都没有骷髅兵走出来,就好像一个死阵一样。 不过仔细一看,却能发现那个法阵一定是控制着那些产出骷髅兵的法阵的。 这些想法不过在脑海中闪过一瞬,司翎就眯起了眼睛,语气严肃又认真地对旦觞道:「魔君,现在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做的,只有这样,神兵才能不会一直被消耗。」 如今旦觞也不会因为神兵是神族而犹豫不决不去解救,他一听就点头,神情肃穆地说:「麾下就说吧,本君会尽全力去做的。」 司翎点了点头,一遍警惕着对面的凌戍,一 边浅声说着:「看见了凌戍身后的那道很小的金白色的法阵吗?那道法阵也许就是控制他身后无数个骷髅兵法阵的主阵,你可以尝试着破坏掉那个法阵,或许可以让骷髅兵全部停止再生。」 旦觞顺着司翎视线的方向看见了那道金白色的法阵,随后又看一眼司翎,语气凝重:「你对付凌戍可以吗?」 司翎看着对面也还没有动作的凌戍,神情沉凝:「无妨。」 旦觞听了司翎这番话,想着大抵是司翎已经有了一丝把握,便转身飞出,朝凌戍身后的那金白色法阵飞去。 凌戍看见了,不由勾起了一抹淡笑,看着对面的司翎:「麾下当真是聪颖,果真是华黍大神的儿子啊。」 说这句话的时候,那双眼睛里浮现出来的是深深的仇恨,那些仇恨宛若是滔天的阴霾,笼罩在凌戍的周身,令人感觉到了无比的阴森。 司翎握紧了长剑,眯眼,凝视着凌戍,冷声道:「凌戍,现在你回头是岸,才能减轻你的余孽。莫要再执迷不悟!」 凌戍突然抬头狂笑起来:「哈哈哈哈哈!」 笑过之后,凌戍那双金色眼眸似乎染上了疯狂和偏执,甚至还有入魔的征兆。 「回头是岸?执迷不悟?余孽?哈哈!可笑!本尊,既然能够做到这个地步,还会害怕余孽加重吗?若是说余孽重,重得过你的生父华黍大神吗?」 凌戍的话令司翎不由拧起了眉头。 凌戍放大了双眼,眼中充斥着仇恨,他紧紧看着司翎道:「不相信?华黍手中究竟沾满了多少神族的血啊!因为他制定的法则,残害了多少无辜的神族人?」 凌戍越说,情绪越来越激动,甚至他周身的神力波动也越来越大,已经影响到了那些骷髅兵,更加疯狂地攻击神兵了。 「哈哈哈,因为他的法则,害死了我的沧水啊!哈哈!如若不是华黍已经身陨天地,本尊一定要让他生不如死!哈哈!」 凌戍的话语已经越来越难听,甚至指责起了创世神之首华黍了。 天帝没有参与这场战役,但是一直都在上空盯着这些,听到了凌戍在指责华黍,天帝瞬间就怒了,朝凌戍大吼一声:「凌戍!你放肆!」 凌戍听到了天帝的声音,缓缓抬起头看向天帝,突然勾起了一抹邪笑,吓得天帝不得不后退了一步。 「本尊差点就忘记了,天帝也是刽子手之一啊!」 不过一瞬,凌戍抬起手来,一道神力瞬间穿过了云层,直接掐住了天帝的脖子,天帝的脸色瞬间涨红,似乎使不出神力来抵抗一样,只能任由凌戍掐住了喉咙。 司翎皱起眉头,朝凌戍打出了一道神力,凌戍抬起手来接住了司翎的神力,一蓝一金的神力碰撞,瞬间就爆发出了剧烈的攻击,令整个之境震荡了一下。 「凌戍,快放了天帝麾下!」 凌戍将天帝高高举起,眼神疯狂如斯,大笑了一声:「放了?本尊怎么可能放过这个刽子手啊!下命令的就是他!他就是华黍的一条狗!本尊杀一条狗而已!」 凌戍的神力紧紧掐着天帝的脖子,天帝身上的神力波动越来越紊乱,甚至有着趋于虚弱的境地了。 司翎再也不能单看着了,若真是被凌戍杀了天帝,神界定会乱了的。 司翎提着长剑,朝凌戍冲了过去,长剑凝聚了神力,冲到了凌戍的跟前,一剑砍向凌戍。 凌戍眼神一凛,先松开了天帝的神力,将神力化为铁索捆住了天帝,而后拿着长剑抬起,挡住了司翎的长剑,更是抬起手来朝司翎拍来一掌。 司翎眼神一眯,侧身闪开了这一掌,和凌戍拉开了一小段距离,随后又快速来到凌戍跟前,举起长剑,劈向凌戍 。 凌戍勾起一抹冷笑,眼神阴鸷,单手抬起对准司翎,打出了一道猛烈的金色神力。 神力就像是一条巨大的金龙一样,十分凶猛地朝司翎飞速袭来。 司翎眼神凌然,双手握紧长剑,举起长剑运转体内的神力劈散了金色神力的攻击,随后又闪身出现在凌戍的身后,抬起长剑,紧紧握着长剑,朝凌戍的后背狠狠砍去。 凌戍的反应速度也是很快,一个侧身躲开了司翎的攻击,随后反手又朝司翎打来了一道神力攻击,司翎因为来不及躲闪,胸口就中了这道攻击。 司翎被攻击打的飞出了好几米远,他提着长剑,单手捂住了胸口,吐出了一口鲜血,薄唇瞬间染红了鲜红的血迹,格外刺眼。 凌戍冷冷看着司翎,嘴角勾着冷漠的笑意,明明面容还是温和的,但是他的眼神和笑容都充斥着毛骨悚然的冷意。 「本尊也不是不讲情面的人,念在你是小羽的夫君份上,本尊可以不杀你的,只要你现在马上离开,不要阻挡我的大事,我就放过你,且之后,本尊会把小羽还你。」 凌戍一提起伽羽,司翎的眼神就像是萃了冰霜一般冷冽。 