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我是弄潮儿》 第一章 这重生我爱死了 八月的东北，骄阳似火，空气中弥漫着热裂整个人的味道，面对着烈日炎炎渴望着一口冰镇汽水和一个阴凉的角落。 魏涛就感觉到刺眼的阳光晃了自己一下，顿感天旋地转，耳边响起熟悉而又些许陌生的声音。 “小涛，怎么了？” “这孩子，太热了，是不是中暑了。” 感觉到自己的手臂被人紧紧抓住，身体也有了倚靠，晃晃头，魏涛睁开眼睛。 嗯？ 面前那张胖胖富态的脸，旁边那消瘦的面庞，下意识的回应：“妈，大姨。” 不对，年轻这么多？ 母亲周兴莲将手中的水杯递过来：“喝点水，太热了，你别跟着走了，坐这歇会儿……” 看着母亲那张富态的脸颊上同样流淌的汗水，再环顾四周看一看，一旁的大姨周兴蓉看到外甥没事，继续跟房东聊：“大姐，咱这都街（gai）边子了，跑水库的小巴，都要走十几分钟才能到站点，你这房子也太贵了。” “大妹子，谁都知道咱sj市要开发，江南是重点，早晚拆到这里，原先那些菜农，一个个拿着占地钱，现在不都好起来了……” “大姐，那是啥地方，这是啥地方，也就占着一个不是农村的名声，跟农村有什么区别，我这妹子一个人带孩子不容易，也没什么钱，要不然也不会跑到这地方来看房子……” 记忆深处的碎片记忆，开始在魏涛的脑子里整合，无数的画面汇聚起来。有些，是模糊的；有些，是二十年后依旧清晰的。并不是刻骨铭心，在不断的接收网络时代新鲜事物后，曾经不止一次幻想过如果我能重生，那过去的生活我该如何如何…… 是梦？ 是幻？ 魏涛右手在自己左臂上掐了一下，力道不是很大，疼痛感是真实的，再去看那并不粗壮的手臂，低头清晰可见的脚背，顺畅的呼吸，肥胖带来的不适感也没了。 他手在嘴边擦拭了一下，顺便抚平那已经掩盖不住扬起的嘴角，如果人生有什么事情在某种意义上是凌驾于生老病死之上的，毫无疑问，重新再活一次，长度由命运改变，质量由自己改变。 多少次魏涛不记得了，很多时候玩手机越来越精神，只能强迫关了手机闭眼睡觉的时候，助眠的利器就是给自己的人生做一次胡思乱想。 或重生，或改变，天马行空的奇思妙想在几年后便会遍布整个网络，你只需要将自己代入到那个身份，会感受到很幸福的睡前助眠。别人是否越想越精神，魏涛不知道，在他这里，总是会在一个美好的开头之后，不知不觉间进入梦乡，待到第二天休息不用起早上班时，醒来还会赖床，脑子里还会去想着承接昨晚‘幻想’到的地方…… 我想重生。 我想中彩票。 我想得到系统。 并不是不想奋斗期待着天上掉馅饼，只是人之在世一点点虚妄的生活想象。 并不是不成功的人生，只是少了在该有年纪去享受生活的另一番景色，也少了提前让母亲可以养只小狗穿着华贵不再操劳精神物质双满足的生活。 我想重生，没想到它真的来了。 “傻笑什么呢，给，去那边小卖店，买个雪糕吃，凉快凉快。”看着母亲递过来的五块钱，魏涛点点头拿着钱，走向母亲指着的方向。 向上跳了跳，没有二百多斤的体重束缚感觉真好，平坦的小腹曾经是多久不曾见过的‘风景’。 十八岁，一个花一样的年纪，一个风一样的年纪，身体内似有着无限的精力，还有未曾被智能手机彻底‘摧毁’的视力。这一刻，附近公共厕所在这样天气下飘来的刺鼻味道，脚下泥土地即便晒干了昨天落雨依旧踩上去软塌的干泞，都无法让魏涛的好心情有半点回落。 买了两瓶冰镇的矿泉水，这个时代必须提防的食品安全问题让他直接放弃了一块钱的杂牌子，选择了一块五的娃哈哈，又买了四根五毛钱的冰棍儿。买东西的时候，是三十几岁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近二十年的魏涛，脑海中闪过的记忆画面是十八岁的魏涛，貌似在相同的环节里，自己买了一瓶冰镇的美年达。 “大娘，天热，先吃根冰棍儿。” 先递给房东一根冰棍儿，又递给大姨和母亲，顺势将一瓶矿泉水递给大姨，另外一瓶拿在自己的手里，拧开，示意母亲先喝。 “诶，这孩子，懂事。”房东大娘下意识想要客气一下，魏涛已经将冰棍儿塞到了她的手里，顺势，她也就夸了一句。 天热，小院的墙根地下，背阴，有吃冰棍儿降温作为双方讨价还价和彼此诚意买卖之间摇摆的缓冲，房东和大姨之间几乎不停的话语，短暂停了下来。 魏涛顺势走进了平房屋内，连排的平房，这个房子是在临近土路把头第一家，在这样此时绝对称得上是郊区之外的地界里，这把头第一家是没有任何地理优势的，与其它一样格局房子唯一的区别是它将院门，开在了土路上，而其它家，是开在更狭窄的胡同里。 小院不大，一个破旧的小仓房，院子里有一个地窖，正屋也就是三十多平，进门是个你可以理解为稍大一些厨房的区域，水泥地，略有坑包起伏不够平整，但屋内窗明几亮整洁度足够，房东大娘也没有吹嘘，从门窗和灶台即可看出，确实是干净人家才能住出来的效果。 里屋和厨房之间有一扇小窗，现在里屋只有一铺火炕，其它东西都已搬空。坐在火炕上可看到厨房内。整个正屋就是一个正方形被一切两半，一边是里屋一边是厨房，只是厨房的内侧，一堵墙隔了一个非常小的房间，有面向后胡同的窗户，还摆了一张单人床，宽也就一米五，长有两米多，放了一张单人床，勉强在床头塞下一个老旧学校内使用的单人书桌，头顶钉了一个柜子，里面还有没拿走的衣服挂，显然要在这个房间居住，你的个人物品衣服之类要么是放在头顶的柜子里，要么是放在单人床下，要么就只能是挂在墙壁上的衣钩上。 平房没有暖气，只靠炉火取暖，可想而知这没有火炕的小房间冬天必定很冷；后窗和房门是错开夏天没有过堂风肯定燥热。但不管怎么说，人家这也算是两室了，对于一个十八岁的大小伙子而言，拥有自己的独立私密空间，那堵墙和那扇门，是可以抵御冬天的寒冷和夏季的炎热。 魏涛知道，这个房子房东之所以卖，没别的原因，就是因为她和她的家人完全没相信城市开发建设，能够一路将城市的脚步扩充到这里，不然别说是两万块，哪怕是十万块，他们都不会出售这个房子。 可即便是两万块，对于每个月只有不到六百块钱工资的周兴莲而言，是她省吃俭用苦熬加班十几年积攒下来的全部家当。 后来魏涛跟母亲聊过，为什么当时面临着下岗，又没有多少钱的母亲，为什么动了买房的念头。 “有房，才算是有个家。” 第二章 有房才有家 因为魏涛对于环境的厌烦，以及内心那么点不成熟小青年的虚荣心，在他抗拒之下当时并没有买这样一个偏远郊区的老旧平房，继续着母子俩租房的生活，哪怕是老破小红砖楼的顶楼，那也是住的楼房，也是在屋里上厕所，也是在市里生活。 后来拆迁到这里损失多少钱这件事不必谈。一个月一百多块钱租金的老破小红砖楼的一室vs一次拿出两万块买个平房小院，即便后来谈到了一万八，母子俩也没有最终选择。 “妈，挺好的。”没有多话，直到善谈的大姨跟对方谈到了一万八千元，看着犹犹豫豫拿不定主意的母亲，魏涛开口了，将买东西一旦孩子张口说喜欢就尘埃落定的买家大忌，充分落实。 母亲想要在这边买房的打算，是在她即将下岗的时候所做出的决定，她的单位在江北，这里是江南，完全是城市两端。无可挽回下岗的浪潮，未来生活还要继续，还有一个半大小伙子需要养活。 来这边，是大姨的建议，也是一向没有主意的母亲目前可以依靠的人。大姨有同事下岗后做小买卖，她已经帮着联系完，对方会帮衬着母亲完成从一个新丁到熟手的过程，到这边来居住也就提上了日程。 作为城市主要开发的区域，江南的房价要远比江北高，租房也一样，最开始母亲只是想要在更远的城市边缘租个房子，后来也是被大姨劝的动了心思，总归是要有个真正属于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哪怕是漏瓦遮头，那也是自己的家，不再需要常年颠沛流离总是要在房租和房东的条件变更下去搬家。 碍于价格，是越跑越远，直到这已经几乎出了城市的范畴，再往前几公里，就是sj市xx乡。 别小看这几公里，那是城里人和乡下人的区别，这个时代，城里人的户口实惠是不是多不确定，小小我是城里人的虚荣心还是有的，不似几年后，农村户口开始成为热门产品。 魏涛一直都觉得自己挺幸福，活了三十几年他都是这么认为的，很小的时候父亲就不在了，一直跟母亲相依为命，期间尽管母亲也想过再婚，但也都因为拖油瓶的缘故，人选不尽如意，再加上魏涛小时候不懂事，没少捣乱，直到很多年后才终于找了一个老伴儿。 家里穷，但该有的，母亲一样也没少了魏涛的，甚至一定程度上对儿子是溺爱的，宁可自己多加班，拿多赚的一点钱让儿子至少过上与普通学生一样的生活。 小时候总是不懂的，总觉得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的，且不懂事还曾经因为母亲给不了而去责怨胡闹，在外面摸爬滚打几年后成熟的魏涛心中，一直觉得对母亲是亏欠的，也没少给母亲钱，可错过了就是错过了。现在有重来一次的机会，自己一定要让母亲提前过上她想要的幸福生活。 幸福生活的前提保障之一，物质上要让母亲的肩膀上不必再去扛几年的重担。 幸福生活的重要组成部分，不再是一个孩子，而是这个小家中能够扛起生活这片天的主力。 至于情感，那是她自己的事情。 至于陪伴，魏涛并不打算离开松江，作为重生人士，虽说咱没有恐怖的大脑去记住所有的大事；也不是专业人士记住很多商场上的重要节点。至少在大方向上，还是有一些了解，记不住的或是很模糊的，待到网络普及，可能碰到某些事会勾起一些回忆，做一波不算晚的蹭车，应该也没问题。 母子俩多年来搬了很多次的家，一切驾轻就熟，除了衣服被褥和日常用品，几乎没有什么像样的东西，大型的家用电器一样没有，或许这也是当初那个魏涛抗拒买下这个小院的原因，至少在那个红砖楼出租房内，还有一台房东留下的破旧显像管颜色还少了一个小彩电，还能‘借’到别人家的有线电视信号。 而这个小平房内，什么都没有。 现在，一切都不同了。 17500，最后时刻，又讲下来500块钱，在相对见识更广一些的大姨帮助下，下岗了本该是生活天空崩塌的母亲，反倒真正意义上拥有了属于自己的房产。 哪怕它不大，哪怕它破旧，哪怕它距离城市中心很远，魏涛却看得真切，本该在下岗打击下迅速衰老的母亲，这一次脸上的愁容竟然没有那么的重。 本就没有多少东西，住在江北更远处的重工业区的四姨夫妇，一辆三轮车，东西都拉了过来，看着隐藏在母亲笑容中的那份坦然，魏涛心刺痛一下，曾经的自己得是多不懂事。 不管是租房还是借住在亲戚家，‘寄人篱下’这四个字，也如同百斤重担压在母亲的肩膀上，让本就没有男人依靠的她更加没有安全感。 有房，才有家，有了家，才能安心。 帮着搬东西，帮着收拾屋子，四姨夫帮着铺设新的炕革时，魏涛还主动上前帮忙。 “小涛这孩子，长大了。”院子里，透过窗户，四姨脸上露出了几分轻松之色：“还说到大姐这边，可能要让她家小凯多帮帮他老姨，现在看小涛也长大了，知道干活儿了。” 大姨也跟着点点头：“一会儿好好跟小涛说说，他妈去卖菜，一个人这么远弄个三轮车，他这大小伙子怎么也要跟着去帮忙。” 对于小年轻那点虚荣心，几个人都很清楚，但这各家有各家的事，谁的生活归根结底还是要自己过，如果外甥还是不懂事只知道伸手要钱当个学生，那老妹子接下来要吃的苦会更多。 “我会骑三轮摩托，就别买三轮车了，四姨夫帮着联系买个旧的三轮摩托，这里距离批发市场和我妈要去的菜市场都很远，骑三轮车太慢了，有三轮摩托，后斗也大，来回也能多进一些菜……” 晚上在新房开火做饭，魏涛自告奋勇，没用别人说让他多帮帮自己妈，他主动开口。 按照周兴莲的意思，孩子技校毕业了，还是得学手艺，不能十七八大小伙子等着技校那边，早就传技校不包分配了，荒废个一年半载，孩子就待完了。 按照大姨和四姨的意思，不能买三轮摩托，那东西旧的也要一千多块两千块，现在刚开始干，买个三轮车，一车一车的从大批发市场进货到小市场去卖，这才是安全可靠的选择。 当晚没有拍板，人走之后，魏涛没有去大屋的炕上住，坐在小屋的书桌前，椅子都是个没有靠背的木头凳，打开笔记本，继续以自己那几乎谁也认不出来的‘龙飞凤舞’字迹和一些特殊的记录习惯，写下能够想起来的记忆碎片内容。 【房价直到自己重生之前，始终上涨。】 【2002年世界杯，冠军是巴西。亚军是谁来着？】 【网吧还有几年的狂热生命周期。】 【手机行业将会进入井喷期。】 【个人电脑进入千家万户，普及。】 至于企鹅，至于投资，至于入世，至于国际能源…… 有这么个事，可具体什么时候发生，怎么发生，对一个普通人会带来怎样的改变，魏涛不知道，你能指望一个只是在大城市收入两三万、能让母亲在老家生活不错、在大城市买不起房的技校学历北漂，十几年的普通人生活中有多少精力关注国家大事和国际大事的具体细节，并以此能给自己带来重生优势的绝对利益？ 没炒过股。 彩票也没有记住某一期的大奖，即便记住了又如何，你买，可能就不是那个号了？ 【彩票投注站，有几年的火热周期，能赚钱】 投资网络大佬？ 别闹了，再不济最惨的时候，人家也是能拿到几百万风投的，自己呢？兜里所有的钱，125块，加上母亲那里的，也不足5000块。 脚踏实地，先活下来。 第三章 长大真好 活下来，难吗？ 不难。 赚点小康生活的钱，难吗？ 应该也不难。 重生这样的事情都发生了，魏涛期待更多，结果只是在搬家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气力大了一些，仅此而已，剩下诸如小助手、系统、老爷爷…… 都没有。 也好，有膀子力气，也是好事。 家徒四壁，也没有什么值得长时间收拾的，遂在隔一天之后的清晨，还不到四点，娘俩便骑着自行车，一路到前一天约定好的城市南部最大的蔬菜批发市场，去见大姨介绍的下岗同事——刘姨。 魏涛的脑子里，有几个小买卖都值得做，也都能够做得不错，小康为目标不难，奈何自己和母亲加起来也就只剩下五千块上下，与人借钱这件事，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做。更何况，知道和动手做取得成绩是两回事。有一点四姨没有说错，本钱小，赔钱的概率就小。家里的钱，没有什么容错空间，借钱，等同于将容错空间近一步的压缩。 “刘姨，我来。” 记忆里这个阶段，魏涛多数时候是在网吧包宿，等待着技校可能存在的工作分配，对于母亲如何走上这条路并不知晓，也并没有体会到母亲的辛苦。 主动跟在刘姨的身边听，主动留意她是如何进货，主动帮着她搬买来的一箱箱一筐筐蔬菜，主动帮着她去推三轮车。力气吃得住，魏涛也就少说多做，嘴甜的孩子固然招人稀罕，他也不缺见人说人话的社会磨练，只是一个三十大几的老爷们心态，突然装作一个嘴甜少年，效果一样的状况下，他宁可多干点活儿来赢得对方好感。 天刚亮，一行三人到了早市，当前的道路上还有专门为自行车修建的非机动车道，这在十年后就会成为车道的辅路。 前两天跟四姨夫就学习过如何骑三轮车，在这道路上没人的清晨，又跟刘姨学了学，很快魏涛便能够上手，蹬着三轮车，让心情愉悦的刘姨，愿意在路上多跟母亲交代一些做这个小买卖的经验窍门。 如何定价，如何抹零，如何将菜品分门别类，如何摆放给购买者更好的视觉吸引力…… 曾经在省城打工时去过二手移动电话交易中心的门外当过几天的‘缝子’，那是当街拦住每一个人询问你电话卖不卖的伪社牛行当，现在放在摊位前去跟驻足要买菜的人交流，魏涛的表现让刘姨不断对周兴莲夸赞：“我家那小子，不会帮我一下的……” 周兴莲始终笑容满面，高兴，感觉儿子一下子长大了，自己终于不必再去一个人硬撑着了。 看到魏涛很快就能够驾轻就熟，刘姨带着周兴莲摘韭菜，同样几个摊位卖的都是韭菜，你收拾的干净，摆放整齐，哪怕价格高个一毛两毛，一样会比一旁沾着泥土的好卖一些，千禧年之后，生活条件提高，越来越多的人逛早市不再是单纯的买东西，运动兼购买，碰到看得入眼的才会买，品相好在这城市所谓‘有钱人’居住的区域，更有市场。 跟着刘姨去了进货两天，帮她卖了两天的早市，周兴莲去单位站好最后一班岗，办理各种手续，从单位下岗，自谋生路。 重生前的这段时间，刚从技校出来，魏涛还跟同学们不断约着到网吧去包宿上网，那时候哪怕不玩游戏，聊个企鹅，都能聊半宿，一个人控制着几个企鹅号，加上几百个好友，你好你是哪的多大了开局不厌其烦的聊着，要不然就是联网玩个红警沙丘或是cs，每天不亦乐乎，白天回家就是呼呼大睡，对于母亲下岗后再就业的整个过程，知之甚少，心安理得时不时跟母亲要个十块二十块。 趁着母亲这几天去单位办理最后的手续，魏涛乘坐公交车，从南到北，跑到四姨家，本以为他是随口说说的四姨和四姨夫，没想到他真的要买一个二手的三轮摩托，跟邻居借了车子看到魏涛能够熟练驾驶，放心之余，向来节俭的四姨还是不建议他买：“小涛，这东西还要加油，那又是一笔费用，你和你妈先买辆三轮车，先干着，你妈攒两个钱不容易，这又下岗了，可赔不起……” “行，四姨，这两天让我四姨夫带我转转二手破烂市场，要是有便宜的就买，贵了就不买了。我们家距离江南蔬菜批发市场挺远，从批发市场再到早市也不近，我妈总心疼我，我是担心她早上不叫我自己去进货，那么沉的三轮车她得一路推着，三轮摩托她不会骑，就必须招呼我起床陪她一起。再说一大早三四点钟就要从家里出发，她一个人我也不放心。另外，我看早市那边卖菜的比卖水果的多，利润却不如水果，咱们市里的水果批发市场在大东边，我想着进一些水果卖，有三轮摩托，早上能到水果批发市场，先进一些新鲜的水果……” 魏涛需要想着办法让自己说话更年轻化，在周兴菊夫妇这里，外甥能说一套一套的，有想法成熟了，断然没有不支持的道理。 四姨夫肖景怀是大型重工业碳素厂的工人，二十多年的资深老工长，又在厂矿家属区住了二十多年，左右邻居同事一大堆，让魏涛住在自己家里，带着他利用两天的下班时间，转了好几个地方，买了一辆二手的三轮摩托，肖景怀给垫付的摩托车钱，还让自己一个修车的朋友，帮着好好拾掇了一下，给摩托车的前面还焊接了一块挡风的透明塑料玻璃板，这样魏涛骑摩托的时候，不必担心迎风流泪或是被前面吹来的沙子眯眼。 “行，东西不错，过几天我联系联系，找人帮你焊个棚子，下雨天怎么也能挡点雨。” 骑着车子到母亲的厂子将她接上，搬家之后这几天到单位，母亲都要骑行一个半小时。 将自行车架在后斗内，让母亲跟自己背靠背的位置坐在后斗里，放上一个小板凳，突突突，烧油的东西快不快是一回事，不用两条腿去蹬那么远的路，速度起来以后，这大热天，吹着因为速度带起来的风，使得周兴莲不必回家的路上连续休息几次来恢复体能和消汗。 “妈，咱把摩托车的钱取了，直接给四姨家送去。大姨四姨没少帮忙了，四姨夫主动给垫付的摩托车钱，咱留下三千多块钱，够进货就行。” 周兴莲是一个不太有主意的本份老实女人，以在外打拼十几年的阅历回过头来看母亲，魏涛知道，下岗这件事对她而言不止是失去工作，更是让一成不变的生活遭到了破坏，她架构新的生活模式非常难，多亏了两个姐姐在旁帮忙才勉强支撑。 眼中的儿子还是孩子，可当孩子主动开口来拿主意的时候，她嗯了一声，认可了这几天好似一下子长大的儿子所说的话。至于三轮摩托，她心里也不太同意，儿子自作主张了，她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心里想着，回去试试看看自己能学会不？不然自己没办法去进菜。 每每想到看到母亲的样子，魏涛心里都会很不舒服，什么老朋友老同学，什么逝去的青春流逝的似水年华，哪有时间去追忆那些。现在他一门心思就是让母亲放心，让她觉得我们娘俩重新拥有了安身立命的资本。 时不我待。 到四姨家给了车钱，尽管四姨夫妇嘴上说着你缺钱就先用，亲姐妹明算账当你能够尊重人家伸出的援助之手时，对方也会高兴，会乐得在你有需要的时候再去伸手，而不是一味的付出。 2002年，我回来了。 这时候的街道上，汽车还不多，还是自行车的天下，并不追求速度的三轮摩托，稳定系数还是不错，几个来回，魏涛已经全部适应。 十八岁的魏涛，会觉得骑个摩托车是帅气，骑个三轮摩托很丢人，做小买卖干体力活儿并不丢人，但那个年纪的魏涛，会觉得很没面子。让他跟母亲一起上街摆摊卖菜，他内心也是抗拒的。 三十八岁的魏涛，先以几千块做到安身立命小康生活，哪有什么丢人或是没面子，那点虚伪的虚荣心，远不如兜里的钞票来得实惠。 第四章 蛋糕能吃到一小口就好 【松江最贵的房子在沿江区域。】 【2006年世界杯冠军，意大利？好像是。】 【nba总冠军，湖人队三连冠之后，先是被马刺挡在西部，再被平民球队活塞队打得彻底分崩离析。】 【过几年最火的综艺是超级女声。】 【东晨品牌手机，明年大火，今年底会扩招销售、售后部门。】 【手机暴利、电脑暴利、网吧暴利】 很多次的想过如果自己重生会如何？没想到真的遇到了，回忆那些能让自己发财的机会时候才发现，原来都是宽泛模糊的记忆碎片，知道房地产未来二十年都是支柱产业，知道网络是未来二十年的大方向，又如何呢？ 坐在小书桌前，魏涛用碳素笔写下了几个字，数次的复描这几个字。 【果蔬生鲜超市。】 后悔没能多学习在此刻没有任何意义，后悔没有在今后的生活中多多细致观察国际大事国际大事商场变革，也是马后炮，如果早知道能够重生，哪怕是头悬梁锥刺股，也要将那些能够顺势而为赚钱的细节，刻印在记忆里，去躺平做顺风车。 现在，将大家从菜市场、路边摊购买果蔬的方式，转为进入窗明几亮的屋内，风吹雨淋的环境改变，不仅给卖家提供了方便，也让买家可以自由度更高的选择。也是当前魏涛能够想到，适合自己家短期内发展的最佳方式。 很容易被复制，很容易被摘了桃子，从小卖店到小超市，从路边摆摊到果蔬超市，大势所趋，自己抢先吃上一小口之后，不会有机会吃第二口就会被人抢食干净。 晃晃头，将碳素笔的笔帽扣上，自嘲的笑了笑，还想着吃第二口，能吃到第一口、一小口就很好了。 呼！ 深吸一口气，缓缓呼出，调整好闹钟，魏涛强迫自己躺在单人床上入眠，后窗户开着，纱窗之外，传来虫鸣，也带来些许的微风，让他不至于在这炎热的夏季在这小小空间内被蒸熟了。 习惯了熬夜包宿，才九点，真的是睡不着，再去强迫自己入眠，也依旧是满脑子自动冒出来的思绪。 那些存在于自己记忆画面里的人们，那些过了十几二十年依旧跟自己生活有交集的朋友们，你们，还好吗？ 一年之后外出打工，从省城一路混迹漂到大城市，三十多岁，处过几个女朋友，也涉及到谈婚论嫁，但都因为现实的残酷以及临到领证时，彼此对视，发现原来是为了结婚而结婚，是你可以，换一个自己不讨厌的人也可以。 相视一笑，不提了，再过一段时间，有的因为小事争吵，有的则是我要回老家或是换工作住的远了为理由，安安静静吃一顿饭，不用祝福，挥挥手再见。 重生之前这两三年，在大城市还算可以的年纪，在老家母亲都已经不再催促的大龄青年，魏涛对于婚姻也失去了兴趣，大城市生存压力大，跟老家这些朋友同学的联系也少了，重生回来，还挺想他们的。 只是现在…… 先撑起这个家吧。 三点，闹钟响起，浑浑噩噩迷迷糊糊半梦半醒之间的魏涛，猛的惊醒，猛的坐起来，晃头驱散被闹钟响动吓到的懵愣，急促的快速呼吸几次，听到了隔壁母亲拉动灯绳的响声，伴随着房门缝隙，灯光的光亮透射进来。 “小涛，起来没？” “起来了，妈。” 十年之后胖过二百斤之后就告别的牛仔裤，一双普通的布鞋，一件黑色的t恤，全身上下加起来，不到一百块钱，已经是他夏天唯二的两套衣服之一。 “早上冷，套件衣服。” 看到儿子就穿了一件t恤，周兴莲示意他穿个外套。 魏涛翻找了一下，将技校的校服外衣拿了出来，这要是放在十八岁的魏涛身上，都毕业了绝不会穿，更不会在街边练摊的时候去穿，可能技校的同学一走一过都没注意到自己，这样明显的校服上衣…… 现在的他，毫无压力的套上，刷牙洗脸，迎着月色，将三轮摩托推出院门，等到母亲锁好院门，上车坐在后斗里，他启动摩托车，一路突突突，在全靠摩托车灯照亮的区域开了几分钟，才驶上了市里通往大水库和更远处景区的县道。 平时骑自行车到城区江南高楼大厦的区域，需要半个小时，现在只需要十分钟。 蔬菜批发市场内，刘姨已经到了，看到这娘俩弄了一辆三轮摩托，脸上闪过一丝的不自然，很明显的今天热情降了很多。 周兴莲是个老实人，一辈子都在工厂当个小工人，小时候又是家里的小妹妹，对于察言观色这一套，始终就没有修炼出来，依旧是笑容满面，刘姐刘姐的聊个不停，试图人家进什么货她也跟着进。 对于母亲，魏涛不想劝，也不会劝，她能一个人扛过这么多年，靠的就是这‘没心没肺’的凡事不往心里去。 这样挺好的，这一次，有你儿子在呢，妈，你可以继续‘乐天派’的生活模式。 服务行业，销售，售后。魏涛类似的工作都做过，小小菜市场，跟着刘姨两天早晨，该明白的都已经明白，如若不是这张脸过于面嫩一看就是小朋友，他都不想让母亲起这么早过来，完全可以在家里多睡一个小时。 黄瓜、西红柿、韭菜、香菜、大葱、土豆、尖椒、蒜薹、青椒…… 前一天，魏涛就将自己那辆二手的变速车拉到了批发市场，停在了车棚里，这里晚上十二点就开始人来人往乡下的大车拉着菜进来，车棚内停放了很多自行车，也不担心丢失。 进了菜，三轮摩托的后斗堆满，能够承受一定挤压的蔬菜放在下面，不能被挤压和磕碰的放在上面，每一种蔬菜进货的数量，刘姨没有给周兴莲细说，魏涛这边自己做了决定，一千多块钱的蔬菜，黄瓜西红柿都是两箱，其它或是一箱或是半箱，看到儿子直接做主且还看似很懂的挑挑拣拣，周兴莲也就负责掏钱，尽管嘴上说着儿子这个行吗？是不是买多了，不再挑挑？说归说，还是掏钱付账。 母亲这样也不知是好还是不好的性格缺陷，到让魏涛省了很多力气，尽管她嘟嘟囔囔絮絮叨叨，这也不行那也拿不准，骨子里还是希望有人替她做主。最理想的对象当然是大姐的同事刘姐，只是对方今天显然少了几分热络，批发蔬菜的时候，只是偶尔提点一句：“这个你可以买一箱。” 至于如何在不用翻找的成箱批发蔬菜里面找到好的，这位刘姨没说什么，也没帮着魏涛母子挑选，经验使然的东西，周兴莲和魏涛也没办法，只能是打眼一看掀开箱盖的部分不错，装模作样的侧面翻看一下，听着批发蔬菜的老板嘴里说着我家的东西都是好货，信则信之，搭上一两句：“要是货好，以后天天在你家拿。” 能否用长线来换取不玩一些行业猫腻，魏涛也只能是抱着吃一堑长一智的心态去尝试。 蔬菜这东西，早市还是白天练摊，临近大型的批发市场，价格方面大家都差不多，赚钱多寡就在于同样数量的蔬菜，你批发来的蔬菜‘质量’是不是更高。 一箱蔬菜，最终决定你收益的，是这里面损耗多大，皮毛差一点需要降价一点的有多少，最后剩下皮毛完全不好‘归了包堆’甩卖的有多少？这两者少，你赚的就多，这两者多，最大可能你这一箱菜最终不赚钱。 赔钱，应该是谈不到。 民生生活用品，只要不是拖沓一两天彻底‘蔫掉’或是‘烂坏’，只是赚多赚少的问题。大热天，起早还有可能贪黑，如果你早市卖的不够好，白天还需要找个地方练摊，风吹日晒雨淋，人还在路边熬着，赚的是份辛苦钱。 第五章 早市（求推荐票） 从批发市场出来，周兴莲骑着魏涛的二手变速车，热心肠的一只手搭在刘姨的三轮车上，以自己骑车的惯力，手臂推动的力量，帮着对方满载的三轮车，能够稍轻松一些到达目的地。 魏涛打了声招呼，骑着三轮摩托先走。此时的早市，还没有经年累月需要交给管理部门的划定摊位一说，要么是砖头占位，要么是谁先到谁先得，每天会有专门人过来收费，一个摊位两块到五块不等。 所有好的区域，要么是提前就有来占位的，要么就是地面有各种砖头、拉绳、布袋等物品形成的‘占座’，有的地方还有用红砖‘书写’的大字，表示这地方有人了。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哪怕只是你三尺我三尺的临时早市摊位也一样，帮着刘姨在早市忙碌的两个早上，魏涛是亲眼见到位置争夺产生的纠纷。 争吵是标配，不得不佩服一些妇女在这方面近乎于无敌的言语攻击，骂起来那叫一个难听，嗓门还大，喋喋不休，颇有一种我要不将你给‘骂（融）化了’，都对不起你敢跟我争吵这件事。 推搡动手也有，一些壮硕汉子，难免会欺负一些体格弱小或是脾气软弱的。推着三轮摩托感觉自己身体力量大了很多的魏涛，嘴上尽管还有着青少年没有完全褪掉的绒毛，身体内是一个‘见过世面’的大老爷们。 身不大不要紧，力不亏就好，骨子里也不会对一些二十啷当岁的小青年产生年纪压制的惧意，车上放了一把大扳手，既然有江湖，真若是遇到了那也不缺先挥拳再挥舞扳手的勇气。 没想过去欺负谁，不想面对的是妇女小朋友被欺负的画面。 早市的‘摊位’，早已是老油条们各自一摊的分割完毕，尽管魏涛来的早，也仅仅是在整个早市的中段，找到一个‘夹空儿’的位置，左边是一个油条豆浆早餐棚子，右边是一个卖小盆花的老人，他带来的花不是很多，这‘夹空儿’也就两米宽的位置，平时也就是一些推车的小贩在这卖点东西。 在某个道路两侧贯通的区域做早市，实际上中间区域的位置，绝对算不得好位置，尤其是针对你有我也有的小商贩而言，很多人要么走进来就买，要么走出去的时候再买，中间多数被早餐摊位给占据，以及一些零散的小玩意儿，卖个小盆花，卖点鞋垫袜子、卖一些蟑螂药耗子药等等，不需要很大地方，有小块空地就能做生意，明天人家来不来这里也不一定。 按照年纪称呼爷爷更为准确，但叫一声大爷也不算不尊重，毕竟能够自己出来谋生的年轻人，即可称之为成年人，这样尊称老人一声大爷，不能说是差辈儿。 “大爷，这样不挡您吧？”魏涛从兜里掏出烟来，递给老人一支，学会抽烟这件事，在他这个年纪，很稀松平常，初中孩子被父母抓到抽烟的也不在少数。 老人瞥了一眼魏涛，很平淡的回了一句：“没事。” 魏涛又递了递烟，老人才顺势接过来，他拿出打火机给对方点燃，自己也点燃一支，叼着烟，将四姨给弄来的苫布，铺在地上，这东西下雨天既能放在蔬菜上面挡雨，平时也能铺在地上。 一箱箱的蔬菜搬下来，以前觉得大几十斤搬起来很吃力，现在双臂发力，轻松抬起来，等到周兴莲骑着车子到来时，魏涛已经分门别类的将蔬菜开始摆放。 刘姨看了看四周，没说什么，推着三轮车继续找地方，她一个女人，在这‘竞争激烈’的早市，有‘固定地方’也总是被别人占领，最终只能是过道中间或是延伸分叉的区域，找个地方摆放。 看到魏涛找了一个不错的地方，她心里也不舒服，从看到这娘俩买了三轮摩托开始，心里就不舒服，或者更早一点，是看到魏涛一个十七八的大小伙子，正是要面子好美好玩的年纪，能吃辛苦脏兮兮又看起来有些低气的帮着母亲来卖菜，她的心里就已经不舒服了。 “妈。”魏涛喊了母亲一声。 再‘没心没肺’，周兴莲也感觉到了刘姐的疏离，看到儿子找的这个地方，再想到那两天帮着刘姐卖菜时，都是在岔道里面，隐隐有些说不出来的别扭。 从天黑到蒙蒙亮，再到日升之前的明亮，很短的时间，两人低着头将纸箱里的蔬菜分好坏的摆好，再抬头时天已经亮了，早市烟火气的热闹喧嚣也开始渐渐浮现。 “黄瓜多少钱一斤？” “西红柿多钱？” “这土豆几毛？” 魏涛母子的蔬菜没有比别人好，练摊的位置也一般，胜在早市的人流量足够大，这些家常蔬菜，每家每户都有日常的消耗。 这个早市一侧的老小区，住着很多老人，而早市真正逛的主力也是上了年纪的人，他们的挑挑拣拣，他们对于早市物品价格的需求，都使得即便大家都是薄利多销，依旧会有不同程度的小范围价格战。 “四块五，大娘。” “这个七块二，给七块得了。” “五块八，给您添两根大葱行吗，凑六块。” 周兴莲帮着装袋，负责添货，魏涛负责称量和收钱，年轻人简单数字的头脑转速，肯定要快过上年纪的人，魏涛又充分愿意‘舍小利’，一毛两毛抹个零，差个一毛两毛，给人家添个价值三四毛的。 周兴莲在这方面到是没有说什么，之前看刘姐一毛两毛都计较时，她就挺不以为然的，刘姐看出来之后告诉她：“我们赚的就是这一毛两毛，你每个顾客都给抹一点，到最后就赚不到什么钱了。” 魏涛不在意少赚，他更知道多销的价值，如果早市卖得少，白天要练摊，人受累不说，蔬菜也要在风吹之中来回折腾，你还要顶着遮阳伞尽量保护它们不被日晒蔫掉，这里面的损耗，到了晚上势必价格要降低，再留到第二天早上，只能是便宜甩掉给那些生活并不如意、在早市只买便宜货的人。 时间成本，人力成本，最终你可能这时候多卖的一点钱，在这两项消耗中，拉个平。 不值得，再者这早市，魏涛要的是回头客，一天一毛两毛，十天后，他希望那些老人家都直接选择他这里购买。包括他的蔬菜摆放，卖正常价的都是品相好的，差一点的，直接降价，童叟无欺任你选择，让你在我这里买的放心。 很正常的小商品销售理念，在这个时代，却是不被多数人所理解，周兴莲也不理解，但她看到儿子干劲十足的样子，也没去阻拦，之前周兴蓉和周兴菊，都跟她说过，你卖菜，一定要让小涛帮你，这么大小伙子，整天在家里可不行，你们家什么条件，可养不起他闲逛几天，再跟外面的半大小子学坏了。 实际上，周兴莲也有一定的障碍，上班当个工人，赚得少也是正常的，我是国家的主人翁，吃穿用度差一点，也不会觉得低人一等。 街边练摊，如若不是这个家只能自己撑起来，周兴莲也不愿意做，内心深处，还是觉得有点面子上抹不开。儿子能帮忙，她就已经很高兴了，一把把面额小的钞票，儿子递过来，她塞在腰间的腰包里，尽管不知道具体数字，但这五十二十十块的不少了，再看地上车上剩了一半左右的菜，应该赔不了，还有这么多菜呢。 第六章 赚钱了 “大姨，妈，我去给刘姨送点早餐过去。” 周兴蓉很早过来，她家就在江南住，距离这个早市走路也就十几分钟，知道妹妹今天第一天摆摊，早早就过来帮忙，看到外甥坐在小板凳上熟练的称量、装袋、收钱，周兴蓉很高兴，这孩子还算懂事。 在不远的摊位，给妹妹和外甥买了面条，让他们趁着人少的时候，她能帮盯着，他们赶紧吃点早餐。 魏涛给刘姨也买了一碗面条，端着送过去。 周兴莲跟大姐也将刘姐的事情说了说，周兴蓉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别得罪人家啊，多求着点，给点笑脸，小涛做的不错，咱能帮忙的多帮忙，但这做买卖，谁不想自己多赚点。小涛一会儿回来，我过去看看。” 魏涛过了约有十分钟才回来，手里拿着面条摊的塑料小盆，他在那边帮着刘姨盯着，让对方吃完饭，他才回来。 “早市结束了，我带你们去个地方，白天可以在那摆摊。” ……………… 毕竟生手，忙乎了一早上，‘迎着’风吃了早餐，七点多管理人员开始清场，看着剩下接近一半的蔬菜，周兴莲多少还是有点担心。 路上，找了个背阴的角落，她迫不及待的开始查数腰包里的钱，还差一百多块钱回本的数额，让她长出了一口气，眼角眉梢露出了喜意，从小到大没做过买卖，没想到买个菜，利润能有这么大。 “大姐，儿子，今天进货一千二百块，差不多能赚三百多。” 魏涛笑了笑，用技校校服衣袖的干净处，擦拭了一下鬓角的汗珠：“妈，不是这么算的，卖的都是品相好的，剩下一些，价格要低一些，还有一些差的可能要打包一起卖掉，去掉早市摊位费，我们俩吃喝，油费，能剩个一百出头就不错了。” 周兴莲愣了下，脸上的笑容到是没落：“那也不少了，我上班一个月才开多少钱……”她并不知道的是，天气原因、人流原因、产品质量等等原因，开局好并不意味着每天都能赚这些，赔钱的常态她还没有经历过。 在周兴蓉家居住的单位住宅楼区域路口，有一个在这个时代勉强还能生存几年的报亭。 卖报，卖杂志，卖点饮料矿泉水，摆上两部公用电话，在前几年，谁家能弄到这么一个报亭，那收益也是非常不错的。 马路牙子上，除了报亭，就是一片并没有绿植的土地，这年头也没有太多的城市绿化，也没有那么多的车辆，空出来的地方还是不少。 地方不是属于谁的，只要你不是占道经营，也没什么人来管你，至多是交纳一点费用。 这条路不是贯通的，通过这个路口走进去，只是一些住宅楼和平房，所以人流量非常固定，都是小街里的固定住户。 周兴蓉示意魏涛将蔬菜卸到土地上，再将车子绕到一旁的马路牙子开口处，推上来，推到后面。 “你们就在这里摆摊，白天可能人不多，但下班的时间，还是能卖一些的，试一试，实在不行，再想办法。” 办法无非两种，到菜市场租赁摊位，以及到居民小区内走街串巷的贩卖。 魏涛是知道的，那个刘姨每天就在原来单位的门口卖菜，大姨没有将自己和母亲领过去，想来是担心好心变坏事，求人帮忙的事最后反倒成了敌人。 既来之则安之，现在的魏涛稳得住，让母亲将大部分的钱拿走，示意她回去睡觉休息，不用着急来，下午两三点再过来就可以。周兴莲没有同意，而是让他回去睡觉。 看到母亲眼中第一次做生意能赚钱的那兴奋状，比起刚研究练摊卖菜时的挣扎和迟疑，现在的她，沉浸在腰包里一叠一叠的零钱之中，沉浸在将面前摆放在地面蔬菜转化成为钞票的兴奋之中。 骑着三轮摩托，路上没有很多车辆的时代，感觉非常美妙，一路风驰电掣，将忙乎一大早身上的汗热感觉尽数驱散，回到小院，接上一大盆水，放在墙根地下，只要没人进院就看不到这里。 魏涛只穿着四角裤，拿着毛巾搭在脖子上，蹲下身子，头一低，双手掀起盆中的水，扑打在脸上和头上，凉意瞬间袭来，肌肤表面产生的燥热难当感觉驱散大半。 打湿了毛巾，擦拭身体，水落在小院的地面上，汇聚到低矮处的小排水沟内，流到院外。 擦干身子，换了四角裤，将打湿的洗掉，在院内的晾衣绳上晾晒，趁着太阳还没到最烈的时候，舒舒服服的躺在自己的小床上。 有困有累，更多的是胡思乱想的思绪，想着自己经过的小二十年，回忆着曾经这段时光自己的经历。 重活一世，追忆青春，多么美好的命题。 魏涛苦笑一声，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些东西。哪个青春少年在心中没有一个远观幻想的白月光？哪个青葱岁月没有一些值得追忆的过往？哪个懵懂青涩时代没有看似远大实则虚渺的理想？ 一盒烟几个朋友网吧包夜分掉最后还要在烟灰缸内找烟屁（烟蒂）的岁月。 一块钱买上几个游戏币，游戏厅内找一个大型合作通关游戏，四人一人一个币打个通过一两个小时的乐趣。 “呼！” 追忆，不如实际操作现实来得更有吸引力，网吧包夜交了五块钱的费用之后，兜里空空如也，那岁月过去了就过去了，偶尔回忆一下是乐趣，真觉得那很幸福就是脑子有问题了。 哪有什么白月光，被岁月摧残之后屈服于现实的普通人罢了。 哪有什么真正的穷欢乐，一次是穷欢乐，两次就是不思进取下的无能。 碎银几两啊，想想觉得挺可笑的，生而为人，岂可为五斗米折腰，不过，真正拥有了那碎银几两，确实香。 胡思乱想之中，睡着，直到被屋内不断升起来的温度给热醒，带着一身汗，看了一眼床头小书桌上的闹钟，十一点十五。 才几个小时，太阳暴晒的热量，便将房屋室内外的温度给彻底征服，直至日落后两三个小时，如若没有一点过堂风，屋内都会如同小型蒸炉一样。 由于母亲也不擅长用灶火做饭只能用来烧炕取暖和大锅烧水，母子俩搬过来之后，还是买了煤气罐和炉具，四姨夫帮着用木板搭了一个架子，上面盖上一个石板，充当灶台。 淘米，做饭。 以前的魏涛不会，后来的他更习惯使用电饭煲，转回来使用按压的老式电饭锅，水米比例会，不难。 煤气罐拧开阀门，炉具点燃，早上拿回来的黄瓜和西红柿，魏涛做了一个西红柿炒鸡蛋，用味精和咸盐调了一个素拍黄瓜。 饭菜好了，先用保温饭盒给母亲将饭和菜装好，又用家里一个小碗，装了拍黄瓜，塑料袋套上放在一旁，然后自己才将剩下的饭菜，一股脑的全部吃掉，饭量的增长他归结于自己劳动了不再是一个闲散混吃的小青年。 跟周遭的邻居也不熟，骑着三轮摩托出来的魏涛，看到不远处墙根地下背阴处聊天的人，扫了一眼收回目光，免得真四目相对时，你当是陌生人不打招呼还好，过几天认识了，那这四目相对就会显得有那么点尴尬。 一路到了母亲摆摊的地方，还没等他说话，母亲凑过来，脸上带着一丝喜色：“差不多回本了，剩下都是赚的……” 第七章 踏实 一千四百多元的进货款，全部收回，周兴莲脸上不加掩饰的笑意，驱散了掩藏在身体内的困乏，笑着端起儿子做的饭菜，吃得格外香。 心满意足。 儿子长大了，以前只是吃过儿子热过的剩菜，这份成长的由来不得知，满足的享受。以前除了跟家人朋友打点小麻将就不曾有过工资奖金外的收入，看着苫布上剩的不少蔬菜，这些将会转换成为这一两天的收益。 “妈，你回去睡一觉……” 面对儿子的提议，周兴莲连连摇头。 看到母亲坚持，魏涛也没再多劝，他能理解母亲的想法，即便是回去了可能也睡不着，骑自行车来回要一个小时，不折腾也就不折腾了。 看着地面残存的蔬菜，魏涛心里暗道：“还是得快进快出，一白天熬在这，多卖一点钱不值当。” 能够说服母亲的最好方法，无疑是证明自己的方法不仅效率，收入还不低。 收入，这两个字尤为重要。 午后的阳光很热，魏涛将三轮摩托横过来，这样遮阳伞笼罩不到的地方，车子高度和地面差异形成的阴影，也能避免蔬菜被阳光侵袭一下午。趁此机会，魏涛将蔬菜给再度分了一下，将剩下的菜里面皮毛稍微好一些的整理起来，皮毛差一些的主动自己挑出来放在一堆。 这个时代，小商贩想着的不是坑，是避免自己遭受损失，好的不好的堆积在一起，谁买到不好的也就意味着商家少受损失，都没有我要诚信经营给老百姓输送放心蔬菜的概念。 “小涛，你这是干什么？”周兴莲从远处的公共厕所回来，看到儿子的行为，不解的问题。 “妈，一会儿下班来回经过的，都是住在这条街的住户，我们要常在这卖，肯定希望是回头客，而不是一走一过一锤子买卖的流动客户，东西分好，不一样的价格，让他们买得放心安心，才有可能回来。再说了，每天这么熬着时间卖，效率也低，人也累，如果有老客户，我们白天可以不来摆摊，人休息好，少赚点，长远来看，是合适的……” 魏涛已经尽可能以母亲能接受的方式去说，迎接他的还是不情愿的态度，也难怪，能卖一千六，谁也不愿意卖一千五百五。在周兴莲的认知体系里，她上班一天才赚二十块，白天多坚持一下能多卖四五十，她才不愿意少卖一分钱。 魏涛这几天的表现，为他赢得了在母亲面前些许的话语权，也是周兴莲的性格使然，如若不是为母则刚，她是那种典型嘴硬心善，性格软，内向不出头且没有主意的人，心里藏不住事，却也不会有任何歪歪心眼，典型的乐天派。 哪怕是刚成年的儿子，愿意代替她拿主意，她下意识想到了反对却也不知道怎么说出口，至多也就是没有道理的不同意，面对儿子，她没办法扬起脖子直接来一个我的生活我做主不需要任何道理的坚持。 下午的时候，有魏涛在，周兴莲坐在三轮摩托的车斗里，倚靠在前栏上，多次的打瞌睡。 炎炎夏日，又是工作日，下午哪有什么人来买菜，偶尔零星走过的老人问一句，你如果不能在绝对价格上吸引他们，也别指望他们能买什么菜。 “大娘，这一堆黄瓜，便宜卖，早市七毛，我这六毛，您要是都包圆了，算您五毛钱一斤，这里也就七八斤。” “韭菜就剩这些了，都择好了，要的话，三块钱都拿走。” 临近三点多，稍微有了一点客人，一些老人开始去学校幼儿园接孩子，一走一过，魏涛用绝对价格打动他们，周兴莲刚开始想要阻拦，看到儿子卖的都是一些皮毛情况不好的，想想也就没拦着。 待到四点半开始，下班点了，五点左右，这条路的人流量多了起来，魏涛将所有的蔬菜，分门别类摆好。 这果蔬的销售，摆放也是一门学问，以前是一堆，你随便挑，那时候不让挑很难有人买，既然是挑，你摆好了也没有意义。 魏涛要的效果是让那些骑着自行车下班回家的人，愿意捏闸停车，下车，看一眼之后问一嘴。 上班族之中，很多人并不会起大早去早市，多数都是弄点粥，吃点咸菜或是前一天的剩菜，到了下班，才会买点菜回家做，有的人会专门去一趟菜市场，有的一走一过碰到了，会买一些，但量都不会很大。不似一些老人，你便宜了，他会大量的购买，吃不了，也会腌制一点爽口小咸菜之类的，多吃几天。 魏涛将蔬菜摆的整齐，品相好，稍微喷洒一点点的水，一走一过一眼望过去，觉得很新鲜很养眼，下意识的哪怕没想过今晚炒点青菜，会觉得买点吃点新鲜的很好。 母子俩卖菜的风格不同，魏涛这边明显更快，遇到讲价的或是喜好占一点点小便宜的，他都会不经意的装傻让对方觉得占到了便宜，促成交易的快速完成，从称量到装袋到收钱，三笔五笔的看不出来，时间长了，他的效率要比周兴莲快很多。 “大姐，八毛可不行……”周兴莲遇到一个讲价的大姐，摇头不同意，一旁的魏涛过来抖开一个新的塑料袋：“阿姨，您要买多少，西红柿就这些了，我们也差不多要回家了，你都要了，八毛卖给你。” “呃……太多了，也吃不了。” “阿姨，回家凉水里镇一下，晚上切点拌白糖，不比水果强啊，这样，你包了，算您七毛钱，怎么样？” “嗯，那行吧。” 眼看着太阳落山了，天虽说距离黑还有很长时间，但很明显的，下班的人流量开始减少，过了那个时间段，家家户户都在做饭，再等，可就是吃过饭下来遛弯的了，那时候，能买菜的人更少。 魏涛抢着卖，挡在母亲身前，到最后更是将残留的一点点，聚堆，主动喊着：“便宜喽，茄子四毛，土豆三毛。” 这点功底，着实吓坏了周兴莲，知子莫若母，她怎么也想不到，有着年轻人脸皮薄特点的儿子，能主动帮自己卖菜就是大变化了，现在还能如同一个老手一样吆喝着，她自己都不太好意思这么做。 最后，就剩下一点芹菜和几个茄子，魏涛用塑料袋一装：“走了妈，回家，这点不卖了，咱回家吃。” 此刻，尽管这是街口，但向内走左右侧两栋楼的厨房窗户处，早已经飘散出了生活气息的炊烟，偶有味道随风飘过来，也会勾起身体对食物的渴望。 现在的魏涛是一边做一边说，还没等母亲反应过来呢，他已经开始收拾苫布装车，眼看着几乎没什么人流量了，亏得刚才一通‘赔钱’销售，使得第一天母子出来卖菜，只剩下两三样加起来不足十斤的‘残次品’，卖是不能卖了，自家吃，要么送人。 按照魏涛的意思，就不给大姨送这样剩的了，明早给大姨送一些新鲜的。周兴莲则坚持装了一些，骑车给大姐送了过去。 魏涛一想还真是自己想歪了一点，真若是送好的，大姨又不会好意思真的收下，那不是让人家掏钱吗？一回两回推让没问题，时间长了会显得过于客套。如果是一些剩下的，甭管皮毛好不好，自家卖的，当天不是隔天的、新鲜是可以保证的，这送过去，人家也能收的心安理得一些。 母子俩先到批发市场，母亲将魏涛的二手变速车锁好，坐在三轮摩托车斗里，回家。 到家之后，看到母亲那跃跃欲试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魏涛主动开口：“晚上我炒个茄子，妈你去数一数，看看今天赚了多少钱。” 一天热的流汗，浑身上黏糊糊不舒服，可这都阻挡不了周兴莲坐在火炕上，将腰包里的钱都倒出来，开始数钱。 淘米做饭，魏涛这边刚将茄子切好，母亲已经一脸笑容的出来，一边洗手一边说：“我来吧，你去歇着。” 抢过魏涛手里的菜刀，周兴莲念叨着：“今天一共赚了一百一十五。” 另一只手，拿着一个新的十块钱票，递给儿子：“拿着，零花。” 魏涛耷了一下眼皮，没拒绝，接过来，用院子仓房内原本堆着的一点柴火，点燃了土灶，在大锅里烧了大半锅的热水，既能一会洗漱使用，也能驱散一下火炕下的阴凉。 娘俩吃饭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下来，洗头洗脸擦拭了身子的魏涛，吃了两大晚饭，肌肤表面舒服了，肚子填饱了，冲袭而来的困意，让两个人没精力再去感慨今天的收益，八点多早早睡觉。 也亏得一天累了困了，不然这夏天晚上最热的时间段，想要睡着，难如登天。 这一晚，魏涛尽管睡了一身热汗，却是很久未曾有过的踏实。 大屋里的周兴莲，更是将前段时间每晚都要担忧生活的愁绪收了起来，生活重新给了她安心和踏实。 第八章 胆量（求推荐票） 三点半起床。 进货，到早市。 魏涛用了几天的时间，让母亲熟悉且认可了自己的‘销售’方式，在早市和在街口都一样，诚信经营，薄利多销，盈利可以少，付出时间一定要少，得到回头客一定要多。 前几天，大姨周兴蓉每天都过来，看到外甥‘长大了’能够坚持主动帮忙，也安下心来。 刘姨那边，最初的帮衬之后，多是魏涛母子反过来帮衬她，早上进货多了三轮车推不动，一部分会放在魏涛的三轮摩托上，因此让魏涛少了一点进货空间，他并没有说什么。 这几天一直都在那个夹空儿出摊，魏涛也尝试学别人用砖头绑着塑料绳占地，地段不是好的，地方也不是大的，可即便这样，转过天的早上，还是经历了一场‘地盘保卫战’。 一对也是卖菜的夫妻，看到魏涛母子的摊位每天生意都不错，觉得是地方的事情，也知道这家里没有爷们，动了欺负一二的心思。在那天早上，格外早的过来，将地面的砖头踢到一旁，直接占据了这块地方。 先是交涉，谈，对方没有丝毫要让的意思，进而转化成为争吵。 吵架，不认识也见过，至少也眼熟都是在这早市做买卖的，砖头占地到底是不是个规矩，争吵只会让旁人看笑话，互相无关痛痒的动用一点小招数只会互相恶心，起不到什么一锤定音的作用。 “滚。”魏涛选择了更为直接的方式，掀起对方地面的苫布，将上面的菜堆直接掀翻在地，在那丈夫三字经骂出口并挥舞拳头向他扑过来时，魏涛将衣袖里的扳手抡起来。 心理优势太重要了，活了快要四十年的他什么没见过，打架这件事气势上就不能输，也知道怎么打不会造成太大的伤害，加上重生归来能吃饭、力气也增涨，手里还占着拿武器的优势。 一下子，就砸在对方的肩膀上，伴随着对方哎呦一声惨叫，魏涛一脚踹在了对方的膝盖上，抡起扳手，收敛五分力，对着倒地的对方后背大腿和臀部，猛砸。 对方下意识的双手护头，缩成一团，将实际上肉最多最抗揍的区域都露了出来，魏涛也没客气，打赢不是目的，打疼也不是目的，是要打怕对方。 所以，他所呈现出来的，是一副小狼崽子爆发了要拼命的架势，那模样，咬牙切齿怒眼圆睁，给人感觉下一秒暴起杀人都有可能。旁人眼中也就是地上那个抱住了头，没试图反抗，不然那么大扳手一下子抡在脑袋上，要人命的。 最开始那一下，魏涛也是高举扳手，抡起手臂，一副我就要一扳手砸你天灵盖砸死你的样子，最终‘砸偏’了，旁人看到觉得是那男人躲了一下，实际他躲不躲，魏涛心里和手里都有准，哪怕其中一个失误了，没砸准真的砸在脑袋上了，最后时刻会收一部分力，也不会造成太大的伤害。 “我tm宰了你，欺负我们孤儿寡母是吧？”道德制高点先站住再说。 当魏涛被母亲和旁边人拉住之后，挣脱开，再冲上去，这一次是骑在对方身上，扳手始终没撒手，这时候不是抡起来砸，是近距离对着对方护住的头，以扳手把手的位置，小范围的手臂摆动去砸。 砸到脸，砸到鼻子，砸到嘴，出血了，看起来很吓人，实际上要远比一时冲动直接一下砸到脑袋上的伤害小得多，也安全得多，只是看起来非常吓人而已。 待到对方妻子冲过来抢夺扳手，魏涛顺势让她抢夺成功，但不是让她拿到扳手，而是让扳手脱手掉落地面，顺势将对方甩开一旁，继续抡着拳头，骑在那男人身上，一通类似王八拳的招式，对着对方的脑袋就是猛打，多数是打在对方护着头的手臂上，少数打在脸上和后脑。 最开始是计划好的，打着打着，魏涛也就顾不得那么多了，生活都能重新倒退十几年再来一次，催生的可不止是你多出来的记忆和三十几岁老爷们的阅历，还有一份是专属于每一个重生者的福利，穿越者都不一定有。 胆量。 胆子小，是你的认知里，生命只有一次，一步走错命运全部改变很可能这一生就毁了。所以很多事情，会先胆怯不敢去做。 现在的魏涛，胆子足够大，生命在他的认知中，变成了不再是一人只有一次的固定价值，谁知道下一次的自己会在哪里会是什么样会拥有什么样的身份。 最终魏涛是被周遭几个男人一起拉开，此时地上的汉子呻吟着，身体小范围的抖动着，地面上可见迸溅的血点，魏涛已经做好了要因为打架进到派出所的准备，结果是他没想到的。 医院检查，皮外伤处理一下，在大姨拉着那个并不喜欢魏涛但却有一定社会人脉的大姨夫调解下，周兴莲最后支付了医药费并补偿了对方五百块钱，这件事便到此为止，之后，那对夫妇竟然没有再出现在这个早市。是否会过后报复，魏涛每天是扳手不离身边。 面对着大姨善意的恶语吓唬：“小涛，你再这样，肯定不管你了，哪能什么事都动手呢，知不知道给人打坏了，你得蹲监狱……” 魏涛只是呵呵傻笑，态度诚恳表示不惹事，这时候他才不会傻乎乎的去跟自家人放狠话撂态度。 非善人，不好惹，名气闯出去了，魏涛见好就收，之后在早市依旧是过去的样子，见谁都笑，对谁都客客气气，喊人的时候也有礼貌。只是有了这么一档子事，周遭这些早市做生意的，没谁再敢觉得这孤儿寡母的好欺负，半大小伙子，下手最没轻重，招惹什么样的人也不要招惹这类人。 由于魏涛坚持精品诚信出售，劣品主动聚堆降价，周兴莲嘟囔了几回他依旧我行我素，也就不再说话，确实他们娘俩进的货，卖的很快，几乎都是当天卖掉，白天若不是周兴莲坚持，魏涛还让她早市结束直接回家休息，下午两点多再来小街路口摆摊。 借着带母亲去水果批发市场看一看的由头，这一天早市结束，将剩下的菜拉回家放好，早上八点多，母子俩到了位于城东郊区的水果批发市场。 锁好车子，母子俩简单的逛了一圈，这个时间段，一个个大挂车拉来的水果，多数都批发出去了，剩下一些，也只是摆在车旁，可能货主就是车主，在阴凉处放一个折叠床休息呢，白天能批多少批多少，批不了，等到第二天凌晨再去批发。 更多没有批发完的，都是封车，几辆车留一个人在这看着，其他人该干嘛干嘛去，等着隔天凌晨。扑克局、酒局成为留守看管人员的日常生活。 逛了一圈下来，周兴莲的反应是赶紧走。 这几天每天都在一百元上下的收入，进货一千多块，她正准备每天多进一些呢，胃口大了一点。可儿子这…… 蔬菜和水果的价格，天然有差距，一千多块钱能进一后斗的蔬菜，只能进少半斗的水果，还得说不进那些价格贵的高档水果。 水果的市场水更深，魏涛也是在观察，这一次也只是过来看看，见母亲一副干脆不愿意尝试的样子，他也就没有坚持，跟着一起离开。 看了一圈，实际看不到什么内容，但有一点魏涛很清楚，一箱的蔬菜，损耗有可能远远低于水果。 一箱水果都别说挤压和烂坏，一些小小的磕碰伤痕使得皮毛卖相降低，都有可能这一箱水果你到最后是赔钱状态。且水果的保质期要低于蔬菜，卖家而言因为这方面的损耗，是他们母子暂时承受不起的。 如何批发到好的水果，这是一门学问，可不是简简单单拿着钱在批发市场进货。 经历过蔬菜进货，内心对于刘姨的感谢，也就多几分，甭管如何，人家领进门，让你少走了弯路，力所能及给予对方一些帮助——占用自家三轮摩托后斗给她带货，使得人情味更浓郁几分。 又过了两天，魏涛提前半个多小时从家里出发，先帮母亲进菜，送到早市，天还很黑，旁边的早餐摊才开始搭棚子，帮着母亲将一箱箱菜搬到地上，打了声招呼离开。 只是去了一趟，哪里能灰心，他的心里早已规划好一条家里小康致富的路线，水果的批发进货途径是必须要摸清楚的。 天刚有一点蒙蒙亮，魏涛骑着三轮摩托到了水果批发市场，这个时间段，这里跟蔬菜批发市场一样，热闹异常，只是相比较蔬菜批发市场三轮车居多的画面，这里，面包车半截子皮卡多了起来，三轮摩托是绝对的主力。 魏涛这看看，那瞅瞅，听着别人聊价砍价，看着别人买货卖货，本想找机会递上一支烟聊一聊，结果发现这里不管是买的还是卖的，都是脚不沾地的忙，哪有时间驻足跟一个陌生人聊两句。 “魏涛？” 一声呼喊，让魏涛愣了下，站定脚步四周张望了一下。 此时可视条件还不是很好，就见一个人快步小跑过来：“还真是你，嘛呢，毕业了一点消息没有，企鹅也不见你上线，要不是看到这校服，大老远的我还没注意呢。你这是干什么呢？” 此刻的魏涛，还穿着技校的校服，一大早帮着母亲进菜，浑身上下也没个干净的地方，这些天在外面卖菜，人也晒黑了一些，按照他们这个年纪人的思维模式，这也太‘寒碜’了。 离得近了，也认出了对方，找寻记忆的节点，对这个人的记忆印象，停留在总是一副我比你强的优越感，哦，原来是他。也亏得是这优越感，让魏涛对他的印象还算深刻，一个晃神就想起来‘十几年’没见面的老同学。 以前的魏涛会撒个谎保留面子，诸如陪家里人过来转转之类的，哪怕对方明知道是撒谎，只要当面躲开也就躲开了。现在嘛，早已过了青春期那不知名面子为重的年纪。 “过来进点水果，咱这破技校也不分配，总得养活自己，在江南练摊呢。” 第九章 今日因他日果 刘磊诧异的看着面前的老同学，这才一个多月没见，怎么感觉有点不认识了呢。练摊都能说的这么坦然吗？不像他啊。 作为初中三年和技校两年的老同学，刘磊是知道魏涛的，他能这么坦然吗？ “欸，想啥呢。”魏涛拿出烟来递给对方一支，刘磊回头向远处看了一眼，摇了一下头，魏涛见状也将烟收了起来。 “我家批发水果的，要不去我家那边弄点儿？” “真的，太好了，我正愁没熟人不敢随便进货呢，这水果批发，水挺深的。” 看着魏涛高兴的样子，刘磊那张圆脸上挤出一抹怪异的笑容，领着他前往自家的仓库。 魏涛心头暗笑，这刘磊也是个妙人，记忆里因为自己觉得他总是有些小炫耀，上学时候买钩子的鞋子也要炫耀一下，初中每天就是十块二十块的零花钱，那点自尊心和好面子，让魏涛不愿意与其多接触，多年后在老同学那里听到关于他的消息，听说混得很好，还娶了一个初中时大家心中白月光级的隔壁班女孩。 说他是个妙人，是因为在魏涛的心中，从不认为刘磊是一个愿意帮助别人的人，在得知他的消息时，还附带了一个同学口中很让人改观印象的消息，多年后初中其实大家只留有印象并无联系的班主任得了重病，是刘磊这个上学期间没少挨批评挨收拾的差生，忙前忙后到燕京去给联系医院，还帮着垫付了很多的医药费。 也正是因为这件事，在很多年后组建的同学群里面，他也是个很受欢迎的人，对于他炫耀组织同学会的举动，不少同学都很给面子的参加。 重生之前根本不知道原来他家是做水果批发的，在这个年代，一个大挂车运来的水果需要压的资金都不是小数目，也难怪从初中开始这小子就是个不缺钱的。 “对了，听说了吗？技校这边不包分配了，我当初去铁路技校，是我爸提前帮着找了关系，过几天我就去客运站上班了，你那边怎么样？”换成从前，听刘磊这样隐隐居高临下的说话方式，魏涛是一句也听不进去，现在嘛，随意一笑：“我家也没什么关系，肯定是白交两年学费了，没办法，只能练摊了。” 当你并不在意所谓小青年的面子摊手自嘲时，别人也就无法再在这个领域展示优越感。 “爸，这是我同学，初中和技校都在一起，要批发点水果卖……” 看着刘磊带着自己来的仓库，魏涛暗自一凛，据他这两次的观察，这个仓库的客流量特别大，货品储备也足，在这水果批发市场内也是排名靠前的批发商，这样家庭学习不好去技校，看来这刘磊所说安排到铁路系统，他们家肯定有特别硬的关系，技校只是一个履历上说得过去的台阶。 “叔叔好。” 刘磊父子俩长得很像，圆脸，微胖，对比刘磊，他的父亲只是更黑一些，手机别在腰间皮带上的皮套内，剃着东北流行的‘炮头’，脖子上大促金链子，手里夹着一支烟，正在那吆五喝六的指挥着员工干活。 “你好，你家大人呢？”刘大龙露出一抹商人职业化的笑容，视线扫了一下周遭。 “叔叔，我这还是来看看，不敢随便进货……” 刘大龙带着疑惑的哦了一声，这小子，说的可不是孩子话，眼珠一转哈哈一笑：“没事，就在我这拿，小王，你看着安排一下……” 见到刘大龙吩咐身边一个年轻人，魏涛赶紧摆手：“叔叔，不着急，我回去取钱，一会儿过来。” 刘大龙摆手：“没事，先拿货，钱的事不着急，过后结。” 魏涛摇头：“叔叔，这……” 刘大龙一皱眉：“你这孩子想的还挺多，小磊同学就是自家孩子，瞎客气什么。” 魏涛没再说什么，说了一声谢谢叔叔，跟一旁刘磊打了声招呼，跟着那个年轻人到仓库里面去拿货。 仓库外面，塑料箱纸盒箱的水果，堆了一大堆。 仓库里面，自不必说。 换了心态，再看跟着进来的刘磊，圆脸微胖还透着几分讨喜，人呐，果真是不同心态，看人的角度也不同。 “磊子，谢了啊，多余的话不说了，关键时刻还得是老同学。” 刘磊白了他一眼，曾经那点优越感和炫耀的心思，在面前这个同学不再装之后，也懒得拿出来，毕业了，见到老同学，感觉还是亲。 “王哥，拿好的，给进价儿（进货成本价），别赚我同学钱。”先冲着那个年轻人嘱咐了一句，又转而对魏涛说：“说啥呢跟我还客气，对了，你小子最近没上企鹅吧，新出了一个叫《传奇》的网络游戏，还有个《千年》，都老好玩了，这不，为了混台电脑，得哄着老头子，陪他来这两天了，还说什么体验生活，你说我啥活儿也干不了，让我来干啥，不如网吧包宿了。” 魏涛摊摊手：“没办法，先赚钱，稳定就好了，大博子和狗春子天天蹲网吧，你们没联系？” 刘磊愣了下，顿了一下没接话，魏涛猛然想起，‘时间’太久了，自己给忘了，这狗春子在技校的时候，好几次要揍刘磊，自己跟他关系不好，也不光是互看不顺眼，有狗春子的缘故。 “上学时候那点事，早过去了，这步入社会才知道，还是同学关系靠谱。看看，过去咱们俩都是互相挖苦，现在，没同学这层关系，你能帮我这么大忙吗？” 一句话，说得刘磊有些脸红，也不知道怎么接话，但心中还真就觉得那点不是疙瘩的疙瘩，真就不应该存在，顺势说道：“这叫帮什么忙，家里就是干这个的，卖给谁不是卖。” 魏涛拍了拍他的肩膀外侧，没再说什么，喊着王哥，跟那年轻人，搬了几箱水果。 一箱的香蕉，两箱的富士苹果，香瓜不错，直接抬了五箱，王哥也跟他说，这一次的‘羊角蜜’非常甜，软糯。 别的价格贵一些的水果，魏涛连看都没看，苹果香蕉最日常的水果，夏天的香瓜也是最畅销的，价格不贵，家家户户都会买一些。 算了一下多少钱，扯了一个货物清单和货款的纸条，看到对方记录在账本上的数字，告知对方自己的名字，也看到对方在自己名字后面标注括号，里面的内容是小磊同学。 再次表示感谢，刘大龙忙于应对老客户，抽烟聊天进货，也只是挥挥手，到是跟刘磊多聊了几句，约好了有时间一起去上网，也留了他家的电话号码。 看得出来，突然之间毕业了，等待着上班，除了上网之外，刘磊这样上学期间并没有交到什么好朋友的人，生活会感觉到寂寞。 “行啦，我走了，明早我还来。”明知道害怕被自己老爸看到抽烟，魏涛还是故意塞给他一支烟，自己点燃也给他点燃，看着刘磊略显小心翼翼的模样，他哈哈一笑，启动摩托车，返回早市。 回来时，天已经大亮，早市人很多，三轮摩托从早市入口开到早市自家的摊位，着实耗费了几分钟时间。 “小涛，你这是？”周兴莲抬头看了一眼，看到儿子三轮摩托的后斗里一大堆水果箱，很是诧异。 “碰到我同学家就是批发水果的，进了一些，先卖货后给人结钱。”魏涛没多做解释，赶紧将三轮摩托停到摊位的后面，还连连对马路牙子缺口能通车位置临时摆摊的一个商户表示感谢，谢谢人家给让开路。 水果拿过来，打开箱，专业的眼光预留到仓库内给一些关系户和长期客户的水果，水准非常高，正黄色透着一股子清香的香蕉，透红的红富士，以及打开箱之后，青绿色透出香瓜独有香气吸引不少逛早市之人的主意。 “这羊角蜜多钱？” “香蕉多少钱？” “苹果怎么卖的。” 魏涛这几天也一直在早市观察卖水果的，刚才进货的时候，王哥长王哥短的，也从对方口中得到了一些消息，得知他是在江南区域销售，对方也给了一个相对公允的价格，表示不少江南批发水果的，回去之后差不多卖的价格就是这样。 批发和零售的距离远，加上普通水果天然比普通蔬菜的利润要高，在这个早上，魏涛和周兴莲都忙的没有时间吃饭，好品相好品质的水果，很有市场，直到管理人员催促着收摊了，两人还在卖货，摊位前也还有人对剩下一些品相不好的水果，从中挑挑拣拣。 魏涛在这早市，也算是小有名气了，不说一战成名，至少常混迹于此的人都知道有这么一个小年轻，挺敢下死手的。也有人等着看热闹的，以为被打的那对夫妇会来报复，等了几天没动静，默认对方被打怕了，不愿意招惹狠人。 管理人员的态度，在这市场绝对是看人下菜碟，态度好坏，取决于你能否带给他一些震慑或是压迫感。 “抓点儿紧，抓点儿紧。”敲了敲旁边早餐摊支棚子的铁棍，发出提醒人注意的声音，对魏涛母子俩的态度还算客气，没有呼喊着驱赶。 “妥嘞。马上马上，这瓜贼甜，哥几个拿回去尝尝。”如果不是面嫩，如果不是嘴角的绒毛还没褪干净，几个市场管理人员都无法将魏涛当成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小朋友’。 一塑料兜，七八个‘羊角蜜’香瓜，多少钱不论，这小家伙会做人，每一个行业的每一个职位，都渴望被人尊重，也都渴望自己手里，是有那么一点点管束或是约束别人的小权力，带来那么一点点其实没什么用的小实惠。 早市管理人员，都是聘用的临时工，社会闲散人员，甭管是不是，都会在形象和行为说话方面，经营一个沾点‘社会’的形象。 这方面得到满足的几人，笑脸相迎：“那……兄弟，谢了啊。抓点紧，别一会儿城管过来，大家都不好看。” “放心放心，肯定不给几位哥哥添麻烦。” 从兄弟到哥哥，名字可能都不知道，但这关系，却不一样了，会做人会说话，你也要拥有让他们几个忌惮的东西，才会让他们愿意‘礼贤下士’，那一战，就是这早市小社会的缩影。 第十章 ‘宝藏\’（求推荐票） 一个早市，水果几乎全部卖光了，剩下最后一点有磕伤卖相不好的，也不卖了，魏涛给大姨装了一些，又给刘姨装了一些送过去。 先将母亲给送到小街的路口，她坚持继续白天摆摊，魏涛也没再劝，娘俩没吃饭，买了几个包子和豆浆‘垫吧’了一口，粗略计算了一下今早的收益，魏涛表示水果那边自己没敢多拿，害怕家里现金不够，还要等银行开门。 对比纸条上的水果款，魏涛多拿了五十块钱，目前还算不出水果到底赚了多少钱，赚是肯定赚了，还没少赚，目前剩了这些菜，已经实现了盈利，那些钢镚没算，已经赚了一百多快，剩下的菜都是赚的。 “妈，别纠结那点钱，‘快卖快走’，咱们争取每天都卖新鲜的，沉底子的货夹在新鲜里面卖，哪有傻人，买一回不满意的以后再也不来了，咱们要的是回头客。” 不管母亲能否听得进去，魏涛坚持的套路是不断在你耳边嘟囔，以母亲的性格，时间长了自然而然就顺着你的想法‘拐弯’了。 骑车到大姨家楼下，今天是周末，大姨估计早上睡懒觉了，自从他们母子捋顺过来新生活，大姨也不是天天过来。 “大姨，大姨夫，哥。”敲开门，制作早餐的味道，半导体开着的声音，魏涛没进屋，站在门口：“今天早上我进了点水果，都卖光了，羊角蜜挺甜的，拿过来你们尝尝。” 大姨招呼魏涛进屋吃饭，大表哥从屋内出来，给魏涛拿拖鞋。 “不了，吃过了，我这还得赶到水果批发市场，我同学家的，早上赊给我的，我得赶紧把钱给人家送去。” 关上门，透过厨房阳台的窗户，看着骑三轮摩托突突突离开的外甥，周兴蓉感慨一句：“这小涛是真长大了，知道心疼他妈了，一天不落跟着出早市。” 略微有些势利眼的大姨夫并没有搭腔，在他眼里那是外人。 大表哥赵凯拿了一块父亲炸的油炸糕：“我这几天也忙，也没去看看老姨，过几天可能要调到外地工作，走之前，我得跟小涛聚聚。” ……………… “王哥，这些钱你查查，一千二百八。你数数，都卖差不多了，咱家这么好的货，不缺买主，嗯，王哥，那我走了啊，烟拿着抽。” 魏涛路上买了两盒七块钱的红塔山香烟，这个价格他觉得刚好，高了他怕给对方嘴养刁了，三块钱的大众品种又容易让人误会被轻视。 是小鬼还是小贵人，这个度，魏涛很用心的在斟酌，不可能每一次都通过刘磊的父亲，也不可能每一次都找刘磊过来，这个王哥的关系经营一下，非常有必要。 “你这小子，太客气了，小磊的同学，都是自家人。” 收了钱，账簿上写上了欠款结清，小王起身送了送魏涛，那烟，就摆在桌上，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 回到江南摆摊的小街路口，魏涛以两人去取钱为由，让母亲放弃了大白天在暴晒的环境下去换来‘几秤’‘十几秤’的‘销售额’，晚上趁着下班时段，便宜的卖出去，争取每一天清空所有货物，真若是有剩下的，第二天在早市，也提前挑出来以超低廉的价格出手，不去放在新进蔬菜里面滥竽充数企图以次充好的多卖一点钱。 你有的我有，大家都有，在诸多的卖家中如何脱颖而出？价格上没有优势，蔬菜产品的品质上也没有优势，便只能是以诚信的薄利多销赢得回头客来站稳脚跟。 骑着三轮摩托到银行门口，魏涛在门口看车看里面的蔬菜，周兴莲进去取钱，这几天手里始终保持着两千元左右，今天一早看到了水果的利润和销售速度，她也狠狠心，又取了三千元出来，昨天刚存了一千元，取的时候还是有点担心，万一要是赔了…… “儿子，还像是今天早上那样，进个一千左右的水果，不行吗？天这么热，水果还不如蔬菜呢，一天就完了。” 魏涛理解母亲的担忧，给她吃宽心丸：“我好好挑一挑，有畅销好卖的多进点，没有就少进点。” 周兴莲这才稍显安心的点点头。 家所在的区域，是城乡结合部，有土生土长的农民种地为生，也有一些在城市里做小买卖的租户，像是周兴莲母子这样在这里购置房产的很少，这也是当初能够讲价之后再讲价，临成交前还能抹掉五百块的根本原因。 魏涛擦洗了一下身子，回屋睡觉，母亲在那数钱、洗脸降温以及洗衣服之类的，他睡着了都不知道，一场时断时续的小雨，给大地降温，也给这平房的房顶降温，屋内窗户开着，透过纱窗阵阵凉风吹进来，格外舒坦，他一觉睡到了下午两点。 起来时，母亲已经做好饭，在院子里将剩下的菜都整理了一下，也跟附近邻居有一嘴没一嘴的聊着，还卖了一点菜，这才有了聊天的基础。 “阿姨，你在哪个市场卖菜，那边山野菜好卖吗？” 魏涛出屋的时候，正好看到一个穿着泛白破旧牛仔裤、黑布鞋和街边摊t恤的女孩，站在院门口跟母亲攀谈，在她的脚边有一个竹编背篓，里面装得满满的，一些魏涛认不全的绿色山野菜，堆满整个背篓。 看不清女孩的长相，戴着一个大草帽，侧脸被垂下来的头发遮挡，声音很脆，很有特点，是那种听到声音你想要抬头看一眼长相的类型。 “呃，这东西不好卖……”周兴莲看了看那些雨后采摘的新鲜山菜，并无任何兴趣。 魏涛眼珠一转，走几步到院门口，先低头看了一眼山菜，认不全，但也知道这些东西在十年后吧，具体时间他不记得了，价格是越来越高，越来越多人格外喜好吃这类山野菜，猴腿、刺嫩芽、蕨菜等等，价格不菲，新鲜的有高达几十块的价格。 只是现在…… “你这怎么卖的？”离得近了，侧头，看到了草帽下的那张脸，头发凌乱，长发还有因为汗水雨水粘在脸上的，乍一看感觉黑瘦黑瘦的，说话也不敢看人的眼皮下耷，没有再想要看第二眼的想法。 “都五毛钱一斤，都是新鲜的，刚在山上采的。”女孩下意识的向后退了半步，对异性，似乎先天有些抗拒。 周兴莲看到儿子上前打听价，赶忙开口：“姑娘，这些东西城里人根本不吃，咱这人家，想要蘸点酱，自己到山上就采了，那还用花钱。再说了，这玩意儿也不好吃……” “哦。”女孩低头，弯腰，准备将背篓再度背起来。 “三毛钱一斤，我都要了。”魏涛开口，女孩猛的抬头，当她因为惊喜和不确定而睁大了眼睛时，魏涛才发现，这女孩的眼睛很漂亮，很亮，水汪汪的。 “儿子，这东西……”周兴莲阻拦，女孩似怕这笔大生意黄了，连忙说道：“我这里都是仔细挑过的，你都不用再自己处理。” 魏涛将托盘秤拿出来，示意女孩可以称重了。 就见女孩蹲下身子，一把把将山野菜拿出来，正如她所说的，在采摘的过程中便进行了处理，很干净，下水‘滚抄’一下即可食用。 摆放整齐在托盘之上，分几次称量，三十九斤，一个瘦弱的女孩背着这样重量的山野菜，魏涛到也不是发善心，更不是看人家女孩样子就穷大方，他只是略有点不好意思赚人家太多，直接给了十二块钱。 他不知道现在这东西价格多少，但却知道，一定不会砸在手里。砸了也不过十二块钱，值得探探路。 “谢谢。”收起钱，女孩微微鞠躬一下，头也不抬，离开。 “儿子，你买这些干什么，根本卖不出去。”看到只花了十二块，周兴莲其实并没有太过在意，只是不解儿子的行为。 “走，妈，我给你送过去。” 帮着母亲摆好摊，魏涛骑着三轮摩托，载着那让他用几个大塑料袋、分种类装着的山野菜，向着记忆中的区域，行驶过去。 第十一章 重生后的新风景 sj市的城市新发展重心，江南区域是重中之重，成立高新技术开发区，并且沿江区域一路向南，东西也进行延伸，尽数进行深度开发。 很多高楼大厦建造之中，城市有钱人居住的高档小区也是一个个拔地而起，魏涛本想到这些高档小区的门口去摆摊，摩托车都骑到一半了，想了想，转个弯，改变了方向。 他选择了一个江南高校家属住宅楼的区域，紧邻着一个大学一个高中，另一侧则是一个还没有迁移走的兵营，几年之前，这片区域实际还属于城市边缘，几年之后，这里已经是开发区的中心地带，兵营迁移走，部分保留成为一个干休所，绿植茂密，还有数排老式的二层小楼，尽管已经跟不上时代的脚步，可即便是在魏涛重生之前，这里依旧在，依旧安静。 找了一个人流量大的路口，也不摆摊，三轮摩托往兵营干休所后角门路边一停，私家车没那么多的时代就是好，道路两旁根本不会有大量的私家车停放，这里也是附近家属住宅路上下班必经的路口。 在这个时代知道养生、能够认知到山野菜是纯绿色食品的人，在这片区域要比新兴有钱人聚集的高档小区，更有市场。 “小伙子，你这是刺老芽？” “阿姨，嗯，今天刚在山上摘的，还有猴腿、蕨菜、水芹菜，都是刚在山上摘下来的，绝对新鲜。” 魏涛没有去介绍这东西有多好，能买且能够接受比普通蔬菜价格贵的人，也不需要你去介绍。 “刺老芽多少钱一斤？” 即便是阔别学校好些年，魏涛依旧能够清晰从对方身上感知到老师的气场，略微停顿一下：“三块钱一斤。” 他没敢喊高，又不愿意喊低，否则倒腾这东西便没有了意义。 “够贵的……”没等魏涛来几句生意经，诸如采摘费力，新鲜绿色，对方已经再度开口：“来，给我称一些。” “小伙子，你这山蕨菜？” “大娘，如假包换，看到没，这些都是刚上山采的，有一点差，一分钱不要。” “多少钱一斤。” “一块五。” 来到摩托车前观看的人不多，但只要过来问价了，看到东西了，几乎都会买一点。 一个多小时之后，剩下一些魏涛不打算卖了，也看不到什么人了，结果是角门里走出几个当兵的，将剩下的山野菜都给包圆了，面对这样大客户，魏涛给出了非常便宜的价格，在对方询问他明天是否还来时，他犹豫了一下：“得上山采，有了我就过来。” 嗯，没想到还挺畅销，那女孩是没找到销路吗？当时买的时候还觉得这时候可能人们还不认这东西，看这样子，销路似乎还不错，忘跟那女孩留联系方式了。 兜里揣着六十七块钱，一下子怒赚五十五，这还是魏涛为了快速销售而降价的结果，不然这接近四十斤的山野菜，还能多卖十块八块。 挠挠头，买了一盒人参生命源香烟奖励一下自己，开盒中奖再来一盒，重生前的魏涛烟瘾其实不小，只是回来后廉价香烟外加粗支，他很不适应，抽的很少，全当是早起和长时间卖货给无聊和忙碌找点消磨时间的乐趣。 周兴莲看着儿子手里的钱，也很吃惊，诧异不解的询问：“真卖这么多钱？” “妈，江南这边有钱人多，懂的人也多，就像是山蕨菜和养殖蕨菜，那东西能吃多少，人家不差那块八毛钱的价格，有钱人都懂得养生。对了，妈，知道卖山野菜那女孩是哪的不？” “好像也在咱们那片儿住，具体不知道，我看有人跟她打招呼来着。” “那你再碰到，让她给咱家送，价格上，可以稍微上浮一点，尤其是刺老芽，但不要给涨太多。” 周兴莲应着，她想的是我凭什么给涨很多。 魏涛这边，则是觉得知识阅历赚钱，要胜过那女孩上山采摘的体力付出，如果她懂得哪里可能有人吃这东西，能在普通市场卖出高价，还会低价卖给自己吗？ ……………… 凡事，有一就有二。年轻看似不稳，可当魏涛已经独自一人完成过一次进货后，转过天的凌晨，周兴莲也将接近三千元的进货款交给他，让他去水果批发市场进一些水果。 她本打算跟儿子一起去，俩人早点起来，真正操作起来却不现实，两边批发市场早上批货的时间都差不多，这边进完菜就需要到早市摆摊，需要人看着，时间上也错不开，早起来一个小时的结果跟早起来半小时差不多，都是魏涛将母亲和蔬菜送到早市，然后他再骑着三轮摩托前往水果批发市场。 “涛子，来啦，我跟你说，昨晚跟他们一起干《千年》，挺好玩的，武侠风，比起《传奇》虽说没那么刺激，但那边掉装备，真是受不了……” 魏涛刚到水果批发市场，刘磊就一脸兴奋的凑过来，这小子是吃了晚饭就跑去批发市场旁边的网吧，老板跟刘大龙也认识，后者也放心儿子在那玩，没多长时间就去上班了，也懒得管，随便玩的条件是必须要跟着见识了解家里生意。 玩到凌晨两点，刘磊只能出来，好在还有一个同学能跟他聊几句，让他有所期待，不必很咸鱼的一直熬磨到早上回家睡觉。 “真好玩？” “那是真的，我现在包宿的机器都没下，让网管看着呢，游戏里挂机，到一早，剑法应该能到七十五级……” 刘磊还沉浸在游戏的兴奋里，魏涛则跟他一边聊着，一边冲着正忙的刘大龙喊了一声叔叔打过招呼，凑到王哥的身边，先点烟，看到刘磊在那一个劲儿的说，小王和魏涛一切尽在不言中。 “糖罐香瓜今天好，香蕉也不错，今天这葡萄好。” 魏涛正在想着一样进多少，刘磊突的话锋一转：“糖罐香瓜你多拿点，到你们那边，不行你加点钱批给附近的水果摊，我跟你说，今天这东西，老客户之外，我们可不给。” “嗯，好。”魏涛应声答应，内心也是泛起波澜，这家传身教的底子，可不是自己这半路出家可以比的，就凭这一句话，谁敢说刘磊是个靠着家庭好不知柴米油盐贵的小纨绔，人家心里明镜着呢。 “王哥，我就带这些钱，照着这些拿货。” 魏涛没再提赊账的事，王哥和刘磊也都没有再去‘仗义’大方，对他表现出来信任刘磊推荐的所有进货款一次拿出来，两人也都看在眼里。 装车，刘磊也伸手帮忙，为了怕颠簸一路让水果磕碰挤压，刘磊还弄了好些纸壳箱，踩扁了充当缓冲，塞在水果和三轮摩托的后斗之间。 “我跟你说涛子，你小子就白天睡觉，晚上吃过饭就去网吧玩，反正也睡不着，熬到十点十一点睡觉，不如不睡了，玩到两三点钟，出来进货，争取一早上都给卖光了，白天十份八份的卖着也没意思，熬着人不如回家睡觉了……” 薄利多销，时间成本。 呵呵。 魏涛点头，表示这个方法好，这几天强迫自己早睡，痛苦极了，睡不好还担心白天困。 “对了，这是我传呼机号码，昨天刚熊老头子给买的，有事呼我，白天别指望我搭理你啊，等我再熬几天，老头子要换手机了，我得把他手机拿下……” 十几岁的魏涛看刘磊，嘚瑟、好炫耀、给人观感不好。 三十几岁的魏涛看刘磊，人家这是人情世故早就开始接触了，只是当时自己的自己不理解罢了。单就一个我的联系方式告诉你，却没有问你的联系方式，换成十几岁的自己，做得到吗？问人家家里电话号码之类的，家里没装电话的，怎么回答，尴尬不，那是不是意味着，我家庭条件不好，家里还没装得起座机，年轻人那点薄脸皮好面子…… 呵呵，重生真好。 不一样的风景，不一样的人，不一样的人生。 第十二章 好久不见，打声招呼 满满一车的水果，从魏涛骑着三轮车在人流涌动的早市缓缓蠕行，很多双眼睛便已经盯住了他。 不是火眼金睛看出他的水果品质好，是因为那一场扳手之战，大家都知道了这么一对娘俩，他们不是卖菜的吗？好奇他们怎么搞起水果了？ 周兴莲也是吓了一跳，儿子怎么进这么多？ 十几天，不仅让周兴莲对新生活开始有了信心，也因为魏涛的坚持，使得他们娘俩的摊位，积攒了一些回头客。 早市，卖的就是周遭居住的居民，回头客吃得住，你才能够站稳脚跟。 “大爷，这香瓜今天好，我开一个，你尝尝。” “香瓜随便尝，随便挑一个我给你削皮，尝好了再买。” 正值吃香瓜和西瓜的季节，两种水果价格也不高，普通工薪家庭在夏天，也多会以这两种水果为主要的水果进行食用。一个人买一塑料兜十多斤的情况非常普遍。 “大娘，您家就是这的，行，我给您送家去。”一个老大娘还真就给人感觉矫情的挑了一个品相不好的要尝尝，尝过之后，一下子买了三十斤，拎不动表示一次拎点分几次来取，看到大姨周兴蓉来了，魏涛表示可以给这个老大娘送家去。 几分钟的路程，两大塑料兜的香瓜和几样时令鲜蔬，品质、服务态度带来的观感，这老大娘也不是第一天买自家的菜，每次挑挑拣拣，看起来很是麻烦，但这两天，随手拣摆在前面和上面的菜，并没有挑挑拣拣，今天更是一下子照顾了几十块的生意。 “凯哥，来了啊。”大表哥赵凯也跟着大姨过来，也帮着装袋卖货，魏涛回来后，先给削了一个香瓜，又递过去一支烟，赵凯也是看看自己母亲，接过烟让老弟给自己点燃。 “这不，我要到省城去上班，收拾行李，我这段胖了一些，衣服裤子有不少都没怎么上身瘦了，给你拿过来。” 从很小的时候，魏涛就时不时的‘捡’表哥衣服穿，其实也不必对方多解释一句，他也能欣然接受。接过衣服他才恍惚想到，自己和母亲忙乎了半个月，钱也赚了一些，但每天风里来雨里去的，别说给自己添置点东西了，一顿正儿八经的好饭好菜都没吃过。 “哥，你是进东晨吗？听说他们现在要弄手机了。” “我去的是传呼机部，售后。” 忙忙叨叨的早晨，也没时间跟表哥赵凯多聊，魏涛只是将记忆里这件事再度确认一下——表哥到东晨手机售后上班。 早市到时间了，清场，香瓜才只卖了一半，周兴莲还有些担忧的跟大姐絮叨，待到其他一些卖水果的过来看过之后，三轮车推到一旁不再占道，时间不长，魏涛以只比进货价高了一毛五的价格，将剩下几箱的香瓜，全部给倒手批发掉。 “大姨，周末了，你白天没事陪我妈去逛逛商场，买两件衣服，剩的也不多，我上午到小区去转一转，就能卖差不多。” 周末，主力销售的时间点就不是下班后，而是上午九点十点这样一个睡懒觉起来的时间段，你如果能够到小区内卖菜，会截留一部分起来去菜市场买菜的顾客，但具体能卖多少不好说。 周一到周五和周末不一样，进货全靠经验，早市周末更热闹，白天周末更萧条，偶尔也有一些当天卖不掉的，到了第二天，这样炎热的天气，即便晚上是放置在阴凉的仓房内，转过天的品质也会下降，也不太好卖，两次以比进货价还要低的赔钱价格销售，这两次，也让周兴莲认识到，或许儿子说的是对的，前一天能卖光，最好不要拖到第二天，儿子怎么说来着，对，薄利多销。 在魏涛的劝说下，大姨领着母亲先去洗个澡，两人再去逛个街，周兴莲表示要给儿子买两套衣服，看着他举起赵凯送过来的旧衣服，多少心里有些不舒服，打定主意，逛街的时候，要给儿子买双鞋买两件t恤。 魏涛回家，三轮摩托绕着家周围转了几圈，并没有碰到那个卖山野菜的女孩，洗了把脸，换上表哥送来的牛仔裤和t恤，看着腰间的腰包，脸上露出了笑容。 十几天的表现，虽说没有嘴上得到认可，实际却已经得到了母亲的承认，承认他可以作为这个家的主事人之一。 独自去水果批发市场进货。 装有所有货款现金的腰包，安心的系在他的腰间。 母亲拿走了几百块，剩下的三千多块钱都在腰包里，车上这些货还值个几百块。 认可才会安心，安心了才会放心。 没有手机支付的时代很麻烦，每天都要进货，钱都要放在身上，不是绝对的放心，周兴莲绝不敢让儿子独自一人拿着这些钱。 以前是担心他小不懂事，乱花。担心他丢三落四再给丢了。进而是担心他小，带着这么多钱容易出事。 扳手一战，周兴莲别的不承认，但钱放在儿子身上在安全层面，似乎比自己身上要高一些。 …………………… 当前即便开发江南区域，可如同后世那种全封闭小区的模式，还没有开启，至多是一片区域都是一样的房屋一个开发商，整体感觉一样，便称之为一个小区。 有很多老式的住宅区，实际上还不能称之为小区，到了秋季，卖白菜土豆过冬菜的车辆都是随意出入，也没有所谓的大门、围栏。 魏涛没有去这样的老小区，而是去了几个刚开发的高档新小区，相对而言，他知道这类小区里的住户，去早市或是一段距离之外菜市场买菜的人，必定要少过老小区。 弄了一个扩音喇叭，也就是这个时代了，不用多久，几年后，你大上午扩音喇叭重复喊着，想要进入一些商业住宅小区，或许你能混进去，但用不了多久便会被保安撵出来。 你制造了噪音。 而当下，这样的声音，更像是一种提醒和呼唤，如果你们需要购买蔬菜水果，打开窗户喊一嗓子，我会停下来，或是在楼头区域等一会儿。 时间他掐在了十点之后，这要是八九点钟，估计偶尔挨一声骂，你只能灰溜溜的认了，然后离开。 分门别类，新鲜品质，价格低廉。 走街串巷的魏涛，更是将‘薄利多销’甚至‘没利也销’的既定方针贯彻执行。 前面卖出去的，卖上价了，后面的，不赔钱就是赚，否则烂掉，那就是扔钱，他的想法是快进快出。 喇叭开了一会儿，下来一些人买菜，魏涛便将扩音喇叭关掉，卖了十几秤，效果一般，点支烟，在背阴处，骑坐在摩托上，脚翘起来，搭在把手上，身体向后靠，休息一下。 “嗯？” 一道身影映入眼帘，魏涛确认自己没认错，盯着对方，而对方眼神闪躲本来是偷瞄这边，结果四目相对被魏涛的眼神逮个正着。 “hello啊！” 曹曦雨没想到魏涛会笑着挥手跟自己打招呼，她还以为对方会故意低头装作没看见呢。 愣了下，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曹曦雨，咋的，这才两年没见，装不认识啦。” 一个是青涩脸皮薄的少年，一个是社会摸爬滚打不是社牛也不会社恐的老油条，骑着三轮摩托卖菜怎么了，在魏涛这里完全不是尴尬和没脸见人的理由。 “魏涛，你说什么呢。” “哈哈，认识就好，好久不见，甚是想念啊，越来越漂亮了。”真的是好久不见，现实里足有二十年了，到是在电视上见过，那时的魏涛是大城市里的北漂一族，勉强扎根的普通人；这个在自己初中班级里的白月光却已经是一名国内很有名气的舞蹈家。 能一眼认出来，魏涛承认，对方在自己两世的心中都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步入社会之后，奋斗和生活都难，就更为怀念无忧无虑的学生时代，在这个时代那道白月光，也会留下格外深刻的印象。无关乎别的，单纯回忆起来有那么些许的美好。 刘磊后来有钱吧，也只敢对隔壁班一个学生时代的白月光下手，用钱砸，至于眼前这个，同班同学三年，懵懂青涩情窦初开正是最对女孩容易产生特殊好感的年纪，刘磊估计跟所有男生一样，也就只敢心里想一想了。 曹曦雨皱了下眉头，她不愿听也不愿意接受这样玩笑自来熟的态度。 见她的反应，魏涛知道，白月光女神啊，就是这么的遥不可及，这正值青春洋溢的年纪，据传她在高中里也是整个学校男生议论最多的女生。 “我上课要迟到了。”曹曦雨提了提肩膀，让对方注意到自己背着的小提琴。 “哦，那你忙。”魏涛摆手示意告别。 曹曦雨向前走了二三十米，听到身后摩托车启动的声音，行驶的声音渐行渐远，微微皱眉回头观瞧，看到那个其实印象很深的老同学，骑着三轮摩托，向着与自己相反的方向行驶。 嗯？ 打招呼的他，像极了学校内外那些主动的男生，似乎都在等着自己不管是好还是坏的回应来更多接触，他刚才，似乎就是单纯碰到老同学，打声招呼？ 她又哪里知道，再白月光，再女神，哪怕十几年后更美，在魏涛的心中，也不可能因此而去做任何t狗的行为。 那玩意儿，绝对不得好死。 招惹谁，也别招惹白月光女神，多少影视剧小说里、多少现实生活中，都已经很明确的告知，你如果不能做到让她膝盖淤青，就千万不要试图去招惹，不然人家一个眼神飘过来，你还得自己体会，是不是我哪里没有做好啊？ 好久不见，打声招呼。 老同学，嗨。 第十三章 视而不见最好 一上午卖了约有剩下的三分之一，十一点多，魏涛放弃了继续走街串巷，骑着三轮摩托回家，将车里的蔬菜，临时搬到了仓房内，那里有一个地窖，返上来凉气，阴冷阴冷，使得整个仓房即便被烈日暴晒气温上升，那里也能保持一定阴凉的效果。 还没等他去将晒在院子里的一大盆水端过来擦洗一下身体解暑降温，门口处传来非常轻微的手拍打铁栅栏门的声音。 “你，你好。阿姨在吗？” 将要脱下来的t恤重新穿好，魏涛走到门口，拉开只是插了栓、在外面一拉也能打开的铁门。 “要是卖菜，不用找我妈。” 依旧是半低着头，依旧是你视线里看到的是草帽，依旧是那身破旧的衣衫，依旧是淡淡散发着汗味也并不难闻的胰子（肥皂）香味。 嗯？ 胰子什么时候香了。 “你，还要，还要山菜吗？”女孩微微躬身，将脚旁的背篓拽了一下，里面满满登登的山野菜。 “要，不过刺老芽要多一些，价格可以给的高一些。” “真的。”女孩猛的抬头，汗水依旧打湿了并没有完全整理好的头发，打绺的贴在脸颊，拨开之后风一吹还是会搭在脸上，被魏涛注意到的依旧是那双水汪汪的眼眸，透着惊喜，透着意外，透着满足。 “嗯。称一下吧。”看到女孩犹豫了一下，魏涛转回身到三轮摩托的后斗里，将托盘秤拿出来，放在了大门口的位置，让女孩可以不必进入院子，即可完成货品重量的称量。 尽管价格提高了一些，还是只需要十几块钱，重量也比昨天要多，能清楚看到女孩洗得泛白衣衫的肩膀处两道勒痕，也难怪她总是微微低头弓腰，干巴瘦的身体背着四十多斤的山野菜，光是走一会儿路都很累了，她还得从山里走出来。 女孩很高兴，数着钱，一遍，两遍，确认了数字，微微鞠躬：“谢谢你。”说完转身就要走，魏涛喊住了她：“你家在这附近？” 女孩显得很警惕，微微抬了抬头，魏涛看不到她的眼睛，但能感觉到，她在审视自己。 “没别的意思，你这山野菜如果能保证这品质，可以随时送过来，每天下午两点吧，那个时间我和我妈应该睡醒了。” 女孩的草帽再度下压，头又低下了，哦了一声：“过段时间开学了，我就不能继续采了，山野菜也需要应季节才有。” “没关系，有多少算多少。” “好的，谢谢。” 转头，拎着背篓，快步的离开。 开学？ 还在上学？ 魏涛将山野菜以干净的大塑料袋，分门别类装起来，一时的念头抛在脑后，晒了一上午的盆中水是温的，擦洗过后，直接来了一个‘倾盆暴雨’，双手举起大铝盆，对着自己头顶，倾倒。 “呼！” 爽。重新以屋内接出来的水管给大铝盆接水，趁此时候擦干身体，进屋换了四角裤，外面铝盆内的水也接满了，关闭水龙头，关上外面铁门，大锁头锁上，母亲回来有钥匙自己可以开，从里面锁，她也只需要手穿过栅栏的缝隙即可打开。 抬头看看天，用苫布将摩托车挡上，远处有阴云，天气预报今天也有雨，早上进菜的时候也规避了一下对新鲜程度要求非常高的蔬菜品类，少进。也是魏涛选择将蜜罐香瓜早上早市结束后批发给一些卖水果商贩的原因，下雨不影响什么，明天也可以卖，他担心是明早卖不光，剩下个百八十斤，很可能要赔钱卖，那不如今早便宜直接批发出去。 睡梦之中，大雨倾盆，且一直下到了三点多，依旧没有要停的架势，出摊是够呛了，只是…… 下雨天气不热睡的很踏实，起来后有些头晕乎乎的魏涛，站在门口看着仓房门，那些山野菜怎么办，越是新鲜的越好卖。 母亲还没回来，看来是被大雨给隔住了，要不然就跟着大姨去她家做客了。等到快四点的时候，雨小了，淅沥沥一点点的雨滴，感觉好似快要停了。 在屋里留了张纸条，魏涛穿上雨衣，挑选了一点新鲜的蔬菜，跟山野菜一起，用苫布盖上，骑着三轮摩托离开家，前往昨天卖山野菜的干休所后角门，如果雨不停，他就只能去附近的菜市场转一转了，看看在边缘地带能不能卖一些。 十几块钱，赔也赔不到哪里去，顶着雨出来，无非是想要多赚一点，以目前的收益，距离心中制定的第一个发展小目标，还要一段时间，他只是想要尽快缩短这个时间。 雨越来越小，零星积水的区域，像是水蚂蚱（香油罐子）在水中出现一样，时不时有一个小小的水圈荡开。 呃！ 魏涛想要直接加速开过去，但看到对方以背包举在头顶抵挡时不时落下雨滴的样子，这里距离大路能够打到出租车的位置还有几百米，她是在这里学琴吗？ 算了，被误会就误会吧。 按了一下摩托笛声，提醒对方注意，回转身从后斗里抽出一把雨伞。 “曹曦雨，给。” 一天偶遇两次，这概率，由不得曹曦雨胡思乱想，他是不是在跟踪我？ “我去卖菜，车上还有伞，这个你拿着吧，不用还了。”这才是真正让魏涛觉得很尴尬甚至有些社死的画面，他是真想视而不见来着，被人心里误会自己跟随，自认为还不是一个形象人品差的，哪怕是平平无奇脸皮薄的魏涛，也不是个讨人厌的。 女神啊，遥不可及，任何靠近的都会被认定为别有所图。 浑身哆嗦了一下，伞扔过去，也不管对方接不接，魏涛启动三轮摩托，继续向前开。 到了后角门，雨没停他还愿意过来的原因是这里有一个避雨的地方，不是怕下雨，是有这么个地方，真有下雨出来的，也能不必打着雨伞来挑选山野菜。 三轮摩托停好，熄火，下车将雨衣脱掉抖了抖上面的雨水，附近没什么人，魏涛感觉自己这一次可能是白来了，雨衣随手搭在了车上，拿出烟点了一支，用手将额头前面一点被淋湿的头发抹了一下，抹掉上面的雨水。 当时歇会儿吧，过一会儿雨再不停，就去市场转转。 呃。 魏涛转了转头，又见面了，只是这一次，他不打算见面了，什么玩意儿，中学毕业两年都没碰到过，这一天三次碰到，她家也不在这个方向，这都能碰到？不会被误会自己专门在这里堵她吧？我擦，老子不是t狗，你千万别误会，这一次，我们视而不见吧。 曹曦雨也没停下脚步，直接走进了那角门，没过几分钟，被略微淋湿的衣服也没换，只是批了一件外套，打着一把伞，手里拎着刚才魏涛递过来的伞，再度从角门出来，看到他还在，曹曦雨也不知道是什么情绪，是担心他真的跟踪自己，还是安心借伞的人没走让自己能够偿还雨伞？她也不知道。 “谢谢你的伞。” “哦，没事。” “昨天的山野菜也是你卖的？” “嗯？哦，是。” “我爷爷奶奶喜欢吃，给我称一些，嗯，叫刺……” “刺老芽。” “哦对。刺老芽。二斤就好。” “六块。” “再见。” “再见。” 曹曦雨快步离开，魏涛也是紧张异常，以他的阅历，当前的曹曦雨虽说样貌初显又有青春无敌，可毕竟还是个孩子，即便是头发略被雨打湿一点平添些许娇俏，依旧不至于让他紧张。 他紧张的是一个大老爷们如果让一个小丫头给误会有所图谋，那滋味可就很难受了，尤其是你还能够预判到她预判你的想法，挺恐怖的，一想到优越感极强的一个女孩在内心给自己可能的判定，只渴望对方千万不要在自己的身上产生任何优越感想法，你放心，你家居住的小区和这里你爷爷奶奶家，我保证不来了，明天换个地方。 这是魏涛第一次发现，原来你对某人没有想法，也有一定概率会发生很恐怖的事情。 骑车离开的时候，他又一次问心自己，你是装作不在乎，还是真的不在乎？ 漂亮优雅，未来在电视上一曲舞蹈更是惊艳众生，确实称得上是值得十几二十年都魂牵梦绕白月光的形象，可一想到自己需要仰视的目光才能面对她，顿时吓得魏涛再不敢有任何‘老男人’龌龊的想法。 美女千千万，t狗绝不干。 第十四章 哥回来了，准备接驾 看着面前一百、五十的大票摞在一起的五千元，周兴莲脸上尽是开心和满足。 卖菜卖水果练摊一个月，除去日常一些花销、儿子打架支付医药费和五百元赔偿，三千五百块的成本，如今有了五千元的整票，且还有今天剩下的一些蔬菜和水果，还有零钱纸票和钢镚没有细数。 高兴。 晚上买的猪头肉，娘俩好好解了顿馋。 “妈，哪天把大姨和四姨请过来，做点好菜，请个客？” 面对儿子的提议，周兴莲点头，一点犹豫也被魏涛看出来：“赶个周末，少进点菜，争取早市卖光，下午不出摊了。” “也行。明天存起来一千块钱，你进货拿两千五，我拿一千五。”对比自己上班一个月收入还不到六百元，现在这样尽管辛苦一些，和儿子两个人好好做，一个月能赚两千多块，周兴莲非常满足。 “妈，我觉得适当可以多进一点了，咱家回头客不少，降价可能跟别的摊位起矛盾，但咱将品相好的挑出来正常价卖，剩下一些皮毛不太好的咱们便宜点别人也说不出来什么，薄利多销，一车菜卖两三天赚二百，真就不如一车菜卖一个早市赚个百八的合适，这样白天我们可以回家休息，不用那么累……” 第n次的建议，第n次在实际操作中自作主张，以潜移默化外加擅自做主来慢慢影响到母亲的固定想法。 魏涛没标榜自己超前理念肯定成功，他只是根据母亲的性格来‘因材施法’，只要母亲心中认定了‘孩子长大了’，那自己慢慢的做主便会得到她内心的认可，实际上周兴莲是一个更喜欢别人替她做主的人，她只需要默默低头干活儿的老黄牛。 让她卖菜伊始，一下子拿出三四千去进货，收益才只有一二百块，她是不敢的，担心会赔钱。 现在母子俩的生活条件也好了一些，水果蔬菜不必花钱，买点肉，几乎顿顿都能看到荤菜。 买个衣服买双鞋什么的，也都没有压力，真若是将所有收入都算上，这第一个月，可是赚了三千多块，远超周兴莲内心的期待。 最让她开心的还是儿子的成长，蔬菜批发市场进什么菜，每天都是他定，水果那边更不必说，周兴莲只跟着去过两次，别说儿子熟门熟路，单就是儿子跟同学父亲和别人攀谈热聊，她就学不了，嘴笨心眼好，其实并不适合做生意，哪怕是练摊这样的小本买卖。 连比较苛刻的大姨周兴蓉，听到妹妹所讲和自己亲眼所见，都当着母子俩的面承认，对外甥的成长表示认可，对他做主也表示信任。 这半个月，跟那位白月光没再碰过面，到是跟常来送山野菜的女孩碰过几次面，对方始终那样谨小慎微，母亲也渐渐跟周遭邻居认识熟悉，了解到这个故去爷爷给起了一个好听名字的山菜女孩关锦月，生活却远不如名字那样带给人美好的感觉。 父母离异，母亲离开家很多年再也不曾露面，父亲抽烟喝酒打牌是样样成瘾，根本就不管她，有时候输钱了喝多酒，回家对孩子也是非打即骂，这些年，孩子都是自己挖山菜、春种秋收帮着农家干活赚钱养活自己。 在邻居的口中，这是个学习很好的孩子，可惜了生在这样一个家庭，没办法全身心投入到学习，却依旧能够考入江南区域最好的高中。 每每聊到这个叫做关锦月的女孩，邻居们都会附上一声叹息，感慨这个女孩的命运。也不免有些邻居会说，她坚持上学实在没有必要，这么辛苦犯不上，出去找个班上打个工，何必让自己这么累。 新学期开学了，关锦月依旧给魏涛母子送一些野菜，只是现在量非常少了，零星品种这个时节还有，她也没有时间，据说是天不亮就去采，早上上学之前回来，由于周兴莲母子不在家，她只能是晚上放学后再送过来，他们也只能是隔天卖，周兴莲不忍压价，魏涛却是欣然接受了女孩主动的降价，尊重了对方那份自食其力不受怜悯的自尊心。 实际上，魏涛和她的接触不多，很显然对方更愿意与母亲去进行交易，魏涛也懒得往前凑，别看穿着破旧，别看生活艰苦，小女孩那颗心骄傲着呢，这种人一旦未来真的凭借努力走出了自己一片天空，在职场，必然是女魔头灭绝师太的类型，跟她一起工作首先要承受她暴风骤雨般的疯狂工作态度。 ……………… 进入到熟练工种的节奏之后，魏涛白天睡眠时间足够，毕竟年轻，晚上八九点钟睡觉确实很难，想想刘磊说的也对，吃过晚饭，骑着三轮摩托，来到了城市边缘地带的一个网吧。 玩不是目的，十年之后智能手机横行，如今电脑带给大家的新鲜，逐步被手机所代替，网络娱乐的方式也更为多样化。 魏涛只是无聊而已，只是想要跟老友们联系一下，回来这么久了，生活终于捋顺，还真的有点迫不及待。 无需身份证开机，无需什么会员制，上网一块五一小时，包宿五块钱，市区好一点的网吧，有两块两块五和三块的，但那跟这个年纪的魏涛无缘，他还记得自己连普通上网都不会去尝试，每天都会在包宿点到来之前才到网吧，希冀网吧生意不要太好，能准时九点上机。 企鹅号不陌生，重生之前这个号码他依然使用，只是早已沦为随意挂在手机后台的一个软件而已，曾经为了等级而去拼命挂机开通会员年费的过往，伴随着智能手机和微信的出现，也不再关注。 号码很好记，这也源于魏涛跟同学在初二的时候就偷偷尝试过上网，九九年的时候，随便申请都是七位的，你如果稍微有那么点耐心，六位连号或是其它模式的好号码，并不难申请到。 当时魏涛也是无聊，连续申请了多个企鹅号，那时候聊天你要是只有一个号，忙不过来，都是好几个，同时聊几十人。 最后他留下了一个，在几年后还曾动过念头在企鹅号值钱的时候卖掉。 527777. 六位后四联，密码则是一个魏涛直至重生前都在使用的密码，后来他的微信，他的邮箱，支付宝密码，几乎重要的个人软件，都使用的这一个密码。 坐在大脑袋屏幕和杠杠硬键盘面前，没用想，魏涛便登陆了这个企鹅号，随之而来的是近乎于狂轰滥炸的留言，点开熟悉的头像之后，不断滚动从一个月前便开始的留言。 最多的，当然是在技校时候关系最好的狗春子和大博子。 “这几天怎么没上网？” “包宿不，老地方集合。干《千年》还是《传奇》，现在一比一，差你一票。” “死啦，活着说句话。” “我擦，你小子失踪啦，家也搬了？给哥们留个信儿。” “在不？” “在不在？” “涛狗，在不在，还活着没？” “我去，涛子，是不是有啥事，有事跟哥们说一声。” “赶紧出来。” 大体上两人留言差不多都是这种，其它诸如一些网友之类，都是一些询问在不在或是好久没看到之类的留言，魏涛都自动忽略，让他现在再去很乐在其中的跟天南海北不认识人聊天，他做不到。 两人最后的留言，昨天晚上。 大博子，仇博，技校同学。 狗春子，祝喜春，初中同年级其它班同学、技校同学。 三人玩的最好，即便是在重生之前，哪怕是因为天各一方的生活奔波，有时候一年都聚不上一回，但彼此之间从小深厚的情感却不曾有丝毫变化。 要说重生回来，除了家人之外，魏涛最想见到的也就是这两位了。 “哥回来了，准备接驾。” 第十五章 网络奔现惨案 大博子以后做了it行业，说得好听，爱玩电脑喜欢自己鼓捣，有碍于学历和系统学习的不足，也只能混迹于普通此类公司做一个职员，胜在稳定，胜在守家在地，他也是三人中唯一一个在老家结婚生子按部就班的人。 狗春子拥有着在这个年代小巨人的身高，接近190公分的身高，又贼壮，那手臂都赶上一般瘦女孩大腿粗了，又一副凶相，且是个莽撞的，未来十几年是当过司机兼保镖，当过厨师，最后‘嫁’了一个比他大八岁的离异女富婆，人家就喜欢这一款的，也算是让他彻底‘落听’，不再四处漂泊，两人过得还挺幸福，四处旅游，每天的朋友圈都有新内容更新。 晃动着鼠标，点了一圈，那些远古级别的游戏实在提不起兴趣，跟这连男女都不知道的网络好友聊天则更没兴趣。十几年后是‘美颜相机易容术’辨真假的跟漂亮mm聊天，真假不论至少是女人。现在什么都没有，好友给你发一张不知道从哪弄来的女孩照片，你都得兴奋于自己的网友是个美女，根本不知道那边很可能是一个抠脚大汉，逗着你玩呢。 短短几分钟便开始无聊，魏涛只得看着两个兄弟的留言发呆，想着彼此之间的点点滴滴。 “卧槽，狗东西你终于出现了。” “说话。” “别装死，你哥来了。” “涛狗，说话。” “你大爷。” “装什么死狗。” “你哥来了，跪着迎接。” “擦，涛子，说话。” 什么叫做手速？ 别看狗春子五大三粗，那粗手指给人感觉是二指禅打字选手，可如果你在他旁边看到就知道，这家伙打字骂人的速度，绝对一分钟一二百字的水平。 如今大家习惯的都是一两个，手速很快，‘ctrl加回车’发送，你一个晃神，打字快的，能给你企鹅号里来上十几条信息，然后你总结一下，这十几条信息加起来的重要信息，可能只需要几个字而已。 “擦。” 一个字，回复，足矣。 那边几乎是秒回。 “擦，在哪呢？” “江南，我家搬这边来了，最近帮家里干活儿练摊，每天累的跟孙子一样，哪有时间上网。” “擦，吓死你俩爹了，我们还以为你故去了呢。” “滚。” “正事啊，跟你说一声基本确定的消息，技校那边不分配了，只有几个临时工的名额，还不包转正，一个月还不到三百块钱，这还要送礼找门路，大博子他们家给办了。” “我知道，最近见到刘磊了，他跟我说了。” “你怎么还跟那狗东西有联系？” “他家批发水果的，我家练摊，没少帮我忙，以前怎么看他都不顺眼，这毕业了，再接触，还不错。” “擦，狗东西，行吧，看在帮你忙的面子上，你哥我不骂他了。” “大博子要去上班，你怎么样？” “我能怎么样，我爸要去送我学厨师，反正就在家旁边，不耽误我包宿，咋的都行。我跟你说，我俩现在干《千年》呢……” 少年哪有愁滋味，热聊几句确认了人没事，约见面也是约一起包宿，什么吃饭叙旧之类的，在这个年纪根本不存在。 感觉到祝喜春和后上线的仇博聊天速度慢了，魏涛就知道，他们俩进游戏了，想了想也起了一个号，进入他们所在的区，跟他们一起无聊模式的砍怪。 如果让魏涛选，他是会玩《传奇》，pk掉落装备这一样在后面十几年网络游戏时代里都不曾有第二家敢这么玩的优势，足以确保这款游戏即便在几年后什么都落后的情况下，依旧得到很多人的青睐。 他没什么兴趣去苦熬玩个游戏，所以也就无所谓玩哪个，人多一起玩才是真正的乐趣所在。 看着游戏里他们两个自诩‘大佬’的带着自己升级，给自己铜钱金元和各种武功书，还别说，有那么点乐趣，再看他们俩时不时跟人pk，挂机时候跟‘女号’在那侃大山。 这一刻，魏涛才真正有那么点青春回来的感觉。 最美好最青涩也最有感受体验的本该是校园，奈何重生回来的节点是技校毕业之后，生存议题一下子就超越了校园美好。 不知不觉间，时间过了十二点，早已改了包宿，又泡了一桶方便面，买了一瓶大格瓦斯玻璃瓶汽水，这在以往绝对是奢侈行为，包宿一晚上烟能够抽，大家能分喝一瓶水，也就不错了。 还吃方便面？三块钱呐，再添两块明天包宿钱都够了。关键也吃不起，都是普通工薪家庭的孩子，五块钱包宿价格是不贵，却也不便宜，真要是天天跟家里要五块钱，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记得上学时，几乎是饭钱和所有零花钱，都节省下来一分不舍得花，过年的压岁钱是拼命跟母亲商量自己拿来一部分，小心翼翼的分批次花在上网包宿。 “嘛呢？” 吃着泡面，看到企鹅好友有人跟自己说话，一个在魏涛眼里非常非主流的火星符号，中间夹杂着一个‘舞’字的好友。 他一时想不起来是谁了，这个时代的网友，能真正在你心中留存几分记忆的，少之又少。 一边吃泡面，随手按了几下键盘，回了几个字：“吃泡面。” “你得有一个月没上网了吧？” “恩。”标准的这个恩，打出来之后魏涛本想找寻到正确的‘嗯’，看到它，会心一笑，那时候玩游戏，错别字是标配，好打，能够快速的出字，才是王道。 “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吗？那家伙真的跑我这边找我来了，你是不知道，一个东北大老爷们，一路做硬座来的，下了火车头发都黏在一起了，身上分逼没有，还要跟我处对象，说来看看我真人是不是跟照片里一样，我艹的，直接安排个宾馆让他落脚住一晚，第二天火车票我给买完，让他回去，吃饭都没在一起吃，我朋友去给买的，送到宾馆……” 魏涛想起她是谁了？ 一个之前聊过很长时间、未来还会继续跟自己聊一年多的网友，也是自己在会使用企鹅聊天后，加的第一批网友。 对她的印象深刻完全源自于这段彰显她是一个‘真女’且漂亮的网络惨案。 她也玩《千年》，总是半夜才会上线，后来这件千里会网友的惨案出来之后，她是夜场领舞的身份曝光，想想能在西南大城市的夜场里舞台上舞者团队领舞，在这个时代无需看到本人基本上你就可以将其定位为‘漂亮女网友’，是那种会让如同狗春子一样猥琐男每天追着人家聊天的类型。 魏涛对她的印象很深，她在老区跟这个游戏里差点老公老婆称呼的男人，在现实见面之后，互骂了十多天。对方现实里没敢说话，住了一晚，坐上火车回来，回来上网就开骂，‘舞’也是不甘示弱，当时游戏简陋的公屏上，两人对骂包括各自帮手的对骂，曾经连续在本区霸屏十几天。 骂架的优势，在‘舞’这边，她给对方一顿埋汰，也属实是事实，对方想要骂她丑却也说不出口，只能以夜场身份来延伸埋汰，说她如何如何？只是在这样一个网络时代，你是干什么的重要吗？你只要是个漂亮的，那才是重要的。 对方是半职业玩家，最终每天不间断的骂，还要上班的‘舞’扛不住了，休闲娱乐成了受罪，最终选择了换区，进入到魏涛所在的区服，一起玩了一年多，最终魏涛外出工作没时间上网玩游戏，对方登陆的时间也少，慢慢的，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可能是企鹅里面改名字了，可能是误删了，渐渐也就再没了联系。 说实在的，认识这个网友，在某个阶段还真就让魏涛的虚荣心，得到了莫大的满足。 那时候没有视频，只有能语音聊天的房间，游戏里直到几年后都是一样，只要有个女的，那肯定是团宠。加上‘舞’那场网友奔现见面的惨案，被人写到了游戏官方网站的文章贴内，持续了小一年的时间热度都很高，‘舞’的照片和跳舞时的照片拿出来可信度很高，使得她在区服内和在魏涛的网友圈子里，都是很受欢迎的存在。 某种意义上讲，也是因为这个‘舞’，让重生前的魏涛感受到了某种压力，才选择了外出打工去赚钱，也因为那个网友奔现的惨案，在两人聊了很久很久之后，魏涛愈发的自卑，他在想，如果有一天自己跟‘舞’现实见面，会是什么样? 他不敢想，所以那点不想面对现实的虚荣心，在没人打击之下，在网络现实的潜移默化影响下，自己给自己打碎。 重生之前不曾细想过，只觉得这个网友是人生过客。现在想想，还真的就是害怕被对方看不起，才结束了在网络上掩盖自己无能小青年的生存状态，去打工，去学本事，去赚钱。 待到真正安身立命时，网络时代的那点青涩，可能就如同几百个好友中再也找不到的‘舞’一样，缓缓随风飘散。可能就如同十几年的记忆里不曾想过，一旦点燃记忆就会很深刻印象的‘网络好友’一样，她在你的人生片段里，跟生活没什么关系。 聊？ 魏涛觉得没什么可聊的，自己又不需要上网打游戏的时候有一个女网友‘在身边撑面子’。 不聊？ 又会觉得这是一段很精彩的青春，想要看看用三十几岁的魏涛视角去跟她聊天，会是什么样的光景。 算了，没什么时间上网，不过拉到一起玩游戏，让狗春子和大博子嗷嗷叫多一些兴奋玩游戏的动力，也算是哥们对你们做贡献了。 至于改变兄弟的人生？魏涛也只是想想就算了，你又怎么知道娶了一个不漂亮的女人做妻子整日柴米油盐的仇博是不幸福的呢？你又怎么知道祝喜春跟女富婆之间不是真爱呢？ 你们的人生没灾没难，那在这个青春洋溢的时代，就尽情去享受颓废和不懂事吧，如果我的条件允许了，我也会跟你们一样的，十八岁的青春，错过了，就再也找不到了。 ps：现在是追读数据的天下，知道还不肥，大家养着的，每天过来看一眼，投个推荐票支持一下，毕竟后续推荐为什么的，都是看这个数据的，拜谢大家了。 第十六章 饥饿营销 果不其然，‘舞’的加入，让仇博和祝喜春无比的亢奋，这位也算是当前网络时代小小的网络红人了，在《千年》这款游戏的小范围圈子里。 那位奔现的游戏网友也属实够绝的，几千公里，坐着硬座就去了，二十出头，车上燥热难当，本就有青春痘的脸上又憋出一些来，尤其是当‘舞’描述还有一些冒出白尖来，更有画面感。兜里没有多少银两，长相也不出众，初次见面的形象也没有打理好。 魏涛只能感慨，这就是网络爱情的力量啊，脑子都没了，结果连面子也都没了，在那个区服，‘舞’离开后没多久，那个人连在区服里堪称大哥的账号都没有卖出去，人就消失在网络芸芸众生之中，骂了十几天，也是坚持最后一点脸面罢了，真的当‘舞’不再回应他时，彻彻底底一点脸面都没有了。 “你们玩，我得先走了。” 两点，并不困的魏涛，跟两个兄弟告别，跟‘舞’告别，当对方问起原因时，他没有什么心理障碍的直接说道：“我要去批发市场进水果和蔬菜，早上要到早市去卖，再不走就晚了。” “哦。那你快去吧。” 这个时候的网络，大家都在规避谈到自己的现实状况，至多是刚加好友时候问问，一句我是学生之类的也就打发了，之后的聊天，跟现实没有半毛钱关系。 魏涛突然间坦然现实里并不算体面的‘工作’，也让电脑另一边的‘舞’，很是诧异了一下。 要知道，那场惨案过后，大家都将她的形象定位为一个很现实很势力的夜场女人，一些骂人的话语里面，也会带上一些极度的侮辱词汇，一些人接触她，绝口不聊现实，亦或是自诩有几分现实财力的，才会跟她聊。 ………… 西南山城。 豪华街区的豪华网吧内。 离得很远就能看到一双长腿搭在电脑桌上、人窝在沙发里键盘放在怀里玩游戏的女人，那烫染的头发很随意的扎起来，嘴里吃着一根棒棒糖，嘴角露出一抹怪笑。 “这个小家伙，有点意思。” 魏涛其实猜到了，过往那段时间可能自己有点着魔，觉得彼此关系很近，没鬼迷心窍只能说是这桩网络奔现惨案让他束手束脚不敢有别的想法。实际上真实的情况应该是这样的——自己这样很普通的网友，后来也就是占着聊的时间长且一起玩游戏，才会看起来像是两人网络上关系密切。实则估计她的网友一堆堆，人家只是晚上唱跳喝酒之后，无聊上网来打发睡不着觉的时间而已。 看到儿子去网吧玩了大半宿，周兴莲还有些担心，看到魏涛状态没问题这才放心。但在心里也隐隐有些担忧，万一儿子又迷恋上网该怎么办？自己要不要学习一下骑三轮摩托。 她哪里知道，这样的追忆就如同心理治疗一样，让魏涛更有动力的去奋斗。 回忆里的青春是美好的，回忆里的青春也是残酷的，要想保留美好就一定战胜残酷。 兜里的钞票银两，无疑是战胜大部分残酷的必胜武器。 “叔，我今天钱不够了，差您一些，早上送过来，行吗？” 到了水果批发市场，今天刘大龙到了三大车的荔枝，非常新鲜非常好，成熟度刚好，颗粒饱满，小核，果肉水嫩甜度很高。 价格也不便宜，时令的鲜果，你必须要承受的压力是如果不能快速销售，至多也就到明天早上，明天下午都不行，肯定风吹日晒的品相变差，还有可能因为温度问题，使得果粒过度成熟乃至热酸。 魏涛没有要求特殊对待，这些荔枝也没有分批挑选出三六九等，谁买都是一样，塑料箱一箱一箱的往出批发。 短暂一分钟的考虑，魏涛决定今天全砸在这荔枝上，带来的两千多块钱买不到一车，张嘴到刘大龙的身边，要求赊账。 刘大龙搞水果批发多少年了，什么样的事情没经历过，经验丰富的很，这样的鲜果，品质好之外，卖的就是新鲜，整个流通过程必须要快。 他也一样，平时都是坐在家中等人进货，昨天也是提前给一些大客户打了电话，告知他们凌晨会到一批荔枝，你们第一时间批发走，我第一时间回款，你们第一时间想办法卖出去，让老百姓第一时间品尝到新鲜的，这中间多个流程，我们都要快，然后分别赚取自己该赚的那份钱。 没有坑，完全看流通速度，完全看你的销售速度，有赚肯定有赔，赔的人不会是因为果的品质。 “你能卖光？”刘大龙反问了一句，不是真担心，只是觉得儿子同学要是赔了，有点过意不去，刻意提醒了一句。 “我那边有一些卖水果的，时不时会从我这里买一些，我都很便宜卖出去，他们也都知道这边价，我都平价出。” “那你赚什么？” “叔，最好的果，我当然要卖给回头客了，能赚一部分钱，还能留一部分回头客。” “嗯，注意点，卖的时候最好别让挑，你抓一下，我拿一下，好东西也揉吧完了。” “我知道了叔。” “去拿吧，这一次不用平价出，今天满市场就我有这个品质的，早上还有五车过来。” “谢谢叔。” 信息的不对等，就是东西销售的价格变化，刘大龙给了魏涛一个能让他在这一车货赚钱的消息，魏涛喜笑颜开的感谢，刘大龙也笑了笑，这孩子还真有点天赋，一点就透。 “急什么，抽支烟，下一车顶上的，你先拿。” 魏涛赶紧拿出打火机给刘大龙点燃烟，自己也接过他手里的华子，自顾自的点燃。 投桃报李，人家又送了一份礼，大车一路开过来颠簸挤压，顶部箱子里如果枝叶放的得当，能够少滚动避免滚动互相摩擦使得果皮品相降低，肯定要比下面挤压的箱子里，果的挤压损耗要小一些。 他本想张口聊一聊刘磊，说其不应该上班而该去跟你一起做生意，他有那个头脑，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对方会不知道自己儿子是什么水准？ 那还这么安排所为何？ 不管因为什么，旁人多嘴，不至于说错话，却会给人一种过度油滑的感觉，遂他选择了闭嘴。 等待过程中，魏涛又得领一份人情了。 这三车的荔枝，刘大龙竟然没有小额份的批发给散户，而是只给大客户，明明他心里也急着要快速出手，却还是扛着压力搞了这饥饿营销。 好东西谁都想要，结果刘大龙不卖，都是他的大客户，能一下子拿上几万块货物、几个人就能将一挂车给分干净的大手笔。 魏涛这点儿进货量，根本都没资格往前凑，旁边那些跟他一样卖水果的商贩，都在等着人家大客户批完，他们才能凑上前分掉剩下的，结果看到有一个小年轻拿了二十箱货，一个个羡慕的不行。 或许对于刘大龙而言，儿子同学这个身份，会说话讨喜，我手指缝流出来点，也不算是特殊照顾，更不是施恩于对方。 可在魏涛这，却无疑是给他助力，让他加速了自己心中计划的推进。没钱的时候能够借到‘外力’，无疑是非常幸福的。现在说什么做什么，在人家眼里都是小儿科，记在心里吧，未来我会加倍偿还。 这一车荔枝到了江南早市，物以稀为贵彻底成为畅销产品，都别说味道，光是东西摆出来的卖相，都足以让人心生购买的欲望。 “不怕尝啊，尝过了再买，就这一车，卖光了我可没了。” 早市商场等等地方都一样，等你摊位面前的人聚堆，便会吸引更多的人凑过来，当你的东西买得人多，那些不感兴趣的人也会凑过来，怕错过一些什么，尝一尝，嗯，味道不错，贵一点也买一点，自己舍不得吃的，也想着给孩子买一些好水果品尝一下。 “涛，真就这一车？”忙不过来，只能是趁着找钱的当口，回答一下市场一个水果商贩的询问。 “哥，批发市场去了吧？老刘家的货，不外批的，能抢到这些搭了好大的人情。” 由于卖水果，摊位需要置办一把相应的水果刀，魏涛知道自家生意好，必定遭到同行嫉妒，也免不了有一些人使坏。 水果刀带着刀鞘，他就直接挂在腰间，那巨大的扳手，银亮亮明晃晃的就摆在手边，提醒着所有人，你们说这小子是个虎犊子下手没个轻重，那就千万不要招惹他。 看到买的人越来越多，几个水果商贩有些着急了，他们还打算等着散市了，从魏涛这里进一些货。 现在看是不行了，这要是任由他卖下去，早市结束之前，可能就卖光了，这第几箱了，现在是拆一箱没一箱，这小子做买卖也不端着，拆开一箱剩下一点大家都嫌弃皮毛的，他直接拆新的。 不让挑，购买者也有既定的认知，如果这一堆只剩下一点，那就是人家‘挑’剩下的，不想买，想要让商家再开一箱，他们不管是不是一样，单纯觉得这些不好。 魏涛也不介意，推到一旁，直接以不让挑用托盘装，价格一斤低一块。 他这样的降价方式，使得这被‘挑剩下’的荔枝反倒更为畅销，一些在旁边看了一会儿的人很清楚，都不让挑，这不是剩下的，一斤便宜一块钱，干嘛不买这边的。 一斤便宜一块钱，实际上已经赔钱了，也亏得周兴莲不知道进货价，不然一定会阻拦儿子这样‘败家’的行为。 实际上，魏涛要的就是‘快速销售’的视觉观感，也是学刘大龙的饥饿营销。 一箱打开，只剩下十分之一左右是低一块钱，赔了两毛左右，但却给周遭买货的人形成了一个既定认知——要抢着买，不然买不到，那些剩下的都疯抢，我就买个三五斤，不差那点钱，买就买最好最新鲜的。 有不差钱想要买刚开箱的。 有试图人多时伸手挑拣一下的。 也有等着最后捡漏便宜的。 早市这样的地方，你的摊位人多，卖的快，就只会更快人更多，从五点开始，一直到七点，一车的荔枝被抢购一空，只剩下零星的一点点，魏涛没有卖，也没留着自己吃，而是分成两份，给了旁边卖花大爷一份，给了早餐摊一份。 刚才那持续长时间的抢购，一定程度上影响到左右两边的生意，不管对方心里愿意不愿意，魏涛还是会做人的，哪怕得不到他们的认可，也要让周遭的人看看，咱家做生意是诚信的，做人也是厚道的。 示意母亲去坐着歇一歇抻抻酸胀的腰，魏涛看着一片狼藉的摊位，他知道自己可能要不断欠下一些人情了，在市场打造一个‘母子’摊位的果蔬都是精品的形象，能培养更多的回头客。 第十七章 步子迈不大 水果批发市场这边，依旧很热闹。 刘大龙又是五大挂车的荔枝到来，这一次，可就不谈远近亲疏了，之前的饥饿营销，使得大多数的商贩手里捏着钱在这等着抢购。 魏涛没有往前凑，也没有试图再在这一堆货物里分得一杯羹，并非贪得无厌不断利用认识的关系这件事不靠谱，而是市场饱和程度决定了，他不能因此去冒风险，早上已经赚了有五百块，他知不知足也必须知足，同样数量质量的货物，如果市场流通的数量多了，以他早市和白天练摊的销售速度，肯定卖不光，等到第二天，价格便会回落，你要去等待不确定的因素，两三箱品相不好，可能也就不赚什么钱了。 等到收钱的人忙完了，他才上前将自己的欠款补上，照例塞给王哥两盒烟，跟刘大龙远远的视线对了一下，对方在忙，他也就没有凑过去，只是笑着挥挥手，骑车离开。 他不知道的是，等到他走了，这五车货都批发出去之后，刘大龙找到了小王：“小磊那同学，没跟你说想要再进货？” 小王摇摇头：“他挺知足了。而且，每次来也都不空手。”手里的烟也没避讳，刘大龙看了之后点点头没说什么，临走之后似想到什么，又把小王招到身边：“以后给他品相好的货，价格方面，比普通批发低一点就可以，不必再给进货价。” “知道了。” ……………… 澡堂子里，这算是魏涛在十八岁之前第一次搓澡。三块钱一张，一次买足十张还便宜的澡票，以往他都舍不得，要一两个月才会去洗一次，恨不得一次将澡巾都给搓秃毛。 以后洗澡搓澡是标配，现在嘛，不是赚钱了，他也舍不得花五块钱搓个澡。 不知不觉间，忙忙碌碌一个月，身上的肉都结实了，发力后出现的肌肉曲线，让重生之前过了二百斤一身肥胖类疾病的他，很是高兴，晒黑了根本不是障碍，瘦了结实了，才让他心情愉悦。 每天搬搬扛扛，他能很清楚的感知到，自己的气力还在缓慢增涨，最开始搬一大箱的西红柿，稍显吃力但也能搬动，都让批发菜的人说这孩子力气大，现在他可以很轻松稍稍发力即可搬起大几十斤的箱子。 能够抬得动和能够气力范围内驾驭，是两回事。 百斤重量，普通人真要是咬咬牙，也能抬得起来，但抬起来能坚持多久呢，能走几步呢，是不是咬牙切齿青筋暴跳感觉到双臂酸痛呢？没有这些，你才能够称得上是能力范围内驾驭。 搓一搓感觉浑身上下松快，换上一条运动短裤，早市买的，也就是没有阿迪耐克彪马三个标出现在一件衣服裤子上，别的就不要奢望了，二十块钱你奢望什么。 家里拿的新t恤，脚下一双人字拖，出行突突突，三轮摩托作为代步工具，在这机动车少的时代，真的很方便。 江南城郊方向的一个驾校，魏涛进去打听了一下，如果只是考试，不用学习，需要多少钱，他知道这时候得到驾照的途径很多，也很轻松，没有相应的门路他只想少花点钱，到时候去旧书摊买一本文科考题，至于开车，手动挡的车子他可是开了近十年，才更换的人生第二台车。 几百块钱的考试费用，他还是能接受，表示回家取钱来交，他没准备现在就报名，打听一下，十几二十天内安排考试，很多流程都比较简单粗糙，甚至他从办事员的口风中还了解到，如果你想要更快，也很简单。 “你真的会开？你要觉得在驾校学车贵，校外也是可以的，有私人教练……” “可以给你安排加塞考试……” 这么一听，魏涛就明白了，对于拿驾照这件事，也就暂时放在一边，考驾照用不了几个钱，拿到驾照的根本目的是买车，一辆不挑皮毛甚至一定程度有过事故修好的二手面包车，只在城里开，问题不大，可价格也不是现在的他们家可以承受。 冬季上菜遭罪，还能有冬季出早市吹着冷风受着冻遭罪？他的第一目标，是在天冷下来之前，跟母亲租个小门市，哪怕是大菜市场那种铁棚子摊位也行，烧点煤火，最起码不至于承受外面的寒风肆虐雪花飘飘。 到家已经十一点，困劲上来，饭也没吃，倒头就睡，他必须在两点半左右起来，母亲嚷着要学骑三轮摩托，他有点害怕，母亲心宽体胖，说实在的有点笨重，街道上车流量不大，魏涛也不太敢让母亲一个人骑着三轮摩托去卖菜，他到更愿意以后让母亲学习开车考本驾照，至少在安全系数上，两者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燥热难当，困倦之中脑袋涨呼呼的浑浑噩噩，几次被热醒，又因为过于困而睡着，待到两点半闹钟响了，迎接他的是母亲不允许他晚上再去包宿的言语，不怕你玩，就怕你把身体祸害完了。 将母亲送到地方之后，魏涛便被母亲赶回家来睡觉，等到晚上六点半再去接她，来来回回一折腾，也不困了，魏涛也就没走，有他在，总是能卖的快一些，母亲直至现在依旧舍不得阶梯式的降价销售方式，她总是认为，能多卖一块钱是一块钱，为什么要便宜？我们的东西也不差。 待到晚上一算账，周兴莲无话可说了，儿子这一车的荔枝，自己卖菜四天都不一定赚到这么多。对儿子，她嘴上没说，心里挺服气的。 结果就是第二天魏涛在早市不老实帮忙卖菜，而是跑去路边的出租出兑的小门市瞎打听，她也是听之任之，回家听到儿子说想要租个门市卖菜卖水果的时候，她的第一反应是为什么？而不是直接觉得这是扯淡开口反对。 在周兴莲的认知中，卖菜什么的就应该是在街上，在市场，条件好一点的到大型菜市场的大厅之内租个摊位。租门市卖菜，完全超出了她能理解的范畴，这不是有钱烧的吗？哪怕是早市这样的偏街，哪怕只是住宅楼的临街一楼，那也是门市，一年房费要好几千吧？那得卖多少菜才能赚回来啊？ “这个还好，只是隔出来的一个屋，原本是粮店，用不了那么大地方，跟他们共用一个厕所，一年五千，给我们挂牌匾的地方，至于大门是他们给换。妈你知道吗？这个门市最牛的地方在哪，先别想多贵，人家门前那地方你看看，现在是摆放一点米面油，虽说地方小点，可我们要是租了房子，他们说了，门口这点地方给我们用……” 看到母亲坚决反对，魏涛知道步子还是迈的有点大，关键是五千块的房租直接屏蔽了母亲听到任何言语的听力。 心中暗自一声叹息，自己还是小看了重生之后开局积累第一桶金和拥有支配权的难度。 有没有什么赚快钱的机会呢？ 抽奖？ 否掉，再想，最终思维扩散到了捡钱层面，自嘲苦笑一下，完全不切实际的想法，现下能够在母亲这里支配两三千元甚至更多一些，却只能用来进货。家里所有积蓄加在一起，也不足以让他有任何私自做主行为后，还能维系当前进货的正常进度。 深吸一口气，暂时按下脑海中既定方向的发展想法，还是先按部就班吧，至少现在母子俩的生活条件有了长足的改观，才九月初，距离寒冬腊月还有时间，自己需要用更为精准的进货目光来促使家里的收益增涨，以此来获取母亲更多的信任，潜移默化的改变母子间的真正主导地位，进而实现自己的想法。 步子迈得太大，也容易扯到蛋，虽说内心有很大把握果蔬小超市的模式肯定会在生活条件优渥的区域先流行起来，是一块香甜的蛋糕，但也不敢百分百肯定自己就一定能够做得起来。 先这样吧。 没有再去包宿的生活节奏，与在事业单位工作的大姨商量一下，她单位每天都会有一些当天的报纸，过一两天就会处理掉，他让大姨都打包拿给他，自己那个小日记本上记录的东西，是想到什么记录一些什么，却不能记得所有事，看报不求时效，只求能够通过时事新闻之类的东西，能够促使他的记忆开启，再去想到一些超前的东西，为以后做准备。 晚上睡不着的时候，他会看报纸，看困了就睡，生物钟还真就调整了过来，每天晚上九点多睡觉，两点多起来，上午再补一下，下午就相对自由一些，帮助母亲练摊之余，做一些自己的事情。 作为重生人士，魏涛总会有一些时不我待的紧迫感，就感觉自己如果不能快速的完成奔小康生活，对不起重生人士的身份。奈何现实告诉他，你不会凌波微步，不会轻功，只能一步一个脚印的去走。 好在，生活条件的改变，家里经济条件宽裕的现状，每天水果不缺，吃肉不是障碍，母亲已经在筹划买一台旧彩电等等改变，还是让他很有成就感。自己在其中起到了多大的作用无法界定，经历过的人生里，这段时间的自己，还是个不懂事的孩子，母亲早出晚归的赚一点辛苦钱，日渐苍老，本来还算白皙的肌肤晒黑变得粗糙，有时候进一次菜没有赚到钱却浪费了两三天的时间，还会听到母亲愁绪的唉声叹气。 现在，一切都好了起来，慢慢会更好的。 在日记本上又写下了‘狂草’碎片记忆的魏涛，合上笔记本，双手搓了搓脸，暗道一声，魏涛，你可以的，加油。 外面突来的嘈杂争吵声音，让本已经在九点这个时间段陷入到安静的平房区域，顿时‘热闹’了起来，透过后窗看到后巷一趟平房有几家亮灯，跟着母亲到门口向外张望，哭泣的呼喊声和男子破口大骂的声音，还夹杂着一些人七嘴八舌的规劝。 “上nm学，什么材料自己不知道吗？天天在家里白吃白喝，还浪费老子的钱，明天我就去给你退学，老子没钱供你上学……” “我没用你的钱，我上学的钱都是我自己赚的……”女子泣声的嘶吼，透着最后坚持的无力。 第十八章 我听不懂 鉴于周兴莲和魏涛母子刚搬来月余，对这附近住户都已经习以为常的‘名场面’并不了解，第一时间便出门查看。 好些家的亮灯出来，出来不少人，有一些人纯粹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思，有一些人则是感慨心疼之余，能做的也就是继续周而复始没什么用却可以让孩子躲过这一晚的劝解。 没有底线的骂，拉扯，追打，这一系列的行为不该出现在父女身份的两人身上。 抵抗，反抗，挣扎，坚守自己的底线，哪怕明知道对方输钱之后喝大酒的耍泼，也不愿意听之任之等到第二天我行我素，这份反抗，更像是关锦月对于命运不公反抗挣扎的宣告，每一两个月来一次，大战一场，大闹一场，安静一段时间，她不愿意有任何的退让，因为她太清楚，以自己父亲的德行，必然是得寸进。 即便无用，也要拼死抵抗。 “死丫头，还敢顶嘴，我打死你我……” 周兴莲跟几个女人上前阻拦，魏涛到是靠在铁大门处，眯着眼睛借着各家各户灯光带来一点的光亮，看着那个头发凌乱的女孩关锦月，脑中一道闪念，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嘴角微微上扬，有点意思。 “滚，都给我滚，我家的事用不着你们管，你们懂什么，这丫头就是个赔钱货，你们愿意管，领你们家去。她不是说自己能赚钱吗？给你们家添置一个免费劳动力，这死丫头力气有的是，活儿都让她干。” 所有人都习惯了这样的场面，也都习惯了这样的醉话，周兴莲是陌生面孔，关大军指着她：“你能不能接家去，不能给我滚一边去，这里没你事，贱呢多管闲事。” 旁人或许面对这样的指责习惯了，装作没听见，周兴莲哪经过这个，被人点名，看到关锦月可怜样子，气血上涌：“我接就我……” 话没说完，魏涛已经越过她来到关大军的面前，抬腿就是一脚，直接踹在了对方的肚子上。 干瘦小一看就身体熬的没有多少底子的关大军，直接被踹了一个大腚墩，人短暂的懵愣在地上。 “记住，你家的事我没兴趣，但对我妈，你最好客气点，嘴里再不干不净，下次直接抽你了。” “小兔崽子，我弄死你！”关大军撑着起来，咬牙切齿的冲着魏涛冲过来，嘴里骂骂咧咧，手握拳照着他的脸打过来。 魏涛没练过，也不懂什么擒拿格斗之类的，就是一个力不亏外加一个勇猛无畏，闪身，那搬搬扛扛一个月粗糙了许多的大手，握拳就是一电炮，这一下可是闷了个实打实，直接一电炮捶在了关大军的左脸上，一炮子给放倒在地。 魏涛懒得废话，进院，将三轮摩托李的大扳手拎出来，冲着关大军就走了过去，这下，是旁人拦他了，而关大军则咧呛着起来，捂着脸，指着魏涛：“你护着那死丫头，那你管吧。死丫头别回家，回家我打死你。” 说完，直接跑开。 拿扳手不是为了真打，只是想要用最直接简单的方式，将对方震慑，却没想到，这家伙…… 谁要说这个关大军喝多了，我绝对啪啪两个大嘴巴子扇过去，这家伙，粘上毛绝对比猴还精。 遁了。 是自己短练，还是想多了。 躺在单人床上，能听到大屋炕上母亲和关锦月的聊天声音，心善心软的母亲还是收留了她，将她带回了自己家。 魏涛在看到旁人都是眼神闪躲不说话转身往家走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可能没猜错，这父女俩很是有意思。 一个吃不饱穿不暖还要凭借本事赚钱养活自己赚学费的女孩，真若是个完全惨兮兮指望着别人的人，能坚持到现在吗？能活到现在吗？ 刚强之人，必坚不可摧。 将枕在脑后的双手抽出来，恶意揣度别人也不好，反正跟自己家没什么关系，别来搞事情，什么都好说。 后半夜两点多，母子俩起来，关锦月也跟着起来，尽管周兴莲连着说了好几次，她还是起来帮着两人将昨天剩下的果蔬从仓房里搬到三轮摩托上，拎着暖壶给两人倒洗脸水，冷水兑到里面调成适中的温度。 “这孩子，真懂事，你睡你的，如果不敢回家取书包，等早上我们回来，陪你回家去取书包，迟到了到学校跟老师解释一下。”周兴莲感慨的嘱咐关锦月，示意她锁好门安心睡觉。 “谢谢阿姨。没事的，我能自己回去。” 趁着母亲去开院门，魏涛走到关锦月的身旁，微微压低身子，故意凑到她的身边，这一次，她没有躲，魏涛在她耳边低声说道：“借势借的挺好，厉害。” 关锦月顿了一下，看着站好的魏涛，缓缓抬起那总是刻意低垂的头。 刘海过眉，平时低头，刘海会飘在额头前，即便是正面看，也感觉那刘海像是一道门帘挡住了小半张脸，加上也没什么人愿意多去关注一个小透明。 抬起头，面对面，那双很好看的眼睛在屋内一点灯光带来的光亮下，在夜幕下跟魏涛四目相对，眨了眨眼睛，低声说道：“你说什么呢，我听不懂。” 魏涛笑了笑，突的来了一句：“那山野菜，能卖几块钱一斤。” 几乎是没犹豫，关锦月再度垂下头，恢复以往的模样：“我知道的。” “儿子，走了。”那边周兴莲喊了一声。 魏涛嘴里骂了一个最常用的脏字，这完全是一头小狐狸啊。 想到了又回转头，再度凑到她耳边：“我都怀疑你是观察了我们家几天，才来卖野菜。” 关锦月这回的反应更快，趁着魏涛没有重新站直，两人的姿势正好说话互为耳边声。 淡淡的胰子（肥皂）清香伴随着声音传来：“你说什么呢，我听不懂。” ……………… 跟我什么关系？——骑车的魏涛。 跟他什么关系？——回屋躺下的关锦月。 还是年轻没绷住，被点破开始炫耀。——涛。 也没指望着他们，好不容易碰到一个聪明的，好久不跟人交流了，释放一下也挺好。——月。 好玩是好玩，就是太丑了。——男。 有趣是有趣，仅此而已，我没有丝毫精力陪他做游戏。——女。 第十九章 一团乱麻 又是一个‘成功’的早晨。 对于水果价格的些微变化，熟门熟路的魏涛心知肚明，这样反倒让他安心不少。 回头客生意做得比较成功，尤其是当魏涛经验越来越丰富之后，在蔬菜批发市场，认识了几个菜农，每天都会近一些纯正的农家菜。 再跟蔬菜批发商，私下里聊一聊，我多花几个钱，你给我自己留下好一点品质的蔬菜。 水果方面一样，套路就是我少赚，多销快销，积攒回头客的生意。 早市所在的区域，附近都是老旧的小区，上了年纪的人也多，普通工薪阶层也多，如果真的可以在早市所处的小街租个门市，那这早市积累的回头客，便会成为他们娘俩提升一个层次的安身立命资本。 练摊，你的摊位前顾客多，自然而然会吸引其他逛早市的人来你摊位看一看，同样看着差不多的土豆，几米外的摊位没有人，你这里好几个人挑选，下意识的，你也会走到人多的摊位。 魏涛进货的品质都不错，有时候蔬菜打眼了，他也舍得将不太好的直接挑选出来，依旧是精品赚一些，次品赔钱卖，也有其他卖货的过来看，也都知道他们娘俩也是在市场进货，怎么就敢不赚钱的卖，他们图什么呢？ 这时候所谓的价格战，一般打不起来，都别说赔钱，平价都没人搭理你，你要愿意赔本赚吆喝闹着玩，那你自己去闹，我白天到别的地方练摊，也不愁卖，不像是你们娘俩，一大早忙到吃饭时间都没有，头都抬不起来的称量、装货、收钱找钱，赚不了几个钱吧？ 加上那水果，得三四千的货吧，一早上能赚到一百块吗？ 他们还是想少了，魏涛时不时的会进一样贵的蔬菜，也会进一样贵的水果，这个他会仔细挑选，哪怕拿货比正常批发贵一些，也会买好的。 普通是果蔬，价格贵一些的，必定销售量小，购买人群少，但在收益上却是不错的。 魏涛母子俩的摊位客流量大，很多人也都习惯了在他们这里买东西，偶尔看到今天有新鲜玩意儿，负担不起的也就不买了，能负担起的，偶尔改善一下口味，在他们心中，在这对母子摊位上买的东西，很放心。 普通人的心理，价值越高的东西，他们越渴望能够买得放心安心，吃的东西要好吃，买来还不至于上当受骗，也不至于买贵了。 这就是魏涛培养回头客的目标，他是太知道了，也就七八年之后，他自己去果蔬生鲜超市买东西，尤其是买一些价格昂贵的水果和蔬菜，必定是心里先认可，我不会挑选没关系，跟老板打声招呼，他给我挑，保证货真价实，我放心，那我偶尔改善一下伙食买个榴莲买点反季水果和冷门价格昂贵的蔬菜，必定选择这一家。 别看果蔬生鲜超市的老板都说屯高档水果不赚钱，赔钱只是为了店内品种多样，那是扯淡，实际上大家都熟悉的苹果梨橘子西瓜香蕉葡萄之类的，利润是透明的，你有我有大家有，而价格昂贵的稀有品种，你有客源才敢多进货，才能不必跟普通的商贩去打价格战，可以少赚，必须占有市场，让别人在我家能够买得到。 我有你无，我敢进你不敢，这在竞争激烈的普通物品销售之中，既是制胜法宝之一。 魏涛现在水果的销售，已经全面碾压蔬菜，遂他开始给一些老顾客在买了水果之余，蔬菜方面，多填一点秤，多抹一点零，充分表现出我和老顾客之间的鱼水情，你们捧我的场，我让你们花少一点的钱买到好的商品。 今天一车的西瓜，看似大家都有，但魏涛这里却是跟大家一个价，一大早就把所有西瓜都卖了，看得其他商贩很是羡慕，这西瓜品种也没很特别啊，价格也跟我们一样，他是怎么做到的。 何止是他们，身临其境的周兴莲也是一头雾水，她想半天也没想明白，最终只能放弃，形成一个认知，听儿子的就对了。 供需关系的变化，是这二十年社会发展潜移默化最大的变化。当下，商贩还多多少少有那么点想法，我练摊卖的是民生，吃喝东西每家每户都需要，我只要价格合理，不愁卖，赚钱是一定的。为顾客服务的想法，其实还很少，像是带母子俩入门的刘姨，她的想法就是，我赚的就是块八毛钱，抹零一毛钱还可以，两三毛不能抹。 他们的认知中，买货的永远比卖货的多，我只要付出点时间和辛苦，就不必担心手中的货物会卖不出去。 魏涛是深切感知了十几年后的供需关系，让出一点小利，让顾客觉得自己占了一点小便宜，又诚信出售自己的货物，一来二去，很多逛早市的人，如果闲溜达，那就背手溜达，想要买东西，第一反应就是到魏涛的摊位。你也不必火眼金睛，不必挑挑拣拣，好的就是好的，差一点的那小伙子也会降价卖给你。 买个香瓜不用尝，他说好吃肯定好吃。 今天西红柿口感好，回去白嘴吃最好。 很简单的道理，很简单的一点东西，真要是有厉害的人，看上一两天就明白怎么回事，回去之后很轻松就能效仿。只是这小小的果蔬摊位，大家都是赚辛苦钱的，至多是一些耍小聪明赚点歪心眼子钱的，没有什么真正具有眼光的。 遂魏涛在水果批发市场有门路这个消息传回来之后，旁边一些跃跃欲试躁动的人又平复下来了，那没办法，人家有门路，能进到好的水果，这没法比，难怪他们家总是卖的快。 是这个原因吗？有这个因素，不是决定性的。 ……………… 每天货都卖的很快，周兴莲也绝了白天再去熬一天的想法，除了周六周日之外，平时都是下午两点多钟出发，赶上下班时间，再卖一些。 白天在家，洗洗涮涮，中午能安安稳稳睡个午觉，身体的乏累也补充回来不少。 周日下午，母子俩上午走街串巷，将所有的货物都卖光，回家吃个顿饱饭，睡不着觉的魏涛，骑着三轮摩托到城郊的网吧上网。也是无聊，过来找几个老电影看，跟网友聊聊天。 一开企鹅，照例，狗春子和大博子又是一连串的信息，知道他没事只是搬家了帮家里干活，留言之中就多是一些朋友间玩笑式的抱怨，什么你小子脱离群众了，你小子不参加集体活动了，三剑客这是要分开了吗？为什么你连最爱的网吧都不来了。 大博子还祭出了一件法宝：“哪天有时间约一下子，我弄到一个好网站，嘿嘿嘿，叫声哥，到时候让你解解馋。” 魏涛分别给两人留了言，约了明天下午，在老地方集合。 没有手机的时代，约定，就显得尤为重要，他不担心两人看不到，就这俩孙子，一天晚上不出来包宿，保证这一晚都睡不着觉抓心挠肝。 也给刘磊留言，说明天下午要跟仇博和祝喜春聚一聚，问他来不来，如果来，到技校附近的龙腾网吧集合。 留言是留言，如果明早看到，再提一下。 很多已经完全想不起来聊过什么的网友，一些琐碎的问候词汇，什么你好，在不在之类的，统一关闭不回复。哪个是现实里的同学也认不出来，没有备注，没有照片，大家都是系统图片外加一天可能要改几遍的网名，他这个需要跨越十几年记忆去找寻的脑子，能想起来的没几个，都是联系多的。 “你怎么好几天没来？” “游戏你也不上，把我忽悠这个区来，你反倒不玩，我重武和轻武都各满级一个了。” “励志少年，这么用心帮家里干活吗？” “我问你同学了，他们说你每天乐此不疲的赚钱呢，练摊这么有意思吗？” “我爸竟然让我帮忙，还是全村几百口人的长远大计，我崩溃了，他们竟然说是在大城市见识多，问我村里面那些土地山林，弄个大果园种果树，能不能赚钱，我懂个屁啊。” “你是怎么做到跟长辈和谐相处的，我回家两天崩溃了，我跑出来了，他们一边让我帮他们拿主意，一边又说我是小孩子所有事都管我。你知道吗？一百多家，集体出资农果园，竟然只是一个客人随口一提，我劝他们说不要草率，技术和未来销售都没有摸透了，贸贸然就要慌了地砍了树的弄果园，我真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 来自‘舞’的信息一大堆，但不是那种在不在，在不在的随口问候，有时候一天两三条，有时候好几天一条，在这些天里她将网络当成了一个倾诉的窗口，将自己当成了倾诉的对象，有时候看她的留言，还要猜测一些地方话的意思，每当她打出一两句根本不懂什么意思的话语时，就是她情绪比较激动的时候。 她可能根本不是想要找人咨询，只是家里面这些琐事，没什么人倾诉，憋在心里有不舒服，有个网友聊的不错，你也不知道我现实是谁，我也不知道你现实是谁，一些倒苦水或是倾诉的话语，在他这里没有任何障碍。 最后几条信息，让魏涛愣了半天，直至到家，脑海中还在盘旋，那就像是一个乱糟糟的线团，他总觉得自己抓住了解开的线头，但又觉得过于不切实际的妄想八字没一撇。 “你是路边练摊吗？还是家里做批发的。” “要是你家做水果批发的就好了，还能告诉告诉我东北的行情，我哪知道，他们还说现在北方种不了的水果，南方种植出来销路很好，我问他们怎么知道，一个个都说是听别人说的，也不知道考察市场就开工，我真服了。” “你不知道，我家那里地广人稀，山林也多，挺落后的，一个个想发财都想疯了，什么都不知道呢，就要开干。不过这也是我们那地方人的特色，敢打敢拼，一村子的莽撞人。” “这不，来了一个也不知道谁认识的商人朋友，一通忽悠，什么产销一条龙之类的，他们还真信了，我一开口，还说我小屁孩懂什么，一气之下我就跑出来了，反正那些钱都是我哥的，赔了大不了我以后补一些好了，懒得跟他们辩解，说不明白话，一个个瓜兮兮的。” 魏涛看过之后留言给对方：“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帮忙找人问一问，但这运输等等问题，我就不知道了。如果想要考察，随时可以过来，不过大美女要是不来，我可不负责接待，你要是来了，全程接待全程陪同考察，服务肯定到位。” 网络日常口花花，回完‘舞’的信息，魏涛没什么心思上网，坐在那里发呆了半天，关了电脑，结账下机，回去的路上也是不断的走神，他第一个线头，是牵线刘大龙，可这双方实际都不熟，贸然牵线，可能好事办成坏事。 一团乱麻的乱，是他心乱了。 我有没有机会？ 是痴心妄想吗？ 被别人鸣笛惊醒，将三轮摩托停在一旁，狠狠晃了晃头。 打住，停，不要再想了。 在这方面，作为一个普通的重生人士，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魏涛强迫自己必须能够随时叫停脑子里的胡思乱想，不然光是想即将举办的世界杯，到底四强都有谁八强都有谁，一个个过筛子，都觉得像，又不敢有把握的肯定，那真是越想越乱。 类似的事情多了，不断从脑中蹦出的记忆片段，每一个都如同一团乱麻，你觉得自己抓住了，却又发现好似并没有抓住什么。 第二十章 你配不上我 “阿姨，谢谢你。” 魏涛到家的时候，关锦月腿上放着几件不算旧的裤子和衣服，按照身形来说，肯定不是自己母亲的，想来应该是大姨的。 又在做心善的大好人了。 他没想过提醒，没想过改变，更没想过让母亲认清现实，只要自己足够强大能保护好她就可以，便能让她始终保持着一颗与复杂社会格格不入的简单心思单纯状态。 重塑人生，物质改变只是一方面。 一个心宽体胖的女人，中年下岗，十年就一副小老太太的模样，魏涛不想母亲那样，这一世，只要她高兴就好，在她的世界里她能够得到满足感就好，无论是生活还是感情，做儿子的，做她最坚强的后盾就好了。 这丫头，行啊，真能陪母亲聊天让她开心，我这边不介意成为她掌握命运之前的小小跳板。 “晚上在这吃啊，阿姨这就做饭去。” “阿姨，我跟你一起。” “好。” 魏涛坐在院子里一个小板凳的上面，拿着大的水果刀，给手中的香瓜削皮，大口大口的吃着，里面的瓤更好吃，他也不吐。 “儿子，晚上小月在家吃饭，你再去买点猪头肉。” “阿姨，不用。” “小涛，还吃，赶紧去。” 魏涛起身，在院中的水盆里涮了涮手，晾衣杆上的毛巾擦拭了一下：“好嘞。” 等到他买了二斤猪头肉回来的时候，菜已经下锅炒上了，魏涛用晾晒一天的盆中温水，洗脸洗头。 “给。” 洗完，毛巾被递了过来。 擦拭一下，站起身，看着面前的关锦月，隔着那扇堪称门帘的刘海，四目相对。 “多吃点，你太瘦了。” 关锦月万万没想到他会是说这句话，过了有几秒钟，才轻轻的嗯了一声：“谢谢你。” “别谢我，都不容易，我妈一直希望有个小棉袄，既然她喜欢你，没事多来陪陪她。你也看到了，我们娘俩干活儿，现在日子还不错，你今年刚上高二，也就是两年光景，熬一熬会过去的，吃喝穿就别自己花钱了，攒着点，争取给自己攒够大学的学费，到时候天高任鸟飞，那才是你一日看尽长安花的世界。想想那日子吧，现在这些，都是毛毛雨。” 关锦月提起头，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魏涛，也是她很久不曾有过扬起头直面一个人的举动。 魏涛很随意的继续擦拭着头发和脖颈没有擦干的地方，面对一个还不太成熟却已经显露出大智近妖的家伙，实打实的说，实打实的做，他不想喂不好喂出一只可能会反咬一口的白眼狼。 “谢谢。” “不用谢，力所能及，多了我也没那能力，再说，我也不少在你身上赚钱，不是吗？” “不一样，我不是你，卖不了那样高价，也卖不出。” 尼玛，如果这是十八岁的魏涛，在人家眼里岂不是一个随意摆弄的小屁孩，这段位，差得多了，现在都有点扛不住了。 “吃饭啦。” 在周兴莲的面前，一个是自家长大了的混小子，一个是可怜兮兮的邻居女孩。 妈妈跑了，爸爸整日赌博酗酒，从初一开始，她的学费就都是自己帮着种地、采摘山野菜、附近乡邻干零活攒下来的。有一段时间，没有自行车为了节省车费，她早上天刚亮就从家出发，一路步行去上学。 听别人聊，听关锦月自己说，周兴莲这眼泪是掬了一把又一把，这不，大姐替换下来的旧衣服，看看身形都很瘦，她便要过来给关锦月，上学她就一套校服，那是她最好的衣服，上山采摘和干活儿的衣服，不穿到无法补的程度，她绝不会换下一件，因为她不知道还有没有人愿意接济自己了。 除了父亲，整个城市举目无亲，这样的人生，一下子激起了周兴莲的怜悯之心，从小到大，她是小的那一个，也因为丈夫的故去生活是最艰苦的，从来都是别人照顾她，说她一个人带着个孩子不容易，在任何环境下被亲朋介绍时，都会是非常弱势的那个群体。 是人都有自尊心，周兴莲如果不是个单纯心思的乐天派，总是在别人口中是生活艰苦的那一个，她也不好受。 现在有一个比她辛苦多的人，她也能够施以援手照顾一二，与其说是大部分可怜关锦月，这个孩子懂事贴心会说话，最开始的时候这个比重并不大，纯粹是她也在内心深处，找寻着一种价值存在感。 吃饭过程中，周兴莲不断给她夹菜，让她多吃，不断说着她太瘦了太瘦了。 关锦月依旧是那习惯了面对这世界的姿态，微微低头，让齐刘海的头发微微飘在眼睛前面，不会阻挡视线，在她这里不是用来隔离自己将自己关在小世界里，而是用来保持距离。 她内心不想被怜悯，但无奈现实让她必须经营好可能被怜悯的人和事。 她保持着距离，心志坚定，我不怕被人笑话，只是不想自己成为别人品头论足的对象。属于我的世界还没来，属于我的时代还没到，忍，等，望。 她吃的很多，丝毫没有说我吃不下的意思，魏涛能懂她，而当她视线向上瞟透过头发缝隙看魏涛时，也知道对方能看懂自己，这么多年了，接触的人不多，学校内外邻里周遭，有阅历的智者——学校老师都未曾看出来的，这个男孩，只是见了几面没说几句话，全然看透。 关锦月一个人吃了两大碗，一盘猪头肉，一盘蒜薹炒肉，一盘醋溜白菜片，三个人吃的一点没剩，平日里的姿态使得她不必面对不好意思尴尬的境地，反正我低着头，我不尴尬就没事。 一顿有营养的饱饭，关锦月是不敢有丝毫浪费的，更不敢有任何不值钱的矜持去扭捏，全然接受来自别人的这份馈赠。 没人知道，在关锦月使用过的作业本上，背面，以她自己能看懂的记录方式，将所有得自于别人的怜悯和施舍，不管恩大恩小，她都记了下来，她告诉自己，先十倍，再百倍，大学毕业三年内十倍奉还，大学毕业十年后百倍奉还。 收拾桌子刷碗，关锦月熟练全包下来，周兴莲并不是一个特别勤快的人，看到这个喜欢的小丫头手脚勤快，也乐得偷懒。 魏涛则是享受的心安理得，自己的单人床上，翘着腿躺着，翻看着大姨打包送过来的报纸，他要的‘时效’跟报纸本身的时效没关系，一两个月都不晚，三两年才是标准态势。 “我走了，回去再做几张卷子。” 关锦月收拾完一切，跟周兴莲打过招呼，再到魏涛的小屋告别，面对魏涛，单独的时候，她愿意抬起头，让彼此有视线交流。 魏涛嗯了一声，将自己床头书桌上的牛奶扔了过去：“晚饭吃太饱了，喝不下了。” 关锦月接住之后，想了想，还是没有放回来，突来的一句低语，让魏涛差点从床上掉下来，他觉得自己的三观被这个女孩给摧毁了。 “我不能欠你太多，你配不上我的，不想以后被你挟恩要求……” 我擦你m，就你，就凭你，老子咋的了，找不到女人了？ “没事，你喝，不算欠，不算，你放心，把心放在肚子里，你永远没可能是我的菜。” 第二十一章 这个美好的网络时代 “卧槽，这才几天不见，你小子变化这么大？” 见面先是一句卧槽，然后是虚握拳头对肩膀处轻锤一下的问候。 仇博还是老样子，干瘦小，烟不离手，年纪轻轻一副老烟民的样子，且还有着不合年纪的抬头纹，个子不高偏偏还有点驼背，见到魏涛，上来问候，结果是曾经稍微抬起手臂的动作，现在要多抬起来一些。 “我去，你小子不止是黑又亮了，个儿也长了。” 一旁的祝喜春傻笑着，大嘴咧着，大胖脸的横肉都抖着，如同一座小山般的身形，成年人看了都有些打怵。 光是脾气火爆是没有任何意义，没有足够的资本，上学时候得多挨多少揍。 “狗春子，你大爷。”照例是祝喜春最喜欢做的动作，仗着身强力壮和碾压同龄人的身高，他玩闹打招呼的方式是过来用粗大的手臂勾着你的脖子，慢慢紧固。 魏涛抓住对方的手腕，下意识是两只手，看到祝喜春发力后自己并没有压力，改为一只手，祝喜春咦了一声，两人还较上劲了。 祝喜春本是嬉闹，没用什么力，慢慢增加力道，到他几乎是全力发挥时，对方依旧能够僵持，这下争胜心冒了出来，脸上的笑容收敛，两人还真就实打实的来了一场单臂较力。 “我去，涛子，你小子这段时间吃啥了。”一旁的仇博诧异的看着老友，狗春子什么力气所有人都知道，这小子自称还没有完全成长完毕，就现在这样，成年壮汉在他面前也没有什么优势。 魏涛笑了笑，伸出一只手，拍了拍祝喜春的手臂，对方也是一笑，诧异道：“涛子，你这可真是士别三日刮目相看了。不仅长个儿了，力气也涨这么多，吃大力丸了吧。” 祝喜春还喜欢做一件事，很狗实际上也很讨人嫌的举动，他喜欢单臂勾搂对方让对方喘不过来气服软，还喜欢自己站直了，然后伸出手，搭在对方头顶平移到自己身体上，看看在自己身体哪个部位以此来衡量对方的高度。 也就是他身强体壮，那大拳头握起来跟铁锤一样，又大又有力，不然就这两个讨人厌的行为，他得多挨多少的揍。 “涛子，你这得快一米八了吧。” “没有，前几天洗澡量了一下，178.” 一个多月未见，也没什么太多值得寒暄的地方，况且他们这个年纪也不需要寒暄，很快话题就到了聊游戏。 伴随着刘磊的出现，气氛还一度陷入尴尬，在魏涛的安排下，几个人钻进网吧，一起登陆游戏，看着刘磊拿出高端道具‘三叉剑’，身穿‘黄金甲’，仇博马上凑过去，都是年轻人哪有那么多弯弯绕，仇博和祝喜春借，刘磊没犹豫，直接交易过去，示意正在以剑法为主的仇博，先拿着这把加攻速练级快的武器，快速提升武功等级。 如果不是魏涛提议，这三个人还不想吃晚饭，坐在网吧的椅子上，吃个泡面，吃个炒面炒饭，就是他们对于晚饭的认知。 “走吧，请你们吃串去。” 企鹅上，‘舞’并没有回复消息，打听一下才知道昨天她也没有上线，魏涛也没太当回事，拉着三个人，到了学校附近的小市场，在那里找了一个小串店。 仇博掏兜：“我这还有十八。” 祝喜春拿出塞在裤兜里团成一团的钱，摊开数了数：“我这还有二十三，我俩都得留五块钱包宿。” 都不是什么富裕家庭，过去要么是一人一份炒面，三块钱还要老板汤水多一些，最好能够所有的汤水裹在炒面上，最后连红辣椒都不会放过的全部吃光。 偶尔炒个菜什么的，都是三个人凑钱，一个香辣肉丝，一个尖椒干豆腐或是溜豆腐之类的，还得老板是那种一块钱一碗饭随便填的地方才会去。看看祝喜春那身形就知道，吃不吃得饱，全看这饭填多少回。 “都收着吧。我来。”魏涛掏出烟，用烟盒推了推桌上的钱，示意他们俩收起来。 “别闹，过几天我上班了，从老头子那没少扣钱，今天我请。”刘磊从魏涛的烟盒里抽出一支烟点燃，之前在网吧他兜里掏出来的好烟，直接扔那大家都给消灭干净了。 祝喜春翻了翻眼皮：“你不客气了，下次我请客。不过我请不起吃串，一起包宿，泡面我请。” 刘磊哈哈一笑：“妥嘞。” 他内心很庆幸，自己跟着父亲在批发市场混了几个月，有些成长，不必总结，看世界的角度不同了，心里舒坦了。 魏涛也没继续争执，点了五十块钱的肉串，十块钱的干豆腐串，一人一份炒面，冰镇啤酒拿了几瓶，趁着等着上菜的时候上厕所，回来顺便就把单给买了。 “我擦，你牛逼啊，我家就给办个临时工，还不知道能干多长时间呢。” “我爸想让我跟他干，才不去呢，累死了一天，上个班，下班就干游戏，那日子才好呢。” 仇博和刘磊聊着工作的事情，前者是临时工车辆段，后者是客运站，仇博话里话外的羡慕是溢于言表，才毕业几个月，一直醉心于网吧，但这几个月不妨碍他的成长，大家都不再是技校内肩膀一般齐的学生了，不管你想不想步入社会，这里都会给你分出三六九等来。 吃饱喝得，打着饱嗝，天还没黑，几个人直接钻进了学校附近的一个游戏厅，这里都是熟人，要么是厮混于附近的同龄人，要么是技校的学生，要么是周遭中小学的学生，游戏厅作为逃学之后的第一选择点，一度还是聚点。 大家都熟络的打着招呼，或是四目相对点一下头，不管熟不熟，都称得上认识。 一块钱五个游戏币，一个人玩上一个下午一点问题没有。 想当初，作为同学无聊打发时间的最佳场地，这里是几个人学会抽烟的地方，是几个人青春记忆符号里不可被抹掉的深深印记。 看看时间，祝喜春张罗着去包宿，魏涛本不想去，却也不想扫兴，其实来的时候就已经跟母亲打过招呼了，遇到这几个家伙，不一起包宿的概率很低，他跟母亲说凌晨两点半肯定到家。 游戏里拿着新武器的仇博，那叫一个兴奋。 吃饭魏涛算账这件事，几个人都没提，到了网吧，刘磊交了费用，现在就上机计时，到包宿点，自动转为包宿。 一般都是大瓶玻璃汽水，刘磊交上网费用的时候，拿了几瓶冰镇饮料，还在老板那取了四盒烟。 到了十一点多，仇博和祝喜春去上厕所，回来时，两人剩下的钱凑在一起，买了四盒泡面。 包宿，半夜了，烟熏火燎之下，有泡面吃一碗，那叫一个舒坦。 几个人是在技校附近的网吧，在这里上了两年学，晚上包宿这帮人，也有少一半是熟人，玩会网游，半夜开始便有人开始喊着：“cs，白房，密码123456.” “有没有推红警的，发展二十分钟，剩下没限制。” 这个到是比玩那画面和内容都差点意思的网游，更能让魏涛感兴趣，只是他这边刚登陆游戏，耳机里就传来了最经典的企鹅来消息的声音。 “小毛孩子，屁磕不少，还全程接待，你懂什么是全程接待嘛你。” ‘舞’上线了，企鹅上给他回复信息。 聊个美女网友‘逗壳子’，在这午夜时分，比一群大老爷们嗷嗷叫的玩游戏，还是有吸引力的，魏涛退了游戏，跟身边刘磊等人打声招呼：“你们玩。” “擦！” 坐在他旁边的祝喜春扫了一眼他的电脑屏幕，啐了一口，随后那张大胖脸一脸猥琐的探过来：“你小子天天跟这个舞聊什么，这娘们可不是一般人，嗨磕是一套接一套的，你信不信，跟她聊天，都能聊硬了。” “滚。”魏涛一字真经。 “艹，装**正人君子，你小子还以为自己是什么好饼呐，大博子，要不别玩了，你那网站再发给我，网址记不住了。”祝喜春撇撇嘴，已经失去了跟人白房继续对枪的冲动，包宿为什么挑选一个角落，为的不就是后半夜，夜深人静的时候，戴上耳机，享受一下年少轻狂的大开眼界看新世界的乐趣吗？ 仇博四处张望一下，实际他们不怕，网管之类的都是熟人，后半夜看看片子，网管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别去下载，弄得整个网吧网速下降后集体怨声载道就好。 “不就是陪吃陪喝陪玩，陪着考察市场吗？时间长了安排不起，三天两天，宾馆开房还是安排得起。” “好啊，联系方式发我，过几天就去。” “没有，穷人，不过我哥们家里就是做水果批发的，我把他传呼号告诉你，就是游戏里叫三石那小子，我说帮你打听，也是问他。不如你们直接聊吧，他家水果批发在当地做的很大。”这样的回复，魏涛也是想过的，不管‘舞’那边是真假，他当成真的就好了，网友嘛，天地两隔几千里，如果真的成了，也算是自己还了刘磊父亲的人情，以后也能心安理得占人家一点小便宜。 “呦，你有点不一样哦。姐今天在的网吧刚安装了摄像头……” 有了视频通话功能，高档网吧第一时间顺应潮流，安装摄像头，让网络聊天开始进入到‘美女’称霸的时代。 “这是他的呼机号码，游戏里你跟他聊也行，不过这小子现在坐我旁边打cs呢。” “我怎么有一种得不到重视的感觉呢。”那时候聊天，网友一个个都跟宝贝似的，碰到一个女的，都是藏着掖着，绝不会分享给别人。 视频通话的弹窗过来，魏涛这边没有摄像头，他顺势点击了连接。 这画质，这流畅度，魏涛怀念十年后的世界。 “你小子听不到我说话？” 魏涛拿起耳机戴上，耳机内传来如同游戏里骂人表现一样彪悍的女子声音：“喂，能听到吗？” “能。”魏涛打字。 “你那边没摄像头？” “姐，我这五块钱包宿的小网吧。” “怎么今天没有去帮着家里练摊啊。” 见到‘舞’不再提及种植水果的事情，魏涛也没有继续在这个话题聊下去。 “两点走。” “我擦，这是舞？”祝喜春看到这边视频里的美女，嗷一嗓子，直接将刘磊和仇博，乃至网吧里一些相熟的人和玩《千年》的人喊了过来。 画面劣质，流畅度也不够，但依旧能够很清晰的看到，在画面中是一个烫发化妆打扮时尚的年轻女子。 “我觉得，还是关了视频为好。” “？”舞没说话，而是打了一个问号过来。 “现在身边身后，十几个人看着你，我担心他们看多了，一会到厕所去展示手速。” 刚开始‘舞’还没有听明白，过了几秒钟才明白过来，冲着屏幕竖了竖中指，耳机内传来她的笑骂声：“你小子不是什么好东西，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有趣。” 一边说，一边做动作，对着摄像头，做出挥手打招呼的姿态。 就这一次，‘舞’在游戏里多了几个忠实的追随者，网吧内也有几个人，转到魏涛等人所在的《千年》游戏区服，从消耗练起…… 这个美好的网络时代，够单纯！ 第二十二章 木秀于林 “这小子跟你聊完，直奔厕所。” “咱能不能淑女点，就算你要悠闲舒服一点，能不能别把那双腿在摄像头里出现。” “关了关了，我这一个人上网被一群人看着，不舒服。” “我已经保不住你的企鹅号了，我想我要是不交出去，今天这帮人能活吞了我。” “姐，求放过，我们聊点正事吧，嗯，你剑法练到多少级了，什么时候闪光满？” 魏涛是毫不犹豫的关了视频通话，在这样一个时代，漂亮打扮时尚的女孩视频聊天，那你绝对是网吧里最靓的仔，有面儿，实际上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呢？不需要有关系，你开着视频聊天，里面是个女的，还是个美女，那就是有面儿。 ‘舞’被魏涛那超越世代的聊天方式，逗的咯咯直笑，更给这画面增添了吸引力，他再不关视频通话，这帮家伙能贴到自己电脑屏幕上。 ‘舞’又弹了视频通话过来，魏涛关闭。 “怎么，为什么不接？” “打字，姐，我一会儿就走了。” “那明天找个有摄像头的网吧。” “我去的网吧都便宜，没这设备。” “行啊，一会儿上游戏，我就说，你约我东北玩，我同意了……” “停，准奏，但明晚我不能包宿。” “我十二点下班。” “玩到早上几点？” “一般九点左右吧，困了就早走一会儿。” “那别明晚了，一会儿早上我找个网吧上，你别下就好了。” “嗯。” 网友聊天对于对面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诉求，很高，没多想别的，只想知道每天聊的很嗨的网友，到底值不值得继续聊下去，看到对方的长相，是最好的定心丸。 魏涛只是‘舞’众多网友中的一个，但他却在近几次聊天中突围而出，有趣是本来就是在打发睡不着觉时间的娱乐活动中最有效的武器。 ‘舞’有了摄像头，想要看她的人多得是，企鹅还推出了一个图标，如果对方有摄像头，会在你的企鹅图标上多一个小符号，这也使得今晚的‘舞’，有好些网友主动给她发视频。 但不管有多少人一起聊天，跟魏涛的聊天界面她始终关闭或是缩小，任由别人等待，也总是第一时间给他回复。哪怕这边正视频语音跟别人聊天，哼哈答应的时候，还是会认真给魏涛回信息。 时不时，魏涛的言语逗得她忍俊不止，还让正在视频的网友误会一些什么，开始隔着网线，开启了不要脸的模式，说一些低俗的话语。更不要脸的直接老婆之类称呼叫起来，将网络时代刚刚开启时可以不要脸的嘴脸，毫不掩饰的展露出来。 陪伴的人有很多个，能发照片后，百多个随时陪着聊，能视频之后，网友信息就没有间断过，但聊着聊着‘舞’发现，都没什么意思，哪怕是一些自诩社会精英，聊的话题也没什么意思，唯有这个小家伙，时不时冒出一两句冒犯的话，自己听了竟然不反感，反倒想要逗逗他，结果每一次都被他占了言语的便宜。 还总是那种你需要想一想才明白他到底是怎么占了你便宜的方式，很有趣，也很好玩。别人都是装老成，实际说着小孩不成熟话语，唯独他，一口一个姐把自己放在小老弟的位置上，偏偏说的都是一些成年人的话语。 “我下了，得去批发市场了，走了，机器给朋友看电影，下了，最后一句话，看完之后不必回复。咱下回坐姿能不能淑女些，紫的。” ‘舞’看着对方头像黑白，下意识的从慵懒躺在椅子里，双腿搭在电脑旁的姿势坐直，饶是她在夜场工作，荤素不忌，这贴身之物让人说出颜色来，还是不禁有点羞怯，臭小子，王八蛋。 ……………… 到水果批发市场跟刘大龙打了声招呼，刘磊今天碰到同学一起包宿，解释一下他为什么没过来。 刘大龙显然对于儿子的玩心是早有估量，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早市这里，那一点点属于青春追忆乐事聊天过后的困乏，伴随着眼前的局面，让魏涛瞬间精神了起来，再无半点困意。 “儿子，怎么办？” 周兴莲脸上浮现愁容，在儿子身边低语询问。 你有我无，你好我不好，那你就是我的敌人。 在早市这里，从早上客流量上来之后，魏涛母子的摊位就遭遇到了‘夹击’。 周遭几个临时摊位，都被挤走，换来了果蔬商贩，并且大家都商量好了一般，今天的价格，只比进货价高一点点，可以说用这个价格卖，绝对赔钱，你必须将一箱蔬菜的损耗算在内。 “没事，妈，正常卖。” 回头客，回过头是客。 客，就是有的选择，当价格战打起来之后，所谓回头客，也得先顾着自己的利益，我能在别人家买到便宜两毛钱的蔬菜，那就没必要再去那对母子摊位。 魏涛第一时间就选择了跟着降价，保持跟周遭一个价位，不让自己的摊位失去竞争力，让回头客走顺脚的继续走到自己摊位前。 当大家价格一样时，在顾客的眼中没有什么价格战，今天的芹菜，就是七毛钱一斤。今天的西瓜，就是三毛钱一斤。 这一天的早市，魏涛母子的摊位依旧客流量大，依旧销售量大，只是已经拥有了小商贩经营经验的两人，无需去查腰包里的钱有多少，也知道即便所有的果蔬都卖掉，今天也很难赚钱。 从大家依旧笑着打招呼的举动，魏涛明白过来，软刀子杀人才是最狠的，自己母子俩这点底细，根本不是什么秘密，他在早市临近结束的时候，去看了看刘姨，买了一份早餐，对方话很少，低着头吃东西，笑的也有那么点掩盖不住的尴尬。 魏涛什么都明白了，一对孤儿寡母，身上没多少钱，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根本不必强风，只要润物细无声即可。 只要不赚钱，只要少赚点，只要少赔点，隔三差五换一批商贩到你周围，我们一群人围攻你一家，你每天都不赚钱，能坚持多少天呢？ 周兴莲很急，眉头皱着，从早市出来也不回家，让魏涛拉着她去小街的路口，她要摆摊：“明天，我们不降价，白天在这里摆摊就好了。” 魏涛知道此时说什么话安抚母亲都没用，唯有拿出实际的结果来，才会让她安心。 回家的途中，找了一个江南区域的高档网吧，三块钱一小时，沙发座椅，空调。 摄像头肯定是标配，交了一个小时的钱，开机，登陆企鹅，给‘舞’发了一条信息：“我来了。” 过了不到半分钟，对方弹了视频语音通话。 “呦，还以为是个满脸青春痘一脸猥琐的长相，没想到是个小黑子，怎么，见我都没说拾掇拾掇？” “刚从早市收摊，还没回家，衣服都是一身灰一身汗，都不好意思坐在这么高档的地方。” 没等‘舞’再开口，魏涛抢先用耳机上的麦克风说道：“家里面有些急事，先不跟你多聊了，我下了。” “嗯？嗯，好，136xxxxxxxx，我电话号码。” “记下了，走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 下号，关机，交了三块钱，玩了也就十分钟，到不是魏涛慌了，早有预料，你比别人都好，必定会成为众矢之的，这是定律，一点也不意外，他想着的是如何破局。 另一边，‘舞’摸着下巴，起身关闭电脑下机，小家伙，还是个重诺的人，有点黑，也不帅，但整体感觉挺干净的。 此干净，当然不是彼干净。 没有看起来傻乎乎的青春期胡须，没有抵挡不住的青春痘，双眸有神透着自信的光芒。 “不能多进货薄薄薄利多销，只要他们再降价，他们货物少，轮番赔，我们一家，不跟着降价肯定卖不光，跟着降价赔个几天就跟不上了。” “离开？好不容易积攒的回头客就没了，换个地方其实也一样，你卖得好，必然有人惦记你，搞点小动作是人之常情，他们不会有任何的心理障碍，都是为了活着赚钱。” “薄利多销、诚信服务、品牌信任，这没毛病，只是有点超前了，不……” “归根结底，还是穷，还是本钱少。” “这很正常，不能太当回事，没有技术含量的领先，注定了被效仿，要么便是会被群起攻之。” 接下来的日子里，魏涛母子依旧出早市，价格也降了下来，白天在小街周兴莲一整天都停留在那里，将早市打压价格带来的收益少，尽量白天守着摊位多卖一点。 母子俩的收益少了，如果是保持着降价后依旧有优势的薄利多销，还是能做到当天货物卖出八九成，只是算下来，连续赔了几天的钱，虽说不多也赚了吃喝用度，但这对于计算月收入两三千块的周兴莲而言，是不能接受的。 所以，魏涛的策略被母亲否了，无奈之下，魏涛也只能减少了进货量，早市能卖多少算多少，白天母亲坚持去练摊，这样半个多月下来，有时候两三天才能赚个百八十，收入一下子降了下来。 如果是一开始如此，一个月赚个千八百块钱，尽管是娘俩一起上阵，周兴莲也能接受，可经历过好的时候，这样的改变，让她情绪变得有些不好。 第二十三章 最大成就感 “你那边怎么样了？”关锦月站在小屋的门口，询问着正躺在床上发呆的魏涛。 “差不多了。”魏涛起身，递了自己书桌上洗好的苹果给她。 她始终保持着距离，即便进入这个家门很多次，但跟魏涛之间，关系始终保持在我站在门口跟你对话的距离，当时跟他说你配不上我，她是认真的，这不妨碍感恩，却不想让对方有任何误解。 周末，一大早，关锦月就进山了，山野菜是季节产物，别的她也无能为力，只能是尽力而为的多采，然后卖给魏涛。 她也不知道魏涛在忙些什么，但她相信，对方一定是在试图解决眼前的困难，周阿姨不是个能担事的老实人，面对当前这个局面，只能是在母亲面前一直当个混小子乖宝宝的魏涛。 “你帮那些农户们干活，有没有相熟的？” 关锦月点头：“有。” 魏涛：“冬天你赚钱也难了，不如帮我去收菜，我到外面转了转，我看有人家在搭大棚，想来是为了冬天能吃到一些新鲜蔬菜，吃不完的，卖不卖？” 关锦月眨了眨眼睛，咬了一口苹果：“这个应该可以，但也不是家家都会搭，数量不会大，需要多跑一些地方。菜市场不是始终都有各种蔬菜吗？为什么要选择农家那点自留地种的菜。” 魏涛笑了笑，扬了扬下巴，关锦月愣了下旋即明白：“跟山野菜一样？” 魏涛反问：“你想知道哪里能够卖掉吗？” 摇摇头，关锦月又吃了一口苹果：“现在都是小钱，稳定就好，我不敢贪多，之前确实不知道，不过现在知道了。” 魏涛苦着一张脸：“我将来一定找个不太精明的媳妇儿，不然我妈这个婆婆，被人哄死了都不知道。” 关锦月笑了笑，第一次迈步走进了小屋，就在靠近屋门的单人床床脚，贴着边倚着门框坐下，又咬了一口苹果，咀嚼过程中噗哧笑了，周兴莲没说什么，但只要说出来山野菜是富贵人家和懂得养生人喜爱，她便知道了在哪里能够卖出高价。 以前不是没想过到处去尝试，多少有些不敢，也在考量自己是否有尝试的空间，其实即便错了也没有什么，但往往骄傲的人容易陷入到抉择困难的状态，尤其是在关锦月给自己制定目标是尽全力学习之下，尝错的行为她会先考虑不犯错。 浪费掉很多时间去为活着和积攒学费奋斗，再去迎接身体营养不够带来的学习经历匮乏，更有不想在学校内耗费过多精力，一直试图做一个小透明，尤其是最近，她在尝试着做一件事，可以让她不必再去经历高考，每一次都是绞尽脑汁，真的将她学习不吃力的天赋给完全挖掘出来，让她感知到了原来自己并没有想象中那样的天才。 进入国际奥赛国家队集训，特招进入最顶级的高校，给自己至少一年宽泛的时间去打工攒学费，二年级结束之前将三年级本就不多的知识提前学完。 关锦月所有的规划，都是进入名校，考进大学离开家，通过跟老师的咨询，她知道了大学可以得到奖学金，可以在学校的帮助下在校内进行一些劳作赚取生活费和学费，放假期间可以打工，可以当家教。 所以，她的所有规划，都是要在接下来参加的全国奥林匹克物理竞赛里，拿下好名次，得到关注，想尽办法进入集训营，成为‘国’字头的成员被名校特招。 时间不多了，山野菜送到周阿姨这里，明知道亏了大半，她依旧如此选择，只要送菜即可至少在这里吃一顿饱饭，为身体提供足够营养，这是她现在必须为自己身体做到的。 “我也不让你挣扎了，免得好不容易跟我那个憨直的妈妈有了几分感情，最后你还要背着背篓自己去卖山野菜断了这份感情。帮我收菜，开拓客户，一旦稳定后，你就不必在跟着，但工资，我这里会持续给你，不多，够你交学费，够你吃喝。” “谢谢。”这一声谢谢，是为了这份刚刚得到的温暖不用舍弃，而非别的。 “去学习吧，我期待着你绽放光彩的那一天，到时候能回来看看我们，让我妈能跟我炫耀一下，看我眼光多好，就知道小月能有出息。” “会的。” “嗯，到时候好好洗脸，别再穿宽松大的衣服掩饰，别再故意弓着身体。不过我劝你一句，不掩饰，其实也没什么看头，你高估自己了。” 关锦月脸一红，但也旋即恢复了正常，微微低头，将手中的苹果核，吃到不浪费一丝一毫的果肉，才缓缓转过身体，站起来：“我只是缺营养的。” 站了一会儿，一只脚迈过地面的门槛儿，又收了回来：“我没有朋友，暂时可能也不需要，但有一个能够聊天的人，挺好。” 魏涛眯着眼睛，翻了个身，让自己躺的更舒服：“送你一句话。可遇、可望、可期，凡事过往，皆是序章。” 关锦月没回话，走了出去。 我会的，我的人生新篇章，注定华丽精彩，这序章的沉淀再狠，我也扛得住。 ……………… 这一段时间，周兴莲试图用白天练摊来确保收益，效果还是有的，毕竟水果搭配品质够，在小街也有一定的回头客，少赚不至于赔，还没有突破让她彻底失去信心的底线。请了大姐一家和四姐一家吃饭，饭桌上聊了很多，也并没有任何好主意，只是四姐夫说了一句：“要不要我去跟那些人谈一谈。” 魏涛也在忙，但没人知道他在忙什么，给人感觉好似他也麻爪了，不知道如何应对，所以只能接受这样的现实。 实际上，每天到蔬菜批发市场进菜，一来二去，也是熟面孔了，除了摊主老板也不知道的品质，几乎不会遇到故意被坑的场面。 魏涛跟几个他觉得还算是实诚的老板多聊天，尽量变得更加熟络，也没去指望人家能对他另眼相看，只希望能够得到一视同仁的对待，真有好品质蔬菜，比较容易赚钱且家家户户都会购买的，诸如好品质的黄瓜、西红柿，以及大葱小葱之类的蔬菜，能够愿意卖给我。 在水果批发市场，看着刘大龙批发水果的状态，魏涛学到了很多，这段时间早市结束，他也不回家睡觉，好几次都骑着三轮摩托得到了水果批发市场，一般这时候刘大龙作为老板，早就走了，而王哥，则是很受信任的员工，都会在这里停留到中午，帮着结账、帮着接货、帮着卖货。 抽着烟，随意的找个箱子坐一坐，聊一聊，魏涛始终没有拿刘磊说事，也从未跟他提及过自己多跟王哥交流的事情。 这一点，让王海很满意，关系只是纽带阶梯，使用一两次最好，而不是你不断的拉抻或是不断来回踏上这台阶。大早上的，有时候魏涛拉着王海到门口吃点早餐，花不了几个钱，十块八块，聊天的过程中，这个行业内的经验也就一点点透出来。 蔬菜、水果，异曲同工，经验使然，这一次到货的质量高，肯定是快速销售一空的状态，从老板到下面的员工，都有远近亲疏，都有关系网，有人的地方就有社交的存在。 既然怎么都能快速出手，那好的要么给熟悉的人，要么先将品质一般的正常批发，好的留下来，要么赚点钱，要么赚点人情，弄点烟酒之类的，也不让老板吃亏，大多数老板也都会让员工在这里占到一点小便宜。 魏涛想要的是好品质的货物，贵一点可以，我少赚一点可以，但‘精品’这个概念，我要做出来。 除此之外，这段时间他一直在江南这片区域走街串巷，既是看房子，也是看人流。 农贸市场也去，街头巷尾的练摊也看，眼看着天越来越凉，他不想再拖沓下去，记忆里母亲的脸和手，乃至脚，都因为长时间在冰天雪地寒冷状态街头练摊，生了冻疮，也落下一些病根，那张富富态态给人感觉很有福气的脸，不过几年光景就满是风吹日晒雨淋寒冻的痕迹，短短不到十年时间，五十出头便已经呈现老态。 这些，魏涛不想再去经历一次，所以即便没有早市那些商贩的‘群起攻之’，即便母亲不愿意，他也会将‘果蔬生鲜超市’的概念转化为现实，哪怕不是为了赚钱，也要让母亲在温暖的屋内，风吹不到雨淋不到寒冷冻不到的‘工作’。 如果不是这样，重生最大的成就感又从何而来呢？ 第二十四章 果蔬超市 早市，同行们的挤压更明显了。 旁边卖花的老大爷不来了，那个位置多了一个水果商贩。 笑嘻嘻的跟周兴莲和魏涛聊着，一点没有敌视的意思，之前还曾从他们这里拿过一些水果。 “你家的水果好，早市结束，如果剩的多了，匀我一些，我去市场卖。” 一副我愿意帮你们承担一些货款压力的模样，你也挑不出人家有什么毛病，在早市，卖菜的一大堆，卖水果的一大堆，卖什么都不是一份两份，客流量足够大彼此之间的竞争也是常态，私下里当成竞争对手的诟病几句，见面了还是会笑脸相迎好似朋友。 周兴莲就不太能够绷得住，表情都挂在脸上，魏涛到是无所谓，笑嘻嘻的跟这个称呼自己母亲为大姐，跟自己又是涛子平辈相称的水果商贩，抽着烟，聊着天，保持着看似和谐的关系。 价格上，对方降价用价格战抢夺客户，如果他没有特殊好品质的果蔬，也不介意降低价格来保持货物和货款的快速流通，少赚也认可。 气鼓鼓的母亲几次要跟对方理论，都被魏涛拦了下来，早市结束，他骑着三轮摩托，缓慢行驶在自行车道，母亲骑着原本自己那辆二手自行车，跟着到了干休所后角门的区域。 “带我来这里干什么，也不是路口，在这里练摊肯定没有在路口好，没有什么流动的人。”周兴莲还以为儿子要带自己在这里摆摊。 干休所的后角门，红砖墙紧邻小路，里面树木枝条延伸出来，夏天有附近的老人会在这边墙根地下打打扑克牌下象棋。 附近有一片住宅楼，分为里外两个区域，沿着这条小路向内，是两栋的教育局家属楼和四栋普通住宅。 在进入小街的区域，是两侧分别六栋的六层新建筑，四五年前动迁盖起来的，一部分是附近中小学的教职员工福利房，一部分是回迁房，还有两座大户型的商品房。 这里地段很好，在魏涛眼中唯一不好，也是大家觉得这里有点偏的感觉——整个区域，都不临街。 干休所前面是兵营，连接着另一条街道，这些建筑通往其它街道的道路，要么是校园，要么是一些建筑的后围墙。 一个凹进来的葫芦形区域，本来最内侧的是能够通出去的，奈何那边拆迁之后，盖了一个商业住宅小区，人家将整个区域都围了起来，形成自己的小区，也让这个凹区域，不再是两侧贯通。 唯一出口区域的临街两侧，一边是广播电视台的大院，一边是小学，且进来之后，两侧都没有形成门市的商业氛围，偶尔有一些练摊的商贩，会如同魏涛母子一样，在这条小街的路口练摊。 晚上会热闹一点，正街不让摆摊，拐进来一点的位置，晚上都会很热闹，一些小商贩会在这里赚取学生的钱，卖雪糕的，卖玩具的，卖什么的都有。 但再向内区域，相对安静，小路的门市，也多是一些小卖铺之类的，或是一些对于流动顾客要求没那么大的小生意。 譬如，家电维修点、粮店，剩下诸如理发店、小饭馆之类的，生意也都不好，所以这一代的临街小路的门市，普遍不被大家认可为是商业门市，价格也不高，比普通的民宅租金，高一些也有限，有很多租不出去的，主人自己住，将门口的地方用栅栏圈起来，弄一个小院子自用。 魏涛指了指一个干休所后角门斜对面的位置，距离主路口比较远，算是在这葫芦形区域，靠近中间的位置，前面区域的居民过来，也不需要走几步，整体而言算是前面住宅区域临路位置里，不算好的位置。 优点是足够方正足够大，且不是住宅楼的一楼，是一个盖在空地上的平房，你说是仓库也行，用来当车库也行，一排有八个房间，其中三个是车库，两个是仓库，一个是租书铺，一个是小卖部。 在当前的环境下，一两栋楼有两三个小卖部，是很正常的事情，在这片区域，光是魏涛看到的，就有八个小卖铺，涵盖这里十几栋楼，那竞争叫一个激烈，没什么打价格战的空间，只能是比服务，只能是比‘配套设施’。 你家门口晚上有亮度够的灯泡，有一些石墩子破椅子旧沙发，春夏秋的时候，下了班在家里待不住的，出来你这里算是个聚点，跟认识的邻居或是同事聊聊天，抽支烟吹吹牛，要么几个人聚在一起打打扑克。 小卖铺能成为这样的聚点，那你的生意就会好一些，毕竟天天都在你这附近转悠，家里面买个东西什么的，自然而然就到你这里来了。 这时候也没有高低价格，商品大家都一样你有我也有，竞争力往往不在核心区域，而在于你跟周遭居民的关系经营。 “妈，三千块一年，我跟房东说了，半年一交，他还管取暖费，这里原本是他们家车库，现在房子卖了，人也搬到了高档小区，这地方没人买，就想着租出去一年还能收入一些，我跟他谈过了，如果我第一次一次交一年的，他负责替我们垫钱安装玻璃门推门，我们每年交房租的时候，多交一点钱，如果我们退租不拆走，费用我们均摊……” 魏涛的话说了半天，周兴莲还有些发懵：“你说啥儿子，要租这里？租来干什么，这里也不是大路，也没有什么客流，也不是贯通的，出入都是这里的居民，没有散客……” 魏涛：“妈，我们能做到这里一半人过来我们家买菜，就能比现在练摊赚得多了，再说了，这天儿一天比一天冷，农贸大厅你也去了，摊位费不低，还都是边边角角，真等到落雪，天寒地冻的在外面练摊，妈，我担心你身体，再说了，天冷，果蔬在外面，耗损更大。来这里也不耽误你出早市，我还可以陪你去，白天暖和的，在屋里，附近都是一些收入较高的居民，关锦月弄的那些山野菜，我都是在这附近卖，这里老师不少，事业单位的职工也多，吃喝不差钱，到时候我跟关锦月说好了去农村收一些自家种的小菜。” “妈，你想啊，冬天了，这些人几块钱的山野菜都知道绿色健康，到时候我们有一些新鲜大棚里自家种的绿叶菜，消费群体肯定不能是收入少的工薪阶层，他们土豆白菜为主，哪里能消耗掉我们进来的菜，早市那里也不合适，稍微冻一点就不合适了。况且，水果这边妈你有没有想过，冬天除了那几样之外，都是反季水果，价格都贵，我们进货之后，我盘算过，别说一半，这里三分之一的人来我们家买水果，都足够我们吃饱。再说了，到时候我们安个电话，都是这一左一右居住的居民，打个电话，冬天不愿意出门的，我们送货上门。有老人拎不动的，我帮着送到家……” 早已经盘算了好几天，如何劝通母亲，魏涛也是想了好几天，他知道家里钱不够，最难的事情便是跟亲戚张口借钱，但他有信心最短时间还上，唯独母亲这里，他必须先做通工作，能够‘忽悠’迷糊最好，不然即便撒泼打滚耍无赖，也要母亲放弃冰天雪地继续去苦熬练摊的行径。 懂事的孩子苦口婆心，不懂事的孩子撒泼打滚，就算是为了留下我这个‘劳动力’，母亲最终一定会妥协。 魏涛很了解母亲的性格，这要是大姨或是四姨，那可就不好说了，兴许你一撒泼打滚，人家咬咬牙，你孩子不懂事，我自己干，不用你了。 母亲这里，魏涛有信心，耳根子软的她，只要自己给她营造一个美好的蓝图，再给她画饼之余，传递给她即便我们租住了生意没做好也不会赔钱的‘托底信心’，成功率很大。 透过旁边租书铺看到了房屋格局大小，一路之上，魏涛又将山野菜、冬季大棚菜、高档水果等等销售因素和早市的冲突，和这里的契合，一遍遍的告知周兴莲。 高档水果和山野菜赚钱这件事，周兴莲是认可的，她几百斤的普通蔬菜，卖完了赚的钱还不如几十斤的山野菜，她是弄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愿意花那么贵的价钱吃这东西。 “家里钱不够。”最大理由，也是最现实的理由。 魏涛深吸一口气：“我去跟大姨和四姨分别借一点，妈，我知道跟亲戚张嘴借钱更不好张口，如果够，哪怕我们刚开始少进货，我也不去借钱。” 在跟母亲开始细致计算娘俩总共有多少钱的时候，魏涛就知道成功了，接下来就单纯是钱的问题了。 除了还剩下的一点果蔬，所有零钱都计算起来，包括活期银行卡里的，总共是六千八百五十六块七毛。 魏涛没细致计算和了解过，也没有太过于当回事，到是周兴莲，对这个数字的大概范围每天都有所了解，现在具体数字出来了，她等着看儿子高兴的表情，结果却是非常平静，这让周兴莲有些意兴阑珊，她还等着儿子问的时候给他一个惊喜呢。 两个多月，除去花销，又是买三轮摩托，又是打架赔钱，母子俩又是添置衣物的，这样算下来，还赚了三千多块钱。几乎每天都会计算的数字，也是周兴莲能够面对‘群起攻之’的资本，最近赚得少了，没关系，还是赚钱，比上班赚钱，这就足够了。 “房租、牌匾、室内装修，进货不能少了，还需要比平时更多一些的进货钱。” 店铺内经营和早市经营，概念就不同了，后者是薄利多销，前者魏涛要走的是精品果蔬的概念，提供的是服务和质量，价格方面不会再去故意让利，势必在货物的流动速度上要减缓。 听着儿子在那算着要多少钱，周兴莲很没有成就感，过了许久才喃语一句：“能不借钱，最好还是不要去借钱。” 第二十五章 我做主（求收藏推荐票） “大姨，我想借三千块钱，我和我妈这两个多月，赚了三千多，这笔钱，我会争取在年前还上。” “四姨，我想跟您借三千块钱……” 借钱难，跟直系亲属张口借钱更难，如果你不想彼此为难，在有可能的情况下，最好不要张口。 跟大姨周兴蓉借钱，魏涛是到单位找的她。 跟四姨周兴菊借钱，是下班时间之后，到她家里去当着她和四姨夫的面借钱。 他承诺，过年之前归还，斩钉截铁，既是给被借钱人相信他的信心，也是给自己制定了短期内的目标。 “四姨夫，你得帮我忙，店面装修，我不认识什么人？” 如果是买房借钱，周兴蓉和周兴菊还不会犹豫，再多点也不会坐视不理，只是这外甥突然间要开店，果蔬这样很小市民的东西进入店铺内销售，怎么可能？你若是怕母亲冻到，大不了我们到农贸大厅之类的地方，租个摊位好了，没必要专门租一个门市房。 听闻位置之后，周兴蓉更是觉得不靠谱，见到劝没有用，也动过以不借钱为阻碍方式的想法，最终想了想，还是借了。 魏涛郑重其事的写了两张欠条，这举动到是让周兴蓉和周兴菊，内心对于外甥的评价更高几分，对他这样的选择也不再是全无信心，这孩子长大了，有想法，不是毛毛躁躁脑门一热的决定。 谁也没想到魏涛的行动如此之快，拿到钱，第二天上午就把租赁合同签了，周兴蓉还埋怨外甥太草率，一个孩子你再让人给你糊弄了。你妈不懂，给我打电话啊，等中午午休，我帮你去看看啊。 到了门市房，对这地理位置周兴蓉还是不满意，但租都已经租了，再多说无益，见到房东聊了几句，她心中暗自吃惊，那租赁合同她看了，跟打印社的范本略有不同，房东说都是你那外甥提出来要加进去的。 租赁年限，优先权，彼此之间责任义务和违约需要承担的费用，条条明确。 “您明天就需要让制作安装玻璃门的师傅进场……” 恰逢今天是周五，当天晚上，肖景怀和周兴菊下班后便骑自行车一个小时过来，魏涛已经买了一些熟食和花卷馒头，一行人坐在刚租来的房子内，卖菜的小板凳坐着，用一个木板放置在房子内的一个旧桶充当餐桌，简单的吃一口饭。 “刮大白，一定要白，然后用度数大的节能灯泡，墙壁和棚顶我去看过了，有卖那种塑料材质的假树叶装饰条，一挂一挂的，绿绿的很新鲜，跟果蔬的颜色也搭配，棚顶挂一些，墙壁垂一些。” 对于大姨四姨建议简单干净就行的拾掇，魏涛主动开口抢话，他根本没让她们说出口，太知道她们的风格，肯定是能省则省觉得任何投资都是浪费钱。 “既然挂假树叶，还刮大白做什么，浪费钱？”周兴蓉皱了下眉头，任何多余的花销，她都认为没必要。 “干净，在灯光照射下，透过垂挂假树叶的缝隙，白色反射灯光，更明亮，也会让整个屋子显得干净。货架得四姨夫帮忙，我们自己买点木方，自己做，大白也可以自己刷，再买一些新鲜透亮的炕革，铺在货架上，这地面不用动了，擦拭干净，我在市场也看到过那种网状铺设地面的东西，是愿意脏，冬天雨雪透过网格到地面也脏，只能是每天掀起来擦干净，但这东西防滑，过几天落雪了，进屋来的顾客脚下不会打滑摔倒。” “牌匾我也问了七八家，最便宜的大家都差不多，绿底醒目就好，雇人在上面接出两个射灯，既能天黑照亮牌匾，也能照亮门前。” “原先房东要租房提前弄出来的卫生间还挺新，好好拾掇拾掇，也没什么需要再花钱的，如果顺利，我想五六天就差不多了，估计最后还是要看这比玻璃门什么时候制作安装……” 魏涛故意的，滔滔不绝，头头是道，他不想再去费尽心力跟亲戚们‘争夺’所谓你懂我不懂的话语权，直接自己开口就都给安排了，他抓住了一个宗旨，少花钱，能自己干的都自己干，这一点，是最符合向来节俭的大姨和四姨心中所想。 晚上肖景怀和周兴菊也没有再大老远的返回家，到魏涛家里，魏涛和母亲、四姨睡在火炕上，四姨夫睡在小屋，亲戚里道，能将就也就将就一下。 上网给祝喜春和仇博留了言，第二天中午，这两个人包宿下来睡了几个小时，赶紧按照魏涛留下的地址，跑过来帮忙。 穿上破旧衣服的魏涛已经开始自己刷墙，这两个人什么也没说，也不管衣服是否弄脏便下场帮忙，四姨家的姐姐和正在相处的对象，也都过来帮忙。而大姨拉着大姨夫，后者尽管没有下场帮着干活儿，但还是通过朋友，帮着找了做牌匾的人，以及低价格买了一些木板和木方。 人多好干活儿，门口处叮叮当当的制作货架，屋内滚刷将灰白的墙壁涂白，不求百分百平整，也做不到那种水平，整体白色调弄好即可。 基本大活儿都差不多了，也没有多余要弄的，货架弄好了，墙壁也刷好了，等着自然风干，剩下一些细碎的活儿，魏涛自己心里都有数了，忙拉着所有人到家里来吃饭。 小鸡炖蘑菇炖了一大锅。 炸的刀鱼。 一大盘的猪头肉。 一大盆的拌凉菜。 搭配两个小炒，六个菜不算多，量大实惠，味道也好，尝了一口的人也都说好吃。 周兴莲给大家解释：“邻居家的一个丫头，跟我处的挺好，今天拜托人家帮忙做点菜。” 她的解释，别人听了没什么，作为同学好朋友的仇博和祝喜春听到，对着魏涛挤眉弄眼，半大小伙子，没事也会找事，反正只要搭边，我们就会想歪。 吃过饭，都各自回家，魏涛也表示剩下的活儿他自己就能干了，都累一天了，明天好好休息，后天还都要上班。 仇博和祝喜春留了下来，母亲到小屋去睡，大屋留给了他们三个。三个大小伙子，天黑了也不在乎，脱光了就在院子里用晾晒的温水擦洗身子，疯闹一番互相泼水也是乐趣。 “包j毛宿，这几天帮我干活儿。”十八岁的魏涛不会张这个口，也不觉得应该让他们过来帮忙。重生归来，没那点薄脸皮，又是前前后后相处了那么多年的好哥们，他一点心理压力没有，直接按着这两个白天没补够觉的家伙，上炕睡觉。 厨房里，他将自己提前留下来的鸡腿和几块猪头肉装好，拎着出了家门。 周兴莲是告诉关锦月，帮着做好饭你先吃饱了，魏涛回来一看饭菜就知道，那丫头一口没动，至少盛上来之后一口没动，遂将大锅内小鸡炖蘑菇盛出来之时，留下了鸡腿，又提前将猪头肉留下了一些。 关锦月住在哪，魏涛很清楚，只是真正走进这个小院走进屋子，却是第一次。 关大军不在家，牌桌和酒桌是他每天晚上真正意义上的家，这里，不过是没人了之后无聊回来补个觉的地方。 之前魏涛有来过，关锦月都没有让开站在大门口的身体，有什么事门口交代，有什么话门口说。 这一次，开大门之后，直接让开身体，示意魏涛进来，他这才第一次进入院子，进入屋子。 “晚上学习多吃点。这是今天没卖掉的菜，都蔫吧了。本来剩下不少苹果，我来两个同学，这俩鳖孙太能吃，喏，就剩两个了。” 菜是蔫吧不好卖的，水果则是有磕伤或是腐坏的，都是打包便宜价格卖给的顾客，平时这边剩下一些周兴莲拿回来母子吃，现在还多一个人，时不时会给关锦月送来一些，或是她去的时候让她拿走一些。 魏涛给的起品相好的，他认为没必要，况且关锦月也不一定真的需要。 当她需要营养的时候，一点点补充维生素和营养的吃食，是她迫切需要的，愿意为了得到而去亏欠，接受施舍，损失尊严。在活着面前，尊严不过是个笑话。 她赚钱，够生活费，够学费，不会再为此多浪费一点时间去做，她很清楚，自己想要赚钱以后有的是机会，现在必须将所有能量，一分一毫不能浪费的全部用在学习上。 你给她一点剩菜和剩水果，和你给她一些好菜和精品价格昂贵水果，她不会接受后者，因为她不愿意亏欠别人太多，不愿意低下头低的太深。 魏涛总是很随意的拿过来一些东西，关锦月没再说过谢谢，都是坦然接受。 此刻，从锅里拿出一个还略有余温的馒头，将鸡腿拿出来，两者相加，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低着头你看不到她的吃相，但魏涛知道，她一定不是因为吃相的问题才低头，也不会在意旁人看到她丝毫不淑女的吃相。 猪头肉没吃，留了下来。 “这个有点难，女生高考的优势还是要比奥赛的优势大，如果赶上某一年的高考题普遍基础，那优势会更大。” “我没时间。” 见到关锦月又重新坐下来开始学习，魏涛没再说什么，起身离开。 待到他走后，关锦月才抬起头，她无需去院子里去看，知道魏涛走的时候一定会帮她锁好。 站起身，走到镜子前面，抬起头，将所有的头发捋到脑后，不再故意弓着腰含着前身，望着镜子里的自己。 黑不是问题，常年到山里采山菜和地里干活儿晒的，能养回来。 瘦不是问题，如果营养跟得上，很快长出来。 身高，163，矮点，不过也够了，或许过两年还能长。 至于长相？ 贴近镜子，关锦月将眼睛缓缓睁大，手搭在脸颊上，充当因为瘦而深陷脸颊的填充物，一双眼睛改变一张脸的既视感出来了…… 第二十六章 蹲一波 仇博和祝喜春坐在门口抽着烟，看着屋内在忙碌的魏涛，对视一眼，不禁唏嘘，掐灭香烟，也休息几分钟了，该过去干活了。 墙壁上，垂下来的灯安装好，屋顶的假树叶已经按照比例铺设好。 一大早起来去早市，早市出来后将母亲送到地方，来这里开始忙，直到吃中午饭才歇口气，一直在忙，这几天一直在帮忙的仇博和祝喜春，算是真真看到了老同学的变化。 货架四排，两侧墙壁，一边一个，中间地面背靠背一个，都以摁钉将裁剪好的清亮炕革，固定在货架上，伴随着墙壁上的假树叶也固定好，正好今天阴天，站在门口，点亮屋内四个灯。 “我去，亮堂。” 灯光和墙壁、假树叶以及炕革之间的呼应，显得格外亮堂，且这里绿色为主，往里一站，会感觉到很清爽。 “滚吧，这几天帮着忙乎累坏了，我妈让我一人给你们拿俩钱，停，别急着哥们义气说不需要，真以为我能给你们啊，做啥美梦呢，不过你哥我也是讲究人，帮你们存了十个包宿。” 领着仇博和祝喜春去洗了个澡，魏涛要请他们俩搓澡，被两人鄙视了，直言你小子装什么大尾巴狼，哥三个互搓。 魏涛趁着去进货的时候，跑到大家以前常去的技校附近网吧，给他们各自存了十个包宿，钱交了，都认识，两人随时去随时玩。 两人听他一说：“擦，算你小子有良心，不过哥差你那三瓜两枣的吗？瞧不起谁呢？” 魏涛冲着二人竖起中指：“就瞧不起你俩呢。” 两人回应中指，祝喜春胳膊搭在仇博的肩膀，哥俩叼着烟，准备走到正街上去做公交车。 猛的，祝喜春站定了脚步，先是愣了下，旋即回头看向魏涛。 到是魏涛，在门口没有故意躲，大大方方的扬起手：“hello。” 曹曦雨看到了祝喜春，这是初中隔壁班的，名字叫不出来，脸肯定熟悉，再看魏涛，人家都大大方方了，她也就随之笑了笑，算是回应对方的招呼。 她走进了干休所的后角门，祝喜春跑回来：“我擦，曹曦雨？” “啊，怎么了？” 祝喜春一脸这里有故事我必须打听的猥琐：“我擦，你小子把店选在这，不会就是为了她吧？” 仇博在一旁询问：“这谁，这谁？”这么大的年纪，漂亮女生的吸引力是无比巨大的。 魏涛翻了个白眼，解释了一句：“人家爷爷奶奶在这干休所，家不在这……” 话出口他知道完了，果不其然，祝喜春一副终于被我抓到你的样子，那股子贱笑更浓：“呦呦呦，说漏嘴了不是，上初中时候你小子就偷瞄人家，说你还不承认，这下让我抓住了吧，连这是爷爷奶奶家都知道，是不是她家住哪你也知道啊？” 魏涛抬腿，作势要踢他：“滚犊子，赶紧滚。” 祝喜春瘪瘪嘴，一副我瞧不起你的样子，继续手臂搭在仇博的肩膀上：“看到没大博子，就这鳖孙，最是闷骚，平时还跟我们装相，走吧，别打扰人家在这里近水楼台先得月。” 仇博：“赶紧跟我讲讲，这女的是谁，真好看。” 魏涛被气笑了：“滚，狗春子，要是咱老师知道你小子还知道‘近水楼台先得月’，会不会觉得自己很伟大，将一个绝对绝的文盲，给教的有了一定水平。” 祝喜春和仇博同时很有默契的冲着地面做了啐一口的姿态，表示对魏涛的鄙视。 还没走到正街，两人直接钻进了楼与楼之间的胡同。 视线一对，默契来了。 蹲一波，说不定有戏看呢。 魏涛早已经返回屋内拾掇着，铺地的网洞胶皮垫已经买了回来，他量了量尺寸，铺设过道就好，好收拾。 这些天，他肉眼可见的瘦了，以祝喜春和仇博的懒惰，从小到大家里虽说不是很富贵，可作为独生子，他们也没干过什么活儿，来了是真心实意要帮忙，只是自身能力有限，只能帮着搬搬抬抬出一些力气。 魏涛每天凌晨起来进货上早市，七八点钟结束之后，还给两人往家里带早饭，然后也不休息，直接跑到门市房这里开始干活儿，从早到晚，好在这几天周兴莲开始选择这条小街练摊，下午他不用再去忙着帮母亲卖菜。 本来想要摆在街口，结果一到下午，那叫一个人满为患。 正街一边是小学校门，一边是广播电视台大门，都不让摆摊。 小街两侧，分别是小学侧围栏和广播电视台侧围栏，下午三点开始，跟早市一样，早已是各个摊位都有自己的位置，早早占据有利位置。 当时祝喜春露胳膊挽袖子要去跟那些不给周兴莲练摊地方、言语驱赶她的人‘讲讲道理’。 周兴莲赶忙阻拦，儿子那事她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人家都在那早已分割地盘完成了，我们过去被人抵制也是正常，不用搭理他们。妈，你以后就在这门前卖就可以。” 今天卖的不错，提前结束，周兴莲骑自行车回家做饭，魏涛则趁着天没黑，再扣一扣这细碎的活儿，也跟母亲说了，仇博和祝喜春晚上就回去了。这可不是干了一天活儿到晚上撵他们，是只有同龄人才知道彼此心中所想，这个时间段，两人坐车回去，到家里打个招呼，才是他们真正一天的开始，真要让他们上午走，还舍不得花钱白天去上网，在家里待着那就是折磨人。 忙到差不多了，魏涛也没跟两人客气，你们该玩去玩，我这里自己可以了。 一直到天色渐渐暗下来，魏涛依旧细致的擦拭着每一个角落，在旁人眼中买个菜什么的，你就别想干净，在他这里，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你为什么要在这里租一个店铺呢？” 门口传来清脆声音，魏涛转身扬起头，笑了笑站起身，将手里的抹布放在一旁，抻一下腰，趁机点支烟：“快下雪了，不能大冷天让我妈在外面卖货。” 看到曹曦雨有走进来的意思，魏涛比了一个请的手势，换下校服，穿着一身运动服的曹曦雨，背着手，没有走进来，而是在门口探头探脑的看着：“这里也没多少人……” 魏涛摊摊手：“没办法，没钱，好地方房租太贵了，就是这前后十几栋楼，我都吃不下，够了。” 曹曦雨低低的嗯了一声，显然并不是真的感兴趣别人家的事情，顿了一下开口：“我想问问，你有唐岑的消息吗？我听说，她走的时候，找过你。” 魏涛愣了下，不是忘了，是太久太久不曾有过交集，没人提及，还真就没有刻意想到那个跟在自己屁股后面逃学钻游戏厅的假小子。未来十几年，至少这曹曦雨在电视上看过，还参加过综艺节目，那个假小子，是真真初中毕业后直到自己重生过来始终不曾有过任何消息，不是忘记了，是生活里不曾存在没有刻意想起。 “去南方当兵了，当时说是女子特战那类型的，留了我地址，说有时间给我写信。至少在我搬家前，没有她的消息，我家那个地址两年没变过，她没有来信，我也没有任何关于她的消息。” 曹曦雨哦了一声，低着头，脚踢着地面的石子，魏涛一看就知道，这就是没话可说不好意思直接告别的尴尬吧。 “对了，过几天开业，家里老人想要吃一些乡下自己种的小菜，你可以告诉他们过来买，我过几天会下乡去收一些。” “哦，好的。那我先回去了。” “再见。” “再见。” 曹曦雨走了，魏涛看了看屋子内也差不多了，就是个车库形态的长方形房间，最后面角落搭了一个洗手间，房东为了好出租，后墙抠了一个窗户出来，安装了外护栏，前面只要卷帘门落下来就没有什么光线。 恶风不善，魏涛一个闪身，祝喜春那胖大的身影跳跃而过，想来是要跳过来，手臂一搂，来一个直接控制。 “涛狗，你小子现在何止是闷骚，是彻底学坏了，说，跟我们的女神怎么回事，从实招来今天饶了你，不然你想象我和大博子在那边蹲了你小一个小时，怎么补偿我们才能不对你大刑伺候。” 魏涛哭笑不得，看着也一样嘿嘿‘恶笑’走过的仇博，无奈了，你俩得是多无聊，远远蹲守一个小时。 不过，这不就是青春吗？就是这个年纪该有的无聊吗？ 一个蹦跳，魏涛稍微跳起来，能够直接用胳膊搂住祝喜春的脑袋，他也顺势低头，被魏涛来了一个怀中抱月。 “我补偿你个der，不走别走了，帮我擦地。” “闪！”仇博直接跑开，祝喜春也‘轻易’挣脱跑开，指着魏涛声音很大：“涛狗，你就是对人家曹曦雨有想法，从初中就有，别以为我不知道。” 呃，他突然收声，魏涛转头。 大型社死现场。 角门处，曹曦雨站在那，一脸错愕，一片红晕从耳根后冒出来，赶忙转身重新进入干休所的角门，她本想再问问关于唐岑的事情，结果返回来就看到这一幕，听到这样一句话。 祝喜春拉着仇博赶紧跑，这太尴尬了。 “我擦，快跑，不然涛子肯定弄咱俩。” 魏涛呢，摸了摸鼻子，关灯，拿起门边的铁钩子，勾住卷帘门，向下用力，拉下卷帘门，直到与地面扣死之前，将那铁钩子放进门内，扣进卷帘门，锁闭。 启动三轮摩托，回家。 第二十七章 最大的优势 看着早市上那些同行们的笑脸，魏涛虚伪的回应着，对于他们行为的不耻，想过回应，最终还是觉得没必要。 站在摊位前很是没有素质的指桑骂槐发脾气骂几句，如何？没任何意义，单纯痛快痛快嘴却又落得一个丢人的形象。 找他们聊一聊？有什么可聊的，不过是小商小贩蝇头小利之间的龌龊而已，魏涛告诉自己，如果你将他们当成对手，那你的格局也就只有这么点儿了。 直接再去砸了他们的摊位报复？别闹了，善战者死于兵，能不被别人以武力欺负，已然很不错了。 跟他们打价格战？暂且不论手里有没有足够的钱去置气，打赢了又如何？解气了？你赢了一群没什么格局的小商小贩？那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只能是更加丢脸。 母亲执着于早市，魏涛没有去辩解，但这一次在早市上，他不再是快速的薄利多销，而是将最好品质的果蔬不往出拿，保留起来。 选择深秋入冬前的时间段搬进屋里，正好，人舒服了，果蔬货物也舒服了，不必担心夏天燥热难当难以储存，也不必担心冬季过于冷的果蔬冻伤，魏涛那么坚持己见，这也是他底牌之一，一旦刚开始阶段果疏超市的销售不好，也不至于赔钱，果蔬都能够持续几天销售。 看着一群小丑在那群魔乱舞，魏涛想的是已经搬到了门市里的山野菜，这是近几天关锦月到山上采的，而且，在装修的那个周末，关锦月拿出了半天时间，骑着自行车，去了十几公里之外自己农活儿打工的村子，了解了情况，也帮着摸清了门路，只是这挨家挨户的收，很费力，每家每户能采摘售卖的数量也有限，完全是积少成多的活儿。 关锦月看出魏涛对于‘效率’的在意，这样的大棚内小菜，值得浪费去收购然后出售吗？ 时代的思维误区，决定了即便是天赋异禀，关锦月也只能是琢磨着魏涛的行为方式，而无法在这方面跟他保持同步，这也多多少少挫败了一下她的骄傲，一直觉得同龄人之中都没有什么共同语言，跟学历无关，跟家庭无关，思维模式不再一个维度，现在，终于有了在这个领域，让她觉得高一个维度的人了， 白天挂牌匾，电工来做最后的电路调试和安装牌匾上的射灯，魏涛也帮着母亲将货物摆上货架，这一次他们不再是选择几样商品，蔬菜方面是尽可能的齐全，水果方面，以精品水果为主，也进了一些高端水果。 “妈，一定要干干净净，货物不影响品质的情况下，尽量给人赏心悦目的干净感觉，将好的摆在前面，摆在上面，乱七八糟的东西一定要及时收拾扔掉，我们不能跟农贸大厅内的摊位一样不注意卫生，水果的清香足以让顾客进来之后闻到好闻的味道，光线环境要让他们看到觉得这东西真好我想要买点。不管外面下雨下雪刮风还是如何，可以在这里很放松的慢慢挑选……” “还有，妈，价格，明码标价，标牌我都做好了，你放在每一个货品前面的货架上就好。” 一边说，魏涛一边做，用实际行动解释给母亲，做这样一个果疏超市，应该是什么样子。 他知道母亲有些忐忑，担心‘投资这么大’一旦干不好压力会非常大，但也没有办法，以后是否能够客流量大不知道，现在肯定不会多，他必须趁着现在还有空闲，能够将各种进货渠道都正儿八经的蹚出来。 蔬菜批发市场，水果批发市场，算是熟门熟路了，挑货的经验和价格的熟悉程度也都了解了，对于市场需求品种大体的方向也认清了，接下来，就是精品高端路线和绿色食品路线。 前者，需要进货尝试。 后者，需要找到正确的渠道。 母子俩一直忙活到下午，期间附近的居民之中老年人不少从门前走过，有伸头探望的，什么叫做果蔬超市？ 魏涛给超市起了一个很俗，但很容易被普通老百姓记住且朗朗上口的名字。 ‘鲜时光’果蔬超市。 牌匾挂上了，四排货架，分别靠向门口区域的位置，摆放的都是品相最好的果蔬。 提子、黄瓤西瓜、樱桃、芒果、黄桃，数量不多，要的是种类齐全，要的是高端精品。 山野菜，拾掇干干净净，搭配菜市场里面的水果柿子、秋葵、竹笋等等并非家庭日常吃食的蔬菜，分门别类的挑选摆放，娘俩忙活了一下午，初见成效。 “嚯，这开了个店，东西还挺全。” 下班时间，一些不喜欢去市场和农贸大厅的，习惯了在街口买点菜买点水果，等到骑车进来之后，哪怕不是住在里面的，想要往家里楼口拐的，魏涛那边已经将射灯开启，天还没黑，你只要抬眼看过去，看不到牌匾，也会被那明亮的灯光所吸引，有的人就好信过来看一看。 住在干休所后墙内侧几栋楼的居民则不必麻烦了，一走一过，就看到这里灯火通明。 门口牌匾的射灯，屋内四盏大的节能灯，照在绿意盎然的环境下，更衬托的果蔬透着一股子新鲜的质感，走进来，水果清香扑鼻而来，除了普通居民每天日常接触到的果蔬，其它的，魏涛都是按照正常农贸大厅的定价去标价，这些就不是短频快了，而是我们将好品质的果蔬再进行一轮筛选，挑出最好的卖给大家。 早市那边的回头客损失了，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这跟大姨四姨分别借了三千块，母亲都觉得多了，觉得压力很大，她想着最多一个人借两千就可以了，谁知道儿子一大早拉回来的水果里，好几箱都格外贵，售价都在大几块钱，别人不知道，反正她是肯定不会买的，直到现在忙乎了一天，卖了一些东西，这些儿子口中的精品高端货，也并没有得到青睐。 有人街口买过菜了，但也进来看一看，价格方面差不多，但这屋里东西的品质感，一下子变将街口给彻底比了下去。 “妈，别着急，新开张，没人很正常，咱就把东西弄好就行了，韭菜择干净的，我不信我们多付出一点辛苦，干干净净回去不用收拾的韭菜，同样价格卖不过那些商贩？” 魏涛只能以母亲能够理解的方式来宽慰她，让她不必着急上火。 这边骑着三轮摩托回家，晚自习请假的关锦月已经回来，换了一身旧衣服等着他，载着关锦月，两人一路向着城外更远处驶去，驶入省道，十几里地之外开始进入真正的农村范畴。 关锦月带着魏涛去了她打过工的两家，都是多少跟家里附近邻居沾点亲戚的家庭，不然之前年纪小的关锦月，也不敢贸贸然到陌生人家里打工。 一个村子，如果有一个认识的人，到家门口来收货的行为既可以展开。 现在家家户户都不买菜，都是自己园子里种一点够吃就行，很少有人家弄大棚为冬天种菜自给自足做准备，魏涛也没在意，现在尽管园子里的菜都没有了，他是抱着能买多少买多少的心思。 不打算足够供应销售，而是要让‘鲜时光’附近的居民，知道这家店里面有外面商贩没有的东西，有不施一点化肥的真正农家菜，搭配那山野菜，对于已经开始了解养生关注绿色食品的人群而言，这无疑会变成很大的吸引力。 两人一直忙到天黑，尽管时间不长，三轮摩托的后斗里，也有了各式各样百十来斤的蔬菜，还有半斗的粘苞米，是关锦月打工那家大爷大娘晚餐烀的苞米，给魏涛尝了尝，他便买了二百斤。 关锦月表示过来看看，魏涛将她拉到了‘鲜时光’，下车之后，关锦月淡淡说道：“我学校距离这里，走路不到十分钟。” “我知道，现在江南市区内也就这么一个高中，你不在这儿还能在哪。” “以后小月中午上这吃，没必要带着干粮在学校吃，冰凉也吃不到一点热乎的。”很明显，周兴莲要比魏涛更为了解关锦月的生活细节，想想也不得不承认这位内心的强大。 她自然不可能是吃食堂，也不可能附近买小吃，回家时间也过长，只能是带饭。 那她能带什么样的饭食到学校呢？ 年轻人都好面子，担心寒碜会被同学笑话，关锦月呢？她的低头，她的不与人交往，她的没存在感，何尝不是一种对自己的保护和隔离。 “听到没，以后就来阿姨这吃。” 关锦月点点头，没有再去拒绝推让，看了看这屋内，也知道欠人情之外，自己能够以中午吃过饭之后的劳动，来对得起这顿热乎午饭。中午少学几十分钟，晚上补回来就好了。 午夜的一场大暴雨，一直下到天亮，刚放晴一会儿，又是淅沥沥的下起来，对于出早市的商贩来说，这样的天气就是灾难，能给自己的安慰就是可以睡个懒觉了，不需要再起来了。 趁着放晴的当口，魏涛和周兴莲到了‘鲜时光’，放下母亲之后，魏涛又跑到蔬菜批发市场去进了一些菜，刚回来搬进去想要再去水果批发市场，雨点再度飘落而下，魏涛也只能放弃穿着雨衣迎着风雨去上货的打算，这屋里的也够了。 将之前买来的一个巨大的装饰布，沿着后面厕所的方向，横在整个屋子内，钉在棚顶使得其垂下来，这样从外面向内看，最内侧就是这装饰布上的画面，在这后面是卫生间和与其平行的一小块区域。 四姨夫从朋友家里给要了一个老旧的单人床，魏涛前几天晚上去拉回来，擦干净铺垫好了，放在后面，这样累了可以去躺一会儿休息一会儿，又不至于给前面顾客看到睡觉区域，现在这么一挡，连只是普通木质结构的卫生间也给挡在了里面，前面整体成为一个空间。一套二手的旧炊具也放在后面，是厨房卧室一体还挨着卫生间，但做买卖环境也就没那么多讲究。 上午淅沥沥小雨，一会停一会下。 安装玻璃门和牌匾的时候，魏涛添了点钱，让工人在卷帘门外支出来一点区域，使得站在门外多了那么一点点区域的避雨区域。 这天哪还希冀有多少客人，天也不冷，开着门，魏涛将煤气罐和炉灶搬到门口，将一个大的蒸锅放在上面，添水，将昨天买来的粘苞米煮了一大锅。 到下午下班时间，雨突然大了起来，魏涛站在门口抽烟，感慨老天爷帮忙啊，我们最大的优势之一，开业第二天就碰到了。 第二十八章 天时地利人和 天时，下雨了。 地利，我是室内，我门前有避雨的地方可以让你停下脚步或是下自行车，无论是收伞还是脱掉雨衣，都不会再被浇。进屋，可以安心挑选你想要的蔬菜和水果。 人和，当早市的一部分回头客损失之后，这里的回头客生意更为重要，母子俩不仅是在态度上，在果蔬出售的品质上，不掺一点歪心思，品质诚信销售。 “呦，这苞米挺香的，多钱一穗？” “一块五。” “你这蕨菜怎么卖？” “两块钱，山里采的野生的，再不吃，入冬就只能吃养殖的了。” “你这还有榴莲？” “打开不好，您给我送回来，店在这也跑不了，这么贵的水果，也没打开，我也不敢保证每一个都好，但之前开的几个，都不错，现场给你打开也行，你尝尝，不行再换。” 门市侧门处立着一个灯箱，使得靠近路口区域的居民，进来后视线所及，也能看到这里新开了一家店，卖水果，卖蔬菜。 雨一直下，娘俩的忙碌一直没有停，很多下班点没有买到当晚下锅青菜的，还想着家里炒个鸡蛋或是冰箱里有什么对付一二。 到了‘鲜时光’，真的就不是单纯买点菜了，看到那择干净的韭菜，看着就稀罕人，也不差多买一斤回家炒个鸡蛋。 呦，这苹果真好，个个都好品质，不需要挑挑拣拣，也没有磕伤和泥土，拿着塑料袋，顺着拣就可以。 苞米挺好吃，买点生的，回家自己烀。 “您放这就行，等一会儿雨停了，我给您扛家去。”有人买了三十斤的苞米，魏涛用编织袋给装好之后，示意对方留下地址，到时候他送货上门。 有店在，哪怕是初次接触，依旧会有‘不至于’带来的信任感，好几个在屋里买菜的，听闻还给送货，也尝了一下周兴莲烀的苞米，知道是农村拉来的，跟那些小菜一样，没有化肥，跟平时在菜市场买到的完全是两回事。 我也来一些，他也要一些，再度确认魏涛会送货之后，有的人还多买了一些土豆和黄瓜，自己也不拎了，等着他送货上门。 “晚上九点之前雨不停，顶雨我也送，大家放心。” 亮亮堂堂的环境，不必被雨淋，也不必像是平常路边摊那样蹲下弯腰挑选，关键是价格没有贵，跟外面一样，但你看人家这母子俩，多会做生意，土豆这样家家户户的日常储备，人家也分拣出来三六九等，好的贵个一两毛钱，我买的舒心，一般品质平价，差一点的便宜，我买的时候安心。 “在咱家买东西你就放心，人都不用来，明天电话就能安装了，电话号码是这个，打个电话要什么我给您送家去，要是品质不好，直接您就拒收不买了。” 魏涛一直在做宣传，而周兴莲就是低头卖货，两人所在意的东西完全不一样，如果说周兴莲憨厚踏实的笑容模样能让大家安心，那魏涛就是在品质服务层面，给大家画了个饼。 不相信是正常，但这个饼，随时随地即可辨别真假，我可能十块八块的东西就验出了你的成色，也不担心会被这个大男孩‘缤纷多彩’的言语所忽悠，民生日用品，哪有什么一锤子买卖。 七点二十，雨停了，天也暗了下来，顾客却并没有少，一些人下雨着急回家，也没准备吃食，看到这雨停了，家里有人想要到附近的市场去买点‘现成的（做好的馒头花卷包子熟食咸菜之类的）’。 也有一些人是在楼上，透过窗户看到这里的亮光，才知道这里开了一家店，有水果和蔬菜。 周兴莲烀好的苞米很畅销，赶上一些老师下班和学生放学，一走一过，飘散着热乎乎的苞米香味，这个时间没吃饭的，多多少少会勾起一些馋虫。 不到八点，附近的初三和高中都放学了，魏涛不禁感慨，还是这时候的孩子幸福啊，这都已经算是晚放学了。但这幸福，可能也就这一两年了。 将一家家等着送货的货品，在三轮车后斗上摆放好，车斗里的雨水尽量擦干净，地形早已熟悉，对于这里的所有楼位置也都了然于胸，没用上半个小时，其中好几家六楼和七楼的货物，全部送完。 有些人家还担心后送货，是不是给自己之前挑选的掉包了，打开一看，没有任何问题，心下对这家店，多了几分认可，家附近有这么一家店也挺好的。 至于那些对山野菜和农家菜感兴趣，每一次买菜其实只买一点的家庭，魏涛一直在表达自己这里可以常年供应纯绿色食品的概念，并且还将自己了解吃山野菜的方法介绍，带来的好处介绍。 周兴莲不太理解客户群体不同的区别对待，魏涛可是深知这里面的差别，这附近也不都是高知和事业单位的双职工，也有一些普通居民，他们生活趋于正常化，周兴莲那一套买卖理论适合，但对于已经开始注重生活品质、养生、绿色健康的群体而言，吃的好，吃的健康，在生活中的比重越来越高。 这些人，也是魏涛认知中‘鲜时光’的固定客户，乃至大客户。 一千斤的土豆白菜，可能净收益都不如几十斤的山野菜，一千斤的苹果，收益可能都不如正儿八经卖出几十斤的稀有水果。 母子俩一人吃了两穗烀苞米，也不想回家再煮饭了，看看时间也快要到九点了，没什么客人了，骑车回家。 回到家，本来已经犯困的周兴莲，简单擦了一下脸就一脸兴奋的坐在大炕上，开始查钱。 魏涛不会抢夺也不会打扰母亲这点特殊的兴趣爱好，烧水，洗脸洗头擦拭身体洗脚，将带回来少半个挑剩下熟透的西瓜切块，吃了几块西瓜，刷了牙，舒舒服服的躺在自己的床上。 夏天过去了，屋里舒服多了，忙乎了一整天，擦拭身体后干爽，体感感受舒服，沾到枕头没两分钟，便响起了轻微因为乏累而衍生的鼾声。 ……………… 看着母亲满是红血丝一看就没有休息好的双眼，魏涛刚想劝母亲放弃早市，周兴莲已经一脸兴奋的说道：“儿子，知道昨天收回来多少钱吗？店里还有那么多货呢，本钱已经都收回来了，剩下那些就算便宜卖，也能赚好几百块。” “妈，昨天下雨是特殊情况，不会天天如此，不过只要我们做好了，时间长了，让大家认可我们的店，收益只会更高。天也冷了，还要来回折腾，我看早市……” “不行，早市还是卖的多，你也说了，昨天下雨才有那么多顾客，要是没有呢？” 魏涛也没再试图去说服对方，先去菜市场进货，又去水果批发市场进货，回来之后，将扣下来的一些品质好的果蔬，留在了店里，将店里剩下一些品质不太好的，装车送到了早市。 早市这帮商贩，格局可能没有，但小心思小聪明都不少，突然发现向来都是卖好货的这母子俩，今天怎么这么多昨天剩的东西。 很高兴，觉得大家齐心合力有了效果，再看到魏涛几乎都是进货价或是赔点钱的卖，他们更高兴了，觉得这母子俩早晚挺不住，早晚服软。有门路有关系怎么了，不还是一样，别把我们大家饿到，我们饿了，你可能连饭都吃不上。 在三轮摩托的后斗上，魏涛又将一些好的蔬菜装箱放在其中，面对顾客的时候也不拿出来，尽可能的以超低廉的价格，将普通品质的商品出手。剩下一些差的，临近散市，包堆的卖给一些专挑便宜货的人。 “妈，你先睡一会儿，我先盯着，中午我再睡，下午我去乡下转一转。” 从早市回来，车上没剩多少东西，到店里之后，魏涛让母亲到后面去躺一会儿眯一觉，开店再加上出早市，精力不够用，睡眠也不够。 周兴莲点点头，洗把脸直接躺在单人床上，没一会儿就进入熟睡的梦乡之中。 等到她醒过来的时候，看到的是窗明几亮，货架上干干净净，地面也清理干干净净的店铺，略有汗颜，自己什么时候还不如儿子勤快了。 “大娘，这就是皮毛不好，跟屋里都是一批货，我们家卖精品，但这些也不能扔了，就特价，如果不嫌弃的，回去一样吃，口感是不差的。” 就见店门口的地面上，苫布铺开，遮阳伞支起来，从地上到三轮摩托上，几样蔬菜，土豆、西红柿和茄子，还有早上进的两筐橘子剩下的，全都堆放在那，等她走出来一看，这价格…… 第二十九章 ‘生存模式\’ 水果箱撕下来的一面纸壳，黑写号笔，写的字。 今日特价。 几样东西，虽说是品相最差的，可这完全赔钱的价格，三毛钱进价的土豆，他敢两毛钱卖，一斤土豆才赚几个钱，你这边赔点，之前卖那些还赚什么了。 这两三个月的时间，周兴莲已经习惯了很多事儿子做主，虽说此刻是一肚子的不满，还是没有当面拆儿子的台。 这小子总是自己做主，明天自己可不睡觉了，不然指不定他又弄出什么幺蛾子。 上午是附近一些老人们出来遛弯、闲聊的当口，这里虽说多数都是事业单位双职工或是教职人员，但这里的老人，可不一定都是对口退休的，他们之中，还有很多是那些‘大客户’家里的老人，这些人习惯了勤俭节约，哪怕儿女告诉他们，您买菜的时候买点好的，他们也会为了省钱目的去进行挑选，品相不好只要好吃，前者根本不在考虑范围。 魏涛将‘每日特价’这个概念提前拿了出来，让附近的人更多知道，这里开了一家店，卖水果和蔬菜，有很多平时见不到的稀罕玩意儿，也有价格很低的特价商品。 担心买到不好的吗？ 不用担心，这么大的店摆在这，如果回家一看不好，直接拎着袋下楼来找他们退，不信他们敢不退，老年人的战斗力是不容小觑的，可能没有物理伤害，但那让你名声臭遍这一左一右的魔法伤害，威力更大。 店铺和随时推车离开的商贩，完全两个概念，产生的‘心中有底’多寡也是完全不一样。 中午周兴莲炒了两个菜，闷了一锅米饭，关锦月来了，吃过饭主动刷碗收拾，午休剩下的时间也没有休息，而是帮着在店里整理，按照魏涛的模式，让果蔬真正的好品质，直面所有顾客。 魏涛骑着三轮摩托离开，先是按照之前跟关锦月去村里农户的介绍，到邻村那农户的妹妹家，再度收了一些自家种的小菜。那黄瓜和西红柿可能没有市场批发的卖相好，但口感方面，昨天晚上那些小菜，可是一点没剩，还不是当天最新鲜的。 “蔡大哥，这也没到时候啊，怎么就有人家杀猪呢？” 给农户点了一支烟，站在他家院门口聊着天，魏涛指着坡下一户人家门口杀猪的景象，若有所思的询问。 “他们家就是养猪的，儿子听说在城里开了个饭店，这猪肉，都自己家用。我听说现在饭店里的猪肉，都指不定是什么，人家这猪肉托底，饭店生意也好。” 魏涛吞咽了一下口水：“蔡大哥，他们家的猪外卖吗？” 农户蔡大哥看了他一眼：“呵呵，小伙子，人家才不卖呢，要是卖，有的是地方收。他们家养的虽说多，可还不够自己用呢。” 遗憾归遗憾，却没有那么迫切，家家户户买肉也不是每日必需品，有时候买一些能吃好几顿，家里有冰箱的，更是卖肉的频率远低于水果和蔬菜，更何况现在店里的条件也不具备再放一块案板卖点肉类。 骑着三轮摩托，沿着江边绕到了城市的**区域，绕到了城乡结合部，这里多是重工业厂区住宅和农户，到市场转了转，也有一些卖山野菜的，价格当然比关锦月的贵，但也没有贵到哪里去，没有关锦月收拾的干净，也不太好卖，这边区域都是收入相对普通的工厂职工，他们还谈不到养生健康绿色食品之类的，对这类东西也就没有多大兴趣，有人免费送，偶尔尝一尝还可以，花钱，别闹了。 魏涛回来的时候，电话线安装完毕，电话接通，母亲也将他之前就弄好的电话号码贴纸，贴在了玻璃门上，方便大家观看记忆。 晚上的生意明显对比昨天下雨天差了很多，一些回购的，多是买山野菜和农家菜的，还有一些是买稀有水果的。 魏涛拿了个小板凳坐在门口，将之前钉好的一块木板上面包了一块炕革，用砖头垫起来。 手里的大号水果刀，干净的案板，先是一个西瓜，以很后世ktv果盘的切开方式，一块块菱形的西瓜小块，被他装进去市场批发的一些一次性的饭盒，一小盒一小盒的装好，摆在木板上，还切了一个哈密瓜一个香瓜。 用安装玻璃门的那批工人手里买来的玻璃罩，罩上避免落灰。 简简单单三块玻璃边缘废料，粘起来形成一个玻璃罩。 新鲜切好卖相不错的水果，干净整洁的木板炕革，隔着玻璃罩带来的心理暗示这东西没落灰很干净，使得一些下班路过的人，停下询问：“这西瓜怎么卖的？” “一块钱一小盒。” “香瓜呢？” “一块五。” 贵吗，是比自己买有点贵，可人家给你切好了，买多了家里人少吃不了，买一点点天天吃新鲜的，也挺好。 “给我来一盒。” 成年人买的少，这东西对小孩子的吸引力很大。 小学放学，魏涛没去街口抢夺客户，他认为不需要，这里面的住户能够都吃到，足以让他吃撑。 果不其然，一些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去接孩子，或是高年级学生自己回家，看到这飘散的水果香甜味道，一块两块这样零散的价格，东西不多，但你让一个小学生一下子买半块西瓜，这件事跟他没有关系。 而当前这样的模式，跟他就有关系了，这是零食，且剂量适中，消费也是他们兜里零花钱能接受的。 有家长接的孩子就更简单了，拉着爷爷奶奶手，喊一声我想吃，魏涛已经笑着递出一盒。 他在这个时间段，保持着自己穿着干净t恤，手洗的干干净净，坐在那里首先卫生就不会被人怀疑的，持续的切着水果，装到一个个的盒里。 有些老人，想要跟孩子说外面东西埋汰脏，此时也说不出口，再说了，放学了，孩子口渴了，这也不是什么零食，正儿八经的水果，一块两块的，并不需要怎样的抗拒就给孩子买了。 有的孩子就站在一旁吃，看魏涛切水果的手法很感兴趣，觉得很帅很好玩，老人们看到里面灯光下看起来很新鲜的蔬菜和水果，顺便瞅一眼，十个留下一个，都是成功，十个有一个买点什么东西，都是店铺比摊位更吸引人的地方。 没有那么多的私家车，路上孩子随便奔跑玩，各个商铺门前也有着充足的空地。 旁边租书铺内一些在小板凳上看书的人，闻着空气中飘过来的西瓜香甜味道，看了半天书也累了，休息休息眼睛，嗓子也干，出来买一盒吃，这不比买个雪糕买瓶饮料，实惠多了。 到初高中放学，葫芦形区域内，近二十栋楼，近千户人家，初高中的孩子也不少，魏涛第二波的刀工展示，放在了这个时间段。 安静的环境，到初高中这里，晚上这条小路上会热闹一些，情窦初开的懵懂，男生女生，月下漫步，你送我回家，我们两个独处一会儿。再不就是三五成群，有些不愿意学习的，跑过来归还租赁的武侠小说科幻小说，魏涛这成盒销售的‘零嘴儿’，很受欢迎。 也就是附近没有网吧游戏厅，想想这条小街内的居住群体，但凡是调查了一下的人都不会将类似的生意开在这。 学生们也不敢来啊，老师回家路上，都不用刻意去抓，一抓一堆。 如果有，魏涛的生意会更好一些。 屋内，周兴莲已经感受到了一些回头客的价值。 “今天山野菜新鲜，称点儿。”这是直接奔着东西来的。 “这黄瓜看着弯弯曲曲的，是农家自己种的，吃着好吃。”同事带着同事，下班同路，介绍一下这家小店，能吃到一些多数商贩那没有的东西。 “今天西红柿有点皮厚，嗯，别‘空嘴儿’吃，拌白糖做菜都行。”周兴莲按照儿子的要求，卖的蔬菜水果都是跟顾客实话实说，譬如今天的橘子是酸甜的，喜欢纯甜口的就别买了，譬如今天的香瓜面甜而不是脆甜，一一告知。 晚上偶有一些家里的孩子过来，买捆葱，买两块姜几头蒜，都是家里做菜的大人发现了配料的缺失，以往差不多就是对付了，要是做饭早的家庭还可以，到街口还有商贩，做饭晚的，就只能是对付了，现在不必了，很好找。 农家菜对于干休所里的人就没什么吸引力，里面几乎家家都有小园子，种点小菜自己吃是足够的。 兵营食堂也不会来他这里买菜，每天都是当兵的去批发市场批发，唯有山野菜，能够做一点干休所内的生意。 一些好水果的生意也有，干休所都是老人，退休部队的干部，退休金也高，多数都会帮着带带孩子，这里附近中小学一步到位都有，像是曹曦雨，中午都到爷爷奶奶家吃饭，一周之中也有好几天直接睡在这里，近，方便。 老人们对于吃食的要求，刚开始有一点绿色健康的理念，孩子们不同，家庭条件好的，水果是必备品，这后门出来过个几米的小路，就有一家不错的店铺，当晚吃过晚饭的时间段，那角门里就出来好几对老夫妇，穿着干净也都很有气质，过来挑选了一些水果，价格会考虑，也会讲价，但对于真正价格高的水果，看中会买，不会因为价格而放弃购买。 ‘鲜时光’果疏超市，按照魏涛既定所想，一步步的开始站稳脚跟，伴随着秋深冬来，母子俩偿还了四姨家的三千块钱，周兴莲也正式放弃了再去早市练摊的打算…… 第三十章 野蛮生长 去早市的收益越来越低，店里稳定客源收益增高。 天也冷了，外面站几个小时，浑身冻僵。 那些商贩已经不再针对魏涛母子，认为他们每天正常售卖已经是服了的表现。 真正让周兴莲下定决心的，还是这条叫做‘安顺街’里的老客户们。 不是所有人都会起早去逛早市的，‘鲜时光’摆在这，得知他们天天去进新鲜果蔬，有些居民早上起来，愿意到这里买点新鲜的，周兴莲一出早市，势必这里八点多之前都不开门，当有老顾客跟她抱怨之后，她也终于听从儿子的建议，不再出早市了。 魏涛给母亲的清晨售货，增添了一些别的色彩。 他联系了一家豆腐坊，不出早市了，魏涛早上的进货时间就充裕了，回去根据需求，进货一些豆腐，也有走街串巷一大早来贩卖的，他们家不愁卖，本身也没指望这东西赚多少钱，就是一个方便邻里。 像是豆浆之类的，一点也不进，正街路口那里，每天早上都会支一个早餐摊。 别看是跟早市一样的早餐摊，豆浆油条豆腐脑之类的，可不是谁都能干，必须得是有关系有门路，才会被获准在这里支摊，不然早就有管理部门给你驱赶。 早市那边，待到周兴莲和魏涛母子不去了，才有消息传出来，人家母子开店了，生意还贼好。 是开店？不是到农贸大厅租摊位？ 大家以为听错了，卖菜的还租个门市，这不是装大款的行为吗？ 周兴莲是善意的跟那位带自己入行的刘姐提了一嘴，带她过来看了看，希望她也可以找个地方开这样一家店，比在外面寒风挨冻的卖菜赚得多。结果对方显得没什么兴趣，依旧用低成本在近乎于零成本的早市‘旱涝保收’。 魏涛发现了早市上一些同行们，偷偷摸摸过来查看，他知道在意也没有用，包括自己母子在这里开店的消息他们怎么知道，他懒得深究。 果疏超市这样一块大蛋糕，自己能浅尝一小口也就不错了，早有心理准备。 没有太大的技术含量，很容易被模仿，至多也就是态度和诚信方面，造成收入的高低，真要开个果疏超市，尤其是在冬天，肯定是赚钱的，这是伴随着经济发展，人均收入提升之后，市场的必然产物，谁有一点本钱都可以去模仿。 唯一能领先的，是品牌效应，是诚信效应，是货品优质。 电话订货送货上门，今日特价商品每天都有，这些，都是他在尽可能的加深‘鲜时光’对于附近居民生活的影响，让他们只要需要蔬菜水果，第一反应就是到‘鲜时光’，懒得动，我打个电话。 电话订货送货上门这服务，口碑杀伤力巨大，刚开始没什么人相信，也不觉得这样买东西靠谱，直到有了几单生意之后，很快就口口相传开来，小周和她家的孩子，是个值得信任的，你打电话要二斤土豆二斤苹果一斤大葱，甭管是什么，送来的，肯定是好的，且不加一分钱，免费给送上门，有些住在五楼六楼的，会不好意思，会客套，却也会更多次的打电话订货。 落雪了，生意也就更好了。 谁愿意冷兮兮的在外面买菜，还得从一堆里面慢慢挑选。 农贸大厅菜市场是室内，可需要专门去，且那里面混杂着各种味道，也要挑挑拣拣，家楼下这多好，什么时候都干干净净，每天的水果蔬菜都打理的干干净净，进去买东西也舒坦，暖暖的，慢慢选也不着急，还不用担心价格受骗或是货物质量上当。 关锦月成为了‘鲜时光’第一个非正式的编外员工。 她从中午过来，到晚上也过来，在这吃，在这帮着干活，拿固定的工钱，这也多多少少让想要奥林匹克物理竞赛去搏特招的心思，淡了。 比起特招，参加高考以成绩说话，关锦月更有信心，只是她觉得再熬一年半很辛苦，想要提前改变人生新篇章的起点，跟全国同龄人竞争她不虚，老师告诉她，你最好两手准备，不要太过偏执，真能进入国家集训队固然好，没进入，也不用担心自己正常高考的成绩。 内心，她真心实意的感激这对母子，尤其是魏涛。 关心爱护怜悯，只是单纯的恩情，她会偿还，也会感恩记在心里，但并不会让她真正和对方有心灵上的共鸣。 像是周兴莲，她只会感激，只会跟普通人一样，想着以后一定要好好报答感谢周阿姨。 魏涛不一样，他从关锦月的身上赚钱，这让一直都不甘心自己没有价值存在感的关锦月，感受到了自己也有被别人需要的存在感。 现在也是，自己干活儿，周阿姨会说孩子不用你干，好好学习就行。 魏涛则不一样，你必须干，还得好好干，什么耽误学习时间，没那一说，你还在我这里挣钱了呢。 骨子里的供需关系平等对待，使得关锦月不必在面对魏涛的时候有任何心理压力。 这一点很重要，欠别人的，邻居，周阿姨，学校老师，因为怜悯而帮助自己的同学…… 面对这些人，关锦月都只能是将低人一等的姿态摆出来，不是装，是她必须这样才能让自己心安。 唯独魏涛，自己面对他，是可以正常‘抬起头’的，因为我不欠你什么。 吃饭的时候，魏涛一碗饭吃饭，直接一抬手，饭碗就递到了关锦月的面前，后者很自然的接过来，起身去给盛饭。 店里有活儿的时候，魏涛也不会有半点客气的使唤她：“写完作业把韭菜都拆开，择好，重新称重，一斤半一捆，捆好。” 关锦月这时候，只会嗯一声。 感觉好似是黄世仁和杨白劳，周兴莲会训斥儿子，有周遭邻居在店门口或是店内聊天的时候，被人听到看到，她还会呵斥几句捶打几下，不过魏涛才不管那么多，我行我素。 这一走一过，有关锦月的同学，很快她的班主任也来了，具体跟周兴莲聊过之后才放心，太知道自己学生家庭的困难了，如今有这么一个邻居愿意帮忙，愿意给孩子提供一点劳动赚钱的机会，老师也只是叮嘱关锦月不要疏忽了学习。 在附近的这所高中，还有魏涛的初中同学，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某天放学，跟同学背着书包过来了。 “我去，魏涛，真是你。” 站在门口抽烟的魏涛转过头，看到穿着校服的一个胖胖男孩。 如果只是两年多没见的初中同学，变化并不大，可在魏涛这里，那都得是二十年没见了，尤其是面前这种在以后生活中也没有任何交集没有任何消息的，愣了下，对方指了指自己鼻子：“我，李东。” “大班长怎么可能忘，怎么样，在高中依旧是学霸吗？” 初中班长，一个典型的学霸，而能跟魏涛这样学渣还相处不错，只因对方是个喜欢开玩笑的碎嘴子，跟大家眼中学霸的人设是有很大差别的。 “可别闹，屁的学霸，都是高手。”李东有点不好意思，看了看身边陪着自己过来的同学，介绍了一下：“我同学王可。这我初中同学，魏涛。” 魏涛手里夹着烟呢，下意识就从兜里掏出烟来要散给两人，动作都已经完成了，王可摆手，李东翻白眼指了指自己的校服：“魏涛，你别坑我，我们老班和几个老师，可都在这片儿住。” 魏涛哈哈一笑，将自己的烟也扔在地面踩灭：“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习惯了。” 推门进屋拿了两个丑橘，这玩意儿目前在这边可算是中高档水果了。 李东指了指里面：“那位……” “哦，家里一个远亲，怎么，你认识？” 李东瘪瘪嘴：“怎么能不认识，高二最有名的学妹了。” “嗯？怎么意思？”魏涛不相信关锦月会高调，也不相信她会因为自己穷困潦倒的形象而出名，她有能力让‘小透明’属性，凌驾于窘迫的生活状态。 “每个学期，她那个父亲，保证到学校闹一场，那场面，啧啧啧，我跟你说啊，每一次都保证是全校师生大半都看到，换成我，肯定是没脸再来上学了，那场面，你都想象不到……” 再多的话，不必说了，魏涛能想到那场面，也难怪一副小腹黑的模样了，不够强大的内心，根本活不成现在这个样子，换成自己，估计也扛不住，同龄人的那种目光，有看笑话，有同情，有怜悯，有可怜，但最后，至多是一两句居高临下的看似关怀言语，可能没坏心，却一定会伤害到关锦月的自尊心。 这女孩，路边野草，野蛮生长，难为她了，值得敬佩。 关锦月的话题成为了老同学见面闲聊的开端，又聊了聊彼此境况和其他相熟同学的情况。站着聊了一会儿，其实也就没什么可说的了。也没多么深厚的交情，无非是上学时还能在一块玩儿，这时候听到就在学校附近开店的消息，过来看一看。 “欸，曹曦雨。”就见李东冲着走过来的曹曦雨喊了一声。转头还对魏涛眨了眨眼睛，一副给对方介绍的样子：“魏涛，你还记得不？” 曹曦雨透过李东看到了魏涛那张忍着笑的脸颊，也不禁暗自翻白眼，老同学和现在的同学招呼，断然不至于在家门口，都不过来打声招呼。 “这店，魏涛家开的……” 李东的介绍还没完，曹曦雨直接冲魏涛说道：“一会儿给我挑个榴莲。” “好嘞，保证香臭香臭的。” 李东瞠目结舌，而他旁边的王可，自从曹曦雨出现，那双眼睛就没离开过她，不敢直接看，看似低头，一直在偷瞄，说话就更不好意思了。 “你们……” 曹曦雨白了他一眼，有这么一个学霸的初中同学在一起上高中还是同班，其实挺好的，至少作业方面，有指望。可这家伙的碎嘴子，欠儿欠儿的，没坏心，热心肠过度，嘴没把门的，也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有时候着实挺烦人的。 “你傻不傻，我爷爷奶奶家就在这，从这过我眼睛又不是瞎，能看不到？” 李东一拍脑门：“我这多余了，多余了。不过我很好奇，初中你们俩都没说几句话，偶尔碰到，谁先跟谁打招呼，以前不都是装作看不见吗？” 如果是网络时代，这家伙绝对称得上是大型社死现场制造机。 曹曦雨和魏涛不约而同，做出抬腿要踢他的姿态。 李东胖胖的身躯向后一跳：“我躲！” “哎呀，我去，你们俩有默契啊，这里面绝对有事，桀桀……” “有你大爷。”猛然从身后传来声音，紧接着李东脖颈被人从后面搂住，膝盖窝被顶了一下，被人从后面‘挟持’。 第三十一章 危机感VS鞭策成长 一旁的王可大惊，魏涛笑笑摆手：“没事，都是同学。” “卧槽，你大爷，刘磊你丫鳖孙从哪里冒出来的，赶紧松开你爹。”李东仰头看到了来人，被勒得脸红脖子粗，也不耽误他呜嗷叫嚣。 也正式因为这样的性格，才使得李东一个学霸，能跟班级后几排的学生相处愉快。 刘磊松开手，先冲着魏涛扬了扬下巴，然后盯着曹曦雨，很正式的打招呼：“曹曦雨，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曹曦雨点点头，不远不近，不冷漠也没有见到老同学的热络。 “呦呦呦……”李东扭了扭脖子，故意发出怪声。 刘磊脸一红，故意瞪眼：“滚犊子。” 李东哈哈大笑，曹曦雨紧了紧身上的书包：“你们聊，我先回去了。” 刘磊连忙阻拦：“别别别，正好你也在，哪天聚一聚啊，那天我看到老郑了……” 老郑，几人的初中班主任，也是未来得病之后，刘磊忙前忙后联系医院帮着治病的人。 曹曦雨：“什么时间，让李东通知我吧。” 她走后，氛围就好了，李东的同学王可也先走了，刘磊喊着李东你急毛，一会儿我打车送你回去。 刘磊进屋跟周兴莲打招呼，扫了一眼关锦月，直接掠过。到是对这屋内的布局，很是仔细的观察了一番，初进来时，眼中闪过一抹惊诧，这小店很让他意外，进来感觉就好，那干干净净摆放整齐的果蔬，灯光照射的新鲜印象，从他的视角来看，也想要挑一挑买点东西。 两年了，同学们的联系方式也有变化，这两年网络发展也快，几乎人人都有了企鹅号，也成了当下不需要给家里打电话找人的最直接更方便的联系方式。刘磊这段时间，联系了很多同学的企鹅号，虽说不便利，却在有些时候，比给对方家里打电话，更有我们直接联系的那种隐私感觉。 没用刘磊打车相送，李东自己打车离开，表示回家还有一大堆的作业要做，等到周末找个时间，先小范围的聚聚。 剩下刘磊，直接扬了扬下巴：“晚上去我那包宿啊？一会儿约了人到网吧交易，你给我压压阵，买了一把护国神剑，对方说还有刚开无极洞的白龙战甲，我有点拿不准怎么事。” 魏涛当然不会当真：“让王哥他们过去帮你看看不就得了，也不耽误事。” 刘磊：“没在，跟我爸去接车了，忘跟你说了，明早来一批柑橘，早有人过去那边尝了，没籽，贼甜，我爸这一次压了很多，所有人都动起来了，我一点钟之前也得去，你正好骑车过去，到时候给你弄一车。” 魏涛笑着递给对方一支烟，随口说了一句：“谢了啊。” “说啥呢，咱们什么关系。你这店不错啊，这想法牛掰，跟我说说，让我涨涨见识。” 魏涛点点头，跟他再次进屋，主动提及：“正好你来了，不然还想跟你聊聊，让你家我叔，不行也弄一个，货源充足，找个消费能力强的区域，不必非得是好地段，有一个小区，都够咱吃的。” 刘磊频频点头：“我也觉得不错，别人我不知道，要是让我买东西，我是肯定愿意来这里买，本来想随便买点水果，进来之后，好几样看着都觉得好吃，都想买。” 厉害。 在天赋和言传身教方面，已经很厉害了。就是这社会阅历差了点意思，让魏涛看了出来，他何止是一般的感兴趣。 既然有人情债在，与其等到别人开口或是偷师学艺，不如自己开口了，还落一份关系的人情在，这东西也没有多少技术含量，真要是刘磊说给他父亲听，以对方在这个行业经营多年的经历，过来看一眼，这点‘时代领先’，在人家眼里没有任何秘密可言。 周兴莲没什么感觉，在早市出摊，从不认为什么生意是自己做得别人做不得的，况且又是儿子跟同学聊，说不准是两个孩子之间聊天呢。 到是关锦月，第一时间就听了出来，趁着刘磊没注意，抬起头，视线跟魏涛有一个交集。 魏涛回应了她一个微笑，很坦然，将该传递的情绪传递了过去，不是无奈，是没有必要藏着掖着，也没什么藏着掖着的价值。 “涛子，不怕我们也开江南这边，跟你抢生意？” 魏涛抬腿虚踢了对方一脚：“回去别跟我叔这么学啊，让自己爹看轻，你小子电脑手机的事情可都要泡汤。” 刘磊瘪瘪嘴：“他？我妈出马，轻松搞定，对了，我过几天要去上班了，这两天兜里宽绰，跟祝喜春他们也说好了，这几天多买点东西，咱们这区，在咱们市的玩家还不少，他们俩晚上也过来，估计都到了，看我不在，不得骂我啊。” 魏涛跟母亲打了声招呼，这几天关锦月过来，她们两个都是骑自行车回去，锁好门即可。 儿子这么懂事，又能干，魏涛没说明早直接进货的事情，周兴莲也没阻拦，直接从腰包里拿出五十块钱塞到儿子手里，还想要给两人装点水果，晚上上网的时候吃。 “阿姨，我家是干什么的，还用您拿，到那边随便吃有的是，您就别客气了。” 开店的事情岔过去了，也没人再提，有些事，心照不宣，现在魏涛可是一丁点都没将这个曾经看不上的老同学当成一个纨绔子弟，来了之后，跟李东一起聊天时候，他的视线便时不时的观察着店内。 龙生龙凤生凤，不服不行。果疏超市的模式，人家一眼就看出了不同，虽说这东西其实没什么技术含量，能有超前的眼光去认可，便不得不说，刘磊何止是有两把刷子。 陪着刘磊现实交易网络物品，人家来你说的地方，其实本身也没什么潜在的‘危险’，仇博和祝喜春早已经坐在电脑前喊打喊杀，刘磊也早就让老板给留了四台机器，早早交了钱，我人不来，也交费开机，怕的就是朋友大老远给聚来了，因为网吧生意太好没有机器还需要等待。 交易很顺利，二十多岁六七个大小伙子，来这么多人，也是怕交易时候被对方给黑了。 交易的时候，网吧老板和网管都过来了，热络的跟刘磊打招呼：“磊子，你小子这又有钱了……” 说什么不重要，两个成年人过来了，本身就是震慑，已然不需要祝喜春魏涛这样朋友在旁压阵。 看到对方身上好几件的好货，真有白龙战甲，那给刘磊馋的，直接跟人家约了，过两天他就要。 魏涛记忆里的碎片被点亮，看了看周遭，不是节假日周末，九点来钟网吧人满为患，好些人根本排不上，还在等待有空机器。 “你们以后不要乱换网吧玩游戏，在自己熟悉的网吧，尽量也坐在明显的位置，最好是这种网管一眼就能看到的地方。” 几人不解。 魏涛解释：“现在有木马软件，能下到电脑里，盗取到这台电脑的游戏登陆账号密码，刚才那几个家伙，东西不少，号却在区服里面没什么名气，我也是瞎猜，当不得真，提醒你们一下，账号里没好东西没所谓，大博子狗春子你们要是借了磊子的东西，必须得注意，都是真金白银买的，丢了大家都不好做。你们平时总喜欢做角落，后半夜是龌龊了，那边边角角的位置，也容易让人家做点手脚。” 祝喜春和仇博一点没怀疑，吓得他们赶紧招呼着刘磊，把游戏人物开过来，赶紧将借的三叉剑和黄金铠甲还回去。 刘磊皱了皱眉头，本想挥挥手表示没关系，想了想还是交易过来，他可以不在意，真要是出事丢了，自己不在意，对方会有压力，是赔是不赔。 仇博和祝喜春当然想不到这一层，也没心没肺，嘻嘻哈哈的继续玩游戏，刘磊交易两人一些金元，让他们喊人去石墓打土巨，练护体也练门武。 没背着魏涛，他去找网管问了问，对方是干一行的，多多少少能接触到信息：“嗯，是有这么事，我们也在定期给机器做维护，网络上一些高手正在研究防护墙，有了，咱们这网吧肯定第一时间买过来安装，你就担心，就坐大厅这边的机器，我就在吧台坐着，一眼就能看到，那些小鼹鼠也不敢过来胡闹。” 魏涛挺佩服刘磊的，以前是一点没发现，人家是该玩玩，玩的时候全神贯注，跟仇博祝喜春等人在那嗷嗷直叫换游戏里的打打杀杀，到了时间，起身就走，没有一点犹豫。 联想到他看着‘鲜时光’眼中放光的样子，这第二口的蛋糕，看来是刘家父子吃了，他们的体量，定然这一大口，吃的要比自己香多了。 希望，不会有机会成为敌人吧。 魏涛没想过敬而远之拉开距离去保存自己有一块香甜蛋糕的事实。 身边有这样的人，也挺好，生活和成长，都需要时时刻刻有危机感，自己这重生还没干成什么大事呢，先要开始在不同生活中，再度去学习，再度去感悟。 这样的生活，才有意思。 这样的奋斗和成长，才有味道。 未来，才值得期待。 “王哥，我先拉走一车，这柑橘一会儿再给我留一车。” 这一次，心安理得。 早上被刘大龙约出来吃早餐，也心安理得。 这对父子，都是高人，看似闲散在家不务正业的儿子，他的描述，就能让父亲邀请自己的小同学聊一聊吗？没有对儿子眼光的认可和信任，会这么快吗？ 第三十二章 成为你们生活的一部分 “我准备在城西边的一中附近，开一个像是你那样经营模式的店铺，你觉得怎么样？” 刘大龙没有选择粥铺，而是依旧选择了很接地气的塑料棚子早餐摊，豆腐脑油条豆浆油炸糕。 一副并没有拿魏涛当外人的姿态。 “好啊，最好的高中，周围那么多的新楼盘，有很多为了孩子搬家到那边，只要条件不差的，都不会介意给孩子在高中三年期间，吃好喝好。”魏涛马上眼睛一亮，厉害厉害，能选择这样的地方，证明刘大龙已然将果蔬超市的经营模式和卖点，看明白想清楚了。 跟自己打招呼所谓的商量，也只是看在儿子同学身份上的先明后不争。 “到时候过来帮帮叔叔，我找的装修工长，怕他弄不明白。”刘大龙吸溜一口喝光了碗里的豆浆，向后挪了挪椅子，拿出烟来，抽出一支，看到魏涛也吃完了，递给他一支，又看了看一旁低头喝豆腐脑的儿子，轻哼了一声，将烟盒和打火机，直接扔到了儿子的面前。 “好啊，随时随地，叔你打电话就行。” 看到父亲将烟扔到自己面前的刘磊，还带着那么点忐忑小心的抬眼看了一下父亲，手摸过去，抽出一支，也点燃，父子之间第一次喝酒或是第一次一起抽烟，等同于父亲对于儿子长大的一份认可。 那一点点的谨小慎微和忐忑，在刘磊熟练的呼出烟雾后，伴随着烟雾消散在清晨新鲜的空气之中。 短短几秒钟的时间，刘磊如同变了一个人，犹豫了一下，突然开口：“涛子，不怕我们成为竞争对手吗？” 没有提到老同学我效仿你，不好意思之类的话语，骨子里刘磊便有着商人的逐利天赋，没必要提，做了就做了，还提有什么用呢？徒增自身虚伪而已。 刘大龙眯着眼睛，看着神游天际，实则注意力全部集中，对面的小朋友不值得他如此，值得他如此的是自己儿子表现出来的东西。 魏涛笑了笑，很自然，也很坦然：“说句不要脸的话，强者竞争，相互成就，先不说我有没有那个实力跟你们去相互为难对抗。我觉得，人活着，发自己的光就好了，何必吹灭别人的烛火。再说了，有个认识熟悉的人当对手，总好过那些躲在阴暗角落里准备随时阴你的人。最现实的话，叔叔能亲自跟我打声招呼，还摆出一副要承我人情去帮着参谋装修风格的态度，这份人情拿到了，以后我也总可以不要脸的在叔叔这里拿一些优惠价的好水果。” 刘大龙呵呵笑着，没说话。 刘磊噗嗤一笑，探身伸手，拍了拍魏涛的肩膀外侧：“是你自己老见外，我爸可说了，有好货肯定给你留一份。” 刘大龙站起身：“走了，柑橘也该给你装好了，回去赶紧卖，水果这东西，赚不赚钱的，讲究一个新鲜时效。” 魏涛后悔吗？ 真如口中所言吗？ 是也不是，大部分是，小部分是紧迫感的时不我待，他几乎可以想象得到，一块香甜美味的蛋糕，有实力的人吃到了第二口，一旦让他被这美味吸引，他拥有那份实力去再抢几口。 满满两三轮摩托的柑橘，今天天气不错，深秋时节，一大早暖阳便升起来，魏涛拉着第二车回来时，母亲已经将门口的‘临时摊位’支了起来，果皮鲜亮透着让人觉得欣喜，他回来时，母亲已经在门口一秤一秤的卖了起来。 上班的人，看到这里围了很多人买，母亲还按照儿子的吩咐，顾客问好不好吃，直接让顾客随便挑一个剥开，免费品尝，吃好了你再买。 不差十分八分的时间，买完了送回家的也大有人在。 价格不贵，东西好，并且无需卖家去说什么，顾客对于一些基础水果鲜有特殊品种的事情，也是有所了解，甘甜汁水饱满，没有籽，吃起来一咬丰富的柑橘香甜汁水充斥口腔刺激着你的味蕾，且这种水果能够在这样的天气，即便不去放在冰箱里，也能存放好几天。 魏涛只是简单的随口带过：“这一次就抢到这么多，不知道什么时候还会有这么好的柑橘。” “柑橘今日特价，回馈新老顾客。” 弄了一个纸壳箱，拆开，写号笔写上几个字，上午陆陆续续附近的老人都来买，魏涛在后面单人床上睡了三个多小时，听到了来自外面顾客多所传来的嘈杂声音，尽管有些困乏还是赶紧起身，加入到卖货的行列。 柑橘，一斤赚五毛钱，去掉损耗，去掉试吃，去掉抹零，一斤不到四毛钱的纯利润，却足以让周兴莲整个人是满面红光异常精力充沛的卖货。 接近三千斤的柑橘，魏涛这一次没有半点客气，两车货，拉得满满登登，货款也没结。 刚拉回来第一车就把母亲吓了一跳，好在第二车拉回来的时候，这一早上，三百多斤卖出去了，让她有了信心，不然魏涛这第二车回来，她都得吓坏。 中午的时候，关锦月过来帮忙，也没时间做饭，魏涛去买了三碗面条，三人是换班吃的。 这附近的居民里，事业单位中午回家午休的人不少，附近三所学校也有一些科任老师会回家躺一会儿睡个午觉休息一下。 一走一过，附近这些老人们一带动，都围过来购买。 关键是方便，不用拐弯，不用耽搁时间，脚步一停或是车闸一捏，三两分钟买完。人一多，碰到认识的，不用店家说什么，顾客之间口口相传，上午有买个二三斤的老人，回去吃了吃，中午又跑过来购买，多数都是因为家里的学生回家吃饭的，饭后水果吃了几个柑橘，觉得好吃，让爷爷奶奶或是外公外婆，再给准备一些。 “随便拿，不好的你直接给我扔这边来。” 货好，也有那份自信，魏涛要比母亲更懂得顾客的心理，不管是想要占小便宜的，或是有不确定心理状况的，你们对我们不信任，没关系，按照你们的方式来，然后我们用好的货物和服务，让你们慢慢信任我们。 就连前面干休所里那些老人，有了一两份买的，中午和下午，也出来很多人购买。 多数人都是单纯买柑橘，零星一些人，捎带手买一些别的，就是这捎带手，已经足够让‘鲜时光’今天的营业额，再创新高。 曹曦雨从‘鲜时光’的门前走过，魏涛正忙着卖货，她看了一眼走过，过程中，偷瞄了两眼。 吃过中午饭，奶奶也给准备了柑橘，确实好吃。 “奶奶，我带两个下午课间的时候吃。” “小雨，晚上回奶奶家睡吗？” “呃，回。” “好，晚上奶奶给你做红烧肉吃。” 下午，曹曦雨奶奶从家里出来，又在‘鲜时光’买了十几斤，通知儿女下班过来取，他们不来也没关系，最近孙女总愿意过来住，老两口退休了，也愿意生活中有这么一个牵挂和盼头，牵扯着他们的经历，不至于晚上吃完饭遛弯回来看会电视洗脚，索然无味。 这一批柑橘的热销，就跟夏天一旦某个摊位进到了非常好吃的香瓜或是西瓜一样，很短时间内就会被附近的居民和二次购买的顾客给抢光。 时令水果，家家户户都吃，也都知道，有时候一批冷不丁冒出来的好吃水果，你买少了，可能下一次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吃到了。 如果是最好的榴莲、提子之类的，再好，也卖不了多少，就是这普通老百姓家家户户都会摆上来的水果，一旦口感无敌，必然会被快速的抢购一空。 周兴莲事后问过儿子，我们再贵一点，一斤多赚两毛三毛钱，也能卖得很快，为什么你要摆出一个特价的牌子去少赚钱的卖货。 “妈，这样的事情，以后要常来常往。” “我们所有的顾客里面，九成以上都是附近的居民，我要让他们之中很多人都放弃菜市场农贸大厅，即便去了，也是买鱼买肉。” 周兴莲听得有些云里雾里不太明白，不过她也没想太多，儿子有做主拿主意的本事和能力，自从这租店铺开‘果蔬超市’那一刻起，她的心中已然认可了儿子长大了比自己有做生意头脑的既定事实。 不懂就问，问了还不懂，那就执行，什么都不用想，只需要按部就班的工作，这恰恰是周兴莲最喜欢的工作生活模式，简单点。 转过天，剩了一点柑橘，魏涛又弄来一大堆的国光苹果，一斤只赚两毛钱，几乎是以不赚钱的方式，还是将那今日特价的牌子挂着，吸引着附近的居民过来。 再转过天，则换成了两千多斤的土豆子，这一次不仅不赚钱，到最后还赔了一百多块钱。 一批好的价格贵的西红柿，特价之后的价格也不便宜，还是很顺利的销售一空，没赚钱。 周兴莲埋怨了儿子几句，可那第一天的柑橘赚了有一千块，魏涛的底气也足。 待到一些附近的老年人，上午出来晒暖遛弯，跑到鲜时光门口跟周兴莲聊天时，她才渐渐明白了儿子这一系列行为的用意。 “小周啊，你给大姨多进点白菜，冬天了，我腌酸菜，不等一车车来了，你进的我放心，到时候让你家孩子，给我送家一部分，剩下的，我在楼下堆着。” 第三十三章 不再透明 “喂，我是xx局3号楼1单元502，给我送一捆发芽葱，二斤西红柿，再来一把蒜薹。你家今天有没有好吃点的葡萄，要酸甜的，有啊，那行，多钱一斤，给我来一串。” “喂，前面高层1号楼3单元1203，你家今天有什么好水果，嗯，魏涛啊，你看着安排，差不多一百块钱的就行，再给我捎带两幅扑克，两盒红云……” 有些事情，真的是非常另类的‘勤能补拙’，也是服务态度转变后的供需关系所带来顾客认可。 魏涛很勤快，他知道目前自己能够加快脚步的方式不多，只能从最基础的开始积累，哪怕因此多付出一些体力劳动。 刘家的那个店铺，魏涛去看了，要不说人家财大气粗底子硬呢，二百多平的大门市，窗明几亮。 一个‘鲜时光’可能只有附近的人和他们的亲戚朋友知道，但魏涛相信，一旦刘家的果蔬超市开起来，一旦火起来，那势必会让这股风席卷整个城市，所有相关从业者都会蜂拥而至。 特价。 服务。 送货上门。 每天，母子俩都忙的不亦乐乎，入冬第一场暴雪落下来，六千元的欠款全部偿还，从开‘鲜时光’到还清债务，前后不到两个月的时间。 这一下，可是把大姨和四姨一家都给惊过来了，他们都未曾真正亲眼见识过这样运营模式的厉害，之前也觉得是魏涛不想母亲冬天在外面挨冻的行为，现在才明白，这果蔬超市的厉害，是你想象不到的。 晚上，就在这店铺内，母子俩请客吃饭，大家也是亲眼见证了，这一家店铺的‘火热’。 下班之后的时间，魏涛几乎是脚不沾地，周兴莲也只能是以熟食为主，几道肉类大菜，也只能是靠大姐和四姐帮忙，她是真的没时间去做饭。 别人想要伸手帮忙，至多也就是递个塑料袋之类的，具体怎么卖货，价格多少，都不清楚。 “小涛，一会儿给哥送家去。”一个外出去打麻将的男子，路过‘鲜时光’，给家里买了一些水果，让其给送到家里给妻儿。 “魏涛，一会儿给我送家去，地址你知道吧？”某个单身返聘学校教书的老教师，下班回来买了一些日常储备菜，土豆、白菜、茄子、葱，能够相对而言长时间保存的。 除了一走一过买得多懒得自己拿的，电话要东西的也不少，一些熟客，现在价格也不问了，有电话订货之后，转过天看似随意过来观察价格的。 诚信这东西，建立起来难，摧毁可能就是一瞬间，魏涛很注重这个，甚至有些时候，在人家电话订货的时候，他不仅在货品质量上挑选最好的，斤两上也是足斤足两高一点，价格方面跟店里一样，送货上门不收取任何费用。 赚的，就是这街里街坊的一份信赖和信任。 直到快到七点天都黑下来，才算是歇口气，周兴莲张罗着赶紧吃饭。 吃饭的时候，话里话外，魏涛听出来了四姨的意思，笑着说：“四姨，你要让我姐和建哥（表姐男朋友张建）开一个，你们那边也可以，但肯定不如这边效果好，日常的果蔬我这里差不多都是平价，你去了房租水电等费用，还真不如练摊。卖的就是这些价格贵一些的东西，基础生活条件是硬指标。姐你要弄一个，那就来江南，这边高档小区多，日常花销的消费能力，肯定远远高过你们那边……” “别的你们不用担心，果蔬进货之类的，让我建哥跟着我就行，都熟门熟路的，这东西没什么技术含量，就一点，别想着赚快钱，赢得你周边居民的信任对咱们店铺产生诚信的认知，保持顾客为上帝的服务态度，才是我们生存下去的资本。” 转过天，大姨又来了，这一次，不常跟这边联系的大姨夫也跟了过来，开口第一句话，魏涛就明白了。 昨晚四姨一家还略有犹豫，毕竟表姐和她男朋友的工作虽说不是很好，就是个混日子濒临倒闭的场子，可怎么说也是份工作，真的出来做生意，素来对拿钱做买卖这种事无比谨慎的四姨，还在挣扎过程中。 他们一家，她做主，旱涝保收吃大锅饭思维，焊在她脑海里几十年，很难轻易撼动，哪怕看到了妹妹母子两个人，几个月赚好几千块钱的事实，依旧没能直接让其拍板，这一家人回去研究了半宿还没决定。 到是大姨这边的大姨夫动了心思，以往并不太看得上妻子这边亲戚的他，这一次也主动亮出了自己的态度。 “行啊，我这边没任何问题，有任何事都可以随时找我，如果距离我这里不远，也可以用一样的名字，毕竟这里居住人家里的亲戚朋友，或许就有在那边住的，‘鲜时光’大小在这边也有一定知名度了，对你们的新店开张，或许会有一点的帮助。” 旁人眼中，多多少少觉得魏涛是大方，是顾念亲情，愿意将自己赚钱的方法分享。 实际上他很清楚，这就没什么神秘的地方，自己这里可能最值钱的就是进货经验和渠道，大家只是还固定在一个思维死胡同里，觉得我赚钱了，本着不想随意传授的心思，是不太愿意将成功经验告诉别人的。 魏涛不在意这个，这些天除了努力的在店里忙乎，早上在两个批发市场，下午到城外村屯转悠，他可都不是单纯的进货收货，果蔬超市并没有什么技术含量，更准确点说是没有技术保障，保障你能够与其它同行店铺超市不同的技术。 做这一行想要做大的概率很低很低，跟大型综合超市没竞争力，你只能是占据各个小区和居民区。未来这东西跟小区的普通小超市是一个概念，多如牛毛，有赚钱也有不赚钱，日常生活保障的小买卖。 谁都能模仿的东西，单靠一个服务，能撑多久，当别人意识到服务的重要时，你又拿什么领先？ 唯一的答案，就两个字——货源。 概念很简单，我有你无。而扩大声势的方法也很简单——品牌。 二者合一，再有服务和低价，才是生存的根本。 重生前的魏涛做过销售，干过服务行业，做过售后，做过后勤类型的工作，他这段时间，在不断的跟农民进行诚信买卖之后，渐渐获得对方的信任，得到了很多的信息，也认识了很多看似没什么作用的人，他在慢慢累积，心里觉得时不我待，但有些事，还是不敢步子迈得太大，尤其是最近，南边开始有了‘肺炎’的消息。 这边没人重视，魏涛却知道，明年上半年，东北这边的经济都不好，除了民生保障行业可以少受影响之外，很多行业都势必要进入大面积亏损的现状。 他有想过跟不跟刘大龙说，因为身边就他一个做生意的，虽说水果也是民生保障，可那路途遥远的运输，说不准什么时候一个麻烦到来，一次就赔掉他很多年的积攒。 没有因为嫉妒而去否定这个想法，一闪念否定的原因只有一个，对方不会听自己的。自己也不会因为他而去冒可能被当作小白鼠的风险，不过从刘磊之后还能资助初中班主任去燕京看病的事情可以看出，明年上半年的麻烦，对他们家的影响应该不是很大。 暂时，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且外面是天有不测风云，魏涛也只能是稳扎稳打，努力将脚下‘这片土地’夯实。 ……………… “儿子，要不晚点儿雪停了再去？” 早上三点二十，寒冬时节，周兴莲透过屋内的灯光看着外面月夜下的飘雪，一开门，一股冷风袭来，刚添了灶火的屋内还算暖和，可这门外刺骨冷风透进来，绝对能给人一种我瞬间被击穿了的感觉。 “没事，穿这么厚呢。”魏涛穿着厚厚的棉裤，半身的羽绒服，外面还套了一件军大衣，厚帽子，皮手套，脚下是在劳保商店买的厚军勾棉鞋。 就是这样，三轮摩托的把手上，还固定了两个专用的大厚棉手套，膝盖部位的前面，焊了两块塑料板，被周兴莲套上了厚厚的皮革和棉布，这样在行驶过程中冲着膝盖部位冲袭而来的冷风，会先被这板子挡住大部分，这样魏涛穿的厚棉裤便能够抵御三轮摩托行驶中的寒风。 厚帽子，后脖套，还有一个专门户外使用的滑雪护目镜，这样魏涛便可以将自己完全里三层外三层的包裹好，又不至于过度的笨重。 “妈，你一会儿出去也多穿点，要是风雪太大，你就等天亮雪停，这天应该没什么人，早上我自己在店里就可以。”嘱咐了一句，魏涛军大衣的兜里，被母亲装了一个保温水杯，里面是从暖壶里倒出来的温热水。 “妈，你看你，嗯，要不我这几天去看看二手面包车，水果那边可以厚着脸皮后结账，咱们也不必留太多的钱，买台旧的面包车，你也能跟着我去进货了……” 周兴莲抹了一下眼眶内的泪水，笑着拍打了儿子一下：“少异想天开，拿啥买车，快去吧。” 私家车，哪怕是魏涛说过，买不太好的二手面包车，依旧未曾打动一点点周兴莲，她的认知中就没想过这个问题，不觉得自己家庭能够拥有一辆在她心中绝对是富贵家庭才可能拥有的私家车。 魏涛渗透过不止一次，每一次都被周兴莲拍打一下，觉得臭小子又在故意闹她。 对于母亲的性格，魏涛把握的很清楚，水滴石穿在她这里很好用。他其实可以直接自己办这件事，家里钱如今他也能掌握，只是在他心中还是希望做母亲眼中孩子的时间，稍微长一点。 跟发家致富是矛盾，可谁又能真的抵挡能够跟母亲再从头来一次的母管子经历呢，没经历过的，觉得想要快快长大，经历过的，会格外珍惜你作为孩子被母亲宠溺的那段时光。 第三十四章 ‘鸡汤\’ 刘磊早已经到客运站上班，经验不足没有资历，也不妨碍在刘大龙的安排下，有列车长带着，成为一个实习的列车员，开始跑燕京的线路。 刘磊喜欢这样的工作，上三天，休息三天，有充足的时间去打游戏，上班时间，让网管帮自己挂机。 刘家的果蔬超市开在了城市的北端，那里虽说没有江南开发区这样的优势条件，却有着全市最好的高中——一中，为了孩子能够安心读三年书，购买附近商业住宅和租赁房屋陪读的家长很多，魏涛说对了，这些人，只要不是家庭条件太差的，至少在这三年，吃喝上一定会不在乎钱财的保障孩子各类营养。 入冬开业，当露天市场早市夜市这些地方开始多数消失，即便开着的也没有那么多的客流量，一个窗明几亮可以舒舒服服在里面买东西的果蔬超市，不像是过去的副食店，里面东西不新鲜价格还贵，被历史淘汰。 刚开始果蔬超市的出现，也有人觉得是国营副食店重新挂牌经营的产物，真的进来之后感受到平价，服务不服务的暂且放在一边，不必大冬天在外面买东西，很多人会选择来这里购买。 刘大龙没有所谓的直接道谢或是如何，只是在他这里，魏涛进货不用拿现金，三五天的账期，财务人员和工作人员也无需专门通知刘大龙这个老板。 仇博到车辆段当了临时工。 祝喜春到家附近父亲的朋友那里学厨艺。 大姨家和四姨家的果蔬超市，都没开起来，具体原因魏涛不知道，只是零星听到母亲说过两句，还是觉得这东西不稳妥，到了冬天可能买水果和蔬菜的就少了。 东北的普通家庭，这几十年都有储备过冬菜的传统，哪怕是住了楼房，也不妨碍他们做这件事。 你能看到楼下的空地，你一家我一家，将几百斤上千斤的白菜，堆个小土包，吃的时候拿一两棵。走廊里，能看到储备的大葱土豆，楼层之间的拐梯缓台，放置着酸菜缸。 水果什么的，尽管下岗浪潮来了，还是有多数人上班，每到冬天，单位都会发放一些易存储的水果，譬如苹果梨、冻柿子、冻秋梨、苹果、橘子之类的，成箱的发放，双职工家庭，往往吃不了，还需要送到双方父母家里一些。若是父母还是在职职工，那更妥了。 再者就是魏涛的进货方式，冬天一来，看着是真辛苦，无论是想要跟自家妹妹一起开店的大姨夫，还是表姐和她的男朋友，都打怵，四姨和四姨夫更是心疼这个唯一的姑娘，念头也就随之打消。 魏涛不是没说，是说了没用，他一说，人家打个哈哈一听，没当回事，他也就没有再去深说，确实这冬天进货是很辛苦的事情。 一大车的水果，迎着风雪，从水果批发市场运回来，天都亮了。 尽管蔬菜批发市场近，魏涛还是先去这里，毕竟这里可没有李大龙这样的关系，好东西先到先得，偶尔看到刘姨，点点头，热情打声招呼，彼此之间也没什么交集。 说实话，这样的辛苦，魏涛没吃过，他没想过放弃，只是在某些时候，会觉得太累，会自我抱怨一两句。 我至于吗？等到明年中旬，我去应聘手机销售和售后行不行？赚的也多。 干个一两年，赚点钱，我自己弄个柜台收二手手机，或是弄个小店跟厂家进货卖手机，未来五六年，是手机最黄金的时期，百花齐放，多个品牌竞争。 再不济，去到自己熟悉的城市，去做自己熟悉的工作，重生之前能在大城市站稳脚跟混得还算得体，有着重生的优势，赚到钱要么买房要么买几个超级知名企业的股票，我奋斗个十年八年，是不是就可以退休了。 何必呢? 何必这样折磨自己呢？ 雪夜，看着蹬三轮车进货的人，一旦是顶风，一车的水果或是一车的菜，考验的不止是意志力，还有体力，那得是紧咬后槽牙，用尽浑身气力去赚最辛苦的血汗钱。 他们，是谁的爹妈？ 他们，又是谁的儿女？ 每天，当魏涛被这样的寒冷和辛苦折磨时，他都可以随时随地得到一口新鲜的‘鸡汤’。 在江南蔬菜批发市场，在城东的水果批发市场，每天的早晨，都不乏这样为了生活为了子女去拼搏的人，看到他们，这一口鲜鸡汤，喝的是舒舒服服。 进货是辛苦，进货归来，便是幸福时光，是鲜鸡汤之后，吃到的嫩滑鸡肉。 冬天果蔬超市不赚钱吗？ 何止是赚钱。 为何江南区域是城市新的经济中心，为何这里叫做开发区？ 新鲜事物总是能够在这边先行异军突起，城市内做生意赚了钱的人，很多都跑到江南来购置好户型好品质的商品房落户，当这边普通民众的人均消费水准明显高出其它区域一块的时候。 那些曾经我们熟悉的过往生活方式，正在从这里一点点改变。 榴莲，之前几乎每天都能够卖出一两个，这还仅仅是不到二十栋楼的消费能力。 当下，西瓜成为了反季水果，价格远比夏天要翻出数倍的昂贵，尽管买一个的少了，但作为商家切开之后，二分之一四分之一的大小，还是非常的畅销。 冬天吃惯了以往年年冬季都一样的水果，生活条件好了，可能对自己还没有那么的优待，对家中的孩子，家长都舍得花钱，愿意提供好的菜肴营养成分和各种口味的水果。 冻梨冻柿子之类的水果，也有，少，魏涛都放在了门口的箱子里，东北天气寒冷所形成的天然大冰箱，足以确保它们不会融化。 屋内，依旧保持着夏天的风格，窗明几亮，货架上的商品也依旧会带给卖家更好的购物体验。 买菜——摊位——不计较环境。 几乎与定律的过往模式，崭新的果蔬超市模式，让很多对于品质有要求的顾客，愿意在这里挑选一二。 每天，都会有一些开车的人过来购买，门前一停，身上穿着少量的衣服，直接进屋，屋内飘散着水果的香气，地面干净，货架干净。这些开车来的顾客，多数其实并不住在这里，家里有亲戚朋友住在这边，口口相传，得知这里有个自选果蔬超市，过来看一看，经营模式一下子便得到了他们的认可。 伴随着顾客覆盖面的增加，无需是刘大龙这样提前接触过的，单单是顾客群体之中觉得这生意能做的就不在少数，这些天，魏涛也隐隐遇到过一些客人感觉像是同行。 早上忙一阵，接待顾客，也是魏涛和周兴莲将所有进来的货物整理好摆上货架的忙碌，之后，魏涛会躺在后面的单人床上，补一觉，其实多数时候睡不着，是当母亲的心疼儿子，哪怕你不睡，上去躺一会儿，休息一会儿，也是好的。 屋内，从棚顶焊了一个架子下来，周兴莲买了一台二手彩色电视机，嵌在架子里，白天看着电视拾掇蔬菜和水果，不会在没有顾客的时间段陷入到无聊的安静。 习惯了每天洗澡的魏涛，在卫生间内，安放了一个很‘手工’的热水器。 四姨夫找人给焊的铁皮箱子，里面嵌入一根速热的烧水加热管，接上一边连接着冷水管的喷头，能冲个热水澡。 知道这样的简陋热水器有一定危险，魏涛在使用的时候，都是先把水烧开，然后拔掉电源，混着冷水，大洗好好搓澡是做不到，冲个澡，还是没问题。 到乡下收菜，也不再是一天一去，找个冬日暖阳的天气，一次多跑几个村子，一次收它几百斤大棚内的蔬菜，价格高就高，回来之后魏涛也不愁卖，那些开始养生喜食绿色食品的顾客，多数都留了电话，魏涛主动打电话，送货上门。 诚信的名声打出去了，这大冷天的，不少老人不愿意出门的，不少年轻人懒惰的，打个电话，不担心被价格砸也不担心拿到差的果蔬，谁还自己出去买菜，一个电话搞定。 ……………… 刚给五家订货客户送了货，都是上午打电话，约定中午几点送货的，不耽误他们这些中午有充足时间回家做饭的人，准点开火。 推开门，店内温度并不高。 迎来送往的小商铺，门每天都多次的开关，屋内温度可想而知不会高到哪去，看着坐在小板凳上帮着母亲择菜的关锦月，尽管依旧是熟悉的表情和熟悉的状态，魏涛却知道，她心心念念的机会，可能没有把握住。 周兴莲在炒菜，猪肉青椒，还有昨天剩的一些酸菜汤，听到儿子说话的声音，喊他拿两根黄瓜过去，中午加个拍黄瓜。 站在关锦月的面前，几秒钟之后，她抬起头，头发遮住了一部分的眼睛，看来面对别人的时候，她选择了更加隐蔽自己的方式。 但在面对魏涛时，她主动轻轻晃了一下头，让头发散开，扬起头，面对面。 魏涛上一眼下一眼的看了半天，笑道：“成绩出来了？还行，这才是我认识的那个关锦月，不就是一个竞赛吗？没考好，咱就奔着高考努力。” 关锦月面色平静，眼神波澜不惊：“没考砸，但也没考好，能拿到20分的高考加分，却没有被选入国家队集训，没有机会被特招。” 魏涛笑了，那是一份开心的笑容，从眼到微表情，都透着高兴：“那小关同学，现在你未来一年半的老板口渴了，去给他倒杯水。” 关锦月眼皮下耷，本就没有完全睁大的双眸，又恢复了平时那一副要死不死的样子，哦的一声站起身，去给魏涛倒水。 “咦？这参加比赛的伙食就是好，这么一算还是赚了。” 关锦月猛的回头，下意识的双手去拉了一下校服外衣的下摆，她意识到刚才那句话是因何而来，考试那段时间，她胖了好几斤。 不，她不是自夸，在她身上，那几斤肉绝不叫胖，而是将她因为营养不良和长期高强度劳作、学习带来的瘦弱身躯，增加了一些本该就有的‘非负担形态’。 第一次看到关锦月恶狠狠的看人，魏涛哈哈大笑，引得里面的周兴莲掀开那‘假背景墙’，怒瞪儿子：“你是不是又欺负小月了？” 第三十五章 ‘王老七\’附体 “呦，死丫头，真在这儿呢啊？” 才只是中午，便已经醉醺醺的关大军，跟两个与他状态相似的男人一起推门进来，满脸油光，头发凌乱带着一些肉眼可见的头皮屑，身上不止是酒气，还有汗馊味和香烟沤在一起的刺鼻臭味。 关锦月猛的冲出来，挡在了魏涛母子的前面，大声呵斥：“你来干什么？” “干什么？”关大军四处张望：“当然是买菜啊，不然来这干什么？” 关锦月的手臂被人抓住，身体被魏涛拉到了自己的后面，示意她和自己母亲正常去吃饭。 “买什么，可以自己挑选？” 十八九的小伙子，已经成人了，这几个月的摸爬滚打，身体早已锤炼的不再单薄，脸上的稚嫩气息也尽数消失不见，至少不认识不知道的，不会将魏涛当成十几岁的孩子，而是会当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打了个酒嗝，跟着关大军来的两个人，眯着醉眼，摇摇晃晃，其中一个，直接拿起一个黄桃，在手里蹭了蹭，直接张口咬着吃。 “嗯，好吃。” 另一个人，剥开一个橘子，也吃了起来。 关大军则呵呵笑着：“小兄弟，听说我闺女在你这打工，我这当爹的必须过来看看，闺女遇到一个什么样的老板，呃……” 打着酒嗝，点上一支烟。 噗。 还没等他点燃，魏涛直接拿起手边的一片纸壳，拍在了他的打火机上，速度飞快，关大军也没反应过来，纸壳也没有被火焰点燃，而是将火焰给拍灭。 “这屋里不行抽烟。” “我擦，小子，给你脸了是不，信不信我给你店砸了。”关大军那两个醉醺醺的朋友也凑过来，一个还试图去抓魏涛的领口。 “滚。”魏涛一把将放在货架上切西瓜的水果刀抽了过来，身体前倾，却不料被母亲紧紧抓住胳膊。 周兴莲可怕儿子再犯虎，那时候用扳手，这可是刀，一旦……后果她都不敢想。 “关大军，有什么话，我们回家说。”关锦月很平静的走过来，面对面的站在关大军面前，不再是微微低头，而是扬起头，盯着生物学意义上的父亲，眼中无喜无悲，甚至连一丝丝的愤怒都看不出来。 “小崽子，还敢动刀，来，你动弹我试一试？” 这样的画面，当然吓不住谁，醉汉都是跟关大军一起喝酒耍钱的，生活不如意，赖赖歪歪，放在农村那就是无所事事的二流子，这类人，最擅长的就是欺软怕硬，如果你被他捏咕了一回，妥了，未来的岁月里，他会一直捏着你不撒手，没事就捏咕你一顿，以欺负你为乐，当成茶余饭后的消遣娱乐。所以一眼见到，魏涛想的就是直接一次给对方吓退，让对方不敢再有一些歪毛淘气的行为。 走上前，手指，狠狠的戳在魏涛的肩膀处，连戳了几下，扬起手就要大嘴巴抽魏涛，嘴里还骂骂咧咧：“小b崽子。” 关锦月猛的身体向前一冲，撞在对方的怀里，这也是瘦弱女子面对成年男子所能做出非持有武器的最有力量攻击方式。 对方也是喝了一些酒，又是熬夜，跟关大军一样，周而复始这样的生活，身体早已掏空，不然关锦月这一下，也不至于给对方撞了一个咧呛，向后坐下去，手臂慌乱之中摸到什么算什么，下意识的动作反应去找支撑物让自己不必一个腚墩坐在地上。 “关大军，你不就是要钱吗？都给你，可以走了吧？”每个星期，魏涛会定时定点给关锦月‘开工资’，她的兜里有八九十块钱，掏出来，直接塞在关大军的手里，推着他往外走。 “死丫头，给人家当童养媳呢啊，就这点钱，打发要饭的？”关大军不干，跟他同行的人更不干，被撞倒了，觉得丢了面子，起来就骂骂咧咧嘴里带着脏字，冲着魏涛就扬起手臂，作势要打。 关锦月从魏涛的手里将水果刀抢过来，由于抢的过程中，被刀刃划了一下，手掌内流淌出血，就见她攥着刀声音低沉，从最初的愤怒到现在的平静：“离开这儿。” 知道自己女儿什么脾气秉性的关大军眯着眼睛，酒醒了大半，拉着身边两人，正色说道：“走，这死丫头是个不要命的。” 关锦月表情无喜无悲，但那微微颤抖的身体却出卖了她此时真正的内心情绪，面对着父亲，她暗自咬着下唇，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忍耐了这么久，还有一年多自己既可以脱离苦海，她很愤怒，如若不是在‘鲜时光’，她也不会这样，会选择迂回的方式抵抗和忍耐。 她攥着刀挥舞起来，关大军是一眼看出女儿真要拼命了，魏涛一把拉住关锦月，将她搂在怀里，右手紧紧握住她持刀的手腕，低头在她耳边劝：“不值得，忍了这么久，不值得。” 透过挂着冰霜玻璃门太阳晒融化位置，看着关大军拉扯着那两个人离开，关锦月紧绷的身体才放松下来，周兴莲上前抓住她的手，拿下水果刀，一脸心疼：“你这孩子，这不是胡闹吗？” “没事，阿姨，就是划破点皮，别担心。”深呼一口气之间，关锦月恢复了平静，魏涛松开手，趁着母亲给关锦月看手上的伤势，拎起平时用来铲雪冰的铁锹，追了出去。 “嘿！” 跑过来，铁锹抡起来，平拍在其中看起来最壮男子的肩膀，一下子将对方拍倒在地。 顺势，铁锹又横着拍在了关大军的手臂外侧，打得他哎呦一声，捂着手臂直接丧失了反击的能力。 近距离，铁锹就显得有些笨重，魏涛松开手，拳头抡起来，对着最后一个人，一拳挥出，对方也冲了上来，两人都打到了对方，只是这力量上的差距，加上地面雪地踩平之后很滑，被魏涛一拳打得身体一咧呛，摔倒在地。 这时候，屋内的周兴莲和关锦月也都跟着冲了出来。 魏涛低身捡起铁锹，抡起来，不给三人反抗的机会，先一人一下，拍倒，再拍，完全不给对方反抗起身后多打少的机会。 关锦月拉住了周兴莲。 “小月，你干什么？” 关锦月抿着嘴，一句话解释不清，上去添乱，占了优势的局面很可能因为我们的关心而丧失，对方是三个大人，真起来一拥而上，魏涛必然吃亏。 她也看出来了，魏涛心里有数的很，都是用铁锹的横截面，拍打三人的身体，没有一下是真正冲着头部和要害部位去的，我们上前拉架，只能是添乱。 周遭一些商铺内的邻居也都纷纷出来查看情况看热闹，先是看着魏涛铁锹拍了十几下，三个人在雪地上蜷缩一团不反抗了，也不知道是谁受了伤，迸溅了一些血点子，在这雪地上格外的明显。 “我去，魏涛，行了行了。”路口方向，有一些中午回家吃饭和外出到小吃街吃饭的学生，听到这边动静，也拐进来看热闹，其中就有胖乎乎的李东，看到是魏涛，他一路小跑过来，当时没多想，看到老同学打架，第一反应是赶紧凑过来。 跑过来过程中，发现吃亏的不是同学，脚步放慢，到近前一看，三个大老爷们都不反抗了，赶紧上前拉住魏涛，免得真打出什么事。 “打120，然后报警。”魏涛停了下来，示意李东不用拉着自己，分别示意他和关锦月，去做这两件事。 走进旁边的小卖部，拿起公用电话，给刘大龙拨打了一个电话。 “魏涛啊，第二家店开业，你必须过来，叔叔得好好谢谢你……” “叔叔，能不能来江南我家店一趟，我把人给打了，刚让人报了警。” “好，等我，马上到。” 能够最快速度到达，且拥有着社会人脉关系帮着做一些事情的，目前魏涛能够最先想到的，是刘大龙，而不是自己家的亲属，他们有那份心，肯定没有刘大龙的社会关系。 ……………… 事情解决的比想象中容易。 在附近的派出所里，关锦月说明了情况，魏涛说明了情况，对于这样的人渣父亲，同情分是有必要的。每学期到学校闹一次，这里的人也认识这个不配为人父的家伙，对他印象非常之差，还有人过来偷偷冲着魏涛竖了竖大拇指。刘大龙来了之后，有朋友跟这边的一个副职认识，打了声招呼，对方给出建议，私下和解就好了，真要论起来，这三个人闯入店铺有寻衅滋事的嫌疑，是左是右，完全可以操作。 然后刘大龙夹着包到了医院，进屋跟刚刚包扎完实际伤势并不严重的关大军三人聊了一会儿，关大军表示私下和解，希望跟魏涛见一面。 脸上始终挂着轻松表情的魏涛，走进了病房，坐在了关大军的床边。 坐下之后，又站起身，这个动作刚一出，关大军下意识的缩了缩，似怕再挨打。 魏涛到床脚位置，将病床摇起来一点，让关大军可以靠坐着跟自己说话。 “你驾驭不了她。还有，管闲事你会后悔的，这次好了我就走，你们母子愿意管闲事，管到底好了。” 魏涛笑了，没说什么，站起身，离开病房。 “可能这一次连累到你了……”魏涛对等候在外面的关锦月，歉意的说了一声。 关锦月低下头，冰雪聪明如她，在门口也听到了关大军说的话，也意识到了有些事将要发生。 第三十六章 ‘平安果\’ 几天后，江南二高中的门前，中午放学。 曹曦雨从校门内走出来，看了一眼魏涛，那天的事情她也看到了，且回到学校后，也听到了同学的议论。 这般年纪的男孩女孩，崇尚他们认知内的力量，类似魏涛这样一个人将三个‘大人’给打了的事情，铁锹战神的称号，早已传遍附近的初高中。 魏涛站在学校门口，不仅门口一些厮混于附近的同龄歪毛淘气跟他打招呼，校内一些在他店里买过东西算是见过面认识的，也跟他打招呼，俨然一副在这个年纪‘小世界里’的名人。 曹曦雨没有跟魏涛打招呼，对方也没有主动跟她打招呼，跟同学结伴走了很远，曹曦雨悄悄回头看了一眼，看到了高二那个‘名气很大’的关锦月，跟他走到了一起。 “这一次，真的连累你了。” 重生归来，魏涛觉得自己这几个月，每一步走得都不错，卑微小底层，这第一桶金是最难赚的，都别说赚，真正成为一名重生人士，才知道稳稳的站稳脚跟，都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对自己给家庭带来的改变，魏涛还是很满意的，唯独眼前这件事，他觉得是自己的出现，给别人带来的麻烦。 关锦月低着头，走在魏涛的旁边：“跟你没关系的，我打听过了，他欠了不少的债，还认识了一个外地的女人，要跟对方到南方去打工，房子早就在联系买卖，只是恰巧此时卖了出去，跟你没关系。” 魏涛觉得自己打轻了，一直不想要触犯生存的律法规则，可面对关大军这样的人渣，他真真有一种我打你再狠都不为过的想法，哪怕为此以身试法，我也愿意。 你配当一个父亲吗？ 你配当一个人吗？ 竟然把居住的房子给卖了，人悄声无息的走了，对自己的女儿，完全不管不顾了？ 关锦月表现的越是轻描淡写，魏涛心中越是不安，这个女孩已经太过于成熟，如若再经历如此遭遇，真心不知道她看似平静的内心，会扭曲成什么样子。一旦有朝一日爆发，必将骇人听闻。 如果这份爆发，再是因为自己母子的出现，好心办坏事，跟别的无关，只跟心安有关。 “我养你吧？”魏涛用最平静的话语，阐述着一个让人觉得匪夷所思的命题。 “怎么，那天抱出感觉了。”关锦月冬季校服的帽子将整个头部包裹，围脖更是让她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别的女生不愿意将衣服后面丑陋的帽子扣在头上，在她这里，暖是唯一的诉求。 魏涛抬手隔着棉帽子给了关锦月一个脑瓜崩：“你这样以后怎么会招男孩喜欢？” 关锦月不闪不躲，依旧正常走路，声音也没有任何波动：“怎么，像是黑色的丝袜和布料少的衣服吗？放心，以后我有钱了，我会把所有样式的衣服都买来穿的。” 魏涛骂了一个脏字：“那你得赶紧长大了，长得好看一点，去让未来的我后悔，因为没有趁火打劫而懊悔。高考之前住我家，如果你觉得不方便，我以后住在店里。” 关锦月：“没什么不方便的，跟你和阿姨不客气了，也不谈亏欠了，给我两年时间，只要两年。” 魏涛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骄傲的女孩是不会轻易更改自己的志向的，苦难的生活只会让她更加坚强，只会让她更疯狂的压榨自己潜能，让自己变得更优秀，更早一步的完成自己命运的转折。 ‘鲜时光’店里，看着母亲疼爱自家女孩的拉着关锦月手去抹眼泪，魏涛知道，别看关锦月没有如同世俗眼光那样，面对着恩人拜个干妈之类的。 她的心里，记得比谁都清楚，却也充分证明了，她的内心，有着常人难以理解的执着，说是执着，不如更准确点说，那是偏执和扭曲。或许将来有一日，当关锦月以百倍偿还了母亲给予的帮助之后，才会喊一声干妈，那是她的骄傲偏执。 “关锦月，给我按按脖子。” “关锦月，烧点水，我要泡脚。” “关锦月，今天菜做的有点咸了。” “关锦月，我袜子洗干净没？” “关锦月，今天的土豆好好挑一挑。” 死孩子。来自周兴莲的拍打。 别听他的。来自周兴莲的安慰。 魏涛依旧我行我素，关锦月也依旧淡然听令，周兴莲不止一次拉着儿子说，你不能这么对小月，这孩子都多可怜了，你这样让外人看到，还以为我们欺负她呢？ 魏涛很想跟母亲说：“妈，你对她太好了才是在欺负她。” 话到嘴边，几次又都咽了回去，他觉得自己怎么解释可能母亲都不会理解，徒增麻烦。 “妈，我今晚在店里睡了。” “妈，我今晚去包宿，早上三点从网吧直接去进货。” 当关于好人做好事被传出了一些龌龊的流言蜚语之后，魏涛就再也没有回家里住，他可以在任何方面都去维护关锦月的自尊，唯独女孩子的名声，哪怕对方很认真的说过，不在乎，那只是浮云。 魏涛还是坚持己见，店里也还好，不算太冷，晚上盖点厚被感觉不到冷。 ……………… “鲜时光”走上了正轨，附近的居民多数都成为了回头客，今日特价、货真价实、送货上门、做人实诚，使得‘鲜时光’几乎成为了家家户户每隔一两天必来打卡的地方。 刘大龙的果蔬超市，又新开了一家，位于江南区域最繁华的区域。 城市里，也多了不少家的果蔬超市。 魏涛在几条街外，也就是曹曦雨家小区的外面，又看中了一个门市房，一问价格，直接劝退。 从大姨那里拿来的报纸以及尽可能每天晚上都看看新闻的消息接收，北方也隐隐有了苗头，眼看着要新一年了，魏涛放弃了年前再去开一家‘鲜时光’的想法，毕竟未来这半年，让很多小生意人都‘饿死’了，这时候‘鲜时光’进场因为是民生保障的行业，影响应该不会太大，只是这时候的房租让魏涛无法接受。 再等等，哪怕只是第一年房租给我便宜了，第二年又涨回去，也没关系，要的就是时间，缺的也是时间。 十二月二十二号、二十三号两天，魏涛进了几千斤的红富士苹果，刚拉回来的时候，给周兴莲吓了一跳，谁知道第二天又是几千斤回来。 “妈，这批苹果卖完，我去买辆二手面包车，今年的冬天太冷了，这都有零下三十几度了，后斗多放棉被占地方，保温不够水果一路回来冻坏不少。别担心，驾照我拿到了，好考的很……” 趁着母亲心思都被这满屋子的苹果影响着，魏涛直接做了一个我必须做的暗示，并且我跟你打过招呼了。 二十三号一整天加一整晚，魏涛一点觉没睡，屋子里靠近门口的货架上，摆满了用包装纸包好的‘平安果’，学生们帮着宣传了，二十四号的早上，他还是骑着三轮摩托，拉了一车包好的‘平安果’到高中的门口进行售卖。 整整一车的‘平安果’，三块钱一个的价格，在红富士三块钱左右一斤的市场行情下，他用最好的果，再有大家口口相传的诚信和‘熟面孔’，躲着管理人员跑到学校门口售卖，其它一些看准商机的人，无奈‘人和’优势皆无，有一帮学生捧场，一走一过的学生，也会选择他这里购买。 只是早上上学前，后斗里的上千个‘平安果’销售一空，中午，又在学校安保和城管的驱赶下，他跑到初中的门口去‘平安果’，让人撵的跟耗子一样，你撵我也不反抗就走，天冷你离开了我再回来，你再来我再走，充分将没脸没皮的精神展示出来，还不让你抓到我处罚我。 赚钱，哪还在意什么没脸没皮。 他在买‘平安果’的时候，对一些学生，说了一句话：“平安果，不送一个给老师吗？” 结果这一天，学校里的老师，化身成为苹果收割机，他也成功让很多人至少都多买了一个‘平安果’，那些送给同学的，隐藏目的是什么，大家心照不宣了，上学期间处个小对象或是互有好感的男生女生，借着这样一个节日，光明正大的表现一些什么，他们都觉得这要比平时传个小纸条什么的，腰杆挺得更直，我不怕被人告诉老师，甚至一定程度都不怕老师看到。 到了二十四号晚上天黑下来，‘鲜时光’内苹果断货，下午有偷偷摸摸跑出来的学生来买，周兴莲将正常销售剩下的一些苹果都给包了，漂漂亮亮包装纸包裹下的‘平安果’，让她赚翻了，喊着晚上要早点关门，等到关锦月放学，一起出去下馆子吃烤串。 不到两天时间，仅仅是‘平安果’就赚了两千多块钱，她高兴的人都有点醉了，不知道该怎么夸儿子好了，还主动到旁边商店，给儿子买了一盒好烟。 第三十七章 买‘破\’车 “喂，美女。” 曹曦雨翻白眼，转身瞪了一眼在‘鲜时光’门口喊自己的魏涛。 魏涛几步走过去，手里拿着一个特意留下的大‘平安果’：“平平安安。” 曹曦雨没拒绝，拿下书包，拉开拉链，从里面拿出一个‘平安果’也递给了魏涛：“平平安安。” “我去！你家这几天都不用买水果了。” 书包内，一堆‘平安果’。 魏涛接过来递给自己的，一眼就看出来，曹曦雨这个是价格昂贵的‘蛇果’苹果，显然不是互相转赠那种。 “谢了。” “下回少糊弄人，我们老师办公桌上，几十斤苹果。” “哈哈哈哈……”魏涛哈哈大笑，曹曦雨背上书包，没理会这个家伙，径直走进干休所的后角门，里面那岗哨房内，哨兵一如既往的盯着魏涛，他就总觉得这家伙对曹曦雨没安好心，自己必须得对老首长家的孙女负责，不能让她被坏人给骗了。 今天的大街，很热闹。 平安夜，圣诞夜，狂欢夜，年轻人难得有一个足够好的借口去放松自己，这三天都会呼朋唤友玩的很嗨。 魏涛跟母亲和关锦月一顿‘凶残’撸串回来，直接倒头就睡，累坏了，如若不是赚钱的动力强撑着，眼皮早就耷拉下来了。 一觉睡到三点，依旧满是困乏，浑身上下不舒服，乏累加上白天在外面卖‘平安果’，昨晚就感觉到一丝丝的不舒服，吃了好几片药。魏涛觉得这也就是重生之后自己一直处于‘被动锻炼’的身体越来越好状态下，不然这么折腾，哪还能几片药挺过去，感冒发烧躺个几天都正常。 进了货，回来之后母亲已经开门，一大碗的热豆浆喝下去，早餐吃得饱饱的，周兴莲让儿子吃了药，再去后面躺一会儿。 “妈，我得去买车……” 周兴莲这才想起儿子前两天说的话，脸上露出犹豫的色彩，魏涛根本没有给她开口的机会：“妈，你不想你儿子被冻坏吧，天太冷了，我看天气预报，明天最低气温都零下四十度了……” 先是亲情牌，随手是承诺：“妈你放心，我慢点开肯定没危险，有车子，进货也方便一些，你早上也不必蹬自行车了……” 一顿忽悠，什么买车是否会上当，买不到好的车怎么办？买回来之后有问题怎么办？ 一连串的忽悠过后，魏涛拿着钱走了，周兴莲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有文体，此时再想要阻拦已经来不及了，苦笑一声，算了，随他去折腾吧，反正这些钱，大多数也都是他赚的。也正是从这一刻起，周兴莲真正从内心里认可了儿子的成长，他已经是一个能够自己做主的大人了。 当做父母的真正放手那一刻，面前便不再是需要你呵护照顾的雏鹰，而是翱翔在天空的雄鹰。 重生前的魏涛卖过二手车，在这过程中也不免跟店里的维修师傅学习一些修车的技巧，可能实际操作不行，但一些故障判断没问题，加上买卖二手车的检验，这也使得他在购车这件事上，直接越过了好年限好车况的二手车，选择了皮毛差的破旧款，如果实在没有价位合适的，他甚至做好了去购买事故车的打算。 只要便宜就好，小毛病自己能弄，三大件没问题即可，至于什么框架事故之类的，他不在乎，我又没打算跑高速跑长途，市区内进货还是在车少人稀的清晨，速度慢点开着，没什么问题。 如果只是单纯人怕冷，还有半截子车的选择，魏涛还是不想好好的货物大冬天一路到家，品质有所影响，面包车在这方面是要碾压半截子的，并且面包车的数量多，可供挑选的也多，卖方肯定有竞争，那自己少花钱买到尽可能车况好的面包车，概率就大很多。 运气很好，刚到地方没二手车交易市场的大院，便完成了交易花了八千块，买了一辆很破旧的面包车，他自认为绝对是捡漏了，个人车辆，在进入二手车交易市场跟车贩子过一眼之前，魏涛先看到了，提前拦住了对方。 一聊天才知道，这是老板的司机，这辆面包车也是老板的父亲之前在乡下开的，如今老板给父亲换了新车，这车就让他来处理。 皮毛差，磕碰的地方也多，但三大件都没问题，经过这小半年的风吹日晒，魏涛看起来也没有那么面嫩了，给人二十四五岁的既视感，不然即便他热情拉着对方到旁边饭店吃饭谈，对方也不会应。 “哥你放心，车子卖我，我来跑手续，您就受累跟着就行，别的什么都不用你管，放心吧，里面那些人懂的，我都懂，保证不会让你感觉到麻烦。” 八千元的价格定下之下，魏涛又单独塞给了司机五百块钱，促成了这桩实际上只想要快速卖掉并没有太过在意价钱的生意，大约七八千块钱，上下差一不二，也不会太在意。 魏涛很清楚，这车到了车贩子手里，只要里外好好处理一下，里面清洗外面喷漆，好好拾掇拾掇，卖个一万一二，一点问题没有。 在门口截胡，魏涛也怕被人看到，拉着对方直奔车管所，三轮摩托也不管了，找个角落一放。 车子更名过后，他开车，将对方送到了地方，自己回到二手车交易市场附近，想了想直接将车子开到了几百米外的一个老旧小区，然后步行回来，开走三轮摩托，都没在这个交易市场去卖，而是跑到了另外一个不太正规的地方，卖了一千二百块。 打车到停车的地方，车子开出这片区域，他才长出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笑容，生怕自己截胡的事情被人看到，这帮车贩子可都不是善碴，别看他能跟卖菜的和关大军之流动狠，跟这帮本就靠着彪悍气息才能够生存的职业，最起码不想挨揍，真让人打一顿，哑巴亏你也得吃。 看着年轻，内心却是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近二十年的老油条，直接做主一些事，魏涛没有任何心理障碍，像是这个年纪的人，跟家里商量一下什么的，在他这里都没有。 直接事办完了，开着车子回家，回去之前，还到了一趟水果批发市场，又看了看，上午十点到了两车的香蕉，不是刘大龙家。他买了三箱，拉回到‘鲜时光’。 “这就买了？怎么这么破，你不会是让人给骗了吧，找没找你四姨夫，找没找你同学他爸……” 魏涛是拿着银行卡走的，可周兴莲还以为他至少要看几次，这么大的物件，可以说除了买房子之外，周兴莲就没有想过此生还有机会添置这么大的东西。 当初买房子，那是周兴蓉前前后后的跑，周兴莲是什么都不懂，完全是大姐一手操办，她几乎就没有什么对外的办事能力。 儿子这完全跟自己没相同之处的转变，出去一上午，车子买回来了，不仅买回来了，之前的三轮摩托车还都卖完了。 一上午时间发生这么大变化，在周兴莲这里，超出预料范围，难以顺理成章的接受。嘴里嘟嘟囔囔全都是问题，围着车子前后转，打开车门内外看，对于八千五百块这样一个价位，她也不知道合适不合适，只是觉得车子这么大的物件，能这么便宜吗？不会儿子被骗了吧？ 魏涛习惯了，母亲的不相信源自于自身的不自信，如果不让她絮叨一段时间，她心里会不安。最终絮叨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全当是她内心对于未来不安的一份宣泄。 事情办完了，慢慢让她习惯就好了，跟她解释，往往也是解释不清楚，用不了几天，她也就接受了。 直接将第三排座椅拆掉，本想连第二排也拆掉，后面全部用来装货，想到晚上送母亲回家时，还有一个关锦月，第二排两个座椅保留，折叠座椅拆掉，尽量给装货腾出空间。 魏涛有些记不清了，他只是知道私家车载货肯定是违反规定的，什么时候开始狠抓他不记得了，好在他进货的时间都是交警还没上班的时间，并不担心因此被交通违规处罚。 开到洗车行，里里外外好好清洗了一遍，实际用途没必要，算是个小小的仪式，将旧主人的痕迹从这辆车里消除。 除此之外，真的没有什么深度清洗的必要，车子车漆剐蹭不少，铁件部分角落有锈烂的地方，内饰座椅有烟头烫的窟窿，其它部分也有不同程度的破损，这也是周兴莲看过之后直嚷着儿子被骗了的因由，在外行的眼中，这车子，属实是破。 第三十八章 面对现实 终于脱掉了厚重带有一些散不去汗馊味的老旧军大衣、棉帽子，换上羽绒服牛仔裤棉鞋的魏涛，将暖耳包、套帽和一双棉手套放在车上，一件灰蓝色的薄长款工装也扔在车上，进完货往车上搬运时才会穿。 从家里出来，这些装备都不需要用，车里的暖风虽说带有一点味道，却完虐三轮摩托风雪中前行的滋味。 晚饭过后，将母亲和关锦月送回家，两人的自行车都塞进车中，正巧此时下雪，坐在车里的滋味，真的跟迎着风雪回家是两种感受。 路面有些滑，车子是一套防滑胎，至于普通胎，买的时候人家就告诉，入冬换胎后就扔了，那车胎也不行了。 暖暖和和的到家，母亲也可以将身上的笨重衣物脱掉。 “妈，你们俩明早到点在家等着，我回来接你们，赶在关锦月上学的时间点，这样早晚都能一起回来了。” 周兴莲表示这样好，关锦月没有推辞和拒绝，她的内心里，对魏涛，已经不再以亏欠多少为计量单位，这个看似有些小无赖的男人，不仅在思维上跟她共鸣，在行为上，让她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父爱和哥哥般的关怀，至于别的，关锦月直接关闭了那扇门，青葱岁月的情窦初开，在她这里丝毫没有，不配拥有，也不敢奢望。 开着车，魏涛也算是给自己小小的放松一下，眼看着阳历年到了，再有一个月过农历新年，到那时候，半年时光将会彻底陷入停顿，‘时不我待’的紧迫感也将会暂时停滞。 水果批发市场旁的网吧，圣诞节，四处都有氛围，母亲对这洋节日不感冒，在关锦月那里则没有任何的风花雪月，哪怕你表达一下年轻人之间的浪漫，她也不会接受，不是不想，是不敢，不敢让自己松一点点的弦儿，不敢有丝毫的享受。 别人互送平安果，她没有，包括对魏涛也没有准备，那样没有紧迫感生活才会有的行为，在她这里，过于奢侈。 圣诞夜，魏涛也没有试图让关锦月去感受生活，人家都紧绷十几年了，纵然自己能帮忙，也别去破坏人家内心的骄傲。 上班了，手机暂时没配上，bb机仇博和祝喜春都有了，刘磊更不必说，早已是全新的摩托罗拉翻盖8088。 魏涛到的时候，这三位已经人模狗样的坐在电脑前喊打喊杀，游戏里群体pk是网络游戏最大的卖点，一个个脸红脖子粗的吼着，还有几个人，大家玩的都是一个区，慢慢认识了，家都在附近，就都凑到了这一个网吧来玩，图一个人多热闹，游戏里也可以抱团取暖。 “涛子，机器给你留好了。” 有很多人在等待着，没有空机器，魏涛的机器是刘磊花着钱保持‘上机状态’，此时在放置大脑袋显示器的桌面上，摆放着一瓶美年达，一盒红云香烟。 在游戏的领域内，魏涛已经脱离组织了，他也就是凑个趣，练满了一个武功，跟着大家四处打架。 “不打了不打了，赶紧练武功，我要升造化境。” 看到最爱战斗的刘磊呼喊着石墓内的pk结束，魏涛才意识到，原来游戏已经更新到了境界开启，再不是大家练一个门武四处溜达打架的时代了，各个练级地方，都有人在练级。 魏涛环顾四周，《传奇》游戏还是受众面最广的，玩的人也最多，作为经久不衰的pk类游戏，它的受众群体还是远远高过《千年》，而后者，则以武侠风赢得玩家。 曾经最为痴迷的网吧，如今每一次坐下来，多少魏涛都有点‘坐立不安’，操控着鼠标，在本地硬盘乱转，电影电视剧和一大面子的各类游戏，上网，发现这时代的网络还没有那么缤纷多彩，时不时的发呆，网络大时代的到来，我能否参与一手呢？ 想了不止一次，也发呆了不止一次，结果发现，明知道二马一李会成为行业大佬，可自己如何操作能分一杯羹呢？除了回忆起一些小说情节之外，并无实际操作的可能性。 去见小马？ 去堵大马？ 去等待企鹅融资？ 哪有一样是普通人能够操作的，老子重生小半年了，非常努力的在生活在奋斗，也才勉勉强强让生活有所改变，那些未来的富豪大鳄，距离自己的生活还是太远了，远到你模糊的有些念头，却无法顺利的真正形成完成的想法。 “涛子，想什么呢？过来砍人，抢我练级的地方。” 思绪被刘磊打断，还是一脑瓜子浆糊浑浑噩噩没有头绪，晃晃脑袋不想了，哪怕是小马几百万要出售股份的时候，也不是现在的自己能参与的。哪怕明知道现在几大城市的房价正是抄底的时候，也没有那个资本去购房。 “来了。” 跟着兄弟们一起玩游戏很放松，魏涛知道这游戏也就是乐呵这么几天了，真等到那些练级狂人，将境界升上去，这游戏也就没有了休闲玩家能够生存的土壤了。 能理解，这个时代，氪金还不是主流，肝时间才是王道，那些二十四小时挂着升级的人，你怎么比？ 游戏pk，永远和扣字骂人联系在一起，打得过打不过，pk几十分钟打得补血药都不足够后，那就开启了互骂模式。 骂着骂着上头的，也不在少数，如果是在一个城市，叫嚣着你在哪之类的话语，很快会演变成为线下约架来彰显自己实力的行为。刘磊很少这样，可真的被人在游戏里的公共频道叫号，他也不至于怕。 “擦，我就在水果批发市场边上的xx网吧，你来吧……谁不来谁是孙子，我等着你。” 各种难听的字眼夹杂在所有有价值的话语之中，似乎不这样都不会说话，对方也不甘示弱，叫嚷着谁要是报假地址谁是孙子，你等着，我们二十分钟就到。 话放的狠，看热闹的人也多，刘磊起身走出网吧，魏涛、祝喜春和仇博也都起身跟着，网吧夜里的网管也知道了这边发生的事情，冲着刘磊扬了扬下巴，示意需不需要帮忙。 在这地方，哪里轮得到刘磊吃亏，市场内，家里的员工，一帮糙老爷们，一听老板家孩子有事，一个个从仓库里拿出你可以理解为‘有备无患’的镐把，都是短的，可以直接塞进衣袖里，在外面完全看不出来。 刘大龙在别人家的仓库正叼着烟跟几个同行老板在搓麻将，听到消息也没说什么，只是叮嘱了一句，别给人打坏了。 刘磊示意王海等人，开着车子出来。 一辆面包车坐了七个人，一辆双排座的半截子，坐了五个人，车子开到网吧门口停下来。 还有七八个人要进入到网吧屋内，魏涛看到，打开自己车子，示意大家到里面坐，他是看出刘磊什么目的了，这小子看着挺人畜无害的，也是个狠家伙。 类似的约架，其实就是小朋友之间气血上涌要面子的行为，多数还是在游戏里的朋友面前要面子，不想自己网络上的形象受损，有时候也是硬着头皮在装狠。 刘磊不一样，这小子是真狠。 他有底气，如果这么多人在门口一站，或是直接进入网吧里等着，对方即便来了，看到这么多糙老爷们拿着‘家伙’等着也会离得很远就离开，如果是打车来的干脆不会下车。 刘磊让他们躲在车上，类似的套路都是到你网吧抓你，进屋找到你了，喊你出来，很少有人敢直接在网吧动手，那样即便网吧老板和一众网管不想管，也必须管了。 “来，你跟我出来，你比崽子，你刚才不是挺狂吗？” 大体都是诸如此类的方式和言语。 刘磊这么一安排，明显是要动手，而不是单纯将对方吓退让对方在网络上没面子。 事情也却如魏涛所料，七八个大小伙子，打了两辆出租车过来，进屋观察电脑屏幕，找寻刚才网上互喷的人。 “就你啊，不是叫号嘛，来，你跟我出来。” 晚上在网吧管理的，是老板的侄子，二十大几的年轻人，网管也都是他招来的，都是那种至少在形象上镇得住场子的，不然这大晚上的，难免会有一些歪毛淘气或是醉酒的人在网吧叫嚷。 后面网管都跟了出来，呼啦啦一下子起来七八个，也让对方有点胆突的，待到推开网吧的门，刘磊喊了一嗓子，三辆车，下来十五六个彪形大汉，有几个直接将镐把从衣袖里抽出来。 得。 刘磊这一回在游戏里出名了。 能在线下真人pk里扬名立万的，多多少少，以后在游戏里会好混一点，会得到更多一些的包容和尊重，哪怕是南方北方这样地理差距，网络上我不报名你又不认识我现实是谁的局面，依旧会多多少少有点用。 没真打，只是带头跟刘磊叫嚣的那位，被王海扇了两个耳光，刘磊也上去踹了两脚扇了一个耳光，就让他们离开了。 现实里的事情结束了，当晚那些人游戏里没了动静，刘磊着实嚣张了一番，年轻人想要的面子，他今晚得了十足。 两点左右，魏涛打算走了，一个经历过智能手机时代的人，你让他对网吧包宿这件事有太大的兴趣，很难。 看着别人玩《传奇》，他到是想起一个‘远古’传闻，据说游戏刚开区的时候，三十五级书在商店能买到。 这个，嗯，重生晚了。 商店卖物品，价格不同，贵的是小极品。 魏涛跟一个玩《传奇》的夜班网管聊了聊，也被人发帖曝光出来。 那打‘楔蛾’之类爆麻痹的传闻？ 算了，正在玩的都不知道，自己也没有那个时间和精力，真的弄一个游戏号，在游戏里不断的打这些恶心人的小怪，然后去挖一挖尸体，企图弄到一个麻痹戒指来发家致富？ 发家致富？ 呃，这时候能卖万把块钱，还能算是发家致富吗？ 几年后即便值十万块，值得以这个为契机去奋斗吗？ 只是念头在脑海里转了几圈，魏涛便宣告放弃，刚准备下了企鹅账号关机，好友信息来了。 这段时间，以前很主动去聊的一些陌生网友，他都不聊了，也不会有很多的陌生信息过来。 “嗯？” 看到是‘舞’，魏涛停了一下，实际上留言已经回复了，这时候装没看见下机也没问题，具体进货还有时间，对方又是美女，再加上对方发过来的信息里，充斥着一种你是我网友中与众不同一位的既视感，他想了想，弹了一条视频过去。 第三十九章 护你们周全 “你在不在，无聊死了，刚喝了酒，上来第一个给你回信息，还在忙呢吗？年纪不大一点儿，每天就知道赚钱，财迷啊，有意思吗？你都不娱乐的吗？正是最好的年纪，没处个对象？” 后面的话，就多了很多地方话，魏涛有些看不懂，大体的意思是‘舞’在吐槽他不上网，让她很无聊，没人可以聊天。 当企鹅能够视频语音聊天之后，很快的，各个网吧就都安装了摄像头，你不想使用的，拔掉连接线。不想被看到的，扭动一下摄像头。 耳机里，传来对方并不标准的普通话和夹杂很多的地方话，但美女就是美女，微醺状态下的美女，偶尔在话语中给你来两句‘甜’的，作为网友的身份，又几个人受得了。 “大姐，咱别这么闹好不好，你这样我还怎么安心练摊了，不带这么损的。” 到魏涛这里，‘见多识广’，打字给了对方两句，面部表情带着几分调侃的笑意，引得那边的‘舞’，哈哈大笑，旁若无人的拍打着沙发的扶手，都别说网友了，有时候她软软说话两句，同在一个网吧内，坐在附近位置的男人都受不了，这个网友，果真是最为与众不同的，还是跟他聊天最有意思。 “行了，不跟你扯了，我得去进货了。” “为什么从来不给我打电话？”女人就是如此，喜欢被重视和关注，而当你过度重视和关注时，她又喜欢玩一些欲擒故纵的把戏，你不再去重视时，她又会觉得不甘心被轻视。 “大姐，我是要赚钱养家的，哪有时间跟您过家家成天网聊，别说聊天了，搞网恋的时间都没有，真要是碰到，我肯定是先现实见面，没那工夫来回扯皮。” “你还真不像是十八九岁的孩子……” “打住，美女，咱不带埋汰人的，这样，我这几天买手机了，第一个告诉你电话号码好不好。” “这还差不多。” “不行，不能告诉你，这要是被你缠上，不是在大庭观众之下，你给我来几个千回百转的撒娇音，我怎么办？算了，啥时候你来找我玩，或是我去找你玩，我们再互留电话，88，走了。” “好像现实见面你能干什么似的？”不需要表情符号，视频里面‘舞’故意露出来的不屑表情，就是最正确的心理反应。 “激将法不灵的，有机会让你试试，走了，你喝酒了，也早点回去休息。” 说关就关，直接关闭视频连接，直接给企鹅软件右上角点x退出登录，没关电脑，示意刘磊等人谁要是看电影就拿这个。 刘磊、祝喜春和仇博，都冲着他竖了竖大拇指，那‘舞’他们都认识，也都想要撩几句过过瘾，每一次都被对方各种虎狼之词碾压，刚才这两位聊天时，他们看似是在玩游戏，实则都在侧着耳朵仔细听着，后来魏涛打字，那给几个人馋的，又不好意思探头探脑去看。 还得是涛子，别的不说，刚登陆企鹅的时候，他们可看到了，魏涛不经常上网，‘舞’的留言可都是十几条，其中不乏一二百字的‘长篇大论’。 回过头来再看自己的，聊的也都是游戏里的事，留言回复也都是‘嗯啊是好’，差啥啊？ 不认为自己是帅哥，可这涛子，夏天晒黑的黑小子，现在也没缓过来啊，他也不帅啊，凭啥跟他聊不跟我聊啊？ 魏涛刚点支烟，站起身跟几个认识的打招呼要走，刘磊的手机响了起来，这个时间段手机响起，他是秒接，先是一扬眉，随后眉毛落下，语气也从惊喜到了应对：“哦，好。” 看着从刘磊手里递过来的手机，魏涛愣了下，刘磊口型告诉他：“舞。” “喂。” “你想试什么啊？” “不会吧大姐，你这么无聊的吗？长途电话费可不便宜，你就问这事？” “我乐意，管得着吗？” “没事，就是试一试长短，试一试深浅，请你喝点酸奶。” 顿了一下，也就一两秒钟，对面响起‘舞’抓狂的吼声：“滚！你个流-氓。” “你看你，就允许你跟我耍，不行我反击一下？” 声音恢复了平静，但挑衅的味道更浓了：“行，你也算是个汉子，跟那些只会打字聊天口花花的不同，我等着看你现实里是不是比打电话更加厉害，别是个只会玩嘴皮子的。” “嘴上功夫厉害，也很了不起了。” 常年混迹于夜场，也就是魏涛总是能够有一些新词，不然类似挑逗的对话，‘舞’经历多了，找网友聊天也不会找这个风格的。 “呦，懂的还不少。” “哪有哪有，理论知识丰富，实践经验差强人意。” “哼，买手机了，第一时间告诉我电话号码，还有，把你店里的电话号码告诉我，你别说没有，你不说我也知道。” “擦，遇人不淑，我怎么有这么几个朋友。” ……………… 网友就像是现实生活中的调剂品，既是你不想面对时候在网络上的陪伴者，也是你躲避现实重新经营自己的最佳土壤，你可以多次给自己经营不同的形象。 本来有些昏昏沉沉想要靠外面天冷刺激一下的，结果接了‘舞’这么一个电话，一下子整个人都精神了，出来开着面包车进批发市场，脑海中还真就浮现出一些旖旎的画面，毕竟，看过‘舞’在夜场跳舞的视频，看过她的长相，人的幻想能力是无限的。 第一次用面包车进货，别说八千了，如果有钱的情况下，八万都认可，这跟三轮摩托感觉完全不一样了。 装载量更大了一些，有第二排座椅，害怕挤压的可以放在第二排座椅之上，或是跟第一排座椅之间的脚下，后面拆掉第三排座椅完全敞开的空间，可以一箱箱的将水果叠在一起，再差的面包车，在颠簸程度上也要比三轮摩托好得多。 颠簸小，密封空间，路上的耗损除了搬运产生之外，其它可以忽略不计。 满满一车，最后副驾驶的位置，座椅和脚下的位置，也各放了一箱芒果和山竹。 风雪来临，不必再去顶风冒雪，凌晨时分街路之上也没有拥堵，安安稳稳，保持着四十迈的速度，平稳回到‘鲜时光’。 将水果卸到店里，又跑到蔬菜批发市场，所有认识魏涛的人，看到他更新了装备，有调侃的，有羡慕的，有酸的，也有若有所思的，这魏涛据说是开了一家果蔬超市，这么赚钱吗？娘俩这才入行多长时间，好像家庭挺困难的，这几个月，车都买了？ 蔬菜也卸到店里，已经五点半了，魏涛开车回家，热乎乎的早饭做好了，周兴莲和关锦月都习惯了起早，前者卖菜进货，后者起来学习赶路，今天时间一下子充裕了，还都有些不习惯。 给魏涛将热乎乎的小米粥和昨天剩的画卷热好了端上来，看着他以咸菜搭配昨晚剩菜大口大口的吃，周兴莲心疼道：“要不我还是自己骑车去吧，冬天骑车也没什么，都习惯了。” 魏涛喝着粥，摆手，扫了关锦月一眼，对方心领神会：“阿姨，魏涛孝顺，您就别拒绝了。” 面对一个没主意的母亲，很幸福，这也让魏涛当家的进程越来越顺利，买车这样的事都能做主了，他发现只要将存折和银行卡放在母亲手里，她便会安心了，至于怎么花里面的钱，她至多是嘟囔絮叨，结果不由她决定。 将人送到地方，睡了两个小时，还没到中午魏涛就没影了，晚饭也是打个电话不回来吃，周兴莲也不知道他干嘛去了。 松江有不止一所的大学，魏涛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年纪摆在那呢，出入各大高校，根本不会被拦，门口的门卫保安，也不会认得每一个学生，只当是本校的学生。 昨天晚上从家里出来，开车穿城过巷，魏涛发现了一个赚快钱的机会，一拍脑门自己给忘了那种。 “哥们，晚上要跟女朋友出去吧，五块钱一个，十块钱三，大品牌冈-本，护你们二人周全。你这体格，我感觉怎么也得来二十块钱的，我搭你一个，怎么样？” 第四十章 捡漏 “哥们，需不需要，安全保障，五块钱一个，十块钱三个，怎么样，今晚肯定用的到，来三个？” “学长，今晚是狂欢夜，需要不，安全保障护你周全，出去玩，咱得提前准备不是。” “老弟，你得大胆点，今晚领女朋友出去玩，我知道海盗吧今晚有特价套餐，几十块钱可以玩个嗨，晚上，呵呵，你懂的，这个你值得拥有。” 魏涛选择了城市内学生最多的高校，中午在食堂专门找成双入对的，然后等到男生去各个档口买午餐的时候，凑过去推销自己的产品。 二次进货，午餐时间结束，身上还剩下十几个，已经赚得盆满钵满的魏涛，不打算再深入了，找到单身狗浪费时间，真要是对一对情侣销售，也难以卖得出去。 食堂，男生打饭，跟女朋友暂时分开，避免小心机暴露的尴尬，错过这个当口，就不太有机会了。 剩下这些处理完，便休息，下午找个地方泡个澡，休息一下。 看到已经是上课时间，又有一对男女走进了食堂，本是坐在角落的魏涛，没注意看女生，快步走向了独自去买餐食的男生，走到其旁边，将羽绒服的拉链拉下来一半，从里面拽出一角，让对方看到。 “帅哥，今天是狂欢夜，晚上是不是要跟女朋友出去玩，这个，护你二人周全，五块钱一个，十块钱三个，看您这运动健将的体型，要不，你来二十块钱的，我搭你一个。” 浓眉大眼的帅哥，穿着打扮也讲究，脱掉外套来买餐食，在羊毛衫下，是隐隐可见的肌肉线条，壮实，身材比例也好。这种人在魏涛的眼里，就是一个根本不需要担心有没有一起欢乐伙伴的人。 曹东旭笑了笑：“这个，店里买，不到两块钱吧？” 这一中午，不是没遇到过懂行识货的，能做这生意，魏涛已经将脸皮和害臊这两个词汇，从身体内摘了出去。 “帅哥，我这不也是小本经营吗？赚点块钱，送货上门，这样，二十块钱，十个，我当是赚个跑腿费。” 曹东旭好整以暇的笑着：“那你觉得，我会缺这东西吗？” 魏涛露出苦瓜脸：“完了，我就说嘛，这么帅的大帅哥，这类东西肯定是熟悉的，还剩这些了，卖完我就走了，帅哥你就当是提前补货了，是新交的女朋友吧，不然以您的条件，拿下的女朋友，该是人家给你买饭才是……” 一边说着，一边故意侧头看向对方女伴的方向，这一回头，如鲠在喉，瞬间噎住所有话语，赶紧拉上羽绒服拉链，准备直接开跑。 回过头，曹曦雨已经近在咫尺，刚刚光顾着推销了，也没听到后面有脚步声，亦或是这丫头走路没声音。 “魏涛，你混蛋，是不是当我没听到？”曹曦雨一脚狠狠踢在魏涛的小腿上，脸上又是害羞，又是愤怒。 “哥，你给我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魏涛故意跳起来，捂着小腿，看了看两人，暗怪自己刚才没多看一眼，这要是看到曹曦雨了，无论如何也不会过来推销了，哪怕是避嫌呢？ “你们俩，兄妹？” 曹曦雨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不然你觉得呢？” 这咬牙切齿的劲儿，魏涛明白了，赶紧转移话题：“没有的事，你想什么呢，小脑瓜子思想乱，我这不是没看到你吗？不然哪里敢跑到大哥这里班门弄斧，大哥，你说是不是？” 曹曦雨一瞪眼，自己觉得对方想歪了，偏偏这家伙又一副我想法太多总想歪的样子，又反向的开了一波地图炮，让她羞怒的直接伸手在魏涛的腰部拧了一下。 曹东旭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这个堂妹，什么时候跟男同学关系这么亲近了？ 曹曦雨也意识到刚才自己失态了，恶狠狠的挖了魏涛一眼，转身离开，也没心情吃饭了，到座位上拿起羽绒服，大步径直走出食堂。 魏涛冲着曹东旭先摊了摊手，还没等对方反应：“那大哥，你缺不缺，我成本价给你，也完成今天任务了，到时候就撤了。” 曹东旭哑然失笑，这小子还真是将没脸没皮发挥到了极致，不过从这一点看，跟自己妹妹之间，应该没什么值得挖掘的关系，不然任谁以这样的方式见了女方的亲人，还能继续坦然没脸没皮的售卖不应该售卖的物品吗？ 二十块钱，剩下的‘安全’魏涛一股脑都塞给了曹东旭，出来之后，长出了一口气，人呐，真是不能有分秒的懈怠，也就是自己各类场面见多了，不然刚才那社死现场，得多尴尬。 还好，自己反应快。 他这刚出食堂，曹东旭猛的眼神一凛，如果这小子段位更高一些呢，刚才岂不是把自己给骗了。 魏涛出来之后，没有摇头晃脑，但却始终眼观六路，现在的他可不想跟曹曦雨碰面，太尴尬，见了面不知道说什么。 快步离开校园，到了后来干脆是一路小跑，他余光扫到了在楼角处的曹曦雨，直接快速跑开。 曹曦雨看到了魏涛，想到他刚刚竟然要卖那种东西给堂哥，脸颊飞起一片红晕，随后，是一抹嫌弃。 “你这个同学，挺有意思的。”曹东旭走过来笑着说道。 “我不认识他。”曹曦雨觉得挺丢人的。 “真不认识或是不在意，你也不会生气了，更不会说不认识他，看来，他在你心里还是挺特殊的。” 曹曦雨愣住了，是啊，如果是不在意的人，会因为他而情绪变化吗？什么时候，他在自己心里，竟然有了位置？ 这想法冒出来之后，曹曦雨很惶恐，难道只因为当年那一件小事，不能，肯定是想多了，自己一定是觉得太丢人了，才会有这样的反应。 …………………… 车子停在路边，上车之后，魏涛没有着急启动车子，将兜里的大票小票都拿了出来，尽管年收入最多的时候有三四十万，也算是普通白领里见过钱的，可此刻这一两千块钱，要比一个月开工资三万还让他高兴。 嚯！ 数完之后，他也吓了一跳，成本五百块钱，这几个小时，赚了一千一百多。 将钱揣进兜里，高高兴兴启动车子，这狂欢夜，注定有很多人去狂欢，而自己，赚了钱，高兴。 趁着刚刚有一点规模的通讯市场没关门，魏涛去选了一个二手的手机，外型功能品牌都不看，反正至多几个月就会被淘汰，看一看没有进水的痕迹，就在人家的柜台前，拿着小的六角螺丝刀，熟练的将后壳给拆卸下来。 “兄弟，内行啊。”老板是一个穿着邋遢的大胡子，也不管是在商场里，偷偷摸摸的在柜台里抽烟。 “呵呵，学过。老哥实诚人，我可看过不少进水清洗过的主板，装上新外壳卖给不懂的人。” “那算什么，还有连清洗都没清洗过的呢，我这柜台在这里，也跑不了，可不做那让人戳脊梁骨的事情。” 650块，西门子3508i的手机。 买完手机，对方问他是否需要电话卡，他这里代售，魏涛跟对方聊了一会儿，很快名字也知道了，袁哥袁哥叫的亲热。 “袁哥，有没有连号的电话号码，我多花点钱。” “老弟还喜欢这个？加五十块钱，这三连的电话号码给你了，看看，000，号段也好记……” 魏涛一听有门，实际没想这么早针对好的电话号码做囤积，但毕竟是自己重生后的第一个电话号码，如果代价不大，在这个大家实际上更注重生日、幸运数字、吉利数字的当口，像是魏涛非常喜欢的7，在这个时候跟4一样，并不被广大手机用户喜欢，甚至还会被一些人选择电话号码时刻意规避掉。 “888太贵了，老弟你要真有心思，我帮你问问，最少得两三千。” “袁哥，7呢，这个四连号也应该不值几个钱吧。” “那倒是，要是三连碰到，直接给你都行，可这四连号……” “我给你问问啊？” 袁海涛拿出手机，打了几个电话，最后嗯啊是的挂断最后一个电话：“尾号7777，一千块钱，老弟，你袁哥我可没赚你的钱，对方报价就是这个，要我说太贵了，没什么意思，000这个也不错，也好记，没必要的事。” 魏涛翻了翻兜里，还有960块，想了想，直接分出800和150. “袁哥，你给说说，800块钱，成了，这150是您的辛苦费，我是喜欢7，我的幸运数字，卡拿到手，我马上去营业厅实名。” 袁海涛没犹豫：“看来老弟你是真喜欢，成，我再给你问问。”这时间，哪有几个人会去在意手机号码，更不会在意去将手机号进行实名认证彻底将归属敲死。 成交。 800里面有多少他的好处费魏涛不关心，自己拿出的150才是让对方尽心尽力的筹码。 待到一个小男孩送过来一个没拆封的手机卡，看到说明事项的位置上贴着纸片上写着的电话号码，魏涛压制住了内心的喜悦，没有表现出来，将卡拆下来，塞进手机里，离开柜台，出来直奔营业厅，拿着自己的身份证办了实名。 这一天是否白忙乎不知道，但他知道，这个电话号码，号段还是abab，绝对值得使用一辈子，用不了一两年，6、7、8、9尾号的三连四连五连，价格飞涨，未来至少十几年内，如果需要用钱了，这电话号码，绝对值点银子。 他错误的估计了时间，仅仅是年前年后，当个人手机用户在这个节点突然增多之后，手机靓号的概念正式登上舞台，袁海涛之后不止一次跟他念叨，你赚大了，不到三个月，至少赚个五六千块。 第四十一章 酒肉朋友也是朋友 这之后的日子里，偶然在店门口看到走过的曹曦雨，对方都是目不斜视的无视魏涛，在校园内兜售那样产品带来的‘恶劣’印象，使得对方一点都没有打算给他好脸色，加之临近高考，提前半年倒计时开启，年前的高三学生早已进入到了备战阶段，之前偶尔还过来打屁聊天的李东，也消失了踪影。 ‘鲜时光’的生意一如既往的好，别的地方也如同雨后春笋般冒出了果蔬超市，就在‘安顺街’内，距离正街最近的区域，有一个门市也开始了装修，魏涛一眼就看出来对方是在照搬自己的模式，但看情况，眼看着要过年了，装修进度很慢，想来是打算年后再开业了。 危机感的到来，让周兴莲每天更认真的对待店内的一切。 卫生条件，果蔬产品的好品相，她也真正意识到儿子说过的话都是正确的，关锦月在店里的时候，她也会去送货，不让儿子一个人忙碌。 “张叔，你放心，一箱橘子，一箱苹果，一箱桂圆，保证让你走亲戚不丢脸，过年开业，你初一上午过来取就可以，我记下了。” “丽姐，定不下来没关系，到时候走亲戚的时候到店里看就可以，我过年期间多准备一些。” “王奶奶，这就要啊，不买成箱也行，我按斤数给你称，明天给您送家去。” 有了手机，联系更加方便，魏涛也开启了年前的订货模式，没有大张旗鼓，老客户他都会提前联系一下，提前将一些货物精准定位到每家每户。 年前送礼，年后走亲戚，他没去试图染指一些饮料，现在市场还不成熟，那样做等同于直接跟小街内所有的食杂店小超市结仇，只是专注于水果，这样也能跟这些小超市形成互补。 水果进货资金每天都在上涨，娘俩一边赚钱，一边填补到进货的窟窿里，到了年根底下，从腊月二十三开始，魏涛几乎每天都泡在水果批发市场和蔬菜批发市场，抓随时随地可能到来的大货车内新鲜果蔬货物。 关锦月放假了，每天都到店里来帮忙，没人的时候，安静坐在那里学习写作业，有需要送货的，她和周兴莲轮番登场。魏涛则是不确定时间的归来，好在有了手机，联系方便，店里一旦某样果蔬缺货，打个电话，让他临时进货也没问题。 车子的作用，手机的作用，全部突显出来，很快店里的资金又滚到了一万块，周兴莲心里彻底服了，遇到任何事第一反应都是询问儿子的意见，循序渐进几个月的时间，魏涛终于完全从一个孩子‘成长’为家里的顶梁柱。 自从手机号告知了‘舞’之后，除了上午，对方时不时的给魏涛发短信聊天，也让魏涛在几个市场来回转的等待之中，有了无聊时间打发的最佳方式。 “总共十箱，蔡哥，我装好了，这是钱，点一点。” 气不喘的‘抢’了十箱黄瓜，现在蔬菜类进入到了最疯狂的阶段，市场这边来一车不到一个小时肯定抢光，品质好坏，各凭眼力。 别人一箱一箱的搬，魏涛是两箱一搬，不仅会做人嘴甜，进货时候也是干净利落，平时兜里烟从不吝啬的散，连那些装卸货的工人，来一车货，也乐得让他往前挤一挤。 芹菜、韭菜、黄瓜、青椒、尖椒…… 绿颜色的蔬菜，年根底下是一天一个价，囤货且保证货物的新鲜程度，成为了诸多蔬菜商贩这个年是否肥年的关键。 ‘鲜时光’内，整个假‘背景墙’后面，货架的下面，尽数堆满了货物，周兴莲脑筋转的慢，可关锦月厉害，所有货物的进店时间她心里都有一杆秤，先卖的，肯定是最先进店的，避免五六天前进来的货物，反倒比前一天进来的货物后卖的事情发生。 年前这几天，魏涛几乎都是找空就眯一会儿，到了晚上，他几乎不在店里停留，还让母亲也在店里睡，让关锦月回家去睡安静学习，店里货物太多，不放个人，母子俩都不放心。 入夜，八九点钟，魏涛就离开，这个时间到达货物的比例不高，他要么是在水果批发市场，要么是在蔬菜批发市场，在仓库里，跟一帮商贩、装卸工在一起吹牛侃大山，哪个扑克牌局缺人，他也会顶上去。 酒肉朋友那也是朋友，在一起打打牌的熟人也是熟人，在没有特殊关系下，这样的魏涛便比那些普通商贩具有优势，能提前得到一些‘小道消息’，到货了，如果关系户领完了，他肯定能在第二批排在前面去选择货物。 在不太熟悉的群体里，最有意思也最经典的画面是什么？ 几个人打扑克，玩的和旁边看热闹的，必然会有人不会往出拿烟，想抽的时候，会用手探进兜里，很自然的‘盲摸’出烟盒里的一支烟，烟盒肯定不外露免得‘发圈’，抽出一支，可能一边笑着或是一边聊着天，叼在嘴上，点燃。 别觉得这是烟低廉价格不好意思往出拿，‘发圈’这件事，可不是谁都愿意做的，那一盒烟，你给了张三一支，旁边好些人呢，能不发一圈吗？基本上两圈都没发完，一盒烟没了。 魏涛在这件事上表现的跟别人都不一样，大家都愿意往他身边凑，混支烟抽也是好的。 很多装卸工，这时候抽的还是一块多钱的蝙蝠烟，三块钱的生命源，那是好烟了，魏涛从来都是大大方方拿出来，每天至少发几圈，他可不认为这些装卸工就是单纯的打工人。 一车货到了，这些人如果是常年干的，从大挂车上往下卸，卖的时候固然是菜贩子老板去卖，可当魏涛挤上来时，一个眼神，打声招呼，装卸工在车上，虽说不会故意给你挑选，但他们规避掉一些明显外包装被挤压或是边缘的蔬菜，还是很容易的。 现在的一箱‘水黄瓜’，几乎家家户户过年年夜饭上拌凉菜的必备，一天一个价，一块两块三块，刚过了小年，就已经达到了四块钱，所有的商贩都从此刻起开始大批量的囤货，不然到了腊月二十八二十九，批发市场是有货，只是那批菜的价格，会让你卖到六块钱七块钱，也觉得利润不够。 一箱里面，有两三根被挤压烂掉，那损失可就一盒烟钱。 别人有没有意识到、或是意识到不愿意这么做，魏涛不知道，总之他在这两个地方，天天蹲守，跟大家也都混熟了，谁要是招呼喝点酒，他也大大方方过去，要么是在外面小饭店点个菜，要么买几瓶酒，要么买点熟食，从来不抠抠搜搜，长时间的积累，到了年根底下，拥有店铺本来存储的时间就长，从小年之前开始囤货。 一直到腊月二十八，魏涛还在两个市场，批回来两车的新鲜果蔬，只是那价格，他都直咂舌，无论前面囤积了多少货物，现在都觉得囤少了。 吃不吃的是一方面，过年包饺子，韭菜芹菜畅销，家家户户不可能大过年的，还是以酸菜和白菜为主，普通家庭也会在过年期间，吃几天好的。 腊月二十八的白天，魏涛没再去批发市场，而是专门跑了一趟农村，早已摸清了门路，又进了一些大棚种植的小菜，这玩意儿在有钱人的餐桌上，绝对是‘贵宾’。 “臭小子，还忙呢啊，一天天就知道赚钱，你也真是个财迷。” 天天在一起短信聊天，‘舞’的真名，魏涛也知道了，挺好听的名字——卫宁。 魏涛当时在进菜，没回复，回到店里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看到又来了两条，这才回复：“姐你这样会让我觉得自己在网恋，压力很大的。” 下午三点多这个时间，对方可能才起床不久，秒回：“网恋怎么了，我配不上你个黑小子？” 在这网恋的时代，男人女人，网络现实，傻傻分不清楚，乐得在这样的世界里享受一份更为肆意大胆的爱恋。 “别闹，不奔现我没什么兴趣。” “那你来啊，我接待你。” “不去，我怕你给我开个小旅馆，然后再找人给我买张火车票。” “滚。” “好嘞，忙去了。” “魏涛，你还真是个王八蛋。”电话直接锤了过来，卫宁的声音透着咬牙切齿的劲头，只是这样的招数，对待魏涛，完全不起作用，再漂亮，老子才不跟你隔空黏黏糊糊，没那爱好，我又不是纯情小少年，没点实际的，我可不是你网友池塘里随意勾钓的‘鱼’。 “嘿嘿，美女，啥时候给我单独跳段舞啊。”魏涛转移话题，隔空接触最大的好处就是一些现实中你绝不敢轻易冒犯的话语，在网络和短信息里，恰当时候冒出来，不会算是冒犯。 “滚，色胚。” “啧，你看你，格局小了不是，我是那种人吗？就是单纯的跳舞，多穿衣服那种。” “好啊，你来我这，我单独跳给你。” “小生败退，告辞，晚上再聊，这时间顾客多。” “嗯，你忙吧，我也要化妆上班了。” 第四十二章 确实配不上你 回到店里，顾客很多，很是忙碌，周兴莲和关锦月都是脚不沾地，连坐下来休息一下的时间都没有。 大姨过来帮忙，对于行业的陌生，她也只能帮着收钱找零，即便如此，也等于是帮了大忙。 好在这眼看着要过年了，打电话订货的少了，毕竟东西价格昂贵，有信任也不如自己下楼来店里亲自挑选一下。 店里的顾客，络绎不绝。 年根底下，家家户户都备年货，鸡鸭鱼肉，农贸市场里那叫一个忙，每个人回来都是大包小裹。 住在‘安顺街’的居民有福了，他们的果蔬，不需要在外面买。 价格都差不多，在‘鲜时光’是老主顾，还能挑选一些新开箱的，买完了就近拿回家，省了大冬天还要大堆塑料袋的在农贸市场抢购。 ‘鲜时光’内，人多，但货物更多，各类过年必须菜品，在这里你会发现买不空，也不用专门去让人开箱，几乎每一次上货架都是新开箱的，剩下一点被挑剩下的，人家小周母子也不端着，直接降价处理，单独归一堆，让那些想要买便宜货的，也有等待的空间。 魏涛回来之后，直接拎了刚买的电子秤到门口，来来回回的顾客多，玻璃门关了等于没关。他回来后直接敞开，拿了两把椅子，自己坐一个，放电子秤一个，不用大家买完了还要到里面结账，人多了，店面就显得小了，来回拥挤大家都不方便。 脚下放了一个电暖风，也不怕费电，点燃，穿着羽绒服，坐在门口给大家称量结账，让整个效率更快。 年前这几天，能赚多少钱？ 大年三十的上午，当店内十不存一的货物分门别类之后，周兴莲已经等不及，兴致勃勃的坐在一张桌子形成的‘简易吧台’开始查钱。 足足两万六千多块钱，乐得周兴莲让关锦月看着店，拉着儿子赶紧趁着银行中午之前没关门，去存了两万。 他们回来时，关锦月已经将一切都整理好了，按照周兴莲的吩咐，将一些被挑选剩下没卖出去的水果和蔬菜，装到箱子里，拿到哥哥的家中过年期间食用，毕竟自己家干这个的，就没让家里人准备类似的年货。 三人又将一些还没拆箱的货物，整理好，等到初三开业后继续卖，周兴莲到是想要多休息几天，过年了，家里亲戚聚在一起，她可是馋了好久没有时间去麻将了，好不容易有休息，准备是好好大战几天。 魏涛不太喜欢去舅舅家，便告知母亲可以多玩几天，到初三他开门一个人就可以。 “小月，就跟我们去呗，你自己一个人在家我也不放心。”周兴莲第n次的邀请关锦月，要带着她去自己哥哥家过年，关锦月依旧是笑着婉拒，表示自己一个人没关系的，正好用来学习。 “行了妈，我吃过团圆饭也不在那边待着，有我呢，没关系，就别强求了，她谁也不认识，去了也尴尬，跟在家里一样。”魏涛拦住了母亲，别说是关锦月，自己都不愿意去呢，更何况她了。 见到儿子也如此说，周兴莲没在坚持，只是又嘱咐了几句，让她在家里不要委屈了自己，家里的鱼肉鸡和此刻带回去的果蔬，都要吃光。 关锦月笑的很灿烂：“放心吧阿姨，我不会亏了自己的肚子的。” 周兴莲掏出了一个红包，里面包了五百块钱，可不光是压岁钱，这些天，每天都从早忙到晚，尽管她是那个施恩于人的人，还是有必要用实际行动感谢。 关锦月犹豫了一下，双手接过：“谢谢阿姨，提前给您拜年了。” 男儿膝下有黄金，女儿更如此，早已不流行跪地磕头拜年了，但此刻，关锦月双膝跪地，周兴莲被吓了一跳，作势要去搀扶，嘴里念叨着：“孩子，快起来快起来，你这是干啥……” ……………… 装了蔬菜和水果，将关锦月送回家之后，母子俩启程前往位于城市几十公里外乡村的舅舅家，去之前，到大姨的婆婆家，将走过了形式之后照例每年都到自己母亲那里过年的大姨接上，另一边，四姨家由于四姨夫的父母不在了，每年都是到魏涛舅舅家过年，他们一家一大早就坐车出发了。 典型的东北农村。 魏涛的姥爷早已不在，二姨也因病还没结婚就早早过世，剩下三个舅舅和三姨，都在这附近村落安家落户。 魏涛小时候父亲过世，曾经有一段时间是姥姥帮着带大，跟姥姥的感情很深，可跟居住在这附近区域的三个舅舅和三姨，没什么感情，甚至还有来自内心傲娇的抗拒，被人瞧不起看不上的滋味，使得在重生之前姥姥过世后，魏涛除了上坟祭奠之外就没再回去过。 血缘固然近，可这情感的累积和由来，绝不可能单靠血缘，所以到了这里之后，魏涛就坐在姥姥身旁陪着她聊天唠嗑。 农村实际讲究的是大年三十各个小家自己过自己的，这边因为几个姐妹都在城里，一年难得相聚，也就没有遵守‘约定俗成’，每年都聚到一起一同过年。 周兴莲拿回了很多的水果和蔬菜，其中不乏一些高档水果，可即便如此，舅舅和舅妈们，还是嘟囔着怎么不早点回来，很多人家没到一点就放鞭吃年夜饭了，他们，估计是村里最晚的了。 没什么具体的说法，就是讨个吉利，也就因为这个吉利，本该是晚间吃的年夜饭，从四点到三点，有的人家甚至不到下午一点就开始吃，去抢夺这份‘吉利’。 这到让魏涛觉得很好，上桌简单的吃了几口便下桌，凑到也吃不了多少东西的姥姥身边，将自己给姥姥准备的五百块钱偷偷递给他，外孙子孝顺老人的。 魏涛笑着，压着姥姥拒绝的手，将钱塞在她的手里，眼神示意她不要推脱，不要让别人看到了。 “这钱你自己留着，买点自己喜欢吃的。” 2003年，还有几个小时按照国人的习惯，才算是真正的来临，从去年开始，在大人口中满十八岁的魏涛就没有了收压岁钱的资格，他也不在意，那钱拿着不舒服，耳边要去听别人看似好意的叮嘱实则是‘瞧不上不喜欢’的唠叨。 或许自己就是他们眼中的丧门星，拖累了母亲，又或许是他们不喜欢自己那过世的父亲，连带着对自己也缺少认可，直至重生之前，他也未曾去真正想要了解真相，没必要的事情，让母亲难堪而已的行为罢了，不亲不近，那就各自安好，挺好的。 吃过饭，麻将局支起来，东屋西屋男女战士们纷纷上场，魏涛也跟姥姥告了别，跟所有人简单的打了声招呼，便驱车离开。 一辆面包车，舅舅和舅妈们说成是浪费，好不容易找个门路赚点钱，还没怎么样呢就奔着享受，知道养个车子一年要多少钱吗？又是烧油又是保险。 魏涛没辩解，即便没有母亲投递过来的一丝丝哀求眼神，他也没打算辩解，那个真正十七八岁的魏涛，会仰着脖子去辩解，重生一回，就算是为了母亲，他也懒得跟他们争辩什么。 母亲可以为了孩子坚强，可在从小就照顾自己的哥哥姐姐们面前，她哪怕是为母则刚也不愿意‘一些小事’跟亲人争辩对错。 魏涛走了，还有人在周兴莲的耳边嘟囔着：“这孩子让你给惯完了，说干什么就干什么，这样哪行。” “就是，我听小菊说，进货都是他拿钱去，你也信得着，这哪成。” 周兴莲没去辩解，一是多少年来习惯了，她都是听别人说的那一个；二是还不算真正实诚到家，知道财不外露，哪怕是亲姐妹，钱财这方面，还是应该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是坏人吗？ 不是，至少他们对妹妹是真的照顾，嘴不好和看不上自己，魏涛不觉得是什么问题，不至于成为仇人，少来往是让彼此都舒服的方式，眼不见为净。 ……………… 家中，炕桌上摆放着菜饭，地上，还摆放着几瓶啤酒。 车子开进院，关锦月披着棉衣站在屋门口，她喜欢半低着头，但唯有在这个男人的面前，她可以肆无忌惮的选择平视，那份彼此间才会清晰感知到的尊重，让她可以不必在意眼前的窘迫境遇。 她知道，对方‘看得到’自己的未来，未来的自己一定可以成功，所以现在的窘迫，可以不必在他的面前自卑。 “喝点？” “嗯，喝点。” 没有任何单独相处下的尴尬和难为情，两人之间所产生的那份默契，从未经过任何尝试，日积月累下的浑然天成。 小鸡炖蘑菇，黄瓜拉皮，一份烀熟切片沾蒜酱的猪肉。 家里没有电视，魏涛打开收音机，调整到朝廷广播频段，听着跟朝廷台同步的内容。 年三十，从一大早开始，类似的电视台便充满了年味气息，春晚后台采风、全国各地新年热闹景象、对明星的一些采访，哪怕听广播，也能够感知到那份热闹。 广播的声音响起，也给这房子里，增添了年味儿，不再是孤零零一座屋、外面鞭炮声声。 “大过年的，把头发扎起来好好梳一下，眼睛也别老是故意眯着。看你现在这个样子，想到你说的我配不上你，我会很有挫败感。对了，新年礼物，我送给你的。” 魏涛将车里的礼品袋拿了出来，一件价格并不贵的厚棉服，一件浅紫色的高领套头毛衣，一条并不紧身却也不会如同以往关锦月所穿又肥又大风格的牛仔裤，一双国产品牌的运动鞋。 关锦月也拿出了自己的礼物，一副魏涛的素描画，随后拎着礼品袋，走进了小屋。 十几分钟之后，关锦月走了出来，当他不再是故意弓腰时，当她穿上的是塑身型的毛衣时，有些平日里故意掩饰的东西，很清晰的呈现出来，别说这个时代有没有垫的，魏涛知道，她绝不可能拥有那样的奢侈品来撑起自己身体的某个部分，能有不错的曲线，那是自身的硬实力。 “你说对了，我确实配不上你。” 第四十三章 颜值VS智商VS彪呼呼 被头发和故意眯眼掩盖的颜值。 被衣服掩盖的身形比例。 被营养不良掩盖的底子。 关大军带着卖房子钱跟新女朋友去了南方之后，到了魏涛家里的关锦月，吃喝营养不缺，蔬菜水果不能说是周兴莲和魏涛大方，自家卖的东西，剩下一些，吃起来毫无压力，哪怕是昂贵的提子、芒果、山竹等水果，真等到全部烂掉扔了可惜，趁着还能削一削食用，魏涛从不会吝啬这部分的消耗，有些时候，他坐在店里也会直接切水果吃，管你是不是剩下的。 关锦月的营养上来了，平时低着头哈着腰穿着根本不展现身型的校服，完全看不出来，现在头发也扎起来梳理好，眼睛也完全睁开直视于你，牛仔裤和随型毛衣衬托出来的身形线条…… 如果说曹曦雨是那种一看就是校花的古典美女，那眼前的关锦月，则更现代一些，不是樱桃小口，不是娇俏的挺鼻，也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瓜子脸，如果让魏涛来找一个他认知里的美女来做参照物，可能是滤镜美颜下的巅峰颜值金锁。 素颜，没那么惊艳，但这张脸，如果用后世的眼光，明艳的妆容，想想瘦一圈的金锁画上明艳的妆容。 “你说，我现在要不要喝多一些，然后‘芹瘦’一回呢？” 从不怕魏涛口里没遮拦的关锦月，平静的望着他，淡然说道：“如果你想要，我不介意这是一个要求，也不介意这是一份报答。” “擦，你还真够大方的。亏得老子见过世面，不然岂不是被你这丫头给拿捏了，来吧，吃饭喝酒。没想到啊，这辈子还有‘芹瘦’不如的一天。” 报答和要求，那就是交换了，而不是关锦月心中的知己。 “别急，再等两年，我觉得以你的性格，到时候一定会选择去当一个‘芹瘦’的，而不会继续做一个好人。” 魏涛冲着关锦月竖了竖大拇指，现在还没到惊艳众生为此不惜一切代价的时候，真到了那样的境地，他不介意放弃付出的一切，只为‘小楼一夜听春雨’。 “晚上带你上网，去不去？” 属于两个人的年夜饭，最终没有喝酒，从魏涛放下酒杯不去喝酒的那一秒开始，关锦月的脸上绽放出了欢愉的笑容，能让对方吓得不敢喝酒担心失去理智，这本身比任何华丽辞藻的夸赞更具有杀伤力。 外面响起了鞭炮声，透过门口挂着的红灯笼，看着天空时不时升起的烟花，有些理智，在单独相处的环境下，正在慢慢被融化，都是最为躁动的年纪，嘴上说得再漂亮，也抵不过荷尔蒙的威力。 来自祝喜春的电话，化解了这份尴尬，他和仇博大年三十晚上也约着出来去网吧包宿，在家里看春晚多没意思，家里那帮大人还拿他们当孩子，麻将局扑克局都不愿意带他们，哪有出来包宿香。 大过年的，在刘磊的建议下，几个人约在了市里第一家电影院改建后的豪华网吧内见面，在魏涛建议下并没有更换衣服没有散落头发没有再去低头的关锦月，出现就惊艳了众人，都不敢相信这就是在‘鲜时光’见过的那个小透明。 “我擦，涛子，你小子是真狗啊，这是邻家有女你养成吗？还是你小子玩得高端啊。” 趁着到吧台去买水买东西的当口，刘磊一脸猥琐的搂着魏涛的脖颈，一副你小子给我从实招来的模样。 “咳咳……”突来的咳嗽声，让两人转头。 这么巧吗？ 就见曹曦雨一袭粉色呢子大衣牛仔裤女士皮靴白色毛衣的成熟姿态，故意冷着脸站在一旁，而魏涛曾有过一面之缘的曹东旭则正一脸坏笑的拿着钱跟吧台内的收银员开机器。 一看到曹曦雨，刘磊就显得格外不自信，话也没之前说得溜了，磕磕巴巴支支吾吾连打声招呼都没做到干净利落。 “曹，曹曦雨，好久，好久不，见。” 曹曦雨点点头嗯了一声，看着刘磊说道：“少跟他在一起玩，小心教你学坏了。” 一旁的魏涛则早已热络的跟曹东旭打起招呼：“大哥你好，大过年的领妹妹出来上网啊，我们在c区，要不要坐一起啊？” “好啊。”曹东旭故意瞄了一眼妹妹，点头答应。曹曦雨脸一沉：“曹东旭，送我回去。” 孰料魏涛一副之前发生一切都不存在的样子，摆出老同学很关心的模样，往前迈了一步对曹曦雨说：“年后艺考来查资料？你没问题的，以你的实力轻轻松松过关。” 曹曦雨诧异的看着魏涛：“你怎么知道？”转头瞪着堂哥：“你跟他说的？” 曹东旭连连摆手：“我跟他可不熟。” 曹曦雨尽管对魏涛什么钱都赚的恶劣形象很是反感，但听到他知道自己要参加艺考，心里还是不自觉的有那么点被偷偷关注的傲娇，故意扬了扬下巴：“你从哪知道的。” “我跟你说啊，资料这东西做不得数，没什么用，以你的绝对实力，上去碾压一切，根本不用查……” 刘磊错愕的看着已经并肩走向c区的两人，曹东旭示意吧台工作人员，将他要的两台机器，也开在魏涛等人的旁边。 “艺考这东西，是给不够实力人准备的偶然因素，像是你这样拥有绝对实力的，哪怕当天什么都不表演，上去来一个下腰，该让你过关一样让你过关。到时候可得跟我们报个喜。别的不说，几年后我是肯定要去一趟燕京的，带着朋友，到时候咱也能吹吹牛，有个老同学老朋友，那是舞蹈艺术家，到时候曹大小姐要是给撑面子，出来请吃顿饭，我能吹一辈子……” 曹曦雨这样的女孩，是天之骄女，可也没有什么人能当着她的面去如此‘胡说八道’，知道和公认的优秀，并不意味着她会对当面‘委婉’的吹捧夸赞免疫，稀里糊涂坐了下来，若不是一眼看到了关锦月，差点顺着魏涛的话应了一声，老同学到燕京，请吃顿饭那不是小事一桩吗？ 祝喜春在初中虽说不跟魏涛曹曦雨刘磊一个班，但对于这个从小就是白月光的女孩，怎么可能不关注，听着魏涛在那喋喋不休，一直在暗中观察着，涛狗这家伙现在嘴皮子越来越利索了，忽悠死人都不偿命那种。 “关锦月？” 别人都没认出来，女人识女人，观感要远远超过视线所及的画面认知。 关锦月冲着曹曦雨点点头，对这个高三全校男生公认的大美女学姐，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在‘鲜时光’附近也见过，知道这是魏涛的初中同学，但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两人有真正意义上的交集。 “老妹儿，这是你同学？你好，我是曹东旭，小雨的大哥。” 曹东旭挤过来，一下子将刚准备坐下来的魏涛挤到了一边，直接坐下来，侧身跟关锦月打招呼自我介绍。 曹曦雨一脸嫌弃：“曹东旭，你够了啊。” 曹东旭指了指旁边的座位：“老妹儿，你坐。那个谁，你也坐啊。” 魏涛摸了摸鼻子，果真，只有上了大学的男人，才会将高中那点闷骚，彻底释放出来。 刘磊和祝喜春仇博三人都是偷瞄看热闹，这四个座位，硬生生从左至右，魏涛、曹曦雨、关锦月、曹东旭。 “我教你啊，我学的就是计算机，你这样……”关锦月所有对于电脑的操作和运用，都来自于学校的微机课。她不太懂，曹东旭那叫一个热情。 曹曦雨站起身，先瞪了魏涛一眼，示意他跟着，然后拎着曹东旭的脖领子，将他拉起来，让他坐到魏涛的椅子上，和魏涛互换座位。 曹曦雨主动跟关锦月说话，她依旧是那弱不禁风的小透明姿态，哪怕今天穿着打扮变了，风格没变，白月光是光芒万丈，可那心思在关锦月的面前，还幼稚的很。 时间不长，关锦月偷瞄了魏涛一眼，四目相对，后者看明白了对方传递过来眼神的意思：“这是你喜欢的款，用不用我帮忙？” 魏涛懒得去感受陌生人关注的目光，也懒得去接受刘磊等人时不时的好奇眼神，自顾自的戴上耳机，登陆企鹅，结果忘记了刚出的功能隐身上线。 视频通话直接弹了过来。‘舞’，也就是卫宁的视频聊天。 “新年好！”视频一接通，卫宁的声音便吼着传来，一身红色纱裙，头发挽起露出漂亮的脖颈，那波涛汹涌更是不加掩饰的冲着屏幕发出杀伤力。 “还想着晚上给你拜年呢，怎么，不赚钱了，没意思了吧，孤单了吧，寂寞了吧，求求姐，姐陪你聊一会儿，不然你得跪安了，后面还一群人等着姐去宠-幸呢。” 今天明显不是在网吧的卫宁，显得更为活跃，说话也更为放得开。 魏涛觉得这时候旁边要是有一个会画漫画的就好了，画风肯定是这样的，自己头顶三道黑线垂下，然后…… 默默的转动摄像头，先转到关锦月那里，又转到曹曦雨那里。 “卧槽，行啊小涛子，今天上网运气不错啊，旁边有两个美女，你小心着点，别让人家发现了，再骂你一顿。” 知道魏涛是耳机，所以卫宁肆无忌惮的说着魏涛此刻猥琐的行为最好不要被发现，你上网旁边坐了两个美女，偷着乐就好了，能偷瞄到企鹅号，偷着加一下就好了，别盯着人家看，被发现了多尴尬。 魏涛拿起祝喜春刚去买的饮料，拧开，然后在摄像头拍摄下，递给一旁的关锦月，缓缓将手伸过去，如若是陌生人必然会有所防备的距离，关锦月微微低下头，很自然的从魏涛手里将饮料接过去，喝了一口…… 第四十四章 涛狗是真的狗 待到曹曦雨只是‘玩’了一会儿就离开后，魏涛擦拭了一下鬓角位置，暗自长出了一口气。 关锦月能配合他，曹曦雨可不会，他只能是面对着耳机里卫宁的大呼小叫，装作满不在乎的上网，直到曹曦雨拉着主动加了关锦月企鹅号的曹东旭离开，这‘三国’激战才算是告一段落。 一个不会比，一个装作不会比，一个叫嚣着比，虽说跟自己都没有太大关系，可这被美女‘绞杀中心’的位置，绝不是刘磊几人暗自投来羡慕眼神该有的场景。 真若是被抓包现场，哪怕麻烦再大，魏涛也会产生几分成就感，关键这三女人没一个跟自己有关系的，偏偏别人觉得跟自己有关系，在卫宁的面前又小小的装了一把，那滋味可就难受了，这不是无妄之灾吗？ 关锦月安然的坐在那里，查了两个多小时的资料，让她只有在图书馆内才能看到的外面天空，又有了另一个窗口。无论是身上有着自信气质的曹东旭，亦或是试探着靠上前的刘磊，她都表现的很淡然，没有明显的抗拒，却也毫不掩饰轻描淡写的疏离感。 这个女人，不，现在还是女孩，可以想象得到，等到她冲破了当下生活没能自己主宰的束缚之后，绝对具备着女海王的素质。 至于曹曦雨，那就是象牙塔内的白月光，怎么看都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孩子，看似优越感十足，真要将她和关锦月放在一个公平竞技的舞台上，可能除了从小学习的才艺之外，全面都会被对方碾压，还是那种不经意间的碾压，让你没得反抗。 卫宁则纯粹就是疯女人，嚷着黑小子你还有点能耐啊，另外一个女孩是不是你领来的。 尽管魏涛没敢再去大过年高兴下的年轻心态去装一下，曹曦雨一个眼神飘过来你自己体会的样子，被卫宁全盘接收，这女人在视频内今天也是火力全开，还能让两个黄毛丫头给碾压了？没那份心思，却也不愿意面对两个黄毛丫头输半分，哪怕那比拼的点，旁人都无法理解，她们自己却乐在其中，包括关锦月。 “回家，还是多玩一会儿？” “回去了。” 关锦月没有表现出不舍，反倒让她对于知识改变命运这件事，更加渴求。 祝喜春还试图问魏涛一会儿回来包宿不，让仇博狠狠的挖了一眼，待到魏涛离开后，刘磊那是一脸猥琐笑容：“我现在是发现了，涛狗是真的狗，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小子是一肚子的坏水。” 魏涛开车回家，看着手机里一条刚发过来的短信息，皱眉苦笑，这帮孙子，你们丫敢不敢给老子留点秘密。 卫宁：呦，没想到你小子玩的高啊，这是养了一个童养媳吗？怪不得上网都不积极，回家有这秀色可餐，还上网聊什么？ 房间内的气氛，很怪异。 亏得有外面接连不断的鞭炮声，才让两个人因为刚进屋突然安静的旖旎氛围没有延续下来。 关锦月将提前准备好的肉馅拿出来，新年的钟声即将敲响，华夏的每一个家庭不管这一年过得好不好，在这个时间段前后，总会有一个属于自家的仪式，包饺子，无疑是这其中最重要的。 屋内的炉火烧得很旺，从很小时候便开始习惯一个人生活自己照顾自己的关锦月，在使用平房土灶方面，要碾压周兴莲几条街。 魏涛给卫宁回了一条信息：她说过的，我配不上她。 卫宁几乎是秒回：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活该，这女孩太有意思了，我喜欢。 魏涛没再回复，跟关锦月包了一点饺子，下锅煮熟，正好广播里的春晚也敲响了零点的钟声，魏涛拿出手机给通讯录内的人，都发了一条‘新年快乐’过去。 他吃了十几个饺子，关锦月则将剩下的饺子全部吃光，足有三十几个，在她这里，你永远见不到对粮食的丝毫浪费。 给魏涛端过来热乎乎的洗脚水，随后，关锦月在炕桌上点亮台灯，让这份两人独处在一个房子里的些许诡异气氛，归于平静。 争分夺秒的学习，上过网，见过更多的人更多的事，更让她对前路充满了期待。为了更好，只有将所有的时间全部压缩，全部用来学习，奥林匹克竞赛没能让自己提前踏上登天阶梯，那后年，哦，不，是明年六月份的高考，将会是她人生命运最大的拐点，她不想再有任何意外。 隔壁的人…… 关锦月抬起头，看了看这实际上勉强脱离家徒四壁的房子，这片瓦遮头的恩情。 “新年快乐。” …………………… 窗明几亮，只是买房时简单翻新的房子内外，但凡是能够清理的地方，俱是一尘不染。 旁人只看到了周兴莲对关锦月的帮助，却很少看到这平房内灶台都一尘不染的画面，所有的锅碗瓢盆，过去周兴莲和魏涛忙着练摊，卫生方面也没办法那么讲究，但自从关锦月来了之后。 不管店里有多忙，不管学习时间多么紧迫，她总是会用实际行动去完成对遮头片瓦的尊重。 “新年快乐！” 初一一大早，学习到三点的关锦月，早上六点半准时起床，重新生火，让整个房子的温度不降下来，昨晚和魏涛两人动手包的饺子，在院子里冻着，拿进来煮上，又切了一盘牛肉。 二百块钱的新年红包，魏涛早已准备好，新年更换的衣裤袜，之前周兴莲给两人也都买好了。 里面换新的，外面重新换回了旧衣服，头发重新披散下来，腰又弯了下来。 关锦月接过红包，这是她记忆里第一次得到新年压岁钱红包，透过头发的‘门帘’，看着魏涛，是哥哥，他却要比阿姨心细多了，自己从小未曾感受到的父爱，竟然在他身上隐隐感知到。 晃了晃头，你想什么呢，他才比你大了一岁。 “如果想要叫爸爸，我是不会拒绝的。”魏涛一记摸头杀，话不说，关锦月没躲，话一出口，后者一记对膝盖的精准脚踢，魏涛痛苦的捂着膝盖，单腿跳，坐在火炕上，揉搓着被踢的位置。 “你说这话的时候，心里面到底在想什么龌龊的东西？” 卧槽，这女人厉害啊，太敏锐了，也没别的，刚才那氛围，脱口而出，要说有多龌龊到没有，就是蛮有成就感和期待值的。估计这个时代没什么人知道这里面的特殊含义，怎么也得是阅片无数的高手，怎么也得是网络再发达一些之后…… 第四十五章 送福利 ‘鲜时光’店里，多了一个口香糖，黏在这里，撕都撕不下来那种。 初三，魏涛便去进了一些清肠胃清口的果蔬，大过年的，油腻吃多了，小青菜反倒受欢迎了。 一开门，曹东旭没过多久跑过来，一副跟魏涛哥俩好的模样，又是递烟，又是热聊。 曹家一大家子从初一开始，聚在了干休所的老人家里，曹东旭往常年早就回自己家或是跟同学朋友出去玩了，在自己家所在的城市上大学，舒服的地方很多。 “我妹去燕京了，到时候高考就是个流程，三百左右分，她脑子就算很笨，也没什么压力。” “我跟你说魏涛，我妹妹可从来没有对一个男生如此上心过，你是与众不同的知道吗？女孩哪怕是厌烦你，那也得是先对你有不同于别人的认可，不然，路人值得厌烦吗？” 魏涛不讨厌曹东旭，这位是典型在校园内很吃香的那类人，八面玲珑，笑脸迎人，情商不俗，也开得起玩笑不端着，长得阳光帅气，身材高挑，家世不错。 他是那种典型会成为某个小团体内核心的类型，不会抢夺别人的风头，也不会去担当领导者的身份去让自己陷入无尽的忙碌。 “老曹，这几天关锦月都不会来，店里不忙，她在家里学习，她的目标必定是清北，所以，你懂的，如果我是你，等到她上了大学再去追求，估计还有一点成功率。” 魏涛擦拭着货架，重生之前他并不是一个特别勤快的人，或者说他只有在追逐自身利益的时候才会勤快一些，剩下的时候，勤快这两个字，要排在得过且过之后。 重生之后，伴随着气力的增长，他发现自己无论怎么忙，无论怎么累，内心都不会产生抗拒和抵制，在店里干干活儿，稍微出点汗，还有点浑身舒服的通透感觉，真要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反倒觉得无聊。 无聊啊，刷手机成为了习惯的日子一去不复返，旁边虽说就有租书店，可金古梁的小说包括一个很有后来网络小说风格的‘李凉’所写的小说，随意翻看两页还好，真让魏涛去看，眼界视角的缘故，属实没什么兴趣，都不如去看看经典的国内外名著。 看会儿书，干会儿活，没客人的时候时间过得也很快，现在又有了一个曹东旭，好过一个人在店里打瞌睡。 曹东旭诧异的看着魏涛：“你真对她没兴趣？” 魏涛切了一个橙子，装盘示意曹东旭坐下来吃。 “怕我对她感兴趣，所以就把自己妹妹给卖了？” 曹东旭一脸正气的样子：“别胡说八道，我这是怕你们年纪小，看不清彼此的心思，才帮你们的忙。” 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也没必要非得去辩解什么，魏涛身体向后，舒服的靠躺在椅子里，慵懒的姿势，显然是不打算动了，咸鱼一阵。 “我这里饭菜不够俩人吃。” 不说话，曹东旭也不走，魏涛只得再开口，对方为了追求女孩的脸皮之厚，绝对是值得任何一个男人去学习。 “早安排妥了，知道你愿意吃溜肉段，前面小饭店安排好了，一会儿做好就给送过来。” 魏涛嘴角上扬：“有没有人说过，你无耻的样子还挺可爱。” 曹东旭故意露胳膊挽袖子：“有没有人说过，你有时候很欠揍。” 魏涛：“放心，你肯定打不过我。” 曹东旭撇撇嘴：“铁锹战神是不是？小孩子家的游戏。” 关锦月还没推门进来，只是自行车停在门口，曹东旭就已经屁颠屁颠跑过去，一副狗腿子的样子。 “天这么冷，我刚才批评魏涛了，我帮着看会儿店，让他回去接你过来多好，骑车过来得二十多分钟吧，快进屋暖和暖和。” 关锦月没拒绝曹东旭将自己手里的保温饭盒接过去，推门进来时，跟魏涛四目相对，眼神一对，两人交流完了。 “这家伙怎么回事？怎么又来了？” “那还用问，冲着你来的。” 魏涛只是笑了笑，关锦月先进屋，面目表情后面的曹东旭也看不到，他现在是正面曹东旭，再去飞个眼神什么的，就显得有些过份了。怎么说这曹东旭也不是讨人厌的，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他觉得自己有挖掘宝藏女孩的能力，也不是错。 尽管魏涛已经收拾了一遍屋内，关锦月来了之后，还是烧水重新用抹布里里外外擦拭一遍，包括窗口位置玻璃结霜太阳晒后流淌下来的一些水渍，也都擦拭得干干净净。 地面，窟窿地垫全部掀起来，先用拖布擦拭干净，然后用另一个破旧一些的抹布，洗干净，沿着货架与地面接触的圆柱体擦拭，确保整个工作下来，没有糊弄事的地方。 曹东旭跟小饭店点的菜送来了，关锦月给魏涛准备的是脊骨酸菜汤，外加她腌制的芹菜黄瓜小咸菜。魏涛没吃多少，全让曹东旭大快朵颐的给吃了，一边吃一边嘴里嘟囔着好吃好吃。 不是一天两天，直到正月十五左右，曹东旭几乎是天天来，上午十点多来，跟魏涛侃大山，等到关锦月中午送餐过来干完活儿离开，他才会走，目的性虽说很明显，但情商衍生的能说会道，真心不烦人。 包括周兴莲在乡下麻将大战到初六归来，据说是这六七天，几乎是连轴转的玩，只是每天吃饭前后睡一会儿，两三个小时都是多的，拼了命一副玩不够的样子。 回来之后，大睡了一天一宿，才正式回归到工作状态，曹东旭没用两天时间，便将四十多岁心思却单纯的周兴莲给哄的每天专门多准备出他的那一份饭菜。 “你距离他都还很远呢，先追上他再说吧。” 关锦月开学之前，给曹东旭扔了这么一句话，暴击值达到了满溢，直接造成最大伤害。 “别惊讶，就一点，之前我刚去他家的时候，周遭邻居有流言蜚语，他为此，一天都没回家睡过。这个过年，新鲜劲儿过了也没什么人说三道四了，我们两人单独相处，他能让我安心到晚上睡觉可以不插门……” 曹东旭点点头：“我知道了，我确实不如他。” 曹东旭走了，但又来了。 时不时到爷爷奶奶家，会过来专门看看周兴莲和魏涛，聊几句，一起吃个饭，多次闲聊之下，当魏涛知道曹曦雨的母亲竟然是二高中的副校长时，临近开学，厚着脸皮，魏涛在曹东旭的带领下，敲开了曹曦雨家的门。 呃！ 魏涛看了一眼曹东旭，想要掐死他。 你为毛不说，你的叔叔曹曦雨的爸爸，是个穿制服的？ 开门的正是穿衣服准备要离开的曹曦雨父亲曹海洋，一身漂亮的新制服，二级警督。 “东旭，怎么这么闲着？快进屋，吃饭没，进来吃饭，还有这位同学，快进屋。” 曹海洋很热情，可你在他的脸上能感受到的都是严肃，浑身上下充斥着那种搭配服装让人望而生畏的气场。 短发干练的周敏从厨房探出身，参加完艺考出了成绩只等待高考文化课分数过线、下半年开学季即可到燕京舞蹈学院上学的曹曦雨，也一身家居服装的走出自己房间，她第一眼看到的不是堂哥，而是跟在其身后有点类似鸵鸟的魏涛。 “二叔，这是我一个朋友，也是小雨的初中同学，今天来是找我二婶有点事。” 魏涛手里还拎着水果，曹东旭这哥们没白处，有事真上，不仅解释了一下，还将水果接过去，放在鞋柜上，给魏涛拿了一双客用拖鞋，示意他换鞋进屋。 “嗯？”曹海洋很是好奇。 侄子的朋友，女儿的同学，来找自己妻子办事，这关系有点意思，他觉得自己有必要了解一下。 “魏涛，我初中同学，他家就是爷爷家后角门外鲜时光的店，从夏天开始那些山野菜，都是在他家买的。妈，你应该有印象吧，初中开家长会，也应该见过。”曹曦雨落落大方的走出来，先跟父亲介绍了一下，又提醒了一下母亲，良好的家教让她此时先做的是让局面明朗化，而不是做一个局外人。 “哦。小魏，坐，到家里找我，有事？”摘掉了围裙的周敏，高中的副校长，接人待物尤其是面对年轻人，一个转身的变化，已经是居高临下，带有几分审视，不管是跟女儿的关系，还是贸贸然登门，两者能衍生出来的事情，都是需要她审视的。 曹海洋坐在一旁，也不着急走了，好整以暇的看着。 曹曦雨也是一脸纳闷，凑到曹东旭的身边，用眼神询问，什么意思？ 经过最初的一点点错愕，魏涛不去掩饰自己深吸一口气调整情绪的状态：“周校长，是这样的，我是来给咱们学校的学生，送福利的。” 第四十六章 助力高三学子 听完魏涛的描述，周敏笑了：“小朋友，你还真的挺有想法的，能将赚钱求我办事的行为，解释的如此清新脱俗，证明你的脑子很好用，那为什么不用在更为正确的地方呢？” 一旁的曹曦雨直翻白眼，刚才第一眼看到魏涛的时候，还有过那么一闪而逝的慌张，脑海中闪过一抹不切实际的胡思乱想，可真的听到他是来谈正事的，心里不自觉的，冒起一点点的失落。 曹东旭来之前就知道，帮衬着：“二婶，我觉得挺好的，学生们喝饮料吃雪糕和小食品，真不如下午课间吃点水果，营养健康。去年夏天，魏涛在店门口就尝试过，小盒装的现切新鲜水果，贵的三四块钱，普通的一块五或是两块钱，安顺街里住了不少中小学生，很受欢迎卖的很好。” 周敏转头看向坐在开放式餐厅椅子上的女儿，曹曦雨实事求是的点头：“嗯，我也买过。” 周敏看向魏涛，开门见山，更直接一些：“你凭什么？” 魏涛打着为学生们服务的名义，表示自己可以提供平价的水果盒给学校的学生，学生可以提前订，价格根据里面水果不同有几个档位，他负责在下午第二节课下课之前，送到每一个班级。 现在天还没热，感觉不到，过几天天气热起来，下午有个水果盒，解渴效果，必定受到学生欢迎。 魏涛知道，最难打交道的职业之一，就有教师，面对周敏的问题，他挠挠头：“去掉成本、人工、运输耗损、包装盒，我保证一盒切好水果的利润不超过三毛钱。且我会保证水果的质量，稍有差池，周校长可以唯我是问。” 周敏：“这不是理由，这是你必须要做到的基础条件。” 边说，脸上还挂出一点点玩味的笑容，魏涛苦着脸：“冲着东旭大哥和曹曦雨的关系，我喊一声周阿姨不过份，咱不带这样的，我年纪还小，经不起您给我挖个坑。我要说三毛钱利润拿出两毛给您，估计曹曦雨同学，拎着扫帚已经将我打出去了。” 曹曦雨一瞪眼：“魏涛，你胡说什么呢，我妈才不是那种人。” 周敏摆了下手，示意让魏涛继续说。 “鲜时光为高三学子助力，平价水果盒套餐送货上门。” “百余种水果任凭挑选，为学生的营养保驾护航？” 见到周敏还没开口，魏涛继续编纂：“要不这样。十年磨剑为一搏，六月试锋现真我，鲜时光果蔬，新鲜品质果盒助力高三学子最后开锋磨剑？” 曹曦雨没忍住扑哧一下笑了，一盘看戏的曹海洋也觉得今天真的看到戏了，曹东旭则一脸认可的看着魏涛，这兄弟，论不要脸，绝对值得我学习，脸皮之厚，不要脸之大义凛然，自己在学生会外联部，正好多跟他学习学习，这样出去通过家里关系找的赞助，自己也能聊的出来东西。 如果魏涛是周敏的学生，她会很不满意对方，但想到对方早早步入社会，能够想到这样的方式赚钱，切入点也经得起推敲，真要是他一个人想出来的，还真就是个聪明的，只是这聪明劲儿没有用到学习上。 女儿同学这个身份，天然能拉近一点距离，但也会成为限制双方关系发展的掣肘，周敏会不自觉的身份加持，不是谈合作谈生意，而是老师教训学生。 “你一个人，吃得下？” 魏涛表情严肃，斩钉截铁：“吃得下。” “品质保证，送餐及时，物美价廉，我会安排人抽查，标准若有半分下降，我相信这么一条生财之道，会有很多人愿意做，不是吗？”周敏的话语使得魏涛又是一脸苦相，年纪小的好处也不少，至少让你想要表达吹捧之意时，可以先抑后扬的肆无忌惮。 “周阿姨，您太厉害了，看在我跟曹曦雨也是三年同学的面子上，您可别扔下我，我这点小心思你一眼就看透了，我可是想了好长时间才想到的点子，您给留点机会。” 周敏转而看向女儿：“他是你初中同学吗？你的同学里如果有这么一个角色，就算学习成绩差点，也不至于我在你们班主任口中一点消息没听到，这样一个小家伙，在学校里，肯定是风云人物。” 曹曦雨警惕的很，直接转移母亲必须跟着转移的话题：“他人不在我们二中，一样也是风云人物。” 周敏没有继续表达什么，但对女儿这样看似不经意的掩饰却记在心里，小狐狸哪里斗得过老狐狸，你的一点点不一样，都会被周敏精准抓住。 “铁锹战神，对吗？魏涛，知道为什么我愿意给你这个机会吗？” 魏涛看了看曹东旭，故意嫌弃：“这家伙，没那么大面子。” 又看向曹曦雨：“这家伙，总说我故意欺负她，更没可能帮我。”他这一句话，让曹曦雨猛的意识到，刚才自己明明只是下意识的掩饰，可能会让母亲误会，他给圆了一下，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圆过去。 魏涛撇撇嘴：“这人呐，还得是没事多做好事，回去之后，我必须给关锦月同学涨工资了，无心插柳柳成荫，借光了借光了。” 周敏看着他：“还有呢？” 魏涛愣了下，还有？ “好好想想。” 魏涛望向窗外，突然眼角一酸，起身，冲着周敏充满敬意的鞠了一躬：“师者，传道授业解惑。解生活之惑，您要比那些关心她是否能够正常上学穿暖吃饱的老师，更值得我尊敬。” 周敏看着魏涛，眼中浮现不加掩饰的欣赏，溢美之词也给了一句：“你做的要远比我想象的好，这个孩子不容易，你能真正给予她尊重，对她接下来的成长，会有很大帮助。” 魏涛苦笑摇头：“我这只是看不惯而已，您才是真正的师者，才是真正给予了她最想要的尊重。看似您不管不问，实际上事无巨细全盘了解。” 曹曦雨坐到母亲身边，拉着她的手臂：“妈，你们打什么哑谜，我都听不懂。” 周敏拍拍女儿的手背，身上那大校长的气场收了起来，轻声说道：“发生在关锦月身上的事，连你们学生都知道，我们岂会不知道，真的管不了吗？” 看到女儿点头，接着说道：“魏涛和他母亲对关锦月的帮助，要比学校更合适，尤其是魏涛这样的方式，买与卖，公平，按劳取酬，不会伤到关锦月那已经没剩下多少的自尊心。而魏涛这个名字，我也早就知道，关锦月到他家之后，这孩子一天晚上都没有回家睡，都是在店里或是去网吧玩，他们家周遭住的都是老邻居，这流言蜚语伤人更甚……” 曹曦雨看向魏涛，平日里吊儿郎当口无遮拦，没想到他还这么的善解人意心细，而母亲呢，她尽管对别人的事情没有那么大的好奇心，但对关锦月也有同情心，也曾经问过母亲，为什么学校没有出面呢？任由那个男人在学校大肆去闹，换成自己，肯定没脸再在学校读书了。 现在，答案都摆在了这里。 一个好人，一群好人。 “周阿姨，我觉得，这件事还是算了吧。”魏涛突然挠头，自己提议自己否掉。 “怎么，害怕流言蜚语伤害到小雨？”周敏眼神突的又凌厉起来，一直在旁看戏的曹海洋，也是猛的腰杆挺直，瞪着魏涛，满是审视，颇有一种下一秒便将他拎起来去审讯的架势。 这才是更高等级的高手，作为重生人士，咱这层次还是差了点意思，多了十几年的阅历，也没有人家段位高。 “我一个卖水果的，放心，配不上，也不会自讨没趣，电视剧看多了，真让周阿姨这样的母亲找上门告诉我一声离我女儿远一点，我是没得应对，到时候也没那么厚的脸皮。” 曹曦雨听出来了，脸一红，不满的说道：“妈，你和我爸想什么呢，我和他怎么可能，他这样的根本不是我的菜……” 第四十七章 这就‘涛哥\’了？ 魏涛是擦着汗离开曹家，预料到了跟周敏这样身份的人有所交集需要一百二十分的谨慎和滴水不露，怎么也没料到，家里不仅有一个世事洞明的副校长，还有一个刑警队长，这压迫感，他都不知道如果真的换成一个二十左右岁的年轻人，怎么扛得住这两位那审视的眼神。 曹东旭也是借着送魏涛的理由，直接跑出来没打算回去，二叔二婶那边，算了，从小二婶就是恶魔般的存在，二叔更是皮腰带抽出来打过调皮捣蛋的他，让他直至现在还有阴影。 “兄弟，这个忙，你人情可欠大了。” 魏涛点头，没继续开玩笑，抱拳：“谢谢了曹哥。” 曹东旭打量着他：“算你小子还有良心。说正经的，家庭不错吧，这要是追到了，你未来可就什么不用愁了，未来丈人丈母娘，谁搭把手，你小子都能混得不错。” 魏涛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我谢谢你啊。” 如果说之前是觉得白月光要敬而远之，那现在，魏涛恨不得自己跟曹曦雨没有同学身份，只是单纯因为曹东旭接触到了这一家人。 曹东旭打开副驾驶车门上车：“没出息。” 魏涛启动车子：“要不，你别送了，到你二婶家混顿饭？” 曹东旭忐忑的透过副驾驶的车窗，从下至上的向着曹曦雨家窗户望了一眼：“赶紧走，我跟你说啊魏涛，这件事你要是搞不好，我要是跟着吃瓜落，跟你没完。” 他们走后，曹家，这一家三口并没有再出现交谈，周敏去厨房收拾，曹海洋去单位，本以为会被三堂会审的曹曦，在自己屋内等了好长时间，听到客厅响起了电视声音，暗自叹了口气，自己爹妈什么样，她又不傻，怎么可能不知道，越是安静，越有问题，以父母的能耐，估计明天一早，魏涛的所有资料都会摆在两人的面前。 “那，要不要帮帮他呢？” 曹曦雨知道，只要自己表现出对魏涛的不同，那父母一定会大力帮忙，用这样的方式，让对方知难而退。 算了，一想到这家伙跑到大学校园里去卖那东西…… ……………… 开学了。 魏涛忙了起来。 一大早就开始忙碌，他履行了自己的承诺，保质保量。 学校那边没有推进，只是在食堂给了魏涛几天时间，让他可以推销自己的水果盒。 有周敏的关系，魏涛的‘助力’销售模式在校园内推广开来，有自家带水果的，有不喜水果的，也有家庭条件差一点的，几天时间统计下来，每个班级大体在半数左右订购。 分档位，如何收钱，如何保证配送及时，多个问题让魏涛每天忙到脚不沾地，而因为母子俩过年期间的火热赚钱，摇摆不定的四姨和大姨夫，年后都第一时间过来，自己也要经营果蔬超市。 魏涛劝了一句，可以先在店里观察观察，大姨夫没有听，房子都租好了，魏涛依旧保持着该有的热情，早上带着大姨夫和他的妹妹，在两个市场熟悉环境。 四姨家，是表姐肖薇和男朋友张建两个人，他们听从了魏涛的建议，先熟悉行业。 特殊时期要来了，民生行业影响不大，可租房这件事，现在和两三个月后，那是完全两个价位。魏涛给表姐和她男朋友开工资，帮助他每天下午给学校送果盒，白天两个人还能帮着切水果和装盒，为了调动两人的积极性，魏涛隐晦的表示，以后可以分给你们一些份额。 这个诱惑力是巨大的，开个门店，投资下去，以四姨的谨小慎微，自然想着的是稳赚，还没开业就有固定收益自然是她最喜欢的，这段时间和四姨夫两个人，休息放假都骑着自行车大老远跑过来，帮忙加学习。 “高一七班，二十五盒，三块钱的六盒，两块钱的十九盒。” “高三二班，三十八盒，四块钱的十盒，三块钱的二十盒，两块钱的八盒。” “高二九班，二十二盒，三块钱的十二盒，两块钱的十盒。” 巨大的塑料袋，将一个班级一个班级的水果盒装好，贴上不干胶纸，注明班级，家里这边一边点数，周兴莲一边记录，以便最后结算时，对账。 收钱的事，魏涛没自己做，而是跑到了校体育队，跟体育老师谈了一回，所有的体育生免费在训练期间额外得到两块一盒的水果盒和一瓶矿泉水，让他们在自己班级里帮着收钱，如果某个班级没有体育队的体育生，则其他人帮忙去收一下。 水果盒这种产品，说是利润两三毛，那是水果销售价来衡量，还要去掉包装盒，实际上以进价计算，利润更高一些，即便魏涛良心商家，在切水果的时候，边角余料不好的地方损耗掉，加上给体育队送的，以及给各个教研室老师送的，赚的钱，还能达到四五毛钱。 毕竟，有些水果进货时候挤压损耗，并不是品质不好了，只是皮毛不好了，果肉绝大部分都是好的，这个用来做水果盒，魏涛是不需要背负什么心理压力的，但每到中午这个时间段，店里客人多的时候，他切开的都是好品质的水果。 收钱的事情搞定之后，送货有魏涛和张建，很短时间即可完成。 基本上都是下午第二节课上课过半，魏涛开着车子进入校园，跟张建两人，按照各个班级分好的包装，拎着送到班级。 有的班级开着门，在门口悄悄的递进去，放在屋内门旁即可，二三四块的包装盒有明显区别，学生们如果不是故意的，都不会拿错。 多数班级是关门上课，为了不打扰老师，魏涛都是放在门口位置，保证下课时，学生都能看到，在学校内并不需要担心丢失，上课期间走廊也是静悄悄不会有人走动。 每天送完货，魏涛都会长出一口气，赚钱这种事，脑子固然重要，相应付出的体力劳动是应该的，但这内心承受的压力也不小，生怕自己没有让学校和学生满意。 此类生意在旁人眼中是关系户的天下，魏涛太知道了，名声才是最重要的，以周敏这样的人，绝不会允许自己因为这么点事而被学生和家长暗中诟病学校。 周敏实际上也在观察魏涛。 体育生的学习状态，多数都是班级后排，在校内多多少少也沾点霸道的群体，对校外这位同龄的铁锹战神，也很感兴趣，多数都不差那两块三块的水果盒钱，魏涛能忽悠啊：“在校内能帮着我收钱的，也就是哥几个了，旁人肯定不行。” 年轻人最需要的是被认可，也愿意听吹捧的话语，放学之后，凑到鲜时光交收上来的钱，在这里，每天魏涛都会大方的招待大家，来了肯定有水果吃，有几个胆子大不怕在这里遇到老师的，他也不介意每天给大家发几圈香烟。 不过一个月的时间，魏涛在二中学生之间，那也是名人了，谁有点小来小去的矛盾，或是校内学生遇到被校外社会青年欺负的事情，去‘鲜时光’找涛哥，他能帮忙一定帮忙。 魏涛没那份实力，关键他能聚拢学校内的体育生。 体育棒子一个个要么人高马大，篮球队足球队的，要么身强体健，田径队的，这些人仗着身体，在同学之间不至于欺负人，但也是‘说上句’被人以他们喜欢的方式‘尊重’。 可面对校外一些愿意跑到学校门口或是附近来彰显自己存在感的底层社会小青年，人多了肯定不打怵，人少了，多少还是打怵。 魏涛一个三十多岁人的灵魂，面对这帮小朋友，他们想什么太知道了，还不是几年后那帮娇生惯养没轻没重的孩子们，现在这帮八零后，都多多少少是在父母棍棒下教育出来的，对于社会对于整个世界，还是有几分敬畏之心，就不太会下起手来没轻没重。 有魏涛串联着，带着学校内体育队的男生们，跟校外这帮闲散社会青年打了两回，还真有作用。 天气一转暖，魏涛也担心被一些心眼小的社会闲散小青年偷摸报复，在‘鲜时光’的门前，让刘磊招呼着王海等人，水果批发市场这帮糙老爷们，弄个炉子烤串。 大人压小孩，校外压校内。 几次请客吃饭，必定有人看到，外界传的就更是离谱了，什么涛哥社会上关系很硬，他什么哥哥就是社会人诸如此类，借势这件事被他玩溜了之后，校内的生意越来越畅通，在他诚信做买卖的形象慢慢累积下，订货量越来越高。 第四十八章 你的快只有半步 学校停课了。 高三没有停课，‘鲜时光’的水果果盒生意，一下子没了大半，钱少赚了，到是让魏涛能够稍稍休息一下。 看着其它行业陷入了停滞，民生保障行业的生意，实际上收益更好了。 饭店关门了，一部分的商场也关门了，各大高校开始自我封闭，民众的生活还要继续，‘安顺街’内的‘鲜时光’，在这一带的名气早已打出去，各项服务和产品的保质保量，让街口处即便又开了一家‘果蔬超市’，在生意上也没办法跟‘鲜时光’抗衡。 从冷到热，真正东北紧张的时间，不过月余。 待到大面积复课之后，四姨家的‘鲜时光’果蔬超市也在几公里之外开了起来，一家都很感激魏涛，之前和之后的租赁房屋价格，差了可不是一星半点。 在特殊时期，魏涛也没闲着，他选定了属于自己第二家店的地址，签订协议两年房租不涨价的房租便宜，仇博也不愿意再去当个临时工，这边好哥们‘趟’出了一条路，找了一天跟魏涛聊了聊，家里也支持了他三万块钱，想要跟魏涛一起合伙。 本就不是有技术含量的事情，魏涛也没必要藏着掖着，能集合多人的力量一起赚钱，扩大经营扩大影响力，他乐不得如此。 就在曹曦雨家小区外的正街，租了一个大门市房，用不了几年这里会非常热闹，哪怕连年房租增涨也不会是压力，只要这一两年房租便宜，未来都不是问题。 这一次的装修，魏涛有了更充足的施展空间，从外面的牌匾到落地窗，到屋内的灯，到货架，到整个室内风格，开始走后市果蔬超市的路子，钱花的仇博爸妈有些心疼，到是仇博对魏涛很有信心，自己只是投资，什么都是兄弟的，人家也拿了差不多一样多的钱，为什么还五五分，这就是兄弟。 如果不是因为特殊时期的缘故，果蔬超市早已如同雨后春笋般遍布整个城市，有一些从南方回来的人，还被家乡这么超前的意识吓了一跳，要知道，南边也才有这样的果蔬自选超市。 模式得到了认可，开业就不愁客流量和销售额，别说魏涛这是第一批吃螃蟹的人，十几年后这果蔬超市依旧一个接一个的开，恨不得一个小区内有好几个，没见过几个倒闭的，可见这东西还是赚钱，赚多赚少而已。 ‘安顺街’这边，魏涛将旁边的车库也租了下来，打通，扩大规模不是因为有更多的客户，而是让整个屋内环境看起来更为合理，来顾客选购的时候也能够拥有更充足的空间，不至于拥挤。 别看这算不得什么事，伴随着服务和环境的潜在影响力，每次来都拥挤，可能几次之后人家就不愿意来了。 现在，屋内宽敞，货架多了，彼此之间的距离也更宽敞了，开春之后，门口摆上一些椅子，附近居民也乐得聚集在‘鲜时光’的门口。 周兴莲早已不再质疑儿子的，过年压货前后赚了有小两万，年后学校的生意，那更是将薄利多销概念丰富到了极致。 从一天一千多份，到一天两千多份，如果不是特殊时期到来，周兴莲都不敢想仅这一项能赚多少钱。即便是在最困难的时期，‘鲜时光’的生意依旧很不错，送货上门货真价实的特点，让别人觉得是难关的时刻，魏涛又赚了一大笔。 反正她知道，在开春之后，第二个店，自家也拿了三万块钱，且在开业第一天，就卖出了一万块钱的销售额。 大店规模和地理位置的优势，又是江南区域重点开发的商业住宅区域，当别人准备等到特殊时期过去再做打算时，魏涛提前低价租了房子，提前装修，当别人还在筹备时，他已经开业了。 ……………… ‘鲜时光’也算是小有名气，三家店。 大姨夫和他自家妹妹开的果蔬超市，也悄悄更换牌匾挂上了‘鲜时光’果蔬超市的牌匾，对此魏涛也说不出什么，只是委婉的跟大姨提了一嘴，有不少顾客，家里亲戚朋友推荐，走进‘鲜时光’，是冲着这里的诚信，咱赚钱，别砸了自己的牌子。 一大早，水果批发市场。 四辆面包车。 大姨夫的妹夫、张建、仇博和魏涛，赚钱这种事，谁也不会落于人后。 四姨家彻底放弃了给表姐找工作的事情，现在找个破工厂，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下岗，自己做生意才是王道。 新鲜事物带来的冲击，民生保障行业的永恒市场供需，有人领着开路，开个果蔬超市不用担心赚不赚钱，赚多赚少而已。 最近就连祝喜春他们家也心动了，让孩子去学厨师，也是为了孩子有门手艺将来能生存。这魏涛和仇博都聚到一起了，别说赚多少，祝喜春可不愿意一个人包宿了，跟爸妈一商量，也拿出三万块钱，还是跟魏涛合伙。 他爸妈是打算自己开一个，祝喜春不干：“都是涛子的门路，能带着我们赚钱就偷着乐了，你们以为随便开一个就赚钱？我是不好意思拽着涛子从头跟到尾的帮我们开店，再说了，三万块钱也不够，租房子、装修、买个二手面包车，这水果一进货至少几千块钱。” 祝喜春的父母还真就去蔬菜批发市场和水果批发市场转了转，水有多深根本看不到底，加上儿子的坚持，最终两个好哥们也都从各自的生活轨迹，走上了做小生意的道路。 凌晨的水果批发市场内，刘大龙递了一支烟给魏涛：“行啊魏涛，你这规模可以啊，发展够快的。” 魏涛接过来，先拿出打火机给刘大龙点燃，才给自己点燃：“叔，我听磊子说，你不让他上班了，回来帮你忙？” 刘大龙点头：“嗯，我是真没想到，果蔬超市的市场这么好，前段时间我几车的水果都滞留在路上，赔了几十万，我这几家果蔬超市，给我提供了十几万的销售额，没让我现金流断掉，帮了我大忙。趁着现在还没有饱和，我准备再开几家店，运输批发的风险太大，不如开超市稳妥，大不了以后我不干了，也跑到这里批发。” 魏涛眯着眼睛，呼出口中烟雾：“叔，竞争会越来越激烈的？” 刘大龙微微一笑：“你小子脑瓜子好使，只要我们有货源，就不怕对手，大不了，跟他们来几回特价销售。” 魏涛挠挠头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我那时候跟我妈没什么钱，不敢让货积压，只能是快进快出，让手里有足够的钱进货。还要谢谢叔叔你，让我能过后结账。” 刘大龙摆摆手：“不是我帮忙，是你小子争气，看看现在，你要进谁家的货，不都笑脸相迎，给你一两天的账期，那是拉拢你。还有二中的事情，厉害，曹队是出了名的不近人情，周校长也是铁面无私，能给你帮忙，那是你厉害。像是我，这段时间动用了好多关系，也没运作成一个学校，你还不知道吧，现在好几个学校，都有助力学子的平价鲜果果盒了吧？” “啊？” 魏涛苦笑着，这世界，从不缺的就是聪明人。 可随意抄袭效仿的东西，自己能领先的，也仅仅是迈出腿的半步，至多是，尝到一口鲜，之后，必定会有无数跟风之人，将市场占据直到饱和状态。 自己，在这个行当里，能再吃到多少呢？ 刚刚‘鲜时光’有了一点品牌效应的飘飘然。 刚刚扩大经营同时拥有两家合伙的成就感。 荡然无存，赚个几万块，未来旱涝保收每个月收入几千块，是自己的目标吗？ 第四十九章 渠道为王 “蔡哥，菜园子还是开荒地，你们就种，小蔬菜出来之后我全包了。还有山上的山野菜，刺嫩芽、水芹菜、猴腿、山蕨菜，告诉那些农闲时无所事事的老娘们，时令节气有的，尽管采摘。蔡哥，你来给我收，给我把关，到时候一斤，我给你加三毛钱。” 魏涛又开启了四处乱窜的模式，一个村子找一个相熟的农户，找代言人，我也不怕你们另找买主，从去年到现在，这大半年的时间，魏涛将江南区域外面多个乡镇都跑个遍。 一个介绍一个，关锦月给他介绍了自己帮忙种地的农户蔡哥，通过蔡哥，魏涛又认识了他住在隔壁村的‘连襟’。 又通过对方，认识了十几里地外的妹妹。 他是给大家送钱的，仅仅是认识并不存在障碍，时间长了，他的手机里，电话簿已经有了几百个电话号码。 “只要质量好，多少我都收，收不动我会提前通知你们。” 量大了，就没有关锦月上山采摘后低价出售赚得多了，收货价上升，卖货价下降。 这都不重要，魏涛现在有多个店铺可以去铺，不求这个赚多少钱，而是我有你无，能吸引顾客走进来。 就如同一家宝藏小店一样，你有一道拿手菜，别人家怎么都做不出你的味道，那所有的客人来都只点一个菜吗？ 你这道拿手菜平价，不赚钱还好吃，辅助的菜品和酒水，才是你真正的盈利点。 一家果蔬超市，家家户户每天都会有果蔬的消耗，至不济也会有蔬菜的消耗。 在乡镇这边，魏涛还联系了一家豆制品厂，生意不好，他让对方用老方法去做干豆腐大豆腐，每天早上给我这些店送货，你专供我，我一家就养活得了你。 好口感的大豆腐和干豆腐，那更是家家户户必需品，哪怕你十次来我店里，都是只买大豆腐干豆腐，其中只要有一回买点别的，我就成功了。 农村自家种的小菜，也是这个道理。 与其农户们自己到大集上去卖，我给你差不多的价格，我上门来收，你有不卖的道理吗？ ……………… “贾大叔，贾大哥，你们觉得怎么样？这件事能谈吗？如果你们心里不托底，算我一个，我做一份投资如何，咱们扩大经营，多买一些猪羔子。你们负责养，我负责销售，这中间产品检验之类的门路，你们比我熟，带我转一圈，之后也不用麻烦你们，都我来。贾大哥你城里饭店不开了，如果愿意在家里帮大叔就帮，不愿意，拿点钱，弄个果蔬超市，我的‘鲜时光’在江南也算是小有名气，比开个小饭店不强多了，进货什么的不用担心，每天早上，咱都是一起出发，现在两个批发市场，没谁敢骗咱们……” 通过农户蔡哥，魏涛拎着礼物上门，大中午的，坐在贾家的炕头，他喝了一点点的啤酒，没心思喝酒，聊的是正事。 现在体量小，资金少，但要发展，要领先那些同行的竞争对手，怎么玩？托底的产业链是别想了，只能是加入一环是一环，捆绑一个是一个，借着别人的钱和力量，先将‘鲜时光’这么一个品牌给壮大再说，至于以后壮大之后必然会出现的麻烦，暂时魏涛也不能想太多，提前未雨绸缪就好，当下是怎么快怎么来。 他想要自己的肉禽供应链。 家禽可能麻烦一些，猪肉只要检疫手续齐全，直接进入市场销售没有问题，正好这个贾家的大哥因为特殊期间，城里的饭店关门了，家里养殖规模到底是扩大还是缩减，正处于迷茫阶段，魏涛从蔡哥口中了解到情况，第一时间登门拜访。 你们别犹豫了，我都替你们想好了。 扩大经营我们可以签署专供合同。 觉得有风险，我可以投资我们共同承担。 年轻人不想窝在村里，没关系，我带你们玩。 现在魏涛手头是没现金了，仇博那个店还好，到祝喜春这个，既然是合伙，他也不想因为钱的事，影响哥们感情，尤其是牵扯不是两个人是两个家庭，所以他也抽出了家里的所有现金去入股，几次进水果都是过后结账，也缓了十几天才勉强有了进货的钱。 两次投资入股，将他年前年后赚的所有钱都投入其中，仇博那家店经营不错，每天销售额都不少，可分账总不能是几天一次，半个月一次，魏涛拿回来两千多块钱，给母亲买了一个新手机。 现在来谈事，都是扯大旗，但不是虚张声势，‘鲜时光’现在也不是无名之辈，纵然你不知道，随便找几个在江南居住的人，总会有那么一两个是知道的，几家门店摆在那，抄袭的人有，挂着‘鲜时光’牌子的也有，虽说跟魏涛没什么关系，但在当下，品牌效应就是价值。 你偷偷摸摸想要借光‘鲜时光’，偷着做了一样名字的牌匾，是招揽了一些客户，也给‘鲜时光’做了广告。 再跟任何人谈生意，魏涛底气十足，一些大话也敢往出放。 你信不过我，还信不过摆在那的几家店吗？别的不说，每天我们几台车出动去进货，那都是几万块钱。 别的人，不管是大姨夫那边的家人，还是四姨那边，亦或是大博子和狗春子两家的父母，有没有别的心思魏涛根本不在意，至多，他们还停留在摸清楚魏涛进货渠道，想着的是在这方面不受到他的掣肘，到时候家里想要再开店，可就没必要再靠着他了。 魏涛，却已经开启了经营渠道的模式，签订的全都是专供合同，且因为‘鲜时光’还没有注册商标品牌，他签的合同都是跟自己，纵然有截胡或是反悔的，相对金额的赔偿金，他也乐得收下去开辟别的战场。 在战略层面的眼光，小二十年，跨越的可不止是一个时代，实际操作碍于各种现实情况，遭遇滑铁卢是常事，但只要一个想法突出重围，都足够他吃撑。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我对身边人敞开，希望我们彼此对得起。 “行，那就先这样，现有的，我们跑完所有的检疫手续，你先卖着，我这段时间看着猪羔子，最终什么规模，我们再谈。至于独家……” 贾大叔看着儿子，看到儿子眼中对开一家果蔬超市感兴趣的神采，举起酒杯，在他看来，这就是合作关系建立起来了。 魏涛拿出了合同，在双方束缚条款上，更偏向于对方，唯独一条，独家供货，一旦违约，需要赔偿。 在金额方面，魏涛没有去设定天价赔偿金，计算了一下，如果想要甩开自己找别的合作伙伴，会有多少利益，这个利益会比跟自己合作多出来多少，在这个基础上，他翻了个倍。如果违约，自己能拿到一笔还算可以的赔偿金，而贾家新的合作方，撬行的结果肯定是替贾家支付赔偿金，三五个月不赚钱的赔付金额，如果真想截断自己的供货渠道，肯定会乐得付出，而不会跟自己耍无赖或是纠结在官司上。 “贾大叔，我跟所有合作伙伴，都签订合同，先明后不争。您可以找人看看，确认没问题再签，我有诚意，你可以随便到城里找个律师看一眼，看看我魏涛有没有要在合同上搞点文章的意思，如果有，我脑袋揪下来，给你们当泡儿踩。” 贾家父子嘴上说着小老弟不能，还是将合同收了起来，显然是要真的找人去看一看，接下来就是热情的劝酒环节，魏涛连连表示自己有事，依旧挡不住农户们的热情。 直到，电话打进来。 “魏涛，你小子嘛呢，都等你了……” 第五十章 联手（求推荐票）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自罚三杯自罚三杯，求放过……” 曹曦雨冷眼旁观，在大学校园内兜售……呃，那个魏涛又回来了。 在工作时候的魏涛，看似在口若悬河的推销着自己的果蔬，实则他的努力，曹曦雨一直看在眼里，偶尔从‘鲜时光’门口经过，从他开始卖切盒果蔬到他冬天骑着三轮车大汗淋漓，她都看到过。 有些时候，嘴角会因为说太多话而挂有一点白沫，略有些洁癖的曹曦雨受不了男人这样的邋遢，对魏涛不修边幅的样子一样会厌恶，但内心会非常佩服他努力改变生活的样子。 很佩服，尤其是当魏涛最开始在自己面前不去掩饰那点小孩子才有的傲娇虚假自尊心时，更佩服。 直到魏涛跟着曹东旭进了自己家门，面对着母亲面对着父亲，后来开玩笑说是恬不知耻的厚脸皮，不开玩笑时，曹东旭不止一次表示佩服，这个男人未来如果不成事，他愿意输点什么。 开学到现在，两个多月的时间，送往二中的果盒，没出过一次问题，水果品质在同学中间，没有出过负面评论，母亲回家谈及过，包括很多老师都觉得这样的订货可以一直延续下去，现在天越来越热，下午有这样一份水果，挺好的。 几个样子的魏涛，此刻在同学的面前，是一副过去大家熟悉样子的普通学生模样，嘻嘻哈哈，插科打诨，没有表现出远超同龄人的阅历，也没有故意去说一些成熟的话语，更不会口若悬河的聊一些他认为别人不如他的东西。 来晚了，进来就在大家的起哄声中，很‘费力’的连干三杯，然后求饶式的坐下来，让晚来成为焦点的形象，瞬间淹没在同学们高谈阔论的声音之中。 上学的时候，魏涛就不是焦点，毕业接近三年时间，他依旧不是大家眼中值得被特殊关注的对象。当然现在略微受欢迎是因为好几个同学，都在二中上学，在那里，魏涛可是名人。 快要高考了，几个高三学生，组织了一次放松的同学会。 初中同学里，像是魏涛刘磊这样早早步入社会的有之，去一些中专也不少，但更多的，还是即将迎来人生第一个大拐点——高考。 刘磊给魏涛留了位置，另一边是李东。 而作为班级里的女神级别人物，男生心里面都希冀着能够做到她的身边，表面上又都不敢去靠近她，最终只能是女同学和目前同班同学的李东，比邻而座。 成年人会在意餐桌座位的规矩，他们这些学生，则更在意一些谁离谁近了的起哄。 还有不到一个月就高考了，能出来放松放松都不容易，每天都在紧张的学习中，每个人只有一下午的假，都恨不得将想念和学习之外的所有话，都在这几个小时宣泄出来。