他紧紧凝视着凌戍,语气冰冷极了:「不要以为我不知道,羽儿的身体被你作为收集六界灵力的容器了!亏羽儿如此信任,将你当做亲人一般对待!」 凌戍嘴角的冷笑慢慢消失,沉默了一瞬,他微抬眸看着司翎,冷淡着语气:「在这件事上,本尊是有愧小羽,但是,本尊既然做了,就不会不承认,所以,本尊只是借用了小羽的身体罢了。此后会还她一个身体的。」 司翎眼底浮现着冰冷,冷意越来越重,紧紧盯着凌戍,声音低沉冷冽:「凌戍,不要把这种话说的理所当然!」 此话一出,司翎又再次提剑朝凌戍攻击去,这一次,司翎快速运转体内神力,武装身上和长剑,每一剑的攻击都十分地凌厉迅猛。 凌戍拿着剑接招,似乎开始有一丝招架不住的趋势,边挡招边冷笑着:「果然是华黍的血脉啊,倒真是力量强悍,但是那又如何?没有人可以阻止我完成接下来的事情!」 「是吗?云泽。」 一声冷丽的声音突然从不远处传来,一道剧烈的狂风朝凌戍袭来,凌戍为之一愣,被狂风打到了肩膀,往后退了一步。 司翎抬眼看去,来者竟是白翟。 第三百一十三章:神魔之境之战2 白翟口中的云泽,在场的人都微微愣一下,不知她说叫唤的是何人。 不过很快,白翟就告知他们此人是谁了。 白翟猛地朝凌戍打出了一道灵力,带着可以割穿人皮肤的飓风,灵力宛若风之鸟,直接朝凌戍冲去。 凌戍虽因白翟的出现愣怔了一下,瞬间就反应过来,挥起手中的长剑,直接打散了白翟打来的飓风灵力。 白翟看着凌戍的眼神带着憎恨和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 「云泽,没想到你当初骗得我那么惨,我从未想过你竟是神族的人。呵呵,原来你接近我本就是为了夺取龙晶核心!」 凌戍看着白翟,听着她悲愤又仇恨的质问和指责,他只是默默承受着,并没有反驳,那双金色的瞳孔里只有无尽的冰冷无情。 白翟受不了凌戍的这种眼神,她是恨着眼前这个骗了她伤了她的男人,但是,她的内心深处依旧对他有着一丝难以磨灭的期待。 希望这个男人当初对她是有过一丝真心在的。 白翟紧紧看着凌戍,声音不自觉带着颤抖还有紧张和愤恨:「云泽,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你可曾对我付出过一丝一毫的真心?」 凌戍回视着白翟的视线,他没有回避,而是直视着她,眼中没有被白翟的话所动摇或者是有一丝惭愧。 他声音冷淡,宛若是冰雪天里的一阵刺骨的冷风:「没有。」 就是短短的两个字,彻底让白翟对凌戍仅存的期待和希望全部破灭了,她拿出了青色的长剑,眼眶泛红,身体因为愤怒和悲伤而颤抖。 「好一个没有!我不会让你得逞的!今日,就算是拼上性命,我也要将我做错的事情弥补上!」 白翟转头看向司翎,表情认真:「古神麾下,我会助你一臂之力。将这法阵彻底破灭了,还六界一丝安宁!」 司翎微微点头,对于白翟和凌戍的过去和纠葛,他并没有想要探究,现在最重要就是进到六轮屠神玄阵,把伽羽救出来,还有把玄阵破掉。 现在旦觞去破骷髅兵的阵法,还有霜叶和七弦正在与青旬打得难解难分。 司翎和白翟彼此对视了一眼,同时向凌戍发起进攻。 蓝色的光和青色的光同时朝凌戍身上射出。 凌戍眼神微微一凛,只见他高高举起了长剑,运转神力集中在长剑之上。 瞬间,几百把长剑从长剑上分身而出,全部带着锋芒一一地朝司翎和白翟射出去。 司翎和白翟开始不断躲闪着那些长剑,挥着剑去打散长剑的分身,并且开始找着凌戍的突破点。 这时,白翟突然出声对司翎道:「麾下,这些分身,我来对付,你快去攻击他的肩胛骨,那里他曾经受过伤,应该可以的!」 司翎一听,便握紧了长剑,运转体内的神力,集中在长剑上,全力以赴地冲到了凌戍面前,砍向凌戍肩胛骨。 凌戍似乎是察觉到了司翎的目标,猛地一转身躲开,然后反手给了司翎一剑。 司翎没想到凌戍的速度和反应力如此地强悍,没能快速地做出阻挡,便生生受了这一剑。 他被打出了好几米远,低头看了看胸口的剑伤,即便是神界的法衣也无法完全抵挡住凌戍的神力攻击,现在法衣受损,胸口更是受了伤。 司翎抬手快速一点胸口,运转神力快速治疗伤口,紧紧注视着凌戍的一举一动。 现在他们彼此看着对方,没有多余的动作。 他们都在观察着对方的弱点,希望可以一击突破对方的防线,得到最后的胜利。 就在司翎治愈了胸口的那一霎,凌戍已经一下子闪到了他的身后,大抵是要 先发制人。 司翎这次不会再掉以轻心,转身一瞬就举起了长剑。 凌戍勾起了冷笑:「你以为就凭着这把剑就可以打到我吗?我精心策划这么久,我绝对不会让你们这样的人破坏的!」 凌戍握着长剑直接接下了司翎手上蓝剑的攻击,两把剑相碰那一瞬间,整个天地都被他们彼此之间的神力冲击给影响到了。 「轰」的一声,天地震动,为之变色。 司翎用蓝剑抵着凌戍的长剑,声音冰冷,神情嗔怒:「凌戍,我不会让你得逞的,六界生灵,只因你的私心就要面临这样的境遇,你妄为神!」 凌戍突然狂妄大笑一声,金眸带着邪肆:「哈哈!神?本尊才不稀罕!这种虚伪的神,不要也罢!我只要神界为她陪葬,即便拉上了这个六界又如何?」 趁着凌戍的情绪被调动起来,司翎眯起了冷眸,快速出击,手腕一用劲,冰蓝色长剑飞快划向了凌戍的肩胛骨。 凌戍顿时脸色大变,抬手朝司翎的肩部狠狠拍来一掌,司翎接下了这一掌,连忙后退,捂着肩部吐出了一口血。 不过凌戍似乎也受到了冲击,果然如同白翟所说,凌戍的肩胛骨似乎是受了伤,所以才会是弱点。 凌戍捂着肩头,眼神带着冷意和阴鸷死死盯着司翎,清隽的面容瞬间就成了狰狞无比,他咬牙切齿地看着司翎道:「卑鄙!果然是华黍的儿子啊,做这种卑鄙之事也是如此地娴熟!」 司翎眼神淡泊,带着几分冷冽:「凌戍,就算你灭了神界,毁了六界,沧水神女也不会再回来的,你这样没有任何意义。」 就是这样一句话,凌戍猛然五官狰狞,暴怒起来:「你胡说!闭嘴!沧水就是因为神界死的!神界就是刽子手!我要让整个神界陪葬没有任何错!不会没有意义的!」 凌戍狂暴得就像是一头失去了理智的野兽一样。 他将金色长剑甩出,精准无比地穿透了天帝的腿,天帝猛地惨叫出声,大汗淋漓,脸色苍白。 司翎皱起眉头,握紧长剑,看出了凌戍已经彻底陷入了疯魔状态。 凌戍一头白发被风吹起来,狂暴的气息连同他无限溢出的神力一同朝司翎袭来,就好像是一头凶狠又暴戾的金龙。 司翎单手紧紧握着长剑,凝视着即将要来到他面前的金龙,高高举起了长剑,使出了全部神力灌注其中,狠狠劈开了那条金龙,但同时,他体内的神力开始飞快地被消耗且开始凌乱起来。 他不得不强忍着咽喉中的腥味,强制自己咽下去,抿着薄唇,紧紧凝视着凌戍接下来的招数。 入魔的凌戍已经失去了控制,对着司翎打来的攻击是道道致命和又狠又猛的。 终于在一招,他们双方彼此对掌一霎,两人拉开了距离,但是也同时吐出了一口鲜血。.. 司翎捂着胸口,抬眼注视着对面一样吐血的凌戍,时不时朝不远处法阵正中央悬浮的伽羽看去,心中又是难受又是着急,但是不打败凌戍,他就无法靠近法阵一分。 强忍着急切的心情,还有体内无比痛苦的内伤,司翎再次握紧了长剑,又一次和凌戍打在了一起。 他们打得难解难分,但又彼此相互制衡着对方,没有一个处于劣势的,不过他们不久之后,身上各处都有着大大小小的伤势。 又一次彼此拉开了距离,司翎抬起手抹掉了嘴角的血迹,凝视着失控的凌戍,明白他的神力应该也是在被不断消耗着,如果再不速战速决,他害怕伽羽撑不了多久。 司翎再次抬头看向法阵上空的伽羽,心如刀割,紧紧握着长剑。 不下心走了神,凌戍突然出现在他的左侧方,一道狠厉的攻击,打 中了司翎的腰部,司翎连忙挥剑挡下,但是还是受到了冲击,不得不运转神力后退,又吐出了一口血。 凌戍一双金瞳泛着猩红的冷厉,含着疯狂的笑容:「哈哈!这么快就不行了吗?司翎啊,看来是我高估了你的实力,想来是华黍用神力一直封印着你,压抑着你的成长,所以你的神力才会削弱成这个样子啊。」 司翎眼底划过了一丝冷意,随后瞬间恢复了冷静,他抬手擦掉嘴角血迹,眼神冷淡看着凌戍:「你是一开始就知道了我的身世?」 凌戍微抬头,猛然哈哈狂笑不止:「哈哈!哈哈哈哈!」 在笑过之后,神情狂肆不羁,金眸像是看小丑一样看着司翎:「自然是知道的啊,当我知道你的身世时,你知道我是忍了多久才没有动手杀了你吗?」 「若不是我的目标是整个神界,当时我真的想立马就将你杀了!不过啊,我需要你,需要你那上古神明的纯种血脉来消化上古魔神后裔的巨大力量,只有这样,才能非常精准地灭掉神界。」 凌戍突然神情又恢复了温和,看似疯癫得不行:「这么看来啊,本尊还是很仁慈的啊,并没有要完全灭了整个六界呢,只是单纯地要神界陪葬而已。哈哈!」 司翎听到了凌戍的话,瞬间就明白了一些事情,困扰已久的谜题全部得到了解答,他眼神冷沉,凝视着凌戍:「所以,命理相连之术是你下在我和羽儿身上的?」 凌戍低声笑起来,越笑越大声:「啊哈哈哈哈!」 他笑得眼角都出了眼泪,看着司翎挂起了一抹温柔得令人觉得可怕的笑容:「现在才猜到,真是晚了呢,真是可怜啊,一直都被本尊骗的团团转。」 下一刻,凌戍收起了笑容,表情冰冷:「但是,这也是你罪有应得!谁让你是华黍的儿子!」 说着,凌戍就朝司翎拍来了一掌神力。 司翎凝聚神力,挥起长剑又是一劈,将凌戍的神力劈开,目光冷冽直视着凌戍:「羽儿又何错之有?」 凌戍眼底划过了一丝挣扎,但是瞬间又恢复了冷漠,他双手慢慢抬起,凝聚着神力:「那就只能怪她是魔神后裔了。」 司翎心中瞬间燃起了一团怒火,眼神愤然盯着凌戍,咬牙:「疯子!」 下一瞬,凌戍带起了强悍的神力朝司翎打来,司翎握紧长剑,打算用长剑再次迎接凌戍的神力,却没想到凌戍神力恢复如此地快速,他举起长剑抵挡,竟开始有几分力不从心了。 