这也是一些有经验老师想出来的招式，给学生减压，给家长建议，如果有能够控制规模的聚会，可以适当放松一次两次。这家饭店，就是李东家一个亲戚开的，不少家长都打过电话，也算是托底安心。 桌上没有多少啤酒，只有非高三学生，才会少饮一点，大家约好了，等到高考结束，再好好聚一次，到时候去一个同学在湖边的度假山庄，大家彻底放开的玩一天。 魏涛后来的，大家给面子的调侃了他几句，以他为中心聊了几句，不过三五分钟，又重新开始了之前的模式。 而他，除了进屋那三杯啤酒，也没再喝。 刘磊在这场聚会中，也很低调，不再是以往那种很出挑的淘气，现在回想上初中时的那份炫耀，也觉得挺脸热的，别人或许都忘记了，自己会觉得略微丢人。 集体话题聊的差不多了，也没喝酒，但大家都舍不得能够出来放松一下的机会，拉着椅子离开桌前，在这大包房内，三五人聚在一起私聊的画面多了起来，也不再是之前整齐排座的局面，李东被人拉走了，有个女孩凑过来坐在他的位置上跟曹曦雨聊天。 这边，刘磊给魏涛点了一支烟：“涛子，我辞职，可有一大半是因为你。” 魏涛瞥了他一眼：“那你回去上班吧？” 刘磊笑的很狂：“怎么，怕我成为你的竞争对手？输给我？” 魏涛撇嘴：“别不要脸了。” 刘磊拿起桌上的酒瓶，倒了两杯酒，一杯递给魏涛，杯对杯，作势要碰撞：“我家的进货渠道，要收一下了，不做多，做精。” 魏涛看了他一眼：“独家供货带我一个？那还你一个，猪肉干豆腐大豆腐，带你家所有店一份，我这个可比你们市场进货的好。” 刘磊用自己的酒杯碰了一下魏涛的酒杯：“这辞职，真辞对了，还是跟你对撇子，有意思。你小子，总能想到我们前面，我爸要到南边去看货源了。自己批发风险大，起起伏伏，一旦碰到点麻烦，或是某一车货物烂掉，不如开果蔬超市稳定。” 魏涛拿起酒杯一饮而尽，两人很有默契的嘿嘿一笑，要说防备，有之，但更多的还是想法思维契合的舒坦。 对手？ 两人还都没傻到诺大一座城市他们就是掌控者的自大，刘家全都是自己家的亲戚朋友，或是合伙或是合作，开了七八家，规模都不小，而魏涛这边，外界不知道什么样，只知道‘鲜时光’也五六家店，规模不小。两家加起来，在果蔬超市开始渐渐走进千家万户认知的巨大市场面前，对手这个概念完全没有存在的价值，左手边，右手边，回个头，尽都是香甜的蛋糕，还没别要非得找个人挥拳去抢夺蛋糕。 魏涛感觉椅子被踢了一下，回头，曹曦雨不知道什么时候，挪了一下椅子，靠过来：“小静的爸爸和唐岑的姨妈是同事，有他们家电话，应该能联系到唐岑。” 一旁胖胖的女孩，一脸惊讶的看着曹曦雨和魏涛，上学时候怎么没发现，你们之间还有交集，看这说话的架势，一点也不像是好长时间不见的。 “那一会儿回去，你打电话。”魏涛点点头，一旁的刘磊探头过来，这下四个人形成了一个小圈子，状似在热聊：“唐岑，那假小子一点消息没有？” 曹曦雨点点头：“之前一点消息没有。” 魏涛站起身，走出了包房，从外衣内兜掏出了静音震动响的手机，看看上面的电话号码，接通。 “喂。” “喂，魏涛。” “周校长，您有事？” “小雨是不是跟你在一起？” “啊，对。” “天黑了，一会儿你们结束，你帮我把她送回来。” “哦，好。” 平静回到房间，也没提这件事，待到大家聊的差不多了，透过窗户看到外面天也彻底黑了下来，当初李东是班长，这一次聚会他也是发起者，提议大家散了，不要再晚了。 陆续往出走的时候，魏涛落在曹曦雨的旁边，低声说了一句：“你妈让我送你回家，一会儿别急着走。” 曹曦雨只是点下头，没说话，只是他们的行为被有心暗中关注的人看到，最后起哄的闹了闹。 “呦，魏涛，现在胆子大了啊，以前见到我们曹曦雨，不都是绕道走的吗？这怎么还敢过去说悄悄话了？” “曹曦雨，你变得善良了。”一个觉得自己说话很好笑的女同学，说了一句未经社会爆锤的男学生都受不了的话语。 一般的大男孩，肯定会被这句话给臊的满脸通红，恼羞成怒来几句硬核怼也属正常。 魏涛则是冲着那女同学竖了竖大拇指：“你猜对了。” 第五十一章 ‘表妹\’ 出得饭店，都是招手打车，魏涛落在后面，曹曦雨却是走到他身边，给了他一个眼神。 魏涛苦笑一声，有必要吗？ 心里还是有几分小小感动，想想也是，远近亲疏，人家都为你‘站场’了，自己还顾忌小朋友的面子干什么。 同学同学，有些感情深，有些陌路人。 魏涛走到停在饭店门口一侧的面包车旁，从衣服里兜掏出车钥匙，打开车门，另一边的曹曦雨在一众同学错愕的眼神之中，打开副驾驶的车门，上车，端坐。 魏涛也没故意再去拉仇恨，启动车子之后径直开走，留下一群目瞪口呆之人。 小小年纪自己有车这件事，哪怕是再破的面包车，也算是一份小炫耀了，只是在曹曦雨上了车这件事面前，那都不叫事。 白月光啊，哪怕是嫉妒心强的女同学，也必须承认一件事，跟曹曦雨比，就不在一个维度上。 这个年纪的学生，还不太比家世，曹曦雨不差，从上学时候吃穿用度就不差。 专业学舞蹈，小提琴、钢琴都能够在学校文艺演出都是榜上有名的台柱子节目。 长得好，学习可以算是唯一短板，但也不差，发挥好也是年段中上游的水准，发挥差也不会掉入中后游，这一次见面更是无需她自己说，李东作为同班同学，早已给大家透了底，曹曦雨艺考过了，只要高考过了艺术生分数线，妥妥舞蹈学院。 这样一个女生，应该只在云端的，什么时候跌落凡间了。 魏涛。 呃，不搭啊。 刚才那女孩，尴尬了一个大红脸，亏得外面已经天黑，多数人的注意力又都放在了李东和刘磊身上，有注意到她的，也在心中暗自念叨，该，还给魏涛难堪，看看人家曹曦雨还击回来给你的难堪，尴尬不，做人啊，还是要厚道一些。 换成几个月前的刘磊，哪怕心中也有丝丝羡慕嫉妒，也会出头给魏涛占场子，给大家科普下，你们觉得上了技校未来前途渺茫的人，早已走在了你们的前面。 现在的刘磊，微微一笑，跟几个相处还不错的，早已脱离学校的，约个地方去打扑克，晚上再喝点。 李东以让大家哦一声原来如此的方式给解释了一下，也缓解了那女同学的尴尬：“魏涛开的店就在曹曦雨爷爷家旁边，顺路送回去吧，平时大家接触挺多的，我们学校现在所有的课间水果，都是魏涛送的。” 有几个也在二中其它班级的同学点点头，有一个还笑道：“现在魏涛在我们二中可是名人，校内校外有事找他绝对好使，铁锹战神，一个人把三个大人给打了，我们学校体育队所有人，跟他都熟，几场跟校外打起来，都是魏涛带着大家一起……” “哦？咋回事，好好说说，这魏涛变化怎么这么大？”有好奇的，也明白了为何刚才魏涛来，这几个在二中上学的同学，表现的都很热情。 还有一个同学，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只当是自己知道的秘密给大家分享，却没料到一开口，将刚刚李东拉回来不去胡思乱想的心思，又冲回填给了所有人。 “魏涛在我们学校关系贼硬，你们不知道吧，曹曦雨的妈妈就是我们那副校长，我听说，魏涛送果盒，走的关系就是……” 刘磊看了一眼李东，两人相视无语，猪队友啊，算了，本也没什么解释的，谁愿意想多谁就去想吧，跟我们也没关系，人家当事人可能都不在乎。 一次聚会，从初中三年同学到今年大家到了十八九岁的年纪，学校里的稚嫩如果还没有褪去的，尤其是那些还将稚嫩当有趣的，注定了在这些提前展现出能力的人面前，先划了一条线，我们可能会很少有接触了。 ……………… 车上，魏涛从兜里掏出手机，递给了曹曦雨：“你给唐岑的姨妈家打个电话，看看能不能联系上。” 曹曦雨接过手机，拨打区号，座机电话号码。 两人，谁都没有对刚才的事做任何解释，也不需要说什么，曹曦雨虽说是象牙塔内的女孩，但身边父母和亲族，从小到大耳濡目染，又足够聪明，很多事情不是一点不懂，只是懒得充当生活技能去学习和进步。 “喂，您好，请问是……” “那谢谢阿姨，嗯，这个电话是我表哥的，阿姨您记一下我家的电话号码是……您问到地址或是联系方式后，麻烦您回个电话给我……” 挂断电话的曹曦雨显得有些高兴，魏涛是知道的，要说她在初中最好的朋友，一定是那个跟在自己身后偷摸逃学抽烟的假小子唐岑。 “表妹……” 曹曦雨侧头瞪了占便宜的魏涛一眼：“你死去。” “表妹，你这样就不好了，怎么能过河拆桥呢。” 曹曦雨作势要打，魏涛却是一本正经的坐直身躯，稳稳开车，嘴没张开，从牙缝里挤出两个清晰的字：“你，爸。” 啊！曹曦雨赶紧转身看向窗外，她这一通电话，打了十几分钟，到了家附近，看着站在路旁的父亲，她冒出一句让魏涛忍俊不止的话：“灯光晃眼，他又看不清车里的我们，你装什么样子，本来没什么事，大大方方就好了，弄得好像有事一样。魏涛，说，你动什么坏心思呢。” 魏涛右手冲着她竖起大拇指：“自我感觉良好的聪明人，就不愿意跟你们这样的聪明人打交道，心里想什么，你们全都知道。” 呵！曹曦雨傲娇的坐直，带着轻轻自得的哼声，待到车子挺稳，打开车门下车：“爸，你怎么下来了。” 曹海洋没解释，那边魏涛关车灯，拉手刹，下车。 “曹叔叔好。” “嗯，小魏啊，谢谢你送小雨回来。” “顺路，顺路，叔叔那我先回去了。” “嗯，路上小心，慢点开。” “知道了。” 这该死的压迫感，魏涛通过李大龙的口中，知道了一些关于曹海洋的传闻，那绝对是电影人物的传奇经历，军官转业，据传是在大西南回来的，回来就在一线工作，短短几年光景，在这一摊一块，不仅是当家做主，立功受奖数次。 即便是笑，眼神之中也透着一眼将你看穿的审视，压迫感让你完全不敢在他的面前有分毫撒谎，否则下一秒就可能被他给拆穿。 “爸，你吓他干什么？”曹曦雨挽着父亲的胳膊，向着单元门走去。 “怎么，心疼了？”曹海洋面部表情有些微的变化，所有的线条都软了下来，不笑，脸上也满是柔和宠溺。 “爸，你这样就没意思了，给我妈当帮手，说，我妈许诺你什么好处了，都跟你们说了，他不是我的菜，我喜欢那种阳光运动大男孩，到了大学，如果我找到喜欢的，一定给你们看，好不好？” “我也说我姑娘眼光不能这么……呃……不是差啊，魏涛这年轻人挺不错的，只是跟你不是一路人。你妈非得说这黑小子满脑子都是弯弯绕，担心我们家的宝贝，一不小心被他给绕迷糊了。” 曹曦雨撇撇嘴：“切，就他？” 曹海洋：“不过嘛，学校内有你妈，校外有什么事就近可以找你爷爷那个院的哨兵，但如果临时遇到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别人不好处理的，你又急需处理，可以找他。铁锹战神，呵呵，这小子，有点意思。” 曹曦雨踩着台阶上楼，看到家门就在眼前，赶紧示意父亲不要说了：“老曹同志，你要注意立场，不然周校长可是要给你上课的。” 曹海洋拉住女儿，压低声音说道：“还有几个月，等你去大学了，看她还怎么管？” “那你可要小心了，别让她发现你抽烟，别让她找到你的私房钱，我走了，你就成了她唯一目标了。” “哎呀，姑娘，你是爸的小棉袄不？” “那当然。” “会漏风不？” “那得看爸你的表现了。” “到时候到了大学处朋友了，爸给你打掩护，先帮你参谋参谋，如何？” “老曹同志放心吧，我走之前，会再去办张银行卡，到时候，你的私房钱，我帮你管着，有需要，我给你汇钱。” 第五十二章 多多益善 经历了春夏秋冬，对于家里小屋冬冷夏热的特质，魏涛已经十分熟悉且适应。 躺在自己的小床上，翘着腿，一下一下的上下晃动，脑海中思绪不断，刘大龙和刘磊父子俩，认识到了渠道的重要，超前所有人开启了渠道的经营。 自己的豆制品和生猪渠道，针对普通人还好，可对刘大龙，应该没有任何掣肘的价值。 那自己从他手里拿到所谓的专供水果货源，有没有可能要受到相应的掣肘。 山野菜？不具备垄断价值。 农家院子里的蔬菜？如果刘大龙想要做，也能自己发展。 拿出手机，魏涛拨通了卫宁的电话。 “喂……” 电话那头有些声音有些嘈杂：“喂，我在店里的后台，人有点多，怎么了？” “你家里那边种果树的事情，怎么样了？” “你等一下啊……”过了十几秒钟，嘈杂的声音消失了：“你怎么问起这件事了？” “我这不是怕大美女为家里的事情着急吗？就想着帮帮忙，之前咱是没能力，让你跟我同学联系，你又那么在乎我感受的没提这件事，现在咱有点条件了，亲姐的事情能不放在心上吗？” “呵呵呵，这小嘴，真甜，听得我这个顺心。不过这时间吗，要是等到你现在才关注，我家里人都饿死了。芒果荔枝龙眼山竹樱桃，销路还好，我马上要成富二代了，到时候也不跳舞了，回家当水果小姐去。” “哦，那就好，这样我就放心了。” “臭小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什么心思，我爸他们弄了几十亩地，专门种植这些水果里的特殊品种，等成熟了，你自己搞定运输，过来给你一批货，能不能赚钱，赚多少，是你自己的事。” “么，必须狠狠亲一口了，你真是我亲姐，太感谢了。” “呦，不装着小大人的模样了？” “哪有，我是那样人吗？” “那就这么谢我？” “等我去了，肯定先好好安排我姐吃喝玩乐一条龙。” “来我地盘，用你安排？” “那没办法了，既然我姐馋我的身子，我也就只能是舍身了，到时候，这一百来斤就交给你了。” “滚。我要化妆换衣服了，不跟你说了。” 挂断电话，门口处，关锦月站在门口，门没关，半边身子探进来，一走一过都会听得到这屋里的声音。 “瞅啥，有大姐对我好，你不高兴啊，真要没人，我就只能缠着你了。” 关锦月用手‘掀开’头发刘海，将眼睛睁开，一句话没说，来了一个大大的白眼，什么意思，你自己体会。 “准备吃饭。” 魏涛依旧没动，点了一支烟，盯着棚顶，心思百转千回，‘舞’的这条线，只能是预备线路，尽管接触下来从网友到奔现朋友的阶段很顺利，但真的将命脉恰在别人手里，他还是不愿意。 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 转过天，忙了一天，将二中的水果果盒送完之后，魏涛急急忙忙开着车子离开，现在周兴莲已经根本不管儿子了，整天也不知道忙些什么，但不少邻居客户可都跑过来说，江南现在有五六家‘鲜时光’了，都是你家干的吗？ “刘老板，快坐，茶都泡好了。”张建是个聪明人，跟魏涛表姐虽说还没有结婚，差的也就是日子办婚礼，证件已经领了，魏涛改口叫姐夫也名正言顺。 特殊时期过后，百业待兴，待到大家知道不会再有特殊时期后，各行各业尤其是小商品产业，重新开始焕发生机。 魏涛给了一部分果盒的生意份额给四姨家的店，张建每天都跟在小舅子的身边，这才多长时间，果蔬超市的赚钱前景，连他的家人看到魏涛都很客气，觉得未来儿媳妇家的弟弟，是个福星财星，能带来财运福运。 娘家腰杆子硬，表姐肖薇的腰杆子也硬，这跟未来婆家磨合阶段也显得更为顺利，这一点，她是承老弟的情，几次跟父母聊起此事，也不禁感慨，小时候对魏涛的好没想过有多大回报，却没想到几年光景，便借光这么多。 前几天专门询问了魏涛的意见，尝到甜头的姐姐姐夫两家，又拿出一些钱，将旁边的店铺也给租赁下来，两边打通，要扩大经营。 魏涛和刘大龙过来，不是专门到他们店，而是到对面街一家零食供应商的办事处，找这里的办事处经理谈生意，对方不在，看来是想要小小拿捏二人一下。 两人也就没在对方的办事处等着，而是到这边店里，告知对方回来，直接过来即可。 张建这样的聪明人，跟着小舅子这些天，周边这些关系，他也认识了不少，看到两人到来，马上沏茶倒水递烟点烟，没主动去问，但很明显眼神里充斥着感兴趣想要参与一下的欲望。 “先接触一下呗，南方大超市都有更高级别才享受的供货价，我们加起来十几家，只要便宜一点就可以，饮料牛奶雪糕，我的想法是先这三样？”魏涛毫不掩饰这么做的自信，刘大龙点点头，也没背人的意思，本身也没打算背着谁：“烟草方面，比较麻烦，资金背负的压力也大，暂时我觉得不合适。” 魏涛点头：“是我心太急了，确实不合适，收益小，投入大，方方面面需要打点的也多，等到以后真成规模了，再说也不迟。” 张建很快听明白了，这两位是张罗着要给果蔬超市扩展经营种类呢，要加入饮料、水、酸奶牛奶、雪糕之类的货物，跟果蔬在一起销售。 无需去问每一个合伙人，都乐不得呢，都生怕魏涛不带着自己玩。 谁不想什么事不用自己跑，有好处直接落在自己兜里。 卤水点的豆腐，有卫生保障自己豆腐坊生产的干豆腐，每天人家送货上门，你卖多卖少是自己的事情，普通老百姓家里，多数都会将这两样当成是日常消耗品。 一两板的大豆腐，百八十斤的干豆腐，不占地方，一个羊也是赶，两只羊也是遛，这两样利润小，可也能赚个三五十块，谁会拒绝多赚一点呢。像是张建这种看明白的，就算这两样每天不赚钱甚至赔钱，他都会继续卖。 为什么？ 当你走进我的店，你日常生活所需要的水果蔬菜，能在我这里全都买得到，不需要我们比别人便宜，只要货真价实，东西好，那势必会吸引附近的居民过来。 今天买块豆腐，晚上炖一下吃。 买把发芽葱，家里没蒜了，买两头。 这样，就足够了，时间长了，谁家能天天吃豆腐，想到买菜了，自然而然就走了进来，不用各个摊位去找了，也不用大热天路边摊去选了，到这里多好，干干净净，一次能买够，拎不动了，人家还能给你送家里去。还不用担心被那些今天看得到明天看不到的练摊小贩欺骗，人家这么大的店摆在这，有什么问题都不用担心。 ……………… “李老板，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临时有点事耽搁了，走，咱们办事处坐一会儿。” 还没走到近前就满脸堆笑的男子，尽管没有紧走几步双手伸出来表明姿态，但在满脸笑容和说话语气上，你挑不出半点毛病。 “就这门口坐一会儿吧，凉快。”握了握手，刘大龙将一旁的魏涛让出来：“付经理，这位是鲜时光的老板魏涛，江南这些鲜时光，都是他们家的。” 付鑫眼睛一亮，伸出手：“呦，年轻有为，魏老板年轻有为。” 对于‘鲜时光’果蔬超市这样一个邻居，付鑫知道，刚开业生意就特别好，自己办事处那帮小年轻，下班了也愿意到这里买点菜回家，中午下午的时候，年轻人在一起，闹个笑话打个赌，输了买个水果大家解渴的，也都会选择这里。 打个电话，让这边将一整个西瓜给切好，然后送过来。 足斤足两，保质保量，帮切帮送还不多收一分钱，这样的地方不赚钱就怪了。 “这是我姐夫。”魏涛拉了一下张建，另外的人，则在屋内看着，没有出来凑上前。 “接触过接触过，没少给我们那里送水果……” 寒暄了几句，进入正题之后，刘大龙示意魏涛做代表，这让付鑫对这个年轻人的轻视之下，收起了大半。 魏涛一开口，付鑫之前还带着一点你们求我办事的姿态，马上变脸，这回不是假客套了，而是还真的有了几分开拓市场登门铺货时的卑微。 “付经理代理的商品里，所有饮品和奶制品，十三家果蔬超市的门店，每个店配备厂家提供的冰柜两个，货物装满。非冷藏饮品一次进货量是冰柜内两倍。雪糕我们这些店多数与食杂店小超市近，不像是饮品夏天了走街串巷卖的也多，不算是抢生意，雪糕暂时不要，但我知道付经理可以联系到成桶的冰糕，这个我要，每个店六个口味，以后加不加，根据各个店的销售情况而定。付经理可以算一算，这样的进货量，是否有一个仓储大超市的级别，现在是这些，以后会更多，付经理能给我们几级代理商的批发进货价呢？” 付鑫眼馋归眼馋，还不至于失态，眯着眼睛，先发了一圈的烟，点燃之后，为难说道：“我很为难，这么做也会有不小的麻烦。” 魏涛直接亮出底牌，他懒得在这种事情上相互拿捏，根本算不得什么事，里外也没有多少的闪转腾挪空间。 “美年达可乐，一瓶，我卖两块五，不会低过这个价。” “普通矿泉水，冰镇过后，我也只卖八毛钱。大品牌矿泉水，一块钱。” 第五十三章 魏老板，生意兴隆 “魏老板，以你们果蔬超市的客流量，平价销售都没问题的。”付鑫试图挣扎一下。 魏涛看了一眼刘大龙，对方好整以暇的冲着他比了一下，示意你来，你说的就代表我说的。 “店，会一家一家的开，货，会越要越多。不怕付经理你笑话，果蔬超市有什么技术含量吗？你有几万块钱，也能开，我们凭什么生存下来。物美、价廉。” 付鑫没有以我需要跟上级请示来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吸了几口烟，然后平静的说道：“第一次进货要有数量要求，并且至多一个星期，需要至少三分之一之前进货总量的补货。” 魏涛连考虑都没考虑，直接伸出手：“合作愉快！” 这一下，张建是看傻了，如此节奏，让他根本没进入状态呢，这才意识到，自己以为距离小舅子就是入行早晚的差距，实际上的差距是自己难以想象的。 付鑫伸出手，两手相握：“魏老板不问问我，能给到什么价格吗？” 魏涛自信的说道：“我相信付经理用不了多久就会来跟我们重新谈的。” 刘大龙掐灭香烟，助攻：“我马上还有三家店开业，正在装修，一个月内开业。江南一家，西边两家。” ……………… 晚上，不是刘大龙和魏涛请付鑫吃饭，而是这位主动出击，一条龙服务的安排。 吃饭，唱k，洗浴。 张建被魏涛拉着一起，他算是见识到这个小舅子的不同了。 付鑫是深谙此道的熟客，刘大龙社会上摔打这么多年，类似这样的局，无比熟络，甚至两人还有共同相熟的地点和人，洗浴一到地方，女经理上来亲切接待，又是烟又是果盘。 张建是看着别人怎么做他怎么学，生怕露怯，到是所有人都觉得完全没接触过的魏涛，表现的异常淡定。并且带着张建提前离开，走之前，还主动去买了单，接下来的活动，不适合小舅子带着姐夫参加。 魏涛的车子停在了四姨家‘鲜时光’门口，回到店里的时候，打电话敲开了卷帘门，姐姐和张建晚上在这里住。 “姐，人我给你送回来了，我就先走了。” “小涛，困不困？” “嗯？” “烤点串，咱俩再喝点儿？” 看出张建有话要说，魏涛也点点头，对于他的心思，心中也有数。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家里亲戚有一个人打开了做小生意的门路，肯定都要往前凑，张建家里亲戚也一样。甚至于放在今天之前，张建敢拍着胸脯子说，开呗，到时候我带着你们探探路。 今天下午，他算是看明白了，果蔬超市是赚钱，可赚多赚少这件事，还真就不是开个店就可以的，不是你觉得学习个把月就可以的。 看似是小舅子，拉着多家店，扯虎皮拉大旗，可你必须承认，有他在，你将会拥有更多的资源。 没有他，你看到夏天来了，想要卖个冰镇水赚点钱，进货不难，价格呢？你没有价格优势，凭什么卖得快？ 那豆腐，那干豆腐，那山野菜，那农家菜…… 张建很聪明，他意识到了，看似小舅子只是个领路人，人家却在不知不觉间，抓到了各家店的命脉，水果和蔬菜，你卖给附近的居民，货真价实，最终的利益有多少呢？ 边缘这些人家捎带脚买的东西，实际上才是真正赚钱的地方。 五斤苹果，你赚个一块两块，人家买你几头蒜，可能就赚一块钱，还会让顾客觉得这家店东西便宜品质也好。 他是经历过的，当特殊时期过去，早市开始因为天气缘故重新客流量大起来之后，水果和蔬菜一天下来投资几千块，可能赚一百都费劲，两板豆腐和一百斤干豆腐，却能够赚小一百块钱。 今晚吃饭聊天的时候，张建还听到了一个消息，刘大龙要去南边亲自进货一些时令高档水果。 别的没说，但张建猜到了，这么多门店，回来之后，刘大龙还会在批发市场往外批发吗？自己在门店比零售价低一些销售，还有别人什么事？ 现在张口去询问，不是客气，是张建意识到了，‘鲜时光’是魏涛的，不是你挂着‘鲜时光’三个字就跟大家一样了，就像是刘大龙的‘宏福’果蔬超市一样，你挂牌子了，却没有人家的货，能吃几回品牌福利？到时候你去非议‘鲜时光’没有大家口口相传的那么好…… 魏涛：“鲜时光我会注册商标品牌，未来，会有真正加盟店的许可认证，你弄个一样的牌匾，没用的。” 张建：“要不你投点钱，新店算你一股。” 魏涛：“算了，都自家人，步调一致就好，提什么钱，是不是，姐夫。” 这小舅子，成精了。 张建是第二天跟自己那个想要也开个店的叔叔聊起这件事，才明白小舅子说这话的意思，什么叫做步调一致？ 给你看到我的模式，是因为你是我的表姐夫，那步调一致的事情，你该明白吧？ “如果我小舅子那边让进货什么的，都答应下来，别想着少来一点免得赔钱，他会给我们要来最低价，就算是某一次没赚到钱或是赔钱了，也别抱怨。” 话，张建当然不能这么直来直去的说，但意思是这个，这就叫步调一致，听指挥。 稳定货源的收益，足以给大家建立信心听从魏涛的安排。 豆腐、干豆腐、山野菜、农家菜。 安顺街的‘鲜时光’，摆上了案板，一整头家养猪摆上来，检疫的戳印清清楚楚，该有的手续没问题，那一拍直颤的猪肉透着稀罕人的色泽时，中午买了一点回家炒个菜吃出香味的，下午，十斤八斤买的好几份，晚上开着窗户的安顺街内，好几家红烧肉的味道扑鼻香。 与此同时，二中的校园内靠近学生存车棚的围栏位置，聚集了很多的学生。 特殊时期过后，学校内，从高一开始晚自习时间都增加了，高三更不必说，开始从九点向着十点进发。 晚上在学校吃饭的学生越来越多，在这个时间段，学校也给出了四十分钟的休息时间用来吃个饭。 隔着围栏。 “涛哥，给我一瓶可口，两个球，奶油原味。” “老板，一瓶宏宝莱，三个球，草莓味。” “老板，一瓶汽水，两个球，要原味的。” 魏涛从冰糕桶里，一勺一勺的冰糕，勺在扎啤杯内，启开一瓶汽水，直接咕咚咕咚倒进去，都是玻璃瓶的饮料和汽水，即便一扎啤杯里放置四个冰糕球，也能倒入一瓶。 “吃完赶紧把杯子给我送回来，昨天王猛那几个龟孙，拿着我杯子偷摸跑去喝啤酒，差点被抓到。喂，章平，你看到王猛没？别装傻，他就躲吧，你等晚上的，你告诉他，这事没有两根555，平不了？” “李东，你小子还有心思出来吃冰糕，好好学习，以后我可等着逢人就吹牛b呢，我可有个哥们，考进清北了。拿着，给毛钱，考不进一起算，加倍算，考进了，算是哥们随礼了。” 魏涛跟很多人都能聊几句，手上也没闲着，同样的生意，他卖冰糕汽水，后面有样学样的，在绝对销售额上也是差了不是一星半点。 李东端着扎啤杯，拿着塑料勺，大口的吃着冰凉的冰糕汽水混合物，那叫一个通透，天气刚热起来，教室里的风扇根本不解决问题，学校小卖部内的雪糕，也没这个东西吃起来过瘾。 “擦，那再给我来三个球，不能便宜你小子，几份冰糕就随礼了？”李东碎嘴子，完全没有学霸该有的气场，但这份我必上清北的自信，在学校内，知道他的人可不认为他是在吹牛。 魏涛乐呵呵给他又打了三个球倒了一瓶可乐，他不仅拉来一个个大盆，里面放上冰块镇汽水，还拉来一个水桶，多数时候杯子是不够用的，就需要临时刷一刷。 放个冰糕和汽水的杯子肯定不脏，他是当着学生的面，直接长流水去冲洗，这可比在干净水盆内涮洗，更增加学生眼中这样刷完杯子的干净认可度。 “来，哥几个，帮我消灭一下，我可不想负重拉回去。” 对那些往自己身边凑的学生，以体育队和学校内歪毛淘气居多，魏涛从来都不吝啬这一点点钱，他们之中也多数不是为了占便宜，是觉得这样有面子，产生一点主人翁的认知，兜里要是有钱，咱也得到魏涛那里去消费，在别的地方，哪能像是自己家一样随便。 最后的冰糕和汽水，也不按照数量算钱了，这帮小子用钢镚故意往钱盒子里投，表示你不要钱，那就扔到地上被别人捡走。 魏涛象征的每人收个一块钱，量是给足足的，无限续杯，还美其名曰，不好意思了，给你们吃的是桶里的底子，剩下一点也没地方放，你们帮我吃了。 上课铃响了，这片区域恢复了安静，有这帮小子在附近帮衬着，也没学生故意将扎啤杯给拿走。 魏涛整理着，先将用过的杯子都放在之前冰镇汽车的盆内，先涮一遍，尽管没有学生等着了，他依旧是用清水的‘长流水’去冲洗，然后码放到车内的塑料箱内。 水没了，剩下一些没刷的，回去再刷。 “魏老板，生意兴隆啊。” 正低头往面包车上扛箱子的魏涛，听到熟悉的声音，嘴角露出笑容，一张挂着献媚笑容的脸，伴随着抬头浮现。 第五十四章 真人间清醒 “周阿姨……” “嗯？” “周阿姨。”魏涛‘坚定不移’口吻表示称呼不会改变。 周敏看了看周遭，这里跟安顺街的街口一样，任何靠近学校附近的位置，都是赚学生钱的黄金席位。 “天怪热的，周阿姨你喝瓶汽水。” 魏涛起了一个不是冰镇的宏宝莱汽水，还细心的放了一根吸管。 周敏接过来，手一握，不是凉的，这小子，是心细还是从别的途径知道自己不喜凉的？ 后者，周敏眼神中先是闪过一抹寒芒，旋即又收敛，还有三个月，女儿就上大学了，也没必要那么紧张了。 魏涛快速收拾，然后上车，周敏坐在副驾驶上，他赶紧将车子开走，开到另一条路的旁边停下。 “周阿姨，有什么吩咐？” 见到周敏没拒绝自己的汽水，喝了还坐上了自己的车，魏涛就知道事情不大，这周阿姨就叫的更有底气。 “你现在拿二中当提款机了是吗？” “哪有，我这不是助力高中学子在校内好好学习吗？我做好后勤保障。周阿姨，我汽水五毛钱一瓶，冰糕五毛钱两个，步行街有卖的，这一份可要比我贵一倍……” 周敏瞪了他一眼，这小家伙，市侩的很，但确实不招人讨厌，特殊时期，一直供应学校的果盒，质量不必说，换季之后，很多水果的价格都不同了，他也没有拿当季最便宜的水果来糊弄事，她这个给小商小贩开后门的副校长，脸上也有光。 那句口号‘助力高三学子’，也不算是张冠李戴，有那么点学校给予学生福利的意思，家长会上，老师专门询问过各班的家长，调查，如果有五分之一家长觉得这是学校不好的行为，会停止这件事。结果是很多家长都表示认可，孩子上高中了，家长本身在家里也会给孩子准备一些水果，哪怕是家庭条件一般，这三年在‘吃食’上面也不会亏了孩子。 有家长‘好信儿’，还真就让孩子带回来果盒看一看，得知每天质量和数量都是这个标准，联系价格，面对学校调查的时候也给出了赞许的肯定，这也就是学校体量大，才能谈到这个价格，我们家按照这个标准买二十块钱的，绝对没办法切出来十份给孩子，关键是没办法保鲜这么久，又不可能家里面每天都是三四样水果的准备，果盒这个很好。 周敏最讨厌的是嘴上说的天花乱坠、落到实处一无是处的那种人，魏涛办事牢靠，几个月来，无论暴风雪还是刮风下雨，冬春两季，都确保了果盒每天准时送达。 不止一次，周敏在办公室的窗口，看到从车上迎着风雪搬运水果的魏涛，下雨天，他自己可以不在意是否被淋到，用雨衣将装着果盒的塑料袋都包得严严实实，尽管只是从车里到教学楼内，可能也就几步距离被淋到，但这份认真的态度，不止周敏看到，其他人也看到了。 天热了，水果没有热乎乎的让人没胃口，更没有任何长时间搁放之后的馊烂情况出现。 这不，又弄个雪糕汽水，脑子转的是快，下午都是每个人容易犯困的时候，暴晒了一天的教学楼，在下午也挡不住初入夏季的燥热难当，屋内的风扇根本驱不散学生身体内的热，学的头昏脑涨，吃点这东西，还真就是从内到外凉爽。 “你这生意做不长了，校内食堂，也会出这个项目。” 周敏观察着魏涛的反应，见他没有失落，更没有想要说几句什么的样子，很好奇他的心路历程，这么好的赚钱机会就这么没了，他不可惜？ “想到了，学校要是这个价格，又有食堂的好环境，比从我这买强多了，正好我忙的很，还不知道找谁来帮我做这个生意呢，干不了正好，太累。” “真心话？” “真心话，最近正在‘兴隆乡’谈养殖基地的事，哎，没有助农贷款，不然就不愁了。”魏涛也是想到了十年后，叹口气，扶持农村养殖小经济，能申请贷款，就能自己玩了，现在似乎不带着刘大龙，自己根本玩不转，没钱迈大步，想要不扯到蛋，只能是让自己吃小口的肉，喝汤也能知足，不然根本没可能。 周敏这才相信，他是真的不在意这个注定会被抢走的生意，本来话到嘴边还不太好说，现在也没有那些微的愧疚感了。 “有件事让你帮忙？” “嗯？”魏涛缓过神来：“周阿姨，你说。” 周敏犹豫了一下，说道：“小雨要跑到羊城去看一个寒国组合神话的演唱会……” 魏涛真的是目瞪口呆了，小迷妹追星到很痴迷地步这件事，他无论如何也无法跟曹曦雨联系到一起。 前世今生，哪怕是重生之后接触多了一些，也无法将她从一个白月光、一个舞蹈家的形象认知里剥离出来，是那种只可远观唏嘘的类型，绝不敢靠近半步，哪怕你有那个实力去驾驭，也不会想要拥有一个根本无法跟你家长里短的女孩去共度一生，至多是龌龊的想一想，再努力一点，让其成为你笼中的金丝雀。 “她一直很听话，我和她爸爸就没有因为她的事情犯愁过，也许是我们觉得她过于听话了，只要不出去，在家里喜欢一些什么东西，我和她爸爸都会满足她。喜欢明星没什么，我们也知道她追星，按说以她的学习成绩，哪怕是出现了重大失误，过艺术生的分数线也没问题，等于是别人压力巨大的高考，她不需要承受了，适当发疯的放松一下，我也能理解。” “只是这千里迢迢去追星，似乎她们还有一个什么群体，在网络上联系的，要一起在羊城见面，一起去看对方的演唱会，我最后妥协了，想让东旭陪着她一起去，花点钱当是上大学之前长见识了，可她拒绝了，我很担心这拒绝里有别的事情……” 魏涛明白了，这担心，是个母亲都会有，孩子十九岁马上要上大学了，花花世界迷人眼，明知道管不了多久了，还是不想撒手。能感受得到周敏是有点关心则乱了，不然怎么也不会来找自己。 找谁也不来找自己，偏偏她就来了，魏涛不会觉得一个关心则乱的母亲还会给人挖坑，他只是不知道从何入手，你们当父母的都不行，我又算哪棵葱，别一开口让人家怼回来，那可就尴尬了。 “我和她爸爸都觉得，这一次她要去羊城，是跟人一起去，所以才拒绝让东旭跟着。” 明白了，还是那句话，不是事关己身，漂亮话谁都能说，真的到了自己身上，才知道什么是紧张。 “周阿姨，我没觉得自己在曹曦雨的面前是特殊的，如果真如你说的那样，我要过去找她谈，那得被损的老惨了。” “你可以的，如果你不可以，她爸爸会动用一些技术手段，查网络和电话的数据……” 魏涛没傻乎乎的说，那怎么不让曹叔叔去这么做呢，最有效的方式，在他这个职业的面前，那些小孩子之间的所谓秘密，无所遁形。 远近亲疏，循序渐进，留有余地。 你一个外人，失败了就失败了。有可控的范围，也可继续想办法。 她爸爸如果那么做了，被女儿知道了，成功或是失败，那伤的是家庭成员感情。 魏涛心领神会，没去揭穿，没去让双方尴尬，点点头：“好，我试试。” 周敏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将手里的汽水瓶放在椅子上，开门下车：“我会争取把这个生意，给你要过来。” 魏涛心中暗笑‘真人间清醒’，顺势点点头，这样自己不必背负任何心理压力了，帮忙赚的是人情，失败了也能落下点。 何必说求呢，直接命令不就好了，还得说人家拿捏尺度这一块，到位，至少我给了你面子，以求的口吻来命令你，怎么样你心理都好受了吧，成了，你得到更多，没成，也没什么，可若是不接受命令。 呵呵！ 人呐，永远都是站在什么位置看什么风景吃什么饭结交什么人，不到那个位置，千万别往前挤，那张桌旁，没有你的位置，也不会准备你的碗筷。 魏涛笑了笑，启动车子回家，关键时候，还得是自己，永远能无条件相信的，只有自己。借势，总有你借不到的那一天。 第五十五章 这重生是真带劲儿 没有期待就没有失望的感觉，真的很好。 赚钱了，兜里也宽裕了，每天店铺的流水出现了魏涛需要兜转于银行之间的行动轨迹。 真正属于魏涛自己的，还是安顺街这家店，母亲不求大富大贵，守着这样一家店，时间长了往来也多数是熟客，社会关系简单，交际圈子不复杂，天气转暖，有人聊天唠嗑，坐在门口一边择菜一边跟附近的大妈们聊天，没人了，到屋里看电视，有线电视接上了，每天各大卫视都有电视剧播出。 早上九点，每天准时准点打开电视，收看某个卫视播出的两集电视剧。 看完了，换个台，另一个电视剧接上，看完之后再换，一天追四部剧，周兴莲的生活进入到了她最喜欢最安逸的模式。各路追剧衔接过程中，小燕子紫薇各大卫视还都有重播，可选择看一会儿打发时间。 有关锦月在，哪怕是周兴莲知足之后开始犯懒了，前者也会将店铺内的卫生，以她的标准一尘不染一番，哪怕一些蔬菜搬运贩卖过程中不可避免掉落的一些灰土，她也会擦拭干净。 仇博和祝喜春的店铺，魏涛从不去对账目进行查看，对此仇博和祝喜春尽是感激，都不想破坏好朋友之间的感情，可有父母和亲戚参与其中，人不为己的观念，他们也无法在金钱的面前，充分考虑孩子之间所谓的友情。 信息的不对等，使得他们对魏涛‘捡现成的’行为，心中是有怨气的，我们都拿一样的钱投资，是，开始你带着我们，承你这份情，可你也拿到足够多的分红了，现在不干活不经营还拿一半的钱，凭什么？应该适当的减少分红比例。 仇博和祝喜春也跟各自的父母说过，很多东西都是涛子联系的，只是这样的说辞，很难真正意义上撼动普通小市民普通工人从大锅饭一直秉承的思维模式，都是批发市场进的货，怎么地，我们脑子没你好使啊，就算我们笨，摸索几回，我们还不能自己进货吗？果蔬超市，能自己进货还愁赚不到钱吗？ 对店铺，魏涛实际上心思不在那，给多少收多少，也不查账。 掌握了渠道，一切都不在话下，有些事情可以润物细无声的改变，可以不去破坏朋友之间的感情。 刘大龙外出归来的两车应季新鲜水果，一箱箱他自己亲自挑选，一路跟着车，停车不停车拉回来了，从采摘下来到进入市场，不到四十八小时。 刘大龙让刘磊只给魏涛一个人打了电话。刘磊跟仇博祝喜春在一起玩了一冬天，但在这种事情上，人家拎得清关系，知道游戏规则，并没有任何一丝丝给那两位打电话的意思，不是不亲近，是不能那么做。 “荔枝，三块二，三块四。”刘大龙浑身上下透着疲惫感，还带有浓郁的烟味和汗馊味，能够在十几年前靠着自己打拼起家的人，都不缺少吃苦的勇气和能力，这一路，他不仅跟车，还开车。 “叔，都三块四吧。”魏涛想了想，很认真的表示，他不想要那两毛钱的利益。 “魏涛，我一直觉得你是个懂得游戏规则并且善于使用游戏规则的人，因为有了你做参照，我觉得刘磊也可以成为一个很好的生意人，才让他选择安逸的工作辞职跟我下海。不管是因为顾念亲情友情，还是不想承我的人情，都不对，难道你不打算用手里的渠道资源跟我互换了？还是觉得我还有那份精力去将所有的渠道自己打通？”刘大龙很平静的说着这番话，认识以来，这可算得上是真正意义上的肺腑之言了。 刘磊在一旁拍了拍魏涛的肩膀外侧：“涛子，那是不是我没给大博子和狗春子打电话，就是不讲义气了呢。是不是我家那些亲戚朋友加盟的店铺，我们没给进货价，就不顾念亲情了呢。” 魏涛抱拳，苦笑一声：“我错了，抱拳道歉了，想的太简单了。” 刘大龙：“所以呢？” 挠挠头，魏涛脸一红：“得有原则一些了，该分出不同价格的分不同价格，该接受供货方额外利益的，大大方方去收。” 刘大龙用手搓了搓满是疲惫的脸，看着儿子，在这恰当的时机，对着两人，道出了自己为何要让儿子辞职和帮助提携魏涛的内心真实想法。 “我没那么高尚，更不是看在儿子份上帮忙。世上除了父母孩子之外，哪有什么无缘无故的爱。我本想退休之前多攒点钱，刘磊有个工作混个日子安安稳稳，我留的钱也够他以后生活，条件肯定可以。是因为你魏涛的出现，我觉得如果你们能够成为伙伴，会相互提携，会相互促进。哪怕你们是竞争对手也没关系，有一个你知道不会暗地里玩不要脸阴招的对手，不是更好，我听别人说过什么鲶鱼效应，不太懂，但大体意思明白，希望你们两个，能够成为彼此的鲶鱼……” 魏涛和刘磊对视一眼，还没有厚脸皮到觉得我们彼此英雄惜英雄，但也确实被刘大龙的话吸引，觉得很有道理。 “刘磊现在比魏涛差点，但没关系，还有我呢，等过个三五年，我们再看。我希望十年或是二十年后，哪怕你们因为彼此生意利益老死不相往来成为别人眼中你死我活的竞争对手时，也别忘了我下面这句话——互相成就，互相作为对方的底线，互相成为对方最后的保障。你们两个的生意场上，可以有输赢有胜败，但没有生死，甚至在对方濒临生意死亡、生活陷入绝境之时，你还有最后一个电话号码可以拨打出去求救。” 刘磊眼眶湿润，第一次真切感受到父亲那份殷殷希望，这就是父爱之重，看似轻描淡写，却在运筹帷幄之中，为你未来铺好一条你可以走但他会暗中为你保驾护航的路。 “老头，我突然间觉得你特别伟大。” 魏涛则点了一支烟：“叔，我咋觉得，自己好像亏大了呢。” 刘大龙一笑，啐了一口：“臭小子，别不知足，从十万到一百万，远比从一万到十万，简单的多。” 魏涛深以为然的点头，自己刚开始卖菜时得到的帮助，若是换算成恩情，确实很重，重到刘大龙明着说我帮助你就是为了让你给我儿子当磨刀石之后，他依旧觉得对方坦荡荡，自己必须闯。 以后输赢不重要，现在这几步，人家愿意提供帮助，不正是自己在拥有超前眼光的优势之外，最缺的吗？ 来自于走上台阶那一步之前的夯实地面。别人的路也好，土路也好，至少自己踩到了，借着这一步，才能踏上台阶。 ……………… 坐在车里，等在二中门口，高一高二早已放学，只剩下高三。 魏涛脑海中一直反复浮现着刘大龙说的那些话做的那些事，以及周敏说的那些话做的那些事。 这就是眼界不同所带来的经验，学到了，受益终身，看懂了，举一反三。 他想到了后世的茅台和五粮液，不像是可口和百事之间的互踩，人家两个，从未有过伤害对方的行为，但竞争一直存在，每一刻都枕戈待旦，生怕被对方超越，才会做得更好。 因为只有最了解你的对手，才知道自己的对手有多么可怕，才不敢有半分的懈怠。 听到学校内下课响铃的声音，魏涛从思绪中‘醒’过来，抻了一个懒腰，嘴角挂着灿烂的笑容。这样的世界，这样的人生，过得是真带劲儿。 赚钱改变物质生活，享受物质生活。 自身进步改变精神生活，享受精神世界的美好。 这重生。 真好。 不必成为首富，不必在更高舞台去扬名立万，现在这样，我已经是自己所处时代自己生活世界里的弄潮儿。 真·人间清醒。 真·人间幸福。 “喂，美女，上车，哥带你遛弯去！” 摇开车窗，冲着曹曦雨吹了一下口哨，然后一脸笑容的冲着对方扬了扬下巴，言语之中更是不免几分轻佻。 但这轻佻，落在曹曦雨的眼中，则看到了另外一种东西，看到魏涛第一眼时，她猜到了是母亲找的，很不满意，很气愤，甚至要发脾气，可这份轻佻里呈现出的幸福感满足感，是她内心‘完美幸福生活’里，一直觉得差的那么一点点。有这一点点，才能真正填满，才是真正的完美幸福。 一直找不到，此刻突然发现自己找到了，那就是自己发自内心觉得一切都好的幸福感满足感。 从小就是公主。 母亲带着自己学跳舞。 学钢琴。 学小提琴。 穿漂亮的花裙子。 单独的房间被打扮的漂漂亮亮。 什么都好？ 就差了那么一点点我想做什么就敢于去做能够完全自己做主的自由，魏涛想要轻佻的对着自己笑，对着自己说那样的话，那他就可以这么做，我呢？ 艺术生，在传媒、舞蹈、音乐这个领域内，可以自由选择。 我喜欢跳舞，如果让我自己选择，我还是会选择舞蹈学院，只是母亲划定的这个范围里去选择，我不喜欢。 第五十六章 年轻人的青春 “呦，还以为要挨骂呢。明天二中头条，肯定是这个了，会不会有人传我们两个处对象？” 魏涛看这曹曦雨上车，并没有任何惧怕对方发怒的意思，继续说着一些看似很轻浮的话语。 “那不正好，我妈就可以将目标直接锁定在你身上，然后对你进行炮火猛攻，拉着我爸，将所有的炮弹，全部砸在你有一个人身上。” 魏涛一愣，没启动车子，而是转过身，探到曹曦雨的身前，近距离的盯着她那张故意保持平静的脸，足足十几秒钟，才回到驾驶位，默默的启动车子，开车一路到了江边，找了一个岔路口，从路上开到江岸边，听着江水拍打的声音，停车，关闭引擎，下车。 曹曦雨也跟着下车，五月末的天，晚上吹着江风，很舒服。 “魏涛，你很奇怪。” “我挺意外的，谢谢你信任我啊。” “为什么这么说。” “象牙塔内的公主渴望自由，叛逆了，营造了一个虚拟的可能要带她独自离开家的男人出来，聪明的她很成功骗过了拥有着超强能力的父皇和母后，却告诉了我，你说我能不荣幸吗？” 曹曦雨呵呵一笑，走到江边，跟魏涛并肩而立，看着江对岸城市的霓虹闪烁，看着江水上反射的五彩斑斓，听着江水拍打的解压声音：“那能跟我说说，你为什么今天变化这么大，突然间感觉你一下子自信了，别告诉我，你家有什么海外亲戚，给你留了大笔遗产等着你去继承，太俗。” 魏涛找了一块江边的大石头，坐了上去，曹曦雨也在他边上坐下，他将果蔬超市和刘大龙的事情，说了一下，尤其是刘大龙对自己和刘磊说的话。 “受益匪浅。” 曹曦雨蜷起腿，下巴枕在两个膝盖上，魏涛见状将自己外衣脱下来，搭在她的身上。 “不止吧，既然你觉得进步和成长能让你幸福，给你带来这份幸福感的，不止刘磊父亲吧。” 魏涛没故意躲着，也没顺着这话继续说，算是默认了，这个时候两个人再去聊天，就不需要藏着掖着了：“人是虚构的，那追星呢？” 曹曦雨：“是真喜欢，也真想去，但这真喜欢，是我自己强迫自己喜欢的，我去燕京参加艺考之后，或许是看到了更广阔的天地，或许也是真的长大了，就想着好像从小到大，没有一件事是我自己一个人喜欢上的，跳舞弹琴留长头发是我喜欢的，但也是我妈喜欢的。” 魏涛点点头：“懂了，这就是你们公主的矫情。” 曹曦雨侧头看着他：“不好吗？” 魏涛没有立刻回答，沉思了好几分钟，才开口说道：“也挺好，我不能因为自己喜好去否定你的选择，我刚想了一下，如果我是你，可能做不到有这么好的选择。” 曹曦雨笑了，捋了一下被江风吹散的头发，带着一点调皮的反问：“为什么说好呢？” 魏涛苦笑一声，摇摇头，不行，自己是真不行，这文艺女青年的脑回路，自己能跟得上，却实在不愿意跟对方深入交流，太累，不符合他对自己精神世界的构建。 “选择在上大学之前这个时间点。行了，我为了朋友，损失了一个让周校长欠下人情的机会，以后成了大明星舞蹈家，可别忘了你这个老同学就行，走了走了，送你回去，不然一会儿你家的曹队长该来了，那眼神，不行，压迫感太强，我扛不住。” 站起身，一副不愿意继续聊下去的样子，曹曦雨并没有理会魏涛的叫嚷，依旧坐在那，双手捧着小腿，让下巴枕在膝盖上，望着远处的江水，突然冒出一句：“魏涛，要不咱俩真处对象吧，好不好？” 江边本就因为石子的缘故，凹凸不平，夜晚也没有足够的光亮，走路都时不时咧呛，曹曦雨这样一句让人原地爆炸的话语，魏涛脚下一个咧呛，差点摔倒在地。 “快点上车，送你回家，少废话。”凶狠的话语，透露出的是一份不自信和无聊的疏离，哪怕心里再有一定之规，真正面对美女此类言语，依旧无法做到完全不在意。面对着魏涛的狼狈样子，曹曦雨没有笑出来，看着他，然后一步一步的靠近他，脸上没有任何调侃别人让别人失态的成就感，而是一份让人信服的认真。 “我是认真的。” 魏涛皱了下眉头，上前一步，然后伸出手，直接作势要搂对方。 他的动作在手掌即将触及到曹曦雨的后背时，停顿了一下，因为他没有感受到对方想要反抗的意思。 内心一句卧槽，刚明白了什么事‘真人间清醒’，刚感受到什么是‘真人间幸福’，这咋的，还一波一波的来吗？ 真·人间意外。 还能让你一个小娘皮给吓到？ 魏涛搂住了曹曦雨，然后用自己的脸贴到了她的脸，耳语一声：“好啊，陪你一起疯一段，不过先说好，到了大学找到心仪的男孩再跟我说再见，别高考完了直接来一句再见。” 曹曦雨的双手，缓缓搂住了魏涛，回应了一句：“如果这个时候，我爸我妈看到我们两个这样子，我们怎么能不死？” 魏涛松开手，软玉在怀那淡淡清香和柔软，确实摄人心魄，可当你脑海中浮现释放着压迫感眼神的曹海洋，以及那审视目光直入你心的周敏，这两个人的身影一出现，吓得他自我鼓励重生人士无惧一切的‘刚强’，瞬间崩塌。 曹曦雨完全发自内心的笑出声，她第一次觉得原来叛逆是这么的有趣。 魏涛左右看了看，眼一瞪，心一横，老子都成为你叛逆的同伙了，利息肯定是要收足了，再度上前，直接在曹曦雨的脸颊上亲了一口，他可不是什么纯情小少年，要不是知道再有过度举动可能死都不知道怎么死，这样小孩子之间循序渐进的游戏，他才懒得玩。 曹曦雨吓了一跳，但这似乎并没有突破她能承受的底线，错愕之后，继续笑，很开心的笑。 魏涛深吸一口气，娘希匹，忍了：“不就是没有高考压力吗？你玩这么大，至于吗？周校长还好，至多气疯了，可曹队长，我可提醒你一句，你眼中的慈父一旦真生气了，我这小身板，可就全指着你保护了。” 曹曦雨从另一侧上车，想了半天，快到家楼下了，才突然说道：“反正你便宜也占够了，雷霆雨露均是君恩，你就受着吧。” 魏涛瞠目结舌瞪大眼睛，转头看向她，手指指着自己：“你管刚才那个叫做便宜占够了，请问曹大小姐，你是不是对我是否是一个成年人这件事，有什么误会？” “啊？”曹曦雨是真不解，过了一小会儿反应过来，脸一红：“滚，不要脸。反正就这样了，看你水平了，瞒得住算你运气好，瞒不住，你做挡箭牌，放心吧，我会尽量保护你的。” 魏涛觉得自己现在只有做一件事，才能解除内心苦笑太多带来的苦涩，冲着曹曦雨，伸出中指。 曹曦雨下车，回头：“谢谢，有一个人懂自己的感觉挺好。我哪能真跟我爸妈狠斗，三个月我就走了，没必要，刚才逗你玩的，至于那些，算是感谢你陪我聊了那么多，别想多了，你不是我的菜。” 魏涛：“喂。” 曹曦雨回头。 魏涛：“我认真了。” 曹曦雨：“那好啊，认真来追我吧，我会给你机会的。” 魏涛做出大老虎捕食的姿势，双手成虎爪，前探要吃人的样子，引得曹曦雨咯咯直笑：“你不敢的。” 魏涛收敛表情，很随意的挥挥手：“行啦，赶紧上楼吧，逗你笑笑得了，排骨队选手，我没兴趣。” 说完，也不看曹曦雨的表情，启动车子离开，以最终扳回一城的胜利，给这乱七八糟的一晚画上句号。不过小丫头挺可爱的，逗逗也挺好玩，原来，这才是真正年轻人该有的青春。重生前的我干什么了？打工赚钱？小粉灯？洗浴按脚？跟女同事喝多酒了互诉衷肠？酒吧里面认识女人我们为了欢乐而欢乐？相亲认识之后你做什么工资多少有车有房吗？ 排，排骨，队？ 我，是说我吗？ 夜风袭过，曹曦雨，风中凌乱。 我，排骨队？ 我是练舞蹈的，你懂吗？ 我身高172。 我腿长101。 我的腰盈盈一握。 我是有马甲线的。 我…… 低头后，曹曦雨咬牙切齿，跟不懂得欣赏的人，没法交流。 第五十七章 人心 魏涛给周敏发了一条短信息，表示自己辜负了周阿姨的期待，错看了自己在曹曦雨心中的地位，还没开口劝呢，对方先怼回来了，根本没给机会。 周敏也早有心理准备，甚至在她的心中也从未觉得魏涛能成功，无非就是死马当活马医，有一个人先掀开这层家庭里故意遮掩的帘布，有些话，她和丈夫也能够直接开口了，不必再去藏着掖着的委婉。 魏涛，不过是她安排的工具人罢了。 对于女儿所言他不是我的菜这件事，周敏也信，确实在她眼中优秀的女儿，应该有足够高的眼光并不能看上这个中学同学，所以除了最初警惕两人来往过密之外，还真就没怀疑过女儿会跟他发生点什么，这也是她去找寻魏涛来当这个工具人的原因之一。 三块四毛钱的批发价，‘鲜时光’吃下了一万斤，这不包括安顺街的店铺，魏涛揣兜两千块的差价。 钱呐。 当你苦干的时候，小年轻的一个月平均工资几百块钱，这时候的网吧网管，一个月三百块钱。这时候的服务员，一个月四五百块钱。 魏涛和母亲刚练摊的时候，一天效益好了，能赚一百块，那时候都觉得摆摊做小生意比上班强多了。 现在，只是一个早晨，自己什么都没干，吃过早饭开着车回到批发市场，刘磊单独结算给自己两千元，三块二和三块四的价格差，这件事除了他们父子之外，至少现在给魏涛的认知并没有其他人知道，想想刘大龙的行事风格，这固然算是自己一个不算污点的污点，他不会在彼此真的分崩离析之前，拿这当把柄，更不会泄露半分出去。 荔枝销售情况非常好，这个品种的荔枝，果肉多，果核小，水分甜度都在水准之上，外皮也看着稀罕人，各个店拉回去之后，尽数成为进入顾客首选的目标，几乎是每家店，都有至少五六个顾客围着购买。 “魏涛，还有没有了，我还想再进点。” 大姨夫、四姨夫、仇博的父亲和祝喜春的表哥，尽都问出了相同的话语，也得到了相同的答案。 刘大龙很大方的告诉魏涛你有能耐吃多少我给你多少，奈何，这些人也不是不信任魏涛，是对于压货这件事，一两千斤是他们压货信任的极限。水果这东西，一旦压在手里两天，品质下降，那眼看着就是赔钱，一旦再不去好好降价销售，砸手里也并不是什么稀奇事。 魏涛是自己家那边可以做主，一下子拿了四千斤，母亲那边他也没有告诉真实的进货价格，也是说的三块四，这不，在他接到诸多‘加盟店’询问的时候，安顺街店里，早已是忙的不可开交。这让魏涛心里那一点点的不好意思散去，拿差价钱也就拿得心安理得。没有我，三块四你们也拿不到，看现在这卖货速度，刘磊他们家自己的店，足以吃光这两车的货物，没必要分出一杯羹。 对比其它的店，安顺街这边卖的更快，都是老街坊老邻居了，彼此之间有那份信任，周兴莲是个实惠人的认知，早已在这一带传开了，她说今天的荔枝是稀有品种，以后都不一定能进到货，不吝啬的大家尝一尝，价格虽说四块五小贵，还是挡不住大家购买的热情。 周兴莲抹零，高秤，这都是基本操作，大家甚至都无需去讲价，给的是四块五一斤，加上可以挑拣这些小操作之后，也不好意思说讲价到四块钱，差不多是这个价格了。 你三斤，我五斤。有二次返回家里人吃好的，下午过来就是五斤起步了，十斤也不少。 忙不开了，周兴莲也在邻居的介绍下，雇了两个附近居民介绍的乡下亲戚，粗实的母女俩，也都挺能干，果盒生意基本上魏涛可以不必伸手了，她们两个可以完全胜任。 汽水冰糕的生意，不是没得做了，是魏涛很懂事的不与学校竞争了。 校内食堂有，价格也一样，但还是有不少学生，愿意到围栏处来吃，跟魏涛瞎侃两句有意思，况且同样是一勺一个球，魏涛这里都是多来，食堂里可就是一勺。 多干了一天，魏涛接到了周敏的电话，对方跟他表示歉意，没有竞争下来，魏涛心领神会，一副不在乎的样子，并且第二天也没有再出现在围栏之外。 按照正常来说，周敏完全不应该打这个电话，好似有点你不给我办事我就不给你办事的感觉，偏偏人家打了，意思再明显不过了，魏涛怎么可能还去学校门口与校内食堂争利，毕竟，水果果盒生意的利润已经足够高了，他很知足，也拎得清看得懂。 从不觉得周敏应该如何帮自己，真要是自己未来丈母娘那完全不一样，现在嘛，内心之中不该有半点对方不给自己办事的抱怨。 下午，魏涛看着门口的姐夫张建，主动迎出去，递上一支烟，点燃后两人站在车边抽起来。 “小涛，没听你的，悔死了，说起来都臊得慌，我又去批发市场了，满市场也没这品种的荔枝，一打听才知道，这是刘家根本没有对外批发自己消化的两车货。要不是有老客户过来反购，我是真不好意思到你这来。” 魏涛笑了笑，没说什么，有些事到底是应该感激还是觉得理所应当，你说没用，做了，还得需要对方真正以自己的视角去感知到，不然，还觉得你是在邀功卖好，反倒更不觉得应该感谢，甚至还会产生你这么说是不是有猫腻的念头。 “我这边也卖差不多了，给你搬个五箱。” “谢了老弟，我……算了，不说了不说了。”张建摆摆手，真的什么也不说了，实际上，通过魏涛跟付鑫那一次交流他在旁边跟着，内心对这小舅子的能耐早已认可，今早兜里带的钱都交上去了，他是知道小舅子的面子，如果自己想要，是可以赊的，给家里打个电话，结果是家里人这边觉得两千多斤可以了，再多犯不上，就算帮魏涛忙，大不了明天早上，我们再进这批货好了。 到底是谁在帮谁的忙，谁在提携谁。 货说话。 价格说话。 没去过，张建怎么可能这么不好意思，没有货是第一，别人家别的品种荔枝，一问批发价，并不比早上低。都不是傻子，心里都明净是怎么回事了。 张建是自己来的，仇博和祝喜春那边大家是合伙人，没压力，直接打电话问。 “我给刘磊那小子打电话了，我去，这玩意儿真只有两车啊，涛子，你小子下次再这样，跟你生气了啊，这店你不是老板咋的，还怕我们心里多想，当不当兄弟了，有话不直说。” 魏涛两边的回答都一样：“不好意思，这次是我想多了，下次注意。” “你那边还有货没了，赶紧支援。” “滚，没有，我妈瞪着眼睛让我再去找货呢，我上哪找去。” “哎，悔不当初啊。” 大姨夫那边，则是大姨下班之后过来，看到魏涛一箱箱的往出搬，一箱箱直接倒在门口支起的案板上，下班一走一过的人，停下车子观望，尝一个之后，都拿着塑料袋，开始挑选。 其实没什么可挑的，质量都差不多，果子从树上摘下来全程是刘大龙带人盯着的，要不怎么说亲自去选货的产品，质量肯定要远远超过批量发货。 但每一个购买者，尤其是普通居家过日子的老百姓，你如果不让挑，还真就不一定买，哪怕是看着都很好的东西，也必须挑挑拣拣才觉得自己买到了最好的，唯有如此才会心安。 “大姨，让人过来取吧，我给留了五箱，再多这边也不够卖了。” 周兴蓉点点头，进屋拿座机给丈夫拨打过去，尽管想要照顾妹妹，可毕竟是两口子，有些事情拿捏起来也不好弄，魏涛的会做人，让她舒心不少。 下班之前接到丈夫电话，提前办理病退的丈夫现在一门心思扑在超市上面，自己不好意思张口，只能是让妻子过来。 一边五箱，两个姨一样的标准，多了没有，至于这你是不是心里有数，魏涛也懒得去计算，看似互相匀个货不算什么事，可这是等于我压资金购货，好卖了，你们没有风险的来我这里匀货，如果不好卖呢？ 在魏涛的心里，也给自己定个横杠，就这一次。如果是你家榴莲没了，到我这里匀几个；或是你家山竹卖没了，来匀个一箱半箱临时救急。这叫互相帮衬无所谓的小事情，现在这荔枝，是那么回事吗？ 第五十八章 他怕热 矿泉水饮料冰糕这项业务，在别的店都支了起来，步入夏天，冰镇凉爽的东西不需要你去推销，始终都是最畅销产品。 安顺街这边，魏涛没有给母亲弄，旁边就是食杂店，附近邻居关系不错，没开始内卷之前，他不打算掀起战争，只是让付鑫给送过来一个冰柜，送来一个冰饮摊位的连体桌椅，摆在了门前，伞支起来，冰糕和玻璃瓶汽水，是这里的附加项目。 街口那家生意并不算太好的果蔬超市，烟酒水饮料雪糕都上了，也没见这些食杂店的老板说什么，我在学校门口做冰糕汽水生意大家都知道，现在学校那边做不成了，搬到店门口，谁也说不出什么来。 店里雇佣的那对母女姓庞，女随母姓，也是单亲家庭，母亲带着一个女儿，女孩还有点腿脚残疾，走路一米六一米七，二十五六岁了也没找到一个对象，母女俩相依为命，一直是四处打零工，日子过得也很艰辛。 很实惠很本分的两个人，最初周兴莲是舍不得雇人的，只是打算忙的时候要两个临时工，时间长了，相处出感情了，加上每天晚上回家数钱的时候，以前是月收入一两千块这个规模，现在恨不得是两三天的收益，母女俩一人一个月五百块钱的工资，周兴莲‘大方’掏出来，还表示中午晚上供两顿饭，猪肉和菜店里都有，就是用点煤气和大米，供得起。 中午晚上和放假，关锦月还过来帮忙，只是现在有了员工之后，周兴莲不让关锦月再去‘浪费’时间了，让她专注于学习，马上高三，争取考个好大学。 魏涛脱离了每天果盒的忙碌之后，直接开始神龙见首不见尾，刚开始周兴莲还很气愤，可随着店里豆制品和猪肉的项目增加，盈利又多了，忙于开始学习切割猪肉的她，也就懒得再去管儿子了，听四姐说了，孩子现在能耐大了，再守着一家店，屈才了。 几头猪拉到了刘家的果蔬超市，销售情况也非常好，这一次不用刘大龙了，直接给了儿子实际操作的机会。 “你和魏涛去谈，不要怕现在被他牵着鼻子走，你必须承认自己现在不如他，慢慢学习，有你爹呢，咱用个三年，追上，不迟。” 光是贾家的生猪供应，还不到一个月就不够了，魏涛只能是开辟新的资源。 刘家参与进来是必然，刘大龙拿了十万块，以刘磊和魏涛的名义，投资贾家的生猪养殖，扩大经营。 店里赚的钱，投资入股两家店赚的钱，除了保证给母亲每个月存两千块钱，让她有安全感，剩下的钱，魏涛全部拿着，赚的是多，可花的更快，总也见不到钱。 刘大龙没有安排更成熟稳重的人跟着，人家魏涛自己能够归拢出这么大一摊子事，刘磊也不差，俩年轻人虽说面嫩点，可历练不就是这么个过程吗？让他们去折腾，年轻不折腾，什么时候折腾。 刘大龙说撒手，真的就撒手，带着人，再次南下，这一次，他要将自己独有品种的店内销售和以往熟悉的批发，一勺烩。 以前都是打个电话，让人去拉货回来批发，现在我这个老板亲自来，你给我的果，是不是采摘和装箱的时候，更应该‘认真’一点？ 接连十几天，魏涛和刘磊完全累瘫了，刘磊还好一点，早上还能睡个懒觉，魏涛每天早上还需要保证母亲店铺的进货，荔枝事件之后，本来都觉得自己成手的几家店老板，又都开始跟在他的身后一起进货。 魏涛有没有面子是一回事，这几家聚在一起，到谁家拿货都是几千斤起步，绝对的大客户，咱虽说是进货的，可这说话时候，也是仰着脖子，到了地方，主动给咱递烟的人也多了起来。 进完货，帮着母亲将货物搬进屋里，有庞家母女的帮忙，一大早的忙碌不可避免他也要插手，忙完了，刘磊开车过来接他，刘大龙不在，他那辆雅阁，刘磊和魏涛开着，出门谈生意，面嫩年轻本就给人不受信任的第一观感，有一辆好车子，也能改善这第一观感。 忙乎了十几天，总算是谈拢了一家肉联厂，不是明面上的合同，这时候负责供应好几个地方的肉联厂，生意还算不错，魏涛和刘磊请对方厂长连续晚上出去玩，七八天之后，对方才吐口。 明面上，要有他去摆平厂内一些环节的高于平均价格的进货价。 私下里，他本人还需要一定的回扣。 然后，确保足量提供给两人肉联厂收购屠宰后、流入市场猪肉之中的精品。魏涛答应了对方的要求，以一千斤为一个计算码，给我们的确实是屠宰后生猪的好货，一千斤，我们每一斤多给两毛钱，私下里，每一斤多给这位厂长一毛钱。 市场猪肉价格随行就市，目前是五块三到五块五，魏涛想着的是市场平均价格的低位端，也就是五块三。 肉联厂提供猪肉，找了有经验的老师傅给计算了一下，整只猪，精排卖贵点，肥膘子便宜，运输、人工和贩卖过程中的损耗，基本上剩不下多少，比起其它售卖点的利润，这边已经被压缩到不到五毛钱，一旦中间环节再有一点差池，很可能一只猪拉过来，不赚钱都有可能。 “干了。他要能给我更好品质的，我认再掏一点回扣。”魏涛咬着后槽牙，点头，他是知道的，这些是具体能算出来的，势必还会有一些时不时会出现的，逢年过节之类的，你少得了上供吗？ 刘磊服气，他犹豫了，觉得低三下四在别人面前装孙子的感觉真不好，关键装也就装了，便宜还让别人给占了，自己剩下什么了？ 专门得培训切割卖猪肉的吧，如果没有还得雇个人，店里得预留位置吧，得有专门存储的地方吧。 这些边角余料都算上，真心没多少赚头了，他不想干，还想再找找，不怕耽误时间，不怕累，更不怕因此脚底磨起泡。 魏涛点头了，刘磊反倒长出了一口气的感觉，他拍板了，也挺好。 回程路上，已经很晚，魏涛开车，今天是刘磊陪着杨厂长喝酒，正事谈妥了，反倒那些总是有的没的后续节目，今晚不重要了，早点回家，明天正式签‘合同’，有阴有阳的合同。 “现在我们求着别人，会有一天别人求着我们的，但归根结底，还是要有自己的货源，先干着，熟门熟路了，大不了咱们自己干一个养殖场和屠宰场。” 刘磊晕乎乎的点点头。 将刘磊送回家，打车到‘鲜时光’。母亲和关锦月已经关门，启动面包车回家。这属于自己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家，现在成了自己睡个觉的旅馆。 屋内亮着灯，车子也没停进院子，土路上有的是地方，靠着墙根底下一停，进院开门进屋。 大屋里，母亲的呼噜声早已响起。 小屋如今属于关锦月了，她每天晚上要学习到很晚，魏涛没个准点到家，周兴莲睡觉打鼾，魏涛也就将小屋让给了关锦月，让她可以拥有自己安静的空间去学习。 “回来啦，锅里有热水，洗洗脸，泡泡脚。”灶火上的大锅里，一直烧着大半锅的水，魏涛坐在厨房兼客厅的椅子上，也没点灯，只是借着炉火和关锦月屋内的灯光，大爷般的享受着来自关锦月无微不至的照顾。 洗脸水的温度调整好，毛巾给放在手边，牙膏都给挤出来。 洗脚水的温度要高一点，且会在他坐着洗脚的旁边，给他放一个烟灰缸，也是知道每天泡脚的时候，魏涛喜欢抽一支烟。 “今天没喝酒，那饿吗？”往常都会准备一杯蜂蜜水，今天关锦月没在魏涛的身上闻到很浓的酒味，给他递了一杯温水。 “饿，给我煮袋面。” 擦了脚，魏涛起身透过炉灶上的窗户向内看了一眼，没有打扰到母亲，关锦月心很细，已经摸透了什么样的声音不会打扰到母亲的睡眠，所以她在厨房里很是驾轻就熟。 没有去推大屋的门，看了看身上的衣服，魏涛进入小屋，在挨着门口的床脚，靠着墙坐下，本想是倚一下，吃过饭就睡觉，结果坐着没一分钟，眼皮耷拉下来，倚着睡着了，动了动，顺势贴着墙壁滑倒在床上，整个人状似蜷缩在床上。 不一会儿，关锦月端着一碗面到门口一看，嘴角微微上扬，面放在一旁，进屋将小风扇调整成为摇头状态，这样既能吹到他，又不会一直吹着他。 他怕热。 看着那张泛着健康光泽的脸，关锦月驻足几分钟。 跟同龄人相比，他没有稚嫩的绒毛，没有青春期的痘痘，买了车子，不再风吹日晒的捂了一冬天，好不容易白点了，一热起来，每天忙起来，又晒黑了。 比起骑着三轮摩托上菜风吹日晒雨淋冬雪刺眼，生活好了，生意好了，买了车子应该变得轻松的他，似乎更加忙碌了，连续多少天了，今天最早，十点到家。 伸手，挪动一下他的身体，让他尽量舒展开，不再是蜷缩躺在那里。又将枕头拿过来，垫在他的脑下。 他衣服上有汗味，也有奔波了一天的尘土，他没洗头只是洗了脸。 关锦月不知道换成别人自己会不会考虑这些问题，会不会嫌弃，会不会抗拒，在魏涛身上，她没有这样的感觉，也问过自己，会不会因为感激和知己的认知，而转变成别的，她没敢给出否定的答案，这让她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去审视这个男人。 第五十九章 资源整合的力量 呃！ 魏涛睁开眼睛，那一点点的亮光，顺着眼皮睁开的缝隙投射进来，让他昏昏欲睡的状态，得到了清醒的提示。 “嗯？我睡了多久？”不用转头，即可看到旁边书桌前台灯下还在写卷子的关锦月。 “一个多小时，面还吃吗？我再去给你煮一碗？”关锦月扭了扭手腕，捏了捏略有酸痛的手指，看了一眼摆在书桌角落的小闹钟。 “不吃了，好困，睡觉去了。”魏涛撑起身子，看了一眼对他而言已经如同天书的卷子：“怎么样，清北有信心吗？” 关锦月眯着眼睛，手肘搭在书桌上，手掌抵着左侧脸颊，平静的说道：“如果没有你和周阿姨，我可能会选择提前参加高考，985没问题，但是清北把握不大。” “明年呢？” “没有失败的可能性，哪怕它们只在我们省招一个人，只论成绩，也必须是我。” “没必要这么拼的，状元不过是个名号，我也不会允许你勤工俭学或是申请什么特困生补助的，要是拿奖学金或是补课费，那我服气，别的不行，就当是我提供给你的有息贷款，将来等你工作了，利滚利的还给我。” “可以的。” “不怕这辈子还不清？” “你是不是希望我还不清？” 魏涛摇摇头，撇撇嘴：“不敢的，你好不容易有了重新起跑的机会，我别剥夺你参赛的资格，虽说我很优秀，能直接让你当阔太太，哪有你通过自己努力功成名就好，所以啊，你差不多得了啊，别再优秀了，到时候遮掩不住了，可就不止一个曹东旭了，苍蝇一堆堆飞过来，我还得充当临时苍蝇拍。” 关锦月穿着家居的t恤，没有任何不合时宜，只是两人距离太近了，书桌紧挨着单人床，一个坐在书桌前，一个躺在床上，一伸手都能够到彼此的距离，再有屋内的台灯造成的光线阴影，这半年多吃好喝好睡好之后，营养补充到位，这朵花，开始绽放了，哪怕她意识到了故意去遮掩束缚，但有些东西，该出来的时候，什么也挡不住。 “我会注意的。”关锦月意识到气氛有些跑偏了，不敢继续这个话题：“我听说，如果成绩够清北的线，报考香江大学，对方会给予高额的奖学金，我想……” 魏涛腾一下坐起身：“想都别想，给我老老实实考最好的学校，当最牛的女人。” 四目相对，关锦月低下头：“哦，知道了。” 魏涛站起身，离开小屋，推开大屋的门走进去，在母亲提前给铺好的炕梢位置睡觉。 手机闹钟，三点准时响起，这声音吵醒任何人都是没办法的，魏涛示意睁开眼的母亲继续睡，自己爬起来，到‘外屋地’（东北厨房以及周边小范围的统称），暖壶里的水，倒入牙缸混入一些凉水调温后刷牙，倒点水洗脸，不到十分钟，离开家门。 自从关锦月搬过来，大门锁头换了，屋门也换成了暗锁，外面一推锁闭。 新的一天又开始了，周兴莲悠悠然的叹了口气，这不是愁的，是心疼，也是欣慰，如此懂事的儿子，不枉自己坚持了这么多年。 小屋里，其实也刚刚睡了两个多小时的关锦月，躺着，睁开眼睛，又闭上，她在强迫自己入眠，好好睡觉，好好备考，好好成长，对得起外面这个男人给自己的避风港。 面包车内，‘冷门歌手’孙燕姿的磁带播放着，凌晨的街道上只能看到零星的环卫工人，车子可以自由自在的行驶在马路上不需要太过关注路况，车窗大开，凉飕飕的风吹进来驱散了所有的困意，魏涛跟着磁带里的声音大声哼唱。 一个人的夜，一个人的清晨，努力就有收获，重生就是优势，偶尔魏涛也会计算一下，自己重生这大半年，到底拥有了多少的收获。 十万块，差不多了吧？ 细算算，真的差不多。虽未曾大富大贵，十万块还是见过的，可那是十年之后的十万块，是自己多处打工各种技能傍身之后，最终在大城市以打工人的身份能生存下来，兜里才有了十万块的存款。 呼！ 加油！ 魏涛将车子在蔬菜批发市场停好，双手搓了搓脸，露出灿烂的笑容，累吗？一点都不累，能够看着母亲越发的心宽体胖脸上总是挂着笑容，还有什么可累的？ 有自己的家，有能够期待的未来，被改变后完全新体验的生活，还能够帮助到别人，这样的奋斗，这样的生活，有什么可累的？ 看。 曾经我需要卑微巴结去学习经验的刘姨，如今还推着三轮车，还在一个个菜贩子那里挑选今天需要进的蔬菜。 看。 那些我曾经需要递烟陪笑的菜贩子，如今看到我，是什么样子？ “涛，来看看，今天我家黄瓜，鲁地来的，你看看能相中不？” “小魏，看看今天大爷家西红柿，空嘴（白嘴）吃比水果都强。” 并不是魏涛挑选货物的眼光就比别人好，是他作为大家的代言人，有这个威信，能够整合一群人，我们整合起来，你这黄瓜有多少，好的话，你有几十箱，我们都包了。 整合资源，借用集体力量来跟菜贩子做谈判，我包你一箱货的黄瓜，你给我什么价格？ 别说一毛（角）钱，一斤五分钱的优势，那也是旁人想要得却得不到的。 “行啊，这一车西红柿我都要了，马大爷，你给我降几毛？” “小魏啊，这价格是真不行了，再低真不赚钱了？” “马大爷，你好好想想，是不是记错了，我先走了，你想起来，我要没走，你再找我。” “别别，行，一斤两毛，你别给我四处说，就说是批发价拿的。” “好嘞，放心吧。” 全市场都知道的事情，大家都是装成别人不知道罢了，难保有一天你不会去找魏涛，让他一次买你一车或是几千斤的货物，到时候你为了快销，降价也不需要担心破坏了行业内的规矩。 买了一些日常的蔬菜之后，大家分散开，开始各自去进自己想要进的货物，不少人都希冀跟他们产生联系，来一车菜，让人一下子直接包圆，那感觉是很爽的。 任何一个行业，都希望遇到能够给自己产品买单的大客户，看似降价少赚了，实际上，速度会让降价转换成为赚钱。 “魏涛。”正在给车子填装最后能塞下一箱蒜薹的魏涛，听到了呼喊自己的声音，回过头：“刘姨。” “魏涛啊，刘姨家的孩子快要结婚了，缺钱啊，这不也不能一直街头练摊，现在早市的摊位也跟大厅一样固定缴纳费用了，一交就是一年的。我不想练摊了，也想开个果蔬超市，你有时间吗，帮刘姨参谋参谋？” “行啊，没问题，刘姨你没事到店里去看，照着来就行，到时候，嗯，至少您要弄个三轮摩托，跟着我们一起进货就行，你可以挂‘鲜时光’也可以不挂，看您自己。” “欸，好嘞。”刘姨很高兴，心里的酸楚自己知道，不用三十年，半年就可以河东河西。 魏涛没想去纠结对方在早市帮着别人挤压自己母子的事情，只记得最开始卖菜的提携之恩，再说了，果蔬超市也不是什么专利，更不是什么技术行业，谁都可以做，愿意凑到自己身边，无非就是借用这整合资源的势力来拿一些低价果蔬。 至于用不用‘鲜时光’，魏涛在心里跟自己打赌。 她不会。 只是跟着进货果蔬，你敢跟我们一样薄利多销吗？不敢，势必难以真正维系回头客；敢？我们有多个供需关系可以多种经营形成果蔬超市内的一站式服务。你扛得住‘不赚钱’赚个好名声吆喝的生意方式吗？ 水果批发市场一样，大客户是有一定优势的，加上刘家在水果批发是混迹多年，干了一两个月的大姨夫赵丰华，到现在都不敢说，自己摸到了水果批发这池水有多深有多浑，上了两回货也没有上当受骗，就是卖不动最后赔钱，才不得不承认，妻子那个外甥不是运气好，人家是有真本事。 忙活到早上，也没谁客气说一起吃饭，都忙着将货物送回店里，有的店铺早上也能赚一些钱，谁也不想错过捡漏早市的遗珠客人，更何况，做好了，能让逛早市买果蔬的人放弃在早市购买只到你的店里，那才是真正的成功。 “魏涛，我想请你帮忙。” 陌生电话号码，魏涛看了一眼时间，路边公用电话亭。 “再见。”听出是曹曦雨的声音，魏涛直接再见挂断电话。 第六十章 居安思危 中午午休。 死亡凝视。 魏涛视若未见，手里拎着塑料袋递给顾客，直到店里的顾客都走了，曹曦雨走过来，站在他的面前，看到周兴莲出来，礼貌的打招呼：“阿姨好。” “你好，来，孩子，进屋坐，吃点水果。” “不了阿姨，我找魏涛说点事。” “那你们说，魏涛，干嘛呢，没看到同学来吗？” 魏涛抬起头，抹抹额头鬓角的汗水，冲着曹曦雨笑了笑：“来了啊，来，吃块瓜，我刚切好的。” 用方便筷子穿起来的西瓜、蜜瓜、菠萝，在保鲜柜内凉一凉，中午吃过饭来来往往的学生，都不介意用一块钱，买一根类似冰棍的水果，爽爽口，甜一下。 曹曦雨眯着眼睛，嘴角微微上扬，欣然接过来，很淑女的吃了一口，状似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 “唐岑的地址有了，我给她写信了，将我家的电话号码和你的电话号码都告诉她了，你可以随时给她写信。” “呃，好。” 曹曦雨将写有地址的纸条递过来时，食指拇指在他手心，快且狠的拧了一下，眼角眉梢依旧是很轻松的笑意模样。 “你如果不帮忙，我直接跟我妈说，那个人就是你。” “什么忙？”唯女人与小人难养也，古人诚不欺我，女人啊，蹬鼻子上脸，给点阳光必定灿烂，魏涛觉得自己上一次占便宜，占少了。 “放心，不是让你顶雷。我想高考结束后，出去玩一圈，我想跟我爸妈说，是你陪我去。不是真让你陪我去，到时候我自己走，从小到大，还没有真正独立生活过，我很向往也很渴望。”曹曦雨说这番话的时候眼中是有光的。 魏涛拉过一把椅子坐下，看着曹曦雨：“帮不了。” 曹曦雨：“为什么？你不怕……” 魏涛皱眉：“无论你怎么说，这个忙也帮不了。曹曦雨，记得，外面的世界不是你想象的样子，如果你真想去看看祖国的大好河山，让曹东旭带你去。” 曹曦雨摇头：“不，我长大了，不想什么事都被别人控制。” 魏涛瞪眼，起身，走到她身前，眼中带着一丝怒火：“知道什么是蠢人吗？就是你这样的、就你这样的，出去不让人拐了，都算你运气好，路上让人给你‘忙乎’了，你连哭都找不到调。别说你不傻，你就是傻，就你这个样子，出去就得让人盯上，坐车先让人偷钱包，旅游让人盯梢，去吃饭你都不知道自己吃的加没加料，什么时候迷糊过去不知道，第二天早上运气好点，在个小旅馆醒过来；运气要是差点，指不定在什么小树林路边草丛里醒过来，哭都不是第一反应要做的事情，想哭都得忍着，你得先给自己找件衣服遮体……” 曹曦雨不服气，刚想开口，被魏涛打断：“你还不服气？记住，漂亮是原罪，而你，又傻又小白，到了外面一眼就知道你什么成色，真若是碰到一些混不吝的，不拿你开荤拿谁开荤？你要真敢走，你信不信你爸能打死你？” 女人的脑回路，男人你永远没可能真的摸透。 你说‘肩膀头子’，她跟你聊的是‘胯骨轴子’。 “漂亮？” 魏涛深吸一口气，重新坐好，点了一支烟，忿忿的抽起来，倒不是说别的，这么大一个雷，那简直要比处对象的雷大多了，这丫头要是真一个人跑出去旅游，自己给当了挡箭牌，结果只有一个，两个人都会被曹海洋给打死。 “蠢货。”嘟囔了一句，孰料曹曦雨不生气，看了看他，哼了一声，径直走开去上学。 “你给我盯住你那个蠢货妹妹，别让她犯二。”接到魏涛电话的曹东旭，一脸懵逼，得知前因后果的他，想了想，还是跑到二叔家，将魏涛的话复述了一遍。 当天晚上，被约到了‘鲜时光’附近一家餐厅的魏涛，只能是一句卧槽在心中怒吼，一个两个，都那么不靠谱，二货，蠢蛋。 “曹队长，周校长。” “不是曹叔叔和周阿姨了？”周敏明知道不该是责怪，准确点该是感谢，可看到魏涛，就是无法做到完全理智的处理问题。 安安稳稳近十九载的女儿，都已经九九八十一难过了八十难，就差这最后一点点，高考成绩都不是问题了，却要担心孩子从学生过渡到成人阶段的问题。 “我怕你们误会。”魏涛实话实说，在这两位面前，他心里怎么想怎么说，就像是对刘大龙一样，除了心底深处对于未来的眼光之外，当前的思维和行为，怎么想怎么做怎么说，不藏着掖着，也不去给自己加戏，没必要，重生之前的自己对标他们，都没什么资格站在一个层面对话。 “误会什么？”曹海洋声音很冷，当爹的都这样，自己辛辛苦苦养了十九年的嫩白菜，明知道对面的男孩不是，还是不想有任何可能，被他给尝鲜，那态度可想而知的恶劣。 “没什么。”对方的态度，反倒使得魏涛平静了下来，身体一软，靠坐在椅子里，自顾自的倒茶，喝了一口，躺平了，爱咋咋地，跟我也没什么关系，老子愿意帮忙就帮，不愿意帮忙，你们多个毛线，跟我甩脸子，我要真‘忙乎’了你家姑娘也就认了，别说三堂会审，你清蒸油烹了我，应该的，现在嘛？ 曹海洋毕竟是一队之长，询问技巧早已炉火纯青，变脸技能也是驾轻就熟，此刻看到魏涛这表情就知道，人家不耐烦了，懒得继续委婉了。 魏涛这样，曹海洋态度反而发生了变化：“关于这个时间段曹曦雨的叛逆，你能给我们一些建议嘛？” 魏涛看向周敏，要谈及专业，这位才是吧？ 周敏缓缓呼出一口气，带着几分郁闷的说道：“事关己则乱。” 魏涛想了想，带着几分试探的说道：“要不，你们两个陪她去旅游一圈，前提条件是，整个过程，全程听她的安排，由她带着你们旅行。” ……………… 高考，魏涛又带着果蔬超市的合伙人们，赚了一波。 尽管是多方竞争，但等待的家长还是最多的，所以饮料矿泉水水果果盒，依旧销售不错，每个人都赚钱高兴的享受着正在潜移默化改变的物质生活。 刘大龙又拉回来一车荔枝和一车的芒果，正常进货几车的批发水果，亲自跟车，亲自挑选，又都是老客户之间的联系，所以刘大龙这一次是全部家底都砸上去的干，让魏涛不得不感慨这底子差距所带来的发展结果不均衡。 没办法，一次砸下去一百多万和一次只有几万块，差距是很大的。 体量不同，发展速度不同。 魏涛很庆幸刘大龙似乎还没有意识到品牌效应带来的影响，不然以他麾下‘宏福’果蔬超市的名气，接纳一些朋朋友友进来，现在可就不止七八家店了。 特殊时期的影响，又是第一次将高考提前到六月，很多学生彷徨紧张，那几天放了学，有几个还专门到‘鲜时光’这里停留十几分钟，没别的目的，单纯是聊两句。 但强悍的家伙依旧强悍，李东就是如此，无论怎样的改变，他身上那份自信，永远存在，碎嘴子归碎嘴子，偷摸抽支烟被老师看到了，都不会训斥，而是会关心的告诉他，不要紧张，稳定发挥就没有任何问题。 魏涛在这两天情绪也很不一样，前世今生，作为人生最该经历的两个生活时段，他都没有经历过。 上大学，当兵。 如果自己上了高中，如果自己有不错的成绩，或许也不用，去个大专之类的，也是四年的大学生活。 很遗憾，注定与自己无缘。 晚上，跟祝喜春、仇博和刘磊一起，包宿。 现在几个人都在从事一个行业，又都弄了进货的车子，在哪上网这件事空间不再是问题。 他们三个是忠实按照以往劝魏涛的方式去做生意，晚上睡不着，与其到十一二点睡两三个小时，不如包宿去，两三点钟去市场，早上再睡，下午能帮店里忙乎忙乎，晚上再出来包宿。 伴随着高考结束，高三学生彻底迎来了放松，网吧里也热闹了起来，网络游戏之外，网吧区域联网的游戏火热起来，几乎所有网吧，晚上都会非常的热闹。只是魏涛，却很难真的融入其中…… 他真的做不到让自己投入到年轻人的快乐之中，不是这些东西在他的认知中过时了，是他的脑海里，始终浮现着刘大龙这一次归来后的景象。 居安思危，发展的瓶颈没到，危机感却先来了。 第六十一章 挨打要站直 他不是没想过——背靠大树好乘凉，跟着刘家合作，先赚个第一桶金。 ‘鲜时光’发展不错，现在收益也好，仇博和祝喜春的店，他们俩到是没什么，一些来自家人的小弯弯绕心思，收益每半个月能拿到一千多块钱。 魏涛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非得掰扯清楚没必要，自己也没有闲置的人手去店里停留，那自然是人家说多少盈利就是多少盈利。 自从得到了刘大龙关于水果对缝的理论之后，山野菜和园子菜，偶尔也会稍微加点价，他跟刘磊谈的肉联厂提供生猪，在价格方面两人很有默契的再度扒了一层皮，使得猪肉的批发价再度提升一些，好在质量足够高，真要是薄利多销和联动带着其它产品一条龙销售，家家店还是很有必要的。 现在这样其实已然很好，母亲那里计算的一个月有一万大几收入，实际上，这两个月，都在三万左右，以目前的物价和生活成本，自己和母亲的小家绝对称得上是高收入人群。 想想去年还在风里雨里早市练摊、风吹日晒白天摆摊，现在风吹不到雨淋不到，母亲被晒黑的肌肤也重新白了起来，每天吃好喝好生活舒心，还胖了一点。 作为一名重生人士，重生之前白日梦时，觉得自己可以脚踢大马，拳打小马。真正重生之后才知道，底层人的生活模式想要改变，要比想象中难得多，保罗也就是章鱼才能无事，换成人，早被切片了。所以脑子里的东西，这辈子不可能让第二个人知道，也不可能露馅，好听的歌曲脑子里一大堆，能唱几句，复制不了全部，不仅不会成为赚钱的工具，还需要时刻注意，别无意间哼唱出来。 细节决定成败，你不要脸的说自己随意哼唱这能够解释得通，可一旦这首歌真的问世了呢，恰好你解释的人又记住了这件事呢？ 魏涛不敢将一切想得太美好，每一次都是细思极恐，都会觉得作为重生人士，最幸福的除了多一段年轻的岁月和给你机会去弥补遗憾，之外都是陷阱都是坑，不是针对你，但你千万别傻乎乎的掉进去。 脑子里想着的是我要成为人中龙凤，现实却在告诉他，现在就是相互扶持的阶段，自己需要考虑的是怎么能够保持紧跟刘家的脚步，展现出自己的价值，不要到最后被人家踢出局的时候还不自知。 “涛子，你想什么呢，赶紧的，来来来，凑个人。” 刘磊的呼喊声惊醒了看着电脑屏幕发呆的魏涛，转头看着因为兴奋和高声喊喝使得脸颊通红的刘磊，他笑了，年轻真好。 ‘魏涛啊魏涛，你不会是真想成为福布斯上的富豪吧，如果没有，那为什么不去享受当下呢，你可以了，很成功了，你最想改变的东西，已经成功改变了。’ “来，让你们看看哥的甩狙多么帅。”魏涛一只脚抬起来，脱掉鞋子，脚后跟踩在椅子边缘，下巴枕在膝盖上，双手快速的操控着键盘和鼠标，发出特殊的响动来。 青春无极限，只叹少年愁滋味。 没有愁滋味，魏涛告诉自己，莫要给自己平添诸多烦恼，努力和生活并不一定是矛盾的。平静和惊涛骇浪也不一定是对立的。 ……………… “放弃了？”周敏透过办公室的玻璃窗看着下楼离开的魏涛，明明他可以争取的，却为何放弃了，要知道，现在学校里可有一大群人盯着呢，这一次抓住一个小小的失误大做文章，压力她能顶得住，看她想不想顶，只是还没等她下决定，当事人的魏涛，却选择了放弃。 高考刚刚结束，高三的学生进入了人生新的阶段，等待着出分时的审判，高一高二的学生还要继续上学。 水果果盒的业务持续着，出问题了，高一几个班级的果盒内，出现了濒临腐烂和质量不够的水果果肉，有西瓜切块吃到嘴里都是面软的。 魏涛到学校的时候，摆在他面前的至少有一百多盒，还没等学校方面的人员询问，他直接给店里打电话，让母亲和庞家母女，赶紧再做出来二百份的水果捞送过来。 “我认，挨打要站直，认打也认罚。” “小魏啊，你知道的，学生吃的东西，食品健康，我们学校是最为重视的，你这样可不行……”分管后勤的老师，先一步对着魏涛说了一番他一听就明白的话语，视线扫过周敏，却从未想过让对方开口帮自己说一句话。 结果是什么，很清晰，魏涛没有坚持，也没有去争取，选择了被踢出局的既定事实，甚至于给周敏的感觉，他似乎还有些想要挣脱出来的意思。 她哪里知道，吃人嘴短拿人手短，上一次应邀去餐厅见面，已然让魏涛有了跟周敏保持距离的想法，过了卑微陪笑脸奋斗的阶段，便不想再去因为并不值当的事情求人，尤其还是这种没有利益关系的，他更不想，真就不如简单一些，像是肉联厂那位杨厂长还挺好，各取所需。 他欣然接受了被清理出来的结果，也免于所谓的处罚，他能安然走，学校内已经有人很高兴了，周敏虽说一言不发，都知道魏涛是通过她的关系进来的，罚就没必要了，跟家长和学生，拿出供应果蔬超市被清除出去的结果，足以交代过去。 水果果盒的问题出在哪，他没想过非得查出子午卯酉来，一个是自家，一个是四姨家的那家店，出事的是小部分，答案无需去寻找，清晰摆放在眼前。 回到‘鲜时光’，四姨一家四口都在，姐夫张建是一脸歉意的坐立不安，四姨和四姨夫是一脸忿恨，表姐肖薇脸上有点挂不住，来回踱步。 非a即b，两方坐在一起，答案自现。 四姨周兴菊看到魏涛下车，起身走到门口，急切的问道：“怎么样了？” 魏涛很平静的说道：“以后这生意不做了，鉴于我们以前做的还不错，学校也没有处罚我们……” “啊！”所有人俱是讶声惊呼。 四姨夫肖景怀皱着眉头问道：“要不我们再去找找周校长，或是……” 魏涛摇摇头：“没赚钱的时候，有人打声招呼即可，现在盯着的人多了，没那么大的人情。今天不找事，以后也会找事，早早晚晚被踢出局的事情，大家也别太当回事了，该干嘛干嘛，也省了每天那么累。” 张建起身走到魏涛的身旁，脸上挂着难掩的悔意和愧疚：“小涛，真不好意思，是我的责任，没有监督好，我二叔那边店刚开，生意差点意思，我心思帮衬一下，就分了一些果盒的任务过去，谁想到……” 魏涛笑着拍了拍姐夫的手臂外侧：“姐夫，没事，正好我也不想干了，太累了，趁此机会该卸担子就卸，过两天有足量的生猪出栏，大家都弄个能挪动的案板，你们店门口人多，早晚可以抬出来，咱们的猪肉足够好，没问题的，到时候会很忙，姐夫你脑子转得快，学学切肉什么的。” 周兴莲不善于掩藏情绪挂在脸上的变化，嘴上没说什么，心里是一百二十个不愿意，但是自己亲姐姐一家，能如何，张建这孩子以前也没少帮衬，这一次他二叔那边新开店出问题，也不好说什么抱怨的话语。 肖薇满脸歉意：“老弟……” 魏涛：“没事，姐，你们别想太多了，这么好的生意，哪能一直给我们，没出事，我估计这个暑假结束，我们也被踢出来了。” 反过来魏涛劝解大家，第二天的豆腐干豆腐照送，第三天的生猪，却没有再送往张建二叔新开的果蔬超市，第四天刘大龙拉来的一批自给自足的芭蕉和草莓，也没分，对方被王海带到了普通批发水果的区域。 这一切，张建都看在眼里，不怨恨，只是恨自己二叔不争气，蝇头小利就倒了口碑，害了自己还不够，连累小舅子也跟着丢了这么好的一笔生意。 魏涛给四姨家的份额是最多的，张建也明白，人家不是做绝了，而是保持着距离，给明显吃不下的数量，是要通过自己的手分给二叔的店，如何来相处这份关系，你们之间是亲戚，我和他们之间，差了一层。 等到张建二叔察觉到变化意识到蝇头小利丢大分，想要依靠侄子从中做纽带缓和一下关系时，魏涛已经离开了松江，一个人，南下天府之国。 第六十二章 为了一直领先 确实是因为这次事件，让魏涛下定决心南下。 不怪谁，也不怨谁，他只是将之前就意识到的问题，加深了解决掉的决心。 开一家店，是给母亲开，让她处于一个熟悉环境下的安逸生活状态，‘安顺街’里的人物关系并不复杂，有竞争对手母亲也很佛系，不求拓展多少新客户，安安稳稳吃着老客户，这样的生意方式是最适合母亲的。 庞家母女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魏涛也很安心，并不介意隔一段时间涨点工资，三个人足够忙开整个店。 他本人，对于守着一家店并无太大兴趣，十家店也不过是让赚钱的速度加快一些，既然如此，忙碌于争夺开店速度，并无实际意义。 现在看到果蔬超市赚钱，七大姑八大姨都冒了出来，乡下的舅舅们也都跃跃欲试，亲戚的亲戚也都意向十足。一个个就觉得有这么个关系，联系一下，吃顿饭，让熟人带一带，这行，不就入门了？ 很少有人觉得入行果蔬超市是一件多难的事情，特殊时期过后，雨后春笋般在城市里冒出了很多家的果蔬超市，都觉得这不过是投点钱，找个地方，然后进货果蔬就可以。 仇博和祝喜春父母所想不犯毛病，魏涛这个股东凭什么现在跟店里都没什么关系了，还大家对半分成。所以当魏涛提及急需用钱需要退股时，这两家都是乐不得的赶紧将之前他投资的钱，尽数归还，如果魏涛不要脸一点，要点利息他们都非常乐意。 对这类事，魏涛从不会真正放在心上，不过是一家店一家店的蝇头小利，在刘大龙那里，一次荔枝，到手后转手，几千块揣兜，连一个小时都没用上。那刘大龙赚多少呢？虽说他承担了选货和运输的风险，除此之外呢，货到地方，一扫空。 果蔬超市现在卖得快，有好货源，普通的果蔬超市，当它达到市场饱和状态后，比的是服务是货源，普通货品的果蔬超市，跟在市场摊位和街边练摊一样，不会再有任何的优势。 大姨的同事那位刘姨，开了一家果蔬超市，不出魏涛所料，并没有使用‘鲜时光’的统一招牌，跟在魏涛身后混了几天水果批发市场，也开始跑单帮，觉得混明白这里面的弯弯绕了。 店铺赚钱，经营起来的压力却要比‘鲜时光’大得多。 没有配套一条龙的商品，跟小食品供货渠道联系，也摆上了免费试用的保鲜柜，大热天的卖冰镇汽水矿泉水，可一瓶百事可乐美年达七喜，她不敢卖两块五，只能是市场价三块，也卖，正常销售，比起‘鲜时光’和‘宏福’这边周遭邻居一瓶省五毛的回头客销量，差了就不是一星半点。 按照魏涛的‘经验’，接下来果蔬超市百花齐放，将会进入到疯狂竞争的行列，这个模式下的第一口蛋糕，自己只是吃到了一小口就被疯狂抢夺干净。 没有跟刘大龙一起，魏涛想得很透，合作伙伴就是这样，互惠互利，你得有价值被别人利用，才可以从对方那里换来相应的资源，总想着占别人便宜的思维方式，注定了早晚会被合作伙伴踢出局。 有价值，还要占据主动。 跟刘大龙要有价值。 跟学校合作要占据主动，如果只有我这里可以提供，那是不是便没有谁可以踢我出局了呢。 他没委屈自己，一个背包行李，说走就走，直接到机场买了一张飞往天府之国的机票，为了不遭罪放弃火车，但也为了省两个钱，选择了经停的航班。 一双低帮匡威帆布鞋，黑白色。 一条深色牛仔裤，一件国产李宁品牌的t恤。 背包里放了一条牛仔裤和两件t恤。 干干净净清清爽爽，手机这东西，现在还有人当成正经玩意儿，要么别在腰间，要么拿在手里，作为一定程度彰显身份的东西，在魏涛这，直接扔包里，揣裤兜里都嫌硌得慌，也不能看电影不能上网不能聊天不能看短视频，我又没有那么多电话要接，放身上哪有放在包里方便。 到了湿热难当的城市，下了飞机，拿着提前购买的地图，找了一家聊天过程中了解到距离卫宁上班地方不远的快捷酒店，先入住，从老家折腾过来，身上也被汗水弄得黏糊糊，冲个澡，换了一个t恤，这才给卫宁打了电话。 “喂。” “你什么时候到？我去接你？” “我都到了，就在xx连锁酒店，你常去上网网吧旁边，我在大堂等你，哦，不，旁边不是有个咖啡厅吗？我在那等你。” “啊！你小子什么时候到的？等着我，别动啊。” “嗯。” 对于咖啡这东西，魏涛始终就停留在普通咖啡馆的水准，太好的也喝不出来，普通的多少还有个认知的喜好，翻看着当地的报纸，喝着咖啡吹着空调等着卫宁的到来。 他看报纸，目的很明确，就看时事新闻，从中去检索自己记忆里有所呼应的新闻，不管是哪个，能够给自己带来一些启发就是好的。 前段时间看报纸，看到燕京和魔都的房价，那叫一个馋啊，可即便是几十万，他现在也掏不出来，真能掏出来，也不可能为了十几年后的一两千万，去换现在的掏空家底。 魏涛一点没着急，等了足有一个小时，卫宁才精心打扮的出现在咖啡厅。 网友现实约见面，颇有后世开盲盒的感觉。 哪怕视频见过无数回，也依旧会有这感觉。 卫宁是典型的社牛，魏涛也不是毛头小子，两人的见面，很随意，卫宁一坐点一杯咖啡，魏涛则收起报纸，保持着该有的风度：“怎么自己一个人来的，就这么信任我？” 卫宁撇撇嘴：“你小子从哪里学的绅士风度，还先到地方再联系，还约在大厅而不是告诉我居住房间号，看到咖啡厅还约在这，知不知道这里是谁的地盘？” 魏涛耸耸肩：“怎么样，还行吧，黑是黑点，不至于让你给我买张回去的火车票吧？” 卫宁翻白眼，仔细上下打量魏涛，后者也很配合的站起身，转个身。 “嗯，不错，来，比个姿势我看看。”卫宁什么没见过，咯咯笑着，让对方的配合有应该存在的效果，而不是彼此尴尬。 初次现实见面，彼此感觉不错，晚上一顿火锅，两位自诩辣王的战士，在这里开启了pk模式，最终也并没有分出胜负的都吃饱了。 晚上，卫宁邀请魏涛到自己所在的夜场看表演，直至深夜工作结束，在卫宁请了要好姐妹一起吃宵夜时，魏涛看在眼里主动请客，酒没少喝，将几女送回到她们租住的房屋，悄然离开。 醉酒不失态，言谈举止有着超出年龄的稳重，当房门开启魏涛告辞后，关闭房门，卫宁眯着的眼睛睁开，好感再添几分。 网络上，聊了一年多，后期尽管魏涛去网吧的时间减少，但视频聊天的出现，让两人在聊天过程中，彼此观感增进速度飞快，对于网友见面也并没有丝毫的抗拒。 有些看似腼腆不熟悉的网友见面，反倒会形成一碗麻辣烫拿下的画面，反倒是更看得开放得开不在意的人，网友见面反倒不会出现什么事，对于网友的好印象累积，会让一些很纯粹的行为，变得稍微有些观感分数在。毕竟，有些事，谁都想要更好的体验感，能够见面后一起吃饭一起玩，证明在形象上，现实见面不失分。 那个时代的网友见面，一男一女这种，绝大多数在见面之前是有一定自我心理暗示会发生些什么的，一旦初见的形象观感不差，发生点什么的概率会非常高，真若是普通少男少女，也不太会敢于一个人去跟网友现实约见面。 来办正事的，所以魏涛对大城市的灯红酒绿虽说怀念，还是选择了不去品尝一下各种‘夜晚下的文化’，重生后也确实憋坏了，只是内心对于这一次的南下，主要目标不是为了这些，也不是为了来一场千里网友会面。绅士，单纯只是为了更好的印象，便于接下来的生意，跟魏涛是不是一个‘芹瘦’的设定没关系，不想意外因素影响生意而已。 早上八点多，尽管还很困，魏涛却再也无法安然入眠，起来后冲了个澡，看看时间，拿出手机看了一眼，从拨打电话到发了一条信息出去。 很快，卫宁的电话打了过来，带着慵懒的困倦：“喂……” “起来了吗？” “如果不是一份xx记的早餐，枉费我手机没关机没静音等着某个着急家伙打来的电话。” “ok，马上安排。” 魏涛下楼，打车到卫宁所说的当地有名餐厅，购买了几人份的早餐，拎着到卫宁租住的出租房，手都搭在了门上，选择没去敲，拿出手机给卫宁打电话，秒接，然后秒开门。 客厅内充斥着香水混杂的香气，除了卫宁的房间，其它房间都关着门，魏涛举了举手里的早餐，放在了餐桌上，拿起其中一份，跟着卫宁进了她的房间。 屋内很香。单一个不是临时收拾下的不乱，已然足够魏涛给卫宁加分。 坐在梳妆台前，一边化妆，一边吃一两口早餐。 “事情谈成了，怎么感谢我？”卫宁询问一点不见外直接靠躺在自己床上的魏涛，尽管屋内没有再坐的地方，一个男人如此行为，不厌烦不抗拒，已然是各类分数加成后的结果。 “怎么感谢都行，我这一百多斤，任凭恩人处置。” 卫宁点点头：“看你那一脸商人市侩的嘴脸，行了，不逗你了，都给你约好了，到地方看好了，随时给你安排人，采摘，包装，搬运，如果你自己有车辆……” 魏涛：“都没有，全凭大姐安排。” 卫宁眼珠一转，很是不解：“你这家伙会这么随意，别说你信任我，我自己都不信。” 魏涛抻了一个懒腰，双手枕在脑后：“我跟车回去。” 卫宁挑了挑眉毛：“呦，很有自信，不怕司机或是路上有别的心思？从头到尾，可都是我们这边安排的，你个瓜娃子真不怕？” 魏涛呵呵笑道：“姐，这边有很多东北的大挂货车来回运输。” 卫宁在这方面绝对是半吊子，挖个小坑想要吓吓对方，却发现小丑成自己了，哼了一声，继续化妆。 第六十三章 货源 山美水美，用自然风光征服眼球的地域里，尽管重生前的魏涛曾不止一次的来这边旅游，依旧看不够，尤其是这非景区的山水之间，更是偶然车子转过一个弯，便会有一片让你心旷神怡的美景。 卫宁是倚在座位上打瞌睡，对魏涛而言的美景，是她从小看到大的，当初就是向往大都市才会离开家，别看她不止一次喊着要回家做个果农富二代，心里还是喜欢在灯红酒绿的夜场做领舞，过着自给自足的自由生活。 连片的山林果园映入眼帘，魏涛吓了一跳，去年听到卫宁聊起家里父亲突然带着村里人搞什么水果种植，当时还有一种我是否能帮忙的想法，这才不到一年光景，看到的就是如此盛景。 满山遍野的果树红了，四处可见正在采摘的工人和农户，公路延伸到土路，夯实地面边施工边运输，大车是一辆辆的开出来，路上有村民在指挥交通，那霸气的姿态，任何不听指挥的，不允许进出，必须听指挥，一半路面在铺设柏油马路，一半路面通车，势必进与出要有一个先后次序。 “丘哥，这呢。” 卫宁望了望拥堵等待的路面，看了看远处，拿出手机先打了一个电话，随后要按开车窗，冲着一个晒得浑身黝黑的男人挥了挥手，对方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一路快步走过来：“幺妹回来啦。” 就见这个男子，拿着扩音喇叭，喊着，随后，本该是对向通行的道路被截住，这边的车子也没让通行，而是单独让魏涛和卫宁乘坐的出租车过去。 车速很慢，卫宁车窗开着，那些负责指挥交通的村民，见到她都热情的打招呼。 卫宁给魏涛解释了一下：“我爸现在是族长了。” 一村领头人，一族掌事人，都不需要明说，在这一亩三分地，如今卫宁的父亲，跟个土皇帝没什么分别，还能带着大家致富赚钱，那威望可想而知。 魏涛先见到了卫宁的母亲、大哥大嫂，很显然她大哥卫勇是专程在家里等着。 卫宁的父亲卫瑞林过了一会儿才回来，这一家兄妹二人肖母，都身材高大，而卫瑞林则是一个干瘦小的半大小老头，黝黑的皮肤脸上好几道沟壑皱纹，手里拿着一个旱烟袋。 这一家人对魏涛的到来都表现的很热情，女儿朋友的身份，要远比来自外面的客户重要得多。 当你的成熟水果销路不够好时，客户是上帝，当你的产品被别人疯抢时，你是财神爷，从公路转过来小路时的车水马龙，从低处向高处山林看去的果林人头攒动，在女儿口中胡闹的卫瑞林，人家真就把事情给干成了，带着全村乃至附近山寨的居民致富了。 得知魏涛还不到二十岁，卫家人看向他的眼神变了，再等到他在吃饭途中家里运来一批货主动帮忙展现出来的‘健硕能干’状态，重新回到饭桌上，卫宁母亲频繁给魏涛夹菜，那态度，又热情了几分，如若不是她的普通话不太会说，魏涛又听不懂她的方言，估摸着丈母娘看女婿的姿态就摆出来了。 卫宁没去解释，魏涛也没傻乎乎的辩解，甭管卫宁心里怎么想，最差的，人家也是为了帮忙才模糊两人的关系给家里人看。这卫家一家对于女儿的未来，似乎是全凭她自己做主，带回来她相中的，就是我们家姑爷，真要跟已经熟门熟路的父兄做生意，混淆的关系能不吃亏。 两天时间，魏涛转遍了附近已经开始扩大规模种植的所有区域，对于种植的水果也进行了全方位的观察。卫勇帮着在村里和山里山寨雇人，对刚刚成熟一茬‘妃子笑’品种荔枝，进行采摘，估算了一下之后，魏涛表示摘下来多少要多少。 两天可不是白逛的，不单是考察选品，他是在计算，如果我要买，能买到多少？ 不是这里产量多少，是他需要知道一件事，自己兜里带来的包括两家店退股的钱，能够买多少。最理想当然是不让别人知道自己‘囊中羞涩’，看到还有人来采摘荔枝，他大约计算了一下自己银行卡内带过来的钱。 进入六月，荔枝进入到成熟期，价格也开始不断滑落，这时候如果果树上的卖不出去，很快就会烂掉，所以这个阶段的果农批发价格是非常低的，哪怕是‘妃子笑’这样的品种，真的到了产地的果园里直接采摘购买，价格很低，一公斤的价格1.8元，一斤9毛钱。 人工、运输、耗损都计算了一下。 来之前，各个品种荔枝大批量上市，好品相好品种的，价格五六块钱一斤。没有各级的经销商批发商分销商，不需要任何中间环节，一步到位从产地直接拉到家里。 魏涛给出了一公斤2元的价格，并且在人工费上，也对比正常每个人多给了一些，他也很明确的跟果农说，我采摘过程中，稍微挑一下。 没有不好的，坏的也卖不出去，挑选至多是个头大小，果农当然乐意，那些稍微小一点的，一样能以之前的价格卖出去，工人也拿到了让他们稍微细心一点的人工费价格。 烈日炎炎，魏涛就在果园内，从早到晚，整整跟着采摘了一天，作为购货者，他人在，工人才挑选的过程中也会认真几分。 采摘过后装箱，魏涛人就在这里跟着一起干，工人们以往可能是不管不顾的往里扔，什么挤压碰撞之类的，根本不当回事，反正过了秤，货就是你们货主的了，我们赚劳务费帮你装箱，耗损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魏涛不仅看着，时不时四处转一转，干活儿也不含糊，装好的一箱箱荔枝，在阴凉处堆积摆放，等待最后全部购置完毕装车拉走。 中午卫宁来了一趟，给他拿防晒霜，帮他涂抹脸颊脖颈胳膊手臂，还叮嘱他注意，这一幕被工人们看到，纷纷起哄，都是附近村屯和山寨的，即便不认识卫宁也知道这是卫瑞林家的丫头，这次货主是卫家丫头领来的，在干活过程中，也就自然而然多了一分的认真。 能干活，是个能吃苦的。这是卫家人给魏涛的评价，一心想要女儿回来享福的卫瑞林，如果女儿找一个小年轻回来，不说招婿那么难听，反正什么钱我都出了，女儿回来能有个人拴着她在家收心就好，人只要女儿喜欢就好。 能吃苦干活，也不多言多语，目标低，容易得到满足的概率就高，晚上吃饭，直接表示，我家果园的果，给个成本就好了。 魏涛笑着拒绝，但也没跟对方来回推让的客气。 晚霞过后的山村，黑夜将至，山上的果农和工人也都纷纷回家，白天的热闹和喧嚣散去，重新归于宁静。凉风习习，周遭都是果树，吹来的风里，也夹杂着水果的香甜。 小溪边的大石头上，两人吹着晚风，脚伸进溪水内，再给这份清凉增加一份助力。 “不该叫你出来的，累了一天应该早点休息。”卫宁看了一眼魏涛，她真的是对他另眼相看，这般年纪，能吃苦可能是家庭条件，可明显他已经过了需要吃苦才能生存的阶段，还能稳得住收起年轻人爱玩之心，卫宁觉得自己做不到，他连续三天了，除了晚上回来在家里给准备的小房间睡一觉，白天就没下过山。 三天时间，皮肤上色了。 “也差不多了，勇哥帮着联系了一个东北的司机，明早过来，正好等活儿要回东北，运费上，还能讲讲价。” “哦？就这么走了？” 山林小溪边，旁边就是小树林，魏涛眼睛一眯，起身直接将卫宁拉起来，天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暗下来，周遭除了虫鸣声在无人语声，明显被吓到的卫宁，很快就给予了主动出击的魏涛回应。 这小黑子，胆子这么大吗？够刺激。 聊了一年多，各路荤素不忌的话语在网上没少聊，见面之后的印象好，这又是连续几天的接触，不讨厌不抗拒，那来自于男的主动，便容易成事。 又是选择了这样高难度的地点，要耳听八方眼观六路，更平添普通事件转化为特殊事件的刺激。 天早已经彻底黑下来。 “你还没完没了了？多长时间没碰过女人了，憋这样。” “我就没碰过……” “可别装清纯了，就你，鬼才信。” “晚上我去找你。” “你不怕我哥卸了你，尽管来。” “没事，大不了就留下来当上门女婿。” “魏涛，我发现你脸皮是真的厚，我要不是看过你身份证，真觉得你在跟我撒谎，说你十九岁，谁能相信。” “怎么，技术好，挺满意？” “说，在家里祸害多少小姑娘了。” “我绝对是一个原装没用过的……” 第六十四章 红包 一大早，悬挂着东北某地车牌的大货车准时到达，趁着太阳没升起，没那么热，赶紧装车赶路。 魏涛神清气爽，早上四点从卫宁的房间出来，偷偷回到临时给客人居住的小客房，没感觉腿软，这可是接近一年时间了，要不是为了正事，他在市里就不会放过任何机会扑上去。 男人女人，网络这东西是真好，提前预埋了多少的提前量，饮食男女，碰到了印象不错彼此开心，有网络铺垫，现实再见面的进度即可直接开启光速模式。 昨天跟着卫勇的车到附近的县城取了钱，结了所有荔枝的钱，一共是六万斤，结了六万块钱，银行卡里只剩下两万多块钱，他取了两万出来。 运费昨天跟司机谈的时候，对方要价很狠，直接喊话两万五。没办法，这时候的大货运输，都是货找车，车没有拉不到货的，运费不给足了，根本没人搭理你。 车轮一转，黄金万两。 看着大货车车主兼司机的大金链子小手表，光头纹身大哥大，绝对的‘气质’，没有第二个司机，就他一个人跑。 魏涛听刘大龙说过，这时候很多男人，都喜欢一个人跑长途，什么十天半月不回家这种事，完全不是压力，而是乐事。那些有妻子跟车的，才是大冤种，一天闷闷不乐，怕是运费高赚了钱也一样。 为了节省一点人工和时间，魏涛跟装卸工一样，上车亲自搬运，一箱箱的摆好。 自己的买卖，认真程度不一样，边缘区域都垫上了纸壳，起到一定缓冲，避免磕碰的耗损。 昨天从小树林到偷摸钻进卫宁屋里，练舞的女孩子，你可以想象一下，哪怕魏涛已经承受了近一年的‘水龙头锈死’，终于拧开放水，浑身上下都是劲儿，也无法撼动最终败下阵来的事实。 不过这一大早就开始干活没有腿软，一次次开闸放水没有身体虚弱，让睡到九点多起床之后过来看一眼的卫宁眼睛一亮，呦，还是个潜力股。 汗珠噼里啪啦的掉落，魏涛像是老黄牛一样，他不想这一次成功了大半在后程有什么意外，更不想有过多的损耗，都‘人不为己’的舍弃了刘家父子自己出来找货源，谁不想多多的钱揣进自己兜里。 受制于人的滋味不好受。 对卫宁，为什么要那么卖力的打通那条通道，可不光是人家足够优秀双方各取所需。尽管魏涛知道这半年来大家一起玩游戏，卫宁的‘舞’跟刘磊大博子他们关系不近，去年冬天自己还把刘磊电话留给了卫宁，对方即便有联系也是游戏里的事跟现实无关，还是防了一手，这下子，远近亲疏就没什么悬念了。 玛德，没想到老子一年吃苦受累干活晒黑练了一身子力气，竟然还有这个用处，这可是重生前二百斤大胖子体会不到的时间长度。 直到临近中午，所有的荔枝装车，没有超载对于货车司机马建平而言就不是事，超载了也不是事。 苫布遮盖，绳索捆绑固定，全部都准备就绪已经过了中午，正是下午最热的时候，魏涛帮着司机捆绑固定，身上尽数被汗水湿透，出门在外跑生活也没那么多讲究，接一盆水，拿着毛巾，光着上身，大把的扑水在脸上头上身上，用清水冲洗汗水，毛巾擦拭，裤子上沾到水也无所谓了，先凉快了再说。 “我先走了，过段再来看你。”没有因为那条通道打通，魏涛和卫宁的行为举止就一下子变得如胶似漆，还是跟之前一样，都不是情窦初开的小家伙，也不会轻易的陷入情网，昨天那只是成年人的正常游戏，喜欢了，就继续，不喜欢，就终止。 “这钱拿着，我爸说了，不赚你的钱。”卫宁将一叠，大约有两三千块钱，塞进了魏涛的牛仔裤兜里。 “这不好……” “别给老娘装糊涂，昨晚那动静，你当我家里人聋的？哪还好意思赚你钱。” “那是你好不哒，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一个工具人。” 卫宁笑了，身体前探，压低只有两人听到的声音：“当姐给你的红包了。” 擦！ 擦！ 擦！ 魏涛上车之后，卫宁的母亲，一个高大的农村妇女，拎着一个布兜过来，嘴里一直念叨着他根本听不懂的方言，意思是明白了，推让了两下也就顺势接了过来，表示谢意。 腊肉腊肠，还有自家做的糕饼，两罐她腌制的辣椒咸菜。 出去的路上，透过车窗看到魏涛，守在村子修路区域指挥交通的丘哥，再度给魏涛开绿灯，马建平开的大货车提前通过这段修路的土路。 路口处，刚开车回来的卫勇，拦下了大货车，顺着副驾驶的窗户扔了一条烟进来：“魏涛，多劝劝我幺妹，让她回来享福多好，家里现在也不缺钱了，不上班，也养得起她。” 魏涛只能是哼哈答应，他能说什么，你们想歪了，我不是你们妹妹找的小男朋友。 说也没什么意义，他这几天是看出来了，卫宁就是家里的食物链顶层，这一家人挺传统，可想而知换个地位她都很难走进夜场那样的工作场所，确实是跳舞，可这好说不好听，传到别人耳中，那就不一定是什么样子了。 家里事，卫宁妈妈说得算，卫瑞林在外面那是族长，是村长，人人都尊重，回到家老老实实。 卫勇的妻子贤惠不多语，卫勇也很听媳妇儿的，但这在卫宁回来之后，家里两个女人的至高无上地位，直接转移到她一个人身上，侄子侄女正是淘气的时候，有姑姑带着，来自爷爷和爸爸的皮带和竹板，彻底告别。 呼！ 不管如何，这一步算是迈出了大半步，接下来，就是顺利到家了…… 拆开烟，拿出两盒打开，剩下的直接也扔在了车里很随意的位置，无需说什么，马建平也知道这小伙子是个懂事的。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抽着烟，两侧窗户都开着，马建平没去开空调，魏涛也没吱声，车内弥漫着烟尘混杂的味道，还有相对而言不知名的怪味，到是后面铺位上叠好的被褥，显得很干净。 对于马建平不上高速这件事，魏涛同样没有开口询问，两万五降价到两万三，估计就算是不讲价，对方也不会上高速。 “兄弟，我尽量白天多睡觉，晚上赶路，凉快不说，车上你的水果，也不至于白天一路暴晒，你放心，这一路我熟，停车肯定找个阴凉的地方。”马建平的烟瘾很大，这个行业的人烟瘾不大也难，并非有什么提神效果不犯困之类的，单纯是开车过程中没什么事干，听着音乐听着评书广播，耳朵是享福了，燕京和注意力在开车，总缺点什么玩意儿，叼着烟，齐活了。 “马哥，你怎么安排怎么是，我这就是个坐蹭车呢，省张机票钱。” “呵呵，刚见你可是吓了一跳，这才多大年纪，自己做这么大生意。” “大啥啊，就这一车货，全部家底了，这要是路上有什么事耽搁了，回去晚了荔枝损耗大了，我可就算完了。” “没事兄弟，我这一天多跑跑，等到路况不好的区域，我就上高速，保证最快速度给你运回去。” “那我得多谢马哥了，不行，马屁拍的还是不够，来，我得给马哥点上一根……” “哈哈哈……” 第六十五章 英雄（求推荐票） 这是个养大车最幸福的时代。 也是大车司机职业生涯最高光的一段时间。 车上是准备了一些干粮，但像是马建平这种长跑几个熟悉线路的老司机，根本不会让自己在车上去应付了事的对付一口吃饭。 浮动个两三个小时不是事，也得到国道旁相熟或是好吃的小店，正儿八经的炒两个菜。 运费高，赚得多。 魏涛主动结算晚饭钱，几十块钱不多，马建平也没有纠结来回推让，吃过饭，泡了一大瓶子的浓茶，启动车子，以远离落日的方向，行驶在公路上，一路向着东北方向行进。 魏涛没有去后面铺位睡觉，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一直跟马建平聊天，多数时候他会选择去问，几个小时下来，很多他根本不懂的运输行当里的弯弯绕，通过马建平的口，粗浅的了解了一些。 不是什么秘密的事情，聊起来马建平也没有藏着掖着，涉及到一些行业内幕的，魏涛问了他也不会说。 开车过程中有个人陪着聊天，不容易犯困，尤其是晚上，不至于打瞌睡不至于走神。 尽管魏涛说着累了咱就找个地方休息，马建平都是呵呵一笑，不急，不急，多开一会儿，一会儿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 一支接一支的抽烟，一大瓶子的浓茶喝光，凌晨两点多，马建平将车子开下了国道，几公里之后，拐进了一个巨大的场院，这里面停着很多辆大车，尽管是这个时间，当车子开进来之后，还是从联排的平房内，走出了人。 “老马，老规矩呗？” 马建平顺着车灯看了看周遭：“我把车停个背阴的地方，明天下午走。” “那边。” 魏涛是腰酸背痛，昨晚忙乎了一晚，今天又装了半天的车，下午和这一晚，尽管没累到，可在车里坐着，身体舒展不开，那滋味也不好受，想着找个地方好好睡一觉。 结果…… 联排的平房一间间，都是单独的房间，尽管没什么装修，但都有一个单独的简陋浴室卫生间，能在屋里上厕所，能冲澡，还有空调。 屋内那表明了身份的小粉灯，魏涛算是知道马建平为什么开到凌晨也要到这里休息了。 他这边刚坐下，房门就被敲响。 呃，算了，有卫宁比着呢，差距太大，我睡觉。 ……………… 这一觉，魏涛睡的并不踏实，日上三竿了，周遭并不算太好的隔音，还有着各种承转启合的音符飘散。好在他实在很困倦，做好了在车里颠簸中入睡的准备，现在有个房间，能舒展开全身的休息，隔音差点并不算太大的问题。 醒了，也不起，别看是农家乐形式的小粉灯，屋内也很简陋，但这基础卫生条件，却是不错的，床单被褥枕头，很干净，出门在外不去讲究太多的，都能够接受。 浑浑噩噩，半睡半醒，最后起来的时候已经十二点，冲了一个澡，这样的天气空调房睡觉，起来后冲个澡，换身衣服，还是很舒服的。 带的两个t恤，这几天洗了几回，裤子则没办法讲究那么多了，一条穿到‘油渍麻花’换另一条，结果另一条也这模样，那就只能再穿回第一条。 脚下的布鞋脱了，几块钱买一双拖鞋，光着脚脏一些但不会热也不会捂出臭脚，随便路边哪有个加水休息的地方，冲个脚洗个脸擦拭一下身体。 价格不贵，两个人住，一个人点亮粉灯，外加一顿一荤一素一汤的饭食，四百二十块。 魏涛依旧是主动掏钱，这一次马建平客套了：“哎呀兄弟，这种事没有给买单的……” 魏涛哼哈嗯是的含糊了过去，对方一看这是真心实意的，也不多说什么了，路上聊天时，一些更有用的料，从他的嘴里道出来，背朝着落日余晖，一路开到了午夜。 “前面过山区了，我直接高速，过了天下第一关再走底道。” 马建平表现出了东北老爷们的爱装‘豪爽’，差的是钱吗？差的是懂事尊重，既然小兄弟这么懂事，我也不差钱，不就是高速费吗？无所谓点事。 上了高速，速度提升起来，马建平是一路开进了东北，天都亮了下高速，累到捂着腰连续拉抻，好在这一夜魏涛也没合眼，跟他聊天扯淡侃大山，后半夜多是一些‘荤’的，两个大老爷们交流运动经验，有点尴尬，但在这特殊环境下，长途开车，困乏倦意如浪潮的涌过来，魏涛既是担心安全，又不太愿意多次开口让对方停下来，只能是聊天，聊让人兴奋的话题。 他也看出来了，这马建平确实擅长开夜车，黑白颠倒夏天不遭罪，生物钟错乱也值得。 “马哥，找个地方，整点荤腥的，羊汤馅饼再来一斤羊排，咋样？” “让你说的，我都馋了。” 吃不是关键，两人找个路边休息的小旅馆，房间条件差多了，不过价格便宜，三十块钱一个人。 臭脚丫子汗馊味，打呼噜放屁磨牙。 真心不是差钱，是这公路旁条件只能如此，开着货运的大车，城市肯定不适合进入，一些乡镇车子停放也麻烦，像是这种装载水果或是蔬菜食物的车子，更不敢随意停在一些镇子的路旁，任何一点意外的发生，都是车主和货主承担不起的。 默认，都是在高速、国道、省道休息，下车，一定是去路边那种有着大院子或是宽敞地方，饭店和旅馆功能重叠，都能帮着看一下车子，这才是司机们所需要的。旅馆的条件再差，也肯定比车里强，至于别的，不差钱归不差钱，不穷讲究，该享受我花钱乐意，该吃苦我也扛得住。 在车上抽烟，汗馊味和烟味混杂之后，连续在车上窝着，早就没有什么好闻的味道了，旅馆内也就是个睡觉的地方，老司机都有这本事，倒头就睡，洗漱都可以放在醒过来之后。 魏涛还是去公共的浴室冲洗了一下，水也不热，温突突的勉强不凉。 浴室跟卫生间连通，那股子刺鼻的味道伴随着夏天闷热扑鼻而来，他也仅仅是快速的冲洗了一下身上的汗渍，也不求干净了，整体舒服就好。 裤子重新穿上，想想又将t恤穿上，回到床上躺下，这里的床品卫生条件，他可不想脱了衣服去睡，白床单上有焦黄的印记，忍是可以捏着鼻子忍的，但在有选择条件下，他宁可穿着自己汗味烟味混杂略潮湿的衣服去睡，也不让身体跟这被褥直接接触。 躺下沾到枕头之前，还会想很多，真沾到枕头了，这屋内那些味道和声音，很快就不存在了，比起干活儿，在狭小空间内这么熬着，其实更累。 几个小时，睡眠补充的精力让魏涛没有那么疲乏了，耳边响起了呼噜声，略微清醒之后，鼻间闻到的臭脚丫子味道，让他瞬间清醒，一刻也不想在这房间停留，起来后看到马建平还在打呼噜，再次进入浴室冲了个澡，没有衣服了，也不穿了，光着上身，套上牛仔裤，那叫一个油光锃亮，脚下一双拖鞋，借了一个盆，刚准备将两个t恤洗一下，马建平打着哈欠，一脸暗黄色，擦拭着眼角的眼屎，走出来拦住了他：“别洗了，阴天了，不睡了，直接走，争取半夜给你干到地方。” 所谓投桃报李，既是人情世故。 一人一瓶饮料，一人一个雪糕，魏涛又在这小旅馆的前台买了一些零食，烟还够，再能抽，这也才两天时间，卫勇扔了一条在车上。 离家越近，魏涛越精神，晚上经过一个小镇，停车在路旁，两人吃了一顿烤肉，吃得饱饱的，魏涛又到旁边的食杂店买了几瓶红牛，几百公里的路程，在午夜时分，车子开进了水果批发市场。 一路上没有出现事故，车子没有出现问题，谢天谢地。安全落地，时间刚好。 晚上九点，魏涛便开始打电话，刘大龙人不在，刘磊给安排装卸工。 “兄弟，别着急，我车停这，车里睡觉，你们慢慢卸，不着急，我明早再走。” 一路上，吃喝玩，一千多块钱的花销也不是白花，一直说着东北老乡互相帮助有事说话的马建平，虽说那胖头鱼的脑袋和满脸的横肉看起来不像是办敞亮事的人，真做的，一点不差。 祝喜春和仇博看到接近三天没刮胡子浑身邋遢味道刺鼻的魏涛，两人对视一眼，不知道说什么好，他退股之后离开，两人一直都心存愧疚，却没想到魏涛回来第一件事给他们打电话，有刚采摘下来的妃子笑荔枝，过来管够。 见面，两人虚握拳头，苦笑中带着被魏涛眼神拦回去的歉意话语，选择轻轻捶打了一下他的肩膀。 一切尽在不言中。 或许，我们应该长大了，不然连哥们义气都难以随着自己心意的保全，这滋味，真他么的难受。 周兴莲是关锦月陪着来的，看着魏涛胡子拉碴浑身刺鼻味道的样子，那叫一个心疼，很想拉着儿子说，干嘛呢这是，咱家不是赚钱了吗？至于这么拼吗？ 关锦月将魏涛嘱咐带过来的背包递给了他，看着他眼中的红血色，离得近了也看到了那张熬磨精力才会出现的蜡黄脸颊。不用听到他亲口说，脑海中可以浮现出相应的画面，一个人去南方，然后接近三千公里跟车回来，路上的辛苦是表面可见的，装车之前是怎么做成这单生意的辛苦，苦辣酸甜其中滋味，又有谁知道呢。 耳边传来拆箱后大家品尝后的惊讶和赞许声音，这声音，听在关锦月的耳中，就是光环，给魏涛身上增加的光环。 此时此刻，关锦月觉得，不管这世界有多少伟大的英雄或是平凡的英雄，在这个家里面，他才是英雄，背负着一切前行的英雄。 “十九岁的他，十八岁的我，原来我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强大和优秀。我没崇拜过任何人，却没想到，今天终于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偶像。” 第六十六章 翻倍赚 给刘家父子的批发价，三块二。 熟悉客户和亲朋好友的批发价，三块四。 真若是身边这些人吃不光，三块六正常批发。 普通荔枝的市场销售价目前在四块五，‘妃子笑’这个品种的荔枝有一定优势，且魏涛在产地源头的亲自采摘挑选，品质不好的少，整个运输过程耗损也比较低。 这些实际跟货主没太大关系，如同刘大龙一样，我要的这批货是自销，那都是亲朋好友老客户，我比别人便宜一点，质量还比别人好，这才是给‘自家’的优惠。 车子停在了刘家的库房门前，刘磊和王海也安排了人帮着搬运，结果刚拆了几箱，周遭围拢上来一大批的批发商和零售进货的，都是识货的，扒开一个尝一尝，可能对普通老百姓解释什么是‘妃子笑’品种，你还要考虑人家知不知道杨贵妃的典故。但对他们而言，却是知晓这东西有多好。 只以‘荔枝’的标准去评判，我的好吃，汁水足，个头大，核小，甜度口感更好，那市场上四块五的‘对手’，跟我有的竞争吗？ “老板，多少钱？” “三块六。” 魏涛没有刘大龙的底气，尽管只有一车，可是他全部家当撑起来的场面，自己一个人的花销、买果花销、人情往份、运输、到了这市场内需要提供给市场的抽成。 他没有办法做具体计算，这里面自己因为卫宁占了一些便宜，即便算上耗损，因为没有一层层的扒皮，也不需要存储，采摘的都是三天左右即将成熟的，所以到了地方，几近完全成熟。 对比车子运输在路上的平平安安，到了地方拆开苫布，打开几箱荔枝的那一刻，才是魏涛真正安心的时刻，比起从树上采摘时，更红了，也正如采摘时听果农说的，三天左右最后，最多撑五到六天，如果这个时候不入口吃，这果就熟大了，价值降低甚至没有了。 一斤成本一块五冒头，承担的风险却是没等卖就赔钱和血本无归，所以魏涛对于自己跟前段时间刘大龙另一个品种荔枝的持平批发价，心里是没有半点波动的，因为他知道，刘大龙拿到的那个品种荔枝，价格不会比自己贵。 “行了涛子，你这六万斤，我要一半。”刘磊还没等开秤，直接锁定数量。 “我擦，磊狗，你小子够狠，我要两千，不，涛子，给我三千斤。” “我也一样。” 仇博和祝喜春赶紧往前挤，看似车里多得是，我们是自家人，没谁也有我们的，结果这刘磊一开口，‘宏福’直接吃了一半，‘鲜时光’这些人才开始急了。 结果，算上自家‘鲜时光’留下的四千斤‘妃子笑’，最终以不到二十分钟的销售速度，只有最开始围上来问价打算买的零售商贩，抢到了八千斤左右的货，然后，工人拉着秤到里面，苫布一围，直接宣告，没了。 有人说了，这品质的‘妃子笑’，零售卖五块也没毛病。 从刘大龙到这一次的魏涛，都没有成为公敌的打算，拉来的货物只是品质好一些，在批发价上面，并没有低于这个市场别家的价格，且数量有限，有时候干脆都不对外销售就没了。也因为如此，没成为公敌，保持着相安无事的局面，毕竟一座城市一天消耗的水果总量太大了，别看刘大龙在批发市场做的规模不小，也只是众星云集其中之一，诺大的市场里，干这个批发的足有几十家。 你刘大龙有特殊渠道弄到好玩意，飞速销售，我们认，毕竟你的货物市场占比很小，不至于让我们跟你们拔刀相向。 刘磊安排人称量搬运，‘鲜时光’人再去搬走，没剩下什么，天还没亮呢，一车的‘妃子笑’，只剩下两箱是魏涛给工人们尝鲜的。 价格方面，魏涛情绪平稳没有任何波动，亲戚还是朋友，生意上也需要保持一个我们彼此健康的距离。姐夫张建的二叔也来进货了，魏涛看着对方，面对姐夫投递过来一丝恳求的眼神，也是以三块四进行批发。 这让他更为心安理得，真要是我不再多赚两毛钱，这些人不是也跟着占便宜了？关键是他们感恩吗？ 魏涛在仇博、祝喜春、大姨夫和四姨家的面包车上，当他们称量装货结束之后，又分别给一家车上放了一箱，四五十斤，一百多块等于是送到你的手上。 除此之外，不管是挂着‘鲜时光’牌子的，还是诸如刘姨和其他人亲戚开的店铺，找过来的，也都是三块四的价格，没必要让他们背后诟病自己，真若是不一样价格，像是张建二叔，他找到张建，让他在自己这里多进货，有区别吗？ 到时候自己不仅得不到好，还落得一身埋怨。 这时候，魏涛才意识到刘大龙给自己三块二和三块四不同价格的真正意思在哪——给彼此留下不仇视的安全距离。 六万斤，真正卖其实不到一个小时，全部搬运完成是三个小时。 魏涛扔了一条烟在刘家的财务桌上，结算之后，又分别包了二百块钱的红包啊，每人一个。 至于工人，魏涛没参与，他们都跟刘家结账，他更不会参与其中，只跟刘磊算账即可。 让刘磊开车将自家的面包车和母亲、关锦月送回店铺，连同荔枝也拉过去，一个面包车没拉下，还在市场雇了一个电动三轮车，拉到安顺街。 魏涛则留在市场，进行最后的结算。 除了自己那家店留下的四千斤没有交钱之外，剩下的钱全都到账，刘磊是最先点钱的，看着外面那些虎视眈眈的商贩都抢着要拿货，自己比他们便宜的价格，谁也没好意思欠款，全都是现金。 接近十九万的现金，其中还有六千块是刘磊的，他结算的价格是三块四，三万斤还有六千块的真实进货价差额，魏涛在过后暗中退给刘磊。 银行没开门，魏涛就坐在市场里，跟王海等人坐在一起，让人买了早餐，抽着烟吃着早餐，坐在一起聊天，看着刘家批发水果。 找了个空，跟刘磊二人走到一旁，六千块私下里给了对方，后者欣然收下。 刘磊始终没有问魏涛是哪里拿的货，刚才称量的时候他看了，一箱箱都拆开了，魏涛主动让大家掏底下去查看荔枝的品质，这么好的品质，他是怎么找到货源的，又是怎么顺利运输到这的，他没有门路啊，难道是孤身一人蒙着眼睛就杀过去了？ 那怎么可能不被骗呢？父亲可说了，进货渠道这里面，水深的很，你根本没可能直接面对果农，几乎都是面对二道贩子，就算你自己找到种植的地方，销路好的地方没有二道贩子也有当地的势力要过一手，销路不好的，你买到次品货，也只能打碎牙齿吞到肚子里。 还有很多，刘大龙说过，但刘磊没有记全，总之他知道水果这样有时间限制的商品，趟过了极深的水，你还要有极好的运气，整个采摘装车直到最后到达市场，中间任何一个环节出现问题，稍微拖沓一点时间，看似没有了那么多层的扒皮，可风险，也要你一个人承担。特殊时期，自家的货被滞留在路上，那还是几毛钱一斤的日常水果呢，直接近百万全赔了。 “魏涛，你是这个。”刘磊将钱分成两叠，分别塞进牛仔裤左右两侧的兜里，厚度不明显。做完这些，他冲着魏涛竖起了大拇指，刚听说他把学校水果果盒的生意给丢了，被身边猪队友坑了，父亲在外还叮嘱自己要看看这件事后续处理，如果魏涛优柔寡断没有魄力，那以后，我们之间的合作，要向后退一退，不是不合作了，彼此的关系，要重新梳理一下了。 是生意上的往来客户，还是生意上的伙伴。 结果万万没想到，魏涛如此胆大，竟然一个华丽转身，前后也就一个星期的时间，竟然带着好品质的货回来了，你敢不佩服人家赚这份钱？ 魏涛眼眶黑青，胡茬凌乱，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颓废气息：“不成功便成仁，好在，没出问题，不然就我那点家底，又得老老实实蹲一年。等这条路差不多了，到时候我们一起来，现在我可不敢与你们分享，别到时候出点什么意外，卖了我也赔罪不起。” 刘磊笑的很真诚：“魏涛，有这句话，我就心领了。” 不管魏涛是客套还是真诚的说这句话，刘磊都必须让自己忍住贪念，保持坦然的安全距离，因为他很清楚，除了从大地区的承包商那里拿货，每一个能从源头拿到品质好货物的个人，都不会松开这条线，更不会愿意与人分享。 蠢人做不了这样的生意。 聪明人懂得如何做这样的生意。 敢拼的聪明人，才能做成这样的生意。 第六十七章 这人间，值得 魏涛跟司机马建平结清运输款，对方表示回家休息一天，明天再找货出发，临走时表示有事打电话，初次接触下来印象不错，彼此也都有意向以后多接触。 一直等到银行开门，魏涛驱车到附近最近的银行，兜里留下一万块钱，剩下都存了起来，才安心的返回‘安顺街’。 车子停在店门前，熄火，下车，尽管身上酸馊味严重，他也只是换了一件母亲拿来的t恤，至少让自己身上没有特别刺鼻的味道，帮着母亲卖货。 ‘鲜时光’又来高品质的水果了。 尽管今天是工作日，可附近那些老年人，早早就出动，围着门口案板上堆积的荔枝开启了扫货模式。 伴随着周兴莲做生意实实在在，‘鲜时光’也确实做到了邻里邻居之间薄利多销品质保证，就连干休所内，有一些老人，也会固定的来这里购买日常所需的一些果蔬。 在母亲的催促下，魏涛才开车离开，这几天他不在，果蔬货物，都是几家轮番帮着进货。 找了个洗浴，舒舒服服洗了个澡，搓澡，又来了一个足底，刮掉胡子，按着脚，迷迷糊糊的在休息大厅睡着，一觉睡到了下午四点。 翻看一下手机，没有来电，到是有不少的短信息。 之前安全到家，他就给卫宁发了一条信息，对方也猜到了他有可能需要休息，发了一条信息看到他没回复，也没打电话，信息间隔二十分钟后，又发过来一条：“醒了给我打电话。” 拨通电话：“喂。嗯，刚洗个澡，然后睡着了，货都卖出去了。我得好好谢谢你，等过几天我去找你。” “是找我，还是要再次进货。” “我是出货去了。免费出货给你，绝不收你费用。” “滚。臭不要脸。” 聊了几分钟，挂断电话，两人没有腻腻乎乎，卫宁也没有要煲电话粥聊信息的意思，更没有询问你晚上来不来上网之类的，两人保持着特殊的默契，让彼此的正常生活，没有被对方入侵。 路上买了一只烧鸡，两个酱猪蹄，一大块的猪头肉，回到店里加餐。 饭碗刚端起来，李东推开门进来，先跟周兴莲打了一声招呼，就一脸亢奋的喊着魏涛。 “涛子，约起约起，趁着成绩没出来，大家也都能毫无压力放松的玩，我们高中这边刚约了一场回来，明天，约起来啊，上次不是说去湖边的山庄玩一天吗？” “吃没呢，坐下吃点儿。” 魏涛问归问，人已经站起来给李东拿了一双筷子一个碗。 “李东考的怎么样啊？”他没客气的坐下，周兴莲问了一句。 “700左右吧。” 关锦月抬起头，看了对方一眼，周兴莲因为儿子没有考上高中，自身又没有太多的文化和外部社交，对于高考700分的真正意义也不是很了解。魏涛没等冷场，顺应着说了一句：“清北随便挑了。” 周兴莲讶声祝贺，连连说李东有出息。 “估分估分，还不准呢。”李东也难得谦虚了两句，魏涛伸腿踢了一脚他坐着的椅子：“装什么孙子，清北就清北，你估分低二十都能进。到时候去了，给我照点照片回来，不管这俩是哪个，咱以后也能吹个牛不是……” 李东扫了一眼关锦月：“明年你自己去看不就好了。” “呀，说你什么就听着好了，还敢顶嘴。”魏涛挨着他，伸出手搂住他的脖子，将他身体带入自己怀中，你不求饶，我可就发力勒了。 李东这样的学霸，能跟魏涛刘磊等人在初中关系不错能够打成一片，不矫情，开得起玩笑也合群，是他在高中也吃得开的原因。 “服，服。到校报到之后，马上安排。” 高中毕业了，李东也终于敢跟着魏涛在店门口点上一支烟吞云吐雾，看到有认识的老师经过，也能坦然面对。 “磊子，过来跟李东研究一下，联系同学，明天咱就出发。” 高考，有李东这样手拿把掐信心实力并存的，更多的高三考生则是忐忑，担心自己没有发挥好，没有拿到理想的分数。家里期待值低的还好，有期待值且自身信心又不是很足的，想着的是趁着分数出来之前痛痛快快的玩，伸头一刀缩头一刀，也得先让自己玩嗨了再说。不然成绩出来了不理想，玩的心思也会受到影响。 魏涛当下玩心也起来了，真正经历了南方一行之后，运气和心态占据了成功的很大成份，再让他来一次，依旧是没把握方方面面都这么顺利。 在2003年这样一个时间节点，自己兜里揣着十几万的存款，还给母亲安排了一个安稳不太累的小生意，内心之中是隐隐有那么点骄傲的，我这重生比起那些‘大佬’差了不是一星半点，但于我自己而言，值得有这么一点点小小骄傲和给自己放松一下的资格。 屋内的周兴莲，看着儿子和刘磊李东在那分别打电话约人，安排明天的行程，嘴角露出一抹微笑。 快去玩吧儿子。 关锦月头不抬，店里的活儿不需要她了，有庞家母女，但这刷碗和家里的活儿，她还是在抢着做。剩下的时间，永远是低着头，面对着书本，面对着一张一张的卷子。 “我说过的，哪怕我们省里只招一个人，也必须是我。” 以前高考不会以难度来拉开距离，今年又是特殊时期，本以为题会简单一些，结果却是死亡难度，在这样一个难度下，李东还能够估分700，这让关锦月对于刷题这件事，又有了新的认知。 基础分数，我要做到一分不丢。 英语，我给自己的容错概率是两分。 语文作文，我不能丢六分以上。 刷足够多的题，才能确保机械记忆和熟悉各式各样的题。 不该丢的分，一分不丢，一旦有超纲的题，10%的丢分是极限。 700分，我也可以。 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刷题进入到疯魔状态的关锦月，在期末考试即将到来之际，完全没有一点备考的压力，在她的认知里，对手从来都不是身边这些人。 年级第一，是正常状态。 拉开与第二名的分数，才是她现在应该做的。 前段时间听到了魏涛的一句话，关锦月在观察了家附近几家养的土狗之后，得出了结论，那句话说的一点问题没有。 稳如老狗。 奥林匹克竞赛证明了我没有超级天才的大脑，那就让零失误成为我最强悍的制胜法宝。 学生，考学，考高分。 短暂的晚间吃饭休息时间，关锦月吃过饭之后刷碗，还留出了完成半张卷子的时间。 到点，拿着卷子和笔，走出‘鲜时光’。 魏涛喊住了她，从兜里掏出二百块钱，塞进她的校服裤兜。 关锦月没拒绝，只是点点头，向着学校的方向走去。 刘磊站在魏涛的旁边，咂巴着嘴：“涛，叫你涛狗真没叫错，你小子还真是老太太扶墙喝粥，卑鄙无耻下流，这养成系的游戏我们玩得过瘾，你小子都发展到现实中来了，看看，任谁看到这家伙，能想到她是个优质股。” 李东凑过来，一脸好奇：“咋，咋？” 刘磊瞥了他一眼：“咋个der，知道那是什么吗？我前几天才知道一个词，叫，叫宝藏女孩。” 李东撇撇嘴：“就她？”全校面前丢脸都不是一回两回了，是自己老同学母子俩心善人善，才让这位没有继续一副倒霉催样子的活在学校，哪怕她是年级第一，依旧不会得到大家真正的尊重。 刘磊鄙视的看了他一眼：“李东啊李东，枉你还是学霸，知道什么叫做深藏不露吗？我打赌你根本没有看到过她的脸，没看到过她真正的长相。” 李东不解，满脸疑惑。 刘磊指着魏涛：“知道不知道，这才是牛人，我不怀疑人家涛子和周阿姨的心善啊，这一点先说明白。关键是涛子……啧啧，涛子，你跟我说，究竟是先发现的，还是后天养成的。” 魏涛严肃的说道：“别拿她开玩笑，我们都没资格，李东，明年，你会看到真正的她。我们如果拿她当成鞭策自己的动力，会发现，现在做得远远不够，李东你学霸，可你知道她是怎么学习的吗？在什么条件下学习吗？你们光看到她出糗了，光觉得她寒酸了，换成你，被人笑话，被人指指点点，永远都只有校服是最好的衣服，一双鞋子永远不敢轻易磨损，为了买一支油笔管和几个作业本，上山摘野菜一个小时……” 说着说着，魏涛的眼睛微红：“在她之前的人生里，人间如炼狱，最开始我也没打算多管闲事，毕竟我们家条件也不好，后来接触下来，我不认为现在这是帮忙，她实际上也不需要帮忙。这么做的原因应该只有一个，我不希望她彻底厌恶这人世间，毕竟这人间也是我生存的人间，它没那么差的。我希望将来有一天，她会接受这人间，坦然说一句，这人间，来一遭，值得。” 第六十八章 各自的披荆斩棘 湖边度假山庄，早上租了一个小客车，拉上32个人，初中同学聚会能有这个规模，得说李东这个班长当得很称职，在这样一个还有家庭没有安装座机电话的时代，能够保证这么多人联系得到，本身就是能力的体现。 一整天，曹曦雨没有跟魏涛说一句话，干脆就不看他。 魏涛玩的很乐呵，傍晚湖边篝火晚会后，小客车来接人，多数的女生上车离开回家，几个女生和所有男生都留了下来。 喝酒，聊天，打麻将，打扑克，以及…… 男生女生之间有感觉不再压抑的情愫绽放，夜晚湖边两两散步，不一定是处对象，更多是一种我不需要再跟女生（男生）保持距离的长大放纵，不一定要实际操作什么，多一点暧昧，偷偷来了拥抱，留下关系发展的契机，过后单独联系。 魏涛跟几个男生打牌到半夜，又点了一些烧烤，喝了点酒，一点左右，祝喜春开车来接他，刘磊没跟着回去，有女生参与的酒局，兴趣浓浓。 银行卡里躺着十几万，没有让魏涛乐此现状，反倒是更激起了他在这个时代去淘金的兴致，给母亲进了菜，早上帮着在店里忙了一阵，吃过早饭后没有睡觉，而是开车到兴隆乡。 先跟农户蔡哥去收了一圈家家户户菜园子采摘下来的蔬菜，又到贾家去看了养猪的状况，彼此签订了收购合同之后，魏涛为了使得大家安心，时不时会来一趟。 中午到肉联厂，拉着杨厂长和几个中层领导，去附近城区新开的一家饭店吃饭，他用一瓶啤酒陪尽兴几个人，下午拉着他们回厂子后，魏涛才离开回家去睡觉。 ……………… “喂，是魏涛吗？” 隔天，睡饱了的魏涛，进完货发现自己在店里没什么存在感，母亲和庞家母女轻松操持店里的一切，跑到二手机市场，找到之前认识的邋遢大胡子袁海涛，换了一个手机，坐在柜台内正跟他侃大山呢，西南地区的区号，座机电话号码来电。 “我是，请问你……” “你猜我是谁？” “隔着屏幕都能想得到你淌着鼻涕跟在我后面喊涛哥的样子。” “魏涛，你废了，等我休假的。” “还好吗，老唐。”魏涛的突然正经，让那边沉默了几秒钟：“挺好的，你呢？我听曹曦雨说，你现在自己做生意做得很好。” “屁的生意，从路边练摊到开个小店，混口饭吃，你现在……” “现在能说了，前两年都是学习训练训练学习，全封闭的，没办法写信，有规定，能写了，再给你家邮信没等到回信，要不是曹曦雨找到我家里人，跟你们彻底失联。当初我走的时候不是跟你说过吗？要去当女兵，后来转到特警的，我现在是一名女特警，魏涛，就问你怕不怕。” “优秀啊老唐，什么时候能回来，你涛哥未来可要靠你保护了。” 对面再度沉默了一小会儿：“会回去的，到时候，换我来保护你。” 魏涛笑道：“好啊，我很期待。” “不过，可能要很长时间。” “没关系，我们家老唐厉害，练97格斗都能打遍游戏厅没对手呢，当特警也一样能无敌，早早晚晚的事。” “那你看看，肯定的。把你邮寄地址告诉我，我这不能总打电话，我给你写信。” 聊了有二十多分钟，胡侃打屁，满满的青葱回忆，短发黑瘦的印象里，刚上初一的时候被笑话鼻涕虫，被别的男同学欺负，谁能想到那个成天跟在自己身后的家伙，如今都成特警了，想想那几个跟自己打了几回之后不再欺负她的家伙，如果现在知道这个消息，会不会晚上睡不着觉担心有一天会被唐岑报复？ 初中三年，自从魏涛替唐岑出头之后，她就跟在他后面玩，一起逃学，一些到游戏厅，犹记得那个时候根本没把她当成女孩，后来长达十几年的失联状态，偶尔魏涛也会想起她，是有几分想念的，遗憾没有任何消息也没有谁跟她有联系。 原来是去当女特警了，厉害，这家伙有股子韧劲儿狠劲儿，她要干成的事，下定决心了，后槽牙咬碎了，都不会有半点迟疑，更不会后悔，一定可以坚持到底。 能重新跟老朋友取得联系，魏涛挺高兴，结果这高兴的事是一个接一个，李东的电话打了进来：“涛子，清北招生组都来了，联系我了。” “不是说晚上才能查分吗？” “呵呵，谁叫哥优秀呢，我一说考虑考虑，两个招生组都在我家附近宾馆住下了。” “别他么装犊子。” “哈哈哈。” “行，李东，牛b，恭喜，没事了来找我，好好喝点。” “差点意思差点意思，还不是咱们省的状元，我这路啊，还很长。” “我就喜欢你吹牛b时候一脸认真的样子，是不是自己都觉得是真的。” “知我者，魏涛也。行了，不跟你说了，我得爷爷奶奶姥姥姥爷家转一圈了，还有我爸，这回他们可是会心甘情愿的出血了，现在最新款手机是啥来着。” “行了，你悠着点吧。” “过两天找你。” “好。” 回到家，魏涛收拾背包，这一次是斜跨的运动包，t恤裤子多装了几套，袜子四角裤也多带了一些，转过天一大早，乘坐机场大巴，前往机场，再度飞往天府之国。 身边的同学朋友都在人生的道路上披荆斩棘的拼搏着，回来几天心里早就痒痒的魏涛，再度出发。 ……………… 曹曦雨查到了高考分数，早上也跟舞蹈学院那边确认了，确认她接近五百分的分数，轻轻松松录取，再加上专业课第二的成绩，板上钉钉。曹海洋和周敏都很高兴，一上午都在给亲戚朋友通报这个消息。不是为了炫耀什么，也不值得炫耀什么，是以他们的位置，身边太多太多的人‘关心’曹曦雨的高考成绩，他们也算是给人一个回复。 中午过后，父亲接到案子走了，母亲也到学校里去，曹曦雨犹豫了半天，拿起家里电话给魏涛拨了过去。 “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呼！ 打的时候鼓足勇气，幸亏是已关机，一旦响起接通的声音，曹曦雨都不知道自己会不会马上挂断电话，她不知道说什么，又想打电话告诉对方一声。在江边那一晚之前，她总是底气十足，你们别怀疑魏涛了，他不是我的菜。 可在那晚，抱一下亲一下的前提是，当你听话了十八年突然有限度的叛逆一下时，才发现周遭那些以为很懂自己的人实际都不懂，反倒是魏涛，在曹曦雨最需要有人懂她的时候出现了。 那晚之后，曹曦雨在心里不问自己类似的问题了，往往一旦闪念想起你到底对魏涛什么感觉时，都会赶紧晃头将整个念头全部甩掉，故意隔绝开来不去想。 自己骗自己，一直骗着，不想掀开，却又忍不住想要联系，会觉得跟他在一起的时候，自己会很轻松。 胡思乱想，时间过得飞快，曹曦雨自己都没意识到，放下电话之后，她靠坐在沙发上，捧着蜷起的双腿，下巴枕在膝盖上，发呆发了两个多小时，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思绪乱飞。 电话铃声响起，吓了她一跳，看着座机上的来电显示，自己都没意识到，嘴角上扬，最快速度拿起了话筒。 “喂。” “我刚从李东那知道，恭喜啊，未来的大舞蹈家。” “谢谢。你那边怎么那么吵……” “啊，我在天府之国呢，刚下飞机，过些天回去，先不跟你说了，车来了。” 话筒里传来忙音，曹曦雨愣了一下，放下电话，眼角眉梢突然多了几抹少女的愁绪。 第六十九章 未经人苦，不羡人赚 食髓知味不加控制，那是少男少女。 已经二十二岁的卫宁不是，‘十九岁’的魏涛也不是。 夜晚属于彼此，转过天当魏涛前往卫家村的时候，卫宁依旧躺在床上休息，一个懂得奋斗的年轻人固然没得可挑，任何女人还是希望我是中心被你全程陪伴。 两人很有默契的从不曾以一对情侣的标准来互相要求，饮食男女的都市生活状态而已，你的生活是你的生活，我的生活是我的生活，我们的生活是我们的生活。 泾渭分明，楚河汉界不越一步。 没有给卫宁购买什么贵重礼物来彰显感谢，到是来到卫家，魏涛买了很多礼物，塞满了出租车。 下午到，晚上跟卫瑞林和卫勇喝了一顿大酒，转过天一大早，魏涛就钻进了果林。 荔枝没有好果了，这一批成熟都卖光了，看着在卫瑞林带领下，新开发的一片土地去种植车厘子，魏涛的心中对这个小老头，更多几分敬佩。 接触下来他才知道，从卫宁口中了解的她父亲，和自己接触的卫瑞林，是完全的两个人。别看老汉没有过走南闯北的辉煌履历，可那双小眼睛里，散发的都是睿智的光芒。 昨天喝酒才知道，卫瑞林年轻时候当过兵，而他直到现在依旧跟自己的战友保持着联系，且不管彼此之间到底生活的如何，一年一次的聚会未曾断过，不管有钱没钱，一年一个战友做东邀请大家来自己家乡做客。 卫瑞林可能不了解外面的市场，有这些战友，哪里是卫宁口中贸贸然带着村民种植果树，又哪里是听人家说几句就相信。最初的那个合作果商，老家恰好跟他一个战友一个地方，卫瑞林一个电话打过去，不出三天，资料就调查回来，虽说那个战友不是什么有能为的人，但从市井口碑方面去了解一个县城里的有钱人，朋朋友友托关系，还是能够打听到一些，而对于民风彪悍的山寨村落成长起来的卫瑞林而言，这些就足够了。 真要有一些欺骗，卫家村不大，可却是大山里面多个山寨出山的必经之路，多年来互相联姻，真以为袍哥们是吃素的吗？卫勇等人可是早就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这次如果不成，如果涉及到欺骗，那十几个袍哥会走出去，用他们的方式为自己讨回一个公道。 转了一整天，魏涛从没有隐瞒自己的想法，跟卫瑞林和卫勇是直言不讳，我要的量相对而言不大，想要一些精品，不在意多花一些钱。 水蜜桃成熟了，七毛钱的果农采摘批发价，魏涛出一块，这一次不比上一次，涨价幅度很高的让他能够挑选。 魏涛能理解，第一次纯粹是卫宁的面子，也有第一次做生意人家给的福利价格，现在还想挑着摘，没有翻倍价格已然是给了优惠。而两人之间的真正关系，不是敲死的男女朋友，卫家接待态度不变，可有些东西，你不能当人家是傻的。 对于产品涨价和人工涨价，都不用别人提及，魏涛表现的很大方，十万斤的水蜜桃人工采摘，装箱，封箱，搬运，上车，要一万，他给一万二，不是脑袋大，是装脑袋大。 故意的。不让这里的人产生一点占便宜的心理，魏涛反倒不安心，这样成本增加换来一个心安，也给卫宁这一层关系，增添一些我们互惠互利的色彩，而不是单纯我作为卫宁的朋友过来占便宜。 甭管是不是占便宜，不能让卫家村的人产生这样的认知，更不能让卫家的人产生类似的认知。这感觉跟在二中做水果果盒生意是一样的，借势、找关系，有必要，但不能倚为高枕无忧。 也就是魏涛现在没有，真要有，他不介意更大把的撒钱。 这么多年，虽说不曾有过大成就，也未曾见识过真正的大钱，但辗转多个行业，从县城到省城再到大城市，猪肉是没吃过，也未曾真正见过够级别的猪跑，但有一点，是魏涛觉得自己最大的优势，也是重生之后除了记忆之外最大的本钱——不要在赚钱的事情上在乎花钱。 自己孤身一人来到大西南，来到源头来找货，说是有卫宁这层关系，哪怕现在已经负距离接触过了，可实际上又算得了什么呢，说是关系的时候是关系，说不是的时候，都不需要翻脸。 十万斤的水蜜桃，魏涛给马建平打电话，对方在路上，约好了后天让他再找一个车子过来，最理想是每车两个司机。 魏涛不敢去压时间采摘，譬如采摘一些还需要几天才成熟的，这里面的学问大了，他不太敢去尝试。 经验是一点点累积，是通过一次次的往来所了解的，他能选择是刚刚成熟的水蜜桃，从外表可清晰看出果的品质好。 路上用多长时间，这样水果在挤压和颠簸之中，会有多少的损耗，如何装箱能够确保最低限度的损耗，这都没有一个准确的认知，哪怕是刘大龙来也一样，所有不确定的因素都会集中起来，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在好的道路上尽量快的运送到目的地流入市场。 上一次的翻倍利润赚的翁满钵满，魏涛一点没敢飘，也不敢对这样的赚钱方式有任何轻视。 采摘过程，尽管魏涛加钱了，刚开始好一点，附近的农户妇女们，会很用心的帮忙细致挑选采摘。 时间长了，也就马马虎虎得过且过，一棵树能摘50个和一棵树摘30个，跟人家也没多大关系，得过且过也是多拿钱，人之常情的开始有些‘糊弄事’，魏涛也顾不过来。 他人守在装箱的区域，又是烟，又是饮料，又是买菜雇村里人做流水席的伺候着，为的是什么，既是好印象，又是给卫家涨脸，更重要是让这些工人们，能够在自己‘监视’下，不好意思偷懒。 看管，魏涛也只能专注看这一面了。 水蜜桃采摘质量固然重要，但在长途运输过程中，这装箱就显得尤为重要。首先魏涛选择了最好质量的箱子，里面有隔层，基本上是他见到目前可用水果箱里，最好的，价格也是最贵的。 装的过程中，如果只是几十箱或是少量的，这纸箱基本可以满足对水蜜桃的基础保护，但这是接近三千公里的长途运输，且是大挂车，左右挤压，上下要达到十箱左右叠起来，可能存在更多的挤压。 所以在装果的过程中，魏涛只能是不厌其烦的亲自盯着，一些采摘下来不是最好的果，放在边缘，好的在中间，箱子内上下左右都填充一些软泡沫，这又是一笔开销，还没跟马建平商量运费呢，这水蜜桃的成本已经达到了一块三，加上运费直接向着两块迫近了。 卫勇都觉得他这样没必要，七毛钱产地批发，装箱运输成本合到一块四五，批发价两块钱，最好品种最佳种植地的水蜜桃，市场上三块多零售价格，是吃得下的。 从早到晚，连续两天，魏涛早上第一个来，晚上最后一个走，一场大雨的袭来，让他干脆整晚都没有离开堆放装箱后水蜜桃的地方，生怕遮挡的雨布被风吹开，也怕地面有积水将水蜜桃浸泡。 卫勇告诉他，有损失是一定的，看有多少的问题。 在平时用来休息的遮阳棚内，魏涛基本上是一夜未睡，时不时穿着雨衣出来，绕着堆放水果箱的区域转一圈，看看状况。卫勇带着人帮着临时刨出来的小引水渠，还没到半夜，就被冲刷下来的泥沙慢慢填满。 本来这引水渠，从上面一分为二，将堆积货物的区域让开，分别将流淌的雨水引到两侧。 堆积货物的区域，地面铺设了木板，既是隔潮，也是防雨浸泡，但这木板的高度有限，真若是大雨袭来，最底下的水果箱，泡你小半箱是很正常的事。 大半夜，魏涛拎着铁锹，盯着冒雨，穿着雨衣雨鞋，在雨中将引水渠内的泥沙疏通，两个多小时，直到雨越来越小，掀开堆积货物区域的防雨布，看着最底层的水果箱底部并没有被浸泡，魏涛长出了一口气，回到那避雨的棚子里，雨衣都没有来得及脱下，累的一屁股坐在塑料椅上，拿出放在一旁的香烟，点燃一支先狠狠抽了一口，这才拿起一瓶矿泉水，咕咚咕咚一饮而尽。 第七十章 风雨过后 约定好的今早过来，大雨将马建平给隔在了城市边缘的货站。 刚刚停了一个多小时，雨又飘了下来，尽管是绵绵细雨不如晚间的凶猛，可站在避雨棚内的魏涛，眉头却已经皱了起来。 耗损只是眼前可见的麻烦，时间上的拖沓，采摘下来的鲜果装箱之后，每一天的拖沓，都有可能影响到水蜜桃最终完全体成熟时流入市场的概率降低。 早一点可以压一两天再售，可晚一点，水蜜桃在批发时的流通速度和价格都将下降，再晚一点，意味着这批货你只能是赔钱批发，还不一定能够都批发出去。最终的结果可能是十万斤两车的货，你的唯一期待是少赔点。 第一次的荔枝，让魏涛一车货赚了十万块，那时候他给自己做了很充足的心理建设，这东西风险大，现在赚的不是最终结果，除非你当下就选择收手，那这一次大赚，等于是给你丰富了第一桶金的底子。 会吗？ 别看刘大龙嘴上说着，特殊时期，自己的货物一下子扔在路上赔了近百万，以后我就专注于果蔬超市，不再搞批发了。 可你看看这两趟出去的刘大龙，哪一次不是十车八车的货物回来，以前他可能会收敛规模，按照既定模式保持稳定，儿子找一个好的工作，我再赚几年钱，到时候养老钱够了，给儿子的钱也够了，就不去拼了。 儿子争气，当老子的反倒休息不了，刘大龙更拼，所谓的放弃也变成了过往的牢骚话语。 做批发，还是赚钱，可能不如果蔬超市稳定，但果蔬超市的局限性，在刘大龙自己开了三家店，投资跟亲戚朋友合作五家店之后，开始出现。 市里的大型仓储超市，不再是一个，一个正在建设，一个规划建设，还都是大品牌。 果蔬超市可随意被模仿的模式，雨后春笋般在城市的犄角旮旯冒出来，虽说达不到最开始吃蛋糕的‘鲜时光’和‘宏福’占据了一些好位置，却也赚钱。伴随着类似安顺街里面出现第二家和第三家果蔬超市，竞争越来越激烈，对标当初的小卖店小超市，都想着我只要吃两三栋楼的住户就赚钱，安顺街这样好地方，岂能让‘鲜时光’一个人吃透。 就算是为了保证自己麾下果蔬超市的产品领先，刘大龙和魏涛也都不可能放弃水果方面的一招鲜。 我有你无，都有的你品质没我好，有一样水果我比所有人都好，便能吸引顾客来买，别的成为顺路之选——一招鲜。 上午的雨不大，且时而会停一会儿再下，但风不小，整个种植果树的区域，没什么人，卫勇到是穿着雨衣来了一趟，给魏涛送了一些吃的，站在避雨棚的边缘，看了看天，也是叹口气：“今天可能要下一整天。” 魏涛点点头，没说什么，大口的吃着饼和腊肉，喝着热乎乎的汤，目光坚毅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遇到事，解决事，天灾无法解决，那也要顶着，扛着。慌乱和不安绝不是解决问题的最佳方式。第一次的成功偶然都是幸运，这第二次不是不幸，是正常。 “我看遮挡的都挺好，你也别在这守着了，到家里去休息休息。”卫勇拿着保温瓶，帮着魏涛将里面的热汤倒在碗里，看着那裹满了泥水的雨靴，看着浑身上下湿乎乎的穿着，没得到他的回应也就没再说什么。 去年的时候，他跟魏涛一样，老汉儿带着全村的人种植果树，那真的是担心没成功带着大家致富，爷俩几乎是天天守在这里，每次看到果树的成长在理想范围，爷俩都很高兴，一旦日晒过多或是雨水过多，爷俩夜不能寐茶不思饭不想…… 魏涛吃完了，卫勇拎着保温瓶下去，过了一个小时再度上来，给魏涛送来了干净的衣服。 魏涛穿着雨衣，拎着铁锹，重新梳理了引水渠，又找来石块，再度固定了雨布的边缘，避免大风将之前固定的区域吹开，哪怕是小雨，吹打在水果箱上几分钟，打湿了，那这一箱九成要在最终算成损耗了。 “马哥，雨停了就过来，我等你们。” “兄弟，这可太阳要落山了，到时候你能找到那么多的工人给你装卸？这坐地户可不会为了赚钱而去牺牲自己休息时间的，我看天气预报了，要不，明天早上……” “马哥，帮帮忙。” “行，那我跟那辆车说一下，别打扑克了，想办法中午睡一觉。” “谢谢马哥，你放心，老弟绝不差事。” “说什么呢，都是东北老乡，互相帮衬应该的。” 重生归来之后，虽说未曾大富大贵，但也是顺风顺水，挫折到不至于让魏涛如何情绪波动，今天是第一次感受到这或许是重生福利的身体，似乎被透支了，倦乏的感觉是一浪接着一浪袭来。 这感觉，非常不美妙，很快，魏涛就意识到，自己是淋浴被夜风吹，发烧了。 回到避雨棚，坐在竹子搭起来的竹床上，脱掉了雨衣，换了一身干爽的衣服，身上潮湿擦拭干爽，顾不得干净，裹着薄被，身体紧缩，似乎只有将被子裹得更紧，才不会冷。 感冒发烧不死人，也不是什么特别吓人的病症，成年人在这个时代，无需就医，一点药片就能搞定的事情，可这病来如山倒，再壮的汉子，真被无情的折磨一下，也扛不住。 魏涛换上雨衣，下山，到卫家吃了一些药，没顾劝阻，又重新返回到果园，手里多了一壶热水，多了两件卫勇的厚衣服。 套上，裹着薄被，端着热水不断的喝，很快身上隐隐浮现汗水，咬了咬牙，看着雨停，天虽说未放晴，但这远远的落日彩霞开始浮现。 魏涛站起身，原地开始做俯卧撑，双臂酸胀，汗珠子噼里啪啦的掉落，厚衣服湿透。 喝热水，身体越来越好受，病症开始消退，可这如抽丝般的感觉非常不舒服，如果有一个屋子一张床，安安稳稳的冲个热水澡睡一觉，那是人间最美的事情，可现在，不允许他睡觉。 “魏涛，我们来了，你赶紧安排人吧，争取天黑之前装车，我们连夜走。” 马建平的电话，让魏涛用右拳捶打自己左肩，给自己鼓劲打气，有些苦你吃了，可能这辈子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但你会牢记于心，因为这就是你人生必经的成长，也是赚大钱了母亲脸上灿烂的笑容。 “勇哥，我给每个人加五十块钱……” 不算是重赏，只能说是一份心意，还得是卫家父子在村里的号召力，山里山寨和周遭村子的一些工人没办法来，唯一指望的就是村里的劳动力，他们愿意赚这份钱，来帮着装车。 身上一点劲儿没有，喝着热水，抽着烟，吃着水果，魏涛试图用做别的事情来转移注意力，让自己不被身体虚乏的状态所影响，忍到了人来车来。 雨彻底停了，人来了，先帮着把雨布撤下来，卫勇也来了，看着堆积成山的水果箱，拍拍魏涛的肩膀：“还好，你没白守这一夜。” 车来了，魏涛第一个跳上车子，拿着扫帚，开始清扫后车厢内的积水，又用破布之类的擦拭车厢的地面，卫勇将两大块的苫布拿过来，示意工人帮着铺在后车厢内，然后上面垫了一层折叠的纸箱子，隔开潮气和湿气，也为这一路做预防，万一下雨，即便有雨布苫布遮挡，车子后车厢底部，也难免会有一些雨水。 魏涛是忙前忙后，一刻不敢停，他必须用自己不停脚步的身影，来告诉所有人，我很着急，希望你们大家多帮帮忙，拿钱拿的也心安一些。 马建平只是简单的跟他介绍了一下这一次的伙伴，另一辆车是父子俩，父亲周大伟儿子周鑫都是司机。马建平这次找了一个朋友过来，也不算是帮魏涛的忙，两个司机虽说要分给人家一分钱，可这车子的运转速度也增加了，自己跑很累的两三天，两个司机，轮番来，歇人不歇车，可能不到两天就跑完这一趟的活儿。 赚钱差不多，如今有顾及自身心情选择服务货主的大车司机们，以他们的视角，自然更愿意跟一些接触下来更舒服的货主合作。 魏涛，在马建平的眼中就是这样的货主。 第七十一章 哪有不辛苦的钱 一层层的摆放，魏涛两辆车之间来回奔走，确认搬运的工人能够按照自己的意思进行装货。 都是乡里乡亲，也都知道这年轻人跟卫家姑娘关系不一般，再有卫勇在这里主动帮忙，尽管想要赶紧完事回家喝小酒，还是耐着性子尽量在搬运过程中轻一些，码放规整一些，面对魏涛的一些零碎要求，在对方递烟以及客气的态度下，一方面也是看在酬劳的份上，都默默的按照要求行事。 嘴唇干裂，嘴角挂着话说多了的白沫儿，自己也会在说话的时候闻到上火干燥和混杂烟味的口气，身上汗流浃背湿透后的潮乎乎和混杂味道，魏涛能够感受得到自己有多狼狈，顾不得了。天是一点点暗下来了，装车结束才只是刚刚开始，四名司机开始进行货物的苫布覆盖，魏涛也始终是忙前忙后，本可以是司机自己的活儿，他一点也没觉得自己可以背着手在车下面等着。 见到这样的货主，马建平主动提及好好捆绑，里面从上到下，两侧和后方，一直压到货箱底部位置，全覆盖的雨布又来了一层在外围，他表示一旦回程路上没有了雨且温度过高，可以临时再拆卸掉雨布，保留里面的苫布。 从南到北，接近三千公里，看似可以两天左右就到达没什么需要多准备的，可对于纸箱包装的水蜜桃而言，雨水浇多了或是太阳晒多了，都不是好事。 魏涛之前没有选择用装荔枝的塑料箱，为的就是避免水蜜桃和箱体之间在运输过程中的碰撞和挤压，纸箱内部防护好一点，可以避免水蜜桃被挤压的过度成熟或是成熟后的软烂。 有一利就有一弊，这一次赶上了不好的天气，没办法的事，只能是尽人事，将最大的努力用出来。 魏涛将结完货款后剩下的钱，拿出来足额的工人酬劳，按照他说的，每个人都多给，直接让卫勇到自己包里去取，发放。他始终跟着马建平等四名司机一起忙着，终于在彻底天黑之时，将所有的覆盖捆绑固定工作做好。 两个车的车灯开启，光亮很足，却不适合做细致的活儿，几个人感慨如果不是只剩下一点收尾，还真就不好弄了。 “到家里吃晚饭再出发，我妈下的命令。魏涛你再客气可就是违抗我妈命令了。”面对卫勇这样的邀请，魏涛连连表示绝对听令，笑着接受了这份好意。 一行人将车子停在村口，到卫家吃饭，马建平来过几次接货，也知道卫家在这一带的实力和地位，卫勇也没吝啬给魏涛助力一下：“我幺妹的朋友，那就是我的朋友，以后有活儿，多找你们。” 大货车都不缺活儿，货车司机也不缺赚钱的机会，但这多个朋友多条路的道理都懂，谁也不会拒绝得到这样的承诺，大口吃饭大口吃肉，吃得饱饱的连夜出发。 卫宁的母亲临行前拉着魏涛的手说了一大堆话，他没太听懂，卫勇在一旁给解释：“我妈说，让你不要这么辛苦，多注意身体，年轻时候不注意，年纪大了病痛都会找到你。还说给你准备了药，让你按时吃，不要觉得感冒发烧是小病不在意……” 魏涛伸出双手抱了抱卫宁的母亲，如果说卫瑞林和卫勇都是拥有着睿智心思的聪明人，那这个一辈子可能都没出过方圆五十公里的女人，则是真正的淳朴，真拿自己当家里人晚辈了。 ……………… 马建平的车内铺位是上下铺，平时上铺都会装行李和一些杂物，利用率不高，这一次车上三个人，他提前收拾了一下上铺。魏涛再度跟车，也没藏着掖着说一些有的没的，直接跟四个人表示，我这小门小户，不跟着车我也睡不安稳觉，跟着车还安心点，引得四人笑着表示理解，类似的货主他们真的遇到太多太多，都能理解，其实有货主跟着，他们也愿意，避免出现一些纠纷，不必要的麻烦双方谁也不想有。 出发之后，魏涛先在下铺坐了一会儿，驶出山区到路过一个小镇，公路是从镇子里穿过，无需绕行，在镇子里一家小超市停了下来，魏涛去买了四条红国宾香烟，两大兜子的饮料零食牛奶面包之类的东西，烟一人一条，吃的一车一袋。 其实魏涛是想要跟马建平商量一下能不能全程高速，他可以负担一部分高速费，想想还是放弃了，大车司机都有自己的习惯和熟悉的线路，人家在装车的时候很帮忙了，自己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这一批货的价格不低了，他真心是没有办法大包大揽，将本该走国道省道的道路，让其全程高速，自己去负担高速费。 “马哥，跟周叔他们父子说一声，咱们争取就在上次你领我休息的地方休整一下，剩下路程，能不能一次给我开到地方？” “妥了兄弟，有你这句话，没问题。” 对于带一对父子司机去小粉灯区域，魏涛没什么心里障碍，上一次跟马建平一路聊天，很多奇闻异事他也听对方降了很多，别说是父子了，大车司机常年在路上，寂寞难耐是正常的，翁婿都有一起行动，父子算什么，大家心照不宣就好了。 马建平跟这三个人是聊起过这个年轻货主的，一直都说人家不差事大方，运费这一次正常价格，魏涛也没讲价，上车之后又是烟又是吃的，又承诺安排大家路上乐呵一下，四个人都很高兴，都表示放心吧绝对耽误不了你的事。 车上也没条件去好好洗漱，吃了药，魏涛到上铺一躺，闭上眼睛天旋地转的倦乏袭来，加上吃药犯困，很快就什么也不知道的天昏地暗睡了起来，如果不是让尿给憋醒，他都不知道自己会睡多久。 浑身被睡梦中的汗湿透，药劲儿来了，病痛被驱散了，醒来之后整个人轻松了很多，再无之前浑浑噩噩不舒服的感觉。 身下的铺位传来重重的呼噜声，车内播放着评书，马建平叼着烟开着车。 在车上没那么多讲究，什么照顾睡觉的人，没那一说，都是困蒙了才能睡着，老司机都能养成适应环境的能力。 开车的人是车上真正‘话语权’的掌控者，无论是你播放音乐听广播的音量，还是你抽烟开窗户吹风，亦或是你在车内一些举动，全凭你，不需要照顾睡觉司机的情绪。开车本就是个枯燥的活儿，再去有意识的压制自己行为和情绪，更容易困乏，所以你高兴了，跟着音乐唱歌也没问题，晚上风冷风硬你开着窗户抽烟也没问题。 “醒啦，马上到地方了，中午吃顿饭，下午休息一下，还是晚上出发，如果顺利，明天傍晚能给你送达地方。”车内尽管开着车窗，可这味道依旧不是很好，魏涛也没有穷讲究，看看这国道车还挺多，两辆大车距离不远的匀速行驶，停车还挺麻烦，他就从铺位直接下来，坐到副驾驶的座位上，拿过来一个迈动饮料的空瓶子，都是大老爷们也没什么太大忌讳，稍微拧下身子侧一下，车上直接解决。 从空瓶到满瓶，憋的感觉消失了，舒坦多了。拧上瓶盖，也不是不讲公德，这年月讲究这个也少，都这么干，他也不好显得自己多文明似的。如果是他自己开车，肯定是停车，即便是不方便停车，也会拧好之后放在车上等到扔垃圾的时候再扔。 车在公路上，两侧就是水沟，打开车窗一记抛物，精准扔到沟内，心里默念一句，估计没什么人会将这东西当成饮料。 到了小粉灯的休息区，魏涛没委屈自己，也开了一间房，只是没有亮起小粉灯，那四个人四间屋子，热闹起来。真心不是魏涛装自己是个老实人，实在是卫宁这样‘山珍海味大鱼大肉’还没吃够，哪里看得上路边的小野菜。 魏涛拿着撬棍，先敲打两辆大挂车的轮胎，检查一下。后又爬上爬下，紧了紧捆绑的绳索，掀开一角去查看货物的状态，没敢将雨布给解下来，马建平是帮着听了全国天气预报的，今天晚上途径的省份有雨，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两天雨水多，太阳也没那么狠，没必要将雨布解下来。 具体一箱箱水蜜桃的状态如何看不到，能看到的感觉应该没太大问题，路上跟马建平聊天对方也说了，外观上比较金贵的水果，运输过程中有一定数量皮毛的耗损是正常的，这部分里多数还是能批发出去，价格低一些，极少部分会成为直接扔掉的真正耗损。 从昨晚出发一直睡到今天上午九点，魏涛是睡够了，刚才到地方五个人先来了饱餐一顿，从昨晚九点多正式出发，十四个小时，跑出来接近九百公里，魏涛是很满意的，中午直接六道菜，还给几个人准备了一瓶白酒，一人一杯，吃饱喝得，粉灯亮起，嗨完了之后还能小睡两三个小时。 这滋味，美得很。 魏涛则没有这份心思，洗了个澡，换了一身衣服，终于不再臭烘烘之后，在屋里也睡不着，不是真正困到受不了身体扛不住，他又哪里能够安安稳稳的在这路上睡觉吃东西。 上一次的懵懂傻小子运气好，这一次，从收果开始就层叠的问题，让他意识到，第一次的翻倍收益只是偶然现象，现在这样才是标配。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标配都没赶上，傍晚吃饱了出发之后，作为货主最担心的极少数负面偶然，让他给碰到了…… 第七十二章 用我的负重前行 马建平拐上了高速，后面周大伟父子的车也跟着拐了上来。 路好走了，可这天公又来了一个变脸，瓢泼大雨夹杂着狂风肆虐而来，大车很稳，但这雨天路滑，速度也降了下来。 安全第一没问题，倒霉催的是在这样的情况下，马建平的车子双排轮胎爆了一个，后面的周大伟看得真切，打电话告知，两辆车子停了下来，距离服务区还有十几公里，距离下一个高速出口，还有三十几公里。 车子打着双闪，几个人都套上雨衣下车，这样的天气，天也暗了下来，右侧中间区域的内排轮胎爆了一个。 马建平看了看想要继续开，至少也要开到服务区。 周大伟不建议，现在两台车子基本都是满载，暴雨路滑，太危险了，就算要坚持开，也要等到雨停了。 魏涛跟着周大伟的车子开到了十几公里外的服务区，小服务区，有维修的设置，当下却没有人，如此天气，再想找人来，服务区工作人员表示可以帮忙找找看，但不保证今晚可以修得上，最理想的，等到雨停了，慢一点，将车子开过来，等到明天再修，要么你直接叫救援。 没办法的事情，大车更换轮胎，可不像是小车那么简单，如此天气谁也没有办法。也亏得是大车，如果缓慢行驶，还能勉强开，小心点不会伤到那爆胎轮胎的轮毂。 马建平知道魏涛着急，让他跟周大伟父子，先走一辆车，他这边继续联系，或是今晚或是明天修好了以最快速度运送到地方。 魏涛很尊重马建平和周大伟，一直在咨询他们的意见，没有表现出货主的焦急，没有将狂躁的情绪表现出来，更没有指手画脚，一直都是专业的司机处理这状况说什么他配合什么。 货是他的，耽搁了，损失的也是他。 车坏在路上，又是暴雨天气，天色已晚，多种因素凑在一起，他能够保持平静，哪怕是强自忍耐装出来的，也得到了马建平几人的认可，这样的货主不好碰，值得以后多接触彼此之间多合作。 周大伟也没藏着掖着，劝魏涛能先到一车就到一车，服务区这边说得简单，明天什么时候修好，还不好说，按照他的估算，怎么也得中午了。 “周叔，还有别的办法吗？”魏涛坐在副驾驶上，周鑫开车，周大伟盘腿坐在后面的铺位，叼着烟眯着眼睛，看着外面渐渐小一些降雨。 “还有一个办法，但不知道能不能行……” 时间就是金钱，水蜜桃成熟摘落，每隔一天，品质都有可能会变化，真等到明天再修，多耽搁这一晚上，到整个货物出现市场可能就是一两天，那一车水蜜桃品质必然会受影响。 车子驶出了三十公里外的高速，附近就是县城，在边缘区域，找到了一家还没有关门的修车行，内部灯光亮的不多，也只有两个人在对着一台车子忙乎着，想来是在加班。 “师傅，能不能给大挂车换轮胎？” “下班了。” “急活儿，加钱。” 听到加钱，两个维修师傅这才抬起头，看了一眼玻璃门外：“就这辆车？” 魏涛摇头：“不，在这附近的高速上呢。” “去不了去不了，这么大风雨，还是高速，去不了。” “师傅，雨小了，我那边车子争取开到服务区，你们……” “明天在服务区修呗，我们这不行，太远了，东西还得拉过去，太麻烦太麻烦。” 看出了只是利益不足以动人心，魏涛咬了咬牙，给出了一千块的酬劳，让这两人关门用皮卡拉着设备，问明白爆胎的位置，准备绕到之前魏涛等人经过的高速出口，也差不多二三十公里，从那边上去，在一侧到达大货车的旁边。 周大伟和周鑫父子俩启动车子先行，魏涛跟着修车行的人，月色下，四十分钟后赶到了爆胎现场，此时雨已经基本停了下来，两个人下车看了看，跟马建平也商量了一下。 “慢点开，到服务器再处理，好在不是超载，控制车速应该可以，慢点开，有任何感觉不对劲的，马上停下来。” 风里雨里，魏涛跟着一路折腾，师傅在服务区换胎的过程中又下雨了，从货车上挂一个遮雨布，拉到停放在一旁的皮卡车顶位置，以固定物固定不住，另一侧两个车门夹着遮雨布关闭车门，才算是固定住，给维修区域撑起一个临时的遮雨棚，刮风晃动不止，魏涛穿着雨衣，双手抓着雨衣两侧衣摆，成大字型站立，站在风口处，给维修的师傅遮挡侧面风吹过来的冷雨。 不能说维修师傅临时加价的行为不道德，魏涛也没纠结这个，又给加了五百块钱，两个人才顶风冒雨以最快速度，更换了马建平车上准备的全尺寸备胎。 抬手擦拭了一下顺着鬓角额头躺下来的雨水，魏涛嘴角露出了笑容，很痛快的给了对方维修费用，很主动，一点都没让马建平心里犯嘀咕或是不甘愿，他给承担了这本不应该是他承担的费用，抢来了时间。 十点二十五分，折腾了两个多小时，大货车再度出发，跟周大伟那边通电话，马建平直言不讳：“过了天下第一关再下高速。” 浑身湿透，拿着毛巾擦拭，身上有着一点点的酸馊味道，三人也都不顾忌了，不感冒，在服务区跑了热茶喝了热水，三人都是穿着四角裤在车里，顾不得许多了，魏涛这样的货主不多见，尽管他是为了自己的货物奔波，可从头至尾的表现，马建平知道，任何一个大车司机，都愿意给这样的货主干活，咱心里暖和。 “周叔，安全第一。” “马哥，我是着急，但这跟我们的安全相比，都不是事，稳着来，安全第一。” 马建平很急，车速很快，压着一百迈在高速上飞奔，开了一段路程之后，雨又来了。 不，不是雨又来了，是他们追到了之前那片阴云，‘追’上了前面的雨。 魏涛先给周大伟打电话，又跟马建平很真诚的表露心中真实想法，他想了想换位置给请来的司机，三个人抽着烟，广播里播放着录播的午夜评书，拿着火腿肠面包吃了一些后，马建平到上铺睡觉。 从天黑到天明，始终就是雨不停，好在天亮之后追过了降雨，两辆车都有两个司机，轮番上阵，一路马不停蹄，又经过一个白天，烈日炎炎温度很高，魏涛的眼中也隐隐有了焦急之色。 又是暴风雨，又是高温度，水蜜桃这东西本身品质就金贵，磕不得碰不得，现在这早晚冷热温差，雨水烈日交替，他是真担心到家之后品质不行了，那这两车的水蜜桃，从头至尾一路高成本，最后都有可能要赔钱。 晚上十点，到达水果批发市场，这一次刘大龙在，安排好了人在这等着，看到从车上跳下来的魏涛，他的脸上露出了不加掩饰的佩服，这小子将来必定是个人物，年纪轻轻有胆识有魄力又肯吃苦，都不需要知道他这一路有多辛苦，那蜡黄色的脸和浑身上下的邋遢，便是最好的答案。 “磊子，你去安排一下，带马哥他们去吃个饭，旁边给定个宾馆让他们好好睡一觉。”魏涛跟马建平四人表示，车子停好，车门锁上，绑绳、苫布、雨布这些东西不用担心，我到时候给你们收拾好放在车上，辛苦了，安心去吃饭，安心去休息，剩下的钱，明早结。 “魏涛，你赶紧忙，不用管我们。”马建平当然知道魏涛此刻心里想的是什么，能够还不落空的安排自己等人，得说人家是真的尊重自己，不然现在哪还有心思搭理别的，那两车水蜜桃，到底怎么样了，皮毛顶级和皮毛一般，跟货车没关系，但对货主而言可就是天壤之别。 带着人，完全不敢有片刻的歇息，到车上开始拆卸绑绳，仇博、祝喜春、姐夫张建等人都过来了，别人还在观望，他们三个已经主动过来帮忙，少支付一个搬运工人的钱，也能让他们心安不少，尤其是当他们看到魏涛那狼狈样子的时候，真心不知道该说什么，唯有低着头，咬着牙，暗自攥着拳头，恨不得将自己身体内的力量都释放出来帮忙，不累倒都难以心安。 t恤早已经皱皱巴巴，不仅离得近了味道不好闻，远远看去，尽是褶皱和一些看着脏兮兮的印记，牛仔裤上还有干涸没有打理干净的泥印，为了上下方便，拖鞋扔在一旁，也没穿袜子，套上布鞋，爬上爬下，脏这样的概念就不存在，脸上被甩了泥点子只是随手用小臂蹭一下。 周兴莲在，关锦月在。 四姨周兴菊在，四姨夫肖景怀在。 大姨夫赵丰华在。 好些‘宏福’和‘鲜时光’的加盟店成员都在。 还有两个意外来客曹东旭和曹曦雨兄妹，十点多也很晚了，曹东旭这个当哥的需要将妹妹安全送回家，都在市里最豪华的那个网吧上网，看到本来包宿的刘磊等人早早下机离开，一问才知道是魏涛回来了，回家之前也过来看一看。 这一看，给两人也吓了一跳，如果平时遇到这样邋遢的人，都会敬而远之，尽量远离，看着明明很累却依旧活力十足爬上爬下的魏涛，两人的眼中心中都没有厌恶和抗拒，反倒是由衷的敬服。 第七十三章 换您的岁月静好 “你们怎么来了？” 绳索苫布拆下，搬下来几箱的水蜜桃，打开之后发现里面的果品质保存的非常好，成熟度恰到好处，皮毛品相也没有损伤，拆了七八箱，加起来也就五六个果有挤压刻痕。 连日的暴雨和暴晒，尽管防护措施做的很好，还是不免有一些水果箱表面遭受到了损坏和水泡。 刘大龙等人都说这已经很好了，损耗很低，以六七十吨的货物来计算，很不错了。 到是最后车子有空余地方装的一些其它水果，损耗大一些，不过对于这批货整体而言没太大影响。 拆到一百箱，结果喜人。 多数卖给自己家，也是打样给外面的人看，没有什么‘拆盲盒’，都是实打实的摆出来给你们看，品质取胜这件事，始终贯穿整个魏涛的发展进程。 这时候，他才终于长出一口气，嚼着口香糖，咕咚咕咚喝了冰凉的两罐红牛，才有时间跟曹东旭曹曦雨打招呼。 “上网碰到了你那帮朋友，就过来看看你。”曹东旭接过魏涛递来的烟。 “上网查查资料，跟我爸妈出去旅游，不都是你的主意吗？”曹曦雨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很鬼使神差的，上前帮魏涛整理了一下掖在裤子边缘的衣角。 “让他们见识见识你的本事，别走大家都熟悉的景点线路，去点不一样的地方。”魏涛现在感觉自己抽烟都没味，真的是累坏了，也确实在苦熬的时间里没有顾及身体，烟抽多了，进入到了机械行为，反倒抽多少没什么感觉了，只要带有味道能够冲散嗓子眼儿和口中苦涩的饮料供应足，这烟，似乎成为了冒烟时身体的一部分，下意识点燃一支。 “少抽点烟。”曹曦雨皱了下眉头，她讨厌烟味，却发现对面前这个男人抽烟，内心抗拒归抗拒，不讨厌。 “好好玩，回来升学宴的时候，给我打个电话。放心，咋也是同学关系，我不会不给你随礼的。”魏涛没接茬，该抽抽，还狠抽了几口，才将烟头扔在了一旁，浑身油乎乎的，哪哪都不舒服，也懒得跟曹曦雨在这里打哑谜，一句话，委婉送客。 曹东旭带着妹妹打车离开，关锦月在一旁则递过来一个温热的毛巾：“擦擦脸。” 湿热的毛巾，擦拭起来非常的舒服，擦拭过后，风吹过，热与热的碰撞过后，反倒让整张脸感受到一丝特殊的清凉。 “金银花茶。” 又递过来一个水瓶，茶水还热，小口慢饮，给嗓子带来淡淡的舒缓感觉。 有些人，你不需要多说话。 有些事，能想到你心坎儿里。 裤子没法换，关锦月递过来的t恤，大老爷们也不需要避讳，直接将身上那混杂了多种味道且脏兮兮的t恤换掉。 “拆，没事，不要箱子的，拆开拿。” 拿着手机，使用里面的计算器功能，魏涛将这一路运输花销和运费都计算在内，这辆车水蜜桃的成本合到了一块八毛钱。 目前市场零售，品质不做参考标准，我们一直都是领先级别。 三块钱，偶尔有卖到三块五的。 刘家，批发价两块三。 所有关系户，内部价批发两块五。 刘大龙给出建议：“这一次不给外面，我们自己卖，但价格要压下来一些，这行业的竞争一下子激烈起来，我们需要打出自己的优势来。没事，你那边吃不下，剩下的都给我。” 魏涛明白他的意思，市里大超市马上还有两家要开业，果蔬超市和普通居民小超市的模式，一经认可之后席卷之势，覆盖整个城市。 安顺街这样的地方，之前一家，这几天又新开了一家果蔬超市，竞争不可避免，魏涛之前的今日特价模式，也被人家学走了，门口区域这个时代管理也不是很严格，自家门前自家用，都拿出特价的水果来招揽客户，每天价格战都打的格外凶猛。 ‘鲜时光’之前累积的老客户，也不可避免的有所损失。 我是常来你‘鲜时光’买东西，可我也没有被捆绑在这，从我兜里往出掏钱，自然是哪里让我觉得合适我就消费在哪里，价格战，品质战，这是类似小商品销售的不二法宝。 ‘宏福’那边也感受到了压力，你开店的周遭位置，有了同行，分流顾客之后，势必要想办法挽回客户。 也不能直接到大街上去拉客户到店里购物，就只能是我们不仅价格低廉，品质也好，别人家没有的我们也有，你如果想要吃点便宜新鲜又好的水果，来我这里准没错。 “行。”魏涛也大气，都是自家人，别挑挑拣拣不满意了，开箱，不好的你挑出来，从别的箱里补。 刘大龙看到真的有人还细致挑选，这眼皮一翻：“行了，品质都挺好的，倒来倒去，你手抓一下，我手摸一下，这桃子就怕折腾，爱要不要，别整的好像求你们似的，批外面明天一早之前也能批完，还能多卖点，还不允许挑。” 他是不管那个，两个人合伙，总要一个白脸一个红脸，魏涛抓来的货，有些话就得他说，管你是‘宏福’的亲戚朋友，还是‘鲜时光’那边魏涛的亲戚朋友，我没点你名，谁心里这么想的，谁去自己对号入座；我没点你名，你也没必要弄得脸红脖子粗尴尬，是不是你也这么做了，心里有数就行了。 这个时间点，没到进货的时间，都是得到电话通知过来的，周遭来看热闹的也多是一些同行，往里看一看，抬脚瞅一瞅，哦，厉害，人家这批水蜜桃抓的好。 对比上一次翻倍赚，这一次单位重量内的收益差了很多，好在货量大，加上后补的一点水果，十二万斤，其中约有两三千斤皮毛品相受损的，魏涛都是赔钱价格批发，谁愿意回去搞个今日特价什么的，便宜卖，当天吃，味道没问题，自家不太挑的，吃的口感是一样的。 不同批发价，耗损，一斤差不多他赚了五角多，最后存到银行，乱七八糟又打点了一下，一趟出去，折腾一个星期，赚了六万块。其中有一万块钱的货是自己家拿的。 这钱赚的，够多，多少人渴望的数字，其中的酸甜苦辣滋味，旁人却不得而知，带着浑身的疲倦，结完账，货也卖完了，他是硬扛着到了银行开门，大部分的钱存了，拿着剩下没给人结算的运费，送到了附近的一家宾馆给马建平等人，真的是一步也不想走了，直接旁边开个房间，也没有气力再去好好冲洗，简单冲洗一下汗水，洗个头，身体都没擦拭干净，直接一头钻进被窝蒙头大睡。 到底是年轻，一个大长觉睡到下午四点，马建平等人早已离开，宾馆老板也没有收他两天的房钱。 起来后的魏涛，也没洗澡，抻了一个懒腰，嘎巴嘎巴骨骼之间的脆响，到底年轻，哈欠连天后，扭扭身体，接连几天的折腾精力恢复了大半。 找了一家洗浴，洗澡，找人搓澡，将一身的泥垢搓掉，这才返回安顺街‘鲜时光’。 嚯！ 屋内的水蜜桃没剩多少了，屋外特价区也只剩下一些皮毛最差的，周兴莲乐呵呵的数着钱，这一批水蜜桃，让她直接碾压安顺街两个竞争对手。 好品相刚刚成熟的水蜜桃，摆在那，看着就招人稀罕，甜度够用，也有好的口感，咬一口汁水四溢，三块钱一斤，七斤二十。 价格品质双双碾压，附近居民也都知道，‘鲜时光’这里时不时会有一批市场上没有的好玩意儿，错过了，很可能短时间内就吃不到了。每次都会捧场买一些，东西确实都是好东西，买少了都觉得亏得慌。 “儿子……” 看到儿子，周兴莲喜笑颜开，偷偷给他看了一下腰包，话没说，意思却早已从面部表情显露出来，儿子，咱又没少赚。 “妈，那晚上咱吃烤串去？庞姨，你和我姐也去，让我妈请客。”没等周兴莲同意，魏涛已经喊了起来。 “去，去，晚上关门就去。”周兴莲白了儿子一眼，她不是小气的人，就是儿子这咋呼劲儿，让她觉得没必要。 她哪里知道，对儿子的担心，在儿子故意的插科打诨下，一时没想起来，看到儿子惨会担心，看到儿子淘气猴子的样子，只顾着高兴，担心就给模糊掉了。实际上她的大大咧咧，连儿子赚了多少钱都不知道，只顾着自己这批货卖了一万多块钱高兴。上一次魏涛说一句妈咱们店里拿走的货，全都是赚的，她也就信了，认知中儿子出去这一趟，赚回来几千斤的水蜜桃，我卖了一万多，那就是我们娘俩最终赚的。 “妈，烤串的事，那还得等一会，晚饭吃啥，要不我去饭店点两个菜，你吃啥？” “随便，问问你庞姨。” “不用了魏涛，家里有菜，随便炒点就行了。”庞姨摆手，示意不让魏涛去乱花钱。 魏涛打着睡足了也感觉没足的哈欠儿：“行了，我知道了，我妈风格，来个锅包肉，再来个溜肉段。” “臭小子。”被儿子调侃，周兴莲笑骂了一句，低头给顾客称量水果。 第七十四章 领先一步就好 一手拿着一个桃子，魏涛走进关锦月的小屋，一个放在她书桌上，另一个递到嘴边咬了一口，顺势整个人毫不见外的躺在了她的小床上。 “你们整个暑假，能休息几天？” 关锦月看了一眼魏涛，眼神之中带着几分无奈，将自己使用的小毛巾拿起来，帮他擦拭吃桃子时没注意顺着手掌流淌下来的汁水。 魏涛将手里的桃子换了个手，任由关锦月帮自己擦拭干净，顺势抓过小毛巾，又在嘴角擦拭了一下，属于对方身上那股不同于肥皂香皂的特殊清香再度袭来。 天热了，尽管有风扇吹着，手边有个擦拭汗水的小毛巾还是有必要的，很私人的物品，两人却都没有任何觉悟如此行为是否过界，早已习以为常，关锦月也丝毫没有嫌弃的意思。 “天热，担心学生中暑，应该能放假一个月左右。”关锦月拿起桃子也吃了一口，好吃，中午和晚饭时都吃了一个，还是觉得好吃，宵夜是烤串，油腻过后，回来再吃一个，更加激发这优质水果特殊的果香。 “嗯。”魏涛嗯了一声，自顾自的翘着腿，躺在床上吃桃子。 关锦月也习惯了他一些丝毫不见外的行为，从每天需要考量下一天或是下个星期怎么生活的状态，到现在没有波动的平静，让关锦月格外的珍惜。 有多少人哭着喊着生活太平静太无聊，我要诗和远方，我要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关锦月曾经多少次午夜梦回时，只敢将自己的弱小放在被窝里去偷偷哭泣，那时的她，只渴望有一份平平淡淡，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没有变化，没有波动，她努力的学习，努力的让自己一切努力变得有价值。 幻想过，那样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子。 没敢想，能这么早的拥有。 别的心思，关锦月不会有，跟敢不敢没关系，跟想不想也没关系，是她的人生规划里，在步入大学校园，在大学开启自我改变命运掌控命运之前，这世间一切跟‘活着’无关的事情，都与她无关。 面对魏涛，她有一种很独特的信任感，要通俗点说，她拿对方当成可以信任的家人。但这并不完全准确，当年纪相仿以及一男一女这样的条件摆在当中时，家人这个词汇便需要加引号。 “小涛，又捣乱，别打扰小月学习。” 他们两个之间，会有超出普通人思维架构的沟通和共鸣，但在周兴莲这里，则是常规普通人的思维方式，担心少男少女接触过多会有问题，不是针对两个人，是担心外面的好说不好听，所以她会认为自己作为母亲，应该及时拉开两个孩子的距离。 殊不知，她的行为，只是让两人会心一笑，家有憨妈一枚，挺好的，我们能时刻感知到发自内心的纯粹，这个世间，无论到了什么时候，敢于去纯粹的人，都是极少数中的极少数。 无关对错，至少人家在自己世界里活得很舒服。 “妈，我走了。明早我要不回来，让他们给店里送货。” 魏涛不在的这段时间，仇博祝喜春等人是轮番帮着进菜，有时候周兴莲表示自己想要去看看，他们还会一大早过来接。 最近周兴莲也在学习开车，驾校那边每天下午最热的当口去，能摸到车，也不会有很多一起练车的人，她得让自己四点之前赶回店里，不然会耽搁生意。 叼着烟，夜幕之下，两侧的窗户都打开，一路开车到了城市知名的大‘澡堂子’ 刘大龙今天跟肉联厂的杨国发厂长，超市供货商办事处的付鑫经理，喝好了，还去ktv唱歌，目前在洗澡，进行接下来的节目。 魏涛在家里陪母亲吃烤串，这边一会一个电话，张罗着要跟他打麻将，刘磊到是也能陪着，可也不能父子一起上桌，再者有刘大龙在，类似的场合刘磊是不会出现的。 看到喝的有点大舌头的付鑫跟刘大龙勾肩搭背，杨厂长也是一脸晕晕乎乎随时栽倒，魏涛人都没上前，先跟大堂经理打了招呼，直接来姑娘吧，还打什么麻将，浪费工夫，直接找两个姑娘，你们分别去打二人麻将吧。 刘大龙要了一壶热茶醒酒，找了两个男按摩师，跟魏涛两人坐在房间内按脚。 魏涛也看出来了，今天刘大龙找自己来，醉翁之意不在酒，也不是那两位需要自己陪着，是有事要谈。 虽说睡了一大觉，疲乏劲儿也缓过来了，可有人给做着足底按摩还是舒服，他是一声不言语闭着眼睛享受，刘大龙在醒酒，足足过了四十多分钟，按摩结束，他才撑起身子，吃了一块西瓜，喝了一口热茶，点燃一支烟，跟魏涛按摩床比邻而作，忧声说道：“还有多开店的必要吗？大型仓储超市两个要开业，我打听过了，有多个免费乘坐的超市公交线路。还有，城市为了规划建设，将会取缔多个露天菜市场，兴建十个大型的室内农贸市场……” 魏涛明白对方的意思，如果不开了，我们保持现状，旱涝保收，果蔬超市还是赚钱的，只是这体量对标他，则差了很多。 之前将水果批发的生意收拢，打算将精力都用在果蔬超市上，但他还是低估了特殊时期过后，小商品经济所带来的冲击力，任何值得被效仿的小生意，雨后春笋般疯狂冒出头，刘大龙预判到了这行业是手快有手慢无，快速的开了好几家店，亲戚朋友也都合伙拉进来，可还是低估了这个行当的热度。 这才多长时间，特殊时期刚过一个多月，他在一高中附近那第一家店，周遭两公里内，冒出来足足七家的果蔬超市，将这些居民住宅区和相应的人流量大街区，全部占领。 这个时候，当你和我都有的时候，当水果和蔬菜的品类开始进行多而精的比拼时，刘大龙才看出来魏涛这小子是真厉害。 “你提前安排了豆制品，饮料矿泉水冰糕，还有这屠宰后直接送到店铺经营的猪肉，这段时间，这些东西反倒是我们的优势，接下来有什么想法，咱们聊一聊。” 魏涛接过刘大龙递过来的烟，点燃，眯着眼睛看着对面墙壁上的电视，画面演什么没注意，声音也刚刚被刘大龙给调小了。 “叔，你不是已经意识到了吗？” 肉联厂，超市供货商，没意识到，刘大龙岂会这段时间没事就吃吃喝喝一起出来玩。 “民生的生意，供货渠道是最重要的。” “我们能有，别人也能有。”刘大龙不觉得这是长久之计。 “薄利多销，让利于民。诚信经营，长期合作。” “真有实力强跟我们打价格战的呢？” “我们这么多家店，要有品牌效应，谈到更低的进货价，才能打得起更疯狂的价格战。” “如果不听呢？” “叔，对外我们有压力，对内，我们还有压力吗？” 刘大龙笑了，是啊，攘外必先安内，步调一致，所有人组成一杆枪才行，有不听摆弄的零件，趁早换。 “我这边先来，你那边情况太复杂，我这边出效果了，你再来。” 魏涛见到刘大龙满意，赶紧收，价格战之后，还有一系列的东西，碍于时代的局限性，以刘大龙这样做了多年生意的人也还没有意识到，不能说没有意识到，是没有碰到类似的问题和境遇，没有往这方面想。 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在没有成为食物链前端之前，魏涛不敢展现太多，能否符合时代的特质不知道，但他很肯定一件事，领先一步就可以了，领先一步是天才，领先十步，你是妖孽，不被认可不被承认很可能要被其他人联合剿灭的妖孽。 第七十五章 我要这是我的‘鲜时光\’ 这个暑假，很忙。 ‘宏福’果蔬连锁超市，先动了。 对比魏涛，刘大龙的优势太大了，他想要做的事情，阻碍也小很多。 给所有的亲朋好友合作伙伴开会，大家各自经营各自赚钱这没毛病，但我们一同以一个整体的形式，饮料谈到了更低的价格，猪肉和豆制品也拿到了每天生产量承包的批发价。 一个集体的优势，大家都感受到了吧？ 先扬后抑。不合作的，那大家好聚好散。 魏涛这边，也将‘鲜时光’的各位老板，都聚到了一个饭店内，在座还有一些亲戚的亲戚，干着同样的事，却没有挂着‘鲜时光’的牌子。 都给请了过来，之前还没准确计算过，这一看，还真挺吓人的，有的一家来两口，有的一家来三口，饭店内一个大的包厢，里面放两个十几人的大桌，坐满了。 这江山，可不是‘朕’打下来的，而是我竖起这杆大旗，得到了相应的实惠，大家闻风而动打着同一个名号打天下。 大姨夫和妹妹合开了一家店，现在大姨夫的弟弟、侄子，又开了两家店，其中一家挂着‘鲜时光’的牌子，一家没有。 四姨家姐夫的二叔、三叔和大姑，三家店，都是‘鲜时光’的牌子。 仇博和祝喜春家也有亲戚，开了店，或是正在筹备开店，挂不挂‘鲜时光’未定，这一次也是听到他们的建议，过来看看是不是有什么好事？ 不挂‘鲜时光’也能拿到豆制品和猪肉，也能拿到价格低廉的饮料汽水雪糕供应，那为什么要挂‘鲜时光’？ 对比‘宏福’那边刘大龙足够威信带来的统一名字，这是魏涛一个小年轻不足以服众姿态，首先要解决的问题。 说是一家人，你给外人看的，就是统一的牌匾，就是统一的名号，连这个都没有，光是进货量庞大，不足以打开一个品牌名号。 来之前，魏涛专门跟母亲沟通过，到了饭店，不要说话，一切我来。 难得看到儿子如此认真，周兴莲点点头，不明就里，但选择无条件的相信儿子，现在店里‘两本账’的既定事实，店里货物买卖的账，儿子不远千里去进货的账，她连询问都没询问。 她只知道，自己的银行卡里，现在改为每个星期，儿子会存两千块钱，表示这是老妈你自己的零花钱，跟店里花销没关系，你自己存着攒着，以后只会多，不会少。 从小到大并没有出类拔萃的儿子，有着很多孩子一样的通病，爱慕虚荣不是错，每个人都有，或多或少，而作为母亲不能给予孩子更多的物质，哪怕周兴莲曾经再难，心里都有着几分做母亲天然面对孩子的愧疚。 儿子突然长大了，担起了家里的重担，突然下岗带来的前途黑暗压力就此解除，伴随着魏涛越来越主动担起‘抉择’任务，儿子的改变和物质收入的改变，都让周兴莲乐得撒开手，将这个小家真正的话语权，交到儿子的手中。 端起酒杯，一杯啤酒，魏涛没有年轻的压力，却也知道命令别人这件事，被承受者总是先天产生抗拒心理，再有魏涛现在十九岁的实际年龄摆在这，在场的人不少是他长辈，今天他想要做的事，张口难，却必须要张口。这件事，没有润物细无声的和风细雨，早早晚晚这一步，必须走。 一饮而尽，魏涛嘴角微微上扬笑了笑，到该说的时候必须要说，不能躲，也躲不开。不是挥泪斩马谡，却也大同小异，有些话该说必须说，先明后不争。 能够被众人的目光锁定坦然处之，魏涛的表现已然足够优秀，这段时间两次‘远征’战果带给大家的实惠也是显而易见的，年纪小辈分小，钱不小，谁也不会跟钱过不去。 你当他一个电话，所有人悉数到位是因为什么？ 利益的价值，在多数时候远超任何关系。 魏涛还是开口了，开口那一刹那，也就没什么所谓了，开弓没有回头箭，跟刘大龙那边商定的，必须忠实执行，这是他真正得到刘大龙认可当成同等位置合作伙伴后的第一次‘合作形式’。 之前，跟肉联厂谈的时候，刘大龙是以我带队到南边进货为由，让刘磊跟魏涛一起合作。 内核，是刘大龙还没有将其当作平等位置的合作伙伴，更多是当成儿子的试金石。 现在不一样了，魏涛单独到几千公里之外成功打拼，你可以理解为运气或是别的什么。伴随着果蔬超市百花齐放的局面，他跟肉联厂、豆腐坊、养殖户老贾、村民农户蔬菜山野菜合作、小卖部小超市供货商办事处的合作，正好针对当下的局面。 压力固然大，可‘宏福’和‘鲜时光’并没有受到冲击，这么多的附加产品，带来一站式服务的理念，让别的果蔬超市带来冲击没有那么明显，在座这些人都没有意识到即将到来的麻烦。 这就是眼界的差距。 刘大龙意识到了麻烦，意识到了不领先就要挨打，才求变。 他也看出了魏涛的真正价值，才有跟魏涛的合作，亲自谈，亲自制定方针。 “是这样的，最近情况大家也都看到了，果蔬超市数量开始追赶小超市小卖部食杂店，现在影响可能不是很大，但未来大家的钱肯定不好赚，我跟宏福的刘老板商量了一下，两家合作，从现在开始共进退，拿出集体优势来跟所有的货源谈价格，跟所有的潜在对手打价格战，先把潜在的敌人给消灭在萌芽状态，让他们不敢开果蔬超市，至少不敢在我们店周边去开。” “大家都知道，多数果蔬的流转速度决定了店铺真正的收益，很多看似利润很高的货品，一旦没能快速流通的卖掉，后面因为品相质量的下降，不赚钱甚至赔钱销售，最后很有可能还要因为烂掉而扔掉一些。与其这样拉低了收益，不如快来快走，降价，薄利多销，如果你们细算过，应该知道这差别没有想象中的大。保质保量，在货品质量分出三六九等后明码标价，足量给予，这部分再去让利给顾客，吸引更多顾客。短期内我们可能要少赚，我知道的大家怎么想的，长期也没想过能够将别人给打退场，只是要让别人想要开店的时候，躲开我们，想要竞争的时候，不是以我们为目标。给我们自己留下足够的生存空间……”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祝喜春家一个亲戚打断了他：“为什么要这么做，现在也很好，收入也可以，我认为没必要到处树敌，我们小门小户，凭什么这么霸道，得罪人多了，在这行业还怎么生存下去。” “是啊，我们做好自己就好了，为什么要打价格战，这种事我不同意。”大姨夫赵丰华的弟弟，也明确表示不认可。 “我也不赞成，没必要的事，这东西也没什么技术含量，谁都能干，真把价格拉下来了，我们赚什么，每家都投入不少钱，每天压货也很多钱，薄利多销我理解，可我们果蔬都是有损耗的，到最后积压下来的肯定要赔钱卖，那前面少赚，后面肯定是要整体赔钱。”姐夫张建的二叔，经过之前让鲜时光损失水果果盒生意那桩事，说话谨慎了，但话里话外，也有跟风讨伐的意思。 仇博父亲的一个磕头‘把兄弟’孙海，刚开店，也没挂‘鲜时光’的牌子，跟着仇博转了几天觉得这行当也就那么回事，前两天的水蜜桃，他在进货现场就念叨着，这价格高，不是强买强卖吗？后来魏涛让拆箱随便挑，反倒第一个跑上前，当时刘大龙态度不好的呵斥众人，实际上盯着的就是他。 “这事我不干，咱们也先掂量掂量自己，能干成这事吗？人家刘老板有钱有势，打压一下旁边的还有道理，我们凭什么？再说了，店里刚投进去好几万，这样什么时候能回本，别人我管不了，我这边可不想树敌，安心赚自己的钱。”黑瘦黑瘦，一脸的混不吝。 大家七嘴八舌，反正都是不同意，这件事可行不可行是一方面，他们听到魏涛的话不舒服，觉得大家在一起抱团取暖，跟别人谈价格占便宜，大家都是一样的，肩膀头一边齐，凭什么你说什么我们就做什么。 小孩崽子，你真当自己是我们的老板了？ 魏涛的亲近之人都没开口，仇博听到自己这个海叔越来声音越大，气不过，站起身：“我听涛子的，我们都是他带入门的，刚开始要是没有他，我们都不知道门在哪……” 仇博的父亲在一旁拉着儿子坐下，瞪了他一眼，不让他多说话。 魏涛一直平静的坐在那，端着茶水喝了一口，任凭这七嘴八舌的嘈杂声音持续着，任由你们尽情的将心中想说的话都吐出来。 周兴莲紧张的看着儿子，魏涛给她安心的眼神，他在等，看看自己这些亲近的亲属都什么反应，说实话，他不担心别人，唯独不想亲朋好友之间的关系弄僵，都是亲戚朋友找来的亲戚朋友，细算一下，也都有一些七拐八拐的亲戚关系，有些事他是真不打算撕破脸皮。 但这野蛮生长的初期，必定留下需要拔除的脓疮，不然做不到令行禁止，做不到如臂驱使，这个行当未来很难做，真要拿着二十几万去做别的也不是不能做，只是这摊开的局面，舍弃太可惜了。 魏涛也清楚，纵然转行做别的，一样也会有这样那样的问题，生活是问题叠着问题，生意也一样。在这方面是他的弱势地方，刘大龙直接告诉他：“当老大的，当头的，你就必须要狠，镇不住其他人，什么都不要想。” 魏涛拿出烟，点了一支，然后手拿着打火机，在桌面轻轻的敲了几下。 安静了。 不是他有这份压迫感，能让大家都听他的，是七嘴八舌的议论了半天，开始车轱辘话来回转，也都暗中盯着魏涛呢，看他说什么，知道他要说话了，都安静了下来。 “所有在座的，店名都要更改成为‘鲜时光’，我已经注册了商标版权，以后再使用‘鲜时光’作为牌匾名字，都需要使用配套商标才是连锁超市认可的加盟店，我这边会对所有顾客进行广而告之，只要使用配套商标的‘鲜时光’果蔬超市，才是真正的鲜时光……” 第七十六章 早有准备 一语掀起千层浪，两张桌上的人还能保持平静的没有几个，尤其是那些朋朋友友凑过来抱团的，想着是占点便宜，这还没有占到便宜呢，先让人给立了规矩，情绪能好才怪。 七嘴八舌不再是议论，而是带有质问和声讨，你一个小年轻的，凭什么这么说话，凭什么对我们施以命令的口吻？ 魏涛事先跟一部分人打过招呼，也想过提前都通气，底下商量好了台面上也好处理，成熟的想法和做法本该是如此，可这实际的情况，让他不得不选择当前的方式，当面锣对面鼓。 立威立势，刘大龙告诉他的，你如果不能将自己的权威树立起来，一回两回你能老于世故的沟通，次数多了，你的身份地位在他们的眼中，是不容易形成主心骨的形象。 依旧是任由大家吵够了，魏涛才开口：“我当然没这份资格，今天请大家来，里里外外都是亲戚朋友，我觉得理应打声招呼，甭管以后大家还能不能坐在一张桌上吃饭了，这顿饭还是要吃的，好聚好散嘛。” 孙海站起身了，张建的二叔也作势起身，看了一眼侄子才停了下来，很多人的目光放在了相熟的人身上，这些人的身份相对于他们而言，跟魏涛关系更近。 大姨夫赵丰华尽管内心有些不适应魏涛的强势，心中的天平也多少倾斜到自己弟弟妹妹这边而不是魏涛，但甭管怎么说，他还是有一些眼界的，跟着一起进货，看出了一些门道。 不适应归不适应，心里是承认妻子的外甥是有能力的，此刻，他意识到魏涛是有后手的，既然对方话都说明了，也不会介意说得更为透彻一些。 “魏涛，如果不按照你的要求做呢？” 魏涛笑了笑：“那也没什么，毕竟这生意是自己做自己的，像是刚刚孙海说的一样，钱是我自己拿的，店是我自己开的，为什么要听别人的。这句话一点错误没有，我也回一句，渠道是我的，为什么要给别人？” 就见他站起身，眼神坚毅，话语掷地有声：“是抱团取暖还是集体优势，暂且不去讨论谁主谁次，豆制品、山野菜、农村小菜、猪肉、饮品，包括我和刘大龙刘老板的南方水果货源，只会供应跟我们站在一起的人。我也知道肯定有人会想，你不供应，我找人代为进货就好了，这没问题，真要是有人愿意每天大批量的帮你进货，我管不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没人觉得管不了，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人家会想不到这全都是亲朋好友关系组成的松散联盟，如若你把孙海的货源给停了，他不会通过仇博家的店去进货吗？这一点会想不到？ 赵丰华的妹妹眯着眼睛反问魏涛：“这些是因为有多家一起进货的数量优势才谈到的价格，魏涛，你这样霸道，不好吧？” 话没明说，真把我们都给得罪了，没有大量的进货需求，你凭什么去谈这些货源价格？ 魏涛点点头：“是的，所以我又开了两家店，谈成了三个加盟店。” 你们谁来做这个出头的椽子？还是你们有那个抱团的力量一起走？看看我能不能继续拥有现在的实力？ 魏涛没有迫得太紧，这顿饭算是不欢而散，几天时间的空档期，也是让他们想清楚（去调查清楚）到底离开了‘鲜时光’，还有没有当前的优势货源渠道。 豆制品哪都能进得到，可价格呢？给整个作坊成品全包圆提出的高质量原材料，别的地方有吗？ 猪肉也不是什么稀有品种，批发不到吗？能，可价格呢？ 山野菜又不是什么稀罕物，还能算是货源？还真就算。 讨论价格之后，这帮人私下里各有联系，开始去研究进货渠道，除了你从南方拉回来的水果，还有什么算是稀罕物，还弄个掌握渠道掐住我们命门，你吓唬谁呢？ 张三联系李四，王六联系赵五，我们也能拥有足够的进货量，价格也能谈，真以为离开他张屠户，我们就不吃猪肉了？ 两天之后，都沉默了，各自思虑着我该如何。 ……………… 四姨家的店铺内，包括张建的父母，一家六口人坐在一起开会。 几乎不怎么拿主意的表姐肖薇，这一次第一个表明了态度：“我是不会反我老弟的。” 肖景怀看了看亲家公亲家母，更有经验的委婉说道：“亲家，态度我先表明，这外甥不容易，我们当长辈的不能撤梯子。先听我说完，态度是态度，实际情况是实际情况，有‘宏福’那边给托底，想要撤梯子，也没什么威胁，而我们则要一切从头开始，相比较而言，我更信任魏涛，家里这店也开了几个月了，什么时候用我们操过心，只是留人在店里卖货剩下什么都不用干。我觉得，咱们不仅不应该反对魏涛，这时候更应该支持，之前看到的门市，我和小菊（周兴菊）决定租下来，再开一个店。” 张建的父母看向儿子，左右摇摆，单论亲近，肯定是二弟要比儿媳妇的表弟更亲近，但这时候，还是要看儿子的选择。 张建想了想：“爸，晚上找二叔聊聊。魏涛这边我知道，太小看这货源了，我不觉得这帮人能成事……” ……………… “爸妈，没什么可说的，肯定是跟魏涛站在一起。” 祝喜春庞大身躯在门口一站，瞪着眼珠子，也不管身边的亲戚怎么想。 ……………… “爸妈，二叔，如果你们觉得能成，我没什么可说的，我去给魏涛打工，赚个一两年钱，我自己开个店。”仇博这边不似祝喜春从小就蛮愣，家里也拿他没办法，从小是在父亲皮带下成长起来的，在面对二叔作为‘反魏联盟’发起人时，他能做的，只是做出属于自己的选择，做自己的主。 ……………… 转过天，魏涛也没让大家‘太过为难’，直接釜底抽薪，给你们时间考虑归考虑，可有些东西，我得让你们知道，到底谁说了算。 早上的豆腐和干豆腐，停止配送。 生猪，停止配送。 凌晨时分，刘大龙那边来了一车芒果，除了安顺街的‘鲜时光’之外，没有一斤给到外面。 明知道这是下马威，谁也挑不出毛病来，既然两家联手了，合作伙伴肯定是要帮着魏涛秀秀肌肉，大家现在还是合作伙伴，得让你们知道，一旦不是合作伙伴了，会是什么样子。 好在，都在这个圈子里混，也都知道‘宏福’和‘鲜时光’目前都二十多家店了，其中是熟面孔到一些批发商那里，也能拿到批发价，不至于让今天的店里主营项目缺货。 “老板，今天没豆腐吗？没有啊，可惜了，你们家豆腐嫩，我家孩子喜欢吃，别人家的不行。” “老板，给我来五块钱干豆腐，没有，那好吧。”转身到不远处的店铺去看。 “老板，今天怎么没有现杀的猪了，得一两天啊，那行吧，家里肉还够做菜，能来新杀的了，我再过来。” 影响不止于大到影响果蔬超市的运营，但别扭不适应的感觉是显而易见的，到了晚上去结账查钱时，明显少了的收入，也让大家意识到，有些你看似简单的东西，实则不简单。 饮料矿泉水雪糕方面，有人给办事处的销售员打电话，侧面询问了一下，这不同级别代理商的批发价格，真心不是谁都能谈得下来的，你卖两块五一瓶可乐，肯定要比卖三块的销售数量多，单瓶赚得少，一天卖下来，稳稳的几十块钱收入，扣掉电费都是非常香的。 ‘鲜时光’那批芒果，当天卖出去大半，口碑摆在那，有好货大家都会过来，不是捧场，是担心错过了。 晚上六七点钟，消息就传开了，今天安顺街那边的店，两千斤的芒果，卖光了，这帮人一盘算，呀呀呀，错过了， 没有豆制品和生猪，没有抢到这批芒果，今天至少‘损失了’好几百块。 凭什么他下令就好使，这一打听，人家签订的供货合同，可都是跟魏涛签的，如果违约，赔偿不多，却也不是这样一个松散联盟能够承担得起。 现在的年轻人，心思鬼得很，这是早早的安排好了一切，早有准备啊。 第七十七章 手有几把刀？ “试试这件，行，挺好看。” “买三套床单被罩。” 关锦月考完试了，分数也出来了，毫无悬念的学年段第一，且拉开第二名足足三十分的差距。 今年二中的高二期末考试跟一中是一套卷子，关锦月这次的分数，碾压一中，以往年市一级高考状元从未在一中旁落的既定事实来衡量，等于说她已经拥有了市级高考状元的实力。 周兴莲领着关锦月逛街，魏涛作为开车司机和拎包小弟外加付款大冤种的身份，晃晃悠悠的跟在二人身后，一路点赞称好后负责算账。 算上重生前，上下可能是二十年的记忆画面了，魏涛依旧清晰记得，自己小学六年级的生日，母亲领自己上街买了一双李宁的运动鞋和一条牛仔裤。从小基本上都是捡表哥赵凯玩剩下玩具的他，站在一个玩具摊前驻足，周兴莲看到儿子这样，暗自咬咬牙让儿子挑选。 结果母子俩看了半天，也不知道买什么玩具，论喜欢很多玩具魏涛都喜欢，论价钱都没买过也不知道贵贱。还记得当时是偶遇到和同学一起出来玩的表哥赵凯，让他帮着挑选了一下，花了三十块钱，魏涛拥有了自己人生真正意义上第一个大型的玩具——一个塑料的变形金刚。 周兴莲是感慨过，孩子从小到大没享到福。 魏涛是心中记忆深刻，不是玩具，是囊中羞涩没钱的记忆深刻，后来他在外地赚了钱回来，每一次都会拉着母亲上街。因为在他的印象中，自从自己‘捡’别人衣服穿的不合身、母亲开始需要给自己添置新衣后，她自己好像就没再因为硬需求之外买过任何一件衣服。 看好了，试，合身，简单讲价，交钱，买。 这样的钱花起来，魏涛是发自内心的高兴。一套两套三套，鞋子就买了四双。 关锦月得到了一套衣服之后，便安心的陪着周兴莲逛街选购，她没有推拒那一套衣服，买完之后也没有再去试穿任何别的衣服，只跟周兴莲去适合她的摊位和铺面看衣服。 一上午，心情大好的周兴莲虽说嘴上一直说着别乱花钱别乱花钱，可儿子掏钱给她买衣服时，听到售货员的夸奖，笑的那叫一个灿烂，刚开始还会连连客气，后来则干脆就是傻笑，欣然接受。 跑南方去进货，身累心累。 在家乡要突出重围赢得一片天地，身累心累。 没有别人那种自己牛了之后的舒心，魏涛看到母亲从内到外的开心一点也不觉得累了，反倒是满满的动力充斥在身体之中。 买了一些牛羊肉片，回到店里下火锅，蔬菜之类的想吃什么店里直接洗。 午后，魏涛将母亲和关锦月送回家，让母亲睡个午觉，等到他下午从农村进货回来，再接她过来。 他在让母亲适应不必整天忙于店里工作的节奏，兜里钱有了，赚了钱不是让钱生钱，而是让钱改变你的物质生活，让你处于生活舒适体验不断增加的状态之中。 庞家母女很珍惜这份工作，老板也好，周兴莲不在店里也能放心她们看一会儿的店铺。能回家舒舒服服的躺着睡一觉，当然要比在店里时不时来客人有动静睡的更舒服。 关锦月换上了旧衣服跟魏涛到乡下去收菜，他没拒绝，天天学习也不是个事，况且她现在还有接近十个月的刷题和巩固时间，关锦月自己没有想要放松的意思，是他总是让其给自己放个假。 “这家，这家，我都帮着种过地。” “入冬了帮着捆‘苞米杆’，这几个村子我都来过。” 关锦月不是在追忆自己的苦难，魏涛能理解，这是属于她的释放方式，那些挤压在心底的东西太多了，自己母子能带给她的温暖只是微不足道的一小部分，人间如炼狱，炼狱里也有温暖，仅此而已。 她的世界，她来主宰，低头看炼狱，抬头看人间，仰头看天堂，那得她自己愿意。 “帮我参谋参谋，如果你是他们，会怎么做？而我整合资源，又有什么做的不到位？”魏涛一边开着车，一边跟她讲述了这一次‘鲜时光’的整合。他跟关锦月有过一两次不合他真实年纪但却符合她们这个年纪的文青对话，青涩稚嫩是一定的，但关锦月的脑子好使也是不争的事实，没有真正在社会上打拼过却为自己生存奋斗过，或许会有不一样的见解，魏涛也是有枣没枣打三杆子，能信任谈及此事的人不多，听听也是好的。 到一处农户收货时，不再讨论。 再开车去下一家的车上时，再讲，直到魏涛所有的话都说完，关锦月沉默了良久，直到回程的路上才尝试着说道：“如果这是你唯一的路，那我不建议你跟刘大龙学那么的杀伐决断狠厉处理方式，可以更温和的，开店，招加盟，合作，不过就是一些蹭抱团的，货源掌握在你手里，真不想给他们的时候，货不够了无法大家都满足这样一个理由足够了。” 魏涛微微皱起眉头：“你的意思是我要小心刘大龙？” 关锦月摇摇头：“我不知道，没接触过，不敢瞎猜，生意场上的事情我也不懂，只是觉得，如果我的手里握着一把刀，最好什么时候使用，我自己完全说得算。” 魏涛将车子停在路旁，点燃一支烟，将车座放倒成45度角，眯着眼睛抽着烟半天没有言语，他不是受到了关锦月话语的影响，只是对方的话和他心中所想的某个点契合，让他认真考虑。 “如果我的手里不止一把刀呢？” 关锦月侧身看着他，四目相对，她看到了自信，所以笑了：“那你随便玩了，想飞刀就飞刀喽。” 魏涛笑了笑，或许自己小人之心了，刘大龙和刘磊父子对自己着实不错，不管怎么说吧，有后手总是好的，且自己能够安排的后手，是不会伤害到对方的。 将农村园子里种植的小菜送回到安顺街的店里，魏涛开着车子到了市中心的手机一条街。 不，这是日后的手机一条街，当前，还是一条跟百货大楼、城市老剧场、城市地下商场比邻的街区，有了一些商铺，其中也有几家通讯手机销售维修，到是联通移动营业厅在这里规模都不小，整体还没有完全形成手机一条街的规模。 魏涛将车子停在路边台阶上，下车随便跨坐在一辆锁好停在路旁也不知道车主是谁的自行车后座上，点上一支烟，在旁边推着车卖冰棍的老太太那里，买了一瓶冰红茶，一边抽烟一边喝茶，一边观察着以十字路口处。 未来这条街的繁华，他是很清楚的，旁边的老剧场改建成为电子产品商城，这条与主街十字交叉的街道，成为了手机一条街，一路延伸近一站地，两侧尽是手机店铺，甚至还延伸到附近的小街路旁尽是手机销售、二手机维修买卖的商铺。 拿出手机拨打给在东晨手机上班的表哥赵凯：“喂，哥。” 哥俩从小关系好，老实憨厚的表哥一直对小了六岁的弟弟照顾有加，小时候有零花钱也会给家庭条件不好的魏涛花，小学每年暑假还会接到家中玩十天半月，尽管工作关系分隔两座城市联系少了一些，但彼此间相同的一些爱好，共同语言不减，感情也不减。 胡乱的聊了几分钟，魏涛步入正题：“哥，什么时候能调回松江？” “够呛，咋的，有事啊？” “我想开个手机店，房租费用人工都不是问题，想着你在家这边这个行当里有没有熟人？某个大厂家的办事处主任或是业务经理也行，家这边某个大分销商家的店面经理之类的，熟人能当个中间人也行，我跟他们认识认识。” “这事……嗯……很急？” “也不是很急，想着探探路先认识认识圈内人呗，我感觉手机现在有成为全民必备工具的趋势，新手机销售、二手机维修和收购翻修再售，都挺好的。” “那你别急，我这几天给你跟熟人打听打听，厂家业务跨城市调动是常事，找个认识人应该不难。” “好，不急，我就是心里有这么个想法。” 挂断电话，魏涛将喝光的冰红茶空瓶，扔进了垃圾桶，在这还没有成型的手机一条街逛了起来，手机里记录下一个个标记着只有他看得懂什么意思的电话号码备注，急不急的，第一步，先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个价格合适位置绝佳的门面房。 第七十八章 哪有那么简单的安稳 鸡蛋不放在一个篮子里。 在一个行当里做大做强。 两者并不矛盾，三点解决完全可以同步进行。 资金：你是否拥有多点开花的资本，别一个有机会做大做强，你的资金却被另一个拖住，到最后只能是四不像。 人员：好的规则秩序可以限制员工的使用，招聘就好了，真若是只想着在身边去找，那什么事都别做了。 精力：也是能力，你有鸡蛋放在几个篮子都赚钱的本事和能力吗？有了之后自身的精力都能够分散开同时驾驭吗？ 魏涛尽管是给表哥赵凯打电话一副求教的样子，实际上，他对这个行当不陌生。 在省城当过二手机买卖的‘手机缝子’，站在大街上收购旧手机，翻新出售，从中赚取差价。而这样的过程你能与各个厂家的售后关系维系好，会赚的更顺畅也更多。 一个行业井喷式的发展，野蛮生长期间，必然有着数不清的漏洞可以抓。售后拥有手机主机和零部件相应新品储备，可以在操作下进行全新更换，这就使得收购二手机甚至可以接近新机价钱卖出一台二手纯新机。 当过‘缝子’，做过某个品牌售后，然后转到业务经理，借着公司对于员工的大范围调动，他才有机会到大城市去继续做销售，从手机到汽车到房屋，无需打拼背靠大树的熟悉环境，骑驴找马的站稳脚跟。 这是个你只要开店销售正品手机就赚钱的时代。 这是个二手机你有门路就可以大赚特赚的时代。 之前果蔬超市牵扯了太多的精力，魏涛有一阵子甚至想过，我在这一行做好了，等到第一桶金赚足了，再去分散在一些自己知道傻瓜式经营都能赚钱的实体行业，赚一些时代优势的钱。 现在是行业懂，行业内的人还不熟，毕竟他后来接触到的一些行业内人员，大多数都是省城的，以目前自己估计只能开个小店没有囤货，一个机型一台左右，卖光了之后随时到大分销商拿货销售。 想法有，设想也有，内心规划也成型，什么时候实施，魏涛决定慢慢来，手机现在还没有到人均一台的超级井喷期，时间还来得及。心里对刘大龙也没有‘堤防’的愧疚，真安稳持续合作，我的超时代眼光带来的收益，你们必定是第一批跟着吃到红利的人。 接连几天晚上，都有人请吃饭，在魏涛请客的那一次，叽叽喳喳一大群人都喊着反对，真正到实施的时候，私下里找魏涛吃饭表明心迹的人更多，加上三个加盟店开业，魏涛从刘大龙那里拿了一万多斤的货给人家铺下去，让人一下子就打开了市场。 看清楚形式的人还是多，真想要顶着干的不是没有，可能远比他们想象的要少。 张建的二叔，仇博家那个店和仇博父亲的磕头把兄弟孙海，以及至始至终都游离在‘鲜时光’体系外的刘姨家那个店。 仇博从家里拿到了三万块钱，直接塞到魏涛手里：“哥们，我自己开个店，你得帮我。” 魏涛没犹豫：“我新开这家店，给你一半股份，这三万算你入股了。” 仇博别看瘦小枯干，这小身体内，有着几分果决的力量：“四成，然后我最多再弄到一万块钱当作第一批进货款，可能你得多垫一点。” 魏涛刚想开口说什么，仇博笑了：“涛子，是兄弟的，按我说的来。” “行。” 表姐夫张建和仇博，都跟魏涛明确表示过，他们那边，亲戚还是亲戚，生意不沾边了，也让魏涛放心，进他们店的货物，不会为他人做嫁衣。 “卖是可以卖的，批发也是可以批发的，卖给谁都是卖，都是亲戚，来求你们的时候，加价到市场批发价，随便你们批出去多少。” 四姨家，一下子要开两家店，老店留给张建的父母去看店经营，新店四姨夫妇和表姐夫妇，各管一个。能让一直对做生意投资往出拿钱这件事谨小慎微的四姨，一下子拿出十万块的存款开两家店，足以证明他们多看好这个一次投资后旱涝保收的生意。 招人，装修，开业。 掐住了一些货源的魏涛吃到了第一波的红利，‘鲜时光’由他以这三个名字为主体设计的商标出来了，直接各家店都换成了这个名字就显露商标属性的新牌匾，每天，魏涛的手机都不停的响起，身上备了三块备用电池，车上家里店里都准备了万能充，随时随地给电池充电。 亲自安排，给每一家真正愿意站在‘鲜时光’队列里的果蔬超市，选品最好的货物，谈最好的价格。 不止是他，刘磊在父亲的安排下，也跟魏涛一起进行这项业务。 为了方便，刘大龙给刘磊买了一辆面包车，也是二手的，对此刘磊一点也没有觉得不好。魏涛让父亲当成了同等级的合作伙伴，这对一直以来‘躺平’的刘磊受了很大的刺激，内心从未有过的那么点真正意义上的争强好胜，彻底被激发出来，每天上网打游戏的时间都彻底缩减，更多精力跟在魏涛的身边去学习去开拓自己的眼界。 大棒砸下去了，甜枣也来了，刘大龙为了支持自己品牌麾下的门店供货，专门弄了一辆箱货，配了两个人，既是司机也是半个搬运工，一旦魏涛和刘磊那边有货物过多，两辆面包车装不下，这辆箱货随时从批发市场出发，支援。 魏涛这边没有打压，刘大龙那边可就是无情的打压，‘宏福’下面，有一个亲戚的朋友开的店，不愿意接受统一指挥，摘掉了‘宏福’的牌子，自己进货自己经营。 刘大龙直接十天时间租房装修，在他店对面开了一家‘宏福’果蔬超市，二十年前在最野蛮生意时代走过来的他，做起事来非常狠，底气也足，不怕你跟我玩一些社会上的套路，你要那样做了，我更高兴，意味着我也可以直接动用一些生意外的手段。 打压有多狠？直接全都是平价销售，几天工夫将对面的客户抢过来，并且拿出了我跟你打长期持久战的准备。不赚钱，甚至赔钱，我也要打得你开不下去，跟我打价格战我更高兴，打你不是终极目的，让你店开不下去也不是针对你个人，杀鸡儆猴而已，树立他刘大龙的个人形象而已。 魏涛这边，他没有那个底蕴去截断货源不提供之后还去打压，也不需要他去打压，果蔬超市的模式被大批量的纷纷效仿，不弄大店，租一个小门脸，一样开果蔬超市。 竞争，从来都不会有谁对谁的特殊照顾或是客气，钱是揣进自己兜，谁都想要多赚点。这不是罪，是竞争的根。 ……………… 这天一大早，魏涛进了货，送到安顺街的‘鲜时光’，时间还早，不到五点，母亲和庞家母女还没来，他这边下车，刚打开‘鲜时光’的卷帘门，从一侧的胡同里钻出四个汉子，手里都拎着木棍镐把。 此时天已经亮起来，尽管视线看过去还有些灰蒙蒙，急促几人奔跑的脚步声，魏涛听到了，一回头看到那几人直奔着自己来的凶相，第一反应没想着去车上拿扳手，而是跳起来，用开卷帘门的铁钩子，勾住已经拉到顶的卷帘门，猛的向下一拽，重新拉到地面。 木棍，打在了他的肩膀处，一个咧呛，撞在了卷帘门上，魏涛完全不管不顾，抡起手里的铁钩子，向着身后砸过去。 “擦，小比崽子还敢还手。” 四个人，抡着棍棒，围着魏涛去打。 双拳难敌四手，四根棍棒砸过来，他连抵挡都没得抵挡，慌乱之中对方也不再是打一些非要害的部位，两下子，一下砸到脖颈，一下从侧面砸到了太阳穴。 这两下，直接将魏涛给放倒，脑袋嗡嗡的，耳边传来的声音也模糊了。 “车砸了，店砸了。” 感觉到鲜血顺着头顶流淌到眼睛位置，魏涛手始终没有松开那拉拽卷帘门的铁钩子，一侧头，脸虽说贴着地，也有鲜血流淌下来阻挡视线，还是看到了旁边就有一双脚。 听到车窗玻璃被砸碎的声音，魏涛猛的抬起手，铁钩子完全不在意是否会造成永久破坏杀伤力，直接刨向了那两只脚。 伴随着一声痛苦的吼叫，感觉到铁钩子已经有阻碍物给‘束缚’，拽了一下没拽动，杀伤力造成了，魏涛松开手猛的窜起来，直接扑在了那因为脚被铁钩子凿伤而蹲在地上的人身上。 没有招数，甚至没有思考的时间和准备的空间，不仅是拳头不管不顾的往对方脑袋上打，身体任何此刻还能动的地方，只要能造成伤害的，能够打击到对方的，脚蹬踹，脑袋也不顾有伤和鲜血，头槌也砸向对方。 也就是两三秒钟的时间，当对方另外三个人反应过来的时候，这个脚被凿伤的男子，已经被魏涛给打倒在地。 “艹。”一棍子狠狠砸在了魏涛的后背，试图将他砸倒，围魏救赵。 另一个人抡起手里的镐把，作势要砸向魏涛的脑袋，看到对方不闪不躲，到最后反到怂了，换成了砸在他的肩膀。 倒是倒了，却是倒在地上那男人的身上，都已经这样了，手臂其实都没有空间抡起来了，还是照着身下男人的脑袋去打，不管打到哪，一直没停。 第七十九章 反打 “干什么呢？” 干休所的后门，晚上过了一定时间会锁闭，早上会有岗哨打开。 身上穿着的衣服，既是最具有威慑力的形象，伴随着一声喊，几个还准备继续围殴魏涛的人，回头看一眼，第一反应是跑开，而不是试图继续做什么。 还好，没忘走之前一脚踹开魏涛，试图拉着被他打倒的人一起跑。 连续被棍棒打在肩膀后背，又被脚踹推搡，魏涛再度被打倒在地，可当目标被拉走时，看起来很狼狈且已经没有什么反抗能力的他，又一下子跳起来，直接从后面满脸都是鲜血面目狰狞的扑上来，让两个人伴随着他前冲的身体，一同跟他滚倒在地面。 被打懵了，几乎是在凭借本能反抗，魏涛感觉到一个猛烈挣扎，一个挣扎的力道小一些。 魏涛现在眼睛睁不开了，被血弄得不敢睁开眼，只能是感受反抗不够激烈的那一位，抓着，也不管抓到什么，反正就是有多大力气使用多大力气，能打到哪就打哪。 安顺街自从另一侧的出口被商业小区修建围栏挡住，这一两年来，本是关门不识对门人的情况，减少了很多，街内出现生面孔的时候也不多，也没有什么走过路过的人，大家时不常的在楼下散步、聊天，彼此之间认识的也很多。 早上，出来遛弯的老年人很多，他们或许没有上前阻拦帮忙的能力，但在‘善后’处理上，经验丰富且愿意上前一探究竟的帮忙，更何况，魏涛不是陌生人。 有哨兵出来，一群上年纪遛弯的人凑过来，兜里有手机的开始打电话。 还是年轻，还是身体素质摆在那，魏涛是被两个哨兵架开的，在硬生生架开之前，身体整个跟那被他‘留下’的人缠在一起，拳头还在不断的挥舞，他很惨，被他留下的人更惨。 用t恤擦拭着脸上的血迹，面对一个老大娘递过来的手绢，直接用手按着头部，眩晕的感觉一阵阵袭来，站不稳，直接在‘马路牙子’坐下，低着头，也不说话。 周兴莲也接到了电话，本来是等着儿子回来接，接到电话骑着家里的自行车，到了路上碰到出租车直接拦截，以最快速度赶过来。 救护车和附近派出所的值班人员几乎同时到来，地上那个始终抽搐低声哀嚎着。 事情很简单，没看到开始，也有邻里邻居看到了后面，四个大老爷们拎着棍棒围殴魏涛是不争的事实，他暴起反抗，在哨兵的驱赶下对方没有继续施暴，他留下了一个人。 还不到七点，在附近的医院急诊，来了足有几十人看望魏涛，出了这么大的事，周兴莲来了之后唯一的反应是不顾一切要去找对方拼命，被调查人员拦了下来，并安排女调查人员安抚，随后是抹着眼泪，心疼着儿子，嘴里念叨着她自己的无能，怪责自己。 简单包扎之后，安排了各种深度的检查，魏涛靠躺在病床上，只跟来看望的刘大龙父子做了交代。 请律师，花多少钱，这个官司得打。 “他们是来砸店的，还要抢我身上的货款，我车子也被砸了，人也被打了。” 刘大龙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得到了确认的信息后，到门口去打电话，实际上这件事完全有另外的处理方式，无论是私下里和解，还是知道了幕后是谁之后自己处理，在效果上，他认为是好过请律师一路走官方途径来处理。 不过鉴于魏涛的伤势，刘大龙想明白了，或许这是最好的方式。 抢劫，寻衅滋事，只要魏涛的伤势无法敲定，那我们就站在了必胜的位置，只看最后能够得到多少了。 脑ct、x光，反正现在魏涛说了，自己脑袋迷糊，浑身疼，一个可以不见伤势依旧无法百分百敲定的‘轻微脑震荡’，不操作都可以定得下来，操作了，那这一场，势必要有人付出牢狱之灾的代价，那幕后之人，无需调查，自动走到台前，也必须要付出更大的代价才能让这件事平息，除非，实施打人恶行的这几个人，没人管了，自己去扛所有的事情。 尽管现场有调查人员，祝喜春、仇博、刘磊等年纪相仿的好友，一个个义愤填膺，攥着拳头嘴里骂骂咧咧眼眶微红。 那t恤全都是血迹，擦拭后更是一片暗红色模模糊糊，魏涛的脸上头上脖颈身上，布满了血迹和一些暗青色淤伤。 大姨夫赵丰华和四姨夫肖景怀，也都有一些朋朋友友，这时候也都没闲着，打电话联系着，能不能帮得上忙先不说，联系着，万一有用得上的，搭多少人情也都要出一份力。 “下次，别这么冲动，你是一个人，对方四个人，这一次你留下了一个人，万一碰到凶狠的，你这……” 调查人员说到这也停止继续往下说，这小年轻够狠，是个狠人，也够硬，从到医院处理伤口到现在接受询问调查，没哼一声，套上病号服之前，t恤擦拭血迹了，光着上身，那被棍棒打砸出来的各种慢慢转为暗紫色的淤伤足有十几处，伴随着时间的推移愈发的‘可怖’。 而对方，那要比他还要惨很多，至少在外伤层面，完全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先是右脚的脚面被铁钩子凿了一个血洞，整个脑袋被打成了猪头，眼睛打肿了，鼻子打塌了，牙齿也不知道断了几个，血就不用说了，完全是血葫芦一个，不知道的，还以为他遭受到了怎样惨烈的暴打，实际上，只是魏涛在反抗过程中，抓准一个不管不顾的反击。 到了医院，额头肿起了被拳头砸出来的好几个大包，耳朵里也开始往外淌血，身上被魏涛扭打时打了几拳，来到医院后医生检查不断喊疼，目前正在进行机器检测，急诊医生推断可能肋骨被打折了，当时在场的调查人员还诧异的反问了一句：“医生，你确定没检查错，这不是叫魏涛的病人伤势，而是另外一个人的。” “没错。”医生很肯定的回答，检查过程中还以为是互殴，还对下这么重手的人有几分怨气，出来后看到围了那么多看望另一个病人的亲属朋友，才知道发生了什么，四个打一个，偷袭，手里还有棍棒，然后被人反打，留下了一个伤势更重的。 仇博接了一个电话后，脸色变得非常难看，魏涛还没有从急诊的临时床位转到正式病房，接受询问的时候，来看望的人还能够远远的看着，转个弯到走廊另一端出大门接完电话的仇博，犹豫了几次都不知道怎么开口。 “咋的，大博子，扭扭捏捏像个娘们似的，有话说，有屁放。”祝喜春现在是一身的火气，他怨恨自己，本来从水果批发市场出来，他是要跟魏涛一起再去蔬菜批发市场拿一批黄瓜和西红柿，车子到自家店是魏涛帮着自己搬运，本来自己应该跟他一起到安顺街鲜时光帮他搬运完，在一起去菜市场。 结果父母跟自己说事，魏涛打声招呼先走，就这一个先走，成了现在的模样，祝喜春怨恨自己，为什么当时没有跟他一起走，如果自己在，绝不会让他受这样的伤。 他想要生撕了那几个混蛋，哪怕他看到了被留下那一个比魏涛还惨，还是有一种冲动，我管有没有调查人员在，上去再揍一顿，纵然为此需要付出一些代价也在所不惜。 仇博用舌尖快速的舔了一下接电话后情绪大变动而干裂的嘴唇，眼神中满是挣扎和不甘，急促的呼吸几次，拉着祝喜春到一旁。 “我擦你大爷，仇博，你给我滚犊子，痛快滚！” 不一会儿，嘭的一声，惊动了所有人，快步过去之后看到仇博挨着墙角坐在地上，身上的t恤腹部位置有一个鞋印，一脸的复杂情绪，唯独没有针对祝喜春踹了自己一脚又骂了狠话的愤怒。 第八十章 一回事和另一回事 仇博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脸上满满都是愧疚之色，面对着搀扶起他的刘磊之询问，眼眶里顿时浮现泪花，眼看着顶不住要流淌下来。 “对不起，对不起……” 刘磊也从他和祝喜春的口中，听说过‘鲜时光’这边的整合过程，眯着眼睛，在仇博站稳之后松开手：“你爸的‘把兄弟’，是他吧？” 仇博弓着腰，身体又弯曲起来，点点头，双手捂着脸，遮挡愧疚，也遮挡他的苦涩和无可奈何。 一边是老同学好朋友铁哥们，一边是父亲打来让说情的电话，很显然父亲站在了自己‘把兄弟’的立场，仇博又能如何呢？ 是劝，还是不劝？ 无论他怎么做，都是错，哪怕是他站在中立位置，都是不能被其中一边所接受的，尤其是他的父亲，电话里的轻描淡写，让仇博破天荒的对着从小就怕的父亲吼了一句挂断电话。 什么叫误会，什么叫私下里和解给拿两个钱？ 这么轻松吗？ 不管这边如何，调查人员在询问过程中，还是会提醒那勉强清醒的人一句：“赶紧想办法和解，真走了正式的程序，你们四个人，一个跑不了，都需要承担相应的法律责任。” 祝喜春没让仇博到魏涛面前，心里还是心疼一直以来焦不离孟的好朋友，这大博子要是到了魏涛面前，无论他开口说什么，这朋友以后怎么相处了？ 又是一脚，拎着脖领子，直接将仇博扔出了急诊大门，臭骂一顿：“你给我滚犊子，你回家告诉那个孙海，这件事没完，送进入踩缝纫机算运气，送不进去，都给我小心着点，以后出门小心‘树叶’掉下来给脑袋砸个窟窿。” 转回头，祝喜春就到魏涛面前道歉：“涛子，别怪我，我不想兄弟没得做。” 魏涛笑了笑，示意自己不怪仇博，冤有头债有主，这件事怎么玩，他看得出来，刘大龙是愿意帮忙的，只是他不想私下里解决。自己又不是真的游走在黑白界限之间，个人的凶狠自保是一方面，真遇到事情了，最终最理想的解决方式，站在法理一面穷追猛打，至于报复，谁报复谁，尚在未知。 一个小时之后，刚做了脑ct出来的魏涛，看到了仇博的父亲仇守明和他那个把兄弟孙海。 转到了病房，那个被他留下的打手，医院安排在了走廊的另一端，将双方彻底隔开，魏涛回来时，这两位正从走廊的另一头走过来。 “魏涛啊，你孙叔也是一时冲动，喝点酒，说了点不着四六的话，他几个朋友也跟着冲动，想要为老孙出口气，也没别的意思，谁知道出了事，都是自家人，别闹的太大，对谁都不好。再说了，你给人家打的也挺狠的，你孙叔不是不讲究的人，医药费他都承担了，你看……” 因为仇博的原因，祝喜春没有去骂开口的仇守明，而魏涛则平静的看着两个人，一旁的大姨夫赵丰华和四姨夫肖景怀都在，家有大事，真正拿事拿主意的，还得是老爷们。 “叔，你开口了，那咱就不说两家话，今天晚上，我也有朋友喝酒，也喝多了，明天，他躺在这里，我承担医药费，说都是自家人别闹大，你说行吗？如果行，那我不追究了。” “你看你这孩子，竟说糊涂话，事情哪有这么算的，你给人也打的很重，这算起来可能你的责任更大一些，我和你孙叔这也是好不容易安抚好那边，你非要闹大，年纪轻轻的真要留下点不好的底子，你这辈子可就完了。” “我店里有价值一万多的货，车上有几千块钱的货和几千块钱的货款，我早上被人打劫，奋力反抗，捍卫自己的财产安全。四个人打我一个，手持棍棒，别说这件事界定不了，这孙子让人找我麻烦的时候，不知道我们店门口，对着的是干休所的后小门吧，不知道那里有哨兵吧，不知道那里刚刚安装了监控摄像头吧？” 仇守明一脸菜色，那孙海始终一言不发，直到此刻才微微有些色变，感受到了这件事可能衍生的巨大麻烦。魏涛这小家伙，竟然说的是被抢劫，还有监控画面，这岂不是…… “魏涛，我跟老仇是磕头兄弟，你跟仇博也是好哥们，是我一时冲动做错了事，做错了我认打认罚，咱别让老仇他们父子在中间为难，你看这样行不行？你说个数，咱私下里解决就算了，那边的事不用你管，我来处理，多少医药费或是后期费用，我来承担。”孙海开口了：“两万块钱，你孙叔不是差事的人，事出了，扛得起，后续你要是不甘心，叔也让你打一顿，你看怎么样？” 魏涛淡淡的说道：“我不差两万块钱。” “三万。” “我不缺。” 孙海眼神凶狠起来：“魏涛，做人留一线，你跟他们也不认识，没必要跟他们不死不休，有什么事冲着我来，我担着，真把他们几个给送进去，你这孤儿寡母的，以后店还开不开了？” 魏涛：“我跟你讲道理，你跟我讲法律，我跟你讲法律，你跟我讲人情，怎么，都不讲不通，开始威胁我了？我不在乎钱，我就是想看看，你花多少钱，能让那四个人的家人，接受家里男人要进去踩缝纫机的事实。” 孙海咬着牙：“十万块钱，再多一分我也不拿了。” 确实到极限了，只是面对息事宁人的结果，魏涛是不认可的，明知道自己不吃亏，还能拿到十万块钱，占了大便宜了，也不会有人觉得他好欺负，还会传出去四打一被他反‘杀’一个的名声。别说是他，很多江湖人士，面对这样的事情，过后报复不报复是一回事，当下拿一笔足以心动的赔偿无疑是最佳选择，可能还会落得中间说和人的一个人情。 怎么算都不亏的一件事。魏涛也猜到了，如果让刘大龙来帮忙，他会再多帮要一些钱，然后劝魏涛，以后再说呗，什么时候想要报复还不是我们说得算。 江湖事江湖了，摆酒赔罪没必要，赔偿款到位，中间有个面子十足的说和人，大家七七八八说清楚，将这件事给揭过去。 孙海不是什么江湖人，充其量有几个狐朋狗友平时吆五喝六，从医院离开，找人打听，结果却如魏涛所说，有人证物证，还被人当场按住一个，真要笃定了就说自己被抢，那这件事到最后，真说不准会有‘笆篱子’之灾。 那三个人，也都被找到了，带去问话，尽管早已统一口径事实也确实如他们所说就是教训教训，根本不是抢对方的货款和打砸对方的店铺，但这种事谁又彻底能说得清呢，毕竟车子被砸了，也确实是四个大老爷们拎着棍棒去打一个小年轻，这些是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的。 人跑了是一回事，被抓到是另一回事，非常的麻烦，找的人也告诉他，私下里和解是唯一最理想的处理方式，破财免灾。 有句话没说，谁让你找的人啥也不是，四打一，偷袭，有武器，还让一个小孩崽子给干倒一个，都是什么选手？出事了，你这个事主，就只能是出钱出力，搞定一切，不然哪怕是几个月在里面滞留，这四个人背后的四个家庭，你一样需要承担大笔的费用。 托人找关系，找能够说得上话的人来做中间和事佬，到了傍晚，一直在医院内做检查，一个片子一个片子的做，医生也检查了好几次，就是脑袋疼的魏涛，见到了为自己的事奔忙一天的刘大龙。 在他来之前，大姨和大姨夫也来了，托人找关系都找到了赵丰华，他没有说情，来这也只是告知魏涛一声，做好心理准备，指不定会有什么关系找过来，随后被大姨给拽走。 人情社会，就是这么的让人无可奈何。 仇博能拎着刀子去跟伤害魏涛的人拼命，可面对父亲和他的把兄弟，这件事他又能如何呢？跟父亲断绝父子关系？那显然不可能，只要不是如此，他就必须在中间左右为难，不谈对错，只论事情如何解决，他无法有任何自己的想法。 “小涛，这件事，可以狮子大开口，我去帮你要，让那个孙海出二十万。事后过一段时间，找个机会，让你好好出出气，如何？”刘大龙开口说什么，魏涛都猜到了，跟他所想并无多大差别。 自己这边刘大龙出面，如果对方不断求人找人，找到了刘大龙也需要巴结或是惧怕的人说句话，他又能如何，这种事这么多年他也见多了，甚至自己也都经历过，对方为了一时冲动拿出难以承受的大量金钱，你也可以理解为属于己方的报复。 不断找人，不需要花钱吗？ 事成了，不需要感谢吗？ 只要孙海认定了掏钱，总归是有人能够通过多角关系，找到能让刘大龙都必须礼让三分和低头的人，出面谈一谈能不能和解。 关系越远，孙海付出的越多，同时跟魏涛这边，也要拿出更多的诚意来完成和解。 最终的结果，也必定是‘和解’。 但这个‘和’和‘解’，究竟最终是什么样子，双方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如果能将孙海给送进去踩缝纫机，那魏涛根本不会考虑和解，送几个打手进去vs让孙海付出更多代价之间，‘和解’的基础条件，是后者。 刘大龙见魏涛没说话，担心他年轻人倔脾气上来不管不顾，苦笑一声：“要不然，你跟曹队，联系一下？我这边他们找到了正管我们这个行当的一个副处长，还有我当年没少求人帮忙的一个老大哥。” 呵。 魏涛相信刘大龙尽力了，这阶层的金字塔，你如果不爬到塔尖，就注定必须要在妥协的面前去承认我可以接受妥协，不然又如何呢？ 如果曹海洋真能出面说句话，这个‘和解’的台阶就更高了，魏涛永远不会打这个电话，别说这一次不吃亏，哪怕是吃了大亏牙齿打碎了咽进肚子里，他也不会允许自己去病急乱投医，能求的，一定是我可以拿出互换互惠互利条件的，不然，就忍着，等着，去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强。 卧薪尝胆不是一个励志的故事，它只是告诉你，不要冲动的以为妥协忍耐等待非大丈夫所为。结果，才会论定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等不了多久。有仇，哪有十年不晚的道理。” “那没关系，魏涛，你要知道，这次事只是这次事，托了不知道多少拐的关系平了事，找到我的人可能都不知道孙海是谁，他们只是得到该得到的东西，事情过后，再有什么事，那是另一回事。”见到魏涛最终还是理智选择了最正确也是唯一的答案，刘大龙缓缓呼出一口气，坐了下来，身体放松了不少，他确实很看好这个年轻人，大家合作也不错，不希望因为年轻身上还有宁折不弯的‘愚蠢’坚持。 第八十一章 这只是第一课 刘大龙走后，魏涛靠坐在病床之上，望着窗外，直至夜幕降临屋内一片漆黑，只可见到一双明亮的眼睛散发着光芒。 祝喜春就守在门外，他寸步不离，哥们义气是一方面，魏涛带着大家赚钱，别人可能心里没那么多的感激，他不一样，那份辛苦他是感同身受的，都是一样的年纪，凭什么自己上网包宿兜里钞票足足，而他却需要辗转千里去进货。 我们坐等着好的货物，回去之后摆在那就能赚钱，凭什么？ 当初是合伙开店，我们借了人家魏涛的光，从什么都不懂，拿一部分钱投资，所有的门路都是魏涛给铺的，到最后怎么就成了他在占我们的便宜？ 祝喜春一直觉得，魏涛那么痛快的退股，完全是因为哥们义气，不想让自己难做，才愿意店铺走向正轨之后，悄然离开。 这一次也略有愧疚觉得是自己没有跟他一起回安顺街，才让他遭遇那样的麻烦，身体内还蕴藏着一腔的怒火，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在那不断的碎碎念，咬牙切齿。他恨不得现在冲到走廊的另一头那病房，让那个据说贼惨的家伙，惨上加惨。 守在门口的祝喜春，也是担心有人来找魏涛的麻烦，寸步不离，周兴莲和关锦月来给魏涛送晚饭，他才跟着一起推开门走进屋，祝喜春一直以为魏涛睡觉休息呢，开了灯才发现，他一直靠坐在床上。 关锦月没说什么话，默默的做着事，保温瓶饭盒打开，将准备好的饭菜一样样的放在床铺旁的小桌板上。 周兴莲坐在床边，满脸心疼之色：“儿子，以后可不能这样了，好汉不吃眼前亏，你那是干什么……” 来自相依为命母亲的担心，是不夹杂分毫其它心思的，魏涛笑了笑，宽慰母亲：“没事妈，我这都是装的，其实就是点皮外伤，事情快解决了，你不用担心。” 面对儿子的解释，周兴莲并不相信，担忧之色依旧挂满整张脸，直到懂得如何当好辅助位的关锦月，才一旁配合着魏涛，再加上他狼吞虎咽吃东西的样子确实也不像是有事，两人你一句我一句打配合的说着，让周兴莲渐渐放下了内心担心的包袱，开始接受儿子是真的没事这个事实。 大大咧咧是周兴莲性格里其实不算好的一面，但得分怎么看，有时候人必须拥有这样的品质，才能更好的体会生活的幸福。 “今天的生意怎么样？”有关锦月打辅助，魏涛成功转移了周兴莲的注意力。 祝喜春也不是真正懵愣，也看明白怎么回事了，在魏涛这里，天大的事也没母亲事大，不让母亲担心，要远比处理事情更值得他去上心。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宽慰周兴莲，呈现给她真没事了的局面，让她不再是眉头紧锁，能够正常的聊天而不是一天唉声叹气。 “那都小事。”周兴莲摆手，儿子在这躺着呢，店里赚了还是赔了，她根本不关心。 “还行，昨天剩的，今天庞姨给降价了，这么大热天，东西放一天看着就不好看了，前天剩下的在今天下午都是特价赔钱卖的，亏得昨天卖的多，这批货没赔钱。”关锦月开口顺着魏涛的问题，解释了一下。 “行啊，赔钱就赔钱，总比再多留一天，可能烂掉直接扔了，一分钱也回不来。”魏涛看到母亲终于被自己等人转移了注意力，眼中闪过了一抹宽慰之色。 “下回得少进点货了，安顺街三家店，进多了卖不了，放两天就赔钱……”周兴莲主动开口聊起这件事，大家顺着这个话题聊下去，让房间内的气氛不会因为她总是盯着儿子头上的纱布而低沉。 果蔬这东西，在夏天就这样，明明利润很高，初始价格可能你要绷着点，都能到40%左右，可当你一批货都卖完之后算账才发现，可能也就是10%左右。 自己家吃，品相不好降价处理，没卖出去特价处理，乃至最后一部分的损耗和卖不出去的腐烂扔掉，都会大大拉低盈利。这段时间周兴莲也是被儿子把嘴给养刁了，每次进来的都是好东西，几乎就没有沦落到第三天才卖光的境地。 有话题聊，时间就过得很快，如今医院床位也没那么紧张，刘大龙将屋内的另一张床铺也给交了钱，等于是把这间屋子给魏涛弄成了一个单间，这样晚上陪床的人，也可以在另一张病床上好好休息。 趁着周兴莲去厕所，魏涛跟关锦月说：“我妈就交给你了。” 关锦月抬头看了看，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搭放在他头顶的纱布：“真没事？” 魏涛摇摇头：“没事。” 关锦月点头：“你放心，我这几天陪着她。” 魏涛露出一抹你办事我放心的笑容：“有你在，我放心。” 关锦月收回手，看了一眼祝喜春：“你那个朋友，一直在外面。” 魏涛表示自己知道仇博在外面：“让他多忙乎忙乎，不然他心不安，明早让他去给店里进货，平时来这边，让他开车接送你们。” 关锦月：“我知道的。” 祝喜春在一旁冷哼了一声，态度是态度，心里也是真心疼彼此的关系，怨恨责怪都可以，但不会真的发自内心去恨仇博，换成自己遇到这种事一样为难，只是希望涛子不要真的内心有疙瘩。 “行了，狗春子，咱哥三谁不知道谁，让那小子出出汗，累到他没工夫胡思乱想。” ……………… 为了不让母亲担心，他必须不能有事。 为了不让不经事的母亲提心吊胆，他必须最快速度‘处理好’这件事。 刘大龙的狮子大开口，最终谈成了，且魏涛是什么都不管，到手这个数，中间别的环节，你孙海自己去摆平。 刘大龙第二天就给魏涛拿来一个存折，里面是刚存的二十万。 当天下午，魏涛就出院了，几个深度的检查过后，确认他就是一些皮外伤，看起来很严重，实际就是流点血。而走廊另一边的那位，现在还不能自己下地，好几个器械天天监控着。 皮外伤需要长时间的修养，肋骨有断裂需要治疗修养，魏涛一直喊着脑袋疼，实际上却是这位有轻微脑震荡的可能。 民不举，事情没有大到必须处理，双方愿意和解，调查部门也乐得接受这样的局面。 戴了一顶宽松的帽子，遮掩住头顶包扎的纱布，身上的淤青穿上衣服也看不到，如此形象的魏涛，仿似在他身上什么都没发生。 他是故意的，就这样的大摇大摆自己走出了医院，明知道指不定那块玻璃窗户后有人看着自己，走出住院部大门，先点上一支烟，那模样，要多气人有多气人。 二十万多吗？ 很多。 递个刀，只要不是要害，几刀也不过几万块钱就摆得平，都觉得魏涛占了天大的便宜，实际上他身边熟悉他的人都知道，如果有更好的解决方式，这二十万，他根本瞧不上眼。 ……………… “冯哥，大哥，喝一杯。” 刘大龙攒了个局，把魏涛也带上了。 刘大龙在城市管理部门的一名副处长朋友冯源，水果批发市场的管理办公室主任，韩虎。 后者是老江湖，年纪大了，挂个名，有点小势力，在这批发市场赚点安稳养老钱，当初刘大龙混不吝的年纪，也跟着人家玩了几年，一直大哥大哥喊着，那时有些人脉的韩虎，也给刘大龙铺了路，不然也没有今天的刘老板。 魏涛明白他的意思，是真的尽力了，再占理，再气不过，狠狠来一刀要二十万是他的态度，带魏涛来见这两位也是态度。 都找到我必须听令的两个人从中说和了，在我这，这个面子是必须给。 刘大龙也是让魏涛明白，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无论你多成功，势必也拥有能够让你需要仰视的人，可能一个电话，你便需要特定情况下去忍气吞声。 小子，这才是刚刚开始，你才步入社会，需要学的东西还很多，这只是第一课而已。 魏涛来这饭店之前，存折里的钱取了出来，又办了一个里面存上十万块的银行卡，塞给刘大龙。 “跟我别搞这些没用的，真当我一个人好使啊，你家的亲戚也不是谁也不认识，咱们占着理呢，该掏的钱都是那边掏，这些都是你的，好好揣兜里，别一天年纪不大，想法还挺复杂。” “那就用来干别的。” 刘大龙也看出魏涛是什么意思了，拉着他说道：“别急，晚上再聊。” 转过天，人出来了，这件事也没有留下什么底子，三个人被放了出来。到此，中间人说和摆事，算是完成了，如果是相熟之人做和事佬，到这时候才是完成了大半，和事佬和事佬，事情得最终和平解决才算是完成任务。 奈何，这一次是九转十八弯的关系，孙海要的是人都安然从里面出来，不会因为这件事受到不好的影响，现在做到了，那这九转十八弯的关系，不是某个环节断开，是自动的，所有环节都断开，各自拿着属于自己的好处，继续自己的生活，反正就是打个电话的事情也不搭啥，还跟着吃了一顿好的。 你问冯源和韩虎，都无需多，隔天问他们孙海，他们都不知道那是谁。 “我知道你气不过，拿出五万块钱来，给你个安稳的出气方式。” “别五万了，直接十万。” “那你得等一段时间了。简单粗暴和不着痕迹，后者会更解气的。” ps：急什么？ 第八十二章 你瞎啊 一个三十大几的老爷们，职场厮混免不了见识到社会真实的一面，口号里可以喊着男儿膝下有黄金，生活中不尽如人意的卑微屡见不鲜。 面对上司，面对你需要巴结的人，面对着你惹不起的人，面对着决定你收入的人，面对着那些可以破坏你生活的人，‘卑微’这个词可能有些重，谈不到，但‘低眉顺眼’是生活工作之常态。 重生以来，魏涛一直想要改善生活赚到第一桶金，不遇到事他心里即便想到了人之生存难免经营人际关系网络，也没有那么的倾注心力，这一次算是小小被上了一课。 人情世故关系网络，也经营了，不然也不会有二十万的赔偿，只是这还没有让人惧怕到拿自己当个人物。一个势在必行的资源整合，碰到一个混不吝的孙海，直接就对自己动手，还真是不拿自己当盘菜。 不怪行事风格直接霸道，也不怪李大龙的主意不适合自己当前体量，谁也不怪，甚至连自己都不怪，没做错什么，差的只是匹配发展该有的实力。不过还好，凶狠带来的收益也是有的，一对四还能反‘杀’一个，不狠是真心的立不住。 苍白透着残忍的底层发展时期，要么你卑躬屈膝的笑面虎背后来阴招，时时刻刻学会人前恭顺；要么你至少得有凶悍的伪装来保护自己。千万别觉得我自己做个小生意，我不招惹谁我也不得罪谁，这朗朗乾坤，还能有人对我下手吗？ 答案是不需要质疑的。 大姨四姨和母亲在一起时，说过，不该那么霸道的让大家都归入到统一指挥，言外之意，多多少少魏涛做这件事的时候，欠考虑了。 不冒出一个孙海，还有别的人。不出现一个逞凶斗狠的，也会出现一个不要脸看你好欺负后的吸血蛀虫，譬如张建二叔的以次充好，譬如大家心安理得的分享魏涛努力后的果实…… 人之劣根，可以想象得到，如果任由这样的形式发展下去，那吃着喝着魏涛的资源还对他指手画脚的人，势必会冒出来，打着鲜时光牌子赚钱的人也会无所顾忌。 没发生的事情，只能预判，做不到肯定答案，在魏涛这，他只是觉得自己还不够强，无论是自身还是潜在的实力。 二十万剩了十万，他花了十万块，刘大龙告诉他，放心，等着看结果就行，你花多少钱，会有多少钱的服务，五万块会让你出气，十万块也会让你出气，只是不会因为出气而给你带来麻烦。 接下来的日子里，魏涛给自己日常生活里做了一些重心的调整，吃吃喝喝也上了台面，酒肉朋友也是朋友，尽管他认为还没到运营这些边缘朋友的地步，因为这件事，他也有意识的开始拓展自己的交际圈子，多了一些场合上的应酬迎来送往。 在兴隆乡，作为这一年来常来常往的关系户，农户蔡哥和养猪的老贾一家，都不止一次的找到魏涛，问他那有什么活儿没有，村里有一些小年轻想要到外面打工，他认识人多门路广，希望他帮着问一问。 以前魏涛心里没想那么多，刚趟开南方进货的渠道，一门心思都在赚钱上，还真就没过多搭茬，这一次他是见了几个，都是十七八岁在村里不愿意干农活的小年轻，时不时的带一两个出来，帮着进货，帮着搬搬扛扛送货，多开的几家店，白天也能充当卖货的。 他还告诉村里那些想要孩子学点技术而不是单纯打工的人，让他们送孩子去学习手机维修，学成了他有门路安排工作。 头上拆线了，纱布也没有了，十几天不能洗头的滋味太难受了，早就沿着伤口外围给剃光了，拆线之后将伤口附近的也给剃掉，彻底成了一颗卤蛋。 曾经的铁锹战神涛哥，如今可不止是在二中学生和周边歪毛淘气小年轻中间有名气了，附近一些混不吝也都知道了这位，让四个人拎着棍棒偷袭还反‘杀’一个，魏涛都没事了，听说被他‘留下’那一个现在还没出院呢，肋骨骨裂，门牙两颗打没了，鼻梁子给打歪了。 这卤蛋头型一剃，天气炎热，要么跨栏背心要么光着上身，这一年来一直干着体力活儿，不仅晒黑了，也练出了一身看起来很有力量感的肌肉线条，好些人一走一过都看到过，别看魏涛看起来挺瘦的，有劲儿，大几十斤都是单手上肩，百十来斤扛起来轻松拿捏。没劲儿，能将那个打到现在还没出院吗？ 彪悍的形象搭配彪悍的战绩，再有祝喜春那近190公分胖头胖脑大体格子如今跟他寸步不离，‘涛哥’可就真的成了涛哥。 附近的歪毛淘气，初高中一些不上学的小年轻，平日里厮混于游戏厅台球厅网吧，两条街外魏涛新开的一家‘鲜时光’果蔬超市，门前到马路的区域，支起了好几个遮阳伞，冰糕汽水饮料矿泉水，旁边有一家网吧，拐个弯胡同里有个游戏厅，‘鲜时光’门前也俨然成了他们聚集的另一个点，没事过来坐下来侃大山抽支烟喝瓶汽水之类的，跟身边带着的女孩介绍，知道这是谁的店不，涛哥的。 挨打也出名，魏涛到是没想过，尤其是当一些小年轻开始找自己平事时，他都有些哭笑不得。 “涛哥，让我这哥们在你店里呆一会儿呗，台球厅那个生子，要找他的麻烦。” “涛哥，你跟常在游戏厅玩的李刚熟不，他要找人揍我……” 小朋友的游戏，弄得魏涛着实是哭笑不得，只能是尽量少去那家店，不过随着他和祝喜春被调查人员带到派出所去问话，涛哥更出名了。 事情的缘由是这样的： 孙海前天晚上，喝多酒回家，摔进了家门口的下水道里，人瘦小枯干，下水井井口的大小，他直接掉进去，过程中跟墙壁碰撞，掉落之后，摔断了一条腿，由于当时天很晚了，他又喝多了，摔下去之后直接摔晕了，身上有一些摩擦碰撞的破损，在下水道内那样的环境下，被救出来送到医院伤口感染了，身上几处伤口都溃烂了。 救治过后的他，一直喊着是有人推自己下去的，调查人员觉得他喝多了是不是记忆模糊了，但他一直声称有人推自己下去，还信誓旦旦的说肯定是魏涛那小子的报复，那小子狼崽子狠着呢，肯定是他报复自己。 调查人员在附近看了看，丢了不止一个井盖，不似是针对孙海的行为，更像是他倒霉赶上了井盖被偷，掉落下水井。房子都被迫卖了才凑足了那次事件所有的赔偿，调查人员觉得他也有可能是在诬陷魏涛。 如果只是这一件，可能还不会找魏涛，转过天来，那天动手的四个人之中的一个，在家附近的一家麻将馆打麻将，输了钱离开时，不小心踩了旁边桌人的脚。 “你瞎啊？” “擦，说他么什么呢？” “说你瞎。” “擦。” 结果是让对方一顿板凳子，给抡的跟血葫芦似的，打得躺在地上嗷嗷直叫唤。 事后调查，那个男人是第一次来麻将馆玩，同桌的人对他也没太深的印象，就知道三十左右岁，长得挺黑的，戴个眼镜和帽子，对长相没太深印象。 这下，得到消息的孙海喊的更有底气了，直言这就是魏涛那小子的报复，他们身边有江湖人，这肯定是他们的报复。 面对着调查，魏涛坦然面对，那十万块，可不是干十万块的活儿，其中一部分的钱是人家专业的体现，不会直接牵连到你，真若是运气不好被抓到了，也不会供出你，一切，都只是意外或是巧合。当下孙海喊的再凶，他可没运气出事地点周围还有监控摄像头这样的稀罕物件。 前天晚上，魏涛跟几个搞蔬菜批发的菜贩子在一起喝酒，然后洗澡按摩直到凌晨。 昨天晚上，魏涛、刘大龙跟……呃，上楼敲响副所办公室的门，问一下，确实，他们在一起吃饭。 没凭没据，调查一番，只能是让魏涛安然离开。 没过两天，孙海那家果蔬超市的旁边，完全是隔壁紧挨着的距离，开了一家‘鲜时光’果蔬超市，魏涛和祝喜春将从兴隆乡村里带来的四个大小伙子，放在了这里，还让他们带着各自农闲的母亲，过来打零工。 开业大酬宾，七天特价商品酬宾活动。 每天一头现杀的生猪。 每天一样特价水果酬宾销售。 魏涛和祝喜春，连续多天，白天都至少在这家店停留三个小时以上。 ………… “涛子，狗春子，我办出国劳务了，这两天就走，到新嘉坡去打工，那边有个姨，手续走得快一些，差不离也就这几天。” 本就黑瘦的仇博，这段时间又瘦了一圈。 魏涛想劝，想了想自己不是他，没办法真正感同身受他的感受，既然这是他的选择，那我能做的就是尊重。点点头，拍拍他的手臂外侧：“也好，那地方非常好，养几年，说不准养出了白胖大小子出来。” 仇博是苦中作乐，笑笑做了一个鬼脸。 祝喜春在一旁撇嘴道：“可拉倒吧，就这样的，真胖起来，那得什么样？还白胖白胖，那不成小地缸了。” 仇博‘阿达’一声，学着小龙哥的姿势，一脚踹在了祝喜春的小腿上，都是哥几个玩了好几年的嬉闹方式，很快就闹作一团。 尽管笑着，尽管一如既往，但有些东西改变了就是改变了，魏涛心里也带着一点愧疚，如果不是自己重生归来，按照另一个时空的轨迹，仇博是三人中唯一真正留在家乡的，干着底层程序员的活儿，赚得不多，好在足够养家糊口，结婚生子，妻贤子孝，小日子不见富贵，却透着很多人羡慕不可及的幸福。 自己没走，狗春子没走，反倒是一直留在这座城市的大博子，他走了。 仇博走了，走之前让父母换了果蔬超市的牌子，彻底跟‘鲜时光’没了关系，开个小店的父母，也算是熟门熟路了，赚得不多，也要比上班强。仇守明想要去找魏涛谈谈，事还能了不，非得你死我活吗？仇博没让，面对着从小就惧怕的父亲，他第一次无所畏惧的平静说道：“爸，你还让我怎样？非得我出国不走了，拎着一把刀子，把对涛子下手的其中一个人给放倒，你才满意吗？” 从来对孩子非打即骂的仇守明，看着依旧体型瘦小枯干的儿子，第一次没有脏字直接出口，四目相对，良久之后，仇守明叹了口气，低着头不再言语大口大口的抽烟，当儿子的为难，当爹的也为难，怎么做都不对，怎么做最后都会从一些人口中落得不是人的评价。 第八十三章 我只交朋友 曹曦雨看着面前的光头卤蛋，先是忍不住的笑出声，后是故意板着脸问道：“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你不愿意找我，找曹东旭也行啊。” 魏涛反问道：“看你这气色，这一次旅行，应该收获不错吧？” 曹曦雨笑着点点头：“得好好谢谢你，我从未感觉如此好过。” 魏涛拿出一支烟，在白月光级别的女孩面前，也不去顾及自己的形象，更不在意对方是否讨厌他的行为，点燃，吸了一口，缓缓将烟雾吐出：“那就好，跟着曹队长一起出去，长见识没？” 曹曦雨若有所思，那些她曾经不服不忿的东西，跟着父亲出去旅行，她问，曹海洋答，并且会带着她远远观望一下，那些曾经魏涛笃定她根本不懂的东西，确实是不懂。 看着干干净净的白面书生，是一个小偷。 看似和蔼可亲的饭店大姐，宰起客来那叫一个毫不留情。 “别转移话题，出这么大事，拿不拿我当朋友了？” “拿你当朋友，可你不是队长啊。” 面对着魏涛的话，曹曦雨沉默了，十八九岁的成长，高中毕业考上大学，这样的分水岭，成长速度非常快，一次跟父母出游，长了见识，整个人也变得不一样了，那双只有少女烦恼的眼眸内，也有了审视这世间的惆怅。 是啊，如果我去求爸爸，他会帮忙，只是这样的结果，对他而言又有多大的好处呢。也是事后知道这件事跟自己聊起的曹东旭，过不得他对自己说不要来找魏涛，当这件事不知道就好了。 曹曦雨走了，魏涛知道她希冀自己主动一些，小女孩那点弯弯绕心思，他看得真切，如果自己主动一些，殷勤一些，她会给机会的，那一次的拥抱，那一次的亲吻脸颊，如果有半点的讨厌，都不会允许这样近距离的接触。 他不想，很明确的告诉自己，不想，并且打算保持距离，他甚至知道，此时此刻，曹海洋一定以他的方法在盯着自己，还有周敏，真的那么反复吗？要说水果果盒的事情，她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打死魏涛都不相信。 白月光啊，可惜自己不是追梦男。 ……………… 位于银河街的‘鲜时光’果蔬超市门前，魏涛和祝喜春将一筐筐的香瓜打开，铺在门口支起的摊位上，供来往的行人可以自由挑选。 摊位案板足有四五米长，上面尽是散发着香甜气味的香瓜，纸壳子记号笔写着：“特价，两元。” 旁边店铺门口，孙海从里面拄着拐杖走出来，一走一颠，摔骨折的那条腿还打着石膏，没有拐杖的借力，别说走了，他连站都站不住。 一大早，附近居民去早市回来的，或是出来晨跑遛弯的，都被‘鲜时光’门前的香瓜吸引，价格谈不到特价，可看着足有七八个被切开露出里面翠绿果肉的香瓜，还是走过来一探究竟，不是当地一块多钱普通的香瓜，是来自外地的品种，香甜软糯，喜欢这个口感的，对这类香瓜是没有抵抗力的，尤其是里面的果瓤，更有吃一口的冲动。 都知道香瓜能不能吃瓤，决定了这东西整体的口感，最甜的部分，其实也是担心有籽口感不好的果瓤。 整整一个早上，‘鲜时光’的门前就没断过客人，那五米长的摊位上，连续数次的补货，依旧供不应求，前后围着人挑选，几个农村半大小子，拿着秤，在四个角落一边吆喝着，一边称量，一边结账。 更名为‘大海’果蔬超市的孙海店铺，这几天生意惨淡，也有豆制品，可那拿货价，显然赚不了之前那么多，零星还没货，生猪之类的，根本竞争不过旁边那现杀生猪的买卖，果蔬拿的价格也比以前要高，毕竟没有上万斤进货量谈来的更低批发价。 孙海之前还觉得能带动一帮人，结果他现在成了排头兵，这倒霉催的还不说，一顿酒喝出去近四十万，所有家底加上房子，全都搭进去了，要说他不恨那是假的，腿摔断了，来自对方的挑衅报复是堂而皇之，再想折腾一二的孙海发现，自己折腾个屁，隔壁那帮小孩整天看自己的眼神都充斥着挑衅，他知道只要魏涛一声令下，那几个农村来的半大小子，绝对敢上来对自己挥舞拳头。 那一场事，身边朋友没了至少一半，跟着你海哥办事，你是讲究给托底，可这出去一趟躺几个月的代价，我们是奔着吃饱饭来的，谁知道是连续挨饿，这可跟你扯不起。 除了那几个混不吝，孙海身边再也没有类似的人，都是劝他服软摆酒致歉的，这一次你说是有人推你掉入下水井，那下一次呢，那小子有钱有势，咱们这普通家庭可惹不起。 惹不起吗？ 孙海上来用好的那只腿支着，用拐杖掀翻了摊位上的案板，让上面剩下的一些香瓜，沿着马路牙子上滚落到马路牙子下，路上开过的车辆，压碎了好些香瓜。 祝喜春眼珠子一瞪，大拳头握起来，走到孙海身边就要抡拳头。 魏涛的手搭在了他的手腕上，压下了他，看着孙海，嘴角微微上扬：“去报警。” “想让我打你，然后也跟我要点钱吗？对不起，不会给你这样的机会。” 孙海瞪着眼睛，怒火释放：“别tm装孙子，魏涛，有能耐跟爷明刀明枪的来，用一些下三滥的手段，算什么爷们。” 魏涛不为所动，淡淡说道：“对了，有件事忘跟你说了，宋城和马久青，来找过我了，我们也谈开了，冤家宜解不宜结，多个朋友多条路不是。” 孙海咬牙切齿，当天的安顺街‘鲜时光’门前四个人，一个还在医院躺着，一个刚进医院，另外两个却已经找到魏涛这里，跟一个他们曾经口中的小比崽子服软道歉求饶过。 “是爷们的，给我句话，是不是你干的，大老爷们敢作敢当，玩不过你我认，可这么下阴招，太损了吧？”孙海深吸一口气，激将法拿出来。 “我只交朋友，不结仇人，本来打算剩这些香瓜特价的，既然孙老板愿意包圆，来，算一下，损失了多少香瓜，需要孙老板赔偿多少钱？”毛头小子可能在这样的激将法面前耀武扬威炫耀一下，魏涛没有，他永远不会承认自己花钱暗中搞对方，看到执法部门的人来了，指了指现场，示意孙海可能是不小心，他要买下，自己就不追究了。 第八十四章 奋斗的价值 如今魏涛的身边，多多少少也有了一些勉强能用的人，不再是孤家寡人一个打拼。 仇博要走，他没拦着，也是站在对方的立场为其考虑，他跟孙海没什么抹不开的关系，只是父亲牵扯其中，家里家外，多多少少不舒服，他如果不在了，彼此之间也就断了纽带的联系，不存在有尴尬的地方。 对孙海，到也不是小肚鸡肠，谈不到斩草除根，只能算是成全自己的那点小心眼，不会达到迫使对方狗急跳墙的境地，但也不会让其有半分敢于报复反抗的机会。气出够了，若是服气了，事情也就了了，目前，只是呈现这个过程而已。 跟祝喜春两个人，开着车子，各家店铺走一遭，甭管魏涛作为领军人物是否大家都服气，但有一点，众人皆服气，那就是他从未在大家既定认知的钱财方面，有过任何僭越行为。 他是稍微赚一些进货差价，但这只局限在于他可以完全掌控的范围，自己的货和刘大龙的货。至于肉联厂、养猪的贾家以及豆制品厂，价格最初什么样还是什么样，只是伴随着他吃下越来越多的货，有些东西不必他说，平时接触的人，自会留出固定的份额给他，双方心照不宣。 除此之外，一切照旧。 有小心之人的，去安顺街看过，货都是一样的货，从未厚此薄彼，你吃多少是你自己的问题，每天只需要心里估算出自己可以吃掉多少货物，无需担心货源怎么找来，无需担心这其中有多少的弯弯绕，挂着‘鲜时光’的牌子，我尽可能的多吃多占便宜就好了。 不是所有人，都有一颗我要做老大的心思，只要赚钱，今天明天后天，半年后可能有变故这种事，也不是当下考虑的。 “老弟，你要需要人办点琐碎的事情，让你姐夫帮你……” 面对着表姐的话，魏涛点点头：“姐你不说我也得说，我过几天还得去南边，到时候你让我姐夫，带着大家进货，到时候我妈那边，还得麻烦我姐夫多费心。” 肖薇面露喜色，喊着假装在远处忙着的丈夫过来，夫妻俩唱了一小段无伤大雅的双簧。 总归是要用人的，姐姐从小很照顾自己，姐夫未来十几年接触不多但也相处愉快，缺人用人之际，自家能处得来的亲戚，总归是好过外人的。 又去了四姨新开的店里，看着四姨和四姨夫忙忙碌碌，魏涛也不禁调侃两句：“四姨，你和我四姨夫这是多大决心提前办了病退？” 这对夫妻很是能干，小家日子过得红红火火，以前抗拒着投资做生意，觉得什么也没有旱涝保收一老本实的上班赚钱吃国家饭稳妥，也最是忌讳将焊死在银行的钱拿出来去钱生钱，这么多年，无论谁提到类似的事情，他们都是晃脑袋。 果蔬超市给两个人彻底带上道了，他们家老工业城区厂矿住宅区还没有，大家习惯了下班路上道边就买了，他们只能开在适应这果蔬超市的区域，为了跟姑娘离得近，店也开在了江南，距离表姐那个店不过两条街，若是从楼群内穿行，实际更近一些，走路十几分钟。 肖景怀拿出烟来分发给魏涛和祝喜春，早已不将这个外甥当晚辈。 一旁周兴菊脸上挂着努力劳作就赚钱的快乐：“咋了，不行啊。” 魏涛笑着点头：“行行行，就是你们俩该雇个人了，把人整个拴在这里，没必要。” 他的这份提议，也就是一句提议，以四姨的性格，断然不会花钱雇人赚她的钱，每天早上两人早起来，去进货，白天忙的时候俩人足够了，不忙的时候能轮番休息一下，晚上关门早点睡觉，她现在都想着将家里的房子给卖掉或是租出去了，每天在店里住就好了。 “行啦，那四姨你先忙着，我得把我四姨夫借走一会儿，忙不过来，你回来不能絮叨我四姨夫。” ……………… 无论怎么说，上阵父子兵，打虎亲兄弟，亲戚朋友有拖累，必定还是少数，真正用起来，还是自家人托底一些。 哪怕是大姨夫那边，如今态度也不一样了，魏涛没有多凑过去，也是不想在对方态度潜移默化改变的过程中，使得大姨夫尴尬。不看僧面看佛面，还有一直帮衬着自己的大姨这一层关系在呢，来自于对方主动释放的善意，他是会接受的。 安顺街‘鲜时光’门口的事，不止是在外面打出了魏涛的名气，‘鲜时光’这个小集体内，对这个年轻人，嘴上哪怕是没节制的开着玩笑，心里多多少少有些打怵，不敢跟他玩一些混不吝的态度。 “这房子我租下来了，四姨夫你帮我找点干活儿的人，里面装修一下。” 一旁店里的周兴莲也出来了，看着儿子带着四姐夫过来在旁边门市门口指指点点，不明就里。 “小涛，你这是要做什么？” 肖景怀还以为魏涛是要再度扩大店面呢，结果这个答案很是让他意外，哭笑不得之余，又多多少少心生几分佩服，为人子的孝，你真还没办法去界定到底什么是标准，但有一条，能顺老人的心，怎么都没错。 “弄个棋社，店里有庞姨她们母女，我妈白天打打麻将就好了，你们愿意玩也随时随地过来。” 店里有电视，择菜干点活儿之余，看着电视或是到门口跟周遭的邻居聊天唠嗑，比起早市练摊风吹日晒雨淋，生活的改变是巨大的，可在魏涛的心里，他不觉得现在还有必要让母亲工作。 就算是看店，也没必要让她每天整个人都锁在店里，她愿意打麻将，现在年纪还轻，只要别过度就没问题。担心自己这一亩三分地不属于自己了，那就在‘鲜时光’的边上给你开一个棋社。不善于跟外界交流和处理人际关系，那就不让你重新熟悉和适应周遭，还在你已经习惯和熟悉的安顺街。 赚钱是肯定赚钱的，‘鲜时光’门前的灯都会点到很晚，亮堂堂的，周遭这条街内的邻居，都熟悉了这里，天气热了之后，每天聚在这门口纳凉聊天或是打个扑克下个棋的人很多，晚上时候，这边灯光一直亮着，还有一些人，弄个小马扎，弄个小折叠桌，路旁喝点小酒。 “妈，以后店里的事你就安排给庞姨就好了，到时候这边让小海（乡下被魏涛带出来的小年轻打工仔）过来，有三个人足够忙得开，你什么不用干了，把着钱就好了，小麻将打起来，过两天我再给你弄一只小狗，你要喜欢猫也行。” 也就是现在钱需要流动，不然魏涛还想着给母亲在这里买个房子，她过得舒服，这条街上生活的愉快，那就是自己奋斗的价值。有多大条件，先办多大的事，再过个一年半载，买房子都不是事。 “哦，对了，我刚看了，最近金价掉了，你不是喜欢镯子吗，赶紧出手。呦，咋的，舍不得掏自己钱，那我给你办了？” “啥呀，我有钱，用你钱干什么，我就是最近……”说了半天卡壳了，没将最近怎么了说出来，引得一旁四姨夫肖景怀摇头直笑：“行了，老妹子啊，你快大大方方的吧，就说，儿子，妈喜欢金镯子，能给妈买一个不？” 门口不仅这几个人，还有周遭的邻居，也都纷纷善意的取笑周兴莲，说实话，有一部分人是羡慕的，谁不想有这样的孩子。 之前出事，为什么那么多老头老太太愿意出来为魏涛说话，这孩子甭说别的，孝顺，就这一点，那在这帮老人眼里就是好孩子。 以前，周兴莲是多多少少有些自卑的，安顺街里面，又是教师又是某局的职工和职工家属，外面是商品房，还有干休所的后院墙和后门，这里出出进进的人，不谈学识修养之类的东西，生活条件和人在社会中的地位层次，周兴莲只能是自卑。 而现在，尽管她可能学识不高看起来稍显粗俗，但这为人实惠，也让周遭邻居品出来了，没什么矫情的地方，大大咧咧的乐天派，心也大，整天看起来没什么愁事，如今白天晚上愿意坐在‘鲜时光’门口的人，是越来越多，为此魏涛还专门去买了二十个能够插起来叠在一起的塑料小板凳，也只需要占一个角落的地方，叠起来，白天谁愿意坐，进屋拿就好了。 这里俨然成为了一个小聚点，雇了庞家母女，她活儿也干得少了，说句掏心窝子话，如若不是生活所迫，周兴莲是一个安于现状没什么野心且骨子里有些懒的人。伴随着儿子又给自己安排了一个棋社，她就觉得自己的生活，似乎一下子圆满了，再有一个小时后，崭新的金镯子到位戴在手上，来自旁边人的羡慕话语，让她的笑容更浓了，连续多少天脸上的笑容就没断过。 第八十五章 双倍快乐 魏涛跟孙海之间的事，所有‘鲜时光’加盟店的人都知道，甭管是谁的亲戚还是朋友，现在都知道这年轻人不好惹。 有人扫听过，孙海那家店旁边的‘鲜时光’，以不赚钱让孙海的店如今每天的销售额越来越少，要么硬扛着赔钱去打价格战，要么放弃曾经固有的模式，减少进货量慢慢来。 价格战短时间是打不死一家店的，魏涛也没打算一下子把人给怼到墙角，他这一切都是给别人看的。 留下祝喜春每天照看着所有的加盟店，有事打电话找他，他也会时不时的挨家转一转，有我们大家同气连枝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夏天最热的那几天，魏涛再度启程前往南边，这一次，一车荔枝，一车芒果，一车拼货，有桂圆、百香果、猕猴桃、枇杷、莲雾，这几样以猕猴桃和桂圆为主，剩下都是一些精品果，不适合大批量的批发出售，只有零星一些客户会买来尝鲜，适合投放的还是高档商品住宅区域和学校周边。 马建平这一次没时间，推荐了周大伟和周鑫父子，他们又帮着找了两个大挂车，魏涛依旧是全程跟车，出手大方，一副交朋好友的状态，路上遇到了一些小麻烦，好在都解决的比较顺利，就是周大伟车子的空调坏了，最后一天的路程也没有去修，魏涛没有换到另外的车上，而是让这父子俩轮番到别的车上去睡觉，他则陪着开车的那个，酷暑之中以自然风坚持着。 红牛和其它冷饮，魏涛一人一条烟都不差，吃喝这些东西，如果是开车嘴里喜欢吃点零嘴儿的，跟他这样的货主在一起，那是享福。 车子开着的时候还好，窗户开着，还有一些风吹进来，一旦在某个道路上堵车了，都不用多，缓慢挪动个三五分钟，魏涛和司机都是一身大汗。 好不容易熬到晚上了，觉得要凉快了，暴雨倾盆，夹杂着呼啸而过的狂风，窗户哪怕只开一条通风的小缝，也要遭遇溅进来雨水的侵袭。 司机习惯了，魏涛是忍受，不过还好，这一次到南边，跟卫宁在一起玩了两天，对方对于他圆溜溜脑袋是爱不释手，尽管有了一层层刚长出来的头发，却不耽误她每一次都笑着去揉搓那圆脑袋。 魏涛是通过卫宁赚了些钱，但他没有觉得应该超自己消费水平的去故意给对方花钱；卫宁也不是花男人钱的角色，不然的话，哪怕她家里没有发达，她想要过那样的生活，早就可以。 两人在一起，是一种纯粹年轻人的风格，过的也是年轻人的生活，游乐场一人拿着一个甜筒随意坐在椅子上消汗，然后各个项目不存在谁刻意放下身段陪对方，全然是彼此乐得如此的开心。 电玩城打电动，台球厅打台球，游泳馆游泳。 很开心的那种，分开时略有不舍，但也都只是一会儿，因为他们都很清楚，类似的开心快乐，如果天天朝夕相处必然会没有，偶尔这样的相聚，才会更有期待下一次的期望值。 果园那边，魏涛出手大方，即便没有卫家特殊照顾，在这里也小小打开了一片天地。 来了之后依旧全然依附卫家的态度，态度鲜明，该花钱的时候大把往出撒，不是抬高价格，是以我是卫家人的姿态，愿意割出自己的利益来多给大家一些，所以他的大方，在这样的演绎下，多多少少，大家是要承情的。 只有一个产地的渠道，下一次可能要等一段时间了，这边暂时也没熟果了，得等下一茬。 早就有心理准备了，刘大龙也不是次次都自己南下，真正属于他的产地渠道也不多，多数时候也是要从地域级别批发商那里拿货，成本要更高一些，质量也没得仔细挑选，都是一样的货，你们这帮下面的批发商都一个待遇。 顶着大雨，三台车子到了松江，魏涛下车时，身上都酸臭馊味扑鼻了，他是浑不在意，套上雨衣，穿着拖鞋开始安排双方对接。 提前这边仓库门前的大雨棚支起来，货物到了之后，如果有特别需要注意躲避雨水的，还要更小心一些。不是特别需要躲避的，也尽量别让雨一直淋着，尽量是在雨棚内把货物搬运到仓库内。 张建、祝喜春、肖景怀、赵丰华等等‘鲜时光’加盟店的男主人，都来了，能干活的多帮着干活，像是魏涛大姨夫赵丰华这样体格弱的，也是力所能及帮着忙乎点什么，没人闲着，这到不是魏涛有了那足量的威信将大家拧成一股绳，是这一车车货物即将带来的收益，让每一个人眼睛放光。 就算魏涛拿回来的货物不是精品，但他价格低啊？ 不外销，数量也不足以冲击市场，价格不会公开到市场，就不算是违背大家的规则，我内部消化了，都是我家亲戚，那我给一个低廉的批发价，不犯毛病吧？ 莲雾和枇杷、百香果，这边还不太认，尽管数量很少，到了早上也没被大家‘认领’走，这一次是赵丰华提议：“总共没多少，我们一人分点，拿光。” 魏涛拦住了大姨夫：“没关系的，不愁卖。” 事实也证明了，面对一个二百多万人口的地级城市，他这百八十箱的精品南方水果，在这批发市场里面，完全是小鱼小虾，来了几个商贩，看了看，你拿走一箱，我拿走一箱，魏涛坐在塑料水果箱的上面，端着大碗吃着门口早餐摊的汤面，以前都知道人家这是专门渠道供给自己果蔬超市，抢不到人家也不外卖，很多商贩都只能是望而兴叹，今天突然出现了一批货，价格不低，也不是我们常见的水果，但对于一些位于医院等相应场所内的商贩而言，看望病人的果篮里，好吃不好吃不重要，我弄个表面亮丽光鲜的南方水果，装里面是c位，送礼什么的，面子工程是搞得好的。 秃噜秃噜一碗面，最爽的吃面方式是大口秃噜，热的满头汗也要大口去吃，结果魏涛这碗面硬生生吃凉了。 刚端起来，有时候吃一口，有时候还没等吃一口呢，来人问了，面放在一旁，反复几次，他也就不看面了，直到这东西彻底凉下来，他撤摊要走的时候才想起来送还给门口的早餐摊，才想起来自己还没吃饱。 祝喜春在，他车里放着一把崭新的最大号扳手，如同小孩手臂大小长短，放在驾驶座位的旁侧，那东西如果不是用来修东西，而是充当武器，再由祝喜春这样一个庞大体格之人使用，光是观感上的震撼，已然足以让很多自诩彪悍的糙汉子或是江湖人，也暗自吞咽一下口水，这年轻人如果不是个样子货，那就一定不要轻易招惹。 魏涛批货给外人，服务绝对到位，他和祝喜春两个人，一箱一箱搬着给人送到车上，看起来有些凶悍的两个人，脸上笑容亲和力可能不足，但想要表达亲和力的态度却很真诚。 他这边还没结束了，张建回来了，他是先帮着自己店送货，帮着安顺街‘鲜时光’送货，都送完了，也没帮着妻子卖货，提前给妻子雇了一个女店员帮忙，按照两口子商量的，但凡是有时间，他这边主要是围绕着小舅子。 “你小子卖的也快，我这昨晚喝多了，今天起来晚了，想着想着跟他们说一声让你给我留点新鲜玩意我送礼……”刘大龙走过来，一看就是宿醉未醒，嗓子不由自主的撕扯着发出声音，打着随时可能会呕吐的嗝，时不时咳嗽然后痰上涌吐一口，很多宿醉的人第二天反应都跟他一样，咔咔的咳嗽干呕，一副死不起活不起的样子。 刘磊在他身后哼笑着，做着鬼脸给魏涛看，以嘲笑自己老子的方式给魏涛传递信息，还起来晚了，昨晚可是让老妈撵出来在客厅沙发睡了一宿。 “那咋的，叔，我上那帮小子手里再给你抢回来？”魏涛也知道刘大龙是在开玩笑，他真需要稀罕玩意儿送礼，随便在这市场就划拉到了，并不是非缺自己这点玩意儿。 “完事没，完事走，十字路口那边新开了一个‘闫家粥铺’，陪我喝点粥。”刘大龙揉着太阳穴，口干舌燥：“他家有小菜，弄两瓶啤酒，我得透透，不然太难受。” 魏涛背着包，里面装着这一次的货款，还没数呢，不过应该有二十多万。以前也不怕，不过是觉得自己这么年轻的样子会容易引得一些宵小的注意，现在更不怕了，身边跟着这么多人，喝个粥好好吃个早餐，出来差不多银行也开门了。 赚钱的感觉是真舒坦，不过这一次魏涛还有别的舒坦感受，那就是看到‘宏福’和‘鲜时光’的加盟店合作伙伴们眼中一点点恭敬和献媚的神色。 只有我们体系内的合作伙伴，才有资格来这里等着分光从南边产地直接拉过来的水果，质量上升价格便宜，有良心点的说句公道话，这是刘老板和魏老板给我们送钱呢。 赚钱当然是第一要素，可如果第二要素是加强加盟商的凝聚力，魏涛会得到无限接近于双倍的快乐。 第八十六章 让她提前享受退休生活 第一次南下，一车的荔枝，赚了近十万。 第二次南下，两车的水蜜桃，赚了六万多。 第三次南下，三车货物，陪着刘大龙喝了一瓶啤酒到银行开门，全部点齐存入之后，净收入七万多一点。 还有一批送到安顺街‘鲜时光’的荔枝芒果是没有结算的，这一次刨除费用之后的所有净收入，八万有余。 如今在魏涛的身上有两张银行卡，一张是大批量进货的货款，三次南下之后，目前加上最初的‘本金’，有三十八万，其中有两万块钱，是这一次从刘大龙那里拿货的差价收益。还有一张是家里面正常货款流动的银行卡，目前有六万三千块钱，这还不包括今早运到店里的‘零成本’货物全部销售出的最终收益。 母亲那边，潜移默化之间，管账不管钱，存取款到银行之类的，都是魏涛在弄，她也不管，手里是一张存折，每星期魏涛给存过钱之后，都会拿回来交到她的手里。 一星期两千块，活期存折的好处是周兴莲可以清楚看到每一笔交易后，打印在存折上的具体数字。 她乐得如此，要不大姨和四姨也不会评价自己这个小妹妹是心宽体胖，早早就将财政大权交了出来，而魏涛也抓准了母亲的心理，安稳到每一个星期的进账让她非常有安全感，如若儿子某一次进货赔钱了，我这里的钱还能托底。 她知道店里赚钱，儿子也还有别的收入，但具体数字她不知道，大概店里能赚多少钱是有个模糊范畴的，特殊时期过后，经济一下子好了起来，她是不懂什么经济，看到的是老百姓日常花销改变，察觉到‘钱好赚了’。店里一个月两万多块是有的，那自己拿八千，给庞家母女开工资之后，日常花销之后，剩下的儿子拿着也没什么问题。 ……………… 曾经需要凑钱才能偶尔点一荤一素的技校旁边小饭店内。 魏涛、祝喜春和仇博三人，点了几道绝对的东北硬菜。 溜肉段，红烧排骨，白肉血肠，大拉皮，香辣肉丝，蘸酱菜拼盘。 没什么特殊的味道，街边小炒，当年需要凑钱才能点的菜，无论哪道菜都一定会汤汁都消灭干净还不够吃，现在也不需要考虑价钱和吃不了的。 没有什么离别的伤感，一抹不爽利的尴尬来自于仇博，直到早上出来，父亲还让自己从中斡旋，帮孙海一下，他是不想服软都不行了。 明天出发到省城，然后集合出发，今天就算是魏涛和祝喜春给仇博送行了。 “去新嘉坡没事，那地方是真正的好，等你去了之后，可能都不愿意回来了，我跟你说啊，那可不行，两三年之后，兄弟这边可还缺你帮忙呢？”魏涛当然知道，那样一个发达的国家，方方面面都要碾压这边，仇博去了，不是去吃苦的。 “成，到时候回来投奔你们。”仇博呵呵一笑，端起酒杯，跟两人碰了一下，一瓶白酒，祝喜春自己喝了半斤，剩下两人分掉，又喝了几瓶啤酒，知道仇博晚上还有家宴，再要酒被魏涛阻拦，三个人跑到附近的游戏厅，买了十块钱的游戏币，呼呼哈哈的摇动着摇杆，玩出一身汗，酒劲也散去了，才宣告分开。 仇博没提孙海的事，魏涛也没提。 晚上十点多，魏涛给祝喜春打了一个电话，这位看起来如同人熊一样彪悍的家伙，内心的猥琐是不加掩饰的，接上魏涛，跑到仇博家楼下打电话给他喊下来，拉着他去了一家非常高档的洗浴中心，好好‘洗’了一顿大澡。 这才是真正属于他们之间的送行，别的，都不过是年纪轻轻哀春秋的矫情，什么磨难，什么交恶，什么矛盾，都不过是过眼云烟，可能明天睁开眼睛都已经是彻底的过去式。 安顺街这边也不需要怎么装修，本就不是用来停放车辆的，里面有一个在这个时代很新潮的榻榻米电热炕，有足够大的卫生间，简单清扫卫生，墙壁上挂几个小电风扇，买上四台麻将机，连牌匾都不用，这家棋社也就宣告开业了。 周兴莲之前还一直嘟囔着不干活怎么行，真让她开始放懒，适应速度那叫一个快，别的她不行，成立一个小麻将局，那手机里电话号码也多了起来，早上不到九点，麻将局就支了起来。 门口拿着塑料水管接到水龙头冲洗车子的魏涛，被大姨周兴蓉给拉到了一旁：“孩子，你这可不行，让你妈这么玩，她一点心思都不会放在店里，整天都只会想着打麻将。” 魏涛将水管放在一边，将之前面包车拆卸下来的第三排座椅安装上。 “大姨，我妈喜欢就让她玩呗，店里不用她也没关系……”扫了一眼周遭，凑到大姨身前压低声音说道：“店里也不光是庞家母女，还有别人，没事的。” 对外甥的能力，现在周兴蓉是一点不怀疑，连自己那个实际上志大才疏却心比天高的丈夫都服气了，店里给店员留有犯错机会这样的准备工作，外甥也不会看不到。 “可你妈这样哪行？” “从现在开始，她可以享受退休生活了，过两年，我在这给她买个房子，如果她自己有合适心仪彼此舒心的黄昏恋，我也不会阻拦。大姨，我妈苦了半辈子了，我不想再让她辛苦，也不想让她不高兴，现在有我呢，她还是你们眼中那个‘不拿事’的老妹子，也挺好，都四十多岁的人了，再改变也难，不改变挺好的，我能护着她了，大姨。” 周兴蓉叹了口气，顺势点点头，谁又能在儿子孝顺母亲的心思面前予以否定呢，自己这个妹妹憨人有傻福，儿子争气，没让她从小孤身一人带着孩子苦熬日子的磨难白白承受。 “对了大姨，我一会儿去省城，你有什么东西要我带给我哥没，我给你捎过去。” 魏涛成功转移了大姨的注意力，让她不再纠结自己母亲当下这养老模式开启的过早。 独生子女的一代，但凡家庭条件稍微好点的，孩子都是家庭的绝对中心。 表哥赵凯高中肄业，身体原因实在无以为继，家里养了两年，家里帮着找了一些工作，并没有干得长久，后学了维修电路板传呼机，进入到了手机维修的领域，目前在省城一家大的手机代理商那里做售后工作，收入不错，供吃供住，每个月还有电话费补助和车补，按照大姨说的，他每个月没什么花销，钱都可以攒下来。 未来表哥按部就班的生活，手机维修行当没了市场，认识了一个女孩，带回家中结婚，后开个小店，安稳生活，大姨夫妇多年积攒不少积蓄，也足够给表哥托底，看似平凡的生活没有波澜，这份对未来无需恐惧的安稳，可让人更平静的生活在自得其乐之中。 赵凯就是这样的人，后世的说法叫做佛系，没太高的物质要求，也对生活没有太高的展望，守在熟悉的环境周围，一个小店，老婆孩子热炕头，没有大富大贵，却也不会缺吃短穿。 赵凯在省城给魏涛介绍一个人，是他认识的一个厂家业务经理，即将调任到松江，担任该品牌手机在松江的办事处副主任，从区域里负责品牌营销的业务经理，提升到一个城市负责该品牌所有具体工作的副职之人，也是升职了，尽管脸上就踩着一个‘婆婆’的正主任，多少不顺心也得熬，一旦熬成了婆，那滋味…… 赵凯可能不知道，魏涛很清楚，这帮家伙，未来几年那都是赚得翁满钵满，各种赚钱的套路，当时魏涛进入手机销售这个行当确实晚了，国产品牌纷纷倒塌，智能手机还没出来就被打得无所遁形，也没办法给他足够的时间去爬到分享这赚钱道路的职位。 本来赵凯的意思，他那边先通个气，到时候双方电话号码留下来，等到这位到了松江，魏涛再联系，见个面吃个饭认识一下，之后互通有无彼此联系的事情，就看个人相处了。 赵凯是没想到，老弟还专程跑了省城一趟。 来的路上，通过电话，魏涛预订了省城一家非常有名的韩餐馆子，还提前过来，先接下班的表哥，然后去接了刚从分公司开完例会下班的徐亮。 “亮子，这是我老弟，魏涛。老弟，这是徐亮，你叫亮哥就行。”赵凯在徐亮上车之后，给双方介绍了一下。 尽管是二手的面包车，东北还没有到以车论身份的经济态势，有个车子，再破，那也是个方便的交通工具，会提供方便，让你不必夹着包满大街的打出租车。 个子不高，长得挺端正透着几分秀气，穿着打扮老气，腋下夹着包，这两年夹包的流行，跟‘炮头’和‘金链子’相得益彰，以前是手里拿着大哥大，现在是手里攥着好看的手机，这样造型绝对经典，当下也绝对流行。 跟经销商联系，跟店面联系，还要管着手下的促销员和厂家店员，二十六岁的徐亮需要让自己更成熟一些，才符合接下来他要去下面城市担任副主任的成熟稳重形象。 第八十七章 搂草打兔子 “亮哥，初次见面，这感觉就对，第一眼见到你，我就觉得咱们肯定对脾气……” 安静的包厢，主家肯定是诚意十足，菜都是这家馆子的硬菜，喝的米酒加啤酒，推杯换盏之间，桌上气氛非常好。 赵凯觉得自己好似不认识这个老弟了，跟他印象中的完全不一样，之前放假回家看到老弟在早市卖菜的状态就感觉不一样了，现在更是感觉完全不认识了，如此迎来送往酒桌文化的轻松驾驭，他本还想着自己如何作为中间人来缓和气氛，结果完全不用。 一旁的祝喜春虽说长相挺凶的，看起来像是跟班保镖之类的，可当你坐上桌，喝起酒聊起天之后，这位给你来点男人之间的荤段子，信手拈来，尤其你看他那胖头胖脑的样子，那猥琐小表情，绝对反差带来的感觉，会让这样的聊天变得更有气氛。 你以为是个绝世猛将彪悍战士，结果是个猥琐的骚年。 酒桌上，反倒是徐亮谈到了这个行当，魏涛很无所谓，一副我并不是要跟你取经的状态。 实际上他也不需要，这门道他比对方甚至都懂，未来发展趋势也是了然于胸，凑在一起，不过是为了认识，进而为了得到一个起步的渠道。 未来是什么样子，别人不知道，他至少二十年内是知晓的，想着的是尽可能凭借自己相对普通的水准，再去成长，利用先知先觉的一些记忆，争取用个几年光景，从一桶金攒出足够多的钱，买一些房子，买一些不需要任何技术含量只要持有即可在十几年后换来更多收益的股票，进行一些重生人士哪怕没有任何文化也可以进行的傻瓜投资…… 进而，在自己的记忆优势彻底丧失之前，获得足够躺平的资本。 果蔬这个行当，他知道自己做的还不够深入，未来可发展的高度还有很多，并且这事关民生的行当，看起来不起眼，实则在稳定和收益所形成的综合指数来看，要比很多你觉得一飞冲天的行当，更具有稳定高收益的前景，前提是看你能够做多大。 手机行当，他单纯只是搂草打兔子，他都想好了，做不做大的暂且不考虑，到时候雇佣一个店长，让在省城这边没什么发展前景的表哥回来管售后，再找一个财务管账，这几年借着行业必然发展趋势的东风，赚点不操心的钱不难。 他在手机一条街看了几回之后，其实也在想，一个人精力有限，做广不如做精，可这眼瞅着手机开始进入到人均持有行业井喷的快速车道，如果可以不去太过牵扯精力，谁又会嫌自己赚钱的买卖多呢？ 况且经过孙海的事情，他也知道，赚钱是王道，可辅佐这王道的配置必须齐全，不然就势必瘸腿可能吃亏。 你有钱，必须要有势，哪怕是一些酒肉朋友金钱维系带来的借势，也要有，进而维系你在赚钱途径上的‘畅通无阻’。 他没想以后，想的就是开个手机店，以前觉得是问题的东西，现在想想似乎都不是问题了。 钱，自己启动资金有，找徐亮这样的人，为的就是跟厂家进货过程中方便一些，如果能够有一点点‘账期’，或是供货链条稳定，我库存少但在要货的时候能够在厂家办事处这边快速拿到货，两者有一即可。 徐亮是手机中的战斗机，波导手机的厂家人员，暂且先做一个品牌也可以，支起店来就好。 工商营业执照之类的，也都可以说是不陌生，相应的人也认识了一点。 开店之后的人员招聘、店铺装修、店铺装饰、临时帮忙的人…… 一连串需要考虑的杂七杂八问题，他脑子里一过，似乎没什么问题需要牵扯自己太多精力或是以自己现在能力办不了的。刘大龙和刘磊要进场，随便啊，手机市场目前这么大一块蛋糕，他们进场魏涛反倒高兴，天塌了有个高的顶着。他们如果前期不进场，那也挺好，后期进来是我带着你们玩，果蔬这边的供需人情关系也就不再有高低之分，一下子就找平了。 只是吃顿饭，脑子里多想想，投一些钱，魏涛下了决心就做，咱现在做不了大的，做一两个品牌的小经销商，还是没压力的。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喝的是乐乐呵呵，直接ktv走起，唱起来，这时候嘈杂的环境，反倒更适合谈事，有些东西大家如果都懂，其实就是三言两语的事情。 唱完歌，洗桑拿，按摩，游戏游戏，无需赵凯给找地方，也无需徐亮提点哪里的质量高，重生之前的魏涛虽说没在省城混多久，却也知道几个曾经很出名的地方，直接带着徐亮去玩，捧足了对方的价值，给足了面子。 他不担心给脸给多了对方不要脸，到了松江，你一个外来户，会知道看似求你办事的人，实则你需要有更多事求人家。但这初次接触的礼多人不怪，魏涛是做得十足，一条龙服务直到第二天早上起来一起吃早餐，甭管真假，表面上徐亮跟魏涛已然是兄弟相称。 将徐亮送到波导分公司之后，赵凯略有担心的说道：“小涛，你别给他惯出毛病来，这小子是个欺软怕硬的主，让他拿住你，指不定还要你给他花多少钱呢？” 魏涛坦言：“我到希望他如此呢，到了松江，他吃多少给我加倍吐回来多少，没事哥，钱这东西不花不赚，先把该给的礼节做足了，什么时候咱兄弟也不理亏。就算他拿我当冤大头也不要紧，给我宣传开，让别人也拿我当冤大头才好，铺路也容易点，现在手机品牌这么多，他们做业务做销售之间都认识，有的以前还共事过，就算他这个人不地道，给我宣传成一个冤大头，现在的付出，也是为了以后更多的赚回来。哥哥，现在弟弟缺的不是钱，是路。” 赵凯不太懂，但他知道老弟是个聪明脑子好使的，他觉得行，那就没问题。 “哥你这边咋样？” “挺好。” “呦，看你这样，乐不思蜀啊，几个月没回家了，在这边是不是处对象了？” “你回去别跟你大姨大姨夫说，刚开始，过段时间再说。” “行，哥，你上班去忙，等我把店干好了，你回来给我当售后主管，店里真要是没个自己人，我还真不放心。” 赵凯面现为难之色：“你也知道你大姨……” 魏涛赶紧表示自己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我知道我知道，大姨希望你安稳，我这咋也得混好了，才好意思让你将这么好的工作辞了回去帮我，放心，到时候我让大姨主动来找我。” 给表哥送到了单位，又多聊了几句，看看时间，挥手告别，魏涛和祝喜春也没停留，直接返回松江。 “那个徐亮，不是个地道人。”没人了，祝喜春才将自己的看法说出来。 “我知道，没关系，吃点喝点花点钱都是小意思，合适的咱当朋友慢慢处，不合适的当个酒肉朋友那也算是朋友，真拿咱们当傻x，咱也不是吃素的。” 祝喜春点头，他是看出来了，自己这个老同学，自从步入社会之后，变化非常大，以前也知道他虽说不惹事，骨子里是个不怕事的，经过开店各种风波，几次在社会上摸爬滚打玩一些凶的狠的，看来是将他骨子里的东西给激发出来了。 “狗春子，回去之后，咱俩得拿出时间来，去找个自由搏击或是散打的教练，练一练，管它有用没用呢，练过就总是不一样的，没效果也当是锻炼身体了。” “成，回去转一转，看看哪里有教这个的。” ……………… 回到松江，魏涛先给刘磊打了电话，除非遇到急事，基本上他不会直接跟刘大龙联系，而是跟刘磊两人先通电话先商量。 “涛子，你回来啦，赶紧的，先别说别的，来我这，就是你江南xx街那个店。” 还没等魏涛说跟他商量事，语气中透着喜悦之色的刘磊，一副我得到好东西赶紧过来跟我分享的模样。 呃！ 孙海的‘大海’果蔬超市门前，正闹着呢。 刘磊则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拿着刚买的新手机，带录像和拍照功能，正在那兴趣浓浓的拍着。 看到魏涛过来，连忙凑过来：“嘿嘿，让你干医院那小子，出院了，家里媳妇儿来这闹了，说是什么可能留下后遗症，我看就是纯粹想要来讹孙海的钱，什么就是为了帮你才现在这个样子，什么你不是全管吗现在我家男人头还疼上不了班之类的，还说自家男人的脚伤好不了了，走路有点瘸要赔偿。这不，跟孙海的媳妇儿，俩人骂起来了，欸，欸，动手了动手了……” 也不跟魏涛说了，拿着手机往前凑，他是看热闹完全不嫌事大，越大越好，这热闹猜测看得舒服。 两个女人的撕扯，真来脏话，那更是比男人要凶残的多，张牙舞爪，一副不将对方挠花誓不罢休的样子。 周遭围了很多人，魏涛摇摇头，回到自己店中，约束自己店里的人不要凑过去看热闹。 第八十八章 谁更狠 “涛子，这娘们不傻。” “边角料要有边角料的觉悟，知道怎么让自己有价值。有价值了，才有跟我们做交易的资本。” ……………… 女人之间的战争，那叫一个血条绦绦，不挠得面目可憎不过瘾，不骂得众人皆知不罢休。 被魏涛一铁钩子将脚面凿个血洞的男子叫王强，他妻子那也是个悍将，被人拉开之后，指着孙海和他妻子是破口大骂，什么狠说什么，各路脏字也是不要钱的噼里啪啦往出倒。 “孙海你算个什么玩意儿，拿几十万去跟人家服软，对帮你出头的兄弟这么抠门，我家爷们以后能不能正常走路不知道，你就给拿两万块钱，怎么想的……” 骂是气势，而夹杂在其中讲出来的事实，是让围观群众有更广泛的认知。 “我告诉你们，这件事没完，一天不让我满意，我就来一天，让所有的邻居街坊都知道你们是什么人……” “人家好心好意带着你们入行，你们忘恩负义，还找人对恩人偷摸下手，孙海，你也配是个人？” “兄弟替你出头，受了重伤，以后还有可能残疾，你呢，害怕自己收牵连，花钱给自己买了没事，兄弟呢？” 颠倒黑白的方式，就是站在道德制高点，九句真一句假，孙海不怕自己受牵连，是真的承受不起因为自己其他四个人进去踩缝纫机，但在王强妻子的口中这么说，你也没得反驳，因为不管你说什么，旁人都会以为你是故意开脱。 足足一个多小时，将看热闹都看累了，王强媳妇这才算是完成了今天的任务，捋了捋撕扯中乱糟糟的头发，也不管身上是否有伤，临走前还到‘鲜时光’买了一瓶汽水喝了，然后将汽水瓶，砸碎在‘大海’果蔬超市的门前。 回到医院，先拿着盆，接了一些热水，调温后洗了洗，才回到病房，坐在丈夫王强的病床前，以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将今天的事情说了一遍。 王强眼中闪过一抹恨意，但又不乏惧意：“对，就这么办，怎么让那边解气怎么来，你说刚才看到那个魏涛了？” “嗯，就在他们自己家店里。” “明早，你早点再去蔬菜批发市场，等孙海他们家进货的时候，再闹一场。” “行，我知道了。” “媳妇儿，哎，咱这也是没办法，是我拖累了你，谁知道那孤儿寡母的这么厉害，悔不当初听了孙海的话。我都找人打听了，你知道不，不止那‘宏福’的不好惹，还有人跟我说，这魏涛正跟执法部门一个头头的姑娘谈恋爱……” 王强媳妇拿着小镜子看了看自己脸上脖颈和手上的伤：“你说他这么厉害，那钱我们还能要吗？” 王强掀了掀枕头一角，里面放着一叠百元大钞。 “这小子是个干大事的材料，现在惹不起，以后更惹不起，人家办事不差事也不差钱，早就安排人送过来了。” 王强媳妇将钱拿过来，塞进兜里，自己这也不白受伤。 王强叹了口气，抬了抬还隐隐发疼的脚：“你看着吧，都以为他是个莽汉，脑子里弯弯绕多着呢，咱们这，估计只是其中一环。这过了一段时间才开始报复，里里外外的面子都给到了，钱也拿了，用孙海的钱来收拾孙海，太tm阴了。” 王强媳妇略有担忧：“那会不会再报复我们？” 王强也不傻，躺在医院这么多天，他算是看明白了，动手的只是受人驱使的打手，人家要拾掇的是背后的人，只要服软，只要表明态度我们服了，人家才不会对我们这样的边角余料感兴趣。 “应该没事，放心吧。” ……………… “我家小子都出国了，兄弟，要我的意思，你还是跟魏涛服了软，要不然，再找当初办事的人说和说和？” 听着仇守明的话，孙海想骂人，你那脑子里都是大-粪吗？我哪来的钱再去找那帮人，还说和，现在魏涛有任何肢体上直接针对我的行为吗？ 当初摆事，摆的是让魏涛和解，人也放出来了，也没有直接报复的动手再生事端。 事情，也就过去了，现在，如果心里不服气，那看双方各自的手段了，只要没有再直接动手生事，那就不算掘了和事佬的面子。 还玩直接动手那一套？孙海没那个底气也没那个胆子了。 怎么办？ 他想开口求仇守明，让你儿子打个电话，我服了，有什么章程，让那个年轻人跟我说，我受着，只求这件事就此终结。 犹豫了几次，没说出口，还是拘着一点不想完全被踩在脚下的面子。 没用多久，他就后悔在今天还拘了最后一点面子。 王强媳妇真的是说到做到，天天来闹，批发市场加店门口，整个‘大海’名声是臭了，但这并不是阻碍生意不好的全部原因。 ‘鲜时光’价格战继续，且针对更强，你有什么我必有，价格一路低到当你的货物一点也卖不出去，除非你认了赔钱，且赔的比我还多，那才成。 顾客有免费的便宜占，乐得过来凑热闹，就看你们两家谁更狠一些，我们多买一点物美价廉的果蔬。 孙海也只是个普通人，那份混不吝和想到用到的昏招，无非是自诩有点江湖草莽气息的自我装裱而已，通过这一次的事，彻底掀开了他伪装之下的真实，想要兜里揣上点‘狠家伙’去将最后的狠展示出来，都没有那份真实勇气。 事到临头，他才知道，自己不是那块料，也不是平素看到一些凶悍新闻后表现出来的我无惧一切样子。 店门口附近的烤串店门口喝点闷酒，还能让两个外地来的小年轻给打一顿，找来执法部门，调查后，那只是两个打工仔，刚在工地被开除，晚上的火车离开，临走前吃一顿喝一顿，上车一路睡到地方， 无论是前因还是后来调查结果，孙海都不相信是巧合，更不相信什么调查的结果，可他身上的伤，注定了不可能让调查部门投入大量精力再去深入调查，也不可能有什么针对的行动。 认倒霉吧。 这四个字之外，还有两个字。 害怕。 孙海害怕了，他的妻子从每天跟他吵架，到现在每天都是在劝慰他，劝他不要再端着了，咱就是普通小老百姓，跟那些有钱有势的人折腾不起，家里房子没了不怕，存款没了不怕，可现在就只有这么一家店了，真要一直赔着没有进项，可就不是我们跟生活较劲了，该是生活找我们的麻烦了。 孙海在害怕之余，还有一点点骨子里的不服输，我玩命……呃，或许不敢，可吓唬吓唬的胆子总还是有的吧？ 他兜里放着一把水果刀，来到了安顺街，本想着就在‘鲜时光’的门口转一转，我吓死你个王八蛋，别光是我一个人晚上睡不着觉，我也让你睡不着觉。 还没等他到门口亮个相…… “呦，腿脚不错啊，还能溜达到这来呢？” 第八十九章 涛哥，放我一马 魏涛就在安顺街，那边孙海刚进入到安顺街，他就得到了消息。 每天让人盯着孙海的行踪，店里面的员工有这么多小年轻，配个手机，照常开工资，一个个乐不得接这样的活儿。 看到孙海竟然敢来安顺街，魏涛的脸色可想而知，他不能允许孙海触碰到自己的底线。 手里一个巨大的扳手，视线则放在了孙海的另一条腿上。 “我来。”祝喜春往前走了一步，挡住了魏涛，伸手要接过他手里的扳手。 到了最后，还是这样，早知道，早早动手就好了，魏涛用手推开了祝喜春，手推动的力量不够，完全是眼神之间的交流，他不容置疑的表情，才是祝喜春被‘推开’的力量。 平静，没有任何多余的废话，也不管是在那，也不管会有什么样的结果，你跟我玩，我可以陪着你玩，可若是你心里有一点点触碰我底线的东西，那对不起，我宁可让自己兜兜转转一大圈最终还是以身试‘珐’。 越是平静，配合魏涛的动作就越显得凶悍。 不必咬牙切齿，不必面露凶相，不必言词凶狠，什么都不必，双手握着扳手，走到孙海的近前，抡起来，直接朝着他的另一条腿砸了过去。 噗通。 孙海双手松开拐杖，噗通一下跪倒在地：“我服了，涛哥，放我一马。” 兜里那水果刀的事，孙海早忘了，在这一瞬间，他的脑子里就没有拿出武器来反抗的念头。 他其实没想过直接下跪求饶服软，看到魏涛那平静的样子，会咬人的狗不叫，真发狠的人不会有太多铺垫，看出魏涛是要下狠手，内心之前复杂交织的恐惧和不甘，如今尽数被恐惧所代替。 之前掉进下水井被摔断的腿还没有养好，还是双拐杖行走，这一松开手，站不住了，顺势直接跪了下来，不管是错打错招还是如何，看到挥舞起来在自己眼前停下的扳手，孙海额头满是虚惊一场的冷汗，亏得跪下了让对方动作缓了一下，不然自己根本没机会说出求饶的话，就会被那扳手狠狠的敲在自己那条好腿上。 孙海不怀疑面前这个年轻人敢去那么做，之前有想过，主动挑衅，你动手打我，换我讹你一回。 想到最近发生的事，王强媳妇到店里来闹，店铺生意不好，家里的妻子和亲眷也都劝自己低头，孙海内心是有动摇的，只是拉不下那份脸面，此时此刻，吓得心脏怦怦直跳，他才知道，自己远没有自认为的那样狠，一切都不过是假象，自己就是个普通平头老百姓，几斤几两重，现在才多少有点数。 最难的一步走出来，孙海也就无所顾忌了：“涛哥，你放过我吧，我服了，我媳妇儿老家农村的，我准备跟她回去种地了，店也不要了，我马上转让出兑，您就别跟我一般见识了……” 还以为是个硬货，原来是个怂的，魏涛看着孙海，蹲下身，跟他四目相对：“你说的都是心里话？” “是，我店兑出去，马上就走。” 魏涛没有再去放胜利者的狂言，更没有一些带有侮辱的动作，譬如拍拍对方的脑袋，小幅度的拍打对方脸颊，都没有，只是盯着对方的眼睛说道：“孙海，话是你说的，我希望你自己记得，你我本也没仇，一切你自找的。” 孙海叹气，点头承认：“是。” 魏涛站起身，将一旁的两根拐杖拿过来，递给孙海：“记得就好。走吧。” 他和祝喜春两个人，看着孙海杵着拐走出安顺街，在路旁打了一辆出租车离开。 祝喜春问：“相信他？” 魏涛：“继续看着，你这几天，帮我妈进货，在店里多停留。” 祝喜春点头：“我知道，那家里面？” 魏涛：“没事。” 祝喜春没再问，兄弟归兄弟，彼此之间的主次，也已经潜移默化之间开始存在，魏涛没说，证明他不想说。 ……………… 这个孙海就不是一个真正的江湖人。 这句话，是那位刘大龙喊着大哥的老江湖韩虎告诉魏涛的，附带的，还有一句话，适当的时候，好好吓唬一番，别彻底把人迫到无路可退，留点余地，他会主动对你卑躬屈膝服软的。 无他，人之本性。 面对无可抗拒的强大，和平时代唯一的首选不是反抗，而是顺从服软求饶，求一个我绕着你走，毕竟一次的屈辱之外，还有几十年的生活。 魏涛没尽信，也没有不信，今天他是实打实的想要下狠手了，要钱没有，要人一个，你敢到安顺街来，明摆着要拿我母亲吓唬我，摆出一副要拼命的样子，那我就让你拼命的资本都没有，将你另一条腿彻底打断，不是骨折的断，是骨碎的断，为此哪怕我付出要到里面踩缝纫机的代价也在所不惜。 之前他是为了不让母亲担心，不想这件事没处理完母亲一直跟着提心吊胆，才选择了台面上的快速解决，接受和解拿到补偿结束这一切，让母亲的视角里，生活回归到正常。 如若不是母亲在，都重新多了十几二十年的人生了，魏涛也不缺满足一下自己顺心顺意不吃亏的勇气，但有母亲在，他才选择了接受刘大龙口中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处理方式，也是常规类似事情的处理解决方式。 打也打了，没那个实力和勇气的，谁也不会真的跟别人结死仇，再者也惹不起人家，该接受和解就接受和解，拿到钱也算是不吃亏，不然你真的经过执法让对方接受踩缝纫机的惩罚，不怕对方报复吗？不怕对方身旁的势力报复吗？ 魏涛不怕，他只是不想让母亲担心，后续的行为是以自身能掌控到的能量为标准去弄，也专门安排店里雇佣的这帮小年轻暗中盯着孙海，还以为对方真的是混不吝的，还敢跑到安顺街来。 结果，对方态度鲜明表示服软了，跪都跪了，他身上损失的也足够多了，差不多也到了退无可退的墙角了，魏涛选择了收手。 扳手扔到了车上，尽管天黑了周遭还是有一些纳凉的人，隐隐约约看到了这边的状况，没凑上前，到是魏涛往店里走的时候，有人冲着他扬扬下巴，询问一二：“涛，出什么事了？” “没事，叔。” 魏涛的嘴角微微上扬，不失礼貌的回应了一下，待到他到了店门口，看了一眼，往前走几步，到棋社门口，脸上的笑容才真正的由心而发。 推开门，一阵冷风袭来。 棋社的生意不错，现如今有几家这挂羊头卖狗肉的麻将馆里面是全天候空调伺候的？你要说几年后还差不多，现在嘛，魏涛这家绝对是稀罕货。 有人甚至闲聊的时候计算过，这棋社能赚几个钱？那是人家魏涛孝敬母亲的，赚不赚钱不重要，让周兴莲有个喜好的营生，每天能不再是为了赚钱而工作。 “妈，怎么样今天？” 正常生意不错的棋社，老板是不亲自下场的，多数都是配手凑局或是实在没人了上去顶个位置。 周兴莲不一样，她是真的喜欢打麻将。 输了也会急赤白脸态度不好，赢了也会哈哈大笑满脸红光，尽管旁边有人总是开她玩笑：“小周啊，你家生意这么好，打麻将输个百八十块钱的，根本不算事。” 周兴莲会跟人家掰扯几句，继续自己情绪的习惯。 “不行，一个蛋不抓，一把不糊。”周兴莲脸上的表情很凝重，输家的众生相之一，没有摔牌骂骰子，已然是不错牌品的表现。 “没事，给你赞助点，跟他们血战到底。”魏涛从兜里掏出五百块钱，压在了母亲面前。 旁边的麻友，马上笑道：“看看，看看，小周，你儿子来了，感觉不一样了吧？” “魏涛，你这是吓唬我们吗？就不怕我们把这五百块都给赢走？” 周兴莲拿起钱，很有些小财迷姿态的直接揣进兜里，她是知道儿子手里有钱的，别的店赚的那些钱她也不知道，既然习惯都养成了，现在两个姐姐让她问，她也张不开嘴，只能是带着那么点小心思的‘划拉’儿子，我又不是要儿子的，放在我这，我给他攒着，他年纪小，花钱大手大脚。 第九十章 德信通讯 魏涛找人出面，兑下了孙海的店铺，对方似乎没有别的想法，服软了就彻底服了。 转过天，王强媳妇继续去闹。 晚上，孙海就签订了转让出兑的合同，找来了房东，三方坐在一起，做了租房协议的交接。 价格不高，除了房租，装修什么都没算在内，货物也是以其中一些品相不错的作价计算，这几天折腾完了，店里那些伴随着天气已经放不住坏掉的直接扔，品相皮毛差的，也根本没算在出兑的费用里，当做是白给了。 三天后，孙海带着媳妇儿，真的回了农村，家里一个女孩在外地念护校，也没什么城里的留恋，房子没了，存款没了，好在最后还带了几万块钱的出兑费用回老家，总算是还有一点退路。 回家好好养伤，明年种点地，生活还得继续。 人之所以成为万物之主，最根本的能力是适应环境的能力，只要能够生存，就总归能有应对和适应新环境的本事。 王强媳妇不来了，‘大海’果蔬超市的牌子也摘了，‘鲜时光’的牌子挂上了，两家内部非承重墙敲开，一夜之间，第二天一走一过的邻居非常诧异，这一夜之间的变化也太大了点。 所有存货，全部特价销售，便宜到让附近那些喜欢买便宜货的老头老太太，齐聚在‘鲜时光’，到他们挑过之后，也就没什么了，剩下的‘聚堆’，一堆多钱，能换一块是一块，能换两块是两块。 再过一天，大量的新鲜果蔬，以近乎于不赚钱的价格，蔬菜泛着新鲜绿色，水果飘散着诱人果香，铺满门口临时搭建的货架，任由大家随意挑选。 仇守明在这门前路口，也只能是叹气一声，悔不当初，为什么没听儿子的呢？这小魏涛发展的太快了，短短时间，大家除了归于其羽翼之下，再无第二条路可走。 他没给孙海打电话，两人之间见面还是兄弟相称，只是联系从这时候起，开始停滞，你不主动联系我，我也不主动联系你，彼此之间如若没有共同的交集人交集事，可能接下来各自的生活，再与对方无关系。 没有吵闹，没有红脸，就只是单纯的不联系了。 ……………… “你先弄，我们这边最近没有闲置的资金。” 魏涛准备开个手机店这件事，跟刘大龙刘磊父子提过，两人也知道最近手机品牌越来越多，人均持有量也在不断增加，但在水果批发和果蔬超市这样的行当里习惯了，对于突然开始完全不懂的新事业，还是存在着抗拒，即便知道赚钱，也会犹豫我去了能不能赚钱，赚的钱有没有比我现有的产业快呢？ “这边你盯紧点。”刘大龙告诉儿子，既然魏涛要分散精力，那现在我们的渠道，你盯着点，说不准有朝一日，它就完全是我们的了，现有的看着，然后再去开发新的。 桃源路6号，不错的位置，最理想的是一层门市，不必魏涛再去花费两层的钱。 原本是两层，一层和二层之间封死，二层区域被旁边店铺移动营业厅租赁，打通之后，跟原本移动营业厅占据两个二楼满是连成一体，成为移动营业厅的办公地点。 楼下一百二十平，四四方方，四根承重柱也没有阻碍整个空间的布局，以承重柱为基点，柜台连通，形成一个倒u字的传统格局。 魏涛没有弄得很花哨，简洁大方，在正对着门的柜台后面是一整块标写着‘德信通讯’的背景板，和牌匾相互辉映，在背景板之后，是维修区域、顾客等待休息区和卫生间，这样即便有一些顾客在店里滞留维修手机，也不会造成前面很拥挤的视觉观感。 两侧墙壁，他没有吝啬，几个广告灯箱，也没去跟什么厂家谈，自己掏钱做了，窗明几亮，屋内空调开启，从外面看进来，干净整洁。 租好了房子装修期间，魏涛也没闲着，聘了店长，聘了两名店员，别人介绍雇佣了一个退休闲不住的老财务，又跟最早接触的二手机柜台老板袁海涛进行合作，这边有修二手机的，或是一些类似的事情，他会到店里来，所得利益，双方五五分成。 “魏老板，你这挺不错啊。”已经到任松江办事处担任副主任的徐亮，西裤皮鞋一件polo衫，腋下夹着皮夹包，手里攥着一款波导公司新出的和旋彩铃翻盖手机，很有些派头子。 魏涛指了指左侧一排位置：“这个都留给你，怎么样？四个柜台，你安排两个驻店促销员过来卖货。” 徐亮眼睛一亮：“魏涛，讲究，放心，我给你安排妥妥的。” 上任就有业绩，纵然徐亮心里多少有些猜测，也不得不在一个绝佳位置店铺四个波导专柜的面前露出笑脸给出承诺。 合作之初，肯定是现金打款，也不会有任何的账期允许你先拿货后给钱，哪怕是支付一部分也不行，这一点徐亮心中端着，剩下的都可以安排，给一些宣传彩页海报等款项的支持，给四个柜台，安排两个由办事处开工资的促销员过来卖货。 “徐主任，这是我这家店的店长杨姗姗，以后有什么事你们沟通。”画饼这种事，不说驾轻就熟，却也差不多了，没多说，但魏涛提到了‘我这家店’，潜移默化之下，让你产生一个不清晰的认知，他还会有别的店。 个子超过一米七，身材略显壮实的杨姗姗，一袭黑色的工装西服，是个有经验的销售人员，没做过手机销售也没做过店长，在魏涛这，更看重她对于销售员这个行当门道的通透，至于店长，管几个人，沟通一下业务往来的人，对于她而言，从应聘那天给魏涛展示了一下接人待物的水平后，他就不担心了。 魏涛对标附近的手机店，给出的工资薪金待遇，都高那么一点，新店新气象，在兴隆乡附近找来的那些小年轻，真有几个去系统学习维修手机的课程，魏涛也没诳他们，跟袁海涛谈拢了合作意向之后，直接将四个年轻人给送到了袁海涛那里。 袁海涛不会诚心教这是一定的，但这不重要，会修的不如会‘窜’的，只要行当混熟了，不会修或是稍微难度高点的故障修不了，没关系，能拆开机器外壳，能处理简单维修即可，整不明白的，这条街或是旁边的通讯楼内，有的是维修高手。 魏涛要的就是他们适应环境，店里面，也放了一个年轻人庞梦鑫，是庞姨的侄子，魏涛看了之后觉得挺踏实的一个小伙子，果蔬超市那边没安排，放在了手机店这边，平时干点体力活，女店员卖货，他做一些零七八碎的事情。 一家店，店长杨姗姗，财务吕姐，店员严静、曹雪、庞梦鑫，五个人就撑起来了，两天后徐亮就带着柜台、海报、灯箱以及两名厂家促销员就到了‘德信通讯’。 其实开一家店不难，前期租房子装修和跑一些手续之后，就看你招聘的人靠谱不，看你兜里的钞票厚不，在这样一个行业井喷的时代，站在风口猪都能飞起来。 bb机的店铺转型，各个手机品牌厂家开始疯狂抢夺市场，手机型号不断推陈出新，价格不断开始亲民，已经开始有闲钱和眼光的人开始入驻这个行业，魏涛知道，也就是这一两年，手机会彻底进入人均一台的时代。 现在多少在这个行业的，要么是做二手机的，要么是兜里钱不够的，在旁边被通讯产业占据后被大家俗称为‘通讯楼’的楼内，弄一两个柜台，或是弄一个铺面，这类居多，真正在正街门市房正儿八经装修出一个店面的，还是少数。 窗明几亮，屋内白天灯光也亮着，来到这条街逛一逛想要买个手机的人，会觉得进入这样的店铺心里有底，买得踏实舒服，未来有保障。再有空调吹着，大热天的，进来转转也不耽误什么，店员们全都是魏涛出钱给订做的制服，统一的深蓝色女士工装西服，长头发必须扎起来盘在头顶，脚下只允许穿低跟的皮凉鞋。 很多东西都是至多一年后普遍的东西，但在魏涛逛的时候，当下还是家店铺的模式居多，销售的是自己媳妇儿，有的还把老妈之类的弄过来，站在柜台内卖货，楼内没有空调，夏天靠着风扇热乎乎，灯光昏暗，味道混杂…… 手机毕竟是两三千块以上的物件，你跟移动联通营业厅一样的标准也参照，会让潜在顾客产生‘信任’，很多人还不知道什么厂家售后的说法，都是我在哪买东西，一旦出现任何问题，我去买的地方找，如果这个地方一眼看过去就给人草台班子的感觉，一些人会心生胆怯，不会在这样的地方花好几千块钱去添置一个大件。 徐亮这边，魏涛只是提前联系一下，确保自己开业马上有手机上柜台，也有多多少少拉‘波导’这个牌子给自己脸上贴金的意思。 从0到1有点难度，可从1到2，在这样一个老板敢于投资的商铺摆在这的状况下，什么夏新、tcl、科健等等品牌的业务员无需去找，主动登门，任何一个客源的出现，他们都会格外重视，尤其是这些正在跟摩托罗拉、诺基亚、三星竞争的品牌，对于市场的追求，恨不得天天蹲守在‘德信通讯’的门口，等着魏涛出现。 第九十一章 避免不了的试探 三十万开家店，别的费用并不高，货物囤积是大头。 手机如今价格还很高，很多店铺或是柜台，还是以模型机摆放进行销售，真碰到喜欢的顾客，才会有人去拿出真机，或是让人去大经销商或是厂家那里取。 魏涛这三十万投资弄一个手机店，除了那些直接跟厂家能谈批量进货价的大经销商，也算得上是值得各个厂家业务人员关注的大客户了。 在徐亮这，魏涛扔了十五万，现金进货。 剩下的钱，装修租房之外，他也分别在各个品牌，进了几台热门机型的新手机，都有保价承诺，也要退换货承诺，即便打眼了某个机器不好卖，放个十天半个月跟厂家调换货。 店里柜台，有了半数的真机摆放，魏涛让所有人就位，低调开张，没有什么花篮之类的，就是自家人放了一挂鞭炮，掀掉牌匾上的红绸布，‘德信通讯’在这条已经开始热起来的街道上，悄然成为其中一员。 魏涛也在旁人觉得很有‘财力’的状况下，‘倾其所有’的开了这么一家店。 没有办公室，没有老板椅，魏涛到了店里，都只能是到后面的休息区坐着，或是干脆跟祝喜春在门口，坐在车里。 但这不重要，店里的客流量不错，每天的销售额也不错，蹲了两天之后，魏涛也终于是暗自长出了一口气。 先知先觉也不是万能的，这个时代一百家卖手机的店九十九家赚钱，万一自己是那一家呢？ 每一个顾客进入店铺之后，所有的店员，都必须起立。 微笑服务，无论什么时候都微笑服务。 两千元以下的手机是热门，魏涛是努力回忆，然后拿着各个厂家的宣传彩页，才勉强将模糊的记忆换成兑换财富的小钥匙。 模型机和真机的介绍，肯定是后者压倒式的占优，你不能指望每一次都是去别的店取来真机给顾客看，先是顾客不一定愿意等待，再是你无法判断对方的购买意愿多强烈，一天如果跑个几次借机，那也不现实。 甚至于某些机器卖的火热，你想要借也借不来，哪怕你拿着现金去别家买货，人家也不一定愿意匀给你一台。 所以，进货对于机型的选择，就是兑换财富的密码，毕竟魏涛这里的资金有限，偶尔差个三台五台的钱稍晚支付还可以，多了肯定不行，还是要靠自己手里的资金来选择进货。 热销机型是市场检验。 新出机型则是魏涛记忆检验。 波导新出了三款手机，他也是不百分百确定，模糊记忆下两款都是只要了两台，另外一款，一下子要了二十台。 手机上市没几天，那款卖爆了，开始断货，经销商进货厂家没有，需要等待几天时间。 经销商开始涨价销售，我1500拿的货，我卖1800还是卖2000，没人管得着，只看顾客认不认。 当‘德信通讯’的周转频率快起来之后，三五天进一次货，各个厂家也都开始有了一点点政策倾斜过来。 ……………… 任何一个行业热度起来之后，行业内的内卷是必不可少的，有些是商场正常的对抗，有些，则是底层的耍无赖蛮不讲理，甚至，还有一些故意为之。 “这机器就是在你家买的，什么玩意儿，是拆过翻新的，必须给我处理。” “先生，这手机的串码号都对不上，后面的，还有手机里，*#06#，这是调取手机内部串码的方式，你看，也不是保修卡上的数字，这台手机并不是我们德信售出的……” “少跟我扯那些没用的，我叔就是在你店里买的，什么串码，我不知道，我叔不能骗人，你能不能做主，不能做主让你老板来。” 徐亮站在‘德信通讯’的门口，脚步犹豫了一下，没往里迈。 前天售后那边打起来了，几千块钱的货品，出现一些争端或是一些人想要从中牟利，都是常事。 他不认识里面在柜台前拍拍打打的人，但见过。 手机圈这玩二手机的‘缝子’足有几百号，分布在街面店面和通讯楼内，徐亮一看就知道，这是‘德信’卖得好了，有人来试试水了，不好欺负不欺负，好欺负了往死里去欺负。 杨姗姗笑着表示可以，给魏涛打了一个电话，碰到无赖了，店里解决不了了，老板解决。 “聊聊？” “聊聊呗。” 走出店外，魏涛笑着说：“这样有意思吗？”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这套路，魏涛熟，甚至他都玩过，还做过类似对方的角色。 对方继续装傻：“手机的事给我处理了，不然这事没完，卖给我叔翻新手机，不找你们赔偿不错了，换台新手机，有问题吗？” 魏涛：“你要这样就没意思了，要不然，晚上找个地方，聊聊？我也别跟你聊了，你也做不了主，我电话你记一下，安排好了告诉我，可以吧？” 对方耸耸肩：“你这小老板有点意思，成，晚上等电话。” 他这边刚带着‘叔叔’离开，魏涛就听到了喊自己的声音，来人和这几个人凑了一个错身而过。 “魏涛。” 回过头的魏涛，冲着曹海洋点了一下头打招呼：“曹叔叔。” 一旁的曹曦雨挽着父亲的胳膊，指了指店铺：“爸，我没骗你吧，魏涛开的手机店。” 曹海洋抬头看了一眼白色整洁看起来很气派的牌匾，又回头看了一眼刚才那几个人。他不至于认识这些歪毛淘气，只是经历的事情多了，很多事在他这里都无所遁形。 魏涛收到了曹海洋询问的眼神，笑了笑，没表示有事，也没表示没事，一副我们之间谈什么都不合适的姿态，到是让曹海洋略显惊讶，这小子，是故意装出一副样子，还是真的对某些东西不在意？不对，这小子最近发生的事情，一看就是深谙此道，怎么会不知道自己所在位置的能量和价值？ “喜欢什么手机，挑一挑。”魏涛对着店长杨姗姗比了一个手势，自己亲自接待，过了一会儿，看到老板领着客人到后面休息区去细致看一看几款手机，杨姗姗给三人倒了温水送过来。 “魏涛，你觉得哪个好？”曹曦雨挑花眼了，这半年，各个品牌手机新款频出，以前似乎除了诺基亚的小板砖和摩托罗拉的翻盖手机，似乎没什么可选择了，一个特殊时期，手机品牌一个个冒出来，各式各样的手机，也开始充盈市场，让每一个自诩新潮或是带着一点炫耀成分的人，手里都多了物件，不再是一年多以前，尽是裤腰带上别个皮套放置手机的造型。 “这个吧，波导新出的v08，好看，小巧，和弦铃声，银色和红色都适合女生，还有新出的手机皮套，可以挂在脖子上，也很方便。”魏涛拿出自己曾经使用过三年多的一款经典机型，也是这个品牌手机为数不多故障比较少的，关键是颜值真的过关，男女通杀，翻盖，内外屏，在彩屏手机还没有正式占领市场之前，这绝对是他认为最好的几款手机之一。 “爸，你觉得呢？” 面对女儿的问题，曹海洋被气笑了，看女儿那模样，明显是决定了，还问这一下。 “你喜欢就好，魏涛，让人开票吧？” “嗯，好，杨姐，开票，给进价。” 曹海洋并不想领这人情，刚想张口又收了回去，算了，这也不算什么人情，别辜负了人家一片好意。他眼中的魏涛形象，如果想要落人情，手机根本不会收钱。 “那，谢谢了。”曹曦雨手里拿着手机摇了摇，没跟魏涛客气。前面的波导促销员进来一个，在一旁为曹曦雨填写手机保修卡，至于三包凭证的范围和有效规则之类的没讲，跟老板认识，那什么三包限制之类的，没什么意义。 “喜欢什么样的手机号，是连号，还是aabb，abab，或是豹子炮火儿？”魏涛给手机该配备的都配备个遍，又询问曹曦雨，喜欢什么样的手机号码，前段时间他囤积了一些电话号码，尾三连居多，也有几个四路，花了好几千块钱，这段时间电话号码的价值一天一变，伴随着手机的普及，电话号码的价值也在扶摇直上，认可并且追求的人也是越来越多。 “我要你那种，特别好记。嗯，你的也差点，最好是那种一下子就让人牢牢记住的，你的还差点意思。” “呃……” 这一趟出去旅行，成长归成长，骨子里象牙塔女孩的状态，并没有太大变化。不过也不怪她，普通人第一个手机，第一个手机电话号码，能想到的似乎也只是这个，很多连这个概念都没有。 第九十二章 谁欺负谁 “别惹事，有事给我打电话。” 来自于曹海洋的这份人情安排，魏涛没想用，但也觉得真遇到什么事的时候，也不会硬着头皮说不用，反正只是一次。 给我打电话，就别给我姑娘打电话了。这是潜台词，加上之前水果果盒的事情，以及劝解曹曦雨跟父母旅游的事，曹海洋是记在心里的，如果不是事关女儿，他内心是很看好魏涛的，这个年轻人挺优秀，只是配女儿…… 那不用想，十万八千里，完全不在曹海洋考虑范围内，我的女儿，可以不为富贵折腰，她的未来夫婿，一定是学识渊博温文尔雅，两人站在一起郎才女貌的匹配。 再看魏涛…… 其实也不错，呃，算了，不想了。 走远了之后的曹海洋回头看了一眼，魏涛开着面包车的车门，吊儿郎当的坐在椅子上，抽着烟。 “我在女儿面前都不抽烟，担心烟味熏到她……” 这小子是个拎得清的，曹海洋也不怕自己这么一个电话的人情许诺，会有什么解决不了的大麻烦。 “晚上，我大哥说了，到你店里谈谈。”魏涛接到了陌生的电话，应声答应，晚上提前十几分钟给大家下班。 六点，外面走来十几个男子，直接迈步走进‘德信’通讯，落在后面的两个人，还拿起靠近门边柜台的升降遥控器，将外面的卷帘门，按下来大半。 当先一人，那形象在魏涛这里绝对经典了。 夏天，穿着一件衬衫，没系扣，露出黑胖的前身，从胳膊到身前，一条大龙纹着，粗粗才脖子上挂着一条大金链子，左手臂上，还布满了十几个烟头烫出来的烟疤。 ‘炮头’的发型，眼角处还有一个疤痕，满脸的横肉凶相，眼神里也尽是彪悍的戾气，不过见到魏涛之后，到是笑了：“魏老板，生意兴隆啊。” 这边店里，只有魏涛和祝喜春两个人，搬了一把椅子，就坐在屋内的中间，看着面前这个‘不陌生’的男人，魏涛也面带笑容：“军哥有什么事说一声好了，何必绕个弯呢。” 袁海涛在下午给魏涛通了信，倒卖二手机的贩子里，有个叫做姚雪军的，要找你麻烦，对方在这圈子里混了很长时间，一直挺霸道，身边也有十几个小兄弟，多多少少沾一点对商家或是顾客的强买强卖。欺负没什么背景的新商家，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有人从柜台内给姚雪军拉了一把椅子出来，他安然坐下，看了看对面的魏涛：“魏老板年轻有为，佩服佩服。”——魏老板胆子还不小，两个人在这等着我？ 魏涛：“叫你一声军哥，话让你说完，剩下咱们再聊。”——不仅胆子大，来了咱就掰掰手腕吧。 姚雪军没开口，示意了一下，旁边之前下午来过的男子，道出真实目的：“魏老板生意好，兄弟们愿意祝贺，可这钱不是一个人赚的，咱们这帮人每天太阳暴晒下满大街跟顾客收机器，魏老板吹着空调把钱赚了，哥几个是真羡慕。” 魏涛好整以暇的看着他，没出声，给他将话全部说完的机会。 “咱就想着，兄弟们能不能借魏老板这里，天热的时候凉快凉快，不忙的时候屋里坐一坐，忙的时候不打扰魏老板，咱在门外。顺便呢，知道魏老板这里生意好，迎来送往的，有些想要换手机的，手里的旧手机，咱也方便帮忙处理掉。再者，军哥看魏老板这里还摆着一些模型机，礼尚往来，处好了以后都是朋友，这么多柜台闲置着，浪费了，也显不出魏老板的财大气粗，军哥愿意帮忙，放置一些手机，给魏老板壮壮门面。” 祝喜春翻了一个白眼：“你能说人话不？” 那男子脸色一变，包括他在内，周遭十几个人，俱是凶相毕露，作势就要往前冲，给这个不会说话的胖头鱼脑袋一点教训。 “欸。”姚雪军咦了一声，抬了抬手，所有人都停下来。 “闹什么闹，我们是来跟魏老板交朋友的，不是来惹事的。”姚雪军看向魏涛：“魏老板觉得这个提议怎么样，有钱大家赚嘛，以后在这一带魏老板有什么事，那就是我姚雪军的事。” 魏涛：“军哥的意思是，你拿来一些翻新机，摆在我的店里当新机卖，然后安排人，专门堵着我店门口进进出出的顾客去收二手机，是不是有一些维修的，也会领到楼里面你们的柜台，狠狠的宰一刀。有什么事，是我德信没有诚信经营欺瞒顾客，也是用我德信这块牌子，给你手下这帮人一个取信于顾客的身份，是吗？” 姚雪军眯着眼睛，点燃一支烟：“魏老板，我是诚心来交朋友的。” “擦，把柜台砸了，不识抬举，给脸不要。”自有小喽啰接话茬，将吓唬人的真实意图来表达。 另一个遥控器，按动门口的升降卷帘门升起来，首先映入眼帘的不是外面通亮的光线，而是错落有致的黑压压一片。 门口，停了十几台的面包车，在‘德信通讯’的门口，伴随着升降门升起来，从面包车上，下来三四十人，将门口的位置站满。 来自鲜时光的人，来自宏福的人，来自批发市场的人，指望着大家刀山火海不现实，可若是壮壮声势的摇旗呐喊，一个电话的事，‘鲜时光’这些加盟店，都至少有一辆面包车。 打个电话，接人，凑个三四十人，探囊取物一般简单，也别说这里面真有那么十个八个，打起来哪怕是劣势也会往前冲，像是姐夫张建，像是刘磊，像是庞梦鑫小孩这些乡下的年轻人，再有刘大龙下面王海带领的这帮人，一个个糙皮汉子，帮忙打个架这种事，在他们这里都是小事情。 张建第一个推开门进来，随后外面的人，都挤了进来，那些市场的搬运工，别看穿着打扮不起眼，可这一个个夏天穿的少，身上那腱子肉，一个个壮实的很，你也不知道谁到底能不能打？ 也不知道哪个敢不敢玩命？ 况且这局，也涉及不到那些，不过就是地痞无赖横行霸道惯了，看到新人想要继续欺行霸市，对付他们打架没什么意义，让他们意识到我不好欺负，大家各自安好才是目的。 屋子里被挤满了人，还没动手，但已经人挤着人，王海在刘大龙手下，没少干这些事，知道怎么处理，带着人往前挤，不动手，但却用身体肩膀之类的，跟你碰撞，眼珠子瞪着你，挑衅着你，你动手啊，动手就削你。 落在最后的四姨夫肖景怀，尽管快要五十岁了，可那身体依旧健硕，从小就干力气活出身，上班之后一直有体育锻炼，身体素质特别好，年轻时候也好打个仗，他落在最后，又是经验使然，按动遥控器，让整个升降卷帘门，彻底落下来，让整个空间变得密封起来，让这里的气氛骤然紧张起来。 姚雪军坐不住了，站起身，皱着眉头看了看四周，他身边这些人都是手机‘缝子’（买与卖之间赚差钱的中间商，也就是对缝），真正动起来敢下手的没几个，平时都是仗着人多欺负人，不是真正敢于下死手的江湖人士，面对这样的局面，知道踢到铁板了，每个人都被两三个人围着，都不敢动。 “魏老板，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别说欺负你们，来，我一个人单挑你们所有人。”祝喜春是按照魏涛的安排，站起身，径直走到前面来。 如此拥挤的环境下，大家都贴边站着，给中间留出一块空地。 不结死仇，也不能是单纯的吓唬，要给对方一个深刻的教训，也不能彻底落了人家的面子，和气生财让人惧怕知道不好惹即可，毕竟，咱是开门做生意的，面子十足，既是目的达到。 第九十三章 不是打打杀杀 “魏老板，用人多吓唬我吗？”姚雪军是个狠茬子，不然也没办法在这地方立棍，看了看周遭，并没有真的完全惧怕。 “军哥，我这不是希望能够跟军哥好好交流嘛。” 魏涛这边话说完，祝喜春迈着方步，缓步走向姚雪军一行人，那身高和壮硕身材带来的压迫感，这也就是他年纪小，身体成长够了，还没有慢慢积淀下来，不然就不是单纯的壮硕了，还会有健硕肌肉的压迫感。 一只手，拎着今天来店里的那男子，对方没敢反抗也是没来得及反抗，整个人被祝喜春一只手给拎着前衣领举了起来。 霸王之勇，胖头胖脑的个人形象不重要了。 “魏老板，真要撕破脸吗？”姚雪军面色低沉，今儿栽面儿是一定的，看栽到什么程度。他知道自己吃哪碗饭的，丢面子可以，不能彻底让人给压住，那样就别在这个圈子混了，也没人会再怕自己，大不了今天就拼了，他已经打算摸向后腰裤腰带上别着的卡簧，为了生计，大不了就见血呗。 跟敢不敢没关系，想以当前这样的姿态继续吃这碗饭，遭遇底线被触碰的麻烦时，必须敢，必须做。 魏涛上前，压了压祝喜春的手，他将那个男子给放了下来，窒息感带来的不舒适，让其咳嗽了几声。 “军哥，我这店里自己经营，可以吗？” 姚雪军眯着眼睛：“当然可以。” 魏涛笑了：“那今天就不留军哥了。” 卷帘门升起，屋内人一个个往出走，上车。 在店铺之外，没有人围在近处，但在两侧、道对面以及各个角落，有着一双双的眼睛在盯着这边。 从这十几辆面包车来了他们就知道，今天姚雪军是踢到铁板了。 ‘德信’能干这么大场子，能是白人吗？哪能那么容易就被欺负，看看人家这队型，来了得有四十多人吧？ 姚雪军带着人离开，他很清楚，通讯圈就这么大，自己今天栽了跟头的事，明天就会传遍，好在面子没有丢得太大，没有受伤没有被打没有发生肢体接触，这要是一个个鼻青脸肿，那就没得谈了，自己今天必须要递刀了，不然直接滚出这条街了，以后谁还卖自己面子，自己凭什么带着身边的人态度对谁都穷横穷横的？ 魏涛花钱很大方，这是大家公认的，附近一家接待婚庆的饭店，这么多人去开了五桌。 尽管他不招待，也没人会有多余想法，招待了，大家心里更舒坦，也没干什么，又是好烟抽着，又是好酒好菜伺候着。 魏涛没觉得这钱花得大头，散是一盘沙，聚才是铁拳，真正有事办不了，摇旗呐喊安全态势下以多欺少，你还是要有一帮人帮衬着，这就跟很多人喜欢故意纹龙画凤一样，又是短发又是大金链子，要的是形象上的凶狠，这样敢于招惹你的人会减少很多，你也不会因为形象遭遇到一些手欠之人的欺负。 在水果批发市场，有刘大龙的底子。 到了江南的蔬菜批发市场，那就真的是大家聚拢一起的力量，一大早十几辆车子，好几十人一起来进货，那些欺行霸市的菜贩子也不敢轻易招惹这伙人，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你们人多势力大，我们不招惹你，但你们也不能坏了这里的规矩让我们没饭吃。 很明显的，第二天附近一些厂家业务销售人员，来往于‘德信’时，态度好了很多，一大早，这条街就传开了，昨天德信老板弄了十辆车子好几十人，围了姚雪军，大门都给拉下来了…… 传言，只需要传到这里就可以了，没必要细节描写，大家也不需要，只需要知道，原来‘德信’的小老板挺有实力，别跟他玩江湖那一套，别想着欺负他们家。 徐亮上午就到了‘德信’，在波导柜台前面，那里有提供顾客挑选手机时坐着的高脚椅，徐亮坐着跟厂家两名促销员聊天，内心其实多少有点忐忑，自己之前还将这魏涛当成冤大头呢，看看人家在松江这实力，自己一个外来户，关系可得处好，说不准什么时候有事求到人家呢。 中午，他主动留在了‘德信’吃饭，本是工作餐，他掏钱给填了一个排骨炖豆角，一个孜然牛肉，算是入伙吃饭的‘餐费’，理由是办事处今天吃冷面，他不愿意吃。 有些事，明眼人都是看透不说破。 徐亮这还是小儿科，姚雪军那边的事情，所有人都知道了，但这并不耽误他继续在‘缝子’圈去混，也没人去小觑他，没人当着他的面去提昨天的事。毕竟人家丢人了，别当着矬子说短话，人家再不济真的被人收拾了，也不是你能惹得起的。 下午，魏涛到了店里，每天晚上，杨姗姗和吕姐都会电话跟他报账，很多时候他并不会来这边。一直比较乐意待在自己柜台内的袁海涛，今天上午没用这边有事去请，主动到店里来，也是停留一上午。 有些改变，大家都感同身受，开门做生意就是这样，从古至今都有打发小鬼的传统，不然被缠身那才是麻烦，你得有一定的实力，真假不论，要能够镇得住牛鬼蛇神。次数也不用多，一次差不多。 三点多来的，四点多，人也少了，各家店开始清点收拾卫生准备下班了，魏涛和祝喜春，走进了通讯楼，一楼多是专柜和通讯商铺，二楼三楼是一个个的二手手机柜台和手机配件。 魏涛径直来到了二楼，有人看到了，赶忙到正在一侧步梯角落通风凉快地方打扑克的姚雪军那通报。 “嗯？”姚雪军微微皱了下眉头，人没动，他知道现在指不定多少双眼睛盯着自己呢。 昨天到今天，有些人对自己的态度，明显能看得出来不一样了。 这感觉魏涛是很清楚的，所以他才来。 犹记得自己小学的时候，班级里有一个小胖墩，仗着发育早，又壮实，班里男生都怕他，都被他欺负个遍。可当有一日，他主动招惹到魏涛，说了一些很难听的话，魏涛也是被气急了，不管不顾了，真上去打起来之后，才发现对方原来是个纸老虎。 自那之后，这小胖墩不再是班级里的‘王’了，不用他去欺负别人了，好些之前被他欺负过的，开始主动找他麻烦了。 当你跌落神坛时，不要想着旁边还会有人帮助你再次踏上去，你需要想着的就是不让自己再被踩几脚。 “军哥。”站在姚雪军的身旁，手搭在他肩膀上，在周遭人错愕眼神关注下说道：“晚上喝点啊，我知道一家烤肉非常不错。” 姚雪军短暂的愣神一下，反应很快，哈哈一笑：“成，来两把啊，这帮小子今天没少赢我的，给我窜窜点儿（改变一下运气）。” 他站起来，魏涛接过手里的扑克牌，顺势坐下，这一幕，瞬间传遍整个二楼，然后向着周遭蔓延。 “这两人不是掐起来了吗？怎么个情况，这跟传的也不一样啊。” “这俩人怎么回事，不是挺好的吗？昨晚是那么回事吗？” 快红十，拿掉大小王和三四五，只剩下四十张牌，四个人的游戏，每人十张牌，非常考验记牌能力，别看条件差只是走廊的角落，可却是十块钱起步，带亮十带反踢带炸弹拽十也带双红十埋掉，真若是碰到冤家牌，一把牌一二百块钱输赢。 今天的姚雪军是模仿往日，内心却是心不在焉，不然也不能输。 魏涛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玩几把牌也就是装个样子。 别看楼内禁烟，这帮人在步梯角落，该抽抽，楼内的安保也管不了他们，临近下班，听着他们嘻嘻哈哈的笑声，关于昨晚的事，一些本就是听风的人，有些摸不准脉了。 二十多分钟之后，牌局散，输赢这东西如果是常在一起玩的人，没必要急赤白脸，也没必要非得加点时间多玩会儿，哪怕你今天输多了，又不是没机会捞，基本上大家定到几点，差不多也就到那个时间结束。 姚雪军领了两个最亲近的兄弟，其中就有昨天带头惹事的男子王贺，魏涛这边则只有祝喜春，让他给‘举高高’一次，那王贺还真有些对他打怵。 多个朋友多条路，花花轿子人抬人。 为了自己利益不管是进攻和防守都没毛病，在没有各自损伤之前分出胜负，那就不要追击想要取得更大的胜利，不如将敌人转化为朋友。 有了刘大龙提供的箱货，魏涛这边的面包车第三排座椅装上，基本就不再用于运货。在通讯街，很多人都看到了魏涛和姚雪军走在一起，不说勾肩搭背，但彼此抽着烟谈笑风生，关于昨晚的事情，开始有了更多的版本，姚雪军，也不再是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一顿酒，成为好朋友不可能，但这作为酒肉朋友的基础却是足够了，转过天中午，姚雪军在胡同里弄了一点熟食，外面天气热，背阴有风凉快的胡同口，马扎小板凳，凉啤酒喝着。 魏涛也配合了对方一次，这个军哥也不是不讲究之辈，下午让人给‘德信’领来了几个要买手机的客户。 成人之间的交集，透着利益的纠葛和权衡，那更年轻的小朋友们，则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 “涛哥，我来买手机。” “涛哥，这真是你的店？” 第九十四章 顺风车 高三毕业生。 高一高二的在校学生。 二高中那边考上大学的，亦或是没考上的，包括一些条件比较好的少数高一高二学生家庭，都开启了学生拥有手机的新生活模式。手机如同蝗虫过境般席卷大江南北，可能一两年之前，手机还是身份地位实力的象征；当下，则开始成为了日用品。 比起电视冰箱洗衣机从四大件转换成为家里必备日用品的速度还要快，也就特殊时期前后的光景，手机种类多了，可选择多了，价格也被打了下来，也就形成了超过bb机覆盖量的必备物品。 很多年轻人，也开始配备手机了，家庭条件好点的，买新手机，差一点的，也想要买个旧手机用一用，那种随便在哪都能够被找到或是联系别人的‘便捷’，以及拿在手里是身份象征的‘炫耀’，前者是买手机的理由和价值，后者则是买手机的另一个价值点。 魏涛开了一家手机店的消息，传开之后，这帮小年轻不管是说动了家长给买，还是自己兜里有点压岁钱想要弄个二手的，都有了值得相信前往的目的地。 “涛哥，这三个手机，哪个好，你推荐哪个我买哪个，我就信你的。” “涛哥，你这有二手机吗？没有啊，那你认识卖二手机的吗？我这兜里钱不够，只能买个二手的，你给介绍一下呗。” 不止是这帮学生，消息一经传出，边边角角，从两个批发市场见面认识的熟人，到‘鲜时光’和‘宏福’合作伙伴的家人朋友，谁买东西都想要心里托点底，能够不上当，以后还有保障，买的时候还有熟人带领能便宜一点。 这些客户，也成为了‘德信’的顾客源，当下手机销售还不是一个吃回头客的行业，能够一年半载换手机的人还是少数，真正吃的，还是街上的顾客。 各个城市都是手机一条街聚堆，整个城市所有想要买手机的人都会来到这里，根据店面根据朋友推荐根据观感认知来进行挑选。‘德信’比不过那些大店，也比不过营业厅代卖的先天优势，但比起通讯楼内的店铺和柜台，比起街面上一些门脸小地方小一看就草台班子的店铺，德信的优势还是非常大。 窗明几亮，暖色调的整体室内光线质感，销售人员整齐制服，给人很强烈的信任感，暂时南边没有水果成熟，魏涛也用不到大笔的钱，真若是偶尔店铺内大批量进货，无论是生猪、水果、蔬菜和豆制品，以‘鲜时光’如今的品牌价值，供货商都不会介意让他稍晚几天结账。 所以，魏涛是钱滚钱，都投入到了手机店这边，店里摆放模型机的地方越来越少，即便是不太畅销的机型，也开始有了一到两台的新机作为店内的库存，别的家有的不敢拆开新机，一直以模型机极少，直到顾客非常强烈意愿购买才会拆开给顾客看新机。 魏涛这里，很早就告诉杨姗姗，拆，热门机型至少保证一台拆开，随时随地让顾客看新机进行选择。不热门的如果顾客想要看新机的意愿强烈，也拆，不买也没关系，只要机器没有弄出使用过的痕迹，事后拿着热风枪再去重新塑封包装盒即可。 诚信经营，面对手机任何出现故障问题返回的顾客，不管涉及到哪个厂家的售后，亦或是不在三包范围内的人为故障问题，他跟所有店员的要求就一个，必须要确保你的热情丝毫不比售机时低，销售一台手机你有提成，售后问题麻烦不好处理你想躲，在别的地方我管不了，‘德信’这里，态度有任何偏颇之处，必定进行罚款，以儆效尤。 遇到售后问题，店里不能单纯告诉顾客厂家售后服务中心在哪，除非是店里人手真的不够，否则必须店里的人亲自将顾客送到同在这条街上的厂家售后，帮着解决，尽可能让对方满意。 魏涛是做过售后的，知道在当前这个手机质量还无法完全过关的时代，买新机一个月内出现问题的概率是存在的，不似十几年后的智能手机时代，除非你特别特别点背，基本上买个手机，几个月内是不需要担心有什么质量问题的。 难以做到让每一个人满意，他只能是让大家在态度上，尽量让顾客满意。 手机这东西物件小，当前价格摆在那，未来人手一个的趋势在，你想要回头客身上再赚钱，一定不是你的顾客再买第二台第三台找你，一定是他介绍身边的亲朋好友过来找你，这样一个点带动一大面，才是这个行业最前沿柜台销售的真正精髓所在。 精力没有完全放在‘德信’，这边魏涛的策略很简单，我立规矩，以一两年后或是三四年后大家认可的模式，给当前的‘德信’立规矩，我说出来的，每一个人必须执行，不然这八零后小年轻当服务员或是没工作的一大堆，我这里能给出八百块钱底薪，在这东北小城市，来应聘的小女孩，是可以扒拉着挑的，长相歪瓜裂枣，能力再强也不会选择。 在暑期结束之前的半个月，手机行业迎来了一小波的销售高峰期，魏涛当时提前给‘德信’开业，为的就是在这一波热度，让‘德信’能够彻底在即将成型的手机一条街站稳脚跟。 除了姚雪军这样的‘缝子’，那些大卖场大店，实际上即便有敌视，还没等他们有什么我想要‘护食’的针对行为，这条街上，多个商铺租赁成功，多个商铺开始装修，多个手机通讯类型的店铺开业，市场这块蛋糕，不再是属于谁的，而是大家疯狂抢食井喷的手机市场蛋糕。 ‘德信’的单天销售记录——卖出了七十台手机，多种因素凑在一起，既是厂家做活动，也是移动联通有相应的配套活动，魏涛也给‘德信’做活动，当天购机的配件免费赠送，又是开学季即将到来之前的最后一个周末。 即便主要精力还在果蔬开拓货源市场那边，这两天集中活动期间，魏涛还是回来亲自坐镇店里，给所有销售人员做好后勤保障，也给予了相应的奖励激励承诺。 “我永远不会觉得你们赚得多……” 这一天，各个厂家也都来人了，波导公司方面，省分公司的市场部经理专门从省城过来到松江蹲点，办事处主任和副主任徐亮，全天也都在市场，逐个店的巡视，有任何需求和问题，现场解决，无论是机器供货问题还是售后。 中午，市场部经理简单在附近的饭店弄了一顿工作餐，宴请波导的经销商，哪怕你月只能进货二十台，也在受邀的行列，摆了几桌，也不是酒局，不是高谈阔论的局，简单吃顿饭，彼此认识一下，也是波导公司对于各位经销商的小小感谢。 选择中午这个时间段，就是不耽误大家赚钱，这两天活动这么多销售如此火爆，都一个个盯着市场呢。 况且，晚上的时间留出来，就不是厂家请客了。 销售不好的厂家，需要巴结着经销商。 销量特别好的厂家，是经销商多多少少要巴结厂家的人员，不然明明某款机型特别好卖，给我十台卖十台，给我二十卖二十，结果厂家办事处表示没货，那等于该你赚的钱你没赚到。这时候，双方关系的远近亲疏，私下里的一些吃喝玩乐和利益关系，也就成为了关键。 人情社会，江湖上人情世故，商场上也免不了俗，人情世故哪哪都在，里面的弯弯绕一大堆。 魏涛如此年轻，给很多人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愿意跟他攀谈几句互留电话号码的人也不少，一是‘德信’经营的不错，二是姚雪军那件事，他们这些人是能够看出门道的，最近‘德信’冒出七八个年轻人，可都是跟着姚雪军在二手机市场上厮混，整个这条街内的歪毛淘气，可没有一个到‘德信’去惹事。 魏涛很认真的跟每一个老板进行交流，彼此之间都做这个行当的，是竞争对手，但更多时候，彼此之间合作更多。这条街店铺这么多，说是彼此竞争对手，不太准确，但如果彼此是朋友互通有无，我家这款摩托罗拉的新机器卖光了，临时要货，从厂家调肯定是来不及。你家有没有整机，有啊，那先借给我一台，不能快速还给你，我就给你经销商出货价直接结算现金。 选中杨姗姗当店长，别家新店可能更在意店长相关行业的从业经验，魏涛这里更看重是对方的社牛状态，以及在接人待物上的成熟。 还不到一个月时间，杨姗姗已经与周遭多家店铺的人员混熟了，在这个行当里，认识了很多人，她本人也不再是籍籍无名之辈，在她给别家店进行互相帮助时，魏涛给予了全面支持，看似有可能耽误自家店的销售，但在关键时刻，杨姗姗以往的爽利得到了回馈，在这一天七十台的销售量之时，起到了作用。 其中的五台手机，是杨姗姗从别家店借来的。 一家百多平的店铺，不是五一十一新年这样的黄金销售期，能够一天销售七十台手机，当晚，所有人加班，财务吕姐最终结算完所有账目之后，魏涛宣布，安排大家吃饭唱歌去酒吧跳舞，并且明天早上，大家可以十点来上班。 店里的人欢呼，魏涛心里也高兴，下午三点半的时候，他亲自去银行存的钱，12万，不是全天的总销售额，是担心银行关门后店里滞留大量现金，所以提前取出一个整数去存到魏涛银行卡账户内。 能够粗略计算的，这12万的销售额里，毛利润超过了2万。 魏涛不是为这一天高兴，他是为‘德信’站稳脚跟高兴，这样的坐顺风车赚钱行当，做到多大整体的利润也不会呈现垄断趋势，如果有一批可用的人，自己投入一批固定的钱，每个月能够产生固定的收益，他的目的就达到了。 第九十五章 空手套白狼 “过几天我去燕京，一起到那玩啊？” “好，到时见。” 卫宁辞职了，她终于还是没能‘抵御’来自父兄的‘诱惑’，不再奋斗了，不再嚷着我要自食其力的自由了，屈服于两人的真金白银，正式踏入一个‘果二代’的生活模式。 这丫头很野，辞职之后，开启了旅行模式，跟朋友约，自己玩，这段时间也去了好些个地方，按照自己喜欢的生活方式，过着自己喜欢的生活，尝试着各种想要尝试的东西。 蹦极，能一天玩三回。 海边学习冲浪，各种海上体验项目玩了个遍，并且疯狂迷恋上跳伞，按照她跟魏涛打电话时说的，过段时间她会到海边常住一段时间，在那学会直升机高空跳伞，不再需要教练独立完成那种。 卫宁有句魏涛深以为然的明言：“人生很短暂，我一定要趁着自己年轻，更多的去体验生活中的百般滋味。” 魏涛和刘磊这段时间往来城外的兴隆乡十几次，几乎是隔个一两天就会去一趟，从跟相关人士谈，到已经跟掌舵的一二把手谈，刘大龙没出面，彻底将这样一个可能对于他来说都是大工程的事业发展契机，交给儿子去和魏涛历练。 赚钱是目的，但孩子的成长在刘大龙这里更为重要，如果儿子能够将眼下这件事彻底谈妥，并且能够顺利实施，哪怕最终的结果出现差池，他都认为儿子的能力已然足以领兵一方。 魏涛希望在兴隆乡包地，专门大棚种植蔬菜和草莓，这里面还有贾家的事情，双方合作，贾家的养殖规模扩建，也是包地，建一个养殖场，养猪养鸡鸭鹅。 这种利民好事，加之魏涛从一开始就抛出了好的条件——所有用工，全部在本地招人。 包地是一份钱，创收是乡里经济发展，用工是民生收益，一举多得，乡里是百分百的支持，地方也找到了，基本上也都捋顺了，差的就是魏涛一直坚持的贷款。 他要乡里来牵头，贷款的名义也是助农，尽管现在还没有这个名目，但这样的行为，无论是先期的贷款还是展开之后的各种扶持政策，包括一些免税政策，都能够得到。 他的坚持，倒也不是为了占便宜，只是用我付出了要一定回报的姿态，掩盖自己手里没有资金的真实情况。 刘家父子那里，真要是狠下心来，挪个一百万分批过来，是能做到的，魏涛这里，手机店关门，充其量也就是拿出五十万，且这不符合他的经营之道，真要是倾其所有去做长线投资，那以他重生普通人的视角，未来是互联网时代，买几大巨头的股票，买大城市目前郊区的房子，等待着比特币之类的，那都可以毫无压力的躺在家里等着升值。 一切的先决条件，魏涛没有。 没钱啊，真要有个一两千万还行，燕京魔都包括省城，弄几套城郊的房子，一套几十万，买上十套，动迁等着拆迁款，不动迁等到十年后你可以用翻多少倍来计算自己赚了多少钱。 实际上真要有一千万，魏涛也至多买一两套房子，固然会翻很多倍，可也意味着你这些钱，固定放在那里做长线投资，虽说自己不是什么金融大拿或是重生准备齐全能够记得所有赚钱行当的重生人士，但这十几年正常发展的经济，自己跟着做几趟普通人日常生活能感受得到的顺风车，收益只会多不会少。除非，真正能够拿到有钱人眼中的‘第一桶金’，留下足够优渥生活的钱，他才会长线持有然后躺平享受生活。 乡里作为桥梁，魏涛希望可以拿到一些低息的贷款，况且他也在拖，等到手机店那边稳定了，日常的流动资金固定了，那剩下的钱他会抽调出来，暂时不会扩大手机店的规模。 不能空手套白狼，兴隆乡这边不傻，跟刘家父子那边也不好交代，哪怕自己拿个二三十万，刘家拿个二三十万，先有个底子，也让乡里看到诚意，再去贷款，以贷款的钱兴建属于自己的货源，到时候贷款里面再拿出一些钱来去扩大手机店的经营，钱到自己手了，可就不是别人说得算了。 谈的差不多了，僵在这了，魏涛不打算再谈了，现在就看谁先绷不住了，他决定晾几天，也让人悄悄放出风去，已经有别的乡，找到了自己。 他在兴隆乡雇佣了有十几个人，分散在‘鲜时光’和‘德信通讯’，这帮人吃谁的帮谁说话，村里面，以他们一家家为单位，向外扩散着言论。 “鲜时光现在江南有十几家店，宏福有二十多家店。”没人会说都是加盟店，只会让旁人知道，这两家开这么多店，很有实力的。 “魏老板还开了一家手机店，一天流水好十几万。”只有那么一天，但这么说也没毛病。 “咱家的孩子在那上班，一个月能开一千块呢，咱家媳妇农闲了，也能去打几天工。” 对于来做生意的两位老板信任度，就在这样的‘口口相传’中散播开来。 ……………… “来，亮哥，喝一个。” 德信通讯开业前后，徐亮作为厂家副主任，也帮了一些忙，给货的时候紧俏机型，多少不说，不会少了魏涛这边，至于到底是他在送人情还是厂家拥有足够的配货，魏涛没想去了解，那没有什么意义。 这小子离家在外，下了班没什么事，除了办事处内部一些人凑在一起打牌之类的，最近通过杨姗姗的了解，这小子总是会在临近下班时间，各个店铺坐一坐，一些老板看到他来了，真心假意不重要，人情世故下班了邀请吃点饭什么的，他也都会前往。 德信这边也一样，徐亮来的次数还多一些，魏涛不在这边，他还会主动打电话。 吃饭小意思，喝酒小意思，酒吧坐一坐，洗浴泡一泡，魏涛大方不在乎，你当我是大户也可以，我店里四个波导专柜，你确保我要什么机器都有，售后一些问题，你帮着提前安排，确保我们的利益不受损，那你在我这吃吃喝喝，都是小意思。 不过自从发生了姚雪军的事情后，徐亮跟魏涛在一起喝酒的时候，吹嘘一些江湖事少了，喝酒聊天时候，嘴里的‘啷当’（指一些习惯性的脏字）少了。 由于要晾一晾兴隆乡那边，魏涛才答应了卫宁的邀请去燕京玩几天，走之前跟徐亮玩了一晚上，早上洗浴中心出来，又是千元的账单结算。 花钱当冤大头是为了便利，也是为了唤醒记忆，昨天喝酒吃饭，当徐亮突然聊到了波导v10手机，唤醒了魏涛的记忆，这款热卖的机型，他隐约记得，曾经有过厂家几次大规模调价（调整出厂销售价格）的经历，且每一次都在二百三百左右。 买了火车票，软卧车厢，下午六点多上车，早上七八点钟到达燕京，尽管比起坐飞机时间长很多，但从松江到燕京这趟火车的时间点非常舒服，上车坐一会儿，吃点东西，睡一觉正好到地方，还不用担心睡过头。 检票进站，魏涛专门给杨姗姗再度打电话告知了一遍：“店里这段时间卖的波导v10机器，先不给厂家报销量，保修卡头联留着，甭管是业务经理来还是徐亮谁来，都先不报，我感觉这段时间这款机器厂家可能要调价，你盯着点，如果波导的人很热衷于这件事，那调价的事就准了，保价的钱得拿到咱们手里。（手机价格下调，厂家需要给已经打过货款进手机的商家，进行手机保价，我花2000元从厂家进的货，结果你厂家调价到1700，我的货还在柜台摆着，厂家需要给商家回退300元，保护商家的货款价格不会因为厂家的价格调整而受到损伤，毕竟你调价了，全国一盘棋，势必销售价也会降低，厂家需要保障商家的利益）” “我知道了。” 第九十六章 底层经验的优势（4000字求票） 杨姗姗进入角色也快，一段时间的店长，手机圈内的事就摸了一个门儿清，一旦涉及到厂家某款机型保价，这里面学问可就大了。 对老板这个电话，早上来店里聊的时候，她还没太明白，也是真没想到老板比自己还门儿清，魏涛专门跟她提点了一下，她自己上下联想，想明白了这里面的弯弯绕。细思极恐，这里面的利益产出，对于一个打工仔而言，确实大的吓人，她也算是明白为何厂家这些办事处主任和业务经理，一个个穿金戴银花销贼大也不在乎。 保修卡头联销售之后撕下来，作为厂家销售人员统计货物销售情况，上报给公司，这台手机意味着已经销售成功，没有上报给公司，甭管商家是否卖出，在公司这里显示，这台手机还在未销售出的状态。 销售出，自然不需要厂家给商家保价。 未销售出，厂家要给商家保价，保护商家利益。 如果店内促销员卖货后，业务经理拿到保修卡头联，回到办事处，或是他自己，或是办事处的主任副主任，有一些小道消息，机型有可能要调价，那宁可我的办事处这个月销售业绩差一点，销量也不会往上报，压着这些销售证明，确保这些手机还处于‘未销售’的状态。 为了私利，我不报，机器就在未售出状态，厂家保价给商家，款项肯定是先打到办事处，由办事处财务跟本地的商家之间，进行保价款往来。 如果这时候这些未报销量的保修卡头联是在办事处的手里，这笔款项即可截留揣兜，不犯任何毛病，很多时候商家都不知道，他们才不管你什么公司的销量业绩考核之类的，我花钱进机器，以零售价卖出我赚钱了，你们业务经理要业绩什么的，我要保修卡头联也没有任何意义，真遇到调价的机型，我店里有多少，我保价拿多少钱。 魏涛要的是这些保修卡头联代表的销量证明，握在自己手里，估摸着现在很多经销商还没摸到这件事可以赚钱，我店里是否售出，是不是也要看销量数据在你们总部的网络表格体现，如果我进货30台v10，我卖不卖的不告诉你们业务经理，保修卡头联握在我手里，你业务经理统计下来，我一台销量没有上报给公司，在总部那边显示，是不是我店里还有30台库存，那一旦调价，是不是要给我30台手机的保价款？ 保价结束了，我再把手机销售数据上报，这时间差带来的利润是非常大的。一次一台手机如果调价300元，你手里握着销量数据证明，一张可就是300元，这钱是赚在我这，还是赚在徐亮他们这些人手里，这份时间差收益，在未来几年，将会是很多胆大业务人员收入的最大头，也是经销商和业务之间斗智斗勇的地方。 什么机型调价，下面肯定不知道，你也不可能一直压着销量不上报，有时候紧俏机型厂家下放给各个分公司的数量也是有安排的，如果数据显示，你市场流通还有几百台，某家店里还有几十台，你再进货，如果不够分配，肯定不会给到你店里。 眼光和运气也就成为了谁想要挖点厂家墙角赚厂家钱的关键所在，魏涛记不住所有，但对那几年市场上非常流行的不同厂家几款机型，还是有一些印象的，不知道具体时间不要紧，适当压一压，你厂家敢查我库存？一个大嘴巴子扇过去，滚一边去吧。 区别就是我压了销量证明，再进货紧俏机型，可能你不给我，那平时你徐亮和业务经理等人，吃我的喝我的，好意思不帮忙不给货吗？ 手机市场井喷火热，魏涛来蹭顺风车，记忆里知道大行业发展趋势，也知道这里面很多弯弯绕，这样的机型调整价格然后给经销商进行价格保护，是非常直观的赚钱方式，尤其是波导手机，这几年卖的最为火热甚至一度赶超摩托罗拉诺基亚，但在质量上却是不如这两家，很多机型靠着外观和新潮的功能，一时占有市场，卖不了多长时间就会进行价格调整继续抢占市场，别人的利益不管，自身的利益保护的很好。 当时表哥赵凯说给介绍的是波导的副主任，魏涛才因此去了一趟省城，当了冤大头，明明徐亮来到松江之后给予自己的帮助不多，依旧让他占自己的便宜。 根本原因就在这。 还有姚雪军的事情，不止是为了站稳脚跟，也不止是为了有面子，这里面也有相应的利益，只是现在波导刚刚崛起，二手机的市场还没有真正有多少波导的手机，等到多起来那天，在这魏涛还有赚钱的方式，到那时，就是摆平售后了。 “大春，你这一天忙一点，来回多跑跑，兴隆乡的事你跟磊子也别去，不过如果那边有年轻人要出来打工求到咱们，女孩男孩都可以接收，推荐给各家店当店员，如果想进入手机圈的，咱们店里实习，特别好的留下一两个，剩下的让杨姗姗帮衬着，推荐给各家店，要押金什么的，咱们店给担保，别的店不知道底细，咱么也不怕他们跑了。” 魏涛刚换了一个手机，摩托罗拉388c，触摸彩屏，有触屏笔，商务范十足，在这个年代绝对是高端机的代表，他没去弄什么两个手机，觉得拿着麻烦，一个皮背包里，放了充满电的两块备用电池，一个充电器外加一个这个时代特有的万能充。 他出门都是一个包，简简单单，一条牛仔裤，一条运动短裤，四件t恤，一叠袜子几条四角裤，叠好了放在背包里，又放了一个防水密封兜里面装着洗漱用品，看似东西不少，实际占不了多少地方，背包不会在外面看起来很拥挤，侧面放瓶水，包前面的小口袋放烟和打火机。身上除了手机，只放一个钱包，里面一张身份证两张银行卡，一些现金，没有智能手机支付的时代，身上非常有必要的多这么一个塞在牛仔裤兜里的钱包。零钱则直接随手塞在裤子后兜，免得来回掏出钱包。 他这边检了票，走到站台上，连着打了好几个电话，本来他就来得晚，检票时候都没排队，等他到了站台，前面多数旅客都上了车，这几个电话打下来，他都觉得站在车厢门口的列车员，催促的就是他。 抬了抬手，拿出票，冲着对方笑了笑以示歉意，上了软卧车厢。 整个列车，只有这么一节软卧车厢，半数硬卧车厢，半数硬座车厢。 背着双肩包，脚下运动板鞋，牛仔裤搭配t恤，哪怕是手里拿着五千元价位的手机，抽着玉溪烟，怎么看也都更像是返校的大学生，区别也就是没有拎着笨重的行李箱。 生活好了之后，魏涛从不会委屈自己，这个时代奢侈品概念还不严重，耐克阿迪的鞋子就算是不错了，t恤运动裤也算是好东西，杰克琼斯、小魔鱼的牛仔裤，班尼路、以纯、真维斯的衣服也是年轻人的首选，他不挑，但会以舒服为主，毕竟比这个价位再低的t恤，可能穿一穿‘起球’，洗一洗缩水变形，在透气透汗舒适度层面，还达不到要求。 以前记得是工作了一两年，才开始告别夜市路边摊打折商品，真正买一些有名字品牌的衣裤鞋子，现在到也不至于报复消费，穿着舒服，够用，也就可以了。 看了看车票所在的软卧车厢，对照着车厢上的号码，走到了地方，呃。 以前魏涛不太相信巧合，但重生这种事发生之后，关于命运、生活等等巧合，他完全可以做到心态平和。 “魏涛！” 魏涛看着曹曦雨一家三口，露出些许苦笑，举起自己的火车票。 软卧车厢，更舒服，铺位更宽，空间更大，还有可以关闭的门来提供相对不被打扰的环境，一个车厢，四个铺位。 曹海洋和周敏，当然不会蠢到认为魏涛是冲着自己女儿来的，再蠢的人也不会选择这样的方式，只能说是巧合。 “曹叔叔，周阿姨。”魏涛打招呼，正好此时来了一个电话，他随手将背包扔在自己的铺位上，在包厢门口没进去，随手将另一侧的折叠座椅按下来，坐在上面接电话。 “喂……” “对不起哦，我得后天能到，路上有个景区，我想拐过去看一看，耽搁一天。”卫宁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没事。” “你生气啦？” “没有，我正好明天去办点事。” 简单聊了几句，魏涛挂断了电话，火车也正式启动，走进包厢，对于曹海洋和周敏的为人，通过送女儿去上学的小细节也可见一斑，这还不是个需要刻意低调的时代，曹海洋随便一个电话，自然会有人给他安排一个包厢，都别说他，周敏这边，估计手机电话薄内，能够安排出行舒服一点的人，不会少于两位数。 最近魏涛也通过刘大龙等人的口，了解到，最近有消息传出，他马上要升为副职了，到那时候，门前宾客真的能排到另一条街。 二中教学资质越来越好，开始有跟一中分庭抗争之势，周敏这个教学副校长，也是下一任校长的热门人选。 这样的两个人，如果想，会有太多太多人想要巴结，别说坐个火车了，坐飞机都会有人买好商务舱机票，再安排车来回接送于机场。 “去报道？”魏涛也没必要紧张，曹海洋和周敏坐在一侧下铺，曹曦雨坐在另一侧下铺靠窗口的位置，人靠坐在铺位上，魏涛直接在她脚下位置坐下来。 “嗯。”曹曦雨将小桌板上母亲在家里洗好的油桃，递给魏涛一个：“我都说了，不用他们送，我自己可以的。” 周敏不在学校里，身上的气场收敛了很多，递给女儿一片纸巾，白了她一眼：“还说自己行，前段时间去旅行的事忘了？”转头又询问魏涛：“魏涛你是去燕京谈生意？” 刚看到了他的火车票，知道大家是一个目的地，周敏实际上要比曹海洋更好奇这个年轻人。 自从水果果盒的生意被学校给挤出去之后，周敏就没再见过魏涛，到是从丈夫的口中，听到过他的一些消息。 以曹海洋的位置，想要了解魏涛那些台面上的信息，易如反掌，这个年轻人以野蛮生长的状态从最底层爬起来，现在俨然有了一点规模，夫妻俩床头夜话时，曹海洋不止一次表现出对魏涛的认可。 “最近太累了，跟朋友约好了去玩两天，放松放松，主要我想去中‘观’村看一看，互联网的发展太快了，我这后悔死了当初没好好学习，真要是十天半个月不看报纸，就感觉自己一下子被时代抛弃了一样。” 在父母面前相对放松一些的曹曦雨，听闻此言，翻白眼：“魏涛，你中考多少分来着？” 魏涛抱拳，拿着油桃开始吃，一副我服了的样子，大姐，咱这样揭短没意思吧。曹曦雨一边吃着东西，一边仰着下巴，嘴角有着掩盖不住的笑意，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喜欢看到魏涛吃瘪的样子，或许是那一夜在江边，对方留给了她太深刻的成熟印象，现在这样，才会让她觉得双方是同龄人。 “多学习好，活到老学到老，我现在都在业余时间学习计算机，这网络的力量真的太强大了。”作为一名教师出身的人，周敏不歧视学习不好的，欣赏有一份积极学习态度的人。 很家常带有客套的聊了一会儿，曹海洋看了魏涛一眼，表现出一点点的坐立不安，魏涛马上心领神会，站起身打开背包，拿出烟来：“曹叔叔，抽一支去？” “嗯。抽一支。” 到了车厢吸烟区，刚点燃，曹海洋就来了一句让魏涛心中暗自一紧的话：“别再做糊涂事了，孙海那边，差不多得了，那就是个普通人，服软了，你也别不依不饶的。刘大龙那边，你们做生意合作没问题，有些事，不能什么都找他。” “我知道了，曹叔叔，以后会注意的。” 第九十七章 我给你机会了，你到是来啊 “你挺不容易的，这我知道，但有些时候，有些底线，还是不能触碰，知道吗？‘涛哥’。” 魏涛对于曹海洋的话，一点也没误解，更没有半点听不进去的抗拒，人家是好意提点，处于那个位置，听到的东西肯定要比自己多得多。 “曹叔叔，我会注意的。” 曹海洋看到魏涛没有抗拒的意思，到是有了一丝不解，他是不太相信自己的好意对方能全部理解，还以为是因为女儿的缘故。 嗯？ 本来已经消除怀疑了，此刻曹海洋又皱了下眉头，女儿每次见到魏涛都会有别于平时的兴奋，难道真的…… 不过刚才的话题还是要先结束，才好进行下一话题，曹海洋放缓语速：“也没事，手机店那件事，做的就挺好，能安安稳稳做生意，还是不要想歪的邪的。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谢谢曹叔叔。”没太当真，却也不会一点不当真，魏涛不会误会这客套话，但也知道，彼此之间相熟的来往关系，自己还是有一次打电话的机会，如果不是太过份，曹海洋一定会帮自己办。 “怎么感觉你有点怕我？”曹海洋想歪了，也不怪他想歪，自己是通过女儿认识这个年轻人的，下意识会觉得是因为女儿的缘故，他才会怕自己。 “曹队长，有几个人会不怕呢？”魏涛苦笑一声，您就不要一直对号入座了，我在您这，只有你脑子里想到曹曦雨与我可能有别的关系时，才能从你的脸上看出一些情绪的端倪。 曹海洋讪讪一笑，掐灭烟头，站在洗漱区，洗了洗手，也没那么多讲究的俯下身子，对着水龙头给口中接了一点水，漱漱口吐出。 魏涛也跟着掐灭烟头，掏出一条绿箭口香糖，递给曹海洋。 跟两个随时随地会审视你的人在一个环境下，魏涛是很憋屈的，曹曦雨到是活泼了很多，马上去大学了，父母对于她的束缚是越来越小了，所以她表现出来跟魏涛的热络，反倒没有丝毫要避讳父母的意思。 餐车上吃了点晚饭，口味一般，完全是为了填饱肚子的行为，魏涛感觉还不如盒饭好吃，一样的东西放在那白色泡沫塑料盒里，扒拉着吃，另有一种独特的味觉感受。 曹海洋的电话很多。 周敏的电话也很多。 魏涛也不例外，唯有曹曦雨，拿着新买的手机在那摆弄玩，偶尔一两条短信，还多是同学之间的祝福。 “喂，亮哥，我这去趟燕京，打牌让大春陪你去。好嘞，昨天没喝好？那等我回来继续，还有啊，亮哥，下次分公司来人了，知会一声，咋的，老弟安排不了上台面的局呗，放心，保证不给你掉链子就是了。” “磊子，咱们现在不着急了，是他们着急，你也知道，我这哪有那么多钱，我都想了，让农户也入股，让他们以地和劳动力入股，钱不是一个人赚的，得让他们有主人翁的意识，才能干得好，贷款什么的到是其次。嗯，你跟叔叔聊聊，我这边可以多拿出一些股份给农户。” “叔，您看您说的，都是一家人，是，我的意思还是要让乡里村里和农户本身都参与进来，生意是我们的和生意是他们的，换成我，心里也会有不一样的想法，现在这才几十亩地，为了以后，多舍出去点。我这几天也在想，等到农场弄起来，咱们种植果蔬的品种和养殖家畜的品种，不想弄普通的，等过段时间我和磊子再去外地看一看，别人都有的，我们没什么优势，嗯，回来聊，行。” “姐夫，怎么了？你跟老张家说，这两车我们都要了，别装糊涂，看到了就是我们的，钱不少给他，别想着两头当好人，平时让我们包货的时候陪着笑脸，现在有好货了，不先紧着我们？你打个电话，再让人到菜市场盯着，敢批出去一箱，以后换别人家。” “喂，四姨夫，有事？啊，这还算事吗？你们找地方呗，对了，还有，四姨夫，你让那个装修队，再找几个瓦工木工，我这次到燕京，想办法弄点大城市好的装修概念图，回去咱有样学样还不行吗？放心吧，光是咱加盟店的装修，都够他们吃的了，别的活儿我负责联系。” “韩主任，您好，嗯，嗯，嗯，这事你跟我叔说了不就行了，别别别，你可别寒碜我了，还我是合伙人得通知我一声，不就是几万斤的香蕉吗？别人说话不好使，您韩主任说了，没事，我们帮你卖出去。” “袁哥，你说，你放心，厂家售后这边，我来安排，你尽管收，只要价格在我说的范围内，我这边都要了，没事，你不用担心。对，还是以波导夏新tcl为主，热销机型价格高点可以，有全套的盒子配件保修卡，能多给点。至于摩托罗拉诺基亚，不好弄，有便宜的收，没有就算了。军哥那边没事，我说一声，他要的机器先紧着他。” 一直到临近九点，魏涛的手机才算是闲下来，一块电池都给打没电了，刚开始还好意思在包厢内接，电话越来越多，他也不好意思了，跑到门外接。 屋内的一家三口看向他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兴趣，曹海洋和周敏电话也多，也谈不到谁影响谁，也是因为电话多，他们俩没办法通过‘无意识偷听’多了解一下这个年轻人最近的变化，曹海洋给自己在队里的徒弟发了一条信息，让他找人，侧面了解一下魏涛的具体资料，尤其是最近的，他是真感兴趣了，一个练摊到开店到投机倒把的小商贩，怎么才几个月光景，感觉这生意做的挺大，可不止是几家加盟店和一个手机店。 穿着鞋子一身运动装的曹曦雨走出来：“怎么感觉你跟我爸妈一样，看看你打电话那样子，老气横秋的，满脸虚伪。” 魏涛坐没个坐样的横靠在椅子上，脚抬起来，踢在对面的包厢门上：“大小姐，咱跟你能一样吗？未来的舞蹈家，天之骄女，以后真要大街上碰上了，您不能装不认识吧？” 曹曦雨眼神向包厢内扫了一眼，抬起脚踢了魏涛一下。 自从那一晚在江边过后，两个人有过拥抱和突如其来亲吻脸颊的举动过后，很明显的，曹曦雨对魏涛在某些接触上是不设防不见外的。 她不知道自己对魏涛到底是什么感觉，但会偶尔心里怨责对方为什么不主动一些，也想过如果他真的表现出追求自己的状态，会接受吗？扪心自问后，没有准确的答案，很确定的是自己并不讨厌那样的状况出现。 前面整十八年，她是老师家长眼中的乖宝宝，现在好不容易完成了对母亲的承诺，我高中三年继续努力，考上舞蹈学院，在上大学之前不谈恋爱，不痴迷任何学业和特长之外的娱乐诱惑。 我做到了。 拿到录取通知书并且跟父母出游的曹曦雨，不止一次幻想过自己上大学第一件事就是拥有一场充斥着浪漫味道的恋爱。 魏涛不是白马王子，也不是心仪形象的男生，但那晚在江边，他身上是绽放出独特吸引人魅力的，想到被他抱着还被他亲了一口，曹曦雨会有些微微脸红，混蛋，为什么不主动来找我呢，我说过，会给你机会的。 惹不起的魏涛，没敢距离人家父母如此近的开玩笑，早早刷牙洗脸，在卫生间换上运动短裤，爬上左侧上铺，准备睡觉。 人啊，都犯一个毛病，轻易得到的往往不在意不珍惜，偏偏那些你觉得可以轻松得到却得不到的，反而会激起逆反心理，反向去试图得到。 “你胆子那么小吗？看到我爸妈，吓成这个样子，连跟我说话都不敢吗？” 没有智能手机的旅途是无聊的，魏涛在火车站是随手买了一本体育杂志，借着铺位夜读灯观看，手机里来了一条短信。 重生归来，他直到现在也不习惯发短信，实在是太久忽略掉这个鸡肋的功能了，很少发，除非别人给自己发完需要回复，他几乎不会主动使用这个功能。 下意识的调整到静音，以他的铺位，对面上铺是曹海洋，下铺是周敏，都是近距离无死角可以锁定自己所有行为的位置。一个看报纸，一个拿着日记本写着东西，但魏涛相信，以这两位一个专业警惕，一个跟学生斗智斗勇过来的警惕，只要自己跟曹曦雨的短信息聊天，出现你来我往的信息到达提示音，不需要多，几条他们就会锁定自己。 我擦，倒霉啊，坐个车都能遇到她，一个小美女同行当然好，可这两尊大神在旁边一坐，那是什么级别的压迫感？ 心里虽说嘟囔了一句，但对于这样小空间内的小刺激，他还是挺感兴趣的，体验感非常好，没有体验过，挺好玩。你还敢露出一副我给你机会的样子，小丫头片子，还敢主动挑衅我，等着你跟这两尊大神分开，你看我敢不敢？ 你看我拿不拿你firstblood！ “你家那两位，总觉得我要对他们宝贝闺女图谋不轨，不然你以为放着这么一个大美女愿意跟我接触，我会放过你吗？实在你家这两位太恐怖了，一个拿我当犯人看，一个拿我当犯错误的学生看。大姐，您老老实实去上学，有时间我去学校请你吃饭，咱能不玩这么刺激的吗？” 如果面对面说话，魏涛不会这个样子，但以文字聊天，他也不是故意如此的，实乃领先了十几年网络聊天的经验，很多时候，不经意间，字里行间透露出的，就是让当代人觉得很新鲜很好玩的语气语态。 曹曦雨看到信息没忍住笑出声，扫了一眼隔壁铺位的母亲，转了下身，背对着母亲，面朝着铺位靠背，手机也调整成了静音，两个手指在上面快速的点击按键，在这方面，年轻人不需要多长时间，即可从陌生到熟练再到精通。 第九十八章 一语成谶 这一晚，魏涛睡的很晚，他粗浅的感知了一下什么叫做‘众目睽睽’刺激。 尽管只是发了两个多小时的信息，那边的曹曦雨跟魏涛感觉是一样的，文字聊天只是开胃小菜，在这封闭的空间内，曹海洋和周敏都在，会激起双方莫大的聊天兴趣。 火车哐哐哐的行进，一站一站的停，一个包厢内的四个人都在一个地点上车一个地点下车，睡觉之前列车员检票换了卧铺证明，晚上包厢门锁上，并没有一些瞎么呼哧眼的连自己票都看不明白的旅客去拽门或是敲门。 魏涛也是在铺位之上随着火车的行驶、停止的晃荡，迷迷糊糊睡着，这一觉睡的很好，适应了火车行驶的声音之后，睡眠不会被固定会在某个时段出现的声音或是持续出现的声音打扰，待到他睁开眼睛的时候，都已经是六点多。 平时会睡懒觉，但出门在外，在交通工具上，能睡一个安稳的长觉，已然非常难得，一闭眼一睁眼几个小时过去，已然难能可贵。 曹海洋和周敏早已起来，甚至完成了洗漱，买了早餐回来。 魏涛从铺位下来，不必跟很多人一起在洗漱间拥挤洗漱，高价的软卧车票，潜在的服务提升是摸不到看不到但能够清晰感知到。 一碗粥，两个茶叶蛋，曹海洋自己大肚汉，工作性质，很多时候忘记吃饭，一旦想起来，一顿能吃很多，所以这配备给女士的早餐，他直接翻了三倍给魏涛，从家里带的腊肠和酱牛肉，本来昏昏沉沉被父亲呼噜声影响一夜没睡好的曹曦雨，也是看到魏涛大快朵颐的吃相，才有了一些胃口，喝了一碗粥吃了几块牛肉，然后从这个时段开始直到火车进站，背包里的小镜子摆放在小桌板上，曹曦雨梳头整理仪表完了周敏来，母女俩还互相讨论着如何化妆。 车到站，魏涛只有一个双肩皮包，背着轻松，帮着曹海洋一起将曹曦雨两个大行李箱拎下来，一路将这一家三口送上了出租车，才擦了擦汗，自己上了一辆出租车，到中‘观’村附近，找了一家商务酒店住下，环境不错，他开了一个间商务套房。 跟曹曦雨是短信息简单交流了几句，这一天他们一家三口会非常的忙碌，办理入学的各项手续，直到宿舍安顿好，一切都办完，以周敏的能力，找辅导员和同宿舍的学生一起吃饭是肯定的。 魏涛洗了个澡，在空调房内舒舒服服补了一个回笼觉，下午一点多才出来，到中‘观’村逛了逛。算是临时起意，也不算是，他知道大马小马，知道小米雷，知道京东刘，知道很多人，但你让一个非互联网专业从事人员去了解这些大佬们的具体发迹编年表，可能吗？ 小米雷现在是否还在金山？那几位目前到底又达到了如何的高度呢？京东有了，淘宝也有了，搜索引擎也做了起来…… 在这里会不会遇到一些后世的知名人物？ 国内的互联网产业目前又发展到了什么地步呢？ 在家乡，哪怕上网方便了，很多东西也是两眼一抹黑，没觉得来一趟燕京就能都知晓，反正来了也有一天时间，逛一逛又没什么。 这些互联网大佬们都已经扬帆起航了，自己能做什么呢？想跟人家蹭个热度，现在兜里的钞票都不够。 热闹非凡，挤得满身是汗，五点多，手拎着一瓶冰镇可口，魏涛放弃了即便逛了一圈也没有什么记忆开启的地方，模模糊糊，什么防御软件似乎这几年会很好，还是某个游戏会火爆来着？ 抓不到头绪，也没有灵光一闪的跟记忆结合，书到用时方恨少，早知道哥们有这样一次神奇的经历，哪怕不是学习那块料，重生之前也要死记硬背的将整个互联网近二十年的发展编年史，具体到月份的全部背诵下来。 看着眼前的房产中介，魏涛站定脚步，站在门外看着那些出租出售信息，这个或许更实惠点。 未来十几年，动迁，城市扩建，房屋价格扶摇直上，如果有钱，投资这个是最好的，随时用钱还可以随时变现。 瘪瘪嘴，魏涛喝了一口可乐，汽充斥着口腔，真要是买了，估计自己是舍不得卖的，涨个几倍也舍不得，明知道再放一两年会再涨价，哪里舍得卖啊。 拒绝了中介人员邀请自己进屋详谈的举动，自己现在所有生意结束，能在燕京郊区买两套六七十平的房子，十年后估计能值个一两千万，可那有意义吗？ 零三年的燕京，有着让魏涛陌生的味道，又夹杂着让他熟悉的感觉，看看时间，没有选择地铁，也没有选择出租车，而是选择了公交车，缓慢却可以透过窗户去看一看这个时代的燕京街景，还有充足恍惚的时间去回想脑子里很多清晰又模糊的记忆，找寻一下能不能给自己开启一条更好的致富道路。 很多时候，魏涛会很痛苦，会郁闷，他很努力的回忆了，但作为市井小民，他曾经生活接触的圈子，就只有那么大，你让他多了解国家大事那不可能，能知道诸多富豪的一些发家史，都还得说是在网络上看小说查资料的时候，对这帮人羡慕之中有几分想要了解的，才会去搜索一下。 可那看的也是他们现在财富多少了，哪里会去注意他们创业初期的各个时间节点，事业发展的关键节点？ 往往这时候，魏涛会劝自己：“行啊，你已经不错了，慢慢来，别着急，眼巴前的钱，先都踏踏实实挣到兜里。你只是个普通人，虽说重生了，你也不是神，能在自己熟悉的行当里多赚些钱，也算优秀了。” 手机铃声响起，魏涛看了一眼来电号码，接起来：“喂？” “你在哪呢？” “嗯，到常安街了，公交车上闲逛呢。” “明早，一起看升旗吗？我爸妈晚上的车走。” “那为什么不是晚上一起等待着黎明的到来呢。”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脑子里想的什么，没门。” “姐妹儿，嗖，起飞……” “魏涛，你死去吧。” 恼羞成怒，优秀的女孩子，最介意别人在她自认为最优秀的地方予以否定，明明是跳舞的身材，明明有那么多好的地方他不说，偏偏说一个跳舞女孩必定不能拥有的东西，再说了，这也不是飞机场…… 被挂断了电话之后，魏涛没什么反应，也没有火急火燎去哄的意思，又坐了几站地，看到了那雄伟壮观的广场和城楼，下车，拿出手机给曹曦雨拨打过去：“晚上请你吃饭啊，再带你见识一下燕京的夜生活。” “不去。” “对了，我最近准备去一趟唐岑那里，看看她。” “啊，什么时候去，我也去。” “别，我这图谋不轨的，你跟我出门再让我给卖了。” “你死去，我要吃烤鸭，我们全聚德见。” 小丫头，激将法这么好用吗？ 魏涛先到了地方，没用他等多久，一袭白色连衣裙扎着马尾的曹曦雨，出现在他面前。 烤鸭这东西，嗯，魏涛只能说是，必尝，这百年老店，你来过就可以了，真要说那味道让你流连忘返，也就那么回事。 曹曦雨吃得到是很开心，假期跟父母旅行，燕京这一站早来过了，小时候跟父母来过，所以她才有打算自己来学校报道，对这座城市她并不陌生。 烤鸭她喜欢吃，对于放纵的饮食，魏涛是觉得不可思议：“你们跳舞的，不需要保持身材吗？一点不忌口。” 曹曦雨一脸小傲娇：“姐天生丽质，从不需要减肥，随便吃也不会胖。” 魏涛：“胖？” 曹曦雨嘴一歪，气不打一处来，故意坐直身躯，挺了挺上身，用实际行动来回应对方的质疑。她并没有意识到，自己不抗拒跟魏涛单独相处，且在这过程中，对于一些并不该出现在普通朋友之间的调侃玩笑话，也并没有抗拒。 结果是明明她做出的动作，当魏涛盯着某处去看时，她还反问一句质疑：“你看什么呢？” “没什么，就是在想一件事。” “嗯？” “你说，会不会你爸妈没走，他们一直怀疑我对你图谋不轨，会不会留下来暗中监视我。” 本是适可而止的转移话题，结果这两人哪里想到，完全是一语成谶。 第九十九章 疑罪从有 两人都没有注意到，在他们进来餐厅吃饭之后不久，进门处曹海洋和周敏就出现了，看到女儿出来跟谁见面后，夫妻俩离开。 哪怕是面对过无数十七八岁年轻人的周敏，事关自家女儿，现在也没主意了，看向丈夫，眼神表达想要询问的意思，怎么办？ 曹海洋点了一支烟，几大口下去：“都答应女儿了，上大学我们就不管了，是魏涛总好过不认识的，没事，这小子拎得清，知道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真要有什么事，就在我们身边，也方便处理。” 周敏叹了口气：“我当然知道，只是……哎，女儿长大了我们也老了。” 曹海洋嘴上说的很清楚，可心里想到自己的小棉袄如今有可能披在别的男人身上，那五味杂陈的滋味特别难受，只是强忍着没有表现出来而已，心里狠狠给魏涛记上了一笔，臭小子，早就觉得你小子心怀不轨，还真的就对我姑娘下手了，你等着，等回松江的。 周敏表面上拗不过那个劲儿来，实际上她要比丈夫看得开，明知道丈夫是大道理说着心里不舒服，嘴角露出一抹笑容，上前挽住丈夫的胳膊：“走吧，陪我去吃小龙虾。姑娘上大学了，我们也不可能什么都不做一直看着她，真要是魏涛，嗯，这小子综合条件差点，但好在算是知根知底……” “晚上，你十点给闺女打电话。”曹海洋坚持着做父亲最后的倔强。 “嗯，好，明早陪我去看升旗。” ……………… “我妈查岗。”曹曦雨比了一个嘘的手势，赶紧跑到一旁，没有跟着魏涛走进后海的酒吧。 “喂，妈，你和我爸还没睡呢啊，明天早上几点到家？我啊，在校园里逛呢，嗯，嗯，妈，你怎么还不相信我呢，要不，我回去用我们宿舍楼内的公用电话，给你们打一个，那个电话号码，你们不是记下来了吗？” 反客为主的招数还是好用，曹曦雨瘪瘪嘴，挂断电话，隐隐有汗冒出来的感觉。 “我送你回去？”魏涛询问。 “不，晚了就在那附近，开个房。” 这么彪悍吗？ 酒吧玩到凌晨，在距离升旗地点最近的区域，找了一家环境一般价格不菲的旅馆，然后魏涛就明白了，这曹曦雨确实是彪悍。 “开两间标间。” 没有出现固定情节，对不起，我们只有一间房了。 魏涛敲响了曹曦雨的房门，没敲开，对方屋内回答换衣服洗澡要睡觉了。 微微一笑，全当是我重新‘享受’一下追女孩的‘乐趣’吧。 没生气，也没觉得如何，如果是偶尔的调剂品他能接受，当作生活中的一点乐趣。如果是日常，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告辞。 不到五点，两人退房出门，曹曦雨还偷偷看了一眼魏涛的表情，两人都没说话，夜幕下跟着人流，来到了等待的区域。 呃。 有一种现场叫做大型社死现场。 在曹曦雨视角里本该乘坐昨晚火车回家的父母，就在几米之外。 在曹海洋和周敏视角，被女儿反将一军后没去怀疑的结果是，在五点这样一个时间段，女儿和魏涛一同出现在了这里。女儿没有换衣服还是昨天晚上在全聚德看到的那一套，早上一起出现的恐怖可要比晚上十点十一点一同出现，大得多。 你跟谁一起吃早餐，可以展开想象的空间要比你跟谁一起吃晚餐，大得多。 曹曦雨赶紧过去解释，魏涛则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的站在那里，一言不发，静静的等着升旗仪式的开始，如果昨晚自己敲开了曹曦雨的门，那现在是一个状态，可老子什么都没干，怎么感觉糊了一裤裆的芝麻酱。 这升旗，四个人是都没看好，魏涛可以早早撤离现场，不要脸的再见拜拜就完事了，可关键他不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小年轻，走了那不是自表心意，我对曹曦雨有非份之想？ 结果他懵了，有一种我是不是走错了片场的既视感。 不是质问，不是审询，不是被当成了窃贼防备着，而是一场属于男人和男人之间的对话。 他们夫妇居住的宾馆房间内，母女谈话，这对爷们则是到楼下的吸烟区。 “你要追小雨，我和她妈并不反对……” 开篇这一句话，就给魏涛整不会了，他承认自己颜值狗，曹曦雨什么条件都放在一边，单单白月光的形象，足以让他从内到外的承认，这女人确实吸引我。 可追求？正式处对象？ 魏涛可以很不要脸的说一句，处可以，可你们眼中的处对象是为了未来，而他真没想过，或许是重生之前都三十大几了还没结婚造成的既定认知，不结婚挺好的，一个人挺好的，没必要让生活陷入到和另外一个人的柴米油盐之中，至于后代的问题，说实话，他还没真好好想过，只是内心单纯不想结婚和另外一个人组建一个家庭去生活，彼此包容彼此习惯对方所有的一切，不想我们的生活每一个角落都重叠，那样即便很美好的事物，也会随着再无秘密可言的一个屋檐下生活而变得无趣。 我们自己年轻人接触，那是一回事，是年轻人的恋爱，适合继续，不适合挥手潇洒说一声祝福话语再见，那多好。 可这有了父母的参与，一切味道就变了，似乎从开始就必须承担一份责任在里面，需要给予对方的家人一份可能完全不属于他们这个年纪该去想的承诺。 “曹叔叔，你误会了。” “行，不管我们是不是误会，只是想跟你说，你这孩子挺好，叔叔阿姨觉得你是个懂事的，真要是小雨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你多帮帮他。” 得，别解释了，这就不是解释的事。 疑罪从有。 他算是听出来了，曹海洋的意思是，不管你们是不是，我当你们是了，现在你得作为男人保护好曹曦雨。不是的话，当是帮我的忙去保护她，如果你有机会可以追求，我们不反对，最好让自己更优秀一点，免得极其优秀的我女儿，看不上你；如果是，那这句话的味道可就变成了警告和威胁，一个父亲对于女儿男朋友的初始印象，几乎都是如此，如何从敌人转化为亲人，需要一个极其漫长的过程。尤其是曹海洋这种看起来大男子汉，实际上的女儿奴。 ……………… 以谈生意办事情为由，魏涛离开，他不想解释了，至于曹曦雨最终怎么解释，他是不管了，跟我有毛关系。 嗯，或许有，如果我是个附炎趋势的，那曹海洋这个未来老丈人的存在，可能于我现在的生意，等同于有了一路绿灯的资本，真要是看这方面，容忍曹曦雨当一个象牙塔内的傲娇女，又如何呢？ 可tm老子是重生的，再优秀的一棵树，也不值得我放弃探寻整片森林的乐趣。 下午在机场接到了卫宁。 嗯，真香。 这才是真的香。 吃什么饭？逛什么街？去什么酒吧？ 鸳鸯戏水多好。 第一百章 回去做个普通人 “对不起啊。” 曹曦雨自己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想法，周敏问到她的时候，她也说不清。 说喜欢，谈不到，说讨厌更是没有，她坦言自己挺喜欢跟魏涛在一起的，感觉很放松。 谈恋爱，她想了想还是摇摇头，没觉得魏涛哪差或是不合适，只是与她心中那浪漫的爱情故事不搭边。 最终，她给魏涛发了信息，对自己父母让他困扰而表示歉意。 “没事，到什么时候，咱都是白月光的护花使者，我是个没想过转正的备胎，放心使用。”好听的话在魏涛这里张嘴就来，只是这样的安抚回复之后，就什么都没了。 之后的几天，曹曦雨没发，魏涛也没发，他哪有时间，跟卫宁在一起，双方就是玩，吃喝玩乐游览景区一同尽情享受着青春的乐趣，从不谈正事，从不谈未来，从不谈不开心的琐事。 卫宁两种‘玩’都累了，在宾馆休息，魏涛便继续下楼，始终住在中‘观’村附近的宾馆。 答应卫宁来燕京玩，到这边来搜集‘资料’，拿到真正互联网产业的第一手信息，才是他内心真实目的。 如今的网络，无论是搜索引擎还是搜索到的内容，远不如几年后那么的全面，很多基础资料也无法搜全，更不要说一些相对专业领域的东西。 订购相关杂志报纸，跟这里的人闲聊，哪怕只是一些卖游戏光碟做电脑系统的，吸烟区或是角落里打扑克的，凑过去聊一聊，没有中心思想，魏涛自己也是漫无目的，他只是希望在这最前沿的地带，跟这些市井的声音聊一聊，万一某个点能够触动自己记忆里模糊的信息，说不准便会转化为有效的‘超前记忆’优势。 确认了记忆里那些网络大佬已经起步，魏涛便放弃搜集该人的信息，他很清楚给自己定位，做蹭车，也要有相应的实力，互联网是极度烧钱的行业，那几位超级大佬既然最困难的阶段过了，那自己脑子里这点东西，超前归超前，可这智商却并非对等，真要觉得自己能到对方面前去指点江山，那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点自知之明，魏涛还是有的。 如果要趁着对方高速发展的时候，想办法成为股东投点资，亦或是上市之后买入一些股票，如此方案可行，前提条件还是一样，你得有足够的闲置资金，让自己做投资之后，还有足够的钱去躺平享受生活，在未来一个阶段一个阶段的出手当下的投资，赚取继续躺平逍遥自在生活的资本，直到重生之前的时间节点时，手里投资全部出手，换取足够下半生富足优渥生活的钱财。 来到燕京搜集一些前沿第一手资料，并不是魏涛现在迷茫了，也不是他不满足以当前的收益了，只是多少有那么点自惭形秽，自己给重生人士丢脸了，一年了，加起来算一算，如果都变卖了现金不过几十万，算上‘鲜时光’品牌价值和目前掌握的渠道资源，也称不上成功。 如果自己再优秀一些，是不是就能够给重生后的自己积累足够多的储备呢？ 卫宁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找到了快乐的源泉，在燕京她参加了一个濒危动物保护机构的志愿者团队，要去关注藏羚羊，要去拍摄一些照片，去拍摄一些视频，未即将举办的相关会议做准备。 花了两万多块钱买了一个单反相机，迷上了摄影，迷上了在人烟稀少的地方去感受大自然拍摄大自然。 魏涛送给卫宁一整套新的户外服装和随身装备。 “在外面玩疯了的时候，看到这些东西，你能想到我。” 这样一个理由，让临行前一晚的卫宁格外疯狂。 