被凌戍的攻击打得不断后退,眼看着自己的贴身法器就要开始断裂,司翎死死咬牙,顶着体内灵元受损的危险,开始迸发出仅剩的神力去冲破凌戍的攻击。 哪知道凌戍的神力竟然已经强悍到如此地步,一瞬间就把他的神力给打散了。 司翎看着即将就要到他跟前的攻击,拧着眉头,打算以身挡下。 下一瞬,他就被一道灵力给推开,一道黑色身影现身。 司翎和凌戍看到了来人,都不由一愣。 万溯冷冷一笑:「小小神尊竟然这般放肆。本座倒是要好好会会了。」 凌戍眯起了眼睛看着万溯。 第三百一十四章:神魔之境之战3 在场的人怎么也没有想到可以亲眼目睹到上古魔神的风采。 在破坏金色法阵的旦觞更是瞪大了双眼,紧紧盯着万溯,他一直以来都追逐着万溯的脚步,希望有朝一日可以达到万溯那样的高度。 现在,他见到了传闻中的魔神万溯,激动澎湃的心情瞬间盘旋在他的心头。 除了旦觞,最为激动的还是霜叶,她可是曾经在万溯身边侍奉过一小段时间的侍从。 霜叶眼眶带着激动和思念的泪水,挥剑砍杀了一只骷髅兵之后,看向了万溯,声音颤抖着叫唤着:“主子...... 《悠悠神君知我心》第三百一十四章:之境之战3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一十五章:她的世界1 司翎观察了半晌周围,才明白了自己来到了一个怎样的世界。 这是一个以伽羽为中心开展的世界。 换句话来说,在这个实际里,伽羽是主人,她怎么想,怎么做,世界都会以她的愿景为第一,为她创造出她想要的世界来,以此来达到让她一直留在这个世界的目的。 原来六轮屠神玄阵为了控制伽羽的元灵,以此世界来让她沉迷和留恋其中。 司翎紧紧看着前面纤细矮小的小身影,他捏住了拳头,眼底划过了一丝难受和隐忍。 他现在不能直接和她说明一切,因为他感受到法阵里的世界在排斥着他,若不是有万溯魔神给的珠子,他可能一进来就被法阵给打出去了。 司翎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好好沉思一番,该怎样才能让伽羽回想起来自己的真实身份。 要让她想起这些事,必须先接近她,怎么才能避开法阵让自己和伽羽亲近起来呢? 想到这里,司翎似乎才意识到了一个事情。 从认识到伽羽以来,似乎一直都是她在主动和自己说话,靠近自己,甚至先说喜欢的也是她,而他一直都在被动地去接受她,从来没有主动地先一步表达自己对她的感情。 司翎这时,不由抿着薄唇耻笑自己,抬头温柔地看着不远处的小身影,这一次,就由他来先一步告诉她,自己是喜欢她的,且很早之前就喜欢上她了。 这样想着,司翎捏着珠子,利用手中的珠子作为屏蔽自己身上的气息,来躲开法阵的窥视,他化身成了一个小男孩。 一个身穿着蓝衣的小男孩出现在了小伽羽的身后,司翎看了看小伽羽,眼神一动,随后先一步运转神力出现在了小伽羽的前面。 再然后,他坐在路边,抬手对着自己的脚比划出了一道伤口,随后眼含着泪珠,小声哽咽着。 提着小篮子的小伽羽,不久就从远处走来,司翎一看到更加卖力地哽咽哭泣。 很快就吸引到了小伽羽的注意,小伽羽提着篮子走过去,眨着眼睛看了看他,随后小声问:「你,你还好吗?」 司翎抽噎着,睁着一双含着泪珠的眸子看着小伽羽,声音稚嫩带着哭腔:「我,我呜呜,我要采草药,不小心摔倒,脚划到了石头,呜呜,受伤了,不能动了。」 小伽羽一听,瞬间就担心起来了,小脸愁的都挤成一团,来到他面前,蹲下小身子,看了看司翎:「我可以,帮你看看吗?」: 司翎看着这抹小身影,心中不由升起了一阵柔软,但表情带着几分怯懦:「呜呜,可以。」 小伽羽得到了允许,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碰一下司翎的脚,发现那里红肿流血,十分严重。 她瞬间就惊呼:「哎呀,好严重!」 司翎一边暗中窥视着小伽羽,一边还继续扮演着受伤小男孩的角色:「呜呜,是不是要断了?」 小伽羽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言辞吓坏了这位小男孩,连忙改口摆手道:「不会,不会,怎么会断呢!不如这样吧,你带你回我家吧,我阿娘会医术哦,她一定可以治好你的!」 司翎怯懦看了看她,随后点着头。 然后,小伽羽搀扶着和自己差不多高的司翎一起慢慢地走回去。 路上,小伽羽为了转移司翎疼痛的注意力,和他交谈起来,语气温柔极了。 司翎心中越发柔软,他真的有一种冲动很想和她相认,可是一想到为了唤醒现实中的伽羽,他硬生生地忍了下来。 他们彼此交换了名字,也交换了彼此的身份。 司翎这才知道伽羽潜意识里给自己创造了一个怎样的世界。 