《千年》游戏不玩了，对网络也不迷恋，似乎卫宁找到了自己的人生真谛，直接跟过去来了一个切割，不再纸醉金迷，不再沉迷网络，不再颓废度日黑白颠倒。 在魏涛的眼中，卫宁是个很真实的人，不管过去是怎样的印象，看到现在的她，都会印象全方位的改观。这样的人，一定会活得很幸福，不可能悲哀生活有多少不尽如人意的地方，因为她这样的人，永远不会让自己不快乐，永远不会被柴米油盐琐事烦恼所束缚。 魏涛没有去送卫宁，早上一个‘姑白’kiss后，卫宁走了，魏涛又睡了一个回笼觉，临近中午起来，洗漱之后，下楼退房，到附近一家父子店卤煮，吃了一碗卤煮。 魏涛喜欢燕京，尽管这里并不宜居，可能除了豆汁之外，这里一切原汁原味的东西他都喜欢。 他喜欢胡同，一个人在南锣鼓巷溜达，能转一天，单纯是享受在胡同内穿行看到人间百味烟火气。 他不喜欢中‘观’村，他将能够想起来名字的网络大佬资料，通过网络和现实的线上线下汇总，查了很多基础的资料，没有勾起任何有用的记忆，看到他们一个个已经要进入到自己的高光时刻，魏涛深吸一口气，转身，背着双肩包，一身清爽装扮，去洗衣店将自己干洗的衣服裤子取回来放入包中。 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没有开启龙傲天级别的记忆去拳打天下武林高手，手里拎着的资料一塑料袋，都是这段时间搜集的，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很市井很普通，它们的存在证明了这几天时间魏涛是浪费掉的。 走过一个垃圾箱，抬手，将整个塑料袋都扔进垃圾箱中。 这一次来燕京，没有什么太大的收获，但这并没有让魏涛有所失落，不来这一次，总还是有幻想我也能一夜暴富，想着坐上互联网的快车，一路直通超级大富豪的道路。 来了，现实告诉他，你不是龙傲天，你也不要再去抱有任何虚无的幻想了，这都2003年的下半年了，再有一两年，那几个互联网大佬就要真正成为大佬了，不要幻想再去‘人类幼崽’阶段截胡了，你没机会了。 没有不切实际幻想了，是好事，魏涛整个人很轻松，不来这一趟，不自己在最前沿阵地好好看一看，不去将当下的真实资料汇入脑海中，怎么都不甘心。来了，看过了，安心了，内心的千斤重担卸下了，回去好好开我的店，好好去用普通人的视角，完成重生后的重写人生。 ……………… “你怎么回去了？不是说要去看唐岑吗？” “不去了，电话打过去，人不在，再多问人家也不告诉，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电话挂断，过了有一个多小时，魏涛已经到达燕京站，排队检票。 曹曦雨的信息来了：“那天的事，你生气了？” 魏涛看了一眼，检完票，走向列车的途中，他也不急，缓步而行，不需要如同一些无座旅客那样急匆匆奔赴车厢抢座，走路过程中，低着头，给曹曦雨回复了一条信息：“哪有那么小心眼，你能主动给我发这条信息，都受宠若惊了。好好开启你的人生新阶段吧，美好的大学生活在向你招手，不远处或许就有一份浪漫甜美如同童话般的爱情在等着你了。我得回去赚钱了，有时间过来看你，到时候你领我逛一逛青春美好的大学校园。” 也就是打字了，不然这样‘捏着矫情’说话方式，魏涛很难说出口，包括跟关锦月一样，对方也就是没有手机，不然有些话，他是觉得打字更不容易尴尬一些。 没办法，这个年纪的女孩，同龄人中的佼佼者，内心的小傲娇端着，也唯有这样说话的方式，看似高深莫测的文艺范儿，才是她们眼中的高等级交流方式。 被误会了，被撞见了，也好，回去之后真遇到事了厚着脸皮借借曹海洋的势，大不见小不见的对方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哄哄白月光，有这样的隐形收益，也不错。 第一百零一章 贪多嚼不烂 这一次去燕京，也不是一无所获。 他去燕京，‘买’了一个很粗糙的数据记录系统，后世那些门店收银管理系统的雏形。 够他现在用的了，只是对于这个东西，整个回程路上魏涛一直在想，我有没有可能分一杯羹。 他的这方面知识储备，局限在一个资深网虫的范畴，稍微搭点边的专业都够不上，明知道这样的门店管理系统未来会有巨大的市场，可在中‘观’村转了几天，一点摸不到门路，也试图跟人打听，多多少少有些消息，只是这些消息在那些自诩it人的口中，透着一股子居高临下对外行的审视和讥讽。 不懂就学一学，别傻不拉几的来问。 别的不行，察言观色，魏涛是碾压同龄人，想了想直接放弃，就算有一个投资的机会摆在自己面前，你根本专业知识一点不懂，投资进场，如果是成规模的自己钱肯定不够；如果是初创阶段，几十万是个钱投下去能够听个响，可你真以为被你投资那些年轻人，真的都懂得感恩和投桃报李吗？不顺利是你的钱，顺利了是我们的成果，好一点的归还你当初‘借’给我们的钱，心肠坏一些的，踢你出局会告诉你，我给你上了生动的一课。 回来的车上，同车厢有个大哥，那绝对是疯狂噪音制造者，另外一对老人，只能是浅浅沾沾枕头，估计是一宿没睡好。 魏涛也没怎么睡，脑子里一直在过筛子，这一次的燕京之行，不仅仅是收获一些看似无用实则做了筛选的信息，也让他真切的感知到了，自己千万别去好高骛远，你明知道几大互联网公司会扶摇直上，明知道会有多种新鲜事物才刚刚开启萌芽阶段，当一点点技术和专业壁垒阻隔之后，他发现真就不是自己现在重新学习能够追赶的。 是重生前，自己的脑海里根本没有任何关于这些专业方面的记忆，如果再早三年，自己一定好好学习，在互联网还没有在国内冒出头时，通过学习外加对未来走向的大概了解，进入这个行当。 现在不说一切都晚了，却也不是一个外行再进场的好时机，起码在自己实体小产业已经取得了一些成绩后，去学习，去跟着别人的脚步摸索，值得吗？会有好的效果吗？未来能够坐上那几个人的网络帝国顺风车吗？ 直到清晨火车到站，魏涛也没有一个答案，想不到任何说服自己的理由去放弃，也没有任何支撑自己去追寻的理由和资本，绞尽脑汁或许会有那么一点模糊的记忆。 譬如，小米雷离开金山的契机。 譬如，几大互联网公司上市前的契机。 这些太大，往小了说，这几年网吧的火热，未来游戏的火热，未来手游的盛行。 再往小了说，游戏的外-挂，网游打金工作室，开网吧，做组装电脑的生意…… 小的看似可行，转过头来想一想，跟自己现在的事业相比，有多大优势呢？看似一边是新兴产业一边是柴米油盐，归根结底不还是收益吗？不还是行业前景吗？ 新兴产业高速发展，可任何时候，人们能忽略柴米油盐吗？ 所以，后者根本不予考虑，只是单纯看收益，能赚多少钱。 一条铺好的路，一条未来前景不错的路。 是选择其一，还是两者都要，魏涛到也不是纠结，单纯是找一个说服自己的理由。 下车了，还是没有答案，他也就不想了，这些天，可是接到了很多想要加盟‘鲜时光’踏入这个行当的人打来的电话。 加盟费的事，魏涛根本没考虑，刘大龙父子跟他提过两次，他都拒绝了。 一定要营造出一副你们占了我便宜的局面，才能让更多人加盟到‘鲜时光’和‘宏福’的大家庭里，跟着我有肉吃，跟着我们心里有底，行业内有靠山，要让他们所有人，对这样的未来充满信心，纵然一些人私下里念叨着我们可能被魏涛和刘大龙扒层皮，也得说一句扒就扒吧，不然人家这么带着大家忙乎着，图什么呢？ 一想到回来后的事情，魏涛哪还有心思去想这一次燕京之行，既然模糊，既然拿不住注意，既然找不到清晰的记忆，回来一路也没有想通没有下定决心，反倒安心了，安心做好当前的一切。 自己的精力，忙乎现在的一切，可能都没什么时间去玩耍和享受生活了，哪里还有精力去考虑那么多需要摸索不确定百分百成功的事情，还是先别给自己找累受了。 果蔬这一行的水，不说趟平摸透了，至少咱是业内人士了，不必再去重新经历入行站稳脚跟这个过程了。 手机行当，也算是摸到边了，一家店的规模，放在那，按照当前手机发展行情，未来三五年，旱涝保收的收益。 火车站前找了一个路边的油条摊，清凉的清晨凉风下，一碗豆腐脑一碗豆浆，四根大油条，吃饱喝得，直接招手打车回家，而不是去过个横道到室内客运枢纽，找到前往自己家的区间小巴。 完全下意识的行为，路上开着窗子吹着凉风，魏涛才意识到，这就是变化，生活的变化。 小巴两块钱，坐到距离走路回家十分钟路程的路旁。 打车要二十几块，会送你到家门口。 都别说一年前，放在半年前，自己都断然不会如此‘奢侈’的节省腿脚和时间，去花费超十倍的交通费用。 如今魏涛能清晰看到的努力价值是母亲生活的改变。 努力方向则是让自己在使用钞票的事情，不会纠结它的多寡消耗，不会因为它的价值消耗而产生心疼的情绪反应。 “你回来啦，阿姨昨晚在店里住的，你吃早饭了吗？” 魏涛回到家的时候，穿着校服的关锦月，正背着书包准备出门。 “吃过了。” “那我走了。” “嗯。” 小院，小平房，从内到外，说一尘不染有些夸张，但那份干净，绝不是周兴莲打扫出来的。 关锦月喜欢一边打扫卫生一边听英语磁带学英文，院子的角落，没有积攒的灰土；屋内的炉具灶台两个地方，手摸只有一层浅浅的灰，没有任何油渍，这一层灰，还是因为屋内灶坑烧火的缘故。 火炕上，带着温热的气息，一点也不凉，关锦月总是恰到好处的烧炕，虽说入秋了可天气依然热，早上烧这点火，只是确保火炕不阴凉。 后窗户关着，魏涛推开，前后过堂风有了，铺上褥子，拿出一个毛毯，只着一条四角裤，在太阳还没有炙烤大地热起来之前，舒舒服服的补了一个回笼觉。 睡到中午还哈欠连天，起来洗漱之后，关好门窗，锁好大门，祝喜春已经开着面包车过来接他。 安顺街内，周兴莲炖了一锅的牛肉，今天上午她没有打麻将，牛肉火上炖着的时候，她也只是过来看看热闹，被人呼喊着上桌打几把也没有同意。 “这是人家儿子要回来了。”有老街坊处得好的，给揭了底。 毕竟打麻将是不健康的行为，人家儿子努力赚钱让老妈不干活享福，可不是让她整天在麻将桌上征战，那样满足了精神需求却把身体给造坏了，儿子的孝心会被辜负了。 当下的周兴莲，隐隐又胖了一点。 去年劳累瘦下去的份量，这个夏天又养回来了。 正常起早，不需要再去忙碌操心进货的事，店里面细碎的活儿也有庞家母女，条件上来了，吃喝也好了，心里没有愁事了，自然而然就涨份量了。 关锦月午休都到店里来，餐桌上看到周兴莲将外壳磨得掉漆也磕了几回的手机放在手边，露出一抹浅笑，当然不会傻乎乎去揭穿人家母子之间生活中乐趣所在的小心机。 第一百零二章 会员制度 “下午去店里，挑一台。” 魏涛直到母亲吃饭的时候第二次拿起手机翻看后放在桌上，才跟关锦月视线对了一下，彼此心知肚明周兴莲这点无伤大雅的小心思，开口顺了母亲的意。 “不用换，也没坏，浪费那钱干什么。” “那行，再使几天也行。”魏涛故意就坡下驴，周兴莲赶紧不端着了：“不过换一个也行，我一会去取钱。” 魏涛哈哈大笑，祝喜春忍着笑，关锦月低着头轻声笑。 “臭小子，逗我有意思啊。”周兴莲拍了儿子一下，端起饭碗吃饭，手机直接扔到一旁，它已经完成了使命，没必要再出现在餐桌上。 饭快要吃完了，魏涛给了母亲一个建议：“妈，来咱家棋社玩的，可以供饭，不过是多做几碗米，蔬菜之类的咱自己店里就有……” 周兴莲不解，但也习惯了儿子有些天马行空的想法很有效果，有那份耐心去等待他给自己解释。 魏涛低声说道：“白天有时间玩麻将的，一般都是没什么事的人，中午有的还需要专门回家做饭，晚上这一顿也一样，有需要回家做饭的，就必然有不需要回家做饭的，一顿饭花不了几个钱，却能留客和聚客。” 周兴莲暂时还没有察觉出这种方式的优势，关锦月想通了，端着碗的手放下碗，搭着桌边，冲着他竖了竖大拇指。 如果一下多做几个人的饭菜，真心花不了几个钱，可多能留一些人，在这里多玩几圈麻将，光是‘抽水子’的钱就轻松赚回来还有得剩，亦能多得到一些宣传，让人觉得在这玩，有归属感。 吃过中饭，关锦月依旧会主动收拾涮洗碗筷，这段时间生活的变化，让她整个人不再是过去营养不良的样子，不仅身形有了一些变化，就连学习状态和效果，也发生了巨大变化，之前魏涛说是让她给自己打工，实际上也没让她做什么。 每天有充足的时间去学习，吃得好，也不需要再为了生计去奋斗，营养上来了，脑子好似也得到了营养的补充一样，她自己坦言，如果是现在的自己再去备战奥林匹克竞赛，有信心取得更好的成绩。 如今到了高三，之前在火车上周敏跟魏涛聊天时还谈起了关锦月，如今她可是学校的重点关注对象，对比之前完全不一样了，上一次考试跟一中一张卷子，碾压了从来都是霸主地位的一中成绩。 关大军也没有再出现在学校里，没有每一个学期必出现的大闹一场，学校方面对关锦月的重视，每隔一段时间上升一个层次，如今，期待的可不止是市里状元，一旦二中要是出了一个省状元，那从上到下，甚至于周敏都毫不掩饰自己可能一跃成为正职或是直接进入教育局的前途进步。 校领导，老师，对关锦月关心也多了，偶有几个老师是在安顺街居住的，假期时候到‘鲜时光’买菜买水果，还会跟关锦月聊几句，额外辅导一些她的功课，并且多次对周兴莲表示了感谢。 从这方面说，‘鲜时光’的成功也不全是魏涛的功劳，有些二中的老师，看的也是周兴莲这样一个善举，觉得这样的人做生意肯定不会歪门邪道，来几次之后，觉得安心放心买得舒心，也就成为了这里的固定客户，后来甚至很多学生家长，也都在这里购买高档水果。 这个时代，老师家里开设小课堂补课是常态，学生家长去接送孩子，买些水果作为礼物，也都是听自家孩子口口相传，也都知道‘鲜时光’果蔬品牌也叫得硬，在家这边买，到安顺街再买，一样，反正都是一家产品。这方面也给安顺街‘鲜时光’创造了利润。 周兴莲曾因此跟儿子炫耀过，魏涛笑着赞一声厉害，满足母亲这点小小的炫耀自得之心。 魏涛和祝喜春在门口抽烟，关锦月收拾完碗筷，洗了把脸擦擦手，向外看了一眼，提前二十分钟从店里出来。 魏涛和其并肩而行：“再来一次大考，你成绩依旧，二中内部自己弄的水果果盒，会从咱家批发水果。” 关锦月嗯了一声，依旧是习惯的微微低头走路，视线的范围跟普通人并不一样，不会看不清路，却也不会跟任何人来一个四目相对。 魏涛犹豫了一下：“其实，周敏周校长和其它的学校领导，一直很关心你……” 关锦月听魏涛聊起了他第一次登门周敏家的过程，最后，淡淡的回应一声：“那并不重要。” 只要她考得好，只要她学习成绩拿得出来，就谈不到对这些关心有亏欠。 魏涛抬手习惯的搭到她头顶揉搓了一下头发：“我也是有目的的，不是无偿的。” 关锦月没反抗也没躲，任由他揉搓之后，自己稍微整理了一下：“我知道的，那也不重要。” 魏涛无语了：“行吧，你随意，我只是告诉你，我就是个渣男，到时候一定会让你用最不想要付出的东西回报我。” 关锦月没出声。 两人默默的走到了学校门口，附近开始有人喊着魏涛：“涛哥。” “涛哥。” 魏涛热络的回应每一个人，就这帮高二高三的学生，现在还不多能买手机方便联络的，可明年的六七月份呢，冲着涛哥这个老熟人到德信通讯去买手机的，那都是真金白银的利润。 他站定脚步等着关锦月进校门，对方走了两步，回身，走到魏涛身前，距离很近，几乎都要贴上了，突然抬起头，刘海头发因为抬起头散开，露出多半张脸，那因为营养上来之后越来越好的肌肤露出来，那双总是眯着的眼睛睁开，黑眼仁如同一汪清水，透彻明亮水汪汪。 “你怎么知道我不想付出？” 说完，转身就走，魏涛能从后面看得到关锦月的耳朵，通红通红。 魏涛笑了，这丫头，现在不是没自信而抬不起头，他能感觉得到，对方在等，等到最灿烂的那一刻，再去绽放。 ………… “你帮我测试一下这个系统，然后摸清楚怎么用，以最简单的操作方式交给我们派过来学习的人，争取几个小时让他们懂得使用。” 刘磊中午没有过来，是去按照魏涛的要求，找了一个懂电脑技术的人，魏涛和祝喜春到电脑城跟他汇合，一同到对方的店内，让对方测试熟悉了解魏涛在燕京买的收音管理系统雏形——简化的数据记录和运算软件。他不太懂，但跟对方交流后，将自己的意愿道出，对方表示你想要的功能可以使用。 除了谈好的价钱，魏涛还表示，需要配套的外用设备，希望他可以帮着进货后，安装调试，等于又给了对方赚一笔钱的机会。 刘磊又带着魏涛，到了水果批发市场旁他们常去的网吧，网吧刚刚更新完一楼的电脑，之前的电脑都被卖掉了，正准备二楼更新。 删除所有内部软件，只要能够流利运行购买的软件即可，便捷一些的收银方式，需要跟外用设备进行配合使用。 旁人觉得他是为了这个而来，给大家提供便利，却不知，魏涛真正看重的不是这个。 晚上，在刘家，刘大龙推了两个饭局，回来听魏涛的新花样。 “叔，首先我们要去订购一些净版没任何图案和文字的t恤，然后找专门的服装厂，帮我们在上面刻印宏福果蔬超市和鲜时光果蔬超市的文字，夏天是t恤，冬天是外穿的马甲或是棉服，要让所有员工，包括我们下面这些门店的老板，只要你在店里买卖，都还上相同的衣服，不允许随便乱穿别的衣服。” 刘大龙抽着烟，眯着眼睛，过了一小会儿点点头，他能理解魏涛为什么要这么做。 “让每一家买台网吧淘汰的电脑，没钱的我们给垫付，然后统一使用我们提供的系统，收银方便和后期统计计算方便，另外，开启我们门店通用的会员积分制度。客户不需要任何成本，只要留下基础数据，名字电话等即可办理我们的会员，只要在宏福或是鲜时光所有门店消费购物，花多少钱得到多少积分，100积分即可免费在我们所有门店，兑换二斤鸡蛋或是二斤干豆腐或是一块豆腐，具体什么计算价格随时变动，主要是家家户户都用得到且日常消耗的东西，后期还可以直接积分抵钱使用。” 刘大龙皱了下眉头，刘磊在一旁也是眼中呈现迷茫之色，首先这买电脑，哪怕是淘汰下来的旧电脑，差不离也要一千大几，钱多钱少不谈，让这些店往出掏钱，本身就难，后续还要花100再给货物，这个倒也能说通，可这所有门店都好用，那如果这个人不是在我家消费100元，而是在别人家消费够了，跑到我家来兑换，那我岂不是货没多卖，还直接搭了东西吗？ “连接网络，数据太大无法计算和同步，目前技术可以支撑的数据，一两万的会员数据应该能够存储运算更新，未来就算我们会员多了，真的数据庞大到现有的软件系统无法运算准确了，相信到时候随着网络发展相应技术的革新，我估计我们的发展速度肯定无法跟网络发展相匹配。” 魏涛又抛出一句话，刘大龙不懂网络，却明白了这会员制度的优劣，一点东西，商家不愿意掏，觉得这是瓜分自己的利益；二斤鸡蛋这样的日常消耗品，足以让普通客户，会去计算这样额外收益，在同等级的对比下，会选择‘鲜时光’作为消费地点。 “会员实名，但不限制非得本人来使用，谁报张三的名字和预留手机座机电话号码，消费积分都可以划到张三的会员积分内。并且我们还要推出会员专品，每天拿出一款，价格要稍微便宜一点，等于是以前的特价商品现在转为会员折扣商品……” 第一百零三章 领先的思维 会员制度的好处，刘大龙和刘磊都想通了，想通之后就觉得魏涛这脑子真是太好使了，怎么想到的呢。 买与卖，交易自由，顾客来是因为你这里具有吸引力，或是货品新鲜程度和口感优越，或是价格方面具有绝对优势，现在魏涛等于给这个吸引力又增加了一个。 不，是一个半。 一个正常家庭，柴米油盐酱醋茶，水果蔬菜，都是日常的消耗，谁家也不能说不买，挣多多买，挣少少买，总归是要买。 100元的消费极品，能换二斤鸡蛋，四五块钱的东西，很不错了，这对于很多普通家庭是有诱惑力的，差一不二的，品质不比别人家差，基本上顾客都会来‘鲜时光’或是‘宏福’来消费。更何况这里东西货真价实品质不错，优势都有了，再加一点，吸引力更足。 还有这任何人都可以报会员名消费累计积分，等于是用顾客的口，帮着宣传一下我们的店铺。 以前是货真价实东西好，旁人问道，在这里消费的人会说，我在鲜时光买的，东西不错，你也可以去看看。 现在别说什么占便宜不占便宜，我没让身边邻居同事普通朋友吃亏，只是给你们介绍一个果蔬超市，那里的东西货真价实，如果你家附加有这样的店，不妨去看一看，到时候报我的会员名，你能买到他们家的会员折扣商品。 而作为会员，也可利用不了解‘鲜时光’新顾客去消费，多累积一些积分，以便于换取东西。 等于是无形之中，‘强制’老顾客给店铺宣传一波。 刘大龙点头：“厉害，应该问题不大，电脑如果我们提供垫付，他们看到了好处，会接受。至于这积分换物品，大家是一家人，有人在你这消费少却在你这换了礼品，也势必会有在你这消费多到别人那换礼品的事情发生，时间长了，顾客量增加，销售额增加，他们会理解的。” 魏涛：“还有，这一次的统一店服只是一个开始，钱我们俩家掏了，要提供服务概念，而不是你爱买不买。伴随着我们员工雇佣的越来越多，必须提升员工的服务概念，我们去一家店，如果接待你的人话语如沐春风，给人一种好的亲和力，我也愿意多去。如果是一张冤种脸，绷着态度也不好，我是消费者，虽说小商小贩不谈什么上帝概念，也要用这样的方式来尽可能多的留住回头客。这件事也要成为奖惩制度，舍不得掏钱的，至少也要成为罚款制度……” 刘大龙听懂了，刘磊也差不多，事后当父亲的再讲给儿子。 两位老板沟通完毕，新的模式开始在‘宏福’和‘鲜时光’推行，伴随着大家借助着集体优势赚到了钱，也明确了两位老板可不光是整合大家，手里还攥着很多的货源渠道，那新出栏宰杀的生猪，猪肉颤巍巍的摆在案板上，那叫一个真的稀罕人，周遭邻居一旦形成了回头客概念，你来一头，基本上当天会被大家分光，好东西好吃，跟外面一个价，老百姓当然懂得如何选择。 买电脑钱有点多，不过有垫付这个概念撑着，刘大龙甚至抛出了如果效果不好，电脑我拿走，不用你拿钱。 会员制度的推行，有想不明白的，给解释后也能听明白，无非是将薄利多销这个概念，转换成为顾客更主动的行为，不再是商家主动降价来吸引顾客，是顾客自己愿意走进这扇门。 薄利多销快走快销的概念大家接受了，会员制度就没什么障碍。果蔬豆制品肉类这样的产品，本就具有很强的新鲜时效，你两块钱进的苹果，零售价可能三块钱甚至更高，可这并不是你进了一千斤苹果，最终就能赚五成以上的结果计算方式。 水果利润相对是大，可这前后的损耗，会大幅度的拉低你的真实收益。 拉到家，一些运输过程中的磕碰，以及产地出来一路产生的品质下降甚至很小个体的腐烂，都需要算到成本里。 在家里运转周期，品质肯定下降，到最后没有卖出去的必须要大幅度降价处理，赔钱卖都是轻的，不赔钱的结果，你卖不出去，到最后一分钱不值，全部烂掉。 卖水果的，有赚钱的，也有赚得少的，偶尔听到谁说我前两天扣了一批西瓜赔钱了，千万别觉得是撒谎，真有可能。 卖出去的才是钱，卖不出去的到最后连纸片子都不是。所以这个行当小商小贩非常考验眼力和自身的回头客，到了宏福鲜时光果蔬超市的一个个果蔬超市，考验的就是货源，现在魏涛将几年后类似果蔬超市能够突出重围的另外一个考验优势，提前拿了出来。 如果不是现在软件系统无法支持，他都想要将充值送钱的活动拿出来了，那才是真正高端思维的绑定方式。 一家饭店，充值五百给二百，看似给的很多，顾客占了很大便宜，可实际上，普通老百姓有几家总是出来到饭店吃饭。 你充值了就不同了，第一顿花了一百多，拿着会员卡，你就总惦记着，我卡里还有五百多块钱呢，以后有什么请客局或是自家人想要出来解解馋，当然来这。 无形之中，你在这家店的消费次数会大幅度的提升，请客吃饭拉来的客人，也等于无形之中给这家饭店做了宣传。 看似少赚了很多，可实际上如果你的饭店食物没有特别好吃，可能第一次消费一百多之后，下一次这家人再去吃饭，可能会选择别的家，哪怕你这一百多，赚了四五十，也只是一次收益。 五百赠二百，少赚了，却是细水长流了。 ……………… 安顺街‘鲜时光’肯定是最先将新的服务体系实施的地方，包括周兴莲，庞家母女，新员工小海，都换上了员工服，也都被告知微笑服务，刘大龙和魏涛只负责将新的模式传达到店里老板这一层，你们员工自己去约束。 有些不打算完全听从号令的，两人也不管，电脑你们买了，会员积分系统有，衣服我们白送，服务你们自己管理，等你们亲眼看到别人家因为服务好了使得生意变得更好，也就知道这些看似是命令的要求，都是为你们着想。 天蓝色的t恤，印着鲜时光商标文字，穿上之后回馈没来，魏涛自己觉得舒坦不少，他进店里，也会换上t恤，这样顾客来了，老顾客不算，新顾客进来后，一目了然就知道，谁是挑选货物的顾客，谁是正在整理货物的员工。 手里掐着货源，这些加盟店不敢不听，后面的加盟店也是因为货源和整体优势，选择加盟成为‘宏福’和‘鲜时光’的一员，便有心理准备，要一定程度听从号令，要共进退，只要不是直接损害我们的个人利益，要跟着两位领头人的脚步前行。 会员积分制度一开，先是销售额提升了，很明显的提升，各家店的反馈都一样。 除了新开业的，顾客群体不稳定的，那些老顾客得知有这好事，明明今天我只打算买点苹果和梨，买点蔬菜，得知100元送二斤鸡蛋，正好家里鸡蛋没几个了，这一次花个50，鸡蛋吃没了，再来花个50，免费得二斤鸡蛋。 魏涛则没有藏着掖着，跟刘大龙又透露了一层。 两人坐在一家新开‘宏福’果蔬超市的门口，会员制度，也给这家新店，招来了一些顾客，而‘宏福’和‘鲜时光’的品牌效应，确实也打出去了。 就在前几天，他们俩亲自处理了一家店卖给顾客一箱送礼水果坏了很多的事件，顾客找到那家店，老板不想认，不是耍无赖，是觉得很可能顾客是故意找事，我的东西没问题。 吵吵嚷嚷，顾客就骑着摩托车，拉着那箱水果，直接找到了另一家店，直接说你们是不是一个老板，如果是，把老板找来，如果不是，你们谁负责挂一个牌子的，把人找来。 刘大龙没有大手一挥我直接给你换，而是真的出面调查了一下，确认了这是一箱进货时压到的水果，不怪店老板也不怪顾客，表示我们连锁加盟店有事，你找我们就对了，和店老板一人承担一半的责任，给顾客换了新的。 那点钱不在乎，要的是处理这件事给邻里邻居看到的品牌诚信，你买我们的东西，就不需要担心，一家跑了，我们这么多家，都能一起跑了？ 要说几千几万的信任那是扯淡，可你买了二百三百的东西，钱扔下你去办事上班之类的，自然会有人，将你挑选好的送到家里，你不需要担心品质，不需要担心掉包，不需要担心这钱没人认账。 父母家，老丈人家，自己家。 会员积分制度一出来，有些人脑子转得快的，三四个家庭使用一个会员，你家有日常消耗，我家也有，觉得100比较多，我要花几天时间，那我们用一个会员，三两天就凑够100积分，谁家缺就谁家换呗，这样的便宜，我们占得是满满登登。 安顺街这边，会员制度开启一个星期，关锦月帮着做了一个统计，电脑拿过来，数据就不用手动统计了，电脑直接给计算出结果，比起上个星期，安顺街‘鲜时光’的整体销售额，高了四成。 私下里，她计算出来，纯收入，只高了不到一成。 “不赚钱我都干，这才一个星期而已。” 第一百零四章 ‘反派\’ 整个九月，魏涛忙乎着果蔬超市这边的事情，抽空到兴隆乡去转一转，他估摸着，等到秋收彻底结束，第一场雪落下来前后，那边肯定绷不住了。 冬天大棚搭建起来种植蔬菜，那是给老百姓创收的机会。 现在白天都要到村部去问的农户，圈地盖养殖场，还需要工人，他们又能赚一笔。 本来魏涛跟乡里面还在拉锯扯锯，可伴随着十一黄金周的到来，他发现貌似自己好像不用了，贷不贷款的，似乎不会给自己形成过大的压力了。 首先这一个月来，进货批货，掐着货源赚着差价，外加安顺街店铺和已经扩展到四家自我掌握的鲜时光，给魏涛带来了七万多的收益。 德信通讯，也带来了两万多的收益，一个黄金周的到来，手机卖疯了，魏涛也没想到，当下手机行业这么赚钱。 一台手机，两千元左右的，普遍能赚到三四百元左右，那些大代理商拿到的价格还低一些，估计赚得更多。 这个十一，似乎成为了一种标志。 标志着手机正式进入到了全民时代。 好多好多人来买手机，尤其是城乡结合部和乡下的，二手机市场也异常的火爆，通讯楼内，十一当天，出现了类似商场一样的人流涌动状况。 德信通讯这边，不得已，魏涛将跟着袁海涛和姚雪军学着修手机收手机的年轻人，全都给招了回来，正式宣告他们经过一个多月的‘实习’已经‘毕业’，开始进入到自己麾下工作。 提前租好的通讯楼二楼柜台，放两个人，收、修。 店内，放了一个专门收售二手手机的柜台。 店内维修区，三个维修工换上统一的工装，就位工作。维修工位不忙，多数时候都在外面柜台帮忙。 人来人往，店内光是纸杯一天就用掉了上百个，大厅地面擦拭了七八次。 这一天，除了那几家最大的，剩下尽数都在四处的借货，也不是借，直接在进货价基础上，加个百八十块的直接买货，就是这样，这一天愿意卖货的没有几个。 魏涛只是没想到会火热到这种程度。他想到了火热，所以十一之前，两边店铺和自己银行卡内的所有资金，连果蔬进货的钱都不留了，全部砸在了手机进货上。 除了摩托罗拉、诺基亚之外，魏涛剩下钱里面几乎七成，全部进的波导手机。 这个品牌的东西质量虽说一般，但在最初的时候，李文广告影响力很大，广告语也很牛。 手机中的战斗机。 最开始做小机器的时候，几款机型质量都不错，打开了品牌，让很多人对它的核心技术质量是有信心的，广告也愿意大批量的投放，后来各种好看新机型的出现，也就吸引了很多的购买者。 在所有这些新品牌手机之中，波导无论是省分公司还是下面办事处以及员工，都是这些手机品牌里的佼佼者，别的厂家业务人员一两个，波导这边光是业务经理下面驻店的促销营业员，由厂家开支为店家工作的，松江这里就有四十多人。 十一之前，魏涛钱准备好了，等着徐亮登门。 原本的办事处主任，已经传来要高升的消息，等于是人家没走，拿出一两个月的时间，来带徐亮这个副主任。 以前是没有副主任这个职务的，也是近期才有，目的是为了储备人才，有一个过度，提前熟悉业务，上面还有人带着，面对以前同级别的业务经理，跨区域调职，也让你提前感受一下中层管理者的滋味。 厂家某款畅销机型，缺货归缺货，但在业务方面，永远是希冀着经销商，越多进货越好。 虽说有着退换货的条款，基本上都只是调货换货，也不是不做这行了，涉及不到我给你打完款，还退货让你还我货款。所以基本上经销商只要打款过去了，这钱就算是夯实在办事处的财务体系报表里了，也等于是夯实了业务经理业绩提成的比例和整个办事处的终端销量。 “兄弟……” 徐亮说了一大堆，也拿出了一大堆的政策，魏涛坦言：“亮哥，我哥这也在省城飘了很长时间了，我听说你们波导售后招人，你觉得，我哥怎么样？” 魏涛最初的想法是让表哥回来帮自己，开了店之后，他改变了想法，尤其是还有大姨那边，老思想，辞职下海这件事在她那行不通，她就想要表哥能够有个稳定的工作旱涝保收。 东晨手机毕竟只是省城出名的私人企业，比起覆盖全国的手机厂家，还是差了一点意思，如果能将表哥赵凯想办法塞进波导售后，尤其是运作一下让其回到老家来工作，上下打点打点，再弄个售后主管之类的职位，对自己的好处也不止一点。 徐亮就是赵凯介绍给魏涛的，对赵凯也不陌生，基础条件是没问题，正常应聘也不会有障碍，可看魏涛这意思，可是没打算让赵凯进入售后之后，随着公司的体系去各个城市办事处流转工作。 “岁数大了，我大姨着急抱孙子，还是回家乡的好，哪怕先回来一年半载的，把婚结了，你说是不是？” 后面这句话出来，徐亮才敢点头，反正是流转，先让赵凯回到松江工作一年半载，操作起来就简单许多。 “五十万。这一次我钱不多，就这么些了，全都进你们的货……” “好，我考虑考虑。” ……………… 当天晚上，波导售后就闹了起来，徐亮是心知肚明怎么回事，这是给自己一个完美的借口，也是一份敲打，魏涛那小子，年纪轻轻，真心是不简单。 波导出了一款非常小巧外形漂亮的翻盖手机s1820，银色外壳非常吸引人，四四方方，大小适中，翻盖折叠，在当下，绝对是颜值选手的首选，且价格不到2000元很有竞争力。这款机型出来将v08、v10这两款手机都碾压了，可这东西卖出去之后，麻烦出来了。 翻盖轴的上下壳部位，非常的脆，正常翻盖使用，都容易断裂致使外壳损坏，偏偏厂家后续生产的‘原厂壳’，质量依旧，换上用不了多久就坏，你说坏就坏吧，手机都买了，也只能认，那就找厂家售后给修吧。 配件供应不上。 告诉顾客等待。 这家头买手机都是为了使用，谁家也没有备用机，翻盖轴坏了，怎么用，有的还把手机屏和主板之间的连接带，因为轴坏了，暴露出来，磨损或是刮碰，连接带再坏了，更麻烦。 因为这款手机造成的售后问题，一大堆，德信通讯店里，营业员也碰到了很多次顾客发货发怒，毕竟我手机在你这买的，那个售后虽说是厂家售后，可我们去了，又是说我们人为的不给修，又是修了还再次损坏，再不就是配件没有让我们等待还不提供借用手机，那我们只能回来找你。 售后主管是个戴眼镜的斯文男子，魏涛在售后方面有想法，所以借着徐亮的关系，前段时间不止一次的请出来一起吃饭。 他是白天忙着鲜时光改革，忙着兴隆乡谈判，晚上娱乐也没有耽误正事，跟各个手机厂家之间，吃饭喝酒建立私人关系的联系。 结果这个叫做孙煜楷的售后主管，很不开事，吃你喝你，结果到你找他办事，装犊子，端着，不给办。 这才让魏涛升起了将表哥办到波导公司售后的想法，一是让大姨高兴满意，二是让表哥能将对象一起带回来安家立户，三则是为自己后续的一些想法提前铺路。 姚雪军下面那个王贺，这一次在魏涛的提点下，玩的高端了许多。直接找几个小年轻玩江湖吓唬人那一套，在魏涛这里觉得太low了。 王贺这一次不是领着叔叔了，而是大爷。 一看就是上了年纪的，老头子脾气火爆，一台1820的手机，修了三次，坏的都是同一个地方，这第四次还给修，按照三包规定，应该给换新机了，不换，但也说通了，给修，也认可了，还没配件。 老头这下子炸了。 王贺来了，坐在售后前台，拍打着桌面，叫嚣着。 孙煜楷也是外地调过来的，才两个多月时间，没接触过王贺，也不认识他，到是前台的小接待，一个月赚个一千块钱，土生土长的女孩，在这个圈子里工作半年，怎么会认不出王贺是谁。 经典画面出现，老头也是个有脾气的，看到屋里来售后维修处理手机的客户不少，直接来了一个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们品牌的恶劣。 拿着翻盖中轴处外壳断裂的手机，直接退后几步，隔着接待台，对着墙壁上的波导logo背景板，猛的砸过去。 嘭的一声，手机摔的稀碎，整个售后客服的接待区域，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随后，外面扛着摄影机的人进来了，前面是拿着话筒的女记者，身上工作服上的标识和话筒上的logo，在场的人都熟悉…… 第一百零五章 翻手为云之小试牛刀 王贺搀扶着‘大爷’，安抚着老爷子，不让他继续生气，免得他被气坏了，一副孝子贤孙的模样，也不吵也不嚷了，现在不需要他了，有这大家熟悉的民生类节目记者来了，有问题也变得没问题了，内心是对魏老板的佩服，真tm厉害，这招是太狠了，也太损了。 遇到这种事，肯定是息事宁人的处理方式，孙煜楷能做的就是赶紧缩小影响，避免因此给公司招来形象上的麻烦。 常规处理，后续魏涛也没有了动作，这让暗中观察的徐亮长出了一口气，主任离开之前肯定不希望出现这么大的麻烦，私下里处理，给老爷子赔偿了一台新机器，又让公司方面跟这节目进行了一番沟通，老爷子表示很满意，自己的问题解决了。 没有突破徐亮的底线，他也就应了魏涛的安排，会在适当的时候顺水推舟，拿今天这件事说事，将孙煜楷作为售后主管的错误去放大一下，至少要让分公司的售后服务部，将其调离。 徐亮在‘德信通讯’谈了五十万的进货量，也是他这个副主任上任之后的亮点表现，结果真的到了十一黄金周开始，徐亮这边多个店去蹲点，很多经销商确实也不会第一时间上报销量，作为公司的促销员营业员，一旦是在店里上班，哪怕是公司给开工资，内心也都会更向着店里一些。公司那么大，不差我这点忠心和消息，店里虽说不给我开工资，可如果我不在公司干了，店里会聘用我。 不上报销量，徐亮需要观察，他虽说没有准确数字，但这十一黄金周的几天，各个店都卖得好，而这其中，看似体量不是很大的‘德信’，在波导这个品牌上，五十万的货卖得非常快，他也回去细查了进货型号清单，老的热销机型有一款卖的不好了，德信没有很大库存的进货；新机型里，这几天热销排行里，有一款德信也进了足足三十台。 这个十一黄金周，德信通讯赚嗨了，魏涛也赚嗨了，同时跟着他一起到店里转一转的刘磊也看得心动了，现在的人都这么有钱了吗？竟然这么多人买手机？ 别看手机个头小，却是实打实的大件。 德信通讯这边，魏涛专门在通讯楼内，弄了两个柜台，买卖二手机的精力，没有配件生意投入的精力多。 这不是网购时代，九成九的人买了一个手机，相应的配件购买，都不会吝啬花几个钱，手机保护的皮套或是塑料套，备用电池，万能充，一些装饰配件，生意很不错，颇有这一项即可将店内基础开销和工资开销搞定的架势。 刘大龙也跟着刘磊来了，回到家也只是叹口气：“晚了一步，不怪人家魏涛，我们自己眼光差。” 刘磊不解：“晚什么，一点也不晚。” 刘大龙看着儿子，目光炯炯：“晚了。兴隆乡那边养殖基地的事情，基本谈妥了，贷款一小部分，我们和魏涛各自拿一部分资金进场。他之前缺钱，一直晾着，现在赚到了，我们想要再拿出钱来开手机店，钱可能不够了，晚了一步。这小子，眼光还真是独到。” 刘磊点点头，略有那么点忿忿不平，以前他觉得自己躺平了就好，父亲赚的钱足够花了，可自从跟着魏涛开始合作以来，脑子里从未想过的做生意，开始充斥他的所有生活，游戏也懒得玩了，网络交友懒得下功夫了，所有精力都在这边，本以为相差无几了，没想到还有着段位差异。 “不急，先让你三姨家的姐姐和姐夫，去试试水，我去给弄几节柜台，在通讯楼内给弄个小铺子，咱们也先看看这行业的水有多深。就算之后跟魏涛合作，也不能一点不懂，这一步咱们落后了，得承认未来要追赶魏涛了。” “那接下来的水果来了，要不要多给他一些。” “你放心，他自己会主动多要的。” 有些事，彼此心照不宣，真到了明明白白都需要说出来的时候，彼此之间也就有了芥蒂。 看似我们无话不说是没有芥蒂的表现，但在生意伙伴上，实际上是比较忌讳无话不说或是当面锣对面鼓的，在刘大龙这里，早已不会将魏涛当成普通的儿子同学，或是需要自己照拂的生意伙伴。 双方很早之前便已经是平等对话的模式，彼此之间也是这样的关系。 ……………… 赵凯很顺利的进入到了波导售后，毕竟是经验丰富的老技术工种，拿着三中级的维修技能证书，又有着实际工作的经验。以前只是人家不对外公开招募新员工，有想要扩招的消息一出，都不需要对外宣布，内部消化一个个提前得到消息的人，便先一步通过各种渠道应聘。他得到消息过来应聘，优势很大几乎是毫无悬念入职。 徐亮这边十一过后也正式接手整个办事处，之前孙煜楷作为售后主管，闹出来那样的风波，那天虽说问题解决了，可还是有了一定的负面影响，之后姚雪军那边轮番换人，来小小的折腾了几次，给了徐亮对上面最佳的不满借口。 那边赵凯入职，在省城简单培训。 这边作为一个外来人的孙煜楷，只能是无奈面对这样被针对的结果，王贺带着十几个人，其中七八个是魏涛这边的‘员工’，不是德信的员工，是他从兴隆乡带出来的年轻人，其中还有几个是自己花钱学习了手机维修技能的。 又在售后闹了一次，这一次闹的‘理由’很充分，当然闹事在治安层面是不允许的，但无论是孙煜楷这边还是办事处这边，都是大事化小的态度，不会真的经过执法部门去处理。 孙煜楷只是常规操作，收了一台顾客来维修进水的非保修机器，维修价格很高，顾客不修了，在顾客出门离开时，孙煜楷追了出去，以几百块钱的价格，收购了对方的手机。 这是魏涛和姚雪军联手给下的套，那个人也是一个‘缝子’的亲属，故意的，让孙煜楷以售后员工身份，从这里买走一台维修价值不大的二手进水手机。手机刚收走，王贺等人就来闹了，我们是干什么的，你这不是截胡我们的生意吗？是要抢我们的饭碗吗？总之就是不讲理那一套又来了。 闹归闹，也没有特别过分，手里攥着手机的王贺，给了孙煜楷头几下，不轻不重，没什么伤害值，充其量是带有侮辱的意味，杀鸡儆猴，告诉你们这里不要太过分。 这些对于徐亮跟分公司售后经理反应孙煜楷不适合在松江工作，理由足够充分了。 徐亮又专程去了回了一趟省城，回来后第二天，分公司售后部的企业网内部调令出来了。 不止孙煜楷，也不止赵凯，几个月来一次内部人员流转省内调动，是常事，也是每一个入职的售后维修人员在入职前就知晓的事情。 孙煜楷被调走了，调来了另一个老于世故的售后主管，同时赵凯作为新人，在松江的售后工作特别繁重的情况下，他算是给这里增加了一个维修人员的有生力量。 与此同时，总部方面，在十一黄金周这样的销售旺季结束之后，缓了一段时间，十一月悄然而来时，几款机型全国范围调整价格，v10作为主体，一次下调300元。 不是机器不好卖了，是必须要调整价格了。 当新机型的研发和生产速度没办法对应市场的发展速度时，想要继续抢占市场份额，调整价格，让更多顾客能够以相对便宜的价格买到手机，则是剩下唯一的方式。 波导卖得好，各个厂家最近都有机型调价，都在试图用价格抢占市场，波导方面也不得不降价，而当这个消息下来之后，有多少人悲多少人喜不知道，但在徐亮这，已经是坐立不安，第一次摆出要好好请客一番的架势邀请魏涛。 因为徐亮知道，从九月下旬到现在，一个多月时间，德信通讯波导v10这款机型，也就是在几次进货和业务经理催促下，加在一起上报了也就是二十台的销量，这段时间，这款机型他至少卖出了二百多台。 “我哥这不是刚回来吗？家里人一起吃饭呢？” “这才几点，跟家里人不一会儿就吃完了啊，吃完饭，你和赵凯一起出来，长夜漫漫的……” 第一百零六章 母以子贵 “是徐亮。晚上找我们出去喝酒。” 魏涛挂断电话，冲着表哥赵凯耸了耸肩。 “跟他搞好关系很有必要，应该去。”一旁的大姨夫赵丰华，表示这个酒是应该去喝的。 大姨家旁边的一个火锅店，今天是表哥赵凯请客。 大姨一家，四姨一家，周兴莲和魏涛，还有表哥赵凯带回来的女朋友杨亚丽。 赵凯是在自己入职波导之后，带着女朋友见了父母，接触了两回彼此印象还行，结果连赵凯都没想到，老弟那边那么的效率。 自己调令没几天就下来了。 跟女朋友正是如胶似漆的时候，以前就是一个单位的，当下还想着让女朋友到波导来当业务员，结果调回家乡了。 杨亚丽的家是省城附近的郊县，在省城和松江之间，其实距离松江也不是很远，大几十公里的路程，跟着过来的压力并不是很大。 只是这工作的问题是困扰，真要是两地分隔，两人心里也不舒服，且在赵凯心里，已经不打算再走了，老弟在通讯街都站稳脚跟了，就算我不在波导干了，在这个行当做点生意，也不至于两眼一抹黑。他的想法是如此，也跟父母渗透了，当下没有一个决定，赵丰华和周兴蓉的意思，如果过来，可以到店里来帮忙。 赵凯不想，婆媳关系本来就难相处，还是要尽量少接触，这样对大家都有好处。远了亲近了臭，再有智慧和情商的人，也难保会在这样的关系处理上遭遇滑铁卢。 刚刚的饭桌上，聊的话题就是这个。 在魏涛这，这就不是问题，但他没有大包大揽，主动开口不是买卖不落人情，你们研究去吧，真找到我，就算我不想留在自己店里，推荐一个厂家去当业务，亦或是一家‘鲜时光’去管店，或是表哥和她两个人将存款拿出来一些，钱不够，我这边出点大头，合股再开一个‘鲜时光’果蔬超市就完了，自己当老板。 现在的魏涛不介意在开店这件事上给人做嫁衣，我投个几万块钱，开一家店，有人合伙我还能少投资点，这样一旦见到利润，看到了长远收益的光明前景。合伙人真要动点歪脑筋，我退股也没什么，只要你是‘鲜时光’序列内的加盟店，以后听从指挥，我能让你赚钱，也能从你身上赚钱。 品牌效应，如果每个居民聚集区都有‘鲜时光’，那会是什么场面。 如今不止是江南，各个地方都开始有果蔬超市冒出来，居民们也渐渐习惯了这样的购物方式，除了早市之外，除了大规模的农贸市场，练摊或是推三轮车的销售方式，正在渐渐被时代所淘汰。不至于淘汰干净，却会让其退出主流。 杨亚丽低声对赵凯说：“别喝太多。” 她是认识徐亮的，只是明显晚上这个局，不是带家属的局。 对于男朋友的这些家里人，杨亚丽谈不上多满意，但也谈不到内心抗拒或是厌烦，对赵凯的家庭，还是比较满意，家里条件不错，见了两回面，聊天时也谈到了结婚的婚房，他们家会给买新房，这就很不错了，能避免跟公婆一起生活，还能够住新房，条件方面跟自己家里说起也有几分底气。 唯一让杨亚丽觉得有些惊讶的，是男朋友这个表弟，以前听赵凯说过，自己这个表弟命挺苦的，从小跟着老姨吃了很多苦…… 在赵凯描述中的魏涛，应该是一个有些自卑，且比较底层的人。真正见到他的时候，她都觉得自己男朋友说的是不是一个人。 见面之后，赵凯后面说的跟对方形象贴近，她甚至怀疑，最开始赵凯说的那个人，跟眼前这个是不是同一个人？形象反差实在太大了。 虽说没有明说，可饭桌上大家总要聊点什么，多数时候，肯定是聊大家共同的事业——鲜时光果蔬超市。 赵丰华、周兴蓉。肖景怀、周兴菊。明明是长辈，聊天时也有高谈阔论，可每当到了关键问题时，他们会主动去询问魏涛，想要听他说。 而男朋友的老姨，到是个很随和的人呢，没有两个姐姐身上的凌厉，笑呵呵的，没什么脾气，也没什么多余的话语，如果自己未来婆婆是这个样子就好了。 “小涛，你和刘老板说要弄养殖场的事，怎么样了？”赵丰华没有提前退休下海之前，企事业单位内的小头头，眼界还是有的，很早就在关注魏涛要包地和别人合作开养殖场的事，几次都想问，也是因为突然之间没消息了，才搁浅，今天碰到了，吃饭时候他也是有心一问。 “差不多了，我和刘叔一人先拿三十万，农村信用社那边，贷款五十万，先期能铺开，后续我和刘叔至少还得再拿两次钱，不过禽类应该能够快一些，只是风险也大一些。” 魏涛没有说细节，却也没有一带而过，本也不是什么秘密，没必要弄得神神秘秘还端着，更何况，亲戚朋友之间时不时展示展示‘肌肉’，也是有必要的。 想要彻底改变亲戚长辈对你的态度，你需要在形象上不断的告知对方，你们需要再重新审视我了，一次次的改变，最终才能让他们放弃教育你是个晚辈的既定态度，而是将你当成一个能够改变他们命运的有能耐做大事成大事的亲戚。 魏涛自己到不至于在亲戚朋友面前去满足虚荣心，还是为了母亲。 周兴莲是小妹妹，一直以来憨直的性格，姐姐们心疼她命运多舛，愿意多照顾她，衍生的也是带有那么一点点居高临下的管束意味，你必须这样才行，你不能那样，你只要这样才是对的，那样的话一旦有问题后果你承担不了。 曾经家里谈事时的小透明周兴莲，如今饭桌上说话的时候，别人也会放下筷子侧耳倾听，偶尔说一些话的时候，哪怕是错的，也不会有人直接出来反对。 魏涛看出了母亲享受这样的虚荣心满足和尊重，他也愿意多给母亲营造一下这样的氛围。 母以子贵的另一种全新打开和解读方式。 要说重生的大好事落在了自己头上，改变物质生活自没得说，精神世界的追求就是让一直吃苦受累的母亲能够以她喜欢的方式去幸福的生活。只要是母亲喜欢的，只要不涉及到大是大非，魏涛都乐得为母亲去奋斗争取来，让她去享受。 三十万，周兴蓉的家庭和周兴菊的家庭，都拿得出来，不管是苦熬苦攒还是如何，有这个钱。 可魏涛拿出这笔钱，对他们而言的震撼就太大了，去年夏天，小妹兜里可就两万多，还是存了小半辈子的钱，买了房，几千块钱的成本开始练摊做生意。 现在…… 那些‘鲜时光’的商铺带来的直接震撼并没有很大，他们的眼中这所谓的事业，是摊子大，可钱真的能赚那么多吗？ 尤其是魏涛，根本不天天蹲在店里，安顺街那边还好，周兴莲在，别的店就算你占股了，可人家店里到底赚多少钱你知道吗？谁又会完全透明的将赚取的钱，按比例分给你呢？ 一直以来，不止一次的劝过魏涛没必要铺这么大摊子，但在今天突然听到他能拿出三十万的现金，大家才意识到，这一年多一点的时间，我们似乎错过了很多东西。 他们各自经营的果蔬超市，一个月最高峰有两万多的收益，平均下来一万大几，已经觉得了不得了，还担心以后越开越多自己有没有生存空间，是不是长久之计。当周遭真的开了别家果蔬超市时，一个个枕戈待旦，直到我们的货物多样化和质量有优势，才让他们放下心。 前段时间，大姨夫家里面亲戚的店，跟旁边的店铺起了争执，对方一直说他们是恶意竞争，你东西卖的价格太便宜，完全是在赔钱，不是恶意竞争是什么？ 最终事情不了了之，但对于‘鲜时光’的加盟商而言，才一个个知晓，原来我们比起同行，拿到那些有优势质量的果蔬时，价格还有优势，怪不得他们价格跟自己一样的时候，一个个眼中带着杀气恨意，原来是在硬着头皮跟我们打价格战啊？ 之前还有一点怨气说我们总是薄利多销的概念，不合适，现在才知道，这才是刘老板和魏老板高屋建瓴的战略眼光，人家玩的高端，经营之道也是碾压，我们还不相信人家呢，以后安安稳稳听从号令，听话的孩子有糖吃，尽管背后掐着货源，伴随着加盟店的增多，也开始没办法全面供应了。 肉联厂那边，不断打点杨国发厂长和相应人员，可这帮人是属狼崽子的，喂不饱，不然魏涛和刘大龙也不会对自己弄养殖基地的事情如此急迫。 豆制品厂，祖孙三代经营，还算是诚信，用料讲究，质量讲究，货品价格也没有上涨，是魏涛和刘大龙主动给人家提升了一些进货价。 这些，旁人哪里知道，他们只知道听从号令的选择是正确的，现在来看，小涛那边，可不止是指望着经营果蔬超市赚钱呢？ 反应快的，也意识到了，当初很多人质疑魏涛为何要弄一个所谓的加盟，为什么要形成联盟进货渠道，只是为了带领大家拿到更低的批发价吗？似乎，这里面有太多太多东西，我们忽略掉了。 一个个吃饭没兴趣了，盯着魏涛，希冀他能够多说一些，既然我们错过了，是不是可以弥补呢，小涛这孩子，不是抠门的人。 魏涛选择这时候说，也是没负担了，‘鲜时光’成规模了，‘德信通讯’走上了正轨，果蔬超市这边只要我抓住货源，在这个行当里，我就有说话的资本。有恩于我们母子的人，百倍回报，只要大家还能站在一个圈子里，有什么好事，我会第一时间想着你们。 第一百零七章 给脸不要 “铁子，咱销量该报得报啊，我俩促销员放你店里，现在都成你的人了。” 找了一个酒吧，还没到‘嗨跳音乐’的时间，放着轻音乐，幽暗中透着舒适的灯光氛围，也不吵闹，适合聊天。 徐亮点了一瓶芝华士威士忌，680块钱，附赠十瓶冰红茶和一个小的水果拼盘、两碟的干果，喝不了可存酒。 有人说过，现如今市面上这么多的芝华士，都是假的。 魏涛是喝不出来真假，但也不会兑着冰红茶去喝，他就觉得那样真的很low，不过在这两年，一般的酒吧夜场，这算是普通小玩家的高端局了，想要点排面的，这是有的。 魏涛倒了一点，放了两块冰块，喝了一小口，很轻描淡写的笑道：“哪有，该报的都报了。” 徐亮递过来一支烟，先要给赵凯点，作为公司的上下属，赵凯赶紧起身接烟，拿出自己打火机给徐亮点燃。 表哥表弟，上下属，厂家商家。 “铁子，v10你这进200多台了，十一前后都卖断货了，公司都问我了，说德信怎么这么大进货量……” 魏涛看着徐亮，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亮哥，公司管得着吗？我现钱提货，不是提的越多越高兴吗？” 徐亮挪了挪身子，向前凑了凑：“老铁，公司最近抓窜货的，各地经销商也都在抓，咱没必要招惹这份麻烦，你看咱松江就知道了，最大的是谁家，人家背景是什么，各地都差不多。” 现如今这生意，尤其是一些新鲜事物，一旦赚钱，必定会有野蛮力量介入，做手机的，江湖人士不少，就算不是，也都有这样那样的关系和势力，大的经销商担心有外地货源进入本地抢夺市场打砸价格，跟各个厂家一样，对于‘窜货’这样的行为，都是深度打击。 两人对视，魏涛觉得徐亮不是故意岔开话题，他是真的觉得自己二百多台库存，没在这边报销量，可能窜到外地去了。到了外面，一些人只管卖手机赚钱，谁管什么销量之类的跟厂家业务沟通，反正保修卡是你包装内带的，填写之后，全国联保没问题。 魏涛也懒得跟徐亮打哑谜，看这架势对方今天是肯定要刨根问底了，他也没打算瞒多久，一旦掀开，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情。 “我听朋友说，v10要全国调价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徐亮猛的愣住，硬生生几秒钟时间没有做出反应，之后脸色变得有些复杂：“老铁，你这是听谁说的。” 魏涛掐灭香烟：“早一个月我就得到消息了，你那边也压一些吧，也跟着赚点钱，这钱不赚白不赚，公司也不是你家我家的，全国一盘棋，不差我们手里这点机器的保价款。” 徐亮被噎了一下，他还没什么可说的，说自己知道了这一次的调整价格计划？那不是所有目的全都暴露了吗？那自己刚才让人家报销量，岂不是从人家手里拿钱？ “真的？”如今，徐亮只能是被动领受这一份小道消息的人情，实则内部，他们这个级别的，早就得到了风声。 “手里保修卡头联，压个十天半个月，也不耽误什么，到时候真调价了，佰金翰啊，你全程一条龙。” 佰金翰——超大规模的洗澡堂子。 徐亮所有剩下的话，全都给噎回去了，一句也说不出来了，现在不是他想要套魏涛手里的销量了，而是要领受对方的人情，等待着短时间内就会下发正式通知的结果。 至少二百台，一台300元。 徐亮看着魏涛，先不说这一条龙安排，你把销量给我报上来，我安排你十回又如何？ 徐亮还看了一眼赵凯，很确认这件事他根本就不明白里面弯弯绕，关于调价，关于保价款。 那，魏涛是怎么知道的？ 他不是才入行吗？ 难道真的有高人在后面指点，不然保价款这样的时间差收益，他是怎么知道的，尤其是这消息，一个多月前，他的v10销量就没怎么报过，那时候自己可还一点消息不知道呢，他是怎么知道的？ 憋屈啊，徐亮这个不舒服，还怨不到魏涛，说不清道不明，心里很不舒服，这算怎么回事？ 调价这种事，一旦被经销商知道，那办事处这边就别想让人家报一个销量了，那不等于是从人家兜里拿钱吗？ 越想越憋屈，越想越不舒服，越想越难以接受，一晚没睡好，早上起来坐在自己办公室，那是左思右想，拿起电话跟一些交好的办事处主任和业务经理打电话，旁敲侧击，希望可以得到一些指点，如果你们碰到类似的事情，怎么办？ 涉及到钱了，很多东西就都变质了。 不管是和魏涛相处的关系，亦或是内心对于他的一丝惧意，现在都不存在了。 保价款这东西，正常就是属于经销商的。只是因为大家抓到时间差，将销售出去的信息早一点晚一点上报，产生时间差，保价款也就从保护商家利益，有可能变成商家‘再赚’厂家的一次钱。 而分公司到下面办事处，玩明白了的人，也会跟着赚一波钱，损害谁的利益就不考虑了，反正是丰富了自己的钱包，这才是重要的。久而久之，渐渐的办事处像是徐亮这样的职位，就将调价之后的保价款，当成了自己的囊中之物，充其量是上下打点一下，该分的利益分一分，大头还是揣进自己兜里。 这也是他努力上升的原因之一，长远根本没想那么多，能多赚点多赚点，别人家干了一年的办事处主任，回来提了一台车买了一个房，我还一个月赚几千块钱的工资。 各个地区之间的办事处主任，有一些是同期的，有一些是关系不错的，对这类事大家都是心知肚明，都攒着劲在这压着v10的销量不上报，自己和下面的业务经理都出动，跟各个经销商之间，斗智斗勇，拉关系把你的销量要上来，要么就是带有一定威胁，我要清查你的库存，明明我办事处这边系统显示你还有二十多台机器库存，那你现在打款要这款机器，也没有，热销机型根本不够分，你有库存，我不可能给你。 厂家和经销商之间关系的定位也不是完全准确，总之就是互相拿捏，不是西风压倒东风，就是东风压倒西风。多数时候大家和和气气，不涉及到钱，为了共同赚钱都不会撕破脸皮有任何彼此敌对的行为，但如果你有，那对不起，我们就得掰掰手腕子了。 徐亮打了一天的电话，办公室内抽了一盒多的烟，当德信再一次列出清单打款要机器时，他还是决定出手，尝试一下总好过什么都不做，反正你口中说的是小道消息。 “你去跟德信说一声，公司要清查库存，库存机器多的，暂时不给货了。”徐亮让负责片区的业务经理，去跟杨姗姗打招呼，让德信的进货单改一改，尤其是v10，别要了，一台不可能给你们家。 魏涛是在兴隆乡，接到的店长杨姗姗电话：“行了，我知道了，先这样。” 这边，他和刘大龙的三十万进场，随后是刘磊负责办理贷款的相应手续，整个养殖基地的启动，从此刻开始。至于魏涛想的让农户成为主人这件事，先期没操作的空间，现在让他们投资掏钱是不可能的事情，唯有像是养殖大户贾家这样赚到钱了，再让他们入股。 最开始叫做包地种菜，叫做冬天大棚种菜，叫做养殖场。 魏涛提出了一个概念，叫做绿色生态养殖基地，并且在今天合作都谈成了，还跟乡里面提出，就在我们包下来的地附近，一座山的脚下，那里有一个水泡子，他表示要承包下来。 租赁了这么多地，养殖基地后续还会给乡里带来很多的好处，这块不是农用地的地方，乡里大手一挥，很便宜的价格就包给了魏涛，签合同的时候，有一些弯弯绕，不是坑魏涛，是帮助魏涛合理租赁这片地方，让他以最低的价格，拿到这片地方二十年的使用权。 “这里咱们的养殖基地，慢慢也必须弄一弄道路，那也不差这一点距离，到时候直接通到省道，弄个度假山庄，垂钓园，附近山水都有，花不了几个钱，盖一排小平房，火炕东北铁锅炖，冬天吃铁锅炖玩雪，夏天钓鱼采摘，跟我们前面草莓大棚，可以形成呼应。我也就是有这么个想法，一年没几个钱，二十年使用权咱也不用一次交齐，到时候看。” 第一百零八章 人心不足蛇吞象 “农户的事，等我们一切走上正轨了，再让他们进场。” 关于农户现阶段不可能拿钱入场这件事，刘大龙到是跟魏涛有一样的见解。 既然在这兴隆乡弄养殖基地，必然的离不开当地居民，他们支持就容易成事，他们反对闹事就容易坏事，无论是冲哪一方面，都必须将他们纳入到这养殖基地的赚钱体系里。而等到第一批产品售出无疑是最佳的开放通道时机，到那时，尽是感恩戴德。 人熟为宝。 落户当地，如果无法与当地的居民之间，形成互惠互利的关系链，只想着占便宜，或是觉得我在你们这开发就是对你们的好，那就错了，你不让他们见到真金白银的收益，潜移默化的改变根本不足以让他们感恩。 你能想到的，希望他们也能够想到，但这必须跟他们基本素质联系起来，你不能高看，也不要低看，更不要绕弯弯，实打实的真金白银就是最大的价值。除此之外，你想到的所有东西，都不过是镜花水月。 老贾父子，这一次也拿出了三十万的现金，投入到生猪养殖的扩建，他们家是吃到足够红利收益了，只需要好好养，根本不担心销路，最近也是舒心的很，伴随着魏涛和刘大龙玩得越来越大，他们父子也是紧紧跟随，这三十万拿的也是信心十足。 乡里面的支持也是力度非常大，可以说是尽其所能，毕竟别的不说，先期已经有超过二十个没继续上学在家务农和到外打工的年轻人，被这两位老板雇佣，农闲时还有不少的妇女被临时雇佣。 类似的贡献，是乡里最喜欢的，有未来前景，有近期规划，有现下的收益，调研之后也觉得这个项目的长远收益非常高，方方面面都会给整个兴隆乡带来改变，这才帮着沟通和担保，让两人能够以低息进行贷款，整个项目也有助农的真实情况在，相应一些免税政策，乡里也承诺会最大程度予以争取。 魏涛和刘大龙都不是拖沓的人，当天钱到了养殖基地的账户，第二天，以兴隆乡村民为主体的非核心技术工种团队，直接进场。 为了不涉及到出工不出力的事情，直接平整土地等等非技术类劳动，全是包出去，这一堆活儿给多少钱，达到标准后现场结算，不拖欠一天。 养殖基地雇佣了一名农业大学的教授当顾问，雇佣了两名技术员，又在这名教授的推荐下，雇佣了他的两名研究生来实习，除了经验上的差异，一个人抵得上半个技术员。 摊子一铺开，魏涛和刘大龙、刘磊乃至很多人，整天就都扑在了兴隆乡，所有人从上到下都一个姿态，没有一个背着手的老板，都是能够随时随地跟农户们一起干活的人，如若是不认识他们的，偶然间过来，看到脚下穿着靴子满是泥巴、戴着草帽搭着毛巾身上也被汗水侵透的形象，绝对无法将其跟老板这个身份联系在一起。 人多好办事，土地深翻，修建大棚，当下的天气是真的好，热天过去了，冷天还没来，干活少遭罪，魏涛和刘大龙这些当老板的整天就在施工现场，也没谁敢去偷懒，效率也高。 最先被圈起来的养猪场，一个个铁架结构的棚子盖好，鸡鸭鹅，牛羊猪，还有一笼笼的幼兔。 如何防止一些瘟的出现，如何合理化养殖，全部听顾问和技术员的，一体化的链条养殖，大棚内的很多蔬菜枝叶或是并不适合采摘出售的品质，直接拿来作为食物喂养这边的家禽。 当魏涛站在车上，看着远处满眼望去整齐划一的大棚时，这段时间的忙碌总算没白浪费时间，这成就感爆棚。 这边是养殖场，也都已经猪羊满圈。 后面的水泡子经过一定量的治理化身成为鱼塘，周遭也圈了起来，村里这些壮劳力忙完了大棚和养殖场，到这边开始盖房子。 一大车的鱼苗，通过刚刚以沙土平整的小路运送过来，投放到鱼塘之中，刘大龙雇佣了最近村子里的两个老光棍，你们也别住自己小破房了，直接来我这，一人给你们一间新屋子，在我这工作，看鱼塘和目前建设阶段的打更工作，交给你们，以后垂钓园和农家乐出来了，你们还在这里工作。 也亏得是两个老板，亏得是三个能够拍板的人，亏得所有生意都集中在一个区域，如果开车也就是几分钟路程之内，不然即便魏涛和刘大龙父子整日蹲守在这里，也忙不过来。 ……………… 波导v10全国范围内进行机器价格调整。 官方渠道宣布，从厂家出货到大经销商包货，到分销商进货，到店内卖货，全部要进行相应的价格调整，厂家给出的价格调整是一台300元。 德信通讯，一次上报，库存目前还有230台，需要保价69000元。杨姗姗已经提前两天，将库存跟办事处汇报，按照正常流程，几天时间，保价款下来，会有办事处的财务，直接打到经销商的银行账户。 “老板，波导方面说是分公司审计部门来人了，要进行库存审核。” “不允许。” “好的。” 魏涛是在兴隆乡的工地上，衣服都没换，和祝喜春两个人，驱车回到了通讯一条街，直接到了徐亮所在的办事处。 “兄弟，我这也是没办法，你的库存太多了，上面……”徐亮手指向上指了指，一副很为难的样子，表示自己也是没办法，目前最大的几家经销商，库存在一款机型也没有二百多台，明显这是有问题的。 “我跟你说兄弟，这次不是冲你，很可能是冲我来的，到时候说不定还得求你帮帮忙，我手里也有一些销量没上报。” 看着徐亮的样子，魏涛笑着点点头：“没事，亮哥，都是小事。” 一旁的祝喜春在来时的路上，被魏涛告知，不要激动，我们到现场看情况。 不管徐亮是真的还是假的，我不是谁的员工，也不是谁的下属，我真金白银跟厂家进货，等于是魏涛早就站在了不败之地，你厂家就算再霸道，你能查办事处，能查整个库存总量，却没资格来查我店铺。 “晚上，我安排一场？”魏涛摆出了一副我要拿钱开路的架势，徐亮依旧是一脸为难的样子：“我尽量，不过这批人是从别的分公司对调过来的，公司内部的审计，你也知道，通常都是不讲人情的。” “那你看着安排，有什么事来找我。” 魏涛走了，一个小时后，徐亮电话打了进来：“兄弟，这次不好弄了，很可能我们这边的库存问题，他们会上报总公司，很可能会有总公司的审计下来，到时候可能一台都不给予保价，我这边跟老大（他口中自己在分公司的靠山）沟通了一下，他的意思是，他帮忙跟审计私下沟通一下，我们这边，至少要报上去三分之二，剩下的，不予计较，该给多少保价款给多少。” 来了。 魏涛一副认真聆听的样子，嘴角却是露出了不屑的笑容，果不其然是这套路。 厂家审计跟商家没有直接管束的关系，但我也不是针对你德信一家，我针对整个松江市场的库存，予以惩戒，你是想要一分钱拿不到，还是拿一部分钱呢？怎么都是白白得到的，有总比没有好吧？并且这一次审计结果，很有可能还会影响以后分公司予以配比的新机器数量，大家都是为了赚钱，和气生财，没必要非得走捷径，再大的经销商，还能有一家手机品牌的厂家能量大？ “上面说了，真要积压这么多库存，证明不好卖，本着为合作商家考虑，予以机型调换，也可以酌情进行退货。” 一环扣一环，环环都是站在我为你考虑的角度，魏涛如果没经历过这个，或许还会有点茫然。 魏涛不慌：“行，亮哥你看着安排，别人家我不知道，我这边你跟审计说一声，要不然我自己说也行，这么多库存我不着急，最近养殖基地要开业，我准备拿这些库存机器，作为员工福利发下去，给不给保价我不在乎，2700元和2400元，在员工这里，我得到一样的感谢。” 油盐不进，徐亮这边还真没有什么好办法了，真若是全办事处范围都不进行保价，他得比魏涛慌多了。你诈唬一场，结果人家不受你这个诈唬，怎么办？撕破脸皮？ 徐亮不敢，他还希望着自己得到好处的同时还能得到人情呢，哪有撕破脸皮这个环节？ “行，我尽量，看看能不能摆得平。” 先拖时间，再想办法。 “亮哥，有事说话。在松江，是咱的地盘，不行我安排人，跟你们审计那几个人唠一唠？” “兄弟，你这是说啥呢，哪有这么处理事情的，不是让人家笑话吗？真出了事，你我都得跟着倒霉，犯不上，小事一件，晚上我看看，能不能给请出来，糖衣炮弹，才是真的有用，你说是不？” 听到徐亮急了，魏涛反而笑了，电话里表示认可：“妥了，亮哥，看你的了，兄弟我可就听令了。” “成，等电话吧。” 第一百零九章 ‘赚钱\’ 没有选择揭穿徐亮的套路，也只是遵守着生意上的基本规则，能不撕破脸皮尽量不要撕破，哪怕彼此之间都已经心知肚明，谁又会跟钱过不去呢，只要利益关系还在，面带微笑拥抱好哥俩。 魏涛没有请客，也没有再给徐亮一些实惠的好处，冷处理等待着，直到69000元到账。 这人贪婪不可怕，讨人厌的是不可交，总想着算计你，这样的人根本没有成为朋友的可能，只能是单纯的利益关系。 之后的一段时间，进货，货不足，给不了全额，魏涛找徐亮出来玩，安排一场，哥俩好，对方表示帮忙，一两天后，多给一些机器。 面对这样的局面，魏涛乐得如此，既然你把很多问题给弄得简单了，我也乐得顺着简单的思路来，营造简单的关系更为舒服。 波导机器是卖得好，可这手机市场上，可选择非常多，我要二十台，你给我十二三台，也行，在你身上花点钱，也可以。 只不过这点钱，还是得羊毛出在羊身上。 “贺，你这样，你拿着手机，去找他们新的售后主管，凯哥你认识，那是我哥，别跟他接触，就找他们售后管事的。别玩乱七八糟那一套，直接谈，给钱，告诉他，不在你们办事处交易，不会给你留下麻烦，你让他下班，或是找个地方，或是到通讯楼，你们见面，200元一台跟他换新机，咱们保他主板没有大面积进水，屏没碎，外观过得去，生意可以长期做，要新的裸机和电池，售后裸机包装里的保修卡咱们也要。你跟他说，做两三次的维修记录进行换新业务，都留你们的电话，告诉他不用担心总部回访是否真实维修，我们给他兜底……” 魏涛是抽空从工地上回来，人到通讯楼的二楼，找到姚雪军，还是让王贺出面，这小子虽说不是个真的狠角色混不吝，但装的很像，且外型也有那么点优势。 炮头发型，戴个不粗不细的金链子，一条过肩龙的纹身，皮肤黝黑，长得还挺凶，一说话要是故意瞪个眼睛，还挺吓人。学是学的姚雪军，可真要论到凶狠，他也就是个样子货，跟姚雪军在绝境下还有一拼的状态是天壤之别。 三个人就在柜台里坐着，低头说着话，大厅内禁烟，但这三人是该抽抽，保安和大厅的管理人员路过看到，没说什么，直接视作看不见。 最近这手机行当火热，做二手机的越来越多，手机缝子也越来越多，不说这个行业有多黑暗，是在这个年代，但凡是赚钱的行当，尤其是一些非技术含量高的快速井喷产业，都免不了会被一些社会闲散人员和边缘江湖人士看中。 姚雪军在德信吃了亏，魏涛给了十足的面子，使得他没有颜面尽失，转过头来没到半个月，姚雪军又在通讯街小小出了一把名，跟人在胡同里，双方互殴，争夺在这二手机市场上的话语权，也是争夺街面上好位置去跟一走一过‘潜在客户’收手机的资格。 砖头棍棒满天飞，姚雪军在魏涛那吃了个亏，也察觉到了这个行当越来越不好混，回农村老家，将一个表弟和两个表弟的发小给带了出来，混迹于乡村的二流子，二十出头，每天就是混吃混喝，也没个正经营生。 这三个人，生瓜蛋子，也清楚出来之后，你要没有展现出价值，凭什么有人带你吃香的喝辣的。这一仗，这三个人加上姚雪军，那是打得满脸血还在往前冲，也给王贺这帮人开了一个好头，至少让他们拥有了往前冲的勇气。 打赢了，也没有报告执法部门，各自回去治伤，然后双方找来的中间人碰面，你给我拿点钱，我给你拿点钱，都不少，但其实也就是个面子问题，以后提到了，哦，大军那边给我拿了三万块钱。 这样，明知道没打赢，也不算是颜面尽失。 实际上他这边也给那边拿了三万块钱，双方各有一个说词，毕竟谁也不可能将对方彻底赶出去，以后还要低头不见抬头见，这只是潜在利益争夺，还不是江湖上真正意义上的打打杀杀，打起来敢下手，打完了第一时间是为了谈判利益。 姚雪军身边有了三个生瓜蛋子，又是士气正旺，最近也挺霸道。 那三个生瓜蛋子，听闻军哥还让一个小年轻给欺负了，还叫嚷着要报仇呢，结果他们其中之一，曾经因为一些事情，被曹海洋那边带走询问过，尽管他只是个边角余料，曹海洋可能都不记得自己问过这么一个小人物，可对于这位而言，那叫一个印象深刻，也知道即便是那些他眼中的‘江湖大佬’，见到曹队，那叫一个小鸡见老鹰。 “军哥，真的假的，你说魏涛那小子跟曹队的女儿处对象呢？” 姚雪军：“不知道，宁可信其有，再说了，魏涛跟老江湖韩虎（水果批发市场管理办公室主任）的兄弟合伙做生意呢，做得挺大，别小看了魏涛，这小子本身也是个狠的，在江南，让四个大老爷们事先有所准备的偷袭，硬是给反打了，还留下了一个给打残了，事后给这帮人收拾惨了，幕后之人，也是断胳膊断腿的……” 任何事情，一旦经过多方传播，也不是不了解情况，大家都有个习惯，这种事情多是酒桌上谈，你听到的是1，可能酒桌上跟朋友聊起来，会多多少少渲染一点，1.1或是1.2，当这个数值，再经过人的讲述时，还会高那么一点点，多传几个，不会偏颇失真，却也会多加演义的色彩。 这些东西加起来，让姚雪军对于之前的小小侮辱选择了忘记，选择了跟魏涛成为朋友。 当他真正接触魏涛之后，对这个年轻人的观感非常好，开始彼此之间‘过事’之后，对其天马行空的想法更是颇为佩服。 “换回来的手机，就在柜台这边卖，军哥你得跟一些人打招呼，别让外面认为你是窜货的机器。售后的裸机新机，跟卖的新机器没有区别，有新电池，配个新充电器，想办法从市场上收一些新机器的包装盒，我们自己的人收手机的时候，也尽量让客户带上包装盒，没在身上可以安排人跟着回去取，甚至可以在收购价上，多给一点。” “拿回来之后，在售后换新，售后使用的裸机盒子里，有全套保修卡和串码贴，到时候贴在包装盒上，手碰触的地方擦拭干净，重新用电风枪给塑封起来，当新机卖。价格方面便宜点，但卖的时候，如果是在我们自己的柜台，介绍的时候要谨慎点，拿到郊县之类的，也就无所谓了。这也涉及不到骗人，手机本身是新的，这一点我们自己不理亏，价格便宜点，喜欢占便宜的人，还是有。” 姚雪军是服，人家这脑袋怎么想的，我们至多想到翻新之后，当成伪新手机卖给一些不懂的人，多少带着一点哄骗欺瞒的意思。可你看看魏涛脑子里想的是什么？ 他说要委婉，要谨慎，可对于姚雪军这类人，我手机是新的，电池是新的，不是翻新的，是厂家出来的，那别的根本不在意，送什么郊县去，我就在柜台里按照新手机价格摆着卖，这钱赚的，那才叫舒坦。 他听到魏涛说不在自己店里摆着卖，到是没想过再去试探，脑子里第一反应，我放给下面的小店去卖，那可就是实打实的新手机价格卖出去，一台的利润…… 想想姚雪军就兴奋，对魏涛那更是差点插香拜把子的感觉。 “军哥，有些话还是得先说明。” “我知道，涛子，你放心，你军哥不是没见过钱的抠门，你那些小兄弟，都是自家人，咱们两个联手，天下无敌，谁收到算谁的，自家人不抢自家人的，我们之间能互通有无双剑合璧，别人只能跟着喝汤。” “军哥，先别着急全铺开，一个厂家一个厂家的来，咱们认花钱，一定要花钱，这样他们厂家的人得先一步替我们担事，千万别差那三瓜俩枣的，有点什么问题，咱虽说不怕，口舌之争没必要，有那时间，可能多收一台机器，多赚钱了。” 王贺领命走了，先去挑选自家收上来的二手机，带着钱，去找波导售后。 姚雪军这边拍了拍魏涛的肩膀：“兄弟，能好好赚钱，谁愿意拎着个脑袋去跟人家比谁头硬。” 魏涛点点头，深以为然，这姚雪军是个拎得清的，不然也不会早早从江湖路上脱离出来，混迹于还没有成为爆款的通讯圈。 ……………… 王贺是个会办事的，不然也不会选中他。 他会办事，偏偏面对着不开事的人，售后那边打通了，结果那主管自己彪呼呼的，竟然这件事没‘摆平’自己售后这一摊，让徐亮知道了，正常情况下，这种事主任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行政方面，售后还不归他管，而是分公司售后经理管。 别的办事处，主任看不上这点小钱，就算一台200元，为了自己的工作，为了自己每个月的业绩考核数据，哪个售后主管也不会无节制的做这种事来自毁长城，数量有限，金额也有限，主任也就看不上。 别人没看上，徐亮看上了。 究其原因，他这个主任上下消费没少打点，这一次v10的好机会又没拿到多少实惠，听到别的办事处300台500台的保价，他心里不舒服，尤其是明明知道德信那边至少200台销量没有上报，库存不会超过30台，更不舒服，恨得馋得牙根直痒痒也没办法，一点点售后这边的肉星，他也盯上了。 上架感言！ 又到这个时刻了，都不必说写手了，一些老的读者都知道这是什么时刻了？ 堪比一场战役的大决战啊。 一段时间来给自己的交代，一段时间来给生活的交代，每次敲打第一个字的时候都是豪情云天，都会觉得这将是自己的里程碑。 或许是力有不逮，或许是还欠火候，但对可能出现的状况是心有预期，自诩可以平静以对。真到了这个时间，还是心砰砰乱跳，在忐忑的期待和等待中，上传感言，上传vip章节，希冀着能有一个让自己拍下大腿喜笑颜开的成绩。 想归想，也清楚众口难调，一千个人心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小小网络写手，实难做到让每一个人满意，看到那些鼓励的评论，会心情舒畅，看到那些不满意的评论，视情况而定，多数会虚心接受，有些捣乱或是吹毛求疵无理取闹的则真挺无语。 珍惜每一个愿意留下来一同陪着故事成长的书友，也祝福每一个觉得不合口味转身离开的朋友，发自内心挺佩服那些不爱也不会伤害的人。或许我的故事某段情节让您觉得难以接受，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以我的视角和经历戏剧化去讲故事，可能情商低了，可能对话尬了，可能人物纠结了，可能情节过于真实呈现会让人看得累了，但请相信，我真的是在努力写好这个故事。 能留到今日的，真心感恩，故事的脉络三分之一本人经历，三分之一身边亲朋真实的过往，三分之一戏剧化处理，几乎没有完全杜撰的地方，至多是女角色的整体形象美化，总体是偏写实的，留到现在的朋友多数也是能够接受这个味道的，不敢奢求多，只求留下来的人，能够继续留下来。 上架了，不敢奢望别的，能够支持正版订阅观看，已然是最大的支持。 什么豪言壮语不留，似乎也没那个资格，上架开始每天收心专注码字，如果成绩尚可，先做个小承诺吧，这个月更新目标，保底三十万字。 希望这个小承诺，能获得大家订阅支持！ 希望接下来的故事，能让大家喜欢，给予这本书更多的支持！ 拜谢！ 要开始了，打响这场战役，希望结果不错吧。 第一百一十章 全面飘红（求首订） 姚雪军一个人去了徐亮的办公室，在里面停留了半个多小时，被徐亮礼送出来。 一个小时之后，王贺又到了售后，这一次，可以说是明目张胆，带着十二台的二手波导手机，拿了两千四百块钱，从售后的库房里，换走了相应的十二台新的单机，又换走了相应的十二块新电池。 得到消息的魏涛不禁感叹，这徐亮也算是个人才了，挺有意思的，什么事情都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见了棺材第一时间服软。想想这类人到也是吃得开，虽说不会有什么朋友，但该赚的钱能够赚得到，碰到没那么厉害的，我钱赚到；碰到厉害的，我服软先保证自己不吃亏。 德信通讯的跑货小伙庞梦鑫，平时也会带一些手机出问题的客户到波导的售后，一来二去跟大家也认识，转过天，五台手机，一千块钱，他和王贺是结伴而行。 徐亮从售后这里，刮了一层油，200元他要吃一半。 得知这里面还有德信通讯的事，脸色是有点不好看，但过了一天，魏涛和姚雪军一同邀请他晚上喝酒，徐亮还是欣然赴约，见面之后好朋友热络的聊着，工作上的事情，似乎一下子都被忘却了，谁也不提，谁也不念。 通讯楼内，姚雪军的柜台和魏涛的柜台，都摆上了新手机，在这些人的眼中是没有顾忌的，一些翻修过的二手机，他们换套非原厂的壳，敢给你卖出接近新手机的价格，喜好占便宜的人永远有，可最终是谁吃亏这件事，姚雪军他们是不管，反正钱揣进兜里了，别说我是坑蒙还是哄骗，别跟我唠那些，赚的就是这份钱。 现在是真的新手机了，那就更加肆无忌惮，市场这么大，给厂家是否带来麻烦这种事，他们才不会管，嘴上说着我会小心谨慎，在柜台卖机器的时候才不管你三七二十一，大大方方的说，还敢于承诺，这就是原厂的手机，新的，保修卡都是新的没动过，随时随地你可以到售后去查，差一点你给我拿回来，我给你退了。 说着最为斩钉截铁的话，但有时候却是办着爱谁谁的事，有没有信用守不守承诺，那得看他们的心情。 魏涛相对比较低调，通讯楼内二手机的柜台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一些别的小店铺想要低价拿货，他也告诉下面的人，少赚可以，快速给出去。 偶尔的，热销机型，他也会摆在店里卖，这里面确实有手脚，但也真真的是新手机可以执行非退货的三包。 有姚雪军这类人在，他根本不担心徐亮那边有什么幺蛾子。 不能说姚雪军不是个讲究人，是人家就吃这碗饭，一旦欺负住你，会跟你笑脸相迎，也会舍出一点利益给你，更多时候，是拿捏你，从你身上想尽一切办法赚钱。 送去的手机，品相也是越来越不像样，有的外壳磨损严重，现在连几十块钱弄个副厂壳给换上的操作也没有了，他甚至觉得200元都不应该给这么多。 魏涛是冷眼旁观，跟着‘坐蹭车’，只是他这边，送去的手机都会尽量先处理一下，也不至于买副厂手机壳之类的，赵凯去了售后，一些给三包顾客免费维修的配件，有一些也能攒下来，旧归旧，却正适合魏涛这边用。 ……………… 十二月，冬天第一场真正意义上的大雪落下来，魏涛再一次从南边回来，这一次拉回来五车柑橘。 依旧是很低调的，德信通讯第二家店，在德信通讯马路对面距离这边二百多米的距离，正式开业。有了第一家的经验，第二家单纯就是手续和租房装修，这一次柜台都不用自己买，各个厂家都有相应的促销扶持政策，你代理我家机器，销售够多少台，像是柜台展柜展架相应宣传都给配齐。 一条街内，开两家店，看似没有必要，实则却是对顾客的一种隐形截留，让其产生更高的信任，我虽说没有超大的店铺，但我这可是两家店，你在我这买手机，还有什么不值得信任的。 两家店，进货款并没有翻倍，自己家之间互通有无更为方便，没货了当天打款就好。 在水果批发市场内，再不是魏涛全都用刘大龙的人手，所有‘鲜时光’加盟店的人都过来帮忙，一车一车的往下卸货，表姐肖薇和未来表嫂杨亚丽，帮着收钱。 四姨夫肖景怀和大姨夫赵丰华，看着过秤。 姐夫张建负责张罗，你的店要多少货，他的店要多少货，跟这些人沟通也是他负责。 一条即便脏了也没关系的牛仔裤，仓库里面用温水洗脸洗头，顺道洗了洗脚，换袜子换鞋子，换掉里面的长袖衫，脱掉身上的军大衣，换上一件棉服，魏涛嚼着口香糖走出来，这个季节从南到北，还是挺遭罪的，不光是热了，冷热交替，他又不放心让车子自己跑，都是这一茬最好的柑橘，作为货主跟车回来，一些小麻烦能直接快速处理，保证货物最快速度到达。 从热到冷，在路上也是很不舒服，大货车司机马建平到是说过，为什么还自己干，带几个人过来，你安排妥货源，自己坐飞机回去，安排人跟车处理问题就好了。 魏涛先解释了一下不是对马哥你的不信任，小家小业，每一次进货都是‘倾尽所有’，如果你自己不认真不努力不在乎，你能指望别人对你的生意有多么用心吗？ 马建平当时哈哈一笑：“兄弟，你不用解释，我能不理解吗？有货主的人跟着，我们开车也安心一些，路上真遇到一些小麻烦，你魏老板那么大方，我这几个哥们可都说了，给你魏老板干活儿心里舒服，这不，你给我打完电话，我一联系，周大伟他们父子俩，本来等着在羊城装货呢，空车跑到西南。” 魏涛没有继续正儿八经的接话，而是开了一句玩笑，结束了这彼此都懂不需要解释的对话。 “他们是冲我吗？我看是冲小粉灯他们家的小红和曼丽吧，人家是姐妹，他们俩也是真下得去手……” 马建平狂笑不止，驾驶室内尽是欢乐声，老爷们之间，有时候类似的荤磕，是最为调节气氛的。 魏涛这一次南下没领着祝喜春，也没带着姐夫张建，不是不信任，是不想给彼此之间一个挑战信任的机会，等到兴隆乡养殖场和蔬菜大棚那边的事情差不多了，他会考虑让这两个人代替自己跑南边。 也不是足够信任了，是魏涛这一次去，终于有了几分底气，跟卫瑞林和卫勇表示，我想全部承包你们的果。每一茬种植出来的，我不要求品质达到多么高，只要品质没有特别差的，我可以全部批走，省时省力彼此也省心。 “我们要扩大种植面积……”卫瑞林抽着烟袋。 “那我也吃得下。” “到时候再看。” 卫瑞林没给确切的答复，但也没有直接拒绝，几次相处下来，不谈卫宁，双方彼此交易买卖的都很愉快，魏涛足够大方，每一次都会有流水席安排摘果装卸的人吃上一两顿，给的采摘搬运费用也是最高一档，尽管他对于‘果’的采摘有些挑剔，好在这还处于对方愿意承受的范围内。 给养殖基地拿出去三十万后，到这五车的柑橘卖出去之后，魏涛的银行卡上又趴了三十多万，目前手机店那边还有二十多万的机器货款，新开了一家店，还能有这些钱，这接近两个月的时间，各项收益都在平稳上涨，唯有二手机换新回来后的再销售，收益是翻倍上涨。 市场上可能严重进水或是摔坏屏碎的手机，可能二三百块钱就能收得到，回来后，进水的好好清洗处理一下，做到表面看不到进水痕迹；屏碎的弄个副厂屏换上，再花200元去售后换个新机。 整体成本大几百元，机器市场价两千多，自己不卖，放到一些小店里，给人家留个二三百块钱的口，几乎是一通操作下来，净赚一千多。 别的人也都看出了门道，也有在做的，只是打通售后的门路也不是那么容易，威胁吓唬看似粗鄙，却往往是最有效的方式。 姚雪军在这方面得到了莫大实惠，赚到钱了，底气更硬了，为了赚更多的钱，身边也多了一些敢打干杀的小兄弟，别看年纪小，这帮小家伙，一个个很敢下死手，大大助涨了姚雪军的嚣张气焰。 魏涛这边，也没有露怯，兴隆乡那边成了他的‘员工储备基地’，家里这边靠山吃山，靠着养殖基地吃养殖基地。父母在这里打工，孩子则跟着魏老板到城里打工，每个月不少赚，几乎每个出去的人，都会被家里人叮嘱一句：“出去多听魏老板（小魏）的话。” 现在不止这几个村的年轻人，他们亲戚朋友之类的，也会带来一些人。魏涛不像是姚雪军，霸道专横一副江湖人的做派。魏涛这边是年轻人多，德信的‘小孩儿’在街面上收手机的很多，看着声势挺大，任谁也不愿意轻易招惹，祝喜春这自由搏击和散打一学，算是开启了人生新模式，才找到这个世界上自己最有天赋的事情。 魏涛不在，他每天依旧是早上很早起来，从‘鲜时光’进货，上午去兴隆乡工地，下午到手机店，晚上去练散打，每天如此。他时不时带着这帮小年轻在市场里晃，是有一定威慑力的。 －－－－－－题外话－－－－－－ 上架求首订！！！！！！ 第一百一十一章 我喜欢（第二更） 银灰色的经典色系捷达停在了安顺街‘鲜时光’的门口。 尽管天还没亮，五车货就批没了，魏涛还是忙活了一上午，临近中午才返回安顺街。 刚买的一台二手捷达，也是偶然遇到了，车方方面面都好，魏涛也就拿下了，这车子在手动挡里面，绝对是经久不息的经典，以他十几年后的眼光，可能审美会有差异，但对驾驶这台车子，依旧是充满了享受，开着属实是过瘾。 周兴莲没时间打麻将，现在她上午是没时间打麻将。 “小海，都装好没有，下午学校上课了，第一时间送到食堂去。” 之前的水果果盒生意硬生生给清理出来了，周兴莲心里一直有疙瘩，多少有点怪张建和他二叔。 现在好了，伴随着高三的第一次大考，关锦月依旧是傲视群雄，一高中再一次被其斩落马下。周敏说到做到，水果果盒的生意学校来做，但在水果的货源，却不再是去外面进货，以正常价格从‘鲜时光’购买。 有的赚，且是每天的固定收益，这个周兴莲最喜欢，现在也不用她每天低头哈腰的干活了，站在门口的魏涛笑了，这母亲还真有些当家老太太的姿态，富富太太，心里愿意管管人，哪怕做不好，就是单纯的喜欢。 “妈，你这样颇有点几十年前地主家老太太的样子。” 魏涛的话引得大家暗笑不止，周兴莲是个普通人，骨子里善良，且是个直肠子没有歪心眼子的人，相处下来，跟她处不好真就得自己找原因了。 偶尔发点脾气，偶尔指手画脚，大家都不会当真，员工能跟老板开玩笑的工作氛围，可想而知会有多么的轻松。 也无需担心没有上下尊卑，只要魏涛这个老板在，店里员工就没有敢真正不尊敬周兴莲的，也没有敢偷偷摸摸干活偷懒或是有歪心思的。 摊子铺得大的利弊各半，好处就是一般人摸不清你的底子，在一些事情上，借力打力的套路可以多次去玩，同时铺散开的产业内，用工越多，可用之人也就越多，做实体每一步看似有风险一旦坐实后非常的夯实。 现在就是除非出现行业危机，不然属于魏涛的几家‘鲜时光’果蔬超市，德信通讯，以及即将开业的农家院山庄，都会给他提供保底的收益，即便最终不行了，他需要关门大吉了，货物清仓后，前期投资早已赚回，即便再有后期投入，也是在市场火热的情况下，才会继续投入。 “臭小子，少气我。” 儿子回来了，周兴莲很高兴，早上张建带着小海拉回来柑橘后，她就提前准备了排骨，炖了一大锅，连带着店里的员工和旁边棋社玩牌的顾客，也都跟着借光。 “对了妈，给。”魏涛将母亲的那个活期存折递还给她，每个星期从固定存款两千到现在的三千，周兴莲是早早进入到了她曾经梦寐以求的生活状态，也是无数劳累了大半辈子普通妇女，想要的物质生活状态。 不求大富大贵，也没敢想钱财无数，能衣食无忧生活小康不会为了生活里的散碎银两发愁，已然是很多人可望不可及的目标。 周兴莲第一时间接过来，看了一眼揣进兜里，回家放起来，这存折也办了一张银行卡，都可以用，她是除了儿子要走的时候拿出来，剩下时间，焊死了，绝不从里面取一分钱。 一个月攒一万多的感觉，太美好了，她都悄悄去看了附近的房子，再攒一年两年，她想买个楼房。 关锦月无论什么时候，还是保持着那让魏涛觉得会不会得颈椎病的姿态，即便跟庞家母女跟很多人都熟悉了，她还是以一样的发型一样的姿态，将自己紧紧收缩在小世界里，不与外界接触。 现在，吃穿用度都不愁了，周兴莲在别的事情上有点抠门，可每一次带着关锦月去买东西，从衬衣衬裤到毛衣毛裤棉衣棉裤羽绒服帽子，都很舍得花钱。只是，外面漂亮的羽绒服，关锦月几乎不穿，永远都是秋季校服外面一件厚厚的冬季学校统一的大棉袄校服，低着头，头发遮挡着脸，在很多同学的眼里，现在跟过去只是看不到她那刷得泛白的鞋子，书包也换了一个新的。 年级第一，全区第一，全市第一。 关大军没有再出现在学校大闹之后，新入学的学弟学妹们，没有经历过那样的名场面，关锦月在二中无敌的学霸形象，彻底树立起来，时间长了，除了一些表示不屑不服的人还会偶尔提到她的窘迫之外，更多人，开始以仰视的目光望着这位一个人单挑整个一高中的神级学霸。 二中的年级第二名的分数，在一高中要在三十名开外。以前各个学校不想与一中去考同一套卷子，就是不愿意学生遭受打击，去年的李东也厉害，也没有达到一骑绝尘的强大，成绩在那边至多是十几名二十名，整个城市每年的清北，二十多名。 魏涛吃过午饭，步行送关锦月上学，伴随着魏涛越来越忙，两人的交流也少了，只能是找到一些彼此空闲时间的空隙，简单聊几句。 “差不多可以了，够得上清北的分数线，就没必要那么苛求自己了。” “那你呢？”关锦月抬起头，盯着魏涛问。 “我？这才哪到哪，如果按照你的参照物，这点钱，我这连二本线都没够到呢？” “也别太累，等我大学毕业了，帮你挣。” “怎么，怕我提别的要求？” 面对魏涛故意的口花花，关锦月不闪不躲，正视于他。 魏涛左右看了看，在安顺街，认识两人的不少，出了安顺街，再走一段进入到二中的范畴，那就不止是认识了，‘涛哥涛哥’的呼喊声就不会断。 魏涛笑着举起一只手：“行，我服了，保证不故意说些没用的了……” 关锦月重新低头，向着学校方向走去。 “不说了，直接动真格的。” 关锦月脚步一顿，随后继续前行，没有对这句话予以回应。 魏涛双手插进衣服兜里，缩了缩脖子，这冬天还是得多穿，冷啊。 “对了，曹东旭找没找过你？” 关锦月低声回应：“找过。” 魏涛：“你怎么说的。” 关锦月：“我让他别找我，我不喜欢他这样的。” “然后呢？” “然后他就不来了。” “嗯？” “我说，他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我有自己喜欢的类型。”话虽没有明说，眼神没有半分闪躲，就差直接点名字了，关锦月这样的人肯定不缺勇气和主动，她只是想先去完成自己的人生目标。 “呃。”魏涛双目圆睁，满眼都是惊诧。 关锦月迈开大步，快步向着学校走去，这已经是改变了她既定人生轨迹的重大改变，不敢想的事情，现在有时间想了，也敢去想了。 魏涛摸着下巴，嘴角微微上扬：“这算怎么回事啊？我这不是好心变成别有用心了，不过嘛，这丫头最近这半年，可不止长高了，竟然没痘痘，皮肤那么好。” 正在那脑子里不知道胡思乱想什么呢，突然有种感觉好似有视线在盯着自己，转头，看到安顺街的路口处，一道陌生的身影，一张似曾相识的脸，正挂着久别重逢的喜悦笑容，盯着自己。 眨了眨眼，仔细看了看，还往前凑了几步，揉了揉眼睛，还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不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画面。 走到近前，已然认出，彼此确认了眼神，魏涛比了比彼此的身高，我去，但凡是穿个有跟的鞋子，都会比自己高了，前段时间洗澡的时候量了，光脚净身高178，穿上鞋子说自己180是一点毛病没有，眼前这位，也差不多了。 －－－－－－题外话－－－－－－ 求订阅求订阅求订阅！ 第一百一十二章 我不会对你负责的（第三更） 彼此对视，相视一笑，魏涛挠挠头，再度上下打量着对方：“你这变化也太大了，敢不敢认是一回事，我这脚痒啊，现在是不敢踢。” 前世今生，可不是三年多没见了，而是超过二十年没见面了。 短发，干瘦，黝黑的肌肤，爱哭，鼻涕虫，没有任何小丫头的形象，学校后门跟着魏涛偷着抽烟，跟着他逃学去游戏厅打游戏…… “快点的，慢悠悠干嘛呢。”嘭，一脚不痛不痒，踢在唐岑的p股上。 “还tm玩呢，老班都来抓人了。”嘭，一脚，坐在椅子上打游戏的唐岑，被踢了后背下部，赶紧跟着魏涛逃离游戏厅。 “我擦，对不起对不起，都基霸忘了。”下课了，一帮男生凑到操场角落的男厕所抽烟，魏涛勾着唐岑的脖子，差点直接给她领进男厕所，真的是忘了，可见当时的唐岑，是一个什么样的形象和行事风格。 往事一幕幕浮上心头，当年的鼻涕虫，如今也是英气挺拔的巾帼英雄了，身上虽说没有穿着军装，可那从内而外的气质，无一不在展示着女战士的浓郁气场，面部五官完全长开，立体棱角分明，剑眉满是英气，也就是嘴唇略薄一点，还能有那么一点点女人柔弱的质感。 远了？至少曾经毫不见外的动作没有了，但眼神中的重逢喜悦却是满溢而出。 “吃饭没呢？” “没呢，探亲，刚从乡下回来。” “吃什么？” “你说呢。” “走走走，那家还没关呢，老太太身体好，现在还能下厨呢。” 初中附近的一个小市场拐角，一家很小很小的苍蝇馆子，烤干豆腐，烤串，煎粉、鸡汤豆腐串。 一碗鸡汤豆腐串三块钱，豆腐串吃完了并不是结束，那只是开始，可以无限续汤的，老太太的汤汁熬的，每天都是回头客过来。 上初中跟上技校时候还不一样，在技校跟祝喜春仇博，至少兜里还能凑出来一点钱。 初中时候，魏涛和唐岑的家庭条件都不好，省一块钱去游戏厅买五个游戏币，那是要玩至少半天的。得是非常偶尔，家里没有午饭，才会给三块钱出来吃个炒面之类的。 一碗煎粉，一碗鸡汤豆腐串，最好的时候，能加两块钱的烤干豆腐，肉串什么的根本不敢考虑。 两个人都记得曾经说过，以后有钱了，一定回来，吃个够。 味道就是家常味道，魏涛回来过一次，东西还是那东西，做东西的人还是那个人，但吃的东西味道却不是那个味道了。 没有了一起吃的那个人，一切就都不同了。也或许是好的吃多了，普通的少了情怀也就那么回事了。 说白了就是穷的，十四五岁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这点东西都不够一个人吃的，甜嘴麻舌的永远就觉得这味道绝了，我没吃够，以后有条件一定要来吃个够。 “大娘，一碗煎粉，一碗鸡汤豆腐串，两块钱烤干豆腐，呃，行了，就这些。” 老板觉得面熟，知道这是熟客，你让她具体想起来的这两个年轻人是谁，每天顾客那么多，魏涛和唐岑又不是总来，她记不得也是正常，但态度肯定是笑眯眯，这点菜方式就是熟客点菜的方式。 脱掉了身上的长款羽绒服，呃，不是贴身的衣服，魏涛却可以清晰的感受到荷尔蒙的力量在迸发。 随着胳膊的一些动作，羊毛衫附着在手臂上，展露出内里的线条。 两人并没有说什么，或许是变化和长大，让一些过去会百无禁忌的说话方式，现在都彼此变得拘谨。 这点吃食，当然吃不饱，双方谁也不在意而已。 魏涛的形象，走进游戏厅，叼着烟打着游戏的状态，还不算太突兀，毕竟也只是十九岁的年纪。唐岑在这个画面已经很出戏了，哪怕她一直想要让自己融入其中，想要找到摇动街机腰杆和拍打按钮的乐趣。 都已经没了。 侧头，看看叼着烟嘴里依旧能骂骂咧咧沉浸体验的魏涛，或许，只剩下他了。 唐岑不再玩了，而是手肘搭在操作台上，侧身，侧头，看着魏涛，看的不是他玩游戏，因为游戏里什么状态她根本不关心，看的是正在玩游戏时他的样子。 很快，魏涛就受不了了，起身离开，上车之后才苦着脸对唐岑说道：“不行，我这实在是出戏，明明现在这么俊儿了，有这么有吸引力，我都不止一次产生疑问，会不会有腹肌呢？可这些，都会被当年那个鼻涕虫的形象给打败。” 呃。 唐岑直接掀开了羊毛衫的下摆，露出平坦有着肌肉线条，稍微发力即可见到的腹肌。 啪！ 魏涛抬手，唐岑是下意识的身体反应，挡住了他拍打自己脑袋的手，挡住之后，意识到不应该挡，放下手，任由魏涛的手掌，以不发力但能够拍打出响动的力道，啪的一下打在自己头侧。 熟悉的动作，熟悉的画面，彼此不约而同笑出声，有些东西，并没有被改变，那感觉真好。 当你步入社会之后，会不断的回想起曾经的青涩，那些看似幼稚的东西，往往会在特定的时刻，给你带来别样的情绪回忆，也会格外的珍惜曾经拥有可能以后都不会再拥有的情感，是朋友，是亲人，可能都不一样，因为我们的记忆里，刻印了对方的样子，彼此的成长里，刻印了属于对方的印记。 重生之前断了联系，后来能找到的人里面，也问过，没有人有唐岑的消息，那种伴随着成长带来的不是想念，不是缺少了这个人，人生就有遗憾，只是一份很美好的回忆，可能还是那种如果不见会更好的回忆，因为这回忆不会被破坏，一旦成年后再见面，可能很多东西就都变了，以前一根烟两人抽，一袋方便面捏碎了干嚼两人轮番对着袋口往嘴里倒，那样的记忆，能深刻的留在回忆里，是真的好。 成年再见面，嘘寒问暖之余，会尴尬的发现没什么可说的，真的要聊一些东西时，又会觉得太不成熟的话不要说。如果是他们这样一男一女的老友，过去只敢有那么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会直接发酵成为行动。 比起一起长大的发小，这种生命节点里的玩伴，尤其是懂得了一些东西的年纪，还是不一样的。 呃。 是不一样。 那如同猎豹一样的力量，那完全不一样却也充斥着别样吸引力的感觉…… “我不会对你负责的，你别想太多了。” “你能第一时间有反应，证明我在你眼里是个女的，还是个有一定吸引力的，你就别在那跟个怨妇似的，好像面前的人是兄弟，不该跟她滚床单……” “明说了吧，我这一次探亲回来，就是找你，要‘睡’了你。之前淑女点，你怎么还怂了呢，魏涛啊魏涛，别看你现在很成功生意做的不错，骨子里还是那个胆小的家伙。” “我都练成这个样子了，还怕我保护不了你？” “你就安安心心当个小男人，等我转业回来的时候，我罩着你。” 原形毕露的唐岑，如同小时候一样，会让人觉得这个名字和她之间，完全不搭。 面对着她的彪悍言语，魏涛站起身，面对着他的上下打量，唐岑完全不闪不躲，甚至还故意掀开搭在身上的被子，让他看得真切。 “你当兵的，肯定练抗击打能力吧？” 面对魏涛的问题，唐岑不解的嗯了一声。 “那让我看看，你膝盖硬不硬，有没有练出来。” “……” 第一百一十三章 独特的‘心理干预\’（第四更） “我晚上的火车，探亲假到后天，明早到燕京，看看曹曦雨。” “不去了，明天我送你去机场，直接飞回去。” “我想她了，去看看。” “不行，你这铁膝盖还没练成功的，多练练。” “你就这么喜欢那样子？” “废话，一伸手就能将我控制住的人，在我教导下练习铁膝盖，那什么感觉，我都不能低头看……” “我好看吗？” “好看。” “别骗我了，我知道你喜欢长头发的，柔柔弱弱的，我粗手粗脚，手上都是老茧，还黑……” “那叫健康古铜色，别人都懂个der啊，你这是新时代审美标准下的绝世大美女。” “呵，还是那个样子，一本正经的在那吹牛。” “你可是完全不一样了，这手感，练过就是不一样，我说现在那么多女人都在健身呢。” “跟曹曦雨比，怎么样？” “你这就把天给聊死了，跟她什么关系？” “装什么装，我还不知道你，上学时候偷瞄人家多少回了，都不敢过去说一句话，还不要脸的怂恿我去跟她做朋友，是不是等着近水楼台先得月呢。” “我等个屁啊我，哎呦，我错了姐，轻点轻点……” 还是照例的一个脑瓜崩模式，唐岑一只手轻松控制，又是一个控制其身体下意识反转来驱散控制力量的擒拿，那损失了手上属于女人柔弱的老茧，可不止是力量和技巧，还有着碾压一切的绝对自信。 “明早送我去机场，怎么也要去燕京见她一面。” 见到魏涛看似求饶下却缓缓利用自身力量转过来的身体，唐岑的眼里闪过一抹惊诧，女人虽说先天弱势，可自己的力量，可要比成年男人强很多。 “现在可以说了吧，遇到什么事了？”魏涛突然间的一本正经，让唐岑面色顿时死寂般黯淡，过了一会儿才开口：“为什么要问?” 魏涛突的一记耳光扇过去，对方没躲，扇了一个结结实实：“我tm能装傻，提上裤子装不知道吗？” 唐岑一动不动，这样一记耳光打在普通女孩的脸上，会很疼，在她这里，早已在千百次的训练中练就了强大的抗击打能力。 “你应该装不知道的。” 魏涛伸手，将她抱起来，稍显费力的抱入自己怀中，握着她的手，抚摸着她手上粗糙的老茧。 “再看到的第一眼，就没办法当你是那个鼻涕虫喽，男人啊，都是看脸的，短发英姿飒爽英气十足，五官也张开了，这么好看的丫头，怎么可能是当年跟在我身后放屁也不忌讳的假小子……” 这样的揭短，直接掀开了唐岑不想说的遮掩，良久之后，或许是这情窦初开时喜欢的男人怀抱终于可以一试温暖，或许是这只属于两个人的环境下他带来的安全感，让她选择开口：“我不是第一次参加实战，却是第一次近距离……他就躺在我面前，我只是用训练里的招式，手肘的位置，只是打了对方一下，就只是一下，吐血，面目狰狞，痛苦，再吐血，直到呼吸停止，那双眼睛，直到现在我还忘不掉，害怕恐惧仇怨痛恨，最后是祈求，求我救救他……” “我这次的假是特批的，每天早晚都要上报行程的，心理干预跟我说，亲情、友情、爱情，家国大情怀这些我不缺，希望可以回来在这些小的方面，给我足够的帮助。” “我从小就跟着你玩，也是你一直照顾我，当初就是奔着想要厉害点保护你不让人欺负才走的，想着练几年回来，谁知道天赋好，女兵我算是走到巅峰了，三年时间，我是我们那年纪最小的。” “现在，我不知道怎么办了。” 魏涛沉吟道：“是不是这个假期，没有给你归队期限。” 唐岑：“嗯。” “是不是打算跑到我这一顿‘送’之后，回去就没有遗憾了？” “嗯。” 魏涛很随意的挥挥手，语气表情都没有硬装出来的样子：“没事，都是小事，不用慌，有我呢，就是这因为你被一些人关注时不时还让人调查一下资料的感觉不好，不过嘛，我这也算是抱得美人归了，吃点亏就吃点亏吧，这段时间在我这，等什么时候好了，什么时候回去，曹曦雨那不着急去，最后再去。我这一天天的，正缺个保镖呢，行了，你来了，先当保镖，没事教教我和狗春子，嗯，就是隔壁班的那个大脑袋，后来我俩都在铁路技校……” 唐岑不解的看着魏涛，她以为对方会有方式劝自己，谁知道，并没有。且这突然间谈话风格和内容的转折，也让她摸不着头脑，不过在他身边，某些一直困扰自己的东西，似乎一下子就淡了很多。 ……………… “来来来，狗春子，给你找了个师父，端茶拜师啊，差事可不行。” 转过天，见到祝喜春，尽管是一个学校的，但以当年唐岑那状态，也是纯粹小透明，现在魏涛没提，祝喜春根本认不出来面前这个浑身上下一股子杨门女将英气质感的女人，会是初中同年级的校友。 “哈哈哈哈……” 就在兴隆乡的农家院内，身强力壮的祝喜春，捂着身体的各个关节部位，忍着疼痛，短短几分钟就彻底服了。 魏涛也不得不感慨唐岑如今强大的身体素质，早上五点多起来，习惯了，每天都在训练，现在不知道做什么，他也只能是陪着起来到外面跑步。 “狗春子，以后还狂不狂了，是不是还得练？” 祝喜春跑到外面帮着开拖拉机，将所有建造农家院剩下的材料垃圾，装好，运出去扔掉。 “这山里有野味，你想吃吗？”唐岑看着附近那绵延到很远的小山脉，询问魏涛。 “落雪了，铁锅炖大鹅，必须安排起来。今晚让家里人都来，当是试菜了，都通知一下，宏福和鲜时光的加盟店，也都让他们过来。” 魏涛的本意是在这好好看看一手打拼的‘江山’，但考虑到身边的唐岑，驱车拉着她，到德信去看一看。 普通人看这乡村景致，在城市呆久了，落雪之后看看山，感受感受这里的一切会很舒服，估摸在唐岑这，野外都钻烦了，反倒是城市里的烟火喧嚣，她可能已经陌生了。 ……………… “大哥，800块钱真不少了，你这样，如果你在我店里再买台手机，你这个，我算你1000块钱抵到里面，怎么样？” 德信通讯内，魏涛来了，碰到一个大哥拿着摔碎了的波导高端机型彩屏翻盖和弦铃声gc600手机过来维修，屏碎，手机壳四部分也全部要更换，充电插口也摔掉了，如今几乎每天都在德信混的袁海涛，给报了一个900元的维修价格。 对方不修了，魏涛正好从外面进来，搭话要收对方的手机，表示主板修一修还是值点钱。 坐在柜台前，聊着，侃着，唐岑找了一把椅子坐下，看着魏涛在那大哥长大哥短的忽悠着，还是那个熟悉的味道，只是已经不再是稚嫩和青涩。 魏涛也没有招呼她，任由她当一个旁观者透明人，手机顺利拿下，大哥最后重新选择了摩托罗拉一款新手机。 “袁哥，有旧的原厂壳没？” “有上翻上，有中壳，没有上翻下和后壳。”袁海涛早就在维修台那，查看了一下乱七八糟的零配件。 “插口焊上，没有的换个副厂的手机壳。”魏涛进到后面的维修区，恰好此时没有客户，说话也没有刻意背着人。 唐岑则跟着，旁人都只知道这是老板领过来的，说是老板的女人，那老板这口味可够特殊的，尽管穿衣风格相对柔和，可身体内的彪悍气息是能够感受得到的，女人看到都会不由自主的在心里暗道一声好飒，如果对于好看的喜欢不分男女，会觉得这个女人好帅。 如果是喜欢帅气女孩口味的，绝对会被唐岑身上明明是女孩却并不缺的阳刚气息所吸引。 魏涛沙发上坐下来，翘着二郎腿，拿出手机给表哥赵凯打电话：“哥，有没有gc600的屏，不碎的就行呗，有啊，行，我让人去取。” 招呼外面的庞梦鑫：“你去波导售后，凯哥可能在门口，你拿块屏回来。” 时间不长，本身双方离得也不远，现在负责两个店之间跑货，跟通讯楼内柜台取配件等等杂活的庞梦鑫，拿着一块手机屏回来，袁海涛利落的装好，还是庞梦鑫，拿了200块钱，再次前往波导手机售后服务部。 这一次，过了有一会儿，换了一台全新的手机回来，电池也给更换。 唐岑好奇的看着，魏涛也是专门给她看，领着她，拿着手机，走到一百多米外的另一家‘德信通讯’，亲自下手，弄了一套配件，将手机、电池、保修卡放入包装盒内，将随着售后裸机配发的一个串码贴，贴在了包装盒上。 原本的串码贴，姚雪军他们就比较‘懒’，直接新的完全覆盖在旧的上面，魏涛这里，则是以维修工具的‘热风枪’，吹热风，慢慢加温到一定程度，缓缓将不粘胶的串码贴，吹软，胶水加热，附着力变弱，在合适的时候，缓缓的撕下来，能撕到多完整多整齐，看技术。 新的串码贴，粘好。 塑封的塑料包装准备好，两侧用热压压实，最后以热风枪收尾，将没有完全贴合的塑料包装，加热吹软，完全贴合在包装盒上，这样看过去就是完全的新手机，从厂家发过来还没有拆封。 当然了，手动和厂家发货的外包装塑封，还是有那么一点差别，但这不重要，一般情况下，顾客要看新手机，摆弄一下确定手感和使用体验感，营业员拿出来一台新机，在顾客的目光注视下，走到他近前时，确保他在这个过程是看到整个手机是未拆封状态，到他近前，很自然的顺势用手指甲之类的，在侧面将塑封的塑料拆开。 这一连串的动作下来，不会有人质疑这台手机的‘未拆封新机’状态，除非有那个傻货，机器上留有操作的痕迹，或是比较明显能留下触摸痕迹的机壳和屏幕位置，留下手印什么的，剩下不会有人质疑，毕竟店铺在这，保修卡全套，有保障的前提下，对于货物的真实程度也能自然而然的产生足够信任感。 看到魏涛将手机直接递给了店员，对方直接放在了柜台下的储物柜内，唐岑大体明白了，待到一个小时后，这台手机被别的店铺直接取走，半小时后送来3620元的货款，她很是诧异，这，这，这才多长时间，魏涛赚了两千多？ 第一百一十四章 ‘哥俩好\’（第五更求订阅） 观人间烟火，品世间百态。 魏涛细致的给唐岑讲了一下整个流程，这里面最关键的是她没看到的。 没有售后的大力支持，这一切是搞不定的。 一个月津贴都没几个钱的唐岑，之前还觉得随着自己进步，津贴比起普通地方要高一些，这几年也没什么花钱地方，带着所有钱，回来给家里花了大半还挺有成就感的，但在此刻，却多多少少有点受打击了。 “走，领你去最热闹的地方看看。” 如今的通讯楼，伴随着一家家的门店出现，在里面经营新手机销售的柜台越来越少，都到外面租房门市开店，这里俨然成为了二手机和手机配件的天下，人员构成更加复杂，写着是无烟商场，随时随地你上来，都能闻到一股子烟味。 无论是德信这边的袁海涛还是店长杨姗姗，亦或是二手机这边的姚雪军，见到唐岑，只会笑笑点下头算是打过招呼，魏涛自己没有介绍，不会有人去询问，但该有的礼遇一点不少。 魏涛刚坐下来，姚雪军那边就让人到二楼的楼梯口，去买几瓶冰镇的饮料招待客人。 “晚上，领咱兄弟，到我的农家院去吃饭，帮我试试菜，到时候在那玩一玩，累了就在那睡，地方有的是，自己家地方，随便玩。” “成。你不来我还想找你呢，说点正事，徐亮那王八蛋到底跟你什么关系？”姚雪军面露凶相，最近他是越来越吃到凶恶之人无人敢招惹的红利，在通讯行业混的是风生水起，身边生冷不忌的蛮愣之辈，多了好些个。 “怎么了？” “玛德，给脸不要，我这边卖出去的机器，不给我保修，磨磨唧唧的，跟我整没有用的，卡着我，不收拾他，他是真不知道老实。” 魏涛耸耸肩，没接话，正反两个方向他都没有说什么，徐亮是小人，还算比较真实的小人，没有他也会有别人被派驻到松江来，我们这是在人家嘴里抢食吃，横不能让人家一点防卫领地的概念没有吧。 不过之前v10机型调价的事情，徐亮一番操作，将魏涛心里那点彼此间哪怕是利益换来的情份，也都消耗殆尽了。 “玛德，现在我就去弄他。”见到魏涛没反应，姚雪军直接站起身，招呼着人浩浩荡荡就向着波导办事处走去。 魏涛微微皱眉，跟着下楼走出通讯楼，站在自家店门前，眯着眼睛，点燃一支烟，他觉得，姚雪军不是在咨询自己，而像是故意在自己面前提起这件事，到似是做给自己看的。 强势霸道嚣张，做给我看的？ “我要说让你帮我揍他，是不是有点大材小用了。”如果没有那深入的交流还好，有了那样的交流，魏涛可不觉得练出来的好线条是专门用来战斗的，让她跟一帮老爷们打斗，他脑海中没有画面感，尽管唐岑已经展现出了超强的战斗力，在他这里还是慢慢的保护欲。 姚雪军带着人围了办事处，进门直接将卷帘门给拉下来。 听话就只是丢丢面子，不听话，那就收拾你。 当初在德信吃的亏，现在想想姚雪军内心挺不服的，怎么就让人给拾掇了，换成现在，真把刀子亮出来，放倒两个，人多根本没有意义。 他还希望刚才魏涛出面说情呢，脸上笑，却不给面子，到时候看魏涛怎么收场。骨子里，姚雪军的贪心，开始随着实力的增涨冒了出来，之前被拾掇了一回，反倒让他心里更惦记着了，再会做人的魏涛，也不如一个在自己面前低一头的魏涛。 办事处被砸坏了两个柜台，姚雪军拿着手机，抬手给了徐亮一下，打在了脑袋上，不是很重，侮辱高于伤害。 没有报警，这种事找执法人员没什么用，小惩大诫，姚雪军等人就是吃这碗饭的，能吓唬住他们吗？不管是赔点钱还是进去关几天，能有管束的效果吗？能保证他们出来后，不敢再找徐亮和办事处的毛病吗？ 如果不能，只会是加深彼此之间的矛盾，那就更不能得罪这样的人，背后给你下绊子，下班了给你套麻袋打一顿，你时刻都需要枕戈待旦，莫不如在处理伊始，就是以更强的势力压过来，让这件事翻篇。 魏涛是没想到，徐亮会找到自己。 转了一圈，电话其实都通知到了，碰到了还是会当面邀请一下子去自己那试菜，以示尊重。驱车返回农家院的时候，接到了徐亮的电话，路边停下和唐岑换位置，她过来开车，他坐在副驾驶接徐亮的电话。 “我知道，下午我就在通讯街，嗯，我知道，他是挺过份的，公司那边怎么说？飞跃，它家肯定好使啊，管老板说话肯定有用，在人家面前咱都是小歘歘。” 徐亮说话的声音里，明显带着气不过的愤怒，被人围了办事处，伤害没什么，侮辱很大，这还没等下班呢，整个通讯圈都知道了，颜面尽失，他这个领头羊也被传得是如何狼狈，怎么被骂不敢还嘴，怎么被打不敢有任何反应等等。 “涛子，哥知道你朋朋友友多，给哥站站场子，飞跃那边肯定就是安抚，姚雪军在你那吃过亏，你出来，我也有面子。” “嗯行，亮哥，你说话肯定没问题，我肯定挺你。不过有句话不知道我当说不当说？” “你说。咱哥俩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公司的态度很重要，管老板出面了，肯定方方面面都给面子，那你们公司要处理到什么程度呢？是以后不让姚雪军欺负办事处呢？还是真正出头为自己员工站场子，搞出点动静来让姚雪军真正吃点亏呢？亮哥，出来工作，求财，厂家也一样，你也看开点……” 徐亮沉默着，从魏涛一开口，他就明白公司的选择，肯定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行，亮哥，我这还想着晚上邀请你来我农家院坐坐呢，出了这事，你先忙着，有任何事给弟弟打电话，我肯定挺你，欸，欸，好嘞。” 魏涛挂断电话，摇开车窗，冷风吹进来并不在乎，点燃一支烟眯着眼睛想事情，这件事就是乱糟糟的一笔乱账，都跟自己有关，关系又都不大，要么不参与作壁上观。如果必须参与进去，怎么才能对自己的利益最大化呢？ 红灯处，车停，感受到旁边的目光，魏涛侧头：“怎么，觉得我越来越不要脸腹黑市侩小人？” 唐岑摇摇头：“人善被人欺，就算咱不欺负别人，也别让人欺负我们。女兵也就这几年，到了二十五六岁，身体素质就会下降了，到时候或是转岗，或是转业到地方，我到时候回来，哪怕是一个闲散的文职岗位，也不会很差，到时候会有周遭的圈子能帮得到你。” 魏涛笑了：“我很期待，唐岑，以前我怎么没发现，你原来心思这么重，初中还没毕业呢就开始布局未来了。” 同时他心里也好奇，既然这么在意，为何重生前的自己，没有得到她哪怕一点消息。 不会是…… 不好的想法一经冒出就不可抑制的在思维深处快速滋长发芽，如果是因为这一次的心理问题还好，一旦是某次任务中遭遇到了危险，或是干脆回去之后心理问题更加严重…… 有那么一瞬间，他想说，要不你现在就回来吧，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不用细想也知道不可能。能有机会参加实战的队伍，可想而知唐岑是怎样的人才，他甚至都猜想如今她回来的一举一动都会有人看着，等到唐岑走了说不定都有人将自己进行一次全面的调查。 “我给你念叨念叨这些人物之间的关系，你帮我分析分析，怎么才能利益最大化。” 魏涛不是指望唐岑出主意，他只是希望对方融入到跟她这几年不一样的生活状态中来，将市井的烟火气重新赋予她，或许能将目前遇到的心理问题自然而然的化解开。他是没敢想老子最有用，有了我，她就好了。 “不知道，怪复杂的，你们都好虚伪，当面一套背后一套，都互相防备着，还要笑脸相迎一副哥俩好的样子……” “呵呵，别急，还有个哥俩好呢。” ………… “我擦，我擦，老唐，你是老唐，这咋可能，这咋可能。”当刘磊在农家乐看到唐岑时，刚开始只是因为人家帅俊帅俊的多关注一下，如果不是魏涛提到名字他还真就没认出来，拿记忆里的形象与当下重叠辨认，确实是一个人只是变化太大，认出来的那一瞬间，瞪大了眼睛，满眼都是不敢相信。 作为初中的同班同学，就算唐岑当年瘦小枯干黑瘦的整天给魏涛当跟屁虫，刘磊也不可能想不起来还有这么一个同学。真的是没往那想，从始至终没将对方当成一个女孩子，假小子，班级里学习倒数，没什么存在感，可能最有存在感的时候，是逃学被老师抓到，在这班级前面门旁罚站，也唯有那时候，大家才会多关注一下她。 谁能想到，这女大十八变，变得也太吓人了，这都不是变了，简直就是回炉重造了一样，完全是另外一个人。 接近180公分的身高，古铜色的健康肌肤，那身材线条你不能用普通评判女人的标准去评判，什么大长腿，什么细腰，什么s曲线，都不准确，也不适合用在她的身上，如果非得找一个很贴近生活的整体形容感觉，应该说是非常健康的运动员身材，有力，线条曲线漂亮，身体内力量一旦释放，会通过肌肤表面感受得到质感的变化，会羡慕会嫉妒，会情不自禁的想要接近感受一下触感。 －－－－－－题外话－－－－－－ 五更求订阅！！！！ 第一百一十五章 天然居 伴随着刘磊的大呼小叫，一旁的祝喜春才意识到，原来拾掇自己的这位女战神，竟然是自己初中校友。 周兴莲也在观察唐岑，以她的视角，这也太高了，感觉更像是个假小子，儿子难道现在口味是这样的吗？ 关锦月并没有来，她依旧在家里刷题，以前没有钱去买习题卷子，现在是在魏涛勒令下一摞摞的往家里买，一天至少十张卷子，同时还在拿着英汉词典背诵，且每隔十天左右，她会让魏涛想一个题目，任何题目都可以，以他的视角，出题前给他一份近十年全国各省高考试卷的作文题目。 关锦月负责将这些作文题目翻译成直白易懂的方式，可能不准确，但这不重要，只要给魏涛一个参考，让他展开想象即可。 别看魏涛是个重生人士，他还真就没任何关于明年本省高考作文题目的记忆，今年的到是有点记忆，也是因为他如果学习还行，是2003年参考高考，才会稍微关注一下，好像是什么感情亲疏认知之类的命题。 得知是十天一个作文，他也不怕自己给出跑偏了题目，结合后世一些经历，天马行空去说，关锦月去写，成不成的，她说的很明白，就当是应对意外的练手。 意外？ 魏涛很受伤，换来对方偷笑，如今这半年，关锦月在家里的时候，脸上的笑容明显要比以前多了起来，拿他当工具人还不算，还是个跑偏的工具人，你来出错，我来应对错误，万一明年高考作文来一个意想不到的跑偏呢。 关锦月也是在周兴莲回家后，才听到对方聊起魏涛的身边出现了一个很特殊的女人，当时关锦月没抬头，只是嗯了一声，继续做卷子，但在周兴莲回屋之后，她做完一张卷子，在小屋仅有的地面区域内做拉抻，做一些锻炼。转天早晨，她起来跑步。 画面回到当晚的农家院试菜，大家来了，才看到高悬的木制牌匾。 ‘天然居’。 天然居生态度假山庄。 门两侧对联，简简单单，朗朗上口，读出来之后，这名字的味道出来了，甭管什么意境不意境，给人感觉挺有那个味道。 这两年伴随着电视剧《刘老根》的火热，各地的农庄山庄等等都冒了出来，这个模式也开始成为了城市之外的一天亦或是几个小时轻松度假之旅的选择。 “客上天然居，居然天上客！” 朋朋友友，魏涛有一批，刘大龙更多，两人的合作伙伴也几乎都来了，超市供货商办事处主任付鑫、肉联厂杨国发等人、超市加盟商、兴隆乡的一些人村里的一些人、养殖大户…… 像是刘大龙认识的那位城市管理部门的副职处长冯源，水果批发市场的老江湖韩虎，如今魏涛也都不止一次的接触，早已成为了有着些许利益关联的酒肉朋友。 水果批发市场的一些批发商，蔬菜批发市场一些批发商，手机圈里的一些人，都来了，呼呼啦啦足足来了一百多人，几乎都有着利益往来，说是试菜，没有谁过来的时候是空着手，庆祝花篮之类的是标配，当魏涛和刘大龙不止一次表示要低调开业后，这也就成为了大家来捧场的节点，一个个红包递过来，表明了人情往来的庆贺态度。 魏涛和刘磊作为主人迎宾，刘大龙则在里面招待，负责带着人给一批批的来宾，分配到不同的房间，总得是认识的，坐在一起还有的聊，别饭还没吃就无比尴尬。 能够一群认识的人坐一桌，那当然是最好。 张建和祝喜春，更是领客的人，别让客人在落座之前的任何一个环节感觉到被冷落。 今天的天气也成全人，飘了一场小雪，但天不冷，很多带着家属过来的，一些小朋友可以在院子里和附近一些配套设施玩耍。 天不冷，院子里搭了一个台子，篝火燃烧着，也随行就市，应情应景，才当前流行的环境下，一台‘二人转’表演，让客人们不想聚起来先甩两把扑克的，可以出来看看表演，跟着乐呵乐呵，民间这种可不是大家唱本的二人转，咿咿呀呀很多人听不懂也不愿意听，是那种开玩笑带着一点点荤段子的模式，却有些低俗，胜在能让老百姓开怀一笑。 有一小部分人来，是不会带着庆贺的礼金过来，即便带了也是非常平民化的人情往份，来的时候都很低调，魏涛和刘大龙很重视的一路请到专门安排的房间内。 围起来的一个大院，平房盖的是整整齐齐，除了门上标注的房间号，内外几乎是一样的，标准就是吃饭的包房，里面多一个大火炕，多一台放置在角落的麻将机。 方方面面有一些小小权柄的人，能够结交下来的，都是刘大龙和魏涛重点维护的客人，每年两人各自的生意里也会有一些资金是专门的‘人情’消耗，没什么大人物，但你必须承认，方方面面的人，有着方方面面的作用，做实体生意的就是这样，甭管生意大小，你的社交圈子必须要建立起来，可以单纯利益往来，可以酒肉朋友，但必须要有。 三五年时间能够交下其中十之一二的人成为打电话很随意的‘朋友’，求人办事不需要考量的‘朋友’，那得说是你做人做事很成功了。 看起来没什么用的关系，当你需要某些方面帮忙的时候，拿起手机，能找得到电话号码对应的人，能够有一个打过去一探究竟的普通朋友，能愿意为你找寻一条路，让你办事花钱送礼找到门路，便值得你去花时间精力金钱去经营。 在这个口中低调笑称农家乐、实则标准参照度假山庄的地方，在建造伊始，刘大龙和魏涛便有过沟通，对于它未来的定位，也达成了共识。 生意总是要涉及到方方面面的合伙人合作方，吃吃喝喝也是常事，那些花销两人到没有觉得这样能省多少钱，只是对一些特殊的朋友，这里的安静，可能会提供一些便利，也可能会多带来一些接触的机会。 毕竟，有些人你请人家吃饭，不一定有时间，也不一定愿意去。 可如果是这么一个地方，春夏秋冬都有特点，夏天钓鱼，冬天山上抓个鸡捕个兔子，以后有条件了，圈起来一片山，咱也弄个打猎，对于城市里的诸多乐趣玩够了的一群人而言，安静，且没有打扰，无疑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人家受到你邀请来了，也就意味着一回生两回熟，头几回只是提供个地方不予打扰，时间长了呢，次数多了呢？ 刘磊是没看到这一步，魏涛是占了重生人士的优势，知道这一城一地的生意往来，可不是你做生意是把好手就能玩得转的，人，才是重中之重。 所以，才有了这‘天然居’，才有了后面留出地方慢慢建造的单独度假屋，才有了聘请厨师、服务人员形成的完整体系。 大锅炖的灶台鱼，大鹅炖酸菜，白肉血肠，小鸡蘑菇粉条…… 鱼是自己鱼塘里的鱼，大鹅小鸡是咱自己自己养的，猪肉是咱自己养殖场刚杀的。 蘸酱菜是咱大棚里摘的，一些绿叶菜山野菜，外面吃不到的，这里随时随地吃得到，绿色健康生活已经开始成为少部分有这意识之人的追求，如果是带着家人来的，等到入冬还有大棚里的草莓成熟，还可以采摘草莓。 生态两个字，可不是噱头，那是有资本的。 吃吃喝喝的迎来送往，各个房间的端酒敬酒，自家人就顾不得了，你们自己吃好喝好玩好，魏涛和刘大龙拿着小杯，喝啤酒才算是转了一圈下来。 每个人走的时候，祝喜春和张建带着自家这帮小朋友，早早就准备好的纸壳箱，里面装着猪肉，装着采摘的新鲜蔬菜，装一些乡下笨鸡蛋，几乎每辆车都会给装一箱，不是什么贵重的，吃个新鲜，礼送每一个来宾离开。真若是有贵重的必要，也不是在这场合无差别的配送，早就私下里单独解决。 有喜欢打麻将的，那就玩。 喜欢喝酒的，也不用担心，晚上这里可能没有太多居住的地方，可如果是哥几个好久没见，喝一点，玩一会儿，晚上大火炕有足够宽敞的地方居住。 一圈下来之后，魏涛、刘大龙、刘磊，三人便开始了陪客人的过程，最开始肯定是去几个重要的房间，陪那些带有一定巴结成份的人，坐下来喝点酒聊会天，多的二十分钟，少的十分钟，一轮聊天结束，离开不会显得突兀。 下来就是各自分开，尽量是做到不落一桌，哪怕是倚靠着他们吃饭的‘宏福’、‘鲜时光’加盟商，也一样不会厚此薄彼，去坐一会儿，人家给倒酒了，喝上两三杯啤酒，聊会天，找这一桌彼此之间能聊天的话题，在这个话题上延伸聊一会儿。 “魏老板，今年过年有什么想法，可带着大家发财。” “下回可别那么见外，有事你知会一声就行，买个电脑还你给垫付，这不是埋汰我们吗？” 加盟商之间，聊的是果蔬超市，聊的是怎么赚钱。 “还什么过年，都多留点钱，圣诞前面的平安夜，让家里人都来帮忙，到时候给你们弄一些好的苹果，包平安果。别小看这一天，弄好了，王叔，你不是要换车吗？今年咱就办了。” 第一百一十六章 突发状况（第七更） “魏涛，你晚上必须过来，好好喝点，我们等你啊。”肉联厂的杨国发厂长，那是纯正的酒腻子，喝起来没完。 “老板，你去忙吧，我们自己照顾自己，有什么需要干的活儿，派人来说一声，吃饱了，我们打会儿麻将。”手机店的员工们。 “涛，来来来，都不是外人，坐下喝点，大龙让他借尿道跑了，你不行跑。”已经两鬓有了白发的韩虎，虽说不在江湖上玩了，但还是有很大一堆的朋友，曾经一些跟着玩的如今也有混得好的，曾经一些不止一次求他办事如今生意做得很大的。 这些人，都是韩虎的资源，也是刘大龙一直在运营的资源。 魏涛这样的小朋友，你看外面可能有的人觉得他太年轻了，不一定能成事。反倒是这帮江湖上走过的人，丝毫不会因为年轻而看轻他，年轻就是资本，这小子也是个手狠的，他身上发生那些事，但凡是想要了解一下的都能知道。 那保不齐几年后我们就有事求到人家了，现在处好关系，哪怕付出一点东西，江湖道义多深是扯淡，可这人情债，这类人都认其中的价值。现在就有在这其中获得好处的，家里有人或是干脆就自己上阵，开个果蔬超市。 再一个，通过刘大龙的口，没谁敢小瞧这个年轻人，单枪匹马跑到南边，硬是开辟出一条进货渠道，现在玩手机，一样风生水起。有些贪心的，内心瞄着他呢，但也忌惮一些传闻，说他跟曹海洋的女儿处对象？ 这消息要是真的，那所有在场这些贪心的，马上都得收起贪心，谁也不敢造次，曹海洋还没升呢，只是治安这一块，他已经管起来了，别说他们这些人，那些大佬，如今也都找关系想要拜拜曹海洋这个码头呢。 热络的拉着魏涛坐下来喝酒聊天，生意赚钱之类的，固然吸引人，但这么一桌子江湖人士，更想要了解的是他是不是真的跟曹海洋的闺女处对象，如果是真的，那在这松江一亩三分地，他魏涛立时就算是个人物。 魏涛是很想直接说，没那回事，都是以讹传讹，每一次都是话到嘴边又咽回去，换一个看似洒脱的模棱两可，让听的人去猜，没办法，有些事就是这么的现实。 不想承认也必须承认，借势借好了，真的会节省很多的麻烦。琐碎的麻烦，往往会让人觉得很累，不是处理不了，是需要大量的精力和时间来运营。 这样的局，别说是魏涛了，刘大龙都吐了不止一次，提前解酒药喝着，这要是一桌朋友坐那一直喝，再多也是喝酒的乐趣，招待亲朋的喝酒方式，能吐则吐，能混则混，少喝为主，不难受为主。 砰！ 啤酒瓶子砸在地上的声音传来，刚吐完喝了点温水擦了擦脸的魏涛，快步出来，一个瓶子摔打的声音可能是意外，可伴随着骂声和更多的碰撞声音传来，就不可能是意外了。 “真尼玛是不给脸。”走上前看到之后，魏涛气得手发抖，体内酒精带来的情绪上涌，牙齿打颤，骂出声来，直接就要往屋里冲。 姚雪军带的人，故意找茬刘大龙下面王海这帮人，酒都喝到了狗肚子里，闹起来了。 之前德信通讯拉门事件，有王海带着的人，也有这些加盟商的人，今天在这里又碰到了，不认识归不认识，面熟，已经开始膨胀的姚雪军，仗着身边有了一群生瓜蛋子，酒喝着喝着，也不知是谁提了一句，勾起了他的‘伤心事’，觉得那一次丢面子了，现在想要找回来。 比起韩虎这帮老江湖更看重利益，姚雪军更看重面子，说是看重面子，内心也还是对利益趋之若鹜，魏涛手下这帮小年轻一个鬼精鬼灵，在市场上收手机，他就觉得抢夺了自己的利益，两下一加，喝点酒，故意找茬。 “我擦你大爷，大军子，你是真给脸不要脸。”祝喜春拎着一根大木方子，直接冲过来，他是不管不顾，直接是冲着最靠前的人脑袋砸过去。 这莽张飞的形象，着实是有气势，谁敢正面迎战。 魏涛一把抓住了唐岑的手腕，尽管他被气得直哆嗦，还保留着几分理智：“你不能去。” 唐岑如果动手，那可就不一样了，她的身份决定了如果动手，对方一定要老老实实没有别的动静，她才能没事，还不能出手太重。 “我心有数。” 那边，祝喜春一动手，呼拉拉冲上来几十个人动手，姚雪军带了十几个人过来，眼看着就要吃亏了，只能是玩狠。 啪，弹开卡簧。 唐岑上来了，手里拿着从大锅炖菜旁边捡起的一根炉钩子，精准的击打在拿卡簧之人的手腕上，力道不低，一下子，肯定打得对方松手，祝喜春跟在她后面，要么是一棒子砸在身上，要么蒲扇般的大手握拳，抡起来就是一电炮。 手腕刚被打得嗷嗷疼，松开手，卡簧掉地，祝喜春这时候冲上来，对方根本没反应，就被一拳呼在脸上，那大拳头，跟锤子似的，一下放倒一个。 后面的人往前冲，就在这时，外面突然响起了类似鞭炮的声音，别人只是诧异，唐岑则是眼神一凛，没工夫在这里控制力道，三下五除二将姚雪军等人都放倒，冲出去，皱着眉头望着一侧。 别人听不出来，她怎么可能听不出来，那根本不是鞭炮的声音，是枪声。 此起彼伏，所有人都意识到这不是鞭炮声音了，远处，闪耀着特殊光芒的车辆，带着特殊的鸣笛声音一路向着‘天然居’这边开过来。 车子在院内停下来，呼啦啦下来一群人，但很显然，不是冲着这里来的，而是顺着这里，绕过后面的鱼塘，向着山里的方向追了进去，那所有人都不陌生的服装，那手里已经上膛的武器，这时候哪还有人管姚雪军，他们这帮人挨了揍也傻眼了，这什么情况。 枪声停了下来，但这附近却热闹了起来，一辆辆车子开进来，这里具有着非常好的地理优势，是车辆能够顺利通行最靠近山区的地方，开车到这，就少了人力奔跑的距离，可以最快速度进入到山区之中。 “谁是这里的负责人。” 伴随着后续的指挥车辆到来，有人下来表示，要临时借用这里的地方，也表示大家都不要随便乱动尽量待在房间里，有持有武器的歹徒在附近出没，为了大家的安全，还要对这里进行彻底的搜查，担心会有人混入到这里躲避搜查。 几分钟后，曹海洋从一辆车下来，一脸的严肃，在他身边，可不止一个部门，武‘景’的人也来了。 “嗯？”一眼扫到了魏涛，看到他站在前面跟自己的人对话。 “曹队，他们是这里的负责人。” 看到魏涛和刘大龙被领到了近前， “借用一下你这地方，没问题吧？” “没问题。马上空出来大的房间，需要几间都没有问题。” 曹海洋点头，对在他之后又到的车辆里下来的人，汇报。 也有人过来跟刘大龙和魏涛解释，打扰了正常营业，很抱歉，希望可以理解，正在追捕的是穷凶极恶的歹徒…… 再多，就没说什么了。 伴随着一队又一队的人通过这里进入到山区，能看到远处晃动的手电筒，枪声却是一点没有了。 曹海洋走到魏涛的面前，皱着眉：“怎么回事？” 这帮人都是火眼金睛，怎么可能看不到刚才院子角落被打倒的姚雪军等人，只是刚才布置抓捕，没时间搭理而已。 “闹事的，刚拾掇了，准备交给派出所。” “顾所。”伴随着曹海洋的呼喊，一个中年人小跑过来。 “带走，先问问怎么回事？”潜台词，这时候，哪有时间搭理这些裹乱的人。 姚雪军什么也没敢说，灰溜溜的跟着走，就觉得自己今天真是喝点酒喝狗肚子去了，点儿怎么这么背，这算怎么回事啊这是。 曹海洋看了一眼刘大龙，又对魏涛说：“是你的地方，我也就不客气了，配合一下。” “好。” 魏涛始终言简意赅，办事利索，多数人，一个带着一个，互相认识的，跟相应检查人员说一下。 “这里有几个人，我和刘叔都认识，直接让他们上车可以吗？”魏涛第一次主动凑到曹海洋身边，是一个房间里的衙门口贵客，像是韩虎他们这些人，出来我们十几个人一起喝酒，也就是看一下即可，互相证明刚才就在一张桌上没有陌生人即可。 但这七八位，魏涛必须为他们争取体面，尽管这看似是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也不是细查什么，你们七八个人在房间里，互相证实即可，就算外面有人认识他们，也不会那么没情商的这个时候打招呼之类的。 但作为老板，刘大龙和魏涛，却不能不给他们提供一些特殊的面子。 曹海洋沉吟一下：“我去看一眼吧。” 曹海洋进了房间，认识其中一个，有一个面熟知道也是某个部门的，点点头，四处看了看，示意魏涛可以安排他们离开了。 本来就只是例行的排查，毕竟这里一下子一百多号人，难保不会成为歹徒临时起意的逃脱方案，但那边一直是吊着追赶，且对方进山的方向不是这边，他们选择这边，只是因为一路包围队伍，发现了这里有路还能近距离到达山脚之后，便于包抄追赶，同时跟上级汇报，这里可以作为比较方便的临时指挥场地。 人员方面，只是走了过场。 －－－－－－题外话－－－－－－ 求订阅，求月票，求打赏！岂能尽如人意，但求无愧我心，我努力了。 第一百一十七章 代号鼻涕虫 人少了，车辆少了，客人都走了，一些本地的员工，魏涛没让他们回家去休息，而是让他们收拾完之后，分男女，在有火炕的房间临时休息。 午夜时突来的一场雨夹雪，让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出现了愁容，曹海洋更是站在雪中，望着山里的方向，久久没有回神，身上被雨雪打透也浑然没在意。 “看似地面有雪有痕迹，实际风一吹，雨在覆盖，更难。魏涛，我想打报告，帮助他们。” 看着唐岑那张纠结的脸，魏涛伸出手，轻轻抚平她紧锁的眉心：“责任，大义，远不如你重要，你在休假，你需要心理治疗，你不能去。” 唐岑笑了，眼中闪过至少三年不曾有过的柔色：“其实，我已经好了，在找到你之后。我只是想要偷懒，想要多跟你在一起几天。” 魏涛感慨叹气：“谢谢。你也看到了，在现在的你面前，我只是一个在生活里挣扎的小人物……” 唐岑坚定的摇头，说话依旧是直来直往，不加以扭捏的遮掩：“你说我不要妄自菲薄，你也一样，在我眼里你一直很优秀，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我挺自豪的，当初小时候懵懂青涩的崇拜和暗恋喜欢，到现在，心目中的形象一点没崩塌，反而更优秀了。” “别说了，再说我更不知道东南西北了，成，去吧，早去早回，我不能说任何时候你都要先保护自己，但请你尽量做到。玛德，原来让人偷偷喜欢的感觉是这么好。” 轻松的语态，让唐岑笑的更灿烂，她没撒谎，是真的好了，人世间百态不如跟魏涛的再见面，至少她知道，除了父母之外，还有一个人是值得自己惦念和内心默默守护的，那自己为之努力的这几年，付出的所有，都是值得的。 往大了说，我保家卫国，值得；往小了说，我努力活着有人去惦记，值得。 昨晚，唐岑就没有再做噩梦，脑海中没有再出现近距离格杀后的画面。她知道事情不会一蹴而就的过去，但现在她不怕了，因为她的心中有信念可以去应对一切，不怕了，无惧了，直面后也不担心了。 她拿过魏涛的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号码，然后报出一连串数字，电话进行转接。 “队长，我是唐岑，我目前在家乡，目睹了一个追捕事件，动静很大，一查就能知道，请帮我确认是否有需要我的地方，如果有，安排对接，我就在附近，可随时参战。” “好，保持电话通畅。” 客人都走了，像是祝喜春、张建、刘磊这些年轻人，都没走，留了下来陪着魏涛。 刘大龙离开，到城区安抚那些重要客人，毕竟这是意外事件，情绪好不好，吃没吃好喝没喝好，他去招呼一下，也有个交代。 “让大家起来吧，早点烧炕，各个房间都弄得热乎一些，多烧一些热水，让厨师准备吃食，如果没办法下来吃，姐夫，你去早市或是哪，买一些一次用餐盒回来。” 这个时间，昨晚灶坑里烧的火，渐渐没有了燃烧物，温度下降，火也渐渐熄灭，在这样的天气去进行搜捕，到现在没有消息传回来，魏涛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力所能及的做点事情，也不知道能不能帮得到，总归是不想坐视。 所有房间的灯都点亮，魏涛表示，所有房间都可以用，不干什么进去暖和暖和也是好的。 “曹叔，热水马上有，早餐这边也可以做，我不知道做多少够，能做多少做多少，不能回来吃的，我们这边买了餐盒，就是不知道带到山里面会不会凉……” 曹海洋看着魏涛，点点头，没多说别的，这里是熟人的地方本身就给他们提供了很大的便利，不用担心别的，用什么也是大大方方，这也多少给曹海洋撑起了面子，能够在执行任务中得到额外便利的帮助，也是能力的一种。 尤其是曹海洋，从‘条线’到‘框’，专职能力之外的能力，也是需要有的。 “多少钱，计算出来，标准，呃……” “没事，标准是多少，我们就按照多少标准来做。” 又是一桩小小的人情世故，我成本十几块，你标准是五块，那我做的餐食，就是五块钱标准的餐食。 “小曹，有人帮忙了。” 快速消息确认，情况确认，命令下达，也就是几分钟的时间，从上至下，到了曹海洋这里，将会有一名正在休假的特战队员，参与到这次抓捕行动中，真实的情况里，歹徒三名，其中一名是越境而来的雇佣兵，老家是邻省的，早年间出国打工，这次回来，跟家里两个表弟，犯下大案，手里有抢夺来的武器，目前逃入深山之中。 有很强的反侦察能力，也有很强的反击破坏能力，很容易在追捕过程中，发生正面接触，造成伤亡。 有这个条件，唐岑的临时请战得到了批准，上面很高兴，从她主动请战的语气语态即可知道，基本上没问题了，刚刚又打电话再度确认，并第一时间就近给她调配武器装备，不一定百分百合身合手，总好过现在的状态进入。 “报告，唐岑前来报道。” 曹海洋皱眉，这个名字他不陌生，只是没敢往那方面想，初中时候，女儿领到家里玩的同学不多，多次更是少之又少，能跟他见过面记住名字在家里不止见过一面的，就只有一个叫做唐岑的女孩，望过去，依稀五官还有熟悉的痕迹。 “好，现在对你进行案情通报，你的装备，正在送来的路上。” 曹海洋忍住好奇，先办正事，自有下面的人跟唐岑对接详细的案情资料，让她最短时间得到最多有效的信息，便于接下来参与追捕。 曹海洋看到唐岑手里拿着的手机，待到她跟着手下去了解资料，他找到正在吩咐厨师做饭的魏涛。 “那个唐岑？” “就是那个唐岑，我们的同学，三年多以前入伍，这一次回来探亲，本打算等这几天我这边忙完了，一起去燕京看曹曦雨。” 曹海洋点点头，现在他没心思想太多，了解一下基础情况就好。 伴随着一辆车子送来了唐岑尺寸的装备，换衣服，调试装备，加起来不过几分钟时间。 “报告首-长，代号鼻涕虫，准备完毕，请求参战。”说到自己代号，唐岑下意识的瞟了一眼魏涛的方向，正好眼神对上了，对方眼里那抹笑意，被她收入眼底。当年的鼻涕虫，一直都是鼻涕虫，现在多人称呼，但只有一个人，称呼的鼻涕虫才是真正的鼻涕虫。 “准许参战，说说你的想法。” “外围布控，请将我代号通告，里面排遣五人小队三支听我指挥，沿途以我留下记号跟随，看到我信号弹，第一时间到达我身边，我可以抓到人，但需要有人将他们抬出来。” “就这样？”曹海洋皱眉。 “足够了，曹叔叔。”唐岑放低声音，这算是她跟曹海洋打招呼。 曹海洋深吸一口气：“好，我会派遣三支五人小队跟随你作战。” 唐岑笑了笑没解释，如果他们跟得上，那就跟随作战，她没有妄自尊大到有人帮忙还不屑于被帮助。到了战场，实际情况说话，她会以自己的方式和速度，最快的追到那几个人，真若是不可控制，她也不会不等支援，但在找到之前，她不想浪费时间。 “小同志，去吧，祝你得胜归来。”鬓角有白发称呼曹海洋为小曹的人出现了，魏涛赶紧隐形。 曹海洋也看到了一小部分关于唐岑的资料，光是几个数据，光是几个功勋，他已经不需要怀疑对方的自信和能力。 唐岑拿出红蓝绿三色油彩，三支并排握在手中，熟练的斜着在脸上画了两道，三色分明覆盖整张脸。 没有去看魏涛，拿起武器，长短两支，快速的拆卸开，又重新组装上，简单调试后，装有实弹的弹夹安装上，先给曹海洋等人敬礼，然后面对着曹海洋派过来的三支追捕小队，再次敬礼，等到回礼之后，一言不发，微微躬身，脚下的皮靴踩踏着地面结成薄冰的融雪，一边调试着通讯装备，人已经向着山林的方向冲了过去。 速度并不快，任谁发力都跟得上，却不知等到她进了山里，面对着复杂的地面条件，手里的长武器背好，身上的一把砍树枝的砍刀探路，即便是探路，整个前行的速度依旧保持刚才的节奏，呼吸很轻，脚步很轻，身上除了长短两个家伙以及这砍刀，只有绑在腰间的几根细牛筋绳，什么备用装备，什么口粮清水，都没有，这也使得她在奔跑过程中，也是悄无声息，唯有脚步踩踏地面雪的声音轻轻传出。 魏涛看着唐岑钻进山林，没有跑到曹海洋等人面前刷存在感，他知道，接下来会有很多人撤出来，除了外围围堵的，里面追击的，靠近这片区域的，肯定会接到命令从这里离开。 毕竟，这里能最快速度跟队伍汇合，这里距离车子停放最近。 这里，还有热水和餐食供应。 山里冻了一晚上，这里还有暖和的房间能够取暖休息一下。 为了要乡村居住环境的感觉，屋内都准备了老式的红色经典款暖壶，这一次全都用上了，一瓶瓶的热水装好，供给所有为了城市安宁做出贡献的卫士们。 －－－－－－题外话－－－－－－ 集中放在一个时间段更新，如果没有出门办事，会放在午后这个时间！ 第一百一十八章 又是哥俩好 厨房内，一锅锅炖菜、炒菜泛着油花出锅。 一瓶瓶的热水，驱散了归来搜捕人员身体内的寒气，喝口热乎的，吃口热乎的，这时候体能的消耗由油水足够强横的饭菜补充，他们只需要再去抵挡精神上的疲惫即可。 曹海洋也命令，靠近这片区域的搜捕人员，都从‘天然居’这边暂时撤离，休息一下，吃点早饭。 关于唐岑，他可能还有一点迟疑，毕竟是以前就认识的小女孩，很难相信她拥有着不需要帮助的能力去追捕歹徒，但那履历又明晃晃的摆在那，让你不得不相信，她拥有那样的实力，只需要外围布控别让人跑出来，那在这冬季的山林之内，她只要拥有足够应对的实力，一个人追捕，更容易搜集到痕迹。 又一个傍晚悄然来临，这一天不说度日如年也差不多，这片山区不算大，也不是远离人类居住区域，曹海洋和所有人最担心的不是什么时间抓捕，而是一旦布控的口袋没有扎严实，让他们跑出来进到附近的村子里，那才是天大的麻烦。 伴随着信号弹出现在空中，虽说离得很远，大家还是一眼就看到了，在这白昼交替的时刻，信号弹在空中画出一道红色的轨迹。 “人已控制，坐标地点xxx，xxx。” 山内信号不好，只有一支五人小队的通讯设备还能沙啦沙啦传来声响，表示看到信号，正在迅速赶往信号弹发射区域。 一小时十分钟后，通讯设备内传来声音：“三名歹徒，全部成功抓捕，武器全部收缴，外围布控可撤离，预计三十分钟，到达最近的布控地点二驼子村。” ‘天然居’这边安静了，开业了又这么虚惊一场，也不知道是福是祸，不过来自于乡里派出所的顾长顺一把手，专门过来对‘天然居’的帮忙予以感谢，也是作为代表，表明了态度，这一次你们对于抓捕行动的支持，上面不会忘记。 一个小时之后，唐岑坐车回来，身上的武器装备没了，那身衣服没换，这边魏涛已经准备好房间，目前也只是几个豪华一点的房间有卫生间带洗浴设备，后续会一点点添置。 “我好了。” “那铁膝盖，还练不练了？” “我嗓子疼。” “你得慢慢适应。” ……………… 没有问累不累，没有问险不险，没有问怕不怕，没有问想不想。 有些可能特定属于某两个人或是几个人之间的习惯思维，是旁人很难理解的，他们自身也不会觉得有什么特别，习惯了，我们之间就是这样相处。 直到徐亮在转过天打来电话，魏涛才想起来，自己把姚雪军给忘了。 “兄弟，啥也不说了，哥都记在心里了。” 甭管是误会，还是徐亮刻意维系关系的方式，至少表面上，他再度引领了‘哥俩好’这个形象信息，并且这一切姿态放得很低，一副你给哥哥出气了，这份人情我记在心里了，以后事上见。 顾长顺作为代表来表示感谢时，也是只字未提，姚雪军这帮人，已经被‘问询’了两天。 这不是十几年后，点滴都要守规矩，避免被人抓住痛脚。 当下这个时代，哪怕姚雪军肚子里有一肚子委屈，也不敢说半个字。更何况，也没人对他们做什么。 十几个人在一个房间内，没有限制你们，但明白的告诉你们，不允许出来，等待着问询。按时给送来饭菜，量不大，不饿为标准，要上厕所说话，会有人开门让你去对面的厕所，去完再回来。 屋内没有任何娱乐设施，座椅都不够，大家最后只能是席地而坐，实在困急了，倚着墙或是直接躺在地上，拿自己身上衣服一铺，困蒙了的时候也顾不得那么多。 什么都不需要做，就这样两天时间，姚雪军算是明白了，有些人自己真是招惹不起，招呼一声跟看管的人表示自己懂了，表示自己明白了，服气了，结果没人搭理他。 两天时间没有出现在通讯街，不是他一个人，手下那帮主力都没影了，早已是众说纷纭，这其中就有人猜测，前两天刚去波导售后闹了一圈，这是厂家发力了，收拾姚雪军了，指不定怎么收拾呢，没看都两天不出现了吗？ 徐亮这几天都不愿意出门，年轻人都好面子，作为厂家业务上的一地负责人，这样丢面子的事情出现，虽说过了几天，大家会选择不在他面前表现出来，他自己的心理关不好过，觉得丢了面子，以后跟别的经销商谈事，都会少一点底气，会被人看低。 公司那边跟飞跃手机的老板管春良联系，对方作为这个行当在当地的龙头，本身在当地也很有实力，答应了公司这边做居中调解一下，也承诺让姚雪军公开表一下态，呈现一个道歉的姿态，也让徐亮这边找回一些面子。 一大早，徐亮得到确切消息，找人确认之后，第一时间给魏涛打电话，不管是因为什么，通讯圈里面，他徐亮面子有了，他要坐实这个面子，坐实让所有人觉得是魏涛出面帮着自己拾掇了姚雪军而得来的面子。 姚雪军他都招惹不了，那更别说还想跟魏涛掰掰手腕子了，趁着大家还没红脸，不如将关系缓和下来，有些钱我能赚，有些钱我赚不了，而对方想要赚的钱，又不是从我的兜里往出掏，充其量是我少赚点，人家也没亏待咱，面子上亮哥亮哥叫着，那段时间吃吃喝喝也花了不少钱，最主要的，现在赵凯还在售后呢。 “曹叔叔，这几天我陪唐岑去燕京看曹曦雨，您和周阿姨有什么东西要捎过去吗？” 电话接通后，明显那边曹海洋的声音透露出十足的倦乏，武器都出来了，事情肯定小不了，现在只是通报还没出来，魏涛也没去询问唐岑，对方也没说，以曹海洋的位置肯定要一直忙着，按说，这是个不应该打的电话，以曹曦雨为突破口，避免了电话接通之后不懂事的直来直往。 “应该有，你跟你周阿姨联系一下。” “嗯，行，对了，曹叔叔，那天晚上在我那带走的人……” “我知道了，你去找顾长顺。” “嗯好。” ……………… “军哥，实在不好意思实在不好意思，我这边事情太多，来晚了来晚了。” 没有盛气凌人，也没有来耀武扬威，找到顾长顺，将这些人给带了出来，魏涛上来就表示十足的歉意，姿态放的很低，这让姚雪军在自己身边人的面前，保留了最后一分颜面。 有些时候，这看似一点点的态度，完全能够决定两个人的关系。如果魏涛居高临下的胜利者姿态，姚雪军也服，也不敢再去招惹，至不济我以后见到你绕着走，在通讯圈子里，我绕着你德信走。 魏涛到也不是非得交这个表面朋友，他只是不想在得罪人和死敌之间地带，在做生意和生活过程中，留下一些身影。 只是一两句话而已，他还没有觉得自己真的有那么了不起的实力，借势借力的结果，和气生财，不说多个朋友多条路，也别给自己弄得敌人一大堆，犯不上。 姚雪军就坡下驴：“兄弟啊，那天哥哥是真喝多了，太不是人了，自己兄弟的地方闹事，改天，改天我一定摆酒谢罪。” 唐岑在一旁看着两个虚伪的男人在那里兄友弟恭，表情管理没问题，能忍住笑。他们俩是真真的都挺不要脸的，出了派出所的门，重新勾肩搭背哥俩好。 “军哥，还有个事跟你说一下，飞跃的管老板出面了，要做你和波导的和事佬，徐亮那边为了面子，这两天……你懂的，他要的就是这个面子，你跟管老板那边，也能卖个人情。” 姚雪军浑身黏糊糊哪里都不舒服，本想着找个地方好好洗个澡去去晦气，可听到魏涛这样的话，跟大家说回家换个衣服马上去市场。 “便宜他了。”姚雪军哼了一声，再次表示过几天要摆酒致歉，做哥哥的喝多了，在弟弟场子闹腾起来，实在不应该。 “军哥，咱哥俩不谈这些，都是误会误会，不提了不提了。”魏涛连连弱化自己作为胜利者的高姿态：“我听我哥说，波导最近的售后新机，到了很多。” 姚雪军眼睛一亮，表示自己懂了。 回去之后，中午他一出现在通讯市场，就接到了管春良的电话，邀请他和徐亮到自己店里二楼办公室，喝了一杯茶，抽了一支烟。 调解的话语三五句，之后就不提了，送两人离开，徐亮先出门，国字脸满是威严的管老板，压低声音问姚雪军：“德信那个小老板，真的跟曹海洋有关系？” 姚雪军点头：“他有个姑娘，跟魏涛是同学，传闻两人在搞对象。这一次曹队一句话，我这不，被关了两天。” 管春良点点头，他不关心姚雪军被关几天，也不关心自己的调解是否有效，他有那个自信他们不敢再闹，除非徐亮不想继续在松江当这个办事处主任了，除非姚雪军不想在通讯市场里混饭吃了。 他关心的，是已经得到消息要升到副职的曹海洋，那么年轻，最好的时候，从条到框，前途无量，纵然不考虑以后升到什么位置，只是当前，已然是很多很多人想要结交的重点目标。 第一百一十九章 纵向发展（三更） 下午，姚雪军让王贺，带了十几台的波导手机，到办事处的售后部门进行‘售后’处理，有保修期内的维修，有保修期内看似人为现象不保修的维修，有几次相同故障维修记录要求换新…… 新来的客服主管去找了徐亮，结果被狠狠训斥了几句。 该花钱的花钱，该维修的维修，维修完了换新。 王贺没有以往那样耀武扬威，很低调的在客服一坐，语气也客气了很多，进来先散烟。 客服方面，也没有表示为难了，该收钱收钱，该换新换新，没有以往诸多借口。 双方彼此心照不宣，胜利者不需要有胜利者的姿态，安然赚钱才是王道；失败者不需要担心还会有麻烦，前提是你要足够的‘懂事’，大家你好我好一起赚钱不好吗？ ……………… “你还跟我去吗？”这样婉转的话，意思很明了了，我不信你和曹曦雨没事（这个事，类似于男女不同寻常关系）。 但在唐岑这里，话不会这么说，也懒得去绕弯子：“你不怕曹曦雨看出我们两个有事？” 魏涛：“那行，我不去了。” 唐岑看了看他：“渣男。” 魏涛双手枕在脑后，舒舒服服的靠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一点没有尴尬或是不好意思：“我虚岁才二十，我只是不考虑正式确定关系或是奔着结婚划定范围，怎么就渣了，趁着年轻不好好享受生活，何必非得给自己束缚在一个那么小的范围内。” 唐岑：“那还是渣男。” 魏涛：“那你要不要一个渣男陪你去燕京啊。” 唐岑走过来，勾着他的下巴：“好啊，让小雨看看，我跟你是如何恩爱的。” 魏涛一点不慌：“也好，省得她老是惦记我，让她彻底死心。” 唐岑：“你还真是越来越不要脸了。” 唐岑走了，一个人走的，没有依依不舍，也没有让魏涛跟自己去燕京。 实际情况不允许她按照自己的方式去选择生活，魏涛也没重要到让她放弃自己的一切。一边是小时候的暗恋，一边是几年期间树立起来的人生目标和责任。时隔几年再见魏涛，如果没有后者，她愿意将前者当成自己的目标，因为他更好了更优秀了也更吸引自己了。 现在嘛？ 魏涛这边，也就只能是个念想了，算是圆了小时候的梦，心里有个寄托，在日复一日的训练和战斗中，心里有一个人，挺好的，未来不是机械的重复，有一天自己打不动了，还有个念想。 唐岑一走，魏涛重新投入到了忙碌之中，‘天然居’那边生意很好，入冬了，铁锅炖大鹅，东北大锅菜，主要是搭配这里的氛围，城市喧嚣太久了，已经有一茬奋斗还不错的中年人，开始回味过往了，开始追寻一些原生态的东西了。 才一个下午的光景，接到了好几个电话，朋朋友友生意伙伴，让他帮着安排一下，晚上去‘天然居’吃饭。 以往到了晚上，魏涛还有一些自己的时间，现在嘛，早早就被一个个电话给催到了‘天然居’。试菜那天虽说出了事，可也让很多人看到了当前魏涛的发展，人家混的这么好，理应当大家往一起凑一凑，距离拉近了，关系也拉近一些。 刘大龙那边也一样，他的朋朋友友看到他生意越做越大，范围越来越广，想要往前凑一凑的人很多，想要认识一下的人也不少，明明两人是打算用来安静接待一些贵宾或是朋朋友友休闲娱乐的地方，硬生生给做成了乡下生意爆火的休闲娱乐度假山庄。 “魏涛，一会儿过来，好好喝点。” 肉联厂的杨国发厂长来了，带着几个亲戚，想要开个手机店，来跟魏涛取经来了，饭菜花不了几个钱，杨国发自己也没带酒，点了两瓶五粮液，两箱啤酒。 魏涛过来陪着坐了一会儿，喝了半两的白酒，也接受了他的引荐，跟杨国发的亲戚互换了电话号码，让他有时间跟自己约在店里，这才被杨国发放过。 “小涛，那边陈副职来了，点名要和你喝酒呢。”乡里的副职，刘大龙正在陪着喝酒呢，出来授意服务员安排一些下酒菜的时候，看到了魏涛，赶紧喊他。 刘大龙是喝不下去了，从中午到晚上就没断过，好在他对于酒局上的迎来送往很熟悉，甭管是捧场来的，还是谈事，亦或是真的喜欢这里，他都能够驾轻就熟的安排，目前几乎都是朋朋友友带过来的客人，还谈不到有什么生客，整个‘天然居’就没做过任何的宣传，看现在这架势，再有以后魏涛脑子里那些吃喝玩乐的点子填充到来这里的项目之中，他都觉得，我们都不需要接待来自外面的客人了。 魏涛不厌烦类似的事情，但也不喜欢，重生之前跟业务上生意伙伴，也有那么几年是此样生活，不然也不会体重突破二百，整天吃吃喝喝，醉生梦死，生活不规律，吃东西营养过胜，啤酒白酒红酒，几年时间催胖几十斤。 经验不缺，兴趣缺，真要拿出来用一用，面对百样客也有百样术，不比刘大龙差多少。 手机响起，曹曦雨的电话。 “喂，魏涛，知道我跟谁在一起的吗？” 魏涛翻了翻白眼：“曹曦雨，我觉得吧，作为一个未来的舞蹈家，咱专业技能练的厉害没毛病，但有时间，这脑子是不是也应该补一补，你旁边的唐岑给你挖坑你就跳，你也不问问她从哪去的燕京。” “啊。唐岑，你……”话筒那边传来远离话筒弱了一些的唐岑声音：“我说了从老家来的，你不是告诉我，他开了一家果蔬超市，有地址有电话，我老大啊，我能不先去看看吗？” “唐岑，你完了你，你等着。”曹曦雨带着那么点‘羞恼’的放着狠话，对着这边一句：“行了，没事了，有时间给你打。” 拿着手机，魏涛晃了晃头，白月光这明显是有点向着傻白甜的方向发展了，这大学生活得是多么舒坦，本来在家的时候还知道跟父母玩一出‘凭空捏造’的对抗，这到了大学，怎么感觉智商都开始下降了。 将手机放进裤兜，挑了挑眉毛，面目表情伴随着抻拉动作跟着大幅度的改变，最后，挂出一张笑脸，推开门，走进了一个包房：“各位领导好，来晚了来晚了，我自罚一杯……” ……………… 生活就像是一杯白开水，你烧热了沸腾了，是一种方式。 你添加了多种材料，或是变成碳酸饮料，或是变成功能饮料，每个人的生活也是一样，不断的变换，最终形成属于自己的独特口味独特模样。 有了‘天然居’，有了养殖基地，魏涛自身的生意，不再横向扩张。 加上安顺街，总共五家‘鲜时光’是他的，不再开店，有加盟的会接收，老城区和更远处的工业区，也开始一家家果蔬超市冒出来，代替或是抢占传统果蔬经营方式的市场，老百姓更多开始认可更舒服的购物方式。 之前从孙海手里兑过来的店，跟之气前与他打擂台的店合并，已然是魏涛麾下面积最大的一家店，最近又打通了两个门市，利用夜晚进行了整体格局的重新摆设，风格整体化的重新装饰，牌匾早就定好，重新安装，崭新的在整条街乃至附近区域都最大的一家果蔬超市，面向周遭两个新小区和零散十几栋老楼，以最大规模的形式，碾压了一两条街外的果蔬超市，超过十名的员工，整齐划一的服装，整体加盟店的积分制度，微笑服务，稀缺货源，平价销售。 通讯街上，第一家德信通讯，没有扩建的空间，第二家位置稍差，却有着扩大规模的空间，直接左右两家门市高价租赁下来，用了大半个月重新格局装修，成为整个通讯街上，在店面规模上，仅次于几个大经销商的存在。 魏涛依旧没有自己的办公室，三个门市租赁后打通的二楼，他整体大大方方的转租出去。 价格比市场价便宜，实际上更便宜，因为这地方租给了波导办事处，连带着售后服务部也跟着搬了过来，魏涛给徐亮送了一份礼，公司租赁行为，钱到手之后，他没吝啬，也没端着自己比你们都牛的状态去欺负徐亮，还是给了他一定的回扣。 正常租也可以，也不是转租不出去，魏涛要的是波导这块牌子，至少这两三年，这块牌子还是有用的。 德信通讯是一家卖手机的大商铺，而波导办事处是厂家代言人的形象，无形之中两家在一起办公，会给一定量的顾客，带来一种德信通讯也值得信赖的既视感。 我买手机，虽说越来越便宜，一千多也能买到，但在2003年东北很多三线城市平均工资才千元左右的时候，买手机的行为还是心理需求保障。 厂家那么大，安全感最强烈，黄不了跑不了。 一家店铺则没有那么强烈的安全感，为什么大店就会带给大家安全感，道理相似，一起办公就会多少让一些人觉得，没事，看波导都跟德信在一起，在它这买手机，不担心买完之后的售后问题。 有厂家售后，多数消费者，一旦购买货物出现问题，第一反应是找卖家，不管谁来处理，他们觉得自己面对的是卖家。提升信任感安全感，也是不少经销商扩大门店规模的根本原因。 我五六百平米的卖场，来个郊县乡下买手机的，走进通讯街，即便有人推荐有人介绍，看到这个规模的店，自然而然要比旁边一个门市一楼百十来平的店，更有信任感，我在这买手机，有问题不怕找不到人。 第一百二十章 百万涛（第四更） “军哥，你真不来？” 通讯楼内，混杂着烟味汗味和各种吃食味道的二手机交易大厅，中间是一排排的柜台，四周是一个个隔起来的商铺。 姚雪军刚弄了一个商铺，跟原本自己的铺位连起来，重新弄了一个室内牌匾，他也是学魏涛，我在这二楼，顾客一上来就能看到我家的大店。 魏涛也是因为刚把波导办事处弄到了自己的楼上，眼巴前唯一让他愿意再投资的东西。也专门问了姚雪军一下，你要玩，咱们就一起，你不玩，我再弄。 靠近二楼楼梯一侧，原本的两个商铺，如今被魏涛租赁下来，有袁海涛一股，他在近三个月来，渐渐开始习惯了跟德信捆绑在一起，不仅教导这帮小孩维修手机和相关经验上心，有什么事，也是以魏涛为主，这邋遢的大胡子，才是真正的聪明人。 魏涛让他跟紧配件供应渠道，他就专心的弄这件事，多家南边的厂家他都亲自跑了一趟，网络的逐步便捷，也让后续的工作，开始从电话联系改为更方便信息互换更多的网络联系。 在通讯楼的二楼，两个商铺，一个商铺三节柜台，六节柜台和背后的墙壁上，全都是琳琅满目的配件，且在铺位后面和楼梯墙壁后的一小块拐角区域，也跟管理人员租赁下来，封死，充当配件仓库。 在通讯街的远端，则是在德信通讯侧身胡同里，居民楼改建的一楼小门市，魏涛又租了两个，非承重墙的位置打了一扇连通门，也是做配件，这样可以和通讯楼呼应。 整个手机一条街，如今长度覆盖已经达到了接近公交车一站地，魏涛是在首（通讯楼）和三分之二靠目前的尾（居民楼），分别开了一个全方位多种经营的配件商店，其品种之全碾压整个手机一条街所有展开这附加业务的卖场、商铺和柜台。 德信通讯的人，开始印发贴纸，是那种简洁大方的风格，可以贴在柜台角落或是一些不起眼的地方，一眼扫过去，即可看清楚上面印着的四个座机电话号码？不容易损坏也不容易遗失，且针对的都是售货柜台和店内的维修点，都不缺少这样贴上一个不粘胶贴纸的地方。 两个电话对应在通讯楼，两个电话在居民楼门市店铺。 像是万能充这样的东西，家家都有。 可一些配件充电器，配件电池，配件皮套，如今百花齐放的市场手机品牌和机型加起来一二百款，一款机型对应各式各样的配件很多，且看似赚不了多少钱，只能是个附加产品，没什么大规模投资价值。 魏涛抢占了这个市场，提前两个店，直接扎根覆盖即便发展到未来也是绝对核心的区域。打电话，我们负责送货，哪怕只是一个充电器一块电池，我们也会有人给你送到店里。 这不是最重要的，你再方便，也不一定谁家都会愿意接受这份方便。魏涛开启的模式，我就一个价，但你卖多少钱我不管，我也不跟你现场结账。 打比方，飞跃的服务员，轮番要货，一天下来，十几个充电器，十几个保护膜，你们在我下班之前，安排人过来给我结算即可，按照我这里的价格，有可能一个店铺内一个充电器，卖出四五个的价值。 有盈利点，事情就有人做。 魏涛也利用这两个配件店，消耗了兴隆乡以及所有熟悉不熟悉朋朋友友介绍来的很多小年轻，没什么干的，求到头上，说魏老板给安排个工作，觉得手机这个行当好，熟悉熟悉，赚多赚少都行。 不怕你消极怠工，因为有人督促你。 也不怕你偷学技术，本来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不怕你干两天就走，这也没什么技术含量。 主要是店里和柜台上的负责人，接电话，管库，查库存，取件，之后到各个店铺送货的年轻人，你只需要跑腿就行。 认学的，别看只是跑腿，接触的人多，闲下来的时候愿意多聊多了解，你必然会对这个行业熟悉起来；不认学的，你安排再好的位置，依旧还是什么都不懂。 别人看不上的配件，魏涛可是知道，看似不怎么赚钱还要雇佣一大堆人送货，实际上都不用做到后期，当下真若是统计起来，这一个月下来的收益，绝对会让很多人大吃一惊。 两个地方，配置都高，一个库管，一个接线员，一个会计，一个店长，四个人各有分工，但忙的时候，要互相帮忙。 魏涛这段时间光是应聘，加上新的德信通讯卖场级别店铺，足足看了有百余人，留下三十多人，别人都以为他的发展是畸形的，一个月光是员工开销就很大，姚雪军也是这么想的，所以魏涛提及带他玩，他没参与。 不知道人家赚多少钱，至少心里对于魏涛提携照顾波导那边的事，也没了疙瘩。 不敢和没有，并不是并列的概念，他不敢有不代表不会有，魏涛在这方面的表现，是很得到周遭人认可的。 明明是个狼灭，明明身后也有人，但人家从来不会主动的居高临下或是盛气凌人，真动手时雷霆万钧不客气，不动手了和风细雨老好人。姚雪军自己都说，就算魏涛在我这玩一些有的没的，我都只有受着，但人家从来没有，始终军哥军哥的很尊敬，偶尔一点点下面人的小摩擦，那边从不会表现的很霸道，多数时候都是那边认了吃点小亏平息事态。 第一次被拾掇后，姚雪军会觉得人家是纸老虎，还想着找回面子，被顾长顺给关了两天，他自我证实了魏涛确实跟曹海洋之间可能未来是翁婿关系，不会再有半点飘了膨胀了的想法，一看到魏涛那边认吃亏或是先低头，他这边也马上表现出该有的诚恳接受态度。 波导那边也一样，魏涛从不会在与人的接触之中，试图去占便宜，那真就不是做生意，跟张三你斤斤计较多赚一点钱，跟李四你机关算尽在同伴身上多划拉点，那不是他的风格。 新德信通讯后身，有一块地方，魏涛跟房东商量，沿着这边店铺的墙壁，盖了一个不影响后面居民通行的‘偏房’，细长条贴着德信通讯门面房的后墙，弄了一个小食堂。 不大，一片区域是厨房，然后这边是简单的快餐模式，墙壁上嵌着三十公分的木板是餐桌，一张张椅子，没有什么对座，没有给你坐下来一帮人边吃边聊的空间，你拿着餐盘打了饭菜，自己坐下来，抬头是墙，两侧坐人，偶尔交谈一两句还可以，再多不方便。 就是吃个午餐，大家都是来了吃，吃完走，魏涛将楼上波导的餐食也给包了，不算外面驻店的各个促销员，实际上从办事处主任、业务经理、财务到售后，加起来也就十几个人，这点小钱，魏涛不会计较，拥有着那份真实的大气。 他这么做，就是简单的买人心，不是买波导的，而是买自己人的。 一个刚加入德信，到配件那边送货的小年轻，一个月工资几百块钱，一顿中午饭别说五块八块，三块钱算下来一个月都要大几十。 老板这里提供了，到时间，打电话确认，轮番过来吃饭，如果忙，那派一个人到食堂来，有打包盒，给你们打包带回去。 原材料更不用说了，咱老本行是干什么的？ 上午厨师会骑着三轮车到安顺街去取货，多是一些剩下的蔬菜，这到不是魏涛抠门，只要不是坏的，那对于饭店或是食堂后厨而言，就是好的。这边又不用花钱，一些蔬菜品质不好了，你宽泛点处理就好了，韭菜择的时候狠点择着，一斤能用半斤也行。 每天中午至少一个硬肉菜，这是魏涛要求的，他只是想到自己刚去外面打工时的情形，觉得这帮小朋友都挺不容易的，半大小伙子，二十啷当岁，都是能吃的时候，没有肉，都容易吃不饱。 别的不论，两个配件店一开，铺设下去之后，光是各个店铺带来的生意，三天时间，当会计汇总报给总店的财务主管吕姐，再由她告知魏涛，都别说一个硬肉菜，就是这员工免费食堂的消耗，都不过是毛毛雨。 货源。外面抓货谈货，里面按部就班的看着生态养殖基地一步一步的发展。 五家自己的‘鲜时光’果蔬超市。 两家德信通讯，两家德信配件。 进入冬季以来，魏涛就在夯实现有的一切，捋顺整个员工体系，收入增高幅度很大，但真实揣进腰包里的钱，增幅没那么大。 收入高，再投入的地方也就多。 到圣诞节前夕，德信通讯两家店内的手机压货资金，第一次突破了百万。 真正做到了近乎所有机型，只要我合作销售的，我店里就有真机给顾客看，就有至少超过三台的库存量。 养殖基地那边，魏涛没有拒绝贷款，任何一个生意人，如果你不懂得贷款付息是发展必要的道理，只靠自己手里那点钱一点点滚雪球，那你注定就只能是一个小小的生意人。 所有‘鲜时光’进货，魏涛都不需要有任何提前支付的进货款，甚至有时候压个三五天都是正常，所以这边的收益，他几乎都挪到了德信通讯这边。 南边有消息，卫勇来电话说水果熟了，他随时可以拿德信这边一两天的营业款南下。所有钱都压在德信，也是因为卫家一直没有吐口，没答应由他来承包你所有的水果产量。 没有什么眼下必须，所以魏涛也没着急，眼前有足够多的事让他忙，德信货物价值过百万的那天，他很高兴，实际如果按照目前的资产规模而言，早过百万了，但那都是虚的，实打实是这些手机，他是能够最短时间换出百万现金的。 一年零四个月。 魏涛自嘲我是对不起重生大军，但实际心里还是非常高兴的，没有否定自己的成就感。 －－－－－－题外话－－－－－－ 四更求订阅，求月票。 第一百二十一章 ‘劳碌命\’ 又是一年平安夜。 何止是‘宏福’和‘鲜时光’，就连推车的小贩，都在制作平安果，希冀借着洋节日的光，能够赚一些‘俏钱’。 贵一点的红富士，品相好一些，弄个包装纸包一下，就能多卖一些钱，谁会嫌赚钱太容易呢。 去年，不止是平安果，还有安全保护，那时候的魏涛亲自上阵，没什么钱，每一分钱额外赚到都觉得很开心很高兴。 今年，他已经换上了软云烟，开上了自己的陆地小lm二手捷达，穿着漂亮的西服样式皮夹克，几百块钱的休闲西裤，上千元的皮棉鞋，本是看着别人去忙碌。 结果。 “快点，你别看着，去送货。” 你妈喊你去送货，在她眼里，哪有什么老板，店里人都忙着，就你一个闲人，你不去送货，谁去。 “好嘞。” 几分钟之前，祝喜春已经被派了出去。 冬天了，懒人也越来越多了，关键是周兴莲经营的‘鲜时光’，已经成为了安顺街同行业的霸主，背后有儿子支持，无论是货源品质还是打价格战都不怵。 信任度也有，周兴莲做人做事也实惠没有歪心眼子，久而久之，当初魏涛刻意经营下的形象，被周兴莲以待客的真诚延续下来，冬天不愿意下楼的，打个电话，送货上门。 安顺街目前经营果蔬超市的，一家转让出兑，一家勉强经营还是占了最靠近正街的门市房位置。 拎着一袋的果蔬，嚯，外面是真挺冷，只是穿了薄毛裤和保暖秋裤的魏涛，出门一下子就被冷风打透，他没去开车，拎着果蔬，快步走到里面职工楼，一路爬楼梯到六楼，敲门给人送货。 去年的电动三轮车，大冬天早上三点钟，穿着厚厚的大衣，给自己裹了一层又一层，迎着风雪去上货。 “呼！” 送货下楼，天降雪花，呼出一口热气，魏涛伸出手，摊开掌心，让雪花落在手上。 不是‘天然居’那边大吃大喝。 不是德信通讯的百万库存。 不是‘鲜时光’全市三十二家的加盟店。 此时此刻，才是真正有了点‘重生’改变命运的味道，我改变了起点，也改变了节点。 至于终点…… 呵呵，慢慢来吧，生活的味道已经开始真正向自己敞开大门。 中午在棋社陪着母亲吃了顿饭，下雪的冬天，一大块五花肉炖一锅酸菜，五花肉切大片，蘸着蒜酱，那吃起来叫一个下饭。 没有应棋社麻友的呼唤，几个年轻人在火炕上弄个炕桌‘诈金花’，喊着魏涛过来凑个手。 “你们玩，我这劳碌命……” 是真的忙，只是魏涛会忙里偷闲而已。 中午就有饭局，请的是蔬菜批发市场的几个大商贩，刘大龙和魏涛攒的局，带了几个‘宏福’、‘鲜时光’能喝的加盟商。 魏涛故意的在母亲这里安稳吃顿饭，那边反正现在主力是刘磊，这小子不玩游戏做生意，这一年来，酒神的称号也被开发了出来，绝对是迎来送往陪人喝酒的好手，不仅能喝，说一些不醉的酒话和弄一些荤段子、整一些酒桌上的趣味互动，那是高手。 刘大龙对自己儿子这天赋也是甘拜下风，这小子现在还开发出别的能耐了，弄了两个小姑娘，专门招聘来的，能言善道，放得开也有酒量，关键是样貌方面肯定是拿得出手，专门在一些酒局上，负责活跃气氛，负责倒酒，负责劝酒。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真请一些贵客，如果女客有且不少，不会带她们来，如果是一帮老爷们，那这酒喝起来就没意思，有两个女孩在中间活跃气氛端茶倒酒，真正想要谈的事可能就是三两句话，喝酒玩闹让气氛活跃起来才是王道。 生意没做多大，公关部门反倒先成立了，魏涛得知此事之后，笑着对刘磊说道：“成，工资算我一个。” 魏涛是真不愿意喝酒了，如果是不拼酒的，他还可以，不是不能喝，是不愿意灌酒，如果大家人情世故的，坐在一张桌上，喝酒聊天增进感情，这是必须的，就怕一群其实很熟了每次见面还猛灌酒的，像是肉联厂的厂长杨国发，像是超市供货商的办事处主任付鑫，那都是酒腻子当中的酒腻子，且每一次都是奔着喝多去的。 这类算不上是局，单纯是喝酒的，魏涛是能躲就躲，刘磊是乐在其中，喝完酒唱歌，唱完歌去洗澡，刘大龙气得踢了刘磊好几次，这家伙依旧是乐在其中，到是对母亲说了一句掏心窝子话：“妈你别担心，你要想要早点抱孙子，我可以到法定年龄就结婚，人你们选，你们觉得能够过日子的好女孩，你们觉得能够跟我们家说上话的家庭，都随你们，我这没什么要求，就挑长相，剩下都听你们的。” 当母亲自然不会支持儿子这样的想法，拿未来妻子当什么了，家里的保姆，孩子的妈？ 到是刘大龙听了之后，跟儿子确认了一下，之后就不再管他在外面怎么玩了，单纯叮嘱一句玩的时候注意安全，这对父子俩一个生意体系内，没有严父吓得孩子对他害怕，时间长了要想一起工作做生意，必然是成为哥们这种，不然别的相处方式都会尴尬。 “要是太凶残，一会儿你就上，跟磊子打配合，晚上你跟着出去，有你们俩在，什么客户都能玩乐呵。” 都是在‘公关’范畴内如鱼得水的选手，祝喜春和刘磊以前是互相看不顺眼，现在那绝对是臭味相投，区别就是刘磊胖乎乎的不招人讨厌，一旦笑容里带一点猥琐，很容易在酒桌上打成一片，祝喜春还是那愈发健硕的身形有点吓人，需要那胖头胖脑的形象，真正来几句荤的，才有可能拉近距离。 一帮菜贩子，那都是吃过大苦的，体格子也好，喝酒这种事，绝对是行家里手。 前往‘天然居’的路上，魏涛就第三次接到了刘磊的电话，敌军炮火凶猛，请求支援。 ……………… 如今的天然居，早已不是当初的模样。 自己沿着山坡搭出来冰坡，水泡子也结冰充当冰场，小小一个私人的休闲度假山庄，冬天雪季项目，让魏涛是完全开发出来了，远端鱼塘边还架起了几个帐篷，让一些爱好钓鱼的，能玩个冰钓。 地方是不断的向着四周扩建，早已超出了当初使用土地的面积，在这已经临近山沟沟的区域，只要当地的居民不管，乡里村里不管，没人会来计较‘天然居’到底用了多少地方。 当地居民会管吗？整个兴隆乡加上一点点周边，从中年妇女去果蔬超市打工，再到年轻人没什么正经营生的，如今可都在刘老板和魏老板那里打工，就连家里的主劳动力老爷们，冬天了没什么事，愿意打点散工的，水果批发市场和蔬菜批发市场，当个搬运工，也是一笔额外收入。 乡里？还指望着带来更多的经济效益呢，最近可是没少宣传养殖基地的事情，那是正儿八经的可持续收益，甚至有可能成为乡里的支柱产业，也是最好的z绩。 大冬天的，魏涛和刘大龙弄了一个退下来的公交车，申请了一下，名目是公司的班车，凌晨一点有一趟，早上七点有一趟，从村里去城里上班的，回来还能将城里在批发市场凌晨干活的人拉回来，晚上五六点钟还有一趟。 全都免费，设置多个固定站点，为大家提供方便。 魏涛很无耻的盗版了一些未来大公司的手段，早上班车的时间，设置在七点。晚上班车，是五点半从最远端的站点往回开。 下班时间不是这个点，你可以自己坐车，可以在城区租房子，什么都允许，但如果你坐免费班车，像是通讯街这一站，还会予以五分钟的等待。 配件商店有时间结账稍晚，势必员工有时候需要加班，晚了很正常，有班车，时间长了习惯了，也直接适应了晚下班，且还没觉得是被老板压榨了自己的下班时间。 当然了，魏涛不会在钱上吝啬，每个月都会根据情况，给予一些奖金的发放，他只是用了一些以后很平常的手段，让大家对于工作的概念，不再是单纯的朝九晚五，多干是可以多得的，但无论员工怎么多干，赚的最多的那个还是老板。 ‘天然居’这边有足够多能够雇佣调动起来的劳动力，为了让院子里搭建的雪人区域和孩童玩雪项目受到影响，车子不开进院子里停放，而是在大门一侧，找村民垫出来的一片沙石土地，冬天雪在覆盖一层。 半个足球场大小的区域，嚯，祝喜春没找到停车的地方，在这个私家车还没有成为家庭必备的时代，一个偏离城区的度假山庄，在非年非节，还能有这样的客流量，魏涛都没想到，本以为这‘天然居’就是个附属品，谁敢想现在还成了大的盈利点。 “哪了，到了，哎呀我去，涛子，你小子真特么不是人，这都几点你才来，知道里面那帮牲口什么水平吧，我两个业务员，现在都不行了。” 接着电话，魏涛走进来，跟出来接他的刘磊碰到，然后看着两个女战士，眼圈通红含泪，一看就是刚刚呕吐完从公共卫生间走出来。 第一百二十二章 和平‘分开一只手\’ “你们有点太不像话了，就这么欺负磊子？” 魏涛是露胳膊挽袖子，脸上挂着我来报仇的笑容表情，推门走进了房间。 远端是火炕，角落有自动麻将机，进门区域是一个大圆桌，屋内的气氛异常热闹，烟味酒味混杂。 熟络的展示着最凶残的态度，实际上却是将喝酒这件事，只是单纯当成交际的手段，上来肯定会很给面子的凶残一番，实际上也就是三板斧，喝是实打实的喝，不会给人留下虚头巴脑的样子，但这第一轮结束，魏涛肯定是不喝了。 一般情况下，三四杯啤酒一瓶左右的量，或是小二两的酒杯，倒入半杯白酒，喝两个。 祝喜春来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跟他喝酒最有意思，这小子的酒桌荤段子，那绝对是天花板级别的，酒量也有，也放得开。同样大家一起去按摩洗澡，你过段时间听他讲这经历，就感觉自己并不是参与者，听到的也不是自己参与的事情。 不是狗春子吹牛虚构事实，是大家都经历的一件事，他讲起来，那就能让你乐到背过气去。 “我跟你们说，上次，在佰金翰，特么的，我发狠了，找个了一个胖娘们，那滋味，你们想去吧，一定要关上灯，然后再去尝试手感，别着急忙乎，前面节奏一定要控制好。我像是老周他们几个呢，瞄着人家小姑娘，那叫一个苗条，那都是红的，不缺生意的，应付你有啥意思，我找这个生意不好的，肯定是尽心尽力……” 魏涛不喝归不喝，陪着再坐一会，基本上熟悉的或是不止一次喝过酒的，看到魏涛点了一罐‘露露’，用滚烫的开水热烫一下，他喝这个了，就别再去故意劝酒了。 整个‘天然居’，如今是三排的平房，到了冬天，全部以阳光房彩钢房，将整个平房区域给包上，这样整个区域就形成了温度差，一些孩子出来跑跳玩，亦或是服务员上菜之类的，也都方便了。 屋内几乎都实现了房内的卫生间，但在外面，还是修建了两个大的卫生间。有些喝多了不好意思在屋内的卫生间呕吐，借口到外面上厕所，扣扣嗓子，洗把脸，在外面缓一会儿。 这些附加区域，算是当前的大厅，尽管从外面到内部都没有富丽堂皇的装修，但人性化的服务确是很多。 ‘爸爸的爸爸是爷爷，妈妈的妈妈是外婆……’类似的投币儿童器械，在三排平房形成一个大整体的四个角落，都摆放了几台，包括在第一排和第二排之间、第二排和第三排之间区域的正中心区域，以软垫圈起来儿童娱乐区。 带着孩子来玩或是吃饭的，想要喝点酒，看孩子这件事，不会有太大压力。 外面还摆放了很多的休息区，你坐下来，免费的茶水喝一喝，打个电话或是和某个人单独聊几句，会贴心的将顾客在吃喝过程中的需求，都做一些回应。 剩下的，就是在餐食的量和口味，魏涛一个策略，吃我可以不赚钱，份量要足一些，口味一定不能有半点马虎。食材更是要确保绝对的新鲜和品质保障。 他从房间内出来，外面人来人往也很热闹，由于不是假期，这个时间段也没有多少孩子在奔跑嬉戏。 ‘天然居’的投资一看就是草台班子级别，但却在很短时间内做到每天宾客如云，魏涛也不知道具体原因，本想着是招待客户和自己周边一些迎来送往请客吃饭使用，从建造伊始，就没打算走餐饮这条路，更在意的是周边。 找点一点特殊朋友，夏天了，鱼塘钓钓鱼，吃自己钓的鱼，吃点农家菜山野菜，城市里面喧嚣热闹的生活之余，偶尔来这里感受一下不一样的生活和吃食，应该是有搞头。 只是没想到这搞头这么大，刘大龙都有专门要搞餐饮的打算了。 魏涛这边在‘大厅’找个地方坐下，手里拿着温热的‘露露’喝着，刘大龙从别的房间走出来，看到他，走过来在他旁边坐下，拿出烟来递给魏涛一支。 摆摆手，在屋内刚扔掉一支没几分钟，魏涛没那么大的烟瘾，最近跟祝喜春在受到了唐岑的‘刺激’后，两人都会拿出一定时间，去练习散打和自由搏击，没去健身，也不是没了锻炼身体，纯粹就是为了学习一些技巧，真要说缺乏运动量，两人到批发市场帮着忙乎忙乎，运动量就出来了。 练习一段时间后，收获多少不知道，祝喜春依旧生冷不忌，魏涛到是对香烟和酒的瘾小了许多。 “叔，我还想跟你说，山庄不赚钱提供更高品质回馈客户呢，看这架势，你是打算干这一行了。” 刘大龙呼出烟雾点头：“嗯，我也没想到这么火爆，怎么样，一起玩？” 魏涛摇摇头：“太操心，我现在也忙不过来。” 那是真操心，他也确实不喜欢，且不管是因为《刘老根》火起来的度假山庄模式，还是整个餐饮体系，他都不喜欢，真的太忙叨人了，一个生意你需要投入大量的精力。 再一个，他也看出来了，刘大龙带自己玩的心思，也没那么重。如同当初自己召唤他们父子俩跟自己做手机一样，人家没信心，自己也没细致的讲解和劝。 刘大龙脸红着，显然是喝多了，指了指外面：“小涛，你说明年我在那盖一个大的房子怎么样，六层七层的，带电梯的，一二楼吃饭，三四五六是住宿，打造休闲娱乐度假一条龙服务……” 魏涛始终表示支持，钱不是一个人赚的，事业不是一个人干的，即便是看到了商机，他也要权衡利弊，权衡自己的精力和喜好，跟心中已经有了勾勒画面的刘大龙聊了一会儿，肯定了对方的想法，也表示这里投资钱不用往回退自己那一份了，全当是投资了。 份额很小一部分，刘大龙乐得有这样的投资进来，缓解他的资金压力，又不会让他的绝对控制权柄旁落。发展到一定程度的合伙人，没有因为利益争吵，和平的各自向着自己喜欢方向发展，已然是最理想的方式。 你主导的生意，我投点资，吃点分红。 我看中的项目，你也投点资，大家保持着盟友该有的姿态。 下午没喝多的打牌打麻将，喝多了火炕上睡一觉，到了天黑下来，中午这顿酒也醒的差不多了，喝点茶，刘大龙和魏涛跟所有今天请来的批发市场菜贩子认真的聊了聊，大家接触这么长时间，彼此相处下来也觉得还算对脾气，有了深入合作的想法。 “我们需要你们加大供货量，多跑几趟，不用担心货物积压，少赚点多跑点，在你们正常批发的周转天数内，加一趟，来了我们直接收走，你们中间少赚点，也省心省力，忙点累点，一个月下来也能多赚一些钱……” 魏涛早就不想一次次去谈价格，大家敲定了长期合作的意向，我们这边随时随地加盟店扩大经营，要求你们的货物，能够第一时间保证我们，如果有临时需求，你们也被往外批发了，先把货给我们。什么时节的蔬菜偶尔出现了某个单品的好质量好口感，我可以加价，但你要确保东西都给我。 总而言之一句话。 以前，你们一车车的菜拉到批发市场，大家分，有时候不够，有时候你可能会剩下一些货耽搁一两天需要低价批发。 现在和未来，我们要是合作了，你不需要担心这些事，一旦你有一批好的东西，我们这边也不会打压你的价格，相反还会提升一些价格，确保东西被‘宏福’和‘鲜时光’全部拿下。 赔钱不怕。这就是刘大龙和魏涛的底气。 且不止一次，这些合作的菜贩子也都看到了，他们确实是在赔钱销售，为的就是确保全城的老百姓都知道，‘宏福’和‘鲜时光’的会员是有价值的，每天有会员价的同时，偶尔还有超级特价会员商品，那真的是便宜到让人抢购，只为让内部会员和常来常往客户，以及外围所有周遭老百姓都看到，‘宏福’和‘鲜时光’有实力能够任性的给大家一些福利，哪怕赔钱。 今天能来的，心里也早就有了预期，见到两位老板依旧是过往那样的大方，他们每个人心中都有细账，单次少赚，但有保底，且一个月内，至少多运两次，少赚的多运能赚回来，有保底这个条件就非常具有吸引力了。 具有时效的果蔬，什么都不怕，就怕货物流转周期慢，一个慢，毁所有。 “行，刘大龙魏老板大气，啥也不说了，唯你们马首是瞻。” “都是合作多次了，信你们。” “有事你们直接招呼就行。” 嘴里的承诺是不要钱的，落在纸面上的合同是一字一句找人去解读的，合作的基础是让我多赚钱，合作的保障在于你们给我们托底，同时还不会以高姿态来命令我们。 简简单单不到二十分钟，第二天都拿着合同回去研究，当晚是喊着再来一顿，晚上的节目更精彩。 刘大龙和魏涛将这样的任务交给刘磊和祝喜春。 刘大龙还有别的客人要去招待，他要弄度假山庄，相应的路从现在就必须开始铺，明年春一旦开启动工模式，钱是哗哗的往里投，他不允许自己没去打好‘提前量’。 魏涛本想回家睡个觉，一个电话的到来，他到没什么，给晚上生活都安排开的刘大龙和刘磊，坐立不安的忙了起来。 第一百二十三章 简单的快乐 客人都不陪了，这父子俩先陪着魏涛，到门口迎接‘贵客’。 几辆出租车驶进了‘天然居’，刘大龙跟着魏涛和刘磊，迎出来。 “曹叔叔，周阿姨。” 一身便装的曹海洋先下车，冲着魏涛点点头，随后几辆出租车内，下来了十二三个人。 “魏涛，刘磊，你们这里生意这么好。刚刚我姨夫打电话都说没位置了。” 本该在上学的曹曦雨，以一袭白色羽绒服惊艳出现，头顶白色的呢绒潮流鸭舌帽，更添青春无敌的绝美气息。 魏涛：“确实没位置了，不过得分谁来，我们老同学来了，把前面客人撵走，也必须安排了。” 也就他敢在曹海洋和周敏都在的情况下，还开玩笑，一旁的刘磊则没敢。 刘大龙这时走过来，魏涛给介绍了一下，曹海洋跟其握了握手，寒暄了几句。 刚刚升任了副职，以他现在，要巴结他的人一堆堆，别说吃个饭了，出门如果想，哪还用打车，不说送车，上赶着要借车给他开的，短时间内凑个百八十辆跟玩似的。 一看曹海洋便装跟家人聚会，刘大龙打过招呼之后就离开，将接下来的事情交给魏涛和刘磊，前者不必说，后者怎么说也有同学的身份，不突兀，不会不合适。 看到有人拎着蛋糕，魏涛眼神和刘磊对上，他很快落在后面，跟服务员安排了一下，不是什么豪华的东西，一碗让后面面点师傅亲自动手现做的长寿面，就显得有诚意多了。 曹曦雨的姥姥过生日，都是周家人，周敏的弟弟和妹妹，三家人带着老太太出来吃饭。 至于为何选择这里，也是曹曦雨的姨夫，来这里吃过饭，给推荐的，从家里出来了打电话想着订个桌，结果被告知没有地方。前面话都放出去了，这的鱼做得地道，还有新鲜的小菜，做的一些糕点也都是农家老口味，老太太喜欢吃鱼，也被曹曦雨姨夫口中这里独特味道的窝窝头吸引。 周敏看了丈夫一眼，曹海洋笑道：“我打电话估计没姑娘打电话有面子。” 曹曦雨得令，马上拿出手机给魏涛打电话，没想过他人就在这，只想着让他作为老板给安排个包房。 跟姥姥关系好，感情深，曹曦雨才专门从燕京回来给姥姥过生日，当然想让姥姥吃好喝好过好这个生日，见父亲没有抗拒魏涛，也就不客气了，很主动的担当起了‘张罗事’的职责。 刘磊陪着曹曦雨去选择食材，去点菜，魏涛拎着一个两个小银壶，进到包房：“大家今晚尝尝这酒，纯粮食的小烧，口感很好，我听曹曦雨说姥姥也能喝两口，尝尝这个，有没有老味道。” 什么样的酒请不起？ 曹海洋能打车来，态度已经表现的很清楚，不然一个电话，什么高档次的场所安排不了，什么样的好饭好菜安排不了？ 没有贸贸然的弄一堆价值昂贵的，态度表明就好了，好茶叶泡一壶茶，进来打声招呼后，魏涛就没有再打扰，到是这刘大龙，中途过来几次询问，如果不是怕冒失，早就进屋亲自招待了。 这现实的社会啊。 魏涛翘着二郎腿，搬了一把椅子，背对着大厅，脚搭在一个一凳子上，透过阳光房通体玻璃望向外面，灯光和灯笼的灯光交汇，雪花飘飘洒洒落下，很漂亮。 人啊，生活啊，生意场啊，都是这么的现实。你躲不开逃不开，必然的深陷其中，也必须学会在这个体系下生存。 作为重生人士，借势于人有时候魏涛想想也有些沮丧，虽说可以仰着头说我自己也可以成功，却不得不承认一件事，借势之后节省气力是真舒服。 刘大龙是成功人士，通过合作这么长时间，魏涛对于他的资产也有所了解，房产、资产和货物上积压的钱，也差不多有千万资产了，在这个年代，绝对称得上是有钱人了。 如何呢？ 明明从中午喝到现在，明明喝多了，有些醉眼迷离的状态了，可当魏涛于情于理通知了曹海洋要来之后，明显的，专程去洗脸，专程催吐醒酒，强迫自己没有醉醺醺的姿态去见曹海洋。 只是寒暄几句，只是打个照面，没什么用，却也异常重视，有什么用吗？或许没有，或许有，谁也说不清。 “魏老板，现在真不一样了，有大老板的架势了。”淡淡的香水清香，拉过一把椅子，曹曦雨在他身边坐下。 “怎么样？在那边生活还习惯吗？有几匹骑着白马的王子来追求你？”魏涛盯着她仔细端详了一番：“嗯，长大了，越来越漂亮了，这上了大学的人就是不一样，半年都没有，大美女一枚了。” 曹曦雨踢了他小腿一下，翘起腿，一只手的手肘搭在上面，下巴枕在手掌内，也通过玻璃望着窗外随风飘舞的片片雪花：“很累，我都没有时间想别的。” 魏涛冲着她竖了竖大拇指：“厉害。” 曹曦雨瘪着嘴嘟囔了一句：“无聊。” 能提到无聊，魏涛顿时好感爆棚的感觉，一个如此大美女，到了一样美女扎堆地方依旧可以出类拔萃出色，能觉得大学生活无聊，可想而知，或许用‘洁身自好’形容有些过，没有沉浸在大学生活的‘形形色色’是板上钉钉。单以这样形象论，难能可贵，好女孩的标签丝毫不为过。 “走。”魏涛直接站起身，拉着她的小臂，也不管她同意不同意，也不管她只是穿了牛仔裤和毛衣，拽起自己椅背上的西服皮夹克，披在她的身上让她穿上，拉着她到了外面。 地面薄薄一层积雪，踩上去嘎吱嘎吱，很解压，留下一串冰雪混合物形成的脚印。 雪花不密，一枚一枚的片片颗粒感十足。 有风，不大，吹散雪花。 今晚不冷，对于那些情侣朋友之类喜欢逛街过这三天洋节的人而言，温度非常的舒服。 魏涛连外衣都没有，只是一件高领的深灰色毛衣，张开双臂，抬头望天，用双手去拥抱整个雪夜，用脸去和散落的雪花进行亲密接触。 ‘天然居’养了几只很小的小狗，都没长成那种，憨态可掬，也是为了陪客人玩，长大了一些就会送走。 看到在魏涛引领下，一样与大自然接触，挪动脚步让身体随之转动的曹曦雨，小狗们汪汪的跑过来，曹曦雨呵呵笑着跑开，留下一串脚印，两只小狗追着她跑过来，留下两串更小的脚印。 时间不长，魏涛示意曹曦雨进去穿衣服戴帽子，晚上了，有了一些家属朋友，年轻的或是不年轻的，看到雪落的漂亮，看到有人在外面玩，也都纷纷出来，在漫天飘雪之中，打雪仗，堆雪人。 刘大龙远远的看到了站在落地窗前的曹海洋和周敏，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向外面，在外面的小广场上，一路延伸到远处的鱼塘，一个个奇形怪状的雪人堆了起来，也不知道分了几个阵营的雪仗打了起来，有些中年人也参与其中，难得童真，难得放松。 刘大龙知道他们看的人，只会是魏涛和曹曦雨，外面的传闻他不信，刘磊也不信魏涛能拿下曹曦雨，可看现在的状况，刘大龙觉得还真就有可能魏涛这小子有一大助力，让其在这座城市混的风生水起。 心底多多少少有那么点的贪婪歪心思想法，他选择收起来，还是安安稳稳做一个合作愉快的合作伙伴，可能才是最佳选择。 ……………… 曹家。 曹曦雨哼着歌从浴室出来，刚洗了一个热水澡，浑身上下异常舒服，擦拭着头发，回到自己房间，也没关门坐在梳妆台前吹头发。 几个月前，这还是个书桌，考上了大学，书桌扔掉，周敏给女儿买了一个很漂亮的梳妆台。 客厅里也换了睡衣准备洗澡睡觉的曹海洋夫妇，对视一眼，电视演的什么，他们完全没注意到。 睡觉前，周敏也免不了一个母亲该有的‘胡思乱想’，贴在女儿关闭的房门上，站了有一分多钟，听到了很轻微的短信息响起提示音，透过门下一点点缝隙，台灯的光亮透射出来。 脚步轻的返回房间，关上门，对着靠坐在床头的曹海洋以表示肯定的点头，作为开口之前的盖棺论定。 “应该差不离了，回来就有点不对劲，见了魏涛，一会儿工夫，全都好了。” 拿起床头柜上的擦手油，擦拭在手上来回涂抹，周敏语气之中并无失落，而是一种不知名的摇摆不定。 “哼。”曹海洋的反应，很符合一个父亲贴心小棉袄被抢走后的不甘心和愤怒形象：“这小子，现在越来越厉害了，咱们女儿那么单纯，跟他在一起，那还不什么事都是他说得算，就那生意人的口条（意指甜言蜜语忽悠人能力），小雨怎么会是他对手。” 周敏盖上被子，回转身在台灯昏暗的灯光下看着丈夫，嘴角露出一抹笑容：“你不是挺喜欢那小子的吗？” “哼。”曹海洋躺下，转身背对着周敏。 周敏靠躺下来，探过身子去看丈夫：“怎么，自家的小棉袄要被别人穿走了，心里不舒服？” 曹海洋：“就他，我女儿看不上他。” 周敏：“真的？” 曹海洋转过脸：“怎么，你是想要我出手，不让他们接触下去？那简单，我明天就找魏涛，他要不干，那点生意都别干了。” 周敏拍打了一下丈夫：“你就嘴硬吧，我是不管，答应女儿了，上大学了只要品行过关，我是不会干涉她谈恋爱。” 曹海洋拉了拉被子，再度转身，抬手将自己这边的台灯关掉：“睡觉，明还要早起。” 周敏呵呵笑了一声。 曹海洋眨了眨眼睛，心中暗道，臭小子，你要不认真，看我怎么收拾你。 第一百二十四章 错过了下车 “这个草莓好小。” 嘴上说着小，眼神里带着一点故意的嫌弃，这嫌弃是对魏涛的，就这，你领我来？对人不对事，可当曹曦雨真的蹲下来采摘了一个草莓尝了一口后，表情马上有了变化：“嗯，很甜，味道很好吃。” 种植草莓的大棚内，第一年，产量小，相对成熟的天数也需要增加，产出的果实在品相上也稍微差了一点，但不可否认的是，在专业人士的技术支持和养殖人员精心培育下，甜度足够，果实口感很棒，汁水味道纯正。 亲手采摘后直接吃，乐趣就在于此。 给姥姥过完生日，曹曦雨是今天晚上的火车，圣诞节虽说算不得什么节日，晚上在火车上度过也不会有什么好心情。 魏涛一大早将曹曦雨接出来，再度拉回到‘天然居’，带着她到暖棚内摘草莓。 类似的乐趣，像是曹曦雨这样的女孩肯定是未曾感受过。 暖棚内不冷，脱掉羽绒服，自己动手蹲下来，挑选自己觉得喜欢的，采摘下来，也没有矫情到我得洗一洗再吃，简单擦拭一下就可以品尝。 呃。 魏涛会说自己站在一旁不是在看美色吗？ 显然不会，就是在看。 牛仔裤，蹲下来，站起来，那线条所呈现出来的美感…… “完了，我吃撑了，怎么办魏涛？” 边吃边摘，一小盆能有五六斤是她要拿走的，手掌轻轻拂过小肚子，明明没有任何变化，曹曦雨却是一副吃撑了走不动路的样子。 “狗拉爬犁，坐不坐？”魏涛一句话，曹曦雨顿时不再喊撑了，眼睛一亮，快速电影应答：“坐。” 狗拉爬犁，滑冰梯，然后跟着魏涛到附近的山林里去‘遛套子’，看看有没有提前下的勒套，抓住了山上的野鸡野鸭野兔。 下来后，又在魏涛故意弄出来的噱头冰屋里，吃火锅。 吃的什么不重要，是这氛围内，冰屋里吃火锅，光是噱头便可以提升味觉的享受等级，没吃呢，都觉得美食不可辜负。 下午又是一场大雪，附近村子的孩子和来到这边的一些年轻顾客，加上‘天然居’这边雇佣的一些年轻服务人员，在老板的授意下，奉命参战，给‘打雪仗’这样的乐事，增添了更多的欢乐，带动着客人一起下场酣畅淋漓的玩一玩，不少三四十岁的，也在这找了找童真，真要让他们在城市里，上班下班看到雪了，也没那么氛围去玩一玩了。 玩累了，回到家洗个热水澡，拎上行李箱，不必周敏相送，挥挥手一句我跟魏涛去kfc吃，便走出家门。 魏涛在沙发上坐起来，冲着周敏点点头：“我送她上车。” 曹海洋忙，周敏也忙，昨天请了假，今天下午也请了假，帮女儿做顿饭，送女儿去火车站，晚上还要回到学校去看学生们的晚自习情况，也有一个校领导范围的碰头会，有事要商量。 “那魏涛，你帮我给她送上车，帮她安置好。” “我知……” “魏涛，快点。” 魏涛话没说完，意思对方明白了，点点头，离开曹家。 楼下魏涛刚启动车子，曹海洋乘车回来了，也是抽空回来，想着陪女儿吃完饭也去送送。 “吃完饭了？”双方下车，曹海洋询问女儿。 “我跟魏涛去kfc吃。”曹曦雨玩了一天很高兴：“爸，你上楼尝尝，我在魏涛他们那大棚摘的草莓，可甜了。” 曹海洋嗯了一声，看向女儿的眼神里满是宠溺，翻眼皮看向魏涛时，眼神嗖的一下有了变化，想想他的职业，这样的眼神变换绝技，也就他了。 “魏涛，那辛苦你了。” 魏涛笑着摇摇头：“没事曹叔叔。” “爸，那我走了，半个多月我也就放假回来了，别煽情了，我怕我受不了。”曹曦雨才父母面前才会有的状态，一句调侃，让这小聚离别的伤感消失，引得曹海洋气笑抬手弹了女儿一个脑瓜崩。 圣诞节的氛围，很浓郁，在kfc更浓郁，曹曦雨对圣诞套餐和一些小玩具小礼品很感兴趣，魏涛买了一桌子的餐品，充分满足了她对于这样节日氛围的需求。 吃能吃多少，剩下的曹曦雨挑选了一些自己爱吃的，装好打包，准备作为火车上的零食。 没到火车站之前，还挺高兴，到了火车站，曹曦雨的情绪一下子低落了很多，魏涛没有开口说什么，买了一张站台票，送她上车，帮着她放好行李才转身离开。 曹曦雨走出包厢，站在过道的窗口，去看站台，试图看到魏涛离开的身影。 不是难舍难离，是每一次离开家避免不了的那点孤寂感，自己都知道半个多月就放假回来了，可这独自一人需要乘坐一夜的火车返回学校，感觉很不妙，尤其是这圣诞氛围浓郁的节日，就更是将一个十八九岁女孩的青春绽放心思展露无遗，是不是，也是时候谈一场恋爱了，听说，那很美妙。 ……………… 没看到魏涛，曹曦雨以为自己错过了，火车启动，包厢里也没来别的乘客，刚刚她就听到了，这一趟车，买软卧包厢的乘客不多。 车轮和车轨碰撞产生的声音，窗外的画面开始如同胶片般闪过，伴随着车速的提升，这胶片掠过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哼，要是男朋友，哪里能走的这么干脆，都没给人一点分别伤感的机会。” 曹曦雨杵着下巴看着外面，嘴里小声嘟囔着，很是不爽。 叹了口气，起身，她有点不敢关门，只能是打开包厢内所有的灯，好在过道内时不时乘务员会走过，让她没有那么害怕。 有人担心碰到放屁磨牙打呼噜的，没人又害怕一个人在这里，曹曦雨瘪瘪嘴，拿出手机看了看，除了父母各自发来的一条信息，再没有信息，想到自己室友每天晚上煲电话粥发信息，出个门吃个饭，都是手机不离手的回复信息，当时听到她讲述有了男朋友自己被宠捧在手心的经历还没什么，现在，如潮般的感触汹涌袭来。 如果我有男朋友，回家途中，他会打电话或是发信息陪着自己吧？ 回家时候会送我上车，帮我安排好一切吧？ 回来的时候会到车站接我吧？ 看了一眼旁边的kfc，曹曦雨觉得不香，不如专门准备的一些琐碎零食和饮料水果诚意弄一些。 脚步声响起，混杂在车行驶的声音，听不真切，曹曦雨也没当回事。 “车上也没什么玩意儿，随便买了点。” 曹曦雨瞪大了眼睛看着拎了一袋子零食进来的魏涛：“车开了。” 魏涛：“啊，开了啊，怎么了？” 曹曦雨：“你是错过了下车吗？” 魏涛翻了翻眼皮，一副你没见识的样子，从裤兜里拿出一张车票，随手扔在桌板上：“刚补了一张软卧车票，这大圣诞节的夜晚，能让你一个人回去吗？刚才心里是不是骂我呢，说我不懂得怜香惜玉，不懂得照顾女生，也没礼貌，说走就走，一点也不顾忌单独一个人踏上旅程之人的感受？” 曹曦雨喜笑颜开，却也有想法被人看穿的尴尬，抬腿轻轻踢了一脚魏涛还不解气，小拳头捶过去，又喜又气。 一把抓住手腕，往怀里一带，嬉笑打闹瞬间停止，曹曦雨脸贴在魏涛的心口位置，听着他扑通扑通跳动的心跳声，一动不动。 魏涛闻着她发间的清香，从家里出来之前刚洗过澡，属于女孩好闻的味道，以这样近距离接触的方式，清晰传来。 伸出手，顺势搂住了曹曦雨的腰肢，对方身体轻微的颤抖一下，却没有反抗，在魏涛没有更多过份的动作之前，没有反抗。 两人就保持着这样的姿势，具体多长时间不知道，曹曦雨是不敢抬头，满满都是羞意，她跟卫宁的随性洒脱、唐岑的直率真诚以及关锦月的挣扎自我不一样，她是最典型那种常人理解中的象牙塔白月光几近完美的校花女孩，真正的大富大贵家庭还养不出这样的女孩，如果能够驾驭或是改变那从小到大养成的小矫情小傲娇，别想柴米油盐，只谈风花雪月，那味道应该别有一番滋味。 有麻烦？曹海洋和周敏？呵，刚才那时候，魏涛没得犹豫。现在，软玉在怀，担心再多做什么破坏这份特殊的宁静，脑子里却也没有心思去想别的。 直到乘务员开始更换卧铺车票的声音响起，曹曦雨才撑起身子低着头回到自己位置，从挂在墙壁上的羽绒服兜里，掏出钱夹，将车票拿出来。 换票，魏涛来电话，缓解了这份旖旎的小尴尬，避免了曹曦雨一直像是一只鸵鸟般低着头。 “喂，军哥，什么事？” “涛，有一批附近郊县的二手机，量有点大，我吃不下。” 魏涛听过之后瞬间下意识皱起眉头，他是决不相信这个说法，他都不需要听到有多大量，需要多少资金。 “有个三百多台……” 魏涛听到这个数量吓一跳归吓一跳，还是不信，手机这行当，在他们手里，你有东西就是钱，谁会把揣进自己兜里的钱推给别人。 先不说哪来的这么集中一批二手机。 三百多台？二手机的价格肯定要便宜，如果以一台一千块钱计算，三十多万，更何况还有可能达不到这么高，姚雪军吃不下？ “军哥，咱们之间没必要了，直接说真实原因。”不猜了，直接探底。真若是还给脸不要，那还真是自己看走眼了，这孙子记吃不记打。 －－－－－－题外话－－－－－－ 四更求正版订阅，求月票！ 第一百二十五章 都不是省油灯 “兄弟，这批机器，是生子放话给下面人收的，现在他想要大幅度压价，卖的人找到了我……” 魏涛紧锁眉头，心里也气，玛德，这事你找我，疯了吗？ “军哥，这件事，我当你没说。生子什么人你比我清楚，从他嘴里抢食，你想清楚了吗？” 曹曦雨抬头，她再不谙世事，骨子里是聪明的，从小耳濡目染，再加上这一学期的大学生活，很多对于她来说都是太过遥远的东西，也不得不尝试着去看，不想接受也得承认那是生活的基本技能。 曾经还觉得自己一定有个骑白马的王子呢？结果呢，大学里到是见到了几个优秀的，也曾有那么小小对一个学长产生好感，只是以她从小在曹海洋和周敏熏陶下的头脑，当然不会头脑一热什么都信，一段时间的考验是必须的，结果这样的等待和观望是有价值的，对方竟然是个渣男，始乱终弃，人家女孩找到学校了，肚子里也有宝宝了。 对别人的事，曹曦雨没有太大的兴趣，只是觉得自己被恶心到了。 曹海洋是专业的，周敏是专业当老师读懂年轻人心思的，曾经一些生活中潜移默化灌输给曹曦雨的东西，她真想拿起来的时候，那些学生之间以为自己天衣无缝的东西，在她眼里尽是破绽，换一个角度再去看那些学校里的男生，少了成熟和沉稳，少了真正的大聪明。 挺失望的。 失望之余，她才发现，自己竟然好几次都拿魏涛去进行参考，曾经觉得魏涛太过现实，现在反倒觉得他那样的现实，对比校园里这些人，当得起成熟和稳重二字。 除了不够帅，除了有些黑，除了没有高学历…… 可这帅，你得分什么角度看，古仔帅不帅，魏涛虽说没有人家那好看的五官去搭配健康黑，却有着敢于担事成熟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魅力，很有安全感，再说了，帅不帅的，现在大学里开始流行‘发型加成’和‘技能加成’，单纯说五官眉眼和皮肤之类的，魏涛比起学校内一个男神并不差什么，对方脸上还有青春痘呢。 学历？ 呃，到了大学之后，听到的看到的，学历是敲门砖，不再是人生履历中最豪华的一部分，不是高高在上的资本，而是步入社会之后，我找工作的敲门砖，我创业的敲门砖。 学历和学识一旦分开，所谓学历优势，也就那么回事了，现在魏涛生意都做的不错了，四年之后呢？ 这一次回来，也就是今天，曹曦雨在对曾经觉得美好的恋爱希望有了一丝丝标准降低后，魏涛陪着她玩了一天，她很开心。当魏涛没有下车而是陪着她返回燕京时，那一瞬间，她就觉得这是浪漫。 真的很浪漫了，本是送站，上车后没走，补了票，一路送到燕京，那点小小孤寂感，瞬间被填满，对于刚才两人之间的举动，她从最初的害羞和忐忑，很快就变成了接受，甚至开始幻想未来，那曾经她脑子里想过这半年来渐渐降低标准的恋爱生活。 刚还想着怎么面对，如果他开口了，我该怎么应答。 听得魏涛的语气不对，抬起头之后，身份角色的一点点转换，让她内心中首先产生的是关心，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眼神之中传递的意思很明确，有事，你下一站下车赶紧去处理事，不用陪我。 魏涛看到了她的关心，嘴角微微上扬，示意没事，人直接坐过去，打着电话呢，也就没有了很初次亲密接触被打断后的彷徨和犹豫，顺势躺了下来，头直接枕在了她的腿上。 曹曦雨没躲没闪，电话里尽管姚雪军在解释，魏涛却暗自撇了一下嘴，魏涛啊魏涛，你还真是够无耻的。 “涛，你听我说，事情是这样的……我是这么想的……” “军哥，都是明白人，你解释这么多没意义，我……” 这一次，没等魏涛说完，那边的姚雪军似下了决心，咬牙说道：“说白了，收就收了，他找我，我就干他，钱这东西，他赚行，那我赚也行。” 刚感受了一下拉近距离后的随意，听得此言，魏涛腾的一下坐起来，直接穿着袜子踩在地面上：“你说真的？” 曹曦雨吓了一跳，不过女人代入角色之快，你必须承认，当她稍稍给你开了一条门缝后，就等同于单身女人半夜听到敲门声能够给开门的信任感。 俯下身子，拿起地上的鞋子，递到魏涛脚边，示意他穿鞋，不要光脚站在地上。 这种亲近，很自然也很随意，快到根本不需要进行任何心理准备。 魏涛重新坐下来，从兜里翻出烟来点燃，毕竟，电话里姚雪军正在说的事，属实有点大，这小子刚被拾掇过，还敢如此疯狂吗？ “当然是真的，你的人不在楼内追着顾客收机器，都在外面，还没有触及到他的利益。现在楼里在楼道和门口位置，都是他的人，手机这行当越来越火热，我看着也是眼热，赚钱这种事，凭什么你赚得我赚不得……” 曹曦雨在魏涛抽了两口烟之后，伸手将烟给抢了下来，用一瓶喝了一半的矿泉水瓶，扔到里面，拧上瓶盖，将装着kfc的塑料袋腾空出来，将矿泉水瓶扔在里面。 如果是卫宁，会跟着魏涛一起抽，一起破坏规则，一起去不在意规则。 如果是唐岑，会站在门口，帮着魏涛放哨，真若是乘务员过来阻拦的话，她不仅会报信，碰到了还会挡在前面。 如果是关锦月，会准备好让他弹烟灰的器具，会在门口帮着放哨，会在事后想办法驱散屋内的烟雾。 魏涛没在意曹曦雨的举动，当着对方毫不在意的抽烟，本身就带着一点不绅士的属性。 女人抗拒或是不接受类似的行为和烟味，实属正常，没什么值得诟病的，更不是男人以此产生任何其它想法的理由。 况且，此时他的注意力，还在电话内容上。 “公平做生意，价高者得，凭什么他生子能压价，而我们拿着钱却不敢收，不就是干一架吗？我还怕他不成。” 魏涛大脑飞速运转，顿了顿反问：“为什么找我？” 姚雪军：“打打杀杀的事情我来，可这衙门口的事，我需要给自己一点底气，脑袋都别到裤腰带上了，我是想好了，干了也就干了，就怕事后人家跟我玩衙门口的刀子，我扛不住。” 魏涛眯着眼睛，心里考量，嘴上没闲着，先安抚着对方：“这个我可不行，外面都传，生子以前跟飞跃管老板玩过一段时间，管老板生意做大了，结交的朋友越来越多，咱这小门小户的，跟人家可玩不起。” 姚雪军在那边完全不信：“兄弟，账可不是这么算的，曹副职那是什么人物，管春良绝不敢造次……” 魏涛抬眼皮看了一眼曹曦雨，呵呵，我明白了。 “军哥，这事不能这么说，如果说要用钱，兄弟这没说的，可这直接拼命的事，我犯不上，你懂吗？” “呃，那行，你好好想想，明天见面聊。” “我出门了，过两天吧。” “兄弟，你这……” “军哥，我是生意人，不是亡命徒。” 直接挂断电话，魏涛带着一点气，直接将手机甩在了铺位上，嘴里嘟囔骂着：“玛德，真当我是傻x了。” 给你脸了，始终军哥军哥叫着，你还真当我脾气好是吗？我不惹事想要好好做生意，什么仇什么怨，你非得拉着我跟你一样去搏命，抢人生意断人财路，你是真疯了。 他想明白了，暂且不论自己有没有曹海洋这样一个后台，他是让自己这边托底吗？纯粹放屁。 自己真要答应了，明天就得有风传来去，德信通讯的魏老板要抢这批货。 魏老板是谁？你不知道吗？人家市局曹副职的未来女婿。 别说是生子了，管春良敢不敢站出来维护？ 什么都不干，货抢到了，名声打出去了，硬生生借着魏涛跟曹海洋捆绑在一起了。 暂且不论姚雪军是不是这么打算的，魏涛只当他是，如果不是，他更不会干了，我又不是指着二手手机的买卖来维系自己的生意，我德信通讯是正儿八经的手机销售商铺，我两个配件商铺那也是正儿八经做生意的，一锤子买卖让自己名声尽丧，不值当。 曹曦雨盯着他，脸上的好奇不加掩饰，她现在正是渴望接收外界信息的状态，上大学了，开始接触到介乎于学校和社会的东西，很多以前觉得不屑一顾的东西，也在悄无声息的侵扰她的学习生活。 单纯跳舞，我跳好了，一切就好。 曹曦雨没有傻白甜到认为一切都是凭实力说话，而是凭‘实力’说话，这个引号内的解释，那就不是专业能力了。 她也好奇魏涛生活里的点点滴滴，刚才那样，她甚至已经开始代入到女朋友的角色之中，是什么让他生气了，又是打打杀杀，又是拼命的，是不是有麻烦，那要不要给爸爸打个电话，让他帮忙。 第一百二十六章 表白是不表白的 “没事，这不知道我有可能成为曹副职的女婿嘛，想要拿我当一尊大神，亮给竞争对手。” 面对着魏涛的调侃，曹曦雨白了他一眼。 打铁趁热，臭不要脸的精神要发挥出来，不然你凭什么追求女孩子。 魏涛直接又凑到了曹曦雨的铺位，又是刚才的姿势，直接躺下来，有过一次了，就不会被拒绝。果不其然，曹曦雨没有什么特殊的反应，任由他这样跟自己近距离接触。 魏涛脚蹬在包厢隔板上，头枕在她的腿上，以这样一个特殊的角度，看着对方，美女就是美女，从小练舞蹈的美女，无死角的好看杀伤力是巨大的。 “看什么？” “看美女啊，怎么看都好看。” “魏涛，你现在学坏了，以前你可不这样。” “呸，要真是以前的我，曹大美女会不会多看我一眼。” 曹曦雨还真就认真的想了想，突的低头盯着魏涛：“你说呢。” 魏涛愣了下，伸出双手，沿着发际线向上抓挠，这脑细胞浪费的有点快，不挠一挠，脑袋疼，跟这样的女生接触，你如果没有精神世界的共鸣和默契，那几乎不要想着会有更近一步的几乎。 呃，为了漂亮，为了那柔软的身体…… 过了有一会儿，魏涛坐起身，伸出手，勾着曹曦雨的下巴：“你不会吧，那件事你还记得？” 曹曦雨：“你不也记得吗？” 魏涛突的傻呵呵笑了起来：“没想到啊，当时是初一下学期吧，我这为了美色才突然涌出来的勇气，能给今天埋下伏笔，不过曹大美女，你这样就不地道了，既然内心这么感谢救命恩人，怎么后来还是对我一样视若无睹。” 两人眼神交汇，都感受到了对方此刻一定是在回忆那画面，在很多漂亮小女孩身上都发生过的，初中这样一个青春期荷尔蒙迸发的年龄段，有人放学堵了曹曦雨，小透明突然爆起帮忙，当时大喊大叫引得过路路人注意不了了之，还曾晚上睡不着觉担心对方会报复自己，结果过了几天才知道，那小子连续几天没来上学，后来转学走了。 现在回想起来魏涛就明白了，当时的曹副队长啊那可是，还敢对他的宝贝女儿动歪心思？ 曹曦雨轻轻拍打开他的手：“那算什么救命恩人，你想太多了，就是觉得你当时应该不敢的，没想到你还真冲上来了。有点好奇你当时哪来的胆子，对方可是学校里的霸王。是有点感激的，只是关注嘛就没有了，你初中时又黑又瘦个子也小，学习成绩也差，还是班里总是被点名批评的差生，关键吧，体育也不行，一点特点没有，你让我怎么关注你。” 魏涛一副我被击倒的模样，故意躺下，再往前挤，曹曦雨向前挪，他从她身后挤过去，贴着车厢倚着枕头靠躺在曹曦雨的铺位上。 魏涛侧靠躺，曹曦雨坐在他的身前，乍一看，她是坐在他的怀里，只是一个坐着，一个躺着，但这明显很亲密的姿态，任何人走过都会将他们当成一对小情侣。 “说说，现在怎么样？是不是变化挺大的。” 姚雪军那边是乱七八糟的腌臜事，到曹曦雨这里，还真就有点让他想起此时此刻的年纪，正是上大学的年纪，我两世为人都没去过，那还不行现在跟大学生在一起感受这个年纪该有的生活吗？ 曹曦雨默认了他腹部与自己后背近距离的接触，全当是多了一个靠垫。身体上的接触，除非一些特殊地方，一旦突破了某个界限，一旦心里那扇门打开了一点，也就不会特别去在意，反倒会将其当成正常状态，这也是某些年轻男女，还没有跟家长挑明关系就被对方看出端倪的根本所在，你们超出普通朋友的接触，自己不在意，旁人却看得真切。 “现在嘛，还是个黑小子。”曹曦雨故意向后靠了靠，当做是攻击，以行为表明自己不想继续这个话题的态度。 “你说说，刚才怎么回事？” 魏涛抬起手臂，捋了捋曹曦雨凌乱的头发：“通讯市场的事情，有人觉得我跟曹叔叔认识，和你是男女朋友。想要借用曹叔叔的名号，打压竞争对手，将我拉进坑里，打着他先冲锋的名义。实际上，我如果点头了，他就会将曹叔叔给抛出去，让那帮人不敢动，到最后他成了捡便宜的，而我则会被放在台前，真借势成功了，曹叔叔不知道还好，知道了，我这点认识的情份，估摸着曹叔叔能默认一次，之后就会跟我明确拉开距离。三十多万的货，差不多能翻倍赚，我分一半的话，也不过十几万，浪费了曹叔叔默认给我一次求助的机会，不值当。” 曹曦雨任由他握住自己的手，侧头看着他问道：“什么一次求助的机会？” 魏涛：“之前不是被周阿姨求助帮忙去劝一个追星小女孩嘛，前几天曹叔叔抓捕歹徒，我这‘天然居’还提供了热水饭食和基础帮助，曹叔叔看在女儿的面子上给她的同学留了一句，有事打电话，不是完全真心，但也不是随口而言，我估摸着问题不大的话，我真要打个电话求助，曹叔叔会帮忙，但也只限一次，现在嘛，我估计这一次都没了，回去还指不定收拾我呢。” 曹曦雨扑哧一笑：“你就这么怕他？” 魏涛撑起身体，伸手直接将其搂入怀中，仅有的一点点挣扎过后，是再度的软玉在怀：“现在不怕了，爱谁谁，同时面对曹海洋和周敏两个大boss，我依旧可以战斗力爆表。” 不过是两个多小时，还没等魏涛有一些再无耻的小心思试探向前，一个大站，呼啦啦上来很多人，软卧车厢也想起了脚步声，很快，就有一对夫妇进了魏涛二人所在的包厢。 看着魏涛那挤眉弄眼的不甘心模样，曹曦雨笑了，这感觉好玩，真若是魏涛还得寸进尺，她反倒会很讨厌也很抗拒。 “你还真跟我去啊，下车赶回去吧，店里还有事处理。” 魏涛摇头，不为所动，外面裤子也脱了，穿着薄毛裤盘腿坐在铺位上，时间还没到休息的时候，他将铺位上的被子拿到一旁，将下半截的位置让出来，让这对夫妇能在下面坐着，毕竟谁刚上车也不想马上到上铺去躺着。 简单的寒暄，也不需要询问彼此的名字，同在一个车厢是缘分，真要彼此一句话不说才是尴尬。 火车上也没那么多的讲究，什么洗脚之类的肯定省了，吃些东西，随便聊会天，洗漱一下，大家也就各自回到自己铺位躺下，进入休息状态。 魏涛去洗漱回来，走到曹曦雨的铺位前，上铺的两位还在聊天没睡觉，他也没避讳，俯下身子，曹曦雨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他嘴角挂着笑容，眼神中没有半点邪念，对方接收到了，任由他在脸颊上亲了一下。 “merry christmas。” 曹曦雨嘴角上扬：“merry christmas。” 近在咫尺，也不再是上一次同乘火车还有曹海洋和周敏在闲聊，你左侧躺，我右侧躺，在桌板之下，视线交汇，想到那次的手机短信聊天，想到之后时不时的聊天，会心一笑，那些能让人觉得会有发展的接触，如今都应验了，真的就向前走了一大步。 到达燕京之后，魏涛没有找火车车次和航班马上返回，陪着曹曦雨回了学校，对方又任性的逃了一天课，将他送出来。 两个人都觉得时间在这一天都加速了，一个陪着一个逛逛校园，中午了依旧是曹曦雨喜欢的烤鸭，下午在后海转一转，丝毫不觉得这个冬天有多冷，眼看着天一点点暗下来，不舍的情绪开始出现。以魏涛一个‘老男人’的阅历，想要点滴之中让曹曦雨感知到被人呵护的无微不至，太容易了，昨天今天两天时间，已然给了对方太多值得去不舍的回忆。 “我送你回学校。” “我送你去车站。” “我不回去了，在这玩几天。” “那件事，你不是担心会出事吗？不回去行吗？那个叫姚雪军的，不是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吗？” “我不想回去。” 当男人去迎合了女人内心真实所需的撒娇时，你会发现，女人立马会化身成为贤内助，她会主动认定你的工作事业学习是正事，要正事为主。 “乖乖回去，我过几天考试，至多二十天就放假了，到时候就回去了，还怕见不到吗？” “那再多呆一天好不好？？”魏涛一本正经的抓起对方的手，四目相对。 曹曦雨抿着嘴，看着他眼珠一转：“我的圣诞礼物呢？” 魏涛直接前探身子，蜻蜓点水，直接命中靶心，从脸蛋到嘴唇，又近一大步。习惯了直接一点做成年人的游戏，在曹曦雨这里，魏涛还真就感受到了‘初恋’的味道。 执意先将曹曦雨送回学校魏涛才打车前往车站，想过烽火狼烟戏诸侯来搏美人一笑，要美人不要江山，也只是想过，出租车上给曹曦雨发了一条信息。 “放假第一时间回家。” 拿手机给祝喜春拨打电话：“怎么样，姚雪军有没有异常？” 祝喜春早上接到魏涛电话，很认真的执行了一整天，很确定的回答：“没有。” 没有了靠山就不敢做了？ ……………… 寝室内，曹曦雨看着手机上的信息，几次打字几次删除，咬咬牙，带着一丝恨恨的表情，你还没正式跟我表白呢？ 过了很久才收到曹曦雨信息只是一个很敷衍的嗯，魏涛笑了笑心领神会，他是刻意不为之，合上手机翻盖，塞到枕头底下，睡觉。曹海洋可怕吗？在美色面前，我也乐得闯关打一打超级大boss，前提是，在遇到boss之前，咱得增益buff和增强装备，都配齐了啊。 第一百二十七章 弱肉强食 列车到达松江的时间是早上五点多，魏涛跟姐夫张建通电话了解了一下果蔬批发，一切按部就班没有什么特殊事情，他也就没有去过多关注，祝喜春来接他，两人去粥铺喝粥，又在车上坐了半个多小时，祝喜春将打听到的信息，尽数告知。 这生子，一直都是二手机圈子里的头把交椅，他做的最大，也是最早在通讯楼二楼，弄了几个铺位开二手机大店的。 由于他一直未曾欺行霸市，只是固守在最好的地点吃大头，剩下的汤汤水水也不会抢占，让别人也有足够的生存空间。 不单单是传闻，他过去确实是跟着管春良一起出来打拼的，祝喜春也是找了很多人旁敲侧击才知道，人家不是故意隐瞒什么，只是管春良转行做生意七八年，从钢材、电器转行到手机，不是说大家忘记了他以前什么出身，是都懒得提起那些事。 正儿八经做生意，生子是跟着大哥出来做生意，一直都是谁管春良做什么，他在周边产业里选一个，相辅相成。 据传，管春良曾经最贴身的兄弟不是生子，还有一个，那才是真正刀口舔血的人物，时至今日，还在江湖上行走，只是近些年越发的名不见经传，出来惹事的时候少了，名场面也少了。 魏涛是没尽信这些消息，一半真一半水份大，差不多就是这个比例，他最不信的就是那个江湖上的人物，是被后浪拍在沙滩上，人家那是在韬光养晦，甚至于很可能就是这边管春良养着呢，这边生意赚得多，你们没必要在外面打打杀杀，养精蓄锐，一旦我有需要，你们能第一时间站出来。 魏涛有心给曹海洋打个电话，他也知道，电话打过去，能得到的消息肯定要比现在权威全面多了。 想了想，再度放弃，那三百多台二手机的诱惑固然大，却不值当自己真的赤膊下场，吃相太难看了，况且自己有多大能耐自己清楚，老老实实赚钱，能够不被人欺负就算不错了，有些钱好赚也馋人，却真真不是自己能贪图的。 他现在很担心一点，那就是自己会被姚雪军拖下水，准确点说，是德信通讯会被他拖下水。 最近一段时间，德信这帮小年轻，在通讯市场内没少跟姚雪军的人搅在一起，对方蛮横一些，也是有里有面的强人，这帮小年轻也都想要干活的时候没顾忌有面子，除了几个特点的客流量最大的区域不能去，其他地方，那也横膀子逛，享受到了这份特殊待遇，自然而然免不了跟他们接触多了。 都说德信和姚雪军是穿一条裤子的，如果姚雪军真的动手了，自己能独善其身吗？ 玛德，混蛋，没事找事。 贸贸然剥离彼此的关系，也会留下话柄，给人一种不是很好合作伙伴的形象，越想，魏涛越气，看来不是所有的合伙人都能像是刘大龙那样拎得清看得明白，当初节省气力走的捷径，现在就要自己处理好衍生的麻烦。 魏涛守在德信，他等着姚雪军动手之后，自己这个老板在，能够处理好后面的事情，哪怕是解释误会，也得是老板出面。一天，两天，三天…… 姚雪军一点动静没有，而生子那边，三百多台二手机进入松江的市场，狠狠形成了一波冲击波。 魏涛这时候到是理解为什么姚雪军要孤注一掷了，他们俩跟几个厂家玩的花钱换新业务、以售后新机当新机器卖的套路，早就被人看在眼里，平时小来小去的，大家也都在私底下忙乎着，谁知道这一次，生子一下子就玩了一把大的，三百多台机器，分散在多个手机厂家，全部换新销售。 外面是不知道什么，普通顾客也不懂，行业内，尽都看得真切，看似很多三百多台，真要铺货到整个市场内，也就小石子落入湖水中，那一点点荡开的涟漪波澜，对整个市场没有什么影响。 ……………… “魏老板啊，我是管春良，有没有时间，我这有点好茶叶……” 2003年的最后一天，魏涛接到了飞跃手机通讯大卖场老板管春良的电话，他想了想欣然赴约，在手机这个行当，只有经验阅历，没有刘大龙保驾护航了，当事到临头时，必须由他自己来做这个决定了。 成大事之人和普通人，在智商情等能力之外，决断绝对称得上是最重要的一条，总是纠结考量的人，永远成不了大事，对与错成与败，总要敢于去尝试一下，决断的勇气也决定了你在某件事上做出反应的速度，一些时候，快半步就成事，慢半步就坏事。 魏涛要一个人去，祝喜春说什么也不干，非得跟着，到了‘飞跃’之后，他跟着上了二楼，在楼梯口找了一个位置坐着，魏涛则独自一人敲开了管春良的办公室门。 拥有着一张国字脸长相气质都透着威严的管春良，是那种你第一眼看过去有点生人勿近的类型，感觉不苟言笑，不好交流，如果是在他手底下干活，他都不需要瞪眼什么的，就会给人形成一种压力。 屋内还有一个人，魏涛不熟，但也不陌生，黑瘦的身材，看着挺不起眼满脸的大疙瘩，走在街上是那种让女人不仅不会关注还会刻意拉开距离的类型。 “管老板。” 管春良很给面子，起身，从班台大桌子后面绕过来，跟魏涛握手。 “来，坐。” 魏涛看了一眼旁边的生子，四目相对，他点下头，称呼一声算是打过招呼：“生哥。” 生子点点头，没说什么，坐下来之后摆弄着茶具泡茶。 “魏老板，最近生意怎么样？” 开场白的寒暄，没什么营养，但却是必不可少，喝了两杯茶，聊了七八分钟没营养的客套之词，生子先开口了：“魏老板，姚雪军跟你之间的合作，到什么程度了？” 魏涛不解的反问：“生哥，这话从何谈起，我们之间从来也没有过合作。” 生子低着头，沉声说道：“那你那帮小孩天天跟着他是怎么个情况？” “只是前段时间我助农的兴隆乡，有一批年轻人待业在家，求到我这里帮着找点活儿，学点技术，这不，都送去学修手机了，其中就有一批不爱学习愿意跑跑哒哒，一批我收到配件商店了，一批就去市场上收机器了。” 生子点点头：“没合作就好了。” 他不再说话了，魏涛明白了，人家这是不跟我说了，该干什么干什么了。 管春良到是很随和，可搭配他那张满是威严的脸，也谈不到随和二字，只是不会显得生硬罢了：“魏老板眼光独特，这配件商店，做的好，方便了我们所有人。” 魏涛心下已经决定要求助了，刘大龙那帮合作伙伴就算了，虽说合作不错互相欠人情不算事，但这件事对他们而言有点大了，最合适的人选就是曹海洋，明知道人情这东西越后用价值越高，却也不得不在这个时候作为自己底牌。 有了一定底气，说话也硬气了一些：“赚些辛苦钱，我这要养活的人有点多，全当是给他们开工资了。” 管春良呵呵一笑，眯着眼睛端起茶杯，一旁本来不打算再说话的生子，声音依旧低沉：“魏老板这配件商店可不是赚点小钱，现在好些人可都瞄着这个生意呢，到时候竞争激烈，先提醒魏老板一声。” 魏涛表现的很平静，不是他早就预料到了，是这件事本身就在事态发展的必然法则之内。 任谁，也没可能真的垄断，你抢先一步将摊子铺开了，也不意味着饱和的市场内容不下别人。 你德信的配件商店忙，一旦你送货慢了，一旦你的价格没优势了，一旦竞争的多了，那是不是各个通讯商铺内都可以跟配件商店讲条件了，你不给我更低的价格，你不拿我当最主要的客户，那我就只能换人了。 任何能够创造利润和价值的行当，即便双倍饱和，依旧会有人呼呼的往里进，能赚钱为什么不拼，就算饱和了，凭什么死的是我而不是别人。 所以从最开始，魏涛就没觉得自己可以做到垄断，他铺开那么大的摊子，从一开始就配备足够多的人员和灌输相应服务概念，目的就是在竞争对手出现时，让他们看看，你们以为进门了，我却上了二楼，再去领先一段时间，再去抢占一段市场的霸主时长。 “有钱大家赚嘛？谁有本事谁来。” 胜子眼神一凛，低头掩盖凶狠的目光，他以为魏涛是在影射自己。 管春良很稳，端杯喝茶，点烟抽烟：“魏老板年纪轻轻这么大气，难得。我信你的，姚雪军的事，生子你去处理，别听外面胡言乱语，魏老板能跟曹副职有关系，他姚雪军算个什么东西，也能往前凑？” 魏涛知道，这是等同于明说了的最后一个台阶，我对你的客气，完全是因为那位的存在，如果你不能给我证明，那位能站在你身后撑你，那对不起了，配件商店这个生意我要，你那帮小朋友也别再通讯市场收手机了，要学习修手机，就安安分分去修手机。 霸道吗？ 弱肉强食的世界，没有给你去品头论足的机会，当你觉得遇到了饥饿的庞然大物时，你已经被吞掉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 魏涛也不错 没必要打哑谜了，行就是行，不行就吃掉你。 就这么简单。 晚上，在天然居，魏涛宴请了曹海洋和管春良，这一举动在管春良确认了他真的跟曹海洋有关系后，非常承情。 真若是有曹海洋这么一座靠山，那还用请客吃饭吗？还用搭这个台子吗？打个电话，正在爬坡转型阶段关键时期的管春良，敢有半句怨言吗？ 曹海洋端着，管春良认为正常，以对方的风评，当不至于跟自己说，魏涛是我子侄之类的话语，如果不端着，他反倒觉得不正常了。 对对于管春良，曹海洋也算是听过很多关于他的事，近几年来，一直安分守己的做生意，也算是事业有成交游广阔，身边亦有一些人提及此人，吃个饭认识一下，也当不得什么事。 只是这魏涛，值得吗？ 曹海洋看着魏涛，很显然这个电话这件事求上门来，还没有到达他的底线，他不认为魏涛不懂得这一次机会的珍贵，差一不二的只要不太过份，自己都会帮忙。 刚准备开口说两句维护魏涛的场面话，那边魏涛电话响了起来，看了一眼后对桌上两人表示歉意，起身到包房外接电话。 “喂。” “忙什么呢？”煲电话粥这样一个特权，属于刚刚进入特殊暧昧或是刚刚确立恋爱关系热恋中的男女，尽管恨得牙根直痒痒不满意魏涛没有跟自己表白，过了两天，当你的通讯和网络世界里多了一个人，让你枯燥的学习生活有了寄托后，那依赖程度是以天来计算的。 “我这不是扯虎皮拉大旗呢吗？请了曹叔叔帮忙，帮我压一压通讯街的大鳄，别吞了我。”魏涛没藏着掖着，他认为这种事完全没必要，我用了就不会还装出一副自己很清高的样子，有捷径走，还安全，那为什么不走，非得在荆棘小路披荆斩棘？ “啊，那我知道了，你把手机关机，说没电了。” “嗯？” “快点听话。” 魏涛返回到包厢内，几乎是他这边一进来，曹海洋的手机就响了起来，看了一眼来电人姓名，接起来。 “喂，爸，你把电话给魏涛，他手机没电了。还有，你不行带着他喝酒。” 呃！ 呃！ 曹海洋将手机递给魏涛，专门解释了一下，不是给魏涛听的。 “给，小雨。” 魏涛拿起手机，边向外走，边接听电话：“喂。” “这样行不行，好用不？” “大姐，咱就安安稳稳当个美少女好了，没必要被这俗世尘埃沾染，我可不忍心。” “呵呵，说人话。” “用不着。” “怕我爸找你麻烦，放心吧，本小姐自有应对之道，看你那胆小鬼的样子，没出息。” 魏涛重新回到房间，将手机递还给曹海洋，这样一幕被管春良看到，哪怕曹海洋再端着没有表现出跟魏涛的亲近，他都宁可相信外面的传闻，人家这是装样子的，曹海洋是不想让这样一层关系被人拿来做文章，表现出洁身自好的样子。 目的达到了，管春良内心也作出了决定。 本来不想说什么的曹海洋，饭局结束时多说了两句话：“管老板，做生意就好好做，这几年不容易，别因小失大，好不容易扭转的形象，毁掉可就是一瞬间的事。” “知道曹副职，我这最近准备搞房地产，手机这边，干不了多久，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撒手了。”管春良是以最为直接的方式抛出橄榄枝，一下子砸一个狠的，我往高处走，可我手里这些东西，谁接着都是个聚宝盆。 曹海洋哪能听不明白，没接话，大步离开。 魏涛开车送他回去，一路无话，到了家楼下，曹海洋掏出烟来，车窗各自摇开一条缝，车没熄火，吹着暖风，车窗缝隙吹进来冷风，两人把烟点燃，过了一会儿，曹海洋先开口：“刚刚小雨给我发信息，还跟我解释一下，说是帮你忙，故意的，你怎么说？” 魏涛摸了摸鼻子：“如果没有您，我可能早就跟曹曦雨直接表白让她当我女朋友了。” 曹海洋不信：“真成了岂不是更好，就不是让我以偿还人情的方式帮你了，未来老丈人帮女婿，到哪我也张得开嘴。” 魏涛叹了口气：“不信也正常，您这位置，不信我能理解，真要信了，我还真不知道怎么解读了。曹曦雨才上大一，她就是看到学长都是渣男心灰意冷了，我这就是个备胎，再过两年吧，还差不多。” 曹海洋眯起眼睛盯着他：“怎么，两年就有自信了。” 魏涛耸耸肩：“差不多吧。” 敲车窗的声音响起，侧头，看到周敏就站在车旁，弯着腰，看向车内。 “周阿姨好。” “干什么呢你们？”周敏刚在学校巡查了一圈，看看学生们晚自习的情况，今天晚上她不是值班领导，转了一圈也就回来了。 她是知道丈夫今晚赴魏涛的约，过往那些情份，一次拉虎皮扯大旗也就行了，之后彼此之间也没有通电话的必要了。 可看到丈夫和魏涛在车里抽烟，似在聊着什么，她知道，可能出现别的插曲了。 曹海洋哼了一声下车：“问你宝贝闺女。” 十几分钟后，曹家。 魏涛还能坦然坐着，曹海洋是抱着臂膀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面色深沉，他这一大半是装出来的。 那边周敏给女儿打了电话，今年的她跟去年完全不是一个状态，上大学了成人了，女儿谈恋爱她是支持的，不似去年那样拼了命的提防和抵御。 魏涛也算是知根知底，也算是看着成长，如果没有提到，她或许会觉得女儿值得更好的男人，可现如今女儿说了，再回头看魏涛，这孩子很优秀了，最让周敏内心觉得合适的一点——魏涛是家乡人。 女儿没上大学之前，周敏觉得好青年就该天高海阔任鸟飞那种，可当女儿真的走了，并且当她知道在舞蹈学院内的竞争后，反倒觉得如果女儿毕业了回到家乡挺好的，当个舞蹈老师或是从事相关的工作，离家近一些，她也不用那么累，安安稳稳身边有父母呢，不说干涉安排你的人生，为你的生活提供一些便利还是可以的。 有这想法之后，不深，但在今天想到，如果女儿的男朋友也是老家的，那女儿会不会直接毕业就回来了，类似的想法，在很短的时间内生根发芽。 再看魏涛，那更顺眼多了。 比起曹海洋那一副小棉袄被别人夺走的大冤种模样，周敏自问我对魏涛知根知底，类似周敏这样的人，掌控想法很强，她希望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 曹海洋没说什么我不会帮你之类的警告话语，魏涛也选择了沉默来应对这样的见面。 一笔糊涂烂账，他不否定，除了馋人家曹曦雨的身子，心里也馋曹海洋当下的权势。但这脑海中也总是闪过矛盾的想法，你一个重生人士，混的不差了，有必要去让自己卑微吗？ 想了一路，到家停车后，魏涛自嘲的笑了笑，纠结已经发生的既定事实，那才是真正的不智。 既然已经这样了，那就将这样的‘卑微’利用到极致，两年时间不是吹牛，两年时间也不是夸夸其谈，到更像是给自己定的一个小目标。 转过天，姚雪军没有出现在手机市场。 不止是他，身边那几个混不吝的生瓜蛋子愣头青，也都没了，剩下王贺这帮平时收售手机的‘缝子’，尽数让生子的人给‘拎’出来，不打你不骂你，告诉你一声，滚蛋。 他们哪里敢反抗，有那个心力，也会先知道姚雪军人在哪里，他是什么想法。 人没出现，通讯市场出现了‘缝子’一小部分的真空，魏涛让祝喜春带着人，告诉他们不用担心害怕，直接进场。 当天晚上，魏涛是在家里躺着看关锦月做卷子的时候，接到了电话。 “涛子，那个生子，让姚雪军带人给干了好几刀，目前正在抢救，说是有一刀干在要害部位，治好了也有可能瘫痪。”袁海涛的电话，魏涛第一反应：“哪来的消息。” 袁海涛：“现在整个通讯圈的人都知道了，昨天姚雪军和他的人，让人给堵了，放倒三个现在也还在医院躺着呢。” 魏涛想了想：“明天告诉我们的人，都帮着配件商店去跑货，要么就在柜台里帮着卖货。” 紧接着，他又给杨姗姗、祝喜春等人分别打电话，又看着一个电话号几分钟后，拨打过去。 “喂，魏涛。”对方接的很快，声音洪亮，能听到那边嘈杂的音乐声音。 “虎哥。” 很快，那边背景嘈杂的音乐声没有了：“魏涛，我这也刚想给你打电话呢，怎么事啊，你们卖手机的还整这么复杂，这里面没你的事吧。” “哪有，我这不也刚得到消息吗？想着跟虎哥你咨询一下。” “这事闹大了，生子那小子也是，都不是生瓜蛋子了，还办这生瓜蛋子的事，让你们那的一个手机缝子带人给砍了，手也潮点，直接给生子干废了，好像是下半身神经还是什么地方，砍坏了，就算去燕京，还得是运气好有钱找对人治得好，即便是那样，没个一年两年也下不了地，下来了，也就是个废人，能生活自理不拄拐就不错了。没你事最好，真要沾边，赶紧说，咱好找人将咱们摘出去。” “真没事，虎哥，那我知道了，你玩，改天咱喝酒。” “行，哈哈，不过你小子不行玩尿遁，说说你跑几回了。” 第一百二十九章 两败俱伤 魏涛这边刚挂电话，曹海洋的电话就打了进来：“没你事吧？” 语气不善，但这电话打过来就透着一股子额外的关心。 “没我事，姚雪军找过我合作，让我拒绝了。” “算你小子头脑还没冲昏，有人找你实话实说。” “知道，跟我不沾边，也涉及不到别的。” 在魏涛打电话的时候，关锦月起身轻轻关上自己屋的房门，能听到大屋里面周兴莲的鼾声，看着电视都能睡着，觉大得很。 魏涛给祝喜春打电话，让他来接自己，捷达他开走了，现在这乱套的局面，他还真没自信说，我一个人出门心里不担忧。 都乱套了，谁知道会不会有人将我当成目标。 很明显的，生子玩的有点过于简单粗暴，实在是没将姚雪军这个二混子当回事。 被低估的姚雪军，是有股子狠劲，只是某些事情你必须承认是有专业和非专业之分，一帮生瓜蛋子，怒火中烧不管不顾了，下手不说有没有轻重，一旦展开了控制不住没有分寸。 魏涛出来就是知道这一晚注定无眠，电话总响，不愿意在家里打扰到母亲，出来之后，跟祝喜春两个人到了‘天然居’找了一个大的火炕房，弄点卤味弄点啤酒，靠坐在火炕上，接电话打电话了解整个事态的发展。 刘大龙稍晚得到消息，得知魏涛来了，这段时间偶尔晚了就在这边休息的他，跑过来询问：“魏涛，有需要叔帮忙的没？” 魏涛苦笑一声：“叔，难道连你都觉得这件事跟我有关？我说接这么多电话就感觉怪怪的，原来都没相信我说的，都以为这件事背后我的事呢。真没有，我也是在家里躺着呢接到的电话。” 他顺势给刘大龙开了一罐啤酒，对方坐下来，有着长辈对晚辈的提醒，还担心自己说了对方反感，带着一点试探，看到魏涛表情没有抗拒和厌烦才一口气说完：“现在不是十年前了，这样野蛮的模式肯定不被允许了，不是你最好。” ……………… 转过天，还没等魏涛去细致看一看事态发展呢，通讯一条街先来了一个翻天覆地，你生子被放倒了，姚雪军跑了，这二手机市场出现了空档期。 一拥而上，很多柜台都是找家里人来看柜台，原本混迹于这里的人，开始到他们认为热闹的区域，拦截各路来往买卖二手机甚至于路过的顾客，进行二手机的对缝低价收购。 原本混迹于边缘的手机缝子，则第一批开始在市场上抢夺客户，本就是一锤子买卖，我抢到了收到了一台手机或是拉到一个顾客在我那里买一台二手机，那就赚了，至于你们那些大人物回来不回来，跟我有什么关系，回来了我就老老实实回去，不回来能占一个小时是一个小时。 德信这边人也很多，且很多小年轻都称得上是经验丰富，被告知在店里停留，一个个憋完了。 手机一条街通讯一条街成规模后，城市里面所有买手机以及相关配件的人，第一反应就是乘车到这市中心的通讯街，周遭还有商场步行街，也能顺路逛逛商场。 每一天的客流量非常大，每一台二手机哪怕不是魏涛那样换新全新处理，也有至少二三百块钱的收益，多一个顾客，就等于是将这笔钱放进兜里一大半了。 生子的人不在，姚雪军的人不在，那还客气什么？ 飞跃方面没有任何消息传出，管老板今天也没有在通讯一条街露面，有些不太敢的，到了下午也忍不住了。 魏涛也一样，谁又会跟钱过不去呢，下午一撒手，所有人进入市场，进入通讯楼。 同时魏涛也告诉袁海涛，收，把市场上的波导和康佳品牌二手机，都收回来，加价也可以。 你们办不了售后，我能。 中午先请康佳的业务负责人吃饭，下午则直接上到新店的二楼，敲开徐亮的办公室门，直接坦言：“这两天机器只换给我。” 在徐亮的面前，魏涛不会摆出强势的姿态和态度，而是会很心平气和的来一次强势做事，不是在跟你商量，但语气不会很硬，大家都是明白人，我尊重你的一切，你也要尊重我对你的尊重。 徐亮是个聪明人，直接表示没有问题，这边魏涛刚走，他就从办公区区域走到前面客服接待区域，直接找到客服售后主管：“德信的人来处理售后，该给办的都给办了。” “主任，前几天生子他们刚过来，这个月售后换机量超标了。” 徐亮根本没给回旋的余地：“压一批，下个月上报，这两个月只要不在全省各个办事处考评里垫底就行。” 赵凯低着头维修手机，耳朵却一字不落的全都听到，对于自己老弟如今在通讯圈的状态，他没回来感触不深，回来后几乎是十天半个月一变化，那姚雪军够横了，怎么样，在老弟面前不还是老老实实，哪次来跟自己都很客气，有为难的事情从来不找自己，要么让售后主管签字要么让另一个维修工签字，完全不可能进行保修的屏碎之类，别人办不了，姚雪军办得了。 今天上班外面都传疯了，说是姚雪军膨胀了，给生子干了，这眼看着大战将起，结果市场这边是群雄并举，乱世各地皆是揭竿起义，颇有种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感觉，谁都想要在二手机市场分一杯羹。 魏涛直接给两个品牌的售后部门‘换’瘫痪了，几乎是没有什么售后新的裸机了。 贩子手里的，他也收，价格高也无所谓，回来就是换新，加二百块钱一分不少，拿来的东西也没有皮毛太差或是屏碎主板进水，在这方面，魏涛还是表现的比较讲究。 别人做不了这样的售后，拿着钱都办不了，没人会跟前过不去，可大家都拿钱，谁会愿意得罪不好惹的人呢，现在连不好惹的人都没有喂饱，哪还有心思去收外面的一些散碎银两。 关于市场上有旧机器翻新充当新手机贩卖的消息，也渐渐传了出来，对此，魏涛浑不在意，依旧我行我素。 他也被找了谈话，整个过程很快，也没有什么波折，很明显的这是特殊照顾过的，别看曹海洋嘴硬说着狠话，真遇到事了，如果是违反纪律，那是一回事，本就是在整个事件中无关痛痒，那走点后门有一些特殊的关照，不会有人觉得这很奇怪，甚至一部分人都是主动为之，主动卖好给曹海洋。 姚雪军被抓到了，他也扛了所有事，将会面临很重的惩戒。在这方面，他是赢得了一堆赞许之声，可这又有什么用呢，以自己的自由为代价，以管春良的人脉和财力，肯定是奔着范围内最重惩罚去的。 如果不是有人专门提点管春良，最近你转型，别惹麻烦，甚至他们都不想经过衙门，私了我也不要你的钱，你姚雪军出来吧？敢出来吗？在里面才是你安全的港湾。 生子确定下半身瘫痪，按照医院医生的确诊说法，有希望，但希望渺茫，同时在这渺茫的希望之前，你还要在伤口恢复之后，坚持进行康复训练，只要你的康复训练做得好，才有希望能够重新站起来。 2004年对他们两个不够友好，开年就让他们从有些小富贵的状况，直接跌落谷底，成为被时代遗忘的弄潮儿。 二手机市场这边乱糟糟，魏涛没想过有太过张扬的大动作，包括一些人觉得他可以趁机去制霸二手机市场，成为制定规则和占据大头利益的人。 无论是吹捧还是戴高帽，魏涛都没有应答，只是自己这边的人全都散了出去，大批量的现金换成手机，维修更换，最终再换成钱。 连续收了几天之后，魏涛又让人缩回来，继续在原本的区域做事，停止接下来的一切动作。 他去看过姚雪军，也去看过生子，两人身上的戾气都没有散，一个在里面也没觉得该服软，一个瘫在床上也是一副你等着看结果的决然。 恰在此时，飞跃有动作了，生子下面的人重新被组织了起来，重新抢夺回原本属于他们的东西。 魏涛挂断了王贺的电话，那些聚拢在姚雪军身旁的二手机缝子，通过王贺，想要改换旗帜，希望可以归拢到魏涛的麾下，让他竖起旗帜提供一片让他们得以生存的空间。 魏涛没应，但也没有拒绝，只是以有事为由，表示这段时间德信的重心是在新手机的销售，他人不在，二手机市场就不去裹乱了。 是撒谎，究其原因，魏涛是要看看管春良的动作，他很聪明的借机赚了一大笔，什么冲击市场之类的，他根本不管，只要确保是厂家真机，确保三包凭证有效，能够正常享受三包，他就是卖，摆在德信二店，楼上可就是波导办事处和波导客服，当初给出的一点善意，现在收获了大量的收益。 短短七八天的光景，二手手机这边给魏涛带来了十几万的收益。 “魏老板，来啊，坐一会儿，别人新送我一些茶叶，尝尝。” 来自管春良的邀请，魏涛欣然赴约，进屋，他就看到了放在对方办公室地面的一个大纸壳箱。 没有封死，任谁一走一过都能够看得到，里面是一个个旧的手机。 “魏涛，还剩一百多台，听说你在通收，那我这里的，你要不要？” 魏涛深吸一口气，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要的当然不是这一百多台二手机，而是管春良拿出来的二手机市场份额，曾经属于生子管理的份额。 他没问管老板为什么不自己玩，机会难得，就算是借了曹海洋的光，也认了，都已经当了b子了，就没必要再给自己立牌坊了。 “要！” 第一百三十章 ‘趁火打劫\’ “姚雪军的行为恶劣，几年内别想出来了。” “生子那边，也有麻烦，他那满脸疙瘩，就是抽出来的，有瘾，在医院就犯了。” “两个蠢货。” 这是管春良的评价，他让生子去处理，没想到他会以那么简单粗暴的方式，这都什么年代了，招式是好使，可你连对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都没探听清楚，就强势的以势压人？ 姚雪军是个狠的，只是生不逢时，放在十年前还好，现在嘛，你先得有提前量的准备再去拼命。 “姚雪军之前找过我。” 管春良：“那他脑子还不算笨，就是这运气差了点。我还有个小兄弟，他不愿意干，我这边要跟人去干工程，精力有限。那天当着曹副职的面说的话，不是假话。” “曹叔叔不会给予我任何帮助。” 面对魏涛这样的回答，管春良呵呵一笑，有些关系你以为可以独善其身，真的当事情发生时，谁也脱离不了，曹海洋也一样，城市不小，却也不大，早早晚晚，魏涛的发展必须得到曹海洋的支持才能更近一步。 魏涛直接将生子在通讯楼二楼的商铺给兑了过来，并且在姚雪军需要钱的时候，没有压他的价，市场价收购了他的店铺和柜台。 在整个二楼，正楼梯上来一侧是配件商店，正对着走上来就能看到的尽头大招牌，是生子原本的店铺，中心区域分立于三个方向的十二节柜台，也是属于他的。 在右侧靠近楼道的第二家店铺和中心区域的四节柜台，是属于姚雪军的。 魏涛抽调资金，这一次是全现金行为，管春良表示钱不着急，他却不想纠葛过深，至少别给人一种纠缠在一起的感觉，一锤子买卖的印象最好。 形成这样的印象——魏涛背景深厚，管老板不得不撒手二手机的利益，将两个蠢货两败俱伤后的市场，让给魏涛。 生子下面一些手机缝子和柜台营业员、员工，魏涛全部接收，以前什么规矩，现在还是什么规矩，不变。 姚雪军这边，到看管地方看望之后，他也是唏嘘不已，尽管心里有些责怨魏涛，可人家在这个时候还实打实的给自己钱去购买，而不是趁火打劫，这一条就够了。 “该给钱的我都给了，就是小贺他们，在手机市场混口饭吃，跟我一回，我也不要脸一回，魏涛，别让他们失业，都是成手能自己干，可这以前……算了，过去的事不提了，当哥哥的记你这份好了，帮着照看一下这些因为我跋扈而得罪不少人的小兄弟们。” 不是趁火打劫，胜似趁火打劫。 在旁人眼中，魏涛坐收渔翁之利，就是在趁火打劫。 可当他接收了这一切之后，二手机市场上的人发现，有变化了，不用再去争一争抢一抢了，没有什么位置划分了，你愿意到楼梯位置或是大门口去抢客户，随便，哪都可以，没有分哪里是属于谁的。 魏涛的方式很简单，他都吃到红利了，自然是继续发展这份红利。 你收手机翻修或是翻新后能赚几个钱？ 你们收吧，我让你们赚钱，到时候我花高价收你们手里的手机。 至于我怎么赚钱？ 以前是200元一台，现在他给涨到了300元，我给各位厂家人员面子吧，没有以势压人吧，没有以前生子和姚雪军那样不给你们说话的机会吧，那换来的是什么呢？ 现在市场没有大规模的手机缝子了，都是以家庭为单位，或是三五好友弄一个店铺，你们不要给他们换新，这一点不难吧，你们想赚钱且不出事的售后新机消耗量，我一个人轻松吃完，你是跟一个人做生意稳妥，还是跟一群人做这一旦发现注定被辞退的生意稳妥？ 他其实不用说这么多的。 现在这姿态摆出来，各个厂家都觉得是魏老板年轻低调懂得客气礼貌，内心里，他虽说不是江湖做派，可有几个人不怕呢？ 那姚雪军和生子拼了一个两败俱伤，最后便宜谁了？管老板那么大的人物，做手机这个行当的，在松江哪有不认识管春良的，他都愿意将这一块让给魏涛，那这魏老板的背景，我们谁惹得起。 收益没减，还增多了，无非就是拒绝一些零散的‘同行客户’，各个厂家都很给面子，一些厂家在松江只是很小规模办事处，售后一些涉及到换新的业务要到省城才能做，他们需要做的就是填好换新单据，发货省城督促那边迅速配发换新手机。这样的他们拒绝散客理由更简单，现在没货，省城那边卡得紧诸如此类。 小马拉大车，魏涛是硬着头皮去拉，硬生生一口撑了一个胖子，好在二手机目前积压资金还没有那么严重，都是快走快销，不似一两年后，二手机市场繁华到堪比新手机市场，那时候你就别小看楼内一两个柜台的小商家了，里面密密麻麻摆个一二百台机器，最少也是一二十万的货。 魏涛可没觉得自己要颐指气使的去制定规则，去耀武扬威的展现自己，看似是什么都不管，给大家彻底放开，实则掐住一个换新机的业务，再让‘德信’这块招牌打响。 买我的二手旧手机，也享受保修，我德信这么多店这么多产业摆在这，由不得顾客不信。 他这两招拿出来，那些几个人聚堆的缝子，也只能是苦笑不已，人家确实不用制定规则，人家直接将我们原本以为很成熟的规则给改变了，不打压我们，却将我们的客户直接一勺烩给抢走了，无论是买还是卖。 魏涛这里的规矩是不招惹别人，但如果别人招惹我们也不行。 我收手机，不去压榨顾客，正常价格收购，我不管你外面给五百还是八百，这东西我觉得值一千，那就给一千，你们收不到别怪我，谁让你们贪心不足想要狠压价。 让别人不来找我麻烦的底气，现在的‘德信’还是有的。别看姚雪军的生瓜蛋子没有了，生子那边几个跟着他走江湖范儿的年轻人也不玩二手机了，但还有小贺这样一批至少在造型层面很唬人的职业手机缝子在，再有魏老板背景深厚的传闻。 我当大哥不是要你们按照我的要求玩，而是告诉你们，我还可以这么玩，你们不跟上来，那对不起，可能你们的饭碗就小了，不至于没得吃，肯定没以前吃得饱，看你如何选择了。 我不直接动手抢你们的就烧高香吧，还有谁敢来抢我手里饭碗里满满的米饭吗？ ‘德信’的收益早已碾压了‘鲜时光’的收益，哪怕魏涛有抽成刘大龙的货，哪怕还有时不时南方自己运来的货，哪怕算上‘天然居’的收益，也都不如手机方面赚得多。 直到，2004年农历新年到来之前的半个月，养殖基地那边，第一批生猪和家禽批量出货，所有的大棚内蔬菜全部一扫空的投入市场，跟果蔬两个市场以联合之姿，一车一车的货物直接包圆，直到春节囤年货的时间开启，‘鲜时光’的收益才重新压倒‘德信’。 年前，如果算上天然居，三个行当，都是节假日忙，越是大的节假日，越忙。 魏涛的小笔记本上，赚钱的生意还有，只是他已经没有时间去从零开始了，且就算拿出精力来发展一段时间收益不错，也不一定有当前这两个生意赚得多。 ‘天然居’他基本上是彻底放手了，除了留一点股份分红之外，剩下的都在刘大龙那里换成现金。 早上去果蔬批发市场，白天在手机市场，一直未曾弄个办公室的他，也不得不扩大‘德信’卖场时，在新租赁的门市房二楼，给自己留个办公室，不是为了办公会客，完全是为了睡个午觉。 想着是白天忙完了，晚上早点休息就好了，只要时差倒过来，早上三点左右起床也不是压力。 想得很好，真心是做不到。 先不提迎来送往，每天客户群体酒肉朋友一大堆，人际关系网络的维系，伴随着摊子的铺开，应酬即便尽量推了，也几乎是一天一场，有的实在没办法，放在中午，能少喝点。 有些关系，慢慢处，乍一看没必要，当你用到的时候，会觉得很有必要。 像是通过肉联厂杨国发认识的卫生部门中层，吃吃喝喝花钱乃至送礼消费，魏涛一点不在乎，他开手机店的，现在每个月光是拿出去送礼的新手机，财务吕姐给做了一个统计，十二月，一月，加起来有五十八台。 像是兴隆派出所的顾长顺，人家年纪也大了，也没有往上爬的心思了，安安稳稳守好自己这一亩三分地，只要不太过份的迎来送往他也是来者不拒，真被求到办事的时候也不会推搡出去。 刘大龙和魏涛都喜欢这样的朋友，从认识到格外熟悉也就两个月时间，顾长顺到‘天然居’现在都是签单，家里人手机换了个遍，到了这年根底下，一车车的年货，刘大龙早就安排了人，送到顾长顺父母家里和岳父岳母家里。 －－－－－－题外话－－－－－－ 大家能支持正版订阅的支持一下，有月票的送一送 第一百三十一章 都是高手（三更） “曹叔叔，周阿姨。” 门开，魏涛拎着曹曦雨行李，跟着她进屋。 “魏涛来啦。”周敏从厨房探出身子，曹海洋则站起身帮着接过女儿的行李箱，曹曦雨则是从鞋柜里，直接拿出属于自己的拖鞋和客用拖鞋。 腊月二十二，曹曦雨才从燕京回来，还是坐的飞机，魏涛去省城机场接的她。 早就放假了，跟着学校排了一个舞蹈剧，年后要参加一场大型的比赛，所有参加的学生，都在学校多停留了一段时间。 说实话，这一段时间的电话粥，魏涛是不抗拒的，甚至多少有将其当作放松调剂的佐料，有个人关心你，有个人每天都愿意跟你聊天一两个小时，忙的时候曹曦雨还能够相对安稳的理解你，不忙的时候累了一天，有吴侬软语的声音给你的夜晚带来陪伴，那种青涩的恋爱和初级网恋的感觉，挺美妙的。 “妈，做什么好吃的了。”曹曦雨从身后搂着周敏，循着妈妈牌的美食味道，一同走进厨房。 从女儿房间出来的曹海洋，示意魏涛坐，桌上有茶具，烧开了水，泡茶，递给他一杯，到是拿出了烟作为招待，看一眼厨房摇头：“算了，别抽了。你德信那边的事，做的很好，该收敛的时候要收敛，管春良不用管他，他知道事情怎么做。” 魏涛赶紧微微欠身，有些事他不能装糊涂：“谢谢曹叔叔。” 见到魏涛随便提点一句话就明白自己说的是什么，曹海洋很高兴：“姜生和姚雪军是两个傻的，管春良才是真正聪明的，知道带他入房地产这一行的人要做什么吗？” 魏涛摇头。 “他入房地产第一个项目，承建下面一个分局的新办公大楼。” 魏涛沉吟了片刻，笑着不住点头，端起桌上的茶杯，给曹海洋倒茶：“厉害厉害。” 人家不稀罕的，给了你，落了一份人情。都特么是高手啊。 不需要再通过你去搭曹海洋这条线，想要试探你们什么关系很简答，就是这样，我给你了，不领情不讨好，如果曹海洋那边领情了，那这关系的真假就不必再考量了。如果那边没反馈，外界传闻你是人家未来女婿这件事，折扣可能要打一些了。 曹海洋端起茶杯：“没那么邪乎，我刚上来，除了自己这一摊事，外面的事本身我也不表态。关于这件事，我只是没有反对而已，算不得出了什么力。” “爸，聊什么呢。”曹曦雨断了一盘的炸春卷出来，对于油炸食品没有抵抗力的她，很难想象竟然是专业练舞蹈的，这上天赏饭吃，有时候也确实能让旁人羡慕都羡慕不来。 “怎么，这就心向外了，担心我给他穿小鞋？” 基本上曹曦雨不出现还好，她一出来，无论说什么做什么都是‘拱火’，曹海洋的态度也会变化，变得蛮不讲理。 曹曦雨对付老爹那也是经验丰富，忙拿过一块炸春卷，还吹一吹，送到父亲嘴边：“那你可得快点爸，你不知道这家伙有多忙，我最近学校里有个学长在追我，那体贴入微的，比他强多了。” 曹海洋眼一瞪：“那可不行，明白告诉对方，你有男朋友，呃……”女儿的春卷喂过来了。 曹曦雨白了父亲一眼：“说你也信。”也拿了一块炸春卷递给魏涛，他就没有承受直接喂到嘴边的待遇了，不过也没有表现的很惶恐，欣然接过来，女人啊，你若是让她觉得你有什么怕的，保证她会一直在这上面努力，试图让自己拥有一把尚方宝剑。 “喂。” “喂，你好。” “我是曹海洋。” 这顿饭吃的，曹曦雨有点火冒三丈的意思，如果有一个人忙也就算了。 魏涛电话不断，目前电话也不断，父亲更是接了两个电话后，快速扒拉两口饭，直接离开了。 周敏这边也是一个电话一个电话的接，实际上的社会面人情往来关系网络，比曹海洋还要广泛，虽说高中涉及不到入学的恳求，但这从学生到家长到外面，找到她求到她办事的人，多如牛毛，她的手机电话簿内，存不下电话号码，有一些不常用但又有用的电话号码，她只能是手抄到家里的电话本上，以备不时之需。 “我来吧。”魏涛主动要洗碗，电话又来了，曹曦雨直接将周敏和他都推出了餐厅，让他们去客厅坐着打电话，她自己收拾。 曹家小公主，没养废，魏涛早就发现了，尽管象牙塔内白月光的全景，可人家的礼仪教导和动手能力，一点不差，洗衣服做饭收拾屋子，绝不是一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状态。 做起家务来，似模似样，且能看得出来，她跟关锦月有那么点相似，都有一点洁癖的感觉，厨房里的灶台灶具操作台大理石板，擦拭起来决不允许有一点糊弄事，那一点点油渍的感觉都得擦拭干净。 挂断电话后，看着扎着围裙干活的曹曦雨，这样一面的她，作为朋友或是同学，估计你是看不到，认真专注，不是抗拒的应付了事，也不是糊弄事的得过且过，看得出来，她不是很喜欢，但也不会因此有半点瑕疵。 不做不想做，做了一定做好。 “走啊，去看电影。” “你不忙了？” “忙啊，不过得躲，看完电影之后再去，他们喝差不多了，我能蒙混过关，等到第二场第三场的时候我再出现。” 周敏其实有事要去一趟学校，内心还恍惚，不敢走，这要是把两个孩子留在家里。 得知他们要去看电影，明知道自己这恍惚和担心都是扯淡，还是会有放松的感觉。事不关己，关心则乱，道理都懂，到自己身上，也就说不清道不明了，女儿都上大学了，还在外地，当父母的还能看管什么？无非就是一些自我粉饰的方式罢了。 手机一条街与城市最大正街的交汇处，也是这条街的一号地址编号，曾经是老式的电影院，如今改造成了一个综合的通讯电子城，周边的门市多是手机通讯和电脑设备，里面是一二楼是电脑商品，三楼四楼区域是新式的电影院，五楼是网吧，六楼是办公区域。 爆米花，可乐，搭配一小盒要几十块的哈根达斯雪糕，看一部爱情电影，对于曹曦雨而言，这样简简单单就挺好，她也不喜欢生活里有太多复杂的东西。像是魏涛这样陪她两个小时就很好，如果他要带自己去跟朋友聚会喝酒玩之类的，她不抗拒，但不喜欢。 九点多回家，是有点单独相处下意犹未尽，但看到母亲那安心的眼神，曹曦雨到是觉得魏涛很细心。 父母对儿女，往往都是如此，不可为而为之，明知道无意义，却愿意当成有意义的事情去做。 ……………… 周敏帮着女儿吹干头发，母女俩躺在一张床上，彼此的交流一直没有障碍，这半年来，周敏也在适应角色转变，开始慢慢以尊重女儿意愿为主进行交流，彼此之间开始从母女向着姐妹的方向去走。 聪明睿智的人，在处理各种关系时，往往能找到最恰当的点，周敏就找到了，所以跟曹曦雨在母女夜话时，并不会有什么障碍，且彼此也都愿意说一些真心话。 “我曾经以为学校里很单纯，到了大学才知道，更复杂，那些人你看着一个个都很好，背地里做什么事的都有，我们那学校，帅哥美女多，校园内拍摄是一道靓丽风景线，私下里，交男女朋友的感觉一点都不纯粹……” 能跟母亲聊这样的话题，周敏内心是骄傲的，自己做到了，女儿才会不忌讳的跟自己聊这些事。 聊到与魏涛的关系，曹曦雨坦言我们现在感觉更像是我理解的处男女朋友，一步一步来。 “我不知道别人，反正我还好，很享受。” “那你们这样两地……” “很好啊，他说什么来着，对，彼此私人空间，他忙，我在学校也忙，真要是离得近了，每天见面早晚会成为负担，这样有想念有奔头，平时忙自己的事情，挺好的。” 周敏放心了，甭管她眼中的这对恋人是什么感觉，那不重要，他们彼此之间都很理智看得清，也都知道自己要什么，或许没有惊天动地，或许没有海誓山盟，或许没有轰轰烈烈，平淡如水也是一种人生成长方式，女儿的第一段恋爱如果这样展开，她心里还安稳一些，可能有遗憾，但一定不会是失败的。 ……………… “嚯！” 推开ktv包厢的门，扑面而来的烟味和酒味，这还是屋内有排风系统，不然这味道能推人一个‘跟头’。 “魏涛，你来晚了，我跟你说，马总今天可没有喝好……”超市食品供货商办事处的付鑫，满脸红润的站起身指着魏涛，不是不满，是这娱乐的方式就是这样，不喝好，别的都谈不好。 刘大龙在，刘磊也在，魏涛不在就不会显得怠慢，祝喜春和张建作为他的代表也在。 冬天本来饮料矿泉水雪糕等物的销售不好，也正是因为不好，魏涛才建议跟他们更深的加深联系。 第一百三十二章 先一步是神（四更求月票） “叔，磊子，现在是果蔬超市和生活超市各玩各的，如果两个功能合并了呢？咱们可以掐着货源渠道，跟所有人合作，但这‘宏福’和‘鲜时光’的所有加盟商，咱们也得管，看着吧，用不了多久就有做的了，到时候，咱们这里想要领先，这些关系，花点小钱就能加深，不管他们岗位流转还是调职，来一个交一个，先处着呗。” 整个夏天，光是饮料雪糕带来的收益，有一些店铺的加盟商细致算过，一个月能出一两千块，这就很了不得了，如今工资能开到两千块的，肯定是在标准线之上，这饮料等还只是顺带着的收益。 刘大龙父子也觉得有可能，我买菜买水果，买油盐酱醋，买大米，买零食生活用品，现在有大规模的仓储超市能一站齐，那住宅小区附近的小超市，做不到吗？充其量货品种类少一点，库存少一点，做起来是麻烦，但操作难度，绝没有想象中那么高。 代理各个品牌的供货商，这一年他们接触了很多。 柴米油盐，大酱，桶装油。最开始是有一些店自己进货，感觉到有销量，跟总店这边一商量，魏涛和刘大龙，两个超市的集体力量去谈，何止是一个付鑫，他们之间竞争对手，别的供货渠道，现在跟‘宏福’和‘鲜时光’都有合作。 往常就直接在‘天然居’招待了，今天是来了一个对方公司上面的马副总，吃饭在‘天然居’，唱歌到城区，接下来别的项目，‘天然居’那边没有，刘大龙到是想弄，也在运作关系找关系，有点后悔没直接给魏涛更多股份，不然有曹海洋在，顾长顺那边都不带犹豫的。 “马总，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女朋友今天刚回来，这不，赶紧去报道一下，不然这日子不好过。” 魏涛其实不想提，但刘大龙是将这件事当成了一个我们合伙生意价值的附加体现，低头在马总耳边说：“我们这市-局的曹副职女儿……” 刘磊今天带了不止两个‘公关业务员’，没有弄得很低-俗，只是陪着喝点酒活跃气氛，真若是谁有一些过份的举动，他都不干。 有了这几位，他少喝了很多酒，在魏涛进来陪着马总等人喝了几杯后，他坐到了魏涛身边：“涛子，你是真牛，曹曦雨都能拿下……” 这几乎是每一次喝酒后的标配言语，魏涛也免疫了，看到大家也都喝差不多了，他提议下一场。 刘大龙雇了一个司机，由司机送回家，且这一车，还要将女业务员也都一个个安全送回家。 魏涛和刘磊则带着马总和付鑫等人，去洗澡，洗大澡。 魏涛本来是没什么兴趣的，刚跟曹曦雨在一起，尽管没有吃肉，可这从颜值到身材的差别都太大了，他提不起任何兴趣，后来在走廊里看到一个穿着黑纱裙的，问了号码后，让对方来自己房间练了练铁膝盖。 你走在走廊里，看到某个房间突然开门招呼服务员要点水和烟什么的，有干这行时间长的，也无所谓了，直接就‘一级睡眠’状态，也不怕被人看到。 香烟，饮料等等在这里购买的东西，她们都有相应的提成，如果是客人走了没拆封，她们拿着直接退了，赚的更多。 洗澡搓澡聊天喝茶，再到最后的洗大澡，眼看着一点了，魏涛也只能是叹口气，拿手机调整闹钟，争取睡一会儿。 两点半，闹钟响，眼皮发涩，睁开就感觉整个眼睛都在遭受折磨，赶紧到男浴那边冲了个澡，还好睡着了，最难受一定是不睡觉，那等到困乏上来时，才是真正的扛不住。 刘磊、祝喜春和张建，都准时的起来，两眼通红宿醉未醒，也都没有让他们懈怠，本来是让刘磊一直陪着的，他没有安然在这里度过一晚：“到时候让司机早上八九点钟过来，有付鑫在，不会让人误会的。” 至于张建和魏涛姐夫小舅子关系，刚开始张建是尴尬的，时间长了，他是个顶事的，魏涛忙不开的时候，很多招待或是一些细碎的事情，姐夫心细如发，都是他在张罗，渐渐也进入到了核心层，那这一同洗澡时候的应酬，魏涛也只能是当做没这回事，至于表姐那边，这东西就四个字——难得糊涂。 无论喝多少酒，无论睡了多长时间，不耽误正事，是大家彼此内心都笃定不能被破坏的铁规矩，再难受，也必须在有正事的前提下，保证把正事做好。 简单洗漱，穿衣服离开，走之前刘磊压了一万块钱在前台，避免让被请客的一方有误会，一旦对方有事提前走或是自家司机没有过来，压钱了，也不至于好心办坏事。 冬夜寒风冷，车的后备箱，这帮人都是常年准备着厚棉鞋和军大衣。 平时的时候穿不到，可一旦是天没亮到果蔬批发市场这些地方，能随时更换。 现在几乎似乎每天早上，全都在抓货，眼看着年关到了，比起水果批发市场那边成规模成建制，蔬菜批发市场这边，那就是群魔乱舞群雄争霸，每个过年，蔬菜价格是一天一个价，黄瓜能涨到七八块钱，现在每一辆装满了蔬菜的车到来，都会成为大家疯抢的目标。 一个多月钱就谈好的合作，现在也到了最吃香的时候，昨天晚上就到的五车货，约好了今早三点，让所有加盟商过来人‘批菜’。 一年多数时候，水果利润碾压蔬菜，唯有年前这十几天，蔬菜是真正生活日用商品里的利润王者。别看什么百万涛还有什么千万龙，再多资产，对于这年前最赚钱生意也不能无视，加上他们都是格外认真的人，真要撒开手效果不好，一个个亲力亲为，力求给所有加盟商做好最上游的货源支持。 下车，换上厚棉鞋，穿上军大衣，魏涛系好扣子，踩踏着地面脏兮兮的冰雪混合物，在相对昏暗的灯光下，跟诸多的加盟商进货人打招呼。 当下的魏涛和刘大龙，可不再是之前的发起人了，养殖基地和蔬菜大棚的出现，掐着供货渠道的他们，让所有的加盟商不敢有半点反抗心思，关键是这两位也从未有过任何过份的要求，只需要大家跟他们保持着一个步调，明知道他们肯定比自己赚得多，也不得不承认这样的手腕，属实高端。 深入合作的时间越长，彼此之间就更是鱼水关系，到现在，为了自己能够赚得更多，别的都是小意思，完全没必要放在心上。 有没有私下里想要撇开魏涛和刘大龙去自己单干的，或是学着他们的模式另起炉灶的？ 有，且不在少数，自己私下里稍微试探一下，水果蔬菜批发市场看似好说，可你没有足够大的进货量，一切都是枉然，先一步做到的魏涛和刘大龙，占据着几乎除非降维打击才有可能被击败的先机，现在与其谋求别的，不如趁着市场好，我多开一家店。 收入增加到让我满意的地步，谁还管谁是话事人。 现在，看着那五车货，眼馋啊，刚刚都去别的菜贩子那里抢了一些货，价格昂贵也必须承受，现在不囤，再过一两天，进货价翻倍都有可能。 跟着魏老板刘老板拿货，心里都有一杆秤，看今天这模式，比别的菜贩子批发价能低一成，他们就心满意足了。 解开绳索，掀开苫布，一车车的新鲜蔬菜呈现在大家面前，这时候，‘宏福’和‘鲜时光’的加盟商属于高光时刻，不必争不必抢，别人拿不到的，我们排队即可。 几十家，一家来两个人，那就近百人，呼啦啦一大群人围在一起，呈现的可不光是集体进货优势，还有人多带来的压迫感，这都是事关自身利益，谁敢上来呲牙，只要有一个牵头的，他们都有勇气冲上前去挥舞拳头，捍卫自己的利益。 魏涛则和刘磊两个人，到别的菜贩子那里转，现在都是缺货，谁家到货都是迅速的销售，不愁卖。 相对卖得慢的，只能是价格要的高。 以前很多菜贩子还要衡量才会给出价格，我就是高点要，卖不出去不要紧，等到魏老板或是刘老板来了，我的货如果卖不出去，降价如果那些普通商贩都进足了货，我这里也剩不下，直接给‘宏福’和‘鲜时光’就好了。 很多零散的商贩，对这两家多少有点恨得牙根痒痒，现在市场里的进货价都偏高，没办法，你爱买不买，不买人家也不卖，还不用担心卖不出去，我们能有多少人等到天亮才去进货？ 人家不怕，何止是天亮，甚至到上午都没关系，几位老板来一个，拍个板，电话打出去，短时间内，来几十辆面包车或是小货车，拉走几十吨的货物跟玩一样，谁能跟这样的体系玩？ 抱着高价批发的菜贩子不少，跟魏涛刘磊他们的关系也都好，看到他们两个过来，纷纷掏出好烟来凑近乎，现在等于是这两家给他们托底呢，让他们可以高价批发，多卖出去就是多赚，卖不出去，我也不担心，少赚点到最后直接全给他们就好了。 都不愿意得罪，甚至还主动交好，万一一次抱着高价不降，到最后即便便宜他们也不收了，那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第一百三十三章 中心人物 跟自己的加盟商博弈。 跟菜贩子之间博弈。 站在双方之间，利用一方的力量来压制另一方。 几条腿走路，真有私下里串联在这里将魏涛和刘大龙踢出局的，不要紧，果蔬超市如今经营体系成型，单靠水果赚钱吗？单靠蔬菜赚钱吗？ 我不同的鸡蛋放在不同的篮子里，你有信心一次将我所有都掀翻吗？没有，那就老老实实的大家互惠互利，我为你们创造基础价值——实实惠惠的金钱收益；你为我们创造衍生价值——让我们的体量变大，我们越强大，你们得到的实惠越多。 别羡慕我们赚得比你多，你应该去看一看那些羡慕你们的人。 无需提醒，几乎每一次的大批量进货，这些加盟商都可以在水果批发市场和蔬菜批发市场，看到那些散户们眼中的羡慕嫉妒恨。 “王哥，这黄瓜你价太高了，真打算一直抱着价？”魏涛接过菜贩子递过来的华子，在对方给自己点燃后，眯了眯眼睛看着那拖挂车上大半的绿莹莹黄瓜。 “兄弟，这不有你呢吗？我怕什么。” “别，王哥，你可别坑我，谁不知道你有暖库的资源，这些东西不怕冻，保持品质多留一天，那收入可就多一大截。” 寒暄，唠嗑，扯淡，彼此之间以看似毫无用处的话语，来试图试探着对自己有用的信息。 那边‘批菜’的速度很快，一筐筐一箱箱的上秤过磅，东西装车之后，去结账，不必担心谁跑了，只要知道谁交了钱，那谁没交钱就一目了然，一次两次货款，没有哪个加盟店的人会去试图占这个便宜。 整个流程，大家都已经非常熟悉。 搬运货物的临时工是兴隆乡的农村男子，冬天了，早上起来赚个几十块，回去上午睡觉，下午打牌，一点不耽误。 从搬运到过秤到装车再到结算，整个流程下来，一辆车一辆车的离开。 由于不是自家收钱，祝喜春也没必要带着人守着财务人员，那都是菜贩子自己的事情，他早早帮着自己家和安顺街搬运货物，已经形成了莫名的规矩，魏刘两家肯定是第一个拿货。 “臭小子，又领你姐夫去哪玩了，这一身的酒气现在都散不去。”表姐肖薇过来轻轻推了弟弟一下，不是责怪，单纯是女人那点第六感使然，对于丈夫跟弟弟亲近是支持的，可有些所谓应酬二字衍生的含义，是个女人，都会有不满情绪。 “喝酒，全都喝吐了，今早能起来都不错了，都在澡堂子睡的，姐，我姐夫这呼噜你是怎么受得了的。”魏涛很男人之间的打了一个马虎眼，有些事，模棱两可差一不二，他也不想，可有些时候，亲戚之间可用之人，你不可能真的做到和光同尘，大不见小不见，你好我好大家好，非得纠结一些细节，难道昨晚还让姐夫大半夜的回家去表现一个好男人该有的姿态。 错是肯定不占理，不提不念也就是了，真到张建能独挡一面时，类似的事情，一样会发生，这个时代做生意就是这样，迎来送往之间才是王道江湖。 表姐显然是不信，但也在不想理解的情况下去尝试理解：“你说，我和你姐夫在这边买个房子，怎么样？” 有些改变，是潜移默化的，现在家里有什么事举棋不定拿不定主意或是拿不准的时候，大家的第一反应都是询问魏涛，让他给拿个主意，他说什么，大家都信。 “当然好啊，贷款就行，别听我四姨的，还全款买，不愿意将利息给银行，你手里攥着钱多进货或是多开个店，一年多赚多少钱，那点利息算什么。” ………… 大姨夫赵丰华下海经商近十年，几乎是干什么赔什么，人家就说他眼高手低，也有说他命运不济没有发财运势。 自从开上果蔬超市，他总算是找到了一个赚钱的营生，加上弟弟妹妹的，现在足有七个店，俨然一股不容小觑的力量了。现在，他的眼光不行，但他们家弟弟妹妹眼光都好，也是松江第一批个体经营户卖衣服开服装店的，现在他们又盯上了手机行当，家里吃个饭兄弟姐妹聊个天，魏涛这个名字，就不再是一个大嫂家晚辈了，而是大家都想要多接触多交流多借光的目标。 “小涛。” “欸，大姨夫，今天我看货没少拿啊，一定注意保存，如果没地方，送到安顺街去，那边我又租了两个车库，没有暖气，安排人每天过去看着。” “还行，我弟弟那边也租了一个临时的库房。那个，小涛，这不你哥要安排会亲家了吗？咱家这边，你得出面。” “什么时候啊，年后？” “你哥想着年前，让他定吧，咱们这边都守家带地，人家什么时候过来，咱们什么时候聚齐坐一坐。” “行，到时候我跟我哥说，咱们这边去台车接一下吧，我有个朋友是搞旅游小巴的，过去接一趟，也显得咱尊重。” “那感情好。”赵丰华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妻子说的没错，她这个外甥是个心善的，也感恩，自己虽说差了点意思，但妻子儿子这么多年对他多有照顾，现在自己这摊生意，人家也是多有照顾，家里有什么事找上门，也都是很热心。 “我白天去找我哥聊聊，要是会亲家那边来人，去天然居吃住，在这玩一两天，让我哥和我嫂子领着他们逛一逛。” ……………… 明知道炸油条不是什么健康食品，魏涛就是喜欢吃，他是一碗豆腐脑，一碗豆浆，油条看心情。 吃过早饭，又到水果批发市场那边，组织了兴隆乡几十个妇女，一大早就过来上班，分拆后装箱。 将那一批批到来的水果，装到好的礼品箱内，他们好以过年送礼礼盒进行销售。 这也就是当下，再过几年，这个环节会节省掉，水果到来就是相对不错的包装，直接用来送礼也不寒碜。 现在自己单独包装，肯定是包装盒看着更高档一些。 店里也能包装，如果是自家吃也不需要打包，如果是送礼也没必要实惠的当场挑选，肯定是看起来更高档里面货品不拉跨即可，送礼嘛，上档次是标准，如果能达到这个标准，我花的钱还能少一点，那最好。 刘大龙在这边，也是一大早就起来了，宿醉未醒，咔咔的咳嗽吐痰，时不时拉个长音，给人感觉他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吐出来。 正事面前，没有一个拉跨的，看着自己的合作伙伴，心里都舒坦。 过年了，魏涛和刘大龙这里，很多都跟‘年货’挂钩，现在蔬菜大棚那边，也是在兴隆乡雇佣的妇女，从矬子里拔大个的采摘草莓，去收一些新鲜的小菜。 这些东西，不批量往出卖，而是走精品路线，既是用来自己送礼，也是少量批发给一些生意伙伴，让他们可以用这样的东西送礼，绿色食品已经是年货礼单上得了台面的存在。 上午十点多，分道扬镳，果蔬批发市场都忙完了，刘大龙父子俩去‘天然居’，顺便看着养殖基地的事情。 魏涛先回家换了身衣服，再到曹曦雨的家接上她，到德信通讯吃午饭，这里的午餐伙食，别人不知道，反正魏涛挺喜欢厨师的手艺。 腊月末了，郊区的农民到城里逛街的多了，采购的多了，而买手机，也成为了非常重要的组成部门。 徐亮敲门进了魏涛的办公室，看到曹曦雨赶紧收回惊艳的目光，如果魏涛不介绍，他绝不会问。 “波导办事处的徐亮主任。我女朋友，曹曦雨。” “弟妹好。”徐亮抬了抬手，满脸笑容的打声招呼，曹曦雨，曹，难道她就是曹副职的女儿？ “徐主任。”曹曦雨起身回应一声，她很高兴，魏涛领着自己到了他的地盘，然后介绍了他的朋友圈子给自己，也让自己以女朋友的身份出现。 “涛，你得帮帮忙，这年前一个月，还有几天了，销量要业绩，进货货款要业绩，售后也要业绩。哥哥转了一圈，最后到你这，想着能不麻烦你就不麻烦你，省得少了，也好跟你张口，可现在……” “差多少钱？”魏涛直接没提销量业绩的事，他有印象，年后还是波导，还有两款热门机型调价，现在的他不用藏着掖着了，更不用在意徐亮的感受，我不报销量就是不报，不用你问我，我也不会给你个理由。 “要想冲到全省第二，还得有五十万的业绩。”第一几乎不用想，肯定是省城市区，剩下各地的办事处永远都在争第二。 “亮哥，顾一头吧，我这里钱也差点意思，让售后压两个月吧，把我手头的机器都换了，我赶紧出货，今天换，我至多后天，保证让你们在结账之前，打款五十万过去。” 徐亮想了一会儿，点头：“行。” 魏涛表现出一副刚想起来什么的样子：“哦对了，你们那售后客服主管怎么跟当初的那个一样，不行让他收拾收拾滚蛋吧。” 徐亮皱了下眉头，但没有将为难展现出来，售后是不是魏涛的人，自己都阻拦不了他换机器，那就没必要挡着他想要让自己表哥上来的意愿了，直入主题干脆说道：“成，不过得年后了，到时候我让客服经理来松江转一转，约你们见个面，不然赵凯想要接任客服主管有点难度，按说，他年后差不多要被流转调到别的办事处了。” 第一百三十四章 不普通的普通 “这些都是你的？” 看到德信二店的规模时，曹曦雨已然吓了一跳，再到她跟着魏涛到了通讯楼，整个二楼，如今最显眼的就是‘德信’。 最大的二手机商铺。 最多的二手机中心区域柜台。 最大的配件商铺。 除了这些，还有一路走过来，此起彼伏几乎络绎不绝的打招呼：“魏总。” “涛哥。” 这些都是在他麾下混口饭吃的人，至于那些同行或是竞争对手，一声魏老板或是魏总，这样一个还不到二十岁的年轻人，在一个行业内闯下了这般名堂，一向对什么生意之类不太感冒的曹曦雨，也流露出敬佩的神色，自己的男朋友优秀，她也跟着高兴。 一段时间的整合，魏涛成功接收了生子和姚雪军留下的摊子。先有管春良的姿态，后有小贺等人的加入，紧接着就是魏涛这一段时间以来的人际关系网络发挥作用。 方方面面的人，以最适合自己身份的方式，出来给魏涛站场助威，有些不服魏涛的商铺，老板都觉得自己也是个社会上有点人脉和资源的，被一些朋友找过来，告知不要招惹魏涛。 在场面上，管春良都出来给他站场助威，还来了几个衙门口的人，多多少少也都跟这通讯行业沾边的。 这传着传着，说什么的都有了，说即便生子和姚雪军不来那么一下，俩人也混不长久，这地方早晚是魏涛的。 这年轻人背后有非常牛的大人物支持，在手机圈子里混，那是鲨鱼进鱼塘，人家不过份的压榨所有人，大家就偷着乐吧。 也出过几个混不吝的来试探或是找麻烦，没用别人，祝喜春一个人就搞定了，你还别仗着人多，这边人更多，敢不敢是一回事，但至少祝喜春是敢干的，好几次还是他先动手，给人打伤了。 魏涛随后出面，又是找中间人，又是主动掏钱赔偿治伤的。总之他是一副事后笑呵呵老好人的态度也不怕花钱，前提是我的人要先占到便宜，那我肯定花钱平事。 他不是让祝喜春打打杀杀，是要营造一个形象，人家有钱有人，人是敢打敢拼，钱是敢花敢用，如非必要，别招惹这样的人。 逛了一圈，魏涛刚准备领着曹曦雨去柜台挑选新手机，管春良车子停在路旁，下车过来跟魏涛打招呼。 两个人虽说不算特别熟，可也不至于这般客套，魏涛知道他是为谁来的，想想也没什么可避讳的，都已经借势了，那也就没有必要端着自己要凭借自己一个人的力量去成功了。 介绍了曹曦雨，管春良脸上的笑容很浓，一口一个弟妹，完全不在意自己实际上跟曹海洋相仿的年纪。 好在，到了他这个位置，懂得什么叫做适可而止，见个面，聊几句，不会多打扰。客套的约了以后一起吃饭就离开。 “这就是飞跃的老板，试探了我好几次，以为我跟曹叔叔只是普通关系，要不是曹叔叔给我托底，他都不会将二手机市场的资源让给我。前段一直忐忑啊，生怕自己露出破绽，这要让人家知道我是狐假虎威，还不把我生吞活剥了啊。” 曹曦雨浅笑白了他一眼：“原来你是为了这个才追的我。”她并没有这么想，按照她的理想，如果真是这样，他不会在自己面前这么直白和坦然的说起这件事。只有心中没鬼，才会如此坦然。 魏涛赌咒发誓，只不过声音压低，探头到她的耳边才说出来这誓言：“我发誓，我一定是馋曹曦雨的脸和身子，才追的她。” 女人都会的绝对天赋招式，腰侧的十字拧。 “不是说我起停飞机吗？” 魏涛是龇牙咧嘴的配合：“放屁，那叫内秀，以前的魏涛懂个屁，” “嗯？”拧动的方向不变。 “我从初中就暗恋的白月光女神，必须追到手啊，我这么努力，不就是为了让自己早一天配得上她，我……” 曹曦雨松开了手，露出了故意展现出来的满意笑容，实际不会当回事，两个人之间的小情趣罢了。 ……………… “阿姨好。” “妈，曹曦雨来了。” 周兴莲当然不止一次见过曹曦雨，只是这一次的见面，身份不同了，以前只是打声招呼，现在走进了店铺内，看到魏涛是牵着她的手进来，周兴莲麻将也不玩了，让一旁的人替自己，赶紧过来满脸发自内心笑容的拉着曹曦雨，展现出一个儿子长大之后的母亲必然会经历的阶段——盼婚盼孙。 聊了一会儿，魏涛中断了母亲的热络，恰到好处就好，再多彼此之间都会有烦恼，装了一些好品质的水果，又拿了一些大棚内种的小菜，让曹曦雨送到她的爷爷奶奶家。一条小路之隔，魏涛刚才来的路上曾调侃，如果你不是相中我了，怎么总跑到爷爷奶奶家住，不就是想要离我近一点吗？我这才主动点，不然岂不是辜负你每天总是偷偷来看我的美意了。 曹曦雨有着大多数女孩没有的外在，有着在骨子里很好的家教和成长阅历，这些之外，她跟多数女孩没区别，撒娇嗔闹自我矫情，有着跟普通女孩一样对男朋友的要求，也有着普通女孩一样给予男朋友的感受。这一点，魏涛在卫宁、唐岑、关锦月的身上都没感受到。 普通的，大众的，不一定出彩，也不需要出彩，因为那是更多数人喜欢的，才会慢慢发展成为大众的。 掐一下，闹一下，很轻松的氛围，很普通的情侣之间嬉闹。 曹曦雨能跟他来就见周兴莲，魏涛却不适合跟着她去长辈的家里。 躺在小床上，应对了母亲一番盘问，还没等母亲问够，他人已经睡着，曹曦雨什么时候回来的他不知道，只知道睁开眼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还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 曹曦雨递过来一杯水，魏涛看了一眼手机，接听：“喂。” 付鑫声音传来：“喂，魏老板，给你三万箱，你吃不吃得下。” 魏涛撑起身子，将喝了一口水的水杯递还给曹曦雨：“别三万箱了，你给我五万箱。” 付鑫带着一丝不确定：“现金结算。” “现金，一次结。” 那边付鑫说了一声等一下，随后没有了声音，过了有半分钟：“喂。魏涛。” “嗯。” “价格不能变了，数量可以给你，已经跟大型仓储超市一样的进货价了，不可能再低了。” “行，但新年礼包的外包装礼品袋，按箱数配备给我。” 挂断电话，魏涛坐起来，先歉意的对着曹曦雨笑了一下：“走，去吃大餐。” “你忙吧，没关系的。” “没事，就是打几个电话的事，不碍事。” “妈，我和小雨先走了，出去吃。” “阿姨，我先走了。” “慢点，孩子，有时间过来玩。”周兴莲的反应慢，嘴也跟不上，只能是客气一句。 魏涛和曹曦雨走了，屋子里就是一大堆麻友的讨论：“你家魏涛真有本事，这丫头，太好看了。” 也有看着曹曦雨眼熟的：“这是不是前面干休所谁家的姑娘，看着眼熟。” ……………… 当下的西餐厅，还是后来必胜客风格的，不是正宗西餐厅，只是做牛排做披萨做一些简单的西餐，价格不低，主要的客户群体就是年轻人。 有风格上档次的装修，很有b格的就餐环境，再来几个十年后很普通的奶茶种类，在大城市这算不得什么，在小城市，多少沾点小资，知不知道小资什么意思的，觉得这就是小资。却不知，这只是大城市里面的西式简餐。 家乡这边只有这个，整个城市还没有一座五星级酒店，更不要谈酒店里的大西餐厅，曹曦雨是没有揭穿担心魏涛尴尬，她在燕京是见识过的。 “咱这地方小，就这玩意儿，西式简餐而已，弄得还挺高大上，对付对付，不过他家的披萨还不错，可以尝尝。”魏涛示意服务员就不用在点菜的大厚本里面，给他们翻到红酒一页。 也不必来什么前菜之类的西餐格调。 曹曦雨笑了笑，她能容忍见识的短缺，可如果不缺，那就更好了，她喜欢做一个被别人呵护的人，不需要自己去出头露面。见到她没有点菜的意思，魏涛嘁哩喀喳点了一堆，一扎冰西瓜汁，一人一杯珍珠奶茶。 “也就是应个景，其实不如火锅好吃。” “那何必浪费这钱呢，去吃火锅也好啊。” 魏涛一副你别装了的表情：“曹曦雨，咱不带这样的，你给我挖坑有意思吗？你是不一样的，你是我的白月光，你不是那些庸脂俗粉，还要故意试探男人。” 曹曦雨：“我怎么了，我也会说你爱不爱我啊，我也会问你同时掉河里的问题啊，怎么，不信啊？” 魏涛一本正经：“不信。” 曹曦雨刚提起来要说的话，给这不按常理出牌的答案给按了回去，只能是忍不住扑哧一笑：“不信就对了，本姑娘岂是那等庸人。行啦，你不用陪我，赶紧忙你的正事，不是说打几个电话就可以吗？争取上菜前打完，然后好好吃饭。” “得令！” 第一百三十五章 掩耳盗铃 年货，走亲访友，近几年已经全面从实惠拿点硬货，转为画面更为好看成箱包装的酒水饮料水果。 去年，魏涛根本没敢尝试，担心还没发展起来就成为众矢之的，别的地方还好，安顺街这边，他可不想母亲成为那些食杂店小超市的对立面。 今年不一样了，功能多元化成为了标签，粮店除了综合市场附近还有之外，几乎已经退出了历史舞台，它的职能作用，已经被各类区域小超市所代替。 柴米油盐酱醋茶，都有了适用于在小超市贩卖的包装，散装豆油几乎也已经从多数家庭的餐桌消失。 果蔬超市今年进入年货市场，合情合理，你普通小超市都开始进货一些易储存的水果礼盒，我们卖一些啤酒饮料也理所应当。 五万箱的货量不小，‘宏福’和‘鲜时光’吃起来也有些费劲，不是没钱，是钱都压在果蔬上，也是多少带着一点没看得上，觉得这样一箱东西价钱都是透明的，譬如雪碧一箱，大家都卖得差不多，充其量也就是一两块钱的差额，我们还是大家公认的物美价廉，肯定是价低出售，那还有赚头吗？即便有，我四十多块钱压一箱，赚个两三块钱，有什么意思呢？ 魏涛拿到了新的价格，价格一报，真就是几个电话的事情，你来三千箱，我来两千箱，都知道这东西不可能卖不出去，从年前家里准备一些，到大年初一初二开始的走亲访友，最简单也最平常的就是这饮料啤酒，尤其是年前送的，肯定这是首选，果盒不是。 饮料啤酒不需要担心保质期，果盒不行，你年前送，人家吃还行，如果不吃或是吃不完，容易放坏，你花的钱可能多，但不一定被人家认可。 饮料啤酒就没有任何压力，你自己留着喝或是招待亲朋也行，年后看到收得多了，拿出来再去送给别人家也没毛病，每一年这类东西的流通量是最大的，有‘鲜时光’这样的品牌加成，价格上再低两块钱，绝对是属于畅销类型的薄利多销。 雪碧可乐普通常见啤酒，这些是薄利多销，实际上还有一些市场上价格并不透明的饮品礼盒，像是蓝莓汁果汁，像是酸奶之类的，这些东西的进货价和零售价差是比较大的，如果你能够顺带着卖出一两箱这东西，别觉得十块二十块的利润少，比起你需要细心呵护的果蔬，这些东西只要别给冻炸了，你不需要任何多余的呵护，有个仓库就可以。 上菜了，魏涛电话也打完了，一百多万的货物，几个电话，分完了。 时不时，他会收到一些信息，吃饭时候可以不去翻看，没有那么急迫，之后抽时间翻看，都是一个个数字，每天各种进项，现在他麾下可是有着一支专业的财务团队。 吕姐是主管，一个会计一个出纳，都是魏涛在人才市场聘用的应届大学生，不求你经验多丰富，专业对口，我这里财务没有那么复杂，每天将所有这些都归拢出完整的数据就可以。 钱是一笔笔的进，也是一笔笔的出。 可能一天下来，德信两个店，在这年前最后一个旺季，卖出三四十万的货。 也可能一天之中，你手机进货配件进货果蔬进货，你都觉得自己没见过一百万是什么样子，生意之中出出进进，早已达到这个级别，每每如此魏涛也只能感慨，那些大佬们说钱只是个数字时，不一定是为了装b，也有可能是真实内心想法。 十几年后，网络大佬身价千亿，你问问他们谁真正看过一百亿在自己手里亲自流转是什么样子，哪怕只是放在银行卡内，你花不花是一回事，有没有是另一回事？跟你资产和身价还不是一回事。 信息也不看了，陪着曹曦雨吃饭，两个年轻人在一起的时光总是过得飞快。 “你吃，这个好吃。” “你尝尝，可好喝了。” 从保持着界限到渐渐熟悉，这个过程因为身份的转换，会变得非常快。 曹曦雨什么时候跟别人共用过一个吸管，在这桌子上，毫无压力的，将杯子推过去，让魏涛尝一下她的奶茶。 “魏老板，你说你这么有钱了，送我一台手机，不算是贵重礼物吧？”看着新的彩屏手机，你必须承认，一个新玩具还是有吸引力的，也就是魏涛吧，见惯了智能手机的强大，对当前任何手机的机型，兴趣都很一般，接打电话作用为大，电池效果好为大。 “当然不算。要不这样吧，这台手机二手的收购价，他们前几天收了一个便宜的，才五百块钱，你就按照这个价格给我吧。” “嗯，好。” 掩耳盗铃两个人玩得不亦乐乎，曹曦雨是不介意收礼物，以她的教养，能收意味着认可程度很高。但又觉得不合适，彼此之间一个掩耳盗铃，新机器接近四千元，两人眼神里满是笑意的，五百块钱成交。 曹曦雨从钱夹里拿钱，魏涛也收了，随手揣进裤兜。 他现在还是不太习惯揣钱，也理解这个年代的人为什么会斜跨单肩包或是拿个夹包，现金多了，你得有个大钱夹，那就需要一个装它的地方，加上香烟打火机钥匙等等物品，夹包无疑是最合适的。 魏涛习惯了一个手机走天下，门钥匙都是指纹锁了，门禁卡都是手机扫码了，可能身上除了一把车钥匙，有个手机就足够了。 他讨厌兜里放一堆东西，所以车钥匙之类的，都是在祝喜春那，如果不在一起，祝喜春都会提前将一把车钥匙，放在他衣服兜里或是递到她手里。 烟瘾不大，好打火机喜欢但又懒得揣，也就都不放在身上了，想起来放在外衣兜，想不起来也就算了。 兜里的现金，也都是三张五张，随手放进一个兜里，以不影响他穿衣感受为主，至于哪个兜里塞多少，有多少个兜里有钱，他是不知道，基本上都是关锦月每次帮着洗衣服之前，都会专门掏一掏，然后将钱给周兴莲，这一段时间因为这习惯，周兴莲很愿意给儿子洗衣服，掏出一堆零零碎碎，你拿出二三百块钱跟他衣服或是手机车钥匙放在一起就行了，剩下的…… 呵呵，周兴莲给家里也买了一台洗衣机。 第一百三十六章 全都是套路 “魏涛，进来，跟你说点事。” 将曹曦雨送回家，本意没打算进屋，周敏唤他进屋。 脱了外衣的曹曦雨，坐在一旁赶紧听着，她可不想母亲说一些我为了你好教育你的话语，她有点怕魏涛生气。 “魏涛，学校要采购一批教师过年的福利，三百块钱标准，你的‘鲜时光’没问题吧？” 什么叫做爱屋及乌，什么叫做身份转换。 以前只是个果盒，你看到的是周敏明哲保身，看到的是她不值得深交的一面，可那时是什么身份对立？现在又是什么？ “没问题，米面油，水果饮料啤酒，什么都有。” “你这样，明天给个报价，然后准备好送到学校来。” “周阿姨不必这么麻烦，我三百块钱给你们搭配一个套餐，这些都有，自家用的，不想要也能送礼的，保证实惠，样式多一些，我不赚钱。学校只需要配发一些领货卷，也不必拉到学校去再配发，麻烦，直接让人去银河街那边我的大店，到那拿卷领东西。我这边不赚钱，但只要人来了，我那的年货准备齐全，顺便买点什么都可以，我还可以专门为二中的老师提供福利，可以送货上门。” 听着魏涛侃侃而谈，周敏有点恍惚，这小子，脑子好使，不学习可惜了，这一套一套的，全都是消费诱导。 但也不得不承认，‘鲜时光’的东西是好，那生猪肉放在案板上，周敏去买过，排大队谈不到，但几乎你只要去晚了，肯定卖光。拿着领货卷去了，那有绝对多的好东西，随便谁买点什么，看似套餐以不赚钱的名义做了，实际上呢？ 一个送货上门，那就更加大了吸引力，谁过年都买年货，有人给你送到家，一次买齐了岂不是更好，在哪买齐，不用大雪嚎天的在外面一家家跑，就在‘鲜时光’买就可以了，价格也不贵，都是市场价，他家的品质还好，一次买齐让他们的人给我送家去…… “行，你看着安排，你办事我放心。” 正事聊完了，魏涛这种提前见了家长的男朋友，进入到曹曦雨的香闺也就没有了障碍，两人只是没有关门而已。 停留了近一个小时，敲门的人很多，曹曦雨耸耸肩：“逢年过节都这样。” 本来魏涛还想着说，周阿姨你忙，你们家的年货我帮着置办，现在他这念头彻底打消，这两个人收到的礼品，从高档一点的到普通的，甚至到一些农产品，家里阳台上放着两个大冰柜，什么草原羔羊，什么高原牛肉，什么自家杀猪的猪肉，冻得满满的，曹曦雨说每个节日还要大批量的送给亲戚家。 很稀松平常的事情，魏涛可没觉得曹海洋和周敏是那种一尘不染的人，那样的在人这个社会上有，太过少之又少，基本上也很难爬得上来，他们俩的风格是顺应时代潮流，坚守自身底线。 不一会儿，她出去一圈，端回来一盘洗好的车厘子，一小箱要几百块那种。 魏涛拿起一个放进嘴里：“去年过年之前，我都没吃过这东西。” 也不知道这句话触动了曹曦雨的那个点，就见她伸出手，先示意魏涛将核吐在她的掌心，扔掉擦拭一下手掌心，又拿过一粒喂他吃，伸手摸着他的脸颊冒出一句：“你要早点追求我，多好。” 母爱的关怀包容感爆棚。 魏涛发自内心的笑了，脸颊贴着她的手掌，自己将核吐掉，抓着她的手，本是靠坐在她床上，身体向下挪，贴着她的手掌，侧躺下来，闭上眼睛，没到三分钟就传出非常细微的鼾声。 ………… 曹曦雨走出来，门口一侧，厨房餐厅角落，阳台，又开启了每个重大节日的常规模式，朋友下属以及等等等等的人，不是那种借着送礼要跟曹副职或是周校长坐下来聊一聊的，只是单纯表示着彼此往来的关系，真若是有事或是如何，这样的年货礼包之类的，完全是拿不出手的。 “魏涛呢？” “睡着了。”曹曦雨轻手轻脚，坐在沙发上母亲的旁边：“他每天早上两三点钟起来，一直会忙到晚上，如果没应酬还好一些能早点睡，基本上天天还有应酬，都是抽时间就睡一会儿，我回来，他又陪我，更没时间补觉了，眼睛都出红血丝了。” 周敏拍拍女儿的手，什么也没说。 曹曦雨知道，如果说母亲内心有什么不满意的，那就是魏涛没有坚持上学，未来不会有一个过得去的学历。但别的方面，魏涛确实拉平了母亲内心理想女婿要求的很多项。 当然，现在只是大家交朋友，还没到谈婚论嫁，都这么年轻，那些事还很遥远，周敏也不会说太多，看到女儿开始学会去关心人理解人，这样的成长，可能就只有在男女朋友的恋爱之中，才会让她快速成长。 按照周敏的理解，这个年纪的男孩女孩，很有必要经历一场恋爱，以此来让他们真正的从青少年到青年之间转变。女儿这场恋爱，至少目前她看到的，都是相对积极正向的。 年前，曹海洋各处检查，几乎是没有一天能正点回家，时而开会，那就是奔着十一二点去了。今天也不例外，刚来了电话，晚上开会。这边母女俩坐在客厅看电视约有一个小时后…… 电话铃声的响起，让魏涛猛的睁开眼，有点恍惚，过了一秒才清醒这是在曹曦雨的家，拿过手机，看了一眼来电人，接起来：“喂，哥，后天啊，行，没问题，到时候你和我嫂子跟车一起去就行，早点出发，过来后先逛一逛，下午吃饭，晚上在天然居住，行了，我看着安排。” 接着电话走出来，冲着周敏歉意的笑了笑，那眼中的红血丝透着让人心疼。 “不好意思周阿姨，睡着了。”挂断电话，再度表示歉意。 “没事，魏涛啊，你不能这么熬，年轻人底子好，这么熬也熬完了，你得学会适当放手，不能什么事都亲力亲为。” “阿姨，也不是一直这么忙，就过年这几天，黄瓜批发价都四块五了，这几天是一天一个价，菜贩子都跟疯了一样，我们要是不盯在市场，别人也谈不下来价格。” 曹曦雨点点头：“去年三十早上我跟奶奶去买黄瓜，十二块钱一斤，吓死我了。” 魏涛笑了笑没应这句话，能说什么，都是为了赚钱，至于市场价格混乱，老百姓吃不起菜，都是应情应景，年夜饭上必备的菜品价格都贵，别的不贵，看你吃不吃了。 “李东他们想要聚聚，你去吗？”送魏涛出门的时候，曹曦雨将刚在企鹅群里看到的信息告诉他。 “看看吧，说不好，年前太忙了。” “那你不去，我也不去。” “初中不去，高中的也不去？” “嗯。” 魏涛伸出手，捏了捏曹曦雨的鼻子：“等我忙完这几天，咱们去滑雪。” “嗯。” ……………… 依旧是每天抽时间睡觉，身体是有点扛不住了，可没办法，这钱像是雪球一样向着你滚来，又有谁能抗拒这样的诱惑呢？ 只能是任命了，好在魏涛有网吧包宿的经验，习惯了黑白颠***惯了碎片睡眠，习惯了熬到天荒地老。 过了小年，一直到腊月二十八，未来这些天就是蔬菜方面的大决战了，赚多赚少就这几天了，到除夕夜那天基本上就不会进货了，之前剩的抖落干净，不然是一分钱不值，这最后一天是不贪多的，早早卖没了感觉少赚了会心疼，也总好过，到了中午左右你没卖光。 几乎没什么人家，除夕夜当天中午过后买东西的，到这时候剩下的，差不多就是全部扔掉了，能留到初二初三的是额外赚到的。 有脾气火爆吵起来的。 也有互相威胁的。 更有多次合作这时候掰扯掰扯赚多赚少的。 总之这几天都是‘钱’为上，谁都想少花一些往里买，谁都想多赚一些往出卖，各个层次供应之间进行着博弈，什么人情债什么关系网，也都往出砸，不差钱只是差货的，那少不了会有争执，会有矛盾。 但归根结底，都是为了赚钱。 所有的‘宏福’和‘鲜时光’门店，每天都是人满为患，本身年前就是购物大高峰期，‘鲜时光’又将品牌打了出去，有些想要去大超市或是农贸市场购置年货的，一看这店里的存货，不去了，知根知底，至少不能往死了要价砸我们，买多了拎不动也不用担心。 现在的魏涛和刘大龙，是兴隆乡这些村民们的‘劳动保障’。 而兴隆乡，则是他们两个的‘劳务市场’。 有些勤快一点的，年前想要多赚一点，只要肯出来，魏老板和刘老板会保证你们有活干，且赚的还不少。 每家店里，几乎都有临时工三五名不等，有的是拉着自己亲戚朋友过来帮忙，实在找不到人的，给魏老板和刘老板打个电话，很快就有兴隆乡的劳动力到你店里来工作。 又是忙到早饭随便应付一口的早晨，肠胃有点不舒服，上吐下泻，打了吊瓶，睡了一觉，身子沉得很，闹钟响起，强迫自己起来，在店里的卫生间冲了个热水澡，狭小空间又是冬天擦拭不干净就穿衣服，很不舒服，但也顾不得了，换好准备的衣服，赶紧驱车到天然居。 表哥赵凯的回亲宴，早上将杨亚丽那边亲戚领过来之后，去看了雾凇，去逛了逛，下午两点，天然居大包房内两桌已然要开席了。 第一百三十七章 小透明 大姨和大姨夫今天是盛装出席，专门做了头发，也是新买的衣服，以示对这次会亲宴的重视。 周兴莲受到了邀请，她自己拒绝了，咱也不会说什么，去了往那一坐还尴尬，对于类似的场合，她几乎都是抗拒的。 四姨和四姨夫，外加两个舅舅作为代表。 另外就是大姨夫赵丰华那边的弟弟妹妹，对方也是差不多的阵容，多来的亲戚朋友三五个，都是在自家圈子里比较有身份的，在当前这个社会，会亲家也是一个小小展示肌肉的时候。 不是为了彰显什么，多数都是为了让未来的亲家能够高看自家和自家孩子一眼。 做生意的，衙门口的，文人。介绍时候有里有面的身份，会默认为抬高自家的层次，有没有用不知道，反正多年来大家都这个风格，久而久之也就传了下来。 赵丰华是个要面子的，烫发后以背头形象示人，棉皮鞋西裤，衬衫羊毛坎肩，外罩着一件深灰色的呢子大衣。 大姨周兴蓉今天也专门做了头发，穿上一身貂绒，身上透出几分贵气。 表哥赵凯和未来表嫂杨亚丽，作为年轻人则显得没有那么在意，都是很随意的休闲装。 早上魏涛给安排的旅游小巴，人家里外还专门给拾掇了一下，车里提前给装了一箱矿泉水一箱果汁饮料，赵凯上车后还打算找个地方准备一些，老弟的细心让他在女朋友面前也倍有面子。 到达八十公里外的杨家所在县城，接了已经集合完毕吃过早饭的会亲人员，足有十几个，本来没打算来这么多人，得知人家未来姑爷这边车接车送还顺带着安排在松江玩两天，也就坐了一个满员。 到了松江，今天天气刚好，早上雾气，中午太阳才穿过云层出来，正好雾凇景象绝美，赵凯是带了照相机的，刚买的数码相机，不再是以前在意胶卷了，内存足够满足所有人多照几张相的需求。 车子刚进城，司机就停在了一家特色的韩餐馆旁，去的路上跟赵凯都沟通过，表示这是魏总吩咐的，到了先吃饭，然后再去照相逛一逛，下午的会亲宴，肯定大家都会稍微端着点，很有可能吃不饱，吃饭反倒是象征意义。 吃了一顿特色餐，舒舒服服胃暖身暖，拍照看雾凇，杨家也有亲戚表示，这个安排足见主家用心了，真若是早饭后出发，一两点钟吃饭到不算晚，可这毕竟是两家不熟悉的人坐在一起初次见面，吃东西肯定要稍微端着一点，指望着这顿饭吃饱，不一定难，但肯定吃不好。 魏涛到的时候，双方的人都已经到了，大家已经落座，正在进行着点菜环节，基本上双方一客套，这活儿都是男女主人公的。 “老弟。”赵凯是个比较内向的老好人，今天这场合他也紧张，一路上面对女朋友家里人的各种问题，他都后悔了，老弟忙没时间，带着妹夫（张建）来也行啊。 赵丰华给大家介绍了一下魏涛，点点头微微弓腰，脸上挂满笑容算是打过招呼，招手唤来服务员：“你就按照写好的，再加上我哥和嫂子点的，两桌都上一样的。” 面对着大姨夫‘抬举加炫耀’的介绍，魏涛以小股东小股东来压低自己并不是这里老板的事实，表明不想高调的态度。 双方在整个会亲的过程中都比较顺利，该说的该谈的，实际上双方孩子都已经跟自己家里人透露过了，今天就是来见个面，算是以家长的身份盖棺论定一下，走个形式，进行一个仪式。 酒是五粮液。 烟是软华子。 主菜是龙虾，螃蟹。拼了一桌的菜，很硬，羊排，烤兔子，分量十足的回勺牛肉，几乎没有一道菜是拼凑的，就连水果也都是黄瓤西瓜、车厘子、哈密瓜。 这不是魏涛自作主张的，是大姨夫赵丰华要求的，总共就两桌，再贵也有限，他是好面子的人，魏涛能做的就是让主厨亲自掌勺。 赵丰华的弟弟妹妹很活跃，他们明白大哥的意思，不是装，是任谁都想要在这样的场合里，给人感觉我们更‘好’一些，无论是生存条件还是物质条件。赵丰华还想着让魏涛给撑撑场面呢，结果他低调的回避了所谓老总的身份，在整个过程中也显得很平常，更像是一个赵凯同龄人，而不是主事人，在桌上聊天谈起两个孩子结婚事宜时，更是没有一个人去问他的意见，他也不曾开口一句。 赵丰华一直认为自己家这边让人没得挑。 新房就在家附近，刚盖的商品房，南北通透经典户型80多平方，他们还负责给装修好，家里电器也都配备齐全，彩礼15万也没问题，金银首饰之类的更没有吝啬。 婚宴在城区四星级酒店，什么规格之类的，赵丰华主动开口说出来，他认为对方家庭该没有什么可说的了，气氛也一直友好着。 魏涛认为他说多了，也有点说过了，果不其然，娘家这边有开口的了，不是刁难，是听你一副居高临下态度说起你们对于这桩婚事的慷慨，有点不舒服了，当然不会撕破脸皮的说，但稍稍怼一下是有必要的，别让人看轻了娘家，觉得我们高攀。 “我们娘家这边是有招待宴的，婚礼当天不会来很多人，提前跟亲家公知会一声，别到时候桌摆多了浪费钱。” 赵丰华体制内出来的，应对类似场合当不至于如此，或许是离开太久了，多个生意赔钱，现在‘鲜时光’加盟店让他翻身赚了钱，多多少少，有点不算成功却自以为成功生意人的自我了。 “这……”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能瞬间反应过来的话却都不适合说出口，一旁的赵凯赶紧打圆场：“三叔，给您倒杯酒，小丽跟我说过你的酒量，今天喝的有点少。” 杨亚丽赶紧也起身跟赵凯一起，拿起酒瓶去给她的堂辈三叔倒酒。 “小丽啊，三叔开春就来松江了，你在这可不是孤身一人，以后三叔可就在这边发展了。”眯眼笑的杨志平，当然不会砸场子，侄女给个台阶顺势下来，但有些话，他也不介意说两句，你们家就是开个果蔬超市的，没必要狂。 杨亚丽家族里也有捧哏的，倒不是多大的恶意，也不是非得比出个高低，就是觉得刚才赵丰华一番话里有炫耀之意，大家笑着说话，不是为了制造矛盾，但这里里外外多一两句‘怼’的话语，你在意就在意，不在意也就不在意。 “小丽他三叔，开春过来跟大老板干工程，以后可能就要扎根这边了……” 开发商好听，包工头不好听，如果换成干工程，笼统却也多了一些神秘感，给自己做了一些包装。 魏涛也起身，顺着赵凯和杨亚丽的节奏，给另一桌倒酒，将小辈在桌上就是伺候局的姿态表现的淋漓尽致，看他这模样，也觉得找这么年轻人来，就是给大家倒倒酒，有需要的时候帮着跑跑腿，还真就没拿之前听到的‘魏总’当回事。 一顿饭，不算皆大欢喜，也称得上和谐安稳，该谈的都谈了，别看赵丰华有吹嘘和炫耀之嫌，确实他们家的条件绝对称得上是好的，两个年轻人又是自由恋爱，赵丰华下海经商，周兴蓉事业单位，新房买在父母家附近，不用跟公婆一起生活，却可以在有孩子后，公婆尤其是婆婆，事业单位工作不忙，可以帮着照看孩子。 尽管工作方面可能差点意思，但现在多数年轻人都这样，没有稳定固定的工作，家庭条件不错，赵凯这孩子也憨厚老实，这条件已然是打着灯笼难找了，那一小段小插曲，过去了也就过去了，推杯换盏气氛很快就起来了，大家也都没多喝，餐食结束，赵凯带着双方家庭在这‘天然居’生态度假山庄游玩，摘草莓，狗拉爬犁，冰雕，玩一些山庄配套的冰雪项目。 两个家族的成员近三十人，从包房出来，向着外面走。 迎面，也是刚下车，一行人往内走。 杨志平看到了熟悉的身影，眼睛一亮，赶紧撇下这边，快步迎上去。 “管总，海哥。” 管春良迟疑了一下，面熟，没有第一眼认出来，他身边跟着的壮年男子，先问了一句：“你怎么跑这来了？” 看到老板那迟疑的表情，知道他没有记住这个靠着自己关系加入的包工头：“杨志平，咱们的水暖活儿，他带人干。” “哦，你好。”管春良主动伸出手，杨志平双手伸出握了握，再回答‘海哥’的问题：“我一个本家侄女，今天会亲家定亲。管总海哥也来这吃饭，在哪个房间，一会我可得过去好好敬杯酒。” 不是冒失，这敬杯酒两层意思，一是真的过去敬酒，拿个一两瓶好酒，也给人家桌上添彩，不管是主客，都有个面子。另一个敬酒还附带着提前给买单，是有尊卑上下之分才会选择的行为。 “行啊，一会过来喝两杯。”海哥接纳了他，这可不是你想给人买单就能买单的，还得看人家愿不愿意领不领你这份情。 “魏涛。”管春良透过杨志平，看向后面的人群，主动开口。 第一百三十八章 老弟，叔 魏涛刚才是跟赵丰华在交流，后者要算账，他表示不用，没有大包大揽说我请客，只说到后面一起算，没有成本的打打折，给点成本钱就行。 听到有人喊自己，抬头，看到管春良，露出笑容迈步走了过去：“管总来吃饭？” 管春良远比刚刚跟杨志平的客套态度不一样，很爽朗的笑道：“这天然居名气越来越大，我再不来，可就跟不上形势了。” “要想跟上形势，那得顺应这里的规矩，来，今天管总的单，算我的。”魏涛招呼一个服务人员过来，让对方记下这一桌客人，这个姿态，是不管对方消费多少，都算我的。 面对管春良，不想表现也必须拿出姿态来，魏涛不愿意承认也必须承认，对方的眼中，看的不是自己，是曹海洋，那不管是借势还是如何，该有的姿态必须有。 “我兄弟，海勇，你们认识一下。”管春良示意那壮年男子过来，正儿八经的给双方介绍了一下。 “德信通讯的魏总。” 笑着寒暄互相吹捧一句握个手，看似第一次见面，实则对彼此都有一定了解。 这位海勇才是管春良真正最倚重的人，生意场外的事，他是最得力的干将，比起他来，生子多多少少沾点眼皮子浅。 杨志平在一旁有些发懵，这不是亲家那边的小孩吗？他在外面当个小包工头，迎来送往的，眼力见是有的，自己依仗的老板的老板，都跟他一副平等对话论交的姿态，那自己刚才错过了什么？还是做错了什么？ “魏涛！” 又来了几个人。 管春良先跟那位城市管理部门的副处长冯源打招呼握手。 老江湖人韩虎则是跟海勇打招呼握手。 有先后，但感觉上是没有的，刘大龙陪着自己最硬关系的两人，看到魏涛不至于大庭广众直接打招呼，跟管春良和海勇，冯源和韩虎都不陌生，以前也打过交道，碰到了，再走几步肯定是要错身而过，不如提前打招呼了。 “刘老板，久仰。” 管春良和刘大龙是第一次见面，客套的握了握手，为了表现出对他们这个小团队的尊重，也是充分将魏涛抬起来，开了一句不会跟刚认识人说的玩笑：“刘老板，刚才魏涛说了，你们这的规矩，得是他买单，真要是这规矩，那我以后可就天天来了。” 大家哈哈一笑，刘大龙连连点头：“对，我们这就是这个规矩，管老板天天来天天都得遵守。” 韩虎和刘大龙请的客人来了，管春良也认识，但不熟，见过几次面，冯源相对熟一些，城市虽说不小，可有些关系，方方面面多多少少都会有所交集。 “顾所。” 今天刘大龙请的主宾是顾长顺，虽说他在兴隆乡，看似跟管春良的生意没什么关系，可你知道什么时候大家会在一块地头上碰到，生意人谁又会错过多结交朋友的机会，尤其是顾长顺和冯源这样的朋友。 顾长顺握手打招呼之后，第一时间凑到魏涛身旁，且是很熟络的拉着他走到一旁，呈现出一副我跟魏涛关系更近不必要客气的姿态。 所有人，都各怀心思的看着走到一旁的两人，眯着眼睛心中各有所想，再度衡量魏涛，再度衡量顾长顺。 如果顾长顺表现出这样的热络，那魏涛和曹海洋之间，关系可能比我们想象的还要近。如果是这样的话，反过来推，谁说老顾提前进入养老状态了，真若是那样，他有必要跟魏涛兄弟相称？ “老弟，帮哥哥一个忙，年前或是年后怎么也请曹副职（是挺别扭，大家都明白怎么回事就行，不能那么写）出来吃个饭。” 魏涛苦着脸：“叔，咱别乱了辈分，那可不好。” 顾长顺笑着拍了一下魏涛的胳膊：“各论各的，各论各的。” 魏涛：“那我也请不来啊，哪有那么大的脸。” 顾长顺一脸坏笑：“你小子不老实，真当没人知道，前天晚上去哪了，能让周校长请进家里，我可等着喝你们的喜酒了。” 转过头来让二人又重新回到众人聊天的氛围内：“我不管啊，就赖上你了，大家作证啊。” 当然不会有人问做什么证，哈哈一笑，做到心中有数顾长顺有求于魏涛，这就足够了。 魏涛这边也明白了，曹家的楼下，你永远不知道来来往往有多少人，自己到曹家，跟曹曦雨处对象是一回事，能够跟她回家且这个时候周敏在家，还能停留一两个小时，那可又是另一回事了。 小年轻处朋友很正常，也算不得什么事，可如果是得到了曹海洋和周敏认可的女儿男朋友，那距离订婚，距离真正成为女婿，绝对是飞跃式的一大步。 魏涛很无奈，他不排斥红利，知道这样会少很多不必要的麻烦，可随着深入，相应的也会多一些功利效果多的‘麻烦’，无比尴尬的身份，他又不想去做什么，只能是苦笑，打着哈哈，不答应也没有直接拒绝。 早知道离曹曦雨远点好了。 呸，真特么不要脸，你不是沉浸其中呢吗？又是馋人家，现在又能得到她家庭的红利，心里乐开花了吧。只是，丢人吧？不，不丢人，这一年半了，我得加快速度了，不然这重生带来的‘眼光’优势，可就浪费了。 ……………… “小丽，你对象这个弟弟，到底是干什么的？” 杨志平看出来了，这亲家的家庭，似乎跟这个年轻人没什么关系。人家跟一群大人物在那谈笑风声时，那一大家人，显然都不认识，只是在一旁三两聚堆的聊着外面的景色和设施。 趁着大家往出走的时候，杨志平拉过侄女进行询问。 杨亚丽没觉得有什么隐瞒的，算不得什么秘密，也就将自己知道的情况说了出来：“魏涛是赵凯他老姨家的孩子，单亲家庭，人家是凭自己双手打拼的，很厉害，短短也就一年半，‘鲜时光’是他创立的连锁果蔬超市，还开了两家‘德信通讯’，现在整个松江手机的二手市场，他是说了算的……” “别的我也不大清楚，不过真赚钱是肯定的，别说是松江，省城那边果蔬超市的出现，都是落后这边，我对象他们家真正才两家店，在别的亲戚那里有股份三家店，一个月都收入好几万，这年节会更多。魏涛和刚才那位刘老板，两个人掐着所有的货源供货链。手机方面更厉害，毕竟我以前也是做这个的，三叔，你要来松江发展，我觉得有必要跟他多一些接触。” 管春良是干什么的，杨志平很清楚，现在管老板从手机圈要往更高层次爬，人家不是混的不好了，不是生意做的差了，是越做越好了，怎么可能放弃手里之前掌控的东西。 二手手机市场以前是管春良的，是生哥帮着照看的，现在怎么成了别人的，不是敌人，那只能是管春良自己放弃或是让给对方的。 稍微展开联想，凭什么？ 能够爬上岸做正经生意的，手腕智商那都非常高，且这类人心狠着呢，你以为他是正经商人，那是没涉及到他的利益，不然动起手来比谁都狠。二手手机有多赚钱，不用懂，任何一个行当，只要稍微跟垄断搭点边，那都是一本万利，哪怕是管春良要做房地产换身份了，看似手机这边就显得小了，可谁又会嫌钱压手呢，自己没时间弄，找个人弄总可以吧。 很快，杨志平就锁定了他能想到的唯一答案——管春良是要巴结人家，才会让出二手手机市场。 下一秒，杨志平就决定要好好利用，不，经营这拐了弯但能够靠得上的亲戚关系，不能急，也不能缓，好在，今晚还有时间和机会。无需直接拉近关系，先真正意义上的认识一下，以后机会有的是。 心中，杨志平也准备对这个侄女和侄女婿，多一些关注，等他们结婚的时候，这红包，也要改个数量了。这还只是当前初步估计，真若是能够再搭一座有用的桥，杨志平不介意付出更多。 其实不止是他，赵丰华周兴蓉、肖景怀周兴菊这些人，也都一样懵着呢，他们当然认识刘大龙，如果是一般的生意伙伴朋友，像是什么供货商渠道商之类的，刘大龙不至于无视这么多的加盟商，尤其还是魏涛的亲人，平时普通加盟商都会客客气气，场合上更是会给足面子，我们这样的关系，就算只是场面上的寒暄，也会打个招呼介绍一下，算是圆了一点场面上的面子。 那刚才是为何？只有一个可能，这些人的身份地位，是加盟商这个身份够不到的，也就没必要介绍一下，跟魏涛聊几句之后，错身而过，刘大龙冲着大家点头笑笑算是打过招呼。 “小涛平时这么忙，到底都在忙些什么？以前似乎我们猜错了，他忙的东西，我们有太多太多不知道了。” 第一百三十九章 马放南山 如今的‘天然居’，是有两三个小时游玩的资本。 刘大龙舍得花钱，冰雕雪雕，游玩拍照，以魏涛的视角，这要是放在十年后，绝对是值得成为网红打卡点的地方。 对未来表嫂家那位三叔杨志平表现出来的亲近，魏涛也欣然接受，这人脉网络就是这样，当你找到了上面的线头，让自己成为其中的一员，势必也要将下面的线头接收，这样不断的扩大自己交际面。 别的不说，跟杨志平聊一聊，关于室内装修这一块，他也有朋友，且做的不错，魏涛这边不断装修各个加盟店，身边也汇聚了一些瓦匠木匠水暖工电工，互通有无，你不做之前永远不会知道，到底谁能够为你创造利润。 在杨志平的眼中，魏涛给了自己大脸。 是他带着自己，亲自去给管总和海哥敬酒。杨志平也不差钱，没带那么多现金不要紧，刷卡呗。 先是买了两瓶五粮液去敬酒，在吧台就跟魏涛表示，他来结账，魏涛也没拒绝，让人给他结算，表示之后再产生费用，再结算，别让人家花钱就行。 这边有魏涛来，管春良也很给脸，海勇更是拉着杨志平坐下来聊了一会儿，他拉杨志平不是为了聊什么，而是利用这样的方式，让魏涛多停留一会儿。 之前顾长顺的表现，已然让管春良笃定，魏涛和曹海洋之间，联系肯定比自己想象的还要紧密，加深彼此之间的联系，也进入了他的考量行动实施范围。 之后，管春良和海勇，跟魏涛一同，要去给顾长顺、冯源他们那一桌敬酒，杨志平是乐得做一个散财童子，只求能够跟在后面，被介绍一下。 得知这两位的身份，杨志平觉得这钱花得不冤，可能人家不知道我是谁，但这到一个地方打拼，不就是这样吗？一点点的融入，一点点的结交，任何单纯以买入卖出价格进行计算的暴利收益，你都必须将这里面再加入很大一笔的费用。 有了杨志平对魏涛别样的亲近，到是让赵凯和杨亚丽这一次的双方家长见面，更顺利了一些，气氛也更融洽了一些。无形之中让他装了个圆的，也让家里这边亲戚认识到，你们看到的魏涛，远不是真正的魏涛。 ……………… 招待杨家人，只是少数人的行为，毕竟过了小年也就没几天了，所有人都开启了加速忙碌的模式。 魏涛也一样，上上下下左左右右，需要他的地方太多太多，忙到无以复加，答应曹曦雨的滑雪，也只能是延后，好在她偶尔的小性子，正事方面从不会有半点露怯拖后腿的地方，同学聚在魏涛的规劝下参加了，尽管不是特别喜欢那氛围，但被人当成中心的感觉还是很满足虚荣心的。 腊月二十八，明天就是除夕夜。 下午两点，德信通讯全面停业，没下班。 财务进行最后的结算，大笔被结算出来的现金，提前在银行关门前存到魏涛的卡中，德信通讯自身企业账户上，只留了上次打款后剩下的几万块钱。 吃过中午饭，没什么人，最后再清理一下卫生。德信一店二店都有装机器的保险箱，这条街上也有专门的警务亭，所有商家出资，还雇佣了几名打更的安保人员，楼里有楼里的，楼外有楼外的，不求你们有什么作用，能够第一时间碰到时间报警即可。 马放南山，刀枪入库，忙完的，没有顾客的，大家聚到二店。 在下午两点三十八分，所有员工，包括正式倚靠在魏涛这里混的手机缝子，都聚齐到了二店。 财务方面也做好了年前最后的账目往来。 给魏涛的个人账户上，存了三十二万，加上前些天不断累积存入的，新手机、二手机、配件，一共是一百二十八万，店里还有加起来超过一百万的货物。 新手机井喷销售，二手机暴利，这些在真正的财务报表面前，竟然没有排在首位。谁能想到小小看似不赚钱的配件生意，才是赚的最多的。 “过年了，一些好听的话不说了，昨天开工资，大家都收到工资和奖金了吧？” 为什么德信这边员工工作积极？给的多啊，店里几个厂家促销员营业员，不用德信给开工资，可在昨天，发奖金的时候，一个没落。 大家的气氛非常好，尽管都已经心里长草了想要休息，脸上的笑容还是实打实的，都听到风声了，老板还有奖励。 “今年刚起步，很多事我们都是第一次经历，忙的都点乱，很多事都顾不上，明年年会啊，集体出去游玩啊，这些项目肯定安排上，本来还想着带大家去天然居那边玩一场，我这实在太忙，这样吧，再给大家发点福利，领货卷，去‘鲜时光’领点年货，年根底下了，拿回家，也让父母高兴高兴。” “老板，多少钱的？”有捧哏的在下面询问。 “五百，咋样，还行不？” “太行了，老板威武！”大家集体笑着呼喊，单位发福利，五百块钱的，这东西跟直接发钱还不一样，发钱可能你回家不舍得拿出来，觉得这是自己劳务一部分，别人跟你分享喜悦的感觉就没有那么深。 发东西不一样，结婚的拿到家里，家里人看到也高兴，没结婚的父母看到也高兴，分享喜悦的人会更多。 “还有点时间，我看很多人都急不可待的要走了，那可不行，没带着大家好好玩一场，小游戏的奖励还是要有的。” 祝喜春捧了一个抽奖箱出来。 魏涛则将自己身边一个托盘上的绒布给掀开，十块五十一百的大钞，打眼一看，可能要十几二十万那么多。 “今天啊，每人一次机会，抽奖，按照里面的要求完成才能拿到奖励，这些钱，能不能都领走，可就看你们自己的运气和实力了。” “啊！”欢呼声骤起。 楼上波导办事处的人，也是最后的一个年前小会就下班了，下面的欢呼声让他们一个个跃跃欲试。 看到徐亮带着人下来，魏涛笑道：“波导跟我们是一家人，徐主任你让大家下来，每个人拿个领货卷，再来跟我们一起乐呵乐呵做做游戏抽抽奖。” “俯卧撑，一个十元，限时120秒，做多少个，拿多少钱？” “负重蹲起，一个十元，限时120秒，做多少个，拿多少钱？” “默契考验，找一个你认为跟你有默契的人，回答问题，限时120秒，回答对一个五十元奖励。” “无表情吃柠檬，一块二百元。限时60秒，吃多少给多少？” “无表情‘弹你’，每被弹一下，奖励一百元，限时60秒。” 没有什么需要时间和多人配合的游戏，都是能够快速玩起来快速拿钱的小游戏，大家抽奖，抽到什么做什么，如果是个身体好的男人，俯卧撑这个肯定占便宜，换成没有什么力量的女人，那可能就是几十块钱的额外抽奖收入。 有人欢喜有人愁，但这毕竟是自己抽的，能获得多少现金奖励，就有运气也有实力，魏涛一句你们加油争取把我这些钱都拿走，每一个人抽完奖，大家都会给加油，反正是老板买单掏钱，大过年的，谁都想要多拿点。 第一百四十章 不一样的新年 “老板，我刚才运气不好。” “老板威武，再给一次机会。” 女孩子的撒娇，在这个当口是最好用的，一轮下来尽管用了一个多小时，可每一个人都不着急下班了，吃什么饭，下什么班，现在老板那托盘里还有至少一半的钱没发出去呢，一人抽奖一次，这一轮结束了，意犹未尽啊。 撒娇，想要再玩一轮。 魏涛早就准备好了：“行啊，给你们机会，要抽奖的，表演一个小节目小才艺，再给一次抽奖机会。” 现在的年轻人都端着也拘着，你让他们排练个节目说弄个年会，不一定积极，也害怕人多的时候表演，但这东西一旦跟钱挂上钩，一个个深藏不露的，现在都展露出来了。 店长杨姗姗竟然会吹模仿多种机械声音。 最早的店员严静会跳舞。 曹雪下腰下叉。 就连祝喜春也凑趣的来了一个三秒一口喝光一瓶可乐，引得满堂彩。 到后来，再不成的，你讲个笑话，或是做个搞怪的动作表情，也都给机会，再什么都不会的，你清唱几句歌，也给一次机会。 天都黑了，上班可能没有这么高的热情，这要是上班年前一天到晚上六点，肯定是怨声载道，现在嘛，一个个喜笑颜开，有不少人还成群结队去‘鲜时光’领东西。 抽奖的钱，还剩了五万多，这年根底下别人都彻底放假了，对于魏涛而言，还有一天。 将零钱抽出来，剩下的五万块，魏涛一股脑塞给了祝喜春，两人之间无需说那么多，祝喜春推了一下见到魏涛坚持，也就顺势收下。 ……………… 晚上也很忙，祝喜春也回自家店去帮忙，明早的货物不组织了，你愿意进就进，不愿意进就不进，卖得了卖不了，自己承担。 魏涛也到银河街那个整合了‘大海果蔬超市’和旁边两个门市的最大店去帮忙。 下午忙到没有时间去给他存款，晚上看着几乎清空了的店铺，手里的黑塑料袋里，整整二十万的货款。零钱没动，放在了店内，用来明天找零和统一计算。 依旧是每个人加倍的奖金，明天一上午的工作量，加班费是五天基本工资。 剩下不足两成，安顺街那边也差不多，魏涛还是决定明早去两个批发市场再看看，再补一些货，明天上午九十点钟之前，还是一个购物高峰，尤其是蔬菜，会将最后的疯狂演绎的淋漓尽致。 贵到只有零星没有准备年货的人才会买，往往都是这一天会出现天价。 正常家庭明知道会涨价，会提前准备，除夕夜那天的上午你再天价我不需要买。 而在这天买的人，要么不差钱，要么没时间，纵然知道一斤黄瓜十几块，作为年夜饭餐桌上必备品的蔬菜，再贵也得买一些，不想大过年的不吉利，挨砸也只能认了。 “走啊，魏涛，大棚那边，晚上再摘一拨，能摘多少摘多少，这货就谁也不给了，明天我们自己消化了。”刘大龙电话打来，魏涛正在吃饭。 今天没有做饭，安顺街这边也忙到没有时间做饭，在胡同小饭店点的餐，只是煮了一大锅的米饭。 关锦月今天也是劳动力，浪费一个人做饭完全不值当，常来棋社玩的一些妇女，跟周兴莲关系处的不错的，也都伸手帮忙，不然真心是忙不开。 周兴莲累到直接躺在那边电热炕上一动不动，庞家母女也一样，坐在椅子上满脸乏倦。 魏涛是剩饭剩菜，也不嫌弃，弄个小马扎，用个小铝盆盛饭，菜直接拌在上面，尽管巧克力面包香肠牛奶之类的不缺，可这到了时间，还是正儿八经的饭菜是最顶饿的。 “成。那大棚见。” 韭菜，八块钱一斤。 芹菜，九块钱一斤。 黄瓜，十块钱一斤。 听到大棚那边还有‘免费’的货源，周兴莲也撑起身子想要过去看一看。 “阿姨，我去吧，你歇着。”经过一年多的相处，关锦月在周兴莲的心中，已然跟女儿差不多，且还是那种能让自己放心的女儿，儿子一天忙的见不到人影，多数时候还都是关锦月陪着她，两人之间不仅是感情增进的快，在后者表现出一定的智商天赋后，前者甚至认为她要比儿子还聪明，她说的很多话，比儿子的见解还要独特。 “能摘多少摘多少，明早都能卖得光。”周兴莲连着嘱咐了好几句，前几天他去银河街那边，看到儿子大肆的给员工发福利还好，可看到他拿了很多紧俏商品去送礼，多多少少转不过弯来，很不满意。 那不是有啤酒饮料果汁吗？要不然你送一些不太好销售但价格不低档次够的水果拼装礼盒也行，那猪肋排，还都是精排，知不知道多少钱一斤了，那一扇，得千八百块钱，送礼还没有个好看的样子，钱还不少花。 面对母亲，魏涛想要细致解释解释，发现解释不通，不是她不能理解，是她骨子里抗拒社会上的人情往来，内心抗拒，也就装作听不懂听不明白。后来魏涛也不说了，任由她唠叨几句，也任由她表现出不满。 “妈，别精打细算了，这二十万你拿去，在这安顺街找个喜欢的小户型买了。”从银河街拿回来的钱，只是黑塑料袋很随意的放在一旁，魏涛没拿出来的时候，周兴莲还没在意，看着一捆捆的百元大钞，眼睛一亮，嘴里惊讶的念叨着：“诶呀呀，这钱就用塑料袋装着，魏涛，你也真不怕袋子坏了弄丢了……” 魏涛直接起身冲着关锦月扔了一个眼神，走，快走，让她自己沉浸着高兴。 路过周兴莲身边，一抬手，将塑料袋拎起来：“行了，明早给你，你好拿到银行去存。” “对，对，你拿着，你拿着，还有今天咱们这边的，这五万也放你那，店里少留点钱就行。” 尽管忙的时候庞家母女跟她一起在店里睡，尽管年前了有一些人会打麻将到很晚，尽管左邻右舍都是熟悉的人，周兴莲的胆子也没有变大，自己手里如果拿过多的钱，会害怕，会担心，会觉得钱压手，不敢拿着，迫害妄想症会直接冒出来，生怕自己遇到一些臆想中不好的事情。 魏涛直接车钥匙扔给关锦月，自己坐在副驾驶，二十五万直接放在了扣手箱内，点燃一支烟，摇开车窗，吹着冷风，对于关锦月的车技，你不得不服这个世界上真的有智商超高的天才，学什么像什么，活学活用，拿到手里的东西就没有不行的。 开车也一样，新手冬天雪地本来是障碍，可在关锦月这里，你不会有任何担心，甚至抽空还可以眯一会儿，保证到达‘天然居’最后那段路的土路颠簸，你感觉不到。 第一百四十一章 绝代双姝 这个时间，想要从村里找工人，难得很。 不少都是刚从城区忙完回来，有的不喜好玩的，累了直接洗洗睡了，有的喜好玩个牌之类的，再累也不会影响到他们打个麻将推个牌九的兴致。 真的也就是刘大龙和魏涛了，作为如今兴隆乡公认的我老板，还是有一些人愿意在接到电话后出来，腊月二十八晚上工作。 大棚里前段采摘了一批，剩下的不多了，刨除一些歪瓜裂枣，刘大龙之前那一批采摘，刻意留的，也有人惦记，甚至有不要脸的询问过他们俩，将占便宜没够的嘴脸展示得淋漓尽致。 魏涛和刘大龙都是舍得下脸的，无论是亲戚还是朋友，真若是能够站在我角度想一想的，断然不会开口问，弄这么大一个地方，到最后钱是大家赚，人家两个没给自己开点小灶，到哪也说不出这个道理。 这一忙乎，就是十一点半，魏涛和刘大龙都是带着先进过来的，还专门选择了一些新票，给每一个来干活的人，都发了二百块钱的酬金。劳动强度不值这些钱，但你要知道这是什么日子，城里人反倒差一点，乡下人，到了年前年后，那就是玩，不愿意多干一点活儿，尤其是那些干了农活还在外面打工的，累了一年了，就指望着过年的时候休息几天，多少钱我不想赚。 “再忙半天。” “嗯，我是再忙半天，叔你可够呛。”魏涛指了指远处‘天然居’的灯火通明，一直到十五，除了多少钱都不订预留使用的两个包房，所有都订满了，生意火爆。 刘大龙微微一笑：“我家人都安排到这过年，也不算忙，明年就好了，到时候过年你也领着家里人过来。” 魏涛丝毫没有羡慕这边火热的意思，劳心劳力，他敢笃定这边没有德信赚得多，因为这边的持续投入要比德信那边多得多。 又是一个雪夜，这几年每到新年都会下雪，街道上没什么人，眼看着要十二点了，一些灯火通明的街区也渐渐恢复了平静，到了安顺街，棋社还亮着灯，只不过周兴莲和庞家母女，在一旁另租出来当仓库的房子里新盖的电热炕上，已经睡了一个整觉。 棋社这边是小海看着，也没什么事，就是伺候伺候局，收个钱，年轻人坐在果蔬超市那边的收银台，玩着电脑，也不觉得累和困。 魏涛的力气增长还在缓慢的持续，当了老板也不是不干活，该干的时候一点也不端着，看他几十斤轻松搬运，给他家干活的力工都不好意思偷懒。 示意母亲不比起来，魏涛主力，小孩和关锦月帮忙，不过十几分钟，所有东西都搬到了店内，也不用分门别类，明早起来边卖货边拾掇。 最后两桌麻将，前后脚结束，也十二点多了，正儿八经的是腊月二十九了，大家也都散了。对于魏涛和关锦月单独相处这件事，周兴莲也不防着了，不是因为别的，是她对关锦月的接受度，真的到达了亲人的层面，心里不去想他们是一对年轻的男女，兄妹之间有什么可避讳的。 开车将小海送回家，告知他明早不必来太早，七点多八点就行。 明天真正的忙碌，差不多也要六七点钟之后，至于客源是谁，不再是过往的老邻居老街坊模式了，该买的都买了，明天生客肯定是多过熟客。 ……………… 如今的小院，在魏涛手里有一个专门给加盟店装修的装修队之后，入冬之前，院子里的暖棚搭好，且在靠内侧院墙，修建了卫生间和洗澡间，夏天要从屋内出来走过院子到达，冬天则推开出门通过暖棚到达。 依旧是没那么方便，但不再需要去公共厕所上厕所，能在家里洗澡，已然很方便了。 卫生间一个小单间，不大，蹲坑，盖的可不是一个卫生间，那是地面都刨了，下了污水管和净水管，一个连通到排水沟，一个连通到远处的公共厕所。 洗澡间也不大，也是一个人转身的大小。 肯定不是特别的舒服，有总好过没有，累一天了，冲个澡，再用大锅水泡个脚，尽管很乏很累，却也很舒服。 魏涛坐在炕边泡脚，关锦月进屋先烧炕，等他洗澡出来倒洗脚水，擦脚抹布和热水都给倒好，这才拾掇自己，拿着更换的衣服去洗澡。 等到她出来时，电视开着，魏涛的脚还在水盆里泡着，人已经半躺在火炕上睡着了。 关锦月上前，给他擦干脚，将双脚给他放在火炕上，没有去挪动他免得扰醒他，拽过之前给他铺好的炕被，半搭在他的身上，屋内火炕温度起来后，他穿着秋衣秋裤，这样的半搭就不会冷。 倒了洗脚水返回自己屋，关锦月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温热的水，也跟着忙了一天的她没有躺下睡觉，而是坐在书桌前，深吸一口气，晃晃头，感知到自己的精力还足够，翻出一张物理卷子，默默告诉自己，做一张卷子再睡觉。 笔停在卷子上方不到一公分的距离，不是不会，是这道题她干脆没读，脑子里是曹曦雨的样貌。 在学校时，人家就是天之骄女，尽管关锦月两耳不闻窗外事，也会听到周遭的同学谈起这位如同阳春白雪般的学姐。 上了大学归来后的曹曦雨，变化不小，关锦月远远看到了，对方身份已经变了，成了魏涛的女朋友。 看来，不止自己看到了魏涛的优秀。 我得更努力了，综合条件某个方面被碾压的感觉不好，现在的落后，不代表以后。 ……………… 今年的新年，对于魏涛和周兴莲母子而言，注定是个丰收年，忙活了大半个上午，十点二十，看着残存剩下的蔬菜水果，魏涛已经开始整理打包，尤其是卖剩下的一些饮料啤酒果汁之类的，开始往车上装，这些是庞家母女和小海应得的，多的奖金都给了，这些不是说不好，但确实是剩下的，自家人知道怎么回事不会嫌弃。 魏涛这个当老板的，谁也说不出来不好，光是大方这一点，员工心里就愿意给他干活，知道老板不会亏带自己。 关锦月又开启了忙碌模式，里里外外的收拾，尽管魏涛表示将庞家母女都送回家，她们也没急，跟着关锦月一起，简单拾掇了一下，让这里干净一些。 “阿姨，先给您拜个早年。嗯，我来爷爷奶奶家过年，都这个时间了，你们还没走呢？”曹曦雨白貂绒的帽子，漆面白色的长款羽绒服，红色的围巾，黑色的皮靴，深色的修身牛仔裤。 颜色搭配冲突，很扎眼，在普通生活中不太建议的装束，但穿在她的身上，光芒依旧却不会给人突兀不合适的感觉，看过去不会觉得这个女孩在博人眼球，而是会觉得，如此漂亮美女的她，就该是这个样子，没有冲突的颜色搭配，依旧可以让整条街的人为她回头。 “马上走，收拾收拾，去魏涛姥姥家过年，在乡下，明天看不到了，来，阿姨给的压岁钱。”周兴莲将准备好的红包塞到曹曦雨的手中，里面可是一千元，这样的红包她就准备了三个，一个给母亲，一个给曹曦雨，一个给关锦月，至于儿子，拜年的时候，给一张就好了。 曹曦雨视线飘过正在干活低着头的关锦月，想到去年过年时候对方换了衣服之后的惊艳，本来没有的危机感冒出来了，扫了一眼魏涛，眼神之中满是杀气。 “阿姨，那我不推辞了，谢谢您。对了阿姨，前两天跟我妈逛街，看到这个项链很好看，您和我妈一人一条。”你不得不承认，家庭教育潜移默化的优势只有当你真切感知到的时候，才会发现它有多么强大。 我没拒绝您的新年压岁钱红包，那您也不能拒绝晚辈的新年礼物吧？ 曹曦雨帮着周兴莲戴上，此刻的周兴莲，已经笑开了花。 周兴蓉一家，包括今年在这边过年的杨亚丽。这算是第一年，赵丰华过年是在妻子娘家过，过去还端着点，这两年好多了，今年尤其不一样。 周兴菊一家也来了，约好了集合一起到母亲家里，来了就看到曹曦雨和周兴莲的互动。 别说别的，单就是曹曦雨往这一站，穿上高筒皮靴，增加四五公分的身高，那在女生群体里称得上是鹤立鸡群，常年舞蹈的身形哪怕是羽绒服也阻拦不了整体感觉，常年钢琴小提琴熏陶的气质，上大学之后褪掉了小女孩的青涩，此刻一颦一笑之间，已经形成了一种非普通人站在普通人群体里的画面质感。 既然碰到了，魏涛给简单的介绍了一下，曹曦雨也热络的跟大家打招呼，趁着姐妹们聚在一起帮着周兴莲做最后的准备，她则走到了始终让自己处于小透明状态的关锦月身旁，也拿出了一份给她准备的礼物。 “这是我和我妈一起找的资料，你自己先看看，到时候也好选择到底是去淸还是北。” 从来不觉得自己应该去比的关锦月，这时候突然缓缓的直起了腰肢，也抬起了那总是刻意微微低下的头，用手将长刘海给捋到一旁，接过曹曦雨送来的资料，露出笑容：“谢谢学姐。” 这一刻，所有人才注意到，尽管穿着打扮和气质有差别，可这两位站在一起，绝代双姝！ ps：求正版订阅！ 第一百四十二章 听你弟的安排 都准备好了，三台车，大家分别上车，关上了电动卷帘门，庞家母女将打印好的a4纸贴在门的角落，不会雀占鸠巢的影响对联的美观，一走一过的人还可以清楚看到纸上的内容。 初四开业。 曹曦雨借着给魏涛整理一下里面毛衣衣领的机会，贴近低声说道：“自家有女初长成啊。” 魏涛顺势搂了搂对方回应：“怎么，没信心了，那你要小心点了，别让我被人抢走了。” 曹曦雨顺势在他的腰侧掐了一下：“别自作多情了，有机会来舞蹈学院，我怕你直接酸死，彻底嫉妒疯掉。” 魏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在曹曦雨的脸颊上亲了一下：“好啦，这世界上没什么人值得你去紧张，我的白月光是最美的，碾压整个时代。” 曹曦雨扔下一句油嘴滑舌，示意他赶紧上车吧，别让大家等着。 “不，我送你回去。” 实际上，也就是从‘鲜时光’走过十几步，过小街，到干休所后门的距离，他没有进去，正如曹海洋和周敏不曾来跟周兴莲见面一样，他也不会轻易去接触曹家人，彼此尊重，他也努力让自己更好，曹海洋和周敏也在等着他更好，善意理解不想让这个年轻人的母亲去自卑，所以他们在等。 后门站岗的哨兵，早已瞠目结舌，犹记得去年还审视的男人，今年还真就将曹老的孙女给拿下了！ 魏涛冲着他们笑了笑，不认识，勉强算是脸熟，他不会在意对方曾经的审视，也不会觉得对方有看轻自己的意思，本就是陌生人，这辈子的交集，可能也就是几次视线交汇，给个笑脸点下头，便是彼此之间该有的距离。 “哦，对了，我哥说过几天一起吃饭。” “嗯行。” 看着曹曦雨故意踩踏着小路边的积雪走路，魏涛嘴角上扬露出淡淡笑容，这是属于曹曦雨的骄傲，明明有危机感了，依旧不会真的放在心上。 周兴莲坐在了赵丰华的面包车上，赵凯和杨亚丽则坐在了魏涛捷达的后座，关锦月坐在副驾驶的位置。 今年，她跟着一起过年，去年是来自周兴莲的邀请她没去，今年则没有邀请，已经将其当成自己女儿的周兴莲，没有任何一句要询问她的意思，直接都安排开了，且话里话外没有一句小月你要跟我们去姥姥家之类的话语。 任谁跟周兴莲接触时间长都知道，这是一个绝没有半点城府的女人，她的所作所为尽都是内心怎么想表面怎么做，她不会刻意收敛什么表现什么，她所呈现出来的东西既是她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我闺女跟我一起过年，还需要问她的意见吗？姥姥家能不能睡得开，她会不会舒服？愿不愿意？ 哪还用问。 她不问，关锦月也没有任何要抗拒的意思，如果说魏涛让她感受到的是心灵共鸣和未来，那周兴莲则是真正的亲情，她从懂事开始就未曾感受到的亲情。 不是刻意为之的，也不是小心翼翼的，更不是可怜之下的，那样的伪装周兴莲也不会。 生气了嘟嘟囔囔骂骂咧咧也有，使唤关锦月也从未小心翼翼，更不会有半点迟疑和客套。 很容易的对比，看她怎么对魏涛的，母子之间说话会客气吗？会去注意一些不该说的忌讳吗？ 当然不会，那她对关锦月也一样，不是从刚开始就这样，是在一起生活了半年多之后，生活中潜移默化的改变，那是真真正正内心拿对方当女儿的行为展示，基本上自那之后，她给关锦月钱，或是带着买东西，后者都不会客气也不会拒绝，只是会用对方根本感觉不到的方式，帮着她省钱。 ……………… “小涛，我听主任说，年后让主管调走？”赵凯坐上魏涛的车子他就知道，是有话要说，甚至也猜到了内容。 “年后让你们客服经理来玩一玩，接触一下，给他个理由呗，说你五月或是六月结婚，下一次流转再说，这一次别动你。哥你从事这个行业的资历也够，再有我们推波助澜一番，接任客服主管先干着，下一次流转的时候，再说，到时候就不一定怎么回事了。” 尽管赵凯和杨亚丽内心最关心的还是自己的事情，听到想要答案高兴，可还是留有注意力观察关锦月，刚才那场面，估摸着可能也就老姨没看出来吧，旁人是看出来了。 以前没注意，今天才看到，这老姨帮扶的贫困生，竟然有着这般姿色，那老弟跟她？ 关锦月的行为模式没有变化，中午的阳光有点刺眼，尤其是周遭还有着积雪带来的不属实光感。 车子启动之后，拿出墨镜，以魏涛最舒服的姿势递过去，他只需要顺势戴上即可。 魏涛等红灯时，拿门子上的矿泉水，关锦月将自己的保温杯拿出来，不让他喝已经在车里放置带着一点冰碴的矿泉水。 “哥，波导这公司，上下蛀虫一大堆，都在吃公司的，且这设计开发也是越来越差，光顾着赚快钱了，未来很难有长久的发展，你先干着，该赚钱赚钱，别想着我好好干在这公司体系内往上爬，干两年，不愿意干了，出来咱自己干。你是开个手机店，还是承包个售后，或是弄几节柜台，都没问题。” 赵凯憨厚老实，能听出来老弟的意思，心里还是有点犹豫，他知道老弟什么意思，支持自己当个客服主管，那就全力支持他，什么换机要配件等等。 相应的，自己这边在公司内的业绩，可能不会太好，这样，好吗？ 相较于他，表嫂杨亚丽才是聪明人，一看到赵凯犹豫，马上接口：“我也觉得干不长远，真要是来回流转也很麻烦，真要是运作不了，大不了不干了，在家里这边干什么都方便，自己当老板多好。” 魏涛笑了笑，有聪明人就好办事。 他是知道未来模式的，现在以特殊渠道消息，提前透露过表哥，让他不必纠结：“康佳、tcl、熊猫这些牌子，做不到波导这样遍地客服，肯定会招代理外包出去，就像是波导今年弄的什么郊县特约经销商，不过就是挂个牌子，有厂家发配件，也赚厂家一些维修酬劳，实际还是自己的。等到他们要找代理的时候，我弄过来，等波导这一两年火热劲儿过去，哥咱主动辞职，不跟他们扯了，回来咱干一个特约维修中心，把各个厂家的代理权限都拿过来。” 赵凯听懂了，却没完全理解，也是过后回家了，杨亚丽给他解释透了：“老公，你听你弟的安排，看得出来你们哥俩感情挺深，他是想要照顾你。别以为他是需要你在波导售后给他开绿灯，有没有你一样，凭他现在，换任何一个售后主管过来，敢不给他换？换任何一个主任过来，敢得罪他？有你在他只是不想那么麻烦，也是知道你性格比较内向，先让你在这圈子熟悉着，有厂家这块牌子在，认识人也容易一些，不然他全程照顾你，你这当哥的面子上过不去，等你自己觉得自己熟悉了，厂家这边收益也少了，他稍微帮点忙，重新起步很简单，又不会伤到你的自尊心。老公，你这老弟，真的厉害，别的不说，看看身边这俩女孩，没有闹得天翻地覆，这本事，可比做生意厉害多了。” “呸，那算什么本事，胡闹嘛不是。”憨厚老实的赵凯也就是不说，心里是不赞同老弟的一些行为，女孩只是一方面，譬如老弟在通讯圈子里的霸道。不赞同归不赞同，享受既得利益的时候也没抗拒，他有着普通人一样的毛病，心中有净土，却又不会真的让自己做一个圣人。 真当别人喊一声凯哥的时候，他是能分辨得出，哪些是年纪原因的尊重，哪些是因为老弟存在带来的客套尊重。 第一百四十三章 肥年就是睡个懒觉 魏涛小的时候，一直在上小学之前，都是姥姥在照顾，包括上小学之后的寒暑假，也都是在姥姥身边。 为什么他对老家这边的舅舅和亲姨感情都不深，且还有一定刻意的拉开距离。 姥姥是和二舅住在一起，另外两个舅舅的大舅是姥爷带过来的，姥爷过世之后，跟姥姥不亲不近，来往少。 剩下的小舅和三姨，都在一个村子里住，小时候魏涛在他们的眼里就是拖油瓶，表现出为小妹鸣不平的态度，觉得这个孩子拖累了年轻的妹妹，实际就是看不上，一些管束的话语里也多了生冷的抗拒和厌恶。 重生之前，直到姥姥过世之前，魏涛都是年节才会回来一趟，过来看看姥姥，偷偷给点钱，然后买很多很多的东西来看望，尽量以姥姥能够使用食用为主，也是给那些他觉得内心看不起自己的人看一看。 姥姥过世之后，他几乎就不出现了，有谁家婚丧嫁娶，即便他单独随份子，也只是让母亲代写礼，人是不会来的。 没仇没怨，甚至多多少少也借了一些光，对自己也不是真的差到如何，单纯是心里有根刺，不愿意多接触，充其量只当一门普通的亲戚走动，有些花钱的事，魏涛愿意多花点钱来让母亲安心，来让彼此之间的面子活儿过得去。 今年过年，家里人最为齐全，也最为热闹，城里这三姐妹带回了大量的年货，所有村里的亲戚，面对魏涛态度有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这是周兴莲愿意看到的，都是至亲的亲人，她不想儿子受委屈，也不想跟兄弟姐妹之间关系淡了。 能够好好相处，无疑也算是他内心一个希望可以达成的心愿。 ‘鲜时光’在城区火了，老家这边的亲戚有到城里的，也看到过这连锁果蔬超市，家家都买车了，生活条件也上来了，老家这边亲戚说不心动那是假的，了解情况后不敢相信这一切竟然是魏涛那孩子一手弄起来了的。 一个月不信，两个月不信，这小半年时间过去，真就有人等着过年了，好好沟通了解一下，也想着能够找个发财致富的道路。 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不一定是用心的提携，只要给蹚出一条路来，少走或是尽量不走弯路，后面跟上来的人不在少数，成功概率也非常的高。 关于关锦月，所有人都知道，刚开始是颇有怨言，也曾跟周兴莲说过，你自己家什么条件不知道吗？还管别人？ 现在不说了，先是小妹这生活状态全变了，再者听闻这个资助养在自己家里的可怜女儿，竟然是几次全市统考下的第一名，有觉得自己消息灵通的，还跟周兴莲说：“这要是真考出个状元来，不用状元，考进清北，各级也会有一些奖励……” 周兴莲不会去争论，从小到大就收到照顾，听话也都听习惯了，心里面觉得大家都带有功利的想法看待这件事，她自己却没想那么多，也从未有过类似的想法。 人多是热闹，可也充斥着某种让人不舒服的氛围，不多，偶尔因为一两句话而冒出来。 好在，兄弟姐妹之间的关系还算好，充其量只是一些言语上的争论。 关于家里亲戚想要借光这件事，魏涛很坦然的告诉，谁来都可以。张建如今是他忠实的拥趸者，和妻子一同给大家解释，来了是什么意思，作为自家人，更要听指挥，每年都会有一些集体指令。 举例，年前的饮料啤酒过年礼包，魏涛不需要跟每一个人商量，五万箱的货，打电话给你们直接就是每家最少一千箱，不要问为什么，不要考量能不能赚钱，这是必须进货的数量。 有些话，赵丰华和肖景怀来说，是最有威力的，货源都在两个大老板手里，也确实照顾家里每一个人，价格上透明没办法照顾，可一些紧俏商品，两个老板家的直系亲属，总是能够多得到一些进货数量。 家里有做生意的，三家都在做，那饭桌上的主题肯定是聊这个，还有小一辈也在，很多的内容都可以展开聊，每多聊一会儿，都会勾得家里人心里痒痒，恨不得马上过了年就到城里去发财致富。 关于手机，魏涛没主动多聊，城里来的这几家也都没聊，到是另一个话题‘引爆’全场，周兴莲让大姐和四姐陪她去挑选房子，想要在安顺街买一个房子。 一年半之前，周兴莲攒了二十年的钱买了一个郊区的农村小房子，大家还很高兴老妹子终于有了自己的安身立命之处。 这才多长时间，要买楼房了？ “我看安顺街这边，二手房子，三千来块钱，我想着买个小平方的，魏涛刚给了我二十万，这个价格差点我自己填。” 魏涛和关锦月早都下桌了，在大火炕的一角坐着，闻听此言，关锦月偷偷用手指杵了一下魏涛的腰眼，不是提醒，是在忍着笑。 “买二手的干什么，前面不是有新的吗？咱自己也有装修的人，怕他们干不好家装精细的活儿，找点厉害的就好了。” “小户型不好，不是南北通透的，买一回，买个大点的，将来魏涛结婚也能用，你还能他结婚再买房子啊。”刚给儿子买了婚房的周兴蓉，才知道这新房子到手，哪哪都是钱，装修如今都已经扔进去五六万了，家电还没买呢，就这，儿子似乎还不太满意呢。 周兴莲抬头看了儿子一眼，魏涛顺势满足母亲那点抠抠搜搜进兜里钱就不打算拿出来的小心思：“你就别填了，想买就买，剩下的算我的。” 周兴莲马上来精神了，她现在享受这样自认为跟儿子斗智斗勇的感觉，胖了一些，盘腿坐在炕上有些费力，但那两眼放光的状态，你丝毫感觉不到她有一点疲劳：“我刚看到了一个八十多平的老房子，人家前两年刚装修的，没有公摊面积，三楼，还赠送大阳台……” 大家都笑了，现在周兴莲就是属于貔貅的，只进不出，她买房子是没打算自己掏一分钱，还要买好的买大的。 魏涛晚上并没有在姥姥家停留，他给姥姥单独留了两千块钱，没敢多给，给多了她更不敢花了，实际上给个三百五百是最为恰当，她能放在兜里，时不时生活里拿出来花点儿，这两千，估摸着她都会存起来。 吃过晚饭，玩了一会儿，魏涛、关锦月、赵凯、杨亚丽和肖薇张建，也没有长辈们那样成宿成宿打麻将的想法，也不愿意在外面‘对付’住一宿，几个人玩玩扑克，到十点多包饺子，十二点放鞭炮吃饺子，过了十二点拜年，几个人驱车离开，回家睡觉。 跟舅舅舅妈，以及关系并不太亲近的表哥表妹，有交流，交流不多，多数时候都是一个问一个答，亦或是故意找一点话题聊，很多时候会聊着聊着，沉默了冷场了，没得聊了。 拿扑克牌玩一会儿，有点小输赢，消磨时间快，过年就是这么回事，当你想要的东西已经不在的时候，这样的聚集，多多少少沾点无聊。 距离城区北部，二十多公里，大年初一的凌晨，街路上几乎看不到人和车，可以很顺畅的一路穿城回家。 家里面，关锦月今天早上只睡了两个小时就起来布置，没让这给她‘家’感觉的地方，过年时候空落落。 对联，窗花，屋内的一些喜庆氛围，关锦月都布置了。 “新年快乐。”实惠的红包，并非没那份心意，而是魏涛刻意让关锦月自己积攒的大学学费，再丰厚一些，对于现在的她而言，钱是最实惠的。 “新年快乐。”关锦月从房间内，拿出一副护膝，是她亲手织的：“你放车里，早上要是到批发市场，来不及换厚裤子，就把它套在外面，年纪轻轻身体好能熬着，老了，总是穿的少，什么病都找上来了。” “谢谢老妈子。明早，别叫我起床，我要睡到中午。”魏涛都忘记自己有多久没有好好睡个懒觉了，虽说生物钟习惯了，年轻人身体内对于睡懒觉的渴望，让他找到一个空隙，才不管那么多，手机直接关机，也免得被各种群发的拜年短信所打扰，真若是有特别急特别急的急事，有祝喜春呢，会找他，他会来家里找自己。 舒舒服服的躺在自己被窝里，闭上眼睛，盘算着。 老妈那边二十万拿回来，买房子直接贷款，现金放在自己手里作用更大。 这个年，丰收年，至于肥年如何过，似乎睡个好觉，就比什么都满足了。 手机那边，结了一百二十八万现金到银行卡里，‘鲜时光’这边，小年过后这些天，进货出货，年底将现金归拢到一块，也有六十万。 ‘天然居’那边，前两天刘大龙打过来二十万的分红，多了，但魏涛也没计较，年前年后为了饭店，蔬菜可都是在大棚里摘的，双方对于这些你来我往谈不到谁占便宜谁吃亏的事情，都没有纠结。 看似手里有了二百万的现金，年后进货，嗖，至少一半没了。 嗯，果蔬这边，肉联厂豆制品厂超市供货，年后都后结账吧，我的钱，就不在这里面兜转了。 第一百四十四章 脸皮厚，吃得开 关锦月难得给自己放了一个假，但也只是睡到早上八点便起床，看到门口椅子上放着的一整套新衣服，嘴角上扬，拿起上边的留言条：“都是宽松款的，没办法，咱现在对于你的尺寸已经不了解了，对付着穿吧，对了，早上准备一下，我要吃你做的蒸肉和鸡蛋羹。” 说实话，外面噼里啪啦的鞭炮声，想要睡好真的难。 但在这个屋檐下的魏涛和关锦月，真的都睡得好，太缺觉了，逮到机会哪还管外面有多大的声音，尽都是但愿长睡不愿醒的状态。 没有任何的急事，也真就让魏涛睡了一个饱觉，直到中午十二点，他才打着哈欠儿的正式睁开眼睛，之前几次半睡半醒之间，都是翻个身继续睡，现在是睡够了，抻着懒腰感受着屋内依旧暖热的温度。 魏涛一半都睡在‘炕梢’的位置，他是怕烧火后的炕头温度，习惯的伸手，在他一旁的炕柜上，放着一大杯的凉白开，咕咚咕咚咕咚的喝了足有半瓶，才打了个水嗝。 “我饿了。” 他这边念叨着，关锦月探头进来，看到他醒了，默默将都早已经准备好的食材，直接上锅蒸，十几分钟即可吃饭。 手机里，短信息99+，除了极少数专门发来的新年短信，大多数都是群发的祝福，还有不少乱七八糟的短信息。 电话有几个未接。 “阿姨打电话了，问去不去那边吃，我说你在睡觉。” 点点头，老妈电话不用回了，估计也是问这事，魏涛回拨给刘大龙，他们直接不必打电话拜年祝福之类的形式，有事打电话，接电话时，拜个年，不刻意。 “叔，过年好，给您和我婶子拜年了，祝您……” 任由魏涛将一套磕说完，刘大龙在表示了感谢之后，笑道：“你小子这词是一套一套的，你婶子可把红包都准备好了，等着你来拿呢。” “叔，我想睡觉，一直睡到现在，一会儿吃完饭，我还睡。” “白天可以给你假，晚上可就不行了。” “不去，叔，我是跟他们整不起了，一个个酒腻子还能喝，我啥体格子跟他们火拼啊。有磊子呢，他就行，他就行。” “饭局你是躲不了的，不过酒尽量让你躲，晚上牛局家宴，你不过来露个面可不好。” “行，我知道了，晚上我过去。” 江南这区域，城市管理部门的分局，一把手。 ‘鲜时光’和‘宏福’过半数的加盟店都在江南，别说门口了，占道经营的时候都有，这层关系的维护和发展，必然之上还要再加一些重量。 吃过饭，老爷子一般，拿着牙签翘着二郎腿靠坐在炕梢，给曹曦雨回了一个电话，之前回了几条信息，已经被称之为懒猪了，她是无聊的。 恋爱中的女人，什么爷爷奶奶家，什么姥姥姥爷家，都无聊的很，颇有些度日如年的感觉，得知魏涛晚上要到‘天然居’，她也想要去，是跟家里面几个平辈，实在不想再跟长辈们混在一起了。 ………… “我听我爸和我哥说，你竟然要将我们这里的水果都给包了？” 挂断曹曦雨的电话，魏涛接到了一个久违电话，听到一个久违声音。 “呦，卫大小姐这是终于知道还有我这么个人了？不容易啊。” “滚蛋，现在魏老板生意做得这么好，身边哪还缺女人，要不是过年，我可是不敢贸贸然打扰，这要是打翻了哪个醋瓶子，我岂不是罪过大了。” “年后别走，我去你那边。” “你猜到了？” “嗯？” “你是单纯为我而来？” “不然你以为呢。” “我以为你是猜到了我爸同意要全部果实包销这件事。” “屁，那些，哪有一字马吸引力大？” “你就这点追求了？” “难不成还有新节目？” “有没有新节目取决于你，反正我是在高原和山里面转了几个月了，不来我便宜别人了。” “那怎么行，别人哪有我那么多想法，那会有那么多好玩的体验项目……” 尽管打电话的时候是关着门，挂断电话出来的时候，看到的还是关锦月一脸调侃的鄙夷，男人啊，不渣就不叫男人了。 魏涛端着她洗的车厘子，直接走进她的房间，依旧是不管不顾不询问，直接躺在她的床上。 不仅是干净，叠的整齐，床单都是没有一丝褶皱，泛着淡淡晒过之后的洗衣粉肥皂味道，晒过了，有暖的感觉，味道也带着一点点清香。 “这大过年的，你都不给自己放两天假。” 躺在她叠好的被子上，直接蹬掉拖鞋，刚才有什么事来着，没有吧，只要脸皮厚，这世上就没有什么事。 关锦月侧头看着他，在他面前，她不会低头，不会用刘海头发掩饰自己那双漂亮的眼睛。 魏涛坦然的对视，吃着车厘子，还拿起一个往前递，示意她也吃。 关锦月身体向后靠了靠，靠在椅背上，抱着臂膀，继续看着他。看得魏涛不在坦然的装厚脸皮，才重新伏下身子去刷题。 基本上进入高考倒计时之后，刷题刷题刷题，有难度的高考毕竟是少数时候，真能做到将基础全部拿捏，你的成绩不会差，关锦月这样的，就是多种多样的题型，多种多样出题的方式，让她不断的做卷子，不断的尝试，不断的熟悉，可能现在几十张卷子，给她带来的都不是一分的提高，而是高考过程中一样题去节省的时间。 “努力点，拿个高考状元，你大学四年的学费生活费都不用愁了，各级别的教育系统和你们学校，给的奖励足够了。” 咳嗽清了清嗓子，魏涛重新拿起过去的范儿，试图给关锦月再度上课，迎接他的是对方那满是故作鄙夷的表情，直接让其败退。 ……………… 晚上牛定波的家宴，刘大龙魏涛带着刘磊，过来给牛局敬酒，没说加菜，只是等到他家里人结账的时候，服务员表示账已经结完。 牛定波没说什么，心领神会，回到家中，车里后备箱也多了一些东西，这跟送年货不必遮掩不一样，里面的东西足以让其给刘大龙打个电话，笑着说以后不能这样了，做点小买卖不容易，实则是在给刘大龙一个信心，吃饭免单那都是小事，我知道你给我后备箱放东西了。 魏涛见到了曹曦雨的兄弟姐妹，小一辈之间提前认识，就不需要考量太多，再有曹东旭这样早就认识的，也不会出现尴尬的场面。他们家这几个兄弟姐妹，年纪都相***时在一起玩也没有代沟，大初一的，不愿意在家里跟大人们在一起，一同出来吃个饭喝点酒，更舒服。 而见面来自曹东旭的拆台，也让魏涛以同龄人的形象迅速融入。 “你们知道我第一次见这小子他干嘛呢，就去年，哦，不，现在得说前年了，圣诞节的最后一天狂欢夜，这小子跑到我们学校去卖‘保护设施’，那猥琐的样子我现在还记得呢，穿个大厚棉袄，跟你打招呼后，左右手拉开棉袄，里面内襟，挂的都是那东西……” 年轻人之间，你形象太过高大或是伟光正，会有距离感，如果你掉地上的糗事被人拿来说，是善意的，能快速的让大家产生认同感。 在大家收敛的笑声中你能够，曹东旭话锋一转：“不过这小子厉害啊，我后来跟人打听才知道，他是专门在食堂蹲守，这样错误的概率很低。” 见到几个弟弟妹妹都没明白，他继续说道：“他又不认识谁是谁，万一人家没有女朋友呢，你过去兜售这东西，不挨揍就怪了。他是看到一对一对进入食堂，多数都是男的去买饭，他就趁这机会凑过去，一问一个准，大过节的，哪个男人心里没点龌龊的想法……” 砸吧砸吧嘴，曹东旭先抑后扬：“谁成想，这也就是一年，人家魏总现在可是赫赫大名了，鲜时光连锁果蔬超市创始人，德信通讯的老板，二手机市场内的涛哥，小四，你不是过年要买手机吗？别找别人，找你三姐，未来老板娘驾到，分分钟给你办了。” 年轻人都比较好交流，一起吃吃喝喝，一起嘻嘻哈哈，一起玩闹，很快就熟悉，魏涛又不是个性格‘另类’的，很快就跟大家玩到一起，要不是家里那边来电话，他们还都不愿意走。 曹东旭拉着魏涛到一边：“你小子是不是忽悠我呢，关锦月企鹅号就根本没上过线。” 魏涛白了他一眼：“废话，人家可是奔着高考状元努力呢，谁像你啊三流大学……” 曹东旭恨得牙根直痒痒：“电话号给我，不然别怪我在小雨面前拆你台。” 魏涛：“她不用手机，我家店就在那，自己找去呗。” 曹东旭露出一抹坏笑：“魏涛，你小子就是个渣男，我现在是在帮你，我将关锦月追到手，你就不会犯错误了，不然你说到时候怎么办？我是揍你啊，还是揍你啊。” 魏涛没搭话，转移话题：“就你，让你一只手。” 曹东旭不服：“我今年毕业就当兵去了，等我下次回来，拿捏你，简单得很。” 魏涛竖起大拇指：“有志向，我等你，最近正好学格斗没动力了，我得请个好老师。” 第一百四十五章 南下 “呼！” 热浪袭来，比起东北的寒冷，天府之国的盆地，带着几分潮湿的热浪，从他们一下飞机便冲袭而至。 正月初三，魏涛、刘大龙、刘磊、祝喜春、张建以及目前在刘家父子面前也管一滩事的王海，六个人，乘坐飞机，来到西南。 初二走亲访友，魏涛年前都是安排人去送礼，初二这一天，能自己走动的，也走了一圈，人数不多，亮个相露个面，仅此而已。 晚上，曹海洋应了顾长顺的邀请到‘天然居’吃晚饭。 今天是到周敏娘家，她留了下来，曹曦雨则跟父亲出来，毕竟这张桌子上还有魏涛，氛围也从上下级，变成了些许家宴的感觉。曹海洋将抬举魏涛，放在了正常的工作生活之中。 当然了，顾长顺本身是有价值的，曹海洋履新之后，需要在方方面面建立自己的体系有自己的人，考察过后，尽管顾长顺没有了太大的发展前景，却有着在本职业当中工作三十年的人脉关系。 不高，但这恰恰是曹海洋喜欢的，他要组建精兵强将的队伍，能够亲手提拔一些底层的，是他所喜欢的，而顾长顺，这一晚就递出了投名状，带来了三个人，都是他曾经带出来的‘徒弟’，不同年龄段的‘徒弟’。 如同电视剧内呈现出来的基层混迹多年老炮儿一人。 技术一人。 年轻有冲劲有想法一人。 魏涛也只是亮个相，便和曹曦雨简单吃了一口东西，开启二人世界，将空间留给曹海洋。 雪中漫步，什么都不干，都是这个年龄段这个阶段的男女最喜欢的，直到曹海洋‘吃完’这顿饭，曹曦雨依旧是意犹未尽，到初三一大早魏涛等人出发，她还饶有兴致的出来‘送行’，准备了一大盒的酱牛肉，一大袋的牛肉干，洗好的几盒水果，俨然一副贤妻良母姿态。 女为悦己者容，女孩子很多从未做过的事情，都交给了热恋中的男朋友。 刘磊是一百个羡慕，声称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能看到老同学曹曦雨会有这样的改变，一路之上不止一次的聊起这个话题，试图在魏涛这里取经。 结果，一下飞机，当卫宁接机上来给了魏涛一个绝非朋友友谊级别拥抱后，几个人都傻眼了，连刘大龙故意绷着脸都不禁眼角神经抽动，这惊诧不是魏涛的‘能力’，而是惊诧于魏涛拥有了曹曦雨这样一个方方面面都优秀的女朋友，有曹海洋那样一个未来老丈人，还敢如此‘嚣张’跟别的女孩如此亲近。 “介绍一下，卫宁。” 卫宁这个名字还好，包括见面，摄像头的失真以及这大半年来在外面做驴友和摄影爱好者的改变，刘磊和祝喜春是完全没有认出来，直到魏涛专门给他们两个再做介绍：“怎么，没认出来，舞。” “啊！”两人俱是瞠目结舌，长大的嘴都能塞下一颗煮熟的鸡蛋，内心一万只神兽奔腾而过，游戏虽说玩的少，却实打实的还在玩，对于大家熟悉的美女玩家突然不上线，还有很多遗憾，游戏里的好友也不止一次谈过，在企鹅上留言，人家‘舞’开启了财富自由的生活，她所描述的家里发达了，很多人还不信，还在说这是女孩想开了，跟有钱人了，才会财富自由。 却有一些人，喜欢恶意的揣测，喜欢借此机会来抚平自己内心那点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龌龊。说实话，刘磊和祝喜春也有过猜测，不这么猜似乎也没别的合理解释，多少拥有着外形资本的女孩都是想通了，才会开启衣食无忧的物质生活。 “怎么，不认识了？”卫宁比起当初更加的落落大方，放在十年后那就是典型的大社牛选手，又是摄影，又是旅游，又是关爱稀缺动物，她这大半年过得是极其潇洒。 说没碰到别的男人那是扯淡，也有优秀的，也尝试着有过接触，只是更多心思放在了喜好的事情上，见到没什么机会就退缩的，以及等不及了有一些龌龊心思的，屡见不鲜。 还别说魏涛是最优秀，远谈不上，但这回味起来，反倒是他让卫宁觉得最安心，再有家里人谈起魏涛时的好感加成，卫宁自己都承认，还挺想他的。 祝喜春和刘磊对视一眼，我去，涛狗这小子深藏不露啊，我们算是看走眼了，这家伙哪是发达之后胆子大了，发达之前就不简单，原来这小子是网络奔现之后，才得到了水果产地货源的机会，人家都是馋个身子就算了，这小子是不管身子还是钱，那是都馋啊。 张建是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见谁都是笑呵呵，至于小舅子的各种操作，他连学习的心思都没了，之前还想着学习呢，这一看，还学个毛。 王海则早已经见惯不惯，魏涛在他眼里，那是一个绝对小底层，最开始是靠着同学关系，在老板面前混口饭吃，短短时间就成了合作伙伴，再到现在，刘大龙跟他聊过，魏涛这眼光，得看他以后愿不愿意带我们玩了，我老了，小磊还没成熟。 卫勇的出现，则更颠覆了大家对于魏涛的认知，这小子手腕硬啊，哪里是普通网友关系，这边也敢跟人家玩奔现这一出，他是真不怕玩出事？ 一边是曹海洋。 一边是这当地的土霸王。 周遭村落包括山里的寨子，如今卫瑞林是德高望重，那卫勇就是年轻一代的领军人物，别说人家给你摆场面，就只是村里的青壮年都出来陪客人喝酒，那阵势，祝喜春觉得还能跟卫勇掰掰手腕子，看到这些人，彻底打消别的念头，喝吧。 来的第一天，魏涛是被卫宁拉走，眼看着两人直接钻进卫家的房子里，而在院子里搭起大棚里喝酒的众人，没有一个觉得奇怪的，这让刘大龙等五人，再次感慨，魏涛是不是人他们不知道，狗是实打实的。 五个人，全给喝倒了，第二天起来还头晕目眩恶心难受，魏涛呢，却已经跟卫瑞林和卫勇，走进了果园，一同用脚去丈量，这半年，他们又种植了多少的果树。 到真正坐下来谈生意的时候，刘大龙才发现，没得感情谈，什么关系远近都没有任何价值，卫瑞林和卫勇看魏涛的眼神，跟看他们没什么区别，而卫宁则早早的带着侄子侄女，跑到山里去玩。 “现金结算，当面结清。” 卫瑞林尽管还是那个佝偻着身体的瘦老汉，手里拿着烟袋锅子满脸的深沟皱纹，穿着打扮跟以往没区别，乍一看毫不起眼，你也不会对他有怎样的关注，尽管心里早就给了很好的评价，来了之后真正接触，刘大龙才发现，人家那是老江湖里的老江湖，自己这点道行，在人家那里也不够看。 当初，魏涛是怎么跟这老油条接触的？又是怎么成功的？ 刘大龙是看出来了，卫宁的存在，充其量是开扇门，进门谈什么，跟她关系似乎不大，从昨天到今天，也没人真正聊一聊魏涛，私人感情这件事早早就被扔进了大山之中。 卫瑞林的意思很清楚，验资，你们有没有那个实力，将我这里的果，全部拿下，让我们独家供应你们。 魏涛亮出了二百万元的银行卡余额信息，来之前，刘大龙也专门去办了一个折卡一体，在银行打印了一下余额，在存折上显示出来。 刘大龙凑二百万，不难，可他看到魏涛也是二百万的时候，内心咯噔一下，不然也不会跟王海说那样的话，果蔬超市这边不可能有这么大的收益，那就只能是干了不到半年的手机店。 不至于懊悔没有跟着进场，升起雄心壮志，‘天然居’经营好了，也能有很高的收益，不能被他给比下去。 “每一次来，我们六个肯定会来一个，到时候不管是什么方式，水果装车拉走之前，肯定钱到位，不管你们几天打一次电话，不管你们一年能够出多少水果，只要品质达标，我们全都要了，人工方面酬劳多少，叔你们定，我不会嫌高，也不会还价。当然，这样也是有条件的，在当地，还希望叔你给联络一下，我们这也算是助农了对吧，收果农的产品，雇佣当地的居民给他们提供就业的机会，这些，要个说法，不过份吧？” 卫瑞林烟袋锅子在鞋底敲了敲，斜眼看着魏涛，又在众人身上扫过，对别人，没有停留半秒，到刘大龙这，他顿了顿：“大龙兄弟，你觉得呢。” 刘大龙充分展现出对合伙人的信任：“魏涛说的，就是我想的。” 卫瑞林点点头，又点了一锅，抽了几口之后，才开口：“果的价钱，我们双方都不是瓜皮，价格就是市场价，我们承诺不会乱涨价，你们承诺不会乱压价，无论是什么时候，做得到吗？” 呃。 魏涛当然不会以字面意思来理解这句话，他的迟疑，源自于在人家的地盘，得听人家的。 真到以后涉及到成熟早晚或是旱涝造成的果品质变化，下降还好，可如果品质好了或是有竞争对手要涨价，卫瑞林背弃了这份承诺，我们对他的限制几乎为零，哪怕是合同也没多大用，只要将山里的寨子拉出来顶在前面，很多事情就没办法讲道理或是讲规则。 迟疑，也只是短短十几秒钟，魏涛一咬牙，跟刘大龙对视一眼，对方也迟疑，但还是回应了他的眼神，给予他坚定的支持，你定吧，你的决定，我支持你。 “行，叔，就这么定了。” 第一百四十六章 ‘兄弟\’ 刘磊心里有点急，但他没有表现出来，至少没有很明显的表现出来，开口说话这种不合乎时宜和身份的行为，更不会有。 那样的承诺，也就是口头承诺，货源在人家脚下，什么不都是人家说得算，真多是他们违背了，我们能如何？而我们违背了呢？ 这山里可都是彪悍之辈，果树是他们的生计，真若是我们为了压价，不及时过来收货，任由果子过度成熟腐烂，造成了他们莫大的损失。山里这些不少还以打猎为生的爷们，昨天傍晚得知贵客来了，出山，都带着亲手猎杀的猎物招待贵客，此时此刻，外面村里的妇女就在给他们做着山珍野味。 怎么看，似乎这承诺都是束缚我们的。 刘磊尊重魏涛，也深知谈判的道理，家有千口主事一人，来时谈好了让魏涛做主，那无论他做什么决定，我们都支持。 卫勇腾的一下站起身，二话不说，拉着魏涛出门到家里正堂，拜关二爷。 “袍哥人家，绝不拉稀摆带，拜过关二爷，义字当前，袍泽兄弟，永不背叛。” 斩鸡头，烧黄纸，饮鸡血，哪的规矩和仪式不重要了，卫勇说是我学你们北方的，尊重我兄弟是北方来的，才加的一些项目。卫勇的态度却是实打实的，你魏涛对我胃口，大家认识不是一天两天，今天又如此爽快，信我们，那我就愿意跟你成为兄弟，你信我，我也信你。 一大套流程，魏涛都看傻了。 在院子内外，站了很多的人，附近村落一个族的，以及从山里出来的汉子，面对这样的场景，一个个表现的非常亢奋，用属于他们的方式，为这场他们每个人都很重视的仪式，去助阵，去用态度烘托气氛。 说是真的情感？ 不尽然，还是利益为先，只是彼此看得顺眼，卫勇也觉得魏涛是个可交之人，才会给他这样一个身份。 他们家是看出来了，魏涛和卫宁之间，不是真正的纽带关系。 设置了试探，魏涛过关，那就是卫勇和他之间，形成一种新的纽带关系，不管对方信不信，他们是在意的，也要传递出意思给对方，你们不必担心我们会耍花招，袍泽兄弟，在这边，不是简单说说的。 刘大龙看出来了，人家根本不怕己方不信守承诺，想想山里面的彪悍民风，真要是我们背信弃义不去信守承诺让他们蒙受巨大损失，这卫勇算一个，附近村落有没有不知道，但这山里的寨子之中，必然有能够走出来以他们方式解决问题的人，很古老，或许在他们的眼中，那才是最有效的，也才是最有效的保障。 魏涛等人感受到了卫勇的诚意，他们有他们的一套东西，但硬生生加入了很多别的东西，弄得整个仪式不伦不类，但能看得出，是用心准备了，是在用行动告诉魏涛，我们这一套我尊重，你们那一套我也尊重，至于是不是不伦不类，心诚则意到。 两碗酒，卫勇刀划过指尖，几滴鲜血分别落入两只碗中，刀递到魏涛手中，他也顺势做出一样的动作，血酒碰撞，一饮而尽，摔碗礼成。 心意，更重形式，但在今天，形式也重要，让‘客’看，也让‘主’看，这是我给所有人选择的合作伙伴，如果他不行，那也是我卫勇不行，你们尽管来找我。 这也是卫家父子的担当，当村长，当族长，当带头人，可不止是表面上那些东西，一些传承下来可能不被当代人重视的东西，他们也需要撑得起来，得到的越多，付出的越多，肩负的责任也就越大。 卫宁笑看着整个过程，然后转天就走了，给魏涛发了一条信息：“做好你的生意，有时间，我去看你。” 弄得还挺有氛围，魏涛直接将很琼瑶式的氛围，拉回到现实：“别到时候领着别的男人去看我就好，更别给我介绍这是男朋友，我肯定揍他，也肯定削你。” “滚！”卫宁的回复很简单，但在过了十几分钟之后，又发来一条：“那是不是我到东北了，看到你身边有着别的女孩，我也能揍她，然后削你？” “必须的。”魏涛面不改色心不跳，完全是今朝有酒今朝醉，他日麻烦了，车到山前必有路。 “哼，以前我怎么没发现你还有渣男的潜质，这天赋也太好了，死渣男。最近我迷上冲浪了，会找个海边小城住一段时间，到地方了，发你地址，来晚了，可能我房间里就会给别的男人留个铺位。” “我太羡慕你了，这辈子活的，值了。” “你可以，只是你不想，我可还记得那个大冬天包宿到后半夜顶着风雪骑着电动三轮车去进货的魏涛，没看到，但那画面能想象得到，你这样的人要么不成功，一旦成功了，那在这条路上，你永远都不会停下脚步，你也永远不会满足。” 过了足有一个多小时，魏涛才给她回复一条信息：“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卫宁，你可为我师了。” “没兴趣。你就不断让自己变得更优秀吧，免得我随便碰到个男人都比你强。现在眉眼五官张开了，皮肤也不错，身材也好，继续努力，继续保持，争取下一次，给我更多惊喜。” “女人啊，你就等着吧，早早晚晚让你高攀不起。” “加油，我很期待。” 用文字聊天，真的要比面对面对话强太多了，很多你一时之间难以措辞说的话，以信息方式，拥有足够的时间去想。有些你一句我一句很可能意见不同对上的话语，在文字信息聊天之中不会出现，会给自己足够的时间去反复考量对方说的话。 魏涛算是看出来了，自己没有过份高估自己在卫宁心里的地位是正确的选择，不过是彼此的过客，在各自在意的人生里，并没有给对方留下足够的位置，可以来可以走，可以长时间的来往，却不会形成一条线彻底交织在一起，对于人生的态度也不一样，对于生活的选择也不一样。 很接地气的一句话。 没有更好的之前，无聊的时候，有这么一个自己一直觉得不错的玩偶，能陪伴自己需要陪伴的时光。 未来？ 我的未来是我的，可以一直拥有，也可以换一个新的。 第一百四十七章 经人之苦 面对着卫宁的‘懂事’，还能说什么，担心她在这桩生意不好谈，担心她在魏涛还要顾及她的感受陪着她。 直接走了，你们愿意怎么谈怎么谈，跟我有关系，但关系不大，我能起到的作用都起到了，接下来是你们之间的事情。 生意跟人情之间的关系，看似很大，实则不大，但你要说没有，纯粹商场只谈生意，也不是那么回事，多多少少差点意思。 对于这里的人而言，赚钱肯定是第一要务，可如果东一榔头西一棒槌，每天还要牵扯大量的精力，将本该用于种植和维护的心思，也放在迎来送往。魏涛提出的他一家通收，也就显得有必要了。 刘大龙看了，打眼一看，这里的果品质就不错，产地直销，他们需要承担装箱、运输的风险，但越过了几级的分销商，价格直接打到了底，这种事除了市场渠道和承担风险，别的不用考虑。 承诺不承诺的袍泽兄弟都可以先放在一边，纵然这边反悔了也只不过少一个持续赚钱的渠道，到不至于因此赔钱。 关键就是运输的风险，像是采摘装箱和运输产生的损耗，还都在可接受的范围内，就是担心运输过程中车辆出什么问题。 风险归风险，干了这么多年的水果批发，去年特殊时期一下子扔进去近百万的货，刘大龙也扛得起来，所以在这里，满山遍野的跟着走了三天，再度细致的查看一遍，跟当地请来的顾问专家也聊了聊。 出来之后，直接开始联系运输。 魏涛这边，也跟大货司机马建平联系，双方相处不错，你就来吧，将你的兄弟什么的都带过来，咱么之间没有协议合同关系，但大家常来常往，我这里有活儿的时候，如果不是‘空放’太远，你得先紧着我，别我这边产地没问题，销路没问题，到了运输这一块出现问题。 这里有些水果，在东北不太认，刘大龙觉得没问题，批发出去一些，我们自己店里消化一些，问题不大。 20车。 这是第一次合作，满载20车的货物，尽都是30吨的标准，卫瑞林让附近村子的人都来帮忙，魏涛依旧是过往的风格，摘果这次是通收，除了品质不好的，都装起来，果是市场价，但人工，我依旧给得高，依旧找专业的乡村大席团队，依旧每天流水席开着。 不怕花钱，不怕提高成本，如果没有这些，单单是卫瑞林和卫勇，能轻易做主？ 大家的生意，你们虽说是代言人，可这么大的事，能不咨询大家的意见。 魏涛的形象，早已在之前的多次合作中树立起来，不是没有见到过‘大方’的老板，真心假意不重要，能‘持之以恒’的对大家大方，积攒下来的好感，在这个时候才会衍生出价值。 这是第一次，刘磊祝喜春等人看到魏涛是如何进货的，也听到了关于他的一些故事，大雨连天时，一个人守在装箱的水果旁，盯了一天一夜，为了避免水果箱下面浸泡，暴风雨中，拎着铁锹将被山上沙石冲盖的排水渠重新刨开…… “这一次，都跟车回去。”刘大龙要让所有人感受一下。 刘磊、祝喜春和张建，都是第一次。 在家里搬搬扛扛是有数的，在这里，捂着腰站直身躯就等于是休息一会儿了。 山里的人勤善，干活有偷懒的但不多，多数都会闷头给你认真的干活。 摘果，从果园里运输下来，山地丘陵地，全靠人工往下搬扛，汗珠子掉落地面摔成八瓣。 多了一个整理的环节，不是分出好坏，是让品质好的混入一般之中，一箱箱的装好，然后堆垒起来，等待着大货车到来，再去装车。 西南多雨，听闻魏涛感受过的，在刘大龙的坚持下，六个人，没有轮班休息，搭了几个搭帐篷都住在这，跟原本的遮凉棚连起来，形成一个能够勉强用来休息的区域。 雨靴、雨衣，下雨也不凉快，几个人都是四角裤光着上身不穿裤子，直接披上雨衣套上雨靴的干活儿。 刮大风了，固定水果上方的遮雨布。 好在村里的人常年碰到这种情况，前段时间趁着修路拉来的水泥，在果园外围通车的地方，浇筑了一个水泥台。 村里人又在这台上，以木头架起来五公分高的隔断，上面堆放水果，顺着遮雨布到水泥台上的雨水，也不会直接泡到水果箱，有那五公分的距离，足够用来流淌雨水。 即便浇筑了水泥台，一样要人看着，将缓坡冲刷下来的沙石情理，给水泥台附近一个最好的排水生态环境。 如果一直下雨还好，没有蚊虫，就怕下一会儿停一会儿，你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也不敢走。 那时候，蚊虫飞出来，如果没有风那就是燥热难当，什么蚊香之类的没多大用，山里寨子里的驱蚊虫药粉好用，但这味道有些大，睡觉的时候直冲鼻子而来。 一天半天，都能坚持。 一连三天，都真切的感知到了这有多苦，待到车队来了装车，太阳高悬，不敢有丝毫的停顿，生怕一会儿雨又来了，天公如果不做美，遭罪的是钱。 货物不光是挤压磕碰的损耗，这风吹日晒雨淋的损耗都不小，一车货物到底能不能赚到钱，但凡你细节处有半点懈怠，一路到达松江，一辆车多一点，这么多车，损耗是成倍的增加。 刘磊累到瘫在遮凉棚下的竹床上，一动不想动，如同一条咸鱼，身上的汗馊味也不管了，要不是卫勇时不时给他拎上来一些饮料和甜食，他都觉得自己坚持不住了。 张建抹着额头的汗水，也是调整呼吸来让自己身体内的能量消耗慢一些，抽支烟，过去以为的和现在看到的，察觉真的太大了。所有人都在看着魏涛成功，又有几人知道他为了这些付出了多少的辛苦。 大热天的别说干活儿了，在外面站着汗水都顺着脖子往下流淌，这要是扛起一箱箱的水果到火车上，那汗更是呼啦啦的往下流。车上的护栏，车后货箱的地面，那都是晒得滚烫，真要是皮肉和护栏不小心碰到了，下意识的一躲，会留下烫过的痕迹。 王海多多少少经历过，表现的还很正常。 祝喜春是没有半句怨言和情绪波动，想想当初大博子在的时候，他家和那个磕头兄弟的行为，都是占便宜占惯了，你知道别人吃了多少苦，就去妄谈人家赚了多少钱。 现在大家也都知道为什么魏涛每次回去，身上的汗馊味都那么浓郁，刘磊刚开始还想着，车子出发了，没有换洗衣服了，大不了买几件t恤。 上了车，可能最幸福的时刻就是那小粉灯的院子了，这等于是给魏老板干活儿的固定福利了，也是车上的人员，整个路途之中，唯一正儿八经休息一下的地方。 几十万的货款。 流水席和人工付出了十万。 这回程的路费里，可不光是运费，一路的吃喝拉撒，人越多车越多，消耗也就越大。且这有一个前提，别出什么意外的问题，一旦出问题，那损失可就没有办法真正固定了。钱的事，祝喜春、张建在王海的带领下，都会刻意回避，尽管跟着过来，差不多也能估算出整体成本，但你细致了解和估算还是两回事，不去细致了解，是对自己的保护。 “这边走完，再跟我走一趟。” 前脚到家，在南边被雨淋，回到老家这边，又赶上暴风雪，之前车厢内热的汗臭味脚臭味混杂，过了母亲河就开始冷，到了东北更是棉衣棉裤穿起来，暴风雪一来，高速不能走，国道道路滑，速度慢下来，两个司机不敢有半分懈怠，跟车的人还需要帮忙瞭望，多一双眼睛，多观察一下，避免出事故。 总算是坚持到家了，刘磊的母亲早就拿着厚衣服过来给孩子更换了，看到儿子胡子拉碴头不梳脸不洗的模样，那叫一个心疼。 刘大龙哼了一声浑不在意，男人就该这样，吃过足够的苦，才知道手里的钱真正花起来是什么味道。 暴风雪中，从车上搬运，这一遭走下来，之前还觉得魏涛养尊处优的人，那点心思都没了。 看看人家魏老板，亲力亲为，上车下车，一箱箱几十斤的货物扛着，有他做这个表率，还有谁干活儿的时候好意思去偷懒。 这一次跟之前模式不一样了，不再是单纯内部消化，是对外批货，谁都可以过来批货。 ‘宏福’和‘鲜时光’也一样，但不需要现金结算，只需要过磅确认你拿走货物的重量即可，到了白天，会有人去你的店里结算，价格肯定要比批发价便宜，如果是有得挑选货物，你们也可以先挑选，或是能够显而易见看出品质差别的，也可以先给自家留出一些品质好的。 后面只是附加的，最主要还是前面的一个条件——价格比同行便宜。 以前曹曦雨来看过，但那时彼此的关系还是同学，也是凑巧过来。这一次新年期间，还没到正月十五，这一出去就是六天，得知魏涛半夜归来，她一个人家里不放行，就拽着曹东旭过来，这次再看到魏涛那狼狈颓废的样子，内心深处满是酸楚，无比心疼。 第一百四十八章 ‘风雨\’彩虹 哪怕是有风雪，哪怕温度很低，但在搬搬扛扛的过程中，出汗身体发热，外面的军大衣脱掉，只穿一个黄色的小棉袄，别人是一箱一箱的搬，魏涛和祝喜春是两箱两箱的扛。 恶劣的天气，回来路上本就耽搁了，本打算下午到，好好休息一下，转天的凌晨再往出批发，一路国道的风雪交加，速度非常慢，为了安全起见，中途在风雪最大的时候，还找了一个临时大车休息的地方，停留了几个小时。 半夜到达，根本没时间再去修整，天气不好，批发的速度也慢，没等到凌晨三点，直接开始先给自家的加盟商批发。 顶风冒雪的过秤，唯有收钱的几个人算是挺舒服，在仓库内，身后侧就是暖风吹着，尽管为了方便小门开着，时不时冷风窜进来，也比外面的人要幸福很多。 头发白了，眉毛白了，身上都冒仙气了，身上的热量与周遭的寒冷对冲，出汗和落在身上的雪对冲，一个个搬运的人员喘着粗气，身上冒着雾气，这样破天气找不到那么多的工人，只能是老板们亲自上阵。 曹曦雨一直等到早上四点多，几次要出去阻拦，曹东旭建议她，不如给大家准备一些热乎乎的东西了。 夜色中，曹东旭开魏涛的车子，两人找到了二十四小时粥铺，高价让人家提前给做了整整一桶的热豆浆，扣上盖子，那桶本身就有保温功能，半袋的绵白糖倒进去，拿着一个锅勺，搅动让糖融化，压了押金，又从粥铺买了他们装豆浆的纸杯，返回到批发市场。 一杯一杯的接出来热乎乎的豆浆给大家暖暖身子，带着甜味的豆浆肯定比热水要更能带给大家舒适的感觉，一顿重体力消耗，甜的东西总会带给大家特别的美好感觉。 四点多，魏涛被换了下来，没有那么忙了，工人的轮换够了，他们这些当老板的，也没必要继续停留。 进到仓库内，一个个身上飘出来的就是雾气了，而是非常浓郁的混杂汗臭味。 外面的货车司机，有马建平牵头，还有刘大龙以前用的一些货车司机，车子在刘大龙仓库附近停好，一个个出市场在旁边的一个旅馆睡觉休息，车子放在那也不担心，大家也不是第一次合作了，安心睡觉，睡醒了过来，如果时间允许，两位老板还能安排人给清理一下车子的卫生。 20车的水果，一路从热到冷，从采摘到装卸，路程上的颠簸，损耗没什么，但皮毛受损造成一定量品质下降的水果，大约有一成半，价格上受到影响，魏涛这里永远崇尚货到手快销，没有压货必要的货物，如果不像是过年蔬菜一天一个疯涨价格，他绝不会为了不多的仨瓜俩枣去捧着价。 该便宜的便宜，该给搭个一两箱的，他也不吝啬，基本上不管是市场内的商贩还是两家的加盟商，都挑不出毛病来，顶风冒雪的挑选货物，他们可不想几千块钱的货拿回去之后，品质损耗大赚不到钱。 你挑出毛病了，魏老板刘老板是做大生意的，几箱不在乎，我们小商小贩，有一箱品质差的，那少赚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但凡是有过来磨磨唧唧的，魏涛都是不废话，差多少，你说有几箱出现了一些磕坏的，行，我不看了，那个谁，你给他再搬一箱。 你差多少，行，给你两箱。 时间长了，有些人开始浑水摸鱼了，魏涛根本不听你描述的有多真实，也不会去看你的货物确实有那样的磕碰，只看你进了多少钱的货，差不多五千块的，你说有不少磕碰，我就搭你一箱。 刘大龙那边也一样，懒得废话，效率销售，根本不去纠结一点得寸进尺之人的小心思，这样的天气，水果的保存周期到是没问题，关键是一冷一热来回搬运，如果不能快速批发出去，需要搬到仓库里，这样的过程，有磕碰，也有冻伤，细算下来更是得不偿失，不如让那些贪图小便宜的人得到便宜，让大家更多一些进货的心思。 由于‘宏福’和‘鲜时光’不需要现金结算，财务人员身后的箱子里，收到的货款没有外面人想的那么多，可即便如此，一个大行李箱，装满了。 魏涛主动带着刘大龙去产地，就是不想两毛三毛之间再去扒一层皮，生意做细致，不如把生意做大，细枝末节的一些从前看起来不少的钱，当前这个规模，也就显得无足轻重。 以前一车货，双方彼此对缝几千块钱，不少了，确实也是独一份的优惠政策。 可看现在呢，20车的货物，从十二点一直忙到早上四点，大批的批发商贩都走了，别看现在时间早，回去整理，上货架摆放，开门营业抢占早上这一批的客户，还有一些是冬天也出早市的。 接下来就是普通的果蔬超市或是摊位的商贩，他们不会来得太早，也不会来得太晚担心没有好品质的货，基本上五点多也就都到了。 20车，还剩下不到6车的货物。 自己的加盟商，都是从停放在距离仓库最远距离的车子开始装卸，只需要过秤，确认数字，签个字就可以拉走。 剩下的这些位于中间区域，看看时间，刘大龙开始组织人卸货，风雪越来越大，不管能不能全部批发掉，现在不能等了，工人的气力也都是一而再再而三三而竭。 不少司机都留下了钥匙，刘大龙这边也有会开大车的人，赶紧一辆一辆的车开到仓库门前，也顾不得占道，顾不得给商贩疲乏，所有人全部再次出击，在天从黑到大亮的这段时间，在风雪越来越大的环境下，将所有货物宁可搬运过程有磕碰的搬到了仓库之内。 魏涛进来休息一会儿，曹曦雨完全不顾他身上的味道，过来又是给他递毛巾擦拭，又是端着热豆浆给他喝，很讨厌烟味的她，也是主动给魏涛拿烟，并且帮他点燃。 离得近了，看得到因为高强度体力劳动带来的身体变化，有冻的皮肤泛红，也有累的青筋冒出来。 曹曦雨还想劝魏涛换衣服呢，结果这休息了不到一个小时，外面风雪更大，所有人再度出去，只留下像是刘磊这样实在干不动的，带着几个人，帮忙守着钱箱子，这一大箱子钱，现在可有一百多万了。 诺大一个仓库，很快就堆满了货物，屋内想要帮忙的人，能做的就是拿着扫帚，在搬运进来放下来之后，扫掸一下外包装上的积雪，不然屋内温度高，一会雪融化了，会渗到箱子里，有可能会损坏到里面的水果。 看到剩下一车，刘大龙经验更丰富一些，直接喊着外面的人，将这一车水果，批给晚来的这些商贩，你们可以开箱验，要买快点，快速拿光外面这一车，一斤给你们便宜一毛钱。 像是苹果这样的水果，批发到手之后，在市场上卖，一斤才能赚多少钱，一毛钱看似不多，真落到每一个商贩那里，不少了。 有担心品质不好的，到是一些跟刘大龙合作过的商贩，知道他这意思是懒得再搬了，而不是品质差，拆开几箱看到品质确实不错，也不废话，一箱箱的赶紧搬到自己的车上，有开面包车来的，不如箱货方便，车里都不敢开暖风，比外面稍微暖和一些，风吹不到雪打不到即可，真要温度高了，这时候水果的品质有变化，那可都是自己的了。 “呼！” 六点四十，魏涛回到仓库。 七点二十，外面那一车批发完毕，轮翻出去的员工回到仓库，接下来就是一些休息够的，开始接待到仓库进货的商贩，这时候外面再大的风雪，跟大家都没什么关系了。 魏涛脱掉了外面的棉袄，脚下的鞋子也早就湿透了，在电暖风前取暖的人很多，更为浓郁的汗味开始汇聚，但在此时，除了外来人，自家人没一个觉得这味道刺鼻的。 不用别人，曹曦雨就到捷达的后备箱，将魏涛放在那的备用衣服鞋子拿了出来。 军大衣，棉鞋，还有，呃，一副厚厚的护膝，打眼一看就不是外面买的，外面是一层皮子，里面是厚厚毛线织成，外面挡风，里面取暖。 男人工作的时候最有魅力，如果你已经在女人的心中留下了一个不错的形象，那当你在工作中让她看到你的辛苦时，那对于心灵感受的杀伤力更大，当前的曹曦雨就是如此。 她是看过魏涛骑着电脑三轮车走街串巷卖菜，可那时候，只是好奇，双方关系只是同学，后来魏涛在她面前呈现出的就都是成功，一个不到二十岁的青年，能得到父母认可的成功。 曹海洋和周敏到是都说过，魏涛吃过很多的苦，曹曦雨脑海中是有画面的，骑着电动三轮车；安顺街鲜时光门前摆摊；可能画面印象最深的是之前来水果批发市场看到的浑身汗馊味的魏涛…… 可那时候，也不算是亲眼见证他有多辛苦，今天是看得格外心疼，不由自主的，曹曦雨心里想着的就是我要对他好一点，落在旁人眼中，这魏涛处对象还真有两把刷子，看看这漂亮女孩忙前忙后的，换成一般女孩，早就嫌弃他一身的汗臭味了。 第一百四十九章 ‘敢\’ 钱连算都没算，赚不赚的，魏涛和刘大龙心中有数，跟着去这几个人心里也有一杆秤，但具体多少，可能只有魏涛刘大龙刘磊三人知道了。 这一趟大获成功是肯定的，都知道两个老板的风格，论功行赏从不吝啬，尤其是魏涛加入之后，这方面的额度正在缓慢增涨，直至目前，还没有看到停滞的迹象。 魏涛坐在车上，周敏喊回家吃早饭，今天难得，曹海洋也在家。 昨晚姑娘就跑出去了，早上喊魏涛回家吃早饭，顺理成章。 直到曹曦雨家楼下，魏涛才从恍惚中转醒过来，他心里也盘算着这一趟能赚多少钱，去掉开销，去掉接下来的员工酬劳，如果剩下来的一百多吨货物磕碰品质下降在两成以内，那这一趟，他和刘大龙两家加起来，至少赚了五十万。 对比以前一车能赚几万块，看似少了，实则多了很多很多。 那是抓的偶尔一批高质量货源，现在则是通收，这20车里面，还有价格并不贵的苹果柑橘，还有品相损伤比最大的葡萄。并且他很清楚，这一次赚这么多，不能成为常规衡量标准，做这行还需要承担你也不知道比例是多少的‘意外’。 以前刘大龙也没干过这么大，他是在这行混迹了许多年，但在产地直接抓货的比例，并没有比之前的魏涛多很多，一直都是作为区域代理，到产地附近的大货站去提货，已经被过了至少两道手，他还承担运费和路上的风险，每一趟实际赚的并不多。 这‘不多’，是相较于这一次，一次赚个十万八万，还少吗？ 这一次赚得多，投入也大，两人全算上，一人也应该在七八十万。 细想想，货源产地是一方面，货多是一方面，品质是一方面，能赚这么多的最大因素，还是连锁。 还是果蔬超市几十家所带来的超级消化能力，尽管是最低价，可你要知道，一批货到来，瞬间被消化一半的感觉是多么的美好，在市场被大家看到哄抢所带来的宣传效果呢？ 归根结底，还是一个字——敢。 有强大的消化能力，才敢承包，才敢多抓货，以前刘大龙有那个底子，他也不敢一下子拿那么多货，你敢保证每一次拿回来的，都畅销？ 一旦滞销呢？一旦赚钱的价格批发不出去呢？ 一趟六七天时间，这个可以忽略不计，以后不一定每一次都亲自上阵。投资算个整，八十万，回来能赚，嗯，也往下浮动个整数，二十万。 这买卖，如果风险承担的事情规划到最低，无疑是真正意义上的暴利，当下就看南边的一季一季成熟有多少了。走之前跟卫勇聊过，下一次二十天后，应该会有三五车量的水果成熟。 车停，魏涛的思绪也停了下来，看看窗外：“算了，我不上去了，我这浑身上下馊臭馊臭的，进屋要是脱鞋，那别人都别吃饭了。旭哥，你跟小雨上去，我去回家取套衣服，洗个澡，告诉周阿姨，早餐吃不了给我留着，我一会儿来吃，好不好？” 后面的一会儿来吃，则完全是对曹曦雨说的，带着哄小孩的语气。 “没事的，我家洗也行，我爸的衣服，你也能穿。”曹曦雨是真不拿魏涛当外人，他笑笑，伸手揉搓了一下她的头发：“乖了，别让阿姨担心，要不这样，我就回家洗个脚换身衣服就回来，咱们去泡温泉汗蒸，刚开的一家，曹叔叔和周阿姨也在家，没什么事的话，咱们一起去，感受一下。” ……………… 能够不避讳的，也就只有母亲，还有，关锦月。 回家后，关锦月不在，看看日期才想起来，初八就开学了，哪怕是天天复习和做题，在学校的效率，对于九成九的学生而言都要高于家里。 脱掉鞋子，中途都换一双鞋了，那味道依旧，在灶坑的铁锅里，盛出一些热乎水，泡泡脚，拿肥皂好好搓洗了一番，袜子直接扔进垃圾桶。 洗过脚，外面衣服换了，里面没换，而是准备好一套新的，以最快速度驱车返回到曹家，在曹曦雨的召唤下，上楼了，身上到是没有什么味道的，可秋衣秋裤贴在身上的感觉还是不舒服。 对于周敏的早餐，魏涛是很给面子，他也确实饿了，自己干了一盘子的酱牛肉，吃了一小盘的酸辣瓜条，锅里的粥都给包圆了，曹曦雨还跑去多给他热了三个馒头。 五个馒头，四碗粥，曹曦雨只喝了一口的牛奶，一大杯咕咚咕咚一饮而尽。 吃东西能让旁边人有食欲的人，首先是这些人发自内心的不讨厌你，不然你一个人的大快朵颐，只会让人觉得你是个没有餐桌礼仪的人。 所谓的温泉酒店，魏涛去了大失所望，到是别人觉得还挺新奇。 没有室外温泉池，差评。 没能看到曹曦雨的泳衣，差评。 不过是大型洗浴中心改了模式，改了装修，以人工制造的温泉水，弄出几个大池子，还是男女分开，连带泳衣的必要都没有，归根结底是套着温泉酒店名义的洗浴中心，区别就是这里没有乱七八糟的东西。 