她在这个世界,只是 一个普通的凡人,有一个和自己相依为命的阿娘,她们生活在州城的郊外,一直以卖草药和卖菜为生,过着简单又淳朴的生活。 这时,司翎似乎意识到了,转过头看着小伽羽,或许这是她想要过的生活,简单又美好,没有那么多危险,也没有那么多生死离别。 过了一会儿,他们来到了一座木屋前,小伽羽激动地指着前面的木屋:「快看!阿翎!到我家了!」 司翎看着面前这个木屋,朴素简单,木屋的四周有一个用木头围起来的围栏,用围栏围出了一个小院子,院子里种着好多草药和蔬菜。 木屋外面的墙上还悬挂着一些晒干的腊肉和玉米干。 这里充满了生活气息,若不是他明白这不过是伽羽潜意识营造的世界,他都以为是真的存在的。 司翎转身看着木屋十米以外的地方,全是空白,这个世界的场景只会存在伽羽存在的地方,没有她的地方,都是空白的。 这个时候,木屋的门被打开,走出了一个身穿着简朴麻布衣服的女子。 小伽羽一看到女子,就兴奋开心地朝女子挥手:「阿娘!我回来啦!」 女子一看到了小伽羽,脸上也出现了温柔的笑容,眼神里都是愉悦,朝他们走来,边开口说:「回来啦,那就好。」 他本就是利用珠子闯进来的,所以女子没有第一时间发现他也是正常。 司翎暗中窥探着女子,发现女子的眉眼和伽羽长大后的样子有几分神似,或许,这个也真的是伽羽的阿娘。 司翎眼底划过了些许黯然,她真的很想念自己的阿娘,所以被困在这个世界里,也是为了自己的阿娘吧。 小伽羽笑着对女子开心地介绍了他:「阿娘,你看,我带了朋友回来!他叫做司翎!你可以叫他阿翎哦!不过他的脚因为摔在石头上受了伤呢!阿娘,你帮他治疗一下吧!」 女子经过小伽羽的介绍,这个时候,才正式看到了司翎,面露着几分惊讶,然后再看向他的脚,看到了伤口,露出了担心的神情。 「受伤了?快快坐下来,给我看看吧。」 女子拿起了一旁的椅子,走到司翎身后,放在他身后,让他坐下。 司翎全程在窥探着女子的眼神和神情,看出了她不是装的,那可以进一步确定,在这个世界里,伽羽创造出的人都是她记忆中的人,行为举止都会和她记忆中的人一模一样吧。 这般想着,女子已经拿出了纱布和药粉为他包扎好了伤口,还温柔地叮嘱他:「阿翎啊,伤口近期不可以出碰水啊,明白吗?」 司翎看了看女子,随后点头。 就在他要开口问些什么时候,突然木屋外面的围栏被打开,走进了一个男人,小伽羽一看见男人就兴高采烈地冲过去抱住了男人的大腿,开心地叫唤着:「阿父!」 司翎这才认真地看着那个男人,模样和渊麟神将是一模一样的。 没有被介绍的他,一直都没有被男人看到,直到小伽羽再次介绍了他,男人才看到了他,并且和他微笑点头。 于是,他顺利地留了下来。 在晚饭时,他们一起吃饭。 这种体验,对于司翎来说是第一次的。 因为他小时候从来就没有见过自己的爹娘,并且一直认为自己的爹娘便是神泉湖,毕竟自己的真身是一株神莲。 作为神,更加不可能如同凡人一般,吃食凡食,也不可能有家人的概念。 看着她和自己的爹娘一起愉快地吃着晚饭,坐在对面的他,不由心中萌生了一个想法。 或许,待到一切都结束了之后,他可以给她一个这样的家。 不久晚饭结束后,可能是因为他在吃饭时不怎么说话,她似乎很在意这件事。 坐在院子里的司翎抬头看着天空,天空是黑色的,没有一点星辰和月亮,他陷入了沉思。 这时,小伽羽来到了他的身旁,搬来了椅子坐在了他的身旁。 「阿翎,你真的不记得自己的家在哪了吗?」 司翎听到了她的声音,回过神来,转头看着她。 在路上,他和她交换了身份,但他告诉她,自己不记得自己是哪里来的,只知道自己醒来之后就在山里面了,为了生存,只能靠着自己的能力采摘草药去城里买卖为生。 司翎点了点头,对着她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嗯。我不记得的。除了我的姓名,什么的都不记得了。」 小伽羽看着他,愣了一下,随后双手托着腮笑着说:「没关系,那你就留下吧,和我们一起住,一起生活好吗?」 司翎心中渗满了柔软,凝视着她稚嫩可爱的小脸,点头轻声说:「好,我们一起生活。一直一起。」 小伽羽顿时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两只眼睛弯弯的:「嗯嗯!」 司翎留了下来,为了可以让她慢慢相信他,所以他一直隐忍着没有说出一切,只是通过和她一起的日子里,慢慢地引导她,即便每次都没有引导成功,他也没有放弃。 可是,在这里的生活美好到,令他都开始质疑自己了,怀疑自己硬要唤醒她是否是正确的决定,因为这里真的很好,就好像这个世界只有他和她两个人一般,彼此一起很幸福地生活。 他们一起在她阿娘的教导下,一起学习医术,一起辨别草药,一起上山采摘草药,一起去城里买卖草药。 还有一起和渊麟神将学习如何捕猎野兽,如何放置捕兽夹。 