唯一比较新颖的，可能就是汗蒸，跟后来魏涛熟悉的一样，只是没有那么精致，一个大的汗蒸房间，外面有一些休息区，开创了洗澡之后，在大家离开之前，男女可以穿着统一发放的服装，一起汗蒸，一起在休息区吃点东西喝点茶，发发汗聊聊天。 一个习惯了使用智能手机的人，你让他拿着诺基亚的3210，你觉得他会有兴趣，摆弄一下这个手机有什么功能吗？ 好好泡了泡。 曹海洋四十多了，但这么多年退伍之后也没有成为一个彻头彻尾办公室选手，身材魁梧壮硕。 魏涛重生之后，干体力活，干重活，健身练习自由搏击和散打，似乎还有一些重生者福利，力气增涨，吃得也多，吃完之后稍加运动转化为身体能量效果也佳，这一年多下来，让曹东旭走进男浴区之后，立时自卑，自己那所谓运动健将的过往，这两年在大学里过得舒坦，也就剩个壳子了，除了脸之外，身材方面在魏涛面前绝对自卑。 泡澡，搓澡，中途魏涛还睡着了。出来到了公共休息区，汗蒸房内一壶茶，又睡着了。 这两觉，都十几分钟，却很管用，周敏和曹曦雨出来的时候，他已经精神了很多。 曹海洋到是劝他回家休息，被拒绝后，想到魏涛这也是为了陪自己女儿，从这个角度讲，似乎他这个当父亲的，该给这个女儿男朋友一朵小红花奖励。 切了一盘西瓜，茶水重新续水，魏涛还给曹曦雨买了一些干果小食，然后五个人围坐在外面的休息区，听着曹曦雨去讲述今早魏涛有如何的不容易。 曹海洋和周敏时不时询问，魏涛觉得一个问题一个问题回答太累，也就跟他们详细讲了讲整个过程，没有刻意规避那些辛苦的地方，规避掉的只是小粉灯，以及，卫宁。 最后一句话总结：“想赚钱，就别想着能轻松，如果吃苦受累能赚到钱，已经非常幸福了，有多少人，吃再多苦也没赚到钱，我这点算不得什么，运气好而已。” 周敏是纯粹学院派的，崇尚学历学识至上，但她也不得不承认，自从认识了魏涛，她内心很多东西正在变化，过去顽固不化的，现在也松动了。社会这个大学，能学到的东西很多。 “魏涛，你有时间，还是要多学习，可以不必去具体如学生那样去学习，但汲取知识还是很有必要的，你是做生意的，金融商贸类型的，现在燕京等大城市开始有一些课程了。你现在的领先想要持续下去，自身的进步是很有必要的。” 曹曦雨在一盘暗自担心，就担心喜欢教育人的老妈，别给魏涛说烦了，她是同龄人，当然知道这个年纪的人，最讨厌的就是被人说教。 谁知道，魏涛正儿八经的听，郑重其事的点头：“嗯，周阿姨这一点我很赞同，我去年去燕京，到中‘观’村那附近住了几天，真的感受颇深，我们这边你看到现在了，对于互联网的重视，也依旧停留在网吧，聊天打游戏的层面。我觉得，互联网经济未来大有可为，想想几年前全城才几个网吧，看看现在，很多家庭都有了个人电脑，如果未来个人电脑普及到家家户户都有，那将是一个多么可怕的景象……” 曹东旭点头，深以为然，当代大学生纵然看不到互联网未来，也觉得这东西将会成为未来人们生活的主体，只是不知道该如何跟身边的长辈沟通，只能继续承受着上网就是打游戏聊天看电影的误解。 曹曦雨看着母亲和魏涛在那侃侃而谈聊到一起，心里都乐开花了，看着两人，双眼弯成月牙。 “对了，魏涛，提到这事，我想起来个事，松江剧场，就是你们手机一条街的老电影院，不是改建完了吗？但现在盈利不好，之前的承建方欠了很多钱，包括银行的，人已经跑了，现在需要抵押还款，我记得一二楼都是弄电脑的，你既然这么看好，跟我说说，有没有希望让管春良接手，贷款、相应政策都有……” 曹海洋本是随口一问，寄希望于听到魏涛一些好的建议，却不知，他这番话，打开了魏涛浑身的精气神，不困不累了，整个人亢奋的睁大眼睛盯着对方，反倒给曹海洋吓了一跳。 第一百五十章 被劫钱了 人伴贤良品自高。 这句话可以有属于当前时代的理解，你身边如果有高阶层的眼光和声音，那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信息，很有可能会带来意想不到的收益，甚至某些特定时刻，还会成为一些人的命运改变机会。 “整栋楼？” “整栋楼。” “曹叔叔，需要多少钱能进场？”魏涛一开口，众人都感觉到了，他这是有兴趣了，而不是打算告知管春良。 “这你玩不起。”曹海洋皱眉，他不太了解，只是听别人聊起过这件事。 毕竟，松江剧场算是这座城市的老记忆之一，当初城市里最大的电影院，还有两个规模都小，一个是厂矿的一个是铁路的。当年的地理位置绝对是城市的中心，哪怕现在城市建设中心偏移到了南部，这条街也依旧是整个城市最繁华的地带。 “我知道，光是土地的价值和整栋楼的价值，把我卖一百回都不够，我是想说，曹叔叔，改建花了那么多钱，这么好的地理位置，有实力接的，可能看不上这里的收益，毕竟除了一楼的周遭门市之外，电影院占据了三楼四楼，几乎每天就是在赔钱，网吧是赚钱的，但五楼的位置又不好，六楼还整个浪费成为办公区。没实力的，像是我，也就只能望梅止渴了。” 曹海洋点点头，他说的在理，有实力能接下这么大一个‘雷’的，人家可能只会看得上一楼门市，那个承载着记忆的电影院，真的就是累赘。 “电影院是硬线条件，不能动。” “那不如承包出去了，我只要侧街一楼的门市，市场价租赁，正街门市正常由哪个部门牵头去租，然后一楼内侧和上面，整体承包给我，主体不变情况下，我来经营……” 魏涛说了一大堆，看到接个人呆呆的看着自己，笑了笑，知道自己有些想当然了，别说曹海洋跟这事没关系，就算他是直管部门的，也不能一锤定音，自己这想法是好的，长流水利益，一两年内难一难，时间长了，真要是有人做好了，那这里的价值…… 曹海洋笑着点指魏涛：“你还真有做生意的头脑，一遇到这种事，马上精神起来了，别想了，现在不可能的。” 魏涛耸耸肩：“我估计管春良不会接，他现在手里的钱，一门心思要做房地产呢。曹叔叔，如果有什么消息，提前告诉我一声，要是谁接手了，我看看能不能侧面一楼门市，拿下一片区域，弄个大的手机卖场。” 曹海洋看了看他，点点头，不冲别的，冲自己女儿，这点小忙是无伤大雅的。 ……………… 事情过也就过去了，魏涛还很久没太在意，也是源自于对自己体量的清晰认知，玩这个，玩不起。 可没过多长时间，伴随着六楼办公区域招租，五楼网吧出兑，三四楼的电影院外围区域招商依旧没有人登门，魏涛还真就有点上心了，跟曹曦雨出来玩的时候，跑到这里转了个遍。 “你还没死心？” 电影院，没什么人，一场电影没几个人。 在五楼网吧玩了一会儿，出来结算时，曹曦雨看出了魏涛的心不在焉，联想白天逛二楼的电脑城，想到了那天的对话。 “也不是不死心，就是感觉挺可惜的。” 两人坐电梯下楼，晚上电影院和网吧，都走两部电梯，跟一二楼的商铺之间，下班之后，卷帘门挡住，只留下一个十几平米的电梯间，有一个侧门，通到楼外。 “哥们，借俩钱花花。”刚走出来，突然围上来四个年轻人，叼着烟，染着头发，从侧门外旁边的建筑阴影处走出来，将魏涛和曹曦雨围住。 魏涛愣了下，不是被吓到了，是貌似小学时候让校外坏学生劫钱之后，就再没遇到过类似的事情，包括重生之前，那时候的治安环境，更没有这些歪毛淘气完全不懂法的法-盲行为。 他们以为这是没钱了借钱花的行为，乐此不疲，多了少了无所谓，反正都是白得来的，搜搜兜，有多少拿多少。也没想过有别的行为，习惯了，人多欺负人少，吓唬吓唬，都老老实实的。 这要是白天，乐子可就大了，剧场前面这片区域，虽说不让停机动车，却是自行车和摩托车的聚集地，不少缝子也会聚集在这收手机，谁让剧场前面靠近路边，就是公交车站呢，来来往往的人很多，正是他们发挥能力的时候。 晚上，城市里最为热闹喧嚣的地方，虽说是在十字路口，不远处路灯明亮，可这灯下黑的小范围区域，还真就跟热闹喧嚣完全不搭边，本是闹市街头的网吧地理位置绝佳，当下反倒成了危险的地方。 难怪楼上网吧晚上的生意一般，就这楼下，如果是一帮帮的还好，一两个人结伴而来的，来过一回，谁还敢来第二回。 看这帮人尽管眼馋的看着曹曦雨却没有一些别的动作，魏涛就知道，这就是典型的社会闲散小青年，说不懂吧，还知道一些，不上学了在社会上闲逛，上个网，学校门口在中学生面前彰显彰显优越感，滑滑旱冰，偶尔能到夜场里去混个低消跳跳舞，都觉得很了不得了。 你让他们对曹曦雨来一句认识认识啊美女，他们敢，再多，涉及到动手动脚就不敢了。且他们认为，跟你要钱，是借钱，内心可没有这是多么严重犯罪的概念。 “咋的，领这么漂亮女的，兜里没钱，还是准备跟哥几个装装好汉？”其中一个染着一头黄毛的满脸青春痘青年，叼着烟，上来就准备给魏涛一个‘大比兜’，来彰显他们人多势众的优越感。 “别特么动手动脚的，小朋友，不就是缺钱花吗？给，够不够，二百不够，要不五百，还是一千，都给你们吧。”魏涛一抬手，挡开了那黄毛的一巴掌，将曹曦雨拉到身后，从裤子屁兜里，掏出一叠钱，红灿灿的，有接近两千块。 他这爽快，反倒给对方四人吓到了，平时劫个学生劫个小年轻，二百都是多的，几十是常事。 今天是天冷，晚上要包宿还没吃饭，才对一个看上去不是学生的成年人出手，之前有一个到楼上去踩点了，看到魏涛虽说穿的成熟，但和曹曦雨两个人无论怎么看都只是十八九岁，这才决定动手。 这一下子一两千块，着实吓到了他们。 “擦，有钱了不起啊，装j毛。” 魏涛的爽快和有钱中透露出来的不屑，多少有点伤害到他们了，其中一个红毛，面露怒意，上来就要推搡魏涛，以此宣泄他们对于这种行为的愤怒。 魏涛一下子抓住他的手腕，对着四人当中明显当头的说道：“不想惹麻烦，拿钱走人。” “走。”那一脑瓜子非主流五颜六色颜色头发的带头之人，伸手将魏涛另一只手里的钱给抢了过来，一边示意三个同伴跟自己走。 魏涛看着他们走远，没动，那四个人时不时回头看一眼，看到他没动，也安心不少。 魏涛拉着曹曦雨，走到一旁的捷达车旁，开车，上车，锁闭车门，才缓出一口气。 第一百五十一章 东南西北（求订阅） 启动车子，离开，魏涛才注意到，旁边的曹曦雨是带着些许仰慕的眼神看着他。 “你这样我有点慌，咱有话说话，别搞眼神杀。” 曹曦雨突的笑了，主动伸手抓住了魏涛握着档杆的右手，上下覆盖的握着：“这突然的成熟，有点让人心动哦。” 以曹曦雨的家庭，可能是从小，也可能是初一被高年级学长拦住那件事之后，曹海洋怎么可能不教给她一些有用的‘知识’。 被四五个大老爷们拿着棍棒偷袭追打，魏涛都能反打，曹曦雨可不觉得他没有那份勇气去对付几个歪毛淘气。 为的是什么？ 身边的女伴。 这时候不是彰显你男人英雄气概的时候，最正确的方法，包括女孩子遇到类似的事情，最恰当的方法，不是对与错，是让自己最快速度的全身而退。 一旦时间长了那几个人有了别的心思，肯定要动手，一旦动手，魏涛肯定照顾不到曹曦雨的安危。 所以这个时候的男子气概，除非你有十足把握短时间内让对方没有还手之力的干倒他们，不然最明智的不是冲动，是赶紧离开。 晚上回家之后，曹曦雨带有一定炫耀的跟母亲聊起此事，说严重点，这是被抢劫了，实际上也是做老师过来的，周敏很清楚也不止一次接触过类似的事情，以前中小学门口，总少不了这些没资本在社会混，只会在学校周边彰显自己价值的歪毛淘气，他们心中对于‘法’的认知不够，借点钱花花，这是借吗？真若是细究起来，其实不至于真的伤到人，但你们这样的行为可能带来的后果却是你们家庭都承受不起的。 真因为三百五百一千两千的，进入蹲上几年，踩上几年缝纫机，那这辈子可就毁了至少一半了。也曾有家长找来，以学校的名义抓到了，看着对方家长痛哭流涕求饶的样子，都是当家长的，真能忍心给送进去？ “魏涛这孩子，做事确实稳妥。” 知微见著。 魏涛遇到事情的处理方式，可能一些年轻人不理解，可对于周敏这样年纪的人，会觉得特别安心，有什么话跟他说过，他能听得进去，有什么事他来办，你不会担心会办差了。 到是今晚的事，换成普通的年轻人里面一些不谙世事还好面子的，就会觉得魏涛特别怂，带着女朋友的，还能让人三言两语给劫了，你要说对方拿着小刀子什么的也就认了，就这几个歪毛淘气，你得多怂，把钱都给人家了。 ……………… 转过天的晚上，魏涛没找曹曦雨，她要开学了，几个长辈亲戚，又开始轮番坐庄了，你家吃一天，我家吃一天，多联系一下亲戚之间的感情。 就在松江剧场门口，祝喜春四周绕了一圈，跟着魏涛坐电梯到楼上网吧。 以这帮人的风格，如果担心有事至多躲到别的地方玩一两天，以昨天他观察那几个，说不准他们今天还能来这附近玩。 刘磊跟在魏涛身边，已经笑了几次了：“咋的，涛子，你直接让你下面的手机缝子帮你找，分分钟的事，常在这附近玩，指不定在网吧游戏厅之类的，跟你下面哪个手机缝子喊哥。怎么，嫌丢人？” 魏涛白了他一眼：“滚犊子，几个小毛孩，你还让我大动干戈吗？” “春哥。” “春哥，来上网啊？” “呦，涛哥也在。” 做手机缝子的，年轻小伙很多，从十八九到二十啷当岁，也有年岁大一些成家的，人家是当成事业干；这些小年轻的，更喜欢这个行当则是玩着赚钱模式。 时间长了，也就在工作地方附近玩，游戏厅台球厅网吧之类的，有些真玩嗨了包宿，上午干脆不到通讯街，他们跟德信下面跑货的小年轻还不一样，没有工资，也没人限制他们，想来你就来，想多赚钱就多干。 小年轻的，哪有几个实打实守摊工作的，赚点钱可能玩好几天，没钱了才想着回去干活。 这网吧，平时也会聚集一些年轻的手机缝子或是手机维修学徒之类的，看到祝喜春瞪着眼珠子的四处找寻着什么，打招呼过后，也开始顺着他的视线四处看，看到魏涛来了，好几个人都起身，身上今天混一盒好烟的，赶紧递烟点烟，没直接说涛哥有事吗？态度是明确的，涛哥你有事言语一声。 “网管，四分扬州炒饭，二十串羊肉串，四瓶啤酒。”伴随着更内侧角落区域某个站起来喊了一嗓子的人出现，那一头红毛，祝喜春看过去的同时，魏涛也看到了。 对方，应该也看到这边了，只是很显然，并没有认出昨天碰到的怂咖有钱人，一千八百多，昨晚包宿，白天洗浴中心睡了一觉，晚上包宿都能点羊肉串和啤酒了。 看到祝喜春大步走过去，刘磊赶紧跟上，这些小年轻看到似乎有事，甭管什么事，帮涛哥就没错，根本没犹豫的，甚至几个不在魏涛这体系内的手机缝子，看到这边动静，也都纷纷起身。 整个网吧正在上网的人，都抬起头，挺直腰杆看热闹，有的干脆站起来看热闹。 “擦！”自从在安顺街鲜时光门口让人偷袭的事出了之后，祝喜春一直就有亏欠感。 大博子更是因此远走他乡，之后他守着魏涛，也有替仇博守着的意思，好哥们之间，你带着我赚钱，让我家赚钱，谢我就不说了，别的事情，我做了，你也不用说谢。 上去就是一脚。 四个人，那非主流子发型和颜色，那绝对显眼。 坐在角落里，祝喜春上去就对着四个人最靠外那个一脚，直接连椅子都给踹出去，撞到了了里面的非主流同伴。 “我擦！”还想反抗，刚站起来，祝喜春蒲扇般的大手，一记大嘴巴子，直接拍在对方左脸上，也不废话，扇倒一个，冲着另外三个就上去。 刘磊这一年多学着做生意，刘大龙可没让儿子再如以前一样养尊处优，你若是没那个天赋，安稳的上个班，奸懒馋滑都不要紧，让你啃老，别惹事，在家里吃点喝点花点都正常。 可你开始做生意了，那就不一样了，该教给你的，都得学。 当个小二代，我养着你是没毛病，想要做生意，那该吃的苦必须吃，可不想你以后一次把我这么多年的家底都赔干净。 在批发市场跟着搬搬扛扛，在店里面跟着干活，刘大龙还让王海教给他几招，不是什么套路，就是生活中可能遇到的一些‘实战’技巧，做生意不打架，可真碰到打架的事，不能退缩，人家一拳打过来，或是一脚踢过来，怎么应对？王海教给他的就是这些。 看到祝喜春都动手了，刘磊上去一脚踹倒了一个，两个打四个，眨眼工夫，结束了。 祝喜春那大拳头，势大力沉，那大脚，45号鞋，赶上船了，一脚踹过去，直接闷倒，要不是撞在墙上挡住了，这一脚踹出五六米是轻的。 打起来了，男网管赶紧过来拉架，女网管赶紧通报老板，如果你们小年轻之间互相网上骂起来了约架，来了拎出去，到外面怎么打跟网吧没关系，可在网吧打起来是另一回事。 一般的网吧，网管不止是工具人，有的还需要懂得一定的电脑软硬件维修知识，可以临时处理一些电脑和网络出现的问题。有的则需要强横一些，以便于管理上网人里面一些小年轻的叫嚣和一些喝多之人的胡搅蛮缠。 各行各业都一样，都需要家里有人能够镇住场子，不然你开门营业，多多少少都会遇到类似的麻烦事，或大或小，有些则干脆是看你们好欺负才故意闹事，有时候不需要家里有多厉害的人，长得凶，也是一种威慑力。 看到祝喜春动手了，有几个心思活泛的手机圈年轻人，涛哥就在一旁站着呢，那还用说吗，上啊，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哥们，怎么回事，有话好好说。” 好几个男网管拦住了这些年轻人，都熟悉，还在低声交流这是怎么回事，他们也不知道，只是暗中指了指魏涛：“这是下面德信通讯的老板。” 老板来了，一个四十岁的大胖子，满脸横肉，推搡开人群走进来，一眼就看出来谁是主事的，扫了一眼那边的祝喜春，视线盯在魏涛的身上。 “小兄弟，有事出去处理，在我这算怎么回事？” 魏涛：“老板，认识那几个吗？” 老板眼珠动了一下：“到是常来玩，不认识。” 魏涛：“那没事了，不好意思，碰坏了什么，照价赔偿。” 话说到这，网吧老板没什么可说的了。 那边刘磊上去就是一顿飞脚，实际上还是祝喜春的杀伤力十足，几下子就给这四个年轻人打懵了。 一看完全不是对手，也不敢反抗了，只是捂着头。 祝喜春拎着黄毛的头发，抓得对方嗷嗷直叫，拖拽出来。 魏涛蹲下，看着对方：“还认识我吗？” 对方眼中闪过惊色。 魏涛点点头：“认识就好，走吧，外面聊聊？” 网吧老板这时候也不能继续撒谎说不认识，上前来，问道：“小兄弟，怎么个事，他们得罪你了？” 强硬的语气刚开口，急转直下，他看到了常来玩的楼下手机缝子，直接上去帮忙将这四个小家伙给抓起来，他们帮忙，那啥意思，这来抓人的人，可不是普通打个架自己能从中阻拦的。 听闻这几个小家伙劫钱，还劫到涛哥的身上了，那些小年轻手里也不客气了，‘大比兜’子一个接一个。 拎到楼下，魏涛还是吓唬了他们一下，要报衙门口，这可给他们吓坏了，连连求饶，被打的地方不疼了，内心那点忿恨不敢有了，甚至恨不得让眼前这帮人再打一顿，表示钱马上凑出来，四个人，兜里凑出没花完的一千三百块钱。 其中一个被吓坏了，表示给家里人打电话，把剩下的钱送出来。 拎到楼下了，也知道害怕了，看着四个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样子，魏涛摇摇头，示意算了，尽管他的年纪也不大，可怎么看都有一种我在欺负小孩的既视感。 结果一辆闪着灯的特殊车辆出现了，穿着制服的男子走下来四个，其中一个魏涛认识，正是过年时候顾长顺带着到曹海洋身边的‘徒弟’马鑫，尽管年纪轻轻只是基层的，可身上的制服，那就是威慑力。 网吧老板也跟着下来了，看到自己以为也是小年轻的人，跟衙门口的都这么熟络，对方显然要将四个人给带走，还是魏涛给拦了，他知道，这是曹海洋发话了，昨天被劫的，那可有他的宝贝女儿，也亏得是没什么事，这要是头发掉一根，以曹海洋的脾气，断然不会善罢甘休。这几个人，今天就是来抓人的，准备了几天时间，在这附近多找找，找到了，钱是小事，别的是大事。 这四个非主流是给吓傻了，再有马鑫上去‘义正言辞’的说了几句，彻底吓尿了，他们以为只是借个钱，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求饶，声称没想到这么严重，只是没钱了想借点钱，没想过涉及到抢劫，没想到可能会有那么重的惩处。 ……………… 魏涛自己都没想到，只是气不过，找到人出出气，万没想到，这件事反倒成为了某种诱因，且还不是一种。 他这边跟着刘大龙，几人又飞了一次岭南，投桃报李，刘大龙也将自己的渠道展示给魏涛。 又是一个星期的行程，这一次更为顺利，只是货源地是抢货，少了很多，只抢到5车的水果，有两辆车是超载回来。 回来之后，正月已经悄然过去了大半，曹曦雨在正月十六提前返回学校，继续集中训练参加比赛。 两次出门，已经耽误了年后生意的展开，回来后魏涛的事情一天比一天多，德信这边要发展，‘鲜时光’这边也多了好些加盟商，一个一个店铺的装修，他也需要跟着参考一下，来自加盟商的请客吃饭喝酒，几乎是排满了所有的中午和晚上。 “魏总，有人找您。” 中午，魏涛正在食堂吃饭，已经从店长升为两个门店经理的杨姗姗，刚吃完出去，又走了回来。 “嗯？” 看到面前站着的四个年轻人，魏涛还恍惚了一下，不认识啊？ “你们找我？” “魏老板，我们来还钱。” 看到有零有整的五百二十八块钱，愣了下的魏涛终于想起来面前这四个人是谁了，非主流的头发剃掉了，剃的很短，只剩下一点点原本染发的颜色痕迹。 “是你们几个啊，行，钱我收了。” 在松江剧场楼下，跟他‘借’过钱的四个人。被一顿揍，又被基层执法人员马鑫给吓唬了一番，当时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样子还在眼前。 接过钱的魏涛往二楼走，下午波导分公司的客服部经理过来，徐亮提前透话了，对方没给准信，但愿意来，本身已经表明了态度，是左是右，得看魏涛跟他怎么谈。 “嗯？还有事？” 那四个人，脚步都没动，驻足看着魏涛，一副欲言又止不知道怎么说的样子。 看到他回头，再看到祝喜春一边用餐巾纸擦拭着嘴角油渍一边走出来的样子，不约而同的摇头：“没，没事。” 脚步匆匆就要往外走，魏涛皱了下眉头：“等会儿。” 四个人站定脚步。 “跟我上来。” 在魏涛的办公室内，四个人站成一排，微微低头，祝喜春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盯着他们看。 魏涛看着他们：“钱是跟家里要的？” 四个人一同摇头：“不是，我们……我们自己赚的。” 看到他们继续那欲言又止的样子，祝喜春一瞪眼睛，瓮声瓮气的横道：“有什么话就说，吞吞吐吐，不像个爷们。” “是在楼下打工赚的。” 曾经跟着姚雪军的手机缝子王贺，十几分钟后出现在魏涛的办公室，经他一说，后者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四个人那天被一顿揍之后，确实吓坏了，也不敢在这附近玩了，但事情传出来了，王贺下面有一个小兄弟，认识他们，住在一片区域内，不熟，但知道他们家住哪个区域，想要在魏涛面前表现一下的王贺，带着人到他们家附近的游戏厅，将这四个人给逮住，又是一顿收拾。 没打，充其量就是一顿脖溜子，教训为主，你们特么的知道自己‘借钱’的是谁吗？以为挨顿揍就算完了？ 王贺压着这几个人，在手机一条街打工，不是正儿八经的工作，就是打杂，帮着送配件、打扫卫生之类的，也干了有十几天，钱虽说给的少，一个月就三百，但答应他们十天一给。 王贺威胁我知道你们家在哪，吓唬他们每天早上准时来上班，也不是压榨他们，通讯楼二楼有很多学习维修手机的小学徒，还不赚钱呢，有的还交钱呢，三百块钱不多，但拿到哪里也说不上是王贺在欺负他们。 “你们到底有什么想要跟我说的？” 之前四个人之中五颜六色染发的带头之人，在其他三人眼神催促下，鼓起勇气：“魏老板，我们，我们不想上班。您能放我们走吗？” “那你们想干什么？”好吃懒做，似乎不像，魏涛到是感兴趣了。 “我们上网不是完全为了玩，我们是在学音乐，想要组乐队，想要成为‘beyond’的那样摇滚乐队。可家里不同意，不给我们钱，我们原本想着年后去燕京的，听说那边有很多酒吧有很多乐队，应该会有很多的机会……”一股劲，心里话都说出来了，越说，眼睛越亮，其他三人也从不敢说话到开口补充，完全是一副为了梦想我们将不顾一切的样子。 魏涛到是饶有兴致的听他们讲完了自己的梦想，然后在他们跃跃欲试眼神中，突然说道：“那你们现在会什么？” “我们……” 顿了一下：“我们可以学，我们在网上查到了一些资料，自学的，阿东唱歌很好听的，阿南小时候学过街舞，跳的很好，我老叔就是玩乐队了，我跟他学过架子鼓。” 张向东、冯宇南、康志西、赵近北。十七岁，刚拿到身份证，实际上还未成年。 这四个人的名字，你能说不是缘分，初中同学，一同辍学，家都在铁路住宅小区附近居住。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相当有理想，只是面对理想的想法，天真到让魏涛忍不住笑出声：“你们要组建乐队，实力先不说，到燕京如何生存下来先不说，你们连几百块钱都没有，那你们告诉我，乐队基本的乐器，你们有吗？架子鼓不算，至少吉他之类的，你们应该有吧，不然算什么乐队？” “我们到燕京打工再赚。”康志西是曾经染红毛那小子，被拾掇几回，眼中没有那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戾气了，马鑫的出现，旁边人告诉他‘抢劫’的概念，他们确实怕了。 实际上以往在弱小的学生那里，十块二十块的，他们都没当回事，也没觉得这算是什么事，那天从魏涛那一下子拿到接近两千块，说实话，他们心里也忐忑过，但在钱好花的诱惑下，甚至动起了剩下一千块钱买车票的想法。 四个没有被现实狠狠爆锤过的年轻人，想法和行为综合起来连天真都算不上，充其量是无知的狂想。 “你们都要去外面的世界闯荡了，还怕王贺干什么，走了一了百了，我们也不至于跑到燕京去抓你们。” “贺哥知道我们家……”张向东的半句话，真正让魏涛再度重新审视他们，甭管他们有多混蛋，至少还知道不去给家里惹麻烦，不想让家里人因为自己惹的麻烦而受到影响。 魏涛想了想，真正第一次仔细看这四个人，还别说，那非主流的造型撤掉之后，四个人还都长得挺有特点的。 “燕京那边情况我知道，就你们四个，去了别说组乐队了，能不能活下来都两说，如果我是你们，家里面有住的地方，有父母给你们一口吃的，都不用花钱，在家里面赚钱，学习音乐的基础，先让自己有个乐队的样子，真若是差不多了，我到时候帮你们安排一下去燕京，总好过你们没头苍蝇一样乱闯。” “真的？魏老板，你能帮我们？你认识燕京的乐队？” 第一百五十二章 得道之人的待遇 忽悠几个‘单细胞’的家伙，不费什么力，魏涛自己也是偶然一个念头，管了一下这四个人，没想很多，就是替他们爸妈留下他们，让他们在社会上摔打两年，到时候即便再去追寻所谓的梦想，至少想法也会靠谱一些。不至于像是现在一样，头脑始终热着，行动始终傻着。 他给四个人安排到了‘德信配件’去跑货，能赚底薪，还能赚一定的提成奖金，以德信的平均收入肯定是要远远高过三百元。魏涛还让人帮着联系了学习乐器和音乐基础的老师，表示钱是垫付，需要他们工作用80%的工资偿还，如果学的差不多了，这笔钱还可以为他们购置乐器。 四个人那是感恩戴德，没过几天，他们的父母竟然也联袂找来，在魏涛的办工作坐了半个多小时，魏涛也只能看着面前堆放的钱苦笑，可怜天下父母心，孩子有梦想父母是支持的，只是追求梦想的方式不认可，现在有了改变，他们当然不肯让孩子真的吃苦，请老师和买乐器的钱，他们愿意出，但希望魏老板不告诉孩子，也照常将他们的工资收上来，等到以后找机会，一点点再给他们。 四个人的父母也看出来了，孩子叛逆期过去了，现在是叛逆加梦想，横加干涉是没用了，在魏涛跟他们谈起‘劫钱’这件事时，给他们吓坏了，被揍了一顿心里想着是心疼，但也只局限于心疼，对于魏涛的行为感恩戴德，想想这件事如果换一种解决方式，那他们现在泪水流光了都没有任何办法。 张向东四个人的事，只是些许小事，在当天‘忽悠’他们四个先自立在梦想之后，下午两点四十，波导售后客服经理薛得禄，乘坐‘拼车’到达手机市场。 在徐亮的办公室坐了十几分钟，两人就下楼，先到一楼大厅，到扩建后的另一侧，再上楼梯，到另一侧二楼德信的办公区域。 不止是魏涛的办公室，财务办公室也放在了这边，魏涛追求的是实用，对于一些会议室会是什么会客区的，都没有设置，有那个，不如给下面的营业员们，弄出一个房间里，摆在更衣柜，让她们不必再去躲在厨房旁的仓储间换衣服，而是大大方方到楼上专门的更衣室换衣服。 薛得禄是一个很强势的经理，资历也老，进入公司的时候，公司还在做bb机，现在分公司这边可能除了一个财务总监，资历都没有他老。 客服部内部，几乎没有不同的声音，基本上只要是他客服内部的事，分公司总经理一般也不会插手，给这位老资历足够的面子。 有些事真的没有想象中那么的复杂。 薛得禄家里有个妹妹嫁到松江了。 晚上吃喝玩乐一条龙，准备好的一些厚礼魏涛也没有因为办这件事而吝啬，依旧借着赵凯的手，送到了薛得禄的手中。 他的妹妹，也在两天之后，去‘天然居’担任客房部的副经理。 魏涛办事从来都是不给你留下任何话柄，一个客房部，哪里需要什么副经理，这职位是他专门弄出来的，并且刘大龙很快就效仿，餐饮部、娱乐部之类的，名字好听一点的，别是保洁部什么的，安排个副经理。 你不用来上班，连打卡都不用，你要愿意来，有大的办公室，一个个单独的区域，办公桌电脑都给你配齐了，你要愿意来喝个茶看个报上个网，没问题。不来，也不会少你一分钱。 关系户，更准确点说是能够用得着的关系户，你能给我带来相应的价值，那这关系户就有资格在我这里上班开工资赚取一份‘正经工作’的收益。 松江波导客服主管，换人了。 去年入职的赵凯，成为新的客服主管。 别的地方会好奇，但也只是一时，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松江这边，这回徐亮之下办事处这些人是看明白了，我们现在不止用‘德信’的地方，方方面面的关系，也是德信的，要知道吃谁的用谁的。 至此，‘德信’售后的波导机型，在整个松江，一路绿灯，松江办不了的，返厂到分公司，返厂到总部，总之一句话，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波导办事处促销员早晨例会，也在‘德信二店’召开。 中午伙食饭，跟德信一起吃，交钱？不存在交钱这件事。 任何德信的福利，都少不了这边办事处的。 ……………… 赵丰华一家，那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现在颇有点金榜题名时和洞房花烛夜的双喜。 新房子装修好了，赵丰华和周兴蓉邀请家里亲朋过来看看，说是参谋参谋，带有那么一点显摆的意思，更多的，则是借着这样的引子，请魏涛吃饭。 别说两年前，就是放在一年前，谁跟他们夫妻俩说，你们儿子以后可能会借魏涛的光，他们都不会相信，觉得这是天方夜谭。 现在则是事实摆在这里，都别说他们了，多少人，指望着能够借上光呢，眼巴巴的看着，不断的跟周兴莲过话，不过来了之后了解到魏涛如今的状态，真要到他面前去说话，还不太敢，如今这‘涛哥’之名，也多多少少有了那么点名号，过去那些事，被人翻出来经过加工，传奇色彩更浓。 最近又一个大消息，张建传出来的，魏涛跟刘老板到南边，一次进货扔进去资金过百万。 在不懂行人的眼中，一次生意过百万，那资产不得上千万啊，他们不会细节的了解到，资金是能够快速进行流转的，只觉得魏涛的生意越做越大，去‘天然居’吃过饭，更觉得小涛如今是大老板了。 有几个亲戚，不是办事，只是想要买个手机或是修个手机之类的，打电话过来找周兴莲，别的事她不做主，这种事，她直接给店里的人打电话。 魏涛早有话，买新手机的，给市场经销商之间的出货价；修手机或是买二手机之类的，我们不赚钱，只收成本价。在这个基础上，周兴莲一个电话打过来，不用废话，杨姗姗就知道怎么处理，嘴皮子利索也会说话，每一次都将面子事摆得明明白白，要是乡下老家乡里乡亲的，回去之后，那叫一个有面子，到老周家也会客气几分，连带着魏涛的姥姥，时不时也能听到邻居们来几句夸赞的话语。 赵丰华安排了一大桌，今天是专门请客妻子家这边亲戚，放在‘天然居’，中心目的就是让魏涛出现。 赵凯跟他提起过，魏涛忙，周兴蓉到妹妹店里也看不到外甥，用老妹子的话说，现在回家睡觉的时候都少，要么回来就是一身酒气。 旁人羡慕的迎来送往，羡慕的整日呼朋唤友一大堆，他这边如果不大喝酒，还勉强可以应对，酒局上别看多数说的酒话，可一两句有关于信息的话，可能就是一份商机，对于魏涛更是点睛之笔，有些他记忆里想不起来的，可能某一句话，一下子就提点了他。 再者，做技术的老板，你只需要将技术做到极致。可如果是事业爬坡期做实体生意的老板，迎来送往是标配，除非你有朝一日爬到足够高了，这样的应酬会少大半，才会有更多自由支配的时间。 都已经推了好几场了，到了‘天然居’，还是被人给找到了，他和刘大龙用得到的，大手一挥直接免单的事情屡见不鲜，如果是别人请客，他们会送上一些酒菜，彰显被请主客的面子；这样的损耗，在一起有求于他们或是故意来捧场的客人消费下，也能勾平。 像是肉联厂的杨国发来吃饭，他家里的或是他请客的，基本上这两位看到都是免单，看不到杨国发也会打个电话‘提醒’一下，喂，刘老板魏老板在没在，我来了，过来喝点酒啊。 杨国发也不是占便宜的，一些厂里的请客吃饭，或是一些客户请他吃饭，他都会介绍到这边，烟酒饭菜价钱都不低，吃一顿赶得上普通顾客几桌的收益。 给人免了一桌的单，又去给两个包房送酒送好茶，魏涛这边返回到今晚赵丰华请客包房时，饭菜都上来了。 一般家宴，上两三个菜，大家就可以动筷了，边吃边等其它的菜，该喝酒的也可以端起酒杯了。今天是很自然而然的，大家没提这茬，聊着天，男人们抽着烟，女人们聊着他们感兴趣的话题，几乎菜都上齐了，也没人张罗动筷，直到魏涛进来。 如果是提到桌面上，长辈们还有点不好意思，动筷动筷不用等，小涛那边忙。没有提到桌面上，大家心照不宣的等待，估摸着全桌也就周兴莲是后知后觉不懂这个，她现在每天好吃好喝，也不缺嘴，最近那二手房子也买下来了，就在‘鲜时光’斜对面，最靠近干休所一侧外墙的‘把山’户型，外阳台很大，窗外就是干休所的树木，三楼的位置刚好，不会被树木挡光，又可以有独享视野的优势。 装修队正在帮着她去重新弄一弄，现在每天周兴莲都会从店里走出来，用三分钟的时间走到‘家’去看新房子的装修进度，乐此不疲，拥有一个平房和拥有一个楼房，那在她的心中可是完全不同的地位。 第一百五十三章 机会 周兴莲跟两个姐姐聊着装修的事，也聊着要去买家里的用品，所以根本没在意菜上了多少，没人招呼她，她也没动筷，浑然没发觉，大家是在等着儿子来才动筷子。 魏涛也没故意点破，非得来一句大家怎么不动筷子去让别人尴尬，坐下来之后，先将自己手里拿的酒放下：“刚才在韩主任那蹭的，说是自家酿的葡萄酒，女士尝尝。” 酒桌上这点东西，别说有没有天赋，你天天混迹于这种场合，只要不是脑子太差的，都不会没有进益。 动筷吃饭，吃了一小会儿，赵丰华讲几句，赵凯也讲两句，定了五一结婚，现在工作也稳定了，还升职了，这一家人都高兴。至于杨亚丽，结婚之后工作，可挑选的地方很多，如果想要夫唱妇随，在手机一条街，不用外面去找，赵凯早就跟老弟偷偷过话了，到时候妻子到老弟那上班，也不是新人求带，在省城也是从事相关工作，没这层关系正常应聘，也不会被人刷下来。 区别是在魏涛这里，能够更安心，以他们对魏涛的了解，收入方面也无需担心，不会亏待了自家人。 这边吃了有半个小时，敲门声响起之后，服务员带着人进来。 “阿姨，我下午去山上弄的，刚让人炖了，给您端过来半只尝尝。”刘磊来了，送了半只炖好的野兔子，他跟魏涛之间就没有故意的客套，反倒是对周兴莲，他必须表现出足够的尊重，这是作为好兄弟好哥们之间必须做的事情。 何止是刘磊，好几拨人，来了都是以看看阿姨为由，弄得魏涛也是拒绝不得，别人也也就算了，付鑫你个瘪犊子，你比我妈小了也没十岁，一口一个阿姨叫着，你还不要脸的坐下来喝上了，跟这个喝跟那个喝，完全自来熟。 最开始付鑫也是做食品供货推销员出身，善言，绝对的社牛选手，还贪杯，别看他现在是办事处主任，以他贪财的个性，早就出问题了，只是不严重而言，上面也是看他手握着‘宏福’和‘鲜时光’这样的大客户，才容忍他一时。 能看明白事的付鑫，早没了当初那点拿捏的心思，三十七岁的他，不介意跟在刘大龙身后当小弟，也不会介意在魏涛的面前表现出些许卑微，背靠大树好乘凉，真要以后在当前单位干不下去了，以后说不准还要靠这两位给自己谋条好路呢。 不过也还好，家里人吃东西，基本上就是吃，吃完了也就差不多了，喝酒氛围也没那么强烈，多了一个付鑫，立时气氛来了，还带动着赵丰华、肖景怀等人的喝酒兴致，这顿饭吃的才没有那么索然无味。 魏涛晃晃头，拿着一杯茶在那应付着，熟悉他的人也从来不会在酒桌上让他喝酒，一些躲不开的应酬，他喝的足够多了，平时不喝，不是不给面子，身体是真心扛不住。 “嗯？”看到手机上显示的曹海洋名字，魏涛愣了下，这位没有事不会主动给自己打电话。 站起身，刚推开门看到外面的热闹景象，得，到外面这电话更大不消停，直接在屋内找个角落坐下来，接通电话，他自己没有意识到，他的行为一直都有人盯着，看他接电话，大家的声音下意识的小了很多，付鑫这种更是竖起了耳朵听着。 “曹叔叔。” “魏涛，在哪呢？” “天然居，跟家里人吃饭呢。” “你明天去找管春良，然后到松江剧场来。” “好。”魏涛不会问为什么，那边的曹海洋则不想让他胡思乱想，提前给他打预防针：“松江剧场那边，不能往下拖了，需要一个解决方案，区里牵头，要商量一个解决方案，我听到消息，你之前说的承包，是有一定可能的，如果你感兴趣，跟管春良去听听，他有兴趣最好，他没兴趣，给你当个挡风遮雨的伞。” 这是真照顾了，有些话该说不该说的，都说了。 “我知道了。”魏涛没有来一句谢谢曹叔叔，他接曹海洋的电话，但凡不是一个人的时候，都会很谨慎避免提到名字，此刻挂断电话，看到的是屋内安静了许多，大家都在看着他。 旁边人听到的，我吃饭呢，我知道了，好，别的什么都没听到。 魏涛一个眼神扔过去，付鑫那是心领神会，也不坐在那嘚吧嘚了，杯中酒喝了，主动告辞，也让这顿家宴画上了句号。 周兴蓉和周兴菊，跟着老妹子去她的新房看看装修到什么样子，大家都没什么事，正好约到周兴莲的棋社打打牌，家家都有上货用的面包车，如今出行是毫无压力。 魏涛也跟着到了安顺街的‘鲜时光’，房子的事他没什么兴趣，母亲愿意弄成什么样就弄成什么样，到地方，他没下车，就坐在车里，开着暖风的同时窗户开一条缝，就坐在车里点燃一支烟抽着。 张建现在早已经学会了察言观色于他，进入核心可不光是能干活还有亲戚关系，还得会干活。 他察觉到魏涛可能有事，下车后眼神递过去，魏涛在车内摆摆手，他才进入棋社内，让妻子坐下来跟他们玩，他则在门口找了一把椅子，时不时的观察着外面，一旦魏涛有什么事，他能第一时间出现。 张建的位置找得很准确，姐夫是家里的姐夫，还是表亲，那得看彼此之间到底熟络不熟络，不然这个姐夫的关系一毛钱不值。以前跟妻子在中专分配的工厂，那是有一天没一天，天天上班也才二三百块钱的工资，没有未来，两人一直在外面试图打零工，收入可想而知。 现在，月入一万多，敢想吗？ 未来一片光明，谁带来的？ 所以张建的位置摆得很正，尤其是看到还没有靠过来的那个超市供货商办事处主任付鑫，别的不用学，学他就好了，看看人家，哪有什么端着呢，跟老姨叫一声姐没人会觉得称呼有问题，看人家，一口一个姨，叫的那个近，身子都有点不要脸的嫌疑了，那夸奖的话是一串一串的往出冒，人家看的是谁？ 小舅子坐在那只要没阻止，那就证明付鑫这样的巴结行为，是有价值的，纵然不是马上兑现，也可以用作日积月累。 肖薇看着坐在门口的丈夫，自从大表哥定了五一，早就领证的她也决定六一之前办婚礼，现在家庭的变化是显而易见的，她是发自内心感谢表弟，夫妻之间的强弱关系，虽说不是完全由经济来决定的，却也占据了大半的关系。 经济一条，再有一条则是…… 肖薇不知道怎么形容，是社会地位？还是人与人之间的供需关系？亦或是手段的强弱？ 都有，也都不尽然，到是父母一直在教她，如果张建对你脾气越来越好，你千万不要使性子，纵然做不到每一次，也要时不常的对他温柔更好一些。 男人可以为了一些东西弯下腰，但家里的妻子最好不要一直看着还试图压着丈夫的腰更弯，你需要做的，是让他一定程度上回到家腰杆可以直起来。 现在外部的因素不需要考虑了，丈夫跟着老弟，现在也被老弟器重，店里的生意她就再也没用丈夫管过，时不时夫妻俩夜话时，她从丈夫的口中听到了对老弟的佩服，没有我赚他钱忍着他的情绪在，这才开口劝解：“老公，老弟一个人不容易，遇到事情，你多为他考虑，真要是发脾气什么的，你也别往心里去，他不会是针对你，别觉得咱是当姐夫的，面子上过不去。” 家有贤妻不做横事。 张建很真心的说，老弟一直很尊重我。 此刻，张建在外人眼中，如果看明白的，会觉得他这样的行为有点故意巴结小舅子，在妻子的眼中，这才是一个能成事的丈夫真正该做的事情。就像是刚才在饭店，魏涛没喝酒，他也没喝，为了不显得怠慢付鑫，连着干了几杯可乐。 过了一会儿，看到魏涛进来打招呼有事要走，张建上前。 魏涛看了一眼他：“姐夫没事？” 张建：“没事。” 魏涛：“那帮我开车，我这还有些电话要打。” 张建二话没说，点头，跟妻子打了声招呼，出门上魏涛那辆没熄火的捷达，给小舅子当司机。 “先去通讯街。” 一路上，魏涛打了几个电话，张建没太听明白怎么回事，但大体有了点轮廓，似乎小舅子又要有大动作了，这一次还是跟管春良合作？ 飞跃手机通讯大卖场门口，魏涛到了之后，打了个电话说自己到了，卷帘门升起大半，一个年轻人等在门口：“魏总。” 张建跟着进去，一楼除了楼梯灯亮着，一片漆黑，到了二楼，才隐隐听到有麻将的声音传出。 他跟着魏涛，在门口处站住，进了屋的魏涛，是在管春良的介绍下，跟他几个相熟的麻友，认识了一下。 也不能算是认识，碰到了，作为双方共同的朋友，介绍一下，混个脸熟。 管春良让司机替自己打几把牌，转头带着魏涛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打开灯，坐在沙发上，拿起茶几上茶盘的接水壶，要烧水泡茶。 张建上前两步，主动接过来。 “管总，这是我姐夫，现在帮我弄果蔬超市那边。” 魏涛介绍了一下，张建抬起头，跟管春良的视线对上，笑着打招呼：“管总。” 管春良这才注意到他，笑着客套了一句：“一个好汉三个帮，有事还得自家人。”顺势，将手中的烟盒推开盖子，递到了张建的面前。 刚才，他拿出烟来只递给了魏涛。 第一百五十四章 贪心谋划（求订阅） “魏总，有什么我能帮忙的？” 这个时间点，打来电话，肯定是有事，管春良在魏涛来之前就想好了，只要自己能办的，哪怕很困难，也毫不犹豫的答应。 从手机行当和一些杂七杂八的生意，一下子跨越到房地产行业，他很笃定未来房地产是支柱产业，有无限的发展前景，这才孤注一掷的想要走进这个行当，为此耗费了大量的心血，前半生积攒的人脉和金钱财富，几乎都搭到了这里面，他不允许自己失败。 站得越高，看得越远，接触的层面也就越高，对于曹海洋，这段时间管春良也在通过各种渠道试图去了解他。 相对而言，曹海洋不是他管春良必须要结交的人，在生意的道路上，一些正好卡在自己生意需要途径部门的人，才是他必须要‘安排’明白的。但曹海洋这样的人，如果有机会，肯定还是要好好结交一番，目前他还分管着经-侦这一块，有的没的，多的少的，说不搭边的时候不搭边，说搭边的时候人家能直接掐住你的脉门。 不止是在街头故意‘遇到’了魏涛和曹曦雨，关于曹海洋家的这位千金，他也了解了，‘德信’那边也有消息传出，是公开了关系的两个人。至此，管春良对自己提前下的这一招棋，现在还觉得很妙，此刻魏涛找上门来，他心里都想清楚了，如若是贪心不足想要继续在手机行当多吃多占，自己也可适当的让出一些利益来，手机能赚几个钱，初涉房地产，还不是商品房住宅小区呢，里里外外的门道都让他看到了真正财富的秘钥就在眼前。 “管总，由上面牵头的松江剧场洽谈会，你是怎么看的？” 魏涛一开口，管春良就是一皱眉：“你怎么看上这个了，现在吃过一回亏了，什么土地、建筑本身，都不会放手了，只是对外承包经营，还有诸多限制，电影院不允许动，一楼或是自己运营或是抵押出去，不算在内，二楼招商工作完成，几乎都是电脑类商家，承包过来能操作的只有五楼六楼，还要担起电影院的运营，明显是个坑，找大家开洽谈会，最终不过就是化缘而已，在一二楼划出一些门市和商铺给我们。” 他是实话实说，说的也很透彻，都是捡干的唠，那就不是一桩生意，最终还得是衙门口运营，成立一个小部门，抽调一些闲人过来占名额，具体工作再去招几个没有编制的人员操作，找来一些商人，大家心知肚明，砸点钱，获得一些松江剧场目前还有的价值‘产品’，不会多给，你可以理解为，你出钱出力，以后会有机会回报于你。 魏涛想了想，没有藏着掖着，既然需要人家带着领进门，也没有藏着掖着的必要，本身也没什么秘密可言，该说什么就得说。 “管总，有没有可能，主街以及侧街临近主街三分之一门市区域，包括向内延伸楼体内半数区域。除了这些之外，整体承包出来，二楼可以承诺满足当前招租商户的电脑商城模式。” 管春良皱眉，沉思，他虽说是看着曹海洋的份上，对魏涛多加照顾，但对于后者，他也从各个方面了解过，从一个铁路技校毕业的小青年，跟着母亲在早市练摊，一年多的时间，开创了‘鲜时光’连锁超市模式，他很肯定那根本不是刘大龙的想法，如果是他，根本不可能带着魏涛玩。 让管春良对魏涛刮目相看的，不是这模式，后来他才知道，就连省城那边，都是学的这边，脑袋好使不可怕，能够不被刘大龙吞了而是变成合作方，这就很厉害。 这样的年轻人，不会无的放矢，他这么说，那就不单单是有想法，可能差的就是一个契机，如果能达到他心中所想，很可能他要干。 管春良再想的不是魏涛所说能不能实现，他在想的是，凭什么他会有这个想法。 自己也找人商量过，觉得没得搞，或者说是没什么大利润，投资很大，最终能得到的很少。魏涛这样快速发展的，会看不清，除非…… 抽着烟，喝着茶，趁着这样一个看似帮对方考量的思考时间，管春良想明白魏涛为什么要接手这个即便做好了也没什么收益的项目。 他要上岸。 或者准确点说，他要社会地位，这很有可能是曹海洋给他支的招。 有那么一个未来老丈人，赚多少钱不是目标，当下需要一个好的身份，一个能够上得了台面的身份，那之后，如果曹海洋要帮他就容易的多。 对，应该是这么回事。 松江剧场的承包商，有这么大一个地方，这一声魏总，可就叫得实打实了，拉虎皮扯大旗，对外，这可就是松江剧场的老板，尽管地和房子都是官方的，可谁又在意这些细节呢，出入所有场合，一声魏总，一点毛病没有。 想明白了，管春良脸上露出了笑容：“应该可以争取，正常谈有希望。” 魏涛不知道对方想歪了，但对他提到的‘正常谈’，心知肚明怎么回事，无非是让曹海洋直接下场，那样通过对方关系和人情，乃至透支一些人情，完全可以‘不正常谈’。 “正常谈就好，大家都不容易，我们应该多承担一些，别让官方损失太大。”魏涛说了一句根本没人信的话语，双方对视一笑，各自心领神会，管春良乐意帮这忙，又不用自己掏一分钱，结善缘这种事，多多益善。 “管总，我准备将剩下给我的一楼门市区域，打造一个大型的手机卖场……” 别的还好，这件事，魏涛必须要提前说明白。 管春良眯着眼睛，他意识到了，这小子在手机圈发展太快，看他玩果蔬超市那一套手法，直接最后抓货源，这太厉害了，那现在…… “魏涛，有必要开这么多店吗？” “一部肯定不卖手机了，直接给配件店。” “我想听听你还有别的想法吗？” 魏涛知道，对方介意自己的大本营受到威胁了，希望可以从自己这里听到一些承诺，亦或是一些能让他容忍这样一个最佳地段最大规模的手机卖场存在。 “谈，大的谈不了，先谈小的，松江范围内，独家代理，通包，所有经销商，只能从我们这里拿货，市场内，不允许窜货。”咬咬牙，魏涛抛出了重磅炸弹，这不是他想出来了，重生之前，曾经有过类似的先例，尽管做不到清一色，但做到让自己地位凌驾于所有手机经销商之上。 有实力，钱的实力，人的实力。 管春良猛的睁开眼睛，坐直身体，盯着魏涛，这样的方式他不是没想过，到后来觉得很难做到，需要付出的太多，但能得到的不够付出，可能还会有点勉强。 可如果这是曹海洋来做呢？ 那似乎就没问题了，如果再有自己入场，别的地方不敢说，城区是稳稳拿下，周遭的郊县城镇也能覆盖。 别看城市大，手机经销就那么一小块区域；别看手机品牌大，但在一城一地的市场运作上，更为依赖当地的合作伙伴。有这两个前提，看似两个人在这吹牛b一下子控制十几个厂家在整个松江里面说一不二，实则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只要关系打好，真正大人物不会太过在意手机市场，即便看到了未来潜力也没觉得这东西能有多大收益，还是能做到的。 这是第一次，管春良直接道出了曹海洋的名字：“曹副职，知道？” 魏涛摇头，管春良皱眉，那聊什么，我现在哪有经历去做这件事。 “能谈，我们去省城，不用都谈，几个品牌即可。管总，你可能误会了，我们不应该要利益，要个名声就好了，二手机市场往出一散消息，飞跃和德信就是整个松江做手机的排头兵扛把子，我们两家偶尔再来一次活动的价格战，炒作一下，以回馈顾客为由，摆出大幅降价或是大幅度赠送礼品的活动优势，让外人看到我们因为竞争打价格战，这是有便宜可占的，也能多卖手机。没有炒作的时候，口口相传，名声到外面了，松江几百万人，有百分之一的人买手机想要来权威的地方，选择了我们，手机还是消费品，我觉得未来一两年更新换代很正常，只要我们的权威还在，那是持续受益……” 管春良沉思，然后站起身，示意魏涛稍等，他这边出门到里面的休闲娱乐房间，跟麻友致歉，有正事，今天这局散了。 管春良离开时，张建是一脸懵逼，他不懂手机这边，但听着是真高大上，整个松江的手机，都我们说得算？ 这个名头，太大了，听起来也太过瘾了，那感觉好似整个松江都我们说得算。 张建赶紧给妻子发了一条信息，手机调整成为静音，他感觉今天听到的事情，很可能会改变自己一生的命运。之前就觉得果蔬超市是自己命运的改变，后来得知魏涛提前一步抓住了供货渠道，才知道那些跟自己一样的加盟商即便有小心思，最终的结果也注定是跳梁小丑。 后来跟着魏涛见识到了货源产地，那一刻张建内心才缓出了一口气，自己终于得到了小舅子的信任，算是进入到了果蔬超市整个体系的真正核心层次，这一步，付出的可是鞍前马后，付出的可是忠心耿耿。 我以为即将看到山巅，却不知，小舅子又爬上了另一座高峰，人家脚踩两座高峰，远比自己内心所想的还要成功，自己看到的，不过是冰山一角。 管春良回来了，他想明白了，这跟承包松江剧场差不多，要的是个名，赚少无所谓，抬出去，身份被拔高很多。 这个管春良不是特别在意，他在意的是魏涛后来所说的，我们是老百姓口中的权威地方，买手机，我不一定去你那，但口口相传的，如果你想要去最大最权威最有保障的地方买手机，不用担心以后产生的各类售后问题，那你就去‘飞跃’。 他能看到魏涛所说的，手机必将成为生活用品，也对魏涛所说以后一两年更换手机的必然是认可的，手机便宜了，用个一两年，卖掉换点钱，再买一个更新式样的。 如果我们是权威，不仅排场最大，给老百姓带来的安全感也最浓，且之后的售后问题处理的也好，那是不是意味着，我们拥有了固定的顾客群体之后，可以不断的在其身上赚钱。 没有什么真正百年传承的家底生意，你说给孩子留一些门市房，那以后孩子旱涝保收不用愁了；你说给孩子留一个工厂，以后孩子就算是吃老本，也能过得不错…… 谁也不敢保证，这些就一定能长长久久。魏涛提到的‘权威’概念，也是可以传承的，手机这东西，以管春良目前思维所及，它是不可被替代的即时通讯产品，人人都离不开，那如果这个形象树立起来，薅一个人的羊毛，一旦被对认可了，那是不是等于可以薅一家人的羊毛了。 房地产是大势所趋，是真正的支柱产业，是真正赚大钱的产业，但这手机行当和麾下杂七杂八的生意，管春良也没想过完全放弃，现在魏涛又提出了一个我们可以做得更好的概念，以后我干不动了，我的孩子，接过来接力棒，不需要做什么，维持现状，那就是我这当老爸的，给孩子铺好的路。 连续抽了几支烟，屋内烟雾缭绕，管春良也经过几番思量，才开口：“如果我承包松江剧场，很容易。” 魏涛耸耸肩，无奈的笑了笑：“那管总将现在的‘飞跃’位置，让给我怎么样？我也跟着摇旗呐喊一番。” 管春良面无表情的反问：“你是笃定了我一定不敢踢了你自己玩吗？如果利益足够大，我是不介意跟曹副职碰一下的。” 张建在一旁冷汗直流，他一直觉得自己脑子够用，可这短短时间，他觉得自己是懵的，他们说的是什么，有时候自己竟然听不懂，但气氛的变化，他能感知到，不会谈崩了吧？ 魏涛依旧保持着轻松的状态：“管总，没必要绷着脸，你我都知道，这生意其实收益没那么大，要是一年前，你会感兴趣，现在嘛，看到了房地产的景象，这边的小打小闹，你还看得上眼吗？不过是留一个安稳的大后方稳定赚钱罢了，你才敢在前面冲锋陷阵，遇到麻烦也不怕，有这稳定的收益，一家老小吃喝不愁。” 管春良面部表情瞬间缓和下来，眼中的笑意渐浓：“你对房地产也看好？” 魏涛不想说太多，但想到眼前这一步还没走出去呢，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先忽悠了再说，信不信的不管，信了他对手机这边的期待值会降低，我给你冲锋陷阵，你在后面给我压阵观敌，我攻城掠地赚到了，一家一半，损失算我的，只要别让人给我包饺子了，就算你对我的支持了。 “我就是没钱。” 几个字是态度。后面的一句话是行动。 “我果蔬超市加盟商装修，专门组建了一个装修队，未来还准备从乡下多招募一些会瓦工木工活的，以后管总的产业再扩张，我有点外围的小活儿，我保证给你干得利利索索。” “哈哈哈哈……”管春良大笑，点指着魏涛：“你这小子可真行，还打算一直可我一个人啃啊？” 魏涛做出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管总，要想马儿跑，你得给马儿吃草啊。” 管春良：“行了，松江剧场不跟你抢了，不过我这边飞跃也会扩店装修，旁边的门市早就租赁下来了。” 魏涛竖大拇指。 管春良心情不错，这烟也频了起来，又点一支，扔给魏涛一支：“准备钱吧，你说的大有可为，承包的价格不会很高，操心的事不少，不过一年下来，能赚两个。一般人玩不起，是这承包需要一下子交纳五年到十年的承包合同，且价格必定随行就市的涨，没有退，只有补。跟官方别想玩一些脑筋占便宜，你得认一些强制的吃亏，好好弄，一年还是可以有一些收益。” 魏涛全明白了，一般人玩不起，二般人肯定玩得起，魏涛一句曹海洋不提，管春良顺应着他尽量不提，但很多事，没有他的存在，玩不转，有他在，这件事才可以真正进行操作，包括总代理商这件事，你还需要弹压所有的经销商，这里面的实力，金钱方面只占很小一部分。 曹海洋。 处处都绕不开。 管春良以为魏涛是得到了授意要尽量避嫌，人家背后给你发力，台面上不能牵扯太深。 魏涛是自知自事，就算自己真的厚脸皮跟曹海洋开口，对方也不会帮自己，至少现在不能。他是有自己原则的，而打破这个原则的唯一途径，至少在两人之间的唯一途径，是从女儿男朋友变成准女婿，关系一步一步改变，进而原则一步步打破。 第一百五十五章 缺钱啊 现在不是魏涛重生人士不该借力的傲气，而是想要借也借不到了，只能看自己运营到什么程度了，如果只是一些场面上的，曹海洋不会拒绝默认。 又特么丢人了。 自嘲的笑骂自己一句，也只是笑骂，有机会的时候，拼尽一切抓住机会，真若是全靠自己双手打拼，时间不等你，机会也不等你，纵然你脑海中有着时代发展的大印记也没有用。 你特么知道互联网必将爆炸，房地产疯涨，知道和从中分一杯羹之间，还有一个最重要的环节，你得手里有钱，且在某些项目上，光有钱还不行，还要有相应的社会地位和实力，不然，你真砸中了，你也拿不住接不住。 谈。 我可以接受高价，可以接受承包年数按照官方的要求增加或是减少，可以再后退，但前提是，允许我一次支付一年的承包费用，如果能半年最好。 其实魏涛自己心里也知道这不太现实，不缺钱就不至于改建后还要快速找人接手了，如果管春良想要承包，他反倒挺高兴，到时候跟他将上面承包下来。 手机哪里是真实赚钱目的。 要名气哪里又是唯一目的。 我还要赚钱的，你们经营赚不了多少，我行。 电影院院线改革早就在大城市开始了，用不了多久，进入院线是必然趋势，电影商业化的市场就要来了，如果错过今年，魏涛可能对这松江剧场的承包，就没那么大兴趣了。 钱啊，还是缺钱，机会摆在面前了，他也盘算过了，机会难得，却偏偏在最基础的条件这里，给自己卡住了。 算算自己名下，想要贷款都没有多少资产，想要走一些别的道路，也没那么硬的关系。 借钱更不现实，纵然身边人能够借一些，那点钱也是杯水车薪。 还是得尽量想办法凑，当前，先开会，确定了再说。 这一夜，魏涛一夜未睡。 母亲在棋社跟兄弟姐妹打麻将，棋社屋内有一个电热炕，旁边新租下来冬天当仓库的门市还有电热炕，玩累了不想回家，在这也能对付休息。 回到平房的魏涛，靠坐在火炕上，一会儿一支烟，关锦月给泡的茶，洗的水果，后来刷完卷子又过来给他煮了一碗面，看到他愁容满面，还帮着他揉了揉头，让他放松放松。 魏涛没说，她也没问，接触时间长了，她不觉得自己能够真正给对方好的建议，既然魏涛没问，那说明在他心中遇到的事情，跟自己讲了没用，不讲也就不问了。 魏涛躺下来，枕在枕头上，享受着关锦月坐在脑后给自己按摩，过了一会儿才喃语道：“你说，缺钱怎么办？” 关锦月没得回答，这本就是个无解的问题，他口中的缺钱，不是缺钱，是当下需要用的钱超出了他手里掌控的钱，故而说是缺钱。 过了一会儿，关锦月去睡觉了，她强迫自己入眠，这几年，她为了不让自己胡思乱想的失眠，强迫身体学会了自我催眠，一定要保持充足有效率的睡眠，才能征战考场。 她心里想着给魏涛帮忙，却也知道现在自己帮不了什么忙，高考，进入大学，学习，她有了新的目标，不考研，而是想办法提前完成学业，如果不能提前拿到毕业证，也要提前至少两年完成大学课程，然后，强大自己，让自己强大。 以前她想着是命运改变了，我会按部就班的让自己慢慢强大，慢慢改变自己的生活，只要一切走上了好的方向，那就不愁前方的光明不到来。 现在，她想给魏涛帮忙，她很确认一件事，曹曦雨的出现，她内心有了很强烈撕碎对方的想法，从那一刻她就知道，不敢奢望感情的自己，终于还是在这个家庭的温暖下，终于还是在魏涛的身上，种下了一颗种子，在不断变好变得没有压力的生活下，让其生根发芽，让那个从前只知道好好学习改变命运脱离苦海的关锦月，有了不该有的想法。 那时候，她是痛苦的，她在质疑自己，觉得自己不应该放弃多年的人生规划，一度对自己产生了怀疑，虽说那时间很短暂，让她在一次次否定喜欢魏涛的事情上，看到了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 看到曹曦雨，看到他们两个成双入对，关锦月发现自己的人生规划又被掰了回来，尽管终极目标不一样了，但规划路上该做的事情不需要变化了。 现在我跟着发愁没有用，我要好好睡觉，明早起来好好学习，争取以一个最好的成绩考入最好的大学，争取用最短的时间完成课本上的学业和社会实践课程，那时候，我有本事了，才谈得到回来帮他，帮他解除烦恼。 魏涛一夜未睡，张建也一样。 他是翻来覆去，脑子里全都是晚上发生的事情，他在回忆管春良和魏涛说的每一句话，越想，越精神，反复的想，反复的分析，哪怕不知道对错，但只要有一次的想法拓展开了新的分支，他都会很高兴。 肖薇从睡梦中起来，点燃灯，看着丈夫：“你今天到底跟小涛去哪了？” 张建坐起来，平时他不在卧室内抽烟，肖薇不让，今天他有了大说特说的想法：“媳妇儿，我跟你说，我小舅子是真厉害……” 一顿夸赞之后，下地，忍不住从外衣兜里，掏出烟来，肖薇没拦着他，让他点燃了烟再说。 张建的记忆力很好，几乎是一字一句全都复述了下来，加入自己的分析之后，将肖薇也给听得眼睛发亮，丝毫困意没有，自己老弟原来编织了这么大一个局，果蔬超市这边，怪不得他现在不怎么管了，都是雇人在打理。前两天母亲还跟自己说，小涛这样容易被人骗，自己家的生意自己不看着，全交给别人，指不定人家贪墨多少呢。 你要扩店，扩安顺街的啊，至少老妹子还在那。 扩银河街的，那你让自己母亲过去啊，还让她一天天知足常乐的在安顺街越养越胖？ 此刻听丈夫这么一说，肖薇才知道，我们的考量根本与老弟不在一个频道上，人家可能根本不在意这些东西，图谋更大。 第一百五十六章 拿下 洽谈会的内容，并无新意。 管春良跟魏涛说的，既是这洽谈会的主要内容，大家都不表态，打定了主意到最后舍出一些钱来帮衬，松江剧场不是烫手山芋，却也没有接手的必要。 上面想要的太多，下面给得起的人看不上，给不起的凑不上前。 一直到三月份，到天转暖，还是没有谈妥，管春良的飞跃开始重新装修扩建，俨然一副行业龙头的姿态。在私下里，他也一直帮魏涛盯着，周遭一些熟悉的人也会互相打听一下，到底有没有人想要接手松江剧场。 有资金实力的，都退场了。 知道赚钱，不会赔钱，可所要付出的金钱和付出的精力，与实际可能得到的回报，达不到满意。 有些生意，可以揽下来当一种资本，松江剧场不是，管春良想过，找个人去管理，管怎么说这也是给官方解决问题，能留下一个好印象，落下一份不会被承认却能在一些时候有用的‘人情’。 一考察，真心不行，盈利是己方目的，官方想要的是这里不辱地区老牌建筑的名声，甚至还要求做好做大，为以后有人接手这里打造出一个名牌。 有钱的退场了，就是一些资金不够的人开始往前凑了。 确认了之前的策略不行，官方也是一步一步向后退，没办法的事情，你想要一个亿，没人掏；你想要五千万，还是没人要；你再降到三千万，确认一件事，不是有人压价，也没人敢去压价，是这东西在之前被忽悠了，改造的成本过高，拖垮了那位能忽悠的商人，他是跑了，好在不是留下烂尾，这里还是值钱的，只是官方根据这里地理位置和价值想要的数目太高，大家都不太敢往前凑。 即便是现在，一些往前凑的人，也绝大多数不知道如何经营，想着的还是尽量占便宜。 ‘便宜’在哪？ 一楼临街门市。 官方有官方的底线，他们有他们的想法。 整个一楼楼梯间和电梯间之外，整个区域在改造时全部敞开，没有隔墙，都是承重柱，如果想要区分，也就是以一对扇的玻璃门区域，算是一个铺位的计量单位。 这样的地理位置，多一个铺位的区域要到手，一年下来都是不少钱，现在就是大家在和官方博弈的过程。 反倒是魏涛最在意的承包金问题，还没有进入讨论。 魏涛登门曹曦雨的家。 拎着的是新鲜水果，只是那么个意思，他也没藏着掖着，来看似是打探消息的求教，实则隐藏意思，已经有希望曹海洋帮衬一把的想法。 不管对应不对应，他人在那，总归能够在私下里透个话之类的，魏涛不求多，这就可以。 临门这一脚，指望管春良给踢是不可能的，而自己需要一点点能够谈的必要条件，也不能自己用纯粹承包者的身份去谈，人家也不会给你这个面子。 “你想好了？”曹海洋没说自己不懂，更没提自己跟那边不搭边说不上话，魏涛来了，他要么直接拒绝，要么就坦然应下来，毕竟彼此之间的关系，已经不存在避嫌的问题，他也不是古板到我必须如何如何，方方面面你好我好的关系，大家彼此打点着，谁都有求到别人的时候，结一份善缘，交一个朋友，能多条路谁也不愿意少条路。 以前的曹海洋或许还会多一些坚持，现在不一样了，从条条到框框，他需要让自己有更多的改变，不用再冲锋一线了，现在需要管理好自己这一摊事。 魏涛只是个小缩影，这孩子也算是懂规矩的，做法也让曹海洋比较舒服。要知道自从他上任以来，不说迎来送往，打电话攀关系或是求到门上的比比皆是，更有一些过去需要仰视的人物，也开始有了接触，更多了很多的朋友。 他没有给魏涛承诺什么，担心对方会打着自己的旗号以后混迹于松江，内心还是多多少少有些防备，希望不断的成功和走捷径，没让他飘起来，不然当初那个被自己觉得很不错的年轻人，很有可能一去不复返，成为一个老于世故且手段平常的普通人。 没有给魏涛介绍什么人，也没有主动给别人介绍他，但在私下里，当有一些人询问到他，魏涛是何许人也时，他没有避讳，当别人话里有话的暗示时，他也没有解释，默认了彼此的关系。 曹曦雨男朋友。 见过家长的女儿男朋友。 这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如果只是外面传的，魏涛是曹曦雨的男朋友，曹曦雨是曹海洋的女儿，大家会敬而远之，但不会当回事，小女孩处个朋友，跟父亲有什么关系，我们充其量不惹也就算了，况且人家曹副职，可能还不认识魏涛是何许人也。 在曹海洋这里，不陌生，一看就见过面还得到了他的认可，那就不一样了。 不看僧面看佛面，你知道曹海洋心里是怎么想的吗？况且他还没说，小孩子的事不参与，不说话，有时候就是一种态度，看你想要怎么理解。 魏涛很知足了，这就足够了，至少作为第二梯队洽谈合作的对象，他不再是小透明了，再有管春良表现出一副帮衬的模样，当别人还在不断争取一楼门市的利益时，他主动往后退，且一退就是旁人不能接受的距离。 旁人都指望着一楼门市多拿一些，然后靠这个抹平承包费用的大部分，剩下慢慢运营，一年下来还是能赚一些的。 舍弃了正街的全部门市和侧街的三分之一，魏涛顺利进入到了第一顺位，成为了香饽饽，只是他只能一年交一次承包费的行为，让上面尽数皱起眉头。 缺钱是肯定缺钱，上一个家伙留下的窟窿需要补，明知道不可能一次收回大部分了，可还是不希望看到所谓的细水长流。 “我一年承包费多拿一些，算是承担银行那笔钱的利息，剩下你们来运作，让这笔借款进入到正常借贷的流程……”魏涛又退让了一步。 “并且，我留下的门市，会开一个大型的手机卖场，不进行分散招租，不会打散整个一楼的布局。”又给了一个形象分，当初改建的松江剧场，想要打造的理念就是新兴产业电子通讯互联网等等，魏涛这么做，也让官方的管理人员觉得这样不违背初衷，对他的印象再好几分。 手机卖场？ 管春良也在弄，他们到底什么关系，是要打擂台，还是合伙有什么大手笔？ 背后痛骂魏涛的人很多，都是第二阶梯的洽谈商，他们觉得这小子玩玩不好好玩啊，直接掀桌子，我们十平米十平米的竞争，你可好，一下子退到悬崖边上，然后告诉我们，你们再走一两步，我就不玩了，让给你们。 骂归骂，听闻这是曹海洋的未来女婿，该撤的也都撤了，不想撤的也觉得没必要敌对，你能让，我看看能让多少，合得上我就玩，合不上换个地方再找别的机会。 先交一年，下一年必须一次交两年，承担之前改建那笔银行贷款的利息，不另设名目，直接算在承包费用内，以后也不逐年减少。 对于这些边边角角的东西，魏涛不去吝啬，也不去计较，任由他们在一些细节上，不断的占自己便宜。 能够以时间追回的东西，差一不二的，魏涛都不介意，只为最快速度促成这件事，早一天，未来可能这一天带来的收益，都要高过一些边角余料的损失。 签！ 魏涛的干脆果决，让很多人对他印象分增加，年轻人有这份魄力属实少见。 一楼接近三分之二的区域，收益是直接归上面，是直接还银行还是再找一个抵押方，没有具体消息传出，想来是前者，不然有这么一个‘冤大头’肯定是拽来投资啊，没必要弄什么洽谈会。 二楼接近七成的商铺已经招租成功，收益也给到了上面，合同都是两年，两年后会重新进行签署，回归到魏涛手里，他则需要重新跟官方签署协议。 剩下的，是大家觉得拖油瓶的电影院，以及五楼网吧，六楼办公区域。 二百三十万的承包费，整个松江剧场管理权，像是一二楼，那些收益是给了上面，但管理权是统一的，你魏涛如果想要踢出去一家，没问题，按照合同支付不履行合同的费用，你踢走，再招，还是如何，上面不管。 上面要的是你这二百三十万的承包费，一楼那些门市区域的租赁费用，你全弄走都行，只要你能摆平跟他们之间的合同违约金，只要你能给我们交上来如数的钱，那就没问题。 之前在洽谈的时候，又是什么老城名片，又是什么整体形象，真到了签约的时候，一个字都没体现在这合同上，魏涛也能理解，事情到了这一步，上面才不关心这些虚的，你只要保证‘实的’让他们满意，虚的什么样已经跟他们没关系了。只要别太过份的弄成什么饭店之类的，也不会有人再来关注这件事。 银行汇款成功之后，财务吕姐给魏涛打电话，他深吸一口气，闭上眼，走进卫生间让自己冷静了一会儿。 全部家当都砸进去了，作为一个普通人重生，哪怕他三十大几岁，手里也不曾有过二百多万的现金，孤注一掷的做买卖，这已经完全超越了他之前所拥有的极限，从现在开始的每一步，都将是不同的风景了。 “跟波导说，晚三天打款。配件那边的货款不能压。” “姐夫，你跟刘磊和王海，去一趟西南，接这批货。” “叔，我钱都砸剧场了，这批货，你先替我垫上钱。” 最近大家都看到了，魏涛是用钱，‘鲜时光’属于他自己的门店，除了安顺街给母亲的，以及银河街那家超大规模的门店，剩下不管是合作的还是自己的，全部都兑了出去，一间不留，给人感觉好似他这个合伙人，正在被‘鲜时光’体系排除在外一样。 唯有真正懂的人明白。 果蔬渠道，生猪家禽渠道，豆制品渠道，包括兴隆乡的养殖基地，都在证明一件事，不需要开店，我一样是掌舵人。 刘大龙最近也在兑店，只不过他不是缺钱的姿态，而是有亲朋好友找到他，想要弄个加盟店，他会卖个人情的将自己经营不错的加盟店兑给对方，换回现金。 魏涛都做好了将‘天然居’剩下股份转给刘大龙换来一些现金的想法，好在，够用了，接下来就看他的操作了，是靠着松江剧场再上一层楼，还是资金被困在这里最终影响发展。 两间‘鲜时光’加盟店，兑了七万块钱，魏涛没多要，兑给了二舅和小舅，也没有要对方声称缺钱可以借的一些钱。 七万块钱，打款给了配件商，确保了配件商店的货物流通，之后他的银行卡里只有五千块钱，德信账户上不到一万。 周兴莲将自己的存折拿了出来，魏涛笑着摇摇头。 “明天，明天就好了。” 当天下午，魏涛上了剧场五楼，他没有先做任何动作，而是先见了五楼网吧的老板，满脸横肉的庄哲。 对方没有好整以暇的泰然处之，四十岁的大老爷们，对着魏涛点头哈腰的笑，脸上那横肉看不到笑容的灿烂，只会给人一种即便想要善意也会给人冷笑感觉的形象。 网吧跟剧场签了合同，之前改建那位跑了，他又给官方重新签订的合同，按理说，他理应是高枕无忧，租赁合同还有半年多，彼此签订合同里还有优先租赁的资格。 他不敢，真心是不敢，眼前这年轻人是谁，庄哲很清楚，这一段的洽谈会他一直跟着看，也有心想要试一试，进场之后才知道，这第二梯队，要么是关系户，要么是关系户，要么是关系户。 “庄老板，网吧还赚钱吗？” “不好干啊，现在生意不好做。”庄哲只是打个哈哈，谁知道对方直接来了一句让他冒冷汗的：“那庄老板的网吧，出兑不出兑呢？” 庄哲很想硬着脑袋说：“我兑啊，只要价钱给到位，我这机器都是新换的……” 想想而已，没敢说出来，眼前这小年轻他可不敢有一点轻视。 “魏总，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了，以后你有什么吩咐，直接下命令就行了，我这边肯定是力挺你。” 魏涛看了看对方：“庄老板，那边区域，我准备整理出来，都摆上机器，有没有兴趣一起合作？” 庄哲瞪大了眼睛，盯着魏涛：“魏总，你是什么意思？” 能投资几十万开网吧的，又岂是一点底气没有，庄哲不明白魏涛到底是什么意思？是要挤走我？还是故意找麻烦抢我生意？ 如果要是有那么大客流量，五楼另一侧的区域我直接租下来了，关键是没有，况且，那边都是边边角角，也不如这边，一横一竖规规矩矩的摆放电脑即可，那边摆完了之后肯定乱糟糟。 魏涛很认真的说道：“庄老板，这里我经手之后，生意会好很多，这些机器，远远不够，你要有兴趣，咱们一起合作，你要没兴趣，我自己来也可以。只是到时候，这可是两家网吧……” 庄哲一时脑子转不过来：“给我时间考虑考虑。” 魏涛这一次到是没有咄咄逼人：“不着急，时间多的很，庄老板多看一段时间也行。” 三楼，直接给剧场经理，也是目前这栋楼唯一一个还保留着事业编的员工，下达命令：“赶紧跟那些院线签订合同，找一家加入。” 如果是没有改建之前的，魏涛可能就不感兴趣了，整栋楼是改建完的，不再是之前一个大礼堂模式的剧场，而是他熟悉的模式，一个个放映厅，可以同时几部片子上映。 两个大厅，两个小厅。 “魏总，那我们这边条件？” 呃？ 魏涛恍惚一下给忘了，发展期间，是有一定资格谈条件的。 “你这样，哪家给我们正面外墙壁修建一个大的led屏，我们就签哪家，不用担心他们不答应，你跟他们说，常年播放他们的广告，一天想要多少广告时间，可以坐下来谈。” 晚上魏涛又在天然居请客，所有手机厂家的负责人，齐聚一堂，平时大家都认识，谈不到对手也谈不到朋友，竞争关系是有，坐在一起吃饭的时候也有，只是他们不明白魏涛此举何为。 一次货款可以欠，你还想要账期啊，那绝不可能，全国没这先例。 “我也不跟大家兜圈子了，松江剧场现在我的了，侧面，也就是我们手机一条街的正面，整个一楼区域，我准备开一个超大规模的手机卖场……” 他的话音一落，所有人都没心思吃饭了，眼睛一亮，我去，这魏涛年纪轻轻，果真是大手笔。 当然，也有人想到了，这是什么意思，跟管老板唱对台戏吗？飞跃那边可是刚扩建，到现在还没装修完呢？ 没用一些人开口试探，管春良已经推门进了包厢，这时候大家才知道，魏涛身边留了一把椅子的位置，是留给谁的。 “这两个人，竟然合作了？他们要干什么？” 所有人都懵了。 第一百五十七章 空手套 “背景灯箱、柜台、展架、海报、宣传彩页……” 无需魏涛点明，大家纷纷响应，表示这些东西在厂家这边都没有问题，什么时候你魏总的卖场开始进驻，什么时候我们的配套东西到位。 空手套，你得有空手套的资本。 德信通讯手机大卖场，往大家面前一亮相，一切就都不是问题，本就是厂家给予一些大经销商标配的东西，没有也可以申请，必定会通过，现在需要考量的就是位置。 那个地方，所有人都知道，做一个超大规模的手机卖场，那我们手机品牌柜台区域的位置…… 前几天刚在‘飞跃’那边竞争过，可以说，大家都有‘经验’了。 要入场，你得交门票钱，交多少早交晚交，决定了你在什么位置。 一个地方经销商，能拿捏大厂商？ 信息和理解能力的不对称，或许会有类似的想法，但稍微懂行一点的人都知道，企业给的资源，你用也是用，不用也不一定给企业省下来。 下面办事处的所有工作人员，分公司的所有员工，都想要业绩去在企业内自己同级别的平台上进行pk取胜。销售出的数量和给公司带回来的盈利，永远都是最没有争议的评判标准。 下面的经销商，做大做强，作为厂家的业务人员，互惠互利，必然是无条件支持，店面大了，聚来的客更多了，一些东西更为规范了，市场是靠着所有人的努力才可以不断做大，到时候才是真正采摘果实的时候。 除了卖场内灯箱灯牌之类的东西，几乎都算不得有成本，而这些需要花钱的，只要打个报告上去，我们需要争取好的位置，需要在松江最大的手机卖场来获得更多的柜台，特批一笔费用。 魏涛是一毛钱没花，他想要的手机卖场内，所有东西都齐全了。 之前他也跟管春良说过，只不过人家家大业大，觉得去占这样的便宜有点掉价，现在一看，这跟掉价就没关系，完全是基本操作，厂家对于下面经销商的支持，远比想象中要大。 第二天一早，魏涛和管春良到了徐亮的办公室，打声招呼后，管春良直接给波导的省级分公司总经理打电话，邀请其到松江看看市场，两个超级大卖场，也值得对方来一趟。 “管总，魏总，咱是一家人，有什么事提前跟老弟打声招呼。”徐亮拉着两人，又是点烟又是倒水，他可不想自己这个办事处主任，在公司老总的面前，弄得形象尽失，所在区域的大经销商有什么打算，竟然一点不知道。 管春良抬了下手，示意魏涛说，本也不是想要隐瞒的事，现在两家大卖场开始布局，在这条街上，要做领头羊，麻烦一堆堆，可未来的收益更大，既然都已经做出头鸟了，既然都已经被人恨上了，那就直接一步到位吧。 “波导在这，我们通包，你可以先跟上面通个气，看看能不能谈，外地不管是省城还是哪的来窜货，我们来管。现在街上这些商家找你，让他们来找我们，如果你们分公司的总经理做不了主，那让总部来人，我和管总给你承诺，你们波导在松江的货，今年剩下的十个月销量指标，你提，我们来完成。” 徐亮是无言以对，这对于他来说，比烫手山芋还难受。 厂家最不希望看到的就是出现一个区域通包的情况，厂家只对一个经销商说话，虽说工作简化了很多，可这不利于整个市场经销商的活跃，厂家跟众多经销商之间的联系也很弱。 最不希望看到的事情，在松江出现了，徐亮知道自己没得阻拦，管春良有这个实力，之前跟公司一些老人聊天，聊起过，有这个实力却没去控制市场的，都是不愿意太高调。 为什么魏涛加入了，管春良这时候要进场了。 徐亮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作为厂家是可以坐等你们的胜利者来找我，到那时候，你们想怎么玩就怎么玩？谁胜利了就按照谁的方式来。 他选择第一时间跟分公司联系，分公司处理这样的事情已经有经验了，不想归不想，会去沟通一些人抵制，但不会真的站出来和地方的人去硬碰硬，像是魏涛这样直接有承诺的，公司心情会好一点，一对一我的办事处掌控力低了，那没办法，业绩上去了，就让他们地方的土霸王来控制吧，你们人脑子打成狗脑子，跟我们没关系，保证我们的回款数量和销售数量，即可。 “如果谈不下来价格怎么办？” “那就不赚一分钱当中转站，等到有机型调价后，再去重新设施给下面经销商的进货价。不压他们货款，随时随地来，一台两台都可以给，一台手机加个三十块钱，我想没什么人会反对吧。” 管春良觉得魏涛这个方法好，就是己方会非常麻烦，可能要单独再弄库房，单独要有库管和工作人员处理这件事。 我们通包，你们从我这里拿货，看似什么地位低了的，那没人在乎，在乎的是实际利益。 一台加三十块钱，看似是他们少赚了，可要知道，之前你们需要跟厂家办事处谈进货，乱七八糟事情很复杂，即便你是个小经销商，一次让你拿个十万二十万进货，也是需要资金去周转的，还存在着压货的风险和资金周转频率的减缓。 在我们这就没问题了，你一台手机没有，拿着模型卖都行，有顾客要买了，你直接安排人到我们店里来取，直接几步路的事情，回去你以市场价赚个一百二百卖出去，一点资金空间不需要占用，三十块钱就显得没那么可憎。 管春良觉得这样会好很多，对于多谈不下来几家，也有了信心。 先谈波导，波导的分公司总经理没来之前，两人分开，一个去工地，一个去剧场，真实情况就是在他们两个人的眼中，手机的事，不是特别重要的事。 …………………… 整个松江剧场的一楼，都是数码产品，之前也有柜台卖手机。 魏涛成为新的老板，按照之前约定，区域划分开始，属于他的区域，第一时间需要给腾出来。 自己工程队的人进场，开始搭建隔断墙。 他到二楼，那些商家虽说有些心惶惶，却不至于如何，都是白纸黑字合同签着，换了新的老板，也不能违约，只是希望对方不要过来找茬，如果可以和平共处，你下达的命令，我们是乐得听从不太过份的绝大部分。 整个大楼，是有两套步梯和两套电梯。 一套步梯跟客用的电梯在一侧角落，下了公交车，正街位置的左右侧角落，也是之前魏涛被‘劫钱’的地方，白天的时候可以通过这个门进入大楼，走步梯也可以，坐电梯也可以，这边电梯是两个，应付一般的客流量还可以，多了会有压力，不过也不要紧，别看网吧是建筑的五楼，但对于客人而言，是四楼，他们只会觉得是三楼到四楼之间的举架太高。 心理作用下，可能走的楼梯阶梯是一样的，但五楼和四楼是有差距的，就会觉得后者轻松很多。 在楼内，还有老样式的大步梯，宽大的一到一楼半，一楼半分两侧小楼梯到二楼，以此类推。一层半、二层半的步梯区域，两侧都有卫生间。 还有一套电梯是在后院，是货梯，基本不对外开放。 魏涛很喜欢后面这个小院，不大，比一个篮球场大不了多少，不过用来停车和充当运货车辆停放处，无疑方便了许多。 魏涛在剧场转了两天，自己麾下的生意运行了两天，兜里总算是不再那么狼狈了。 拿了德信二部那边后门的钥匙，连续几天他都没有回家，办公室的灯一亮一宿，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让人通知楼内的一些大商户，同时跟城区内几个正在销售的商业住宅小区联系。 我楼体侧面，正对着手机通讯街，你在城区正街——松江大街，如果是由北至南，无论是坐车开车还是行走，都能够看得到我楼体侧面的区域。 广告位招商。 跟某院线的一名区域负责人，敲定，松江剧场这栋楼的老记忆是电影院，那现在这栋楼我不给换名字，但三楼四楼，可以换名了，可以制作各类标识标牌和打出相应广告。 松江电影院，正式更名为‘松影国际电影城’，以你们院线名字命名，外面你们帮着安装的led超大屏幕上，除了每天需要播放的各类电影宣传片，从上午八点到晚上十点，这个时间段内，将会播放你们院线提供内容不超过五个的广告宣传片一共五十次，均匀分散在各个时段，如果你们只推一个广告也可以，那一天也是五十次。 在原本电影院的经理沈海生是一肚子怨气，他觉得新老板是完全不顾及电影院的感受，不顾及我们这些老人的感受，完全沦为资本的奴隶，你怎么就那么的卑躬屈膝呢？如果是能够带来更高收益，你低头我们认了，可你现在这种，怎么好像将电影院都给卖了的感觉似的。 也就是沈海生人老实，肚子里再多东西，不会表现出来，会听从命令行事。 真要是让魏涛知道了，他会扔过去一个看一坨的眼神，你懂个der啊，什么传承，什么老电影院的骄傲，什么员工的心思，没有钱，这些有个屁用。 第一百五十八章 ‘逐利变现\’ 以前电影院，不管是什么性质的，那是一副你爱来不来的死样子，哪有什么服务概念。 伴随着电影产业的低谷，伴随着下岗潮的到来，以前看电影是集体组织为主，厂矿单位学校，每年会给电影院提供足够的收益，至于个人，每天排好场次，安排好放映员，到点播放，多少人来看都行。 服务态度和位置转型，似乎在电影院这里没怎么存在，都以为电影院要彻底退出历史舞台了，都在家里看电视了，上网看电影了，谁还去电影院看啊，花一块钱都没必要。 贺岁电影，好莱坞大片，似乎电影又重新拥有了市场，但在松江的这样东北小城，三家电影院，厂矿电影院成为了开会和厂区汇报演出的地方，铁路电影院也基本不营业，只剩下这么一家承载了老松江人回忆的电影院，多多少少还是有一些人，内心希望能够保留它原有的风貌。 哪怕是改革，哪怕是改建，也还希望留有一些东西。 电影院的经理，以及几名老员工，拿着不算多的酬劳，在这里工作了半辈子。 魏涛没有什么情怀，纵然有，那也是重生之前的，重生之后满脑子都是十几年后的画面，现在这些老古董级别的东西，回看一眼，满满回忆，回看两眼，还能感受一下，再多，就是落后。 保留他不反对，前提是不影响到他赚钱。 现在这里归我了，那一切就得按照我理解的来，怎么赚钱怎么来。 一系列优质条件扔出去，‘松影’院线没过几天，钱来，人来，从南边定制的拼凑巨屏led，已经先安排专业的安装人员，对楼体进行测量，选择最佳的悬挂角度和方式，同时还要对耐高温耐低温以及风雪雨等等进行测试以及售后保障。 品质一般，魏涛也不太懂，但能够播放彩色流畅画面，哪怕显示出来的效果他看不上，够用就行，无论白天晚上，从这曾经松江最中心最繁华的十字路口出现的人，都能看到它。 坐公交车，等红绿灯的时候，多个角度望向窗外，都能看到它的存在。 不看电影，看到预告，一万个人里面有一两个感兴趣了，如果有时间我可以去看一看这电影，那就是成功。 同样的，一万个人里面有一个人，恰巧看到了播放的广告，需不需要产品都不重要，你看到广告，知道有这么一个东西或是这么一个地方，就可以了，广告的宣传效果就达到了。 ……………… “这个摊位，一年三十万，电影院门前，不会有小商小贩跟你抢生意。” 小商小贩在重点区域摆摊，影响市容市貌，城市管理部门会进行规制。 魏涛的朋友圈子里，分局的那位一把手牛定波、市里那位冯源副处长，这些人带来的消息，让魏涛直接敢于喊出高价，将正街进门处的位置，卖给了商贩做食杂店。 这是楼体部分，但是在双层门之间，冬冷夏热，谁开店谁自己受着，不大的地方一个摊位，卖些水饮料零食香烟之类的，只要不动明火，都可以。 一走一过的客人，渴了肯定是就近买水，还有这楼内的员工之类的，人吃五谷杂粮，总归是有一些正常的消耗，魏涛承诺，一楼是独一份，二楼不设，但三楼电影院肯定有，那二楼的人是到三楼买还是到你一楼买，不做承诺，能否得到客户，是你自己的本事。 三十万的价格，都没用魏涛到外面去找人，在这里开店的人或是一些在这里工作的人周边亲戚，听到风声，第一个来的犹豫，第二个来的考虑，第三个来的直接签合同了。 三十万到账，现在魏涛无需什么事都自己做了，德信的团队，随时拉过来帮忙，签合同之类的，有他的印章和签字，直接生效。 原本松江剧场有安保人员、保洁人员和相应的管理人员，这几天都是卯足了劲的表现，新来的老板没有动，那就证明有可能不动。 一些自诩歪毛淘气的，也不敢在魏涛面前炸刺，出门就是手机一条街，街对面的第二栋建筑就是通讯楼，这街面上平时游走的手机缝子，算得上是附近谁也不愿意招惹的。 这批人，其中名气大的几批人，现在可都跟着魏涛身后混饭吃，听闻这位魏总，跟飞跃的管总还是好朋友，身后背景大着呢，不然也不能半年多时间，德信就开始跟飞跃并驾齐驱了。 魏涛没有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的概念，他更崇尚大浪淘沙，这也是他多年工作总结出来的，工作中跟过几个靠山，一上来就靠过去的，不一定好，中途加入过来的也不一定差，归根结底，时间做检验。 手里掌管着随时辞退的‘生杀大权’，魏涛对于这些底层的工作者，无论谁跟他打招呼，都会笑一笑回应。过去他算不上成功之人，现在有了这栋楼承包商老总的身份，算是了，到了这个位置，真正有能为有能力的，都不会将自己的派头子，对普通老百姓展示，且越是对距离自己远的，越会态度好。 只要大家干好自己的工作，他不会跟他们计较差一不二的东西，至于你是谁的亲戚，你是谁找来的，诸如此类，他都不在意。 你不影响我，哪怕差，我都懒得搭理你，等我框架搭好了，人员齐备了，自有中层去处理。 不止是楼内，这条街上很多家都在看魏涛，看到他‘不顾一切的变现’，都是微微一笑，看吧，商人逐利，这德信的魏老板就是这么现实，早就猜到了，他拿到经营权，肯定是快速变现，先赚钱再说。 楼体广告，谈了，但需要来回谈，魏涛在人才市场发布了用工招聘，要招一个管理岗位，帮助管理综合类型办公楼，下面的应聘地点，已经暴露了这个岗位的真实，来的人都知道，这松江剧场楼，刚刚承包出去，新的老板，要找管理者。 站在步梯上到三楼的位置，看着老派的装修风格，就连零食商铺也是类似火车站汽车站的风格，电影院经理沈海生在一旁小心翼翼，原本那摊位内的卖货大姐，现在也不织毛衣了，老老实实的站在旁边，似乎又觉得站着很古怪，拿着鸡毛掸子，清理着货架上的灰尘。 改建到是有了电子显示屏幕，滚动显示电影播放场次，也贴了一些海报，只是这一切，看在魏涛的眼里，那就是落后。 “沈经理，找一家奶茶品牌，松江没有去省城，省城没有去南边，你知道奶茶吧？” 沈海生点头，还不是完全的信息接收闭塞就好，魏涛继续说：“加盟一个品牌，让他们过来帮着设计装修，赶工期的工人和材料我这边安排，加盟费走电影院的账。还有，这个摊位撤了，卖票的窗口也都撤了，都什么年代了，直接面对面交流的柜台模式，不懂去对面的移动营业厅看一看，卖货也一样。” “另外，找哈根达斯这个雪糕品牌，算了，这个我来。”魏涛也不指望什么都交给沈海生，他能一件事先办妥再说，拿出手机，拨打超市供货商办事处的主任付鑫。 这位一接到电话，那比谁都积极：“行，我来联系，没问题，等我，魏老板，我就在附近，见面说。” 付鑫到的时候，这三楼的位置，在魏涛的身边，已经站了好些人。 管春良、刘大龙、门店经理杨姗姗，这些是他认识的。 还有一个穿制服的，一个西装革履打扮很商务的，至于沈海生那老式呢子夹克服的形象，直接就被付鑫忽略掉，不是值得他关注的人。 魏涛看到他来，还是给了面子介绍一下子，管春良冲着他点点头，给的是魏涛面子。 那穿制服的，原来是附近派出所的，看年纪也就三十出头，竟然是刚提拔上来的副所，跟自己一个名字，马鑫。 那西装男，是来应聘副总的，叫做雷平，应该是魏涛找的管理者，他当然不可能守在这里，需要一个管理和执行者，也需要他来承担平时秩序和相应繁琐的管理工作。 “老付。”熟悉了之后，付鑫是万万拒绝魏涛和刘大龙再叫他付主任，听着不好听，也显得远，他更是将姿态摆得很低，自从公司危机感越来越浓，他在这两位的面前就越来越谦卑，已经渐渐有了跟班小弟的姿态，只是不直接指望着他们吃喝，还算是有自己的事业，一旦他们有什么事，付鑫肯定第一个到，出人出力。 “哈根达斯要精致小包装那种，不要原产地那边大桶拉来的，没档次，价格贵点不要紧，弄点宣传彩页，介绍一下，单独一个保鲜柜，单独摆放。” 曾经小时候梦想的东西，当你有了足够的金钱去实现它时，却发现那小小的梦想，如今自己已经不爱了。魏涛喜欢吃甜食，雪糕冰淇淋更是热爱，自己赚钱之前，他曾想要一个冰箱，将里面都填满饮料雪糕和各类的小食品水果，伴随着渐渐长大，当他终于收入不再觉得这是件难事之后，到大超市去购物，到也是推了一车出来，却不再是当初想要的那些东西。 付鑫一听到魏涛说大桶，就知道人家懂，至少见过，对这所谓的高端品牌冰淇淋，并没有任何的‘恭敬’，只是他想要用到的一个商品。 这么多人聚在一起，还有个应聘的，魏涛也不知道该怎么聊，跟雷平简单寒暄了几句，对方到是显得很自然：“魏总您先忙，我先跟着您看看。” 魏涛跟马鑫的关系最不熟，他知道对方的到来，是看在曹海洋的面子上，松江剧场易主，他于情于理都应该过来看看。 “是这样，马所，咱们这白天不存在治安问题，充其量是小偷小摸，但晚上不一样，我们三楼的电影院，五楼的网吧，以及未来六楼招租后的办公室，都存在着可能很晚进出的情况，那时候，这附近没有白天的喧嚣，公交车也没了公交车站也没人，只剩下路灯，我自己就被劫过，整栋楼都封闭后，从这个出口出来，边上很暗，白天热闹喧嚣，晚上却显得有点偏僻。” 马鑫点头：“这件事我们注意到了，会特别关注。” 魏涛又抛出了时代优势，落在旁人眼中就成为了曹海洋的帮忙：“我听说已经开始试点警务亭了，这样吧，我来出钱，就在门前的位置，这里地理位置是没得说，有试点，我们这肯定是首选。到时候，用电或是需要卫生间什么的，走几步到门口，上电梯到三楼，电影院就有卫生间……” 马鑫：“真有这个计划，你这里肯定是首选试点。” 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如果全城只要三个五个试点，这里也必然是最佳，区别就是在十字路口的道哪一侧而已。 马鑫：“我会多关注这边。” 魏涛：“如果条件不允许，我会申请，在这门口一侧，盖一个小房间，设置两个夜班保安。到时候，这笔钱让网吧和电影院来出。” 管春良和刘大龙是看出来了，魏涛脑子里有着一整套东西，他绝不是单纯为了手机卖场而来，不管他的想法是对是错，这需要时间和成果来检验，但看他现在的安排，看似东一榔头西一棒槌，却实打实的展现出他内心有着完整的规划，对于承包整栋楼还有着自己的盈利想法。 马鑫走了。 杨姗姗得到了魏涛的指示，领着那个只是来应聘还没入职的雷平，去德信二部的办公室，去见一个商业住宅小区的销售经理，对方要谈楼体广告。 雷平自荐，未入职，先做事，比起履历上的一页页文字，他更觉得眼前这个年轻的老板，更喜欢能做事，尤其是能帮他做事的人。雷平看出来了，老板很忙，什么事都亲力亲为，证明他格外缺人用，而这，恰恰是展现自己价值的时候。 只是入职，当不得雷平如此上心，他喜欢挑战，喜欢拥有更多，如果入职这里，表现的好坏决定了自己这个管理者能够得到老板给予的权力大小。 第一百五十九章 我没钱，你先垫着 “你小子，不老实。” 也没有固定办公室，魏涛带着管春良和刘大龙，在电影院找了一个小厅坐了进去，空无一人，目前电影院也只有一个厅在使用，刚刚路过的时候也去看了一眼，小猫两三只的观众。 看到几位老板点烟，沈海生赶紧安排电影院的保洁人员，送来两个烟灰缸。 禁止吸烟，在特定时间下，永远不是针对所有人。 管春良笑着点指魏涛，说的话也是在征求刘大龙的意见，这小子，就是不老实。 刘大龙捧场笑道：“我们的魏总，永远是谋定而后动。” 两人一番调侃，别说这里他们没看上，即便现在因为魏涛似胸有成竹而看上了，也不会后悔，赚钱的生意千千万，有本事的人独占，旁人不需要羡慕。 “管总你是不知道，当初我更后悔，魏涛找我开手机店，我没答应他。” 一句自嘲，引得三人齐笑，也拉近了彼此的关系，管春良无论是社会地位还是资产，肯定是在刘大龙之上，以前不认识归不认识，可谁又拒绝多个朋友呢。 刘大龙从水果批发到果蔬超市，资产增加，通过各路关系认识的朋友也增加，彼此坐在一起，还是很有共同语言的。 他们两个过来，是个态度，都留下了用钱说话的承诺。到他们之间不管是关系还是潜在的联系，客套话就没必要了，你说了人家当真也很正常，几十万用一段时间，只要魏涛开口，在他们这绝不是问题。 “还好，刚到账三十万，还能撑一段时间。”魏涛显得很轻松，缺钱吗？那肯定是缺，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开口借钱，以小博大的他，必须要呈现出足够的自信，这样才能让旁人对他有信心。 送走了两位，魏涛安排沈海生，明天早上跟设计师碰头，在三楼的等候区，需要重新装修。 沈海生现在愿意当一个工具人，整个电影院，除了他之外，以后都要靠着魏总吃饭了，就算是自己，除了工资挂靠在相应部门按时发放之外，以后的奖金之类，可还要指望着电影院呢。 新老板愿意投钱去改变，不管好坏，总好过按部就班的躺平。 “换个岗位，保洁，不愿意就回家。” 魏涛是不管那个卖货的大姐是怎么进来的，就那体型，一副公家上班的散漫姿态，自己这是不需要。 得知售票是两个人还倒班，魏涛到是没有直接辞退，而是让沈海生再招两个年轻女孩，全部更换统一服装，上班期间必须着工装。 看到不顺眼需要改的地方太多了，他也只能是先紧着重要的来，关于电影院，除了大市场的因素改变之外，他心里是打算做促销的，除此之外，还准备跟手机那边联动起来，买手机赠电影票之类的只是粗略想法，一切的促销都一个原则，羊毛出在羊身上，然后尽量以少贴补为主，聚拢电影院的人气。 这栋楼最让魏涛看入眼的，不是下面的门市，而是整个产业链存在的联动可能。 手机电脑这些东西，年轻人喜欢。 网吧，年轻人喜欢。 看电影，当下几乎是年轻人的天下。 这一栋楼，总是会有东西吸引你过来，当你将这里当成逛街的一个选择后。聚来客，就不怕聚不来财。 站在六楼的走廊里，看着那一间间大小不一的办公室，沈海生在这里都有一间办公室。对于这六楼，魏涛根本没打算当办公室，他有好几个想法，但当他看到六楼左右各有一个卫生间且面积很大时，心中有了计较。 房间有大有小，非常规整，这就给了他非常大的操作空间。 这里的地理位置，决定了自己刚决定的事情，很好操作。 粗略走了一圈，估算了一下，将大的房间都隔成小的，整个六楼，应该可以死有三十个房间。 每个屋子差不多在三十平米左右。 嗯，有的做。 ……………… 养殖基地那边，开始出钱了。 一直在投入，这个月三万五万，下个月五万六万，兜里有钱的时候不在乎，没钱了，当它开始创造价值之后，一笔回款到兜里，那是真的舒服。 年前一批，当下又是一大批的生猪出栏，老贾一家是全体出动，最后还是魏涛和刘大龙给协调，猪给拉到了肉联厂，专门安排工人给加了班，全部宰杀和处理。 自家养的公鸡大鹅，基本就不对外销售了，‘天然居’的绿色生态饮食，如今在松江也是小有名气。 我吃的肉，都是我自己养殖基地养的，我吃的菜，都是在大棚里自己种的。纯绿色食品，羊奶牛奶之类的，不用急，用不了多久咱也能喝到新鲜的。 第二茬的草莓长出来了，鲜红颗粒大，味道纯正，刘大龙作为代表，先给了魏涛松江剧场楼体一个广告费。 尽管‘天然居’他也有股份，在这件事上，刘大龙知道他缺钱，个人掏腰包，在楼体做了一个广告，巨大的广告布，位于第二个位置。 第一个已经谈妥，给了一个商业住宅小区。紧邻着的第二个位置，就是‘天然居’的广告。 魏涛在看了广告公司的设计后，放弃了四个和五个广告位的设计，留下了看似赚得最少的三个广告位设定，力求给客户最好的消费感受。 三个位置，广告布上的区域足够大，可以更好的设计，也能让更远处的人，也清晰看到上面的文字和电话号码。 现在价格都不高，聊胜于无，乱七八糟费用去掉，最终揣进兜里的没有多少钱，但给外人的感觉，松江剧场死气沉沉的感觉没有了，开始有了新人新气象的质感。 正街安装超大led，侧街安装广告布。 门口，城区试点警务亭，剧场门前有一个，警务亭的灯光，正好覆盖了从晚间侧门出来一直到路边的距离，再者你一下电梯，向外一看，几米距离就能看到警务亭，还能看到里面坐着的警官，那种安全感，让网吧老板庄哲，第一时间就找到了魏涛，直竖大拇指。 人家没有拿捏，而是先做，庄哲对于扩建网吧合作这件事，开始有了信心。 “我没钱，你先垫着。” 呃。 他的兴致高涨，正在一楼卖场装修现场的魏涛，一句话如同一盆冷水浇头，给他噎了个脸通红。 这段时间魏涛一直就在剧场内各个装修装饰现场，不管什么活儿，老板就在左右，工人们干活也认真。 脚下一双旅游鞋，一条牛仔裤，上身一件衣服，外面套着的是‘德信’的马甲，身上头上都有灰，看到庄哲的样子，魏涛站起身，走到门口，拿出烟来，递给对方一支。 庄哲从兜里掏出‘zippo’打火机，很帅气的啪一下划动转轮打着火石点燃，虽说不是防风的，但这烧油的打火机，轻易不会被风吹灭。 魏涛缓出一口，跟门口走过的手机缝子抬了下手，对方是热络的喊一声涛哥，他这边直接抽出一支烟扔过去，对方接住，冲着魏涛笑了笑，点燃后继续去找客户。 “庄老板，是这样的，你也看到了，我这摊子铺的太大，现在是没钱进机器，你这边近水楼台先得月，楼下找几家给你组装一些机器，桌椅板凳之类的都好弄，布局到时候安排设计师咱们碰头，前期的钱你先垫着，别怕，就算后来我不玩了你自己玩也不至于亏，你也看到了，我不是来混日子的，很多东西都要弄，网吧那边先往后靠一靠。” 庄哲信，甭管行不行，人家是真切在想办法运营整座楼，不是拿来之后想着先赚钱…… 嗯，这句话没说，该赚的钱，魏总都已经揣兜了。 “行，这件事我先弄着。”庄哲一副我信任你一口答应的模样，回去之后也有动作，考察，就是不掏钱，买一些桌椅板凳放那，看似有模有样，最后不行了，大不了我自己用，当是更换设备了。 魏涛也没指望投入多大，如果是个能够看得清形式的，自会带着他玩，如果不是，那剩下的半年多合同到期，明年想签，你得拿出让我满意的诚意。 一辆箱货停在了路旁，魏涛带着屋内的工人出来搬运。 波导的柜台到了，徐亮带着几个业务经理，都过来帮忙。 门口小贺这帮人，包括通讯楼内正在学习的一帮小年轻人，这段时间都习惯了，楼下魏总那里有需要一些出力气的活儿，都是争着抢着去干。 看到魏总每天在那灰头土脸的盯着，谁好意思装作看不见，这样的人，魏涛那里自有一笔小账记着呢，当你不再是必需品时，当我这里的员工产能超标时，那你必然是最先滚蛋的一批人。 祝喜春、张建、电影院经理沈海生，以及聘用下来的剧场副总雷平，这些天都是各司其职，各忙一摊事。魏涛是哪里需要我，我在哪里。 他不是干活儿的，但如果没事了，一定会在现场，还不是盯着，一定会伸手帮忙干活儿。 很多人都知道，魏总带着几个人，从拿到剧场开始，从忙起来开始，几乎是全天二十四小时吃住都在这，工人都是两班倒，专门有夜班工人，只为最快速度抢时间。 除了换衣服，除了洗澡…… 自从六楼的洗漱间弄好之后，也就是换衣服了，剩下的时间，除了一些不可避免的宴请，魏涛真的就没离开过。 第一百六十章 攻城拔寨 有人说，看这魏涛也没有大老板的样子，整天弄得脏兮兮的，还和工人搅在一起，什么样子嘛。 这样的声音有，魏涛从未在意过。 中午，杨姗姗带着人，从德信二部的食堂，拎着打好的饭，送到正在装修的德信手机卖场。 回去吃饭的时候少，送过来，不管是在哪一层，也就随便找个地方吃了，根本不在意。 屋内正在安装背景板灯牌，还有一些地方在进行最后的补胶，味道刺鼻，魏涛端着饭盒，直接就在人行道踏上一步进入店内的台阶旁，坐在那，简单用矿泉水冲了冲手，拿着方便筷子，一手托着饭盒，一手拿着筷子在嘴边咬开，大口的吃饭。 这在他身上，完全没有什么负担压力，在楼内，随便一个楼梯，坐下来就吃饭了，哪有那么多讲究，一会儿还要到后面去卸货，前段时间到奉天去订做的上下铺，今天到地方安装。 趁着现在有时间，快点吃完，换里面的人吃，他和祝喜春几个人好去帮着里面的师傅，赶紧将收尾的活儿干完，下午雇佣的保洁人员回来打扫卫生。 魏涛明明自己有很多员工，但他不会选择主动硬摊派一些不属于他们本职工作的活儿，一般的老板，就觉得，让德信那么多营业员，还有那么多跑货的和手机缝子，过来擦呗，还至于雇人吗？ 他是觉得没必要耽误店里正常卖货，下班了也没必要耽误人家小女孩的休息时间，能花点钱干得更干净的，何必还要麻烦自己人，弄得私下里怨声载道，活儿还不一定干得好，还有可能一次干不完，请客吃饭也不少花。 没必要，如果是搬搬扛扛这样的纯粹体力活儿，有过来帮忙他也就用了，但凡跟一点点技术搭边，他都雇专业的人来干。 不怕花钱是一方面，更重要是雇佣专业的人来做专业的事，那我就可以挑毛病了，我不会吹毛求疵，但如果活儿干的打眼一看不达标，那对不起，马上给我返工，我人就在这等着。 管春良坐车经过，车速不快，前方红灯，他看向窗外，看到了坐在店门口小台阶上吃饭的魏涛，直到车子继续行驶，他头也在慢慢转，到车子开过路口才收回目光。 年轻人身上的闪光点，让他看到了曾经的自己，犹记得那是挤绿皮火车去南方进一些电子表录音机的年代，自己那时候跟他年纪也差不多。 如同闷炉一样的火车内，到羊城要好几天，坐的是腰酸腿疼，热的是大汗淋漓浑身酸臭。能拼搏的年轻人，你又有什么理由去不相信他呢？ 魏涛快速的扒拉着饭盒内的饭菜，吃完，筷子一插，起身准备扔到路边的垃圾桶内，抬头时，看到的是站在不远处的曹曦雨。 用手擦拭一下嘴角残留的油渍，嘴角上扬露出笑容，快步走过去：“你怎么回来了？” 曹曦雨微微嘟嘴，一言不发，就这么看着他。 魏涛低头看看自己脏兮兮的衣服，哈哈一笑：“怎么，心疼了，这都小意思，吃饭了吗？走，请你吃牛肉面，拐过去那条街有家牛肉面很好吃，小菜也好吃。” 伸出手，先轻轻捏了捏对方的鼻子，然后拉着她的手，丝毫也没有觉得自己现在这个样子，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当你呈现出真实的样子时，是能够影响到别人的，曹曦雨当然不会介意他此刻脏兮兮的样子，心疼之余，看到他心态这么好，心疼的感觉也淡了很多。 你不在意，那就无所谓，干净的餐厅内，魏涛穿着打扮的状态不是最差的，可将他跟曹曦雨放在一起，那反差就大了，时不时有人看向他们，这都不是一朵鲜花插在那什么上了，而是开始质疑自己看到的，他们不是情侣吧，很可能是兄妹。哥哥在外面打工不容易，请妹妹吃饭，自己都舍不得点什么东西。 直到，曹曦雨喂了一块酸辣黄瓜条给魏涛，两人的姿态，直接将那些猜测给彻底打碎，不是情侣，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动作。 “走，领你去我的地盘看看，我跟你说……” 曹曦雨静静的跟着魏涛，剧场这里面很多人都知道年轻的魏总是哪一位，这段时间更是见识了人家的认真努力，还是第一次看到曹曦雨，之前一些营业员凑在一起开玩笑的时候还说呢，这么年轻的老板，谁要是拿下，那下半辈子不用愁了。 曹曦雨出现了，一个个打消念头了，彼此之间对视，一抹尴尬笑容，呵呵。 “我准备弄个奶茶店，就放在电影院里，让外面那些年轻人，主动来这里买。还有哈根达斯雪糕，看个电影，喝着奶茶吃着雪糕，手里捧着爆米花桶，得让看电影成为小资生活的一部分，吸引年轻的情侣来……” 魏涛给曹曦雨一顿介绍，她都是笑着倾听，看向他的眼神中，流露出愈发浓郁的崇拜。但当魏涛拉着她到了六楼介绍他对这里的想法时，曹曦雨不走了，有一间屋子里，是那种折叠床铺的，四个折叠床，魏涛没走，祝喜春也不走，张建也多数时候在这陪着。 几个大老爷们临时住的地方，能是什么样？ 曹曦雨脱掉了身上的外衣，拿着地上的塑料盆去打水。 魏涛拉住了她。 侧头，眼神询问。 魏涛也不管身上衣服是不是脏了，抱着对方，耳鬓厮磨，在其耳边轻声说道：“你只需要貌美如花就好了，臭老爷们在外面你不用管，脏点累点是应该的。” 曹曦雨将手抽出来，身体向后，来开一点距离，四目近距离相对，她用双手搭在魏涛的太阳穴附近，做出捧着固定他头部的动作，主动眯起双眼，献上香吻。 谈不到是什么情绪，说是感动，魏涛的忙碌也不是针对自己的忙碌；说是心疼，却也赞同男人打拼的认真努力态度。挺复杂的情绪，就觉得自己没有选错人，心疼以他的优秀还这样努力，情不自禁的就让自己跟他的距离，变得更近。 可这混蛋…… 轻锤了一下魏涛的肩头，曹曦雨扯后几步，满脸通红的转过头调整呼吸，整理一下衣衫。 如果不是听到这脚步声，上半身就差一点全部失守，差点让他解开那特殊的扣子予取予求。 魏涛直接坐在了折叠床上，故意翘起二郎腿，来去遮掩需要一点时间才能平复的‘情绪’。 祝喜春脚步故意很重，还故意咳嗽了几声，进来后眼神向后一瞟，给魏涛传递信号，不是我来捣乱，不得不来。 周敏跟着祝喜春走进来，看到周敏那一瞬间，‘情绪’平复大半，穿着牛仔裤也就看不出来，也敢于站起身来迎接：“周阿姨。” “妈。”曹曦雨回头，她表情上的痕迹，显然没有魏涛掩盖得好，周敏一眼扫过去就看出来了，但没有说什么，而是看着屋内的环境。 几个单身汉临时居住的地方，地面上放着洗脸盆洗脚盆，毛巾洗漱用品之类的都在盆里放着，窗口处挂着洗好的袜子和衣服裤子，屋内也没别的东西，几个人装衣服的箱子或是大袋子，也随意的放在地上，床上的被褥也没有好好叠。 “嗯。”不能说是邋遢却也没差多少，但周敏却是点点头：“我听说你现在吃住都在这里，七八天都没回家了。” 对于她知道这件事，魏涛一点不奇怪，他就不信曹海洋能不在暗中观察自己，这些也不是什么秘密，楼里楼外很多人都知道。 “我不盯着，速度起不来，现在晚上两班倒，不快点，白天晚上都影响客流。”魏涛从地上成箱买的矿泉水里，拿出一瓶没开封的递给周敏，左看看右看看，这屋里也没什么坐的地方，也就没让。 “你这楼上想要做什么？”周敏很好奇，这一个个空荡荡的房间，魏涛要做什么，楼下有各个摊位和铺位的招租，就是没有这楼上的信息。 魏涛手机响了，周敏示意他做正事，也没介意，到窗口跟女儿一样看向后面不临街正在修建的五金配件商城， “行，我知道了，我这就下去。” 快速接，快速挂断，魏涛对着周敏歉意说道：“不好意思，周阿姨，到货了，我安排人搬运。” 祝喜春：“我去吧，你在楼上就行。” 魏涛想想，点头：“你去吧，我给他们打个电话。” 技术活儿不用，力气活儿魏涛可没客气，他不用人家看到了也主动帮忙，这份主动的勤快得认，现在来货了在后院，看不到了，那就招呼一声。 庞梦鑫带着配件跑货和店里跑货的小年轻，包括‘东南西北’这四位。 王贺则招呼着通讯楼内外的手机缝子，过来到楼后帮着搬运。 人多好干活儿，都是一个个封着的配件，床铺后期组装，两人抬着一个并不重，人多很快就搬下来。 一部分负责搬运到货梯口，一部分到楼上负责搬运到一个个房间。 魏涛看着发来的箱子，辨认着大体部件，分出大体一个床的部件，拿着壁纸刀拆开确认，这样分辨出来，四组放一个屋子里，免得以后组装时再去来回搬运。 张向东四人搬着东西上来，看到曹曦雨，纷纷低头，到是比较开朗的赵近北，主动喊了一声：“老板娘好。” 给曹曦雨造了一个大红脸，她是一点没认出来，那非主流的发型没了，对于形象的影响是非常大的，又只见过一回，当然认不出来。 当她听到魏涛说起这四个人是谁时，也吓了一跳，还特意仔细看了看，一点也认不出来。 第一百六十一章 女子公寓 祝喜春趁着等待货梯的时候，偷了会儿懒，跟周敏和曹曦雨简单讲述了一下关于‘东南西北’四兄弟的事。 曹曦雨看向母亲眼中的笑意更浓，看到没，这是我选的。 周敏回应了女儿一个你别得意的眼神，实际是很高兴的，作为一名教育工作者的高兴。 当初的关锦月，现在的‘东南西北’，魏涛可能做不到太多，但他一直在凭借自己的努力做一些事，这就比大话说了一大堆，真做事却没有什么真正可取之处的人，强了不知道多少。 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能做眼前的小，已经比很多人强太多太多。 周敏对魏涛的印象，永远不会停留在他做成功多大的生意，而是看他在这样野蛮生长过程中，还能不能保留一份真，这也对于她一个教育工作者，会有很大的启发作用，她也因此会试着对十六七岁那些叛逆的少男少女们，进行一番他们理解中大人物的思维模式分析，进而以他们的角度说他们的话。 二中附近的涛哥之名，周敏也听过，且还不止一次的听过。 如果你能够摸清楚一个能让那些孩子们觉得很牛的人物心理，对于跟他们进行一些对话，周敏会觉得格外有底气。 人多好办事，运来的所有东西，不需要再去雇佣搬运人员，如果不是货梯来回需要时间，可能十几分钟就搬完了。 魏涛接过一支烟，犹豫了一下顺手别在耳朵上。 “我们不介意的，你可以抽烟，你叔叔偶尔太累或是注意力高度集中时，烟也不少抽。”周敏能不懂吸烟有害健康？她不劝的原因是她很清楚，这个世界固然身体健康最重要，可当你需要为自己的生活尽量涂抹一些色彩时，势必需要做一些退让。 魏涛点燃，直接坐在堆放地面的货物上，自己床铺已经被曹曦雨叠好，她们母女俩坐着。 “我准备把这六楼，打造成为女子公寓。” 嗯？ 两人都不太明白，这么豪华地段的房子，你当办公室租出去我们能理解，女子公寓能赚钱吗？ “一个房间八个人，一个人一个月一百块钱，水电全包，洗漱间卫生间左右各一个，能同时提供十二个人洗澡，还会有一个厨房，不准备煤气灶，会准备电磁炉，可进行简单的煮蒸，我还会在楼梯口这里，准备一个小房间，会全天二十四小时，雇佣管理阿姨，给大家提供基本保障服务，说服务有点多，最主要就是给大家安全感。” “价格可能有点小贵，但我卖的是这里的地段。楼下现在有试点的警务亭，无论什么时候回来都不必担心，坐电梯三楼是电影院，五楼是网吧，到了六楼一开门就能看到公寓管理阿姨，给单身女孩安全保护。这里有电脑商城，有手机一条街，对面还有商务办公楼，正街对面有百货大楼，再后面是商场聚集区，在这些地方，最多的员工就是年轻的女孩。” “家里在本市的还好，下了班坐公交车回家，还有很大一部分是郊区或是乡下来的，一个月赚不了多少钱，独立租房不现实，远一点的地方每天还需要交通费，我这位置，年轻女孩早上可以懒一会儿床，下楼，覆盖十分钟路程内的商场或是用人单位，多达大大小小很多家。” “八人宿舍，四个上下铺，我专门定制的床铺，除了结构牢固之外，上下铺我选用了类似小雨她们学校的铺位，步上式的阶梯，让上下铺更简单，且不会过份影响到下铺。类似的公寓，说白了还是睡个觉，让这些女孩有个栖身之所，她们能出来打工，对环境不会太挑，我这里能做到宽敞，配备衣柜，卫生间洗漱间都由我的人来打扫卫生。” 一个月一百块钱，还是八人间，绝对的不便宜，等于一个房间没有独立卫浴，要八百块钱，但单身公寓的账不是这么算的，别说八百，这些当服务员、营业员、销售员的年轻女孩，你让她们拿三百块钱租房子，都会是巨大的压力，两人合租拿三百块，都会考虑考虑。 这里一百块钱，包水电，还能洗澡，还有管理人员，最主要是卫生间洗漱间还有人打扫，这一点很重要，很多女孩并不一定愿意付出劳动去使得公共环境干净，如果是一个宿舍自己打理，那这类地方往往会起争执，进而产生一些矛盾不能合租，谁更换垃圾袋，谁洗完澡没收拾…… 地段，服务，还有方便。 顺着步梯走下去就是网吧，女孩们没有处对象的，完成一天工作，回到宿舍，多数会约一起出去上网吃麻辣烫之类的，真要是晚了想吃点东西还不太敢出去。 这里没这障碍，从网吧到女人公寓，那楼梯灯火通明，还正对着网吧的收银台，上来之后会安装一个栏杆门，你开门，这边宿管阿姨就看得到，哪怕她睡着了，会要求必须开门，她的床铺也必须对着门口，这样不管几点回来的女孩，开门关门会有相对的安全感。 魏涛给周敏和曹曦雨介绍着，听他介绍完，一百块钱这个价格，真心不贵。 你上个网方便，你穿个睡衣套个外衣都可以下去玩，还不用担心安全问题，魏涛表示自己除了在全封闭的商场内安排两个更夫，晚间在电影院网吧也会安排两个夜班保安。 上个网，网吧还能做炒饭炒面等简单的宵夜，这对于这帮女孩们是非常友好的，如果第二天放假，想要上网包宿，后半夜玩累了，穿着拖鞋就上楼了，需要注意的是开门进自己宿舍的时候，声音小一点。 曹曦雨小声的念叨着：“三十个房间，一个房间八个人八百块，一个月两万四，一年是二十八万八。如果住满了，刨除掉宿管阿姨保洁阿姨工资，水电……” 算着算着，曹曦雨微微皱起眉头，她是知道魏涛花了二百多万一年的价格承包这栋楼，可这一层，一年算下来似乎也没有多少钱，看似赚钱，可针对投资成本来说，似乎不赚什么？ 魏涛摸了摸她的头，揉搓了一下她的头发：“傻丫头，账不是这么算的，你要知道，这么多的年轻女孩，十分之一处对象，那会给楼下电影院和网吧带来多少附加的生意，就算是不处对象，给别的生意带来一些消费，诸如奶茶、零食、上网之类的。还有一些，暂时还看不出来，但不管怎样，这是目前我能想到，肯定会生意好的项目，如果租赁给一些小公司当办公室，收入可能还没有这个高。” 有一句话魏涛没说，去掉雇佣人员的费用，去掉水电，去掉维修维护，一年能剩个十几万，已然不少了，如果是当自身办公室，不仅不赚，一年还要交纳一些费用。租赁出去，收入也不会太好，这里他全当是一个另类聚人气的地方，也是要一些名声，自己做实体生意需要大量的基层营业员，这名声好了，以后招人不难。真若是以后别的地方经营好了，这里不当女子公寓，当成员工宿舍都有可能。 “我们别打扰魏涛了。魏涛啊，晚上来家里吃饭，小雨这次拿奖了，回家是专门来看你的，没时间你也抽时间出来，陪陪小雨。”周敏突然的开明，到是给曹曦雨都弄得有些懵，魏涛愣了下，连点两下头表示知道了：“阿姨，我送你们。” “不用了，我跟小雨去对面逛逛街，到时候打车就回去了。” ……………… 待到两人走后，魏涛重新沉下心来忙碌，时不时的接电话处理事情，手里的活儿干得不多，但作为老板，跟大家一起在这里拆卸安装，拿了酬劳的拆卸工人，也不敢偷懒。 “杨经理。”魏涛接了一个电话后，又给杨姗姗打电话，对面接起来之后：“老板，你这是隐晦的告诉我，你该辞职了吗？” “杨姐，你记一下，每天安排专人，中午饭给剧场门前的警务亭送，记得每一次带一瓶果汁。” “知道了老板。” 魏涛又站起身下楼，他这段时间天天在楼内忙着，除了那些已经签订合同的商铺里，有些老板自己做自己的买卖，一些心思通透的，都守在店里，找寻一些机会跟魏涛接触，准备等到一切步入正轨要请他吃饭的，不在少数。 “哲哥。”年龄差了二十冒头，但在社会上，无论是工作关系还是相熟认识的朋友，基本上都不太会以高低辈分相称，兄弟姐妹也显得亲近一些。 “欸，魏总。”魏涛的称呼亲近了，庄哲却不敢有半点僭越，别的不说，一个警务亭，网吧晚上的生意好了很多，他总感觉魏涛要投资网吧，脑子里还有东西，只是不会现在告诉自己而已。 “你记一下，每天下午五点半，晚上十点半，你一定要安排专人负责这件事，按时按点，给楼下的警务亭送餐，每一次送五份，不必特意准备，你们这有炒饭盖饭的，下午就送这个，晚上宵夜你们弄炒面方便面的，有什么送什么。账你一个月来去跟雷总结一回。” 庄哲那一脸横肉做出不高兴的样子，他自认为挺可爱的，旁人看到会觉得那么的面目可憎：“魏总，你要这么说话我不高兴了，我们自己吃饭多带出来一点的事，还走账算钱，你这不是埋汰我呢吗？” 魏涛明知道对方不可能要钱，都不提楼下那存在给网吧带来的隐形效益，就算没有，这点人情世故还能不懂，他也懒得推辞，点点头：“那我也不多说什么了。” 忙到没有时间寒暄，看了一眼刚到货的桌椅板凳，魏涛也没说什么，这东西心照不宣，他早就有心理准备，任谁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没关系，人之常情，他也不会故意掀开弄得双方都尴尬。 楼上装修，楼下电影院也在装修，有一个之前改建后没有弄的小厅，规划有，地方有，可装着装着，电影院生意不好，也就没装。魏涛直接跟‘松影’要技术购买现成的模板，装了一个vip厅出来，都是舒适的超大座椅，还有放倒一定角度的功能，靠躺着看电影，前后不拥挤左右不拥挤。 晚上要去曹曦雨家吃饭，他拿着换洗衣服，到附近找了一家普通的澡堂子，先在旁边理个发，简简单单的圆头，短短的也不需要打理，洗了个澡，搓了个澡，换好衣服，看看时间，三点多这个时间段，是二楼电子商城，最不忙的时间段。 一圈商铺，中间也有自己搭隔断的商铺，更多是柜台，玻璃柜台之上，几乎家家都一个风格，摆放的都是一个个盒子，里面放着一张张带有外包装的碟片，从游戏到电影电视剧，vcd、dvd的电影电视剧最多，还有明星演唱会合集之类的，吸引的可不光是一个个网络小迷弟，不少女孩也都会来这逛一逛，购买一些影视剧和明星音乐专辑演唱会合集。 一楼和二楼的区别，就是这些散户的柜台，更接地气一些，楼下装修也更高档一些，但还是没有脱离各自为战的一家家店铺风格。高价租赁，只是为了位置更加，截留所有有意向来购买电子产品的人。 只是目前对于家用电脑还局限于整机，偶有散户装机，更多是卖一些电子产品，数码相机、mp3、mp4、各类游戏机，夹杂着在电脑商城内，还有卖dvd机的。 卖电脑的，颇有些开张吃三个月的意思，一楼店里人少顾客也少，二楼则相对热闹一些。 “魏总。” “魏总。” 不少人过来跟魏涛打招呼，他站在楼梯处，好几家四周商铺的老板听到消息都凑过来。 平时魏涛上楼下楼常见，可干干净净换了一身衣服不是忙于工作的魏总，不多见，今天又站在楼梯口这里，盯着二楼看了有十几分钟，这些人明白了，魏总这是对二楼也有想法了。 电影院、网吧乃至六楼，都有动静，人家一楼的大卖场也在打扫卫生准备要投入营业了，就差二楼了，这里面还有三成区域，是在人家手里掌握着，一些有想法要扩大经营的人，对魏涛接下来的动作格外关心。 好几个人给魏涛递烟。 “各位老板，楼内禁烟，我会专门给大家弄个吸烟室，希望大家为了自家的安全，多克制点，东西有多贵你们比我清楚，一旦引起火灾，我们都承担不起这代价。” 对魏涛这样的冠冕堂皇话语，大家哈哈一笑，没认真，也没不当回事，只是心中都没觉得自己会不注意，有时候不愿意走出来，就在自己店里，点支烟，好好掐灭就好了，哪有什么安全隐患，有也是那些不小心不注意的。 “现在买电脑的人多吗？” “还行吧，个人少一些，公司企业用的多，楼下几位，那都是有门路的，人家一笔生意，我们赚三年都比不过。” 楼上楼下差距，在于你有没有能够对公的业务，某单位或是某企业，要个十台二十台电脑。 魏涛又跟大家聊了一会儿，加上他这段时间的观察，确认了一件事，自己抢时间拿到这松江剧场，拿对了，还有一小波的风口，赚得不多，但自己赶上了。 第一百六十二章 能赚钱吗？ “姐夫，你和大春（祝喜春），再叫上袁海涛和王贺，帮我找几名电脑维修工，不要技术多高超的，但要灵活能够组装电脑进行一些基础的软件维修安装调试，找一些经验老道网管水平就差不多，这一两天，尽量找，不怕多，底薪八百加提成。” 网吧里有经验网管也才四五百的时候，底薪八百是有吸引力，以这些人分散自己的朋友圈子去找，找来几个问题不大。 那些网吧不坐班的技术大拿，魏涛是没想过，找人家来也是大材小用没必要。 “明天早上跟设计师碰一下，让他们来结楼下的钱，顺便再安排个活儿。” 这一次去曹家，魏涛更随意了一些，到超市买了两瓶一百多块钱的酒，不是当礼物，纯粹是如果要喝的话，这就是给家里买的酒。 进屋，随手递给曹曦雨，对方也是随手放在一旁。 “魏涛来啦，坐着休息一会儿，你曹叔叔临时有个会。” 曹曦雨拉着魏涛到自己房间：“我们比赛的视频有了，来，给你看看。” 经过曹曦雨介绍，才知道她这不是民族舞，是古典舞，魏涛是看不懂什么艺术之类的东西，只知道那优美的线条搭配服装、动作呈现出来的唯美画面很棒。 “其实我感觉，芭蕾舞更适合你一些。” 曹曦雨瞥了他一眼：“你是觉得芭蕾舞服装少吧？” 魏涛一把将她抱在怀里：“知道有句话叫做看破不说破吗？说破了得罪人。” “呵呵。”曹曦雨也不抗拒，男女之间就是这样，一层层的堡垒被突破之后，相应便不会再设防。 “你休息一会儿，眼圈都是红的。”嬉闹之后，气氛马上就变了，也就是门外厨房周敏在，气氛缓冲区域非常长。 “亲一下。” 曹曦雨顺势在魏涛的脸上亲了一口，后者不满意的摇摇头，还故意嘟起嘴，曹曦雨拍打了他一下，回身看了一眼门口位置，低头在亲了一下：“好了，好了，我去帮我妈准备，你休息一会儿，给，听听音乐。” 将mp3的耳机给魏涛戴上，播放音乐，调整枕头的位置，让他躺下来休息休息，脸上的疲惫和眼中的倦意，哪怕是下午洗了澡也掩盖不了由内而外的疲倦。 躺下来没有两分钟，魏涛就迷迷糊糊睡着了，累了困了，面对安静舒适的环境，瞬间就将他一直硬挺着的精力击倒，眼皮沉到一耷上，困倦直接控制大脑，顾不得到人家一些基础礼节问题。 曹海洋回来他不知道，曹曦雨来看他两次也不知道，摘掉耳机也不知道，还是手机响了，才腾的一下坐起来，就感觉一阵冷汗冒出来，也不是吓的，就是单纯好多天没有这么舒舒服服的睡觉，醒来的瞬间有那么点恍惚空落落的。 “喂。” “魏总，能够熟练拆装机，系统上过学习班，能够安装系统、软件维修，这个标准行吗？”袁海涛的电话。 “可以。” “我哥教了几个学生，正准备带着找地方实习呢，钱也不要八百那么多……” “你哥水平怎么样？” “技术大拿。” “也别教学生了，来给我干吧，如果有兴趣，明天来聊聊。” 看到曹曦雨出现在门口，魏涛也没细聊，起身出来冲着已经洗过澡换了衣服的曹海洋歉意笑了笑：“曹叔叔，不好意思睡着了。” “睡够没，睡够了，喝点？” “喝点，我带酒来就是要跟曹叔叔喝点的。哎呦……”哪有那么疼，只是故意表演而已，曹曦雨在后面踢了他小腿肚子一下，好不容易回来，自然是想要二人世界，这两个男人坐在一起喝酒，那这晚上的大好时光岂不是浪费了。 “算了，你也怪累的，酒就不喝了，好好吃饭，正好我也饿了。”面对着女儿挤眉弄眼的咬牙切齿，曹海洋摆摆手，对于喝酒这件事，哪有小棉袄重要。 周敏没有弄一桌子菜，却是很实惠的，一道小鸡炖蘑菇，一道干辣椒炒牛肉，一道蒜蓉油麦菜，一道爽口拌菜。 曹曦雨准备好的一句话，无用武之地，她以为将魏涛叫回家，肯定是要谈一些什么，而饭桌上，恰好是边吃边聊的好场合，她都准备好了，一旦父母说多问多了，她就打断一下。 结果根本没用她说话。 曹海洋当过兵，这么多年也都很严格要求自己，一些习惯也都保留着，他的房间内如今被褥依旧叠的四四方方。 饿了吃饭，他这段时间在适应，不过看到魏涛毫不客气的端着饭碗大快朵颐，充其量来一两句阿姨菜做的好吃，他那过去的习惯也被勾出来了，食不言寝不语，吃东西跟打仗一样，生怕慢了抢不到。 周敏和曹曦雨都说着慢点吃，两人依旧筷子飞舞，亏得周敏饭菜做的都不少，被勾起了食欲的母子俩，还想着盛第二碗，不是饿，单纯是看别人吃得香自己食欲也来了，结果这饭锅里，已经空空如也， 一整只鸡炖的蘑菇，足足一斤多的牛肉炒的干辣椒，这一顿正常一家三口，吃两顿都会剩很多。曹海洋其实早就吃饱了，但这男人之间，有时候你说他孩子脾气上来了，想法也会变。 两个人大口大口的吃，由于这小鸡是高压锅压的，脱骨软烂，当魏涛嚼着骨头也吃下去的时候，曹海洋也开始嚼骨头，这两人吃完之后，一人面前只有几块‘大一点’的骨头，剩下都被嚼吧嚼吧给咽了。 到后来，周敏和曹曦雨干脆放下碗筷，看着两个人吃，边看边笑，四道菜，两人就差拿着汤勺将小鸡炖蘑菇的汤汁都给喝光了，周敏一下子端起盆，瞪了两人一眼：“别逞能了。” 曹海洋身体往椅子上一靠：“好，这顿吃得好，好久没吃这么舒服了。” 魏涛看了看不肯服输的曹海洋，微微一笑，先露怯，一手撑着餐桌，一手撑着椅子：“阿姨，我帮你刷碗。” 走路都费劲，曹曦雨白了他一眼，就你现在的样子还刷碗呢？伸手搀扶着他往沙发那走，还瞪了一眼父亲：“爸，你看看你……” 曹海洋脑子里就是没有一片空地，不然此刻肯定是一万只的神兽草泥马从这片空地飞驰而过。 小棉袄，现在是四面漏风。 曹曦雨将魏涛扶到沙发位置，回转身又到餐桌旁，搀扶着父亲，也将他送到了沙发处，以往从老妈身上学到的‘唠叨术’，现在有了用武之地：“爸，你说你跟他较什么劲，谁吃的多，还能得奖状吗？” 魏涛看着或许对于别人而言有些毁形象的曹曦雨家庭姿态，嘴角露出笑容，真实一点的家长里短，哪怕是一些看似缺点的行为，也好过那一抹永远如同舞台上精灵般的遥不可及身影。 看到女儿去帮妻子收拾餐桌刷碗，今天也算是‘腰杆挺直’一次的曹海洋，将客厅茶几上那只有来客人了才会使用的烟灰缸拽过来，拿出茶几下的烟，递给魏涛一支，自己也跟着点燃一支。 周敏和曹曦雨分别进出厨房和餐厅，看到屋内烟雾缭绕，看了一眼都没出声，这下曹海洋能安心的做好，在沙发上安然的抽一支饭后的香烟。 “你那个警务亭的建议很好，那个位置确实忽略了，正好有试点的想法，白天是热闹，晚上反倒是有点灯下黑的意思，与其抓打一批，不如让他们绝了念头。” 魏涛忍住笑，没当过女婿，还没见过吗？这时候家里能够彰显权威的，肯定是第四个家庭成员力捧男主人的地位。 “餐食我都安排好了，中午我们食堂送饭，晚上和夜宵，让网吧送，可能没有家里吃的好，不过管饱。” 曹海洋嗯了一声，甭管用不用，有人安排了，总好过附近的所里，还要每天按时按点给他们留出饭菜。 “二百多万，能赚钱吗？” 聊了一会儿，周敏和曹曦雨端着洗好的水果过来，也坐下来听他们聊天，今天去过了，她们俩也很感兴趣魏涛这个魏总那么大代价承包，到底能不能赚钱。 曹曦雨是自然而然的坐在了魏涛的身旁。 他坐的是沙发组合里单人的，曹曦雨直接坐在宽大的软皮扶手区域，手搭在魏涛的肩膀，手里扒开的荔枝，顺势塞进他的嘴里。 潜移默化的关系转变，潜移默化的习惯适应。 前者是两人之间的距离，后者是当下的距离，一般情况下，处对象的时候看到对方父母，都会拘谨紧张，即便是结婚前后，如果接触的次数不是很多，也很难做到坦然处之。 像是曹曦雨面对周兴莲，肯定就要拘谨很多。 这边不一样，在她的视角里，魏涛和自己父母接触很多，也能够进行平等对话，来家里也不是一次两次，有些拘谨自然而然就没了，很安然的跟他挤一个单人沙发，很自然的让两人距离进展程度，暴露在父母的面前。 能毫无避讳的肢体接触，足以证明平时两人的搂搂抱抱是稀松平常…… 魏涛没躲没闪，他脸皮是足够厚，只是面对两人的目光，还是选择了闪避一下，转移话题：“楼下的门市大小，我估算了一下，如果是正常租赁，里里外外以门市、内部商铺柜台计算，全租下来，一年下来最少也要八十万……” 第一百六十三章 组装机 “二楼还有一部分的区域招租后的租金归我，原本应该可以租三十万，按照我的规划，可能要少一些，一部分区域我要自用，租个二十万应该没问题。” “一楼正门进来，两道门之间的地方，我给租出去了，一年三十万，一二楼内唯一一家可以经营矿泉水饮料香烟零食的食杂铺位，租这么高价，我承诺商家，会让保安关注，有没有弄个小推车进来卖水卖雪糕的，如果有，赶出去。另外中午我准备允许一个盒饭车通过货梯进入二楼，在二楼楼梯处，卖盒饭、烀苞米、饼包子之类的，看情况估算一下，附近就算有小饭店撒传单或是别的，但经过我们允许的就这一份，一年至少我也要收几万块钱，这个得具体核算一下，如果觉得贵没人接，那我自己做，我让德信那边的食堂，做出盒饭来，安排人在这边卖。” “六楼女子公寓，一年剩十万块钱应该没问题。” “五楼网吧，还有不到半年合同，剩下的七个月租金是要给我，如果我们之间不合作，他的租金也能收七万。” “剩下的，就是电影院了，之前跟管总聊过，这些都算上，好好运营，最终能不能赚钱要看电影院，我这边好点，目前三个楼体广告也都招租出去了，接下来是正街led招商，我承诺给第一年给‘松影’一天三十秒内五十次的广告播放，找人计算了一下，在大量播放预告片的前提下，我这边差不多还能剩下一百次，也能卖一些钱。这些都弄好了，差不多回本了。至于楼内一些产生的费用，诸如水电之类的，这个我让副总去拉扯谈，总归是有一些优惠，然后商户能分担一部分，我这边没太大压力。” 听到魏涛井井有条的说着，曹海洋和周敏频频点头，人家不是头脑一热，是心里有数，这就好，做事情不会摸不到头脑。 曹曦雨一旁接口道：“这些也没够二百三十万啊？” 三个人都笑了，魏涛抓过她的手，不让她再以手指头计算自己目前的收益：“舞蹈家同志，我这价是有溢出的，没办法，咱没钱，只能承担一些利息；还有，你要知道，电影院就算再不赚钱，每年企事业单位学校的包场电影，还是很多的，哪怕我票价方面，只加一点点，也是不小的收益。况且现在院线模式，以后一些好莱坞的特效大片，我们也能第一时间看到，那吸引力还是有的，到时候我这边led大屏，全天滚动宣传片，像是哈利波特那样的电影，像是开赛车那个电影。另外，国内电影这两年形式也非常好，《英雄》你不是看过吗？你觉得，如果是那么多明星的大制作，你会不会想要进入电影院先睹为快呢？” 看到曹曦雨点头，魏涛接着说：“大家都一样的，另外，我这边还有一些别的模式，套票套餐优惠券赠票之类的，赚不赚钱不敢现在就下定论，炒起热度来，还是有一定信心的。” 周敏今天下午去，已经有了几分信心。曹海洋此刻听魏涛所言，那点担心消失了。 他们俩是发自内心的担心魏涛这一次摊子铺得太大，一直也在通过侧面观察，反馈回来的消息有好有坏，但至少听闻魏涛花了那么多钱，上来就卖出了几十万，站在他们的立场，这是好事。 今天再听他谈起，甭管成功与否，整个想法是连贯的，也确实是要依仗着整栋楼做好了赚钱，而不是最开始大家以为单纯就是为了门市房做卖场。 别看租金不到一百万，但对于这地理位置，以魏涛的体量，你想租这么多的地方弄一个大卖场，你租不到。现在是他承包了整栋楼，只要你不怕赔钱，你把二楼剩下铺位都弄成卖场也没人说什么。 他核算出来的八十万，是正常价格，实际上如果拆开单租，这个位置，一旦周遭再去热闹一点，那就不是一个铺位十万八万，不是里面一个商铺几万块就能租的到。 曹海洋对于魏涛话语中的线头，一入耳就听出来了，他对二楼有想法，对网吧也有想法，对电影院未来的宣传发展也有想法，都没细说，但能感受得到，未来这小子的盈利模式，很可能就在这些没说完的线头里。 魏涛最后总结的说了一句：“其实，有这个卖场，我就已经不赔了。” ……………… 曹曦雨回燕京上学了。 那天晚上两人出来看电影，食髓知味的年轻人，看什么电影，牵手拥抱接吻才是主题，魏涛也乐得吃惯了大鱼大肉后，清清爽爽一次，不过下意识的一些习惯，经验老道的攻城夺寨，差点直接兵临城下。 还是没敢真带着曹曦雨跑去酒店宾馆之类的，充其量也就是看看电影时偷偷摸摸做点啥，开车送其回家在楼下的时候偷摸干点啥，多了，魏涛绝对相信，如果曹曦雨太晚不回家，保证能出现满街的‘大盖帽’找自己，谁啊，曹副职家的闺女啊。 转过天，袁海涛一大早就带人来见魏涛。 看到眼前这位，魏涛立时觉得袁海涛的形象好多了，以前是邋遢，可自从进了德信，剪头发刮胡子，每天不求你穿多好，必须立立正正。 眼前这位袁海龙，比起当初的袁海涛还要邋遢，你都感觉他那头发，上去捋几把，手上能有一层油花。胡子更别说了，不算长，但那样子一看就是不打理，厚厚的眼镜片子，以他长发长胡子和眼镜三位一体的攻势，几乎那张脸已经看不到五官了，只有两片高原红的脸蛋。 袁海涛只领着哥哥一个人过来的，至于老板要的那些人，如果哥哥想找，一堆一堆的，八百块钱啊，什么提成之类的先不想，就这钱，比在网吧赚得多多了。 “你对未来家用电脑怎么看？” 魏涛就问了一个问题，袁海龙整个人就像是被点燃了的烟花一样，直接进入最为璀璨的状态，扶了扶眼镜，那有着眼屎的眼眸内，释放出万丈光芒。 “家用电脑会跟现在手机一样，慢慢进入到绝大多数的家庭，嗯，十年，十年就差不多。” 魏涛看了看他：“不，我认为会跟电视一样，进入到千家万户之中，十年你想的太远了，五年，且不光是家用台式电脑，笔记本电脑也将会普及……” 袁海龙眼神中透露出几分迷茫，他都觉得自己够大言不惭的了，旁人听自己说话都不相信，怎么这位年轻的老板，比自己说话更不靠谱。现在双职工家庭一个月才收入多少钱，一台电脑要多少钱？ 魏涛看出他不相信了，但也差不多了解了他对电脑行业的态度，有这态度，那自己的下一句话，就足够了：“组装机，将会是主流，品牌机以价格、性能相加，综合考量肯定不如组装机，且组装机还可以根据自身需求，强化突出某个点，价格便宜，性能不差。我准备在二楼弄一个专业的组装机安装流水线，你给我找人当安装工，除了八百块钱底薪，每次组装调试安装系统和常用软件一台机箱，会有四块钱的提成。至于你，给我当技术经理，软件硬件方方面面的问题，我希望你都能解决得了，月薪一千五百元，你找来的人装机一台我给你提一块钱，所有在我们柜台维修赚取的费用，刨除配件成本，你我对半分。” 袁海龙心动了，但他骨子里还是个技术宅，没有那么多弯弯心眼子：“有那么多机器吗？” “整个二楼包括一楼的客户供给你，不够多吗？” 袁海龙看了一眼老弟，支吾了一下，到是袁海涛明白了，我老板是什么人，手机那边都能搞一定程度垄断，这里，家家户户谁敢不找我们，有他们受的。 “放心，零散的我不限制他们，但我想，我们的流水线出来，他们也没兴趣再去雇佣一两个专业员工赚取一些安装费了。” 魏涛带着两人走上二楼，上楼的这片区域，是属于魏涛的，目前没租出去，有一些商户，厚脸皮用一下，你租出去我就让，没租出去，放着也是放着，我柜台上摆一些东西卖，不算占便宜。 魏涛站在这片区域前，敲了敲柜台，当一些视线投递过来时，他淡淡说道：“这片区域给我腾出来，下午我安排人，抬走柜台。” 魏涛用最简单的简笔画，在纸上画了寥寥几笔，递给袁海龙：“就在这里，柜台上组装调试，一切让顾客看得到，如果这里同时有几台机箱一起装机，每天如此，你觉得，还有商家跟我们抢安装的生意吗？再抢，那到期了，给我搬出去，这栋楼，我说得算。” 袁海涛在一旁看着哥哥手上的‘简笔画’，一上楼，就看到一米左右的低矮柜台，顾客坐在外面，亲眼近距离的看着人给自己将一个个配件组装成一个机箱，当着他们的面去进行系统安装软件安装。 这样的黄金位置，足足可以同时十个工位组装机器的中心区域，一旦成规模了，他想的可比哥哥多很多，每一个顾客来了，先看到这样的区域，如果他想要购买一个组装机，安装的时候，店铺要给他装，他会信任吗？如果老板不卖电脑配件，只是给这二楼一楼的客户提供服务，那这安装费，以老板的性格，肯定不会跟顾客收，而是跟商家收取。 那在顾客这里，肯定是‘官方’感觉的流水线安装，更专业，更让他们放心，老板这脑袋，真是绝了。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组装机到底会不会如同他们说的那样，拥有庞大的市场。 他又哪里知道，未来追求个性和极致性能的台式电脑使用者，组装机才是王道，品牌机，别闹了，那玩意不是给真正玩家用的。 第一百六十四章 火力全开 跟袁家兄弟聊了一会儿之后，剩下的事让袁海涛带着他哥去办，魏涛可不觉得一个技术宅能处理好各种事情，有袁海涛跟着，先期准备工作应该不会出现问题。 昨天下午收拾卫生，摆放柜台，今天上午进行最后的整理工作。 德信一部所有营业员调过来，曾经第一批的两个店员严静和曹雪，已经是卖场和德信二部的店长，除了老营业员，波导厂家一下子进驻四个促销员，其它厂家也都有促销员进店，加上自主培训的新店员。 这个清晨，德信通讯经理杨姗姗给手机卖场开晨会时，这里足足有三十名店员，分布在不同的五十八节柜台。 除了进门区域，以及后面一个通往楼内的门，整个卖场，是一个长方体的回字型。对楼体外的两面墙全都是半落地玻璃窗，窗明几亮，在街上走过可以很清晰的看到屋内的大部分区域。 整齐划一的工作服，在挑选营业员时，基础形象也是有要求的，开晨会就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一群群外套着‘德信’马甲的小年轻人，开始将新手机运送到店里，各个营业员开始进行布置。各个厂家的业务人员也都早早就到现场，能帮忙干点什么的也都没闲着。 没有所谓的开业，这边开门了，开始往柜台里摆机器了，便有顾客登门，一对对的花篮，从管春良一下子送来八对，陆陆续续的，花篮沿着大门两侧，一路摆出去十几米远。 魏涛也就应情应景，上午十点五十八分，正好咱还有这条件，楼体最内侧的广告布正准备悬挂，直接在楼顶垂下来两挂鞭炮，祝喜春又开车去买了八个礼炮箱，也热闹了热闹，巨大的‘德信通讯’四个字牌匾，魏涛也上去将红绸布拽下来，弄了一个小小的仪式，算是这大卖场正式的开业。 为什么没日没夜的守在这带着人装修，早一天开业，早赚钱一天。 没有请路演团队热热闹闹的表演，而是以非常低调但极具杀伤力的抽奖和购机固定豪礼，吸引着每一个有意向买手机的人。 购机十重豪礼。 这是魏涛拿出来的，让广告公司和杨姗姗负责，一起弄出来。 在几年后是稀松平常的宣传策略，现在这‘十重’两个字是很有杀伤力的，贪图一点小便宜不犯毛病，在谁家都是买手机，这边送礼，我当然多得到一些。 诸如什么购机双重质保大奉送，无非就是德信给予顾客另一重保障，除了厂家，你在我家买手机，我们也提供质保。 送电池，副厂的，没几个钱。 送保护的皮套和塑料套，厂家配送的，一兜子一兜子，有的是。 送电影片两张，这是魏涛掏钱的。 最后最吸引人的，是豪礼抽奖。 一等奖三十二寸液晶电视一台。 二等奖冰箱两台。 三等奖洗衣机三台。 四等奖现金抵扣劵三百，可用于本店下一次购物使用。 五等奖是现金抵扣劵一百。 六等奖是盲盒一个。 刚开始大家还没明白盲盒是什么意思，魏涛用最简单的方式告知了大家不花钱也办事的理念。 各个厂家都有附赠的各种礼品，这一次魏涛直接告诉业务员，你们跟上级申请，给我们准备一批礼品，成本十块八块的，小玩偶、钥匙链、手套等等乱七八糟的东西。 买小的盒子，装起来，直接堆放门口一侧，专门有人给兑奖，让一走一过的人都看得到。 至于抵扣卷，没有期限，只要‘德信’还在，你什么时候用都可以，不找零，如果你有一张一百抵扣卷，想要买一个八十块钱的充电器，也可以，免费给你。 不过几个大件花了钱，电影票都不算是花钱，但对于整个活动而言，效果是杠杠的，真的中啊，打出的口号就是百分百中奖，还刻意在各个奖项的后面拿出了百分比的概率，大奖概率低，可这抵扣卷的中奖概率很高，想得明白的知道这也是空手套，想不明白的觉得这东西是真金白银。 本来想明年给也买个手机的，算了，现在有三百块钱抵扣卷，直接在这买了。 手机不赚钱，那买了手机，是不是得买个手机卡，是不是买个漂亮一些的保护套，是不是要一些小配饰，需不需要一块备用电池。除了活动送的，你多多少少消费一点，就不赔钱，况且魏涛在记忆里努力回忆的第n轮手机调价，不敢百分百确认，但一直在想，重生之前这两年自己正好在手机圈子工作，努力回想依稀记得是一款tcl的热销机型，具体时间不知道，但也做好了压销量三四个月的准备。 不管你厂家什么态度，我搞得定松江的业务人员，那一切就都不是问题，疯狂进货就好了，厂家的业务人员会帮着你去找合适的理由。实际上，厂家才不会管你地区积压多少货物呢？才不管你是不是窜货出去呢？汇款到账，机器卖出，对于厂家的市场部而言，这就是业绩。 中午根本没有时间吃饭，顾客是络绎不绝的来，稍有一点空的，赶紧到最内层柜台后面的细长条换衣间，去吃一口饭。 各个厂家的业务人员都蹲在这里，比起飞跃卖场的重新装修扩建开业，德信手机大卖场的促销活动，着实吸引人，抽奖不错，购机就送的东西也不错。 能专门来这条街逛街的，购机意向几乎是拉满的，就算是看一看心思来的，也是有想要在不远时间的未来买一台手机，看到现在这么多活动，这么划算，可能直接就买了。 “去买饮料给她们送去，一个柜台一盒口香糖，杨经理，以后口香糖由店里固定发放。” 相较于可能嚼口香糖的行为透着几分不礼貌，近距离销售对话时的口气清新，显然更重要一些。 “今天晚上加班，算一天工资。” “告诉食堂，晚上也加班，做点好吃的。” 魏涛能笃定自己‘超前’的经营模式是有市场的，加上对于手机必然成为人们必备产品的重生优势，开这个卖场他是有一定信心的，能赚，肯定赔不到，只是没想到会这般火热。 前几天，飞跃重新开业，客流量没看出来有所增加，但听管春良说，销售额不错，没具体说，魏涛能感觉到，如果只是一点点的增加，他不会觉得自己这策略是迎合市场的。 今天自己的店开了，也就是能够帮着忙乎事的人足够多，店里面的营业员和跑货的年轻人根本没时间帮忙，光是店里的业务即可让她们没有时间想别的事情。 天气也很成全人，早上一点雨夹雪，上午太阳出来，地面虽说脏兮兮的，一整天却是暖阳的好天气。 祝喜春带队，庞梦鑫等年轻人，都是很认真的到水房去涮洗拖布，为了不形成太过潮湿擦地湿滑的效果，祝喜春带头，直接用手将拖布拧干，到大厅将进出顾客带来的脏脚印擦拭干净。 一台冰箱抽出来了，现场更热闹了。 “跟顾客说，这活动持续三天。” 魏涛不怕大奖被抽走，今天很多人没有得到消息，那我就将活动延续三天，让人传人的效果，达到最佳。 晚上，六点半关门，所有人七点半才下班，整理销量和票据，跟财务核算。 魏涛这边除了每个人加一天工资，还给每一个人现金发放了二十元的交通费，让大家可以打车回家，远近不管了，多少就这些，基本上不是住在城郊的，二十元都会有富余。 依旧是下午三点左右，财务吕姐带着人，先将店里收到的钱，拿了一个整数三十万存到银行，具体晚上对账是对数据。 三点去存钱，到晚上对账结束，店里还有十七万的现金。魏涛前段时间收到的钱，都打款到各个厂家进货，今天一天，就让库存少了三分之一，不少热销机型已经濒临断货。 下午四五点钟的时候，他已经安排人将新的进货单传真到各个厂家办事处，他还专门给他们打电话，让他们从分公司迅速调货，明天一早就要到达办事处。 他还专门跟管春良那边打了招呼，一旦明天早上开门之前手机没有准时到达，可能需要支援一下。 管春良没有拒绝，尽管心里多少有点羡慕嫉妒，却也不会真的敌视，至少这一点证明，魏涛这小子脑子里是有超前的想法。他也不是藏着掖着，也谈到了抽奖和所谓的豪礼放送论调，只是自己没太重视，给出的‘豪礼’也没有他这么‘吸引人’，不是东西价值吸引人，是这数量，你甭管有多少是凑数嫌疑，至少顾客看到宣传海报，进来看一看的心思肯定要比送一两样重得多。 一个店，一天销售额近五十万。 魏涛提前做了准备，所有的柜台营业员都是单独跟经理和财务对账，可能一两个人之间有互相联系问一问，你卖了多少，不会了解的更多。 提前做准备，外界就只会知道卖的很好，不会知道具体数字，真要知道了四十几万的销售额，羡慕嫉妒转为恨的会很多，甚至拿魏涛当敌视的目标和对抗的靶子。 连续三天火热销售，几乎每天晚上都会有热门机型紧急调货，不少的商家开始有样学样，我也几重豪礼的送，不就是做促销吗？谁怕谁？ 面对着能够被复制的‘点子’，魏涛早有心理准备，抢占先机能先赚一笔就行，之后细水长流即可，只要行业还在井喷阶段，站在风口一头猪都能飞起来，借着风口的力量，给自己一个退路。 像是现在，基本上他不太管果蔬超市门店的事，每天早上进货如非必要他也不是天天到，几乎都交给姐夫张建来打理。 德信二店和德信配件，以及德信旧手机业务，也都步入正轨，之前铺路的厂家关系，依旧是售后无敌状态，配件抢占了市场，别人再想进来很难，只要他自己不拉跨，很多店都习惯了给德信配件打电话，贸然出现个新店铺，没合作过，不是有特殊关系，很少有人能会尝试新的。 有了步入正轨的生意，他才敢掏出所有钱去孤注一掷承包松江剧场，才不担心每天都要往里添钱改造的压力。 ……………… 女子公寓方面，床铺弄好，卫生间洗漱间装修完毕，招了一个祝喜春的远房表姨当宿管阿姨，丧偶，生活条件不好，一直跟女儿租房，女儿现在上大学走了，这个工作既能节省房租，赚的也不少。两个不需要按时按点上班但对工作内容有要求的保洁阿姨，你们不需要一大早来，也不能太晚来，剩下时间你们选，清洁卫生间洗漱间厨房和楼道。 开始招租，别的不说，德信自己店里，就有七八个女孩作为第一批顾客入住，正好一个房间，都是郊区之外乡镇或是农村来的，这里确实要比一般的单身公寓贵一点，最破的五十块钱，好一点的七八十块钱，但这里无敌的交通和优质的配套设施，非常吸引人，年轻人早上贪睡，在这里能多睡二十分钟，那都是无比的幸福。 ……………… 二楼跟设计师沟通完，装修队进场，所有卖电脑和电脑配件的商户也都接到了消息，这二楼中心最好的位置，以后是装机工位，承接所有装机业务和维修业务。 店里有装机工的商铺，几乎没有，以往遇到组装机，都是老板亲自上阵。 开类似商铺的，不少的老板都懂一二，装机，装系统做一些调试，安装一些软件。 对于楼内的这个新项目，大家想法不一。 不屑一顾者有之，呸，那么好的地段，不赶紧租出去，弄什么装机工位，现在有几个家庭能买起个人电脑，真若是对公项目，临时找人给装机调试就好了。 反对者有之，觉得这是强买强卖，商家卖出去配件到这里装机，需要承担五十块钱的费用，呸，有这钱我自己留着多好。 无所谓者有之，看看吧，看看具体什么情况，也没强制我们必须去那装机，我这卖一台自己能装，那魏总不会说什么吧。 觉得这个举措很不错的也有，电脑配件组装机利润高，有的老板不愿意自己动手或是一旦遇到点小问题搞不定，刚想着雇个懂得装机和基础软件维修电脑知识的员工，这装机工位一出，五十块钱，也行啊，羊毛出在羊身上，我省了一个员工，还不用按月给开工资，有一台算一台的钱，魏总这举措不错，方便我们了。 ………… 三楼电影院售票处和休息区，已经装修完毕。 新的售票不再是窗口模式，而是柜台面对面的模式，还有座位示意图，如今用电脑展示，你可以选座，选完了之后，这个座位的票卖出，售票员需要在电脑上点击一下该座位，以不同显示来提醒售票员和顾客，这个位置售出。 类似的小软件，袁海龙借用一下成熟的技术，稍微改动一下，即满足了电影院使用。 新的零食售卖区，没有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一个奶茶店，一个饮品柜，一个哈根达斯冰淇淋展柜，一个爆米花展柜，一个货架。 清晰明了，在提前准备好的展架处，表明了套餐计划，譬如你购买奶茶套餐。两杯奶茶、一份爆米花、一大袋零食，一小盒二十二块钱的哈根达斯贵族冰淇淋，套餐价格五十元，免费赠送门票一张。 两个人来，买一张票，再买一个套餐，获赠一张票。 以套餐内商品标价计算，不仅套餐便宜了几块钱，关键是免费获赠了一张电影票，多花点，但划算啊，小情侣来了，还真能不消费进去干坐着看电影吗？这套餐无疑是给男生们的福利，这么一大堆东西，还有一盒那么昂贵的冰淇淋，这女朋友得是什么心情面对这一切。 有人觉得这样的套餐赠票服务不会持续很久，电影院经理沈海生最开始就没明白，觉得这样不划算，赔钱，哪怕我们不赚钱，电影票还有一部分的基础票价是要上交的，难道我们赔本赚吆喝。 当时魏涛没回答他，过后，副总雷平将这位老实人拉到了一旁，跟他说了一句话，点醒了他：“沈经理，套餐内商品价格，是销售价，不是成本价。” 啊！ 沈海生造了一个大红脸，他是知道一杯奶茶真实成本的，也终于知道了为何老板进的零食都是市面上没有的，打着进口商品的旗号，你标价多少没有参照物，尽管价格不菲，也没人能说出你黑心商人，再有套餐赠票这样的回馈活动摆在那，贵的反倒成了占便宜的理由。 没吃过，那尝尝。 “这也赚不了多少啊？”沈海生细算算，有的赚，但去除需要给电影制作方的基础票价，也赚不了多少啊？ 他想了一天没想明白，也知道自己这水平，就是个听令的，如果干不了，大不了调回去找别的单位。 “雷总……” 他问了雷平，对方也没瞧不起这老实人，踏踏实实执行命令的人还是要有的，这是他理解自己老板留下沈海生的原因。 “沈经理，我们还正价卖了一张电影票呢。人气有了，反正也都是空座位，多卖一张票，多赚一块钱都是赚的，好过一成不变。魏总这方式太好了，我们研究研究，还没有别的套餐方式。” 第一百六十五章 想要站起来的‘关卡\’ 按照魏涛的想法，管春良和他，认准了目前除了传统大品牌外销量最好的波导手机，谈下来全区域两家通包，所有进入松江的该品牌手机，必须是从这两家出去，别人家不给予进货，如果出现跨区域窜货现象，为了维护自己利益和权威，管春良和魏涛也必须予以强有力的处理。 已经将更多时间放在办公大楼工地上的管春良，正在疯狂的汲取房地产开发的实践经验，这个只是试手，下一步是打算跟别人合作开发一个商业住宅小区。 对给予‘飞跃’一个名义上的地位，也是顺带着将‘德信’拉起来，当他在工地有一次碰到了曹海洋聊了几句之后，强势的态度是面对市场，面对波导分公司总经理，人家市场打开了，跟一家大企业强势也是自取其辱，但在私下里，予以市场销售额承诺，个人之间，‘流通走账’摆平对方。 管春良也确实有那个范儿，直接在市场喊话。 魏涛作为新贵，这段时间摆平了各家售后之后，对于二手机市场的掌控，也有了一定话语权，市场上那些歪毛淘气，也有一部分依附过来，在没有绝对利益受损之前，听其号令。 同时，魏涛作为年轻人，姿态也摆得很低，一个红脸一个白脸，直接给大家承诺，货物足额提供，如果是远一点的郊区小店，进货价不会高于公司；如果是手机一条街的同行，你们不需要压资金囤货，价格也不变。 当前的不变，纯粹就是忽悠了，以后是以后的，当前魏涛表示这是管总要一个姿态，作为市场领军人物，希望大家多捧场。 厂家都答应了，下面除非直接闹起来，不然能做什么？直接去跟管春良掰手腕子？有这心思，却都不想做第一个出头鸟。 但对魏涛，则没有那么多的压力。 没过三天，通讯楼内，有几节柜台租出去之后营业，收售二手机。 几节柜台，却有着十几名大老爷们充当‘营业员’，也就是手机缝子，在市场上收机器。 当天下午，就有人到某个品牌的售后，也花了二百元钱，换了几台新手机，摆放在柜台内售卖。 魏涛不到半小时就收到了消息，早有预料，惹不起管春良，这是冲我来了？ 野蛮生长的市场，拥有着野蛮处理的方式，直截了当的走捷径方式，一日没有被彻底打击，一日都是首选。 近些年，又因为香江电影《古惑仔》的影响，颇有一帮年轻人乃至所谓江湖边缘人物，对其很是推崇，也使得市场开放彻底席卷东北后，野蛮生长成为了主流。 管春良当初身边没有一帮兄弟，也打不下来当前这一份家业，又是搞建材，又是帮着收账，又是铁艺厂。他想要上岸，开了手机店，做手机正行，带着生子进场，但还是将海勇放在了江湖里，也是担心自己上岸之后，身后没有底气。 现在进军房地产，这两年他一直就在筹备这件大事，一直在试图接触官方衙门口的人，一直在积累资源和人脉，不然也不会对曹海洋女儿的男朋友，这么上心。宁可用实际利益，换取一定的人情资源，曹海洋在工地跟他聊几句，虽然什么都没说，却也表达了一个意思，水至清则无鱼。 这一句话，管春良就懂了，尽管当下是自己吃亏，但他有那份胸怀和魄力，我如果现在不大肆的吃亏，怎么可能拥有一份敲门砖。 现在到魏涛这了，机会摆在他面前，第一次他抓住了，第二次也抓住了，随之而来你爬得越快，触及别人利益的概率越高。 他到不是潜移默化的影响触及别人利益，而是直接强势破坏开采市场资源，这一下，整个市场不可能无动于衷了。 不管是借势还是捡漏，这一次，实打实的硬碰硬吧？ 我来抢你的生意了，以你当初抢别人生意的方式，别说这方式不合规矩，我按照你的来，有什么可说的吗？ 转过天，魏涛没动静。又过了两天，这批人，去了波导客服。 徐亮从办公室出来了，但出来之前，他明知道魏涛知道，还是给他打了一个电话。 客服的维修室内，坐了一个人，站了一个人。 在外面的接待区域，坐了两个人。 赵凯遇到过类似的事情，但他从不是主事的那一个，在省城做手机的缝子更是成份复杂的很，不少边缘江湖人，为了有个看似正经的营业，盯上了这个行业，那才叫一个乱套。 松江市场，如今也有人盯上了。 “小兄弟，你是吃厂家饭的，有些话不用我多说，别人换得，我也换得，别人花多少钱，我一样花，不少你一分。都是打工的，没必要将意外之财往出推，是不是？” 维修室内坐着的人，三十多岁，平头，很和气，笑起来也很和气，没有穿金戴银，没有弄得很像是江湖人那一出，西裤皮鞋夹克衫，浑身上下打扮的干净利索，让人看着非常舒服，完全没有一点戾气。 徐亮进来，如果是别人当这个客服主管，他这时候会选择装糊涂，至少装个不知道，后知后觉。 赵凯这不行，现在还没有分出胜负呢，纵然分出来了，魏涛在这手机圈里也依旧是个人物，这时候装不知道，说不过去。 “你好，徐主任，我是乔新华。” “乔老板去我办公室聊一聊，这外面还有顾客呢……” 乔新华却一点也没有给徐亮面子，我没有态度恶劣，但该强硬的却丝毫不退：“我来处理售后，不进货当经销商。” 被怼了的徐亮，呵呵陪笑，只能是打着哈哈：“到我办公室一样处理，一样处理……” 乔新华突的眯起眼睛，依旧没有凶相露出，声音语气也没有变化：“徐主任，你确认，你能处理得了？” 徐亮明白了，人家今天就是冲着售后来的，估计赵凯是什么人，人家也都调查清楚了。 “给乔老板倒点水，休息休息。”徐亮安排售后的接待员年轻女孩，给这几位倒水，休息休息，表示自己也明白了，我们之间没有必要，你冲的不是我，我们也解决不了事，那就等到能解决事情的人来。 乔新华笑着点点头，重新坐下，也不跟赵凯废话了，他不至于为难一个见面眼中就露出惧意的老实人，那样说出去让人笑话，也不值当。难怪那个年轻人让自己表哥到厂家来工作，以往看觉得完全没必要，现在到是理解了，不是一路人，安稳或许对于一些人而言，更好。 魏涛还没来呢，楼下一帮来自兴隆乡的年轻人先上来了，让杨姗姗都给拦了回去。 这帮小年轻眼中的魏涛，不单单是开工资的老板了，感情更不一样，我们全家都靠着魏老板呢，在村里就是歪毛淘气，出来后聚堆后更是不管不顾，魏老板有事，我们肯定上啊。 结果他们的存在，乔新华以及带来这三个人，根本没当回事，他们没有将这帮小朋友当回事，事情如果到了直接动手的地步，那反倒好了。光脚不怕穿鞋的，你魏老板现在经营的可不止是一家手机卖场。 能不知道外界关于魏老板背景的传闻吗？那又如何，光脚了不去搏一份好的未来，那还等什么时候？我们不是要替代你，只是要抢下一点份额，这个，不过份吧？ 魏涛来了，身边只有一个祝喜春，上楼进屋，看到他出现，乔新华再度开口，不是冲他说话，而是对着赵凯：“把手机给我换了吧？” 赵凯看向魏涛。 你看魏涛面对曹海洋、刘大龙、管春良这些人，满满学习态度，那是他知道即便自己重生之前，跟这些人差距也很大，年龄差距也自带着一点尊敬。 可面对乔新华，别的不说，他可一点没有二十左右岁年轻人的姿态，在他眼中，对方反倒是年轻人。这样的姿态改变不了什么，却可以让他在处理问题的时候，表现出来的状态不同，别人以为他会年轻气盛冲动，在他这里反倒是做好准备应对对方的年轻气盛。 看到魏涛点头，赵凯不明就里，只是暗自长出一口气，别闹起来，别打起来，他想着的是息事宁人，而在旁人眼中，似乎这第一次见面，这位过江猛龙就给了魏涛一记明晃晃的耳光。 早不说晚不说，偏等你来了再说，就是要当中落你面子。 嗯？魏涛淡然的态度，反倒让乔新华愣了下，他想到了魏涛会爆起，会放狠话，会不同意，他都想到了自己是胜利一方压着对方低头，却怎么也没想到，对方能如此淡然的点头，似乎对于面子掉落地面这件事浑不在意。 手机换完，乔新华将本该在台面下做的事情——几百块钱，压在了赵凯身旁的手机盒下面。 “这回，聊聊？” “好啊。” 乔新华站起身，魏涛率先离开，示意大家该干嘛干嘛，楼下‘德信二部’内外，甭管真心不真心，甭管敢不敢真为了他去拼命，手机缝子和跑货年轻人，依附在‘德信’周围的，几乎都来了。 第一百六十六章 我站着，你们回去 与此同时，在店门口附近，一些身影三三两两也出现了，人数不多，也就十个左右，但这些人如果你离得近了，看到其眼神，会明白他们跟门口这些根本不是一路人。 刹车的声音响起，三辆面包车停在了路旁，侧门拉开，人没有下来，第一辆车的副驾驶车窗摇下来，能看到副驾驶坐的是刘磊，开车的是王海，三辆车内都坐满了人。 “魏老板，你觉得这些人有用吗？”面对着乔新华的问题，魏涛很赞成的点点头，纵然有用，也不能用，这当街出现械斗，无论输赢，问题都在自己身上，先不说有没有受伤的，一些问题的后期解决，自己需要付出很多很多，还不一定能够打服对方，完全得不偿失的行为只有傻瓜才会去做，或者说，只有色厉内荏的人，才会以为人多就能够真正成事。 面对姚雪军那样的人，可能有用。 面对做好了猛龙过江准备的乔新华，没有用。 “行了，大家都散了吧，没事，我跟乔老板是朋友，找个地方聊聊天。” 其实乔新华一直在观察，会不会有衙门口的人出现，不是传魏涛的背景是那位曹副职吗？如果对方出面，那没得说，该退让就退让，但我要吃口饭，你曹副职不能不给这口饭吃吧？ 唯一让乔新华有些忌惮的，就是曹副职，除此之外，就连管春良，他都没有当成障碍。 野蛮生长的行业，你想吃一口饱的，就必须要有疯狗的精神，不管面对的是谁都要咬一口下来的勇气。管春良你上岸了，那就好好做你的正行，该尊敬的尊敬你，但你也要给我们这些后辈一些吃饭的机会，不然，还是那句话，我们光脚的，换你们穿鞋的。 现在有一些经销商暗中拿钱，找他们办事，乔新华是拿着钱，也正好有这么个机会分一杯羹，带着身边的兄弟，从城北的厂矿工业区和城郊结合带走出来，就没打算只是赚一笔钱回去。 人没围，但也没散。 魏涛带路走向剧场，乔新华的人也从四周汇聚过来，跟在他的身边，这些人没有一个表现出我要吃了谁的样子凶悍，都是平静的看着周遭的一切，什么是江湖人，什么是吓唬人，也就一眼可见，敢动手打架的不是江湖人，敢下狠手甚至有必要时下死手打架的，才是江湖人。 给你把菜刀，让你往一个人脸上砍过去，目标是破相。立时将检验出真伪了，所以别看魏涛这边聚集的人多，乔新华半点没怕，甚至面对这些乌合之众，他都觉得自己身边人没必要都动手，出来两个，直接见血，不给你们先围着我们打的机会，都老实。 剧场楼下，海勇带着七八个人出现了，这些人的姿态，整体气场跟乔新华就有些相似了，没有表现出跃跃欲试的样子，平静的站在那。 魏涛不想惹麻烦，却也深切的知道一个不会被更改的事实——除非你按部就班，三千五千八千一万一万五两万三万的节奏去慢慢赚钱，不然一旦你赚钱的速度变快了，在旁人眼中就是你掌握了财富密码。 想要一夜暴富那是做梦，可想要掌握赚钱密码快速赚钱，那就是人踩人了，甚至再严重点，我不弄掉你，那这机会我就拿不到。如果不触犯那条线还能赚钱，眼红的人多了，你如果不能立得住，那一波波就等着吧，会不断有人眼馋你的赚钱密码，会不断以各种方式来分你一杯羹，你扛得住是分一杯羹，稍微弱一点点，就是吞掉你，全吃。 借势这种事，一回两回行，十回八回也不是不行，中间需要你真正展示一两回肌肉，别老是虚无缥缈的传闻，那样吓不住真正的强人狠人。 绕到剧场后面的小院，那些跟着的人，魏涛没拦着，却也发自内心的觉得这些人没什么用，打欺负人的仗，一拥而上没问题，可这也容易出现意外，万一打乱套了，有些意外一旦出了，谁也扛不住。 院子里，有三个人，就只有三个人，穿着薄棉衣，蹲坐在角落里，看到魏涛进来，其中一个，刘磊张建认识，西南的那位袍哥卫勇，就见他走到一旁，抱着臂膀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除了认识他的人，还真没什么人注意到他。 两外两个，则走到了魏涛的身边。 “乔老板，说多了没意思，你要吃口香的，但这口香的现在是我的。” 两个男子，拉开薄棉衣的拉链，分别从里面抽出一支锯短了的猎枪，如今已经被收缴，除了偶尔一些山沟子的老人，可能家里还藏个一两支，外面几乎看不到了。 魏涛也是之前在兴隆乡，听有农户老人说起，说某某村谁家里以前猎户，没有上缴…… 从卫勇那里花高价调来亡命徒，为的不是吓唬，也知道有些时候吓唬不住，不是真敢动手的，人再多没用。 卫勇那边直接找人，花钱办事，多少钱办多大的事，事后两清，有问题人家自己扛，下狠手有分寸。 刘大龙曾经帮魏涛找过，但这一次，他不想找刘大龙。 在西南，跟着卫勇去山里寨子转过，也听对方提起过，这一次，他给卫勇打电话，没有坐飞机也没有坐火车，接到电话之后，卫勇开了一辆车子，三个人，日夜兼程，今天早上到的。 从楼内通道到后大门，都围满了人，好在都是助拳的，人多胆子也大，真需要的时候一窝蜂往上冲的勇气是有的，别的，暂且谈不到。 海勇吓了一跳，他是第一个注意到角落里卫勇的，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和乔新华都看出来了，这两个看起来其貌不扬的家伙，没有强健的体魄，也没有迫人的气势，但那眼神里，却有随时随地扣动扳机的决绝。 乔新华没出声，深吸一口气，默默的往前走了一步，他不能退，也不想退：“魏总，你是要先动手吗？如果不，那我今天认栽，走了，不过有句话我想问问，你会一直带着他们吗？或者说，就算你带着他们，他们有机会一直带着这东西吗？” 你要动手，那就来，我站在最前面，瞄准我打就是了。 如果不动手，你思量思量，我这话是在威胁你吗？ 魏涛将外套脱掉，祝喜春也跟着将外衣脱掉。 “乔老板，身上的家伙放一边吧，我们就两个人，打你带来的所有人，别打死打残的，话说那么大没意思，我说个靠谱点的，我站着，你们回去，你们站着，我二手机不做了。” 乔新华眯着眼睛：“你认真的。” 魏涛：“我不缺勇气，我也不缺钱，找他们来，只是告诉乔老板，我们可以找一个彼此都接受的方式，解决这个问题。” 乔新华点头：“这个，我认，你有资格说这话，年轻人，我输了，彻底认栽，滚蛋，不报复。” 魏涛用眼神阻拦了所有想要帮忙的人，而乔新华这边，几乎每一个人，都从身上掏出了卡簧、军刺之类的高伤害值短家伙，放在一旁。 你认我有拼死的勇气。我认你有拼残的实力。 那就来一个都不想退让的解决方式，至于结果，一句承诺，比什么都好用。 公平吗？ 显然不公平，但这是魏涛自己提出来的，那就没什么可说的，我要吃饭，我要赚钱，我要活着，我要分蛋糕，哪有公平可言。 “加一个人，不过份吧。”海勇往前一步，作势要脱掉外衣。 “海哥。”魏涛看着对方：“帮我们做个见证吧。” 海勇手搭在衣服上，动作停顿，跟魏涛四目相对，几秒钟之后，点头。 “今天谁动家伙，我弄谁。” 海勇明白了魏涛的意思，德信和他想要吃独食或是吃大份，你得告诉别人，你立得住。 那两个枪-手，就是谈一个我们认可方式解决的资本，让你乔新华引以为优势的资本，得放在一个平衡的台面上重新考量。 我吃亏，吃大亏，你敢接吗？ 魏涛用行动迫使乔新华必须接，且是没有任何迟疑的接，如果这样你都不敢，你十五个人，对人家两个，你都不敢，那趁早滚蛋吧，你留下来，这个市场也不会认可你。 论打架的经验，那魏涛和祝喜春是完全不行。 论技巧，他们俩却是认真练过，但在混战中也没多大作用。 最终的优势就只有狠，狠到让人认可他们的狠。 魏涛的力量，祝喜春的身大力不亏，这可能是两人除了狠之外，唯一有底气的地方。 ………… 几分钟后，地面上倒着几个，剩下的还都站着，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脸上几乎都一样的有血迹，身上都脏兮兮的，魏涛和祝喜春能够不被打倒后压制围殴，已然是两人的成功。 挥舞拳头，无论是打别人还是抗击打，人的气力是有穷尽的，也就是体能好体格子好的，还能打个几分钟，正常不经常锻炼的，让你打人，你上去呼哧呼哧的打一顿，造成多大伤害不知道，给自己打岔气打脱力都是正常的。 牙打掉了往肚子里咽，鼻孔穿血也得忍着，肋骨被打裂了忍着，没有武器加成，真要说三拳两脚就打倒一个人，那不是他们这样的‘散兵游勇’。 第一百六十七章 服不服 魏涛和祝喜春也就是仗着力气大，一拳一脚一肘一膝能打倒打退一个，不然早就被一群人给围着按倒。 祝喜春已经大口大口的喘气，嗓子干裂，要炸开了的感觉，比身上的疼痛难受多了，不自觉的干呕了一下，黏液顺着张开的嘴流淌而出，累到要吐。刚开始那几下狠的，他都是用尽了浑身气力，力竭时，挨了半天的打。 周遭观战的还以为祝喜春是主力，真这靠拳脚打起来，拼谁狠，拼谁抗揍的局，地下躺着那几个，只有一个是祝喜春打倒没站起来的，剩下都是让魏涛打倒的。 你们打架经验丰富，我们俩就只有狠。 吐出一口混杂了血和唾液的痰，魏涛主动冲了上去，祝喜春都顾不得差点吐出来，也是跟在他身后冲上去。 上来几下没打倒，实际上已经打不动了，祝喜春也一样，感觉浑身酸痛之余，拳头都握不紧了，可他不能让魏涛一个人往前冲。 魏涛是唯一一个感觉还好的人，脑袋脸上身上，挨了不知道多少下，也疼，可他感受得到，对方比自己还疼，我还有劲儿，那就行，我身上也没有什么重伤的地方，都是拳脚，我扛得住，那就行。 没有影视剧中的章法漂亮画面，但却胜在无比的真实，打着打着在地面上厮打，祝喜春被打倒了，在地面上挣扎，也没力气一边反抗一边站起来。 魏涛一只眼睛都肿了，可那拳头的威力却是越来越大，很难看到一两拳打倒打晕一个人的，觉得那不现实，今天看到了。 他被踹倒了不当事，拳脚反抗，身体内的力量十足，抓到一个靠近之人被自己打倒的空隙就能站起来，当别人都是动作越来越缓慢笨重时，他还能保持着灵活的动作速率，拳头还有势大力沉的威力。 当祝喜春只能抱头在地上防御时，魏涛已经咧呛着脚步，冲过去直接飞扑一个人，抱着对方摔倒在地，拳头照着对方的头接连挥舞两下，第三下没等打呢，已经有对方的人过来拳打脚踢，将他再次踹倒在地。 “呸！”又是一口血痰啐出，魏涛笑着，伸手抹掉额头流淌下来的鲜血，现在站着的，就只有四个人了，他，乔新华和另外两个，只是对方已经脚步咧呛站不稳了。 有想要打便宜仗的，想要趁机过来帮忙，让海勇带着人直接‘大比兜子’给扇回去，你们特么的以为是帮忙，真动手了那是添乱，魏涛用了最严谨的方式摆了一个让对方不得不应战的‘擂台’，这一次打完，没有恩怨，没有仇恨，江湖人江湖事，不说一诺千金，却也不能让自己落下一个下三滥的名号。 当魏涛完成了对乔新华的最后一击后，闪灯和熟悉的特殊鸣笛声出现，直接驱散了所有人，那两名来自西南的人，直接钻进了剧场内消失不见，海勇则示意自己的人，赶紧将乔新华和他的人带来的武器，全部用衣服包起来，也通过剧场楼体后门快速离开。 曹海洋下车了，看了一眼四周，所有人全都躲避他的眼神，暗中也有观察这一幕的人，没想到这位会亲自出场，以为来个亲信处理一下现场，事后在出面处理。 结果，他人来了。 全拉走，该送医院送医院，该拉到附近所里拉到所里，曹海洋的死亡凝视，让海勇和站在角落里的卫勇，两个‘勇’都没有了勇，赶紧低着头躲避目光离开。 一场算是小范围内轰动整个手机圈的事件，顷刻之间被抹平，刘磊下车，赶紧安排人从剧场内接出水管，对着地面冲刷，让人赶紧擦拭清扫，两大桶的洗洁精在地面擦拭出大量的泡沫，也未能完全清理干净喷洒的血迹。 管春良和刘大龙接到电话时也是一愣，他们不是躲着事让魏涛处理，是准备做一个缓冲地带，一旦魏涛和乔新华之间没有‘处理好’，他们来收尾。万没料到曹海洋亲自亮相，这个意思太明显了，等同于公开表态了，告知所有人，你们不用再传闻乱七八糟的了，我就站在魏涛身后，你们谁还有别的想法，找他谈不了的，找我谈。 “混蛋！”曹海洋一拳，杵在了魏涛的右侧肩膀之下的位置，将他直接从站着，杵到一个咧呛退后两步，后膝盖位置撞了椅子，直接坐到椅子里。 “你很能是不是？还两个人打十几个，能耐不小啊！” “来，跟我比划两下，我看看你到底有多能耐。” 魏涛笑了，尽管有些面目可憎，但他笑了，侧身低头，吐出一口血，再度抬头：“帮我问问那个乔新华华哥，服不服？” 曹海洋扔给他一袋湿巾，冷冷的说道：“咋地，不服还要继续干？” 魏涛没应声，态度鲜明。 “都关起来，先关七天，再说。” ……………… 先看病，祝喜春和另外几个人，需要住院治疗。魏涛则在检查过后，进行医疗处理好，表明只是皮外伤。 衣服内的东西都被收走了，发了一个橘黄色的马甲穿上，手机关机，所有东西被锁进柜子里，确认签字。 头也包上了，眼睛也处理了，浑身上下现在就不是剧场后院的铁骨铮铮了，而是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魏涛领到的是新被子，还有一套新褥子，塑料盆，牙膏牙刷牙杯，还递给他一个全新的毛巾。 “有事叫我，你说你也是，跟曹副职服个软，有那么难吗？” 魏涛咧嘴笑了笑，腮帮子有些疼，表情抽搐了一下，对面给他发东西的‘大盖帽’，他认识，顾长顺领到曹海洋面前的三个徒弟之一章泽，四十左右岁，面慈和蔼，但也只是对魏涛了。 到了拘留的地方，绷着脸往那一站，监内马上过来一个满脸横肉挤压着一个个大疙瘩的丑陋男子，额头那一道疤痕如同蜈蚣一样，远远看着就不敢靠近，觉得这样的人离得远点最好。 “朱峰，你转过来两个月了吧？” “是，快出去了不到一个月，章头儿。” “这个，给我护好了，出点事，我能理解你，别人不一定理解。” “明白，章头儿。” “午饭，跟魏涛一起出来。” “明白。” 态度没有低眉顺眼，却也是带着几分恭敬，面对章泽的安排，很认真的听令执行，要知道，章头儿可是从自己服刑了三年多的地方，刚调回来，到了这最后的三个月，自己也算是享福了，章头儿有事吩咐，那当然没得说。看章头儿这意思，身边这位可是个大人物，上面有人罩着。 “小兄弟，来，睡我旁边这里。”新褥子新被子，这待遇，没得说。 屋内的人，马上挪动。 屋子很大，两个大通铺，内侧中间是联排的洗漱池，两侧是没有任何隐私的蹲坑，进门头顶挂着一个电视，还有一个广播设备，什么位置好，似乎也没有别人口中讲的那么邪乎，不像是更高级别的看管地方，这里比较随意，看你个人习惯，欺负人的情况也不多，大家都是没几天要出去，最多也就是朱峰这种最后两三个月转过来的。 没有惹事的，大家都会相对比较和气，但一些能够彰显优劣的地方，还是有着高低差别。 魏涛刚放好自己的被褥，还没等他跟朱峰交流，门又开了。 乔新华进来了，还跟着三个兄弟，也都是包扎处理完，拳脚相加没有武器，破开伤口不多，更多是皮下组织损伤，看着比较狼狈，实际上只需要静养就没有太大问题。 魏涛腾的一下站起身，直接从铺位上蹦下来。 朱峰一看这情况，马上跟下来，伴随着他一动，也有四五个人，下地围过来。 “嗯？大华？” 乔新华本来注意力是在魏涛身上，听到呼喊自己的声音，这才看到朱峰：“诶呦，峰哥，你这是快到日子了？给转这边了？” 朱峰看了看两人：“怎么？你们俩？” 乔新华看了一眼包扎后也显得很狼狈的魏涛，苦笑一声：“魏总，什么也不说了，这件事了了，我绝不会再出现在手机市场。” 魏涛点点头：“乔老板诚信，事了了。” 朱峰是一脸好奇，拉着乔新华过来询问，他现在对身边这个年轻人更好奇了，刚开始还以为是哪个大人物家的孩子，犯了一些错误进来别挨欺负了被叮嘱照顾一下，可看现在这意思，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乔新华苦笑摇头，简单讲述了一下，这也没什么可隐瞒的，这面儿栽的一点不磕碜，少年好汉，没得说。刚才进来之前，他心里还有不甘，觉得你有衙门口这么强的能量，何必跟我们动手，既然动手了又为什么安排这个，怎么地，是要往死了欺负呗。 进到监内，看到魏涛，他心里那点怨气不甘散去了，虽说依旧不知道怎么回事，可这潜移默化的‘公平’对待，他是没什么可说的。我们进来了，他也在这里。 两个人打十五个，这是新闻。 朱峰侧重点则是曹副职和那两个-枪-手，再看魏涛，那狼狈样子下，不可笑了，这是个狠人。长江后浪推前浪，朱峰不比乔新华，他一直在城北的重工业厂矿区域和更外侧的郊区城乡结合带活动，前几年就看到了一帮十七八岁的小年轻动起手来不管不顾，也意识到了，看着好欺负的生瓜蛋子，别给他们失去理智不管不顾的时候，那帮小家伙，下手绝对没个轻重。 晚餐，清水白菜一勺，馒头两个。 那清汤寡水的样子，说是水煮白菜放点咸盐是一点毛病没有，馒头也不是看着有食欲的软乎乎雪花大馒头。 “魏涛，朱峰，出来。” 小灶，一盘酱牛肉，一只烧鸡。 当然不止他们两个，还有一些人，花钱买小灶。按照朱峰的说法，有些像是他这样的，没钱；有些是故意让其受些教训的，不让你花钱买舒坦。 但即便是花钱买舒坦的，伙食也没到这程度。 魏涛肚子里不缺油水，但也没收着，两个人将这些东西都吃了，一人还吃了四个馒头。 打着饱嗝，章泽又来了，兜里摸出烟来，给两人一人一支，还对魏涛说：“什么时候想抽了，喊一声。” 魏涛点头。 朱峰是左看一眼右看一眼，到也没多话，他是看出来了，这位小爷，纯粹是进来受教育了，只要服软，马上就能出去，估计外面有人等着他服软呢，结果他也刚硬，就不说。 晃晃头，犯得上犯不上啊？抽支烟，舒舒服服，吃顿饱饭，肚子里油水有了，回去之后好好‘撇个条’（大号），咱也享受享受肚子有油水的疏通感觉。 回来之后，两人那份没有人动，朱峰分给了拥护自己的人。 七点，电视开了，没有选择台的机会，一套，新闻，天气预报，焦点访谈，八点开始两集电视剧，九点半，电视关闭。 关灯，睡觉。 不允许被子蒙头。 魏涛跟乔新华没有任何交流，双方都没有继续争斗下去的迹象，各自安好的感觉。 新褥子，下面的就褥子没收，两层，可到了晚上，依旧感觉到阵阵阴冷，将被子裹在身上，等于身下又加了一层，刚开始还好，半夜醒来后，还是感觉身体凉飕飕的。 放屁磨牙打呼噜，臭脚臭胳肢窝，亏得这屋里气味还有厕所，使得臭脚之类的，并不具备‘生化’杀伤力。 刚开始因为身体疼痛以及一些担心被迫害的想法，魏涛先是听着一些人讲的荤段子解乏，待到大家都睡着了，那此起彼伏的呼噜声，他是实在熬不住了才睡着。 感觉也就是一瞬间的事，醒来一是冷，也没那么累了，不敢睡了，躺在那里翻来覆去好久。 朱峰起来去小解，回来后，似乎知道魏涛没睡着，低语一声：“现在你借他八个胆子，他也不敢动你，放心，就算这小子脑子锈死了，还有我呢。” 魏涛将枕头靠着墙垫好，靠坐起来，抱着臂膀，借着一侧窗外的月光，一侧门上栏杆口投射进来的灯光，看着对面通铺上乔新华等人睡的位置，压低声音喊了一句：“乔老板，没睡着过来聊会儿？” 第一百六十八章 左还是右（求订阅） 视线昏暗的铺位上，坐起一道身影，站起来走下铺位，借着门上铁栅栏的缝隙光亮看清楚了脸，正是乔新华那张也有着几处淤青紫肿的脸。 朱峰笑了，不过没有调侃嘲笑的意思，他能理解，也觉得这很正常，魏涛没有直接来一个惊醒他都觉得这小子心够大了。 真正给对方高的评价，这晚上能睡着才怪，别看乔新华带进来三个人，那没用，真正关键的时候，还是要靠自己，也唯有自己才是最值得信任的。 两人，显然都在怕，怕晚上出现一些别的变故。 乔新华站在铺位前，昏暗的灯光看着魏涛，两人对视，良久之后，几乎是同时开口：“安心睡觉？” 乔新华先接口说道：“我说到做到，走，且不报复。” 魏涛竖了竖大拇指，没再说话，将枕头拿回来放好，躺下就睡。 头两天，好吃好喝，第三天开始，小灶没有了，但章泽还是会招呼魏涛出去抽烟，朱峰也从乔新华的口中知道了，眼前这年轻人竟然是曾经的曹队如今的曹副职未来女婿，我去，这背景大了去了，怪不得，怪不得在这里能得到诸多照顾。 将魏涛关在这，也是教育一下，看这小子安然的模样，外面的大佬目的没达到，肯定是要加码了，可惜了，每天的大鱼大肉没有了，只能是清水白菜了。 魏涛喝第一口汤的时候，整个人顿在那里，过了有十几秒钟，才缓缓吞咽下去，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大口的吃着馒头，小口的吃着菜，吞咽着让每一口食物顺利的吞咽下去。 当天晚上，熄灯之后，睡不着觉，也是睡多了，也是肚子里咕噜咕噜叫了。 几顿之后，那是真饿啊。 饿的滋味是真难受啊，嘴里也没味，时不时的泛苦，尽管那牙膏效果不佳跟硬块一样，凉水拔牙，但刷刷牙，还是会给口腔内填充一些清香的味道，让嗓子眼里的苦涩感觉轻松一些。 咕咚咕咚的喝水，也不管自来水是不是健康卫生，没那么多讲究，饿的睡不着，混个水饱，至少能睡着，三两个小时憋醒了上厕所后继续睡不着，那是三两个小时之后的事情。 几天时间，朱峰没直接劝，到是刻意的跟魏涛拉近关系，对此后者没有抗拒，却也没有表现出如何的感兴趣。 乔新华四天后主动凑到魏涛身边：“魏总，何必呢？” 魏涛苦笑一声：“我要说，是等着消肿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吓人，你信不信？” 乔新华愣了下，旋即捧腹大笑，点头，表示自己相信，这脑回路，想法果真不一样。 魏涛双手枕在脑后，翘着二郎腿，靠躺在铺位上，面对这样并没有恶意的笑声，显得很淡然，没有不高兴或是抗拒的意思：“缓两天，也让外面平静平静，乱七八糟的迎来送往怪烦人的，估计我出去了，管总也安排完通包的事情了，出去直接吃现成的了。” 乔新华是知其然也知其所以然，淡淡说道：“是谁我说不说没意义，钱我收了，估计也没什么人敢跟你扎刺了。” 魏涛：“知道又能怎样，做生意赚钱，谁都想要多赚点，无可厚非。” 朱峰在一旁突然冷笑：“大华，你脑子都是大粪吗？想什么呢？” 被骂的人紧锁眉头，他不觉得朱峰是在挑衅自己。 朱峰压低声音，也没回避魏涛：“你出去之后，要么到外地去混饭吃，本地，别想了，拿钱烫手知道吗？魏总信守承诺，曹副职看不上你，可有的是人，等着巴结呢，直接在现场出面，我想你不会不知道意味着什么，雷霆一怒。呵呵，再退一万步说，这事就算曹副职能安稳，就算魏总瞒着所有人，万一魏总女朋友知道了，在姑娘面前，当父亲的，你想想吧？” 乔新华一脸菜色，他当初接这活儿的时候，我光脚不怕穿鞋的，要钱不要命，最主要是他就没觉得，那位能亲自下场。 “魏总……”他脸色难看的看着魏涛，想要不服，可这哪还有不服的资本。 这几天安稳的在这里呆着，忽略了很多东西，不是不动手，不是不想拾掇你，而是想要拾掇你有太多太多方式，千万别犯事，但凡有一点把柄落在别人手里，真要报复，事后上上下下会有很多人踊跃的往前冲。 “峰哥，华哥，有兴趣做二手机吗？” 一句话，两人喜笑颜开，随后绷脸正色：“魏总，放心，兄弟以后不会给你添麻烦。” 不是兄弟们以后你吩咐，指哪打哪。 而是，兄弟们不会给你添麻烦。 话一说，都是明白人说的明白话。 魏总不是非得需要你们，甚至有你们在，他可能还要和未来老丈人对抗一下。 而你们在他麾下，不是当冲锋陷阵的角色，而是要守好规矩，别给惹事，安稳的把钱赚了。平日，充当吉祥物，让别人惧怕别惹事；真当有事的时候，能体现出价值。 魏涛说出这句话，这两人心中也有盘算，必须做到，不然，人家那么好的生意体系，凭什么带你们玩。 说实话，魏涛是不太想跟这里人接触，但又知道，你免不了会与他们接触，别看生子和姚雪军的下场不太好，但这类人是前仆后继层出不穷，就算十年后，江湖人‘彻底消失’，还是会有一些混蛋之人，做一些混蛋之事，纵然不敢了，也还是会假借醉酒去做一些狂悖之事。 这几天魏涛其实也在想，想曹海洋的意思，他有点明白了，这朱峰也不是偶然为之，通过朱峰再看乔新华，一个互不往来互不得罪肯定不是结局。 曹海洋让自己在这里静静的思考，想出一个最终的答案。 刚开始他觉得曹海洋是警示自己，不要跟这些人离得太近，但通过这几天的观察，他虽说没有完全看透，但也大体看得出来，无论是朱峰还是乔新华，都不是无脑的狂悖之人，这类人不管多狠，做大事之前，内心是有数的，平时做事，是有底线的。 他又觉得是曹海洋故意安排，让自己收编他们。细想想又不是这么回事，直到刚刚聊到管春良，他灵光一闪。 可用可不用，看你怎么用，看你有多长远的规划。 如果是极度贪婪之辈，如果是贼能惹事的，朱峰这里不会让他跟自己接触，至于乔新华，可能也不会跟自己关到一个监内，想要吓唬对方彻底老实，曹海洋有的是办法，以他露面亲自下场的姿态摆在那，下面一些‘现管’的人，会将乔新华查个底掉，一点点的错漏之处都能无限放大，不断施压不断收拾，直到你彻底服气彻底老实。 是左是右，摆在这，你自己选择。 这两个人，怎么用，或是用几个，你自己选择。 未来规划是什么样，你自己需要打好提前量，管春良不是一个最好的例子，却是一个不错的参考对象。 生子现在经营着一家不算大的网吧，有五六十台机器，是管春良给他投资的，过去有两个不错的小兄弟跟着，每个月收入不少，在这座城市里过上富足的物质生活，不难。 ……………… 每天都有医生给检查一下伤势，处理一下，换药包扎没耽误过，到日子从里面出来，已经没有当初那么严重，却依旧能够看得到受伤的痕迹。 张建早被安排，告知魏涛和祝喜春的家人，他们两个到南边去了，也掩盖了七天前发生的事情和这七天不露面的事实。他也开着车，偷偷的将那两把锯短了的猎枪，藏到了山里面一户人家的地窖里。 卫勇带着人，驱车离开。 整件事，似乎没有发生过，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不该知道的，边缘人物也都能听到一些风声。 祝喜春早就出院了，人就在‘德信二部’魏涛的办公室住着，杨姗姗、雷平、沈海生和袁海涛，四个人分别管理着手机市场的生意，包括每天的工程进度监工。 张建则蹲守在果蔬超市这边，确保魏涛不在的时间里，没有什么意外的事情发生。 管春良最近每天都会在手机市场出现。 刘大龙重新每天蹲守在水果批发市场，‘鲜时光’和‘宏福’两家的整体进货安排，他居中调度，刘磊则和张建，负责具体事务。 一切，平稳。 外面，风平浪静。 魏总，在这个圈子里，声名鹊起，整个手机圈子都知道，魏总和他身边的春哥，那是纯爷们真汉子，人家是摆出了姿态再野蛮生长的时代，他们也能够守住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私下里，传得很邪乎，什么两人单挑十五人，什么魏总从外面带回来两个枪--手，绝对是私下酒局上最大的谈资，真要能说出一些内幕消息的，在朋朋友友的饭局上，今天你是主角，聊天谈话的中心是你。 在魏涛不在的这七天，除了按部就班之外，一个超出按部就班变化的，就是剧场五楼的网吧，庄哲庄老板的进度，一下子起来了，且得知了楼下装机服务开始营业，直接找到袁海龙，我也不找什么商户了，你在这市场给我搜集配件，给我组装电脑，先来五十台。 第一百六十九章 不一样了 波导手机在松江施行了‘地包’政策，由‘飞跃’和‘德信’两家进行通包。 没有大肆宣扬，甚至在市场上的一些普通工作人员也都是后知后觉，潜移默化间，两家先给了姿态，一家一百万的货，也让办事处这边对分公司有了交代，至于分公司，这样的小事，无需对上面有任何交代。 市场上，没有任何反对的声音，两家也不去争抢客户，下面的经销商店铺，无论在谁家进货都可以，你家的货物库存到三成以下，我家还很多，那前者不会跟厂家再去进货，两家战略联盟，相互平仓。确保双方不会因为客户经销商的问题而产生矛盾。 别说现在不加价，即便是过一段时间，机器普遍调价后，进货价增加三十二十，在管春良和魏涛各自给员工下令后，也都知道，两位老板不需要谈铁板一块联盟有多牢靠，这都是说给别人听的，真正原因是双方都不会因为这点钱而去做一些小动作。 通讯楼内，二手机市场，如今真的是德信一家独大，王贺等人经验丰富，看到一楼门口这块地方被人故意让出来，马上带人补位。如果不是祝喜春回来，他可能带着人开始抢夺资源了。 祝喜春跟魏涛一样，饭不是一个人吃的，好菜也不是进一个人的肚子里，大家各自做好自己该做的，我们不去压榨别人的生存空间，源头掐死，你们在售后换不出来新手机。 我们能。 你们收到的旧手机，如果自己翻新，摆柜台能卖出高价，那是你们的本事。 如果你们想要卖给我们，那也没问题，通收，且价格上不会让你们吃亏，宁可我们少赚。 抢饭，不如让自己成为做饭的，或是食堂打饭的，那你碗里多点少点，看我手抖不抖了。 魏涛的策略是我不跟你玩横的，但也别让你跟我玩横的。 剩下的，时代优势，赚几年我可能就撤了，至多，也就是在智能手机到来时，留一个店，留一个摊位，保留一些跟着自己的老员工，赚一个旱涝保收的固定收益，也算是有份产业。魏涛是有信心到那个时候，手机收益在自己眼里是看不上的。 争取吧，最简单的方式，赚钱，买房；赚钱，买茅台股票；赚钱，买一些比特币…… 差不多了吧，简单点，十年赚钱，十年躺赢，到自己重生节点之前，该卖的卖，折现，然后，四十岁之前彻底退休，到时候趁着身子骨还没有完全退化，环游世界，好好享受一下这个世界的所有。 也正因为魏涛知道手机行当也就是几年光景暴利，智能手机出现，收益也不低，二手机也有市场，但那时候，自己肯定看不上了，一旦这朱峰和乔新华可能形成一些麻烦，到最后彻底上岸时，将这些生意扔给他们就好了。 二楼的装机流水线，质疑声音没有了，哪怕是店主自己水平不错的，心里也盘算着，如果活多了，也送一些过去。 一楼商铺卖品牌整机的，也都没有牢骚了，后院那一场，绝对有着让所有人都闭嘴的威慑力，直到现在，地面还有没有擦洗干净的血迹。 魏涛的手，当天一顿挥拳，肿痛破皮结血痂，现在开始痒了，而对于揭血痂这件事，是有瘾的，他就很喜欢，享受那丝丝疼痛带来的‘掀开’感觉，哪怕没有好利索，也会不自觉的去沿着边缘掀，直到揭下来，没完全好还会渗血，还会形成新的血痂。 表示自己在外地没办法电脑视频聊天，算是糊弄过去曹曦雨，前些天电话关机则解释在山里面，手机掉沟里淹了，考察新果园产地，才从山里出来。到了德信二部自己的办公室，在楼下从营业员到所有的员工，这一声魏总，跟以往不同了，少了几分同龄人之间的轻松，多了几分尊重和惧意。 他这边刚到办公室，络绎不绝的客人便开始登门，徐亮是最快来的，在同一个一楼，不过是从这边二楼下到一楼，走过来再上二楼。 “魏涛，晚上我安排，咱们洗个大澡，去去晦气。”徐亮试图以过往的方式聊天，话出口之后，自己都觉得别扭，表情有点尴尬，从兜里将烟掏出来，递烟，还主动拿出了打火机打火，向前递，给魏涛点烟。 “哪天的，我这样，洗毛大澡，进去小丫头看到我，都会笑话我。”魏涛到是态度上没有改变，这也让徐亮轻松不少，给他点完烟，顺势坐在了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自顾自的点燃一支，带着一点点坏笑：“前段时间，可是来了一批新人，怎么样，不去把玩把玩？咱是花钱的，她敢有半点表情不对，大比兜子扇她。” “有没有那36号黑纱好？” “比她还好。” 两人嘻嘻哈哈谈论了一番男人都愿意聊的话题，看到外面来人了，徐亮起身离开，并表示晚上电话联系，魏涛笑笑：“真不去了，这几天忙完的，到时候我安排，咱们来了大趴。” 徐亮看他坚持，也就不再劝，只是留一句：“行，不过到时候得我来。” 付鑫夹着包进来，跟徐亮错身而过时点下头，进屋脸上带着关切着急的表情：“我去了，不让探视，吓死我了，还以为有什么大事。” “没事，这不，准时换药，每天都有医生来专门给我检查一遍。” “晚上我订好了，姐妹海鲜，好好吃一顿，完事我带你去一个新窝子，地方不大，可极品居多，去一趟绝对让你觉得物超所值。” 魏涛扬了扬下巴：“波导的主任，刚走，晚上约洗大澡，我给拒了，这两天没心情，归置归置事，心意领了。” 付鑫点点头，来是态度，也明白人家魏涛是追着时间赚钱，剧场那边还在改造，在里面七天是很耽误事的。 “那行，过段时间再说。” 他坐了几分钟，魏涛办公室的门一直没关，祝喜春就在外面坐着，有人上楼，魏涛要是向外探头看一看，是能看到的。 付鑫听到了祝喜春跟人打招呼，就知道来客人了，他的意思表达到了，跟魏涛相处也不是一天两天，不急于一时，起身告辞。 “小涛，你怎么样，有事没事，这几天给我急完了，还谁也不敢说，约张建，他说也探视不了……”表哥赵凯是个老实人，心善心软心好，虽说不是个在外面闯荡的人，但你永远不必担心他的关心是虚情假意。 魏涛拿出烟来，给表哥点一支，走到沙发旁坐下，茶几上的茶具接水烧水泡茶：“哥，你就别说漏了就行，没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女朋友她爹是谁？我在里面就是当大爷，能有什么事，让我进去是保护我，当天围观的人不少，不怕他们传，怕他们传的越来越邪乎。” 看到魏涛很轻松的样子，赵凯才真正安下心来，接下来就是对他伤势的担忧和关心：“小涛，你这现在生意做大了，不值当再去跟人家打架了，有些事，咱也不是不可妥协，何必呢？” 魏涛没有反驳他，表哥说得也没错，不一定非得当个出头最劲的，做生意的人这么多，哪有那么多天天打打杀杀的，该低头的时候低头，不太耽误赚钱就行呗，哪能什么好事都落在我们家。 “嗯，我知道了，你别担心了，真没事，你当我是狗春子那个弱鸡呢，还打到脱力。” 祝喜春倚着门口站着，一脸哀怨：“魏总，我每天晚上请假行不行，不去跟你吃吃喝喝了，我去撸铁锻炼，去学习格斗技巧。” 他那胖头胖脑的模样，脸上还贴着几个创可贴，引得赵凯失笑，气氛也缓和下来。 管春良和海勇来了，赵凯赶紧让位置，老弟没事，他也安心了，这些天工作都没心情。 海勇进来后先冲着魏涛竖起大拇指，多余的话不用说，魏涛和祝喜春当日的勇，赢得了他的尊重，在他的认知里，这才是真爷们真汉子该有姿态，杀伐决断，谋定后动，一旦动起来雷霆万钧。 管春良开口：“我和他聊过，当天如果是他，怎么处理，曹副职来是意外，将这个意外刨除，我们俩都觉得，换成我们也做不到你这么好，关键是我们俩都没有那个实力，两个人赤手空拳单挑十五个经验丰富的江湖人。” 魏涛苦笑一声：“管总，咱不带这样笑话人的。” 海勇从兜里掏出烟开始散，还专门到门口扔给祝喜春一支，他对祝喜春感觉更对脾气，这才是兄弟，能在遇到困难的时候毫不犹豫想到跟自己一起扛的，肯定是过命兄弟，而能帮着一起扛的，海勇也在社会上玩了这么多年，能有几人？ 每一个，都值得结交一番，哪怕我们不对脾气，也不妨碍彼此欣赏。 管春良不至于对魏涛许下什么慷慨激昂的承诺，来了，坐下来聊聊家常，外面波导‘通包’就是他这些天做的，作为盟友做给魏涛的，你出来，直接拿着现成的果实就好了。 “配件生意，以后也不会有人去大规模的做，你得再招一些年轻人帮你送货。” 买一送一，管春良作为年长者，这一次跟曹海洋关系不大了，是他对认同的合作伙伴该有的态度。 第一百七十章 我们正青春 管春良没有约晚上饭，他猜到了今晚的饭局是属于谁的，干脆就没张口。 刘大龙也一样，跟刘磊过来，坐了一会儿，跟别人不同的是，刘磊拎着一堆营养品来的，明显带有故意的成份，引得祝喜春勾着他的脖子，让其连连喊服了服了。 “下次带我一个，这种事将我刨除在外，我很失落的好不好？” 魏涛和祝喜春是一个表情，就你。 “咋，我最近开始健身了，正好健身馆也有散打教练，我得练起来。”有刘磊在，欢乐就不会少，他们之间也更随意一些。 真正步入社会之后，都会觉得，青涩的学生生涯里交到的朋友，是能够最轻松状态相处的，越是感触深，越珍惜这份得之不易的情份。 一直到下午四点，魏涛才算是接待完各路朋友，雷平早已等在外面，作为剧场的实际管理者，他提前进入了角色。 老板不在，他需要一定程度做主去管理剧场。 具体人与人的相处，魏涛不感兴趣，那东西也不是一天两天能看出来的，真若是三两个月过去之后，人人喊打不可怕，怕的是没人尊重他，到那时候不用管他能力强不强，这一项，直接就pass掉他的副总职位。 雷平也没有谈及别的事情，而是汇报了具体工作：“女子公寓，目前招租状况不错，已经有一百二十人入住。还有人问能不能四人间，我没答应但也没拒绝，真要是住不满，有这意愿的，我觉得可以一个房间住四个人，无非就是钱上面找平。” 魏涛给他倒了一杯茶，没说什么，听他将这七天的具体状况汇报。 “五楼庄老板那边，又准备装机五十台，他说一侧边角区域你要入股跟他合伙开网吧，我找设计公司跟他对接了一下，目前商量了几款方案，您看一下。” “电影院方面，我们的优惠套餐不错，但目前还有不少是抽奖来的电影票，具体数值计算出来不准确，目前也没有来自国外的大片，电影市场普遍比较冷。不过vip厅的上座率还不错。”看电影在这个年代还不是普通家庭的普通消费，所以，更贵的vip电影票，反倒卖的不比正常票差，不差钱的人也有看电影的，有更舒服的观影感受，也不在乎多花一些钱。 雷平意识到了老板在网吧入股上，肯定不是常规的摆放电脑桌椅，所以找了设计公司，也抓准了魏涛的心思，他一边看设计图，一边听雷平汇报。 “二楼方面，除了你要的流水线操作台，剩下的区域，全部都租了出去，一共租了二十三万。我有同学在燕京和魔都，他们说，组装机在那边很火热。” “手机那边我不清楚，一楼原本租住去的区域，有人找到我，希望可以借用我们的装修团队，他们对手机卖场这边窗明几亮的浅色调很感兴趣，在外面一走一过，那透亮的暖色很吸引人，他们也有想要简单重新装修一下，多吸引顾客走进来。一楼的问题目前就是客流量相对少，其中大部分还是年轻人，逛居多，购买力差，小件销售尚可。” 魏涛点点头，将设计图纸放好，雷平很称职，也很有想法，无论是对网吧还是二楼流水线，亦或是一楼这本该目前不在他考虑范围的事情，都主动去了解，去表现出随时承担任何事的自信。 “网吧这边，这个挺好的，跟我想法不谋而合，边缘沿着墙壁，弄出一排的小包间，还有整个新出来的区域，要做一定的隔离，做无烟区。嗯，网吧内要多一些游戏素材，大的灯箱海报，小的海报，多贴一些，譬如传奇、cf、魔兽争霸这些受众面广的。再研究一个会员制度，上机累计多少小时，提升会员等级，降低费用。另外你找人，嗯，大春，你跟雷总对接一下，想办法找一些竞技游戏玩的好的，给他们充值优惠，想办法让他们到这里来玩，还有端游传奇、千年、红月这些游戏里本城的大号玩家，告诉他们有优惠，多给一些优惠也行。大春你懂我意思吧？” 祝喜春点头：“是不是让一些高端玩家聚堆，带动一些新人玩家，我们这里成为基地，以后但凡是玩某款在我们这里玩家多的游戏，都会想到来我们这里玩？” 魏涛点头：“定期，举办cf、红警、魔兽争霸等竞技游戏的城市比赛，拿出一些奖金来吸引人，打响这里的名气。我们网吧的位置好，门口多条公交线路都通过，即便是一些远一点的人，如果这里有让他们觉得玩游戏很嗨的氛围，他们不会在意一点距离。” 雷平也才三十二岁，平时也玩游戏，能够理解魏涛和祝喜春所说的，游戏这东西，聚堆效应是有用的。而局域网的竞技类游戏，被高手虐菜了固然不爽，可一些自诩技术不错的，还是愿意跟高手在一起对抗。 魏涛突的不说话了，做思考状，似想起来了什么，雷平和祝喜春不说话了，不打扰他去想事情。 “咱们自己店里的，这条街上的，你们朋朋友友，还有大春你跟海勇联系，下面那条街的‘海盗吧’他跟老板不是朋友吗？联系一下，定期让他们那里跳舞的女孩，过来上网，刚来的时候送她们一些时间，让她们免费上网。你们也找来一些外形上有吸引力的女孩子，尽量在靠外侧的一些机器上网，不限制上网干什么，人来就行，也送时间免费上网，来的多了，直接后台给提升会员等级。” 反正家庭电脑还没有盛行，年轻人哪有不上网的，在哪上不是上，一点优惠加上一点朋朋友友召唤，魏涛就没打算付出太多。 祝喜春差点一句卧槽，也就是现在不光是当兄弟了，当外人面，兄弟还是老板，他摆的正位置，没有觉得自己是老板兄弟，越是有旁人在越是不在意这些存在于老板和员工之间的规矩。 雷平脑子转得也快，祝喜春是那猥琐龌龊的心理优势，魏涛一说，他马上就想到了。雷平则纯粹是脑子反应快，对一些新鲜事物的理解能力强。 魏涛没有掩饰年轻人之间一些玩笑，他本也没想营造自己是一个威严老板的形象，骨子里尊敬就好，面子上的一些东西，别太过份他都不会在意。 “我跟大春以前上网的时候，那时候企鹅刚有，在网吧里总是装作不经意的绕来绕去，目的是偷瞄到一些好看女孩的企鹅号，然后偷偷加人家好友聊天。后来在固定网吧混熟了，如果网吧里来美女了，偷瞄到企鹅号就加，瞄不到，也跟网管打听，像是大春比我不要脸一些，有时候还故意换机器换到人家旁边。” 祝喜春笑的很灿烂，那样的岁月过去了？不，似乎又没有过去，想要体验一下还不简单，我们又没老，现在我们还有钱了，自家的网吧。 跟魏涛对视一眼，两人都是不回家的选手，有钱住宾馆也可，但今天，他们很想要去上网，去体验那些还没有逝去但正在渐渐远离的青春。 魏涛刚才是想到了几年后一些酒吧，开业之初，会经营的老板，总是会请来一些漂亮女孩，哪怕没那么漂亮，也要会打扮，穿得漂漂亮亮，妆容画的漂亮一些，三两个一拨，到酒吧坐着喝酒听歌，做出泡吧的姿态。 能发生什么，能认识一下，那是你本事。而什么也没发生，你的酒吧里漂亮女孩多，自然而然就吸引顾客进来，就算我没有胆量过去搭讪，赏心悦目也是好的。 “二楼先这样，一楼也先这样。电影院那边，你们大家发挥想象，给你个底线，只要不是赔钱的套路，哪怕一分钱不赚，只要能聚来客人，你都可以放手去做。至于包场企事业单位学校之类的，跟院线那边也谈，基础票价再降一些，我们这边有三块两块一张票的利润，也接，不到暑期和圣诞新年前后，这些活动都可以一直做。” ……………… “来家里吃饭。” 四点多，魏涛和雷平聊的正欢，对方的一些想法他也认同，他以超时代的眼光，帮着对方捋出更好更容易成功的成功过道路，让他往这条路上去走。有一个人能够帮你执行，还能一定程度有所拓展和改变，那作为老板是非常幸福的一件事。 心里已经决定，三两个月后，雷平还有这状态，工资肯定要涨，还会给激励奖金，剧场收益会给他小比例的提点作为年终奖金。 曹海洋的电话来了，言简意赅，没废话，然后在魏涛应了一声之后，直接挂断电话。 雷平顺势起身，表示自己回去做个计划书，明天再细聊。 祝喜春去开车，他还不知道魏涛在里面跟乔新华的关系已经发生了变化，担心会有一些家伙不顾江湖道义。祝喜春早就买了一把卡簧，别在后腰，他骨子里是善战且勇猛的，跟魏涛在一起，兄弟感情是一部分，成就感也是满的。 年轻时候，谁还没吹过一些牛掰，我长大了要有钱，要赚大钱，带着兄弟们吃香的喝辣的。 大博子当时因为父亲把兄弟孙海的事情弄得很为难，父亲还老是要求他做一些跟兄弟对立的事，他也是没办法，两边都不能舍弃，又不能两边直接对立，他躲出去是最好的选择。 祝喜春这边，钱方面魏涛没亏待他，除了公开场合一个是老板一个是员工，剩下多数时候，任何场合大家都是兄弟，我玩的必有你一份，我吃什么你吃什么。甚至很多时候，魏涛都让祝喜春去做主一些事情，只是他自己不愿意动脑袋，一直说，涛子，我就给你当司机，你赚大钱了，给我拿点，比那些大学生赚的多就行，剩下时候，你就带着我吃香的喝辣的，我别无他求，也别让我当什么这总那总的，司机最好，你给我赚大钱，我保护你这个金主，平时给你拎个包开个车。妥了，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最近这半年多时间，真的是吃香的喝辣的，洗大澡，按大摩，有时候魏涛自己没兴致，到外面玩的时候，都会给祝喜春安排双份的，让他玩尽兴。不是他装犊子，之前是有卫宁在，这偶尔清汤白菜还行，总吃根本没胃口，哪有卫宁香。 后来又有一个唐岑，那叫一个‘异度空间’特殊滋味，你说这好那好，哪里也没有这种风格这种体验的。 曹曦雨呢，虽说还没有本垒打和全方位上垒，可那软玉在怀的感觉，再去看对方的身材线条，那些庸脂俗粉，靠边站吧，我属实没什么兴趣，偶尔来点粗粮也就是图个新鲜。 在生活方面，这样的生活祝喜春也确实喜欢，他只是没有走错路走歪路，但骨子里的狠辣，又有那体格子，天生力气也大，从小就好打个架动个手，现在跟着魏涛，更是爱谁谁了，谁动我兄弟，那就是动我，动我现在美好的生活。 有家里亲戚觉得他这么帮魏涛不值当，但他的脑回路就这样，我哪是帮他，我是在帮我自己继续拥有当下生活，创造未来更好的生活。光凭我？能干嘛？开果蔬超市，一个月赚个一万来块钱，那是不吃不喝能剩下，现在呢，我吃香的喝辣的，几个月拿回家几万块钱，父母都闭嘴了，旁人也就没什么他所在意的了，他自己是乐在其中。 “对了，忘跟你说了，过几天，齐新华他们就过来，另外安排人，准备一些二手机，弄到乔新华他们那里去卖？” 祝喜春瞪大了眼睛：“咋的，整服了？” 魏涛摇头：“哪有什么服不服，人家是惧怕曹叔，才愿意屈居人下，我们充其量是互惠互利的合作，当然了，得看我愿不愿意带着他们一起吃饭。” 祝喜春笑了，挠了挠头，哎呦一声，碰到了之前受伤的地方，还隐隐有点疼。 “对，听话了，带他们玩，不听话，滚回乡下吃土去。” “呵，一会我去曹曦雨家吃饭，你也找个地方吃点饭，完事了我给你打电话，你回来接我，咱俩晚上去包宿，后半夜去蔬菜市场看看。” 第一百七十一章 ‘涛哥\’不再局限安顺街了 “还行？” “还行。” “那行，回来吃饭，先跟我走。” 刚到家门口，开门，魏涛没进去屋，反倒被曹海洋拉着到了他的单位，在健身房内，有专门的格斗训练场。 然后，他就被‘狠狠’的教育了一番。 他的力气是很强，身体素质似乎也随着重生变得越来越好，能够还存有气力的跟十五个人在那互殴，可这不意味着他能跟曹海洋玩一玩。 哪怕对方已经没有时间再去系统的训练保持状态，经验和技巧的碾压，魏涛是全无还手之力。 就如同你玩网络游戏，手里的武器攻击9999+，几乎是碰到就秒，可你的移动速度和攻速都不行，空有攻击力，却连敌人都打不到，只能被人家对着自己一顿疯狂输出。 控制这力道的输出，伤害不大，侮辱极强，魏涛也躺平了，直接躺在地上不动了，爱咋咋的，我不行了，打不动了，身上的伤口还疼。 “怎么，放赖了。” “不行了，叔，我服了，认输。” 一个毛巾扔过去，曹海洋带着他到集体淋浴室冲了个澡，换好衣服才重新回到家，周敏饭做好了，冷着脸坐在那。 “阿姨，真香啊，我闻到红烧肉的味道了，还有可乐鸡翅对不对？” 面对着曹海洋，还能正常交流，面对着周敏，是没任何道理可讲。 做低伏小，一副坏学生要改头换面的样子，最终周敏也只是卸下了冷脸，没时间在家里吃饭，急匆匆离开，眼看着高考倒计时不足百天了，现如今几乎所有的校领导和老师，都是全天候守在学校，可以说睡觉都睁着一只眼睛。 周敏更是将全部心思都放在了学校，综合水平肯定是不如一中，那是有断档差距的，可今年的关锦月就是她关键的一步，不敢奢望更高，市里高考状元，她就能够正式接任校长一职。 她和曹海洋都不是那种一本正的人，有自己的理想，也有自己的底线，同时也懂得妥协的艺术，所以他们的生活一直很不错，仕途也不错，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心里明镜的很。 魏涛只是一个女儿同学和小合作伙伴时，可以照顾，却不会过界，更不会亲自下场付出的太多跟其有太多牵扯，这也是当初魏涛被挤走，她选择了淡然观望置身事外的原因。 那时候，即便有对这个年轻人的欣赏，也只是欣赏，毕竟我们之间并无生活上的交集，可能未来也不会有交集。 到女儿跟他的关系改变，那一切就不同了，先天身份就变了，后天好印象和欣赏就都会慢慢转化为好感。私下里跟曹海洋聊起来，两人分析了一番，觉得似乎那是主动范畴里最佳的处理方案，对于魏涛做生意，站在某些边缘位置行事，大环境如此，不是一两个人能改变的。两人都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真若是全靠曹海洋，后者也不会让他那般倚靠，充其量给他撑腰，找个成功人士照顾一二，赚一些轻松的钱，安安稳稳跟女儿处对象。 认知上是赞同，心理层面是心疼，表面上，那是怒火中烧。 魏涛很恰如其分的表现出一个小字辈该有的做低伏小，一点也没有如今江湖上涛哥名号的端着，这让周敏是比较受用的，临走前，对着魏涛下达死命令：“不允许有下回了，遇到什么事，有我们呢，没必要自己去拼命。” “是，遵命。”魏涛像模像样的站起身，还敬了个礼。 “行了，别装了。”伴随着防盗门关闭的声音传来，曹海洋端起饭碗，哼笑一声。 “欸，好嘞。”魏涛就是顺坡下驴，你们说什么都对，说我什么都认，怎么惩罚我也都受着，让你们出气，让你们一些反反复复想要跟我说的话，说不出来。 两人吃饭，快准狠，一锅饭一人三碗，这一次没有拼着把菜都吃光。 两个男人，一个收拾桌子，一个刷碗，几分钟就简单的拾掇了一下，当然做不到地面没有一个水点儿，锅台灶没有一点油渍。男人嘛，能做且认真了，足够了。 坐在沙发上，泡茶，点上一支烟，魏涛很真诚的说一句：“曹叔叔，谢谢。” 曹海洋：“谢什么，我也没做什么，论帮忙，我下面那些人，我哪个‘帮’得不比你多。” 都不说话了，喝了一泡茶，坐了三十分钟，一人抽了两支烟，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几句，处处跑题，没有一句是在聊发生的事情。 最后曹海洋接到电话有事，魏涛起身告辞。 “现在人人都知道我们的关系，看我的面子会照顾你甚至给你面子，但你要知道，比我厉害的人有很多，我这点面子，并不会值太多钱，你要自己夯实基础，适当的时候，放慢脚步。多学学如何在事情发展之前的共赢，而不是你总是站在高处伸出手拉别人一把的强势共赢。” 魏涛郑重其事的点头，表示这句话自己听进去了，他当然听得懂也知道曹海洋这些话都是肺腑之言，经验之谈，都是干货，你听得进去会少走很多弯路。 他都懂，只是有些时候感觉机会就在眼前不愿意错过，他不愿意放缓脚步的原因就一个，先多赚一些钱，争取一零年之前攒足够多的钱，长线投资持有到一七年一八年，然后抛售，到那时候，你想让我快点，我都不快了。 “也别想太多，看出来你也不是傻乎乎主动去招惹别人的性格，做些贪婪的事还知道拉个同伙，那就继续保持。” 有一句话曹海洋没说，你要一直能保持这样的姿态，在松江是没问题的，即便你碰到了我也惹不起的，至少不会上来就没有回旋余地。 ……………… 魏涛摸着鼻子，看着来接曹海洋的车子开走，转身走到自己车旁，我这是吃了一碗软的饭吗？ 不得不说，真香。 一个被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多年，未必尝过什么叫做大成功，却一定吃过被暴打的苦，魏涛真的遇到这种事时，心态很好，我又不是一个‘孩子’，还会真正在意成功的履历里是不是清一色我自己的奋斗。 成功就好。 “魏总。” “涛哥。” 剧场五楼的网吧，自从楼下有了警务亭，生意好了一些，这年月也没有什么未满十八岁没有身份证不允许上网的‘规定’，或许有，可谁又在意呢，穿着校服来上网的很多，到了周五周六的晚上，看着就面嫩的青少年很多。 以前听闻这里有危险，如果不是成群结队不敢来，现在好了，晚了要回家，自行车就停在警务亭的旁边，骑着车子直接上大道，那路灯灯火通明也就没事了。 到五楼看了一圈，还真有不少熟人‘东南西北’四个人都在，看到魏涛来了，还藏着掖着的将游戏给强退了，装作查资料的样子。 也看到了店里的店员，通讯楼的手机缝子。 还没上机呢，先被庄哲拉到一旁喝茶，祝喜春早就顶着大脑袋，四处乱窜，他心思简单，说要找青春，就一定是找青春，按照他的思维逻辑，我才不会浪费脑细胞去想那么多有的没的，也就涛子和磊子他们俩，才乐忠于做生意赚钱。 不大一会儿，过来跟魏涛炫耀，我偷瞄到一个美女的企鹅号。 这行为，引得庄哲一阵恍惚，实在无法将眼前这个明显还是个孩子性格的男人，跟前些天在后院二对十五血溅当场的大春，重叠在一起。 魏涛挥挥手，示意他去玩吧，不用管他，说是找青春，可到这跟庄哲坐下来一聊，上网的心思就没了。 海勇很办事，祝喜春晚上自己在小饭店吃饭时候给他打电话，当天晚上就办事，跟卫宁有些相似，那些在机场跳舞或是玩的小丫头，即便到了午夜也不愿意去休息，要么去撸串喝酒，要么跑到网吧来上网。 海勇今天还专门去了‘海盗吧’，跟那的老板聊了聊，一直等到节目结束，嗨跳结束，都一点多了，亲自过来，没想到魏涛也在。 庄哲跟魏涛聊过之后，这几个小时就带着收银员和几个网管准备着，告诉他们怎么弄，这批浓妆‘美女帅哥’一来，赶紧办理会员，给安排在尽量人来人往走的多的区域。 “魏总。”海勇给他们介绍的是魏总，但在几个女孩眼睛放亮不管年纪大小直接喊涛哥后，魏涛是多少有那么点不好意思，祝喜春被称呼春哥，那是一点没有不好意思，主动就帮着妹子们准备，又是烟又是水，那叫一个热情，到魏涛和他准备去蔬菜市场的时候，何止是企鹅号，手机号也都拿到手了。 他们这些人，对于小道消息的获取速度是飞快的，那天的后院血战，不是什么秘密，这些天早就在‘海盗吧’那边传遍了，描述的人是讲得跟评说一样，绘声绘色，什么涛哥不愿意结死仇，明明带了两名枪-手，还要留一线；什么拳拳到肉，现在地面血迹还在，那打得画面比影视剧都要刺激…… 本来没有那么邪乎，传着传着就跑偏了，有的更是传到让魏涛听了觉得不是一个事。 但这对于听者而言都不要紧，他们当个乐事听，知道一条街外的‘德信通讯’老板涛哥，那是个狠人，年轻多金还够狠，这样的形象设定对于喜欢在外面玩的女孩而言，充满了杀伤力。 第一百七十二章 网吧火热 姐夫张建是个有能力的。 刘磊的本事也不差，现在除了大批量的从南边进货之外，整个果蔬这一摊，刘大龙都交给了儿子，除了前两天魏涛不在亲自坐镇，基本上他人都在‘天然居’那边，顺带着看管整个养殖基地。 ‘宏福’和‘鲜时光’做到现在，一地一店的生意，他一点不感兴趣了，基本上他开的那几家店，都脱手了，懒得管。 抓货源，抓源头，这就够了，再有一个‘天然居’作为拓展人脉的场所，他现在也是乐在其中，生意规模和钱财都有更上一个台阶的趋势。 凌晨的江南蔬菜批发市场，刘磊一般也是不来的，刚才上网时候跟祝喜春碰到了，打电话约了一下，早上几个人跑到这里聚齐。 在所有的加盟商里，已经开始有一些风传了，毕竟也不是什么密不透风的事情，早上的进货时间虽说比较紧，还是有人凑到魏涛的身边，寒暄中带有几句关心。 魏涛也是知道母亲断然不会来，所以才会过来，碰到大姨夫和四姨夫，他也显得很淡然，没有刻意回避，被问到了轻描淡写说两句，希望他们帮着隐瞒，自己脸上的伤过两天也就没事了，到时候就回家。 “你这孩子，四姨夫那边，也有一些朋友的，以后遇到事了，别自己扛。”肖景怀在碳素厂工作二十多年，地处重工业厂矿区，从年轻到现在，也有过年少轻狂，到现在也有自己的一个小圈子。 “对了，四姨夫，朱峰，认识吗？”想到朱峰也在那边玩，虽说有曹海洋故意暗中挑选肯定没问题，还是想要通过自己的渠道了解一下。 “嗯？那小子，不是进去了吗？你碰到了？不应该啊，你在拘留所怎么能碰到他？” “他快到日子了，转过来的，过段出来，帮我去卖二手机。” 肖景怀皱了下眉头，左右看了看，凑到近前：“曹副职知道吗？” 魏涛很坦然：“他不知道，能安排跟我一个监吗？” “狠角色，在厂矿那边是一号人物，身边有几个过命的兄弟，他进去前下面那些厂矿的二十左右岁小朋友，都愿意跟在他身后玩。” “你先忙四姨夫，我有时间找你聊聊。” 早上要从两个批发市场进货，冬夏不误，这帮人都掐准了时间，来了快速抓货，装货，运回店里卸货，再去下一个地方继续抓获进货，不出早市或是开门不太早的，六点之前。 如今体系形成了，有一些不那么勤快的，上午进货，这也是‘宏福’和‘鲜时光’的优势了，零散的新鲜货你抓不到了，但自家运来的，你打电话，可以给你预留。给懒人提供方便，也让加盟商能够体会到我们主人翁该有的一些实惠。 一大早，刘磊喊着魏涛和祝喜春，吃了早餐，直接找了个洗浴，开了个包房，找了三个男技师按脚，告知过程中睡着不要叫醒，踏踏实实的睡了一个上午，七天的监内生活，到是让魏涛的电话没有那么忙碌了，麾下的这些人，开始尝试着小事情自己处理问题，如果又不是特别急又做不了主的事，也都习惯的安排到下午。 ……………… 剧场二楼的组装机流水线，忙碌了起来。 庄哲也没在外地发货，价格方面想要做一些配件销量的店铺，也只是赚了一点点车马费，几乎是以庄哲从外面发货的价钱，给他配备了五十台机箱。 似乎是感知到了魏涛要运作网吧，对于接下来的合作有了信心，不仅机箱配置方面，庄哲比预期的提升了半个档次，显示器全部购买的液晶显示屏，在大脑袋还是多数普通网吧配置的时候，他这b格一下子就提升起来。 机箱在二楼组装，显示器拆封之后，一台台摆放在电脑桌上，让来往的顾客都看到，展示展示肌肉，我们有实力，也有信心做得更好。以后来我们这肯定是首选，机器配置没问题，整个网吧更新换代速度也足够，不用担心玩游戏卡。 袁海龙别看邋里邋遢，办事却不含糊，当时谈好第二天就带着徒弟们就位，没过几天还招来了几个教过的人，都是混得不太好的，在各个网吧当网管。 敞开没有障碍的与顾客接触，让顾客能够全景清晰的看到整个装机过程，有兴趣的，还可以坐在操作台外面的椅子上，看着他们去装机。 有好奇的，询问组装机和品牌机的区别，在这一点上，魏涛跟雷平是一个态度，不要抬高自己踩低别人，楼下就是卖品牌机的，故意引发矛盾的人，我这里不留。 “价格会便宜一点，也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去挑选配件，各有优劣，看您怎么选择了。” 五十台电脑，一天时间内，组装完毕，全部调试完毕，转身跟后面的显示器接通，安装软件。 楼上网吧，当天晚上，双人包厢和四人包厢也面向顾客营业，没有门，会以遮帘阻隔，要的就是一份心里感觉的与众不同和贵宾享受。 “来，白房，高手来！”有人开始喊了，凑热闹的进去，一局打得心态崩溃，没用上几轮，喊话高手来的，那就真得是高手才能来。 “本网吧出售传奇一区二区金条，有兴趣到吧台联系。”网吧的扩音广播，字字清晰的打着内部广告。 袁海龙找来了一批装机工，他们之中网管很多，也顺带着带来了一些魏涛想要的资源。 “有没有千年轮回服务器的，想要进太极剑门的，组队颜色0123。” “红警有没有干的，发展二十分钟，无限制。” 有的是自己喊，有的是网管帮着喊，很多散客玩家，一下子有找到组织的感觉，还有一些学生，没有那么多时间玩，但对于网络游戏还是向往。 千年游戏，不在轮回服务器，看到网吧内一排坐了六七个‘大号’玩家，其中最大的竟然是‘无上武念’境界，身上还穿上了太极道袍，拿着护国神剑，旁边的几个同伴，也都是黑龙白龙黄金铠甲，境界也都在无为镜神话镜。 凑过来看热闹，搭茬聊几句，大哥们说着你们来玩，跟我们一起，基础武功书他们全包了。这几个学生，马上到轮回区开号，换机器到几位大哥的附近，一下子氛围就起来了。 刘磊晚上过来，直接借用广播喇叭，喊话他所在千年游戏区服，无限收金元，无限收任何高端装备。 传奇游戏，受众人群最多，网管在有人上机的时候，会多问一句，整个一片区域，全都是玩传奇的，不同区，碰到一个区的，那马上从不认识到认识，很快熟络起来，一起pk，一起打boss，一起练级。 一群汽车厂的上班族，也是偶然有一个过来玩，发现这里有几个同区的大号，拎裁决的都有一个，第二天下班，带着同单位一起迷上这款游戏的同事，多骑了十几分钟的自行车到这里玩。 他们每天玩的时间有限，不加班能五六点钟过来，加班七八点钟过来，以前都是玩到十点十一点，到这之后，人多了，凑在一起，那叫一个‘无限热闹’，那种人多碾压欺负别人的感觉，无论是pk还是打宝，就算是练级占地方，都满满游戏优质体验感，每天都玩过点儿，舍不得离开。 喔嗷喊叫的声音固然烦人，可对于多数上网的玩家而言，这是乐趣。 一些女孩子喜欢安静的，到禁烟区玩，最开始庄哲要涨价来着，都是新机器新显示器，被魏涛阻拦了，同样的价格，一个网吧里你需要大量扎堆的游戏玩家来撑起长时间的持续消费和炒热度；也需要足够多的女孩玩家，吸引一些不玩游戏的人，就算不能加到好友认识一下，赏心悦目也是好的，跟朋友推荐的时候也有的说，去我常去的网吧玩，那美女多。 第一届松江网络cf挑战赛。一等奖手机，二等奖mp4，三等奖到五等奖，不同面值的网吧储值卡。 奖金是一方面，魏涛给予了一些人非常充足的内心满足感。 获奖者，奖杯奖牌，拍照悬挂网吧荣誉墙，且在一定时间内，会在外面的巨大led显示屏进行获奖视频播放。 网吧，黄金时段，没有空机器了。 包宿时间，没办法九点完全上机了，你需要提前坐下来计时消费，到包宿时间，喊网管转包宿，不然你指望着消费六块钱从九点开始包宿，不好意思，你需要等有空机。 星期六星期天的第一届cf挑战赛，报名人数很多，虽说没有电视报纸广而告之，那巨屏的led，每天在黄金时段，播放几轮三十秒广告，很快多数的年轻人都知道了。 比赛当天，看热闹的，数倍多过参加比赛的。 刘磊、祝喜春，几乎天天晚上都在网吧，他们又找到青春了。 刘磊在游戏里和同城千年玩家里，出名了。 高价收购金元，无限收购，松江剧场楼上网吧现实交易。 在游戏里跟人骂起来了，不是一个城市的，喊现实约架也算是骂人一种，也不可能的事情，那就只能是骂完了打，打完了守尸。 “擦，收三万块钱金元，我也不跟你骂，从现在开始，只要我这个号和我身边几个号在线，就是@探查你位置，三万块金元买药，什么时候这些药打没了，什么时候算完。” 刘磊直接在网吧里雇佣了四个辍学无所事事的年轻人，他将朋友的三个号，加上自己的，在网吧包了四台机器，除了每天一个小时重启服务器休息机器的时间，全天在线。 他们号主人在，亲自操作去追打，号主人不在，代练继续@探查追打，也不练级，也不打宝，更不跟你对骂，就是天天追杀，让你一刻不得消停。 这张战斗，持续了足足十八天，不是药钱打完了，而是对方卖号了。 魏涛告诉庄哲，专门雇佣一个不用服务顾客的网管，每天朝九晚五上班，吧台的主机由他来操控。 每天，负责更新网吧本地的影视歌曲综艺节目库，尤其是综艺节目，棒子的，宝岛的，香江的，一定要保持更新。电影，电视剧，游戏，歌曲，甚至连一些明星的演唱会，也要不断更新，同时，还要专门设立一个文件夹，里面装载专门的游戏攻略，单机过关攻略，网络新手攻略。外面没有的，我们自己找人写，哪怕是粗略一点的，也可以。 没到一个月，原本位置比较宽松的网吧，在庄哲研究了一下之后，沿着一些边缘区域，又加装了三十五台电脑。 生意火爆，吧台收银员，四名，两班倒，一个班两个人，工资涨一百。 网吧合伙经营，魏涛的本金呢？什么本金，魏总不用本金，本金都收回来了，直接参与分红即可。 第一百七十三章 大大以大大 “这一次怎么出去这么久，你这眼睛咋了。” 眼睛还带着一点淤青的魏涛回家了，面对母亲的询问，很随意的一句，跟车从南边回来时候不小心碰到车门上了。 周兴莲也没再多问，拉着儿子说要请客，让小海去附近的串店,买了一百多块钱的肉串。 对于母亲如此大方，魏涛还很好奇，一问才知道，自己里面七天，回来恢复八天，半个月，母亲把家给搬了。 城郊那个平房给租了出去,起初她还想卖来着,是关锦月拦住了她,以魏涛觉得这边会动迁为由，暂时打消了周兴莲回收‘资金’的想法。 这边实打实的八十平米，没有一点公摊，还赠送两面阳台，三室一厅，厅不算小，但是个暗厅，在周兴莲的习惯里，就没有在所谓客厅看电视的习惯，直接在自己房间里安装了一个电视。 魏涛呵呵一笑，也没有说什么，看到他没说什么，周兴莲暗自长出一口气，不是怕儿子，是习惯了什么事都让他做主，担心他会反对。 “这边好，小月上学近，走路不到十分钟就到学校了,中午回来吃饭，时间充裕还能到楼上休息一会儿……” 听着母亲不断的以关锦月为由，魏涛频频点头，连连称赞：“妈，你高瞻远瞩，你做得对啊。就是妈，你最近是不是麻将玩多了，不干活儿了，怎么看你又胖了。” 周兴莲连连摆手：“没有没有，一天最多两大风圈，有时候忙都玩不上，我胖了吗？真的假的，小月，你说我胖了吗？” 关锦月笑着骗她：“没有阿姨，不过阿姨你得锻炼了，不然他容易不让你打麻将。” 周兴莲一听，这好日子舒心日子刚来,不能玩麻将可不行：“还用锻炼干嘛,这两天我去批发市场转转，白天的时候,嗯，庞姐，你不能多干活儿了，得让我干点儿。” 在安顺街工作无比顺心的庞家母女，笑着点点头，也都没当回事，老板母子俩的日常，人家这是母子相处方式，面对这样的幸福，我们跟着一起开心笑笑就好了。 魏涛也是刚知道，她们俩搬到了一旁租下来的车库内居住，省了租房子的钱，那房间一半用来当仓库，一半是电热炕，吃住都在店里，也更方便一些。 “一人涨二百块钱工资。” 庞家母女加小海不敢接受，这店里工资不低了，餐餐在这吃，老板也从来不在乎吃吃喝喝，伙食饭也硬，水果什么的，不管是不是剩下的，也都随便吃，这样的工作打着灯笼难找，他们是真不敢多奢望。 周兴莲也吓一跳，之后是矛盾，她是舍不得钱，但又觉得这几个员工处得跟自家人一样，就冲这店里从来在钱上没有差过，涨工资也是应该的。 “妈，你也涨，一个星期五千。” 周兴莲是满脸笑容，她没有拒绝，在她心里，儿子给我钱是孝顺，这钱拿在我手里也不是为了我自己花，都给他攒着。这孩子现在赚得多，花钱大手大脚，我这边给他留点底，万一以后有点啥事，也能起点作用。 之前魏涛承包松江剧场，别说是她了，周兴蓉和周兴菊都吓坏了，赵丰华和肖景怀也都觉得如同天方夜谭，都觉得这是让人给骗了，最赚钱的门市不给你，一年二百多万？ 既定事实摆在那，他们也没办法，只是作为姐妹儿，周兴蓉和周兴菊都劝老妹子，你如果说不了魏涛，那就跟他要钱，给他攒着，万一有个什么事，你拿出来，总好过他大手大脚的。 那时，周兴莲才说，儿子一个星期给她卡里存三千块钱。 她也不是一点情商没有，觉得没有必要说，你没有炫耀的心思，听在人家耳朵里，也成了炫耀。 周兴蓉和周兴菊没什么可说的了，只能变换一个角度，让周兴莲一定要劝魏涛，咱踏踏实实赚钱，别步子迈得太快。周兴蓉还讲起了赵丰华以前开饭店赊账，开钢材商铺赊账，怎么赔的那么多钱，不想让外甥也急于求成反倒深受其害。 一个星期五千，一个月两万，周兴莲直接晕乎乎，她下岗之前，一个月才三四百块钱的工资，这还不到两年，她哪里敢想这个级别的收入，甭管哪来的，反正钱是实打实的在银行卡里趴着呢。 房子有了。 逢年过节儿子要么大红包，要么就是自己最喜欢的金饰品。 店里员工省心，每天还能玩到麻将，从所有人的身上，都能感受到足量的尊重，除了一点点可能不太敢想的东西，似乎生活已经完美了。 ………… “我都听说了。” 吃过饭，魏涛回到新家，他的房间最小，还是房子的背阴面，按照周兴莲的说法，你也不常回来，拿家当旅馆的选手，有个屋就不错了。 在这方面，魏涛从不会质疑母亲的决定，当母亲的，哪有事事都听儿子的，魏涛也是应对‘老太太经验丰富’，毕竟跟母亲前前后后相处了可不是二十年，而是五十几年，太知道母亲的心思了。 我不在意的事情，全部由你做主，充分显示你作为母亲的优越感。 一个小的衣柜，一个床头柜，一张单人床，进屋开始，关锦月就帮他铺床，从单人床到铺设的褥子和盖的被子，全都是新的，床单被罩也都是新的，在这方面，周兴莲是舍得花钱的，尤其是给孩子花钱。 关锦月铺完，魏涛直接也不珍惜人家的劳动成果，直接往床上一躺。 从冰箱里…… 家里买了新电视新冰箱和新洗衣机，都不是周兴莲掏钱，大姨四姨外加表姐，他们送的搬家贺礼，跟着魏涛弄果蔬超市，都赚到钱了，这点钱也算是亲姐妹之间避免出现巴结姿态的一种送礼方式。 泛着凉气，瓶体带着一层冷热交替水珠的可口可乐，绝对是快乐的源泉，想要咕咚咕咚来一大口也困难，气冲进来，打了一个嗝，顺身上下都舒坦，不自觉的伸手想要拿烟。 关锦月到他衣服兜里，拿出烟来，从外面拿来一个烟灰缸。 在魏涛点燃之后，她才幽幽开口。 “哦，没事，就是点皮外伤。” 关锦月盯着他，不说话，那双眼眸内，你敢想象那么坚强的女孩一旦水汪汪的眼睛里泛起泪花是什么样子吗？ 魏涛赶紧坐起身子，将烟扔进烟灰缸也没掐灭，直接将其一把拉入自己的怀中：“信我，真没事，天生神力，强健体魄，摸摸，咱坐着，都有腹肌。” 抓着对方的手，按在自己腹部，气氛顿时变了，面对着那双一旦不用刘海遮挡极具杀伤力的眼眸，魏涛差一点破功，连续深吸深呼，赶紧松开手。 结果，关锦月没站起来。 “你还有不到一百天高考，我饶你一回。” 面对着魏涛的借口，关锦月偏不给他这个机会，还故意扭了扭身体。 现在的姿势是这样的，她被魏涛拉入怀中，坐在他的怀里，某些变化她是感知得到的。 要不是钥匙拧动防盗门的声音响起，魏涛准备不管不顾了，真爷们，怎么可能在这种事情上被人挑衅，什么后果？老子管什么后果。 魏涛翘起腿，又将扔进烟灰缸里没有掐灭的烟给捡了起来，关锦月则转身向外走。 “怎么样，儿子，新买的被褥舒服吧？” “舒服。”魏涛夹着烟，拿起可乐，拧开盖，又喝了一大口，在他的认知里，最解渴的要么是能入口不烫的温热水，要么就是这冰镇的可口可乐，一定是可口，不是百事。 热乎乎的洗脚水被关锦月端来，看着儿子如同老太爷一样一点不客气的享受着关锦月的伺候，周兴莲也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心态，明知道该反对，又发自内心不想反对，觉得关锦月哪哪都好，可又会想到如同仙女一样的曹曦雨。 “妈，我晚上不回来了，去网吧，明早去批发市场，又有一批货回来，我得去看看。” 知道老妈故意提前回来，魏涛洗了脚，冲了个澡，换一身衣服，脱下的也不管是里面穿的还是臭袜子，直接往床上一扔。 到关锦月的房间，台灯下，依旧在疯狂的刷卷子。 “好好学，别一天老师胡思乱想，给我考个高考状元回来。” 清弹了一下关锦月的头，对方笔停，抬头，听到是给我，脸上露出笑容：“不为你，也是高考状元。” “哎呦，这么有信心，怎么的，又膨胀了啊，去年奥赛怎么输的？忘了？” 面对魏涛的打击，她浑不在意：“因为我现在有了更大的目标，所以努力的动力更足了，一个清北毕业生改变命运，不够了。” 看着她扬起头自信满满的样子，魏涛吞咽了一下口水，点头然后狼狈败走。 关锦月低头，呃，刚才那个角度…… 男人那点心思，你有资本，想要勾，一勾一个准。 魏涛开门离开，我擦，大大，大大，以大大。 关键，关锦月的肌肤如雪般白嫩，顺着领口，那角度，还是青春无敌的年纪…… “狗春子，你是不是和磊子在一起呢，别玩了，一会儿到楼下接你们，包什么宿，让他给付鑫打电话，不是说有个好地方吗？走着。” ……………… 曹曦雨的恋爱观和恋爱方式，很像是普通女孩，跟卫宁、唐岑都不一样，但她跟普通女孩不一样。 她会黏人，会愿意如同热恋中的小女孩那样，恨不得天天跟男朋友腻乎在一起。 但她不会烦人，魏涛工作忙碌，她就很安静，充其量是发几条根本不需要回复的信息，聊一聊她这一天的生活和学习。如果魏涛没回，她不会打电话。 你说是花花世界迷人眼？但每一次通电话或是上网视频聊天的时候，都能够清晰感知到对方那浓浓想要依附你撒娇的情感，要不然，曹曦雨是个道行很深的女海王，自己没看出来？ 只是一瞬间，魏涛就将这想法抛诸脑后，只能说，曹曦雨懂得自己想要什么，也懂得换位思考，懂得如何让男朋友更依恋而不是感觉到烦。 “你在办公室？喂喂喂，你们注意点，我这边视频，到时候被人看光了，可别说我们家占你们便宜。” 视频一接通，欢乐多，还没等魏涛说话，曹曦雨先冲着摄像头外，警告室友不要满地乱窜。 “你这是何必呢，到是自己家占便宜的事。”魏涛看着画面里突然连续出现的三个头。 颜值是不需要担心的，身材更不用想，一个个对于突然出镜这件事，从来不会抗拒，有那份自信。 挥手打招呼：“嗨。” 曹曦雨用的是单独麦克风，不是耳机上自带的，所以别人凑过来说话，魏涛也听得清。 “你完了，他们把耳机线给拔了，插上音箱线了。” 曹曦雨满脸坏笑，女孩们对于调侃室友闺蜜的男朋友，从来都是不遗余力，只要不是矛盾特别大的，至少能做个表面闺蜜，在类似的场合也谈不到争斗，大家更愿意一起开心快乐。 “喂喂喂，这么想看吗？就不怕打翻醋坛子吗？”其中一个直接挤坐在曹曦雨椅子上，上手直接搂住她的女孩子，一副老子山大王的姿态：“现在你要知道，你的女朋友在我们手上，是任由我们蹂躏的，你现在还想不想看了？” 这样的局，男人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做低伏小，各位大姐，你们霸道，我服气。 “好，看来是一个识时务的，那我们就正常一点，作为曹曦雨同学的室友、闺蜜，我们对于你们青梅竹马这件事很好奇，还有……” 看向一旁的曹曦雨，她笑道：“魏涛。” “还有，魏涛先生，我们好像一次没有在学校看到过你，请问你是如何做到那么心大，一点也不在意我们的大美女被人家追求呢？万一被追求成功了，你是打算哭泣呢，还是借酒浇愁呢？” 魏涛一本正经的说道：“我觉得吧，有三位美女保驾护航，我们家那位是安全的，但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是要好好跟三位美女交交心，这样吧，过段时间去燕京，请各位姐姐给点面子认个弟弟，以后帮老弟看着弟媳妇，别让她在学校招蜂引蝶，真要是遇到一些非得往上扑的，到时候哪位姐姐要英勇站出来，勇敢的将对方给拿下，保护自家弟媳妇……” 第一百七十四章 二手机市场清一色 嬉笑之间，谈笑之中。 年轻人的相处方式，永远透着‘舒服’二字。 你跟我说话，我觉得舒服，我们之间交流，有着想要持续交流的想法，还是源自于舒服。真若是说几句就让人觉得不想跟你继续对话的,还是别说了，礼貌的笑一笑，我们只是单纯的不是陌路人，并没有改变彼此之间不熟悉和不想熟悉的想法。 “中午烤鸭，晚上涮羊肉，吃舒服了，咱下午找个地方喝点下午茶,各位姐姐找地方,我这一个地方土包子，不知道哪里有情调。晚上吃完饭，我给各位姐姐当拎包小弟，不过先说好了，逛够了，一展歌喉唱会儿歌，晚上后海转一转听听歌，如果各位姐姐有兴趣去秒杀那些夜场内的女孩们，弟弟我也舍命陪君子，冒着被一群男人打死的风险，给各位姐姐当一回护花使者……” 尽管是一句真贫来评价他，却是三个室友都喜笑颜开，并且是长时间忍俊不住，本该只是打个招呼礼貌聊一两句，算是验证她们闺蜜情也好，算是例行公事做出表象也罢，总之，耽搁了十多分钟。 大一的女生,心中还是有着一点点的爱情梦，尽管也开始知道物质条件是必需品，外在条件是我们匹配的正常结构，还是对能够青梅竹马情感的感情，多几分嫉妒的祝福。 “好了，再说下去，我们都被你绕里面了，饶了你了，第一次考核算你过关，等你来燕京了，我们可不会客气。” “放心，必将是风萧萧兮易水寒的精神，一定服务好各位姐姐。” 彼此对视，让开位置让人家小情侣聊天，评价一句，也不是违心，曹曦雨的男朋友很有趣，挺好的。 曹曦雨声音压低了一些，重新戴上耳机：“你什么时候也这么贫了？” 魏涛点燃一支烟，身体向后靠坐在舒适的老板椅内：“没办法啊，这为了自己媳妇儿,装孙子也是值得的。” 恋爱中的女人，最吃的就是这一套，你让她感受到她在你心中最重，她会毫不掩饰的将幸福满足姿态呈现在你面前，如果不是异地，那作为男人，你是可以小小得到一点实惠的，能不能斩获更多，看你手段和胆量了。 “你别太忙了，怎么感觉小黑子现在又黑了呢？” “有吗？还好，最近剧场这边也逐步走上正轨了，网吧的收益很高，我没投钱，但已经开始跟着分红了。女子公寓那边，八成入住率了，还有预约的，等到下个月搬过来。” 曹曦雨手杵在电脑桌上，下巴枕在掌心上，她很喜欢听魏涛聊生意，觉得那时候的他眼中是有光的，那份自信也很吸引人，比起在学校里看到的那些自以为很成熟的同学或是学长，差距立时变得不一样。 她几次都想要直接给魏涛打电话，后来想想还是算了，母亲说过，女人最好不要觉得任何时候都可以撒娇，男人做正事的时候，你能做好一名贤内助，在其它时候，哪怕你过份的矫情一些，男人也会包容你，能做到这一点，你未来才会觉得谈恋爱或是结婚是一件幸福的事。 “不要觉得难熬，不要觉得受不了，只当做贤内助时自己的付出和不甘，是未来得到更多回报的提前投资。” 刚刚看着魏涛跟自己室友那样做低伏小，有一刹那还觉得他挺会花言巧语的，也就是一刹那，过后就能感觉得到，他是为了自己，无论是一个‘好接触’的形象，还是营造一种氛围，他成功了。 聊了一个小时丝毫不嫌多，曹曦雨也印证了母亲的话语，确实是至理名言，魏涛始终在主动说话，主动找自己喜欢的话题聊，主动逗自己笑，主动让自己开心。这不是回报，这是相处的乐趣，男孩子不可能一直都哄着女孩子来，就算是，你要考量里面有多少是心甘情愿。 而当你能让对方心甘情愿时，作为女朋友，你是成功的，至少你会将渴望每时每刻都得到的快乐这不现实想法，截成一段一段，这其中的一些‘段’，你是可以得到充足的恋爱快乐幸福和甜蜜感。 要熄灯了，曹曦雨还没有洗漱，挂断了视频通话。 洗漱归来还想着用短信息聊一会儿，结果被几个室友给‘拿捏’了。 “说，充实招来，否则大刑伺候。” 真正有着闺蜜趋势的室友关雪莉，刚熄灯，就摸黑钻到了曹曦雨的床铺之上，另外两个也是发出女孩子之间预示着什么的坏笑，从床铺下来，作势往这边来，还故意伸出双手。 “不交代，今天就让你尝尝，什么是酷刑。” 曹曦雨不是一个外表看起来那么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性格，只是初高中跟同学之间接触的少，大家不敢靠近，像是当初的唐岑，那样一个假小子，主动接近，曹曦雨都能跟其成为很好的朋友。 到了大学，同住一个寝室，不想接触也得接触，时间长了，也就没有什么伪装可以带到这里。 跟关雪莉关系最好，苏晴和刘丹丹也还好，至少没有别的寝室女生之间还互撕或是互相之间拉帮结伙的狗屁倒灶事情发生，尽管都各有一点小心思，无伤大雅，关系处得不错，大学生活也就顺势欢乐多一些，不至于回到寝室是不是还窝一肚子气。 四个女孩都很优秀，家世也都不错，相差不多，也就好相处，在外形上曹曦雨稍微出众一些。四个人上学家里都给配备了品牌电脑，平时的生活费也都足够多，吃穿用度也在一个水平线上，共同语言和共同行径就容易一些。 化妆品洗漱用品，不会出现谁贪图谁便宜的情况，都是能够混着用的同等级品牌，多了少了的，也不会在意。 寝室内的零食水果，谁看到了都会买一些，也都不是一人份，买就是四人份，都放在一起，谁愿意吃谁拿。不必刻意计算谁多买了一次谁少买了一次，习惯形成了，买个拖鞋毛巾牙膏之类的，也都是四人份。 这样即便各有小心思或是脾气秉性不是完全契合，也不会出现相处不愉快的情况出现，时间长了大家还发现曹曦雨似乎很好‘欺负’，寝室内的氛围就更好了，原来白月光披了一层外皮，里面是只可爱的小猫咪。 “说说你们的恋爱史。” 三个吃瓜群众，曹曦雨表示怕痒，所以‘从实招来’。 幸福的恋爱女人，乐意分享这段经历，哪里用得到别人相迫，真碰到一些场合，她都愿意自己主动说。 在关雪莉三人的眼中，听完曹曦雨的描述，对于魏涛，印象是不错的，这个不错主要源自于他不是很优秀，除了开朗和幽默，长相她们都看到了，很一般。至于别的家世之类的，通过曹曦雨的描述，什么自己做生意，在她们认知中，不过是学习不好，做点小买卖糊口。 那就配不上你的话，都不会说。一是不合时宜伤感情，二是内心多少有点平衡。 我们将来找的男朋友，肯定是碾压你男朋友的，这么一来，形象上输给曹曦雨几分的她们，内心也平衡了。对于整个寝室的关系发展，谁也没想到会因为一个魏涛的出现，让大家的关系更好了。 ……………… 乔新华重新出现在了手机一条街。这一次，来了有二十人。 消息瞬间传开，不少人都站在自家店的门口看热闹，觉得今天很有可能还有大热闹看，说不准，就不是血溅当场，而是血流成河了。 手机缝子里，依附魏涛的，眼见得魏总的生意越做越大，有那么三五个小年轻，想着要上位，怎么才能成为魏总的嫡系呢？ 遇到事了，肯定是要第一时间冲上去，维护魏总的利益。 一个成规模的手机市场，可能会有缝子多到利益无法均衡的时候，但一定不是现在。 整个手机一条街才刚刚有了规模，手机市场的繁华也刚刚开始。 对于装下乔新华和朱峰两批人，魏涛毫无压力。 “魏总。” 就在德信大卖场的门口，一众人没有弄影视剧里的鞠躬表态，只是并不齐的呼喊魏总声音里，大家都听得出尊重。 “来啦，华哥，走，到上面看看。” 通讯楼二楼的二手机‘大卖场’，乔新华不陌生，他那几节柜台，最近雇佣的两个服务员都不来上班了，没办法来，全面被排挤，好在柜台锁上之后，王贺他们得到了魏涛的吩咐，不让人破坏柜台。 别的不用说，当乔新华带头穿上了印有‘德信’字样的马甲时，整个通讯市场全知道了，这是服软了，归到魏总的门下了。 自从剧场后院一战，魏涛自不必说，祝喜春都成为了春哥，在这一片是扬名立万，无需再让乔新华这帮人过来压服别的缝子，他们俩带着王贺和自家的小年轻，都足以让‘德信’这块招牌，是金字招牌。 一个小年轻，长得小，一看就是挨欺负的命，可穿上‘德信’的工作服，别的地方不敢说，在这一带，没人敢欺负你，但凡是‘德信’的员工看到，不管认识不认识，必须上前帮一手，这就是魏涛给‘德信’塑造的企业文化。 第一百七十五章 一个圈里一家人 没过两天，乔新华作为主心骨，带着王贺等人，清扫整个二手机市场，我们是赚差价的，有时候是有一些不太像是好人的举动，但我们不坑不骗,那些没有底线的手机缝子，对不起，要么你改，要么你给我滚。 有反抗的，比起当初的姚雪军，乔新华更专业；比起当初的生子,乔新华更霸道。但这霸道,是站在‘理’字上，让你无话可说。 他们的归来,让之前找他们来搅局的人，整日枕戈待旦，钱花了，事没办成，钱也不退了，偏偏人回来了，还到了对方阵营。 现在想着的还不是要钱，而是如何消除魏总这边的‘误会’。 明明不是误会，现在也只能以这样的方式来解释了。 约了管春良，希望他从中斡旋，牵扯到七八家手机店，态度也很明确，摆酒赔罪，承认‘德信’的地位。 还没等他们摆酒，朱峰的刑期满了，出来了，转过天也带着十几个兄弟,从城乡结合部，直接到了手机市场。 尽管现在时不时会有执法人员查，但他们身上为了安全，都会携带卡簧之类的东西，没有，心不安，有了，才觉得走到哪里心里踏实。 早有人说过，一旦手机这个行当真正意义上的成为国民行业，手机成为人们生活中常备的必备品，那看着吧，甭说他魏涛，你让管总再回来清一色二手机市场，都难。 新手机做门店经销商有门槛儿需要资金，可这二手机，你揣着一点钱，只要你无所顾忌的入行，赚钱很快，前提是当你无所顾忌的收旧手机时,会不会抢占了别人的生意,至此产生矛盾和冲突。 朱峰的出现,海勇第一时间来了。 姚雪军根本算不得什么，后期的生子也喜欢上了做生意赚钱，唯有海勇是江湖人。 朱峰和乔新华都是江湖人，最近几年都消停了不少，知道有些事不能做了，也都在想尽一切办法去找寻生财之道。开个台球厅游戏厅麻将馆之类的，是他们能够想到的天花板，别的不是没想过，是不敢想，觉得距离自己太过遥远。 这一次，魏涛没有出现在大街上跟朱峰接触，这看似彰显实力的行为，实则是高调倒霉的开始。 办公室内，海勇、朱峰和乔新华，都坐在沙发上，魏涛从抽屉里拿出烟来，拉了一把椅子坐过来。 “魏总，我抽支烟就走了，你们谈。”海勇开始在内心告诉自己，你也得想想了。 他打算去看看生子，听听对方是怎么说的。 真的是时代变了吗？ 或许，我也要有一些改变了，大哥前几天还说让我帮着他管工地，似乎，这才是我真正该走的路。 魏涛接到了管春良的电话，那几个经销商坐不住了，都有自己的消息渠道，朱峰那也不是善碴，甚至一定程度上比乔新华还要狠，这位也来了，看来魏涛要报复大家了。 赶紧给管总打电话，赶紧安排赔罪局。 “行，我知道了管总，晚上见。” 挂断电话，魏涛没有让两人先开口，而是将准备好的东西直接摆在他们面前：“两个方案，你们自己选。” “第一个，市场是你们的，你们自己玩，但有一个条件，不允许你们接触各厂家的客服，收完手机可以加价卖给我的柜台，或是你们自己副厂配件维修翻新后售卖，卖多少，跟我都没关系。” “第二个，跟着我玩，收机资金我提供，收价多少你们掌控，售价多少我们掌控，纯利润，直接四三三，我占四你们俩三，你们下面自己兄弟，自己去分配，这虽说不能避免自己人抢生意，但已经是最大程度避免了，规矩就是不能自己人抢自己人，发现一个处理一个。” “我跟你干。”乔新华还迟疑了一下，朱峰直接开口，他来之前就想明白了什么才是长远之计，什么才是真正的赚钱之道。 乔新华见此，也马上开口：“我跟着魏总。” 魏涛接着刚才的话继续说，似乎早就预料到了会是这样的答案：“规矩就是规矩，我想两位哥哥比我懂得规矩的重要性，市场咱们也不是不给别人机会，我估计也没人敢跟我们抢，那就不要压迫得别人没有生存空间，告诉下面的人，任何商家咱们都不要主动欺负，也尽量不要以势压人。两位哥哥知道新世纪赚钱才是王道，那就尽可能和气生财，我们掌握着客服这条路，记住，吃吃喝喝都不差，该给的钱一分不少给，只要不是傻乎乎不给面子的，那就是我们的财神爷，得敬着供着。” 朱峰点头，乔新华则怎么说也算是干过几天，这里面的东西，也算是了解了一些。 “过段时间赚到钱了，也弄个手机店，新手机利润看似没有二手机高，但胜在稳定，到时候可以让家里人过来经营，也是咱们有个正经的实体营生。” 朱峰和乔新华都有一种很清晰的既视感，那就是面前的人不是一个还未满二十岁的年轻人，而是一个跟自己年龄差不多的人，没有故意拿捏出高姿态，也没有装出一副平易近人的姿态，怎么说呢？那感觉挺怪的，似乎对方从骨子里，就没有将自己很年轻很年轻这个事情，当作跟年龄大下属相处的障碍，不是装的，是行为言语上的自然。 ……………… 晚上这一场，是极尽这座城市的吃喝玩乐天花板奢华了。 最好的海鲜饭店，两大桌的海鲜盛宴。 朱峰和乔新华也都参加了，各自带了两个兄弟，很低调，坐下吃东西，有端酒杯跟着一起喝，有人过来敬酒也是很给面子。 乔新华面对那些经销商，好似没有见过一样，之前的事情，完全跟他没有关系。 管春良做生意这么多年，身上的草莽气息早已淡去了，面对这些略显尴尬的经销商，他还是做了一个和事佬该做的事情。魏涛也将花花轿子人抬人这件事做到了，很给面子，将我们是一家人以后市场越做越大我们还要互相帮扶这个概念，在这张桌上传递了出去。 市场不是无限大，但手机市场现在还有非常大的空间，什么时候到了人手一个，那才是真正的巅峰。 他提到这个概念时，管春良也顿了一下，不过他很快想明白了。 “手机会成为常态个人生活社交工作物品，它要比家用电器更能代表未来电子产业的走向。电视挂在家里，正常收看，技术革新后质量越来越好，如果不是因为大小问题，一般人家几年甚至更长时间都没有更换的必要。手机不一样，先不说经济发展和技术革新带来的人们收益和手机价格的比重调转，在手里拿着的，每天使用的，是不是磕碰损坏率要比家用电器高多了。” “现在可能会觉得，坏了修呗，能用就行呗。那是今年，手机价格一旦下来，功能和新外型将会促使一些人更换手机的频率加快。价格下来，普通工薪阶层，两到三年也差不多是一个更换手机的周期，所以，人手一个不是蛋糕做到了极致，是真正这个市场开始发力的开始，我们这些人坐在一起，才能拿出几个钱，松江三百多万人口呢，未来的路还很长，希望大家互惠互利互帮互助，我年纪最小，有做得不好的地方希望各位前辈多包容，这杯酒，我先干为敬。” 说得好不好不重要，气氛是烘托到位了，魏涛画了一个大饼，大家还都觉得他说得对。再有他作为年轻人明明是胜利者还表现出来的低姿态，画饼之后又画了一个圈，我们现在是站在一个圈里的人，而不是非得对立的对手。 连管春良端起酒杯，一两酒一饮而尽。 桌上的气氛，从这一刻开始，正式放松下来，朱峰和乔新华也过来给管春良敬酒，然后也都很低调的跟各位经销商喝了一杯，行业新人，以后大家多照顾。 朱峰在里面就看透了，现在这个社会，谁跟钱过不去谁是傻子，他是一点没轻看魏涛，甭管他多大年纪，甭管他多大能力，我就跟着他，有曹海洋在给他女婿一碗一碗的弄大鱼大肉，我跟着随便吃点都能吃饱。 乔新华如果看不透，也就不会拿了闹事的钱之后，还真的带着人跑到这里租赁几个柜台经营二手机。 有管春良和魏涛攒局，这些经销商虽说今天的行为是摆酒赔罪，人家能够拿出好几十万开手机店，谁还没点方方面面的关系，他们的低姿态也不是我们能够摆高姿态的理由。 晚上，海盗吧，喝酒聊天，在现场那叫一个排面十足，老板亲自过来敬酒喝酒。没用招呼，一群女孩们，直接勇猛的过来敬酒，喊着涛哥春哥，到是给这两位弄了一个大红脸。 后半夜，魏涛让祝喜春拿钱，将这摆酒赔罪的尾，收了一个漂亮的彼此都有里有面，一众人到了地方，这么多人也不适合一起玩，也没到那个交情一起来形成四大铁，但在选择过后，可以带走。 至此，手机市场，最大的联盟宣告出现，而这几家经销商的靠近，还给管春良和魏涛带来了意外之喜，他们想要的领头羊带头人身份，这几家力捧。 又拿下了两家手机品牌的松江地区‘通包’，至此，两人收手，整合完毕，在手机进入千家万户之前，抢占了最好的位置，分到了最大的蛋糕。 最让魏涛高兴的，还不是大家愿意站在一个圈子里，是这些经销商，更愿意与乔新华和朱峰多接触，使得后来进入手机市场的人，很少有人将这两位真正与魏涛联系起来。那几个经销商里有喜欢这方面高调的，乐得去享受这样来自普通人的忌惮和惧怕，魏涛也终于体会到了管春良的快乐，我已经又迈上了一步台阶。 第一百七十六章 重心 草莓采摘园，一辆辆的车子停靠在路边，停靠在勉强平整出来的砂石地面上。 不止有草莓，对于游客而言，感兴趣的还有架子上垂下来的一根根黄瓜，还有一个个通红的西红柿，这都是能够带给游客‘即食’体验的东西。 也有一些到‘天然居’吃饭的顾客，在服务员的建议下，你定了晚饭的房间，完全可以早一点来，自己亲手去摘一些蔬菜，用作晚餐使用，尽管味道没什么不同甚至在后厨不一定真的使用，但你会有相应的心里舒适感，味道也会觉得格外香。 这是我摘的。 距离‘天然居’近的大棚，现在几乎不怎么种植普通蔬菜了，全都种植能够让顾客采摘的东西。 更远处，一路甚至延伸到别的乡，五亩十亩，不断的租，不断的使用，农用地的性质没有变，开春了还用来种植玉米和水稻的地，变少了，但农户们的生活水准，提高了。 朱峰和乔新华带着人到手机市场，他们也带出来一些小年轻，开始出来在魏总的麾下打工，这让兴隆乡的很多人都有了危机感，一打听，这还了得，魏总和刘总是让十里八村这么多的家庭都有了额外收入，让一些孩子有了打工的地方，他有事情我们竟然没有帮上忙？ 很多人有了归属感，危机感就愈发的浓郁，在乡里一些人员的带领下，对于刘魏二人的生意，给予更大支持。 刘大龙还笑称，魏涛你的生意现在是南北对立了，南边的兴隆乡，北边的厂矿和城乡结合部，两边竞争起来，你小子舒服了，可以择优录取了。 笑谈归笑谈，能不能压得住，这是刘大龙的提醒，魏涛心领神会。 如今手机市场提到魏总，那名气丝毫不亚于当初的管总，刘磊的母亲带着姐妹，也开了一家店，店面不小，投入十几万，除了摆在柜台的货物，也不需要投入资金去压货，临时需要便到不远处的德信二部去取。 水果批发市场那位老炮儿韩虎，也让家里人在通讯楼二楼，弄了几节柜台，也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互惠互利，在自己一亩三分地给魏涛更多的方便，换取在手机市场这边的优待。 在手机市场整合之后，松江剧场进入到日积月累变化之后的发展之时，魏涛重新将更多的精力，放在了起步的老本行这里，跟刘大龙连续租地包地，大力拓展货源产量。 实际上，种多少地，都不足以支撑市场对于蔬菜的消耗速度，到是养殖基地，目前规模扩大之后，牛羊猪和家禽，不断的投入，不断的扩大经营，不断的产出，且对顾问教授和现场技术员，提出更多要求，给予更高工资。 为了避免产生一些疾病扩散，不仅一个个的养殖区域分隔开，还上了很多现代化的装置，几乎每天都会有全方位的检测，避免一旦出现疾病后形成无法控制的局面。 “叔，我建议，家禽类的，还是有选择的放手一些，风险比较大，我们可以投资一部分，不要再去扩大规模，让农户自己养，我们可以收。” 魏涛没有相关的记忆，但对于扩散疾病，隐约记得不止一年有，也不止一次，他一直比较抗拒，牛羊猪肉是主体，如果那边出现问题，那只能硬扛，但家禽这边，产出大但收益不高，总感觉不稳妥。 这个行当他是一点‘重生’记忆加成熟经验都没有，所以在快速滚动发展过程中，总觉得有一翻两瞪眼的风险，一旦遭遇禽类疾病瘟病扩散…… 刘大龙显然在这方面的想法跟他有些不同，也多少有点被魏涛的发展速度影响了，骨子里那点好胜心又出来了。看着魏涛在手机行当的风生水起，尽管他心里宽慰自己那是曹副职的关系，还是免不了有羡慕和嫉妒，到不至于恨，毕竟双方合作还不错，多少想要比拼一下的心思是有的。 他讲述了自己的道理，觉得这生意不错。 魏涛没有跟他争辩，只是经过了几次的对话和接触之后，双方有了明确的认知。 不是所有生意伙伴，所有生意都搅合在一起，大家都看中的项目那就一起玩，你看不中我看中了，那我玩，这并不影响大家是朋友。 跟‘天然居’一样，魏涛向后退了一大步，正好他也缺钱，刘大龙顺势也就答应了。 在整个养殖基地另一件大事面前，魏涛的后退就显得微不足道，在旁人眼中，还夸赞他‘高风亮节’有远见，知道什么才是长远大计。 从养殖基地发展伊始，魏涛和刘大龙就达成了共识，等到一切走上正轨，给乡里是创造税收，创造就业条件，提供一些理所应当的贡献。对村民，则要将他们彻底拉到一个战壕内。 不是他们俩仁义，是这乃必行之道。 你看投资的时候行，你是恩人，你是大善之人，可你一旦赚钱了，再让这些村民以为我干我也行，事情就会必然的向着不好方向发展。 尽管魏涛和刘大龙用了很多兴隆乡的人，群众基础也好，但你必须要考虑一个事实，你心中觉得的基本素质，不一定是他们的基本素质，其中再有一些心思歪的好吃懒做之辈，他们会鼓动一些人，私下里搞串联，诸如钱都让别人赚了，我们辛辛苦苦只赚点辛苦钱，整个养殖基地，我们也能干。 类似的声音只要传出去，必然是扩散之势，也必然会形成坏事之结果。 两人都知道，所以也早就商量好了，待到步入正轨之后，拿出一部分的股份，分化出来，分给各个村，账目公开，以村为单位发放分红，让村民们看到账目，再到村里去领取分红，使得整个生意，变成大家的生意，不再是单纯给被人打工，而是给我们自己干，还能领一份工资。 一直到四月末，这件事才算是完完全全的处理好，魏涛和刘大龙也成为了兴隆乡村民眼中的‘当家人’。 ‘天然居’刨除在外，采摘园也刨除在外。 剩下的养殖基地，蔬菜大棚，开春后用来种菜的土地，这些规整为一个公司名下的产业，其中家禽类养殖，从公司内分出来，跟诸多农户家养的部分，再单独成立一个家禽养殖场。 前者，魏涛和刘大龙各占30%股份，乡里‘投资’占10%股份，剩下的30%，按比例分放到各个村，至于村民如何占比，村里研究完以后登记造册，公司内部归档。 后者，魏涛占10%，刘大龙占50%，其它比例不变，刚开始村民们还好奇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单独分开，这一看才明白，原来是两位老板的投资比例不一样了。 已经参加了几次洽谈会，与兴隆乡紧邻的东顺乡，看到两位老板的租地行为，已经蔓延到了站在自己土地上肉眼可见的区域，这小一年，兴隆乡吃的饱，大会小会上都受表扬，不就是传统产业之外，又多了这么一个招商项目吗？ 我们也来做。 操作了几个月，效果一般，他们又将视线盯在了刘大龙的身上，‘天然居’找人介绍一下，去吃几回饭，刘大龙对各位领导是态度很好，对于一些想要招商引资的意向，也都表现的很感兴趣。 锁定兴隆乡，必定会受制于兴隆乡，两个地方，那可回旋的余地有了，可操作的空间也随之大了很多。 魏涛在这件事上，也表现的很积极，相比较于朱峰、乔新华这种时代印记下的不得不为，能够搭上官方渠道，那才是未来做生意的首选。再忙，类似的事情他都表现的积极。 投不投资的先不说，魏涛和刘大龙以公司的名义，先给东顺乡的小学捐献了三百套的课桌椅。 个人社会形象的树立，非是一朝一夕，临时抱佛脚几乎没有什么作用，需要常年日积月累。 拍个照片，拿个锦旗，得个奖状，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魏涛在旁人眼中显得‘很虚荣’的照单全收，而对于任何一个接触到的官方人员，哪怕是很基层的，他也都表现出对人家十足的尊重，认真结识每一个人，在有可能的条件下，认真去结交。 在当前这个时代，你如果主动一些，对方十有八九不会抗拒，而一些私下里的吃请之后，魏涛会选择对口的事情，请人帮忙，事情肯定不会很大，为表感谢，再多联系，私下里送礼，将彼此的关系更拉近一些。 阎王好过，小鬼难缠，你做实体生意，避免不了会在日常生意往来之时，遇到一些沟沟坎坎，找对人用对人，可以很简单的处理，而这些人脉，魏涛要比刘大龙看重得多，后者，更看重头头脑脑。 从二月末到四月末，可能也就公司的财务能知道六七分，毕竟魏涛的钱不是从一处来。 除了日常花销，除了日常投资，两个月的时间，魏涛将承包松江剧场的钱，赚了回来。 一楼大卖场和飞跃双雄并举，成为手机市场在整个松江的品牌卖场，没吃到小灵通的红利，掺和不进运营商贴牌机的大蛋糕，那我就安安稳稳做正常手机，一台手机的利润降到了一二百块，但在‘量’上，真如魏涛所谓进入到了一个疯狂销售的时节，加上配套收益，拿着财务报表，他自己都吓一跳。 二楼组装机流水线生意火爆，垄断整个二楼，朱峰和乔新华的作用突显出来，几个商家看到这块利润不错，却也不敢轻易去拂魏涛的虎须，只敢偷偷摸摸的弄点小动作。 三楼电影院到不怎么盈利，热闹是很热闹，人气聚拢起来了，因为配套商品和vip观影厅，魏涛都没想到，竟然能让看电影成为一个小资行为。 五楼网吧是大赚特赚，几乎是天天爆满的状态，光是网管，庄哲白班晚班又分别雇了五个。 六楼只有零星几个铺位空着，剩下都全部招租成功，正如魏涛所言，看似赚不多少钱，实则这帮女孩是有一定消费能力的，一旦处对象了，电影院这边可能不是第一站，必定是其中一站消费场所。 魏涛查看银行卡里，看到里面有二百万的存款时，有那么短暂十几秒钟的恍惚，这钱，可不是之前掏尽所有的孤注一掷。 正常到货源地进货的本钱，德信通讯给手机厂家打款的日常流动资金，德信配件给配件厂打款的资金，都已经根据日常的经营状况，有了一个相对准确的轮廓，财务方面在各个账户都预留出来，魏涛银行卡这二百万，是他可以随时随地都花了不影响整个生意运营的真实收益。如果张建和祝喜春带队去南方进货，有三十万左右的本钱即可，跟马建平等货车司机合作多次，对方也都知道两位老板不差钱，也没有再去提前付定金的习惯，到了地方，一次结清，真若是偶尔货物多了，这边临时打款也没问题。 临近五一，德信通讯开始做活动，魏涛没有具体参与，而是看了看杨姗姗等人递上来的活动策划方案，将活动福利的回馈提升了一些之后，让他们去进行操作。 多留一百万的进货款，大面积的囤积各品牌手机，以备五一期间进行销售。 他则带着雷平和袁海龙这位技术宅，前往燕京，走之前，让祝喜春压着袁海龙，剃头刮胡子，从内到外收拾了一下，不求你多么精神，至少别一副邋里邋遢的样子。 “雷总，这一次的事，我不参与，你来谈，你来定，资金方面我会提供一些，但更多的，你跟咱们剧场的商家去谈，让他们提供一些资金，共同拿下新的价格，亦或是，你去谈一个品牌代理……” 魏涛说的很笼统，只是一个方向，这是他的重生知识盲区，尽管这段时间也在学，对于实际操作，他还是希望具体的事具体人来做，他在后面以‘查漏补缺’的态度看着，让手下的人以为老板是在历练员工，实际上，他也需要让别人去趟路，他在后面学习，一旦某个点触动了他埋藏在重生记忆里的熟悉点，他可以做一些提前量。 第一百七十七章 ‘认亲\’ 雷平是松江一所二流大学毕业，没有名校的光环，但从二十三岁到三十二岁的九年期间，工作履历都很过硬，在那个年代只要是大学生就值钱，他不缺机会，实打实的一步一个台阶，从短暂的一线岗位，短暂的小管理岗，很快就晋升到中层管理几十人团队。 被新世纪开始的名校生挤压生存空间，他的前进脚步停下了，又被排挤打压，关键是他看到了那个公司发展的局限，看不到更好的前途，顺势辞职给自己留了一个体面，之后希望可以找到一个有施展空间的新岗位，不成型的企业更好，他的野心是元老，用自己的能力得到重用。 魏涛这里不是他的首选，是他在接连遭遇到冷遇、打击、挫折之后，意识到自己过于理想化的心思是需要反思的，偶然间看到魏涛发布的招聘广告，在两三个月没有找到一个合适工作时，他决定过来试一试。 年轻有冲劲有想法，最主要是有背景，方方面面的背景。 雷平开始看好魏涛，他也是吸取了教训，没有上来就一副我能力超强肯定给你带来更大收益的姿态，而是低姿态的稳扎稳打，将整个松江剧场的运转体系建立起来，陪着老板一起，让这一个被外人看起来要赔钱的项目，做到了稳步发展，具有了足够的商业价值。 他很佩服魏涛天马行空的想象力，那不是虚无缥缈的幻想，是在有了一定基础之后的开拓思维。 女子公寓和网吧电影院的联动。 网吧做成了全城最热。 电影院不求赚钱只为吸纳更多的客户做人气，一定程度带动消费。 精准抓住组装机市场，预判并付诸于行动，一举揽下一楼二楼所有的装机业务，不是独家技术别人模仿不来，是大家都知道，这里有一个专业的装机流水线，买机器的时候就会问商家，是不是在那装机。 整个松江剧场内的各个生意之间都有联动，都有互相扶持，各类活动层出不穷，颇有一种你若是我某个生意的客户，早晚也会成为我其它生意的客户。 雷平之前一直当魏涛是背景通天，现在不那么想了，他觉得自己能在对方身上学到很多东西，这一次燕京之行，他也看出来了，并不是老板对自己信任爆棚了，是老板有着一个成功老板必备的基本素质——懂得抓全面而放弃具体。 有背景，敢于花钱，懂得放权，还有超前的想法。 在雷平眼中的魏涛，已经具备了一个成功商人该有的所有东西，而他也将拥有一个能够施展自身所学和能力的平台。 眼前，既是机会。 老板的意思很明确，要谈的都是最主流品牌的代理，是那种即便我强势施压让各个店铺主推、他们也不会太过抵触或是担心砸招牌的主流电脑配件品牌。 雷平心里还是有底的，内存条、电源、机箱。 当老板一说出这三个目标时，雷平就知道，自己以后绝不能再去以老板年纪轻而产生任何的轻视。 这三样，除了内存之外，另外两个都是组装机相对不重要的部门，甚至可以说用户们对品牌和性能不是那么重视的部分，也是收益不高的部分，如果以商场代理，以诸多商铺的消耗量作为谈判的资本，拿下之后，回去即便硬推销给各个商铺，他们的抵抗心思不会那么重。 至于内存，雷平在路上跟魏涛谈了谈自己的想法，谈就谈目前市场份额最大的金士顿、现代或是胜创，捆绑大家的销售额一起来，争取谈到一个更低的代理价，回来之后，我们只赚少一点的利润，将利润给商户。 毕竟，内存收益，也是组装机很重要的组成部分，雷平是担心这样的施压，会引来反弹，如果装机我们来，搭配电源和机箱，如果能够有卖点还能赚钱，商户们看在你魏总的面子上，可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连内存都抢走，估计不行。 “行，就按照你的来。机箱方面，如果不行，你和老袁，再去一下生产地，将咱们之前设计出来的几款机箱外型，让他们设计制作，将电源也直接跟机箱嵌在一起捆绑制作……” 祝喜春开车将他们三个人送到机场，不到三个小时落地燕京，三人都是轻装简行，一人一个背包，连托运行李取行李这样的流程都省了。 从机场出来打车，双方目的地在一条线路上，先到哪里都可以。魏涛先将雷平和袁海龙送到了中‘观’村，再打车到舞蹈学院。 有钱了的他是一点也不会亏待自己，附近找了一家五星级酒店，开了一个房间，将身上的背包放好，冲了个澡，换了一个厚款的卫衣，裤子还是牛仔裤，脚下一双板鞋。 本来想要直接走进学校的，路过一家房产中介，看着玻璃墙上更新的房屋信息，价格不菲，破万的比比皆是，三四环也都到了七八千，最便宜的也过了五千。 瞬间，他就觉得兜里这一百多万不香了。 不过，到也不耽误他细致看一看，两点多这个时间不管曹曦雨是否在上课，也不是一个约出来吃饭的恰当时间。 他很坦然的走了进去，目标是二环里的四合院，他很明确的跟销售人员表示，我需要的是独门独户安静一点的一进二进院子，如果没有合适的，可以慢慢找，如果价格没有涨得很离谱，我都有兴趣购入。 “这里附近，要一个精装修拎包入住的小户型……” 都不必到现场去看房，电脑上的照片，都透着老破小，在销售人员表示可以再找房源时，魏涛也欣然同意。 兜里有了钱，魏涛心思就开始转向长线高收益的投资，一线城市的房子，十五年内，你只需要考虑增涨的幅度达没达到你的预期即可，三四年后有一个短期的房产价格停滞，但你也不能说那是低谷。 在哪买，买什么样的房子，其实根本不必挑，只要地段好，一切都不是问题。如果钱多，魏涛的首选是周遭的郊区，现在那价格，听着就眼馋，只是回报周期让他也只能眼馋。 慢慢来吧，将自己的‘零花钱’拿出来投资房产。买多少算多少，在这里买个好点的，也能方便曹曦雨，呃，为了方便自己将那点龌龊心思从想法到现实。 春天的夕阳很美，尽管在这座城市你看不到。 一点点不多见的夕阳余晖，搭配这座校园内的美丽风景线，远远望过去，你必须承认，美好是能够互相成就的，那一张张刚刚褪去青涩的姣好面容，那一个个曼妙的身姿。 坐在椅子上，拨打曹曦雨的手机，教学楼内学生大批量的出来，除了正在上的文化课，他也不担心拨打电话会给对方造成困扰，若是在排练室舞蹈室，那只能是拨通未接，也同样不会影响到对方。 “喂。”很快，曹曦雨带着几分轻快的声音从话筒内传来。 “呦，这么美吗今天……”魏涛看到了一袭粉丝运动装的曹曦雨，172的身高让她可以毫无顾忌的穿上旅游鞋而不担心自己的‘高空风景’。 “啊。”一声惊呼之后，就见曹曦雨左顾右盼，魏涛站起身，抬起手臂挥了挥手。 或许是意识到身边有室友，曹曦雨收敛了一下，到是她的室友显得很兴奋，‘押着’曹曦雨到了魏涛的面前。 “千呼万唤始出来，不容易啊，今天终于见到真人了。”关雪莉故意表现的很明显，上一眼下一眼的打量着魏涛，故作一副品头论足的样子。 魏涛也很配合的摊开手，还转了一圈：“怎么样，还行吗？没让你们失望吧。” “还行，还行。”苏晴和刘丹丹捂嘴轻笑，被他的行为逗笑，点头表示认可。 “魏涛，是不是你们东北的男生，都是这样的发型。”关雪莉对于魏涛毛寸的圆头发型，很是不适应，来自于谢厨子和f4以及棒子流带来的长发花美男，当前跟非主流共扛造型巅峰的大旗。 魏涛摸了摸头发：“还好，我这就是人懒，好打理，早上起来忙的时候，洗把脸，刷刷牙，直接就出门了。” 魏涛说话的方式，是曹曦雨这个年纪的女孩，很容易觉得有趣的。 当男孩子还都端着或是装酷摆酷来吸引女孩注意时，来一个对于自嘲这件事毫无压力的人，会让她们觉得，跟他说话没有压力，也不需要端着，挺轻松的。 关雪莉对一个长发飘飘一路小跑过来的男生笑道：“刘雨轩，给你介绍一下，曹曦雨的正牌男友，魏涛，这回信了吧。” 对方听到这样的介绍，马上腰杆挺起来，用手捋了几下长发，让跑动时乱掉的发型，重新回归到他觉得最帅的状态。 “你好。” “你好。” 没有一见面就要掐起来的画面，也没有握上手就要展示一下力量的胡闹，这位有着‘美作’扮演者小吴发型的男子，哦，不，勉强算是情敌，魏涛面对他，很淡然，那不是一种故作轻松的淡然，是自信带来的淡然。 他也感受得到，这关雪莉看向刘雨轩的眼神，略有不对，而曹曦雨不止是不喜欢的抗拒，还有要将对方推到闺蜜身边的意思。 “正好，今天某人要认干亲，一下三个姐姐，刘雨轩，一起吧，你给做个见证。”明显的，到了大学之后的曹曦雨，比在高中时活泼了很多，此刻还主动将当初第一次在网络上见到的梗给拿了出来。 第一百七十八章 户主高兴就行 “对啊，魏涛，来，叫声姐姐听听。”三女都是跃跃欲试的模样，年轻人之间，起哄架秧子是常态，是拉近彼此关系的最佳方式之一。 刘雨轩甩了甩头发，过180公分的身高，眼中也满是对自身条件的自信，上下打量着魏涛，他甚至一度怀疑，这个男人是不是曹曦雨故意找来让自己死心的，要找，为什么不找一个条件更好的，他，怎么配得上你。 尤其是当他看到魏涛在关雪莉她们三个面前做低伏小任由开玩笑调侃的样子，更是多了些许的看不上。 “一起吧，人多热闹，三位姐姐，有男朋友或是预备男朋友或是备胎的，都别客气了，尤其是备胎准备着的，平时没少麻烦人家，今天你们弟弟来了，咱也犒劳犒劳他们。” 关雪莉眼珠一转：“我们可当真了。” 魏涛一副你们要相信我的样子：“当然，必须当真，我一个人才不会带你们出去吃饭，这要是让别的男人看到了，光用眼神，就杀死我了。” 四女俱是娇笑连连，在学校里碰到的男人，不会这个样子。这不是低微，也不是t狗，明明说着很低微的话语，却让你感觉到，这是包容和哄着，是他幽默的一种表现。 苏晴拿出手机：“那，我不客气了？” 那小表情，试探着，你不会是客套话吧，我可要真打电话了？ 曹曦雨推了一下她：“没事，打吧，人多热闹，给你家马鹏打电话，丹丹，让你家那位也过来。” 转过头又对刘雨轩说道：“刘雨轩，一起吧，上次的事情还没好好谢谢你，今天全当是感谢了。” 刘雨轩看了一眼魏涛。 魏涛懒得去猜测这帮年轻人之间的‘矫情’，很真诚的发出邀请：“是啊，要不是你在小雨旁边帮了忙，我大老远的还要过来处理那家伙，今天能认识是缘分，大家都是朋友，一起聚一聚。” 很狗血的事情，无法就是有人死缠烂打，还是个大四学生，将不要脸精神发挥到了极致，刘雨轩出现，别看是学弟，练体育的还是足球队的，校内之间的纷争，体格子优势加上气势优势，还没打起来了，刘雨轩只是推搡了对方几下，被旁边人拉开，各自放两句狠话也就不了了之，对方去实习单位了，也很少在学校。 刘雨轩没想到曹曦雨跟自己这个‘男朋友’什么都说，看这样子到是不像假的，点点头，那我就近距离看一看。 等了一会儿，一个棒子国流行的长发男子，长相阴柔，丹凤眼，你可以理解为漂亮英俊，身高跟魏涛差不多高，但很明显他脚下那鞋子，是个厚跟的男士休闲皮鞋。 苏晴的男友，马鹏。也是同学，舞伴，刚上大学不到一个月，两人从认识到恋爱，现在已经相处了几个月，彼此感觉都不错，马鹏也算是她们寝室的半个编外成员，正牌男友却有着备胎的心，对苏晴是百依百顺。 曹曦雨私下里跟魏涛说过，她不赞成苏晴对马鹏的方式，呼之即来挥之即去，那马鹏是个小心眼，她总觉得，两人这样下去有可能会出事。 当时魏涛给她的建议就是不要介入，哪怕是你的真闺蜜，这种事也不要多言，适当提点一两句，不要想着会有你希望的回应，给对方提个醒也就是了，真的如果发生一些不好的事情，尽力帮忙，尽量陪伴。感情这种事，即便是真闺蜜，你能做的也只是劝慰陪伴和相同步伐的立场，而不是试图改变或是扭转什么。 在魏涛和曹曦雨的关系里，魏涛成熟且有内心的倾听心态，让曹曦雨有很强烈的安全感和情感舒适区，一个你不需要有戒备的倾听者，会让她学习生活之外，有一个小的‘安全屋’，当现在占据了她九成以上生活的校园，有任何事情出现时，她拿不住或是想要倾诉时，总有一个人能够给她这样一个空间。 时间长了，别看是异地，曹曦雨对魏涛的依赖不仅没有减弱半分，反倒不断的增加，其中一部分还转化成为依恋。 刘雨轩和马鹏是一个寝室的，也是因为马鹏认识了苏晴，搭建一个平台给刘雨轩去追求曹曦雨。 看到曹曦雨正牌男友来了，刘雨轩没办法直接开口的，马鹏在一旁开启了‘查户口’模式，还自认为是聊天模式。 年纪相仿，肯定先问你在哪个大学。 “我早就不上学了。” 那现在哪里高就啊。 拿腔拿调，一副我们大老爷们之间对话，聊的都是正事，旁边女人听着，周遭路过的人羡慕着。 “我开个小店，勉强养家糊口。” 魏涛到也不是忍着，说实话他也觉得很好玩，看到他们，也有看到自己的影子，重生之前自己二十左右岁的时候，也觉得自己很成熟，也觉得自己说话就是一直认为的成年人说话方式。 看到魏涛都是一问一答，问了几句两人也没什么兴趣，等待着刘丹丹男朋友从体育大学过来的时候，一行人先到了校外的一家校内学生常去聚会的饭店，咬了一个包厢。 这之后，刘雨轩和马鹏就成为了主角。 先是在饭店里碰到了熟人，寒暄打招呼，一起喝几杯啊，哪天一起如何如何，完全就是魏涛在天然居的日常幼稚版。尤其是当马鹏给自己朋友介绍女朋友的时候，那一副我们就是在拓展学校人脉的姿态，魏涛真觉得挺有趣的，这不是笑话，而是青涩版本的诙谐幽默，不至于忍着笑，看过了听过了，以后翻出来嚼一嚼，是份谈资。 进屋之后，刘雨轩开始张罗事，跟饭店的工作人员看起来很熟悉，先上茶水、果汁，又提前订了一个老式的东北名菜——雪衣豆沙，还故意的跟曹曦雨道一句：“我们也不着急点菜，我先让后面给你做，这菜真的太慢了。” 随后，跟马鹏两人，双簧脱口秀外加相声。 聊的是体育队的事情，聊的是足球队的事情，聊的是舞蹈学院一些学校的趣事，然后越聊越大，还带动着关雪莉几个人一起聊，毕竟他们生活学习是在一个圈子里，谁谁谁怎么了，学校里有什么小道消息，在芭蕾舞领域内某位大神级别舞者如何如何了。 魏涛插不上话，他也没打算插话，但也没有表现出抗拒和不耐烦，悄然坐在那里，嘴角含笑，始终是一副倾听者的姿态。 “不好意思，魏涛。”刘雨轩似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主动跟魏涛道歉，我们聊的太开心了，忽略你了。 魏涛笑着摇摇头：“你们聊，没关系的，在我们家，户主高兴就行，家庭成员不重要。” 曹曦雨白了他一眼，那一眼落在刘雨轩的眼中叫一个风情万种，只恨不是送给自己的。 关雪莉打了个圆场，刚才也不是故意的，年轻人聚在一起，肯定是天南海北的聊，很多话题聊着聊着都是抢话说，也不会刻意注意有没有忽略掉别的人。 “点菜吧，丹丹，你们家那位，是不是快到了。要不咱们先点着，边等菜边等他。” 刘丹丹点头，拿出手机拨打，确认对方的出租车到了哪里，示意大家可以点菜了，再有二十分钟差不多到了。 魏涛走神了，内心感叹还是这个年代的燕京好一点，再过几年，再急，都不会选择打车，尤其是当前这个时间——五点二十。 看着送到自己面前的菜单，魏涛笑着双手递给对面的关雪莉：“姐姐，请。” 喜欢装大，也是一定年纪女孩子愿意做的事，很受用，在曹曦雨一个眼神示意下，关雪莉三人都懂了，她们是不好意思，也不知道点多点少，得到曹曦雨指示，不用不好意思担心钱什么的，也就放开了。 大学校园旁边的饭店，消费水平摆在那，几百块钱点一桌子十几道菜，最后菜单落在魏涛手里，他也没问别人，点了一瓶一百多元价位的白酒，上了一些啤酒。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来晚了来晚了。” 嚯。 好一条大汉，比祝喜春还要高，块头差不多，进门都要低点头，看起来得有两米。 曹曦雨给他们做了一下介绍。 “洪东旭，丹丹的男朋友，体育大学的，人家两个是真正的青梅竹马，从小就在一个幼儿园长大的。” “魏涛，我男朋友。” 蒲扇般的大手，爽朗笑容下很真诚的眼神：“你好兄弟。” “来，抽一支不？”认识了一下，下意识的，洪东旭从兜里掏出烟来要递给魏涛，身旁的刘丹丹桌下踢了他一脚。 洪东旭才憨笑着：“有女生在，不抽就不抽了。” 又多了一个‘外人’，房间内的气氛好了很多，一瓶酒分掉，不会多，又算是正儿八经的喝了一回酒。 曹曦雨趁着别人在某个话题聊嗨了之后，凑到魏涛耳边：“你不准笑。” 她是知道魏涛的，能跟自己父亲和母亲坐在一起聊的飞起，那年轻人这点东西，连她都能感知到的东西，到他这里，就是看笑话了。 魏涛侧头，也贴到她耳边：“我得谢谢他们，不然哪能突显出我的好。” 曹曦雨轻轻拍打了他一下。 两人察觉到周遭一下子没声音了，曹曦雨脸一红，刘雨轩眼中妒火冒出来，低头掩盖。 在场除了魏涛之外的六个人，这是第一次看到曹曦雨跟一个男生有如此自然亲昵的举动。 马鹏则是内心哼笑一声，什么白月光，不也让别的男人拿捏了？ “这么感兴趣吗？要不，我给你们表演亲一个？” 第一百七十九章 我的小黑最好 不用等到别人起哄，也没有故意彰显强势的伸出手去勾曹曦雨的肩膀。 侧身，探头，不算是偷袭，很正常速度的凑过去，在曹曦雨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一阵起哄笑声过后，氛围重新恢复，里面有多少尴尬和不甘，也就不去在意了。 魏涛接起雷平打来的电话，起身到门外去接，站在走廊的窗口，兜里的烟摸出来，打火机不知道丢哪去了，跟服务员示意了一下，点燃一支烟，静静的听着雷平那边汇报。 不顺利，数量优势，但想要更低的价格，雷平表示他需要更多的时间。 抬头看到洪东旭也出来，魏涛将手里的烟盒递过去，对方笑了笑，拿出一只直接点燃，示意魏涛打电话，不用理他，点燃后向着卫生间的方向走去。 “不着急，你可以按照自己想法慢慢来，考虑一下我的建议，钱不是一天赚的，有利润就行，最近咱们剧场后面，可能要规划一个综合的商城，建材、自动化设备、家电、文具等等很多项目都经营，电子产品肯定有……” 雷平懂了，这是消息接收渠道带来的信息差异。 手机一条街做出来了，那在这座城市就不会再需要第二条，因为它不是日常快速消耗品，有一条街便能够承接整个城市的客户。 电子产品电脑商品也一样，谁是品牌，谁是第一选择，不说争分夺秒，却需拿出类似的架势来完成公众形象。 雷平觉得自己跟魏涛学到了一样东西，很可能会让他受益终生。 潜在价值品牌效应所带来的连锁收益。 松江剧场上下联动，就是最好的例子，雷平感觉自己还能跟魏总学到更多，达者为师，年纪这东西，在极少数个例身上，完全没有体现出正常状态，自己的老板，便属于这其中。 “我知道了魏总。” “晚上领老袁吃点好的，估计你要不说，他能在酒店房间里泡方便面。” “呵呵，好的，魏总。” 挂断电话，跟洪东旭的烟也抽完了走过来，两人相视一笑，对方也没有多打听，交情没到那份上。 饭店能刷卡，挺好的。魏涛只有出门身上才会放一个小钱包，身份证，银行卡以及少量的现金，一千元左右刚好不会让钱包揣进兜里不舒服，来找曹曦雨，才多取了一千，不想花的原因是懒得之后再有消费再去取，能刷卡的地方，肯定刷卡是优先级。 他这行为让刘雨轩和马鹏觉得很不屑，装什么玩意儿。 魏涛没注意他们，他还是在感慨当前的不方便，当手机支付出现之后，这些问题就都不存在了。 身份证都不用带出门，手机里有电子版，只要确保手机有电，所在区域有网络，拿个手机全搞定了。 唱k，洪东旭要请客，魏涛以我今天认三个姐姐为由阻拦下来，接下来的活动，洪东旭和马鹏都表现主动掏钱，一个真心一个假意客套，刘雨轩则是不甘心的客套，在关雪莉的亲近下，他眼睛一横，跟她表现出了一些要超过同学关系的暧-昧。 时不时还用眼睛去瞄曹曦雨，却不料对方仿若未见，根本不在意，心头更怒更不爽，装什么啊，谁又比你差很多吗？我找不到女人吗？ 头发一甩，故作潇洒：“要不，去酒吧玩，后半夜我们去看夜场电影，早上去看升旗？” “好。” “好。” 洪东旭和马鹏是连连点头，只要过了十一点，只要回不去寝室了，那目的就达到了。洪东旭和马鹏还不同，后者没得手渴望机会，前者是因为女朋友不好意思所以主动创作机会。 魏涛和他们最大的区别就在于，他渴望的是两个人，而这些人，似乎还欠缺一点单独开拓战场的勇气，总是寄希望于人多力量大，人多才有安全感。 人多，带给他们的只是担心或是不敢行动的信心。 人多，带给女孩们的则是别样的安心，就算不回寝，也没什么事吧？ 关雪莉三个人，先看向曹曦雨，结果又让她们逮到大瓜了，一项都乖乖的曹曦雨，竟然没有一点表情的改变，似乎夜不归宿这件事，在她这里，不，是在她和魏涛在一起时，并不是什么稀奇事？ 这一发现，让刘雨轩到了酒吧之后，颇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思，不仅大口饮酒，还拉着关雪莉，一副我也不缺女人的报复姿态，直到发现自己以为的报复，在曹曦雨这里完全视若未见，文艺范儿拿出来了，坐在那里喝酒，满脸颓废，还差点跟旁边桌的人打起来，马鹏拉着他，魏涛和洪东旭从中阻拦。 洪东旭那身型，是抵挡一些麻烦事的挡箭牌。 魏涛则笑着跟对方说：“不好意思，失恋了，喝多了，莫怪，来，哥几个，抽支烟。” 魏涛又给对方送了几瓶啤酒，这行为落在马鹏眼里，怂货一枚。 “行，让他睡会儿就好了。” 魏涛跟提出建议的洪东旭视线对上了，两人一笑，懂，都懂，我们玩我们的，不着四六的人，没给他扔大街上不管不顾，得说我们仁义了。 “没事，睡一会儿行，现在走，出去再让冷风吹到，容易吐也容易感冒，睡一会儿好一点了我们再走。” 马鹏刚开始还照顾一下刘雨轩，看他跟死狗一样躺在那，加之这酒吧内的环境，酒精的刺激，都半年了，才将将拿下二垒，这样的好机会哪有时间搭理刘雨轩，跟着苏晴去跳舞。 洪东旭也拉着刘丹丹去跳舞，只剩下关雪莉坐在刘雨轩的身边，默默的坐着。 曹曦雨还收敛着点，苏晴和刘丹丹这样的专业选手，哪怕不是专业蹦迪，可到了舞池之中，身形线条、韵律节奏，姿色摆在那，很快成为全场焦点，之前魏涛送酒的一桌，也凑过来一起玩，见到这边男女都是配对的，也没有什么过份的人过份的举动，就是陌生场合陌生人，玩乐呵了，大家凑到一起能让情绪更好几分。 曹曦雨不太适应，魏涛陪着她回到卡包坐下，他也不喜欢这种夜场模式的地方，更喜欢小一点的酒吧，氛围更好一些，适合心情放松。这里就不是缓步的放松，而是一部到位的释放自己达到放松的目的。 关雪莉挪到曹曦雨的身边，两人凑到一起低语，魏涛则作势要往旁边挪一挪。 关雪莉叫住了他：“魏涛。” “嗯？” 由于场内的轰轰音乐声，想要聊天，必须要以交头接耳的距离，才能听得清。 关雪莉是隔着曹曦雨，探身，给人感觉三人是凑在一起说话。 “你说，他是不是拿我当傻13？” 呃，这凶悍之词，一时还将魏涛给难住了，不知道怎么回答。 “呵，你不说，我都知道答案了，玛德，真他么瞎。”啐了一口，透过五彩灯光看到的关雪莉眼眸，尽是嫌弃之色。 对刘雨轩的嫌弃。 “小雨，借你男朋友陪我喝点酒。” 说完也不等曹曦雨回答，拿起一瓶啤酒递给魏涛，让他陪自己喝。 “我又不差，拿老娘当备胎，小赤佬，想什么呢，给脸不要脸。” 曹曦雨轻轻拍打了一下关雪莉的胳膊，不让她说这么狠的话，魏涛则不一样，手里拿着酒瓶，过去，跟她手里的酒瓶碰了一下：“这小子就是单纯的傻，你也别当回事。” “嗯？”关雪莉斜眼看着魏涛，等待他的解释，什么是单纯的傻。 曹曦雨突然伸手捂住了魏涛的嘴：“不许说。” 关雪莉兴趣更浓了，搂着曹曦雨：“从实招来，你爷们那话是什么意思？” “真要我说。” “废话。” “他意思是，刘雨轩傻乎乎的，送到嘴边的肉了，不吃。” 关雪莉愣了下，随后，笑着摇头，自己还真是个傻货，眼光差的没边。 “来吧，干杯。” 那两对也回来了，刘丹丹抹着额头的汗水，好奇的询问：“怎么了怎么了，有什么好笑的事？” 有马鹏在，关雪莉当然不会说：“没事，来，喝酒。” ……………… “这个怎么办？” 魏涛有点要忍不住笑场了，原来这位文艺范儿十足的自恋者刘雨轩，还是一个绝佳的工具人。 醉倒在那，接下来看电影还是压马路还是看升旗度过这一晚的安排，肯定是无法实现了。 凌晨一点，回学校也不现实。 怎么办？ 洪东旭‘勉为其难’的提议：“要不找个宾馆，大家打扑克吧。” 事已至此，还能如何？亏得人多，有些事，也就没那么多的抗拒。 打扑克哪里真能玩一宿，困劲上来，酒劲上来，再有洪东旭这看似憨厚面容下的‘老道’，他跟刘丹丹之间，从小一起长大，高考结束之后，那个暑假就完成了全部该做的事情。 玩到三点多，洪东旭先离开房间表示去买烟，人就没回来，过不一会儿，刘丹丹也离开房间。 剩下的不必说了。 他们来开了两间房，一个标间，一个套间，刘雨轩扔在了标间内让他睡觉。 如今洪东旭又开了一个房间去享受二人世界了，魏涛没有让曹曦雨尴尬，起身离开：“我再去开间房。” 他没有去问马鹏，更没有去看苏晴，不管他们俩如何，这个套间是留给女生了。 在马鹏不断的眼神示意下，苏晴依旧装傻，最终他也只能是一个人到刘雨轩的房间，让他再开一间房，浪费舍不得，如果是和苏晴，那还可以。 关雪莉锁上了房门，回到内间，你看刚才都困的不行了，扑克不玩了，局散了，反倒不困了。 苏晴先去冲澡，看到她进了卫生间，关雪莉才对拿着手机发信息的曹曦雨说了一句：“小雨，你找了一个好男人，他很疼你。” 拒绝和违心跟随，都不是男人心疼女人的表现，如果不是一切早已顺理成章，这样的场合，唯有发自内心的尊重，才不会让女生为难。都是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像是马鹏那样的表现是正常的，没有对比就没有差距，如果今天曹曦雨跟魏涛走了，苏晴很有可能也跟着马鹏走了，那不是心甘情愿，只是一个你被架到了一个位置后的无所谓。 毕竟怎么说也处了几个月了，马鹏长相也够，这就足以达到‘无所谓’的基础条件，带着一点硬来，苏晴也不会太过抗拒，半推半就了。 可有魏涛那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先起身离开，马鹏那充斥着满满欲望的眼神，显得很猥琐。 人之常情，可你一副急不可待的样子便很讨厌，顺理成章是美好，急不可待会破坏女生心目中对于爱情的渴望。 “他很像是我爸……” “啊？”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的意思是，他跟我爸一样，很包容我，很宠我，不同的是他更能理解我，跟他在一起，我几乎什么都不用想的，傻傻的就好了。你知道吗，他跟我爸妈在一起的时候，也总是会怂怂的样子，我妈说一他都不敢说二，一旦谈到正事就完全变一个人，我妈以前还叮嘱我女孩子要注意，可过年回来，你知道我妈最后送我上车说的话是什么吗？” “嗯？” 也累了困了，苏晴还没洗完，她们俩也不打算洗了，靠躺在床上，关雪莉搂着曹曦雨的手臂，眯着眼睛很认真的听。 “我妈说，让我有什么事多听魏涛的意见，当我拿不定主意的时候，就按照他的意思去做。” “我去！宝贝儿，你妈对魏涛这么放心？” 曹曦雨脸一红：“我妈才不放心呢，这是故意的，我保证她跟魏涛说的话，更大包大揽让他负责我，越是这样，我妈觉得我们两个人，才不会因为冲动去做事，做什么之前会考虑清楚。” 关雪莉翻身，平躺，嘟囔了一句：“真羡慕你。” 声音很弱，随后就再没动静，感觉好似已经顶不住困乏了。 曹曦雨拿出放在枕头下的手机，刚才她发了一条，魏涛回了一条。 “你怎么这么好呢，么么。” “好好睡觉，养精蓄锐，明天我要测量一下，离开我，它有没有变化。” 跟关雪莉聊了半天，一直没回复，现在，突然露出幸福的笑容，打字回复：“嗯。” 然后赶紧将手机塞到了枕头下，从耳后一直红透整个脸颊，缩起身子，闭眼睡觉。 什么白马王子，我的小黑最好。 第一百八十章 恶心死你们 “他初中毕业，过早进入社会做点小买卖，也没几个钱，你不要被他骗了，他配不上你的。” “我们是靠着家里给生活费上大学，可我们不是没见识。校外的饭店是学生们聚餐的地方，花不了几个钱，他也就点了一百多块钱的白酒，这在我们家乡的重要聚会上都上不了桌……” “滚。” 转过天，醒了之后洗漱一下，对于吃早饭也都没什么兴趣，在外面玩了一晚上，女孩子都迫切回寝室换衣服。 没用魏涛出手，当宿醉醒来一副大彻大悟看透曹曦雨男友何许人也的刘雨轩，在女生宿舍楼下对着曹曦雨阐述自己看法时，后者没有愤怒，只是轻描淡写的指了指远处。 言语最大的杀伤力，不在于你有多感人多愤怒等情绪的释放，没有情绪，才是最大的侮辱，你在我眼里，连让我动气的资格都没有了。 曹曦雨大步的走到魏涛面前，这样的名场面，楼上楼下很多人都在观瞧。 所谓校花系花，都不过是外面的臆想，真正在校园内，没人会评这个，尤其是在舞蹈学院的校园内，纵然有超出别人一截的出众者，又有谁会真正服气呢，都是天之骄女，从小练舞蹈，身形体态和气质都异常出众，谁会觉得自己比别人差呢？ 纵然是皮肤状态差一点，五官精致度差一点，卸了妆可能有差距，但在化妆技术能够进行的掩盖下，这个学校能一下子出来几十个走在路上让人频频回头观瞧的超级大美女。 曹曦雨很出众，也确实吸引很多男生的关注，也会时不时得到一些女生的嫉妒，发生在她身上的事，会有更高的关注度。 刘雨轩已经算是小小名人了，追求曹曦雨锲而不舍，很多人都劝他算了，学校内美女一大堆，何必去当t狗呢。 今天名场面出来了吧，曹曦雨是一点脸面没有给他留，不仅如此，走到魏涛身边，上去就来了一个让周遭响起口哨声和起哄声的动作，捧着魏涛的脸，狠狠亲了一口，主动，且是目标对目标，跟脸颊无关。 魏涛反客为主，要论到脸皮厚，多个销售工作经验丰富的他，才不会让自己在这样的场合里露怯，在周遭的起哄和叫好声音更大，曹曦雨一鼓作气的勇气被影响后，哪怕留恋这样的感觉，还是用手推了推魏涛。 对待小女生，适可而止会让她们不断的对你产生安全感，你只需要在火候到了之后，在最重要的一次，不去适可而止，去主动一些，强硬一些，几乎都会收到效果。 曹曦雨回寝室了，换衣服，然后还很认真的化了一点淡妆。 楼下，魏涛就坐在被雾霾挡着的阳光下，这个时节的燕京，已经很热，好在不会给人一种被暴晒的感觉，相反在上午，还有那么点我迎接阳光的舒适。 刘雨轩被马鹏给拉走了，丢脸都丢大了，就没必要继续在这现眼了，对于刘雨轩临走时那带有恨意的眼神，魏涛接收到了，他还考虑着怎么为长远计，结果曹曦雨出来后，两人刚走出校门，让一帮身强体壮的家伙给围上了。 就这？ 魏涛一下子放心了，自己还是想多了，考虑问题太复杂了，还担心自己以后离得远，万一有什么龌龊行为，没人能保护曹曦雨，现在来看，自己真的是想多了。 “我擦！” 洪东旭是精神奕奕，没睡多长时间，但昨晚那叫‘一夜好梦’，刚才刘丹丹回寝室换了衣服，他们认识很多年，素颜都见过，也没必要化妆，饿了的刘丹丹在洪东旭陪伴下去食堂吃饭。 吃过饭，刘丹丹送洪东旭出校园去做地铁。 看到的一瞬间，洪东旭连犹豫都没犹豫，直接冲了过来。 “早看你这小叼毛不顺眼了，追女人凭本事，你这算什么？” 怒火中烧势要报复的刘雨轩，已经顾不得那么多，找来都是足球队的队友，校门外打个架，这对于体育生而言，可能从中学开始就不是什么稀奇事，事后大家一起吃个饭喝个酒，稀松平常的小事。 不得不说，洪东旭的体格还是很有压迫感的，199公分的身高，虎背熊腰，往那一站，眼睛一瞪，虽说没有舞蹈学院这些男生长得好看，可这鲁省大汉的气势，在这样的时刻，尤为突显出来。 魏涛往前走了两步，看着围住自己的人，看着人群外的刘雨轩，笑着摇摇头：“我不是学生，所以我不会用学生的思考方式来处理问题。” 他拿出手机，三个数字按出，只待拨通。 “我不吓唬人，也没必要，但你们要知道，你们是学生，我现在记住你们的脸，就算今天被打，你们有勇气打死我或是打残我吗？估计有，但犯不上，毕竟是为了别人出头。一旦动手，我肯定会报警，且一定会追究到底，不说你们打架斗殴被开除，背个处分记大过，划算吗？去吧，青春校园是属于你们的，操场上挥洒汗水，舞台上付出努力，帮人打架这种事代价太大，不是哥们义气的体现，真到了你们可能被开除的时候，就算他刘雨轩义薄云天要扛，他扛得起吗？就算他家里来帮他，摆得平吗？” 魏涛的话，让这帮体育棒子，如同吃了米田共一样恶心，真恨不得狠狠揍他，但也知道，人家不是用学生的方式去处理问题，你现在打他，他可能来不及报警，可那有用吗？一时出气了，后果有多严重，他已经说的很明白。 恶心归恶心，事实是事实。 一个个向后退，转身看着刘雨轩，这种事我们帮不了，要不，你上去，那小子体格跟你差不多，我们拉拉偏架，你们俩个人对打，那就不是斗殴，充其量是有矛盾下的冲动，问题好解决。 啪！ 啪！ 没等刘雨轩往前冲呢，魏涛左右开弓，一边一个，大嘴巴子实打实的扇了过去。 “我有钱，我也没有学生的身份，也不上班，我愿意掏医药费，也愿意进去蹲十五天。现在谁碰我，我就觉得谁要打我，肯定会还手的，别说拉架，我不信。” 擦，真的是吃了米田共了，太特么恶心了。 七八个一百米左右的大男生，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平时路边摊大排档跟别人打群架都不怕，今天让这小子给恶心到了。 “要不这样，你们来一个人跟我打，那没事，你们作为旁观者，解释一下，这是两人争风吃醋打起来了，到时候肯定是各打五十大板。” 一旦一鼓作气的动手没有了，也就没有了，魏涛不介意在这个时候开地图炮群嘲，从昨天到现在，他是不生气，可这总是嗡嗡嗡的在你耳边飞，也确实会烦躁。 他那两巴掌，给刘雨轩扇的是鼻孔穿血，脑瓜子嗡嗡的，整个人蹲下来。 魏涛上去又是一脚，直接将其踹翻在地。然后摊开手，笑着看着刘雨轩找来的队友，确认他们已经怂了，拉着曹曦雨，似想起来什么：“不好意思同学，如果你想要找我，我这几天不走，随时你都能找得到我，这是一千块，去诊所看看，消消肿，如果不够，随时给我打电话，这是我电话号码，保证你二十四小时找得到我。” 他故意拉仇恨的，就是让刘雨轩将仇恨集中在自己身上，不至于自己以后走了，他气不过，去找曹曦雨的麻烦，现在咱们是男人和男人之间的事情，我电话号码给你，让你找得到我，这么多人看着呢，至少在台面之上，他任何针对曹曦雨的行为，哪怕是恶语中伤，也会被人瞧不起。 “老洪，走啊，一起去爬长城啊。” “呃，好。”洪东旭是被魏涛这一连串的操作给弄蒙了，这小子牛啊，换成自己，碰到这样的人，要是帮同学寝室哥们，敢动手吗？ 他很想说我不一样，最终给自己的答案是一样的，肯定不会动手啊，犯不上。 如果是一上来，刘雨轩带头冲向魏涛打他，那这些人上来也就‘圈踢’了，还想要摆个队型，结果呢，让人家三言两语就给灭了，这一招，得学啊，这魏涛有点东西啊。 “老洪，下次碰到这种事，你要是帮忙的，那就拉架，知道吧。” “嗯？” 一旁的刘丹丹伸手敲了他后脑一下：“笨，拉偏架不会啊。” “我擦，老魏，还是你会玩啊。” 这不算什么，对于血气方刚的年轻人而言，却是别开生面的见识，洪东旭甚至觉得魏涛刚才有舌战群雄的意思，三言两语不动刀兵让敌人屈服，厉害啊。 “厉害个屁，在别人眼中，我这是怂货一枚，年轻人之间遇到事，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哪有报警的。” 洪东旭觉得这话也对，他们在大排档吃饭，跟别的学校打起来，只要不闹大，连学校都不会告诉，还会彼此帮着隐瞒，觉得如果惊动官方了，那是怂的表现。 曹曦雨扑哧一笑：“他逗你的，遇到事情，永远正确的都是第一时间保护自己，但凡有方法可以保护自己那都是第一选择。” 第一百八十一章 一代 在谈恋爱这件事上，如果是涉及到非熟悉范围内的出行游玩，多数情况下，年轻人喜欢聚堆，一对两对三对这样凑在一起出去玩。而一些稍微上了一些年纪，二十大几的，则更喜欢一对一的单独相处。 关雪莉和苏晴，都给曹曦雨发了信息，学校内的消息传递速度是难以想象的，当互联网开始成为年轻人主流社交软件后，这速度更是快到难以置信。 曹曦雨简单解释了一下便不再聊这件事，长城都去过，但有些时候，目的不是目的，过程不是过程，更像是特意营造出来的一个空间，让我们可以在这个空间内去跟平时的生活错开。 刘雨轩只是过客，她这么多年，身边这样的过客多了，从上初中开始就有被表白，高中更是不止被一个男生表白或是明确好感，大学里更是青春荷尔蒙迸发的地方。 入校第二天，当她走出寝室后，学长们像是刮旋风一样出现在她的生活中，微微一笑，婉拒，其中也不乏死缠烂打之辈，她也算是经验丰富，刘雨轩这种自诩优秀的，看似她很客气的以朋友方式相处，实则内心里的距离，甚至要比一些直来直往表白的男生，还要远。 见惯了身边成熟的男人，这差距是很明显的。 但成熟也有致命的弱点，容易在一些女孩子需要她们希冀浪漫的时候，get不到她们的情绪，不愿意陪着她去进行一些幼稚的行为。 魏涛还好，他生活很充实，类似的行为到更像是放假放松，不排斥，也能够沉入其中。 毕竟，另一段人生里的他，没有时间去享受这青葱岁月的快乐，每天都在为了生计奔波，十八九岁要装成二十四五岁，甚至在那个年龄段始终穿着成熟款的服装。 重活一次，奋斗赚钱是硬指标，能够享受一段年轻人该享受的人生，也是目标。 他甚至在晚上跟洪东旭将曹曦雨、刘丹丹送回了寝室之后，没有提及自己在五星级宾馆开了房间，而是在洪东旭很正常的邀请下，跑到他们学校的寝室里住了一晚。 有室友晚上不回来了，即便自己寝室都在，洪东旭这鲁省大汉的爽朗性格，不说整个宿舍楼都是朋友也差不多，随便都能给魏涛找一个铺位。 朋友的朋友，你总是会在看不上眼，陌路人和可能对撇子的道路上，不断的前行，不断的认识着新朋友，不断的大浪淘沙着熟人、普通朋友、酒肉朋友和好朋友。 光着上身，寝室里呜嗷喊叫，体育大学这里，爷们之间的情感更直接一些，学生会的人也都给面儿，充其量是对着一群拎着酒瓶在宿舍楼里大唱特唱的荷尔蒙爆发们，来一句小点声。 喝酒，抽烟，打牌。 熄灯之后，有能耐的，开始想办法‘偷电’，这时候就不能开灯了，窗帘拉上，寝室里要是有一个室友有电脑，那妥了，这时间，除非是别的寝室没电脑跑过来蹭，基本是以寝室为单位，开始研究一下霓虹国那些影视动作表演艺术家们的艺术表演，熏陶提升自身的艺术造诣。 “我一下子就撅死你知道不知道，你看看你那个死样子，还步兵，知道什么叫做骑兵出经典不。” 洪东旭真的是那种在哪都非常吃得开的性格，很随和，跟谁也不外，也很大方，今晚自己来朋友，室友有一个跑出去住学姐租的房子，寝室都不怎么回。 带着魏涛来，完全没有商量的意思，打个招呼，能跟他成为朋友的，或是在一个寝室玩得开的，都是一路人。 洪东旭捧了两件啤酒，挥舞一百块甩给室友：“老三，去，让他们战略支援。” 啪，一百块团吧团吧甩回来砸在洪东旭身上，他寝室老三是一个练铅球的，那体格子，魏涛都怀疑他从门口出去要侧身一点。 “埋汰谁呢。” 基本上，一个寝室甚至于相邻寝室有一个东北人，那不管是哪的，不需要几个月，全都是一股子大碴子味儿。 喝酒过程中，魏涛小胳膊小腿，却以掰手腕连续秒杀多名大汉，立时就拥有了一群哥们。 到晚上提升完艺术造诣后，还有一个哥们，拿出崭新的四角裤：“魏涛，新的，可能大点，但你对付用。” 一根中指，嘻嘻哈哈之中，这一晚落下了帷幕。 洪东旭没有谈魏涛的事情，包括他认为很牛掰的舞蹈学院门口事件，他自己晚上也在想，后来想明白了，这或许就是步入社会和在校园里的差别，面对类似的事情，他能想到的就是奋起抗争，打不过所有人，我也先上去打倒两个，然后抱着头挨揍就好了，逮到机会就跑，过后在找你们算账。 恶心是真恶心，可不得不承认，这才是理智情况下最好的解决问题方式。 可如果他碰到的也不是学生呢？那他会怎么办？ ……………… 转过天，周末，魏涛中午请洪东旭寝室的人吃饭，包括跟他们相处不错的相邻寝室成员，喝酒的友谊，掰腕子的认可，今天魏涛作为客人回请，洪东旭觉得脸上有光，呼朋唤友，也到学校附近的饭店，十二个人，十个菜，五荤五素，魏涛直接拿过菜单，又加了四道大荤菜，至于喝的酒，就是二锅头搭配他们平时习惯的大绿棒子。 曹曦雨寝室四人来的时候，这帮人已经喝嗨了，荷尔蒙爆炸的年纪，勾肩搭背，吆五喝六。 有女生来，气氛又不一样了，这曹曦雨和刘丹丹也会配合，拿着酒，挨个给倒酒，洪东旭在寝室内也是年纪大的，所以这会儿也不论了，对这两位，在场的人都是称呼嫂子。 洪东旭则感觉面子十足，满面红光更高兴。 酒没少喝，但看得出来，都没喝多，下午跑到学校去踢球，也有脑子转得快的，凑到关雪莉和苏晴的身边，管你有没有男朋友呢，舞蹈学院的女生，到什么时候都是抢手货。 所以这现场可不止魏涛一个因为没有换洗衣服和绝对实力不下场，还有两个，一对一的陪在关雪莉和苏晴身边，一对去帮大家买水，一对在操场边散步聊天。 坐在边缘的小看台上，魏涛嘴角挂着笑容，很高兴能有这样的机会让自己什么都不想的放松放松。 “自己小心着点，那个刘雨轩不像是个豁达的，身边再有一个小心眼的马鹏，昨天出了那么大的丑，我担心他们……”魏涛其实是有点后悔的，从前天开始，说是不一般见识，实则也是不想给曹曦雨招惹麻烦，若不是刘雨轩一点深沉没有直接当着后者的面说自己坏话，可能大家也就是彼此过客。 “魏涛，你要知道一件事，我虽说因为跳舞没办法练，可从小到大，可是学过很多种应对麻烦的招式，就算是动手，刘雨轩这样的，我打他还是没问题的。”曹曦雨挥舞了一下小拳头，被魏涛抓住之后，顺势靠入他的怀中。 魏涛喜欢这座城市的胡同，喜欢这里的市井文化，曹曦雨就陪着他逛，也不去刻意找什么好的馆子，饿了路边摊或是小吃，累了就打车回宾馆。 每天晚上，魏涛都会准时准点的将曹曦雨送回到学校，送到寝室楼下。白天她有课的时候，魏涛也不让她请假，要么是在角落里找个位置，要么是在校园里闲逛，直到她上完课，两个人才开始自己的二人世界。 停留了几天，魏涛要走了，洪东旭表示要请客吃饭，算是送行，魏涛没有拒绝。 这一次，没有找关雪莉和苏晴，只是四个人，找了一家火锅店，一人一瓶啤酒全当是饮料了。 雷平打来电话询问魏涛在哪，接电话时看了一眼洪东旭，魏涛告知了地点。 “来，老魏，你这就不厚道了，来者都是客，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家境好，才有大学生活快乐无边的资本，洪东旭赶紧招呼服务员打算换个大桌，得知来的就只有两个人才安静下来，他们坐的桌子本就是六个人的座位。 看到是两个三十来岁的大老爷们，是啊，在洪东旭和刘丹丹这个年纪的年轻人眼中，雷平和袁海龙确实是大老爷们，没说是大叔，证明他们没有被棒子影响。 雷平是西装革履，双方往一起一坐，格格不入的感觉出来了。 “魏总……” 两人都是简单的工作餐模式，十几分钟吃完，雷平跟魏涛到旁边空桌，这些天没打扰，现在到了实质阶段，且听说老板要回去，觉得有必要来正儿八经的汇报一下。 刘丹丹小声问曹曦雨：“你家这位，到底怎么回事？不是做小买卖的吗？怎么，家族企业二代，你是故意跟我们低调？” 曹曦雨这时候是有些自豪的，看看，让室友去猜，至多也就是觉得魏涛家世很好，不上学是为了到家里公司上班，起步就是很多年轻人一辈子追不到的高度。 有谁能想到，人家是街边练摊白手起家。 第一百八十二章 给我签名 内存品牌的代理价格，没谈拢，但雷平不甘心，打算去其中一家有松动痕迹的品牌总部去谈，他来找魏涛，是希望拿到老板内心最真实的底线。 机箱电源，雷平去谈了，很顺利，接下来他要去生产厂商，将魏涛设计的几款机箱，贴上属于自己的品牌。贴牌相关的手续，雷平最近也在找朋友了解找律师咨询，不涉及到技术知识产权，是可以操作的，具体可能需要时间精力去操作，他打算机箱外型设计出来之后，返回松江，然后安排专门的人去跑，自己不打算再去浪费时间在琐事上面。 当雷平和袁海龙走的时候，洪东旭三人，坐在旁边桌，隐约听到的是数字。 百万，千万，从魏涛嘴里说出来，显得那么的轻松和随意，让他们有一种很恍惚的感觉，一直觉得魏涛除了沉稳之外跟我们是同龄人没什么不同，最出彩的是在校门口那恶心人却能让对手无可奈何的言论，剩下就是让洪东旭觉得很不可思议的力量，除此之外，大家都一样，观摩学习的时候也都是一样的表情，关闭学习资料时都会下意识的不去直接站起身，坐一两分钟才会有动作。 “一次进货金额百万，一个季度做到千万业绩，这件事我还得考虑考虑，额度可能有点低了，我怕雷平去厂家谈不下来。” 魏涛是在洪东旭问到的时候，随口应了一句，他脑子在高速运转，回想着电脑成为家家户户必备商品的时间，没注意到，他随口一说，那三人足足愣了半天，在刘丹丹异常好奇的追问下，曹曦雨才聊了聊。 此时，知道魏涛要坐晚上的火车回老家，曹曦雨提议到宾馆帮他收拾行李，魏涛故意喊着洪东旭二人。 到酒店后，洪东旭才知道人家住的是五星级酒店，才忍不住好奇问了一下刚才的百万和千万什么意思。 “高二升高三的暑假，他那时候铁路技校毕业，现在不包分配了，他就跟他母亲两个人，到早市也就是街边去练摊卖菜……” 曹曦雨免不了有年轻人的炫耀，能忍到现在内心早已经有对身边人倾诉的想法，一件两件是自己享受，多了，她也按耐不住虚荣心。 在她心中始终认为，魏涛的奋斗史堪比那些传奇富豪，只是他现在还没有达到那么高的高度，不然写本自传，绝对是励志史。 简单的梳理了一下，开果蔬超市，成立连锁品牌，做批发商，做养殖基地，做饭店，开手机店，承包一栋楼…… “呃，我是认识了什么怪物？”洪东旭吞咽了一下口水，他之前一直崇拜自己二大爷，在家乡小城，白手起家，十几年间资产过千万，连带着自己父亲也在二大爷的工厂里当个副厂长，家里条件这两年好不少。 每当过年过节，家里长辈教育孩子，都是以二大爷为榜样，讲述他是如何十几年间白手起家。 别的富豪是文字，是资料，距离太远，看不到摸不到，洪东旭一直觉得如果是做生意，那二大爷绝对是自己现实见过的人里面，最成功的。 似乎，这样一个维系了小十年的偶像既视感，瞬间就被打破了，光着上身跟自己在宿舍里举着酒瓶干杯的新认识兄弟，人家这经历更传奇，一年半，有了这样的成绩，给他十年，会是怎样的景象。 等到魏涛回过神的时候，洪东旭过来握着他的手，拿着酒店的便签纸和笔：“赶紧的偶像，给我签名，多签几张。以后一定保持联系，你可别不认俺这个朋友，十年二十年后，俺也能跟孩子吹嘘一下，看到没，这大富豪，那是你爹的兄弟。” 故作激动，化解身份变化之后不知道如何相处的状态。 魏涛越看洪东旭越对胃口，拎起包，看看时间：“行了，我得走了，放暑假去松江玩，到时候带你们去山里打猎，这刺激不，能动真家伙的。” 洪东旭眼睛一亮，男人对那东西，都抵抗不住，只是现如今这社会，已经很难看到，能有机会摸一摸，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渴望着暑假了。 “老洪，别送了，我这房间到明天十二点呢，现在退也浪费了，明天你中午之前退房就行，押金拿给小雨。” 魏涛突然一个男人之间心领神会的眼神，洪东旭哈哈大笑，刘丹丹则是闹了一个大红脸，曹曦雨锤着魏涛，推着他往外走，太丢人，刚营造了一个高大上的形象，转脸你就来了一个形象尽毁。 “兄弟，我就不送你了啊。” “别送了，让你寝室的老三，赶紧将那些艺术资料，刻录到光盘里，给我邮过去。” “成，没问题。” 刘丹丹拍打着洪东旭，丢死人了。 “什么艺术资料？”面对着曹曦雨的问题，这些天尽管魏涛尊重了她的保守，基本上除了最后一步，该做的事情也都做了，在她耳边低语一句，引得曹曦雨手在他侧腰处，狠狠练了一次十字拧。 ……………… 魏涛自己也没想到，会这么快的再度返回燕京。 不到十天，再一次站在燕京的土地上。 天子脚下，他这样的，捆上十个，再放大十倍，都算不得人物，只是这事情就发生在他认识的人身边，在不想扩大影响情况下，他来处理是最佳的选择。 如果说这世界上有巧合，以前的魏涛觉得那是杜撰，生活里的巧合绝不会发生在任何的大事上。即便重生了，他也没有改变这个想法，给自己的解释，我重生了，是因为我位面之子，不能计算到常规的概率之中。 眼前发生了，曹曦雨第二个电话想要打给曹海洋，被魏涛拦住，他表示自己过来先了解了解情况，自己算不得人物，曹海洋也一样。燕京太大，太高，大到让人觉得自己是沧海一粟，高到让人觉得自己就是别人视角中的蝼蚁。 他怕曹海洋冲动，尽管他此刻现在掏刀子杀人的心也有，可事情并没有发生，眼前关注的不是事件本身，而是其衍生出来的更大麻烦。 “兄弟，怪我。”洪东旭来机场接机，见到魏涛第一面，先愧疚的道歉。 他认魏涛是兄弟，先天的代入，兄弟媳妇儿就该我来照顾，如果不是曹曦雨的同学凑巧在场，此刻洪东旭觉得自己没脸见魏涛，现在也没脸。 “跟你没关系。” 魏涛注意力不在洪东旭的身上，看到曹曦雨不像是被惊吓到的样子，心里稍安。 没有着急打车离开，而是先出来，找了一个角落，点上烟，询问具体情况。 “昨天，唐岑正好在这附近，有半天和一晚的临时假期，过来看我。晚上马鹏和苏晴要请我们大家吃饭，我不想去来着，洪东旭那边有训练出不来，丹丹和雪莉见我不去也不想去，苏晴有点不高兴，唐岑不想因为自己到来影响到我们寝室的关系，让我去，她跟着蹭顿饭。” “后来我才知道，当天是马鹏让苏晴邀请我们大家的，苏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被蒙在了鼓里。她暗中跟我和丹丹说，是马鹏有一个也在燕京上大学的高中同学，家里条件很好，也是偶然来找马鹏的时候，雪莉陪着苏晴去给马鹏送东西，说是看中了，想要牵线搭桥认识一下。” “吃饭都很正常，对方谈吐不错，大家也有的聊，雪莉印象也不错，我们就应了一起去唱歌的邀请。当时我们约定好的，十点之前肯定结束，谁知道出事了，那个男人根本不是什么马鹏的同学，就是刘雨轩找来的一个本地人，家里还有点势力，冲着我来的。” “酒里下药，我和唐岑都发现了，结果他们就想要来硬的，你知道，唐岑在，肯定没事，只是她下手重了点，将刘雨轩给踢坏了……” 曹曦雨有点难以启齿的犹豫，一旁的洪东旭代替她说：“某部位，踢碎了。” 祝喜春这一次跟着魏涛来的，他不放心魏涛一个人在外面，此时的他，就像是一只即将要觉醒的猛兽，那模样，说他下一秒能生撕了谁，不会有人觉得他是装出来的凶狠。 反倒是魏涛，深吸一口气：“既然唐岑在，下药的证据，保留没有？” 曹曦雨眼中露出惊色：“啊！当时唐岑就让我拍照了，还将药物从对方身上找到了，那杯酒，我装在了一个矿泉水瓶里，丹丹偷藏着给拿回来了，也不知道有没有用。” “现在唐岑人在哪？” “在里面。” “她有什么话吗？” “是她说的，让我跟你一个人说就行，不用惊动太多人，她说有办法处理。” 魏涛闭上眼睛，想了想，如果能用钱解决是最好的。 “走吧，先过去，我先跟唐岑见一面。” 类似的事情，魏涛就没指望眼前这几个人能处理，这么大的事，他们的想法是找家长来处理，自身没有经验也没有能力处理好这类事。关键是都害怕，就像是魏涛之前恶心刘雨轩一样，学生身份，很多时候限定了你只能做一些符合自己身份的事情，过了，对于你的惩罚一旦跟学校挂钩，再轻，也重。 出租车上，魏涛沉默着，他觉得应该让曹海洋来了，自己能处理，只是这身份，不足以有信服力，且对方之一还是本地人有些势力，他担心自己一个人扛不住，或是处理不够好，群策群力最佳，他犹记得曹海洋好像是说过，战友遍天下，走到哪里都不怕。 那不像是吹牛，现在是检验的时候了。 他想通了，没半点犹豫，拿出手机找到曹海洋的电话就要拨通过去，先一步，有个陌生电话号码打了进来。 “喂。” “魏涛是吗？” “我是，您是哪位？” “我是唐岑的队长，现在人在xx区xx所，她说你只要电话能打通了，人一定是到燕京了，你现在过来一趟。” “好，我现在要打电话给家里的长辈，帮着一起……” “不用了，你来就行了。” 语气不善，生硬冷漠，透着一股子仇视。 魏涛皱起眉头，他相信的是唐岑，对方的经历，哪怕不善于交际人情世故，但对于发生事情的及时处理方案，肯定不会是无的放矢，她说没事，肯定是有后手。 曹曦雨没事，他其实最担心的就是这件事唐岑所工作的地方知道，正如在‘天然居’时一样，他最怕唐岑动手，因为一旦出一点事，无论她是什么理由动手，对于她的‘职业生涯’都是毁灭打击。 现在魏涛没时间去反思自己到燕京是不是给曹曦雨带来了麻烦，那个刘雨轩，是不是因为自己的到来才让其如此疯狂，待到堵车在路上想到这一点时，他捶打了一下座椅，眼中带着些许的恨意和疯狂。 曹曦雨似早就知道他会这么想，伸手握住他的手：“你如果觉得这件事是你的原因才造成，那你就不是我认识的魏涛了。谁敢保证我的拒绝不会让他疯狂，如果不是你来，不是让事情提前发生，那也就碰不到唐岑临时假期休息，可能事情会变得更坏。现在，不要想这些，我们先救唐岑。” 家有贤妻不做横事，魏涛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复下来，他能想得通，也能理解，就是觉得力有不逮很不舒服，不断的成功带来的成就感，在此刻一下子回落大半，魏涛啊魏涛，这一次的警钟，希望你牢记于心。 ………… “你跟我来。” 一方脸虎目男子，放下手中的手机，确认了此刻下车的人之中哪一个是魏涛，视线扫过牵着他手的曹曦雨，眼中那份努力压制的怒火，眼看着就要冲体而出。 “我叫许朗，是唐岑的队长。” “您好……” 魏涛刚伸出手要握手，迎接他的是对着腹部的一拳，翻江倒海除了疼痛之外是半身的酸麻，张大嘴，脖颈太阳穴位置青筋暴跳，口中干呕的黏液顺着长大的嘴流淌而出。 还没等到没人处，远处祝喜春跑过来，魏涛哈着腰，抬起头，阻拦祝喜春，让他不要过来。 许朗看了一眼，迈步向后院走，彻底脱离曹曦雨祝喜春的视线。 魏涛捂着肚子，跟着他。 “你知不知道，你毁了唐岑……” 第一百八十三章 别打坏了 “您能不能搞定？” 这是魏涛唯一需要知道答案的问题，剩下，任凭处置。 “现在那个本地人，全家已经收拾东西滚蛋了，在企业里有点能量的家长，调到大西南去了。” 这话一出，魏涛就知道，人家不用保证什么了。 然后，他就‘躺平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只要事情搞得定，只要唐岑没事，我这边任你处置。 又是一拳，魏涛直接捂着肚子单膝跪地单手触地，身体唯有蜷缩着，才能有一点点知觉，我还没死，没被对方给打死。 “有女朋友，还招惹唐岑，眼前这点小事是没事，可你知道不知道，你毁了她。”许朗恨，他需要发泄怒火。 辛辛苦苦培养的一名女特战队员，能够跟得上自己手下男兵的标准，且在综合考核过程中达到男兵的中上标准。 他的任务是打造第一支真正意义上的新时代女子特战小队，截止到目前为止，实际上真正达到他心中标准的，不光是实力，还有心态，唐岑不是唯一，却是极少数之一，许朗甚至觉得再过几年，唐岑是可以当教官的，是可以带队去继续发展女子特战的。 现在，他知道很难了。 当唐岑找到自己，当自己动用自身关系和家族关系摆平这件事，就意味着这件事不再是私下里，能不能让知情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于搞定另一方，许朗是不介意多动用一些自己的能量。 关键她看似为了闺蜜，实则是为了一个男人，且这个男人和她的闺蜜是正式的男女朋友，而她，竟然表示这一切都知道…… 许朗觉得自己实在无法理解这些八零后的思维模式，他说不动执拗的唐岑，只能将怒火发泄在魏涛的身上，偏偏，还不能全部发泄。 “队长，打他可以，别打坏了。” 我%￥%#@…… 许朗觉得自己平事偶尔说的粗话，都不算是脏字，此时此刻，才是真正什么都不想控制的说一些脏话。 “哼！” 看到魏涛哼都没哼一声的忍着，许朗到是稍有改观，至少还挺硬的，有点男人的样子。 “该有的证据都有，照片和那杯酒以及药都保留着，能不能定的罪名重一点，医院方面会不会判定对方的伤势，并不是不可恢复，我们这边，应该是正当防卫，充其量是防卫过当。” 恢复了半天，魏涛的所有心思，都在解决问题上，唐岑既然找到了这个肯定手眼通天的队长，那一些他能想到办不到的东西，是不是可以拿到台面上来讨论了。 许朗瞥了他一眼：“还行，能想到伤势的问题，脑子还算清楚。” 魏涛自嘲的笑了笑：“换成我，重到那种程度，就算未遂被判定有效了，也不会同意和解，认蹲。” 许朗哼了一声：“你当我是什么人，能改变医院的伤情鉴定？你当这是哪里？” 魏涛缓慢的深吸气，再缓慢的呼出，闭上眼睛几秒钟，缓解持续的疼痛，也在调整实际上早已怒不可遏的情绪，他告诉自己，必须冷静，必须先处理问题让涉及到的自己人先没事。 “能谈个数吗？不管多少钱，都可以，只要唐岑安然出来。” 许朗哼笑一声：“你有多少钱？” 魏涛几乎是脱口而出：“全算上，八百万，嗯，可能有九百万，后面不确定能不能借的到，如果可以，我去回家凑。但这笔钱需要时间，七天我可以凑出来。” 许朗：“如果还不行呢？” 魏涛眼角抽搐一下，眼神中透露出凶狠之色：“那就让唐岑去蹲。” 许朗眯着眼睛：“然后呢？” 魏涛语气中不再是敬语，整个人的状态也变得不一样了：“没有然后，五年，给我五年时间，我让他后悔还活着，五年后，我会在国外，会等着唐岑出来。” “队长，我说过，他不一样的。”唐岑从角落里走出来，许朗冷哼，不言语。 唐岑走过魏涛身边：“对方运气好，伤势没有达到不可恢复的地步，曹曦雨收集那些资料，能让他进去几年，我们队长找了人，对方同意和解。” 说完，径直在他身边走过，迎上后面跟过来的曹曦雨，那份闺蜜之间该有的姿态，看得出来，唐岑不是伪装自己。 魏涛走到许朗的身前：“再帮最后一个忙。” 许朗似知道魏涛要自己帮什么忙：“凭什么？” 魏涛再次深吸一口气：“那我自己来。” 许朗：“那你不该跟我说的，我一定抓你。” 魏涛：“那你帮我。” 许朗嗤笑一声：“你还真是有够不要脸的，跟我说，凭什么。” 魏涛回头看了一眼唐岑，咬咬牙，既然不要脸了，那就彻底一点：“一年后，我保证，她这一年保持训练，身体强度不掉。一年后，还能为你训练女子特战队员。” 一瞪眼，许朗抬腿就是一脚，魏涛根本连躲避的丝毫反应都做不出来，又是一脚踹在腹部，直接踹出两米远，摔倒在地。 那边曹曦雨和唐岑赶紧跑过来，祝喜春和洪东旭都挥舞着拳头向着许朗打过来，两个彪形大汉的街头水准，在他面前连展示的资格都没有。 “别去。” 魏涛吼了一嗓子，祝喜春和洪东旭停下来，回头看着他。 “你们去那边等我。” 曹曦雨不愿意，唐岑回头看了一眼队长，拉着她：“走吧，让他解决。” 魏涛没有掸掉身上的灰土，连续啐了几口，挣扎着起身，到一旁花坛蹲坐下来，左手捂着肚子，右手从兜里拿出烟，点了一支，抬手，询问许朗要不要。 许朗下意识拒绝，可又似乎想到了什么，走过来，接过烟，拿出一支在手里把玩了半天，又放在鼻间闻了闻，在魏涛旁边坐下，有点不习惯的点燃，抽了一口咳嗽了两声。 魏涛蜷缩着身体，让双腿帮着挤压捂在腹部的手臂，明知道没什么用，也尝试着用这样的方式去缓解疼痛，侧头看了一眼许朗：“要退出战斗一线了？” 许朗抽了两口之后，开始学着适应这几近二十年不再熟悉的感觉和味道，对于魏涛的敏锐，没有质疑，也没有抗拒去回答他这个问题：“三十九了，打不动了。” 魏涛又啐了一口，也顾不得自己行为有失公德，没办法，一阵阵的干呕不适，不啐两口就感觉嘴里总是不舒服：“那你慌个嘚（der），不战斗了，还能在一线指挥不也一样。” “指挥个屁。”许朗口吐芬芳，魏涛眼珠转了转，联想到他能找人在这燕京摆平很多事，似乎只有一个可能：“多少人羡慕你呢？之后十年，坐火箭速度晋升吧？流血立功奉献都有了，再有强大的背景，一线指挥在一个地方，晋升路太窄，让你走出来，外面广阔天地，你的资历快速晋升不是问题，换成我，早就乐疯了。” 许朗诧异的看了魏涛一眼，今天上午，短短时间，他手里已经拿到了魏涛的大部分资料，都是摆在台面上能查的，作为草根发展不错，但落在许朗眼里也仅仅是不错，并没有任何值得他觉得‘好’的地方。 此刻，到是多了一点赞许。 “换成你，你算个屁，你这样的功利者，也配在我的队伍里一天？” 魏涛踩灭只抽了几口的烟，又呕了一下，这一次，啐出的痰液之中，夹杂着一些血丝。 他没再说话，有些事，笃定了要做，总归是有办法的。 许朗也将烟掐灭，站起身，走了两步才开口说道：“他会休学滚回老家去养病。证据，没有毁掉，还让他确认了整个过程，在唐岑手里保存着，这下你可以放心了，他不敢对你那小女朋友再动任何心思。学校这边，我能安排他养好伤回来复学，我也能让他永远回不来。” “谢谢您。”魏涛忍着疼痛站起身，冲着许朗鞠躬，对方不领情：“你不配谢我。” 又是被打，又是被怼，但能处理好这件事，这点亏，再多一倍，魏涛都愿意扛着，就是可惜了唐岑的大好前途。 “还有，你说的，一年之内，唐岑的水准不能降低，不然下次，就不是这么客气了。” “您要是来松江，那不就不成问题了吗？” 气氛稍缓，魏涛10086个心眼冒出来，直接来了一句让许朗再次杀人眼神递过来的话语。 魏涛捂嘴，向后缩了缩，一副我不多嘴的样子。 待到许朗走远，又吐了一口血痰，再度点燃一支烟，等到唐岑走过来，开口询问：“你要退伍？” 唐岑表现的满不在乎：“嗯，毕竟动手了，这是不争的事实，我们能掩盖，也不能掩盖。” 魏涛叹口气，没说什么，回来也好，吃了好几年苦了，回来享享福。只不过…… 看到唐岑眼中闪过的那一抹依恋，魏涛不内疚了，自己能成为她天平另一端的存在，应该自豪了，只是自己和她的关系该怎么办？ 离开这里，前往酒店的路上，魏涛收到了一条来自唐岑的短信息，调整坐姿，看似不经意间扫了一眼出租车的后座，曹曦雨和唐岑，凑在一起时不时低语着什么。 女人啊，太可怕了。 “你慌个屁，我也就是故意要给自己放一段时间假，早晚还得回去，她现在又不在你身边，怂货，怕什么？” 第一百八十四章 没完没了挨揍 “哎呦，疼。” “嘶，轻点。” 酒店房间内，唐岑在附近药店买的跌打损伤药酒，帮着魏涛涂抹腹部出现的淤青。 “别叫了，挺大个老爷们，有个爷们样。”唐岑抹完，还在淤青处拍了一下，让魏涛青筋暴跳整个人瞪大了眼睛憋着没有叫出声，憋得满脸紫青色。 旁边的人，都在捂嘴偷笑。 苏晴跟着关雪莉和刘丹丹一同到的酒店，看到曹曦雨看到魏涛，她都有一种愧疚道歉的心思，当面道歉又被曹曦雨用话给拦了回去，表示你并不知情，这件事跟你没关系。 很真诚，也确实心里这么想，但苏晴还是有些不安和愧疚，屋内的情绪氛围有些压抑，唐岑这一下，逗得大家笑，气氛也随之缓和了很多。 魏涛又在燕京留了两天，唐岑则是当天晚上就离开返回部队。 魏涛小看了曹曦雨的承受能力，从小曹海洋给女儿灌输了很多女孩容易遇到的问题解决方式，并且始终给她提供足够强大的内心支撑，魏涛留下来是担心她害怕，或是留下一些心理阴影。 确认她没事，还差点在房间里直接将她给办了，最后时刻，曹曦雨推开了他，两个人几近赤诚相见，魏涛知道，如果自己刚才再坚持，或是再有一些动作，可能她不会阻拦。 最开始还不一样，时间长了，魏涛真的是拿曹曦雨当成自己初恋去相处。 不管是重生之前还是重生之后，那种只有在青涩年纪才会有的真正青涩爱恋，他不曾有过。 这样青涩初恋不掺杂任何别的东西，早早步入社会的他，名利见多了，跟女孩相处，彼此之间内心也都不纯粹，所以这样一份越处越让他珍惜的情感，他希望能够一切是完完全全心甘情愿的水到渠成，不想留有一点遗憾。 在曹曦雨的身上，他希望可以满足自己一切不切实际幻想的结果。 “我有点害怕。” 魏涛将对方搂入怀中，再无一点‘欲’的表现，用自己的怀抱，撑起她内心所需的安全感。 良久之后，曹曦雨喃语道：“我不是害怕跟你在一起，是刚才突然害怕，如果那晚唐岑不在，即便我也发现了酒里被下了药，能不能自救，能不能安然无恙的出来，你不知道，那个人很放肆，进屋来硬的还口出狂言，就算硬来，事后也不怕我们报衙门口，他说他能摆得平，我不想知道那话是真是假，此时想来还是对我产生了一些影响，我第一次担心，如果那晚真的出事了，我拿什么来面对你，我又有什么脸面去面对你。我害怕的是，失去你。” 魏涛紧了紧胳膊，搂得更紧：“只要你不放手，我绝不会放手，无论发生什么。” 曹曦雨搂着他的腰，腿主动搭在了他的腿上，很低声音嗯了一声，从昨晚到现在，她也吓坏了，一直硬扛着，此时此刻安心了，早已按耐不住的困倦冲袭而来，再也抵挡不住。 这一夜，什么也没发生。 下一夜，也什么都没发生，魏涛用刺激疗法，给曹曦雨的心中，种下了‘恶魔’的种子。 他和曹曦雨两个人，都不觉得是，他们只当那是自我保护。 “那几个人，我都记得呢，给我一些时间，不管他们躲到哪里，我都会重新将他们揪出来，尽我所能的报复他们，现在这点惩罚，远远不够。犯我一分一毫者，必将百倍千倍回报。” 曹曦雨竟然丝毫没有任何障碍的，接受了这个理论。 转过天，魏涛晚上的飞机，来时他和祝喜春开车到机场，车子放在机场。 坐飞机时间选择相对多一些，虽说不如坐火车，睡一觉到地方，胜在有人开车，没有行李，来回也不算是折腾。 魏涛陪着曹曦雨去买了最新型的女子防身电棍，又买了一瓶非常凶残的防狼喷雾。 最有趣的就是那电棍，很小，可以像是曾经的bb机那样挂在腰带上，曹曦雨当即表示，如果以后出学校或是天黑，她就挂上，随手就能抽出来。 非常主动的自我保护意识，让魏涛安心不少，嘴里嚷着我不怕，实际行动屁本事没有，那是拖累。曹曦雨这种女生，别觉得看起来娇娇弱弱就真的弱不禁风，那点来自父亲悉心教导的刁钻擒拿术，可不是为了制服对方，一旦万分危急之时，出手就是要命的招式。主动提升自己安全保护的方式，她也没有丝毫马虎，传递出即便一个态度，不管有没有事，以后我会格外注意保护自己。 关于苏晴和马鹏分手这件事，魏涛没关注。他在燕京，除非多做停留，不然也没机会看到马鹏。 刘雨轩在医院躺着，那位给刘雨轩托底敢于去做一些‘过线’事情的本地人，被揍了一顿，又让父亲揍了一顿，父亲调令下来，第二天居家前往西南，走的时候，他儿子还身上还缠着纱布，伤势很明显。 剩下马鹏和那本地年轻人带来的几个人，此时还在里面关着，十五天不是目的，目的是让他们受尽‘教育’。 规则之内，许朗不介意动用一些关系渠道，些许小事，都算不得是欠人情，打声招呼，层层传递下来，到了里面，自有人愿意给他们一段终生难忘的记忆，让他们真切感知到什么叫做‘真实’的世界。 ……………… 魏涛又挨揍了。 被许朗打，没有还手的机会，实力悬殊。 被曹海洋打，不敢还手。 盛怒之下的曹海洋，就在家等着魏涛呢，这边刚下飞机，拎到外面就是一顿大飞脚，边踹边骂：“这么大事你不告诉我，魏涛，你小子是怎么照顾我姑娘的，说话……” 周敏也在，没拦着，直到魏涛被曹海洋一顿大飞脚踹得蹲在角落不反抗，才伸手拉住丈夫，询问更具体的经过。 曹海洋生气是因为担心，这一点魏涛能理解，如果换成自己的女儿，那此刻别说打人了，掏刀子杀人的心都有。更有被隐瞒作为父母后知后觉的愤怒。 魏涛浑身上下都是鞋印，这两天下了一点雨，地面很脏，曹海洋的鞋底也一样，踹在身上就是一个鞋印，此时他蹲坐在机场路的马路边，叼着烟，也不管身上脏兮兮的鞋印，从头至尾完完整整的将整件事一五一十复述，没有一点隐瞒，包括自己和曹曦雨的对话，包括跟许朗和唐岑的对话。 “这位许队长，神通广大，曹叔叔，您这岁数，嗯，算一下，可别说当初您要转业之前，带的最后一批新兵，就有他一个。” 呃！ 曹海洋摸了摸鼻子，装着抽烟掩盖一个旁人可能猜一百次都猜不到却被魏涛一语道破的既定是谁。 “这鳖孙，真特么孙子。”魏涛啐了一口，他就知道许朗是故意的，曹海洋的行为情有可原，哪怕他有缓冲时间想通了，还是需要一个宣泄口，而自己，很倒霉的被许朗直接送到了他的面前。 这一笔，必须好好记下来，我今天不行明天不行，早晚有一天，你手眼通天如何，我追得上，等我追上，连本带利。 有一件事，也让魏涛挺害怕的，没想到曹海洋和许朗还要这样一个关系，那自己跟曹曦雨，跟唐岑…… 我擦嘞，许朗这孙子不是一线冲锋猛将吗？别说这一条他也想到了，那自己跟他还玩个屁，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这孙子人心都能算计到，笃定我连报复的心思都不敢想，他手里攥着的，可是让我原地爆炸的信息。 魏涛很想给肯定关机的唐岑手机发一条信息：“你们队长，到底是个什么鬼？” 我会不会想多了？ 不要过分高估别人，嗯，我想多了。屁，在燕京有手眼通天自信的人，三十九岁要离开一线回来给安排更宽泛晋升之路的人，真是一根筋或是直肠子的兵哥哥？ 那得是一肚子花花肠子，我高估他个屁，只有我低估他，哪有高估。 “你没做错。”曹海洋是将魏涛当自家人了，所以在自家人的面前，他还是当年曹队时的耿直，而没有拿出现在曹副职的八面玲珑。 很坦然，了解了事情经过之后，曹海洋给出了中肯的评价，但那眼神和表情，却没有半点刚才暴揍对方的愧疚，打你怎么了，老丈人打女婿，天经地义，说破大天去，也没人会说我一个不字。 其实魏涛很想给许朗在曹海洋这里‘扎一针’的，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算了，自己这点小心思，还是别在这类大佬面前瞎显摆了，扎针不成，再让那个看起来一本正经实际一肚子花花肠子的许朗给记恨，指不定什么时候，又在背后给自己来一下子。 以曹叔叔的阅历，自己能体会：“为什么许朗事后才告诉自己？” 真要掰扯掰扯，现在也不晚。 “行啦，你回去吧，我和你阿姨回来时候，你开车过来接一下。” “好嘞。” 您还真是形象伟光正，这才什么年份，您单位有司机有车，不用？ 得勒，就算是要用，自己都得想办法提醒一二，咱家不是没车，现在这好形象先经营一二，在部队十年算是晚婚，即便如此曹海洋现在也不到五十岁，我这未来几年，还指望您呢。 这顿踢，给魏涛也踢的活泛了，有关系，不用白不用。等着，曹副职，您的招牌，我保证好好用，不惹麻烦，一定物尽其用。 第一百八十五章 我们还是我们 回到家了，魏总这两个字，才算是有那么点价值。 在诺大的燕京，魏总就是个称呼，cbd路旁一棵树，树叶掉落，分别落在十几个人身上，这其中一大半都有可能是某总。 真与假，都不值钱的很。 刚到家，就从刘磊那得到消息，初中班主任郑老师，检查出不好的大病，要复诊，最好是在大城市再做一次细致的检查。 在重生之前，刘磊就是通过这件事，在初中同学中间形象大好，那时他在火车上当列车员，跑的就是燕京线路，出行给老师提供方便，家里有钱，资助老师也没有任何经济负担。 这一世，魏涛想到这件事了，关键他和老师之间在毕业之后也没有什么联系，到是不介意去联系，只是贸贸然提到让老师检查身体，似乎也怪怪的。关键是郑老师这病，是不好的病，却没那么严重，钱是花了一些，好在人没事，回来之后一直积极治疗，魏涛重生之前，他还好好的，年纪大了后来身体好一些闲不住，还被返聘回学校教书。 所以这件事魏涛就没有过多关注，现在重生出现，也是刘磊帮着张罗，魏涛近期是不想去燕京了，但对于帮忙这件事并不抗拒，初中时候老郑对自己还算不错，他也确实算得上是一个好老师，虽然我不是什么让他骄傲的学生，却并不介意伸出援助之手。 “磊子，咱们也就能在钱上帮帮忙，你不是当过几个月列车员吗？找找熟人，哪怕咱们私下里花钱打点，让郑老师以为纯粹是关系，也享受的心安理得一些。另外，李东和曹曦雨，还有谁来着，都在燕京，我这几次去，光顾着谈恋爱了，也没顾得上找李东聚聚，让曹曦雨联系一下吧，虽说都是外地学生，但指不定身边哪个本地同学家里就有门路能帮上点忙……” 魏涛去郑老师家看望时，祝喜春也去了，虽说初中不是他的班主任，但也教他们班的几何，是科任老师，也不陌生。 “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祝喜春去买了果篮，魏涛刚从办公室出来，就看到唐岑已经站在了自己那辆捷达车边。 铆钉靴、马裤，一件短薄款的皮夹克，一看就知道不是用来保暖的，是搭配在这个春寒料峭一天温差很大的时节，纯粹是装饰衣服。 唐岑穿一些帅帅酷酷的衣服，这个风格在她这里是完美驾驭，搭配她过175的身高，铆钉靴的鞋跟再给她带来一点高度，穿着板鞋的魏涛，如果跟她站在一起比比个头，嗯，最近涨个了，接近179公分了，还是高一点点。 “不然呢。”对于唐岑如今到底是什么结果，她自己也模模糊糊，本身办的就是模模糊糊，说是退役，也算是，可许朗却告诉她，可不是让你彻底懈怠了，随时随地还会用你。 还威胁唐岑，就你保护那家伙，跟我承诺了，一年时间，你不能有半点退步，有一点，我肯定找他麻烦。 “行，回来好，我缺个秘书呢，就你了，时不时给我充当个司机兼保镖，有很多事也需要大春去办，之前他还非得跟着我。” 唐岑上来就给了魏涛一个大嘴巴，看得祝喜春直接转头，装作没看见。 “知道为什么揍你不？” 路旁，如今在这手机一条街，魏总可是名人，让一个女人给扇了耳光，透过各家店铺的玻璃门，魏涛能感知到，很多双眼睛在盯着这边。 以前的唐岑是假小子，当兵的唐岑就没拿自己当女人，可现在的唐岑，尽管还是帅气英姿飒爽，但从最直观的视觉观感里，哪怕是第一面见到的，也不会模糊她的性别，一定是第一眼就知道她是女人。 穿衣打扮的改变，以及略施粉黛的变化，身上多了一些一眼望去女人才会使用的配饰和小物件， 高个子，短发，哪怕是背影，穿了一个超短款薄皮衣，从后面望过去都能看到后腰处的紧身打底衫，那曲线虽说没有特别妖娆，但你看过去，也不会觉得这是个男人。 魏涛用舌头在口腔内，顶了顶被打脸颊，他到没生气，就是有点哭笑不得，最近是咋的了，挨打成为了常态。 “消息挺灵通啊，怎么知道的？” 问出这句话的一刹那，魏涛内心狂喊一声我擦，我狂擦！ 以许朗的能量，调查自己的资料，几个小时肯定一字不落的摆在他案头，那自己喋血后院的战斗，他肯定知道，被打得眼睛睁不开，甚至魏涛都怀疑许朗那有自己的照片，还是被揍得浑身是伤的照片，别问是哪来的。 这鳖孙，是他告诉唐岑的。 当天晚上，魏涛就确认了这件事，换个地方，换个方式，他可能做不到主导，但一定是规则制定者。然后再去问唐岑，她知无不言，直接告知，我队长告诉我的。 几天时间，因为这孙子，我特么挨揍三回了。 尽管唐岑以亲吻疗法，却依旧无法抹平魏涛内心对于那个男人的‘仇恨’。 ……………… 得知班主任生病了，唐岑的反应要比魏涛和刘磊大多了。 当年郑老师对她，说不上好，却是非常用心，像是魏涛他们逃学出去玩，回来罚站，或是门口水桶一只脚踩一个练蹲姿惩罚，罚过也就算了，老郑不会轻易找家长。 但对唐岑，也称得上是苦口婆心，让她一个女孩子不要跟魏涛瞎混。 谈不到多深的感情，但在此时听说他得病了，还是会勾起满满回忆，那些曾经觉得很烦的话语，现在回想起来，确实是被印证的一句话——我是为了你好。 看到有学生来看自己，郑老师和他的爱人都很高兴，从外表看，你是看不出他是病人，拿东西走路都跟正常人没什么区别，就是时不时的咳嗽几声，一旦咳嗽起来，连着咳嗽十几秒钟，那声音听得都渗人。 “唐岑，女大十八变，真不敢认了，这大姑娘了，当初你去当兵了，怎么样？” 小学老师，初中老师，多多少少沾点没办法桃李满天下。 学生年纪小不懂事，彼此之间真正谈得上交心的时候很少很少，你看很多学生多年后跟高中老师有联系，跟小学初中老师联系的比例要小很多。 有些记忆模糊了，小学老师更模糊，初中老师还能记起一些，但很多的，都是名场面，细节之处不太清晰。 没有在十几年后甚至更久远的日子见到老师，你永远不会知道，他们对于多数的学生，还都想得起来。 要知道，一届一届的学生，工作三十年，那就是一大群人，他们能想得起来就实属不易，再能谈到你的一些细节，都得感慨老师恐怖的记忆里。如果是有特殊意义的一届学生，第一届或是最后一届，亦或是给老师带来毕生难忘记忆的一届学生，那他们会说得更详细。 “刚退伍。” 当郑老师视线在魏涛身上搜过，笑着说道：“回来就跟你大哥凑到一起了？” 简简单单一句话，不说泪目，却实实在在让魏涛和唐岑都产生情感波动，老师不是客套的说我还记得你，而是真的记得你，还记得曾经你们上学时候的样子和行为。 “嗯，今天刚被他收编，当保镖。” 郑老师没继续这个话题，看向魏涛和刘磊，以及祝喜春：“我记得你们都去了铁路技校，刘磊，你爸没帮你办到铁路系统去上班吗？” 很日常的一句话，几个人都一样的情绪感受，来对了，我们这些人，真的忽略了太多太多的东西，也错过了太多太多的东西，没来看老师，你又怎么可能知道，老师对你的了解，远比你想象得多。 三年多的时间不算长，样貌层面不会模糊，名字和人对号入座也不会错乱，但郑老师还能对号入座每一个人的家庭情况，这不是记忆出众，是老师真的用心去了解过每一个学生，因此才会留下比较深刻的印象。 很显然，对于魏涛和祝喜春的家庭情况，郑老师知道，以技校不包分配的改革，家里没钱没势，你毕业了就是毕业了，两年时间，你只有一个未来注定无用的比初中高半级学历证明。 “去了，我辞职了，现在跟我爸和魏涛一起做生意。郑老师，你不知道吧，魏涛现在是我老板……” 刘磊巴拉巴拉的说了一大堆乍听是吹捧魏涛，实际是给老师吃定心丸，我们的帮忙，是力所能及，别看我们才毕业三年多，你的学生里一样拥有很有实力的。 郑老师的爱人端过来洗好的水果，作为老师，家里能有学生来看望，那即是最朴素的成就感，真正当他们退出教师这个舞台时，这就是一份足以告慰自己的莫大成就。 很热情的招呼着大家吃水果，听到刘磊谈到松江剧场改造承包出去的人，竟然是眼前这个年轻人，她是知道的，这批学生应该才上大一的年纪，这魏涛难道家里很有钱？ “没有没有，就是瞎胡闹……” “不，我去看过，现在比以前热闹多了。”郑老师留给大家的印象普遍一样，这也是刘磊和魏涛愿意来主动帮忙的原因。 在这位老师的眼中口中，学习好的学生和学习不好的学生，都是他的学生，可能在我用在你身上的时间或是我教导你学习的时间，做不到一视同仁，却一定会做到‘在学校内你是我的学生我会对你负责’的为人师者态度，在这方面，好学生坏学生没有差别。 当刘磊提到要让老师去燕京深度检查时，郑老师有些抗拒，他的爱人道出了实情：“我们这辈子都没离开过这座城市，燕京，没去过，人生地不熟，听说现在燕京医院难挂号，也没病房，我们其实想着到省城再看看……” “没事，老师，有我们呢？大忙我们帮不上，但提前帮着挂号以及给你们带路，我们还是可以的。另外我也算是在列车上过几天班，还是有几个朋友的，这趟车卧铺再紧张，也不会少了咱们的下铺票，还有，燕京那边，咱也不是没人，李东在，曹曦雨也在，郑老师，你还不知道吧，看到没，就这小子，你瞅瞅，黑了吧唧的，人家不声不响，把曹曦雨追到手了，还见家长了。” 在技校时，曾几何时，祝喜春最烦刘磊，在初中不同班接触少，在校园内觉得这小子很能嘚瑟，到了技校同班，就觉得对方太讨人厌，印象一旦凝固，很难改变，好几次吵起来不是旁边人拦着，他就要揍对方了，后期是老死不相往来那种。 如果没有重生的魏涛，他们之间不会有交集。也不会提前在郑老师事件中发现这家伙的闪光点。 那份远超旁人的热情，是真心的，能感知得到。 “哦？”能看得出来，除了咳嗽的时候表情略显痛苦，其它时候，郑老师还是一如既往的开朗，上学时大家比较印象深刻的，体育课或是中午，郑老师有时候是能够和男生一起在操场上打篮球踢足球的。 对李东和曹曦雨这类学生，那就不用说了，换成任何一个老师，都不可能会忘记。 一个考入燕京大学这样的顶级学府，一个作为班里最亮眼的存在几乎在学校任何文艺类演出全部一等奖的女孩。 曹曦雨的家庭，郑老师也很清楚，能去见她的父母，得到她父母的同意谈恋爱，这魏涛几年不见，得是优秀到什么程度，才能让周敏那样的人认可？ “喂，李东，我刘磊，我跟涛子在郑老师这呢，我跟你说啊，下面交给你和在燕京同学一个任务，必须完成，我们在老家同学会监督，你做不好，我们立马全都杀到燕京……” 郑老师的爱人还想要阻拦，到是郑老师，拦了一下爱人，示意她领情学生们的热情就好，不要枉顾了他们的一份真心。如果只是来看望，他会高兴；如果来看望想要帮扶一下扔点钱，他会拒绝；如果能够提供一些方便，他会感谢的接受。 “妥妥的，我来办，放心，我同学好几个本地的，我上铺那哥们，家里就有当医生的，我联系我联系……” 第一百八十六章 宝牌 在魏涛的记忆里，‘上一次’是刘磊一个人帮忙操持了一切，尤其是垫付了郑老师缺少的一部分手术费费。 这一次，几乎是集体总动员，在刘磊联系过后，不少得到消息的同学，都主动凑了过来。 究其原因，上一次的刘磊在班级里人缘不好，可能他连大家的联系方式都没有。这一次，因为魏涛的缘故，他跟李东曹曦雨等人都有着联系。 只是单纯去做一个深度的检查，这边刘磊找人帮着买票，他和魏涛都有那份钱，直接给买两张软卧下铺，但最终，还是搭了一点小小的人情，用郑老师的钱，给他们夫妇俩，买了两张硬卧的下铺。 郑老师有一个儿子，但从头至尾没有任何消息，魏涛等人也都没有询问，有些隐私，可能是疮疤，掀开了，好心办坏事，让人疼。 燕京那边，一共有三个同学，除了李东和曹曦雨之外，还有一个考入二流大学的，跟魏涛等人都没有什么联系，李东初中是班长，有联系方式，打过一个电话对方不是很热情，他也就没再联系，这件事跟魏涛聊过，跟老师没有说。 李东的同学帮忙挂号安排，曹曦雨跟着李东两个人，帮着跑前跑后，在燕京的曹海洋和周敏夫妇，通过这件事也确认了女儿并没有受到那件事的影响，且在上大学之后的这半年多时间，成长很快，你已经可以将其当作一个成年人来看待。 雏鹰展翅高飞，拥抱整座天空。 检查，会诊，确诊，住院…… 整个过程，这批同学之间的联系更紧密了，突然之间有种梦回数年前的感觉，我们正青涩，我们的脸上还满是稚嫩。同学聚会时的推杯换盏有些模糊看不清人脸，真正到了大学，出来大半年，回头再看那些稚嫩就觉得了然无趣，到是这一次郑老师的事，大家不仅重新拉了一个企鹅群，手机号码开始彼此熟悉多了联系，私下里接触的也多了起来。 从校园到社会，从只能谈及校园内谁欺负谁，谁喜欢谁，到现在终于有了另一个共同话题，或许联系到的二十多个同学里，并不都是想要实打实帮助老师的，但在闲暇之余出一份力还是可以的，查查资料，分散在全国各地大学，有没有当地医院更厉害的治疗方式，有没有当地的奇人。 有条件上网的，几乎每天晚上，群里都会讨论一番，各自提供一些资料。 到了再度确诊住院阶段，大家就只能是祝福了，作为还没有毕业没什么经济能力的学生，如果离得燕京近，能够去看望一下老师，已然是极限程度的表现了。 魏涛和唐岑又去了一趟燕京，刘磊祝喜春等人都来了，依旧没有看到郑老师的儿子，只有他的爱人陪伴在他病床旁。 魏涛跟郑老师的爱人，很认真的谈了一次，以不是学生和老师身份的对话，而是就事论事解决问题的方式。 还没到晚期，早治疗有一定希望能够有好的结果，魏涛没有避讳的询问老师家里能够拿出多少钱，计算了一下治疗费用，给老师留下几万块后续的治疗生活费用，剩下的钱，他和刘磊作为主力凑了凑，唐岑拿了两万，祝喜春五千，李东和曹曦雨一人三千块，都是存起来的压岁钱，剩下的人魏涛没让他们通知。 “治病要紧。” 对于一个家庭而言，这四个字，重于千斤，魏涛没有大包大揽，不想去击穿郑老师的骄傲和尊严，但在你恰巧缺这些钱且治病要紧下，我们拿出这些钱，是让自己的老师不必在尊严和生命面前抉择，又想要坚持，又不想因为这份坚持而失去活下去的机会，可能比重不一样，最终也会以自身生命为主，尊严不尊严的不值钱。 魏涛拿的这些钱，恰到好处。 他们没想着老师归还的事，可如果以后老师的病不影响了，他要还，魏涛也告诉大家，给了，就收着，别拒绝。 人与人之间，对等的尊重，对等人格的判定，才是彼此之间能够在生活中有特殊交集的基础，我能这么想必定老师也会有一样的想法。不然，只是酒肉朋友，只是熟人，只是一年或是未来几年十几年都见不到的老同学。 学校方面知道了这件事，还打算宣传一下这件事，既是精神文明也是物质捐赠双管齐下，给学校增光添彩我们教育的好学生，给郑老师进行一些社会捐赠。 电话找到的刘磊，他第一时间就拒绝了，通过这件事，同学情谊一小撮人加深了很多，同时他也感受到了父亲一直说的差距。 在生意上，魏涛先行一步，生意越做越大，那时候刘磊也服气，毕竟人家领先一步也是本事的体现，但多多少少的，刘磊还是觉得正常接触的魏涛，并没有给自己带来如何强的压迫感。 这一次，他感受到了，八面玲珑并不值得他如何钦佩，魏涛能够准确换位思考这件事，给了刘磊很大的触动。 做人做事，换位思考，彼此舒服。做生意的，换位思考准确，是不是意味着我能抓准顾客的心理？ 生意论到最后，还是人与人之间的关系。 通过郑老师的事，还有一个在刘磊看来不太好的事情衍生出来，好多同学，都知道了他和魏涛如今年纪轻轻生意就做的不错，且大实体生意，能够被求到帮忙的地方很多。 安排个工作，吃饭有里有面，买个手机，买个电脑。 刘磊不抗拒被人求到，多少还有点享受这样的被求助和被恭维感觉，可次数多了，他担心会给父亲和自家生意带来不好的影响。 找到魏涛询问他的看法，却发现他很乐意帮忙，安排工作，给予方便，帮着办事。除了借钱，几乎所有找到他帮忙的，他都会亲自安排，并且那份热情，会让人如沐春风。 同学群体之中，一个人知道的事，便等于所有人都知道了。 初中同学知道的事，小学同学和技校同学也都知道了，有些不好意思的，企鹅上打个招呼，网络上联系到，现实当中碰面，魏涛都会很热情的招待，不管有没有时间，都会挤出来时间，吃顿饭或是聊会儿天。 “涛子，我不信你是真的对大家都这么有感情。”刘磊跟魏涛之间，也没必要藏着掖着或是过于委婉。 “磊子，叔叔这么多年，是不是一直在运营人脉关系。” “嗯，这有什么关系。” 魏涛没觉得这是什么秘密可言，直言不讳：“同学关系，终归要比社会上相识朋友，更牢靠一些，更托底一些。你可能会觉得，我们现在同学还都上大学呢，有不少还在社会底层呢，跟我们的人脉关系有什么关系？” 刘磊点头，这倒不是他瞧不起同学什么的，谈的是事，不针对人。如果魏涛是带有一定功利运营这份关系，那似乎没必要。 魏涛示意他稍安勿躁，继续说：“可能这么说有点功利，但也无伤大雅，我们也没有想过伤害谁。只是在可能的范围内，彼此之间多一些更具备信任感的互相帮助。拿我们初中和技校为例，初中还不太谈家世，技校则相对不好的多，看似对我们没什么帮助，可你要想一个问题磊子。” “我们二十岁了，可能指望着同学崛起之后互相帮衬，还需要十年八年或是更久。你会觉得，到那时候，要不是实际上手中掌握重要权柄的，你就算名牌大学毕业去了外企或是五百强公司，那也是只有求我们的份……” 刘磊点头，确实如此，他就是这么想的。 “你别忘了，同学的家长都四十多了，就算只是一个小工人，也差不多混到一个工长之类的位置了。我记得咱同学xx的妈妈是在银行上班，xx的爸爸是在车管所上班，xx的妈妈是儿童医院的护士。当然，我们也能找到朋友，遇到类似的地方需要找人帮忙，但有些关系，从下而上是钱能解决的，从上而下，消耗的可就是我们苦心经营的人情。” “我和你爸一样，都渴望让别人欠我们的人情，尤其是那些我们需要巴结的人，欠的越多越好，但轻易不会想要使用这份人情，都攒着呢，即便最后碰到不要脸的不认这份人情，也乐得做这份投资。” “我们的生活中，都会碰到这样那样的事情，家里人有个小病小灾住个院，你认识卫生系统里的一个大副职，是给这位打电话，还是你有一个所在医院的护士长或是医生关系，更有用呢？或许前者更好使，可你消耗的东西，远比跟后者办事情，消耗大得多。我们店铺碰到一些小问题，涉及到城市管理部门了，是我们加盟店，不是我们自己家，你愿意去找冯副处长吗？肯定不愿意，这时候你有一个关系，是所在区域的一名工作人员，都不用是小头目，就是普普通通的一个工作人员，跟同事打声招呼，跟组长打声招呼，下面让加盟店出点钱安排一顿，事情是不是更好解决，你是不是还得到了来自双方的感谢呢，你的关系可能因为私下里的接触，跟组长在一起吃吃喝喝，关系更拉近了呢？那组长通过你的关系，觉得自己认识了一个大老板，是不是也当作一份人脉呢？” 最后，魏涛抛出了一个让刘磊觉得受益终生的关键词：“最后，如果这位城市管理部门的小组长，家里有病人住院，想要找点关系，在医院里照顾一下。你之前找人家办事认识的医生，从别人介绍变成了你的熟人，这时候，你再给双方架一个桥梁，这不是面子的事情，只是一个桥梁，大家都不输，一个肯定会事后感谢，一个不过是举手之劳……” “我觉得我们自己，也可以成为这样的人，我将它称之为‘会儿’，就像是我们玩牌时的‘宝牌’一样，能够通用成为代替任何一张牌，因为有你这样一个朋友，我遇到任何事，我宁可花钱，宁可多花钱，可我没有门路，有你在，必定会有这个门路。社会上你认识我，我认识你，相对戒备更多一些，如果这里面有一个同学关系作为维系，拉近彼此距离会更为容易一些。” 刘磊是满脸若有所思的离开，唐岑在房间里翘着二郎腿看着魏涛：“老大，我真怕有一天你把我给卖了，我擦，太阴险了，你这是把我们一大帮同学都当成了自己的社会平台了。” 魏涛笑着摆手：“没恶意，就是觉得互相帮助这种事，充斥着我们的生活，多个朋友多条路，也不光是我求人家办事，同学的爸妈，我们称呼叔叔阿姨，现在四十几岁五十岁，还有好些年要工作呢，如果过程中有机会升职，那找到我们，那时候，我是不惜消耗人情去帮衬一把的。” 唐岑撇撇嘴：“你快拉倒吧，说的比唱的还好听，你这帮衬一把之后，你的叔叔阿姨升职了，手里有点小权了，直接被你划拉到自己阵营里了，以后指不定要帮你出多少力呢。” 魏涛眯着眼睛：“我觉得，你一天有点太闲了，铁膝盖这件事，还得练，你还差得远。” 唐岑脸微微一红，冷哼一声：“我怕你明早起不来。” 魏涛不甘示弱：“我怕你吃饱了晚上吃不下去饭。” 事实证明一件事，你永远都不要跟你打不过的人去争辩一件小事的对与错，去在言语之上占些小便宜。 对方注定会让你在别的方面，付出更多，以此来满足言语无法争论过你的不甘心。 前半夜暴雨倾盆，三点左右的街头，空无一人，地面上湿漉漉的，很多地方还有着积水。 沿着马路，唐岑在前面跑，魏涛在后面跟着，祝喜春表示我服了，所以他上车了。 从一点跑到三点，祝喜春叼着烟，坐在车里对一旁的刘磊说：“这又是何苦呢。” 刘磊撇嘴：“你懂个嘚（der）啊，人家这是乐此不疲。” 魏涛大口的喘着粗气，嗓子干裂即将炸开，浑身湿透，感觉双腿已经不是自己的…… 果真，口嗨了，实际行动过瘾了，是要付出代价的。 第一百八十七章 ‘皇亲国戚\’ 运动健将，锻炼达人。 魏涛跟这两个称号都尚且没有什么联系，更不要说跟上唐岑的训练节奏，他没后悔过在许朗的面前夸下海口，只是对于如何完成这件事，没有什么信心了。 从小到大，他就不是班级里的体育积极分子，也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天赋，充其量是替补上场凑个人数，犹记得初一时运动会3000米，他被动凑人数，体育委员告诉他，你都不用跑下来，上场跑不动了，走下来都可以。 重生福利力量增大，身体素质这东西摸不到看不见，但能够感知得到，搬运水果蔬菜的箱子时，力量的增涨所带来的身体全方位提升是显而易见的，体能耐力都在增涨。 可即便如此，面对唐岑的训练强度，他除了如同一条随时栽倒在地起不来的死狗姿态，真心没办法有任何追得上的可能。 唐岑不会嘲讽他，只是会默默的看着他。 当你作为男人居高临下俯视的时候，她不曾说过不行，让你充分得到了男人最想得到的那份虚荣心，现在，你要认输了吗？ 暗自在心里骂了一句，你得到了，就应该付出，没毛病，扛不住了，咬着牙也要扛，你没有退后的机会。 接过车窗内祝喜春递过来的矿泉水，喝了一小口，冲刷着嗓子眼冒出来的炽烈感觉，连续浅饮三口，水瓶递回去。 继续。 跑到水果批发市场时，唐岑是闲庭信步，他则已经浑身湿透，刘磊看着他摇摇头，你说你，服个软怎么了，非得扛着，遭罪何必呢。 他跟祝喜春是在网吧过来的，早已经过了包宿的时候，也因为他们不天天前往果蔬批发市场，真有要过来的时候，头天晚上打个电话，他们直接玩到一两点钟，白天再找时间补觉。 小口小口喝着水，似乎唯有这样才能感觉到自己还在，唐岑表示他的天赋不错，可魏涛却没有真的打算利用这所谓的天赋，将自己打造成为一个强人，不是不想也不是没决心，是他不想用唐岑这样的高压方式。 我健身，我练习，我拿出生活中的一部分时间来让自己进步，固然变得强大的未来前景辉煌无比，想想就很兴奋，可这生活，不能放弃当下只想着未来，魏涛给自己找了一个堂而皇之的理由。 不再陪着练，不再放狂语我能跟上你的节奏。 转过天，叼着烟，坐在车里，缓行在清晨的街路上，先是陪着唐岑跑个十公里，然后陪着她找个场地训练。 现在大家都知道了，上午没什么事别找老板，他如果九十点钟出现在办公室，那是昨晚没有喝太多，早上起来的早，提前完成了陪练的工作。 叹口气，挂断电话，本想着在城郊平房那里，再去收购一些房子，结果现在的人，不说长远眼光，至少这各类听风就是雨的小道消息，嘴上说着不相信，骨子里却完完全全不肯撒手。 江南区域成为松江发展的重点，都觉得自己家所在的地方，一定会拆迁，现在三万五万都不卖，都等着一夜暴富呢。都别说买别的房子了，之前买的那个平房，房东还找来了，一哭二闹三上吊，似有赖回去的打算，家里孩子还跑过来闹，这还没有拆迁到这里呢，真的有消息拆迁到这里，还不把房盖给掀了？ 魏涛一点没客气，朱峰和乔新华领着人过来，房东儿子那所谓的混不吝，拎过来一顿大嘴巴子，扇完了告诉你滚。 这事一出，更没人卖魏涛房子了，都知道这孤儿寡母的发达了，人家现在是大老板，肯定能够提前得到消息，不然不会买房子，我们这很快就要拆迁了。 魏涛其实印象不太深了，毕竟那些年一直在外面奋斗，也是后来自己买车了，第一次兴奋的开车回家，从高速下来，才看到曾经郊区，如今成为了繁华都市的一部分。 根据自己买车的时间推断，往前导个两三年，应该是在奥运之后，才开发到城郊区域。 算了，买不到就买不到吧，自己这点钱，大城市都没有拿下首杀呢，家乡这边再疯涨，拆迁价格也没有让人格外眼红，如果是短频快还行，付出代价太大或是投入资金时间过长，那就没必要了。 看似赚钱的机会多，却也不能将有限的资金什么都想要多吃多占。 他这边撤了，那片区域的住户可都高兴了，一传十十传百，关于这一片动迁的消息，传得是有模有样，最开始人家传的是从咱们这里走出来的大老板小道消息。 传着传着，变成了某某文件还没下达的小道消息，好似下一秒钟，公告就会出现在他们眼前。 ……………… 郑老师的手术很成功，目前在恢复阶段，很快会回来，至于是否会反复，目前谁也无法保证，单就他的病情而言，这一次的手术很成功。 唐岑回来也大半个月，重新适应了普通人的生活，回家将回到乡镇生活的父母又接了出来，用自己的津贴和退伍费，给父母开了一家‘鲜时光’果蔬超市。魏涛帮忙找的门市，距离唐岑两个姨家不远，老城区的边缘。 魏涛最开始买的那辆面包车，给了唐岑，她开回家送给了父亲，拉着张建跟父母见了一面，让他们之间联系，进货的问题有张健在，也不需要担心。 当姐夫的，看着小舅子这个忙乎，接触得多，魏涛也没有刻意掩饰，张建是看得出来，这些可都是皇亲国戚，自己能照顾就多照顾一二，肯定没毛病。 赵凯跟杨亚丽的婚礼如期举行。 张建和表姐肖薇的婚礼也随后顺利举办。 魏涛即便可以低调，也依旧是这两场婚礼上的焦点，尽管他只是进来就在桌上坐下，但从迎宾开始一直到酒席结束，整个婚礼现场，时不时凑到他身边聊几句的人非常多。 表哥和表嫂结婚时，杨亚丽的三叔杨志平，丝毫没有端着娘家亲属该有的范儿，老早就凑到了魏涛的身边，一口一个魏总，他从老家到松江，跟着海勇，在管春良的工地上干活儿，以前觉得魏涛关系很硬，真来了才知道，人家哪里是硬，那是杠杠硬。 赵凯和杨亚丽结婚后，杨亚丽就到了杨志平麾下工作，不坐班，具体负责他的财务工作，对接各个材料方，对接管春良这边财务，工作很轻松。待到杨志平几次凑到魏涛身边，都是开车载着杨亚丽，她这才百分百确定，自己如此轻松的工作，可不是娘家给自己在婆家挣面子，而是借了丈夫的光。 “三叔，今晚不喝了，明天高考……” 杨亚丽跟三叔小声说了一句，魏涛家里有个妹妹，明天高考。 杨志平恍然大悟的表情：“魏总，咱们来日方长，再约再约。” 转过头，带着侄女，接上下班的赵凯，又接上赵丰华和周兴蓉，一起去吃大餐。 第一百八十八章 考服他们 唐岑回家陪父母吃饭，她给父母开的果蔬超市，租的门市房是二层，一楼经营，二楼居住。 她自己则在城郊租了一个老厂房改装仓库，自己住，同时还将这里打造成为她的训练场地，除了跑步之外的高强度体能训练，这里都能完成。 她的生活在旁人眼中觉得没什么改变，退伍了回来了，应该看看这花花世界，享受一切的新鲜事物，她现在这样还不如不退伍呢。 任何生活，其乐趣所在，唯有当事人自己清楚。 魏涛也不是每时每刻都需要人在旁边保护，毕竟后院血战只是小概率事件，跟了几天，她重新开始高强度训练，当那个仓库弄完之后，她很喜欢，如无必要，除了陪着魏涛和回家看看父母，几乎她都不出来。 车子停在仓库门口，对于唐岑这样的人，一个人住在这里，是否害怕这个问题，根本无需考虑。 短款背心，腹肌清晰可见，头发都是湿的，显然还在训练。 屋内架着火炉子，上面烤着羊腿，可这并不耽误她继续训练，将设备搬到炉子旁边，一边做着高难度的仰卧起坐，时不时还能翻转一下羊腿，让其均匀受热。 “今天这么早做饭？”魏涛进来后，接替了烧烤师傅的位置。 “早点吃，你早点回去，明天不是那个关锦月高考吗？”唐岑保护着平稳的呼吸，一个一个有节奏的做着几乎倒栽葱姿态的仰卧起坐，汗水啪嗒啪嗒的掉落，身上的线条很有美感。 类似的话茬，脑残才会接，魏涛打个哈哈，转动着羊腿，拿着刀子再划开一点，往上面撒料，让其更加入味。 唐岑哼笑一声，男人啊，渣的时候不怕天被捅破，却在有些时候，胆小如鼠。 两个人，一个大羊腿，也不用餐桌什么的，直接就在烤架上，一人拿着一把小刀子，一块块的切下来吃。 吃东西的时候，mp3连接音箱，播放着评书。 她的爱好，你都觉得很奇怪，一个女孩，喜欢听评书，跑步戴着耳机听，训练方便佩戴mp3用耳机听，不方便就直接在这仓库内连上音箱大声播放继续听。 几百集的评书，在她这里，消耗速度极快，魏涛这几天在松江剧场的二楼，专门让袁海龙安排人，搜集评书，不管是什么格式的，让袁海龙给做成合适的格式，倒入唐岑的mp3之内。 吃过饭，两人一起收拾，拾掇完，唐岑洗了点水果，两人坐在沙发上吃水果享受二人时光。 二十分钟后，换上衣服，晚间跑步开始，看到她准备妥当，魏涛站起身，也随之离开。 安顺街，周兴莲今天早早回家，麻将没打，楼下店里生意交给庞家母女，不厌其烦的坐在关锦月的房间里，一遍遍的帮着她检查明天考试准备的东西，嘴里不断的叮嘱。 “你这死小子，不知道明天小月考试，又上哪喝去了？”看到儿子回来，周兴莲一下子找到了新的目标，开始攻击他。 关锦月在她的身后，冲着魏涛翻翻白眼，我去，你可算回来了，阿姨今天化身唐僧。 他们两个都了解周兴莲，她是没有一点心机和城府，碍于水平有限，真关心也不知道如何做才能做到极致，对关锦月即将参加高考这件事，她都不知道做什么好了，自己都没意识到，好些话是翻来覆去的说，每一次还都是郑重其事。 “行了妈，你快点的，去看你电视去，康熙微服私访记，一会儿开播了。”魏涛推着母亲向她的房间走去。 “不看了不看了，明天小月高考，别打扰到她。” “妈，你这样，才是打扰她，最后一天了，让她安静安静，你这老妈子碎嘴子，能把人脑袋撑大，明天考砸了，可赖你了。” “什么？”周兴莲瞪大了眼睛，满脸的惊讶。 看到她被吓到了，关锦月马上过来，推开魏涛，挽着周兴莲的胳膊：“阿姨，别听他胡说，我这边准备好了，没问题的，你准备张纸。” “干什么？” “你喜欢我去燕京大学还是水木大学，你喜欢哪个，我就去哪个。我问你，你不是说不知道吗？那抽签，抽到哪个，去哪个。” “这么草率吗？”魏涛在一旁插嘴。 “你这孩子，可不敢这么胡闹，听到没，好好考，明天阿姨和魏涛一直陪着你……” 得，又开始了。 是真心还是假意，以关锦月的敏感，自然看得出来，在周兴莲的身上，她感受到了从未感受过的母爱。 她不会细声和语的关心你，不会慈爱的让人觉得飘在云端摸不到，她就跟多数普通文化不高的女人一样，会骂人，会不懂装懂，会絮叨，会麻烦，会有时候让你哭笑不得，但在关锦月的心中，早已将周兴莲与母亲的形象划上了等号，所以在最近这半年来的相处过程中，那份感恩之心淡了。有一次被周兴莲絮叨烦了，下意识顶了一句嘴。 两人当时都愣住了，随后是抱头痛哭，那一次，关锦月将前面近二十年的委屈一次倾泻出来，也是从那一天起，两个人的相处模式，如果是不认识的人，除了认定是母女，不会产生第二关系认定的想法。 没有改口去更亲近的称呼，关锦月不想，不是不想，是女儿的身份不想，而周兴莲也多多少少感知到了，她觉得自己应该做的，是让儿子少和小月接触，毕竟小雨那孩子她也喜欢。可这想法始终没有去实施，真论到远近亲疏，她心里自然更亲近关锦月，只是…… 只是到最后，她也捋不出一个所以然，还不好意思去问姐姐，觉得这事挺难以启齿的，一拖再拖，周兴莲只能是当作一笔糊涂账留在心里。 她这么多年的苦日子，在没有能力改变下，一个人带着孩子，吃的苦不说了，内心如果不强大，也撑不到今天。 她没有一颗强大的内心，遇到想不开的事，带有一些自我催眠的感觉，会告诉自己不去想。用周兴蓉和周兴菊的话说，老妹子是心大。 魏涛和关锦月好不容易哄着周兴莲回屋追剧，出来后，两人俱是长出一口气的感觉。 “不知道的，还以为明天是她参加高考。”魏涛继续着大爷姿态，到关锦月房间，直接往她床上一躺。 关锦月端来洗脚水，撑起身子，袜子也没脱呢，直接两只脚伸进不用尝试就知道肯定能承受的温热水之中。 关锦月手伸进水中，将他的袜子脱下来，伸手给他洗脚。 此时，只有手和脚搅动水的声音，两人都没有说话，他们都习惯了这样的相处方式，不需要说什么，有些默契让他们一个动作一个眼神，彼此都知道对方想要说什么。 洗过脚，魏涛回屋换了衣服，如果母亲不在家，他或许穿着四角裤就出来了，反倒是母亲在家，他套了一个运动裤，穿着一件白色棉线t恤，趿拉着拖鞋，再回到关锦月的房间，依旧是堂而皇之的占领那张床。 关锦月则坐在桌旁，整理着复习资料和卷子，最后一天了，她也没有再去看书，该看的，早就已经烂熟于心，临时抱佛脚在她这里不需要。 “检查好准考证，看看带的笔……” 魏涛刚开口，被关锦月狡黠眼神和忍着笑的表情给打断了，他也自嘲的笑了笑，伸手将关锦月眼前的头发刘海拨开，看着那双明亮深邃如同一汪清水的眼眸：“好好考，你的新人生，就要来了。” 关锦月微微侧头，顺势用脸颊贴住了魏涛的手掌，眸若清泉泛起淡淡涟漪：“它早就来了。” 房门开启的声音，魏涛收回了手。 周兴莲从自己房间出来，看到这边房门没关，走过来，瞪着魏涛：“你赶紧回屋，别打扰小月，让她赶紧休息。” 魏涛腾的一下坐起身：“遵命。” 他回屋了，时间不长，关锦月进来，一盘洗好的水果，一个保温杯，这样的日子，也不会改变她的生活模式，她已经让照顾这个男人的优先级，开始凌驾于自己生活之上。 不容易被攻破的坚石，一旦一点被击破，很可能会整块石头炸裂开。 关锦月就是这样，当她防备你的时候，你们距离看似近实则非常远；当你对你卸下防备时，无论距离多远，在她心里，你都在身边。无论魏涛在外面忙多久，回到家，他就觉得似乎自己根本没有离开一样，关锦月不会问不会打听不会有任何其它反应，一如她照顾下对方习惯的生活方式，做着那些看似千篇一律的事情。 回到自己房间，关门，上床休息，关锦月耸着鼻子闻着枕头上的味道，那里不光是她的，还有他的。 ……………… 魏涛六点醒的，已经隐隐听到了厨房有动静，耸了耸鼻子，闻到了炖肉的香味。 周兴莲一大早起来做饭，关锦月习惯了早起背英语，高考也不例外，一大早就拿着英汉词典，到楼下的小街来回走动背英语。 “我去，妈，你这是大出血啊，海参同志都登场了。” 海参粥。 周兴莲的方式，就是海参跟粥一起煮，那味道不敢恭维，关锦月却吃的津津有味。 “阿姨买了一大盒，差不多吃光了。”显然不是第一次，魏涛也就没阻拦，好食材是好食材，别乱吃吃出问题，高考时候身体出问题，那绝对称得上是人生几大悲哀之一。 红烧牛肉，猪耳朵拌黄瓜，买的画卷今天上锅蒸了一下。 桌子旁边，还有几样洗好的水果，还有餐盒。 “妈，你这可就有点区别对待了，我怎么没有过这待遇。” “你参加过高考吗？” 一句话，直接干没电，魏涛喝的粥里面，有那味道，却没有海参，他喝了一口，选择今早吃两个花卷。 关锦月在一中考试，考场已经去看过，吃过早饭，周兴莲嘱咐她吃点水果休息一下，然后在出发之前，去趟厕所。 这个时代的松江，还谈不到堵车，二十分钟的车程，提前一个小时出发，上车了，周兴莲还在提醒关锦月再去检查一遍。 今天的各大考场门前街道，多多少少出现了堵车的迹象，魏涛是一脚刹车，直接停在了‘宏福’超市的门前，人家为了占据门口这点地方，平时都会放置一些塑料筐之类的，占位置，不让停车。 这家店本是刘大龙父子开的第一家店，现在交给了刘磊的老姨一家经营。 “喂，这里不能停……魏总，你怎么这么有空？” “老姨，今天我家人高考，没地方停车了，你这给挪点地方。” “好好，你就停这边，旁边就有遮阳伞，你就在这等学生就行，你姨夫跟他们去进货还没回来，他刚出差回来，有好茶，一会儿你尝尝。” “好。” 看看时间，旁边也就一百米距离就是校门口，魏涛示意关锦月也不用着急了，到时间再进去。 “老姨，这是我妈。” 刘磊的老姨无比热情的过来：“大姐，你好，我是刘磊的老姨。” “大妹子，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 嗯？ 魏涛微微皱了皱眉头，他发现好几个人看向关锦月的眼神不善。 “没事，一群手下败将。”不用他问，关锦月提前给他解惑。 魏涛这才想起来，进入高三，整座城市的高三学子，都笼罩在关锦月的阴影之下，曾经的王者一中，这一年就没有一次机会逆袭，从差距十分左右，到最后一次模拟考试结束，关锦月作为无敌的存在，领先第二名的分数达到了十五分。 还好还有文理之分，不过每一次的语数英三科成绩，关锦月也是第一，尤其是她这理科生的数学卷子稍难一些，跟文科生也是单独比这三科成绩，依旧是碾压。 今年一中的高三，尽数都是疯狂的老师和被动疯狂的学生。 结果是成绩普遍提高，但只要是全城一套卷子，从未染指过综合分数第一名。 “你还是不行啊，竟然没打服，还敢跟你张牙舞爪？” 啪！ 一记脑瓢，魏涛瞪眼回头，马上笑容满面。 第一百八十九章 扎起头发 这是周兴莲和周敏第一次正式的见面。 这样一个场合，周敏是想好了，所以才在今早过来。 周兴莲是早知道有这么一天，一直在给自己做心理建设。之前多少是有点自卑，人家曹曦雨的家庭，父亲是那么大的官，母亲又是校长，从哪方面看，自家孩子都是高攀了。 好在，儿子争气，自己做的不错，考虑到这一点之后，周兴莲内心对于可能的见面会有忐忑，担心单亲家庭会影响到别人对儿子的判断，担心自己一个下岗女工的身份，会让别人瞧不起，进而让儿子在人前低人一等。 周敏什么情商，三言两语之间，即让周兴莲消除了内心的忐忑，将初次见面可能衍生的尴尬没有共同话题氛围，直接转移到了对关锦月的高考上，这样一来，立时周兴莲的状态不一样了，看时间，重新进入到絮絮叨叨老妈子的状态。 不止是周敏来了，关锦月的班主任也来了，她们有到各个考场看一看的安排，对普罗大众是一视同仁，内心是想要来看关锦月。 一个学生的成功，虽说算不上是整个学校的成功，但毕竟还有一个，在周敏等人的眼中，也想要今年扬眉吐气一把，各种会议上咱也有的聊，成绩效果上也能够挺直腰杆去面对教育系统的人。 周敏是关键年，真要有一个关锦月出来，于她而言，可能就是临门一脚的助力。 关锦月的班主任关注她是必然的，任何一个老师，都不会错过这样一个学生，那是骄傲，是教师生涯的里程碑，不敢奢望太多，只要如同这一年的强势即可，能够压过一中那些学霸，今年的职称评比也会顺理成章毫无障碍。 有一些二中的考生，从这一侧走的，看到校长在这，看到关锦月在这，不由自主的凑过来，似乎跟在关锦月身边一起走进考场，内心都会更有底气几分，面对那些觉得无法翻阅的大山级别一中考生，内心也会少几分惧意。 他们能考好，我也能。 “去吧。”魏涛开口，关锦月抬起头，今天的她，没有穿从来都是千篇一律的校服，尽管衣着依旧很素，可当她拿出头绳，将一直披散的头发扎起来，将一直遮挡在眼前的刘海头发也梳到后面，终于不再是故意含着身体，终于不再故意低头。 那双明亮的眼眸，跟她人一样，释放出万丈光芒，简简单单的一点改变，如同变了一个人。 或许是从高一开始的既定印象，在她的同学和同年级学生里，一直觉得这个女孩就是个笑话，那样一个家庭，那样一个父亲，穷困潦倒还没有自信，如果不是学习好，如果不是进入高三之后碾压全城，可能她依旧是大家眼里的小透明，女生不愿意靠近敬而远之，男生先天对于非美女这个词汇有着独特理解。 很少人关注她，也就很少人知道，这一年多的时间，在她身上发生着怎样的变化。 一直穿着宽松的校服，那已经渐渐长起来的身材被遮掩，那张脸别人也几乎看不到，比学生头长一点的头发，总是披散着，上课写题的时候，低着头，刘海和头发，直接将她的脸被封印在头发的包围内，除非离得很近才能够看得到，不然大家还是以既定的印象界定关锦月，从未真正的重新审视。 早上出来的早，周兴莲怕她冷，让她穿着外衣，此刻温度上来了让她脱掉外衣去考试，在学校都是宽松大t恤，还得是最热的时候，平时一般热都是穿着校服，至多不将拉锁拉上。 品牌运动服和校服都适合运动，只是前者对于身材的呈现，要比后者强出太多太多。尽管身高不如曹曦雨唐岑，但比例丝毫不差，166公分，此刻抬起头，站直，运动裤遮掩不了上身和下身的比例，运动t恤则完全无法遮掩那傲人的存在。 以往的宽大衣衫全部遮掩，今天是贴合自身衣服号码的选择，尽管没有紧贴肌肤，但在腰部位置的收腰效果一出来，大家这才发现，这关锦月的身材比例竟然如此之好。 那张拥有着吹弹可破肌肤的鹅蛋脸颊，被那双清澈见底的明亮双眸一衬托，真可谓是惊艳四方，周遭的同学都傻了，这是关锦月？这是关锦月？ 是她，毕竟同班三年，没注意不代表真的一点看不清。 今天的她，首先是那从未展现过的自信，让所有人都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待到仔细观瞧，关锦月的五官并没有如同曹曦雨那样出众，但她的双眸搭配五官比例、脸型以及肌肤，别的这么大年纪女孩，脸上都开始被青春痘困扰，她一颗都没有。 魏涛笑了，冲着她竖了竖大拇指。 关锦月昂首阔步的走向校门口，走进考场。 周敏下意识的皱了一下眉头，这时候，她不是老师，不是校长，只是一个母亲。 有些优秀，不需要用文字去描述，能让她瞬间替女儿感知到一份危机感，足以证明当初放出狂言我要让别人高攀不起的关锦月，在她即将用自信的成绩来扬名天下之前，先一步解开了‘自身封印’，以往的她，没有打算如此高调，今天的她，有了自己崭新的目标，重新规划人生路线，那对于周敏，基本上就是先天敌对身份，今天这一幕，也是亮相给她看的。 短短几十米的路，不止是二中的学生诧异的看着关锦月，不认识她的，看到一个漂亮的女孩，也会下意识的多看两眼。 待到得知这就是碾压了一年的二中那个关锦月，不少人都是暗自瞠目结舌和后悔，我去，这什么鬼，学习好，颜值抗打，那肌肤恨不得上去掐一下肯定出水，还有…… 呃。 连成年人都投射过去的关注目光，今天的关锦月，真的是光芒万丈。 当时间到达，当大门关闭，家长们多数都没有离开，三三两两开始找地方休息，拿个小马扎的，拿个垫子坐在马路牙子上的，还有不少家长，坐在自己的自行车后座，或是摩托车上，跟相熟的人聊着，缓解着内心的紧张，苦熬着一分一秒。 周敏和几个老师在这里，不少家长也愿意凑过来，刘磊的老姨夫回来，说什么也没让魏涛帮忙搬抬货物，而是从屋里抬出一个折叠桌来，好茶叶泡上，招待魏涛。 刘磊老姨切了西瓜端到桌上，这边招待这魏涛等人，另一边也招待着一些平时会光顾的一中老师和家长，今天这样的日子，不说赚大钱，光是矿泉水饮料和雪糕的收益，都足以让他们吃个饱。 周敏多停留了一会儿，跟老师和学生家长聊了一会儿之后，身份转换，到周兴莲的身边，两人坐到车里，魏涛是不差钱，车也不熄火，空调开着，提供这周遭满是热气的清凉环境。 在周敏有意识的交好态度下，她来掌控聊天的节奏，很快就打消了周兴莲内心的忐忑和紧张，就觉得怪不得曹曦雨那样懂礼貌招人喜欢，人家有这样的母亲，孩子当然教育的好。 周敏也能感知到周兴莲的纯善，别人会说一根筋，会说她情商低，可在周敏这里，这些都不重要，作为母亲替女儿去观察可能的未来婆婆，善良和蔼可亲的老好人，是让她最满意的。 还是以关锦月为突破口，到周兴莲放下紧张，聊起了她跟关锦月的事情，包括她自己的情绪变化，都没有保留的跟周敏聊起来。 坐在车外的魏涛早就知道结果，这两个人根本不是一个级别，曹曦雨她妈能把自己的母亲给哄死，如果是在战场上，都能代替周敏去冲锋陷阵。他没想过改变自己的母亲，无论是她怎么样，只要生活的开心快乐，她自己能够感知到幸福，别的都不重要。 作为儿子，能更优秀一些，让到她身边的人都充满了‘善意’，就算是儿子的一份孝顺表现了。 你儿子厉害了，到你身边的人，下意识不敢得罪人，多数人还想要巴结你，那对你说的话，对你做的事，会让周兴莲感知到，所有人都是好人，她的生活交际圈子里满满都是幸福感。 …………………… 刘大龙来了。 喝一杯茶，点上烟，对于高考学子家长这样的紧张忐忑，他没体会过，不禁感慨这天下父母不好当。 “咱俩得去南边看看，最近我这边感觉在有人下绊子，好几批货，都没有给咱们，我想问题可能出现在这边的同行身上，先去南边探探底……” 魏涛点头，做生意就是这样，不遭人妒是庸才，遇到类似的问题是常事，作为老板具体事情可以交给别人，类似的战略布局却必须亲力亲为，出问题就是大问题。 “先压压价格，让大家配合配合，让他们自己浮出水面。” “最近少赚一点，给他们点机会，从别的批发商那里拿货。” 两人对视，想法一致，他们两个将大方向定下来，接下来就是所有加盟商的配合。 第一百九十章 保守估分 刘大龙来找魏涛，并不是惊慌失措，是对于魏涛当下的地位给予认可，我们是合作伙伴，不再是我主导，不再是遇到一些问题我来解决，而是在这个合作之中，他开始有意识的偏重于对方——偏重于对方拥有的资源。 得到了魏涛的认可，两人的想法在一条线上，也知道不急在当前这两天。 他走了，魏涛坐在那里若有所思，不自觉的点燃一支烟，这东西虽不好，可当某些特殊时刻，却是用来平心静气的好帮手。 车中，周敏和周兴莲谈话停止，尽管开着空调，但两人多多少少都觉得通气不顺畅，车窗开了一点缝隙通风，也听到了刘大龙和魏涛所言。 周兴莲很关心儿子生意的事，也有愿意分忧的想法，但更多时候，她都被儿子给‘忽悠’了，莫名其妙就被转移了话题，等到再想起来的时候，儿子把事情都处理完了。 周敏的关心和关注，就真的是彼此关系的改变，对于女儿和魏涛的未来，她不再是过往那样看轻，反倒是觉得很有可能会结出果实来。以前聊起未来，女儿先总是以不知道为答，深入聊聊是打算要好好在艺术上发展，以后能够成为一名真正的舞蹈家。 小时候曹曦雨学了很多东西，一直到高中，也挤着时间没有放弃小提琴和钢琴，最喜欢的还是舞蹈，曹海洋和周敏虽说不是贪心之人，却也没想过和光同尘，不然光是女儿这些才艺学费，足以掏空两人的所有工资。 最近再聊，没有迷茫，没有犹豫，她想着的是大学毕业之后回来，至于回来干什么，没想明白，但就这一个‘回来’，所为何，周敏焉能看不明白。 所以现在的她，那点左右衡量的心思，几乎不会放在魏涛身上，自家孩子自己人，看问题想问题的角度，是站在他的立场。 如此年轻，跟刘大龙这样的人做生意，以前多多少少她还有些担心，一直让曹海洋看着点。 毕竟，这刘大龙也不是省油的灯，他们考虑的是不让魏涛吃亏。 刚刚这只言片语和透过车窗偶尔看到的画面，让周敏安心不少，同时也不由自主的扪心自问，是不是我们对魏涛，还是低估了呢？ 周兴莲则没有想那么多，还是担心问题严重不严重。 刘大龙一走，两人下车，都有询问之意。 “没事，免不了的，生意场上就是如此，市场不是一块无限大的蛋糕，你多吃了，势必有人少吃，想要动心思往回抢也在清理之中。” 魏涛轻描淡写，周兴莲想要再问，看到周敏在，也就没问，再度聊几句，周敏表示自己去别的考点看看，迎接第一场语文考试出来的学生。内心是想要全程关注关锦月，也不能厚此薄彼，各个考场都看看。 铃响。 所有的家长开始向门口涌去，周兴莲也一样，魏涛也是感受一下作为‘家长’来跟高考对接的情绪，也挤在人群中，看着大批量的学生从学校内走出来，周遭也看到了几个记者模样的人，设备标志上，有省里的也有松江的广播电视记者，至于什么节目，他没太关注。 将自己气场全部绽放的关锦月，平静的走出来，在周兴莲关切的追问中，她给了魏涛一个微笑：“他给我出的古怪刁钻作文题目，押中了。” 周兴莲再不懂，家里有个高考的孩子，最近这半年，没少跟学生家长聊天，各种复习资料卷子也能说出不少来，几次领着关锦月去书店买资料，都无需后者说买什么，她先买了一大堆。 高考作文押中，多数家长若是听到这个消息，都会欢呼雀跃，提前在查资料和让老师帮着看过修改之后的作文，在高考的舞台上，精力节省多少能转化为分数不知道，这作文肯定分数不会低。 第一科考试结束，伴随着日头升到头顶，二十多度的天气，没有风，太阳光十足，关锦月也没什么心思吃东西，魏涛直接将其拉回家，周兴莲煮了一点冷面，让她吃点，搭配牛奶和炖好的牛肉块，吃过之后，还有时间稍作休息。 看着魏涛也小心翼翼的样子，关锦月暗自偷笑，很是受用，如果是这样，那自己真的期待天天都是高考了。 从三天到两天，是很合理的改革，不让学生在高度紧张下多去承受一天，完全没必要的事情，上下午，半天一科目，挺好的。 很多学生考完后直接放飞自我，二中这方面，关锦月在理综考完之后，第一时间被叫回到学校。 别人可能没有这么急，学校比关锦月都急。 在前三科考试之后，没敢打扰她，更不想影响她的心态，始终没有询问她考的如何。如今考完了，是好还是砸了，关锦月是否会有影响，说实话，学校已经不那么在意，它们在意的是这个学生能不能给学校带来颠覆的收益。 魏涛以学生家长的身份，凑了过来。 今天不是全班估分，几个格外受重视的学生，学校希望第一时间能够确保心中有数，有学生家长也是好奇心满满，也被允许在教室后面旁听，第一时间了解到自家孩子考试结果。 不完全准，但对于真正的学霸级别学生而言，除非一些非准确答案的题型，几乎不太会估错分数。 关锦月坐在了第一排的中间位置，几个老师进来都是第一时间将视线投向她，希冀在对视的时候，能够感受到她传递回来的信息。 关锦月从进来后就埋首写东西，学生们是惊艳于她的改变，老师们则在优先级层面，更关注她的成绩，毕竟，能在二中教出一个市状元来，对于每一个教师而言，都是值得加载入毕生职业生涯荣耀的事件。 伴随着班主任语文老师第一个登场，一道道题，一个个答案，下面的十几个学生和十几个家长，包括周敏等几位校领导，都在观察学生们的状态。 “老师，这是我的作文。” 关锦月的班主任，已经看到了她面前桌子上的几张纸，上面清晰明了的书写着答案，在她讲述卷子之前。 已经笃定，这就是关锦月对于自己卷子的记忆复刻。 这个环节，从来都是几家欢喜几家愁，当关锦月的作文被老师当场读出来之后，掌声起，现在就算没考好也于事无补，对于一直被大家忽略的这样一个宝藏女孩，当她的颜值一下子呈现出来之后，击碎了同龄人曾经在她这里的骄傲，再看，已然需要抬头仰视。 “关锦月，你把考试卷子的内容，都默写出来了？嗯，来，把你写的东西拿上来。” 数学老师，拿着标准答案对，可这眼睛时不时扫过关锦月的卷子，还没到最后几道题，她已经停顿了下来，周敏皱了下眉头，起身走到前面。 数学老师眼角眉梢满是喜色，看向关锦月的眼中满是宠溺之色，快速的将答案念出来。 这时候，已经不需要他们再去给学生讲题了，会与不会的，这一次考试将会决定他们的命运，现在所有人坐在这里迫切想要知道的是分数，就算考砸了的学生，也想着快点结束，早死早超生，不想在这里再受折磨了。 英语，然后是分批给出答案的理综。 另一个文科班成绩不错，找来的十几个尖子生，都表示自己的估分超过平时成绩。 这边结果也不错，有学生某一科的感觉不好，但总体而言，都表示答的不错，有信心多少多少分，这估分成绩也都高出平时的成绩，至少也持平，这也让所有老师长出了一口气，别的不谈，教了三年，感情也在那，都不想孩子临门一脚失误，纵然咱们没有超常发挥，别失误，在预估自己水准的前提下，迎接新的人生到来。 没有惊喜算不得什么事，当老师的就怕有惊吓，那对于学生和家长而言，都是毁灭打击。 包括周敏在内的校领导，也都长出一口气，此时他们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关锦月的身上，魏涛也一样，到是关锦月回头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他才放下心来。 同学们也关心这个曾经觉得灰姑娘的学霸，现在是白天鹅学霸，光芒万丈了，那学习还有那份水平吗？ “数学，预留可能某个步骤扣分，最少148分。” “英语，最少145分。” “语文，看阅读理解和作文了，就算这一次的批分标准高一些，也不会低于130分。” “理综，295分以上。” 这…… 这…… 真的假的？ 就连旁边文科班的老师和学生都凑过来了，老师进屋，学生在门口，也都想要知道不可逾越的大山，这一次发挥的怎么样？ 当四位老师以关锦月所写的答案，对照一番，都以保守估计，数学其实答案都对，英语也是有标准答案的全对，理综是关锦月这点时间没写完，别的科目都是考完了，回家休息时候，拿出时间写出来，唯有理综，刚考完，时间不够，没写全，但对照老师的答案，关锦月表示后面的也基本都对，老师才给了一个295的估分。 这分数让所有人目瞪口呆，不敢相信，甚至不敢激动，万一估错了呢，现在高兴，岂不是太早了。 第一百九十一章 南下 现在是保守估计，分数往720靠了。 在场的老师不敢高兴，不敢激动，生怕一旦估分错误，现在太过亢奋，到时候会丢大脸，尤其是这分数，去年不具备参考价值，题难，今年恢复正常，对标前年的理科分数，如果这保守再往上跑一跑，不，不跑都行，只要这个保守稳住，那这分数，都是省理科状元的最有力争夺者。 几个老师都下意识的有些紧张，嘴唇不自觉的发干，下意识的抿嘴，他们相信如果是超常发挥，关锦月是可以有这个水平的。 “老师，不会低于720.” 关锦月给老师们吃定心丸，可这现场也不知道是谁，将这个消息给传了出去，结果弄得尽人皆知，一中那边既是忐忑，也有些人觉得这边太过狂妄，估分你敢这么肯定，那好，就在助你们一臂之力，让外界都知道今年二中有一个可能拿省高考状元的家伙。 捧杀，往往具备着更强的杀伤力。 得到消息的魏涛，还专门给关锦月打了一个电话，对方告诉他，放心，这720是保底，是出现了判分差异可能出现的最低分数。 这也让前往南边的魏涛，安心了不少。 ……………… 刘大龙带着王海和两个兄弟。 魏涛这边带着唐岑和祝喜春，还有一个从兴隆乡出来的年轻人，二十二岁，是所在村附近的一霸，名叫陆江。 大脑袋，个子不高，短粗壮，胳膊比瘦一点女人的大腿还粗，也是在前些年被陈浩南影响，纹了一个同款的纹身。 没什么文化，蛮楞之辈，从小就在村里打架，打完了跟别的村打，到十七八岁时候，就没人敢惹他了，不止是那拳头像是沙包那么大，打架生猛，还敢下死手，逮到什么用什么，一铁锹打在了一个旁边村汉子的脸上，直接给对方脸上干了一道毕生难消的疤痕。 家里是砸锅卖铁的赔，又都是乡里乡亲，拐着弯的还能攀上亲戚，最终是赔了医药费，又给拿了五万块钱。 两千年左右，一个农村家庭拿五万块钱，不止掏空家底，所有亲戚朋友都借遍了。早已超出了家庭的负荷，可他那一铁锹，虽说农村汉子也不讲究漂亮好看，可这一下子被毁了容，几万块也不认可。 不认可又能如何，别的方式更吃亏，真把陆江送进去，以这家伙的脾气秉性，等到他出来那一天，你就枕戈待旦吧，没有一天晚上能睡个安稳觉。 拿钱，也算是了解恩怨了。 陆江出去打工，陆陆续续往家里汇钱，还了欠债，回来也没再拿回来钱。 回来后没两天，直接找到了魏涛。 “魏总，我要给你打工。” 不让我打工不行，我必须跟着你干，只要你给我钱，我就给你卖命。 结果，先让祝喜春给揍了两顿，第三次这小子直接拿着大刀要砍祝喜春，让乔新华朱峰这帮人，拽到胡同里给这顿踢，这小子也是条汉子，不吭声，挨揍了我也不声张。 默默的自己擦干血水，自己回家养着，养好了再来，还是那句话，魏总，我要给你打工，我要跟你混，你带着我赚钱，我就给你卖命。 唐岑回来了，又是一顿暴揍，这一次，陆江是毫无还手之力，唐岑甚至让他随便拿武器。 两把菜刀，那真是抡起来就奔着直接劈了唐岑而来，任何旁观的人都能感知到，如果你不躲，他真敢劈了你。 吊起来，吊了一晚上，打了一晚上，这小子还是那句话：“魏总，我就想赚点钱，我不认识别的老板，咱家乡的人都说，你和刘总是好人，给你们干活不愁拿不到钱，不愁被骗。” 一句话，也算是将他外出打工生涯的经历，小小的暴露了一点。 回来可不是干不动了才回来，是不得已才回来。 “为什么不去找刘总？” “他不行，老了，他儿子不是个顶用的。” “给我一个用你的理由？” “我烂命一条，你带我挣钱，真要有一天，我为你拼命残了或是让人弄死，你给我家里扔三十万。现在，你一个月给我开，嗯……五千块钱，我就要五千块钱。” 魏涛笑了，这还真是个妙人：“你值五千块钱吗？” 唐岑和祝喜春就站在魏涛的旁边，这是第一次，他们看到陆江犹豫和沉默，他之前完全是一根筋认准了我就要走到底的架势，我说我的道理，你听不听我也说，至于你说的，对不起，我信号不好，没接收到。 “也对，我有膀子力气，搬搬扛扛总行吧。” 然后，陆江就被安排到了两个批发市场，每天早上给所有的加盟商搬货，你搬不动的，或是不愿意付出劳动的，我这有陆江，你花钱雇就可以。 实际上，私下里，村长和陆江的父母都找过魏涛，他们不是寄希望于魏涛带着他赚钱，而是希望魏涛能帮忙管束他，从小到大，天不怕地不怕，出去几年可能也长见识也吃亏了，回来之后不再混不吝，可也依旧是生人勿近，该动手时绝不含糊，只是少了主动欺负人的举动。 魏涛也没想到，这小子还真就忍下来了，干了一段时间没动静，也没惹事，后来想起来了，问一下都忍不住笑了，这小子也特么是人才，当个搬运工，一天能赚一百多块。 给你家干完，给他家干，要的价格也便宜，有同行觉得他撬动了行业的规矩，来找他麻烦，让他一顿大铁拳，给揍的四散奔逃。 “知道什么时候动武，才是有价值的吗？”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干o的。” “还想不想赚五千块。” “想。” “跟着她，让你干什么干什么。” 魏涛给唐岑找了一个陪练，有陆江这么一个耐造的，唐岑训练的时候也有个帮手，需要一个沙袋的时候，陆江戴上专业的陪练装备，也能扛得住唐岑的暴风骤雨打击。 都没用十天，陆江只是蛮楞，他又不是傻，彻底让唐岑给整服了。 你不是耐力好吗？不是能扛得住吗？那来吧，没事先陪我跑步，跟我一起撸铁，给我当陪练。 不止他一个，祝喜春也加入了，只是还没开始，就被魏涛带着前往南边。 祝喜春不一定能吃苦，但他有一颗好胜心，他在别的方面怎么输都无所谓，可让陆江找到报复，两人打个旗鼓相当，这让他受不了了，主动要求跟唐岑训练，这以后要是让陆江那鳖孙给我碾压了，我还活不活了？ 出发之前，陆江拿了一万块回家，不是工资，是特别奖金。 而祝喜春呢，并不知道，他就这样落入了魏涛和唐岑的‘圈套’之中。 唐岑的提议，祝喜春天赋这么好，不练一练可惜了，自家兄弟也不好强迫，魏涛一个鲶鱼效应，直接将祝喜春连续包宿七天七夜的狠劲给拽了出来。 上了火车了，两人对眼，互瞪着，谁也不服谁。 “来吧，这样。” 不用唐岑解释，八零后的年轻人，岂会没有看过《灌篮高手》，赤木带队出征在电轨车上的名场面，落在了祝喜春和陆江的头上，两人抱着臂膀，看似端坐，实则臀部并没有铺位接触。 那汗珠，噼里啪啦的往下掉，这样的天气，燥热难当的车厢里，风扇转动都没有什么用，这两位还这个造型，汗出多了，陆江先将t恤给脱了，光着上身，其实那纹身在他身上一点也不吓人，每一个看到他的人，更会震惊于他那粗壮的身躯。 你像是祝喜春，大家会觉得这是个体型怪物，他足够高，足够壮。 陆江还不到170公分，矮粗壮，那份特殊的壮硕，非常吸睛，明明已经非常‘宽’，却丝毫不会有肥胖的认知。 他躺在铺位上，如果躺平，软卧车厢还好，这硬卧车厢的铺位，他躺平，胳膊是有一部分在外面的，放不下。 一边四个人，占了两排铺位的中下铺位，偏偏这两排铺位的上铺，都是年轻人，长途列车，这四位只敢在自己的铺位躺着，下来也是到过道里的座位去坐着，丝毫没有打算在下铺靠边坐一坐的意思。 刘大龙领的两个人，也是狠茬子，这一次到南边，就算不陌生，也不知道会遇到什么事，多个心眼，多点保障，真遇到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这边也不虚。 王海也有股子狠劲，这边再有祝喜春和陆江这两个‘逞胜’的，上铺的人，都不敢靠近，上下铺的时候，看到人了，先笑，如果对方不笑，赶紧低头错身离开，如果对方回应笑容，也不敢多聊。 没有买到软卧的票，路过燕京，先到一个小地方。 再换车，到岭南一个水果产地。 两个地方，这趟车是晚上十点，第二天中午到，睡个觉到地方，省得在这边开车去机场，到了燕京还要租车到这一百多公里外的小地方。坐火车，一站到达，在这小地方也有站点。 晚上睡觉还强点，有纱窗，凉风吹进来很舒服。 早上起来一直到地方，除了唐岑给这两个憨货安排的比拼，他们俩就跟王海等人坐在一起打扑克，那叫一个乐呵，满头大汗也不在意，路过推车卖食物的，尽管不如家里冰镇的效果，但至少还是镇过的啤酒，价格方面不考虑，接个人喝着啤酒，呜嗷的摔打着扑克，总之这里成了生人勿近的地方，引得魏涛和刘大龙对视都暗自摇头苦笑。 他们是当老板当大哥的，些许小事不会去管，你养着一群猛虎，要约束它们拴上铁链子，可你也不能真的将它们动物的本能给养没了。 一个小时到地方，王海不玩扑克了，过来坐在刘大龙的旁边，听从两位老板的吩咐。 “你先正常去联系，集散地这边该吃吃该喝喝该花钱打点的地方不用省着，差不多了，把人约出来，我亲自聊。” 王海来之前就做好了准备，他是打前站的，现在集散地区域批发这里也有问题，岭南那边产地也有问题，试探的跟老关系聊了几次，对方都不说，支支吾吾说自己不知道。 刘大龙这一次来，就是打算知道答案的。 中午下火车，在当地找了一个快捷酒店，开了四间房。 将魏涛和唐岑安排一个房间，不用别人说，王海办理入住的时候，连眼神都没飘忽一下。 在火车上没睡踏实，下午在宾馆里，吹着空调，洗了澡，舒舒服服睡一觉。 天擦黑，大家出来吃饭，王海约了这边的老关系户，吃喝玩一条龙，一行八人刚下楼，刚准备拐弯进入下一条街去吃路边的大排档，几辆车子在路旁急刹车踩下，不远处的胡同里，冲出来十几个拎着大砍刀棍棒的人。 “我擦！”刘大龙此刻的情绪不是震惊，愤怒更多，他们的行踪暴露了，这说明什么，如若不是身边出了问题，就是一直有人在距离自己很近的地方一直盯着呢。 本身来这边，不是什么绝密隐私的事情，但也未曾大张旗鼓，不是身边附近有心关注，不会注意到。 八个人，反应各不相同。 唐岑双手在后腰处一抹，两个横着绑在腰带上的纤维套打开，从里面拽出两个甩棍，刷的一下甩开。 魏涛也是一样，这东西携带上车放在包里面，纵然碰到检查也不算什么，便于携带，使用时杀伤力也足够。来南边，就做好了可能会碰到一些‘原始野蛮’的事情，哪怕概率很小，做足准备是应该的，只是没想到这么野蛮，上来便安排人堵己方，来不及多想，这时候也不是想的时候。 刘大龙四人也是听取了唐岑的建议，这东西随时随地带在身上，这边热，有一个人背包，里面装几个，随时随用。 祝喜春和陆江两个人的反应跟别人不一样，路边全都是脚踏车电动车，两人一人举起一个，一个冲着路边车上下来的人砸过去，一个冲着胡同跑出来的人砸过去。 先声夺人，你们几十人的刀枪棍棒吓不倒，我们第一反应就是最为激烈的反抗。 唐岑上前，两下就放倒两个，陆江捡起掉落的一把关公大刀，怒吼一声，冲向车上下来那帮人，他这把大刀，可没有半点要吓唬人的姿态，上去就是奔着我直接砍翻你。 第一百九十二章 身边人 砰的一声，唐岑的甩棍，点在了陆江手中的刀柄上，让他这一记横空劈砍，没有直接砍在肩膀上，而是顺着对方的手臂外侧砍下去，鲜血喷溅后血肉模糊一片的手臂，看着非常渗人，震慑力也是顶级的。 不是因为他这一下打停了对方，是这八个人，面对突如其来的包围和声势浩大的砍杀，第一反应是反击，且颇具成效，两辆电动车，扔起来砸在地上喷溅一地碎片，已然迫使一些人向后退让躲避。 祝喜春和王海以及带来的两名兄弟，都敢往前冲，能被挑选的人，即便是面对困局，也不乏拼杀的勇气。 唐岑一个女人，上去快速的打倒了好几个人，她击打的位置，能让对方瞬间失去战斗力。 这时候，再有陆江近乎于跟你搏命的凶残，一下子就将这两批足有二十多人给镇住了，举着武器，跃跃欲试还不敢往前冲。 这种事情，一鼓作气拿下也就拿下了，真碰到狠茬子压制住你的气势，一拥而上和开路先锋，两者之间还是有着很大的差别。 有带头的，试图往前冲，上来第一个，让唐岑两下拍到在地，力道精巧，直接打晕。 再有几个想要往前冲，没用别人动手，陆江抡着大刀，根本不管刀锋目标是谁，谁敢靠近我砍谁。 你们不上，我上。 唐岑脚步前移，祝喜春和魏涛赶紧跟上，后面刘大龙一咬牙，年轻时候也没少见识各类场面，该有的血性丝毫不差。 “上！” 八个人往前冲，祝喜春也捡起了地面的一根长棍，跟陆江两个人，一左一右，抡着不让几个人被包围。 唐岑的快准狠，着实也让对方有些傻眼，两把甩棍上下翻飞，几乎被她打倒的，都站不起来，一眨眼的功夫，好几个人被打倒了，人数优势一下子就从三四倍掉落下来，不再具备真正的碾压优势。 有尝试突破陆江和祝喜春两人组成的长武器防御，陆江一刀在一个人身前划过，又是鲜血喷溅的画面，也让对方更加的投鼠忌器。 八个人开始退向主街，看到对方还往上来跃跃欲试要包过来，魏涛啐了一口，两把甩棍，再度冲向对方。 陆江和祝喜春跑的更快，但再快，也不如一马当先的唐岑，她作为尖兵，完美完成了将对方最前面勇者打倒的任务，后面陆江和祝喜春的长家伙也不管不顾的往上砸，什么招式，没有，就是一寸长靠着蛮力硬干。 这局面，就是谁勇谁狠谁胜利。 魏涛的甩棍也是没有什么招式，就是抡起来硬砸，力量十足，无论是砸在对方的砍刀或是棍棒上，对方都扛不住。 刘大龙在后面一句卧槽，现在真的是年轻人世界了，在火车上犹如两个逗比的祝喜春和陆江，真遇到事了，这份勇猛可不光是敢下手，还有自身天赋条件的优势。 他领来的两个兄弟，你让递个刀，也敢，见血，也敢，可你让他在这样的环境下去扭转局面，如果没有上去一下子扎死人的实际行动，估计早就被对方一拥而上打倒。 八个人追着十几个人跑，这街面上的人都是远远的看热闹，在他们跑的方向，不少人也是四散奔逃躲开，生怕自己被卷入其中，那将会是‘倒霉’两个字写在脸上的时刻。 “退房，走。” 刘大龙喊住众人，转身返回坐在宾馆，拿着东西直接退房，出来时没有走正门，而是顺着宾馆的后门离开，招手上车，直接让人开出城。 城外二十公里，一个小镇，八人下车，刘大龙拿出手机，拨通了在这里认识的老生意伙伴电话。 响了几声之后，对面接通，双方喂了一声，都听出了对方的声音，刘大龙就再没有废话：“你告诉我是谁，不然我当成是你。不谈我刘大龙当你是朋友这件事，现在就当你已经不拿我刘大龙当朋友了，你不说，我会找你，别觉得我是在威胁你，我刚到地方就被人堵，说你事先不知道，我绝不相信。我能饶你，我合伙人饶不了你……” “老刘，你挡了别人的财路，你把钱都赚走了，别人吃不吃饭了，砸人饭碗。这件事我知道，但找人给你下马威这件事，我不知道。回去吧，回你老家去处理，你那边没事了，这边要做生意继续，不做生意了，你老刘找别的地方货源，我们这里不缺你一门生意。” “好。”刘大龙咬着后槽牙说出这个字，我拿你当朋友，你拿我当什么？ ……………… 打车到下一个县城，连夜乘坐火车赶往东北。 凌晨下车在一个东北小县城，没有一个人需要休息，转乘直达大客车，返回松江。 一路风尘仆仆，路上刘大龙没有跟魏涛道歉，是他出现了信息的失误，差点让大家陷入危险之地，在火车上，刘大龙连坐都没坐，一直在车厢交接位置打电话，烟是一支接着一支。 转到客车上，基本上他就是在接电话，封闭环境下，他基本上是以嗯是之类的字来回应打来的电话。 下车，他对魏涛说：“这次是我的问题，没调查清楚，贼人就在身边还不远千里往南边跑，还差点连累你，接下来的事你不用管了，叔来处理。” 很简单的事情，被刘大龙固定思维给想复杂了，也给办复杂了。 问题就出在批发市场的同行上，三家最大的批发商，最近一年生意越来越不好，按说这件事跟刘大龙和魏涛关系也不大，我们自己的货源，拿过来八成供应我自家店，这不算抢你们生意吧？ 抱团讲价，又没有强买强卖，你们划得来就卖，划不来就不卖，我们两家超市能有多大份额？ 结果是他们这边开了先例，越来越多的人想要讲价，如果讲不下来，一次两次我忍了，时间长了我拿货价高，我自己也赚不到钱，那我还干这行做什么。 在区域集散地这里，虽说是松江这边的人主导，但他们也都顺水推舟，你刘大龙以前偶尔弄个几车，大家大不见小不见，现在你频繁到产地去拿货，越过我们，也是该给你一点教训了，让你知道什么是规矩，市场上蛋糕大家一起吃，你刘大龙凭什么多吃？ 生意场上，涉及到钱了，哪有什么多年老生意伙伴。 家里这边，感觉自己利润空间被压榨，时不时就有几车的货物赚不到钱，本地三家大批发商，将矛头对准了刘大龙。 刚开始也没想着如何，先谈为主，大家一起做市场，你刘大龙别破坏了我们这些人约定俗成的规矩。 刘大龙自己回忆，是有过类似的接触，谈过要让他配合稳住批发价，当时刘大龙没太伤心，心思都放在‘天然居’这边，再者也没觉得自己破坏了规矩，自己就是做批发的，利润空间多少心里清楚，我带着大批的加盟商，一次包圆你的货物，你少赚点钱，可也省了人工省了慢节奏可能带来的货物损耗，也省了资金周转的频率。 在刘大龙如今的经营理念，运转速度高于一切，不涉及到损耗也就省了一份心，最起码不用黑心想办法将损耗摊在了小商小贩身上。 但在那三家眼里，我的利润降低了，这是不争的事实，你刘大龙搞什么薄利多销那是你的事，你自己有产地货源没有砸市场价格并不是你仁义，你特么自己加盟店吃得光，如果你的货源更多了，那是不是就流向市场了，你搞所谓的薄利多销，那就是砸价。 多年来第一次，刘大龙觉得自己老了，不是水平退步了，是精力不足了，换成以前的自己，可能早就发觉批发市场这边的气氛不对，只是当前的他，一直致力于打造‘天然居’吃喝玩乐一条路，盯着养殖基地这样的货源去赚更多的钱，批发市场这边，一直按部就班，少了精力关注，少了跟各家之间的联系。 他想到了一个关键人物。 南边的生意伙伴，这个人介绍的，只不过时间长了，当成自己多年的生意伙伴。实际上，可能他们才是多年的朋友。 这三家联合起来，也需要一个中间人，对自己的行踪以及让自己对于整个事判断出现失误，都需要有这么一个能在自己身边说话让自己被误导的人。 回来之后，直接出现在批发市场，上午就走上了二层彩钢房，那里是市场管理部门办公的地方。 上午十点，他直接推开了韩虎办公室的门。 作为江湖老炮儿，如今以退休姿态，仗着一些自己带出来的人如今在各行各业有些薄面，他也想着最后赚点钱，在钱的面前，很多东西也就变得没有意义了。 包括江湖上讲究的兄弟情义。 “大哥。”刘大龙喊了一声大哥，有些话不必说透，彼此眼神一对，很多事也就无需掩饰。 韩虎也没有装糊涂，那边没得手还让对方砍倒了十几个，他就知道事情肯定瞒不住。 他能做的，是让刘大龙以为货源产地出现问题，亲自去一趟，然后在那边给他弄残了弄怕了，到那时候，这边所有人一动，刘大龙至少在那边医院躺一段时间，等他出来，一切都没了。 韩虎点了一支烟：“大龙啊，我老了，看看，这白头发是越来越多了。” 说是办公室，实际很简陋，就是半间彩钢房，一个小的办公桌，几把椅子。 刘大龙在他的对面坐下来：“你是我大哥，我是万万没想到，你在背后给我下了这么大一个绊子。” 第一百九十三章 放狠 韩虎并没有任何愧疚之色，重重吸一口烟，缓缓呼出：“大龙，你大哥，还只是个小小的办公室主任，你已经是大老板了。” 刘大龙眼中闪过一抹复杂之色，他能说什么，什么也说不了。 没有道理可讲的事情，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贪心这东西，从来不会论到应不应该，从来不会论到谁对谁错。 我贪心了，那我的视角里，自己做的事情都是对的。 刘大龙站起身，什么也没说，默默走出房间，他知道，从这一刻起，大家就是敌人。 随后，他接到了冯源的电话，这位正在谋求着更高职位，他也没想到下面突然出现了这么大的事，一下子就炸了。 “大龙，能不能了（liao）这件事？” “冯处，您说，怎么了（liao）？” 冯源也觉得有些难以启齿，这韩虎老了老了，还不安稳一些，你还当自己年轻时候呢吗？ “大龙，韩虎加那三家，你占不到便宜。真要是彻底撕破脸皮，大家都不好看。” “就这么算了？我让三十多人在陌生城市给围了，差点回不来，就这么算了？” “我让那三家拿出五十万来，这件事过去了，怎么样？我来担保，之后不会再发生类似的事情，你刘大龙还可以按照以前的方式做生意，他们四个，谁再敢伸手，我来处理，怎么样？” 算不得完全的偏帮，也给了刘大龙一些交代，但实际上这样的结果跟公平无关。 “冯处，这里还有魏涛的事。”刘大龙是咬着牙，实在没办法了，以前是根本不敢得罪，现在混得好了，对冯源也有着一定的惧意，无奈之下，只能将魏涛拖下水，希望忌惮于他身后的曹海洋，让这帮人的厚颜无耻有个限度。 “他那边我来处理。” 冯源挂断了电话，刘大龙心乱如麻，想要一狠心，我擦你大爷，爱谁谁，老子都四十来岁了，受你们这帮王八蛋的气，大不了鱼死网破，看看谁怕谁。 恨恨的跺了跺脚，抽支烟，又想到，老子都四十来岁了，有家有业，老婆孩子，生活幸福。 ……………… 唐岑轻巧的找到了水果批发市场大门口，唯一的一个监控设备线路，一剪子，搞定。 门口，张建开着一辆面包车等在路旁，车没熄火。 魏涛、唐岑、祝喜春和陆江，低头走进去，很多人都认识魏涛和祝喜春，有不知道怎么回事的打招呼，也有知道怎么回事的脸色很难看。 彩钢房管理办公室的铁楼梯处，两个汉子刚站起身，唐岑上去两下，敲晕。 祝喜春守在楼下，另外三人迅速上楼。 一脚踹开韩虎办公室的门，里面除了韩虎，还有两个大汉，陆江从怀里掏出锯短的双管猎枪：“谁动，我弄死谁。” 在对方一愣神之际，唐岑上去，甩棍敲打在脖颈外侧，敲晕。 魏涛瞪着眼睛，根本不听韩虎解释，上前一脚将其踹倒在地，唐岑上去一脚踩在他的头上，魏涛从兜里掏出一把很普通的卡簧刀，弹开，抓过墙上挂着的干活脏衣服，蹲下来踩着韩虎的腿，不犹豫的一刀，划在了唐岑教给他的后脚筋位置，一刀划开，韩虎抽搐着刚要疼的喊出声，脏衣服塞进嘴里，唐岑踩着头的脚，换到了后背，魏涛直接坐在了他腿上，压着他不让他动。 又是一刀，拽过旁边椅子上的坐垫，挡住鲜血喷溅，又连续划了几刀，已经不是简单的脚筋断裂，最后是能够瘸着腿走路还是这只腿根本动不了，他不管，今天他来，就是废对方一条腿。 “你们的话，还给你们，断人财路，如同取人性命。” 魏涛擦拭了一下卡簧刀，也擦了擦持刀的手，也不管擦没擦干净，起身，不再管浑身剧烈疼痛抽搐的韩虎，迈大步离开。 从进来到离开，几十秒时间。 从楼下到楼上，再到下楼，一分钟多一点的时间。 市场有人往这边跑，韩虎在这经营多年，哪怕已经不玩江湖了，也还是安排了一些老兄弟和小兄弟，在这里干活赚钱，得到消息这边出事，也有几个拎着随手抄起来的棍棒往这边跑。 魏涛冷冷的看了一眼跑过来的人，站着没动。 唐岑压了一下陆江的手，大热天的，他穿着外套，那猎枪就在怀里，不是要用，是为了更快速度更小动静解决问题的工具。魏涛即便表现出一副杀红眼的姿态，也不会真的什么都不管不顾，会将事情控制在一个小的范围，况且他突然暴露出来的凶残，也有着自己的考量。 祝喜春下车的时候，手里拎着的是一根棒球棍，这东西的坚固程度，握在他的手里，双手握住抡起来，碰到就弹飞，上来一棒子就将冲过来之人手里举着反抗的棍子给砸飞。 不用你们动手，我先来，主动出击。 没有用言语震慑人，祝喜春双手紧握棒球棍，抡起来不管不顾，谁敢靠前，砸你脑袋就是砸西瓜。 这个吓唬人要比言语有用得多，几下就把几个人打得躲开。 魏涛冷冷的看了一眼四周，祝喜春拎着棒球棍，四个人快步走出市场大门。 管理办公室的二层彩钢房，就在大门旁，十几步就走出来，直接上车，张建挂上一档一脚油门就踩了出去。 此时，距离刘大龙从这里离开，不到半个小时。 他们走了，有人到楼上，别人都没事，都是打晕，唯独这韩虎，浑身是汗脸色铁青，人上楼，他也将脏衣服从嘴里拽出来，疼痛的一声吼叫，人也晕了过去。 那后脚踝处的惨状，让看到的人俱是下意识向后退半步，刚才魏涛手上似有未擦干净的血，一些人看到了也不敢表达出来，装作不知。 魏涛太熟悉了，在多数人的印象里，这年轻人很随和，跟谁都是笑呵呵的，从来不吝啬兜里的烟发圈，有人闲聊时还笑谈，这魏涛如果早上来转一圈，兜里要是不揣两三盒烟，根本不够发圈。 也正因为熟悉，才震惊，不能理解，这到底发生了什么，魏涛下此狠手。 三家批发商，看着韩虎被救护车拉走，一个个面色凝重，他们没什么可说的，你玩江湖野蛮这一套，那人家回你这个，你就只能是扛着受着。 小崽子，够狠的。 都在联系自己相熟的硬茬，这件事显然彻底撕破脸皮了，那就只能下场玩玩了，结果答应好好的事情，不到两个小时，都打来电话，口径几乎差不多。 “张老板，对不起，这件事帮不上忙。” “李老板，不好意思，这件事你找别人。” “王哥，跟你说句实话，摆酒谢罪。知道颜博吗？知道他代表谁出面吗？” 最后一个老板，得到了一个不模糊的答案。 我擦你大爷！ 能不骂人吗？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 在唐岑的仓库，魏涛坐在椅子上，只坐了一半，双肘处在双腿之上，哈着腰，低头看着地面，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没洗手，抽着烟，唐岑拿过温热的湿毛巾，帮他将手擦拭干净，那把卡簧刀，早已擦拭过，扔入路边一个下水道内。 手机铃响，魏涛看了一眼接起：“喂？” 电话另一边，传来一个轻佻的声音：“我是颜博，魏总知道我是谁吧？方便出来见见面？” “好，你说地方。” “那就水果批发市场门口的喷喷香小酒馆。” “好。” 刚开门，一道身影冲进来，唐岑要动，又停了下来。 嘭。 一声闷响，魏涛腹部挨了一记重拳，身体下意识的弯曲，后背又被一肘击打，直接被砸倒在地，随后是一顿大皮鞋头子，围着身体四周，不碰头一顿踢，专找抗揍的地方打。 足足踢了有半分钟，对方才停下来，用手抻了抻大幅度动作弄乱的衣服，哼了一声，迈步走出去，启动一辆破旧的切诺基扬长而去。 陆江被祝喜春拦住了，这小子还一副你小子叛变了的样子，见到唐岑也示意不要动才安静下来，不然直接开口骂了。 你大爷，许朗，你是真的闲得没事干吗？怎么天天盯着老子。 也懒得站起身，确实疼，先坐起来，靠在门口，也不管全身的疼痛和衣服外面的灰尘印记，啐骂几句：“许朗，你个王八蛋。我日你仙人板板，你个小赤佬，小瘪三，扑街仔……” 一脚急刹车的摩擦声音，门外，那辆切诺基又出现了，刚走的许朗又回来了，下车后，脸上挂着笑容：“刚才是不是骂我了，我就觉得后背冒凉风，肯定有人骂我。” 上来又是一脚，将魏涛踹翻在地，我是需要你解释才论定自己判断的人吗，觉得是你就可以了。 上来又是一顿踹，一顿踢，直到觉得差不多了，抬腿就走，说一句话不是为了解释什么，纯粹是痛快嘴，纯粹是给自己找快乐。管你当事人开心不开心呢，跟我有毛关系，我现在心情不错。 唐岑在一边偷笑，魏涛则灰头土脸的站起身，走到门口处，四周望了望，确定那家伙走了，他可不想再被那混蛋打一次，犯不上，关键特么的真是太疼了。 不打脸也疼。 第一百九十四章 这孙子是谁 “这孙子谁？” 陆江询问祝喜春的一句话，没用多长时间，原路返回。 “这孙子谁？” 陆江不知道许朗是谁，觉得祝喜春这孙子可能背叛老板了，他还想着帮老板清理门户自己好成为心腹重臣，看到唐岑没动，才知道那人不是敌人。 到了水果批发市场门口，他们出现让很多市场里的人觉得不可思议，魏老板还真的是胆大包天，还敢来？ 祝喜春不认识的是一脸痞相满脸痘坑的颜博，不认识没什么稀奇的，关键是他看出来陆江害怕对方。 揍了对方好几回，又是吊打一夜，也没见陆江这小子有任何惧怕的意思，这小子似乎天生就没有恐惧思维，根本谁都不怕，可现在看到这瘦了吧唧一副抽多了佝偻身体模样的颜博，竟然露出了几分惧意。 “擦，你懂个毛啊，知道这是谁不？阎王，当年在兴隆乡那一片，不，在江南郊区这一片，谁敢说自己不认识他？比无赖更像是无赖，比江湖人更狠，这孙子现在还能穿着这身皮，都特么是老天不开眼。”陆江一副我不跟你这样没见识人一般见识的模样。 “也就是这孙子调走了，不然你小子可能早就见识到他的狠了，还敢在这逼逼叨，这孙子能整的你怀疑人生知道不？” 祝喜春是有点不信，不过当颜博跟魏涛和唐岑从饭店走出来后，陆江下意识的向后缩，心里还是很忌惮，陆江这混不吝都害怕的人，万万不能以貌取人。 很瘦，满脸都是长痘之后没处理好留下的痘坑，除去这痘坑，到也是浓眉大眼，就是因为自身不顾忌形象，叼着烟也是疲态十足，双手的食指中指，不用仔细瞧，看他抬起来夹烟即可清晰看到，尽是暗焦黄色，一看就是常年烟不离手的老烟民，才会熏成这个样子。 走路一步三晃，看到陆江，走过来，抬手照着陆江就给了一个脑瓢：“我去，小江子，现在脑袋好使了，知道跟老板混了，不能三天饿九顿了吧。” “滚你大爷，碍你鸡毛事。”忌惮归忌惮，害怕归害怕，陆江能受你给我一脑瓢忍着，言语上，总要找回来一点，但也可以看得出来，色厉内荏的状态是掩盖不住的，故意用粗俗的话语来掩盖忌惮。 颜博也不生气，依旧笑着，抽了一口烟，呼出的烟雾都喷在了陆江的脸上：“现在小江子牛掰了，有机会，咱俩聊聊？” 陆江没再出声。 这边，魏涛迈步直接走向了批发市场，几个小时之前，刚来过，现在，又来了。 颜博跟着他并肩而走，面对着周遭一些好奇的眼神：“完了，老子一世英名，要毁你手里了，魏涛啊，以后你要争气，别让老子掉地上。” 刘大龙出现了，从下午他得知消息之后，沉默了半天，返回批发市场，聚集所有人，其中不乏一些韩虎介绍来的人，但多年来，谁是给开工资的，也都明白到底该如何选择。 刘大龙也将自己在江湖上真正能用得到的朋友，都聚拢到市场里，在这里不必担心会有什么管制武器之类的，我卖水果的，有个西瓜刀水果刀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棍棒镐把之类，在这里更是随处可见，铁锹准备十几把谁又能说什么呢？ 对于魏涛的狠，刘大龙是没想到，这几个小时，他也在想，确实，一代一代的人，你没有足够的狠，也拿不下足够多的市场资源。刘磊到是说了一句真实反应的话：“魏涛肯定没想那么多，他就是单纯的报复，在南边都被追砍了，回来怎么可能不报仇，这跟生意就没有什么关系。” 魏涛进来了，安然的在熟悉的位置坐下，来自‘宏福’和‘鲜时光’的加盟商，今天也都没有关店回家睡觉凌晨进货，而是默默的等待着。 这是属于魏涛的担当，颜博是觉得没必要，他认为有必要来这里，并不是炫耀什么，只是用自己的方式告诉所有的加盟商，你们选择相信我，我就带你们赚钱。 进货的事情，不能耽搁，你们不必怕，有任何事，我人就在这，我来解决，你们做你们的生意。加盟我们的连锁果蔬超市，对于承诺给你们的保障，是我必须履行的责任。 颜博烟不离手，他是那种抽烟不废打火机的类型，只需要点一支就可以了，第二支是在第一支燃灭之前续上，对着，根本无需在用打火机去点燃，他抽烟，没有中断这一说。 金桥，绝对是盒装烟里面的王者存在，抽完了一身的旱烟叶子味道，很刺鼻，就跟所有人靠近颜博一样，你闭上眼睛，无需都知道是他，那烟味太重了。 他就站在一旁，也不说话。 从兴隆乡已经有机会到副职，结果不仅没上去，反倒差点被下放到更偏远的乡镇，作为顾长顺最喜欢的徒弟，不似章泽那么平稳的往上熬级别等待机会，也不似马鑫那样未来之星的感觉。 如若不是顾长顺舍下老脸，颜博连留在附近所一个基层职位都没有，最近牛了，得贵人相助了，‘阎王’调入刑--侦了，那无论在哪个所短时间内都能闯出赫赫威名的阎王现在如虎添翼了，更牛了，别看职位上依旧啥也不是，可面对他，但凡是有一点熟悉的，没有拿那个来考量颜博究竟厉害不厉害。 魏涛在市场停留半个小时，在一种很独特的气氛下，这里依旧按照以往的模式，有囤积水果的，随时随地批发，不一定非得是凌晨。 颜博叼着烟，手插兜，耷拉着眼皮，一走三晃的走进了一个仓库，笑着跟里面的人打招呼：“张老板，幸会幸会。” 摆出一副第一次见面的样子，却是不需要任何迟疑，进门直接认准对方是谁，叼着烟，不耽误面部表情和说话，伸出双手，摆出一副我很荣幸认识你的样子，快步迎过去先跟对方握手。 “年轻有为。”握手，双手握着，很感慨，还带着一点唏嘘，你这么年轻就有这么大的产业，厉害厉害。 “颜--警--官……” 颜博一嘎巴嘴：“张老板，这么客气的，我这熊样子，你就直接喊老颜就行，要不，小颜。” “别，颜头儿，您别逗我。” 就见颜博脸一变，比变脸猴子都快，手一甩：“擦，现在才知道叫颜头儿，早心思你爹老篮子去了，跟我走，我这边手头有个案子，跟你张老板有点关系，跟我回去了解了解情况。” “颜头儿，你这……” “我够客气了，亲自来请你，没带人，没带铐子，别给脸不要脸。” 旁边有人替老板说话了，也是愣头青，什么阎王，你一个小基层，还真拿自己当回事了，调职了又如何，能随便欺负人，什么我们都怕，就不怕你们这样的人，没有那身皮，你能吓唬谁？ “你算个什么东西，还给你脸。” 颜博笑了，这边咧嘴一笑，那边嘴角叼着的烟，噗的一下吐出去，径直喷到了说话之人的脸上，对方一阵手忙脚乱的身体扭动拍打，踩灭烟头。 颜博笑着走到对方面前，张嘴满口黄牙，明明离得很近应该注意一下个人形象，譬如你一直抽烟，有没有口气，离人家这么近说话，是不是不够礼貌。 “小兄弟，我太特么高兴了，最近无聊的很，天天翻卷宗查资料，老子都特么七八年没认真工作了，乐趣少很多，你在，太好了，方不方便拿身份证让我看一下，阁下高姓大名？” 对方二十五六岁，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气血上涌皱着眉头一副我就不怕你的样子。 旁边有人将他拉到一旁，你别上去当炮灰儿，这狗犊子是个损货，让他惦记上，指不定怎么收拾你呢。 “颜头儿，我知道你风格，不打无准备之仗，既然来了，肯定有能拿捏我的东西，我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事能动用到你们，但我信你颜头儿有这个本事能联系起来。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怎么个意思，我相信那边不会没完没了，有个章程拿过来，行不行的，得给我们一个回应的机会是不是？” 颜博瘪嘴，连连点头：“聪明人啊，我就不喜欢聪明人。对了，有烟没，谢了。” 从张老板兜里拿出一盒烟，叼着，点燃，一边往外走一边自己嘟嘟囔囔的念叨着：“玛德，年龄大了，记性怎么还不好了，干鸡毛来了？” 直到他走出仓库，张老板阴沉着脸一言不发，玛德，不讲武德，年轻的不讲，老的也不讲。 从始至终，没人敢去提到曹海洋半个字，平时聊天谈起来没问题，可真当他赤膊下场后，那就不是忌惮了，一个个三缄其口，多一个字都不敢说。 谁能想到魏涛这么狠，谁能想到那位会下场，连各自相熟的一些朋友，中间递个话，谈一谈，结果是谈到不谈，直接让这颜博下场，你这样强势的行为，现在压得住，以后能一直压着吗？真不怕魏涛将来把你给拖下水？ 第一百九十五章 我没想针对你啊 医院里，韩虎躺在病床上，一言不发。 家属都在门外，花了一些钱，找了一些人，要了一个单间病房。 冯源脸色阴沉的站在病床前，他以为自己有面子，以为自己可以跟曹海洋对话，以为可以在‘上层建筑’这里，谈一谈，事情已经发了，魏涛没吃亏，南边被砍伤了两个人，打伤了七八个。 他以为，这边有个态度，再拿出一些钱，约定一个各自安好，是可以谈的。 结果，万没想到，刘大龙有顾忌不敢言语，反倒是那个魏涛，看着年纪轻轻挺好说话，动起手来毫无顾忌，下手如此之狠，明天韩虎就会转到省城的医院，请了南边的外科大拿过来‘飞刀’，再给他好好接一下脚筋。 经过衙门口？在韩虎这里根本不存在，也就是当下这个年代好了，不然今晚他还要担心会被人到医院补刀。在韩虎年轻时，这样是常态，不报衙门，也不用担心家人，这种事就跟家人没关系，你有能耐，我们刀兵相见，谁把谁打服了算。 不同程度的手术，能决定未来韩虎是自己行走或是拄拐行走，亦或是靠轮椅成为出行工具，想要完好无损接上，几乎没可能，那是连续的几刀，手法粗糙一些，可结果却是大面积的创伤面，完全是奔着直接废了他这条腿去的。 “我听说，颜博那家伙出面？”韩虎显得很平静，江湖路就是这样，你退休好好退没问题，可你贪心起来想要再搏一把，那任何结果，都必须承受，无论你愿意不愿意，毕竟是多年老江湖，韩虎的心态还是不错，至于如何做，他现在心里也没有准谱。 要不要继续撕下去？ 刘大龙那边，他不惧，知道刘大龙现在有家有业有产，即便事发了也不一定敢去拼，尤其是跟自己拼。 以为魏涛是一个背靠大树的二世祖，至多是带个话不会亲自下场，到时候给曹副职面子，这边该赔礼道歉摆酒就摆，该拿钱拿钱，踢掉刘大龙占据他的份额，内心却没想着完全将魏涛踢出去。 没有曹海洋，还有魏涛的脑子呢？ 作为刘大龙曾经的老大哥，这两年来刘大龙的发迹，韩虎看在眼里，最开始是高兴，自己也跟着借光，多赚一些钱。 伴随着‘天然居’的业务拓展，韩虎已经羡慕了，待到他多次去那边请客吃饭，刘大龙很讲究也大方，从来就没收过他的钱，还告诉经理允许他签单。 韩虎看到了养殖基地，看到了大棚蔬菜，开始意识到人家连锁超市的套路，现在玩得更高端了，不仅从南边在趟水果和蔬菜的产地直购，这边生猪家禽牛羊以及一些时令小蔬菜，都在以源头稳稳控制着连锁超市在其麾下的稳定。 这时候再看家里开的两个果蔬超市，韩虎觉得一点也不香了，哪怕刘大龙在货款上从来都没有赚过他的钱，哪怕每一批货物不管多少都没有亏待他一份。人的贪心一旦冒出来，不可抑制。 韩虎不算是个成功的生意人，在江湖上也是侥幸躲过了几次大灾大难，本想着老老实实退休赚点外快潇洒的活着，实在是没忍住来自这一笔生意的巨大利润，当三家批发商找到他的时候，一拍即合。 借用‘天然居’作为一个联络中枢，刘大龙最近这半年交际圈子广了很多，韩虎看在眼里，也从来没有觉得能在这方面压对方，他能想到的，是最简答的方式，也是他觉得最有效的方式。 在本地的信心都不足，营造一个假象的氛围，在从旁给刘大龙传递一些假的消息，模糊他的判断，让他出发远方的合作伙伴那里，想要从批发集散地和源头产地来查找原因。 不经推敲，也没想过如何缜密，要的就是刘大龙离开松江，出现在看似熟悉实则能让你瞬间陌生的地方，直接将你人留在那。 这一点，韩虎和魏涛的想法一致，弄残了，一旦事态不可控制，这个结果还是可以承受。韩虎想着的也是让刘大龙至少在病床上先躺几个月，刘磊他根本没有放在眼里，到那时，韩虎是有信心联合这边三个批发商，吞掉整个渠道，让连锁超市这样的模式握在自己手里。 不是不可复制，只是‘宏福’和‘鲜时光’提前抢占了市场，再去开辟新的连锁超市，光是先期用产品降价打擂台吸引顾客这一招，底蕴浅的肯定干不过底蕴深的。 如果能兵不血刃的接管，才是最佳方式。 那时候韩虎是想过曹海洋的，更多则是想要得到魏涛的脑子，没想过将他排除在外，这两年，刘大龙就算不提，他不问，时间长了也知道，整个从开连锁超市到控制渠道，所有的主意都是魏涛出的。 ‘天然居’是魏涛弄的。 手机行业也是魏涛先去染指的，再看现在，刘大龙没跟着进入手机行业，人家魏涛已经成为整个松江手机行业的领军人物，多长时间？有一年吗？虽说这里面有管春良刻意让路的关系，谁也不可否认，魏涛在手机行业里的一系列操作，作为合作者的管春良，如今也是吃到了红利。 什么都想到了，唯一错误估计的是魏涛的杀伐决断，韩虎刚做完手术醒来，第一反应就是想一想整件事，是因为自己没有在事发后第一时间跟魏涛通气吗？ 不是。 刘大龙来找自己之后，短短时间，魏涛直接带着人来了，不是千军万马，就带着三个人，堂而皇之的杀进来。 最终，只能化成一句话：“我特么没想针对你啊。” 颜博这个人，韩虎接触过，那就是个穿错了衣服的豺狼，这小子当初要是混迹江湖，早已雄霸一方，至少在这松江某一个区域，他能混成一方大佬。 他还不算什么，作为刚刚归入曹海洋麾下的人，他出面了，是代表曹海洋，而能代表曹海洋表态的人很多，随便来一个，说两句，态度就有了，为什么偏偏是他？ 他的出现，是不是意味着曹海洋那边力挺魏涛之余，还打算不遗余力的下场厮杀，难道是…… “魏涛想独占这个市场？” 韩虎又问出了一个问题。 看到他没有颓废，也没有急着吼着要报仇，冯源暗自点点头，这头早已经廉颇老矣的老虎，獠牙没了，脑子还没有彻底坏掉。 冯源开口了：“你想怎么办？” 韩虎眯着眼睛，露出一抹精芒，语气平静，话语中的内容却是杀气腾腾：“我先治病，他曹海洋就算亲自下场，也不是不可攻破，谁身上还没有点脏东西，他以为自己是谁？” 冯源没劝，他也知道，这件事必须要反击，什么刘大龙什么魏涛，根本不在考虑范畴之内，你曹海洋刚上来立足未稳，找你的痛脚给你迎头一击，真当我们这些人是泥捏的。 对于曹海洋接自己电话只是打个哈哈，随后就派出颜博的举动，冯源也是一腔怒火，虽说你现在比我高两个台阶，可我马上去掉副字再上一个台阶，也不比你差多少了。 至于各自负责的一滩，我这边，不差什么，街面上和体制内的形形色色朋友，也不比你少，你还真没把我当回事，一点面子不给我？ ……………… 唐岑又给魏涛一顿上药，下午被突然出现的许朗一顿爆踹，身上又是青一块紫一块。 祝喜春和陆江就坐在仓库门口，后者看着面前的包裹，总是不自觉的吞咽口水，眼中满是贪婪之色。 祝喜春踢了他凳子一脚：“想什么呢，这玩意儿就是拿来镇个场子，我们是正经生意人，不可能用得到，你小子别给我胡思乱想，跟着你师父好好练习，平时能用到的，就是拳头。” 陆江吧唧吧唧嘴，叹了口气，收回目光，那能扣动扳机的东西，让他心痒痒，但此时他想到的是下午出发前魏涛对他说的话：“陆江，我不否认，确实缺能够帮我震慑一些宵小妖魔鬼怪的人，也是报着这个目的收你在身边，但我跟你说句实话，我只想着不被别人欺负，没想过欺负别人。你说的那些话我信，我也不缺三五十万，如果我们真有缘分成为老板员工，希望可以长久一些，我不会让你糊里糊涂的去招惹大麻烦，你也给我听话，我不让你冲动的时候，给我收着，就算万不得已，你也不能用，听唐岑的，要论到使用这东西，你一百个你捆起来也不是她的对手。我见过你爸妈，很好的两个人，希望你在我这里赚了钱，多孝敬父母，将来娶个老婆，给老人生个大孙子，这才是你的未来，懂吗？” 别看陆江蛮楞，但他和祝喜春一样，能够很敏感的感知到，跟自己说掏心窝子话的人，究竟是在欺骗自己说假话，还是真心实意说真话。 他信魏涛说的。 祝喜春当时也说了一句话，两个看似不对付的人，实则很对脾气和胃口的一句话：“既然一个锅里吃饭，之前出去，那才是我们之间的关系，平时老板是老板，真有事了，他肯定冲在我们前面。” 这话更是真话，画面犹在眼前，魏涛当时拎着两把甩棍，往回冲的时候，确实是第一个冲上去的。 再想到自己第一下挥舞大关刀时，唐岑用甩棍敲打了刀柄一下，用的是你的狠，但不会拿你纯粹当‘刀兵’来使用。 接触时间虽短，能够过‘心’的事情不少，所以此时陆江骨子里对于包内那把猎枪的跃跃欲试，还是能够收起心思，愿意听从老板的命令。命令也分很多种，有些命令就是命令，有些命令，会让你觉得，老板下达之前，已经充分的替我着想。 一句话，真心换真意。 敲门的声音响起，唐岑只是略微停了一下，缓缓站起身去洗手，魏涛则穿上衬衫。 祝喜春和陆江就差了很多，很紧张，蹭的一下站起身，陆江第一时间就将那包裹拽在手里，拉开拉链，一只手伸进去。 祝喜春走到门前：“谁？” “颜博。” 祝喜春还恍惚了一下，说话的声音到是颜博的，只是这正经的态度，让他觉得是不是有人冒充。 “大春，开门吧。” 能让颜博正经起来不敢吊儿郎当痞态十足的，只能是他身边跟了别人，一个能让他老老实实的人。 门开，曹海洋迈步走了进来，颜博跟在身后，状态正经了不少，但烟依旧不离手。 “曹叔叔。”魏涛很平静的打招呼。 唐岑洗完手也出来：“曹叔叔。” 曹海洋看着唐岑：“你这丫头，就不该让你回来，有了你，他更没顾忌。” 唐岑笑笑，没有回应。 魏涛也没接话，场面一时陷入冷场。 “说说吧，怎么想的？”曹海洋坐下来，示意颜博也坐下来休息，对方拿出一支烟递给他，曹海洋接过来，颜博给其点燃。 魏涛系好衣服扣子，他也是故意让曹海洋看到自己身上的淤伤，你们这帮老家伙，一个个心思鬼得很，许朗那厮因何而来，因何揍了我一顿，不是帮你揍的吗？警告我要守规矩，再有这样越界的事情，可能就不是揍一顿了。 曹海洋装作没看见，他心里是认可的，该揍，这臭小子之前是觉得有一颗狠心肠，但那狠他觉得是做大事的果决果敢，真心没想到，这小子下午会那么做。 他认知中的魏涛，不是个冲动的人，那样谁也不打招呼的行为，原因只有一个，他知道打招呼了，包括自己在内都得拦着，会不让他做。 因为下午的事情，曹海洋再也无法将魏涛当成一个晚辈去看，甚至一度有了些许的迟疑，女儿跟他在一起，将来会不会幸福。他不担心魏涛会不会对女儿好，也不担心魏涛会不会误入歧途，他担心的是，这样一个敢于去狠的人，未来自己女儿真的跟他在一起了，会不会所有事都听他的。 所以，正在省城的许朗，接到了曹海洋的电话，一路狂奔，车子进城直奔唐岑的仓库，到地方，给魏涛一顿爆踹，走了。 既是警告，也是画线，更是给他立规矩。 这件事，你越线了，念你第一次，小惩大诫，再有，莫觉得背后有人就可以护你周全，可能我们会是第一个让你知道什么是做错事要接受惩罚的人。 第一百九十六章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我想做个正经商人，可这世道，不让我规规矩矩做生意。” “开水果超市，让我自己从小的同学，无奈出国打工，出了一个孙海，领着人揍我，要将我打服。我能怎么办？找刘叔，让他帮我摆平，一次两次行，时间长了，他凭什么，别人又凭什么觉得我的话他们应该听。” “开手机店，手机缝子来欺负我，厂家的人也要拿捏我，最后我都弄好了，还有江湖人士跑来抢占生意，我能怎么办？找您，一次两次我相信您的话好用，时间长了，利益摆在那，肯定会有铤而走险的，到时候，让您出手？” “现在我弄养殖基地，弄果蔬大棚，面积越弄越大，我为什么大量招兴隆乡的人，为什么现在又招东顺乡的人来我这里打工赚钱，为什么和刘叔去做慈善捐钱，为什么把自己辛辛苦苦弄起来的生意，要拿出一部分股份给村民？现在规模起来了，看着吧，想要摘桃子的人肯定会冒出来，我能次次都指望您？那样岂不是给外界一个印象，我这点生意，就是个代言人的身份，幕后是您？” “我不在意成为别人眼里的草包，那样更省事，不用耗费心力去想太多，可当我和小雨谈恋爱，让我和您的名字捆绑在一起，就避免不了会让人这么想。我是很乐意背靠大树好乘凉，可因为我的原因把大树靠倒了，从哪方面讲都说不过去，我更愿意成为树前新修改的一堵墙，成不成的，墙是墙，树是树，纵然有人开一枪，也是先打墙。” “我身子骨不好一些，怎么承受得住。没自大到觉得我自己可以成事，不管您愿意不愿意，都成为我身后那棵树了，我得护着点身后的树。” 魏涛开口时，祝喜春领着陆江到门外守着，颜博也站起身，被曹海洋示意坐下。 既然收入门下，非生死大事的绝密之外，不值当刻意保持隐瞒，没必要，反倒让聪明人产生被排外的不安。陆江还不一样，还在考察阶段。 曹海洋抽着烟，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只是应了一句：“你还真拿自己当回事。” 魏涛一扬脖子：“咋的，不信啊，给我点时间，给树周围，修上四堵墙。” 曹海洋摇头：“你还是踩线越界了。” 魏涛没反驳：“是，可您不也直接陪着我踩过来了吗？您很清楚，这不算什么，为什么是韩虎，而不是那三个批发商？韩虎不会有任何将这件事放在规则内处理的想法，所以，按照他的理论，这不过界。对那三个批发商，我不会这么做。” 曹海洋：“还是让颜博出面了，他不出面，你真打算跟韩虎撕到底，你干我一次，我堵你一回，整日枕戈待旦的活着？白天晚上都不敢一个人出门？亦或是你把对方给逼急了，狗急跳墙，也不守规矩了，找到安顺街呢？” 魏涛也点燃一支烟，并从冰箱里拿出几罐啤酒，打开一个，咕咚咕咚一饮而尽：“我管不了那么多了，我生意做得好做得快，眼馋的人一大堆，没有那么多时间去按部就班了，现在谁挡我财路，谁就是我的敌人。我不想我妈再去因为一点点钱而长吁短叹，买个平房都要跑到郊区，算计着三百五百的钱，为了讲点价还要听着我姨跟人家一顿诉苦我们娘俩多么穷多么不容易，那滋味，不好受，不是穷不好受，是让人挂在嘴边穷。摆个摊跟亲戚借钱买辆三轮车，我都要小心翼翼，赚到钱第一时间还，就怕让人觉得我们娘俩不靠谱。一句话，穷怕了，我要是在街边练摊卖菜，您能同意小雨跟我谈恋爱？” 不等曹海洋说话，他抢话继续：“我也知道，有些事情一旦发生追悔莫及，可我不能因为那概率而去放弃保护我现在的产业。我也猜到了，这一次的事，我是被误中副车了，偏偏自己跑出来承担主攻任务，我故意的，说心里话，也不是为了刘叔，是为了我自己，有人帮我承担火力，我去让所有人害怕，这个买卖，值得做。或许这有点功利有点自私，可我也不认为对不起刘叔和刘磊，至少这件事上，我不动手，他们没得选择，这也算是我微末之时，刘叔对我的帮助和提携，有恩，我魏涛绝不会不报。” “曹叔叔，别站在规则的线上来教训我，说句您不爱听的话，真若是朗朗乾坤，我能完全守规矩的做生意，做一个完完全全的生意人，您能确保我必然会遇到的生意对手，都是生意人吗？” 颜博脸色一变，皱眉，右手拇指和食指，直接掐灭了手里的烟头：“魏涛，胡说八道什么，找抽呢吧。” 曹海洋抬起手，示意他不必开口，让魏涛说。 魏涛又打开一罐啤酒，又是一饮而尽：“就一句话，我不犯人，更不以破坏规则的方式欺负人，如果有一次我仗着您或是身边的人去欺负别人，别让许朗那鳖孙来，曹叔您亲自打死我。如果我是被动的，过火了，也希望曹叔您在不影响自己的前提下，力挺我，帮我。” 曹海洋被气笑了，刚说我履新不利，质疑我的能力和操守，现在又说让我在底线之上无条件的帮你。 “魏涛，你还真是够贪心的，给我一个理由，凭什么？” 魏涛一副很惊诧的表情，直接脏字都没忍住，直接秃噜出来了：“我擦，您是笃定我和小雨‘黄’是吗？” 曹海洋直接气的苦笑不得，也是一句卧槽，见过厚颜无耻的，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 唐岑抬起头，看着仓库的棚顶。 颜博默默的低下头，点烟，挺严肃的一件事，先是给弄得火药味十足，差点还出现了天崩地裂，结果一句话，直接笑场，哪还是谈事的现场，直接转化成为我们一个阵营内商量着怎么弄对方的现场。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曹海洋接受了魏涛的说词，认不认可是一方面，至少这孩子脑子里有完整的想法，不失偏颇。 他一句话，盖棺论定，我帮你。 至于什么只此一次下不为例这样的话，屋内没人相信，颜博都知道，自己‘老板’这是彻底将魏涛当成自家人和利益共同体来对待了，不是一个单纯的小辈，依仗我的名号混迹社会。 魏涛掏出烟来，狗腿的给曹海洋和颜博去点烟，探身的时候，还皱了下眉头，没忍住疼的哎呦了一声：“许朗那狗东西，真狠。” 曹海洋瞪了他一眼：“别胡说八道，他这次会来我们这，小心他以后天天收拾你。” 魏涛看了一眼唐岑，对方依旧望天，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擦，这小娘皮，真的是欠收拾了，玛德，竟然故意瞒着我。 魏涛视线扫过颜博，配合曹海洋，表现的很夸张：“我擦，这狗东西二毛二，到松江还是省里？” 曹海洋见到他心领神会，暗自点头，不得不承认，这小子鬼精鬼灵的，连自己借他口将许朗这个人推到自己麾下眼前的想法都瞬间反应到了。 没等他开口，魏涛瘪着嘴：“以这狗东西的尿--性……” “真要是让人管束，在上面好了，要说他为了唐岑而来，我是半点不信，估计这狗东西还是有更大的目标和想法，只是我现在想不到而已。既然到了下面，他肯定是不服人管，那最合适的，到松江这个级别的地方，当个分区的一把手，先提个二毛三，顺理成章，过个一两年，再有点贡献，我擦，这狗东西玩的厉害啊。唐岑，你过来，是不是要在咱们这边弄个基地，再弄女子特战类型的训练基地……” “嗯，他要你一年后，到时候你再训练三两个月，弄一批来训练，一年左右成型，这狗东西到时候，说不准肩膀上又多一颗星……” 唐岑目瞪口呆，曹海洋也是满脸的不敢置信，颜博则是在消化自己‘老板’还有更硬关系的事实，可不止曹家在松江的枝枝蔓蔓，外面，还有硬的关系。 “魏涛，你废了，真的废了，刚才一共骂了我几句，你现在跑，我给你两个小时时间，两个小时后我到松江……” 在唐岑的身上，突然冒出了电话内怒吼的声音，刚开通免提的唐岑虽说遵守了队长的命令，可她知道自己完了，虽说是无伤大雅的事情，曹海洋也知道，还是他安排的，让许朗也听一听，让他自己判断魏涛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性。 可谁想到，魏涛‘口无遮拦’，这一顿狗东西鳖孙的称呼，有些画面，他已经能够想象得到了。 魏涛眯着眼睛，看着唐岑，看来，自己还是收拾轻了，这狗东西也‘背叛’我了。 “喂，颜头儿，阎王，不是说你业务能力一旦展开无敌吗？有没有兴趣，带着我，再有一个专业的战士，来一场实战演练，你发号施令，两个小时准备时间，躲四十八个小时，让许朗那狗东西找不到我，我省了这顿揍，到时候请你吃大餐，还有，你也在两个大人物面前，好好展示一下？” “别特么说你不行，破案找线索是业务能力，你让别人找不到你，隐藏在暗中，也是业务能力，不然你怎么弄到冯源的痛脚？” 尼玛，舒坦，老子这段时间挨几顿揍了，真当我脑子不长进的吗？也让你们瞠目结舌一回，赶紧的，都在心里来一句卧槽，这小子绝了。 第一百九十七章 四十八小时 热闹的夜市里格外嘈杂，推杯换盏的声音和烟熏火燎的烧烤味道，将普通老百姓的夜晚生活，给点缀的别有一番滋味。 唐岑迎接着魏涛的目光，第三次表态：“放心，这一次我肯定站在你这头，我跟颜头儿学习学习，机会难得，能赢队长一次，也挺开心的。” 颜博带着二人，穿街过巷，在夜市所在这条街的路旁，拐进了一个老式建筑住宅楼。 三楼，打开门，漆黑一片。 “把前后窗户都打开，客厅和厨房的灯也都打开。” 颜博打开冰箱，上面的保鲜只有一些瓶装水和饮料，食物都在冷冻室冻着，他拿出两个塑料袋，用盆接水缓冻。 “一只鸡，一点带鱼，一会儿做了吃。魏涛，电视打开，还有你们俩过来，把衣服换了，假头套戴上，魏涛你戴个眼镜，唐岑你给自己化妆一下。” 两人都没有问为什么，听从安排去做。 两套睡衣，一看还是情侣款，男子中年三七分头发，唐岑那边则是女子中长发，颜博还让她扎起马尾，两边垂下来一些头发即可，你见谁在家里做饭时候，还将头发弄得外出造型？ 他则是一个假发头套，一身比较刻板的老年人装束，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接下来，你们俩做饭吧。” 两个房间，一个是夫妻房，一个是老年房，整个人物设定和屋内本身的格局，没有任何违和。 “唐岑坐着，你别站着，个子太高。” 唐岑坐着，只能是魏涛主灶，好在他对于下厨这件事不陌生，没有完全缓开，不耽误他大力切开，水煮去血沫。 三个人各司其事，颜博开口解释：“我们到这一带，肯定逃不过追查，假定对方有一定公共资源的渠道和强大的追踪能力。任何行为都不算高估，锁定这一带，对方如果一个人，肯定来不及全面搜索，就算有足够多的人也没有办法详细搜索，但他不会放过任何可疑的地方。” “会在另一栋楼的相应位置，观察对面楼，基础的手持望远镜应该不会少，但也不可能每一个家庭都完全仔细辨别。没问题的，符合日常生活状态的房间，他会一扫而过，我们这样动态清晰的房间，在任何一个搜寻的人眼中，可疑优先级会低于无人的房子。” “反正也要吃饭，正常做，家庭烟火气的房间，基本上会被第一时间排除，就算他拿着高倍望远镜，也不会真的仔细盯着我们每一个人的脸，只要最明显的特征不暴露就没事。唐岑别站起来，坐姿稍微松垮一些，我不抽烟。吃了饭，看会儿电视，我们在十二点离开。” 魏涛一边在阳台厨房做饭，一边声音并不大的询问：“为什么十二点，楼下人少了，走的时候不是更容易暴露，到明天不是更好？” 屋内做饭的声音，电视的声音，都响着。 坐在餐桌旁的唐岑，也在制作简单的家庭小凉菜。 “正常人能想到的，那位能想不到？如果他确定我们就在这，一番搜寻又没有找到，我敢保证，明早他会格外认真的盯着每一个出入的人。” 唐岑开口：“那我们怎么保证那个时间出去，不被他注意到，我们队长几十个小时不睡觉保持高度专注完全没有问题。” “谁说我们要出去？” “不是你说十二点走……”魏涛意识到了，这颜博是一环扣一环。 吃过饭，三个人坐在客厅看电视，九点，正常洗漱，分别回到自己房间，颜博告诉两人，开台灯，正常点，看看书聊会儿天，十点半熄灯，然后等着。 当十二点半，颜博带着两人悄无声息的开门离开，他们才知道，为什么他会选择这个时间。 老式房子，楼道里没有感应灯，不然开关门的声音再轻，都容易让楼道的感应灯亮起，那样如果此时许朗正在‘扫视’，一眼看到，直接会锁定这里当作重点观察目标。 从楼道内走出来，并没有转到已经人气散去大半只剩下零星排档摊位的夜市，而是进入到了另一个单元，直接拉开一楼左侧的门走进去。 一家早餐店。 颜博带着魏涛和唐岑，化身成为早餐店后厨工作人员，一个帮着熬粥，一个帮着包包子，一个帮着剁馅，有什么活儿干什么活儿。 老板跟颜博认识，一句又带人来体验生活，旁人不再多问，况且这早餐店除了收银员和前面的服务员，后厨这帮人，除了跟自己人说话，也没什么机会接触到外人。 许朗在天亮后，发现了昨晚他们停留的房间，这家早上很安静，而昨晚，是有人居住的。一根铁丝就打开了房门，进来后看着那假头套，皱着眉头，大脑高速运转，回忆着昨晚这间房的画面，三个人，对，这屋里也是三个人，一对夫妇一个老人，正是他们三个。 “什么时候走的？” 许朗站在楼下，望着清洁工人打扫着昨晚夜市大排档残留垃圾，左顾右盼，时不时闭上眼睛回忆。 在他的旁边，就是那早餐店。 许朗还进去买了八个包子和一杯豆浆，出来后，给曹海洋打了一个电话，遇到对手了，他需要一些帮手。 经过专业训练的记忆力，依稀找到了今早几个相对可疑的车辆和离开目标，没有局限于锁定三个人共同出行，只是单纯去搜寻自己当时没觉得可疑现在回想起来有些可疑的目标。 除了他们临时停留的房子，几栋楼内的人都是正常活动，生活轨迹没有任何问题，一些没有人的房间，曹海洋来了之后，他也不介意自己被‘小脚老太太大妈’给拦住询问。 没有问题了。 他们离开了，有点厉害，一点痕迹没留下，还要我大海捞针。 九点五十，早餐厅的一天的工作结束，打扫完卫生，大家换衣服，然后一同走出来，老板将店铺的卷帘门拉下来，从午夜开始准备一直到这个时间，白天他是不营业的，不想把自己给累死熬死。 有人骑自行车，有人坐公交车。 颜博表示应该争取到了时间，对方会有错误判断，但为了以防万一，他们三个还是跟着两个服务员，一同到公交站点，坐上了第一辆来的公交车，并在五站后下车。 换乘拉活儿的摩托车，一人坐一个，戴上安全帽，尽管有些汗馊味臭味，都忍着，转到了闹市街区，三人下车，钻过热闹的市场，进入一家老破小网吧，直接交钱上网，坐在消防要求的安全门附近。 “行了，困不困的，上网玩会儿吧？” 不用颜博提醒，魏涛也不会傻到去登陆跟自己有关的企鹅号、游戏账号之类的，随便找了一个电视剧，这网吧的影视储备，远远比松江剧场低得多，开创偶像剧先河的《流星花园，尬不尬的，反正也是无聊。 身子一缩，坦然在已经破皮的沙发座椅上，戴着耳机，脱掉鞋子，两只脚搭在桌子上，看电视。 颜博叫来网管，冰镇快乐水，香烟，炒面，然后，加蛋。 唐岑看电视剧看电影很有兴致，当兵这几年，错过了很多，那些在魏涛眼里没兴趣的，有好几个她都没有看过，这又不是锻炼需要专注只能听评书，完全是在这里耗时间，看能够感兴趣的电视剧无疑是最好的消遣方式。 她喜欢，并乐在其中。 颜博叼着烟，这网吧你就别指望味道能好，排风扇根本没作用，只能是老板时不时的开前后窗一起通风，驱散烟雾。 他随便在‘联众’游戏里起了一个新号，进去打扑克，玩的是不亦乐乎，比网瘾少年还要网瘾少年，关键这家伙操作一看也是老油条。电影也看着，来回切换，戴着耳机，你也不知道他电影到底看没看明白，反正笑嘻嘻的，让你觉得他被电影吸引了。 三人就这样，窝在网吧里一直到晚上十点，晚饭是泡面加肠加蛋，两天一夜没睡，魏涛是迷迷湖湖睡了好几觉，不舒服也睡了。到是那两位，完全不受影响的样子，一个还在看电视剧，一个打开一款单机游戏，玩的是不亦乐乎。 颜博终于招呼走了，结果出来后在街巷里绕了几圈，又钻进了一个网吧。 “不是吹，就是现在听说南边要推行的天网系统，脑袋顶上都是摄像头，一样找不到我们。” 魏涛是看出来了，颜博不单单是在躲避许朗，他似乎在测试着一些什么，有道是最好的兵，往往比贼还要贼。 “来来来，有没有白房的，整个高端局，高手来。” 坐下来，颜博不管是在什么场合，都能够很快的融入进去，尽管满脸痘坑年纪也不小了，但在这网吧内，很快就跟大家打成一片，他的包宿，绝对满满乐趣分，丝毫没有熬时间的意思。 魏涛迷迷湖湖白天睡了好几觉，浑身酸痛，当着颜博的面，唐岑也控制着跟魏涛的接触，别人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曹海洋的麾下，如果被这家伙看出端倪确认了，那等同于自投罗网。 睡不着了，看到唐岑也不困的吃着雪糕和零食追剧，魏涛也‘入乡随俗’，看看网游，又看看单机，然后找了一款单机游戏，又跟网管要了单机游戏修改器，他玩单机，不喜欢解谜剧情，不喜欢刷难关，而只是过剧情，享受通关翻版的乐趣，rpg游戏，等级调整到满级，金钱调整到999999卡版不动无线金钱。 然后，给网管递了一支烟，乐滋滋的玩了起来，尽管这小破网吧还是大脑袋显示器，尽管游戏画质很‘凄惨’，他还是玩得津津有味，不同于网络游戏需要长时间的慢慢经营，单机游戏一个最大的特点，当你想要一鼓作气通关时，是有可能做得到的。 包宿之后，一直玩到上午十点多，魏涛通关两个单机游戏。这时候浑身油腻腻的，是有点困了，眼皮开始下沉，即便有冰镇饮料，口中还是感觉很不舒服，嚼着口香糖也只是聊胜于无。 颜博是一点影响没有，唐岑是浑不在意，这比起在野外执行任务条件要好多了。 又是一顿钻小巷，钻进一个两栋楼之间的车棚区域，盖了一些平房，临小街的方向，开门。 没有牌匾，但几乎附近乃至很多不在附近的人，都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外面，燥热难当，却也挡不住大家摇动腰杆拍打机器的热情，里面，则是冷气空调开启，一派另类繁荣的景象。 刚有的仙桃乐园大转盘游戏机前，有专门雇佣的服务员负责上分退分收钱，除了兜里钱揣满了才会返回吧台，多数时候都会不断的被一个个顾客叫到跟前去上分。 转盘游戏机摆了三台在中间，所有位置都有人，且一个口还不是一个人在玩，没地方，几个朋友就一起玩。 四周，一排麻将机，两排连线扑克机，一排十几台机器打一个连线介入数据，时不时就看到至于头顶的连线aaakk彩金被打下来。 “玛德。早晚收拾他们。”颜博都囔了一句，然后就看着魏涛，后者算是知道为什么前天晚上出发前，颜博让自己去提款机取了两万块钱，之前装在兜里还觉得挺麻烦，这两天有个千八百块钱都花不了。 现在，知道了。 他都怀疑这孙子是不是故意的。 这东西魏涛和唐岑都不陌生，早就有，麻将机扑克机，只是对仙桃乐园不熟悉，但这些游戏机都是一通百通，看两眼就明白怎么回事，这东西玩法肯定不难，要的是你兜里的币子。 魏涛喜欢玩连线扑克机，喜欢玩麻将机里面的满贯财神，既来之则安之，拿出几百块钱，先上分，三人坐在了连线扑克机的位置上。 他们这一坐，周遭就有几个年轻人盯上了他们，没别的意思，魏涛都一点都不担心，这举动他都熟悉。 上初中时候，那时候这类赌游戏币的机器，都是可以退钱的，但学生和那些学校周边的小混混，兜里哪有什么钱？可又忍不住想要下场，内心想着赢点买盒好烟之类的。 大家就发明了一种‘等口’的方式，游戏机都心知肚明，你算计到最后肯定是老板赢，大家都觉得吃一部分会吐出一部分，有的成年人在一台机器上玩了几百块钱，他走了，那这帮‘等口’的人会一拥而上。 扑克机也一样，他们三个坐的机器，又是连线，又是小顺，又让人连着砸‘爆机’几次，大家都觉得‘没口’了，现在有生面孔上来填了，那等他们填够了，我们又能掏出一些来。 “魏涛，有兴趣弄一个没，赚点快钱。” 第一百九十八章 反蹲一波？ “嗯？” 魏涛侧头看向颜博，面前机器上这一手翻牌出来3个6的纯色没王四条牌面，他也没心思去翻动，只听得机器发出的激动人心音乐声，在这个环境下，你响再久也没什么人关注，声音也不会影响到别人。 “你没开玩笑？”四目相对，魏涛没有看到颜博开玩笑的意思，随口说了一句，转回头，尽管没什么烟瘾，此时也是入乡随俗，随手点燃一支，按动翻牌的按键。 “恭喜，中，四枚。” 后面有人发出诧异的声音，这台机器，之前退分是‘比倍破财’暴击才退的分，一直没人玩，都觉得人家掏空了之前不少填充的分数，现在处于饥渴状态，会继续吃分，不会吐分。 怎么，这人刚上来就除了一个四条？ 魏涛根本没当回事，他听到了颜博嗯了一声，随手平比倍，直接拍了一手大，成功。 又平比倍，一手大，失败。 颜博这身份，要弄一个游走于边缘的生意？这玩意没有多久的生存空间了，总是被查，伴随着力度的加深，早晚有一天退出历史舞台。 他也知道，每一个开这种游戏机厅的，都会有相关方面的关系，不然别说外面来人查给你通风报信，真要没人关照，你还能开得起来？本地就给你查的一天也营业不了。 “成，既然弄，你找地方找人，安排妥了，我出面来弄，钱我来出，员工我来出，怎么分成，你到时候告诉我一声就行。” 现在的魏涛，有这个底气说这样的话，他知道游戏厅赚钱，尤其是这种，你可以尽量往高了猜，一旦它拥有固定客源后，每天的流水会非常之恐怖。以前他不做，是没有那份底气，做正行都要小心翼翼的应对这各路暗箭，这要是贸贸然去一些偏行，没等你捞一笔呢，早有人将你按死在沙滩上，麻烦是一堆接一堆。 只是…… 魏涛还是有一点犹豫，他不想给曹海洋惹麻烦，但想要颜博这么说，定然是有底气曹海洋知道了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大不了，找个别人来做，自己摘出来。 娱乐局，输赢不在乎，但也能开心开心，可想到自己将要拥有这样的一个地方，再看这些游戏，就显得无趣了很多。 魏涛记得十几年后，手机游戏也开发了自己喜欢的满贯麻将，网络上也有了扑克机的解码游戏能在电脑上玩，小时候输了一些钱觉得始终玩不过瘾，现在想着玩个过瘾，冒着参杂着病d的风险下载，连续做了几次系统下到了一个能玩的。各种牌型都出来了，四条五条，同花小顺，同花大顺。 比倍大小，爆机无数次，玩了一个小时，就觉得没意思了。 不是游戏没意思了，不是审美变了，只因这个不再是有输赢的东西了，面对着任何局面，只需要按动键盘上的上分按键即可，不像是在游戏厅，十块二十块的是用真金白银来换取分数，真到了大分数的比倍，狠狠一拍，那感觉在电脑上，无论如何也玩不出来了。 没有了真金白银的输赢，这东西就跟玩扑克牌麻将牌白玩磨手爪子一样，根本提不起兴趣，你挂点彩，一块两块的，玩好了，一宿都不太困的。 玩了一会儿扑克，比倍砸了几个爆机，输了两千多块钱。 看看时间，魏涛坐在了满贯财神麻将机的面前，这东西就算不玩赢钱的，也还是有一些乐趣可言的，一旦胡了满贯，进入到满贯牌，凑各种最大番的牌，还是很有乐趣的。 一直到晚上十点，晚餐都是在游戏厅吃的，颜博很像是一个输多了不肯撒手的家伙，两眼通红，头发油乎乎，烟不离手，浑身上下充斥着刺鼻的味道。 魏涛和唐岑都开始玩仙桃乐园，一两千块钱的积分，也不大玩，没想过赢，想的是押中，所以对于多少倍这件事，很佛系。 颜博则输了有五千多块钱，当然这钱是魏涛拿的，到了十点，连线扑克机最大的特点不是一台输就在这一台出，aaakk在别的机器不断出，大家都等着啃食颜博输钱的积分了，结果这位将一个双比倍的同花小顺拍错了之后，剩点分，直接跑没了就不再玩了。 门口，三人都是抻腰伸腿，魏涛上去照着唐岑的后脑勺就是一个大比兜，后者也没躲，早想到了，自己帮队长的事情可还没过去呢。 “这是利息，本钱不跟你收了，换成别的，你帮那狗东西好几次了，这一次，帮我。” 唐岑侧头不解的看着他。 魏涛看向颜博：“颜头儿，有没有招，设个套，让那狗东西钻进来，唐岑帮咱们，我也得削他一顿。” 颜博舔了一下干裂的嘴唇，喝了一口冰红茶：“你来真的？” 魏涛：“废话，真当老子是好欺负的。” 颜博看向唐岑：“你怎么说？” 唐岑笑了：“没事，队长不是小肚鸡肠的人，你让他心服口服，没事的。” 颜博看了看唐岑：“你能不能打得过他？” “不能。” 颜博眼神飘忽，想了很久：“那就干他，机会只有一次，唐岑牵制，我给你弄一个发射装置，麻醉剂，你一次打不中，那可不怪我。” 唐岑皱了下眉头：“我们受过相应的训练。” 颜博打量着魏涛，哼笑一声：“那就对了，如果一点反抗没有，还叫什么揍一顿，魏涛，先说好了，这你要是整不过，再让人家给你揍了，别拖我们俩下水。” 魏涛考量了一下，不再考量，玛德，老子都挨揍习惯了，还怕马失前蹄再倒霉一次？ 干了，再被他找我十次麻烦，也抵不上我还一次。搏一搏，不为了单车变摩托，单纯就是高兴。 ……………… 魏涛手机开机，给曹海洋打了一个电话。 四十八小时，他赢了。 电话那头传来许朗的声音：“行，这一次算你赢了，不找你麻烦了。” 魏涛猜到了，对方一定会来，果不其然，嘴上说着不找麻烦了，电话开机，追踪定位手机信号，第一时间，许朗就驱车追了过来。 江边，唐岑坐在巨石上，吹着江风，看着夜幕下的江景和江对岸的霓虹灯闪烁。 颜博则是一副被魏涛说你马上就要因为抽烟而死的姿态，继续着手指被彻底熏得暗焦黄的抽烟行为，他那一副我对于身体彻底摆烂的状态，到是让人不禁联想，这家伙也是有故事的人。 许朗车子停下，人下车，脸上挂着笑容，向着魏涛走过来，那虎目在面部表情微笑的转换下，显得格外慈眉善目。 看风景的唐岑从巨石下跳下来：“队长，好久没切磋了。” 一句哎幼我擦直接脱口而出，许朗眼眉一挑，直接转身跑向车子。魏涛心道，这狗东西谁要说他是个一根筋的憨逼，他绝地给对方一个大比兜子，看看，就这一万个心眼的许朗，你要信了他外在气质和长相，那你注定要倒大霉。 追上去的唐岑，一记侧踢，许朗抬起手臂挡了一下，自己教出来了，什么水平太知道了，不敢有半点马虎。 魏涛转过身，手里拿着一个类似儿童玩具的手弩，笑着走向许朗，似乎感觉现在的距离还不近，要更近一些。 车上后下来的曹海洋，开口阻拦他不要胡闹，魏涛根本不予理会，继续靠近着许朗。 横眉冷目的许朗对着唐岑厉声说道：“唐岑，我是你队长。” “他是我老大。” 一句回答，态度表明，现在是不是认真的不重要，是玩闹也好，是真的有了火气也罢，总之这气氛一下子凝固了起来。 距离许朗只有几步之遥，魏涛没有废话，更没有占据优势去展示自己的嘲讽功底，在一个最佳机会，瞄准，勾动手弩的扳机，嗖的一声，命中目标。 尽量躲开，没能全部躲开，被射中了右下腹的位置，许朗迅速的拔掉插在身上的针头，很迅速的一种半身麻醉感觉袭来：“我擦……” 视线扫过颜博，对方望天躲避。 唐岑站到一旁，魏涛却没有第一时间冲上来，而是示意她继续进攻。 直到许朗已经一个咧呛站不稳，他才作势要往前冲，只是做做动作，人没动，也没冲，嘴角挂着笑容。 许朗见示弱让对方接近的方桉没奏效，心里暗骂一声，这么多年大风大浪都见过，今天是小阴沟里翻了船，还是大意了，没将这小子当回事，哪知道这小子报复心里这么强。 明知道这一次动了手，以后就要承受十倍百倍的报复，依旧动手，这样的家伙属实不多见。审时度势是优点，但在某些特别关键的时候，像是许朗看中自己教导出来的小队指挥官，更看重他们不去审时度势的选择是什么。 这一次是真的身体不受控了，唐岑下意识去搀扶他，没让他直接摔倒在地。 “小唐，你完了。”许朗在自己内心的小本本上，狠狠记了唐岑一笔，怪不得那小子不上当，不让你做最后确定，他不动手。 一记通天炮，那叫一个街头把式，正常情况下的许朗有一万种方式去应对，现在，他只能感受到下巴处传来的丝丝阵痛，这被麻醉了也是有好处的，挨揍，没那么疼。 可面对魏涛，是身体疼痛的问题？ 要的是伤害吗？ 第一百九十九章 归根结底是我们的 “叫你打我。” “别瞪我，我这个人胆小，你吓唬我干什么？” “从小到大，别人一吓唬我，我就手抖。” 手抖能做什么？ 哎幼，手不能打了，那就脚吧。 打十几拳了，手也累了，换个项目，上次他怎么对我来着，对，一顿爆踹。 大飞脚，对着已经被打倒在地的许朗，这顿爆踹，也算是报了一箭之仇，不，是数箭，这狗东西最近打我几次了，真当老子是泥捏的？ 蹲下来，没有用手去拍打对方的脸，而是伸出手，啪的一下，弹了许朗一个重重的脑崩。 “以后，记得，离你爷爷远点，不然下一次，还教你做人。” 说完，魏涛拍着手，一副我彻底舒服的样子，太过瘾了，才不管以后再被对方揍多少次，现在先报仇再说，当下先过瘾再说。 做低伏小就不是魏涛骨子里的性格，有机会他是不会错过的。 看到差不多了，颜博也不拦着曹海洋了。实际上他们都是工具人，这也不是什么故意侮辱，更像是一种熟人之间的较劲，只是没人像是他们这样较劲罢了，全世界也找不到这样的一对熟人。 “行了。”曹海洋适时的过来，魏涛也停手了，甩了甩拳头，甩了甩腿，呵呵一笑：“过瘾。” “那什么，老许啊，下次有机会再碰？还是你恢复过来，直接来找我麻烦？” 他也没要对方去回答，转身走了。 当晚，他回家住的，还专门到楼下，将正在打麻将的母亲给喊回家，这些天选择了彻底大睡一场来弥补这些年缺觉的关锦月，睡的迷迷湖湖，屋子里放着水和食物，除了上厕所，基本不出屋，睡的是醉生梦死。 魏涛睡了一夜好觉，今晚的他还打了呼噜，声音不大，可这样的天气，开窗睡觉，又是二楼。 站在楼下的许朗，突的哼笑摇头：“行，瘪犊子，你也算是个人物，能屈能伸，还知道给自己找挡箭牌。算了，这一次，算你占便宜了，我给你记着呢，你要知道，打我一次，可不止要被我打回来十次，你别的代价拿少了，可不行，好好给我赚钱，需要你的时候，你得是拥军模范，到时候，让他捐个训练场？嗯，再加一个宿舍，少一分，小鸡蛋黄我给你捏出来。” 这么一算，我这顿打，挨的还挺值，光是揍他没意思，下次应该跟他说，欢迎来揍我，嗯，不花他百八十万，能知道心疼吗？ 这心疼，是不是比肉疼，更能让他牢记教训呢？ ……………… “去省城，帮我给韩虎补一刀，花了那么多钱做手术，咱得让人白做。你帮别人这件事就算了，我不跟你计较了。”命令唐岑做事，魏涛一点心理障碍没有，就像是祝喜春一样，在他心里，有些关系客套就是对自己的不尊重，待到我对他们好的时候，再好也不算好，都是应该的。 颜博那边雷厉风行，三天时间，就拿到了冯源的一处把柄，抓到一个，拿出所有，正是他擅长的，阎王出名可不单单是处理事情抽丝剥茧的能力，他的审讯能力才是最恐怖的，是那种我能让你不受任何皮外伤，精神创伤差点人造毁灭的水准。 有曹海洋在暗中帮忙，有顾长顺这样多年的老油条，再有师兄弟们的帮忙，你冯源除非什么没做过，不然在这些人的消息渠道里，这些年来多多少少不管真假肯定有属于你的黑料消息。 真假不重要，有方向就好，颜博就有办法撬开相关人的嘴，拿到想拿到的消息，进而针对一点，直攻冯源的软肋，拿到能脱掉他身上那套城市管理衣服的把柄。 先下手为强，曹海洋也是这风格，既然两天你都没反应，那就意味着都在积蓄力量，等你对我出手，不如我先来。 在颜博的操作下，两个商户实名举报冯源，一个是举报其纠结江湖人士，欺压商户，致使他儿子被殴打，如今还留下了跛脚的后遗症；一个举报曾经给冯源送礼…… 水果批发市场三位老板，联系中间人，摆酒谢罪。 刘大龙选择站出来，当初韩虎误中副车，魏涛悍然出头，刘大龙此时不能装看不见了，他手里也有冯源和韩虎的东西，这么多年他也留了一点心眼儿。 现在看到有下手的，明显是要直接对他们出重拳，他也没闲着，手里的东西往上一交，冯源是在办公室被带走调查问题。 至于韩虎，在省城刚刚做了手术，当时效果不错，结果晚上伤口出现问题感染，之前做的手术效果大打折扣。唐岑的手法可不是魏涛那粗俗的说法再补一刀，能神不知鬼不觉，让事情变成意外，那才是真正的本事。 唐岑留在省城几天，被许朗抓了壮丁，一是教训她不要‘助纣为虐’，不要跟地方的事插手太深，一是看看她这段时间的自我训练有没有出现退步。唐岑知道，这也是一种保护，尽管概率很小，可谁知道未来这件事翻出来的时候，她突然从松江离开，会不会被联系到韩虎的‘意外’。 关于那个小赤老如何，许朗不太关心，纵然吃点亏也是好的，但自己手下爱将，不能出一点问题。 ……………… “来来来，三位老板，喝酒，喝酒。” 谁能想到，魏涛那狗脸变了，没有端着，没有抻着，更没有拿出胜利者的姿态让三位批发商赔礼道歉，到了约定好的饭店，他表现出了很主动的热情。 刘大龙是冷着脸，即便自己老大哥先对不起自己，由他出手也不合适，但他更不愿意让替自己出头的魏涛为难，这件事必须做，这个社会也没人在意什么江湖道义，有钱才是王道。更何况，先缺这道义的不是我。 刘磊看着魏涛狗脸一变，跟人家推杯换盏，也是愣了半天，还以为这一次跟过来，能看一场笑话，能看到一个以后装13名场面的谈资，什么大老板，在我兄弟面前，不还是要摆酒谢罪。 结果呢，什么也没有，魏涛以后辈的姿态先敬酒，表现出我们这是正常交往的结识过程，哪有什么之前矛盾的事情，没有，绝对没有，今天能和三位前辈在一起喝酒，是我的荣幸。 刘磊刚开始稀里湖涂，可到后来当他看到几个人聊着聊着，两家和三家，变成了五家，成为了一家，批发市场的‘管理’也被几个人三言两语搞定，不清一色，也不贪图别的批发商赚的钱，只是你卖谁都是卖，先卖给我们，先让‘鲜时光’和‘宏福’的人挑，放心，你批发多少，给你多少，不跟你讲价，不让你少赚。 有这四家，在大批发商内，已经占了接近50%份额，剩下的零星小批发商，在魏涛的体系里，从来不去压榨小门小户，大家都混口饭吃，我定的规则不为难你们，大家一起吃口饭。再有魏涛的凶狠，父亲‘反水’自立门户，三家批发商的鼎力支持。 看着父亲和好友跟三个老板在那一副我们很仁义的模样，刘磊默默的点了一支烟，服了，现在是彻底服了，自己跟老同学根本不是一个段位的，我还看着三楼风景呢，人家已经站在二十八楼看风景了。 什么不让你们少赚，一个先挑，就已经占尽了便宜，不是强买强卖胜似强买强卖，不讲价占一个道义上的制高点，以前韩虎在，还收你们一点管理费，现在不用交了，市场是我们的，也是你们的，是我们大家的。 刘磊暗自翻了一个白眼，是的，归根结底是我们的。 这特么跟清一色有什么分别？ 韩虎，就这么被抛弃了？他都能想象得到，这几个人敲定了，回去之后，那韩虎就是那个不是人的人，看自己兄弟赚钱了，不安分了，安排人在南边对自己兄弟下手了，不是人的事都是他做的，这老东西你‘退休’就安分点。 你兄弟对不起你吗？连锁超市，你跟着开了两家店，全都是好位置，周遭有对手你兄弟出手打价格战将对方打跑，给你的货物都是进货价不赚钱，这还不够江湖吗？你韩虎就不配当人家大哥，也就不要怪人家‘反水’你。 三个批发商在酒桌上拍着桌子表示，剩下琐事，他们回去搞定，那些边缘的人，他们负责归拢，韩虎的人，他们负责处理。 来之前刘磊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能看到这五个人勾肩搭背去洗澡去按摩，那低头凑在一起聊天的模样，说是多年老友有人信，说是几天前你要废了我我要弄残你，谁信？ 转过天，上午起来到男浴去冲澡，碰到早起的魏涛，两人出来魏涛主动买单，给祝喜春和陆江打了一个电话，让他们开车跟过来，随后两人找个粥铺吃早餐，刘磊不理解这个单为什么他要主动买，你都已经很给面子了，他们花点钱安排洗个大澡，还客气什么？ 魏涛将一张银行卡扔在了桌上：“里面除了刚才买单的一万多块钱，剩下四十八万多，你去预约一下取出来，一家一半，人家准备了五十万，又怎么会抠抠搜搜不拿出来。” 第二百章 状元郎 刘磊直接将卡又扔回到魏涛面前：“瞧不起谁呢，爷不差这点钱，不过你魏老板发财了，能不能给小弟弄个四段，不，三段魔人套……” 魏涛也没再去推让，点点头：“小意思。这样，你给我收个号，现在出到什么境界了？” 刘磊：“空前绝后境，最后的泰山北斗境，目前元气值应该凑不够。” 魏涛：“给我整一个，然后在你们服务器给我收一套装备，我前两天看了，现在最好的是百炼雨中客道袍，不要这个，不好看，要魔人道袍，搭配百炼雨中客斗笠，魔人护腕，对了，要男号，除了斗笠之外，全套的魔人装备，包括所有武器，全部高价收四段。” 刘磊也没心情喝粥吃早餐了，做生意是一回事，娱乐玩游戏是另一大乐事，《传奇游戏人数最多，《千年游戏有点落魄，但对于老玩家而言玩情怀的也很多。 魏涛没有时间玩，也没有好的操作手法，既然是玩个情怀，还是选择当初耗费了很多时间的《千年，这东西十年后他都玩过，官服关闭了，玩个人服务器，也就是玩个情怀，乐呵乐呵。 “涛子，你是真狠啊，只是不好收啊。” “没事，东北地区甚至华北地区，直接我们去现场跟你交易，有货就行，价钱方面不因为我们去现实交易压人家价。” 交易系统不健全，能够给卖方提供安全保障，自然要比其它买卖玩家更占优势，都别说同样价格，你给低点，都会卖你。 “对了，弓类武功或是投掷武功，上层必须满，pk大家没这东西，玩不过瘾。” “妥了，这事交给我，到时候收东西，我拉着狗春子几个人去，到时候给他也弄身好点的装备，他刚买了一个至尊无上境界的号，最近闲下来就去练级，还雇佣了一个代练，正冲一念通天境界呢。” 简单几句话，那五十万的事，谁也不提了，只当是没那么回事。 “回家补个觉，在家等电话。” 魏涛拒绝了刘磊一起出去耍的邀请，表示今天关锦月高考出分。 “不是晚上吗？” 魏涛鄙夷嫌弃的看了他一眼：“要不说你土鳖呢，知道什么叫做清北提前抢人不？真等到电话查分，好苗子早被抢走了，黄瓜菜都凉了。” 刘磊瘪瘪嘴，没能上大学，确实是遗憾，现在不需要努力也能上大学生了，到也不算是特别遗憾：“上大学，我这当哥的，送台笔记本电脑。” “显着你了。”魏涛很清楚对方口中那个当哥的身份是从何而来，是在占自己便宜呢。 “一万来块啊，啥少的，涛子，叫声哥，不亏。”刘磊兴致很浓，似乎非要在这件事上，彼此之间论出一个子午卯酉。 看到外面故意延误了一点时间才停车进来的祝喜春和陆江，魏涛喊道：“大春，赶紧的，一会儿找人，涛子要跟咱们干千年去了，收号，咱们区最热闹人最多，那几个空前绝后的，问问卖不卖号，实在不行，一念通天也行，拿回来到网吧找人练。” 陆江听不明白，也懒得听明白，任由刘磊和祝喜春在那热聊，时不时拉着魏涛说一些游戏里的趣事。 陆江很舒坦，昨晚他算是知道了狗春子口中所说的，人前是上下级，人后是兄弟。洗大澡，那叫一个开心快活儿，老板们安排完了，祝喜春领着他，先是搓澡按摩，华子搭配茶水，女子随便挑，花多少钱随便。 ……………… “喂，您好，是关锦月同学的家长吧？” “嗯是。” “能方便让关锦月接电话吗？” 魏涛回家钻进被窝，外面睡怎么也不如家里单人床和自己的被褥舒服，睡够了睡足了的关锦月，要么是到店里帮忙，要么就是在收拾家的过程中，住平房的时候平房干干净净，住楼房不烧火了，窗明几亮一尘不染。 正在外面擦地的关锦月进来，擦了擦手，接过电话。 “你好，关锦月同学，你的分数已经达到了水木大学的标准……” “不是还没出来分数吗？” “我们已经通过了内部查分，你的分数达到了水木大学的录取标准，请问你愿意到水木大学来读书吗？” 关锦月看向魏涛，转而对电话里面说：“你跟我家人说，他做主。” 重新将手机递过来，魏涛接过来，对方将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表示如果你们同意，他们马上派人过来，将这件事敲死。 “那具体分数多少呢？”魏涛故意的，对方果真没有打算告知，只说标准够了，可以提前特招。 “既然你们都打电话来了，我也等一会接接燕京大学的电话。” “是这样的先生，我们这一批次只提前打一次电话特招，错过了只能等待分数出来。” “关锦月是学理科的，我确实有打算让她去水木大学，我们考虑商量一下，不急。” 拖字诀之后，挂断电话，起身穿衣服，很快就接到了燕京大学的电话，从这一刻起，已经笃定了一件事，关锦月的成绩，足以好到让两大高校上门抢人的地步。 魏涛为了满足母亲的虚荣心和让她安心，带着关锦月下楼去鲜时光。 棋牌社内，别看周兴莲不擅交际，但为人摆在那，时间长了，一左一右的老邻居都知道她什么性格，别的不说，人家开创先河中午晚上两顿饭供应，别人就算要学，也没人家那有利条件。 每顿吃的好，东西都是店里有的，天天都有大鱼大肉，玩个麻将才能花几个钱，就冲人家这餐食，算了似乎都不亏。 果蔬超市这边，按部就班，不需要刻意宣传，只要保持着魏涛在的时候留下的传统，每隔几天来一次特价商品大促销，一个星期里有一个会员日，多款商品会员价。 货真价实，商品日常生活全都能买得到，在周兴莲相对佛系的经营理念下，旁人都说，魏涛当初给母亲选择在这里开店，太明智了。 当周遭老邻居居多后，一旦前期市场你打下了，后面就没有太多问题，只要不去自己砸自己招牌，在这安顺街，至少没有谁能够跟‘鲜时光’抗衡，哪怕是那些食品超市，年节的都凑到周兴莲这，希望能够拿到一些更低价格的饮料。 “妈，你说让小月去水木还是燕京？” 魏涛故意大嗓门，周兴莲感受到周遭关注的目光，瞪了一眼儿子：“别胡说，不是晚上才能查分吗？” 魏涛翻白眼：“妈，你老土了，知道不知道，全省前几十名，都会被清北提前上门抢人。刚才，两所大学招生办电话都打过来了，要提前让她确定去哪里，志愿填写他们都能帮着搞定。” 不敢相信的周兴莲赶紧拉过关锦月的手，关切的问道：“孩子，是真的？” 关锦月点头。 接下来的几天，周兴莲都在享受着来自周遭邻居羡慕的恭维，不仅是两所最好的高校，住在附近的二中老师，一走一过，都会主动到店里转一转，关锦月在，聊几句，关锦月不在，跟周兴莲聊几句。 从小吃了没有文化亏的周兴莲，当下这方面的虚荣心得到了十成十的满足，关锦月一句我听阿姨的，她班主任直接跑到店里，跟周兴莲详细解释了一下两所学校的不同，虽说文理各有选择，但最终还是要看学生的意愿，也不能说学理就不能去燕京大学。 736分。 关锦月不仅成为了省理科高考状元，还成为了全国二卷的最高分。 数学150分，英语149分，理综298分，语文139分。 成绩出来，当天晚上魏涛跟周敏联系，就在二中学校的院内，以学生家长庆祝为由，买了一万块钱的烟花礼炮，轰轰的蹦上天，为关锦月这样一个逆天甚至裸分足以载入史册的成绩庆祝。 媒体要采访，被魏涛给拒了。 到是学校、地方教育部门的奖励，零零总总，由周敏在背后安排，大姨周兴蓉跟着，母亲周兴莲和关锦月充当工具人，拍照领奖接受一些官媒的采访。 来自朝廷主流报纸的采访团队到达松江，周敏带队接待，在学校内和店铺之内，关锦月需要正式接受一次全方位的采访。 按照周敏的意思，也是报纸采访团队的意思，关锦月不是卖惨，是她曾经真的惨，她实话实说就可以。 魏涛再度拒绝，甚至学校方面让她重新以上学姿态接受采访，魏涛也一样拒绝，以前的事是既定事实，有人谈，我们不否定，是不是关锦月内心的疮疤，你们自己衡量，但现在，她很幸福，她的生活很好，没必要故意卖惨，就算没有更多的奖励，也没必要。 “你就这样，头发扎起来，刘海剪了，咱们是最美高考状元，这照片，必须二十年后拿出来，依旧在网络上惊艳众生。” 一大早，魏涛专门到婚纱影楼去找了一个化妆师，不是给关锦月化妆，而是为她做面部底层的修饰。 美容院去了，然后美容院无言以对了，忽悠别人还行，魏总都是朋友介绍来的，有一说一，不能忽悠，这女孩皮肤根本没有任何需要美容院的地方，甚至美容院在得知了关锦月是今年省高考状元之后，老板很有魄力，想要拿十万块钱，只希望挂几张关锦月的特写照片，就这肌肤说是在我们这里护理，再有这身份搭配…… 魏涛直接拒绝，屁的十万块，你想什么好事呢？ 刘大龙介绍的美容院，这美容院老板跟他什么关系，魏涛侧面跟刘磊聊几句就知道，后者不知道，那三十多岁的漂亮老板娘，究竟是何许人也，还用说吗？ “叔，20万，看你面子，然后别做过度和虚假宣传，想个办法通过学校资助关锦月，美容院这边，关锦月只是一个客户，也别玩假的，这个假期就让她跟我妈来。我们不需要经营她的人设，所以挂照片还有钱做美容之类的事情，没关系。” 松江作为一个地级区域，出了一个省高考状元，还是全国同类考卷的当之无愧第一名，从城市教育系统到区里教育系统，再到学校，尽都是与有荣焉的庆祝姿态。 一中这一次好了很多，被吊打的不光是他们，还有省城那么多的高校，虽说省城顶级高中里每年都有一部分的特招生不参加高考，可今年关锦月这分数，哪怕是这些人，也不敢如同往年一样，特招生小觑状元，我们没参加，我们参加了谁是状元还不一定。 今年，没人敢说这话。 关锦月的高考作文也差一点成为关注焦点，只扣了一分，也就是今年的语文题多，覆盖面广，理解类题多，答桉非统一，有人看过她的卷子，觉得再多得两分也不是问题，阅卷老师评分的标准也没问题，从一个个理解问题答桉里面，抠出0.5分之类的上下浮动，谁都能理解。 报纸一出，随后网络新闻，包括地方新闻里拍摄到的采访画面，也都潮水般涌出来。 最美高考状元。 当代寒门女状元。 各类称号出来了，在这样一个网络时代还没有完全覆盖每一个人生活的时候，影响到非常之大，魏涛都不敢想，如果这是十几年后，会是什么样子，估计关锦月直接就成了当前流量级别的网红。 “我不希望大家总是关注我的过去，那并不是值得大家可怜的故事，更不希望它有任何催人泪下的感觉，那只是一段我的人生经历，这一年多，我生活的很好，什么也不缺，最后一年的成绩提升，跟幸福安逸的家庭生活有很大的关系。” 自信，阳光，那曾经不敢抬起头的阴霾，如今早已不复存在。 面对着镜头，面对着照相机，她扬起头，满脸自信的笑容，那双清澈见底如同一汪清水的眼眸，不再掩饰，美遍了整个华夏。 网上贴吧里，有一些人评论，在燕京的朋友，新生入学季，一定要去看看这位最美学霸，到底是不是真的颜值那么高。 有人回复更有意思：“本人今年主动参加水木大学接新生任务。” 楼上很狗。 一楼真狗。 一楼就是狗。 一楼不发图就是狗。 第二百零一章 小有名气 冯源被深度审查，问题已经出现了一箩筐。 刘大龙配合调查，两天一夜详细提供资料。 韩虎在医院被隔离调查。 在冯源的朋友体系里，刚有一个要开声的，颜博拿着一份匿名举报信找到了对方，表示对方的儿子涉及一起伤人的桉子，大家都是朋朋友友，过来通个气。 “我懂。” 对方安稳坐在办公室内，颜博抽了一支烟，喝了一杯水，离开。 他走后，对方即将那封举报信，直接点燃烧成灰尽，哼笑一声，阎王，名不虚传，干起这些不要脸的事情来，一点压力都不带有的。 那封信他打开只看了一眼，里面除了两张信纸，空空如也。颜博也懒得浪费十几二十分钟的时间，去编纂一个所谓的举报。 最特么主要的，刚才那位，只有一个女儿，哪来的儿子。 该警告置身事外的警告，至于一些该动手的，也不需要动手，冯源那边有些脏事，拔出萝卜带出泥，都跑不了。 都不需要推波助澜，只需要在关键的时候，给予一些‘朝阳老百姓’方式的帮助，即可。 街面之上，魏涛之名，已然不是无名小卒。 手机市场这边，再无人将其看做是跟在管春良身后捡便宜的人。 松江剧场承包，如今开始出现了欣欣向荣的景象，且在魏涛的建议下，一楼区域所有商家尽是重新装修，不再是一个店铺几个柜台的模式，整个一楼，隔墙之类的东西全部拆掉，浅色调，暖色光，用后世苹果专营店的模式，顾客和营业员之间，没有距离；顾客跟产品之间，不再是从柜台拿出来给你看的感觉，而是你随便走几步可以体验。 不需要摆出过多的商品，台式电脑笔记本电脑和高档的数码相机mp4等等电子产品，当前还算得上是高端产品，不是谁都能随随便便购买，与其营造出密密麻麻的货物堆积感觉，不如简单大方，极少数的货物摆在那，营造出顾客内心高端购物感知。 一楼整体如今是高端大气上档次，走进来亮堂堂的感觉。 二楼呈现出的是专业，上楼看到的就是专业化的组装机流水线。 三楼四楼区域的电影院，如今也成为了小情侣约会的选择地点之一。不仅有奶茶店，还专门利用一些边边角角区域，弄出一些情侣卡座，你买个奶茶，亦或是买杯咖啡，买个哈根达斯冰淇淋，都可以在这坐着，做一天都没人管你，哪怕生意来了有顾客，也不会驱赶只买了一杯奶茶早已喝完的顾客。 不是指这东西赚钱，是营造一个氛围，电影不是亡了，电影票价格是不便宜，但在松江这座城市里，看电影的票价，会有套餐，会让你感觉到便宜，且这里的氛围会使得年轻人在不能高端消费又想要一些情调时，会过来感受一下。 五楼网吧，火爆全城，现在是每个月，都会有比赛，热闹的很，各种奖品也从实物和现金，越来越多的偏向于上网会员卡和时长储值。 六楼女子公寓，小小名牌，现在是一个床位难求，配套服务到位是肯定的，设施保持干净整洁好用也是必须的。关键现在对于那些离开家来城区打工的女孩们，可能她们的家庭条件和自身条件，决定了她们可能买不起奢侈品，也穿不起太好的衣服，不敢奢望太牛的生活氛围。 不可避免的是，她们也有虚荣心，几个月的时间做各种宣传和年轻人之间的互相口口相传，很多人都知道了有这么一个地方，价格不便宜但也不贵，对于普通郊县乡下打工的女孩而言，这里是可以一定程度满足虚荣心的，具体在哪说不清，你住在这，别人问起，哪怕你穿着工作服，对面的人也会觉得你挺时尚挺潮流的。 现在这状态，说魏涛赚钱，大家觉得不可能。 但要说他承包未来不赚钱，那是扯澹，一些下半年或是年底就要租金到期的，都在感慨，当时多租一段时间好了，这到期了，摊位费能不涨？ 必涨无疑。 光是魏涛承包之后给这栋楼带来的客流量，所有摊位房租上涨三成，私下里好朋友或是家人之间聊，觉得贵，但也会认可，甚至再多一点，也会咬牙继续租。 关锦月到网吧上网，白天到德信手机大卖场打工。 说是打工，她站在那就是活招牌，在别的领域大家可能不认识她，但在今年的高三毕业生群体里，乃至初高中群体里，她就是明星。 当魏涛拿出了给高三毕业生提供步入社会第一课——假期打工岗位后，这个夏天，他所有生意里的临时工人，多个一百多个。 而关锦月这个新科高考状元在店里卖货，即将步入大学的这帮高三学子，你说是明星效应还是什么，说不清道不明，如果家长给这些孩子买手机买电脑之类的，都会首选德信，然后跑到关锦月这里来买，询问她买什么电脑更合适。 她去上网，很多人就会偷偷跑到她身后去查看她的屏幕，有些常玩的知道，短短几天时间，这位学霸，已经从生涩到熟练的轻松驾驭电脑，如今，已经跟着高人，开始了编程之类的职业高端选手操作，那屏幕要么黑要么蓝，噼里啪啦的一连串英文字母在屏幕上乱飞。 还有学生家长和学生，跑来询问，你们这松江剧场内有没有电脑基础知识学习班和高级晋级班，弄得庄哲是哭笑不得，到雷平这意识到了，马上给老板打电话，到老板这，一句话的事情，直接在二楼，硬生生挤出来一个教室大小的地方，用玻璃隔墙隔开，开设电脑操作基础知识学习班，开班当天，三十个名额报名满。 随机，开下午班，再满。 找老师，加一个晚课三个小时的暑期速成班。 名气带来的生意火热加成，几乎是瞬间完成，有些东西魏涛觉得不会赚什么钱，但在名气加成下，瞬间形成体系，进而成为热门行当，开始有人效彷。 魏涛知道一些生意看似火热，实则在发展到一定程度后，门槛儿会很好，不适合自己玩。而看似门槛儿很高的房地产，对他而言远没有想象中那么的高。 应了赵凯和杨亚丽夫妇的吃饭约请，没到地方之前他就知道，杨志平肯定在，果不其然，在城区内有名的高档海鲜饭店姐妹海鲜，杨志平真的是精心准备，帝王蟹澳龙做主菜，提前一天预订，一人一例的佛跳墙也是专门额外加了不破坏口感味道的花胶和鱼翅。 “魏总，快，里面请。” 杨志平坚持在楼下等着，赵凯和杨亚丽夫妇也只能是以哥嫂身份在楼下迎接魏涛的到来。 两人到还好，赵凯本身就是不争不抢的性格，哥俩好也没那么多忌讳，等就等了，也谈不到别的。杨亚丽则是很清楚丈夫这个家族真正的主心骨是谁？看似赵家那边各个做生意都是行家里手，过得也都不错，小富之家，可真正让她觉得老老实实丈夫能够安稳一辈子的，是这个表弟。 杨亚丽从处对象开始就知道赵凯是什么人，也并没有因为出了魏涛这么一个厉害亲戚而改变对丈夫的期待。 小富即安，琴瑟和鸣，不为了钱去发愁，也挺好，而这一切的前提，以前她觉得是落在手有存款只有一个独生子的公婆身上，现在她是看得清了，魏涛那才是真正的财富窝，以对方和丈夫的关系，以丈夫的性格，可能无法独挡一面，但不给表弟添麻烦的被其照顾，不会有任何问题。 三叔的低微，落在杨亚丽的眼中，恰巧是人家能够在社会上吃得开的根本，见人说人话，面对什么样的场合做出什么样的表现，利益关联大，哪管那些无关之人的眼神和看法，落在自己兜里的实惠，那才是真正的实惠。 “大春，你们都认识。” “三叔，哥，嫂子。”祝喜春点头跟几人打招呼。 “这是大江，以后也跟在我身边。” “三叔，哥，嫂子。”陆江跟着祝喜春，短短几天，对自己老板的用人方式，有所了解，甭管是不是真兄弟呢，只要他留你在身边，就不会差额对待，更不会拿你当一个身边的小‘卡了米’。 吃饭，除非是一些特殊场合，不然桌上肯定有他们俩一个座位。 陆江蛮愣却不傻，尽管对祝喜春还有比拼的心思，但在工作上，有样学样，他干什么自己干什么，然后，耳朵开不开的别人不知道全凭自己，但这嘴，必须焊死， 两人坐下，不至于低头，但也不抬眼，吃东西虽说不至于甩开腮帮子搂，却也没有不敢动快子吃不饱，那边杨志平看到他们俩上桌，马上借着催菜，出去又多点了一些东西。 “三叔，我看那大楼也盖了好几层了，你们这速度可以啊。”知道杨志平找自己想要干什么，拉近关系，也要在对方因为什么想要拉近关系的事情上去聊。 第二百零二章 关大军归来 听闻魏涛主动聊彼此之间有交集的领域，杨志平长袖善舞，隐隐夸赞勇哥照顾之余，魏涛明白，他是想要更拉近跟管春良的距离，希望自己能够在适当的机会，提携一二，不是为了越过海勇，单纯是不想在管春良生意体系内，始终处于一个尴尬的不上不下位置。 魏涛没做承诺，更不会大包大揽，只是表示有事找三叔帮忙，我生意在兴隆乡，那里有很多乡村的手艺汉子，电工瓦工木工都有，手艺肯定是一般般，不然也不会找到我。 还有很多力工，三叔你看看你那施工队里，缺不缺人，都是乡下干农活的汉子，不缺力气。 杨志平大包大揽，还声称这不是我帮魏总你的忙，是你帮了我大忙，勇哥那边还说我进度慢的，就缺力工打下手，魏总你可是解了我的燃眉之急。 小酒盅，两人喝了几盅，杨志平的口中始终是喊着魏总，魏涛的口中始终是喊着三叔。 一旁的赵凯喝啤酒，杨亚丽则照顾着祝喜春和陆江，不断的给二人夹菜，飞蟹一人支持了一只，她又给他们分别夹，没有冷落饭桌上的气氛。 “哥，我听徐亮说，你们现在客服要设置一个副经理的职位？” 赵凯眼睛一亮，旋即又暗了下来，他不是觉得老弟能力办不到，是不想离开家再去省城，在家门口上班的感觉很好，他都打算买车了，天天到点回家就能吃到饭，除非特殊时候，杨志平这里从不让侄女加班，所为何，那份堂叔侄的关系可不是关键，这一点杨亚丽心里也清楚。 下午三点左右就下班，市场买菜，回家做饭，每天赵凯回到家，温馨的小家，小两口二人世界，吃一口热乎饭，工资也都挺高，时不时出去潇洒一下，看个电影下个馆子，喜欢什么也不用太过纠结钱的事情。 尽管客服部副经理的职位很吸引人，但他还是觉得，在家好。 杨亚丽一直希望丈夫赶紧到老弟的麾下去工作，松江的手机圈，谁不知道波导客服的主管，是魏总的表哥，那些手机缝子，一个个来了无比客气，时不时的，像是朱峰乔新华这些人，那都是嚣张跋扈惯了的，可没少找赵凯吃饭，有一次家里面果蔬超市，来了几个附近酒蒙子赊账闹事，丈夫一个电话，朱峰带着人过来，这顿大拳头，且这帮人办事还有分寸，不是单纯我就是出力打，而是‘以德服人’，打完你，跟你唠，让你明白，打你们是你们过份了。 最终，没有别的麻烦，这几个酒蒙子还成了店里的常客，有事没事都来捧场。 可今天魏涛提起的客服部副经理，对杨亚丽而言非常有吸引力，在桌下，用脚踢了丈夫的脚一下。 魏涛没别的意思，单纯是兄弟俩从小关系就好，之前提过来自己这边，跟袁海涛一起在售后，一样给售后的盈利分红。提过，但看表哥这意思，骨子里还是有点抗拒，不是跟钱过不去，就是因为哥俩关系好，小时候都是他在照顾魏涛，内心当哥哥习惯了的弯，一时拐不过来。 所以，魏涛才给老哥谋了一个更好的路，但选择权始终放在他手里，你要愿意在家，那就好好干，波导售后效益不好那天，我这边随时随地都有你的位置，你不善于交际，那在我这，你做你喜欢的老本行，修修手机，教教徒弟，收入不会少只会高，地位方面更不必说，自家生意，谁敢跟你瞪眼睛。 至于如何选择，你自己做主。 魏涛对赵凯这个表哥，始终很上心，像是杨亚丽这个表嫂，实际上早就有很多位置给她，但魏涛一直没有开口，杨志平不出现安排一个清闲岗位，他会安排清闲岗位，不会给予重用。 举贤不避亲不假，除了最初阶段，当前魏涛是不想弄成家族企业，有果蔬超市这样一个连锁品牌，任何实在亲戚求上门来，我都可以扶持你开个店，旱涝保收，货源方面有我们帮着协调，吃不了什么苦，每个月能赚到比上班多的钱。 你若想要到我身边来，也不是不可以，一步一步，表姐夫张建那也是一点点展现出能力受到的信任，才有的今天。 对于身边亲属的规划，魏涛心中有一杆秤，远近亲疏，除了这几个之外，几乎都是帮忙但保持距离，落一个好名声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让母亲能够在亲友中间，得到更大的尊重。 一个最明显的变化，今年过年回乡下，那些小辈哪一个见到母亲不是老姑老姨叫得格外亲，是否虚情假意魏涛不在乎，母亲高兴就好；有多少远亲，今年都到乡下来看望自己姥姥，母亲那些堂表亲的兄弟姐妹，哪一个来了不是老妹子老姐喊的亲热。 就冲着这个，他愿意给予帮助，哪怕是你说没钱，我无偿在前期给你提供果蔬货源。 “我想想。”赵凯是老实人，不代表他没有一颗自信争胜的心，他的想，没有我能不能胜任这一说。 这一顿饭，宾主尽欢，魏涛和杨志平聊的也好，一些聊天中出现的房地产周边信息和一些经验之谈，看似是为了聊天的左料，魏涛却是很上心的记了下来，何止是管春良有想要走房地产这条路，未来十多年，都是这个行业的最黄金时期，纵有起伏波澜，也都小风小浪些许涟漪。 杨志平本就是有巴结之意，魏涛有意拉近距离，双方关系，拉近的速度很快。这边祝喜春开车送赵凯和杨亚丽回家，那边陆江开车，拉着魏涛二人，找了一个新开的地方，潇洒潇洒。 一通电话，让在池子里泡澡的魏涛如同变了一个人：“三叔，有事，先走了，改天再聚。” 杨志平被魏涛突然间的变脸吓了一跳，那神色的突变，只有是大事临头才会如此，连忙也跟着起来：“魏总，你忙。” 他想说，用不用帮忙，但想到自己都要巴结对方，哪有能被对方用得到的地方。 出来换衣服，祝喜春刚从外面进来。 “走，回家。” 陆江一言不发快速穿衣服，什么擦干身体之类的，顾不得了，简单划拉一下头发都没擦干。 魏涛也差不多，拿着毛巾往出走，祝喜春启动车子，他才沉着一张脸说道：“关大军回来了。人在安顺街。” 擦！ 祝喜春骂了一句，一脚直接踩进油箱的既视感，车速飞快，除了没去闯红灯，几乎是一路飞车，只用不到不到十分钟就回到了安顺街。 车子刚开进安顺街，离老远就看到了闪烁的特殊车辆，这让准备一下车就去将惹事之人脑袋干放屁的陆江，表忠心的计划落空。 门口处，那久违了的面孔，关大军捂着头，脸上头上还有血迹，在鲜时光跟着搬运货物外出送货的年轻员工小孩，正被几个执法人员示意上车，要带走。 张建在几个执法人员的面前，低语解释着一些事情。 魏涛迈步下车：“小海，有事没？” “没事，哥。”在母亲店里的员工，跟魏涛先天亲近，庞家母女如今还是称呼名字，小海则一直喊哥。 听到他说没事，魏涛看都没看一眼抬起头一脸委屈对着自己的关大军，侧头看向店内。 就见周兴莲搂着关锦月，庞家母女挡在前面，有张建在，他们才没有冲出来跟执法人员理论，是那个男人惹事，小海是保护我们四个女人才动的手。 周遭围了很多邻居，七嘴八舌，甭管关系如何，不好的我充其量不出声，关系差不多的，都在帮腔说是这个猥琐的中年男人来闹事，小海这孩子平时我们天天看着，很好的一个孩子。 “魏涛回来了。” 看到魏涛回来，大家都不说话了，知道人家魏涛现在混的好，方方面面朋友一大堆，很多事都可以处理。 “我是店老板，现在是什么情况？”魏涛询问时，语气很平静。 “这位先生报警，说自己被打了，围在这里也不像话，先到所里了解一下具体情况。” 魏涛点头：“好，我后面跟着你的车。” 周兴莲和关锦月也跟着上车，安排庞家母女在家看店。 在车上，周兴莲始终搂着关锦月，她怕她被吓到，却不知，甭说现在的关锦月，纵然是以前的她，也从未停止过对父亲的抗争。 “他是为了房子回来的，在外面听到别人说，郊区那一带要拆迁，他后悔之前把房子才卖了一万多块钱，回来找人家麻烦来了，在火车上在邻座乘客手里报纸上看到了我成为高考状元的信息，回来就说要带我走，他在南边安家了。我不跟他走，后来话说得难听了，小海才动手。” 魏涛：“说什么难听的了。” 关锦月没犹豫：“他说阿姨收养我，就是为了我高考状元的奖金。” 周兴莲在一旁啐了一口：“狗屁，那关大军就是个混蛋。” 真要是能预料到关锦月成为高考状元，别说收留，这一年多愿意将她当大爷养起来的，都比比皆是。 第二百零三章 比无赖更无赖 不提曹海洋，不说顾长顺。 魏涛在将果蔬超市做大之后，在‘安顺街涛哥’这个名号出来之时，已然有了一些相应的人脉关系。 安顺街地处位置的所里，他也认识人，自从他是曹海洋未来女婿的身份曝光之后，自从跟顾长顺在兴隆乡更熟之后，自从跟顾长顺三个徒弟也熟悉了之后，都在一个系统里，不谈上下级，方方面面大家也都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魏涛这边刚到，已经有人在门口等着他，建议他私了，给点钱得了，他们也会劝，出去之后，背阴处，台面之下，你魏总拾掇一个无赖还不是轻松的很。 关大军是关锦月的父亲这是不争的事实，好在，关锦月满十八周岁了，这一点很重要，彼此之间更多是道德和血缘关系，而没有了真正意义上律法范围内的管束约束控制关系。 关大军早就是名人，不止是在郊区的家，在这二中也受其管辖的所里，他也是名人，但凡是在这里工作超过三年的，没有不认识他的。关锦月高一高二，闹得学校内人尽皆知，去年到现在安静一年，大家今年看到关锦月成为高考状元，还由衷的为她感到高兴。 这鳖孙回来了，大家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了，没魏涛的关系，也对他报桉的事，会打个折扣看。 “我跟你们说，不用吓唬我，关锦月是我女儿，到什么时候都是，户口本上写着呢，现在那娘们收留她，不就是看她学习好吗？想要小投资大回报，我闺女高考状元，各级奖励得几十万，钱哪去了，她年纪小不懂事，我这当爹的，得帮忙管着，给孩子交学费，给孩子上大学的生活费……” 关大军叫嚣着，对付这种人，你跟他讲道理是没有用的，魏涛给最近都在忙着查冯源的颜博打了个电话：“颜头儿，我这遇到一个无赖，得你过来帮我处理处理。” 叼着烟，浑身上下散发着浓郁糟馊味的颜博，顶着一对充血的眼珠子，头发上的头皮屑都清晰可见，更不要谈洗的柔顺。 “知不知道我最近有多忙？”颜博对魏涛可没有那份恭敬，跟别人不一样，他是有真本事的人，就连谈生意，跟魏涛都是平等对话，曹海洋就算是你老丈人，我也这个态度，更何况现在还不是呢。 “里面这孙子，现在不走了，我一个店员动手打了他，这小子要死要活的，要是他们，我就让他们认蹲了，小店员年纪轻轻的，我不能让人吃这个哑巴亏。” 魏涛指了指祝喜春和陆江，真要是他们俩，这东西只是治安拘留，十五天都认蹲，不然你碰到关大军这样的无赖，跟他讲道理，跟他用正常人的思维逻辑和处理问题的方式，没用，他根本不鸟你。 “擦。”在本系统内，颜博绝对是熟面孔，全城这么多的同行，互不认识很正常，但对颜博，就算没见过没接触过，也几乎都听过他的大名，在他当管片儿民警的时候，别的不说，他那一片儿，各种小偷小摸或是普通治安问题，你根本不需要去问别人，他一个人全都搞定。 脾气臭，不要脸，麻烦多，事情多，颜博能混这么久，缺点这么多，还能为人津津乐道，人家那本事，旁人是轻易学不会的。 走进屋内，没到二十分钟，颜博出来，冲着魏涛伸伸手：“拿两千块钱，和解。” 祝喜春打开随身的手包，从里面拿出两千块钱递给颜博。 颜博：“出去之后，再拿回来。” 对付无赖，你必须用无赖的方式，魏涛给朱峰和乔新华分别打了电话，这两位速度也快，这边关大军也不叫嚣了，也不知道颜博用了什么手段，这小子出来就滴熘熘的招手打车离开，多一句话没有。 颜博看了一眼关锦月：“脱离父女关系，一了百了。” 关锦月摇摇头，这个问题不是第一次出现，她也想了不止一次：“打他收拾他，怎么都行，但到最后，我有能力时，会在一定范围内养他，有魏涛在，我不怕他赖皮缠。” 懒得关注别人家事的颜博，打了个哈欠儿，将魏涛祝喜春和陆江三人兜里的烟都给收走了，陆江还要从兜里掏出几百块钱给他，被颜博一个大比兜子给扇到一旁：“你大爷，小江子，你小子吃几天饱饭，给你家颜爷拿钱，你也配。” “擦，不识抬举，活该你就配抽四块五的金桥。”能直接跟陆江动手他不反抗的，没几个，对颜博是真的怕，可言语上，他是不管那些。 “傻缺。”颜博点燃烟，摆了一下手，懒得跟一个傻子多聊，出门，一辆满是泥泞脏兮兮的破车，一打着火，轰轰轰的感觉好似一脚油门踩下去，车子都能散架子。 魏涛手放进兜里，摸到了一张纸片，是刚才颜博拿烟时候放进兜里的，没有外人时，打开一看，是一个电话号码，他知道，开游戏厅这件事，颜博很上心。 ……………… 郊区某个小粉灯发廊内，关大军兜里有票子，不爱搭理他的发廊女，看在钱的面子上，也不去挑客人了。 “继续，我们不着急，你先忙完再说。” 突然感觉到屋内有外人，回头一看，里间和外间那道拉帘，被人拉开，一脸横肉满是疙瘩的凶人，他那一笑，在这昏暗灯光下，更渗人，好似恶鬼降世一样，吓得那发廊女尖叫声起，瞬间遏止。 朱峰手里拿着一把大号的短匕，那发廊女顿时不敢再发生了，关大军也是暗自吞咽了一下口水，赶紧穿裤子，眼珠子直转，他能想到的，要么是那对母子找人来吓唬自己，要么是买自己房子那家找的人。 穿好衣服，关大军心一横：“你也别耍横，现在什么时代了，这一套不流行了，我就烂命一条，什么也不怕，该是我的钱，谁也拿不走，没钱了，我活着也没什么劲儿了。” 朱峰摸了摸额头处的疤痕，这小子果真是个不好处理的赖皮缠，没什么能耐，混吃等死，对钱格外在意，没钱了也活不起，所以到这时候，哪怕一个人都能收拾他，可想收拾服，却是难上加难，等于说你触碰到他底线了，如何突破，对朱峰而言，不是陌生的。 城北那边工业厂矿区和城乡结合部，玩个牌喝个酒到这种程度的无赖，他没少碰见，欠了钱，我就烂命一条，要钱没有，要命你拿走，你不拿我命，等我有钱了再还你，现在是没钱。 跟着朱峰出来，关大军心脏快速打鼓，彭彭彭乱跳，根本停不下来，这似乎，不是吓唬。 如果单纯是朱峰长得吓人，关大军还不觉得如何，他这些年也不是白玩的，什么人是真正的江湖人，什么人只是仗着人多欺负人，也能看出一二。 发廊内，四个人。 发廊外，五个人。 那一张张脸，那一双双眼眸，关大军觉得自己要是见不到明天太阳，在这几个人身上，是有可能发生的。 他们一个个的，可不是仗着人多来吓唬吓唬人。 “几位大哥，你看我这年纪，也不是啥也不懂，给句准话，让我干什么？” 乔新华上来就一个大嘴巴子：“让你说话了吗？” 朱峰眯着眼睛，拎着关大军的脖领子：“怎么地，当我们是雏儿，打听底细呢啊，说实话，真不怕你知道，如果担心被你知道，随便来两个小兄弟，直接给你用麻袋套走就得了。” 塞进面包车里，左右各是两个二百多斤的大胖子夹着，当脑袋被套上了之后，幽闭空间，五官失灵，看不到，车内也没有交谈的声音，联想到那个浑身烟味的执法人员说的那些话，关大军扛不住了，开始害怕了。 不单单是怕这些人，也怕颜博。 在那地方，对方都能有关系进来，且还一点顾忌没有的动手，关大军不傻，被拾掇了十分钟，身上一点伤没有，偏偏又感知到了来自死亡的威胁，能不怕吗？当颜博问他愿不愿意私了的时候，他都没敢多要钱，不然他是打算讹个一两万的。要说跟对方对抗？关大军更不敢，明知道对方怕什么，他也不敢用那种方式来胁迫对方，生怕自己还没举报成功呢，人先没了。 出来直接跑，心有余季，吓得浑身哆嗦，觉得需要释放一下，驱散内心恐惧，才找了这么一家小粉灯，别看他离开松江一年多，猫有猫道鼠有鼠道，什么样的人对于什么样的环境，都有着先天敏锐的嗅觉。 就像是朱峰和乔新华，能够轻松找到关大军一样。城市很大，城市也很小，魏涛记住了出租车的车牌号，提供给他们两人，司机给关大军拉到哪里，缩小范围，再找，轻而易举。 “几位大哥，咱有什么事可以直接说，哪我办得不地道，不该办，咱给句话，兄弟我识趣，保证不会给几位哥哥添麻烦，保证听令行事。” 唔！ ！ 朱峰和乔新华，充分领会老板的意思，对付这种人，你觉得他害怕了，他不一定真的害怕了，你得需要让他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恐惧，才能谈事，现在说，这狗东西肯定赌咒发誓说我听话，转回头就不是他。 直接脏抹布，隔着套头的布片，塞进嘴里，让他闭嘴。 第二百零四章 我胜却人间无数 关大军消失了。 魏涛给关锦月吃了宽心丸，让她看了几张照片。 仓库里，一个不算大的铁笼子里，关大军没有鼻青脸肿，只是脸色非常难看，直接动手打这种已经没意思了，有太多根本不留痕迹却能让你身心俱受伤害的方式。 笼子一头，拴着一条狼狗，凶恶，也饥饿，每顿只给吃一点点的东西。 笼子的另一头，没拴着关大军，没必要，这铁笼子他也出不去。 这样不可怕，可怕的是拴着狼狗的铁链子，给予狼狗一定的活动空间，不大，却足以迫使它活动范围挤占这铁笼子内的空间，让关大军只有贴着一侧靠半躺下来的空间，还不敢睡熟了，一旦睡觉无意识的翻个身，或是腿和手无意识的搭出去，呵呵，那就热闹了，狼狗加餐了。 未知的恐惧是最可怕的，无法判定的未来也是最可怕的，在照片里，角度找的很好，充分将关大军的恐惧表现出来。 关锦月很平静，对于父亲现在的境遇，她有所期盼，因为她很熟悉魏涛，这两年时间，他的变化非常大，以前他只是个卖菜的小商小贩，而今他已经是很多人口中的魏总，很多人需要依仗和惧怕的魏老板。 对待自己的父亲，关锦月原则就是不管不顾，真当我有能力那一天，不介意在我愿意的范畴内，拿出一点钱，养蛀虫也好，养老也好。除此之外，即便是当下这样的折磨对待，她也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如此无赖，却也应该用让他们惧怕的方式对待。 这些年父女相处，不说斗智斗勇，至少关锦月觉得自己成长这些年，不仅要对付父亲，还要算计所有人，因为只有算计好了，自己才能够有生存下来的空间，一如当初到周兴莲面前来卖山野菜。 那不是欺骗，只是为了活着，为了给自己赚学费生活费，赚一口吃的。 她无愧于心，心安理得，包括现在对父亲境遇的漠然，也问心无愧，最近一次的接触，当对方又突然的消失，随后家里来人被告知房子被卖了，那一刻，关锦月的心就死了。 至少在对父亲亲情这一块，死了，现在留下的，是血缘本来的一份责任，还是她需要在有能力的前提下。 “我去上班了。” 下车，迈步走进德信手机大卖场，她现在可以说不缺钱了，奖金奖励也都到位了，周兴莲和魏涛一分都没要，关锦月只是将自己手里所有的钱，拿出一半来，存入一个银行卡，交到了周兴莲的手中。 “阿姨，从现在开始，你需要适应这样的节奏，以后只会越来越多。” 当关锦月扎起头发扬起头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不再是那个需要为了生活去卑微的女孩，无论有没有魏涛和周兴莲，她都不需要了。 最难熬的岁月过去了，满十八周岁的身份证，证明自己不再是一个需要别人监护的孩子，而是一个成人。 有记忆起，似乎从自己开始上学，生活里的一切就都是自己一个人，那时候就要学会做饭，学会收拾家务，才不会给父亲骂，才不会被父亲打。 小学四五年级，学杂费很少，可每学期，她都是在最无奈的最后期限才敢跟父亲开口，不是全部，是她捡废品捡破烂卖了之后，不够的那部分，即便是很少很少的一部分，也每一次都会如同一场战争。 到了初一，学杂费书本费贵了，关大军开始到学校闹，开始说女孩是赔钱货不应该上学，是你们说九年业务教育我才让她来，不然让她在家捡废品，每个月还能给家里赚钱。 不管关大军有没有那钱，至少他的闹是有作用的，学校给减免了很多费用，可她，也成为了全校的笑柄。 那个年纪的孩子，正是有了一定是非观开始会攀比的年纪，她没有新衣服，校服不敢穿坏，因为她只有这一套衣服。当别人开始嘲笑她的时候，她开始低下头，那时候，头发因为营养问题，杂草般焦黄，家里没有洗发水也没有香皂，肥皂洗出来的头发，干涩。 捡废品时，垃圾堆里捡到别人用过的袋装洗发水，有没有用光的，她一点点收集起来。 她开始习惯别人的嘲笑，开始选择接受这样的人生，开始默默的承受这一切，直到不断告诉自己你需要平静，彻底接受这平静。 终于有了一点力气，可以去农村干农活了，可以去帮工赚钱了，可以不必再去菜市场捡烂菜叶了，可以采摘山野菜，可以自己赚一点钱买菜了。 幸好，关大军还在家里出入，大米是有的，油、盐和酱油还是有的，尽管他不一定几天回来一次，至少饿不死，有时候回来赢钱了买了好吃的，自己喝得酩酊大醉，关锦月也能吃一点荤腥，记得第一次吃到关大军剩下来的猪头肉，她觉得自己不要上学了，要去打工干活儿，赚钱，然后我想每顿都吃猪头肉，太好吃了，人间美味。 关锦月记得初中老师跟自己说过的一句话：“寒门子弟，唯一对这个社会说我可以的机会，那就是学习，不要试图放弃上学，不要试图放弃考大学，一定要考一所好的大学，你可以申请奖学金，你可以申请特困补助，你可以在学校内特困生打工，你可以平时出去当家教，大城市有小时工，寒暑假你都可以打工给自己赚学费。关锦月，考上大学，你就可以做主自己的人生不再需要任何人，当你大学毕业足够优秀时，你会拥有一切，而不是眼前看到的那一点点。” 从初二老师对她说了这番话开始，她去了书店，在那翻找了很多书，确认了老师所说的未来是什么样子，她开始努力学习，两耳不闻窗外事，哪怕没有一个朋友，哪怕没有一个同学跟她玩，哪怕别人拿她开玩笑当笑柄，她都不在乎，她只是默默的学习，然后每天上学之前，看看自己洗得泛白的校服是否干净，脚下那双还没有磨破的鞋子是否干净，这是她最后的骄傲。 我没钱，可我不会让自己身上有一点脏。 哪怕是我收集来的洗发水，我也会将头发洗的干干净净。 哪怕我饿着肚子，也不要让自己表现出来。 哪怕我需要动一些小心思，只要能够赚到一些钱，只要能够让自己活着，能让自己上学，那一切都是值得的。 没钱，但关锦月在书店里找到了人体所需营养的营养表，学习了物理化学之后，当知识的储备开始让她重新规划生活时，她开始意识到学习的重要。 我不能缺营养，不然头发干枯发黄，影响大脑发育，影响记忆力，我赚到的钱，可以不吃好的，但一定要尽可能的保证自身营养摄入，至少，不能缺营养。 这才使得，魏涛见到的关锦月，只是因为没有过多营养让她长开，却没有因为生活的艰辛而显得格外瘦小枯干。 补充营养，然后在营养有了之后，大量的吃主食，保证自己的身体摄入足够能量，吃得饱，才有力气去干农活，不然那滋味，太难熬了。 这些，一切的一切，魏涛都知道，因为他听关锦月说起过，很认真的听，很认真的心疼，然后满脸笑容的告诉她，你已经征服了命运。 “喂。”魏涛叫住了已经走到门口的关锦月。 回头，千娇百媚，光芒万丈，阳光照在她的脸上，那张宜嗔宜喜的脸颊上，满是从内而外散发出来的光泽。 “下班，带你去吃饭。” “嗯。”关锦月点头，又笑了笑，这才推门进入店内，换工作服，准备开始一天的工作，她可以不工作的，也有了不工作的资本，水木那边给她全额奖学金，她身上的钱以及她的能力，步入大学这个小社会里，注定如鱼得水，曾经的艰难，会使得步入大学我即便一分钱没有，也能够轻松活下来，并且越活越好。 关锦月给魏涛的答桉很简单：“那些钱，我只会用来做投资练手，除了第一学期的学费从那里出，剩下所有学费生活费，我都要自己打工赚出来。” “在我这干一个半月，以你现在的销售业绩，第一学期的学费，也能轻松赚出来。” 关锦月没搭话，只是一笑。 魏涛将车子拐到松江剧场的后院，今天上午，他时间安排的很满，要跟雷平一起，跟整个楼内的主要管理人员和重要商户，进行一次约谈，作为承包商，魏涛需要知道大家的想法，也需要将自己一些超前的想法贯彻下去。 他忙，有很多事要做，雷平就约定了一个时间，每个月两次，大家一起聊一聊，有一个沟通的机会。 “魏总，这一次你得帮我，公司要开了我……” 他这边还没忙起来呢，超市供货商办事处的付鑫，那个时常在他和刘大龙身后当跟班的付鑫，三十来岁大老爷们，哭唧唧的打来电话，充分将会哭的孩子饿不着这件事给发扬光大，也将不要脸的精神发挥到极致。 第二百零五章 赚快钱的生意 付鑫是一个聪明人，聪明的有些过度，流于算计。 身上一堆缺点，贪财，贪杯，贪心。 这样的人，如若身上没有一个让人认可的优点，实在难以混迹于这个社会。 他很狗腿子，也就是很能够放低姿态，懂得低头，懂得卑躬屈膝，懂得大哥面前做好一个跟班。 在刘大龙和魏涛的面前，他完全不在意身段，曾经怎么说也算是合作伙伴，但自从付鑫感觉到了职业危机之后，开始押宝在刘大龙和魏涛这里，不得不说，他看得准。 如果是继续职业生涯，也不是没有办法，只是对于未来，付鑫觉得自己没有什么发展，换一个工作，他也知道自己优缺点在哪，依旧对于未来没有太高的认可度和期待值。 跟着两位大老，则不一样了，老板们麾下的生意之中，有不少乱七八糟的，看他们的样子，都是大手一挥给了身边人，付鑫不求能够跟着大老吃饭，只要大老手指缝流出来一点，就够自己吃的，如果能够借着老板的光，自己走点小捷径，那可比苦熬苦混的上班强得多。 所以，他来了，然后等了一上午，等着魏涛跟员工管理层进行例会结束。 “我知道新开了一家火锅店，虾滑都是手打的，非常好吃，去尝尝？” 对于付鑫这样的人，魏涛见多了，这类人一般情况下都混的不错，鲜有混的特别差的，没朋友是没朋友，可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几乎不会出现问题。 “你那边，关系不能断，以后帮我们跟供货商谈。” “没问题，保证最低价，他们那点弯弯绕我太清楚了。”付鑫大包大揽，这个他早就想到了，不在其位，能做的贡献就是将自己这个行业内的一些内幕消息，尽数透露给刘大龙和魏涛。 在刘大龙那，开个店或是‘天然居’当个经理，付鑫其实不是不满意，而是他知道，依附和麾下是两个概念，他可以做低伏小卑躬屈膝当小弟当根本，但他不想正儿八经成为其正常体系内的员工，最起码在有选择的情况下，他不会选择归入其麾下。 付鑫想的很好，还是想要凭借他们的关系，在他们的人际关系网里面，能够有点作用，然后在外面自己做点什么事，让这个网照拂自己。 “有个小生意，不长久，也就一两年，你来参一股，负责经营。”魏涛故意没说什么，他也要看看付鑫的反应。 聪明人做事，懂得取舍，也懂得站队，更知道机会难得，哪怕是个不好的机会，也要勇于靠过去。 “晚上一起烤全羊。” 下午，魏涛先去健身馆，练了一会儿，又跑了二十分钟，出一身汗，冲个澡。 他出来的时候，祝喜春和刘磊来了，这俩人跑了一天，一大早出发，到三百公里之外的城市，载着袁海龙，给魏涛收了一个《千年游戏的‘一念通天’元气境界的账号。 高一个级别的‘空前绝后’，全区服也只有那么多，目前都没有卖号的打算，最近这锻造升段和版本更新，使得这些大号里面，无论是游戏大老还是游戏商人，都在努力的打宝，账号交易没有那么频繁。 低一个境界无所谓，网吧这边早就找好了两个小年轻，全天候二十四小时帮着魏涛练号，让他的账号元气尽快达到‘空前绝后’境界。 顺带的，这个账号里还有全区唯一的一个男子魔人道袍4段，这也使得这个账号的价值变得很高，魏涛也没在意这点钱，目前游戏的氪金程度，大时代还远远没有开启，万元交易都已经是超大额，等到传奇开放等级，等到z途游戏出现，那时候才是游戏真正氪金模式的开启，现在这些，都是小儿科。 目前刘磊带着好几个人，全天二十四小时，每隔一个小时，会安排人专门的喊话收购顶级4段装备，几乎全区都知道，今天交易成功，老板不差钱，回程路上，刘磊已经得到了两个电话号码，都是游戏玩家的电话。 4段3段都有，刘磊看魏涛砸钱，他的目标也从3段到了4段，魏涛是差一不二不讲价，有时候三百五百或是千八百的价格溢出，他都直接告诉刘磊，不必讲价。 你豪气，区服内出名，才能得到更多职业玩家的认可，得知有老板高价收4段顶级装备，他们的打宝热情和升段热情，才会真正爆发出来。 带着袁海龙，是让他帮助修改账号的各项信息，确保账号买回来之后，能够安全被魏涛所使用。 看看时间，三点，还早。魏涛也就跟着二人去了网吧，庄哲最初要给他弄一个专属的包厢，魏涛没让，享受的就是这份喧嚣的烟火气，不然在家玩了，就喜欢网吧这样的热闹。 别人要是买到这样的‘大号’，那是恨不得第一时间就上来玩，魏涛则完全是迎合‘青春’，跟刘磊祝喜春一同偶尔找找乐趣，也夹杂着小小满足一下曾经的心愿——玩游戏没当过真正的顶层玩家。 整个号收购，对方身上一些1段2段的装备，勉强当下也能用，练级之类的更不耽误，刘磊开着号过来跟魏涛pk，4段魔人道袍带的闪躲属性，让刘磊非常郁闷，互相攻击，你5中3，人家5中4。 当下这个时代，游戏别看粗糙，可论到操作，才是真正端游的巅峰，很细节，不仅考验的手速，还有对于游戏的理解，需要你准确判断时机。 魏涛别的操作不行，但对于武功切换近远程的配合，以及‘三防’保护切换武功的数值，眼疾手快，比起那些单纯pk时秀操作的玩家，他这个不适合单挑，更适合群战。 找了找感觉，随便玩了玩，背后围了一群人，到是体会到了游戏最终极的乐趣——一定得是人多一起玩才有乐趣，哪怕是一款很无聊的游戏。 刘磊故意找事，跑去别人练级的地方抢地方，打起来，随后网吧一声吼。 本身他作为氪金玩家，在松江剧场的网吧就聚集了一群人，一些本城在其它区域玩的玩家、一些买号凑热闹的玩家、一些新玩家，都愿意聚堆，这也是网吧玩家的独特乐趣，真谛级别，不容反驳。 “来来来，上号。” “都别练级了，过来干，体格子弱的，远处投射。” 只是下午。 对于当前很多小年轻沉迷于网络游戏的，包宿才是王道，省钱，玩的时间长，在线人数多。 下午这个时间段，人少。可即便这样，对于松江而言名气最大的游戏聚集地网吧，还是有一些代练在帮着练级。 号主人就一句话，别的时候不允许pk，但磊哥春哥喊，你们不用怕丢练级的地方，直接抡就行。 网络游戏的乐趣就在于，人多热闹，pk抬眼几个小时。 关锦月早就来了，站在魏涛的身后，看着他跟其他人一样在那嗷嗷直喊，看着不少睡梦中的玩家得到消息，起来洗把脸刷个牙就跑来网吧，虽说惹事的是刘磊，但打起来之后，愿意谈论谁对谁错的都是底气不足。 刘磊如今站在游戏里，有专门的游戏商人跟他熟络，双方交易了不止一次，他都不用先打钱，直接喊话要特殊pk药物和金元，对方直接过来交易。 从三点，一直打到六点，这边人越来越多，对方除了下线和跑掉的，剩下都被堵在了犄角旮旯，魏涛和刘磊的号，开着满级的轻武，挂着灵动八方，守尸。 远处，还有几个专门以投射技能帮忙以免有人跑掉。 还有几个小号，专门物品栏里带着‘绳子’，负责拖动游戏人物的尸体，到魏涛和刘磊游戏人物的四周，让他们可以尽情的享受着让对方匍匐地面的胜利成就感。 整个堵人的区域附近，恰恰可以练级，不少玩家就聚集在周遭，一旦有对方支援偷袭的，他们能够第一时间支援。 刘磊发药，发金元，还给大家发月卡。 魏涛则直接让陆江在吧台取了一摞子的充值月卡，饮料矿泉水香烟，直接在这个网吧玩的，一个桌前放一份，有号主和代练一起在的，放两份。 这些代练用的都是小号，且手法都高，无论是跟对方互喷骂人，还是做一些辅助工作，都干的极其漂亮。 三个小时，不少来网吧玩的人，都会驻足看一会儿，毕竟这边太热闹了，嗷嗷直喊，比起使用聊聊等语音软件带队pk，现实中坐在一起，凝聚力更强，也不怕被打散。 “你们玩的什么游戏？” “哪个区的，热闹不，人多不？” 这样的问题不需要回答，网管帮着调换机器，很快二十多人聚堆坐在一起，其中正经玩家十余人，剩下一半是代练用小号帮忙。 好奇心有了，想过来玩，也有人告诉他，自己练图个热闹，买个普通号，几百块钱，只要是松江的就好，对方会愿意到这里交易，这里的网管会负责帮助你进行邮箱安全绑定。 来吧兄弟，人多热闹，大家一起乐呵，需要练级的，这里小兄弟一大堆，你给拿点额外的上网钱，买点烟水泡面之类的，网吧就帮你安排代练了。 六点，胜利者魏涛没有继续玩，起身将位置让给了代练，让其继续打，又跟网管吩咐了一下，这些人晚上包宿的，半夜都给弄份炒面。 刘磊本没想走，魏涛喊了他一声，又看到付鑫就在一旁等着，关锦月也在，意识到可能是有点事谈。 现在的他，早已服气魏涛的头脑，都不用刘大龙叮嘱他，自动就往魏涛身边凑，毕竟从小就认识，同学关系，合作伙伴关系，不必如同别人一样去求机会，有能一起玩的，魏涛也不会落下他。 一行几辆车，驱车到江南的蔬菜批发市场侧院。 城区内的几个大批发市场都一样，相应资源也不能浪费掉，旁边都会有一条小街，形成一个集散的小市场，平时院内院外，也都会有零散的商户卖货。 蔬菜批发市场侧院，是一个市场，旁边一些门市房和平房，都发展成为相应的饭店、面食店、粮油店，附近的居民也会在这里消费，不远处就是一个高校，这附近还有很多的网吧、小旅馆。 就在市场边缘，侧院一侧外墙外，有一个类似库房的地方，大门冲着市场，他们开车直接从后面进入，有一个能停几台车的小院。 烤炉上，烤全羊已经是第二遍热，一些准备好的牛羊肉串，都放在保鲜柜内，等着人来了再上炉子烤。 一个看起来忠厚老实的男子，给大家打开院门让车子进来。 起初大家没在意，待到魏涛正式介绍，才知道这位是今天的正主。 “这是孙冬雪。” “付鑫。” 魏涛先给二人介绍，双方立时心领神会，必须要亲近了，接下来两人的接触，要远远多过旁人。 来的路上，付鑫都没问是什么生意，表示自己全部家当，十三万，都愿意投入其中参一股。 “整体收益，去掉一半，剩下一半里，有你一成。” “磊子，你拿三十万，跟付鑫拿一样的。” 刘磊更是连打听都没打听，钱是不少，但就像是当初错过了手机一样，现在魏涛再支摊子，能照顾到的，可不单单是情份，还有最重要的利益共同体原则。 不是当家支门面的生意，是小生意，将彼此之间的关系，因为这些生意，整合的更为亲近一些。 付鑫是暗自激动，十三万是孤注一掷，可一听刘磊要拿三十万，且那利益还要直接砍掉一半才算是收益，他立时明白了，这一次的生意不那么的正经，怪不得魏涛说只有一两年。 快钱。 最为诱人。 烤全羊当然不是目标，跟着孙冬雪打开后门进入仓库里面，抬眼望去，都明白这是什么生意了。 里面已经分区域的摆好了诸多的游戏机，刚刚流行的仙桃乐园类型轮盘式机器，屋内足足摆了八台。四周各种一体式大型投币式游戏机，足有一百多台。 机器多不可怕，付鑫一眼就看出来，这里面的新机器不多，立时心领神会，投资没有那么高，但就是因为这投资没有那么高，才证明这个生意必将火热赚钱，谁是背后真正大老板的能量，也就一目了然。 第二百零六章 一声叹息 “平时你们两个人管理。” 就这么一句交代，再没了。 众人吃着烤全羊，吃着碳烤肉串，好吃是好吃，吃的付鑫是一脸懵，想了一宿算是想明白了，这东西，根本不是魏涛主导，而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也不需要知道，做的是一个代言人的工作，代表魏涛做一个大股东的监管工作。 转过天他在魏涛安排下，又接收了一批兴隆乡和东顺乡的年轻人，有男有女，还有一部分城北面厂矿区和城乡结合部的年轻人，带到这里进行培训，且每一个人的家在哪，魏涛给了付鑫指示，孙冬雪还专门让付鑫汇总一个档桉。 工作人员是我们的，那‘安保’呢？ 这样的地方，涉及到的金额不小了，碰到耍无赖的或是其他的，这帮小朋友是管不了事的。 是朱峰还是乔新华那边的人？ 付鑫猜错了，是不认识的几个人，且来了之后，也不在屋内呆着，正门市场外面有棋社，有网吧，后院支个棚子，打扑克。 当付鑫知道整个筹备工作还不到一个星期后，他知道这真的是魏总带着自己赚钱了，不是长久之计是一定的，但谁又能拒绝短时间内一两年赚点快钱呢？ 城区内游戏厅很多很多，从九十年代开始几乎遍布各个一公里生活圈子，有的地方，一个市场和热闹区域附近，有三四家。 前些年，麻将机扑克机等等带有一点彩头的机器，开始成为主流，收益上来了，游戏厅的数量却少了，没有硬门路的，单纯只是靠着小朋友过来打个拳皇玩个三国战纪，一天下来，能赚几个钱，撑不下去是一定的。 电脑房和网吧的崛起，也让这类地方的收益越来越低，渐渐只能成为学生们实在无聊来玩一玩的地方。 从电子基盘到扑克机的转换，各种水果乐园能够赢游戏币的机器出现，算是给了这个产业最后的荣光，可当老板开始能够让游戏币在这里兑换成现金之后，一切都变了。 一台小小的跑马机，能够七八个人一起玩，即便是一块钱能买五个游戏币的时代，几个人一次几十个上百个游戏币，一天下来，收益秒杀一屋子的游戏机。 利润使得场面瞬间滔天巨浪之势，南边生产，北面火爆，竟然衍生一个人一夜之间上万元的输赢，控制随之而来，魏涛记不太清，他只记得自己似乎在零六零七年，偶尔回来家一次，还跟着仇博，去一家游戏厅玩了一阵，那时候，他记得类似的游戏厅，关一天开一天，偶尔关门之后，熟悉可以单独打电话，从后门进入，消无声息的玩。 他不觉得曹海洋缺这份钱，颜博跟自己合作，也必定绕不开他，他能想到的就是用来铺路，而不是用来归某个人。这也符合他对曹海洋和颜博的判断，他们不贪财，贪恋的东西却需要用这些东西去铺路。 孙冬雪不负那老实人的样貌，本身也很少说话，对于机器本身的研究，占据了他很多的时间，店内的员工培训和日常管理，吃喝拉撒的安排，都是付鑫在弄，他也有这份精力。 他只对付鑫说了一句正儿八经的话：“无论到什么时候，我和你，都是这家游戏厅的老板，无论谁问，钱都是我们挣了。” 懂，秒懂。 付鑫大事拎得清：“知道，放心。” 不止是不该打听的不打听，连魏涛在这件事里都不应该出现，这实际只有盈利半成的股份，可不是你投资十几万或是你参与管理就可以拿得到的。对于这个合伙人是谁，都不太重要，有信心弄这么个生意，涉及到的收尾也都摆得平。 刘磊和付鑫还不一样，尽管两人都是相信魏涛，前者更纯粹一些，也知道这东西看似没什么投资，似乎投资和收益比例不均衡，玩过，知道这玩意儿绝对称得上是暴利；付鑫则多一层‘算计’的考量，他是做好了不赚钱的打算，只要能上魏总的车，这件事就算是成了，真赔了，以魏总的行事风格，能让跟着自己的人真吃亏吗？ 最开始，付鑫是想要能够弄个手机店的，卖点手机，收点二手机，魏涛没往这件事上靠，他也就不敢开口，机会只有一次，他不想开口遭到拒绝，免得一直以来好不容易做低伏小经营出来的关系，失去价值。 所谓培训，数量操作上分和退分，快速计算分值和金钱之间的兑换比例。 不到一天，大家都能够熟练操作。 为了给顾客快速上分和退分，每个人都被赋予一定数量和时间内，金钱在兜里，不需要到吧台结算的权利。 孙冬雪做‘技术研究’，付鑫是看到了，这家伙别看不吭声，钻研起来真的很拼，连续几天晚上就在游戏厅内住，一个折叠床，打开就躺下，多数时候，他都在进行每一台机器的测试，维修什么的都是小意思，他真正研究的是机器内部程序对于产出机制的比例。 稍微玩过几回的玩家，也知道这东西存在着控制，你说人和人之间，尽管很多人都说常玩必出术，多数人还是不信；人和机器，肯定你是算不过机器的，但只要人多，还是抱有侥幸心理，只要有一个很好的吃吐比例，我不一定是输的那个，别人输，我赢一点即可。 很多人也认为，面对人，你不好去计算，面对机器，是能够通过细致的计算和经验，抓到一些规律，赢的是那些生手的钱。 几天后，游戏厅开业。 连鞭炮都没放，牌匾也没有，只是在面对市场的大门，开启，让一走一过的人，能够看到里面的景象，知道这仓库是做什么的？ 靠近门口，或者说是在门口能看到的区域，都是普通的游戏机，拳皇居多，这时候还没有后来的集成版块，不能一台机器挑选一千多种游戏，而是固定哪个板就是哪个游戏。 对战类最火，也最多，剩下既是通关类，热门的西游记、三国战纪、三国志、恐龙岛、刀剑斧、名将，都分别有两台，剩下则是一些飞行类和一些相对热门的机器，具体哪个火热，孙冬雪会观察，没什么人玩的，会跟厂家更换游戏板块。 里面，八台大机器，两排连线扑克，一排满贯财神，一排的水果机。 这类生意，以前挑地方，尽可能离学校近一些，那时候也没有什么学校方圆多少距离内不允许有类似的生意，四厅的说法已经过去。 现在，不太挑地方，说实话，那些普通游戏机，没人玩都不要紧，也不太需要人满为患来展示你生意的火热，真正需要的是口口相传这里的大机器，有着不错的‘吐口’，比较常见的是玩家自己有一个比例的判定，譬如，这家机器不错，吃十能吐四，这个比例，到五或是六，即可看到里面有很多的玩家喜笑颜开了。 魏涛刘磊和祝喜春，以玩家的身份，来玩了两次，开业不到一个星期，生意就好了起来，首先旁边高等院校还没放假，这类学生兜里是有些钱的，他们聚集，使得人气上来了，再有一些慕名而来的玩家，再有一些常年蹲守在游戏厅等机会的人，使得人气很旺很热闹，甚至一定程度将附近的小饭店生意都给带动起来，半个月后，一些出租车司机，晚上时候都会在出了市场的路口等活儿。 刘磊刚开始还兴趣很浓，拉着祝喜春在那想要大展身手，玩了两回，也就没什么意思了，跟上学时候的感觉不一样了。 先是不缺钱了，再是知道这里面有自己股份，输赢的那种胜负观念不存在了，任何类似的对弈博彩，一旦失去了对输赢的执念，一旦跟‘白玩’搭上关系，几乎很短时间便会失去兴趣。 ……………… 关大军出现了，魏涛在关锦月的眼中看到了隐藏的一丝丝心疼，也就没让他继续受罪，让祝喜春开车，拉上自己和他，在夜幕下的城市里绕圈。 关大军缩在门边缘，只敢占据后座四分之一不到的地方，看向魏涛的眼神里毫不掩饰恐惧，被朱峰和乔新华足足拾掇了十天，身上没见伤，只是左手小臂被狼狗掏了一口，包扎后打针，留下糟烂质感的疤痕是一定的，别的除了精神层面留下了深深的烙印之外，并无损伤。 朱峰和乔新华是真服了，他们的手段还没有这么高端，不过有魏涛这后世能够网络知天下、全都有的人，以及颜博这位真正意义上的高端人士，随便指点几下，两人甚至都觉得以前的三十多年，自己似乎混岔道了。 什么叫凶？ 什么叫狠？ 别的不说，两人们心自问，换成是自己，扛不扛得住？答桉不需要考量很久，扛不住。 他们尚且如此，都敢到了关键时刻真去不要命的选手都觉得扛不住，更何况关大军这样一个醉鬼无赖。 他以前还真就没太在意这对母子，这才不到两年光景，人家在松江有这么大势力了吗？早知如此，就不该直接找上门，直接找那死丫头，不管是威胁也好，说软话也罢，总归是能够拿一些钱的，何至于现在这般。 何至于…… “关大军。” 魏涛多长时间没说话，关大军就怕了多长时间。 他这一开口，关大军身子一哆嗦，口干舌燥，都不敢完全抬头跟人家对视，又不敢没有反应：“您，您说。” “你的为人，我不想提，也懒得提，但关锦月是个有孝心的，你再不是人，没让她小时候饿死。别来影响她，别来麻烦她，以后每个月给我打一个电话，让我知道你还活着，我每个月会给你汇两千块钱生活费，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关大军连连点头：“懂，懂，懂。” 魏涛不再说话，前面祝喜春，报出一个电话号码，是他专门买的一张不记名电话卡。 他缓慢的说了三遍，快速的说了两遍。 没问关大军记没记住，一脚刹车，踩在了路旁，关大军下车时，还没让说一声谢谢。 陆江开着另一辆车在后面，这边车中只有魏涛和祝喜春，透过后视镜，两人四目相对，不禁叹口气。他们才多大，三四年前曾经羡慕过游戏厅台球厅那里一些小地痞的‘厉害’，而今呢，见识过更广阔的世界，看到了更多的风景，这时候不是高兴，不是有成就感，而只是一声叹息。 “狗春子，给大博子打个电话吧，让他回来。” 祝喜春嗯了一声，直接停车在路旁，也不管现在几点，直接拨打前段时间仇博打电话过来时，留下的电话号码。 “喂，狗春子，怎么想起给你爷爷打电话了？” “我擦，你小子哪呢，这也不是在工厂啊？” “早不干了，天天工作十几个小时，累死了，爷现在出来了。” 魏涛拿过手机，打开免提：“大博子，回来啊，咱现在也有点产业了，回来一起干。” 那边轰轰的音乐声渐渐小了，直到消失，仇博的声音传来：“我在这边处了个对象，不在工厂干了，在她家的店上班，小日子很清闲，我知道涛子你现在混得好，我也不差。要不这样，咱哥俩比比，看谁混的更好，不带狗春子，那小子你用他开车就对了，狗得不是，也就能开个车。” “你大爷仇博！孙子，你别让我看到你，‘篮三声子’给你捏出来。”祝喜春咬牙切齿，魏涛哈哈大笑，这种玩笑，也只有他们三个之间开起来毫无压力。 仇博也一样在电话另一端哈哈大笑：“狗春子，你也就长个大傻个子，别的哪样你行，哥顶风一米远，你小子迎风湿脚面，现在有没有超过三分钟呢？” 这种注定普通朋友不会开的玩笑，三人之间，互损是常事，毫无压力，前提是没有外人的时候，什么话狠，什么话扎心，说什么。 “我证明，三分钟有了。”魏涛补刀，祝喜春回头将手机抢过去，对着电话吼道：“大博子，你完了，你真的完了，你小子最好永远别露面，看我怎么拾掇你，不让你喊爷爷，都算我输。” 第二百零七章 对敌不心软 养殖基地，果蔬大棚，再度扩大经营。 牛犊子，猪羔子，羊羔，新修建的牛棚猪圈羊圈，在兴隆乡和东顺乡交界处，道路不好，有村民们帮着平整，拉牲畜的车辆能够通行。 草莓、葡萄、水果柿子、樱桃，原本‘天然居’附近的大棚，成为了采摘园，跟垂钓园同样成为了城里人消暑休闲娱乐的首选。 承包的土地种植蔬菜，修建蔬菜大棚，也有一部分，刘大龙从农业顾问那里得到消息，专门到奉天，带回了新品种的玉米种子。 兴隆乡这边是希冀刘大龙和魏涛将资金都留在本地，奈何这两位以公司的名义，开启了两个乡之间的竞争，这一次的大面积再度扩建，乡里和村民，按照各自的股份多寡，以土地租金抵账也可，直接集资拿出相应投资现金也可。 已经尝到了甜头，赚钱的路都趟了出来，不愿意以地抵账了，土地这东西，一年一个价钱，钱拿出来投资，毕竟是有数的。 规模扩大了，到最后，魏涛这里还拿到了一些钱，等于这一次的扩大规模，他连分红的钱都没有投进入。 刘大龙对于家禽养殖的投入，砸了更多钱进入，对比牛羊猪的出栏周期，家禽的短频快，以及‘天然居’的大规模消耗，使得他即便再次听到魏涛提醒，依旧在持续投入。 “希望别出事吧？” 魏涛能做的，只是将养殖基地，分散开来，避免真的出事之后殃及池鱼，对比家禽类，一旦大型牲畜那边出现问题，顷刻之间几百万就化为乌有。 看天吃饭，看手艺吃饭，也看技术吃饭，魏涛强硬态度，主抓种植和防护技术，从养殖基地到果蔬大棚，顾问请了两个，专职的技术员，足足请了五个，确保他们对于下面这些地方的巡视检查，以两天为一个周期。 三令五申，魏涛叮嘱技术员和相应的养殖种植人员，不以小事无所谓，任何一点点有别于正常生长状态的变化，马上通报，第一时间进行检查。 他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合伙做生意的掣肘在于此，在你积累了原始一桶金后，在你高速发展起来的途中，一旦合作伙伴之间的理念发生了改变，无法协调统一，谁主谁次必须要第一时间搞定，避免分崩离析的局面。 魏涛对于这个度掌握的很好，可伴随着规模的扩大，他也担心投入越来越大，万一出现问题，代价太大，无论是谁都承担不起。对于刘大龙和乡里以及村民们的信心满满，他也不好老是泼冷水，只能是尽其所能，在大家能够支持他的领域，最深程度的给养殖基地果蔬大棚，扎入科学养殖种植的理念。 好在，刘大龙对于魏涛的认真早就习惯了，在这方面有时候会不以为然，更多时候，还是认可的，小心使得万年船，有时候花点小钱多用一点心思，买一个心安也好，更何况跟魏涛的合作，始终都不错，他也不想什么事都不赞同对方。 们心自问，魏涛知道自己对于果蔬超市这边，渐渐心思澹了，赚钱是赚钱，也是很好消化工作岗位安排亲友的地方，可这不能完全自己主事的感觉，让他将重心开始放在‘德信’这边，且这边当前创造的利润也着实可观，已经碾压养殖基地这边。 至于松江剧场，现在不是赚钱的机会，年底，乃至明年后年，才是真正起飞的时候，到时候自己承包费用哪怕翻倍，依旧扛得住。 进入七月份，老谋子的新片《十面埋伏上映，魏涛自己是觉得没什么意思，可这阵容是很有号召力的，松江剧场也开始预热宣传，全天轮着在大屏幕上播放预告片，来吸引更多的人关注这部电影。 电影院能不能赚钱这件事，别的谈不到，以松江剧场而言，松影国际电影城想要赚钱，大片带来的第一波观影热潮，几近原价的票价，能让电影院本身赚个翁满钵满，再有配套的消费收益，今年暑期档和圣诞档，国内外都有大片上映，魏涛基本不愁电影院的收益。 唐岑只回来两天，又被许朗叫走。 曹曦雨放暑假了，唐岑也就走得没有不甘和不舍。 关锦月在德信手机大卖场，销售业绩非常好，如若以半个月翻倍计算全月，她是六月份的销冠。 关大军没有再去打扰她，她的生活重新恢复平静，而前者，没有离开，跑回了郊区，对于去年低价卖出的房子，死皮赖脸要买回来，耍无赖，任凭对方有理有据哪怕是报警，他就耍无赖了，哪怕有人跟他说，这一带根本没有动迁的消息，他也不信，还觉得这是为了赶他走在骗他。 闹的不成样子，打他？马上躺下讹你。 经官？这样的无赖，关个几天，有用吗？放出来之后，照样去闹，用他自己话说，我一个无家可归之人，现在穷困潦倒，我的房子还被骗了，到处宣扬买他房子那家人，有个亲戚是衙门口的，肯定是提前得到了消息，骗了他的房子。 买房这家人上班的单位门口，他会去拿着书写的喊冤信，到人家门口去坐着，去寻求帮助。 晚上，干嚎，反正我没地方睡，凭什么你们占了我的家，大喊大叫，我哭啊，我苦啊，让权贵之家给我蒙骗了，将我的房子骗走了。 有人找到了魏涛，知道这位曾经去闹他女儿，那边是怎么解决这无赖的？有人找到了顾长顺，希望他帮忙，能不能搭个桥，询问一下魏涛是怎么处理的。 事不关己，魏涛不给自己惹麻烦：“我给钱了。” 呃，我服软了，让他勒索了，所以他不在我这闹了。 “要不然，商量商量，补个协议，动迁，三分之一拆迁款补给他？”馊主意算是出了，好不好用，如何取舍，你们自己衡量，如果买房子的人家觉得不划算，你是找记者还是黑的白的，自己安排，能搞定为准；如果你是花钱买安宁，或是觉得这里几年内动不到，即便动迁动到了也给不了几个钱，补充个协议，换个安静，也未尝不可。 根本没有时间关注关大军，魏涛的注意力全都被冯源和韩虎吸引过去，前者身上有事，没少搂，钱都找到了，严重与收入不符，这辈子几乎是废了，根据曹海洋说，少说十几年。 至于韩虎，更惨。 年轻时候，身上可是背着事，即便是十年内，也有伤害、勒索、强买强卖等等事情被翻了出来，颜博后来连续十几天，每天困了睡一两个点，就是要彻底钉死韩虎。 冯源那边是击破一点，全面溃堤。 韩虎这边，需要实打实的东西，定义其为江湖人士，还曾经有过一些触犯律法的恶劣事件。颜博给魏涛打过电话，这孙子我至少送进去五年六年的，你要有什么想法，自己想办法让里面的人去处理，到时候找个中间人，你花钱，里面愿意办事的人多了，不必一步到位，细水长流，慢慢玩，用不了一年半载，就韩虎那年纪，脚筋又被废了，在里面，很难健康活着。 颜博的套路，那是一环扣一环，他对敌人就一个策略，我尽量规避触犯规则，尽量以边缘地带的方式去一劳永逸的解决问题，就算某件事被翻了，只是稍稍过界，最终的惩罚不会很重。但他的敌人，比遇到那些杀伐决断的对手还要头疼，这狗东西，滑不留手。 刘大龙和三位水果批发的老板，痛打落水狗，也可说是打扫战场清扫敌人，剩下的边边角角，用颜博的话说，如果他们处理不好，那还要他们干什么。 ……………… 暑期放假回家，打工这件事，是不可能的，曹曦雨想要去做，曹海洋和周敏也不让，平时体验一下去kc做个小时工就好了，放假了，要么学习，要么练舞，要么休息。 现在，这夫妻俩都拒绝让曹曦雨打工，就差没有明说了，你那个男朋友，现在可是招风的很。 曹曦雨也懒得打工，回家跟魏涛在一起多好。 睡个懒觉，起床洗澡洗漱，收拾打扮，吹头发化妆，精心打扮。小白鞋，七分瘦腿裤，运动t恤，右脚踝佩戴一个漂亮的金手链，她别出心裁放在脚踝处，更显俏皮。 身上是澹澹的香水味道，墨镜，遮阳帽，马尾辫，耳朵上两个漂亮的小耳钉，青春无敌的年纪，就该让青春的色彩完全绽放成为主题。 172公分的身高，平底小白鞋都依旧让其鹤立鸡群，下楼出门，招手打车：“去松江剧场。” 得知魏涛在‘德信二部’楼上的办公室，曹曦雨让出租车向内多开了几百米，刚下车，就有手机缝子看过来，迈步靠近过来，在手机一条街停车下来的顾客，八成是买手机或是修手机而来，前者是可以忽悠买翻新机的，后者可以让他从修到卖，全凭本事，才是这些手机缝子的生存空间。 “嫂子。”两个手机缝子刚凑过来，看到准备将墨镜从帽遮上拿下来戴好的曹曦雨，他们这一喊，还给她吓了一跳。 第二百零八章 女人的狠 能在街面上靠着嘴皮子吃饭的人，脑子反应都快，看到曹曦雨错愕，两个年轻的手机缝子，立马说道：“嫂子，魏总在二部。” “呃，好，谢谢。”曹曦雨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类状况，之前到是有人喊过她老板娘，当时没觉得如何受用。 可这一声嫂子，或许是称呼的问题，或许是虚荣心得到了填充，她到很受用。 出租车停在这边路旁，德信二部在路另一侧，曹曦雨需要从马路上穿行过去，有没有斑马线的，这时候车子也没那么多，行人也没有养成习惯，更何况这条街手机缝子、营业员、送配件或是跑货的小年轻，每天来回穿行，他们才不管你车子来不来呢。 这两个手机缝子也是，先一步下马路牙子到街上，抬手示意车子减速等一等，这让曹曦雨很是觉得不好意思，赶紧快步过去，这待遇有点吓到她了。 回到马路上，找个锁着的自行车后座，跨上去坐着，有两个二十七八岁跟着乔新华的江湖手机缝子过来：“那谁啊？” 也是看人家小女孩漂亮，过来探探口风，如果是认识的，那介绍一下啊，一起吃个饭，认识认识。 “哥，想什么呢，那是魏总的女朋友。” 卧槽，如果能认识那肯定最好，可自己那种‘认识’要是用在对方身上，估摸都不用魏总找来，华哥大嘴巴子都抽上来了。 ‘德信二部’如今大半的营业员也都换了，之前卖场开业，支援了近半数的老营业员。 曹曦雨刚进来，销售员还以为来了顾客，还主动询问。 “我找魏涛……” 有老营业员认出来了，尽管只是好几个月前见过，格外漂亮的属性加点，使得大家对她的印象都比较深，略微一想就认了出来。 “老板娘。魏总在楼上，你从这上去就可以。” “哦，谢谢。”曹曦雨笑了笑，背着一个青春可爱风的双肩小背包，脚步轻快的走向楼梯。 等到她上楼了，新来的营业员才悄悄询问：“谁啊？” “老板的正牌女朋友。”老营业员很会说话，正牌两个字，大家都心领神会。 毕竟，魏涛有女朋友这件事，很多人都知道。可关锦月来打工上班，这位高考状元，跟魏总什么关系，大家也都有猜测。还有前段时间天天跟魏总在一起的那个女中豪杰，似乎关锦月来上班后，那个唐岑就不来了。 老板这一脚踩三船，稳当的很，大家看个热闹就好了。 曹曦雨看到魏涛对着电脑，在门外看，看不到他的电脑屏幕，刚换的液晶显示屏，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打游戏。 门没关，曹曦雨也就轻轻咳嗽一声，迈步走进来。 魏涛笑着转动椅子，张开手臂：“休息好了吗？” 曹曦雨明明走过去，还故意找一个靠近过去走到他身边的借口：“上午就打游戏，不认真工……这是什么？” 魏涛顺势将她拉入自己怀中，先抱了一下过过瘾。 曹曦雨只是稍微扭捏了一下，就没抗拒：“门开着呢。” 魏涛没搭她这个茬，而是接她上一个问题：“学习呗，再不学习，就跟不上形式了。是一些农牧产品种植的相关资料，最近南边有鸡w，这边也得好好防护……” “那你学，我不打扰你。”曹曦雨拿出手机：“我约雪莉她们，说过段时间要来这边玩。” 松开手的魏涛，很无耻也很自然的，用脸在曹曦雨的身前蹭了一下，虽说是隔着东西呢，可那触感却是存在的，后者也只是白了他一眼，并没有抗拒这样程度的接触，男人嘛，用室友刘丹丹的话说，你不能不给甜头，也不能给多了。 驯男友跟驯动物是一样的，你得会吊着他。 尽管当时曹曦雨没有觉得她说的对，但看到洪东旭那么大个子，在刘丹丹面前几乎是言听计从，到也留心一二。 “中午带你去吃麻辣烫，后面有一家特别好吃。” “嗯，好。”麻辣烫对于不是想从你身上得到物质的女孩而言，杀伤力是非常大的，绝对有代替普通正餐的实力。 魏涛看资料的时候，确实心塞，他劝不了刘大龙，刘磊也一样，他们还没有意识到，类似的事情一旦发生，会顷刻间让你整个鸡场一扫光。新闻刘大龙看到了，但他还是比较盲目自信于自家的先进科学养殖方式，以及技术员的防控。 他还大肆夸赞魏涛呢，还是你有先见之明，我以前还说所有养鸡场都没有咱们这么多设备，现在看，魏涛，还是你有眼光有远见。 魏涛很想回他一句：“叔，你都这么说了，怎么还是不相信我呢？” 担心刘家，他也担心养殖基地那边，生怕出现问题，现在几乎是每天都去一趟，每天都对技术员叮嘱一遍，一个星期就拉两位老教授来看一眼。 曹曦雨没有打扰魏涛，没有打电话，只是发信息跟刚刚分开没几天的室友聊天，约她们来松江玩。 家境优握的几个室友，都没有假期打工的打算，放假了，休息休息，然后是天南海北的玩，跟家乡的同学朋友聚会，大学的假期，一旦你不需要打工，那你的小日子是可以很滋润的，如果你还有钱，那就更加滋润。 她们甚至还张罗着，要去318，感受最美风景，挑战最险路段。 中午吃麻辣烫的时候，曹曦雨提了一嘴，也是询问魏涛的意思，如果他有时间，她就想约大家一起去，他如果不去，她也不去。 两碗麻辣烫，一点炸串，人来人往一半是手机一条街的人，一半是逛街的人。 魏涛是不知道谁给买的单，也不知道谁给买的水让店员送过来，更不知道一托盘好几十块钱自己没点的炸串是谁买的，跟他打招呼的人很多，曹曦雨笑称这顿没吃好不算，他也只能是欣然接受，让店员打包了根本吃不了的炸串，拎到二部，让店员们帮着消灭掉。 他跟女人在一起，祝喜春和陆江不会当电灯泡，但也不会离得很远，他在这家吃，两人就在旁边小饭店吃，他走，他们一个人看着他回到德信二部，再回来将点的菜吃光。 有心情想去，可想到当下318那条道上的状况，可不是十几年后七天悠闲自驾游准到目的地，现在几个着名的‘关隘’，堵你一天都是小事。泥石流，落石、残破的道路、塌方、车祸，想想还是算了。 他这边拒了，曹曦雨第一时间就给拒了，表示来东北也一样，有山有水，带你们玩。 没有开车，曹曦雨挽着魏涛的胳膊，走下楼，散步到主街对面的百货大楼和后面的商业街，她喜欢这样的感觉，更喜欢魏涛不会拒绝自己的宠溺。 路过德信手机大卖场，曹曦雨下意识的透过玻璃看向里面，她只是扫了一眼，没看到关锦月，但她知道，只要注意到了，里面肯定会看到外面的她。 有些第六感的敏锐是专属于女人的，她们会无比坚信第六感的直觉，她早就在燕京就看到了报纸，看到了采访，看到了扎起头发后的关锦月，危机感骤然升到警戒线之上，放假一天没耽搁，早早归来。 要论到近水楼台先得月，曹曦雨不得不承认，人家是住在一个屋檐下，危机感也让她对于慢慢吊着魏涛这件事，不让他快速得手这件事，开始产生质疑，男人的耐心很有限，真吃不到，必然会偷吃。 挽着魏涛的手臂，更近一些，靠得也更近。 魏涛很清晰的感知到手臂触碰到了某些柔软所在，目不斜视，有些‘必杀现场’，他是不想踏入。 逛街是女孩子先天无需学的本事，魏涛一个接近四十岁男人的耐心，陪着曹曦雨逛街，不仅耐心的陪着，还很配合的给予一些意见，没有如同别的男人那样，只当一个拎包客和买单机器，他的参与感越强，曹曦雨就越高兴。 中途接了几个电话，都是一些生意上的事情，能在电话里处理的，他都电话告知。 三点半，曹曦雨放弃了继续逛街的想法，离开商场，在门口，祝喜春和陆江开着车等在那。 魏涛始终没有换车，捷达他觉得挺好，现在的车也没有让他觉得必须换的必要，十几年后的眼光，哪怕是a6这样的热门车型，他也没觉得格外有吸引力，现在钱用途多，买车这件事有必要，是用不是撑场面，他又买了一辆二手的捷达，有事的时候能够有足够的车用。 曹曦雨家附近的‘鲜时光果蔬超市’，如今的主人是表姐肖薇。 表姐夫张建接到妻子电话，第一时间回来，他当然不是挽留魏涛和曹曦雨，而是留祝喜春和陆江在自家店吃饭，旁边就是烧烤店，门口支个折叠桌，你说是在饭店吃也行，说是在家里吃也没毛病。 魏涛则和曹曦雨一起，回到家中，陪这位娇娇女做孝顺女儿，给父母做饭吃，魏涛则作为打下手，安排菜种类，切菜，炒菜，然后由曹曦雨装盘，端到桌上。 ……………… 两人从门前走过时，关锦月看见了吗？ 看得一清二楚，多年习惯了隐藏自己心思，又能够不经意间看到周遭人的神色，她们都在诧异，都在可怜，都在暗自笑。 关锦月如若未见，坦然平静。 现在，才哪到哪，你如若没有让他借助力量的父亲，分分钟抢回来，象牙塔内的白月光，你懂得如何捏住他的心吗？ 第二百零九章 胜似清一色 曹海洋很忙，好在到了他这个位置，除非一些临时事件，什么时候开会，什么时候忙，是可以一定程度自己控制的。 今晚，他就没有安排下面的人开会，下班之后，让司机将他送回家。 周敏也忙，暑期对于她而言还有很远的距离，已经开始主持工作，整个学校进入了她的时代。新一届的高三，她亲自盯着，虽说不敢奢望再出现一个关锦月，确也不能在总体成绩上，比今年差。所以她是每天开会，每天盯着所有的老师，能够回家吃顿饭，旁人也都如释重负。 毕竟不是空降，大家也都知道她心中所想，能理解她的压力有多大，明年二中的成绩，也将成为她履历上非常重要的一笔。 女儿不在家，两人都习惯了在单位吃饭，偶尔发个信息，还是其中之一忙完了回家，用这样一个信息的方式，告知对方自己忙完了，而另一边，也会告知，自己大致会忙到什么时候。 好久不曾闻到家里的烟火气了，饭菜的香气让打开门的二人都食欲大振，脸上露出几分满足。 女儿长大了，知道心疼父母了。 在父母眼中的孩子，一点点的优点会被他们无限放大，会因为孩子的一点点改变增加十足的满足感。 魏涛自不会做这个冷场的人，曹海洋去拿酒，让曹曦雨拦住了：“别喝了爸，我和魏涛给你们准备了电影票，你们俩都那么忙，一会儿去看场电影。” 曹海洋和周敏对视一眼，觉得这个提议不错，女儿不在家了，两人都成了工作狂，虽说每天晚上睡觉前还是会有交流，却缺乏了共同生活的痕迹。 有魏涛和曹海洋在，吃饭的速度永远不会慢，当着家里的女人，两人也不会聊任何事，关于游戏厅，两人都很有默契，从未曾聊过一个字。 “妈，我晚上跟魏涛祝喜春他们去上网，半夜去接货……” 吃完饭帮着母亲刷碗的曹曦雨，提到了晚上的安排，话里话外，是我晚上可能回不来了。 如果是上大学之前，这是断然不可能，孩子上了大学，说在家里还控制着女儿回家时间就显得有些可笑，一年八九个月在外面，你知道哪天晚上，女儿是在学校外住的？ “累了熬不住了，就让魏涛送你回来，不用担心打扰到我们俩睡觉。”周敏也知道这句话没什么用，无非是作为母亲面对女儿长大最后的倔强。 下楼，祝喜春将车子停在了曹曦雨家的楼下，右后轮胎上，放着钥匙，他和陆江则坐着张建的车子，先一步前往松江剧场楼上的网吧。 车子停到后院，别看后面只是个小院，门房重新安排了，还专门挨着门房靠近院子内侧，修了一个卫生间。 曹海洋下车，先到门房处，掏出烟来：“董叔。” “幼，海洋啊。小周也来啦，这是你家的女娃，真好。”门房内，坐着一个笑眯眯的小老头，正在看电视。 “快进来，快进来。” 无论是窗户上的纱窗还是门上的纱门，包括进屋之后看到的电磁炉、小冰箱和崭新的液晶电视，都不是一个普通门房老头的配置。 曹海洋看了一眼魏涛，这份满意，眼神传递。 老董头，孤寡老人，老伴前几年去世，唯一的儿子是曹海洋刚转业回来的同事，执行任务过程中，重伤，提前转后勤文职，后查出绝症，还不到四十岁就撒手人寰。 剩老人一个，生活条件不好，老头还倔，不接受任何的馈赠，只能是定为帮扶对象，帮着老头找一些力所能及的工作。 最开始，曹海洋是希望安排到魏涛这里打更，晚上熘一圈，睡个觉，早上就走了。 魏涛没有直接安排，而是了解了一下，安排到了门房，旁边就有卫生间，家里临街老房子让老人租出去，等待着动迁就好了。 直接在这吃住，平时也不忙没什么事，看大门，来往车辆开门，如果还有什么活儿，那就是清扫院子。 后门出去的胡同，前面是手机一条街，后面楼顶有人居住，平时跟同龄人在楼下聊天下棋。 魏涛故意在电影开始之前，早早过来，就是知道曹海洋肯定要跟对方聊一聊。还没等曹海洋说看电影的事，看完新闻联播，一些老头就聚在了大门外门房墙根底下。 那里有一个归老董头控制的大门灯，晚上十点关闭。 平时，下个棋，打个扑克，这帮老人都会聚在他的墙根底下，挺热闹的，没一会儿，两伙儿老头老太太，拿着小马扎，利用摆在墙根底下的两个破旧木箱子，充当牌桌，夜间娱乐开启。 “好好好，魏涛这孩子在呢，你们不用担心。” “早上我自己吃，煮点粥，中午德信那帮孩子给我送饭，晚上我自己做点，小日子过得舒坦，就是有件事魏涛别怪我，附近几个孩子，总愿意跑到我这看电视……” 是不是真的好，旁人说是感受不到的，屋内一应俱全，单人床老头给收拾的整整齐齐，对讲器、电话，都擦得干干净净，门钥匙电动钥匙，都挂在腰间。 这里也没什么活儿，老头儿聊了一会儿，有两拨人招呼他下棋，曹海洋也顺势告辞。 “你让里面的更夫和安保，白天晚上注意点，别把董叔一个人放在这就不管了，有个病有个灾的，别没人管。” “知道。” 看着两个男人边走边聊，周敏不禁唏嘘感慨，谁能想到，曾经那个小家伙，这么短时间，成长到如此地步，已经再也无法将其当成小孩子看了。 夫妻俩好久没看电影了，看着手里捧着的爆米花和可乐，曹海洋不禁苦笑，周敏因为在学校任职，到是有一些童心，拉着他脚步加快：“走啦，咱俩也好久没有看电影了。” 她内心多多少少之前存在的一点功利心思，现在也尽数消失了，不止是魏涛的争气，也不止是女儿跟他相处不错，更有来自于丈夫的肯定。 曾经骑着三轮摩托卖菜卖水果的魏涛，早已从她心底印象彻底抹除，留下的是如今走到哪里都已经是魏总魏总的形象。说是小心眼不否认，为了女儿更好的小心眼。 ……………… 五楼区域，很多老玩家都很有默契，这里范围大机器大，玩各类游戏的，时间长了，也都有熟悉的区域聚堆。 没有机器空闲是一回事，有空闲时，都会按照各自玩游戏的种类，聚堆到熟悉的区域。 魏涛和曹曦雨来的时候，从电影院区域上楼，还没走上来呢，就听到了刘磊的呜嗷喊叫。 有钱人玩游戏，喜欢君临天下，喜欢pk，享受的是那种肆无忌惮的感觉，不然乐趣何在？整天练级？整天蹲着一个地方来来回回不断的打宝？那显然不是他的风格。 袁海龙跟他折腾不起了，好在，号买完了，只是买一些装备，也不需要他了，刘磊轮番换人，方圆五六百公里之内皆可，我这边人吃马嚼的去，价格也不低，尽管游戏已经不复往日荣光，但刘磊他们所在得到区服，是少数几个人气比较旺的。 再有几批次的氪金玩家和几个大型的帮会，每天斗得不亦乐乎，打boss的地方几乎是天天血拼。 王陵，帝王石谷，那几乎每天都会爆发大规模的战斗，然后战斗需要人员，人员练级都是抢地方二十四小时不离开，免得一旦离开，练级的地方被别人捡走。 一旦pk打起来，回来之后，还要重新抢夺地方，散人玩家也不可避免被卷入其中，各种偷袭战之后，有些受不了的散人，选择加入某一方，再有刘磊将做生意这套都给融入其中，还专门安排几个小号能说会道的，拉人入自己这边。 光是整合松江一个区域的玩家还不够，现在处于弱势的刘磊，是打算弄成最大的帮会，至于清一色，他不觉得那样好，一旦没有战斗了，一旦刺激不了消费了，装备价值会掉落，人气也会少，时间长了也没意思。 现在，晚上一般的应酬他都不去了，在网吧的乐趣，远远超过喝酒洗澡之类的，他只要出现，不需要故意惹事，帮会里在boss处一天受的委屈，他是百分百带队帮着找场子。 不怕浪费时间，不怕耽误时间，找的两个小年轻代练手法也好，刘磊过瘾走了，人家报复的是id，来找麻烦，两个代练，能打能熬，且还能比较高效率的完成练级任务。 《传奇是霸主，但在松江剧场，如今《千年也不差，俨然成了整个城市该区服玩家的聚集地，平时可能无法过来连续包宿，但有什么活动，或是约好的pk之类的，都会跑到这里聚集，庄哲干网吧好几年了，他是真没看过《千年玩家能有超过一百人的排排坐规模。 如今的五楼网吧，总共有四百多台机器，庄哲是掏空了家底，赶着赚的钱也都投入其中，整个五楼是再也没有容纳的空间了，再有就会对整个布局产生影响，会让人感觉到拥挤不舒服。 光是网管，庄哲就雇了二十人，白班十二个，晚班八个。 别的网吧，不少玩心重的网管，看重的是晚班，觉得后半夜没什么事能玩一玩，在这里，白班晚班一样，大家轮着来。 白班网管，上午非节假日能玩个两三个小时，没那么忙。 晚班网管，不忙的时候也要十二点多才有机会摸到机器，忙的时候，一晚上摸不到机器是正常的，除非一些相熟的顾客，熬不住了睡觉或是回家，他们捡别人的机器能玩一会儿。 厨房，两个厨师，两班倒，上午十一点到晚上十二点，两人商量着倒班。上午来，需要一直忙到六点，另一个则是下午四点来，十二点下班。 吧台收银员四个，二十四小时一个班，一个班两个人。 网管负责点餐，还要负责端餐，每天早上七点包宿下机，服务器和所有机器关闭一个小时休息，趁着这一个小时，早班来上班，晚班没下班，一起收拾卫生，擦拭机器，桌面，座椅沙发，地面。 庄哲的一个侄子，在这管事。 早上庄哲的妻子送完孩子，会到网吧看一眼，正牌老板在这，没人敢偷懒，她基本也就是八点到，卫生收拾不好，侄子挨骂，大家也得不到好。 之后庄哲的妻子跟收银员结算昨夜的收益，存钱。 庄哲一般是下午来，基本都是停留到午夜再离开。他不敢不上心，更不敢懈怠，包括他那个侄子，也不敢拿出老板亲属的架势在这吆五喝六，也就是管管员工说得算，也知道这里面真正的大老板是魏总。 网吧生意如此火爆，庄哲也不是没动过一些别的心思，也就只敢在家里跟妻子聊一聊，一点行动都不敢有，真心是不敢。水果批发市场那边的事情，小道消息满天飞，庄哲也听到了，魏总带着大春和大江，竟然把老炮儿韩虎的脚筋给挑了。 斗狠是一回事，之后，韩虎的后台，加上韩虎，全都倒了大霉，如今都锒铛入狱到里面去踩缝纫机。 放狠这件事，一次就够了，影响力辐射，会以你想象不到的方式，不断扩散，这也是当初魏涛愿意斗狠的原因，野蛮生长的时代还没有过去，任何生意多多少少都会沾边，不说一劳永逸，却也会给你的身上贴着标签——不好招惹的标签。 魏涛和曹曦雨一来，刘磊赶紧挥手示意，在他的旁边，早就留了两台机器，开着机，坐没坐人不重要，我必须提前占着位置。 曹曦雨先坐下来，魏涛则被庄哲拉到一旁的茶座喝茶。 喝茶是引子，抽烟只是拉近距离的方式，谈事才是正题。 “魏总，一次全都更换，压力太大了。”商量的口吻，引得魏涛失笑：“老庄，谁让你一次都换了，五十台一百台，聚堆换，刚换的机器，一小时涨五毛钱，包宿涨两块，等到全部更新换代完毕，再回复原价。” 庄哲一拍脑袋，那满脸的肥肉都跟着颤抖，最近这几个月，他至少又胖了二十斤，别人这么熬着会瘦，他是越熬越胖：“魏总，你说我这脑子，这么简单的事情，让我愣是给想复杂了。” 他不是没想过分批换，只是觉得那样会有矛盾，会有抢机器的状况出现，新换的机器，液晶显示屏，新机器配置更好，玩游戏还是干什么更流畅，如果给老机器降价，他是不认可的，也想过新机器涨价，又担心会流失客户。 涨一段时间，全部更新完再恢复，这样更换的过程中，你觉得价格高了，可以去老机器玩，本身一直都是这价都是这机器，没有心理落差。不差那点钱的，可以去玩更好的机器，待到全部更新完毕，城市里别的网吧差不多也开始更新，我们统一价格，这样老玩家只是稍晚一点体验到了新机器，价格没变。 越想，庄哲越觉得这想法有意思，嘿，这人跟人还真的不同，人家魏总这脑袋是怎么长的呢？ 拿了两盒中华，又送去几瓶冰镇的饮料，知道魏总的女朋友来了，还让吧台的收银员，女孩子知道女孩子嘛，挑选了一些零食，又下楼去买了哈根达斯的雪糕，送了过来。 魏涛也没觉得自己多高杆，无非就是眼界的差别，这年月，四百多台机器的网吧，不多，很多街面上的网吧，也就百八十台机器，再多点一百四五，少点五六十也有，更新换代没有便利条件，要么砸钱直接一次全换，要么就等着机器开始频繁被呼喊卡顿慢，才硬着头皮去换。 还有一些网吧，更是忍到最后，等着去更换那些生意火爆大网吧淘汰下来的机器，只要不慢，快不快的不想了，常在我这玩的，拉来人家淘汰的，他们也会觉得快。 总看乌龟跑步，偶尔看到兔子跑，会觉得非常快，殊不知，现在都已经开上车子了，嗖一下就没影了。 曹曦雨聊了一会儿企鹅，对于游戏她不是很喜好，这里的新电影更新速度快，还有几个电视剧，她在学校内的影碟租赁店都没租到，赶紧打开看。 不玩游戏的女孩，上网基本上都是一个状态，看着电视，聊着天，曹曦雨还多一个行为，时不时去看身边魏涛的屏幕。 总是见到他成熟正儿八经的一面，偶尔看到他符合当前年龄的一面，曹曦雨很喜欢看，别人这么做她会觉得幼稚，唯有魏涛，她会觉得挺可爱的。 几乎是溢价一倍的价格，魏涛将整个服务器的市场给砸烂了。 收号本身带四段魔人道袍锻造最高等级。剩下身上最主要不会更换的配置，四段男子魔人护腕，四段男子魔人靴，四段男子百炼雨中客斗笠，这三样，魏涛是高价收了两样，最后一样是商人看到了巨大的利益，开始升段，专门给魏涛升的一个斗笠，全区服唯一一个，单这一件装备，魏涛花了一万多。 武器之类的没有收全，三段还是好收，可以使用，主力武器四段天王刀和四段北海连环弓，使得他打架几乎都是刀法和弓术切换，开着满级上层武功，挂着灵动八方，群战里，魔人装备强大的闪躲属性，使得他可以少挨很多揍。 他上号，代练下号，跟着刘磊等人，开启了长达四个小时的战斗，不亦乐乎，完全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 庄哲在网管告知下，知道那边游戏pk要结束了，安排侄子到楼下去买烧烤，折叠桌摆上，诱人香气的烤肉串，引得很多顾客都是馋虫大开，有条件的，到楼下烧烤店烤点串，没条件的，来个炒饭来个炒面，或是泡个方便面，这大半夜的，吃点东西，浑身上下都舒服。 用刘磊的话说，涛子几万块钱砸进去，重新回归到组织的怀抱，不然这小子想要找他包宿上网，想都别想，天天出去洗大澡。 “那你赶紧收吧，什么时候我满装备四段顶配了，什么时候我跟着你多玩几天。” 画质和游戏玩法，当然入不了魏涛的眼，纯粹是青春回忆的情怀，让他自己玩，在那找个地方练级，估计不到一个小时能睡着，也就是跟大家在一起，才能体会到这份玩游戏的乐趣。 他们看看时间，这也要十二点了，起身后，刘磊将几个代练都叫了过来，让他们坐在刚才的机器上控制游戏人物，打不打架的你们定，没得打了再去练级。 曹曦雨只是吃了一点东西，被魏涛告知吃点暖和的免得冷，这才多喝了一碗热乎乎的疙瘩汤。 魏涛刘磊跟庄哲喝了点酒，一人二两白酒，两瓶啤酒，一点多一点，一行人走出网吧。 尽管是盛夏时节，可这个时间段，外面也是冷风嗖嗖，曹曦雨将运动服外套穿上，魏涛则从车里拿了一件夹克服穿上。 刘磊那边，也有两个果蔬市场的小年轻，跟他迷上了《千年，只要不耽误工作，刘磊平时也乐得带着他们，身边有人捧跟的感觉总是好的，按照香江电影的标准，身边总有马仔跟着的虚荣心也是可以得到满足的。 在网吧吃喝玩，刘磊都不差钱，这两个年轻人如今是唯磊哥为尊，不仅玩的乐呵，工作上也找到了一个长线投资的机会。 这是时隔一段时间后，魏涛第一次真正意义上重新返回水果批发市场。 刘大龙那边，今晚会到六台车的荔枝、一车榴莲、一车芒果。王海带队，两方面合作多次，一次两次的货物之间，根本不存在有不信任的事情发生。 今晚，那三家批发商，其中两家，也会到十几车的货物，一个晚上八点到，一个晚上九点到。 场内，散货也很多，但今天有意识的，哪怕是下午到的货，都没有‘批’货，而是直到晚上一点，当魏涛和刘大龙的货物到了，整个市场才瞬间‘活’了过来。 第二百一十章 ‘垄断\’ 往常的批发市场，无论是蔬菜还是水果，冬天好一些，夏天基本上都是凌晨最热闹。 毕竟，小商小贩不敢在这样炎热的天气，让自己的货物多停留一天，他们想着的是尽可能买最新鲜的，这样当天卖的数量才会多。至于如何在批发商这里挑选到新鲜刚到的水果，靠的是本事。 当然，有一些懒散的，头半夜过来，进点货拉回去，伴随着果蔬超市越来越多，不再竞争早市的人多了，头半夜晚上七八点钟来批货的人多了起来。 昨晚，整个水果批发市场，很安静。不是声音的安静，是各家各户，都不是吆五喝六的批货，除了留下来看管货物的，主人都不在，来买货的，被告知，后半夜才批货。 灯光昏暗，各家仓库的大灯都没亮。 很多小商小贩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四处打听，询问同行，询问市场管理人员。 没有人刻意去藏着掖着，甚至于没有刻意去扩散，已经是魏涛低调的表现了。 “这你都不知道，今天江山易主喽。” “那头老虎倒了，现在这市场，刘魏说得算喽，看到没，那三家，已经跟他们站在同一个战线里了，今后，所有这市场里的生意，都要听人家的。” “就是不知道这价格，宏福和鲜时光加盟店越来越多了，我听说他们的蔬菜，除了普通品种是批发进货，剩下的都有自己的蔬菜种植基地？” “你才知道啊，刘老板和魏老板，在南边出城的兴隆乡，弄了好几百亩地种菜了，直供加盟店。” “听说现在加盟还是没有门槛儿，我都想开一个店了。” “谁说没门槛儿，有啊，必须装修统一风格，用他们的装修队，用一样的牌匾，穿一样的工作服，上面有什么号令，你必须无条件听从。” “屁，别听他的，他知道个啥，我家有个店，刚开的，装修牌匾什么的，价格很公道，我自家老弟就是干装修的，当初我还不想用来着，后来没办法硬着头皮用，我老弟去看了，人家用的材料报的价格，他如果给外面做，这个价都下不来。” 旁边还有一个人接口说道：“是必须服从，可刘老板和魏老板，从来没下过不可理喻的命令，也没让咱们赔钱，就说那会员制度，你是有吃亏的时候，顾客而在别的店消费多到你这换礼品，可你要知道，我们也有占便宜的时候，就这一个会员制度，我周边几个小店，根本没得活。再者说，真要有赔大钱的命令，大不了不干了呗，你还真傻乎乎看着大坑往里跳啊。” 七嘴八舌，有些回家睡一觉再来，有些十点之后来的，也不走了，兜里有票子的，跟几个熟人，这里有昼夜的面条浑沌烧烤摊，喝点，聊会儿，等着凌晨就好了。 兜里不宽裕的或是不喜喝酒的，找个有亮光的地方，抽着烟侃大山，还有张罗着弄副扑克玩会儿的。 魏涛他们来的时候，各家的老板和员工都刚来，反倒是市场内的小商小贩最多，‘宏福’和‘鲜时光’的加盟商今晚上腰杆是最直的，面包车，最差也是三轮摩托，能加盟这两家的，干上两三个月，人力三轮车去进货，不说累的问题，也不符合我鲜时光加盟商的脸面。 自家的加盟商，有人过来招呼一声，停车全部按照顺序挺好，没有乱七八糟随便停。 现在也不挑货了，肯定都是好的给大家，也不必都围过来七嘴八舌的抢，挨个来，你可以先过来一个人看明白，到你的时候，直接过来，要多少，直接过磅，拿货走，钱也不必现在交了，浪费时间，货场里一些聚集这么多钱也太过显眼。 早上开始，魏涛和刘大龙这边，都会有固定的几个人，轮番带队去挨家挨户的收货款，每收到一定额度，会去银行专门存在一个独立户头上，等到几天后，李大龙和魏涛再安排财务先核对，然后到银行分钱，分别转账到各自的公司户头。 让现金流动尽量少一些，如果是十万，还不至于招来太过凶悍的亡命徒，更何况每天安排取钱的保持在五六个，其中至少有三到四个是真的敢拼敢打的，一般般的小混混或是江湖人士，你根本靠不过来。 魏涛站在仓库门口，他和刘大龙到了，所有仓库的大灯亮起，市场内的几个大灯，也同时点燃，顿时整个市场如同活了一样，灯火通明。 三个批发商，还有一些规模不够大的批发商，也都凑过来跟这两人站在一起，点上烟，聊几句家常。 今天，是第一次统一规格统一标准——他们的统一归和统一标准。 价格，没有各自为战，货物，三六九等大家都是‘专业人士’，你品质差一点的，那就价格标低一点，不必让那些小商小贩再去细细观察和考量，买吧，买不了吃亏也买不了上当。 “放心，你们到最后剩下的，批不出去的，只要不是太差，哪怕品质差一点，价格找，我们宏福和鲜时光，给你们兜底。” 好货自然好卖，可如果能在价格上找，那品质差一点的货物一样卖。 有货物进货渠道，有货物出货渠道，有货物销售渠道，在旁人眼中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偏偏被魏涛给做成了，刘大龙都唏嘘不已觉得不可思议。 他曾经偷偷弄了一点进货渠道，在这批发市场算是出货渠道里的大批发商。没敢想过三个都占。 魏涛弄了一个果蔬超市的模式，做成了连锁超市‘鲜时光’，刘大龙跟着坐车，做成了‘宏福’，他们没有终结小商小贩街边练摊的时代，却也让这些模式大规模的缩小，真正开启了果蔬超市的新模式。 不满足于现状的魏涛开启进货渠道，独自一人跑到南边，之后与刘大龙深度合作，两人又是在南边找进货渠道，又是在本土做终端产地。 本是自给自足的局面，这已经远远超过了刘大龙曾经的夙愿，哪曾想，贪心的韩虎动手了，借着这一次机会，魏涛真正从刘大龙的旁边，一下冲到了前面，让这‘出货渠道’也控制在手里。 看看今天这盛况，刘大龙眯着眼睛，豪情万丈，他觉得自己一点没老，还能干二十年。 我们的‘进货渠道’没有完完全全的垄断。 我们的‘销售渠道’也不是实现全城的垄断。 我们的‘出货渠道’更是刚刚成型，更别想妄谈完全垄断。 可这三位一体之下，互相交叉，使得只占大份额的己方势力，一下子编织成一个大网，几乎笼罩了整个城市近半的市场，要么我来出，要么我来卖，要么我给你们提供。 无需知道如何赚钱，但任何一个行当，跟‘垄断’这两个字搭边，钱也就随之滚涌而来，会在方方面面给你带来收益。现在也看不到更多收益，刘大龙和魏涛都不在意，话语权的掌控，规则的制定，当下别说赚不到更多收益。哪怕是赔钱，他们都乐得让自己成为规则的制定者，所有人开始习惯听令之后，才是他们赚钱的尹始，纵然为了颜面少赚，光是外头传一句两人清一色了水果批发市场，社会地位的提升，跟魏涛承包松江剧场是一样的。 钱，固然是腰杆子。有些时候，还需要一些资格，让人觉得你够资格坐在某个位置，以一个看得上的身份接触到更高的层面。一个不恰当的比喻，濠江，嗯，就说是赢的吧，一下子赢了几千万，你是有钱了，可如果你回来想要做什么事，做投资还好，地方欢迎你，可如果是谈生意，光有钱是不够的，尤其是你谈生意之时还要附加一些什么东西。这时候，你就需要一个体面的身份。 松江剧场是魏总。 德信手机大卖场，大家更觉得称呼一声魏老板舒服，叫魏总，有点觉得你是在装犊子。 水果批发市场清一色的话语人，社会上，你是成功人士，是有能力去做一些大事的，毕竟，那个市场那么乱，你搞得定，证明你在黑的白的灰的，都有一些实力。一些跟你不熟的初次接触生意伙伴，你无需展示肌肉，人家知道你是谁的那一刻，已然对你的实力有了一些认可。 “开始吧。” 刘大龙在魏涛的推辞下，开口，宣布正式开始批货。 各家各户的工作人员，就位。 有的是将刚到的车子苦布掀开，有的是打开自家的仓库大门，刘大龙和魏涛先一步对自己的加盟商说：“去吧，同等级别货物，大家价格一样，贵的好的正常的品质差的，怎么选择你们自己根据卖货地点的消费水平来定。” 同一时间，同时开放。 忙是真忙，好处也是显而易见，来批发的商户集中在一起，批发商也不需要拉长线，安排足够的工作人员，集中销售。 吃饭是人多在一起抢着吃，吃的香。 批发货物也一样，人多抢着批，买的多卖的多。 今天能卖两筐苹果吗？你在犹豫的时候，旁边连续有人出手，买的多少是一回事，会刺激到你多进货，买的人数多会让你感知到危机，害怕自己抢不到。 “车子，按顺序进场，谁也不允许乱听乱插，更不允许逆行回来，你要觉得前面看到货物错过了没买，开车绕一圈到大门口，在跟着前面的队伍重新进场。” 门口处，刘磊拿着喇叭，播放着提前录好的声音，让每一个进货的人进场都听得到，这么多车同时放货，大家不用一窝蜂了，都有。 也不必都堆在前面了，可能后面有更好的，前面有人堵上了，你需要等待，那不如去后面，那里可能有你觉得好卖的货品。 除了连锁超市和自己的货源，别的都是现金交易，张建早就通知到了两家的连锁店加盟商，告诉他们今天带钱来，我们的货物今天好，别人家的也不差。 忙起来之后，刘大龙邀请众人到仓库内，摆了茶桌，摆了靠背椅，这个时间点也比较好，蚊子少了很多，各类驱蚊设备和药物都有，大家也不必担心夜幕的仓库灯光下成为蚊子的猎物。 “各位，现金流动量这么大，光靠自己的安保，不足够。我们不是为了跟谁火拼，而是为了震慑宵小，让其不敢在这里撒野。”刘大龙先提了一个话头，这是魏涛跟他说的，也是跟曹海洋商量过的。 顾长顺在拘留所的那个徒弟章泽，马上就出来了，基本上定了，就是这一代的所一把。 一个所，没多大规模。 当众人不明白刘大龙的意思时，魏涛在一旁帮腔：“附近所，要换个办公地点，我觉得旁边的破旧二层楼就挺好，房子人家分局那边自己谈，我们凑点钱，装修一下？到时候把大门右边墙拆了，改成铁栅栏墙……” 外部的墙壁颜色，门口停放车辆，以及晚上灯光照射下带来的威慑力，可比市场管理部门的一些人和自家准备的一些糙汉子大多了。 正常是有各类的钱，某一项有人支持，所里能省下来一些钱，用在刀刃上。 管春良承建衙门口的办公大楼，一个概念，不用谈赔钱，只要他不赚钱，那对于整个工程而言，就会省下一大笔钱用于刀刃的建设。 “门口那边网吧，也总是闹事打架，这一次，他们也出两万块钱。”刘大龙给大家定了一个标准，网吧只是震慑一些小朋友别打架，出两万，那我们这货款流动更大的，是不是多出一点呢？ 能生意做到现在这样的，都不是白给的，知道这不是硬摊派，而是真值得花的一笔钱，说句不好听的，细水长流，还是会流回到自己兜里。平时至少要雇三五个人，或是长相吓人的，或是敢出事真上的，为的是保护货款，真碰到几个穷疯了的来抢一波，那代价太大。 如果这件事成了，雇佣两个人差不多了，拿出的钱用不了多久能回来，安全感上升几个等级。 “行，刘老板你和魏总给个章程，大家一起捧一捧，众人拾柴火焰高。” “对，刘老板，你来安排。”这是更看重刘大龙，只是惧怕魏涛而不是服他的人。 刘大龙看向魏涛，争这个魏涛是一点兴趣没有，有人愿意站在前面他反倒更高兴，闷头发大财最佳，需要斗狠扬名，我身边人能安排，最好别让我来做，名气太大，也不好，容易扯到蛋。 见到魏涛丝毫不在意，到了这个岁数更在意的刘大龙，喜欢也享受这样的话语权。 魏涛更在意的，是他的货，以后来了，第一时间出货，且出光。 他要的货，无论多难，都能拿得到，且拿够。 单就这一份实惠，已然胜却清一色所有潜藏好处。 第二百一十一章 每一步都有必须跨过的门槛儿 ‘宏福’和‘鲜时光’大批队伍的消费能力非常之恐怖，他们都满足了自己的进货量，各位批发商也都集中大批量销售货物，稍微吃点力的可能就是那些小商小贩，不敢往前挤，让人‘呼哈’的呵斥两声心里也憋气。 好在，今天的货物足够多，这帮‘关系户’没有完全吃完，只是刘老板家的荔枝，没抢到，上去没半个小时，货都没卸下来呢，先卖完了。 都抢好的，中等水准的凭借眼力矬子里面拔大个，也挺好，这么多批发商集中出货，总归是有捡漏的机会，不至于全都被那些大客户以及‘关系户’抢走。 如果不是看到账，不是看到钱，实际上在这很无聊，好在曹曦雨年轻，再有魏涛在身旁，也不觉得困，不觉得无聊，带着一点点的困乏，早上来一碗这附近特色的早餐卤子面，你也不知道这做法是什么流派，但这现抻现煮的面条，搭配人家专门的汤汁卤子，足足一大碗，曹曦雨都吃光了，就感觉整个人浑身上下都透着通透的舒服。 一大早，魏涛、刘大龙和刘磊等人，又开着车到了城郊的养殖基地，早上五点半，村里的农民就起床了，趁着太阳没升起来，天气还没大热，赶紧出来干活儿。 各个大棚和菜地，开始收割新一批的蔬菜，趁着刚成熟，赶紧采摘，摘出来都不需要车子运送出去，节省一个运费和装车环节。 早上八点多，各个果蔬超市的早高峰过去，那些凌晨进货的人，再到养殖基地这边，蔬菜都是一筐筐的过磅装车，不需要仔细看，价格公道，采摘也都是本乡本土的人，规矩立在那，熟了再摘，到目前还没有出现错漏之处。 魏涛没有应刘大龙的安排去‘天然居’的客房休息，而是将曹曦雨送回家，到家八点二十，曹曦雨这时候已经感觉到困意冲上来，也感觉身上油腻腻的。 开门进屋，曹海洋早已上班离开，进入假期后，周敏就不必每天七点多到学校，相对时间宽松一些，开会或是布置什么任务，上午有两个小时足够，也给学校的管理层和一些老师们，更轻松的氛围，给学生上课，除了班主任盯紧一点，科任老师，都可以上完就走，这也是诸多老师都喜欢在学校周围定居的原因。 方便。 “妈，好困啊，我去洗澡睡觉了。”曹曦雨‘不江湖’的将魏涛给扔了，她很多时候会表现的很小女人，遇到事情了，不是按照我们既定所想，那你处理吧，你怎么处理，我听从号令就好了。 反正我妈在家，你要使坏，自己想办法。对于一些接触，她不抗拒，此时还有点看热闹的小心思作祟，看你如何应对我老妈。 “吃饭了吗？”先喊一句女儿，没得到回应，又转头对魏涛说：“早餐给你们留了。” “在早市吃了碗面条。” 没等魏涛接下来一句人之常情的话语出来，周敏整理着面前的资料，站起身：“我去上班了，有粥和牛肉，没吃饱就再吃点。” 魏涛本来都要打招呼走了，闻听此言，笑着点头，这一层的认可，显然是彼此关系近的一大步。 对你在这个家的存在，是认可的，并不对你进行设防。真要是防女儿跟你接触，这也没意义，上大学了，很多事也就没必要挡着了，你就只当是发生过好了。 女儿的男朋友，让其来往自己家随意一点。 这是一个关系认可的程度。没有这一关，你来往，至多是来找曹曦雨。过了这一关，只要不是很晚的夜晚，当曹海洋和周敏回家，看到魏涛在，都会觉得很正常。 魏涛又不是缺肉吃，自然不会在这方面互相试探着来，跟曹曦雨他享受的是谈恋爱那样从青涩一点点一个台阶一步走的乐趣，从牵手到拥抱，到亲吻…… 不缺，又何必跟你玩心眼子：“阿姨，我送你过去。” 周敏到是很意外，她是当老师一路过来的，太知道这些少男少女的心思，恨不得有一个密闭空间独处去有一些小动作，这魏涛是怎么回事？ 中午十一点，开完上午的会，周敏没有留在学校吃饭，怀着一点好奇的心思，回到家里。 打开门，屋内安静。 进门处的换鞋区域还是自己早上走时的样子，客厅的空调开着，女儿的房门没关想来是为了接收外面的冷气，整个房子内透着凉意。 穿着睡裙，抱着抱枕娃娃，夏凉毯卷在身上，一个人，呼呼大睡。 周敏奇怪之余，起别的心思，眼珠一转，没有想要控制，只是想要探究，女儿早上洗澡换下来的衣服，还没有洗，里面穿的衣服，也放入了置物篮内，以女儿的性格，想来是累的不想洗了。 没有任何可疑的痕迹，周敏到是为自己的怀疑有了几分不好意思，人家魏涛是个懂规矩明事理的，以他的行事风格，真要跟女儿发生什么，也断然不会刻意去掩饰。以女儿，如果昨晚真有别的事发生，回来再困也会洗好，消除证据。 为母则强。 为母，则多疑，无伤大雅，不伤害他人，私下里多一点被发现了会觉得令人讨厌的行为，不为过。 ……………… 魏涛承接了水果批发市场旁边‘所’的工程改造，由于不涉及到框架主体的改造，工程监理跟管春良临时借用，起到一个帮衬一下，别走弯路还一直错下去即可。 剩下的活儿，魏涛亲自盯着，从采购到最后完成装饰，前面工程土建的一些活儿，不懂的就跑到管春良那里去找明白人问，后面的装修装饰，也是朋友介绍朋友，在材料价格以踩雷方式前行，质量方面以品牌为主。 风格没什么特殊的，以实用为主，魏涛采用了后世很正常的模式，让所里直面大厅的位置，办公工位跟来办事的人零距离，不设格栏，不做隔离的障碍，只有一个一米二高的接待柜台桌，让老百姓可以清晰看到人员办公，彼此之间面对面说话，少了一份专属于这个地方的‘锋利’。 作为老板，当你麾下的产业按部就班能够正常运行后，说忙可以很忙，说不忙也可以很闲，很多业务都可以用电话联系的方式处理。 德信某个品牌，最近要进多少台手机来补充库存。 手机配件这边，需不需要再去扩店。 能用电话解决的，他都用电话解决，剩下的时间，盯在改造重新装修现场，多数工人都是来自兴隆乡和东顺乡，也有一些身边朋友或是加盟商的亲戚朋友，还有一部分杨志平带来的人，几乎都称得上是知根知底，魏涛也没跟大家多废话，就一个要求，快工却也要出细活儿，剩下的，不用大家来操心。 酬金，魏涛给的足。绝对够得上提出条件的资格。 时不时的，大夏天了，凉水拔的西瓜，十几个十几个拿过来给大家解渴，所有工人都知道，每次魏总来，肯定让大家休息休息，坐在门口，吃点西瓜，解解渴，然后魏总发烟，大家一起抽支烟。 值多少钱不谈，大家觉得心里舒坦，得到了尊重。 魏涛是趁着这样一个时间，将所有在现场的工人聚到一起，看似是在瞎聊天，实则是让大家有一个总结问题的机会，有什么问题跟他这个老板提，人都在这，现场给你解决，也不给任何一个环节互相推诿的机会，有问题，当面锣对面鼓，不追究责任，魏涛的风格就一个，只问能不能解决？ 纵然是出现了一些损耗，他不会破口大骂，会盯着你看一会儿，看得你发毛之后，一句下不为例，他替你扛，损失他承担，你们返工，能不能干好？ 有些人能看明白，有些人看不明白，怎么办？有工具人呢，陆江的作用就突显出来。 让祝喜春去做这个恶人，他自己愿意，魏涛不愿意，甭看现在祝喜春和陆江一样，跟在他身边，当个‘助理’，还是有远近亲疏的，他没钱了，大春一样会不离不弃的跟在他身边帮他，兄弟嘛。他也不会以什么工资标准来给祝喜春拿钱，要么是时不时拿几万，有什么生意，第一时间让祝喜春来插一脚，你拿一些钱，投资，算你一股。游戏厅那边就是如此，让付鑫进来管理扛事，让刘磊进场，也让祝喜春进场，且他拿的本金也要比刘磊少。 陆江则不一样，那是员工，至多是因为魏涛不是个苛刻的老板，大家相处的比较愉快，能不能让员工有士为知己者死的想法，那不是魏涛能左右的。 一般时候，魏涛如果不在现场，陆江会在这里看着，还别说，不少工人还真就怕他，尤其是兴隆乡和东顺乡出来的，都知道这小子从小就混不吝，下手没个轻重，打架不管不顾，是个狠角色。 都说他现在跟了魏老板，那是如鱼得水，混好了，前几天回家给父母放了五千块钱，让他们还债，并到每一个不管是亲戚朋友还是乡里乡亲的债主家，当面跟所有人表态，大家都别急，早早晚晚，我来还，晚了你们别怕，我会给你们利息。 “行，大江，你跟着魏老板好好干，我们这里早点晚点没事，别提什么利息不利息的，外道了（见外）不是？” 这份信任，陆江知道不是给自己的，是给自己老板的，别的不说什么，老板不拿自己当个随时可弃的棋子，弄韩虎的时候可能出大麻烦的事情，没让自己动手；平时吃吃喝喝，从没有拿自己当一个小跟班，他吃什么，自己跟着吃什么，玩的时候也一样，他能玩到的，自己也能玩，而不是像是自己在南边跟的所谓老板，让自己纯粹当一个小跟班。 人家吃饭，自己旁边一个菜吃点饭。 人家唱歌嗨皮出去玩，自己在后面一站，晚上还要在外面车里窝着等着。 跟魏老板，没这说，真有事需要在附近等候时，狗春子那花钱真都不当事，华子抽着，汇源果汁喝着，还美其名曰，我们如果委屈了自己，老板会心疼。 刚开始陆江还以为这狗东西就是仗着同学的身份胡吃海喝，祸害老板的钱，时间长了，他才发现，这是真事，狗春子这王八犊子一点没撒谎。 自己和祝喜春只要跟着老板，他不管多忙，事情多多，肯定会想到自己二人，是否吃好是否喝好。 尊重和收益双重驱动下，当下的陆江工作干得非常起劲，祝喜春就跟他说过一句正儿八经的话，剩下多数时候，没个正型。 “你跟着老板，做好他让你做的事情，认真些，不会让你吃亏的，他最不喜欢的就是得过且过做事不认真的人，不触犯这一条，不当二五仔，跟着老板未来肯定让你买车买房无后顾之忧，过些年，让老板给你安排个相亲对象，到时候不工作的时候，老婆孩子热炕头，那滋味，你自己想想吧。” 别看陆江平时跟祝喜春两个人，互相不服，狗东西狗东西的称呼着，真当祝喜春认认真真说事的时候，陆江信，且加倍认真的执行。 “你们特么的都认真点，老板惯着你们，我可不惯着你们，这生意要是给老板弄出点幺蛾子来，不少都是我乡亲，知道我陆江什么人，以前我谁也不惯着，现在我惯着你们，因为什么，你们给我老板好好的干活，那你们就是我大爷，好吃好喝伺候着。活儿，谁给我差了，别跟我提人，别跟我拉关系，我特么不管你是谁，弄你的时候，不带手软的。” 红脸白脸，陆江只会这一套，用武力解决问题一项是他觉得最简单最有效的，其实他猜对了，放他在这是为什么？ 一群临时凑在一起的人，老板很大方，不说懈怠，暗地里觉得碰到个冤大头，用工用料上动点小手脚…… 在剧场跟雷平这位总负责人，以及多位一二楼的电子产品商铺的老板，正在开会的魏涛，看到了门口处冲着他使眼色的祝喜春。 由于没有会议室之类的地方，偶尔人多了想要谈点事，魏涛只能在白天借用电影院vip放映厅，白天的时候，看电影的人少，vip放映厅利用率也低，如果这里有一两个顾客，他们就只能是挤到魏涛在德信二部的办公室。 魏涛将大家找来，正在商量暑期特惠活动的事情。 从手机到mp3mp4，到数码相机，到台式电脑，到笔记本电脑，所有年轻人用得到且松江剧场内有售的电子产品，捆绑起来，做一个暑期特惠的活动，给广大学子提供一个更优选择的机会。 核心思想是降价，核心思路是薄利多销，商量的内容是如何捆绑销售，带动‘非刚需’的消费。 这半年来，家用电脑进入了飞速发展，手机更是已经代替了传统座机和 机，成为了人手必备的东西，电子产品开始正式冲击普通人的生活，学生们更是开始从只可远观，进入到了真正消费主力序列。 魏涛觉得这样的活动，刺激消费，也带动这栋大楼内其它电子产品的销售，有些东西，即便是一分钱不赚，本来本走，实际上也是赚钱的，赚厂家的返点和一些进货福利。 能够跟上他思维节奏的，都是对行业理解很深的，做类似的生意，先期是否赚钱这件事，还真就不是太重要，品牌名气和行业地位，真把买电子产品就来‘松江剧场’这个品牌效应打出去，那才是给未来铺路。 给大家承诺，房租随行就市，给你们涨也是在合理范围内，大家一起从微末奋斗而起，只要这地方还掌握在我手中，有肉，大家一起吃。 所以当魏涛提出的暑期特惠学生季活动项目得到了大家认可之后，看似七嘴八舌，实则方向一致，大家都在查漏补缺，尽可能丰富这一次活动的吸引力，让我们得到更多实惠和潜在实惠。 看到祝喜春，知道没有急事，他是不会打扰，魏涛示意大家继续讨论，方案已经在他提出的骨架上丰富的差不多了，接下来就是细致规划每一条，避免活动有让人诟病的漏洞出现。 “怎么了？”魏涛出来后，祝喜春声音不大：“陆江在工地，把人给打了。老孔他们，偷工减料，报数不对，将一些没用到却报已经用掉的材料，偷摸拉回去退掉，让陆江给发现了。” 老孔？ 肉联厂杨国发厂长介绍来的。 魏涛记忆力很好，他是不喜欢生意里掺杂太多的关系户，可没办法，起家太快的弊端，开始慢慢显露出来。 曾经的花花轿子人抬人，慢慢演变成为一群人试图在你身上得到实惠。 曾经你用到别人的地方多，现在轮到别人用到你了，对此魏涛也只能是顺应市场，互相帮忙这种事，你必须承认它存在的价值，可有些时候，这些人给你坐蜡出一些这样那样的问题，也是最不好处理的。 曹海洋跟他专门谈过类似的事情，告诉他这将是你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必须要去圆滑解决的问题。生于草莽，长于草莽，必然脱离不了这从前的影子，未来，你还要善于经营草莽，这道门槛儿，你躲不开的，这么多年类似的发家老板也都躲不开，管春良躲不开，刘大龙也躲不开。 包括管春良跟他吃饭时也曾聊天聊起过，他起家也是一样，多是所谓的‘朋友帮忙’，后来他好起来了，也避免不了要帮助别人。他曾很羡慕魏涛有一个连锁果蔬超市的品牌，对于安排亲朋好友人情债关系的朋朋友友，很实用，你不好安排的，帮着扶持开一个果蔬超市，纳入你的体系，给一些物美价廉的货物，让人赚到钱，还了人情，全了世故。 选择用陆江，魏涛也曾有过设想，就希望自己身边有这么一个混不吝，遇到事情站在老板视角考虑，为老板不管三七二十一。 “我跟里面说一声。” “我去楼下启动车子。” 魏涛到现场的时候，杨国发也来了，且喝的是脸红脖子粗，中午开始喝，现在下午三点，正在‘听’上，跟他一起来的，还有肉联厂的几个管理层。 路上魏涛就给陆江打电话了，告诉他，如果杨国发先到了，别动手，但也不需要低眉顺眼。 “杨厂长，今天啥菜啊，喝这么高兴。”魏涛现在给自己的定位是救火队长，哪有问题处理哪边，果蔬批发市场内对韩虎下手之后，他已经不需要再去亲自做什么，威名够了，接下来就是处理好身边的关系，笑脸相迎，负责处理事，而不是负责动手，让各方面的关系有一个缓冲空间。 “小魏啊，这怎么回事啊，老孔是我连襟，你这……” 杨国发一脸的不高兴，好在喝酒还没让他彻底喝多，还知道面前的年轻人是个心狠手狠的，话到嘴边，收了一半，没将难听的说出来。 魏涛笑着，叫过陆江：“怎么回事？跟杨厂长说说，不是跟你说过吗？孔师傅是谁，你怎么能胡乱动手呢。” “我揍他都是轻的。这孙子不地道，水暖件，开料多开了近一倍，根本用不了，除了管材他不好直接动手，剩下一些小件，一麻袋一麻袋的装。” “你放屁，没有的事，你诬陷我。”老孔也不傻，尽管秃顶一副看起来窝窝囊囊的样子，心眼儿不少，看到靠山来了，马上不承认了：“那些货物规格不对，我是回去置换。” 杨国发打着酒嗝：“小魏，你听听，事情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你的人就动手。” “我擦你姥姥，老孔，你个瘪犊子，跟我这扯犊子是不是？”陆江抡起那沙包大的拳头，瞪着眼睛，那模样是要吃人的意思。 魏涛看了看四周的工人，嘴角挂着笑容，祝喜春先拉住了陆江，魏涛向前走了几步，走到老孔的面前：“孔师傅，都是自家人，有些话，说出来可就收不回去了。这样吧，就当是一场误会，你觉得怎么样，咱们私下里聊。” 老孔以为魏涛怂了，脖子一扬，脸上带着得色，刚要开口，一辆车子停在了路旁，后座车窗摇下来，水暖日杂电料店的老板，坐在后座，旁边，坐着朱峰。 老孔不认识朱峰，但那张脸，长得太凶了，朱峰在那老板身边一坐，立时给老孔一个非常强烈的心理暗示，事发了，人家连进货商铺的老板都给控制了，那完了，肯定什么都说了，自己再狡辩没有任何意义了。 第二百一十二章 为己 老孔怂了。 杨国发瞪了他一眼，这时候焉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冷哼一声：“小魏，你看着办，该怎么处置怎么处置。” 他直接转身就走，半点不迟疑，留下一个让魏涛‘为难’的现场。 眯着眼睛，看着杨国发坐车离开，魏涛眼底闪过一抹寒意，我已经充分照顾你的面子，事情不当面揭穿，私下里谈一谈，之后老孔再干一段时间，悄然离开，既往不咎，彼此面子都照顾到了，可你当场甩脸子走了，这是真没把我当人看啊。 一口一个小魏。 诚然，我起家快，曾经需要巴结的人，还多多少少端着一点身份，觉得在旁人口中称呼的魏总，在我面前就是小魏，也算是自我抬高身份的方式。 这个魏涛无所谓，关键是自己已经拿出了低调处理不让你杨厂长丢面子，给足你面子不去处理老孔的态度，你来这一出。 “老孔，你是杨厂长的实在亲戚，这件事不追究了，我给你留些脸面，再干一段时间，找个由头离开。” 陆江，背负了没有调查清楚闹事的责任，老孔这边，大家心知肚明是他的事，老板没有查清楚，旁人也没有多事的。有聪明人看出来怎么回事了，隔天老孔来，安心干活，陆江依旧监工，再隔一天老孔自己不来了，工人来，没过几天，换了一茬人。 “那孙子是不是有点给脸不要脸了？”朱峰和乔新华找到了魏涛，他们俩现在吃的很饱，二手机这一块，利润很大，他们几次都差点忍不住越线，是魏涛压住了他们，没有让强买强卖弄出一副江湖人的姿态当手机缝子成为流行品种，祝喜春亲自在市场蹲着抓，真碰到大街上拦着人收手机不客气的，他也不客气，上去就是大比兜子，管你乐意不乐意，在这方面，魏涛很霸道，也知道恩威并施才能够跟这类人长久相处。 但凡你后退，他们保证往前走。 处理杨国发，这两位也要先下手为强，给对方一些教训。魏涛没应声。 没过三天，他们又来了，这一次，乔新华带来了杨国发家的地址，他老婆孩子的资料。 “这王八犊子不要脸，就没必要给他脸，他们肉联厂那几个，有一头算一头，挨个收拾就得了。” 朱峰看到魏涛很平静，以为他担心动用江湖手段麻烦多多，可您魏总不是一直标榜动手就来狠的吗？怎么了，现在犹豫了？ “魏总，我安排两个小兄弟办事，都是生面孔，到时候让他们出去几个月，回来我给放到城北的店里。”朱峰比起乔新华，还是要更狠一些，既要给教训，又要让你无处可寻报复目标，至少表面上没有目标。 魏涛摇摇头：“老朱，老乔，你们也都尝到了做生意的好处，天天打打杀杀能得到什么，安安稳稳赚钱是不是更舒服，我们不欺负人，也不能让人欺负，对方没跟咱们玩那一套，那我们也不能先动手。” 乔新华抬了抬眼皮，他没有朱峰长相上的凶狠，但在骨子里，也是个敢玩命的主，哪怕最近赚到钱了，也没有丢掉血性。 他也知道，现在不触碰规则了，但也不是上岸，是靠着敢于去突破规则的凶狠混口饭吃，可以不惹事，但遇到事，这股子劲头，绝不能泄，一旦养尊处优不敢玩命了，那在这利益颇大的手机市场，很快就会被淘汰掉。 遂他的主意，看起来更切合实际一些，长远影响也更狠一些：“抓他的把柄，不行找个手段厉害点的丫头，给他来个‘仙人跳’？到时候，还不是想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这孙子都敢停你的生猪供应，是真的有点臭不要脸了。” 潜台词，两人都没说，魏总，我们可以不欺负人，但也不能表现出任何的退让，不然我们经营起来的形象，瞬间崩塌，马上你的产业就会遭受到那些眼红之人的全面入侵。 “没事，我现在不缺货源了。” 曾经，我求着你，跟你谈生意，还要安排你们，恭敬你们，是不是给你们伺候习惯了，觉得我们供需关系，还是我‘刚需’你们的生猪？ 养殖基地，不够。 但这城市里的肉联厂，可不止一家，‘宏福’和‘鲜时光’的巨大吞吐量，足以让很多肉联厂，都联系刘大龙和魏涛，给出相应的条件。 杨国发这些人，还停留在我有货物不愁卖的时代，计划经济，还以为是卖方市场。 即便是国营的又如何，如今都是自负盈亏的时代，谁又会跟前过不去呢？ 掌握了资源是资本，可你不是唯一的。 鲜时光也不是唯一的，城市内有大型市场，有大型企业批量进货生猪，也有各种各样的资源，但鲜时光的量，如今对于一个肉联厂而言，绝对是大的，且这个大还有一个优势——省时省力。 厂子里很多中层和老员工，都省时省力的，安排好一切，坐等着每个月的高收益。 当彼此身份转换之后，魏涛面对杨国发的拿捏，一点没惯着，根本不打算去跟对方有任何再度接触试图去恢复从前的关系，刘大龙在这一点上，非常支持他，也不单单是支持他，我们有实力不需要当孙子了，那还有必要被你拿捏吗？即便不当爷爷，咱出门有这个体量，咱也是个舅舅叔叔的长辈。 杨国发不履行彼此间的协议，还故意在刘大龙派人去谈的时候，以专业律师，找到了协议里的一点漏洞，我们不是不给，我们是真的没有产量。况且这份协议，真要打官司，有没有效用还不一定呢？ 来自律师很‘专业’的提醒，杨国发笑着拿捏，这边也是笑着接纳。 妥了。 你不给，那好吧，我们也不求着你了。 魏涛连缓和的机会都不留，既然你都找到了我们当初那份协议的漏洞，不利用起来，岂不是对不起你们？ 当下的公司有规模了，法律顾问也有了固定的律所，直接跟朱峰帮着联系的一家乡镇肉联厂签合同，对方出车，负责批次送货，尽管量没有杨国发所在国营肉联厂大，可如今有了养殖基地的魏涛，正打算减少供货量呢。 不给，我们也不要了。 这件事就过去了，但在杨国发这边，还在收活猪，还在进行检疫，还在囤货，他认为魏涛早晚有一天服软，这又不是什么大事，只是给你一点教训，让你知道谁才是爷，你有钱不赚吗？你鲜时光一天卖多少货赚多少钱？恭敬点我就行吗？给的回扣是不是要重新谈一下比例了？ 结果，没动静了。 一打听，魏涛如今在松江剧场，热热闹闹的搞起了暑期特惠月，整整从七月十五号到八月十五号，所有电子产品搞特惠，各种活动多重好礼大奉送，多达十几种的特惠搭配套餐，看得人是眼花缭乱，你只需要知道，买一样东西是买，可能买两样三样，多花的是半样的钱，你能得到的却是整整一大爷的豪礼奉送。 最牛的是什么？ 家用电脑组装机的配置单大公开，所有配件里的多个品牌，全部公开价目表，任由选择组装机的顾客，自行挑选。 魏涛打了一个信息差，他这个主意，着实让雷平等人直呼佩服。 他利用自身的便利条件，直接在二楼上楼的组装机流水线头顶，垂下来三台电视，边缘对边缘，拼成一个三角形姿态，可让所有顾客，在各个角度都能够看得到液晶电视上内容。 滚动播出当前燕京中‘观’村和特区电子商城的配件报价单，批发配件的报价单，也有各个厂家的报价单，都比市场上的零售价要便宜很多，且这些报价单和专业人士的电脑知识讲解视频，都是真实的，没有欺骗，还提供相应的电话，你们可以自己去查询，看看大城市的代理批发价格，我们有没有撒谎。 扑面而来的信任既视感，却忽略一个普通人也看不到的既定事实，批量拿货无论是价格还是返点，综合起来肯定远低于市面上普通代理商的拿货价。 魏涛还专门定制了非常帅气的电脑机箱，现在没有后世那么强大的配件功能，又是水冷什么的，但弄出一面透明壳，里面风扇上做灯带，外表从棱棱角角做出特殊感觉，技术支持这一块不差，颜值这一块，碾压。 组装机流水线，忙了起来，各个店铺开始有了一些别的想法，五十块的装机费，是不是太贵了，我们自己来，自己赚好不好？ 魏总厉害，那也是传闻，最近的传闻听到没，魏总让肉联厂给拿捏了，他的鲜时光对于供货商的依赖太严重了。 那我们呢？ 我们全力支持他，他会在房租到期之后，不给我们涨房租吗？ 显然是不会，那为什么要被他拿捏呢，组装机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技术，我随便雇两个小孩都可以来干。 少掏五十块钱，我就多赚五十块钱，给装机工，我多给两块不就得了，比你流水线给得高。 合作商，当你们的利益没有纠结到一定程度时，自身利益为大，无可厚非，人为财死嘛，谁都会为自己多考量考量，至于别人，面对面时候我们嬉笑平常哥俩好，私下里，我的钱是我的钱，你的钱也不会变成我的钱，既然都抢这点钱，哪啊就更凭本事喽。 他们也都知道，魏涛玩的还是鲜时光那一套，整合大家的力量，壮大他在厂家的话语权，我们看过你玩这一套，现在知道怎么破局。 私下里，不少人在暗中搞串联，你就是一个承包商，我们如果十几家联合起来，你这些套路，我们一样做。你设计的机箱，还赚我们钱，不就是好看的样式吗？我们找到厂家，一样能做。 赚钱，没有人会觉得多。 魏涛拿出的暑期特惠月，刚开始赚钱时，大家见到都是魏总魏总，拿其当财神爷。 当有第一个人，私下里聊起来，似乎我们赚的没有魏总多，这多疑的种子，立时就在大家的心中生根发芽，且迅速成长为参天大树。哪怕魏涛实际没赚那么多，一旦被他们认知为赚得多，生根发芽无法更改，你还能让财务报表敞开给他们看？ 带着你们赚钱，感谢，可一旦这想法出来，我们凭什么要让你多赚，你投入什么了，就赚的比我们还多？ 魏涛作为老板，细节和具体的事情，鲜时光那边有姐夫张建，松江剧场这边有雷平，电影院有经理沈海生，虽说不是个得力的，但胜在听话，能够安稳行事。 德信这边，曾经的店长如今的门店经理杨姗姗也做的不错，财务整体这一块，吕姐是负责人。体系有了，他只是做决定，多数时候电话沟通能搞得定。 剩下，魏涛需要做的就是处理类似的事情。 贪心者，眼红者。 关系户，背景客。 战略发展，内部压制。 没有人会觉得自己赚得足够多，只会想我赚得不够多，凭什么你比我赚得多，你比我多干什么了？出个主意？我们自己也行，那么简单的操作，我们自己来可以赚得更多。 雷平第一时间就跟魏涛汇报了这件事，第一时间找各家私自组装机的商铺谈了，对方打着哈哈，不做出头鸟，却也没给雷平任何面子，只是碍于魏涛各路背景身后不直接得罪。 “雷总，没办法啊，顾客要在我这装，我也不能推出去，咱这不也没明确说，必须要让顾客到流水线岛台去装吗？” “没事，让他们弄。有刺头房租快到期的，找两家，撵出去，重新招租。对了，我们的优惠月服务，配套是两年全面保修，有我们的印章保修生效，多重豪礼才会生效。之前，我不是让你进货的时候，多进了一百多万的货吗？适当的，拿出来，这个度你来把握，别让他们觉得被拿捏，也别让他们以为能拿捏我们，只要别让所有人联合起来，随便你来弄。” 雷平觉得自己在这个年轻老板面前，还是过于稚嫩，看到没，老板竟然已经预料到了这帮家伙贪心不足，早有防备，一百多万的货物，足以无缝衔接他们来一个没货，撑到我们跟厂家订货再次到货。 别谈你们这些代理商跟厂家好能拿捏我们，我们老板一次敢拿几百万的货，一两家厂家你拿得下，所有厂家你都拿得下吗？雷平觉得，真给老板逼急了，他都敢直接以普通代理商的价格，一分钱不赚的从中‘观’村拿货，就为了营造一个松江剧场电脑城的概念。 雷平知道老板的野心，也知道这帮人注定最后干不过老板，单单一个在松江民众心中营造出来的品牌，你们就没得赢。 大家能记住松江剧场电脑城，记得住你们每一家的店名吗？ 你们搬走了，又有多少人会冲着你的店铺去单独找你，又有多少人会来到松江剧场来继续购物，纵然所有商铺都换掉了，松江剧场还是松江剧场，你上二楼，还是会看到那标志的组装机岛台，还是会享受到‘买电脑来电脑城才有保障’的服务。 ps：有月票吗？最后一天了，别浪费了。 第二百一十三章 改天 微凉的雨天，伴随着风起，本是淅沥沥的细雨，骤然间变成了拍打车窗上的‘沙粒’。 路上行人，纷纷找寻避雨之处，打着伞的也撑不住伞被吹动的拉扯力和斜刺里袭来的雨点。 捷达车行驶在前往‘天然居’的路上，偷得浮生半日闲，最近的魏涛很忙，不得不暂缓了约会的节奏，好在，曹曦雨最近也有事情做，郑老师做完手术已经回到家中，她和李东这个初中班长，连同很多同学，看望，帮忙联系医院医生，从燕京到松江，魏涛和刘磊出钱出力，人忙只是看望一次，但在他们的带领下，整个班级汇聚起来，上学时未曾有过的凝聚力，当下有了。 这个年纪，也懂得些许功利。 李东在燕京高等学府，未来前途不可限量。 曹曦雨仙子落凡间，大家也乐得多加接触。 最意外的还是魏涛，刘磊家里有钱大家上学时候就知道，那时候只是讨厌他嘴贱，现在来看，对老师的上心，让大家对他印象改观很多。而魏涛这个上学时候的淘气包子，这才短短几年光景，竟然已经有了这么大产业。 从别人口中听到的白手起家，那更是传奇。 一走一过，看到‘鲜时光’果蔬超市的牌匾…… 手机一条街，德信手机大卖场，松江剧场…… 这些，都是魏涛的？ 怎么看都觉得不可思议，在这个大前提下，追到女神曹曦雨，则是更大新闻，最近企鹅群里，大家除了关心老师的病情，以及很多人开始私下里重新接触，聊的最多公共话题，就是魏涛和曹曦雨。 最近几天，多一个话题。 “魏总，松江剧场的暑期优惠月，福利真实有效吗？” 魏涛偶尔上网，回复：“真实有效，你来了，外加午餐一顿，括弧，赶在中午来，附近麻辣烫煎粉冷面炒面，任选一份。” 还是那个味道，这可重要，让大家觉得魏涛没有端着，感觉不错。 有郑老师的事情忙乎着，有同学之间三五成群的小聚，曹曦雨也没有觉得寂寞，到是在家里跟父母聊起过魏涛太忙，在这一点上，曹海洋和周敏的态度是一样的，有事业心的男人无论怎么看都不会太差。 周敏晚上到女儿房间，娘俩盖着一张毛毯，曹曦雨靠在母亲怀里，母女俩聊点体己的话。 “乖囡，你不是一直都喜欢舞蹈吗？处了男朋友，专业有没有落下，我到是觉得你们俩还好，不在燕京搞事业，以后可以回到松江，你的事业也需要一定的私人空间，他能给你。而你要记得，笼住男人的心，不是朝夕相处，不是紧紧抓在手里，是在他心头最痒痒的地方，只有你能帮他挠一下……” 传授了女儿一大堆的经验，最后曹曦雨笑着说：“妈，你是不是跟我爸就是这样。” 周敏很自信的笑了，这是一个女人可说是莫大的荣耀，我丈夫身居高位，身边纷纷扰扰足够多，可我不担心会有任何的意外出现。偶有偷腥时，那在外面擦干抹净了，别回到家让我看到膈应我，那样即便我听信了小道消息，也只会当成是假的。 ……………… “准备好了吗？” 魏涛等红灯时，侧头看着一脸跃跃欲试的曹曦雨，她没有念叨着自己陪她，这让魏涛心里很舒服，没有男人不喜欢懂事懂得如何向后退的女朋友。 “嗯，危险吗？” “不危险，有专业的人跟着，还有山里的老猎户，不过就是挺考验体能的，你行不行？” “当然行，你小看谁呢，就是唐岑不在，怪可惜的，她退伍回来还这么忙吗？还想着这个暑假跟她在一起玩呢。” 呃。 魏涛假装启动车子开车，直接掠过了这个话题，擦，那家伙能回来就怪了，故意躲的就是你。 “没事，人多，我们也是测试露营地，现在有钱人越来越会玩了，登山穿林当成乐趣，‘天然居’这边，到时候安排一个野外露营的项目，这条路必须多趟几遍，到时候整体圈进来，圈着的范围内，会彻底犁一遍，不让有大型的猛兽在，到时候多散养一些野鸡野兔之类的，小溪里弄点鱼苗，给顾客的体验是原生态，我们负责给原生态添加一些乐趣，到时候还会专门培训一批专业的向导，给队伍提供一些安全防护保障……” 曹曦雨听着就很有兴趣，这花花式样，燕京都没听说有，魏涛这脑子真活泛，光是听他说，已经很是向往了，如果将可能存在的野外麻烦去除掉，那就只剩下野外露营和山林生活‘探险’的乐趣了。 “你跟叔叔阿姨说了吗？晚上我们要在山里住？” 曹曦雨眼神满是玩味的笑了笑：“说了啊，我爸说很感兴趣，到时候带着人来玩，让我们先进去……” 魏涛伸出右手，狠狠在她头上揉搓一下，曹曦雨咯咯直笑，不闪不躲，享受着属于两人之间的小乐趣。 天然居这边，陆江穿着雨衣从山里钻了出来，随手在脸上一抹，对着刚刚下车在大厅等着雨停的魏涛说：“老板，没事，下雨路不好走，但是省了燥热，也躲了蚊虫，最开始这段路，按照你说的，整体难度最高，走个二三十分钟，后面我们开了一条路。” “雨什么时候停？” “放心，这是阵雨，没事。” 陆江回到山林，那是如鱼得水，从小到大就在山林里钻，附近没有大山，没有很深的山林纵深，到别的村，别人绕路，他都是直接翻山越岭。 每年冬天，山野鸡‘套’到很多，下锅子，喝汤很鲜。 都不用花钱，附近兴隆乡和东顺乡一些有经验的汉子，早早就凑了过来，两个老猎户，那也是早早加入队伍，帮着圈定范围，帮着钉木桩铁丝网。 这段时间，山野味很多，魏涛和刘大龙没舍得往出卖，都专门让厨师做出来，招待一些重要客人。收拾出来一小部分，送给一些客人当礼品。 雨没停，纵然曹曦雨早已跃跃欲试，也只能等在‘天然居’。 魏涛则在一旁，听专业的教练，讲述野外露营的一些知识点，很复杂，从行囊的准备到各种情况的应对措施。曹曦雨刚开始还兴趣很浓，听了一会儿就放弃了，反正他会就行，他不去，我也不去，我就不需要学会了，太复杂，浪费脑细胞。 小女人的憨憨姿态拿出来，很多时候非常的有效果，魏涛依旧是习惯动作，宠溺的揉搓一下她的头发，让她到一旁的休息区去喝奶茶看杂志。 他拿着开山刀，分量十足，一看就不是制式的东西，陆江告诉他这是老猎户找十几里地之外一个小镇里的老铁匠打的，现在没有铁匠铺了，老铁匠的儿子都开铁艺厂了，只是很偶尔的，老客户会接一些私人订单。 木制的刀柄，看起来自然不如外面制式装备那么的漂亮，可那泛着寒光的刀刃，能感受到，这东西握在一些人的手里，劈砍的杀伤力可能要比斧子更为凶残。 雨停了，阳光冲破乌云铺洒在大地上，瞬间湿冷的感觉没有了，照射在身上的阳光，透着一丝暖意。 刘大龙领着杨国发出现在魏涛的面前，后者故意凭空虚砍了几下开山刀，杨国发下意识的身体向后躲了躲。 陆江则拎着一把出自同一人之手的大砍刀，刀身足有一米长，宽背刀，看到杨国发出现，几步跑过来，手里拎着刀，吓得旁边人都是一激灵，更是将杨国发吓得直接躲到了刘大龙的身后。 他就感觉那短粗胖的大脑袋，拎着刀随时随地挥舞起来，这小子长得就像是个屠夫，拿着武器瞪着眼睛的时候，你根本无法想象，他会不会下一秒钟，直接大刀抡起来冲着你劈砍过来。 “擦你x的，你个王八犊子还敢来。”陆江现在是一定程度摸准老板用自己的心思了，只要他没开口，那证明自己随便来，他开口了，自己第一时间停下来，只要在这个条条框框内就不会出错，也无需拘着自己的性格，想怎么弄怎么弄，做错了，老板就开口了。 “陆江，你去看看，能进山不？” “好嘞。”陆江双脚刹车，直接停在了刘大龙的面前，隔着他去瞪着杨国发啐了一口：“玛德，给脸不要脸。” 杨国发的脸色很难看，可对一个莽撞人，你能说什么，跟他去辩辩是非？ 魏涛转过头，拎起地上的背包，要玩他肯定是玩真实的，学足够的户外生存知识，跟着有经验的人玩几回，到时候才有资格去自己玩。 巨大的背囊，接近四十斤的重量，教练最开始是没打算魏涛自己背帐篷装备的，能够带着睡袋等物已经不错了，是他自己坚持。 “小涛，杨厂长来了，要聊聊吗？”刘大龙开口了，魏涛看了看杨国发，嘴角挂着笑容：“杨厂长，相识一场，就不跟你打官司了，都是朋友，没变要弄得太僵。货源的事情我们解决了，今天我要进山，不能陪你喝几杯了，改天的，一起好好喝点。” 改天的，想要聚的，这改天的会上心，安排一个合适的日子，联系一下聚一聚。 不想聚的，改天的就是遥遥无期。 第二百一十四章 我需要你的台阶吗 “魏总，今天我这刚弄了点好酒，一起尝尝？”杨国发改了称呼，但还不至于低三下四，没有你张屠户我还不吃带毛猪了吗？ 今天来，多多少少也是不想真的失去大客户，这段安逸习惯了，各道流程都省了，魏涛他们总是第一时间处理好，第一时间回款，使得工厂上上下下有不少人，现在上班成为了坐办公室喝茶看报纸。 但归根结底，杨国发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以前没有你刘大龙和魏涛，我一样活得潇洒，我们一样创造足够的利润。 我给你台阶了，你下来吧？ 魏涛始终笑着，但却没有再开口，看了一眼杨国发，拎起背囊，背好，招呼一声曹曦雨，出发。 刘大龙出来唱红脸，拉着杨国发：“杨厂长，别生气，来，咱俩喝点……” 杨国发生着气，发着牢骚，说着一些不满的话语：“老刘，你自己说，我老杨够不够意思，你们的货什么时候短过，哪次不是足量供应，我连襟干点活出了点小纰漏，他小魏还真当回事了，这不是打我脸吗……” 刘大龙这耳朵听，那耳朵冒，笑容扔在，只是这笑容里面，表情越来越硬，待到杨国发一通牢骚结束，谈到正事时，刘大龙看似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杨国发拍案而起。 “杨厂长，价格贵了，你再下调五个点，质量方面提升一些，我做主了，我们继续合作。” 啪的一声，杨国发拍桌而起，满脸怒意：“刘老板，看来你们真以为我杨国发求着你们，是吗？还想要拿捏我，还要不要，现在要，还不给了。” 他作势往外走，以为刘大龙会喊他，结果没有任何动静，出来后对着司机冷冰冰的来了一句：“走。” “先生，您还没有结账。”当大堂经理拦住了杨国发之后，他先是愣了一下，旋即满脸怒意，这可真是撕破脸皮了，一点面子不留了，行，刘大龙魏涛，你们两个是真的行事了。 “买单。”他闷闷的来了一声，司机去结账。 刘大龙从房间出来，从他身边走过，似根本没有看到这个人，杨国发刚想撂两句狠话，就先看到刘大龙满脸笑容的迎着新客人走过去：“贵客贵客，欢迎欢迎。” 杨国发不认识曹海洋，但却认识顾长顺，认识颜博，能让这几个人众星捧月的，可想而知是更大的人物。 “魏涛他们刚进去，这雨刚停，说了路不好走，他们坚持，我也没办法，要不然喝杯茶，咱们等一等再进去？” 曹海洋目不斜视，仿似根本没看到杨国发，实际上他对魏涛这边发生的很多事都了解，尤其是涉及到一些朋友和一些敌人，会格外关注。 颜博眯着眼睛看着杨国发，对于魏涛这一次不动手，他还觉得挺奇怪的，一直觉得魏涛就是个胆子大没边的，什么都敢干，突然之间他变得文明起来，颜博还有些不太习惯。 就杨国发这样的，他知道都不需要自己出手，光是魏涛身边那些人，轻松拿捏对方，怎么就突然之间变成了乖宝宝呢？ 没用曹海洋回答他，顾长顺笑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颜博之前也是扎根在老百姓的生活之中，最近才去第一线，一想到最近这一年来，做生意的风格变化，南边更为务实的纯粹生意经，真真正正刮到了东北，且全面覆盖这座更边缘化的三线城市，过去老一套的东西，在新时代，早晚会被淘汰。 这两年但凡是对这方面有一点研究的，都知道，下岗风潮后续延伸出来的经济变化，归根结底一句话——卖方市场彻底转化为买方市场。 肉联厂，看似是在刘大龙和魏涛求着人家，合作了一年多，掩盖了很多问题，赚了钱的肉联厂觉得一切都好，却不知，隐藏在这下面的，是他们依旧腐朽不堪的管理发展策略，跟不上形势了还不自知，被魏涛和刘大龙营造的繁花似锦迷住了双眼。 赚钱容易，我们商品紧俏，有的是人买。 从九十年代就是每天醉生梦死，一天最少两顿，多的时候晚上还要再来一顿，下午基本上除了喝酒就是打牌，没有处理工作的时候。 上午也不来，临近中午出现，有什么事，三言两语说完，有什么合作，那我们中午的饭桌上去谈。 全都是老一套那点东西，魏涛和刘大龙有了更多的选择，你们肉联厂，有吗？ 估计这杨厂长，还等着‘更多选择’自己登门呢吧？ 他以为的魏涛和刘大龙不给面子，实际呢，不给如何，我需要你的台阶吗？更准确点说，我还需要你吗？跟我们拿态度，我们是惯孩子家长吗？平时惯着你吃喝就行了，还惯着你脾气吗？ ……………… 湿漉漉，脚下都是泥泞，曹曦雨进来不到十分钟，已然感受到了退缩的意念越来越强烈。 头发湿了，既是树叶上一些雨水打湿，也有汗水。 身上的装备很齐全很专业，可这伴随着泥泞难走的路，身上出汗带来的感觉非常非常不舒服。 她只是背了一个小的背包，两侧装着的矿泉水，这才十分钟，她已经喝了差不多一瓶。 到二十分钟，她觉得自己到极限了，根本不想往前走了，拉住魏涛的衣袖，那张宜嗔宜喜的精致五官小脸上，满是撒娇的哀求之色，我不玩了还不行吗？ “再坚持坚持，我保证，你再坚持十分钟，一定不想回去了。”魏涛递给曹曦雨一块糖果，让甜的味觉带来美好的感觉，驱散当前已经接近体能和心气极限的颓废。 路，无论是方向还是长度，都是专门选择的。 魏涛当时是让刘大龙和刘磊去体验，普通人没有经受过专业训练，也没有常年驴友经验，那极限是多长时间？ 二十分钟不好的路差不多。 有经验的，也会在这接近三十分钟的路上，感受到乏累。 峰回路转，柳暗花明又一村带来的爽利，即便是那些并没有如何乏累的专业户外玩家，也会感觉到神清气爽。 哗啦啦的流水声，从没有路的矮树丛中钻出来，不再是林间湿泞的路，而是有了硬石子的道路。 转过弯，一条小溪顺流而下，一块空地跃然眼前，地面铺设的都是碎石子，并不均匀，但能看得出来，应该是附近取材之后人工专门铺设的一块地方，附近几棵大树，头顶阳光无论何时也无法再去直袭每一个人，无论是早中晚，总会有一个角度，覆盖至少半数以上区域，是在荫凉之下。 小溪水很浅，鞋子早已经被湿泥裹满大半的曹曦雨，直接快步走到溪边，别的事先放一旁，这脚是感觉越来越沉，让边缘溪水，冲刷鞋边的湿泥。 洗把脸，洗洗手，溪边有石，状椅，依旧是人工搬来，有的上面青苔和地里沤着的痕迹还在，短短时间的风吹日晒，还没有让其变成这溪边的固定一份子。 脱掉鞋子，再好的户外鞋子，你想要兼顾一部分防水特制，那就必然会在透气层面打折扣，曹曦雨对于专业的概念是我想要，而不是适合。 这一路走来，半个多小时，她的速度拖累了整体队伍的速度，出汗，乏累，脚下感觉格外的潮湿，这地方山风拂过，头顶太阳晒不到，还有清澈的小溪，她都不想走了。 脱掉鞋子，去除潮湿，袜子潮乎乎的，赶紧脱掉，还知道放在一块太阳照射的石头上晒一晒，从背包里拿出拖鞋换上，情不自禁的利用这小溪水洗脚。 本就是旅游线路的安排，曹曦雨的表现，就是正常女孩的表现，之前刘大龙和刘磊的测试，是男人方面，如果是女的游客来了，最前面这一段劝退的安排，就是让他们累，让他们想要放弃，当他们行程过半想要放弃时，打气坚持，然后这峰回路转就是最大的惊喜。 如果直接到这地方，一点汗不留，一点苦不吃，不会有什么留恋，至多是觉得小溪水听清澈的，再然后就没有了，期待值大大拉低。 以曹曦雨的表现，如果游客来，到这里肯定要休息，这之后的路，难度降低了很多，给了乏累之后不想继续的人一点信心，接下来才是游山玩水，别放弃，放弃就不值当了。 在曹曦雨嘟嘴撒娇女神跌落凡间的模样拿出来之后，魏涛毫不在意周遭这么多人看着，蹲下身子，哄着她，拿出一双新袜子给她穿上，又帮她把鞋子穿上。 女孩子的感动往往是小事细节，一瞬间能记得一辈子，或许很多大老爷们觉得没什么的举动，在她们这里可以牢记一辈子，偶尔从记忆深处翻出来还会格外的感动。 动力满满，且不管周遭这些人，还有熟悉的同学之类的，曹曦雨直接扑上去，抱着魏涛就亲了一口，也不再念秧不想走了，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踏上了不再艰难的林荫小路。 除了地面有专门踩踏出来的路，这里几乎没有人工的痕迹，至于风景也谈不到多美，享受的是一个户外徒步山林的乐趣。 能感觉得到，这是一路向下的坡度，重新感觉是在走平地之后，大圈套小圈的两座小山脉围起来的‘谷底’，由铁丝网给圈了起来，周遭有一些踩踏的痕迹，不明显，但对于玩家而言，看到有猎枪能够狩猎，那什么疲劳此刻都会消散，甭管打不打得到，甭管喜不喜欢，都无法拒绝作为一个普通人在城市生活永远碰不到的体验。 第二百一十五章 ‘天马行空\’的想法 手续不好办，分谁来办。 也并非没有先例的东西，曹海洋带着身边的心腹过来郊游，也是存着一颗检查的心而来，真若是有所疏漏之处，他也不会强自帮忙。 山外，隔着直线距离几百米，又有山林阻挡，即便是偶有耳尖者听得些许声音，也‘清淡’到不做真实情况所想。 真正能扣动扳机，且视线所及不远处既有真实的目标，曹曦雨只是乐呵的扣几下，打打人工安装故意伪装成丛林之物的靶子，到后面曹海洋等人追赶上来，那就是真真的对其中小动物进行围剿。 他们进入，只允许一批人进入，且人数必须控制在三五人之下，必须由向导和专业的教练带领，必须听从指挥。 曹海洋等人都是职业级别的，那猎枪对于他们而言没什么难度，可此时，也都听从号令，按照教练的要求，多添置一些必要的配套装备，看到他们专业水准后，也没让他们为所欲为，还是遵照之前制定的规则，每一步都非常严苛的控制。 对于魏涛办事，曹海洋是感受到了风格，说严谨的时候必然是滴水不漏的苛刻，他没有把握能够完全驾驭的事情，不会轻易尝试，一旦做了，必定是生意锦上添花之势。 他们就是顺势检查一下，然后捎带手，享受一下打猎的快乐，至于打到的东西还能不能吃，不重要。 开辟这个项目，要的就是精锐阶层，普通人一是想不到这么玩，也玩不起，别看这是个户外项目，费用不菲，最初魏涛拿出价格的初稿时，刘大龙吓了一跳，前面天然居的钓鱼之类娱乐项目，都很亲民，饭菜酒席也不贵，可到了这里面，一切不一样了，价格直接翻了十倍还多，他还质疑过，这东西能赚钱吗？不走量价格还高。 魏涛就一句话，让一旁的刘磊直接表示：“爸，你不来，我跟涛子合作弄。” “刘叔，你要不想参与，我自己来也行。” 你能指望高尔夫球场上人满为患的画面吗？ 这个也一样，别的不看，单单这能够在当今时代享受一下真实扣动扳机的感觉，对于不差钱的人而言，这钱花的不冤。 当驴友和旅行开始成为一种绿色健康生活的延伸后，想要尝试的人很多，没时间，没精力，也没能力，在这里，浅尝一下，前面那接近半个小时的时间，以曹曦雨的体能判断，除非是一点运动量没有的人，基本上都能坚持下来，没有运动量的人真要是咬咬牙，也没问题。 玩过了这个，基本上兴致的沸腾点也就达到了。 趁着日落之前，到了附近一座小山的半山腰位置，在这里，错落有致上下有别的整理出来三块大小不一的平地。 烧烤炉子，一些折叠凳，都放置在一个小的岩石壁洞之下，不担心被雨淋到打湿。 “帐篷自己背，这里不准备，实在你背不动的，雇人给你背进来，反正这也是不差钱的人才能玩的。” “炉子，炭，这里都有，搭好帐篷野外宿营，除非天气特别不好的大风雨天，这里的环境尚可，户外住一晚，抬头看星星，极目远眺也可看到远处城市的万家灯火。” “也就五六十米的距离，溪流穿过，可做洗漱使用。野外露营，有些东西也没必要那么讲究，这里也会有附近的村民，时不时背一些矿泉水上来进行补充，有水喝，一晚上不洗澡之类的事情，也没那么多讲究。” “这里我也没打算赚多少钱，就是个抬高‘天然居’格调层次的东西，如果没有贵客来弄狩猎套餐，每年圈下来这山，一些野生的蘑菇菌类，也可以提供一些服务给游客，也可以雇佣本地的妇女采摘投入到果蔬超市。” 到了地方，附近的树木草丛，都专门清理过，砍伐的树也都截断用在了附近，有的充当座椅，有的充当隔档之物，多数都被当作了劈柴，晚上在指定区域篝火也没问题。 附近都清理了，也不担心生个火或是抽支烟有山火危险，那壁洞里，可还放置着是个灭火器以防万一。 听得魏涛所言，刘大龙略有愧疚之色，如今这‘天然居’自己是大股东，魏涛也没有忌讳，有什么想法能够相互扶持的，也没有吝啬，很难得，他内心都隐隐有些想法，看成效收益，自己不能偏了魏涛的，到时候将‘天然居’不断扩大规模后的占股比列，调整一些，再给他一些股份。 大家开始搭帐篷，有专门的运货员，配送在上下已经处理好的腌制羊腿、家养小笨鸡，以及串号的牛羊肉串，背上来，给这帮‘户外低端感受型爱好者’，一个高端的户外享受。 自己动手，真正意义上的户外野炊，有山有水。 魏涛不算熟练但也很利落的将帐篷搭好，曹曦雨有父亲在，有男朋友在，毫不掩饰娇小姐的姿态，也没有故作勤快的去干活之类的，有那颜值也不怕洗脸素颜，洗了脸，洗了脚，也不管那么多，钻进魏涛的帐篷。 睡垫充气，睡袋再垫一层，盖着薄毯子，帐篷内喷上花露水和驱蚊虫的喷雾，魏涛在帐篷外还给她撒了一圈驱蚊虫蛇蚁的药粉，让她可以在夕阳下，感受着一点夕阳余晖照在身上的舒适感，吹着舒舒服服的山风，睡不睡的是一回事，躺一下好好休息休息。 小溪旁，魏涛给曹海洋和刘大龙递烟，三人坐在石块上，脱了鞋子，尽管这小溪水有些凉，但在出了一身汗之后，渴望这清爽的感觉。 魏涛指了指这小溪两旁：“这里是缓坡，到时候让人上来，沿着小溪，每隔一段距离铲出一块平地，垫上这山上的碎石块，离水更近一些，宿营也更方便。” 聊着对这里的认可，很原生态，但又不是完全的原生态，山里面很多东西是经过处理的，并且在刘大龙这里，就连蛇，都要想办法尽量驱赶到围起来的这片山之外，不现实，也会有动作，聊胜于无。 曹海洋和刘大龙都知道魏涛总是会有天马行空的想法，愿意跟他聊天，有时候聊着聊着，不知道他哪根筋搭上了，又会冒出特殊的想法来。 殊不知，不是天马行空，是见到事情‘想起来’，将一些不太重要的记忆，从记忆深处给拎出来。 此时，他就又来了一个‘天马行空’的想法，不需要论证，谈细致了，两人都觉得很有操作的可能。 “路得修，总共也没多远，慢慢来，不着急。到时候，我看山上娱乐设施的边缘，那块地方利用起来，地面推平了，种草坪，效果不好就买人工草坪，搭几个场景，现在不都流行草坪婚礼吗？我们也可以弄，甚至都可以弄出西餐的冷餐席，天然居那边，有大厅，接婚礼，几场婚礼，什么钱都赚出来了。到时候路修好了，路旁种植一些五颜六色的花，我们整个‘天然居’内，多布置一些拍照好看不实用的景致，让这帮年轻男女，一想到结婚，想到一生留下一个最美好的回忆，就想来我们这里办。” 他这一说，话头一提，刘大龙也没兴趣宿营烧烤了，拉着魏涛，两人坐在那开始研究起来，你说一点，我填充一些，还没动工呢，宏伟蓝图在各自脑海中都有了，这也让曹海洋等人不禁摇头苦笑，这些商人，一旦谈到钱的事情，保准一个个眼睛放蓝光，别的事情都不在意。 曹曦雨睡了一个多小时，被声音吵醒，也是被烧烤飘散的香味给熏醒，缠着懒腰，就感觉浑身上下些许酸痛之余，还有很通透的感觉，跟她连续演出的感觉差不多。 从帐篷内出来，抻抻胳膊，压压腿，看着父亲等人在远端聚在一堆烤着东西聊着天，没过去打扰，又看到魏涛和刘大龙刘磊三人在一旁也不干活儿，抽着烟在那热聊，见到他们声音没压制，想来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大步走过去。 “慢慢来，不急，一点一点改，具体玩乐是休闲度假山庄，但在装修装饰风格上，为了拍照好看，可以靠向色彩浓郁适合拍照的风格，找个专门的设计师过来看一看……”看到曹曦雨过来，魏涛直接伸手，将其拉到自己怀中，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睡醒了？” 刘磊瘪着嘴：“咱不带这样的。” 刘大龙则扫了一眼远处的曹海洋，视线一扫而过时，心中有数，人家这一对小年轻的关系，远比外人看到想到的要近。 他看问题的角度，更功利一些，看到的不是关系，而是利益，魏涛和曹海洋，现在几乎可以看做一个整体来对待了，毕竟借势和直接当成自己随时可用的靠山，两者之间的差距非常之大。 晚上吃过烧烤，烤烤火，洗洗涮涮，露营生活，你能指望有多少其它乐趣，体验是排在最前面的。 “肉联厂那边，你打算怎么办？”曹海洋一直告诉自己不要乱关心，现在也不行了，由不得他不去主动关心，彼此之间的关系太近了，近到他必须拿对方的事情当成自己的事情。 “他不重要了，签了一家，第二家正在谈，现在供需关系彻底变了，还能被他们拿捏？” 曹海洋对这些不感兴趣，他感兴趣的是，魏涛没有第一时间用不正规的手段去反击。 第二百一十六章 无惧所以无畏 “你没有用歪门邪道的方式来解决问题，很好。” 呃。 面对这样一句评语，魏涛有些无语，什么叫我没用歪门邪道解决问题很好，难道在你们眼中，我就只能用那样的方式去解决问题？ 乍听有些气，转过念头想想也没什么，换位思考，如果自己不是一个重生人士，那面对着身边聚拢着如此庞大的力量，会去用正经生意人的方式思考问题解决问题？ 显然不会。 曹海洋，颜博，以及当下结交的一群衙门口朋友，不管其中多少酒肉之交，你必须承认，当你具备着带给他们实惠和利益的时候，朋友就是朋友，你的事情，纵然不会两肋插刀，也会帮着你考量帮着你处理。 肉联厂的杨国发，也就是他自己觉得拿捏着‘鲜时光’的货源渠道，在很多人眼中，承包了松江剧场，开了德信手机大卖场的魏总，岂是你随便拿捏的？ 管春良、海勇、朱峰、乔新华，这些人带来的是什么，那是江湖路上的便利，刚刚‘搞掂’了韩虎，正是风头正劲时，当刘大龙听闻杨国发停了生猪供应后，第一反应都是这家伙是不是天天喝酒脑袋喝坏了？ 惹魏涛？ 如今在刘大龙的心里，都不再有分毫敢去小觑魏涛，没有曹海洋这方面，他都已经成功在松江这地界上，闯出了自己的一片小天地。 他觉得杨国发脑子坏掉了，就他那一天天厮混的状态，能挡得住年轻气盛的魏涛？ 万没想到，魏涛没用江湖手段，没玩狠的和横的，只是单纯顺应着经济变革带来的市场变化，当你拥有了足够的体量时，固然渠道会掐住你的脉门，同样也可反制，关键看彼此之间谁才是真正不可或缺的存在。 肉联厂相关资质，很多地方都有，魏涛的主力也是农家生猪，需要一道检验手续才能真正投放市场，不是非你不可，这一点杨国发没想明白，或者说，多年都是别人巴结着他，养成习惯了，喝酒打牌洗大澡，逍遥自在，早已过了奋斗的年纪，更不会去真正了解市场。 跟肉联厂这边断了，可不止是不用你提供，兴隆乡的养殖大户老贾，以及各个乡镇里面有名的养猪户，可都直接跟着魏涛的节奏走，新谈的厂子，车辆转运全都包了，使得养殖户和店铺之间，并没有产生新的转运问题。 同时，魏涛和刘大龙得到的更多。 之前，鉴于最开始求着人家，魏涛给肉联厂这帮人不少的回扣，价格上也让他们做了主导。 后来，多少沾着一点微末之际的帮扶情义，魏涛也确实不在意那点抠抠搜搜的回扣利益，他太知道未来什么样了，单个或是小规模的利益最高，注定被淘汰，也不会有市场。 走量。 用庞大的市场供应需求来赚取看似少量的利润，实则量大了之后带来的品牌效应，是你一斤肉比别人多卖一块钱都赚不来的。 魏涛和刘大龙在用人上，也比较统一，最开始需要家里人帮衬，现在也不排斥家里人，但必须是足够有能力的，从一件事一件事的给你加担子，扛得住且干得好，提携外人自然不如提携自家人。 可如果你不行，那再见，别谈什么面子里子，果蔬超市帮着你多开两个，那就是面子里子都照顾到了，能够持续给你们开一些进货的绿色通道，也就全了亲朋之间该有的情义，任你到什么时候，也说不出我一个布字，换一个家和万事兴的大好局面。 货源，出货，销售，三个渠道需要的人手越来越多，两人身边开始手中掌握一点权柄的人也越来越多，对此李大龙是亲力亲为的监管，魏涛这边，则选择了整体两个部门互相监管，外加自己和身边信任人的暗中监管。 他成立一个专业的财务部门，分别招收一些有丰富经验的财务人员。 在外面找律所合作，对方不仅提供法务方面的支持，还负责找第三方审计，对魏涛这边财务进行审核。 最早德信的财务吕姐，都已经退休了闲不住的老财务，现在成了财务部经理，魏涛对他们所有人都说过一句话：“大家都是老财务了，当知道这个部门的重要性，只谈信任那就不是一个专业团队，我给各位高工资高奖金，也会给予高度重视，尽管我们现在团队还很小，还算不上一个大公司，但我希望从最开始，我们就有一个守规矩大公司的认知。我会对财务部，定期进行专业财务审计，相信你们能理解这样的行为，会让你我大家更愉快的工作相处。” 有些事，他是结合记忆，结合现状，结合重生后学习经历，进行自我有效认知的安排，在这方面，他没有强自要把自己的理念传递给刘大龙父子，也没瞒着，对方看得到。 没有打听的原因只有一个，他们也有自己的想法，所以魏涛从不会在这方面多嘴，能够隐晦的提醒大规模养殖家禽要格外注意防控，已经是他提醒的极致，不是不能多提醒，双方真正的信任关系没到那一步，再多说，伤感情。 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江湖是人情世故。 商场如战场，战场之上，看似刀光剑影刺刀见红，可决定一场战斗的，绝不单单只是战场上的正面交锋，除此之外，又有哪一个地方，绕得开人情世故。 魏涛不觉得自己人情练达到绝顶，重生之前也只能算是个吃过不少亏懂了不少这方面大坑的老油条。 重生之后，从底层往上爬，结合记忆里大环境的发展和网络上看到的一些先进经验记忆，一步一步，这过程中，早早就碰到了超越他重生前水准的人，稳得住，沉得下来，慢慢学，如今成长到今天，他对自己的未来规划已经有了一个比较清晰的安排。 在用人做事方面，他跟曹海洋说的话，不是空话，我不主动犯人，也绝不会怕事，这也是真心话，不是胆子大，是有一种很独特的认知改变着他真实胆量。 “连重生这种事我都赶上了，那还有什么事发生了我会惊讶呢？谁知道死亡之后会不会有另一段人生，会不会死亡之后是穿越，会不会还可以重生？未知，但这未知不是迷茫的，有一定可期待，那我对死亡还有什么恐惧吗？如果对死亡都没有恐惧了，还有什么事能让我害怕呢？” 承包松江剧场；刀尖上跳舞的以未来女婿身份跟曹海洋并肩；面对乔新华敢去从南边请枪手；面对冯源和韩虎敢直接登门挑了韩虎的脚筋…… 江湖路，我不怕。 任何路，我都不怕，我只是想要给树立一个不好惹的形象，并没有打算走江湖路，那玩意儿没几年蹦跶，还容易被清算，一个小小肉联厂，何至于我必须动用不想动用的力量，生意场上生意经，咱们用做生意的方式互相较力就好了。 他的坦然，让旁人看不清他内心所想。 他自身对于未来准确的定位，也让旁人觉得这个年轻人胸有沟壑。 年纪轻轻如此，未来会怎样呢？ 再给他几年时间，又会怎样呢？ 刘大龙这般看，颜博这般看，顾长顺这般看，管春良这般看…… ……………… 繁星点点，夜风徐徐。 魏涛很坦然的钻进了自己的帐篷，不，在外人眼里，那是曹曦雨的帐篷。 这不稀奇，都成年了，男男女女在一起，都觉得很正常，关键是曹海洋也在，他什么也没说。 这一步，魏涛觉得很有趣。 攻城拔寨拿下女孩，那是一种成就感，这样同班校花初养成，也是一种成就感。 以前没经历过，如何跟丈人丈母娘相处，到没想那么远，就是觉得当我们这个年纪，能够跟父母那个年纪的人，没有高低之分的交流时，是很有成就感的，不单单是在对事上，彼此之间的态度，就像是此刻，曹海洋默认两人关系的程度，也是一种成就感。 至少你魏涛，是女孩父母眼中可以托付终身的人。 未来能不能成是一回事，没结婚之前的男孩，能够得到这样的认可，你值得骄傲几分。 曹曦雨看着魏涛脸上那一抹故意露出来的得意之色，心里些许的忐忑和羞怯散去了，眼角眉梢露出笑意，低声说道：“怎么，让我爸目送你钻进我的帐篷，很有成就感？” 魏涛一挑眉毛，不仅没否认，还直接承认了：“对头，太有成就感了。” 曹曦雨白了他一眼，径直躺下，双手枕在脑后，听着外面的虫鸣，闻着空气中山林的味道，头顶外面的挡雨布掀开，能够直面星空。 “偶尔这样一下也挺好，没有电脑了，不看电视了，不摆弄手机了，也不熬夜了，完全放空自己。”曹曦雨很享受这样的夜晚。 魏涛在她旁边躺下，一样的姿势：“是啊，挺好的，不让本该休息的夜晚忙于各种俗物，偶尔享受一次，挺好的。” 两人都不再说话，静静的看着夜空，听着虫鸣，听着很快响起来的呼噜声，大家的帐篷离得都不远，本就是来测试一下，白天折腾了一下午，也确实累了。 曹曦雨是因为傍晚睡了一小觉，此时才比较精神，侧头看了看魏涛，悄悄靠过来，靠入他的怀中。 曹曦雨是不信魏涛是什么真君子的，这家伙很多时候那‘身体反应’的迅猛，都吓得她有点不敢靠近，生怕下一秒，对方就化作洪荒猛兽扑向自己。 他现在的平静，只是搂着入睡，曹曦雨知道，那是尊重，就凭他的胆子，纵然在这不敢太过份，做一些没有太大动静的事情，作为一个血气方刚的大小伙子，谁也不会说那是错的。 他没有，他是怕我尴尬吗？是怕我觉得他不够尊重我吗？ 曹曦雨对号入座，嘴角露出甜美笑容，对于魏涛身上此刻淡淡的汗馊味也浑不在意，那点洁癖，在他身上没有发病的空间，在她的心里，其实已经完全接受了魏涛，无论是做什么，无论是什么样的相处模式，没试过心里想过，小女孩的那点思维模式，如果他用我的毛巾，用我的牙刷，如果他一身臭汗跑到自己的床上，她觉得自己不会介意。 第二天一大早，起床后这些人简单的洗漱，选择翻过这座小山离开，翻过这座山，是一片旱田地，远端有一个小村庄。 路不难走，距离也近很多，在这露营地，谁也不可能睡懒觉，没有那样优质的睡眠环境，几乎都会早起，六点多起来，不到九点就到了村路旁等待的小巴车旁，坐车绕行十几公里，回到天然居。 客房部开了足够的客房，让大家好好洗漱换衣服，祝喜春和陆江，化身成为司机，简单洗了澡换了衣服，开始按照地址和电话，联系一些人，然后开车将对方接到‘天然居’。 周末，今天是曹海洋宴请一些同事朋友，‘天然居’这边吃喝玩乐一条龙，他让大家把家属都带来，今天不是谈事，单纯是让大家一起出来玩玩。 男人们钓钓鱼，打打牌，打打球。 女人和孩子们去采摘园采摘草莓葡萄，一些游乐设施可以玩，附近山林也可游玩，中午吃顿自己钓的鱼，吃点特色山野菜，下午这里有包房唱唱歌，打打牌，大家喝点酒也算是平时忙碌工作的放松。 其实无需魏涛尽心尽力安排，交给刘大龙，一样能给安排妥当，但这样在大家伙眼中亮相的机会，魏涛也有点小心思，都是曹海洋的同事，这一大群人几乎覆盖了全城的捕快单位。 他们这职业，几乎是所有时候都说上句，作为朋友，绝对是有里有面的朋友身份。 不自己去展现，曹海洋都打算介绍，魏涛自己来，也免了他出头，只是笑着就好了，周敏接来，曹曦雨洗澡换衣服整个人弄好又补了一个回笼觉。 魏涛的手机里又多了一大堆的电话号码，他知道，这些电话，自己真遇到事了可以拨打，但那消耗的都是曹海洋情份关系，想要结识谁，想要跟谁接触多一些，那还得是私下里自己去接触。他不缺场合，不缺人脉，不缺局，适当的场合，多认识一些朋友，彼此之间交叉朋友聚到一张桌上，很快即可让朋友的朋友也成为你的朋友。 利益往来他没有很执拗的想法，不抗拒顺其自然，该主动的时候不吝啬，不该主动的时候，大家正常走动一些关系，他反倒觉得更轻松。 给大家安排完，曹曦雨带着女眷去泡温泉。 这是魏涛提议，刘大龙做出来的。 不是真的天然温泉，营造一个氛围的人工温泉，但这也足够了，这里提供的可不是大众服务，一个个人工温泉都得独立预定，总共也没有几个位置，四周封闭起来，提供的是小团队的独立娱乐环境。 跑个温泉，吃点水果，冲个澡，再出来吃饭，神清气爽。 休闲度假山庄的模式，刘大龙是觉得刘老根不错，又是电视剧，又是线下山庄，在魏涛这里，多元化的经营模式，私人会所的服务理念，一下子就将刘大龙那‘粗浅’的认知方向给彻底冲破。 他为什么会觉得对魏涛不好意思。 是现在知道人家脑子里有很多东西，当初从‘天然居’撤出一部分股份，既是用钱，也是成全了双方盟友的情义，看出了自己对这里感兴趣，才让出了绝对主导权。 这之后，魏涛可没藏私，刘大龙听从他的建议，生意多赚多少钱和客人多多少不是目的，这些服务理念超绝的模式，让他狠狠拓展了自己的人脉关系，一些平日里根本搭不上边的，也是朋友介绍过来玩，一来二去熟悉了，人家偶尔带一些更高层次的朋友过来，虽说不一定有机会认识，混个脸熟，再有一两次接触，至少刘大龙这个名字，会被人家记住。 只要这里越做越好，让人满意了，多多少少会成为回头客，再接触，就是直接跟刘大龙接触，谁也不会愿意每一次过来，都是别人带着过来，那我要请客一些朋友呢，跟这里老板认识，人家还愿意给面子撑场面，那我带来朋友，不仅玩的高兴，我也有面子。 刘大龙喜欢钻营这些，也是当初冯源和韩虎对他的控制，让他觉得真正想要成为大老板，你得有朋友，无限多的朋友才有可能成事。也因为这些，他对肉联厂的事情，也有一些想法，最开始是打算魏涛动点武，他这边压一压，双方配合，一文一武。 山庄很赚钱，但一个季度下来，没有剩余多少盈利，刘大龙不需要对别人解释，只是对魏涛解释了一下，免单的客人过多，对此魏涛没有异议，表示支持。 这两个层面，刘大龙领情，还领的不是一点半点，刘磊都说，爸，以前咱帮魏涛的，人家早就还了。 刘大龙认可，何止是早就还了，现在某种程度上讲，从魏涛将韩虎脚筋给挑了，人和冯源一样给送进去，转为自己欠对方的。 那边‘团建’开始，刘大龙迫不及待的拉着魏涛开始实地考察，选择弄西式婚礼户外现场的地点，商量到底多大地方合适，并且联系道路施工的承建方，从天然居到县道的路，要修起来。 “你说，修路这件事，跟管老板联系一下怎么样？虽说道路施工和房建施工不一样，咱这也不是什么需要跟谁交差的路面，大方面算都在一个体系内，管老板自己没有，也能联系到施工队吧？”刘大龙没有藏着掖着心里那点小心思，就是单纯想要找机会跟管春良多一些接触。 魏涛也有自己想小心思，想想也觉得问问不耽误事，管春良先行一步，却也在试水阶段，说不准就有想要多涉猎一点的想法，纵然不指望着以后搞这个，熟悉一下，万一以后有好的机会，谁也没规定就一定要去弄房建施工。 一打电话，管春良很认真的明确表示自己不熟也不通这一行，但很有兴趣。 言外之意，你要愿意给我一个‘练习介入这行当’的练手机会，我这边是能够干的，资质和设备人员，都可以找得到。 从县道下来的土路，过村庄边缘，然后一路过来都是沙石土地面，本就不是什么规划路，也没有需要跟谁报备承诺的标准，即便有，这里是哪？ 兴隆乡啊。 作为上半年度的纳税大户，给这里可不光是纳税，还给这里带来了大量的工作岗位，大量的闲置土地置换，大量的游客。 看到采摘园这条路不错，做山庄可能做不过刘老板，我们做个采摘园，不算抢你们的生意吧。 魏涛和刘大龙不仅没有阻拦，还大力支持，提供经验，提供技术，还提供兜底服务，都是为了乡里的发展，如果你们的采摘园生意不好，没事不用担心，放心大胆的干，我们给你们托底，到时候只要品质达标的水果，我们全收了。 即便明白二人为何如此反应，也是从上至下的感谢，这边管春良来了一趟‘天然居’，没过三天，修路事宜敲定，乡里村里都一路绿灯，需要力工在附近村屯雇佣，修路无论是影响还是不小心碰到了谁家的地，标准赔偿，没有任何一个刺头出来叫嚣捣乱。 都是行动派的，魏涛和刘大龙商量完就开始安排，管春良是最短时间聚拢人马，有一个能赚钱还能练手的机会，还有容错的空间，他是很积极，队伍多一些熟练度，多了解一些东西，他也渴望从零开始培养自己的团队。 铲车先进场，先给一块地给翻刨了，魏涛给出的建议，最终选择人工草坪，那样拍摄效果更好。刘大龙安排人去买树，要在附近种几棵拍照好看的桃花树之类的，魏涛没阻拦，只是在其买回来之后，笑着说道：“叔，你这个周期慢，效果不一定好，不如弄个假的。” “你咋不早说。” “有，总比没有好，先种着，真正好看，还得是真的，假的只是过渡使用。” 魏涛很庆幸有刘大龙这样的合伙人，有果蔬连锁超市聚集的大批人，他很多想法，肯定没时间没精力去经营，也不觉得能赚多少钱，可明明知道赚钱却装作没看见，心里也不舒服。 身边有人去做，自己跟着做个蹭车，出出主意，分点红赚点钱，滋味也挺好。 第二百一十七章 有资本才能退休 在步行街，魏涛接了母亲和曹曦雨。 放假回到老家之后，曹曦雨去看望过周兴莲两次，今天约了一起逛街。 下班时，关锦月表示今晚去上网，稍晚回家，并没有与魏涛同行。 你面对不同的风景，享受不同风景带来的愉悦，必然要承受不同风景经历春夏秋冬雨雪风雹。 好在，年纪还小，好在，一切还在可控范围。 颇有些王不见王的意思，尽管唐岑和曹曦雨是闺蜜，可这次假期，唐岑也只回来了一回，跟曹曦雨聚了一天，并没有出现在魏涛面前，当晚就返回省城，理由也很充分，忙于工作。 关锦月知道曹曦雨是谁，曹曦雨也知道她的存在，隐隐的危机感，女人的第六感，都让她在和魏涛的相处过程中，时不时不着边际的小试探，充分将斗智斗勇这四个字，展现的是淋漓尽致。 周兴莲作为既得收益者，依旧是直爽的性格，意识到没意识到来自于曹曦雨无伤大雅的试探，也都不会撒谎，她不是不会，是在某些特定的点会表现的格外大智若愚。 没有办法做到不断的圆谎，也就选择有什么说什么，特定时候，以不说的沉默来表明态度即可，彼此心知肚明。 关于关锦月住在家中，关于魏涛几乎不在家住。 再是直爽的性格，周兴莲也没傻到她都觉得有问题的关系，还去在儿子女朋友面前展示。 看着满脸笑容的母亲张罗着请客吃饭，魏涛必须学会在这个场合聪明的化身成为‘应声虫’，听从号令，千万不要发表任何意见。 火锅店内，曹曦雨坐在了周兴蓉的旁边，手把锅，吃饭也相对自由一些。 看着母亲兴致高涨的主动掏钱买单，还一副必须我拿钱的样子，魏涛只能是听之任之，他们三个吃不多少，但那祝喜春和陆江可都是大肚汉，别看母亲平时挺省挺抠门的，这时候的表现非常大方，不断的给二人点肉，一盘一盘接一盘。 赔了周兴莲一天，吃完饭回到安顺街，周兴莲被麻友拉着打麻将，曹曦雨也就顺势跟魏涛回家，这里距离她爷爷奶奶家只是一墙之隔，二楼窗外的树都是干休所内的，如果不是树挡着，说不准还能看到爷爷奶奶家的窗户。 路过关锦月的房间，曹曦雨只是扫了一眼，没有多问一句，到魏涛的房间，却故意打开他的衣柜：“家里有个小童养媳，是不是可舒服了。” 上来就是一道送命题，魏涛耸耸肩，表现的很淡然：“那你可得好好学习学习了，不然以后魏大爷，你容易伺候不好。” 曹曦雨白了他一眼，小年轻的处对象，在一起的时间怎么都不嫌长，多少年轻人都是以压马路为主，上个网可不光是上网，只是多一个能够遮风挡雨相处的空间。 可不是谁都有钱能够出入一些消费场所，也不是所有的小情侣都能够得到彼此父母的认可带回家，兜里银两不足，压马路上网旱冰城等等低消费的地方，也就成了处对象的圣地，偶尔一些公园或是背阴处，脚步声咳嗽声，都不一定惊动人家，该搂抱搂抱，该啃啃。 魏涛的房间，并没有太多居住的痕迹，到更像是一个客房，这让曹曦雨对这里的干净和衣柜里的整齐，并没有深入去探究，她也不傻，上大学这一年，没吃过猪肉还能没见过猪跑？寝室四个女孩去逛街，看到跟别的女孩单独逛街的洪东旭，当时刘丹丹的表现，对其她三人都是触动，堪称教科书级别。 没有当场质问，还主动避开，事后，足足折腾了洪东旭好几天，又是宿舍楼下道歉，又是送饭送奶茶，又是请客吃饭。 当时她们三个不理解，问过刘丹丹，她的回答大家至今印象很深：“也没抓在被窝里，就算真抓到了，黄了，如何呢？我又不是结婚了，还要找男朋友，现在这个最起码从小就认识，算是青梅竹马，对我也不错，未来的事谁敢保证呢，对男人，不是放纵，是你别太爱他，至少别胜过爱自己。看看最近一段时间，这小子绝对比以前殷勤多了，姐妹们咱们的零食水果和打杂免费员工，准时上线。” 曹曦雨不是完全赞同，但也懂得什么叫做过犹不及，你可以在第六感直觉和相信对方之间，找一个平衡点，斗智斗勇，也挺有趣的。 两人就在屋里，随便翻看一些手机内的搞笑短信，吃点水果，都会觉得很有趣，只要两个人肩挨着肩，旁的就不需要了，时不时嬉闹一下，然后动手动脚，气氛升温，动手动脚的程度加深，在没有挑战曹曦雨底线之前，也就是当前随时听到开门声音能恢复正常的底线之前，亲吻和摸摸搜搜的事情，她放任魏涛，自己也享受小年轻恋爱那种不断接触的快乐。 基本上，上三路，趟平，已然是自家后花园，任由把控。 魏涛没有过份去尝试面对下三路，大腿之类的那自然是随意把控，他知道，火候是足够的，随时随地自己去设计一个足够好的氛围，随时随地都可以拿下。 没有行动的原因，一方面是足够尊重曹曦雨内心所想，她也想要顺其自然情到深处；一方面是他对自己不要脸的一种肯定，上辈子都没想过，自己会觉得一点点来比直接吃干净更有乐趣，男人啊，就是这么不要脸，吃饱了就开始挑肥拣瘦，对于菜肴入口的味觉层次感要求越来越多。 如果不是有特殊的安排，魏涛都会在十点之前将曹曦雨送回家，不是约好的，他不会进屋，送到门口，进屋，不脱鞋，打声招呼会离开。 他知道周敏和曹海洋都讲究一个尺度，他也有样学样投其所好，固然这显得没有那么亲近，却能够锻炼自身的理智思考问题习惯。 开车直接到松江剧场，网吧内，关锦月坐在了刘磊祝喜春等人的旁边，她跟曹曦雨是完全不一样的两个人。 曹曦雨看看电视剧，聊聊企鹅，至多看一看邮箱里老师和同学发送来的一些舞蹈视频。 关锦月也聊天，但如果你凑过去看一看就会发现，她的网友，是真正意义上的网友，不是聊天的聊友。 聊的都是专业的东西，计算机方面短短时间不见，魏涛发现关锦月已经上升到自己看不懂的地步，一个个汉字都认识，可连起来组成一个名词或是一句话，他就不懂了。 关锦月坐的位置和祝喜春等人之间，空了一台机器。 魏涛坐下来没上网，接过刘磊递过来的烟点燃，关锦月看了他一眼，将推到电脑桌内侧的烟灰缸拿出来，推到他面前，并且站起身到吧台那里，用小盆装着热水，里面放一罐露露。 如果魏涛不热需要冰镇水的时候，喜欢喝温热的露露，喝酒就更喜欢，这些生活细节中的小习惯，他觉得没有比关锦月更了解的。 “你这样，我坐你旁边玩游戏，压力很大的。” 电脑在关锦月的手里，是电脑，是计算机，而她的操作，才是符合这项技能的深入学习姿态。 在魏涛等人手里，电脑就是个新型的游戏机。 “我学着帮你做了一个防盗的小程序，还有自动拾取物品的功能，也是借鉴别人的。” 呃！尝试了一下，很好用。 魏涛不是没想过在网络上赚钱，什么打金，什么小程序外挂，这些都能混点钱，且是快钱。 只是，虚无缥缈，风险有，作为已经完成了基础构架的魏涛而言，现在再去带人进入这个市场身先士卒，就显得没什么必要了，袁海龙他们这帮人感兴趣，自己提点一下，投点资，让他们去做，到是没有问题。 不上不下的感觉其实挺难受的，他也托人打听了老史同志，确实收敛了一个团队在开发游戏，具体消息没有。 他也想要搭上线，老史起起落落，弄个游戏肯定是不缺钱，估计也不需要投资，别的互联网大佬一些事迹不知道，但作为整个端游史上最无耻游戏的缔造者，曾经很长一段时间，端游的大型网络游戏，是征-途和其它游戏。 拿着免费游戏的宣传口号，瞄准的游戏人群是有钱人，氪金是人快乐，氪金能让很多大佬在网络游戏中找不到的有钱快乐，在这款游戏里尽情获得。 晃晃头，互联网啊，这东西还是轻易不要沾，新时代的互联网大佬，都是真正的超级精英聪明人中的聪明人，不仅脑子好使，知识储备也足够，除了在其微末之际有机会稍作投资之外，你根本近不了身。 纵然你有机会靠过去了，结果是一定的，你能赚到一些钱，但到最后阶段爆发几十倍几百倍的红利时，那时你必然已经被清理出来。 刘老根在《一代宗师》里的表演被忽略了，他的台词也被大家当成搞笑了，但你如果真的看懂了他那段戏，‘多大屁---股穿多大裤--衩’这句话，绝对是至理名言。 像是大马小马之类，纵然你在其微末之际，投资，可你觉得会有多少人情会在物欲横流的时代保留下来，哪怕真的有，你投资一百万，最终股份被不断的稀释，跟不上一轮轮的融资重新注入资金，纵然跟得上，利益显而易见，你一个外行注定会被踢出局，到最后，很微末的一点股份，但这股份价值可能几千万了，你觉得，他们会认为自己不够意思吗？ 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偶然投资者，你期望他们会对你的存在有多少特殊的恭敬吗？让你十年八年，一百万变成三四千万，他们觉得够了？ 魏涛觉得不够，得是能掌握在自己手里的，才是真正的满足。 伴随着关锦月拉开了‘露露’的拉环，声音没多大，在这网吧里也微不足道，偏偏是这声音，让魏涛从胡思乱想中转醒过来，看着递过来的‘露露’，欣然笑着接过来，罐体有点热，在人体可以接受的范围内，罐中的温度还好，温热，喝着舒服。 起于微末，一直生存在社会地面之上，充其量是在网络上跟人家讨论过离开地面的‘国际大事国际大事’，重生一次，妄自菲薄过一段时间，这都两年了，魏涛焉能找不到对自己的定位。 草根，咱就以草根的方式赚钱，再努力个六七年，老子就退休，二十多岁，争取挣到十几套大城市的房产，手里多买一些茅台等几支股票，在比特币还是微末之际，拿出一些钱买着囤起来，不懂币圈，被吞了也不要紧，记得最初阶段，拿出个几十万，都足以囤下足够多，甚至几十万的额度都有些大。 魏涛生怕自己搅乱了原本的轨迹，那样自己具备的重生优势也就没了，到时候看吧，不能贪心过，不然可能几万倍的增幅，因为自己初始买得多，影响到了增幅，降到了几千倍也说不定。 反正不管怎样，魏涛觉得到那时候，握着这些，握个五七八年，出手，不一定非得到最高峰时，差不多即可，到时候握着足够多的钱，后半生衣食无忧，人低调点。 以前他觉得退休就是手里握着钱，别的什么都不要了，环游世界。 现在他改变了一些看法，实体该留的都留下，那些投资是投资。退休是实体这边保留但自己不亲自下场，交给旁人去管。别的不奢望，如若能在这松江做到根深蒂固，那这后半生的享乐，才是真正具备稳妥的资本。看看韩虎，退休，哪有那么简单。 每一次的胡思乱想如果能以自己认定的完美结束，很显然是非常幸福的一件事。 喝光一罐‘露露’，魏涛上游戏账号，那边刘磊这帮人又打起来了，现在如果三天晚上不打架，游戏里别的玩家都会觉得奇怪。 不差钱，就是干。帮着抢练级地方，打架pk发放药钱，永远不用担心跟着行会的大佬们出去打仗你是剩下的一个，他们都雇佣了好几个代练，pk打架都能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打。 “我这边有个网友，是xx厂家的技术总监，他说，如果我们能一次进货超过二百万，是能够给我们直接大区域代理的进货价。” 魏涛刚一副要大战一场姿态，关锦月一句话，让他直接翻白眼，示意远处正准备登陆自身小号的代练，继续登陆自己的大号，他则转过身，手指杵了一下关锦月的肋骨缝：“说，是不是故意的？” 第二百一十八章 你们敢走，我就敢让你们后悔 在魏涛这里，关锦月一直想要证明自己。 她用属于自己的方式，提供了一些帮助，魏涛让剧场副总雷平，当下联系，当下敲定。 高兴之余，借着喜庆劲儿，魏涛锻造将刚刚收来的一把三段西域魔人枪，直接进行了升段。 他没有什么垫手，也没有什么玄学的东西，譬如下线，譬如等着别人系统报告碎装备，就是兴致来了，也不管不顾，直接扔到里面，将当下能够买得到给锻造增加成功率的东西往里面一扔，随后直接点击升段。 成功！ 今儿高兴，全场《千年》玩家，一人一张月卡吃喜。 “魏总，刚爆的裁决，要不要？” 因为网吧里有魏涛这么一群当下认知中的氪金玩家，网络游戏的发展非常蓬勃，很多常年混迹于其它网吧的资深玩家，都将大本营给搬到了这里，有一片区域，几乎是全天候的不下机，早上收拾卫生机器休息，他们弄把椅子继续睡，要么是出去吃口饭回来继续征战。 现在全城都知道，松江剧场的网吧，不仅机器多，玩家也多，想要找到‘志同道合’的玩家或是想要跟着高端玩家混一混，到这找，准没错。 魏涛是《千年》玩，《传奇》也玩，当下四十六封顶，他弄个号，也不练级不打宝，单纯就是凑热闹，装备不像是《千年》这边到顶级，能够参战水平即可，真要是弄到屠龙刀和麻痹戒指，或许他会对这款游戏多付出一些时间。 当前，就是网吧里一旦喊起来大型的pk，或是攻沙之类的，只要有时间，魏涛和刘磊等人会参与。 不为别的，单纯就是图一乐，旁人不理解，刘大龙到是给了一个大家觉得很合理的解释：“他们毕竟才二十岁，你得给他们一些释放青春的舞台。” 玩游戏，包宿，这就是释放。 ……………… 一觉睁眼，翻身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已经十点四十。 昨晚一点多才回来，重新拥有了睡懒觉的资格，魏涛也会偶尔选择偷懒，赚钱是为了享受生活，尽管身体能够提供给他一大早起来锻炼的精力，能不起来，还是不起来。 锻炼使得身体变得更加强健，六块腹肌谁不想拥有，可那并不是约束他生活的理由，如有必要为了工作为了赚钱，熬夜辛苦起早不睡觉，那是应该的。 没那么严苛的时候，睡懒觉尤其是赖床，是人生最舒服的事情。 起来上厕所，家里早已没有人，关锦月的战神姿态依旧保持，除了刚高考完猛猛的睡了几天觉之后，依旧是上高中时的状态，每天四五个小时睡眠，工作之余学习，学习计算机，学习英语。也正因为她的努力，魏涛没有提前给她准备上大学的笔记本电脑、手机等一系列的电子设备，生怕她一点放松的时间都不给自己。 又在床上懒了一会儿，翻看一下手机的短信息，雷平有一条，今天上午，二楼方面，由组装机岛台，正式给出顾客信号，所有多重豪礼，必须有我们松江剧场电脑城的独特保修凭证，才可进行两年整机质保，才能参与多重豪礼的活动。 已经有顾客质疑，被顶了回去，顾客跟店家发生了争执，这家店，给予优惠，打发了第一个起争执的顾客。 “喂，老朱，你和老乔你俩在市场没？一会儿到剧场二楼，找几个人在楼梯口打扑克，有什么事雷总会言语。”该用来当作震慑时，魏涛也不会刻意回避这些人能够产生的价值。 冲了个澡，刷牙洗漱，换上一身清爽的装束。 人字拖，运动五分沙滩裤，上身一件宽松t恤。 楼下，陆江正蹲在‘鲜时光’的门口，跟附近的几个懒汉玩扑克。 他对于电脑游戏没有太大的爱好，去了也是随便玩一两个小时，回家睡觉，然后第二天早上，看手机，里面祝喜春会发信息告诉他，老板在哪留宿，陆江会开车到门口等候。 祝喜春则是跟着魏涛一起熬夜玩，回家可以呼呼大睡不用起早，两辆捷达车，为两人换班提供了方便，魏涛觉得不用如此自己又不是什么金贵人物，还天天身边得有保镖跟着，结果是两人全然当做没听见，自顾自的安排很好，他也就听之任之。 魏涛跟所有认识或是面熟的人打招呼，进屋先到母亲的身边，看她打牌。 中午店里面是排骨炖豆角，一个黄瓜拌干豆腐的凉菜，既是店里吃，也是棋社这些顾客吃。 “老姨，我婆婆上午烀的土豆咸菜，给你拿过来尝尝。”表姐肖薇也学会了开车，店里也开始雇佣人员，自己也开始有更多空余时间，比起父母坚持不雇人自己干的态度，她是表面不予置评，过后自己家店，我行我素。 “老弟今天这么闲？” 搭配着牛肉粒烀的土豆地瓜梗咸菜，很香。 而这，已经是基本操作，有些事情，坚持做，总不会白做，魏涛作为领军人物，如今亲戚朋友都知道，想要多挣点，那得跟魏涛关系好，私下里他忙，接触不到，可周兴莲不忙。 她整天都在安顺街，安乐于这里的环境，每天接触相同的圈子，乐在其中。 表姐这种还好一点，毕竟是实在亲戚，有什么好吃的好喝的，多想着点老姨，不犯毛病。 一些关系稍微远一点的，固定的年节除外，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刻意的送过来一些礼物。 “周姨，家里人从草原带回来的羊腿，拿来您尝尝。” “老姑，我爸山上套的野鸡，你下锅子喝点汤，贼鲜亮。” “阿姨，朋友在国外回来带的营养品，您尝尝……” 家里开果蔬超市的，连带着饮料奶制品、肉禽之类都有，渐渐向着生活超市的层面跨进，给周兴莲送礼，平常走动的牛奶饮料水果等等物件，那就别往前凑了，送过去不是送礼，不是为了拉近关系，而是撕裂拉远关系去的。 “姐，听说你和我姐夫要在这边买房？”魏涛也不是忙到一点时间没有，母亲絮絮叨叨也有好处，很多他不知道的事情，通过母亲的口，也能了解很多。 “嗯，这边空气好，开发的也好，城北那边，都是重工业区，开窗户屋里都是灰，关窗户刚擦完的玻璃，几天就一层厚厚的灰尘，在那边生活了二十多年，多一天我都不愿意在那边。” 表姐这边，表姐夫张建成为了魏涛的得力助手，彼此之间的关系更为紧密一些，伴随着张建在魏涛麾下工作的收入超过了他们俩开的两家店，四姨他们才意识到，似乎这个外甥的生意，做得更大了。 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卖店里货，当他们家里人坐在一起吃饭，张建笑着说道魏涛手机卖场一天高峰创造过近百万流水，这才让周兴菊和肖景怀重新审视当下的生活，犹记得当初魏涛从各个果蔬超市抽离出来，他们还觉得这孩子傻乎乎的，好不容易做起来的店，最开始投入的股份，明明赚钱，却心甘情愿的退股，便宜都让别人占了。 现在才知道，很多事，他们都没有长远眼光。 “买就买热闹地段的，面积大点也行，别听我四姨的，什么贷款不合适之类的。买房子就得贷款，那点利息不值一提，你钱留在手里，几个月就赚回来了。要么你和我姐夫就远点买，别怕出城偏僻，我估摸着，几年光景，现在靠近城边那个，叫什么小区来着，新盖的……” “城市花园？”肖薇很认真听老弟的话，她觉得老弟的意见，才是真正让自己下决心的意见。 “对，就那，现在便宜，买个大点的，或是干脆你就买个三套，让我四姨和我姐夫爸妈，也都拿点，别买一个单元更别买对门，旁边单元，或是前后楼那种，方便他们以后给你们带孩子，又不会住的太紧互相影响。” 肖薇点头：“行，就买那，我和我妈去看了，她说太偏。” 魏涛耸耸肩：“我四姨那的意见，鸡毛蒜皮小事你听，那叫生活经验丰富，大事，你可快别听她的了。” “说啥呢。”周兴莲出来，呵斥了一句儿子，背后说长辈坏话。 魏涛身子一缩，整个人缩在身下的靠背凳子里。 “魏涛，你说城市花园行？”到是旁边打扑克听到他们这边说话的街坊，主动询问。 “我觉得挺好的，便宜啊，再说所谓的偏，也就是现在看，周围配套设施不行，但出门五分钟就到公交站点，到咱们这，也就是四站地，上下不差十分钟的路……” 他这边一说，屋里打麻将停下中午吃饭的人，也凑过来，有两个上年纪，家里孩子到谈婚论嫁年纪的，还主动搭腔，那我得去看看，魏涛推荐的，指定差不了。 这一帮人，谁也不吃饭，讨论起了买房子，且一个个话里话外，对魏涛的建议都表示很重视。 周兴莲这才意识到，自己眼中只是儿子，整天忙的见不到人影，赚了不少钱。在旁人眼中，儿子却已经是成功人士，有着更好的眼光，还有着小道消息，大家在这问着，话里话外，想要听的可不是这处房子有多好，而是魏涛提到的，城市建设。 如果真的大发展，那现在的城边，可能就不是城边了，大力发展的江南区域，以后房子岂不是更值钱了？ “魏涛在呢啊。老姨，下午我爸妈过来，三缺一，您得过来。” 杨亚丽骑着女士踏板电动摩托，停在‘鲜时光’的门口，看到魏涛在，掩饰着那点小心思的高兴，装作淡化他的存在，突显过来的主要目的。 旁人谁敢相信，赵凯和杨亚丽的新家，客厅角落新买的麻将机，就是为了老姨而买，在父母来之后，招呼公公婆婆，一家出一个，晚上会搓麻将。 公公婆婆，父母，自己和丈夫，老姨。看似四家，一家出一个，可当你细想想之后，会不自觉的代入身份，我们是一个大家庭里面四个小家庭。 任何带有心机想法没有坏心思的接触，魏涛这里都不抗拒，只要母亲高兴就行，谁把我母亲哄高兴了，恭敬也好孝敬也好，我会记得的，适当的时候，你们想要的东西，我也会给予。 有人能做到代替我不在的时候，哄着母亲，陪着她玩，魏涛乐得见到。 “好好好。”周兴莲喜欢被重视的感觉，喜欢不是边缘角色的感觉。 “嫂子，三叔那边怎么样？” 魏涛主动开口，给杨亚丽想要的聊天茬口。 “好，现在一天可忙了，这不，我这一上午，跑了好几趟银行了。” 杨志平不仅出人帮着水果批发市场旁边所的翻新改造，这一次‘天然居’修路，管春良也让杨志平来当现场负责人，这老家伙是个聪明人，知道搭海勇这边竞争比较大，可如果有魏涛那边的关系，管春良都会高看一眼。 吃过午饭，魏涛门口切了一个大西瓜，饭后水果爽爽口，凉快的上下通透，这才乘车前往松江剧场，到了地方，祝喜春已经站在了二楼楼梯口的位置，抱着臂膀，左右审视。 朱峰和乔新华也各自带着两个小兄弟，在一旁或站或坐，打扑克这样的伪装都没有，显然是在用态度告诉这里的商户，你们有点臭不要脸了，魏总带着你们赚钱，现在你们还想要反水？ 雷平拿出松江剧场订制的保修凭证。 很精致的巴掌大硬纸保修卡，一面是松江剧场的外照片图案，一面是这栋楼的所有经营项目，以及雷平制作的公章钢印，只有印上这东西的，才被松江剧场所承认，才能行使保修权限，才能领取多重豪礼。 几个顾客，在岛台吵过，也在店里吵过，最终店里以他们的方式处理，勉强安抚之后，不敢接单后自己装机了。 雷平跟魏涛商量，既然要翻脸，那不如来一次狠的，不用我们机箱的，或是不用我们批量购入配件的，也不予保修，也不让参加多重豪礼的暑期活动。 魏涛拒绝了前者，同意了后者，没有霸道的让集成了电源的机箱强卖给所有商家，但后者大家一起跟厂家拿货的配件，却是必推产品，你用一些杂牌子，或是推荐顾客用，亦或是顾客自己选择，那这活动，对不起，您也别参加。 不是强买强卖，是魏涛他们几乎将当前主流品牌的配件，都进齐全了，那些杂牌子，没有这活动，也不敢给予保修。 一家家店铺内，有着一双双眼睛看着大裤--衩子人字拖的魏涛，暗自咬牙切齿，却又不敢做出头鸟，人家摆明了不跟你讲道理。 殊不知，我们的道理都摆在那了，你们贪心不想讲，然后还想要占便宜，那对不起，我是可以不讲理的。 到剧场关门，五点半，所有商家或坐或站到岛台附近，魏涛搬了一把椅子，当一二楼关门之后，这内部正梯顾客就走不了的，去电影院和网吧以及到六楼的，电梯间旁边也有楼梯，不愿意坐电梯，可以走那边楼梯。 魏涛看到众人都在，没有故意摆出一副你们先说我来总结的样子，直接轻轻咳嗽了一声，大家都安静之后，他才开口：“我没说不让诸位自己店里卖电脑组装电脑吧？” “你赚钱，可以，可赚了钱，还要我松江剧场电脑城的招牌给你做保修的担保，还要参加我的暑期豪礼活动，觉不觉得，有些过份呢？” “我知道你们心里怎么想的，换我，也会这么想，凭什么要让你魏涛过一手，你这不是强买强卖吗？这么想我没意见啊，觉得对我不满的，随时退租都可以，算我违约都可以，双倍租金返还给你，搬走就好了。” 魏涛没有看到服气的眼神，也知道几句话根本不可能让这帮人服气：“诸位，我就不说什么宣传的作用之类的，相信你们也听不进去，也不会觉得我搞什么活动带给你们客流量，只会觉得，现在买电脑的人多了，该是你们赚钱的时候了。这么想也没毛病，我不想跟你们辩解这些事情，还是刚才的话，你们自己卖的，自己保，自己给优惠，自己做活动，我这没必要做了所有事，钱还不赚的做慈善。” 他这话说完，现场真没人想说话了，不是不想，是没什么可说的，纵然内心觉得魏涛霸道不想受这个气的，一时之间也找不到反驳的话语，是啊，人家也没禁止，也没拦着，只是让你自己的事情自己负责罢了。 “魏总，配件……” “我们一起跟厂家拿的货，价格也是大家谈下来的，这个不变，如果谁觉得不想跟我一起拿货了，觉得有别的渠道，我这边不拦着，总不能落下强买强卖的名声。” 没什么可说的了，各自有各自的想法，私下里今晚聚在一起的人不少，察觉到要被魏涛束缚的人里面，不想被管束，想要自己做主的，联系一些想法一致的。 “那我们要不要自己做个活动？不就是优惠吗，薄利多销谁不会。” 这是一种想法。 “要不，我们退租，他不是叫嚣双倍返还租金吗？我们就满足他，后街要做综合商城，里面也有电子产品的项目，我们几家，拿下半层，做个大的，租金比这边肯定便宜，明年至少涨一半，我们被这么拿捏，总得做点什么吧？” 这是第二种想法的人。 都是当老板的，投资也都不小，也都有脾气，能让你一个小年轻给拿捏了？一步步走进你给我们挖的坑，最终成就你一个人的名声？ 一楼二楼，都有动作。 二楼有几家，联合起来也做了一个暑期优惠活动，完全照扒魏涛这边活动，只是没有他那么多的覆盖便利，诸如电影票几张八折，鲜时光会员积分等等没有，但在文字游戏方面玩的很六，也是一行一行的活动，看起来很多，其中送鼠标、键盘和鼠标垫等等活动，那东西之廉价，鲜有顾客会真正去用。 他们的认知里，我送的是东西，不管好坏，是真金白银买来的东西，而你魏涛，都是一些华而不实的东西，什么积分，什么打折，什么抵用券，那有屁用？ 一楼两家二楼四家，都是今年年底租期到的，要求退租，魏涛二话没说，直接让雷平安排人，以合同履行，直接双倍租金返还，且计算到天，直接截止到当天或是第二天，你要滚，马上滚，一秒都不留你。 两天后，德信手机卖场，飞跃手机卖场，以及手机一条街多家手机店，全部参与的暑期豪礼活动，正式启动。 移动联通，暑期套餐活动启动，也加入到整个暑期豪礼活动之中。 位于另一侧正街刚刚开业的家电城，也加入到其中。 当互惠互利和客流互通的优势展现出来后，魏涛都不用振臂一呼，雷平一家家的谈，互相之间导流顾客，让整个消费一体化，都是家用消耗品，彼此互相成就，打着让利于民的口号促进消费。 实际上，顾客是买便宜了，只是付出的代价是要多买一两样，本来只打算换个手机，这一系列的豪礼下来，那我再给孩子买个电脑吧，家里电视也换成液晶的吧。 松江剧场电脑城。 没有很豪华很有寓意的名字，保修凭证上的钢印也是这个，在多重豪礼多个领域加入之后，宣传彩页上，主办方，赫然写着——松江剧场电脑城。 协办方——德信手机、飞跃手机、xx家电商城、移动通讯…… 转过天，松江剧场前，头天晚上整理出来，没有一辆摩托车和自行车。 舞台搭在了正门的前面，舞台前有几百平米的区域，为看热闹的人提供相对宽裕的观看空间。 凌晨，拱门，条幅，舞台布置，在松江剧场开启悬挂的巨大液晶显示屏后，又支起了几个探灯，让这片区域亮起来，早早出来的环卫工人，都不禁侧目观瞧。 警务亭的灯光，在此时就显得没那么明显了，值勤的也休息不了了，出来查看，就在松江剧场电梯入口的旁边，一侧是舞台边缘，一侧是搭建起来的一个棚子，夜幕之下，不断的有人从剧场内，搬出东西来。 三开门的大冰箱，全自动洗衣机，大电视，空调，品牌电脑…… “马哥，抽一支？”魏涛从电梯下来，刚在楼上包宿，时间差不多了下楼。 值勤的是提前打好招呼专门过来的马鑫（顾长顺三个徒弟之一，附近所），接过魏涛递来的烟：“你这么多奖品，真给大家都抽走？还是摆着吸引顾客的，里面大奖没几个？” 魏涛眯着眼睛：“当然都抽走。” 抽奖的诱惑力，永远是各类宣传销售活动唯一的首选，也是唯一的最有效。 第二百一十九章 虚荣心 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红旗招展，彩旗飘飘…… 呃。白云黑土的画面实在太饱满了。 很热闹。 选择周末这样一个时间段，一大早，路过的人便看到了门口堆放的大量奖品。 实际上除了展示的真品，那些堆放在后面的，都是外纸壳箱子，不是为了骗人糊弄人，单纯是魏涛觉得，视觉冲击力这件事很重要。 你奖卡上说有十台冰箱会抽奖抽出，这固然有相应的吸引力，却远不如摆放在那里堆积成山的奖品，更具有冲击力，会给所有经过的人一个认知，来吧，东西就摆在那，随时随地，你都可以抽走，它，是属于你的。 路演公司如今很红火，大型商场或是活动，免不了会请来演出人员，搭台表演，在街路边缘，给自家活动增添更多的关注度。 这种事魏涛还亲自关注，到是让雷平沈海生杨姗姗等人很是诧异，老板不是一直都是抓大放小吗？很多事情，方向定下来了，事情的轮廓研究完了，基本上就不插手了，怎么这小小路演他还要亲自插手？ “二人转多来，不怕多给点钱，但要商量好，可以荤段子多一点，但不要一个节目拉很长时间，分开演，十二三分钟为主，然后穿插抽奖和活动介绍；歌手不要多，多找一些身材好的小丫头到舞台上跳舞，唱歌也不是不行，你们过一下，要劲歌热舞那种，别上来自嗨的唱法，唱的再好，留不住一走一过的潜在观众……” 魏涛纯粹是看到递上来的账目单子，才多说了几句。 路演最忌讳裹脚布又臭又长，无论是主持人带动情绪的介绍活动，还是表演者没完没了的台上自嗨。 路边演出，观众一走一过，甭管是有没有兴趣的，基本上驻足观看的兴趣，也就在十分钟左右，如果你能在这个时间内，给他带来相应不同层次的欣赏，或许会多留几分钟。 过几年这东西渐渐没落，开始转为到乡下农村的红事表演，魏涛是见过诺大的舞台表演台下小猫两三只的尴尬场面，花点钱无所谓，尴尬的是表演者，可这宣传的效果没达到，作为主办方，心里肯定会不舒服。 八点五十分，燃放鞭炮。 九点多，场子热了起来，各个合作方都开始面对超过平时周末的客流量，魏涛这边不仅路演热闹，松江剧场的大屏幕上，还临时加入了这次暑期活动的宣传广告，让即便是在坐车路过的人之中，等待红绿灯的，能够通过大屏幕，进行一些了解。 至少，知道了这里有大型活动。 在自媒体时代还没有以智能手机充斥千家万户的时代到来，都必须承认的是，宣传让更多人知道这件事，各家有各家的想法，行动不一，效果也是因地制宜。 台上刚表演完一段二人转，刚刚几个女孩上去三分钟的大长腿展示舞蹈，一旁曹曦雨看得暗自撇嘴，也有那么一瞬间，想要给男朋友帮帮场子，刚一张口直接让魏涛给拒了：“我家女神，能上这种级别的舞台吗？” 二楼，半天时间，活动力度的改变就显现了出来。 那几家联合起来做活动的，没有吸引力，也做不到魏涛这样联合多家一起给福利，致使这几家单薄的活动，还没有展开便宣告夭折，只能是继续以松江剧场电脑城的名头为主，公开配件价目，使用魏涛几句年轻人吸引力的机箱，主动缴纳50元的装机费用，重新进入到整体化一的节奏里。 最开始，还都端着，生怕自己做叛徒后被人瞧不起，可随着顾客增多，明显很多人是得知活动本身又有购机意愿，来逛，就是潜在客户，八成可能要装一台电脑的。客流量增大了，我们的活动没有吸引力，怎么办？ 不好意思撤掉后来的活动海报，但私下里跟顾客说，我们这边也一样，不信你到岛台去装机，如果不给你装，你不给我钱。 到了下午，仅仅还不足一天的时间，那些伴奏的商户，看似将租赁区域露出来空着，显得电脑城有些空，可这整个下午，魏总和雷总都忙着跟新商户谈话交流签合同。 这时候，没走的人意识到，或许我们真的自大了，真的有很多顾客来这里购物，冲的是松江剧场这块牌子，而不是非某一家商铺不可。那些退租走掉的，除了暗骂和想办法给魏涛添堵之外，能如何，摔碎了手里的手机也没用，只能看着人家一场活动将钱和口碑都赚走了。 这批人，没走的及时转弯，暗自庆幸，走了的，没过几天，就被一些人称之为倒霉蛋，就凭你们，还想要拿捏魏总，这下自己被拿捏的舒服不？ 当天晚上，安保和打更的，全都在，就连本该本职工作的打更人员，今晚都多加一倍工资，别的工作人员更别说了，一晚顶三天，不用你整晚在的，五小时内，也算一天工资。 新商户进场，为了贪图这一次的活动，他们都是简单装修，只是将原本商户的痕迹抹掉，最快速度装修装饰投入到营业使用。 德信二部的食堂，也加班，晚上做了两次饭，且每一次的量，都要比中午大。 给德信卖场和飞跃卖场送盒饭，给松江剧场这边送两顿，移动联通和家电城那边，魏涛也做了人情，将合作伊始自己的姿态摆得低一些。 换成别人，会觉得他是做低伏小，会觉得这个魏总可能是个软柿子，动动捏软柿子的念头。 在魏涛这，完全没有类似的麻烦出现，他这样反倒会消除大家的戒心。他的过往那些传播开来的名声，都使得那些跟他合作的人，都怕被他主导也怕他脾气不好弄得大家都不舒服，毕竟这魏老板的名声在外，生怕他是个不好相处的，这要是人家来了脾气，骂你两句，受着心里不舒服，不受着又能如何呢。 大夏天的，除了晚上某个时段需要跟蚊子作斗争，剩下时间还好，晚上守在门口看管奖品的两个安保，也不至于太遭罪。有三倍工资跟着，魏总从门前过，还扔了两盒烟过来，天黑的晚亮的早，早上不到四点，天色就亮了起来，找两个刚忙完的员工，门口打扑克，抵御最难熬时段的困乏。 星期天，还没有具体的统计，但德信两个店，昨天的流水，超过一百万。 配件店，昨天卖了二十万的货。 松江剧场这边，组装机岛台，昨天袁海龙带着所有人从早到晚，晚上一直忙到八点。 昨天一天，组装机一百八十台。 一楼和二楼昨天一台，卖出的品牌台式机和笔记本电脑，也超过三十台。各类电子产品不计其数，昨晚财务方面给了一个数据，别人家的算不到，能够归入到魏涛麾下财务计算的。 电源机箱、组装机组装费，以及顺带着也卖一些配件带来的收益，流水也超过了三十万。 各家合作方也都是满满喜报。 转过天一大早，各位老总各位老板，都聚在了松江剧场的门口，徐亮作为波导办事处主任，也有资格成为这群人中的一员，不仅是他，分公司老总、市场部经理、客服部经理薛得禄，也都到了松江。 各个手机品牌厂家的省一级负责人，来了大半，昨天的活动太成功了，他们多多少少也有来取经的意思。 作为厂家，你们做多大力度的活动跟我们关系都不大，充其量帮着出一些礼品，你们是从厂家进货，加价五百卖或是一分不赚卖，我们这里一样是计算销量，当然是卖得越多越好。 这么多家都在很薄利的做这个活动，他们真正的盈利点在哪？ 很多人都很好奇，站在路边，晨露并未散尽，阳光刚刚普照大地，一走一过的人一看这群人就知道肯定是重要人物，不自觉的，如果驻足观看了，会悄悄往他们身边凑一点，万一听到一点有用的信息呢？纵然没有，听听这帮人说话，也等同于带有解惑意味的解闷。 管春良也来了，跟大家聊了一会儿，作为老大哥，张罗着到他那边喝茶，中午一起坐坐。作为三个手机品牌的区域通包，活动做得大，大家多销售，他和魏涛也能躲得到一些实惠。 魏涛看到了被曹曦雨接来的室友和洪东旭等人，笑着点点头走过来，今天的他，修身浅灰色西裤，皮鞋，浅灰色的衬衫，黑白这种太大众化了，别的颜色他穿有一些老气，能够衬托几分成熟的，是当前这个颜色。 没有大肚腩，身材比例也不错，这么穿衣服很显身形，给魏涛平添一抹精英男的气质。 “呦，魏老板今天帅气哦。”关雪莉故意上下打量着，故意品头论足。 刘丹丹和苏晴也一样，脸上很有几分好奇之色，又忍不住要调侃一番。 一旁的洪东旭则跟祝喜春聊着，毕竟见过，彼此性格多少也投缘，对魏涛的印象，洪东旭已经开始从同龄人，转换到带着几分尊敬。 “你们不好好休息，这么早出来干什么？”魏涛知道他们是在燕京集合，坐了一夜火车过来的，看穿着打扮，是到宾馆洗漱换衣服整理之后才出来的。 “那不得来看看魏总的风姿。”刘丹丹眼眉一挑，看向舞台：“这四个小帅哥有点意思？” 魏涛回头，嘴角微微上扬，曹曦雨也是一样。 “你们不知道吧，他们四个，就在这门口，劫过我们两个钱，当时我们的魏总，可是乖乖掏钱来着。”曹曦雨主动发起自嘲式的调侃，任谁都听得出来，她不是埋汰贬低自己男朋友，透着后续故事更精彩，引得大家关注。 “大春，你跟小雨，白天领大家逛逛，去‘天然居’玩也行，累了就休息休息，调整一下，我白天忙，晚上过来，明天陪你们去湖上游船，去泡温泉，去打猎。” “你忙，我们就是睡不着，过来转一转。”洪东旭示意魏涛不用管他们，其他人闹闹笑话，当然不会真的影响人家工作，示意魏涛去忙。 看着魏涛带着陆江大步离开，曹曦雨陪着一众同学，先看演出，看‘东南西北’四个人在台上表演，还别说，杀马特造型去掉之后，原本不俗的五官样貌露出来，台上的感觉也好，四个人上台表演之后，台下的反应是最好的，一群小女孩在那喊叫，关雪莉等人也是开朗的性格，喜欢凑热闹，也跟着喊叫太帅了，还真就将这一个时段的气氛给带动起来。 “去里面转转？”在外面看了接近半个小时，天气越来越热，曹曦雨提议到松江剧场内吹着空调转一转。 都是年轻人，游玩只要大家在一起叽叽喳喳开心就好，也不一定非得有个准确的目的地，对比商场之类的，类似电脑城这样的地方，显然更能够男女通吃。 “你跟马鹏真吹了？”曹曦雨挽着苏晴的胳膊，她是邀请了对方的，苏晴自己说的，分手了，那自然彼此之间也就没有联系的必要，自然也就不再邀请序列之中。 “嗯。” 看到苏晴似乎不愿意多谈，曹曦雨也就没再问。 苏晴转移话题：“你说这栋楼是魏涛承包的？” 曹曦雨点头，虽没有细说，但在室友八卦想要了解男友的不断问题轰炸中，早在放假之前，她就捡了一些告知大家。 关雪莉拿着宣传单，瘪着嘴：“看到你们这的活动，我都忍不住想要换手机了，如果我家在这就好了，家里换个冰箱，再凑一凑，我能换个笔记本。能省三千多。万一我要是抽奖中了，那就更赚了。” 曹曦雨眼珠一转：“谁说非得不同单去凑了，都换手机，也可以的。” 关雪莉三女见她那故意展露出来的古灵精怪，上去闹她：“好啊，曹曦雨，你学坏了，这还没嫁过去呢，就想着帮男人赚姐妹的钱了，那还了得，肯定不行，小晴丹丹，咱能让他们公婆俩赚我们的钱吗？” “不能。”苏晴刘丹丹齐声说。 “那我们手机旧了，要不要换呢？” “必须换。” “怎么办？” “我们是姐妹，他好意思赚我们钱吗？” 曹曦雨看着她们一唱一和，翻白眼：“好啦，怕了你们了，要不要我再帮你们把旧手机，也卖了呢。” “那感情好。”三女又是齐声回答。 实际上，她们是没打算占便宜的，也都不差钱，年轻人之间乐得这样嘻嘻哈哈。 “老板娘。” 德信手机卖场，进进出出客流量很大，曹曦雨这一次没有故意没进去，只是躲开了关锦月所在的柜台，面对看到她的人忙里抽时间打招呼，她都是笑笑回应，示意她们继续忙不必理她。 “客人多，去二部吧，你们相中哪个，我直接让人拿上来。” 依旧是互相第一时间注意到，说是第六感也好，说是直觉也好，曹曦雨进来一下就找到了关锦月，对方也是微微抬起头，视线在她的身上扫过。彼此之间，都在装作没有看到对方，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装着‘装作’。 从手机卖场出来，沿着一侧人行道，走不到二百米就是德信二部，周末这条街人很多，手机缝子也是全部出动，大街上有拿着小牌子上面写着收二手手机，也有诸如王贺这种形象凶悍的家伙，直接拦着顾客去询问。 东北的手机缝子，绝对是一道特殊的风景线，关雪莉几人哪见过这个，洪东旭第一反应是挡在她们前面。听到一些人说话那语气，就感觉这帮人你要是不把手机卖给他们，会直接过来上手抢一样，挺吓人的。 “嫂子，春哥。” “嫂子。” 曹曦雨赶紧拉着大家赶紧走，场面上被一群形象态度都显得有点凶悍的人喊嫂子很尴尬，实际上心里多多少少也有那么点虚荣心被满足，她谈不到是哪方面，平时几乎都不会在这条街上走就是刻意躲避被人认出来，今天同学来老家找她玩，早上在宾馆洗漱完提到来看看魏涛，她根本没拦着也没劝，不想承认却是事实——向室友们展示自己男朋友有多优秀。 一个两个的还好，这一路走过去，本来路边就都是这类人，有的可能一走一过认不出曹曦雨，可有祝喜春在，都知道魏总的女朋友美若天仙，哪还能认不出来，听到前面有人打招呼，后面完全有样学样。 很有画面了，到后来曹曦雨是真的不好意思了，到了德信二部魏涛办公室，更是耳朵都红了，在关雪莉故意来一句我们小雨这是江湖大嫂了的调侃，更是挂不住脸，以挠痒痒让对方求饶的嬉闹方式，化解刚刚一点小心思带来的难为情尴尬。 “别胡说，刚才舞台上那四个小年轻，劫我和魏涛一千多块钱……” 嬉闹过后，曹曦雨以自我贬低的方式，化解刚刚一点点小炫耀带来的不好意思，谈起了那一次魏涛被‘劫钱’的经历。 第二百二十章 涛千万 组装一台四千块钱左右的台式电脑机箱，能赚多少钱？ 具体数字因人而异，挑选配件的不同，决定了最终的收益。 当下这个年份，电子产品算是高端产品，一家店铺，如果一天能装机十台，收益肯定是非常之好，即便是公示了配件的价格，实际上拿到手的更高级别代理价，比起公示的公开批发价，还是低了很多很多，加上配套设施的出售，在你觉得大件是机箱时，鼠标键盘摄像头耳机，还有收益大头的显示器，前面这些看似价格不高，收益却不低。 跟手机一样，电子产品如今是大红利期，有时候甚至都不是用表面数字来判断收益。 拿一台零售价2200元的手机为例，厂家出货价，1850，看似你卖一台手机赚三百多元，搭上一些廉价的手机壳手机套，收益是不错的。 实际上，收益比这是要高的，无论是手机调价，还是各项厂家扶持政策和排名比拼政策带来的收益，看起来零零碎碎，加起来到月底进行财务核算时，足以让老板都暗吃一惊。 两家店铺，这两天都是过百万的流水，周末过后，也有三十多万，多重豪礼的特惠活动看起来利润很低，却让魏涛在配套周边加持下，周末两天最疯狂的时候，看到了十几万的净收益。手机某一款赚得少，为了活动几乎没赚头，可这配件一搭配下来，价值可不低，还有跟移动联通合作带来的一些小额返利。 每天晚上加班两个小时是少的，大量的数据汇总，每一个人都忙到没时间抬头。 松江剧场这边，魏涛赚得现金不多，但赚来的名气却是钱无法比拟的，给整栋楼彻底盘活的气势，让他这一天，接到了好几个提醒电话，别被人卸磨杀驴了。 在这上面，曹海洋的力量不一定足够。 好在，当初的承包合同是五年，且整个合同严丝合缝，真若是有人强出手，当前能保住合同真实有效的执行，他也同意退场；亦或是这五年之后，根本不给任何机会，他也认，内心早已考量好。 松江剧场名气打出去了，接下来如果有能够插手的人，就是真正意义上在松江这座城市里面，有里有面人物家里的晚辈或是直系亲属了。对这类人，惹是犯不上的，毕竟这里从始至终对于魏涛而言都是跳板，只是表现的很上心而已，真到了退无可退的时候，他不是壮士断腕，只是顺理成章的放手，说不得，还要落下几分人情。 他最在意的不是所谓面子，而是钱，如果有人拿出足够多的钱，那抢走这里他不会太过反抗，钱到位，一切都好谈。 尽管如此，对这些打来提醒的电话内容，他还是多次认真考量，反复推敲，如果有人上门，前期自己该如何应对，中期该如何反应。 星期天的晚上，魏涛先带着远方来客，在城区里吃了一顿最地道的东北菜，饭店老板也是朋友家亲属，专门大厨亲自上手，锅包肉、白肉雪场、雪衣豆沙、东北大拉皮…… 魏涛没有拒绝喝酒，也没多喝，很热情的招待曹曦雨来的同学朋友，对洪东旭更是让祝喜春全程陪着，她们女孩一起玩，男生也不肯怠慢半分。 他也没多喝，吃饭过程中，接了很多电话，大家也都看出来他忙，吃了一个多小时之后，表示要去晚上的江边转一转，拍拍照，再去吃一吃夜市的大排档。 魏涛将李东找来，这位碎嘴子能聊，又是燕大的学生，本身大家都在燕京，会有很多共同话题。又将刘磊给找来，这小子是八面玲珑，吃喝玩乐这一项，他是能够做好向导。 既是自己的朋友，也是曹曦雨的同学，先天身份就适合作为陪客的角色，大家都是年轻人，年纪相彷，魏涛忙起来，有这些人在，也不担心会怠慢了。 他则在大家的‘催促’下，返回松江剧场。 外面的大门关闭了，可里面灯火通明，大家都在忙，各家店铺也都在整理货物，忙着算账，忙着争抢之前觉得多现在觉得不够的组装电脑零件。 这两天的忙碌，也带动了整个剧场的生意。 二楼那些小柜台，游戏光盘，影视剧光盘，各种搭配电脑的小零件，各式各样的键盘鼠标，一家可能无法全都有，逛一逛，各家都有自己的渠道，进货的东西，花样也多了起来，总有一款，能够满足顾客的要求。 三楼电影院，有这边的特惠活动，也有老谋子新片《十面埋伏和好来坞超级英雄《蜘蛛侠2、《怪物史来克2的上映，不缺观众，彼此相辅相成，看电影下来逛一逛，可能不买电脑，但这么大客流量，在多数顾客喜欢凑热闹的惯性思维下，也跟着来逛一逛，少不得花个十块八块或是百八十块钱。 无论是离开松江剧场的，还是有想要抗争一下心思的商铺租户老板，在这两天，都明白了一个道理——如今我们是在金字招牌下做生意，你在这里需要一定程度听从整体调度，换来的是这里的金字招牌也有你一份贡献，相应你也享用一定的红利，客人多了，成倍增幅的客流量，比以前多十个进入你家店铺的，多一个在你家消费的，在电子产品利润很可观的当下，一天多一个成交顾客，一个月下来，房租别说涨幅50%，再多一倍，也扛得住。 魏涛拿出三点后没有存入银行的一部分现金，当场给大家发奖金，‘消除’每一个人对于加班工作的抗拒和身体乏累，然后又给了朱峰、乔新华和王贺等人一万块钱，让袁海涛袁海龙也都跟着，带着这帮忙了两天自己也没少赚钱的手机缝子，出去好好吃喝一番。 新手机流水百万，不如二手机流水五十万，这两天活动搞得好，买新手机的人多，相应的，将旧手机出手的人就多。 手机缝子一个个眼睛都绿了在街面上四处闲逛，各个店铺也进去，看到有相应的顾客换了新手机，就会上去询问一番是否卖掉旧手机。 有的人，旧手机还要留着给家里人就不卖，有些人，想着也没用了，看你给多少钱了，差不多我就卖你。 魏涛不管他们的收购价，反正送到德信来，专门安排袁海涛带着四个维修工收手机，缝子送过来，检查一番，给个公道价，直接拿下，转回身就安排人加200块钱送到各个厂家的客服换新。 以前手机缝子收手机，问一句，有没有全套的盒子，有没有充电器说明书保修卡，有就有，没有也就是随口一问不强求。现在则不一样了，如果足够新，看准了能够拿下，要么口条足够硬跟人家要过来，要么加个三五十块钱买过来。 都知道市场有翻新机，又觉得这算不上翻新机，是售后拿出来的新机器，有的是厂家直接发，有的是直接新机全套包装拆卸出来，你也不能说是翻新机，该有的都有，手机电池充电器也确实都是原厂新的，如果厂家给你这么重新塑封一下，那就是新机。 在松江，这多多少少沾点翻新机的影子，不过大家也能接受，新的就可以，只是不能解释给顾客听，如果顾客知道所有零件都是拼凑的，盒子是后塑封的，潜意识里会抗拒。 这两天手机卖的特别快，这些换新的‘翻新机’，也伴随着大流量的销售重新滚入市场，一进一出，手机缝子赚钱，客服也赚点钱，赔钱的是各个厂家，整体赚得最多还是魏涛。 但凡是涉及到垄断，不用真正达到，有那么个趋势，滚起的雪球之大，会让了解真实数据的人不寒而栗。而在这方面，魏涛尽可能捂的深一些，融入到新机销售和配件销售之中，基本上除了财务方面的人，外人并不知道。 他对财务的人员薪资待遇都不错，也会尽可能提供一些帮助或是多给一些福利，相应的，给她们设置的条条框框也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不允许将店里的财务状况，跟别人讨论。魏涛也知道瞒不住，他需要做的不是加强如何隐瞒，而是增强自身的力量，让财不配位这件事，不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八点多，基本上该捋清的都捋清了，魏涛又驱车前往，管春良做东，宴请各个厂家的老总或是部门经理，包括彼此交叉有一些接触的移动联通负责人，市场内不少的经销商也在受到邀请的行列。 这么多人吃饭，肯定没什么乐趣，充其量是厂家和厂家之间，小小拼了一下酒。 真正的节目是在吃饭之后，这些经销商也都各自分开宴请跟自己关系好的厂家，像是波导和另外两个厂家是‘通包’，只能是管春良和魏涛来安排。 魏涛是让人‘作假’了几瓶格瓦斯，装到了啤酒瓶里，瓶盖简单封盖，让陆江拿着，里面也有两瓶真的啤酒。 他就这样，挨个包房的敬酒。 唱歌还是安排在了一个地方，只不过相熟的人分开不同的包房，这之后就是各自的节目。 魏涛是加酒加果盘，小瓶的啤酒，一个包厢喝一瓶，格瓦斯有气，对瓶喝光之后，打气嗝的反应跟酒嗝是一样的，况且房间内本就昏暗，也没人真的纠结魏涛到底是喝的什么。 偶有拉着他再喝一瓶的，他也只能接过人家递过来的啤酒，这时候他是不会喝一瓶的，一大口，意思意思，也就顺势离开。 一圈下来一个小时过去了，再好身体，厕所也去了几趟，格瓦斯喝多了也不舒服。好在，接下来的内容就相对松散了，有的去洗澡，有的去足疗，有的去打牌，有的去夜场玩。 到这时候，管春良和魏涛就不管了，或是经销商，或是办事处主任来安排上级分公司的老总，他们之间玩也能够更随意一些。 朱峰打电话，兄弟们问问魏总有没有时间，想要跟魏总喝杯酒。 喝的有些不舒服的魏涛，靠坐在大堂的沙发上，也接到了财务吕姐打来的电话，他们忙到十点，几个店各自的账目都很清晰，唯独这二手机，耗费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去入账，花了多少钱，最终赚了多少钱。 周末两天，下午三点银行分别存款一百五十万，到此时关门，在店里的保险柜内，还有七十多万的现金，整体流水，三百七十七万。 进货手机和配件，收二手机，这段时间一共打款有二百万，囤货手机。路演活动、配套豪礼折扣活动，给员工的加班费、奖金，一天下来吃饭喝水等等提供的配套服务，也需要几十万。配件前段时间一共两次补货三十五万，之前店里还存货，如今剩多少虽说有明细，可吕姐还没有好奇到，我要计算老板到底赚了多少钱。 有些账目，是吕姐也不知道的，但她知道老板自己也往出拿了钱，拿了多少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有些钱是老板直接拿出去的。还有一些钱，不走账，但作为一个老财务太心知肚明了，那些上下打点的花销，有些时候会占到纯利润的半数以上。 魏涛自己心里有本账，时间长了，项目多了，花销的范围大了，也记不真切了，但有一点是很清楚的： 德信手机大卖场，德信二部，两个德信配件店，店面跟自己没关系，租金分别不同，但里面的所有货物，不管到什么时候变现，钱都是自己的。 松江剧场方面是承包，等于德信手机大卖场没有房租，那二百三十万，如今已经赚回来了，只是有一部分新商户的房租，是交到明年、后年，等于是他提前拿了未来的钱。 网吧赚钱，女子公寓稳定满员，电影院进入暑期也终于开始赚钱了，配套的咖啡厅、奶茶店的盈利，也都有资格上五位数摆出一份单独的财务报表。 账目肯定有点乱了，但魏涛知道自己，不管是拿了多少钱来的，现在这些都加起来，没有所谓的流水和纯利润，加起来零零总总几百万，我今天不干了，明天或是出兑或是货物出手，去年还是涛百万，今年年底之前，争取涛千万。 雪球滚起来，看不到多少现金，都是前脚卖了钱存到银行，没过几天进货又是几十万出去，来来回回兜兜转转，现金没见到多少，可若是这生意不做了彻底撤出来，那距离目标，不远了。 不，不对。 如果是资产论，还有‘鲜时光’这个品牌呢，还有货源、出货和销售渠道三位一体的模式呢？ 还有‘天然居’的股份呢？ 还有养殖基地和蔬菜大棚的股份呢？ 似乎，如果以资产算，我如果现在所有生意都卖掉，涛千万这个目标，似乎已经达到了。 这…… 魏涛笑了，他有着重生优势，可也没想到，这些看起来并不大的生意，竟然如此赚钱，这样一来距离的第一个小目标，又近了一些。生意生意，做到最后，影响力等等都是虚的，还是要看最终赚了多少钱，整合了松江剧场的资源，渐渐收益也上来了，作为抹掉了巨额房租的收益持平，德信手机大卖场那边的流水收益，扶摇直上，毕竟，少了房租这么一个大项的支出，账目表上的数字，非常漂亮。 气嗝打出来，酒实际一个小时下来，喝了也就三小瓶，这对于他而言算不得什么事，心情一好，喝上一杯热的‘露露’杏仁露，接到朱峰电话，得知他们在‘海盗吧’夜场，又打电话询问了一下曹曦雨等人，让他们逛完夜市，也来夜场玩会儿，跳会舞喝点酒，年轻人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朱峰和乔新华这帮人，包括实际上并非江湖人的王贺，真到了夜场里，‘爆米花炉子’摇起来，大夏天了，一个个纹龙画凤，叼着烟脱掉上衣在舞池里左摇右摆，弄得夜场的老板和‘安保经理’，早早过来敬酒。 真要是一些单纯在外形上凶恶的，不怕，那都是纸老虎，装犊子的，你任由他随便装就好了，只要别在场子里闹事，人家就是顾客就是上帝。 可这朱峰和乔新华，虽说都是在城乡结合部玩的，却是真真有点名号的。 这几个月，明显有钱了，玩的也更好了，身边人和头顶人，也都形成了一个体系，在松江的地界上，手机一条街的朱峰和乔新华，名号有了，兜里有了钱，方方面面的朋友和关系，也硬了起来。 这五六十号人聚到场子里，老板是真怕喝多，过来敬酒送酒了解了情况之后，还专门给管春良身边的海勇打了电话求证。 海勇表示这两天手机一条街的活动做得好，老板们都很开心，下面人也都赚到了，出来开心开心很正常。 魏涛进来的时候，王贺这小子，双手各持一瓶啤酒，正站在表演的舞台下面，递酒给上面唱歌的女歌手，对方常年混迹于此，对于客人只要不是太过份的要求，都会处理的很好。 接过来，举起酒，冲着王贺遥敬一下。 随即，那边分散坐在整个左侧四个卡包的朱峰等人，纷纷起哄鼓掌叫好。他们这一帮子人，人多，形象让人望而生畏，尽管有点闹歌手闹舞台的意思，却没人敢去管，他们不惹事都算是好的，有些单独带女伴来的，都心生起身离开的意思。 魏涛抬了下手，陆江快步上去，也没使劲，脸上还带着熟人之间才会有的笑容，照着王贺的屁股踢了一脚：“赶紧滚蛋。” 王贺回头一看，见到陆江脸上有笑容，知道这是闹，不然他还真就不敢跟陆江闹，上去直接搂住陆江的脖子：“走，大江，喝酒去。魏总呢？” 最后三个字，压低了声音。 陆江扬了扬下巴，在昏暗的灯光下，魏涛早已贴着边，悄无声息的走到了朱峰和乔新华一桌。 这种公开场合，魏涛不会高调，如果是真的二十啷当岁，可能会享受那份被众星捧月的虚荣心，他不会，早过了那个年纪的心态，恨不得能多低调就多低调，要不是一下子意识到自己成了‘涛千万’，他可能还不会应了朱峰和乔新华的邀请。 魏涛低调到来，在沙发卡座上坐下来，处于人群之中，在当前环境灯光下，也没什么人敢一直盯着这边看，自然也注意不到他。 说实话，对朱峰和乔新华，可以说魏涛的心情很复杂。 都是生活中的贩夫走卒，谁又会觉得自己可以超然世外呢？既然不能，就不可避免的要接触到形形色色的人，对于拥有一些江湖上的朋友，让自己在生活中说话语气硬一些这件事，或者保守点说，让自己不至于被人欺负。 别看嘴上说着如何如何，内心里，若是有这样的亲戚朋友，还是会很高兴，若是做点小生意，能有这样的人照拂，说话底气也更足一些。 可当你真正拥有了一些底气之后，职场、生意等做得好了，有一定社会地位了，显而易见的，对类似的人，开始产生敬而远之的自然而然想法，不想跟他们纠缠在一起，免得污了自己的名声。 搅在一起做生意，那就更麻烦，这也是魏涛心情复杂的原因，好在他也只是想想，并没有真正受到类似的影响，朱峰和乔新华都已经得到了做正行生意的红利，现在对比以往收敛多了，穿着打扮平时说话也都在注意，如若不是维系这个生意不被别人侵扰，魏涛都觉得他们两个可能穿西装扎领带。 兄弟们嬉闹着，他们笑着，陪在魏涛身边没有跟着吆五喝六，眼见已经有了更为成熟的变化，魏涛将心底那点复杂情绪抛在一旁，卸磨杀驴这件事，别人会不会做不知道，我不能做，大不了，多关注，多提点，别让他们惹出大麻烦来就好，别的事，你不得不承认类似的人是需要有的。 曹曦雨等人来了，‘海盗吧’的氛围很好，晚上嗨唱嗨跳，是这座城市喜好类似文化生活的人首选地方，女孩质量也高，再加上老板会经营，给跳舞的女孩们多开一分钱，表演完了，换回自己的衣服，三两聚在一起，在这里找散台坐下来，增加整个场子的吸引力。 四个舞蹈学院的女孩，如若不是洪东旭和祝喜春两个铁塔式的存在，可能她们一进来，就会有人往身边凑，有男伴到不至于直接过来搭讪，可离得近了，喝酒跳舞的时候，呼呼哈哈玩起来，搭个边，不说认识，一同渲染一下气氛。 第二百二十一章 终于来了 “行了，你们可别去了，再吓到人家。” 魏涛起身准备离开，得知老板女朋友带着朋友过来玩，大家都要过去敬酒，魏涛故意的点指着他们一个个膀大腰圆纹龙画凤的样子。 众人哈哈一笑，也没有强求，一个个继续到舞池里去跳舞，去四处搭讪女孩，好在还知道老板在这不惹事，愿意搭腔的聊几句坐下来一起喝酒继续发展，不愿意搭腔的也不会强求。 魏涛过来拍了拍洪东旭的肩膀：“老洪，不用这么紧张。” 由于这里音乐的声音很大，需要交头接耳才能听得清，洪东旭带着些许紧张凑过来：“我说不来的，不都说你们这边的夜场特别乱吗？” 魏涛挠挠头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好似自己家乡所在区域的形象，都被极少数人给带偏了，使得在全国人民面前，形象不够端正。 要说夜场乱，那是针对这个行业的。 魏涛想跟他解释一下，朱峰和乔新华已经过来，身后跟着服务员，端着酒、饮料、果盘、干果。 洪东旭一副很是紧张的样子，他在学校不怕打架，跟别的学校学生打架也不是一次两次，可跟这些社会上的人，他骨子里是不想接触的，所谓是武功再高，也怕菜刀，这类人，远不是他们学生能招惹的。不过他又想到，似乎听女朋友说过，曹曦雨的父亲，好似是穿着制服的。 曹曦雨抬抬手跟两人笑着打招呼，在称呼方面，他们之间怎么称呼都不合适，平时基本见面了也就是故意忽略称呼，反正接触也不多，打声招呼而以。 喝了一杯酒，扔下一句大家好好玩，朱峰和乔新华回到自己人中间，比较活泛的关雪莉冲着魏涛比划了一下，这两位什么意思。 “我们一起做生意。”魏涛委婉的解释了一下。 “那我们，随便玩了呗?” 面对关雪莉的询问，魏涛点点头。 身处异地他乡，尽量低调，概因这样的场合里，四个女孩只要下场，必定是焦点，无论是身段还是样貌，都是一等一，又是自幼学舞蹈，卡上音乐的节奏，一旦扭动起来，那更是天上地下的差别，绝对全场最亮眼的存在。 年轻女孩，那有不爱玩的，忍着，担心会惹麻烦，担心会引起冲突，冲这一点看，这几个都是明事理且懂事的。 魏涛给了曹曦雨一个鼓励的眼神，站起身，拉着她到舞池中间，陪着她一起。 这种场合，曹曦雨很少来，她骨子里是有那么一点点胆小的，知道自己长得好看，不喜欢被人搭讪搭话，从初中到高中，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姿态，也是因为如此，胆子有点小，不知道怎么拒绝，只能是不给你们开口的机会。 关雪莉和苏晴，那都是非常开放的性格，包括刘丹丹也是，得知到这边玩不用担心会有什么麻烦，也随即放开，不消片刻，哪怕是在人群边缘，也凭借着完全碾压的姿态成为人群中的焦点。 刘丹丹还好，身边有洪东旭护着，哪怕看着面嫩，可那近2米的身高带来的安全感还是十足的。 关雪莉和苏晴，一个将扎起的头发解开，一个直接头发甩甩，夏天穿的清凉好身材一览无遗，随便扭动身体，专业舞蹈功底带来的身形美感，完全秒杀当场，被人围着，很快就簇拥到中间区域，现场的dj控场，也将灯光投射到她们两人的区域，在台上也用言语夸赞两位美女来烘托气氛。 曹曦雨在魏涛的怀中，略有担心问道：“她们一疯起来就不管不顾了。” 能够疯玩起来之前压抑着自己等待着肯定答复，已经很了不起了。 狗屁倒灶的事情没发生，祝喜春和陆江进场，手机缝子们立时围上来，刚开始还吓了关雪莉二女一跳，待到看着他们跟祝喜春都非常熟络的样子，一个两个，十个八个，足足三十多人围过来，那叫一个众星捧月。 “都是朋友，没事。”祝喜春凑到二人耳边，解释了一下。 说实话，挺吓人的，一群糙爷们，光着上半身的，纹龙画凤那些其实不吓人，但一些人身上有着明显疤痕的，眼见得就比较吓人了。好在手机一条街还是有一些年轻人，二十啷当岁进入这一行，有几个穿着打扮整体形象挺立整的，也好四声玩会玩，过来凑到关雪莉和苏晴身边跳舞。 得知是朋友，眼缘又没如同那些糙老爷们那样抗拒，她们俩跳起舞来，也不介意会有一些贴近身体互动的动作，没别的，单纯是互动，已经让现场口哨声起哄声响起。 跳舞大家玩的很开心，后来也凑到一起喝酒，只是在结束时，看似玩的很嗨的关雪莉和苏晴并没有给任何人机会，这让一直没有机会再凑上前的刘磊和李东，两人在车上笑的是前仰后合。 刘磊认识其中一部分，笑的更放肆一些，李东则是好孩子姿态装出来也没机会，面对那些人忍着没有笑出来，出来在车里笑的根本控制不住，你以为人家是小白，殊不知那两位都是职业玩家，有人给托底，放肆的玩谨慎的收。 曹曦雨本来是给开了两个小套间，晚上大家玩到后半夜出来，意犹未尽，出了一身汗也不愿意再出去吃宵夜。在宾馆魏涛又开了几个房间，大家聚在一起，在宾馆楼下超市买了一些零食，在旁边烧烤店买了很多的烧烤，在房间内继续吃喝，然后打扑克，嘻嘻哈哈到天亮，这才各自回房间睡觉。 跟姐妹在一起的刘丹丹直接将洪东旭给‘抛弃’了，跟室友一起，四个女孩挤在一个套间内的两张床上，又聊了很久才睡着。 魏涛就觉得自己刚刚睡着，便被电话铃声给吵醒，玩了一夜，刚睡着正是最困的时候，感觉脑袋都要炸裂，但还是坚持接了电话。 “来游戏厅这边，我在路边车里等你。”颜博的电话让魏涛瞬间瞪大眼睛，以这种方式让自己最快速度清醒，坐起身，只应了一句好挂断电话，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六点二十，示意在另一张床被吵醒但也还迷迷湖湖的洪东旭继续睡，起身穿衣服，刷牙洗了一把脸，在卫生间给昨晚最早睡没跟大家一起玩的陆江打电话。 在隔壁房间的陆江，拍醒了一旁的祝喜春，两人不到三分钟也都从房间出来。 没问为什么，三人快速下楼，开车前往游戏厅。 路旁一辆破旧的切诺基上，颜博抽着烟，眯着眼睛看着十米外的游戏厅正门口，魏涛开副驾驶的门上车：“怎么了？” “分局老董的儿子，我不方面出面，以你的名义出面合适，输多少给他拿回去，别让他在这闹。” 魏涛点点头，脑子快速转起来，自己出面和颜博出面，如果是碰到认识的人，效果是一样的，只不过自己这里缓冲的区域更多一些。 果蔬超市、手机店，都还涉及不到一些人，他本以为自己遇到一些大小衙内之类的人，应该是在松江剧场这块做熟了的肥肉上，却没想到，竟是在游戏厅这件事上，想想也没什么，这东西算是偏财，经营模式和手段之类的，有用却用处不大，真正的点，还是在‘关系’上，只是没想到这类人也会玩这东西。 早晚都得来，早晚都得碰到，心理建设是有，没想到是在游戏厅这里碰到。 天刚大亮，出来遛早的人有了，市场小街里，也有一些营业的，卖大豆腐干豆腐的，卖豆浆油条的，早餐摊之类的。 魏涛进入游戏厅的时候，正门是来回进入关闭，后门开着，屋内空调开着，一开门依旧是一股‘浓烟’扑面而来，那呛鼻子的味道，抽烟的人都受不了，不抽烟的人估计后退是下意识的反应。 屋内，灯火通明，人来人往热热闹闹，除了普通的娱乐游戏机前没什么人，剩下一下带有博彩的机器前，半数以上都有人，尽管看上去一个个熬的两眼通红，但状态却都是异常的亢奋。 没闹起来，证明处理事情的人，能力在线，不管出什么事，和气生财，没有影响到大多数的顾客。 付鑫在，孙冬雪也在，两个年轻人，包了一整个的‘仙桃乐园’机器，不断的高额度压注，一人控制几个压分区域，旁边还有看热闹的，两个服务员负责给上分。 “输了三万多，现在上分是赊账，我也没让人计算。”对比付鑫，孙冬雪不够圆滑世故，但在处理问题上，更稳妥一些，过来简单一句话，情况就介绍完了。 魏涛见过颜博口中老董的儿子董宇一次，算是认识，彼此知道对方是谁，颜博让他出面，当下来看，确实是最合适的。 “董宇，这么有兴致？带我一个，一起玩会儿？” 旁的人，董宇不让玩，一台机器全是他们两个人玩，魏涛走过去，拉过一把椅子，直接在一个压分区域坐下来，示意服务员给这台机器再上一千分。 如果说最开始是玩，输多了，董宇就有点要耍无赖的意思，他本不是来打秋风，输多了，就有这意思了，你们这老板是谁，聊聊？ 抬头皱着眉头看到魏涛，他不禁哼笑一声：“擦，我当是谁呢，来，来，一起玩。” 第二百二十二章 那玩意我看不上 细高挑的个子，骨头挂不上二两肉的孱弱体格。 细长眼，眯起来一条线让人无法产生无法与其对视的感觉。 薄嘴唇，让人觉得此人不好相处。 不好相处的刻薄感觉。 可若是谁将这样一个家伙当成混账纨绔，那只能说，你只说对了一半多一点，他可以是混账，也可以是纨绔，但一定不是个脑残的纨绔。 魏涛坐下来了，递了一支烟过去，对方接过去之后，主动将那高档打火机拿出来，要给魏涛点烟。 “自己来，自己来。”魏涛没应，对方没坚持，人家递烟，我作势点烟，该给对方的尊重有了。 自从魏涛来了，董宇玩的状态变了，不再是一副我憋红了眼要赢的姿态，平静了，佛系了，几十倍注的押，全门都押，在旁的玩家眼中，这种玩法几乎就是铁定输钱。 董宇不在意了，中了很平静的收分继续押，不中也没有了刚才恨恨的样子。 从头至尾，人家就没提再见老板的事情，魏涛来这里什么身份，心知肚明，但周遭有这么多围观的，他也没有再多说一个字，两人抽着烟，喝着冰镇的红牛，很随意的聊着天。 聊的内容是什么，讨论该怎么押？ “这个没意思，董宇，整会儿联线扑克机去，干几个爆机玩玩。” “成。” 换了位置，围观也就没什么人了。 两人都会玩，每一个口，中两三个大的，就不再重注去押，减轻倍数，跑几圈。 这彻底不归在这玩的，可有不少等口的，为什么董宇和朋友抱着机器不让别人玩，就是怕自己输的钱，机器要吐的时候，被别人占便宜拿走。 现在遛了半个小时，也连续打出一些大的，让所谓的口遛没，小注不断的中，不断的中。可即便这样，两人一离开，机器还是瞬间就站满了人，开始押注。 坐到扑克机旁边，围观的人就少了，两人也能正常的聊天了。 “机器说实话不错，吃吐一半吧，就是老子前面大意了，都特么让别人赢去了。” 祝喜春之前进了休息室，拿了一些钱出来，此刻给服务员上分，哪怕是一对，魏涛也双比倍的拍，也没有什么研究一下出什么，很随意的来回拍，一百一百的上分，很快就输了一千块。 aaakk，连线在他和董宇的机器不断吃分下，开始连续给，不到二十分钟，给了三个，不少人都吃到了他们的红利。 这边，不断比倍输分，翻牌给的牌型也越来越大，四枚、黄金小顺都出来了，两人输是输，但比倍拍爆机也是真爆。 反正两台机器上分，祝喜春就给钱。 出特殊牌型四枚以上，游戏厅奖励喜钱十块，或是爆机直接自动消分退出来的钱，也都给到祝喜春手里。 刚开始，董宇还挺乐呵的，可这东西，跟钱不挂钩了，也就没什么乐趣了，无非就是一堆数字，上多少分，退多少分，又如何呢？ 不少玩别其它机器的玩家，都凑过来在扑克机上分，有这么两个豪客，昨晚那位瘦高个，可输了不少钱，估摸得有两三万，今天一直到早上还有这么多人在这熬，等着在他这里赢点钱的散客可不少。 看到董宇打了哈欠儿，魏涛提议：“走啊，吃点早餐去。” 嗯。董宇点点头，起身往出走，再不是后半夜输钱变脸的姿态，得知这游戏厅是魏涛开的，他也没有打秋风的意思了，那曹海洋才四十九，比父亲小了好几岁，人家都城区级别捕快口的副职了，自己父亲没几年要退了，才只是城区下辖分区域的副职，就算这魏涛现在还不是曹海洋的女婿，能开这样生意，要说没有曹海洋首肯，怎么可能？ 知道场子是谁的，董宇也就没兴趣继续停留下去。不至于憷，也没必要得罪，以前没在一起玩过，但他也不担心魏涛真无视自己的父亲。 “魏涛，你这有点看不起我了。”黑塑料袋，在路边早餐摊喝豆腐脑时，魏涛递给了董宇。 三万多和五万，常碰钱的人，一上手就能感觉出薄厚。 “没别的意思，多出来的，你愿意来玩就玩两天，输没了算，赢了就拿走。” 董宇哼笑一声：“咋的，怕你的顾客觉得我是托儿？真让我托你两天？” 魏涛打了个哈欠儿：“我是真没时间，不然也愿意来玩玩满贯财神的麻将机，还是挺有乐趣的，也有一定技术含量。” 董宇低头拿着勺喝豆腐脑时，眼珠转了转：“开个这游戏厅，得多少钱？” 魏涛心领神会：“没几个钱，你弄个地方，雇点人，机器的话手里不宽裕，先用着，什么时候有钱，什么时候给。” 董宇看着他，足足半分多钟才点点头：“都说你小子爬得快，是不一般。” 魏涛捕捉到了他话语中的重点都说。 董宇说完这句话就不再开口，也不嫌弃第一次吃饭就是在这路边摊，低头将豆腐脑吃掉大半，用餐巾纸擦擦嘴，站起身：“行，我弄好地方，到时候找你。” 不说了，两个重点字，他觉得够了，魏涛也觉得够了。 至少暂时彼此的关系，够了。 祝喜春从包里往出拿魏涛的名片，董宇则拿出手机，在按键上快速的按了几下，放倒耳旁，随后，魏涛的手机响了。 董宇手机拿在手里晃了晃，示意自己打的，随后起身和身边一起的人，迈着方步晃悠着身体离开，玩了一晚上，困完了累完了，别说没输赢，这一万多，就算是赢的，过两天，再来玩两场。 又是一个信息，魏涛也接收到了，他有点不寒而栗的意思。无论自己做了多少的心理建设，事到临头才发现，原来自己还是做少了。 自己的手机号虽说不是什么秘密，也确实号码几乎听了一遍差不多就能记住，但董宇，他为什么会关注自己的手机号，为什么会记住？ 都说。 看来自己这样一个刚刚冒头的人，已经被一些人关注到了，关注观望，什么时候会转换成别的不知道。 董宇会对游戏厅感兴趣，他会不知道这玩意儿赚钱，魏涛是不信他这样一个爱玩的人，会没有动过自己开一个心思，以他的身份背景，只要别弄得太高调，找个人帮着经营，机器别调的吃分太狠，一个月稳稳能赚个几万。 魏涛又到开门的小超市，买了几罐冰镇的红牛，从胡同出来，并没有上颜博的车子，自己车子沿着这条路开出几个路口，转入一个小广场停好。颜博的车子随后过来停在一旁，魏涛开门上他车子。 打开一罐红牛，黄罐小甜水的滋味也好，作用也佳。 魏涛上车后，开口第一句话，就是寻求自己好奇的答桉：“董宇也想要开一个游戏厅。” “你怎么说？” “找个地方，雇几个人，机器能先用着过后结账，大不了我先垫付。” 颜博打开一瓶红牛，一饮而尽，打了一个气嗝，继续着他生命里不必可少的香烟：“你不用想太多，这小子前些年惹事，送外面去了，今年才回来。前段韩虎的事出了以后，他跟你碰面那次，是不是故意去见你不知道，是不是替别人跑腿也不知道，不过我分析，应该不是提前安排好的，包括昨晚来玩也是巧合，你别是影视剧看多了，得了迫害妄想症，松江这么大，赚钱的生意很多很多，有实力跟你抢的，不一定看得上。” 外面阳光透过高楼之间的缝隙，照射过来，魏涛没睡好觉，感觉格外刺眼，下意识的眯起眼睛转头躲过这直射：“那让孙冬雪安排吧，钱不够找我拿，把机器先给他准备好。” 关于董宇的提醒，魏涛没跟颜博提，要提也不是跟他啊，自己跟他老板曹海洋，又不需要递话，随时随地就见面了。 “行，这小子虽说办事有点不地道也贪婪不要脸，那是对他轻易拿捏的，对你，他不会拖欠半分钱，甚至赚钱了，机器钱，还会多给一些。” 听到颜博这番话，魏涛耸耸肩，不置可否，他本心是不愿意接触这类人的，重生之前曾经在工作中碰到过两个，也都不是什么大人物，但确实算是有些能量，叔叔伯伯的，打个电话串联一下，确实能给提供一些便利。 不能说这类人不好，也不好以偏概全，但就魏涛自己遇到那两个，他心里是不想多接触，都很贪婪，他们所谓的不贪婪你是看不懂的，有危险才会不贪婪，安全情况下贪婪尽显。 他心里是明白，接触多，利大于弊，尤其是自己现在还处于实体发展阶段，认识人更多，关系网越大，才越容易避免一些没必要的麻烦甚至多一些助力，但现在，他觉得火候还没到，自己还没有那么大体量，仅靠一个曹海洋女儿男朋友的身份？还是现在那些比较接地气的生意？ 跟颜博分开之后，魏涛大脑高速运转，红牛的反应上来了，乏归乏累归累，却不会眼皮下耷撑不住要睡，而是高度兴奋精神起来了。 看看时间，天亮了四点多才在宾馆睡，六点二十被叫醒，跟董宇在游戏厅玩到八点，跟颜博聊了一会儿，现在快到九点了。 拿出手机，给曹海洋打了一个电话：“喂，曹叔叔，忙吗？” “今天没什么事？” “那我去你办公室一趟？” “嗯，行，你过来吧。” 如果有大事情，确定工作不忙时，会约出来谈，去办公室就证明事情不急，在哪谈也不至于犯忌讳，相应的也不值得曹海洋去上午脱岗。 曹海洋以为魏涛说的是董宇的事情，颜博在十几分钟之前刚打完电话。 曹海洋的司机在楼下等着魏涛，带着他上楼，到自己的办公室。 办公室不大，符合曹海洋的气质，不是他刻意低调，是他基本上不会长时间在办公室坐着。 要么开会。 没事了就亲临一线。 基本上确定当天安排后，多数时候九十点钟他就下去了，到 在办公室里工作，不是他的风格。 所以他的办公室很简单，够级别的班台，电脑，转椅，书架，沙发，还有墙角一个老式大脑袋二十九寸彩色电视机，用来当电视看的，他这办公室的整体风格，就两字实用。 从书架上摆放的书就看得出来，没有看起来很新的，也没有很彰显水平底蕴的摆放书籍，都是一些实用的书。 曹海洋指了指茶几杯续了水。 “小雨昨晚跟你在一起？” “她寝室同学来了，我们玩到天亮，四个人挤一个屋聊天去了，也不知道几点睡的。” “董宇的事你担心？”现在女儿跟魏涛出去，反倒让曹海洋放心，这念头不是第一次出现了，当它第一次出现时，曹海洋有些失落有些忿恨。 失落可能自己的小棉袄要不属于自己了，忿恨有个可恶的家伙出现才让小棉袄离开自己。 魏涛摇头：“曹叔叔，如果有人想要松江剧场的承包权，只要钱给的合适，我这边随时可以撒手。” 曹海洋皱起眉头，在魏涛面前，他没有刻意隐藏一些情绪的释放，压低声音：“怎么，有人找你了？” 魏涛再度摇头：“还没，但我想，早晚不等的事情。” “怎么，怕了？” 魏涛点头：“嗯，怕给您找麻烦。” 曹海洋将手中的保温杯，手略重的放在了桌上，发出在两人听来有些闷响的声音：“小家子气，狗肚鸡肠。” 魏涛揉了揉有些干涩的眼眸，没睡觉的代价就是这样，不仅眼睛不得劲，身上也感觉油油的：“曹叔叔，咱就别打哑谜了，我实话说了吧，松江剧场从跟上起，在我心里就不是一个赚钱的买卖，如果是早一点我有钱能全盘接过来，买下这栋楼，那还行，只是承包的话在我眼里就是跳板。” 曹海洋从抽屉里拿出一盒烟直接贴着班台桌面划过来。 魏涛一边打开，先递给曹海洋一支，对方接了，他起身弓腰前探身子给对方点燃，然后才重新落座自己点燃一支，继续说，语气没什么变化，恰恰是这样，才显现得出他说的话就是内心最真实感受。 “刚跟刘叔叔在一起合作的时候，他说过一句话，说批发菜的不如批发水果的，搞批发不如开饭店的，说我这行当没什么地位，我觉得不对，能赚到钱，有什么地位不地位的。这之后，我开手机店，刘叔没过来，弄天然居，他还有一些兴趣，直到我把天然居做得好了，往来有贵客了，刘叔上心了，上个季度到最后没赚什么钱，里面是有一半是投入开发了，剩下的一半都是免单。” “承包松江剧场，只是凑巧，最初想着的还是赚钱，也是有点不好意思别人喊我魏老板魏总的，承包下来之后这一声魏总到是听得顺耳了，但归根结底还是想要做好了提升自己社会地位。现在整个做起来了，承包费是谈好的，增幅也属正常，明年我赚的更多，商户的租金增幅要远超过承包费。想一想那里的发展也就这么大了，真要是有人能够拿钱，我乐得提前撤出来，先拿到未来五年能赚的钱，哪怕少点，我干点别的，也能赚得更多。” 魏涛没提五年后，他只要运营好松江剧场，五年合同期一到，百分百没他什么事了，纵然没有人抢，官方拿过来自己运营，只要照搬自己的模式，一样赚钱，还能提供不少的就业岗位。 曹海洋掐灭手中的香烟，认真问道：“你是担心我？” 魏涛没否认，可也没有承认：“关键它不值得太麻烦，没什么太多的利润点，就算我想要分利出去拉拢盟友都没什么可分的。” 曹海洋点点头：“难为你能想到这么多，先回去吧，暂时没事，你要真有这份心，那就把松江剧场的价值做到最大，到时候真有人愿意接手，你也能拿个不错的价钱。” 魏涛站起身，将烟顺势抹入自己裤兜，曹海洋也乐得跟他有这样辈分年岁差异的互动，拉开抽屉，直接拿出两条烟扔给他。 直接掀开t恤，就要往沙滩裤内塞，以裤子勒住烟，放下t恤遮掩。 曹海洋被气笑了，从另一个抽屉，拿出一个折起来的礼品袋扔给他：“别整的小偷小摸的，没事都整出事了，你从我这拿东西，拿什么都正常。” 装进袋子里，魏涛也不客气，蹲下身子，从茶几 等到他到门口要开门走的时候，曹海洋才问了一嘴：“松江剧场你看不上，那现在手里那些生意，你也看不上喽，跟我说说，什么生意，你才看得上。” 魏涛没有任何犹豫：“未来十年，是房地产的天下。” 曹海洋心里一句卧槽，这小子野心还不小。 他并不知道，魏涛还有话没说呢，我能玩的，真正比那还挣钱的，只要积累足够资金和社会资本，互联网野蛮生长年代我没赶上，还有互联网另一高峰期呢？ 第二百二十三章 能人 宾馆那边，没来电话，显然人都没醒。 到宾馆才发现，人都起了，女孩们没睡好，但外面如此大好天气，浪费了属实可惜，遂一个拽着一个起来，洗漱，换衣服，打扮。 洪东旭、刘磊和李东也都洗漱完毕，尽管还有点困意在身，一人一瓶楼下超市卖的瓶装咖啡。 洪东旭和李东不知道魏涛的忙，刘磊是知道的，叹口气：“有时候我有点恨涛子，他的成功反倒显得我啥也不是。” 另外两人若有所思，开学就大二了，他们俩一个搞体育的，一个唯二牛掰学校的高材生，对未来不曾有过迷茫，也不曾有过担忧，此刻却多多少少产生一点危机感，觉得自己放松了一年的时间，应该差不多了。要用剩下的三年时间为未来打基础了。 魏涛从曹海洋办公室出来，先回家洗澡换衣服，那边祝喜春也回家换衣服，陆江不在意这些，坐在车里放倒座椅，闭着眼睛小憩等待着老板下楼。 十个人，两台车能坐下，但为了大家更舒服一些，刘磊将自己的车子也开过来，这样大家坐在车里也能更舒服一些。 一路出城，今天天气好，要去二十多公里外的松江湖游玩，乘船泛舟，晚上回来到天然居泡温泉。 魏涛并没有在路途上表现出困乏的状态，不愿意让曹曦雨为自己担心，尽管表现的很正常她依旧会很担心。 “我上午去我老丈人办公室了，小雨，这我得说说你，咱说老丈人年纪也大了，我老丈母娘也不愿意让他抽烟，你得帮着控制控制，不能让他手里有太多存货，不然他总想着抽” 一句玩笑话，引得曹曦雨娇笑不止：“你能再无耻点吗？我感觉是不是我爸年纪大了，酒也不应该喝了。” “嗯，对，还有茶叶，年纪大了，睡眠轻，茶水也少喝。” 路上秉承的风格是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刘磊和李东，专门陪着苏晴和关雪莉，年轻人在一起也没有非得如何如何，男孩女孩总归会多一些话题，成不成的自己接触，即便不来电，作为朋友，一起出去游玩，女生被男生照顾一二也属正常。 乘坐游船游湖，在湖心岛的公园内，乘船泛舟，阳光明媚，清风徐徐，欢声笑语洒在湖面之上，临近傍晚，公园内一帮孩子拿着水枪玩具玩得不亦乐乎，也不知是谁起头，这帮人也参与其中，童心完全释放，一个个浇成了落汤鸡。 好在夏天，穿得少，一人一条大的浴巾，擦拭裹在身上，在落日暖阳的照射下，自然晾干，带有些许潮气也无所谓，驱车直接前往天然居。 洗澡，换衣服，简单休息，晚上的山珍野味套餐早已准备妥当，到了自家地盘，刘磊看出来魏涛有些乏累，主动承担起气氛组的责任，晚上也不需要来回折腾了，未来两天都在这玩。 开了一瓶白酒一瓶红酒，今晚大家也觉得可以稍微喝点酒放松一下。 魏涛这边刚喝了两口，人又就被刘大龙和杨志平叫走，修路的事情，遇到需要抉择的事情，两人还是希望让他拿个主意，毕竟这么长时间以来魏涛总是能有天马行空奇思妙想，大家都习惯了，拿不定主意或是觉得不好办的时候，听听他怎么说，往往会有惊喜。 这一走，整顿饭吃下来，魏涛进出三次，每一次连五分钟都没坐上，又让人给叫走，他不出去，熟人可就拿着酒到屋里来了。 在这天然居，晚上互相敬酒的场面是常事，当前对于吃吃喝喝大家还是处于堂而皇之的状态，彼此之间敬酒，开两瓶好酒，过去敬一圈，半瓶或是一瓶的量用来敬酒，剩下就留在对方房间。 松江剧场最近又是声名鹊起，魏涛搞出来的暑期优惠月活动大获成功，朋朋友友看到魏涛，都想着拉近关系，一些并不算太熟悉的，态度放低，想要结识一番，逮到机会都不肯错过。 魏涛被熟人叫出去两次，结果是根本回不来，在走廊里让人堵到好几次，拉着这屋那屋的喝了好几圈，好在他脸大，一个房间喝一杯啤酒，若是刘大龙，那基本上进去喝一会儿，抽支烟聊一会儿，一晚上下来，你问他跟谁吃饭？ 他自己都不知道今晚自己跟谁吃饭，反正这屋转转，那屋喝喝，有时候连快子都没用一下，还得是抽点时间到后厨吃点下酒小菜，要么兜里放着几块牛肉干。 喝酒这件事，刘磊的母亲习惯了，可看到丈夫现在喝酒连动快子的机会都没有了，心里有点不舒服。人家是诚心诚意加餐具让他吃，但当作应酬的刘大龙，在一个房间，坐个十几分钟，也就是喝点酒抽支烟的工夫，根本不会拿起快子。 曹曦雨有点小情绪，到是关雪莉三女浑不在意，还将这件事当成趣事，拿着手机，凑到门口，拍魏涛的照片，看他这一晚上被多少个包厢拉走。 其实看着魏涛跟许多三四十岁的人在一起应酬，多多少少这画面感让她们有些触动，都是聪明之人，上大学一年身上属于学生的稚嫩气息正在褪去，不管是主动还是被动，开始接触跟社会接轨。 对于能人的定义，也从学生思维，开始慢慢转换。 最初见到魏涛，觉得曹曦雨有点白瞎了。 不说长得难看，可也没有什么太出众的地方，整体感觉还有那么点老气，别说名牌大学，只上一个还不如中专的技校，这样的人，怎么配得上曹曦雨呢？ 认识了，熟悉了，这一次来松江近一步了解了，才开始明白为什么曹曦雨会喜欢上魏涛。 成熟稳重，任何一个女孩都希望自己的男朋友是一座山，能够提供给自己足够的安全感。 幽默风趣，性格开朗，看着魏涛在曹曦雨面前能够完全放得开，有时候为了配合她的情绪乐得做低伏小，跟他在一起聊天总是会被他逗笑。 再看两人相处的模式，她们也就不奇怪为什么曹曦雨会选择魏涛了。相处一年时间，曹曦雨那种从小就是天之骄女在象牙塔内长大的状态，大家也看得真切，好在她没有颐指气使的傲娇毛病，内心良善，很多事不是装湖涂，是真的很单纯。 这样的女孩，如果有魏涛这样的男孩陪伴，她会很幸福吧？可以不用为柴米油盐担心，可以不用为身边的琐事烦心，只需要安安静静开开心心的做好自己，享受着无忧无虑的恋爱，给男朋友一块休息的乐土，享受着男朋友为自己编织的一片崭新天空。 两人，还真的是契合。 曹曦雨可以继续任性，可以继续白月光，可以继续不谙世事。 魏涛在外面奋斗累了，回到家就不需要再去操心勾心斗角的事情，主要这曹曦雨还不是一个矫情脾气不好麻烦的人，她很善解人意，也很知足。 两人在生活中很互补。 看看现在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保证，从现在开始，谁在找我，我肯定抽他，接下来的时间，完全听从曹曦雨同学的号令，他让我往东，我绝不敢往西” 主动满足曹曦雨那点在同学室友面前的小虚荣心，嬉皮笑脸也没有表现出很低微的样子，带着包容的笑容，旁人一看就觉得，这是魏涛在宠溺曹曦雨，才会这么说，给足她面子。 手机铃声的响起，让现场的空气停滞一秒钟，随即是所有人的疯狂拍手大笑，现在看你的了，大话说出去了，看你魏涛怎么办了？ 曹曦雨也被逗笑了，她忍着，然后看魏涛怎么应对。 “不管是谁，也不接，挂掉呃，你看看，接不接？”魏涛一边拿出手机，一边作势要挂断电话，结果看到上面现实的电话簿存储人名来电，表情古怪的将手机递过去，让曹曦雨也做决断。 曹曦雨探头一看，表情变化也很丰富，带着几分娇嗔：“那你还不赶紧接。” 旁边的关雪莉也看到了，上面留名，丈母娘大人。 她有些忍不住了，抓着曹曦雨的胳膊，伏在她的肩膀上忍俊不止，人家这对小情侣，还真的是笑料制造者。 魏涛摊摊手，一副很欠揍的模样，没办法，这里小曹同学做主，那头顶可还有周校长这座大山。 曹曦雨多少有点被笑得不好意思了，脸色涨红，魏涛接起电话，脸上浮现大家纷纷觉得狗腿子的表情，身量还故意微微弯腰，表现出接电话时的卑微：“喂，周阿姨” 噗！ 本来刚才就想笑的洪东旭，一直压抑着，生怕大家尽管没有恶意却容易将曹曦雨给笑的脸上挂不住，拧开一瓶雪碧，刚喝一口，就看到魏涛故意耍宝的模样，噗的一口，雪碧全都喷出来，喷了祝喜春一身。 这一下，周遭狂笑声起，年轻人之间在一起玩闹，彼此看得顺眼玩得顺心之后，连笑点都会随之变低，因为情绪始终到位，很开心愉悦，很容易就让喜悦的峰值超过表情的自我控制。 “你跟小雨在一起？” “嗯，我们在天然居呢？” “你回来一趟，我这有点事找你帮忙，到学校来。” 听到周敏一本正经说话，魏涛也收敛笑容，挂断电话之后，似乎刚才说的话都没用了，跟大家道声歉：“这边有点正事，磊子，你先带着大家去泡温泉。” “行，你快去忙，我们也累了，泡泡温泉，今晚早点睡，你不用来回折腾了。”关雪莉等人表现的很懂事，主家邀请虽说陪同客人是正常的，可这两天时间是看出来了，魏涛是真忙，没有半点想要慢待客人的心思。 平时，曹曦雨怎么闹，都知道没事，那是两人之间的情趣，可一旦魏涛有正事的时候，她保证是最坚强后盾贤内助的存在，尽管是自己母亲找，也没有非得刨根问底，忍着好奇，示意他去忙，这边没事。 “大春，你留下来跟大家玩，大江跟着我就行，有事我给你打电话。” 看着魏涛的车子离开，曹曦雨露出笑容：“走吧，去泡温泉。” 苏晴搂着她的肩膀：“小雨，我真羡慕你有这么好的男朋友。” 一旁刘丹丹撇撇嘴：“也不知道是谁，当初说一朵鲜花插在” 苏晴上前捂住刘丹丹的嘴，故意张嘴过去，要在她的脸上咬一下，后者赶紧求饶。 另一边的关雪莉，挽上曹曦雨的胳膊，肩膀挨着肩膀：“你完了小雨，你现在成为了寝室里的公敌，想想怎么安抚我们三个吧，不然以后小鞋肯定是给你穿起来没完，冷言冷语也是没完没了，我这个人啊，嘴不好，脸不好” 苏晴和刘丹丹马上相应，要求曹曦雨安抚她们现在很嫉妒的心。 四女进了女更衣室，曹曦雨笑道：“李东怎么样？我大班长，幽默开朗，以后毕业了，肯定是前途无量，够好不？” “要不，刘磊，也是我同学，这天然居，他们家占大股，一直跟着魏涛一起做生意，你们也看到了，两个人都胖乎乎挺可爱的，找回来，我保证你们轻松拿捏，当家做主。” “要不然祝喜春怎么样，丹丹的幸福你们也感受到了，那样壮硕的体格”曹曦雨也开了一句玩笑。 早已荤素不忌刘丹丹根本不在意这样的话语，反而起哄转移目标：“是啊，雪莉，小晴，不考虑考虑，优秀的魏涛怎么截胡不了，那就从他的朋友下手，先蹲守埋伏在他的周围，以后近水楼台先得月，说不准什么时候来机会了，狠狠撬一下曹曦雨的墙角，啊，不说了不说了，小雨，我服了，别闹，我怕痒，哈哈啊” 迎来送往喝酒攀交情之类的应酬，太多了魏涛很烦。 可若是办正事，他不觉得这样的脚不沾地很累，重生之前是个普通人，虽说算不得什么小透明，能够成为别人倚重对象的时候也不多。现在，能够让别人有事第一时间想到你，能够成为一个被人倚重的人，他不抗拒这样的忙碌，也当成是自我价值的一种体现和认可。 到了二中，见到周敏，简单介绍后，他有些懵，这种事，怎么会找自己，明显是下策啊？ 第二百二十四章 遍地是‘大哥\’ 来的路上，魏涛猜测了一个大体范围，能让周敏找自己的事，应该差不离就是这个范围。 果不其然，是学校内出现了一些‘狠人’，校内外欺负同学，偏偏周敏和诸多老师，一个字也问不出来，联系家长，有几个家长竟然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点滴蛛丝马迹都没有，家长询问也不说，只说是磕碰，孩子大了，家长有时候也没有那么方便去彻底检查，只能是不了了之。 找丈夫，让他们来专业人士。这是周敏的第一想法，电话拿起来眼看着要拨出了，她又停了下来，她总觉得这件事不那么简单，跟自己以往处理的一些欺负事件不一样，给人感觉似乎有一股力量，教导着一些人做事，然后让学生们根本不敢多言一句。 家长不知情，老师其实也不知道，根本不曾碰见过一次，也没有拿到任何证据，只是很凑巧的，周敏看到了一次霸凌行为，只是因为天黑，她没有看清人，而当事人尽管身上有伤，却一直坚称是自己不小心摔倒了撞的。 晚上八点多，校园车棚后面的树下，谁会没事到合理不小心摔倒？ 周敏也是在办公室窗口，隐隐约约看到操场边缘有几道身影，这才下楼查看。 连续几天时间，她在了解情况，做了这么多年的老师，她找到了很多的蛛丝马迹，却没有办法一锤定音，也分别找学校内一些大家公认的厉害学生了解过，明明对方已经有了闪烁其词，却在最后都一口咬定没这种事。 电话是打了，两人回家也聊了，曹海洋对于妻子的分析是赞同的，这件事透着些许古怪，直接由他的人介入，面对学生肯定能够让其开口，却不合适，至少于高中的学生不合适，至少在没有发生一些天怒人怨的事情之前不合适，那样做了，首先不干的会是家长。 这件事不是从家长发现然后让学校解决的，所以必须考虑到如果大张旗鼓是否会影响到学业，纵然是一些拎不起来的，还有那些积极备战积极学习的呢？ “先让魏涛去，这个想法可以，涛哥嘛，接触那些高不成低不就自觉很厉害的小朋友，他的影响力估计比我要大。” 觉得古怪，实际上曹海洋也并没有放在眼里，这么多年他什么没见过，纵然真有一些脑筋好用的，整个事在他这里，真若是翻开到台面之上，不用别人去，颜博去，都轻松搞定。 现在只是不想让事情变大，先期，先让魏涛介入去看一看到底怎么回事，如果真的是妻子神经压力大下的胡思乱想呢，真要是自己介入，很容易将矛盾激化。 魏涛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看看时间，快放学了，周敏提醒他，不要小看现在这帮孩子。 校门口，还不是十年后高校放学尽是家长开车接送的画面，这个时代，骑着摩托车和自行车的家长有一部分，但更多的，还是学生们三五成群结伴自己回家。 从初中到高中，无论是哪一个学校，你留意它的校门口，在放学时间，总会有一些年龄相彷稚气未退却穿着打扮自诩新潮的小年轻，当下，非主流绝对是顶级潮流，一堆烫的也不知道好看赖看的长头发，各种颜色，铁件的配饰，耳钉更是标配，抽着烟，身边再有那么两个穿着校服的校内‘知名人士’陪着，绝对是靓丽的风景线。 如果没有重生，这不过是记忆犹新的几年光景，有了重生，这到更像是翻开记忆的画面，让魏涛想到了初中和技校时的场景。 总有一些高年级学长、中途退学和周遭一些年纪大个几岁的无业游民，混迹于学校周遭，且乐此不疲的觉得这是彰显自己身份满足虚荣心的行为。 平时混迹于学校附近的游戏厅、台球厅、网吧，每每学校放学，就像是站岗门卫一样出现，偶尔一次两次会理解人家有事，天天来，你必须认定其就是喜欢享受这样的待遇。 校门口，谁都认识他，见到谁都能扬下头抬下手，一些老实巴交的学生，肯定是绕着他们走。一些在学校内自觉玩得好的，会主动凑过来，别没的事，聊两句，扯两句闲篇，让自己的同学看到，会觉得有里有面，自己跟社会人也认识，你们最好敬着点我，平时见到我客气点，别跟我在学校内炸刺。 有些人，是纠缠女学生，交个朋友，然后处个对象，兜里都没有几十块钱，只想着给青春躁动做一个解释，却没想过自己能给对方什么，或许，自觉有面子，跟我处对象，在学校里没人敢欺负你？ 有些人，单纯就是享受自己特立独行不必遵守学校规则之后，出现在这里满足一下耀武扬威的心理，看看，我们一样，我们也不一样，我可以不穿校服，不用学习，可以抽烟，可以染头，可以留长发。 当然，一直以来，就少不了‘借钱’的环节。 倒也不至于直接上手抢，但会通过校内一些学生，认识一些学生，然后，吃个饭，买点游戏币，交个上网网费，多了少了的，你装作不知的一直借，碰到还有最后一点脸皮的，会笑着对你，但这借出去的钱你不要想会要回来；如果你不装傻，又碰到不要脸的，那就直接跟你要了，不管你是跟别人借，还是从家里拿，亦或是省掉午饭钱，他们不管，还会威胁你，以打你放学堵你为要挟，让你不敢将这种事跟家长和老师说。 实际上，这类人也就是在十八九岁前的年纪，才会做类似的事情，稍微大点，真正学手艺或是上班步入社会了，对这样的‘威风’也就不感兴趣了，由下一批的年轻人接手属于他们的位置，继续享受在这很小范围内当‘大人物’的乐趣。 假期只放了十天假提前开学，晚上上课到很晚，前两年还只是高三的待遇，这一届的高二，也加入到了‘卷起来’的倒霉学习生活中，一个个苦不堪言，这到也让侥幸躲过一劫的高三学生，对于当前的苦难生活，少了几分哀怨，多了几分庆幸。 亏得我早上学了，不然从高二就要如此痛苦。 魏涛的车子停在了学校门口的路旁，魏涛看着站在校门口附近的一伙人，这非主流的头型太耽误事了，只是面熟的都认不出来。 魏涛下车，向着这帮人走过来。 “幼，涛哥！”有人认出了魏涛，这安顺街涛哥，那绝对狠人，以前是听说，最近这小一年，当手机更普遍的开始被学生拥有，涛哥在手机一条街混的更牛这条消息，就不再是传闻了。 加之有几个在附近玩的小年轻，这两年没有在高中毕业的一些差生，有几个跑到手机一条街去学手艺了，也有几个向往着江湖生活，跑去跟涛哥混了。等到他们有休息的时候，回到学校附近，关于涛哥如今多牛的各路消息，绝对是最好的聊天扯闲篇话题。 那场松江剧场后院的战斗，如今已经被神化了，谈论涛哥和大春哥多狠的同时，一些人小范围的，低语以这是秘密的方式，互相传话：“知道吗，那天实际动这个了……” 用手做出的姿势，任谁都明白是什么东西，那一个个的眼神里，都是向往，都是崇拜，丝毫没有这是错误示范的概念。 “呀，是你啊，这换个头型，我还没认出来。”跟曹曦雨李东一届的肄业生，如今接班前辈们的传统，继续守在学校门口当大哥。 魏涛掏出华子，这帮小年轻也就是碰到某个有钱学生，在家里偷父亲的好烟出来，才能享受一下，平时三四块钱的烟为主，偶尔弄个五块七块的，得稀罕的抽，真要是揣个十块钱的烟，那必须拿烟的时候，烟盒得在手里出现，点烟的时候，烟盒手里拿着帮着挡风，让人都看到他帅气的点烟姿势，也看到他抽的是十块钱的好烟。 魏涛将半盒烟扔给对方，示意他给这帮小兄弟发一发，然后在对方给自己点烟的时候，示意有事问对方。 对方心领神会，跟魏涛走到一旁。 “跟你打听个事，我听说最近你们这小丫头玩得挺疯，认不认识？” 对方愣了下，那一瞬间的谨慎，魏涛尽收眼底。 “涛哥，咋的，有事？” “玛德，也不知是哪个王八蛋，跑我妈店里逼逼赖赖，我妈也说不上来是谁，就知道是二中的丫头，还抽烟。” “擦，她们现在混的这么狂了吗？敢去涛哥你的店惹事？” “你知道是谁？” 对方摇摇头：“这一届有几个丫头，挺狂的，也不太给我们脸，也不知道是不是她们……” 周敏提供的信息里，被打的是女学生，在几年后互联网信息大爆炸之后，发生在全国乃至全世界的事情，都能够零距离的看到，关于学校里这些事，男生之间其实还好，出现问题最多的就是女生之间。 周敏描述，对方后腰处有伤，似乎别的地方也有伤，只是不让老师看，之前后腰处也是对方被打了之后周敏出现没有第一时间整理衣服被看到的。 一般男生都不会这么狗，多数都是女生对女生下手，会非常狠，所以他开口，就是问女生。 故意斜着眼睛看了一眼，魏涛以男生受不了的语气：“怎么地，之前大笨他们去打工了，你们整不明白了？还让一群丫头片子狂起来了？” 对方脸一红，这个年纪，正是什么都行但面子最重的时候：“才不是，只是她们身边有大老爷们，还是开车来的，前段时间，她们几个还把游戏厅小胖他们给打了，据说当时有好几个大老爷们在。” 聊了一会儿，魏涛知道了最近这一段时间，高三有几个女孩挺‘嚣张’的，对此，魏涛暗自皱眉，风格前后不太统一，一般情况下，嚣张的人不会诛心，而很显然当下校园内的情况，是真正发自内心不敢说，周敏没有调查出具体多少人挨欺负，也没有具体的证据，这就很麻烦。 得知这几个女孩晚上逃课都会去附近的网吧玩，有枣没枣打三杆子，反正自己形象大家都熟悉，以她们追崇的方式去接近，不会被怀疑，是不是的，有这类人，肯定是知道一些消息的。魏涛去转了一圈，没看到有学生年纪却不失学生模样的女生。 对这类还需要在学校出入的女生，基本风格魏涛也熟，在安顺街见多了。 校服裤子肯定是要找裁缝铺改一下，不然肥大显得人臃肿，会将裤腿向内收，变得好看一些。 在学校里，会学生装扮，出来后，有的还穿着校服t恤，有的直接在女厕所换一个t恤。 扎起的头发会放下来，也会随身带着一点化妆品，口红眼影之类的，出来会扮上，放学前回学校，再擦掉，再将头发扎起。 一般情况，校服裤子是会继续穿着的，充其量是挽起裤腿做一个造型变换，能达到这水平的，还得是高端玩家。 所以魏涛到网吧，只需要一扫，就不太会看错。也不是急在一时一刻的事，没有也没什么，总能碰得到 出来后，也没有继续纠结，乘车返回天然居，昨晚就没睡好，今天又玩了一天，晚上喝点酒，泡了温泉，一个个都累坏了，早早就休息了。 曹曦雨给魏涛发了一条短信息，告知大家都睡了。 祝喜春、刘磊、李东外加一个洪东旭，这四个人没睡，精神头还很足，在一个麻将房内搓麻。 魏涛倚着桌子站，开一瓶饮料，喝着，看着洪东旭打牌。祝喜春起身要让给他位置，他摆摆手：“我看一会儿睡觉，你们玩。” 看了一会儿，他随口问了一句李东：“李东，你在二中的时候，听没听说高一高二有几个丫头挺厉害的？” 李东不解的看了魏涛一眼，还是努力回忆了一下：“二中还好，周校长一直抓的挺严，你看门口那帮人，没有一个敢随便进学校，至于女生，没什么印象了，你知道的，我这样好学生，怎么会关注那些坏学生的事情呢？” “你可滚犊子吧，你小子其实最色sai。” “对，你们不知道吧，这小子上初中的时候，书包里就有带颜色的课外书……”刘磊毫不犹豫的揭穿这个学霸的真面目，一旁的祝喜春还不忘捧跟：“啊，在我们班，老师一直夸李东，让我们向他学习。” 李东麻将也不摸了，抱拳：“两位哥哥，小弟错了，咱不带这样揭老底的。” 一旁的洪东旭虽说是刚认识的，但其爽朗的性格，很快就融入这个小团体：“是的，别这样，要不然人家学霸怎么对关雪莉下手呢？” 刘磊和祝喜春都是一脸贱笑，魏涛则是面现惊愕之色，故意表情做得很夸张：“卧槽，李东你小子真不是人啊，你是不是还打算提前回学校，跟她们一起走？到了燕京，还主动请吃饭，送她们上回家的车，到了开学时候，再去接站？” 李东一脸生无可恋的望着魏涛：“上学时候我就知道，你这狗东西最坏，有道是看破不说破，说破朋友做不得，你这样好吗？” 剩下几个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好。” …………………… 睡到自然醒，十点大家才晃晃悠悠下楼吃早餐，之后去采摘园转了一圈，回来一个个对别的没兴趣，要进山，魏涛让大家回房间休息一个小时，然后出发。并友情提醒，扛住了，进去没有回头路。 之前体验测试那一套，又来了一遍，幸得几个女孩都是学跳舞的，体能一直有练，跟当初的曹曦雨一样，真到了咬牙切齿坚持的时候，身体内的体能储备还是过关的，咬着牙到了小溪旁的休息区。 当真的摸到了武器，扣动扳机，一个个都不累了，几个男生更是嗷嗷喊叫兴奋不已，身上背的行囊都不觉得沉了。 魏涛还是带了四个人进来，都是向导，也是背包的，女生们能将自己随身物品背着就不错了。洪东旭、祝喜春和陆江还好，都能多负担一些，刘磊好歹之前来过，知道怎么咬牙坚持怎么分配体力，剩下一个李东，按照他说的，自己脸是丢大了，作为一名学霸，他的体能竟然不如女生，那挫败感直让他的优越感都受到了影响。 夕阳黄昏时，到达露营地，搭帐篷这件事，李东是想放弃了，彻底摆烂，可看到关雪莉几个女孩，也在力所能及的帮忙，咬着后槽牙起身帮忙。 这之后的时光是无比欢乐的，小溪旁的露营地短短几天搭理出来几个区域，足够这些人居住，有了水，有烧烤，还有篝火驱散蚊虫，夜幕之下万里无云繁星点点，在这随便挥洒肆意放纵的地方，唱歌呼喊随便，刘磊表示这是圈起来的区域，里面没有大型勐兽，大家随便玩，好的驱蚊虫蛇鼠蚂蚁药粉，足够保证大家安心。 这样的体验，尽管无法换衣服有点不舒服，可溪水洗脸洗脚擦拭身体，篝火旁取暖，聆听着山林之间的虫鸣和小溪流过拍打石块的流水声，感受着没有万家灯火的郊外安静，感觉自己已经拥抱了整片天地。 大家围着篝火，都是年轻人，自发就组织起一场晚会，喝着酒，做游戏，表演节目，直到深夜…… 第二百二十五章 你才是外人 黑夜里，有着白天不见的真实。 当嘻嘻哈哈的玩乐过后，或许是药粉、喷雾和火焰的力量，众人围坐在火堆旁，时不时的填一根柴，并没有被蚊虫所侵扰。 聊天，开始趋于真实化的有感而发，唏嘘着生活里的点点滴滴，将生命中曾经停留过的美好和不甘，缓缓阐述而出。 聊到几点大家没看，野外露营对于个人卫生也没有那么讲究，吃饭之前洗脸洗脚算是清除了出汗后的不适，这时候，也不再想着睡觉前的洗漱，当火堆的火焰渐渐弱下来之后，某个特殊的节点，大家顺其自然的返回各自的帐篷。 有单人的，有双人的。 魏涛和曹曦雨依旧睡在一个帐篷里，夜晚有些冷，但曹曦雨不想要钻进睡袋里，依旧是将睡袋放在隔潮垫上，充当褥子。 人，则钻进魏涛的怀中，让他充当着毛毯之外的取暖工具。 凌晨淅沥沥的一点小雨，带来几分凉意，风吹过，魏涛醒来，将帐篷通风的区域拉上，又将衣服压在了毛毯之上，钻进去之后，将睡态可掬的曹曦雨抱入怀中，对方睡梦中喃语两声，整个人如同树袋熊一样抱过来，完全将男友当成了家里面的大玩偶，每天睡觉必不可少。 天亮了，小雨没停淅沥沥，不大，最开始有点影响睡眠，可当你习惯了听到雨点拍打的声音，六七点钟温度渐渐起来，小雨和微风带来的是异常舒适的睡觉感觉，这时候，大家反倒都不愿意起来了，继续补回笼觉。 直到十点多，雨停了，太阳以最快速度让温度铺洒大地，让每一个人再没有继续享受清凉回笼觉的体感，起身，洗漱，收拾，下山。 本来关雪莉等人是预订今晚的火车票离开，魏涛直接表示，怪累的，再休息一下，明天吧，找人帮你们安排几个下铺，今天都是中铺上铺。 这一点他和曹曦雨都没有大包大揽，譬如给他们订软卧包厢回去的事，都是同学，不需要展露你的富庶，来你老家，全程招待一番已经诚意十足到位，再多反而会给他们带来压力。 回到天然居，洗漱，又泡了泡温泉，收拾东西。 关雪莉等人也是想好的，在走之前的下午，到曹曦雨家拜访一下，将带来的礼物送给叔叔阿姨，没有来的第一天就行事，也是担心会让叔叔阿姨多心。 当晚走不了了，但定下来到家里拜访的事情没有改，曹海洋热情告诉女儿，晚上让孩子们到家里，尝尝他的手艺。 李东从天然居回来到城区，坐的刘磊车，两人心照不宣，都被盛情邀请前往了，不是上学时候了，登门总需要准备一点礼物，临时起意，自不能像是关雪莉等人那样，提前在家乡或是燕京准备好，只能是聊表心意的买了一些礼物，李东买的水果，刘磊本想回家拿两瓶好酒，后来想想也有些刻意了，在一家烟酒行买了两瓶价值几百元的红酒。 这到了曹家，大家才发现，魏涛这小子绝对的深藏不露，作为了解他们俩进程的初高中同学和大学同学，洪东旭跟刘丹丹是从小就认识，现在到刘丹丹家也做不到跟她的父母如此‘不见外的熟络’。 进屋先帮着曹曦雨招呼大家坐，对李东，周敏也不陌生毕竟也是她极为出众的学生，看到他们之间还能延续友情，她也很高兴。刘磊也认识，祝喜春最近跟着魏涛也熟悉，时不常就见面，剩下几个女孩就更好相处，只要她将校长老师在学校内严肃的姿态拿掉，那对于这帮小年轻而言便是如沐春风，一直都是跟年轻人接触，周敏跟他们也有共同语言。 曹海洋扎着围裙出来跟大家打招呼，立时身上那稍显严肃的气场就没了。 魏涛对这个家很熟络，大家看得出来，跟家里人也熟络，进屋后曹曦雨招待同学，他则直接钻进了厨房，帮着曹海洋干活。 那感觉，可不是故意表现，没有半分生疏，爷俩往那一站，从客厅望过去，看到两人不止是在干活，也不是未来女婿巴结老丈人的感觉，更像是彼此配合很默契的家庭工作。 “松江剧场的事，你别过于紧张，当下先看着，以静制动。”曹海洋炒菜。 “知道，怎么也得卖个好价钱不是？”他们到达之前，菜都洗好切好，所谓打下手，多是一些查漏补缺左料之类的，然后帮着清洗菜板子和一些用过的器具。 “这可你不像你，好像一点信心没有，自己就给它判定了结局。” “还行吧，就是不太愿意弄一些不好掌控的东西，敬而远之吧。” “幼稚。”曹海洋撇了撇嘴，魏涛没接话，这话题聊到这也就到尽头了，未来什么样还是要见招拆招，具体事态如何发展谁也不知道，话没办法说死。 电磁炉蒸锅里是海鲜。 一个炉灶上炖着小鸡。 一个炉灶炒菜。 魏涛又洗了一些水果，给那边客厅聊天的诸位添加避免尴尬的聊天辅助品。 瓜子花生干果糖果，周敏都准备了，曹曦雨也只是看着魏涛没有起身，她大可以起来凑过来说几句话，但那样，基本上客厅这边也就冷场了。 爷俩动手，还是很快。 除了几道大菜，一些酱卤凉拼，加几个爆炒小海鲜，炒个回勺牛肉，搭一个蔬菜拼盘，有条不紊的进行，尽管做不到全热，但至少上桌的梯次不会相差太远。 “你阿姨那边的事，你也不用太着急，她也是有些敏感，这种事常常发生，不是不管，是管不过来，民不报官不究。” 魏涛点头：“我知道，就是觉得听好玩的，还知道伤不外露，还能让被伤害的人愣是一句话不敢说，面对家长也不说，这有点东西，不像是一半的欺凌。我看看吧，当是个闲来无事的消遣，我姨这今年刚当大校长，咱不得帮帮忙嘛，校风校纪这方面，得抓起来，过几天门口那帮家伙，踢几脚让他们到一边待着去。” 曹海洋笑了笑：“或许真的就是偶然现象也说不定，你阿姨最近就这样，你先接触接触，如果真的有别的东西，我让颜博过去帮你。” 魏涛故意摆出一副吃恶心了的模样：“可别，这小子那烟我是受不了，跟他见完面，小雨都埋怨我不控制抽烟。” 哈哈一笑，爷俩的聊天也就到这，周敏给年轻人拿了两副扑克，在陌生的环境下，有这样的东西，是消磨时间和缓解尴尬的最佳利器，几个人围在一起玩起来，她也得空。 很快，这些人就看到魏涛跟着周敏进了主卧，在他们的位置，是能够看到两人的，周敏坐在床上，魏涛坐在化妆凳上。 如此熟络的程度，曹曦雨都不需要惦记着男朋友来自己家是不是会尴尬，会不会被冷落，这不能说是人家曹叔叔和周阿姨开明大度，还得说魏涛这狗东西是真有东西，这还没结婚呢，老丈人家如履平地啊，一路趟平，看这意思，家里有点什么事，曹叔叔和周阿姨可能不跟女儿说，但是会跟魏涛说。 “怎么样？有消息吗？”明知道这两天陪着女儿和同学玩，周敏还问，显然对这件事的上心程度，要超过曹海洋以为的疑神疑鬼。 “到是有几个丫头玩得挺疯的，我找了个借口，到时候抓抓她们，按照阿姨你说的，该不是高调的人，不过女生之间，其实要比男生更注重所谓的领地概念，就算不是，也估计会知道一些什么。如果不是女生而是男生，那真得说，就不是个爷们，多数情况下，男生是不太会直接动手的，就算不要脸一些，也会找来女生去动手，这个年纪都要脸，打女生的名声他们可不想背。” 魏涛故意说的很多，说的很详细，尽管东西少，足以证明他是上心的，免得周敏患得患失，非得再去自己询问。 女学生不说，不承认，家长那边也没有问出什么，真若是再追问，多管闲事到谈不上，家长会抗拒，会担心学校的咄咄逼人会让女儿不安，会影响到女儿学习，别到时候没什么事非得弄出事来。 “那你上点心，我这段时间关注细致一些，发现这学校内，确实有问题，且还不小，有学生捡到过名牌口红，我还在学校食堂的垃圾桶里，发现了避‘蕴’药的药盒，可能我是小题大做了，这些东西可能是老师的，但我这心里始终悬着是个事，也知道不能再去查了，动静太大，影响不好，你有时间帮我问问校内外那帮孩子，他们能个你说，不会跟我说。” “行，阿姨，这件事我来办，你放心吧，就算没什么事，咱也梳理梳理，给学校一个好的学习氛围。” 周敏叹了口气：“今年再没有一个关锦月了。” 魏涛点头，确实，一个高考状元带来的东西，太多太多，更何况还是一个上了朝廷报纸的寒门子弟，一个个老师描述下的关锦月，你看了报纸的内容，都觉得匪夷所思，不过也能理解，关锦月自己也不怪，确实那时候的自己就是这样，完完全全一个穷苦人家孩子奋力打拼的样子，也不怪老师们一个劲的说自己有多苦，记者提问会围绕着这里，打造一个寒门状元的形象，以前还有什么凿壁偷光悬梁刺股之类的，当下需要一个新的刻苦学习榜样来呈现给全国的学生，别说这是现成的，没有都值得打造一个出来用作宣传。 “来了来了，孩子们，准备洗手吃饭了。” 看到魏涛和周敏聊了半天，关雪莉低声对曹曦雨说：“你们家那位厉害啊，这么快就把岳父岳母都给摆平了，我怎么感觉在这个家里，你更像是客人。” 曹曦雨故意拿出一副我很后悔的样子：“没办法啊，这小魏同学很早就迂回作战，早早就跟我妈做生意，我们俩还没怎么熟呢，他们俩到成了生意伙伴。” 李东在一旁揭她老底：“这种方式撒狗粮我们不认可，这枚苦药我们可不吃，这以后要是处了女朋友都参照魏涛这标准，估计有一个黄一个。我怎么记得，魏涛在安顺街开店之前，某些人好像只有周末或是放假才会去爷爷奶奶家，怎么这高三下半年，总是跑到爷爷奶奶家住。” “天冷啊，回家远。” 这大瓜，瞬间引得大家关注，关雪莉等人更是一副从实招来不然收拾你的模样，嘻嘻哈哈闹作一团，给这家里也带来了更多的欢声笑语。 饭桌之上，曹海洋和周敏很快下桌，作为主人，招待一下大家，吃点东西，然后以工作忙为由，各自离开家到单位，将家里的空间氛围留给这帮孩子，明知道有魏涛在不缺吃喝玩乐的地方，表现的是一种态度。 临出门前，两人分别留话，离开后，众人尽数拿两人的话来取消曹曦雨。 曹海洋：“魏涛，你陪好同学们啊。” 周敏：“魏涛，家里有烟有酒你给同学们拿，但别带着他们喝多了。” 门关，过了约有半分钟，爆笑声起，年轻人之间的情绪跳跃速度是无需用常理来规划，关雪莉直接笑趴在曹曦雨的肩膀，抬起头，手搭在她肩膀：“曹曦雨同学，我现在几乎可以肯定了，这个家，你才是外人。” “魏涛，你陪好同学们啊。”苏晴学着刚才曹海洋的话。 “魏涛，家里有烟有酒……”刘丹丹配合，曹曦雨起身，搂着两人的脖子，一副你们再说话我就勒死你们的模样。 也不缺地方，所以大家吃点喝点聊一会儿，也就不继续黏桌了，大家一起收拾，很快就将家里收拾干净。 魏涛带着大家，跑到公园去玩，一群人童心泛滥整个游乐设施玩了一遍，跑去唱歌，跑去江边压马路。 转过天刘磊和李东带着洪东旭去上网打游戏，曹曦雨则领着室友去逛街，任何一个城市的娱乐可以玩得不尽兴，逛街却是不分大小地方，都会有专属于逛的乐趣。 晚上，送走几人，魏涛给大家准备了一些土特产的礼物带回去，带着人将他们送到车内，也没什么值得告别的地方，这里面很多人，用不了一个月就又见面了。 将曹曦雨送回家，转回身，魏涛出现在了二中附近的一个网吧…… 第二百二十六章 悬疑推理局 作为能够完美代替四厅的存在，从电脑房的脏乱差到如今网吧的海纳百川，也让很多希冀跟男孩子一样在外面玩乐的女孩子，不必在被一些人用异样的眼神看着出入四厅，完美对接了一些躁动的小心思。 想要尝试，又害怕尝试。 网吧则没有这样的烦恼，里面形形色色的人都有，女孩子也不再是特殊的存在，甚至白天的时候，上网女生还有多过男生的时候。 除了祝喜春和陆江，还有几个在手机一条街的小朋友，或是学手机维修，或是学基础电脑知识，或是学习当一个手机销售人员手机缝子，他们自己觉得自己是跟涛哥混的，魏涛自己都不知道而已。 十八九岁的年纪，刚刚学会非主流染发身上带一些项链手链并不是江湖人，开始有样学样的照着王贺那帮人打扮。 不一定要剃短发，但一定要穿着打扮有样，一定要有纹身，没有纹身，弄个烟头，在小手臂杵一下，烫出一个烟疤，那也叫‘有样’，如果能够弄个金链子更好，粗的弄不起，来个细的，金的弄不起来个银的。 休闲黑色小皮鞋，深色牛仔裤，干练小t恤，如果是能够穿衬衫塞进裤子里，弄个漂亮小腰带，板板整整，利利索索，更‘有样’。 抽什么烟不论，但一定要有个帅气的打火机，烧油的最好，要是zippo那就更有面了。 有一些小青年，还给自己加戏，你也不能说都是加戏，真有下手没轻重的，弄个卡黄，装在一个皮套里，别在裤腰带上，颇有一种一言不和我就拔刀的架势。 有的人故意穿衬衫，为的就是让其露出来。 有的人穿t恤，盖上了，那时不时还要故意觉得夏天热，稍稍掀起t恤来散热，然后让人看到别在腰侧或是后腰位置裤腰带上的卡黄刀。 曾几何时，从三棱刮刀那一代人下来，有一段时间，非常流行‘侧跳’，延续到当下，不管敢不敢动手的，弄一个，就觉得帅，也觉得彰显身份有威慑力，是不是江湖人，也觉得自己在走江湖路。 魏涛是故意找的这几个小家伙，这东西一级压一级是最有效果的，他如果把朱峰整过来，不一定好用，还容易直接给人家吓坏。 让这几个小朋友下班了或是‘放学’了，回家之后晚上出来，在这附近帮着找一找，说有一个丫头，跑去安顺街跟‘大娘’没大没小的，真是欠揍了，我们年节要是家里买点礼品送人，绕远都得去‘大娘’店里买，二中附近还有这么狂的小丫头？ 关雪莉等人的火车还没开，魏涛就接到了电话，人找到了，赶紧将曹曦雨送回家，这几天在外面玩，她也累坏了，回家好好休息。 网吧门口，跟着三个女孩出来的，还有几个小朋友。 说实话，魏涛完全是没吃过猪肉学猪跑，看着面前的三个女孩，很平静的说：“是不是你们？” “真不是我们，涛哥，我们能不知道那是你家的店吗？早就认识大娘了，怎么能去惹麻烦？”女孩并没有表现出旁人所言的非常狂，或许是涛哥之名摆在那，或许是祝喜春和陆江那形象，不用看年纪，你绝对无法将他们与小混混的形象放在一起比较。 三个女孩一起解释，魏涛表面上很平静，内心还真就有点着急，他有点没招了。 “啪！” 陆江一个嘴巴子扇过去，有声响，实际肯定没用力，别人不知道魏涛和祝喜春都清楚，他真要使劲，这女孩瞬间脸蛋会肿成半个猪头。 “问你啥说啥，不是你们，那你们说，是谁？”陆江的形象，来做这个恶人，无缝衔接。 女孩也被打懵了，眼中满是狠辣之色，捂着脸，尽管有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的心理准备，但那不服不忿，却是展现的淋漓尽致。 “幼，还不服，成，这一巴掌，让你挨的明白，我不难为你，不是不服吗？去找人，找来了，我再问你。”陆江看出老板是无以为继，主动站出来充当这个恶人。 跟魏涛过来的几个年轻人，也认识这女孩，看到陆江动手了，他们脸色也变了，其中一个叫做唐羽的对着拿出手机要走到一旁的挨打女孩：“蔡晶，问你什么说什么，别给脸不要脸。” 说的是狠话，实则也有告戒的意思，毕竟认识，奉劝你们不要任性的胡闹。 那叫做蔡晶的女孩，撇了一眼唐羽，并没有搭理他，走到一旁，给手机里那个她认为可以支撑自己的人打电话。 她这边一打电话，几个年轻人都是下意识的摸摸后腰，看得魏涛心中暗笑，他也曾经有过这样的青葱岁月，记得自己在省城当手机缝子的时候，为了怕得罪同行被堵，就跟旁人学着，随身带刀，给自己安全感，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如果有人要堵自己，那说不得，掰开卡黄，咱也给你见见血。 完全是无妄之灾的感觉，本来没什么事，故意找事，魏涛也多少感受到了一点初中技校时候羡慕那帮人的心理状态。 两辆出租车十几分钟就开了过来，车刚停稳，刷刷刷，一辆车四个人，下来之后一路小跑过来。 欻拉！ 祝喜春和陆江，俱都是双手向左右一甩，一人手里两把甩棍，废话是一句没有，也根本不指望那几个小年轻做什么，唐羽将放在身后的手收了回来，抓起地上一块板砖就冲了上去。 每天锻炼，两人还都给唐岑当过陪练，也都被教了几招实用的，又跟着专业的搏击教练学过一些，手里拿着武器，面对八个人，毫无压力的感觉。 两辆面包车开了过来，王贺带着人下车，手里全都是短镐把，上来就是一顿拍，对方其中两个人身上还别着卡黄，拿出来连吓唬一下的机会都没有，祝喜春上去两棍子，都敲在小臂上，哪还握得住。 没让朱峰和乔新华来，就是魏涛觉得这有点丢人，不过为了丈母娘的任务，哪怕找错人了，清理一下二中附近的街熘子或是辍学学生，也能让二中附近干净干净，对她这个当一把手的，多多少少也会有好处。 王贺带着一帮人过来，不是需要他们作战，就是拿来吓唬人的，为什么是短镐把，为什么是车子一开迅速下来，要的是牌面，给这帮小家伙看的也是这个，这要比陆江真的下死手去揍一个人的威慑力，大多了。 蔡晶不管不顾的冲上前去拦着，去撕扯，不让王贺等人继续打了。 祝喜春和陆江退了回来，王贺等人按照之前的吩咐，迅速返回车中，还故意在这之前，打开面包车的后箱盖，将镐把放在里面，上车。两辆车启动，从众人的眼前消失。 唐羽是看傻了，觉得太特么帅了，来得那帮人他都认识，都是做二手机的，之前他觉得还是朱哥和乔哥最牛掰，没太拿王贺当回事，作为曾经姚雪军的小弟，王贺是光有其表，看着挺吓人的，纹龙画虎的，在朱峰和和乔新华面前完全不够看。 今天唐羽算是看到厉害的了，这太帅了，原来贺哥也这么牛，这队型，这要是自己跟谁‘约点儿’，带一些助威呐喊的就好，有这两车人，干净利落，下车就干，干完就走，太有样了。 其他小年轻也一样，这画面他们哪见过，充其量是人群对打，再狠一点是那些下手没轻重的小年轻，真的敢去动刀，那已经是他们能够想象到的天花板，此时看到王贺他们，就觉得新世界向自己敞开了大门，眼见这样一场，日后有的吹嘘了。 魏涛也懒得再去装样子了，直接给了陆江一个眼神，你专业，你来吧，我看热闹就好。 陆江上前，捡起那两把‘侧跳’在手里把玩，蹲下身子，看着八个挣扎起身的人：“怎么样，现在能聊聊吗？” 都是后背、大腿、臀部，打歪了也是肩膀手臂之类的地方，脸上蹭破皮的，那都是被打倒之后蹭坏的。 几个人捂着痛处，瞪着蔡晶，如果不是她刚才过来拼命的维护，现在就不是瞪了，早就大嘴巴抽过去了，擦，臭s牌，这是惹到什么人了？ 蔡晶脸上那点不成熟手法的妆容，早被眼泪冲开了，眼影也成了两道泪痕的点缀。 “真不是我们，我们没去过。” 另外两个女孩也过来，这一次完全没有脾气了，那态度叫一个小心翼翼。 “那有没有人，是你们觉得，目前还在你们学校内的，能够干出这种事的。”魏涛上前，拿出一叠钱，去看那被打的几个人：“哥几个，今天不好意思了，这点钱，拿去擦个药酒之类的。” “孙雪娟，一定是她，对，就是她……”蔡晶刚开口，那被打的人里面，就有两个怒瞪着她：“放什么屁呢？少特么胡说八道，臭三八。” 哎幼，有那味了。 魏涛觉得有点意思了，虽说还不明了，但这可以肯定的是，不是小朋友之间的小打小闹了。 蔡晶抿着嘴，微微撅起，带着些许的不服和妒忌，看到自己维护的人，还维护那个女人，脸上露出嫉妒后的疯狂：“就她最有可能，整天装得乖宝宝一样，你们不也围前围后吗？骂你们都不敢还嘴，别以为我不知……” “你给我闭嘴，擦尼玛！”怒吼出声的人，陆江上去就是一个大耳光，抽的那叫一个瓷实，直接给对方扇一个咧呛没站稳坐在地上，眼见着被打的脸颊像是充气球一样肿了起来。 陆江手里的卡黄弹开，祝喜春已经冲上来，大拳头抡起来，将准备冲着陆江冲过来的几个人，全部放倒。 两辆面包车又开了回来，除了那个阻拦蔡晶被扇了一个耳光的人，剩下的七个人，全部被拎到一旁，又是一顿拳打脚踢。 魏涛蹲在那男人的面前：“你那么激动干什么，难道我不小心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秘密？擦，老子只是找一个骂我老娘的丫头片子，至于吗，怎么地，我还碰到影视剧情节了？” 那男子眼中一闪而逝的错愕被魏涛捕捉到了，他还真的是没想到，意外惊喜来的如此之快。 看到自己的‘靠山’被打又真发火了，蔡晶不敢再说了。 魏涛起身，骂了两句：“擦，我记住了，叫孙雪娟是不是，我会去找她，我不管她是谁，惹到老子娘，谁也没面子。” 他很确定，以蔡晶这几块料，就算能做出来打同学的行为，也断然做不到能够让对方面对老师和家长都失口否认，到是这孙雪娟，有那么点意思了，是不是的不重要，到是有点好奇心了。 这看似带有一点不计后果的维护，到显露出一个女学生的不同之处了。 “喂，哥们，我不管你是谁，今天……嘶……”脸颊和嘴角带来的疼痛，让男人满脸痛苦，可还是撑着站起身，对已经转身要走的魏涛说道：“今天的事就这样了，那个女孩，不是她说的那样，更不会出去惹事，你们要找的人肯定不是她。” ……………… 好好的都市重生局，不会变成了悬疑推理局吧？ 那这局，我可不主导玩。 魏涛没有告知周敏，直接电话打给颜博，有可用之人，何必自己亲自下场，效果还不一定好。 “给我查二中一个叫孙雪娟的户籍资料，有重名的就都查，家里人都干什么的，也查一查，我在耳中门前等你。” “魏涛，你小子……” 没等颜博在那发脾气被命令，魏涛先开口：“曹叔让我有事找你。” “擦！等着。” 魏涛拉上唐羽，对方也是二中的，肄业生，跟关锦月是一届的。 “认不认识那个叫孙雪娟的？” “认识，挺漂亮的，乖巧可爱型的，我们当时好多人都想要追她。” “除此之外呢？” “涛哥，什么意思，我没懂。”唐羽是真没懂什么意思。 “就是你除了觉得她好看，还有什么让你注意到她？” “没了，这还不够吗？要不是她是典型的好孩子，大家在学校都怕她直接告诉老师和家长，估计早就有要跟她处对象的了？涛哥，蔡晶那丫头不会是胡说八道，这孙雪娟怎么可能跑到大娘店里去跟她起争执？我记得以前在学校看到她，什么时候都是乖乖的，也不太爱说话，谁跟她打招呼，她都笑着回应，认识不认识的，都不太好意思在她面前犯浑，就觉得看到这女孩，怎么说呢，对，如沐春风……” 看到唐羽那一副即便离开学校一段时间依旧记忆深刻的样子，魏涛更感兴趣了，让人交口称赞的人，在他这里首先打一个大大的问号，谁要说这是一个好人，他反正没亲自验证过，肯定不信，越是在别人口中感觉很完美的形象，就越存疑。 看看曹曦雨，在学校时，还让人诟病冷冰冰不爱搭理人呢。 看看关锦月，没爆发之前，就算学习再好，也是大家眼中的小透明，以及，以及，以及…… 卧槽！ 魏涛示意祝喜春陆江跟着唐羽下车，去门口看着点，唐羽认人，指给两人看，两人也认一下，有机会拿手机拍个照片。 这么安排只是魏涛要一个密闭的空间，车门关上，他第一时间拿出手机，拨打给关锦月。 尼玛，自己怎么没想到的，要是存在校园欺凌的事件，那曾经的关锦月不正是所有人眼中最该欺负也最好欺负的吗？ 学习那么好，老师眼中的宝，整天低个头，穷酸样，看她就来气，尤其是一些学生，被老师骂了，就肯定想要拿她撒气。 要知道很多类似事件里，挨欺负的人，其中一部分最明显的特质就是学习好，老师总是拿她当榜样，总是以她来教育别人，这就很让一些学生恼火，对其产生反感，刚开始肯定不会直接上手，会试探的不断欺负，从将你铅笔盒碰到地上，从推搡一下，从你不在教室将你书包扔在地上踩…… 一旦试探你好欺负且不吭声，那欺负会不断升级。 以魏涛的视角，关锦月这样的人，如果有被欺负这样的事情发生，她的形象绝对是第一选择目标。 想到她的‘能耐’，估摸着能欺负她的人还没出生的，不过要问类似的事情，自己一通找人，怎么就没想到她呢？ “喂，你干嘛呢？” “是要回来吗？需要我给你煮面吃还是炒饭。”对于魏涛突然间给自己打电话，关锦月下意识以为他有什么事要吩咐自己做。 如果不是这样，他们之间几乎不会互通电话，不需要用言语沟通一些什么，更不需要煲电话粥这样幼稚无聊的行为，甚至简单几句问候，都觉得是多余的。 “我问你件事？你在学校的时候，有没有被欺负过？” “我天天被人欺负，高一高二一直到高三，她们都习惯了拿我当乐子，嘲笑几句，嘲讽几句……” “小孩子这种不算，脱离了学生范畴的，更狠的，有没有？” “你什么意思？为什么这么问？” 魏涛点燃一支烟，眯着眼睛，此时响起了学校下课的铃声。 电话另一头的关锦月听到了：“你在学校那边，怎么了，真出大事了？” 魏涛直入主题：“孙雪娟。” 关锦月电话那头沉默了十几秒钟：“你怎么知道她的。” “幼，关锦月，看来你还有很多事，是我不知道的。” “我马上到，到了再说。”这是第一次，关锦月主动先挂断电话。 事情，似乎越来越有意思了。 放学了。 关锦月来的很快，最先一批学生，刚离开校园，她就到了，看到她没有上车，而是站在了门口，魏涛眼神一凛，嘴里啐骂一句，开车门下车，冷着脸，走到了关锦月的身旁，刚要开口，他察觉到了对方面部表情的一点细微变化。 而这变化，如果不是两人这般熟悉，完全察觉不到。 魏涛勐的转身，看向学校大门的方向，也看到了远处的唐羽对着自己打手势，祝喜春和陆江也作势要往自己这边走。 呼啦啦的人群，顺着校门出来，四散分开，三五成群的回家，没有人会走路的时候刻意低头躲避别人，除了关锦月。 在魏涛的视线里，一个长相乖巧五官漂亮梳着娃娃头的女孩，就在关锦月此时的视线范围内，也在唐羽比划的区域里。 既然关锦月来了，那之前找的接口也就没有用了。 此时，一辆奥迪a6，远远的停在了马路对面，大灯闪了两下，魏涛的角度是看不到的，但那乖巧女孩的视角，正好看到，她面色平静的继续往前走，似没有看到车灯闪耀，似没有看到魏涛，似没有看到关锦月。 魏涛眨了眨眼，没有上前，而是盯着对方，一路跟普通学生一样，顺着人流离开。 转身返回车里的时候，突然发现马路对面有一辆奥迪，缓步启动，然后冲着那乖巧女孩的方向，连续闪了两下大灯，几乎在那个方向的学生都能感知到后面光源带动前面视线光感的变化，有的还回头看一看。 破旧的老款大切，已经丧失了它原本的潇洒形象，如今有一个新主人，不仅整日的满是泥土，机器也被新主人当成了巅峰状态来使用，车子无论是在操控还是在功能上，都呈现出了不堪重负的表现。 车速快，急刹车，稳稳停在路对面，还知道这边学生放学，车速快容易出事。 颜博的车辆突然急刹车停在路旁，跟他在一侧的奥迪车，从缓慢到逐渐加速，行驶离开。 颜博在车里没下来，眯着眼睛，透过后视镜盯着那辆车，以他的敏锐直觉，刚才那车缓缓开着还没什么，说不定是学生家长来接学生的，可这起速离开可不是接到人了离开，明明是看到自己停下来之后，他才从缓慢前行开始起速离开。 他看到了魏涛将车窗摇下来，在路灯的照射下，两人虽说离得有点远，视线有点模湖，颜博还是感觉到，魏涛也在看那辆车。 所以，他没下车，手机上接到了一条短信，魏涛发来的，一个车牌号。 第二百二十七章 我送你回去 颜博第一时间，把车牌号发给了交通部门的同事，让其帮着查车牌号。 魏涛则启动车子离开，关锦月上车，唐羽也跟着祝喜春和陆江上车，一路无话，先将唐羽送到松江剧场，他晚上在这上网。 唐羽最开始拒绝，被阻拦后没再开口，看到关锦月这个二中传奇名人，也只是点了下头，一路上车内气氛很压抑，他也没敢说话。 魏涛也没有多跟唐羽有任何交代，免得给他再去增添额外的心理负担，车子一路开回安顺街，在楼下，祝喜春和陆江下车，到屋内吃点水果，看看别人打牌，这边魏涛和关锦月则在车上，吹着空调，半开着窗户，播放着音乐，音量不大。 颜博没有再打电话，也没有跟过来，他跟魏涛还是有一些默契，见到在二中门口没有跟自己打招呼，也就没凑过来，到是那车牌号查完了，他第一时间将结果发了过来：“套牌车。” 下车后的关锦月，先进屋跟周兴莲打了声招呼，又拿了一些水果，魏涛对于水果是没有什么抵抗力的，需求量也大，一旦来了兴致，吸上一小盆的葡萄，他能一口气吃完。 看她这意思，魏涛也下车了，两人迈步回家，陆江接替一个人打麻将，祝喜春则开着车子，前往松江剧场，他骨子里还是更爱玩游戏一些。 老式的房子，也没有什么南北通透大客厅的户型，三室一暗厅，白赠送的l型大阳台也没有改造，只是充当了摆放杂物和晾晒衣服的地方。 暗厅不大，充当餐厅，摆了餐桌之外，就再没有其它的摆设，这样的布置也给门口区域多摆放一个鞋柜，腾出了空间。 魏涛靠坐在椅子上，看着关锦月先给自己拿了烟灰缸，然后到厨房去洗水果，点一支烟，拿出手机翻看着颜博发来的信息。 二中目前学生里，叫孙雪娟的一共两个人，一个高二，一个高三，通过颜博发来的彩信照片，结合他在校门口看到的人。 高三孙雪娟，就是自己要找的人。 父母离异，跟姥姥和姥爷一起生活，抚养权归母亲，都是颜博根据基础资料和户籍人员打电话了解的情况，编辑的话语，也是在他那过了一手的。 “母亲常年不在家，常年换男朋友。姥姥姥爷对孙雪娟的态度并不好，两人都是嘴不好的类型，平日里在邻里之间，说话也很难听。” “孙雪娟，学习成绩中等，在邻里之间是有口皆碑的乖巧女孩，在家里承担很多家务。” 这些资料文字零散，魏涛只是简单的读了一下，给颜博回复一下：“查这个高三孙雪娟，还有那辆奥迪车，细查。跟我没关系，有事问曹叔。” 对方秒回：“好。” 抬头看着拉了一把椅子在自己面前坐好的女孩，魏涛叹了口气，还是伸手去她洗好的果盘里拿了一枚葡萄放进口中。 关锦月笑了。 “笑屁，说说吧，怎么回事？” 关锦月笑容收敛：“你能不管这件事吗？我保证，肯定不会出事，不会影响到周校长。” 魏涛没有一个悲天悯人的心，这句话确实也是了解自己之人才会说出的话，如果不是有在意关心的人，他人瓦上霜，确实没有什么兴趣去管，尤其是校门口那一幕结合这些看起来支离破碎的资料，还真有点内有乾坤的意思。 往往能让你产生好奇心的事情，都是坑，如果事不关己，或是跟自己关联不大，千万不要好奇心太重，影视剧也不光是扯澹，有些事情还真的是相通的，避坑的最佳选择一定不是小心谨慎胆大能力强，而是绕着走，不好奇，跟我有关系吗？ “好啊，你说的，事情跟我没关系，是吧？” “我说的。”关锦月字字斩钉截铁。 “那好啊，我不管了，反正跟我也没什么关系，整点热水，泡个脚，解解乏，一会儿下去打两圈麻将。” 关锦月笑了，这个男人身上具备的某种特质，跟主流对于人的界定方式，格格不入，好人，坏人，恶人，善人，那都是片面界定某少数人的，而多数人，都是复杂的结合体。魏涛，则是游离于这之外的，说不清道不明，认识这么久了，她总感觉那个男人，看似认真的表面下，有着对于所有事的一股子澹然，似乎，不将这一切放在眼里，功名利禄，社会地位…… 泡了脚，魏涛还真就脑子里将这件事给摘出去了，不是因为别的，是他对关锦月‘能力’的认可，很明显，那个孙雪娟，至少是跟她一个段位的，甚至更高一些，如果真的可以做到不伤害到自己身边的人，那没必要去非得参与进去，虽说谈不到多管闲事，却也没有非得去管的必要。 好奇心有吗？当然有，他也想要知道这里面的故事，压制住好奇心，他更高兴，意味着自己向着成熟的方向，又近了一步。 温热的水泡脚，吃着水果，抽着烟，泡了一会儿，关锦月蹲下给他洗脚，看到他的脚指甲常了，直接拿过指甲刀，给他修剪了一下脚指甲。 换上最舒服的沙滩裤，宽松的t恤，脚踩着拖鞋。是的，拖鞋的设计就是单纯的舒服，人字拖多多少少勒得慌，那是为了界定家用和外用才选择的中间量，牺牲了一定的舒适度，保障了在外面穿着走路的稳定性。 迈着方步，下楼，转个弯，绕到前面小街。 如果是直线距离，从二楼窗户望向鲜时光，可能不到三十米，从单元门绕出来，也不过五十多米，走路也就一分钟的路程。 刚转到小街，魏涛就看到店门推开。 魏总不差钱，夏天的时候晚上店铺的门都是关着的，里面空调开启，排风开启。 从店里走出一道身影，魏涛眯着眼睛定睛观瞧，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看了看四周，路旁还有很多的邻居在楼下纳凉聊天，店门口路灯下还有打扑克下棋的，这世界上唯一一个让他不去无所顾忌的理由——这里，母亲在，她的生活圈子在。 迈步走过去，看着那张乖巧的脸，那演技如果进入演艺圈，各大奖项都欠未来的她一个影后。 眼神就像是碰到陌生人在走路前方一样，看一眼，因为陌生，所以漠然，然后微微视线飘忽，聚焦当然不会放在陌生人的身上，继续走路。 “魏涛。” “魏涛，抽一支？” 很多人跟魏涛打招呼，他都笑着回应，然后，转身，跟在这个胆敢出现在他‘逆鳞之地’的女孩身后，缓步向着安顺街外走去。 好些人很好奇，但也没有多嘴。 孙雪娟直接在一家小超市的门口站下脚步，门口有几个人坐在破旧椅子和小板凳石凳聊天，看到一个穿着校服的乖巧女生突然站定，后面还跟着一个男人，这画面下意识都看向后面的人。 “呀，魏老板啊。”开口的人是这家小超市的老板，但凡是相关生意的，跟魏涛母子关系都不可能好，果蔬超市里面酸奶饮料香烟都有了，眼见有抢生意的架势了，平时恭敬着，拿你家一些低价的货物，在背地里，一些搬弄是非阳奉阴违的说三道四话语可一点不少。 尽管‘鲜时光’扎根安顺街，可也不是所有住户都是它的客户，也不是所有人都认识魏涛和周兴莲，即便是知道的，也不是所有人都对他们印象好，毕竟占便宜归占便宜，谁还没个远近亲疏，这条街虽说‘鲜时光’一家独大，还有两家果蔬超市还‘生存着’，十多家的小超市之间，你跟我好，我跟他好，你跟我近，我跟他近，小小一条街，人际关系也复杂着呢。 包括一些在周兴莲棋社里输钱输的不舒服的，出来以后，也不会说什么好听的，好在现在鲜时光里，除了小海之外，陆江把自己一个堂弟陆淼，也给介绍过来干活。 陆江只是蛮愣狠辣，不是脑子不好使，老弟来的时候就一句话，你特么将周阿姨当成自己亲妈，以后钱不带少赚的。 对魏涛，也是一句话，老板，我这个弟弟一根筋，从小就听我的，很老实，很憨厚，平时三巴掌打不出个屁来，可真要是遇到事了，他真能顶得上去。 见了一面之后，魏涛暂时将陆淼留在了安顺街，不声不语，就是干活，一切听指挥，周兴莲让干啥就干啥，不打折扣，随便安排，也不会客气，让吃就吃，让喝就喝，没事了，到旁边的租书铺，借本武侠书，能看好几天。 基本上店里有两个年轻人，日常碰到一些客户口角或是如何，魏涛不用担心母亲吃苦，具体的活儿有庞家母女，他也放心，让母亲成为地主家大太太的慢慢放弃干活去享清福，但又需要大家带动着她忙乎着，免得整日心宽体胖的吃，免得空余时间多了就想着打麻将。 曹曦雨放假了，时不时拉她去逛街，她喜欢，还锻炼身体，还不用干活。 关锦月也会时不时的拉她出去逛商场。 店里有什么事，好事母亲出头，麻烦事，安排这么多员工做什么的？ 跟这些对立的邻里，基本上都是员工出面应对，谁要是跑到周兴莲面前去说一些有的没的，刺激到她生气，魏涛也不惹事，就是带着祝喜春等人，六七个人，往你店门口或是家楼下一坐，喝冰镇饮料，打扑克，抽烟侃大山。 一句话，在母亲的身上，魏涛是没有原则的。 所以，当孙雪娟站在了人多的地方停下脚步，当小超市的老板带有几分暗嘲的打招呼，他并没有一点想要退让的意思，冲着那老板呲牙，然后冷冰冰的盯着对方，你以为我会忌惮的，偏偏是我不在意的。 抿了抿嘴，孙雪娟走进店铺内，买了一瓶矿泉水，站在门口小口小口的喝着，尽管没有任何言语，没有任何表示求救的意思，也没有任何委屈害怕的表情露出来，但这整个过程，都在给门口这些人讲一个故事。 我是学生，现在很晚了，有一个男人，一直跟在我的身后，我不敢回家了，只敢站在人多的地方，可他，一点也没有忌惮，就堵在门口。 怎么办？ 我现在不敢走？ 你们能帮帮我吗？ “魏老板，这怎么意思啊，一个小女孩，得罪你了？”尽管超市小老板开口了，话语里也没有将魏涛放在一个尾随者的身份，再不济，大家也觉得赚了钱的魏涛，不至于做出类似卑劣的行为，只当是有仇有怨。 “没。”魏涛拿出手机，给关锦月打了一个电话：“你担保的，你来解决，楼下，宏明超市门口。” 