很多事情,他们都是在一起的,就好像他也陪着她参与了她整个童年。 他有时候会沉浸其中,但有时候也很清楚这一切都不过是法阵的诡计,都是法阵为了让伽羽一直沉睡的计谋而已。 可是,他似乎也有了一丝不愿意醒过来的冲动了。 「阿翎?你在想什么啊?快过来啊,我们还要拿草药去卖呢!」 小伽羽拿着篮子,走在他面前,转身,带着笑容看着他,朝他挥手。 司翎猛然回过神来,背着箩筐,连忙跟上,边含笑致歉:「抱歉,羽儿,我走神了。」 小伽羽摇头笑着说:「没事啦,我也是总喜欢走神想事情呢。」 司翎勾唇含笑着,看着她的侧脸,心中就不由自主地充满了喜悦,或许这样也很好不是吗? 他们来到了城中市集上,随便找了一个地方坐下,把篮子和箩筐放下,可是叫唤客人。 这几个月来,司翎竟开始有些习惯了这样的生活,这种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生活似乎很快乐。 每隔一小段时间就会有客人来买草药,司翎有时候看着这些客人明知道是假的,但是却也觉得真假又如何呢,都不过是一种体验罢了。 「阿翎啊,你明白什么是救命之恩么?」小伽羽突然愁眉苦脸地看着他问。 司翎一听愣了一下,随后才想起了她为何会问这个问题,因为在前几天,她的阿娘在教他们习字的时候,有恰巧讲到了这个词语。 她阿娘只是简单地讲解了一下,可能是她还是没有明白才会一直在想吧,所以她这几日走神也是因为在想这个事情吗? 司翎的脑海闪过了什么,便微笑着看向她,浅声道:「就好像我和羽儿哦,救命之恩。」 小伽羽愣怔了下,随后眼中满是困惑:「嗯?为什么啊?」 司翎含着温和的笑 意,极其有耐心地给她讲解:「救命之恩当以涌泉相报,古有些有趣的故事,讲的就是救命之恩的故事,讲女子被男子救了性命之后,便会以身相许这样的故事。」 「而我的脚是羽儿救的,如果羽儿没有带我回家,我也许就会一个人待在山上,说不准早就被豺狼虎豹给吃了呢。」 小伽羽抬起手轻轻摸了摸下巴,随后眼睛一亮,仿佛恍然大悟:「所以,阿翎要对我以身相许吗?」 司翎的嘴唇勾起了一抹极其温柔的笑容,眼底满是深情看着小伽羽:「嗯。」 小伽羽或许不懂什么是以身相许,又问:「什么是以身相许呀?」 司翎想了想,笑着解释:「就是会陪伴你一辈子,永远陪在你身边的人。」 小伽羽一听,满脸喜悦,兴奋地拉起了他的手:「太好了!那阿翎就可以一直陪着我了!」 司翎点头笑着说:「嗯,是啊,我可以一直陪着你。」 两人开心地卖完草药,手牵着手一同回家了。 第三百一十六章:她的世界2 司翎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也开始舍不得这个世界了,明明他进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唤醒羽儿的。 在这个世界中,时间流逝得很快,不知不觉,一眨眼她渐渐长成了大姑娘的模样,而他为了可以和她同步,按照她长大的速度会调整自己的长相。 伽羽一身浅紫色的衣裙,秀丽黑长又宛若流云一般的头发用一根银色簪子轻轻挽起,明明纤细柔弱的身影就是要背着装满了草药的箩筐。 看着她的背影,司翎有很多感触,心中情绪复杂多变,他很想唤醒她,可是却迟...... 《悠悠神君知我心》第三百一十六章:她的世界2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百一十七章:最终力量的融合 「真是担心啊,如果你没有了我,该怎么办呢?」 「你啊,总是让操心。就不能让我省省心吗?」 「唉,我只是想要再陪陪你而已。」 很熟悉的声音在她耳边环绕着,伽羽感觉到了视野开始变得清晰了些。 然后她摇了摇头,使得自己可以看得更加清楚。 随后看见了依旧是穿着黑衣服的女子,正是之前在她识海见过的黑暗面。 黑暗面看到了伽羽一脸呆愣的模样,不由愤然,伸出手指用力弹了一下伽羽的额头。 伽羽感觉到了疼痛才捂住了额头,回过神来看着黑暗面:「我,你,我现在又在我的识海里面吗?」 黑暗面抱着手臂,点了点头,无奈看着她:「你啊,真是令人不省心呢。」 伽羽瞬间就回想起了之前和司翎在法阵世界里的记忆,那些画面一幕幕地浮现在她的脑海中。 又想起了自己被凌戍利用,且被骗,现在还被他算计着启动了六轮屠神玄阵。 「对不起。」伽羽自责地低下了头。 黑暗面看着伽羽一副自责的模样,也不忍心再责备她了,移开了视线轻声道:「算了,现在责备这些已经没有用了,现在最主要的是拿回你的身体,破阵离开六轮屠神玄阵。」 伽羽似乎有几分沮丧,垂头丧气的:「可是,我发现我一丝灵力都无法驱动,法阵好像用了好多灵力在束缚着我,我如今除了能在识海动一动,已经失去了支配我身体的能力了。」 