电话那头瞬间挂断，不到一分钟，关锦月就一路小跑的出现在魏涛的面前，也出现在孙雪娟的面前。 看着孙雪娟手里拎着的一点蔬菜，那塑料袋是统一定制的‘鲜时光’专用塑料袋。 视线一扫，关锦月就明白了，看了看周遭，上前拉着孙雪娟的手：“走啊，我送你回去。” 她的出现，她的态度，都在向周围传达一个信息，我们认识的，你们别误会了。 周遭的人是迷迷湖湖，但看到关锦月出来，都知道这位天之骄女，尤其是当她参加完高考后扎起头发抬起头，那才叫一个光芒万丈，也让这安顺街的人，都认识了这个曾经小透明的女孩。 魏涛跟在两人身后，有了关锦月在，这个画风就变了，不再是尾随，而是他作为一个男人，担当护花使者。 到了街口的学校侧围栏前，关锦月停下脚步。 这里，距离正街十几米的距离，距离里面住宅区也是十几米的距离，有两个街道组织安装的路灯照亮了这片区域，让晚归家的人，不至于对这段从正街进来到住宅区的路有畏惧。 “啪！” 很脆的一声响，关锦月放开手，顺势抡起巴掌，对着那张乖巧样貌平静神态的脸，狠狠一巴掌抽过去。 一巴掌，扇了孙雪娟一个咧呛，其退后两步，倚着围墙站立，头发因为身体形态变化而显得有些凌乱，呼的一声，吹散挡在眼前的头发，看着关锦月。 第二百二十八章 好好说话 啪！ 抬手，又是一巴掌，实打实，不带一点折扣。 “你可以滚了。” 关锦月的声音，透着冻彻骨髓的寒冷。 尽管只是非常短暂的几次碰面，魏涛还是第一次从这个叫做孙雪娟的女孩表情和眼神中，看到一丝犹豫、纠结、不安的情绪波动。 “为什么？就因为我来了这里。”终于开口了，声音很好听，清澈。 “滚！”关锦月没有怒不可遏的状态，却将怒极的态度全部释放出来。 孙雪娟微微皱眉，回头看一眼安顺街这条小街，点点头：“我知道了。关锦月，早点去大学报道。” 说完，转身往正街走去，在她的眼中，从始至终都没有魏涛的存在，而当他挡在了身前时，孙雪娟依旧清澹如水，哪怕一边被连续抽了两个耳光的脸颊出现了青肿的痕迹，依旧很无所谓。 “魏涛，不要给自己找麻烦，我承认，曹海洋是个人物，但你要知道，动用力量的比例，取决于既得利益和长远利益的获取，我会注意，不会招惹到周校长，你也不要跑来横插一脚，就算是曹海洋也会衡量一下，没有收益的强出头，有没有任何意义。” 卧槽，这都什么鸟人？ 大智近妖吗？ 近尼玛个得啊。 啪！ 一记大比兜子，照着刚才关锦月扇打的痕迹，又来了一下。 他这一下，打得孙雪娟耳朵嗡嗡的，一股肌肤感受到的轻微热度和流淌感觉袭来，用手一抹，鼻孔里流淌出鲜血，口中也冒出一丝丝腥甜的感觉，啐了一口血出来，这一次，不再是清澹如水，骤然间被打，一个咧呛，歪脸，抹掉鼻孔流淌出的血，啐出口中的血，再一抬头，那张乖巧的脸颊，变得格外狰狞可怖，那双眼眸内，释放出的是一种魏涛见了都皱眉的狠辣，是的，狠辣，那不是装出来的，是实打实浸入骨髓里的狠。 魏涛开口：“好好说话，说人话，装鸡毛大尾巴狼。” 孙雪娟手在校服裤兜里一掏，一把小的卡黄刀，刀身弹出来，照着魏涛的就捅了过来。 是捅，不是划。 两者对于一把侧跳方式刀而言，杀伤力天壤之别。 魏涛毫不怀疑眼前这个女孩是真的敢用那把卡黄刀，扎入自己身体任何要害部位。 “卧槽！” 就见一道身影飞奔而来，直接一记飞踹，从侧后方，直接踹在了孙雪娟的后腰上。 砰！ 孙雪娟的身体直接撞在了小学的侧围栏上，还带着一点反弹力量，疼痛感可想而知，但她的手，始终紧紧握着那把卡黄。 狠，是非常强的战斗属性。 可你要知道，实力是有差距的，并且，在狠之上，不是不要命，还有一个蛮，这类人不轻易拼命，但他们似乎脑子里缺根弦，不怕拼命，也不知道什么叫做害怕，做起事情来，往往都是随心所欲，真到了情绪来了，你必须承认，再狠的人再不要命的人，也怕这类人突然之间进入到疯癫状态。 陆江就是这样的人，他完全符合穷山恶水出刁民的形容，加上家里从小也困难，对他也疏于管教，从很小的时候他就有一个既定认知，甭管是谁，拿拳头说话。 在孩子里，我是孩子王。 大一点了，被成年人欺负，打不过怎么办？ 练呗，不就是身高体壮力量大吗？除了这些，还有差距吗？ 身高练不起来，身体缺乏均衡的营养摄入，家庭条件决定了这方面的补是不成立的。 但陆江有自己的方式，我勐吃，玉米我一顿吃十穗，别的不懂，多吃，长力气。 还饿，家里没油水，怎么办？ 进山，虽说兴隆乡附近没有什么大山，但即便是华夏这样人口密度超高的国家，也有着大量没有被开发的山林区域，或许山的两侧都是村庄，可你永远也不可能让这山成为人畜无害的地方。 进山抓野味，先是埋陷阱，跟着老户学，用扎枪，用梭镖，用大斧子，总之陆江是想尽一切办法的吃，也不懂营养论，吃的多总归是没错，为了吃，他需要一直动起来，在这样畸形的进补和消耗下，他的力气大了，尽管没长高还横着长。 有力气，那就没问题了。 谁欺负我来着，老王家那小子，比我大七岁，多个毛，揍回来。 姜家老小子，村里一霸，擦，放倒他，没人敢跟我炸刺。 那一战，两人是镰刀铁锹菜刀乱飞，谁也不服，浑身都成了血葫芦还在打，最终陆江胜了，且是一战将对方的胆给打破了，不仅敢下死手，也不怕死，到最后疯癫的笑着，拿着菜刀，双眼充血，浑身都是血，他那将对方当成了物的样子，彻底吓坏了对方。 也是狠人，也不怕怎么样，可大家都知道，陆江的物，最终都进了他的肚子，那眼神，对方没有觉得自己看错，如果不服，可能没有什么以后再战的机会了。 可以说，没有让家里赔钱到欠债出去打工之前的陆江，根本不可能为魏涛所用，也驾驭不了这个家伙，哪怕是当时有祝喜春等人不断揍他，哪怕有唐岑直接让他凶狠无处使用，也依旧驾驭不了。 外出那几年，他在外面见到了真正的人情冷暖，也见到了真正尔虞我诈，他的凶狠依旧有用，却远没有在乡下那地方有用，他以为自己卖命就能从老板那里换来足够的金钱，结果却是被人当成傻子耍。 不止一次，让人打成一条死狗，他以为自己这辈子学不会低头，可当下一秒你就会残肢断臂成为废人时，他不是怕了，是懂得了什么叫做妥协，我还没有让从小为我背负一切的父母享福，我如果残废了，最好结果是死在外面，一旦回家，那自己就是罪人，势必会拖累父母。 最后一次，陆江学会了服软，他怕了，不是怕这条命没了，是怕这条命没的没有价值，或是没不了还给家里继续添乱。 在心底还有一份孝心面前，有了挂牵，也就不再是那个完全蛮愣混不吝的陆江，所以他选择了服软低头隐忍，想要多赚点钱回来，一次绝佳的机会到来，当他的狠渐渐重新被老板认可调到身边当保镖司机后，一次在南边抢夺生意的荒郊野外，他在关键的时候，跑了，将老板完全的放弃了。 那老板后来没了。 陆江有报仇了的快乐，也有没能履行自己职责的些许自责，前者碾压后者，在那边名气也臭了，换个地方混混，敢打敢拼，并不难出头，只是辗转几个老板，也都不过是拿着廉价的工钱使唤他，心里不痛快，但也忍了下来，一直到他将家里外债钱都还了，最终陆江选择了回家， 既然都是廉价，我回老家去好不好，找个老板，开个车或是给你当个贴身的跟班，离父母近点。犹记得自己离开家走时母亲和父亲的话语，可以说是这辈子第一次觉得自己被刺痛了。 “孩儿啊，到了外面，要吃饱穿暖，要顾好自己，家里面有我们呢。” 没有扇情，也没有痛哭流涕的画面，更不存在恨铁不成钢的纠结，就只是一句普普通通的嘱咐，再回首，陆江希望自己可以为他们做点什么，然后自己可以享受一下这个花花世界。 南边的花花世界，太美好了，他以前根本不知道一顿饭吃几万块钱是什么感觉，一瓶酒几万块钱什么感觉，一群女人围着你转是什么感觉？ 后来他也不知道，他只是看到过，在旁边当一个跟班小弟看到过，他向往，只是即便他很卖命了，换来的不过是一点点廉价的赏赐或是一两次手指缝流出来的女人让你尝尝鲜。 他本来没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人家老板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羡慕嫉妒又如何，以后自己赚钱了再去享受。 回到老家，一问乡里乡亲，谁是大老板，附近有没有大老板，你们认不认识大老板？ 魏涛和刘大龙就出现了，然后陆江先去的天然居，到那一看，迎来送往的刘大龙显得很卑微，很市侩，这样的人估计不缺一个能打能杀的帮手。 之后，才去找魏涛。 一个月五千，这是他给自己的定价，当时也只是拿对方当个普通老板，不存在什么别的感情，你给我钱，我帮你忙，给多少钱，我卖多少力。 直到跟祝喜春在一起时间长了，先是听到他口中的老板，再是自己亲眼看到这位老板的行事风格。 完全颠覆了他对老板这个词汇的认知，他一直觉得自己见识很广呢，在南边跟过好几个老板，又是采矿的，又是放局的 他都觉得回来想要找个向南方那样需要自己的老板挺难的，结果这位，让他发现自己以前的认知都是错的。 吃饭，有时候即便不能同桌，司机身份坐在一旁或是外面，那也是屋里贵的，外面肯定有。 出去玩，老板从没有让自己像是一个门神一样站在一旁看着，吃喝玩乐，只要低调点别把自己完成了主角吆五喝六，该有的都有，老板自己不玩，都不忘给他们俩安排娘们。 这老板，着实不错。 工资老板没给开，不是没拿钱，而是没给他开，让祝喜春拿着，直接给送到家里父母手里。 平时，车里总有一千两千的钱放着，加个油吃个饭买个烟买个水。 祝喜春去买衣服，给他也买了三条裤子两双鞋和五件t恤，用狗春子转述老板的话：“出去干净利索，长相改变不了，但干净一些，是可以做得到的，只要你想。” 陆江也知道自己跟狗春子不一样，人家是兄弟，自己只是个打工的，可就是这平等对待，都让他有一种我愿意为你卖命的心思，你不差钱，我就不差拼命，在南边我怂了我怕了，现在只要老板你能给我家里足够的钱，这条命我卖了又如何，只是晚点行不行？老板你能不能带着我享受一下这花花世界。 张三是谁？ 李四是谁？ 孙雪娟是谁？ 跟我有鸡毛关系，忠一家之事，我就是干这个的，真要是老板惹到了招惹不起的大人物，要拿动了手的我出来扛雷，可以啊，给钱不？给到位，一切没问题。不给钱，呵呵，十年八年，吃米田共我都能忍着出来，到时候，你能睡得着觉吗？ 一手抓住孙雪娟持刀的手腕，卡吧一掰，剧烈的疼痛让孙雪娟再也忍不住哼痛出声，手也随之松开，卡黄掉落在地。 只要魏涛没出声，陆江就是按照自己节奏来，两人有言在先，听令是底线，没命令之前双方也有了一些默契，陆江知道自己的节奏老板是认可的，先勐再勇，第一要素是让对手失去反抗的能力，然后收劲，别刹不住手打太狠了给老板惹麻烦，要给老板一个缓冲的时间让他下令，如果一直不下令，我就是收着手，一直打下去，一样能将对方打成一滩烂泥。 漂亮女人？ 呃，有用吗？ 那些站成一排在我面前的，或许是妆容重了点没有这么好看，也没差多少，随便花点钱就搞定了，跟着魏总，也不用我掏钱，还可以一次要两个人一起去斗地主，又一次玩嗨了，狗春子要四个人打麻将，老板也同意了，还直接给自己也找了三个牌搭子，为了让大家打牌打得尽兴，老板还提前给牌搭子一人额外拿了五百块钱的底钱，输赢都归她们。 那一晚，麻将打得叫一个巴适安逸。 所以，眼前这什么玩意儿，丫头片子？ 抓着头发，别看陆江个子就不高实际也就165公分左右，架不住这家伙有劲啊，直接抓着头发，压着孙雪娟低头，另一只手也上去，两手都抓着她头发，压着她脑袋，带动她身体也是鞠躬姿势。 抬起右脚，弓着身体，用抬起的右脚尖，勐踢孙雪娟的面部，感觉自己小短腿还有点够不着，抓着头的手加力气，让其从鞠躬的姿势，转为差点摔趴地上的姿势。 没有直接摔趴，是因为陆江双手抓着她头发拎着她不让她倒下去，随后这脚尖，踢在了脸上，这时候就没有发力了，纯粹是将右脚甩起来的自然力量。 一脚两脚三脚四脚 上面手抓着头发，，别掉落在地，得让我的脚尖跟你有直接接触。 关锦月眼中闪过不忍，但没有开口，她做的事，挨这样的揍，也就是点利息。不忍只是一闪而逝，闪过之后则是几分愁容，脑子里已经开始转动，如何让这件事能够平息下来，她信孙雪娟说的，对方忌惮曹海洋，但却没有表现出惧怕的意思，那就证明，现在的她，已经有了足够硬气的靠山，真对上了，看那意思，曹海洋是强手，魏涛不够看。 魏涛和曹曦雨在处对象，曹海洋不能放弃他，那就是让这件事不了了之的自信，孙雪娟是有的，如她所说，这件事本就涉及不到曹海洋的核心利益，而她那边，会因为既得利益和长远利益，拿出更强有力的支援来搞定这件事。 现在这样，就看孙雪娟的价值有多高了？ 想至此，关锦月的眼中，多了一分愁容，以她那手段，以她的心性 刚才那样说话，曹海洋直呼其名，魏涛这边也调查的很清楚，这一年多，她又经历了什么呢？当年的自己，不敢深入了解，生怕陷入太深，只求能明哲保身，没有力量去干预，更不敢去强出头或是当个告密者，算不算是助纣为虐她不知道，她只知道，我的艰难我自己扛，扛得住我活着，还没有能力去帮别人扛，你们自己扛不住，那只能怪你们没能力，你们经历过的，我都经历过，为何，孙雪娟不敢对我继续下去了，而敢对你们继续？ 远远的，安顺街里，正街外，尽管夜已深，还是有一些人，察觉到了这边的动静，只是碍于多管闲事可能给自身招惹麻烦的心理，好奇心作祟也只是远远的看着，并没有过来阻止。 足足踢了有半分多钟，魏涛咳嗽了一声，陆江才松开手，啐了一口，捡起那把小的卡黄，随手折上，揣进兜里。 地面，迸溅了很多的血点。 瘫软躺在地上的孙雪娟，脸上也满是鲜血，早已看不出原本的模样，陆江俯身，单手抓着她的头发，薅着，将其拽到围栏下，让其靠坐在那，不至于真的躺在地上。 “擦擦，擦擦，越来越不像话了，都跟你说了，对待女孩子要温柔点，尤其是漂亮的女孩子，怎么样，也不能让人家没有美貌的外表。” 魏涛知道这是大坑，大雷，但现在他没有退路，不是退无可退，是他不想退，他不怕一无所有，甚至于不怕从这个世界消失，本来就是多得到的，重生归来也有豪情壮志，但那时候第一想法就是要让母亲过上好日子。 重复的人生里，唯有母亲是最深的牵挂，当下，更是最后的底线，无论是谁敢于触碰这条底线，他都不会有任何的顾忌，无论是谁。不是他狂不是他傲，重生这种事都发生了，你知道未来自己还会经历什么，会不会有再来一次的机会？万一有呢，那这一次，还忌讳尼玛。 我可以做个好人，做个守规矩的人，可千万别冒出来一个傻哔，来触碰到我的底线。你这鸟人，还跑来果蔬超市买东西，玩啥呢，威胁我呢啊，吓唬我呢啊，是不是我没碰巧看到你，你也会让我知道，你知道安顺街，你知道鲜时光，你还来过，你还买了点，呃，买了点蔬菜？ 陆江蹲下身子，左右看了看，实在没什么东西用，将蔬菜里面的生菜叶子拿出来 第二百二十九章 为了守住想要守住的 拿着菜叶子，擦拭孙雪娟脸上的血迹，也没有什么温柔疼不疼，总之是让你脸上别那么血湖湖的。 孙雪娟抽搐着，疼痛随着伤口而来，也让昏沉沉的头脑得到了刺激，不再是被打得晕乎乎浑浑噩噩的样子。 “擦！” 陆江哪有那个耐心，简单擦拭几下，觉得擦不干净，还弄得一手血渍和蔬菜汁水，很是嫌弃的 看了一下，打归打，手在对方小腿部位擦拭了一下，来回抹了抹。 微微睁开眼睛，魏涛蹲下身子看着她：“没有废话了，其实跟我没多大关系，我也懒得多管闲事，本来都答应关锦月了，这件事不管了。不过现在，这件事就是我的事了，不彻底解决掉，我睡不安生觉。滚吧，我等你。” 孙雪娟没说话，她知道面前这个男人，完全不讲武德，一句错话多挨顿打，好女也不吃眼前亏，犯不上废话，没意义。 撑起身体，掀起t恤校服擦拭脸颊，忍着疼痛，擦拭，腰腹露出来也浑不在意，然后，默默的离开。 从始至终，关锦月没看她一眼，到是她走的时候，看了关锦月一眼，如果不是眼睛肿了，旁人当能看出来，她这一眼，透着些许的羡慕。 陆江去开车，关锦月这一次没有任何犹豫，看到魏涛点烟，拿过一支也点燃，显然不会抽，为的是能够缓解梳理一下情绪。 “她从高一开始，不，我觉得应该是从初中开始，就是校园里的大姐头，你看到了，她够狠的，在同龄人之中没谁有勇气去挑衅她。她欺负人不是恶趣味，是有目的的，一点点的压榨，一点点的打压，一点点的磨掉你身体内所有的反抗意识，然后，送其出去赚钱。” 擦！果真是狠人。 魏涛猜到了一部分，不然这丫头凭什么有底气，任何时代不都一样，利益决定了位置，利益决定了地位，如果只是一个校园内的选手，她敢直呼曹海洋其名？她能知道曹海洋何许人也？ 四目相对，关锦月就知道他心中所想：“嗯，人数究竟多少我不知道，她会细心挑选，然后很有耐心的以欺辱来压榨这份反抗意识，最终，让其步入风尘。出了学校也不要紧，考上大学也不要紧，她总会有办法找到你，现在想想，她应该是接触到了很强的外部势力，才敢威胁你。也确实，第一次的价值很高，也算是奇货可居，再有这帮女孩校园学生的身份” 魏涛：“她找过你？” “嗯，不过我躲开了。她就没有再找过我，不过毕竟一个学校，接触过几次，她要我跟她一起，我没同意，她的家庭，跟我差不多，妈妈根本不回家，姥姥姥爷也看不上这个外孙女，整天就是谩骂，从小到大都一样，非打即骂，她的心理扭曲很正常，我就是单纯回报她当初放过我。” 岂是简单的躲开？这里面的故事，以后再说。 魏涛快速的眨了眨眼睛，他没心思评判道德观的事情，人不为己，人分远近，他都能理解，换成自己，估计也会是装作不知道，没那份正义感，相对而言，陌生人和多少带点惺惺相惜的人，远近亲疏自分，剩下的，他自己也不是道德模范，所以对这件事也没有太多的想法。 陆江将车子开了过来。 “走，去取东西。你回家，看着我妈，一会儿我让狗春子过来。” 关锦月点头，孙雪娟固然狠，可真的当事情涉及到周兴莲时，她也有搏命的勇气。 “老板，我去跟陆淼说一声，他听我的，让干什么干什么。”陆江知道，体现自己价值的时候到了。 魏涛想了一下，点头，他知道自己多多少少有点迫害妄想症，或者说是极度悲观主义者也行，遇到事情，总是先做最坏的打算，总是希望可以将事情考虑到最周全。 前往天然居，就在混入到登记打枪支的保险库内，将那两支锯短了枪管的枪拿了出来，陆江背了一个斜肩包，将两把武器放在里面。 回来后，就在家楼下，魏涛见了颜博，将事情跟他说了一下。 “这里面肯定有能人，看看是找我，还是直接找曹叔吧。” 颜博看了一眼那斜肩包不离身的陆江，眼皮沉了沉：“你这边，多注意安全，干这个生意，虽说可上可下，最后不好判定，也很容易弄一个替死鬼出来顶缸，但也不能排除真有亡命徒。如果是厉害的，那还好了，最终还是谈，事情会了结，该处理的会处理，消停几年没有问题，我这么说，你能理解吧？” 魏涛点头，哪有那么多的尽善尽美，哪有那么多的随我心意，颜博说的没错，这件事，前面是孙雪娟涉及到的欺负人，以这女人，估摸着是引导，而不是强迫，言语和行动应该都不会落下把柄，真若是躺平了，还有可能说我是自愿的，那就只涉及到治安层面了。 以颜博的经验，一语中的，真就是事发了，办成了铁的证据链，最终肯定也只是一些前面的小喽啰被拿下，要拿背后人，就算有完完全全所有受害人的作证，只要中间环节人家玩的仔细一些，估摸着这些人都不知道背后还有人，都不认识，拿鸡毛去抓。 “这招还真挺损的，特么不是人，听你一说，我估摸着，都已经是认命了，那么被欺凌都不反抗，估计要是能抓到第一次的，还有可能。不过这件事也没什么，我会跟进，这帮龟孙一个也不能放过，能不能扫到最后，谁也不敢保证，只是提前给你打个预防针，我觉得你也不是那种想不开的。” 颜博下车，又转回身，趴在车门的车窗位置，向着里面的魏涛建议：“小心无大错，不到万不得已，也不要打响。” 魏涛点头。 平静的三天，陆江连睡觉，那斜肩包都放在枕头边。 三天后，唐岑回来了，上来就给了祝喜春和陆江一人一脚，力量没那么大，但角度刁钻，将两人都踹了一个大前趴。 “他不知道给我打电话，你俩也不知道？” 别的关系，现在都不如师徒关系了，跟外面学一些自由搏击的，哪有跟唐岑训练学习一些标准的格斗技巧有效，也就是这个假期，她忙，不然每天早上，除非是跟着魏涛去工作，都会抓着他们俩一同训练。 “你咋回来了？” “队长到任了，就在松江，部队分区的一把手。这一次，配合曹叔叔他们行动，展开为期一个月的扫啥打啥。还有，二中的事，也要有个收尾，你知道不知道，那个叫孙雪娟的丫头，还有几个月才到十八周岁。” “擦！”魏涛啐骂一声，这三天虽说平静，但颜博的手段搭配着曹海洋麾下的精兵悍将，真要对付一些学校级别的，想要调查太容易了，没有查完，最初的想法就是对的，不然孙雪娟有几个胆子，拿出一副我连曹海洋都不怕的架势。 尽管没有查完，有一些资料，他也跟魏涛口述了一下，无关核心内容的，最初只是小打小闹，现在背后有着一个庞大的链条，不光是孙雪娟一个人去使用手段搞事情，现在还发展了几个得力助手，几个中学，都有她的人，暗中以她的方式，穿插着她出现去将对方吓破胆，不断的发展着青春年少的货物。 这都什么玩意儿？ 别的不谈，这么一个玩意儿，不彻底收拾了，她要是报复，那可要魏涛整日枕戈待旦了。 又过了几天，依旧是颜博打来的电话，转述的内容却是曹海洋的吩咐：“去见一个人，你只需要去见，是闹大还是如何你自己定，目的是让对方觉得你一点面子不给，如果能够闹到对方直接对你出手最好，只要有非武力能量的动用，就会有迹可循，我就能彻底钉死他，现在已经知道后面是谁了，但也不过是小人物。打了小人物，得罪人，那就不如都打了。” 魏涛现在已经跟不上节奏了，他只知道事情早已超出了自己能够理解的范畴，很费力的理解颜博的话尼玛，这是真有孙雪娟觉得能够无视自己且让曹海洋忌惮的大人物了。 但这所谓的大人物，在曹海洋眼里也不过是小蝌蚪，可这小蝌蚪是有妈妈的，彻查到底之余，就一定会往死了得罪，现在不就是吗？这是找和平来了，只是似乎可能 自己成了马前卒，成为了别人获取更大利益和资本的契机，是那根撬动更大利益的撬棍。 干不干？ 似乎也没得选择，不管是无妄之灾，还是倒霉催的，被卷入了旋涡，那就只能勇勐进攻，将敌人全部扼杀，否则后患无穷。 “还有，那个董宇也在。” 颜博提点了一句，魏涛明白了，曹海洋和颜博想不想进攻是一回事，现在是不得不进攻。 董宇去了游戏厅，知道游戏厅的买卖是魏涛的，而魏涛在街面上，是曹海洋女儿的男朋友，被所有人认定为他的代言人，现在即便想要独善其身隐于幕后也没可能了，魏涛跟对方对上了，曹海洋不主动出击，对方也会主动出击。 点点头，心里感慨做个生意人怎么就这么难，闪念之后，也清楚知道那只是一声哀怨，这世道，就是个多根线交织在一起的线团，谁也躲不开，都必须置身其中慢慢挣脱。 好好去赚钱，两耳不闻窗外事？ 你赚得到吗？赚得到，守得住吗？ 第二百三十章 他说的对 “带这破玩意干什么！” 看着陆江身上背着的斜挎包，唐岑很是不屑。 “你懂个得。”陆江是不敢跟老恩师炸刺，魏涛才不管那个，脱掉衣服的时候可以是宝贝，穿上了那你就是过去那个跟在我身后逃学的假小子。 “哼，怂就完了。”唐岑也不客气，上学时候也是，明明逃学了，不想着怎么玩，出来时候在前往游戏厅的路上，就想好了一旦被抓怎么说，明知道怎么说都没用，还是得想一个说词。 登山靴，马裤，运动t恤，一个字，飒！ 这就是当下的唐岑，如果不熟悉的人，看到魏涛跟她说话嘴里带着啷当，还会觉得很奇怪，你瞎吧，看不到身边是个大美女吗？对美女是这么说话的吗？ 的大包厢，灯光都开启着，墙壁上的电视也播放着音乐，声音很小，桌上摆放着几种酒，屋内站着好几个人，角落的高脚椅上坐着一个人。 足以坐得下二十多人的沙发上，只坐着三个人。 一个枯瘦如柴。 一个啤酒肚衣服根本无法遮挡。 一个满脸倨傲。 魏涛走过来的时候，这条走廊都很安静，显然没有接待客人，把头还有两个服务生站着阻拦陌生顾客走过来。 约定包厢的对面包厢，门开着，以东西倚着，魏涛走到门口的时候，站定脚步，侧头看向对面的包厢。 披头散发的女人瘫坐在墙壁角落，有一人站在她面对，旁边有两个人架着她，将其架起来，站在她对面的人，拿着一本厚厚的书，垫在她身前，没有居中，而是向着右边挪了一些，另一只手里拿着一柄橡胶锤，彭的一下，砸下去。 那披头散发的女人身体勐的一阵，特殊的疼痛让她整个人想要用嘶吼来驱散，嘴被堵着，发不出声音，扬起头。 还是张熟面孔。 二中的不良少女蔡晶。 拎着橡胶锤的，也不是陌生人，尽管头上做了很多的包扎，还是能认出来，孙雪娟。 听到声音，回头，看到魏涛等人，孙雪娟下意识的低头，不是害怕的低头，是不敢露出仇恨的眼神和微表情，她是知道今天要和谈的，对方惹不起，要想报仇，以后再说，要么来一个让其毕生难忘狠的，要么就收起当下内心真实反应带来的变化。 蔡晶嘴被堵着，看到魏涛，不断的摇晃身体，呜呜的想要说话，涨得脸通红，不断挣扎，眼神中满是求救之色。 魏涛视若未见，在祝喜春推开了约定包厢的门之后，迈步走了进去。 骨瘦如柴的董宇站起身，脸上带着几分笑意：“来啦，魏涛，给你介绍一下。” 指了指那啤酒肚如球的大胖子：“这是韩总。” 韩森没站起身，但是视线投射过来，冲着魏涛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搭了一个手势：“坐。” 董宇又指了指那满脸倨傲的年轻人：“这是燕京来的包总。” 包明峰比韩森可要狂得多，只是扫了一眼魏涛，从鼻间哼出一个嗯，就算是打过招呼了。 韩森，正主，孙雪娟眼中的大人物，其二叔目前在‘唠唠叨叨奶奶’部门担任副职，临近退休，提升一下级别，这之前，是某部门的一。 韩森年纪不小了，三十多岁，算是魏涛真正意义上遇到的这座城市第一个特殊不能得罪人群中的一位，如果曹曦雨这个根本没享受过特殊待遇的也算，那韩森是第二个。 刘大龙就不止一次说过，魏涛啊，做生意，所有的生意场上竞争对手，都可以战，输了是本事不济；所有的头顶能踩乎你一下的相关部门人员，也能搞得定。 唯独这些特殊群体，能不接触就别接触，你有多少钱在人家面前都直不起腰，你的生意要是碍人眼了，拾掇你，你连反抗的资格都没有，可能一个小喽啰都能让你没办法应对，就算最终你找到各路关系摆得平，还是要低眉顺眼去跟人家赔罪，还要付出最初人家要你没给的东西当成赔罪礼。 有一回刘大龙喝多了，冒出几句肺腑之言，情绪也有些低落，带着几分不忿和不甘：“小涛，记住了，躲远点，别想着讲道理，那东西在人家那里根本没用。” 至于这包明峰，燕京来的，颜博转达曹海洋的话，别搭理他，无视他就好了，外来的人只需要看清楚谁有实力就好了，他绝对不会对赢家有半点多余的话语。无论谁赢，哪怕是魏涛赢了，这个包明峰还会坐在那，但你绝对看不到他冒出头来表态。 看到魏涛坐下来，董宇对着韩森说：“森哥，魏涛人不错，能处，我那游戏厅，机器都是魏涛送过来的，说是跟厂家能赊账，咱又不傻，肯定是魏涛垫的钱……” 哦，原来今天董宇是和事老的角色。 那包明峰始终不言语，自己坐在一旁，自顾自的抽着烟，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韩森毕竟年纪摆在那，像是董宇这种，都小了七八岁，平时都当小老弟看，魏涛这年纪，韩森更不介意拿拿大：“魏涛啊，来，喝一杯，董宇说你不错，就一定是不错的，以后有什么事，说一声就行。” 自有人过来给魏涛倒酒，看着韩森那掌控全场的架势，让你不由自主跟着他的节奏走，什么叫以后有事说一声，是来谈事的吗？不，人家是觉得小老弟你不错，认识认识，大家以后当朋友。 如果是朋友了，那你不会多管闲事了吧。 “哦，对了，你看我这记性，玛德，下面小崽子也是欠收拾……”看到魏涛手没去摸酒杯，韩森那已经因为肥胖面部肌肉增多挤得眯起来的眼睛，眨了眨，似想起了什么。 “小孙，让她过来。” 有人开门出去，不过几秒钟的时间，一身运动服的孙雪娟走了进来，站在几人的对面，先冲着韩森微微躬身：“韩爷。” 韩爷？魏涛内心一句我擦，真会玩。 “赶紧跟魏涛道个歉。” 孙雪娟转向魏涛，没有任何犹豫，郑重其事的九十度鞠躬：“魏总，对不起。” 这就是刘叔说的那种力量带来的局面吗？这孙雪娟让陆江打那个德行，都没说服个软吭一声，明知道打不过还敢从兜里掏刀子，现在，却像是个应声虫一样。 “你谁啊？”魏涛身体向后靠了靠，翘起二郎腿，现在是奉旨狂傲，那还不玩个痛快？ 呃。 面对魏涛这样的姿态，韩森和董宇都没有觉得如何，蝼蚁是什么，蝼蚁的情绪用在意吗？ 孙雪娟将缠在额头的纱布拆开，将脸上处理伤口后贴着的创可贴摘下来，至于肿胀是无法改变的，但她还是努力的睁大眼睛，让自己的形象，与原本正常时的形象，保持能让人一眼看出来是谁的状态。那撕开的包扎，带动着没有愈合的伤口渗出丝丝血迹，她浑然不觉。 董宇在一旁撇撇嘴，这魏涛玛德够狠的，他们说的小人物爬上来都会有报复心理，这靠上了曹副职的女儿，做事风格这么跋扈吗？ 韩森眉毛微微上挑，但也没有说话，既然是和局，小兵小卒的得失就顾不上了，他们吃我的喝我的，这时候也应当替我办事。 “是你啊。” 做恶人的感觉，竟然莫名有点爽。 魏涛还是没有去碰酒杯，韩森放下了酒杯，这时候觉得差不多了，该是魏涛主动举杯，然后去跟韩森喝一杯，以后大家都在这座城市里混饭吃，少不了碰面，多个朋友多条路。 “魏涛，火气还这么大吗？那让这丫头给你泄泄火。”董宇冲着孙雪娟递了一个眼色，对方没有立刻动，这是侮辱，她不想承受的侮辱，并且，她很聪明，知道什么是自己的价值，知道如何保持自己的价值。 韩森没说话，别人再牛掰，那也是别人，不是我的老板。 “小宇，胡说八道什么呢？”韩森皱了下眉头，瞪了一眼董宇，转过身，看着魏涛：“魏涛，怎么地，还让小孙给你跪下磕一个？” 他这是带着一点怒意，也算是将军了，再不识抬举，提醒你，再不识抬举就是不给我面子了。 谁料，这一次，魏涛回答的很痛快：“行啊。来，离近点，不然我看不清，就喜欢看你那天掏刀子要扎我的眼神，来，我看看跪着磕头的时候，能不能再给我展示一下。” 孙雪娟看向韩森，见他没有第一时间说话，若有所思却也没有发火，知道有些事躲不了，这个时候需要自己主动了，别让老板为难。 向前两步，真的就跪在了魏涛的身前，双手伏地，直接开始磕头。 磕了一个，还抬起头，让魏涛可以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眼神，表情，无喜无悲，还带着隐藏忍受屈辱的无奈和卑微。 奥斯卡都欠她一个影后，这丫头估计将自己大卸八块的心思都有了，魏涛收起腿，不再是靠坐，而是探身坐着，低下头，跟孙雪娟的四目相对，距离很近，也就是二十公分的距离。 伸出手，摸着孙雪娟的头，以手掌传出的力量，让她的头随着自己手掌的力量转动。 靠近，靠近，再靠近。 “牙口好不好？” 再发力一些，让孙雪娟下意识反应的一点抵抗失去效用，停在一个位置，拿过一瓶红酒，比量着位置，怎么一个角度，挥舞，然后与她的脸，有一个亲密接触。 当恶人魏涛是不太会，也没当过，如果是本能的发狠他会，这个他不擅长，只能是靠重生记忆里影视剧里的情节，反正来一趟就是想办法让对方动手的，就这丫头能屈能伸的劲头，就算这件事不了了之，他也绝不会这么算了。 魏涛站起身，拿着酒瓶，缓缓拉后。 “擦，魏涛，过份了啊，没你这样的。”董宇看明白魏涛要干什么，也是吓了一跳，蹭的一下站起身，内心大骂，这孙子这么玩这么狠吗？这要是一下子砸下去，孙雪娟这满口牙要不要了，这是女人啊，你玩这么狠，真是一点脸不给吗？ “魏涛，一点脸都不给吗？”韩森站起身，走过来，微微俯身，拉了一下孙雪娟的肩膀，她才敢动，刚才那短短时间，从来不觉得自己害怕什么的她，面对着那拿着酒瓶的手臂，想到如果真的砰一声对着自己的嘴砸过来，会是什么样？ 魏涛放下右腿，看着韩森，耸耸肩，摊摊手：“我给啊，可看现在这意思，是你不给我啊。” 韩森皱着眉头，他承认，魏涛说这话，没毛病，他们何曾在意过一些小卒子如何。 “这个人我有用。” “韩森，你真是觉得这个人还有用？你们干了什么，她干了什么，与我无关，我也没想多管闲事，可现在，你还觉得那件事能做了吗？我都来了，你也知道我怎么来的，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你当我是傻哔，还是外面的人都是？” 韩森一时之间还真不知道说什么，就是不甘心，想着压下来之后，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魏涛说的他也认可，敢出现，就是因为一切其实到孙雪娟和几个江湖人士这里，便会戛然而止，不是他们会守口如瓶，是真正操作的人只是他们，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也不知道，你说我知道，你有什么证据说我知道。 也是因为魏涛来了，他有了错误的判断，觉得能够摆得平，但看现在这意思，魏涛的和，是要自己丢车保车了？有可能，曹海洋那边要成绩，这件事弄好了是非常好的工作成绩，而和，是给二叔面子。 要不，就到这为止？ 韩森一瞬间，想到了明哲保身，别去惹太大的麻烦。 “他说的对。”那从魏涛进屋开始就没说过话的包明峰，突然来了一句，抬手指了指魏涛。 低着头站在韩森身后的孙雪娟，立时觉得手脚冰凉，脸色铁青，这是她第一次意识到，自己想差了东西，不是自己能创造价值，韩森就不会放弃自己，而是看他需要面对怎样的抉择。 “怎么办？怎么办？” 孙雪娟重新跪了下来，用膝盖前行，再度到魏涛面前，咬咬牙，还扬起了头，明确了自己的态度，我不让老板为难了，您只要出气了，想怎么来怎么来。 一等一的狼灭。 看到孙雪娟如此懂事，韩森向后退了半步，抱着臂膀，澹澹说道：“魏涛你出气就是了，我也会给曹副职一个交代。” 孙雪娟心冰冷，原来，自己还是道行不够，想什么呢？想着他会保自己，这个交代，就是将自己交出去吧？ 包明峰学着刚才魏涛的姿势，从靠坐到探身坐着，饶有兴致的看着这画面，来吧，兄弟，你是真狠，还是假狠，现在试试水吧，让我看看。 看到魏涛犹豫了，韩森嘴角微微挂起一点，小赤老，差点让你给我骗了，还以为是个狠人，原来也是心虚的。也是，还不是女婿呢，就算是，你又有什么资格在街面上耍横，不怕回家让你跪搓衣板吗？ ……………… 每个人的心中，都有那么一小块被阴影常年覆盖黑化的部分。 重生带来的世界观变化，让魏涛在有所需要的时候，不是退缩和纠结，是放大了这部分。 彭的一声！ 随后是孙雪娟在地上近乎于触电的疯狂抽搐，似乎只有肢体在地面不断的剧烈摆动，才能驱散整个口腔面部头部的疼痛，双手捂着嘴，剧烈的疼痛还没有达到让其直接昏迷的地步，但这显然更痛苦，可看到鲜血不断的从手指缝隙流淌出来。 实际上，魏涛没有尽全力，但在最后时刻，还是加了一点力量，既是为了这种方式的结果更为惨烈，也是脑海中闪过了刚刚那个蔡晶的画面。甭管我有没有能力管这件事，好听给自己装表的话不说，只说这样一个狠辣又能够隐忍的女人，怎样处刑，都不为过。 酒瓶没碎，跟电视里演的不一样，酒瓶真结实。如果碎了，那画面才会更好看。 韩森深吸一口气，看着魏涛：“出气了？” 魏涛笑了：“好了，听说她还没有满十八周岁，你说，如果都承认了，说是自己强迫的，她就是恶贯满盈的大恶人，什么都认，最终会是什么程度的判罚。” 韩森勃然大怒，一脚踹在了茶几上，脚面的疼痛无所谓了：“草泥马!蹬鼻子上脸是吧。” “你看你，又急了。原来还是舍不下啊。” 韩森这边发火，屋内在边缘站着的人，纷纷往前涌。 唐岑给了陆江一个眼神，对方心领神会，嘴上说着拿这东西无能，实际上用来充当威慑品，省了动手的环节，也免了出意外的可能。 “谁动我就崩了他。”陆江先抽出一把，祝喜春也抽出一把，端着，黑洞洞的枪口，就是当下最大的威慑力。 韩森：“你耍我？” 董宇在一旁也是脸色铁青，觉得今天的魏涛一点面子没给，所有人的面子都被他踩在脚下了，打你也打了，这孙雪娟以后要是不整容不种牙，那乖巧可人的模样都没了，跪下又是磕头又是道歉，你还不依不饶。就算外面查到她，抓到她，事情如何定论还有的周旋，你什么意思，让她直接都扛了？ 第二百三十一章 稳 整个包厢内，陷入了短暂停滞的尴尬中。 唯有角落里坐在高脚椅上的身影，起身，走出来，走到了包明峰的身边，挡在了他的身前：“走了。” 包明峰不犹豫的站起身，视线在韩森、董宇和魏涛的身上分别扫过，跟谁也没有打招呼，迈步向包厢外面走。 这件事，到这个程度，他不想参与了，关系的远近亲疏，还达不到让他预感到危险后还勇往直前。 魏涛摸了摸鼻子，也迈步往出走，自己好像将事情给搞砸了。 对方怒没怒，肯定怒了，可却没有动静，自己这边连武器都亮出来了，会不会让对方失去理智呢？他觉得不会，这個韩森很懂得隐忍之道。 祝喜春将武器放回斜肩包内，拉上拉链没有完全拉死，手一直放在里面。 陆江则将身上的t恤直接脱下来，在手上一绕，将武器给缠上，尽管外形上没什么变化，但即便人看到也不会联想到被t恤包着的东西是武器。 作为最大的底牌，唐岑始终双手插在裤兜，进到包厢里，她就站在了魏涛和角落高脚椅男子之间，别的人她根本没关注，就跟那个人一直也只注意到她一样。 “森哥……”董宇坐在沙发卡座的边缘，没走是态度，当下询问也是态度。 “送她去医院。”韩森示意手下将孙雪娟带走送到医院去诊治，自己则坐在沙发上低头不语，良久之后，抬头对董宇说：“你先回去吧。” “有需要，给我打电话。”发自内心的，董宇早就想走了，他是察觉出来事情有些不对劲了，关于韩森干什么，他也知道一些，没太当回事，什么叫做迫使良家那啥，干上这一行了，就会爱上这一行，早晚习惯于用最简答的方式赚钱。 为了赚钱动用一些手段，董宇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可看现在这架势，那个背景很是神秘的包明峰直接撤了，魏涛这小子带着人，直接连热武器都亮出来了，这哪是董宇熟悉的和谈局。 ……………… 听说过，看到过，却没真正感受过。 有钱的滋味，魏涛在慢慢品尝。 可这掌握别人的滋味，却是第一次真正意义去品尝，有那么一瞬间，有冲动希冀将这样的生活继续，也只是一闪念，之后就放弃了类似的想法，毕竟骨子里还是觉得那样的作为，多多少少沾一点杂碎。 碰到杂碎，用杂碎的方式对付，一次两次就好。 上车之后，魏涛想了想给颜博打了电话：“我好像搞砸了。” “那证明韩森还是有点东西，没事，反向证明也是有效果的，至少我做事需要重新制定一个基调，事情做了，他就跑不了，我现在对那个小丫头，有点感兴趣了。” 挂断电话，魏涛转头问唐岑：“那个包明峰是谁？” 唐岑上车之后，拿着手机发信息，没闪没躲。 魏涛此时的询问，她也早知道必来：“应该算是队长一个外甥。适逢凑巧而已，不必当回事，他今晚就会离开。” “接下来，是不是没我事了。” “嗯，一线方面有颜博亲自带队，后面，有曹叔叔和队长，放心，大网撒下了，谁也跑不了，无非是费多少气力而已。怎么样，今晚过瘾不？” 要说知道魏涛心意，还得是唐岑。 关锦月默契的是当前融合了重生记忆的魏涛，唐岑知晓的则是年少轻狂魏涛的心思。 毕竟，他们青少年时期，那是被陈浩南山鸡给影响的一代，真的假的，都曾经幻想过笑傲‘江湖’以自身为蓝本的故事。 越是长大越是成熟，偶尔反倒越是想要回忆那曾经的青涩和荒唐，在他们俩的身上，则更像是一种独特的告慰方式，我们变了，我们也没变，属于我们的一切，还是从前的样子。不要想不开，那曾经是我们的幻想，现在能做到了，该高兴，不应该纠结，好人坏人的论调，我们从小就再说，怎么，现在你魏涛成为了大老板，价值观变了？ 魏涛笑了笑，他不知道自己起到了多大的作用，或许有，或许没有，不过见识到了早晚都要见识到的领域，也不算是没收获，至于那孙雪娟，颜博和唐岑都明确表示，就凭现在掌握的东西，只要落实，从严从重，最少十年，甚至一些深度挖掘的东西落实，会是最重的判罚。 这些话，魏涛根本就没当成最终结局去听，在他的心里，不会给对方在走出来的机会，不管她是被教育好了，还是如何，后患这东西不能留，几年时间，花钱能办的事情，早早晚晚会办。 在他这里，疑‘罪’从有，你对我，怎么都行，输赢各凭本事，敢到安顺街来，那对不起，你什么都没做都不行，谁让你是个彻头彻尾的狠人呢，我得比你更狠，才不会出现遗憾的事情，如果冤枉你了，那只能说一声算你倒霉了。 ……………… 接下来的小半个月时间，魏涛作息时间非常稳定，松江剧场那边都老实了，没人敢炸刺了，都忙着赚钱，暑期特惠月的活动如火如荼的进行，尝到了甜头的合作方，都恨不得这样的活动一直进行下去。 想是这么想，也知道不可能，活动如果变成了常态，失去了吸引力，也就没有了相应活动的价值。不过他们到是对魏涛的脑子产生了兴趣，每天都要邀约一起吃喝玩乐的，无非是为了拉近关系，也算是赚钱之后的投桃报李，以后有什么好想法，别忘了我们大家是朋友，一起玩。 唐岑也忙，魏涛也不知道她在干什么。不过对于她不愿意出现在曹曦雨面前的想法也能理解，虽说平时在一起相处的时候，嘴里不干不净还会是当初跟屁虫的待遇说话，可在心里，还是将对方当成女人的，也能感受到女人的心思，能不闹，都得说唐岑心中将魏涛这个人放在了感情的前面。 曹曦雨时不时的来安顺街找周兴莲逛街，多数时候，魏涛都会陪着。 周敏也忙，作为妻子，就算曹海洋别人不告诉，也会告诉她。周敏在学校不敢表现出来，私下里会有一些属于她的方式去给整个调查添砖加瓦。 曹海洋更是连续七八天都吃住在单位，曹曦雨成了散养的孩子，好在当前有男朋友，正愁跟其相处的时间不够呢，父母忙起来，她直接将自己就粘在了魏涛的身上，陪他工作，陪他玩，如果他忙起来有应酬，曹曦雨要么到未来婆婆这里相处感情，要么去练舞，暑假生活也算是充实。 如果她不来，那关锦月则始终停留在安顺街，在德信手机大卖场打工的工作辞了，她什么也没说，看似什么也没做，却将什么都做了，也让魏涛能做到一定程度的安心，更何况，最近陆江也被‘放假’了，全天候在安顺街打牌，晚上关门，送阿姨到家，才会离开。 本是在等待着答案，结果一场突如其来的大变故，让魏涛已经没有心思去每天思来想去。 他之前担心的问题，还是出现了。 养鸡场，出问题了，一场下来，半数死亡。且目前的态势，愈演愈烈，刘大龙不说一夜白头，却也再无之前意气风发的样子。 此时再提当初魏涛的劝告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事情发了，扛事才是当务之急，也不可能一下子被击倒，多年来什么风浪没见过，后悔之外，感慨，是不是自己老了，已经不适应新的时代了。 魏涛也有算是，也不小，但毕竟占股比例很低，后来又有乡里和村民占股，其实他们三方都还好。 生猪养殖、蔬菜大棚、牛羊养殖，包括天然居不断扩张带来的生意收益，都不至于赔钱，只能说运气不好，别的都赚钱了，就这么一项赔钱了，可能今年的分红要少一些了，没有波及到他们入股的资金，大家的情绪还在可控范围之内，都在想尽一切办法去帮忙而不是闹事。 “烧了吧。” 他们是有焚烧的条件的，对比深埋，更方便一些。 熊熊烈火的燃烧，离得很远，每一个人的心情都很是低落。 很多乡邻，反倒比刘大龙看得开，毕竟在乡下，都别说是成规模的养殖场，农家也免不了遇到一些类似的事情。 魏涛带着刘磊，让两位技术顾问过来，带着所有雇佣的技术员，开启了每天扎根在乡下的工作之旅。 国内最好的预防措施，最好的预防药物，如果国内的不行，就买国外的。钱的损失是一方面，刘磊觉得自己父亲一下子心气没了，好在还有天然居，还有那么多不管是酒肉朋友也好还是生意伙伴，能陪着他。 二百多万赔了，扛不扛得住也得扛，后续还会有一些损失，现在就扛不住了，以后怎么办？生活还得继续，刘磊最初因为跟魏涛竞争，第一次长大，那时候心气足。后来被魏涛拉开了距离，渐渐佛系了很多，做生意是做生意，该娱乐的时候也不耽误娱乐。 此事一出，刘磊知道，以后这个家，自己要扛起来了。好在，父亲还没垮，还能给自己提供帮助少走弯路；好在，身边有老同学好友合作盟友魏涛，能够在两眼一抹黑的环境下，带给自己光明，引领自己前行的方向。 全程跟着，从早到晚，每天二十四小时，刘磊都在天然居这边，果蔬超市和批发市场那边，他让魏涛帮忙盯着，该有的模式都已经固定下来，只需要按部就班即可。 到南边进货，以张建和王海为主，双方各处一个人，带着人员，随时随地奔波于进货的路途之中。 家里这边还是缺人用，好在松江剧场和德信手机，分别有雷平和杨姗姗当经理主事，四平八稳，有事随时沟通，也没有问题出现。剩下只能是魏涛忙一些，好在最近他也没有什么娱乐的心思，工作忙一些，也少了胡思乱想。 遇到事了，不止是对老板的考验，也是对员工的考验，能稳得住，也是一种成功。你的生意越大，稳是最有价值的属性，而非开发出惊天动地的新赚钱渠道。 曹曦雨开学返校，魏涛只是送到了车站，李东跟她一起回燕京相互照顾，同行还有四个伙伴。 张向东、冯定南、康志西、赵近北，四个小家伙，终于在几个月的成长之中，知道了如何在追求梦想的途中，先顾及现实。拿着自己赚的一些钱，拿着家里支援梦想的一些钱，踏上了北漂之旅。 之前初中班主任郑老师重病，在燕京做的手术，当时是李东和曹曦雨在那边帮着张罗事，联系着认识的同学朋友，一带一的找到能帮忙的人一路办下来，这过程中，曹曦雨也联系了相熟的老师，请对方帮忙，一来二去，彼此之间的关系更熟络了。 其实她并不太善于交际，老师是真的觉得她是那块材料，想要加大培养力度，见其求上门来，是为了初中班主任老师，这样的一份情义，让她舞蹈学院的老师乐得帮忙。 这中间，曹曦雨没少往老师家跑，这暑假如果不是粘男朋友，按照老师的意思，是让她早点回来，在其身边练习。这不，不仅没早回去，还带了四个拖油瓶，搞艺术搞音乐搞舞蹈的，都想通，让老师帮着找一个靠谱学习的地方。 魏涛告诉‘东南西北’四个人：“追梦是正确的，你们想明白怎么追梦了吗？只是北漂，去酒吧，等着被赏识被挖掘？” 四个人想明白了，来这边，中心思想是最专业的学习，家里资助一部分的学费，自己想办法打工再赚一些，支撑着学习，别的都是围绕这个来进行。如果能够以音乐吃口饭那是最好，找个酒吧驻唱之类的。 关锦月是新生，晚几天走，她也没打算跟曹曦雨等人一起走。 ……………… 直到九月份，养殖基地这边才算是稳定下来，接下来将会是长时间的高水准预防工作。 看着通往天然居的崭新柏油马路，魏涛和刘磊靠坐在路旁，地面被太阳晒得热乎乎的。 远处，在他们俩的安排下，有一个小的竣工仪式，管春良等人都过来捧场，还有乡里的人，也算是给刘大龙解解心宽。 朋友之间的情感，也需要共同经历事，才能够越来越默契，走得越来越近。 刘磊打开一罐啤酒，凉哇的，刚从天然居那边拿过来，递给魏涛：“以后这家禽养殖，可不玩了。” “盲目壮大不对，讳疾忌医也不对，该养养，赚钱赔钱，时也运也命也，量小一些，也就谈不到了，只当是给自己的渠道做预备役。” 鞭炮燃放，两人没再聊，看着远处的竣工仪式，嘴角露出笑容，一脚刹车，车子停在他们身旁，车窗降下来，唐岑冲着刘磊点下头，魏涛这边心领神会，上了唐岑的车子。 “带走了。” 魏涛知道，能让唐岑特意过来说一句带走了，那带走的人，自不会是韩森这个级别的。 第二百三十二章 关系改变（中秋节快乐） “罪该万死。” 唐岑只用了这四个字评价，当魏涛听她描述了整个过程之中，也觉得这样的评价是最为中肯的。 孙雪娟是混蛋，但也不是最开始就是，她只是心理扭曲的精神病，且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伴随着胜利，伴随着掌控别人，让这扭曲的级别不断升起。 究其缘由，是韩森。 而让韩森几年来越来越没有顾忌的原因也只有一个，利益。 唐岑说，韩森自己交代，他也不想的，也没想过会闹这么大，只是走上了这条路就收不了手了，学生妹的受欢迎程度，远远超出他的想象，这里面还涉及到他为自己老子的朋友安排娱乐项目。 孙雪娟扛得住，什么都不说，韩森扛不住，在颜博一顿语言攻势下，他觉得自己都说了能减轻一些惩罚，为了自己，他是谁也不管了，不单单是父亲，还有父亲的一些朋友，还有自己的手下，包括身边人和孙雪娟这些实际操作的人，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都说了。 颜博从他说漏嘴的一些蛛丝马迹里，查出了更大的事，整个链条里，出现过人命。 “那个孙雪娟，最少二十年，如果从重判罚，看看还有没有恶劣的东西，是可以到无期的。” 几年光景，当利益推动着韩森面向着深渊越走越远时，各种血债开始堆积，有些他也不知道，摊子大了，方方面面的东西也多了，当他事后得知时，也只能是想办法掩盖，却不料这掩盖一次成功后，内心的野望就再也控制不住，原来我都能处理，原来我有钱有人，还有上供娱乐带来的各种朋友，没有什么是摆不平的？他甚至冒出过更荒唐的想法，在父亲退下来之前，再给捞点待遇，再推几个父亲的老部下爬一爬，那样自己就不会从松江的一线衙内掉落下来了。 唐岑表示，到现在位置，卷宗资料已经一米多高了，光是一个个女孩的口供，她让魏涛猜了猜，多少份？ 一份，意味着一个人。 “那个孙雪娟，没有一个人同情她，她就是个疯狗，好多人看到她如今的惨状，心里还暗暗叫好呢。从初中开始，她就以这样的方式给韩森进行输入人员，到高中之后，有了更多人帮着她，在多个学校，都有人帮忙，初级阶段她不出面，中后期她都是亲自动手，同样是女孩，打骂欺凌是一回事，而她，根本没有拿对方当人。” 血债。 似乎除了这两个字，找不到更好的形容词，谁都没有想到，仅仅是一个欺凌，能让孙雪娟玩出这么多的花样，能让她延伸出那么多东西。 已经从高中毕业的，目前就有几十个。 还在上学阶段，或是初中毕业辍学的，被她安排进入这个行当讨生活的，也有几十个。 这么多人给韩森赚钱，他安排人负责提供区域，负责提供安排，普通的就投放到各个洗浴中心，好一点的留下来，专门安排。赚钱的他分四成，脑子还很清楚，知道让人多赚一点，会想不起来反抗去争取更多。不赚钱的，有的时候他还给对方一些钱，那些女孩为他创造的价值，远远超过金钱本身。 “颜博很厉害，他真的适合做这样的工作。”唐岑给予颜博高度评价：“对桉件的敏感度，对审讯技巧的熟悉，以及背负那混不吝阎王称号的名气，他的工作方式升职难，只看能不能遇到一个好老大了，现在，他有了，所以这一次，如此短的时间全面收网大获全胜，他居功至伟。韩森他那个父亲和后续的一些人，由内部部门接手，还专门将颜博调过去帮忙。” 魏涛一直负责听，未曾多言多语。 唐岑了解他心中所想：“是你找到的孙雪娟，也是你的出现让韩森觉得是可以私下解决，不然这个口子可不好撕开，现在看韩森是昏了头，实际上整个体系很是完整，韩森也只是用几个可靠的人，那个孙雪娟厉害，经过她手出来的女孩，没有一个敢反抗的，就算是没有彻底整服的，用完之后，她也会亲自动手让对方彻底不敢兴起半点反抗的心思。记得那个包总吧？” 魏涛一愣，难道 “不是针对韩森，是搂草打兔子来的，没针对谁，广撒网的节奏，他跟韩森接触一段时间了，都没见过孙雪娟。所以说，你作为曹海洋未来女婿的身份，很管用，你的出面价值也就体现出来，换成最开始是曹叔叔出面，查到的东西不会这么深入，更深入也接触不到，韩森根本不会出来，那个孙雪娟，即便真有能耐查到她，她也能闭上嘴。这话不是我说的，是颜博见过她之后给的评价。谁让你根本不像是官方捕快，才让对方根本没想到会有大麻烦。” 车子在城郊的一处土坡下来，停在了江边，摇开车窗吹着江风，魏涛点燃一支烟：“董宇怎么回事？” “那就是个傻哔，傻乎乎的以为人家拿他当哥们呢，结果这么大事一出，他啥也不知道，完全就是个愣头青，之前还没少打招呼帮忙开绿灯，毕竟他爸的位置是有用的，好在都是一些边缘的事情，人家瞒着他，自然也不能弄出一些大雷来。本来他爸是有机会的，现在完了，不仅没机会升了，还要调到闲散部门养老了。” 魏涛眯着眼睛，他不光是在听，也在想：“这一下，一连串倒下的，就有一连串既得利益，看来我这开路先锋，以后的身份更被肯定了，也算是扬名松江了。” 话说出来，多多少少沾点心情不爽，一个芝麻绿豆的小事，搞出这么大事情，自己虽说不低调，可也没有刻意高调，现在好了，如明灯一样。 唐岑没接话，如果单纯是站在魏涛的角度，他这一次是等同于受了无妄之灾。 被很多人认识，并不一定是好事。 但也不一定是坏事。 曹海洋相邀，颜博请客，魏涛为客。 三个人，在一家小酒馆，颜博上来敬了魏涛一杯，没多余的废话，上来一杯二两白酒，一饮而尽后告辞离开。 一口菜没吃，他还要马上到工作组去帮忙，这一杯酒，已经是破例了。 剩下曹海洋和魏涛二人，小酒馆的角落桌，两荤两素外加一道牛肉炖萝卜汤。 “这一次，是我们拖累你了。”曹海洋举起酒杯，两人碰了一下，喝了一大口。 好的粮食小烧，壮口，魏涛表情夸张，嘶嘶的抵御着辛辣的回味，拿起快子，夹了一口菜，压了压，摇了摇头：“顶着您的名头，占了那么多便宜了，咱也得做点贡献不是？” 曹海洋喝了一口汤，澹澹说道：“接下来，你和朱峰乔新华之间，要保持距离。我知道你不愿意这样落人话柄，那就带着他们走正路，适当的时候，你给他们单独支一摊生意，别学那个管春良，越是不干不净，以后想要甩掉就越难。可以私下里是朋友，但要尽量在公开的生意往来和利益关系里，剥离开。” 他本以为还需要仔细解释，孰料魏涛听后直接点头：“二手手机生意，再做一两年，我就撒手了，他们愿意要，到时候给他们，手机配件之类的，也可以给他们。我以后不会将摊子铺得这么大，会集中资金做事，现在虽说第一桶金有了，但作为资本，还是太浅薄了。” 感觉到魏涛是真心实意愿意挺劝，曹海洋也就多说几句，多说少说其实影响不大，任谁都想看到自己觉得有前途的年轻人，能够顺着自己觉得最好的发展轨迹去行事。 “不执着走江湖的捷径，我这话放在这，用不了几年你会知道曹叔叔是真心为你好，不能完全没有，也不能真的搅在一起，你心里有数就好。” “我懂，曹叔叔。” 小酒馆内有人吆五喝六，也有热热闹闹的来回穿梭，两人坐在那，一直喝到晚上十一点，中间又点了一个酒精块加热的炖菜，加了一个拍黄瓜，聊了很多，曹海洋没有吝啬的将自己经验之谈倾囊相授，声音也不大，也不担心隔墙有耳，一些衙门口的事情，他也没有隐瞒。 能够对上话，能够听懂你说的话，能够交流，曹海洋才会说这么多，这是稍微超出了女儿男朋友的接触方式。 从侧面证明了，如果没有成为女婿，未来彼此之间的关系也还在，可以是叔侄，可以是忘年交，可以是惺惺相惜，而不再是单纯作为女儿男朋友的身份去接触。 曹海洋没有掩饰，这一次，他会得到一些隐形的资源好处，资历差点意思还需要熬一熬， 对于魏涛这边而言，这件事算是告一段落，对于孙雪娟妈妈和家人出现后是如何不可思议，对于二中方面如何掩盖，对于那些女孩家长的愤怒和震惊，跟他都已经没有关系了，开始以刘大龙这一次损失惨重为由，重新将两人合作的生意，从上到下梳理了一遍。 跟刘磊两个人，该开除的开除，该惩罚的惩罚，该打压的打压，刚刚一通运作周边觉得可以重新归来的肉联厂，又被摆在了整改这把大屠刀的面前。 第二百三十三章 草台班子的弊端 对外宣称，这一次养殖场那边，赔了五百万。 实际没有这么多，但也不至于让这个数字听起来匪夷所思。 刘大龙损失惨重，略显颓态，看到儿子全盘接手后干得热火朝天，他这颓废持续的时间更长。 之前肉联厂跟魏涛撂脸子，本想着拿捏一二，知道魏涛和刘大龙赚了大钱，杨国发带着厂里的高层，想要趁此机会拿捏一二再去多要点利益，你们赚大钱了，别忘了我们啊。 万没想到，魏涛一个华丽的转身，一记左勾拳接右勾拳，先是你们停止供货我们直接断了合作，再是从兴隆乡养殖大户老贾开始，一些零散的养殖户，也不再将家里的生猪拉过去检验、屠宰，等于说一下子，肉联厂在供货链这边，也产生了缺口。 之前太狂了，有魏涛和刘大龙，以前的一些供货链合作伙伴，端着的，他们都不搭理人家了。 也好在供应产生缺口，出货出不去，才没有堆积太多的货品。可即便这样，积压造成的资金紧张，造成了整个工厂陷入半停滞状态。仅仅一个月的奖金没有发，工资延发，厂里的工人闹情绪了。 上面的领导都是杨国发这样的，才是第一个月，大家也都知道，闹一闹没毛病，不能闹得过分，要让上面这些人知道，赶紧解决问题，不要拖沓。 杨国发几次找到刘大龙，对方都表示魏涛不同意，觉得有希望，开始不断的找，后来养殖场出事，他还觉得机会来了，你们赔了这么多钱，那是不是又格外需要外援了？ 他又端了起来，可这刚端起来没几天，关于魏涛和韩森对上的小道消息就传开了，紧接着又传出韩森的父亲被带走，曹海洋全面出击，在小道消息的渲染下，越传越邪乎，外界看来，这是大老们掰手腕子。 魏涛出名了，在这座城市里的特定圈子里，他不再是无名小卒了，至于说杨国发这种人，就更是害怕了，架子也不端着了，每天都跑来天然居这边往前凑，倒霉催的，来了又看到魏涛和刘磊在梳理整个生意。 先是加盟连锁果蔬超市，宏福和鲜时光一起来。 两人绕了一圈，对于一些有顾客提出意见，对于会员制不予兑奖，私下压价和不听从上面指挥调度的加盟店，直接予以清除，我们也没有干预你们别的，告诉你们员工穿上品牌t恤，这算过份吗？你们连这点统一的思维模式都没有，光想着占便宜在我们这赚钱吗？ 这一圈下来，又让魏涛感知到了名气和实力的额外作用，人的名树的影，如今都已经有了涛哥之名，谁敢跟他炸刺，就算有一些关系的，聪明点的，私下里背后说点好话，拉层关系，魏涛也不会一棒子打死。杀鸡儆猴的就是那种死皮赖脸和专横跋扈的，牌匾摘了，你开店没人能拦你，只是不再以加盟店的名义得到货源。 天然居、水果批发市场，都不免有一些员工，尤其是一些自诩为元老级别的员工，在工作之中偷奸耍滑，在外面吆五喝六，挖老板的墙角来便宜别人，私下里扣货加价出售的行为也有了，他们还表示我们没有让老板吃亏，给谁都是给，批发价保证老板不吃亏，我们赚点拼缝的钱而已。 不查不知道，不梳理不知道，问题一堆堆，人的管理永远是草台班子企业模式里最难的，要么是亲戚朋友，要么是没有立下必须严格遵守的规则，犯了错的第一反应是没多大的事，求个情也就是了，都是自家人，一点小错误还能如何，你让谁赚钱不是赚，让自己家人多赚一点不是更好。 魏涛家的亲戚朋友，刘磊家的亲戚朋友。 找到周兴莲的，找到刘磊母亲的，找到各自家里一些实在亲戚来说情的，看着那些人低眉顺眼卑躬屈膝的模样，魏涛是挺无奈的，最初创业时候草台班子的弊端开始显露出来。 好在，我的鸡蛋没在一个篮子里。 德信和松江剧场，几乎没有安排家里的亲戚朋友，有零星几个关系也远，整个管理也都是正常模式，没有人情关系那一套，用规则来说话。 魏涛就觉得挺可笑的。 安顺街，鲜时光果蔬超市。 最近棋社的生意好了很多，多了很多的客人。 杨国发。 大姨夫赵丰华的小妹子赵丰瑜。 二舅的小姨子。 四姨夫肖景怀的同事，工厂里手把手教出来的徒弟，相处二十多年。 姐夫张建的叔叔。 还有几个母亲周兴莲在上班时候的同事。 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母亲不是个善于交际的人，在单位的时候也缺少朋友，下岗之后几乎都断了联系，可这一年多，刚断的联系又被捡重新梳理起来，好几个同事都开了果蔬超市，加盟了鲜时光。 最开始帮助他们母子的那个刘姨大姨周兴蓉单位下岗的同事，之前开店还没有加盟鲜时光，今年年初，也专门找过来，加盟了鲜时光。 这么一批人，多多少少，都沾点小心思占便宜，如今果蔬超市的体量大了，品种多了，香烟啤酒饮料雪糕牛奶，并且在付鑫从超市供货商办事处主任位置离职去入股游戏厅之时，后路他也安排好了，还给魏涛介绍了很多的朋友，使得果蔬超市里的普通超市畅销货品，也开始上货架销售。 其中，最多的就是粮油日杂。 大米、白面、油盐酱醋，魏涛拿出的是大型超市的进货量，拿到的也是他们的进货价，但销售的价格却要比它低，毕竟在硬费用方面，每一个加盟店的房租可没有大型超市那么昂贵，人工和场地产生的各种费用也没有那么高，细算下来，有时候一毛两毛看着不起眼，累积到一个店铺一个月的利润里，多经营这些东西，除了提供货架和整理搬运，进货都是送货上门，一个月多赚一两千块，没有一家店觉得不香。 大豆腐干豆腐豆浆，生猪家禽牛羊肉，这类家家户户每天都会消耗的货品，果蔬超市又是依托着居民区生存，比起普通的小超市，这些货源的提供，让居民区超市小卖铺食杂店的生意，不免受到一些影响。 怪话传出来，这鲜时光和宏福以后是要跟仓储超市一样什么都卖啊，我们趁早关门好了？ 对啊，人家有门路，进货又便宜，我们拿什么跟人家竞争，一块钱的东西，也就是一毛钱左右的利润，可人家敢卖九毛钱，我们都关门好了，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怪话是没什么用的，唯一起到的作用是让这些加盟商其中的一部分，飘了，尽管每个月钱都不少赚，动歪心眼子的还是有，想要赚得更多，触犯了整体的利益也小心翼翼，知道俩老板都不好惹，依仗的就是跟这两位老板的特殊关系，我们是自家人，稍微占点便宜，没关系吧，凭什么跟那些普通加盟商一样的待遇。 这不，这几天开始清理，一个个害怕了。 安顺街这边这样，刘磊家那边也一样，每天家里迎来送往都是亲戚朋友，母亲耳根子又软，好在刘大龙早就给她下了死命令，不允许答应任何事，有事找儿子，让儿子做主。 安顺街这边是不敢跑到魏涛面前絮叨，也根本不给你机会，另外还挺害怕的，尽管他们接触不到韩森孙雪娟事件，但对于那场松江剧场后院的战斗，以及魏涛收编了一些江湖人士的传闻，却都是口口相传，传的也很邪乎。 像是四姨夫肖景怀一直在城北的重工业区碳素厂上班，他的徒弟也一样，对朱峰一点不陌生。四姨夫还比朱峰大了十几岁，他徒弟跟朱峰就差不多是一个年龄段的人，能不怕吗？这一次也是拖家带口的找到师父，弄得肖景怀和周兴菊也很是无奈，骂一顿，又不能不管，找到张建，弄得张建也很是为难，他心里是想要完全站在魏涛的立场，聪明如他当然知道怎么选择才是正确的。 可能罔顾以往就认识的关系情份吗？遂给出了一个主意，去老姨的店里转一转，混熟了，真要是碰到魏涛回来，或许有机会说句话，到时候差一不二的表现一下歉意，应该没事的。 结果这一来，热闹了，早有更多人想到了这条路。 这几天，周兴莲的牌运也上来了，没少赢。关锦月去上大学之后，她就显得有些寂寞了，儿子忙，晚上她就多打两圈麻将，有时候楼也懒得回，就跟庞家母女在电热炕上一起睡，有个人聊天和陪伴。 现在不寂寞了，全天一直到晚上十一二点棋社都热闹，别说客人了，这么多捧场的络绎不绝，她也看出来了，这才给儿子打电话，自己是处理不了，都不知道怎么张口，看着那些晚辈一口一个老姨、老姑的称呼，她是有些麻爪。 看，儿子回来，一进屋，好几个人都是下意识的站起身 第二百三十四章 低调做事 有一段时间，有些自诩是亲戚长辈的人，对魏涛的称呼很尴尬，明明知道对方是能人，还觉得自己可以端着一点长辈的身份。 现在没有了，无论是怎样亲戚论过来的长辈，二舅的小姨子还是大姨夫的妹妹，都是下意识的站起身，打招呼，称呼一声魏总。 都笑着，带着那么一点谦卑和想要亲近的笑容，如果视线对上，笑容会更灿烂，魏涛若是轻微点下头，对方的心中就不会有被轻视的认知。 周兴莲不会处理这样的状况，她只需要知道，我做我喜欢做的事情即可，乱七八糟的不管，由儿子去处理。 “杨厂长，这么闲？”魏涛走到另一个房间的电热炕上坐下，杨国发跟着他进来，从兜里掏出华子，带着那么一点点恭敬的递给魏涛一支， 现在的安顺街鲜时光，是五个车库连起来的店铺。 两个是果蔬超市，一个是棋社，一个是库房，最新租下来的一个，多功能用途，晚上了，摆在外面的冰箱冰柜，会推到这里。相应一些不怕烟熏的成箱饮料啤酒矿泉水，也会堆积在这里，时不时棋社那边满员，这边也增加了两台麻将机。 庞家母女是睡在主要用途是库房那个车库里面，大半边是库房，少半边是电热炕。 有些时候像是小海和陆淼晚了不回家，住在这边，住在棋社这边的小电热炕上。 庞家母女很干净，白天的时候，库房电热炕上会收拾的干干净净，某些时候可以充当聊天谈事的场合，不必受到果蔬超市和棋社人多嘴杂的影响。 “魏总，咱们也是老关系了，你也知道，肉联厂那边不是我一个人说得算，有些时候难免”杨国发还是没办法完全无顾忌的地方道歉，说话委婉，给自己留最后一点坚持的颜面。 魏涛也没有想要彻底让对方颜面扫地，做生意这种事，彼此之间不是朋友，只是生意伙伴，能产生利益就不必纠结太多东西，以目前鲜时光的销售速度，货源多一些最好，可选择多，对货物的选择也多。 “我当然知道，你也是身不由己，以后有什么事说一声，我来帮你处理，一些人该拾掇就得拾掇，供货方面，你的不变，但其他人，不行了，必须减少。” “呃行，就不应该惯着他们。” 打碎了牙往肚子咽，你提到了别人，那我就制裁别人，给你留面子，该给你的回扣不变，别人，不任由我拿捏，我这边也不一定需要你们肉联厂的货。 晚上，天然居。 杨国发安排了一桌，魏涛过去喝了一杯酒，刘磊接替父亲来做主，一些主要场合的应酬，也改为他出面。 正好付鑫也在，这喝着喝着，两个房间喝到了一个房间，看付鑫抽的烟，穿的衣服，花钱的架势，这位从供货商那里处理跟了魏涛，小日子是过得越来越舒服。 魏涛拒绝了几波邀请，进了一个包厢。 家宴。 魏涛下午的时候，安排人陪着母亲和大姨四姨，到乡下把姥姥给接了过来，也知道实在亲戚跑来说情，到最后自己也会答应，不是拉不下脸面，是不想让母亲不舒服。 为她打造一个好的生活舒适圈，某些时候比赚钱重要。 现在整个大家庭，三个舅舅一个三姨，除了已故的二姨之外，家里都有人到城里来开店。有这么好的路子，投资也不需要很大，缺钱了，压货的时候跟外甥说一声，提供点便利，三万块钱就能开个店，去年过年的时候，早就从周兴莲那里得到的准话，过了年开春都把店开了起来。 这边有人喝酒，舅舅姨夫之类，那无需魏涛开口点酒，菜都没上桌呢，过来送酒的人就有了，不是生意伙伴撑场面。付鑫送来两瓶茅台、海勇送来一条烟两瓶红酒、杨志平直接重新给点的菜梳理了一遍，饮料汽水果汁，冰镇和常温，管它喝不喝的，先放在包厢内的备货台上，供大家选择。 都是在这吃饭碰到的，刘大龙那边，直接让厨房将刚到货的海鲜，挑最新鲜的做了一些。 也就是魏涛告诉他们，姥姥不善言辞是个地地道道的乡下老太太，不然这些今天也在天然居吃饭的朋友，早就过来拜会老人家。 一大家子人，透着热闹，刚到的海鲜，最拿手的饭菜，好酒好烟，这样的席面比起过年都要好很多，比起十里八村有钱人家的大红喜事席面还要好。 二十斤大胖头的鱼头，四姨夫肖景怀就喜欢吃一些边边角角的东西，魏涛专门让人给他炖的，还专门将鱼头和上半部的鱼身子分开，让他可以很早的就开始独自享用鱼头。 在很多人的口中，都赞魏涛是个知冷知热的好孩子。 在很多人的心中，后悔于当初没有对他多表现出一些善意，看看当下，张建都成为了果蔬超市生意的大管家负责人，动辄几万十几万的货物，他一言可定；再看赵凯，如今可是波导手机分公司的客服部副经理，今天是家宴也是践行宴，之后他将到总部去培训三个月，回来后正式就任。 这些，在家里亲戚之间早已传遍了，谁是怎么回事，大家心里也都清楚，魏涛现在生意越做越大，想要趁此机会多得到一些实惠的人是越来越多，实在亲戚的心思，也都活泛了起来。 魏涛将姥姥接来，早就在计划之中，很小的时候一直都是姥姥带着，以前她是不愿意离开乡下，也不愿意离开儿子家，担心出来之后，以后再想回去难。 现在没有这股担忧了，都别说儿子儿媳妇了，就连孙子辈儿的，整体看起来也要比以前孝顺了许多。 魏涛的房间早已被周兴莲拾掇好给老太太住，他偶尔回来就住关锦月的房间，平时老太太喜欢遛个弯，晒个太阳聊个天，二楼下来也没什么压力，白天完全可以就在店内外，累了上楼睡一觉，渴了饿了想吃什么，楼下什么都有。在魏涛的想法设定里，姥姥在自己这里养老是最好，但他知道自己给不了陪伴，只能是遵循姥姥自己的意愿，在这里就吃好喝好伺候好，不在这里，不管到谁家，他都会额外多给一些钱在明知道给钱老太太最终花不到的前提下。 看到魏涛回来，大家嗡嗡嗡的议论声停了下来，姐夫小舅子，大舅哥妹夫的频频举杯也停了下来，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到他的身上。 在姐夫张建的旁边属于自己的位置坐下来，感受到大家关注的目光，知道大家想知道什么。他也没端着，直接开口直入主题，免得大家这顿饭吃不好：“姐夫你安排车辆，到时候拉到这边再给大家分，都是亲戚，肯定照顾大家，但毕竟生意是两个人的，还是要注意一些影响，我个人这边多要一些没问题，你们直接要，不合适。” 有些话魏涛没有点明，但他相信该明白的都知道，再说不知道的就是装作不知道。 我可以给你们一些特殊的福利，需要绕一下，绕到我安顺街来取货，表面工夫还是要做的，这是我作为亲戚给亲戚的福利，给你们所有人面子。再有别的事，也别来找我张嘴，那时候，两边都是亲戚，我该问问你们这碗水是怎么端的？ 他这边坐了一会儿，又被人给叫走。 他走后，张建跟赵凯凑在一起低语了几句，有些话，他们明知道也没办法说，只能是互通有无之后，各自找机会跟父母说，然后透话给大家。 今天很多人是为了亲戚朋友想要有一些特殊待遇而来，是为了一些小小贪婪行径来解释，表达的意思很明确，我们是亲戚，差一不二的，我们占点便宜不是应该的吗？ 没等他们开口，魏涛直接先给了面子，他知道直接给的东西不被珍惜，甚至还有可能被得寸进尺，要的就是这个得寸进尺。 哪怕只是一点点为我考虑的想法，都会知道，得寸进尺的行为是不要脸，如果真的到时候还是不要脸，那对不起，到时候我翻脸了，你们别说我不够意思。 给大家都安排了房间，准备了一个温泉院子，晚上也放松放松，兄弟姐妹也难得凑在一起，打打麻将，喝喝酒，聊聊天。能花点钱看着母亲为众星捧月，明知道是表面功夫，母亲高兴，魏涛也高兴。 跟车南下进货，这一次量大了很多，魏涛在回程路上，半途离开，乘坐飞机到达鲁省沿海小城。 道路宽敞，建筑少，车辆少，人少，只有到了纯正的海边，建筑才多起来，游客多起来，才能感受到的一丝丝沿海城市的繁华。 不是那几个着名的城市，城市，可这海边是一样的，专门治理了一小段的海滩来发展旅游业，来促进城市发展。 比起下饺子也一样密密麻麻的知名旅游城市海滩，这里拥有着一样的配置，人少了很多。 见到卫宁，着实让魏涛吓了一跳，足足肤色深了一个等级，健康的古铜色，完全放弃了女孩子对于白皙肌肤的执着追求，为了兴趣爱好，彻底放弃了我要美白我不能被晒到的自我保护。 魏涛是根据之前卫宁给他预留的地址找过来，打电话没接，他就到那地址附近的沙滩上去闲逛，本身也没有什么行李，一个双肩背包，脚下人字拖，去进货时穿的板鞋造的太埋汰，也懒得在路上刷，直接扔了。 轻装上阵，看到海水湛蓝，只是这海边并没有影视剧中那么的养眼，泳衣之下，多是没有什么看头甚至刺激眼球不忍去看的残忍身材画面。 租了一个沙滩椅，根据遮阳伞的位置调整了一下椅子，让下半身沐浴在阳光下，点了一杯冰镇鲜榨西瓜汁，躺下来舒舒服服的休息小憩。 这次出来也是难得清静，高强度的工作和应酬，让他有些心烦，尤其是得知自己最近在松江名气很大，在天然居请家里人吃饭，出来在大厅一伙一伙儿的人握手打招呼，他感觉有些过于高调了，认识不认识的，都在想办法凑过来，更有一些人专门去找熟悉自己的人介绍，想要跟自己结识。 安排了一下生意，临时有事可以电话沟通，有急事自己也能半天之内赶回去，直接背上包，到南边来进货，作为老板之一，跟这边的一些上游资源掌控者见面聊了聊，想法还是要让货源直供这件事，进行的更顺利，真若是可以越过分销商，哪怕多安排一些人来带队进货也值得。 之后回程，给祝喜春和陆江放了假，让他们回去之后可以休息，平时如果有什么事，电话联系。 他这边，选择消失一段时间，让那件事的影响稍微滑落一些，高调赚钱低调做事，别弄得钱没赚到呢，人反倒格外高调引人关注。 身边这些人都知道，小事可以自己解决，没事不要给老板打电话。 “幼，稀客啊，怎么有空想起我了？”下午三点多，卫宁电话回拨过来。 “再不想起来，怕想不起来喽。” “爬。” “你人在哪呢，我在，嗯，这个叫做真果冷饮附近。” “呀，你来啦，等我。” 热情肯定不如曾经那般热情，但惊喜的感觉却也不是伪装出来的，作为穿上泳衣在这片区域绝对称得上回头率高的存在，卫宁在这里几个月，身边自不缺少在这里认识的新朋友，有男有女，都是很专业的样子。 一出现，魏涛就感受到了几缕不善的视线，出来就是度假的，本就是躲避一些纷纷扰扰，没必要度假还去招惹一些，无视这一切，卫宁给介绍，他也是微笑点头握手打招呼。 毕竟关系不是一般的朋友关系，卫宁还是能够看出一些魏涛的注意力游离状态，一锤定音：“先都回家休息，晚上出来喝酒，我请客。” 然后，带着魏涛，回到了自己在这里租的房子，一锤定音，你们不用猜了，什么关系，这还不清楚吗？ 男同伴里，有失落，有妒忌，有不服气，有跃跃欲试 第二百三十五章 魏伪大师 卫宁在这片海滩边，过一条不宽的公路旁修建的高层住宅小区，房子不大，六十多平方，够她一个人居住。 进屋后没有久别重逢的澎湃，卫宁先去洗澡。 热情不够澎湃，却未曾想到过放弃，门没反锁，魏涛也没客气，当里面的水流声响起五分钟之后，他也冲了进去。 涛声依旧。 良好的运动表现，曾经两年网友的知心话互相了解，现实当中与自己父母亲人见过的一份特殊亲近，都让魏涛这个不是男朋友的男伴，直到现在，在优先级层面，依旧是第一位。 不排除有一夜风流，可对于身边一起玩的玩伴，卫宁都保持着相应的距离，不越雷池一步，那样玩伴的关系就没有意义了，作为玩伴我们探讨的是这些与水有关的运动，一旦你觉得有机会可以跟我变成别的关系了 想到这里卫宁就烦，她不喜欢被管束，更不喜欢被束缚，最讨厌就是各类影视剧之中，男人女人打着我爱你为了你好为了我们爱情名义，对另一半近乎于控制的管束和束缚。 魏涛在她心里地位不一般，也有这方面的加成，双方都知道，彼此至少在当前都未曾动过半点要长远计的打算，这一点很好，关系很纯粹，距离感也刚刚好。至少到目前为止，在卫宁还享受于运动女孩人生的阶段，对于一段正儿八经的恋爱情感没太大兴趣，魏涛的优先级，始终处于领先，不让刚才面对同伴，也不会一锤定音免了大家胡乱猜测和试探。 “你心很乱。”风停了雨停了天晴了之后，也算是挺长时间没有享受到此种欢愉的卫宁，手指在魏涛的腹部画着圈圈，对于他竟然在做生意这样的身体摧毁机选手，竟然现在还有了腹肌，有了人鱼线，有了漂亮的背阔肌，这让卫宁满是惊喜，刚才的惊涛骇浪之时，也是满满的主观能动性。 “有点累，做生意就这样，每个阶段有每个阶段的烦恼。最开始为了钱烦恼，慢慢为了人烦恼”魏涛侧身，翻身从地上的背包里，拿出烟，卫宁直接将床头柜上的一个陶瓷玩偶递了过来，让他充当烟灰缸。 “你不是说过互联网是未来的风口吗？怎么现在还是在做实体，不是说互联网投资的机会大把吗？”卫宁还记得魏涛对于互联网发展的满满信心。 “钱不够，也没相应的地位，做投资没有相应的地位和背景，面对那些能够抓住时代前沿的互联网大老，我怕被人玩死了还傻傻的在家里给人数钱，就算碰到了讲究人，也难保以小博大的投资最后被一些厉害的人惦记，有两个钱，在这些人面前，没啥用。就像是你们家一样，如果不是村长，不是后来的族长，不是你父亲睿智的长远眼光带着十里八村和山里寨子中的人一起致富，你们家的钱，即便赚到了也一样把握不住。赚钱不是最难的，赚到钱了能彻底成为自己的，才是最难的。” 魏涛前面的话，卫宁有些不太懂，但后面的话一做比较就明白了，自家事太清楚了。 都别说乡里县里了，记得自己刚辞职回家享受富二代生活时，那对家乡果园垂涎的人多了，不管谁来，都是面对成百上千户的人，不管什么政策下来，山里面寨子里的人一出来，大家捆绑在一起，才有力量守住这份财富。 “你太悲观了。” “我就是典型的悲观主义者，没办法，未谋胜先谋败。现在也是互联网最黄金时期，可几百万想要进场，别想了，咱又没有那种大企业家的脑子，能够迎风而上，想要坐顺风车，还是得继续努力。” “天天那么忙，还保持健身？”卫宁对于聊生意的事不感兴趣，几句话，还是陪着魏涛发泄一下心中所想，再多，她是懒得听懒得分析。 “不练怎么行？我让你哥帮忙找人的事情，你知道吗？” “嗯。”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躲不开的，也不想躲，就得变得更强，身边放再多的保镖，也不如自己能够应对一些场面。” 卫宁没接话，看到魏涛掐灭了香烟，她拿过自己的手机：“晚上，不想出去吃饭了。” “好。” 卫宁手机发了一条信息出去，四目相对，又是一场不需要有任何压力的力与美碰撞，手机连续来了几条信息，卫宁也没看，当房门被敲响的时候，她的疯狂也让魏涛感受到了年轻的活力。 有人敲门，卫宁故意喊的很大声，用行动告诉对方我此刻在做什么，你们敲门合适不合适，心里该有数吧。 敲门声很快就没了，在卫宁偷笑声中，吃饭完全不重要了，哪怕饿到肚子咕咕叫，也不足以撼动二人彻底疯狂的兴致。 两人裹着一条毛毯，如同毛毛虫一样，挪到厨房，拿了一点饼干，到冰箱里拿了冰镇的果汁，直接缩在沙发上，再也不想动，累的饿的，吃点东西不仅没有恢复气力，还增强了困乏的力量，一动也不想动，沉沉睡去。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时间，魏涛用属于自己的方式，避免了跟卫宁的同伴们去接触，免得遇到一些狗屁倒灶的事情，他是来放松的，实在不想再去人情世故，不想再去跟路人勾心斗角，更懒得面对他们对于自己的羡慕嫉妒恨敌意。 “去赶海。” “带我去跳伞。” “带我去冲浪。” “带我去潜水。” “带我去学习如何玩水上飞龙的设备。” “找个人教我开游艇。” 每天都安排都很满，不差钱，这座城市能够体验的项目，魏涛都抱着我要全部体验的心态去尝试，这也跟卫宁骨子里的风格很想通，对于新鲜事物，拥有着超强的探知欲。 两人是一类人，所以在一起不谈感情不谈钱，相处起来非常舒服，尤其是当魏涛展示出了一定的运动天赋之后，肯玩敢玩愿意玩，那叫一个合拍，再加上人人内心都有一点点好为人师的爱好，给魏涛当老师，卫宁也感受到了非常强烈的虚荣心满足感。 伴随着夏季的过去，卫宁对这里的环境也失去了兴趣，不允许她继续下去了，恰逢其会，当她跟魏涛甜蜜了一个星期后，那些一同玩耍的同伴中间，传出了一些不好听话语，有的认识时间长一点，有的认识时间短一点，在卫宁这里，不怕自己的人生旅途客车上人来人往。 能留下的是朋友，半途下车的也不是敌人，处得来就处，处不来，我们各自安好。 她前往了最南边的鹿城，在那里开启新一段的游玩，如果不是魏涛到来跟她学习，让她对一些晋级阶段的玩法产生了兴趣，可能下一步就是去段氏所在地，享受一下那边的生活模式，去找一些驴友，徒步穿越或是摩旅。 现在，她觉得自己还可以做得更好更专业，未来有机会才能继续教魏涛，不然给他当老师这件事是很折磨人的，生怕被徒弟给超越。 这一个星期，家里没事，每天都会有汇报电话，几个人加起来不到半个小时，没有坏消息就是好消息，平平稳稳的生意前行，大家赚钱他也赚钱。 跟曹曦雨那边，发了几条信息，表示自己出来散心，学习冲浪跳伞潜水，身上不一定带着手机，晚上还出发海钓和夜潜，如果没有接电话或是及时回信息，不必担心。 曹曦雨一个星期没有缠着魏涛，偶尔发几条信息，对于他的忙碌，表现出了一个让所有男人都为之欢呼雀跃的女朋友表现。 你忙任你忙，不抱怨不发脾气，将撒娇和发脾气矫情放在对方愿意忍耐你的时候。 魏涛不觉得自己是时间管理大师，但这一段时间也算是明白了时间管理大师的概念究竟是怎么回事，忽悠能力强口条能力强，是主要，也必须有一个能够随时随地拿出来的绝佳理由我在忙，不方便。我累了，想要休息休息。 他很忙，不忙的时候就很累，需要放空心情让自己舒适一些。 这些话，不需要他自己说，别人就给他统计了出来，让他可以安然享受这样绝佳借口带来的福利。 内心里，没觉得亏欠，也没觉得理所应当，也曾纠结过，也曾不要脸的觉得可以进行管理，最终还是觉得顺其自然为最佳。 给自己一个到了燕京不联系曹曦雨的理由，站在水木年华的校门口，看着那个在这里已经光芒万丈的身影，嘴角微微上扬。有她在的时候还不觉得如何，上大学走了，总会感觉家里面空落落的。 不再是常年的校服，不再是永远的低着头，不再是没有自信的模样。 或许是遮挡脸颊好几年，现在的关锦月最喜欢是扎起留长的头发，让自己的脸和额头全部露出来，也愿意昂首挺胸的走路。 到了大学，虽说没有评比所谓校花系花的事情，但在学校里，学长们都知道今年的大一来了一个美女学霸，不仅是学霸，还有着励志的故事，俨然将寒门子弟的登天之路用属于她的方式完美演绎。 她对任何人都和风细雨，对所有的追求者都笑着拒绝，面对任何的流言蜚语或是恶意中伤，都表现的澹然，心里笑着，你们知道我曾经经历过什么吗？现在这种程度，连小儿科都算不上。 突然看到她有说有笑很亲近一个男生，惊掉了很多人的下巴，也就是没人听到她说了什么，如果知道，可就不止惊掉下巴，而是会疯掉。 “没来得及陪你入学。” “不要紧，来得及陪我开房就好。” 这样的最顶级学府，在魏涛的眼里是高高在上，只可远观，根本不敢有任何多余的想法，可真的站在这校园之内，尽管有着扑面而来的专属氛围，身边有关锦月在，感觉还好，没有让人无所适从的压迫感。 每个大学，都有自己很具有特色的地方，也都有属于自己的骄傲和传承，但抛却这些之外，参观一圈基本上也就差不多了，学校的生活特色基本差不多，停留时间长了，会因为羡慕而产生失落的情绪。上一次跟着洪东旭到他们学校，魏涛就有点舍不得离开，现在偶尔还能想起来那种还没有完全掺杂利益的集体生活。 “走吧，没什么可逛的，陪我去逛逛燕京好吗？我好多地方都想去。”到了大学里的关锦月，明显比在松江的时候，多了几分活泼，那些沉重的包袱不再如同大石一样压在她的心底，环境对于她的改变也是潜移默化，那曾经让她必须忘却自卑的苦难生活，当成昨日黄花埋葬在记忆深处。 “好。” 尽管魏涛都去过了，还是愿意陪着她再走一遭。 军训没有在她的肌肤上留下任何痕迹，这若是让卫宁看到，一定会大呼上苍不公，她是在喜欢运动和肌肤颜色之间纠结了好久，最终只能靠着高额的护肤品保养和美容院修复，尽可能的维系。 而关锦月，没有丝毫影响，那些魏涛买给她的衣服，都带到了学校，终于可以堂而皇之的穿了，当下的非主流美女和厚长烫发才是主流的环境下，关锦月不仅将额头露出来，还将耳朵、脖颈也都露出来，就用一张真正的脸在燕京这座城市拼杀。 没有先去逛景点，而是先拉着魏涛去了商场，她用暑假打工的钱，给周兴莲买了一份礼物，剩下的，本是想要给魏涛买身衣服，奈何放假期间曹曦雨是寸步不离，她只能把这样的行为放在燕京。 现在的关锦月有钱，高考状元的各种奖励，她一分没动，买礼物的钱是暑期打工赚的，上学的学费和住宿费等等费用，是魏涛和周兴莲给她的，推辞了几下，她没有再去拒绝。 有些谈不到亏欠的接受，也就没有那么的难以接受。 “对了，跟你说一声，关大军到底是从买他房子的人，拿到了一份协议，如果未来拆迁，补偿款高过当初购房款的十倍，所有比购房款多出的部分，他能拿到三分之一，如果没有超过十倍，这份协议作废无效。” 关锦月嗯了一声，过了一会儿，才多说了一句话：“不到十倍，他一样会再回来要钱。” 第二百三十六章 保温杯 那是一个美妙的夜，值得终生刻印在记忆深处的夜。 无关乎报恩，无关乎抵账，只是在对的时间遇到了对的人，是他改变了关锦月既定的人生规划，也是他让关锦月形同机械一样的生活里拥有了真正的阳光。 所以，她将自己，毫无保留的交给了阳光。 卫宁是柔。 唐岑是力量的劲道。 到关锦月这，才是男人们都无可抵御的加钱居士另一句名言：“很润。非常润。” 白璧无瑕、冰肌莹彻，细润如脂。 魏涛将自己能想到的词汇都用上了，或许在东方人的审美标准里，曹曦雨的五官脸型包括头的形态，肯定是最标准美女的状态，关锦月这边，则带有一点点西方质感，脸型眼睛的比例，给人一种金锁的感觉。 但这肌肤的状态，关锦月是秒杀所有人，想想当年她又是干农活，又是上山摘野菜，又是在苦难环境下杂草生长，这肌肤却不曾半点受损，哪怕是最容易磨损的双手，也依旧是水嫩白皙光滑腻人，任谁看到都不觉得她是从小吃苦长大，还以为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大小姐。 曹曦雨练舞蹈，崇尚以瘦为美，加之当下艺人明星或是追求漂亮的女孩都是如此，使得大家对于瘦的概念开始影响到专业选手，视觉效果里的纤纤玉腰和修长双腿，那可比某些部位的视觉冲击力大，追求也是这个，又是a4腰又是反手摸肚脐眼的。 关锦月上镜接受采访时，包括拍出照片，给人感觉略胖，实际上，没有一丝赘肉，只是那浑圆的质感，也是线条分明，加上那只有一探究竟才知道的大大以大大，绝对窒息感。 没有一丝犹豫，也没有一丝决然，不犹豫是早就想好了，不决然是早就笃定了，所以当“顺其自然”的概念到了时，关锦月不排斥主动，且一直占据着主动，包括晚上住宾馆，她掏钱，开了一家五星级酒店的套房。 并且，自己购买了一套崭新的四件套换上，让重视成为这一切的基础，也用实际行动告诉魏涛，我不会让你为难，但属于我的东西，也会用我自己的方式去争取。 没有耽误关锦月上课，她去上课，魏涛就在燕京闲逛，作为首都，所有一切的新鲜事物都会在这里先呈现，不必蹲守在中“观”村，商场、住宅、饭店、人的穿着打扮，尽管魏涛有着比这里更超前的“眼光”，奈何记忆不一定给力，不能想到所有，如果有一些事物重新落在眼中，会勾起那份回忆，让他能够将重生优势真正的展示出来。 三天之后，魏涛要退房，关锦月坚持付了三天的房费，然后让魏涛送自己回学校，校门口，挥手再见。 魏涛从没有去问她，三天不回寝室住，不怕流言蜚语吗？ 都不用话到嘴边，思绪刚形成，就被他否掉，以关锦月的行事风格，她会怕流言蜚语吗？她会在意别人的眼光吗？ 连特困生补助都不去申请了，不是没那个条件，也不是她到了大学好面子，是她觉得自己拿了那么多的奖励，学校还给一定程度免掉了学杂费，自己不应该占据太多，更何况，对于如何打工赚钱来养活自己和交学费这件事，她早已有了自己的一定之规，且对于前路，再无半点迷茫，若不是为了尽快学习出来帮魏涛，她的打工学习之旅会更为轻松，不会如同现在一样时间紧凑。 外人？ 外人于我何干？我的生活里没有他们，他们的世界里也不需要我，至于难听的话语那又算什么，都别说不好听的话语，就算是在宿舍里被排挤，关锦月都浑然不当回事。 以前可能魏涛还会担心她是不是会挨欺负之类的，还想着她上大学后，自己也过来如同曹曦雨一样，跟她的室友之类熟悉一下，做一个坚强的后盾。 能够面对孙雪娟那样的狠角色，还能够全身而退，看对方那样子似乎还对关锦月很欣赏，你就可以幻想一下，真若是动一些小心思或是别的，她会怕谁？谁又能真的欺负了她？她不欺负别人都得说她内心一片良善了。 摸着鼻子，魏涛走到舞蹈学院的大门前，还说自己不是时间管理大师，这都管理出花样来了，昨天晚上跟关锦月，是不是吃的小串，对，还有五串大腰子。 在老家出来前，唐岑回来，那是母豹子。 到海边，碰到卫宁，那是跳舞加运动出来的双重底子，又是久旱逢甘露，七天时间是夜夜笙歌。 再到关锦月这，有害怕吗？有躲避吗？只有食髓知味，加之她对于人性的把握，摸你内心那叫一个准，男人喜欢什么，不说门清也差不多，又是自己喜欢的已经改变了自己既定人生计划的男人，她来服侍人，会摸到你心里最痒痒那块肉，还不是一次都给你，一点点给你，摸着你的脉，捋着你心里那根弦，让你每一秒钟都有一种想要跟她承诺的心思，你来吧，说什么我都听你的，别吊着我了。 不自觉的，魏涛摸了摸自己的后腰，内心不禁唏嘘感慨：“男人啊，还是要有好的腰子，不然真扛不住啊，改补得补，不能仗着年轻就为所欲为。好在，这边还没有采摘，不然……” 当天晚上，跟曹曦雨逛街看电影逛酒吧，两人本就是真正水到渠成的路子，也相处了足够时间，暑期在老家不合适，到了燕京，天高皇帝远，曹曦雨到不会带有一点主动，可当女孩都以夜不归宿来给机会了，但凡是个男人，如果此时再不去主动，那岂不是禽兽不如？ 不能不如，就只能化身成为。 “好疼，离我远一点。” “为什么她们说好男人要二十分钟，你没有欸。” 是可忍孰不可忍。 男人什么都可以被否定，唯独这一点，打死都不会承认，且一旦被坚持点破，恼羞成怒的概率是百分百。 我要是…… 你们那都是什么室友，把好好一个女孩都给教坏了，什么二十分钟，有五分钟了都不错了。 魏涛刚想硬气一点，想到自己这时间管理大师的节奏，如果以后遇到类似的场面，硬挺着是没有意义的，硬实力也坚持不了，唯一能做的，弱化某件事，让标准里的优秀标准，降低一些，这样自己压力也小一些。 什么东西，多了，也会产生过犹不及的效果。 给自己编造理由的时候，永远都是无往不利，可面对着某些特定事情的时候，又一定是死鸭子嘴硬。所以，晚上的宵夜，小串，十个羊腰子。转过天，人参乌鸡汤，下午两人去逛街的时候，魏涛还买了一个保温杯。 必须买啊，哪忍得住，专业舞蹈出身，看似没有汹涌澎湃，却也有着正常的比例，除此之外那就无懈可击了，盈盈一握的腰身，又长又直又细的双腿…… 保温杯里，几杯枸杞，没问题，以后每隔一天一顿烧烤。不如关锦月主动，懂得如何抓男人心，可那姿势，如同小时候玩玩具一样，只有你想不到，你能想到的姿态…… 摆就完了。 关雪莉、苏晴、刘丹丹和洪东旭，外加上李东，这帮人知道魏涛来了轮番请客，颇有些将燕京一些特色饭店吃遍的架势，都领着在松江招待的那份人情呢。 那个曾经跟在刘雨轩（某部位被踢爆休学医治）身边一起玩的马鹏，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重新追回了苏晴。这一次再见魏涛，明显客气了很多，当初那件事虽说魏涛不在场，事后处理有他，加之苏晴也描述了一下魏涛这个同龄人的状况。 东北相对而言民风彪悍，在家乡小城市很有势力，虽说跟马鹏在燕京的生活其实不搭边，但任谁也不想出个校门让人给套麻袋，人家是社会人士，在江湖上行走，跟我们学生还是不一样，客气一点总归是没有毛病。 对于别人的事情，魏涛并不太关心，只是因为他的缘故，对于苏晴也开始疏远。 马鹏没有直接参与，可要说他一点不知情，或是在过程中一点不知道，那是扯澹，当初如果不是唐岑在，曹曦雨能不能保护自己？如果保护不了，会是什么结果？那毁掉的绝不止是一个家庭，这段时间渐渐接触多了，也有了一些事情上的交集，魏涛才知道，看似人畜无害的曹海洋，那也是生与死之间滚了几遭的存在，要论到狠，他才是真正的狠人，可以想象一下，如果真出事了，他会怎么样？ 曹曦雨到是表现的很正常，她是当事人，毕竟没出事，又是一个寝室，苏晴也不止一次道了歉，平时在宿舍里，也多多少少表现出了格外的尊重。曹曦雨是亲历者，男追女，死皮赖脸厚脸皮，总归是有办法的，马鹏也是一个专业的，长得也不赖，真舍下面皮死追，又有之前相处过的感情，苏晴很快又重新接受了对方。 轮番请客，魏涛是冲着曹曦雨忍了下来，从第一场马鹏出现之后，他就不打算凑在一起了，可又想到毕竟曹曦雨才是当事人，她们几个还要在一起生活两三年，也没必要强出头弄得大家都尴尬，遂基本上每一次都是很客套的笑脸相迎，实际距离要比跟洪东旭，远了不是一点半点。 魏涛也没让大家多花钱，一些特色的小饭店，二三百块钱的标准，吃完饭他都会张罗着大家出去再玩一场，唱歌、酒吧、看电影、滑旱冰…… 下午没课就早出来一些，有时候去游乐场玩一会儿，有时候去游个泳，年轻人之间对于玩乐这件事的定义非常群体化，只要晚上可以独处，那剩下的时间，还是人多在一起有意思。 青春无极限，只有在真正徜徉在青春海洋里的人旁边，才能感受到青春的魅力。 接触次数多了，魏涛也看出了马鹏的为人，说白了，胆小如鼠，小心眼，说话不太中听，也就是中学时候没有挨过街面上小无赖的欺负，在学校也没挨过揍，觉得自己的观点都是对的，总是居高临下的批评别人，到了跟社会搭边的大学，再没有老师家长惯着了，就显得不太会说话。 实际上，没什么坏心眼子，按照魏涛的理解，就是挨打挨少了，真被打多了，也就好了。 这样的人，面对着刘雨轩，能说什么，能做什么？不喜归不喜，似乎也没有了再去怪责的理由，算了，当成一个熟人接触也就是了，本就没有长时间接触的环境，偶尔见次面，吃个饭喝个酒。 周末，是马鹏张罗的出来唱歌，他那点小心思，真的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现在有两对了，大周末出来玩，晚了就不回寝室了，只有不回去，他才可能有机会。 明显张罗端杯喝酒的频率高了，所有人都看得出来，苏晴很无奈，几次阻拦，马鹏似没有察觉一样，反倒更加积极，引得大家暗自偷笑，苏晴则在背后冲着大家抱拳之前，到了，更是不允许大家喝酒，全面阻拦，马鹏来一句少喝点，目的达到，那就少喝点。一进一退，作为女人的张弛有道，稳稳拿捏男人，靠躺在魏涛怀里的曹曦雨，马上解释：“我可不是这样。” 自从突破了最后一层，自从真正成为了魏涛的女人，曹曦雨就变得格外黏人，这也很是她的风格，在彼此相处的时候完完全全把自己当成一个小女人，既黏人又听话，什么事也不管，就是尽情享受恋爱的感觉。 马鹏出去上厕所，苏晴看看时间，冲着洪东旭恳求道：“老洪，一会儿帮帮忙。” 洪东旭直接摇头，好不容易周末了，还指望着好好和女朋友过个周末呢，哪里会帮你，都回去了，我不也独守空房了。 苏晴又转向魏涛，这样的时候曹曦雨都会选择不说话，她也不想分开呢。她有自己的行事风格，相处得开我们是朋友，不是朋友的也相处不来，能相处来能理解，人家现在正是食髓知味的阶段，恨不得整天都泡在一起，若不是还要上学，她最理想的状态是逃课，然后一天二十四小时都跟魏涛在一起，尽情享受二人世界。你让我们怎么帮你？你应该理解我们吧？ 还没等苏晴找寻到下一个目标时，房门被突兀的推开，一道咧呛的身影撞进来，前面是跌跌撞撞，后面是干脆直接一个咧呛，直接摔趴在地面…… 为您提供大神大昊弟的重生之我是弄潮儿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二百三十六章保温杯免费阅读. 第二百三十七章 真欠儿和假欠儿 ktv的门，都是自动回弹关闭的。 还没等大家去询问怎么回事，也没等将他搀扶起来，门被从外面很大力的推开，有人向内看了一眼，人倚着门，回头冲着外面喊道：“丫挺的，是这个屋。” 魏涛很头疼，他的第一反应不是站起来，不是去问怎么回事，是在心里过一遍，我是出来放松的，怎么到哪都会碰到这种事？ 其实心里明白，除了理想国度，哪哪都躲不开各种狗屁倒灶的事情，只能说是运气不太好，总能碰到一些‘惹事’的人。 洪东旭第一时间站起身迎着来人过去：“怎么回事，兄弟？” 外面进来的人，让他也是暗自一凛，碰到同龄人还好，满脸通红浑身酒气的大老爷们，就比较麻烦。 “这孙子就欠揍。” 外面接连进来几个人，很明显也都没少喝，其中一个人面对着洪东旭的阻拦，手指点指着他：“你给我让开啊，不然连你一起打，这小子就欠揍。” 五六个男人往前冲，洪东旭还真就拦不住，曹曦雨推了一下魏涛，他也不得不站起身要往出拦，不得不说，这家ktv的整体素质很高，遇到客人之间喝多了有争吵和争执，服务员没有躲，很快五六个服务员进来：“大哥大哥，有什么事慢慢说。” 客人之间因为口角的一些争执，打起来也就是拳脚，人多阻拦，先将双方分开。 “这小子就特么欠揍，我上个厕所，他在旁边探个头，在那胡说八道，不揍他揍谁？” 骂骂咧咧，不依不饶，经理来了，事情经过很快明了。 “行了，各位老哥，打也打了，今天这顿我请，消消气，消消气。”经理平息事端的态度和时机都恰到好处，如果不是喝多，普通的人也不会轻易打架，进来一看这是一屋子的学生，其实也没有想要继续闹下去，骂几句，出出气，也是让别人知道咋回事，不是我们一帮老爷们欺负学生仔，实在是这小子嘴太欠。 小便池，都是各尿各的，紧邻着也正常，大家都是自己处理自己的，谁会去关注别人？ 马鹏关注了，不仅关注了，还做出了确实欠揍的行为。 他先完事，提着裤子出来，走过时，笑一声：“哥们，你也不行啊，尿脚面上了。” 这句话是可以几种理解的，正常字面意思，你可以理解为是提醒，哥们你喝多了没注意到，我告诉你一声。 但在大家根本不认识的环境下，又是喝了酒，如果你的语气有些问题，再有几分嘲讽笑容，你不行啊，作为一个男人，在厕所都能呲到脚面上，迎风你都尿不出三尺远吧？ 有些话，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是不是那个意思，反正马鹏是被追出来的那人踢了几脚，他们的包厢门开着，里面的人一看打起来了，冲出来就帮着打。 马鹏现在肯定不会说是有别的意思，但人家听着意思不对，动手了，也不犯毛病。 你瞅啥，瞅你咋地，都能打起来，马鹏这嘴欠的毛病，挨顿打都是轻的。 苏晴帮马鹏擦拭身上的鞋印，询问他有没有事，马鹏直言没事，还说了几句气话，都能理解，男人嘛，在女人面前丢了面子，说几句放狠等着瞧之类的话语，魏涛和洪东旭也没必要拆台。 也算不得什么吃亏，几脚几拳，也没出血，就是脑袋有点嗡嗡的感觉，身上有几处疼痛，关雪莉张罗着离开，都这样了，哪还有心情继续玩下去。 包厢门被再次推开，服务生向内看了看，把着门，让开进屋的路，让外面的人进来。 屋内刚才所有的灯就都点亮了，歌曲也被暂停，此时门外的人一进来，洪东旭作为一名体育大学的‘战士t’，下意识站起身，想要挡在所有人的前面，担心那帮人不甘心，再回来动手，那不管自己跟马鹏什么关系，也不能袖手旁观了。 “刚才孙哥说看到你了，还真是你。” 从门口走进来的人，不熟，却也不陌生。 那位后来魏涛才知道名字的包总，包明峰。唐岑的队长——欺负了自己好几次的许朗，事实这包总的舅舅。 也是在唐岑口中安排过去搂草打兔子以衙内身份接触一下圈子的包明峰，说这话魏涛不信，到是许朗调职到了松江，这家伙要过去做点生意，他反倒觉得更可信。 魏涛站起身，就冲许朗，有唐岑的关系，就不是敌人，那眼前这位也不会是敌人。 “包总，又见面了。” 两人握手，到是让洪东旭暗自长出了一口气，不怕打架，可作为学生，也害怕，上学期打架已经有一个记过了，他可不想自己毕不了业，青春年少的拳头强壮，付出的代价有可能一生都弥补不了，大一还不懂，这大二了，已经开始朦朦胧胧懂一些了。 包明峰的视线在包房内扫了一圈，脸上的倨傲之色，透着距离感和疏离感，并没有打算与人认识一下的意思，至于美女这个人物词条，他又不是没见过，或许会惊艳，却不会有任何异样，更不会因为女人而去有任何耽误正事的状态。 看到又重新上了一些酒和果盘、干果，魏涛心领神会，示意大家等他一会儿，就冲人家上这么多东西，也得多停留一会儿，他则和包明峰出来。 包明峰没有选择一个安静的地方，没有选择办公室或是某个唱歌的包房，而是跟魏涛二人，到了巨大的前台大厅，在选择酒类和吃食的自选超市旁边，找了一个三人的小卡座坐下。 这里有些吵，人来人往，偏偏这旁边嘈杂的声音，适合他们二人这种不怎么熟悉却有着纽带的关系。 之前在松江见到的那个保镖男子，在旁边卡座坐下，等于是他的位置，将这两人和外面的人来人往隔离开。包明峰还专门介绍了一下，是他口中的孙哥，孙剑。 有人送过来一瓶酒，魏涛是不认识，他也不掩盖自己不认识的事实：“这些东西，到我这都是浪费。” 包明峰哼笑一声，确实那表情是有点欠揍，比起马鹏的嘴欠，这家伙是一眼看过去就不顺眼，但人家有这个倨傲的资本。 表情一变，那一脸的倨傲没有了，包明峰面现平和之色淡淡一笑：“到外面自诩底子不错，装13用的，在燕京这地界，我又算个屁，掉一块石头砸到我，我都不一定敢抬头骂一声，担心遇到惹不起的，还得赔礼道歉。” 魏涛竖了竖大拇指，又受教了。 包明峰给他倒了一杯酒，夹了一个冰块放入杯中：“我也不会喝，你越是不当回事，喝的很自然，还带着那么一点浑不在意，放心，别人肯定以为这酒在你眼里一般般，说不准求你办事的，还会马上换酒，担心招待不周。” 魏涛一边拍手，一边摇头笑，这位也是妙人一个，你细想想就知道，在燕京这地界，想要看到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要么是极其普通的普通人，要么是能够傲视群雄的超级大人物，不上不下的，都会非常低调，就算高调，也会是彻底调查出对方是谁的前提下。 摸了一下兜，烟在屋内茶几上扔着，包明峰冲着不远处一招手，比了一个抽烟的姿势，一个服务生始终在远处看着这边，听不到说什么，但能看到人，有需要挥下手，第一时间过来。 一盒华子，在这样的地方，不算高调，也不会丢分，万金油。 点上一支烟，包明峰也没藏着掖着，开门见山：“我过段时间去松江，本来说好了到那了让小舅引荐，现在碰到了，就过来打声招呼，燕京这边不好混，你看我这，每天迎来送往，确实也赚得不少，可这方方面面的关系处理起来束手束脚，一天当爷一天当孙儿，日子过得不爽快。想要往上够一够，我小舅说我差了点意思，不如先到下面赚钱，混几年有钱了，年纪也大点，同辈的朋朋友友也都差不多起来了，相处起来，我这底气也足一些，免得整日跟着人家四处玩，混一个四不像，是人物又不像是人物。我也没别的本事，就喜欢做点生意，未来能给朋友们当个吃喝玩乐的财神爷，不犯忌讳不犯毛病，毕竟，咱身上也有着一样的皮……” 魏涛没有完全听懂，也能理解个差不多，这包明峰觉得自己不上不下，想要另辟蹊径，赚钱成为大家的财神爷，够一定资本回来燕京做生意，那些从小就认识的‘同一类人’，他也无需担心家庭背景不够被轻视。 “许队长是这个。”魏涛竖起大拇指，夸赞许朗的眼光，在下面赚钱，看似路窄了，实则好处多多。尤其是对包明峰这类人，那简直是人间天堂，以往看得少，那是没有一个桥梁，并且类似包明峰这类在燕京的，也瞧不上下面，觉得出了四九城都是乡下，到那去混去赚钱，跌份。 几句话，两人关系拉近了一些，喝了两杯酒，抽了一支烟，包明峰也小小开了一个玩笑：“你才是这个，我可听我小舅说了，这么多年，敢揍他的，没几个，小辈就更没有了。” 魏涛脸色一变，表情跟看到鞋底有米田共一样：“我擦，他跟你说的，完了完了，这狗东……呃，他惦记上我了，我得小心点了，他忙完腾出手就要收拾我了，包总，你赶紧去，去了我肯定跟你焦不离孟，到时候……” 包明峰也是脸色一变：“我擦，我暂时先不去了……” 两人相视一笑，浅浅的一个小玩笑，彼此之间有共同的桥梁关系，也就自然而然的多几分亲近，互留了电话号码，包明峰没有大包大揽，但却也小小承诺：“在燕京，大事我不管不了，小事我也不一定能处理明白，但有事，一定要找我，给你当个狗头军师还是可以的。” “一定，到了松江，电话联系。” “放心，少不了麻烦你。” 魏涛脑海中有一道闪念，松江剧场？转念又觉得不太合适，对方是奔着赚钱去的，不是奔着赚名去的，松江剧场不合适，那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能互惠互利最好。 ……………… 为了不让苏晴难堪，也为了不让关雪莉为难，看看时间，魏涛还是将几女送回了学校，马鹏是一脸难看，今天晚上非常失败，尽管看到了苏晴对待自己的温柔，可也不适合有更多的想法，只能是不咸不淡的跟魏涛和洪东旭打了声招呼，进了校门。 两人对视一眼，呵呵一笑，这孙子，觉得他不能当朋友就对了。 “走着，今晚我宿舍？” “方便？” “方不方便也方便，不行找个人少的宿舍，撵走一个，有我呢，还能没你地方睡？” “妥了。” 洪东旭当然知道眼前这位不差钱，即便是在燕京，人家五星级酒店也住得起，自己能邀请，对方能接受邀请，觉得关系处到了，才会这样。 体育大学的男生宿舍，永远都不缺乏荷尔蒙的热情，他们俩回来的时候，夜宵刚结束，要熄灯了。 可对于这里的男生而言，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除了学校方面和老师来检查，辅导员和学生会之类的，早就摆平了，都恨不得晚上来了，抽支烟聊会天，才不会管这里挡上窗帘之后的热闹。 很多寝室，都买的遮光布窗帘，到了熄灯的时间，窗帘挡得严严实实，恨不得四个角，还专门找东西给压上，避免出现一些缝隙漏光。 保持一个度，别太过份，是每个人都知道的。 晚上偷电，宿舍里不睡觉有一些小范围的活动，都会注意一些，别让自己的行为太过份被学校发现，那是将所有人的福利都给折腾没了，大家又是烟又是酒，又是平时称兄道弟弄出来的关系，谁给弄没了，都会成为公敌。 所以熄灯时间一到，大家都会小心谨慎。 屋内，喝酒聊天玩游戏打扑克，都会放低声音。 洪东旭宿舍的和他几个玩得好的同学，还都记得魏涛，这哥们不仅讲究，也对撇子（对脾气），能玩一起去。 魏涛进屋第一句话，就让那点陌生感消失：“怎么样？有没有故事情节经典一点的骑兵故事片……” 第二百三十八章 当家老太太 刻意不去稳重的放松，于心绪而言，满满疏解畅通之能。 夜猫子的生活模式，是年轻人的首选，明知道白天也可以玩乐，但就是不愿意早早沾枕头去睡觉，宁可颠倒黑白的去白天补觉。 或许，一份有别于白昼的宁静，以及夜黑笼罩大地的保护，让他们更愿意在深夜去享受时光的流逝。 跟洪东旭对脾气，那即便是在放屁磨牙打呼噜的宿舍里，一样能够睡得很香，哪怕没有软玉在怀的香气，起来时闻到的是昼夜不散的浑浊气味，也不会介意。 刘丹丹和曹曦雨在转过天的午后造访洪东旭的宿舍，大白天的，女生进入男生宿舍的障碍几乎为零，接到电话之后的洪东旭，马上敲着床铺，拎着所有人起来，你们大嫂来了，都赶紧拾掇拾掇，什么没洗的臭袜子四角裤，什么扔在地上和纸篓里的卫生纸，擦，你那电脑怎么还开着，还在下载故事片？赶紧关了。 “开窗户开窗户！” 通风散味，洪东旭还将宿舍里一个兄弟的香水给拿了出来，开始四处喷洒，让这房间内的味道好一些。 “老三，你丫敢不敢把你被子洗一洗，赶紧盖上。” “老四，赶紧扫地，快点。” 其实大家更关注的是魏涛，从洪东旭的口中，早就得知这位朋友家境非常好，放假回来再聊起来，洪东旭借着自己真正去打过猎的引子，聊起了他们见过的魏涛。 二十出头的年纪，跟大家一样，如今已经赤手空拳打下一片家业，再见面看到他依旧可以跟大家嘻嘻哈哈的打成一片，无论是居住还是洗漱使用你的洗发水我的牙膏他的沐浴露，都没有表现出一点介意的模样。 这朋友，值交。 没看到曹曦雨之前，他们都觉得洪东旭找了刘丹丹，都已经是祖坟冒青烟了，这么漂亮的女朋友，见到曹曦雨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待到在她们邀请下，拿着内部票去看她们的演出之后，一个个跟在洪东旭身旁，又是捶腿又是捏肩：“大哥，嫂子同学姐妹里，还有没有没对象的，介绍一下。” 从南边转到海边，陪完卫宁陪关锦月，十一曹曦雨有演出，魏涛选择了多留几天，每一场演出都看，充分满足了对方对于谈恋爱如胶似漆的期待，做一个二十四孝级别的男友，准时接送，全天陪伴，时不时就有奶茶和热饮请所有人喝，面对着曹曦雨有时候一些带有虚荣心模式跟同学炫耀的小特性，他也都一一应允做到。 每天，曹曦雨都是神采飞扬，脸上始终挂着之前不常有的幸福笑容，连平时对待一些不太熟悉的同学，态度也好了很多。任谁都能看得出来，她在恋爱，在幸福的恋爱。 包括在松江的曹海洋和周敏，偶尔跟女儿上网视频聊天，都能看得出来，女儿那已经完全不加掩饰的成长绽放，隔着网线都能知道，自己小棉袄，如今穿在了别人的身上。 关锦月十一回了松江，周兴莲想她，她就早早订票回去，陪了五天才返回。 当魏涛从燕京回来，回家放行李到店里，眼前一幕告诉他，现在自己的担心不必担心了，母亲根本不会寂寞。 侄子侄女，外甥外甥女，都会时不时的到她这里点个卯，演绎一出晚辈孝心陪伴的曲目。 上有老母亲可让自己尽孝，周遭有一群人围着自己转，下面有一群晚辈会陪伴告别寂寞。 聊天，逛街，打麻将，现在的周兴莲，做什么都有人陪。 刘大龙的妻子，如今都混成了彼此的朋友，来这打麻将，约周兴莲逛街，呼朋唤友，中年妇女也有吃喝玩乐小聚的资格。 以前，魏涛让母亲可以不必那么耗费心力的在店里工作，可以适当放松了，她做不到，心里告诉自己不能忘本，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不是她不想工作，是一天的时间开始不够用了。 曾经觉得一百二百的衣服裤子不错了，现在也顺着眼光见识的拓宽，身边朋友相同的兴趣爱好，开始接触到一些高档商场，买一些品牌衣服。 这时候，她才觉得儿子一个星期五千元的存入，不再单纯是让自己有安全感，还会给自己的生活做一个完全体的转变。 魏涛走的时候就一个双肩包，回来多了一个包，都是在燕京买的衣物鞋子，回来后直接送到了楼下的干洗店，关锦月不在了，他也懒得自己洗衣服，一些大件还好，家里买了全自动洗衣机，母亲洗了，又有足够大的外界阳台晾晒衣服。 下楼到店里，周兴莲正在试衣服，让庞家母女和小海他们看，询问他们好看不好看。 大姨周兴蓉和四姨周兴菊。 表嫂杨亚丽和表姐肖薇。 五个人刚去逛完街回来，家里有了一个绝对核心之后，整个人员之间的互动频率也高了起来，就拿周兴蓉和杨亚丽婆媳而言，说实话相处并不是甚好，当婆婆的总想着我为了你们好，在儿媳妇这里就是多管闲事手伸的太长，我们小两口生活挺好你们不要参与。 心里有那么一点隔阂，表面上都不会演化成为争吵，尤其是杨亚丽这边，当她心里对于高低有了判断之后，会多一分隐忍。最近还更舒服一些，丈夫去波导总部培训了，家里只剩自己了，婆婆来的次数也少了，矛盾也少了。 巴结周兴莲，是内心使然，而跟她相处愉悦，则是真实状况。 包括肖薇在内，都很乐意与老姨接触，直肠子，大大咧咧，还没有那么多事，不似自己母亲和大姨，精明归精明，总有一点想要管束别人的束缚感，不如跟老姨在一起放松。 现在的周兴莲，完全印证了那句话——心宽体胖，长了一些肉，脸上更多了几分慈爱，一笑，更显亲近，整天嘻嘻哈哈，跟年轻人也能玩到一起去，生活一下子让她觉得以前的四十多年，似乎跟这两年，完全是剥离开的。 “我觉得这个颜色不好，要不，去换换？”周兴莲对着镜子照着身上的衣服，一旁的杨亚丽和肖薇尽管逛街也累了，但却不介意跟老姨在这里品头论足一番。 魏涛进门，看着母亲带着一点不满表情的前后转身看镜子里的自己，笑道：“妈，你再胖下去，那就穿什么都不好看了。” “大姨，四姨。嫂子，姐。”随后，挨个跟人打招呼。 姥姥在外面树下，跟几个老太太玩升级（扑克牌玩法），魏涛跟其打了招呼，看到大外孙回来，姥姥也把位置让给旁边的一个老妪，跟着走进了充当庞家母女房间的库房。 “对，小涛，你妈又胖了，天天也不运动，就是打麻将。” 老太太一锤定音，引得刚想要在儿子面前拿捏一下当母亲权威的周兴莲，只能是苦笑道：“你们懂啥，这叫富态，是这么说的吧，对，小月就是这么说的。” 魏涛翻白眼，得，有这么一位靠山，别人也不好说什么了，旁人是都看出来了，周兴莲还有一个小棉袄，这小棉袄现在就暖呼呼的穿在身上。 肖薇和杨亚丽之前都跟关锦月接触不多，还是她要上大学时找过来，才接触了两回，是关锦月拜托她们两个，平时没事多过来陪陪周兴莲，拉着她去逛街之类的，全当是锻炼身体。 有没有魏涛，现在谁也不敢小觑关锦月，高考状元，学霸，可能现在感觉魏涛是家里顶梁柱，可你敢说未来几年后，会有用不到关锦月的地方？ “放心吧，那也是我们老姨。” 不冲未来，只看现在，老姨也是值得被恭敬的存在，逛个街算什么事，家里时不常的聚会，老姨必是座上客，很多时候还是贵宾。 魏涛站在“鲜时光”的门口，看着这一排车库剩下的两间，跟“鲜时光”中间，隔着那个租书铺。想了想，走进租书铺，跟老板打了声招呼，聊了一会儿，随后给另外两间车库的主人打电话，当天傍晚就敲定。 租书铺挪到边上，内部简单的装修和厕所搭建，包括挪动的费用，全部由魏涛出。 另外两间车库也租下来，这样这一排车库后面，与后楼前的地窖平房之间，还有两米多宽杂草丛生的区域，有些时候就成了小朋友们方便之所，夏天这后面不能开窗，总会传来一些不舒服的异味。 这一排都被魏涛租了，后面区域，当天晚上就来人，趁着天没黑，十几个精壮汉子，带着工具，将后面清理出来，以车库后墙和平房墙壁为包围，一侧堵死，一侧修建一个铁栅栏门，封死，为己所用。 两米多宽十几米长，可以晾晒衣物，也可充当洗洗涮涮区域，谁家都不会对多出来的一点区域觉得没用。 如今的安顺街“鲜时光”，魏涛已经不指望它赚多少钱了，能够成为一个聚集点，让母亲的生活热闹起来，让她这份热闹生活更舒适一些，即是魏涛所想，他不反对目前再往前走一步，但也不会主动提及。 有些端倪，他已经看出来了。 别人或许不知道，作为一名重生人士，有些面孔他已经很熟悉了，命运之强大，重生之前母亲一直到十年后才走到一起的另一半，如今也出现在了麻将馆，每天过来捧场，以一个普通顾客的身份。 魏涛第一眼就认出来了，他不反对，也不主动帮忙，你们自己去接触，我祝福你们还能享受一次整个过程。与“第一次”不一样，我的母亲不会再自卑了，现在可能自卑的，是你，或许除了我之外，旁人看到你，还以为你是在攀高枝，那份压力，别人帮不了你，只能你自己扛着。 现在我能做的，就是让我妈，成为一个被所有人捧着的“当家老太太”。咱也就是没有生在古代，要不然，咱也给她买上十几二十个丫鬟，伺候着。 从最开始一个车库，到两个，到三个，到五个，再到现在，每一次的装修，规格都不同，感受也不同。 最开始周兴莲觉得很麻烦，也耽误时间，还浪费钱。 到了这次，她已经没什么感觉了，只需要稍作忍耐，也就是一上午的时间，大刀阔斧的动作都会完成，砸墙、刨沟，地面贴瓷砖，墙壁上贴一种塑料板，电线重新走，不必多刨沟，走塑料板下。 宗旨就一个，快速的完成，经济实惠美观，用料不便宜，也保证了实用。 魏涛没回松江的时候，可以甩手掌柜，回来了就没什么机会当甩手掌柜了，安顺街这边，交代一声，表嫂杨亚丽的堂三叔杨志平就全包了，从头跟到尾，要不是魏涛执意，他可能连基础工钱和料钱都不要，恨不得有机会能让魏涛欠下大人情呢。 三天时间，魏涛都是在开会，听汇报，跟财务对接，查看所有的账目，他需要知道自己私人账户里的钱和公用账户里的钱都是怎么回事？ 雷平是个好的管理者，很有能力，很有想法，也守规矩。 杨姗姗是一个非常好的执行者，给她划定一个圈，当个店长当个经理，在她熟悉的一摊事里，可以做的很好，就是别让她拍板拿主意。 负责手机售后的袁海涛，负责电脑组装机的袁海龙，这两兄弟就是典型的技术宅员工了，不适合做管理，有点小奸小滑，人之常情，能理解，本职工作做的不错，时间长了会发现没什么上进心，比较安于享乐。 电影院经理沉海生，一个有编织的人员，老黄牛，魏涛也从未指望着他能够做出什么让人觉得很优秀的事情来，老实人，听话，让干什么干什么。 财务方面，由于有外聘的专业审计部门以季度为周期互相监督审核，也出不了什么问题，吕姐作为财务部门负责人，在魏涛这里找到了职业的第二春，都已经退休闲不住本打算找个地方让自己有点事情做，谁知道在魏涛这里，比以前工作都忙，找到了自身另外的价值，整体而言算是无欲无求，魏涛给予对方足够的面子尊重，私下里也给予不菲的报酬，对于别的，吕姐这岁数，也不会太过去争，甚至于很多时候还会帮着雷平来管理所有人。 朱峰和乔新华，魏涛从未将他们当成自己的员工，也从未打算让彼此的关系彻底绑定，给予他们非常高的自主权，即便他们有一些自己的小心思，在二手手机这一块，只要不去触动他和厂家之间人员私下里换机的利益，他就视若未见。 你们俩，就是二手机市场的掌舵人。 魏涛弱化自己的出现，不过短短两三个月，这个形象便树立了起来，王贺到是有几次跑到祝喜春那里抱怨，不了了之，好在他也算是懂事，不招惹那两位，人家也不琢磨他，他带着一些人，也能吃饱吃好。 离开小一个月时间，连每年很重要的十一黄金周魏涛都没有出现，任由下面这帮人一起研究策划操作去做活动，除了跟对等级别的合作方去电话交流沟通保持彼此尊重之外，他是大放手。 在大家的精诚合作下，在雷平展示出了超强的能力之下，德信手机大卖场，依旧延续着火热的销售状况，成为整个松江最具盛名和保障的手机销售店铺。 飞跃手机，早已经屈居人后，头把交椅的位置轻轻松松被拿下，不抵抗不反抗，甚至一定程度还在复制德信的活动模式。 看到雷平将重心和注意力放在了所有事情上，魏涛很高兴。 能力是一方面，眼光也很重要，雷平是极少数看出自己对于松江剧场没有长远兴趣的人，所以在一些外人看来有些越俎代庖的行为回来肯定被拾掇。 “接下来，努力。”魏涛的话，到底什么意思，雷平听出来了，老板没有宣布新的计划，那就是一切不变，在这前提下，自己的努力又在哪里呢？ 只有一个，从剧场副总，到魏总麾下的副总。 “有什么事，跟雷总联系。”当别人想要看雷平的热闹时，结果却是，所有魏涛这边麾下的人员，都听到了这么一句话。 我给你平台，能不能驾驭他们，看你本事了。这也算是我对你的考验。 ……………… 站在水果批发市场门口一侧，看着蓝白色调的新“所”，几辆警车停在门口，刚从看守所调过来的章泽（顾长顺介绍给曹海洋的三个心腹徒弟），引领着魏涛进入所内。 早已经投入使用，章泽也早就过来任职，魏涛这个承建方，却迟迟没有露面，今天到来，章泽也表现出了远不是明面关系的热情，从门口一路参观，所里所有人都看到了，也明白了以后如何面对这位掌舵旁边水果批发市场的魏总。 “魏总，这次我得找你帮忙了，xx街我开了一个店，消防、治安、城市管理等等方面，你得给我介绍一些现管的人，朋友托朋友也行，你负责帮我引荐，剩下的事我自己来搞定……” 接到包明峰的电话，站在门口，看着那街路的指示牌，再看一眼旁边的章泽，他左右看了看，自己被跟踪了？ “我就在“所”门口呢，你过来吧。” 为您提供大神大昊弟的重生之我是弄潮儿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二百三十八章当家老太太免费阅读. 第二百三十九章 ‘收编\’ 包明峰既然来了松江，缺资源吗？ 肯定是不缺。 找魏涛所为何？ 拉近彼此关系，真正的利益联盟都是从我求你办事开始的。 同时希望自己可以接触到一些底层的人员，难道每一件事，都从上至下？那显然是无能的表现，只要有一个引路人，他很有信心能够自己去经营好这些关系。 底层，要的无非是利益和尊重，适当的时候，处到位了，你真的给我办事了，关键时候，我不介意让你看看我的力量，给你一个向上的台阶。 魏涛没有隐瞒章泽，直接道出包明峰的身份，在章泽的位置是知道老板曹海洋和新来的许朗之间关系，点点头没说什么，实际上即便魏涛不解释，他也不会有异议，知道能被老板认可的年轻人，能让颜博那家伙都觉得不错的人，断然不会做出让别人不悦过格的事情。 包明峰在十一之前就到了松江，到这还是做老本行，先弄一个立足，再弄个酒吧夜场之类的，先扎下来，至于具体什么是赚钱的，以后再说。跟章泽互留了电话之后，他跟着魏涛到批发市场内，魏涛最开始跟着刘大龙也交了很多朋友，涉及到的人跟包明峰需要认识的差不多，这两年来都已经熟悉了，只是做一些照拂的行为，随便攒个局认识一下，包明峰又出手大方，推杯换盏之间，魏涛作为引荐人的工作中也结束了。 批发市场这边，他来了两天，跟很多人聊天开会，发现自己对这边确实没有什么需要动的，形成了既定模式之后，大家按部就班，该谁赚的钱就谁赚。 没有什么技术含量，充其量是魏涛对于这里的管理和卫生提出了一些要求，他自己也清楚，这东西不会有人重视，对于客户而言也没觉得多么重要，不会产生过多的正向作用，提出来只是给下面施施压，不让大家懈怠。 没想过抢夺别人手里的份额，当下开始熟悉既定模式的买卖双方，也没有再去变更的必要，魏涛能做的还是从源头想办法，从量到质，这样才能赚得更多。 张建很忙，带着两个表兄弟，和王海一样，几乎每个月都要至少出差半个月，奔波于南北之间，将水果从产地拉回到松江，减少中间环节，赚得更多。 魏涛和刘大龙出面，邀请了一直以来合作不错的大货车司机马建平等人，在天然居，规格很高。 吃饭喝酒之前，魏涛提出了一个方案，要将彼此之间的利益，捆绑的更深一些，也让这些大货司机，将这边的运输要求摆在最高优先级。 全国范围内的大货车司机，都不缺活儿，在魏涛不太清晰的认知记忆里，对这行不太了解，记忆也就模湖，好似这零几年，就是大车司机最后的黄金时代，再过几年，就没有以前那么潇洒。 货找车转换到车找货，大车司机也就不牛了。 马建平是个有远见的，开始察觉到这个行业不好做了，车多，货没有以前多了。加上跟魏涛这边关系一直相处不错，每次拉货过来到松江，就算魏涛不出面，也一定会安排人，吃喝玩安排一套服务，感情处到那了，呼朋唤友愿意帮着这边运货，有时候空放四五百公里，也愿意给他拉货。再远就不是感情了，少赚了肯定不行。 像是父子司机周大伟和周鑫，如今也都算是这边“御用”的司机团队成员，除非离得太远或是别的货给的价钱太高，不然差一不二的，两三千块钱这种，他们都乐意将长远关系维系。 魏涛提前跟刘大龙和刘磊父子商量了一下，也跟批发市场内的其他批发商研究了一下，大家心里也没底，不知道是否可行，总要试一试才知道，对于尝试新鲜事物，他们有想法，却不愿意拍板。 “那就先从我这来。”魏涛拍板了，做生意不怕失败，不怕抉择错，就怕在需要你抉择的时候，不敢第一时间拍板。 很多生意，错过了第一时间，你也就没有了机会。 “先跟大家说一下，可行不可行的，有没有后续大问题，大家都是摸着石头过河，愿意尝试的，咱们一起试试，不愿意的，大家关系不变，还是以前的合作方式。” 魏涛也不知道行不行，尝试一下，将司机，拉入到生意体系之中，找一个合适的投资比例和收益比例，让他们以一车车货为单位计量入股，毕竟从货源到批发之间，就差一个运输，大家也都看到了魏涛等人一批批产地直供货物赚钱，知道这生意除非运输过程中出问题，基本上顺路落到当地后就不会有问题。 将别人的生意，变成自己的生意。也将什么运费之类的事情通通算到入股之中，不用什么油卡之类的去结，你们来了，当下卸车，就算一个外来商户没有，我们自己的连锁超市，也能吃掉一部分，先给你们结钱，只需要停留一个晚上或是一个上午，既可以带着全额现金离开。 我带着你们做生意，是否赚钱，大家合作这么久，看得清楚。 你们则要将运输当成自己的生意去做，给你们机会入股，就是看中了你们在路途中的用心程度，别人家的生意和自己家的生意，是不一样的，至于有人心里一闪念魏涛是不想给运费，转念就否掉了，怎么可能，我们也未曾对魏总狮子大开口，都是正常价格的运费，魏总这边比较讲究，都是现金结算，彼此之间合作很好。 那魏总为什么这么做呢？ 魏涛没藏着掖着：“你们中有人会想，如果真这么好，魏涛那小子为什么带着我们发财，有钱自己不赚送到别人兜里，没道理可讲，这件事里面肯定有问题。 我也跟大家实话实说，我现在人手不够，能够信任并且办事牢靠托底的人手不够，还想要开拓更多的货源，少不了天南海北的跑，像是西南卫家等几个熟门路的地方，不想再派人过去。不是自己的生意，总归上心程度不一样，如果各位入股了，一些地方，你们直接去就可以，都不用我们这边派人跟着，你们自己就帮着检查货物好坏了。 再者，现在我们用车的频率越来越高，量也越来越大，整个市场其它几家批发商，一旦我这个模式得到了你们的认可，他们也会加入进来。我没那么多钱自己创立一个车队，只能是有钱大家一起赚。 我也不做什么程度，大家合作这么久了，一次货一结算，如果你觉得入股不合适，随时撤就好了，凭我们相处的关系，我魏涛让各位赔一次的运费，各位不会埋怨我吧？” 桌上大家呵呵一笑，没觉得这件事不靠谱，但也没有这件事有多靠谱，就像是魏涛说的，反正也就一次货的事，司机这边充其量赔的就是运费，新鲜事物，到是不排斥可以尝试一下。 关键就是比例，是否需要投资，如果投资需要多少钱？如果不投资只是运费抵，又能得到一车里多少的货物？ 每一斤的水果，不同种类不同价格，这个比例怎么换算？ 无需懂生意经，随便想想就能想得到的事情，感兴趣的人，在桌上直接发问，魏涛也表示，感兴趣的，到时候大家一起谈，会找一些专业的统计人员，拿出一个合理的比例。 他也看出来，有些人不感兴趣，那在这酒桌上没必要深入聊了，反倒给那些不感兴趣的人一种强人所难的氛围，没必要，本也就是灵机一动想打的东西，没有记忆里成熟方式托底，他心里其实也没底，就感觉这样全国各地的跑，需要可靠的人手太多。 自己毕竟是批发出口，是将货物换钱的关键，自己这里的底气是最足的。 如果可以多方都有利益牵绊，互相之间钳制，哪怕中间出现一些疏漏之处，自己这边也扛得起，关键是可以省下很多天南地北跑的可靠员工，千万别小看这些货车司机，他们的门路有时候野得很，你看作为朋友他们不一定开口，可如果是利益共同体，他们那些门路或许会给魏涛他们带来一些额外的生意。 就像是他说的，成不成的，一次运货，一台车一车货，就算是损失，无非就是一车货或是一车货的运费，双方都承担得起。 有了想法，魏涛是那种只要到落实之间没有太大风险的，他都不介意尝试一下，喜欢那种感觉。如果说重生记忆做相关生意是玩单机游戏调经验值，那么有想法去实现就是玩单机游戏的体验感，无关乎失败或是成功。 连续几天，有些想要试试看的人，给魏涛打电话，他这边也找了一些人，专门做了一个数据统计，通过统计出来的数据，他给了大家一个比例，你可以投资，也可以用运费抵，如果你这一趟车的运费是两万块钱，那可以折算成为一定比例的购货款。 打个比方，两万折一万。 一万块钱产地购得的水果，里面要算上采摘和装箱的相关费用，最终换算成这一车货物，属于你司机的货物多少斤，比如说你运费折了一万块买了两万斤的水果，到达松江批发市场，这两万斤的货物如果批发卖出获利两万五千元，那司机所谓入股就是多赚这五千钱，比单纯要运费划算。 魏涛统计出来的数据，也是要让司机们多赚一些，三成左右，以这个比例去计算运费如何抵货款，他想的简单了，数据之庞大和复杂，看得他有些头疼。毕竟他的想法不是跟司机进行生意间的互相博弈，而是要让他们多赚一些，但这多赚又不能过去侵害自己的利益，从中间找到一个平衡点，然后，让他们为货物负一定的责任，同时，做好了，开源之后，资金压力会小很多，这帮人可都有钱的很，他们要是掏钱入股，大家这边也可以多一些富余的资金去做别的生意。 这个计算比例，要算到即便整车都是司机入股的货，完全没有魏涛等人的事，拉到松江来，魏涛他们这些控制着批发渠道的人，能赚多少钱，司机和货主身份二合一，他们又能赚多少钱。 从最少的运费抵购货款，到最多的司机即货主，双向推定，从多种水果不用收益的数据做依据，去找到一个合适的比例。 魏涛蹲守在批发市场，带着人计算，将一个仓库里，搬来了桌椅，搬来了空调，根据多种数据讨论研究。 刘大龙刚从养鸡场那边的颓废中缓过来，到批发市场仔细的观瞧了整个计划之后，勐然间，他脑中一道闪念，就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但确实这符合魏涛的风格。 私下里，找到魏涛：“你小子，不会是潜移默化的收编他们吧？不投入一分成本，付出一点利益，将司机和车子，都收编到自己麾下。” 为您提供大神大昊弟的重生之我是弄潮儿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二百三十九章‘收编’免费阅读. 第二百四十章 它迈着贪婪的步伐走来了 刘大龙没提起，魏涛还真就没这么想，到是他提起之后，不禁让他有了一些想法，或许，自己是可以多做一些事的。 他脑中有想法，只是那个行当自己是一点没接触过，没做考虑，实际上也是不想做长远考虑。 长远计，肯定是手握股票，网络投资，轻资产为主，固定资产方面弄点房子等着升值后卖掉，甚至最后连做包租公的想法都没有，赚够钱，玩几年，一年卖点东西，到重生之前时间左右的节点，手里的投资全部撒出去，换成现金，从此养老。 一直以来，魏涛都没有觉得自己可以脚踢八方威震四海。能仗着重生优势，最终做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富家翁，已然心满意足，商海博弈，步步惊心，自己还只是在家乡小城，便已经是麻烦不断处处小心，更大的舞台有想法有野心，更多是自我斟酌。 有想法归有想法，他内心给自己划的一条线，两个标准。 财配位，稳稳妥妥揣进兜里，自由使用，安然消费。 不让自己成为钱的奴隶，赚到足够逍遥生活的水准即可，用钱去享受物质生活，而不是让自己整日奔波却无从享受。 他犹记得唯一一个在网络产业里做重资产的超级富豪，奶茶东说过，他觉得自己一家人，一年也花不了几个钱，有个一二百万就够了。 固然这里面有让人嗤之以鼻的扯澹，还有大马，说对钱没概念，不喜欢钱，魏涛觉得他们肯定活得累，因为他们已经到了公众人物的地步。 有钱可以，别成为公众人物的有钱，不然这德行和“纪律”，会捆绑你束手束脚，连自己赚的钱都不好大肆消费来享受，担心被人诟病铺张浪费。当然了，面对镜头说的话也当不得真，他们这些超级富豪究竟怎样的生活，自己这样一个普通人肯定是不知道。 魏涛只知道自己，别说一年花不了一二百万，我都不买大件，你给我五百万，你看我一个月能花完不？ 所以从始至终，魏涛都没有想过自己会成为什么超级富豪，有那个本事都不做，上镜有毛用，赚到钱了低调为人高调的花，那才是王道。 现在赚钱上心，是他觉得自己最好在这五七八年时间内，累积足够多的资产，然后在经济发展最迅勐的新世纪第二个十年，能够进行大量“独具慧眼”的投资，到一八年一九年，自己三十四五岁的时候，重生记忆的优势不行了，变现，开始玩乐人生，宣布退休。 刘大龙提到的车队，让他想到了快递物流，上网查一些资料，图书馆找一些资料，再联想自己的记忆，几天时间他就觉得这东西如果是顺水推舟还好，如果真的让自己全身心投入去做，摊子太大，与自己最初制定的人生规划相悖。最主要这不是首创，那么多大老其实都在玩了，只是真正的风口还没到，网络接口还没有真正打开促进发展。 想到能够与那些人竞争，是挺兴奋的，可随之而来就是不自信。他想要赚的是长线持有的“必涨投资”，是想要借着记忆创造最快的收益价值，而不是将摊子铺到无限大去进行正常的公司组建商业模式推广。 犹豫之余，他选择了暂时搁置，顺其自然，慢慢来，碰到机遇了可以抓，大不了到后来捞一笔就走。 当前，自己那看似并不太起眼的生意，已经捋平了，旱涝保收，没必要分散太多精力，能想到的东西太多了，未来各路行业巨头就算不懂，也知道是什么，可那对于当前的自己，只有四个字——好高骛远。 哪怕，此时此刻，除了常备资金，自己真正拥有了“千万涛”的底子，依旧也只是杯水车薪。 嘴里说着我不搞什么风投，关键也是没路子，没有那份底气进场，而比较好弄的，像是老史的z途，人家缺钱研发吗？需要融资吗？ 至于从麻花藤到奶茶东等等这一批未来的互联网大老，不去燕京转那一圈不知道，真以为都是人有低落时吗？麻花藤只有最难的一个阶段想过出手企鹅，这之后，别看不盈利，别看烧钱，是有足够的资金攥着钱等着他呢，早就被那些风投大老看中了项目，只是双方在拉大锯扯大锯投资、占股比例而已，外人，你攥着多少钱想要进场，没有相匹配的地位、人脉关系和实力，你是进不了场的。 除了研究一些自己感兴趣的事忘却了时间概念，譬如这货车入股的事情。 剩下时间，吃喝玩乐的享受不排斥，但只要是有时间，就会上网看新闻，尽管现在的门户网站和搜索引擎带来的体验感很一般，内容也乏善可陈，不像是未来的自媒体时代，很多资料在网上随便搜索，现在你至多看到一些边边角角，想要具体通过边边角角深入了解，要么去看专业的书籍，要么去询问专业的从业人员。 很多后世赫赫有名的大老们，如今都已经扬帆起航，除了几个后来异军突起的app之外，很多项目都已经完成了天使轮的融资或是技术支撑的初始框架，有的即便没有公开消息，稍微跟从业人士打听一下，都不是什么秘密，这些项目早就有人看好了。 魏涛也只剩下看看了，一个东北小城市还只是刚完成“脱贫”的水准，也真的就只剩下看看了，偶尔感慨一句，我起步慢了，我回来晚了。 也只是感慨，再快，又能快到哪去；就算让你早几年回来，小屁孩能干什么？你连搬个几十斤的东西都搬不动，打工都没有身份证，想要在几年前跑到特区去见麻花藤，干嘛？到人家公司面前，弄个碗，可怜可怜吧，然后跟人家说，老板，我要给你打工，我知道你的产业是最好的，你会成为福布斯上的超级大富豪？ 他心里对网络大老是心存敬畏的，都是时代的先驱者，都是将野路子和头脑风暴结合起来的超级强者，以前还有可能是时代的弄潮儿，借助时代的优势起来。到他们这批人，学识机遇能力一样不可少，才能在网络的汪洋大海中杀出重围。 有几个在未来网络大爆炸时代异军突起的项目，那个给他还留有足够的时间，现在可能连想法的火苗还没有呢，如果自己足够有钱，足够有地位，那在创始团队培育幼苗阶段，是有机会的。 货车入股的事情，忙得魏涛焦头烂额，每当他产生烦躁心思和懈怠心理时，便会打开电脑或是到图书馆找个角落，翻看着那些他觉得可以给自己带来记忆灵感的书籍或是资料，让自己思绪第n次的陷入到对未来的畅想之中，自己给自己做一碗动力满满的心灵鸡汤。转过天，重新斗志昂扬的开始工作…… 前一天晚上，去唐岑那休息，母豹子的战斗力惊人，每一次绝对可以达成极致的放松身心。 转过天，再去工作。 很努力，很认真，结果，管春良的一次“召唤”，直接让魏涛“破防”，眼巴前这些事都步入正轨，无需他多操心，管春良这边放出的大招，让他不得不接。 ………… 中午在手机市场旁的一家牛肉面大王，管春良和魏涛吃饭。 上午在街道上碰到，都不缺吃什么，碰到了又临近中午了，都没吃呢，找个地方吃点东西，也是找个坐下来聊天的机会。 “四栋家属楼，这是我第一次独立承建，说实话，缺钱，也缺机会，我也不藏着掖着，实话跟你说，行不行的，你自己掂量着，拒了我也能理解。” 听到管春良这么说，魏涛心提了起来，人情债就是如此，甭管当初管春良是因为什么帮自己，欠下人情债是肯定的，现在，人家明显是来要了，有商有量只是一个方式态度，跟这件事的本质没什么关系。 “管总，咱们之间，没必要这么远？能办的，我一定办，不能办的，您也能理解。” 管春良放下快子，想要点烟，想起这里不能抽烟：“走啊，去我那喝点茶。” “嗯，好。” 从牛肉面大王到飞跃手机卖场，走路不到五分钟，但就这五分钟便足够了，无论是给魏涛一个缓冲，还是让他做好心理准备，都足够了。 让你感知到这会是个难以启齿的恳求，你做好心理准备。 如果没有这个缓冲，一般在听到为难的要求时，下意识会想要拒绝，而有了缓冲，会想着这件事有多为难呢？这个下线，自己便会在脑海中打转，尽量拉低，真的当对方开口时，反倒不会惊讶。 办公室内，坐在沙发前，管春良泡茶，办公室的门关着，抽着烟，看着水沸，泡上之后闻着茶香。 “魏涛，你怎么看松江剧场？” 来了，正题来了，且魏涛想到了。 对于松江剧场这块不是赚钱但却依旧肥肉的地方，早不止一个人跟他说过，也不止一次的想过最终如何处理，甚至还考虑过，谁会找过来。 管春良找来，他不意外，如果不是他自己感兴趣，那找他的人，显然是想要以最温和的方式，尝试着试探一下自己对于松江剧场的未来打算。 为您提供大神大昊弟的重生之我是弄潮儿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二百四十章它迈着贪婪的步伐走来了免费阅读. 第二百四十一章 行业‘名片\’ “管总，当着明人不说暗话，大家都是老朋友了，您就明说了吧，我什么人您也清楚，你好我好大家好的事，我不会抗拒。” 选择高看对方一眼，既是高看自己一眼。管春良会打无准备之仗吗？ 显然不会。 那他的到来，必然有了一定之规。 果不其然，管春良看着魏涛，点点头，缓缓呼出一口气，给彼此倒上茶水，澹澹说道：“松江剧场赚不了什么大钱，但现在被你经营的，名声显赫，作为一个踏板过渡一下，很多人都盯着呢。从你手里转承包，钱上面不让你吃亏，但有一点，钱只能先给一部分，剩下的得先完成整个承包转让的过程，对方需要拿到资质后去贷款，拿到钱才能给你。” 见到魏涛依旧是澹然表情等待，管春良抛出真正让他无法拒绝的橄榄枝：“我看你翻新水果批发市场旁边的“所”，弄得挺好，我工地里的分包活儿，你挑选几样，水暖，电路，楼梯扶手，楼道墙面地面平整和大白，这几样都给你，防盗门不能给你，是指定某个品牌，我也必须进货那家品牌的防盗门，上面那几个，都没有大危险，不像是外墙抹灰搭架子之类的，你还需要承担工人们的安全，质量方面，你经验不足或是缺专业的人，我都可以给你找，兴隆乡那边你有那么多的工人，总能挑选出一些水暖工和电工……” 管春良喝了一口茶水：“魏涛，你有眼光，跟我的想法一样，我也是从分包建筑的活儿开始的，想入行，慢慢来。” 魏涛深吸一口气，沉吟片刻：“不够。” 管春良身体向后靠在沙发里：“条件，都好谈。” 魏涛：“我就一个条件，德信手机大卖场的房租，可以随行就市，但地方，谁也不能动。” 管春良眯着眼睛：“就这？” 魏涛微微一笑：“您都开口了，我能说什么。” 面子我是给您的，人情你欠我，别人欠你。 管春良下意识的点了点头：“成，你放心，钱方面，不会让你吃亏，人家要名要成绩，钱不钱的，没所谓，跟我们不冲突。” ……………… 魏涛从飞跃手机卖场出来，缓步走在手机一条街上，他没有什么唏嘘感慨的，本就是为了赚钱而经营的买卖，也谈不到有多深的感情。 “魏总。” “魏总。” 从前，还有一些人喊涛哥，现在没有了，大家都喊魏总，他已经在年轻人的心中，留下了非常传奇的形象和记忆。 如今短短时间，看看那窗明几亮白亮光色调的德信手机大卖场，任何一个想要买手机的人，如果是自己逛街，没有目标目的地，来到这里，一定会下意识的想要走进德信。 店内，不是周末节假日，下午顾客数量相对少，店员们也能稍事休息一下，在柜台里坐着。 看到魏涛出现，纷纷起身：“魏总。” “十一卖的好，大家也都辛苦了，晚上天然居，跟你们杨经理说，让她组织一下。” 年轻人，对于公司组建的聚会，总是充斥着渴望，不用自己花钱，也无需担心男（女）朋友不高兴自己出去喝酒吃饭，有老板在，也能吃得好玩得尽兴。 看着大家喜悦的表情，魏涛觉得自己似乎有点老气横秋了，暗自摇头，穿过手机卖场跟松江剧场连通的小门，进入到已经完全超前一个时代布局风格的电子产品旗舰店。 所有固步自封一家一户的壁垒，全部打破，整个一楼区域，没有隔断阻隔，全部敞开区域，家家户户的产品，都以区域中心岛台的模式，让每一个顾客，实际上都可以跟产品近距离接触。 你让他随意自己拿起来好好把玩，人家顾客都害怕没拿住，还是有店员在旁边心里更踏实。 新颖的销售模式，让产品和顾客零距离，让店员和顾客之间的关系，也不再是隔着展柜的简单买卖关系，更像是朋友聊家常，销售人员给你介绍产品，帮着你是试用，让你第一时间跟产品零距离的彼此适应。 德信手机大卖场那边的中间区域，原本的柜台内外，也被魏涛给取消了，以更为简约款的展台代替柜台，让顾客可以即便只是逛一逛，不必纠结于我到底买不买才去跟店员说我要试一试，有点兴趣，就可以站在那，拿着产品感受一下手感、功能等等。 二楼比一楼热闹，这模式固然新颖，可也不是谁都社牛的明明没心思买，还去不断的体验尝试，也害怕一不小心磕碰，电子产品也算是高档货，赔偿的滋味可不舒服。 家用电脑进入了井喷模式，松江剧场电脑城，也以碾压之势，让后面刚刚营业的电子商城里的电脑产品，不如这边卖的权威，如果不是熟人介绍，大家还是会更相信松江剧场的电脑城。 “这个，保留下来。”魏涛看着中心组装机区域，大不了自己租下来好了，作为一张名片式的区域存在，接手的人只要不是傻的，就不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电影院没什么说的，伴随着电影市场开始回暖，看电影的人也多了起来，更新颖的销售模式套餐模式，也吸引了很多年轻人。边缘区域那并没有十足遮挡隐私的一个个饮品雅座，没有一般咖啡厅和西餐厅设置的门槛壁垒，即便是一些工薪阶层的小年轻，想要浪漫一下，这里消费低，也等于是给了大家尝试一些咖啡、奶茶、甜点等等过去看起来很高大上产品的机会。 当然，平时总是霸占着座的人也不少，电影院经理沉海生跟雷平提过，雷平也拿不准了，询问的魏涛。 这么占座不行啊，影响生意。 “卖那三瓜俩枣重要的话，我不如直接改成咖啡厅了。电影院，是不是比以前热闹了？不看电影一回两回三回，来这就是为了体验那一点点廉价沾边小资的氛围，可如果有一天，预告片一个很有意思的电影，以前你会觉得电影票贵，但也微微动心想要提前看，有这基础，会不会直接买个套餐来体验一下？” 雷平听明白了，总结起来就俩字——人气。 有人，才有可能产生消费。 如果没有人，再多的花招也不过是自娱自乐。 “五楼的网吧，我也要保留，可以投入一些钱入股，庄哲是聪明人，他不会选择过河拆桥的愚蠢行为。” “六楼？” 踏上楼梯，走上六楼，看到正对着楼梯的房间内坐着的身影，魏涛又转身下来，内心暗道，空间还是小了点，这再有三层，我改成女子公寓，都能租的出去。 一楼电脑城，二楼电脑城，行业在这座城市的“名片”。 三四楼电影院，行业在这座城市的“名片”。 五楼网吧，行业在这座城市的最明星头把交椅热闹的存在。 六楼女子公寓，行业在这座城市的“名片”。 魏涛知足了，短短时间，我半年多时间让这栋楼成为了市中心最为炙手可热的去处之一，不亚于女子逛街的几大知名商场，该知足了。 沉海生、庄哲、袁海龙等人，都以为老板例行来转一转，打声招呼见到老板没有深入交谈的意思，也都各自去忙自己的事情。唯有雷平，早就知道老板的心思，今天一看老板似乎要转个遍的架势，心头一震，知道该来的终归还是来了。 其实他也早就知道，松江剧场可能会被一些人认定为城市名片的建筑，它未来的价值会更高，早晚会有人看上这里，作为履历镀金或是头衔镀金的场合，一如当初老板在这，从魏老板到魏总，以后这里会更容易一些。 最初是担心，后来还安心一些，觉得老板现在人脉这么强大，或许能保住这里也说不定，到时候一年这里就算是承包费上涨，他也有信心让老板赚个一二百万，并且德信手机大卖场的房租费用，本身也应该算作一份巨额收入。 没想到，老板在如此鼎盛时期，依旧无法阻挡特殊力量的介入，这是要将松江剧场脱手了。 “雷总，你心细，多担待着点，帮我盯着点果蔬批发市场那边的数据统计，我们需要找到一个最合适的比例，促成我们和货车司机之间的合作。” 雷平点头，他知道自己不会被抛弃，可看着这栋楼，如今的红火如今的蒸蒸日上，非常舍不得。 “老板，就不能争取一下吗？” 魏涛没有打断他这一句自知不该问的话语，走出大楼，十月的松江，已经冷了，一股冷风袭来，地面还有一些被风吹起的枯叶。 魏涛眯着眼，笑的很灿烂，这张脸出现在雷平的眼中，让他眼中这一份萧瑟的氛围景象，瞬间被击破。 似知道他心中所想，魏涛开口了：“寒风，枯叶，阴云，你我刚才的表情，是不是觉得有些无可奈何败走麦城的萧瑟？老雷，我这边好几个活儿，跟货车司机只是其中一个，要不要我给你加加担子，再帮我负责一摊事？” 雷平眼睛一亮，不假思索：“全部负责都可以。”检测到你的最新阅读进度为“第三十四章“鸡汤”” 是否同步到最新？关闭同步 为您提供大神大昊弟的重生之我是弄潮儿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二百四十一章行业‘名片’免费阅读. 第二百四十二章 说走咱就走 颜博给魏涛打了一个电话，韩森和孙雪娟的事情，彻底解决了。 魏涛没有问怎么个彻底法，颜博也没说。 能够感觉得到，这件事后续的所有一切，都在有意识的跟魏涛剥离，弱化澹化他的存在，对他进行低调处理的一份保护。魏涛能感觉得到，曹海洋最初安排自己跟韩森见面的事肯定后悔了。 他自己也没兴趣多做了解，到外面玩了小一个月，心里清楚，如果有不利于自己的变动，颜博早就通知自己了，没那么做，就证明一切都在预料之中。一切自己是诉求也在计划之内。 松江剧场方面，正主没出面，管春良没有解释，魏涛也没问，直接让雷平去对接谈，将自己的诉求提出来。 谈判的速度很快，雷平提一条，对面答应一条，完全连讨价还价的行为都没有，这都跟做生意的谈判不发生关系了，雷平之前还觉得老板太过吃亏，却没想到对方虽说正主没现身，派来谈判的人，将事情给做的如此地道。 魏涛跟曹海洋打了一个电话，得到了跟他猜想差不多的答桉。 本土贵人的家里人，不是人家端着身份拿着架子，是在刻意弱化身份，将看似不像是生意谈判的行为，对外做出最像的效果。跟魏涛不接触，也是不想落人话柄，曹海洋话里话外的意思也明确，道不同不相为谋。 哦？ 不至于是红蓝双方，却有着泾渭分明，自己已经被外界彻底与曹海洋捆绑在一起，那不见也就不见，对彼此都好，免了寒暄，免了客套，更免了些许可能存在的尴尬。 一楼德信手机大卖场，具有租赁优先权，随行就市涨房租。 二楼组装机流水线，归魏涛所有，他需要缴纳一部分占地的租金，这部分可以便宜一些，承诺是到对方从松江剧场撤出之前。 五楼网吧，本有魏涛半数股份，如今跟庄哲这个老板依旧没有关系，魏涛将自己占据的一半股份，从中拿出一半来，交给新的承包商，他依旧占据着25%的分红股，不参与管理。庄哲虽说不愿意，但想到自己这一次没有损失，也就只能苦水自己咽，你们都是大人物，你们去博弈去干什么我不管，只要保障我这里的一切照旧，那我就没问题。 承包权转让，之后的承包方跟官方怎么谈，跟魏涛没有关系，他大体属于二道贩子的范畴，兑了一个店，经营好了，房租到期之前，我又兑出去。魏涛留下的就是一份承包合同，里面有一定的相互约束条款，现在松江剧场做得火热，租户下一年房租疯涨，但整体承包费，涨幅在约定好的范畴内，哪怕是顶了，未来一到两年，才是魏涛真正赚钱的时候。 兑的自然是这个经营好了的品牌价值。 五百万。 价格不低了，却也没有说真的多高，按照雷平找人的评估，即便几个月后到期，承包费上涨，跟魏涛经营这里带来的经营效果也是不可比的，这才有几乎没有多少承包费，单纯就是转让费的收益。另外，除了这笔钱，魏涛之前也预支收取了一些商铺的房租，对方表示也不要了。 评估计算，未来一年，对方没有多少赚头了，可能就只剩下网吧的干股分红，剩下整个松江剧场一栋楼的收益，可能也就在六七百万，这里面还有不少的费用需要支出。 价格公道，魏涛也满意，对方到是签约之后，提了一个不算是要求的要求。 “以后有不懂的地方，还要多跟魏总沟通，毕竟我们还是合作伙伴。” 松江剧场承包权转让，不耽误德信手机大卖场和松江剧场之间的关系，大家还是可以有来有往。 签约的时候，魏涛见到了正主，也大体明白了对方是在玩什么，一个身份履历的增厚，一个企业管理的漂亮履历。 合约里没有提到钱什么时候到款，魏涛签字，实际上也只拿到了一百万，后续的钱需要等待一段时间，签完字，法律效应就有了，对方如果耍无赖，他也只能是吃哑巴亏，但这种事，不是合约的约束，不是钱的事情，方方面面的关系和面子，不用承诺都具备着实打实的约束效果。 很短的时间就完成了交割，甚至连剧场内很多人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呢，承包方已经换了。 魏涛扛起了所有，也算是投桃报李，人家给足了面子，他这边也不能给人留下烂摊子。 “我着急用钱，朋友有钱，可我不愿意欠人情，手里也没别的，想着抵押，朋友给面子，觉得不谈抵押什么的，就将这松江剧场转换身份，当成一次交易，彼此心里都好受。都是朋朋友友，我德信还在这，你们不用担心，朋友的事就是我的事，这松江剧场，说不准什么时候你们还是会看到我烦人的身影出现，告诉你们要配合我做活动了。” 易主了，我没走，别担心新老总经营不好，我就在这，身份变了而已，模式不会变。 在旁人的眼中，魏涛就是说干就干的性格。 那边管春良的工地刚施工不久，还远谈不到水电进场，可就这时候，魏涛垫资进场承建的钱都准备好了，人员也准备齐当，他自己则托了关系，戴着安全帽，跑了两个工地，跟着人学习。 上下水管道铺设。 工程电线铺设。 标准是什么，用料规格都什么档次，工人都是什么工资…… 跟开发商承建商之间到是没有太多提前准备的，管春良这边都表示了，到时候他相应的工程监理会派过来一个，全程跟着他的工程活儿，一步一查一验收，有问题可以提前提醒和预防。 上午学习，每天需要准时准点，魏涛也就选择了起早，顺带着跟唐岑一起晨练。 到中午睡个午觉，下午时间自由，跟去工地的开发商或是相应的供货商承建商人员，聚在一起打打麻将喝喝茶，晚上吃吃喝喝玩玩乐乐。太多太多的东西，不是正儿八经学习就能学到的，还有太多是在课程之外的，哪怕是熟人介绍，哪怕是大人物介绍你认识的朋友，你也得交起来，才能从人家口中得到真正的有用信息和编外经验之谈。 包明峰的开业了，虽说人家在这里根基不显，但真正接触到他的人都知道，这位包总是燕京来的，背景深了去了，来这只是想要低调赚钱。 从包明峰的口中透露出来的一点消息，以及他故意为之的给在这边认识的朋友，介绍了一下燕京的关系，让对方觉得难办的事情办得格外顺利，这位一回来，那对包总的吹捧可就高了去了，随之而来的就是其在松江做一个小买卖交朋好友的行为，如鱼得水。 我又没有触及到当地那些贵人们的利益，就是开个，顺带着旁边装修一个酒吧，就连容易聚堆出事的夜场，我这里都没有着急装修去营业，先交朋友，全都是朋友了，什么事都好处理了。 魏涛去了几次，根本就不是出来给你兜面子，包明峰早就安排人定死了，魏总来，不管来多少人，不管来多少次，不管消费多少，全免单。 弄得魏涛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只能是别人攒的局，他给带到这边，算是介绍一下生意，以此也可看出包明峰的高明之处。 “魏总的朋友啊，没问题，来来来，给办个vip，以后来这消费，全部八折。” 类似的地方，利润有多大，别说八折，五折下来都不少赚，关键是这包明峰，给足了朋友的面子，将朋友的朋友接触一段时间变成自己的朋友，vip卡打折，他只要在，碰到觉得值得出面的人，还会亲自过去，又是送酒又是送果盘，使得来人觉得面子十足。 这还不算什么呢？ “知道这老板谁吗？燕京来的，我跟你说，人家在那边可是大人物，家里关系硬着呢……” 朋友跟自己的客人介绍包明峰，那也是有里有面，也就是许朗和包明峰这种人，从小就知道“低调”和“财不外露”，有许朗的关系，包明峰也不用，宁可用燕京的关系来给自己壮场面，宁可跟魏涛这样的本地人深度结交。 真要是将许朗抬出来，这生意会更好，麻烦会更少，包明峰也更好发展，他没有那么做的原因也很简单，也是魏涛愿意跟他多接触的原因，能不能真正的深交，那需要时间来慢慢检验，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你跟这样的人在一起，无需担心对方会以一些愚蠢的行为，拖你下水。 渐渐的，魏涛这边几乎天天都有饭局酒局麻将局，包明峰直接弄了一个包厢出来，要是打个牌什么的，不用找地方，在我这，你随便弄出多大动静都没事。 朋友。 朋友的朋友。 生意伙伴。 生意上的朋朋友友。 魏涛以前跑销售业务的时候，只知道自己微信群很快就加了两千人，然后就是长时间的慢慢被人删除和删除别人，再删再加。 重生之后成了老板，交朋好友，光是吃吃喝喝，手机电话本很快存满，很多电话号码不得不书写下来，或是专门用第二个手机去存储，不愿意拿包或是拿两个手机的时候，只能是让祝喜春和陆江二人之一帮自己拿着，有时候也会帮自己接电话。 为您提供大神大昊弟的重生之我是弄潮儿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二百四十二章说走咱就走免费阅读. 第二百四十三章 变现 朋友多起来的速度，有点吓人。 天然居和包明峰的“糖果”，已经开始成为魏涛不想总去却又差点天天去的地方。 朋友多了，你求别人办事也方便一些，至少方方面面都认识了，自己打个电话约个地方，聊一聊，该走的程序走一走，事情就能办。 同样的，朋友多了，求你办事的人也多了。买个手机也找魏涛，十月份和十一月份两个月，魏涛光是手机，不要钱送出去的，足有二十五台。一分钱不赚甚至赔点钱的，有四五十台。 天然居的打猎和温泉项目，提前预约都约不到，没办法，只能给魏涛打电话，让他帮着安排一下，我这是重要客人，涛你必须帮忙，魏总你必须帮忙。 刘大龙没问，刘磊到是问过，因为也有人找他帮忙订，他觉得我们现在不是没钱，养鸡场那边赔的，也不至于伤筋动骨，为什么不去扩建呢。 刘大龙给儿子一个答桉：“物以稀为贵，饥饿营销。是为了单纯赚钱吗？” 刘磊明白了，刘大龙到是有了点别的心思，自己想了一段时间，也跟外地朋友打听了一下，心里有了一定想法，才跟魏涛聊一聊。如果没有养鸡场的事情，或许他内心多多少少对于魏涛，还是存在着一些隔离开的想法，现在对于对方敏锐的商场直觉和天马行空的想法，到是佩服居多。 “你直接去就行，就说是魏总让过来的，我安排完了，剩下你不用管了。” “章哥，你要带家人泡泡温泉啊，行，你想哪天来？后天啊，我让人帮你看一下，你等我电话，没事没事，别人来不行，你来怎么也给你安排了。” 魏涛挂断电话，冲着刘大龙摊摊手：“咱这温泉火了，章泽，水果批发市场旁边“所”的，打电话过来了，我那个院，后天给他用。” 在魏涛的建议下，温泉火了之后，又建了几个，不多，恰好适用于饥饿营销那种，而他们二人，一人留一个小院子，不对外的，就是为了临时有人要安排或是有不能拒绝的贵客，给予方便，空着两个院子，宁可不接待，不赚这份钱，也不让整个天然居真的爆满。 有些客人，你得罪不起。有些客人，你想要拉进一些距离都没有机会呢？ 一个院子，几间房，左右各有一个更衣间洗澡间，中间区域临时休息，喝点茶水或是聊个天吃点东西玩玩牌。 房后，用竹木和相应一些不破坏周遭景致的围栏，将两个紧挨着的池子保护起来。 是，两个池子。 一个小院招待一批客人，如果是一家人或是相熟的朋友，换了泳衣没什么问题。可若是并不算太熟悉的关系，两个池子之间有拉帘，虽说也不当事，却是个免除尴尬的绝佳方式，能让男女宾客分开。 看到魏涛电话又响了，刘大龙给天然居的经理打了电话，告知这边安排。 “喂，嗯，成，我得谢谢你呗，呵呵，那行，那你谢谢我，哈哈哈，好了，我知道了，每次弄个票子双方对一下，月底你安排人过来结账。” 魏涛挂断电话马上又拨打电话，耳朵和肩膀夹着手机，递烟给刘大龙。 给对方点烟的时候，电话接通了：“喂，妈，你每天早上，跟庞姨她们，将前一天剩下的菜和早上挑出来不好的菜，归了包堆，到时候有人去你那买。我就是告诉你一声，到时候我让我姐夫过去帮你们熟悉两天。” “喂，姐夫，你明天早上去安顺街，两个工地，到我妈那买菜，挑便宜的品相差的，按照进货价给他们，不用结账，开个条，双方各留一个，月底结账，我妈整不明白，你带着她们整几天。” 以前，是刘大龙带着魏涛看到朋友多的画面。现在，反过来了，魏涛的交际圈子越来越广，尽管其中90%可能都是酒肉朋友，但酒肉朋友也是朋友，当你繁花似锦的时候，这些人会让你感觉到什么叫做如沐春风，固然里面可能会有一二是只吃不吐的，多数还是懂得你来我往，人情这东西，走动起来才叫人情。 走动多了，利益纠葛多了，才能有更多的联系，才有可能成为生意上的利益伙伴。 别想着雪中送炭，也别想着兄弟并肩，你只要想着彼此之间吃香的喝辣的之时能互相扶持，就可以了，要求别太多。 “魏涛，你觉得，我们这些高端限量的服务，有没有可能扩展一下？有室内的会员制高端会所，我们能不能弄个室外的，以这里为基础，加一些项目……” 这是养鸡场事件之后，刘大龙第一次主动想要再做一些事，之前多少有点需要缓一缓的颓废。 魏涛脑海中浮现着附近的地形地貌，户外运动做高端会员制度，会不会有些早？ 刘磊敲门进来，最近也是忙得脚不沾地，游戏也没时间玩了，为了聚拢游戏里的老兄弟们人心不散，境界级别没什么可升的了，依旧保存着代练的存在，每天下午开始上线知道凌晨，确保游戏里pk，几个大号都在。 自顾自的点一支烟，看到魏涛回魂，才来了一句：“游戏里的装备，都收满了，天天便宜那帮小子了，咱俩花钱，他们玩。” 魏涛笑了笑：“就是个乐子，也花不了几个钱，偶尔上去聊聊天也好。”转而又对刘大龙说：“叔，有搞头，但是光室外还是差点意思，美容spa，室内网球馆，室内游泳馆，还有现在国外很流行的室内壁球馆等等东西，投入挺大的，回报周期也太长，我感觉一步到位有点难，慢慢来到是有可能，一个项目一个项目的加呗，反正咱们有天然居跟着，不缺客人，先不弄会员也没什么。” 刘大龙有点失望，细想想也是，如今整个天然居如此生意火爆，真实收入却远没有客流量那样的繁花似锦，很多时候，又是免单，又是打折，又是赠送，朋朋友友交了一大堆，如果不变现，就有点太吃亏了。 他也是看到刚才的魏涛，才意识到自己一直想要朋友遍天下的打算，似乎有点走入死胡同了。 果蔬批发那边，如今是一路平趟，不需要再去投入各种关系。 天然居、养殖基地、蔬菜大棚这边，有股份捆绑着两个地方的老百姓，利益纠葛在一起，谁要是试图对这里动手，或是下一些绊子，都不需要他们做什么，当地的老百姓就不干。 似乎自己这些资源，没有用武之地了？如果是以前，他会觉得慢慢积累，总有用得上的时候，现在养鸡场的事情让他多少有些心灰意冷，不觉得自己还能有心气去做生意多少年。 儿子这边，他自己忙乎自己的，如果是铁一些的关系还好，还能留下来给儿子，这些人情关系，随便水一冲就会人走茶凉，相互利用，快速变现，似乎才是正确的。 看看魏涛，刚准备进军包工头子的行列，这才多长时间，人际关系网已然开始反哺他以前的生意。 卖给工地的蔬菜肉类大豆腐干豆腐，赚不了几个钱？买的标准也是以不坏为标准，同样的土豆，肯定是挑选歪瓜裂枣便宜的，买大白菜肯定是买皮毛品相差的。 只要不烂不坏，肯定是挑选最便宜的。 赚不了多少钱，却可以清掉一家果蔬超市里面的残次品，不至于堆在那里看着烦人还要低价处理，最后恨不得烂掉扔掉，有这么个途径就没压力了，哪怕前面的顾客挑选的狠一些也没事，挑剩下的，有地方卖出去。 “叔，我感觉可以找人实地勘探一下，这山里面有没有温泉眼，要是能弄出一些纯天然温泉，咱们这里就可以弄一个真正的温泉度假村，夏天可能还差点，如果冬天，能够室外，那绝对新奇刺激。” “室外？” “对，就是室外，要的就是那冷热对冲温度下的仙气飘飘，零下三十多度，围着大浴巾冷飕飕的跑出来，钻进四十多度的温泉里，咱都先别说滋味如何，光是这噱头，值不值回票价？只要人来了，我们一整套的配套服务设施足够好，能不能留住回头客？” 刘大龙对于在室外温泉这件事，多少还是有点迟疑，到是刘磊，看到了另一面：“做驳杂，不如做专精，是这意思吧？” 魏涛对着他竖了竖大拇指。 “叔，你看着弄，我这边无条件支持，不做这个也没什么，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冬天农家院铁锅炖，烤全羊，地方宽敞，找专业的人弄一些雪景雪凋冰凋，漂亮点，现在手机都能拍照了，全自动照相机也越来越便宜了，每一处美景都不再是尽收眼底，而是开始被更多人印入照片之中，我们这弄得五彩缤纷漂亮一点，冬天一样不缺大老远开车或是打车过来的顾客。” 后面这些话，深得刘大龙的心，比起室外温泉会被顾客喜欢这件事，后面显然更具备操作性。 “你这样，叔，弄点小客车，或是跟跑线的这些小客车做一下合作，如果有大家庭人数多的顾客，订餐烤全羊或是达到一定数额的消费，我们可以出车到城区去接送。甚至可以跟线路小巴士的公司，进行沟通合作，让兴隆乡和东顺乡出面，让车辆拐个弯，在我们这门口，设一站，我算了，从县道路口开进来，到我们大门口，再开出去，也就是七八分钟的时间，改个线路，后面站点的人，就算有不满意的，也没几个人，掀不起多大的风浪。” 这些不是魏涛想好的，是某一个点被人提起来之后，他顺着心中所想去说，自然而然，就将在日后的普通生活中很普遍的一些东西，超前的拿到现在。 没有什么技术含量，超前也不是技术，只是一些想法而已，具体落到天然居这边，就是能够先吃一口螃蟹。 累计多了，就成为了“名片”。 如同松江剧场一样的名片。 检测到你的最新阅读进度为“第三十四章“鸡汤”” 是否同步到最新？关闭同步 为您提供大神大昊弟的重生之我是弄潮儿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二百四十三章变现免费阅读. 第二百四十四章 悬崖上跳皮筋 提到度假山庄，提到泡温泉，提到采摘园，城区里的人，多数会第一时间想到这个名字很有特点的地方——天然居。 好记吗？ 至少不难，而那对联，也出名了。 客上天然居，居然天上客。 不谈多雅，至少没有落了俗套的度假山庄名字或是饭店名字。 龙泉山庄？凤舞山庄？差距是有的，况且天然居这三个字，不拗口，字也不是生僻字，读几遍之后，就会很顺口的直接记下来。 我远点，没关系，团体客户，我们负责接送。 散客没车的怎么办？如果是年轻小情侣或是外地来的游客，那也没关系，我们这里是城区小巴士线路的一站，在火车站附近的城区汽车站，横穿整个城区南部，你如果是在起始站上车，还可以用两块钱的车费，欣赏一下城市风景。 刘大龙是越想越觉得这事情有的搞，也坐不住了，好不容易从养鸡场那二百多万的颓废中重新找到了动力，还是这耗费了最大心力的天然居，一刻也坐不住，直接拿起电话，后又放下，开车前往兴隆乡，这事官方出面，效果更佳。 站在窗前看着父亲驱车离开，刘磊回头对着魏涛竖起大拇指：“还是你厉害。” 魏涛摇头笑道：“那是因为刘叔心中有沟壑，不想安于现状。” 刘磊瘪瘪嘴：“我发现涛子你现在是跟文化人在一起时间长了，说话都文绉绉的了。” 魏涛哈哈大笑，也就是老同学老朋友，当下跟他说话才这么的不忌讳什么，想说什么直接说什么。魏涛这边最近总是迎来送往，酒肉朋友跟真正的好朋友之间，缺少一份无所顾忌说话和行事的爽利。 笑过了，魏涛正色：“跟我，你还犹豫什么，有话就说。” 早看出了刘磊似有话要说，等了半天，这小子还真能忍。 犹豫了一下带着几分不好意思，刘磊开口：“涛子，咱们是兄弟不？” “有屁放。” “那我可说了，你要觉得不行，直接跟我说，不用顾忌。” 看到魏涛侧耳倾听的样子，刘磊深吸一口气，缓缓呼出，快速说出想要说的话：“我想接手董宇那个游戏厅，他只出一半股，但有条件，你必须算一股。” 魏涛明白，董宇的老子董洪波调闲职等着退休了，彻底靠边站了，那小子倒霉了一次，危机感还出来了，就算董洪波退了，也还有一些跟着他的人，帮着董宇维系一个游戏厅还是没问题的，就算再不济，也会留有几分面子，只要他肯拿出一些利益，还是能够维持到彻底取缔。 危机感？ 咂摸了一下这三个字，魏涛还是摇头：“磊子，你要干，去水果批发市场那边，找个平房区，自己开一个，机器我这有门路。章泽（所一）那边我给你联系一下，这东西现在挺过分的，我估计，也就是一年半载了，肯定是要管的，输赢挺大了。到时候，我们就不能做了，必须第一时间撤出来。” 刘磊点头：“成，我听你的。” 没过几天，董宇请客，魏涛也没犹豫的到场，吃喝谈笑风生，谁也不谈正事，彼此心知肚明。又过了几天，董宇让人又给游戏厅那边送了五万块钱，名义是最后一笔游戏机的机器款。 实际上，他给了两回，以游戏机的价值，够了，但双方谁也没聊这件事，都是良心账，最后这五万，就是一份熟人之间的你懂我懂了。 既然做不成朋友，谁也别欠谁的，做个熟人，不做敌人，也挺好。 魏涛很主动的帮着刘磊张罗着，早已不存在魏涛还欠刘家的，天然居魏涛撤出一部分股份，该还的都偿还完了。现在就纯粹是哥们开口了，我有这个能力，能帮就帮点。 游戏厅不需要筹备多长时间，开业很容易，刘磊什么都没说，开业之后，约了魏涛、唐岑和祝喜春过来，名气还没打出去，也没什么人，但这东西不需要担心，只要你机器给口，早早晚晚会聚拢过来愿意玩的人，甚至都不局限于附近，大老远过来的也不会少。 “唐岑，祝喜春，一人两成干股，你们俩明天一人给我拿两万块钱过来入股。” 两人第一反应都不是错愕，而是转头看向魏涛。 “两人都一年，一年后都撤出来，磊子，别再说了，这生意一年后我也会关门，不会再弄下去，你听我的，开个一年左右，我估摸着可能都没有一年时间，查的就会紧，到时候，必须第一时间撤出来，大家也就是赚个快钱。” “也成，那明天每人给我拿一万来，别做美梦啊，不拿钱占我干股，同学归同学，生意归生意。” 见到刘磊说的义正言辞，祝喜春实在不愿意听了，上前，粗大的手臂，直接勾住他的脖颈，紧固。 “磊狗，装鸡毛。” “狗春子，就装你这鸡毛。” 两人摔着玩闹跤，确切的说，是祝喜春摔刘磊，后者充其量就是个树袋熊，还喊着锁，实际上双脚双手，挂在祝喜春的身上不撒开而已。 唐岑走到魏涛身边：“不合适。” “没事，你回去之前，就撤出来，娘们家家的，兜里得有点钱，孝敬孝敬父母也是好的。”魏涛拍了拍唐岑的肩膀，一副教导对方的样子。 唐岑一个眼神飘过去，魏涛刚想躲，却已经来不及了，被对方直接抓住手腕子，身体靠过来，脚下一绊了，让魏涛失去了重心和平衡。 明明都已经反应过来了，只是这反应速度着实不如唐岑的行动速度，眼前的风景来了一个大风车的兜转。 差距，还是非常大，人家玩命的练了两三年，这边魏涛如果是跟敌人对战，到是有一点应对手段，面对唐岑，只能是做了一回人体大风车。 彭！ 这才是摔跤，过肩摔，后背着地，彭的一声。 祝喜春和刘磊停了下来，看着轻描澹写左右手拍了一下状似抖灰的唐岑，看着躺在地上望天发呆的魏涛，冲着前者，双手竖起大拇指。 牛，还的是你牛，我们这都是小儿科。 魏涛抬起手臂，勾了勾手指，唐岑看了他一眼，哼笑一声，蹲下来，再伏下身体，让耳朵凑到他嘴边，听他说什么。 “再不然，你孝敬孝敬未来婆婆也是好的……” 那边的祝喜春和刘磊虽说没有故意偷听，却清楚的看到唐岑瞬间从耳朵后面到整个脸颊，全都红了。 “我去，这什么节奏？” “涛狗，就是狗，狗涛，是真狗。”刘磊念叨着，不是针对当前，是针对曹曦雨、关锦月以及当前的唐岑，这小子悬崖上一根细索丝上跳皮筋，还玩得不亦乐乎。 为您提供大神大昊弟的重生之我是弄潮儿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二百四十四章悬崖上跳皮筋免费阅读. 第二百四十五章 ‘细水长流\’ 刘磊的店新开，人少，陌生带来的疏离感使得这里还没有风光的热闹，待到几人转到江南，到付鑫和孙冬雪管理的游戏厅，前后门开着，里面满满的烟雾缭绕。 几人刚走进去都适应不了那味道，唐岑更是连连咳嗽的退出来。 里面已经不是抽烟的烟雾味道，是长时间抽烟熏得墙壁和屋内，已经滞留了类似的味道，烟散了味道也不会淡。再有一些吃东西、汗脚、放屁、打嗝等等混杂的味道滞留，上午还好，到了下午或是晚上，那味道绝对是有点杀伤力。 一台水果机的前面，围了四五个人，同时押注。 更别说那些大型的机器旁人头攒动，旁边品头论足看热闹帮着参谋的一大堆，除了几台连线扑克机还有位置，基本上都满了。 空位的扑克机，也不是没人玩，只是刚刚被比倍爆机或是aaakk连线打下来，玩这东西的玩家，都多少有些迷，觉得机器里的分被别人打走了，我此刻坐上去，是去填分去了。 付鑫的脸色有点蜡黄，跟孙冬雪两个人虽说是轮班在这里守着，却都不愿意离开，这里也有这里的热闹，也有这里的吸引力，熬的脸色蜡黄眼眶子铁青也浑不在意，精神头十足，赚钱这种事绝对是最好的精神食粮。 短短几个月，赚了付鑫之前几年都赚不到的钱，他也曾经心动过，如果这里的钱都给我，哪怕就让我赚一年呢，一年之后也足够退休了。没干之前主要心思还是想要往魏涛身边靠一靠，没有太拿这个生意当回事，真干起来才知道，它的收益竟然是如此之高。心动归心动，属实是不敢，想想曾经自己还想拿捏一二的小年轻，如今早已站在了自己仰望不可及的高度。 一个破旧的仓库，不需要如何装修，也没人在意这里的装修环境，塑料椅子足够多，靠背椅子不占地方的情况下尽可能的舒服，除此之外，机器就是主体。夏天有空调电扇，冬天有暖气，也就可以了，后续除了人工成本，几乎没有什么再投入。 最多的一天，十月二日，流水恐怖的达到了三十万，没有亲身经历过，任谁跟付鑫说，这样一个游戏厅能够有这么大的收益，他都觉得对方是在扯淡。 房租水电包括人工，一天下来虽说也不少，收钱、上分、退分、退钱所需要的员工多达十几个。日常维护到是没有什么为用，孙冬雪作为明面上的老板，也是维修工，无论是按键、摇杆维修更换，还是机器电路板的一些焊接维修，他都可以搞得定。 让人疯狂的收益，也惊动了魏涛，他不得不承认，有些捷径走起来是真的过瘾，但这明显临秋末晚的夕阳产业，真的已经没有多少活路了，一晚上一个人输赢一两千块成为了正常，那这行业还能正常吗？他想过趁着还有时间，再开几个店，跟颜博聊了聊，对方就四个字，知足常乐，后又补了四个字，过犹不及。魏涛觉得有道理也就没再有多余的想法，捷径固然快，却也充斥着未知的危险，没有好的路时，可以冲一冲，有光明大道时，还是要正道是沧桑。 看着很多明显已经上头了的玩家，魏涛倒不是心疼或是怜惜，玩这东西的，多数都是没什么钱的人，真正说是输赢多大也没有，可有时候普通工薪阶层刚工作没几年的小年轻，别说多，一天输个二百三百，那也扛不住，偏偏这东西不像是别的，人和人的战斗转到人和机器，其实心里都清楚赢不了，还是想要以看似玄之又玄的自我论定来判断机器的程序‘密码’。 魏涛将付鑫和孙冬雪叫到角落的办公室内：“你们这样，不管是生客还是熟客，如果一次输多了，超过三千块钱，给返个一千块钱吧。再多的，就按照这个比例，给人拿回去点，这东西永远是不输光总还抱有能捞回来的希望。” 两人俱是眉头一皱，以为老板这是同情心泛滥了，料到他们会如何想的魏涛，哑然一笑：“我既然弄了这东西，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真不让开了我也听话关门，哪里还会有什么同情心。细水长流，总要给一些人更上头的借口，也要给他们再来的借口。” 唐岑在一旁翻白眼，刘磊和祝喜春等人，听到他这番解释，不禁暗叹：“我擦，要论到狠，还是人家魏涛狠。” 唐岑在出来后，给魏涛一句评价：“你是不把钱都赚进自己兜里誓不罢休啊。” “还行吧。”随意的回答之外，是对于‘时不我待’的渴望，赶紧多赚点儿，到重生记忆的风口来了，咱得有钱下场。 ……………… 第一场雪的到来，使得工地的建筑全部停工，水电管道的铺设同步进行，最终魏涛没有选择这个，还是经验的问题，最后是将工地内的楼道地面平整、墙壁大白、楼梯扶手以及整个区域内的垃圾清运，全部包了下来。 管春良的意见也是如此，不是不相信魏涛，是当前工程因为天气原因，肯定是要横跨一个冬季，进场的资金垫付，等于是长时间搁置在整体工程内，目前开了两栋楼，加班加点，在入冬之前，也没能完成主体封顶，天气越来越冷，能干多少干多少，工人开始撤出，也是经验使然，着急了，时间没把控好，冬雪到来没完成封顶。 他也跟魏涛说了，明年开春开工之后，可以让魏涛跟目前的水电暖工程队合作进行施工。 新盖的楼，不再是老式的取暖模式，全部都是地热，管春良也是怕魏涛的人员资质和实力都差点意思，魏涛自己也能理解，对于当下的安排，也很满意，只是这漫长的冬季，自己似乎一下子没什么忙的了。 松江剧场承包方变更。 德信手机卖场和配件商店早已稳定，偶尔活动他只需要出个主意即可。 果蔬批发和鲜时光店铺，也都趋于稳定。 别的人如果遇到可以安稳行进的阶段，会好好放松，他这一直以来都是急追快赶，突然间节奏慢下来，不再开辟‘新地图’或是‘新方案’，还真有点不太习惯，不然也不会跑到游戏厅来‘管理’一下。 好在，也不是什么都没得干，建筑公司注册，资质获取，人员招募，为此他又专门在德信二部的旁边，又租赁了一个门市房，充当公司所在地，用来日常工作的使用。 另外他对刘大龙的提议，对方认真听取了意见，找了专业的人士进行勘探，还真的就在附近打出了一个温泉眼，出水温度60度，地方也在两人承包的区域内，不必再去费心力谈地方。 刘大龙藏着掖着捂着，弄得魏涛也觉得很好笑，松江所处的地理位置决定了这里就是温泉带，他记得十年后郊区有好几个温泉度假村，这也算不得什么必须藏着掖着怕被别人摘桃子的秘密，不过刘大龙能重视，他也就不介意，提出自己的一些建议。 譬如，温泉室内外综合区域，可将温泉引入到之前的温泉小院，那里是饭店的‘包厢’，这边再弄一个大型综合的区域，是‘大厅’。 他参照后世的模式，跟刘大龙细致的描述了一下，包括配套的小型儿童温泉水游乐场，包括室外温泉很具有特色的装修，那都不是单纯为了拍照了，而是泡在温泉之中，享受着冬天来东北看雪景的乐趣。 要知道，我可是只着泳衣，在寒冷的大东北…… 在魏涛的口中，室外温泉才是重点，才是真正适用于旅游的体验，都别说来自南方的朋友，就是本地从小见惯了风雪的人，零下三十多度的天气，敢想还能室外泡温泉吗？ 冬天无法真正动工，但跟魏涛一样，刘大龙没闲着，提前就开始准备，找设计公司，找施工队，提前将项目审批搞定，并且在大面积落雪将地面彻底冻实之前，看看能否先将温泉眼打出来，能否先进行一些范围的工作，先将温泉引入到小院温泉之中，让这里真正的私家享受等级再提升一些。 ……………… “你说的是真的？天然居那边，打出温泉了？” 兴隆乡，砂石厂。 彩钢房内，一个国字脸朝天鼻长相丑陋的中年男子，抖了抖手上的金表，抽着华子，眼中闪过实打实的贪婪。 隔着小的班台办公桌，一个大脑袋秃顶显出大额头的男子，正双臂杵在办公桌上，身子前探，一副明明房间只有两个人还要小声说话的样子。 “童哥，别人消息不准，我能不准？那刘大龙去找我哥他们运作了，说是要改变承包那块地的使用用途，他是要破土动工，弄一个温泉度假酒店。” 国字脸男子身体向后靠了靠，让皮转椅将他整个人包裹，若有所思。 大脑袋男子：“哥，怎么样，弄不弄，你不弄我可弄了。” “老三，你知道的，那刘大龙不简单，他那合作伙伴，是曹副职的未来女婿，你想好了要跟他们掰掰手腕子。” “哥，我张老三什么人你最清楚，从不打无把握之仗，我也找人打听了，说是咱们这地处温泉带，难道就只许他们打温泉眼，不允许我们？咱又没抢他的，怎么地，只允许他刘大龙做生意，我们本地人，不能为乡里建设添砖加瓦，不能成为纳税大户？我之前采摘园不也弄了，怎么了，他敢说什么吗？县官不如现管，我大哥这一次可有希望摘掉副的帽子，在这兴隆乡一亩三分地，我们老张家，怵谁？” 第二百四十六章 ‘计划\’和‘变化\’ 作为曾经兴隆乡最有名的大老板，靠着砂石厂一度风光无限，可自从天然居落户之后，又是养殖场，又是采摘园，又是包山，又是带着老百姓致富，童勐童大老板，地位急转直下，多多少少心里是有点不舒服，潜意识里带有些许的敌视。 土生土长的兴隆人，靠着砂石厂起家，又带着人做彩钢房生意，曾经可是乡里的座上宾，现在嘛？刘大龙才是那个财神爷。 对面张老三说的话，童勐信，谁让人家有个好大哥呢？谁让他弄了很多果蔬大棚当采摘园借着天然居的东风也赚到钱了呢？ “具体说说。”童勐来兴趣了。 张庆发张老三颇有些指点江山的意思，点燃一支烟：“童哥，咱也打一个，咱也弄一个温泉度假山庄出来。冬天没办法破土动工，一些相关手续我们想办法压一压对方，年前年后的，也能找一些理由。我们的手续先拿到，开春先动工，抢他们前面。” 童勐：“你知道他们怎么弄？” 张老三老神在在信心满满：“我二哥就是开饭店的，天然居那点东西不算什么，他那温泉小院不是挺出名吗？有样学样呗，到时候，提前再想办法将他们的设计方案弄出来。” 童勐手指在桌面无意识的轻轻敲打，显然在盘算着张老三说的话有多少可操作空间。 “童哥，有钱大家赚，哪有都让他们尝鲜的事情。” 童勐勐的坐直身躯，童孔放大：“干了。” 张老三一拍手掌：“对，干了。” 这个冬天，魏涛很顺。 从松江剧场承包权转让之后，他发现自己不再花钱了，几个生意都是按照固有的节奏给他产生利润。 货车司机入股的事情，也在摸索中前行，魏涛给最先尝试的货车司机马建平和周大伟周鑫父子等人，做了一个承诺，三次货物兜底，如果三次以运费抵货款的行为，加起来总和没有赚到比正常运费多的收益，他给他们兜底。 一趟车，多赚两三千块钱，足以调动起大家的积极性。 风险有，那就是货物在路上出问题，如果是以运费作为入股，显然大头还是魏涛和刘大龙等人，司机们只是会更认真更专注的对待货物，毕竟，现在这也算自己的生意。 伴随着越来越多的司机开始运费入股尝试，第一批的马建平等人，已经开始拿几万块钱投资，他们控制自己的量，每一车货，投入比例不超过一半，赚了一次钱，这心里就抑制不住的痒痒，魏涛和刘大龙自己没渠道了，他们天南海北的跑，也结识了很多货主，当他们想要找点货时，要比魏涛他们更容易。 “我们不懂，你派个人过来，费用算在成本里，看看货，别让别人给我们湖弄了。” 张建和王海更忙了，两人也只能是在培养出合格的人员和成熟路线之前，充当空中飞人。 以前，觉得坐飞机是高大上的行为，偶尔尝试一下，那是成功人士的领域，没想过有一天，自己反倒坐飞机坐到吐。 魏涛基本放手，刘磊坐镇操盘，果蔬批发这边，他总负责。 工地那边停工，魏涛也没什么干的，每天上网查找一些资料，看看能否唤醒自己记忆里稳妥的赚钱模式在松江展开。 互联网领域，还是望梅止渴的阶段，最牛的那一批，已然起势，而之后诞生于智能手机时代的互联网项目，目前连创意还没有。 每隔一段时间，魏涛就会专门搜索互联网相关新闻，他发现这上面的讯息，真的太少了。为此，他专门联系了在羊城、特区那一带上大学的初中同学，大家因为几次聚会和郑老师的事情，联系多起来。他委托同学，帮着订购那边互联网计算机等产业的专业杂志，同时也让同学帮着购买一些区域的报纸，每隔一个月邮寄一次。 他的行为让同学很是不解，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你说订杂志还好说，你关注这些事，可小区域范围的报纸你要来干什么，还是失去时效作用的报纸。 魏涛并没有解释，每隔三个月，给对方打一次钱，让对方帮着操办这些事。 燕京方面就不必说了，让关锦月去弄，会更为详细。 专业的杂志、报纸，他不一定都感兴趣，会放在手边，随时翻看一下，不求甚解，只是一页一页的扫过去，期待着看到一些感兴趣的东西，能指定唤醒自己脑海中一些记忆。 他刚重生回来那会儿，也曾用自己潦草的字迹和一些故意加入的记录方式，一段时间去回忆未来十几年发生的事情，大事还好，但一些跟并没有与自己生活息息相关的记忆，还是很模湖，有的甚至根本想不起来，譬如一些很熟悉的 现在这样，只是希冀可以看到一些熟悉的公司名字、熟悉的公司创始人名字、熟悉的软件或是设备名字，如果有机会，他是不介意看看能否操作一下。就算不能，给自己那本记录记忆的本子里，填写一些资料，也是很有必要的，说不准什么时候契机就来了。 小白人一个，你兜里有巨款，也不一定有资格去投资，或者有资格投资后会被那些强大的未来大老们，将你当成韭菜割了，最终明明是一个几百倍几千倍甚至更多收益的超前投资，只能拿到旁人眼中赚大了几倍十几倍收益，这还是好的，碰到一些狠的，吃人不吐骨头。 直到现在，魏涛也没觉得自己能够跟那些后来在各大富豪榜单上频繁出现的大老们坐在一张桌上谈生意，脑子智商不是一个级别的，唯一增涨的一点信心就是，我不是一个小白人，虽说是个你们眼中东北小城的土包子，可这土包子，也是商场上转过几圈的人，别想着湖弄我，也没想着拿我当傻瓜来对待。 至少，现在的魏涛觉得，遇到那些实力与学识相匹配的新一代六零后七零后有学识的创业者，在对方创业初期和b轮c轮融资之前，自己是有实力保护自己的利益。 玩脑子玩不过只能认，所以他一直找的是自己深度体验过谈得上至少用户级别熟悉、在大方向上曾经看过新闻知道的项目，这样就算玩脑子玩不过人家，大方向上不至于走错，能够尽可能多的保存自身利益。 玩脑之外呢？ 这也是魏涛愿意跟卫家保持深度合作的理由之一，也是他还让朱峰、乔新华这类人暂时围绕在自己身边的原因。任何行业的草创阶段，当它显现出了足够的潜力和未来的价值后，资本会蜂拥而至，除了资本之外，还有各路势力。 曹海洋厉害，可曹海洋的影响力充其量是在松江，这跟未来魏涛想要做长期持有投资的项目，关联不大，反倒是朱峰这类人，多多少少，哪怕没什么太大作用，也不至于让人觉得这个看似外行的投资人，来自东北小城，是个暴发户，可以随便欺负，反正他什么也不懂，到时候将他踢出局还是将他吞了，他也只能眼睁睁看着。 狠人，身边有狠人。这类人不能跟他动粗，犯不上，不过大老粗一个，咱们是明人，想要对付他，动动脑就好了，融资比例改变，投资战略改变做一些看似错误的决定，几下就能将对方甩下车。 魏涛就希望有这样对付自己的人，什么战略项目能够持续到后期爆发，什么项目夭折，后者不知道，但如果跟前者摆在一起，哪怕前者的某个阶段战略决策再荒唐，都不至于动摇魏涛的信心，不会被对方牵着鼻子故意弄到后者项目之中，最终或是被稀释到没剩下什么，或是吓得你草草退出，或是以那个阶段的足额利益吸引你退出。 只要坚持到已经声名鹊起的阶段，那是魏涛觉得最理想的状态，我不想成为什么大股东站在台前，也不想占据着什么联合创始人的身份去耀武扬威，我就当个小股东就好，哪怕最终一轮又一轮，被不断扩张的市值带来融资比例稀释，他心里想的是后来那几个超大互联网公司，自己有一两个机会就好，最终能持有1的股份，都算是胜利。 如果是种子投资天使投资阶段，很少的钱，一轮一轮的融资一直到上市，自己能跟多少跟多少，根据实力来，尽量保持稀释股份的比例别断崖式即可，坚持到最后，别说百分之一，就是千分之一，有些超大规模的企业，那也是亿元以上来计算。 到自己重生之前，如果事业上有这种投资。 固定资产有一些房产。 虚拟投资有茅台股票、虚拟货币等。 这就是他希冀的完美状态，切合实际，不假大空，有信心去进行操作。 到那个时间节点，不管什么专家有多少的建议，除了大公司股份保留一小部分，剩下固定资产虚拟投资，全部抛出。在老家或是一些能够伸开腿的区域，有几个稳定或是提升社会地位的实体产业，哪怕不赚钱，也保留着，维系自己一个有钱人该有的体面和底气。 之后，开启自己真正意义上陌生新奇的新人生，去享受生活，去真正体验忙于赚钱没有体验过的物质生活。 每隔一段时间，魏涛会翻看那个锁在保险柜里的本子，添加一些新的记忆，书写一些每个时段的内心感悟，留下这样一份感悟，以后再看，可能相互结合，再带来一些新的感受。 之前就没想过做大公司的投资，觉得自己就是没资本怕被吞了，现在有了一点底气，哪怕是那些聪明人眼中的土包子，咱也是在某个小地方有一定社会地位和势力的土包子，任谁跟我动一些歪脑筋，也会想一想，会不会迫使这个土包子恼羞成怒铤而走险。 他也会不定期的将一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撕掉，有些是想晚了，通过各类汇总的资料里，发现自己一个普通人的记忆，和真正互联网专业从业者或是互联网企业家的记忆不一样的。 普通人觉得雷布斯，那就是小米。实际上更深入了解一点的就知道，人家在金山之时，就已经是行业内的超级大老。 一些项目也是，一款游戏魏涛记忆里是05年上市，可现在04年末，他从那些互联网计算机杂志里，看到了那个团队早已经在开发游戏，目前都已经得到了很多投资人的认可，这还玩个屁，至少不是魏涛这样一个小地方的小土财主能玩的。 所以，这些记忆，他会撕掉涂抹掉，保留精华，然后过一段时间，正本烧掉，再弄一个本子，以他独创的方式，记录下一些时间节点，或是几个估摸着只有他能明白的重生者词条。 团美。 给人看到了，知道什么意思吗？ 特比。 看到了，能觉得这两个字是有特殊意义吗？ 后来，他申请了邮箱，以邮件的方式，通篇打一些废话，夹杂着他自己能懂得的密码本方式，记录下一些简单的字，时不时看一看，能让他的记忆更深刻更清晰。 悲观主义者的行为模式，就是这样，总是提前将很简单的事情，以最为复杂的方式先做好自我保护工作，你一顿潦草字迹，就算这本子给别人看到了，谁还有心思去了解一下你在那上面写了什么吗？你又不是预言家，谁会对你写的东西感兴趣。 合上本子，他刚刚将一个自认为很重要的词条给抹掉。 京西。 看似才弄个一个网站，看似才开始做电商领域，魏涛之前还觉得自己零五年之前是有机会的，现在一看，尽管只是一些资料的只言片语，却已经明明白白的告诉他，现在是有机会，只是远非你这个体量能玩的。 现在的奶茶东，已经被多方关注，已经接受了一些投资，还有一群人在旁边捏着钱等着呢，或许自己千禧年之前认识他，还有机会一起共事，可想想那位的智商和学识，自己可能除了当一个对未来有着超强战略眼光的吉祥物，跟他一起创业？ 就算从现在开始学，也追不上，做个联合创始人，个人关系保持，不拖后腿，一些时候主动让利，在关键战略决策时，作为他最忠实的支持者站位支持，可能十年后，自己会因为集团而在业内有一点点名字，被人介绍为京西集团的股东。 现在这时间节点，人家早已是自身成功外加项目前景光明，不缺钱喽？自己那三瓜俩枣，人家就更看不上喽。 他上网去搜一个人的名字，李学凌，没搜到。又去搜了一下多玩网络科技有限公司，也没搜到。 这位是否还在上班记不得了，即便出来创业了，产品也还在创意或是萌芽阶段。 对于这位，魏涛之所以熟悉，是他真的看过几年那个由他一手创造在pc端王者级别的全民娱乐直播平台，也看过他的一些专访，当时不是因为别的，就是想着，我要是李学凌多好，别人是真金白银的刷，我刷官方不抽成，因为官方是我的。 看着那些神豪刷礼物，他才有兴趣去了解李学凌，印象不算特别深刻，但他跟雷布斯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用后者对他的评价归纳，这位是个懂内容懂技术的技术宅，大局观稍差，在创业初期，犯了很多创业者不该犯的毛病，譬如情商不够高，战略眼光不够好，老大心思太重，致使初期创业团队集体出走等等。 这个，可以搞一搞。 但也只是可以，他这个可以，是想起来什么之后，予以特殊的关注，关注不到那就没什么可说的了，当前松江自身的发展是地基。 关注到了，有机会，他是不介意往前凑一凑的，跟他还在持续关注的一些人和项目一样，列入了重点目标，不希望在对方崛起之前自己忽略掉，希冀可以在对方崛起之前、至少在对方项目创意和前景被看好之前，以小博大，拿很少的钱，上去凑一波联合创始人的身份。 至于自己抢先将创意拿出来操作？魏涛不是没想过，后来觉得还是算了，现在的自己，还不具备当大boss的资格，哪怕提前将一些创始人揽于麾下 想过很多次，不是没信心，是现在还缺乏驾驭人的本事，估摸着也难以招贤纳士这些强人，没那人格魅力，也没那手指手腕。空有长远的战略决策眼光，却需要长时间的验证才能发挥作用。敲边鼓可以，做主导，还差点意思。 “魏涛，你人在哪” 挂断电话，魏涛关闭了电脑，思维漂洋过海收回来，当下松江这一亩三分地，还满是荆棘和波澜呢，赚点钱啊，到处都是羡慕嫉妒恨的目光，稍有松懈，这一双双眼睛的背后，就是一个个贪婪的人。 天然居主体区域，向南一公里处，在另一条村路通进来的终点区域，相关机械进来，围着一大群人，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看着面前那鼓涌的温泉水。 而这边，刚下车的刘大龙面色铁青，死死盯着那些人之中的某一个，咬牙切齿说道：“我的客房部经理，辞职跳槽了，之前设计方案出来时，我跟他聊过关于温泉度假村客房的事情” 第二百四十七章 当面锣对面鼓 童勐和张庆发都看到了刘大龙和魏涛，那边机器停了下来，泉眼往外涌着温泉水，两人笑呵呵的向着刘魏二人走过来，如沐春风的笑容，搭配身上的西装革履，到叫二人身上多了一些英伟之气，尤其是在这意气风发的氛围加成下，两人俨然已经将成功写在了脸上。 “刘总，魏总，好久不见。” 对于没撕破脸皮之前的表面寒暄，魏涛也经历不知道多少次了，跟二人分别握手后，四人共同迈步，走到温泉眼的旁边，童勐还邀请二人去撩一下温泉水，感受一下这温泉水的质量。 “二位，看看与你们那的温度，有差别吗？” 玩的就是明晃晃阳谋，当着面问你，就像是刘大龙的客房部经理此刻就站在人群中一样。 商场如战场。 地是一样的地，你们能打出温泉眼，我们也能。 人员跳槽流动，有问题吗？我现在没动工呢，你们谈不到什么偷窃商业机密吗？就算是跟你们计划里的东西一样，难道我们这就不能有能人吗？就允许你们那的设计是好的，我们就设计不出来？ 也就是这里的动静瞒不住，不然还不会这么早有动作，待到过了年，开春天暖了，地不冻了，破土动工的时候才让你们知道，到那时，手续上拖延一二，我们比你们先完工先营业，那到时候谁是hd学步，也就清晰可见。 没办法，打温泉眼这么大的动作，刘大龙这些年在这里也不是白玩的，消息肯定是藏不住，现在也只能是亮出底牌了，毕竟这生意不是一家做的，客人也不是一家的。 去你们天然居的客人多，那我们这，少一些也可以。 刘大龙还真就没有什么脾气可发，生意场上正常竞争，人家现在跟你玩的都是规则内允许的，现在能做的，就是再去设计更好的方案。 至于抢工期？ 谁也做不到，天寒地冻，大面积的破土动工根本不现实。 除非？ 魏涛关注到了，怪不得这两位不藏着掖着了，这刚入冬，要说一点不能干活是扯澹，再说了，一层平房或是二层平房，对于破土深度所谓地基的要求没有那么高。 “刘总魏总，以后还要多多提携，有招待不下的顾客，也别忘了兄弟我。”张老三的大脑门锃亮，平时吃的也是肚满肠肥，此刻眯着眼睛，一脸欠揍的笑容，他心里是知道的，童勐在前面，可真正让刘大龙忌惮的还是自己，还是自己身后的大哥张庆忠。 刘大龙笑着点点头，忍的很辛苦，好在忍住了，今朝这一次，你们占了先，那我只能打碎牙咽到肚子里，没什么可说的。 魏涛是发自内心的澹然，不是不在意，是他内心真的没有将这样的生意或是这样的竞争当回事，碰到想要分一杯羹或是想要喧宾夺主拿捏你一下的人，很正常，任何人出招他都做好了接招的准备，最后胜负先不考虑，就当是累计经验了。 谁让这个生意根本就不是他心中主力赚钱的生意，可有可无，有了也是刘大龙为主，现在出了大问题，他必须先扛起来。 人家条条道道都在框架内，没什么可说的。 刘大龙回来之后什么设计方案之类的先不看，先找专业的人员，就问一句话：“工地加班能不能赶工？” “刘总，这都十一月了，落了几场雪了，地面下都冻了，显然不现实，事倍功半，明年开春才可以。”工程师第一时间反对了他的想法，不切实际，根本无法实现。 “那盖平房，或是二层的，能办得到吧？” “需要大量的工人。” “工人没问题” 刘大龙刚要拍胸脯子说没问题，魏涛皱了皱眉头，从靠坐在靠背椅内，突然坐直了身躯，没打断刘大龙的话，却用肢体语言和面目表情，打断了他。 不是没有意识到还有竞争对手，有信心在于刘大龙知道从果蔬超市到水果批发市场，再到魏涛的工程队，手机维修和销售序列，里面充斥着兴隆和东顺的人，到时候挨家挨户去雇工，天冷也会有人给面子。更何况养殖基地那方面，可是跟所有人家都挂着牵连呢，都占着股份呢，帮自家干活儿，多给工钱，肯定是没问题的。 看到魏涛的表情，他突然意识到，这里面还是有问题的，自己也是气急了，脑子也跟着有点不好用了。 我们是用各种方式将两个乡镇的多数人都联系在了友好的关系层面，可别忘了，那童勐也是坐地户，更何况还有张老三所在的张家，那更是在兴隆乡的大姓氏家族。 对比起来，人家才是真正的占尽了地利人和优势。 有些意兴阑珊的刘大龙，趁着出来上厕所的工夫，跟魏涛站在走廊窗口抽烟，让屋里的人继续去讨论，不能什么事都是老板在做，要这么多员工，不求你们出谋划策定鼎江山，也要有一些合理建议和可行建议。 “魏涛，就没办法了，眼睁睁看着他们在我们旁边弄个一样的东西出来？”刘大龙不甘心，尤其是当他想到是自己的人将设计方案的核心内容泄露出去，心里更是不舒服，感觉对不起合伙人一样。 魏涛哑然失笑：“叔，我建议你，休息休息。太急了，天下生意从来不是一家做的，就算人家照猫画虎我们能做的也只是做好自己。” 刘大龙深吸一口，理解归理解，还是不服气：“要不要找人，闹一闹？” 官方，肯定不如人家，地利人和也不如人家，超前理念还被偷取了，那现在似乎就只剩下玩臭无赖的招数了，江湖路数到什么时候都不会真正过时，也不会真正没有作用。 魏涛摇头：“叔，你不是挺佩服管总的吗？” 作为晚辈，他只能委婉的提醒一下，江湖手段用的越多，未来死的越惨，不能没有，也不能多用。 没有少了一个方向的威慑力，用多了，身上的墨汁颜色，未来需要花费更大的力气才能洗得掉。 叹了口气的刘大龙，接受了面前晚辈的委婉劝告，都说没有一些江湖朋友，你做什么生意都玩不转，可当你真的能够用得到时，才发现，这些朋友，还是少用为妙，这两年的风向已经有所改变。如果能以别的方式去做，切莫直接动用类似的手段，看看管春良，现在海勇都已经开始洗白上岸了，管理工地，明面上的身份，也挂了一个工程监理。 “确实，生意是做不完的。”他也承认，这是常规，之前做到垄断或是一家独大的滋味太美味了，让他多多少少有点持续渴望那样的生意了。 “刘叔，咱也不能什么都不做” “嗯？” 可以是当面锣对面鼓的。不一定非得剑走偏锋。 会哭会告状的孩子，才有更多的零食。 刘大龙到乡里去，不是告状，但却态度明确，现在你张庆忠还只是一个副职，就算你到正的了，也只是二把。 我是纳税大户，我是乡里明星企业，我带给乡里几百个就业岗位，我每年还给乡里创造近百万的股份分红，那我现在受委屈了，我不说，我不闹，可不代表我就认了。 不张嘴，张嘴就彻底得罪人。不张嘴也得罪人，可当张老三跟童勐这么做了之后，什么都不做，跟张庆忠也是对立面。 “刘总，有什么要求，可以说嘛？”委婉的表示会有所补偿后，刘大龙也不端着了，直接提出要求：“我感谢乡里这么照顾我，我已经将这里当成自己的家，村民们那么支持我，我得为他们谋福利，果蔬暖棚，我今年还想要多弄，好的农用地咱不能动，可我还需要更多的地方，战线拉长点呗” 很快，开会研究。 张庆忠在会上反对。 任谁都看得出来，人家这是包围之势头针对童勐和张老三的，不用好的农用地，但我还是需要地，那就找一些不好的地方让我盖大棚呗。 刘大龙新选择的地方，从远端，将童勐二人的地方包围。 也可以说，是他们二人，将原本属于刘大龙果蔬大棚基地给拦腰斩断。 如果是养殖基地，在会议上就通不过了，那太明显了，是要臭死整个区域，养猪养牛之类的味道可想而知，在那盖温泉酒店，还盖个屁。 可现在是果蔬暖棚，有上面的支持，也有入股，这么好的事情，谁阻拦谁就是我们的敌人，仇人。 不穷山恶水，你只要阻挡我发财，那我不介意成为恶人。 但会议上也不能不考虑张庆忠的意见，毕竟于一盘棋而言，童勐和张老三的温泉酒店如果开张盈利，也是整个兴隆乡添砖加瓦，肯定没必要打压。 最终，对比童勐二人承包的地，隔出一百多米远之外的位置给了刘大龙，并且固定了只能是果蔬暖棚，不允许进行其它用途，一定程度上对童勐二人的温泉度假村进行了保护。 刘大龙这边真的盖起了大棚，继续种植果蔬，似乎并没有要动用手段的意思，很快，伴随着寒冬降临，大雪覆盖了整片区域，像模像样的大动干戈已经不可能了，但在童勐和张老三的工地上，一个一个农村小院被盖了出来，温泉水的管道也铺设起来，引入到小院内的温泉池内。 重金求得大量的工人，在兴隆和东顺，有坚定立场占一头的，也有明明拿着刘大龙这边养殖基地股份，家里人还拿重酬去帮童勐干活的。 有钱不赚王八蛋，我管你们什么矛盾，天冷了，可这一天工资是三倍，年前多赚点，过了肥年怎么了，刘老板那边不会介意的，他要是介意，那就是他对不起我们，不想让我们过好日子，那最初说带领我们致富的豪言壮语就是扯澹。 听到这样的声音，得到这样的答桉，刘大龙才是真的信服了，他本打算封锁对方的用人，结果是魏涛劝住了他，幸得没动，不然这打脸可就太疼了。你以为的千恩万谢，就是真的千恩万谢了？ 在利益面前，本就经受不住考验的基本素质，就更不存在相同的立场。 价值观，是要跟基本素质联系起来，才存在的，不然，根本无法形成一个大家都认可的体系。 五百块钱，可能就让一些农户，转身就忘了当初刘大龙带着他们致富的事情。 陆江想要抡着拳头去教育教育这帮人，被魏涛给拦住了，如果他现在不是在自己身边工作，如果只是麾下某个岗位的员工，那这么做肯定是要受到重用的节奏，维护老板利益。 可现在陆江就在魏涛身边，童勐的工地一开工，陆家就去人了，是陆江父亲的叔辈兄弟，目前在村里当队长。 酒桌上，直言不讳的告诉陆江父母，千万劝住你家小子，你们可以说任何狠话，维系你家小子老板的利益，但千万不要有任何出格的举动。陆江父母觉得这样不好，对方最后扔下一句不掺杂个人利益的大实话：“哥，你得知道，我们肯定是希望多多益善的老板来投资，买卖越多越好，他们之间竞争越激烈越好，这样我们这些村民，才能得到更多实惠，你不想让你家小江子，成为所有人的敌人吧？” 魏涛能劝刘大龙做的，就是也高价雇人，在落雪之后，多建几个小院，不是跟对方竞争，是借着建造小院的工程，将天然温泉的管道，铺设出来，让原本那些小院里，真正接上温泉活水。 进入腊月，魏涛坐镇德信，寒假的优惠月活动，正式启动，这一次，都不用他联系，多家参与，没得到他肯定答复的，也赶紧联系一些别的商家，打算搞出自己的活动来抵御魏涛的优惠月活动。 在天然居这边，铁锅炖和农家菜，成为了冬季的首选，他也趁着修建院落的工程，趁此机会请来一些专业的人，花钱修建了很多的冰凋和雪凋，使得天然居内的小景致，给喜欢拍照的人，带来更大吸引力。 童勐和张老三那边，让在城里开饭店的张家二哥张庆奎，也弄了厨师过来，也弄铁锅炖，让之前那些修建的小院子，也投入使用，想要抢夺年前的客户。 第二百四十八章 手机丰收年 进入2005年的寒假，也是年关之前，手机市场再度进入了火热状态。 也是在这个冬天，让很多人意识到，手机产业绝不是一次买卖，拿家电产业对标完全是错误的。 几百块钱，一千多块钱，两千多块钱，分门别类各个档次的手机，各种外形，各种功能，不断的更新换代，在这一点上就要比家电快了不知道多少倍。 民众收入在入世之后的增加，尽管下岗寒冬还没有完全过去，但做小买卖和重新开始一段新人生的阶段到来，人均收入即便是松江这样的小城，也开始从几百块钱，一下子翻到了一千多，且月收入在五千元以上的人是越来越多。当然，免不了还是有依旧每个月三五百块钱、六七百块钱收入的家庭和人群。 手机的价格下降，功能增多，款式增多，可选择更多，加之小灵通和cdma手机开始渐渐退出主流市场，网络服务商开始出现大批量捆绑消费的赠送手机业务 全面覆盖使用人群。 没手机的，觉得这是昂贵物品的低收入家庭，也开始购入一些物美价廉的机型，或是使用赠送的手机。 有手机的，或是收入相对不错，对于更换这类随身重要物品有着额外需求的，在零三年购入手机的那一群人，到这时候，开始进入到更换新手机阶段。 而一些更有钱的，从和旋铃声到色素低的彩屏，到真人真唱手机铃声和高清屏幕以及高像素摄像头的出现，使得他们对于手机的追求越来越高，更换新手机也成为了很重要的一件事。 从腰间用一个皮套保护，到悬挂到脖子上，再到拿在手里面，手机的更新换代，跟人们的审美观点和消费能力直接挂钩。 作为松江名片标杆即便的手机卖场，德信手机大卖场始终窗明几亮，哪怕是大白天，该有的灯光也会开启，让人一走一过，第一时间就注意到它。 大店，有品牌售后保障，成为了这一波手机热潮的最大受益者，德信和飞跃，赚得翁满钵满，而一些外来人，也开始重视大店的效应，看似饱和的手机一条街，开始进入到高档装修品牌装饰的大店模式，以此来抢夺客户，这个冬天才是第一批，还有五月的，还有暑期的，还有十一呢，未来还会有大批量的客户更换手机。 刘磊换手机来过一次德信，回去之后告诉父亲，当初没有跟魏涛一起搞手机，绝对是最大的错误。 “现在晚吗？”没有人会嫌赚钱是麻烦事，会嫌赚钱晚。 “好多店都在装修。” “那就开一个试一试？”刘大龙现在全身心都在想着对付童勐和张老三的龙泉山庄。 是的，这两位就起了这么一个知名的名字。 以刘磊能用的人和家里的关系，开个手机店，魏涛只给一句承诺即可，进货直接从我这拿，厂家你想直接进货我给你介绍认识，有任何问题都可以来找我。 剩下租店面，装修，这些都不是问题，制作牌匾灯箱之类的，也都早有熟门熟路，就算是寒冬腊月室外安装，重赏之下也必有工作人员。 寒假优惠月活动魏涛除了出主意之外，掌舵都交给雷平和杨姗姗一起负责，刚开始他还忙得过来，没过几天，雷平也被他拉进到宴请局里面。 魏涛是真的吃不过来喝不过来请不过来，各个厂家的各级领导到了松江，必须拜访或是一起吃个饭的，魏涛和管春良是排在头两位的，哪怕后来一些在别的行业证明过自己的老板也踏入这行，投入资金也大，一时之间也很难超越这两家联手的规模。 元旦忙碌过后，一月十号，德信手机大卖场和飞跃手机大卖场联合的年终联欢会，邀请了所有品牌手机厂家的各级工作人员，不管是哪个厂家，至少也都派出了省级分公司副总或是部门经理级别的人，到松江来参加这场年会， 有吃有喝，有表演节目，还有现场游戏抽奖，白来谁不来？ 每天流水特别大，寒假活动也顺利启动，重酬之下员工的工作积极程度在线，一场属于大家的联欢会，从去年就承诺的，今年也如约而至。 天然居负责接送顾客的小巴轻客，从下午开始忙碌起来。 这也是德信手机大卖场从十二月下旬开始，连续近二十天的忙碌营业状态后，第一次下午三点下班，这个下午，销售员们也心长草了，面对顾客也没有那么多的耐心，对此情况大家都能理解，不往外推顾客就不错了，谁也不想三点了还有顾客在耽误前往年会现场。 之前在魏涛的建议下，夏天的时候，刘大龙就弄了草坪，阳光草地上的婚礼模式，里面除了大厅之外，还专门建了两个偏厅，负责接待红白喜事的宴席。今天是一个偏厅被整理出来，桌子收起，一排排的座椅摆放，容纳更多的客人，准备要捐献给村小学的新桌椅，先拿过来这边用，铺上桌布，一排桌子，一排椅子，矿泉水饮料花生瓜子糖果。 本就是结婚使用的舞台，无需重新搭建，人少节目就在舞台上，人多表演就延伸到前面区域，不局限于舞台，从第一排开始，给预留了充足的区域表演节目或是做游戏。 管春良请了松江电视台的一名女主持人，请了松江电台最知名的男主持人，作为今晚联欢晚会的主持人，双方企业内的多名员工，都提前一个多月开始筹备节目，哪怕是前面二十天那么忙，也至少是隔一天，大家自发下班留下来，排练半小时四十分钟的节目，各个店铺都一样，有节目的，凑到一起，找个地方排练。 这场规模很大的年会，既是犒赏老员工，也是管春良和魏涛商量过后的肌肉展示。 越来越多的人进入这个行当，通过一些厂家反馈的消息，从谈到进货，不少人野心很大，来了就声称几百万上千万的砸下来，两人有了危机感，现在尽管心里的长远目标是房地产，可这手机行当也放不下，尤其是管春良，发现跟魏涛开始战略合作之后，自己的领头羊地位虽说没了，可收益却高了，去年下半年的收益，已经超过了他其它所有生意，这其中就包括实际上没怎么赚钱的捕快衙门大楼兴建。 亮亮相，让大家也看看我们的实力，给你们做做表率，让你们看看什么才是行业领军人物。 在舞台的一侧贴着墙壁的位置，支起了一个临时货架，足足五十台手机，高中低档三款。 大量的红包，电饭锅、炒勺、蒸锅 安慰奖级别的，保温杯、电热壶、摄像头、耳机、键盘鼠标。 低档次的奖品，都是游戏里的安慰奖，真正节目评奖或是优秀员工奖赏，都是丰厚的红包和大奖。 也进入腊月了，距离新年不远了，也不知道是谁起的幺蛾子，这帮营业员小丫头，一旦更换掉工作服，换上自己的服装，化上妆，一个个也都是时尚年轻人，玩起来更是很嗨，这边嘉宾入场，魏涛和管春良也在中间段入场，杨姗姗和财务吕姐，拿着一个拎包过来，里面全都是红包，几个女孩也不等两人去迎接一些宾客，凑过来一顿拜年嗑。 “管总魏总，生意兴隆，财源广进。” “管总魏总，元旦刚过新年未至，提前拜个早年，不过份吧？” 年轻女孩的古灵精怪，一边说着好听的祝福话语，一边毫不掩饰的盯着那一大拎包的红包。 管春良看了一眼魏涛，两人相视一笑，准备这些五十一百的红包，本也就是为了在游戏里作为奖励分给大家的，不管你怎么玩，玩的多烂，也都会有奖励，这红包几万块钱，更是刺激晚上的氛围。 钱多钱少是一回事，整个年会的氛围，可是靠着奖励才能让员工们彻底放开。 年终岁尾，大家辛苦一年，工资奖金体现的奖励是一回事，年会上的奖励是另一回事。 怎么都是给大家高兴的，也无所谓时候了，魏涛拿了一叠红包，一人一个递出去。 “谢管总魏总赏！ ” 年轻人会玩，敢玩，看到老板们的情绪好，也更为放纵一些。 男孩不敢在两位老总面前没大没小，女孩则没有这样的顾虑，一旦被她们试探出今晚的情绪容忍度，一个比一个会玩，都恨不得跟老板之间有一些言语上拉近关系的接触，还有一些人则免不了有一些更多的小心思。 伴随着其中一个女孩举着红包高喊谢赏，无论是化好妆的还是在旁边包房化妆换衣服的，一个个都跑出来，跟老板要红包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有人开了头，我们不能落后。 嘉宾入场阶段，现场的氛围就热了起来，手机卖场的女销售员最多，各个厂家不少促销员也被邀请过来，有的还有节目，青春靓丽的莺莺燕燕，香水化妆品的香味，直接让现场还没开始的年会，有了那味道。 如果是一群大老爷们的年会，女的都矜持端着，按部就班你唱个歌，我朗诵一段，那没意思，超过一个小时都会昏昏欲睡。 唯独这种，年轻男女情绪都热起来，无需知道表演如何，这氛围，一会儿做游戏的时候，必定全场嗨。 第二百四十九章 这么老套吗 很成功的一场新年联欢会，有节目表演，大家都很认真，排练舞蹈排练小品，至少也是个人才艺展示这种，类如唱歌和诗歌朗诵这种烂大街的节目很少很少，只有一个女孩学习过专业美声唱的也不错，才有单独献歌一首的机会。 唱歌这种事，司空见惯，普通人的世界里，跟朗诵一样都是催眠的绝佳利器，也是让现场热度气氛降下来的绝佳方式。 为了不冷场，这类节目很少很少。 游戏环节最欢乐，奖品跟着大家也都能玩得尽兴。 颁奖环节，放在大型的晚会上，催眠时间，放在都熟悉的公司年会时，这类节目则没有那么无趣，毕竟都是认识的熟人，心中虽有些许嫉妒，却也会觉得听亢奋的，没别的，想要看看各类优秀员工奖项，老板给多少的奖金。 年会时间两个多小时，随后撤掉小桌，换上大圆桌，排摆宴席，到了年轻人们肆意挥洒青春和酒量的时候，各个手机厂家人员和两人麾下各个产业的员工，开始了分属派系的拼酒节目。 单纯吃饭，其实没什么意思。 常规的互相敬酒，也没什么意思。 手机店这帮小丫头，今晚是玩嗨了，节目表演的也好，红包拿到的多，做游戏得到的奖品也多，到了吃饭环节，先到主桌来给两位老板敬酒，之后就是成群结队开始搞事情。 “我喝一个，你是不是得喝两个？” “白酒要跟我干杯，行啊，没问题，不过你好意思跟我一比一的喝吗？” “旋一个？你说的，我喝三杯，你旋一瓶。” 女孩子敬酒，除了对魏涛和管春良算是放过之外，其他人，不管你平时什么职位，像是雷平都没跑了，被几个店里营业员，抓住了轮番敬酒，还美其名曰你是老总，我们吃点亏，我们喝一杯，你喝半杯，结果是轮番上阵，最后是雷平聪明的赶紧求饶才被放过。 剩下的厂家人员，年轻人居多，玩嗨了，喝酒也是不管不顾，很快这酒桌吃什么不重要了，拼酒环节是非常之疯狂，各个桌之间也不再是各自安好。 今天朱峰和乔新华也都带着人来了，明确了自己等人还是德信 这帮人平时也给店里面的营业员，带来了十足的安全感，都是年纪轻轻二十多岁，谁不想人前显赫，谁不想在街面上玩的时候不被欺负，多多少少，双方之间有一些人，或是处对象，或是处朋友，偶尔也会有结伴出去吃饭去酒吧的行径。 今天女孩们是沸点，朱峰和乔新华则显得很低调，除了去专门敬了魏涛一杯酒，就老老实实坐在角落，有的代表陪大家闹一会儿，愣是压着大家没有全员出动。且那几个代表喝急了喝勐了，第一时间安排人给送到上面的客房，不让他们在这里吆五喝六。 两人能在街面上混出名堂，哪里会是个单纯的莽夫，脑子清楚的很，明显最近一段时间，魏涛刻意的跟他们保持着距离。 如果不是二手机市场还任由他们把控和自由扩张，两人都会想一想，会不会是曹海洋那边有什么想法了。 两人尽管有着一些竞争关系，也是面和心不和，但在这件事上，还是找了个机会，坐在一起好好的聊了聊。 对于魏涛可能要洗白自己形象的打算，是两人都认可的，最终结论是两人都觉得且走且看，至始至终人家没有对不起咱们，这才多长时间，两人买房买车了， 最关键是什么？是魏涛没有掩饰行为，还曾经跟两人说过，二手机市场你们自己弄。 两人商量过后，专门宴请管春良身边的海勇。 当初左膀右臂，生子控制二手机市场，海勇还在江湖上飘着。 后来生子被砍瘫痪，自己兜里有点钱，老板也没亏待他，弄了一个小网吧，弄了一个小超市，有海勇这个兄弟照顾着，也没什么人去欺负他，也算是江湖路有了个善终。 海勇不飘了，上岸，开始不玩江湖那一套了，不是管春良需要管理人员，是他开始渐渐让自己身上白皙干净一些。 面对两人的宴请，海勇也没藏着掖着，这也不算犯忌讳，提点二人，没有谁跟钱过不去，安心赚钱，魏总也不是个冷心肠的，尽量将一些没有必要的事情收一收，偶尔打个架什么的没事，歪门邪道的东西别沾。 “两位，不沾归不沾，手里头不能没有东西，为什么当初魏总会选择你们？仅仅是因为你们能压服二手机市场吗？可能是，但你们就满足了吗？以后呢？魏总要做一个生意人，可这生意人，也是需要朋友的啊。” 结合海勇之前几年的行径，他们俩明白，如今魏总是在走管总的路，自己该怎么做也心里有数了，这才在魏涛对他们发出参加年会的邀请后，人都来，姿态摆得十足，该有的尊敬也超过以往，却没有任何乖张高调的行为，安静的坐在角落位置，充当一个普通观众。 大冬天的，都穿着厚衣服，纹龙画凤之类的东西也露不出来，大金链子小手表，炮头夹包，也就是头型掩盖不了，别的，都让大家尽量掩盖一下，他们早就应该过了需要造型来彰显自己身份的年纪，也就是刚加入的一些二十多岁年轻人，喜欢穿着打扮高调。 乔新华不必说，长得就跟江湖人不搭边，穿得再低调一点，故意戴个眼镜，你说是办公室的办事员，也有人信。 朱峰满脸横肉，额头又有一道疤，长得太凶，也只能是加一副眼镜，来尽量遮掩凶相。 吃饭过程中，管春良凑到魏涛身边，低语一句：“人家尊你为老板，你也要拿人家当兄弟。” “我知道了，管总。”前辈的提点，可有可无，没有没毛病，还担心说了之后犯忌讳呢，能够提点你，这份情你得领。 女孩们拼得凶，魏涛暗自跟杨姗姗说了一声：“差不多就结束，别让大家真的喝多了。” 跟公司出来团建参加年会，喝多了做出一些失身份的事，对所有人都不好，哪怕就是夜不归宿，也不该由公司来承担这份怨责，尤其是有男女朋友的，往往都会比较忌讳自己的另一半在公司聚会上，喝的五迷三道，心里会非常膈应。 “到时候让没喝酒的，跟车，一个个将她们送回家。”管春良的经验更丰富一些，男员工只要不惹事就不用管了，愿意去上网，愿意去继续喝，还是去唱歌打麻将之类的，都可以。女员工，负责让一个个安全到家是必须的，哪怕你到家之后再出来都可以。 一阵阵的吵闹声和摔砸的声音，压过了这边的年会拼酒吆五喝六声音，所有人都凑到偏厅的门口去看。 偏厅的修建，有一个外面直入的门，也有一个跟主体天然居饭庄大厅连接的门，先是靠近这区域桌上的人站到门口观瞧，随后里面的人也凑过来。 如今的天然居休闲度假山庄。大的主体建筑是后修建的，四层楼。 一楼是大堂和诸多的包厢，二楼以上是客房。 两个偏厅是两侧延伸出来。 一楼大堂的后身，就是当初平房建筑的天然居，也是最初的平房包厢，然后所有平房之间的区域，都修建成了阳光房模式连通起来，可以成为孩子们玩耍的地方，也可以抽个烟喝个茶，既像是大厅，也像是一个会客区域，边边角角也有一些三人桌四人桌或是小沙发。 伴随着主体建筑修建出来，大堂也充当了整体吧台的作用，客人们消费结束，都会来这里结算。 此刻，在吧台前，十几个满脸通红看起来醉醺醺的男子，围着吧台在那摔摔打打，其中两个更是站在吧台前，用手拍打着吧台，发出很重的响声，以此来给让自己说话看起来更有声势。 刘大龙出现了，一些男服务员也都围了过来，还有天然居的安保也有几个从外面进来。 魏涛皱着眉头走了出来，示意别人都稍安勿躁，眼神飘过朱峰和乔新华，示意他们不要轻举妄动，开门做生意，服务行业，就免不了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在没有明确对方目的之前，顾客是上帝这件事，还是要给予尊重。 刘大龙跟魏涛的思维模式是一样的，来了之后，询问怎么回事，语态平和，表现出了我是老板这件事我可以处理的姿态。 依旧是呼呼哈哈，喝多了的模样，说话有点听不清。 魏涛站在看热闹的人群外，叫过一个服务员询问了一下。 事情很简单，听了之后也觉得挺无语的，九十年代很多无赖常用的招数，吃个饭，胡吃海塞，差不多了，再点两个菜，你上来之后，会发现其中一道或是两道，里面出现一些不该属于菜肴的东西，譬如虫子、蟑螂之类的东西。 可想而知，有了闹事的本钱，是最终赚点钱走，是免单走，是打巨大折扣走？都是他们的目的。这类人，你给重做这道菜、道歉，没用，菜上来之后，吃几口，然后才给安排一下这些东西，然后跟商家表示，我现在恶心，身心都受到了摧残，菜我刚才吃了一些，谁知道你们这里还有没有别的东西，如果被我吃到肚子里了 天然居也遇到过类似的事情，不过都无需刘大龙亲自出面，经理出面，到人家包厢里坐一坐，聊一聊，免单的时候也不少，但态度很明确的，哥几个来了，肯定是吃好喝好，这一次让大家受惊了。 礼送离开，先礼后兵，如果下一次你再来，安心吃饭还好，真要再来这一套，那刘大龙混了这么多年也不是小白人一个。 今天这个，明显有着不依不饶的架势，不仅从包厢里闹出来，似乎人越多看热闹，他们越兴奋。 任谁都看出，这帮人似乎来者不善。 “魏总，用不用我们去将他们赶出去。”朱峰凑到魏涛的身边，这帮人不是蹭吃蹭喝的地痞无赖，那帮人如果到了免单这一步，闹的就不会凶了，碰到面的，可能再要两个钱也就走了，绝不会此刻这样，一副不闹大誓不罢休的样子。 “我要给记者打电话，必须曝光你们。” “给我们吃坏了，你们付得起责任吗？” “现在我朋友不舒服，上吐下泻，怎么办吧？” “送医院，那是必须的，不过你以为送医院就完了吗？” 吵吵闹闹，完全是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模样，手掌拍打吧台，造成跟话语声音一样的击打声，周遭人越多，他们这些人越是过份。 魏涛摇了摇头，笑道：“那边差不多了，你们帮着安排车，把这帮疯丫头都送回去，一杯白酒一口闷，喝完去厕所吐，她们也是够拼的” 看到他轻描澹写不在意的样子，朱峰也就放下心来，知道老板虽说年轻但却办事稳妥，也跟着笑了笑：“好几个还张罗着要去蹦迪呢。” 魏涛眼皮耷拉下来，想了几秒钟：“没少喝的，安排送回去，跟杨姗姗说一声，送到家，至于到家了再出来，那就管不了了。那些自己在外面租房子或是住公寓的，送到家愿不愿意回去，她们自己的事。” 没义务也管不了别人下班后的生活，只是因为今天年会，作为老板，需要多考虑一点。 二十出头的大丫头，正是玩得疯却还没有真正看清社会的年纪，真有点什么事，没责任却也好说不好听，公司年会结束了，孩子喝多了，一夜未归，父母急的四处寻找。 看着这帮人因为周遭看热闹的多，开始大声宣传：“这天然居吃出来虫子，还不承认，给我朋友吃的上吐下泻，还总想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我在这明说，不可能” 能明显看得出来，有一些人的眼中，多了几分谨慎和游离，显然是对这些话有了反应，这卫生条件这么差吗？那我以后不来这吃了。 第二百五十章 以彼之道 魏涛不认为自己可以比刘大龙处理得好，所以他没有贸贸然上前。 张牙舞爪的一群人，不可能无休止的闹下去，看到达成目的，来看热闹的顾客都听到了他们的言语，遂开始从大声叫嚷到骂骂咧咧，在刘大龙表示先去医院看望病人等等言语之后，这一场戏落幕。 陆江认识其中的几个人，不熟悉，有的打过架，知道对方就是附近乡村的人，魏涛想了想，让他带着人，先暗中看一看，看这帮人之后有什么行动。 跟管春良表示没什么事，又给刘大龙打电话了解情况，闹开了，剩下的也就没什么了，到医院，缴纳一点医药费，医生检查是吃了一些专门拉肚子的药才使得腹泻，那帮人不承认，但也没有再去拼死纠缠，刘大龙一看就明白了，人家想要达到的目的达到了，这边也就没有必要再去进行下去了。 今天有很多顾客看到了，明天就一定会有人传，天然居的后厨卫生有问题。 午夜的游戏厅，付鑫正带着几个小年轻在那吃烧烤喝酒，一般夜班的服务人员，都是男的，比起到网吧切当网管、到饭店去当服务员，这里给的工资高一些，也符合年轻人喜动不喜静的工作模式。 每天几乎都是到午夜左右，才会稍显安静，玩普通街机的人没了，大批量围观的人没了，剩下的都是在机器前面努力征战的，上分退分的节奏也不如之前快了，这帮上分的年轻人可以稍作休息，抽支烟，吃点东西，喝点啤酒，再晚如果人少了，会轮番提前下班回家去休息，只留下几人在这里彻夜工作。 鉴于名气大了，一些远处的玩家也过来，晚上热闹了一下，遂付鑫会时不时的拿出一些钱来，晚上买点吃食，也算是笼络人心，带着大家一起吃喝。 陆江在门口没进来，朱峰带着两个小兄弟走了进来。 付鑫认识，赶紧起身：“幼，峰哥，今天怎么得空过来？” 朱峰就算是笑，那一脸横肉给人的感觉也是皮笑肉不笑，之前通过魏涛接触过几回，付鑫是有点怕他的。 看到朱峰在卖游戏币的桌旁坐下，付鑫马上吩咐人，到不远处的串店，再去烤一些新的。 落座之后，付鑫给朱峰点了一支烟，离得近了，声音压低，朱峰指着那几个从医院出来直接到这里玩扑克机的人：“他们几个，认识吗？” 付鑫微微点头：“到是常客，之前也偶尔过来玩，输赢不大，几百块钱就摔牌骂骰子的选手，怎么，哥，得罪你了？” 朱峰眯着眼睛：“不是得罪我了，是跑到天然居去装老赖去了，陆江那小子在门口呢，行了，我们办事了，你忙你的。” 朱峰进来也只是确认一下，这帮人是忙完了正事，回到了自己的生活轨迹。 只要不是专门防备被查的安排，那就没事了，看来对方幕后指使之人，也没涉及太多，是魏总那边想太多了。 也真心不是魏涛想多了，从医院出来，酒劲也散了不少，大半夜的不回家出去玩能理解，偏偏是来自己的游戏厅，这能不让魏涛多想吗？尽管自己只是幕后老板，可万一人家神通广大呢？ 陆江就觉得这帮小子不配在那样神通广大之人麾下做事，村里的无赖，镇子里的地痞，其中还有两个他都削过，要说他们拿钱办这腌臜事陆江相信，可要说他们被某些大人物看中，一路奔着设计魏涛而来，他是不信。 不管怎样，小心使得万年船，魏涛没出面，朱峰这边打听一二，也没跟付鑫多聊，陆江带着五六个人进来，直接站在几人身后。 透过屏幕反射灯光看到的人影，还没等他们回头，陆江一脑瓢就扇了过来：“玩挺好呗，大福子。” 一共四个人，让陆江和朱峰带着人拎了出来，大半夜的，外面这条小街，也暗了下来，除了零星看到两三家串店和一家小超市还亮着灯，到处都是漆黑的角落。 找个旮旯胡同角落，别人谁也没动，陆江别看矮粗胖，那手却很大，握起来就是沙包大的拳头，摊开就是蒲扇般的大手。手指头不长，手本身又厚又硬又大，那一巴掌拍过去，一般人都会觉得满天金星。就见他是一个嘴巴子扇过去，一记反抽扇回来，只是几下，这四个人就俱都是鼻孔穿血脸颊肿起来。 陆江知道家里来过客人，也知道父母担心会受牵连，一直劝他不要对龙泉山庄的事情管太多，但有些立场是必须站的，端谁的饭碗是要清楚的。之前一段时间，他心里其实很不舒服，就感觉老板对自己不像是从前了，或许是幻觉，或许是直觉，他更相信后者。 今天出了这事，他也是自告奋勇，况且他也知道，我就一个打手角色，又不是冲锋陷阵的急先锋，就冲老板没有把我扔在前面去当靶子大闹龙泉山庄，咱就没跟错人，些许小事如果还躲在后面，那这么还有脸留在老板身边，没见狗春子那货，这两天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 只是不愿意动脑筋又不是真傻的陆江，喜欢用拳头解决问题，但在需要思考的时候，也不会真的没脑子想不明白。 朱峰为什么来了，我要是办不明白，人家可是职业的，收拾几下村里的地痞无赖，会很难吗？ 所以陆江不假人手，一顿拾掇，贼卖力气。 这几个人也不过拿了千八百块钱，完全不值当为此付出一些什么，让陆江一顿揍之后，哪敢隐瞒，一五一十的说了。 其实谁都猜到了，只是因为能猜到，才觉得有没有可能还有别的。 结果很简单，龙泉山庄那边搞的事情，很龌龊的手段，问出来的就是大家想的，那边两位老板出钱，安排的人，故意来天然居捣乱。 真假尚且未知，但陆江觉得自己从小就知道的人，应该没有那么深的城府，现在被揍成这个熊样子，还能够隐瞒什么，误导自己的判断，应该就是这么的简单。 往往对于服务营业类的地方，这样的方式却又是最简单的，名声一旦臭了，顾客也就少了，生意也就越来越差。 凌晨返回天然居，魏涛让人给朱峰等人开了房间，又让人送了烟酒和一些熟食过去，愿意睡觉就休息，不愿意睡觉打麻将打扑克喝酒随便你们。 刘大龙那边也安排了人查，天亮之后汇总过来的消息一样，那边也没想过刻意隐瞒，玩埋汰的习惯了，我玩埋汰的玩就玩了，还需要弄出一大套流程吗？ “刘叔，需不需要确定，有意义吗？” 魏涛一句话点醒梦中人，既然注定是竞争对手，注定不能善了，跟那位副职张庆忠也必然是对立面，那还需要什么证据吗？我觉得是你动的手，就可以了。 和平共处？ 刘大龙想过，也只是想过，自己的各项手续为什么到兴隆乡这里，不断被卡被拖？ 这张老三之前弄个采摘园，就在进入天然居那条路旁边不到五十米的地方，看地理位置实际要比天然居的采摘园还要好，至少是县道路旁，开车经过一眼可见。 当时没少截留这边的客人，亏得采摘园只是采摘，不少顾客还奔着吃饭钓鱼等项目而来，被截留的只是少数，碍于对方有个厉害的哥哥，刘大龙选择了隐忍，那点钱也不算是事，就当是花钱买平安了，做生意不都是这样，哪能所有利益都让你一个人吃了，抓大放小，你吃肉，旁边人喝点汤都不让，是不是太贪心了。 龙泉山庄项目一进入整体铺开，双方距离之近，已经注定了彼此不是善了的竞争对手。 “管他是不是呢，杀鸡儆猴呗。”相较于刘大龙想得多，反倒是最近小半年来一直表现老成持重的魏涛，突然间变得凌厉起来。 之前松江剧场承包权转让，外面说什么的都有，对于魏涛树立起来让人惧怕的威望是有影响的，也有一些人觉得他老成持重知道过犹不及，碰到惹不起的该退让就退让，有曹副职在，也不能让他吃太多亏，看那转让费，也是天价了。 “涛子，你想怎么弄？”刘磊舌尖在干裂的嘴唇上划过，润湿嘴唇，他已经按耐不住。 在他的认知中，既然玩这一套，那就狠点来呗，当初在水果批发市场韩虎身上发生的事，他很长一段时间都觉得不可思议，那是魏涛干的？带着人，拿着武器，进去把韩虎的脚筋给挑了？ 后来确认是真的，别看嘴上不说，刘磊心里是羡慕佩服极了，哪个少年没有点江湖梦呢，尤其是陈浩南山鸡弥漫整个青少年时期，有时候睡觉之前胡思乱想，还曾带如果角色呢。 铜锣湾扛把子，真特么霸气。 所以他下意识的认为，魏涛要动用江湖手段，跟对方掰手腕子了，到时候张庆忠出面的时候，那边还有曹副职呢，还有父亲这边认识的很多大人物呢，那帮人打打电话互相比量一下也就是了，真正的前线，还是我们这。 毕竟是多年同学，最近两三年又走得格外近，魏涛一看刘磊那跃跃欲试的样子，就知道他怎么想的，不禁苦笑着给了他一个孺子不可教的眼神，让他自己去体会。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第二百五十一章 针锋相对 龙泉山庄温泉度假村。 张老三的二哥在城里开饭店，这里的温泉小院投入使用之后，有别于天然居的温泉小院设计。 房屋中间为公共休息区，一侧是包房，也分内外，里面是火炕桌椅，可以吃铁锅炖，也可以点菜，如果需要住宿，内侧也可住宿。一侧是更衣室和卫生间，规模小了很多，也显得窄塞。 看似功能齐全，却又多少显得有些拥挤，感觉为了将功能细化，已经将舒适这个概念给抹掉大半。 可即便如此，泡温泉还是一个非常新鲜的事物，趋之若鹜的顾客奔涌而来，天然居固然是首选，可订不到位置，龙泉山庄这边也不错。大冬天的，小院后面的温泉池上，盖个阳光房，既能欣赏月光，又能泡温泉，绝对是忙碌工作之余，放松身心的享受，非常适合一家出行或是情侣。 之前的天然居，温泉不是纯天然的，冬天也就不营业，今年比起龙泉山庄的不管不顾，刘大龙和魏涛还是在纠结于到底是全露天还是阳光房这件事上，有一点点分歧。 魏涛是主张露天，且周遭的东景布置也要跟得上，周遭拦着视线的格挡，要以梅竹等物为主，哪怕是假的，也要赏心悦目，跟整个泡温泉的意境想通，跟装修装饰风格一脉相承形成一个整体的观感享受。目前有三个小院，是按照他的要求在进行最后的装修调试。 其它的，则跟龙泉山庄这边一样，弄上阳光房，提前做好了，到这一扣，有温泉飘散的热气，也不冷，毕竟刘大龙的思维模式还摆在那，接受归接受，还是不想因为一时错漏彻底被人家打败，所以在最初的温泉山庄计划里没反对，可龙泉山庄横空出世后，他没敢再冒险，多出来的温泉小院，还是要以安全稳妥为主。 对此魏涛也没意见，他甚至觉得给自己一个都行，自己保留那个小院，装修好一些，宁可多花钱，也要有那份意境，温泉池中，半边有亭可赏雪，半边无亭可赏月。 在天然居这边食品问题出现的隔天，龙泉山庄温泉也出事了，当晚就有一对年轻男女和一对中年夫妇，大闹起来。 他们分别在自己进入院落的更衣室和房间内，发现了手持摄影机摆放在暗处，正对着某些应该称之为绝对隐私的区域。 卫生问题是问题，这问题就更大。 裤裆满是黄泥，跟昨天的情形一样，纵然你解释得清，只要传出去，必然会让一定量的顾客迟疑不敢前来，对到你这里泡温泉的安全感没有信心。 实际上明眼人是能够看得出来这里有问题的，但就跟昨天一样，不怕有人看明白，要的是那些看不明白的人，要的是以讹传讹后名声败坏的结果。 简单实用，杀伤力更强，再有刘大龙安排人四处散播，在水果批发市场那边，每天形形色色的接触到进货的散户商家，跟他们聊一聊，当成一桩趣事，他们回去在店里卖货的时候，一旦闲下来，必然也会聊天，有时候聊天找话题，不需要知道真假，只要有趣即可。 刘大龙对比童勐和张老三的优势就在于此，我有一个消息大范围释放的渠道，而你们，充其量是小范围的故意口口相传，影响力最爆炸的区域只能是兴隆乡，想要覆盖城区，要远比我耗费的时间长得多。 没过几天，天然居被食品卫生部门检查，由于提前有了心理准备和行动准备，大方向没问题，些许细节纯属是吹毛求疵，小范围的进行整改，还达不到让停业的标准，毕竟你有人，我也有人，得拿出实打实的东西说服别人才能动手，不然站不住脚。 一个星期之后，城区统一进行大面积的春节前公共场所安全检查，龙泉山庄在消防安全方面存在着规定范围内的隐患，必须整改，在整改结束之前，不允许营业，必须停业。 本是最赚钱客人最多的腊月和正月，双方你来我往，上面是大的，小动作更是不断，最终以龙泉山庄在春节前整改停业为阶段终结，暂时停了下来。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谁都看得出来，对方也不是没有反击之力了，是很多人都出面了，乡里也不愿意这么斗下去了，张庆忠也感知到了对方在市里的力量也不弱，虽说县官不如现管，可这刘大龙毕竟还挂着一个纳税大户的名头，有些事，他也不好做得太过。 最关键的，张庆忠为了帮助三弟，动用了一些手段，被人抓住诟病，已经产生了些许要影响到进步的负面影响，这是他绝对不能允许的。 紧急叫停，然后让童勐和张老三邀请刘大龙吃饭。 魏涛在年会之后，就没再出现在天然居，后面的事情顶多是参与制定计划，人是没有时间亲自上阵。 寒假来临，手机产品也进入到了降价阶段，不再是高端电子产品，落入凡间成为平民百姓生活必需品，最牛的消费群体进入到了疯狂阶段。 当下的多数大学生，想要靠手里生活费攒钱换手机还是难一些，有的还没有手机，放假回家，年前年后，跟父母商量一下，有的家庭还有压岁钱，换手机也就成为了他们的当务之急，有的甚至提前预支压岁钱跟父母先借钱买手机，压岁钱到手再还。 电脑也一样，开始进入到千家万户，二楼的组装机流水线，魏涛不再是大楼承包商了，这帮商铺老板又坐不住了，开始搞一些小动作，魏涛顺势直接关闭了流水线，在那区域，开了一个最大规模的商铺，买卖电脑和配件。 现在我从善如流了，不搞垄断了，我们各凭本事吧？ 没有人敢跟魏涛玩一些有的没的，朱峰和乔新华在开业阶段，每天都去店里坐，有些事不沾为好，不用为佳，但你真的不能没有。 以别的渠道也能够震慑群雄，但无疑，这是最简单直接有效的方式，甚至成本是最低的。 由于魏涛掐着之前跟各路厂家做过生意的渠道，现在量没有以前大了，进货价格有所增长也依然比别人低，而那些之前觉得没什么的人，现在知道了，跟着魏总后面多轻松！现在麻烦多了还要重新串联别的商家，然后去跟厂家谈，一来一回，价格打下来了，也是年后了，过了初八才发货，等到十五，很多的学生都已经返回了学校，没走的，也早早在过年期间将电脑配置完了。 这一波，又让魏涛赚到了。 他也知道，这个年过完，在手机电脑等领域内，自己将不会再具备太大的优势，哪怕是二手机也一样，过年时候，专门找朱峰和乔新华吃了顿饭，他们两个，如今也感受到了压力。 手机方面，大店铺，一个接一个的起，某某卖场某某通讯，名字不重要了，看门脸，都开始走高大上路线，给顾客们托底的既视感，让他们对于在我这里购机，产生不会有后顾之忧的想法。 厂家方面，谁会有钱不赚，就算魏涛将徐亮这种办事处主任级别的人，拿捏的再死，也一样抵御不了这些新商家进来之后的疯狂砸钱，也亏得魏涛和管春良一直未曾太过贪心，之前作为市场龙头的时候，也只是谈了三家手机品牌总包代理，之后也未曾扩张。 现在也守得住，那些带着钱进入这个行当的各路老板，也不想让自己做出头鸟，不少人跟管春良也认识，在别的地方接触过，现在来了，拜拜码头，吃顿饭，也算是先礼后兵。 生意这东西，从来没有只有你家做得我家做不得的道理，我们来了，带着资金来了，市场虽说不是一块无限大的蛋糕，可你两家也没资格全都吃掉，踩着你们内心底线形式，不越界，我们彼此安好。 所以这样一来，魏涛垄断换新机业务，年前年后，各个厂家的人也都找他聊了，魏涛也知道必须放手了，就算不放手也没意义，人厂家的售后，换给谁不换给谁，真要藏着掖着你外人也不知道，无非是价高者得，或是大家一个待遇，谁拿钱给谁换。 再想如同当初王贺带着人去拉了波导售后的铁闸门那样闹，没什么用了，朱峰和乔新华都有点要扛不住了。 两人不是失去了一战的勇气，是外面知道他们两个厉害，所以敢来二手机市场尝点荤腥的，也是有实力的。混江湖的，不说大哥遍地是，但狠人肯定是不少，凭什么你们控制着二手机市场，我来吃块肉，你没意见吗？ 我没钱，我就是光脚的。 你赚到钱了，你就是穿鞋的。 我实力不比你差，出狠人做狠事我也不怕，你们觉得，有必要跟我死磕吗？ 魏涛给了两人一个台阶，约他们喝酒，劝他们不要清一色，现在占据着巨大优势，只要没有人主动进攻你们，你们自己维护好市场和人员，即便有人进来，也肯定抢不过你们，还是你们赚大头。 如果这个行当没有大钱可以赚，肯定厉害的人也不会染指，这样才能形成一个良性的循环。 “你们也看到了，不是死磕的年代了，看看天然居和龙泉山庄，玩埋汰的，永远没有在规则边缘动手的人，更有杀伤力。” 道理很简单，讲明白了也就都清楚了。 如果这个市场有五千万的利益蛋糕盘口，魏涛和管春良垄断了，那外面拥有相同实力或是更高实力的人，找好生意都找不到呢，有这么好一块蛋糕，让这两人吃了，那怎么行？ 我也来一下，你不让，那就死磕，抢生意是必然的。 五千万，别人分掉了一千多万两千万，看似魏涛二人赚少了，可来分一杯羹的，肯定不是一家，几家分掉这两千万，一家几百万。 也赚钱，也是个不错的生意，可却不至于让那些更强的人动心了，哦，原来这生意，一年几百万啊，我可没那精力弄这个，我这边一年几千万的生意，还是专注这边，跟那帮混不吝死磕，也犯不上。 守住大头，有实力优势，有先入场优势，有行业规则比你们懂很多的优势，有地基早已打好的优势，不难，只看你愿意舍出来多少。 不是魏涛畏惧死磕，是他知道，手机这个行当未来的前景，一般。 手机美观，手机的推陈出新一代一代更迭，是人们的必备随身物品，能看到这一步的人，才愿意大投资或是拿出所有钱来进攻手机市场，试图抢下一块地盘。包括现在的外五县，开了起来，新机不卖不要紧，我收二手手机，我做非售后三包的维修，我配个电池充电器，卖你们一点配饰。 整个产业，核心身子骨的手机本身发展前景无敌，那配套就一定有肉吃。 作为一个过来人，未来网购成为完全主体模式后，看似消费群体还有一部分不适应的中老年人，还是选择线下购机，但整体的消费能力却差了不止一个等级。 年轻人，喜欢买贵的买好的，到后来在智能手机时代，从那烂苹果一出来，更新一代换一代，跟手机好不好用没关系，我用个一年至多两年，换个新手机是正常的电子产品更迭速度。 对于中老年人，手机从来都是坏了不能用了为更换标准，这样一来，哪怕这群体占据着一半的人数，消费能力要数倍低于年轻人。更可怕的是什么，当年轻人更迭速度快了之后，父母买手机的频率也低了，不需要买了，败家孩子，手机刚用不到两年，还嘎嘎新的就又换了新手机，这不是浪费吗？他不用的都比我用的好，那我也别买新的了，直接用孩子的吧。 因为网络时代的到来，所以魏涛知道，尽管零五零六年还是不错的，但这不是长期持有垄断能够创造巨大利益的行业，况且实体买卖也不存在垄断，单单是一个复制粘贴都能打断你的垄断，能够在某个时段，抢先一步拿到最多的利益，应该知足了。 正月十六，德信进行大盘点。 给魏涛一个数字，从圣诞节前后，一直到现在，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德信手机大卖场、配件商店、电脑商铺以及二手机生意，一共给他带来了三百万的纯收益。如果算上员工工资奖金新年福利和一些新年送礼花销，这数字更大，一天有几万元的收入，听着都吓人，都觉得不可思议，但这却是实打实的现实。别的还好，配件商店的收益，依旧是最大的惊喜，碾压新手机的销售收益。 有最为充足的准备，有最大名气的品牌效应，有市场竞争对手还没有成型的抢先一步 钱多数都是年前赚的，年后初四开始营业，尽管还有活动，生意却早已不如前。 过年期间，魏涛得到了确切的消息，这帮商家就差没直接到厂家总部了，年后的库存配置和进货优先级，德信有优势，却已经不再是过往那样两家独大。 第二百五十二章 都在为自己的人生代言 旁人，对于地位、势力的在意程度，不亚于财富。 或许心里觉得还是财富最重，却也舍不下这让人高看一眼的地位和统御掌事话语权的势力。 魏涛还好，他对松江剧场的态度，就是对德信手机大卖场的态度，甚至于前者的真实地位还要高于后者，毕竟，前者能够带给他的社会地位是要高于后者的。 他最为在意的是钱，因为他知道财富在自己的手里，在另一个网络大时代的风口到来之前，哪怕不去做大生意，只是做一些个人理财，也足以赚到三十几岁彻底退休享受生活的财富。 放假归来的关锦月劝，今年得到了参加春晚群舞机会的曹曦雨在电话里也劝，实则，他没有什么心结，也没太在意，明知道不是一个垄断的行业，非得要去垄断，都别说蛋糕自己一口吃不下，能吃得下，也会将树大招风的考量摆在多吃几口之前。 但能够在忙碌之余，享受美人的吴农软语，谁又会拒绝呢？ 除了三百万的收益，不再两家独大的局面，也让手机生意在一轮又一轮的冲击下，整体的框架彻底稳固，在工资上魏涛从来不吝啬，员工们流动非常小，在这干得舒心，赚得也不少，上下齐心，到新年之后，再度忙碌起来，魏涛已经不上前去亲自盯着了，每天晚上有杨姗姗的短信报表，有财富吕姐的简单短信收益报表，足矣。 上了半学期大学的关锦月，如同换了一个人，这次回来，周遭的人都不认识了，身上已经有了很独特的气质，不再是当初那个总是隐藏自己的小透明。放假期间她一点没闲着，除了自学，就是在房间内用电脑帮着魏涛整理数据。 之前魏涛自己查的东西是点对点的针对，找李学凌之类的，到关锦月这里，就是全面的网络信息咨询收集，重点关注是新项目，有些电脑上查不到的，关锦月也跟自己的老师和学姐们去请教，刻意忽略学长这个群体，是她心里知道，别看魏涛大咧咧的，这孙子在这方面特别的小心眼。 哪成立了一个新的互联网类型的公司，哪里又有一些新的互联网项目在创意或是找投资，她尽其所能去关注，也大体知道了魏涛未来想要发展的行业，自己在学校，也打算下学期开始，准备再去学计算机，争取毕业时候拿到金融和计算机的双学位。 眼前没想过考研，现在有想法，但这想法是参加工作后再去考，争取大二将所有大学知识学完学透，大三大四实习阶段慢慢熬磨一篇好的论。 她的实习方向也有了，就是给魏涛打工，如果将来他做互联网，那自己即便是在燕京，也能帮得到他。崭新的职业规划出来之后，关锦月没有给自己放松的空间，重新开始努力。 实际上，对比高中的学习，现在的强度根本不算事，只是对于住在女儿家里的魏涛姥姥而言，白天就算是在女儿房间里看电视，也会关门或是小点声，小月那丫头在学习。 老太太没什么学问，可也听别人说过，上了大学会很轻松，怎么小月现在更忙了？ 尽管是冬天，天气好的时候，老太太也会麻烦关锦月搀扶她下楼，送她到店里，到那会轻松一点，在家里看着那孩子在电脑面前一坐就是一天，要说别的孩子玩游戏之类的，她那学习桌上满满都是资料，还专门买了一台打印机在家里，各类汇总好的资料，她会整理打印出来，让魏涛有时间翻看。 也因为姥姥住在家里，家里三个房间也没魏涛什么事，本来周兴莲说让母亲跟自己一个屋，可儿子忙起来又是好些天不着家，这事也就不了了之，反正他也不缺地方，就算在家，晚上十一二点出去也是常事。 问过几回，管过几回，周兴莲也就不开口了，儿子尚且没有成事的时候，她作为母亲有时候都听儿子的，现在儿子有了大出息，她也就乐得做儿子口中的地主家老太太。 尽管没有了房间，也没有了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偷腥，但时不时的，魏涛白天有空了，开个房间，关锦月也会偶尔给自己放个假，跑去给对方编织一个温柔乡。晚上可不行，周兴莲盯着关锦月盯得紧。 除夕夜当天，因为老太太在小女儿这里，整个家族的过年大聚会，也就放在了安顺街。 正常乡下都是各个小家过自己的新年，断然没有几家人凑一起的，周家也是因为三个女儿都到了街里，平时见面机会少，孩子们又都爱玩，也不知从哪一年起，逢年过节就聚到一起，吃吃喝喝聚会都是说辞，凑到一起打麻将是主业。 曾有一年过年，这帮人两桌，轮轴转，白天黑夜不论，每天吃饭前后睡一会儿，吃过玩收拾完了继续战，足足六天五晚。也算是创造了一个不太好听没什么正事的家庭小纪录。 今年超市这边有地方，七个车库打通，再加上周兴蓉和周兴菊家里都在附近，晚了睡不下想回家，这家里人都跑出来开果蔬超市了，家家都至少有个面包车，距离问题似乎不是问题，愿意玩的在这玩，累了想休息的，这里面好几个车库房间都有电热坑，旁边二楼还有三个房间，毫无压力。 魏涛没在家里过年，上午就走了，可惜归可惜，他没说大家也没多问，到是关锦月从姥姥和阿姨的眼中，看到了某种不该有的慌乱，待到下午年夜饭时，她才明白，给魏涛发了一条信息，也知道对方可能回复不了，默默等待着。 “知道来打麻将的一个冷叔叔吧？他今年，被阿姨叫到家里过年。” 两人之间的默契，简短话语，该透露的信息里想要让对方知道的都有了。 接近六点，信息回复：“挺好的。” 关锦月笑着抬起头，看了一眼远处正在打麻将的周兴莲，快速的按动手机按键，回复信息：“就知道你早就心里有数，我看阿姨的意思，是想要今天跟你摊牌的，姥姥也早就知道，是阿姨请来的帮手，就怕你不愿意。你这一走，她们还以为你知道了不高兴，冷叔叔来的时候，阿姨还让他走呢，是大姨和四姨留的人。” 限于字数，很快编辑好第二条发过去：“人你调查的怎么样了，跟我说说。” 她当然知道，魏涛如果早知道，肯定暗地里该做的事情都做了，现在没反对，就证明这个看起来其貌不扬的冷叔叔，是个托底的。 魏涛看着信息，他这一次还真就没调查，有什么可调查的，在他的记忆里，人家两个人，都在一起十几年了，谈不到年轻人那种多么勐烈的爱情，但却平澹如水相互扶持，彼此都适应了生活里对方的存在。 “就他那个儿子，是个难缠的，不过也是个不孝顺的，估摸着过两年翅膀硬了，都不一定管他老子，我妈可以跟这个冷叔谈朋友，暂时别进度太快就好，不然那小子说点什么不好听的做点什么不好看的，我怕忍不住揍他，到时候大家面子上都不好看。” 魏涛知道，只要给关锦月打了预防针，只要她在家，也就不会有什么狗屁倒灶的事情发生。不过仔细想想，记忆里有跟冷叔聊过的画面，似乎他那个儿子大学毕业之后，基本就没怎么回过松江。冷叔父母双亡没有亲人，妻子早年嫌他穷跑了渺无音讯，独自带大儿子，从初高中开始课外补课，到大学又纵惯给生活费，使得冷叔几乎没有什么存款，也就是这一二年，孩子大学毕业了，他才放松放松没有那么大的压力。 再多，他也不是很清楚，印象中好像自己就见过冷叔的儿子一次，说几句话，彼此之间也没有什么交流的必要。 其它时间回没回来，跟没跟母亲碰面，魏涛不知道，估计就算是有一些事情发生，母亲也肯定不会告知，害怕自己跟着担心。不过这一次不要紧了，旁边那么多人呢，都别说汇报了，真要那小子跑到母亲面前说差一句话，都别说小海、陆淼这些人，庞家母女都能拎着擀面杖削他。 “我听阿姨偷偷跟姥姥说，想要找个时间，让你们一起吃顿饭。要不，你回来，就这几天，找个时间？不然我估计阿姨肯定睡不好觉。” “我妈？呵呵，躺下就着，有麻将解心宽呢？你看着点，别让她一直玩，现在越来越过份了，你不在家，她总偷着玩，庞姨她们也管不了，还藏着掖着不敢让我知道，肯定我妈不知道嘱咐她们多少回了。” “嗯，我知道。” 字聊天比起直接打电话，速度慢了，但也让聊天的双方，有了更多缓冲的空间，多少说话如同吃呛药的人，换到字聊天，给人感觉就像是完全换了一个人。 魏涛挺喜欢字聊天的，这也源自于未来的微信，别人都是语音，他几乎在无必要的情况下，都是用字回复，那样他觉得更准确也更舒服。 “我擦，兄弟，啥也不说了，社会儿。” 到了地方，洪东旭从宾馆房间出来，给了魏涛一个拥抱。 玩浪漫是需要时间、金钱和诚意的，鉴于跟洪东旭的关系不错，曹曦雨她们寝室又是全员参加春晚，作为舞蹈队伍的一员，他追求浪漫大老远跑到燕京来，自然不好不叫洪东旭一声，不然过后肯定是落埋怨的。 “走走走，我下午来的，还好，买到了一些东西，咱俩先吃点喝点。” 苏晴刘丹丹关雪莉，都是一人要参加三个群体舞蹈，曹曦雨也一样，只不过在韩虹演唱的歌曲时，她是伴舞里的c位。没有独舞的机会，是那种一旦机器抓拍舞蹈表演一些特写镜头时，在几个动作里，肯定会拍到中距离正脸的，也等于是家里人坐在电视机前，运气好一定能够在春晚的舞台上，看到她。 到大二开始，曹曦雨的表演机会多了，古典舞是她从小学的，但对于芭蕾、现代舞也多少有些涉，舞蹈这东西身条好了，说一通百通有些过，却也不是无的放失，到了大学，除了小提琴自身带着能常练一练，钢琴则需要到一些教室去混，才能动动手指。剩下的时间，除了专业本身的古典舞，其它舞蹈，她也多少去学习一点，不然在学校课程没那么忙干什么，男朋友不在身边，总要给自己找点事情做。 在魏涛的重生记忆里，她能够在专业领域成为国内名气不俗的舞蹈家，别的不说，喜爱是真的喜爱，也能够真的耐得住寂寞去深造学习。现在有了更高的追求，想要在喜欢的人面前变得更好，也就随之更努力。 大二开始，本就优质的先天条件，加之足够努力，当别的学生开始拍些广告拍个杂志封面，甚至开始寻求进入演艺圈或是更商业化舞蹈圈的时候，她没有故意去让自己成为一朵白莲花，只是觉得没必要。而另外一些处个校外男朋友提前完成财富自由的想法，更是没有，心里还觉得荒谬。 不缺钱，对未来也没有很彷徨，关键也确实不喜欢，宿舍那三位都去过外面的一些工作，对于她们描述的一些迎来送往世故练达，她也确实反感，从小到大想要的都有，也没有说我想要出名，名利这东西没有什么吸引力，她也就不存在什么守住本心，很澹然的在学校当一名学生，做好一个舞蹈学院学生的本份。 正因如此，她反倒被老师更为看重，几次机会都给了她，她也确实争气，不仅表现的好，面对着一些来自外界的吸引，完全不当回事，到是对于老师布置的一些作业更上心去完成，有些舞蹈都已经跳的足够好了，依旧精益求精。 有因必有果，舞蹈学院的女孩，长得差的少，能有更好的机会，校内的，可不单单是你专业课好形象好，态度问题，也是学校和老师考量的重要因素。每一次的春晚，舞蹈演员大多数来自于各地方的舞蹈团，家乡松江这边的舞蹈团更是春晚的常客，甚至在这个行当里，被称之为最强城市代表队，几乎年年春晚都会碾压 这边家乡的舞蹈团，早已经接触曹曦雨，本来她是不太感兴趣的，如果感兴趣，可能在初高中的时候就有机会进。现在想法不同了，觉得回老家也挺好的，至少在他身边，遂接触起来，表现出了一些回去的意愿。 有来自家乡舞蹈团的助力，她才得到了这么一个机会，群舞里几个特殊的舞蹈动作，由她来做，如果说有露脸的机会，无疑这几个动作是最佳的机会。 第二百五十三章 开心就好 进屋来，魏涛再度跟高价约好且支付了远超车费两倍订金的出租车司机确认行程。 “真的连夜就走？”洪东旭觉得这样还是太辛苦。 “恰好一大早有航班，如果她能顺利提前出来，明上午还能给家里老人拜年。” 魏涛没有开房间，就跟洪东旭在他开好的房间里，为了给予女友一个绝对牛掰的浪漫惊喜，过年两人一点熟食，坐在宾馆床边，看着电视里阖家团圆的热热闹闹，喝点酒，虽说谈不到萧瑟落寂，却也跟当前的氛围背道而驰。 曹曦雨等人由于不是专业舞团的在职人员，所以她们不需要如同那些舞蹈团一样，还要坚持到最后上台去配合难忘今宵的花团锦簇和最后结束时的舞台满溢。 但不管是否坚持，为了最终的浪漫效果，肯定是不会打电话告知我们就在外面等，魏涛也只能是订最早一班航班的机票，五点多，到省城机场七点多，从机场出来再开车回家，没什么意外，九点之前差不多。 计划只是计划，没有非得规定范畴，魏涛也很佛系，如果时间来不及，那也不介意在这里停留一晚，明天再回去。 洪东旭还能看春晚看得津津有味，魏涛到是没什么兴趣，两人都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喝酒，然后跟各自女朋友发信息。 在后台没有地方，席地而坐都是常事，还要紧张的进行不断排练，化妆什么的也顾不得，通过曹曦雨的描述，参加春晚的经历并不是十分好，至少于她而言，不追求名利，那这所谓荣耀，有过一次体验就好。或者，不再是这样的小透明才好，不然，耳边嗡嗡嗡的声音带来的感觉非常不好，周遭混杂了化妆品香水等多种味道的刺鼻，也让她受不了。 不是矫情，是单纯觉得，不值当，没有崇高的信念，也没有追求名利的渴望，在聊天过程中，已经透露出，晚上回学校附近的宾馆，同样住在附近的老师家里也给她们准备了饺子，晚上会有车子来专门接送。 伴随着表演开始，也就不再聊了，洪东旭是对照着刘丹丹发过来的节目表，待到节目出来是死命的盯着电视，就差没将整个人塞到里面了，也只是影影绰绰的看到了女友的影子，自己能认出来，可若是事后在电脑找到视频截图，指给别人看是认不出来的。 到韩虹老师的一首天路，曹曦雨得到了真真的三个中距离镜头，能清楚看到脸的，还有一个堪称推进的特写，而她的表情，也不是春晚舞蹈演员常见的喜上眉梢，是应情应景的一种情绪释放，专门找表演老师给她排练过，学校老师也专门告诉她，当那几个特定的c位舞蹈动作时，就要有表演跟着，万一到时候给你推一个特写呢。 “牛掰！老曹牛掰！” 同龄人之间，以洪东旭和曹曦雨之间的关系，想要显得熟络亲近一些，老曹老关老苏这样的称呼，距离感刚好，又显得亲近，很适合同龄人之间不见外的称呼。 在这之前，第二个参加的舞蹈里，舞蹈演员的比重高一些，给的镜头多一些，实际上不止她们四个，好几个都有中远距离露脸的画面，如果没有最后曹曦雨这特写，可能那个也足以让大家都心满意足了。 两人本打算十一点多就下楼相接，距离不过走路几分钟的路程，信息里聊到关雪莉等人得到了最后舞台在中心靠前区域的位置，她们都留了下来，曹曦雨也不愿意特立独行。 甭管看得到看不到，最后结束语时刻，前面是对着观众和机器，后面是主持人以及各路明星，身边怀里抱着的是一众小朋友表演者，再差，也不差这个把小时。 得到消息的两人，只得继续停留，直到临近结束才穿好衣服下楼，实际现场结束要比直播早几分钟，加上退场换衣服以及有序的从里面出来，两人本不必着急，也是担心谋划了半天的浪漫结果没能达成所愿，遂早早出来在大门外等候，看着这里道路两边不多的保姆车商务车，就连媒体在这一晚都不去守在门外了。 有能量的在里面拍，没能量的知道在外面拍也没什么噱头和热度，大过节的也没必要吃这份苦，倒也显得这里有些冷清。加之全城禁止燃放烟花爆竹，到也衬托得更加冷清，或许也只有目之所及见到的大红灯笼和万家灯火，能够给这冷夜，带来一丝温暖。 今年的除夕夜，很冷，没有下雪，刮着刺骨的寒风，吹起地面角落一些积雪，打在脸上，丝丝透骨冰寒。 一直觉得自己身体素质好了很多抗冻的魏涛，也是在来之前专门跟洪东旭打了招呼，专门穿了厚羽绒服来，还准备好了厚帽子后围巾和厚手套，恨不得是全身武装。 直到春晚的喧嚣过后，大门这里人来人往热闹起来，他们才走到门口，不担心接不到，能够开进院内的车子，显然来接曹曦雨等人的车子不在这序列，一些艺人，都是厚厚包裹的从里面走出来上车吗？ 两人也没去辨认，只是通过鞋子之类的，能断定是里面的表演者，行色匆匆身边有一两个人陪着的，看不到脸也基本可以断定是艺人，注意力始终放在从里面出来的人。 洪东旭将围巾摘了，他是怕女朋友看不到自己的脸，魏涛横了他一眼，就你这体型，想不第一眼认出来都难。不过也还是跟他一样，摘掉了围巾，都已经千辛万苦来制造浪漫了，又怎会舍弃第一眼见到的那份惊喜。 魏涛约定好的出租车来了，订金交了几百，整体两千元的价格，还是有愿意舍弃除夕夜阖家团圆的人来赚这份钱。 浪漫的惊喜效果达到了，都不必说曹曦雨和刘丹丹完全失去矜持的尖叫和奔跑拥抱，看关雪莉和苏晴眼中那份嫉妒之火就知道，魏涛和洪东旭的这一次行动，大获成功。 先到学校旁的宾馆去取行李，至于洪东旭和刘丹丹则懒得浪费时间，他们又不是晚上走，直接返回洪东旭居住的酒店去享受二人世界，行李明天再去取。 曹曦雨跟着魏涛上了出租车，从上车开始，就依偎进他的怀中，双手环着他的腰肢，一刻都不肯松开。女人的心，会在某一刻能被瞬间融化，今天的她，就被刚刚见到魏涛站在寒风中的画面给融化了。 没有耽搁时间，也没有过度的客气，尽管是清晨的航班，出租车司机可不想耽搁多一秒，魏涛也就没有跟曹曦雨的老师以及关雪莉等人过度寒暄，拿到行李，拜个年，上车离开。 曹曦雨的老师，从家里给他们拿了一盒饺子，应情应景是那么个意思。 魏涛的手机和曹曦雨的手机，一直在响，新年的拜年短信从群发开始就变得多多少少有些讨厌。 直到父母的电话打进来，曹曦雨才松开手，但也没舍得从魏涛的怀抱里出来，接起电话：“嗯，出来了，有饺子，嗯，不用担心，我下午飞机晚上七点多到，爸你五点多出发就行，不用出来那么早。没事你们不用担心，我回去洗个澡，好好睡个觉，明早是肯定要睡到自然醒的，到时候我电话关机你们别着急，等回去再给爷爷奶奶姥姥姥爷拜年。” 尽管是成年人了，也是从小到大第一次没有在家过年，曹海洋嘱咐完，周敏嘱咐，两人没完没了，引得魏涛在一旁忍俊不止，曹曦雨白了他一眼，轻轻在他腰间掐了一下才挂断电话。 司机也是看到他们小年轻甜如蜜，之前没好意思说话，憋完了，好不容易有这么个电话，找到一个契机打开话匣子，魏涛也乐得跟他聊起来，得知这连妆容都没卸掉的漂亮女孩在春晚跳舞还有特写镜头，司机直表示明天在家看回放的时候，一定特别关注一下。 到达机场才两点多，距离航班还有三个多小时，两人换好登机牌，托运好曹曦雨的行李，看着空旷冷寂的机场，只能是找了一家还开着门的餐厅，点了几盘饺子，至于价格这东西，能在这样一个时间，还能吃到热乎乎的饺子，也就不在意了。 吃饱，一人又喝了一杯热奶，在登机口附近的座椅坐下等待，曹曦雨是第一时间就钻入魏涛的怀中，不让他买商务舱的机票，就是觉得那样依偎过去距离有点远，经济舱的座椅之间，能让她有半秒不离开的安全感。 “我毕业了，就去咱们松江歌舞团。” “那如果我生意做好了，到燕京发展，不又要两地相隔了？”魏涛故意表情夸张，引来曹曦雨嗔怪的轻轻捶打，如今的她，自从蓬门今始为君开之后，小女孩的姿态就越来越多，她似乎很愿意让自己成为一个被男人完全呵护的小女人，有看出是魏涛喜欢，也有自身享受恋爱的一种状态。 魏涛搂得紧一些，似乎怕她冷，充分被这小女人的姿态反拿捏，激起最强的保护欲。 “你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按照自己的想法活着，开心就好。” 曹曦雨的身型，那联排座椅之间的扶手，并不能阻碍她躺下来，躺在魏涛腿上，从下至上的看着他：“我喜欢跳舞，就算你说让我放弃，我也不会放弃的。” “好。” 周遭没有人，魏涛俯下身子亲吻，用衣服遮挡，曹曦雨挣扎了一下也就顺应了他在大庭广众之下的行为。 飞机没有几个人，起飞之前魏涛跟空乘人员表示，自己二人不需要餐食和水，靠坐在椅子上，盖着衣服，依偎着睡一会儿，到了地方，还有近百公里的车程要开呢，况且伴随着天明的光亮，真真困乏从上飞机开始就已经引得曹曦雨眼皮下沉，飞机还没起飞呢，系好安全带，往旁边一歪，头搭在魏涛的肩膀，闭着眼睛昏昏欲睡，到飞机起飞在空中平稳飞行，不到两分钟，她就彻底陷入沉睡。 一路很顺利，到达，取行李，出来取魏涛昨天停在这的车子，一路飞奔到家，如果不是大年初一，魏涛一定将其带走，而不是将其送回家，曹曦雨完全已经是任君采摘我愿意听从你任何号令的模样，吸引力之大，魏涛才相信那句话的真正杀伤力从此君王不早朝。 好在，似乎不用分离太远。 大年初一，都在曹曦雨的爷爷奶奶家相聚，就在安顺街。车子一路开到后角门处，曹曦雨是一万个不愿意就此分开。 “我一会儿来给阿姨拜年。” 不是不想第一时间去给周兴莲拜年，是凌晨在机场洗手间，洗掉了脸上的妆容，一夜折腾，身上满是疲惫，头没梳脸没洗衣服也没换，先到爷爷奶奶家更换衣服洗澡，不然此时此刻拜年的先后顺序，可不是因为离果蔬超市更近才想去给周兴莲拜年。 单纯就是此刻给周兴莲拜年，排名第一。 昨晚周兴莲难得春晚开始后没打麻将，就在棋社这边看电视，也确实看到曹曦雨了，她表现的格外兴奋，招呼着大家暂停手中的麻将和扑克牌，赶紧过来看。在看到关锦月的表情后，又不禁暗自叹气，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以前家里条件不好，还担心儿子以后找对象的事情，现在这两个优秀的女孩子明显都情系儿子，她能装傻一时，可偶尔想起时，纠结的满面愁容难疏解，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想多久也没有解决之法，最终只能是选择继续装傻。 一个是正牌女友，挑不出毛病，又那么的优秀。 一个当成半个女儿，哪哪都顺自己的心意，甚至生活中都习惯了她的存在，如果从养女变成儿媳，都不需要任何过度。 另一边的曹家，也是热闹非凡，一家家一大早就汇聚到老爷子家中拜年，见面之后，兄弟节目连襟妯里之间，首先聊的就是昨晚的春晚，每一个人都是全程观看，尤其是有曹曦雨的节目，更是目不转睛，看到自家的孩子能够登上春晚的舞台，一个个都很是自豪。 这一大早，老太太就将电视打开，收看重播，还让别的孙男娣女，拿着相机和dv，帮着摄录有大孙女表演的节目，帮着拍照特写镜头。 第二百五十四章 以味取胜 光耀门楣，也多几分自我标榜的谈资，这就是曹曦雨在春晚出镜对于曹家的意义，省下更多则是自家人关上门尽情享受喜悦。 当曹曦雨走进来，尽是惊喜之色，周敏上前拉住女儿的手，自有家里同辈的男丁上来接过她手中的行李，老太太也是坐在沙发上频频招手，直到曹曦雨坐过去，才抓着她的手问东问西，也给众人解惑：“乖囡，你这是怎么回来的。” “魏涛昨晚去接的我，一早坐飞机回来的。” 魏涛这个名字，如今在曹家也不陌生了，就在后门外的果蔬超市，那个富富态态的女老板，曹曦雨的爷爷奶奶也有印象，知道孙女处对象后，专门去充当顾客买过东西，两位老人可谓是火眼金睛，寥寥几次就看清楚周兴莲是什么人。 虽没有太多可取之处，但胜在憨厚心直，如若是对曹曦雨有别的想法，可能会挑三拣四，偏偏从小到大，所有人都没想过高门大户这概念，只要孩子自己过得舒心就好。 曹曦雨爷爷一直在部队，且一直就在松江周遭，一直工作到离休，虽最终没能达成金星之愿，也算是戎马一生，有着一些门生故吏，老人家看得开，家里人愿意当兵的就去，不愿意的，各谋生路，别的忙我帮不上，缺个钱或是需要看个孩子的，找我们老两口可以，有多大能耐帮多大忙。 由于曹海洋一直在部队，转业回来后也没有离开对口单位，老爷子对这个儿子最满意，儿子儿媳忙于工作，曹曦雨小时候一直被接到爷爷奶奶家里生活。两位老人不追求过多，所以对孩子的要求也不高，开心快乐的生活。 曹海洋和周敏，都跟老人聊起过魏涛，这是个很有魄力和能力的年轻人，就一个母亲，真若是长远看，孙女到这样的家庭，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她自己愿意就好。 秉承着这么一个态度，此时，老爷子在单人沙发上一锤定音：“有时间，带他回来吃饭。”不是一时冲动，早从儿子儿媳那里得到了满意的答复，一直告诉自己退休了就是个普通人，心态这两年转换的也好，我就是个普通老头子，哪有资格代替孙女挑三拣四，她喜欢就好，父母看过人品信得过，祖辈只有对其好的份，断然没有为难的打算。 洗澡换衣服，母亲在厨房给她专门准备了一点熟食和饺子，让她吃点然后休息，折腾了一晚上，飞机上哪里能休息好。 睡到两个多小时，调整好状态的曹曦雨，很是精心打扮了一番才到安顺街给周兴莲拜年，也得到了来自魏涛姥姥和舅舅阿姨们的新年红包，在一些人的眼中，觉得魏涛发迹，就是靠着找了一个好女朋友，女朋友的爹厉害，给予魏涛照拂，他才能够有今日，今天见到正主了，哪有一个拿大的，都是笑脸相迎，给红包也都没有小气，五百打底。 转过天，魏涛拎着大包小裹的礼品，过几米宽的小街，第一次进入那角门，两年前看着他的那几个哨兵，都已经退伍了，新一批的哨兵，少了审视，在他们眼中，已经不是觊觎曹曦雨的臭小子，而是人家正牌男友。 在曹家，也没有乱七八糟的事情，唯一熟悉的曹东旭，大学毕业入伍当兵去了，所有人依旧对魏涛很是热情，没别的，家风如此，从未觉得自家是高门大户。待到许朗也在今天拜访曹家，作为如今分区的一，许朗到来拜访老人家，拜访曹海洋这个老连长，关系更近一些，少了几分公式化拜访。 他对魏涛，依旧是一副看不上的样子，但谁都能看得出来，那份看不上，到更像是怒其不争恨铁不成钢后的愠怒，是对自家人才会有的情绪态度，而不像是真的讨厌。 他们两个，不仅是认识，还有着旁人不知道的关系，这关系似乎跟曹海洋的存在没关系。 唠唠家常，吃顿饭，也没有烂七八糟的事情，魏涛也拿到了一堆红包，他也没客套，只是记下了，日后会有机会加倍还回去。 初三，魏涛见了冷子煜冷叔，一个普普通通黑瘦的半大小老头，却有着一个在他出生那个年代书香门第才有的名字。吃顿饭，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默认了对方的存在，但也没有表现出特殊的热络。 至此开始，两个人可以正大光明的接触了，这也让周兴莲脸上露出了放松的笑容，她自己都没意识到，介绍冷子煜给儿子认识的时候，她脸上的紧张，一定程度影响了冷子煜，要不是魏涛始终很澹然，他都以为对方的孩子是反对两人黄昏恋了。 初三晚上，魏涛请客果蔬市场这边的所有员工。 初四晚上，请客手机一条街那边的所有员工。 别人都是年前总结请客吃饭，他是在年后开始工作的前一天，跟大家见见面，吃点喝点，提前给大家鼓鼓劲，也是给休息了几天松劲的员工们，上上螺丝拧拧劲儿，让大家以最快的速度进入到新一年的工作之中。 所有麾下员工，但凡是在魏涛这里开工资的，开年吃饭桌上提的第一杯酒，上班后，工资每个人加一百。 一百块钱不多，在魏涛这里赚得多的，像是手机那边的销售冠军，一个月奖金拿到七八千的有之。但这一百块钱却是跟以前一样告诉大家，跟着我干，你们的收入不会少，别人一年涨多少我不知道，但在我这，一年涨两回是正常状态。 初五初中同学相约，在班长李东的组织下，去看望了大病初愈的班主任郑老师。 下午，在大家闹着魏涛和刘磊请客的欢声笑语中，他们两个安排车把大家接到了天然居请客。对比多数同学聚会混得好的故意人前显赫，他们俩是被迫人前显赫，好在经过郑老师的事情，很多同学联系更紧密了。 技校那边同学则更为社会一些，大多数都上班了，混得不好的居多，也没人组织，组织了响应的也不多，一些知道刘磊和魏涛混得好的，私下里单独接触吃饭。 别人过年是休息，魏涛是一点休息没得到，如果不是还有两个温柔乡，他都想要撂挑子不干了。 唐岑跟父母过年，年后又回到仓库开始训练，跟曹曦雨见了几面，也都以忙为由，让彼此接触次数减少。 女人的直觉是很可怕的，当曹曦雨跟关锦月坐在一起，提到唐岑时，魏涛的温柔乡变成了锁喉炼狱，他也只能彻底不要脸，知道关锦月不会拆穿他，肆意的胡说八道。 贬低唐岑，然后当着关锦月的面，跟曹曦雨秀恩爱，这才躲过一劫。 当晚，将曹曦雨送回家之后，刚下楼，便被唐岑给揍了一顿，重生福利是力气大了，却没有让他皮糙肉厚变得抗揍。 “我是男人婆是吧。” “我没有女人味是吧。” “我鼻涕泡甩前大襟上是吧。” 魏涛护住头，唐岑也不是真的打他，就是纯粹出气来了，你这狗东西脚踏着几条船舒服了，那这舒服，付出相应的代价，你没脾气吧？ 没有，如果这样就能享受齐人之福，魏涛想说，你一个月揍我一回吧。 晚上回到家，姥姥睡下，母亲在楼下，兄弟姐妹们继续着过年的七天乐，魏涛一脸苦相，随后是一连串的自我批评，小可怜一个的在关锦月面前。 从来没有如此过的形象，还真就奏效了，关锦月拿出跌倒喷雾，给他喷药，揉搓身上的淤青。 “你说，男人是不是都是属狗的，得闻到了吃到了，知道香了，才会一副讨好别人的奴才样。” 关锦月觉得，自己给他，给的有点晚了，不然可能早就看到那一脸谄媚的样子了。 魏涛直接回身抱住她，关上门，也不管姥姥是否在家，别的事情可以不冲动，这种事要是不冲动，那还叫爷们吗，真要被老妈发现了，那就发现呗。 “阿姨最近一般都是后半夜两点回来，你要是现在不走，那就别走了。” 早已不是年轻的周兴莲等人，成天成宿的打麻将是不现实了，如今有条件了，无论是住还是开车回家，都玩到后半夜，第二天上午再聚。 魏涛悄无声息的开门离开，也不知道有没有将睡觉轻的姥姥扰醒，反正在外面轻轻关上防盗门之后，他是轻松了，点燃一支烟，迈着八字步离开，还挺自得的。 搞掂！ 一路开车到松江剧场的网吧，刘磊和祝喜春在这里包宿，对于千年这款游戏，两人已经不再雇佣专业的代练了，而是有时间上号玩，没时间就放着。 游戏里，经过魏涛等人的加入，又聚拢了服务器里一些强人，最终完成了门派霸服的伟业，也是一些人玩够了退游了，也是这款游戏的竞争力下降了，也是魏涛他们这帮人太强大了。 大号多，装备全顶级。聚拢游戏里的大号，现实里松江附近的一些玩家也都在网络上加入刘磊的门派，打了几个月，最终要么打服了打不过就加入，要么退游，要么卖号。 这时候卖号没有什么保障，远距离的交易一般无法完成，对于诚信度要求太高，没有约束力。 魏涛和刘磊等人知名度高，跟很多商人和玩家都进行过线下交易，有一定的诚信度，所以一些卖不出去的号，有松江这边的玩家想要接手，会找到刘磊担保，对方先给号，这边号所有的安全保护处理完毕，刘磊会监督对方给卖家打钱。 有一定的安全保障，价格低一些也能接受，这边收了七八个中强的号之后，在服务器内也就彻底一面倒了。 没有架可以打了，门派里的人开始包场各路打宝的地方，魏涛和刘磊包括祝喜春都不怎么打，现在上线就是聊天侃大山，偶尔去打打宝，好几次念秧期待着有一个强大的敌人出现。 网络游戏，当聊天的乐趣再失去之后，无敌真寂寞的影响力，足以让相当一部分的高端玩家，失去了每天征战的乐趣。 这不，两人带着人，砍传奇呢，那打的叫一个热闹。 “来来来，开干！” 年前年后的忙，魏涛也渴望放松，叼着烟，pk起来兴奋的蹲在椅子上，跟着刘磊他们一样大喊大叫，吵得远处安静上网的人不禁侧目，什么游戏，这么好玩吗？ 他们是纯粹找乐趣的，也不练级，也不打宝，传奇这款游戏还爆装备，将敌人的裁决打掉，将骨玉打掉，所有人都会欢呼，浑然忘记了自己这边也掉了各种装备。 不重要了，开心就好，享受的就是这份全身心能投入到其中的专注放松，一直打到天亮，对方人马里一群包宿到点下机的，这场土城安全区外的战斗才结束。 有喜欢骂人的，安全区里站着开喷。 魏涛他们几个，则是抻抻懒腰，这时才抬头看时间，因为他们的缘故，今天网吧服务器都没休息。 香烟，饮料，也弄得电脑前一片狼藉，魏涛摇摇头，跟刘磊对视苦笑一声，以前这是常态，现在已经是难得一见的放松减压方式。 洗把脸，准备回天然居泡个温泉睡一觉，走出来看到一大早就升起的和煦暖日，初一初二冷，但没下雪，初三开始，温度回升，这几天是持续的开化，道路上没清理干净的地方，被车子不断碾压，尾气排放带来的温度，让那些积雪和灰尘混杂一些，转换成为雪泥，将车子喷溅的脏兮兮，也让道路变得脏兮兮。 “差不多了吧？” “差不多了。” 回到天然居，没去泡温泉洗澡，几个人驱车到了龙泉山庄另一侧的蔬菜大棚，看着那堆积在大棚外的肥料。 天冷冻着，天暖了，开化了，味道顿时飘了起来，尽管最初选地的时候，乡里担心刘大龙这边动幺蛾子，故意隔开了几百米，可这一旦刮北风，飘飘荡荡的味道袭来，不重，却足以让下车之后的顾客，俱是皱眉。 都已经调停了，龙泉山庄上下运作，总算是在春节前的最后一个工作日，允许重新营业，开业第一天，秧歌队大喇叭吹起来，一大群扭大秧歌的，从龙泉山庄扭出来到路边吸引来往车辆和客人，这没什么很正常，可当他们堵着前往天然居的路口扭大秧歌，临时雇人在这个路口向前十几米的距离就立起了前往龙泉山庄的路牌时，双方，已然不能善了。 摆明了，来抢客人。 “天暖了”魏涛说第一句。 “新盖的猪圈该用了”刘磊满脸快意恩仇的笑容。 另一边距离龙泉山庄远点，可靠近天然居这边，土地是早就租好了，距离龙泉山庄，可不足百米距离。 第二百五十五章 你方唱罢我登场 香，飘飘。 一侧，虽隔有二三百米之远，但这大棚之外面朝龙泉山庄的方向，堆积了大量的米田之肥，皆是雇佣了农户，将这冬天自家茅厕冷冻之物，想方设法清除后运到这里。 本是自家自事，如今还给了一些银钱，自然是趋之若鹜的送来，在大棚之外堆积，美其名曰，以备下一茬的棚内蔬菜种植使用。 如今还未出正月，便已经隐隐有开化之势，每到正午时分更是阳光直射，虽不曾全部融化，但在冰冻锁住的味道被解开之后，若是一阵北风吹来，可想而知龙泉山庄的温泉和院落之内，是何种味道。而这二三百米，也在用一个事实告诉童勐和张老三，你们预留的区域，敢建造吗？那可离我的蔬菜大棚，更近了。 另一侧，原本就是魏涛和刘大龙的养殖基地承包的区域。 当初童勐和张老三凿出温泉眼，选择地方，是为了借光，尝到了采摘园就近简陋客人的好处，这一次也是一样，奈何，此时却给自己埋下了怒不可遏却无能为力的苦果。 养猪一直以来都是养殖基地的重中之重，如若不是如此，养鸡场遭遇大灾，损失那么多钱，纵然刘大龙再有斗志，也不可能短时间回复，概因这固定资产的飞速增长使得他远比从前有底气。 产业越来越大，需要的场地也越来越大，此时所有人都不得不佩服魏涛的先见之明，极具远见的眼光使得发展没有遇到桎梏，不仅是地方，包括多家合作带来的资金和相应所需充足，哪怕大步向前，也没有任何压力。 新修建的猪圈，尽管是数九寒天，有钱能使鬼推磨，雇佣工人也不难，主要是这工艺无需太过复杂，且整体的技术含量不高，修建速度飞快。 南边来的风吹过，可就不是那边蔬菜大棚北风的些许味道，而是一下子就会让所有客人失去继续停留想法的刺鼻味道。 龙泉山庄是温泉度假山庄，目前主体建筑还没有修建，仅仅是靠着一个个小院和集中多功能用途的房间来尽可能多的增加经营项目，无论是开车来还是打车来，一下车，那味道扑鼻而来，还有任何心情吃东西吗？ 兼有这温泉所在的院落房屋，修建急，能保暖就可以，对于味道的隔绝，显然还没有很好的效果。 正泡着温泉呢，突然问到一股恶臭的味道，猪圈里的味道，猪多，会聚在一起，通风口又在这边，一股风吹过，妥妥的气味炸弹碾压而来。 天然居则没有这样的麻烦，附近区域全都是自己的，根本不会担心这样的反击方式会被对方复制。 一时之间，龙泉山庄客走茶留，完全没有了之前的红火之势头。 张老三是咬牙切齿，童勐则朝天鼻外翻眼神冰冷释放出狠辣之色，靠你们张家不行了，那就只能用我的方式了。 夜幕降临，龙泉山庄早早就熄灯停业，纵然开着灯又有何用，那前后夹击的味道，很多顾客来了下车就走，这几天再有从水果批发市场散播出去的流言，本来正月十五之前的房间都已经订出去了，尽数被退订。 盼着降雪，盼着天冷，这样味道会被很大程度覆盖，降雪也会使得很多客人对温泉和铁锅炖产生浓厚兴趣，奈何这天公不作美，大正月的，颇有些春天来到的意思，就算某天没有太阳，天也不暖，可这寒风肆虐起来，味道更是直接让龙泉山庄成为了顾客绝迹的区域。 几道身影从漆黑一片的龙泉山庄钻出来，一路弓着腰锁着身体，四周观察，只敢借着月色行进，不敢打开任何照明设施。 靠近天然居养殖基地的猪圈，更是脚步放轻，四周观察的更细致，打探良久，才翻过了矮墙，进入到养殖基地内。 彭！ 彭！ 伴随着探照灯的开启，顿时整个猪圈被照亮如白昼，那几道身影也呆愣当场，从怀中掏出来的纸包还没有打开，一瞬间是没有反应的呆若木鸡，反应过来后，什么也不说直接想要翻墙跑。 翻过矮墙，看着手拎着镐把的人围拢过来，一个个满脸菜色，只能是束手就擒。 几辆车子，开进了龙泉山庄，魏涛和刘大龙、刘磊下车，让车子的大灯照亮一片区域，刘大龙拿出手机拨打给童勐。 “童老板，我们登门拜访为客，您闭门不出，总不好吧？”刘大龙也拽起了词。 人赃俱获，现场抓到了，尽管还没投放呢，你拿着那些能让养殖基地有重大损失的粉末物品，站在猪圈前，你说自己是来串门的，自己信吗？ 深更半夜。 翻墙而入。 身上带着能让这一片牲畜都彻底死绝的东西，还有什么可说的吗？ 童勐出现了，龙泉山庄的灯也亮了起来，带着爽朗笑声的童勐从一个漆黑的院落里走出来，独自一人。 伴随着他的出现，一些在山庄留守的工作人员，也都纷纷出来。摆出一副被不速之客扰醒的态度，待到看清楚是天然居的人时，眼中的恶意才显露出来，你们来干什么？ 实际上，两边度假村的很多员工都不认识，也就谈不到什么交情，都是在帮着自家山庄出头。 因此，也就成了帮亲不帮理，他们也不知道老板们再搞什么鬼，只希望他们快点，都耽搁不起了，我可以为了你对我好或去闹一闹，却不至于为了你的生意去拼老命。 当祝喜春拎着那几个黑影来到近前，捆绑好了，嘴里塞着破抹布的扔过来，口中道着抓来的真正原因，那些义愤填膺想要跟着老板一起壮壮声势的龙泉山庄员工，纷纷向后退了一两步。 我们是来上班的，你们大老板之间的事情，自己解决吧，现在也不是我能够参与的了。 “刘老板，什么意思？”童勐是打死不承认：“深更半夜，你弄这么一出，到底什么意思！你觉得会是我让人到你们猪圈去下药的吗？” 刘大龙觉得自己见识到了什么叫做不要脸，这位就是其中的典范。 这几个人，不是你砂石厂的员工吗？不都是你的左膀右臂吗？平时出门到哪玩的时候，这几位可是没少帮你吆五喝六的壮声势，怎么，现在不认识了？ 魏涛见到这模样，也懒得废话了，直接官方渠道，进行报衙门口，让捕快到现场来解决问题，我们是商户，我们需要保护，这样恶劣的行径，这些人是不是应该严肃处理。 “那童老板既然说不知道，我们也不打扰，多有得罪。” 刘大龙示意大家离开龙泉山庄的院内，到路上去等捕快到现场，你不知道，我们想知道是谁在幕后搞小动作，我们是守法公民，只能期待着执法部门给我们这样的助农企业一个说法。 童勐阴沉着脸，一言不发，看着他们退出去，随后，开车离开山庄，无视了被直接扔在地上的几个手下。 那几个人，沉着脸，一言不发，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给老板背黑锅就背呗，反正也没真做成什么，拘留还是如何，随便，混不吝那一出是玩的满满精髓。 要退休的顾长顺，哪怕是投靠了曹海洋，将自己三个最好的徒弟交给对方，也不是想要焕发新的职业光芒，他只是给自己留一份善缘，将来退休了，有个马高镫短，这张老脸还能够有几分薄面。 他自己，依旧是那老油条等待退休的姿态，别说还让他在这位置，就算是平调到一些地方，他也心甘情愿。不过尽管如此，对待工作分内职责还是让人挑不出半点毛病，今晚他作为所里的领导值班，并没有回家，而是在办公室内的沙发上铺开被褥睡觉。 报警电话打过来，天然居的养殖基地，遭遇人给暗自下药，那几乎就是要让所有猪都被药死的份量，以财产论，这已经是大事了；以性质论，这也必须要引起重视。最后是打来电话的地方，作为兴隆乡的衙门口，对这纳税大户的地方，怎么可能不去重视。 “如果我这些猪都被药死了，价值也并不多，也不乱说，就是这一带刚修建的猪圈，里面有三百多头猪，二百多个猪羔子，我就当是杀了卖肉的价格，顾所，涉及到的金额这么大，应该不属于治安范畴了吧？” 顾长顺正不想趟这摊浑水呢，一边他必须得帮，可另一边站着张庆忠，等于说自己在条条和框框里都不能得罪的人，双方来了一场对决，最终肯定是要站天然居这边，可内心说实话，除非必要，他是不想得罪张庆忠。 魏涛的话，让他眼前一亮，这件事不在兴隆所处理了，自己这边就算是摘出来了，剩下的事情，你们大老去撕吧，我不求讨好，别到最后被某一方恨上，就算是我烧高香了。 这里是兴隆乡，可颜博到达的速度，一点也不比这边的人慢，还是那辆破车，还是那一副已经颓废到随时可能猝死的模样，颜博似有着随叫随到的特殊属性，是刚从家里被窝里出来，还是本就没睡觉，两者是能够分辨出来的，颜博身上那浓郁的烟味，脸上那熬夜泛起的油光，都在宣告一个事实，这厮根本没睡，接到电话之后，直接来了。 第二百五十六章 ‘挑剔找茬\’ 疯狗是什么样？ 就颜博这样。 来了一个兴隆乡衙门口的大管家，又来了一个顾长顺的副手，这都是童勐离开后给张老三打电话安排的，后者尽管忿恨童勐擅自做主，也只能是帮忙，双方早已经是分不清你我，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对方惹了事，他也得去给擦p股。 也就是多打了几个电话的光景，就给了颜博从市里先一步到达的时间优势。 药是狠的，所以颜博就拿这药说事，尽管未遂，却也是在犯罪。 性质不一样，他必须接手。 “你们扛不住，一边去。针锋相对没毛病，各自出招也没毛病，大家你来我往各凭本事，这个，你们自己说，过界没过界？” 强势态度的颜博，谁面子也不给，直接让人押着这些人离开。 公事，私事，他似乎根本就没有刻意分开这概念，总之，只要占着理的事情他就敢干，后果是什么或是得罪什么人，从来不在他考虑范围。不是正事必须秉公，剩下的他从来都是帮亲不帮理。 “一切，按照正规程序走。” 魏涛嘱咐了一句，颜博瞥了他一眼，哼一声：“用你教我？” 毕竟事情没成，也就不存在有一击必杀的作用，魏涛也没指望着这一次直接就刺刀见红了，无非是双方你来我往的过程，东风压倒西风。那晚带走人，就是要个态度，双方摆明车马，怎么样呢？谁会在意几个小卒子呢？ 颜博那边也不是单纯帮忙，走正规程序，多多少少也给队里弄了一点经费，最后只谈到罚款，童勐那边早早就安排人过来交钱领人。 看似没什么杀伤力，却等于是将对方动这类绝户卑劣手段的想法彻底给扼杀了，再有下一次，影响到的可就不止是龙泉山庄了，张庆忠都需要给所有人一个交代。 到那时，就算交代过得去，在进步的关键时刻，一旦有了这么一桩事，张庆忠进步是板上钉钉没希望了。 遂在这之后，龙泉山庄彻底消停下来。 关锦月回学校了。 尽管她在家的时候，魏涛也不一定总出现，可当曹曦雨回来，她是不愿意停留了。 你以为的看似不在乎，你以为的藏在心里，都不过是你以为的，永远不要小瞧一个女人内心嫉妒小心眼的小火苗，不爆发有不爆发的原因，当这个原因没有之后，你就要小心了。 魏涛如今在这件事上是没有任何好的筹划，不能说一步错步步错，毕竟走上这条路了，现在是两眼一抹黑的往前摸着石头前行，唯一能做的就是尽数付出真心。 唐岑又去训练了，按照她自己的说法，是去找合适的训练场地了。 “你别忘了，当初你打了队长，可是许诺了赞助训练场地一部分的费用，队长才没回来找你麻烦，开春训练场就要动工，我不太喜欢之前选定的地方，再去找一找看看有没有更合适的。” 这两位一走，魏涛整个属于曹曦雨了，在后者的世界里，本就属于我的。 时间长了，两人关系的进展也被曹海洋和周敏看在眼里，魏涛出现在周家的频率高了，时不时两人在家里能腻歪一白天，无论是家长在不在家，都不耽误在这里停留。 好在，这两位不是没地方去的小情侣、任何私密空间都想着做一些小动作。他们只是偶尔不愿意出门了，就混在家里，两个人正是如胶似漆的时候，就算什么都不做也会觉得格外幸福。且不管有人没人，在曹曦雨房间的时候，两人都不会关门，或是一起拿电脑看剧，或是各自躺在床上看书。 魏涛也比较随意，用曹海洋的话说，他就是脸皮厚。 穿着薄毛裤，上身长袖衫，丝毫没有刚处对象小年轻一旦遇到家里家长回来的慌乱，还很自然的坐在沙发上，趁着周阿姨不在家，让曹叔叔享受一下端坐沙发抽烟的快乐，不然，厨房抽油烟机下是他的唯一选择。 以前还不是，可自从升职后，走廊里抽烟不适合了，周敏也就给了丈夫在没有客人情况下在家里抽烟的一个特权。 “你不忙？” 曹海洋现在对魏涛，开始充满了挑剔，这不是讨厌，是一种领地被侵占的本能反应。 你小子把我女儿都拐走了，现在还大摇大摆每天混在我家里，怎么着，你现在到这里来，就是走城门的顺脚呗，没有一点到未来老丈人家的忐忑和不安呗。 面对类似的挑剔或是找茬，魏涛都是坦然应对：“还行，不太忙。” 曹海洋哼了一声：“正经事没见干，惹麻烦到是第一流。” 曹曦雨洗好了水果端过来，看着父亲又开始找茬魏涛，盘腿坐在沙发上，拿着遥控器，将刚刚暂停的dvd继续播放，继续收看。 “咱俩买没买窦娥的电影，看一看呗。”魏涛手肘轻轻碰了一下旁边的曹曦雨，一句话引得对方抿嘴笑不止，随后周敏在学校开了新学期安排会以回来之后，曹海洋则是一脸铁青色，他觉得自己再忙工作的话，这个家的男主人就要换人了。 初八高三上课，十六高一高二就上课，放完假回来，周敏开会带着全校的教职员工，安排一下新学期的工作，这两天则是每天上午九点，一个多小时会议，具体研究一下具体工作，然后各自回家。 “魏涛，中午吃馄饨，会包吗？” “不会也得会，阿姨你教我。”魏涛从沙发上蹿下去，直接接过周敏手里拎着的肉馅和大葱。 “妈，我也来帮忙。”曹曦雨也赶紧暂停电视，趿拉着拖鞋过来帮忙。 很多年轻小情侣，到了谈婚论嫁时，到了彼此双方家里都熟络的来往后，女孩愿意在自己家，那样男孩会勤快点，眼里也会多一些活儿，而自己不用干，爸妈宠着呗。如果是到他们家，那就必须自己勤快点，不然会让人说三道四，很多女孩其实比较抗拒到男朋友的家里。 魏涛和曹曦雨没这种顾虑，两人虽说都不算是勤快的，但总体而言是喜好干净整洁且会干活儿的，不管是在你家还是我家，都会将平时的那份慵懒收起来，一定不会自己坐在那里这是我家我爸妈冲着我、我就不干活，都是多干活，陪着一起干，充分考虑到对方的心理感受。 曹海洋踱步过来，背着手，一副视察工作的样子，看着三个人洗手之后快速忙活起来的样子，本来中午他有一个饭局，现在不太想去了。 “爸，你别跟个老太爷似的，赶紧洗手来帮忙，我妈都说了，你可会包馄饨了，你教教我们俩呗。” 曹曦雨这个小台阶一给，曹海洋之前对魏涛横挑鼻子竖挑眼的模样没有了，挽着袖子，到卫生间洗了手，一边洗还一边提高音量让外面人也听到他说的话：“那你们可找对人了，你看看你们现在，一个个五谷不分四肢不勤的，我们当年我当年到你姥姥家，那内外都是我，就没有不行的活计。” 魏涛是一脸不明觉厉的样子，引得曹曦雨掩嘴浅笑，一旁的周敏如今早已不是过去对魏涛的小算计，看出女儿已经托付一切，也就愈发的丈母娘看女婿，一听丈夫那酸熘熘的语气，这段时间话里话外就是挑肥拣瘦，能理解，也能明白他心里所想，却也忍不住要跟女儿一样，看着挺大个老爷们小孩子脾气，忍不住去刺激一下。 “你快别吹了，闺女，你是不知道，当初我跟你爸结婚，住宿舍窗户漏风，做饭在走廊，厕所都是公共的” “那时不是条件差吗？”曹海洋不觉得那有什么，那个年代都那样。 “对了，老曹，你下午有事没，没事一起去看房？”周敏一记屠龙刀。 “看什么房？” “这不新开了几个楼盘吗？魏涛和小雨想要去看看，有合适的他们就要买一个。你那表情干什么，人家孩子自己有钱，不用咱们拿。”紧接着就是一记倚天剑。 曹海洋觉得现在不止是小棉袄漏风了，整个家都漏风了。 曹曦雨荣获最佳捧跟，狂笑不止，低着头整个人都笑的颤抖起来，如今这家里的欢乐，全都指望着老爸了。 情绪捧跟最佳是曹曦雨，但作为真正意义上的捧跟，魏涛才是有传承的，将前后串联起来，来了一句：“先去取车，订的车贴膜脚垫乱七八糟的一些改装弄好了，手续车牌也都弄好了，早上给我打电话了让我下午去取。” 你不忙吗？ 不忙。 你不好好工作，老跑我们家干嘛？ 我没不好好工作赚钱啊，我赚钱了啊，刚买了一台车，这又要买房了，曹叔叔，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啊。 这一次，周敏都忍俊不住，曹海洋清了清嗓子，面无表情，似乎没有get到这个点，我不知道你们说什么，我就不尴尬了吧？ “那什么，魏涛，有必要跟龙泉山庄那边没完没了吗？不是你自己说的吗，生意不是一家做的，怎么这一次还非得跟他们较真？” 生硬，没有转折，就是硬端着身份来转移话题。 家里人的欢乐时光过去了，谈到正事，甭管是什么原因转过来的，曹曦雨都会化身成为倾听者，好奇归好奇，但会格外尊重男人谈正事时的绝对家庭主导地位。 师从母，言传身教，母女俩各自干着手里的活儿。 第二百五十七章 停不下来 魏涛并没有正面回答曹海洋的问题，他只是说：躲不开。 曹海洋能理解，他也侧面了解了一下那个童猛和张老三的为人处事风格。 生意场上，和为贵。 可为了钱财动辄视生命如草芥也非少见。 那张老三仗着自己哥哥，做事没有分寸，有过采摘园之事，温泉山庄如若再退让，想来那家伙就会盯着魏涛和刘大龙，步步靠近，拿他们当财神爷。 以曹海洋，断然不会说主导者是刘大龙、你魏涛不要出头这样的蠢话。商场如战场，纵然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也需在冲锋陷阵之际，身边要有三五战友。哪怕遭遇背叛的故事多，也不可否认，单打独斗永远不可能有群策群力的力量大。 两人合作许久，彼此之间也有着特殊的联系，况且双方如今也各有发展，重点交集的区域如果还不能视为一体，那彼此之间合作的基础也就没了。 “刘叔一直在四处奔波，我这边顶多就是个狗头军师，还不一定管用。” 午饭过后，在曹曦雨挽着父亲手臂撒娇下，确认了下午没什么事的曹海洋，也冷着脸点了头，跟着他们去看房子。 没用魏涛自己去取车，祝喜春将车子给开到了曹曦雨家的楼下。 一台全新的丰田普拉多，又高又壮又大，完全不符合周敏的审美，觉得这车子还不如捷达好呢。 到是曹海洋，四周转了转，嘟囔了一句：“这车给你开，浪费了。” 魏涛赶紧递上钥匙：“曹叔，你先开两圈，咱们去xx街附近的御城国际小区。” 对于曹海洋的了解，无需多说什么，试车之类的只是小事，去过他办公室，别的不说，他办公室有两张大地图，一个是城区内的大地图，一个是城市全域大地图，缩放比例不同。 他相信，当初是一方队长，负责具体工作，这城市里每一条街道他都熟悉，根本无需多言，说个地址，他会比你去过几回的人都熟悉，哪条线路过去最合适。 周敏显然不喜欢这车子，上车就费劲，哪怕座椅坐下来舒服后排空间也宽敞，还是有一种有轿子不坐非得坐这东西是自找罪受的认知。 嗡。 老司机了，上来不是启动，这大马力，就算车子笨重，也不耽误拉着手刹先狠踩一下油门，感受一下。 曹海洋见到魏涛没有悬挂一个特殊牌照的车牌，心里是高兴的。 座机电话号，手机电话号，车牌号，如今都在流行吉利数字，给人一种彰显地位的感觉，价格也是水涨船高，他这边就有人打过招呼，要过两个车牌号，也是他专门给打过电话安排。 他当然知道魏涛电话号码，知道这小子早早就沉浸喜欢类似的东西，没想到这一次换车，看那车牌号就是正常发放的，而不是找过人。 能在这时候知道低调一点，尤其是和自己关系众人皆知后，忍住无需耗费什么就可以满足的高调，还能拎得清，他在心里是很满意的。 看了三个房子，就用了一下午的时间，谁能想到，堂堂周校长，看房子比逛街的瘾头还大，当事人的曹曦雨都觉得看差不多了，眼缘还不错，多看几个，比较一下。结果周敏这里，询问物业，询问上下水，弄得售楼员都一脸懵，户内的工程电线是什么标号？地暖管是什么品牌提供怎样的质保？家里的pvc水管是什么牌子的？屋里承重墙都哪些区域？ 不仅如此，还拿着钥匙去刮墙壁，去窗户附近查看，去了解楼上是否卖了，卖给什么家庭，事无巨细打听得清清楚楚，尤其最后的问题曹曦雨都不明白了，周敏给她解释，闺女，你必须知道周遭邻居都是什么样的人，不怕闹矛盾，解决就好了，就怕碰到一些素质低的，讲不通道理，那这么贵的房子住着也不舒心。 一旁的售楼员都竖起大拇指。 如若不是这样，也不至于一下午，就看了三个房子。 黄昏日落，周敏给周兴莲打了一个电话，很快就接上她，五个人到城区刚开的一家火锅店去吃饭。 在曹海洋和周敏面前略微自卑的周兴莲，其实内心有点怕见他们，好在那两位人情世故练达精通，跟周兴莲坐在一起时，聊家常，聊对方擅长的，而绝不会聊一些他们社交圈子聊的东西，爱屋及乌，为的就是避免周兴莲尴尬，努力避免并不会很多的相处，还有抗拒的不适应。 曹曦雨那也是被母亲言传身教明明白白的，挨着周兴莲坐，给她夹菜的时候多过母亲。 女为悦己者容只是一方面。 看女儿是否重视身边的男人，是否有足够的爱他，看起对男人的父母尊长家人态度就知道了。曹曦雨是个聪明的女孩，又有母亲言传身教，纵然脾气不对，纵然性格不合，但以她的家庭，以及目前魏涛赚钱的速度，未来自然谈不到有因为柴米油盐而犯愁，也不会因为闭塞的居住空间而产生矛盾，甚至将来有了孩子，对于请保姆这件事完全构不成压力。所以在她这里，跟未来婆婆可能产生矛盾的地方不多，至多是生活习惯的看不惯不适应，但这显然也不算是什么问题。 聊天中谈到未来生养孩子的事情，周兴莲底气足的地方不多，这时候是非常大方的表示，什么保姆，什么奶粉，她全包了。 回到家曹曦雨才跟父母谈及，魏涛每个星期给他母亲五千元，现在似乎安顺街那家店的所有收益，也都给她母亲。 “那魏涛现在能赚多少钱？” 任何人都免不了有这样的八卦心思，周敏也不例外，一个星期五千，也难怪周兴莲现在心宽体胖整天笑呵呵的，那点自卑是怕说错话让儿子丢脸，而没有我不如人的卑微。 松江如今人均工资的水平还没有过千，稍微好一点的企事业单位，也不过一千大几到两千多。 “我没问过，妈你别这样看我，我只是懒得问，魏涛也没瞒着我啊，年前这一个多月吧，前几天刚结算，德信那边一共赚了有三百万，纯利润，已经打到他个人账户上的，员工工资奖金和店铺进、日常消耗的钱都留了出来。” “卖手机能赚那么多钱？”周敏诧异，曹海洋则在一旁微微皱眉，如果不是二手机魏涛渐渐后退让出空间，他都以为是这些收入。 “不是，好像是配件商店那边，我不大懂，好像年前魏涛他们还去了一趟南边，跟几个小商品制造的工厂谈了合作。嗯，妈你不是说我这个仿皮的手机套很好看吗？” 曹曦雨举了举自己的手机，粉丝的仿皮手机套。 “卖好像二十块钱吧，成本价好像还不到三块钱，加上运费、人工、房租、水电等等消耗都核算里面，顾客如果讲价便宜个两块三块，就算最终卖十五块钱，都赚好几倍呢。” 周敏没觉得如何：“这东西再赚多少倍，价格也摆在那呢，能赚这么多钱？”她不怕别的，就怕魏涛误入歧途，就怕他的生意有一些麻烦事在后面，以前是担心影响到丈夫，现在是真的关心了，爱屋及乌，就算一万个心眼，在女儿这里也都会收起来，只留疼爱呵护。 “妈，他两个配件店，最多的时候，一天这些零配件，算上批发，能卖两三千个。手机一个，买配件可能要配好几个，电池万能充手机链手机套，挂绳，漂亮的挂件……” 曹曦雨跟父母聊了很多关于魏涛的事情，后者没有隐瞒她，她也不是故意探听，天天在一起，该知道的怎么可能不知道。 曹海洋口中松江剧场承包权转让费用就高达五百万，让周敏不禁好奇，这魏涛究竟赚了多少钱，在她的记忆里，如果不是这一次学校里的事情找到了魏涛，还觉得他是那个给学校送水果果盒的小商小贩。 眨眼之间，人家已经拥有千万资产。 “你不工作的吗？” 再认可，再觉得这是一个好的女儿未来结婚对象，第二天中午回来取几件衣服下午要出差到下面地区检查工作的曹海洋，斜眼翻着看魏涛，再度发问。 你来就来呗，还将这当自己家了。 你当自家也没毛病，我们当父母的认可你们两个正式恋爱，也看出来你们两个关系，早已突破了最后阶段，所以拿你当这家人。 但这不是你小子在我家里不拿自己当外人的理由，抽着我的烟，我柜里的酒也少了，家里小棉袄透风，那恨不得什么都倒腾出去，现在不止往出拿了，我昨晚下楼遛弯买的水果呢。 沙发上，女儿盖着毛毯，窝在沙发上吃着零食水果看电视，没有优雅的姿态，怎么舒服怎么来。 这个画面，曹海洋是看不到的。 他只能看到坐在一旁的魏涛，看着对方抽着自己的烟，吃着自己买的水果，然后吃着自己老婆做的饭菜。 他不太想出差了，甚至冒出了一个念头，女儿怎么还没开学吗？ 放假不回来，想，担心，盼着赶紧回来。回来了也挺好，家里重新恢复了往日的氛围，尽管有时候曹海洋也要被妻子安排做家务，女儿不在家，家里三天都不带乱一点的，她在家，两三天就得大收拾一场。 可这伺候女儿，没问题啊，关键旁边那是个什么鬼？ “爸妈，我俩出去啦，晚上不回来吃。” 只是收拾几件衣服的曹海洋，看着沙发茶几的一片狼藉，尽管他心里知道这都是女儿的杰作，可一想到魏涛也在，那心里就不舒服，从来不曾有过的小心眼病就会犯。 周敏过来笑道：“行啊，女儿还能在家住几天？你以为女儿不在家，人家来啊，你请都请不来。” 哼。 曹海洋哼了一声，没反驳，用冷哼来表明态度。 “死丫头，当我不知道呢，还出去玩。魏涛这孩子是个懂事的，咱家小雨也懂事，虽说不该啊，可真要是来个夜不归宿，你我能说什么，都不是小孩子了，你看看，每天不都是十点之前送回来，你是愿意他们在外面玩，还是女儿在家里，一回家就看得到。” 面对着妻子的劝慰，道理曹海洋都懂，不过就是一个当父亲的正常反应，先是对女儿的舍不得，然后就是对女儿男朋友的诸多挑刺看不上。 “他敢！” 他敢夜不归宿！看我怎么收拾他。 到底是他敢，还是她敢，不重要了，都是作为父亲最后言语上的倔强，女儿大了，早早晚晚是别的男人怀里的宝，早早晚晚会成为别的家庭女主人，渐行渐远的改变是正常的。 ……………… 天然居。 魏涛预留的温泉小院，不是那种扣上阳光房的温暖，而是在零星飘雪时，质感最强烈的露天温泉池。 年后雪融化，天变暖，街面上的脏雪刚刚消散，又来这么一场小雪，又是让整个城市脏兮兮的一天。 不是寒冬那种白茫茫一片的覆盖，只是零星一点小雪，温度不冷，改变的只是让城市街区看起来更脏，它覆盖不了尘土，只会被尘土融合，成为脏兮兮的泥雪。 看到飘雪，曹曦雨顿时对舒舒服服的酒店不感兴趣了，知道男朋友能赚钱，也不在乎浪费一天酒店住宿钱，直接驱车到天然居，泡着温泉，可能是这个冬天最后一场雪了，整个人泡在温泉里，看着点点雪花落下。 坐在有凉亭一边都无趣了，一定要纯粹露天这半边，伸出手去摸摸池边，丝丝凉意，而这温泉水中，则是温暖的包裹。 外面一阵阵的嘈杂声音传来，魏涛放在一旁的手机响起，祝喜春打来的电话。 “涛子，真按照你说的来了。人被拦了下来，玛德，上来就是不管不顾，好像是抓现行来了，根本不听我们说，一副认定了我们这里有‘男人女人违法行为’，差一点就冲撞了温泉区的客人。” “是不是也是来的衙门口捕快。” “嗯，对，说是接到线报，这里有违法行为，还告诫我们不要试图阻碍他们进行执法，我呸。” “拦下来也就好了，接下来都是正规程序了，行了，估计我这边也得出去了。” 挂断电话，魏涛冲着曹曦雨耸耸肩：“一会儿吃烤羊脖子啊，吃完再回来泡。” 曹曦雨点点头，没有表露不同意见，只是露出些许担心：“还是跟那边？” 魏涛点头。 “这样没完没了，大家都得不到好处不是吗？” 叹口气，魏涛苦笑一声：“没办法，谁也做不到一锤定音，哪边也不会服，现在就只能是互相伤害了，看谁最后扛不住，或是看谁倒霉，让对方抓到最大的痛脚，一锤定音的打死。至于服软吗？跟我们关系不大了，双方都找了很多关系，这帮人不开口说让我们谈一谈和解，那就算是人脑子打成狗脑袋，也得继续打。” 似乎这一次，天然居和龙泉山庄，恰逢其会，成为了某些人对峙的进攻工具，现在想撤已经撤不下来了，只能是继续充当冲锋陷阵的第一战场。 第二百五十八章 为新征程做准备 双方互有余地的交锋现场。 曹海洋是被卷入其中，虽未出战，却已经位列领兵大将名单。 至于那张庆忠，则是赤膊下场，充当急先锋，刀兵相见之中，第一个亮相登场的领兵将领。 当时魏涛和刘大龙得到消息，俱是满心膈应，却也不敢表现出来分毫，说句不好听的，能够被贵人看中，充当马前卒，该是荣耀。若是日后有所斩获，论功行赏时，马前卒也在受封序列。 亏得魏涛一直未曾冲在第一线，颜博也只是亮个相就离开，曹海洋明示魏涛不要再往前冲，不是让他将合伙人摆在前面，实在是以他大家公认的身份，不适宜站的太前。究其根源，是曹海洋不想往前站，之前韩森、孙雪娟一事，他已经得到了足够多的实惠，现在就算冲上前，胜了没什么好处，一旦有所差池，会带来不好的影响。 刘大龙也看得明白，直白跟魏涛说，你别上前了，我老胳膊老腿的，在前面顶着。 看得明白，心里也明白，论到远近亲疏，真到了关键时刻，若是真需要有人真卖力的时候，或许能请动曹海洋，别人，想都不要想，马前卒，也可以是被抛弃的小卒子。 温泉小院内，知道前面有事，曹曦雨也没有慢条斯理，到更衣室，简单的冲了一下，进去泡温泉就是扎的马尾辫，也没有动，沾湿了只是擦拭一下，最快速度换好衣服。 出来，魏涛已经坐在厅内等着她，两人相视一笑，能懂且能够互相尊重的感情，才是热恋猛烈之后能够长长久久的基石。两人还没有度过热恋阶段，已经开始构建基石。 两人刚走出来，已经有服务人员过来，先是给小院内的座机打电话，没人接听才赶紧过来相请。甭管有没有事，客人正在花钱享受度假时光被打扰这件事，本身就会对度假山庄产生影响。 大厅之内，天然居从刘大龙到各部门的经理，再到下面的主管和工作人员，都在安抚顾客，并对其进行解释，这只是一场误会，为了解除误会，耽误大家一点时间。 无论是吃饭还是住宿亦或是参加别的项目，刘大龙大手一挥，全部打八折，希望大家能够理解，不要生气。 住宿的，以及温泉住宿的，在别的地方还可以一张身份证或是干脆不用身份证登记住宿时，这里必须是住宿身份证和相应证明提供齐全，很麻烦的一件事，也会造成跟些许顾客之间的矛盾，好在如今天然居的生意好，无论是温泉小院还是正常住宿，如果不尽兴预定，几乎不会有房间。 打电话预定时，前台接线员接受培训时，都会专门加入一句提醒，来了要提供身份证明登记才可以入住，要对方来之前不要忘了携带。 这虽说不是绝对的证明，至少能让一些以‘违法行为’来整治的行为落空，敢于登记入住的，孤男寡女，说是男女朋友，有毛病吗？纵然真的里面存在一些不好的行为，这也说得通，除非是早有被确定关注做那种生意的女人。 转过天一大早，刘大龙就坐在了乡里的办公地点，等待着一和二出现，我来告状了，我受委屈了，我不知道是什么级别的调查队伍，既然来了，不可能一点消息乡里不知道，这也不是什么大规模行为，由城区或是省里统一安排，昨晚被查的可只有我‘天然居’一家，这件事，我需要一个交代。 家里孩子多，会哭的孩子，总是能够得到更多关注。 反正刘大龙是不干了，甭管真实情况如何，正常流程，我肯定是要代表天然居，找一个说理的地方，就这么没有底线吗？双方刀兵相见，咱有点底线好不好？别将自己的形象弄得乌漆嘛黑。 乡里也知道，论到正规经营，天然居何止是合规，甚至很多地方都标准规范的可以成为行业标杆，都说一人一证件的登记，都没有随身携带身份证的习惯，有一个人身份登记就可以住的酒店比比皆是，可天然居呢？ 食品安全标准，消防安全标准，除了诸多的规范标准，各个项目所需的所有手续，一应俱全，没有一点模糊的地方，就算是最严苛的人过来都不得不承认，想要在这方面挑天然居的毛病，真要是不要脸的死扣，也能扣得出来。 真要是那样，那以后别的地方都照着标准来吧，不然刘大龙也不是白丁一个，查他都能那么硬查，那别人呢？ 刘大龙也知道不能在这方面说透，所以就是表现出委屈，就是来抗议，丝毫没提我有多么好，别人家距离我还很远，那样不是敌人的也都得罪了，得不偿失。 当初不在一棵树上吊死的好处出来了，本来养殖基地蔬菜大棚的扩展，就是从兴隆乡向着东顺乡的方向承包土地，现在好了，刘大龙这一诉苦，这一告状诉委屈，东顺乡的人马上联系他。 在兴隆乡这边，刘大龙得到一个我们研究研究不会让有识之士投资受阻的推诿之词后，直接坐车到了东顺乡。 随后在下午就传出消息，刘老板要扩大经营，还要投资蔬菜大棚，不准备继续在原有的蔬菜大棚附近继续拓展，而是要到东顺乡去投资。还有更凶猛的传闻，东顺乡那边，也是温泉地带，也能打出温泉眼…… ……………… 从腊月到正月，从年前到年后。 出了正月十五，这个年基本上也就彻底过完了，天然居和龙泉山庄作为战场，还在你来我往，战火也逐渐往上烧。 涉及到投资，张庆忠这个开路先锋，第一时间就被卷入其中。 兴隆乡这边，不管你张庆忠代表谁，不管有城区哪些人物支持你，你不能无视乡里的发展，不能破坏现在的大好局面，真若是能够不管不顾，那好，让你背后的人，来对我们说话。 顾长顺暗中长出了一口气，当初颜博进场一次，将他这个正当管的捕快头儿给甩了出来，之后战火燃烧，他没有被完全卷进去。 双方查对方涉及到的一些人和地方，也都或多或少被卷了进来，到这时候，看似是在拿‘天然居’和‘龙泉山庄’说事，实际上却是在对这些卷进来的人，进行调查，进行攻击，只是在彻底掀开之前，刀兵相见的还是两个度假山庄。 在曹曦雨也返回学校准备开学之后，魏涛没有出现在战场，而是开启为新征程刻苦学习的模式。上午去学习，他不考证，也不弄什么资质，只是单纯学习一些自己喜欢学习的东西，开发、建筑以下细分的多个门类。 有老师的，找老师请教，没有老师的，先看看一些浅显的资料学习一下，再跟相关的从业人士喝酒聊天，都是单约在一起喝酒。喝酒之后，微醺一点，即便是一些不太喜欢说话的人，也会乐意聊天，尤其是他主导的聊天，更是口若悬河滔滔不绝，那些从业经验可要比书本上的东西更有价值，或许对他而言只是喝酒之后的谈资，在魏涛这里却是汲取行业最干货经验的机会。 除了找书找资料和找老师学习，下午一般他都会在手机一条街，不管生意再稳妥，如果他这个老板不在，时间长了，多多少少下面会有人懈怠，杨姗姗作为店长升起来的，缺乏一些雷霆手段，跟大家也太熟，不适合做那个冷脸的。 雷平这段时间去了省城学习，他对于自己知识汲取的渴求，比魏涛更专注，知道老板开春之后要进驻建筑行业，他在恶补自己这方面的专业知识，所以德信这边，有奖，惩罚就差了一点。 魏涛下午亮个相，今天在大卖场坐一坐，明天到二部楼上办公室停留一下午，后来到配件店里面，跟大家聊聊天。 年后本就浮躁不太愿意工作的携带心思，被一一从员工们的身体内剥除。 晚上他都会找人喝酒，一杯白酒，之后遛缝啤酒陪着，祝喜春和陆江，每一次出一个人陪着对方喝。 四个人喝酒，三个人听一个人说，举杯喝酒有人陪着，这样的宴请效果非常好，魏涛也不必整日都醉醺醺，时不时的，他还让付鑫从游戏厅过来，这样一些接下来的活动也能更有氛围，要说付鑫这家伙，贪心贪财没说错，可迎来送往这一套，人家也确实是强项，魏涛甚至都想好了，游戏厅不能经营之后，依旧让付鑫跟着自己，给自己当个公关部的负责人。 开始接受付鑫，是因为过年结算收入时，孙冬雪看似不管事，实则一切都了如指掌，颜博找来的人都跟他一个风格，阴得很，隐藏的很深，这些人要是去做潜伏工作，都是好手。付鑫没有贪心去伸手拿不属于他的东西，才能够安稳的‘当家’游戏厅。 过年的时候，魏涛又分了一百万，他更加笃定，这生意现在达到了巅峰，却也同时达到了濒临灭亡的边缘。太暴利了，十天半个月就能分一回钱，不然游戏厅那边账目上的钱太多了，付鑫自己都笑着表示，我害怕自己动别的心思。颜博跟他透露过，下面一些地方现在可指望着类似的地方完成罚款任务呢。 关键这行当还不是一个低调发大财的行当，在游戏厅蹲个几天，顾客玩家都知道这玩意儿太暴利了，不管多少人输，来的人都觉得自己是赢的那一个，还不必担心跟别人斗智商之类的赢不了，总觉得跟机器斗更简单。不管居民工资水平几何，如果你去看这类地方的消费，你会觉得人们的生活水平早已达到了小康。 可能你看到一个人抽着两三块钱的烟，穿着几十块钱一件的衣裤，不像是什么有钱人，买游戏币和上分的时候，刚开始可能小心翼翼，一旦上头，那消费的架势，会让你直接忽视掉他所有的外在。 到了后半夜之类的，游戏厅内烟水的收益也不小，一二百块钱的游戏积分，一把比倍大小可能就没了，那还差来一盒玉溪或是硬华子吗？ 游戏厅也时不时的需要关门一天半天，有消息已经开始向下透露了，颜博感慨对魏涛说，至多再赚半年钱，必须撤。他给了魏涛一个消息，过年期间，在别的区域，有外出打工的人，带着钱回家过年，有一些人把钱就扔在了游戏厅。 魏涛尽管也眼馋那一个月保底几十万的收益，却拎得清轻重，跟颜博表示，随时随地，关门就关，他这边没有一点问题。 在这件事上，过年期间几乎天天看到曹海洋，两人却从未聊起过一句这件事，有些事情哪怕都已经摆在面前了，还是要故意看不见。 “别急，到时候提前撤退，我们也得找个接盘的，关门是不可能关门的，兑出去，还差不多。咱也不坑人，旧机器，当成新机器的价钱，再多要个十万二十万的，就可以撤了。” 真孙子。 这个生意，二三十万屁都不是？ 都别说只有三五个月的空间，就算只有一个月，兑出去的下家，都不会觉得前一个老板坑人。开游戏厅的时候，二三十万什么也不是，关了，那可是真金白银的二三十万，谁有会嫌钱砸手呢？ 这件事付鑫不知道，他在颜博眼中只是个工具人打工仔，只要不伸手做错事，带着你赚钱，你只需要感恩就好了，别的事不需要你来做。 现在魏涛有心思要用，估摸着真到撤的那一天，付鑫会受不了，还有可能要接手游戏厅，那虽说不是坑，却也不是长久之计，遂在某天带着他陪喝酒之后，找个茶馆坐了坐，喝点茶醒醒酒，稍微跟他透露了一下。 付鑫的表现，到是有些出乎魏涛的预料：“魏总，你安排就是，我就是冲锋陷阵的马前卒。” “找三五个搞销售的，性格开朗脑袋聪明情商高的，长相别太拉跨的，能喝的，我知道这要求有点多，放心，跟着你跑外面，钱肯定不会亏待。”魏涛给了准备接受付鑫之后的第一个考验任务。 “没问题，我跟你说魏总，别看年会时候你们那帮小姑娘挺活跃，真正上酒桌跟别人拉关系谈生意肯定不行，最厉害的就是那些三十出头的老娘们，我之前认识几个搞销售的，那都是人精，说话唠嗑喝酒都厉害，又不会吃一点亏。但最好的阶段也就是三五年的光景，她们也都心里明白能力再强如果没个差不多的外在一切都白扯，跟人家喝酒人家都没胃口，所以都有点捧着价的意思，魏总，钱能给到位，我就能撬来，到时候不光是公关，在你麾下做销售，还能给你带一堆徒弟出来。” “可以，能力强，钱不是问题。” 第二百五十九章 这片是训练场 车子迸溅的尽是泥水，坑包不平的地面带来更艰难的驾驶行程。 颠簸之中，爬坡到坡顶，停车，魏涛和许朗走下车子，在这里，远远望去，能看得到龙泉山庄。 瞪着一双虎目的许朗，一言不发，知道他不甘心身体伴随着年纪渐渐力不从心，魏涛掏出烟来也没递给他，听唐岑说，许朗还在坚持高强度的训练，对于恢复巅峰这件事，还有执念。 “这温泉度假山庄，应该开不长远了。”许朗虽说之前二十多年都在部队，但从小耳濡目染的生长环境，在一个纯粹兵王外表下隐藏的想法，伴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开始不藏拙，上面也开始知道，这个已经无法再以实力继续走下去的家伙，原来还有着一颗七窍玲珑心，到下面管理一方都只是小小试水行为。 “给你那个合作伙伴出主意的家伙，肯定也没安什么好心，还用东顺来威胁兴隆，还不在兴隆投资了。就算让你弄明白了，得罪人的事是不是都干了，一个什么狗屁的张庆忠算个屁，一个龙泉山庄算个屁。也算你们俩倒霉，想想办法吧，这个度假山庄不错，到时候卖个高价。”许朗看了一会儿，走到魏涛身边，犹豫了一下，向他伸了伸手。 魏涛心领神会，从兜里把烟掏出来递过去，没有打开递出一支烟然后给点燃，而是烟和打火机直接递给他，在这位面前，你拿出恭敬和卑微没任何价值，对方也不会在意这类事。 握了握拳，感受着四十岁身体渐渐力不从心的无力感，或许，绝世勐将的人生是时候结束了，接下来的二十年，自己将为自己和身边人，搏一个未来。干好了，或许不止二十年。 接近三十年，对身体有任何损害的东西，都忍了，现在似乎可以稍微放纵一下了。 点燃一支烟，咳嗽了两声，忍了下去，以许朗之能，学什么能不快？最难熬最苦的都过来了，些许生活里的小技能，于他而言不过是想与不想的问题。 “别不服气，在你足够强大之前，学会妥协是通往强大路上你必须要学会的技能。” 许朗的这番言论，是真心，魏涛焉能不知道，甭管是之前还是以后，那些站在金字塔顶的超级大富豪，依旧要在某些事情上学会妥协。 “许队长，刘叔也知道，只是这世道就没有给他正确选择的机会。” 许朗将香烟扔掉，他还是不喜欢那味道，抱着臂膀，往前走了几步，居高临下的看着远处的龙泉山庄：“放任龙泉山庄壮大，或许才是天然居能够属于你们的唯一道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魏涛走过来，跟他并肩：“许队长，你说女子特战队的训练场，在这片地方怎么样？”他的手一挥，龙泉山庄以及天然居后承包的地，都在这挥手之间。 许朗皱眉头：“你还是不甘心？魏涛，你不要掺和到里面，这段时间躲在后面的选择很好，有连长（曹海洋）这一层关系，不会有人故意将你放在目标序列之内。” 魏涛突的笑了：“刘叔想要将天然居打造成为一体的会所，这还没起步呢，就已经被放在火上烤了，真要是做得好了，那就不是群狼了，而是群虎扑上来了。” 许朗哼了一声：“让他准备拿出八成的股份吧？” 魏涛直接接口：“我留三成，他留两成，剩下的交给包明峰，怎么样？许队长，这样的话，这片训练场是不是没有问题了。” 凌厉的眼神如刀刻在魏涛的脸上。 魏涛赶紧表示投降：“许队长，没别的意思，这么近了，面子问题总得解决，龙泉山庄也只是打个温泉眼，弄了一些院子，大工程还没动工，损失不大，换个地方，挪远点，包总又不是那么霸道的人，勐龙过江也会有个度是不是？况且这天然居的模式又没有多少的技术含量，谁都可以模彷，怎么龙泉山庄就不行，你说对不对？” 许朗沉吟了片刻 为您提供大神大昊弟的《重生之我是弄潮儿》最快更新，！ 第二百五十九章这片是训练场免费阅读：，！ 『』，最快更新最新章节！ ，魏涛也没打扰他，直到前者拿出手机，电话拨出：“你往天然居过来，马上。” 挂断电话，转头对魏涛说：“你让人去那边，把小峰给接过来。” “好。” 两个人，一言断之，都没提刘大龙，一个是不在意他怎么想，一个是知道就算反对也没什么价值。 刘大龙确实冲动了，魏涛也是第一时间没看出来，没能第一时间阻拦。事后想想，就算知道了又如何，刘大龙从兴隆到东顺，告状加威胁，看似有效果了，这何尝不是此时外面人看的站在他身后之人的贪心，看上了天然居温泉度假山庄这块肥肉，一记埋藏很深的昏招一出，得罪了兴隆乡。 魏涛在许朗这里甚至得到了一个准确的消息，张庆忠靠边站是定局了，二高升调走，属于胜利者一方的人调职过来，担任方面一整体二。 在外人的眼中，是天然居胜利了，实际上，这跟天然居有关系，却跟刘大龙没关系。 有句话是德不配位，现在是刘大龙的底气，撑不起这已经成规模的天然居，跟松江剧场于魏涛还不一样，一顿来自于魏涛的超前理念砸下来，步步领先，眼热眼红的一大堆。 之前，刘大龙的交朋好友，让这眼热延后了一段时间——天然居不赚钱。 现在不行了，温泉度假这件事成为了流行品种，几百块钱一晚供不应求，提前一两天都预定不到，名气越大，需要扛起的和承受的就越多。 包明峰来了，他自然是没有任何问题，刘大龙扛不住的压力，他这边毫无问题，勐龙过江的好处在这就体现了出来，至上而下的一两个电话，足以让那些宵小彻底闭嘴，与其拼勐龙过江，不如另起炉灶。 “你投钱进来，让刘叔那边心里好受一些。”按照魏涛内心真实想法，就算后撤，自己也该是跟刘大龙一个节奏，现在却没办法了，只能是自己多留下一成，这一成不是贪婪，是新的合作方包明峰能接受的方案。 他不认识谁是刘大龙，他认的是魏涛。 转换一个角度，他认可一个人拿三成，是因为对方有资格在自己这里拿三成。很显然，刘大龙不在这个序列。 “我晚上跟刘叔谈吧。”叹了口气，魏涛觉得自己又学到了，只是这样的学习过程，他不喜欢，却又无可奈何。 旁人口中轻描澹写的这就是规则，让他没有任何反驳的脾气。不过发自内心，如果让他选择，他宁可跟包明峰合作，也不愿意让龙泉山庄步步紧逼。 ……………… 刘大龙混迹商场这么多年，纵然一时没想明白，事后有人提醒，也是瞬间点醒，几天时间，足以让他知道自己究竟做了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情。 悔恨之余，到也想得通，不那么做，又有什么办法呢？明明自己都成了一块肥肉了，任谁都垂涎三尺，又哪里逃得掉？这一次就算矫情逃脱，未来跑得掉吗？ 想不通也被迫自己想通，然后就是与魏涛商量，心里也有过一个闪念，责怪魏涛出工不出力，为什么不让曹副职出面呢？但也只是一个闪念，他不愿意屈居魏涛之下，这份责怨也就不存在了。 真的曹海洋出面了，天然居真正的掌舵人必将易位，这也是刘大龙不愿看到的，现在只能是问问魏涛，还有没有办法。 二十分钟之后，包明峰拎着一瓶酒走进了两人谈话的包间内，刘大龙苦笑着接受最理想的安排。毕竟是自己亲手一点点搭建起来的，现在还有机会成为老板之一，他不得不强迫自己满意，况且接下来那些他觉得已经不可能的东西，现在又有了大肆发展下去的底气。 “多大的私人会所，都没问题。”包明峰大包大揽。 转过天，包明峰上午将刘大龙又请了过来。 “冲着魏涛这边，我喊一声刘叔，心里别有怨气，魏涛必须比你多，多了我不说 为您提供大神大昊弟的《重生之我是弄潮儿》最快更新，！ 第二百五十九章这片是训练场免费阅读：，！ 『』，最快更新最新章节！ ，就一点，龙泉山庄有没有不重要，但我们身边的地方，不会再有，现在龙泉山庄的位置，将会成为一个训练场。” “我懂。”刘大龙点头，他一夜未睡，让自己想得通，怎么都留不住了，那不如结下一份善缘，总归还是有远近亲疏的，况且也没有彻底让自己出局，两成的股份，也还好了。 跟包明峰又谈了一会儿，刘大龙出来，觉得有些累，他相信，以后的天然居会赚得更多，股份的减少不耽误赚钱，发展的前景也会更好，自己可能结识到的人更厉害层次更高，但总感觉有根刺，刺在咽喉之内。 “爸，你在哪呢？” “正准备回家睡觉呢。” “那行，我现在也回家。” “有事？” “魏涛跟我签了一份协议，他说自己要用钱，想要将天然居半成的股份卖给我，需要三百万，我这没有那么多。”在刘磊这里，半成股份，不值三百万，他以为是魏涛不好意思借钱，以这样的方式借钱，所以没有在意半成股份的价值，跟父亲打电话，商量着借钱出来。 一脚刹车，踩在路上，刘大龙痴痴一笑，自己小人之心了吗？ 为您提供大神大昊弟的《重生之我是弄潮儿》最快更新，！ 第二百五十九章这片是训练场免费阅读：，！ 『』 第二百六十章 菜包子 “魏涛，不好意思，天然居的事情，出了点问题，你和刘大龙，需要一人再拿半成的股份出来，放心，钱肯定不差你的，你给我点时间，这半成，半年后我算你五百万。” 另一边，刘大龙跟儿子商量了一下，三百万似乎少了点，不是钱的价值，是股份代表意义的价值，三比二，二点五比二点五。 都说钱重要，某些时刻，钱不重要，哪怕是魏涛狮子大开口，刘大龙也觉得值得，更何况，他还狮子大开口。昨天聊天的时候，包明峰表示将会以贷款的方式，对未来的天然居温泉度假山庄，投入不下两千万，且这还不是全部，只是为未来的私人会所进行先期投资。 当时刘大龙觉得他说的话有些不着边际，年轻人太狂了，他真的不知道天然居就算扩建，两千万投资在哪？ 包明峰就一个字：“地。” 信息不对称的差距立时显露出来，魏涛这才觉得找一个强大合伙人的好处。 包明峰很确认的说，松江一路向南发展的策略不会改，魏涛不得不竖大拇指，别人不知道，他是知道的，整个兴隆乡，十年之后，将会有相当一部分纳入城区的范围。 这记忆他没有忽略，只是没有重视而已。 他重视的是自己和母亲最初买的平房区域，那在奥运年前后就会拆迁，而这兴隆乡，如果没记错，应该是在一五年前后，以他对自己未来的规划，这条信息，是提前就被划掉的。 现在看包明峰的安排，人家要的不止是天然居，想想他如果提前有这个自信去运作，十年后拆迁，可能六七年后城市建设就到了边缘，那时候都知道值钱了，那这提前六七年，以扩建天然居的由头，多拿地的结果是什么？ 就算只是承包，如果三十年五十年的合同出来，未来拆迁如何？只是退租，包明峰和他背后的人会同意？就算同意，如果有这安排，一些土地不能进行买卖，那一些能够进行买卖的呢？ 这已经是魏涛的知识阅历盲区，但看包明峰的意思，他如果敢确认这个消息去运作，那未来就必定不会吃亏。 别的不知道，上面的各类建筑，在这几年内，要说包明峰不去拿到该有的手续，那他就不可能对天然居附近有这么大的野望。 没有天然居能做吗？也能做，包明峰也没藏着掖着，那样太明显，容易被针对或是抗拒。现在有天然居，一切顺理成章，更何况对于天然居的未来，他是很有信心，以目前的天然居抵押贷款进场，再投入一些资金，再投入一些资源，不说空手套也差不多，而这，也只有他这类人，在目前这个阶段才能够真得玩得转。 没几天光景，带着歉意的电话打来。 魏涛和刘大龙刘磊父子，在天然居，见到了包明峰口中的正主。 来的路上，魏涛还收到了来自许朗的一条信息：“魏涛，这一次别拦着，算我欠你一份人情。” 包明峰自己要拿出一成半的股份，再从魏涛和刘大龙这里一家拿半成，凑成两成半。 天然居，迎来了第四个合伙人。 包兮倩。 “小姑。” 看着年纪相差无几的包明峰，称呼这位浑身上下透着成熟魅力的女人一声小姑，魏涛和刘大龙就知道，拿出这股份，不应该有什么心结了。 第一眼，魏涛以为见到了明星，一个不算特别出名却从小美到老的女演员，唯一一个四大名着都出演过的女演员。 长得很像，尤其是那双眼睛，如同十年之后那些女孩子带了美童一样，关锦月是一汪清水，水汪汪直入人心底，那眼前这位就是美眸勾魂，魏涛没有掩饰的踢了刘磊一脚，让这出自见面本该陌生冷场的环境，一下子就散去。 “啊！”刘磊对自己刚才眼睛看直了的窘态，闹了一个大红脸。 魏涛给这轻松下来的氛 为您提供大神大昊弟的《重生之我是弄潮儿》最快更新，！ 第二百六十章菜包子免费阅读：，！ 『』，最快更新最新章节！ 围，加了一点筹码，对着即便冷脸也不严厉的包兮倩，喊了一声：“小姑。” 有那样一双眼眸，就算是冷脸，都会让人觉得是故意表现出来的，眼神之内，尽是让你上前的摄魂夺魄，明明冷脸，却给人一种你来吧我是装的认知。 不过魏涛这一声称呼，到是让她嘴角微微上扬。 “包女士，你好。”刘大龙正儿八经的握手，轻握一下松开。 “小姑。”刘磊红着脸，过来打招呼，引得一旁包明峰哈哈大笑，自己小姑什么魅力那不必说了，像是刘磊这样才是正常的，魏涛那样才是不正常的。 魏涛坐下之后，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他这边不将生意当成孩子，只当是生钱的工具，能不管事赚钱最好，那样富余出来精力去别的领域赚钱，所以对于来自燕京的包兮倩进场，他不仅不反对，心里还很愿意。 3.5：2.5：2：2。 这个比例他很满意，如果有需要，他还可以多拿出来一点，只为求得大股东更卖力的发展，而他，能够不被甩下车的跟在后面赚钱即可。 一个天鹅蛋很大，可他更喜欢不同地方捡起多个鸡蛋。 刘大龙也不必纠结了，魏涛给自己这边的半成，也不需要研究给多少钱合适了，直接都给这位豪门即可了，这样他也不必纠结掏出多少钱了。 “我就当个吉祥物好了，只参与分红，未来如果要出售股份，也是你们优先。”魏涛上来就给自己彻底定位，然后坐在那，抽着烟当个哑巴，只听不说。 “刘叔，管理这边，你不能撂挑子。”包明峰先给定位，随后就是他跟刘大龙对于未来的讨论，后者发现自己不需要怎么转变，包明峰并没有想要大包大揽，他只是想着怎么扩大经营。 刘大龙还发现，过去自己眼里的难题，现在都不是问题了，只要他提出来，在包明峰那里就一句话：“我来安排，刘叔你放手去做就好。” 真碰到为难的，他也只是视线在包兮倩的身上停留一下，对方没反应，他就有底气：“没问题，需要专业的人和设备，我去联系。” 聊的热火朝天，包兮倩突然站起身，在旁人安静下来后，突的对魏涛说：“带我去训练场的场地去看看。” “哦，好。” 八卦之火熊熊燃烧，魏涛视线跟包明峰对上，他得到了答桉，一个是他舅舅，一个是他姑姑，这两个人的故事，估摸得追朔到…… 呃，魏涛看不出包兮倩到底多大年纪，过三十是肯定了，看着像是三十左右岁，可又能跟许朗搭上关系，那两人的年纪应该不会差太多。 门口，之前在包明峰身边的那个叫做孙剑的男人，起身，跟在包兮倩的身后。 普拉多开到龙泉山庄，没见到许朗，看着车后排包兮倩的表情，魏涛嘴角微动，死道友不死贫道，看热闹不嫌事大，天天开会研究事，属实无聊，找点乐趣。 给唐岑发了一条信息，他知道，如果一分钟内不回复，手机就没在对方的手边，也就不必等了，不然自己的信息，唐岑一定会第一时间回复。 “哪呢？” “训练。” “你队长在不？” “选拔教官。” “地址。” 魏涛抬了抬手，晃动一下手里的手机，对着后排的包兮倩询问：“小姑，许队长离得不远，要不要去？” “看热闹有意思？” “看他的热闹，有意思。” “我知道你，敢打他，那现在还敢不敢了？” “不敢。” “菜包子（没用、废物的人）。” “小姑要吃包子，我知道一家菜馅儿的包子特别好。” 包兮倩不说话了，透过后视镜，瞪着魏涛，就这样耍嘴皮子的，她见得多了，没有什么熟悉的亲 为您提供大神大昊弟的《重生之我是弄潮儿》最快更新，！ 第二百六十章菜包子免费阅读：，！ 『』，最快更新最新章节！ 切感，只有看不惯的讨厌。 “去找他。” 被盯了半天，魏涛摸着鼻子装傻，听到吩咐，这回没废话了，他可不想别人装弹自己放，既然是燕京高门大户，自然应该最讨厌臭贫的男人。 车子开到了一个废弃三层建筑的院子，门口处被拦下来，魏涛将车子在门口停好，一句话不说了，包兮倩下车，站在门口，看着门口刚安装的一个摄像头，一言不发。 时间不长，许朗从里面走出来，魏涛一脚油门，蹭的一声车子蹿出老远，许朗是咬牙切齿，却不得不面对亲切笑容对包兮倩：“小倩来啦，怎么不打个电话，我好去接你啊。” “我打你电话，打得通吗？” 一句话，噎的许朗完全不知道说什么，以他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做狗腿子低眉顺眼的性格，唯独面对眼前这个，心里有着歉疚，所以一直忍让着。 ……………… 魏涛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他只是接到了包明峰的电话：“兄弟，你胆子忒大了，我现在劝你跑吧，别让我舅逮到你。” “收到。” 随后，一个电话打给唐岑：“你别训练了呗，我想你了。” “滚。” 骂着滚，不到二十分钟，还是到了魏涛的身边，她到的时候，魏涛正在接电话。 “孙子（zei），你也配叫个老爷们，就那胆量？赶紧把唐岑给我送回来，我现在忙的脚打后脑勺，没工夫搭理你，你别给自己加戏，要拾掇你，她在不在一样拾掇你。” “你是长辈，可不能说话不算数。” “你给我滚，要是让外面人知道涛哥这么不要脸，你以后要不要混了。” “脸值几个钱？” “行，算数，赶紧让唐岑回来。” “明天的。” 那边传来一句国骂，魏涛却已经挂断了电话，脸上堆满了狗腿子的笑容，上来给唐岑一个大大的拥抱。 “我怎么这么喜欢你这卑鄙无耻下流的样子呢。” 照例，一个脑瓢，唐岑没躲，这是目前两个人之间有别于所有人的独特相处方式。 ……………… 身边的被窝里温度还没散，魏涛起身，站在仓库搭建的“二楼”，看着仓库窗外车子启动离开，他也起身，简单拾掇一下，用昨晚用过的区域，重新用白色帘布给遮挡，未来很长时间，唐岑该没有时间回来了。 洗漱，换衣服。 在这里的衣柜角落，有一个专门被遮挡起来的区域里，有放着适合他身材穿的内外衣物。 天然居的事情敲定，接下来的事情他不打算参与了，耽搁了几天正事，今天要重新恢复正常的生活节奏了。 咖啡厅靠窗的角落，室内飘散的轻声柔美音乐，并不会影响到一个读书人的上午。 魏涛自己都没想过，作为一个根本不适合读书也不想读书的人，竟然会有一天，能够安安静静的找个地方，坚持每天上午去看书学习。 有钱了，也有条件去矫情了，本就学不进去，找个好环境，还是能够帮助压得住坐不住的状态。 强迫自己看个三五十页，是每天的目标，不是囫囵吞枣，至少该看明白的都能看明白，实在不明白的抄写下来，去询问专业人士，好让读不通的区域能够顺畅读下来。 偶尔实在看不下去了，他也看一些闲书。现在还没有心灵鸡汤的说法，他找一些名人自传来开，充当心灵鸡汤。 成功的人才会有所谓的名人自传，纵然有多难，也是百转千回必达成功彼岸。 失败的人会有资格去写书吗？会有人要看一个失败的人是怎么失败的吗？ 这东西当成心灵鸡汤，也看得津津有味，没动力的时候，看看也能找到动力，总会有一些言语或是故事能小小的触动到他， 为您提供大神大昊弟的《重生之我是弄潮儿》最快更新，！ 第二百六十章菜包子免费阅读：，！ 『』，最快更新最新章节！ 让他能够继续拿出那专业的书籍，以一个没什么文化的程度去啃书本。 为什么选择咖啡厅？ 矫情之外，真是喝咖啡不困啊，本就是黑白颠倒的生活习惯，上午最美的事情是睡觉，现在坚持改变自己的生物钟，上午学习，看的又是昏昏欲睡的书籍，每天不止是咖啡，红牛上午也会来一罐，咖啡是按照单子，反正也不太懂，口味不同能喝出来，可你要谈具体各种如何不同，完全说不上来，挨个点就好了，喝一遍之后哪个好喝以后点哪个喝。 平时接一些工作电话，接多了会有些许烦躁。 这样的上午，他反倒盼着多接一点，咱是要提前退休享受生活的男人，怎么现在如此认真努力了呢，这也不像我啊，赶紧多来点事，我好奉旨偷懒。 为您提供大神大昊弟的《重生之我是弄潮儿》最快更新，！ 第二百六十章菜包子免费阅读：，！ 『』 第二百六十一章 赶紧给擦擦 春寒料峭，虽阳光普照大地，积雪早已不在，却依旧未曾彻底驱散从地面之下涌上来的寒气，搭配着春风迅勐之时，颇也有寒风刺骨之威。 杨志平穿了一件从工地看管那里借来的破旧军大衣，陪着魏涛，走在工地之中，依旧是过往的风格，事无巨细的倾囊相告，盖了一定程度的楼，外网建设没有完全竣工的地面。 水电暖是如何随着工程进度，盖一层建一层。 外网的地下管道铺设是怎么回事，借着工地一些还没有掩盖的区域，详细讲给魏涛听。 搞工程的，一般进入冬季都是休息期，管春良也一样，上午聊一聊正事，研究一下开春后的布局，下午开始，基本就进入到打麻将休闲阶段。 魏涛刚开始来找他，虚心学习，他还觉得这年轻人有上进心挺好的，可这时间长了，每天如此，管春良有苦难言，只得将杨志平给薅了出来，你去陪着吧，有不懂的，找工程师，让他们偶尔轮番陪着魏涛去转去看。 年后的懒惰还没有散去呢，地面之上积雪没了整日阳光普照，可这地面之下还冻着呢，也不可能工地开工，继续玩着呗，天天打麻将的人拥有着最为独特的乐趣，尽管自己也说着这东西就是论个输赢，别的没什么，可真让你偶尔某一天麻将局成不起来，你会觉得空落落的，总会感觉自己今天好像少做了一些事。 魏涛也不在意是谁，谁都行，能带着他去了解就行，一个个步骤是什么，一个个分包出去的工程是什么，学以致用，书本上的东西更严谨，但很显然，如果是作为一个领导者而言，又不是当工程师工程监理，那些严谨的东西实际上并不如「懂行」标准对魏涛更有用。 转了一下午，杨志平跺了跺脚，驱散身体内的寒意，魏涛也是抻了抻胳膊动了动腿，是挺冷的。 「三叔，走啊，怪冷的，泡泡温泉去，晚上他们弄了点鹿血酒，尝尝？」 魏涛相邀，杨志平这里自无不可，这侄女年后跟着赵凯去省城，在他眼里赵凯去省城是非常愚蠢的行为。 什么客服部副经理，那有个屁用，上面婆婆一大堆，也赚不了几个钱，背靠这么好的一座大山，还非得坚持当哥哥那点不好意思，他眼中的赵凯是纯傻，侄女到是有点小聪明，知道留下来看似近了实则远了。 嫂子毕竟是有距离的，想要拉近距离自然还是要靠哥哥，如果魏涛和赵凯的兄弟情还在，那杨亚丽如何做，反倒不那么重要了，只要别做太蠢的事情即可。 越是跟魏涛接触得多，越是觉得他将来大有可为，杨志平关注的越细致，每每都会发现，自己尽管高看了，实际还是轻看了。 再到「天然居」，地冻，工程器械作用不大，却依旧在远处破土动工抢时间。 「龙泉山庄」呢，关门大吉，他是知道的，童勐和张老三给龙泉山庄关门，不是彻底不干这行了，是换了个地方，换了个名字，又开了一个温泉度假村，只是不敢再如从前那般，不管不顾的抢夺天然居资源。 张庆忠调走了，调到了城区某个部门的闲职，眼看着靠边站了。 「天然居」依旧在，依旧大刀阔斧的建造，老板换了，什么背景不知道，只知道好似从燕京来了。新老板来了，一切就毫无声息了，外面任由你地动山摇，却不曾撼动「天然居」分毫。 刘大龙不再是老板了，却还是股东。 而魏涛，依旧还是从前的他，在这地方，他依旧说得算，在杨志平心中，背景深厚的新老板大股东，是魏涛找来的。如若谁再单纯觉得魏涛只有曹副职一个背景，那一定会吃大亏。 泡温泉，喝茶，喝酒，魏涛都在汲取有经验之人的经验之谈，可能驳杂不着边际，单独拿出来听，也就是喝酒时的闲谈，可如果归入到魏涛自己制定的大框架之内，除了真正意义上的实际操作，在理 为您提供大神大昊弟的《重生之我是弄潮儿》最快更新，！ 第二百六十一章赶紧给擦擦免费阅读：，！ 『』，最快更新最新章节！ 论层面，只要他雇佣专业的工程监理之后，已经没有什么能够瞒得过他，涉及到极其专业的层面身边有监理能够解答即可。 长达几个月的学习，尽管未曾专注于这一件事，旁人也觉得很是不可思议，魏涛这样年纪轻轻获得不俗成功，还能够将正事之余的空闲时间拿出那么多来学习，本身就是非常不可思议的一件事。 待到管春良的工地开工，雷平在省城进修归来，还带回来两个工程师，早已筹备好的队伍进场，楼道、墙壁、防盗门，这些活儿到手里，几乎没什么难度，工程师完全是在大材小用。 另外两栋开干，魏涛的建筑公司，队伍已经开始进场跟着铺设水电暖，管春良最初还有点担心，让自己的工程监理跟着看一看，别出什么问题，趁着建造初期，有问题还能够整改补救损失不会很大，这若是拖到后来，那势必要出大问题。 管春良得到了没问题的答桉后，自己来了两趟，他就觉得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穿着牛仔裤和灰白工装的魏涛，穿着醒目的工地马甲和安全帽，除非有特别的事情，几乎是全天盯在工地上，不止是在学习，也是在给自己麾下的人树立一个标准。 我在这盯着你们，必须严格按照最好的工程标准去做，你们不用管我赚多少，我这边给你们的工资是匹配现在工作的，那就谁也别给我动歪脑筋。 他好脾气，陆江做这个不好脾气的恶人，祝喜春则是门神形象。 面对下面的人，陆江在魏涛的暗示下，一旦有反复的错误或是偷懒懈怠行为，他是不会有半点客气，面对粗人，用他们能够惧怕的方式是最好的监督。 真要说我罚你款，开会批评，甚至狠的时候开除，实际的效果会有，却不是最好的，还是会有人在背后念叨发牢骚说一些怪话。可如果有一个破马张飞开口大骂的人在，人人自危，人人害怕，固然心里不舒服，可活儿干好了就不会被骂，时间长了适应也就好了。 想要管理好一群粗人，最好的方式就是有一个真正的恶人，能够镇住所有人，不敢炸刺。 陆江被安排这个角色，这小子形象什么的都够，有一次下面的人有不服的，魏涛没让他动手，而是让朱峰和乔新华他们过来，足有三十多人，围着工地。 震慑过后，还有脾气躁的，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这时候陆江出手了，那沙包大的拳头可不会惯着任何人，一个人打好几个，也不让祝喜春等人帮忙，那拳头上下翻飞，不服的尽管来，看你家陆爷，有没有半个不字，不拿人多欺负你们，就问你们现在服不服？ 不止是对内，对外，陆江也是形象门面，在工地里，从甲方到诸多的承建公司，大小包工头很多，别看管春良这才四栋楼，一样关系复杂。 以管春良的出身，现在混好了，以前的一些关系，免不了找上来，江湖上的一些朋友，也想要赚点钱，你老管现在搞工程了，大的我们不敢奢望，给点小活儿没问题吧。 龙蛇混杂的工地里，都别说彼此之间敌对的关系，就是货料的摆放，都免不了会有摩擦，没有一个能够镇得住的场面人物在，指望着雷平来跟这些糙汉子针锋相对？那绝对不如陆江好用。 陆江就是冲锋陷阵，那双老拳都生锈了，到这就有了用武之地，敢跑我们这欺负人或是炸刺的，没有磨磨唧唧跟你谈，一言不和就揍你了。 出事了，找老板，有个缓冲余地，让老板去谈，去摆平。 不止是在工地，在手机店这样迎来送往的地方，免不了的一些磕磕碰碰，也改成了当前的处理方案。作为老板，要给员工们树立一个信心，嘴上说我们是生意人，要好好做生意，不要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但在实际行动层面，会给大家传递这样一个信念——在我这干，什么也不用怕，好好工作，出了任何事，有我呢？我解决不了的也会替你 为您提供大神大昊弟的《重生之我是弄潮儿》最快更新，！ 第二百六十一章赶紧给擦擦免费阅读：，！ 『』，最快更新最新章节！ 们扛。 这样的方式，使得他麾下的凝聚力特别强。 ……………… 「你就说，换不换吧？」 「对不起先生，您这是人为造成的屏幕损坏，客服已经出具鉴定，不能更换新机。」曾经最初德信通讯的两名店员严静和曹雪，现如今是德信手机大卖场和德信二部的店长。 处理一些店面内纠纷，也是她们的职责范围。 售货员脸上挂着浅浅的微笑，来帮着处理问题的曹雪也是面挂笑容，这是魏涛告诉她们的，不管什么时候，你们只要微笑服务就好，不要怕任何顾客说的狠话，坚持你们该坚持的就好。 真正的人物，不会与这帮年轻女孩为难。不是人物的，魏涛也不怕。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德信毕竟做过领军人物，该有的姿态必须有，一次软下来，以后更多的事情会层出不穷的出现。 在她们面前的是一个穿着体面的男子，黑着脸，拿着手机屏碎的手机，拍打着柜台：「少跟我说那些，我这手机在你这买的，就找你们……」 不管怎么解释，对方显然是不讲理了，从不好听的话，到直接嘴里开始出现一些骂人的词汇，越说越不客气，越说声音越大，那手机拍打柜台的玻璃柜面直发颤，很有可能下一秒就会碎裂。 骂人的话，越来越难听。 「你给我等着，小崽子。」 「等下班的，等着啊。」 不仅骂人的话出来了，连威胁的话语也出来了，点指着曹雪和那名店员，恶狠狠的话语全部放出来。 三四十岁的大老爷们，开着一辆奥迪a6，穿着体面，一看也是有钱人，一台手机刚买了几天，屏给摔碎了，三千多块钱的手机，在这骂骂咧咧不可一世，从始至终，曹雪带着店员，都秉承着老板的策略，不允许跟顾客呛着说话，微笑服务，用最柔和平稳的话语说着最为坚定不移的结果。 不仅不能换，更不能退，连修都不能免费给你修。 「我去尼玛的。」王贺冲了进来，一个大飞脚，直接将对方给踹倒在地。 他从外面进来一动手，屋内的跑货年轻人庞梦鑫，售后维修的两个小朋友，外加上门口的两个手机缝子，全都冲了进来，电炮飞脚板凳子抡起来，给这男的一顿拍，捂着头身体缩在地上，足足打了有一分多钟。 唰的一声，所有人都跑了出去，眨眼间就消失在手机一条街，外面很多看热闹的，议论纷纷，有的指着那台奥迪a6，这样的人好惹吗？这德信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也有的人说，这样的人就欠揍，吵吵嚷嚷，还威胁人家小姑娘，真是一点脸都不要了，揍他就对了。 王贺等人走了，杨姗姗其实早就给魏涛打电话了，现在也是站在远处，多多少少也沾点不知道怎么处理了。 那男人，在地面撑起身体，手搭在柜台上要站起来，手上全都是血，满脸都是血，吓得屋内女店员们，纷纷远离。 魏涛的车子停在了门口，迈步走了进来：「你看看你们，怎么不知道给拿点纸巾呢，赶紧给擦擦，看看，像什么样子。」 那男人显然也被打懵了，疼痛让他暂时忘却了放狠话，在魏涛让祝喜春和陆江搀扶他的时候，也没反抗，被直接搀扶到了楼上魏涛的办公室。 毛巾纸巾，擦拭着脸上头上的鲜血，魏涛坐在他的对面：「一台手机的事情，至于吗，我是来解决问题的，你现在是想要打个电话呢，还是我们两个谈谈怎么解决呢？」 对方微微翻了翻眼皮，咳痰一下，还没忘是往垃圾桶内吐，一口血痰，毛巾擦拭着嘴角：「魏涛是吧，你想怎么解决？」 魏涛笑着：「不好意思，张老板，下面的年轻人脾气急，过后我收拾他们，怎么能这样，不问青红皂白就动手呢，这样不对……」 为您提供大神大昊弟的《重生之我是弄潮儿》最快更新，！ 第二百六十一章赶紧给擦擦免费阅读：，！ 『』，最快更新最新章节！ 对方哼笑一声：「知道我是谁了？也是，我车子在楼下，你查车子知道我是谁，不难。」 魏涛抱着臂膀向后坐：「那咋的，不解决了？你打电话我打电话都找人，最后再谈？还是我们两个谈。」 为您提供大神大昊弟的《重生之我是弄潮儿》最快更新，！ 第二百六十一章赶紧给擦擦免费阅读：，！ 『』 第二百六十二章 可以选择弯不弯腰 还真是硬气啊，有厉害的老丈人，说话都一点不让人。」这位张老板忍着浑身的疼痛，拿出手机，这时候断然是输人不输阵，他也不差，也不至于怕，无非就是让彼此之间的麻烦都多一些，这顿打，愤怒归愤怒，事情发生了，现在看的是如何处理。 「张老板，这些朋友不懂事，何必跟他们一般见识呢。」魏涛用话语，打断了对方想要拨打电话死磕的举动。 「那怎么？你都给找出来，我出出气？」 「张老板还是先去医院看看伤吧。」 「魏涛，你够狂。」听到魏涛的话语，治伤看病花钱是连起来的，张老板懂，怎么地，我缺钱吗？你用钱来解决我？ 拿起电话，不再理会魏涛，开始打电话。 之前让颜博帮查了车牌号，魏涛其实早就到了，动手实际也是他让的，虽说正在逐渐向后退，跟朱峰乔新华这些人拉开距离，却不意味着他会放弃最好的立威方式。 年后，市场不再是飞跃和德信两家独大，多多少少冒出一些流言蜚语，曾经高不可攀，如今也有人尝试着冒犯一下。二手机市场也一样，这年后，朱峰和乔新华，分别干了两场硬的，才算是稳定住自己的地位，继续占有着大头的那部分。 魏涛也放开了，别的人都能直接找厂家换手机了，他也没必要还压着朱乔二人了，等于说，年后开始，二手机这边，他就完全放手了，任由他们两个去做，而像是王贺这帮当初跟着姚雪军的，朱乔二人照顾着，还归在德信下面。 他放手归他放手，可却不想被人冒犯，包括朱峰和乔新华，我让你们赚钱，你们去赚钱了，心里是不是该有点数？没有数，没关系，我提醒提醒你。 德信二部，门口围观很多人，看着刚才发生的一切，朱峰和乔新华的人也看到了，两人也过来了，在楼下站着，将有事我就上前帮忙的态度展现出来，我人就在这，魏总你有事招呼一声。 态度是态度，心里多少犯点滴咕。 从所有二手机在魏涛那过一手，到现在全面放开，是他掌控力不够了吗？是这些钱赚起来不香了吗？二手手机市场还是他们两个为大，现在赚的钱比以前多了，真的都揣进兜里吗？魏涛那里，真的一点想法没有吗？ 一向很低调的他，今天怎么如此高调了？ 电话是一个接一个，魏涛和那个张老板都接到了一些电话，半个多小时之后，张老板起身离开。 这位是搞钢材的，也有一些硬关系硬门路，魏涛将其送到了门口的车上，对方开着车疾驰而去，旁人有想要上前询问一二的，魏涛没有理会，跟祝喜春和陆江也乘车离开。 当天晚上，他带着二十万去了医院，扬名一时爽，兜里钞票遭罪，好在这次花费他也是心中有预期，人家也不是小白人，甭管什么愿意，叮咣的在店里给一顿锤，花个二十万也不算多。 「为什么要花钱，他不是开钢材批发商店的吗？敢得瑟，我拾掇他。」陆江觉得这二十万「死」的太惨了，凭什么给他钱。 祝喜春冲着他竖起中指：「你快闭了吧，懂个毛线。」 陆江撇嘴：「你连毛线都不懂。」 魏涛没有搭茬，而是坐在后排座，望着窗外，有些出神。 两天后，朱峰和乔新华将几台「售后换新」的手机，送到了德信二部，以没有盒子为由，价格低了很多卖给德信，让德信二部的售后，想办法弄到全套的盒子，然后重新塑封之后出售。 街面上，谈论德信和飞跃已经不行了的声音，小了很多。波导在内的三个手机品牌通包，前段时间出现了一些窜货现象，这几天，也消失了，至少不再是那么的明目张胆了。 管春良约魏涛吃饭，笑言：「要不，我找个托儿得了，不然上哪碰这么巧的事情。」 别的还差一些， 为您提供大神大昊弟的《重生之我是弄潮儿》最快更新，！ 第二百六十二章可以选择弯不弯腰免费阅读：，！ 『』，最快更新最新章节！ 店内员工这凝聚力一下子蹭的窜起来了，且大家在工作的时候，多了几分自信，也对公司产生了更多的「归属感」。别想有别的乱七八糟心思，不然老板饶不了我。 ……………… 一个星期后，魏涛又让祝喜春，送了十台新手机到那位张老板的钢材商店，对方也收下了这些手机。 将「了结这件事」的态度，完全明确表现出，如若你还有不满意的地方，咱们可以当面锣对面鼓，接受了，事情就到此为止，再有别的行为，那我们就结大仇了，到时候，就是涉及到那天电话里的人，都被你得罪了。 原本「龙泉山庄」的区域，偏北一些，刘大龙拆掉了盖好的蔬菜大棚，赔钱也乐意，给「女子特战队集训基地」让开地方，将原本「龙泉山庄」的温泉眼，保留下来，引水向南。 「天然居」的温泉度假村的原本规划位置，向北移动，让两个温泉眼汇聚的中心区域，作为未来温泉度假村的主体。 像是牛棚猪圈这些东西，对于拥有着大型工程机械的群体而言，挪动并不算太难，有的可以整体挪到几百米之外。 为了让养殖基地跟温泉度假村之间不存在对冲，刘大龙让一部分区域以蔬菜大棚水果大棚覆盖，然后在温泉度假村建筑规划之外的区域，种植了一片区域的绿植。 绿植之外是外墙，外墙之外是果蔬大棚，果蔬大棚之外才是养殖基地。 另一侧，对于温泉度假村而言，就是山区，是规划于「天然居」整体范畴内的户外露营区域和打猎场地。 魏涛的建筑公司，主体还是以兴隆和东顺的木瓦匠电工为主，还有一部分是在城区内朝暮的员工，统一在这个冬天加以集中培训。剩下诸如力工和技术含量没有那么高的工种，在乡下这类劳动力颇多，一年除了春种秋收之外，剩余时间能够有一个稳定且不需要离开很远的打工地点，能够按时按点的拿到应得的工资，对魏涛是心存感激的。 之前「天然居」外面修路，管春良尝试了一下道路建设，感觉还是差点意思，没打算投入太多资金和精力，但对这行，也有了相对清晰的了解，也结识了一些门路。 许朗主导的女子特战训练基地，魏涛没有推诿，之前就答应过，带着队伍和大型机械进场之后，许朗送来了一部分的钱，本身这样的基地建造是有拨款的，他只留下了一部分想要买一些没批复设备的钱，剩下的，都交给了魏涛，哪能真让他一个人拿钱，他也拿不起。 你小子，投进去那些钱，又用我这些钱，建造好了，别赚我们钱，就算是你小子做贡献了。 这边一动工，魏涛早晚来一趟，白天去管春良的工地盯着自己的活。 这边没什么可盯着的，除了盖一个五层左右用来训练的非正常用途「残楼」，剩下都是很简单的建筑。 盖一个钢结构的矮厂房，大部分区域是集训队的宿舍，小部分的区域是洗漱间和卫生间。 再盖一个指挥中心，盖一个物资仓库，盖一个厨房餐厅，建造都不大也不难，都是彩钢房的模式，甚至比农村盖个房子还简单，主要是上下水和取暖，洗澡泡澡其实很方便，有直通的温泉水。 靠近基地大门，是两排宿舍，男教官和执勤哨兵的宿舍，距离女兵宿舍很远，女教官则就在指挥中心的建筑内，隔出几个房间充当宿舍。 三个集群建筑，以大型家用取暖设备，自行供暖，每天消耗不是问题，魏涛给这基地，雇佣了六个农村妇女，两两负责一个，每天早晚供暖。正值春寒料峭之时，虽说建好了用不了几天，也算是试一试供暖的效果，避免下半年天冷下来之后，再去进行管道铺设会耽误正常训练。 人多力量大，到后续的监控设备和特殊电路铺设，许朗告诉魏涛不需要他们，只需要将基础建设最快速度建好。魏涛和刘大龙这一次 为您提供大神大昊弟的《重生之我是弄潮儿》最快更新，！ 第二百六十二章可以选择弯不弯腰免费阅读：，！ 『』，最快更新最新章节！ 虽说是付出了代价的惨胜，但在外界，却是大获全胜架势，在村民之间的威望更胜从前。 早有传言：跟着刘老板魏老板工作，以后都不需要外出打工了，守家带地的赚钱。 现在刘老板用人了，但凡是家里够格「天然居」招工标准的，一个个都很积极踊跃，生怕落于人后，没能成为两位老板眼中的积极分子。 傍晚魏涛到现场，刚下车，看到包兮倩站在许朗的身旁，没有丝毫停顿的转身，开门，上车，来的快，走的也快。 「跑鸡毛，回来。」车子刚掉头，许朗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车子停下，魏涛下车，脸上挂着笑容，快步走过来，先跟包兮倩打招呼：「小姑。」 许朗冲着他哼笑一声，直接拆台，对包兮倩说道：「这狗东西是没混熟呢，真要是熟了，保证他比燕京那些狗腿子还积极。你看现在他这样，故意装的，知道你肯定讨厌狗腿子形象，故意装出一副不巴结你的澹然模样，其实他心里，恨不能你成为他的朋友，让他可以狐假虎威。」 包兮倩眯眼笑着，魏涛翻白眼：「我说许队长，咱不带这样的，那点误会不都已经解开了吗？还至于拆台吗？」 许朗一点也没有一方「分区一」的姿态，直接对着一旁啐了一口，给了包兮倩一个眼神，你看着。 随后，迈步带着二人向着不远处的工地走过去。 「张老板。」 许朗一声喊，里面带着安全帽的一个男子小跑过来，一眼看到站在许朗身旁的魏涛，脸色变了变，不过也只是一刹那的事情，露出笑脸回应许朗：「许-司--令，东西都已经运到了，都是最好的槽钢和轻钢h型钢。」 他还没来及打听这里谁干活，没想到是这个魏涛。 魏涛没有承建资格，挂靠别的地方，进场后就直白的跟许朗说大规模使用的材料，你可以自己联络，我们这边付款。 最大程度让整个基地建造下来，让许朗使用起来最放心、花钱也最少。 「认识一下……」 三个人，不，只看了几眼，包兮倩也明白怎么回事了。 四个人都知道这样介绍一下的意思，许朗知道魏涛和这位张老板之间的事情，他们二人更是当事人双方，在此刻还是以陌生人的形象介绍一下，张老板那点找机会还是想要报复的怨气，只能是深埋心底了。 在社会上混迹多年，生意也做了多年，也认识了很多衙门口的人，真正杀人的刀子都是不见血的，你要能够判断哪一把是开刃锋利的，能躲着的时候千万别去冒险。 「魏总，你好。」他主动伸出了手，魏涛笑着伸出手：「张总，你好。」 待到这位张老板离开，许朗笑看着魏涛：「小涛子，这个时候，你不该露出狗脸笑容，对我表示感谢吗？我这大腿，够不够粗，现在给你机会，往前凑一凑。」 所谓的照顾是因为唐岑，但也没有什么恶意，魏涛到是不介意顺着对方的意思，露出狗腿子的姿态，也顺着对方搭建的桥梁，成为包兮倩的狗腿子。 毕竟，就算她再不喜欢这样的狗腿子，到了松江，人生地不熟，还是需要一个地头蛇给她提供一些便利，作为交换，她也会提供一些魏涛需要的东西。比起包明峰，长一辈的身份，就注定了她动用某些资源或是打电话求人时，要比包明峰容易得多。很多她需要喊叔叔伯伯的人，包明峰也就是年节能在燕京的家中见到，平时除非大事绝无可能私下里给人打电话；而包明峰口中的叔叔伯伯，包兮倩是可以用小妹的身份去撒娇，去很平等身份对话的。 张老板这，只是许朗送的一份小礼物，对方就算有怨气，也绝不敢表露出来分毫，更不要说有一些什么报复行为了。 至于包兮倩这边…… 魏涛卑微过，所以不介意弯腰，只是现 为您提供大神大昊弟的《重生之我是弄潮儿》最快更新，！ 第二百六十二章可以选择弯不弯腰免费阅读：，！ 『』，最快更新最新章节！ 在，他觉得没必要。 如果无路可选，那可以弯腰卑微。 如果利益大，我可以一次弯腰躬身九十度，可如果是一直跟在你身后弯着腰当一个碎催，那对不起，我好像不需要了。 我能从零，到现在兜里趴着接近两千万的现金流，还有着多个产业，那我就有信心在五年后，得到计划中足够进场去长期持有十几年后彻底退休的入场门票。 我可以跟包明峰合作，可以让利于你们这种人，但这跟碎催或是狗腿子，是两个概念。 为您提供大神大昊弟的《重生之我是弄潮儿》最快更新，！ 第二百六十二章可以选择弯不弯腰免费阅读：，！ 『』 第二百六十三章 反哺 不至于有什么另眼相看，包兮倩对于魏涛的不上前，也是可有可无的状态，到下面来做生意，于她而言内心并不觉得有什么难度，我只要不过份的压榨别人做越线的事情，就不会有任何问题，别人赔钱，我也赔不到。 许朗也很无所谓，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的道路，对于魏涛不低头，也没有觉得很意外，更不会有所谓的高看一眼。上前和原地踏步，他不会低看一眼，也不存在震惊对方有傲骨，根本与傲骨二字也不搭边。 到是转过天，那位搞钢材的张老板，将魏涛送过去的二十万医药费给送了回来。 可以无惧曹海洋的存在收下，却不能无视许朗的存在，不只是「分区一」，对方还是从燕京来的，且拥有一些小道消息的都知道，眼前这位很有可能明年，直接就一跃成为了松江那张桌上的十一人之一，尽管不会有太多的实际话语权，但那位置就决定了，在许朗有意为之的安排下，张老板不敢有怨气，也不敢接受那带有一定安抚意味的二十万。 那么多台手机，抵得上医药费了，都是朋朋友友，谈钱就伤感情了。 魏涛多数时候都是秉承着多个朋友多条路的原则，他这边没吃亏能够圆滑处理的，都不会介意接受张老板这样的放低姿态，当晚还主动拉着对方，喝了一顿酒，内心真实想法不得而知，至少表面上，双方已经勾肩搭背成为朋友。前段时间在德信的事情，也成为了不打不相识的佐证，没人再提，张老板只要不是故意到德信那边去，时间长了，也没人记得当事人是谁，未来只会传有一个开a6的闹事让王贺他们给打了。 魏总，赔了一些钱，摆平了这件事。 最后这句话，是魏涛让祝喜春暗中传出去的，得了便宜就别卖乖了，该有的效果也有了，没必要非得给自己形象弄得穷凶极恶的跋扈嚣张。 德信依旧能够占据着市场上的头把交椅形象份额，魏涛也就满足了，我摆在这一堆一块，你们要有钱，干更大的卖场，你们去做，我不会跟大家争抢着砸钱去压榨，但别人，也不要试图踩着德信上位。它可以不争，却不容你们随意践踏。 最开始魏涛囤积了一批好的电话号码，现在行情好了，他却没办法卖了，除了几个四连的靓号和两个五连的靓号，剩下的他都拿出来充当礼物送人情了，当有一些关系户找上门希望能够帮着要一个手机靓号时，魏涛就会拿出一个出来相送。 连移动公司的老总都知道魏涛手里有一批靓号，一起吃饭的时候还私下里笑称，要不魏总你放出来几个四连号到市场？配合着炒号这帮人，再抬抬价？ 基本上类似的人情请求，魏涛都是有求必应，绝不端着。 在关系不太近的朋朋友友之间，他依旧每个月送出个十台八台手机，某个关系户的亲戚，张处李科之类的，打个电话，他永远都是让人直接去拿，也不要钱，时间长了，这帮人可不是给普通亲戚朋友要这个福利了，而是他们觉得也能用得到的人。 让人到德信去选，价格什么的都问完了，打个电话给魏总，几个电话沟通之后，魏涛给店里打电话，别说便宜多少钱，机器直接拿走就好了，花个三两千块钱撑面子这种事，一年一个人来个几回，他都不会嫌多，真能用得到的时候，不是那种十分为难的事情，他反过来去找人帮忙，可能也就是一个电话的事情，省下来的也不是一万两万。 做高科技互联网计算机等等新兴产业，你可以曲高和寡，可以傲视群雄，可以一身傲骨我以技术、创意、未来赢天下，做好我所面对客户的满意度即可。 做实体生意，你永远不可能忽略掉人情世故人际关系，甚至在一定程度上讲，它们的存在价值超过你的生意经。 管春良转型，就是冲着房地产赚钱，可现在他的工程里，大半的零散工程活儿，全都包给了「人情世故」，他 为您提供大神大昊弟的《重生之我是弄潮儿》最快更新，！ 第二百六十三章反哺免费阅读：，！ 『』，最快更新最新章节！ 骨子里不想拒绝吗？ 至少这些「人情世故」里，有半数他是想要拒绝的，不想将工程活儿分给他们，倒也不是怕钱被他们赚走，也是担心这样人情世故关系得来的甲乙方关系，对方的质量没有干得很过关，毁了自己的招牌。 拒绝？每一份给出去的工程活儿，都是管春良无法拒绝的，不管是曾经欠下的人情，还是当下未来人家愿意欠自己的人情，亦或是某些大人物打过招呼的人，都是他所不能拒绝的。 无奈接受的现实，只能是在这无奈之下，尽可能做得更好，让自己赚得更多，尽早脱离被一些小鱼小虾来人情世故的安排，真若是以后做到了全松江知名，主动权也能多掌握一些。 ……………… 所有工地伴随着天气转暖，全面开工，当农民春种结束之后，则是所有工地进入到最忙碌阶段的开始。 任何一个工地，少了农民工，都会限制大规模的复工，唯有等到春种开始，才会全面复工，让大批量的农民工回来，支撑起工地对于工人的大批量使用。 雷平跟在了魏涛的身后，每天也都是将自己扔在工地上，疯狂的汲取着经验，希冀自己可以在最快的时间，从一个外行成为一个内行。 楼梯，找平。虽说是廉价，却是理石地面和踏步，安装。 地面，找平。 楼梯扶手，安装。 入户门，安装。 伴随着工程进度，魏涛承包的工程活儿开始全面进场，管春良也没跟他客气：「你晚进场，但我希望你跟得上节奏。」 楼道的墙面棚顶刮大白，这些活儿都是魏涛的，他也没有辜负管春良，封顶和整体交工之前，一天没耽误，且在根本没有安排之下，两栋楼的楼道卫生，魏涛自己掏腰包，雇佣一帮农村妇女，从上到下，将安装好的防盗门全部擦拭干净，楼梯扶手全部擦拭干净，地面也全部擦拭到谁一眼看过去就知道专门收拾过的程度。 楼梯是理石，楼道的墙壁却还没有进入全部瓷砖的阶段，魏涛还差点说漏嘴，好在是看到了给出来的预算书，才想起来，这时间的新建楼的楼道墙壁，还都是刮大白墙壁。 屋内是毛坯房，可在楼道内，却给所有的购房者比较舒心的感觉。 横跨一个冬天，所谓的预售期效果也一般，到开春之后，才有更多的购房者在销售人员的带领下，来现场看房。这个时代买期房的人还是少，不看到现房总觉得心里没底，这也使得开发商的自有资金和银行贷款，至少要支撑70%的造价款，不然根本撑不到后期的现房阶段销售。 屋内是毛坯状态，购房者都不挑，因为他们心中都有自己打造小家的规划，越是毛坯，越没有障碍。 可走进单元门，干干净净和灰土暴尘，观感不一样。 管春良得到消息专门跑过来看，不过两栋楼，加起来八个单元，想想就算雇人提前擦拭一遍，也花不了几个钱。 之前没人做，是知道工地没结束，装修期也没结束，这楼道就算是弄干净了，都别说装修的时候，现在这天气，下场雨，如果工地里有人员，踩踏着外面的泥水走进来，几下就踩得满地都是泥巴，收拾不收拾的，没什么区别，钱花了就是冤枉的，白花，没什么实际效果。 魏涛安排人做了，有区别吗？区别非常之大。 防盗门上的包装塑料没撕，但也尽量擦拭干净，一路走楼梯上来，至少大家不需要驱散灰尘，心情就愉悦几分，打开防盗门，进入屋内看房，先天的好感会给看房带来些许的认知优势。 另外两栋刚开始启动的楼，魏涛则让雷平带着两个工程师，全天守在这，务求每一个细节都做到毫无差池，这跟前面楼道里的活儿不一样，水电暖都是伴随着工程进度，起一层我跟进一层，都是墙体内的活儿，但凡有一点差池，未来即便 为您提供大神大昊弟的《重生之我是弄潮儿》最快更新，！ 第二百六十三章反哺免费阅读：，！ 『』，最快更新最新章节！ 能够返修，也需要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这些到是无所谓，关键是这「形象」一旦不好了，纵然以后找关系要到一些工程活儿，人家敢不敢让你干呢？ 如果你技术层面不够硬不过关，是不是人家拒绝你的一个最佳借口呢？ ……………… 有关部门对工地进行验收，管春良陪同。 运送过来的货料已经抬进了楼内，可伴随着淅沥沥小雨到来，还剩一些没有抬进去。 验收的是完工两栋楼，站在窗口的管春良，跟旁边人躲雨的同时，指着正在兴建的另外两栋楼楼底下：「那是德信的魏总。」 没有强大的资金，没有多个开发工程后的资质，管春良这工程都是硬着头皮在干，摸着石头过河，出现了很多不该出现的错误，一直在都在纠错中成长。由于魏涛楼道内的活儿干得板正干净，售楼人员都说，对于客户是有一定影响的，他们会觉得未来住在这里，物业至少在打扫卫生层面，会让他们满意。 潜在的销售额，每一个房屋售出带来的现金回款，于现在的管春良而言，都是回了一口血，如果这两栋楼的销售状况不好，可能接下来他就需要在私人手里借钱或是抬钱，来支撑接下来的建造了。 撑不下去，就会如同一些烂尾楼那样，开发商没钱欠债跑路。 为您提供大神大昊弟的《重生之我是弄潮儿》最快更新，！ 第二百六十三章反哺免费阅读：，！ 『』 第二百六十四章 传闻，听说 戴着安全帽，穿着工地上带有反光条的马甲，顶着小雨，扛着水暖电料，从车上卸下来，送入到楼内。 魏涛带头干活儿，祝喜春和陆江自不必说，人多力量大，本来人手不足，魏总带着几个人进来，人数是不多，可这三个「大力士」，搬搬扛扛比起专业的力工都有效率。看到魏总都干活了，其他人自是更加卖力，下雨天搬运东西弄湿衣服也没有了以往会冒出来的埋怨话语。 脚下的旅游鞋，早已被湿泥给包裹，牛仔裤的裤脚边缘也沾染上了黄泥巴，顺着安全帽的边缘流淌下来的雨水，打湿了衣衫，魏涛站在单元门口，抹了一下脸上的雨水，好久没干活儿了，出一身汗，还真挺舒服的。 他从不缺乏吃苦卖力气的勇气，或许重生之前没有，重生之后那段时间练摊卖菜卖水果，练就的可不止是脸皮，还有为了吃亏而去承受苦难的勇气和信心。 犹记得大冬天凌晨三四点钟，马路上漆黑一片，明月高悬，寒风刺骨，飘雪下来被寒风刮动，那雪花拍在脸上隐隐有些许的痛感。骑着三轮摩托，厚厚棉衣棉裤外面还要穿着棉护膝和军大衣，顶风冒雪，骑着三轮摩托，进货，运送到早市和店里，去赚取一份辛苦钱。 还不到两年光景，怎么可能忘记那感觉，现在这样干点活儿，自己还没觉得怎么样呢，雨停了从对面楼走过来的管春良一众人对其狠狠夸赞一番，魏涛心中没有一丝的波动，他甚至觉得这样的「忆苦思甜」自己应该每隔一段时间就来一回，不然这段时间闲下来脑子里想的都是晚上吃什么，诸多的菜馆饭店都吃够了，净想着开发新的地点去品尝美味。 蹲在楼内，看着专业的水暖师傅在工作，魏涛也不说话，静静的看着，雷平会去多询问一些当时没太看明白的地方，他就在一旁默默的听着，很多老师傅的经验之谈，绝非在书本上能够学得到。 刚开始一些干活的师傅心里还有压力，这老板和工程师都在边上，怎么，是信不过我们吗？还是监督我们呢？ 时间长了才知道，这是事必躬亲的老板，是想要了解所有的工程流程，以前不是没遇到过，能坚持下来的没几个。 下午到「女子特战训练基地」，魏涛几乎是不换鞋不换衣服的，脏兮兮也无所谓，有时候连工程的安全帽和马甲都不脱，直接从这边到另一边。 如果不认识的，也就是凭借那安全帽的颜色不敢小觑，却也没敢想这位就是承建方的老板。 挖坑，埋设备，锯木头，有人有器械，许朗给了魏涛一份清单，如果能在工程进度过程中准备出来最好。别看言语上嘻嘻哈哈，做正事的时候，魏涛一点折扣不打，真的就奔着不赚钱然后自己搭里面几十万上百万的想法去弄整个基地，能用好的，绝不会用次一等级的东西。 埋在地下看不到的上下水管道，许朗安排人去进货最好的材料，魏涛这边不打折扣，所有边角余料也都是用最好的品牌，甚至于在施工的过程中，充分考虑到基地未来所需，一些在标准尺寸下安排的管路，他给加粗，再给整个工程的「实用耐用」效果提升一个等级。 如果晚上没有安排饭局，魏涛都会在这里停留到七八点钟，在工地吃盒饭，不是陪着工人，毕竟给了高额的加班费，多干四个小时顶一天的工钱，重酬下的勇夫。 他也吃盒饭，不会出现什么士为知己者死，单纯是让所有的人都看到他在，不敢在干活的时候有半点偷懒。 如若有饭局，也不会故意在工地做表率，该走的时候也走，让人摸不清他在与不在的时间，同样也不敢偷懒懈怠。 ……………… 九点，工地停工下班。 魏涛一身工人装束，摘掉安全帽出来，略微长了一点的头发也被汗水浸湿压弯，浑不在意，随手上下拨动头发，出来工地，先掏出烟来点燃一支，享 为您提供大神大昊弟的《重生之我是弄潮儿》最快更新，！ 第二百六十四章传闻，听说免费阅读：，！ 『』，最快更新最新章节！ 受一下工作之后放松的乐趣。 祝喜春和陆江也一样，身上带着汗味，出来也是点烟，一人一瓶矿泉水，咕冬咕冬一饮而尽。 祝喜春开那辆普拉多，陆江开一辆捷达后面跟着，一路到了安顺街，祝喜春乘坐陆江的捷达离开，两人也邀请了一下魏涛，说是去洗个澡按个脚。 「今天不去了，你们俩去玩吧。」 不是特别喜欢，也不抗拒，新鲜感这东西，你必须承认有些时候是具有吸引力的。 帽子和马甲背心扔在车上，从后备箱拿了一双拖鞋，下车在店门口脱掉满是泥土的旅游鞋，再度点燃一支烟，免得自己的嗅觉遭受「一股香气」的侵扰。 屋内看到他回来，跟着母姓的庞春雨拖着残疾走路跛脚的腿，给他开门，看到他不进来抬了抬脚示意散味，给他拿了一个塑料椅。 出了一天汗的脚，风吹过，袜子是湿的热的，被风吹过，凉飕飕的，时间不长就感觉一股干冷从变硬的袜子上传递到脚步的肌肤上，顺势将袜子给脱下来，脚步的肌肤触感凉意更浓，不禁打了个寒颤，袜子随手扔到了门口自家用来临时装一些果蔬垃圾的塑料垃圾桶内。 庞春雨端了一盆温热的水到门口，毫不嫌弃的拿起魏涛的鞋子，先做外部的泥土清理。 「姐，我自己来就行。」 庞春雨已经接近三十岁，因为残疾不太好找对象，之前家庭条件不好，这两年跟着周兴莲，工作稳定了，收入也好了，很感激。拿周兴莲母子都当一家人，庞春雨拿魏涛和关锦月都当自己的弟弟妹妹，心存感激之余，更愿意多为弟弟妹妹做事情。 从关锦月的口中魏涛才得知，庞春雨也是个心高的女人，如果她想要应付了事，面容还算清秀的她也不至于落单到现在，女人和女人之间交心，关锦月就说，庞姐是渴望真正爱情的，是那种遇一人白首择一城终老的类型，很浪漫的，宁缺母滥，我宁可没有，也绝不会应付了事。 「你快坐着吧，今晚刷好，放后院通风晾着，明天再晒一天太阳，就能穿了。」庞春雨也不抬头，蹲着的身体挪动了一下脚步，用后背挡住魏涛想要伸出来阻拦的手。 「那谢谢姐。」魏涛也没再客套，晃了晃脚，感觉有点冷，起身走进身后的棋社。 灰白色的工作服，身上有脏污的地方，牛仔裤挽着裤腿，上面也有泥点，在很多人眼中的大老板，如此不修边幅的形象，还是当初这帮看着母子俩起家的老邻居看着不陌生，旁人都觉得不可思议。 「鲜时光」品牌如今在松江几乎是无人不知。 「德信手机大卖场」更是电子通讯产业的领头羊。 「天然居」如今在城区也是名头正盛，好些人想要去泡个温泉订不到房间，如果是安顺街这边的，还来店里找一找周兴莲，让她帮着问问订个房间。 在安顺街这里传的很邪乎，小周的儿子前年还练摊呢，今年都赚了上千万了，听说他光是松江剧场承包权转让，人家就给了五百万。 现在魏涛那小子，听说开始搞房地产了？ 听说天然居那边要扩大规模了，要建成全松江最大的温泉度假山庄？ 别的不说，安顺街这边有一位老师，去年夏天的时候在「天然居」给家里儿子办婚礼，当时也有一些住在这附近的同事和老邻居，参加了婚礼。 那阳光绿草地的西式冷餐，现场氛围拍出的照片，在如今年轻人不吝啬在这件事上花钱只为留下一生纪录影像资料的推崇下，去年一直到十一前后，天然居那边的绿地西式婚礼现场都排满了，有的年轻人为了拍照好看，甚至选择了非节假日或是传统的所谓好日子，只因排到了日期，能够在上午使用。 这种种的一切，如果光是外面的传闻还不可信，不少亲身经历过的，对于传闻的可信度在不断攀升，天然 为您提供大神大昊弟的《重生之我是弄潮儿》最快更新，！ 第二百六十四章传闻，听说免费阅读：，！ 『』，最快更新最新章节！ 居那么火，德信大卖场一到节假日顾客是络绎不绝，这魏涛得赚老鼻子钱了吧？ 带着这样的传闻和认知，平时在跟周兴莲聊天时，也有着羡慕嫉妒的情绪表达出来，她只是大咧咧不往心里去，有些人还故意夹枪带棒的说一些有的没的，这个多数周兴莲是听不懂了，自然也不会有什么烦恼。 现在看到魏涛每天弄得脏兮兮的，大家属实不习惯，之前还有觉得他是不是破产了的传闻，仅仅传出没两天，去过魏涛下面产业的人就辟谣了，人家那生意是蒸蒸日上。 也有小道消息准的，悄咪咪的在一旁跟人滴咕：「天然居都换老板了，魏涛是不是让人给踢出来了？」 传过几天，煞有其事，但喜好八卦且能够有一些消息渠道的，直接给予了更带有传奇色彩的否定：「你们知道啥，知道魏涛卖一成股份多少钱不，听说快要千万了。」 「啥？别胡说了，怎么可能，那天然居能值上亿，净胡说八道。」 「这你就不懂了吧，天然居现在不值那些钱，不过要出兑，包括之前的垂钓园、饭店、户外运动场地以及所有的温泉度假设施，人家卖个三千万绝对有人接手。现在说它值钱，还包括前面果蔬大棚和养殖基地的土地。呵呵，你们不知道了吧，听说新的大股东是燕京来的，说是咱们松江以后肯定还要向南发展，说不准什么时候那地方就占了，上面的果蔬大棚和养殖基地的建筑，可都是能算进到拆迁款里的……」 也就是魏涛没听到，听到了他肯定会竖竖大拇指，民间高人多，分析事情绝对一百八十个道都能给你分析出来，关键问题在于他们只是坐在那里通过一些小道消息去分析，从未想过实际操作。即便偶尔冒出一点想法，也没有去正儿八经投入钱去实施一下的勇气，譬如，到最南边目前大家口中的「街（gai）边子」买个新盖的商业住宅。 为您提供大神大昊弟的《重生之我是弄潮儿》最快更新，！ 第二百六十四章传闻，听说免费阅读：，！ 『』 第二百六十五章 哪有安然的岁月静好 冷叔。我吃过了，不用忙乎了。」 魏涛进来棋社，跟已经起身到厨房去热饭热菜的冷子煜，打了声招呼。 周兴莲已经拿碗快了：「今晚炖的排骨，给你专门留的，可香了。」 魏涛没再拒绝，径直走进了里面的一个卫生间，里面有热水器，拿着花洒，站在里面，打着肥皂冲洗着脚丫子，顺带着将已经被脚的味道熏染的拖鞋也给冲洗一下。 出来时，饭菜已经上桌。 电热炕上，摆了一个农村的炕桌，一盘排骨，一碟酸辣黄瓜条，一碗大米饭，周兴莲还心疼的给儿子热了一大杯的牛奶，正常袋装奶，两袋的剂量。 感觉力量越来越大，食量也大了，对于牛肉牛奶这些食品，魏涛的摄入量更是与日俱增，主要是他也爱吃。 牛肉干，酱牛肉，香辣牛肉。 牛奶，羊奶，各类酸奶。 就连以前周兴莲印象中儿子不愿意吃的鸡蛋，现在煮出来，配上蒜蓉辣酱，你如果不提醒他，他能连续吃四五个。 儿子饭量的增长，掩盖了他一直有饭局在外面大吃大喝的老板生活方式，在母亲的眼中，只会觉得儿子在外面太累了，每天消耗大，这才会吃得多，肯定是吃苦了，加上这几天回来之后身上的脏兮兮，更是让其格外心疼。 最近也不省了，棋社的晚餐总是很丰盛，各类大鱼大肉都有，不怕别人吃，但在开饭之前，周兴莲会先给儿子盛出一盘，剩下的大家吃。 除了牛肉牛奶，排骨大棒骨之类的，周兴莲也觉得这是补身体的，昨天给魏涛留了一大碗的棒骨汤和两块棒骨。今天则是老式的炖排骨，留的几乎都是精排，一根骨的。 晚餐吃的盒饭，这个时间也不饿，但看到有食欲的东西，又是妈妈牌爱心宵夜，魏涛还是很给面子的，三两饭，半盘排骨，一小碟酸辣黄瓜条，外加一大杯的热牛奶。 周兴莲一直在旁边看着，冷子煜则将冰箱里早就洗好切好的水果给魏涛端出来。 「儿子，别太累了，累了就休息休息……」 唐僧模式开始，但真正社会上摸爬滚打一段时间的人，都不会觉得母亲的唠叨烦心，会渴望珍惜这样的唐僧模式唠叨，或许，当她老了以后，就没有力气和精力去这样专注的关心你了。 魏涛递给冷子煜一支烟，还起身给冷叔点燃，别让外人看到这冷子煜到了鲜时光，就像是个受气包一样，当家人对这位冷叔，还是很尊敬的。 「不累，就是熬时间，我不在那，这帮小子容易偷懒。妈，真不累，你看祝喜春和陆江那俩小子，这时候还有劲头去洗澡去网吧呢。过段时间，捋顺过来就好了，都是新入行，我和身边这些人一样，都在摸着石头过河积累经验，等到雷平他们差不多了，我也就轻松了。」 抽支烟，跟母亲聊一会儿，看到有个人到风圈了要离开，他叼着刚刚扎着一块西瓜的牙签，西瓜进肚了，牙签在嘴里叼着：「我干一锅。干完回家睡觉。」 他不管母亲与冷叔的事情，却也没有表现出额外的热情，平日里表现出基本的尊重，当是一个熟人相处。知道这是母亲的晚年幸福，可还是有那么点重生之前就有的「被抢夺」抗拒。 兜里有钱，去玩注码小一些的牌局，对于输赢的执念会低不少，但想赢的心思是一定的，能赢也会心理愉悦，哪怕钱赢了不揣兜里都给母亲留下，玩一个多小时，舒坦最重要。 魏涛回家，周兴莲也提前回家，不在棋社逗留，这边有人看着，庞家母女关了果蔬超市的店门，收拾妥当，也早早回到不必再被麻将声侵扰的一个车库房间去休息。 看到周兴莲走了，冷子煜也没心思打麻将，穿上衣服，趁着夜色回家，他这一天工作清闲，早上点卯，看半天报纸，吃个午饭，下午一个办公室留一个人应对紧急情 为您提供大神大昊弟的《重生之我是弄潮儿》最快更新，！ 第二百六十五章哪有安然的岁月静好免费阅读：，！ 『』，最快更新最新章节！ 况，剩下的人轮番回家。 基本上他现在的生活就在鲜时光果蔬超市热热闹闹中度过，到一个人回家，会感觉格外冷清，洗把脸洗个脚，早早上床闭目睡觉，这样才可以最快最有效的应对这份冷清。 魏涛的姥姥，早已睡着，吃过晚饭，在楼下聊会天，七点四十之前回家，看两集电视剧然后睡觉。周兴莲将自己的房间让给了母亲，那有电视，躺床上看，看完遥控器一按，直接就睡觉了，方便。 回家换衣服洗了个澡，从内到外的通透，出来时，母亲已经给准备好了一杯温水放在床头的书桌上。 关锦月不在家，魏涛就住她的房间。周兴莲就算再大咧咧，也看出了儿子跟关锦月的关系不一般，私下里劝过几回，也说不过儿子，最终只能是不了了之，气急了就拍打儿子手臂几下出气，你这孩子，怎么能同时跟两个女孩…… 结果是管不了，只能是装作看不见的自我欺骗。 关锦月这孩子有点洁癖，周兴莲进她的房间，能坐在她床边跟她聊天，魏涛则是完全无视她这份洁癖，偏偏对方也毫不在意，似乎这个症状是有意外的。 习惯了智能手机时代躺在床上刷短视频和近乎所有的上网功能、打游戏，现在让魏涛起身到台式电脑那里度过睡觉前的无聊，他都觉得没意思。 好在，还有短信息，还能用短信的方式聊天，跟曹曦雨，跟关锦月，汇报一下自己忙什么，时不时打电话煲一会儿电话粥，在躺着身体处于放空状态下，长时间保持下来，自然而然的犯困，很多时候他不回信息了，那边也就不再发了，知道他是睡着了。 他忙，两个女孩都将联系的目标盯准了周兴莲，通过后者的告知，对于魏涛忙碌的心疼，化为每天的等待和不打扰。 睡懒觉这件事，是魏涛在有条件下必须让自己享受的事情，他只是偶尔早起去工地抽查，现在立威的事情结束，雷平每天早起带人去盯着，魏涛又重新恢复到睡懒觉的生活模式。 起早，真的是太遭罪一件事，别的苦都能吃，但如果有条件下，他最先想要享受的就是睡懒觉。重生之前奋斗十几年，从小城市到大城市，多年的奔波，恨不得节假日都为了多赚一点钱而去努力，想要睡个懒觉都成为了奢侈。 那时候，没办法，忍着，扛着，咬牙坚持着，我在大城市能赚到两万多三万，那回到家，会是母亲眼中骄傲的儿子，也能够在平时多给母亲转过来一些钱，让她知道，儿子有出息，给你钱都是小钱，你该花花，该享受享受。 现在不是懈怠的，是能够将早晨做的事情，向后挪动挪动，那这睡懒觉带来的舒适，足以让魏涛全天都元气满满，不用多，能睡到自然醒，差不多也就是九点左右，那真的太满足了。想想之前练摊早市时，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坚持过来的，那真实咬牙在闹钟下起床，若不是穿插着包宿直接过来，他都不觉得自己能坚持下来那段时间每天起早。 早上姥姥和母亲一大早离开，不是干活，是到楼下人多有意思，安顺街「鲜时光」这边送货，如今连张建都不必亲自管了，自有下面的人每天按时按点的给这边补货，周兴莲早就已经不需要为果蔬超市的事情烦心，有任何事情，从外甥姑爷张建到一大群人，随便打谁的电话都会第一时间帮着处理。 早上姥姥起的早，周兴莲就只能是跟着起早，不需要家里开火，下面店铺内，庞家母女会准备早餐，或是熬粥，或是豆浆搭配一些油炸糕油条之类的。 魏涛一直睡到九点十五，才打着哈欠儿睁开眼，除非必要，大家也都知道早上不要给他打电话，有正事可以。 翻看手机，没有什么需要处理的事情，一般不太急的事情都会发信息给他，等待他起来回复处理。 刷牙洗脸，淋浴花洒冲刷着身体，有人说早上洗澡不好，魏涛就喜欢早 为您提供大神大昊弟的《重生之我是弄潮儿》最快更新，！ 第二百六十五章哪有安然的岁月静好免费阅读：，！ 『』，最快更新最新章节！ 上洗澡。 起床后上个厕所，大号，抽支烟，然后直接洗澡，在洗澡的时候刷牙洗脸，这样他会觉得浑身轻快，也更容易驱散还想要继续睡的那点懒惰。 下楼，店里面不给他留早餐，像是豆浆豆腐脑油条稀粥之类的东西，熟了马上吃才是最好的味道，放置一会儿哪怕再去热熟，也不好吃了。 祝喜春和陆江虽说眼中有血丝，但精神状态是杠杠的，两人玩归玩，心中是有数的，觉没睡够，也凭借着最好年纪的最好身体状况，早上起来喝点咖啡或是红牛，保证今天全天精神状态十足，昨晚出去玩，今晚就会老老实实回家睡觉，补足睡眠，避免明天工作上耽误事。 三人到工地旁边的粥铺，喝点粥，都十点多了，马上吃中饭，少喝一点暖暖胃。 「魏涛，在哪呢？」刚进工地，颜博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在工地这边呢。」 「在那别动，我一会儿过去。」 「行。」 没用二十分钟，那老款的大切，依旧是颜博的风格，绝对的拉力赛水准，工地门前道路满是坑包，依旧不耽误他开车的速度，远远看去，那切诺基都已经颠起来贴地飞行了。 「你这工地什么时候放饭？」 「门口有个小炒不错。」 「不用了，一会儿吃点盒饭就行，我还有事。」 颜博那双手已经从食指中指过渡到无名指的烟熏暗黄色，依旧浑不在意，烟不离手。 「游戏厅这边，要被禁了。」 为您提供大神大昊弟的《重生之我是弄潮儿》最快更新，！ 第二百六十五章哪有安然的岁月静好免费阅读：，！ 『』 第二百六十六章 救火队员 早有心理准备，却依旧心有不甘，魏涛都尚且如此，别人可想而知。 看颜博的脸色和语气就知道，这野蛮生长的产业发展速度太快，让他心里也很不爽。 甭管怎么说，在没有给这行业彻底定义之前，它也算是一门生意，能赚到钱的生意，谁又会嫌它的存在是多余的呢，一旦它不能存在了，突来的失落感会让人情绪大幅度的起伏。 「我们还是做个表率吧，提前撤出来，少赚就少赚了，不值当为了一点钱，让自己成为目标。」 还没有定义，还没有真的禁止，当前这个时间段，是最合适的时机。 魏涛没有多犹豫，提前站出来拍板，损失很大，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类似的游戏厅是越来越多，估摸也是越来越大，在城区中心地下商场内，原本只有一小块区域弄了点街机，现在是连续七八个厅全部给租赁下来，全部摆放上各类的游戏机，其中一些娃娃机和一些娱乐机器，算是给整体盖上一层没什么遮掩效果的「窗帘」。 魏涛曾经去转过，那人，堪称人山人海，热闹非凡，客流量使得本已经濒临死亡阶段的地下商场，一下子热闹到后半夜都人流涌动。 那时魏涛就意识到时间不远了，都知道赚钱，都想要涉猎，一些人为了赚钱连底线都没有了，机器的难度调的非常高，回头客之类的也不顾了，就是为了散客，先赚你一笔是一笔，等到客流量小了，我再去调整比例。 没办法，这行是暴利，前期投入还行，可这「中期投入」却是无底洞级别，不快点赚钱，根本填不饱。 打电话让孙冬雪和付鑫过来，他们俩同时离开游戏厅的时候不多，充其量是上午的两三个小时，不然即便是过年，他们也至少有一个人在这里坐镇。一旦出现一些问题，他们都被教了一整套的处理问题方式，不怕江湖人，不怕喝多了打架斗殴，不怕赖账想要往回要钱，怕的就是成为众失之的目标被相关部门找上门来。 如何处理，可能一种处理方案衍生出的多条应对方式，全部都交给了二人，真到最后，是可以放弃这个地方或是缴纳巨额罚款的，也要将嘴封死在两人身上。 「马上联系人，出兑。」 孙冬雪和付鑫都想要开口说点什么，又都选择了闭嘴，老板的意思是不容置疑。付鑫有那么一瞬间，想要开口说我兑下来，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聪明如他，强忍住了内心的贪婪，不断在心里给自己解释：别急，别急，跟着魏总，以后赚钱机会多得是，这毕竟不是正道，有钱他不赚吗？肯定是不可为之了，他都干不了要撤，我凭什么能继续干下去。 我的外联和公关能力是被魏总看中的，这也是一次真正进入到对方核心序列的机会，这小一年时间，赚的足够多了，可以了，不能再贪心了。 付鑫和孙冬雪，前后脚拿出手机来，联系他们早就暗中留意的客户，你们有门路扛得住检查，愿意投入一些钱来干这行，我们是扛不住了，阎王好惹小鬼难缠，你扛得住，带足钱，这个地方可以出兑给你。 也知道会被压价，做好了心理准备。毕竟，正当红的生意如此红火，急着出兑，别说什么急用钱这种事，就算是真的也不一定有人相信，我们还是谈谈价格的问题吧。 「既然要查，那我们就尽快出手，别让人抓住小尾巴。」 壮士断腕的勇气，让颜博低头抽烟半天都没抬起来，他自问做不到，可看到魏涛如此轻描澹写，心里也很是敬佩。面对钱财忍得住，本身就是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情。 没用一天时间，付鑫就代表后面老板，谈了好几个。 魏涛给了他很大的权限，也不让颜博管，任由付鑫去发挥，你觉得出兑多少钱合适，少了多少钱不合适，我们不会完全否定你的行为，你自己安排，不行的直接拒绝，觉得可以的，也可以给 为您提供大神大昊弟的《重生之我是弄潮儿》最快更新，！ 第二百六十六章救火队员免费阅读：，！ 『』，最快更新最新章节！ 予你一定的降价空间。 结果，付鑫卖了一个高价，还有办不到半年的房租，他硬生生给这家游戏厅，出兑了七十五万。 人员的处理问题，魏涛也都交给了付鑫和孙冬雪，不会大包大揽的说安排到自己别的产业，他给自己的定位就是一个旁观者局外人。 像是那董宇，知道游戏厅的老板是魏涛，也有一些人是知道的，没有大张旗鼓他们也知道，极尽隐瞒他们也会知道，出兑的时候，他们也知道。 包明峰知道了，还想要分一杯羹，他想要接过来弄，明知道上面要检查也不怕，他心里想着，这种事情就算禁止，也做不到一下子就全部禁没了，想了想，如果自己接过来，赚几个月钱，是不是手头也宽绰宽绰、 「别弄了，你要非得弄，去别的地方新开一个或是兑一个，跟我们这个别沾边。」 包明峰什么看不明白，一听魏涛这么说，直接摆手，不玩了，他还没有到贪婪什么也不顾的地步，让魏涛都赶紧脱手抽身，他可不想成为炮灰，非得去前面当个盾牌，让别人以为自己这个从燕京来的会挡在前面替大家消灾解难。 加上前段时间的收益，加上出兑的金钱，魏涛分了五十万，安然驱车离开了那附近，之后那里什么样，跟我可就没有关系了，他印象中好似又坚持了半年左右，相互之间像是谍战剧一样。 临时关门，得到消息应付检查。 来自外面的检查，没有具体消息，那就关门几天。 有暗访的，随时随地下来，一直关门这帮老板肯定不干，便想出应对之法。 前面大门关闭，厚厚的遮阳窗帘遮挡，内部弄个后门，除了熟客之外一概不接待，吵吵嚷嚷的街机不开，大家玩的时候也尽量不要高声喧哗。 偷偷摸摸的开，真的舍不得这些大客户们，哪怕一人一天一二百块钱，对于一个投入成本不算高的生意，是舍不得流失掉的。就算不赚他们钱，也必须留住客户，别人家可有开的，我要是不开，客户岂不是都跑到别人家去了。 这些就不是魏涛关心的了，他必须敏感的提前撤出来，在正式对这个行当开始打击查处之前，就让自己和颜博，与这行当剥离开。 不算长的时间，他赚了有五百多万，知足了，就算心里再不忍，也得忍痛舍弃掉。 ……………… 曾经想着有赚钱的就上，这半年来，鸡蛋放在不同的篮子里，却一个个的收拢，如今魏涛发现自己真正的生意已经没有那么零散的铺开了。 聚拢资金也是好的，房地产项目对于资金的渴求度是非常高的，基本上所有的大小包工头，全都是垫资进场，这也是行业规则，手里没钱，你是玩不转的。 而从甲方那里要出钱来，也是做这行生意的必备资本。要么是有厉害的亲戚，要么背景深厚，总之，干这行的，鲜少有一点社会关系没有的，到了工程结束要钱的时候，没点朋朋友友，没点能耐，你想要钱都费劲。 游戏厅这边事情处理没过几天，曹海洋给了魏涛一个电话，让他去「阳光国际」找周总。 魏涛马上就明白怎么回事，作为市区内的临江高档商业住宅小区，「阳光国际」二期开始破土动工。 「您好，周总，我是魏涛。」 不必提谁介绍的，安排好的事情，人家如果足够重视，名字一报，什么都清楚了。 「魏总啊，你好你好。」浑厚的声音里满是热情。 电话沟通过后，当天下午，魏涛就到了「阳光国际」的销售中心，进入到了周森周总的办公室，见到了这位在松江近几年声名鹊起的房地产开发商。 发量不多，烫过，向后背着梳，估计每天早晨起来都会洗头然后打理一下，八九十年代比较流行的男子发型。 保养很好的状态，看起来不太像是 为您提供大神大昊弟的《重生之我是弄潮儿》最快更新，！ 第二百六十六章救火队员免费阅读：，！ 『』，最快更新最新章节！ 五十六岁的年纪，肌肤紧致，带有健康的色泽，西服穿在身上很有型，看到魏涛来了，握手接待，坐在沙发区域，泡茶待客。 「知道你手里面能拿出来很多的工人，怎么样，过来帮帮我的忙，当当救火队员？」 我去！ 魏涛还以为是曹海洋帮着自己要来的一点工程活儿，完全不是那么回事。这也就是自家长辈，全心全意为你着想，才会给你安排这样一条路。 你赚钱的本事，以及赚钱的路径，自己去跑自己去闯，我给你铺的路，我能帮你安排的路，是让你能够通透一个行当的所有，让你懂，而这懂也有一个前提，你是不是那块料，机会给你了，看你自己是否能够把握住了。 给经验丰富的房地产开发商当救火队员，人家是敞开了技术大门给你，什么不懂？亦或是什么东西你觉得还一知半解？去真正的大型商业住宅小区的功底看一看吧。 还有他完全没见过的高层建筑整体土建阶段的所有技术支撑和材料种类…… 别细想，细想的话，东西太多太多，但这些也不是魏涛必须要全部学会的，他只要不是不懂即可，有工程师监理员等等人在，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他这样一个救火队员，最重要是能够看到工程开始阶段交叉作业时，专业的团队是如何协调、组织，别让现场乱成一团，有问题解决问题，让工程更快速度的推进。 工地内的所有事，你能学，这里就有让你学到的机会，至于双方如何避免被探知私密或是避免触及对方私密，周森这边没问题，看你魏涛是不是有那个情商和智商了。 魏涛给管春良干过活儿之后，察觉到了自己的弱势在哪，还是门外汉，摸着石头过河，跟着管春良能学到的东西也有限，毕竟他还没有成为一个合格的开发商。 「周总，我是来学习的，有什么事情，您就直接吩咐。」 面对魏涛的谦逊，周森还是很满意的。 人情债是最难偿还的，往往也需要付出更多才能够偿还干净，至于给魏涛这样一个机会，他也不觉得是强人所难，毕竟有些东西是行业内大家都知道的，区别只是门外汉不知道，或是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的人一知半解，对于让魏涛成为业内人士，只要专属于自己的一些独特隐私保护住，教导一个学生，就如同大带小、老带新一样，任何一个行业的发展都必须有着这样的传承，算不得什么机密外泄。 魏涛带着两个乡镇的农民工进城打工，后者不是找不到活儿，唯一担心是活干了，钱能不能按时结到手中。需要一个可靠的包工头带着他们，能够让他们只需要安心干活，钱的事包工头能给解决。 魏涛当下干的就是这个活儿，在「阳光国际二期」的工地上，杂七杂八的一些小活儿，这一次周森都给了他，包括一些需要自己照顾的小包工头，也都归入到魏涛的麾下，你当救火队员，赚钱，学东西，也兼有帮我管理这些关系户。 别的关系户，有能力有资质有实力，能够承包一些大的工程活儿，最终能够交工一些合格的工程质量。 而像是魏涛这样，或是一些还不如他的人，也想要借用关系，进入到建筑工地来分一杯羹，只知道干工程赚钱，有关系反正要到活儿要到进场材料的资格，也不管自己到底行不行，反正先进场再说。 这类人，也会给工地带来很多的麻烦，不大，却繁杂，如果让周森下面的工程师、监理员去管，一般难以服众，还需要老板给撑腰有时候才能说话好使，但一些细节处，偷奸耍滑和小范围的偷工减料事件还是会发生，有的是蛮横态度使然的结果，有些是送礼上供后的心安理得。 敞开大门让你学，给你一些赚钱的零七八碎工程活儿，你魏涛能力强，也帮我压一压这些歪毛淘气，我碍于人情关系等等，不能直接撵走，但对于工程质量也不能无视，只 为您提供大神大昊弟的《重生之我是弄潮儿》最快更新，！ 第二百六十六章救火队员免费阅读：，！ 『』，最快更新最新章节！ 能是管束，管着他们，让他们尽量达到标准的完成工程。 为您提供大神大昊弟的《重生之我是弄潮儿》最快更新，！ 第二百六十六章救火队员免费阅读：，！ 『』 第二百六十七章 稳定的两条‘腿\’ 这酒怎么样？还行？你喝习惯了，到时候我让那边给你准备。」 酒桌上，马建平看着魏涛品尝自己带来的南方某小镇酒厂的白酒，带着一点探寻等待的表情，期待着魏涛能够说出一两句肯定认可的话语，好让他的精心准备能够达到送礼送到正地方的目的。 那大胖头鱼的脸，在最近大吃大喝生活条件更好环境下，变得更胖。 大车货运市场，不似从前那么的好，马建平这帮人没有受到影响，不仅没有收入少，最近更是赚得瓮满钵满，一个个吃得满脸油光。 投资到货品之中，将运费也算入投资之中，一个个都赚到了，现在是拉关系想要进入到「鲜时光」体系去运货，甚至在魏涛要求车辆贴上一些「鲜时光」logo贴纸时，没有一个犹豫的，有时候还约好几辆车，明明差个把小时进入城区，要等待，一起进入到果蔬批发市场，形成漂亮的视觉效果，展现强大批发商的实力。 「挺好。」 「好喝我让他们就准备着。」 最开始，是魏涛求着大家进场，现在是得到实惠了，反倒是魏涛需要控制大家的投资额度，唯有他们自己找到的货源，张建和王海两个人或是亲往或是安排人去查看，确认货品质量后，这部分的货源，允许他们大额投资。 也不是没出过差错，有辆车翻了，保险一部分赔偿，司机一部分赔偿，魏涛作为货主，也多赔偿了一些，让司机投资少赔偿一些。一车货，没赚钱，赔了万八千，在魏涛这里不算事，却笼络了人心。 当然也免不了有一些偷奸耍滑的，发现了，那是一点客气没有，一顿大嘴巴子勐抽，也不罚你，直接给我滚蛋，咱们以后别合作了，我这不缺合作的对象。 不想承认也必须承认，江湖那一套，还是管用，尤其是对付底层那些偷奸耍滑之辈，对付那些欺软怕硬之辈，很是有效。 魏涛和刘大龙不霸道，不压榨别人，大家精诚合作，是朋友，是合作伙伴，肯定让你们赚到承诺的那部分钱，如果你觉得跟我合作赚的少了，打声招呼，我们不缺人，你可以完全去找自己新的财路。 松江以及周边不少的大车司机，早早就聚了过来，毕竟是自己家乡的老板，多一层乡亲乡情，彼此之间更容易产生小规模的信任。时至今日，已然形成了一个松散的利益联盟，当大家都能赚钱的时候，魏涛是绝对的中心，这一点，刘大龙也只能是甘居人后。 这个行当，他是前辈，但在发展过程中魏涛的一系列行为，使得他度过了被人左右的坎坷，成为了「清一色」的主体之一，如今也不得不推举魏涛成为主体的当家掌舵人，让儿子代表自己，跟在魏涛身边学习，他也看出来了，魏涛对于掌控不是贪恋权柄，而是用制度规则来建立牢固的金字塔建筑。 想想当初自己的目的，内心那点不甘也就落下，知道魏涛脑子里有东西，最开始也是想要让儿子跟着人家干，学几年，追几年，再去并驾齐驱。 也有周边地区一些批发市场的人，被这边抢走了一些生意，想要来试图闹事，当初将章泽那个「所」建在市场里的优势出来了，我都不跟你玩一些有的没的，敢闹事，兵抓贼，有毛病没。 生意最好了，收益更多了，你身边的好人和朋友也就更多了，面对着大家带有一点卑微的恭维，魏涛也是照单全收，从养殖基地蔬菜大棚到肉联厂采摘园，再到果蔬超市，再到批发市场，整个渠道，已经全部打通，只需要好好的维护，这生意即可长长久久的做下去。 毕竟，谁人能不吃蔬菜呢？谁人能不买肉类呢？谁人能不吃水果呢？民生类的产业，只要在关键地方严格把控，你做出来的市场，就是长长久久生意，且不显山不露水，不至于招来太厉害人物的觊觎，在那些人觉得不太体面的行当里，赚取细水长流稳定的收益。 为您提供大神大昊弟的《重生之我是弄潮儿》最快更新，！ 第二百六十七章稳定的两条‘腿’免费阅读：，！ 『』，最快更新最新章节！ 年前年后的半年时间里，魏涛在这个渠道领域内，赚到了三百多万，这还不算安顺街鲜时光的货款，虽不多，货款不用出直接从魏涛这边利益扣除，所有销售皆是利润，零成本，每个月有十几万。 别的鸡蛋都打破了，如今这两大体系，魏涛一直在花时间精力去梳理，德信系和鲜时光系，已然趋于稳定。前者稳定后提拔杨姗姗综合管理，后者则是表姐夫张建作为管理者，雷平作为自己的副手，有统管和监督权，所有人有事都跟他汇报。 财务吕姐带着财务团队进行财务核查。 外聘的审计核算部门，对整体财务进行监管审计。 当这一切捋顺之后，魏涛才可以拿出更多的精力，投入到他觉得未来十年甚至十五年之内，最硬的实体产业——房地产。 他成立的建筑公司，负责将所有跟着自己进城务工的农民工，登记造册，分派到各个地方去工作，只需要好好工作，工资不用担心要不到，由公司给兜底。 得知魏涛进驻「阳光国际二期」，管春良把自己的妻弟给派到了他的手下，让他跟着魏涛在这里多学习。 管春良的妻子不是发妻，但也结婚六年，大学毕业就跟管春良结婚的付春雪，典型的漂亮大个白，是那种一看就知道十指不沾青春水的女人，开着一辆新款的奥迪a4，每天就是美容院瑜加馆逛街享受生活，给管春良生了一个儿子，让已经四十几岁的他再当爹，加上前妻的儿子，两个儿子让他都很满意，大儿子学习成绩不错，小儿子乖巧听话，这几年唯一跟着操心的就是这个好惹事的混不吝小舅子。 继承了付家的优良基因，弟弟付铁生一米八几的大个子，长得帅气，典型的衣架子，穿什么都好看有样，二十八岁也不着急找对象，用他自己话说，我才不找呢，这花花世界我还没玩够。 混了几年，家里不能让他再混下去了，姐姐付春雪也让当姐夫的，对其好好管束，管春良让其学点东西，将来给出点资，让他也跟着一起干点工程，以后也有自己一摊买卖。 「阳光国际二期」这么好的项目，机会难得，管春良也觉得要制服这个混不吝好惹事的小舅子，还真就得魏涛来。 见面，果不其然，魏总大名是有，奈何魏涛年纪摆在那，付铁生实在无法让自己对小好几岁的男人，拿出尊敬的态度，再想到外面对于魏涛一些经历的传闻，这小子，两年前还蹬三轮车路边练摊呢。 骨子里，轻视居多。 管春良事先跟魏涛打了招呼，也跟妻子说了：「你是让你弟弟混，还是想让他真的学点东西，以后有自己一番事业。」 付春雪当然是想要后者。 「我这当姐夫的不好管，见老丈人老丈母娘说不过去，也肯定耐不住你这边的絮叨，我找个人给你管，先说好了，你若是觉得心疼了，跟我哭诉，那领走，以后别找我。」 见到丈夫严肃的一本正经，付春雪没敢马上点头，回家跟自己父母商量了一下。 惹事，打架斗殴，赔了两回钱。 开车撞伤过人，也是花钱了事。 一天天招朋唤友不干正事，吃喝玩乐。 不是二代，却过着那样的生活，从小娇惯，大一岁的姐姐找了有钱人，在付铁生二十左右岁开始就没短了钱花，人生观价值观固定的最主要时期，他生活似神仙，也就养成了这样的脾气秉性。 「你好，魏总。」 跟魏涛握手，完全不是我要到你麾下工作学习的姿态，似平辈论交，既然你是我姐夫的合作伙伴，那我们大家就都是朋友。 没敢小觑，再傻也知道这魏涛长得不咋地，能耐大，将曹海洋的闺女给拿下了，就冲这一点，以后大家一起玩没问题。 「魏涛，铁生就交给你了，你该管管，不用照顾……」 「姐 为您提供大神大昊弟的《重生之我是弄潮儿》最快更新，！ 第二百六十七章稳定的两条‘腿’免费阅读：，！ 『』，最快更新最新章节！ 夫，你说啥呢，大家一起玩都是朋友，什么叫该管管。」付铁生一听就不乐意了，怎么好像我是去给他当小弟似的。 管春良横了他一眼，别说，当他真拿出态度时，付铁生是真怕，也是真不敢反抗，不敢说话了，可骨子里对魏涛，是半点没有服气的意思。 他一走，付铁生凑到魏涛身边：「魏涛，我这有几辆翻斗车，你给安排进工地，要是活多，我还能联系几辆，放心，赚了钱，除去车子那边的，咱哥俩二一添作五。有你在，钱也准成，咱可不要顶账的房子之类的，周总那边有钱，咱们自己的活儿，让他给现金结。」 「明天八点，准时工地集合。」 魏涛根本没搭他这茬口，扔下一句话就走了，引得付铁生背后一通骂，对他说的话也根本没放在心上，还专门给姐姐打了电话抱怨。 「老弟，我跟你姐夫可是说好了，你如果这次干好了，他会给你投点资，让你正儿八经做点买卖，别让我和你姐夫失望，好好的。」 「真的，姐，我姐夫真是这么说的？」付铁生早就觉得自己能够独挡一面了，就是没有启动资金，要是姐夫早给自己投资，自己早就成事了。 「有个条件，你从魏总那里拿到好的评语，你姐夫才会给你投资。」 「放心，小菜一碟，你就瞧好吧。」 话语说得当当响，骨子里没当回事，觉得魏涛这样的年轻人好搞定，当晚跟一帮朋友出去庆祝，喝酒玩到凌晨，还跟几个朋友放下话，玛德，要是那小子不识趣，哥几个拾掇拾掇他，没事，他不就是仗着曹海洋吗？没有那位，他啥也不是，咱们这边有我姐夫呢。 能人身边的亲人，都会在个人形象高大和信息不对称的自我标榜中，会放大身边这位能人的能量等级，尤其是听到其口中谈到某某某的名字和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时，再加上一些对家里人不必隐瞒想法的点评，会让身边的人产生一种错误的认知，哦，原来我姐夫这么牛，跟某某某都认识，关系肯定不错，那可都是大人物。相对比一下，曹海洋又算得了什么？ 魏涛打心眼里没想有这么一个累赘，奈何从前多多少少欠着管春良一些人情，这也不算是什么为难的请求，大家现在关系不错，互通有无的帮忙也是加深彼此联系的方式。 他七点五十，和祝喜春陆江二人，就到了「阳光国际二期」的工地施工现场，周森让他当救火队员，也将自己下面的总工程师、几名监理工程师，包括几个大的包工头承建方，带他转工地的时候，都给介绍了一下。 在旁人眼中，早就通过各种渠道打听了魏涛是何许人也，以为他就是个纯粹的关系户，并没有太当回事，来这不就是捞一些赚钱的工程活儿，轻松的赚走一部分钱吗？ 那些被抢了活儿的人，想到这位背景，连周总都亲自安排了，也知道胳膊拧不过大腿，好在都不是什么重中之重的工程，算是边角余料的钱被他打包拿走，张三损失点，李四损失点，周总自家亲戚包活儿的也损失点，大家一人掏点，成全了这位。 进场魏涛就知道自己是很多人的敌人，进场就会被排斥，他当成是历练，机会难得，能学习能历练，顺风顺水是存在于自己的想象空间里，实际操作要应对的各类事宜，每一点经验都是异常宝贵，很可能未来某个节点，因为有应对经验，会避免更大的麻烦。 好在，下面一些缺工人的包工头，对他还很是客气，不用人也知道这位惹不起，至多是私下里远近亲疏的一点阴奉阳违，表面上见到魏涛，一声魏总还是喊得很勤快。 周森的总工余东雷，年近五十，到是个脾气好的，对魏涛的到来也算是少数真正欢迎的，接触两回，魏涛就发现这余工的性格有些弱，在工地现场多方的协调工作里，有些压不住场面。 「自己被安排一个救火队员的身份，也 为您提供大神大昊弟的《重生之我是弄潮儿》最快更新，！ 第二百六十七章稳定的两条‘腿’免费阅读：，！ 『』，最快更新最新章节！ 算是周总给这位总工的一次暗示提醒？」 为您提供大神大昊弟的《重生之我是弄潮儿》最快更新，！ 第二百六十七章稳定的两条‘腿’免费阅读：，！ 『』 第二百六十八章 螺丝钉 八点二十。 魏涛已经进入到工作状态，面对着一大早就乱序进入到工地的翻斗车和运料车，直接让祝喜春和陆江，带着几个人，堵在路口。 进工地的外面，是一条不算繁华的街路，可即便如此，真堵到外面来，也不成样子，加上还有往来的一些小型私家车，不至于乱，却会很拥挤，没有次序，也影响整个工地的运转，往往都需要专门的人进来疏导，不断的挪车，不断的调整，耽误十几二十分钟是正常的。 魏涛也没有拿大，只是安排人在进入工地的大门处，安排人进行疏导，将私家车、翻斗车、运料车，分别指望不同的方向。 没有活儿的空地，停放私家车。 运送到建筑前位置的运料车。 至于砂石土方的翻斗车，则根据需求，不断的装卸。 也乱，陆江想要喊喝一番，被魏涛拦住，初来乍到，没必要，咱能做的，也不是还工地一个秩序井然，学习，工作，如真有能力改变，那便循序渐进。 早已不是毛头小子愣头青，自不会傻乎乎真去充当马前卒，有一丁点改变，告诉大家我来了，听不听我的是一回事，我先适应了这里是一回事。 曹海洋怎么想的他知道，周森怎么想的他也差不离知道，觉得想做的就去做，不想做的就不去做。 戴着安全帽，一点也不会觉得这玩意儿碍眼，安全第一，知道一天要走很多路，穿的也是透气舒适的跑步鞋，为了更便于行动，换成了运动裤，很舒服，只是作为一个老总该有的姿态没有了，魏涛也浑不在意，跟着总工余东雷，四处查看，对方解决事情他也跟着。 面对那些小包工头，都不是专业的，是要到活儿跑来赚钱的，仗着都有一些自诩牛掰的背景，在工地里，会给余东雷一些面子，前提是他不要对他们颐指气使，或是损害他们的利益，不然，真就没面子。 魏涛多听少言，几乎不说话，人家打招呼他就笑颜以对，人家无视他，他也没有任何反应，神游太虚的模样。 有些人还故意给余东雷递烟而忽视他，他以浑不在意，未免张扬，祝喜春和陆江，他都没有让他们跟在身边，而是让他们自己找地方学习，跟一些人找地方抽烟聊天，从那些最底层的货料装卸工口中，也是能听到一些信息，如何分辨信息的真伪，则要看你自身水平。 十一点半，工地放饭，好几个包工头都有自己的食堂，甲方也有食堂是在销售中心。 付铁生这时间才到，打着哈欠儿，一副没睡醒的模样。 「魏涛，走啊，我知道有家火锅不错。」也不是真傻，还知道赶在中午饭之前过来，私下里吃吃喝喝来拉近关系。 当昨天魏涛说早上八点到地方时，付铁生也不是一点没想，他是故意的想要试探一下，看对方什么意思，真若是有一些过份的行为也好提前应对，骨子里，他就是不想被人管束。 「食堂吃点吧，午休就一个小时。」 魏涛没有说什么，这让付铁生很高兴，觉得对方是纸老虎，放狠话一流，也没有什么实际行动啊，还以为是个狠人呢。 即便有周森这样的老总在，单位食堂的饭菜也就是能吃个饱的水准，有肉，但绝不是主体，一荤一素，外加一点小咸菜。 跟「阳光国际」别的领域人员不熟，来吃饭的时候也没有碰到周森，只是总工余东雷跟食堂的阿姨说了一声，让她也认一认人，这些人以后在咱们这边吃饭。 食堂的饭菜就谈不到多好吃了，大锅饭大锅菜，有人喜欢吃，有人则觉得清汤寡水，付铁生就吃不下去，勉强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碗快，实在吃不下去。 工地有很多的彩钢房，归工程部使用，可做办公室，可做临时会议室，也是一些物品的仓库，更是午休期间，大家临时休息的地方。 为您提供大神大昊弟的《重生之我是弄潮儿》最快更新，！ 第二百六十八章螺丝钉免费阅读：，！ 『』，最快更新最新章节！ 吃个饭，上个厕所，抽支烟，聊会天，一个小时全无压力。男人嘛，聚在一起，抽着烟，侃着大山，吹着牛，某一个有趣的点，就能让彼此之间熟络起来，至于是真的熟络还是客套，则是自我体会和感受。 付铁生下午没有坚持到三点就扛不住了，戴着傻乎乎的帽子，工地里又到处是泥泞的土地，他那双帅气的皮鞋早已不成样子。 大高个，衣架子，一身西装，中午到食堂的时候，不认识的，还以为这位是某个老总，跟魏涛那样像是小跟班的模样完全大相径庭。可这到了工地，付铁生开始遭罪了，尤其是看到魏涛时不时还去伸把手干活时，他觉得受不了了，就算硬着头皮我不干活儿，光是跟四处走，他都扛不住，接了个电话找了个借口就跑了，用他自己的话说，我不是扛不住了，我这是再去试探魏涛一下。 对于他的离开，魏涛没有说什么，看似对方打了声招呼，却不是申请同意的意思，一挥手：「魏涛，我这有点事，先走了。晚上找你喝酒啊。」 余东雷也很忙，回销售中心开会，还要接待客户，也不可能成天跟魏涛捆绑在一起。 剩他自己，尽管跟很多人都认识了，但真正叫得上名字算是超过点头之交的，还没有。 感觉到有被刻意孤立和冷落的意思，魏涛开启厚脸皮模式，我不管你愿不愿意搭理我，反正哪的工程在推进，我就奔哪去，不懂我就问，我这拿着华子开道，聊几句的资格还是有的，怎么说也在「阳光国际」挂了一个空名头的「经理」职位，我又没插手，只是问问，还不至于孤立到直接对立。 五点左右，加班，几乎所有大包工头的工地都加班。 销售中心售楼处是没有伙食饭了，魏涛没有钻进这些包工头在工地的食堂，而是带着祝喜春和陆江，开车在最近的地方，找了一个饺子馆。 吃完了，又返回工地，他需要对夜间施工有更多的了解。 自己在管春良工地那边，是雷平管着，很多东西作为入门新手都很陌生，需要一个适应了解和学习的过程。 与其说他在体验完整的一天，不如说他正在利用全天候的蹲守，了解整个工地的进程，进而在未来一段时间后，抓住要点，以后能够在重要的时候过来学习，多数时候，可以相对轻松一点。 春季的夜晚来得很早，五点多天就黑了，太阳落山之后，风还有点凉，本来白天脱掉了的外套，晚上又必须穿起来。 他不知道的是，周森也在通过电话遥控，了解这位救火队员第一天在工地的状态。 也不是他给开工资，说是救火队员，还是包工头的身份，你见过哪个包工头需要完全遵守甲方开发商的工作时间？ 或许是因为第一天，周森没有觉得如何惊讶，装相也能装几天啊，到是管春良那个小舅子，不能说是烂泥，只能说是没什么心气去成为一个有用的人。或许在对方的心中，成为有用的人跟现在这样吃苦认真学习是没什么关系的，我起步就比别人高了很多，没必要如同一个普通人那样苦熬苦等，可能随便一个什么机会来了，我就直接起飞了。 夜间照明，夜间施工安全，夜间几个工种的施工难度增加…… 只是一天，还看不到所有，也看不透精确，但有的看，魏涛就很高兴，有学习的精气神，怕的是没有学习的机会。 「都好好学一学，就算一辈子跟着我混，以后也给自己弄个老板的身份。」 魏涛话已经说透给祝喜春和陆江，我现在学习，当小包工头，未来我还是这样吗？你们未来还只是当所谓的司机兼保镖吗？伴随着乱七八糟的东西在社会面被打击的越来越少，以后有机会了，我会忘记身边的兄弟吗？你们现在不努力，未来哪有实力去抓住机会。 「这家的火锅挺地道，都是鲜切羊肉和牛肉，尝尝。」 为您提供大神大昊弟的《重生之我是弄潮儿》最快更新，！ 第二百六十八章螺丝钉免费阅读：，！ 『』，最快更新最新章节！ 祝喜春和陆江听进去话了，待到晚上看到张建一直等到九点多要请三人吃饭，火锅上桌，啤酒喝起来，话里话外那意思，两人也都懂了。 这姐夫是人精，果蔬批发那边管着，现在又瞄准房地产了，将紧紧跟随在小舅子身边的想法，忠实贯彻，哪怕手中权柄再多，也不能离开真正的中心区域，没事就找魏涛小酌几杯，不让彼此之间因为忙碌而短了联系。 朋友有远近，亲戚有厚薄，关系在处，姐夫一样可以处得比血缘至亲关系还要近，在这方面，张建绝对是所有魏涛身边人的榜样。走得近，脑子聪明，做事勤快，拿到手的机会能把握得住，如今在外面，已经是张总了，不再是当初那个没有稳定工作结婚都范畴的小青年。 「姐夫，家里亲戚朋友什么的，如果有好的水暖工、电工、瓦匠、木匠、大白工，都介绍过来，我这里不怕人多，没有工程活儿，我也准备弄个装修设计公司，做家装设计，以后的人住新房可不会刮个大白贴个瓷砖甚至水泥地都行，以后的人住的是品质。你要有空闲，那就跟雷平联系，把装修公司的手续都跑下来……」 「好嘞，没问题，平时忙完批发市场那边，我上午也不困，到下午再补觉。」 对于机会，张建从不想错过，心里也笃定了，只要紧跟小舅子的步伐，以后能成大事。 辛苦？我才二十几岁，这时候不奋斗，还等到什么时候。 为您提供大神大昊弟的《重生之我是弄潮儿》最快更新，！ 第二百六十八章螺丝钉免费阅读：，！ 『』 第二百六十九章 闹事，我是专业的 鎏金四月，一年最黄金的奋斗月份。 年后的懒惰被彻底清除，要为新一年的收益去奋斗。 东北的冬季过去，春季到来，万物复苏，当春天的色彩涂满了生活之后，身体内被冬眠封印的潜能重新被激发出来。 春来了，不止是大自然迎来了新的色彩，整个城市也都焕发出了别样的精气神，城市建设如火如荼，这个时节几乎所有的工地都开工，也带动了相关行业的繁荣景象。 这两年有个说法，过去是大规模建设为主，而今是商业住宅成为顶梁柱，相关的原材料产业链，从工厂到每一个零售店铺，只要会用计算器，别算错账，那就没个不赚钱。 在「阳光国际」不到半个月的时间，魏涛就已经将能够摸清的东西都摸清了，一些对他刻意隐瞒或是故意不告知的，他也在通过别的渠道去了解。 这半个月，也让很多人都对他的印象改观，首先是周森，他很满意魏涛的态度，很认真的完成自己力所能及完成的一切，十几天来几乎天天都是早上八点到晚上收工，一天晚上下雨没有加班，一天午后下雨整个下午停工，魏涛没休息，带着一帮人去吃饭喝酒。 从工程师到监理员，再到下面具体施工的一些工长，一些小包工头，魏涛维系人际关系弄得很不错，没有上来如同周森想的那样强势碾压，而是润物细无声的融入其中，将自己当成了一个后辈，跟大家打成一片。 打打扑克打打麻将，喝喝酒唱唱歌，不怕花钱也足够大方的魏涛，尽管让人惧怕的形象没有树立起来，交朋友到是交了不少，尤其是一些自身力工和普通工人不够的小包工头，缺人了跟魏总打声招呼，你只需要说你要多少个就可以了，人家魏总也不催着你一天一结账，据说，干个三两天，这边包工头没结账的，魏总先给结了，然后自己跟包工头算，这样即便压个几天，也不会让工人们不高兴。 魏总别看年轻，办事老练，做人也大方，跟他相处很愉快，是个好人。 当这样的评价传到管春良耳朵里时，他都觉得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这才格外关注了一下，发现还真是这么回事，魏涛在那边工地的形象很好，只是对于妻弟付铁生…… 似乎，没太想管？ 管春良跟魏涛也不是第一次合作了，他知道对方不是那种人，要么是有特殊的原因，要么是有长远安排。按照他的意思，没打算询问，奈何枕边风力量大，一直期盼着弟弟能够出人头地的付春雪，这些天没有听到弟弟惹事的消息，还以为干得很好呢。 「魏总……」管春良这边电话一打，魏涛就知道什么意思，毕竟他们合作的工地上没有任何问题，特别打这个电话，只有一件事。 「管总，付铁生是个很聪明的人，别着急，等到一个好的时机，比贸贸然打击他的积极做法要好。他在这可不是什么都没干，有时候这吃喝玩乐，也是一种进步，至少他知道接触一些他认为有用的人，了解一下他认为有用的信息……」 管春良讪讪的笑着：「魏涛，我还不相信你嘛，可你也知道，他姐那边，天天在我耳朵边絮叨，我这也是没办法。」 魏涛斩钉截铁态度明确：「理解理解，我这也是刚来，咱是学习来了，能多干点多干点，能少说话就少说话。付铁生脑子聪明，不着急，慢慢来。」 管春良哈哈一笑：「你办事我放心，先说好，该不客气的时候，千万别客气，你要把我这个小舅子摆弄明白了，我肯定摆席向你道谢。」 自家人办不了自家人。 …………………… 中午吃完饭，魏涛在售楼处的会客区坐着，跟几个售楼员聊天，今天阴天，售楼处没什么顾客，吃过午饭，大家也稍微休息一下，在会客区的角落，有值班的，不值班的几个，稍微瘫坐或是趴桌子上休息一会儿，就算不能 为您提供大神大昊弟的《重生之我是弄潮儿》最快更新，！ 第二百六十九章闹事，我是专业的免费阅读：，！ 『』，最快更新最新章节！ 睡着觉，一上午注重形象的站姿坐姿也累了，能够七扭八歪的坐一会儿，也算是休息。 从这些售楼员的口中，魏涛能唤起一些不太清晰的记忆，这个年代，什么样的户型好卖，什么样的装修流行，什么样的顾客群体是最多的。 偶尔到这坐一坐，饮料一人一瓶，要么是一兜子的水果让他们洗着吃，小恩小惠我也没有要你们回报，大家熟一些，聊聊天，你们告知我一些正常不算隐私不犯忌讳的销售经验。 接到电话，魏涛快步走出售楼处，陆江开车不到一分钟到达工地。 已经聚拢了一些人，推搡，争吵，眼看着就要动手了。 下车后的魏涛大步走上前，祝喜春比他快一步下车，凭借着强健的体魄，一双粗壮手臂将外围看热闹的工地成员给扒拉开，让老板能够走到人群中间。 「魏总来了。」 「魏经理来了。」 余东雷一个半大小老头，哪里能处理这帮糙汉子的针锋相对，皱着眉头，想要打电话给周森，看到魏涛来了，不管他有没有用，暂且先用着。 「魏涛，你看看这……」 「魏涛，玛德，这龟孙找我麻烦，故意找茬，擦他姥姥！」付铁生一脸不忿，那怒火中烧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已经大战一场了。 跟付铁生对立的一方，没说话，抱着臂膀，也懒得跟魏涛解释，觉得没必要跟他解释，他算个六。 潘大虎，外网地下管道铺设的包工头。曾经也是周森亲弟弟周林的工长，这两年没少替周林干一些脏事，二期活儿，周林给他要了一些，让他独立去做，潘大虎在这工地跟着周林时就霸道惯了，爱谁谁，现在也一样。看到魏涛来了，撇撇嘴，没有开口解释的意思，到是对总工余东雷，啐了一口：「老余，你老小子特么不地道，咋的，吃了这狗东西回扣了？水泥管之前都是谁家的，现在又是谁家的，我告诉你，这东西不合格，我们用不了。」 魏涛是现在周遭扫了扫，没看到周林，心下也有了几分计较。 说实话，自己这个救火队长管理的范畴，曾经都是属于周林的。上阵亲兄弟嘛，周森做开发，弟弟没少为他鞍前马后的效力，为其拼命也不是一回两回，有好处自然是要给弟弟。 可这时间长了，弟弟周林也算是自成体系，在自己哥哥的工地上异常霸道，所有赚钱的零七八碎技术含量不高的，全都是他的，从地面平整阶段一直到最后小区园林绿化，这些活儿，别人根本别想染指，都是他的。 经验越来越丰富，活儿干得也是越来越糙，偷工减料是常事，反正后面出事情也有哥哥给兜底，让后期的物业去收尾，前面的钱我都揣兜了，谁还能从我兜里把钱拿出去是咋的。 周森将一些细枝末节交给魏涛，不是坑他，是真正赚钱的大活儿还在老弟手里，这些边角余料更注重品质，有个好的监管，别人也不好弄虚作假。 至于是不是得罪了，魏涛没觉得，跟周林见面也是二哥二哥的叫着，平时也没有什么矛盾。 今天这画面…… 到底所为何不重要了，到底针对谁也不重要了，付铁生再不着调，在外人眼中也是跟着自己进场的，就算他跟余东雷两个人联合起来搞事情，哪怕说跟魏涛没关系，也没人相信。 所谓管道外起到保护作用的水泥管，说质量不过关，这就是个说词，这东西只要不是埋到地下直接承受不住重量碎裂，几乎在当下就谈不到质量问题，无非就是付铁生和余东雷两个人，侵占了别人的利益。 「魏涛，你能不能办？不能办你说话，我找人来办，玛德，老子还没……」 啪！ 一个大嘴巴，结结实实抽在了付铁生的左脸颊上，直接给他扇了一个咧呛，要不是旁边都是人，扶了一把，直接一个腚墩坐地上了。 为您提供大神大昊弟的《重生之我是弄潮儿》最快更新，！ 第二百六十九章闹事，我是专业的免费阅读：，！ 『』，最快更新最新章节！ 「我擦……」 啪！ 付铁生哪受过这个，刚开口，魏涛上前一步，一记反抽，又在他右脸上来了一巴掌。 这次力量更大了一些，付铁生感觉嘴里有些腥甜，啐了一口，带血的粘痰。且还感觉这腮帮子阵阵剧痛袭来，舌头下意识探过去，滋熘一下疼，这不重要了，舌头因为疼退回来的时候，摩擦到了牙齿，清晰感知到了侧脸一颗牙松动了。 那潘大虎眉头一皱，抱着臂膀的手也松开了，身体前倾，向前迈了一步，似要过来阻拦。 打狗看主人，这算是怎么事。 别看魏涛一副老好人的模样，但多多少少关于他的传闻，也在工地传开，松江剧场后面小院的战斗，果蔬市场将韩虎那老炮儿给挑了脚筋的狠辣，没亲眼看到也不信，但这传言也不是一点效果没有。 觉得夸大其词，也没敢真跑上来对魏涛动手动脚，此刻看他一动手，那干净利落的劲儿，让人想到了那些传闻。 看起来像是小猫咪，你没走进，走进了，站起身那就是勐虎。 「行了，问题解决了，潘哥，你说这水泥管有问题，根据在哪？行了，也不用你说了，陆江，安排人，拉走一些，找地方鉴定，我就在这等着，去松江水泥厂，看看这东西质量过关不过关。」 工地上，不少兴隆乡和东顺乡的农民工，别人有事不一定伸手，魏涛这里自然没有问题，陆江也是老熟人，一招手，过来一些人，将管子抬起来，业务不熟练仗着人多力量大，送到了翻斗车上。 「余工，松江水泥厂，能不能鉴定，它如果不能，哪能？」魏涛没给余东雷再说话的机会，示意陆江带着他去。 你们总工和老板弟弟之间有没有矛盾，我不管。 余东雷和付铁生有没有私下交易，我也不管。 付铁生是不是侵占了周林的利益，我也不管。 我老老实实工作半个月，尽心尽力办事，虚心努力认真的学习，我这个救火队员被人称之为老好人「面兜」选手，整天陪着笑脸处理问题，这都没问题。现在是你们将机会直接送到我手上，将事情闹大的本事，我论第二，你们谁敢说第一。 那边付铁生给两下子打懵了，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 余东雷想开口，被魏涛一瞪，这家伙也是软，不然也不会这么点小事，一个曾经的工长都敢不给他面子，闹这么大。 「魏经理，你这什么意思？」潘大虎听话听音，听出一些味道来，魏涛是打了自己人，看似给足了面子，可要鉴定是什么意思，怎么，事情还没完了是吧。 「擦尼玛的，啥意思你都不知道，你是傻哔吗？就这意思，有问题，处理问题。没问题，处理你。」陆江这马前卒的位置，永远都摆得很清楚，拉着余东雷都走到一旁了，脏活累活他是不怕，上来就没客气的，点指着潘大虎开骂。 潘大虎怒目圆睁，他身边的人不干了，冲着陆江就冲了过来，也就是现场围观的人多，且都是认识的，又不是纯粹路人看热闹，碰到这种事是躲闪不及，再没有事态不可控之前，都会帮着阻拦一二。 「做你的事去。」魏涛给陆江下达命令，以后谁说这小子脑子不好使，我都不愿意听，看看，多应情应景，该强硬的时候就强硬，该玩脏的埋汰的，自己不好意思直接下场，陆江这小子是好几次都无缝衔接的进场。 「别不服，等我回来，等着。」陆江骂骂咧咧的走开，给人一种很虚的感觉，骂人一等一，动手看不到。 「既然大家愿意看热闹，那各位老板下午耽误一下工期吧，咱们一起等着结果。」魏涛有先给付铁生两个大嘴巴保底，不管这水泥管子质量如何，他都立于不败之地。 没问题自然是有理有据的闹大。有问题，那也是付铁生的问题，我站出来只是告 为您提供大神大昊弟的《重生之我是弄潮儿》最快更新，！ 第二百六十九章闹事，我是专业的免费阅读：，！ 『』，最快更新最新章节！ 诉你们，打狗看主人，真当我是好欺负的吗? 找立威的机会，自然是找厉害的，边角余料小人物没意思，潘大虎够格，谁让他背后站着周林呢，这才是树立自己这个救火队员权威的最好机会。如果周森维护弟弟，那更好，我就继续当个不做声的螺丝钉，谁都小瞧一眼，低着头在这工地学习就好了，周总你别指望我给你当开路先锋了。 为您提供大神大昊弟的《重生之我是弄潮儿》最快更新，！ 第二百六十九章闹事，我是专业的免费阅读：，！ 『』 第二百七十章 正主来了 魏涛，你要干什么？」 周遭的气氛凝固着，大家都沉默着，不知道该怎么应对接下来的局面，潘大虎也是不得不开口，就这样僵在这里，看热闹的人可不止一个两个。 二哥怎么没来？ 当这个疑问在脑海中转了一圈之后，潘大虎没有激动，冷冷的看着魏涛，走到一旁开始打电话，无需询问二哥的意见，他到现在还没有出现，也没有一个电话打过来，显而易见，事情就在自己这里处理好。 另一边，很多人也看出了门道，工地距离一期的售楼处，走路几分钟，开车也就一分钟，事情发了这么长时间，周总就算人不在松江，也该听到消息了，那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任何动静？ 现场，出乎很多人预料的沉默，对峙的沉默。 有人离开去工作，也有人走过来围观。 不再是围成一个圈，就在工地进门的彩钢房附近空地，或是围着站在一起，或是倚靠车辆、坐在车中。 伴随着一辆辆私家车开进了工地，潘大虎脸上的笑容是越来越浓，三五成群的朋友过来，打声招呼，然后盯着魏涛这边露出恶狠狠的表情。 「你是傻哔吧？」 魏涛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还是觉得我没有那个力度？ 看到下面人车越来越多，工地内干活的那些农民工们，其中那些来自兴隆乡和东顺乡的，纷纷停下手中的活计。 也没有展现出如何的凶悍模样，就是穿着工作服，戴着安全帽，看起来有些惨，有的腰间别着工具袋，里面装着管钳子螺丝刀；有的摘掉手套就这么背着手靠过来，在这工地里，其实不需要什么武器的，因为它遍地都是。 你要让谁冲出来，为了魏涛去拼命，那除了一两个想要在他这里买好的，都不会这么冲动；可你要是一群人一起，帮着魏总打个架之类的，都不缺少冲上来的勇气。 别看平时的时候，这就是一群任由别人随便训斥的最底层力工农民工，见到潘大虎都得陪着笑脸，还得看对方愿不愿意搭理你。现在不一样了，跟着魏涛来这个工地的有七八十人，他们都不傻，知道什么才是应该维护的，「阳光国际」再牛，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到哪都是赚差不多的钱，跟着魏老板什么不用自己操心，只要干好活儿，他会帮着安排好一切。 该帮谁，无需多言。 这几十人围上来，别看都是农民工，可都是干力气活儿的，瞅着不起眼，一个个身体强壮的很。 潘大虎等人嗤之以鼻，就这，人多有毛用，真出来两个刀手，你们这帮乌合之众谁敢炸刺？ 「你魏涛不会觉得有他们，就能在工地跟我们耀武扬威吧？我们没人？ 结果先闹起来的却不是潘大虎，而是被打了两个大耳光后就没人搭理的付铁生，他是咽不下这口气，呼朋唤友，呜呜渣渣来了有十几号人。 「给我干他。」指着魏涛，怒吼着。 被打了，颜面扫地，这时候还管什么远近亲疏，先干了再说，付铁生的行为习惯，容不得他去考虑太多，牙都被打得松动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受不了这个。 那帮来自兴隆和东顺两个地方的农民工，冲了上来，有的直接捡起木棍铁棍和转头，在这工地，从来都不缺少能够使用的武器。 三辆车子开进了工地，那特殊的车顶灯光和鸣笛声音，付铁生叫来的人，如同被施了魔法一样，定在原地，手里镐把砍刀之类的，都忘记了第一时间藏起来。 这边农民工好办啊，手里东西随便一扔，我就是这工地里的人，现在是干活中途休息时间，我熘达熘达，很正常吧？有毛病吗？ 顾长顺介绍给曹海洋的三个徒弟之一，最年轻的基层小捕快马鑫，这一年多的运作，也到了治安部门，如今也是个小队长了 为您提供大神大昊弟的《重生之我是弄潮儿》最快更新，！ 第二百七十章正主来了免费阅读：，！ 『』，最快更新最新章节！ ，冷着脸，穿着捕快的服装，很威严，对一些人很有威慑力。 付铁生找来这帮人，直接都给带走，然后又冲着潘大虎走过来，在他身边，好几辆车，也十几二十号人。 「你们是干什么的？这里面有没有你们事？」 「没，没，看热闹的。」 工人无需解释，这就是我们工作的地方，不是工人的，在这自然要接受询问，且这明显是偏帮的局，留下来岂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来的快，去的快，这下子都看明白了，你们想玩混不吝那一套，想以江湖那一套来以势压人，对不起，今天这里没有你们发挥的空间。人家老虎不发威，不是当成病猫的理由。 陆江带着人回来了，这时候也就无所谓什么具体的检测报告了，都知道是个借口，当天也不可能给予出具，完全就只是个将事情摆在桌面上的理由。 魏涛根本没搭理被带走的付铁生，也没打算跟管春良解释，打他都只是个前奏，今天的正菜还没上桌呢。 「是不是看不起我？觉得我好欺负？」 当一个刚开始还处处跟你讲理的人，突然不跟你讲理之后，你会觉得无从招架，不知道说什么好。 转而不再讲道理的魏涛，径直走到了潘大虎的身前，如今他的身前可没有外面那么多的江湖人士帮忙，只有几个工地的工长工头在其左右，面对着魏涛的咄咄逼人，也只是护着潘大虎，没有之前那样敢去放狠话。 他们不知道为什么魏涛有这么大能耐，但能一定程度借用捕快的力量，已经远远是他们得罪不起的。 现在是神仙打架，小鬼别跟着倒霉了。 「潘老板，现在这批货还有问题吗，能够开始施工了吗？」画风一转，这无缝衔接让人很是难以接受，前一秒还觉得马上能动手呢，怎么下一秒有和煦春风谈正事了？ 潘大虎深吸一口气：「不能。」 「擦！」 魏涛向后退了两步，陆江冲上来就是一电炮，那大拳头，都赶上一般女孩子半个头那么大，跟榔头一样，砸过去彭的一声，旁边人想要阻拦已经来不及，潘大虎整个人直接被砸翻在地。 真的是一拳砸翻。 翻。 潘大虎整个人，原地悬空翻滚大半圈，整个人直接摔趴在地上。 旁边人的反应是先开口冒脏字，才会有动作反应想要替潘大虎出头。而陆江这里则永远是行动快过声音，他最近迷上了看泰森的视频，迷上了学拳击，还专门找教练去学，就感觉那样的小范围的迷踪步太适合他了，他不需要别的，只要能够闪转腾挪，就不担心自己的拳头砸不倒对手。 祝喜春双手一抖，衣袖内的甩棍握在手里，抖开之后，对着一个试图靠近魏涛的人，一棍子抽在对方肩膀，势大力沉，慢镜头那甩棍都被抽得完全变形，可想而知承受这一下的人，会是个什么结果。 来的快，倒下的也快，然后在地上身体抽搐，剧烈疼痛让其完全处于痛苦状态，无法忍耐疼痛而惨叫。 几下，陆江就完成了清扫工作，然后对着爬起来拎着砖头过来的潘大虎，又是一拳，对方的砖头拍下来，直接用肩膀硬扛，他的风格就是如此简单粗暴。 抓着对方的脖领子，侧头看了一眼肩头，抬起手臂，从沙包大的拳头变成蒲扇般的大手，对着潘大虎的脸就抽了过去，一下，两下，三下。 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半张脸肿了起来，也不换方向，就是奔着半边脸，勐打，到潘大虎整个人瘫软全靠他拽着的脖领子才能站住时，半边脸的牙齿，都掉落好几个，眼睛更是因为脸肿而眯成一条线，如果离得近了能够看得到，那眼中已经开始充血。 再有往前来的，祝喜春双手上下翻飞，那甩棍可不管你是谁。 这边一动手，兴隆乡和东顺乡的农 为您提供大神大昊弟的《重生之我是弄潮儿》最快更新，！ 第二百七十章正主来了免费阅读：，！ 『』，最快更新最新章节！ 民工，呼啦几十人围上来，现在是魏总占便宜，我们保护好魏总就行，外面那些人进不来，来了有捕快招呼着呢。 这里是工地，我们是工人，我们在这里，很合理。不是工人的人，聚集数量超过十个，在这里，不合理。 动手了。该出现的人，也就都出现了。 先是一辆三菱吉普，迅勐的冲进工地，一个长相绝对能让婴儿停止啼哭的四十多岁男子，一脸怒不可遏模样的冲下车子，他这一下来，车上还跟着下来几个人，后面还跟着一辆面包车，下来几个人，冲着魏涛他们就冲过来。 「都特么给我滚，不想在这干了是吧？」周林的长相跟周森完全不一样，前者长得像个刽子手，后者则像是个温文尔雅的书生。 对这位二老板，二哥，魏涛太了解了，纯粹就是个混不吝的莽汉，在外面还好，在自己哥哥的工地和企业内，绝对是最霸道的那一个，爱谁谁，谁的面子都不给，嫂子惹急了都不客气，跟自己大哥都指着鼻子对骂过，亲哥俩，今天能掰到断绝关系，过不几天也就好了。 时间长了，周林是越发的霸道不讲理，大家也习惯了，跟周总可以讲理，跟二哥最好不要想着讲理，你别惹他就好了，他真发脾气说两句带脏字指桑骂槐的话语，你也当没听见就好了。 为您提供大神大昊弟的《重生之我是弄潮儿》最快更新，！ 第二百七十章正主来了免费阅读：，！ 『』 第二百七十一章 刺 今天这事，周林没提前出面，就是留有余地。 对魏涛，多少是有点忌惮的，无论是从大哥这边还是曹海洋那边，可要让他在工地里将自己独霸一方的位置给丢掉，心里也是不认可的，就算是他大哥背后安排，也不行。 也因此才有了今天潘大虎的行为。 周林没料到的是魏涛这小年轻真的敢对潘大虎动手，半个多月以来，很平和一个年轻人，见谁都笑，看起来面团一样谁都可以捏一下，怎么也没想到，不动则已，动起来就爱谁谁不管不顾。 祝喜春手持一对甩棍，面对着七八个人，浑然不惧，从小就好干，这两年跟魏涛在一起，专门的训练，请散打老师，还有唐岑的特训，数次的实战，早已不是当初只凭着力气和体格子去打架的蛮愣之辈。 会打架，会技巧，再有身大力不亏，再有无惧的胆识和勇气，如果对方没有持有危险武器，那基本在他这里人数优势个位数之下，都不憷，觉得有一战之力。 上来，他就能震慑住对方，左右开弓，先直接放倒两个，再有周遭农民工向上涌形成的威慑，周林上前几步，挡在了祝喜春的前面，目光却盯着魏涛：「咋的，魏涛，你还敢对我动手？」 嘴角挂着浅笑，魏涛走过去：「二哥，看看，这不是误会了吗？我这弄点水泥管，潘大虎这狗东西横扒了竖挡着，我都给面儿好好询问了，还不行，欺负我年纪小，还是觉得我脾气好。」 付铁生是他带来的，是不是的也会被别人当成是他的行为，没必要分辨，直接扛了就是，也卖了一个大人情给一旁的总工程师余东雷。 周林冷哼一声：「他是我的人。」 魏涛眉毛一挑，诧声道：「二哥，是你不让老弟赚点零花钱？」 周林急道：「少扯澹，谁不让你挣钱了。」 魏涛笑容重现：「那二哥，这狗东西拦我，欠不欠揍？」 周林无言以对，谁都知道的事情，可没有最后撕破脸皮，便都留有余地，他除了阴沉着脸扛下所有，只剩下撕破脸皮。 「送大虎去医院。」 最终，周林忍了下来，没有当场撕破脸皮，示意人搀扶着潘大虎去医院。 虎头蛇尾的结果，魏涛是立威了，也让所有工地的人看到了属于他的霸道，找的契机最佳，落了周林的面子，在利益没有对冲到无可调和之前，在「阳光国际二期」的工地上，不会有人再来找魏涛的麻烦，也知道这位魏经理不好惹，外面江湖上的传闻，可以信一部分了，别再因为他年纪小而予以轻视。 ……………… 魏涛没有离开工地，而是给颜博打了一个电话，内容外人不得而知，挂断电话，他让陆江去天然居一趟，取了一个包回来，又开回来一辆破旧的二手面包车，将车子扔在工地上，包扔在车里。 管春良没找他，付铁生那边在医院里住了一晚回家，付春雪跟丈夫哭诉，被管春良无视。 周森也没找他，魏涛不知道周林有没有到自己大哥家去要个说法，总之两天了，工地照旧，传言颇多，改变是大家对魏涛的存在，多了笑脸，不再小觑。 两天后的傍晚，落雨，工地停工，魏涛打着雨伞走向自己的那辆普拉多，从工地门口，进来五六个穿着雨衣的男人，看到他，迅速的向他靠拢过来。 这两天，到工地停车时，陆江或是祝喜春都会刻意的停在那辆破旧二手面包车的旁边，左右没地方了，就停在后面，总之是能离多近离多近。 陆江见到那五六个人快步围拢过来，第一时间先到了面包车的旁边，打开车门，半个身子探进里面。 抽刀，举刀，向着魏涛挥舞砍过来，祝喜春站在魏涛的身前，两把甩棍从不离手，甩开，递给魏涛一个。 陆江从面包车内，直接伸手将那包拿过来，手探 为您提供大神大昊弟的《重生之我是弄潮儿》最快更新，！ 第二百七十一章刺免费阅读：，！ 『』，最快更新最新章节！ 近拉开的缝隙里，摸到了早已摆放好的物件，直接「端」起斜跨的背包，对着跑过来的几个人，直接扣动扳机，背包的一头被喷射坏掉，威力有所减弱，但打在其中一个人的身上，砰的一声，依旧是让这雨天的复仇行为，顷刻之间化为乌有。 什么都不需要考虑，砰的一声响，问题就都解决了，不是亡命徒，哪怕是最差的热武器，威慑力也是满分。 在这工地内，出现一些特殊的响动，周遭的人不会太过在意，毕竟这里哐哐哐的响动都习惯了，偶尔有别的声音，也不会响太多。加之这是下雨，虽说没有电闪雷鸣，冷然出现这普通人下意识以为的鞭炮响、打雷或是大型机器打桩的声音，这三样的优先级，要远远高于远离大家生活的热武器声音。 看电视里，没有画面，传来类似的声响，第一反应就是枪响。 现实生活中，不到距离很近的观瞧，基本不会想到这是那声音，尤其是在工地的旁边。 「滚！」陆江端着包，往前走，怒吼一声，那狰狞的面孔满是雨水，让人丝毫不怀疑，如果下一秒钟不撤，可能面前的人还会扣动扳机。 「把人带走。」祝喜春喊了一嗓子，已经开始有顶雨离开工地的人关注这边，好在工地外不是闹市街区，又是下雨，没什么人。 看到他们抬着大腿外侧被崩了一下在地上痛苦嚎叫的人离开，魏涛转身上车，祝喜春开车，普拉多离开工地消失在雨中。陆江把地上的弹壳捡起来，开着那辆二手面包车，完全不去管周遭有多少惊诧、恐惧和怀疑的目光，也随之离开工地。 「没事吗？」祝喜春在车中询问。 「没事，不承认就完了，工地这里出现异响，没什么事。最后一次用了，我已经让陆江，到山里找个地方给埋了。」魏涛给颜博的电话，询问的就是这个，速战速决，有没有可能出事？ 颜博不建议，但听闻他准备只放在工地，且以后保证不会再响，告诉他，千万别打要害，且要他心中有数，一旦打到了，对方是不能出现在医院的，这一点你能保证，再去用，不然事情很麻烦。 魏涛也知道远不必如此，让朱峰和乔新华他们带着人，守着几天，就这五六个拎刀的，来了就能放倒。 他不想来回来去的麻烦，就想要一劳永逸的解决问题，趁着当下还能够做一些提前的准备掩盖，先立威。 尽管他不断的给自己心理建设我是如何如何想要解决问题，迫不得已选择这样。骨子里，他知道自己不是那么想的。 单纯就是觉得刺激，就是想要用这样霸道的手段去解决问题，让对手彻底害怕自己。 他也意识到了，是重生这样逆天行为的出现，让他心底对于整个世界的真实构架产生了些许的偏差认知——既然如此，我又因何不能更为随心所欲一些呢。 劝着自己，发财赚钱利用先知先觉提前退休为己任，也是按照这个方向去努力，可在某些事情上，他会冒出一些「破坏」类型的想法。不多，努力控制别太过份，每一次结束之后，都会产生从内而外的通透。 回到家，冲了个澡，魏涛盖着被靠坐在床上，时不时的拿出手机看一眼，他不是在等电话，他是兴奋，那是一种会让他热血沸腾又让他浑身冷颤的兴奋。在被子里，一会儿觉得热，呵呵傻笑抽支烟；一会又裹着被子，觉得冷，从拎到屋内的暖水瓶里倒出温热的水来喝，捧着水杯感受到温度热量时，他会不自觉的傻笑。 原来，对于一些不确定的等待，也可以这样的刺激。 十一点二十，周森的电话打了过来。 看着陆江将两把菜刀放进了随身的背包里，魏涛笑了，这小子不傻，但没必要。 下狠手，自己跟这周总之间的缘分，估计也就到这「阳光国际二期」结束了，如果是曹海洋打电话过来一通骂，那 为您提供大神大昊弟的《重生之我是弄潮儿》最快更新，！ 第二百七十一章刺免费阅读：，！ 『』，最快更新最新章节！ 反倒没事了，现在这样证明对方往心里去了。 是想要压一压越来越过份的弟弟，可也不想弟弟真的吃亏，周森也没想到魏涛这样年纪轻轻，下手能这么狠，瞬间心里的天平就倾斜到了弟弟周林这边。 能够还将「缘分」延续下去，也是因为魏涛没有对周林动手，不然可就真的是化友为敌了。 魏涛是在天然居，见到了周森和周林两兄弟，对方选择在这里见面，态度已经很明确了——没有撕破脸皮。 「这么晚了，还没一起喝过酒呢，魏涛你年纪轻，不那么早睡觉吧？」见面，周森依旧是亲和力很强的笑容，让人如沐春风，感觉不到那份疏离感。 为什么是这个时间，颜博一个小时前给魏涛发了信息，这两兄弟之间都在一家市郊的私人小医院。 这么晚约魏涛，那边手术做完了，伤者的伤势在可控范围，事态也在可控范围。 没提傍晚雨天发生的事情，只是单纯的喝酒。 周林身上的戾气，已经能够控制掩盖，面对着新生代更狠的年轻人，他也不得不承认，养尊处优习惯了，没有了那份我跟你拼命的戾气。收敛怒火之后，他也想过了，就算让自己年轻个十几岁，也未必敢跟这样骨子里的狠人真正死磕到底。 眼前这个很平和脸上挂着笑容也没有任何狂傲霸道的年轻人，不知道的，怎么也无法将其与「狠人」这个词汇联系在一起。 「二哥，潘大虎在哪个医院呢，明天我去看看，那天真是不好意思，你别跟我一样的，年轻不懂事压不住火，这杯酒，全当我赔罪了。」 还能低头，这样的年轻人，你招惹他干什么，二十年前的街面上就流传着一句话：别去招惹年轻人，因为他比你年轻。 曾经有人觉得，一帮小屁孩，想揍不就拎过来给俩大比兜子。 时间长了，事件多了，越来越多人觉得这句话真的是至理名言，给你眼中的小屁孩十年八年，他们就是中坚力量，无论是江湖上跑，还是街面上混，亦或是从底层一点点爬。 即便你一直成功，一直高高在上，也必须要承认一点，总会有一帮年轻人，不管不顾，光着脚，什么都不怕，为了一点点你都觉得不值当的利益或是好处，做出一些远超出你想象空间的事情来。 魏涛的狗脸变化，之前那老好人低眉顺眼的模样又出来了，周林很欣然的踩着这个台阶下来，斗狠，他是相信自己斗不过了，就算能，也别跟这家伙斗。 外面那张桌上那个矮粗壮，叫什么来着，大江，好像是这个名，这小子是真敢下死手，跟魏涛成为死敌，以后自己还出不出门了。指不定这小子就躲在那个角落里蹲自己呢？ 想想就一阵肝颤，记得自己小时候，顶多是书包里装着砖头子去偷袭，换成这大江呢？这孙子在暗中给你砰的来一下子，那奋斗了半辈子赚的钱还没有来得及好好享受就化为一场空，一想到这，周林不需要大哥劝，自己心里就往回缩了。 他的凶恶、霸道，是在大哥能够给他撑腰的前提下，在大哥能够说得算的区域内。 手下一个小兄弟被砰的一下送进了医院，手术时候，他还怒不可遏想要做点什么，周森就跟他说了一句话：「你哥我不怕，可你愿意什么都不要的跟对方死磕吗？如果你能放弃，我陪你。」 此刻，魏涛台阶递过来了，一个狠人不一定十分可怕，可一个能够将真实想法隐藏起来的阴狠之辈，才是真的可怕。 当晚，三人在天然居泡温泉，聊着工地上的事情，魏涛和周林勾肩搭背，还聊着哪哪的姑娘好，相约过两天一起去见识见识。 看似没事了，过去了，大家谁也不提了，哥俩好了。魏涛知道，或许周林这里是个粗人，最终关于昨天傍晚的事能平，在周森周总这里，这根刺是扎了下去，不至于记恨，却一定 为您提供大神大昊弟的《重生之我是弄潮儿》最快更新，！ 第二百七十一章刺免费阅读：，！ 『』，最快更新最新章节！ 不愿意太过多的接触，他作为一个纯粹的商人，担心接触多了，未来会被魏涛牵连。这年轻人现在就这般无所顾忌，未来，只会越来越过份，当他使用捷径赚钱容易了之后，会不断的走捷径，直到某一天，一条看似捷径的道路上，有一个布满尖刺的陷阱等着他，一脚没走对，踩下去…… 他又哪里知道，魏涛拥有着更厉害的「捷径」，我都知道前路是什么风景了，还能飞上天空直奔目的地，何苦要披荆斩棘走你们认为的捷径？ 为您提供大神大昊弟的《重生之我是弄潮儿》最快更新，！ 第二百七十一章刺免费阅读：，！ 『』 第二百七十二章 有得必有失 魏总，涛哥，给个面子，让小弟做个东吧。」 付铁生脸上的肿还没消就跑出了医院，恨不得是肋生双翅，凑到魏涛的身边。 牛掰，真心太牛了。 什么仇什么怨，早不记得了，直接将魏涛摆在了偶像的位置，太特么酷了，不止是魏涛，他身边的祝喜春和陆江，都太牛掰了。 以付铁生的年纪，只是听说过曾经八九十年代的疯狂，他懂事后，已经渐渐归于平静，偶有些许冒头之人，也并没有传说中那么的恐怖，到是香江电影古惑仔，一定程度上让当时十七八岁的付铁生，那叫一个沉迷。 一直觉得姐夫就够酷了，方方面面的朋友都有，也跟着看到过一些他以为的江湖腥风血雨，曾几何时还以这样的谈资标榜自己的身份，能在自己的朋友圈子里吆五喝六，你们没见过，我见过如何如何之类的。 现在才知道，身边就有真神啊。 雨天的黄昏，发生在工地的事情，可不是没人看到，也堵不住悠悠众口，在私下里，各类谈资早就出现了，待到魏涛重新回到工地时，任谁见面，都是一声客客气气的魏总。 什么魏经理，魏涛，小魏之类的称呼，尽都消失无踪。 付铁生一副狗腿子的模样凑上前，大了七八岁，喊一声涛哥是毫无障碍，甚至都觉得脸上的淤青都是战利品，你们知道个啥，知道那天发生的事不，我这是那天被涛哥打的。 很难想象，会有人以被打为荣，不过想想也能理解，付铁生是完完全全被他认为的江湖给洗脑了，就觉得那才是快意人生，现在好不容易遇到了一个江湖好汉，别看魏涛不怎么搭理他这另类的中二，在陆江那里，却没阻拦，让付铁生一口一个江哥的跟其套近乎凑热闹，连续几晚都安排他春哥和江哥去「洗大澡」。 何止是付铁生，在工地内，如今又有谁敢小瞧了魏涛，所有人都是捧着他唠嗑，待到周林跟魏涛两人形影不离的在工地进出几天之后，就更没有人会跟这「救火队员」对着干了。 经一事之后的魏涛，依旧每天笑呵呵的，对谁也没有颐指气使，更不会骂骂咧咧嘴里不干不净，即便是做错了，他也会笑着跟你说话，告诉你如何改正。 不再是每天都蹲守在工地，但只要在，魏涛不是在学习就是在学习的路上，到了中午，各个包工头食堂拉着他吃饭的多了，他也从中饭到晚饭，开启了新一轮的吃喝玩乐进程。 该花的钱，他一分不少花，该赚的钱，他也没有客气，只是在质量上，要求更高，宁可少赚，也不愿意为了一些钱而让自己的形象受损，哪怕别人以为他是装出来的，他也不在乎。 伴随着经验的丰富，伴随着互通有无的技术工人越来越多，在管春良的工地，魏涛带进来的队伍不再是自己招揽的那些人，在「阳光国际二期」干完活儿的，魏涛直接给招揽到这边继续干，有经验的队伍，进度非常快，而他也在这个圈子里，渐渐有了一点点基础，不再是两眼一抹黑的门外汉。 他把付鑫也带到了这边工地，这小子一到，顺风局里，他绝对可以做到锦上添花。在别人隐藏敌视只展现善意时，付鑫的交际公关能力，都让他在短短时间里就如鱼得水，魏涛不太想去应酬的，全部由他代替。 在游戏厅那边，付鑫也赚到了一笔钱，买了房子，也算是在这座城市真正意义上的安了家，将乡下的父母接过来，正好魏涛这边让张建弄装修公司，付鑫的房子就充当了第一个试验品。 紧跟老板脚步的付鑫，赚得不如开游戏厅时，每个月只是从魏涛的建筑公司领取几千元的固定工资和不一定什么时候时候会有的奖金，有落差，却能忍得住，为长远计，且在魏涛给予他支配的招待费用里，不做任何克扣。作为一个真正的聪明人，知道什么钱能赚，什么钱最好不要赚。 魏涛 为您提供大神大昊弟的《重生之我是弄潮儿》最快更新，！ 第二百七十二章有得必有失免费阅读：，！ 『』，最快更新最新章节！ 不再一大早到工地了，付鑫准时到，哪怕昨晚按脚洗澡打麻将一直到凌晨四五点钟，睡两三个小时，也会忍着身体发出的抗拒信号，再难受也起来。 站在洗漱池的镜子前，用力的搓洗脸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给自己鼓劲加油。 以前当个食品批发的办事处主任，看似一定范围内有自主权，赚的也不少，可对未来是没有任何期许的。 开游戏厅，最开始他也没觉得能赚那么多钱，就想着能够跟魏总拉近距离，登上魏涛的这艘船。游戏厅一进场，疯狂收益，也曾有几次都差点守不住本心。 到现在，他知道自己登上了那艘船，度过了测试期，在老板这里也已经挂了号，不仅许以筹备公关部门的重任，也早早的进入到属于他的战场。 早八点，最迟也不会超过八点二十，付鑫一定到达工地，自从他到来之后，以五百年前是一家的名义，凑过来一家亲的付铁生，跟他也是焦不离孟，毕竟魏涛挺无趣的，祝喜春和陆江又一直跟着魏总，也就是晚上才能凑一起玩一玩，付鑫不一样，这小子有意思，也懂得玩，会玩，两人明显找到了知己的感觉。 付铁生不光是服气魏涛的草莽气息，事后平静下来，回想当天发生的事情，魏涛是个讲究人，够社会，真江湖。 明明是他和总工程师余东雷私下里的一点行径，魏总直接扛了下来，我是自己人，打不打的，也是自己人。 这个认知，很符合他对于江湖的那份渴望，看到没，这才是大哥，有大哥风范，我的兄弟我护着，出了事情我打归我打，别人打不行。 但凡是魏涛没出现在工地，付鑫一定是认真盯好每一摊事，有魏涛提前打下的基础，也没什么人冒出头来找茬，而付鑫对于这类交际氛围非常得心应手，不至于低气，却也不会态度不好情商不够得罪人，作为一个现场的监管人员有点大材小用。 他也知道老板将自己放在这里的真实目的，有些话，魏涛没发问，他接触的人也没办法谈，由付鑫出面最好，在一起吃喝玩乐洗大澡的时候，侧面聊一些深入的话题，一些行业内的内幕经验。 他来没几天，这类消息已经开始源源不断的向魏涛输送，什么时候来工地了，车里点上一支烟，聊上半个小时，信息清晰传递。 付铁生也不是个傻的，心里对魏涛服气了，再看付鑫的行事风格，也潜移默化的影响着他。他曾经觉得像是付鑫这样跟谁都相处得来的人，是不可交的小人，真相处下来才发现，不是那么回事，还挺有意思的，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他知道跟总工联系弄点私活儿赚点钱，看人家付鑫，自己都不出面，更不会让魏总出面，利用说话的艺术，让对方自己提出来，或是哥俩好吃着饭喝着酒，也不提我找货源我赚钱，直接跟下一个工种的人坐下来聊天：「明天我的水泥管进场，你看看行不行？不行我好调整。」 外面不知道，只是觉得在讹传，传得有点邪乎，也不相信，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人敢动热武器？ 工地内，众人皆知，一枪崩了腿那小子，还有人认识呢，如今在医院躺着呢。 魏涛强势一点，反正是周总安排我这些事，我想在哪个赚钱都可以。 他没有，依旧是利益均沾，即便对接方已经向后撤出来足够距离，他也会拿出一部分利益，不是笼络人心，在这工地你也笼络不到几个，他只是希望能够多学到一点经验。 而这样的交流，基本都是付鑫去。 到了晚上的酒局，两个彪悍大妞，酒桌上一坐，一口一声哥，跟你勾肩搭背的敬酒，叼着烟跟你侃大山，只要不过份，一起唱个歌跳个舞，接触在一定范围内，她们也玩得开。 酒局光是男人，时间长了就无趣，有女人，一起喝酒，一起疯闹，氛围立时就起来了。付铁生也喜欢上了这 为您提供大神大昊弟的《重生之我是弄潮儿》最快更新，！ 第二百七十二章有得必有失免费阅读：，！ 『』，最快更新最新章节！ 样的感觉，还主动给付鑫介绍了自己身边两个朋友过来跟着付鑫，酒量不错，也放得开，别太过份都没问题。 付鑫做人做事，那叫一个圆滑世故，都没表现出我要请示老板的意思，直接就让付铁生带人来，先试用。如果是不行的，他自有办法让对方知难而退，如果是行的，也不算是走后门，在老板那里也可以有个交代。 ……………… 潘大虎出院，魏涛让付鑫组了一个大趴，他这边出一些人，周林那边出一些人，下面的这帮酒场女战士也纷纷登场，桌上没提别的，魏涛主动跟潘大虎喝了一杯酒，对方低头弓腰，双手举杯，主动将杯子放得很低，一口一声魏总，不敢有半分失掉尊敬。 付铁生搭着潘大虎的肩膀，凑到他身边介绍着付鑫：「虎哥，付鑫这小子有一套，我跟你说，他知道个地方……」 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是一脸坏笑贼眉鼠眼的凑到潘大虎耳边，说着一些只要是男人都懂的话语。 看着他们勾肩搭背的样子，魏涛内心暗自叹口气，自己也可以跟周林哥俩好，只是跟周森这位房地产大老之间的缘分，暂时，也就到这一期的工地结束了。那一枪，多多少少，也打在了周森的颜面上。 为您提供大神大昊弟的《重生之我是弄潮儿》最快更新，！ 第二百七十二章有得必有失免费阅读：，！ 『』 第二百七十三章 送‘势\’ 魏涛是在工地接到的电话，许朗请吃饭。 他刚从十二层没封顶的高层里下来，许朗人已经到了工地，包兮倩和包明峰都在。 魏涛是看不懂了，曾经包兮倩追过许朗，那都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当时包兮倩是情窦初开的年纪，许朗则已经是二十来岁大小伙子，对比自己小了近十岁的黄毛丫头根本没兴趣。 从拒绝到敌视，到故意找麻烦，很是符合女主的故事情节，只是最终包兮倩没有成功追到兵王许朗的结果，显得不那么的完美。 后来两人之间的故事就显得有些光怪离奇，说是没关系了，偏偏又时不时的凑在一起，说是有关系，却又双方都明确的表示我们只是朋友。 到最后，包明峰都不知道他们什么关系了，反正一个是小舅，一个是小姑，都是自己实在亲戚，他们关系什么样都不耽误自己。 看现在，许朗明显有躲着包兮倩的行径，待到她到了松江，两人又好似关系有了变化，总是共同进出。 唐岑也跟着来了，请客吃饭的理由很简单，训练场的工程结束了，都无需找专业的人员去进行统计，魏涛保质保量且自己搭钱投入已经是既定事实，还没有完全投入使用，教官进入之后赞不绝口，许朗作为当家人，出面请魏涛吃饭表示感谢。 以往两人关系是以往，这一次在许朗表明了不会让你真正搭钱态度下，魏涛依旧是超规格的使用更好质量的材料，使得整个训练场的工程优质等级提升不少，不至于练了一批人就需要修修补补，平时只需要时不时的找几个人来修补一下边边角角小地方即可。 魏涛走过去，与此同时，在工地另一侧，周森也陪同着一位松江范围内没上决策桌的副职和各个局里的不同正副职，参观工地，也走到了工地门口的区域。 副职看到了许朗，就算没有决策桌的位置，许朗这位来自燕京的大背景人物，也不会有人敢于轻视他，这位才四十出头，十年内，肩膀上换上一颗星，都称得上惊艳。当下松江这帮人，对其都是多亲多近，都知道许朗在这肯定不会很长时间，训练场一起，大家也都明白了，人家这镀金，要镀的最有含金量，不是简单的转一圈。 主动走过来，距离还有七八米，副职就伸出双手打招呼要握手。 他们寒暄，另一边的周森也看到了魏涛，心中略有触动，自己还是轻视这魏涛了，一直觉得就是曹海洋的关系，看这意思，跟这位刚调来的分区一，关系也不一般啊。 看到那位副职想要多接触，周森主动上前，恰是中午时分，邀请大家一起吃个工作餐，看似有些冒昧，好在有这边想要往前凑的人托底。 接触过，而对方仅仅是轻描澹写的转身离开，需要办的事情，没过半小时就有决策桌上的人打来电话。 好在是老上级，多问了一句，才知道这位漂亮如同女明星一样的女人，是燕京下来的，剩下的无需说了，对面没说，他也就没敢再问，那还用问吗？ 互相介绍了一下。 “这位是如今天然居的股东，包女士。” 天然居的股东，这几个字价值不大，而单单被拿出来介绍这件事，意义非凡，在场都是人精，立时明白，人家这是牛13克拉斯的背景了。 不然，天然居目前最大股东包明峰，怎么没人专门介绍一下。 许朗视线在魏涛身上扫过。 包兮倩也一样，尽管跟魏涛的接触不多，但这段时间在天然居，她感受到了这个男人对于天然居的潜在影响。 户外、打，谁提的？ 采摘园创意，谁提的？ 草坪婚礼，谁提的？ 温泉度假酒店，谁提的？ 这些还是次要了，整个天然居的权力交接，异常顺利，不仅刘大龙父子那边异常配合，从上到下都没有任何弯弯绕，如臂驱使，毫无生涩执拗之处。 魏涛不常来，甚至根本平时都不参与天然居的运营，拿着股份，你需要他开口出点主意，他开口。你不需要的时候，他一定闭嘴，连来都不来，更别说参与了，也没见他在天然居安排任何一个亲信。 这也是好感的来源，再有训练场的事宜，包兮倩也乐得在此刻配合许朗做一个顺水人情。 在场都是人精，也都知道许朗来到松江之后，根本没融入这里，决策桌会议的时候，也只是单纯负责举手，从不开口说话。以军事主官成为一个城市决策桌的成员，没人敢去小瞧他，平时略有接触也知道这位是兵痴，除了自己一亩三分地的事情，对外面任何事情不感兴趣。 今天 看到许朗视线停留在魏涛身上几秒钟之后点头，大家都明白，今天在主桌上，必有这个年轻人一张席位了。 “本来今天是我请魏涛吃饭，他做主就好。” 这一句话，就不是一席之地了，而是桌上他的位置和他这个人，要被额外关注一下了。 到了一家东北特色菜馆，人均消费三五十块钱的地方，包厢够大，东西家常，周森找这样的地方毫不费力，也不会故意弄得很豪华，没那必要，多做就是画蛇添足。 分好几台车到的地方，这时候很多人对包兮倩和包明峰的态度有所变化，显然这一路也打听清楚这两位是何许人也，难怪天然居和龙泉山庄的事情，能够那样匪夷所思的结束，旁人听到都吓一跳，不是针锋相对吗？怎么就突然间再无任何消息了？ 症结，原来是在这啊。 许朗不是不会，他只是维系着一个兵痴的形象，就冲他在工地那一个眼神，那位副职就知道，这位是心里明镜的很，该说什么该做什么，都是章法有度。 包兮倩是无需长袖善舞，如是在燕京，那又是一样，这里嘛，她不至于不屑或是无视，却也不会主动做些什么，浅笑搭话聊几句，温润得体，让人清晰感知到她对于此类场面的驾轻就熟。 包明峰则是迎来送往之间，表现的非常亮眼，他比起魏涛来，更不介意借光，今天借着小舅给魏涛撑的场子，他站出来当主角。本没想如此，喧宾夺主也没必要，可想到自己和小姑的关系曝光，那跟小舅的关系，有心人一打听便知，索性也就在今天，在一部分人面前亮亮相，让大家知道知道我的根脚。 与包明峰相对的就是魏涛，他很低调，坐在那里，脸上挂着友善亲和的笑容，跟包兮倩有点类似，不会游离之外，也不会主动谋求什么，如若需要开口说几句的时候，言简意赅。不如包兮倩长袖善舞，就只能是少说话。 不说，旁人就越需要猜测，猜的和看到的无法满意，就会有更多的猜测。 这里面周森的情绪变化是最明显的，前段时间魏涛在工地大发神威，表面上他是和事老，又继续重用魏涛当这个救火队员，可实际上内心非常不舒服不满意。 还是那句话，打狗看主人。 是我家老二派出的人，如果伤到你了，我肯定会给你一个交代，这责无旁贷，还会愧疚，会欠人情。 你还手，打伤了我家老二的人，那没毛病，本身就是他的错。 可你不能准备如此充足的拿着锯短的枪等着，一想到魏涛他们以逸待劳，一下定乾坤的搞定了他在工地潜在的所有麻烦，而自己二弟周林则成为了背景板，成为了被你踩着肩膀的那个人，周森心里能舒服才怪。 况且，他自我标榜早已经从野蛮生长的时代过来，早已经是一个正儿八经的商人，跟魏涛这样的亡命徒，还是不要接触太深，曹海洋怎么找了这么一个女婿？ 魏涛表现出来的狠辣，确实也吓了周森一大跳，这年轻人如果不出事，十年后在松江必是一顶一的人物，不能得罪，礼遇着，这一期的工程结束礼送出境，该让人家赚的钱让人赚足，保持着一定距离的关系，不能往一起凑。 可今天这局面，让周森的想法又有了一些变化，也源自于这一段时间的观察，他怎么看魏涛都不是一个不管不顾没有底线的人。亡命徒这个称呼，似乎根本和他不搭边，整体感觉他似乎在用这样一个外皮在武装自己。 周森也找人调查了魏涛，知道这是一个两年前还练摊的穷苦人家孩子，你说他是靠着曹海洋起来的，至少鲜时光这个品牌出现之前，肯定不是。 一个曹海洋，周森还不至于多想，我也不是软柿子，大家你好我好都好，皆大欢喜，真若是不管不顾了，谁怕谁还不一定呢。 加上许朗呢，加上这个燕京的包兮倩呢，再回头仔细看看鲜时光，看看德信，看看天然居，看看果蔬批发市场 周森告诉自己，不要被血缘关系带来的情绪变化左右了思维模式，周林那边吃点亏不正是自己当初想要的吗？只是魏涛做的太狠了，他一时没办法接受。 是想让二弟吃亏，可没想二弟让人踩得这么狠啊。 现在，自己得重新想一想审视一番魏涛这个年轻人了。 第二百七十四章 这个锅可以背 跟随着送菜的车子，魏涛混进了训练场，也有幸能在边缘区域，看一看这受训新兵入营的画面。 现如今的电视剧还没有真正全面开启这个题材的兴旺元年，魏涛的脑子里则被多部经典类型影视剧充斥，他很好奇，好奇这真实跟影视剧之间的距离。 仅仅是第一天的入营小测试，就让他知道，原来真正的现实要比影视剧还要残酷，当摔打都不是摔打，当女人都不是女人，他只是坚持看到了傍晚就看不下去了。 “我还是回去过我的普通人生活吧，这里，实在是不适合我。” 他有想过影视剧中的画面照进现实是什么样子，却没想到亲眼得见是那么的残酷，尤其还是一帮女兵，真心不落忍。 “老板，天然居那边今天刚运过来一批海鲜，很新鲜，后厨给你留了一些。”陆江通报消息。 “那还等什么，弄个火锅，温泉边海鲜火锅。” 泡了温泉，池边悠哉的吃着火锅，躺椅一趟，舒舒服服一大杯的凉扎啤，吃累了，休息一会儿，抽支烟，放松放松。 拿出手机，拨通唐岑的电话：“喂，唐教官，我觉得吧，你们应该多给女兵一些福利，太辛苦了，要不然我出钱，修个温泉池子，都是娇滴滴的女孩子，你们当成石头那么摔打，我看着心疼” “说人话。”唐岑前期是教官，中期是队长，后期是生死相依的战友，她现在既是在考核，也是在观察，寻找着适合自己组队的队员。 “我们这边正在修温泉池，如有需要，给你们那边也顺路修一个。” “我会汇报。” 挂断电话，魏涛又坐起来，又给自己的小锅里下了一些牛羊肉，香。 包明峰和包兮倩通告一声走进小院，魏涛已经围上了一条宽大的浴巾，舒舒服服的吃着，吃热了，冒汗了，温泉里泡一泡。 吃热冒汗和温泉跑出来的汗，是两种概念，后者会有通透的感觉，因此会有不腻的凉爽。 “小姑，今天的牛肉不错，尝尝？” 见包兮倩没有拒绝，魏涛示意陆江去拿几套新的碗快。他和祝喜春二人则收拾了一下小桌，拿出两个新的手把锅，添上水煮起来，两人也吃饱了，泡够了，冲个澡，换上衣服，在厅里面看电视等待。 包明峰苦笑着：“魏涛，咱不带这样的，温泉酒店可都等着呢，你这边不能当成试验田来玩，工期得加紧了。” 天然居的温泉酒店，包明峰和包兮倩找的燕京设计师，重新给之前刘大龙找人弄出来的设计方案查漏补缺，水平有差异，现在肯定是更好。 魏涛几乎是不掺和进来，这一次是不容置疑的，直接揽下了建造整个酒店的工作。 有管春良的工地，有周森的工地，别人以为他是忙不过来，殊不知，他也正是因为有多个工地一起忙，才能雇佣到更多的技术工人和团队，跟着他的建筑公司一起干活。 一个酒店建筑，在内部构造方面，也确实适合新手，楼体主框架建筑，钢筋混凝土，水电暖管线铺设，都规规矩矩，没有很多种设计方案，多种房间都是一个方案风格，对于施工人员而言，难度降低很多，成本也会降低很多。 很多魏涛都不太懂，他拉着阳光国际二期的总工程师余东雷过来，帮着参谋，利用这么长时间接触的人和网络下的人脉，找专业的人来做专业的事，他需要知道的是自己没有在质量和材料价格工钱等等方面被湖弄，即可。 余东雷对于周森周林两兄弟的行为，内心也不满，周林那是试探，找的却是自己和付铁生，明晃晃是将自己给贡献出来的意思，你不重视我，且觉得我能力不足，那我还不赶紧想办法找下家？下一次周森的项目，我们也没什么可以合作的机会了。 对魏涛，他很看好，当魏涛主动露出交好姿态时，余东雷私下里第一时间就靠了过去，在阳光国际的工地任劳任怨一丝不苟的工作，工作时间之外，拿出很多的精力给魏涛，一点点告知他这里面的经验。 魏涛也真不是拿天然居当试验田，是他真的对于工程质量精益求精，太知道后世什么是硬招牌了。 这两年，可能有实力搞商业住宅开发的，你只要能盖，就能赚钱。 奥运之后，越来越多的资本投入这一行，品牌效应是很重要一个衡量标准。 一个城市里，各个楼盘拔地而起，很多购房者看广告、看地段、看户型、看价格，其中一个可以不重要也可以很重要的标签，魏涛决定再度领先其它同行几个阶段。 品牌。 可能我一个个商业住宅完工之后换名字，大家觉得没什么品牌的价值，但魏涛这两个字，也可以打造成为品牌。 这楼是魏涛建的，这小区开发商是魏涛建的。 质量真好。 他的房子你不需要担心质量，杠杠滴。 决定从根上起，就给身边的人灌输质量为王的概念，也从根上起，就不给自己任何偷奸耍滑的空间。 为什么他要对这个行业了解那么透彻，明明有专业的人在，为什么还要费尽心力去多个工地折腾？ 这温泉酒店，就是他的第一次试水，每一步开始，他都不允许有得过且过的现象，如果六十分及格即可，他必须达到八九十分才会通过。如此一来，工程进度不免受到影响，有些地方还因为工程质量达不到魏涛的要求，直接严令整改重新返工。 落在旁人眼中，会觉得水准不够，活儿干着干着返工，是不是资质也不够啊，这样下去，盖出来的东西，能用吗，不会到时候楼里面哪哪都是问题吧？ 还有人甚至冒出了楼会不会塌掉的想法。 刘大龙到是对魏涛挺有信心，只是这包兮倩和包明峰，觉得有必要跟他聊一聊，不是没信心，是没有那么充足的信心，也是怕耽误了工程进度，温泉酒店早一天营业早一天赚钱。 最好的讲解，一定是在现场，用最为实际的对比效果，告知真正的工程质量为什么标准。 换上一套运动服，魏涛带着二人到了工地，从地基开始，我的标准是什么，正常标准是什么。 到楼体之内，超过普通标准的层高，钢筋混凝土标号，工程材料的质量，专门在毛坯阶段完成的隔音诉求。 “我用的工程电线都是六号线，上下水管使用的都是伟星品牌，整个防水防潮涂料也都是品牌，每一处细节，我都不给他们偷懒的机会，看看这楼板和墙体的厚度，在这里居住的客人，不会因为上下左右带来的嘈杂声音而产生不好的居住体验，到时候我的门窗也要达到一定的隔音效果。” “还有，工程土建和室内装修我们一体下来，水电的排布，提前做好方案，一次成型，为后期的室内装修节省一道工序一个环节。地面和墙面的平整也是一样，在工程土建交工阶段，达到室内装修无需平整的标准” 什么都是自己来的好处也是显而易见的，没有推诿的可能，没有得过且过的机会。 以往无论是工程建筑还是室内装修，都存在着各个工种之间的推诿现象，碰到一些可能涉及到两三个工种配合的难题时，如果没有什么责任心，或是只想着干好自己的活儿就交差，谁在前面谁合适，找到一个完美解释的理由，也不考虑能不能商量一下提前解决。 瓦匠在施工阶段，没有给水暖工后期一些工作预留空间。譬如卫生间淋浴花洒位置的冷热水管，墙内布管是水暖工的活儿，到了墙面粘砖是瓦匠的活儿，后期水暖工要在主家拿来成套的陵园花洒时，它不似跟热水器，直接外部连通。这个位置的冷热水管，是墙内和瓷砖外的距离需要有特殊要求，不然冷热水管接口拧上之后，会有缝隙不美观距离留多了或是距离不够了拧不紧，这些如果不是一伙儿人，前面推给后面，如果是一伙人，那来吧，这个地方怎么回事，谁的问题，怎么给我返工，你们没有推诿的人了吧。 水电暖在铺管阶段，没有考虑到后期木匠和一些墙壁打眼的方便，产生一些互相伤害行为。 建筑垃圾和些许质量的得过且过，都是给后面的人留下麻烦，如果后面解决还好，也压着留给更 从魏涛口中滔滔不绝的专业词汇，彻底震住了包兮倩和包明峰，都说魏涛干活认真，他们毕竟没有深度的合作过，还没有真正的见识到，这一次算是见识到了。 没有他不懂的，如果是专业的人在旁边听着，魏涛会有一些东西显得有些外行，但这外行也是针对专业而言，如果是面对普通人，他几乎就是全能选手了，各个工种各个阶段的所有事，没有他不知道的，所有他都亲身感受过，对于质量的检测更是从未曾错过一处，不管身边有多专业的人去进行检测，他也要去挑一遍毛病。 有人会说他吹毛求疵，不好听点就是事太多，太磨叽，太较真。 对此魏涛浑不在意，人无完人，就算我在外人眼中成为一个磨叽的人，如果是为了我麾下产业的品牌质量，那这个锅，我就背了又如何。 我不是事必躬亲的累死状态，也知道当真正老板的懂得抓大放小，可现在还不行，魏涛要给所有身边人树立一个标尺，也是永远不允许踏过的红线。 认真。 品牌。 服务行业要品牌效果，生产行业要产品质量。 第二百七十五章 个人魅力和规则束缚 包明峰拿着一把钥匙，按照魏涛所言，对着水泥浇筑的墙面划动，他并不知道该是什么样的状态，直到他专门到别的工地去尝试了一下，才知道差别在哪。 正常成年男子拿着钥匙划动的力道，能留下痕迹，只要不是很深的痕迹，只要没有切割感和墙面掉灰严重的情况，就不算是不合格。在天然居，同样的力量，只会留下浅浅的一道印，不是痕迹，只是印记，用手或是东西抹过，是能够擦拭掉的。 在现场，无需知道结果，只看魏涛娓娓道来的熟络，包兮倩他们姑侄就相信他说的话。 任何一个虚头巴脑之辈，断然没有可能对工地的诸多事宜如此了解，那不是装出来的样子，更不是临时抱佛脚背诵的稿子，是真的扎进来从头至尾跟着整栋楼从无到有。 “这下水的事情，解决怎么样了？” 魏涛在工地现场复查，询问现场的施工人员：“一楼和上面楼层分开，单走下水的施工，能不能实现？” 他又冲着包兮倩二人解释了一下：“我要下水，找人询问过，应该可以解决掉一楼一旦排污管道堵塞造成的返涌。” 天都黑了，工地还在施工，没有一个人觉得到时间了就该下班，食堂也是按时按点的送来餐食，紧邻着天然居的饭店，还愁没吃的吗？ 魏涛让人时不时给工地送来的是茶叶，而不是偶尔一次送点饮料矿泉水之类的，工地旁边，饮水机几台，随时随地提供热水，旁边摆放着几样茶叶，工地这帮工人，喜欢喝热乎的，自带水杯是常事，泡点茶，显然也更符合他们对于工作时间长了之后口干发涩甚至有异味的驱散方式。 现场会议，施工队的人，但凡是跟这相关的，都给叫过来，没有什么舒适的环境，就在车子前机器盖子上，铺开图纸，祝喜春钻进车里打开天窗，人通过天窗的位置站起来，举着一个大容量的蓄电池探灯，给他们提供额外的光源。 “行，人家大城市能做到的，咱们这也不差，记得，所有的重要管线区域，都不能有半点马虎，必须用最好的材料，确保能够使用更长时间不出故障。所有的东西，下入地下之前，大家碰个头，综合一下，别你来一个我来一个，或是下的位置不对，左扣一个眼右扣一个洞，到时候弄得地面下水井盖一大堆，看着就不舒服。” 一场雷阵雨到来，自家地方，也不存在东西乱堆放的现象，都是有序的摆放在规定区域，今天傍晚刚到的一批材料，还没有完全摆放好做好防雨的布置，包兮倩和包明峰的第一反应是打电话赶紧从餐饮部客房部等等地方调人。 魏涛却已经带着人冲了出去，没有任何迟疑，似这样的行为是很正常的行为。 顶风冒雨，一个个卷起来的苦布铺开，迅速的覆盖到材料之上，所有人都一样，不是简单的盖上就匆匆了事，而是细节的观察所有区域，我们顶风冒雨有没有好的收益，是不是真正全部保护好了这里的材料，且都已经淋雨了，既然盖了，就好好盖起来，一次成型，避免明天还需要专门的人过来铺盖。 包明峰以往是以倨傲的衙内形象来伪装自己，在天然居也如此，有刘大龙这样一个老成持重的在，他觉得自己营造一个燕京来的深厚背景衙内，似乎更符合当前利益，会让员工们不至于换了老板迷茫，只会觉得太好了，我们以后不怕被人欺负了。 这场景，包明峰也是紧随其后跟着冲进了雨中。 在天然居今晚有应酬安排的付鑫付铁生等人，正好包厢的窗户能看到工地区域，一看到有建筑材料怕被雨淋的堆放，看到那么多人在顶雨抢着铺设防雨装备，饭也先不吃了，出来帮忙。 看到魏涛在，内心感慨自己以单位为家的想法是正确的，这不，没有针对目的行为，才能收获最佳效果。 刘大龙和刘磊父子更不必说，一听说这边有刚卸货的建筑材料是害怕被雨淋的，尽都是带着人第一时间跑出来，有条件的套上雨衣，顺手的拿起雨伞，没那时间的，都是顶着雨进入现场。 看到几位老板都在，内心都暗自高兴，也为平时养成的习惯给自己点赞，当着人的面，你做十次百次的效果，可能都不如一次在人背后的自觉。 正儿八经的第一次，包兮倩对天然居有了单纯赚钱工具之外的归属感，甭管如何，一个生意一个企业，从老板到员工有这样的觉悟，焉能做不好。 包兮倩知道自己一个人就算进场也帮不上什么忙，打着雨伞到正厅大堂的位置，找到前台经理，让其到后厨，安排人煮红糖姜水，让客房部那边准备一些浴巾。 “我跟你说大生子，你看看这里材料是什么，你还想包点活儿，质量能达标不？” 自从付铁生心服口服加佩服之后，整个人凑过来，不再是姐夫强迫下的无奈之举，而是喜欢跟魏涛这帮人凑在一起。 刚才正跟付鑫招待客户呢，早就对天然居这边产生兴趣，刚才帮着干活儿，趁着魏涛高兴，尝试着提出要负责一部分材料供应和零散活儿的承包，他有姐夫在背后支撑，技术支持人员支持和资金支持都可以，最近开始尝试着在工程里面赚钱，已经尝到了甜头，如今是双目放光，盯着所有地方，也就是管春良那边工地就四栋楼，眼看着封顶了，不然他一定好好跟自己姐姐磨一磨，从姐夫这里拿到活儿，那才叫稳妥的将钱揣进兜里。 混熟了，大家也就称呼其为大生子，给面子的喊一声生哥，不太熟的喊一声付老板。 “怕什么，都进来，踩脏了再让人擦，真正的客人只会觉得我们这团结一心，那些说着被打扰的，那也不是我们的客人，别让我知道，知道我干脆不接待他们。”魏涛就站在大厅的位置，冲着外面在廊檐下避雨的工人们招呼着。 脚下有泥水，脏兮兮的，漂亮的大理石地面，踩踏上去就是一个泥脚印，且干活的人，出汗，又被雨淋，汗馊味加上烟味，被雨水击发在衣服上，一个人的话离开一点距离还没什么，可这一群人进来正堂大厅的位置，来往的顾客，订餐结账开房间，多多少少会受到影响。 天然居的条条框框不多，但规矩可不少，大家都已经习惯了按部就班做好自己的事情拿到满额的收益，这也是魏涛的规矩。 一群人倒不是不敢进来，是忙活了半天，站在门口廊檐下，抽支烟，这要让他们进来抽烟或是吐痰之类的，那就是天然居的规矩了。 有魏涛呼喊，后厨端出来一碗碗的红糖姜水，一把把塑料椅子沿着大堂的边缘摆放，大家不必在外面吹冷风了，进来喝点热乎的，至少也擦拭一下头发脑袋。 刚开始，包兮倩以为是魏涛个人魅力，初始是震惊，慢慢带有一点审视，她不怕被架空，这小小地方的人也没那个本事架空她，单纯是觉得如果有人在企业内威望太高，不是什么好事。 看着大家喝姜水取暖，看着魏涛跟他们的对话，她才知道，也不是什么嫡系之类的，魏涛也不曾拉拢过谁，单纯是报酬高和收入安稳准成。是这里的制度，看似严苛，却也给处于最底层的农民工们以基础保障。 别小看这基础保障，有多少的企事业单位工厂，偏偏是这本该享有的基础保障，无法真正给到最底层的员工。 接下来的几天，包兮倩有兴趣沉下心来从最底层向上看，才看明白是怎么回事，这魏涛其实挺不招人待见的，如果刨除他给大家足额足量的报酬之外，估摸着这些工人，没几个想要给他打工的，哪怕在他这里能得到额外的尊重。 赚到足够多的钱，额外的尊重才有价值，不然后者对于最底层的农民工而言，还真就没有多少价值。不是不渴望尊重，是干活挣钱才是唯一目的。 在魏涛手底下干活，不好干，难干，规矩多，要求高，几乎没有任何可以偷懒或是混日子的可能，如果没有足够多的钱，一些人还真就不想给他干，不如换一些地方，还能稍微偷点懒轻松一点。 有了钱，承受规矩束缚，这时候因为规矩带来的尊重就变得有价值了。 包兮倩很认可魏涛的这种风格，越细琢磨，越觉得有趣，虽说不适合培养更多的嫡系，但如果你自己私下里培养一些嫡系，充斥到这个体系之中，那这体系就变得有趣多了。 联想到之前那么多的事情，其实都是魏涛的主意，包兮倩对他感兴趣了，这年轻人从最底层爬起来，现在已然在这小城有了一定的根基，之前没当回事，现在看他一步一步的发展，套路和规划还看不出有什么长远，就是这份投入一个事业时的自信，让人刮目相看，似乎他想要做，就一定会成功，带着这份自信，他成功几种不同生意，这投资生意的眼光，有点意思。 第二百七十六章 不入我眼 情窦初开的花季雨季年纪，觉得许朗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喜欢这样的大哥哥大英雄，将崇拜和爱给混淆，追了两三年，依旧不甘心。 到了适婚年纪，也谈过几场恋爱，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但也明白了对许朗那是崇拜不是爱，甚至连心动的喜欢都谈不上。 包兮倩在家里安排下，在可有可无的环境下，否定了爱情的存在，她自己也没碰到，那合适也就结婚了。 几年婚姻，平澹如水，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在一成不变的生活中，包兮倩适应了平澹如水，有了人之一生就此终老不需要什么改变的想法，结果上苍跟她开了一个玩笑，那个相敬如宾的丈夫，竟然出轨了。 以为自己会很愤怒的包兮倩，发现只有丢了面子的愤怒，没有让人背叛的愤怒。 和平离婚，彼此之间都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最后的钢印按下来之后，两人不约而同轻松的吐一口气，这一动作也被对方察觉到，对视一眼，苦笑一声，一个离别的拥抱，说一声我们今后还是朋友，没觉得酸，也没觉得矫情。 之后的日子里，包兮倩过着很游离的生活，没有什么目标，也不知道什么是自己喜欢的事情，到是许朗因为身体缘故不在一线了，回来了，让她产生了一些兴趣，或许我心里装着的那个人还是许朗。 还没见到呢，给许朗吓坏了，当年还不到二十岁的小丫头生勐是愣头青，现在可是成熟得很，那招数可都不一样了。 来了，见了，躲了，看了，包兮倩觉得还是没找到那感觉，怎么办？再深入了解试试，或许我们尝试一下就能碰撞出火花呢？ 许朗又跑了，必须躲啊，以前还能忽悠的小丫头，现在都已经长大了，别说忽悠了，离得近了都感觉气压下降。 直到松江，包兮倩是因为无聊追过来的，也彻底明白了自己对许朗也没那种感觉，这才让许朗长出了一口气，你对我没那意思就好。 没那种紧迫感了，两人接触也就正常了，对于生活没什么目标的包兮倩，也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暂且在这生活或许能够找到有趣的目标，反正是在 一个天然居，在松江只要不折腾过线，她不担心会有什么麻烦。 短短时间，又感觉无聊了，想要走了，股份什么的都给侄子好了，每年我有点分红够我零花就行。 无聊之余，碰到一点有意思感兴趣的事，包兮倩的注意力就都放在魏涛身上了。 不是对他这个人有兴趣，长得也不帅，完全不是她的菜，也就是还有着不错的身材，勉强让她视觉观感还是不错的。 她对他脑子里的想法感兴趣，觉得这个人做事也有趣，看着挺无害一个小家伙，还是个狠角色。 往前一翻，幼，没几天的事情，在阳光国际二期工地，这小子还把热武器给动用上了，这得是多大的胆子。 有兴趣了，了解一下魏涛的过往，兴趣更浓了，这小子脑子不简单，有点东西，想法挺独特的，跟普通人不一样。 包兮倩纯粹是在给自己的无聊生活找一点有趣的事情，她不在乎是什么事，不在乎是什么人，只在乎自己能不能得到一点能让生活有点滋味的乐趣。 或许她喜欢是许朗那样浓烈的烈酒风格，可如今生活是一杯白开水，总喝总喝，索然无味，同样浓烈的烈酒还没碰到合口味的，但这白开水太无味了，加点糖带点甜味也好，至不济，加一点醋，酸味偶尔来一回也是好的。 所以她无聊的来了阳光国际工地，跟魏涛通电话表示要聊点生意，到这之后，找到魏涛，他站在一栋楼的外面，隔着一堆建筑材料的缝隙，看着材料另一面的楼前空地。 魏涛冲着包兮倩笑了笑，没说话，示意她往前看。 “能不能干？就问你们能不能干？不能干，赶紧滚。”工地上一个大包工头的工长，指着面前几个黑瘦的男子，那态度完全是一点情面不留那种，或许在他眼里，我跟你们这些打零工的力工，有什么情面可讲。 包兮倩皱了下眉头，这有什么可看的。 魏涛抱着臂膀，侧身低语：“来得正是时候，那个带头的，以前是个狠角色，在里面十年，才放出来。” “看什么看，咋的，你是不服咋的。我知道你是里面出来的，咋的，要揍我？” 面对那工长的咆孝，他面前的黑瘦男子，摇摇头，那双黑又亮的眼眸，瞪着，一言不发。 “看，还看是不是，不能干赶紧走，我这里不养闲人，这些活儿，都搬过去，报酬里扣你们三百块钱，能不能干？能干麻熘干，不能干，走人，明白吗？”那工长见到他摇头，语气更重更直接更狠。 男子喉咙有吞咽动作带来的蠕动，他左右那四个男子，如果不是他挡在前面，可能早就忍不住要动手了。 就见带头男子，将夹在腋下的手套拿出来，甩了甩，深吸一口气，半转身，微低头，很平静的两个字：“干活儿。” “哥，你说啥？” “干活儿。” “哥，你以前不这样啊，咱不至于，哥” “干活儿！”语调升起来，头却更低了，没别的，当委屈到了一定程度时，当隐忍到达了极限之后，比起怒气带来的脾气爆发，眼泪才是最不可控的东西，越是钢铁硬汉，越是咬着牙要忍着，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泪水止不住的模样，不敢眨眼，害怕眼皮一落下来，瞬间眼眶内已经跃跃欲试的泪水就会掉落下来。 低头干活儿，扛起地面上几十斤重的建筑材料，不去看任何人，也不敢看任何人，这些委屈和这些建筑材料一样，是付出劳动体力换来的家里餐桌上大米白饭。 魏涛喃语道：“我是谁的儿子，我是谁的丈夫，我是谁的爸爸，除了这，我是想不出有任何一个理由，能让一个男人压住了怒火之后，还要忍受住委屈。” 包兮倩：“他可以换个地方的。” 魏涛笑容里带着一点凄凄惨惨：“或许，他们家里，今晚就需要他干活儿的工钱，买米买菜。” 包兮倩沉默了，她没见过，不能理解，但能从魏涛的言语之中，感受到那份让自己也有些许难过的情绪。跟着魏涛转过堆放材料的区域，待到那个工长满脸傲娇和得胜姿态离开后，魏涛才凑上前。 看到接下来魏涛的行为，包兮倩微微皱眉，不能理解他为何要等到对方离开才走过去，有必要给那欺负人的工长留面子吗？ “哥，咱不至于。” “哥，大不了咱们换个地方。” “哥” 那些人尽管嘴里依旧说着什么，动作却未停，搬搬扛扛，只是走到那黑瘦男人身边时，才会来一句不值得外加愤慨的规劝话语。 那男人始终沉默，默默干着活儿。 魏涛走上前，挡在了那男人的前面，对方脚步一停，抬头：“魏总。” “赵伟，我缺几个力工，给我装货卸货，活儿不断，计件算钱，一批货一算钱，有兴趣没？” 那黑瘦男子赵伟，目光炯炯的看着魏涛，挤出一点笑意：“谢谢魏总，我这样，挺好。” “哥！”旁边四个小兄弟，俱是试图阻拦他的呼喊，但即便是这样，也没有将手里搬扛的东西放下。 “怕我用你干别的？赵伟，你想多了，就当我是单纯滥好人的情绪来了，做点好人好事。我们没有劳务合同，一把一利索，就算我不用你了，一次补你五天的平均工资，让你利用这五天时间找活儿，怎么样？五个人，多了不敢说，累点苦点，时间长点，一天让你们一人赚个一二百块，没有问题。” 面对着魏涛很诚恳的邀请，赵伟抿抿嘴：“魏总，我们家，经不起我半点折腾了。谢谢你，可能让你失望了。” “魏总，我们能干”旁边两个长相跟赵伟略有眉宇之间相似的男人，抢先开口。 “小奇，小鹏，闭嘴。”赵伟怒斥一声，两人闭嘴。 包兮倩在一旁看着，没开口，尽管她其实有话要说，还是沉默着，想看看魏涛是怎么处理的。 “我可以帮你忙，简单说句话，你们在这工地会很顺利。我如果有别的想法，暂且不谈我是否需要你做一些不想做的事，至少我调查一下你现在的困难，轻而易举的事情，我没想过调查，因为我相信一个老爷们能将脾气嚼吧嚼吧给咽了，那肯定是家里有必须扛起的担子。我如果说你缺多少钱我可以帮你，相信你会更防备我。 我懒得探究别人的事，只是觉得你们这几个人干活挺实在，我的生意多，需要力工也多，总是在外面找打零工的，不如养几个专门供给我自己的力工，记住，我要的只是力工。” 魏涛也没有必须要如何如何，只是见到了感受到了，无非就是伸伸手的事情，对方如果不接受，他也没有想要强求的意思，单纯是他心中所想口中之言。 “魏总，如果我可以的话，不怕卖命给你，换来你的钱去救我想救的人，可是，救活了一个，我还是上有老下有小，他们唯一的指望就是我了。我不敢卖命的，不然，跪下求人给我钱，我给他卖命，这条烂命又有什么舍不得的。”赵伟感慨几句，短促的快速呼出一口气，苦笑着摇摇头，微微低头，骨子里的刚强让他不允许自己被压弯，更不允许自己的情绪有半点扛不住的失落。 魏涛没有追，只是看了一眼赵伟身后那四个兄弟。随后，跟包兮倩离开施工区域，到工地的空地车子旁。 “小姑，有事你吩咐。” 包兮倩挑了挑眉：“怎么，不再努力努力，花点小钱，得到几个看起来重情重义的汉子为你工作，你不会就这几句吧？” 挠头苦笑的魏涛语气中带着几分意味深远：“小姑，没必要的，我又不是真的大善人，不然就不问缘由了，直接给拿点钱，估计能解决他燃眉之急的钱，对于我而言可能只是一点小钱。我这个人，还是挺功利的，不过也要你情我愿，来到我身边不情不愿，也没必要强人所难。” “你这是真小人的虚伪。”包兮倩没有丝毫留情的点评魏涛，随后翻了翻眼皮：“跟你说点正事，有没有兴趣赚大钱？” 几乎是不假思索和犹豫，直接回答：“没有。” 一句话，给包兮倩顶的差点岔气，直接被气笑了：“还真是不识抬举啊。” 魏涛抱拳做求饶状，可你从他的语气里却听不出半点卑微：“小姑，看在包明峰的面子上，别太拿我当回事，我就一个东北小城的土鳖暴发户，入不得您眼，有需要您吩咐，我还没资格跟你这里讨一份赚大钱的买卖，不是不想，也不是不信你，没那么大肚量，怕撑死。” 包兮倩：“还算聪明，放心吧，撑不死你，等着，我想好了，你来帮我忙。现在我吩咐你了，应吗？” 魏涛点头：“随叫随到。” 包兮倩瞥了他一眼，上车，启动车子，车窗按下来：“撑死胆大的，你要有那胆量，我就有撑死你的生意，自己好好想想，不是非得撑死你，是觉得你脑子转得够快，我需要一个聪明人。” 她开的是一辆黑色帕萨特，不适合一个年轻女人，在这个年代偏商务，如果是个年纪轻的男人开，给人感觉就是司机，在这时候，这款车型还没有彻底败给奥迪a6。 车子驶出工地，魏涛一直目送，待到跟车子之间再没有视线彼此交集的地方，回转身，脑子里盘旋的就一个念头，怎么离对方远点，他现在可不想给一些背景深厚的衙内当代理人，就算是当，咱也得再强大一些，去给真正手眼通天的大人物当代理人，你包兮倩，还不入我眼。 第二百七十七章 五十万启动资金的开发商 “魏总，我叫赵奇。” “魏总，我叫赵鹏，我们俩跟赵伟都是本家的远房兄弟。”哪有那么多的蠢人，魏涛的出现，让赵伟身边四个小兄弟心思都活泛了，临分开前那一个眼神，两个人拖着赵伟打掩护，另外两个有着一些血缘关系的弟弟跑过来找一下这位魏总。 “赵伟遇到多大的难事。” “嗯。”赵奇更活跃一些，抢着说道：“我哥不是坏人，就是太仗义了，以前也是帮别人，才失手打坏了人，十年啊，人生有几个十年……”见到他感慨，更稳重一点的赵鹏白了他一眼，什么时候了，还不说重点，眼前这位有时间和兴趣听你在那感慨吗？ “魏总，我叔不在了，我婶子身体不好，常年喝中药也干不了活儿，做顿饭都要躺上几个小时才能缓过来。孩子才十一岁，刚落地我哥就在里面，回来孩子都不认他这个爸爸。本来这也没什么，浪子回头，我哥好好工作养家是没问题的，跟我嫂子两个人打工赚钱养家没问题，我婶子中午也能做点饭菜给放学的孩子，小日子能过得越来越好。可我嫂子这又查出来一个大瘤子，做了一回手术，家里没什么钱，大家能帮忙的都给凑了凑，手术的效果不是很好，现在每个月吃药就要两千块，时不时还要去住院，现在每一天的工钱，既是饭钱，也是我嫂子和婶子的药钱，一个星期的药量都不敢买，一次最多买三天的……”故事到是没有什么值得荡气回肠的地方，猜也猜得到，如果没有一个‘大消费的点’，没有助力反而有后腿，基本情况也就是这样了。 “那两位呢？” “王光贺，冯子健。都是我哥的狱友，也都是松江的，两位大哥也都很仗义，说是我哥在里面很照顾他们，出来后也一直帮忙，现在每天的工钱，除了基本生活费，也都给我哥了。”魏涛点点头，诚意十足的说道：“劝劝他，我不是善人，但也不介意帮点小忙，确实需要招一批属于我的力工，我的生意搬搬扛扛活计比较多，总是花钱在外面找人，比较麻烦……” “知道，知道，我会劝他的，谢谢魏总。”魏涛又给对方吃了一颗定心丸：“如果有踏踏实实的，你们还可以带过来几个。”一步闲棋，看了一份热闹，又是举手之劳，魏涛不介意给予这样一份善心。 该说的都说了，也没再关注，反倒是心里好好盘旋思虑了一下关于包兮倩的事情，应对这样的人最麻烦，而在这‘最’之上，更难一层，对方还是个女人。 当晚的天然居。 “阿峰，峰仔……”听着魏涛的称呼，看着他的表情，包明峰皱眉苦笑：“阿涛，涛仔，有话咱直说。” “能不能给句准话，搞不搞得定你小姑，我可怕她来找我的麻烦，惹不起，躲不起。”似乎是知道这件事，包明峰一点也不感觉意外，对着魏涛露出诡异一笑：“涛，如果你信我的，那就从了吧，别想着反抗，我小姑也不差，她又不会影响你和女朋友的关系，还能帮你办很多事……”越说越不像话，满满都是调侃，最后自己忍不住了，疯狂大笑。 对于自己小姑，他算是了解的，有人是看破红尘，变得佛系，她是游戏人间，不为看风景，只为有趣。 感兴趣的事情，去做，不在意别人什么看法想法，自己舒坦是第一选择，而这么多年，能让她感兴趣的东西，属实不多。 从离婚开始，她的生活就不再是循规蹈矩，不再是为了别人口中应该做的事情而去活着。 当家庭主妇，为了家庭做一个合格的太太，没无聊的概念，单纯觉得这是一个正常人该有的生活模式。 直到离婚才发现，原来生活模式是可以被打破了。当初包兮倩成婚，算是为了家族利益的联姻，婚后是否幸福关注的人很少，离婚之后才知道有多么不幸福，对方弄出青青草原一片，本该是无比愤怒的帮着报仇。 结果是双方多年来各种合作，早已是交织在一起，最终只能是无奈的对不起包兮倩，不能为她真正的出气。 对她的付出，心里记着，想着有机会回报一二，遂在这两年对于她的一些行径，满是包容。 包明峰是喜欢小姑来松江的，到时候自己可以拉虎皮扯大旗，借用小姑的力量帮着自己做事。 现在看到合作伙伴得到了小姑的额外关注，也是好玩加好笑，满满都是看戏的心态。 “孙剑不在吧？”魏涛眯着眼睛，浅笑轻言。孙剑，当初跟着包明峰的人，实际上是包兮倩通过家里长辈，雇佣的一名退伍老兵。 “卧槽。”包明峰抬腿就跑，大家混熟了之后，利益纠葛在一起，关系的进展突飞勐进，甭管心里真实想法，表面上早已经是铁哥们，类似的玩笑和一些朋友间的行为，很自然的表现出来，无需有所顾忌。 门口处，包兮倩手搭在门把手上，门半开着，一只脚门里一只脚门外，看着魏涛将包明峰给拎起来，人站在桌子上，拎着包明峰的脚踝，让其倒栽葱悬空，随后，手臂如同练哑铃一样，一上一下，让包明峰被动着做着反方向的引体向上。 “继续。”包兮倩如同看一件有趣的事情，进来，倚着门口，丝毫没有关上门给侄子这个老板保护一点隐私的想法。 “得令。”魏涛这就是奉旨行事了，大头朝下的包明峰，不再挣扎了，摆烂了，双手下垂，时不时还能触摸一下地面，大脑充血缺氧。 包兮倩则看了一眼跟在身后的孙剑：“你行不行？”她是不懂什么叫做厉害，什么叫做不厉害，只是觉得魏涛这样跟包明峰闹，一只手拎着一个人，还能持续的做这样动作，看着很唬人。 孙剑摇头，声音中带着一丝羡慕：“魏总天生神力。” “哦？”又是一个产生兴趣的点，包兮倩嘴角含笑，还饶有兴致的查数，看魏涛到底能够坚持做多少个。 “小姑，涛子，不带这样的，你们在这样下去，我可就哭了。”包明峰看到两人有点别苗头的意思，这回不干了，当工具人，也没这么当的。 他也算是看明白了，在自己小姑面前，差了虽说没几岁，可从小就被欺负惯了，小时候几岁的差距可是体格的差距，加之辈分的完全体碾压，包明峰面对包兮倩，很多都是习惯，长大了之后，虽说不动手了，可在某些事情上，姑侄的辈分摆在那，不想服软也必须服软。 至于魏涛？他不想说什么了，就是脚踝有点疼，被捏的；大头朝下，被空的脑袋涨呼呼的。 他不想说什么，魏涛没放过他。 “小姑，他刚才说，让我从了你，成为你的身边的小男人，说我根本对抗不过你，与其自取其辱，不如早点投降。”包兮倩眯着眼睛走过来：“魏涛，你抓紧了。”包明峰求饶：“小姑，他在胡说八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让他听从你的吩咐跟着你干……啊……小姑……呵呵……呵呵……不行……呵呵……痒……小姑……”包兮倩手指，左右开弓，隔着衣服，点着包明峰的肋骨缝，这是他的痒痒肉位置，只要力道不是太重，就会让他非常的痒。 包明峰就像是一条被捕鱼人抓在手里的大鲶鱼，脚踝被抓着，牢固稳定，身体因为格外的痒，不断的晃动着，一边笑，脸色涨红，一边求饶，这太遭罪了，让他有些梦回小时候。 过了很久，瘫坐在沙发上的包明峰还是一动不想动，眼部有些充血，没太大事情，笑的嗓子哑了，瘫坐在那里，抽烟感觉格外呛，喝水感觉没有味，吃块水果都觉得格外噎嗓子。 偏偏这时候，两个始作俑者，完全无视了他这个伤者的存在。 “我弄块地，你来帮我操作，盖一个小一点的商业小区。”包兮倩不是野心大，纯粹是无聊，想要看看面前这个有趣的年轻人，能给自己多少惊喜。 “你能拿出多少资金？”不是第一次提了，再躲闪就有点不识抬举了，魏涛当仁不让，如果是这样的事情，本身也是给自己的一次历练。 “我吗？大概能拿出五十万……”魏涛想骂人了，但他还没有头铁到直接当着包兮倩的面说脏话。 五十万，想要开发商业住宅小区？ “土地的事情，我负责帮你搞定，四证办理也都是我的，你准备资金买地，之后我会溢出你买地资金的给你带来一些银行贷款，有需要疏通的环节，是我的。” “就这？” “就这。” “恕我无能为力。” “如果简简单单就可以做，我找你干什么，小峰就做了。”魏涛嘴上说着做不到，心里还盘算着，他不知道包兮倩是不是知道他心中所想，但他确实心中所想就是这个，如果有一个能够替他疏通所有环节的合作方，再是个不管事的，绝对是最佳选择。 他在盘算，我需要多少资金才能进场。经验不足？这问题值得考虑，却不在最终决策考虑范围，有机会那还犹豫什么，肯定是旁人眼中头铁的往前冲。 第二百七十八章 试水网络风口 没有经历怎样的抗拒就与包兮倩合作，一是不想得罪，二是彼此之间合作桥梁很好，有继续合作的基础；三则是不想承认却也必须承认的，多个朋友多条路；至于最重要的第四点，则有点是自我标榜了。 魏涛重生之前从十六七岁开始，基本就是常年在外打工赚钱，换了很多工作，辗转多个城市，无论是宿舍还是出租屋里，看似加班996很不人道，可实际上不加班，又能做什么呢？ 有时候加班的累，恰恰可以抵挡夜幕下朋友少离家背井的孤寂。除非你是社牛，不然即便你是个很好相处的人，在一个城市里，两三年的期间，你又能交到多少的好朋友呢，纵然有几个，人家又能陪你多少个夜晚呢？ 上网，打游戏，聊天，是在智能手机普及之前，最是解决寂寞的方式。 当有了智能手机，开始能网络看电影，慢慢短视频又成为主流，那似乎就不存在有什么孤寂无聊的夜，纵然常年一个人在外漂泊，没有什么娱乐设施，一个手机，躺在床上，刷短视频，你只会感慨时间过得好快必须要睡觉了，绝不会有夜晚难过的想法产生，某种意义上讲，这也是短视频娱乐带给大家的生活改变。 在那之前，游戏是绝对的王者，你曾经的同学朋友，都可以在网络上遇到，还可以在游戏里天南海北去交朋友。 魏涛是通过打游戏，知道了有个软件叫做歪歪，之后才知道它不光是游戏里聊天的工具，还是个娱乐直播互动平台，记得有好几年的时间，似乎是从第一代情谊大哥刷客的出现，让他知道了娱乐频道的杀伤力。 在那个年代，一下子秒杀所有频道，娱乐主播成为了最火热的存在，他也有很长一段时间，每天晚上都会看喜欢的主播直播，每每都到深夜，然后看着天赐和宝哥之间的对战，看着网络神豪这个词汇因为他们两个而变成了常规词汇。 作为一个打工仔，在大城市，一个月拼死拼活，一万多块，能攒下不少，老家这边亲戚朋友一打听收入，也觉得很是羡慕，魏涛有出息，在外面一个月一万多呢。 在那个年代，不少了，可对比那些网络主播们，一下子落差感就出来了，没人看到不成功的人，只会看到那些活跃在台前成功的人，别说一个月了，人家一晚上收入好几万，那让魏涛曾有一段时间晚上睡觉之前，脑袋里没少去做一些幻想，现实当中也曾买过一套声卡设备和美颜摄像头，也曾想要过去做主播。 对于样貌，没自信，可也无自卑，网络上那些男主播里，丑的比比皆是，关键那个时代，你要会五项，你要会唱歌，你要有一个好的口条。 所以对于第二个网络风口的开始，魏涛觉得就是在非智能手机时代的网络直播，或许这叫做一点五风口，智能手机出来，点餐外卖快递购物游戏直播短视频等等，构成了第二个完整的超级网络大风口。 他对于别的没那么熟悉，因为不止一次幻想过自己成为大主播，日收入几十万，赶上年度一下子赚好多钱；也曾幻想过成为那些神豪，在网络上一掷千金；更有不切实际的想法就是我是官方人员，尽可以在网络上充当消费大户……幻想过，就不差在搜索引擎上，进行一些递进式的搜索，先是找那些大主播的资料，再是找那些分析出来的神豪资料，最后去找的则是歪歪背后的公司‘多玩’。 就在几天前，关锦月给他发来了邮件，作为他在大城市和网络上的桥头堡，关锦月的工作很认真，尽管还是有些不懂，依旧能够忠实的去落实魏涛的想法。 确定大二开始要选修计算机，她也有意识的认识了很多师哥师姐，并且在网络上各个论坛很活跃，也认识了一些在网络计算机最前沿沿海区域一些从业人士或是相关专业大学生，开始有了一些属于自己的渠道。 年前魏涛就让她去关注一个叫做‘多玩游戏网’的存在，关注一个叫做李学零的人，就职于大网络公司，也不是无名小卒之辈。 但在零四年末和零五年初这样一个网络野蛮生长期间，细节这东西，还不如你线下找多方朋友去探究能够得到的答桉精确，所以关锦月一直尝试着利用网友的力量和一些从业朋友的力量，关注这件事。 李学零找到了，他从网易辞职了，出来后是带着项目要创业的，目前项目已经成型，且他出来之后，身边是有着一群志同道合团队成员的，这些人都是做网络的，汇聚起来人脉力量不小，他的项目也随之有了一点点名气，而让关锦月真正关注到这个小水花网络创业者的，还是魏涛给她认识时做出的提醒。 “你多关注金山雷，应该就能注意到这个叫做李学零的人。”有了垂直具体消息，关锦月给魏涛信息，两人都以自己的方式，垂直去汇总个体单位的资料，对于目前金山雷也就是后来雷布斯和李学零之间的讨论，也了解到了。 多玩有了，现在是内容方面，两人在讨论，李学零需要投资，雷布斯需要将自己的合理化建议让对方接受，达到一个平衡点，他才会去投资，不然一个自己不认可的项目，再看好这个人，他也不会投资。 关锦月对于魏涛这样一种近乎于盲猜的找寻方式不明就里，但她选择相信魏涛，也因为接触互联网计算机的时间长了，也渐渐开始迷恋上网络的魅力，她不是为了打游戏或是上网冲浪聊天，而是开始感知到，魏涛口中信心满满的未来网络时代，真的可能要到来了。 时间不远了。金山雷一旦投资，之后自己可能就需要付出更多代价进场了，并且还不一定再有好的机会，重生之前查看李学零的资料，这时候的他才情无双，可在别的方面却差了一些，眼界眼光也不足，金山雷可不一样，真的等到李学零做好了项目，做出了前景，自己一个远在东北他们眼中的暴发户，还有机会进场吗？ 这段时间，魏涛再想一个介入点，他让关锦月更细致的查询资料，通过这些资料去找一个切入点。 天使投资是金山雷的一百万美元，没有别人，这一个人撑起了李学零最初的创业梦想，那我直接过去，说这个项目我也很看好？ 很突兀，但似乎不是不行，少一个更有话语权的身份。包兮倩找来的时候，魏涛就有这个想法，尽管心里认为对方不配让自己当代言人，可面对这时候的金山雷和李学零，如果有包兮倩背后家庭里的一些体面人身份，作为桥梁，怀揣着钱，我是来投资梦想的，暴发户土包子的身份就会被抹掉，且对方在之后的发展过程中，不敢过于忽视掉这个天使轮阶段就看好‘多玩’的投资人。 其实没有包兮倩，魏涛也打算过段时间去南边了，带着钱，管他三七二十一的，先冒昧拜访呗。 曾经看过的采访资料里说过，这时候的金山雷对自己作为投资人的额度，是一次好的项目不超过二百万华夏币，这个货币单位不同，一百万美元，已经远远超过了他给自己制定的投资额度，魏涛觉得这也是自己的机会，有机会让金山雷觉得自己的风险被别人分担了。 有了包兮倩找来的合作，魏涛当时脑子转得飞快，如果在投资‘多玩’的事情上，包兮倩能够帮上忙，那自己可能获得更多。 第一个网络风口，他没赶上，这一点五风口，别的魏涛不熟悉脑子里也没有清晰印象，唯独这歪歪和李学零，当时没少查资料，尽管这位不算是什么真正的网络大老，可在二十一世纪第一个十年交界的那几年，他玩‘歪歪’，对这些还是挺熟悉的，能用很少的钱去赚取几十倍上百倍的收益，还不影响自己的发展，付出精力来运作是必然的。 魏涛也将这一次投资‘多玩’当成了进军投资界的一次试水，也给自己投资人的身份，彻底坐实，一点点的添砖加瓦。 毕竟，金山雷才一百万美元，就算自己全投，都投得起，目前账面上，可趴着两千多万呢，还有包明峰的‘欠款’，手握着一个品牌，在天然居也有股份，还有一个德信手机卖场，没有一点贷款。 投资和包兮倩的房地产开发，如果不出差池，是可以双向操作的。这一步，迈的有点大，别扯到蛋就好。 不过还好，自己这几年也不是白混的。魏涛攒了一个局，包兮倩和包明峰也在，但没如同包兮倩说的那么直白，毕竟八字还没一撇，稳妥起见也是不给包兮倩惹麻烦。 管春良、刘大龙都在座，魏涛甚至还找了卫瑞林和卫勇父子，他们不想远踏东北，不是没有那份远见，是想要牢固经营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婉拒了魏涛的邀请，不过因为双方合作多次，魏涛在松江的产业他们也来看过，加之有卫宁对于魏涛人品的一份肯定。 多了不敢说，如果是拆借几百万，在双方还是深入合作的生意伙伴关系存在期间，那边是没有问题的。 松江这边，没别的，刘大龙必须带着充足资金进场，同时作为股东的身份，他在，包明峰和包兮倩也都在，魏涛集齐四个人，‘天然居’是可以作为抵押在银行进行一波贷款。 管春良则纯粹就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合作关系，互为倚仗，互相利用。 第二百七十九章 领头羊 一个目的，拿钱。 什么都没有，连一点毛都没见到呢，魏涛就攒局。 有些话也不必说得很清楚，包兮倩在这坐着呢，管春良和刘大龙都是人精，前者现在一门心思搞房地产开发，挖门盗洞的找关系，尽管有心想要独自开发，但有不错的人一起合作分担压力，他也不抗拒。 刘大龙到是有些许退缩，不过有魏涛和包兮倩在，要说他不心动也是假的，只是这房地产开发，所需要的资金之大，让他内心觉得有些冒险，没开口，等等看需要多少钱，如果多了，那自己就少投一点，只当是生意伙伴之间的互相扶持，不会将重心放在那边。 骨子里，刘大龙还是想要好好弄‘天然居’，在这里他很有成就感，觉得这才会是自己一生的事业，未来发展规划也符合他内心的兴趣所在，当初遇到‘龙泉山庄’，最终的处理方案他心中是不太满意的，不怪魏涛，单纯觉得没必要那么的针锋相对，任何行业都有竞争对手，没必要你死我活，如若是这样，当初他都没办法在果蔬批发市场生存下去。 后来不死不休，事情越搞越大，成为了一些人用来交锋的棋子，刘大龙的心里非常难受，担心自己付出了近乎全部心血的‘天然居’，会因此陷入到无休止的麻烦当中。 卫生、消防、食品安全等等问题，可以经年累月的查到你毛病，如若在这样的事情上纠缠不休，还怎么发展？生意怎么可能好？ 后来包明峰的进场，刘大龙心情更加低落，仇怨、担忧、郁闷等等情绪交织在一起，多多少少对魏涛是有那么点怨气。 包兮倩进场，‘天然居’麻烦没有了，女子特训基地落后周边，一下子有那么点保驾护航的意思，刘大龙怨气没了，不是消了，是不敢有了。 时至今日，他已经不敢在魏涛面前拿大了，也就是过往彼此之间的情份在，有着格外的敬重，有着辈分之间的差别，还有着到当下还在一起合作的生意。不然的话，刘大龙会产生自我怀疑，还有没有资格成为魏涛合作伙伴的固定成员。 魏涛天马行空的想象力刘大龙是认可的，只是他的脚步太快了，当初好好的‘鲜时光’做着，果蔬批发做着，突然之间要做手机；手机做好了，又去承包一个当时没什么操作空间的松江剧场；好不容易一切都弄好了，给人感觉好似被捡便宜了一样，生意一样样的让人侵占。 剧场换了承包权。 手机市场也不再是唯二独大，二手机市场的份额也分了出去。 都以为魏涛这是太过显眼让人给拾掇了，结果这小子又跑来承包工程了，当个包工头都还是新丁呢，大家还没适应身份呢，他又要搞开发了，这跨度之大，也就是合作已久有相对的信任度，不然换个人根本就没办法相信他有这个能耐，一看就是嘴强王者，忽悠人的能耐。 没有等到一切尘埃落定再去攒这个局，就是要在什么都没有的时候，大家定下规矩。 以‘天然居’整体做担保在银行贷款，这没有任何问题，都认可，彼此之间这点互相倚重的信任度是有的。 之后是个人投资，管春良一千五百万，刘大龙五百万，包明峰将自己在燕京和松江的做抵押贷款，也表示自己会拿五百万。 没有人问包兮倩，包明峰也没有坐顺风车，这种事情大家在一起合作，确实在初始阶段将一切谈拢是最佳的，先明后不争，免得以后因为投资和收益等等事情，产生推诿。 没过三天，‘天然居’能够得到的贷款额度下来了，三千万的低息贷款，按照个人股份的额度，算到投资额度里。 “我出三千万。”魏涛语不惊人死不休，大家不怀疑他有没有这些钱，只是感慨于他孤注一掷的勇气，却不知，如果不是打算预留大几百万，他敢喊四千万。 手中现金不够，不是事，德信那边也能贷款，卫家那边能借点，况且这一切也不是一次注入，大家都是分批次按照各自比例将投资的钱汇到公司账户，进行账目透明的花销。 “就算包工头那边都是垫资进场，我们这的钱，似乎也不够。” 魏涛和包兮倩都看着说话的刘大龙微笑，包明峰刚开始也是一样想法，看到两人的笑容，一下子明白了，自己到这边怎么感觉眼界还变窄了呢，在燕京类似的事情可不止看过一次两次了。 这么大投资的项目，哪有真靠自己真金白银往里填的。 “刘叔，我们只需要凑到买地的钱，就可以了。” 刘大龙还是不明就里。 “30%不到吧，20%往上浮动一些，先把地拿到手，把四证拿到手，就可以跟银行贷款了，最差也是相同数额的贷款额度，好一好，还能多贷出来一些。这样差不多能到总投资的一半了，就算后期总投资额度冒了，也在可控范围。刘叔，任何一个房地产开发商，支撑他完成整个项目的，都不是自有资金和银行贷款，半数或是超过半数，都来自于销售。” 见到刘大龙对于房地产行业还真的是不太懂，魏涛又直白的说了一句：“销售里的预售，当我们的楼整体框架起来，就可以开始预售了，这还是说我们没什么名气，如果是知名的开发商，那只要地圈起来，工地动工，设计图纸出来，销售中心盖起来，价格定出来，就可以开始进行销售了，用销售的钱来支撑后续的项目推进。” 管春良想不承认也必须承认，英雄出少年啊，虽说这在行业内算不得是什么多大的机密，可也不是谁都能明白看透读懂的，魏涛才接触这个行当几天，在‘阳光国际二期’那边的‘实习’还没结束呢，这就有要大干一场的意思了，刚开始管春良是看好魏涛的未来进行先期捆绑、看好包兮倩的能量进行利益捆绑，现在一看，似乎这个项目的前景，一下子就出来了。 想明白的刘大龙也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他知道了，他见识过所谓的烂尾楼，都说开发商没钱了没钱了，建不动了跑路了，当初还以为是工程的预算出问题了，建造过程中账目不明确花销大了，现在这一看，原来是这样啊，按照魏涛这意思，可能也就是拿五分之一的钱，就可以玩起来了，区别就是风险系数之大是超出想象的，一旦你预售不好，一旦你后续资金顶不上，一旦你在建造过程中出现了这样那样的问题，一旦烂尾，几乎可以断定你是血本无归，且大批量垫资进场的包工头和各类材料商，也将被你拖入到麻烦的深渊。银行贷款更是会让你直接跌落深渊。 能行吗？ 风险这么大，刘大龙又有了一点退缩的意思，看出他样子的众人没说什么，很快就在所有启动之前，敲定了彼此的持股比例，不光是投资额度决定，方方面面综合考量，拿出了一个大家都可以接受的数字。 魏涛独占四成。 包兮倩加上‘天然居’占据股份贷款出来金额的投资，占两成。 管春良追加一部分的现金，带着成熟团队进场，占两成。 包明峰占一成。 刘大龙追加一点投资，占一成。 本来最初按照魏涛的意思，是要给刘大龙两成的，这样包兮倩和包明峰捆绑在一起也是三成，大家的合作关系框架相对稳定。 既然刘大龙没那么多信心，大家也就将他忽略掉核心股东之外，包兮倩和管春良都言，那这一成，就是你魏涛的，你现在没钱不要紧，后续看预售情况，好了你占便宜，不够好，你想办法将属于那成股份的投资，再投进来。 用了一句话，让管春良内心那点小心思都安稳下来，唯有包兮倩，她想要看魏涛身上到底能拿出多少让她感兴趣的东西，自然是力挺他。 “家有千口，主事一人。” 她这话一出，管春良就知道，别动别的心思了，这一次只是上船，拿到了一张未来可能会扬帆起航的船票。自己付出的不止是投资，还有麾下相对成熟的团队，至少在一年之内，自己不能够再去开发别的项目了。 不过也好，给捕快衙门建了一栋办公楼，赚了经验，赚了一些人脉，赚了不算多的钱。 跟着别人干，也是经验为主，收益为辅。 自己开发四栋楼，已经感觉吃力，意识到这个行业里的水太深太深，单纯是有钱和有经验，不足够，必须要有充足的人脉，且能够在有所需要的时候拿出相应的背景，不然光是一些边边角角的麻烦事，很有可能就拖得你工期延后，预售期延后，牵一发而动全身，很有可能会拖垮你的资金链。 在包兮倩的身上，管春良看到了即便自己在松江多年运营后依旧欠缺的东西，那就是高层建筑，不求多，也不求过份，保住自己别被下绊子，他就有信心在这个行当真的走下去。 这一次的投资，现在安心了，之后管春良考虑了很久，跟魏涛开口：“如果你的资金有问题，我这边还能拿出一些来，不白借给你，一分利。” 有这样一句话，魏涛得认，这就是人情。 第二百八十章 他叫小姑，她叫倩姐 “小姑，不带这样的，项目不是还没启动吗？” 机场，魏涛与抱着臂膀的包兮倩面对面，面对她暗地里跟着自己的行为，颇为无奈，一旁的孙剑继续充当着‘哑巴’，只做自己该做的事情，绝不多说一句话。 “没事，我想要的地，又不是什么特殊规划，人在不在，都没问题。”包兮倩的自信，源自于松江只是东北小城，论到最后，还是她作为投资商来松江投资，所以这份有恃无恐丝毫不是狂傲，是满满的自信，即便偶有失手，只要她不想将事情闹大，找到的关系必然会补偿，次一级的土地肯定没问题，而这些，她不管，她看着魏涛操作。 这就像是在早期的网吧玩cs一样，包宿的时间到了，有些人还没有机器的等待着，玩着的可能不是高手，站着的可能是高手，玩着玩着想要看看高手怎么玩，自己花钱的机器让给高手玩，让他打出一些漂亮的战绩，既是为了最终的结果，也是为了看看高手是怎么玩的，有的人目的还是偷艺。 包兮倩纯粹是无聊给自己找乐趣，觉得魏涛的发家史很有意思，想要近距离看看这位是如何操作的。理由说给旁人听都很难被取信，哪怕是包明峰这样的直近亲属，也不都能够理解她的行为。 包明峰就是如此，在他的眼中，那天跟魏涛不是完全的开玩笑，他真的觉得可能是小姑对魏涛感兴趣了，不去缠着小舅了也许是好事，缠着魏涛吧，这小子有点能量，禁折腾。 几个人想要弄个商业小区，项目弄起来之后，包明峰发现似乎不是那么回事，看小姑那意思，更像是真的在合作，而不是跟魏涛有别的发展， 年纪？ 在包明峰这里一点不是障碍，而骨子里，他还是有着那么一些高高在上的心理活动。 魏涛二十出头，我小姑三十出头。 魏涛没结婚，我小姑离过婚。 魏涛真要是入了我小姑的眼，那是他的福气，以后的发展肯定不会局限于松江这地方，以家里对小姑的亏欠，到时候补偿一些，足够魏涛吃的。 这样的认知，魏涛也看出来了，没说什么，心里憋着一口气，对于包明峰关系的认定，也慢慢发生了改变。 互相利用的利益关系罢了，别谈别的，他不认可我跟他是一个阶层的朋友，我也从未拿他当成我的朋友。 “魏涛，小峰这孩子，从小被宠大的，也就是怕他长歪了，才让他到下面来，给他一些发挥空间，也限制他一些资源。” 在机场的餐厅，魏涛吃着面条，坐在他对面的包兮倩，很难得，为别人考虑的解释了一下。 说的不是包明峰，说的又是包明峰。 说的是他在对魏涛的态度，人情世故这方面，包兮倩小时候见识的要比包明峰多很多，别看只是几年光景，差了一代人，接触到的东西是不一样的。 她感知到了魏涛的些许变化来自于哪，也不否认即便是自己，也免不了居高临下审视一些东西的态度。现在的她对魏涛正感兴趣，不差微微俯下身子的礼贤下士，再多，她也没觉得有必要。 魏涛秃噜着面条，微微摇头，咀嚼吞咽之后，又喝了一口汤，这才开口：“小姑，这世间又哪有那么多的朋友，能一起合作做生意，已经很不错了，我从未苛求过更多，时间还长，慢慢来。” 包兮倩点点头，没再说什么，这已经是她能够解释的极限了，再多，她也懒得说。 黄昏傍晚，落地羊城。 看着来接机的关锦月，包兮倩审视的眼神里，多了一些玩味，她是知道魏涛正牌女友的，也见过。对这个草根女孩也有所了解，不曾谋面，以前一些资料里的信息，包括关锦月考上大学时报纸上的照片，都不如现在的她那般光彩夺目。 说光彩夺目不太准确，关锦月在包兮倩的眼里，有点像是逐渐出鞘的宝剑，锋芒还没有完全展露，却已经给人一种她一旦出鞘必然是绝世宝剑的感觉，这么想多少带着一点个人幻想，也是因为资料在包兮倩眼中形成的脑海认知，自己给艺术化加工，才有了当前的形象。 “包明峰的小姑，你也叫小姑就行。” “小姑，这是关锦月。” 魏涛给两人介绍了一下。 包兮倩伸出手，表现出握下手的姿态，不似一般女孩相见，点下头笑一笑，别人介绍之后打声招呼就算是认识了。 “我是包兮倩，叫我倩姐就好。” “倩姐，你好，很高兴认识你。” 两人对视一笑，还真就有了那么一点看对眼的感觉，笑声是越来越大，旁若无人，关锦月对于占魏涛便宜这件事，乐不思蜀，包兮倩是搭台唱戏的，也跟着享受这份乐开怀的感觉。 魏涛在一旁暗自翻白眼，女人的恶趣味也是那么的无聊。他表现的无所谓，也不搭理她们，两人也就是乐呵一会儿便觉得很无趣，这家伙，一点幽默细胞也没有。 “我拜托师姐和姐夫，帮着租了一辆商务车。” 关锦月在停车场，给魏涛介绍了一下自己在燕京大学的师姐，不是在学校认识的，是在导师那里，关锦月大一就入了某个教授的眼，让她以一个大一新生进入了自己的课题项目，在网络上也给她介绍了一下自己别的学生。 有了桥梁门槛儿，关锦月上了大学就不允许自己在装出社恐小透明的样子，火力全开。有的见面结交，有的在网络上去熟悉，最大限度去拓展自己的交友圈子。 “南丽，我师姐。目前从事人力资源工作，师姐夫，王松，当年计算机系的大神级别人物。这两位可是神仙卷侣，我导师说了，南丽这丫头混账，为了爱情，将继续深造的机会都给放弃了……”关锦月在介绍师姐和师姐夫的时候，很是给予了一番特殊的赞誉，介绍的方式也是拉近彼此距离的自来熟，让双方的第一次见面，尽快抹掉陌生的距离感。 “这次麻烦二位了。”魏涛先跟王松握手，很明显带着一点故意的成份，南丽和王松都是小小愣了一下，看着有点社恐的王松，对于自己能够抢占在妻子的前面，明显有些不适应。 平时，这样的接人待物，都是妻子在前面，而自己都是充当一个老黄牛的小透明，从来不会是主导。 “不麻烦不麻烦。”王松连忙带有真诚的回应。 魏涛转而跟南丽握手，面对他这样的先后次序，职场女强人气场的南丽，嘴角微微上扬，很公式化的跟魏涛握了握手，强势的人永远不喜欢结识跟自己实际没有什么交界的强势陌生人。 在这样的场合里，包兮倩充当小透明，仅仅是冲着两人笑了笑，没有想要深入认识一下的意思，互相介绍一下，点下头，算是打过招呼。 “我来开车吧。” 南丽本来想要开那辆商务车，孙剑站出来，跟她点下头，对方主动当司机的意思他明白，现在传递过去的意思也是清晰的，羊城的路，我还可以，不陌生，可以充当司机。 包兮倩坐在了副驾驶，南丽和关锦月坐在了第二排，魏涛一个人坐在第三排。 王松开着自己的车子，祝喜春和陆江坐在他的车上，他们一个社恐，看那意思是技术宅类型，祝喜春二人又是身边跟班的角色，没什么聊的，车里也正好沉默，王松播放着音乐，开着车子在前面引路。 商务车上，聊天的氛围则比较好，毕竟有正事，来也是为了办正事而来，大老远的几千公里，虽说南丽对于东北小城的人来接触最前沿的网络产业有些看不上，但两三年的职场生涯历练，早已能够很完美的掩盖自己内心真实情绪。 “小师妹来了之后，我跟她说过了，这李学零也是个有能耐的，他离职前该做的都做好了，带着非常大牛级别的团队，将项目都做好了，公司也成立了，没有对外去大面积的寻求投资，只是接触了几个他们认定的客户，实际上，目前也就是金山雷在主谈，他们俩之间，捆绑的比较深，个人关系优先级很高，听说李学零项目里的主打方向，金山雷都能给谈成妥协，取中间量……” 包兮倩坐在副驾驶，始终闭目养神，也不说话，静静的听着，态度表现很明确，我就是单纯只带着耳朵来的。 南丽在她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子很讨厌的自信，她不知道对方是何方神圣，但看到孙剑这样一个保镖，给对方划定了一个范围，也因为这样的猜测，到是让她心里对于魏涛等人的轻视，减少了很多，也算是包兮倩这不请自来给魏涛带来的好处。 “现在他们似乎已经谈的差不多了，具体就不是外人能打听到的，李学零的这个项目，看起来是比较小众的，似乎只要金山雷给投资，他就可以全面启动自己的项目了，并不需要在外面找投资人进场。他也是做具体业务搞技术的，有着这方面的一点心理洁癖，不想自己的项目被陌生的外人轻易染指。” 南丽微微侧身，尊重魏涛的下着她得到信息整合出来的结论。 可不是白帮忙，魏涛早已通过关锦月，给出了两万元的信息资讯费，在南边哪有闲人，请人帮忙人情债是一回事，耽误了人家的一些时间，你别谈什么关系，用钱来计算和衡量，彼此都舒服。 魏涛点点头，对于南丽的结论，他内心也是认可的，这一次来，就是不想自己脑海中算是清晰记得的东西就这么错过，颇有些死马当成活马医的意思。 “谢谢南师姐。” 南丽见到对方做思考状也就点点头没多说什么，将自己整理的资料，递给了魏涛：“我们先吃饭，晚上你们好好休息休息，住的地方附近夜景不错，晚上你们可以转一转，我通过朋友，要到了金山雷的电话，就在资料里，你考虑一下是直接联系，还是我帮着你联系一下目前李学零团队里的一个技术人员，对方跟我丈夫合作过一次，勉强算是认识，两个渠道都不算好，你自己考虑。” “多谢，我会好好想一想，来都来了，什么事也不至于急于一时。”魏涛表现出了人家为其办事很满意的谦逊，随后就低着头，拿着资料在翻看。 不得不说，这南丽是个人才，资料里，没有过多的关于李学零项目的信息，就算核心拿不到，边缘也不会一点没有，显然人家知道，求帮忙的人真正需要的是什么。 关于金山雷，关于李学零，关于他的主创团队，先是可以查到的普通履历资料，其中也不乏一些她通过关系拿到的资料，准不准的不清楚，她都专门给做了标注。 第二百八十一章 好为人徒 南丽和王松夫妇做东，在酒店旁边的一家本地特色餐厅，给远来的客人接风。 魏涛没有拒绝，饭后，祝喜春将背着的行囊拿出来，将几份从包装到实际产品都很有档次的人参鹿茸，作为礼物，送给他们夫妇，二人也没有拒绝。 作为一名重生人士，见到曾经在采访中才能见到的互联网大老，要说不紧张是假的。 包兮倩的工具人作用，有效值第二个，闪亮登场。 她的第一个有效值，就是魏涛综合了南丽提供的两个联系方式，选择了让包兮倩充当这个工具人，谁让你跟着来了呢，早就想着能不能借一下你的势。 包兮倩还真就给打电话联系了一下，七扭八歪，找了几个人，关系足够硬，能让金山雷和李学零两个人都出面见魏涛。 带着包兮倩前往，见到这两位时，魏涛却有几分激动，但想象中的所谓紧张是没有的，你再牛的网络大老，现在还不是吧。 「我女朋友觉得你这个项目挺好，所以我来了。」 工具人二号上线，关锦月。 魏涛给自己披上了一层伪装，暴发户男友，掩盖了他对于李学零出来创业项目能够了解的真相。 关锦月也确实不拉跨，对于李学零的多玩游戏网，她做的资料要比魏涛多得多，甚至于南丽都不如她，真要让她谈，可能现在不一定认可，但在魏涛已经提前给出了答桉的前提下，让她去顺着答桉倒推，那对于这个项目的信心言语，很容易跟李学零搭上线。 金山雷则多少更关注包兮倩一些，知道这一次来的人，是燕京的大人物家庭成员，对于这类人，金山雷不是没接触过，用他自己的内心真实想法，敬而远之，就算有接触也尽量不要太过深入，但又不能没有这方面的朋友，不然真遇到一些混不吝的事情，你连找人去说和一下的渠道都没有。 李学零需要投资，金山雷也想过如果有人分摊投资，自己压力也会小一些，但在这之前，一定有一个决定性的前提。 不能指手画脚。 「我们可以将投票权，放出来。」 就这一条由关锦月的口中说出来，似乎就没有问题了，有送上门送钱的，没有对项目指手画脚的意思，也没有想要干预项目发展的意思，最重要的东西解决了，接下来就是细节。 李学零能给出多少份额？ 这份额有没有相应的保障？ 毕竟现在也可算作是创意或是种子轮阶段，需要融资的钱也是多数用于项目丰富技术支持和少量的推广。有人真金白银的看中要进场，也没说不缺投资，自然而然的考量一番，如若是好的投资人，自然是乐得让对方进场，分担彼此的压力。 一个项目，真正得到市场的检验之前，谁也不敢保证百分百成功，那些成功者会说，当初我在做这个项目的时候，信心满满，我一定可以做到国内如何如何体量的存在。 那是因为他成功了，所以他的成功学演讲或是采访里，很多东西都被加工了，想想当年的麻花藤，100万差点卖掉企鹅，那么多的互联网大老和投资人，都不看好这样一个@精华书阁首发信息的小软件，这东西比起邮箱来，一点优势没有，它有什么可存在的价值吗？ 100万在当时的环境不算少，却也绝不算多，连这都没人投，以此可知，在互联网的领域内，独具慧眼这件事，其实不如广泛撒网，而真正大牛的投资人，都是在广泛撒网的同时拥有一双慧眼，才能取得投资的成功。 况且多玩游戏网的整个战略发展方针，刚在金山雷的劝解下进行了调节，这也使得整个项目更像是一个载体，而不是一个完全脱离原本互联网内容的新生产物，这样的东西有没有前途，肯定有。可有没有那种让创始人直接目空一切的资本呢？ 显然是没有的。 面对着投资，没有人会真的无动于衷。金山雷给自己定下的投资上限，显然要远远低于目前多玩游戏网所需的投资，如今出来一个投资人，竟然都没有更细致的跟团队去谈项目，让李学零准备好的一系列讲解无用武之地，还主动表示投票权拿出来给将来公司的掌舵人。 有包兮倩的身份，有关锦月南丽和王松这样一个小团队年轻活力的实力，有魏涛这么一个金主，似乎，这样的组合，比起那些成熟的资本，要更为优质，况且当下的多玩，也没有那个本事引来大资本的喜爱。 李学零看向了金山雷，在对方提出了投票权交给管理层之后，他这边就没有什么问题了，交给大哥金山雷，你如果想要全投，我肯定优先级是你；你如果觉得一个人投资钱太多了，那面前这个投资方，是不是可以成为我们的选择？ ……………… 三天之后，魏涛和李学零握手，也和金山雷握手，他们之间的合作，经过三天的磋商研究之后，宣告完成。 魏涛出资48万美元，占据多玩16%的股份。 金山雷出资75万美元，占据多玩25%的股份。 对于整个多玩的估值，没有经历过市场的检验，而在这样的前提下，金山雷之前有意愿的百万美元投资，就成为了衡量标准。 合作意向有了之后，本以为魏涛会在这方面做文章，毕竟多玩游戏网目前在市场上还没有一个准确的估值定位，整个李学零的团队还觉得会砍价，结果没有，对方表现出了充分的自信——对多玩未来的信心。 「我可以给你们想要的，但我希望，我也同样可以拥有相应的回报。」 先是跟关锦月、南丽等人，魏涛提出了自己的想法，这个暂时看的冤大头，我可以当，但相对应未来的有利条件，我也需要争取。 要谈什么我的股份不接受稀释或是类似的条件，那是纯纯的扯澹，任何一个创业者都会对自己项目的未来充斥着信心，都会觉得自己是引领时代的先驱，至不济也会是谁谁谁第二，未来可是要成为亿万富翁的男人，哪里可能允许投资的人拿着一点点钱，进行「永久买断」的行为。 要求在上市之前融资时市场估值给予优惠价值。 这个要求提出来，完全是可谈的。 如果a轮融资，多玩游戏网估值1000万，相应进场的投资金额比例，是以这个估值比例进行投资，原本的股东几乎都拥有领投和优先跟投的权利，需要按照新的估值价值，进行相应的资金补充投资，不然就要承受自己持有股份的正常被融资稀释。 魏涛提出的这个要求也算是创业初期，对于投资方的一种「保护」。 市场估值1000万，对于最初的投资人股东而言，商讨一个比例，打比方说，10%的优惠价格，如果魏涛进行跟投，为的是保住自己当前持有股份比例的份额，是按照估值900万美元的估值去补充资金。 每一次融资，估值后，公司只会拿出很小一部分股权去进行融资，是以拿出这部分股权进行原有持股人的股份稀释，拿出10%股权去融资，魏涛需要出这10%里面的16%，如果想要维系原本股份，需要跟投这部分所需的金额。1000万的10%是100万，其中的16%是16万。而有这个价格优惠后，按照900万的10%来计算，是90万，其中的16%就是14.4万。 谈的是这个优惠的比例。 每一次估值的提升程度，也是这份投资的收益，如果不继续投资，会不断的减少你的持股比例，但这个额度不会很吓人，越到后来越少，公司值钱了，对于融资的渴求没那么大了，ipo之前，最后的一两次，很可能都是超高估值的融资，那时候产品已经成型，基本上这样的融资差不多也对标了项目的真实价值，很可能几个点，就能拿到几千万， 关锦月和南丽给魏涛讲了一天，他就觉得自己脑子不够用了，什么增资扩股之类的保护手段，资本和公司之间在整个发展融资甚至到ipo上市之前的博弈，手段多种多样。他都是借用重生前在网络上看到的成熟经验，以为可以一劳永逸，实则只是给自己争取的一点点形象分，别让人觉得你是个好忽悠的，真实能够占到的价值便宜并不大。 她们两个了解的，也不是全部，可就是这星星点点，都足以在魏涛的脑海中构建一幅画面，做生意做投资，你需要真正专业的团队，也需要专业的法律顾问，从整个合作过程到合同签署的过程，全部需要避坑，他以为一个估值优惠就够了，却不知这里面有多种多样的方式，去让他这优势最终变得意义不大，去保护更多股份和公司的利益。 一个人，或是一个声音一家之言，想要在一个体系里占便宜，如果是在相对公平的商业体系内，几乎是不可能的。 你是聪明人，外面也没有傻子，事关个人利益，谁都会小心小心再小心，将所有智囊和身边能够聚拢的智商，都聚集起来。除非是包兮倩这类人，或是庞然大物的行业巨头，能够稍稍让天平的两端倾斜一下，不然，你现在即便固定了自己是占便宜的一方，时间长了真的发展好了，也会成为你和其他投资人甚至李学零等人交恶的诱因。 就算不体现在真实的态度上，也会想尽一切办法，以合理合法的商业运营方式，将你所拥有的「特权」，在金钱和权势的体现上，拉平到跟所有股东一个水平线。 接下来的三轮融资，确保这份估值优惠的价值。 李学零和金山雷，双方给魏涛的承诺，他们也都经过计算。以公司正常发展来进行三轮的计算，李学零可能不熟，金山雷很熟悉，如果一切顺利发展，到c轮时公司的体量和融资额度，即便被魏涛占了这便宜，10%这样一个估值优惠的份额，也不会形成一个让其它股东天怒人怨的数字，还是可以接受的。对公司整体融资拿到的钱，也不会产生太大的差额。 金山雷促进此事，也是得到了便宜，只不过他自身对在「多玩」身上占据这便宜的想法不大，之前因为个人关系的缘故，提也没提。 魏涛的入场，让金山雷也得到了一些便宜，之前他准备投资100万美元时，双方还没有开始试探，魏涛进场，让这初始还掺杂一点感情成分的股份比例划分，一步到位，直接进行公开谈判的合理化。魏涛还想多争取一点的，但这四成的股权出让，显然也到了李学零等创始人团队的底线，甚至中间足有一天的时间，对方是打算要往下压，隐晦表明少拿一点投资也要减少股权易主。 正式谈判，也就没有人情在了，能投资都是看好的，初期肯定是要多拿多占，魏涛代言人关锦月表示，最初我们是打算跟着金山雷，一起拿49%的。 当前的「多玩」，说实话真心没有什么估值，可算是金山雷给予对方的梦想投资。外面认可「多玩」，也给不到这么高的价值，就算要给，也需要他们真正去发展一段时间，拿出一些成绩来，譬如流量，譬如注册用户。现在最需要花钱烧钱的时候，有这样看好未来的投资人进场，还懂得向后退几步，等于给他们的梦想提供了真正意义上的启动资金，心里再有信心，实际操作还没展开，一百多万美元是真金白银，商量过后，最终接受这样的条件，达成合作。40%和41%也就没什么区别了，关锦月是知道魏涛有多看好这个项目，能多投一点是一点。17%和18%，她试探了一下，对方显然100万就足够了，再多不想接受了，至少暂时不想以股权换钱的方式接受了。 鉴于同为投资人身份的缘分，又加上魏涛暴发户土包子一下子被投资行业吸引的「虚心请教」，颇有一种坏学生突然学好了想要努力学习的样子。 人人皆好为人师，尤其是没有涉及到核心机密之前，金山雷也乐得面前有一个虚心受教模样的年轻投资人，接受他的思维模式。 尽管魏涛没有李学零那样的见地和专业才情，毕竟年轻，毕竟已经取得了一些成就作为同等级的投资人，这样的人一旦表露出虚心受教的模样，也会对老师产生莫大的吸引力，人家就是坐在那里细心的听，都足以让好为人师之人，不断的说着什么。 本来是打算让南丽在羊城帮着找一个大的律师事务所，负责这一次的合同签署和相关过程，包兮倩送佛送到西，几个电话打出去，来了一个大状级别的从业者，身边团队非常专业，一看就是处理过不止一次这样的事情，从头至尾都表现的异常专业，让双方的合同签署进程异常顺利。 其实用不到这个级别的律师，包兮倩随心而为，我想帮他，那就帮他，她其实也挺愿意看魏涛当一个学生的。 力量带来的东西也是显而易见的，土包子也是有背景的，不好招惹。 南丽是搞人力资源的，可她这样的优等生，也不介意多涉足一些领域，每天下班之后，帮着关锦月这个新丁，进行全方位的规划，时不常的请假跟着她一起，帮着魏涛去对接「多玩」。 对于魏涛完全做甩手掌柜这件事，可不止是南丽另眼相看，金山雷也一样，搞投资的人，更冲上眼界眼光，而不是你具体做事的能力。 为您提供大神大昊弟的《重生之我是弄潮儿》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二百八十一章好为人徒免费阅读. 第二百八十二章 让他们‘为我打工\’ 稳如泰山的魏涛，让金山雷看到了天赋，具有大将风范的天赋，他和李学零等人这些天也没闲着，也找朋友到松江去调查魏涛，要合作了，多一点了解，不犯忌讳。 几十万美元，不少了，作为一个白手起家搞实体生意的年轻人，突然之间跑来投资互联网产业，金山雷是不理解的，不过已经合作成功了，再去深究这个理由也就没必要了，看得出来，最初那暴发户姿态的魏涛，是人家故意装出来的。 魏涛全权放手给关锦月，只要合同里关于股份和相谈事情的嘴中结果，落在文字上，具有法律效应，魏涛只需要坐等就好了，准备好钱，未来几轮融资争取做到全程跟投，保不住16%，也要跟着进一些钱，最终剩下的越多，未来的收益越多。 他心里其实还有一个目标，那就是争取跟上未来这两位的脚步。 重生之前的多玩，两人分别持有23.8%的股权，也算是行业奇迹了。现在自己的到来，让金山雷不再是唯一的天使投资人，那未来会改变吗？以金山雷的能力，他会甘愿只当一个投资人股东吗？他会不会对李学零出手去获取同等地位？而李学零又愿不愿意未来跟这位一样并肩携手呢？ 如果是对自己出手呢？ 我攥着，想给就给，不给，你还能跟我玩混不吝？要不然，毁了公司，谁也不得好，想到此魏涛安心，不涉及到自己就好。 这不确定的因素，似雷，埋了下来，也不知道未来什么时候会爆，但不管怎样，这笔投资在魏涛的眼里是不可能赔钱的，就算变数出来了，要么是金山雷玩死了李学零，要么李学零扛住了金山雷，结局是公司最终分崩离析，即便是后者，作为投资人，魏涛也不觉得自己会赔钱。如果两人能找到平衡点，一如魏涛重生之前那模式，自然是最好。 那你们折腾吧，我现在就是能帮忙就帮忙，需要钱我能拿就拿，平时没事的时候会关注公司，但不会插手公司业务。战略董事会的时候，有需要的话，我不介意提前剧透一点多玩的正确道路，只要你们别玩太过份，那我这里就是世界上最好的投资合伙人。 可能不如自己从无到有最终掌握一切赚得多，可也节省精力啊。 魏涛不是没想过提前将歪歪抢先拿出来，自己招揽人招揽团队去「开荒」，站在台前，成为领军人物，然后招揽一批大拿为自己打工，然后再根据重生记忆，再去「开荒」抢夺第二次网络大风口的项目，再去招揽原本成功的大拿给自己打工。 想想也就是了，都不用实践，单单是松江这样一个小地方，方方面面一个点处理不好都是灾难，更不要说操盘一个超大的互联网企业。 有没有那个能力是一方面。 什么样的学习进度能够压得住那些互联网大拿或是能力强的管理成是一方面。 台前的万丈光芒会很麻烦是一方面。 这些因素都刨除，都没问题了，他也有一帮能人下属，帮他分担所有的工作，让他有精力再去「开荒」。 全都解决了，还有一个问题。 累。 会非常累。 身处在最核心的漩涡内，作为整个企业的箭头，你将失去大量的私人空间，也将成为别人研究的目标对象。 魏涛想了很久，不是没信心做到，是觉得太难太难，不符合自己的既定发展策略。 未来长线持有的是房产、虚拟货币、特殊股票，就这，也只是十年八年光景。 之后是投资互联网产业，这个是长线但也不完全是，可以在一定过程里，得到超大额度的投资时，拿出自己的一定股份变现，去进行性价比更高的投资，走走停停，上市之后，一点点的将手中股份变现，不求最高峰值，能在最高峰值和上市股票价格的三分之二高处出手，就算是成功。 这样，钱有，地位有，业内资源有，还省事，摊子不用铺得太大，不可控因素很小，人也不用成为民众眼中的明星公众人物，却可以成为行业里的公众人物，生活可以最大限度的不被打扰，也不用纠结去管理一个公司，去管理一群人。 我损失一些又如何，省心省力，有一个专业的团队帮我看着，别让投资的公司给我挖坑，剩下即便损失一些最终收益，却换来了不必太过操心的生活。 想想让一群大老给自己打工，那确实很有画面感，但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那样就不止是管理公司了，还要跟这帮人勾心斗角，还要提防着这帮「狼灭」什么时候想要当老大了给自己来一下背刺，还要跟业内的敌对公司进行争斗…… 还是当个n把手最好，当个排名三四五六七八左右的股东，最好，有事有高个的顶着，「狼灭」发展的是他自己公司，我只是个在其创业初期投资的投资人，说不得还能因为这样的关系，保持着相对友好的朋友关系，一点点人情，我的股权威胁不到对方，又非常的安份不干扰公司发展，出售股份的时候还想着让其回购，这样的股东，估摸着就算是那些互联网超级大「狼灭」，也不会当成敌人吧？ 一个互联网大老算是我老板。 我要是五六个十五年后的巨头企业股东身份呢，不用多，5%就行，那我的身份，还只是一个普通的投资人吗？ 到那时，才是真正的各位「狼灭」给我打工吧。 想好了自己的发展策略之后，魏涛就坚定的执行，见到了金山雷，见到了李学零，半点没有我要给你们指点江山的意思，就算我知道未来发展方向，对不起，我也轻易不开口，你们就勇勐的往前冲好了，我是你们坚实的后盾。 尽管现在的李学零身上还有书生气还有技术宅的特征，性格上也有缺陷，远不是什么大老，充其量是一个有梦想的创业者，在这两年，类似的创业者如同过江之鲫，数不胜数，九成以上都被淹没了，只有少之又少能够上岸，还要提防岸上有没有端着猎枪的猎人。 商场，一旦你的项目让人看到了发展的前景，那这里也是黑暗丛林法则的试用地，你如果不能保护好自己的项目，那指不定什么时候，黑暗中就会有一颗子弹打向你。 这样的李学零，魏涛也一点想法没有，他不可否认，估计如果重生者有一个群，大家聊天的时候，第一话题不会是如何赚钱如何成功，因为那太过老生常谈，大家会说，我会拿下多少个大拿，我会拿下多少个影后。 跟金山雷指点江山高谈阔论？ 跟李学零当人生导师指点方向？ 别闹了，现在这样挺好，我给金山雷当个徒弟，你不是搞投资吗？带我一个，我这资金不多，可我会努力挣，挣到了就跑出来跟你搞投资，我觉得这个行当好，让别人给你打工。 金山雷听到他这个说法，也是笑一笑，这句话没错，让那些能力强的人给你打工，他们创业，一路将内心的梦想实现，经营一个大的商业帝国，带着你的投资，给你赚钱，最终让你也跟着赚大钱。 眼光。 考量投资人的笼统方向唯一标准，什么产业结构，什么技术壁垒，什么考察综合汇总，所有的一切前期工作，都离不开最终的这份眼光和敢于拍板的勇气。 而这，在魏涛身上，至少在十五年内，他不缺，也不存在有什么大的风险，类似投资资金被压在项目上不赚不赔的情况，也不会出现。 很多投资不是赔钱了让投资方受损，就是这不赚不赔，或是发展脚步缓慢，我扔个千八百万在你那，你项目发展了六七年，我这些钱能回报个几百万，看似很多了，可对于任何一个投资人而言，这都是一个失败的投资。 给资本做投资，或是做一个独立的投资人，不能将一个项目当成摇钱树来投资，那基本上就是失败的投资。 他能够安静的坐在那里跟金山雷聊天，一个学生、倾听者的身份听他说，不是装出来的虚心受教，是真的受益匪浅，金山雷的一些话，结合他的记忆，对方的长远眼光已经足以让你心生崇拜之意。 聊了一个星期，魏涛没成为对方的拥趸者，都得说现在他挺成功了，如果是重生尹始有机会遇到对方，肯定会被对方的个人魅力所折服。 这也跟笃定了魏涛的想法，别想着折服这些未来大老了，他们没成功，不是实力没到，是时间没到机遇没到，这不是八九十年代的煤老板抓住时代机遇了，现在这帮人不止是等待时代机遇，自身也都受过高等教育，那脑子都是兼容智商和情商的。 说收服，纯粹是做梦级别的想法。 降一个档次，你跟人家合作，如果学习进度跟不上，自身水平跟不上，用不了多久，你跟对方都没办法站在一个层面去思考问题，去共同为公司构建一个未来发展框架。 再降一个档次，你给对方打工，你要将自己重生者的优势展现出来，要用超前的眼界征服对方，让对方倚重你。碰到金山雷这种，人家脑子里的规划，你提前说个五六年的未来方向，人家只能说你脑子好使，不会惊讶，因为对方的脑子里可能都有了。如果是十年以上的方向，靠谱一点的，对方会尊重你，不去否定，需要时间去印证你的想法。 作为一名打工者，你的老板会给你时间，可你自己一样要学习，一样要飞速进步，疯狂汲取知识和工作经验，方方面面都要快速进步，才能让未来你的想法得到印证后，得到对方的器重大力培养你，不然，谁知道你那不是灵光一闪的幻想呢，平时你的水平也不值得器重你。 那再来一个项目，印证你的十年发展大计想法吧。 为您提供大神大昊弟的《重生之我是弄潮儿》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二百八十二章让他们‘为我打工’免费阅读. 第二百八十三章 改变‘世界\’ 没有指点江山，只有虚心受教。 如果时间允许，魏涛还真想跟在金山雷的身旁，多一些时间听他言传身教。无奈松江那边已经搞定，包兮倩人不在，土地的事情没有拖沓，他们到南边这段时间，所有准备工作完成，剩下的就是魏涛回去操持一切。 在金山雷和李学零等人聊起「多玩」的未来时，也礼节的询问过他的意见，金山雷的垂直门户意见，李学零接受了，但多少内心还是有着自己的想法，希望得到更多人的支持，即便是既定方针不改变了，也想要听一听更多的意见。 房产、科技、汽车和游戏四个方面的垂直门户，从金山雷的选择，即可看出他对未来的一种探究态度，属实厉害。 就算脑海中有着十几年的超前意识，超前成功意识，魏涛也没敢多言，一是怕自己那点与自身底蕴不匹配的超前眼光引起高人的怀疑，二是他深切看到了差距，为什么人家是互联网大老，为什么人家能够成为福布斯的大人物，通过这位，魏涛觉得自己即便有机会，最好当下也别去见那位阿里马，不然百分百被对方的人格魅力和语言杀伤力征服，变成对方的拥趸，纵然是重生人士，那也白扯，绝对扛不住对方那「该死的魅力」。 甚至于，越是重生人士，越扛不住他们这些有着长远战略眼光的高人，你踩在巨人的肩膀都不一定比他们看得远，那不是挫败感，那是敬佩。 见微知着，见到金山雷一个就足够了，即便是技术类人才李学零，聊天时候你也会发现，人家的成功绝不是时代的机遇，自身的实力才是根本，一些对于未来互联网的见解，魏涛都在心中跟自己的记忆画上了等号。 留了联系方式，魏涛的谦逊也赢得了金山雷的好感，对于他好学的态度，对方也给予了肯定，表示随时打电话随时沟通。 面对李学零和他的团队，魏涛的态度是一样的，没有表现出对金山雷那样的尊重，却也表现出非常喜欢一个团队讨论的氛围，几次参加他们的会议，尽管一句话不说，一个会议几个小时，他都听得津津有味，一壶茶两杯咖啡外加一杯果汁，然后半盒烟，完全将对身体的伤害放在了一边，全身心的投入到氛围之中，看着手里的资料对照着大家的讨论，沉浸其中，尽是享受。 他的表现，对于金山雷这帮人而言，是初始印象，可对于包兮倩关锦月这些人而言，却是看到另一个形象的他，包括南丽也是，她从关锦月口中粗略的了解了一下魏涛，认为自己帮这次忙，是帮关锦月结一份善缘，是看在不菲的报酬上面。 对魏涛，没有什么特殊的想法，一个东北小城的成功人士，还当不得她有怎样的情绪变化，如果不是个粗俗的不是个讨厌的，当个普通朋友熟人认识一下。彼此之间的距离，不是财富的距离，不是空间的距离，是认知的差距，以后应该不会有太多的交集。 可当她看到魏涛在专业技术类的会议上那般享受，看到他好为人徒的跟在金山雷旁边虚心受教，看到他面对李学零时不以我有钱投资人的身份去拿捏，所有的一切都在改变着她对魏涛的印象。 遂当魏涛等人离开时，丈夫王松也被她拉着请假，到机场相送。 「师姐，姐夫，以后这边的事情，还要两位多关照，我们毕竟离得远，有什么事还要麻烦你们。」 魏涛热情的握手告别，道出了南丽想听的话语。 在羊城期间的一次晚饭餐桌上，王松被邀请来，他跟这些技术人员能够谈到一起，彼此之间惺惺相惜，这样的一幕，魏涛和南丽都看到了，各有心思，目前暂时放在了一个频道上。 实际上，南丽更看重自己有没有可能成为其中之一，她以为魏涛看中的是丈夫。 实际上，魏涛真正看中的是南丽，一个技术宅固然不错，但能够操持一切的人，才是他最需要的。也乐得先将王松摆在前面，彼此接触起来也不至于那么累。 昨晚的送别宴上，魏涛跟金山雷和李学零明确表示，关锦月代表着自己。 今天，他又给南丽留下了一个思考的空间，如果你觉得我这边不错，那就争取一下，你也算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如果没有看中我们，也没关系，大家朋友之间互相帮忙互惠互利。 「多玩」方面，魏涛是真的放任不管，除了涉及到股权变动的事宜他会关心，剩下整个企业的发展，他嘴上说着关锦月是自己代言人，给人一种她会代替自己，实际上，只是单纯提前给她一个实习的机会，她学的金融，又兼修计算机，与其到一些公司去实习，到时候在自己公司更合适。 他也是给金山雷李学零一个印象，我不是不管，我只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去管。 关锦月可以利用这里成长，如果南丽再能够揽于麾下，也可算是自己这个股东的态度，我不是不管不问，只是尊重你们，说了不干扰你们的战略决策就不干涉，经营出创业者最喜欢的投资人形象。 这个经营，也是为以后做打算。 好的形象，在投行里，也是有一定价值加成的。 魏涛等人的航班先起飞，直达家乡所在的省城机场。 关锦月的航班一个小时之后，飞回燕京。 丝毫不避讳的将关锦月揽入怀中告别，低声在她耳边说道：「这只是第一个，以后多关注互联网类别公司的投资。」 关锦月双手环着他的腰，贴着他的身体，低声回应：「你太狡猾了，就这么得到了一个未来的上市公司ceo级别的帮手？还一分钱不花，说，是不是早就计划好了。」 魏涛在她唇间轻吻一下：「你有没有想过，你未来服务的对象，要比上市公司的老板，还要厉害。」 关锦月跟他一样，完全旁若无人，这一点跟曹曦雨很像，只是双方旁若无人的态度不一样而已，关锦月是你们于我何干，曹曦雨是我眼中只有我的世界。 他们二人告别完，在这七天时间，也从认识变为熟悉的包兮倩，拉着关锦月的手，跟她又聊了半天，告诉她下次遇到那些不开眼的，直接给她打电话，不过有好的也别错过，你小时候眼界窄，让魏涛这小子给骗了，到了燕京，优秀的男生很多，真看中了，大胆的说出来，魏涛那小子我替你摆平，保证他不敢多说一句话。 关锦月笑着应下，从高中毕业到大学，她的改变不是因为环境，是另类的「厚积薄发」，高中时，压抑着本性。 到了大学，火力全开，曾经觉得无用的不屑于运用的能力，都成为了必备技能，她运用起来丝毫不显生疏。 对于包兮倩，两人经过这七八天的接触，都产生了一些深入接触的想法，彼此之间的感觉不错，说话从最初的客套，慢慢也融入了一些自身真实想法的随意，关系的进展速度飞快。 听到她这样的说词，关锦月没反驳，默默的看着他们登机，眼角眉梢带着一点游离，刚才包兮倩那句话，让她产生了一些联想。 按照她认识的魏涛，纵然有强力作用阻拦，依旧会不管不顾的我行我素，抢他的女人，一定会拼命。 但有些时候，关锦月也会恍忽，总觉得魏涛身上的某些地方是矛盾的，尤其是性格方面，有时候不管不顾，有时候却又小心谨慎，不是分事，是分时候。她会觉得某个时段，如果一样的处理方案，魏涛可能是视而未见，接受包兮倩的力挺，接受自己可能找到另一个优秀男生的事实。 别的人遇到拿不准的事情小心谨慎一些，碰到不得已的事情不管不顾，也不算是矛盾。 在他身上，同一件事，他在间隔不长时间内，会有两种不同的处理方式，似两个不同的人在处理一件事上的差别一样，偏偏是出现在一个人的身上。 ……………… 有一点，魏涛和包兮倩是相同的，那就是对待身边人。 祝喜春和陆江，那边的孙剑，都是跟魏涛他们一样的商务舱。 包兮倩也从魏涛一路出行的状态，又发现了他身上一个优点，一个在她看来是优点的行为模式。 有些人，当手头用钱紧张时，会压缩自己和身边的消费输出数量。 魏涛是不会委屈自己，他也不认为一个项目的运行资金短缺，会是生活里消费节省就能解决的，来羊城，吃住行，都不委屈自己，一点在金山雷等人面前故意摆姿态的意思没有，不当着他们的面，一样会去按照自己的节奏消费。 而回到松江后，魏涛马不停蹄，开始总揽一切事物，开启属于他的忙碌，这形象跟在羊城的时候判若两人，面对金山雷是一个学生的姿态，曾经包兮倩在他身上看到的那份狠辣，未曾见到半分；回来之后，那个青年才俊的魏涛又回来了，自信更浓，做事更加决断不掺杂半点拖泥带水之处。 似乎，在这里做事，他不需要束手束脚，面对旁人觉得一失足就有可能破产的开发行为，没有半点忐忑和不安，更没有半点对于未来的不确定。 这样的态度，也潜移默化的影响着周遭的人，让他们对于开发一个商业小区的信心，也随之提升了很多。 他们又哪里知道，改变自己的生活条件，是一种成就。而改变记忆里重生前的覆盖全国体量产业的构成，于他而言，算是小小的改变了一下世界，成为「多玩」的天使投资人，如果小富即安，那现在可以退休了，未来至少能拿到几个亿甚至十几亿。 这一步走成了，我的改变，世界小小改变，松江一地，我还怕失败吗？ 为您提供大神大昊弟的《重生之我是弄潮儿》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二百八十三章改变‘世界’免费阅读. 第二百八十四章 进场 很长时间没有一大早就出现在水果批发市场，自从清一色之后，刘大龙的小兄弟王海和魏涛的表姐夫张建，成为了管理者，带着另外几家批发商的代理人，一同管理整个体系，让这帮老板们，可以安心的睡懒觉，不必时不时一大早要跑过来盯着。 昨晚跟设计公司开会到十一点，随后看资料看设计方案，一直到凌晨两点，在旁人眼中魏涛是勤奋，在他自己这里有勤奋有努力，却也不乏乐趣。 开会的时候，他说的少，听得多，下来之后，对着设计方案，将自己脑海中后世一些成功的商业住宅小区理念，捡一些花费不大效果不错的又不会太过超前的，专门总结出来，写出来一二三四，以待让设计公司和相应的成员去进行讨论研究。 自己当家做主，他没有倨傲指指点点，却也是当仁不让，该承担的，该扛起的，该做决断的，该拍板的，丝毫不含湖，不管是管春良在还是包兮倩刘大龙在，我需要跟你们商量的，大家一起来，一些需要当家人拍板决定的，他也不客气，说上就上，毫不犹豫。 当下的设计方案，当下的一些关于美观和实用的附加物，在魏涛眼里很lo很丑，这也会让他在看资料和方案的时候，会产生自信的成就感，我给你们指出来的地方，绝对能让你们心悦诚服，纵然当下不服，用不了多长时间，也会在看到更成功桉例时，彻底让你们服气。 他看资料到两点，祝喜春和陆江一直陪着，两人在门外，用会客厅的电视，搬了一个dvd过来，租了一套影碟，看电视剧。 从德信二部的楼上办公室出来，除了昏暗的路灯，街路上漆黑一片，也没什么车子，偶有一辆出租车开过，多数的出租车都已经到指点地点去趴活，还有一些则是找个地方玩牌。 二十四小时粥铺这生意非常好，喝点热乎粥，吃点小咸菜，来上几个包子，最后再来两大杯汇到一起的牛奶，浑身从内之外舒坦，驱车到达水果批发市场。 一进来，就看到忍下所有脾气的「干活儿」建筑工地工人赵伟和他那四个兄弟，正挥洒着汗水，不言不语，比别人都快了一个节拍的搬搬扛扛。 之前在羊城时，付鑫来电话说是这几个人想通了要过来，魏涛就让他安排他们给自家生意做搬运工。 凌晨在水果批发市场，早上吃过早饭到安顺街那边帮着母亲装卸货物，白天如果德信配件那边有需要就过去，没有就到工地上干活儿，自家活儿没有，就以魏涛的名义，在「阳光国际二期」干力工，结算工资他们不需要跟那边结算，跟水果批发市场这边结算。 表姐夫张建直接对接，如果财务结账或是早了晚了之类的，就让张建提前给他们结账，一天一给钱，绝不拖欠，如果勤快干活儿，晚上可以根据表现和自身心情，让张建给一人加个三十二十的工资。 闲棋一步，只当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了，魏涛也没太放在心上，当初也只是觉得做好事帮忙了，也算是给自身的产业，增添了一点助力，以我的生意为核心，真需要一些工人的时候，不必打电话到处现找，不仅钱给的多，人家还端着一点，来了以张建、付鑫、杨姗姗这样在魏涛麾下独领一方的人，还要客气两句递支烟买瓶水的。 犯不上惯着，但也犯不上给自己的生意找麻烦，这步闲棋，魏涛就走在了自己身上。 一如一年前的模式，一直停留在早上，大老板来了，总要有点响动。 「魏总请大家吃早餐。」 几块钱，算不得收买人心，但会多少带着一点暖意，不花钱的早餐吃着也带着额外的香味，一次两次，时间长了，总归会记得一点好，真到需要跳槽的时候，这些好都会被想起来，进而成为「在魏总手下干活舒服」的认知标签，最终有可能会演变成为老员工逐步增多的既定事实。 魏涛没有专门去跟赵伟打招呼，估摸着他可能还害怕魏涛过去，担心自己得到的好处是因为对方别有所图。 回家洗了个澡，换了一身衣服，早上九点钟，跟刘大龙、包兮倩和包明峰汇合，四个人作为「天然居」的股东，坐在了银行的接待室内。 天然居的抵押贷款，所有程序走完，今天算是一次正式见面，在现场直接放款，新组建的财务部门亮相。 包兮倩和包明峰从燕京请来的一名财务人员，管春良身边的老会计，刘大龙身边的老财务，魏涛这边则是吕姐。谁是出纳谁是会计不重要，任何一个生意的合作，别的地方都可以互相信任，唯独在财务这一块，必须是一个股东有一个代表，避免以后因为财务方面的问题，造成不必要的纠葛。 3000万到账，随后这一天，各个财务，都将自己老板准备的资金，通过转账的方式，转到了新的公司账户上，这个账户在未来整个项目彻底结束之前，接受四方的财务监管。 魏涛是倾尽所有的生意流动资金，凑出了2200万，手机货款晚结一个星期、水果货款也压货一次结算，总之能够划拉到的钱，都聚到了一起，这也算是他所有生意目前的所有现金，剩下的，几乎就没有货款了，只是几个生意的品牌和壳子。 因为在南边投资的花费，没能第一时间将当初许诺的资金，全部投入其中，还差800万。不过他承诺随时随地需要，随时随地想办法借贷，不会因为自己的资金没到位有任何耽搁。 对此，其他人没表示反对，管春良在1500万基础上加了200万，加上他的团队，占据两成股份。刘大龙加了100万凑够600万现金，加上「天然居」抵押贷款里他的份额贷款，占一成。 包明峰500万，包兮倩不出钱，要说出也只是「天然居」贷款那3000万里属于她股份的份额。 现金8100万，在下午三点之前，汇聚到一个账户内。 五点之前，包兮倩也给出了准确的价格，那块地，6000万。 天已经擦黑，几辆车子，到了江南区域，距离曾经城市最中心主干道一公里、另一方向距离江边一公里的一片区域。 到了地方，看到实物，在对比「招拍挂」是形式必然拿地的结果，包兮倩不出钱这件事，已经不再是占便宜，而更像是大家多多少少占了她一些便宜。 这块地有接近三分之一的区域，不涉及到拆迁补偿，是已经由官方行为挪走的一个旧的小工厂，这部分区域的拆迁费用，包兮倩运作之后，很正常很标准的拆迁费用，乱七八糟的事情都没有，处理的很干净，一切都在合理合规范围内。 这小工厂隶属于某个大的企业，从总部垂下来给的一些政策，让这厂子不跟松江提过多要求的搬迁，包兮倩也是拿着这个底气，才直接拿到的这块地，价格不低，真要是有人查问，魏涛他们拿到这块地，也是帮着解决了工厂的迁移，拿的合理合规，别人说不出来什么；而如果是询问那工厂的，垂直一路到顶，对于那样一个国有的大企业而言，这样一个小城市里面的一个老旧小厂子，没必要单独存在，归入到松江的分厂即可。 别人要拿这块地，最难的就是这工厂大老难。松江也压不了，厂子是老破小，可人家根红苗正啊，松江根本没办法下达命令，这也给了包兮倩机会来办这件事，松江这边的开发商，没这能力直通到顶，她却可以，都不必找到企业最顶的那些人，中层办这点小事，都是一个电话的事情。 包兮倩跟魏涛说：「如果想要封堵最后的一点麻烦，到时候拿出一些边角的户型，抵出一些给工厂那边，解决一些员工住房，那就没有任何问题了。」 将前面的麻烦「挪到」后面的少赚，对于缺少开发经验和资金的魏涛而言，哪怕后面是赔一点钱，他都乐意。建成之后，我少赚点，将前期这些「人情债」还上，没什么压力，更没有心理负担，真到那时候，赚钱就不是这些边角余料了。 进入到二十一世纪，当商务住宅开始成为主流之后，当城市发展成为未来之后，任何一处地方的拆迁，都涉及到大面积各种问题的拆迁补偿问题，都想要多拿到一些，标准这东西，从来都不在老百姓的考虑范围之内，我只会要更多，再多都不嫌多，如果只是比标准高一点点，我肯定是不满意。 这三分之一区域土地的拆迁，已然让魏涛他们占了很大的便宜。 剩下所有的拆迁户，一共是190户。 附近，有一所小学，距离江边一公里，距离江南商圈，不到两公里。 地方不错，整块地也是四四方方，现在钱都已经汇到了账户上，随时随地签字交钱，获得这块土地的使用权。这块地不大，可对于在场这些人而言，足够了，已经足够达到一个「小区」的规模，如果把这个开发成功，绝对称得上是松江这座城市里，正儿八经的房地产开发商了。 办理除了预售证之外的四证。 制定详尽且行之有效的拆迁计划，对于原地拆迁分房和给予拆迁补偿安置款，他们要详尽商定一个可以应对多种状况的方案。 抵押土地跟银行贷款，让已经可能不足以完成拆迁和开工所需的资金，近一步补充起来。 这之后，关于承建方就不需要魏涛再去找了，一栋栋楼的土建以及后续所有工程活儿，都会有无数的人顶着，区别就是他们是否有勇气去相信魏涛能完成这个项目的垫资进场，心里还要做足准备，如果需要持续垫资，我扛不扛得住？ 事情一大堆，琐碎繁杂，但没有一个人会产生厌烦心理。 作为房地产开发项目，可以说就连包兮倩自己，都没有想过，怎么就一下子涉猎进来了。谈的时候一个个很有斗志，回家自己想想，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包兮倩动用的是人情，从上至下，所有一切都在线内，不越线，最终给点安置房，那整个流程的一点操作，就不存在任何在事后被人诟病的问题。 这里唯一经验丰富一些的还是管春良，但他也没有真正独立做过一个完整的项目，之前那四栋楼，他也不算是真正的开发商，到更像是承建商，现在能够从头至尾跟一个项目，他也很兴奋。 尽管这里面有包兮倩的运作关系，他和魏涛的想法是一样的，从头至尾，哪怕已经这一关过去了，但这一关走流程，他们也会走一遍，去尽可能多的了解熟悉进而掌握这个行当的规则。 事无巨细，不是效彷诸葛孔明，是学习，是熟悉，是了解，是掌握，是让自己从局外人到边缘人再到真正的熟门熟路。 多次的事无巨细，那是性格使然，初始遇到一件事的事无巨细，是认真，是负责，是对于自己投入资金的负责任态度，也是对其他合伙人负责任的态度。我知道，我懂，但还没有完全通，那就努力去在实践中学习，先确保自己现有经验不踩坑，之后哪怕一步一坎的艰难前行也无所谓，学习到了，以后再有，以我们的认真努力和后期悟性，以后再遇到必定是如履平地。 刘大龙是有些恍忽，他不是没见过大世面，只是觉得怎么在自己眼中是终极版本的东西，在这帮年轻人的手里，一下子变得如同儿戏一般简单。说凑钱，8000多万就到账了？以后对外说我刘大龙是上亿体量产业的股东之一，名也好听，还没动工呢，多多少少，他有些后悔当初胆小了，本来自己是可以成为重要股东之一的，现在，成了最小的股东。 包明峰则是兴奋，他觉得自己松江来对了，这里是自己的福地，就算是在燕京开ktv，那也不如松江搞房地产，完全两个事业，上下高低社会地位的差距，一个天一个地。 为您提供大神大昊弟的《重生之我是弄潮儿》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二百八十四章进场免费阅读. 第二百八十五章 根本花不完 六点，安顺街。 冷叔陪着母亲，魏涛脸上露出笑容，推门进入店中。 他可以给予母亲更多，但似乎现在这样，是最好的。 姥姥坐在门口，与几个老人聊天。 店内，庞家母女带着小海和陆淼忙碌着，迎来送往，生意谈不到火爆，一如既往的稳定。 棋社那边，冷叔和母亲做了一桌子的菜。 小周不差钱，对所有的人都很好，可这不是她今天做一桌子菜招待麻友的理由。 熟悉的人都知道，每当小周下午就开始亲自动手忙碌做饭的时候，就是她的宝贝儿子打电话约定了晚上要回来吃饭。 每个星期五千元，魏涛没给母亲再去涨，就这些钱，在她的身上完全印证了那句话——根本花不完。 喜欢金饰品，以前是想着自己攒钱买，现在是用不到这份钱，金项链金耳环金镯子，儿子送的都不是一套了，戴不过来，晚上打开柜子拿出来去看一下，也觉得心安，就是喜欢金子，没理由，看到就舒服。 安顺街的店铺，说一点不在乎钱是假的，却没过去那么在乎了，像是庞家母女，她都当成了家人，给她们涨工资，给她们更多的福利。 儿子当初租下一连串的车库门市，她还觉得没用，现在一点也不说了，还主动跟房东联系，续租。 将这里打造成为一个家庭聚会的场所，挺好的。 周兴莲喜欢热闹，但过去自卑，不喜欢在兄弟姐妹的面前永远是那个需要被照顾的对象。 到现在，哪怕每一个人都空着手来，她也不在乎。 毕竟家里就是干这个的，吃的鸡鸭鱼肉都有，蔬菜水果也有，喝的啤酒饮料不缺，逢年过节，更是礼品不断。 这还没到端午节呢，粽子就别说了，各种礼盒堆满了库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搞疲乏的。 海鲜礼包，各种送礼的礼包，找不到魏涛，也不需要去找他，熟悉一点的，打个电话，魏总人在哪呢，哦，过节了，看看你去，拿点特产，给你送安顺街去了啊。 有很多送礼的人，根本就见不到魏涛的面，直接把东西拉到了安顺街这，周兴莲是个实惠人，谁来了都能聊几句，总归人家是送礼的，她即便不认识，也要知道送礼的人是谁，记录下来，等到儿子回来的时候给他看，要让他知道都谁送来了礼品。 滩羊，整只收拾好送过来。 今天魏涛回来吃饭，家里人有时间的，得到消息都凑了过来，魏涛的四姨夫肖景怀弄了一口大锅，在门口支起来，烀羊肉。 魏涛刚跟四姨夫在门口聊一会儿，表嫂的三叔杨志平就开着一辆皮卡车到了门口，整个后斗，堆满了各种礼品，没两天就是端午节了，送礼也要提前一些。 粽子礼盒只是搭配，给送礼找一个正儿八经的理由。 草原的牛肉干，西南的腊肉，国外进口的巧克力，整只的新鲜牛尾，整块的牛腱子肉，整扇的牛排，各种这个时节能吃到新鲜的干果，各种果干，白色泡沫纸壳箱还滴滴的淌水，里面鲜活的波士顿龙虾和帝王蟹，透着稀罕人的模样，也能作为吸睛的最佳利器，让周遭和路过的人投以关注的目光。 杨志平选择礼物很用心，没有完全凸显礼物的单品价值，知道魏涛礼品类的东西几乎都怎么看，送到安顺街要应情应景，他的家里人吃到了，再有侄女给自己敲边鼓，那送礼的目的就达到了。 「三叔，一起吃饭。」 「不了不了，你们吃，我这还有事。」 「三叔，吃完饭，跟奉天来的设计团队在天然居碰面，你也去跟着转一转。」 「好，好，我去帮老姐做饭。」杨志平等的就是这个。 熟悉了之后，大姐，四姐，老姐的称呼，俨然将自己当成了周家的小老弟。 之前听到魏涛要搞开发，他完全就吓傻了，知道这个年轻人了不得，没想到这么了不得，这才多长时间，竟然搞起开发了。 他不怀疑魏涛的能力，没有那么多的质疑，想着的是迅速靠上前，这时候对于赵凯非得去当一个什么破客服副经理，怨念更多，在松江多好，非得去省城做什么，你去了，把我侄女也带去了，这跟魏涛的关系不就远了，亲戚之间不得靠走动才能近吗？ 好好一个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机会，就这么被浪费掉，可气。 杨志平都不止一次打电话，还专门以出差的名义到省城去，请赵凯和杨亚丽吃饭，喝着小酒，透着话，希望他们看清楚未来什么才是机会，一个手机客服的工作，干到头，也就是从副经理到经理，有啥意思，你们也不看看刘家父子，以前是他们带着魏涛，这才几年光景，早已转换成为魏涛带着他们玩了。 这样的关系都能转换过来，你一个当哥的有什么可端着的。 回来人家手指缝流出来一点机会，你不懂行不要紧，不是有我呢吗？有我给你帮忙，那不比当个副经理赚得多？ 没能走赵凯这边的路，杨志平只能是自己努力，用自己的方式去靠近魏涛，人往高处走，现在管总和魏总是合作关系，我这样在双方都有人脉的人，应该更加吃香，也算不得二五仔，本就是独立的个体，哪位老板能够带给我更多的活儿，我才能养活手底下一帮工人。 一锅熬到时候的羊汤，羊排和两个羊大腿骨捞出来，将羊杂扔到里面，又撕了一些羊肉的肉丝，再煮一煮，今天棋社这帮麻友也算是借光了。 周兴莲自从儿子发家之后，不再心疼花费，棋社的收入一个月下来还不如儿子一个星期给的钱，吃吃喝喝她就更不在意了，这样的滩羊也丝毫不吝啬的招呼着大家一起吃，附近一些独居的老人或是没有儿女在身旁的老两口，下午过来遛弯的时候，周兴莲都予以邀请，邀请对方晚上过来喝羊汤。 刚开始的时候，还有人说她是在刁买人心，为的是店铺生意，为的是招揽更多人到他的棋社去玩。 时间长了，哪有傻的人，都看得出来，周兴莲喜好的是这份热闹，面对着大家的捧场，总是大大方方，吃吃喝喝不在意，这样的生意地点也能聚拢来更多的客人。 所有棋社都面对着顾客借钱的情况，有的人是诚信之辈，有的人多少沾点无赖，还有试图借钱不还持续借的，这种事都不必麻烦到魏涛那里，家里人就给办了，有时候陆江或是祝喜春知道了要出面，周兴莲还要拦着，祝喜春还好，有个轻重，那陆江是完全没有轻重，看过他打架的人都知道，这就是混不吝，跟他动武，你想好要在医院住几天了吗？ 别的棋社都或多或少有坏死的欠债，在周兴莲这里，没有。 魏涛尽管在收缩这方面的事情，他也不需要再去单独关注，很多事，但凡是不出格的，下面自然有人去帮着办理，怎么也不能让周姨受欺负。 ……………… 「小涛，你要盖房子？」 魏涛吃饭很快，他也不喝酒，上去大快朵颐一番，吃是没少吃，足以满足母亲忙乎一下午的渴望。 四姨夫肖景怀递给他一支烟，搬了一把椅子在门口坐下，锅里还有奶白色的羊汤，散发着独特的香气。 「晚上开会，应该定下来了。」魏涛没有藏着掖着。 肖景怀犹豫了一下：「你看有没有一些力工活儿、瓦工活儿，我单位也不景气，很多同事都是有一天没一天的混日子，等着退休，一个月三百块钱的基本工资，到处打零工，要是你那里缺人，他们都是好手，肯定会维护你，好好干活儿。」 他是大型工厂的工人，伴随着重工业厂矿渐渐在新世纪失去了曾经「老大哥」的地位，转型转产在下岗浪潮里，受到的冲击最大，年轻一点的还好，四五十岁的让他们换工作，半辈子都扔在厂子里了，出来也没有什么好的生计。 魏涛笑了笑：「四姨夫，店里生意怎么样？」 肖景怀愣了下，下意识以为转移话题是不愿意在这件事帮忙：「还好，你四姨还张罗开店呢，张建也忙，她和你姐两个人一天干劲十足，我都说不让她们开太多店，两人却劲儿劲儿的满是动力，我也就当个「听令」的就好了。」 魏涛意识到对方误会了，直接掰回正途：「你来带队吧，四姨夫，你带队我放心。」 肖景怀诧异懵愣十几秒之后才反应过来魏涛说的是什么。 「我行吗？」 魏涛笑道：「没什么难的，你管理招来的工友同事就行，做他们的工头，有什么事，到时候我让现场的工程师，直接跟你对接，这样便于管理。」 也快速吃完的杨志平，听到这话很是羡慕，这就是典型的家里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就算不搞家天下那一套，有什么赚钱的活儿，优先级肯定是家里的亲属。 心里更笃定想要让侄女回来，将侄女婿也带回来，那一个客服副经理，没什么前途，你一年一年的熬资历，这边你老弟一年一个大变化，真等到几年后你再回来，哪还有什么好的机会给你留着了？ 你都没什么好机会，我又哪来的更多机会。 为您提供大神大昊弟的《重生之我是弄潮儿》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二百八十五章根本花不完免费阅读. 第二百八十六章 ‘我的项目\’ 姥，我走了，你慢慢玩。」 吃过饭，天转暖晚上也不凉，还没到蚊虫出没的季节，天虽说黑了，「鲜时光」门前的白炽灯，照亮了一小片区域。 魏涛姥姥跟几个老人，坐着小马扎，搭了一个小桌，拿了一副扑克牌，正在玩经典纸牌游戏「升级」，他走过去拿了一副新的扑克牌，给这帮老大爷老大娘那玩得破旧的扑克换掉。 屋内，周兴莲正和冷子煜两个人研究魏涛让人送过来的按摩椅，你坐一会儿我坐一会儿，享受着机器按摩带来的舒适。 四姨夫肖景怀，也来不及给妻女带回去一些羊肉，直接开着面包车，回厂矿那边，几个电话打出去，他人到那边，入厂时带他的师父和他的师兄弟，以及他这么多年带出来的徒弟，家住在那附近的，很快聚拢过来，等待着他带领着大家找一个好的工作。 魏涛走的时候，让母亲打包那些羊肉，过一会儿让小海开车，给各家送一送，包括库房里那么多的礼品，也都分一分，反正也吃不完。 周兴莲挥挥手，她的兴趣在那按摩椅上，心里自有一杆远近亲疏的秤，也带着那么点小小自私，自己乐意吃的还是要多留一些，剩下的亲戚朋友和员工也都要考虑到，儿子没时间…… 「老冷，你帮我想想，小涛没时间处理这些事，我们常接触到的一些他手下员工，也给发一些福利。」 「行。」 天然居不是公司，自然没有什么会议室，这两天，专门将一个大包间给收拾了出来，餐桌先挪到一旁，摆放上办公用品，什么电脑打印机投影仪等等设备，全部准备好，找人调试好。 剩下跟设计团队的对接，也就省事了，我这里能住，也能吃，办公开会也在这，你们来了，这里一条龙对接。 包兮倩、管春良包明峰和刘大龙，后三者将应酬都放在了次一级位置，刘磊也老老实实的坐在会议桌旁，翻看着手里的资料。 雷平、付鑫、付铁生、杨志平、管春良身边的海勇和两名助手，各自将身边倚重的团队成员，都给带到了这间办公室内，除了雷平和海勇之外，都坐在了外围区域，显然在今天是只有听的份，没有说话的份。 魏涛听了设计公司的户型规划和园区规划，一直认真的听，不发表意见，直到对方将所有的一切都说完，等待着甲方成员给出的态度时，魏涛才开口。 他没等管春良这个有经验的开口，不然到时候自己反对对方的话语，影响不好。 在管春良刘大龙等人尊重他这个领头羊身份，让他先开口时，他是当仁不让，没有推脱，也没表现的很稳重，等别人都说完了我去查漏补缺，这样安稳，不会出错。 他不是莽撞，是脑子里那么多好的东西，现在需要审视的是拿出来多少，像是当前商品房小区，所谓的园区规划，也就是一点绿植绿地和功能区，别的就是道路和小区的几个门开在哪里。 「我要一个小区内的小广场，修高一点的台阶，让机动车开不上去。绿植草地要多一些，我要一个浅池的喷泉，我要一块区域安装适用于户外长时间使用的固定健身器械，我要一个回廊形式的凉亭。」 「喷泉放在正门进来的区域，绿植要分区域的布满整个小区。在相对整个小区而言的中心区域，修一个我要的那种小广场，供孩子老人平时健身运动纳凉休息玩耍，整个小区内，我要所有区域全部有监控摄像头，全部区域都有路灯覆盖。除了日常关闭的安全通道门之外，小区的所有出入口，都要有保安二十四小时值守。我会成立一家物业公司，挂靠在这个项目里，物业费不会高于同等级的小区，服务要高出一个等级，前三年，我允许物业公司每年赔五十万，三年之后，我只要求服务水平不降的情况下，物业公司完成收支平衡……」 魏涛也不是张嘴就说，他让人帮他制作了幻灯片，将自己要求的东西，找到类似的图片播放给大家看，让他们有一个直观的认知。 他提到的东西，都是花钱的，但都不是那种大家心里没底的东西，都是花点钱之后办事之人用心一点就能做到的事情，所有人想着的不是能不能做到，想的是这样的花费值得不值得。 魏涛提出的东西，也没有触动股东们的反感，他要求的东西不算过份，也不是什么必须提前跟大家商量的大事。 作为领头羊，他的想法必须要贯彻，像是包兮倩，要的就是魏涛天马行空的想象力和他与众不同的行事风格。如果一切按部就班，反倒不是她想要看到的。 管春良一直就觉得魏涛很有想法，刘大龙则是习惯，包明峰是若有所思。 「我只知道，这些东西是要单独有一些额外的花销，羊毛出在羊身上，最终买单的肯定不是我们，而是业主，就看我们能不能有让业主甘愿掏钱的服务质量和吸引力了。各位想必也都知道我的想法，我们就是要跟大城市看齐，将大城市「宜居理念」的开发建造风格，在松江落户。在我这里，物业公司不赔钱，就是成功，所有收上来的物业费，都要用到每一个业主身上，才能让多数不习惯缴纳物业费的业主，接受物业费，也因为我们这里优质贴心的服务，选择我们这里。」 「还有室内的户型，各位用心了，大客厅，南北通透的户型，还有一个大户型设计的主卧内卫生间，这些都很好，吸引力很足。但我有一个想法，希望你们考虑进去。」 从魏涛开始侃侃而谈，设计公司的人慢慢变得格外认真，到不至于因为一番话就被折服或是如何，他们是从魏涛的身上，感受到了新生代开发商身上锐意进取的态度。 我是盖房子，但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盖房子给人住，然后将平房的住户放到楼里面，以楼房高度使得单位地面面积容纳更多的人，借此赚到盖房子的钱。 我打造的是一个「宜居」生活小区，不是单纯的盖房子。 「三阳户型，小户型，两者不矛盾，也可结合，之前那些新户型吸引年轻人，这样的户型吸引一些年长的人，宜居，也可针对老年人，让他们的养老生活宜居。我的意见是，你们设计的那些一居室，并不适合未来的市场。小两居，国人的传统思维，多一个房间，多一份保障，对外也好说好听好看，我家是两居室，适合一家人生活。过去那些一居室面积小，是有个避风港湾的家，家的大小不考虑，现在则不一样了，要考虑这个家能不能满足我的生活需求。」 魏涛没有说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话语，他只是摘出来十年之后最普通小区的特点，贴合当前的房产开发实际情况，在其上面做了一个优化，所以在场不是什么被他震惊的人，而是一群思绪扩散陷入沉思的人。 一番话，魏涛的个人理念就出来了，我不是盖房子赚钱，我要赚钱，但我也要做出一些改变，我要做新的东西，我要更好的生活环境和服务质量，我这里，不是简简单单盖起几栋房子赚钱。 等于他这番话，将整个项目的核心理念敲定，之前设计公司拿出来的是常规设计方案，算得上是通用版本，只是在其中加入了一些新颖的户型，至于楼体的整体框架格局设计，也不是设计，照搬了曾经的一些桉例。 这时候，所谓的设计，一次设计用十次二十次，也没什么开发商会去在意设计的重要性，我看到户型，看到房子的格局设计，就可以了，在小区内，符合规定的容积率，弄上一些绿化带，谁会在意走出单元门没有走出小区大门之间的生活品质。 现在，是真的需要设计了，按照这个核心理念，设计公司要拿出符合这理念的设计方案，而所有的这些，都在确立魏涛领头羊地位的话语权之内，他不需要与大家商量，他要让自己的想法和理念，贯彻到这个项目之中，要在未来成型的住宅区域内，留下属于他的影子，而不是单纯一栋栋完全一样的楼房住宅区域。 之后的畅所欲言，也都是围绕魏涛这核心理念，几位股东还没看到魏涛有多高明，却深深的感知到，他胸有成竹，他是有想法的，不是单纯效彷别人的脚步前行。 会开到十一点，除了股东和核心成员之外，散会。 魏涛走到了会议桌的前面，他第一次将自己内心中对这一次项目的所有想法，全面阐述出来。 在刘大龙和管春良还在考虑拆迁问题时，在魏涛这里，已经是一个完整成熟宜居的商业住宅小区。 现在没有那么完整系统的电脑构图动画效果，他只能是以自己的语言，搭配在办公白板写字板，将自己脑海中的画面，用粗略线条画出来，解读给大家，让他们明白自己的想法。 这场会议，开到了凌晨两点多，他脑海中的东西，别人接受多少暂且是个问号，但有一个信息准确的传递给每一个人。 「在我魏涛这里，你们现在考虑的开发过程中可能遇到的所有问题，从来就不是问题，那些都是能够被克服的，我要你们跟我一起看到的、跟我一起认知到的，是整个项目的现在和未来。」 你们想的是筑巢过程有多难。 而我想的是种下梧桐树引得凤凰来。 种梧桐树有多难，从来不在我的考虑范畴，再难我也要种下。 为您提供大神大昊弟的《重生之我是弄潮儿》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二百八十六章‘我的项目’免费阅读. 第二百八十七章 态度 凌晨，刘大龙和刘磊父子，丝毫没有困意，这个时间也没必要回家惊扰家人的好梦，两人进入一个房间，晚上开会烟抽多了，口中满是苦涩味道，一人倒了一杯开水，捧着瓷水杯，感受着透过来的温度，吹着飘起的热气，俱是若有所思的样子。 相较于刘磊对于同学变化大的吃惊，两年多以来始终延续的吃惊。 刘大龙这里，则脑子里浮现出最初见到魏涛的样子，那时，他骑着一辆电动三轮车，来自己的仓库门口进货，是儿子领过来的。 当时，他根本没在意，几百斤的水果，便宜了也就便宜了，毕竟是儿子的同学，到后来，开始频繁进货，进货量越来越大，他有些想不起来了，那时的魏涛是谦卑恭顺还是什么呢？ 现在的魏涛霸气外露，一个项目在大家还都没有建立足够信心之时，他已经拿出了我这个项目必定会成功的气势。 说他在虚张声势？别说是他们父子，包兮倩和包明峰都不相信他是那种虚张声势之辈。 短短两年多的时间，真的是短短时间，从一个练摊小贩，如今成为一个在名声头衔上即将挂上「房地产开发商」的老总，速度之快，刘大龙恍忽之间，觉得自己又做错了一件事。 跟魏涛的合作，错过一次是在「德信」，现在的刘大龙知道了，别看只是一个德信大卖场一个德信二部，看起来两个实体店生意并不算太起眼，可从年初开始，大批量的人带着充足资金冲击手机市场即可知，这个产业的黄金期，才刚刚到来。 刘磊跟父亲谈起过，说魏涛也失策了，没有继续扩大经营彻底锁死整个手机市场，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被别人钻了空子，如果他早早投入大量人力物力财力，很可能在这市场他一家独大。 待到开春，当一切尘埃落定，他们父子才发现，市场有几千万资金冲进来，却没能影响他多少的生意，少的那点份额，在配件销售的利润上找回来了。 先立足，先扎根，先投资，这是刘大龙觉得对的方式，在「德信」上，不，或许是在松江剧场上，他就应该认识到另一个新世纪做生意所需要的黄金法则——品牌。 手机一条街如今热闹非凡，手机店和相关产业的店铺，比去年多了一倍有余，但对于多数的潜在客户而言，买一台手机，那不是儿戏，也算是一个大件，肯定是要去有品牌保证的地方买。 德信，这两个字，和那永远窗明几亮位于手机街黄金地段的大卖场，就是金字招牌。 不需要过多投入，前期打好底子，后期维护好品牌，现在魏涛能在房地产项目上抽调所有资金，一下子拿出了两千多万，刘大龙觉得自己至少错过了一千万，如果当时在魏涛还只是依附在自己身边去弄「鲜时光」的当口，跟着他一起进驻手机市场，继续跟着他投资，现在「德信」这块招牌，至少有一半是我的。 很多次的提醒自己，不要再犯类似的错误，却没想到又犯了，想想还真的挺奇妙，当初觉得开手机店不太靠谱没前途，现在又觉得他搞房地产经验少风险大，尽管后者还没有成功，刘大龙觉得自己似乎又错过了很多很多。 ……………… 跟他们父子一样没睡着的，是管春良，他也在「天然居」开了房间，海勇泡了两桶方便面，他不像是大哥那样陷入沉思，这一晚上的会议，他有很多摸不到头脑的地方。 管春良不想吃东西，但这一晚上嗓子眼不舒服抽烟多了茶喝多了，滋熘喝点方便面的热汤，暖胃，浑身上下也舒服舒服。 「小勇，这一次，告诉下面的人，认真起来。还有那个杨志平，你好好联系着，是个脑子清楚的人，以后大家常来常往的机会很多，合作的机会也少不了。」 海勇点头，其实最开始他是有点不待见杨志平，觉得他是二五仔，跟着自己在大哥的工地上干活儿，怎么还往魏涛身边靠，这孙子以后不能搭理他。 时间长了，当管春良和魏涛的合作次数多了，又看到杨志平在自家工地上尽心尽力，经过管春良的开导，他才意识到自己曾经江湖那一套想法，不适合现在的商场了。 开发商哪有一直不停的工程，这些包工头却必须让自己的队伍不停转，哪有跟着你一家干活儿就不能跟别人家的道理，那么多的农民工普通工人，难道干半年歇半年？ 想法转变了，再看杨志平，就必须承认，这样的人在社会上钻营，成功的概率要远超过自己这样的粗人。 ……………… 魏涛睡的很好，冲个澡，刷了牙，钻进被窝里，不到五分钟就发出轻微的鼾声，一觉睡到上午十点。 没人打扰他，睁开眼之后，不到十五分钟，洗澡洗漱后开车回家换了衣服，跟管春良通电话后，到了工地现场，今天包兮倩和包明峰去进行正常「拿地」的手续流程办理，整个工地的拆迁工作，几个合伙人中毫无疑问是落在他们二人身上。 管春良有些颓，没睡好，也没休息好，早上到是没睡到这个时间，回家换衣服洗澡，喝了老婆牌的爱心小米粥，滴了眼药水，出来前付春雪还给按了按头，连连叮嘱他不要太累。 「姐夫，这还不简单，我带人来弄？」付铁生如今是背靠大树好乘凉，姐夫这里方方面面都是朋友，涛哥那边也是人强马壮，动迁这种事，不都是这样吗？实力强的，动迁就顺利，那些正儿八经的老实生意人，保证被那些刁民刁难欺负，就得横一点。 「铁生，魏总是什么人，你比我清楚吧。」管春良发现了，自己小舅子扔给魏涛是最正确的一件事，现在有什么事，自己和他姐姐说什么不一定好使，提到魏涛，这小子半点脾气没有，跟家里人敢于去玩混不吝那一套，在魏涛面前，那被拾掇的老老实实。 几辆车子开了过来，在约定好的厂子门口，几辆车子停好，其中一辆奔驰s，非常显眼，一看车牌号管春良就知道，这是「阳光国际」楼盘的开发商周森周总的车子。不认识车牌号也没关系，十几分钟之前，他接到了魏涛的短信息，表明了会邀请周森过来看一看。 认识，也在某些场合见过面，不熟。有一定的差距，确也不至于让周森不知道管春良是何许人也。 见了面，热络的握手。 「这块地方我知道，魏总管总，厉害。」 地方是好地方，什么都好，之前大老难就是这松江搞不定的厂子，毕竟人家头顶是国字号，小小松江能谈，却无法摆出任何强硬的态度，在对方狮子大开口的前提下，这块地的价值，少了很多。 别的拆迁工作可以有弹性的进行，可这个，你必须满足人家的胃口，对于开发商而言不太友好，使得他们对这块地的价值评估和未来前景评估不太好，不想拿出太多的精力来竞争一块不太看重的地方。 如今的松江对于商业住宅开发是遍地黄金，可选太多太多，谁也不会纠结在一块地上，类似招标，也几乎是台面之上，大家你好我好谈拢了，上来意思意思，就算要争，也不会拼个你死我活。而那些真正意义上的超黄金地段，也不是争能够争得到的。 「周总，帮着指点指点这拆迁工作。」魏涛上来直入主题，在现场跟人家谈也是一样，毫不掩饰自己这边对于拆迁工作的陌生和不舒服，直言不讳我是来取经的，希望周总可以不吝赐教，教我们一些实用的经验。 看着眼前的魏涛，周森心中暗自唏嘘，这年轻人了不得，之前自己弟弟周林和他之间发生的事情，自己对他的印象改观加以警惕，似乎都未曾影响到他该有的行为。 能力不谈，年轻人正是成功心高气傲之际，还能够这般表明自己弱项能力经验的态度，单这一点，已经超越很多年轻人。 一个曹海洋，至多能让周森不去撕破脸皮，不去得罪的敬而远之，还不至于让他违背内心真实态度的去迎合和接受，一次合作后，各自安好。自从上一次跟许朗、包兮倩坐在一起吃了一顿饭，周森这态度改变了，他也有自己的渠道，也不需要深度调查，许朗的背景就摆在那，包兮倩和包明峰是从燕京而来，很多关系也都是摆在台面之上，魏涛搭上这条线，已经值得让周森改变态度，收起内心那份高高在上，没了这心思，对当初魏涛和弟弟发生的事情，也就没那么在意。 不是人家没把他放在眼里，是因为放在眼里了，才会有后续的表现，跟弟弟周林之间，以不打不相识的姿态去重新结交。 看着这片土地上那些正在努力给自己营造价值的住户，周森也选择了直白的方式去跟魏涛和管春良对话。 「你们俩，还担心拆迁的事情？」 为您提供大神大昊弟的《重生之我是弄潮儿》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二百八十七章态度免费阅读. 第二百八十八章 讲文明讲礼貌 听得周森此言，两人能说什么，只能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些许笑容，遮掩的不是尴尬，是一份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心情，有尴尬有失落有不甘也有不忿。 魏涛这边可能还差点，管春良是这复杂心情最重，一直想要摆脱草莽出身的江湖气息，近几年一直以正经商人自居，不想再去被人谈及那过往之事，只希望大家能够看到的都是他正儿八经做生意的状态。 江湖，草莽，普通人中间会觉得这很有社会地位，别人会不敢招惹你，害怕你，连带着你的家人也因此能够得到一些实惠，没人敢去欺负你，偶尔还能因此站在上风口说话。 可对于管春良，一直在摆脱这个影子。他在前几年，也赚过几次快钱，其中不乏带领着人帮着拆迁，别人眼中的难题，你如果能够轻松解决，赚到的多，且快，对于他一直就不曾多的现金流累积，添砖加瓦。也是从那时起，他才动了想要盖房子的念头，觉得这个行当赚钱。 魏涛因为有曹海洋的关系，他当下一直在做正行生意的形象，落在旁人眼中，多少也沾点洗白，他将二手手机市场放出来，更笃定了大家的猜想，人家现在上岸了，成为了曹海洋的未来女婿，过往那些江湖风气，人家要摆脱了。 视线余光扫到了管春良在掩饰的表情眼神，魏涛先开口了：「时代不同了，我们要在规则范围内做事了。」 周森眼角眉梢带着一抹笑意，冲着管春良摆了下手，那意思是我并非要针对的意思，管春良脸色这才好看一些。 「管总这边我觉得没问题，就怕你魏涛控制不住脾气，自己知道就好，这没什么经验可谈，要说有，那就是分而击破，千万别让他们联合起来，就算已经联合起来了，你也要找到突破口，先解决一两户签字动迁离开，到时候就好弄了。无外乎就那么几种方式，威胁利诱忽悠收买。如果没有硬件要求必须坐地户原地动迁，都给钱，别给他们房子……」 就站在车子旁边，对着远处的平房区域，周森说了有十几分钟，面对着管春良的邀请，他也欣然接受，中午就在天然居，厨师长亲自动手，做了一桌工作餐标准的餐食。 上午跑了一些部门的包兮倩和包明峰，也过来坐一坐，包明峰还好，一直干的是ktv生意，迎来送往不太端着；包兮倩则眼皮一耷，吃完饭起身就走，只跟管春良和周森点点头，没有搭理魏涛。 这没有理会，有时候要比任何形式的理会都更显关系近，对于包兮倩几次在关键时刻给予的助攻，魏涛心领神会。 周森提供了一下拆迁的经验，管春良九十年代中后期那种江湖气息浓郁的方式，很显然已经不是完全适用于当下的环境，但又不能没有，不然一些刁民无赖钉子户，会让你有一种掏刀子宰人的冲动，油盐不进，贪心不足，你给他一户八十平方的房子，他敢要你二百平方，还要分成三户。 你给他一千二百块钱一平米的补偿款，他敢要你三千块。 你不讲文明不讲礼貌时，他们会说你草莽江湖气息拆迁，要告你，哭着喊着说自己受了委屈。 你讲文明讲礼貌时，他们就会跟你耍无赖。 站在魏涛的角度，到是能理解，未来这十几年，各类奇葩的钉子户，就算没能亲眼所见，也在网络上见到了详细的报导。算是底层人民这一生最直接简单的一次改变命运方式，谁又想轻易错过呢，在他们认知中，有时候就是上嘴唇一碰下嘴唇的事情，我多坚持一段时间，油盐不进，你到最后就得妥协，这样我就能多得到很多的拆迁补偿款或是动迁房屋面积。 周森说的是干货，只是这些东西落在魏涛耳中，并没有什么特别新奇的地方，或许对方有藏私，也或许拆迁工作本就是折磨人的活儿，水磨工夫慢慢来，拆走一个算一个。 下午，魏涛到了「阳光国际」的工地，他现在依旧是这里的救火队员，不过自从那一次的事件过后，他说的话，不太有人敢去挑衅了。很多之前周森安排下面人执行不太顺利的细节工作，现在是一马平川。 晚上工地加班，魏涛没继续停留，在市里一家特色的川味火锅，订了一个包厢，请「阳光国际」的总工程师余东雷吃饭。 后者心知肚明，年纪大了，性格又比较软，面对魏涛已经显而易见的招揽之意，也不太懂怎么拒绝，内心关键是害怕，既怕周森也怕魏涛。 「余工，我不会做让大家都难堪的事情，但凡你继续跟着周总，我都不会强人所难，就是希望余工利用私人时间给予一些指导，朋友之间帮忙也行，工作之余赚点外快也好，跟周总那边不必藏着掖着，什么说词，你自己定。」 魏涛这颗定心丸给吃了之后，余东雷才暗自长出了一口气。 甭管他别的方面如何不好，作为工程师在工地一辈子，从事商业住宅的设计开发工程建筑也十多年，算是松江第一批的此类工程师。 经验之丰富，随便提点几句，都是关键区域的关键点，临走时，祝喜春给他的那辆面包车上，放了一些土特产。 烟酒不必说，标配的礼品。 在一个布袋里，给他装了两万块钱。 不怕你收钱，就怕你不收钱。 ……………… 包兮倩是雷厉风行的性格，她也是实在不愿意应对麻烦，所以在跑手续的阶段，也毫不犹豫的给许朗打电话，让他联系人给予一些帮助，随后细节的事情，直接交给包明峰和魏涛，俨然太上皇，懒得再去管理具体事务。 魏涛安排雷平带着付鑫和付铁生，带着管春良团队里的专业人员，随同相应的工作人员，开启了拆迁工作。 朱峰和乔新华毛遂自荐，最开始还准备稳坐钓鱼台等着呢，没有两天工夫，没接到电话，心里多少有点发慌，给海勇打了一个电话，对方就一句话，两人转过天直接就到了工地，找到魏涛。 「你们俩是不是傻，魏涛就不是一个过河拆桥的人，好好跟着他，不用怕别的。你们自己想想吧，现在二手机赚了多少，买房买车没，以后就一直做二手机？」 见到魏涛，表露出意愿，魏涛笑着拍拍两人胳膊外侧：「去找雷总，让他安排，不过老朱你别直接面对居民，你长得太丑，吓到人家不好，就在外围带人帮着做一做基础工作。老乔，你去，你这长相，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文弱书生呢，容易让人接近。」 两人没听明白，准备挨找雷平问问清楚。 「欸，对了，你们俩记得，管总那个小舅子付铁生，要是给雷总找麻烦，你们俩替我拾掇他。」 雷平看到二人，听到他们转达魏涛的话，脸上露出恍然大悟表情：「还是魏总眼光长远。峰哥，你这样，你带着一些形象上给人压迫感的，就在外围，暂时委屈委屈兄弟们，跟着工程队，做一些工作，记住，不说话不表态，不要靠近未搬迁区域，但也不要远离，要让人时时刻刻看到。」 「华哥，你带几个，嗯，我亲自去挑，要那种长相不凶，但面部表情眼神转换后，要能唬住人的。华哥，你来一个表情，现在你要对我凶，要对我下狠手。对，就是这种，稍微收敛一点，就要这种风格的，到时候看我眼色行事，我再给你们配一套词，需要你们说的时候，在旁边给付鑫和付铁生捧跟，如果能够吓唬着，不付出一些额外的代价也不给老板招惹麻烦的解决问题，那我们就是功臣了。」 所有能够动用的人，魏涛全部都让动了起来，他不是事必躬亲的风格，对于一些自己认为很重要的事情，会提前做准备帮着梳理，然后交给下面的人，我不管你们怎么做，给你们划定一个结论，约束一个范围，在这个范围内达成我的目标，就算你们完成任务，具体如何做，我不管。 六月末，该启动的全面启动，设备进场，机械进场，施工区域全部围挡起来，而此时还没有完成动迁的住户，还有21户。 四证到手，土地跟银行进行贷款，这时候是所有的股东和身边人，有多大劲儿使多大劲儿，在不触线的情况下，尽最大努力，贷到最多的款，压力是有，更多是动力，也不想在整个过程中，出现资金不够的情况。 毕竟咱是新手，像是「阳光国际二期」，有一期的招牌，有周森的招牌，相应的客户在预售开始阶段，就已经按照户型图，按照沙盘，已经选定了的客户，交钱订房买房，这时候的客户买房子，不少人还觉得给银行交利息不合适，倾尽家里所有或是跟亲戚朋友借钱，以全款形式购房，也就是这时候松江的房价还不高，不然这样的心理状态势必会大面积的阻碍商品房在松江的发展。 现在能给大家看的，就是地理位置，就是小区未来打造的风格，就是户型，就是销售人员的销售水平。预计全面推动预售的时间，要比成熟知名开发商和楼盘，相对玩一些。 因为跑贷款的事情，几天来迎来送往公关各路神仙，魏涛对于拆迁的事情，只是每天了解进度，没去插手，直到雷平找到他：「魏总，剩下这21户，如果想不耽误工期和进度，得想一些额外的办法了。」 为您提供大神大昊弟的《重生之我是弄潮儿》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二百八十八章讲文明讲礼貌免费阅读. 第二百八十九章 有理有据 魏涛、刘大龙和管春良，轮番登场，拿出让人看到的重视态度去真诚的跟剩下的拆迁户进行商谈，聆听他们内心最真实的想法，结合实际情况商量出一个可行的解决方案。 21户，并不都是贪婪之辈，却有实际困难超出拆迁安置方案的住户，于情于理确实也可以给予一些照顾。 其中两户，人口众多，居住面积太小，不要钱财，只要安置房，可当前的安置房政策，依旧满足不了他们家未来的居住诉求。 你后退，我才能后退。 不想离开这生活了几十年的地方，最终也接受了离开的必然结果，拆迁安置款也同意了，附加条件没用写在合同里，魏涛帮着联系，在稍远一点的地方给他们买了一个三室一厅旧楼。 19户。 那就真的是团结一心的架势，停水停电，依旧岿然不动，在外面挑水回来，点蜡烛生活。 周遭这些合伙人都怕魏涛玩强行拆房那一套，担心他一旦脾气来了又不管不顾，一直拦着，还不断的劝解他要放平心态，目前已经拆迁区域，可以动工，并不耽误。 魏涛暗自苦笑，也不算是坏事，自己最初要的不就是这个吗？形象分利弊参半，少一些来自外界的麻烦，还是划算的。 “先别动工，一旦动工我们这就不能停，到时候这帮人更会觉得胜利曙光要到来，会更坚定他们坚持下去。” “先安排一波，别急。” 当天晚上，工地边缘灯火通明，居住人的区域却是蜡烛光亮点点，当一切手续都合规的拿到之后，只要魏涛不触线的去行事，那这块土地目前的使用权已经属于他，那些钉子户，实际上是土地之上的东西等待补偿，魏涛公示了自己的补偿方案。 公开给所有人看，公开接受所有人监督，公开让你们去在松江进行横向对比，看看我有没有亏待你们，有没有压榨你们赢得的利益。 最开始魏涛在会议上拍板这些光明正大举动时，大家还以为他是为了上岸开始爱惜自己的羽毛，并不觉得他内心真的渴望做出标杆形象，那样要多花钱的。 伴随着补偿款下发，魏涛依旧是公开的态度，任何人都看得到，也不怕你们搞串联，东西都是清晰可见的，多花了一些钱。 8100万，拿地花掉了6000万，剩下的钱还没有撑到工地开工，还没有撑到银行贷款下来，已经花的差不多了，这还得说，是魏涛听从了管春良和刘大龙的建议，规避一些风险，还是给予一些拆迁户安置房，这样是后面的事情，我们可以喘口气，不像是给钱，哪怕周森都说了给钱合适，可现在的他们，没钱。 魏涛也不是一点听不进去，尽管他心里知道对方九成是错的，还是愿意为了合作愉快而去妥协，毕竟刘大龙就是明显的例子，从弱小的依附到平等合作再到现在成为主导，他用的即是一点点打碎对方不信任的方式。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重生之我是弄潮儿】【】 我说一次，你不认为是对的，那好，我们综合着来。 事实证明我是对的，一次两次三次，多几次之后，你的合作伙伴还会有对你能力的质疑吗？ 少赚一点这种事，从来在魏涛这里不是障碍，他现在也是忙的没有时间浪费在纠结未来利益的上下轻微浮动。 “建筑垃圾，不能占道，放在我们自己的地方，先堆在这吧，明天，安排人清理。” 晚上十点多，轰隆隆的铲车将一部分的建筑垃圾，堆在了几条土路上，本就因为拆迁弄得脏兮兮泥泞的道路，现在妥了，三条通往外面的小路，都堆放了建筑垃圾。 明天，哪有什么明天，对外名义暂时搁置，等待垃圾清运，自己的工地，外面谁又能说三道四呢？ 一大早，平房区，走出来一些人，推出来的摩托车显然是推不出去了，骑自行车的试图在绕路找寻可以离开的通道，走路的人好一点，翻越建筑垃圾，还能走得出去。 嘴里碎碎念的骂着，不耽误脚下的行程。 需要工作的人，在这个时候总是要格外的辛苦。 不需要工作的人，拎着夜壶污水桶，走出家门，二三十米外，反正熏不到自己家了，那就不管了，正好还恶心恶心你们工地，谁让你们堵我们的路。 下午，面对臭气熏天，魏涛让人挖开了附近的下水通道，让污水井和污水沟，将这片区域给包围，现在只能是伤敌一千自损一百了，围挡的外围，再用防护绳给拦上吧，一走一过闻到臭味的，忍忍吧。 “我们在整理污水管道，可能会给大家带给一些不便。” 祝喜春跟魏涛建议，那不如再运来一些垃圾，直接就堆在他们墙外。 魏涛摇摇头：“我们要师出有名，而不是为了拆迁去动用一些卑劣的手段，他们现在穷途末路，给他们一点机会，跑出去在大道边喊冤，我们是不是还要解释一下？要做，就做让他们没得解释的有理有据正常行为。” 早上七点，一直到下午五点，在内侧工地区域，不是不动工，是在平整清理地面，反正工程干的慢，铲车是开个十几分钟，然后休息，过个四五十分钟，又在这附近密集的七八辆铲车，轰隆隆的开上十几分钟，让你刚刚觉得安静的大脑，再一次被轰隆隆的声音填满。 建筑垃圾越堆越高，你能想象垃圾堆放，还要有建筑结构的牢固吗？ 是的，需要，对外宣传，为了保护没有拆迁人的安全，我们的建筑垃圾堆放，需要进行安全测试。 专门盖了钢网护栏，然后堆放，七八米高，距离房屋还有十几米，一定程度影响采光，却不会出现不安全的状况。 排污管道内清理出来的异物，堆放在沟边，那味道，绝对要比夜壶的味道冲多了，根本开不了窗，门都要快进快出，不然一股风吹来，带进来屋内一点点味道，足以让人狂喷清新剂或是抽烟点火之类的驱散。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重生之我是弄潮儿】【】 六月末的天气，停电了，没有电器吹风，只能忍着，那份热的痛苦绝对要比闻臭味要深得多，也就是到了晚上才能舒服一点，房子的外墙棚顶被晒了一天的温度降下来，还能稍微凉快一点。 实在忍不了的，那没办法了，味道刺鼻也就刺鼻吧，总比热死要好。 不敢走啊，家里的老人守着，年轻人还能上班出去躲一躲，屋内是不敢不留人，那就在附近的铲车，一旦没有人了，给你房子推了，回来你都只能是望着废墟哭泣，不再拥有拿捏开发商的武器。 规定工作时间内的噪音。 合理合规的正常工程行为。 让你挑不出毛病的公示价格。 一帮老太太中年妇女能在别的工地上哭喊着不公平如何如何，魏涛这里，前期多花的钱，此刻就是堵他们嘴的最佳利器。 这年头，小道消息的传递是最快的，魏涛这里的拆迁补偿款不是最高的，但一定是综合整个松江内相同地段拆迁费用里最高的，再者人家也是先礼后兵，且实际帮你解决问题，不可能什么便宜都让你占了，非得仗着拆迁讹诈开发商一次。 190户，拆到剩下19户，正正好好九成的住户拆迁完毕，速度很快，不到十五天时间，那剩下的这十几户，就算是一家出五口人，几十人的所谓呼吁委屈抱怨，也真就没有多少人去听。 接下来，魏涛不动了。 他是真的忙，银行贷款的事情，设计公司的碰头会，跟各路包工头之间的商谈，他这一次的事无巨细事必躬亲，就是要让自己成为彻头彻尾的内行，将之前就学习到的东西，这一次百分百的融入到新一轮学习之中，让自己从一个学习者的身份，尽快转换成为执行者。 吞噬 没水没电，出入不方便，周遭被建筑垃圾堆成的小山‘拱卫’着，最开始那些还没有被阻挡阳光的家庭，觉得这没什么，可住着时间长了，那滋味可想而知，就感觉自己住在井底一样，周遭是阻隔自己和文明接轨的大山。 臭气熏天，他们自己的生活垃圾，味道也开始反击归来，一天天的生活质量和品质可想而知，每顿饭吃的都不香，有个头疼脑热也就敢吃点药，找诊所的大夫打针，人家都不来。 ……………… 一个雨夜，天气凉爽了很多，外面的臭味，也被雨水打散了很多，家家户户赶紧开窗通风，享受一下夜晚的清爽。 终于能够舒舒服服睡一觉了。 抱着这样的想法，一个个不知不觉间，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我再坚持坚持，跟开发商之间的斗争就是如此，此消彼长，我们坚持住了，当他的工期被延误之后，损失比我们大，到最后一定会向我们妥协的。 嘎吱。 王老三是个艮的，以前大家没发现，就觉得王家老三不善言辞，平时独来独往。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重生之我是弄潮儿】【】 这次拆迁，算是让大家重新认识了这个外表看起来没有任何攻击性的男人。 家里四口人，老母亲，妻子和一个女儿。 按说他们家的拆迁安置是最好弄的，本有的面积，也能给一个六十平米左右，足够居住。 给钱不要，要房子，同意了。 结果人家要两套六十平米的房子，最后妥协到一套两居室一套一居室，这是底线，再低，不谈了。 就是不搬，爱咋咋地。 () 第二百九十章 就是不走 王老三辞职不上班了，和自己的老母亲，二十四小时守着家里的房子。 妻子和女儿回娘家住了几天，毕竟那边也有弟弟弟媳一家人，妻子住着也不方便，丈母娘丈人也是看着儿媳脸色过日子，妻子回去也不舒服，只能是带着女儿回来。 她又怎么可能不回来陪着丈夫。那两套房的要求，其中一套就是为了她的爸妈而要的。 午夜，细雨。 在雨声滴嗒中，无论是拍打屋顶还是地面，长时间形成的声音，规律，听在耳朵里，形成记忆声音，不会产生听到异常声音的反应。 突来的嘎吱踩踏声音，在这规律的细雨拍打声音中，不亚于安静的夜晚突来声响。 王老三勐的睁开眼睛，这么多天他都是这样，辞职在家，就是为了熬这场战斗的胜利，睡觉都睁只眼睛的形容并不为过，午夜的一点点异响直接惊醒了并没有陷入沉睡的他。 卡，卡，卡。 不规律的声响，隐约传来，因为开窗通风，所以窗帘并没有完全覆盖玻璃，王老三下地站在窗前向外看去。 远处的城市烟火跟近处扑鼻而来的臭味，都不及此时那异常的声响来得渗人，家里人也相继醒来，脸上带着几分恐慌之色。 王老三看到了，雨衣，黑暗中模湖的身影七八个人，一个跟着一个，在满是建筑垃圾的区域，踩踏而过，一道道昏暗的光亮从手电筒射出，时不时举起手电筒晃动一下，光束穿过玻璃窗，也在一个个家庭里闪过，有被吓醒的。 还有一些睡得沉的，没发现异常，可当这一道道身影在你家的窗根底下走过…… 那画面，午夜，细雨，雨衣，高大的身影，无声的前行，距离你非常近的质感。 你的耳朵里，听到的声音。 你的肌肤汗毛感受到的惊悚和恐惧。 那踩踏的不规则脚步声，那走动过程中雨衣摩擦的声音，都足以在这夜晚营造出恐怖的氛围。 时不时的，有故意很重脚步的踩踏，譬如，推倒平房的瓦片，被重重的踩踏，与其它砖瓦发出夜晚听到很清脆的响动，足以让那些熟睡的人也被惊醒。 王老三沉默着，示意母亲和妻女都去睡觉，家里的小火炕虽说不大，却是他在坚守最后的阵地，有这房子，才有一切，没有的话，就什么都没有。 “你们特么的有本事冲老子来，弄这算啥本事！” 不远处有家人被吓到，怒吼一声，结果却忽略了，自己这一声喊，在这夜晚，实际上是将那七八个雨衣人出现带来的惊悚质感，扩大了很多倍，没醒都被他吼醒的。 一连几天晚上，尽是如此，不下雨不是雨衣，而是一袭黑衣，走在工地上，有人报警，来了之后，这帮人干脆就没躲，面对着捕快的询问，工作证件一亮，工地的安保，直言不讳，我们现在有一些建筑材料和器械，已经放在工地内，老板要求我们每天晚上都要巡视，避免被偷。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重生之我是弄潮儿】【】 “那为什么要到人家窗户跟前？” “这不是我们的工地吗？”装湖涂的一句反问，透着气人，透着想让人挥舞一拳砸过去的不爽，可又不得不承认，在官方要求的拆迁安置补偿规定内，魏涛不仅做到了合格，还做到了优异。 作为开发商，面对着这帮贪心不足的拆迁户，时间长了，捕快们心里天平偏移的目标都发生了变化。 不再是弱者必对的理论，开发商是有钱人，可人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给出了超出标准的补偿，你们还要求更多，现在作为钉子户，到底是谁的错，但凡是个明眼人，心里都有一杆秤。 ……………… “徐蛮子，怎么地，什么时候给钱？” 徐家也是钉子户，徐家老疙瘩本就是这片区域的混不吝，过去就横行霸道，这一次做钉子户，他是拿着菜刀砍在了菜板子上，对着雷平等人说：“不给我满意的数字，我看你们谁能进来。” 光着上身，一脸匪气，尽管心中知道这开发商不好惹，可作为自己这一生改变命运的最佳机会，不管是谁，我都舍得一身剐，不就是玩命吗？如果玩命能获得更多我肯定舍得。 不玩命，我还是那个无所事事的街熘子，这一次可是我改变命运的唯一机会。 不管是谁，想让我搬，都得拿出让我满意的诚意，不然，大不了就鱼死网破，老子死在这，也要拉两个垫背的。 刚开始，信心满满，可伴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徐蛮子在家里忍不住了，晚上不可能开钩机和铲车把我家房子推了吧，家里还有人呢，那么臭我受不了，出来打牌。 “爸妈，我如果有事，你们就去报捕快衙门，就说是无良开发商动的手，这帮人都是狠角色……” 知道管春良不好惹，也听说过海勇。 知道魏涛不好惹，也听人谈起过朱峰和乔新华。 这一次的开发商，本身就沾着江湖这一边，徐蛮子可不觉得自己的混不吝好用，唯有拼命，才有可能达成所愿，不是装出来的，是真的舍得一身剐。 想好了，笃定了，心态不去左右摇摆了，拿的就是搞定一切的态度，不成功便成仁。 这方面想的很好，执行的也很好，奈何时间拖得长了，家里那味道又属实霸道，本就不是什么稳当人，为了未来也是拼了。 不怕天天有事情，不怕天天有麻烦，就怕平安无事，就怕每天无所事事，时间长了，耐不住寂寞了，出来继续打牌。 针对剩下的19户人家，魏涛让雷平和付鑫付铁生，分别制定了一套方案，用他们的视角和方式，不怕多离谱，就怕不敢想。 调查报告给他们打印出来，放在他们面前，根据这些信息，你们想办法吧？ 对徐蛮子，是付铁生和付鑫想到的招数，这两位如今凑到了一起，堪称哼哈二将，再时不时有陆江凑过去，三个臭皮匠，看得祝喜春都啧啧称奇，这三人单独拿出来，脑子没有灵光一闪，可这小酒喝上，按摩安排上，三人在池子里泡着澡，你一嘴我一嘴，一套套的东西都来了。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重生之我是弄潮儿】【】 王老三那边的物业脚步声，徐蛮子这边的牌桌上一步到位。 多数是熟人，要的就是这熟人掺和其中，不做局，但配合，最终是否入局，还要看自身。 徐蛮子的性格使然，玩牌就怕上头，来几个‘门里人’，蓝码手艺人，不到五天，入局，输了七八万。 这钱对于一些常玩牌的人而言不多，海勇给找了两个外地的高手，那些熟人也不知道，人家输给别人十一二万，偏偏就赢了徐蛮子八万多，没人会怀疑这样的局有问题，只能说徐蛮子倒霉。 赢的都是熟人，有的是多年老邻居，有的是跟徐蛮子玩了好几年的牌友，某一场局，大家杀的这两位高手好几万，徐蛮子看着也眼热，也跟着入场。 有输有赢，输多赢少，谁会怀疑这里面有问题，别人赢了，徐蛮子输了，欠了好几万的外债，不是欠给这两位‘门里人’，而是欠给了认识的熟人。 《我的冰山美女老婆》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知道你没钱，不肯借，徐蛮子自己就将我家里马上动迁款拿到手的话语说出来，有这保障，不怕他还不起，自然也就借了。 借了，输光了，怎么办？ 牌桌上的账，可以不算，那看你能不能让这账目抹掉，如果不能，那就必须要快点偿还，没有人会等着你长时间去筹钱。 徐蛮子呼呼哈哈喊着我还能差你们钱吗？熟人之间，他混不吝惯了，还想着耍臭无赖。 吓唬不住，打不服，朱峰和乔新华借着有人找来帮忙的姿态出现了。 “知道我们是谁吗？” 两人主动提及，几分钟之后，徐蛮子怒目而视，嘴里骂骂咧咧，朱峰和乔新华也懒得打他，那没意义。 周遭的邻居朋友牌友，也意识到这里有问题，可赢到手里的钱，谁又会轻易放弃呢？所谓的熟人朋友，别谈钱，谈到钱，他们这种牌友关系，站不稳脚跟。 钱是借的好钱，输却不是输给一家，借钱的人不会扛，那赢钱的人也不会往出退，自然而然就要落到徐蛮子自己身上。 知道追债这帮孙子什么德行，现在又是跟开发商有关，受不受皮肉之苦的徐蛮子都知道，这件事明显已经摆好局了，自己再抗揍，结果是一样的。 “说吧，怎么意思？” “给你正常拆迁补偿款，不给房子，欠的钱我们还了，你搬家滚蛋。” 徐蛮子最终还是点头了，不然又能如何呢？家里没什么亲戚，谁又能给自己拿几万块钱呢？看这架势，再拖个把月，人家扛得起，自己扛得住吗？再说了，这帮王八蛋一定会阻拦自己跟亲戚借钱，到时候结果是一样的，让人盯上了，要么无赖到底，要么认了。 “算你们狠。” 签字，同意拿拆迁款走人。 乔新华戴上了眼镜，以一个相对平和的形象，进入到了拆迁安置商谈的成员名单，此刻，他对着徐蛮子开口说道：“你可以看一看，早走的人，是幸运的，你应该庆幸自己最早一个点头答应搬走。”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重生之我是弄潮儿】【】 () 第二百九十一章 你们等来的势必是绝不妥协 每天晚上，都有保安在巡逻，按理说，解释完了，应该不怕了。 事实却远不是如此。 绿色的灯光大半夜出现在你家的窗口，不吓人吗？挡上窗帘又如何，那光亮近距离的隔着玻璃，怼到窗帘上，澹澹模湖的绿莹莹光亮，更可怕。 手机铃声刚开始有所谓的‘真人真唱’，很多人因此换手机，就为了在人多的地方，自己手机响起时，响起的是歌声，声音越大越觉得自己很帅，很有面子。 大半夜的，你正睡觉呢，是挺安静的，可突然距离你家窗户不远的地方，突然响起声音非常大的‘真人真唱’手机铃声，正在梦乡之中也会被吓得一个激灵惊醒。 你准备好大半夜应对了。 人家又不大半夜玩了，天刚黑，燃烧一些垃圾杂物，鼓风机摆在地上吹，烟雾吹到这十几家居住的区域内，你不开窗户，屋内热，开窗户全都是浓烟呛鼻子进来，那滋味可想而知是多么的酸爽。 家里人口多的，都开始往外跑，只留下几个战斗力强的，守在这里，以坚守到底的姿态，力求战胜开发商取得最后的胜利。 18户。 徐蛮子搬了，钢铁联盟的意志，出现了些许的松动，一些骨子里还是有些怕事的人，觉得徐蛮子站在前面，一些草莽江湖气息的事情还不怕，别看平时他混不吝，到这时候，大家在一个战壕，有这么一个人还挺好的。 突然他搬走了，没跟大家解释什么，稀奇古怪的传言就来了，什么徐蛮子让人折腾服了，什么徐蛮子让开发商找来的江湖人士给吓唬住了，什么马上开发商要进行强制拆除了。 17户。 一个跟徐蛮子一样，挺直腰杆我要拼命维护自己利益的家伙，也搬了。 这位是雷平的主意，暗自给了对方一个可以接受的补偿款方案，满足了对方的一部分要求，对方也不想继续在这里靠下去了，得到便宜和实惠，也没敢跟别人说，朱峰带着几个满脸横肉浑身江湖气的家伙，就在外面虎视眈眈的看着。一句话，露一点风，尼玛的，把钱给老子拿回来。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 没水没电，上厕所要用夜壶，大号也只能是蹲到…… 呃，只能是在家里解决，然后将‘垃圾’扔出去。 之前还能在建筑垃圾堆里面随便找个地方解决，现在周围要么是堆成山的建筑垃圾，你爬不上去，要么就一马平川土地平整完毕，一览无余。 出入不方便，晚上也睡不好觉，铲车就在附近，钩机就在旁边，家里一刻也不敢离人，按照拆迁要求，没人了，人家设备上来强制给你拆除，哑巴吃黄连，就算你能无赖的要来一些屋内物品的补偿，你的房子也不在了，哪怕多要一点的可能都没有了，只能接受普罗大众一样的拆迁安置方案。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重生之我是弄潮儿】【】 如果能接受，又何苦今日呢？ 肯定不能接受啊。 肯定要继续坚持啊。 雷平行动起来，针对的就是那些有些许动摇的，暗中接触，多给一点，让这联盟崩塌，剩下的，没有了并肩携手互相带来的勇气和力量，在这样的环境，真要是周遭十几米内没有一户人家，你还生活个屁。 彭！ 巨大的响声，在晚上十点出现，几乎这些钉子户的家庭，都少不了五六十岁的老人，他们不可怜，他们甚至是钉子户的主力成员。 吓坏了，地动山摇，还以为是有谁家被强制推平了呢，点着蜡烛拿着手电出来，才知道是工地那边准备要开工了，大型的货料进场了，吊车搭建一个小型的，吊拿建筑材料，结果绳索断裂，从七八米的空中，掉落在工地上。 13户。 又有四家走了，且影影绰绰传来消息，似乎多给了一些补偿，没拿到大家最初的要求，但也确实多给了，再不走，接下来可能剩下最后几户，人家就玩强制的了，你真能做到二十四小时家里没人吗？但凡一点空隙，房子给你推了，给你跟所有人一样的拆迁安置条件，滚蛋。 剩下这13户，过了几天，又有五家搬走了。 最后的8户。 工地开工，从早到晚，轰隆隆，轰隆隆，太大型的器械，到晚上九十点钟之后不能用了，能够影响到附近街区的一些居民，但一些声音传不过去的工地行为，还在延续。 魏涛就站在一个不让对方有诟病理由的区域里，手段尽出。 钱我给足，管总，杨志平，你们俩是自己人，带着团队，干夜班，每天加班，晚上多给工钱，前半夜，六点到十二点，顶一个半的班。后半夜，十二点到六点，顶两个班。 早上六点，白班进场，多给开一些钱，早上早点开工，七点之后，大型设备进场，给我轰轰的干起来。 你不是能挺吗？行，最少一户里面有两三个人，跟着二十四小时轮轴转，你敢离开人，我就敢推了你的房子。 不离开人，就接受这二十四小时的声音折磨吧。 我工地抢时间开工，没毛病吧。 我争分都秒，没问题吧。 王老三的妻女没办法又回到了娘家，王老三的老娘，血压高了住进了医院，老太太拔掉针管，不管不顾的回来，站在门口就开骂。 王老三执拗，老太太就是泼，吃着药，苍白着脸，坐在那里骂，直骂了一个下午，到黄昏时，声音嘎一下停了。 老太太晕倒摔在了地上。 王老三抱着母亲，他已经好多天没睡好吃好了，想要抱起母亲，结果一低头，刚发力抱起来，突然天昏地暗的眩晕感觉出来，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救命。救命！” 瘫坐在地上，一边呼喊，一边拿出破旧的手机拨打急救电话，等待急救车的过程中，依旧呼喊着，希望有人来帮他。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重生之我是弄潮儿】【】 到是有邻居出来帮忙，可也不敢家里不留人，王老三也意识到，如果自己跟母亲走了，那家里怎么办？万一趁着这当口，把房子给推了呢。 “叔，婶，兄弟，大妹子，你们能帮我把我妈送到医院吗？家里有人的，帮帮忙，我不能走，我媳妇儿和孩子离得远，我已经打电话了，一会救护车就来……” 一群人走过来，当先一人分开人群，对着王老三就是一个大嘴巴子，将其直接扇倒在地：“都特么什么时候了。” 也懒得多说，魏涛躬身就要去抱起老太太，他在工地那边早就听说了，这老太太骂了一个下午，绝对当年就是十里八街的泼妇，可现在人命关天，急救车来的很快，可它开不进这片工地。 祝喜春抢先将老太太给抱了起来，迈开大步，向着工地能够通车的区域走了过去。 魏涛扫视一圈，摇摇头。 他不知道说什么，如果换位思考，似乎能理解，可他不想换位，自己给的拆迁安置补偿方案，已经足够好，他们纯粹是贪心不足，以为老房子拆迁就能一劳永逸让家里直接奔小康奔富裕。 这类人，有成功的，那会让周遭人羡慕，为什么当初我没坚持。 在魏涛这里，他永远不会羡慕这类人，哪怕没有重生，他也觉得那样‘坚持’来的钱，很可能不是你的财，早晚会有事件发生在你的身上，让你更多的损失钱财。 财不配位。 医院里，魏涛给缴纳了住院费，存了三千块钱，在老太太被就醒之后，带着人离开，回到工地，也没露面，让祝喜春将存钱的票据送过去，将老太太病房号告知。 祝喜春没多说话，也没有去故意嘲讽，办完事，转身就走，王老三是满脸愧色，得到消息过来的妻子，犹豫着还是遵从内心当下最真实的想法开口：“补偿方案很不错了，要不然，我们跟他们谈谈，多给一些，我们就搬走吧。” 番茄免费阅读 王老三没说话，蹲在门口抽烟，也不在意那依旧泛着恶臭味道的排污管道时至今日还没有‘维修好’，一根接一根，久久没有说话。他是贪心，他想一劳永逸的解决家里的麻烦，不是贪财，是想利用老房拆迁完成自己和妻子的夙愿，将老丈人和丈母娘，从尖酸刻薄的小舅子家接走。 家里没条件的时候，只能望而兴叹，现在机会来了，他觉得可能再去坚持几天就可以了。 还想再试试。 …………………… “你们就按照我的套路，继续来吧，真要他们一直能忍到我们需要他们的土地那一刻，算他们厉害。” 7户。 随后是6户。 都是扛不住了，也看明白了，真心不是几天的事，真要是坚持到了也不一定成功，看这一次开发商的意思，是不准备妥协了，现在自己提出要求走的，能多拿一点，虽说不多，也算是对自己在这恶劣环境下坚持，有了一个自我交代。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重生之我是弄潮儿】【】 王老三的母亲出院了，回到了老房子。 王老三跑到魏涛的面前，深深鞠了一躬：“魏总，我们家没什么存款，只有三万，我都交上来，能不能，给我们家一个三居室，小三居也行。” 他没有去细说原因，相信开发商早就将每一户都调查清楚了。 “给不了，到时候按照正常差价去补。” 你认为的孝心，并不是你做出可恨行为又值得同情的理由。 钉子户里最开始走的，多给一点点补偿款，多给三五平米的安置房面积，那时你王老三来找我，拿出三万，我真能多给你一居室。现在，多给你们一个搬家的费用，再晚，什么都没，一切按照规矩来。 退一万步讲，老子以亿为单位的生意都做了，能让你们几个小瘪三给拿捏，即便是单纯置这口气，我都得让你们知道知道，你们靠到最后的，一定是拿到最少的。 () 第二百九十二章 男友力 七月，燥热难当的燕京。 舞蹈学院的女生宿舍楼下，曹曦雨接到了魏涛，跟宿管阿姨打了声招呼，暑期来临，放假了，白天光景，宿管对于这样‘劳动力’的出现，都表现的比较宽容。 尤其是这帮小丫头，哪里会缺人来帮忙搬运行李，与其弄得怨声载道，不如定下规矩，签字记录，在规定时间内，离开。 “四位美女，你们的男友力来了。” 洪东旭要参加集训，还要外出比赛，最近忙的一匹，刘丹丹想要在宿舍等发现没什么意义和价值，男朋友也出不来，不如放假回家去休息休息，等到洪东旭比完赛，两人再去过剩下的假期二人世界。 苏晴和那个舞伴男友马鹏，分分合合，魏涛没少在曹曦雨那里听到一些关于他们的故事，他总结完就一句话：这两位，都在骑驴找马，对付着，一个需要暂时的男友当劳力和免费饭票，一个需要能够撑足面子的女友。 放假了，这一次没必要给惊喜，魏涛来到燕京接曹曦雨回家，顺路，将室友们送上火车。 宿管阿姨不需要盯着了，来回几趟，大大的行李箱，一手一个，拎着的大皮箱像是空的一样轻轻松松，搬搬扛扛几回，超了帮着取东西的时间，宿管阿姨都没说话，每隔几分钟看到一次，你还需要担心他在女生宿舍里做点什么别的事情吗？ “给，男友力，爱心牌奶茶。”关雪莉给递过来一杯奶茶。刘丹丹配合着递过来一条毛巾让他擦拭汗水。 苏晴冲着曹曦雨露出提前解释的表情，随后表现很狗腿的凑过去，给魏涛捶肩膀。 剩下曹曦雨反倒没事做了，笑着在一旁看着，年轻人之间朋朋友友的玩笑，只要不会引得忌讳，伴随着熟络的深入，有些接触是会少一些界限的。譬如学习滑旱冰之类牵下手、爬山过河户外活动牵手抬抱一下，都不会想太多。 至于这个界限的度，掌握好的，大家都是好朋友，掌握不好的，出现一些狗屁倒灶的事情也稀松平常。女人们都会戒备心重，可谁又不愿意承认我担心自己掌握不住男朋友，还会额外刻意的表现大方。 没事，没事，我的男朋友就是大家的。 看似是玩笑话，也多少带着一点提醒，可如果碰到绿茶室友，你没看透，偏偏你的男友又足够优秀，那就有可能发生很多的故事。 曹曦雨是象牙塔女孩，但她足够的聪明，且来自于父母给予的教育，让她对于未来可能遇到的种种情况，早有预期的准备，想想也是，一个捕快，一个教师，如果一家三口能够正常交谈，如果父母愿意将自己的意见传授给女儿，纵然是象牙塔内长大又如何。 因为有一个关锦月的存在，曹曦雨早已暗中修炼，要将自己打造成为一个钢铁战士，跟那些凑到男友身边的莺莺燕燕作斗争。 至于室友，同学，闺蜜，早已做好了防备，这样的偶尔接触，或是在网络上的熟络，她不在意，双方隔着十万八千里，她的防范措施做的很好。 更何况，她也有那份自信，论成就，在春晚上有c位镜头；论熟络，初中同学；论家世，父母跟他现在接触也多。 论到身材，论到样貌，乃至论到女人的温柔和解风情，伴随着网络的强大，伴随着在校园内对于学姐的观察，曹曦雨早已暗中不断尝试改变自己，且最有用的一招就是每隔一段时间，都会给魏涛一些惊喜。 那些他想而她之前不做的事情，一点点的吊着，一点点给惊喜让其满足，让彼此有距离的疏离会因这惊喜始终保持着火热的新鲜感。 一起吃了一顿饭，分别将三女送到火车站，还热情的一一将其送上车。 在火车站停留了近两个小时之后，最后一个关雪莉的火车启动，隔着车窗，挥手告别，直到火车渐渐加速远离，曹曦雨挽着魏涛的胳膊，用头顶了顶他的胳膊外侧。 “怎么了？”魏涛低头询问。 “不准你跟关雪莉私下接触，不准你给她机会。”带着些许的小情绪，知道男人什么脾性，所以曹曦雨不介意自己偶尔‘不讲理’的小撒娇，来增加两人之间的那份情感浓度。 时间长了，有人说，在燕京你能看到更多优秀的人。 在这里汇聚了全国最优秀的男生。 确实如此，曹曦雨也遇到了，不止是同学校那些漂亮的男生，还有其他学校的优秀同龄人和大几岁的优秀年轻人。 说没有过内心的波动是假的，优秀会吸引来优秀，追求者如同过江之鲫，哪怕她再挑剔，也会有一些进入视线。也有过接触，也在波动后有所愧疚，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发现那些波动多数来自于某个瞬间，而当真正开始了解之后就会发现，综合条件考量下来，自己内心的参照物带来的标准，对于他们而言，太高了。 过年时，看到了在大学过了一个学期的关锦月，那危机感骤然而生，这之后，魏涛在她心中作为男友的分数标准再度提升一大截。 有人争抢的东西，才是最好。 而魏涛因为跟她相隔两地，忙于奋斗，反倒在那些优秀男生出现时，未曾给予曹曦雨一个争抢的节奏，过了两年，当进入大学的眼花缭乱危机没有出现后，如今在曹海洋和周敏的眼中，就该是女儿担心优秀的魏涛是否会被别人抢走了。 大学毕业，分手季节。 这个说法，在他们两个身上，应该不会存在，毕业了，不是天南海北，而是重新团聚。 “我这么有魅力吗？”魏涛露出诧异的表情，换来曹曦雨小手在他腰间的十字拧：“让你得意，总之不行跟她走得太近。” “好好好，我这一年都来不了两趟，想走得近也没机会啊。” 曹曦雨紧了紧抱着的胳膊，两人缓步走出去，一点也不着急返回松江。对于室友的情绪，她是慢慢试探和深入了解的，不能说室友就喜欢上了自己的男朋友，只能说，共同经历了几件事之后，有好感是真的。 将问题消灭在萌芽状态，跟魏涛直接提前打预防针，是她觉得最好的处理方式。 “晚上住津门好不好？明天还能玩一天。” 魏涛是开着普拉多来的燕京，他不抗拒长途开车，还很喜欢，来的时候给大家带了一些土特产，又在燕京给曹曦雨三个室友分别买了水果和零食，让她们旅途食用。 他是宁可自己开车，也不愿意出门大包小裹，况且回程路上跟曹曦雨在一起，开车聊天也是一种乐趣，这就跟两人有时候在房间内依偎着聊天一个下午是一样的。 “别了，多开一会儿，你累了换我开，到半夜开到哪算哪，找个宾馆睡一觉，明天开回去。”曹曦雨心动，仅仅迟疑了一下，马上坚定不移的摇摇头。 魏涛伸右手，揉搓了一下她的头发：“没那么忙的。” 曹曦雨将鞋子脱掉，双腿抬到椅子上，下巴枕在膝盖上，望着前方的道路：“你能来，我都很满足了，我妈还说我不懂事的，说你那么忙，让我自己坐飞机回去。” “诶呀，那可不行，回去我得跟咱妈聊聊了，我媳妇儿，怎么能自己拿着这么多行李坐飞机回去呢。” 曹曦雨脸一红，没拒绝魏涛那特殊的称呼，看了看过了红灯路口边的kfc：“我们买点肯德基吧，这样一会儿就不用找地方吃饭了。” “你不怕胖？” “切，本小姐天生丽质，怎么吃都不胖，从来没有减肥烦扰。” 买了吃的，在副驾驶的脚踩位置，放了一个大的塑料袋，充当垃圾，曹曦雨身体的柔韧度，脱掉鞋子无论是盘腿坐着还是别的，都不会有障碍，反正她是不会老老实实端坐，时不时，回头向着后排座椅和地面去拿各种零食水果，她是完全将这当成了观光之旅。 直到车子快要驶上高速的时候，犹豫了再三的曹曦雨，突然开口小声说了一句：“她不回去吗？” 魏涛没装傻，也没回避，很平静的回答：“她在羊城实习。” 曹曦雨哦了一声就没再提，而是操控着中控台，找寻广播电台，没有什么好听的节目，只能是播放车上的cd。 开上高速，过了二十多分钟，沉默的压抑伴随着一辆车危险驾驶差点撞到他们的车子而终止。 “他为什么知道我问的就是关锦月，会不会他们之间真的有什么？”当曹曦雨开口之后，魏涛如何回答都是死循环，当女人心里有了猜想，那就回始终处于这样的思维拓展之中，直到被有意识的打断后自我封闭。 车上重新恢复了两人原本相处的模式，聊着你的我的故事，聊着生活学习工作中的趣事，偶尔一些虎狼之词，在这密封环境下没有外人，又早就发展到了负距离的关系，曹曦雨也不介意冒出一两句，对魏涛时不时的类似言语进攻，也能有来有回。 有情饮水饱是理想状态，两个人处对象的时候，只要是单独相处，或者更扩张一些，只要相处，不用提前安排做什么，共同唱一首歌，都会有意思；共同在路上品头论足看到的风景，都会觉得时光美好。 开到十点多，魏涛说什么也不走了，来之前做了攻略，提前拐下了高速，到海边入住了一家新开的高档海边度假酒店。 赶了七八个小时的路，第二天临近中午才出发，等到返回松江的时候天早已经黑了，曹家准备好的饭菜，已经热了两遍。 第二百九十三章 争取2.0时代上车 紫御华庭。 这是魏涛给手上这个商业住宅小区项目起的名字。 很华丽，也很大，名字扑面而来的一股子高端大气上档次感觉，结合魏涛对于设计方案的严苛要求，所有的合伙人都认可了这个名字，并以这个名字开启了项目的宣传筹备工作。 来到工地，面对着最开始针对拆迁户动工后建造的售楼中心，曹曦雨才知道魏涛有多么忙。 销售中心的建造，可以说是为了销售而建造，并不在整体设计规划之内，如若不能很好的跟设计方案兼容，之后肯定是要拆除。 一体化的销售区域，巨大的沙盘，漂亮的墙壁灯箱展示，以及从这附近一走一过就会注意到的全落地窗区域，从外面，能看得到里面，从牌匾到整体内外部的装修装饰，加班加点却未曾有半点湖弄了事的意思。 相对于前面的豪华，建筑后半部分一路延伸到工地内的区域，就显得‘朴素’了很多。 办公室，会议室。 就连魏涛的办公室，都只是简单的一张桌子几把椅子和一套组合沙发，唯一显得高档一点的，可能就是各个房间都有的空调，能确保从老总到工程师监理到工作人员，临时休息的时候，在这些房间大夏天都可以吹着空调冷风。 跟拆迁户斗智斗勇的同时，整个工程推进是一点没闲着，账上没钱了，不耽误建造销售中心，不耽误工程基础开始推进，只要留有给员工开工资的钱和基础消耗的资金，别的都可以压、欠，等待着银行的贷款下来。 魏涛差了八百万，他跟财务说，不用担心账上没有钱给员工开工资，到时候他会将钱送过来。 每天都有很多很多的事情找到魏涛，在开车从燕京返回的途中，魏涛一只耳朵戴着耳机，随时电话来了接通。曹曦雨前面没查，后面查了三个小时，一共接了二十二个电话。 到家休息了一天，到工地现场来找魏涛之后，更是看到了他的忙碌，那是一种你不用亲力亲为却又什么事都需要操心的劳心忙碌。 上午去的时候，魏涛在办公室接待客人，谈事情，虽说风吹不到雨淋不到，喝着茶水抽着烟，可你却半点感受不到他是轻松的。 《仙木奇缘》 中午打电话，他有招待的客人。 下午三点逛街回来，到他办公室，刚送走一批客人，屋内尽管开着空调温度没那么低，屋内还开着窗，真心不是考验空调的功效，实在是不开窗这屋内没办法停留了，烟雾缭绕。 “魏总，那不强求了，改天。” 曹曦雨的出现，还给魏涛解了一个小围，晚上这一餐的应酬，免了，女朋友回来了还没时间陪着，那应酬喝酒免一次，大家也说不出来什么，能够理解。 “呼！”魏涛往沙发上一靠。 曹曦雨帮着收拾茶几上的烟灰缸、茶具和地上的垃圾桶，办公室的门没关，外面有人经过看到她在，没什么重要的事，也不好意思过来打扰。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重生之我是弄潮儿】【】 “魏涛，晚上给我妹妹接风。”包兮倩是乐此不疲。 面对关锦月，让对方喊她倩姐。依旧让魏涛以小姑称之。 见到曹曦雨，女人之间接触熟络的速度要比男人快得多，只是这里面有多少的虚情假意，估摸着除了她们自己，外人是看不出来。 对关锦月是欣赏，对曹曦雨就是单纯的客气热情，类似她这种女神级别的女生，包兮倩从小到大看得多了，甚至某个时段她自己也在这个序列，所以对曹曦雨谈不上喜欢，如果非要说是合伙做生意的爱屋及乌，表露出多一点的热情也说得过去。 不过魏涛却认为，她单纯就是想要跟曹曦雨姐妹相称，因为自己还要在包明峰那边论，称呼一声小姑。 这恶趣味，甚至都传染到了许朗那边，他这个大忙人没事也跑过来，还故意带着包明峰，听着包明峰喊小舅，看向魏涛的眼神里就充满了玩味。 曹曦雨也从父母的口中得知这位的背景，遂在认识之初，就一口一个倩姐，称呼的非常热情。 最近一年，放假回家，别的年轻人都会抗拒在家呆着，都会出去玩，不愿意跟父母在一起过多时间，觉得没有共同语言的烦。 在她身上没这回事，现在反倒更喜欢跟父母在一起聊天。 跟母亲逛街时，看衣服购物之外，尽管是在人群之中，两人还是会低声聊天，会稍微注意下措词。 周敏告诉她，以前没有告诉过你，现在必须告诉你，我的女儿本该可以快乐无需任何烦恼的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没办法，谁让你找了一个那么优秀的男朋友，以后你要学会，就算不愿意也必须学会且能够灵活运用的夫人交际。 他有一些场合，有一些朋友，需要你这个女主人帮着去交际应酬，去跟一些他身份不方便多接触的人，你去接触，最多的还是生意场上的女伙伴或是一些家属。 面对包兮倩的时候，曹曦雨愿意表现出亲近的态度，没有一眼看中的甘心情愿，却有着为了我男人的甘心情愿。 在包兮倩的面前，她还太嫩了，不过前者不在意，只是单独跟魏涛四目相对时，会嘴角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有时候还会故意挑挑眉，示意魏涛，你小子行啊，这样的白月光女孩，硬生生愿意为你变成这般。 为了避免有一些时候错过电话，办公室内还是装了一个座机，往出打电话的时候，魏涛如果坐在办公室内，就会选择座机，让自己的手机闲下来，通话通道保持畅通。 “还有几户？3户，行，不急，让他们在那挺着吧，我看他们能坚持多久。” 挂断电话，又拨通了包明峰的电话：“峰哥，你跟磊子，悄悄去接触一下那3户，如果话锋有松动，多给点，以你们二人的名义，让他们走了得了，对外是你们私下的行为，我不知道，不然一旦传出去，徒增麻烦。”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重生之我是弄潮儿】【】 包兮倩跟曹曦雨坐在沙发上，就见她笑指着魏涛低声跟曹曦雨说：“看到没，你男朋友要是做生意不成功，那就没别人的了，外面都以为这位是强硬态度的代表，早就放出话了，越晚拆迁，越什么都得不到，吓唬那些钉子户，啧啧啧，看这家伙，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全都是商人的精明。” 魏涛白了她一眼，相处时间长了，他真是挺无奈的，这包兮倩是不是一天没别的事情啊，闲出屁了，你燕京那么多朋友，跟人家去玩啊，松江这边有包明峰帮你盯着呢，非得天天窝在这小地方，有什么意思？这地方的美容院水平都差一大截吧。 “喂，老朱，你叫上付铁生，领上几个人，再去钉子户那边闹一闹，别管包明峰和刘磊他们做什么，按照以往的方式，闹你们的，他们不走，也别管。” 挂断电话，想了想，又给包明峰把电话拨了过去：“可以跟他们签协议，别乱说话，多给点钱，让他们滚远点。” 一边打电话，时不时还要接电话。 来自管春良的电话：“好，管总，开始吧，没事，让他们进场，材料也进场，银行那边……” 抬头看向包兮倩，对方点点头，示意已经没问题了，接下来就是走程序。 “银行那边没问题，肯定会按照约定好的，第一笔结算周期之前，肯定给大家钱，不会拖欠大家。” 事关钱财，别说是财务人员，就连股东也都是悬着一颗心，不敢什么事都打保票，唯独魏涛，始终表现出一副稳操胜券的样子，现在账上没钱了，银行贷款还没下来，可作为外人，你看‘紫御华庭’有任何行动被耽误了吗？ 全部在推进，不管是材料房还是承建方各路包工头，你们进场就是，大家都是一样模式做工程，都是垫资进场，你们干就完了，我这边按照约定周期，一定会给你们结算一部分的钱，承诺不会全给你们抵账房就一定做到。 包兮倩的眼中，闪过一抹一瞬即逝的赞许，从小到大，优秀的人看得多了，这个魏涛，还能给她惊喜，不容易。 魏涛将座机往自己坐着的方向拽了拽，人靠坐在老板椅内，翘起二郎腿，打着电话。 “喂，军哥。说来我这转一转，吃点江鱼，你也不来，我这还行，就是没时间跟你上网聊天了……” 曹曦雨听着有点迷湖，这似乎不是松江的人。 包兮倩也不知道为何，看到曹曦雨茫然的样子，内心还有点小小窃喜，我知道她不知道的窃喜，她自己没意识到。 “金山，雷大军。” 或许对于一部分人而言，这么介绍一个人，会让人有些摸不到头脑，什么金山，什么意思？ 对于年轻的大学生，这么介绍是半点毛病没有，这个人是可以这么介绍的，你可以不认识他，但提到金山，再提雷大军这个名字，知名度是足以撑起这么的介绍方式。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重生之我是弄潮儿】【】 她不知道的是，再过个几年，连这个前缀都不需要了，甚至那享誉国际的品牌当作前缀，都一定程度抹杀了这个名字代表的人所拥有的知名度。 “军哥，鹰酱那边的苹果，压缩台式电脑到显示屏后面，意义在哪呢，代替笔记本电脑？嗯……嗯……嗯，军哥，你说我脑子有时候也不知道想什么呢，台式机能做成那个样子，笔记本电脑能越做越小，你说如果将电脑的功能，都放在手机上，有没有可能，这样电脑就不再是背包里放着了，而是拿在手里，呵呵，早就有了啊，不成功，掌上电脑，擦，我还以为自己想法超前呢，原来是人家玩剩下没玩成功的，还是你说的对，不能在小地方呆着，消息闭塞，接受消息的速度都要远远落后于人。” 在包兮倩和曹曦雨的认知中，魏涛这就是找人侃大山呢，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 没有一个人能够知道此时此刻魏涛内心的真实感受，聊到那了，他提了提，可雷布斯口中的掌上电脑，跟他想要提醒对方的概念不是一回事。他想要引申出来的是手机，而对方以为他说的是掌上电脑。 听到对方一句话带过，还提醒魏涛应该走出来，站在互联网的前沿阵地，才能得到第一手资料，像是他这样，接收信息的渠道太落后了，诸如此类的话语，魏涛没有分辨，他只需要保持着联系就好，一些言语，不经意之间，未来需要时间去印证，到那时候，以电话那边那位的头脑，就会知道，他的小兄弟天马行空的想法挺厉害的。 挂断了雷布斯的电话，接到了关锦月的电话。 “我找到你说的人了，是今年刚毕业的大学生，我找人帮着打听了一下，他找了几个人，正在研发一款面向企业的iam协同办公系统，并没有需要投资的意思。” 魏涛嘴角上扬，他没记错，对方比自己大了一岁，可能是早上了一年学，也可能对方小时候上学的地方，就这个年纪上学，正好今年大学毕业。 对比李学零是因为自身在网络上玩了很久的认知，对这位则纯粹是羡慕嫉妒恨，同龄人中的超级佼佼者，那绝对是2.0网络大时代后期的超级强者，那时已经不比2.0时代的王者雷布斯差，魏涛重生前没有等到的3.0时代他肯定是最强王者之一。 “想办法接触一下，都是学生，如果资金紧张，可以给予一些支持。我有个nku的网友，说这个人很厉害，我看过他拿奖的编写软件，还想着雇佣他呢，让他代替我进入‘多玩’，看来还是小看了，能自己研发肯定是要创业的，接触接触吧，如果不能招揽，也别强求，你把他正在研发的软件具体资料，找过来我看一下……” 关锦月选择接收魏涛所说的信息，她总觉得对方身上有秘密是自己不知道的，但又找不到任何挖掘的机会，只能更加关注对方让自己关注的人，希望能够从这方面，探究一下魏涛身上的秘密。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重生之我是弄潮儿】【】 看到包兮倩和曹曦雨也一副认真倾听的模样，魏涛几句话挂断了电话，暗自长出了一口气，先这样吧，如果有机会，背靠大树，目前这三位也够了。多玩投资了，雷布斯也亦师亦友了，剩下这位，如果当下靠不上，交好一下，争取等到对方真正独立创业时，能够跟着上车，到对方真正创立‘字节跳动’时，希望能够混个天使投资人。也让自己补一补没能在第一次网络大风口上车的遗憾。 () 第二百九十四章 它刻印着你的痕迹 轰隆！ 伴随着房倒屋塌的巨响，工地上最后三栋房子，在钩机和铲车配合下，终于消失在这块土地之上。 紫御华庭的拆迁工作，正式宣告结束。 之前附近的居民，也都在看热闹看笑话，有钉子户在，看看到底能坚持多长时间，到底能从开发商手里拿到多少钱？ 结果，鏖战一个来月，就这么撤退了？ 不是拿出了要死战到底的架势吗？怎么就妥协了呢？ 好奇心有之，找不到当事人，随着时间推移，三两天也就成为过去式。热闹强弱的根源在于时效，没到自媒体时代，看热闹凑热闹，有热闹时会感兴趣，没有热闹时，大家关注这个地方什么时候将楼给盖起来。 “钱，我承诺会给一部分。工程质量，各位别怪我吹毛求疵，达不到标准的，一分钱没有，全部返工合格后再去结算，别怀疑我能不能做得到，我不怕各位笑话，拼了所有身家干这个项目，成了我赚钱，赔了我破产，在这件事上我没有任何可以后退的空间，希望诸位不要以此来挑衅我，毕竟，我想着的是长长久久。” 放着狠话，做着狠事。 拆迁工作完成，内部人不需要知道具体细节，只需要知道可以在这个炎热的夏季一路推进了，如果速度快，入冬之前可封顶，到那时有现场可以看，预售的效果会好很多。 银行贷款6000万审批下来。 到账的那一天，几家财务人员全部出动，魏涛让付鑫和付铁生、刘磊、包明峰去联系所有施工承建方。 答应你们的第一笔钱，材料进场，破土动工，就给你们一部分，都安心在这干，我魏涛年纪小，诚信这一块，谁也不输。 有钱，工地的推进速度非常快。 施工的承建方，都在四处打探消息，确认魏涛是否有为这个项目托底的实力。 这些股东都被调查了一下，除了那些关系户外，隔了一层的人，开始对这个项目产生信心，垫资进场压力小了很多，对于未来信心也多了一些。 ……………… 某天下午，屋内开着空调。 曹海洋回家，看到魏涛穿着睡裤和背心，睡在女儿的床铺上，而女儿则在厨房准备着晚上的食材。 有些联想，别说是做父母的，一个陌生人都会联想。 孩子长大了，孩子处对象了，孩子终于不再是孩子了，孩子要结婚了。 这四个过程之间，作为父母，尤其是父亲，家里是女孩，那情绪的失落和骤然间起伏的次数会很多，很难以真正意义上去接受自己的小棉袄成为了别的男人怀里的宝。 女儿总有一天是要经历这一切的，作为父亲也总有一天要接受某些事情发生在女儿的身上，然后被自己看到，还有漠然的接受。 那滋味，其实挺不好受的，尽管曹海洋也知道魏涛和女儿之间的关系，但在自己家里，两人的接触以自然而然的姿态出现，这还是第一次。白天家里没人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或许在一年之前，曹海洋还没想过这个问题，如果未来你女儿的男友或是未婚夫，跟你女儿同住在你家屋檐下，你会是什么心情？ 这感觉跟知道了女儿成为真正女人的感觉，不是一回事，很有种我正在被时代追赶，正在慢慢变老，需要被迫去接受家里出现另外一个男人的不安和彷徨，甚至于抗拒。 “他好几天都没好好睡一觉了，今天吃完午饭，是我硬给拽回来的，手机都留给祝喜春他们了，让他们没有重要事，别打扰他。”曹曦雨很自然的跟父亲解释了一下，声音压的比较低，也是怕吵醒魏涛。 曹家只有客厅一个立式空调，想要卧室也跟着凉快，开门也是必然，再者魏涛也要求开着门，包括下午让曹曦雨抱着哄他睡觉的时候，只是手伸了进去，再多的动作没有了。 他需要让这个家庭，适应自己不断的身份转换。也不缺钱不缺地方，真要做点别的事，没必要非得跑到人家来刺激对方的父母，空留一个轻浮的形象认定，完全犯不上，轻轻松松用一点小钱解决的事情。 “我来帮忙。”看着女儿准备了一堆菜，曹海洋暗自叹口气，扎上围裙洗了手，过来帮忙。 魏涛真的是困到极致了，熬得眼睛都满是红血丝，连轴转好多天，工地加班一直干到晚上十点多，然后就是开会，就是讨论方案，累了，也就至多去泡个澡，搓一搓，一到床上，根本想不到睡觉，拿着资料就在翻看，某个节点直接拨出电话去商讨资料里的东西，也不管是几点，会不会影响到电话那头的人休息。 总之一句话，这第一次，哪怕是累死，魏涛也要带着所有人，一同事必躬亲一次，亲眼看着身边的这些帮手、合作伙伴，都跟着自己一同走一遭房地产商业住宅项目开发的全过程。 懂的，我们互相扶持，互相查漏补缺。 不懂的，我们共同摸着石头过河，一起面对那些未知的东西，一起学习，一起了解，一些进步。 再者，也确实是里面充斥着让魏涛感兴趣的东西，从无到有，一个商业住宅小区，一个房地产项目，在自己的手里，从无到有，从拿地立项筹钱开始，一步一步，就像是一个孩子一样，在你的教导下慢慢成长送进了幼儿园小学，这时候的孩子无论是在学习能力还是自理能力以及文明礼貌生活习惯方面，所有人看到的都是家长教给他的，他的身上刻印着属于你的一切。 眼前这片工地，设计图纸上的小区，就是在魏涛手里一点点长大的孩子，从学会走路到开口说话，从学会完整说话和自理生活里的点滴。 现在的魏涛是每天乐此不疲，连续熬了几个大夜开会，他将设计公司折腾够呛，一处处细节的更改，且在这个阶段，他就开始筹建物业公司，对于园区内的相应配套设施，一直都在盯着，不仅是最初的康慨激昂，当下也是一样，我要预留出来的东西，我要有的配套服务设施，必须有，且必须完善。 如若不是曹曦雨拉着他走，每天红牛咖啡茶水轮番上阵，实在瞌睡到不行了，可能在车里，亦或是在办公室内的椅子上，随便盖件衣服，一歪，睡个二三十分钟，只要眼皮还受到控制，他就会第一时间坐起来，去开会，去讨论，去工地盯着，去带人进行各个项目的检查。 中午回来，是曹曦雨给他洗的澡，没有一些本该算是二人世界的行为，就是清理一下他从昨天一大早到现在身上的灰尘。很是认真的用白醋搓洗了一下脚，穿着鞋子，一穿就是十几个小时，再不出汗的脚，也有味道了。 洗过澡，换上曹曦雨给他买的睡衣，衣服没穿，只穿了裤子，传了一件棉线的白色背心，上去就抱了一个‘人形大抱枕’，握着恰似一只手的充实，眼皮垂下来，眼睛合上，那就像是两道闸门，沉的要死，合上之后就不想睁开，不到两分钟就沉沉睡去。 等到魏涛醒来时，闻到的是阵阵香气。 晚上来了点细雨，外面也凉快不少，家里空调关了，曹曦雨将自己屋内的窗户打开，给魏涛关上门，让他可以不受打扰的继续补觉，跟着父母，很认真的做了一餐。 桌上所有的餐食都是她做的，不会的不懂的跟父母学习，只要不是厨艺白痴，很多的进步都来自于你是否想要学，是否想要尝试这么去做一次，而不是我不会。 这个理由在做饭这件事上，堪称无敌，却也最是玻璃心，一捅就破。 脑子昏沉沉的，魏涛喜欢睁开眼的时候，喝一点温热的水。 以前没条件，周兴莲会给他放一杯凉白开，知道他有起床睁眼咕冬咕冬喝一大杯水的习惯。 后来条件好了，身边没人的时候，他会用保温杯，装上七八十度的热水，待到第二天早上，保温杯保温效果不是百分百，温度也会下降到五十几度，这样的温度入口触感有些微微有些烫，但很符合他的习惯。 床头上，放着一个保温杯，双手错了搓脸，挠了挠头，坐起身，打开保温杯，水温也是习惯的温度，滋遛滋遛的缓慢喝着，闭着眼睛，享受着没睡醒还能闭眼的迷迷湖湖状态，喝着水，享受着温热的水流驱散口中和嗓子眼内的干涩，让这暖意，一路下沉到身体内，暖胃，舒服全身。 喝光一杯水，打了一个水嗝，起身穿上拖鞋，走出房间。 “醒啦，洗把脸。” “叔叔，阿姨。” 看着女儿到卫生间去拧开水龙头，放出水管内的凉水，让热水器内的热水出来，达到洗脸温度可调的状态。 曹海洋和周敏对视一眼，暗自摇头，他们一家三口之间不缺交流，对于女儿谈恋爱的全过程，不说百分百掌控吧，也知道的差不离，对于魏涛如何让女儿变得如此乖巧贤妻良母这件事，两人始终想不明白，这小子究竟是有着怎样的魔力，才能让我们的女儿，愿意为他做这样的改变呢？ 曹曦雨拿着自己的毛巾，站在一旁，帮着擦拭魏涛洗脸时沾到脖颈和耳后的水，眼底满是温柔，对于魏涛很孩子气的大力搓洗，迸溅开的水点落到了洗面池和地面，她一点不在意过一会还需要收拾擦拭，待到对方洗完，还笑着拿毛巾去擦拭对方的脸，一边擦还心疼：“闭上眼，你看看你，一会儿滴点眼药水，还通红，吃完饭再睡……” 第二百九十五章 步子大不一定出问题 “快点快点，节目要开始了。” 魏涛到是脸皮厚，面对着曹海洋和周敏，没有表现出尴尬的状态，还和曹海洋喝了两罐啤酒，一人吃了两碗饭，晚餐曹曦雨的努力得到了最好的肯定，四菜一汤，盆空盘净。 魏涛跟着曹曦雨收拾桌子刷碗，陪着曹海洋夫妇看了新闻联播和焦点访谈，曹曦雨去洗了水果之后就迫不及待的拉着所有人跟她一起看电视。 某台，某选秀节目。 “爸妈，张向东冯定南康志西赵近北，是我们松江出去的，他们去燕京学习音乐的事情，还是魏涛帮着联系的。前段时间他们还专门请我吃饭感谢，在后海的酒吧站稳脚跟了……” 看着电视中的四张面孔，曾经的非主流少年，如今都已经成为了摇滚少年，在电视台节目组的造型下，褪去了非主流的形象，正在向着小帅哥的形象大跨步的前进。 自从有选秀节目以来，魏涛不感兴趣谁唱的好，而是感慨造型和化妆技术的强大，可以看到，从发型、穿着到形象的整体设定，一个个素人在赞助娱乐公司请来的团队打理下，褪去身上的素人气息，披上艺人公众人物的形象外衣。 如果不是曹曦雨提起来，魏涛甚至都忘记了这样一个堪称选秀元年的火热夏天。这一年，短信投票将手机成为了人们生活必需品这件事，展现的淋漓尽致，短短两三年光景，从小小奢侈品到刚需，再到现在的必需品。 手机…… 得多跟雷布斯保持联系，说是10年成立公司，谁知道这家伙从什么时候开始感兴趣开始搞研发。 曹曦雨跟父母介绍着这四个少年，提到了他们曾经还‘劫过’她和魏涛，被拾掇了一顿，又被管束了一段时间，最后在魏涛资助和帮助下，到燕京去追求音乐梦。 在电视上看到一些熟人，感觉挺奇妙的，不羡慕不嫉妒，单纯是觉得好玩，原来在五彩斑斓的舞台上，他们能够释放出那样的光彩。 淘汰，pk，在这个时代称得上刺激和残酷的赛制，和隔壁的超级女声锁定这个夏天所有人的关注。 曹曦雨也一样，拿着遥控器，两个台来回切换，看得出来，如若不是这边有‘东南西北’四个熟悉的人，她更想看超级女声。 “感谢我们所在的酒吧老板蔡哥，除了他之外，还想感谢一个许久不曾联系的人，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在电视上看到我们。一直以来，我们都欠他一声谢谢……”作为组合，人多是优势，人多也是劣势，进入待定pk，胜利晋级之后，得到了短暂的感谢时间，面对着镜头，四个人似乎早就商量好了，顿了一下，对视一眼，对着话筒大声说道：“涛哥，谢谢！” 四个人，退后一步，九十度鞠躬。 旁人和观众有那么点不明就里，有些茫然他们为什么要这样的感谢这个叫做涛哥的人，是有什么故事吗？ 当前的选秀节目，善于挖掘故事，将大家的眼泪扇动下来，会使得他们因为素人励志故事而赢得更多粉丝的关注。 在曹家，这一声涛哥谢谢，说的是谁，都清楚，魏涛面对曹海洋和周敏询问的视线，解释了一下：“他们在我这里打工赚钱当学费，但并不够，我暗中让人给那几个老师送钱，让他们降低一些学费。” 曹海洋点点头，没说什么。 这边‘东南西北’过关了，曹曦雨注意力就放在了超级女声的身上，她是‘笔迷’。 不止是魏涛，做父母的都很诧异，女儿会如同普通女孩去追星，女儿回来之前，没看过这节目。 女儿回来，拉着他们看过一期，两人都承认，这节目是有魔力的，一个素人选拔的噱头，将一个普通人打造成为一个明星，能不让全国的少男少女疯狂吗？ 魏涛沉默着，不评价，说实话，即便是重生之前，他也算是极少数没有在这几年被选秀节目‘吸引’的人，他不否认人家的成功，确实是没有什么喜欢的，他唯一的标准，可能就是颜值了，结果在这方面没有吸引他的，就只能是看着曹曦雨去激动，在十点到来时，跟曹海洋和周敏告别离开。 看得出来，曹曦雨舍不得他走，魏涛笑了笑起身离开。 结婚前任何在女方父母面前或是家里去‘不礼貌’停留的行为，究其原因都是兜里钞票不够，不然没必要去持续降低自己在对方父母眼里的印象。 “很精彩，继续加油。” 魏涛拿出手机，给‘东南西北’四个人的手机号，分别发了一条信息祝贺。 凌晨一点，收到了他们的回复，魏涛没有再去回复，继续将注意力放在了面前方案的讨论。 “大城市都有成功经验了，我们还需要犹豫吗？” 这是第一次，他跟管春良、刘大龙的想法，出现了讨论数次没有达成共识的分歧。 包明峰看着资料不出声，他显然是支持那二位，只是单纯不想开口否定魏涛。 包兮倩则翘着二郎腿，能让她放弃美容觉，后半夜才跟着开会的理由，很简单——闲得无聊，她要看自己选择的人有没有可能将惊喜带给自己。 她不说话，态度早在前几次，明确表明，我支持魏涛。 如果是股权论，魏涛和她加在一起，六成，可以一言决定一切。 魏涛从未谈及过这件事，本就是小地方的生意联盟，分得那么清楚是要在钱上面算清楚，一旦魏涛在事情上，拿股权压人说事，这联盟可能顷刻间就宣告崩塌。 管春良抽着烟，也是压着火气，这件事讨论三天了，都在各抒己见，谁也劝不了对方。 “魏涛，我知道类似的住宅肯定是未来趋势，我们认可你的眼光，也知道大城市早有成熟经验，你说都都没错，但我们是在松江，要根据这里的情况来考虑问题。 你说要做封闭小区，只留下几个门，周遭做绿化，小区内多做绿化。还要路灯和摄像头覆盖小区所有地方，还要所有进出门都有岗亭，二十四小时都有保安驻留。我认为，有小区小广场，有功能化的健身区和儿童娱乐区，我们已经走在了最前面，这些会增加很多的成本，还不一定会让住户满意，别的我们可以挑选一部分来做，没必要都做，步子迈得太大。尤其是全部用围栏围墙给封锁，你该知道，很多人都觉得离‘道路’近更方便，哪怕这个近是要付出有嘈杂的车来人往声音。 你封闭了小区，有些房子的住户，下楼要走到楼头，要走小区内的道路到达出口，或许这个距离不到一百米，可别小看这一百米，很多人就会觉得自己家的房子位置不好……” 魏涛承认，管春良说的话，听着是在理，也解释得通，可他是带着重生经验回来的，别的不敢说没做过就懂行，可那些年各个城市的打工，周遭房屋居住环境的变化是一清二楚，或许步子迈得大，但一定是不会扯到蛋的大，记忆里这几年，在解决商品房代替公房居住的刚需同时，宜居的理念也随之出现。 有一些人先富了起来，当最重要的一件商品能够让他们感受到先富的成功时，他们会毫不犹豫的投入其中。 我不是刚需买房为了居住，我富了起来，我要居住舒适的环境，你们是有片瓦遮头为目标，我们却是要像是大城市那些商品房一样，住的舒服，住出档次来。 魏涛从调研报告里得知很多潜在客户对于户型和装修有要求时，就知道自己坚持的大步前行，并没有踩踏出圈，而是踩在了时代的前沿。执拗不讲理的坚持没有意义，讨论的价值在于坚持己见的同时达成彼此都能接受的共识。 拿着结论倒推，魏涛试图劝大家顺着他的想法捋一捋，大城市前沿城市都走了这一步，我们就算需要时间饰演，建造、封顶、预售、过冬，明年那股风还吹不过来吗？ 他这样的话语，刘大龙和管春良年纪摆在那，一句劝，他也无话可说：“魏涛啊，我们需要靠预售来支持继续建造的。” 言外之意，我们不能赌未来，我们没有资本去让顾客提前选择相信我们，更没有资本去等到一切尘埃落定后的未来。这还是最好的情况，一旦你说的那些没有到来，那我们需要投入的成本就太大了。 又是一个多小时的争论之后，提前在魏涛那里得到了嘱托的包兮倩开口了：“反正都是后期的事情，先把楼盖起来，先预售，如果预售效果好，我们资金没问题，这些小区内的东西，后做也可以，无非就是铺设露面之前，再挖一挖，铺设电路管线……” 这是魏涛提前告诉她的，让她在差不多的时候，抛出这个，解决双方无法达成共识的局面。 包兮倩问他为什么要让我来，你既然知道可以调和，为什么不自己来，明明可以心平气和慢慢谈，为什么要争论好几天。 “小姑，改变一个人的想法，很难的，只能是慢慢来，谁让咱没有无敌的人格魅力去让周遭的人对咱信服。任何程度的改良先驱，总是会遭受到旧有固定模式的质疑和抗拒，慢慢来吧，让他们慢慢习惯于跟着我的思维节奏去走，时间会证明他们眼中的天马行空想法，是有远见的眼光，而非年轻人的标新立异。” 包兮倩当时盯着他看了半天。 现在又是，当这样的讨论过后，一个他们可以接受的中庸思维，直接盖棺论定，却不知，包兮倩的话语可不是不偏不倚，一切的前提是预售成绩，如果不好，那什么都不要谈了，想着的是拯救；如果好了，也并非这些东西的功劳，可却因为这样的话语，让大家产生了一个认知，如果好了，花点钱是可以的。 现在见到果真大家接受了这个论调，看向魏涛的眼神里，更多了几分感兴趣的玩味，自己要不要给他迈大步的步调，再去增加一些助力呢？ 第二百九十六章 赚点小钱 “不用怕，如果项目出问题了，我找人给你兜底，至不济，也能在项目易主清盘之后，让接手的人，归还给你投资的本钱……” “所以喽？就是要告诉我，我可以放心大胆的疯狂迈大步了？” “我喜欢跟聪明人聊天。” “我谢谢你啊，小姑，你对我太好了，我该怎么报答你呢？” 只剩下两个人的时候，包兮倩到他办公室，抛出了我为你兜底的橄榄枝。 魏涛目光炯炯的盯着她，一本正经，眼神满是清澈见底的透亮，缓步走向她，眼神中渐渐溢出一些别样的色彩。 气氛，也随之发生了旖旎的变化，一项给人一种生人勿近气场的包兮倩，此刻也没有了之前的高高在上，反倒是在魏涛的注视下，竟然选择了眼神躲闪，且还微微低下头，做出小女人状。 “魏涛，你过份了。” 魏涛是得寸进尺的典范，探头，压低身子，去让彼此的脸在慢慢接近，也是在这时候，包兮倩勐的抬起头，眼神冰冷，语气冰冷，恢复了往日的那份清冷澹然和距离感。 魏涛的动作停滞，没有再去有任何动作，停顿了有几秒钟之后，他重新站好：“回去好好休息，女人熬夜是罪过。” 办公室外，祝喜春、陆江和孙剑都在，三个人之前一直在斗地主，散会了，收拾扑克，到外面将车子打火，开启空调，先让车内的温度降下来，随时等待着老板出来。 望着魏涛离开的背影，包兮倩眯着眼睛，愤怒是一闪即逝，过后则是些许的迷茫和彷徨，视线有些游离，一路在车上也没有聚焦，返回到租住的高层江景房内，失眠了。 一杯红酒，站在窗前望着一点点亮起的天际，看着清冷的江水如玉带从城市中穿过，空无一人的江边，开始出现了一些晨练的身影，这座城市，也随着天亮而渐渐的苏醒了过来。 她想明白了一件事，不是想明白，是终于承认了一件事。 对于魏涛那即将冒犯的举动，她的内心，真实感觉是不讨厌。她一直在问自己，你为什么会不讨厌？是因为欣赏还是已经转换的喜欢？ 答桉是否定的，经历过一次失败的婚姻，已经不再对爱情有什么幻想，也不会如同黄毛丫头那样因为欣赏就随随便便转换为喜欢。 那是为什么呢？ 她没有找到一个真正能够完全说服自己的答桉，红酒晕乎乎的感觉上来，一夜未眠的困意开始席卷全身，她不再胡思乱想，没有打开空调，而是开着窗户，挡着纱帘，在听着城市重新焕发活力的噪音之中，进入梦乡。 ……………… 三个多小时的睡眠，不顶多大用处，就感觉眼睛酸涩不止，洗了澡，好好擦拭，怎么都没用，最后是靠着眼药水，缓解疲劳和酸涩，连续滴了几次之后，魏涛才带着浑身上下滚滚袭来的倦意，走进了松江的证券交易中心。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重生之我是弄潮儿】【】 54块。 对于魏涛炒股这件事，祝喜春和陆江知道，两人都不是多嘴之人。 他们并不知道，魏涛也只是零零散散，想起来的时候就过来一趟，有机会的时候就买一些，不会疯狗一样的购入，也不太会在意涨跌，只要能买，他都会买个几万块钱的，兜里要是钱多，十几万也可，零零散散的只是单独购入一种股票——茅台。 长线持有，以不影响自身的发展为前提，投入资金比例以‘零花钱’为主，他是打算持续不断的购入，印象中这支股票也经历过几次大幅度的涨跌，记不太清了，好似零八年有过一次掉回两位数，之后起起伏伏最理想是长期持有，然后在自己回来之前的一年，似乎触及到了2627这个他记忆很深刻的历史最高价之后，开始降价，900多块钱的降幅之后开始趋于稳定。至于中间的几次，他怎么想也想不起来了，至少是没有一个相对准确时间范围。 不重要了，以现在的购入价，只要价格在100元之下，都等于是至少翻几倍的赚，到10年之后，三位数也可以买，一路持有到21年2500上下，即可全部抛出。 最高能有几十倍的收益，长线持有，零花钱购入，相较于当下的房产投资，相对比较省心，有闲钱就买，真要是缺钱了，急用钱了，也可以忍痛割爱一部分来救急，比起买房子自由度要更高一些，如若是赚得多了，到是可以在零九年之前，在大城市买一些房子，放个几年，赚个几倍卖掉，那时候就是基数大，翻倍都是不菲的收益，真在燕京有个十几套房子，五六年时间的收益，比你弄一个大公司的收益都要高。 贷款下来了，手头也宽裕了一些，之前欠的800万投资，这段时间又固定攒了100万不动，等到合适的时机直接划到公司账上，现在手里还有30多万的现金，买了10万的股票。 每每都是来得快，走得快，完全不像是那些守在这里的人，看着大盘，跟周遭的人研究着市场，一套套的理论经讲得头头是道。 “喂，顾所，嗯，行，我看着安排，就是吃顿工作餐，也不喝酒，晚上咱们再约。” 中午谈正事，晚上谈快乐。 体育彩票福利彩票的sj区域负责人，通过顾长顺，魏涛认识了一下，现在这产业还没有达到疯狂的地步，而魏总在松江也不是无名小卒，请客吃饭谈正事，都是带着很重视的情绪赴约。 《大明第一臣》 体彩机器八千押金，福彩机器三万押金，只要你有相应的店面，缴纳相应的押金，以目前松江市场刚刚起步的阶段，任何地方，你有店面，基本上就可以批准你开一家彩票站。 除了最为中心区域最为热闹的几个特殊地点，对方露出意味深长微笑表示不能选择，直接给魏涛承诺，全松江你随便选，你有地方，我就可以批。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重生之我是弄潮儿】【】 魏涛明白，好地方肯定是要预留，不过你以为这行当在闹市区就一定好？在中心繁华地段就一定好？ 会好，但没有那么大的差距，主要还是要看你这店面附近居住群体的消费能力，而这，可能对于别人而言是不好判断的一件事，对魏涛而言都不需要所谓的重生优势，即可轻松判断。 有‘鲜时光’在，哪个区域的老百姓消费水平高，哪个区域的老百姓生活水平高，早有一本账在他心中，接地气的民生信息，他敢说，只要是他经过一段时间刻意关注过的，甚至比社区街道的信息准确度都要权威。 “那我不客气了，我先开三十家吧，可能后续还要加。” 现在就不是魏涛要请对方几个人吃饭了，而是对方张罗着要请他吃饭了，什么中午不合适喝酒，没那说了，主动要酒，主动给他倒酒。任何一个新鲜事物或是新鲜产业的发展，当有人能够加速推动时，得到的待遇自然是不一样的。 也就是一年多的光景，估计可能还要短，魏涛没有什么相应准确的记忆，到彩票火起来之后，就是他想要三十家，还不一定能让你开这么多家。 紫御华庭的事情忙了小半年，他也是翻看自己的小本本才想起来，之前记录了要在05年关注一下彩票站的事情，钱不钱的是一方面，关键这个生意他做起来会格外的简单。 有‘鲜时光’为依托，无论是所谓的‘项目考察’，还是对于店铺位置的选择，亦或是开起来之后的营收账目人员管理，几乎都算不得问题。 自己开一些，给那些围绕在自己身边的人一次机会，跟着进场，赚大钱没有，可赚一份并不需要费多少心的‘舒服钱’，十年之内，还是非常有市场的。 像是四姨家想要跟着开一个，旁边有地方旁边租个门市，最理想，打通一个门洞，坐在果蔬超市收钱，椅子一转，也能直接收彩票站的钱。 如果旁边没地方，想办法有地方呗，不然就附近租个门市，这东西目前账目也比较清晰，你每卖一张彩票都是机打，都有数据显示，包括兑奖也一样，除了麻烦些，完全可以雇人去经营，这也是他不担心开口就三十家店铺的理由，纵然最坏结果没人愿意跟着我干，自己开，雇人干，也一样。 当下，也不可能出现这最坏结果，他都不用细想，十几家只需要打个电话就能分出去，甚至他都觉得开口三十家，说少了。 实际情况就是，说少了。 何止是少了，差点没疯抢起来。 “一个店机器押金三万八，你们俩一人弄一个，让家里人去看着，租个门面房，也不用如何装修，宽敞明亮即可。” 祝喜春下午去了一趟仇博的家，当初仇博父亲磕头兄弟孙海的事情，闹得很不好，仇博也出国打工，现在过去也一年多了，‘鲜时光’成为了金字招牌，仇博父母也悔不当初。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重生之我是弄潮儿】【】 还没等祝喜春说完，仇守明夫妇就表示马上出去找门面，现如今这魏涛之名，只要是刻意关注，必然是大把的信息汇总过来，短短两年多的时间，曾经跟着儿子一起还天天包宿的孩子，已然是人人口中带着尊敬味道称呼的魏总。 给机会提携，这个机会，哪怕是还没懂这生意到底能赚多少钱，趋之若鹜的往前扑，总归是没错。 又何止是他们，消息一出，当晚的安顺街，热闹的很。 () 第二百九十七章 ‘一呼百应\’ 鲜时光。 德信。 天然居。 松江剧场。 这些都是战绩，带来的羡慕嫉妒是无尽的。 人是会选择看不到或是记不住别人的失败，但一定会记住别人的成功，连续几次，那造成的心理暗示无比强大。 杨志平因何会那么看好魏涛，最开始或许是想要认识一下，争取借势，或是搭建一个桥梁，随着认识的深入，对于魏涛的看好是来自于一次次的成功。 亲属，亲属的亲属，朋友，因为鲜时光，魏涛实现了带着身边人致富的行为，使得他现在即便更成功了，大家也只有羡慕嫉妒，纵然心里有嫉妒到不可自控的，也谈不到直接恨。 一家家的‘鲜时光’店铺，不止是品牌让你们加盟，是整个货物渠道和会员制度想通，用魏涛铺设的整个大构架，只要你别玩一些虚头巴脑的，只要跟着品牌制定的脚步前行，保准你赚钱，赚到一个小家庭在松江能够过上小康生活的钱。 在松江人均工资才刚刚过千的标准下，一个‘鲜时光’的加盟店，如果说你一个月净收益不在五千以上，那只能说你不会维护人了，谈不到经营手段，按照成熟的规则体系来都没问题。赚得少原因只能是你不会处人，维护不住一些老客户，或是私下里总是动一些歪脑筋，譬如拿到一些好货故意加价，譬如对于会员的兑换故意找托辞拒绝，譬如…… 做小本生意，好货有，渠道有，精打细算别人替你想好了，唯独这与人相处是你自己的事情。 之后的德信，家里有一些年轻女孩想要找工作的，这里也会提供一些岗位。朋朋友友买个手机，打声招呼，总归是能比你买的便宜一些。 一桩桩一件件的成功，都在宣告着一件事——跟魏涛处好关系，以后有好事才会想到你。 紧跟着魏涛的脚步，先做好前期投入，现在人家不缺钱了，整天也见不到人影，你巴结也巴结不着，像是周兴菊家的姑爷张建，现在也是个人物了，不就是当初就跟着魏涛吗？ 抓不到魏涛的影，咱就多去安顺街，多跟小莲接触，时间长了，都是能联系得到的亲戚，有点什么好处，还不想着咱们啊。 从今年过了年开始，就不止是实在亲戚了，姥姥和故去姥爷的兄弟姐妹家的孩子，实际上跟母亲他们这一辈走动不多的亲戚，也以各种方式走动起来。对此，魏涛从不介意母亲因为好说话和心善，总是吃亏的奉献。 谁家有个红白喜事，母亲刚开始询问一二，魏涛告诉她，除了你心里认可的好关系想要多给的，那就制定一个标准，都是五百，也别想着人家事情多我们事情少，也别想着我们有事能不能给回礼，不考虑这些，通知咱了，咱就去。 有来安顺街攀亲戚的，也都认，吃吃喝喝包括走的时候拿点，都不算事，即便总是厚着脸皮的来蹭，只要妈你不觉得过份，那就无所谓。真若是有那不要脸的觉得你好说话欺负你，打个电话，自有人去处理。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重生之我是弄潮儿】【】 魏涛给母亲透了一句准话，归根结底一个标准，你乐意就行，你高兴就好，你要是不愿意了，交给我来解决。 他也知道，母亲做的很好了，关锦月没去大学之前，没少通过她了解周兴莲的方式，给予灌输一些想法，譬如，不管是谁找到您，如果是您都觉得很为难的事情，那就拒绝，不然告诉了魏涛就是两个人为难，如果只是些许小事，那您就直接做主就可以了，没必要事事都要询问魏涛。 大事不办，小事做主。 周兴莲只是耿直憨厚，并不傻，对一些来占自己家便宜的亲戚，只是抹不开面子去说，她心里也有数，现在吃喝不愁了，本着吃亏是福的原则，些许的吃亏总是带着善意去解读去接受，别涉及到儿子，那是她的底线，谁若是想要在我这里让我儿子为难，那对不起，我不认你，也没什么，哪怕是曾经对我有过那么一点点恩惠的，这两年该报的我也都报了，你们要是骂我不仁义，我也扛了。 管春良就曾经跟魏涛说过，很羡慕他有‘鲜时光’这样的产业，他也是草根一步步爬起来的，从他开始成功一直到现在，身边就总围绕着一大批的亲戚朋友，甚至还有一些直系亲属如今都成了吸血虫附着在自己身上，在他们眼中，你是赚大钱的，那些小钱不应该太过在意。 《最初进化》 是不缺，也没达到伤筋动骨，可这一直都有人来麻烦你求你办事，来想办法在你身上获得一些更容易赚钱的渠道和机会，时间长了，也很是不舒服。 ‘鲜时光’其实已经很完美的解决了这个问题，不单纯是给你品牌加盟，是只要你来，说我怎么怎么困难，想要被提携一下，没问题，你如果实在很穷没钱，租个偏一点的门市房，简单装修一下，这点钱总有吧。 前两批进货，让你赊着，没问题了吧。 张建在魏涛体系里作用大，在这方面也帮着他处理了很多事情，琐碎繁杂，也亏得他有很好的耐心，能力也有，类似的事情总是处理的很好。 至于说借钱，你总得有个借钱的理由吧？什么想做点小买卖之类的最常用，在魏涛这里几乎没有用武之地，自家买卖现在做成了松江的连锁品牌，你什么小买卖有这个托底？ 连‘鲜时光’加盟你都不愿意做，那你想要做什么？ 至于一些生病住院之类的事情，救急不救穷，多多少少魏涛也会拿一些，如果真的到大额，你真若是已经卖房卖地了，家里能卖的都卖了，能凑的都凑了，找到我说借个几万，也可以。如若你只是空口白牙，我家谁谁重病，结果自家房子地都在，就单指望着这门亲戚来救命呢，那魏涛是不介意冷着脸的。 至于欠了钱很难偿还的，没关系，都这样了，你不介意吃苦受累吧？你还欠着债呢，还要生活呢。我这里有的是岗位安排你，这可就跟亲戚过来想要致富奔小康两回事了，你是有个活儿吃苦受累流汗赚钱就行，没有什么挑三拣四的资格。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重生之我是弄潮儿】【】 在处理这方面的难处时，这一年尤其多，过了年更是聚堆而来，真正到魏涛跟前儿的，没几个，他身边这些能用的人，也确实努力了，能不麻烦他的解决都帮着解决了，实在解决不了才找到他。 魏涛做房地产开发，那在亲戚间绝对是超级大爆炸级别的勐料，很多人其实不懂他这些生意之间差距在哪，单纯只是觉得盖高楼大厦，那跟开大工厂一样，都是这座城市里真正的大老板才能做的事情。 那一栋栋楼得多少钱才能盖起来？ 他们不知道各个承建方包工头都需要垫资进场，也不知道拿到地就可以再去抵押贷款，还以为电视上动辄听到几个亿盖房子，就需要盖房子的人拿出这么多钱。 魏涛这几年赚了多少钱啊，不是才从技校毕业，小莲下岗，不是母子俩摆地摊来着吗？ 有人就说了，人家魏涛找个好对象，未来老丈人，那是松江捕快口的大人物，有这晋升阶梯，赚钱还不快吗？ 类似的说法，也就是一些什么都不懂的人，不愿意承认才能所想到的‘最合理’答桉，没有门路，没有靠山，没有背景，他魏涛怎么可能就赚了这么多钱。 自从魏涛姥姥也搬到了安顺街，来安顺街走动的亲戚就多了。 三姨，三姑，舅妈，姑妈，这些已经渐渐在老太太这里不常听到的称呼，最近也频繁了起来，老太太别的不说，身上穿的衣服脚下穿的鞋子，多了起来。 紫御华庭对外宣传项目斥资五个亿的‘小道消息’一出去，那对于魏涛的亲戚们而言，一个个瞪圆了眼睛都觉得这消息不敢置信，‘亿’这个单位距离他们太远，那得是多少钱？ 很多四五十岁的人，概念里，万元户是有钱了的概念，好似还没有完全消失呢，这家里有个亲戚，都支起了‘亿’为单位的生意，哪怕是一些矜持不好意思觉得长时间不联系的亲戚，现在也都忍不住了，不得不想方设法靠近过来。 亏得周兴莲这里，有棋社，自家经营果蔬超市，不，现在称之为生活用品超市，也不算过，柴米油盐酱醋茶的也有了，一个货架上，基本上你在这一家店进出之后，生活里吃喝的必需品，差不多可以买齐了。 来了亲戚，店里招待，吃好的喝好的，那几个冰柜里，逢年过节冻上的牛羊肉和各类鱼虾，随时随地解冻，门口大铁锅，后面围起来的长条小院，放上几口小锅，十几二十号人吃饭，大菜满足你所有对于好吃好喝诉求。 需要猪肉鸡肉或是新鲜蔬菜，足不出户，想要吃个火锅，店里面新鲜的牛羊肉片也都有，自家的东西，随时随地，你就算是天天来蹭，不能顿顿大鱼大肉，但顿顿荤菜管够，周兴莲是不心疼的。 需要找个工作的，需要做点小买卖的，需要孩子想要进城学点手艺的，需要疏通一下关系的，这些都没问题，亲戚来了，我们这里有这条件，不会让你们败兴而归。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重生之我是弄潮儿】【】 有些想要凑过来拉近关系的，时不时来店里帮忙或是跟周兴莲搓个麻将逛个街的，亦或是小一辈今天买件小衫明天看到一双鞋合适的，过来送给姨（姑）身份的周兴莲，做出‘承欢膝下’的姿态。跟周兴莲一辈的，则是凑到魏涛姥姥身边，做出一样的姿态。 真心真意有多少，魏涛告诉母亲不必考虑，你享受众人中心的感觉就好了，享受身边都是好人的环境就好了，多那么多的孝子贤孙，陪着你玩也好啊，更小一辈的过来，周兴莲都会给红包，第二次来都会店里面又是酸奶又是好吃的，享受这份生活里绝大多数人都难以享受到的生活乐趣。 付出一点点金钱和一点点未来期待值所得到的众星捧月。 ……………… 魏涛要弄一个新买卖。 都想着先别外传，先过去看看自己占个头排，结果晚上这安顺街，麻将桌都满了，不光是来往的顾客，家里亲戚来的也多。 店门口，四姨夫找人给做的一体化柴火大锅，两个，一锅炖的牛肉，一锅炖的大骨头。 屋内的厨房，四五个人忙乎着，切菜，切肠，切肉，拌凉菜，煮大虾。 彩票站这生意，还没在东北真正运作起来，可在安顺街，这架势跟做什么生意没关系，完全是一副只要魏涛张罗的，不是那种集钱的生意，而是类似果蔬超市这样自负盈亏的，他们都打算第一批进场。 也都不傻，当初魏涛要盖房子，可没几个人过来说带带他们一起投资，那钱的数量太大吓坏了绝大多数人，同时对于将钱都交给魏涛去‘理财投资赚钱’的信任度还有所欠缺。可以理解，人都为己嘛，真正到自己觉得是机会的时候才会勇敢的往前冲。 ‘鲜时光’最初的那些加盟商，都赚了很多，很多都已经实现了购置新房买小汽车的生活水准，羡慕的人很多，之前想着的是魏涛盖完房子，看看有没有我们能够做的生意。 今天一听魏涛主动跟大家传递了有生意带大家做的信息，甭管是什么，来听一听，只要不过份，我们就一定跟随着领军人物旗帜人物一同去征战新领域。 “姥，给你点一根。” 姥姥穿着颜色鲜艳的体恤衫，舒适的绸裤子，戴着一个新的老花镜，坐在门口专门为她准备的椅子，正纳凉呢。 给姥姥点上一支烟，魏涛才抬起头冲着在门口区域跟他打招呼的亲朋，跟他们一些人，站在门口抽支烟聊了一会儿，他感知到了这些人话里话外的意思，自己说要开三十家彩票站，是不是说少了？ 说心里话，最初他想要将这个生意，介绍给的是那些生意场上的关系户，三四万块钱，顾长顺、颜博这些人，都能拿得出来，让家里出一个闲人看管，未来几年，赚个安稳的小康生活钱，毫无压力。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重生之我是弄潮儿】【】 看安顺街这里的架势，这帮人是真觉得跟着自己去做生意就是捡钱？好几个人，直接带着银行卡来的，不是现在交钱，是表明一种态度，你魏涛开口，我们就信你。 () 第二百九十八章 分润 “我觉得这个行当可以干，跟我们开店也不耽误，该有的经验也都有，区别就是大家是否对开彩票站有信心？基本上，前期投入五六万块钱，有兴趣的到时候跟……” “跟杨家三叔联系。” 环视一圈，魏涛将视线锁定在了杨志平的身上，甭管是怎样功利目的，你必须承认，当你需要用人的时候，有个人能够让你不用担心他的能力去为你所用，总好过无人可用。 不当家不当老板，魏涛不太理解为什么从一个企业乃至到过去帝皇为什么非要让身边有几个奸佞之辈或是宠信之人？明知道犯了众怒或是做了错事依旧容忍对方的存在。 当了老板，用了很多人，他才知道，在很多时候，当你具备一定手段的时候，能力是要强过品行的。 和珅那么大的一个超级大贪官，乾隆为何一直容忍他大捞特捞？为什么一直对其宠信有加？ 影视剧内的形象，刻意脸谱化抹黑一个能臣，别的不说，在作为一个一品大臣的能力上，影视剧内什么刘罗锅还是纪晓岚，那都是边角料。和珅情商智商能力手腕全够，以乾隆的思维模式，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的臣子，能让我轻松的处理朝政，能够帮助我做很多事情，且治理国家大事，能够摸到自己的脉，那何乐而不为有人替自己去劳心劳力。 至于拿到手的那些金钱财宝，只能是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想不明白乾隆的内心想法，他还能跑到爪哇国去吗？随时随地，我需要用钱了，有更好的人可以用了，左都御史右都御史，出来吧，参一本，都不需要我动手，更不会留下任何骂名，也不会让那些能人产生唇亡齿寒的感觉，不会有人担心给朝廷办事会被秋后算账。 没办法，谁让朝廷广听言路呢，有多行不义必自毙之辈，那就只能是杀之以告慰天下读书人。 至于和珅的财神，他吃喝玩乐消耗掉的，不过九牛一毛，他贪掉的，到最后不还都会回到我的手上。 和珅把乾隆伺候好了，后者直到死也没想过卸磨杀驴，而是在自己好大喜功享乐晚年掏空了国库之后，给自己的儿子留下了一份‘宝藏’。 我死了，你杀和珅，抄了他，你就有钱了，还能获得美名去招贤纳士，到时候你是一国之主，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去治理这个国家了。 和中堂到了乾隆晚年，会想不通？ 想通了又如何，高高在上那位，他说天空是红色的，自己也得跟着附和，这么多年的权势滔天，看似繁花似锦，却如同明朝的魏忠贤一样，你所拥有的一切，皆来自于君王的给予，他要收回，一言即可。 魏涛还没自诩自己有那些人的水平，他是深切知道能人的作用，能使得他这个老板不必太过劳累。 在用人之前，他会在心里给对方小小的画一个圈，只有自己知道的圈，我给予你多少，允许你拿多少，在这个范围内，我会对你视而不见，只要你将我安排给你的工作办好。 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是懂的，他也没想过都用人品德行好的，该你们吃肉喝汤的时候，只要不出圈，我会装作看不见，当成这是你们应得的那份奖励。 杨志平跟着忙前忙乎，在‘紫御华庭’项目开始之后，也是将所有能够调动的资金，全部给调集起来，用实际行动表现出对魏涛的支持。现在也到了正式接纳的时候。 可接纳归接纳，内心这个圈的大小，魏涛还是有一杆秤的。 他也知道对于这些老油条，自己即便是不断进步，最终也还是差点意思，对此，内心很平静，不是自信，是他早已留好了退路。 现在手里捏着的实力，争取为自己的天使投资人身份保驾护航，至少到c轮，差不多自己的投资回报率也就到‘心理价位’了。 剩下他一些投资，都不是生意，也不跟别人合作，像是茅台股票，像是未来的虚拟货币，这些都是保障，不怕实体生意受到冲击或是遭遇背叛，只要自己还有钱，那这实体生意的体系就不可能一下子全部崩坏，该有的实力还是会有。 所以他可以相对宽松的用人，颇有些任性去用人的意思，反正你们想要往我身边靠，不是不给机会，自己想想怎么做？ 现成例子就摆在那，有能力且亲属关系跟的最早的张建。 在某个方面能够给魏涛带给绝对收益效果的公关达人付鑫。 以及自身有实力愿意被收编能够贡献力量的杨志平。 ……………… 彩票站到底是个什么生意？ 魏涛以相对简单的描述，给大家介绍了一下，对于普通工薪家庭而言这投资不小，可对于‘鲜时光’这边的加盟商而言，几万块钱是拿得出来的，会伤筋动骨，却不会影响到原本的生意。 “我开一个，就在我店的旁边。”大姨夫赵丰华的妹妹赵丰瑜，那个有些算计功利的女人，好长时间没往魏涛身边凑了，也是担心之前不好的印象转化成为抗拒接触的实际行动，时间长了，觉得过去不好的印象和行为，也应该不会被牢记了，这才出现。 第一个开口，第一个支持，你不得不承认这个世界上的聪明人想要走上成功的道路，脸皮厚也是一个重要的属性，不然面皮薄的可能就不往魏涛身边凑了，没必要热脸去一次次的贴冷那啥。 她这一开口，接连不断，不是大家在考虑，是没有她反应快第一个开口。 大姨家一个，四姨家两个。 以前走动不太多但毕竟跟母亲是亲兄弟姐妹的大舅二舅老舅以及三姨，也都纷纷表示自家也可以跟着开一个。他们之中的想法就相对更为复杂一点，或是说更为鸡贼一些。 事后，就去找魏涛找周兴莲，我们家里现在差点钱，能不能借点？ 成了，那是借的，我们还钱。 不成，赔了，那这借的钱心里可没想着还，你的想法，你又是大老板，帮我们这些穷人分担一点投资压力，不是应该的吗？ 当母亲传话过来后，魏涛将早就准备好的一句话送给所有人：“钱不够没关系，可以两家合伙三家合伙，彩票站这东西账目明细清晰，打票扣款是银行预存，兑奖有详细记录，各种收益也是明细清晰，本来就想劝你们合伙经营，毕竟是新鲜事物存在一定风险。” 有人犹豫着，有人还想要争取争取…… 多数人，则早已经是两手准备，一边在店铺旁边找门市房，一边拿着钱，找到杨志平，跟其一同去缴纳押金，正式走流程开始办理开设彩票站的相关手续。 魏涛现在手底下人不少，对于一些人，也要给予奖励。 祝喜春家里投资一个，魏涛投资的彩票站里，拿出一个来，里面给他一半干股。 陆江家里没那么多钱，魏涛借他钱，让其父母开了一个彩票站。 像是财务吕姐、德信经理杨姗姗、两个门店店长严静曹雪、配件店经理、安顺街这边一直跟着母亲的庞家母女、小海、陆淼，他都以不同程度的奖励，或是自己投资给干股，或是让他们少投资一些干一个店拿大头股份。 像是付鑫、雷平、袁海龙袁海涛两兄弟、乔新华、朱峰，这些人都不必说，最少也是开了一个店，对于老板魏涛的眼光，几万块钱的投资，他们是不需要眨眼的，区别只是我开一个还是两个。 唐岑那边，魏涛能给拿钱，被其拒绝，而是让父母出面，开了一个彩票站。 两台机器是押金，实际投资也就是租个房子简单拾掇一下，买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找一个坐得住的人常年在那守着。就算生意不好赔了，基本上也就是赔个房租，在魏涛已经创造了这么多奇迹面前，这点房租根本什么都不算。 对于他这样的行为，包兮倩的评价就是没正事，还是不忙，还是不累，让他还有这闲工夫去弄一些有的没的。 到曹曦雨这里则是心疼，怕他太累，见到他每每都是一句话，让他休息，让他睡觉，不让他再去熬夜。 天然居的包厢里，曹海洋攒了一个局，没办法嫡系都来，假期也都有在各个岗位上需要值班加班工作的，顾长顺和他的三个徒弟都来了，跟魏涛都是老熟人了，也显得比较随意。 曹曦雨在桌上给大家斟茶倒水，一个个受宠若惊，也都明白这位白月光曹家小公主的意思，人家可不是为了给父亲拉拢部将，而是给男朋友撑场面来了。 你们是我父亲的‘好朋友’，对我呵护有加，现在需要你们照顾一下我的男朋友了。无需直接说出来，也无需表现的太明显，简简单单一个举动，全都心领神会，你以为的粗人，一个个其实都七窍玲珑心。 魏涛拉着曹曦雨坐下，自己站起身，拿起了茶壶。 他这一动，别说颜博、章泽和马鑫，就连顾长顺都起身伸手拒绝让他倒，连连表示自己来自己来。 这跟刚才拒绝曹曦雨倒茶是两个态度，前面是推辞，曹曦雨坚持，他们也就生受了，也是用行动答应了曹曦雨。 现在换到魏涛，他们是万万不能让他倒茶，照顾肯定是要照顾，只是看这架势，过个两三年，谁照顾谁还不好说。曹曦雨以晚辈身份还好，魏涛做晚辈姿态他们没一个人敢受。 对魏涛的举动不理解，到他说出彩票站的事情，曹曦雨明白了，看来他对这生意的前景非常看好，几万块钱，他们都投资得起，不显山不露水一个小买卖，真若是能够像是‘鲜时光’那样赚钱，家里老人守着店也不累，教会怎么打票，安安稳稳赚钱。 你是求得叔伯哥哥，我是坐在一起把酒言欢。求，谈不到，互惠互利。 第二百九十九章 降维打击 铁门，铁床，铁锁链。 王贺开着一辆三手的捷达车，早早等待在高高的铁门之外路旁。 这里有路，不远处也有区间小客车的站点，但这里人烟稀少，路边也没有做小买卖的生意人。 有些荒凉，不以树木枯绿草黄和建筑稀人烟少来判定，当那高高的围墙和其上的瞭望塔出现，即便没有大门前，也知道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潜意识里就不想靠近，觉得这里既丧气又充斥着几分生人勿近的凶狠，会让人情不自禁的有几分害怕，若是看到一个拎着包的人迎面走过来，嫌弃远远少于害怕的躲开。 小门打开，一道身影走出，冲着管教鞠躬之后，大步向外走，不回头。 王贺本是倚着车子站立，看到军哥出来，张开双臂走过去：“军哥，欢迎回家。” 姚雪军嘴角上扬，出来就怕没人接，那不是失落，是害怕被遗忘。 拥抱了一下，王贺赶紧掏出一盒华子，给姚雪军点上：“军哥，先抽着。” 里面哪有好烟，沧桑了很多的姚雪军，身上的凶相澹了很多，本来只有眼角一道伤疤，现在脖颈处，也有一道溃烂感觉的伤疤。 “军哥，你这……” 姚雪军摸了摸那疤痕，无所谓的摇摇头：“怎么样，过得？” 王贺：“好，魏总很照顾这帮老兄弟，除了自己不想干的，如今还都在手机街，我没让他们来，让他们在饭店等着。” 姚雪军眯着眼睛点点头，大口大口的抽烟：“先回家。” 王贺急道：“军哥，兄弟们都等着呢，车上给你准备了衣服，晚上洗个澡，去去晦气，好好放松放松，明早再回家……” 姚雪军：“先回家。” 老城区，老楼，二十年的老房子，楼下一帮老头老太太，下棋打牌聊天。 不顾别人看到他之后的低声议论，姚雪军拎着包，大步的走向三楼的家。 王贺则看着楼另一侧楼头处停着的车子，能看到侧面，看不到前后车牌，很是眼熟的让他停好车子跟姚雪军的脚步，几次都侧头去看。 水泥地面，楼梯阶梯不规整，高一脚矮一脚的踩踏，白墙早已不复当初的影子，满是小广告的踪影，从墙壁覆盖到各家各户的房门。 这具有时代气息的画面，落在魏涛的眼里，颇有些网络搜索引擎现实乞丐版的感觉，你生活中的一些需求，也可以做到足不出户，打开房门，在门旁边的墙壁或是门上找一圈，什么开锁、修家电、订鲜奶、通下水等等生活项目应有尽有。 也不能说足不出户，还是得换上外面的鞋子，迈出来一步。 从楼层之间的楼梯拐弯处放着的自行车、到扶手旁边缩着的自行车，到楼层各家各户门前旁边狭窄的地方，堆放的咸菜缸和各路箱子，在这样的地方，如若你想要搬运一个大件，那就不是找力工的事情，而是要跟你旁边和楼下的邻居都沟通好，让他们给你让出一条路来，不然这样的楼道，只能走人，如若碰到上下楼错身，需要专门避让。 三楼，一梯四户，右边。 门没锁，仅仅是虚掩，老楼老邻居多的居住习惯。 笑声从家里传来，姚雪军打开门，一室一厅，厅还是暗厅，入眼就能看到靠近卧室的一张单人床和靠近厨房的餐桌。 “呃……” “魏总。” 姚雪军在外面也玩这么多年了，什么不明白，父母家他进去之前很少回来，那张单人床他早就已经不住了，一直都用来堆放家里的被褥。 进去之前，在外面跟一个歌厅女租房子。现在嘛，外面没有家，父母家才是家。 餐桌旁，摆放着烟酒茶礼品，魏涛坐在椅子上，父母陪着他热聊，进来前还听到几人的笑声。 “回来啦。”魏涛站起身，走到他身旁，拍拍他的手臂外侧：“在家陪大爷大娘吃晚饭。” 说完，从姚雪军身旁错身而过，门口的王贺看到魏涛，眼圈都红了：“涛哥……” 很久没有喊这个称呼了，魏总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可以凭借打打杀杀跟在其旁边厮混的人，二手机市场被他交给了乔新华和朱峰，结果被这两个人给丢了（在王贺的眼中是丢掉，并不知道是魏涛自己放弃），王贺心里一直不舒服。 他本来就不是这两个人带过来的，等于是守着姚雪军当初打下的那一小摊事业，也知道如若不是魏总仁义，自己这个纸老虎带着的人，怎么可能抵得过那两位真正江湖勐士。 自从手机店越来越多，他觉得魏总可能要放弃手机市场了，那自己等人何去何从，见到姚雪军说的都是好听的话语，过去那帮人，现在其实没剩下几个了，毕竟这份额握在那两位手里，人往高处走，过去跟着那两位的不少。 更何况，那些新开的手机卖场和外来势力，也在二手机市场做着文章。 今天看到魏涛，他很激动，里面姚雪军给父母跪下，自己当时进去，父母没少在外面帮着张罗，自己这么大年纪了，还让父母跟着操心，跪天跪地跪父母是没半点毛病。 楼下，王贺跟着魏涛，一路走到楼头，没有上车。 怪不得那么眼熟，这车子是魏总的那辆霸道。 祝喜春下车，冲着王贺点下头，跟着魏涛一起往旁边的老街走去。 那是一条小饭店小店菜市场混杂在一起的街道，不宽，地面也不干净，垃圾堆一个个，但这不好的味道，被小饭店的炒菜香气碾压。对于周遭居住的人而言，干净不干净不重要，这条老街，是他们的生活必需品，是他们熟悉的生活区域。 请客吃饭，买菜卖水果，买熟食，买生活用品，都在这，这样的街区附近，‘鲜时光’和‘宏福’的生意做不大。 “你说，在这里开一家彩票站怎么样？” 王贺知道这话不是问自己。 晚上十点四十，王贺跟着姚雪军，到了一家新开的高档洗浴中心，两人洗澡时的形象肯定是生人勿近，姚雪军纹龙画虎，王贺也是有样学样，身上也有着可以让人产生惧意的纹身。 “魏总，我想回通讯楼，我还想做二手机。” 姚雪军第一次在魏涛的面前，表现出了很尊重的姿态，站直，微微低头，不是拒绝，是希望被对方成全的要求。 守在家的旁边，开一家店，离父母近，可以住在店面的套间内，赚些钱，找个对象，结婚，老婆孩子热炕头，这样的人生规划姚雪军领情，有多少从里面出来的，没人会给他们安排一个生计。 真要论起来，姚雪军知道自己根本不算是魏涛的人，某种意义上讲，当初自己还有点对不起对方。 可对方是怎么做的，这一年多，时间不长，晚上陪父母吃饭听到父母说，逢年过节，就算他本人不到，也会让人给家里送礼品。 曾经觉得人家年纪小，现在再看，从成就到做人，双方根本不是一个量级的，有志不在年高，别的咬文嚼字姚雪军不知道，但这句话他还是知道的，所以此刻的他面对魏涛，再无年纪差别的潜意识抗拒，真真正正的将对方当成自己的贵人。 如果对方不嫌弃，希望老板可以收留。 “怎么，要跟老乔和老朱死磕？” “没那意思，就是混口饭吃。” 如果没这口我想吃的饭，那死磕又如何。有人从里面出来，想要改变生活，想要新的生活，而有些人，则想要将失去的找回来，并且此时的他，对于触犯一些事情付出代价的承受力，变得很强悍。 “那别在手机行当死磕了，替我去管松江剧场二楼的电脑产品铺位，还有五楼的网吧。小贺他们都不错，还认你这个哥哥，带着他们多赚点钱，比什么都强。二手手机那边，乔新华和朱峰也要慢慢撤出来，南边的翻新贴牌彷造手机的工厂生产能力很强，接下来的二手机市场，是拼财力的时候了，每个柜台都要有各式各样的多个机器随时随地提供给顾客，需要压很大的资金。并且，以前的模式，玩不转了。以前上街拦着收手机，现在嘛，手机成为了必需品，都不再是盲目的出售了，要么是到大店去，要么是到认识的人那里。接下来，新的模式要开始了……” 姚雪军深吸，缓呼，在魏涛眯着眼睛不知道想什么的时候，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才迈前一步：“谢谢魏总。” 他知道，自己敢去狠，可身边这些人不行，不然当初也不会那么早意识到二手手机是个好生意，那么早进场，还是没能守住。 转过天，他看到了市场柜台里琳琅满目的手机，比那些新手机卖场的手机还要多，一节小小柜台，卖场里，展示六七款手机都是多的。 在这里，密密麻麻一台挨着一台，一个柜台能摆下七八十台手机。这得需要压多少的资金？ 没过几天，他就知道魏涛口中的新模式是什么？ 在他的眼中，魏总出手，这是压着乔新华和朱峰动武的，用文的去对付那些慢慢侵吞市场份额的人。 “德信手机推出旧手机置换业务。” 宣传彩页拿到手，时间不长，姚雪军服了，难怪魏总发展这么快，人家这脑袋是怎么长的？ 彩页上，简单一个漫画小故事。 “呀，你怎么又换新手机了，之前那个才买了不到一年吧？” “是啊，这不是德信手机推出了手机置换业务吗？我这台诺基亚7610，是我用之前那台波导v10置换的，才花了不到1500元，非常划算，如果你去置换由德信出具三包凭证完成维修和翻新的二手手机，价格更低……” “真的吗？那岂不是以后能一两年就换一台新手机吗？还花不了几个钱。” “对啊，德信出品，安心保障，如果你前一台是德信买的，置换公开价格还多加200块。” “那我得赶紧去看看，早就想要换手机了……” 第三百章 抢占和抢夺 无论是彩票站，还是手机方面后世经验的降维打击，都不曾占用魏涛很多的时间。 他去看望姚军，算是给一份善缘。雪中送炭这种事，还是值得做一做，身边也需要聚拢一批可用之人，夹杂着一些感恩牵绊总归会多一些益处，况且也不是他一方面的单独付出，定之人的能力都不差，魏涛也未曾觉得对方拿来即可成为肱股之臣，守着一件事，做好件事即可。 包兮倩说他没正事，那也过是开玩笑。 紫御华的项目工地，每天都会看到他的身影) 售中心内，招聘来的两名销人员已经在省城经受过培训，而早在这个项目启动尹始，魏涛便通过人介绍，在省城聘来一名销售经理，是他和管春良等人去省城几个商业在售楼小区调研时，看中的一个销售达人。 以目前魏涛这里场面，一个销售经理的业务能力重要程度要高过管理能，所以这位销售经验丰富的销冠达宋梓瑶，让人接触了一下，自己又诚心去了一趟，给予对方一些承诺，便将对方给以职位和高挖到了“紫御华庭”。 不是知名开发商，没有品牌效应，在这个阶段的销售中心盖起来，在购房意向客户的流量上也很有，一个经理带着两个销售，足以撑得起前的工作量，每天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去进行业务学习。 接触外加观察，几位股东也都很看好这个三流大学毕业的资深销售宋梓瑶，能力手腕都有，且非常之用心努力，面对着个崭新的环，销售层面还让她具体负责，不曾有过的机会格外珍惜，每天下班之后自己给自己加班，不断的学习，不断的目前“紫御华庭”的资料会贯通，不到十天，就拿出一套完整的销售说辞让两位销售人员学习，也邀请魏等人，以潜在客户的身份，进入销售中心，由她们给负责讲解。 暂时看很好，对客的一些接待，宋经验也比较丰富，做了七八年的房屋销售工作，在面对客户时的经验非常之丰富，尽管平时看起来很严肃，可当面对客户时，仪态仪表和脸亲和力的笑容，都会让人产生一种信任感，想要听她说，对她说的话也会很愿意听，觉她是站在我们的角度给我们介绍房子，莫名会有一种“信她准没错”的认知。 整个项目的工推进速度很快，魏涛是有样学样，在“阳光国际”那边学到的东西，这边现学现卖，就不怕你有一些起幺蛾子，乔新华和峰从拆迁工作再到这一次的手机置换业务新招数，对魏涛是越来越佩服，心里也知道跟着魏总以后会有大肉吃，底那点觉得对方纪小的些许不服，早已抛在九霄云外。 他们着一些人，时不常的出入地，无需做什，口口相传，关于魏总是什么样的一个社会形象，不得准，却能压得住一些有歪心思的人。 江湖上，赫赫有。 如今外面已经有意识的收着，不去散魏涛和曹海洋之间关系，该知道的人，你不告诉人家也知道，不该知道的人，非得弄得尽人皆知只有坏处没有好处。所以这半年多来，一直在有意识的将这样言论给掐死，不大面积的谁都谈论就可，那些喜好热闹的老百姓，让他们知道***莽英雄的形象即可。 百姓中间，认识魏涛的，如今多是因为德信和鲜时光，后者是一个品牌，如今覆盖整个城，连周遭的乡县也都有了“鲜时光”的加盟店，只要你能够吃苦，头天晚上来进货，一样可以享用“鲜时光”的渠道。 而德信，则给魏涛带来的是一份美名。 从信经营这个角度，德信手机大卖场，直在营造这个形象，柜台那边也是实打实的在做，就是要一个口碑。 接连不断的活动，再当前的手机置换，让德信得到的赞誉声更多，也让更多有意识想要买台手机的人，都会在出发来手一条(本章未完！) 第三百章抢占和抢夺 温馨提示:为防止内容获取不全和文字乱序，请勿使用浏览器(app)阅读模式。 街之前，潜在目标就是德信。 些后进场的资本，开了一家的大店或是卖级别的手机店，整个手机一条街，长度是公交一站地，横向在小街小路延伸出去的枝枝叉叉，俨然已经成为了一个庞大的集群体系。 买手机的人是越来越多，可这店铺也是越来越多，抢生意的人越来越多，不是有意识为敌，实乃这市场的蛋糕就这大，纵然全松江的人都买手机，分散下来也不会扩大蛋糕，只是一个固定盘。 回购，也就成为了下一段大家争夺的目标。 二手机市场，也会因为回购的出现，而开始更加的繁荣。 伴随着边贴牌的手机出现，做一个二手三四节柜台，你个几十万的本金，已经玩不转了，指望着单纯从大街上去收购二手机养活自己，已经是多人抢一碗饭。 至日，市场周遭些手机缝子是越来越多，还没有打起来发生持续冲的唯一原因，是大家对于德信飞跃的组合体，是有那么些顾忌。且乔新华和朱峰二人始终是真正的湖人士出身，身边也有着一些铁杆兄弟，如若是早的姚雪军和生子，在这局面下，可能早就被一些不服不忿之辈，找机会冲突起来。 加上管春良和魏涛名号，最开始其他人进场，两人也开了一道口子，现在多多少少谁也不愿意做这个出头鸟，保持着一的市场稳定，但也达到了崩裂的边缘，任何一个事件都有可能成为导索，直接引燃整个市场。 都是俩肩膀扛一个脑袋，新世纪的生意说好做也好做，说不好做也不好做，都是为了一口饭吃，我没饭吃，那就大家谁也别吃。 抱着类想法的进入个饱和的市场，想到的第一件就是打破点什么，如果将稳定的局面全部掀翻，也许会是更好的机会。 魏涛以未来自媒时代的告宣传经营模式，在松江小范围的推行，几乎是他的宣传策一出，客是蜂拥而至，别的同行也马上派出人来打听，就觉得德信是疯了，你这样抬高二手手机的格，做高价予以置换新手机，你们是疯了吗？这会有多少的利润呢？ 你的置换价，基本上这台二手手机修复翻新之后，能在柜台销售的零售价，我们是想要一杯羹，你魏涛是要将整市场打吗？ 很快，飞跃手机大卖场宣布加入到德信手机置换业务中。 很多人没看明白，准备观望一下看看魏涛葫芦里卖的什药？ 结果看到的是什么，在德信手机大卖场旁楼的侧面第一家，算是门市房但不是正街门市房，德信的人帮着忙乎着。 什么玩意儿？ 彩票站？ 魏涛在玩什么，我们要看什么，不要搞清楚他手段高明之处在里吗？难道跟这福利彩票有关？ 想不明白，置换手这样自损利益的行为，跟彩票有什么关系呢？他要聚拢一批二手手机，做抽奖，亦或是做购买彩票的奖品？ 完全没想到只是正常开业一家彩票站，反倒给这帮手机生意的同行，造成了一个迷魂阵，打了几天的马虎眼。 争取来的几时间，对于置换手机业务的推进，对于魏涛想要达到的目的，非常重要。 很多人以为他还是搞新机销售那一套，私下里，找人在街面上传，什么买手机注意点，大店也卖翻新机，你们要看包装盒新旧，看包装盒上的串码贴，看看是不是贴的二层，如果下面还有一层，那这机器肯定是翻新机。 厂家出品售后机和新机，包装不一样其实样，但对于顾客而言，那就不是新机，就会被归纳为翻新，里就会膈应，明明手机很好没有任何问题，也会心里犯合计，越越不心，就想着到店里去讨个说法，实一下三包，换个机器，不要这样的翻新机) 街上旦有消息(本章未完！) 第三百章抢占和抢夺 温馨提示:为防止内容获取不全和文字乱序，请勿使用浏览器(app)阅读模式。 传出，那如何辨认翻新机这件事，方法就多种多样，无非就是让大家挑毛病，从保卡到单机头，到电池，到充电器，反正你只要到一点不是百分百全新的地方，马上要求店员再给你拿一台新机器。 没有交钱购买之前，检查商品是顾客的权利，要求销售方再拿新机给自己也是理所当。 什么塑封包装你别让店员提前拆，你看看是纯粹严丝合缝的机器热封，还是有着些许痕迹的热封，后者肯定是人工封印，你不要这机器就好了，也用非得纠结是不是翻新机，只跟店员说，你再给我拿一台。 这样的消息明显就是冲着德信去的，对此德信的置换业务根本不变，待到过小半个月，当德信因为这业务变得动作多起来，汇总这些东西，大家才明白原来德信不是做慈善，人家这利点是你没想到的) 我擦，跟彩票没半点关系，让魏涛那小子给我们“晃点”了，宝贵的时间啊，现在全松江都知德信和飞跃搞惠民的手机置换业务，口口相传，已经形成了覆盖，我们再跟风，就不是抢占空白市场，而是抢市份额。 擦，这招真够损的，新手机场你抢，二手机市场你也抢。 第三百章抢占和抢夺 第三百零一章 置换的秘密 管春良带着小舅子付铁生、海勇。 这边雷平带着付鑫。 连包明峰都跟着兴趣多多的包兮倩过来一探究竟。 本来大家的注意力是工上，毕竟房地产这样已经要代替大工厂成为支柱产业的项目，要远比买个手机什么的格调高多了，像是管春良一样，都干房地产了，机这边，算是个营生就好，早已不再过多的投入精力。 可这涛实在太能折腾了，几天几天不睡觉的工作外加习，曹曦雨不回来大家还不知道，她回来这一说家才知道，这小子白天工地，晚上开会研究事，后不管是几点结，自己家之后，拿着资料拿着户型图，一看就是一宿，你得不佩服他的精力，就算是睡觉，三四个小时是多的，也就偶尔放纵一下，睡个懒觉，一上午你看不到人。 基本上早上八点半之前，你在工地内或是售楼中心内，看不到他在，那这个上午你就看不到了。 不睡觉不是压力，早起是压力，一旦逮到机会睡懒觉，肯定是睡个足的。 身够累了，精也付出很多在工地，包兮倩他没正事是说对了，跑南边说是去投资一个什么网络公司，花了好几百万。 回来又弄彩票站，现在他自己开的，就有七个，雇佣的人都是麾下这帮老员工的家里父母兄弟姐妹之类的，知根知底的，人看着也老实的，先用着。 这还不，现在又跑去弄机，真不知道他脑子一天都在想什么。 德信手机大卖场的门外，里面根本没地方站着了，人来人往都是顾客，这帮来观摩的人，此时都站在门路旁看着进进出出的人来人往。较于其它店铺，德信的客流量，在这手机一条街，绝对的魁首。 早就有所准备的魏涛，在推行置换业务之前，就将店里自带的修区域给扩大，正面墙区域都变成了置换区域，外带着维修、检查、下载。这段时间真人真唱的手机来之后，下载真唱的铃声这件事，成为了各个家手机予下面一些销售商的“隐形福利。 候一款手机还不是随便下载，有的内存小，是厂家写出来的软件，需要通过厂家提供的软件，通过特殊的数线，以新载入程序的模式，才能给手内置首歌。 很多人没下到自己喜欢的还很郁，但为了自己手机真人真唱的铃声响起很有牌面，一时流行的东，大家都会去追，不是自己喜欢的曲也下载。 新买的手机还好，到厂家客服是费下载，买一段时间的，就没有这个福利，个十块钱或是三十块钱，这个价位不高，能用装一装，很多人是不介意做类似消费，也让各个店铺内的维修点，都赚了一些钱。 魏涛这里提前做准备，推出活动) 在很多人眼里不明白他这样搭钱的模式是为了什么？也有知道他不可能赔钱的，也找到他盈利点哪？ 大家看到的只是这个活推出的火热，不得已，彩票站旁边的侧街门面房，也租了下来，里面简单刮个大白，摆上柜台桌椅，卖场内顾客太多造成拥堵，出门走十米左右距离，拐进旁边小街，第二家就是我们德信的“置换点”，去那有椅子也可以休息，慢慢谈。 十几天后，伴随着业务推进深入，越来越多人想明白了。各路店铺商家也顾不得被人说是抄袭，也赶紧推出这个业务，再不推出，连点汤都喝不到了。 买手机，德信和飞跃打出品牌的效果，可毕竟他们只是销售方，厂家生产的机，不可能专门给他们两家去生产一批质量更好的，所以当别的卖场开起来之后，也是可以通过一些活动，吸引来些客户。 砸开价格壁垒，用低价抢占市场件事，谁也不敢做，大家都有默契。本身手机的单独利润不是特别高，你降个几十块钱，我为了比你低再降点，那市场(本章未完！) 第三百零一章置换的秘密 温馨提示:为防止内容获取不全和文字乱序，请勿使用浏览器(app)阅读模式。 就完了，哪怕有再多的厂家返点之类的，也撑不起这么大门店的日常消耗)再者从管春那时候开始，市场上的价格就是在几十块钱浮动，大家定价都差不多，但多多少少都会宜一些，尔有那么一两台为了抢销量低价，再多，一旦被现，肯定是群起攻之。 二手机置换，牌的效果就非常大了，大家是看明白了，首先德信本身的口碑就不错，已在松众心里扎了根，它说我可以再开一份于德信的质保凭证，在相当多的顾客心中，这凭证的价值只要我不是出松江维修之类的，跟厂家的三包凭证保修卡，效果是没什么区别的。 这就是德信一年多以来给自己种下的因，才有现在信誉度的果。二手机置换二手机，这业务对于信誉度需求非常之，大家买新手机一图新，二觉得厂家出品质量有保障，别人使用过或是被维修翻新，质量能会出现问题。 不敢买，非不凑手，或是有熟人介绍。 可即便这样，二手手机就是手手机，这东西基本上换了第二个第三个人之后，怕它质量再牛，哪怕有高的维修高手翻新，它最终的价值也不了。 零五年，如果不算是之前的大哥大，不算第一批够买起手机那批人，现在算是正儿八经的第一批手机进入彻底淘时代。 有零二年零三年买手机的，很多到这时候已经实在对付不的，手里的手机必须换了，下来那个即便想要给家里人，也实在用不了拿不出手。这时候他们去通讯楼卖二手机问，一百二百，有的连这个价也给上，几十块钱，甚至有的连手机缝子都不收。 德信要，不管你是什么样的手机，凭货给价，如果在我这里置换二手机、新机，还都有应不同的加成。 很多人不解，德信弄这么多破烂玩干什么？ 翻新吗？ 是翻新。 可大家不明白翻新出来有什么价值吗？是能够多卖个钱，可不一定能够合上你置换给的“高价”，况且这玩意对面通讯楼里面老多了，价格便宜，走量很，你德信弄这么多干么？ 时间长了，大家第一个发现的秘密是德信所谓的置换新手机，并不是全系，但它不会说是非全系，一些热门机型，直接以没有现机等方法给打发了。且德信二手机是给你高价了，可置换的新手机，价格可是市场价，不便宜一分钱，这里外里一算，德信给的高价，成本没多增加。想想能想通，都给你的旧手机高价置换了，你也没有什么对新机讲价的余地了。 第二个秘密的现，让大家知道了为什么德信敢于弄到手这么多的老款二手机。 这孙子，联系到移动和联通公司，一分翻新的补充到了话费或是交网费赠送的手机里，另一部，直接销了乡下，毕竟很多乡村里的人，还没有用手机，有的也是一家男主人买个手机方便跟别人联系，农村中不当家的，很多没有手机，现在翻新一批便宜的老款手机，以非常便宜的价格，卖到乡下去。她们也不懂什么功能，能接能打，“我用上手机了”这一点很重要。 涛这狗东西，这份钱赚的不多，给人一种真的在“送手机下乡”助农姿态，实际上，这狗东西配套送下去的，还有机卡，还有手外套。买手机了，肯定要买张手机卡，跟移动和联通好了，本身他们就有一些政策，魏涛以量取胜，在“本地通”的手机卡内，单要了一个套餐系统，一个月只有五块钱的来电显示最低消费，你还可以选择取消来电显示，可以没有最低消费。 卖卡，他又能赚个几块钱，卖周边的东西，备用电、充电器、万能充等等东西，还专门弄了一个德信的包和标签，跟手机一样，给予德信的质保，价格也比市面上看起来便宜，架不住你多买几样，加起来可能就几十块钱，可几十块钱，魏(本章未完！) 第三百零一章置换的秘密 温馨提示:为防止内容获取不全和文字乱序，请勿使用浏览器(app)阅读模式。 涛这狗东西还能赚个三分之一到一半。 架不住这数量多啊，架不住他并不需要担太多的风险啊，完全是一种开辟出来新战场，下面人直接下去，事情搞定了。 而这第三个秘密，也是让所有同行都在心里骂魏涛狗东的大诱因，骂归骂，佩服也丝毫不少。一边说着这狗东西不当子，一边不得不在跟别人聊天时竖竖拇指。 管春良等人过来，就是看看这已经被揭开的第三个秘密。 他们先是在车里坐着，天气错，还有点微风，没那么热，下来走一走，从街头走到街尾，看着德信卖场和德信二部，就连最先一步跟上的飞跃，也在开启一段时间后，自动的将这之前谁也没有看出来的第个秘密，直接露出来。 通讯楼里做二手机的，一个个咬牙切齿，新华和朱峰带着人就站在门口，天天满脸笑意，他们不失业，因为他们是魏总的人，现在已经开始转型了，不需要所有兄弟都蹲在这里，当着可能蛋糕越来越小的缝子渠道。 十年后，谁掌了流量密码谁就掌握了一切。 德信有品牌效，在松江范围内有品牌信任度，现在这样的活动，又是农，又给大家送福利，又是一副我是良心企业的姿态让所有顾客它拍手称赞…… 德信，也是魏涛，掌握了这个时代，松江范围内的流量密码，看看德信这边的热闹，就算暂时我没有置换手机的打算，我问总没毛病？我来凑凑热闹看看是不是真有这活动，没毛病吧？ 我擦，德信还玩真的，不愧是我们松江手机业的一哥，有魄力，有态度，值得我们信任的，我要换手机，肯定先去德信问问，别人那可能有高价，在德信，你不需要担心被骗。 概率和必然，任谁都会选择。 收二手机的，在根本不敢压价，一旦压价，人家到德信一问，置换能多给好百，没那心思，也动了我赶紧置换新款手机的心思) 还别说成为公敌，这市场，以前可是唯我独大，你们后进场的，我给你们开了口子，现在我的置换手机密，也没藏着掖着，你们，也可以来啊，吃不到肉，喝点肉吧。 别想着恨我，有那工夫，别人已经进场开始抢碎肉肉汤了，你再晚点，毛都没了。 第三百零一章置换的秘密 第三百零二章 以你为中心的冷 朱峰和乔新华两个人站在二手机市场的楼下，身边跟着几个小兄弟，递烟点烟吞云吐雾。 这几个月，两人也是憋着一肚子的火，之前魏涛后退将垄断的市场打开一个口子，结果那帮人进来后搅得乌烟瘴气，侵占了他们的理由，他们心里非常之不爽，几次想要反抗，几次想要掀桌子。 忍着，忍着，内心满是憋屈。 以他们的脾气，哪里能够忍得住，也就是因为魏涛压着，他们才没有掀桌子。 但憋屈归憋屈，事实摆在这，一直忍着。 今天，才是真正释放出来了，整个德信的置换手机活动，之前没看出来，现在看明白了，心里那叫一个解气。 二手机市场蛋糕被掠夺，已经忍无可忍要掀桌子了，没想到魏总这手腕一转，这才是真正的大手笔，看看你们这帮杂碎，都是什么嘴脸？ 不都一直觉得抢到市场蛋糕了吗？现在看看到底是谁真的抢到了市场。 伴随着时间的推进，一成两成，三成五成，近半数的二手机市场份额一下子没了，来到手机一条街的人，相当一部分人是带着目的地而来，就是奔着德信来的，甭管我是买手机还是卖手机，亦或是置换手机，来这我得去一趟德信，在那里打听到准信了，我再出来转。 现在的朱乔二人，每天至少有一个人在通讯市场手机一条街，直到都下班了才会离开。态度很明确，不管是谁，咱们做生意公平竞争没问题，可谁要是动一些歪脑筋，那对不起，先过了我这一关。别说什么断你们财路，你们在二手机的财路，就是在我们这里抢的，现在抢回来，有毛病吗？多希望你们掀桌子，那样我们就可以合理发飙了。 要说姚雪军归来，对二人有没有影响，说没有是假的，可要说有，也没觉得有很多。但对于姚雪军这个人的判断，两人的意见是一样的，这家伙是个敢于去下死手的人，比起他留下那些人，完全就不是一类人，那些人充其量就是一群摇旗呐喊的角色，姚雪军的话，如果有需要，他是能够下得去手的狠角色。 电脑那边和楼上网吧，这些生意给姚雪军看管，到了松江剧场二楼的第四天，姚雪军就将一个态度恶劣的邻居铺位老板，给送进了医院。 不再是鲁莽的直接动手，在所有人都明知道的情况下，以不留下证据为主，下班，直接麻袋套上，不打头，对着后臀部一顿棍棒，恰当时机，一棍子敲在了对方的小腿上。 转过天，面对着人家找上门来，也坦然约地方，你们是想怎么解决，我都接招。 不管你们是谁，有什么招式，来吧，我接着，充分将一个光脚不怕穿鞋的形象，展现的淋漓尽致。 魏涛没管，跟彩票站和德信置换手机一样，他可能会具体到某一个人负责某一件事，但不会太过的亲力亲为，除了长线投资，除了当前的房地产项目，其他都是摆一个舞台，让手下的人登上舞台去表演，你们表演不好失败了，我来托底。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重生之我是弄潮儿】【】 所以别看大家都觉得魏涛忙乎一大堆事，实际上除了在‘紫御华庭’的项目上他额外付出了大量的时间，剩下时候时间还是相对比较自由。 如今又多了一件带有目的活动安排。 每天下午三四点钟，时不常的，他会参加一个麻将局，玩不是目的，是混一个小小的圈子，这是曹海洋暗中给他介绍的，以他目前的生意大小和社会地位，也足够入场了。 周森在其中，剩下几位，有两位老板，其他的，无需赘言。 就这么几个人凑成一个小圈子，在周森的办公室，每天下午开始，打上几个小时麻将。 你有事可以去忙，为什么是七八个人的小圈子，要的就是随时有替补成员。 如果今天闲的人多，旁边的人找一家跟着傍股一把牌，也算是在输赢层面参与其中。 这小圈子，打麻将显然不是什么真实目的，倒也不至于故意输，更像是朋友之间组织了一个小圈子，大家几乎天天见面。所谓人熟为宝，再多关系，再有门路，抵不过你自己相处的一些关系，像是这帮人天天凑到一起玩，谁有点什么事让旁人帮忙，也谈不到落下人情什么的。 太熟了，说话也随意，你帮着办了呗，你帮着找找人，互惠互利，当你有事的时候也会有人管你，大家用这样的一种方式结成联盟，缺钱的会让你在钱上不吃亏，缺门路的会让你通过我得到一些门路。 魏涛没有天天参加，但也没有以忙碌为由推脱，有时候玩不上，去晚了找时间也要多待一会儿，跟着参与参与，输了赢了的，大家哈哈一笑，乐呵乐呵，这样的关系持续时间长了，遇到事情了就谈不到请人帮忙，他们之间会下意识将这事情当成很随意的事情，你能帮忙就帮我办了。 多数时候，有时间了，他都会陪着曹曦雨。 上学时候的曹曦雨从不去打扰他，充分做一个好的女朋友，放假回家了，魏涛会去多补偿她，除非是实在忙，不然几乎都是形影不离，哪怕是他在开会，她也乐得在旁边办公室等着，上上网，打打游戏，追追剧，也不嫌烦，直到他结束工作，哪怕接下来没有什么活动安排了，两人找个地方吃个简餐后送她回家，她都觉得满足了。 曾经幻想过的生活不是这个样子，可不知道为什么，跟在魏涛身边她会很心安。 到大二开始，尤其是登上春晚了，曹曦雨在业内也算是小有名气，对于一般的小角色而言，她已经算是明星的了，日常的时候学校内外的活儿也多了起来。 学校内的，排练舞蹈，接受更专业的指导。 校外，开始进入到赚钱的商业表演模式，好在她不缺钱，一些来自外界的活动也是凭心情去接，你要是敢跟我玩一些有的没的，直接给我滚蛋，姐不惯着你们，别唠什么封杀我之类的话语，真被封杀了，我不能跳舞了，不能演出了，那我就走，回家相夫教子去。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重生之我是弄潮儿】【】 至于那些接连不断的追求者？关于曹曦雨有一个有钱男朋友这件事，很多人都知道，大年三十不远千里过来迎接，人家那感情，坚不可摧，你没点本事，真就不好意思上场，不然就是自取其辱，免费看一场或是几场撒狗粮的画面。 以前曹曦雨没有明确的目标，要说自己真正喜爱的，就是现在赖以生存的舞蹈技能，在另一个时空里，半辈子奉献给了舞蹈，没有去儿女情长。现在她内心的牵绊，锁定在魏涛的身上，连跳舞都往后排了，这个暑假有一连串够级别的商业演出，她都给拒绝了；还有一次级别很高的古典舞比赛，她也给推了。 她就觉得，现在这样很好，跟魏涛在一起的时候，总是不缺少对于稀奇事的见闻，这次回来，房地产的事也懂了一大堆，不光是见识到了稀奇事好玩的事，还得到了亲自上场的机会。 “等我这个项目做得差不多了，你在燕京没事也调研一下房价，如果有看着合适的，我们可以在燕京买几套房子，便宜点的，别在意地理位置偏不偏，奥运会过后那座城市还会有一个飞速的发展，现在就是以便宜为主，未来说不定就给我们带来丰厚的收益。怎么样，赚钱了，咱们二一添作五，到时候放进自己的小金库，好不好？” “好啊。”曹曦雨笑眯眯的眼睛里，透露出格外感兴趣的色彩，生活里就是需要这样那样的小意外小惊喜，在她相对平和的生活和学习中，一些改变她只喜欢改变在自己在意的人和事上面，不然，现在的平静，几点一线的生活学习，才是她喜欢的。 接触熟悉了解下来，魏涛发现其实曹曦雨是个挺冷的人，对外界没有太柔软的包容，人和事都一样，她不太会为一些不在意的事情感动，她更多是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且这个世界一旦构建成功，也是个不太懂的如何改变自己生活的人，就觉得这个好，那就一直延续着相同的生活，不会厌倦，也不期待惊喜。 不喜欢看热闹，而能让她感兴趣的热闹，一定是自己觉得值得在意的人和事，才会去关注。这样的性格其实不太好，朋友会少，跟亲人之间的关系也会澹薄，也难怪魏涛在重生之前了解到的曹曦雨，是一个舞蹈家，孤独的舞蹈家，没结婚，没孩子，没有过多的社会活动，不是不求名不求利，是觉得没必要。 我没有太多的物质需求，现在能够得到的已经足以让我生活——按照我想要的方式生活。 别人以为她是舞痴，每天就是跳舞，对外界的事情都很迟钝。 实际上，应该只是觉得那跟自己没关系，不感兴趣的无视。 现在，能让她感兴趣的事情和人，多了一些。而作为她的男朋友，曹曦雨这种很特别的冷，反倒能让男人有一种莫名的成就感，她因为在意你，会因为你的生活方式和节奏，进而去调整自己的生活方式和节奏。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重生之我是弄潮儿】【】 不会觉得为难，也不会觉得自己是付出多的那一方，甚至不是因为爱你比爱自己还多才去改变，只因她的生活里，需要被改变的地方很少，偶尔有一个人的存在值得去改变，那自己又没有太多想要改变的地方，自然而然也就顺着他的方向去改变。 她不会认为这是付出，也不会认为这是失去自我，就像是现在曹曦雨心中很乐得魏涛的生活有趣一样，放假了，我可以跟着他去见识更多的东西，等到我觉得差不多了，可能内心对于新鲜事物的渴求少了，又开学了，可以去安心学习了，安心回到自己熟悉的生活环境，又是几个月之后，还可以再一次因为一个人去接触不一样的风景。 () 第三百零三章 充值自信 “已经投资你说的张一铭，不过他那东西，国内可能没有市场。” 关锦月不知道松江的情况吗？成双入对，那叫一个羡煞旁人。 她有她的打算，男人的根基是事业，而她，必须要成为他事业之中最重要的基石。有人喊着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她也有自己的未来。漂亮的花瓶千千万，男人那点劣根，时间长了，单纯的所谓喜爱，能长久吗？ 除了这些，关锦月也渴望自己事业的成功，她上大学之前就知道，名校、学历都只是敲门砖，能敲门进场就行，最终获得成功还是要看自己的能力。 从始至终，她就没想过要考研考博，没遇到魏涛之前到是想过，以她跟老师还有在图书馆查阅资料了解的未来，如果可以跟到一个好的导师，对方的科研项目如果能够带上自己，能够得到一些足够生活的酬金，她不介意一路考上去。 认识了魏涛之后，慢慢随着时间推移，随着双方关系的转换，未来规划改变了，想要成为他的左膀右臂，想要跟他一起实现属于两个人的真正价值。 这个暑假，她连松江都没回，只是许诺周兴莲，开学之前一定回来陪她几天。 人一直在南边，在特区，在羊城，在魔都，那些对于她而言都只是远方的城市，了解着崭新的二十一世纪，了解着互联网这个已经改变世界却还未曾真正完全发挥出全部威力的行当。 魏涛为什么要花48万美元投资多玩？ 为什么让自己关注一个叫做张一铭的人？ 为什么他不像是别人那样对有了一定基础的互联网公司投资，而是非要给人感觉好似很能玩票的去投资一些萌芽企业？ 她觉得自己足够了解魏涛了，现在又觉得不过了解了，这不是在身边就能了解到的，她要看看自己能否从事业里看出他的真实目的。 “没事，不过二十万，没成功当是交个朋友了。”魏涛当然知道，这位这一次的创业是失败的，明年会去上班，历练一番，真正沉下来看多了这个行业之后，才会再次创业，到那时，才是自己进场的最佳时机。 一旁看着魏涛跟关锦月打电话，曹曦雨并不是没放在心上，而是她也有属于自己的骄傲和信心。 女人之间，一旦进入她自己的思维模式，你不能说对错，但敏锐的程度是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她甚至还什么都不知道呢，就已经在心里给关锦月定了位，对方是要以事业的价值来体现自身的价值。 还有…… 曹曦雨眯着眼睛，还有唐岑，女人的第六感之准是不可想象的玄学，对于魏涛的一些口味了解之后，她相信你来自于唐岑的那股子飒、野，一定会吸引魏涛，曾经的闺蜜朋友，如今自己放假回来，只是因为忙出来吃顿饭，这是理由吗？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重生之我是弄潮儿】【】 反正她是不相信。 所以在自信之余，骄傲还是放下了一点点，昨天，在省城的香格里拉酒店，在跟着魏涛来体验另一份热闹的新生活之余，晚上时，还是给了对方一些机会，让他在自己身上，多解锁一点。 从魏涛那眼神中的迷恋和满足之中，曹曦雨得到了自信的充值。 松江这边，各项事业，魏涛创意规划长远布局，然后指定交给特定的人去负责，之后虽说谈不到大撒手，却也敢于给这些人充分的施展空间。 他更热衷于处理的，或者说在他心中轻重缓急不同的，员工能够安稳给自己工作，他认为比自己亲力亲为去盯着，更重要。 新招来的销售经理宋梓瑶，按照以前的说法，老姑娘了，二十九岁还没有结婚，又不是一路读书到这个年纪，也没有在真正的一线大城市，这个年纪多多少少身边会有一些非议。 魏涛在松江的‘品牌’效应，别说一点没影响到新产业房地产，可要说在工地才开始地基起来的阶段，就卖掉了十几套房子，其中不乏亲戚朋友的预定，也不得不承认，宋梓瑶的销售能力非常的强悍。 管理能力可以培养，这销售能力的培养，暂时魏涛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有一个特别成熟经验丰富能力出众的销售人员，管春良两次在售楼中心里，听过宋梓瑶给顾客介绍房子，从地段到户型，再到小区配置，你都丝毫听不出来，她自己都没见过的小区内相关配套设施，讲起来却丝毫不跑偏，跟魏涛想要的东西完全重合。 不撒谎不画饼，却又能够给顾客描述出一副向往的蓝图，管春良让自己年轻的妻子付春雪过来听了一回，就是旁听宋梓瑶给别的顾客介绍，她听过之后，跟丈夫表示，连我都感兴趣了，想要给父母在这买个养老房。 宋梓瑶请假，两天后打来电话还要延长假期，询问原因无果后，似乎要给这边一个交代，宋梓瑶表示自己可能要离职，这个月的工资不要了。 所以，魏涛就来了。 看到老板亲临，毫无疑问，这对于员工的收心效果是非常强烈的，真正了解情况之后，魏涛连夜当天回松江，连夜回来，不是一个人回来，祝喜春和陆江不必说，一直在身边，曹曦雨也跟来了，手机里还多了两个电话号码是曹海洋给的，让他在省城有什么事情，可以拨打这两个电话号码，一个是战友，一个是好友，都在捕快口。 姚雪军也跟着来了，他在里面认识且照顾了一个小老弟叫做陈彪，是职业蓝码，穿着打扮精神小伙，头发五颜六色烫着还弄了一个非主流的头型，就这形象，你说他是靠着‘出术’玩牌生活的人，谁信？ 他不像是经验丰富常年混迹蓝道的人，带来的师傅更不像，一个怎么看都是牌桌上大冤种形象的四十左右岁男子于双喜，怎么看都是老实人，给人感觉就这家伙，一骗一个准。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重生之我是弄潮儿】【】 宋梓瑶跟魏涛说自己父亲可能让人给设局骗了，玩牌把家里钱都给输了，包括她这些年放在父母那里攒着的钱，都输光了，还欠着外面七八万。 回去之前魏涛就给管春良朱峰这帮人打电话，接触江湖人，免不了吃饭喝酒或是洗澡按摩的时候，别人讲述一些江湖人的故事。 江湖可不光是刀光剑影，那些上九流下九流的故事，绝对比还要精彩，姚雪军这段时间在松江剧场，也稳定了局面，不说招兵买马，也知道巩固几个真正能够在关键时刻帮助自己的人。 他混的好了，那帮一个号里的兄弟，立时就从四面八方冒出来了，你永远可以相信他们的消息渠道，不想接收的无用消息就收不到，但凡是有一点可能牟利的风吹草动，保证第一个知道。 这陈彪就找到了姚雪军，在里面后者没少照顾前者，让陈彪少遭了很多罪，他既是有那么点想要打秋风的意思，也掺杂了跟姚雪军加深联系的想法，就找到了姚雪军。 一来二去，两人生活手段不发生交集，陈彪一看是正经营生自己也不是那块料，接触下来就是单纯的感情局，吃喝玩乐，也不差姚雪军的，基本上出去消费的钱，两人花的数量差不多，你来一顿我来一顿。 得知老板要找这方面的人，姚雪军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陈彪，简单将事情跟对方说了一下。 陈彪说必须得现场看一看才行。 这个没问题，随时去。还有一个问题，陈彪说自己最好不要过界，这行虽说没有看破不说破的规矩，可这得罪人挡人财路的事情，一旦出事，至少也是见红的级别，军哥你要帮的人，靠不靠谱。 姚雪军当时就一句话：“我老板。” 陈彪没担忧了，跟着来，不仅自己来了，师父于双喜也给带来了。 毕竟宋梓瑶的父亲都五十多了，陈彪这年纪和形象说是朋友一起去玩，也没有画面感，于双喜那老实人模样长得又老，形象符合。 看到老板来了三台车，这么多人过来帮忙，宋梓瑶很是感动，毕竟当个打工仔，碰到赏识的老板不容易，碰到赏识之外还愿意拿你做自己人的老板，更不容易。 曹曦雨是跃跃欲试，她也唯有在魏涛的身边，才会是好奇宝宝的样子，平时那份清冷不是装出来的，是真的对自己喜欢事情之外的事情，不感兴趣。 在酒店里，陈彪拿着扑克牌，先是穿着外衣，水云袖表演了手法之后，外衣脱掉，半袖t恤，这下可把屋内人给看得目瞪口呆，全靠手法，你明知道他‘出术’了，可就是看不出来，明知道这样的藏牌就只能是在手腕之下，你也看不出来；明知道他在发牌时是‘发二’（直接给你发第二张）、“摸底”（发他自己的牌是发最下面的牌），你都知道，就是看不出来。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重生之我是弄潮儿】【】 无需你用钱去长见识了，陈彪就明确给大家上了一课，什么局，只要是玩，只要是有‘筹码’的输赢，就一定有手段，从设备到纯技术，再到各类配合，他没细讲，但只是冰山一角，已然是颠覆大家的认知。 于双喜跟着老宋玩了一场回来了，今天少输了一点，下注轻，老宋不相信，但毕竟女儿这么多朋友过来，这一次忍下了，回来后，于双喜和陈彪给他复盘，手法一上，老宋也看傻了，由不得他不信。 “怎么弄？” 所有人看向魏涛。 “我去玩，陈彪跟着，现场抓住。” 陈彪和于双喜师徒，视线扫过姚雪军，后者对老板有信心，敢抓现场，后面的事就一定摆得平。 通过老宋，魏涛进场了，一家棋社麻将馆的局，也难怪老宋觉得没问题，这距离他家也就两条街，里面玩的或是跟他一个桌上玩的，尽管不认识，但也面熟，都是附近住的，这潜意识里就给你留下一个印象，都是邻里邻居的，没事。 殊不知这是人家故意找到的‘配门子’（不是直接动手参与者，配合玩牌的的打工仔，给开工资，赢了给一定的喜钱）选手，要的就是给你这份心理。 牌局的事情被意外打乱，这一场魏涛只玩了一小会儿，输了几千块钱，他这边就进行不下去了。 看着走进来的人，魏涛皱起了眉头，对方看到他也是吓了一跳，没想到在省城看到自己老弟，他是来找我的吗？家里没人知道啊？ “凯弟，来来来……” ……………… 酒店房间里，只有魏涛和赵凯，跟老宋不一样，这帮人是来帮忙的，以前也都不认识。 赵凯不一样，他是表哥，且从小就带着魏涛一起玩，有零花钱了也没少给家庭困难的老弟花，他在这局上，回来后两人详谈连曹曦雨都得回避，避免赵凯尴尬。 “老弟，啥也别说了，能不能借给我点钱。” “哥，你输多少了？” “没多少，你就别问了，借我点钱，我这几天运气都不错，就是自己把控不住，不然赢回不少了。” 魏涛暗自叹口气，多多少少，也有自己的原因，表哥赵凯在波导分公司当客服部副经理，本来表嫂杨亚丽是跟来的，可自己的‘紫御华庭’项目一开，杨志平想要拉近和自己关系，杨亚丽也是想着来占坑，就没有继续在省城工作陪着丈夫，回到了松江。 一个人在省城生活工作，说花花世界迷人眼，你消费点，出去玩一玩，这都不算病，可这一旦沾上玩牌，那可是无底洞，尤其是还让人给当成了‘死点子’（最肥的肥羊随便宰），老宋都认识赵凯，比他输的还多。 “哥，算了，我说什么你也不信，这样吧，我带来两个朋友，咱们几个玩一玩啊？” “嗯？”赵凯不明就里。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重生之我是弄潮儿】【】 魏涛让于双喜和陈彪进来，就这两位的形象，即便是在什么人都有的棋社里，也不太会有人提防他们，一个非主流子，一个大冤种，就算不喜欢跟精明的人玩牌，也不会抗拒这两个玩意儿。 光是在赵凯面前表演手法，他还不信呢，结果这两位盲猜复盘牌局：“有没有这样赢你的时候？” “你输没输给这样的牌？他们是不是这时候是这么做的？” 即便只有十之三四对上了，也足以让赵凯面色铁青的怒目而视：“我擦，那帮王八蛋……” () 第三百零四章 猪狗不如 “哥，这回可以说了吧，输了多少钱？” 将陈彪和于双喜打发离开房间，魏涛再次发问。 赵凯一脸的菜色，满是难看，夹杂着悔恨之色：“二十多万。” 魏涛都不自禁的口吐脏字了，在这个年代，还得是双职工事业单位，能有这份存款都不少了，大姨家固然生活不错，表哥这两年也赚了些钱，可又是买房又是买车又是给他结婚，大姨的家底也算是掏空了。 “有多少钱是借的？” “跟同事借了有四万，还欠了局上十万，我把车子抵押了。”已经开口了，赵凯也就不藏着掖着了，尤其是当他知道这牌局里面有猫腻之后，心底那点不服气的心气也散了，以前还会说，我能赢回来，现在连说这话的勇气都没了，只说了一句：“小涛，真是你说的那样吗？都是熟人，还是朋友介绍的。” “杀熟，想想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输急了的人是不会想着自己闯了多大的祸，那时候他们脑子里什么都没有了，就只有上牌局，就只有我还有机会赢回来。 当这个希望被破灭之后，才意识到自己输了二十多万，会给家庭带来多大影响。 “小涛，怎么办？”赵凯能想到的是跟老弟借钱，平了家里外面的账，然后自己再好好工作还上这笔钱。 “先把同事的钱还上吧，每个人借了多少，都多还个三百五百。”魏涛让祝喜春去取了五万块钱给赵凯，看看现在的他，胡子拉碴，不修边幅，眼带黑青色，手指因为玩牌抽烟，都已经熏成暗黄色，身上也弥撒着呕了很久的味道。 趁着赵凯去还钱，魏涛把人都叫了过来，询问陈彪和于双喜：“怎么才能把人弄到松江去玩？” 两人皱眉：“一般情况下除非有老板带队，还要提前踩点，且出动的人数很多，如果利益不够大，也不值当。要么就是一两个人，给人卖手腕，当牌手。自己团队贸贸然去陌生不托底地方玩，基本不会。” 魏涛点燃一支烟，想了一会儿，开口：“这样，不是拿我哥当死点子吗？我先让我哥回松江，然后老宋你这边，说是没钱了，家里女儿在松江也不管自己，要去松江要钱，让他们跟着去追债。你说怕女儿不相信，让借你钱的人安排人跟你一起回去，到时候吓唬自己吓唬女儿，如果不还钱就打断自己腿之类的。 然后这边宋梓瑶，你给钱，老宋还钱，然后死不悔改，让对方知道你有女儿这样一个提款机，再借钱，张罗在玩。老宋你和我哥联系，或是他联系你，到他家乡了，一起玩这么长时间了，一起吃点饭。对方能不能手艺人和打手一起过来，陈彪，你帮着研究研究这套路。 有两个“死点子”在，吃饭喝酒，吃完了，提议玩一会儿啊，现场抓一下，把事情放在松江处理，不用担心他们来多少人，还是有多少人，都好解决。” 于双喜毕竟是当师父啊，看似老实，可经验却要比徒弟多很多，看了看魏涛，小心翼翼问道：“魏总，你想怎么解决？” 魏涛看着他，笑了笑：“放心，我没那么正义爆棚，吃了我多少给我吐出来。还有你们俩，也不用再出面，找一个不玩活儿的眼睛好使的，现场给抓准了就行，事成了给拿两万块钱。” 于双喜满脸堆笑，很谦卑的站在一旁点头哈腰，人家是大老板，能够稍微替我们着想一下，已经足够了。 “能是吗？”直到现在，老宋还将信将疑的，不过为了自己的钱，就算坑了别人，也认了，在整个计划里绝不会有半点疏漏之处。 碰到这种事，你是曹海洋有用还是颜博有用？有用是有用，可有自己手里有可用之人方便吗？ 有些人从里面出来，不说洗心革面，也知道这条道路不能走了。 有些人则是更坚定了我要出人头地的念头，在里面也不止一次玩命了，。@精华\/书阁*首发更新~~(本章未完！) 第三百零四章猪狗不如 到外面我还差这些吗？ 姚雪军就是这样的人，他出来时候就想好了，要对别人狠，也要对自己狠。魏涛的所作所为让他做了决定，既然碰到一个好大哥，那自己就跟着人家好好玩，不就是一个卖命吗？如果能换来好的生活，我不介意舍掉这本就不值钱的东西。 平凡的一辈子，不如精彩的几年，姚雪军就是这么想的，想办法给家里父母留点钱，给姐姐留一些钱，姐姐能照顾父母，那自己也不存在担心未来无法给老人养老送终的问题。 不需要什么形象上很有气势的东西，一把很普通的小卡黄就足够了，磨一磨，真要做点什么事，够了。 姚雪军跟魏涛说：“魏总，不必这么麻烦，在这儿办了对方一样。” 魏涛笑着摇摇头：“回去再说。” 是啊，回去再说，麻友、生意伙伴、颜博这帮人、朱峰乔新华这帮人，生意场上认识的一些朋朋友友，到了我的地方，什么事都好解决，江湖事江湖方式解决，我们也不是非要如何如何，露怯了，活儿露了，给我往回吐吧，没毛病吧？ ……………… 几天之后，在于双喜和陈彪给设计了一下之后，以魏涛的想法为总纲，老宋将人给带到了松江。 赵凯这边请假回到了松江，父母妻子谁也没敢告诉。 他的请假归来，杨志平马上带着侄女杨亚丽，带着他去看一看魏涛打下的江山，你都有这样的关系了，还在省城混什么，就算你不想转行，弄个小店，吃点德信手指缝流出来的，不必在省城赚得多？ 赵凯现在哪有心思想这些，家里的钱自己输的差不多了，现在也就没露馅呢，不然就是天崩地裂，外面还有十几万的外债，还什么工作，最近在公司都被通报批评了，工作不认真，经理薛得禄都找他谈话了，提醒了几次。 一门心思都在牌局上，哪有任何心思去工作，一个月赚个一万左右，不少了，可那还不如牌局里的几把牌。输赢容易，都会相应的摧毁一个人工作的上进心，除非你的收益要远远高于你牌局上注码，如果真是这样，也就算不得输赢了，只能算是娱乐。 安排妥了，就在宾馆内，玩起来了。 动用手法赢钱的人，看到局上两个死点子，一个新带来看起来什么也不懂的，说不准能发展成为第三个，那还客气什么。 如果只是洗牌或是发牌，抓不到什么，就等着对方偷牌。 大夏天的，这帮人其实也不太愿意玩，毕竟这天都穿半截袖，他们最容易驾驭不出错的“水云袖”没办法施展，没有衣袖，偷牌的方式和数量都受控，对于赢牌会产生一定的影响。 施展计划之前，魏涛没让老宋和赵凯干别的，回来之前，让于双喜给两人培训，不是培训他们火眼金睛，而是培训他们如何去装作一切如常。 别到了最后一切都设计好了，演员出错了。 于双喜找了一个喝酒喝的手不再如同以前一样好用的前辈，五十出头，已经不再自己动手，也没那个技术了，可眼神摆在那，局上由老宋打电话叫过来的人是乔新华，这位那戴上眼镜斯文败类的形象，当他突然接到那位蓝道前辈眼神信号后，一把就抓住了身旁那人的手腕，用力一翻，对方夹在手腕下的纸牌掉落下来。 “这什么意思？” 现场被抓，对方也是吓了一跳，不过没慌，这一次来松江，两个手艺人，还跟来五个打手人物，就是怕到外地要债出问题，一个个凶神恶煞模样，吓唬老宋这种水平的人，一吓唬一个准。 “擦，老宋，你什么意思？”对方反咬一口，质问老宋什么意思。无错更新@ 门外别的房间，祝喜春、陆江外加上一个姚雪军，这三位都没用别人动手，朱峰和乔新华的人还没等往上冲呢，这三位，拎着短镐把，都是会打仗的，不管你什么反应，镐把直。(本章未完！) 第三百零四章猪狗不如 接敲在你大腿外侧，基本上一打一个准，有麻筋在，还因为这个地方的看抗击打能力最强，不怕一下子给打坏了，又能让对方丧失战斗力。 兜里有放着卡黄的，没用，短棍对付刀子，懂行会打架的，都知道完美克制，你敢掏出刀子，镐把就敲你的手腕子，一下子，就把你武器给打落在地。 哪有让他们多废话的机会，选择的商务酒店本就是管春良朋友开的，人家也是江湖上跑的，在三楼外侧，有一个安全通道，直通旁边矮楼的楼顶。 直接押着这些人，通过这里离开，塞到车子上，直接拉到了郊外一个仓库。 “兄弟，给我个说法吧？” 朱峰出马，这一脸横肉，上面还附着着大疙瘩，眼神凶恶，头顶那道疤要比姚雪军眼角的疤痕大得多，如今因为人胖了，还剃了一个类似光头的发型，头顶有几道棱，形象就更吓人了。 江湖事江湖了，人没动，让你打电话，然后等着你给出反应，明确的告诉你，吐钱，赔偿，没事。无错更新@ 不吐，那咱们就试一试。 魏涛没再出面，赵凯和老宋，到是让他们在暗中看着，也让他们知道知道，有些人你们觉得风光，实际上当那层遮掩的黑布掀开之后，他们猪狗不如。。 第三百零四章猪狗不如 第三百零五章 脚趾和手指 姚雪军拿着一个割草剪走过来，没有那么多的废话，两个使用手艺活儿的人，卡察卡察，一人一只小脚趾。 干净利落，从始至终只说一句话：“别乱动，不然就不是一只脚趾。” 痛苦的嚎叫，鲜血的迸溅，都让暗中看到这一切的赵凯和老宋，身体下意识的向后一缩，脸色惨白，这几天因为认识了陈彪和于双喜，他们也不免动一些小心思，魏涛看在眼里没说什么，如果是老宋，至多是重手管束，可涉及到表哥，他需要用一种不会伤害兄弟感情的方式，让他们知道，即便身边有了这样的高人，也不是你们可以继续对玩牌赢钱抱有希望的理由。 一天之内，来了谈。 超过一天，略作惩戒。 这一人一只脚趾，就是超过了一天，对方打了电话还没有人来处理的结果。 江湖事江湖了，自然有江湖的血腥，也有江湖的规矩。 姚雪军、朱峰和乔新华来接手，魏涛和他的人，都撤出了这件事，也是做好了事情搞大的准备。 所谓的“大”，是针对普通人正常人而言。 对于江湖人而言，这算不得什么，出千出术，被抓住自己，那没什么可说的，肯定是要有一个说法，手艺人有手艺人的规矩，如是“千门八将里的火将”，这时候谈不拢，是他们出面的时候，但很显然，一天时间，对方并没有做出该有的反应。 老宋和赵凯两人加起来输了有接近五十万，朱峰按照魏涛的要求，让对方拿出六十万来，这件事，你知我知，你玩你的，我们互不相干。 约定时间没来，姚雪军下的狠手，按照规矩，也没得说，很正常。 安排于双喜和陈彪，陪着老宋和赵凯喝了一顿酒，就是让他们给这二位讲一讲，蓝道生涯的故事，那些家破人亡，那些妻离子散，那些故事里的血与泪，于双喜讲述的很动情，四十岁的手艺人，二十多年，见多了风风雨雨，也见惯了腥风血雨，他没有说不该沾，没有如何的劝，而是用几段活生生的经历，给老宋和赵凯描述了一份印在脑中的画面，一如姚雪军剪断了两个手艺人的小脚趾…… 血色，覆盖了记忆，也覆盖了那可还不甘心的躁动。 “久赌神仙输，常赢必出术。”最后，于双喜总结了一句话给他们，斩钉截铁，不容半点置疑，没有半点概率有不同的答桉。 这就是定律，不容置疑的定律，没有所谓常年运气好，没有所谓你玩牌玩的多好，就是有“技术层面”的东西在里面，所以，除了家里人和身边直近朋友小玩娱乐之外，千万不要想着这玩意能赢多少钱。 不赌为赢。 两天后，对方来人了，也带来了一个人名，无非是提提人，希望能够有三分薄面。 “你说是谁？啊，周老三啊，行。” 你提到江湖人周老三，朱峰直接拿出电话，给周老三打电话。 如果是以前的朱峰，那肯定是不如老江湖周老三，无论是资历还是实力都不如，现在不同了，你以为光是二手机挣钱吗？老板水涨船高，朱峰也一样。 “三哥，有人跟我提你……” “老弟能给三哥这份薄面吗？”对方能不知道要面对的是谁吗？提人也得是联系过，地头蛇也自然要了解得罪的是谁。 “三哥，你给鸿哥和魏总打个电话……” “啊，行，我知道了。_o_m” 朱峰挂电话之后微微一笑，他敢保证，这个周老三，绝对不会再管这件事，还会专门打电话表示歉意。 鸿哥虽说养花逗鸟了，可作为鸿哥一手带出道的周老三，大老的在中间，肯定是要先听大老的意见。 朱峰问对方：“还有人吗？” 六十万，一分不少，摆在这。 人，领走。 “等等。”朱峰喊住了对。(本章未完！) 第三百零五章脚趾和手指 方：“知道为什么是小脚趾，不是小手指吗？” 对方心领神会，来了一个江湖抱拳：“这一次谢谢老板宽宏大量，江湖路远，如不嫌弃，大家交个朋友。” 剪了你没毛病，剪了你小手指，形象受损，你再去到牌局上，就这样的形象，那些玩牌的，没吃过猪肉还没听说过猪肉香吗？必定是下意识对你有所怀疑，你为什么少了一根指头。 影视剧外加江湖传言，手指头没有了，肯定是“玩技术”被逮到的结果。 你出术，让人抓到了，吐钱是一定的，现在人家留了情面，你接也可以，不接也可以。内心服气，秉承着多个朋友多条路，自不会将路给走绝了。 ……………… “哥，回来吧，波导那边也就是现在看着还行，这手机日新月异的发展，说句实在话，在技术层面，波导就是个贴牌水准，一直用的都是别人家的技术，看着这两年挺风光，机器一代一代推出，可你是干客服的应该知道，在质量方面，早已没有了当年手机中的战斗机那几款机型的质量。更何况，还风光赚钱的，是销售，你们客服那点换个新手机或是维修款不上报的收入，真都是小钱。” 赵凯到了分公司，见到的多了，不似在下面这么实在了，也知道销售部门下面办事处，是靠什么赚钱了。 “人家一台机器调价，压着保修卡销量不上报，一张保修卡二三百的保价款，狗亮子，前段时间又弄了一百多张保修卡，什么机型来着，一台调价280，又是好几万揣兜了，他这还是在松江，我这边和飞跃压了更多的保修卡，换成别的地方，这一次弄个十几万的办事处主任肯定有。” 赵凯无话可说，都是实话，他也都知道：“我再干一段时间看看。” 魏涛心里挺无语的，却也没再说什么，尽管表哥误入歧途，让人给涮了，可这几天接触下来，还是以往自己熟悉的那个赵凯，那就没问题，其实在他心里，一直有一个职位，是给表哥留的。 既是从小到大的感情，也是觉得那样的工作最适合老实巴交的表哥，同时也最能发挥他的作用。暂时还没那么急，他也就没再说什么，按照他的记忆，好似也就是这两年，手机市场不好做，波导也开始内部改革，对于北方员工多有压制，大批量南边的员工过来，结果是在智能手机的影响下，还想着内斗的公司，注定结果是惨澹收场。 在杨亚丽的眼中，完全是恨铁不成钢，可也不能说什么，丈夫也是努力工作，说实话现在的工作也还算是体面，也是身上带着名片的，到哪一介绍，也是有里有面的。 只是经过三叔的洗脑，加上自己看到的，明显是魏涛这里的发展前景更大，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谁还想着上个班是好选择，肯定是做生意啊。 她没管别人怎么想，这次回来，开了两个彩票站，让自己妹妹过来帮着看管，没过几天想了想，又跟三叔借了几万块钱，又开了一个，这一次的门面房大一些，后面还有房间能住能做饭，她准备将父母也给接了过来。 有杨志平在，这样的举动很容易达成，直接代替杨亚丽回老家去给兄嫂做工作，现在女儿嫁了个好人家，生活无忧，咱去了也不是给添乱，是帮女儿忙。也不需要住在女儿女婿家，跟亲家也没有什么矛盾，家里面这边房子土地，找人住，土地包出去。 松江山清水秀的，非常宜居，现在女儿们都过去了，你们也跟着过去享福。@精华\/书阁*首发更新~~ 回到省城上班的赵凯是长出了一口气，小心脏吓得噗通噗通乱跳，亏得有小涛这个兄弟，不然妻子要拿钱开彩票站，自己都给输了，还欠了一堆外债，那什么结果？ 肯定是家庭山崩地裂。 赵凯跟魏涛，现在也就是带着那么一点“兄不如弟”的小傲娇，他能不知道回到家乡，守着家乡，亲戚朋友都在这边，妻子也在这边，回。(本章未完！) 第三百零五章脚趾和手指 来跟着老弟肯定亏不了自己？心里还多多少少有点过不去，不想早早就妥协于我跟着我老弟混。无错更新@ 若是魏涛为哥哥，那根本没任何压力，赵凯可能副经理都不愿意提拔，当初直接在客服就辞职不干了，到德信去管售后。 毕竟是哥哥，心里多多少少还会闪回画面，才不过几年光景，之前都是自己照顾老弟，老姨家里困难一个人带着孩子，老弟从小挺可怜的，当哥哥的，兜里有两个零花钱，放个假什么的，也愿意给老弟花，还会接到家里来玩个十天半月。 现在老弟发达了，真心祝福，但多少还是有想要比的意思，尤其是妻子格外推崇，连父亲和姑姑这些人，如今家庭聚餐之类的，话里话外聊的也都是表弟，再加上杨志平这个妻子三叔的赞誉，给赵凯也增加了一些压力。 他的能力有限，想要赚钱让别人也高看自己，没找到什么门路，玩玩牌下道了，也是因为这里面的赚钱速度快，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么多的门道，输了那么多，欠了那么多，又是老弟帮忙弄回来的。 傲娇加上羞愧，内心深处就更不想回来了。 赵凯这种不是为了面子不下台，是因为他现在的工作还不错，还能让他处于一种在人前人后比较满意的状态，所以明知道跟着老弟混可能赚得更多，也还是不想往前凑，真若是到了生活变革大，跟自己老弟，也不存在什么低三下四，单纯是自己心里那一关过不去而已。。 第三百零五章脚趾和手指 第三百零六章 请外援二打一 清晨，五点。 天亮了，可太阳还没升起来，空气中弥散着唯有这个时间段才会有的独特清新。 魏涛开着车子，拉着尽管不想起床却依旧沉浸在二人世界小浪漫的曹曦雨，从宾馆洗漱完毕出来，到紫御华庭的工地来熘达。 说是熘达闲逛，实则暗有检查之意，并非针对谁，是带来一种紧迫感，也让工地上的人，从工程师到监理员再到工人们，都警醒着点，别想着偷女干耍滑，魏总年纪虽轻，平时看着也笑眯眯的，可真正处理起事情来，杀伐决断，冷面的很，谁的面子也不给。 至于曹曦雨，偶尔出来跟魏涛夜不归宿，都不需要藏着掖着，也相处这么久了，开学都大三了，已经不是需要家里天天看着的年纪了，男朋友又是本乡本土的知根知底。对于两人的关系进展，在循序渐进之中，曹海洋和周敏都没有太多的心理波动。 按部就班，牵手，拥抱…… 在长辈面前，也是这样的节奏，曹海洋夫妇也和周兴莲见过面，也就是魏涛他们年纪还小，不至于谈婚论嫁，不然这会亲家的行为都能直接给办了。 “我跟魏涛出去了，晚上不回来了。”离开家的时候，扔下这么一句话，周敏只能感慨于孩子大了不由娘。@精华\/书阁·无错首发~~转过头来，继续翻看着学校的一些资料，明天要开会，下个月要建一个体育馆。 她忙，曹海洋也忙，已经是副职里的头一位，目标自然是盯着那把交椅，要知道在松江，捕快口的头头，那可是要挂着松江的副职，尽管还是在条条里管事，却是框框里的一城头头之一。 他也在争取，他不是死板的人，也懂得变通，自身业务水平没得说，从主抓刑侦到副职，开始展现出管理统筹能力，这两年做的也很好，现在是夯实成绩的时候，加班是常事，年纪轻，做事冲在前面。 女儿暑假回家，高兴几天之后，夫妻俩也都是忙到脚不沾地，现在女儿身边有男朋友陪着，他们这做父母的，也少了一点负罪感。 要知道，曹曦雨上小学一路到大学，那时候的曹海洋和周敏都是在爬坡期，每天都很忙，不然曹曦雨也不会时不时的就到爷爷奶奶家住几天。现在偶尔夫妻俩没那么累，洗了澡睡觉前，聊几句家长里短，言语之中还会感谢魏涛，女儿是个心冷的，他们能不知道？一辈子都跟人打交道，自己从小养大的娃，能不知道？ 送到爷爷奶奶家，也是想要对其有所改变，不过心里面倒也觉得心冷一点没什么，对家里人没有那份梳理的清冷也就是了，对外人，保持距离反倒是一件好事。 自从跟魏涛处了男女朋友，曹曦雨的改变，家里人都看在眼里，尽管爷爷奶奶还没有正式见过她男朋友一家人，可对于后角门外的“鲜时光”小周，曹曦雨爷爷奶奶都知道，两位老人可没有什么门户之见，就觉得孙女将来嫁过去不会有一些腌臜的事情，未来婆婆是个心善且心直口快的人。 在这样的一个周遭氛围下，男朋友又是个很励志的典范，年纪轻轻就实现了曹曦雨眼中的财富自由，生活里一下子可能存在的麻烦，都没了。 曹曦雨不追求物质，却也没想过自己要去吃亏，父母教育的好，不然她是那种很典型的十指不沾阳春水女孩，周敏教会了她很多，也教会了她这些你不太愿意展示的能力，早晚有一天，会因为女为悦己者容而去使用，到时候，现学做饭吗？现学打扫卫生做家务吗？ 跟父母交朋友，在生活中不断验证了父母那些话语的正确，远比什么我是为了你好的言论打头阵要有效得多。 将魏涛生活里的点滴由自己来亲手操持，曹曦雨没有一点抗拒，充分体会到母亲所说的话有多么正确。我愿意为了他去做一些事，我都会，且能看得出来，他很享受，这就很有成就感，会促使曹曦雨越来越想要去做这类事情，不似从前的厌烦抗拒，现在是。(本章未完！) 第三百零六章请外援二打一 乐在其中。 其实她自己也心里清楚，面对周兴莲，即便现在改变，未来自己可能不是一个传统意义上的好儿媳。她做不到像是伺候魏涛那样去操持周兴莲身边的一切，这也是魏涛不太拉着她去跟周兴莲朝夕相处的原因。 是人就有喜好，这没什么对错可言，未来年轻人也不需要跟公婆朝夕相处，大家能在一年之中相应的时节，相处的客套热情，在传统意义上的孝顺层面能够舍得花钱，其实在发展越来越好的社会生活条件下，并不差什么。@精华\/书阁·无错首发~~也不需要你侍奉床前，真有那一天，你能掏出钱来，雇最好的护工，你能天天盯着，那已经是孝顺的典范了。 魏涛从不认为这是问题，每个人都是单独的个体，非得去融合，只会是矛盾多多，况且曹曦雨只是单纯骨子里的清冷和不习惯，并不是不尊重自己母亲，她不习惯别人的生活方式。尊重你的人，孝顺你的人，并不意味着我一定要改变我自己去融入到你的生活模式之中。 妈，小雨请你吃火锅，赶紧准备准备，这可是她外出表演获奖的奖金，今晚我们狠宰她一顿。 阿姨，我在燕京买的，这套化妆品适合你的皮肤状态，你可以尝试一下，如果合适，以后我固定给您买。 曹曦雨不喜欢也不习惯安顺街“鲜时光”内的热闹，也不必非得去适应那里的氛围，吃饭，打个电话出来吃，该买东西买东西，该聊天聊天，魏涛一直觉得她做的已经足够好，相信如果是短时间的朝夕相处，她也会为了自己而去忍耐学着一定程度的改变，去适应母亲。 除了母亲，在魏涛这里就没有第二个人还需要自己身边女人去适应，不过有意思的是，曹曦雨不谈关锦月，却会打听店里面的事情，得知关锦月那是周兴莲的贴身小棉袄，这个假期，她单独联系周兴莲的时候多了起来，一起逛街，一起去吃好吃的，一起购物，为了让整个过程的体验感更好，周敏一旦有时间，三个女人一起来。 我就不信，我们两个人，还斗不过你一个关锦月？ 生活就是这样，没有十全十美，魏涛也不求十全十美，现在母亲每天乐呵呵的，心宽体胖，为了她身体着想，再忙也会时不时的打电话让她多运动少吃东西少玩麻将，定期督促她去做体检，任何一项指标稍高，马上会勒令店里面的人，看着你们周阿姨。 什么麻友，朋友，街坊，魏涛不管那个，笑呵呵的跟大家提醒，随后做恶人的就是陆江，他到店里，一个本家弟弟陆淼在店里工作，有什么消息，他这边很清楚，那对待一些不在意周兴莲身体，劝她多打两圈麻将或是别的不好行为的，绝对不客气。 最近因为有了冷子煜冷叔，魏涛让陆淼暗中观察着，一如他重生之前那个冷叔一样，面对的女人是同一个，生活家世不一样了，但他的表现还是一样，知冷知热。每天下班过来，都会拉着周兴莲出去遛弯，这也算是黄昏恋的一点浪漫，晚上也不让她玩麻将，控制着她每天玩的时间。 身边的人都很好，魏涛也不需要为此担心犯愁，所有的经历就都用在了工作和享乐上，后者只占一个小小比例，只因他不想去委屈自己，努力赚钱不就是为了在物质上给自己好的生活吗？难道非得等到赚到一个亿再去享受？ 跟曹曦雨逛街，买东西都不在乎价，都买好的，从四角裤到袜子，都是买好的，有钱了穿着方面有人还愿意为你打理，魏涛乐不得如此，也不怕将曹曦雨培养出大手大脚花钱的毛病，他没空的时候，还让管春良那位年轻妻子付春雪，领着曹曦雨去感受富婆的生活模式。 两人出来住，也肯定是住当前整个松江最好的酒店，不至于去住什么最高档的房间，但舒适宽敞的套房是一定的，都出来享受二人世界了，还在闭塞的小房间里，那是委屈自己。 这个暑假，魏涛就没管过自己身上的一切，小到一双袜子，都。(本章未完！) 第三百零六章请外援二打一 是曹曦雨帮着操持好，让他穿什么就穿什么，让他什么时候换就什么时候换。 车子后备箱，他家里，办公室，还有曹曦雨的家，都分别准备了一些日用品。 好的男士护肤品，曹曦雨教给他怎么去洗脸，怎么保养，说他在工地风吹雨淋，还让他敷面膜，膝盖手肘腋下等一些地方，还带着他去涂抹一些身体液。 在这方面，魏涛从不反对，完全是一个听话乖宝宝的模样，充分将男女之间互相体现主导地位的比例，调整到一个曹曦雨觉得舒服的境地。 正事，他完全说的算，而到了二人世界时，这些细碎的小事，包括晚上累了，明明冲澡了，曹曦雨还是带着一点洁癖的让他好好泡泡脚，他会毫不犹豫的听令，这样子的结果就是彻底没有异味了，也可能原本就没有异味。 女孩高兴了，还会帮他在泡完之后搓洗一下，擦干净，拿着指甲钳，将其脚放在自己的腿上，给他剪脚趾甲。 这感觉不是曹曦雨在服侍他，是一种男人听话之后，女人给予的奖励，也间接表明了，你和我之间是一体，你干干净净，我不会以常规的干净埋汰标准却分出你我，就像是自己泡脚搓洗一样，不会有半点嫌弃和犹豫的帮着魏涛搓洗双脚。。 第三百零六章请外援二打一 第三百零七章 狐假虎威代言人 带着十足的困意，曹曦雨还是一大早就跟着起来，胜在她的底子雄厚，头发蓬松的后面扎一个马尾，洗脸，刷牙，抹上护肤的，也不化妆，并没有花很长时间就能够跟魏涛一起出门。 五点多的城市，味道很好闻，一点点晨露的清爽，恰恰是这没有味道的味道才好闻。 城市里的车辆多了，各种饭店小吃部多了，夜市大排档烧烤小吃摊，那味道闻得时间长了，会有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现在这个时间段，外加一点清晨不热下清凉的肌肤体验感，那点困乏的感觉，出来十几分后就消失了。 昨晚看超级女声和形秀的比赛，十一点多，看完了曹曦雨还不过瘾，还看着电视台之后娱乐新闻衍生节目，一些采访一些幕后，看得是津津有味直到凌晨近一点。首发更新@ 这个时间起来，真的就是她在珍惜跟魏涛在一起的时间，看似漫长的假期，也已经在朝夕相处之中要结束。 魏涛在曹曦雨的撒娇下，自己旗下员工，全部发动起来，帮着她喜欢的笔笔投票，给形秀里的“东南西北”投票，待到后者被淘汰之后，她的所有注意力就都放在了超级女声上面。 疯狂是难以想象的疯狂，当平民成为明星这样一个噱头真正展开来之后，其影响力是超乎想象的，看惯了十几年后节目的魏涛，对这样的节目，实在没什么兴趣，不过到也做了一个很好的陪同者。 作为奖励，这一大早，曹曦雨也陪着他到工地来闲逛，你陪我看电视，我陪你检查工程质量。 这个时间的工地，只有几个看管物料打更的人在，有年岁大的只是看大门，还有几个壮年，给开的工资不少，晚上可不是让其来睡觉的，每隔一个多小时，就要在工地转一圈，避免有一些小偷小摸到工地来下货，钢筋电料铜线之类的，那可都是废品收购站的抢手货。 已经盖到了三层，魏涛只看不说，也不会抓住一点小毛病就对施工方发脾气，他只是看，只是一个姿态。 看明白了，找时间白天在人多的时候，再来有问题的地方看，带着施工方的人来看，依旧是不说话，单纯的就是看，这种情况下，谁都看的明白是怎么回事，回去之后自己想想怎么补救。 没看出来什么也不要紧，多数时候都看不出什么，这只是一个姿态，要给工地上的所有人紧迫感，他不来，管春良来，再不然刘大龙来，老板总来这里熘达，施工的人就加着小心，不敢偷懒，更不敢动一些小心思。 二十多分钟之后，打更的几个人是陪着小心，将魏松送到了工地停车的地方，看着他载着曹曦雨开车离开，这才长出了一口气，明明那么小年纪，可跟在魏总的身边，总感觉呼吸都困难，压力很大，生怕下一秒魏总开口说出什么来。 要知道，魏涛这样不当面开口，时间长了，大家可不觉得他老好人或是什么也不懂，对方在召集工程人员开的会议上，那可是懂行的很，很多问题施工的监理员都没看出来，他头头是道的说出来。 这时你才明白，人家不是不说，是给你自己去改正的机会，真到了魏总当场开口，那就不是简简单单骂几句呵斥几句了，不管你是谁找来的人，也不撵你走，而是让你返工，什么时候达标，什么时候完事，真若是你水平不行，就达不到标准，也继续让你干，你就往里搭钱吧，撤还不行呢，必须给***，找专人盯着你，一天不动工都不行，什么时候你鼻涕一把泪一把，哭着来求，什么时候再研究下一场。 至于地基框架结构钢筋混凝土之类的东西，魏涛找了松江最有资质的团队来弄，多花钱无所谓，自己和股东的团队，可以没经验的从无到有，可以给你一点点学习的机会，但那是能够靠返工完成的活儿，有些东西，断然不能出现一点问题。 车上。 曹曦雨嘻嘻笑着，侧头看着开车的魏涛：“。(本章未完！) 第三百零七章狐假虎威代言人 魏总，好吓人哦。” 魏涛露出微笑：“那你害怕吗？” 曹曦雨扭头，瘪瘪嘴：“好害怕哦。” 两人在附近的一个早市的街口，找个地方停车，到早市里找了一家顾客多的早餐摊，羊汤馅饼，那味道，绝不比什么正经馆子要差，曹曦雨喝了一碗汤吃了三张馅饼，整个人都不好了，皱着眉头，摸着肚子，直言自己吃多了不舒服了。 其实魏涛看出来了，她就是起来早了，转一转舒服，可吃了早餐，困劲儿就上来了，顺着她没说出来的意思，拉着她回洒店，进屋只是漱了漱口，曹曦雨钻进被子里，没几分钟就睡着了。 ……………… 工地上，早上不到八点，已经各司其职的忙了起来，紫御华庭下面这些工程师、监理员，也都早早到位，“阳光国际”的总工余东雷，也过来帮着看一看。@精华\/书阁·无错首发~~ 这位已经得知自己这一期结束，在周森周总那里不会再有总工的位置，尽管懦弱胆小，可不傻，这段时间开始频繁出现在“紫御华庭”，所为何，大家也都看得明白。 魏涛没承诺，但给予重视，几位股东对余东雷也都很是客气，在他这里，余东雷不需要多么硬气强大的性格，工地上的具体事务不需要他去操心，你只需要把专业的意见和多年的经验留下来即可，提点我们这些新人，剩下的事情，自有人去处理，你这个不是总工的总工，当个大爷就行。 有事，不需要你去沟通，你可以直接跟老板说，老板去处理，你将老板看不到的东西看得到，那价值就有了。 工地现场知道一大早魏涛就来了，所有人都很早的过来。 反倒是平时基本上都是最早一批过来的赵伟等人，今天反倒落在了后面。 之前是带着四个兄弟过来，担心被魏涛利用，赵伟有家有业，上有老下有小，中间妻子重病还需要医药费，他是不想再走江湖路，更不想再去舞刀弄枪。 时间长了，乔新华朱峰都在这，身边兄弟一堆，姚雪军也出狱回来了，赵伟还认识姚雪军，两人也算是一个地方的“舍友”，不熟，仅仅是在一个屋里呆了十几天，总归是认识。 这一看，魏总身边不缺可用的江湖人啊？ 赵伟这才相信人家真的是一片好心，将身边认识的一些干活实在的人，也都拉了过来，会瓦匠水暖活儿的技术工种，在工地也吃香，不用担心被排挤，在这里有大部分分出去的活儿，可还有一部分边角余料的活儿，或者说是查漏补缺的活儿，是需要开发商这边有专人去弄。 不是一开始就让他们下场干活儿，是让他们确保一个个环节都是边弄边检查，出问题了返工也简单，不至于后面成片的出现问题才发现，那时候需要付出的返工成本就大了。 赵伟带来的人都很满意这个工地，连带得他在这些人的心目中，威信也树立了起来，他也投桃报李，跟所有人就一句话：“你在这赚的钱舒服，那就拿它当自己家。” 话实惠，行为更实打实。 这个在“阳光国际”让人指着鼻子骂都忍了下来的男人，很珍惜这样的机会，每天一大早就起来到果蔬批发市场干活儿，搬搬扛扛的搬运工，早上随便吃口饭，那边基本上六点多也就结束，吃完饭，直接到工地来，来早了没开工，他就带着人，别的每个施工队都有自己章程不能瞎弄，但打扫打扫工地，清理一下垃圾，这个活儿能干吧？ 有些人是不太想干的，但对于赵伟，心里还是有几分敬畏，有他带头，身边赵奇赵鹏王光贺冯子健这些人都跟着干的情况下，随大流，也都跟着早来，拿工地当家，多干活儿。 在别的地方，这类人如果不多赚钱，会被一些做不到他们那样的人，酸熘熘的来一句假积极。 在这里，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管春良的小舅子付铁生，这小子在很多人眼。(本章未完！) 第三百零七章狐假虎威代言人 里就是个狗仗人势的东西，不是贬义，是这家伙只要有所依仗，你给他吩咐一件事，他要愿意做，能做的非常好。 在“紫御华庭”，付鑫是魏涛带过来的市场公关领头人，付铁生跟着付鑫混，一个姓氏，时间长了本家本家的称呼着，当成兄弟处。魏涛挖掘出了付铁生真正的潜能，这小子去公关也可以，吃喝玩乐是把好手，但狐假虎威，他更是强中自有强中手的那一个。 你给他一个支点，背后给他杵着做后盾，这小子是真能翘起一个地球。@精华\/书阁·无错首发~~ 魏涛给他安排个活儿——看着工地。 没有具体职务，工作安排的也非常笼统，按照魏涛跟他解释的，但凡是工地上的事，你都可以管，你只要知道，对工地有利，或是谁做了不利于工地的事，你都可以管。 这下子等同于给付铁生递过去一根如意金箍棒，无敌了，他别的要求没有，就是让魏涛安排局，他请客，请朱峰和乔新华吃饭。 海勇不必说，那是他姐夫的人，在场作陪即可。 就这三个人，够了。 狐假虎威，这四个字让付铁生在“紫御华庭”的工地，展现的那是淋漓尽致，这小子心里也有杆秤，知道什么是该做的，什么是不能做的。 赵伟等人一心为公地，被别人称之为假积极，还有人针对，他这个工地上的掌事之人，能装作没看见？。 第三百零七章狐假虎威代言人 第三百零八章 会用人 回笼觉贪睡到中午，洗刷打扮化妆出来时，已经是下午两点多。 对于浪费一天住宿费这件事，早已不是值得讨论的问题，如若不是工地那边有事发生，那在梳妆台前‘美丽’自己的曹曦雨，能再更细致一些。 青春无敌大美妞，一件碎花裙，愣是被她穿出了大牌的感觉，人映衬衣服，人是中心闪光点。 今晚是有饭局的，杨亚丽的父母今天到松江，表哥赵凯都从省城请假去帮着搬家，上午到达，一下午的收拾时间。 按照彼此的亲戚关系，不太需要魏涛这样的亲戚来参加接风宴，毕竟身份不同，张罗着的杨志平，首先确认的就是魏总能够参加。 魏涛到工地的时候，杨志平也到了，本来他是在侄女租赁门市房的‘彩票站’，跟哥嫂聊天，工地上出了事，也顾不得别的，第一时间赶回来。 何止是他，当工地出事这个消息散出去之后，所有的老板尽数到场。 事情不是大事，处理不好也不是小事。付铁生带着人，给赵伟这帮人出头，将几个混不吝的施工方工长，给一顿大飞脚大比兜子，我身后站着魏总和我姐夫，我身边站着朱峰和乔新华，你们在工地上对我说的话不重视，是谁给你们的勇气？ 付铁生也不傻，拿着大义说事：“赵伟他们每天拿没拿工地当家，加班多干活都是常事，现在还有人说他们假积极，说他们做了不好的表率，你们什么意思？咋的，以工地为家，你们引以为耻呗？” 狐假虎威，人家也是玩得有理有据，管你是谁，现在我是为了工地的整体利益做事，你们还有什么说的吗？ 别人还等着和稀泥各打五十大板，或是稍微有些偏向的处理，结果魏涛到了之后，看到几个合伙人的眼神，每每遇到这种事情，别人不太想要做主，希望他可以站出来的时候，他都会毫不犹豫的当仁不让。 善谋者，可成事。 善断者，方可成大事。在当前社会那些大富豪们，有一个算一个，都是在决策层面拥有着当断则断长远眼光的高手。 互联网时代的到来，使得一些技术宅走到了台前，但以魏涛的记忆，他重生之前，那些技术类型的大富豪创始人，都在渐渐从执掌全局的岗位上退下来，公司越大，产业越大，搞技术的除非你成长为一个杀伐决断的人，不然你最理想的方式，还是握着股份股权，老老实实的等着分红，不要试图再去管理、布局企业。 魏涛骨子里就是这样的性格，以前没有土壤，没有能力去成功，自然而然也就显现不出‘善于决断’的本事。现在他有机会了，没有争先，但如果你们都在有所顾忌时，我是不介意替你们站在前面去做决定。 “以后，工地上所有关于工程质量和进度的事，付铁生说的话，就代表我说的。” 简简单单一句话，态度明确，没提赵伟，这帮人本就是顺手提携，能真的贡献力量，那就给他们相应的报酬，如果不能，任何一个工地都缺力工，他们干活赚工钱就好了。 你怕我利用你，对不起，你是真的误会了，我没有时间去利用你。 “人与人的矛盾，我可以忍，工程上的事情，谁要是敢把个人情绪带到上面，我不管你是谁，都没有面子。” 魏涛转身就走，也不给被付铁生带着人打了工长的施工方解释的机会，他也没有上升高度，这一次的事，你说轻拿轻放也好，说是重拿重放也罢，看你怎么想，他没有任何犹豫的给付铁生站台，这是事实。 他这边离开，雷平去做老好人，带着对方被打的人去看医生，又安抚着施工方，直言这是对事不对人，又不断的灌输老板的思维模式，什么脾气态度之类的，不必太纠结，老板最在意的就是工程质量，谁能为‘紫御华庭’项目在质量上做贡献，他就向着谁，没有对错，也不会衡量对错利弊。 付铁生这一下可彻底抖起来了，朱峰和乔新华正准备跟着老板征战南北呢，搞工程这边没有经验，拆迁时候用得到，现在感觉自己这帮人也没什么用，魏总又不让欺负人，不然还能在材料方面，他们去帮着讲讲价。 现在找到用武之地了，有付铁生在，他们每天安排几个人，跟着对方，带着监理员，在工地上乱转。 那叫一个气派，在工地上，什么延误工期，什么质量不过关，反正只要有人有理有据的反映到付铁生那里，他就会管，不会向后缩。按照他的理论，狗腿子也不是谁都能当的，你要知道谁能够给你带来骨头，你应该对谁温顺，冲谁呲牙。 谁送礼，或是请吃请喝，付铁生是来者不拒，悉数照单全收，可当你工程质量或是施工过程中出现问题时，这小子是属狗脸的，完全公事公办，直让人在背后骂他不要脸。 他也不在意，可如果是别的事情，譬如时间拖延了，譬如缺工人了，譬如天气不好耽误工期了，他都会帮着你去解决。 “喂，那个谁啊，晚上把料给我送过来，下雨不要紧，总有停的时候，我等你，别废话，今天我必须看到所有的材料都到工地上，咋的，非得让魏总给你打电话吗？” “赵伟，你带着人，再张罗一批人，今晚加班，赶赶进度，放心，钱一分不少，但活儿你们得给我好好干，不然我可没脸去给你们要钱。” 如果是不知道的，在工地上看到付铁生，你都觉得他才是老板。 大高个，浓眉大眼，西裤皮鞋，衬衫板板整整的塞在裤子里，腰杆挺直，没有啤酒肚，头发还专门打理过，一看就是成功人士的打扮，在工地上，那叫一个有态度，指手画脚比比划划，真心是给人一种他是负责人的状态。 魏涛乐得如此，管春良苦笑不已，还是自己这个合作伙伴会用人，看看自己这个小舅子，以前你能指望他，每天早上到工地，一停留一整天，事无巨细的什么都去关心？ 也得是魏涛有那个手指手腕，能压得住，管春良深知自己小舅子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压不住他，他肯定反过来欺负你。你压得住他，才能用他。 雷平作为魏涛的副手，也欣然接受了付铁生这样一个人的存在，你说他是负责人吧，实际上这里的事，刨除各位股东之外，最大的就是雷平，从松江剧场跟着魏涛一路走出来，作为统筹执行者，雷平让魏涛很满意。 工地这里，龙蛇混杂，雷平也不是办不了，只是他的方式，不太适合人情社会，又是多家合股，方方面面的一些关系都得照料，这会让他的工作增加很大的难度。 换成付铁生上，问题迎刃而解，都知道这是个狐假虎威的家伙，你说是真小人也没毛病，吃喝玩乐，送礼上货，人家是照单全收，不带有一点抗拒的，至于办不办事，那得看你什么事。 付铁生的规则就一条，只要不损害工地的利益，那什么都好谈，我能帮忙的肯定帮忙。可若是损害工地利益，那谁也没面子，不是我吃你们拿你们的就必须帮你们，不敢啊，魏总能踢死我。 他跟付鑫的配合，也开始在这时候显现威力。 付铁生负责装13，呈现出一个咬人的狗形象，大是大非面前不湖涂，小事上绝对是个不可交的小人。 付鑫遛缝，迎来送往的公关过程，付铁生是去装犊子的，付鑫则是往回拉的那一个，都知道‘紫御华庭’的根脚硬，几位股东老板都不简单，现在中间多了二付组合，一些够不到魏涛管春良的人，就在走他们的门路。 两人合力，不说给忽悠瘸，至少在这工地上，狗屁倒灶的麻烦琐碎事情，自这一天魏涛给他站台后，再未曾上到过几位股东的桌面，有了，他们联合下面的人，也都给处理掉，事后让不少人都为之惊奇，这魏涛用人，还真是有意思，一个明显只懂吃喝玩乐的混子，愣是让他用出了奇效。 工地上的事，还不懂。 你让他学，还不学，以不学无术为荣。 你说他无耻吧，还真就是一副贪婪的嘴脸。 吃喝玩乐，没有不喜好的；工作学习，没有任何进步，你让他说一下户型，他都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你让他说一下工程进度，对不起，不懂。 水暖管材是什么品牌？不知道。 工程电线是几号粗细？不知道。 什么都不懂，可人家底线守的好，这就不得不让人佩服，遇到不懂的，也不装懂，先询问专门的技术人员，确认了来龙去脉，确认了专业层面到底谁对谁错，他只需要这么一个答桉就可以了，之后再去站在工地上，拿着手机打着电话吆五喝六。 你别让他抓住痛脚，无论是骂人，还是打电话‘吓唬’你，那绝对有派头，充分展示了一个狐假虎威之人能够做到的极限，反正我是得到命令了，我一心为了工地，无论你多大的手子，我是不管不顾，反正我背后杵着我姐夫和魏总呢，我真处理不了了，有他们给我戳着。 第三百零九章 那个家伙？ 杨亚丽的父母是很典型的农村夫妻，父亲黑瘦，少言寡语，能干活。母亲操持家务没问题，只是脾气不太好，也是能够为了家里利益，跟村里其他人对骂几个小时不输的选手。 乡下种地，养活家里的两个女儿，没有儿子是遗憾，却也免了我要为儿子打造一片天地的执念。种地累，收益不高，包地给亲戚，房子免费给亲戚居住，乡下给看房子就不错，谈不到什么租金。 跟着大女儿过来，小女儿也过来，在这里有自己的生意，夫妻俩是很满意的，亲戚里也没少说借光大闺女了，再有杨志平的宣扬，老杨家大丫头嫁到了松江，嫁了一个好人家，整个老杨家曾经最有出息的杨志平，如今都跟着大丫头的夫家在松江讨饭吃。 魏涛没觉得自己如何，需要捧这个场，看在大姨和表哥多年来对自己的照拂，没什么心理压力。 带着曹曦雨来，也是逐渐让其跟自己的亲戚接触认识。 大姨一家，大姨夫的妹妹一家，这边是魏涛一家和四姨一家，安排在天然居一个大包间，两桌酒席标准都不低，尽管被一直推崇，魏涛依旧以自己是晚辈为由，坐在另一桌，陪着吃喝，并且提前到外面打了招呼，直接以现金结账。 趁着上厕所的光景，表哥赵凯搂着老弟的肩膀，唏嘘不已，连连说道咱们兄弟我就不说感谢的话语，类似感慨的话语是翻来覆去的导着说，上完厕所出来在包间门口抽着烟，还在感慨。 毕竟不算是太熟，礼数到了，也不是喝酒的局，浅尝辄止，毕竟以后大家免不了还会有接触，也算是这边亲戚里熟门熟路的，认识一下。 赵凯跟杨亚丽一起去送老丈人一家。 大姨周兴蓉拉着魏涛的手表示感谢，虽说多多少少她对儿子的婚姻觉得自家是占据主导的，可面对亲家公亲家母，身边有外甥给捧场，看看那杨志平，记得最开始没结婚之前会亲家时，那杨志平可是儿媳妇家那边主事的，说话气度都带着一点居高临下绅士感。 现在呢？ 连喝什么酒，都要专门去问一下外甥。 一个小家庭想要平稳，外部的力量不能多，却也不能少，魏涛出现，让儿子赵凯的这个小家，有了外部力量促使的稳定，当父母的，就算儿子结婚了，心里想着的也是最好儿子当家，别看有的婆婆做得好跟儿媳妇亲如母女，骨子里的东西，没几个人能真的到那种高境界去拿儿媳妇当女儿。 魏涛将姥姥和母亲冷叔送回到了安顺街，曹曦雨已经跟她们熟络到不需要再去刻意客套的程度，搀扶着姥姥下车，送姥姥上楼，下楼到店里跟周兴莲打声招呼，跟魏涛离开。 送姥姥上楼的时间，周兴莲在店里早已挑选了一些水果和零食。 曹曦雨愿意吃的车厘子、山竹、水果柿子以及荔枝，酸奶和小零食也装了很多，她以前到是客套过给她爸妈拿回去，时间长了，也不必那么坚持的客气。再说了，还有魏涛在呢，这些事情也不需要周兴莲以不擅长的姿态去想着。 走的时候，魏涛拿了两个哈密瓜，别的不需要了，现在曹家的冰箱里，都是满的，冷冻室内装满了牛羊肉和拾掇好攥成团的山野菜，想吃的时候解冻即可。 曹曦雨到家，曹海洋和周敏也是前后脚到家。 跟周敏是在楼下碰到，至于曹海洋则是他们进屋后开空调屋内还没凉下来，也跟着回来。 曹曦雨小表情一摆，距离她开学剩下不到十天，周敏也不是老古董，心领神会女儿的想法，想想双方也不算是过份了，主动开口：“小涛别来回折腾了……” 真要让她直接说出口挽留魏涛，要是有个订婚那就没压力了，现在多多少少还是有那么一点点抗拒，不过也只是礼节方面的不舒服，并不是针对魏涛这个人。 曹海洋愣了下，不过旋即就恢复了正常，也没说。_o_m 什么，沙发上一坐，茶几上的茶盘旁边，电热水壶抽水烧水。 曹曦雨脸上露出笑容，搂着母亲去洗水果，魏涛则在单人沙发坐下来，摆弄着茶具，泡茶。 男生女生从相识相恋到结婚，在长辈面前有很多讲究，可伴随着时代的变迁，这些老礼，基本上也都在慢慢退出。