黑暗面看了看她,无声叹气,提醒着她:「还记得司翎给你的那枚珠子吗?」 这么一说,伽羽猛地回想起来了,司翎再离开法阵世界的时候,塞给她一枚珠子,还叮嘱自己吃下去,当时过于伤心的她已经吃了。 「我已经吃了,怎么呢?那枚珠子是有什么特别吗?」伽羽困惑着看向黑暗面。 黑暗面抱着手臂,坐在地上,看着她轻声说:「那颗可是凝聚了魔神大人力量的珠子啊,没想到大人已经做出了这个地步。」 伽羽愣住了,万溯魔神的珠子? 似乎是看出了伽羽不理解的模样,黑暗面看着她耐心解释:「珠子可以帮你冲破法阵束缚,现在你只要静下心来完成最后的力量融合就行了。」 听到这,伽羽似乎明白了什么,看着黑暗面恍然问道:「你的意思是,我现在就要完成魔神力量的全部继承吗?」 黑暗面突然扬起了一抹微笑看着她,点头道:「没错。」 伽羽一愣,明白完成最后力量融合也就是意味着什么,她眼中含着难过看着黑暗面,声音带着几分哽咽:「可是。」 她强忍着心中的难受,捏紧了手指,低着头抿唇:「你是不是就要消失了?」新 黑暗面垂眸沉默了一小会,又勾起了笑容看向她,轻声安慰她道:「人生没有不散的宴席,再说,我以后就会化作你力量的一部分,这也是好事,起码还是陪着你的,不是吗?」 伽羽咬着嘴唇,难过地闭上了眼睛,滚烫的泪水顺着脸颊滑下,在压抑着什么,整个身体都在发抖。 黑暗面叹气,站起身来,伸出手轻轻搭在她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淡声开口:「还记得迷梦妖吗,就是你给她取了名字的,好像叫做梦月。」 听到了黑暗面突然提起了迷梦妖,伽羽心中依旧很是难受。 伽羽微微点头,不解看着她:「我记得。」 黑暗面看着伽羽,脸上露出了微笑:「我一直作为辅助魔神后代而存在的黑暗面,每一次降生都会忘记前一次的记忆,也会以全新的样貌降生,所以我是一个没有名字的存在。」 伽羽突然明白黑暗面要说什么了,更加忍不住,眼泪哗啦啦地往眼眶外掉。 「所以啊,我希望你也可以给我一个名字好吗?」 黑暗面朝伽羽露出了淡然又释然的微笑。 伽羽紧紧抿着嘴唇,流着眼泪,看着黑暗面,猛地伸出手紧急抱住了黑暗面,抽噎着说:「真的没有办法了吗?我舍不得你。」 梦月的死,阿父的死,已经让她很痛苦了,不想再看见有人离开她,这种痛苦的离别,她再也不想去经历了。 黑暗面抬起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声音轻快,轻笑着说:「伽羽。我很开心我能成为你的黑暗面,一直辅助着你,和你一起见证了许许多多的人,看过了很多风景,我已经很满足。真的。」 伽羽抱着黑暗面从渐渐的小声哭泣,开始嚎啕大哭起来,就像是在宣泄着以往离别的痛苦。 不知哭了多久,伽羽双手抓着黑暗面的肩头,眼睛通红,看着带着难过的黑暗面,她强迫着自己露出了笑容,低声道:「玄璃,这个名字好吗?」 黑暗面的脸上绽放着愉快的笑容:「谢谢。很喜欢这个名字。」 玄璃再次抱了抱她,随后后退了几步,和她拉开了一段小距离。 伽羽强忍着心中的难受,看着玄璃双手举起,源源不断的灵力从她的掌心溢出,慢慢传进她的身体。 她抿着嘴唇,看着玄璃带着微笑,逐渐开始虚化的身体,眼泪再次压抑不住地流出来了。 「玄璃!」 玄璃收回手的时候,身体已经只剩下了上半身,她含着笑容对她挥手:「伽羽,你一定要幸福,答应我好吗?」 伽羽流着眼泪,哽咽着,艰难地点头:「嗯。我答应你。」 玄璃的身影宛若碎片般渐渐消散在识海里,伽羽冲过去想要双手抓住,可是什么也抓不住了。 伽羽咬着嘴唇,无声哭泣,心中一片悲哀。 她紧紧捏着手指,深呼吸一口气,开始调整自己的情绪,平息下来之后,开始运转体内的灵力,灵力充沛,更是可以感受到了魔丹似乎要破丹而出一些什么东西。 伽羽一愣,盘腿坐下来,闭上眼睛感受着体内魔丹。 很快,她睁开眼,惊讶看着自己的双手,发现了她竟然可以神魂出窍和化出分身。 这个发现,令她又惊又喜,而且,她已经想到了怎么破掉法阵。 伽羽双手使出了潜意识里不知何时会的法印,法印一出,她整个身体就好像被一团黑色迷雾包裹着。 一瞬间,她力量大增,黑色迷雾消失之后,她全身上下散发着令人感到畏惧的恐怖气息。 —— 伽羽在法阵世界里似乎度过了十几年,但是在现实之中也不过才过去了短短的一炷香的时间而已。 之境的上空突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黑红色光影。 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一惊。 还在作战的众人都被黑红色光影所覆盖住了。 「这究竟是什么?」 「不会是凌戍又使出了什么阴损的招数吧?」 神兵们开始战战兢兢起来,唯恐再次陷入困境。 司翎在前一刻钟已经从法阵中出来,不过被法阵攻击了神魂,现在神魂十分的不稳定,只能勉强配合着万溯和凌戍打着。 在黑红色的光影出现之后,他们也都停了下来,纷纷抬头去看。 万溯看到了光影,不由转头看向一旁的司翎:「伽羽吃下去了吗?」 司翎虽然不知道万溯要用什么办法帮伽羽脱困,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万溯不会害伽羽的。 他点了点头,看着那些黑红色光影,希望她快点醒来。 凌戍紧紧凝视着那些光影,眉头皱起来,眯起眼睛,随后再看向对面的万溯和司翎,冷笑着说:「你们以为这样就可以破坏六轮屠神玄阵吗?我不会让你们得逞的!」 万溯眼神冰冷,含着冷笑看着凌戍说:「那你就好好看仔细了!」 凌戍皱着眉头,万溯的话一落下。 下一瞬,黑红色的光影中突然落下了许多带着锋利灵力黑箭。 众人本来都吓到拿出武器要抵抗黑箭的攻击。 哪知道,黑箭根本没有攻击在场的人,反倒是全部攻击骷髅兵了。 那些骷髅兵在黑箭的攻击下,一箭一个准,不过一瞬,在场的所有骷髅兵都消失了,旦觞也是趁着这个机会,快狠准地将金色法阵破坏掉了。 看到这个转变,凌戍惊恐失色大吼:「不可能!」 但一瞬,凌戍又狂笑着:「哈哈,就算你们毁了我的骷髅军金阵那又如何?六轮屠神玄阵现在都已经将神界的生机吸取了,哈哈!再过一段时间,神界将不再存在!」 神兵们听了凌戍的话,下一刻,就开始倒下,甚至已经有神兵的身体开始虚化成碎片。 「啊!我的神力怎么消失了?」 「我的身体啊!」 神兵们开始陷入了混乱,到处乱跑的,还有崩溃地在地上抱头难过的。 看到这个场面,司翎不由皱起了眉头,他也能感觉到了神界的生元开始慢慢趋于虚弱。 凌戍眼底一片血丝,张开双手哈哈大笑起来:「哈哈!神界就要灭亡了!哈哈!」 那边的青旬失去了意识在和七弦还有霜叶打斗了足足几百回合,本就已经消耗了很多神力,现在因为六轮屠神,他的神力瞬间不见,一个不慎被霜叶刺中了胸口,受了重伤单膝跪在地上。 霜叶想要一剑杀了青旬,司翎一见,猛地闪身到了青旬身前,看着霜叶摇头:「他只是被凌戍控制。」 霜叶眯着眼睛看了看他,随后才移开了长剑。 司翎感激地看了一眼霜叶,而后转身打晕了青旬。 现在就只剩下了凌戍一人孤身作战了。 凌戍看着他们,依旧丝毫不惧,银白色的长发随风飞扬,整个看上去十分的邪肆。 「你们现在没有人是我的对手,就算是你们全部人来和我打,那也是打不过我的!我有六轮屠神玄阵在,我的灵力就可以得到源源不断的补充!哈哈!」 司翎凝重看着凌戍,其他人也拿着武器紧紧盯着凌戍的一举一动。 下一瞬,凌戍抬起手,好几道神力化成了金色铁锁,朝他们几人射来。 他们几人拿出武器抵挡,却又被金色铁锁捆使出了强悍的神力打掉了武器,捆住了他们的手脚,全部悬空举起来。 凌戍也不知怎么用那么短的时间里就化神力为武力,直接将万溯的那一丝灵元束缚起来。 现在,所有人都被他紧紧地束缚着。 「哈哈!现在,我就让你们的力量和六轮屠神玄阵融合在一起吧!等神界毁灭之后,你们也算是为了我的大业做出了贡献,我会在你们死后,给你们立碑的!」 凌戍疯狂地笑着说。 霜叶使劲挣脱金色锁链,却发现自己越是挣扎,锁链就会捆得越紧,甚至体内灵力开始逐渐被吸取。 她不由皱起了眉头朝凌戍大吼:「凌戍,你这个卑鄙的伪君子!」 凌戍冷笑看着霜叶,再扫视一众用愤怒的眼神看着自己的人,笑着说:「现在的结局就是你们都要死,你们随便骂吧,我不介意的。 」 司翎拧着眉头盯着凌戍,但时而会看着法阵里的伽羽,心中只是期盼着她可以快点醒来,不想看到她的身体被人利用。 在凌戍得意狂笑的时候,突然上空出现了一道声音:「那不见得。凌戍。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这一瞬,众人愣住了。 司翎更是瞬间抬头看向天空,心里头开始澎湃喜悦。 凌戍震惊看着四周:「不可能的。」 紧急通知:启用新地址-,请重新收藏书签! 免费阅读. 第三百一十八章:缘起缘灭(终) 伽羽一身火红色的衣裙,身后披着一件云纹相间的黑色外袍,一头宛若黑夜的秀发随着风飞扬,神情冷冽自带着一股妖冶邪肆的气息。 她那双眼眸闪烁着阴冷的猩红,低眸注视着下方的众人。 万溯看到了这样的伽羽,不由开始兴奋和激动不已:“呵呵,看来伽羽已经完成了所有力量的融合。” 万溯的话一出,所有人都惊讶不已看着上空的伽羽。 如今的伽羽比以往更加妖艳,更加令人感觉到力量的恐怖。 她不过只是飞在上空,就已经自带着一股强悍的威...... 《悠悠神君知我心》第三百一十八章:缘起缘灭(终)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