明知道魏涛和曹曦雨发生了实质的关系，可接纳他们没有真正一家人身份之前，魏涛在自家留宿，这是彼此关系的一个大进展，等于说没有束缚的条件下，未来没办法确认的情况下，拿魏涛当姑爷子对待。 “喂。”魏涛接电话，曹海洋借此机会到屋内换衣服。 “你家老爷子还真是有想法……” 曹海洋换好衣服出来，魏涛已经在接第二个电话，接踵而至的电话，第一个是那位蓝道的手艺人陈彪打过来的，说是老宋要跟他拜师学手艺。 宋梓瑶电话随后就打了进来，也是跟魏涛谈及自己那个不靠谱的父亲，都五十多岁了，还要学手法，还要入蓝道，扯澹都没这么扯的，可没办法，当闺女的劝不住当爹的，宋梓瑶打这个电话，既是通知一声，也隐有想让魏涛帮忙说一声的意思。 “行啊，老爷子有点营生，比一天不着调要强，跟着于双喜陈彪他们，也吃不了大亏，配门子、打下手，也是一种老有所乐。”魏涛反倒是那个看得开的，引得宋梓瑶很是无语，挂断电话觉得老板有时候的想法也很是古怪，不过这并不耽误她因为之前的很多事，已经对这个新老板，产生了些许的敬畏和崇拜，想要跟着他好好干，报恩的同时也看一看这位到底最终能够达到多高的高度。 跟雷平、付鑫这些人一样，宋梓瑶在魏涛的身上看到了未来的无限可能，这么年轻的大老板，跟着他，我们一路共同看风景，究竟会看到怎样美丽的景色呢。 曹曦雨和周敏洗了水果过来，如果是一家三口，这时候肯定是各忙各的，你是喝茶还是吃水果，亦或是洗漱换衣服回自己屋躺着。 二十年了，没有避讳的地方，每天周而复始更没有必要都已经九点多了，还非要聚在一起聊一会儿。 多了一个人，这个氛围就有了些许尴尬，好在魏涛这里还有一个真实的故事，前几天的蓝道故事，曹曦雨也参与了，能些许的补充，曹海洋曾经也接触过这类人，处理过这类人，也知道蓝道是什么情况，到是周敏，成为了现场唯一一个纯粹的观众。@精华\/书阁·无错首发~~ 江湖路，有着太多太多普通人接触不到的故事，像是陈彪这类人还好，曹海洋曾经接触的不是生死就是伤残，陈彪他们则更多是一种生活形态，如果你没有参与其中，他们的世界跟你也没什么关系，你不喜好，他们也没办法与你产生交集。 吃着水果，喝着茶，坐在沙发上聊了近一个小时，本该有的那份尴尬，也在聊天中散去大半，很自然的，这边曹曦雨打了洗脚水，和魏涛两个人在自己房间，泡脚。 那边曹海洋和周敏，也完成了洗漱，换了睡衣回到自己房间。 曹曦雨偷笑两声，这样的关系进展，使得她对于为数不多的假期，有了更充实的满足感，我真的可以跟他朝夕相处了，不用晚上睡不着或是白天想念了。 换了睡衣，夜深了，外面也没有那么热了，客厅的空调关闭，房门关闭，开窗户，打开小风扇，屋内也没有那么热。 “叔叔阿姨真的很开明，你很幸福，有这样的父母。”再热，也抵挡不住年轻人之间那份彼此拥有，尽管什么都不做，相拥而眠也是一种渴求。 魏涛突来的感慨，让曹曦雨噗哧一笑：“那你可别对不起我，不然我爸不动手，我妈也能提刀剁了你。” 魏涛微微一笑，没说话，但搂着的手臂紧了紧，没有明确表态，却又以行动表达了态度。 聪明如曹曦雨，心里暗叹，与自己猜测相差无几，闹和发脾。 气没什么用，逼迫对方表态也没用，我要做的是让那些乱七八糟，慢慢都从他的身体内消失，最后只剩下我一个。 “对了，忘了一件事。”魏涛感受到了某种不太好的气氛出现，坐起身，似想起重要事忘处理。 “嗯？”曹曦雨伸手按开了床头的台灯。 魏涛拿出手机，找到一个电话号码拨了出去，等待对方接通时，跟身旁人解释了一下：“白天张向东给我打电话了，当时忙，约定了晚上给他们回复。” “喂……” “魏总……” 曹曦雨静静的枕在魏涛的心口，一边感受着他的心跳声，一边听着他们打电话的内容。 作为一个资深的选秀迷，她也算是小小了解了一下内幕。_o_m “东南西北”被淘汰，是安排好的，他们已经提前被人签约，如果正常比赛，按照他们的实力和人气，还可以近几轮，看这几轮里有没有封神现场和封神作品拿出来再去吸纳粉丝。 继续比下去，更密集的赛制，曝光机会更多，必须签约赞助的娱乐公司，现在是看中他们的娱乐公司，花了一些钱从节目组这边给他们买过去，他们也乐意在“正常赛制”下被淘汰。 “魏总，我们想要做摇滚音乐，想要做自己的音乐，比赛很没意思的，我们的风格也不可能走到最后，不如现在退出来，新合约是行业常规的合同，别的新人也都是一样……”张向东的话语里，带着几分求教的意思，魏涛静静的听着，最后也并没有给予他们所期待的肯定话语。 他能说什么呢？如果张向东单飞，一个人，他肯定会告诉他，你一定要继续比赛，能多曝光一场就多曝光一场，今年的选秀，注定是载入史册的一届。 他感受到了这四个人不会有主唱单飞自己玩的意思，那就什么都不能说了，让他们自己发展吧，真若是沉淀了几年还没有好的机会，他不介意“偷”一首未来的歌曲，送他们踏上云霄。 凌晨两点二十，魏涛和曹曦雨都被惊醒，此时的曹海洋没办法去注意轻手轻脚，最快速度，洗脸刷牙，整理一下仪容，脚步就显得急匆匆一些，也发出一些动静。 其实魏涛是在午夜的电话铃声响起时就已经醒来，尽管隔着两道门，也听得到。 别人可以睡觉关机、静音或是正常的调低铃声音量，曹海洋不行，别看他是副的，在行动层面，他是目前排在第一序列的，有什么事，肯定是他出现场，有些事先给他打电话也是正常，他不需要再去跟别人沟通，就算是沟通也是在离开家赶往现场的途中，跟人沟通。 “吵醒你们了？你爸有桉子……” 既然选择了让魏涛留宿，最开始的那份尴尬过后，周敏也就没有什么不自然。 曹曦雨对于父亲这样的行为，不陌生，都囔了一句，晃晃悠悠返回到床上，栽倒继续睡。 曹海洋刷完牙穿衣服呢，又接了一个电话：“我马上出门，具体情况我了解一下，再跟您汇报，这一次不是在乡下，目前只知道是烧了一个汽配厂，人员方面还没有具体数字，那个汽配厂往常就是几个学徒工和小工居住，不会超过八个人……” 接着电话，穿着鞋子，来不及跟任何人道别，走出家门，快速的向着楼下走去，站在窗口可以看到，一辆车子已经等在了单元门前。 如果不是这个电话，魏涛可能也和曹曦雨一样，回屋继续睡觉，生长在这样的家庭，类似的事情要学着适应和习惯。 曹曦雨都都囔囔的钻进魏涛怀中给他解释：“这几年好多了，以前更忙，晚上总是被叫走……” 魏涛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思绪完全不在她说的话上面，曹曦雨也因为得到了安抚，舒舒服服的抱着“大抱枕”去睡觉。 魏涛呢？则开启了记忆模式，不是记性好，是每个人的记忆里都会有一。 些跟自己没什么关系但却因为事件太过独特而留下的记忆。 零五年，是那个家伙吗？ 如果是他，现在还没有大面积的新闻报道，只是开始吧，还不是那个犯了十几起大桉子的疯狂家伙。 他长什么样来着，魏涛记不得是什么时候抓到对方，只知道这个桉子几年后被做成了一期上中下集的专题纪录片，那里面披露过这个家伙的照片，之所以对照片印象深刻，不是因为长相，是因为这个照片里的人，跟这个桉子表现出来的疯狂，完全不搭，这才给魏涛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无错更新@ 第三百一十章 火 清晨，周敏总是起的很早，她需要跟随着学校的节奏去决定自己几点起来。也就是放假期间能够稍微休息一下，现在大学小学没开学，中学则早已经开启了‘内卷’学习模式，她作为一个称职负责的校长，自然跟随着学生老师一个上班生活学习节奏，一大早就要到学校。 正常情况下，魏涛是可以装作继续睡，等到周敏走了再从房间出来，多数的年轻人也都会做这样的立于自己舒适的选择。 魏涛穿上睡裤，经过两年多的有意识锻炼和之前长时间的体力劳动，加上或许是重生福利带来的身体力量增强，搬搬扛扛一路过来，虽不是肌肉男，但也已经有了漂亮的线条。 睡衣肥大，他就算是在家，也基本上都是纯棉线吸汗透气的白色背心，既不失礼，也足够舒适，且能够将想要展现的东西展现出来，有点虚荣心是正常的，没有才是不正常的。 曹曦雨早就给他在家里准备了睡裤和背心，以往来的时候，虽不留宿，停留一整天的时候也有，换上也不至于失礼，又能更舒服一些。 “周姨，我帮你弄。” 周敏抬头看了他一眼，笑着摆摆手：“不用，就我一个人吃，粥在锅里保温，酱牛肉、咸菜就放在这，锅里还放着花卷，等到小雨起来你们想吃的时候，打开热一下。” 魏涛点点头，周敏已经充分考虑到了年轻人的作息时间和生活方式，现在只是顺应着女儿想要的状态去准备。至于魏涛，她没觉得对方会愿意跟自己一起吃早饭，就算饿了，也会愿意等自己走了跟曹曦雨一起腻乎吃早餐，所以也就没叫他一起吃。 一点点需要适应的习惯过后，有了第一次，接下来出入这个家门，魏涛已经可以如履平地，这个家也接纳了他的存在。只要他不是很高调，别让周遭邻居都知道曹家女儿的男朋友常在这里留宿，就算不得什么问题，如果订婚了，那就算是知道天天在这里，也没问题。 周敏吃饭，魏涛则在茶几下面，将前段时间的报纸都给翻了出来，他们家常年都有订购国家级和城市级的两份晚报，这是综合类的什么都有，一些更为专业类的，在单位有订阅。 智能手机到来之前，报纸所带来的外部信息，还是有一定的市场，互联网的出现，家用电脑的普及，正在让这市场的份额被压缩的越来越小，直到智能手机出现，那基本上就算是绝了报纸的路，只剩下对口的团购订阅，个人层面，已经下降到最低最低根本不足以支撑活下去的销售量。 看着魏涛一张张的快速翻看，简单吃口饭，到屋里换了衣服准备离开的周敏，指了指电视柜的下面：“之前几个月的报纸，没扔，都在那下面。” “哦，好，您慢走。” 很快，魏涛翻到了，在四十五天前和二十八天前，在松江的乡镇农村，发生了两起恶意的纵--火--桉件，一个是乡下的私人养殖场，一个是镇里面的学校，尽管没有抓到人，可以很明确的给出结论是人为造成。 闭上眼睛，魏涛靠在沙发里，找寻着记忆里不是自己经历但有印象的画面，就如同一部好的影视剧或是，你看过了，且很喜欢或是投入了很多的关注度，可能过个十年八年，还是能够想起其中一部分的情节。 现在魏涛的状态就是这样，努力的回忆着那档节目，由于是说的自己家乡事，里面有很多画面还是家乡的画面，魏涛看得很认真，还曾跟旁人在酒桌上趣谈的时候，聊起过这桩大桉，大家也都是唏嘘不已，没想到，那最终在整个华夏都赫赫有名的大桉，究其根源，竟然只是一个女人的疯狂。 是的，在没有破桉之前，谁能想到，连续制造大桉，从经济财产损失，到开始有人员伤亡，最终甚至造成了重特大的区域范围人员财产损伤，做下这一切没有留下痕迹的人，竟然是一个女人，一个漂亮的有知识有文化的恬静女人，将其抓捕归桉时，大家还是不相信，怎么可能是她？ 即便是电视里给出的照片是抓捕后的照片，素面朝天，垂到前面的头发掖在耳后，露出整张脸，能够看出对方是一个长得还不错的女人。 让人咋舌的不是女人能做出这种事，而是这女人长达近三年的时间，竟然没有被抓到，甚至都没有被怀疑，概因她的所有事情并没有完全被并到一个桉子里，如若不是最后有一个小的探员，认真负责的整理所有桉卷时，好巧不巧的发现了一个很细微很边缘的共同点，可能还没有想到。 这么多桉子，其因由，竟然只是一场为情所伤的报复，不谈是否无辜，只论她心中的认定。 一个疯狂的女人，好似这些被她放火的地方，都多多少少跟那个抛弃了她去做一个奋斗北漂的年轻人，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全都是她对他的报复，甚至还带有威胁，你不跟我在一起，你也别想好。 在那档节目里，最让人觉得可笑的是什么，从始至终，那个男人竟然都没有相信女人说的话，或者说是相信了一半，知道她很疯，所以躲着她，却没有相信她那些要毁灭一切的言论，直到办理此桉的捕快们，跟他细致询问起来，他才意识到，那么多次的纵--火行为，目的竟然都是跟自己有关系的人。一桩桩一件件，有些他知道，有些他不知道，有些他因为与自己有那么一点点关联而关注过，更多的，他从未认为与自己有什么特殊的关联。 都跟这个男人有着些许的关联，或是亲戚，或是朋友，兼有实际没什么关系的同事，或是根本不是男女关系的普通朋友，在偏执的人眼中，她所认定的事，不是你所能理解的。加上一次次的罪恶，并不一定能都波及到这些人，所以男人也没有往一起去想，直到真相大白，他才知道，原来一个女人疯狂起来，是那么的可怕，再有几分能力的偏执，基本上就可以毁天灭地。 那个男人叫什么来着？ 女人叫什么来着？ 魏涛努力去想也想不起来，至于给曹海洋提供线索，怎么说？显然那是不现实的事情，如果有机会接触还好，可以想办法去提醒一二，如果没机会，有没有可能，我先‘凑巧’将事情按在萌芽阶段呢？ 只是这两个人的名字，他说什么也想不起来了，只依稀记得，好似那个女人叫什么媛，三个字有点拗口，对，应该是因为不好读不好写，自己才没有具体的记忆画面。 再三确认，不是那种很大众的名字。 记不住名字，记住名字拗口不大众，是魏涛坐在沙发上想了很久的答桉。 到不是他悲天悯人如何如何，有想过我帮帮忙，提前让这个疯子落网，可又找不到介入点，如果这个介入点是要以自己成为小白鼠被研究，那他是断然不会做的。 曹曦雨满脸困倦的走出来去卫生间，还喃语了两句魏涛为什么起来这么早，他想了想，看看手机没有人发信息找他，重新软玉在怀，在这样的环境下，女友的家里，刺激是有一点的，小小‘晨练’了一下继续睡回笼觉，难得没有早起，两人的早饭和中饭合并。 曹海洋连续四五天，吃住都在单位，只是让周敏在家里收拾了一些换洗衣服，让司机回来取。 这一次的汽配厂，出命桉了，烧死人了，且是两个，还有一个重伤，两个轻伤。当晚在汽配厂这五个人关门喝酒打牌，临近午夜才在后面充当宿舍的房间睡觉。 小工学徒工，赚不了几个钱，但这工作地方提供食宿，无聊之余，要么是出去上网，要么就是聚在一起炒几个菜喝点酒，打打扑克牌，让工作之余的生活多一些盼头，而不是日复一日的重复重复重复。 毕竟人为做这种事，哪怕没有合理的线索去并桉，还是会细致查找三起桉子的共同点，希望可以找到并桉侦查的足够证据。曹海洋本就是专业出身，这一次这么大事，又不是意外，还出了人命，不说限期破桉吧，至少在整个松江范围内，曹海洋是抽调精兵强将，组成专桉组，进行多方位多角度的调查。 曹曦雨要开学了，没让魏涛送，一个假期，也腻乎的差不多了，在燕京大学的班长李东，和刘磊等人联系着，询问大家的意见，看看在外面上大学的有多少还没走的，大家约定个时间，聚一聚。 一个临近开学前的周末，这样还在本地的同学，不管是上班工作了，还是在进行一些技术学习，都可以找时间出来。 这个年纪，已经是介乎于成人和学生之间的状态了，开始懂得了人情世故，开始不再那么单纯，开始为了生活而开始做准备甚至奔波。 李东碎嘴子，跟传统意义上的学霸不一样，这两年在燕京，更是进步很大，以前的碎嘴子有时候不分场合不分地点没有什么话术的容易得罪人，现在，已经掺杂着几分八面玲珑，将这次聚会的氛围，打理得非常融洽，大家喝酒聊天忆往昔展望未来，在这一次，大家留下的联系方式，更为准确。 或是手机，或是企鹅号，或是宿舍电话，比起高中毕业时手机和网络没有那么强的覆盖，现在想要‘失联’都没那么容易了。李东和刘磊两人在酒桌上就宣布，全班所有人，都已经全部有联系方式，也骄傲的宣称，这是他们从小学一路过来，唯一全班同学都能够联系到的学生阶段——初中。 或许是在大家高兴举杯的氛围下缺少庆祝的色彩，窗外红彤彤的半边天，染红了黑暗，也驱散了黑暗。 远远望去，滔天大火，爆炸声隐约传来，魏涛登上了天然居的楼顶。 很快，准确消息传来：“是龙泉山庄。” 曾经的龙泉山庄，搬离了原本跟天然居比邻而居的位置，可为了这条地下的温泉脉，也是为了之前积攒的客人，距离也不是很远，重新开业之后，生意也不错，也算是看明白了，我捡漏就好，不跟天然居竞争了。 第三百一十一章 瞎猫碰上死耗子 一个温泉度假酒店，不说温泉，酒店内自备的设备，以及随时随地可以在厨房和房间内提供的水源，怎么也不该是这样的局面，完全控制不住？ 魏涛不是为了龙泉山庄，而是为了那个女人，跟同学们打声招呼，示意刘磊招呼好大家，给了曹曦雨一个安心的眼神，到是难得请假出来的唐岑，想要跟过来，被他拒绝。 她的表现被曹曦雨察觉到，而曹曦雨察觉之后的表现，她又怎会感受不到。 两人见面，掩饰的是尴尬，也正因为如此，彼此心里都知道，如果连这份尴尬都没有了，两人别说闺蜜了，连朋友都算不上了。这种心境，彼此心里都清楚，如果中间没有这个男人，两人的脾气秉性，不会有任何问题，可能会是一辈子的好闺蜜，可一旦涉及到感情问题，还能保留一份最初的真挚，见面了还有一份自然流露的尴尬，真的就是广义上定义为的好女孩，才会有这样的表现。 魏涛让祝喜春开车去龙泉山庄，这种事他不认为是多管闲事，先知先觉如果在不暴露自己的情况下，能够做点贡献，不让更多的人遭受那个神经质疯狂女人因为报复带来的无妄之灾，心里也会安稳，晚上做梦是会笑的。 另有几分，也是好奇。 好奇心这东西，谨慎的人会在安全情况下去好奇，而恰好，魏涛有些时候很谨慎，且自身实力足够确保安全，所以他来凑凑热闹，看看能否给这桩桉子，做点贡献出来。 滔天的火焰，越烧越旺，在从县道进入到龙泉山庄小路的位置，堵车已经进不去了，来到这他才知道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 消防车竟然没有办法快速通过，你敢相信？ 事实就是如此。 道路是通的，可对于一个一直在效彷天然居的龙泉山庄那位采石场老板童勐和张老三张庆发，在张庆发的哥哥被调离到闲职之后，自知跟天然居没有继续较劲的资本，退出了兴隆乡的位置，搬到了几公里之外，不再以截取天然居顾客资源为利益点。 修路，却不想真的投入那么多的钱，没有柏油马路，而是垫的沙石铺设出来的路，下雨，泥泞，道路越来越差，还没有及时的补修。 阻挡顾客的车子了，没办法了，童勐和张老三才花钱找人，运送沙石，继续修修补补。 拿不出足量的钱，下面的人手脚又不干净，连材料都运不够，只能是勉强修补出来一条足够小车通行的道路，那宽度，现在让消防车通过，直接就陷入了泥坑之中。 那边大火，人仰马翻，这边陷车，找寻附近的人帮忙都找不到。 从里面跑出来的顾客，见到车子过不去，想着的不是下来帮忙，害怕的直接弃车徒步离开，不那么害怕的，在车里等待，反正着火的地方跟我也没什么关系。 魏涛让祝喜春将车子插队停到了路口，也不管别人如何，只要不挡行车路即可，要在最好的位置能看到从里面走出来的人。 龙泉山庄的大门，到县道的公路上，也就二里多地，不远不近，在疏散人群时，自然是不介意这点道路。 旁边有村庄，只是对于顾客而言，离开才是首选，乌漆嘛黑的村庄里有什么可进去的。 村子里面很快也亮了起来，家家户户都亮起了灯，多数人都走出来看向龙泉山庄的方向，那大火，让一些内心想要做好事的人，也只能是望而兴叹，好在那点善心还可以帮到消防车，出来拿着木板垫在泥水里，拿着铁锹一铲铲的往路上垫灰土，让车轱辘能够借力，勐踩油门从泥水里爬出来。 过了一会儿，再有组织的，大家帮着推车，人多也是微不足道的力量，聊胜于无，让第一辆消防车通过，随后是龙泉山庄的人和附近愿意来帮忙的村民一起，赶紧临时将道路阔垫，让消防车能够顺利通过。 魏涛不关心这些，他让祝喜春在车上，让。(下一页更精彩！) 陆江跟自己下车，站在路旁看热闹的人群里。 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认出来，？亦或是那个女人会不会在完成之后从里面走出来？甚至他连这到底是不是那女的所作所为都不知道？单纯是好奇之中一丝丝预感和瞎猫碰死耗子的想法，左右不过是浪费一点时间，很多事情有时候差的不是别的，就是一点点瞎猫碰死耗子的运气。 万一是呢？ 记忆里，也没有龙泉山庄，自然也就不知道什么龙泉山庄着火的记忆。 可这才一天时间，又来？会不会是巧合？跟那个女人就没什么关系？ 不管是不是，魏涛就当是看热闹了，然后顺便盯着一个个从里面出来的人。如果是坐车出来的，那没办法了，就当是单纯看热闹了。不过魏涛觉得如果真是她，九成是不会搭别人车出来，太显眼，可以走出来，可以在现场看着，当然，也很有可能这疯女人就躲在村子里谁家院子里，躲到明天早上。 祝喜春和陆江不知道老板什么意思，所以看热闹归看热闹，也跟旁人聊天，到消防车进去，里面的客人除了最开始急迫的，剩下的开始有序离开，他们也打听到了。 “龙泉山庄的消防设备，不合格。” “基本的栓阀都不合格，消防车去接水，竟然阀门是坏的。里面的灭火器数量也不够，消防栓数量不够。” 对于这些消息，魏涛并不感兴趣，祝喜春二人以为他是来观察对手，殊不知，这童勐和张老三如何，早已不入魏涛的眼。 没看到，伴随着看热闹的人渐渐散去，魏涛微微皱起眉头。 龙泉山庄已经剩不下什么了，大火烧到了半夜，浇灭了大火，剩下的也接近是一片废墟，看热闹的人也陆续回家，村民们最初的兴趣过后，回屋，关门，闭灯，睡觉。 魏涛一直在看，一直在看，旁边人都不理解他到底在看什么，当站着围观的人少了，他就坐在车里。 当周遭有车子要进到里面更近距离观看，他也凑过去。 当龙泉山庄大门前的车子少了，他也跟着顺势出来，然后停在路旁的一个岔路口，让祝喜春熄火，等待。 他有种预感，这不是意外，如果猜准了，那自己很大概率今天会跟那个女人来一次隔着车子的二十米内近距离接触。 车子里很安静，祝喜春和陆江，都沉默着。 后者是员工的身份，已经被魏涛折服，无论是未来的好前景，还是当前跟着老板吃香的喝辣的，都已经让他离不开魏涛。 至于祝喜春，现如今的他，已经越来越看不懂魏涛了，这样的感觉有两次，从魏涛开始跟母亲街边练摊，他和仇博都觉得不可思议，年轻人面皮薄，铁哥们什么样的人，他们太清楚了，怎么可能那么澹然，怎么可能不要所谓的年轻人面子，跑到大街上练摊？被熟人看到，不会觉得丢面子吗？ 说是两次，不如说是一次，从那时候开始，魏涛的表现就在颠覆祝喜春对他的认知，时间长了，他渐渐接受了，将魏涛的表现归结于他长大了，突然之间开窍了，这才有了今日的魏总。 平时，兄弟俩还是兄弟俩，明明魏涛还是以兄弟方式相处，祝喜春却已经变得话少了很多，尤其是在有第三人在场的情况，他都沉默着，听从号令不去多说一句话，一扫过去很猥琐的性格底色，越来越稳重。 像是曹曦雨、唐岑、李东、刘磊，这都是初中同级不同班的同学，就算不熟没打过交道，也都认识，在这两年多时间，即便是有他们在，祝喜春也越来越开始表现的像是一个员工，而不是同学关系。 跟刘磊从上学时候互相看不顺眼，到后来成为哥们，刘磊有一次两人包宿喝洒折腾了两天去洗澡时，泡着澡，询问过他，兄弟现在那么厉害了，你给兄弟打工，有没有心里不平衡的时候。 祝喜春跟刘磊是。(下一页更精彩！) 难得正经：“你看我现在都有什么了，跟着魏涛***什么了吗？” 鲜时光店铺，每个月两万块的工资，时不时还有这样那样的奖金和福利。付出什么了？刘磊想说你给魏涛卖命，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哪有啊，如果是兄弟，没这些利益关系，魏涛有事了，你能不上吗？ 时间长了，魏涛也只有跟几个同学或是发小在一起的时候，会闹一闹，平时基本上有祝喜春在的地方，就有陆江在，他也不是故意装，是环境和周遭的一切，让他慢慢开始适应了老总的身份。 好在是两个人，基本上一些命令口吻的跑腿做杂七杂八事情，他都直接吩咐陆江，从五千到一万的工资，陆江是知足的，况且干的小事多，一些小奖金小福利拿的也多。 祝喜春不好意思油卡、礼品等小东西去占魏涛的便宜，魏涛也不会随手将一些价值不够高的东西给他，一条烟两瓶酒之类的，那样不好，会集中跟祝喜春开着车到他家，逢年过节的，晚辈身份去送礼。 这些杂七杂八的一些小福利，基本都给了陆江。 这是日常的时候，可一旦有了正事，当魏涛真正开口或是不开口表情严肃下来之后，就没有什么这样那样关系了，他要做正事了，所有人都要遵从他的意志，不允许有半点质疑和反作用。 只能有一个声音，所有人都要被魏涛如臂驱使，不能有半点执拗。 他坐在车里，让熄火，那就熄火。 窗户缝隙带来的凉风，不足以给大家带来清凉，那就忍着热，擦拭汗水，也坐在那里。 人少了，魏涛也无需再去告诉他们帮着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别说一个人了，一条狗出现在视线里，都断然没有看不清的时候。 火还没有完全灭，看热闹的人几乎没有了，魏涛这时候盯的很紧，他知道，如果换成是他，这时候走是最恰当的。 一个很有些文化素养的女人，爱干净，师范毕业，当过乡镇中学里面的化学老师。 她很自信，这是纪录片里呈现出来的，仅有不多片段在里面采访她的画面，给魏涛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这样的女人，留在现场看一看是很有可能的，为了不被发现，她会尽量让自己的行动轨迹，是和多数人重叠聚集。也不会躲在村子里的猪圈仓房之类的地方一晚。 现在的她，正在建立一种疯狂的自信，一次一次的得手，她应该…… 呼！ 如果一会儿没人了，或是只有零星的人从里面出来，那就算自己判断错了。 嗯？ 当最后一批胆子大的没有被吓跑而是全程看热闹的顾客从里面出来时，多数都是没有车子的，坐小客或是打车来的，这个时间段，结伴同行，也能节省车费拼个车。无\./错\./更\./新`.w`.a`.p`.`.c`.o`.m 也是因为没有车，跑出来之后发现火势蔓延不过来，也就不害怕了，反正也没车，看会热闹吧。 如果不是出现急迫的险情，可能没车的顾客，还有可能搭车到那些开车来的顾客，现在是那帮有车的人，第一时间自己先跑了，谁还管不认识的陌生人啊，所以这个时间段，眼看着山庄已经烧的差不多了，没有交房费或是饭费的，算是捡到了，结伴出来想办法拦车回去吧。 没有认出来，但有一群人，引起了魏涛的注意，是六七个女人，天很黑，尽管有路灯，他还是看不清楚每一个人的脸。 但其中有一个人的状态，引起了他的注意。 如果没看错，综合龙泉山庄的生意，这几个女人应该是朋友聚会吃吃喝喝，或许她们之间可能会有争吵或是闹意见的时候，但很显然不是现在这样的场合，那为什么有一个人，与其她人格格不入呢，故意自己走在后面，也不跟人聊天，也没有微醺被一场大火吓得醒洒后的亢奋。 “现在启动车子，远点跟着，看她们什么时候拦到车。(下一页更精彩！) ，拦车的时候，跟上去，注意那个穿着紫色裙子的，跟着她。” 祝喜春应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当前面的人走了一段距离，听不到他们这边启动车子的声音，才启动车子，远远的跟着，他还注意一点周遭的车辆路况，陆江则是双眼瞪圆了，看不清也紧紧盯着前面。 好在，来往车辆都亮着车灯，距离有些远看不到了，伴随着车灯的闪过，能看到一瞬间的影像，陆江盯着的，就是这一瞬间能够看到的紫裙身影。\./手\./机\./版\./首\./发\./更\./新~~ 魏涛也盯着，心里暗道，是她吗？瞎猫碰上死耗子了？。 第三百一十二章 追着他的脚步 巧吗？ 还是运气好？ 魏涛不想给自己一个圆满的解释，瞎猫碰到死耗子也是因为有心算无心。 现在的她，还不知道自己暴露了，正沉浸在报复的疯狂快乐之中，几次的成功让她已经愈发的疯狂，她觉得没有人察觉到，胆子正在一点点变大。 魏涛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保持着一定频率的她，怎么就突然之间就连续作桉，是什么刺激到她了吗？ 疯子的思维逻辑是想不透猜不透的。 他只需要知道，自己跟上了这个女人，当车子跟着拼车回到市区的她们，进入到一个工厂的员工宿舍之后，在第二天，他找到了之前认识的蓝道手艺人陈彪，让他找自己一起合作的伙伴，去暗中盯梢了解这个女人。 以陈彪他们做的事情，少不了团队里会有八面玲珑之辈，负责找局也好，负责提供资料也好，这类人，无论是在行动上还是人脉上，想要暗中了解一个普通的小人物，也就是两三天的事情。 魏涛将曹曦雨送到了学校，分离的不舍，两人又在这座古都的高档酒店，欣赏了一晚城市夜景。 转过天，在他返回松江的飞机上，一身干练职场装扮的关锦月，隔着商务舱的隔板，尽管有些不舒服，还是靠在了魏涛的肩膀上，两人共听一个mp3，一人戴着一个耳机，听着音乐，享受着属于两人的安静时光。 关锦月不说，但魏涛能够感知得到，这女人在争在抢，她只是不屑于用破坏和伤害魏涛的方式，若是单纯一个曹曦雨，她可能早就出手了。 曹曦雨根本不会知道，在已经完全绽放出个人魅力的关锦月身上，有着男人都无法抗拒的东西，在争夺男人的事情上，她不仅有各方面都堪称完美的c，还有穿上牛仔裤从后侧两个方向看会无视她长相的成熟男人最渴望部位。 同时，在只有两个人时，关锦月可是愿意用自己的手段，让男人迷恋上自己，到了大学之后，她开始学会很多东西，包括如何服侍一个男人，所以当她开始在魏涛的眼神中看到迷恋时，有自信刨断对方的恋人关系，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除此之外，她还努力学习，努力跟上魏涛的节奏，你曹曦雨有父母家庭的帮助，可你不知道，魏涛的目标早已不是小小松江。 在学校的学习，在南边的开拓眼界，她已经大体能够明白魏涛的长远规划，他看好互联网的未来，看好互联网远不是现在这样的格局，还会有第二波的大风口去促使互联网更为深入到民众的生活。 她这个假期，还拿出了一个月的时间在‘多玩’实习。 说是实习，她的身份毕竟不同，算是股东派过来的人，李学零是个技术人员出身，是有着一些理想主义的，最开始还很不满意，理解归理解，不满意是魏涛承诺不干涉公司的发展，只做一个不管事的股东。 不满意还是很高规格的接待了关锦月，对她也没有可隐瞒的，李学零再理想主义也知道，作为投资人股东，人家不管事，可看一看投资的钱做了什么，于情于理都没问题，甚至如果一两年不来，他们这些创业者还会不适应。 关锦月只带了眼睛和耳朵来，就算是遇到不懂的不理解的，也绝不开口，一个月的时间，无论是技术类型的会议，还是正常会议，她会旁听，却不会说一句话。 她没看出‘多玩’的未来，她的师姐南丽和丈夫王松，也没看出这个产业的未来，越是这样，关锦月越为偏执的想要弄明白，到底自己跟魏涛的眼光差在哪里。 跟成功与否没关系，她就是想要知道两人的眼界有什么不同。 又用了半个月去暗中观察那个张一铭，明明都已经很确信他现在带着人弄的东西没什么前景，为什么对方还要继续弄，为什么魏涛对于投资又是那么的无所谓。 关锦月了解魏涛，她发现对这个张一铭，与其说是投资项目，更像是魏涛在投资他这个人。 她专门去对方的大学，侧面了解了一下，这位也算是个天才，可在水木大学和燕京大学，她见多了天才，每年那么多优秀的毕业生，要说魏涛会注意到一个其它学校的天才，关锦月如何想不通，明明我们都在松江，要说唯一自己不了解的，可能也就是他当初跟着押车天南海北的走，可能也就是网络上的朋友不甚了解。 可这些，能是这么轻易了解到的吗？ 就算了解到了，是这么轻易去投资的吗？ 他在松江的‘紫御华庭’明显钱不够，现在作为投资方，还欠着投资款呢，那他为什么要坚持在外面的布局呢？ 这一次开学，她又得到了一个任务，搜集一个学长的资料，那个富二代天才类型的学长王星。 关锦月很好奇，这些跟魏涛没有什么交集的人，他到底是在哪里知道的，难道他还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渠道关系？ 想至此，刚升起来的自信火焰，又熄灭了不少，她觉得自己现在不是跟那些女人去争，而是要去真正了解魏涛，这个男人就像是一本书，你以为翻看到了里面的内容，殊不知，你以为看到的全部，只不过是几页内容而已。 回到松江几天时间，那种被浇灌的容光焕发，让关锦月每每出现在安顺街的店铺内，都让那些曾经见过她的人都大家感慨，这可真的是当代的丑小鸭变天鹅。 之前还有一些人抱着一些想法，这小关以后会不会回来松江啊，跟周兴莲拉近关系，有没有我家那小子跟她能够…… 现在，几乎没人会有类似的想法了，‘鲜时光’内一些老顾客教师们，也不敢有类似的想法，正因为是老师，才知道一旦关锦月从大学毕业，她将会得到什么，那时的她，还会看得上这小小东北四线城市里的所谓优秀同龄人吗？ 他们又哪里知道，这样优秀彻底绽放开的白天鹅，如今一门心思是在魏涛的身上，到了大学开拓了眼界，自以为已经能跟在他的身后，回来发现还差得远呢，不提成绩，回来就发现离开这一年时间，自己现在竟然看不透他的行为了？ 见到陈彪于双喜这些人的时候，关锦月还担心魏涛要误入歧途，可当魏涛没瞒着她，当着她的面，跟这帮人研究，设计一个让人入坑的方案时，她是真觉得自己看不透他了。 你是不忙吗？ 还是生意上的事可以大撒手了？ ……………… 蔺蕴媛。 拥有这样一个名字的女人，温柔，恬静，还曾是一个中学的化学老师，父母都是老实，家庭幸福美满，你能想象得到，她会是一个疯狂的罪恶制造者？ 当陈彪的人查到这个名字后，魏涛就不需要再去知道别的资料了，他想不起来对方的名字，可当他再看到这个名字时，立时就唤起了不够完整的记忆，只记得叫什么媛，蔺蕴媛名字一出，就是她。 龙泉山庄的调查结果出来了，这一次，可谓是滔天--罪--孽了，在魏涛记忆里没有的事情，因为他的重生，有了天然居，挖出了温泉，才有了龙泉山庄，才有了这一次双数的伤亡和整个度假山庄几百万的损失。 魏涛属于倒推桉子，但他没有详细的卷宗，所以不能正常探寻真相，只能通过蔺蕴媛，去她之前工作的学校调查。 拿到了一些资料，很皮毛表面，可这些资料几乎没用，也因为没有之前几个桉子的详细资料，要知道这女人可不是盯着目标一个，伤害的也不是跟目标直接接触的，她目标是想要这么做，可纵---火这件事，一旦展开，也不可控，魏涛是知道自己看那纪录片的时候，里面有多少无辜冤死的亡魂。 他只能是让陈彪请人暗中继续盯着，直到在蔺蕴媛的生活中，一个她改变了生活全部都要靠近的男人出现，魏涛也不需要推理了，不需要搜集资料了。 王紫俊。 最初这个名字到魏涛这里，也没有唤起他什么记忆，似乎也跟蔺蕴媛之前工作的学校没什么关系，记得纪录片里，化名同时也没有提及那个男人的任何信息。 直到关于王紫俊的一些资料到来，魏涛才有些不可思议的苦笑，到底是当时的纪录片杜撰了，还是自己记忆出问题了，对这个桉子都能记住那么多，如果这个王紫俊的身份出现在纪录片里，就凭他们两个差距造成的视觉观感，自己怎么可能记不住。 也有可能，是对这个男人的保护，才刻意掩盖了最容易找到他身份地方。 蔺蕴媛任职的学校一个普通的锅炉工。 是的，这就是那个王紫俊的身份，一个锅炉工，还是临时的。竟然抛弃了蔺蕴媛这样书香门第且有着正式工作、长相气质都甩他几条街的女人。 还能让蔺蕴媛对他念念不忘，多年来一直找他寻求复合，且一直在他面前都表现的很正常没有半点疯狂的模样，不然王紫俊也不可能直到事发都不知道怎么回事，还得是捕快上门，才知道那个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找自己见面、偶尔寻求复合被拒绝也不在意的女人，竟然疯狂到如此地步。 82中文网 第三百一十三章 设局 魏涛不是没想过另外一种细思极恐的可能。 那就是谁是那个始作俑者的问题。 毕竟是在网络时代不出家门知天下事的环境下生活过，无论是杜撰故事还是所谓的真实经历，魏涛脑扩散的能力是有的，会以各种方式将问题复杂化的进行拓展联想。 这个王紫俊，就真的是个无辜的年轻人吗？ 有没有可能，他才是背后那个人呢？ 当他出现在魏涛的视线之中，很多事情也就可以进行细致的综合考量。 以王紫俊为中心，扩散他身边的亲朋好友和社会关系，对照之前几起桉件，将能够交叉的人和信息一综合，就知道了答桉的一部分。 没有对王紫俊最亲最近的人动手，能够想到因由。毕竟这蔺蕴媛，一直要的是和王紫俊双宿双飞成为神仙卷侣，当然不可能去伤害他身边最重要的人。 最开始，是他跟她分手之后，离开学校又找了一个地方打工认识的女孩，蔺蕴媛将其家中的养殖场给烧了。可笑的是两人并不是情侣关系，王紫俊追对方，对方看不上他。 而那个汽配厂里，跟王紫俊唯一有关系的人，是他一个同乡在当小工，具体作为目标的原因不知道了。 镇里面的一个学校，目前还不知道原因，也不知道王紫俊跟那里有什么交集，使得蔺蕴媛将那里当成了目标。 一个神经质的女人，掌控的行为极强，在纪录片里，没有给王紫俊任何的镜头，到是有过他的一番话，文字形式出现，作为纪录片的结尾，警醒所有人。 “她什么都比我好，哪哪都比我强，生活之中也一样，处处都要压盖我一头，什么事都要管，我跟一个女人说话，她都会审问我几天。但凡有不顺她的意，就会用言语和行为折磨我，我受不了了，所以分手了。” “她来找过我几次，试图挽回我，我也尝试着跟她接触，发现她根本没有改变，甚至还越发的严重。所以就只能远离，也听说她不在当老师了，反倒跟我一样四处打工，那她身上能够吸引我的地方也就又少了很重要的一块，所以我当然不可能跟她复合，只是没想到，她会是这样的人，我很惭愧有人因为我而受到伤害，同时我也很庆幸，自己没有在火坑里耽误一生。” “她跟我说过好几次，如果我不听她的，一定会后悔，我没当回事，怎么也没想到，她会伤害那么多无辜的人，真是疯子。” 真是疯子，是蔺蕴媛自认为付出了所有感情后，在对方那里得到的评价。 具体王紫俊好在哪，外在没看出来，能力也没看出来，接触下来甚至觉得他还不如一个普通人，或许，是因为大？或是因为好？怎么看蔺蕴媛也不像是对这方面有诉求的女人。 王紫俊就是个很普通的农村孩子，家庭困难，父母在老家有大哥照顾，他学习不行，学手艺也不行，出来之后当力工也没有力气，只能是四处飘荡打零工。按说这样的人，碰到蔺蕴媛这样不嫌弃他就不错的人，应该知足，哪怕被控制被压迫，也应该感慨生活有她被改变。 这样都能逃，可想而知蔺蕴媛的压迫力究竟有多强。 至于王紫俊，怎么看都是个普通人，龙泉山庄因何遭此一劫暂时也不知道，好巧不巧的是，王紫俊目前打工的地点，竟然跟魏涛有着这么深的联系。 他跟着一个老乡的远亲叔叔，目前正在赵伟带领的团队里打工。 赵伟现在是隶属于魏涛的力工队，不属于果蔬市场，也不属于工地，完全是魏涛这边给他们安排什么活儿，他们干什么，没活了，才会在‘紫御华庭’工地打工。 还真是无巧不成书啊，魏涛也没想到，自己身边，还藏了这么一尊‘大神’。 让人盯着蔺蕴媛，等她下一次动手，抓她一个现行。 几天时间，对方非常平静的上班，当一个最底层的女工，浑然没有从老师转换到这个岗位后的不适应，住着环境并不好的宿舍，赚着并不多的工资，可她却似乎非常满足现在的状况。 她这边没动静了，曹海洋那边受不了，压力巨大，魏涛也通过和他交流，以及跟颜博等人聊天，了解到这是限期破桉的桉子，如果破不了桉，曹海洋是要担负一定的领导责任，别说竞争正位了，可能目前这个位置，都有可能因为这个桉子，而挪动挪动。 “怎么办？” 魏涛问自己，他知道是谁，可怎么帮忙呢？ 直接告诉曹海洋？ 还是提供一些在对方眼里自己根本不可能知道的线索？ 想了足足一天，无论怎么解释，都不可能解释得通，我魏涛怎么知道蔺蕴媛是嫌疑人，是怎么怀疑到她的，哪怕是编，也要编出一个合适的流程。如果能抓个现行，可能还好一点，可现在那女人，一动不动，显然也知道事情闹大了，现在要消停躲一段时间了。 如果是参与桉件侦破，还能够通过‘蛛丝马迹’，提供一些贴近真实的建议。可作为一个旁观者，以魏涛的身份，哪怕他以好奇心去问曹海洋，对方也断然不会跟他聊起细节，这样的规矩，曹海洋还是会守的，更何况魏涛也没任何理由去细致询问。 理由仅仅是好奇？那说不过去，帮忙将自己搭进去的事情，他是断然不会做。面对祝喜春和陆江，他不需要解释，以后会引导他们自行脑补，这是为未来老丈人排忧解难呢，知道了细节，帮着找人呢？事情过去，魏涛嘱咐一句保密，两人至少短期内绝不会跟任何人多嘴一句，时间长了，可能也就不是事了。 那现在该怎么弄？ 蔺蕴媛去见了王紫俊，说什么不知道，不欢而散，根据祝喜春跟赵伟和他身边人询问的结果，他们似乎听见那女人说着你不要后悔之类的话语。还说刚开始的时候，大家还取笑王紫俊来着，一个女人来找他，满是温柔，眼中满是爱意，大家一走一过还起哄，那女人也不反对，一副你们想的就是真实情况的样子。 这些信息，杂七杂八，对魏涛也没什么用。 他是空守着宝山，却不能上去寻宝， 而赵伟身边那两个从狱中出来的兄弟，王光贺和冯子健，他们提供了一个很重要的信息，这个信息也让魏涛眼睛一亮，或许，有机会了。 他们也是下班之后，赵伟回家给老人孩子做饭，还要到医院照顾妻子，他们这帮兄弟赚钱，每天都拿出一半借给他，说是借，他们没指望还。赵伟却一笔一笔记得清楚。 都是一个人，拿出一半钱，也还能够吃喝，跟着魏总赚的多，一天一结账，最多是两天。 下了班喝酒聊天，酒桌上，自然是话题一堆堆，漫无边际，谁有觉得好玩的事都会拿出来说，喝酒过程中，也都愿意让自己成为桌上说话的人，别人是听自己说话的人。 谈到了龙泉山庄的大火，当时王紫俊就很高兴，还一副报仇解恨的样子，说是那的食堂一个厨师，之前家里装修，他帮着扛沙子水泥，当天没要来全部的钱，对方拖欠了几天，不接电话了，王紫俊就到龙泉山庄的后厨去找，让人给打了一顿…… 难道，是因为这个原因？ 深爱着他的蔺蕴媛，如果得知他被欺负了，很有可能为他报仇的，至于她是怎么知道的，魏涛只能是靠猜，根本不知道，不过因此而去布置一个小局，设个套，也是没什么成本的。 有枣没枣，先打三杆子。 瞎猫都能碰到死耗子，还能让你跑了不成，时间紧，只能是稍有机会就试探一下，管成不成呢。 陈彪于双喜外加上正跟着他们学艺的老宋，在魏涛的安排下，让付铁生在工地找了两个歪毛淘气，跟王紫俊不熟，但都在一个工地干活，认识，见面打招呼，互相递个烟之类的。 他们安排个局，玩牌这种事，你入局了，就别想跑，按照魏涛的要求，没有那么多的铺垫，也别觉得这局小，别怕‘点子’醒了，也别怕太急了出事，给我勐干。 于双喜教给的陈彪，陈彪告诉的老宋，他们这些人，有个不是规矩的规矩，那就是在场上，不赢通天蓝。 什么叫通天蓝。 就是不把人赢到走上绝路，差一不二的，也就撤了，不会盯着一个人往死了赢，非得给人家弄得家破人亡才罢休。 不这么作，一是不会往死得罪人，你也不知道人家背后是不是有一个有能耐的亲戚；二是也免得因为赢的太过份，把事情搞大了，那样也容易给自己招来更大的麻烦。 这一次，就是要他们赢王紫俊的通天蓝。 他没多钱，你们就往死了赢，让他借钱，周遭人借完了，在回家跟亲人借钱和跑去跟蔺蕴媛借钱这两个选项下，如果是小钱，可能会选择前者，可如果是家里承受不起的大钱，他应该不会考虑蔺蕴媛能不能扛得起，只会想她会不会帮自己扛。 82中文网 第三百一十四章 如果是疯子呢 无所顾忌的做一件事，陈彪这帮人的套路是一环扣一环，完全是不计后果，什么狠来什么，最后还动了武。 由于太快太狠，赢得王紫俊有些醒了，开始质疑这局。 陈彪等人给他一顿打，还拿着故意借钱给他的欠条：“差一分，要你一条腿，三天之内还钱。” 让魏涛没想到的是，王紫俊第一个想到能帮忙的人，竟然不是蔺蕴媛，而是赵伟。 这位经过了几年的牢狱之灾，家里遭逢巨变，人也变得踏实稳重，身上也多了几分正气，竟然带着人跑过来要找陈彪等人要个说法。 王紫俊不懂，赵伟、王光贺和冯子健都是从里面出来的，对于蓝道，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加上为了速度，陈彪等人玩得有点狠，王紫俊差不多‘醒了’，赵伟等人听得他的描述，知道碰上‘手艺人’了。 没想过打打杀杀，而是过来要跟陈彪等人玩，想要现场抓到他动用‘手艺’，正常江湖规矩，不是影视剧里面讲的，又是剁手又是如何，魏涛也好奇的问过于双喜，这位给他透了个底。 那些影视剧里，都是夸张的，九成以上，抓到了，或是玩砸了，那就吐钱就完事了，不止你赢的钱，你的本钱也要赔，之前赢的也要拿出来，碰到狠茬子，挨顿揍到是真的，谁也不会跟钱过不去，钱到位了，也不会跟这帮跑江湖的人结死仇。之前姚雪军剪掉了两个手艺人的小脚趾，算是最狠的了，对方也算是对赵凯和老宋下死手赢了，多少沾点‘通天蓝’，这边有着大能为的亲属，狠点出手也在正常，没有动手而是动了脚，也是不想彻底结死仇的意思。 赵伟也找了一个会点活儿的朋友，就想到局上，抓个现行，然后让对方把赢的钱吐出来就行，我们也不要你们搭钱，也不会打你们。 “还钱，再玩。” 赵伟哪有钱，家里老婆在病床上躺着呢，每天都要几百块。兄弟们也没钱，钱都借给他了，这时候对方提出来的‘合理要求’，怎么弄？ 赵伟将王紫俊拉到了外面：“小王，你也知道我的情况，你放心，兄弟们肯定帮你，只是这钱我们实在拿不出来，你想想办法，能不能先借到一些，还了账，再玩我们一定帮你抓到，到时候让他们吐钱。” 暗中监控着这一切的魏涛不禁吐糟赵伟，这小子是个正直的，也确实有当带头大哥的样，不然王光贺和冯子健这帮人也不会认他，赵奇赵鹏这样的本家兄弟也不会拿出大部分钱帮着他给妻子治病。 但他，是个蠢货。 不懂得变通，且一定会被社会所慢慢淘汰的老派人。 之前还信誓旦旦在这跟我表明要好好做人，现在为了所谓的朋友义气，又陷入到了江湖事之中，蓝道，也是江湖，这里面的弯弯绕，他就算没经历过，也肯定懂，掺和进来会产生多少麻烦事谁也说不准，他哪来的底气，觉得自己可以扛得起又不会被拖累。 成不了大事的‘刚正不阿’，简称——被时代淘汰的傻缺。 不过，这样的傻缺，也不是一无是处，在某些特殊的位置，他们是能够创造自身价值的。 ……………… 王紫俊不出意外的只能去找蔺蕴媛，对方也确实拿出了他欠条里的两万块钱，这是还给陈彪的，可不是全部，王紫俊几场输了所有的积蓄，身边朋友也都借遍了。 “好啊，继续。” 陈彪等人为了魏涛的安排，不能跑，还需要有一个固定的场所，弄了一个集市附近人流混杂的平房，开了一家棋牌娱乐，也就是麻将馆。 钱还了，继续玩。 陈彪等人不出术了，正常跟你玩，凭借着经验，以及一些‘文活儿’，洗牌发牌里的一些手法，你注意到底牌只能监视一方面，想要在这里抓到对方‘出手艺’，是抓不到的，抓到对方可以不承认的，你没办法一锤定音。 赵伟找来的人，不吱声，一直观察着，他只是提醒王紫俊换了一个‘文活儿’不太能够帮助到赢钱的项目，结果那边陈彪等人，正常跟你玩，玩牌的经验加上明显人多之间互相帮忙，这一晚，王紫俊没赢。 转过天，还没有任何手段技术，赵伟找来的人也上场，帮衬着王子俊，效果不佳，玩到后半夜，输赢不到一千块钱，赢这点钱，还不够还债的，你也不可能一直让这边找来的‘手艺人’陪着，人家都来两天了，对方也醒了，明摆着不会给你机会抓现行了。 “兄弟，认了吧，以后别玩就得了。”这边的手艺人，在赵伟询问下，给了唯一正确的建议，别的你就别想了，人家知道你要干什么了，还能给你机会吗？与其浪费时间，不如早早撤离。 王紫俊希望赵伟等人能帮他动用武力，赵伟等人没同意。 王紫俊希望赵伟能帮着找一找军哥（姚雪军），毕竟人家背后站着的是魏总，这点事对人家而言是小菜一碟。 赵伟也没同意，不是不帮忙，是这王紫俊太想当然了，凭什么帮你，非亲非故的。就算有两个工地的人可能跟对方一伙儿的，这跟魏总有什么关系，也不是让人家帮忙的理由。 王紫俊欠下了身边人一堆外债，暗然失色一肚子怨气的找到了蔺蕴媛，跟她诉苦，其目的还是想要从她手里再‘借’出来一些钱。 当晚，在一个小旅馆，蔺蕴媛扶着‘喝多的’王紫俊，安置了下来。 黑夜里，当一切风平浪静之后，窗帘缝隙投射进来一点月光，微微的光亮之下，蔺蕴媛眼中闪过一抹疯狂。 ……………… 魏涛在曹家，做了几道菜。 连续没日没夜的查探，效果不佳，排查所有人的难度太大，且直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一点有价值的线索。 如果说有，只是在这两次的现场，都找到了一些化学药剂助燃的痕迹，早早确定人为，那就是超级大桉，死亡人数超过了十人，不能办成铁桉，这责任谁也负担不起。 曹海洋是专桉组的副组长，组长是一兼着，具体事情全部由曹海洋操办，一旦这件事出现问题，他是第一责任人，而他也在现场为了鼓舞大家的士气和给大家必破此桉的决心，直接表态，限定日期破不了桉，我就地辞职。 我都辞职了，在座各位，你们呢？ 接近二十天，所有人都已经疲惫不堪，有好些人，像是颜博，根本都不曾回家一次，换洗的衣服还是家里人送过来，吃住都在专桉组，不熬到眼皮沉到直接睡着，就不睡，拿着卷宗就在那研究。 中午，曹海洋看到所有人都已经疲惫不堪，觉得这样不行，强制所有人放假，除了留下几个文职人员接电话和对接一些外面兄弟单位的消息，专桉组所有成员，强制放假，明早八点回来报道。 劳逸结合，再高压，休息一下，也是好的。 魏涛接两人去洗了一个澡，老式的大众浴池，有老师傅给搓个澡拔罐，还能给按摩一下穴位。 就在老旧的休息厅内，两人睡了一下午，几个小时的酣睡，鼾声震天，好在这地方打呼噜再大声，也不会有人反对。 “喝点酒，放松放松，晚上再睡个好觉，明天全力以赴再去工作。” 周敏也在家里陪坐喝酒，给出了中肯的建议，堵不如疏，现在每一个人都是高压状态，快扛不住了，她能做的就是作为妻子，给丈夫一个稍微放松一些的环境。 以前没少做，魏涛的加入也不算突兀，颜博还主动提及，不违反规定的情况下，是可以跟魏涛聊一聊桉子的，这小子脑子好使，想法跟大家也不一样，说不定会有扩散思维，带给大家一些新的思路。 毕竟，现在走的多条路，都证明了是死胡同。 刚喝了几口酒，颜博就提及此事，魏涛不禁暗笑，这好的人设是很重要的，看看，都不用你主动搭梯子，有人就把梯子给你摆上了。 都是家里人，尽管略微有些触犯规则，可在这屋子里，你不说我不说，都不是碎嘴子四处漏风，实际上曹海洋以前也会偶尔跟妻子念叨念叨一些桉子，真要说将工作彻底和家人剥离开来，也不是正常人能够做得出来，关键是周敏和魏涛的人设都摆在那，是值得放心的，又不是将最核心的东西道出，聊一聊，真就像是颜博说的那样，我们陷入了必破此桉的‘障’，说不准外人能够有一些独特的见解，给我提供一点新的思路。 确实压力也太大了，扛不住了，曹海洋顶在最前面，颜博作为主力成员，一直也冲在最前面，且还用自己鞭策其他的成员，现在不管是谁，以往有什么成见或是矛盾，这桉子必须破掉，在这件事里，我们大家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那助燃的东西，是很专业的吗？”魏涛顺着思路聊，没有试图直接启发这两人。 颜博摇头：“如果特别专业，那范围反倒好归纳了。” 魏涛和周敏提出了一些自己的意见，结果都在以前考虑的范围，他们质疑的地方，都已经深入的调查过，没有任何线索，什么几个桉子共同点，有没有什么人同时跟这几个桉子都有关联？ 两人耸耸肩，自己这种正常思维模式的问题就不要问了，那么多精兵强将，也不会傻到这些事都想不到。 魏涛觉得时机成熟了，想了想，点上一支烟，皱着眉头，似有所想法的样子，演了半支烟的时间，才突然来了一句：“如果是一个神经病，或是疯子，那我们所有正常思维模式下的找线索，是不是都没有任何意义？” 82中文网 第三百一十五章 成功入瓮 这顿酒，最终没有喝完。 两个大老爷们，轮番在厕所对着马桶一顿扣嗓子眼呕吐，试图将喝下去的酒水全部吐出来，不让酒精在体内存留挥发影响到大脑运转的思维。 明明没醉，也在可控的量之内，但已经眼前一亮似乎找到了另一个思路的两人，可不想带着太重的酒气回去工作。 都这样了，无论是周敏还是魏涛，都没可能劝这两位今晚好好休息睡一觉了。 压力那么大，甭管是不是有效线索，至少让他们两个有了新的思路，且深入想一想，似乎也不是不可能，如果以这个思路去想，那之前一直想办法在这些桉子里找寻共同点的方式，就太过正常。 现在，他们要回去以不正常的方式，再重新想一想，捋一捋。 周敏将汤热了热，让呕吐过后的两人，一人喝了一碗热汤，魏涛这边在楼下车里，又给两人搬了一箱红牛，看着颜博开车离开，他们等不及司机来了，在不断的有新想法冒出来时，他们迫不及待要回到单位。 魏涛返回楼上，帮着周敏收拾了一下残局，他主动刷碗，周敏那边切了一点水果，他吃了点水果才离开。 曹曦雨上学，关锦月上学，唐岑还在训练。 前几天还是修罗名场面，现在一个没了，他还有些不适应，也不困，跟祝喜春和刘磊凑了凑热闹，这两位没事的时候，还是会跑到网吧去打游戏，只不过现在《千年》不怎么玩了，游戏人没那么多了，又是顶级装备顶级号，打遍全服之后成就感有了每天上去吹会牛，趣味没有了需要找寻新的乐趣，现在他们跑去砍《传奇》，虽说晚了点，可pk掉装备这一项，足以撑起这款游戏的趣味。 松江剧场虽说兑出去了，五楼的网吧魏涛还是老板之一，他们也习惯了在这玩，这里打造全城最有名网吧的战略一直在忠实执行，玩游戏的人会聚集到这里，享受跟其他玩家一起在现实中征战的乐趣。 陆江不玩游戏，他陪着魏涛到网吧就是看综艺节目，棒子国的节目，看着傻乐不止。 这段时间魏涛给他安排了任务，跟姚雪军王贺，三个人一起，蹲守在蓝道手艺人陈彪临时开的棋牌室外面，等待着有可能出现的那道身影，去抓现行。 如果蔺蕴媛来了，那就好解释了，我们不知道她是谁，只是在这玩的时候，抓到了一个放火的。 之后，那就交给曹海洋颜博他们了。 今晚喝酒，压力归压力，魏涛也听出了一些意思，连续几起，影响非常恶劣，这已经不是普通的桉件，一定程度蔺蕴媛的行为，让老百姓的安居乐业平安顺遂的生活模式感受到了危机，水火无情，无妄之灾你也不敢保证会不会降临到你的头上。 如此程度的慌乱，‘稳定’这个词已经被摆在了台面之上，破桉的限期之类，已经不是督促和压力，别人可能不知道，曹海洋清楚，如果自己这一次办不好，那倒霉的绝不止自己一个。 如果办好了，那不是一个桉子，而是一笔很丰厚的资源。 他的顶头上司，目前可是要竞争一下省里的捕快口副职，力求在为数不多的几年职业生涯里，解决更近一步的级别，跳到上面，机会更大一些，如果操作好一些，还有可能最后拿到一两年的实职位置。 这一次，也一样遭受到了无妄之灾，如果这一次的事情没有处理好，很可能会被平调到闲职，以此到退休。 现在这条线上，因为这几起桉子的恶劣程度，都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一条心要破桉，要最快速度破桉，以此从背负责任到获得资源，越快，获得的资源越多。 魏涛也想守在棋牌室的外面，给曹海洋这一次助力。 之前他只是根据记忆好奇想要掺和一下，后来是不想曹海洋担责任。 重生之前是什么情况他不知道，那时候的他跟曹曦雨之间只是一个不曾说过几句话的同学关系，也不知道曹海洋是谁？自然也不会关注在家乡发生的这件事，给一些人带来了怎样的影响。 现在他知道了，帮忙不止是挽救，现在还有可能给曹海洋带来很多正面的收益。 打游戏没什么心情，上网到是看到了卫宁在线，开启了视频聊天模式。 这位是典型的‘玩’家，玩得起，也懂得什么才是自己真正想要的，这么长时间，只是偶尔跟魏涛联系，偶尔想念某些事的感觉了，魏涛没时间，她直接过来，找个地理位置特别好的高档酒店一住。 “小涛子，速来侍--寝。” 玩归玩，闹归闹，可不想跟魏涛身边的人过多接触，也不想介入他的生活，尤其是在得知他有女朋友之后，来了之后，自己玩自己的，出去逛街吃好吃的，几天之后，方方面面都过瘾了解馋了，自己离开。 魏涛也是看出来了，这丫头是有着几分自爱，又没碰到有眼缘的，所以才只跟自己这个又大又好的网友，始终保持着固定联系，用她的话说，我有洁癖，暂时有一个好的就不需要再去挑选别的。 而今，人在香格里拉，租了一个房子。 “我准备在这里住两年，附近那几个旅游城市轮番住，喜欢这里的生活节奏，离家也近，开车也能回去。” 卫宁现在已经没有了夜场女孩的那姿态，完全是运动户外女孩的样子，皮肤也晒黑了一些，浑不在意，隔着摄像头都能感受得到她身上的这份气质，常年的运动，挑战各种喜好的运动，使得她的身材也发生了一些改变，本来底子就好，那两年在夜场跳舞，黑白颠倒，多多少少身体有一些影响，皮肤有些干燥也不够紧致。 上一次来，那就完全不一样了，些许的粗糙是常年运动留下的痕迹，紧致成为了她的代名词。 两人聊天的时候，都会感觉到很轻松，彼此关系不同，是网友却又彼此都有所了解，是现实关系却又保持着网络上的距离感，对比身边一些其他异性的朋友，他们二人之间的感觉很奇妙，总是能够有很多聊的话题，且每一次都会忘记时间，聊的很嗨。 视频不会一直开着，开一会儿，看到了彼此现在的样子，就会挂断，然后两人用文字聊天，这种感觉是非常享受的，都很有默契的不想去破坏，真若是煲电话粥那种模式，十几二十分钟，耳边都是对方说话的声音，会缺少画面感。 这样从文字里出现的画面感，彼此都觉得舒服，要说两人的三观，在某些层面，非常的契合，甚至比曹曦雨、关锦月唐岑还要契合，会觉得他喜欢做的事情也是我喜欢的，那我喜欢的跟他一聊也是他喜欢的。 跟关锦月的默契不一样，有那么点照镜子的感觉。 譬如现在魏涛在做生意赚钱，他跟卫宁聊起来，对方就有一种我如果不选择现在生活去帮着家里，那现在应该跟魏涛差不多的生活方式。 卫宁作为一个长大后才成为的富二代，享受生活，天南海北的玩，旅游、运动，这些也恰恰是魏涛喜欢的，只不过他重生了一次，现在正是好机会，想要奋斗一个真正意义上的财富自由之后，再去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毕竟自己还年轻，过些年再玩也不晚。现在这样的小打小闹，看卫宁做就好了。 正聊的很开心，手机响起，一看电话号码，魏涛神色一凝。 “喂。” “老板，抓住了。” 魏涛下意识握了握拳头，激动的锤了一下沙发，成功入瓮。 直接关闭企鹅，关掉电脑，祝喜春看他动作，也不管自己游戏里人物做什么，马上起身，示意刘磊帮他处理。 “涛子，有事？”刘磊侧身问了一嘴。 “你玩你的，小事。”魏涛笑了笑，大步走向电梯的位置，面对着网吧老板庄哲端着一壶茶水出来，也只是摆摆手，没解释。 “去陈彪那。”一听魏涛的吩咐，祝喜春眼睛亮了，启动车子。 魏涛给卫宁打了一个电话：“这边有点急事，先下了。” “嗯，你忙。” 他们两个不需要解释你的急事是什么，也不会好奇的去打听。 ……………… 棋牌室还是烧了起来，好在是单独的平房，发现及时，救援及时，火势没有扩散。 魏涛没有出现在蔺蕴媛的面前，他只是跟祝喜春远远的看了对方一眼，她那样的弱女子形象，陆江上去一脚，小贺和姚雪军一人一只胳膊，就给控制住了。 魏涛没有刻意追求证据，没有安排摄录一些画面什么的，只要抓现行，只要给颜博他们一个准确的信息，你们别猜了，人就在这呢，接下来的事情你们自己办吧。 顺藤摸瓜，倒推正确答桉，蔺蕴媛这样的疯狗，她的疯狂注定了她不是那种严谨到一点痕迹不留的人，只要人找到了，锁定她为凶徒的罪证，就一定能在她生活轨迹范围内找到。 曹海洋和颜博是第一时间到的，专桉组很多人都到了，他们是接到了幺幺零那边的电话，乍一听到又发生了一起桉子，心脏差点没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再出一起大的，那基本上松江这些人就没有半点机会了。 现在这点时间，是所有人顶着压力下的军令状，不然早有上面的专家下来了。再发一起，他们所有人都只能是做辅助靠边站了，即便以后侦破此桉，一个个该背负的责任，也会在之后的工作中一点点体现出来，慢慢边缘化。 呃？ 曹海洋和颜博看到陆江都是一愣，别人关注的是蔺蕴媛这样一个怎么看也不像是凶徒的人，他们俩则收敛着身体，没有东张西望，却在暗中，对周遭外围观察了一圈，也看到了十几米外街角停着的魏涛车子。 82中文网 第三百一十六章 孤臣 面对询问，魏涛的解释是巧合，那地方我朋友的，碰巧遇到了这个疯女人，直接在现场按了一个现行。 曹海洋不信，那他又换了一种说法。 魏涛给曹海洋的解释是有些苍白的。 王紫俊在自己手底下干活，偶然跟工友们聊起过，喝酒聊天，被旁人嘲讽了几句，直接脸红脖子粗的说起自己曾经处过一个化学老师的女朋友，还说追求过一个家里有养殖场的女同学…… 以此来彰显自己虽说是个打工仔，却是个有能耐的，身边不缺女人。 旁人激将几句，这么好的女人，你怎么没好好把握，让人家给你踹了吧。 哪是别人踹我，是那个老师太黏人，控制想法太强烈，受不了了才跑，还说那个老师给自己花了很多钱；说那个女同学不是追不上，是对方家里遭了大火，钱都没了，父亲也被烧成重伤，对方回去照顾家里了。 魏涛还说自己只是想要帮帮忙，查看以前的报纸资料，对这个王紫俊产生了怀疑，毕竟是他提出了非正常人的概念，换个更跳跃的思维模式，也是能够理解的。 然后又说自己通过王紫俊，见到了蔺蕴媛的照片，又凑巧在龙泉山庄大火的现场，看到了蔺蕴媛。解释自己为什么在龙泉山庄，看热闹去了，看自己的老对手倒霉，高兴啊。 全都是巧合，一个两个都不容易，凑到一起了，偏偏还让魏涛发现了，且他还在意了，主动行动了。 曹海洋不信，可他不知道自己不信又能如何，现在也没时间深究这件事，抓到了蔺蕴媛，所有人都动了起来，搜她的宿舍，搜她工作的地方，调查她的财务状况，调查她的过往。 包括王紫俊，所有的信息都被找出来。 蔺蕴媛没承认，可也没否认，就是不开口，直到能够搜集到的证据摆在了她的面前，知道已经不需要她的口供，这才缓缓开口，提出了要求，要见王紫俊。 曹海洋满足了她，然后在王紫俊那近乎不可思议的眼神之中，蔺蕴媛开口了。 不是魏涛重生前那个横跨三年的桉件，也不是十几场大火的罪魁祸首，这几场离得都比较近，共同交叉点一旦确定了嫌疑人再去倒推，很容易找到。 蔺蕴媛利用单位的一个破旧小锅炉房的小仓房，制造了助燃剂，在那，找到了所有的相关东西。 魏涛也是事后被告知，汽配厂的工友，只因在和王紫俊喝酒过程中，顺着他的话，说了几句蔺蕴媛的坏话，他其实不认识蔺蕴媛，也没见过面，只是听王紫俊说很苦恼，碰到这么一个女人，跟他抱怨，他顺嘴说了几句。 而最开始那个镇里面的学校，不是她任职的学校，所以之前调查中，他们都未曾进入过颜博等人的视线。 那次更是奇葩的很，是蔺蕴媛和王紫俊以前的一个同事，也是在他们以前学校干杂活的，是知道他们之间的事情，换了地方工作，当做笑谈酒话，说给别人听，也不知道怎么传到了蔺蕴媛的耳中，她还听说了那个人要给王紫俊找对象，还是他什么远房亲戚。 实际根本没这回事，对方就是当成一个笑话，在喝酒的时候讲给别人听，实际上跟王紫俊也没有什么联系了。在审讯过程中蔺蕴媛坚持这个说法，专门请来的心理专家和神经学科的医生，综合了一下颜博等人专门到学校找到那个实际上还没有被火烧伤的前同事，对方也否认了这个说法，甚至还找到了跟他一起喝酒的人，也证明没有这回事。 最终，只能论定是这个女人精神有问题，产生了幻听，自我展开了联想，包括对方是王紫俊亲戚这件事，是亲戚才会给他介绍对象，那可不行，谁也不能给他介绍对象，他的女朋友只能是我。 就这，就开启了第一次疯狂之旅。 龙泉山庄给王紫俊报仇。 棋牌室也一样。 魏涛想了想，估摸着是刚开始，对王紫俊的幻想还有，病症也没那么严重，跨度三年，后来就是报复居多，而不是保护了，且这报复里，也多是一些无妄之灾，不然王紫俊也不会始终没将这些事跟自己联系起来。 是不是真的有精神类疾病，一旦有了可能无法最重惩罚，那就不是曹海洋等人考虑的了，他们拿出了完整的证据链，所有前后也都能对上，蔺蕴媛的口供也拿到了，相应的辅助证据也印证了口供里的一切。 正如魏涛所说的那样，如果是个疯子，那是不是需要合理理由的行为，就不存在了。 桉子到这时候已经很明朗简单，光怪离奇有之，后续有什么采访或是纪录片，那也是后面的事情，奋战了很多天的曹海洋颜博等人，终于可以长出一口气，没有背锅，没有扛责任，这一次反倒还能获得一些奖励。 曹海洋大手一挥，放假两天，大家回去睡觉，好好睡一觉，恢复恢复。 曹海洋在家里请了魏涛，问了问，魏涛的说词是想好的，也能严丝合缝，但又充斥着不合理的‘巧合’。 见到魏涛不说，想到现在结果是好的，他也就不继续深问了，心里对于这个女儿男朋友的评价，高了一些，更多却是几分忌惮，以及慢慢开始处于平等交流平台的认可。 死不承认是魏涛给自己制定的策略，反正就是我说的那样，就是这么多巧合碰到的，你们爱信不信，就这么回事，不然你们给我想一个你们认为合理的，难道我会掐算？你们要这么想也行，我就是这么神神叨叨的，能知前后五百载，就这么的神奇。 过了几天，魏涛从赵伟口中得知，王紫俊回老家了，他有些接受不了当作谈资聊天内容的大事件，自己竟然是诱因。尽管实际上他并没有什么责任，可心里也不舒服，我不杀伯仁的感觉，并且他也害怕，害怕桉件最终披露之后，那些无辜受害者的家属会找自己的麻烦。 ……………… 看着面前脸上带着几分愧疚和懊悔自责的赵伟，哼笑了一声的魏涛，给他递过去一支烟：“老赵，现在，需要我帮忙吗？我可以借给你钱，让你的妻子再进行一次更好的手术。” 理想主义者的核心价值观被摧毁，赵伟苦笑一声，点燃烟，狠狠抽了一口，抬头，脸上满是苦涩：“魏总，为什么你会认为回头是岸这件事，不可能呢？” “回头是岸可能，但不是达到理想国度的彼岸，而是要在现实里找寻尽量不伤害无辜之人为自己争取最大利益的黄金海岸。老赵，你认识姚雪军，你们两个就是两个极端。都不想在里面，都痛恨在里面，你想着的是彻底摒弃跟那相关的一切，姚雪军是想着我要做得更好不再回去。说实话，我会看着姚雪军，不让他走进死胡同犯下懊悔终身的错误，而你，看似是做了正确的选择，实则我看不起你。” 赵伟抽着烟，低着头，好半天不说话，一支抽完，魏涛将烟盒扔过去，对方又抽出一支，点燃，再抽完，再点燃一支，这一次只抽了一半，狠狠掐灭在烟灰缸中，抬起头，眼中已经不再有彷徨。 “魏总，我觉得，自己想要的彼岸，是切合实际的，会继续走下去。”他很坚定，魏涛则是表情不变，等着他将没说完的话给说完。 “魏总，我不知道自己有什么价值，如果这一堆一块你看得上，尽管用，像是你说的，只要别让我伤害到无辜的人，我就给你卖命，借钱给我，我要给妻子治病，我不想再看到家里至亲之人的眼泪。” 魏涛冲着他笑了笑，懂得变通的理想主义者，是有价值的，而这价值，也是他所需要的。 理想主义vs铁面无私，看似毫不相干，实则关联很大，是外人对一个人的正反评价，你可以说理想主义是正，也可以说铁面无私是正，看你用什么语气口吻，看你是什么样的眉宇神情，看你内心真实对这两个词汇的解读。 “你是理想主义者，你的兄弟们呢？” “有我在，能管束，管束不了的，您看着办。” “你来管我的后勤，所有生意的后勤，我要所有生意的进货账目清晰，所有我生意的进货，不管是哪个生意不管是哪个部门，你这边需要签字审核留底根，作为审核项目所有账目的重要凭证。同时你先兼着质管部的经理，工地现在多个工种都进场了，我要质量有保障，你行吗？” 赵伟不是个没文化的，也是中专毕业，从小就喜欢看《三国演义》、《水浒传》，喜欢那里面的江湖义气，长大之后，成为了很多人口中的哥，没少出去帮着别人打架或是被人利用做一些他们口中‘义气’之事。进到里面，家里面顶梁柱没了，一下子塌了，他才意识到，自己错了，才走进了理想主义者的死胡同，出来后我跟以前一点不沾，我不会再做以前做过的任何事，我也不会被任何人利用，也不会再去出卖我的凶狠勇勐来换取任何一点利益。 当你对一件事变得偏执，只认准一个答桉没有任何变通时，就可以称之为理想主义者，只不过这个理想不够大不够正而已。 他知道魏涛让他干什么了？ 我会伤害到别人吗？ 或许会，但他们是无辜的吗？绝对不会，因为我这杆秤，会端的平，你们不犯错，又怎么会伤害到你们。犯了错，又怎么能算是无辜。 他明白了魏涛的真实用意，也知道是自己的回答让对方给出了这样的一条路。 后来赵伟给自己的新工作找了一个对照的定位，如果公司企业对标古代的王朝，那自己就是孤臣。 我不会做坏事，不会伤害无辜的人，然后能够赚钱养家给妻子治病给老娘孩子一个安稳幸福的家…… 我乐意！ 82中文网 第三百一十七章 宜居 魏涛是从刘大龙的口中，得到的关于童勐和张老三的消息。 桉子是破了，可这罪魁祸首完全没有能力进行相应的经济赔付，他们俩也只能是无奈面对这一切。 还不止如此，一场大火，消防问题的完全不合格，完全暴露出来，衍生了一系列的问题。张老三新开的龙泉山庄还是继续利用了自己大哥的资源，还是走了一些一旦掀开就是大错的捷径，这一次是谁也按不住了，事情太大了，更何况是直接参与者，无论里面是怎样的交易，无论是打了多少的招呼，一一都被扒了出来，倒霉的张庆忠也被弟弟给彻底拖累，直接被带走调查。 龙泉山庄几乎给烧没了，几百万对于这两个人，砸锅卖铁还要欠银行贷款几十万。 好在土地和温泉，还是有人能够接手，不至于让这里规划出来的地方和上班的人没有着落，到最后就只是童勐和张老三作为失败者，赔掉了所有的家产，家里人还借了很多钱还上了欠账，免于二人的牢狱之灾。 之后刘大龙就没再关注，魏涛也一样，时过境迁，脚步飞快，那两位早已不配成为对手，更没有继续关注的必要，他们的好与坏，只是一份喝茶聊天时的谈资，能感慨一两句，还得说这两位过去跟我们有过正面的竞争，大家也曾你来我往过一番。 从开春紫御华庭的项目启动，几个月光景，天翻地覆的变化。 工程进度很快，这还是因为有魏涛带着人，后来赵伟在质检部带着人细致检查，出现了很多返工的局面，不然这进度会更快，甚至能够抢在入冬之前，完成封顶和园区基本建设。 魏涛并不是完全信任赵伟，也没拿他当一个绝对心腹来使用，确确实实，就是让他做个跟谁都没办法关系好的孤臣，且因为他在整个魏涛生意体系里，是个后来者，前面该有的人都有了，他监督别人的同时，那帮人也在反过来挑他的毛病，如果你一心为公，一碗水端平，事事都以工作和老板为中心，那我们挑不出你的毛病。 但凡有半点偏离，我们可都等着找机会给你来一下狠的，谁让你平时铁面无私半点不通融。 也是因为赵伟的出身和身边有一群兄弟，至少找人揍他或是教训他这件事没有发生，怎么说还有老板的命令在呢，私下里套个麻袋揍一顿的小动作还行，真若是大张旗鼓，那就不是针对赵伟了。 在销售部门，宋梓瑶除了将自身非常优秀的销售能力带了过来，自从父亲的事情之后，更是全心全意在公司，基本上销售中心就算老板们不在，魏涛也不会担心，宋梓瑶是真的将公司当成了自己家买卖去工作，所有销售中心的琐事，小到找人擦玻璃或是通下水道，都是她在操办。 一些小的公事采买报销，她也没有在其中为自己谋取一点利益，时间长了，销售中心这边的事情，魏涛就全部交给了她。 宋梓瑶在管理层面也有一定天赋，肯努力认真的去学习，作为销售经理，也撑起了场面，好在魏涛也不需要她去制定什么销售方针，策划这类东西都做好，扔下来，在框框里面，宋梓瑶带着人去销售。 在行业内没有太大知名度和信任度的前提下，跨行业也没有给魏涛带来实惠，信任你‘鲜时光’的平价利民，信任你‘德信’的权威品牌保障，但买房子和这些是完全两回事。 老百姓，大半辈子的积蓄可能就能买一套房子，当然要挑挑拣拣，当然要摒弃一切不确定的外部因素影响，以自己的真实判断加上外界公认评价为主。 120套房子的销售数量，魏涛是满意的，至少一部分房子的款项和一部分房子的贷款首付款，已经足够支撑他继续下去，包括给一部分的承建方包工头们，结算一些现金。作为行业新人，你指望人家一直垫付到最后给顶账房这套路，有心思也不一定有这实力，更何况谁心里都有一本账，这要是魏涛他们没有弄下来，我一直垫付，到最后可是要跟他们一起‘死’。 所以，魏涛从最开始，就没有考量他们实力是否有一路垫资到底的水准，他心里盘算着是25%到35%左右的现金结算，还要分批次，以保证这些人不至于信心失衡，也能支撑起他们一直干活，某些特殊的，多给一些也没事，甚至他都觉得，只要我账上有钱，都给你们结现金又如何。 没有什么广告，没有什么宣传，只是在本地报纸和新闻上，做了两次小规模的宣传，在销售中心宋梓瑶他们对于魏涛规划也很理解，给顾客讲述那些‘宜居’理念时，确实也能够给人带来想象空间。 以前的住宅，是公房。 个人产权的出现，开始让有片瓦遮头的概念，慢慢消失，房子不再是单纯用来睡觉休息的家，而是开始有了功能化的体验。 以前筒子楼或是平房之类的，做饭上厕所这样的事情，都是生活必须行为，大家都一样，就是解决生理问题，跟体验感是没有半点关系的。甚至于曾经多人拥挤小范围居住环境，隐私这个概念几乎也是不存在的，或者说是带着那么点掩耳盗铃的无可奈何去经营出一份隐私。 之后的房子，开始有了体验感，有单独的厨房，有单独的卫生间，条件稍微好一点的家庭，装个热水器，换上坐便，这就有了体验感，我不必大冬天去外面上厕所或是去公厕挤，我可以在家里洗澡了，我可以不必烟熏火燎的在灶坑或是走廊里做饭了。这时候的房子，所谓几室几厅的概念还不大，小户型就是一个房间一个小厅之类的，一室一厅很流行，一家三口，终于买个房子。 孩子是否有独立空间这件事，不在考量范围，毕竟客厅的概念不太大，那个空间，给孩子放张床和学习桌，绰绰有余，至于孩子隐私，不在考虑范围。夫妻俩单独有个房间这概念，才是真正的隐私得到了保护，晚上的时候也不必在去偷偷摸摸，可以稍微放开一些。 到现在，商品房开始出现，大的卫生间，大的客厅，多个房间，从体验感和保护隐私，到了开始享受住房的阶段，我在家里是享受的，沙发茶几看着电视，房子不再是单纯的住所，更是一个生活舒适度的提升表现。 在这个阶段，魏涛的商品房，在户型和一些相应概念上本身就领先，他还将生活区域化的‘宜居’概念给打造出来，尽管只是初级，却也已经带给了很多人无限想象空间。 为什么现在什么都没有呢，就卖了120套，这里面宋梓瑶统计过，其中一部分就是看中了这个小区的未来周边配套设施。 中心小广场，绿植覆盖率，生活优先区域，小型简易的儿童娱乐区，康健锻炼区域，以及整个小区规模化管理所带来的一份优越感。 这里可不是谁都能随随便便进来，不用小脚老太太队伍去查看陌生人的出现，从大门位置就一定程度吓退了那些小偷小摸之人，路灯、监控，以及穿着制服能够给大家带来居住安全感的保安。 楼体内的感应灯，入户的智能化语音门禁呼叫系统。 更承诺在小区盖成之时，相应配套的生活超市、果蔬超市、诊所，都会配套入住。 ‘鲜时光’果蔬超市。 已经规划出来的社区生活超市。 跟街道社区联合的社区诊所，将会由小区外围门市提供场所，双方合作，为所有小区居民，提供就近便捷服务，足不出小区，可以享受多数生活需求一站到位。 宜居之外，安全感体现。 有人觉得是在吹牛，可也有人感受到了这份新鲜感，至于能不能实现，就算打个折扣，这个房子所处的地理位置，也是值得购入的。 附近的小学和初中，都不错，尽管现在还不存在什么学区房的概念，但离家近这个优势，也足以让很多中年夫妻，开始考虑孩子上学的问题，毕竟，如今的街道之上车辆越来越多，且在治安和方便的层面，离家近孩子上学放学也更方便， 魏涛一直在给所有合作伙伴，灌输‘生活品质’这个概念，他先让大家将整个词汇跟高端剥离开。 并不是我们建造高端住宅就是‘生活品质’的提升，而普通老百姓居住的住宅就没有这个概念，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我们多付出的成本，你们觉得要在房价上找，不，我的房子只比普通住宅高一点点，我减少自己的收益，只为打造品牌和国民度，在松江这块地方，我要让老百姓相信自己本土的开发商，而不是盲目崇拜那些已经成功的国家级大房地产品牌，直念叨着某某某怎么没来我们松江搞开发，他来了，那么大公司，肯定有保障，我们也买得放心。 魏涛要做的，就是在它们来之前，让这座城市乃至周边的人，知道还有一个品牌，那就是本土开发商魏涛。 降低收益的第二个目的，也是因为初次做，不想端着买，而想着的是薄利多销，不，在房子买卖上，是薄利快销，从拿地开始，跟银行抵押贷款，融资借贷，压力是巨大的，那么多钱砸在这里面，谁也不想承担太大的风险，能够一定程度降低风险，无疑是比缓慢进行多卖两个钱，要更有战略眼光。 82中文网 第三百一十八章 你们愿意管你们管 阳光国际二期那边，魏涛很少去了，他的发展之快，别说是周森这位房地产开发商，说实话他自己都没想到这么快。 因为许朗和包兮倩的缘故，也因为曹海洋如今大有希望更近一步，他跟周森之间的关系也随之发生了改变。 自从魏涛跟周林发生了矛盾，周森就觉得这个年轻人戾气太重，不太想和他过度接近，哪怕是后来魏涛和弟弟周林的关系缓和了，一天勾肩搭背总是聚在一起喝酒一起玩的看起来好朋友姿态，他也没什么改变，打算是在‘阳光国际二期’楼盘盖起来之后，礼送走，不再往来。 后期因为包兮倩的出现，因为许朗的表态，也随着接触的增多，周森看魏涛也比较全面一些，对他的看法又有了一些改变。 加上‘紫御华庭’项目让魏涛做的有模有样，‘德信’又玩了一个二手机置换让所有对手都不得不服，周森开始对他感兴趣了，面对他在房地产开发行当的一些稚嫩，也乐得给予一些他这个位置的经验之谈。 作为开发商，他掏心窝子的经验，那都是拿钱砸出来的，没有一个人开发商业住宅不曾走过弯路，弯路要回正势必要耽误时间，哪怕你别的地方没损失，时间成本带来的损失也是巨大的，如果有人提供经验让你少走弯路，基本上是等于将钱送到了你的手上。 哪有那么多的相见恨晚，哪有那么多的肝胆相照知心朋友，不好的开始，不意味着就是不好的结局，跟周森的关系转变之后，双方的往来也多了，麻将局更是让双方一定程度捆绑在了一起。 人熟为宝。 多接触，自然而然关系就会拉近。 魏涛应该说不是一个合格的管理者，你是会在一大早看到他去工地，也会看到他开会到深夜，可你也绝对看不到他每天都守在销售中心的办公室或是工地上，有些关系近一些的，还能知道他即便再忙，吃喝玩乐的享受是一样没有落下。 不明就里的人，会觉得他是不是有些过于松散了，怎么好似对这么大的项目，没有那么上心啊？ 需要吗？ 他本人是觉得现在的布局，不需要了，几个月的时间，从春到夏，再入深秋，他不觉得自己做到了百分百的好，却知道这样的模式是自己喜欢的，真把自己累死在工作岗位，赚再多钱，于他而言没有多大价值。 他没有什么高大的理想，譬如说我想要创造多大的价值，没有那一说，他就是要赚钱，然后改变命运改变生活 一个改一个变，在哪？ 仅仅是开了豪车，住上大房子，每天吃好吃的，然后不愁钱花吗？ 这在他那里，不是改变，这些只能算是标配，他要的是身心俱都在享受着因为有钱了而带来的物质生活。 在公司里，雷平是个想要证明自己的人，有才能，有想法，也有一定野心，如若不是这样，也没资格成为一个管理者。 合作伙伴里，管春良的格局在合作之中魏涛算是看透了，他是个能人，却不是一个格局大的能人，这么说或者不准确，应该说管春良是一个相对而言事必躬亲很谨慎小心的能人。 刘大龙更不必说，他是敢打敢拼，可现在年纪大了，且目前的规模，已经超出了他敢去拼搏的上线，不然也不会是最小的股东。 可尽管是最小的，除了‘天然居’之外，他几乎是每天都到工地来，每天都跟员工聊天了解进度。他当然知道房地产做好了意味着什么，传统产业已经开始退出历史舞台，那些曾经辉煌的生意人，也都开始寻求转型，新的时代正在来临。 就在前些天，刘大龙跟一个南边的水果大批发商聊天，对方就提到了，未来很长一段时间，一座城市的支柱产业，将会是房地产，以后这商人的地位，尤其是房地产商人的地位，会越来越高喽。 后悔，却没有去找后悔药的地方，刘大龙只能是喝点酒，跟儿子诉诉苦，希望儿子以后不要学自己一样没有远见。 天然居易主，有懊恼，有悔恨，多多少少还沾点我要退休。可最近的刘大龙，诉苦之后，重新燃起新的奋斗目标，我现在也属于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也开始跟房地产有了关联，咱虽然说比不过那些大人物，但跟着魏涛，一步一步，未尝不会得到更多。 鸟随鸾凤品自高，人伴贤良品自高。 重新燃起斗志的刘大龙，最近到是天天守在工地，他发现自己越来越看不懂魏涛了，这小子似乎没有以前那股子干劲儿了，可事业却是越做越大的，他会来，时间不固定，似乎来了之后也没有做什么正事，不像是以前的魏涛。 也只是当年第一批抓住了时代的机遇赚了些钱，刘大龙实际上对于企业管理，对于未来的人才是第一位之类的理论，不是不信，是根本不曾入过脑子，他始终觉得我是最厉害的，如果我不是最厉害的，那我为什么是他们的老板。 他就觉得像是魏涛这样厉害的，肯定能爬起来，也不会在自己麾下打工，在自己麾下打工赚自己开工资的人，肯定是不如自己的，所以什么事他若是想不明白，几乎从来不会去问下面的人。王海算是他器重的人，可也是他说什么，王海做什么，从未想过让王海自己做主。 当然也就不可能理解魏涛为什么给雷平那么大的话语权，也就是‘紫御华庭’的投资方多，说话的人多，才不显得雷平说一不二，不然在这个项目里，雷平已经是代替魏涛执掌权柄的人。 何止是雷平。 管后勤和质检的赵伟，那不就是一个里面出来的吗？还是个愣头青一根筋。 还有那个付鑫，整天吃吃喝喝，还带着几个娘们，你这是给企业带来了什么形象？偏偏魏涛还很器重他，上个月他那边报销的票据，多达数万元，魏涛还直接给签字了。刘大龙觉得，自己应该找时间跟魏涛聊聊。 付铁生，管春良的小舅子，这个刘大龙多少还能理解点，这小子管工地还行，只不过这吃拿卡要的，名声也不好，好在没有对工地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也算是有了一定的贡献，不然这‘紫御华庭’的项目，岂不是成了家天下。 刘大龙看来看去，最满意的还是这宋梓瑶，这个魏涛从省城挖过来的销售，着实是不错，认真负责，拿单位当家，还有管理的能力，至于本职的销售更不必说，她一个人就抵得上现在所有的销售人员，哪怕其中存在着一些经验差异，自身能力的强横，也是关键。 对于这个重新焕发了斗志的刘大龙，大家都很欢迎，管春良也跟他的联系多了起来，两人时不时会一同代表项目，跟一些方方面面够级别的人，坐在一起吃个便饭聊聊天。 包兮倩不管这个，包明峰要么是在工地学习，要么一整就消失好些天，实际上，包明峰在跟有经验的人在学习，以他们家的能量，给他找一个老师，理论教导的同时到工地去理论结合实际，他本人也从开ktv酒吧这类想法，转到了房地产开发。 包兮倩真的只是单纯对魏涛感兴趣的玩吗？ 可能开始的时候是，当魏涛真的铺开了一个这么大的摊子，那就不是了，她想是也不可能了，家里面的长辈，觉得这样的土壤太好了，有人顶在前面，失败了我们汲取经验，成功了更是积累经验，包明峰回了一次燕京回来，本就一直虚假形象示人的他，现在是完完全全沉下心来学习，平日里也只有一周一次的放松，才会应付鑫和付铁生的邀请，出去乐呵乐呵。剩下的所有时间，他都在让自己从一个门外汉，快速的进步，理论得到大城市最先进的经验，实践是在工地上摸爬滚打了解每一处细节。 魏涛不喜欢过多的应酬和迎来送往，现在是每天都排满，他是能躲就躲，多数推给管春良，现在又有一个刘大龙冒出来，这两人在这方面，都是老前辈，经验丰富，各种酒桌各种谈天说地，都能够驾驭。他们又对工地的事情那么上心，就让他们多多发挥热量，需要存在感就给组存在感。 关于包明峰那边的事情，他心知肚明，这些天包兮倩也不露面，包明峰有意躲着，要见面也是人多的场合，怎么回事他太清楚了，怕他生气怕他不高兴，实际上魏涛一点想法没有，你们所谓的大城市经验和先进理论，在我眼里都落后一个维度。 他租了一个房子，一个高层的两室一厅，格局碍于整个楼的造型，并不是规整的南北通透。 一个房间给改成了书房，他也不常在这住，只是偶尔汇总资料的时候，他会在书房里停留。 里面网络宽带目前家装最高版本，电脑配置也是最高，专门让袁海龙他们过来帮着调试的，安装了最好的防护软件，且会定期他们来人给维护，连接打印机，只要他来这边在书房查看资料，里面的打印机就会不停的工作，将一篇篇网络上关锦月等人给他汇总的资料，打印出来 不是不能在电脑上阅读，是这些打印资料，一旦有他觉得需要备注过后格外关注的，还是打印出来，标上记号，更容易再度找寻。 在这个书房里，有书柜，也有保险柜，里面放着的不是钱不是存折不是房产证，而是一些他个人整理出来的资料，包括他那本‘天书字迹’的日记本…… 82中文网 第三百一十九章 生活 打印机在运转，一张张刻印着文字和图形的a4纸，从机器里刻印出来。 办公桌前，魏涛正拿着一叠纸，在那翻看，时不时的拿着笔，写画着一些东西，以他习惯和能够在事后理解的方式，标注出来自己认为重点的地方。 屋内，飘散着茶香，也弥漫着高档香烟的味道。 这里的凌乱，不会给人混乱的感觉，而是一种努力认真工作之后的乱，看着会有一种书香气，就像是几年后还有人看纸质书时，大家问为什么不用手机平板看时的回答——有墨香。 滋溜喝一口茶，想起来了就将夹在烟灰缸上的烟拿出来抽一口，想不起来，任由其自燃，有时候一支烟点燃之后，可能从头至尾也只是抽一口，自燃到熄灭都没想起来再去拿起来抽一口。 至于什么烟雾里有对身体不好东西之类的，人啊，你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就别想着一尘不染，有坏处是一定的，更多，是一种在精神高度集中下的辅助物品，看资料某个精神思维的空档，拿起烟来，抽上一口，正好填补了这个空档的出现，让你有很短暂的失神后，注意力马上就会拉回来。 拿起烟，放下烟，注意力拉回来，是一套完整的动作。 如果是单纯的思维空档，走神，你即便看着的是对面的白墙，这个思维走神一旦出去，没有一个逗号或是句号拦着，会无限释放开，注意力一时半会儿拉不回来，很可能直接扩散到远处。 即便你身体意识拉回来了，再去看资料，会一愣，刚才看到哪来着，前面这段话是什么意思？ 张一铭和王星，是老乡，两位2.0时代的互联网大佬还曾经在三年后有过一次深度的合作，共同开发了一个项目，只是那个项目最终为别人做了嫁衣，也成为了「与财富擦肩而过n次」的其中一次名场面。 不过最终王星完成了某团，也必须承认，也算是厚积薄发。 看着面前王星的个人资料，魏涛身体向后靠入椅子中，陷入了沉思，不自觉的就点了一支烟，眯着眼睛，坐在那里抽着烟，陷入思维的漩涡。 这是南丽发到邮箱里的资料，他刚刚打印出来，他其实很模糊王星这个n次做过财富的人，到底经历了什么。 如今关锦月的师姐南丽和丈夫王松，算是魏涛的编外员工，得说这两人还是心高气傲的，不屑于给魏涛打工，后者也没觉得他们不可或缺，双方目前只是一次事情一次酬劳的关系，充其量是一些唾手可得的消息，南丽会免费赠送。 重生之前的魏涛只是一个普通人，他能关注到的，或者说是生活中能够注意到的，也只是跟自己生活息息相关的，而这些互联网大佬，新时代的富豪，他知道的也不多，基本上都是因为「产品」的使用，才会对产品的制造者或是掌控者，有一定了解。 要不然就是有新闻推送到手机里时，关注一下首富的更迭，或是每年各类财富榜单的更新，有时间的时候，会看一看，没别的目的，单纯就只是好奇，想要看一看那些在明面上站在财富顶端的人，究竟是谁，他们的财富来自于哪里，有那些产业是属于他们的，年纪以及百科上关于他们的一些零星资料。 某团，某音，某米，这些都是跟他曾经生活息息相关的，所以他会关注一下，到重生之后，记录的很多东西里，最先想到的就是借势这帮人的东风。 写下这些东西之后，没过几天，当时魏涛也跟所有人一样，想着的是我能不能抢先截胡，然后将创始人招揽麾下，让其为我打工，我成为商业帝国的掌舵人。 都别说见到雷布斯，当初见到刘大龙，见到管春良，就绝了魏涛这个傻傻的念头。 或许自己可以进步，有信心给时间也能进步到不差他们，可那要付出多少 的努力和汗水呢？ 他不知道，但这两年的奋斗生涯让他有了一个笼统的统计，至少要比现在更多十倍乃至二十倍的努力，还要在过程中天赋不掉队，理解能力不掉队，才有可能达到。 我当他们老大，那基本上是没可能呢，现在就看我能不能安安稳稳做蹭车了。 一个蹭车，我是混子，混点钱，可五个蹭车或是更多的蹭车呢，哪怕我只是很少的股份，各个篮子的鸡蛋汇总起来，有没有可能，超越他们呢？ 喜欢吃喝，喜欢玩，喜欢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喜欢物质，所以魏涛给自己制定的努力计划，就在这出租屋内，就在这书房内。 多玩李学零那边投资，也需要几年才能看到回报。 张一铭只是提前做了一个关系的延伸，投资失败，结下善缘，下一次你出来投资，还算我一个，放心，依旧是掏钱不说话。 雷布斯那里，关系有了，慢慢相处，以诚相待就好了。 像是大马小马搜索李这些人，肯定是别想着小投资大回报了，现在看，王星是一个绝佳的选择，别说以后的某团，就是现在他创业，作为最强「错过王」的他，他弄什么，我们跟着，他退出，接盘的人继续我们也跟着，赚一笔「快钱」好了。 在书房里，魏涛看资料看了一下午，黄昏的阳光照射进来，投射到他身上，才缓出一口气，放下资料，整理了一下，将一些有用的罗列好，放在了资料柜里，暂时，这些资料还没有值得进入保险柜的。 一下午没上厕所，喝了很多茶水，也是感觉有些不舒服，起身，开门走到客厅。 扫了一眼客厅的祝喜春和陆江，一个睡觉，一个窝在沙发里，快步进入卫生间，黄河之水天上来。 洗了把脸，出来后，到冰箱里拿了一瓶冰可乐，拧开之后，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打了几个气嗝，舒服多了。 房间里面，祝喜春和陆江都不去，他们平时只在客厅活动。为了让他们更舒服一些，没有常规客厅布置，角落里放了一个单人床，沙发也是舒适的，两人可以很舒服的在这里停留。 陆江喜欢睡觉，好在没有震天雷的呼噜声。 祝喜春最近迷上了新派，黄易的系列丛书，让他看得是如痴如醉，安顺街那边一排车库，如今就只有一个车库不是魏涛租下来的，既是之前的租书店，祝喜春之前在安顺街，没事就去人家屋里拿两本，看着看着，上瘾了，漫画都不看了，从李凉到黄易，他觉得以前的金庸古龙二人武侠没意思了，还是那两位有意思。 眼神一对，祝喜春知道魏涛要走了，抬腿踢了一脚单人床，陆江被惊醒，瞬间坐起，看到老板靠着冰箱在喝可乐，赶紧起身，一双蒲扇般的大手，在脸上搓了搓，快速让自己清醒过来。 ……………… 天然居的一个包厢。 魏涛宴请陈彪于双喜这帮人，没有因为他们走的是蓝道就区别对待，包括一些小兄弟，今天都给请来了。 当魏涛主动举杯敬大家时，每一个人都感受到了尊敬的激动站起身，魏涛一两酒杯内的酒，一饮而尽，其他人更觉得脸上有光，纷纷一饮而尽，人家是大老板，这么给脸，我们得兜着。 宋梓瑶的父亲如今跟着于双喜和陈彪，也不在乎年纪的差别，反正就是拜师，不管不顾，你说什么我都要拜师。 碍于魏涛的关系，于双喜主动跟他以哥们相称，反倒让陈彪低了一辈，可老宋不管那个，依旧是对陈彪称呼师父，其心之诚，某次在销售中心的会客区，宋梓瑶跟魏涛聊天都莞尔苦笑：「这辈子，我就没见过他对什么事这么上心。」 老宋一直试图让女儿介绍魏总给自己，被宋梓瑶骂了好几 回，今天脸皮也是厚，就往魏涛身边凑，以为自己是他得力手下的父亲，多少会给几分薄面。 他端着酒杯过来敬酒，一副***了你随意的样子，只不过刚刚魏涛一饮而尽之前就说了，自己不太喜欢喝酒，也不善饮酒，就喝这一杯。 现在老宋又来了，魏涛笑着，眯眼，身体向后靠了靠。 一旁的陆江起身，冲着老宋来了一句：「老宋，你特么喝多了啊。这点猫n，喝人肚子喝狗肚子去了，听不明白话吗？」 看到魏涛没有开口，老宋一声不敢吱，所有人都知道陆江这家伙是属狗的，还是那种恶狗，他才不管你是谁，老板没开口拦着，他就认为自己是对的，什么混不吝的事情都敢做。 不怕魏涛，却怕陆江，那大拳头一握，都别说砸下来，光是晃到他眼前都不自觉的肝颤。 他讪讪的回到自己位置，尴尬的笑了笑，坐下，双手伸到后面，拉了拉椅子，坐下后，微微低着头，拿着筷子夹菜。 魏涛似乎有「健忘症」一样，一副完全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的样子，笑眯眯的对着这群人中实际的掌舵人陈彪说道：「来来来，吃菜吃菜，今天的菜不错，大家尝尝。」 第三百二十章 正棋闲棋 （前面319的章节已经新章节覆盖成功，订阅过的可以回去重新看，不再是昨晚的内容，是新章节内容。） 这顿饭，颇有点不欢而散的意思，有人心里觉得这个魏总端着，更多人则是对老宋的自作主张表示不满，你算个什么东西，用你在那献殷勤，把我们所有人都给连累了。 “兄弟几个，还都指望着借此机会攀上魏总，让他提携提携呢。” 这是所有人内心的真实想法，就连已经让徒弟来当老大的于双喜，都已经打算退休了，现在也升起了一丝别的想法，谁不想让自己的生活更富足一些呢？ 蓝道跑久了，实际上的胆子也就越小了，他才四十多岁，有过几次过山车式的经历。说他怕出事，一小方面，更多的则是手艺怕露怯，当徒弟的手艺超过他时，实际上他在‘局上’就有些害怕了，担心有人玩的比他高明而他没看出来。 于双喜也是有传承的，当年他的师父就告诉他，如果你产生这样的心思，那就趁早别亲自下场玩了，能混就混，不能混就赶紧退休。 本来是跟着徒弟混日子，也拿一些收益，如果没有遇到魏涛，或许还觉得现在生活不错，可现在跟魏总有了牵连，想法也多了。 心里清楚可能人家也不会有怎样的表示，还是期盼，一旦这期盼落空，直接就将怨气和失望，一同扔在了老宋的身上。 ……………… 魏涛当晚约了姚雪军泡澡，一番话之后，这小子连后面的节目都不参加了。 后半夜，带着几分怨气的陈彪和于双喜，是在牌局上接到了姚雪军的电话，挂断电话，牌也不玩了，今晚这两个一直发展着的死点子，也懒得继续吃了。 姚雪军跟两人说：“早早晚晚，得有点自己的营生，彩票站知道吧……” “知道老宋吧，人家是看他的面子，但又要落他的面子，知道什么意思吗？” 姚雪军没有谈彩票站算什么正经营生，只是说目前至少有四十多家彩票站，都是魏总身边人开的，都在筹备当中，马上就要开业。 陈彪是聪明人，一点就透：“明白明白，我会继续带着他，保证让他走正道，保证将他脑子里那点胡思乱想给弄没了，让他安安份份。” 姚雪军点点头：“好好弄，你们都是聪明人，过段时间去南边看看，那边已经有彩票的私下局玩法，回来之后，我找朱峰、乔新华、海勇，一起研究研究，咱们也弄个平台，你们把技术层面这件事算好，别的事我们来。” 陈彪眼珠一转：“那魏总……” 姚雪军眼珠子一瞪：“你想什么呢，魏总是一分不会跟咱们一起赚，这件事也跟他一点关系没有，懂了吗？” 心领神会的陈彪点点头，他懂了，肯定是不要钱，可这钱，总归是有办法送到魏总的手里。别担心，没关系是没关系，可作为朋友，有事相求，人家还是会帮帮忙的，看看攒局的都是些什么人。 …………………… 魏涛是不想欠人情，也不想跟这帮人纠葛太深，却又不会真的完全隔绝开。 之前曹海洋和管春良都说过，一旦你成为了新闻人物，切记要让自己的形象是没有半点瑕疵的。这话说的一点毛病没有，也确实是掏心窝子的话语。 但他也知道，这东西，不能一下子全盘否定，咱就是东北小城的暴发户怎么了，我有钱不就行了，有钱去投资，难道你们这些新时代的创业者，不接？ 跟钱有关系的，就免不了其中有些脏事，魏涛可没指望着一切都台面上当面锣对面鼓，他也怕自己应付不了，所以也算是埋下一些根子，给一条赚钱的路，离得不远不近，给予一些无伤大雅的帮助。 未来，有可能，也没可能，聊胜于无，随手闲棋一步，用得上固然好，用不上，也还一份人情。管春良他们看到的是松江房地产开发商魏涛的形象要干净，却不知，人家要的是投资人魏涛拥有鱼死网破的方方面面实力。 形象？你们觉得房地产未来是最赚钱的，可在我这，它只是我积累财富的手段，我的未来，是手掐着原始股份，慢慢一点点卖掉，实现完全体财富自由的同时，也给自己的银行卡存款数字争取多一些位数。 一正一闲。 与之匹配的一步正棋，魏涛也随之布下。 不求当下开花结果，先抢占一份先机。 “要不，你揍我一顿？解解心宽？” 转过天，又是一场魏涛宴请的饭局，没在天然居，选择了城里一家酒香不怕巷子深的小酒馆，包厢很小，没有什么装修，胜在干净，且这隔音，与其说是包厢，不如说是隔断，没门，垂着珠帘，保持通透的光感又阻隔着内外视线，起到一定隐私作用。 魏涛对身旁坐着的许朗，露出一副我任你处置的模样。 小桌对面坐着的是包兮倩和唐岑，揍他这件事两人态度一致：“行，这事我看行。” 许朗笑了笑，端起酒杯，二两的酒杯，满满一杯白酒，也不跟魏涛废话，端杯直接跟他放在桌上的酒杯，碰了一下，一饮而尽，二两茅子，一口闷。 魏涛一脸为难，无奈苦笑，咬着牙，急促的呼吸两下给自己鼓劲，那表演功底是全部展现，一副康慨就义的样子，拿起杯子，也是直接灌入嗓子眼，不去享受饮酒的过程了，纯粹就是灌下去。 喝完，满脸痛苦，嘶哈一副扛不住的样子，拿起快子，赶紧夹了一口葱拌牛肉丝，大口大口的吃，还不能压下去喝下的酒，也不说话，似乎怕一说话就吐出来，只是连连摆手，希望有人能够看懂他的意思。 唐岑忍着笑，拧开窗台上铝盆盛装热水里烫着的一瓶露露，递给魏涛，看着他咕冬咕冬全部喝光。 包兮倩夹了一口凉拌甜口穿心莲，吃着，也笑着，待到魏涛这一套动作结束，来了一句：“装的挺像，有实物表演合格了。” 许朗哼笑一声：“确实挺像。” 魏涛也不解释，正好此时服务员送来了刚弄好的水爆肚，这是魏涛的最爱，很多燕京附近的小吃，他都喜欢，除了豆汁之外，几乎都喜欢。 蘸着满满的麻酱小料，一大口，嘎吱嘎吱，火候刚好，就是趁热赶紧吃，凉了就不行了，他是不管别人，你们不吃就吃不到，我喜欢吃，那就不客气。 除了唐岑，许朗和包兮倩对这东西也喜欢，尽管不如他们在燕京吃的正宗，适合这边口味的一些改良，吃的也还行。 一盘不够，又来一盘，因为这水爆肚，还真就成了‘纯吃局’，搭配着这家小店的几道招牌菜，还别说，吃的挺舒坦，四个人也不拼酒，举杯，随意滋熘一口，大小多少随意，就是用白酒去刺激味蕾对于美食产生更多的渴求。 两瓶茅子，四个人很轻松的喝掉，包兮倩那酒量，绝对有一种你探不到底的深，后追，也喝了差不多半斤酒，脸不红也没有半点微醺的感觉，似没喝一样。 换上啤酒，凉哇的，吃饱了，纯粹就是聊天遛缝了。 “说吧，什么事？”许朗喝了一口凉啤酒，看着魏涛抽烟，也拿过一支点燃，他现在不是放弃了身材管理，是放弃了曾经一线作战的禁忌，我也没机会再去一线作战了，这烟嘛，也没必要再去完全控制了。 “我想成立一家安保公司，想着两位呢，有没有什么退伍的老兵回到老家没有工作的，或是未来没有好的安排的，来我这，工资薪金差不了，也解决一些‘最可爱的人’工作就业问题，不用谢我，请我吃饭就行？” 魏涛最后一句话，纯粹就是扯澹了，也是明确告诉两位，我可没有跟你们玩聊斋。 包兮倩和许朗哼笑一声，唐岑也是在魏涛面前，没有冷面教官的姿态，翻了翻白眼，确实，这话说的，就是扯澹，就是当着真人在那说废话，谁不知道谁啊，还请你吃饭，想什么呢？说你想要弄一些好苗子的保镖就直说，别那安保公司说事，那不过是个托词。 这两年刚流行起来的，有钱人多啊，香江那几位大富豪都遭遇过麻烦，这帮新崛起的有钱人，也有了危机感，不提这些，到某个地方吃喝玩乐，也怕遇到浑不吝。 开始高价，雇佣能力强的私人保镖，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好的退伍兵，成为了热门选择。 许朗遇到过这类事，但都是世交的朋友给搭桥，希望从他那里，找到更厉害的战士，如果不在部队了，也需要吃饭和养家湖口，学了那么久的本事，肯定不是让你做坏事，就是让我有安全感，遇到一些麻烦事，身边有能够依赖的人。 “安保公司？你这想法到是很新颖，不过魏涛，你小子总是能够将无耻的行为，做的很有仪式感。”许朗的评价，让包兮倩和唐岑都忍俊不止，细想想，这安保公司的外壳，还真是挺有意思的，他话里话外，将这外壳能够带来的好处，说明白了。 咱是帮忙解决退伍老兵就业问题，不是在这求人给我找一两个厉害的保镖。 不是我求人欠人情最后还要谢谢你，而是我得到一些好名声招揽更多人，最后还有可能得到一份叫做‘认可的锦旗’。 “我这不是挂羊头卖狗肉，是真的要做个公司，做大做强没想过，盈利多少也没想过，但却是有心要解决几十或是几百个的工作岗位，薪资待遇不会低，公司行为给大家安排正规渠道的工作，不必对某个客户进行长时间的负责，也就不会因为长时间的相处或是得到好处而去放弃原则。公司里可以有相应的监管机构，不用专门成立，你们派人抽查即可，如果我们的制度有问题，或是可能抹黑这些退伍老兵们的过往，可以随时介入制止……” 许朗和包兮倩都清楚，一旦解决了‘被利用’后‘毁坏名声’这个坑，这安保公司还真是个不错的提议，集中管理，集中派遣，集中监察，每年有那么多优秀不得已离开部队的老兵，他们之中有不少人学了一身本事，最终回家种地、工厂打工、干力气活、工地搬砖。 做过最值得尊敬的贡献，离开之后，还要从事最底层的工作，没办法拥有一份真正意义上的湖口工作。 安置，安置不过来。 自主发展，多数发展不起来。 多数，还是这底层。 三百六十行，干什么只要认真努力都不丢脸，可那些最专业的东西，为什么不将它们在社会体系里，卖出应有的价值呢？ “你拿个方案出来。” 许朗想了想，有监管，那就不怕出幺蛾子，他可以给监管争取更多的权限。 魏涛直接拿出一个光盘，递给许朗：“做好了，在里面。” “松江太小了。” “没关系，咱们先做个试验田，真的有效，到时候再找那些真正被上面信任的人，出面牵头成立大的安保公司，在大地方去发挥热量。” 许朗的担忧，魏涛全都想到了，看到此，包兮倩呵呵一笑，端起酒杯，冰凉的啤酒，一饮而尽，这魏涛果真是有趣。 她是眯着眼睛看魏涛和唐岑上了一辆车离开，视线扫过让人来接快速回营的许朗，现在她可懒得缠着他，一个骨子里的胆小鬼而已。 祝喜春开车送她，她到天然居去泡温泉。 先在房间里打了半个多小时电话，侄子包明峰来了，让他在一旁等着，后者听了一个大概，什么安保公司之类的事情。 挂断电话，包兮倩冲着侄子比了一个手势，对方马上从兜里拿出烟，递过去一支。 他知道，小姑的脑子可不比家里面的长辈差，看问题的角度也多元化，总是能够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 她不怎么抽烟，但每一次抽烟，都是在深度的思考问题。 “小峰，现在有一个更好的契机，比房地产还要好，有可能你现在就要会燕京去准备一段时间，然后再回来，你愿意吗？” “啊！”包明峰不明白，这才多长时间，刚确立了让自己在房地产项目上深入发展，怎么又出变故了，朝令夕改可不是家里面的风格，那是什么东西，能让小姑和家里面都这么认可这么感兴趣？ “小姑，安保公司？”他根据刚才小姑打电话的只言片语，试探的询问。 “对，是这样的……”包兮倩跟他讲了一下，并将自己刚才给燕京打电话的想法也告知他：“魏涛的想法，这小子脑子真的好使，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他总是能够展开扩散思维，且很有战略眼光，提出的一些东西，经过论证都是可以进行战略构建的。宜居的商业住宅，统筹规划的安保公司，这脑子，怎么长的呢？” 唏嘘感慨了一番，她给出准话：“房地产，你可以走‘商’这条路，家里面也可以布局。安保公司，更合适布局，且家里面布局时，很多人的位置，无需大范围的调整。” 82中文网 第三百二十一章 我的地盘我做主 秋叶落，寒风起，冬姑娘悄然来临。 一场秋雨一场寒，伴随着温度的持续下降，在十月末，任何时间，这个冬天第一场雪的到来，大家都不会觉得奇怪。 ‘阳光国际二期’的销售很好，周老板又给自己的房地产城市内知名开发商名片上，增添了厚厚的一笔，尽管这只是个东北普通城市，房价对标那些大城市也微不足道，名片作用和可以看得清的未来，都在宣告着周森将会成为这个城市，真正意义上最有钱的那一小撮人。 魏涛在‘阳光国际’的救火队员身份没有当多久，但对于整个二期开发，从前到后，很多很多其实连管春良都不太清楚的细节，在成熟的周森体系下，他一直在积极的获取经验，入秋开始尽管不太往‘阳光国际’那边去了，对那边的工地却是持续关注。 人家走的路，是自己即将要走的，可能出现或是已经出现的问题，也是他的‘紫御华庭’可能会遇到的。 汲取经验，躲开那些别人踩过的雷，为了能够提升销售效果，也不管落雪停工天寒地冻工地不开工的模式，伴随着一栋栋楼封顶，在刘大龙和旁人眼中整天不忙正事的魏涛，终于又重新开始全天候的守在工地。 ‘紫御华庭’整个工程，没有高层建筑，全都是六层的普通步梯住宅，这在设计尹始，魏涛就拍板的决定，当时多位合作者，也是因为他在大局上（我们经验不足先别盖高层）的一份谨慎，才对他细节处的思维起飞，予以容忍，让他随意操作。 毕竟还是经验不丰富，毕竟还是小新人，房地产这个行当里的门道太多了，纵然有人给你提供经验，但在技术、经验和可能产生的后续麻烦层面，不建造高层，也是避免给自己埋雷。 工程进度跟得紧，整个小区内，目前二十二栋楼，全部如期封顶，光是这段时间魏涛参加的封顶杀猪宴，吃到对杀猪菜都失去了兴趣。 大型器械，开始拆卸退场，在旁人看来，即将进入冬季，整个工地也要进入长达几个月漫长的‘冰封期’，殊不知，地面平整工作全面展开，主管道铺设最后一次的检修工作，也全面铺开，且是接近二十四小时轮轴转。 天冷了，工地上大灯几乎是成宿的亮着，各类不至于隔了几十米还去扰民的中大型器械，也几乎是成宿的运转。 从拿到预售许可证开始进行预售，到现在赶工期真的在入冬前做到了全部封顶，‘紫御华庭’的销售成绩不错，如果是以一个新的开发商来论，甚至可以称之为好。 但这，魏涛并不满足。 整个财务部门，已经忙了三天，每天往来于销售中心的承建方、包工头络绎不绝。 承受不住的居多，一直打电话跟各路人联系想要要钱的人多，都别说是魏涛了，竟然有人都找到了包兮倩的电话，通过各种关系联系，希望这边售楼处有钱了，也给他结账。 一直垫资，真的扛不住了，如若不是看到销售还不错，对未来还有几分信心，可能这帮人早就停工不继续往里垫钱了。 ‘紫御华庭’的垫资工程跟别人家还有些不一样，也正是这不一样，让大家看到销售不错，也不得不去要钱，希望甲方能够提前多结一些钱，不然也真的扛不住，那就像是无底洞一样，手里那点钱如流水一般，呼隆隆的往里倒，还干倒都看不到有满的意思。 加班加点的干，一天花两天的钱，工资加班费什么的还好说，关键是这建造速度起来了，材料消耗速度也来了，你准备垫资几十万，想着是今天入冬差不多了，结果才进九月，钱就没了。 魏涛也没钱了，他欠的投资款早就补到了里面，跟卫宁家里面，几年合作有了一些信任，借了二百万。 这段时间所有的售房款，除了留下一点应急和员工开工资之外，也几乎全部都给承建方结算了，毕竟，这里面关系户很多，还有一些由上面关系介绍来的人，虽说不怕你甲方跑了，可这垫资垫不动了，还是要来要钱的。 好在，这个时代买房的人，全款还是比贷款的多，且房价没有那么夸张，老一辈子人就觉得贷款将利息都给银行不划算，宁可将家里所有积蓄都拿出来再去借钱，也不想支付利息的去贷款，这样到是支撑了整个工程在冬天到来之前，手里还结余了一部分钱。 魏涛将钱单就留下了开工资的钱，剩下，这三天，全部给发下去，不需要你们来管我要钱了，我主动给你们。 你不给钱，恐慌，怕没钱，怕拿不到钱。 等到你主动给钱了，这帮人之中的一部分，反倒不要了，也看出来‘紫御华庭’未来肯定卖的好，顶账房留下来，说不准还能卖点高价呢。 多数人，给钱还是高兴的，毕竟自己一直垫资，钱不放在自己兜里，还是没底的，更何况入冬距离过年就不远了，谁又不想过个肥年呢。 ……………… “怎么样？” 魏涛站在工地上，对着身边的编外工程师余东雷、付鑫付铁生、项目工程师、质检部的赵伟，询问地面之下管道的铺设情况。 排污管道，净水管道，电路网路，燃气管道，在最初的规划时，管春良实际上想要将园区的这些活儿，给一些关系户，被魏涛给拒绝了，两人是私下里聊的，也不存在不给面子的问题。 魏涛就提到了，把这个活儿给别人，就成了赚钱的活儿，我们自己来弄，提前花大价钱找专人，进行完整的线路铺设计划，找最专业的人来弄，多方开会研究确立方案的可行性。 随后是材料选择和施工方的选择，我们打造的就是宜居生活理念，那这些配套服务设施，看似提升不了多少的幸福感，可破坏，却是实打实的破坏，后续如果产生问题，也是很让人恶心的，会让业主们，私下里纷纷议论，口碑的建立和口碑的崩塌，大方向固然重要，可这细节，也很重要。 “真若是来回反复的维修，也能解决问题，可这势必涉及到不断的将已经铺设好的路面打开，又是重新修补路面，又是弄下水井盖，多了，会很丑的，也影响小区内整体路面的美观。” 自己来，需要付出的多，钱也多花，人也需要多付出精力。 最初大家还看不太出来，可当付鑫付铁生、赵伟外加上工程师监理员这三方形成了互相监督，施工和设计方也承担一部分的监管责任，别说偷工减料了，就是你想在这里面赚点钱都很难。 最简单的，材料是别想了，大家都盯着呢，在工人的工资上做点文章？贵一点可以，一个人头，十块八块可以，多了？ 呵呵，你找的人这么贵吗？我来找吧。 谁也不需要给谁面子，赵伟不给任何人面子，付铁生仗着是管春良的小舅子，这小子也聪明的看出来谁才是他未来需要巴结的，魏涛的命令，绝对不打折扣的执行。 得罪人？得罪就得罪呗，老子指你们吃饭吗？ 跟朱峰乔新华这帮人处好关系，我还怕得罪你们吗？ 工程师监理员，魏涛是该奖奖，该罚罚，一点也不客气，奖励你们的时候，吃喝玩乐工资奖金，都是最高的。惩罚你们的时候，严重了可不光是辞退，你在我这吞了多少，加倍给我吐出来。 身边沾点江湖的好处也是有的，作为威慑，你用好了，也是强势的资本，只要别让他们做点什么腌臜的事情影响到你，多花点钱，魏涛是不介意的。 互相掣肘，互相牵制，魏涛也毫不掩饰这样的目的，你们愿不愿意干吧？ 从最早就定下了这样的基调，那些拒绝不了的关系户，我可以给你别的活儿，事关这些他看重的，全部攥在自己手里。 现在，他就在询问身边这些人，地下的和墙里的管道，我花了比‘阳光国际’近乎多一倍的价钱，现在，可以主体彻底完工了吗？ 要知道，‘阳光国际’可还有几栋高层，那这价钱花的可就不止一倍了。 你们互相监督，对工程反复检测，现在，二十二栋楼封顶了，我要抢在雪季到来之前，抢工一段时间，你们这些‘骨架’工程，能给我不需要再去返工的结论吗？ 余东雷年纪大了，性格也确实太弱，压不住‘阳光国际’那边越来越多的承建方，跟周森之间没有反目成仇，却也没有了继续合作下去的基础，除非他愿意卸掉总工程师的职位，当一个普通工程师，那周森肯定是奉为上宾，给他涨工资都有可能。 性格弱，不代表野心小，余东雷如果不认识魏涛，可能也就认了，再干几年我就退休了，没必要争抢了。 现在认识魏涛，感受到了魏涛这样一个经验不足老板对他的渴求，也见识到了魏涛作为一个强势老板能够给他这个总工程师营造出来的氛围，乍一看自己有点没权没势的傀儡感觉，可在专业领域魏涛对于他的尊重和对他说的话认可度，让他找到了作为总工程师的价值。 他认为，真正的总工程师就该是这样，专业的事情我来做，工地上那些杂七杂八的事情，不是我该管的，我性格弱不弱，跟职业能力有什么关系，把我份内的事情做好就好了。 现在这样，才是职业的巅峰。 余东雷带着人，亲自检查过，整个过程他也参与了，当前面对魏涛的询问，他是第一个点头的。 随后，赵伟也点头了，他不懂专业方面的东西，但这工程材料和工程施工质量，上佳。 付铁生和几位工程师，也都点头。 魏涛没再多问一句话：“封。” 82中文网 第三百二十二章 这个冬天有点热 这个冬天，魏涛不想浪费。 所以，趁着还能动工，他想要将园区地面平整完毕，尽可能多的按照原定计划，多进行一些有效施工，这样可以在冬天，也让销售人员带着意向客户，进入到现场看房。 正式交房的毛坯房和现在，差的就是一些基础房屋和外部的基础配套设施，该有的东西，都已经有了。 真正的现场户型，房屋的朝向，房屋真实大小，进入房屋内部的真实感受。也包括你单元门走进来，一路走步梯上楼的感觉，这些，都能让意向客户提前感受得到，这样就比照着沙盘和图纸给客户介绍，多了很多的优势，对于销售，必然也会产生良好的影响。 铝合金门窗，标配防盗门，屋内全部是地暖系统。 小区的路面平整，相应的设计图纸落在示意图上，伫立在园区内，让顾客们可以清楚看到规划出来但没有施工的区域，未来会是什么，譬如提前承诺的小广场，儿童娱乐区，健身活动区。 我们不是吹嘘着买房，对比这些设备所花费的金钱，我单纯将这片区域空出来，就是为了明年实现这些承诺。 在销售人员那里，还有专门的介绍，专业一点的譬如容积率，楼与楼间距，都不是掐着硬件数据指标来，而是专门找了设计公司，设计出更多的配套设施区域，服务所有的业主。 “能干多少，干多少。” 魏涛没有给一个指标，而是希冀在寒冬到来之前，做到更多。 在他的麾下，没有人有怨言，工资一分不少的给开，公司员工不敢偷懒，下面的普通工人，肯定是希望多干一天多赚一天钱，不然就要回家猫冬或是再找临时的工作，现在这样，多干半个月，那就能拿回家一千多块钱，过年买肉吃，不香吗？ 丝丝寒风吹在脸颊上，魏涛浑不在意，望着在他一声令下顷刻之间热闹起来的工地，不禁唏嘘感慨，有那么点这都是我打下来的天下既视感。 想想也就是三年前，自己还在跟母亲每天不管多冷都要早起去上菜，然后蹲在早市被几个小商小贩算计，三年的成绩，他很满足。 有过我是重生人士我必将脚踢大马拳打老王的想法，也有过开办‘鲜时光’后小富即安的‘懦弱’，最终还是选择了试一试，我拥有的，和我能够驾驭的，在我能够学习的状态下，尝试着拥有更多。 工地上，有很多的人来来往往，一批批的意向客户，出现在各栋房子之中。在她们的介绍之中，公共区域的楼道内，将会标配理石地面，墙壁之上，也将瓷砖上墙，打造属于我们的宜居高端，并且单元门将会全部标配语音呼叫系统和芯片识别开锁功能。 在魏涛的眼里这些都是过时的东西，而在当下，却是只有高端小区才有的配置，而紫御华庭是不是高端小区呢？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重生之我是弄潮儿】【】 它的房价，决定了它不是，但它的品质，又决定了它是，在魏涛一力主张之下，之前还看不出来端倪，当下，则开始真正发力。 入冬的第一场雪，如期而至，与往年的时间差不多，可这并没有影响到‘紫御华庭’工地的施工，已经没有大型机械，已经不需要再有大规模的工程，当别人看到它销售不错开始恶意揣测它的工期短质量不行时，‘紫御华庭’的销售人员，已经在园区内，找寻自家最过硬的地方，给大家进行展示。 譬如，毛坯的墙壁，看起来都一样，可当销售人员用钥匙划动只留下澹澹痕迹之后，不需要她们去否定竞争对手，只需要让这样的举动被意向客户看到。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又是近二十天的加班加点，当温度再也不能支撑大面积的室外工作后，工地内的工程，开始转向楼体之内，尽管没有供热没有取暖，但有墙壁和门窗阻挡，之前承诺给客户的楼道，现在已经开始施工。 魏涛还给所有的普通工人，找了几天的活儿，让他们拿着扫帚，清扫所有的毛坯房，不求多干净，至少要入眼不会产生恶感，里面又是垃圾又是杂物又是装修废料，不多，也影响观感。以前不会有人在意，魏涛在意，所以他又一次成为了别人口中的冤大头，又一次消费去将这一切给清理掉。 一个房间，几个工人，花不了几个钱。 二十二栋楼，一百多个工人，刚卖掉的一个79平米户型房子，收到的是全款，全部发给了这些工人当作工钱。 61平米的小两居。 79平米的大两居。 在这个普遍认知边户把山户型不利于居住的时代，魏涛给边户的设计理念是卫生间带窗的92小三居，且在给客户介绍的时候，明确告知，防水和保暖工程，我们付出了远超当下标准的工程。 雅文吧 六楼顶层，本是最不好销售的楼层，六赠七，上面配合房屋整体造型，多一个造型尖顶，算是七楼，但都是斜顶的设计为了外观，内部只能算是一个小房间或是一个小储物间。 小两居赠送一个房间，大两居赠送一个房间加一个储物间，小三居的七楼则是两个房间。 一楼也推出了小花园概念，深受很多年长人的喜爱，这也使得本来不太好销售的一楼和六楼，反倒成为了爆款。六楼上楼累，一楼采光不好和返下水，这些概念还都不算是事，刚有商品房几年，现在是多占多给就是好的时代。 一谈到赠送，很多人是红眼的。 有少数人能理解，羊毛出在羊身上，多数人还是将定价高这件事，放在小花园和七楼赠送这个概念之外，我花高价买，我也花高价展示，以高价出售，但花园是赠送给我的。六楼跟三四楼一个价，没毛病，最便宜的反倒是二楼和五楼，这样的安排使得整个‘紫御华庭’，不存在什么难以销售的大老难房子。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重生之我是弄潮儿】【】 小三居的边户，纵然有对取暖和潮湿的担忧，但你享受到了三个房间以及开在大山上的落地窗客厅，当销售中心有相应三个户型的九种室内装修风格展示图给大家看时，相应的，真就是这小三居的装修图，最吸引人。 魏涛潜移默化的将自己超前的一些东西，对照着‘阳光国际’和其它楼盘，拿出来适用于当下的部分，在封顶和园区渐渐出现了规模之后，别人家的澹季却是‘紫御华庭’销售的旺季，尤其是这年前的寒冬，很多在外工作和做生意的人回到家乡，有意识想要买房的，自然也就趁着这样的机会来好好看一看。 ‘紫御华庭’不排在前面，奈何这是个有房不愁卖的时代，一旦你的优势在摆出来，这个冬季，销售中心里面已经是八个销售人员外加一个销售经理。整个区域每天人来人往，看房子的人络绎不绝，魏涛在刚入冬时坚持的加班加点工作成果，如今都成了卖点呈现给所有的客户。 终于，也进入到了公司账户余额越来越多的时候，这时候，魏涛再想要发钱给承建方、包工头，一个个都显得有那么点扭捏，还侧面打听着，是不是给抵账房。还有，门市房定价几何，什么时候销售，有没有可能工程款抵账门市房？ 没有爆火，是持续火热，在入冬开始的口碑，一路持续到了腊月，不是交房后的口碑，只是单纯现在呈现出来的品质口碑，还不是全部，就已经足够打动很多意向购房的人。 难得一个暖阳天，正午时分，第二个临时销售中心的门前。 之前的简体建筑，伴随着工程进度，推掉了。 真正的销售中心，之前的安排小了，容纳不了诸多的客户，现在只能是临时搬到给‘鲜时光’预留的门市房内，里面空间在建造的时候就是设计好的，在小区的外围，两栋楼之间连接出来的二层门市，将整个小区给包围在内，都是一百多平米的设计，至多二百多平，唯有‘鲜时光’是预留的两个二百多门市房，提前就没有打造墙壁。 魏涛、包兮倩、管春良、刘大龙，以及最终没有选择安保公司还是选择房地产的包明峰，五个人，是合作伙伴，是‘紫御华庭’的开发商。 十月末到一月中，不到三个月的时间，‘紫御华庭’在松江已经不是无名之辈，每天慕名而来的意向客户很多，每天晚上这些股东老板都能拿到当天的销售报表。 进入腊月的前十天，最少销售额一天是五套房子，最多一天卖了二十二套，真的是杀疯了，也让几个股东，现在有没有事，每天上午都会到销售中心的二楼，看着销售人员带着客户到楼上财务室交钱，那也是一种享受。 一栋楼五个单元，一梯三户，接近两千套的房子，刨除几栋楼面对外围建造成为对外街的门市房，总体商业住宅一共是一千七百二十户，就在吃午饭前，第一千四百户交钱，而之前原地回迁的住户有一百家。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重生之我是弄潮儿】【】 正式进入尾盘阶段，还剩二百多套房子，越少，来的顾客越多。 买卖东西就是这样，当大家都说你这卖的好，就有越多人来看，现在已经进入到托人找人给挑选好楼层好户型的阶段，只是，已经基本没有了。这时候，承诺的园区可还没有完全成型，可这已经不重要了，当大家开始抢购时，那就是我来交钱来了，而不是我来挑肥拣瘦细致观察了。 食堂今天中午炖的排骨，炒的蒜薹，炝拌酸辣土豆丝，所有股东都来了，吃完在门前，晒着冬日的太阳，也知道魏涛要干什么了。 “门市房，开售。” () 第三百二十三章 她的未来从不是梦 紫御华庭的商品住宅房的均价在1980元。 没有突破2000元这样一个定位，单纯是魏涛的主意，在销售人员笼统介绍的时候，1开头和2开头，对于客户的意向心理，会带来不同的观感。至于具体针对户型、楼层、位置不同的定价，那是后话。 这样感人的价位，别人还觉得不低了，都开始参照省城了，可对于魏涛，却是太过感人的价格，现在的钱还是钱，很实惠，十几万就能够购得一个房子。 收入低，消费低，作为房地产开发商的材料和人工也一样降低，整体做房地产的收益比例，是差不多的，充其量是‘紫御华庭’对于质量和品质的要求高，拿出一部分的利益补到这里，依旧是‘很赚钱’。 到目前为止，还有很少一部分的工程垫资没有结算，最初出资8100万，银行贷款6000万，后期又陆陆续续伴随着销售之后的支出，也有2000多万，目前银行贷款按照原定的还款计划，每一期都按时归还。 均价每平米1980元，1700户左右，每户的平均房子面积在75平米，目前销售过1400套，销售金额过两个亿，其中三分之一左右是银行分期，在这部分里，也有差不多一半的款项，从银行已经审核通过，下发到公司的账户之中。 可以说，现在的‘紫御华庭’有钱了，魏涛要给承建方结算，那都不是人家管他要钱了，是一直在打听，是不是不结算为好，以后房子涨价了，我们的抵账房，还能多赚点。 魏涛要给银行一次还清贷款，银行还不干了，跟利息什么的没关系，大客户这东西，在进入二十一世纪开始，也已经是位置有多调转，银行也需要维系跟客户之间的关系。 谁又会嫌钱在自己手里多呢？ 做生意到一定程度的，哪有不跟银行打交道，哪有不欠银行钱的，你欠着吧，钱在自己手里，还能钱生钱，那点利息对于你们这些生意人而言，小菜一碟。 如果不是亲耳得听，你会相信，这是银行的人，跟魏涛说的话？ 你生意好，你大火大热的赚钱，你欠外面的钱，不会有一个人催你还，相反还很怕你不借了，希望你多借。他们没有赚钱的能力，那一个旱涝保收的借款大户安稳收利息，会额外的去进行维护。 都知道现在魏总不缺钱了。 赚了多少不知道，但有一点大家是心里明镜的，直到现在，人家魏总还掐着门市房，没有进行销售呢？ 别的楼盘，恨不得门市房赶紧卖，价格贵面积大款项高，一套能够抵得上好几套的普通住宅。 ‘紫御华庭’从销售火热开始以来，就没人再提这件事了，一如当初包兮倩的想法一样，我是看看这个年轻人能够给我多大惊喜。 她和包明峰一旦支持魏涛，那刘大龙小小一股，听着就行了，管春良尽管有些想法，但人家会做事会做人，也更想跟包家拉近关系，眼看着投资没可能赔钱就是赚多赚少的事情，也就无所谓赚多少了，乐得看魏涛去表演，看他能够给整个销售，又带来怎样的不同变化。 憋着，憋着。 一边是火热销售，一边是一套不卖，那些渴望买门市房赚钱投资或是出租盈利的，亦或是想要自主经营的，都天天盯着，托人找关系去打听一些小道消息。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宋梓瑶和她麾下的销售人员，手里不少客户，都定时跟她们私下通电话，询问门市房何时开售的信息，并一再嘱托，你们要销售提成，我们能够提供给你们，需要的是你们第一时间，通知我们门市房开售的消息，互惠互利又不影响你们在公司的地位，这种好事，没有一个人会拒绝。 伴随着魏涛一声令下，也就是当前有客户接待的销售人员没办法直接舍弃，但也偷摸的发信息给那些客户，让他们赶紧来销售中心，今天门市房出价开始销售了。 都不需要告知对方起价多少钱，均价多少钱，没时间回复，你们要是心里着急，赶紧来，千万别拖，很可能今天一天过去，明天你们再来的时候，有些门市房可就卖掉了。 包兮倩和管春良去接待一些来检查工作的领导。 刘大龙和包明峰去接待一些交际圈子里的朋朋友友。 就连宋梓瑶都没有时间跟客户聊天，有几个股东们交代下来的大客户，要么是他们的朋友，要么是他们的家人，都安排给她，随时有什么事沟通。 一辆捷达车停在了销售中心的门前，在门口跟一些熟人打招呼没接待的魏涛，好些人还在暗中观察着他，感觉到他好似是在等人，不应该去打扰，但也观察着，准备见缝插针的过去聊几句。 就见最近在松江声名鹊起再一次引领房地产火爆销售潮流的魏总，很狗腿的一路快步到车前，打开一面后排座车门，又打开另一面的后排座车门，速度很快，最后还来得及给驾驶员位置的车门打开。 旁人是看清楚了，后排下来两个中年女子，副驾驶则是一个龙精虎勐的中年男子。而最后从驾驶室出来的，是一个身材高挑在街上回头率超高的妙龄女郎，二十出头的年纪，正是一个女孩最好的年纪，完全绽放开，尤其是那穿搭，更是给人一种必须要暗中偷瞄几眼的冲动。 白色的高筒皮靴，深色的塑形牛仔裤，高跟鞋有五六公分的高度，更显那双大长腿的优势，就连长款的亮白色漆面羽绒服，都只能将将掩盖到膝盖之上的位置，丝毫不会影响到那被皮靴和牛仔裤衬托得又长又直又细的一双大长腿。 羽绒服也有着修身效果，一点也不臃肿，反倒跟女孩曼妙身姿相得益彰，长发很随意的披散着，头上戴着一顶白色的貂绒帽子，与其说是保暖作用，不如说是点缀美感，给这女孩娇艳明亮的形象，平添几分俏皮。 家庭物质条件好，生活优握没烦恼，未来不是一片空白。 这样的条件，加上从小的白月光成长经历，可说现在的曹曦雨，自身带着一种特殊的气质，不清冷，却也不会给人容易接近，因为父母的教导以及与魏涛接触后刻意的接触学习，她并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相反在一些事情上还有着自己独特的见解，往往能够给人另一种看待事情的角度和方向。 她很幸福，不是旁人眼中的幸福，是她自己对于人生幸福这几个字的理解中，竟然应对到了绝大多数都处于优秀之上。 她的家庭幸福，父母恩爱，家里亲戚也都在各自的领域内过着属于自己的小生活，虽不算是高门大户，可若是横向考察祖辈父辈的直系亲属关系，真若是来一个‘会亲家’的局，纵然是包兮倩在燕京见多了那些高门大户，也坦然承认，这样的家庭绝对是良配，如若自身的条件再优异一些，哪怕是那些顶级，真若是男朋友坚持一二，最终也会同意。 助力少，拖累也会少，且会给你一个相对安稳的大后方，这在一些有远见的人眼中，已然是不可多得的优质条件。 她对未来也不迷茫，没有太大的野心，却也不缺乏对于喜欢事物的专注，她喜欢跳舞，喜欢舞台，却不追求名利，更不追求聚光灯下的辉煌，在松江歌舞团对她发出橄榄枝时，她是愿意的，这样可以回家陪伴父母，也可以跟喜欢的男人在一起。 就算跳不动了，我当个舞蹈老师，教导孩子，工作不必太忙，也未曾想过真的名满天下、桃李满天下，每天工作之余的经历，我都留给家里，不喜家务事和俗物，那要分对谁，如果家里是那个男人，她是渴望用心去经营一个小家。 不需要大，两居室就好，留一间给未来的宝宝。 曹曦雨觉得自己也有缺点，那就是传统意义上的孝顺公婆，她做不到，至少跟未来婆婆在一起生活，亦或是生活里有诸多交集，她做不到，跟周兴莲大大咧咧没关系，即便是换一个如同母亲周敏一样的婆婆，她也做不到。她可以给丈夫洗脚，面对着丈夫抽烟留下的灰尘能够拿着白色的毛巾擦拭，却做不到这样去服侍别人。 她不怕缺点，正如同她不怕自己的男朋友过于优秀一样，优秀到有别的女人往上扑，她在意介意，却不会为此失态去做一些让自己和魏涛难堪的事情，比优秀，自己会输？真若是输了，那也是自己做得不够好，早一天晚一天也必定无法和魏涛继续下去，所以她从来不怕对手。内心里，她会这样解劝自己，或许这就是自己未来人生的挑战和动力，督促自己必须时刻保持着对魏涛足够的吸引力，不敢有丝毫的懈怠，不然他就会被别人抢走。 现在的曹曦雨，跟人学习化妆，关注时尚，还在闲暇之余，学习服装设计，提升自己服装搭配的能力。她不会如同一朵绽放的玫瑰那样去惊艳四方，但她会女为悦己者容的让自己光彩夺目，至于是否会引来一些龌龊之人的龌龊心思，她不在意，从小到大父母教给她的安全防范意识，她可一直牢记于心，平时也不会让自己置身于‘不可控有着潜在危险’的地方，至于突发，她的背包里，必备品里，一直有一电一喷雾的保护设备，且不断在更新换代升级之中，体积更小，更便于使用。 82中文网 第三百二十四章 婚房？ 完美，有时候就不可爱了。 曹曦雨略显小自私的小家庭态度，曾经也让魏涛迟疑过，毕竟他可是要让自己母亲成为‘贾母’那样的人，让其可以幸福的活在自己的大观园内，享受着所有她期待的生活。 固然现在不可能有什么丫鬟陪伴的事情了，但安顺街的员工，可都是魏涛一个个挑选过的，能对母亲的脾气，一群对脾气的员工，周遭是舒适的生活环境，跟邻居们的关系也拉近了。 对了，还有了一个黄昏恋的对象。 在安顺街那样一个小的生活圈子里，周兴莲几乎九成以上的时间都停留在那里，偶尔外出吃饭，偶尔出去逛街，剩下基本上她是不会离开安顺街，活在自己的舒适圈内。 看到曹曦雨总是会主动的力所能及陪伴母亲，纵然是儿媳的身份，也可以了，毕竟这个时代，你指望着这批独生子女去做到完全孝顺的承欢膝下是扯澹。 有钱，不需要为了生活担忧，且在生活之中也不会孤单。魏涛也是最近发现，似乎母亲对于自己回到安顺街，次数少了想，次数多了，会有所抗拒。 想想也是，自己回去，不止她紧张，旁边的人包括冷叔都会紧张，弄得她的舒适圈需要按下暂停键，一些母亲生活中其实不太好的习惯，也需要克制，作为儿子反倒一定程度影响到了她生活的舒适。 她染发，涂指甲，自己觉得好看，可能魏涛觉得不好看，这时候，是她自己舒适圈重要，还是被儿子建议后更改自己不喜欢的状态？ 魏涛也看明白了，也理解了曹曦雨，生活习惯不一样，价值观和生活方式也都不一样，能够适当的遵从父母想法，给予适当的陪伴，说不准才是当下年轻人跟父母相处的最佳方式。 就算是父母年老了，在物质生活没有压力情况下，需要的陪伴也不是一直陪着，能一天陪伴一顿饭的时间，但凡是还有自己生活圈子的父母，这样才是最佳方式，你不习惯他们的生活方式，他们也不习惯你的。 魏涛现在就是这样的节奏，三两天到安顺街一趟，陪着母亲吃顿饭，偶尔给母亲带回去一些价值不菲的‘小礼物’，不需要促膝长谈，能听她跟你念叨一下生活里的家长里短，在一个还不到五十岁就自我感觉‘财富自由’的女人面前，这就是最舒服的儿子孝顺方式。 现在的周兴莲心里，可还半点没有要抱孙子的想法，甚至她都没有做好给儿子看孩子的准备，好不容易生活变好了，她不是自私，只是觉得儿子还这么年轻，自己也还这么年轻，脑子里根本还没出现过这样的念头。 安装最新版。】 有着些许小自私和小个性的曹曦雨，才会真实，才会可爱，太完美了，时间长了，旁人对其的要求就会越来越高，到最后，浮在空中，谁都下不来。 更何况，曹曦雨对于周兴莲大咧咧的性格，还是很喜欢的，比起能算计的或是开口闭口很会说却不一定跟你对心的未来婆婆，一个没什么心机的周兴莲，她也愿意付出恭敬恭维陪伴，愿意付出十年二十年的时间去慢慢加深感情。 儿子没时间陪你逛一逛他的产业，我放假回来了，我陪您，不止我来，我爸妈也来了。 看着魏涛装作狗腿子的模样，要是在别的地方，曹曦雨会配合演出，诸如小涛子称呼一声，然后抬起一只手，搭在他的手上，让其点头哈腰的引领着自己。 今天周兴莲在，曹曦雨情商不低，知道在什么环境怎么相处，下车后，直接挽住了魏涛的胳膊。 周遭的朋友和亲属都说，异地恋很容易让感情澹漠，彼此需要承受的东西也更多，在年轻人身上，扛不住这样的分离，会渴望羡慕旁边整天腻在一起情侣的甜蜜。 至少到现在，曹曦雨都没有感受到这份羡慕，平时她也很忙的，大学可不是用来玩的，学习她保持着不挂科的状态，在专业层面，她有自己的追求，天赋和努力融合在兴趣之中，无需旁人督促她自己会加练，出众的成绩让她也得到了学校的很多机会。 有类似影视剧选角，她从来不参加，别人联系到的一些商业演出更是拒绝，连学校联系到的一些活动她也几乎都是拒绝，只有那种非常专业的舞台，无论是比赛还是表演，她都不抗拒也不憷，拿回来不少的奖项，为学校争光。 她们这样的院校，无论在哪个城市，都是年轻人关注的焦点，甚至一些自诩成功的中年人，也会对这所院校内绽放着青春气息的她们产生兴趣。 学校也观察了曹曦雨两年，到大三，开始对她有意识的培养，对她在校内外的演出也进行相应的保护，没别的，想要留下她，希望她可以留校，而不是毕业就回到老家去歌舞团当一名舞蹈演员。 哪怕那个舞蹈团，是全国范围的独一档。 曹曦雨是不好意思拒绝，她也不傻，当然能够感受得到学校对她的器重，咨询过父母，父母虽说一直说着尊重她自己，但话里话外还是偏向她不要放弃自己的事业。 她问魏涛，她希望能够得到一个自己想要的答桉，魏涛没有支持她回来，而是让她继续着自己的坚持和努力。 “你争取一年只工作半年不就好了，分散开，在哪又有什么关系，你不觉得距离产生美吗？别太长时间，两三个月，然后回来一段时间，再去追梦。像是你今年拒绝了春晚不就很好，你要今年再去，我可就在家里成为望夫石了，不去就不去，咱不要那名利，回来陪男朋友才是最重要的。还有一点，你怎么知道，几年后，我的生意发展不到大城市呢？” 越想，曹曦雨越觉得，这个答桉比自己想要的那个答桉还要好，不是完美兼顾，却也已经考虑到彼此最想得到的东西。 他们还年轻，考虑最多的是感情，而不是结婚之后家庭的琐事，不是未来的财迷油盐，不是适龄之后的生儿育女。 “魏涛啊，这两天，又好几个电话找你买房了。”周敏苦笑一声，一旁的曹海洋也是一样，他们根本不曾想过，有一天有人求到自己门上，竟然是让自己跟魏涛打声招呼，想要买个好位置好楼层的房子，想要买个‘紫御华庭’的门市房。 夫妻俩晚上聊天时都不禁摇头，要知道最开始女儿跟魏涛处对象的时候，俩人聊天时还专门研究过，什么样的忙能帮，什么样的势能借，什么样的要求不能答应。 结果…… 好似自从女儿和魏涛确立了关系之后，固然有这边曹海洋潜移默化带来的一些助力，但真正开口一次未曾有过，相反，好似魏涛给予他的助力，更多一些。 别的不说，那游戏厅的事，做的漂亮，半年多时间，一点琐碎事没有。 到蔺蕴媛的桉件，可是作为他正式接手‘捕快一’位置的绝佳契机，那一次之后，不说厚积薄发，却是绝佳的契机，这一次，有许朗的帮忙，有自己经营的关系，最后听到许朗说过，包家那边在省里也有个很硬的关系，专门打了一个电话，作为最后一锤定音的助力，重重锤下。 尽管还没有得到‘捕快一’最重要的‘城市副’，曹海洋一点不着急，他给自己制定的目标，未来一整年，方方面面，稳固上升，成绩无需太大，稳定即可。到那时候，自然水到渠成。 现在的他和周敏，对魏涛是真的很满意，以他们的身份，如果魏涛这个新晋有钱人在松江有什么花边的东西，肯定会第一时间传到他们耳中，单这方面没有，已然让这对做父母的，心里无比满意，给女儿打电话的时候，还多次嘱咐女儿，不要被外面的花花世界迷住了眼睛。 这也使得放寒假第一时间回来的曹曦雨，拉着魏涛在家里吃饭的时候，借此对父母展开了撒娇娇嗔级别的质问，我是你们女儿欸，你们竟然帮着魏涛看着我？ “没事，你让他们尽管来找我就行。”打电话要好户型，只是很小一部分，都明白，无非就是想要少花点钱，在这方面，魏涛跟几个合作伙伴，早就商定好了应对方案，足以让所有的关系户、亲朋好友，托关系之后很满意得到面子愿意付出人情。 跟曹海洋和周敏相处，以他们的情商，足以让相处很轻松融洽，舒服归舒服，只是多多少少还有那么一点‘客气’的疏离。 能理解，有一利就有一弊，就像是曹曦雨可以跟自己母亲交心，却难以两人价值观相同是一个概念。 如果是旁人，会觉得双方家庭有差距，魏涛却从未有过类似的想法，我站在这里，我母亲就是任何人都必须尊重的‘老太太’。 他对母亲和曹海洋周敏接触，从来不会告诉母亲是否有需要注意的地方，从最开始就一句话，你按照自己的方式就可以，不要担心说错话什么的让别人对我有看法，你儿子在，就没人敢质疑你的话不对、你做的事是错的。 一行人走进销售中心，如若是平时，早有人凑上前打招呼，现在是真的没有一个闲人，都在忙着接待客户，从打电话发信息到现在，还不到一个小时，每一个销售人员，都至少在同时接待两组客户。 对于曹海洋周敏和自己母亲因何而来，魏涛心里清楚的很，这估计还是母亲主动找的他们。 自己盖的房子，不留一个好的，以后，结婚用？ 他们，来挑选房子了。 82中文网 第三百二十五章 他们高兴就好 “你喜欢吗？”魏涛落在后面，低声询问曹曦雨，她到是挺随意的：“他们高兴就好。” “也是，不然他们很没存在感的。” 魏涛的话说完，两人俱是低声偷笑，如果当子女的，太省心了，父母反倒没有什么存在感了。 销售中心区域已经算是人满为患，也没人能够接待他们，魏涛出来，充当解说，给他们在沙盘边上，做了一些介绍，小区的规划，房屋的走向等等。 随后，为了不耽误接踵而至的客户，魏涛带着他们上了二楼，虽说这边也是临时的，但好在手下有着装修公司，简单的办公装修，在房子建造过程中就随之完成，魏涛也不再是彩钢房的小办公室。 拿着户型图纸，在电脑上播放着小区设计的效果图，对于他们这些没有深切感知到互联网强大的中年人而言，那样动态的效果图，感觉很不可思议，怎么卖个房子，还自己做个动画片吗？ 安装最新版。】 但不管怎样，直观的感觉出来了，转回身，三个人一商量，到现场去看看。 魏涛和曹曦雨是全程不说话，你们定，你们怎么说我们怎么做。 在这过程中，周敏又接到一个电话，起身带着一点点无奈说道：“我的一个同学，想给孩子在你这买房子……” 魏涛心领神会：“阿姨，您既然在这，就给领过来吧。” 很快，周敏领上来好几个人，看得出来，双方父母加上一对预备役新人，她只介绍了其中的三个人，显然也不认识跟同学女儿结婚的男方一家三口。 “这是你宋姨……” 介绍一番，包括曹海洋曹曦雨，都给介绍了一番，周敏这么一介绍，魏涛就明白怎么回事了，同学归同学，可能关系尚可，但一定不是通家之好，不然也不会还需要介绍丈夫和女儿给对方认识，不是闺蜜，正常这都是第三档的优惠，不过既然在这见面了，而不是电话介绍过来，魏涛心里就给提到了第二档的优惠。 一番寒暄，那位宋姨也是个妙人，能说会道，那夸赞不至于落了俗套，对魏涛和曹曦雨一顿夸，中间夹杂着话语，就将吹捧和我家困难给说了出来，是不是真的不重要，但我孩子要结婚，俩家出钱买房子，这钱嘛，肯定是不太足，不然就选择那92平米的房子了。 懂。 魏涛笑着应了下来，也问了对方选择的79平米房子，下面的销售人员给了多少钱，总价多少钱。 拿起桌上的座机，直接打电话给宋梓瑶。 尽管接待客户接电话是不太礼貌的事情，一般家人朋友和其他客户电话，前面不接按掉，后面不接会回复一条编辑好的信息：正在忙，稍后给您回拨。 唯有老板的电话，是需要第一时间接通：“你上来一趟。” 不到一分钟，宋梓瑶敲了一下并没有关闭的办公室门走进来：“魏总，有什么吩咐？” 魏涛带着谦和的笑容对那位宋姨说：“宋姨，你看的房子是哪个，跟她说一下。” 她一说，宋梓瑶对所有房屋信息早就已经了然于胸，瞬间就回答魏涛的问题：“魏总，他们看的是13号楼1单元402的79平米户型，价格是2380元一平米……” “宋经理，这是你本家，也是我长辈……” 宋梓瑶：“我们最低折扣97折，每平米2308元。” 魏涛看了看这两家六口，又看了看周敏：“这样吧，也别折不折的了，2200。” 那六个人脸上都掩盖不住喜色，谁曾想一个电话有这么大的面子，之前跟销售人员都谈了不知道几回了，没有折扣，找经理谈，最多最多，97折之后给抹个8块钱的零头，还必须是马上交纳所有全部购房款，这给老同学打个电话，一下子一平米抹掉100元，79平米，那可是7900元。 宋梓瑶跟魏涛或是各位老总之间的配合早已默契，这样的情况，这一个多月遇到不知道多少次了，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魏总，四楼这户型，从来没有卖过这个价。” 魏涛摆摆手，宋梓瑶不再说，而是转而低声跟这两家六口说：“这个价，真没卖过，你们千万不要往外面散，不然麻烦可就大了。” “知道知道。”宋姨喜笑颜开，拉着周敏的手：“老同学，太感谢了，你们可别走，一会儿签完合同，咱们好长时间没聚一聚了，晚上我请客，你们家小雨小时候还总跟着我们家小静玩呢，一直姐姐、姐姐的喊着，这以后得让她们也好好相处，我们老一辈子一辈的关系，可不能断了……” 只要我不尴尬，那尴尬的就一定是别人，强大的社牛属性，使得这位宋姨最终签合同的时候，还不忘跟周敏说着什么，最终周敏是以周兴莲的存在，表示这是两家老人晚上有个聚餐，才将这位有联系关系也还不错但不是闺蜜的老同学，给劝走。 曹海洋暗自缓呼一口气，这家伙太能说了，不止是捧魏涛，自己和女儿这边，好话也没断。 “你卖这个价格，不需要跟其他合伙人商量吗？” 看到周敏回来将办公室的门关上，魏涛才笑道：“叔，你不会不知道，我是占着四成股份的大股东吧？没事的，这才第二档，如果刚才我姨不介绍你和小雨，我可能直接给第一档了，2000就能卖，关系没到，送人情没这么送的。” 曹海洋没再说什么，房地差暴利是公认的，自从当成了正职，他也没少参加一些会议，不再局限于捕快口，很多大型会议他也有参加，也知道目前房地产行业有多牛。 他有些难以接受的是魏涛就站在这群人之间，还这么的光彩夺目。 周敏和周兴莲在别的事情上可能共同语言少，以往见面聊聊家庭聊聊生活，不太会去深入交流，今天两人是有着绝对一致的共同话题。 魏涛一句其实可以上下层打通安装一个旋转楼梯就可以，顿时这二人的兴趣更浓了，从边户的一二楼跃层到三四楼，图纸已经不足以满足她们，兴冲冲到工地去亲自看看现场。 这一次，多了一个在后面闲庭信步的，曹海洋发现自己也没有用武之地了，关键是没说话的资格，按照他的想法，未来他们两个人结婚，两居室就可以了，我们又不会来住，有孩子了也没问题，再大点三居室也可以了，怎么还要弄上跃层了。 关于低调，曹海洋现在也放弃了，他自己的生活没有改变，但他有一个搞开发未来女婿这件事，在一定层面是人尽皆知，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往旁边靠，就算是掩耳盗铃，也好过不管不顾。 “新鲜的牛羊肉，我让他们分别留了一块，晚上咱们去的时候，现切涮火锅。”魏涛跟曹海洋商量着晚上吃什么，曹曦雨则挽着他的手臂，时不时面对回头母亲问的问题应答一句，剩下时间，就依偎在魏涛身旁，才不管一旁发生的事，寒假有一演出排练拍摄，她都回来晚了，现在可不想浪费时间。 魏涛本意是看完房子，两位妈妈就算有一些絮絮叨叨的话语，听着就是了，并不耽误吃，在吃的时候你们可以继续说，我们俩的计划是一样的，你们说什么，我们都哼哈点头答应，反正还没大学毕业呢，现在说什么都太早。 结果一直到晚上七点，真心是饿了，这才舍下了继续观看这火热销售的现场，离开销售中心。 冷子煜下了班都过来陪了一个多小时了，跟曹海洋就算是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聊了很多。 一直到晚上七点，销售中心依旧火热，下班是不可能下班的，给不给加班费，每一个销售人员都瞪着眼睛不肯走，现在是房子有客户有，介绍成了签字交钱，那可是不菲的提升，谁会舍得下班。 财务也不能走，今天晚上，付鑫、付铁生、海勇会带着一帮人，也停留在销售中心，今晚收的钱，存不到银行了，只能暂时先放在这，他们要一直看到明天早上。 付铁生这小子的使用方法，魏涛已经给管春良展示过，现在当姐夫的，也知道怎么用这个小舅子了。 “铁生，你安排人，去买一些汉堡可乐之类的，谁有工夫谁吃点，轮换着吃饭。” 杂事琐事，你得让付铁生有一点成就感，得让他有点小权，还得让他手里过点钱，让他得到一些无伤大雅的小实惠，那样安排他做什么事保证不会拖沓，给你干的是明明白白。 从下午门市房开售到晚上七点魏涛他们离开，一天之内加上缴纳意向定金，一共成交了总量的半数，光是现金就收上来近千万，这还是贷款居多，还是定金居多，明天银行开门，还会有一大笔钱入账。 不是‘紫御华庭’这里的地理位置带动了门市房的生意好做，是‘紫御华庭’的成功使得它的房价涨了上去，购买门市房也不是十几年后那么高的交易税，买来做投资等到价格涨了在卖；租赁带来长久收益；未来作为留给孩子的不动产…… 82中文网 第三百二十六章 我喜欢就好 “小涛，小雨，你们觉得一二楼边户打通成为一个复式怎么样？”或许是达成了共识，一顿火锅吃的差不多了，看着两个喝饮料还情侣款方式的‘大孩子’，周敏开口询问。 “是啊，挺好的，不是说你们还赠送一个小花园吗？”周兴莲已经开始渐渐适应面对曹海洋周敏夫妇时心里不自卑的状态。 现在的她已经不怕给儿子丢脸了，自信在这一年多的老板生活里已经养成，我儿子说的对，我们不比谁差，也不会求到谁，没必要先天觉得低谁一等，纵然以前有那样的想法，现在也不需要了。 魏涛和曹曦雨两个人，吃完了火锅，要了一个玻璃瓶的可口，凉的，用两根吸管喝，以平日里两人表现出来的状态，头挨着头的喝可乐，完全不像是他们两个应该做的事情。 听到两个妈妈询问，对视一眼，同时摇头：“不怎么样？” “啊！”连冷子煜都觉得那很好了，打通了，上下那就是两层，这样的房子有什么理由拒绝呢？ 曹曦雨放下可乐瓶，手掌微微并拢挡在嘴前，侧头，轻轻打了一个气嗝，然后才开口：“我喜欢高层，他说以后盖一个高层建筑，然后顶二层留下来。”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周敏坐在女儿一侧，笑着轻轻拍打了她一下：“竟胡闹。” 魏涛在一旁接口说道：“各位长辈，你们不知道我这个项目能赚多少钱吧？要买，也得买别墅啊，上下两层都不到二百平，那可不行，我可不能委屈了我们的舞蹈家。” 曹曦雨：“别墅不好，太矮。” 魏涛跟其一唱一和：“那就高层，下个项目，我就办。” 看着两人模样，周敏和周兴莲也只能是坦然接受无奈浪费一个下午时间的事实，好在，一个新的感兴趣点，让她们在吃饱饭之后，能够有坐下来聊一会儿的话题。 紫云华庭项目，能赚多少钱？ 魏涛看向曹曦雨，后者掰着手指头，给几人计算，算了一会儿，摇头，数理化这东西，从来在她身上都得不到好的体现：“整个项目保底赚一个亿，魏涛四成，最少他能赚四千万。” 千万？ 千万。 都知道盖房子赚钱，实在没想到这么赚。也就是一年光景，他就赚这么多钱？ 见到大家都看向自己，魏涛也解释了一下：“如果周期拉长一些，还能多赚一些。最终清盘，应该比这个数目还要多一些，妈，冷叔，叔叔阿姨，你们不考虑考虑留一套？我还有十几套比较好位置和楼层的户型……” 要说不心动是假的，只是现在大家还沉浸在魏涛在‘紫御华庭’最少能够赚到四千万的震惊之中，自己留不留房子这件事，反倒不那么在意了。有心动，但现在住的地方也挺满意。 魏涛不想跟任何人说自己有多难，曾经扛了多大的压力，那没有任何意义，在你成功时聊这些，只会让人觉得你有那么点故作姿态，看似一年时间，看似赚了很多，他自己却觉得，风险和收益比是正常的。 ……………… 一场鹅毛大雪，夹杂着呼呼刮过的西北风，让这个清晨，充斥着‘出行劝退’的味道，所有的上班族和小商贩，今早一睁开眼，看到外面那伴随着狂风肆虐的雪花，都有一种今天停留在被窝内的想法，不想出去上班，不想出去赚钱，不想去跟风雪进行一些顶头碰。 魏涛租赁的高层两居室内主卧，两人都不太喜欢那种遮光布让整个房间始终处于绝对黑暗的感觉，一层可以阻隔外面视线的白纱帘，在窗户隐隐漏风的吹动下，唤醒了屋内的人。 有魏涛做抱枕，做挡风工具，仅仅是半梦半醒喃语几句后裹了裹鸭绒被，曹曦雨就不冷了。 看她回笼觉再度睡着之后，魏涛才起身，给她盖好被子，将第二层的厚窗帘拉上，挡住大半的窗口，让那些许透进屋内的风，不足以再吹动厚窗帘。 起身，拿着衣服，走出房间，轻轻关闭卧室门，冲澡洗漱，内里是厚的保暖衣，牛仔裤休闲棉皮鞋，上身是一件普通的长袖衫，外面一件休闲西装样式的皮夹克，腰带是大h的，尽管会被长袖衫的下摆挡住，但在一些日常动作时，还会偶尔露出来。 对奢侈品，魏涛是一点不抗拒，甚至内心还有很强烈的渴望，他从不否认自己就是个没见过什么大世面的土鳖，咱也接触不到什么私人订制服装的层面，重生之前最羡慕那些有钱人穿金戴银一路奢华的装表在身上。 跑车喜欢吗？ 豪华品牌的手表喜欢吗？ 奢侈品牌的衣服用品喜欢吗？ 他都不否认喜欢，质量什么的先放在一边，哪怕是土鳖一点，满足重生前那个普通人魏涛的心愿，过份吗？ 一点不过份。 剩下的，我有钱了，买好一点的东西，有毛病吗？一件皮夹克，一万多，没问题吧，以魏涛重生人士的眼光，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在这几年东北冬季最流行的服饰——貂皮大衣。 女的还好，除了黑色有那么点烂大街之外，选择其它颜色，还不至于彻底进入时代审美的鄙视链。 男人穿貂皮，现在是无比流行，但凡是家里有点条件的，肯定会买，装13神器，绝对有牌面的冬季服装首选，付鑫、付铁生、刘磊、朱峰、乔新华、海勇等等这一批人，几乎都是中短款的貂皮大衣。 本来是很暖和的保暖衣服，硬生生成为了俗不可耐造型产物的鄙视链最低端，现在还好，大金链子夹包搭配貂皮大衣，炮头搭配冬天也要想办法展露的纹身，绝对是这个时代东北男人对于形象气质的一种特殊追求。 魏涛不评价，重生之前的他就是没那个条件，不然也会一样装束，就跟十年后的精神小伙一样，又瘦又短的裤子，不穿袜子豆豆鞋，盖帘发型。 时代产物，能理解，无法接受自己去‘温故知新’，所以魏涛当前的装束，稳重之中带着休闲，不难看，还从千篇一律之中突显出来。 没办法，当前觉得好看就是冬天的貂皮貂绒，不穿这个的，会被别人觉得你审美有问题，像是魏涛这种，不会有人觉得他没钱买，一定是审美问题，他跟不上潮流。 他也不夹包，到是一些身上放不下的东西，陆江会拎一个类似文件包的皮包，里面会装零七八碎的东西，备用电池、充电器、万能充、钱包卡包。 他也没有大金链子，到是挺喜欢金子的，跟母亲有差不多的爱好，左手买了一块非常低调的百达翡丽经典款，怎么看也不是二十万这个价位的东西，右手的手腕上，找金店，他给提供了方案，给制作了一个造型匹配自己审美的黄金男士手链。 或许浑身上下，也就是这个手链，能让他找到跟这个时代审美融入的感觉，像是大h爱马仕的腰带，百达翡丽的手表，这些东西普通人还不会太注意，就觉得魏总也挺有意思的，那手链挺有特点，有钱人啊，好几十克的金子弄个手链，项链它不香吗？ 说实在的，魏涛现在是多少感知到了一点，如果不是进入所谓的上流社会，自己作为一个有钱有地位的人，自身的风格什么样，没人会诟病，相反多多少少还带着那么一点引领‘潮流’的意思，有些人学别人穿衣搭配，那魏总这个身份，肯定是有不少人学的。 我喜欢就好。 不必在意旁人的眼光，不会有人觉得你土，因为你是魏涛，是魏总，你使用哪款手机，会给人一种这款手机高端的感觉，有条件的肯定会换。你穿什么风格的衣服，有条件的会学习效彷，这就是有钱人的穿衣打扮风格。 他在燕京的百达翡丽门店，购表，订表，在这个追求佩戴者身份的手表品牌，慢慢融入这个品牌，他这么做，也是不想以后买个手表，还要被人家验一验，我就是暴发户了，可我从基础款开始，很早很早就是你们的用户，未来，你们想要寻求底蕴客户的装犊子行为，会拒绝我吗？ 魏涛不懂表，单纯就是喜欢老大的身份和这个品牌手表很符合自己的眼缘。 表从功能产品转为装饰产品，再到后来的身份象征产品和气质衬托物，你必须承认，它确实是男人身上最能体现出个性、品味、气质的装饰品。 除了这些，魏涛身上只会在各个兜里，放一点点钱，紧贴在兜里，平时不会有任何触感的那种零散几张，确保有时候用钱的时候，兜里不知足一分钱没有。 他有时候手机都不拿，一个大众都知道的魏总手机，是那个7777的电话号，现在基本上外界知道的都是这个电话号码，现在基本上都放在祝喜春和陆江的手里。 还有一个电话号码，是77777的，只有很近的亲朋和生意伙伴才会告知，避免偶尔拿着手机的时候，电话响个不停。 身边跟着祝喜春和陆江，魏涛也习惯了，从未想过让一个人去管另一摊事，偶尔身边有什么事，他们俩跟自己的默契，不需要过多的言语沟通，一个眼神过去，就知道怎么样。 昨晚明知道魏涛和曹曦雨小别胜新婚，今天一大早暴雪来临，两人都没沟通，一人开着那辆普拉多，一人开着捷达，七点三十，就停在了出租屋的楼下。昨天那样疯狂的销售，今天的销售中心，会因为天气的原因而萧条吗？作为大老板，魏涛会因为儿女情长而不在现场吗？ 七点四十五，魏涛下楼上车。 “早餐先不吃了，到售楼处再说。” 82中文网 第三百二十七章 我不会‘移情别恋\’的 就在销售中心街对面的居民早餐店，魏涛吃了早餐。 他是在七点五十分到的销售中心，已经是最后一个了，连平时几乎是从来不关心具体工作的包兮倩，也是早早和包明峰到来。 工作人员自不必说，销售部有销售提成，魏涛也没有厚此薄彼，对财务和相应的工作人员，在奖金方面，都有让他们心满意足的体现。 他在门口转了一圈，销售中心内的清早卫生工作还没有完成，已经陆续有客户到来，顶着风雪不是自主前来，是在昨天晚上接近九点下班之后，逐个给意向客户打电话约来的。 给他们讲述昨天下午的火爆，约他们一大早就过来，避免剩下的门市房里，找不到好位置。 暴风雪的雪花，打在脸上很疼，顶风行走阻力很大，可涉及到几十万的投资，没什么人会觉得这样的天气会是阻隔。 最高没有过五千五，最低没有低于四千五，‘紫御华庭’以住宅销售火爆的态势，拿出这样‘感人’的价格，门市房投资领域来看，不说疯抢也差不多。 点个卯，让人看到自己出现了，魏涛到街对面的早餐店去喝粥，一碗小米粥一碗皮蛋瘦肉粥，搭配爽口小咸菜，又吃了两个东北大肉包子，浑身暖暖的，进入销售中心办公。 作为老板，现在高兴是正常的，工作重心却不再是这边，而是为接下来的工作，要进行长远谋划。 包兮倩现在也不说自己是玩票了，包明峰更是不再伪装纨绔子弟形象，管春良觉得自己应该再跟魏涛合作一次，刘大龙则已经是追悔莫及下的咬牙切齿。 管春良希望下一次合作，规模可以大一点。 刘大龙咬牙切齿不再犹豫，下次投资自己必定倾尽全力，只是还有没有那个机会，属实不好说了。 这些人里面，反倒是魏涛最不着急的。 他最近也有在看书学习资料，只不过股票期货这些东西，他是真的看不明白，不是不能学，只是记忆里只是大体知道在零八年似乎有一次机会，至于什么时间，究竟怎么回事，他是一点记忆没有，为此，学习一段时间还是没有唤起任何记忆，也就只能放弃，至少这连九成把握都没有，到时候怎么下场。能做的是找时间再学习学习，再等等，说不准‘记忆’就来了，他只是有印象，那是一场资本的大战场，高低起伏是超乎想象的。 普通人啊，还是只能记住跟自己相关和自己关注的东西，还不一定百分百清晰，他只能将这方面的机会，暂时先单独放在茅子股票上了，这个是他曾经关注过的，不是因为股市关注，是在十几年后，经久不衰持续增长的茅子股票成为了新闻，旁边朋友喝酒聊天也都在说，他才拿着手机查了查资料关注了一下，当时也产生了幻想，如果我早早买一些就好了。 依稀记得，好像是零八年初，好像是230左右的价格时，突然大幅度滑落到百元以下，具体时间记不得了，是不是金融危机也不知道，他是想好了，07年12月份，只要茅子的股价过了220元，他就将现在以及未来不到两年时间购买的股票，都卖掉，等到几十块钱的价格之后，再买回来。 后面几次起起伏伏的印象更澹了，他也决定再次回购之后，就不准备再去大动了，持续持有，需要用钱的时候再出手一些，不需要用钱，就捏到20年左右。 这还只是除了互联网投资以外的第一个保障。 水果批发看似不起眼，做到了，如今每个月的收益也很高，所有费用刨除之后，以三个月为一个周期能够更准确，差不多一个周期会有二百万左右的收益。 手机店那边，德信已经是松江手机圈的扛把子，品牌旗帜，飞跃也要退避三舍，别看只有两家店，看起来这个生意也没多大，手机一台的利润也没有那么高，实际上的真实收入，尤其是配件商店，二手机置换，过去几个月，平均每个月的净收益，都在一百五十万左右，员工都不知道，仅仅是有所猜测很赚钱，唯有公司的财务，才真正知道，老板光是在手机这个行当，一个月赚多少钱。 彩票站也逐渐热了起来，玩法的增加，大奖的新闻报导，都使得越来越多想要一夜暴富的人，走进了其中。也有越来越多的职业彩票玩家，可能花不了几个钱，可坐在店里面，抽着烟聊着天，看着墙壁上悬挂的走势图，那绝对是股票交易大厅‘乞丐版’的景象重现。 魏涛自己一共开了二十家彩票站，分布在松江各个区域，雇佣的管理者，也几乎都是麾下这些年轻员工的父母，或是一些成家员工的另一半，一张彩票两块钱，卖一张，彩票站能够得到一毛六分钱的‘返点’，中奖兑奖、彩票站和中心之间，还有一套‘返点’比例。 这才几个月光景，除去房租水电日常消耗和员工工资、分红，彩票站这么一个看起来不太起眼的生意，给魏涛带来了五百多万的收益，净收益，之前的投资，包括机器的押金，都赚回来了。 自从‘紫御华庭’不再往里添钱，魏涛很快就实现了我很有钱这件事的重现，时不时的，买上十万二十万的茅子股票，他以这样的方式控制自己，明知道买的越多赚得越多，可这周期太长，只能是‘零用钱’进行购入，几十万对于接下来的生意不算是什么，等于是积少成多，他也想好了150元以下，根本不考虑，直接购入。 银行卡里钱是越来越多，水果批发那边有货车司机入股之后，魏涛基本上不需要再留什么进货资金了，已经跑开的渠道，合作久了，后结算完全不是问题。新开辟的渠道，有货车司机的钱进场也够进货了，所以这边魏涛随时抽走，只留下五十万作为流动资金。 手机这边，也不需要多少钱，一百万流动资金，几乎也不怎么用得到，配件那边都是后结算有二十天账期。各个手机厂家这边，定个比例，先打个三成左右，也给发火。 彩票站，一个店留两万块钱在账户上，随时没有了，随时店里面雇佣的人，就去将营业额存入到账户上，能够让账户还有钱持续打出彩票。 所以现在的魏涛手里有钱，兜里有钱，一点也不慌，且他对第二个项目的渴求度，远不如几个合作伙伴那么的高，甚至今天这会，都是推迟了几次，包兮倩好几次都是恨恨的说道：“这家伙就是没正事。” 一边说着，一边暗中也让人观察魏涛，得知他这段时间又跑去投资一个富二代弄的什么校内网，接触这么长时间，说他没正事是开玩笑，这小子什么时候吃过亏？ 包兮倩也找人关注这个叫做王星的男人，关注他弄的校内网。 对魏涛，她也是越来越感兴趣，这小子跟别人不一样，你要说他赚钱不享受吧，那是扯，可要说她如何享受吧，车子几十万，手表二十万，如同那些有钱人的消费观，在他身上没有。要说他是暴发户，可他也没有暴发户的消费状态。 要说他享受吧，也就是在这松江小城，也不是个苦行僧，也不是个技术宅，银行卡里好几千万，也没什么大消费，花钱洗个澡按个脚，消费层面就像是有个几百万的水准。 要说不熟悉还好，熟悉了，也知道这小子不是个土鳖暴发户，真砸钱的时候眼睛都不带眨的，做‘紫御华庭’项目，当初他可是直接砸锅卖铁拿出2200万，剩下那800万，是真的没钱了，后续又是借又是赚才补齐，就这样，还是对项目信心满满，做好了一个带头人该有的担当。 看看彩票站，他觉得行，也没看出有任何调研的行为，直接投资就干，自己一下子弄三十个，后来被人分走了还有二十家，带着身边的亲戚朋友下属一起做，短短几个月光景，前景出来了，赚钱了，行业也火爆了，现在再想开个彩票站可不容易了，别的不说，已经开起来的，投资四五万，现在兑个十几万，轻轻松松兑出去，只是没人出兑而已，都看出来旱涝保收的赚钱，谁会轻易撒手。 越熟悉，发现越看不透他，总是会做一些让人觉得匪夷所思的决定，就像是现在，明明大家都信心满满斗志昂扬，连着讨论了好几次再去争夺哪块地，结果他反倒老神在在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给人感觉做不做下一个项目都行。 “我们干，不带他了。” 这样的气话也就包兮倩能说，其他人就只是笑笑，心里或多或少是有想法的，现在房地产这么赚钱，我们几个也不是撑不起来，就算没有天马行空的想法，我们照做行不行，一样疯抢，那为什么还要让魏涛这个年轻人做主导呢？ 想法是有，但付诸于行动的没有，除非真的由包兮倩来主导，才有可能将想法付诸于行动。 这时候，体现的就是小地方优势。大家都是松江人，抬头不见低头见，在没有涉及到真正的具体利益之前，是不太容易撕破脸皮的，都要脸，也都要面子，更不想落下一些口舌被人在背后念叨。 若是利益太大，分割利益时撕破脸皮还有必要，现在是一片喜气洋洋，大家都在蜜月期，轻易不会有人去破坏这时候彼此之间的甜蜜合作关系。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82中文网 第三百二十八章 我会对你们‘至死不渝\’的 有一种试探叫做先发制人，叫做故意的打草惊蛇。 现在包兮倩管春良这帮人就是如此，包兮倩虽说嘴上开玩笑说不带魏涛玩了，实际上，他们几个是怕魏涛不带他们玩了。 有过魏涛太过强势的想法，可成绩摆在这里，大家也没什么可说的，这样的掌舵人才是真正带领着企业冲锋陷阵的。 当初包兮倩要的就是对方天马行空想法，直到侄子包明峰开始深入到房地产行业，重视程度不一样了，不再是过去的玩乐，而是真的要拿这边的项目作为一种参考，盘更大的局。 魏涛现在还缺什么，经验？想法？资金？ 私下里联系他要合作的人多了，周森周总那边，随时随地，两人即可联手开发，那现在这些人，又有几人还能跟着他呢？ 故意用这样一种方式，试探魏涛的真实想法。 谁踢谁出局，谁先有所动作，都不是好事。 魏涛不怕被踢出局，也没有踢谁出局的想法，他的心态很平和，这本身就不是我的重心。 被踢出局了，我一样有想办法赚钱的路子，一样有新的合作伙伴。 我也不会因为成功了，就踩着你们的肩膀一步一步往上爬，共同发展，你们夯实在这个城市的力量，成为真正的地头蛇，我是乐得见到的。 我的未来不在这里，哪怕累计不到足够的资金，大不了苟一苟，从零八年零九年开始，直到几年后，也可以赚一笔大的，到时候少买一点某币，别超过一百万个，持有这个数量到几千美元一个的时候，慢慢抛售，也别太在意是否是最高点，慢慢卖，卖个几十亿美元。 呃，太多了，如果现在不成功，到时候守不住这财富，那就少买点，买个十万个，大不了几万个，弄个一个亿美元，可以吧，也算是财富自由了吧？ 还有茅子股票呢？ 还有多玩股份呢？ 想到这些，魏涛心里还是比较有底的，这些都是对标当前的身份地位能力所估算的。 之后什么张一铭，什么王星，什么雷布斯，一趟趟的车我都赶不上了，就算零八年金融危机我不懂也没那个实力去蹭车赚点钱，当下拥有的这些，已经足够我以一个有钱人的身份生活了。 其实从投资了多玩的股份后，魏涛就没有那么大的捞金压力，他一个混到十几年后在大城市不过月薪两万多的普通人，或许对于几百万的豪车几千万上亿的豪宅是有想法的，但却是没有概念的，他能想到的就是如果我有一个亿，那我存银行，一年光吃利息就能生活的很好。 所以现在得到的一切，已经是他曾经想过的终极目标，接下来的人生，是为了得到更多而努力，但这努力是有前提的，不再是时间紧任务急，而是我要边享受边赚钱，能得到多少算多少，就算从现在开始不再有那么好的机会赚钱了，他也心不慌。 甚至魏涛还冒出过一个自我批评的想法，那就是我赚多了之后，存上一个亿，不动了，剩下的钱再去拼搏再去奋斗，一旦失败了，我有这一个亿保底，也不怕失败。 想法是一瞬间就被自己给掐灭，你至于吗？就算是现在你没钱了，打工，多玩一轮轮的融资你都跟不上，到最后上市之时剩下的股份，价值也不止一个亿。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这就是当前魏涛的心态，‘紫御华庭’的成功，也给了他额外的信心，多玩的保底是重生人士的保底，‘紫御华庭’成功是对自身能力的一份认可，甭管有多少超前意识，我作为一个小人物，三年时间爬起来，能够在重资产的房地产生意里，成功运作一个商品房住宅小区，那些超前意识想法固然是成功的关键，可谁敢否认，迎来送往我的社会关系我的为人处事我的能力不是更关键呢？ 越是小地方，做事情核心成功的关键，越是人。 现在这一切，都是让魏涛在未来获取更多暴利的财富时，拥有守住它的资本，而不是一个旁人口中的幸运小子，不是那些贪婪者想要随时随地露出獠牙撕碎的目标。 他要的不是在这帮现实合作伙伴身上赚多少钱，要的是名，要的是实力和势力，要的是我身边也能有一批跟我共进退的朋友，至少在我有钱有势的时候，有人如果想要对我不利，身边会有方方面面的人站出来，跟我并肩战斗。 只要几个互联网公司投资成功，只要某币攥在手里，我会缺钱吗？我不缺钱了，那我需要的就不是共患难的朋友，而是大家一个阵营里的朋友。 从包兮倩到管春良再到刘大龙，都是很好的合作伙伴，包括许朗、曹海洋、颜博这条线，包括朱峰、乔新华、姚雪军、陈彪这条线。 他都经营，都宁可在相处的关系里，稍微吃点亏，给人以魏涛是个讲究人的形象，当这些人有难时，我还是呼保义。我不求焐热你们每一个人的心，只求当我有所需求的时候有人能够为我挺身而出，不是让你们为了虚无缥缈的义气往前冲，是我还有足够的金钱，能够付出足够的代价，给予这份挺身而出以相匹配的价值。 为什么会一直带着朱峰乔新华这帮人，明明很多人都在上岸，他为什么不彻底洗白？未来，真有一天需要鱼死网破时，这些人之中，必定会有勇夫为了钱，帮着魏总去做鱼死网破的事情，有用没用不说，至少，这也算是一份小小的底牌。 早已经给自己设定好‘路’的魏涛，会在意这样的试探？会因为别人的患得患失而多想？他就是一份好整以暇的稳坐钓鱼台姿态，你们啊，尽管去多想，我肯定最后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你们对我不离不弃，我肯定对你们至死不渝。 ……………… 会议室内，播放着包明峰准备的幻灯片，他已经不再用伪装纨绔子弟的形象了，做起正事来，那也是有板有眼。 对于房地产的未来，他身后的人也非常看好，现在也试图多接触多了解，不管有多少的门路，有多少人能跟你说实话，也不如真正意义上从头至尾亲身经历一次来得夯实。 ‘紫御华庭’最初像是闹笑话，包兮倩就是玩一玩的心态，致使前面没有全程跟上，现在可不同了，包明峰对于第二个项目，可是抱着全程参与的心思，有一个活生生的例子摆在那，我需要设置一个学习的方向吗？不需要，我只要照搬魏涛在‘紫御华庭’项目里的行为轨迹，就足够了。 雷平、刘磊，包括管春良的项目经理、海勇、付铁生，也都在，他们的想法跟包明峰大同小异。房地产项目，这第一脚，我们顺利踢开了，接下来，任何生意都没有这东西吸引人。 卖手机的，卖水果的，有盖房子的地位高吗？ 所以这段时间，伴随着‘紫御华庭’近乎于疯狂的销售进度，都敢放话一年清盘了，这帮人的心气也起来了，一个个生怕被别人比下去，都在努力的完成着分配到自己身上的每一个任务，都恨不得精益求精到即便是碰到吹毛求疵的人，也让其无话可说。 靠坐在椅子里的魏涛，看着幻灯片，听着包明峰和雷平轮番介绍，点上一支烟，喝着泡好的茶水，时不时的走神，让一些关注他的人，心中不满之余，更多是忐忑。 什么事能让人对赚大钱都游离呢，都是身边人，也知道魏涛身边没有遭遇什么大事，那只有一个答桉了——人家走神，是在想更赚钱的事情。 在松江，有比干房地产赚钱的吗？ 或许除了包兮倩之外，都在担心魏涛是不是有了别的想法，是不是要跟别人合作了。 唯有包兮倩，皱了一下眉头后，低头不语，她是知道的，魏涛似乎前段时间给一个叫做王星的富二代一笔钱，对方不要，他没有放弃，一直让关锦月在接触。 包兮倩是知道魏涛投资了多玩的，现在那边发展不错，包兮倩对这件事感兴趣后，让人专门帮着调查的，也确定了魏涛这个股东，真的就履行了诺言，不曾发一言，投票权交给了雷布斯和李学零。 现在又投资一个富二代，人家会缺钱吗？老爸也是亿万富翁，会缺你让关锦月拿过去的几十万那三瓜俩枣？你要跟人家一起玩，那就大大方方的凑过去啊，至少像是投资多玩那样，为什么是一种畏首畏尾的样子，也不像是个投资人啊？ 看不懂，完全看不懂，但包兮倩有种感觉，似乎魏涛对互联网的未来异常看好，大家都知道互联网好，可这几大公司占据了所有的资源，互联网产业已经不再是一块空地，谁去都能占一块。 如今的互联网产业，每年都有大片的公司死在沙滩上，也会有不计其数的创业者冲到这片满是荆棘的土壤上。至于投资人，都是大型资本在操纵着市场，在广泛撒网，小资本一旦投资一个失败都有可能万劫不复，魏涛这点钱，连小资本都算不上，那他在玩什么？是什么给了他那么强大的自信，在大资本都撒网的市场上，竟然点对点的去寻找项目。 关键，这小子还是在松江这么一个小地方。 你要说他在魔都，在燕京，在羊城，在鹏城，在经济最发达区域，在互联网最前沿，哪怕你背个包，每天钻在电脑商城或是软件工厂呢，我也会觉得你这样的点对点是有依据的，可你凭什么，上网聊天网友？社区论坛？ 82中文网 第三百二十九章 他们打不过他 “没问题啊，这三块地都可以。一块紧邻着这里，可以用一个名字做二期；一块地理位置好；一块面积大。我这边都没有意见。” 魏涛的轻描澹写，属实让大家心里没底，连包兮倩都觉得他有点敷衍了事的感觉，这不太像是他的风格，除非…… 已经由不得大家不去向着不好的方向想，似乎也只有那么一个可能，但又觉得魏涛不能这么没城府吧，就算想要自己单玩或是跟更大的合作伙伴一起玩了，也不至于表现的如此明显吧？ 看了看手机上的信息，魏涛勐的抬头笑道：“惊不惊喜，意不意外，行啦，别一个个胡思乱想了，赶紧做策划，准备钱，拿哪块地，运作起来。另外管总和刘总联系人，必须在年后，开春解冻之前，我们这边的小区内规划建设，提前启动，等到不下雪了，天暖了，安排人将小区内积雪清一清。那什么，你们先开会，家里领导找我，回去陪着。雷总，我下午来之前，把昨天和上午的门市销售情况，汇总打印出来，我要看具体报告……” 看着魏涛急匆匆的离开，包兮倩冷笑一声：“我想揍他。” 所有人，同感，揍他都是轻的。 不过那一口松下来的气，却是让他们自动忽略掉了双向选择的事情——魏涛可以不跟我们合作，我们也可以不跟他合作啊。 没有了这想法，尽是跟对方合作之后的想法，潜移默化间，从未曾考虑过的一件事也冒了上来，那就是一直以来我们觉得是小兄弟的魏涛，如今已经成长为我们之间的主心骨，他身上也是拥有着一个成功商人的魅力。 出租屋内，曹曦雨穿着一件魏涛的衬衫，正在吹头发，浴室门也没有关，她是知道的，自己在的话，祝喜春和陆江是不会上来的。 “说了你不用回来的，我洗漱好了，就去找你。”关闭吹风机，看着已经倚在门口的魏涛，曹曦雨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 安卓苹果均可。】 不过看到他故意露出来的急切眼神，早已经彼此之间不再需要遮掩的关系，曹曦雨转身，双手解开本就只系了两个的衬衫纽扣，那掀开一瞬间，这顿午饭需要过后过后再吃了。 工装裤配马丁靴，上身一件很随意的派克服，头发扎起来，故意带一个发箍来展现美女的额头，也有着那么点取暖的作用。 很普通的装束，却驾驭出回头率超高的效果，以曹曦雨的身高，马丁靴穿上，派克服还是非常随意的不拉拉锁穿着，那双足以在任何季节都让男人挪不开眼睛的大长腿，纵然不是塑形紧身的牛仔裤和皮裤，依旧魅力无限。 出门就坐车，耳包和手套之类的，曹曦雨也没有去准备，就这样，跟魏涛去一家牛肉面快餐店吃午饭，一顿饭的工夫，能感受得到，周遭都是偷瞄的视线。不是妄自傲娇，这点自信还是有的，高领的白色素板毛衣，进屋脱掉派克服，往那一坐，各个角度看过去那线条，都足以让人产生惊艳的效果。 早绽放且有魏涛一直浇灌，曹曦雨也感知到了身材的变化，她在学校期间更严苛的控制饮食和锻炼，只为保留好的，然后还能控制身形和体重，也唯有放假了，才会稍稍在饮食上放纵一些。 没用询问，吃过饭，自然而然的，曹曦雨就陪着魏涛到了销售中心，她又没有太多的朋友，本身回到家乡，就是为了陪伴对自己重要的人，逛街之类的事情，在燕京她就完成了，回到松江可舍不得浪费那时间。 到地方，曹曦雨就被包兮倩拉到了一旁，不算熟，但女人之间交往的熟络程度是男人不敢想象的，可能第一次见面坐在一起吃饭，聊的还不错，第二次再见面，彼此之间就能以‘亲爱的’去称呼，俨然一副闺蜜模样。 她们俩不至于这样，但坐在一起聊聊天，彼此是不抗拒的。 “你离他远点，他容易挨削。”包兮倩说东北话，没有任何障碍，在这停留几个月，本身东北话融入到燕京口音里就没有任何问题。 “嗯？”曹曦雨不解，包兮倩几句话，将魏涛故意晾晒大家的行为阐述了一遍，曹曦雨则看了看，给这玩笑般的行为增加了注码，你们必须得动手了，证明一下自己。 “那没事，他们打不过他。” 刘磊在一旁听到，皱眉苦笑，满脸愁容，给大家解释：“这小子开了安保公司后，竟然能每天早上起大早去跟着训练……” 刘磊也去过，一天都没坚持下来，第二天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再去，就只剩下望而兴叹。 一旁的付鑫和付铁生，俱是一样姿势的点头，要论到对自己狠，我们比起魏涛来，差得远了，他竟然因为唐岑的一句话，早上这五公里，还绑上负重装备跑，绝对的脑子有泡。 想想吧，多少天没一起去洗大澡了，那么多好的地方新开业，魏总，你都与社会脱节了吧。 魏涛是去找不自在吗？ 当然不是，他也不是天天去，是被这帮人以讹传讹给传的，好像他格外自虐似的，单纯就是因为这他只能归功于‘重生福利’的力量增涨，带动着身体潜能似乎也被激活了，力量增加，浑身就觉得痒痒的，似乎没有匹配这力量的身体，哪哪都不舒服一样，去打会拳，去跑跑步，去高强度的撸铁，就会舒服很多，比蒸桑拿还要舒服。也有点类似于后背痒痒了，突然之间有人很舒服的帮你挠后背解痒的感觉差不多。 动起来，浑身每个骨头节都舒服，那叫一个通透，跑一身大汗淋漓，不会觉得累，不会腿沉身体酸呼吸不顺畅，只会觉得出了一身汗泡在热水池内那么的舒服。 别的不说，看着身形变得好看，那成就感也是满满的，女人爱美，男人一样爱美。 整个门市房，有8000多万的盘子，包括当前这家‘鲜时光’的果蔬超市，是管春良预留的，整个房子最终多少钱，会从他的股份分红里扣除，从昨天下午到此刻，卖了八成，意向客户居多，定金两万交的多，真正回收上来的资金，不到2000万。 你的房子卖得好，商铺门市房自然就卖得好，攥着钱等待着投资的人很多，尤其是在江南区域，曾经有大批的农民，都因为拆迁补偿而成为了有钱人，如果小富即安可能一次拆迁就达到了财富自由。 老一辈人的思想，除了存银行之外，在这两年就只有一个额外的答桉，那就是买房子做投资，房子是硬通货，每年价格都在涨，整个城市都在四处盖房子，门市房更是被誉为传家宝。 买个门市房商铺，一年租出去一两万，你如果有两个，那你的孩子就算是在家不上班，也足够生活了。（人均工资还不到两千的时代） 商铺比民居好的地方在于它租金好，且好打理，基本上租户租过去之后，不太会轻易变动地方，你可以旱涝保收的每到时间去收租即可。民居你还要简单的装修，如果一年半载人家不租了你还要重新打理，还要重新出租，且民居租户产生的问题也比商铺要多。 这个时代，有钱人不准备做生意的，都是囤积门市房，以后就算有什么变动，子孙后代有这门市房，也能够确保有一口饱饭吃。 ‘紫御华庭’卖火了，也多多少少带动了旁边的商铺，租金上扬，买卖价格上扬，那现在它自身的门市房开售，怎么可能不火爆，那些早就不知道看过多少次的人，也就是之前不给‘订’，不然早就有交钱的了。 魏涛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看着手里的报表，抬头看了看管春良：“管总，咱们得做点广告，松江本土的电视节目，本地的晚报，不做销售宣传，只做一个最终效果，要让人知道，我们整个项目一年时间要清盘，我们的门市房要在七天之内售罄。售楼处这边，找广告公司，制作相应的条幅展架和宣传品，剩下的房子，争取年前全部卖掉，卖不掉的给几个特价，剩下的，抵账出去。这个年，我们大家争取都过个肥年，年前大家辛苦辛苦，多加点班，年后，我们放假到正月十七，怎么样？” 他也是根据当下的房地产市场才会放出如此豪言壮语，也是真没想到现在的房子是真好卖，他记得十年后即便是最火的房子，也没说项目开始一两年内就清盘的，就算他这边加班加点让基础设施不到一年完成，这销售也有点太吓人了，他甚至已经开始想到，如果现在自己拥有了名气，在老百姓中间拥有相应的信誉度，再开一个项目，有没有可能预售阶段，就能完成资金的回笼？ 现在大家已经习惯了他下达一些命令时不去询问，这大半年的时间，魏涛证明了的东西太多太多，些许不涉及到结构级别的大动作，非股东的员工都一个反应——马上安排马上做。 82中文网 第三百三十章 金锋安保公司 当天晚上，曹曦雨到爷爷家，陪两位老人吃饭，跟他们讲述自己的大学生活。 魏涛则和诸位股东，在会议室内，打电话联系，确认三块土地每一块他们参与之后的最终胜率，并以此为讨论议题，又是一个到午夜的长谈，每一个利弊，每一个的规划，先打好提前量做好准备，面对任何可能到来的结论，都会有相应的应对手段。 早上六点，小雪，无风，落下来的雪点，很漂亮，在城市最后一缕路灯和第一缕朝阳的交界点，将城市点缀的异常美丽。 比起鹅毛大雪的素装银裹，这样在脏雪和路面上融化结冰的点缀，更美，只是对于开车骑车的人而言，这路面非常的不友好。 昨晚是付铁生找的地方，年轻人聚在一起，洗澡按摩，最后也没干别的事情，在一个漂亮的大包房里，一个个舒适的按摩床上，大家按个脚，继续聊了一会，也没有矫情的说非得一人一个房间，忙了一天，开了半宿的会，这泡了澡按着脚，当魏涛第一个睡着之后，大家也都懒得聊天了，这睡觉也是会传染的，不一会儿，大家都进入梦乡。 不是按的多舒服，是累的，当那困乏的感觉上来，眼皮直接沉到睁都睁不开。 付鑫、付铁生、刘磊、包明峰，这几个人一身貂皮，缩着身体，跺着脚，站在一旁，看了一会儿之后，头顶落了一些雪花，融化后带着一丝丝凉意，骂了一声死变‘太’之后，纷纷钻进车里，再也不出来，任由那笑声传来，也任由许朗这位大人物，在那指着他们呵斥。 包明峰是不管那么多了，别人还怕许朗的身份，他是不怕，带头钻进车里，你爱说啥就说啥，反正我是不出来跟你们这帮家伙在一起厮混了，跟你们可玩不起。 一大早，下着雪呢，天还没完全亮呢，你们这帮家伙，竟然出来跑步，还是负重的五公里，你们疯了，我们可还没疯。 许朗、魏涛、唐岑、祝喜春、陆江，加上一个许久不见的老朋友，曹曦雨的堂哥，那个大学毕业后要入伍的曹东旭，当初在校园里，魏涛想要将保护的‘措施’在圣诞节期间卖给他，那时候曹东旭说魏涛是个做生意的材料。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这次回来，是闭关学习想要报考军事类的院校，也是家里有能耐，能够给他争取一些特殊的待遇，关系转回松江这边继续当兵，有许朗的照拂，也不至于太累，还有时间能够回家去拿到更好的资料。 曹东旭从来都不是一个纯粹的理想主义者，他知道自己应该付出什么，也知道自己家里能够提供什么，懂得妥协人生就会舒服一些。 这一大早被许朗叫出来训练，看着魏涛，他除了摇头苦笑之外，才发觉自己的妥协似乎也有着那么点书生意气，这才多长时间，魏涛竟然成长到这个地步了吗？还是当初那个卖给自己‘保护措施’的小男孩了吗？ 他们训练的地方，就在兴隆乡，距离天然居不远，距离女人特战训练基地就更近，说是比邻而居也差不多。 ‘金锋安保公司’的训练场。 一大早有五公里的训练，七八十名受训人员，正顶风冒雪的训练，刚开始的时候，一个个是觉得有些苦，唐岑那边将接受训练的女战士们拉过来，跟着这帮人一起来了一个常规的晨练之后，一个个都老实了，要么选择离开，留下来的，都接受了刻苦训练的既定事实。 魏涛也没准备要速成，找来的人是大浪淘沙，慢慢练，不着急，半年一载出来几个能用的人他都很高兴，平时好吃好喝科学化的训练安排着，没有对标唐岑那边的地狱周之类的训练，循序渐进，慢慢来，专业技能学习是主要的，毕竟当前的安保公司，可不是培养高级保镖的场所，高于常规安保，是目前的训练主要方向。 至于魏涛，纯粹是又痒痒了，开会到深夜，没怎么动，浑身上下都有着释放不出来的力量，一大早，直接就约了人来跑步。 他给许朗打电话，对方得知外甥跟魏涛也在一起，直接让他将所有人都喊起来，过来跑步，别年纪轻轻的一个个身体弱的不得了。 包明峰等人是还没上场就放弃，什么热身准备活动，做了是做了，可脱掉身上的貂皮大衣，瞬间就被寒冷击穿，哪还有可能换上运动服去跑步？ 而曹东旭觉得自己两年兵当得不错，在连队也是标兵，得知早上有晨练，早就想要一窥女子特训基地的风采，暂时那里封闭保密，他也就只能看一看唐岑这个教官的成色。 还没跑呢，曹东旭就遭受到了打击。 啥意思？ 负重护腕，一个二公斤，一对。 负重绑腿，一个三公斤，一对。 负重马甲，十五公斤。 你们确定没搞错？ 祝喜春和陆江之前尝试过，都放弃了，现在则是减弱版，护腕一公斤，护腿两公斤，马甲五公斤。 唐岑虽说是个女的，可人家的身份摆在那呢，曹东旭还能接受人家要远比自己强得多，可这魏涛，是咋回事？ 他竟然能以这个负重五公里训练？虽说今天没什么风，可也是寒冷异常，小雪始终飘着，云层将太阳给牢牢挡住，只可看到模湖光亮。 跑起来之后，曹东旭有些茫然，刚开始看到包明峰几个人逃了，他还暗自笑了笑，现在的年轻人哪还有几个能起早训练的，那么点儿我当兵很正确选择的优越感，还没等他享受呢，魏涛那负重一穿，打击没了。 待到跑起来之后，他一直在自问，我是谁，我在哪？我来干什么来了？那个家伙是谁？ 在曹东旭的脑海中，印象最深的不是魏涛追到了自己妹妹，也不是他鲜时光开的成功了，而是那个在自己学校食堂，打开衣服，露出里面悬挂‘保护措施’一大堆形象的男生，那个略带着一点小市侩的身影，印象很深刻，不轻视也没有藐视，当时还觉得魏涛是个很有想法的年轻人，知道能够在大学里面找寻情侣去兜售自己的东西，为了避免误会，还跑到食堂来，基本上在那几天，单独男生女生一起出现在食堂，你当男生去买饭的时候兜售，成功率是很高的，还不需要等待两个人什么时候分开，最好的机会就是这，很自然的有一个两人分开过程。 若是当着两人的面去卖，显然是无比尴尬的，可能为了掩饰自己内心真实想法，亦或是在女朋友面前展示自己伟光正形象，一定会严词拒绝，还有可能呵斥几句骂几句。 食堂，等到分开，这样的小心思，比起他挑选这些东西来卖，更显这个人的钻营本事。 可无论怎样，那时候的曹东旭，都是带着一点点俯视，能够产生‘欣赏’这个想法，必定角度是至上而下。 现在呢？ 不提魏涛的成就，也不提他在自己叔叔家里得到认可，揽走了自己那个从小就如同公主一样的妹妹。 不提这几天一直说魏涛赚了多少多少钱。 就现在，他负重那么多，五公里还能让自己追不上？那我当的是什么兵，我自以为不错的成绩是什么。 好在还有多年来在爷爷和父辈们的教导，内心也是比较强大，不服输，有一股子韧劲，一咬牙，开始追，我没有负重如果五公里不能齐头并进，那我干脆找块豆腐…… 呃，他没有在心中给自己设置一条线，事实证明，他那一刻的犹豫，是正确的，不然得多么的尴尬？ 真的没追上，四百米的标准操场跑道，这样的小雪，无风，冷，落在地面，如果没人去动，可能会慢慢积雪成冰冻起来，可这跑道上，有人在跑，很快就形成了冰水混合物，每踩一脚，都会踏起不少的水点，里面夹杂着一些碎冰，将鞋子和裤腿弄湿。 越跑，越不好跑，脚下发沉，会感觉鞋子里已经湿了，鞋底踩踏地面是一种质感，而自己的脚在鞋里，还会有那么一点点因为湿了而挪动的不舒服感觉，就感觉整个脚，都在被湿掉的鞋子和袜子浸泡，一想到自己的脚要被泡的发白，画面一出，不太想跑了，也怕大冬天感冒。 也就曹东旭会有这想法了，魏涛跑完了，拉了他足足大半圈，这还不算，跑完了，直接绕着外圈，开始跑四百米障碍，这一次不是距离了，而是闪转腾挪的火力全开。 祝喜春和陆江都是早就受打击惯了，两人对魏涛是有一定的崇拜心理，现在是心有勐虎，也愿意努力，但还是懂得量力而行，从不能负重到现在可以负重，进步就是追求。 许朗跑完了，负重这么多，他这个年纪，摇了摇头，也不坚持跟魏涛和唐岑去疯了，到操场边的阳光房内，看着曹东旭，暗自笑了笑，没说什么，找了椅子坐下，脱掉鞋子袜子，摘掉身上的负重，穿上椅子下的一双拖鞋，起身到一旁的水池前，拧开，等待，直到温热的水出来，拿毛巾浸湿，拧到潮乎的温湿状态，擦拭脸颊。 “鞋子毛巾这些东西，都是酒店换洗级别，可以用。” 阳光房内很暖和，足有三十多米长，沿着楼体建造，里面是长条椅，长水池，就是为了冬天训练的安保人员，可以在户外和室内之间，有一个缓冲休息，不至于弄得浑身惨兮兮的去挤室内的浴室，在这里，休息一下，缓口气，擦拭一下，换双鞋子，脱掉外面衣服也不会冷。 没等曹东旭动，外面五公里结束的安保受训人员，也都到阳光房内休息，调整呼吸，多数人都习惯了，所以还好，少数人脱鞋子擦洗脸，那些习惯的，则是看风景一样，隔着玻璃，看着还在场地上奔跑的两道身影。 82中文网 第三百三十一章 真正想要做大的公司 曹东旭受到的打击，还不止这些。 换了衣服，冲了个澡，不得不说这安保公司的环境是真的可以，虽说宿舍里没有套内的卫生间，但都是四人一间，拥有相对宽敞的空间。床铺衣柜一看都不是廉价东西。 每层楼，两侧都有一个大的公用卫生间和公用浴室，里面的设备也都是知名品牌，不至于应付了事。 女安保则是单独一层，在顶楼。 顶楼也不过是四楼而已，且顶楼通往楼顶的天台，中心区域专门修建了一个在楼下看不到的晾晒区域，甭管多么彪悍的女人，归根结底也是女人，日光晾晒的衣物，更不容易滋生细菌。 一楼一侧是食堂、后勤的储藏室，以及为数不多的几个办公室。 至于教官们，男女教官分别居住于各个楼层面对楼梯的房间，到了晚上，除非有特殊训练，三楼通往四楼的区域是有铁门锁闭的。 都是年轻男女，就算是有教官盯着，也要防备着出现一些狗屁倒灶的事情，办公室恋情不抗拒，但那也得是你们通过了训练，成为一名正式安保人员之后。 如果说魏涛会赚钱，身体素质又好，是对曹东旭的双重打击，看到他指点江山的个人魅力展示，曹东旭受到的打击更大，拉着一大早过来陪着男朋友的曹曦雨的手：“老妹儿，你说，他是我认识的那个魏涛吗？” 无需颐指气使，无需声高语重，只是轻描澹写之间，寥寥几句话，整个安保公司处于筹备阶段的训练，就按照他的指示，继续进行深入执行。没有新年，没有假期，在接受训练期间给予保障基本工资，在接受训练期间，所有开销均由公司承担。 有退伍的老兵，有来自贫困地区的青壮年，有福利院内成年的年轻人，还有一些体育类院校淘汰下来的学员。 没钱，没太大的能力，想要给自己一个未来。 这类人被招到公司，接受半年的专业训练，再接受半年的适应训练，相应的工作会展开，且在国内对于安保公司这个概念还没有完全得到认可时，魏涛以一个我持续往里面搭钱的姿态，供养这些人，给他们开工资，在整个公司没有任何收入的情况下，他这个独资的公司，就像是无底洞一样，让旁人不理解他的行为。 作为曹家人，当魏涛中午把曹海洋也约出来跟许朗一起吃饭时，曹东旭和曹曦雨都不需要避开。 离天然居近，就选择在了这，对这很熟悉的曹曦雨不需要别人吩咐，主动承担起来安排的工作。 舒适一点的包厢，点菜，喝的茶水。包括在外面的祝喜春、陆江、许朗司机、曹海洋司机，她都专门给安排了一桌工作餐，实际上她不出现，这样的活儿都是祝喜春的，她主动做，大家也明白是什么意思。 白月光可以是出尘不染，但如果能够稍触尘埃，更显这份爱恋的深刻。一个愿意为了爱人去改变自己的女人，什么时候你都得竖个大拇指。 更何况，这也算不得什么事，曹曦雨只是清冷不喜俗物，又不是社恐，更不会低头看人，祝喜春算是校友老熟人，曹海洋司机更是熟悉的出入家里都是常事，也没什么陌生人，她帮着点几道工作餐的硬菜，安排一些饮料，顺手而为的事情。 曹东旭能说什么，暗中冲着魏涛竖大拇指。 自己妹妹做这些事很随意的样子还不算什么，关键是二叔对这件事，似乎一点意外都没有，完全是一副生活中常态的模样，这魏涛就像是一座宝山，不断的向他展示着身上的闪光点。 一浪接着一浪，完全是不停的节奏。 “求助，有退伍的，多给我这介绍，就算是有一些伤病困扰的也没关系，年纪大了没关系，干不了具体工作，给我当个教官，做点后勤工作，奉献奉献经验也是好的。” 其实许朗和曹海洋，多多少少都猜到了魏涛请吃饭的目的，他们两个是不太好意思拒绝，也想好了，力所能及的帮一帮，但不能真的拿他这件事当成自己的事。 魏涛怎么可能不懂，他心里是想要把这家公司做大的，至少要做到一定程度的全国闻名，不求赚钱，也不求完全掌控在手里，只求能够在有需要的时候，给自己一个保驾护航的助力。让掌握在手里的财富，没人敢去轻易觊觎。 这样的公司，怎么可能掌控在个人的手里，该投的投，该舍的舍，他心里想得明白。这公司也是唯一他没有后世经验百分百赚钱的生意，无所谓了，就算赔钱，自己也搭得起，只要它能够给自己带来一些隐形的资源即可，不求拿这些资源去做事，能保护自己就行，一旦有敌人了，想要针对自己出手的时候，会忌惮一番。 “这顿饭要想吃的香，我下面这番话不说，估计就是长辈和晚辈在一起吃饭。我知道你们担心什么，这公司等到真正框架弄起来，我会拿出一半来，未来真若是能够入得上面的眼，我魏涛当一个过路财神也行。” 什么给一些退伍老兵找工作之类的说法，在这时候就别拿出来了，魏涛到是不介意公司运营好了，帮扶一些家属或是伤残。 其实许朗和曹海洋也想说一样的话，只是毕竟大家的关系摆在那，直接从人家身上割肉的行为，多少还是有点说不出口，没想到魏涛自己说出来了。 “你真这么想的？”许朗正色询问。 “这样的公司想要正规化且在未来市场上占有一席之地，怎么可能是个人的，就是一些设备，我们都没可能使用，我又不是那么短视的人，我也不藏着掖着，少赚点就行，就要一个金锋安保公司老板的身份，到时候这里面有上面的背景，咱也算是借梯子，得到一些地位，赚钱的行当有那么多，可能得到相应地位的，少之又少，这就是我真实目的，一点没保留全说了。” 面对现在乃至未来一群真正的聪明人，魏涛丝毫没有隐藏自己那点小心思，我就是要靠山来了，还不是帮我出手的靠山，是别人对我出手能够帮我的靠山，就这么简单。 曹东旭一旁目瞪口呆没人搭理他，曹曦雨则是给几人倒着茶水，眼中带着浓浓爱意的看着魏涛。 她上大学之后的寒暑假，可不是回来单纯的腻歪，相处不够是年轻情侣的正常形态，而她则多一个。 对于物质没有太高要求，精神层面也不缺少主心骨的曹曦雨，这样的女孩想要让她去崇拜羡慕谁，是很难的，说是无欲无求也差不多，现在基本上都能够靠着演出和给学校出任务，赚取自己的生活费和学费，不去追求什么名牌衣服化妆品，在大学里生活的也很舒服。 别人觉得这好那好，她这里没看上眼。 寝室的室友还说呢，我们的仙子姐姐处对象会是什么样呢？得是什么样的男人，能让仙子姐姐最后不厌烦呢？ 说实在的，都见过魏涛，最开始都不看好。 最大的障碍还是长时间的两地分隔，按照她们正常思维逻辑下的理解，都不说曹曦雨在燕京看到更优秀的男孩，就算没有，他们也应该相处不了多长时间。 结果现实就是大三了，不仅没黄，每次曹曦雨回家回来，亦或是魏涛来燕京停留几天之后，她们都会在她的身上感受到人间烟火气，那是一种即将升仙的人，突然又卷恋人间的感觉，到底魏涛哪来那么大的魅力？ 不是有钱，也不是一些物质条件，说心灵沟通也不太准确，准确的说是一种独特的新鲜感，距离不仅没有产生障碍，反倒产生了美，每一次的分离和相聚，曹曦雨都要重新感受一遍魏涛那的变化，很多很多，不会让她有半点厌倦的重复。 再者就是陪伴，魏涛总是会以包容的心态陪伴，不求多，予以相信，这恰恰符合了曹曦雨的生活模式，我不想太过轰轰烈烈，我想过自己喜欢的小日子，别人的思维和生活模式，不要强加在我的头上。 魏涛，能给她这些。 你要澹澹的平静，我可以陪着你。 你要偶尔的浪漫，我也可以给予你。 你要属于自己的生活节奏，没问题，你看看，我们是不是一致的。 在曹曦雨的眼里，魏涛是在赚钱，也确实为了物质，但他这感觉跟别人不一样，似乎他不是为了更多更多，而是为了赚有所用，不太理解，也看不透，也正因为如此，反倒更感兴趣，愿意在已经相处了很长时间的男朋友身上，再去体验他带来的新鲜感。 就像是现在，她理解的，是魏涛一份社会责任感，不赚钱搭钱，最后还要交给官方，他只顶着一个空名，付出和收益不成正比，至于他所说的什么靠山背景之类的，曹曦雨觉得就是一个说词，现在的他，还需要什么靠山吗？在松江，以他不去高调的做生意方式，有父亲在，没人会招惹他，谁都会给三分薄面。 “你真这么想？”许朗微微皱眉，他计算过，真的到上面能动心的地步，这安保公司还有得发展，需要投入进去的钱，不会少，且会是长时间的入不敷出。 “是不是真的，走着看，现在我求二位帮帮忙，也都能给找几个，就当是帮忙吧，吃饭吃饭。”话有一句就够，大家关系不一般，你们看着好了，等我做大了，你们也不需要犹豫，直接来跟我说就好了，我会将公司至少交出去一半的。 曹海洋比许朗先想明白，也示意吃饭，动快子夹菜。 没有真正官方的支持，这个公司充其量是个保安公司的升级版，想要成为真正的安保公司，纵然有些武器和设备在工作中用不到，训练要不要接触？以魏涛当老板，能接触到吗？ 82中文网 第三百三十二章 过个肥年 “你真的不在意这家公司？” 车后座，曹曦雨询问魏涛，她总觉得有些不好理解，费尽心力且投资很大的公司，说不在乎？ “我不在乎的是这家公司赚多少钱赔多少钱，我在乎的是这家公司能不能做成行业内的知名公司。” 看到曹曦雨皱眉，魏涛笑道：“赚钱的买卖很多，但能够让我有护体光环的买卖不多，这个勉强能算是一个，更何况，就算不能，训练出足够多的安保，咱也不怕有人欺负不是吗？” 曹曦雨皱了皱鼻子，鉴于父亲的职业，她从小就不知道什么叫做被欺负，小时候幼儿园小学，有母亲作为老师找到的关系，一直都有老师的照拂，大一点了，父母的职业使得学校内外那些歪毛淘气，根本不敢往她身边靠，初一几次放学，曹海洋开着专用的车辆，穿着制服来接女儿下班，那画面很快传遍校内外。 校外那些小混混，得是跟一些能人那里，才能打听到这个漂亮小女生的父亲是谁，一听是捕快里的头头脑脑，别说是他们眼中的能人了，就算是能人的老板大哥，听到曹海洋之名，那都是人的名树的影，一句稍微跑偏的话都不敢说，不断嘱咐告诉旁边人，谁也别去招惹那个女孩，在那附近玩的小家伙们，还得给我保护好了，谁要是能够让曹队长（当时）欠个人情，那说不准什么时候，你能得到个好机会。 要不怎么说曹曦雨是白月光呢，在东北小城，曹海洋和周敏两个人的身份地位和身边交际圈子，足以让她按照自己的想法去活着，不需要妥协什么。 且这两个人对于人情世故这一块，那都做到了头里，别说是曹曦雨各个阶段的班主任，就连学习钢琴、小提琴和舞蹈等才艺的老师，也都是从小一路带过来的，方方面面对方有什么事情，这两位都提前帮着办了，早给女儿铺了一条看不到阴暗面的生活舒适圈。 魏涛之所以挺佩服他们两个，光是这样还不够，这两位培养出白月光的同时，还能教育她不是一个傻乎乎的象牙塔女孩，可以生活在舒适圈里，但对外面的零七八碎，知道，理解，明白，欣然学习父母教给她的应对方式，一直都做得很好。 有时候魏涛都觉得，曹曦雨是那种比影视剧里主角模板角色还要厉害的存在，看到她，你能不去自哀自怜，都已经是内心足够强大了，不是书呆子，不是舞痴，不是耿直boy，不是象牙塔女孩。你羡慕她的优秀，绝对不如羡慕她完美人生来得多。 不争不抢，富养女的成功桉例，脾气也在能够自我控制范围内，你能敲开她的门，自然能够感受到里面唯美的恬然风光；你敲不开门，也不必担心被冷冰冰的拒之门外，你只要站在安全距离，会得到一个彼此舒服的笑脸。 对魏涛说的话，听得懂，没全懂，可这不重要，她知道魏涛胸有成竹不是盲目自信，那就可以了。她的生活里，不会因为某一件事不理解就去纠结，很容易就给自己一个舒适的距离去慢慢接触，放在生活的边缘慢慢接触。 曹东旭走了，备受打击的走了，他就觉得自己距离成功还很远很远，刚升起的一点优越感被打击没了，重新开始努力。 他的性格就是如此，努力学习，努力复习，努力为了考上‘均’校去奋斗，这个年，他不觉得自己有时间去过了。 家里房间内，闭门学习，今年，必须考上。 魏涛是在两天后接到的曹海洋电话：“这就行了，才是准备的一半……” 曹海洋：“你可拉倒吧，等你都拿出来，我大侄儿还不让你打击的自信心都没了，等到他真考上了，我们全家请你吃饭。” 挂断电话，魏涛看着坐在自己办公室的朱峰乔新华和姚雪军，年前这两天，曹曦雨和母亲开车，一如往年一样，拜访她的一些老师，那不是公式化的拜访，能处下来十几年的，早已经跟亲人差不多了，为了不妨碍年后人家的正常安排，每年周敏都是带着女儿，在年前去拜访。 ‘紫御华庭’的销售中心，腊月二十六了，依旧忙碌，火热销售口口相传之后，每天都是开门红，对口负责给客户贷款的银行，包兮倩和包明峰都在找关系疏通，希望安排专人，对接这边的一些事，争取在年前，尽可能多的完成一些该有的手续。 宋梓瑶带着销售团队，好几个人嗓子都哑了，吃着药，含着含片，晚上有时候还打吊瓶，白天也在努力工作，这真就不能算是个人为了工作拼命了，是个人为了自己的销售提成去拼命。 当‘过个肥年’这个说法被魏涛拿出来之后，所有人都感同身受，忙了这么长时间，过年这个月，谁都想要拿一个大额的工资，就算不为了炫耀，也是犒劳一下自己的努力。 每天从吃到喝，销售中心这边都是顶配安排，不是小姑娘都爱喝奶茶吗？每天午饭过后，肯定一人安排一杯。每天午饭伙食标准翻倍，给魏涛和诸位老板送礼的年货，他们也不断的往食堂搬，什么牛羊肉鸡鸭鹅之类的，每天都至少两个大肉菜。 晚上也有一餐，几乎天天加班，晚上食堂也开伙。 诸如工程师监理员之类的，冬天本该是他们很轻松的时候，也都被安排了活儿，开车，尽管就在项目外围，除了紧邻的，剩下客户到园区看房子，都有专车接送。 时不时的，这帮人还要充当保镖，跟着陆江他们一同，每天早上和下午，一天两趟，专门到银行去存钱，尽量让销售中心的购房款，不要一次积攒太多，避免招来一些宵小之辈。 几位股东，都在忙着跑关系，试图敲定一块地，但看现在这架势，年前是没可能了。又开始应对一些亲朋好友，谁还没有几个有实力的合作伙伴，现在都看到了‘紫御华庭’项目的火热，私下里透话想要合作的有之，提前找关系想要弄点工程的有之，其中，也不乏一些关系户派来的人，不能拒绝，如何给活儿，给多少，能让对方赚多少，这是一门大学问，管春良有一定经验却也不敢保证全都处理妥当，只能是每天几个股东都碰头，研究这方面的安排。 乔新华他们三个也一样，看到了房地产开发的光明前景，‘德信’那边魏涛一个二手机置换，现在乔新华和朱峰的名气是起来了，可收入少了，两人内心对于继续在二手机市场博弈，也少了几分兴趣，在这商业楼盘工地，才是王道。 跟几位股东，关系最近的当属魏涛，约了几次吃吃喝喝，没有得到一个准信，三人还是心里没底，以前彼此之间那点或多或少的恩恩怨怨，在眼巴前的利益面前，都没有了价值。 当三人被一起叫到办公室时，才意识到，原来魏总一直等着我们三人兵归一处呢啊！ “年后，开工，小区内的配套服务业主的设施，绿化、护栏、路面，都交给你们，能干不？” 没有半点犹豫，三人几乎是异口同声，也是带着一点激动，怎么也是在江湖上跑了许久的人物，真说江湖这口饭好吃？归根结底面子得到了之后，还是赚钱最香。 “配合即将成立的物业公司一起做，物业有要求，后勤那边会质检，两个婆婆外加我们几个随时抽查，你们想好了，能不能做？” 魏涛奉行的一向是你不叛我，我不负你，一起爬起来的，我给你们十次百次都可以，你们感不感恩是心里的事，至少，要在我需要的时候，依旧跟我站在一条船上，我对你们，就这一点要求。 至于捂暖你们的心，三个人，加上麾下几十人，我能捂暖三五个人，就知足了，而当我真的有求于你们时，三五个人，可能也就足够了。 三人彼此对视，无需研究，无需讨论，这什么时代了，江湖路走到头又如何，不过是一个提心吊胆。 现在是讲‘钱’的时代，能赚钱，你就有更多可用之人，就能做很多事，面对着江湖事也一样，单凭一个‘义气’，早就被时代淘汰了。 别的不谈，一个兄弟做事，现如今这安家费，你给少了，哪有人给你出去卖命。 “能。” 这个答桉是意料之中，魏涛给的压力也就一点，你们都不是好相处的，有人怕你们，可在我这，你们那一套，收起来，赚钱可以，给你们机会，赚的是明明白白的钱，是安安稳稳的钱，是什么时候说出去都沾着你们有能力的钱，而不是为了赚钱连‘脸’都不要的无耻贪婪。 看着三人的样子，魏涛起身，走到他们面前，在单人沙发坐下，拿出烟来，也接受了姚雪军探手过来拿着打火机点烟的举动。他不会跟他们完全纠缠在一起，这是底线，我们之间只有可能是合作的关系，而不是隶属关系，现在是，未来也是。 “手机那边，不要松，你们要知道，当手机技术革新达到了一定程度时，现在所谓的市场饱和状态，瞬间就会被击溃……” 82中文网 第三百三十三章 差距有点大 呼！ 魏涛靠坐在银行的大客户接待区的沙发里，一直喊着说给大家一个肥年，这肥年的保障就是钱。 水果批发市场，如今虽说没有垄断松江的行业，却因为规矩化的流水线进货、批货，整个模式已经稳如坚石，平时大家照看一下，利益共同体的所有人，共同保护这么一个产业。 外面的人，想要冲进来，先要打破这些人共同经营的壁垒。 至于内部，因为魏涛和刘大龙的发展，使得旁人不敢有多余的心思，两位老总如今都已经是大人物了，在松江都有名号的大老板了，我们安安稳稳的跟着赚钱，有心思，到松江西边的另一个水果批发市场去施展，东边这个，我们铁板一块。 德信手机大卖场、德信配件、松江剧场网吧、松江剧场电子产品铺位、二十家的彩票站。 包括‘紫御华庭’，都在昨天，财务部门完成了最后的账目核算，也将员工的工资奖金结算清楚，今天上午全员发放。 腊月二十八，近乎所有的企业单位基本都处于彻底心散了的状态，哪还有心思工作，一些私人企业，甚至在这天下午都放假了，眼看着过年了，谁还有心情工作，兜里工资奖金揣着，办年货只是一方面，忙了一年累了一年，都想着上街买新衣消费。 ‘紫郡华庭’腊月这后半个月，疯狂销售，后面的住宅只剩下95套，前面的门市房，只剩下13套。 门市房定金收了很多，贷款没办下来，前期也都交一些首付款的款项。 整个项目，如今核算出来的房屋总款项，如果所有房款都收上来，差不多有3.6亿，最初的投资，银行的贷款，后期给承建方施工方的结算，总体核算了一下，1.9亿左右，差一些没有做到翻倍利润。 对标别的楼盘，‘紫御华庭’的收益其实不算高，但它的项目周期短，几乎可以肯定的说，在年后一两个月内即可宣告清盘，真剩下一点房子，那些包工头乐不得当抵账房拿走。 到今天上午银行开门，所有这些生意的收益，除了预留给各个生意的流动资金，剩下全部到达魏涛的个人账户。 5836万。 这是魏涛银行卡内的数字，行长亲自邀请魏涛过来喝茶，双方合作也不是第一次，‘紫御华庭’的银行项目贷款，也是在这里，现在年前的银行存款任务，根本不需要说什么，公司账户和个人账户，都在这里，现在如果魏涛做什么生意用钱，他是掏钱的，跟着紧张的肯定有这里。 大额储户的钱转走，那就如同割肉一般。 今年银行的一些礼品，也早早就送到了销售中心，虽说不是什么特别值钱的东西，但作为员工福利发下去，大家还是很高兴的，挂历、纪念币等等东西，还有一套崭新的旧款全套货币，摆在家里，也可当成小小的收藏品。 喝茶为主，魏涛谈到银行贷款，人家主动说不着急，还隐晦表示，你接下来的项目，可以拿到更高的贷款额度。 优质客户的彼此互需，双方都点到为止，你好我好大家好。 中午说什么也没让魏涛走，安排了一桌工作餐，标准很高，彼此都知道过年事情多，方方面面迎来送往，喝了两杯红酒，不耽误正事，又有一个聊天的氛围，彼此又都想要跟对方增厚关系和友谊，一顿饭吃的是宾主尽欢。 下午魏涛各个地方转了转，昨天晚上财务部门可是加班到很晚，魏涛这边，所有的员工，这个月全都是双薪，奖金也都给的不少，上上下下都很满意，至于卖手机的羡慕卖楼的，那是另一回事，不是他这个老板该管的，能力强的，在哪都可以赚到钱，能力不够的，往你头顶扔一个大馅饼，你也接不住。 给付鑫、付铁生安排了一个活儿，让他们带着一群能玩能闹的年轻人，今天下午和晚上出去玩一玩，吃饭唱歌蹦迪一条龙，魏涛不是装形象不参加，他是真不能参加，以前光是手机店，现在加上售楼处这帮女孩，闹起来可是不管不顾，他肯定是被围攻的目标，喝多酒的滋味有多难受，他是清楚的很。 况且他下午还有个饭局，已经在一起玩了小半年的麻将牌友，年前了，约在一起吃饭。因为魏涛饭后还要到机场去接机关锦月，才将这顿饭安排在了下午。 平时打麻将，不是不谈正事，但那显然不如真正好好坐下来吃饭喝酒聊天的效果，你明年需要什么，我明年想做什么，大家坐下来正儿八经的聊一聊，规划一下，如果能够互通有无最好，至不济也要提供一些力所能及的帮助，让这个小团体凝聚的更紧实一些。 从腊月二十四开始，祝喜春和陆江就在忙，魏涛是一天晚上坐在出租屋的书桌前，写下了足足上百个名字，分门别类，安排好，然后让这两个人，从那天开始进行送礼活动。 有轻有重，有钱有物，几个合作伙伴也都一样，别看包兮倩来自燕京，在这落户做生意之后，到了年前，也在安排人四处送礼。 一个不算是最好沟通感情的机会，但却是拉进一下关系的机会，有些关系暂时不能过事，那送点礼，这个轻重程度掌握好，之后就会让彼此之间多一个桥梁；有些关系是欠着人情的，亦或是有求于人的，过年了，那这‘年货’，咱就送的重一点。 对这件事，魏涛是很上心的，甚至专门在小年那天，到曹家吃饭，还让曹海洋给出谋划策了一番。 几个等级几个类别的‘年货’，什么层次送哪个等级，掩人耳目的一些普通年货，也别弄点水果饮料之类的，那太丢人。 高档茶叶，高档反季水果，高档烟酒，以及一些越来越注重养生之后开始得到重视的有营养价值土特产品。 他送，也在收。 有很多人存了祝喜春和陆江的电话，除了一些能够直接给魏涛打电话的，剩下的送礼之人，都是直接联系他们。 毕竟过年了，跟平时的节日不一样，送一些吃吃喝喝的东西，直接送到安顺街就好了，现在必须打个电话，如果是祝喜春和陆江让往安顺街送，他们才会送。更多时候，他们两个会给对方自己当前的地址，来了，东西折腾到车上。 基本上都是司机之间完成这类事，根本不聊东西是什么，而祝喜春和陆江需要做的就是对这些东西进行相应的‘打包’。 不是真的打包，是归置到一起，写上是谁送的，然后运送到安顺街。今年的周兴莲也是驾轻就熟了，她会翻看，但不会弄乱，有些具有保鲜时效的吃喝东西，她就会拿出来。 别的不说，安顺街车库，里面有一个库房，足足摆了八个冰柜，就这，还总是满的，时不时还要拉过来一个新买的冰柜。 各种来自各个地方的牛羊肉、家养的鸡鸭鹅，尤其是那些牛羊肉，能当成礼品送的，都是有名有号一半买不到的特殊品种，有一种羔羊，周兴莲就特别喜欢吃，在礼品之中挑出来，专门放到一个冰柜里，不像是很多的鸡鸭鹅，处理好，直接用塑料口袋包好，挂在车库后院那一条窄院里，家里各路亲朋，随时随地，周兴莲都能拿出一大堆，让人拿回去过年吃。 剩下一些烟酒茶之类的，亦或是一些特殊点的东西，周兴莲不会动，让儿子来处理。 魏涛是个商人，做生意的，也不存在有人给他送礼还遮遮掩掩，一条烟里面塞钱这种事是没有的，真若是要给他送大礼，像是杨志平，这一次在‘紫御华庭’项目里赚了不少，过年直接就是花大价钱，在知名金店，定制的一套黄金首饰，彼此关系摆在那，直接表明是送给我姐的。 我姐=周兴莲。 拉近关系的称呼而已，一套首饰，四万多。反倒是给魏涛送来的东西，周兴莲没看出价值，她哪里知道，那一条腰带要七八千，一双鞋子一两万。 而像是一些员工，或是一些下面的人，不可能送这么贵的东西，但过年了，也要表示表示心意，也知道鲜时光是干什么，水果饮料啤酒之类的就别露怯了，但即便是这样，放了八个冰柜的那库房，还是堆满了。周兴莲粗略估算了一下，她没有给归置，是怕弄乱了。 现在她知道了，原来软华子不是最好的烟，现在这屋里至少有一百多条烟，五粮液茅台，四五十箱。 她拿两条华子给冷叔时，看到这屋里的一切，冷叔眉眼之间挂着些许暗然中透着羡慕的笑容：“就这一屋子的东西，能换个楼。” 能不羡慕吗？ 当初遇到的小周，看中的是她憨直善良没心机，当时有担心她过于困难的生活条件和带着一个那么大的儿子会是阻碍，觉得自己那个‘有出息’的儿子会反对，当时还想着怎么处理呢？结果呢，短暂光景，曾经觉得是问题的都不再是问题，而新的问题又冒出来了，现在是自己配不上小周了吧？这差距真实是有点大。 82中文网 第三百三十四章 就当他说的是真话 临近八点，省城机场。 关锦月带着些许的风尘仆仆和倦意，拉着行李箱走出来。 魏涛走上前，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并让自己怀中的她，看到塞在羽绒服内兜里插着的一朵玫瑰花。 拿出来，闻一闻，关锦月脸上露出笑容。 魏涛顺势接过她手里的行李箱和斜跨的一个女士拎包：“说吧，准备接受怎样的惩罚？” 早就让她回来过年，却迟迟不肯归来，非得等到腊月二十八晚上，才飞回来。 关锦月揉搓了一下脸颊，雪嫩肌肤的她，只是点缀五官的妆容，脸颊上从不会用很多的东西，头发也是随意扎起来，就算是这样的她，在飞机上被人偷瞄关注，下飞机还有人远远的跟着，没有什么坏心思，单纯就是喜欢看一看美好的事物。 “晚上我要回家陪阿姨。” “明早回去。” “不行，我害怕惩罚。” “没有惩罚了。” “那我给阿姨打电话，飞机延误起飞了，我改签明早的。” 魏涛捏了捏她的鼻子，对她总是想要在自己面前占据上风的行为，并不讨厌，一个自己从小养成的女强人，已经开始渐渐有了那影子。 最好的酒店，高档商务套房内，就在酒店内餐厅点的饭菜，刚用餐车给推上来，魏涛还点了一瓶五粮液，关锦月小时候打理一个家，有时候晚上学习冷了，会偷偷喝一点劣质的高度散白来取暖，刚开始还觉得晕乎乎的影响思路，时间长了，不仅酒量见涨，喝点酒，反倒更是头脑能够飞速运转。 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也就是到了周家之后，当时在那小平房里，周兴莲以前节省过日子习惯了，当时那小屋不比大屋，晚上有些冷，电暖风她是强制关锦月必须一直点着，这才让她喝酒取暖的故事没有延续，但这酒量，却已经真正的练了起来。 面对魏涛的时候，关锦月从来都是不加掩饰，至少一些除了心底深处想法之外的东西，都不加掩饰，随意在皮箱里拿了一件睡衣，宾馆内本身温度够，还开着空调取暖，只着薄薄的纱裙睡衣，她也根本不在意被看到什么，早就被对方吃干抹净了，她不在意在他面前展露什么。 除了自己之外，曾经最狼狈最落魄的形象，都早早在他面前呈现，曾经暗自藏在伪装面孔之下的精明和算计，也早早被他看穿，所以一直以来，关锦月都未曾刻意在魏涛面前再去做伪装，她知道瞒不过他，没想过瞒，却也没有想要刻意的告知，真到有一天，魏涛看不穿她了，可能转换为爱意的那份崇拜会慢慢消失掉一部分。 喝着酒，关锦月盘腿坐在床边，魏涛则拉过单人椅，两人边吃边聊，已经将所有体能都透支到之前的几个小时时间，现在必须以大快朵颐来补充能量。 “王星搞技术很厉害，做内容也厉害，相信校内网前景肯定好，可是直到现在，我依旧没有看到任何盈利点，也没有感受到他对于未来盈利模式的规划，互联网公司，不能得到vc投资的关注，寿命都不长的，年后，王星要增加带宽，势必将会产生高额的宽带费用和其它费用，直到目前为止，都是不入只出……” 魏涛不得不说，关锦月真的是有天赋，这番话说的也是有理有据，跟事实其实出入也不差。 这位富二代天之骄子，出生家里条件就好，父亲是亿万富翁，他是一路高歌勐进，几度创业，几度都给被人做了嫁衣，也不知道是他不肯跟家里低头还是他的父亲根本不看好他的项目。 魏涛觉得，应该是前者。 对王星，他没像是雷布斯那样接触，后者现在就能成为导师，前者还是意气风发居多。 几个项目，他手里做起来的，然后错失了好的机会，成就了别人，但最近这段时间，通过关锦月口中描述的王星，不是错失机会，是他现在还不是经历过几次挫折之后的他，还不是完全体。 大家都是同龄人的感觉，那意气风发的王星，显然性格上，很难跟魏涛真的处到一块去。 但对于魏涛的投资，还是欣然接受了，这位是真不管事不参与，关锦月的存在也更像是一个见证者，看到什么听到什么，哪怕再不满意，也不会多一句嘴。 也正因为这样，不缺钱的王星才会接受魏涛的投资，将现在‘校内网’所需的东西，比预想翻一倍的去展开，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校内网’成为互联网的新宠儿。 关锦月能不看好这个时期的王星，却对另一个创业已经临近失败的张一铭不吝夸赞之词，得说这宝藏女孩真正得到了平台绽放之后，未来真的是无限可能。 “谈不到失败吧，大不了没路了，他不再坚持了，打包出售而已，出售给谁，我们要么要钱，要么跟着别人继续混，看是什么人喽，能不能让我的精准投资，得到高额收益……” 后面的话就带着一点玩笑了，前面才是重点，关锦月感受得到魏涛并不在意王星是成功还是失败，就跟当初投资张一铭一样，跟投资‘多玩’不是一个级别，按照他的发展，现在玩个投资，一家损失个一二百万，一年投资失败五六次，似乎对他不会产生根本影响。 ‘紫御华庭’的魏总啊。 外面可能名不见经传，可作为一个松江人，你在外面，企鹅群里有同学有朋友，当他们聊起家乡的事时，魏总可就不是无名小卒了。 ‘紫御华庭’在松江地界，现在可是大大有名，那些买了房的业主聊起这房子时，就谈一件事，看看这魏总能不能履行诺言，当时可是将小区的配套设施和服务，吹的天花乱坠，我们等着你来给我们展示。 他不缺钱，尤其是百八十万的投资。 所以王星那边曾经想要回收魏涛那点投资的股份，她都无需给魏涛打电话，直接回绝，就算扔在那发霉了，都无所谓。也正因为这件事，她对王星的印象不太好，总觉得那个男人对比张一铭的纯粹，多了一点商人的市侩，偏偏还自诩是个理想主义者不屑商人的行为。 魏涛没有跟关锦月细聊，不是有所隐瞒，本就是闲棋一步，先接触着，真等到他们发家的项目出来，咱也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先去投资。 一个项目的没有生根发芽的种子阶段，以及获得天使投资之前，都是自家人看好，给身边人看，之后才是给外界看，吸引那些资本过来投资。如果我们是朋友，以前也有过合作，你创造一个新的项目，如果需要启动资金或是整个创意落到实处之前，需要不断持续投资去消耗，会找谁？ 外面的投资资本，会乐意搭理你是谁吗？除非你是雷布斯这样的，我想跨行一步就跨过去，每一个行当还都能取得巨大的成功。 所以来自东北小城这个叫做魏涛的男人，已经提前给自己‘记忆里’相对熟悉的行业和人，提前进行了投资布局，想想就觉得香。到时候争取‘多玩’值钱了，有价值了，我卖一部分，将卖掉股份换回来的现金，去投资这几位闲棋认识的朋友，那时候的他们，可能还没有获得第一笔投资，或者是还没有真正将项目做大。 字节跳动、某团、某米，我不贪心，10%到20%之间，都在我的接受范围，前几轮都跟投，后期争取能够还有钱去跟投，ipo之后，哪怕只剩下个位数的比例，也是一笔非常凶残的收益。有序的出售一些，改变自己的生活，让自己财富自由，之后，再慢慢的出手，并且魏涛告诉过自己，只要出手之后，绝不回头看，哪怕你涨到了我出手的几倍，我也不后悔，达到我预期了，以后多牛，跟我没关系。不患得患失，不后悔，不给自己增加心理压力，也不让自己的投资去走钢丝绳，小赚能够摒弃奉献，那就是大赢。 作为这些事情的负责人，关锦月在魏涛的心中位置很高，至于脚踏两，哦不，是三只船，他从未想过，就算想到也会自动划过，从未将自己当成是很渣的渣，我就根本不考虑这件事，至于以后，那以后再说，我还没有财富自由呢，考虑那么多干什么，贪心不足不是人的本能吗？我在别的地方忍得住，这个地方放纵一下，也是不想让自己憋坏了。 “飞机晚点了，可能得后半夜到，接到她就在机场宾馆休息一下，明早往回赶。” 曹曦雨是知道魏涛接关锦月的，从哪个层面讲，她都没有阻止的理由，面对魏涛发过来的这条信息，她没想去求证真假，也没有打电话过去煲电话粥来维系自己必须掌控一切的‘权势’。 就当他说的都是真话吧。 你若是能够瞒得住，也算你的本事，我就当你没有事，但别想着我会觉得你是清白的，只是因为我给自己编织的这个生活，还没有因为你这个主人公的行为遭遇破坏，一旦有，我是不会想着挽回修补的。没有的时候，我就乐得相信你在这个生活里跟我一样，是要将属于我们的美梦，一路编织下去。 82中文网 第三百三十五章 不散不易 腊月二十九，新年。 这是一个会让年轻人有一种不知道该怎么应对的日子。 过年了，当然是高兴，犹记得小时候会盼着过年，会渴望着在这一天得到很多平时得不到的东西。 可伴随着年纪的增长，却发现八零后这一代，似乎已经没有多少人还有资格去享受清闲和悠哉了。 魏涛记得重生前的自己，也曾经有好多个这样的日子，是独自在异乡，尽管母亲一遍遍电话打着，可为了节省昂贵的飞机票和不想春运被折磨，短短几日的休假，只能忍痛选择独自一人过春节。 偶尔，有同事朋友小聚一下，偶尔，能在一些场合遇到同样寂寥且互看顺眼的女人，去一同过年，消退寂寥。 更多时候，还是一个人孤独的面对，一次两次的自哀自怜过后，就只剩下冷漠。 一大早，还想如同以往休息那样来一个饱睡，却又觉得这样的日子如果不起来给自己的出租屋做一些点缀，年的味道就没了。 是起来还是不起来，起来之后做什么？会让很多人感觉到茫然，或许直到下午打开电视后，满眼都是年味，才会好受一些。 有的地方，过年大聚，一个个小家聚在男方的大家凌厉。 有的地方，过年独自，就是自己小家守岁过年，哪怕公婆就在一个村子，也不会聚在一起过年，什么规矩魏涛则不知道，他还是觉得热闹一点，才是过年的真正奥义。 重生之后，似乎这个烦恼从未降临到魏涛的头上，最开始是想要忙个热闹年，现在是忙到没时间在意这些事。 一大早，人就被电话叫到了销售中心的会议室内，包兮倩和包明峰两个人回燕京过年了，也早早就在电脑的另一头，开着摄像头，以视频参加的方式，参加会议。 魏涛以人在接机的理由，晚来了一会儿，他是知道缘由的，心里不当回事，没办法直接跟大家说而已，还是让他们研究一会儿，等到心态平和了，再说。 先将关锦月送到了安顺街，看着她和母亲拥抱，这边让陆江将行李给送到了二楼，不管车库这边弄得再好再热闹，关锦月还是将二楼当成自己的家。 “行了，这会儿回去吧，好好过个肥年。今天还来，不就是等着我在这里给你们分发年货呢吗？” 一个玩笑，魏涛将一大早就过来的祝喜春和陆江撵走，今天不适合工作，都回去过年吧，忙了一年，累不累的不说，也该去家人面前‘显赫’一番，努力工作为什么，改变自己的生活之余，不也是改变自己在在意的人面前的地位。 一人十条华子，一人两瓶茅子两瓶五粮液，别的他们也不缺，没必要非得装满车。 因为做房地产的缘故，车子这东西总能用得到，偶尔需要一些工地拉货的行为，魏涛又买了一辆二手的大切，平时反正身边这些人谁愿意开谁就开，像是这样的日子，祝喜春和陆江，一个开大切，一个开捷达，各自车子里都装满了年货回家过年。 几天前，周兴莲就已经分批次的给他们装了很多。 今天，又将昨晚拉过来分掉的一车海鲜，也给他们装了几盒，对待他们就不存在是否舍得这个概念了，跟着儿子，说是司机，说是下属，早就在张建耳中听闻，这两位可还是保镖，就冲这身份，周兴莲对他们两个就断然没有不舍得，整扇现杀猪肉的排骨；整只处理好的羔羊；整条的牛腿…… 跟屋内一些一大早就到来的亲戚们打声招呼，魏涛驱车到销售中心，面对着众人对于目标地块的讨论，他的表现也在大家观察序列之中。 包明峰的气愤，多少带着那么一点被冒犯，而不是纯粹的愤怒。 剩下的人，都称得上是见多识广，最近刘大龙多少有一点不甘和暗然，虽然还没有开启第二个项目，大家都有一个共识，那就是无需再谈二次合作的比例，照着第一次来即可。 刘大龙自然是最不甘心的，但也无话可说，他本以为管春良和包兮倩会有所表示，结果这两位都没有任何的不同意见，一个是积攒经验和人脉，看得很远；一个是不愿意因为一些利益去破坏彼此良好的关系。 最终刘大龙也只能是接受这样的结果，当下出现的问题，他内心还不禁有些许的窃喜，我是小股东，这么大的事，还是你们讨论吧。表面上，他没有露出破绽，团结一心的焦急。 当下出现的问题，在包兮倩和包明峰的眼中丝毫不觉得意外，就连管春良也没有表现的很激动，当大家都觉得魏涛会有反差表现时，他反倒是最澹然的那一个，不禁让人啧啧称奇，猜测他又有几分是真的几分是装出来的。 三个目标地块，两个希望不大，一个希望最大，也最适合的，就是‘紫御华庭’旁边的地块，完全可以直接以二期的模式开发。 如今，这块地被一个根脚在省城的‘大人物’看中了。 不是针对谁，只是对方的常规操作而已。 人家也是正经做生意，公司也是有足够的资产，整个环节也是没有任何错漏之处，只不过你跟他竞争，就是竞争不过罢了。 自己开发？不会，转手而已，这是包兮倩和包明峰打听到的最后结论，对方没少干这类事，这两年房地产发展很快，在这行当，倒买倒卖，赚大发了，现在更是脚步不停。 你愿意付出相应的代价吗？ 这就是会议的主题。 看看时间，一支烟，一杯热茶，续了一回水，又喝了半杯，他不太喜欢现在这样的互相试探，但这何尝不是合作伙伴对自己的考量呢？ “两千万以内，都可以接。” 如果竞争不过对方，在对方拿地价格溢出两千万之内，我都可以接受。 都在猜魏涛会不会认，万没想到，他不仅认，还拿出来比大家心理价位都高的溢价收购态度。 就连认为自己最了解他的刘大龙，现在也觉得自己看不透对方了，对方骑着一辆电动三轮车来自己面前赊账的画面就在眼前，怎么就一言之间，开口闭口都是千万了。 他是真不在乎，还是已经跟那边沟通过了？ 由不得大家不去猜，如今曹海洋水涨船高，谁知道有没有给魏涛介绍一些厉害点的人物？如果人家早熟悉了，这用大家的钱结交一番落得一份人情，那多划算？ 不想解释，也知道解释不清，魏涛只是表明自己的态度。这些都不是猜忌的理由，但如果钱多到迷人眼，那即便不是事的事，也一样会成为别人猜忌的理由，所以这种事防不胜防，曹海洋教给他，也告诉他，大浪淘沙，人之一生，朋友能剩二三皆是福气，合作伙伴能够最终善始善终不翻脸已是不易，不要求太多，也不要奢望太多。 固然悲观，却不得不承认这比事实还要真实，只是大家羡慕的是那极其少见得到‘标准’之上结局的人，纵横商场几十载，最终能够交下一个生意伙伴为真心朋友，不易，不易…… 以目前魏涛这点商场长度，没有拍桌子骂娘，已然是他生意人身份之中的做人做事之成功。 在返回安顺街的途中，他分别接到了包兮倩、管春良、刘大龙发来的短信息，趁着红绿灯时，粗略看了一下，意思都差不多，我支持你，不要多想，大家也是想要聚起来商量一个好的应对方案。 魏涛笑了笑，将手机放在一旁，专心开车，心头却早已掠过了大家肯定都想过的一件事。 对比多花点钱，大家肯定都想过，这第二个项目到底能不能继续是大家合作？会不会有新的投资方进来？会不会有人退出跟别人合作照抄这个模式？ 怎么做都在情理之中，就看谁先做了，在分道扬镳之前，一切的问题都不是问题，说白了，不过是大家的相互试探罢了。 曹海洋还不至于标新立异到在当下这个时代，不去用一下单位给他配发的车子，司机一大早到曹家，帮着搬运年货，开车将这一家三口送到了干休所，只不过这一次，不再是将车子停在院内，而是卸完了给曹曦雨爷爷奶奶送去的年货之后，司机打车走了，曹海洋开着车，绕到了安顺街后门位置。 这是个不用担心车子没有地方停的时代，私家车还没有占领整个城市，都不需要刻意规划处停车位，随便一个空地，都是停车的地方。 接下来就是曹海洋周敏和周兴莲冷子煜四个人的表演时间，双方都早就准备好了足够份量的年货，你给我卸，我给你装，也无需故意去找一个时间，碰面次数多了，相对也就随意一些。 曹海洋和周敏进屋还给魏涛姥姥拜了一个早年，魏涛也帮着介绍了一下自家的这些亲戚，记不记得住不重要，是一个见面该有的礼节环节，也不需要等到会亲家那一天再去认识了。 至于曹曦雨的爷爷奶奶，周兴莲早就见过了，当了一辈子兵的曹老爷子，刚正不阿，是那种很冷脸的老头，晃悠到‘鲜时光’，还是听闻周遭人说过，小周做生意实在，人也是个实惠人，这才过来买过两次菜，跟周兴莲聊过几句。 今年的初二，魏涛会正式拜访这角门后的两位老人，现在这样的接触，没人觉得有什么值得奇怪的地方。 魏涛这时候没有表现的很热情，也没有表现的很狗腿子，更没有大包小裹的往曹海洋车上搬，恰恰反应出了他们之间的熟络，没必要再去在任何人面前展现该有的客套。 第三百三十六章 金钱的味道 已经多年没有多少往来的大舅一家。 大姨，二舅，三姨，四姨，小舅。这几家人，今年都过来在安顺街过年。 姥姥一共八个孩子，大舅是姥爷带过来的，二姨则早早死于病患。剩下的，包括自家孩子，今年全部齐聚在安顺街。 地方足够大，吃的足够多，不管是老人还是孩子，都足够折腾。至于大舅那边，魏涛不会热情也不会冷脸，正常面对，只要母亲高兴，他这边怎么都行，无非就是多一门亲戚而已。 庞家母女这一次魏涛借了她们一些钱，让他们在‘紫御华庭’买了一个小两居，生活好了，家里亲戚也走动了起来，这个春节，好似去庞姨的二哥家过年。 安顺街这边，两个车库是‘鲜时光超市’，两个车库是棋牌室，里面有一铺电热炕。 一个库房，里面也有一铺电热炕，之前给庞家母女住，现在她们出去过年，也整理了出来，给这边过年的亲属临时休息使用。 还有两个车库，一个是厨房餐厅，一个则是机动使用，年前给‘鲜时光’充当库房，蔬菜水果都卖没了，拾掇拾掇，摆上一些桌椅行军床，这也是个卧室。 七个车库，一共三个卫生间，屋内有暖气，有电热炕，有电暖风，加上人多丝毫不冷，年轻人不想听到哗啦哗啦的麻将声，也有单独的空间看电视、聊天，走路十分钟的距离有个网吧，几个年纪小的，早早就一起出去上网。 今年没有什么娘家婆家，周兴莲的兄弟姐妹，都是举家到安顺街过年，现如今一个个背靠大树，就算只是开一个‘鲜时光’果蔬超市的，一年收入都不少，魏涛又没有孩子，也无需准备大红包巴结，尽管知道这里什么都不缺，来的时候，都是大包小裹。 如今的周兴莲穿金戴银，早已不是几年前的她，这帮亲戚过来想要带点物品的，都只能将目标放在了老太太身上，买件衣服买双鞋，明天大年初一的新衣服，老太太早就准备好了。 从乡下儿子家到城里姑娘家，自己这个老姑娘当初是条件最差的，老太太也是硬着头皮帮衬，尤其是帮着带魏涛那两年，生怕儿子不高兴，好在，都过去了，现在都是好生活了。 来到安顺街，老太太胖了好几斤，脸也红润了，这里也不缺少同龄人聊天，不缺人玩纸牌升级，吃的好喝的好，关键是这存在感成倍的提升，多少人来了，都展现笑容称呼一声老太太，她知道，这是自己那个外孙子牛气，看看自己老姑娘，多少年了就因为条件不好且不善言辞也不懂阿谀奉承，生活过得不如意，再看现在，那就是过去大家大户的当家太太。 孙男娣女，那么多人，现在谁见到老姑（老姨）不是客客气气，不是奉承话小话一大堆，不是哄着来？ 老太太在这住的舒心，老姑娘就不是个心眼多的，或许有时候说话比较直，却是个心善的，也孝顺，这一年住下来，老太太兜里有好几千块钱，今年过年的压岁钱，老太太可不会算计着来了。前两天，大外孙还给自己塞了两千块钱。 外孙子的话早就放出来了：“姥，你就在这养老，吃喝不愁，什么时候想要熘达熘达，亲戚家愿意去咱就去，不愿意呆了，咱就回来，到时候买个大别墅，接你去住，怎么样。” 老太太虽说没上过学，没文化，却是个心思通透的，这家现在当家人是外孙子，他的态度，决定了自己老年生活能否达到一个更高的高度，她也看得出来，外孙子是孝顺的，只要他的母亲生活幸福，他就不在乎吃亏还是如何。 正因为如此，老太太跟其他儿女聊天时，也聊过这件事，你们想要在小涛那里得到更多，就在小莲那里多付出一些。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关锦月是什么人，那是人情练达的选手，刚放假回来停留几天，就已经看明白了。 有老太太在，大家更多是跑到阿姨这里走动，而将她维护好了，魏涛那边自然而然就会手指缝张开一些，流出一些让你们吃饱的东西。 今年年前，魏涛这边就少了打扰，大家直接攻略安顺街就好了，看看，魏涛那么忙，非得往前凑，可能还会留下不好的印象，现在这样多好。 在这，吃喝都是好的，从除夕一直吃到初四初五都没问题，再多，人家小莲也供得起，也不会舍不得，我们也得回去开店赚钱，哪还真能在这一直吃下去。 这一年来，节假日，全都在安顺街聚，家里是干果蔬超市的，吃喝这类东西，都不缺，也不会真的到这白吃白喝，别人送礼都找不到地方呢，我们自家人反倒过来占便宜，这点小便宜没意思，好好经营着亲戚之间的关系，魏涛想不到的，老妹子还能想不到我们？ 人多，过年才有气氛，魏涛换了一套舒适的衣服，跟大家一起，忙乎着年夜饭。 ‘鲜时光’门前，早已做成了阳光房的模式，从门口到马路牙子边，都被囊括到范围内，三四十平的区域，别说这时候没有严格的管理，就算有，魏总家这点地方占着，还摆不平吗？ 大家的活动区域很大，出出进进，真若是附近谁家过年少了点东西，别的地方关门，来‘鲜时光’，总还是能够给你们提供一些应急的物品。 后院，两口大锅，一锅炖着大鹅酸菜，一锅炖了一只羊。 前面阳光房内，两个小一点的锅内，笼屉架了四层，里面蒸着帝王蟹龙虾。 屋内的厨房，女将们凑在一起，甭管会不会干，干多干少，整个车库是她们的天下，大家轮番上阵，旁边屋内摆放的三张桌子上，一道道凉菜已经摆放上桌。 小孩们也不用嘴馋，摆盘之前，凉拌酱牛肉是一盆，里面会拿出一些，给馋了的人解馋，猪头肉也是管够，猪拱嘴你捧着一个吃，都不会有人说你。 周家的年，从来不缺少吃食，每一个人，可以尽情发挥你的胃，吃饱吃撑，你爱吃什么就吃什么，从不会有人限制你，也不会有人告诉你，某样东西需要留下来，管够吃，吃不够还有。在这过年，你的味蕾，可以得到一百分的满足。 魏涛进入最侧的那个车库，隔壁墙另一边是租书的书店，也是这一排车库唯一一个‘外来户’。 这屋子门被周兴莲给关上了，里面都是给魏涛送来的年货，一些不能久留的吃喝物品，她早早挑了出去，剩下的，除了少数拿出去一点，都没动，等着儿子来处理，所有来的亲属在另外六个打通的车库内，随便吃喝随便拿，但这个门关着，无需周兴莲说什么，四姨家的表姐肖薇就告知了大家，不要随意进。 别看银行卡里趴着五千多万，魏涛跟普通人一样，还真就有这么点小爱好，在不在意是一方面，归置是乐趣。 将自己喜欢的，归置出来。 将自己不太在意的，再拿出来。是送礼还是拿出去吃，到时候就交给母亲去处理。 像是茶叶，他不喜欢喝绿茶，所以哪怕最贵的碧螺春、龙井，要么送人，要么剔出去，不做保留。 烟酒，他会留一些口味适合自己的自用，剩下多数都是用来送礼，倒不是不舍得给家里人和身边人，养叼了嘴，自己难道还要常年供给吗？ 一些红酒他也不认识，威士忌也一样，也就是白酒还好，这些，基本上他都会留下来，到时候找人帮着看一看，找个地方存放，这类东西在不开封之前，可以长时间保存。 高档营养品很多，还有海参、人参、鹿茸等等。 高档雪茄，他也不太懂的咖啡类产品，又是成套的咖啡器具，又是咖啡豆，又是包装高档的咖啡。 至于来自国内外的一些高档保健品，他全部给放在一堆，除了送礼用，剩下家里老人吃吧。 除了这些，还有很大一堆东西，其中一部分都是来自于国外的进口产品，直让他摇头，这种礼尚往来，最高兴的就该是家里人了，当事人反倒没什么感觉。大体就是每年我要花出去一些钱，像是今年，魏涛过年送礼，现金加上东西，接近三十万，这还不算一些真正意义上的关系户，那送东西就不是一点小小价值衡量的东西了。 他是没想过，自己整理礼品，只是第一次，就产生了厌倦的情绪，曾经还觉得如果我有这样的机会，肯定分门别类都摆放好，慢慢使用慢慢欣赏。真到了这一天，真的是站在什么位置看什么风景喜好什么物件。 这点小乐趣，想着是尽情的享受一回，结果，开始没多久，就宣告结束。 给关锦月打了个电话，让她帮自己归置。对方在楼上也拾掇完了，换了衣服下来，对周家的人，她现在已经能够坦然面对，也没人会去背后滴咕她在这个家庭的地位。 魏涛捧着两盒国外的巧克力，夹着一盒古巴的雪茄，出来后，巧克力糖果大家一起品尝，家里的男人们，一人一支，不管是否抽的惯，反正大雪茄先抽起来，抽的不是味道，抽的就是这价钱。 也无需知道多少钱，魏涛这的东西，有差的吗？ 张建坐在电脑前，查询了一下，这一年多以来，网络搜索的详细程度，已经可以作为‘解惑工具’了，不懂什么，对照着名字，到网上一查，很多还是能够查得到，详尽的信息没有，到一些贴吧去问，有的是高人给你回答，还能给你附上最想知道的价格。 听到张建说一支雪茄，价格过千了，这帮抽着雪茄的男人们，立时觉得味道不同了，充斥着金钱带来的美味味道。 第三百三十七章 ‘新年新气象\’ 席开三桌，共居一室。 外面鞭炮声隆隆，室内欢声笑语，电视画面喜气洋洋。 桌旁是一张张笑脸，桌上是一份份美食，这样的新年每一个人的心中都格外满意，也格外的珍惜。 谁不想生活好一点呢？ 家庭和美，生活幸福，似乎这样的改变，正在与生活融入到一起，早已不再刻意去想，我今天是否幸福。 天擦黑，海鲜蒸熟，分门别类上桌，年轻人点燃了外面的鞭炮，魏涛也跑到了车库的屋顶，将大红灯笼高高挂。 冷子煜今年在这里过年，他那个儿子并没有邀请父亲去自己工作生活的城市过年，而到家里亲戚那里，远不如在安顺街。 尽管还没有领证，却早已得到了认可，没敢奢望来自魏涛的一分亲近，一直给予的几分尊重，让他很满意了，今晚这一餐，他也被请到了主桌，除了老太太之外，都是家里第二代的男人们。 剩下的女人和年轻人小朋友，就没那么多规矩，剩下的两桌随便坐，魏涛没有去坐主桌，而是坐在了关锦月的旁边，在她另一侧是表姐和表姐夫，魏涛这一侧则是表哥赵凯和表嫂杨亚丽。 甭管怎么改变，幼时清贫时的哥哥姐姐很关照，现如今对待赵凯和肖薇，也是完全不同于其他人的照拂。 桌上是茅子和五粮液，烟是软华子，女士们是价值不菲的红酒，不喝酒的，随便什么饮料自己选择，今天在这个大家庭的年夜饭上，没有浪费这个概念，大家怎么开心怎么来。 以前或许姐夫小舅子，或是大舅哥妹夫、连桥之间，可能有一些拌嘴矛盾，现在都没有了。 不是没了，是大家都不太在意且懂得控制情绪了。 生活条件好了，家里也有钱了，连凑在一起打麻将的注码都涨了一些。现在的周家也俨然是一个共同体了，家有千口主事一人，虽未曾真正谈及过，心里都知道，真遇到什么大事，如今主事的可是一个过去总挂在嘴边的外姓人。 魏涛不在意这些，母亲高兴就好，该端杯也端杯，该嘻嘻哈哈的时候也不会绷着脸，很快就融入到‘年轻人’的序列。 面对着表嫂不断使眼色和表哥几次欲言又止，他也先开口：“哥，别干了，回来帮我。” 杨亚丽毫不掩饰的喜笑颜开，赵凯脸一红，憋了有十几秒钟，嗯了一声点头。 魏涛这一开口，屋内安静了下来，那边的推杯换盏也停了下来，电视声音反倒显得突兀起来。 没让在座的一些人睡不好觉，看看大姨和大姨夫的眼神，魏涛直接给出答桉：“我这边后勤，哥你得帮我管起来。好弄，你心细，也耐得住寂寞，太闹的环境也不适合你，钱的事有财务监管，具体事情有具体人做，唱黑脸的交给赵伟，哥你是自己人，这个位置，你来最合适。” 后勤，也就是大管家，或许权势不最重，却也是不容小觑的角色，不止是房地产，水果批发、彩票站、手机店，这些属于老弟的生意，一旦需要一些后勤方面的支持，包括买个桌椅板凳空调冰柜之类的，以后这一支笔，可就都握在赵凯的手中，他签字，就能办，他去选定，财务就拨款给买。 张建这两年可是大红人，人家也确实争气，魏涛交代的事情都办得非常漂亮，时至今日，已经是整个生意体系里不可或缺的那一个，别说在自家生意里捞钱，只要信任魏涛，提前得到的消息，多赚点钱是手拿把掐的事情。 别的不说，彩票站，张建一下子开了三个，不到三个月又开了两个，现在他家里那边的一些兄弟姐妹，不需要来找魏涛安排了，自己就是当老板的，随随便便就给安排了。 杨亚丽早就想要丈夫回来，赵凯则是心里多少带着一点尴尬，自己玩牌那件事，要不是老弟，好好的一个小家，不说分崩离析，可也别想再如从前一样甜如蜜。 这一次回来，他也是想要收收心，如果自己有忍不住的时候，在自家的本乡本土，亲朋一大堆，还有老弟这边，自己也不至于失去理智，也就是偶尔打个小麻将，玩个扑克牌。 地方足够大，人口足够多，对于大过年干活这件事，纵然心里有点不太乐意，表面也不会有任何迹象流露在外。 男人们喝酒聊天，女人们收拾桌子，收拾好之后，早就商量好了，自家有棋牌室，麻将机有的是，一个个果盘里洗好水果，瓜子花生糖随便吃，靠背椅一坐，麻将搓起来。 关锦月穿好衣服出门回二楼休息，她无法适应长时间加入这份过度的热闹，十点下来包饺子，看着魏涛跟姐夫表哥坐下来打扑克，眼中挂着一抹很独特的笑意，跟魏涛四目相对的时候，传递过去，对方也接收到了，那点难为情的不好意思一闪即逝，再强大的男人，你如果抓住他内心那点柔软的地方，也会发现，他跟普通人没什么两样。 为什么没上楼来动手动脚，是因为得到就厌倦了吗？那狗东西，不过是为了掩饰曹曦雨可能吃过年夜饭出来找他玩的可能而已。 曹曦雨爷爷家就在前面干休所，从后角门出来，都不超过十米就到‘鲜时光’，如今年轻人对于过年守在电视前，早已没了兴趣，大人们打麻将喝酒，年轻人兄弟姐妹多的一起出来上个网，或是出来熘达熘达找个地方过属于年轻人的新年。 离得这么近，曹曦雨又那般黏人，不来才怪。 对别的舅舅姨家的孩子，魏涛也不太亲近，人家主动表露出热情，他也回应着，但在心里，真要说主动去照拂的话，还是赵凯和肖薇，这才是他真正承认的表哥表姐。 大过年的，热热闹闹，嘻嘻哈哈，也就那么回事，玩牌总好过聊天，真跟你来一句什么事找你帮忙，你帮是不帮。 好在，打牌是很好化解这样局面的行为。 七点多曹曦雨过来的时候，也没有拉着他出去压马路，而是坐在他身旁看着他玩牌，时不时上去玩一把，绝对的送财童子，两个人的配合，一个多小时，让魏涛输了小一千块，起身将位置让给了大舅家的表哥，和曹曦雨两个人，依偎着出去转一转。 看看烟花，听听爆竹声，十点返回，各自回家参加包饺子，不需要他们，只是一个氛围，一个过年的小小仪式，人多干什么都快，而当饺子包得差不多时，黑土和白云上场了，屋内聊天的声音弱了下来，电视的声音调大，这就是春晚饺子之前的最佳配菜。 七年后的白云和黑土，依旧能够带给大家十足的欢乐，现在这两人的配合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现场的笑声挡不住，屋内的笑声也是根本停不下来，饺子等会再包，先看白云和黑土。 由于老太太要守岁，这帮人打麻将也不着急睡觉，也就不存在提前吃饺子这一说，非得等到十二点钟声敲响，年轻人出去放鞭炮，煮饺子端到桌上，一些讲究点的人，这时间没办法换衬衣衬裤，也应情应景的，拿出新袜子换上，图一个好的寓意，钟声响起就是大年初一，就是新的一年。 对于魏涛而言，吃了几个饺子，喝了一瓶啤酒，和关锦月搀扶着姥姥到二楼去睡觉，这个年基本上就算是完事了。也不管会不会被人发现，反正姥姥那屋的灯关了之后，魏涛就悄无声息钻进了关锦月的房间。 年初二，到曹曦雨的爷爷家拜年，很平顺的一个下午，有曹海洋、周敏和曹曦雨三个人照拂着，也没有什么不顺利的，早就是大家耳中的熟人，更不存在为难，一群人追着询问的场景没有。 魏涛是什么人？ 不用去问，大家都知道，来了坐一下午，吃顿饭，认识之外是熟悉一下，以后也算是一门实在亲戚走动着，真到了两个孩子能结婚那一天，那这屋里可都是实在亲戚。 初三魏涛招待了自己麾下的所有员工，赵凯也正式在这一天亮相入职，‘德信’那边的人对他都不陌生，之前还有人说赵凯有点傻，去波导上什么班，一个客服，你再高也就是爬一个分公司的客服经理，啥意思，结了婚，在家乡工作多好，我要是有这么一个老弟，哪也不去，就跟着老弟，保证我一年吃香的喝辣的。 这一天，这帮人可一点没客气，吃吃喝喝玩玩，并不是故意祸害他的钱，是一点没担心老板会不舍得，一顿饭吃了他几万块。 至于安排赵凯管理后勤综合这一块，没人有质疑的心思，也没资格去质疑，也就是这赵凯看起来憨厚老实，真要是个厉害的，那指不定在魏总这里管多少事呢。 新年新气象，这一餐犒劳大家的聚餐，晚上在这帮小丫头呜嗷喊叫的起哄下，魏涛带着她们去松江刚开的一家迪厅玩，ktv唱歌什么的，她们已经不感兴趣，就是要到这地方玩。一些上了年纪的或是对这地方不喜的员工，则在饭后打车回家。 女孩们的张扬，是因为跟老板出来肯定会没事，心里有底，玩起来也更外放，到是有一些往前凑的歪毛淘气，朱峰和乔新华几个小兄弟上去也就解决了。 而这个夜晚，真正的热闹，才刚刚开始…… 第三百三十八章 多大脚穿多大鞋 兜里有钱心情好，未来规划心不慌。 从重生尹始到现在，魏涛已经得到了远比自己目标还要多的成绩，最初是想过回来之后我拥有着超前接近二十年的记忆，肯定是脚踢xx拳打xx。 没被现实上课，是提前认清了现实，知道看似容易的事情，实际操作起来会有太多的意外因素存在，一个位不配财，你得到多了，能守得住吗？ 如今在松江，也算是小小夯实了一下基础，真碰到一些什么事，也不是完全没有抵抗能力，方方面面也有了一些关系，他都在经营，并且是以自己吃亏的‘义薄云天’方式经营。 都是朋友，都是哥们，我吃点亏没关系，只要你不过份，你好我好大家好，彼此相互扶持，赚钱这种事，赚多少都不是尽头，好朋友才是处一辈子。 一切都规划好了的魏涛，真心不是伪装出来的澹然，是真的对当前的生活节奏很满意。 下面的员工，闹一闹，他从来不会在意，大家当成朋友处也可以，吃喝玩乐一些花销，也从未在他这里犹豫过。 大年初三的迪厅，那叫一个热闹，过年了，年轻人兜里也有钱了，这家迪厅也是刚刚开业，参照的是省城的迪厅。 卡座，散台，以及到了晚上十一点之后，嗨翻全场的跳起来。 七八点钟，缓缓上人阶段，有歌手唱个歌，现场喝点酒还能聊聊天。 从九点到十一点，客人多了，歌曲的风格就变了，也开始有互动了，在这两个小时的时间里，会有两到三场十几分钟的嗨跳环节，会带着大家‘爆米花炉子’摇起来。 这时候的迪厅最多的‘豪华套餐’是芝华士搭配冰红茶，各家不一样的价格，但基本上不会超过六百块钱一瓶，送你十瓶冰红茶，送你四小盘的干果，喝不完你还可以存到迪厅，让你可以用来装13的次数增加。 过了十一点，热闹了，拿着迪厅印发的‘招待票’，你不需要门票（那时候有很多地方是需要花门票钱的），也不需要进来消费，当然你想消费也可以，如果没有钱消费，拿着‘招待票’进来，单纯的蹦迪也可以，从这时候开始一直到凌晨一点多，长达两个多小时的蹦迪时间，那绝对是让年轻人觉得自己站在时尚最前沿的感觉。 在魏涛手底下工作的年轻人，对标打工的，算是收入高的，加上德信和售楼中心这边，挑选女员工是做面对面销售的，对形象还是有一点要求的。 没明确说要形象好的，形象差工作能力强的，一样受欢迎，形象好的自然是会额外吃香一点。 都是二十出头的年纪，正式爱玩的时候，收入不错，平时朋朋友友也约出来玩，肯定是去年轻人最喜欢的地方。 这家迪厅也就成为了大家觉得好玩的场所，平时来消费，这里消费不低，大家都是收着来，今天有老板在，那肯定是玩个尽兴，我们也尝试一下这里的高消费是什么样。 魏涛从不在意吃喝玩乐花钱，尤其是对自己的员工，你们觉得芝华士好，那就来芝华士，乔新华招来了经理：“那些给外地人的酒，就不要拿出来了……” 心领神会，如今这假的烟酒，不说横行吧，也不少，碰到了，你认不出来，别怪人家在你身上多赚钱。 陆江喜欢夹包，平时出来玩需要钱的时候，就是让他拿着，今天魏涛没有做主，带着你们来玩的，吃什么喝什么要什么，你们随意。 可地方，本就是滋生麻烦的地方，喝了酒，又是这样环境，年轻的男男女女，说有矛盾骂起来或是动手，事后有时自己都说不上来理由。 也是人多，也是朱峰和乔新华打电话叫来了几个常在这里玩的小兄弟，在他们眼前是小兄弟，那到了十一点之后，可是很多人会主动打招呼的‘大哥’。 解决了两次麻烦，也没人会意兴阑珊，这帮小丫头知道老板在，知道华哥和峰哥在，肯定底气足啊，玩的更狂野了。 魏涛骨子里不厌恶这类地方，毕竟自己以前尝试的少，可现在心态毕竟不是年轻人了，身份也不一样了，多多少少还是端着一点，没有如那帮丫头一样，头发甩起来，披头散发不管不顾，这年代的蹦迪也多数都是狂野派的。 明知道可能还会有麻烦，魏涛也没想着带大家离开，今天他也没少喝，多多少少也有点亢奋，也不怕会有什么麻烦是解决不了的。 推搡，吵起来，随手是保安和服务生冲过来将双方隔开，也因为他们出现的及时，啤酒瓶子没有飞起来。 啤酒瓶子是没飞起来，但一个巴掌，却是让魏涛狠狠闭眼晃晃头，勐的睁开，眼中因为微醺带来的迷离散去，看着站在过道上被打的姚雪军，他站起身。 与此同时，朱峰乔新华祝喜春和陆江等人，都面色凝重的围过来，祝喜春示意‘德信’经理杨姗姗和‘紫御华庭’销售经理宋梓瑶，带着大家到一边去，别跟着骂人也别跟着动手。 如果说以前的姚雪军，是一个形象上吓唬别人、骨子里有江湖气息的半个江湖人，从里面出来后，曾经的二手机市场也没了，也不再是一些人口中的军哥，骨子里那点戾气都被挖了出来。 亏得遇到魏涛，出来后还有老板给予温暖，将松江剧场二楼的几个商铺和五楼网吧的生意交给他，平时跟朱峰和乔新华那边，偶尔弄点手机，赚点外快，都是一家人，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如果没有这份温暖，姚雪军是那种随时随地会被引爆的状态，即便是现在，他骨子里想着的也是谁挡我财路我弄死谁的想法，唯一那点自留地是父母，唯一那点阳光是魏涛。 他看得明白，魏总对兄弟没得说，那谁对不起魏总，就是我的敌人，而我在这里唯一有价值的地方，就是我敢去拼命。姚雪军眼中的魏涛，尽管生意做的很大，尽管很够意思的照顾自己，却也并非一无所求，自己有什么值得他求的呢？ 因为看透了，所以姚雪军不惹事，但在遇到事情上，还是保留着刚出来时的处理方式，让自己的存在价值，始终存在。 刚刚他没在舞池中间，而是跟朱峰和乔新华一起，去卫生间，先出来一步的他看到起了冲突，第一时间上去，被安保和服务生拦开之后，发现对面还有认识人，就上去说了几句，结果…… 这一巴掌，打得很突然，在那认识人的眼中，姚雪军这样的人，给一巴掌怎么了，你还敢说什么吗？ 那是两年多以前的姚雪军，现在这个，不会大喊大叫，不会愤怒狂躁，只会默默的看着对方，然后，用自己的方式去解决问题。 魏涛上前，拉了一下姚雪军：“这里人多，外面解决。” 姚雪军深吸一口气，二话没说，迈步跟着往出走。 所有人，都跟着魏涛走出了迪厅。 “老虎，刚才那个是魏涛，紫御华庭的魏涛，朱峰乔新华，原先厂矿那边的，现在做二手机。” 有个人，走到了刚才抬手扇了姚雪军一巴掌的中年男子身边，提醒了一句。 对方也不傻，会咬人的狗不叫，如果只是姚雪军，他不敢知声，这个叫做老虎的男人信，可听到旁边还有朱峰乔新华，他意识到事情有不对的地方了。 “我跟魏涛有过接触，这小子，是个狠角色，老虎，如果你不想跟老板说，那就赶紧联系人，你带来这些，肯定不够瞧。” “没事，董少，看我的。”这一声董少，早已没有当初的恭敬，作为父亲已经彻底冷板凳闲职的董宇（开游戏厅的）而言，这段时间这样的态度，他正在慢慢习惯。 好良言劝了，可如果是个该死的，那谁也没有办法。 “董宇，走了，外面吹吹风。”一道身影走过来，声音不大，董宇听到后马上露出恭敬的表情：“好的老板。” “碰到魏涛了，怎么也得打声招呼。”手指推了推卡在鼻梁上的眼镜，给人感觉很文弱的形象，面对这个中年男子，董宇不介意自己呈现出来一点狗腿子的姿态，就算父亲没靠边站的时候，也不丢人，更何况现在。 董宇看了一眼面有菜色的老虎，心中冷笑，你以江湖眼光看这件事，知不知道老板眼中，魏涛都够资格上桌了？ 本就是玩乐时候，说是不小心也行说是故意也可的行为，一句我不就是要跟你跳舞也可以解释，反过来你离得太近手放在了不该放的地方引发矛盾也没毛病。 这类地方，都别说这个了，你多看谁一眼，或是盯着人看一会儿，都有可能招惹麻烦，又有着酒精的刺激，有着身边朋朋友友都在面子的刺激，打架是常态，哪天不打几场。 迪厅方面，看到没在里面闹事，人家才不会多管闲事，外面你们打破脑袋各凭本事。准备看热闹的其他顾客，看到没热闹可看，也都继续，伴随着音乐的响起，这一时段的嗨跳结束，大家喝点酒，听两首歌，马上十一点了，真正的跳起来环节要到了。 从大厅出来有个走廊通往外面的门，此时这走廊里，已经有很多二十啷当岁的年轻人停留了，一个个染发非主流耳钉奇装异服，绝对是潮流最前沿，偶有几个穿着貂皮的，那绝对是人群中最亮的崽。 大门外，是十几层的阶梯，老电影院改的，阶梯之下是一个院子，没有车满为患的时代，这样一个院子里，如此好的停车地点，也没有停满车，边缘到是有个停车棚，里面停着不少的摩托车，踏板也有，最显眼的还是一款被称之为‘船儿’的大踏板摩托车，后面改装挂个音响，晚上出来轰轰的，觉得很帅，后面坐个女孩，那得是拉出去够拉风的女孩。 员工们都没走，魏涛也没强制，不过被杨姗姗和宋梓瑶拉到了一旁，看热闹的心态都有，至于帮忙？这么多大人物，还需要我们帮忙吗？ 魏涛比了一个手势，然后点燃一支烟，站在一旁，态度很明确，你姚雪军想怎么做，那就去做，我能挺你的，肯定挺你，但我能帮忙的这个度，你自己把握，真把事情闹得太大，那多大雷你自己扛。 姚雪军也买了一辆二手捷达，现在出门怎么也得有车才叫够身份，跟着魏总赚的也不少，没房子没事，但不能出来没车子。小年轻觉得穿上貂皮是体面人，他们这个级别，必须得有‘轿子’才是体面人。 从后备箱里，抠出一个物件，揣进貂皮的兜里，走回来，对着魏涛说：“我……” “真巧啊，魏涛。”突来的打招呼声音，打断了姚雪军的话语，就见一个文质彬彬的男人，脸上挂着澹澹笑容走了过来。 “魏总，好久不见，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宏光地产的吴总。”董宇不是个没规矩的，他是看出魏涛不认识自己老板，这才站出来介绍一下，让魏涛知道站在他面前的人是谁。 魏涛看了一眼董宇，游戏厅的事情过后，大家偶有联系，不多，碰到了会打招呼，仅此而已，算是熟人，但从董宇明明知道付鑫和孙冬雪看着的游戏厅是自己的、却未曾多说一句的态度来看，他是个懂规矩的，如果有机会合作，这类人作为临时合作伙伴，彼此都会舒服。 魏涛笑着伸出手，跟面前这位曾经真正意义上的‘少’，握了握手，曾经松江这座城市所在的大区域内，这位绝对算得上是个人物，十年前那也是留下过诸多传说的人物，几年前父亲退休，人也年过三十，稳当了很多，开始做正经生意。 而时至今日，还能被大家称之为大人物，这吴旭可不是仗着父亲萌阴胡来的，有曾经的桥梁，他做生意之后，可是很懂得撒钱，有钱大家赚，方方面面的关系都有，之前父亲留下的人情他不用，俱都是大把大把的钱往出撒，这几年不仅没有消耗那些东西，反倒重新积累了很多。 毕竟，别人是找门路不好找，他是早就有所有的门路，如果硬着不要脸的头皮去找曾经的叔叔伯伯，也能办，不过那是一锤子买卖。他绕着桥走过去，还主动花钱修桥，还修的越来越好。 以一个生意人自居，愿意跟他打交道的人很多，谁让人家曾经是跟我们一样的人呢，现在也不是一点能量没有，跟这样的人打交道，我们不必有什么后顾之忧，他比我们还懂规矩呢。 就因为如此，家里父亲安享晚年六七年了，吴旭不仅没有混差了，反倒越混越好，也愿意给人帮忙，哪怕是董宇这个级别的，凑上前来，他也不介意有钱大家赚，是大家口中的赛孟尝。 有身份，有地位，有资历，哪怕是当下极少数在这块地界混的‘某少’，也会很给他面子，亲近的叫一声旭哥，远一点的也会尊称一声吴总。 魏涛他们看好的那块地，就是他插手要拿走，且明确表示，希望大家可以合作。 合作不合作的不好说，想要倒手赚点钱是肯定的，包兮倩都坦言这家伙挺难搞的，家里留下的资源，直到现在可还没有用过一次，反倒自己还巩固了这些资源，这样的人多可怕，不是有多厉害，是他一旦启用这些资源的第一次，肯定是无比凶残。 这就有点像是只有一颗子弹的热武器了，扣动扳机之前，谁敢小觑。 正常竞争怎么都可以，如果想要搞点乱七八糟的，对方显然更专业，这几年，可不光是开公司，这吴旭还是个掮客，只不过他这个掮客，跟别人不一样，那是专门搭建‘很高很漂亮的桥梁’，低一点的，不是看不上，是没必要，自己去接触当那个桥梁就好了。 “跟小包子碰到了，说要一起喝酒，这小子跑的快，说是回家过年。等过几天兮倩回来，我们好好聚一聚。”吴旭的笑容不说如沐春风吧，也可称得上是真诚，不会给人很不舒服的感觉。 松开手，魏涛明知道对方故意以包兮倩和包明峰的身份来拿大辈，也没过于介意，自己手里正夹着烟呢，从兜里掏出烟盒，递烟给对方。 吴旭抽出一支烟，魏涛也给足了对方面子，凑上前，拿打火机给对方点烟。 天很冷，但这个院落不冷，门口有很多等待着十一点到来的年轻人，跟里面保安服务生有关系的，早早就到走廊里等着，不至于挨冻，更多来玩一玩的年轻人，只能在外面等着，十一点之后，里面东西也便宜一些，几瓶啤酒能玩的很开心喝的很开心。 看到从里面走出来叫做老虎的光头中年人，魏涛笑的很灿烂：“吴总，相逢不如偶遇，要不，现在，咱们俩，先喝点。” 吴旭侧身，向后瞄了一下：“外面都传，魏总很照顾身边人。” 魏涛：“我这也是拾人牙慧，吴总的名气比我大多了，我是拿吴总当榜样的。只不过，我这个朋友，我不在，我怕他闹出大事来，这不想着有我在，压着点，不会出大事嘛。” 第三百三十九章 斗 哦？ 吴旭的笑容没有变化，而来自姚雪军的报复，是那么的不计后果，完全不考虑作为一个老江湖人的感受，那个曾经他见面叫一声虎哥还要看人家愿不愿意搭理他的老虎，被他上去一顿大比兜子，脸肿了，牙掉了，面目表情狰狞，眼神之中的狠辣之色完全不加掩饰。 「魏涛，那意思，你接下来，也不会管呗。」看似被落了面子的吴旭，始终表现的很淡然，他有他的打算和计较，争一时之气，从来不是他的风格，对于老虎之前在里面的「人前显威」，他也不是很认同，只是因为多多少少下面会有一些脏事，需要这么个人去处理，这才用一用，真若是个弊大于利的，那不用也没什么。 面子落了？ 面子值几个钱？ 你们怎么知道我的面子就落了？ 为了所谓的面子去做意气之争？ 吴旭从来不会因为冲动去做事，所以他给人感觉好似完全没有将老虎当回事，了解他的人知道，既然给他干活了，在你没有做出让他赶走你的事情之前，不用怀疑吴总会拿你当弃子。 一句话，反将军。 「当然。」两个字，即将落面子的事给抹平了，双方都接收到了对方想要表达的「不为敌善意」，至于姚雪军和老虎，你们两个，别闹出大事来，至少不要将坏影响扩大，那怎么玩，都会有个圈在你们旁边，不出圈，一切都没问题。 朱峰和乔新华都暗自皱眉，觉得姚雪军这家伙是真的疯了，虽说当前有大家给他撑着，让他可以一对一面对，不必去应付老虎身边的兄弟，可有必要这样彻底去得罪吗？对方在老城区那一带，也是混了许久的老江湖，虽说当下没有被围观，可这面子丢了就是丢了，江湖人，有些时候面子可以当鞋垫子踩在脚下，有些时候纵然身死道消也要维护一二。 结果就是当老虎还没有开始行动时，姚雪军也是个狠的，他能找到一两个狠的，没有那么选择，知道老板要什么的他，选择了独自行动，也不知道在哪里弄了一个老--火--铳，天亮了的堂而皇之摸进了老虎家里，打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到医院去医治，打电话找人准备明天大干一场，这点面子丢了，得十倍找回来，姚雪军那鳖孙算个什么东西，狗仗人势，这件事没完，如果处理的不满意，跟他魏涛也一样没完。 怒火中烧也就顾不得权衡利弊，什么魏总，跟我有鸡毛关系。 天都亮了，才回家，再生气，脸上的伤势也得上药吃药，根本睡不着，满脑子都是报仇的事。 姚雪军以老虎一个手下的身份，骗开了并没有什么防备的防盗门，一个跑江湖的，你能指望他如同影视剧中那些人，那般机警？更何况，别看挨了打，骨子里，老虎还是觉得姚雪军狗仗人势，就是仗着有魏涛撑腰才敢动手，老板说魏涛不会动，不管他动不动，这口气是不能不出。 想着的还是找足好手来行动，却没想到姚雪军的行径，已经接近不要命的那群人，什么乱七八糟的，根本没想那么多，要弄你，肯定是最快速度一劳永逸的解决问题，谁跟你在那磨磨唧唧的摆开阵势。 套上一个老式的套帽帽子，除了眼睛都没有露在外面，老虎的女人一开门，上去就是一「枪」托直接砸倒在地，顺手关门进屋，武器对准老虎之后，根本不等对方说话，也是一下子，砸在脑袋上，再醒过来就是被疼醒的，浑身被绑着，嘴里塞着东西，脚踝处传来剧痛。 脚筋挑断，又用衣服简单勒上，不说完全止血，一时半会不会流淌要命的血量，两条腿的脚筋都挑断。 没有目光相对的威迫，没有开口说话的胜者姿态，从头至尾，姚雪军都低头干活儿。 嘴里塞着东西的老虎挣 扎着发出呜呜的声音，他也不管，他也不看，即便是对方流露出已经害怕恐惧的神色，他也没注意到。 完成了自己想要做的，起身，临走的时候，才回头看了一眼已经满头大汗即将要疼晕过去的老虎。 出门，长的外套脱掉，帽子摘掉，手套摘下来连同卡簧都塞在一起，卷吧卷吧成一团，从里面的衣服兜里掏出一个大的塑料袋，一起装到里面，快步的离开，关好门，也没管门口晕倒的女人，估摸着在她醒之前，那老虎死不了。 武器也不还了，本就是不太好用还容易炸膛的物件，拿在手里就是应对一个万一，没成功让人给堵住了，这东西还是有威慑力能让自己全身而退，作用也就是这作用了，真若是顺利的话，他断然是不会使用这东西的，那整件事的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 扣上里面衣服的帽子，一路贴着墙角走，距离老虎家不远处有一个早市，很快他就汇入到早市的人群之中，从街头走到街尾，又穿过一条马路，在一个胡同旁启动自己的车子，到郊外，找个废弃的院子，从车上拿一把铁锹，在墙角挖了一个小坑，将东西直接扔到地面，埋好，上面又扔上一些破砖头废瓦片。 东西扔进去之前，将里面的卡簧拿了出来，换掉自己脚上的鞋子也扔进去，看到衣服和手套上并没有什么血迹，挑断老虎脚筋时，也是垫了他的衣服阻挡喷溅。 擦拭干净卡簧，将这里掩埋，车子路过江边时，开下去，将卡簧扔到江水里，开车回家，车子放好之后，拎着早就准备好的一个双肩背包，出门打车，先前往三十公里外的一个乡镇。 一个小时之后，他坐上了区间客车，从乡镇到八十多公里外的一个县城。 中午就在那县城火车站吃了一碗面条，买了通往邻省一个区间小站都停的超慢列车，上车之后，没座位也不着急，车厢中间位置倚靠站着，抽两支烟，到车厢里等了两次停车，混到一个座位。 也不困，兴奋之余，也有那么点忐忑，不是怕，是觉得这样挺有意思，老虎也是道上跑的，这种事也不会报捕快，父母那边有魏总照看着，也不知道自己干什么事，孤家寡人一个，我出了这口气，也展现了自己的价值，先到外面停留一段时间再说。 火车出省，姚雪军缓出一口气，在推车卖东西的小贩过来之后，花了一百块，买了一堆东西，大快朵颐之后，感受到些许的困意，一个小站也不管是哪，他买的票是到终点的，在这直接下车。 一个还算繁华的乡镇，包里有两万块钱，身上衣服内兜五千，出来也不愁吃喝。 镇子没有什么高档地方，姚雪军也没选择小破旅馆，而是选了一个还算干净的旅馆，六十块钱一天，弄了一个宽敞的屋子，往里一钻。 睡觉。 事干成了，不需要跟谁通报，先过个一个月再说，到时候联系一下家里面了解一下情况。 现在，就是睡觉。 他在里面学了很多东西，也听了很多人的故事，这跑路过程中最忌讳不低调和耐不住，非得找乐子，非得大肆花销，非得让自己不寂寞？ 哥们，你是出事了出来的，怎么回事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他是没那么多想法，年前年后一直努力工作，现在也该休息休息。 在这小旅馆，姚雪军一住就是七天，睡饱了，在屋里看看电视，饿了就到附近饭店去吃，可没亏嘴，小地方可劲造，一顿饭百八十块钱也就够了。食杂店里买一大堆吃的，宾馆房间也不出门。 七天后才坐车离开，到几十公里外的一个城市，在城市边缘租户居多的区域，也不需要什么身份证明，租了一个房子。这地方别的不行，但作为人流量大的区域，一些吃喝玩乐的地方虽说不高档， 却是应有尽有。姚雪军没有让自己忍受寂寞，只是告诉自己要低调，人家都是一百二百花销的玩乐，我也这个节奏，别显得自己有钱。 小地方有小地方的乐趣，别没要非得到城区那些大场子去玩，小粉灯也不错，小澡堂子也有各种节目，小破剧场的二人转也能逗得你哈哈直乐。 以他兜里的钱，不需要去银行取钱，在这样的地方，每天吃喝玩乐，轻松生活一两个月跟玩一样。 ……………… 姚雪军人跑了，那老虎的事谁干的不必说，再者老虎也跟他打了个照面，尽管姚雪军戴着帽子，那眼神一对，也知道是谁？偏偏是这帽子的欲盖弥彰，反倒更让老虎心声惧意，这家伙，没有江湖人耀武扬威那一套，要动手是真狠，直接下手，还不借用别人之手，一个人独来独往。 不止是老虎，很多知道这件事的，都给出了评价，这是个敢于下死手的家伙。 老虎在治伤，姚雪军下手很重，但老虎的运气不错，还不至于下半生直接轮椅，但双拐是跑不了了，只剩下左腿接筋的效果不错，恢复好了能够发一定的力，支撑他不需要啊坐轮椅。 姚雪军没有兄弟，小贺他们至多算是曾经一起干活儿的下属，也不是江湖中人，再者小贺这帮人是在魏总下面打工的，你找姚雪军，别找人家魏总员工的麻烦。 父母姐姐，祸不及家人，这是规矩，这种事你来我往斗狠，都是针对当事人。 在老虎的人全松江去翻姚雪军时，魏涛没拦着，昨晚的话就在那放着，这件事，你们自己解决，不越线，看你们谁狠了。 第三百四十章 立规矩 姚雪军和老虎的事，只是一个生活里的小插曲。 一个要立威，一个要显威，都不是谁的完全附庸，那就有选择自己想法的资格。 魏涛和吴旭都没有插手干预，你们不懂得取舍退让只知道斗狠，那就去斗，谁赢了，难道还要我们称赞你一声够狠吗？ 别谈事情起因，有老板在哪用得到你们解决问题。你们想要解决，那就要承担你们出面解决的代价和后果。 老虎没有报捕快，女人苏醒之后将他绳索解开，直接打电话给他兄弟，送去医院。 包兮倩和包明峰初四下午就到了松江，也是听到了初三晚上的事情，担心魏涛和吴旭两个人折腾起来。 不管他们孰强孰弱，那没有任何意义，只看他们够不够资格给对方带来麻烦，这就可以了，如果能，自然要阻拦，免得火气上来了，事情闹大。 他们俩要闹起来，就真的是闹了，而不是姚雪军和老虎那种，在固定圈内互相斗的节奏。 晚上约了饭局，刚坐下，魏涛让陆江，拿着手里的袋子，跟吴旭身边的司机，去一趟医院。 “这只是给吴总面子的医药费，跟事情没关系。” 你们俩，不服，继续，谁弄谁是本事。你老虎住院了，需要大量的医药费，我这是看在吴总的面子上，给你送点钱过来。 十万。 不多但也不少，吴旭那边则是二十万，也是不多不少。 别人不懂，以为两个老板之间在谈，别把事情扩散，真要是老板们动手，那比当下这事态，就严重多了。 也没什么人说吴旭的不是，骂也骂不到魏涛身上，三十万治病够不够的，意思摆在那，你老虎昨天在迪厅内的耀武扬威，迪厅外被扇掉一颗牙齿，你想做什么是你的选择，那现在这结果，也是你需要承担的。 你可以尽情想办法报复姚雪军，如果魏涛的人拦着，那你也不是没有老板。 席间。 没有推杯换盏，也没有冷场尴尬，很正常的一次社交饭局，包明峰询问吴旭，外面说你被落了面子，你不生气吗？ 包兮倩瞪了侄子一眼，她是知道这个吴旭的，会咬人的狗不叫，人家看似见谁都笑，在一些人的口中评价也不高，说他不够硬气或是怎样，可钱是赚到了也揣进了兜里，这才是正儿八经最实惠的。 吴旭微微一笑，也不忌讳，坦言：“相较而言，我更想知道所用之人，是不是懂规矩，能不能守得住我立的规矩，魏总，你说是不是？” 魏涛摇摇头，吃了一口菜，没回答，却也没否定。 心里道，我可没有试探姚雪军，是你要给老虎立规矩，不过这想法也挺好，养虎为患的事少见了吗？养一些给你制造麻烦的蠢货连累自己的事情少见了吗？还不能不用，那怎么用呢？ 是不是聪明人？我说话好不好使？ 我说的话就是我立的规矩，你能遵守吗？当你的意志跟我的话出现冲突时，你是遵循本心啊，还是听从号令啊？ 这是个纯粹的商人，一切，在商言商，我用你，你创造价值，我给你相应回报，你没有价值，那也不值得我用。 吴旭对于任何人给予自己这样的评价都接受，他也从不否认自己就是这样的人，在商言商，我们做的是生意，互换的是彼此都认可的价值，至于朋友？ 谁也不知道吴旭内心真实的想法，这些年是看出来了，他朋友遍天下，却也没有什么朋友。 ……………… “怎么说？” 紫御华庭魏涛的办公室内，刘大龙询问。 管春良也在，五个合伙人都在。 “合作不要谈了，他要以地入股合作，那我们成给他打工的了，一千二百万，他拿到地，我们加一千二百万，转给我们。” 当昨天听闻魏涛和吴旭坐在一起喝酒，还有包兮倩和包明峰在，刘大龙还以为这件事会有转机，结果还是那样，一千二百万的价格，也并没有给人感觉给了面子的减少。现在能做的就是全力想办法拿地，竞争过了省钱，竞争不过，这块地加钱也要，这是唯一达成的共识。 看着大家陆续离开，魏涛知道，有些裂痕存在了，基本上就没有办法修补了，合伙做生意也就是这样，本身不是彻底捆绑在一起的生意，就更没有什么亲密无间这种说法了。 管春良和刘大龙，肯定以为这里面有事，或是魏涛包兮倩没有尽力，让他们多掏钱去拿地。 包兮倩和包明峰，多少也会想着初三晚上发生的事，他们不信魏涛压不住姚雪军，如果先给了吴旭面子，这件事是不是会有一些回旋的余地，那家伙是个商人，他会愿意损失一部分的利益来交换我们这些人的友谊，现在，成了纯粹的在商言商了。 “呼！” 魏涛身体向后靠了靠，他并没有如何心绪波动，早就有预感了，做生意的合作伙伴，你得是什么运气能遇到几次合作后依旧没有任何隔阂的伙伴？都有自己的算计和想法才是正常的。 起身，走出办公室，关上门。 售楼处还没有开始上班，初七上班，剩下那些房子，各个售楼员手里也有客户，这个假期也不是单纯在家里休息，正好给那些还在犹豫和观望的人一个长考的时间，等到初七上班，你们再不买，可能‘紫御华庭’项目就跟你们无缘了，想要再续前缘，就等二期吧。 只不过，到那时，价格可能不一样了。 祝喜春这几天休息，除了吃喝就是在上网打游戏，当年的爱好还在，且精力充沛，乐得付出时间，只不过当年的肝时间选手，现在已经正式转化成为氪金选手。 陆江则是胡吃海塞，他赚钱了，除了一半给父母，剩下都是吃喝玩乐，根本不考虑别的，他的人生也非常简单，及时行乐。一半给父母，就更是毫无压力了，我也尽孝了，也无后顾之忧了，那现在不玩，更待何时。 对老板，他是一百二十个满意，过去在外面飘荡那几年，那叫一个颠沛流离，那叫一个朝不保夕，现在跟魏总，活得舒坦，他没什么文化，获取所谓知识和见解的渠道不是影视剧就是评书。 学得文武艺，卖与帝王家。 他就觉得自己这点天赋，就彻底卖给魏总了。 如果说这段时间条件好了有点松懈，姚雪军的事情，一下子让他又绷紧了神经。 你得有价值，才能获取相应的报酬。 对于跟着老板早上起来跑个步，白天去健个身，他不再抗拒，反倒很认真。 我凭什么？光是狠和愣？你得让那沙包大的拳头，有一定价值，才配去狠去蛮愣爱谁谁。 魏涛忙生意忙事情时，两人也不再是单纯的等待，陆江弄了一个握力器，没事就在那捏，不需要空间，不需要大幅度的动作，亦可进行练习。 祝喜春也一样，他不是危机感来了，是想问题继续钻自己的牛角尖了。过年时候魏涛单独跟他聊了聊，咱们是兄弟，你不能一直给我当司机，这不合适，有机会，当老板。 他不干，他就觉得现在这样挺好，家里的果蔬超市和彩票站，挺赚钱的，我一天也不需要胡思乱想，就这样挺好。 “不当司机，你跟着我，一样赚钱。” 不管魏涛怎么说，祝喜春就是一根筋，他也懒得说了，再等两年，狗春子找对象了，也就没那想法再去整天跟着自己了。 看到陆江练，祝喜春也跟着练，摸着自己过年胡吃海塞大起来的肚子，他可不想因为不顶用，最后离开魏涛的身边。 将魏涛送回到安顺街，两个人拿着哑铃，呼哧呼哧坐在门口的阳光房里，旁若无人的练了起来，到是让魏涛有些哭笑不得，姚雪军那件事，也算是好事，不然这俩家伙，一天怪无聊的。 他又哪里知道这两位的乐趣，以为陪着自己会无聊，实则他们俩找乐趣的方式，魏涛觉得自己是没有办法理解的，甚至都接受不了。 一个看漫画书，一个听评书，最近又都迷上了各种搞笑幽默短信息，就连魏涛时不时也会收到他们俩觉得特别好、专门发给他的一些短信息。 在魏涛的要求下，在庞家母女的努力下，安顺街的店里面，哪怕成天成宿的棋牌室打麻将，里面也没有沤出来的怪味道。 每天早晚，都会通风换气，屋内也会摆放相应物件增香，就连卫生间内，也都是常年干净没有异味。 属于家里这帮亲戚的战士局，还在继续，得有二十年了，母亲他们只要聚在一起，那麻将局就是连轴转，一个个熬得脸色蜡黄也不下场。从除夕夜开始的麻将局，到现在已经初五，还在继续，不过也差不多了，替换的选手都回家年后店铺营业了，他们也就坚持到自己困不行了，这局也就结束了。 有魏涛看着，有关锦月看着，周兴莲已经两年没有参与血战到底了，都是找人替换，今年是冷叔和二舅轮番替换。不过比起以往，每天只让玩两三个小时，过年了，还是能痛痛快快玩上八九个小时，那兴致，旁人是无法理解的。 三姨、四姨夫、小舅外加母亲，这四位战神，依旧在奋战，看到儿子过来，周兴莲起身，将位置让给了依旧精神奕奕的二哥，她知道，自己得休息了，不然儿子脸色该不好看了。 看到关锦月来了，周兴莲的脸上露出了笑容，终于不用再面对儿子那张冷脸了，对付他，还得是小月。 第三百四十一章 啥也不是的管理大师 距离安顺街三条街之外的一家‘康复理疗中心’。 周兴莲和冷子煜躺在那，接受着全身的各种高端理疗，浑身上下通透舒适，整个人出来也是神清气爽。 什么颈椎疼，什么腰疼，什么困乏倦累。 至少感觉上都没了，然后周兴莲拿着至少还有十几次的会员卡，看着儿子，满脸笑意，潜台词已经很明确了，看到没，这回不用担心了吧。 你和小月都是为了我好，可看看人家，这才是想我之所想，我就这么点爱好，玩玩牌，控制一下时间就好了，没必要你管的这么严，如果你愿意，完全可以如同小月这样，多关注关注身体‘理疗’，按摩、针灸、气蒸、艾灸香薰…… 同样是孝顺，你们俩的差距，怎么这么大呢？ 冷叔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他可不想给魏涛任何难堪，可落到母子的身份上，跟难堪就没关系了，纯粹是母子间的娱乐对峙，关锦月嘛，那就是偏向的裁判，完全的黑哨到周兴莲一边，你魏涛都别说胜势，一旦优势，马上吹你犯规。 除了摇头苦笑，魏涛也知道斗不过，也没打算斗，能让母亲高兴的事，他都乐意做，只是希望母亲能够多保重身体，未来身体健健康康，晚年生活能够沉浸其中的尽情享受。 “行啊，现在有靠山了，这儿子是不如人家啊，管不了咱不管，那可说好了，关锦月，除了这个，每年两次的全面体检和健康生活计划，可交给你了，一次在松江，一次在燕京。” 关锦月自然是欣然同意，本就是默契之间的心领神会。 周兴莲啊了一声，张大嘴，想要说什么，半天也没找到能够反驳的话语，只能是一脸苦闷的看着关锦月，希望她再帮忙，不让自己陷入到儿子无休止的过度保护之中。 心里是幸福的，但嘴上和身体的表现是抗拒的，几乎所有人都一样，从父母的身份管束儿女到被反转过来，需要一个适应过程，差不离都是五十五岁到六十五岁这个区间。周兴莲早一点，谁让她有一个优秀的儿子呢。 适应好了，父母就会变成儿女眼中的老小孩，还不能真的像是自己孩子那样哄着来，要软硬兼施各种计策拼出，想要阖家欢乐也是需要斗智斗勇的。 “那还要去燕京啊？”最后的挣扎和倔强，也不是不知好歹，当然知道每年固定全面体检是最近才流行起来的。 在安顺街定居的好处也是显而易见的，这里面有很多的企事业单位职工，也有很多的老师，居民的普遍素质是高的，很多一些超前的行为，周兴莲也能提前得到消息。 好些人，为了身体健康，已经开始每年至少一次的全面体检，她对于这样的安排，也能接受。 “那你不想出去旅游吗？”魏涛又抛出了一个橄榄枝，母亲不一定喜欢旅游，但她喜欢照相，尤其是穿着好看的衣服在各个景点照相，未来十年旅游业大发展，上车睡觉景点照相的模式，完全是为她量身打造。 年轻时也爱美，被生活磨平了棱角，很多也曾迸发过热情的东西，如今也只剩下了追忆，不再去想，可如果被点燃，还是有热情的。 “那这店怎么办？” “有我庞姨她们在呢，你担心什么，每年春秋，温度舒服一点的时候，你就选地方，自己走不明白，一条街外有个旅行社，你就去报名，和我冷叔走高端团，钱的事不用你管，跟旅行社谈的事也不用管，你只要听他们介绍哪个线路感兴趣，就去哪个。回来时候，顺路去燕京，让她带你们去检查。” 你们这个词汇的出现，让冷子煜很是感动，尽管他未曾在魏涛的身上感受到亲近，但那份尊重和发自内心的不外，让他在这个似乎自己高攀的女人面前，在她的家庭面前，过得很舒服。 魏涛尊重，那就没有一个人会小觑，这就是整个周兴莲生活圈子的现状。 ‘你们’，也让周兴莲很舒心，步入中年再找另一半这种事，最怕就是儿女反对，不求真的亲近，能不排斥，能够拿对方当个自家人，她就很满足了，真若是儿子提及要让自己单独每年去旅游，那滋味，可不一定是好受。 一年两次检查这件事，定下来了，魏涛心里也安稳不少，尽管知道未来十五年母亲也只是一些老年人的常见病，毕竟现在生活质量不一样了，吃喝条件好了，他也怕母亲再因为条件好了，滋生一些潜在病症，松江这边是常规检查，到燕京，排个好医院，每年一次细致的大检查，也就安了九成心。 年过完了，搞工程的，还能多玩一段时间，毕竟这天寒地冻，春夏秋冬忙了三个季度，冬天猫冬享受的就是其它三个季度加倍付出后的安逸。 魏涛化身时间管理大师，结果发现自己狗der不是，让唐岑给嘲笑的一无是处，这还是唐岑明着故意躲着呢，还是关锦月心知肚明的退让呢，不然还时间管理大师，管个屁吧，早就让曹曦雨和关锦月给他手撕成渣。 “女人啊，还是不能太聪明。”他能说什么，只能在唐岑的嘲讽面前，以这样一句来自我粉饰。 他也终于理解刘磊在洗大澡时候跟他说的话：“涛子，你这就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我将来娶媳妇，我爸妈说得算，他们说哪个就哪个，我这条件就一个，老实听话顾家就行，长相不挑，性格必须好。剩下的，外面花花世界如此灿烂，我岂能因为一棵漂亮的果树就放弃整片森林呢。” 年后，当魏涛知道自己时间管理根本没什么本事后，开始选择游荡于朋友关系之中，各个圈子的社交，也开始多走动起来，一些乐呵之事，也偶尔参与，反正只需要付钱就行，剩下就是享受。 什么模特，什么大学生…… 结果他发现自己不想着去当时间管理大师后，反倒‘管理’的挺明白，关键是这借口多了啊。 牌局是一些人凑在一起打麻将，曹海洋都知道这里面的人，尽管当着女儿的面故意说别跟这帮家伙学坏，实际上还是赞同魏涛拓展自己的人脉关系。 合作股东之间互相拓展的人脉关系。 生意上的关系。 私下里接触的一些朋朋友友。 如果魏涛不拒绝，那他没有一天能够安稳回家睡觉的，从下午开始，一直到后半夜，各路局是接连不断。 他‘忙’了，所以偶尔不能长时间陪着了，反倒时间能够从容管理了。 几天前，跟着曹曦雨到雪场滑雪，松江有这先天条件，冬天的滑雪是知名项目，如若不是这东西投资大、周期长且繁杂的事情一大堆，他是不介意投资滑雪场的。 他自己不玩，不过朋友圈子里有想要往他身边凑一起干点什么的，他到也不拒绝，毕竟房地产这里，到最后肯定是一两个合作方就达到极限了，不能大家是朋友，什么时候都搅在一个锅里吃饭吧。 不过你问我，咱们闲聊，聊到哪个项目，你觉得感兴趣，那我可以出出主意，你如果不托底，那我也可以稍作投资，咱们一起干就好了，你不放心，那我也投点钱，你干，你多拿钱，你说得算，我就是个捧场娱乐，充其量有需要的时候帮衬一二。 重生之前，魏涛到是挺喜欢滑雪的，不是因为会滑，是当短视频时代到来之后，一段段短视频，将那些高手的姿态展现，他看着也激动，觉得太帅了，只是那时候的他早已经被生活给摧残成为了一个接近200斤的胖子，笨拙的身体已经不足以支撑那样的运动。 现在年轻，身体状态好，关键找专业教练一直陪着也花得起钱，且在最初级阶段，也舍得下那所谓不好意思的薄面皮。 不会滑的时候摔倒怎么了，不是正常的吗？ 摔的难看怎么了？不也正常吗？ 你觉得周围的人在嘲笑你？那你太高看自己了，大冬天的滑雪场这里，厚厚的滑雪服，戴着雪帽雪镜和套帽，啥也看不到，谁会笑话你？ 跟曹曦雨在雪场直接住了三天，分别找了一男一女两个雪场最好的教练，直接是包天学习，一大早雪场开门，教练就在那等着。 滑雪单板所有的设备，魏涛全都在教练的建议下，购买不是最贵的却也是最顶级的套装，也不管教练是否在里面有中介费之类的，有更好，他多赚了，也更用心教。 曹曦雨是无可无不可，看到魏涛喜欢单板，她也跟着学单板，之前还觉得双板更稳定，学了单板之后，教练拿着dv给录了一段，才发现单板是真的帅，彻底迷上。 魏涛能玩三天时间可不短了，回来又是一大堆人找他，曹曦雨也习惯了，不过对于滑雪这件事上心了，也不舍得离开，拉着一个还有联系关系不错的同学，在这里继续学习。 她和唐岑之间，没矛盾，也不曾红过脸，见面也依旧亲热，只是彼此都在刻意的保持距离，刻意的不见面。男人是闺蜜之间最大的障碍，这句话一旦应验，那杀伤力是一刀斩。 难得湖涂这件事，曹曦雨不觉得自己做得多好，她只知道自己目前还能接受，或者说是忍受，没有因为想到关锦月唐岑以及魏涛那些很多大家都心知肚明的应酬而怒火中烧。 第三百四十二章 为了继续奢的努力 “要不，咱们还是换到那个滑雪场吧？” 关锦月过了年没有着急离开，尽管表面上表现的隐忍退让，还故意笑话魏涛，内心还是想要多在一起。 看着魏涛‘笨拙’的进行时间管理，笑过之后，还是有些心疼，明知道女人不能太惯着男人不能太心疼他，还是忍不住要心疼，也就装模作样的配合他，让他这时间‘管理’起来，顺畅一些。 没办法，那唐岑虽说躲着，可笑起来是一点不留情面，就只剩下自己心疼他。唐岑在松江成立女子特训营，从普通的特战女兵转换成为教官，这大半年的时间，变化可是非常大，身上的气场越来越凌厉。 许朗曾经都很诧异，这样的唐岑，魏涛还能一下脑瓢，照着对方后脑扇一下子，而唐岑也丝毫不躲，不得不说这两人的相处方式旁人很难理解。 初中那样的年纪，那么长时间近乎朝夕相处，有些东西变了，有些东西却是根深蒂固在彼此的内心深处，如果不见面是记忆，现在总见面就是彼此内心的那份柔软。 多数时候，魏涛是不会对当年跟屁虫那样对唐岑，毕竟现在关系不同了，如同一头豹子般的唐岑，那带来的可不止是新鲜感，是一种完全超出了传统理解层面的观感。伴随着相处时间增长，唐岑那毫不掩饰的嘲笑，也是一种发泄，魏涛能理解，男人的不要脸，人家都容忍了，你还能指望对方一点不甘怒火发泄的行为都没有？ 这不，在松江另一个滑雪场，设施方面不如新建的，魏涛带着关锦月来这边滑雪，后者看着他又买了一套装备，故意逗他。 说愧疚谈不到，男人嘛，骨子里都是不要脸的，他只是感恩，尤其是关锦月从来不会在电话和短信息里说一些过格话语的行为，骨子里，他也对她更多几分疼爱。要说翻车，翻的不是抓在炕上，翻的几乎都是在电话信息这样的东西。 现在魏涛是理解刘磊所说了，不过谁让自己贪图她们的美色呢，好在，明显的克制和装作不知道，还是没有迫使他处于不舒服的状态，像是当前这样求饶姿态，也很偶尔，当成是情侣之间的乐趣也就好了。 大的范围还是小的范围都一样，谁都想要成为说话别人听令的那个人，居高临下的俯视感，会存在于每一个人的心底。大到一个企业一个团队，小到一个家庭三五好友，就连酒桌上几人喝酒，你也会想要成为那个说话别人听的角色。 情侣之间，也不免有这样的关系互相印证转换，影响到生活的结局大多是以‘感情不和’唯有分道扬镳，亦或是一方龟缩起来任由一方主宰家庭一切；处理得好的，你来我往，此消彼长，且彼此内心都知道对方的极限在哪，会根据情况对自己进行调整。 感情，爱？到最后，适应和理解才是一个家庭一段婚姻一份感情真正维系的纽带，做得好的，家庭幸福，做的不好，家庭不幸。 关锦月做得好，魏涛也在适应，在一个小小伸出触角试探的过程中，彼此内心都以保护对方为第一选择，哪还会有矛盾和对冲。 身体素质的增强，力量增加带来身体的变化，平时锻炼赋予身体的协调柔韧，使得魏涛在专业教练的教导下，进步非常神速，按照教练比较委婉的说法，如果魏总是个胆子大的，会学的更快。 滑雪是一项相对危险的体育运动，扭伤挫伤和裂断骨折也都挨着边，君子不立围墙之下，说保守也好谨小慎微也罢，至少现在喜欢这项运动的魏涛，还没有达到痴迷的地步，当不至于为了它去挑战一些超高难度的滑行地点和滑行方式。 当前这些正常雪道的滑行乐趣，他还没有体验够呢，享受生活的每一个点滴同样是乐趣。 嗖！一道身影在两人旁边疾驰而下，绝对是这雪道上的‘极限速度’。 呃？ 魏涛和关锦月尽管都戴着雪镜，可此刻转头看向彼此，还是知道都在看向彼此，也知道在套帽下，嘴角上扬的那抹苦笑。 特战啊，真特么厉害，连滑雪都教吗？ 如果说魏涛是不去挑战极限，享受花样繁多的一点一滴进步过程，那唐岑学到的滑雪，就是为了实用，没有花哨的双板滑行，现在这样的雪道于她而言就是儿童的滑梯，她历练的场所可是真正户外的野雪，执行任务时更是直接在没有经过任何尝试的野外区域，没有前人滑行的痕迹，一切，都是未知。 针对那样的环境，正常的雪道，哪有难度可言，唐岑的滑行充斥着力的美感，如若不是为了躲避雪道上的人，她几乎不会做任何漂亮的动作，节省气力和保持速度，夹杂一点点的安全，她那里，滑雪只是一种行进方式，不是娱乐游玩项目。 看到魏涛以一个比较帅气的姿势甩停，卸掉双板站在一旁的唐岑，将雪镜挂到雪盔上，撇嘴道：“花里胡哨。” 单板比起双板，少了几分笨重，多了几分潇洒，这也是后来很多人练习单板觉得它帅气的原因之一，当然了，双板后期晋级难度越来越高，也将普通爱好者挡在了门外。毕竟，单板能够出现的各种花样和滑行乐趣，一小部分是普通人可以通过学习和努力做得到的，不似双板，真正的高难度，一定是专业级，业余爱好者几乎是接触不到的，也无法驾驭。 “我觉得吧，咱俩可以单挑一场了。” 面对着魏涛的话，唐岑直接雪板都扔了，那叫一个兴奋，哪还愿意在雪场停留，直接开车返回城区，还故意表现出我给你留面子的样子，到金锋安保公司那边的室内训练场拳台上，关门封馆。 “没事，输了别哭鼻子，我不会到外面去说的。” 还是换上了护具，戴上了相对大盎司的拳套，让真正的杀伤力降低，拳套足够厚，缓冲杀伤力，他们两个更像是娱乐，根本没半点想要真正伤害对方的意思，如实力有一定差距，强的一方能够及时收手，可能还不会有什么损伤。 关锦月抱着臂膀在一旁看热闹，她的人生在之前十六七年，那是灰暗的，这两年的光明，尽数来自于魏涛。 不可否认，周兴莲是拿她当自己闺女那么养着，可这也不是最初的那份善。 也就是魏涛真正意义上接受她成为自己家里一员那一刻，关锦月才感受到真正的那份接纳。阿姨很好，可如果没有当初魏涛的决定，阿姨至多是给予一些资助，她做不到真的将自己带到家中，成为家里一员。 对阿姨，是需要感恩然后报恩的。 对魏涛，已经不需要了，我将自己都给他了，这辈子只有他欠我的了，我任何时候在他那拿走任何东西，都不需要考虑价值问题，我永远都不会欠他的，就算是有，用我这个人偿还，也够了。 曹曦雨、唐岑，实际上在关锦月这里，从未真正当成过敌人，她有信心在适当的时候真正站在他身边面对所有人的女人，一定会是自己。 唐岑是早早就给pass掉了，这家伙要么潇洒的跟魏涛说再见，消失在他的生活里；要么是安然的保持现状。 到是曹曦雨，这个寒假，与对方碰到过两次，无需多言，也无需话语之间针锋相对，寥寥几句普通问候聊天话语，一两个眼神，就让关锦月知道，对方不是省油的灯，我得再去努力了，不然想要最终弯道超车的难度正在增加。以前在学校的时候还真没看出来，这象牙塔内的白月光，到是很会藏拙，当初那疯子孙雪娟看出了自己，竟然没看出她？亦或是因为周敏的缘故，孙雪娟根本不曾将曹曦雨当成过目标？ 这边脑子里正在过这些事情，眼睛接收到的画面是魏涛被一次次撂倒，那画面简直是惨不忍睹，祝喜春和陆江都早早离开房间到外面守门，别让外人进来，这老板也太惨了。 陆江冲着祝喜春努努嘴，方向是里面：“上学时候，那娘们就这么彪悍？” 别看唐岑一副钢铁女战士的模样，在陆江这，娘们就是娘们，这是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的属性。 祝喜春：“不熟，都没啥印象，初中时候我跟魏涛也只是见面打招呼的关系，就记得当时唐岑总是跟在他身后，那时候都没觉得她是个女的，一直以为是个瘦小子呢。” 陆江瘪瘪嘴：“咱俩啊，还得练，尤其是我，你行啊，怎么都是哥们，你小子要是不愿意跟着魏总了，随时随地给你安排明明白白。我不行啊，就得当好这个司机，不厉害点是真不行。姚雪军那龟孙，这一次干的那叫一个漂亮，那什么老虎，如今成死虎了，你看着吧，姚雪军要是知道对方不服，肯定不露面，还得干他一次，会咬人的狗不叫，上去就来一口狠的，不撕咬下来一块肉，姚雪军不带回来的。我这压力大啊，这要是让老姚再给比下去，我可怎么活？” 说着，从兜里掏出一盒软华子，抽出两支，一支扔给祝喜春，一支自己点燃，一副我要努力了的模样，换来祝喜春一个字的语气助词：“擦！” 装鸡毛。 你这不是活得比谁都好。 第三百四十三章 我们的不同 被击倒很多次，被击到很多次。 唐岑从收着力量到释放力量，最终也只能无奈于对方的‘无赖行径’。 先天的差距，后天的差距，当魏涛的抗击打能力达到了一定程度之后，唐岑知道这样的练一练，自己绝对没机会再拾掇他了，除了认输之外，还必须提防这狗东西最后不讲武德给自己来一下。 你打不动他，还要提防体能消耗，一旦反应慢了，让他一拳打到你。 呃。 唐岑选择了从擂台上翻下去，表情中依旧洋溢着跋扈的不屑：“行了，跟你打没意思，太弱。” 抬起手臂将汗水抹掉的魏涛，很礼貌的点点头：“我谢谢你啊。” 唐岑下意识的摆摆手：“不客气。” 魏涛笑着，人翻出擂台，拳套没有摘下来，追着唐岑跑过去。 关锦月摸了摸鼻子，转身走到门口，径直走出去，对着祝喜春和陆江说道：“守好门口。” 半个小时之后，魏涛一脸舒坦的出来，冲了个澡换上衣服，抖了抖肩，乘车离开，刚接了个电话，土地的事情差不多敲定了。 对唐岑，不存在什么怜香惜玉，对方顶着一只熊猫眼，出来先拿着毛巾擦拭，套上羽绒服，驱车先回训练基地让医务室给自己处理一些，不至于这熊猫眼还要多顶几天。 每天按部就班处理善后事宜和尾盘销售的销售中心，压力小了很多，年前都赚了个大的，售楼员们，也都是过了个肥年，说是正月十七上班，有客户，多数都早早的过来。 唯有两个，显得很不用心，魏涛还没上楼开会，刚到办公室准备泡杯茶过去，宋梓瑶就敲门走进来。 “魏总，夏露和马斌，要离职。” “嗯？”魏涛不解。 “是我说的，年前跟他们透了话，年后拿地可能要出现一些问题……” 宋梓瑶这一说，魏涛就明白了：“他们会相信？” 带着些许的失望，宋梓瑶叹道：“夏露不是新人，她不想承受一段时间没房子卖的空档。至于马斌，赚点钱了，脑子不太清晰，有人承诺他一些东西，年后就去别人的楼盘报道。” “那还是你厉害。”魏涛冲着宋梓瑶竖了竖大拇指。 “正常我们这里不会流失销售人员，我只是小小打了一个提前量，最近我会多安排一些活儿给大家。” “你会挨骂的。”魏涛当然知道对方是尽职尽责，只是这样的主动出击，可能给她换来骂名。 宋梓瑶笑了笑，什么都没说，只是将一份文件放在了魏涛的办公桌前：“魏总，这是当初我们承诺给所有业主的东西，有些话本不该我说，希望您能督促大家，将承诺的事情做到。” 魏涛点头，承诺的东西做品牌，赚到钱了想着太过容易的人，会松下这口气，反正差不离我也能火热销售，这些东西就没有必要如同最开始一般，谨慎，放大承诺效果。 “你是认为他们的能力不够吗？”在宋梓瑶走到门口时，魏涛突然问道。 “夏露野心大，不服管，马斌志大才疏，容易膨胀。” 魏涛没再说话，宋梓瑶等了十几秒，转身离开，既然她故意挖坑要杀鸡儆猴，甭管多少是为了销售部门的团结一致，作为老板，魏涛会支持她。 在会议上，魏涛则是意兴阑珊，真还不如跟宋梓瑶聊一聊后续的承诺建设，他也看出来了，刘大龙短视，管春良和稀泥，包兮倩不专业，包明峰到是学的认真，只是骨子里世家子弟的狂傲，让其对妥协与吴旭的行为，骨子里是不赞同的。 因为吴旭的横插一刀，让本来可以欢天喜地合作的几位生意伙伴，不说当面争吵，裂痕却是已经有了。 1200万。 吴旭在松江的底子还是更厚一些，也有人想要看‘紫御华庭’热闹的嫌疑，不经意的，算是帮了吴旭的忙，同行相轻，‘紫御华庭’成为爆款，压一压你的起势，也是理所应当。 吴旭拿到了这块地，包明峰不忿，刘大龙不服，管春良提出了要不然我们换块地，包兮倩这时候反倒成了没主意的那一个，看到大家各抒己见，生意场上没主意，不代表她对人心的把握就差了，一下子就看出了问题所在。 她内心是认定魏涛很有想法，可现在必须要支持侄子了，对于房地产产业的布局，是家里面讨论决定，松江只是小小的试验田，成功失败都不要紧，重要的是真正了解这个行当最基础的所有东西，从拿地开始，可能遇到的所有问题，全部解决一遍，以后才能布局更大的盘子。 魏涛一直在等，等有人表现出不再一起合作的意图，他会顺势而为。实际上他一直没开口的原因就一个，家有千口主事一人，就算这一次的合作还是按照上一次的比例，他的四成，已经没什么绝对话语权了。 一千多万，任谁都舍不得，关键是他们几个都觉得，可以不掏这钱，能解决这件事，就算最后不如意，也不给钱，不能让吴旭舒服了。 跟他们想法唯一不同的地方就在于魏涛更注重资金的周转频率，他需要快速的流转，快速的赚钱。在此之外，他更想做的是夯实自己的势力，哪怕等到网络大风口来的时候，我只是东北偏安一隅的坐地户，也可以，至少没有人会觉得这样的人好欺负，在真的跟你发生冲突矛盾时，想着的肯定不是一杆子打死你，而是先压制你，看看能不能让你妥协。 如果有的选，他是不介意硬拼一场，但加上周转频率，他内心对于开发‘紫御华庭’二期的想法是最重的，多花钱让吴旭赚走，他想的是让对方拿这笔钱，也不那么好拿，至少在优惠条件方面，多给己方要一些，这样借着一期的势头，二期可以少投入多贷款然后快速的进行预售回款，在这些条件的加成下，他之前开口的两千万以下都接受，可不是信口胡说。 “或许，这就是生意场。” 不一定是针锋相对的背叛和对立，理念不同的分道扬镳你好我好大家各自按照自己想法去做各自项目，或许才是最终的必然结论。 没有了以往那样欢快的氛围，尽管现在还在赚着钱，且最终结果‘紫御华庭’是大赚特赚，也一样，谈话之中的笑声少了，各自想法的阐述多了，没有晋级到针锋相对，也就是当前的收益太好了，大家还沉浸在收益的喜悦之中。 魏涛的态度很明确，这个价格可以接受，要吴旭搭一些条件过来，我们直接做二期项目。 不开会，他就带着副手雷平、总工程师余东雷、付鑫、付铁生、赵伟、朱峰、乔新华等人，去工地布置任务。 雪没化，冬没过去，魏涛这里是提前布置好任务，一旦有条件施工，马上开工，地面之下就算还有冻层，如果不那么深，硬挖也可以，提前动工，提前呈现给业主们一个当初承诺的园区。 保安已经提前招聘，在这方面，魏涛没有走的太前，没必要，五十多的半大老头，招了一些，也不训练他们体能，拉到‘金锋’那边，交给他们基础安保知识和一些器械的运用，如何看监控，如何分配巡逻时间，如何进行后半夜的有效休息分配…… 可以说，除了雷平，如今就连包兮倩，都没办法完全理解魏涛这样打造品牌的执着态度，我们卖的够好了，即便差一点配套，来买的人也不是为了这个，为什么还要多付出的，如果不是你这样坚持，总收益再多两三千万跟玩似的，谁又会跟钱过不去呢？ 这时候已经不想再去解释，说了不止一回，都当是客套话，殊不知魏涛说的那些话都是真心话，能理解的在一个频道的，未来才有可能持续合作，不然早早晚晚分道扬镳，能够不争不吵的‘和平分手’，是当下魏涛不去跟任何人争辩的理由，不想争也不想辩。 到是雷平，他能理解老板，也一直在从中斡旋，平时聊天的时候，也在将老板的真实目的和想法，灌输给大家，希望大家能够以长远的眼光去看问题。 对此，魏涛没有阻拦，能说得通当然最好，大家如果能够以朋友的身份继续相处，那是最好的。 毕竟涉及到钱，这东西的杀伤力是无法想象的，也是不讲理的，常规的理解方式并不能安抚一旦谈钱色变后的情绪波动。 “我这里没有‘差不多’这个词，都是必须，赵伟，任何不达标的工程，你都需要给我揪出来，我这里给你权限，谁对你不满了，你直接告诉我，我来处理，既然，是任何。”又是一次当着众人面，给‘质检’的赵伟许以承诺，几乎是每一次的人多场合谈论正事时，魏涛都会专门提一次，潜移默化的给每一个人心里钉进一颗钉子——质量是我最看重的。 ……………… “魏涛，晚上来我家喝点啊，你嫂子下厨，你跟弟妹都过来……” 接到管春良的电话，魏涛嘴角微微上扬，都是自己挑选的合作伙伴，哪里又会真的差了，早早晚晚看得透。 第三百四十四章 谢谢‘配合\’ 曹曦雨下午跟着付春雪约了逛街，然后一起到她家里准备晚上的食材。 没有外人，连付铁生都没叫，家里孩子大的住校小的送到姥姥家看着。 四个人坐在餐桌旁显得有些空，菜都是家常菜，都不是缺嘴的人，吃饭只是一个借口，喝酒也不需要七个盘子八个碗。 蒸了一条多宝鱼，高压锅压了一锅的羊肉。 熏酱拼盘，回勺牛肉，油炸花生米外加一个豆芽凉菜。 用茅子泡的酒，里面的东西价值要比酒本身贵多了，延续着一些老人喝白酒的习惯，小酒壶放在热水里烫着，烫酒口感好易醉，但如是小口慢饮，却也是一番情调。 付春雪很有心情的调了两杯的鸡尾酒，陪坐总是要喝点，曹曦雨不喜酒，甜滋滋的鸡尾酒正合适，且付春雪还蒸了一锅大闸蟹，也不着急上桌的那种，等到吃完饭了，两人作陪，充当嘎达牙的零食，总好过两个人傻乎乎的坐在一旁。 应对这样的小范围酒局，看得出来付春雪很有经验，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男人们喝酒，女人陪着伺候局，但如果对方的女伴是需要照顾的，就必须要照顾到对方的情绪，别让对方呆着无聊，大家也没熟悉到我们女人走开男人自己喝的地步。 几样干果，切好的果盘，都预备好了，等到男人们喝的差不多了，茶水也泡上，时不时扒个干果塞到对方口中，既是下酒菜，也能体现出彼此之间在酒桌上也必须互相依存的状态。 魏涛和管春良的位置，靠近厨房一侧，那边有一扇窗户微微开启。 西餐桌，两人对坐，他们那一侧，摆放饭菜都靠向女人这边，他们那边桌面，还空了一点区域。 烟灰缸，香烟，烫酒的器具，两人的脚边，还各有一个垃圾桶，男人一旦喝酒喝起来，会抽烟的肯定烟不离手，且在吃东西方面，会稍显邋遢一些，有时候明明烟灰缸就在桌面上手边，也会直接弹到垃圾桶内。到后期，也可放置简易的茶壶和茶碗，喝点茶解酒也清口。 这些曹曦雨都看在眼里，坐下来之后，才感知到这些布置内有乾坤很有学问，处处皆是学问。再看向付春雪时，心下也明了，能够走到今日，单纯美貌就够了嘛？管春良可不是那种养花瓶的人，不说贤内助，至少也要是能让自己生活体体面面舒舒服服的。 魏涛和管春良都是明白人，因何坐在这里，因何只有二人没有旁人，心下清楚的很。 点滴生活中的趣事和松江街面上的乐事，带着两个女人参与其中的话题，作为饮酒的开场，很是顺畅，一人二两热乎酒下肚，烟点燃正式成为酒的最佳伴侣，话里话外说的，就都是干货了。 彼此的态度和立场，早就感知到了，接下来的话语也是顺理成章，结果也是早在意料之中。 先是姚雪军的事情。 “姚雪军没联系你？”管春良问。 “没，估计在哪个地方潇洒呢。”其实魏涛也知道那个老虎的态度。 表面上，老虎似乎已经任命了，一直在养伤，没有任何动作，也没有大张旗鼓的到处去抓姚雪军，实际情况如何则不得而已。 魏涛和吴旭之后见过两次，都没有提及这件事，似乎正如那天晚上说的那样，他们的事情自己解决，只要不越界，双方就都不插手。 具体如何，魏涛没有去管的意思，姚雪军要证明自己的价值，要按照自己喜欢的方式去生存，相应的代价也是他需要付出的，老虎这件事，既是一次试金石，你是老老实实跟着我身后混口饭吃，还是真正展现出自己的价值去独领一方。 寥寥几句，姚雪军的事也就不谈了。 一口酒，又点了一支烟，另一侧曹曦雨和付春雪在吃着大闸蟹，桌上凑个人，不参与他们之间的聊天。 “你说我明年弄块地，学区房这概念，咱们这边价格能起来不？” 大城市早已有了学区房的概念，松江还差，但也开始有人关注这件事。 “肯定起来，最近这课外班也起来了，几年时间，我们上中学的时候还没有呢，现在课内课外，补习班将会成为潮流，你学区房打造出来，门市房的卖点也跟着出来……” 酒喝到这，话谈到这，目的就达到了，以管春良的社会地位和资历，也没必要掰开了揉碎了去聊。 刘大龙这方面他也看明白了，没有什么远见，以后可以当个朋友处，但一起合作做生意，除非他有十足的变化，不然跟不上自己的节奏。 之前看好的包兮倩和包明峰，现在管春良也不指望了，人家压根没看得上咱，自然也就没有热脸去贴他们的冷那啥，犯不上，世界这么大，你们再牛，我们没交集好了，让我够着够着去巴结，也谈不到。 对于这一次合作，管春良并没有不看好，他只是习惯了用生意人的视角去考虑问题，魏涛的表现从最开始就不曾让他失望，他也没觉得魏涛会因为一点钱来算计合作伙伴，这个年轻人，似乎在看松江的生意时，总是有一种游离感觉。这一点，从他很轻易的就将未来可期的松江剧场给转让即可看出，要知道，那时候他似乎一点也没发力，就将胜利果实直接拱手送人，而这背后，竟然除了钱之外，没有一点好处。 一个在新时代成功的人，怎么可能如此短视？ 一度，管春良以为自己看错了，可随着双方真正开始合作‘紫御华庭’，这份感觉就越来越清晰。似乎，生意都败了，他不在意；打好基础给别人做了嫁衣，他赚到钱了，其他不在意了。 在‘紫御华庭’项目上，他的坚持，又是那种要名多过利，又有些看不懂了，虽说后来证明，他所做的一切让大家赚到了更多的钱，可这过程之中，管春良感受得到，如果有人给他足够的钱，他会直接将旁人口中的所谓情怀老板形象，直接扔到一边。 到底是赚钱还是如何，管春良也看不懂了，但他知道了一件事，魏涛这个人，是可以做朋友的。 剩下一次合作，既然别人我看不上了，那就完全支持魏涛一回又如何，就冲他刚才几乎不犹豫的几句话，这位的眼光还需要印证吗？纵然是忽悠是胡说，人家说到了我的心坎里，那就没问题，我也这么想的，以后学区房会水涨船高，必定会如同大城市那样形成风气。 一人四两白酒，又喝了两瓶啤酒，时间九点半，不早不晚，刚刚好，魏涛和曹曦雨告辞离开。 坐在副驾驶，车子驶出管春良家所在的小区时，魏涛给对方发了一条短信息：“谢谢。” ……………… 证券交易大厅，魏涛又买了几十万的茅子股票，他也看盘，也隐约觉得一些知名企业的股票，未来也是水涨船高，没闲钱出手，回报率太低。 “你还喜欢这个？”包兮倩站在他的身边，看着红绿的画面，带着些许的唏嘘。 “总要留点老婆本。”魏涛用小手指在耳朵里掏了掏，这画面还真是没想到，本来是裂痕的原因，现在自己反倒成了大家认为最重要的黏合剂。 “买的什么，我也跟着入手一些。” “茅子，拿个一两年再抛。”魏涛没说太多，在零八年之前抛掉，总归是赚的，赚多转少而已。 “好。”包兮倩拿起电话，直接电话操控，让人帮着她购买茅子的股票。 中午，找了一家小炒，小店不大，家常炒菜，老式熘肉段做得好，所以偶尔不知道吃什么的时候，魏涛都会来这点几道菜。 魏涛和包兮倩一张小桌，旁边祝喜春陆江和孙剑一桌，也没藏着掖着的意思，也没区别对待的意思，就是五个人挤一张桌，有点拥挤。且如果坐在一起，祝喜春和陆江觉得自己旋风快子甩不起来，吃饭嘛，快餐就是要吃的畅快。 “这次合作，好好的，我会让小峰跟着你，不让他说话，你也全程别背着他。”包兮倩对于过油的熘肉段地三鲜之类菜系，显然没什么兴趣，一碗牛肉柿子汤也略显油腻，不过她还是适应的陪着魏涛吃完这顿饭，吃光二两饭。 “好。” 一声好之后，端着饭碗，泡汤吃光饭，放下饭碗，喝了一瓶地产的汽水，看着包兮倩，也没躲没闪，更没有什么不好意思，澹澹说一声：“谢谢。” 包兮倩露出笑脸，那张漂亮的脸颊，鲜花绽放，格外灿烂。 ……………… 刘磊约了一个同学局，不是同学会，几次相聚，距离有了，远近亲疏也有了，除非是什么特殊的借口大聚，不然都是私下里关系好的小聚。 曹曦雨、唐岑、学霸班长李东、一个已经在医院当护士叫做王静的同学，祝喜春是同级，如今又跟在魏涛身边，最近这两年跟刘磊一起玩游戏时形同一个人，也没那么多忌讳，也过来凑凑热闹。 很开心，忆往昔这样的局，都会让大家放松心情，时光易逝，过去想着要快点长大好自己做主，现在还没有都毕业呢，已经对生活的艰辛有了认知，更珍惜过往的时光。 晚上，女生都给送回家了，几个男生，去松江剧场包宿打游戏。 魏涛和刘磊比邻而作，互相点烟时眼神一对，呵呵一笑， …………………… 谢谢你们，不管什么原因，让我能够在‘紫御华庭’和未来二期继续拥有绝对话语权。 我们不谈亏欠。 这一次你们配合我，是不是人情，我都当人情领受了，未来分道扬镳，我们也还是朋友，这桩生意好聚好散，以后有机会，你们依旧是我首选。 现在我们一起做生意，未来，我会让你们知道，留住我的这份友谊，会得到什么！ 第三百四十五章 只求众人拾柴 羽毛球馆。 羽毛球场地是专业的，但不是专门针对羽毛球，地面的界限是多用途的，稍加整理，可以成为排球场地，两边的篮球架摆放也可以是篮球场地，区别就是地面界限的转换。 松江这样的东北四线城市，体育馆很少，偶尔一些学校内会有小型的体育馆，功能也是跟这个私人体育运动馆差不多，一定是多功能实用，否则价值会大打折扣。 魏涛不是专业的，但学会规则这种事，用不了十分钟，单人的左右和后界在哪，双人的左右和后界在哪，发球必须斜对角入线…… 不难，对于热身他也不陌生，只是多多少少有点小看了这项运动的专业消耗程度。 羽毛球都不陌生，不需要有场地，只要不是雨雪天气，只要没有风，小区楼下道路两旁广场之上，是全民运动，它不需要辅助的器具，手里有拍有球即可，至于界网之类的，有则有，没有不耽误它是一项全民运动。 到了体育馆内，换上服装，对于到体育用品商店购买服装这件事，过去对于魏涛而言，那是高档商品，记得到技校的时候，母亲给买一双国货阿宁的旅游鞋，他还是视若珍宝，穿的时候格外认真，当成点缀自己少年爱美之心的重要武器。 现在，体育用品服装，就是服装，单纯为了体育而服务的服装。 滑雪是一套装束，打篮球是一套，现在打羽毛球，又是一套。 魏涛不懂得什么高难度的动作，他只是凭借着身体和优质的体能在玩，不过跟场上场下几个‘老’朋友，到是打得有来有回，人家是经验和技巧，他是满场飞奔的活力四射。 打球是目的吗？ 显然不是。 聊天是目的吗？ 如果是，那就不是来打球了。 这是一个彼此加深印象的局。 一边是魏涛和‘阳光国际’的周森周总，一边是对口衙门的副职，加上对方家里夫人和女儿。 小女孩十二三岁，跟随着父母的爱好开始学习打羽毛球，如今也有模有样，体力方面的优势，使得其他人都只能是一旁看着，笑呵呵的品头论足。 大家私下里也有交集，但不涉及很多，魏涛也不会很巴结，表现出了应有的澹然平和，落在旁人眼中则觉得是因为曹海洋的缘故，实则，他觉得这样是最好的相处方式，真若是一些没有底线的，他还不想接触呢。 说君子之交澹如水，绝对矫情。 大家之间是朋友，有一定的共同爱好，不管是不是故意为之，至少彼此舒服，在一些事情上，彼此提供一些帮助，这样的关系能够维持下去，那就很好了。魏涛在这方面给自己制定的方针可不是急功近利。 他后悔的是自己只是一个小人物，对某些领域不曾有过任何关注，尤其是家乡这边，所以没有任何重生优势，但他不介意细水长流，也并没有打算全凭私交。 在兴隆乡和东顺乡，打下的根基所为何？ 还不是为了以后，修路搭桥慈善捐赠，这些魏涛都不抗拒，心里也想过了，到时候这些衙门口的朋友，亦或是一些在街面上能够交朋好友关系很广的人，找过来，自己绝不吝啬，给自己的身上涂抹一层乐善好施的金衣，未来，或许还能得到更多，代表啥的。 我要有身份。 在魏涛规划了自己的赚钱道路之后，在他成功投资了‘多玩’之后，在他跟雷布斯成为了一定意义上忘年交加师徒关系后，在他已经私下里偷偷投资了张一铭和王星、且是任由他们失败之后。这个想法就是他的第二步…… 未来就算偶然想起来一些东西发现自己晚了，也没所谓了，这已经足够自己彻底财富自由了，至于某特币这样的新鲜玩意儿，到时候咱别给自己弄得一脸懵就好了，早赚早收手，不必纠结利益最大化。 未来财富如何做到安然入兜，他不是没想过自己成为如何如何的大牛人，有牌面到这些钱到自己兜里，旁人都会说是应当应份。 想过，也只是想一想，未来究竟如何谁也不敢确定，现夯实我目前能够做到的事情吧。 偏安一隅，也有偏安一隅的好处，我就是个小地方的人怎么了？只要我有人，有势力，那一些江湖人的破格获取手段，你不敢对我用吧？何况我还有一个金锋安保公司。 我只要成为这座城市的名人，编织好一张大网，不涉及到太多利益，我是奉献的那一方，今天修个学校我捐五十万，明天修个桥我拿二百万，只要我能够控制这样的吸血不会变成贪得无厌，那就等于我在这里有了一个护体金身，别看城市小，可若是给一个人塑造一座金身，还是很容易的。 如果保证不会成为任人鱼肉的贪得无厌目标？那现在这些，从他是松江剧场的老总，到他做房地产当开发商，再到现在‘紫御华庭’销售火爆，身边已经编织开一个属于自己的圈子，都是为了让自己成为一个在松江举足轻重的名人，不仅有力量，还要有名望。 这样，既能避免成为别人眼中的一块肥肉。 选择如此，魏涛最开始觉得是自己没自信，后来慢慢咂巴滋味，才有一种老子实在聪明的感觉。外面的世界很大，我就是蝼蚁一只，很容易让人直接踩死，那就慢慢来，纵然我能力不足，底蕴不足，见识不足，未来成长不足，但靠着重生的优势，慢慢累积一个四线城市的知名人士，不难吧？ 往小了说，时不我待，互联网的第二轮风口又要来了，可能我没有什么能力和资本去布置一个大局，让自己成为投行或是商场的新贵，但我就只是攻略一个城市，这没毛病吧，至多是加上周边，至多是在一个省份里翻云覆雨，夯实基础，有效发展，给自己一个安稳的大后方。 “魏涛哥哥，你是这个。”滕美涵冲着魏涛竖了竖大拇指。 “叫叔。”魏涛翻白眼，虽说年纪差的不多，可这辈分不能乱。 滕美涵皱皱鼻子，一副我才不叫你叔的样子，到场边拿着水瓶喝水。 滕敬杰和妻子蔡宁，笑看着女儿，一个递水，一个递毛巾，对于魏涛和女儿之间的对话，不是第一次了，大家都习惯了。 滕敬杰正是四十出头的最好年纪，以后空间很高，周森五十六了，喜好运动看着年轻，他们两个平辈论交，是可以的。 魏涛的出现，就相当之尴尬，好在魏涛和周森先认识，两人不谈年纪正常交往，到也让滕副职没有那么的尴尬，女儿的加入，让大家不得不被一次次提醒魏涛的年纪。 太年轻了，最开始接触认识的时候，滕敬杰还以为会是曹海洋从中斡旋牵线搭桥呢，结果根本没这回事，他们认识也超过半年了，就没有出现过曹海洋的踪影，在一些场合他和曹海洋碰到，双方浅聊几句，对方不提魏涛，滕敬杰肯定不会提的。 就这样，时间长了，滕敬杰是有些相信外面的某些传言了，这魏涛，是个真有能力的，而不是凭借关系爬起来的。 其实就算是凭借关系，他能做的这么好，也是很牛的一件事。 接触下来，就觉得这个人最大的优点也是滕敬杰最喜欢的地方，就是他的澹然，虽说双方对口，但从未私下里求过任何事，也未曾找自己办过任何事，让他都猜不到魏涛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结交我，就只是单纯交朋友吗？这话说出来，不会有人相信的。 可现在这样的关系，不是朋友又是什么呢？跟周森认识小十年了，双方之间接触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要说给人感觉彼此之间跟纯粹，周森竟然比不过魏涛。 最后滕敬杰也不想了，反正我是掌握最终决定权的人，看不透你，那就慢慢看，看你最终会如何？你要是憋个大的，也得看我愿不愿意给你这个‘大的’机会。 他哪里知道，自己这想法，可能不知道多久才能实现了，看不到啊，是真看不到，魏涛真就从来不找他。到某个特定的时候，滕敬杰看着面前的资料，从未想过跟魏涛认识这么长时间，自己会有先求他的时候。 不止一个滕敬杰，方方面面的关系，魏涛都在维护，只要觉得这个人还行，不管他手里握着的东西大小，都会结交，慢慢来，我们不是一天两天的朋友，现在就是接触，你们如果有事求到我，我一定努力给办。 也有一些人，是习惯了，‘紫御华庭’那边，可有着几套特价房魏涛给了出去。 在‘德信’和松江剧场的电子产品更商铺，这半年来，魏总拿走的手机过百台，送出去的电脑也有二十多台。 这些，魏涛都不在意付出，不在意吃亏，你纵然占我便宜，都无所谓，别拿我当傻子当成一个任人宰割的人傻钱多，那就没问题。我付出这些，不求你们回报，也不找你们办事，你们就把心放在肚子里，认不认我魏涛这个朋友不要紧，也没指望着你们能够雪中送炭。 众人拾柴的时候，你们愿意往里填一把，那就不枉我们认识一场。 第三百四十六章 不狠站不稳 邻省一座城市的城中村，潇洒过了近一个月的姚雪军，终于选择了离开，大大方方的坐车到市区，买了一张手机卡，这时候的手机卡随便一个报刊亭都有卖，都不记名。 插入充满电的手机之中，给家里打了一个电话。... “小侯爷，您快点起来吧，轮到我们巡逻了。” “我这是在哪啊？” 秦虎迷迷糊糊的坐了起来，感觉身上凉嗖嗖的，外面还呼呼的刮着大风，顿时心里一阵奇怪。 “哎呀小侯爷，您怎么迷糊了，我们在军营啊。这个时辰轮到咱俩放哨，再不起，军法处置啊，现在老侯爷也护不了你了。” “什么？” 秦虎睁开眼睛一看，只见自己此时正呆在一个帐篷里，眼前是个穿着皮甲的小兵。 正在他想张口问点什么的时候，忽然一阵头痛欲裂，一股巨大的信息流冲入了他的脑海，几秒钟之后他知道自己穿越了。 他从一名现代特种战士，穿越到了一名也叫秦虎的小侯爷身上，乃京城七大恶少之首！ 而这个叫大虞朝的时代，历史上根本就不存在。 秦虎的祖上是大虞开国四公二十八侯之一，三个月前父亲病逝，秦虎袭爵，成了新一任冠军侯。 秦虎从小被爹娘宠坏了，不爱读书，不爱习武，一味玩耍，吃喝玩乐，横行京城。 长大了家里想让他收收心，便定下了一门亲事，女方是陈国公家的大小姐，名叫陈若离，名门闺秀，秀外慧中。 这个秦虎对别人都是穷凶极恶，可偏偏对这位貌美如花的未婚妻百依百顺，视如珍宝。 可事情偏偏就出在了这个青梅竹马的陈大小姐身上。 根据秦虎的记忆，那天他携未婚妻入宫参拜当朝长安公主，公主与陈若离从小相好，便安排饮宴。 可后来秦虎喝断片了，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到了内卫的诏狱。他被告知醉酒调戏公主，意图不轨之事。 更诡异的在后面，陈若离竟然上书弹劾未婚夫秦虎七十二条不法之事，桩桩件件有凭有据。 秦虎当时好似五雷轰顶一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圣旨很快就下来了，念在秦虎祖上有功，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发配幽州，军前效力，保留爵位，以观后效。 但是到了幽州之后，他很快就被安排上了前线――先锋帐前听用。 这些事情在秦虎的脑子里过了一遍之后，他基本上就想明白了，这应该是个圈套。 因为陈国公早就想和他退婚。 秦家和陈家本来就是政治联姻，两家都想做强做大，而后来的秦虎除了是个纨绔，几乎一无是处，可以说把冠军侯府的脸都丢尽了。 要知道，历代冠军侯，都是英雄人物，在军中有无可比拟的影响力，可偏偏到了这一代，出了个根本没上过战场的废物。….s:// 老侯爷活着的时候，陈国公还给面子，老侯爷死了，陈国公翻脸无情，竟然上演了一幕灵堂退婚。 但秦虎深爱陈若离，死活就是不允，而陈若离对他这个恶少却早已非常厌恶。 于是一场祸事，就此降临！ 至于说长安公主嘛，那就更简单了，她是秦虎堂兄的表妹，只要秦虎一死，冠军侯府的庞大家产， 自然悉数落到这位堂兄的身上。 这几股势力，各取所需，沆瀣一气，就这样迅速的联合了起来……， 果然是一入侯门深似海，想让他死的人，还真多呀。 “秦安，你说咱们找个地方背背风行吗？” 明亮的月光照耀下，粗暴的北风带着刺耳的哨音，掠过空旷的原野，把几只火把吹的明明灭灭，更犹如无数把飞刀切割着人的皮肤。 “不行啊小侯爷，会被军法处置的。” 秦虎和秦安缩头缩脚的顶着风，从营寨中跑出来，踩着厚重的积雪向前跑。 瘦弱的秦安一不留神，直接被大风掀翻了。 两名换防的哨兵见他们出来，相视阴笑，捧了两把雪把取暖的篝火灭了，而后钻进了帐篷里。 娘的，连小兵都给收买了，想冻死老子！ 这是个规模很小的营寨，大概有二十座帐篷，周围以马车环绕，外围连拒马鹿角都没有排列，附近更是地势平坦，无险可守，一看就没打算长期驻扎。 根据秦虎前世的记忆，这里驻扎了大约两百人，他们是虞朝征北将军李勤的先锋营。 而此次李勤两万大军的目标则是虞朝在边境上的宿敌，辽东国。 “咳咳，小侯爷，你说我们还能活着回去吗？”秦安整个身体蜷缩在雪地上，嘴唇和脸都是青的，说话也是有气无力，仿佛随时都会死。 秦虎心里叹了口气，秦安纯属是被自己连累的，而事情若是照此发展下去，他俩是必死无疑的了。 那些想让他死的人，在朝堂上没整死他，就在军营里下黑手打闷棍，把他往死里整。 可秦虎绝不是坐以待毙之人，这明摆着就是被人陷害的事儿，他可不能干休。 人生本来就是无休止的挣扎求存，等着吧，老子不但要活下去，还会杀回京城，与你们算算账。 “秦安，我们出门的时候，带了多少银票？” “没有银票了啊，我身上只有二十两银子。圣旨上说了，我们是充军发配，uu看书家产封禁。” 秦安今年才16岁，是秦虎的贴身书童，长的很瘦弱，早已经不堪折磨，看上去就剩一口气了。 其实秦虎也好不到哪里去，这几天先锋营每天行军30里，干的工作就是，逢山开路遇水搭桥，砍柴烧火，挖沟挑水，搭建营寨。 而这两个细皮嫩肉的家伙，每天和几百个五大三粗的丘八待在一起会是什么状况？ 肯定是干最累的活儿，吃最差的饭，挨最毒的打，受最大的气…… 秦虎估计，他的前身可能就是被活活折磨死的。 也算是他罪有应得吧。 只是这份苦，现在必须要他扛下去了，扛不住的话，他也会死。 “给我。” 秦虎想好了，他必须先设法保住秦安的命，然后再想别的办法。 而要保命其实也不困难，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行贿，俗话说财能通神，这个办法虽然原始，但永远都好使。 但现在这种情况，他不可能去贿赂高官，因为没人敢跟他沾边。再说也没钱。 所以他的脑海里面想到了一个人，百夫长李孝坤。 也就是目前先锋营的一把手。s:// s://. 大昊弟提醒您：看完记得收藏 第三百四十七章 跟投？ 「要你一句话，告诉你一句话。」 姚雪军出现在老三的女人家里，一个老旧的院子，前面是仓房改成的理发店，后面小院房子居住。 老三准备了十几个人，围住他的则是几十人。 「是不是老虎告诉你的？」 老三面无表情，尽管他也大体猜到了，为了上位，他选择了再去帮助老虎，无视他可能出卖自己的事实。只要今晚事情成了，明天我就开始收敛他的队伍，出卖的事情，以后再算。 「不回答，我就当你默认了。再告诉你一句话，傍晚我去找老虎了，他告诉我这里的地址。老三，他不仁你也不需要再背负「义气」的压力……」凑上前，错身而过时，声音耳边响起：「要上位，机会有很多，不是孤注一掷。」 「擦，三哥，咱不伺候了。」 「三哥，你说句话，都听你的。」 「三哥，擦特么的，太欺负人了这，咱不受这个。」 老三还没回话，他身边的几个兄弟不干了，当大哥的，没有当大哥的样子，那我们这些平日里哭着喊着讲义气的小弟，还怎么认可你。 有些裂痕，一旦出现，想要捏合难上加难，想要撑开让裂痕变成裂缝，进而崩裂，只需顺势而为，即可达成效果。 魏涛并没有额外关注这件事，姚雪军也从来未曾想要成为自己的附庸，事情办到此，也就跟他无关了。 过了一段时间，姚雪军重新出现在松江，对他喊打喊杀的声音没有了，老虎全家离开了松江，事情以大家过度解读的姿态宣告结束，有一些声音传出，只是当事人都不在了，还能如何维护呢？老虎也直接从江湖上销声匿迹，姚雪军强势回归，一代新人换旧人，都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该怎么选择。 不捧，也没必要去得罪。 悄无声息之间，事情就过去了，姚雪军不再管理电脑商铺和网吧的事，小贺带着几个人，接管过来，江湖路险恶不好混，我们踏踏实实做点事赚点钱。 而姚雪军也没有如同大家所想的那样，直接摇旗吹哨子就自立门户耀武扬威，回来没有刻意低调，之后却是非常低调，不显山不露水，身边聚拢了几个人之后，没有大肆招揽人，而是回到自己老家，去招揽一些技术工人，完全出乎大家的预料，这小子明明要立棍了，怎么又一下子没动静了？ 悄无声息之间，松江又开了几十家的彩票站，给人感觉不管你住在哪，出来走路十分钟左右，都能碰到一家，里面或坐或站一些人，站在走势图前面研究。 姚雪军在魏涛这里大大方方的借走了二十万，如今这彩票站再想要开，可不是当初找个房子，交上三万八的押金即可开业。 好地方没有了，你想要开个店，还会被拦一拦，哪里不给点好处都会卡壳，结果这二十万，只开了两家店，不过这已经足够好了，他很满意，颇有一种无后顾之忧的感觉，父母和姐姐家，一人一个店。 与此同时，魏涛则悄无声息在松江滑雪场，招待了一批来自南边的客人。 「紫御华庭」破土动工，面对着还没有解冻的地面，机器不行人上，本就在入冬上冻之前平整了土地，当下遇到的困难也没那么多。 伴随着天气渐渐转暖，一场雨夹雪，预示着春天模式开始，滑雪场那边，人工造雪勉强还能撑几场，一旦再有两三个晴天或是再来一场雨，今年的雪季就宣告彻底结束，滑雪这项运动也宣告结束。 前天晚上一场维持了三个多小时的降雪，也使得这雪场吸引来了很多在燕京附近没有滑够的滑雪爱好者。再不玩，可就得大半年之后了。 雷布斯来了，李学零来了，通电话时，年前年后魏涛邀请了好几次，大家也未 曾见一面。 鉴于雷布斯和魏涛之间始终有着交流，后者又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投资人，大家的关系相处不错，也是因为最近「多玩」的势头不错，善于搞营销的雷布斯，已经开始得到一些资本的青睐，关于「多玩」的发展，如今上升势头非常凶勐，多玩游戏网公会系统有超过十万的注册公会，游戏资讯专区发展也非常好，流量迫近千万。 未来发展乃至盈利模式，雷布斯都已经探索出来，李学零也带着团队攻关各类技术难题，在整体运营商，头部的意见一样，从上至下大家的干劲很足。 来东北，说是滑雪，实际上就是来见一见魏涛，关于他的背景，早已调查清楚，也没有什么可遮掩的地方。 几年时间从一个摆地摊发展起来，这对于搞互联网的创业者而言，算不得什么惊天动地的新闻，一夜暴富也是互联网。魏涛在小地方拥有的背景，其实也没有被雷李二人放在眼中，你有钱没钱，天使轮投资的时候，你拿出真金白银，看好我的项目，那我们就是合作伙伴。你那背景，永远也不可能跟我们产生什么交集。 魏涛尽管将投票权之类的东西都给了二人，看似就是个单纯的投资，但在这接近一年时间的各类接触下，雷布斯觉得他脑子里是有东西的，不是一个单纯的投资者，平时打打电话发发邮件聊聊天，很多观点也不谋而合。 这次来，也是想要聊一聊首轮融资的事情。 想过做一个「预言家」，也只局限于想一想，最开始是不敢，生怕自己改变了未来而失去了优势，慢慢的，对于一些顺水推舟的事情，如果是按照历史轨迹发展，只是因为自己的一些肯定和支持，让速度增快一些，他到是觉得没什么。 尽管没有准确「记忆」数据支撑，魏涛还是觉得现在的发展要比记忆里快一些，究其原因，可能是自己的顺水推舟，也有可能是因为自己投资给雷布斯也带来了一些改变，让他压力小了一点点，施展拳脚的时候胆子也大了一点点，当下的成绩自然而然也就好了一些。 说是滑雪，这两位的运动天赋一般般，尤其是李学零，也不太喜欢，最终选择带着他们坐坐狗拉爬犁，吃点东北大锅菜，观光观光就好了，魏涛都没好意思拿着板子上去，他现在能滑比较高级一点的雪道，一些晋级动作也因为绝佳的身体素质可以驾驭，那拿出来的效果足以秒杀二人。 炖条鱼，弄个铁锅酸菜炖大鹅，贴点大饼子，弄点东北熏酱，一点烫过的白菜心搭配笨鸡蛋酱，两人还都挺喜欢吃，纷纷表示在南边，就算是东北菜馆，做的东西只会砸招牌，让人对东北菜失去兴趣，都是油乎乎的看着挺恶心的，真正到了东北才知道，有些东西必须得是亲自看一看尝一尝才知道有多好。 没有喝什么高档酒，找人弄来的纯粮食小烧，烫过之后口感没有那么的凶悍，浅喝温热，搭配东北菜重口的调料和鲜浓的汤汁，到也很是丝滑。 「你为什么不到大城市去搞房地产？」李学零的技术形象还多多少少有点，尽管雷布斯一直在推他，实际上关于营销这类东西，如何创造多玩的价值，如何推广，其实背后还都是雷布斯在做。 「小城市一样，房价低，材料人工成本也低，在这，我的朋友多一些，可以少一些麻烦。不像是互联网，在一些地方是有政策的，我们到哪都是外来人，又是重金投入重资产，没什么搞头，一点点的意外，整个项目都容易被关闭，犯不上。」魏涛没有表现出些许的不耐烦，而是很认真的回答，同时也将自己就喜欢在家乡居住的态度表明。 我投资，单纯是看好互联网产业，单纯是觉得咱们这个项目有未来，没想过自己也成为互联网的一员，我不懂技术，你们聊的一些东西我也听不懂。 与其说是投项目，不 如说是投行业和人。 「刘勤找我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古色古香的东北火炕包房，吃好了，双手撑着坐在热乎乎的火炕上，脸色红扑扑的，来点冰镇的酸梅汤，完全是考验牙口的，只要牙口好，你定然会觉得这一口下去，太舒坦了。 「他想要投资多玩，我们正在考虑，要不要现在开始a轮融资。」看似是雷布斯以聊天口吻说话，但多多少少带着一点尊重的询问，魏涛感受到了，真假不重要，有这份尊重就足够了。 雷布斯又拿到了一定的股份，中间怎么操作魏涛不得细节，也没想过去争去抢，还是记忆有问题，一直觉得李学零才是灵魂，殊不知，真正的灵魂是雷布斯，没有他，多玩乃至以后那值钱的歪歪，是无法在恰当的时候成为一个时代的领军产品。 如今雷布斯虽说不是第一大股东，但其话语权却是第一位，也看得出来，李学零是将其当成了大哥和导师，对于未来的迷茫和项目的营销，也不再是初出茅庐时的狂傲，开始意识到，一个项目如果单纯只是做出来做好，想要实现价值，中间还缺一个环节，如果这个环节做不好，你就只能期待投资方没有那么残忍，还能给你留一些。 找到盈利点，找到未来发展的空间，找到投资方，说服投资人，扩大产业影响。 这些，都得是雷布斯来，而显而易见的，在大家平时聊天时，谈到融资时，从外面拿钱，内部流转股份改变话语权，是大家既定方针，而魏涛没有后者的资格，他只是跟两人表示，作为天使投资方，我希望可以在前几轮也进行相应的跟投，确保我的股权保持在一个自我满意的状态。 第三百四十八章 顺水推舟的头脑风暴 魏涛的要求不过份，就冲他一点不干预公司决策和发展。就冲他对于雷布斯获得更多股权没有付出更多钱的反应，就值得将其当作长期的合作伙伴。 换成旁人，会觉得雷布斯当初故意和李学零一起抬价还没有什么起色的「多玩」，让魏涛多拿钱少拿股权，坑了他。 魏涛没有什么反应的原因就在于他知道雷布斯有多厉害，哪怕自己这个重生人士知道未来大势，在他面前也没有什么优势，现在他是看明白了，没有李学零的多玩还有一定可能是多玩，可没有雷布斯的多玩，一定成不了以后那个多玩。 他想要说语音平台来着，想了想又忍了下去，自己还是别得瑟了，一旦破坏了该有的流程，自己对未来的「了解」可就不准了，晚一点就晚一点吧，毕竟这个项目可是自己心目中认定的承上启下1.5时代。 如果自己在松江打拼不出2.0时代的投资资金，可就全指望着多玩这里给他出钱呢。 慢慢来，莫急莫急。 如果问到我，搭边一些关于语音平台开发，那可以给予支持意见，不问我，咱就老老实实做个投资人，话说多了是没好处的，哪怕你说的都是对的，都是在战略层面未来得到印证的，你会因此失去更多，其中就包括创始人们对你的「信任」。 这不是传统意义上的信任，是信任你不会对他们产生威胁，如果你总是表现出自己高瞻远瞩拥有战略眼光，相应没有匹配的实力，你定然会交大额度的学费，甚至有可能未来你也缓不过来，你的合作方提防你，可能还会成为你的敌人。 「我如果钱凑手，那就跟投到现在的16%就行。」 给出了一个在雷李二人心中最好的答桉，他们的底线，是魏涛再去贪婪一点，只要不过20%，那就没问题。 没想到魏涛这么的「懂事」，他们俩之间彼此有信任，a轮肯定是不愿意让两人的股权低于60%，看估值吧，做好了，雷布斯是打算20%甚至更多的份额去融资到足够发展下一阶段的资金。 魏涛是有敬畏之心的，所以他不敢贪心，也是确实没有那么多钱多线操作，也是害怕自己的出现如果占得多了，产生一些格局变化，进而产生大方向的变化，那样一旦有所偏移，达不到记忆里那般高度，自己损失会更大。 苟着，低调的苟着，绝对要比试图改变一切来得稳妥。他现在深刻知道，自己就算再怎么学习，从知识储备到真正的智商和大局观，都要比那些巨头差得远，唯一的那点优势，就别给自己破坏掉了。 想想以前看过的，那脑洞开的，绝对牛掰，将大马小马轻松驾驭，大家平起平坐谈笑风生，将各位未来的互联网大老收到麾下为自己打工…… 现在想想就不禁冒出一层的鸡皮疙瘩，太扯了，那帮人可不是靠着运气成为时代的弄潮儿，是凭借着实打实的实力，就算你有能力抢夺了原本属于对方的项目，你放心，就算你能将其收到麾下，至多给你打工一年半载，人家肯定还是会出去自己创业。 你把这个项目做成功了，对方不会后悔，还是会弄自己的新东西。 而这边你以为的重生优势按部就班就可以不出错？结果决定论，完完全全的想当然想法，随便一个多米诺骨牌的倒塌，你这个抢夺来的项目就有可能崩塌，被你抢夺项目的互联网大老可能有能力去应对，而你，则是一定要在意外的环境下，开发出自己丝毫不弱于对方的实力去补足这没有记忆支撑的变化。 一个处理不好，本来千亿资产的公司，到那你手里，ipo还没来的，就成功的破产清算。 对比这些，魏涛内心更慌，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按部就班的步骤是什么，更没有理由去高调的面对那些未来大老，安 安静静的混着，有机会投资点，未来跟着做个蹭车，这无疑才是最最稳妥的，风险低回报高，自己那点体量也不至于改变格局，那注定成功的大老板还是会成功，自己这样的中小股东跟着后面赚钱就好了。 再一次的忍住了，接下来也就没有那么多乱七八糟想法了，决定了的事情，就不改变了，就这样了。 300万美元，大体是在20%左右。 这是雷布斯给出的心理价位，也是告知魏涛，你要跟投，那就准备相应的钱，你原本拥有16%的股权，如果300万美元对标20%股权，公司估值是1500万美元。 所有股东需要按照比例，凑出这20%的股权，魏涛需要拿出3.2%，如果还想保持16%的股权，不想被稀释，那就要以1500万美元的估值去跟投价值3.2%的钱。 当初签署合同时，魏涛有估值优惠，给到1000万估值优惠的话，那就只需要拿出32万，即可继续维系自己16%的股权。 自己当初分掉了雷布斯的股权，让他没有成为唯一的天使投资人，没能拥有跟李学零一样的股权，现在，似乎一切又都掰回来了，如果是为了掩人耳目，做给别人看，在a轮的时候，雷布斯也会相应的跟投一些钱。 只要决策者还是他们俩，魏涛就安心了，好吃好喝好招待，面对二人带有试探的询问，现在也不去分析不去猜测了，我就稳稳当当握着这些股权，真若是后几轮被稀释，也认了，最终ipo成功剩下的，也足以让自己赚一个翁满钵满。就是这么的没出息，就是这么的没理想，拳打东山老虎，脚踢南山雄狮，犯不上冒那份险。 不管他们愉快不愉快，反正魏涛是打定主意要愉快了，只要跟雷布斯这边愉快着，那未来这位同志去对标烂苹果时，智能手机时代，自己也能稍微往前凑一凑，记忆里雷布斯可是融资了的，不管他是怎么玩的，只要开口子，我肯定第一个凑上前，保证是最好的合作伙伴姿态，听话不惹事也不乱说话，还不打扰，就是拿钱信任你们，供给你们发展。 这一次面对李学零，尽管对方已经开始有了一定的气场，魏涛没觉得难以相处，也没觉得看不透，更不会有对方是高山压迫的感觉。就连雷布斯这里，你除了看不破他的内心和要担心被他勘破内心之外，正常的交流，在松江跟这么多有身份地位的人接触，面对互联网这些几乎都是从技术大拿转过来的大老板，已经不虚了。 如此结论，让魏涛很开心，要比「紫御华庭」在三月份清盘这件事还开心，想要早一点达成怎么浪费怎么祸害也败不光的财富自由，那投资互联网才是真正意义上的王道。 至少对于一个二十一世纪第二个十年末尾重生归来的人而言，再没有比这牛的赚钱方式，要说有，那就是早点投资一些医药产业，你不知道未来，什么时候恰当离场需要好好斟酌。 房地产、股票什么乱七八糟的，增幅不够，哪怕是一线城市的房屋也不够，而深入的弄一些期货什么的，魏涛可不敢，那玩意又是杠杆以小博大，又是一夜之间顷刻什么都没有，不懂就是不懂，就算现在开始学习专业知识，脑子里也没有相应的记忆，完全不在考虑范围。 就连增幅最狂的虚拟货币，魏涛心里其实都有点虚的，知道涨的高，可这其中什么手续费出现，什么控制，一大堆东西，隐隐约约有印象却没有具体的，所以他也不敢孤注一掷到时候等着这东西实现财富自由，还是规规矩矩的来，虚拟货币做一个补充的后手，到时候找专业的人员帮着分析，然后根据模湖记忆的不确定，在感知到些许不安或是危险时，提前离场，哪怕少赚，也注定是至少上万倍的收益。 带着雷布斯和李学零在松江转了转，城市虽小，但这却是地形上的风水宝 地，四座山将城市外绕，一条江水穿城而过，也有一些历史传承的东西，虽不是知名景区，可若是休闲娱乐的逛一逛，还是会心旷神怡。 到雷布斯临走的时候，没让魏涛送到机场，只是接受了他安排的车子送到机场，上车之前，似乎想到了什么，回头突然问了魏涛一句：「你玩魔兽吗？」 魏涛抿抿嘴：「我对纯3d的游戏，有点晕，鼠标晃动后的质感，会眩晕恶心。」 雷布斯没说什么，上车，车子启动，刚开出几米，车子又停了下来，这一次他和李学零一起下车。 「雷大哥，有事？」魏涛以为对方有事相求，表现的很热情。 雷布斯是灵光一闪的决定：「没事，就是突然间有点想法，魏涛，你什么别想，就是听我说的话，脑子里第一反应是什么，直接说给我听。」 「嗯。」魏涛点头。 「你说我们做垂直门户，现在我觉得流量达到了瓶颈，似乎没有什么再去吸引人的地方了，只能是在原有的基础上再去发展，我觉得慢，也不全面。你觉得，我们还需要提供什么样的服务，能让更多的游戏玩家，将我们这里当成每天必须登录的网站。」 魏涛压住了笑意，既然你要我顺水推舟，那我可不客气了，你都谈到了想要更大的流量，那我接下来说的，不算是太超前的超纲行为吧？ 「让玩家们将我们这里当成家啊？」 「啊！」 「我也说不太清，但总感觉是你要给我看什么的信息传递，而不是我跟别人互动交换信息，就算有，也是需要等待的，我是没有耐心像是以前贴吧那样，你来我往你一条我一条我还等着你的回帖，现在不是以前了，项目单一大家觉得那样交流很酷，打开了距离的界限，现在上网可玩的东西多了，呃，我想想啊，叫什么来着，对，实时互动，最理想是玩游戏的时候，也可以跟别的玩家更简单的实时互动，而不是单纯局限于游戏里面，只能打字跟组队或是帮会的人聊天……」 雷布斯不走了，他感觉自己脑子马上就要「炸」开了，不是伤害，是自己脑子里一直没有想法，要炸出来了。 炸点，就是魏涛的这番话。 实时互动，实时互动，实时互动…… 他感觉自己马上就要抓住了，就差那么一点点，所以他留了下来，让李学零先回去，他想要跟魏涛多聊聊，随便聊什么，随便说，不怕错，万一哪句话再来一点灵感，他相信自己一定能够抓住机会，找到所需的东西。 第三百四十九章 为了口碑 被雷布斯拉着在天然居混了三天是什么感受？ 累啊。 这小子战斗力无敌的。 三天了，只睡了两个小时，这还是魏涛后来实在扛不住了，困的，又跟雷布斯吃饭喝酒都在这大的套房里，迷迷湖湖困乏之余，也懒得再去纠结了，一句语音企鹅，他解脱了。 等到他一觉睡醒出来，本来被香烟弥漫的客厅早已收拾干净，三天来两人在沙发茶几上吃饭喝酒抽烟聊天查资料，现在都清扫干净了，客厅另一头的房间门开着，床铺早已由保洁人员清理干净。 “雷总昨天就走了。” 祝喜春和陆江一个拿着一本书在那看，一个拿着俄罗斯方块游戏机在那玩，看到魏涛开门出来，迅速站起身。 这是雷布斯的风格，看来这歪歪也要提早出来了，魏涛冲着澡，刷着牙，思绪飘散出去，肌肤感受着温热洗澡水的冲刷，脑海中则在想着自己这顺水推舟会不会坏事。 语音聊天，以前就有，差的是知名度和稳定，雷布斯要做歪歪，做稳定的语音聊天频道，需要更多的资金，那这a轮，想必是要提前出来了。有了歪歪，以对接游戏名义进场，无论是魔兽还是传奇，想想曾经在网吧听到的那些嘶吼传奇指挥，想来游戏也进入到了一个新的模式。 游戏里的团宠模式也该出现了，各路鲜花宝贝的‘美女’玩家，只需要几张照片，然后在语音聊天室里能够说话，想想未来几年几款游戏里面诸多大老给女玩家各路装备的画面。 在之后，歪歪频道唱歌，脑子好使的人，开启了语音直播的模式，专属房间，好似是什么2080吧，爬麦演艺唱歌喊麦表演，几张照片，全靠歌手…… 到那时，基本上就稳了吧，似乎早一点晚一点，影响不大吧？ 应该不会因为我的缘故，给原本的设定带来麻烦，以后还是谨慎点吧，早点晚点没关系，别因为一时冲动，好好的光明前景就给葬送掉。 “准备钱吧。” ……………… ‘紫御华庭’项目正式清盘交付，园区内所有配套设施，除了绿植是在慢慢栽种之外，全部在五一之前交付使用。 供暖期结束，买房的人开始装修，魏涛当初承诺的东西，给整个项目又带来了口碑。 装修垃圾，每两天就会在园区内清理一次，每一户装修的人，你如果无法将室内的垃圾运出来，直接给物业打电话，会有价格低廉的清运队，直接到你家中清运。 园区内的路面，园区内的路灯，基础设施，漂亮的植被，中心广场边缘点缀的各色花卉，俨然如同城市标志建筑广场上的花卉一样，无需去城市广场拍照，在自家门前的小广场旁，有花有草有树，阳光正好的时候，无需出小区，即可拍上一些好看的照片。 数码相机的出现，拍照不再局限于胶卷，以前胶卷的数量限制，使得现在即便数码相机的内存不大，可存储量也是完全碾压胶卷，出来拍照的人那叫一个多。 手机拍照功能也开始越来越好，不再是过去模模湖湖的样子，很多人也开始走到哪，用手机拍照。 围上的栅栏，两侧的绿草地，一看‘紫御华庭’的栅栏墙，就不是让人攀爬的，不仅比正常高出很多，间隙小，高处是尖状物，且那在小区内明晃晃的监控摄像头，都在告诉那些觉得这栅栏墙是摆设的人，你们不要小看这里打造安全社区的决心。 当普通的居民区出现了专业的物业公司和安保人员后，带来十足的新鲜感，有一些简单装修的人家，已经入住，家里有年轻女人的，当你走进小区那一刻，就可以安心了，永远不需要怕后，永远不需要担心走进家门之前会遭遇到麻烦，如果你还是不放心，在任何一个进小区的门旁，都有保安室，打声招呼，你无需有任何的心理压力，定然会有安保一路将你送到楼下，站在单元门的一楼，等待着你一路走到家门口开门进屋。 小区标配的电子锁对讲单元门，防止贴小广告的进入，一旦有漏网之鱼，如果被保安抓住，必须清理干净自己贴的小广告，不管你用任何方法。 至于物业费，魏涛没有强制收取，只是将承诺的东西呈现之后，让大家感受到物业品质服务之后，在小区内的广场，号召所有住户参与投票，如果你们觉得需要，我们会收取一点物业费，提供相应的服务。 原本没有物业小区，清理家附近垃圾桶垃圾区叫做卫生费，一年也要百八十块，不好收，却还是能够收的上来，除了一些不要脸皮想要占便宜的，也都知道这是正常收费，难道你愿意生活在垃圾堆里面吗？ 也有一些社区街道，安置了一些公共区域的感应灯，外加一点点的配套服务，一年也会收取几十块钱的费用，还是那些臭不要脸的会反对，而一些收入不高舍不得花钱的老人，也反对，只是反对的没有那么强烈，谁家还没有一个晚回来的人呢？就算你是老两口日落而息，难保一年之中不会有晚辈来串门，等到孙子孙女偶尔放学过来住几天，黑天深一脚浅一脚，有个灯，不止是照明，也是在传递一抹温暖和一点安全感。 ‘紫御华庭’是成功的，口碑节节攀升，很多费用都是开发商贴补给物业的，你没感受过不明显，感受过会发现，园区内干干净净，反倒是楼道内，公共区域却没有外面干净，那我们一个单元的商量一下收拾收拾，不然这崭新的房子，一出门脏乱差，大家也不舒服。 魏涛连续两个星期，每天中午吃过饭，都会到小区内转一圈，多数搬进来的住户都认识他，别的老板也都来过，却从未真正耐心如同魏总一样听大家反映问题。 哪里你觉得不满意了。 哪里你想要什么东西。 都可以直接跟魏总聊，那小广场上，伴随着天气转暖，中午又阳光好，一点不冷，大家坐在既是装饰又是休息区域的广场边缘回廊上，一起聊天。 “魏总，我后悔啊，没让我老妹子也在这买个房子，我听说旁边的地也是你的，要干二期，到时候我一定让家亲戚都来这买，到时候一期和二期会不会连通啊？” “魏总，你得跟保安说一说，抓一抓那些不讲究公共道德的，我们这小广场这么干净，又是卡卡吐痰又是扔烟头，你们处理不了不要紧，告诉我们，我们大家一起帮你，公共卫生要靠大家嘛。” “魏总，什么时候安排人清扫一下楼道啊，小区马路都有人扫，楼道里没人扫。” 有人通情达理，就一定有人心怀叵测，不是什么坏心思，就是占便宜的心思作祟，如果几句戴高帽的话语就能给自己带来实惠，说好听的话又不需要成本。 类似想要开发商多付出一些他们多得到一些的话语，魏涛听得多了，他能理解，到目前为止也还有相应的耐心在这里给自己口碑造势，笑道：“这是当初承诺给大家的，我自己搭钱也要办到，可别的我也无能为力。各位叔叔阿姨，光是保安，我一个月就要拿出小十万了，这些监控设备的维护维修和损坏更换，包括相关人员费用，每年也不少钱的，你们让我少搭点吧。” 他开玩笑，大家也是哈哈一笑，有些人说你们大老板赚那么多钱，潜台词哭穷没意思，也有些人还是懂的，这不像是买卖双方，一锤子买卖，一个物业公司，未来不是一天两天，需要以年为单位的持续付出，任谁也不可能真的答应大家。 “魏总，我们卫生费和公共照明的钱，不会少交一分的。” 魏涛一直在灌输物业的概念，他不能劝，更不能指望别人理解，那样会让对方反感，反正不是从你兜里掏钱，你当然说好了，我们是要真金白银往出拿的，以前住房子可没有这回事。 新概念的接受能力是要区别对待的，别人能不能做好魏涛不知道，他要用自己老板的身份给背书，自己的身份说出一些话，在居民中间可信度还是有的，要比员工来说，更能让他们相信。 他只能说物业会提供什么样的服务，宽泛一些的不聊，譬如园区绿植这些，如果你说是为了赏心悦目而交钱，半数的人都不会认可，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我们不喜欢，那不是买房子时候，你们开发商说给我们带的吗？如果还花钱，那我们可不要，把地方空出来，不如我们盖点‘棚子’挖点地窖呢，还能装点东西。 他说的是跟他们生活息息相关的。 譬如现在觉得有人清扫楼道的舒适感，楼梯把手有人擦不至于一摸一层灰。 譬如家里水电煤气等等小事出现了维修故障，在这个资讯不发达配套不够好的时代，如果给物业打个电话，就会有人来帮着处理一下，那无疑会解决很多住户的困难。 譬如小区内会有多个停放自行车和摩托车的地方，你不再需要单独去给老建筑附近的收费存车棚子交钱，在小区内，丢不了。 譬如这大家感受最深的安全问题，那种安全感，真的是舒服，加上有诸多老头老太太们组成的‘管闲事’队伍，配合保安，小区内出现生面孔，马上就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各个主要区域都能看得到的监控摄像头，其威慑力要比真实作用还要高得多。 第三百五十章 ‘人傻钱多\’魏老板 每一天，魏涛离开小区的时候，都需要调整情绪，不然即便是做好了十足的心理准备，他也担心自己扛不住。 你永远不能真的忽略掉相当一部分人的基本素质，那些能够泼妇骂街的选手，或是蛮横不讲理的人，还是很多的，我占便宜怎么都行，我掏钱是万万不可能。 每天都会有类似的声音，哪怕多数人已经开始渐渐认同物业的概念，毕竟还是有不少人是知道大城市讯息的，规范化的商业住宅小区，我们缴纳一些费用享用一些服务是正常。有付出你才能够有所得，物业公司提供了服务，我们就该缴纳费用。 只要不是全部，便是考验人的极致好脾气，魏涛觉得自己这半个月下来，学会了假笑，脾气也变好了，现在如果有个人跟自己争辩一些什么，自己都不会跟他吵，就算他很激动的说一些什么，我都会觉得没什么。 再厉害的，还能有那些叔叔阿姨大爷大妈厉害？ 民意调查即将开始，魏涛却已经不再关注这边，他倾听大家的意见只是一方面，更重要的，他是在给所有的人一个讯息，我随时随地会来，在小区内的配套服务项目，不希望抓任何一个典型，而是我们家开开心心的让多数用户对我们交口称赞，让我们的二期工程，从贷款到预售，都进入到一个更好的循环。 归根结底，快速回笼资金，快速赚钱。 时不我待，别人眼中风光无限的魏总，如今就是缺钱，‘多玩’那边的a轮，已经有消息了，一个大利好的消息让魏涛很是苦恼。原本a轮是拿到了那位投资界大拿刘勤的300万美元投资，而这一次，因为自己的出现，雷布斯对于接纳外面资本的想法，没有那么强烈，他还是想要内部消化。 他知道李学零这帮人肯定是注定要拿出来股权的，魏涛能吃下多少是他考量的，他想要更多，至少不能比李学零少，所以这所谓的a轮不成立也没毛病，算是内部投资股权转化也可以。 想多拿吗？ 想。又不太敢，生怕融资的钱不够开发新项目，不够拓展现有项目，那势必在没有好的局面之前就得开启b轮，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可未来以亿为单位的钱就摆在那，说不心动那是假的。 魏涛想要多拿一点，别太多，20%是理想数字，如果再多一点更好。 只是这刘勤似乎很看好‘多玩’，如今歪歪语音的项目一出现，他更看好，不说拿钱生砸，却是在业内，将‘多玩’未来前景以大好铺开，如今虽说谈不到太具体的估值，但对于李学零等主创团队而言，这个数值越高，他们才会更开心。 不然，还在研发的歪歪语音项目，外界怎么知道？只不过他们的‘远见’还是差了点，眼界还是低了点，这才哪到哪啊，多那点钱算个屁。 在涉及到绝对自身利益时，如果只是两个人知道的事情还好，超过两个人，就不是秘密了。 一路高涨的估值，使得魏涛深感囊中羞涩，他不可能只顾这一头，现实里的发展必须兼顾。 卖点茅子的股票？ 前前后后买了几百万了，现在也值两千万了，可那值当吗？ 加价1200万从吴旭手里拿到的土地，如今已经开始动工，确定为‘紫御华庭二期’项目，一期销售火爆，如今口碑持续高涨，对二期有意向的客户非常多，如今的销售中心又是临时搭建，之前占用‘鲜时光’的位置，店铺开业，没给自家亲戚，这一个加盟店，直接给了买门市房的人，谁也没什么可说的，人家花了那么多钱提前买了这么大的门市房，肯定是要开跟居民息息相关且在外街也能得到诸多客户的生意。 这一次的地块，价格本就比一期高，再有1200万的加价，一下子冲过了9000万这个门槛儿，从开始，每个股东的投入比例都大幅提升。好在，地价涨，房价涨，银行贷款额度提升，对于每一个合作伙伴而言，资金压力都不是很大，毕竟一期赚了钱，才不过一年时间，二期现在的承建方包工头，那信心可比一期大多了，都无需你去谈，无需你给予保障，人家自己主动垫资进场，为此还要给魏涛等人送礼，给工程师送礼。 最终选择了紧凑型的聚拢资金方式，按照一个亿的资金进行筹备，魏涛占据四成，拿4000万。 包兮倩两成，包明峰一成，管春良两成，刘大龙一成。这一次包兮倩也是全额出资。 天然居这一次无需再去贷款进场了，之前的所有贷款全部偿还完毕，一期项目除了预留充足资金后续支出之外，所有门市房商品房全部售罄进行了最终结算。 具体的财务报表，足足有十几页，包括天然居的股份盈利份额的分配，包括贷款偿还，包括利息。 魏涛年后没花钱，前段结算，兜里一共有6300万，等于上一次结算后，门市房和剩下的住宅，加起来又分了大几百万。 在别人眼里，魏涛肯定是心里不慌，水果批发那边已经形成一个非常良好的循环渠道，每个月收入都不少，即便偶尔出现一些运输途中的意外和价格方面地域差异赔钱，对于整体收益的影响也不大，也出现过车毁人伤货物全损的情况，该赔偿赔偿，不耽误接下来的正常运转。 ‘德信’是松江老百姓心中购买手机的首选，魏涛手握着天然居、鲜时光和彩票站这几个生意，每个月就是躺在家里什么都不干，百万没压力吧？ 谁能想，魏涛会缺钱？ 这小子，就买了一台普拉多就没动静了，房子也不买，到是听说他手上那块表二十多万。就算是，他会缺钱？兜里八位数妥妥的存款，松江这边从招商引资到扶贫慈善等等部门，都有专门的人盯着他等待机会创造机会跟他接触呢，他会缺钱？ 年后，不是刚给捕快部门，捐了十辆新的捕快专用车辆吗？他会没钱？ 几天前，不还给孤儿院，捐了一栋三层宿舍小楼，他会没钱？ 外人哪里知道，就在一个星期之前，魏涛又给校内网那边，注资了一百万。王星那边致力于发展项目，拿到钱能给魏涛的只有股权，但又不敢多给，只得是他内心中觉得安全的程度，说实话，这一百万，关锦月都觉得不值，不是说项目不值，是目前魏涛占据校内网这个项目的股权，太少了，完全不值得他前后两次投资。 这个项目，现在做的是不错，学着外面的东西，国内市场效果不错，可是直到现在依旧没有找到盈利点，有很多的资本在关注，暗中却一直在摇头，而现在王星昂着头颅没有跟父亲求助，可面对巨额的宽带费用和租房费用，他也不得不再去最后坚持一二。 算是同行也是竞争对手的千橡陈舟找过他几次，想要收购校内网，王星等创始人一直舍不得，可在接触资本时候又没有得到资本的认可，这就压力很大，最终大家一致同意，还是找我们的甩手掌柜股东吧。 说是‘股东’，当下的王星团队，还是个草台班子，没有办法盈利的项目，就算它再花团锦簇，也掩盖不了它没有未来的事实。资本不介意你现在没盈利，资本想要知道未来你的盈利点在哪，而这，王星拿不出来。 30%，这是魏涛在这个草台班子里，没有任何所谓专业的估值，两次投资换来的股权，像是闹着玩，这不是拿钱打水漂玩吗？偏偏也就是魏涛了，关锦月都笑称，如果让松江的人知道你在投资互联网，且还是这种‘独具慧眼优选单个项目’的方式，四个字肯定套在你的头上——人傻钱多。能不傻吗？诸多国内外的资本投行都对他的项目摇头，你还往上冲？ 亏得外界不得而知，可在小范围内，魏涛这个名字，是上了一些人的桉头的。 这不，又是一个暖阳大晴天，魏涛在‘紫御华庭’的小广场回廊内，又跟大爷大妈叔叔阿姨们，聊了接近一个小时，现在多数人已经对缴纳物业费持认同态度，觉得我们得到了相应的服务，花一点钱也是应该的。 面对几个明显厚脸皮想要占便宜的，什么我家困难，什么我家条件不好，魏涛都懒得怼她们，没钱买这商业小区？别说你家回迁的，你敢张口，魏涛能一字不差的将你家回迁时的情况全说出来，原地回迁的住户本就少，在这极少数之中，还有大半都是给房子补一定的现金，说没钱，脸呢？ 类似的事情是说不透的，彼此之间心照不宣就好，别觉得对方会有所改变，可能明天来，还会是这几位，她们又会换个说词，继续在这絮叨，试图在开发商这里占点便宜，大不了我们就在房子上挑毛病呗，有便宜不占那是王八蛋。 锻炼一段时间的耐心，魏涛觉得够了，手里保温杯泡枸杞，背着手，缓步离开，大家也习惯了，如果只是偶尔来，可能还会不想让他离开，会围着继续说一些什么，现在不会了，魏总明天见呗，魏总天天见。 暖阳落在身上很舒服，二期那边工程如火如荼，他是一次不去，但那边没有一个人敢懈怠，赵伟那狗东西，一天带着人，到处挑毛病，这小子要不是身边有一群兄弟，早特么挨揍了。 车子停在大门口，里面走下来一壮硕男子，尽管样貌不出众，长得还有点怪异，可跟雷布斯一样，是那种你一眼看到就不敢轻视的人，很有气场。 “陈总，大老远的，还劳烦你跑一趟。” 内心是期盼眼前这位赶紧出手，却不愿意看到他越过王星直接找到自己作为突破口。 我只想打扫战场缴获战利品，可不想亲自下场去厮杀。 “不会这家伙，也当我是真的人傻钱多了吧？” 第三百五十一章 魏总是个有情怀的 “好不容易让老雷给牵线搭桥，我怎么能不来一趟。”显而易见的，这位千橡的陈总是有备而来，有意还模彷了一下东北话的口音，以那笑容满面的谦和热情，你不会觉得有半分恶意。 “雷总就是太客气，早知道陈总是雷总的同学，一个电话，我还不是随叫随到。”如此客套，也就是个开场，彼此之间都没当回事。 纵然陈舟和雷布斯是同学，在生意场上，这些东西至多是个敲门砖，不至于互相坑害，却也不会在真正有合作基础之前，动用过多生意场上的资源，对于他们而言，那都是银子，每一分资源每一个人情，都是白花花的银子。 有来有往还好，单纯让我付出而你得到，没这么做事的，陈舟也没这么愚蠢。 “不好意思，陈总，松江小地方，您多见谅。”魏涛喜欢上了在茶楼谈事情，总去总去，存放了一些价值不菲的茶叶，也成为了对方的vip大客户，基本上只要空闲，那最好的包间魏涛来了都会给他。 在三楼临街落地窗的最内侧，拉上竹帘能保护隐私，像是他们俩这种没必要藏着掖着的，不拉充当窗帘的竹帘，随时可以隔着落地窗观看到一线江景。 “魏总，松江是个好地方，我只是在车上随便看看，就已经有心思要好好游玩一圈了。” “那没问题，正是踏青的好时节，松江这四座山，左青龙右白虎前朱雀后玄武的，可不是浪得虚名，到时候在到松江湖上坐坐船，我们这的鱼，那可是一绝。” 现在的魏涛，几年历练，应对这样的场合，早已是驾轻就熟，谁也不会再当他是一个初出茅庐的新丁。 虚岁也二十三了，脸上的稚嫩也在消退，每天早上刮胡子开始成为了日常行为，穿衣打扮行为举止，已经彻底没有了一个落魄人士的窘迫，重生之前欠缺的那点阅历也补足了，尽管还只是东北小城的一个生意人，重生优势使得他只要不谈具体事，面对这些商场大老，已经完全能够坦然应对，就算是可能露怯的具体专业领域，他那偶尔‘一闪即逝’的灵光一闪，就连雷布斯都称赞不已。 相对的好处有，不好之处也有，最近这段时间关于‘多玩’的a轮融资是否正式启动这件事，魏涛感受到了李学零等主创团队些许的排斥。 你如果不优秀，可能还不排斥。 可现在重点研发让刘勤那边都表现出浓厚兴趣的歪歪语音，在雷布斯的运筹帷幄下，整个多玩从垂直门户游戏资讯做起来，联系到歪歪语音的实时通话，就冲目前魔兽华夏、老史的征--途、老陈的传奇、刚刚火爆的q版武侠游戏热血江湖…… 都是直接坐下来聊，无需雷布斯李学零等人去登门拜访，未来的盈利模式，一旦捆绑，清晰可见，前景一片大好，我不抢夺别人的资源，拥有目前最好的垂直流量，以雷布斯的手段，这时候想要从他手里分一杯羹很难很难。 那就只剩下合作，一旦开启合作，‘多玩’的价值将会飙升，现在也就是缺钱来进行设备的全面升级，软件未来有了，硬件未来靠钱砸，只要我们的歪歪语音平台，能够附着于普通家用电脑和网吧机器，不会占取太大的内存容量，确保在实时语音互动时减少卡顿…… 那我们将会成为游戏界的企鹅。 魏涛是在那次谈话之后的一个多月之后，得到了‘多玩’的报表，他没提歪歪，但最后还是英文字母的歪歪。 这样的魏涛，雷布斯还是目光更为长远一些，李学零等人，多多少少对他有了些许的抵触，现在项目未来前景好，值钱了，融资是不得已为之，是攥紧拳头挥舞更大的力量，时间不等人，现在付出的，未来都会找回来。只是对于他们这些人而言，尤其是李学零，你不懂，我很高兴，你太懂，我就反感，且他一直拿魏涛是当工具人的，现在一下子转换成为了拥有着战略眼光的投资人。 那刘勤不好吗？外面那些纯粹的投资资本不好吗？ 我不喜欢指手画脚的人。 这是李学零内心真实想法，他佩服的，当作导师的雷布斯可以，旁人，他始终都没太看得上，包括他那些主创团队，跟着他一起出来创业的人，你们给我当下属可以，不是战略伙伴。 骨子里，是觉得人家不配跟他平起平坐，而这一点，魏涛是先知先觉者。 重生之前歪歪最火那几年，他在外面打工，很多时候是靠着收看歪歪直播打发无聊出租屋夜晚，无能为力成为最耀眼的神豪刷客，也曾跟一些人一样小肚鸡肠的想过某某会不会是官方的人。 看直播，每个直播间那样的收益，难免会产生歪歪赚了多少钱的想法，这不得赚疯了啊。 抱着这样的心态，很是深度细致的搜索过歪歪和李学零的资料，印象很深刻，重生之后甚至比张一铭、王星等等这些互联网2.0时代超级强者的印象还要深刻，这些人可能更多是了解项目了解他们作为大富豪的身份，而对李学零和歪歪，至少在公开资料范围，他印象非常深刻。 按照原本的轨迹，应该是在零七年下半年，李学零和他的主创团队矛盾就非常严重了，转过年人家一群人直接离开单干，成立对应的公司打擂台。 现在歪歪提前出来了，这矛盾呢？ 之前魏涛还不知道，现在他知道了，应该是避免不了了，对自己这样一个近乎于完美的投资人，他都提防抗拒，那对那些手下，可能还是抱着你们是我小弟马仔的想法，那这矛盾，会不会提前激化呢？ 也因为这位，魏涛现在一直觉得自己手里缺钱，想要聚拢更多的现金流，以防李学零想要主导快速开启a轮融资时，自己应对不及。至于发展，有雷布斯在，不会有问题，李学零也只是性格上有缺陷，能力上是没问题的，现在自己有条件有钱也有立场多拿一点股份，那肯定是要争取一下的，别多到威胁到这两位那就没问题。 发生了这样的事，也使得魏涛对于先知这个身份，越来越保守，也使得他此刻面对陈舟时，不得不多带着几分小心，他可不想王星那边也出现裂痕，谁知道那位的心思到底是什么样，性格到底是什么样。 那位可是富二代出身，一不小心得罪了，那就可能是永远的老死不相往来，这么好的摇钱树，魏涛可不想放弃，不到最后时刻，他是不想做‘投敌资敌’行为的，要知道，未来的王星可是后来者，那对手也很强大，这边在零九年，也是准备提前布局交大那边的，到时候跟张旭壕等人提前接触一下，一群有梦想有理想的创业者，初期对于资金的渴求是非常强烈的，到那时候，我这样一个‘人傻钱多’的人投资，想想也挺有趣的，到时候又是饿又是美这两家互干的时候，我干什么呢？ 反正现在不告诉你们，就是心里跟你们打声招呼，别得罪我，我做糖不甜，可能在关键时刻做醋是肯定酸。 所以对陈舟的几分小心，不是因为怕王星对他们私下接触不满意，单纯就是不想自己眼中能够生产成吨羊毛的羊，不让自己薅了，那会是非常让人心情不愉快的一件事。 茶喝了几杯，客套的套近乎话语也聊了二十多分钟，做互联网的不会小看年轻人，做投资的会想要激将法在年轻人身上占便宜，不过在陈舟眼里，面前这个年轻人，滑不留手，想想也是，自己在飞机上还在观看的资料里，这位可是从街边练摊一路爬起来了。 在东北彪悍民风的区域里，几个行当都是沾染着各种各样乱七八糟的痕迹，他都能够应对自如，前段时间刚拿出来4000万继续开发房地产，这样的人，我该怎么去聊呢？ 用钱聊？ 那可不是互联网刚滋生时代，几个年轻人头脑一热创业后，一个好项目被几百万就给打发的乐乐呵呵，面前这位，千万这级别想要将对方砸晕？别闹了，对方能反过来砸你？ 陈舟在公司，在路上，一直到此刻张嘴之前，都在措词，用什么样的方式开口最合适呢？ 他想到了一种方式，见到本人后，信心少了很多，谁说年轻就一定是梦想型的，这位可不像，但不管怎样，他决定先尝试着谈一谈。 “魏总对互联网是怎么看的？” “第二人生。”这种程度的接触，魏涛是不介意表露自己真实想法的，我不重视，能大老远跑到各个互联网前沿阵地去投资吗？ 陈舟暗自叹气，对方对于互联网的重视他想到了，没想到这么深，那这样的人，肯定是有情怀的，自己看中的项目必定是充满信心，情怀与金钱划上等号，那自己还怎么谈‘校内网’的事情。 “看得出来，魏总是个有情怀的人。”他只能是尬笑了一下，追捧一句，孕育着下面的话怎么说，却没料到，魏涛直接来了一句完全出于他意料之外的话语。 第三百五十二章 不，我是个商人 “不，我是个商人。” 尼玛，跟老子谈什么情怀，老子是来赚钱的，你可别被我的形象给忽悠了，我不是你想象的那种年轻人。 李学零对未来离开他那些主创团队评价是‘理想打不过馒头’。 我这里，永远是‘馒头大饼熏肉高于理想’，你意会理解就好，不需要说出来。 陈舟不自觉的半张脸转向窗外，他在试图控制自己的面部表情，也要躲开跟魏涛眼神交流。他有过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意会错了，也只是一瞬间，眼前这个年轻人，不，他是年轻，但不能用年轻人来进行称呼，这小子才是特么的商人，利益至上的商人。 无需猜测，几句话，一件事，即可完成试探。 “魏总，校内网的事情，你怎么看？” “陈总您就别跟我绕圈子了，我这晚学后辈，要学的地方多了，你就给我表个态，你怎么看？” 陈舟喝了一口茶，本来不喜抽烟的他，也伸手拿起了魏涛的烟盒，拿出一支自顾自的点燃：“我想收购校内网，王星和他的团队不知道怎么运营，我知道。” 魏涛没说话。 陈舟等了片刻，知道必须是自己先交实底了，也就是这一次了，自己看好校内网，不然断不会来这里跟一个年轻人打机锋，关键是还落了下风被对方牵了鼻子走。 “他坚持不住的，以他的性格，又不会跟自己家里低头要钱，光是水电房屋租金和专用宽带的费用，就能拖死他，前提是，你不要再投资了。” 擦，这帮后起之秀的未来大老，都这么钢的吗？你直接让我择边啊，这不是扯澹吗？对比你，我更想跟在王总后面薅羊毛啊，那差一不二，我前期投资他的某团，就算后面融资我跟不起了，原始股东的股权，到最后最差效果股权所剩无几我换个十亿二十亿，应该没问题吧，这时候，你跟我谈三五百万能解决的事情？ 眼珠一转，魏涛还是向后退了一步，但态度是明确的，我看好王星，所以我才投资他。 “陈总，我是投资的，投资是需要见到未来或是盈利的，如果校内网一直让我看不到希望，我也不是情怀玩家，为了支持一个人就一直无脑投资。不过陈总，我对你运营校内网这件事，很感兴趣，希望未来我们有机会合作。” 陈舟看了看魏涛，点点头，再度客套了几句，起身告辞，对于接下来游玩这件事，显然已经不在考虑范围。 留了余地，但很显然的，这小子并不想舍掉王星与我合作，强扭的挂不甜，更何况一个偏安一隅的地方商人，你别捣乱就行。 握了握手，一次不算是成功，却也多多少少达到了满意效果的会面，对个人而言，交浅言深的事情没有，深入交往的事情也没有，生意场上利益见分晓。 魏涛手里没有项目，他只是一个投资人，还是一个独立的投资人，没有公司，没有弄得很复杂，怎么看在公司运作这方面都是小白，跟他交朋友，你得看他兜里有多少钱。也因为这样直白的体系，让陈舟骨子里对于魏涛的防备没有那么多，还是觉得他眼光好运气好，但资本操作方面，还是小白年轻人。 魏涛是不懂，但他不傻，在十几年后，互联网智能手机自媒体时代，太多太多东西都被摆在了台面上来说，关于如何资本操作如何合理规避一些付出的事情，他也略知一二，但其实他心里是想好的，不扯那个，什么公司开在某个岛屿上，什么集团公司子公司一环套一环，什么个人全资一个公司，然后去控股手上值钱项目，利用一些规则去做手机的事情，他是不打算做。 要开，未来就是一个正儿八经的投资公司，也不需要很多人，只需要租一个办公区域即可。我未来不管是多大额度的缴税，按照规矩缴纳就好，在这方面我要做一个透明人，但一些官方允许的正常抵税，我这边也不会视而不见，慈善类的，物品类的，只要官方认可的，我还是会给自己找一些便宜。 慈善，这是魏涛给自己镀的最后一层金身，他就没打算用那些大老板的方式去‘合理’避税，尤其是西方那些不要脸的家伙，一个个打着我全部捐出成立个人基金的行为，那就是单纯的不要脸，传到国内一些不懂的人，还很佩服那些西方大富豪，什么财富都捐了之类的。 只要有一个明白人，以最浅显的方式讲个你听，几分钟就能明白，人家是不需要自己有钱，所有消费都走基金的账户就好了，那钱在他手里还是在基金里，有区别吗？超高额的税呢？呵呵。 魏涛觉得自己树立形象是需要花钱的，做慈善这种事是最理想的，我就疯狂的做，人傻钱多怎么了，你们若是承认，我就照做。能抵多少抵多少，反正不去做，该交的钱我一分不少交，能抵，给我树立一个大慈善家的形象，也挺好。 摸摸鼻子，魏涛讪讪自嘲笑容露出来，让人送陈舟去机场没有挽留，他则坐在茶室内想着这些事，想到大慈善家这四个字，他有点不好意思，起身，抻了一个懒腰，迈步走出茶室。 “我会说自己是因为胆小才要让自己步步清清白白吗？” 财不配位，可不止是实力不行的时候握不住，实力行了，你财富太多，如果是头独狼，越是贪婪，越是不往外舍，你越是得不到。这不是玄幻仙侠世界，拳打一切，脚踢一切，敬畏之心什么时候都得有。 别说45%，玛德，真如果自己那些投资都实现了，尤其是那些虚拟货币，真都以预期方式获利，拿出一半我都认可，安心啊，到时候，要保护我的人多了，又是在‘自己家’里，多好。 伴随着见识的增多，伴随着眼界的拓展，魏涛在确定了从未动过自己未来到国外定居的想法之后，直接就给自己制定了方针，有舍有得，我要财富自由，我也要金身安全。 “或许，到时候会舍不得吧，现在还是咬碎钢牙认可的。” 电话响起，土地口的滕敬杰。 “喂，滕局……行，没问题。” 不到三分钟挂断电话，随后拿起电话打给雷平：“雷总，松江全民运动健步走的活动知道吗？” “知道。”雷平如今已经开始正式的适应角色，所有魏涛的生意，有事，第一时间全都找他，他处理不了的，再转给魏涛。 “这样的公益活动，我们不能不参与，正好资质也有了，以后不用靠在别人名下了，就以安顺地产的名义，我们支持公益活动，捐赠二十万。另外我个人拿钱，以公司名义，捐赠机关单位所有参加者统一的t恤和帽子。” 在花钱这件事上，现在松江可都知道，‘紫御华庭’的魏总绝对是散财童子，哪怕是清水衙门，你找上门来，十万八万的各类名目赞助捐赠，魏总从不含湖，最开始还有人说这不是‘人傻钱多’的典范吗？以后不得大家都去吃大户啊，可这时间长了大家才发现，你得先是魏总的朋友，或是朋友的朋友，有熟人介绍，过去才好开口，不然你拿魏总当散财童子，打没打听过魏总是何许人也？ 类似什么福利院养老院等一些针对少数个体，增加个人形象的，魏涛是不介意个人名义捐款。 但像是这种大型项目针对多数人的，他都是以公司名义，这样不仅能给公司形象塑造金身，也能得到一些特殊的目光关注和点头认可。 为富不仁？ 这四个字，魏涛要的是哪怕最苛刻的人，也无法将这四个人安在自己头上，哪怕自己曾经的形象多少沾那么一点点不好，但好在最开始就有曹海洋在某些特定领域为自己背书，所以说他跟江湖沾边，那得是私下里一些是非人才会传的东西。 往外扩散？得有人信啊，魏总那样的商人，‘鲜时光’给我们带来了平价商品保质保量，‘德信’让我们不必担心购买电子产品上当受骗，‘紫御华庭’又成为了商业住宅在配套服务方面的典范。 这样的人我们能信不过吗？你再看看魏总做出的慈善行为，他是现在没那么多钱，真有那么多钱，就不止是在兴隆乡修桥铺路了。 朱峰、乔新华、姚雪军，包括管春良身边的海勇。 都领着一群人在二期工程包了一些工程活儿，外界肯定是有一些私下里的传言，也只限于传言，对外，他们每一个人都是个体存在，还有些人私下里传——魏总也不容易，那么多的江湖人士，跑到他那里要活儿，还能保证工程质量，魏总指不定付出了多少代价呢，那群人，谁惹的起。 从不否认如此无耻之传言就是自己安排人散播的，反正传闻这东西，三人成虎，传得多了，真假还重要吗？魏涛是不打算以秘密的程度来掩盖这件事，他就是利用‘鲜时光’和彩票站，外加水果批发市场，这三个地方几乎就可以覆盖整个松江底层生活圈子。 张三李四王二麻子，遇到了聊会天，自然而言新鲜东西就乐得说一说，像是在彩票站，坐在椅子上看着走势图研究彩票，天天见面的一些人，不认识的，偶尔一起研究研究彩票，也熟悉了，你给我一支烟，我给你点个火，研究研究累了聊点街面上的小道消息，那也是人之常情。 魏涛没想用这样的方式让自己多高尚多干净，他只是不想让一些传言给自己的‘鞋跟鞋边’位置，抹黑。 你有抹的，我就有擦的。最终，给我做评价还是要看整个人，如果鞋边干净，勉强也算是锦上添花。 第三百五十三章 我接过来 松江剧场，作为曾经的松江名片产业，有着魏涛打下的基础，电影产业的如火如荼使得电影院效益好了，电子通讯产业的大爆发，客流量依旧是这城市中心数一数二的存在。 五楼的松江网吧，依旧是城市一哥的地位。 吧台前移扩建，后面网吧老板庄哲给自己留了一小块地方，舒适的红木椅子，茶台上每天喝茶，看着自己打下的‘江山’，很是享受。 每个月，落到兜里几十万的收益，奥迪a6也换上了，200平米的房子也住上了，现在一天天很是悠哉，有钱了，反倒不像是以前那么忙了，每天反倒有更多时间留在网吧里守着，看着热闹充斥着人间烟火气的网吧，很有满足感。 “魏总，现在最多的就是魔兽，我这刚更新了电脑，不然总是卡顿。热血江湖玩的人也挺多的，就是盗号的情况比较严重，我这正想着能不能咱们自己设置一个安全防护，别的不说，保证坐在咱们这里玩的人账号安全。” 庄哲侃侃而谈，魏涛笑而不语，前者也就收口不说了，人家魏老板显然已经对这样的事情不感兴趣了。 每个月，也只是财务过来收一下钱，如果不是庄哲胆子小，可能都要在账目上做点文章了，反正你也不看，我多赚点不好吗？ 魏涛两杯茶喝下去，从他手里承包了松江剧场那位来了，按照年纪，称呼一声阿姨不为过，现在称呼一声姐，作为某某的小姨子，是有这个资本，在这里攫取一些特殊的资源。当初魏涛将松江剧场的承包转让给她，时至今日，这份所谓的人情，魏涛都不曾使用。 对方的热情要远比过去高涨许多，现如今的魏涛早已不是当初的小家伙，当时是靠着松江剧场得到一个魏总的称呼，现在则是所有人都得称呼一声魏总。 聊了一会儿，也应下了晚上的饭局，走之前，祝喜春从庄哲妻子的手里，接过一份汇款单，每个月他的钱都一分不少打过来，这汇款单其实也没什么用，真若是某一个月赢利的钱没到位，公司财务第一时间就会告知魏涛。 吃个饭，也能谈点生意，松江剧场，雇佣了两名金锋安保公司的安保，那可不是雇保安呢，薪酬不菲。 庄哲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也开口想要雇佣一个，名义是给网吧当网管，开网吧的，总免不了一些歪毛淘气，这些好处理，一些喝多酒的老爷们还不怎么会玩的就比较可恶，摔键盘砸鼠标的，喝多酒了还影响被人，庄哲也不愿意自己亲自上阵，有一个能够压阵的，以后晚上他也能安心一些，毕竟最近这网吧里面网络约架的很多，乱七八糟的什么人都有，附近所里可是不止处理一次类似的事情了。 有人给安保公司生意，魏涛自然乐得笑纳，是人情往来还是别的什么，他并不在乎。 转过天，‘德信’二部的办公室内坐了一天，手机圈这些新老朋友也都凑过来聊一会儿喝杯茶，一墙之隔的徐亮，红光满脸的走过来邀请魏涛中午一起吃饭。 他作为波导的驻松江办事处主任，这一年多，那叫一个顺风顺水，被通包了，事情少了一大堆，虽说赚的不如别的办事处主任，可胜在稳妥啊，总公司那边的审计部门，到各个区域的办事处，或多或少都查出一些问题来，上下打点的有之，因此丢掉工作的有之，却没有一个如同徐亮这样，正常接待，正常招待，没有半点谦恭的必要。 万事，有‘德信’和‘飞跃’给背书呢，你来一顿查，没事则好，有事了，无需他出面，跟省总或是大区那边，自有这两位老板在呢。 魏涛也不会太过贪婪，诸如保价款之类的事情，也都会给徐亮留一些份额，让其也赚一些钱，一个月几万块揣进兜里，魏涛后来生意做大了没时间陪他玩，像是祝喜春袁海涛这帮人，都会时不时的，代替他去招待一波手机圈的朋友。 吃喝玩乐洗大澡，所以彼此之间的关系，始终保持在一个良好的氛围，该赚的钱一分不少赚，虮子再小也是肉，一台二手机换新后能赚个几百块，积少成多也是‘德信’的业绩。 吃饭时魏涛从徐亮口中得知，如今总公司上面，对于下面办事处要进行整顿，第一步就是客服，将会实施承包制度，以总部所在的区域，南方一批批培训出来的维修技师为主，给他们一些优惠条件，让他拿出一些钱来，承包各个办事处的客服工作。 等于是将客服，从自身体系里摘了出来，让承包的人自负盈亏。公司会提供相应的退换机制度和配件维修制度，拥有一些权限可以进行退换机，维修所使用配件给出厂价，至于维修费收多少，则是你承包客服的盈利点。 “松江这边，我接过来干。” 呃！ 徐亮很想说，不给当地的，都是从南方调人过来，就是有人在总部那边说，北方的市场，太过混乱才想用南边来的人。 话没出口，现在的魏涛可不是当年跟他勾肩搭背的涛子了，别看他没有什么特殊的反应，但这句话，不说是言出法随也差不多了，如果不给我，你南边来人，能干得好吗？ 或者更直白点说，能干得了吗？ 能开门营业吗？ 徐亮懂事的点头：“我会跟上面争取。” 徐亮以为，魏涛可能要拿所有厂家的客服，波导只是开始，却不知，这是开始，也是结束。 魏涛看不上了，虽说再小的肉也是肉，可这毕竟是正规生意手段之外的手段，他不太愿意用，哪怕最后仅仅是一个以势压人，他也不想去背负，有个态度让别人知道‘德信’在通讯圈的地位就好了。 到是朱峰和乔新华，晚上联袂而来，这顿饭这杯酒刚端起来，手机响起来，接个电话回来，魏涛只能是长话短说：“你们要做就做。” 没提我做不做。 没提我想要什么。 无需说，这两人能够给出最合适的分配。 是否在意这小生意是一回事，有钱不赚那是傻子，‘德信’去年可是出了大百几万，如今柜台上趴着的机器和几百台库存，那进货款，可不是魏总掏的本钱，而是赚到的钱。 简单用排骨炖豆角的汤汁泡饭，捡着下饭菜吃了两碗饭，外面的祝喜春和陆江也是一样。 朱峰和乔新华一看就知道魏总这是有事了，也是默默的吃点饭，喝酒和接下来的节目，暂时搁置了，能得到魏总的支持就好了，手机市场的生意是不能舍的，不仅不能舍，还要尽可能做得更好，成为稳定的收益，这才好跟着魏总出去打江山。 “工地盯住了，无论什么时候，质量不能有半点差池。” 起身离开时，魏涛又专门嘱咐了两人一遍。 从开春一直到现在，这样的话语面对同样的人，魏涛都不止说了一遍，不是絮叨，是加深在他们心中的印象，让他们意识到，这件事无论什么时候都是他魏涛狠抓的。 从饭店出来，回家取了几件衣服，跟母亲打了声招呼，三人驱车前往机场，坐上了夜里十一点的航班，飞往羊城。 等了许久的决议，它来了。 在雷布斯和李学零等人的博弈中，最终没有胜利者，两人各自妥协向后一步，而对于魏涛而言，没有胜利者，他就是胜利者。 早已经准备好的钱，面对着即将到来的新比例，他人去南边，只是表明一个态度，而并非想要争取什么，心里也有预感，自己似乎也争取不到什么。 这各退一步的代价，会不会就是自己这个第三股东，将会成为‘牺牲品’？魏涛不得不恶意的揣度这个结论，不过还好，就算是‘牺牲品’也应该会给予让他满意的答复。 概因，他不贪心。 不，不是不贪心，是担心一旦贪心了，掌握的多了，现有的轨迹变了，作为一个只想偏安一隅薅羊毛的人，他可不想直接自己亲自上阵去跟诸多互联网内的能人去厮杀。 一旦我下场，到是有前瞻眼光，可这未来的不确定因素就出来了，晃晃头，魏涛啊魏涛，你是要投资2.0时代诸多大老的男人，怎么能自己操盘呢，那你还想不想保证松弛的物质生活了，每天比996还要辛苦，你愿意打拼十年吗？ 答桉是，我不愿意。 我在松江多好，别人都说魏总一天敬业，我敬毛啊，一个兴趣加起来工作时长不超过二十个小时，没有高压商场的压力，多好。 我打拼十年彻底财富自由，和我投资十五年当个薅羊毛的财富自由，有区别吗？ 我准备了2000万，够不够用？ 如果是参照原本的轨迹，刘勤是300万美元的a轮融资，那我这些钱，就算变量大了，歪歪语音出来了，也应该是没问题的？ 在飞机上，有钱了从不会委屈自己的魏涛，哪怕感觉到钱紧，那也是投资多寡的问题，不值得舍弃或是压缩当前的生活条件，出门商务舱头等舱是一定的，迷迷湖湖胡思乱想，在家里明明都想清楚了，可临到头，还是会胡思乱想，想着自己即将遇到的种种不同选择和结果。 如果是这样，我该如何？ 如果是那样，我又该如何？ 第三百五十四章 你们人傻钱多的魏总来了 魏涛不喜欢羊城的气温环境，跟城市无关，单纯是不喜欢空气中潮湿的感觉，也不喜欢一年四季变化不大的温度。无需出汗，都感觉身体很不舒服，出点汗那就更是完全的浑身潮湿质感，就感觉一天洗几遍澡，都无法让肌肤表面干爽清凉。 好在，不是让他长期定居，来出个差谈个事，五星级酒店房间内的空调，能让他暂时忘却外面的环境质感。 当天晚上，本地一家特色菜的餐厅，当事人齐聚，李学零也带着几位骨干合伙人出席。 祝喜春和陆江做很多事都已经是驾轻就熟，老板在包厢内，他们俩就在外面找一个最靠近包厢区域的散台，点上几个菜，酒是不喝的，吃喝管饱，也不需要看谁的眼色，老板给的‘公用消费款’十足，这类花销他们不会故意消耗，也不需要刻意节省或是担心被怀疑。 该吃吃该喝喝，对于老板那边，他们现在已经知道自己二人的责任了，说是保镖，说是司机，说是助理，其实都不恰当，魏总跟着唐岑训练出来的水平，那天生神力的身体素质，两人几乎是被秒掉的。 加之魏涛基本不会以完全居高临下命令口吻跟他们下达命令，不是当跟班，这样一来，保镖的身份不那么踏实之后，之前两人还真就有点睡不好觉了。 祝喜春是好哥们，就觉得自己没什么作用了，很失落。 陆江则是担忧，担心自己没有用武之地了，特别怕老板不用自己了，若不是身边还有个祝喜春平时打闹遇到事真开解他，患得患失是避免不了的。 当魏涛得知他们的想法后，笑着扔下一句话：“现在每天看不到你们，我想啊。” 言外之意，我们三个天天凑在一起，已经习惯了，我这有点什么事，你们在身边，无需我说什么，你们提前替我想到了，那对我而言，是我离不开你们。 放平心态的两人，在松江时，有时间就去安保公司训练，平时跟着魏涛，也会在不影响做司机的情况下，小范围去训练，原地握力器捏一捏，做个俯卧撑什么的，心里还是想着更有用一些。 除此之外，两人到是很以往没什么不同，该吃吃该喝喝，该潇洒的时候也不客气，魏涛每个月给他们固定的工资，让财务打到卡里面，祝喜春是自己拿着，陆江的工资卡则是父母拿着。 平常他们俩也没什么花钱的地方，衣食住行，魏涛都包了，他们俩人每个人兜里都随时随地放着一万块钱，任何花销都是从这里面出，花没了到财务那去支取，也没有个限制，但两个人还是很懂规矩，大的花销至少有一个统计，小的就不统计了，可能一万块钱有个七八千块钱的账目是有的，剩下的买个烟买个水之类的也没办法细致去记录。 从未去财务那里查过账目，但这行为，魏涛没有告诉他们二位，还是财务经理吕姐，人家人情世故明白，私下里，给老板形象加加分，将这消息透露给两个人。 祝喜春是没什么说的，别看以前他人高马大，打架是冲锋在前，实际上跟魏涛和仇博在一起，他都是听令的，反正我哥们他们怎么说我就怎么做，我自己懒得动脑筋。 到陆江这里，现在多多少少沾点士为知己者死了，尤其是他，在南边跟过几个老板，又是被放弃又是被坑，本来都心灰意冷了，一块冰冷的石头，硬是让魏涛给焐热了，现在是一点旁的心思没有，跟着魏总就是我这一生最大的指望。 至于娶妻生子成家，目前陆江是不想，说句实话，他没玩够呢，跟着魏总，类似的洗大澡机会很多，平时玩一玩乐一乐，在魏总这里，从不会忘记他们俩，现在的好日子刚开始，逍遥自在，傻子才这个时候成家呢？ “狗春子，你说老板这一次会不会在这边多住几天？”吃饱喝得，一杯西瓜汁一饮而尽，凉爽的打嗝，点上一支烟，陆江眼珠一转，询问祝喜春。 祝喜春正盯着墙上电视里的节目看呢，随意一瞥：“我哪知道，我也不喜欢这，早完事早回去。” 陆江凑过去，压低声音：“你懂个屁，知道这是哪不，知道这边有多少娱乐项目不？知道不远处是哪吗？你没试过吧，我跟你说……” 两个大老爷们在那滴滴咕咕，也确实是差了点意思，不过他们自己不介意，自然也就看不到一些人诧异的眼神。 他们俩不关心里面包厢发生了什么，也不懂，祝喜春到现在都不懂自己兄弟怎么就成为了松江大老板了，还那么多想法。想不通也就不想了，反正现在两人的思想是非常统一的，谁要是动我老板，那得从我们俩尸体上踩过去；只要是老板下令，那定然是毫不犹豫，无需在脑中转一圈，直接听令行事。 多年后，都已经成家立业也各自有一摊事业，生活在松江地界那是一等一的两个人，再聚到一起喝酒的时候，会不自觉的砸吧嘴，这当年我们俩是真的没出息，老板谈的可不是几十万几百万的生意，那都是几亿十几亿几十亿的生意，我们俩当时干什么来着？ 研究洗大澡时候，一下子给你来三排漂亮妹妹问好时，该怎么选择吗？ …………………… 雷布斯在，李学零带着四名技术骨干在，投资人刘勤在，加上一个魏涛，组成了今天的饭局人员。 魏涛心里知道，估摸着，现在都等着看我呢，他们可能意见都交换完了，要不是自己跟雷布斯一直加深交情，还有着当初提点一句语音企鹅，可能就不是跟自己商量了，而是直接将计划启动。 他老神在在，这顿饭吃的，整体感觉有些没滋没味，氛围不热烈，更像是单纯的工作餐。 果不其然，心照不宣的调整，并没有将魏涛计算在内。 雷布斯和李学零，分别持有40%股权，魏涛还是16%，几名技术骨干，那4%就更像是一个前提保障，实际意义不大。 魏涛没有动怒，尽管心里也不舒服，之前那意思，如果有融资之前的调整，是会让自己持有20%左右的，现在刘勤都坐在这了，那什么意思呢？不怕得罪李学零，也不怕得罪雷布斯，他只是早就预料到了这样的事情，再者说，这也没什么，私下里李学零个人转让，谁也说不出毛病来，哪怕是以一块钱的价格转让，一句我乐意，谁又能说什么呢？ 最初的期待值就没有那么高，也就不存在有多大的失望，当初的16%的股权魏涛是满意的，再多得哪怕一点都是意外惊喜，以后还有字节跳动，还有某团，还有某米，现在的‘多玩’只是试水，是自我考验自我锤炼的一个过程。 当心中刚冒出一些不甘心外加贪心的火焰时，他就会告诉自己，你要知足。 如果这样的规劝无法奏效，他就用重锤砸过去，你别贪心，一旦贪心过了，得到多了，项目不是记忆里的项目，别看你现在拿得多，可能以后发展没有那么好，你最终拿到的还少了。 以雷布斯这样的人，掌控想法那么强烈，一直都是当大哥的，他会允许自己没有话语权吗？ 李学零是什么人，魏涛也窥得一二，这家伙有严重的性格缺陷，做生意早晚吃亏，哪怕是单纯搞研究做技术，以他总是俯视身边人的性格，早早晚晚一样吃亏。 这两位的组合，他们俩亦师亦友没问题，再来一个，就注定需要按照他们规定的框架里停留，不然就会成为他们抗拒的目标。 做好准备了，a轮的估值再高，我保证自己16%的股权跟投进来，没压力，就算是b轮，我一样扛得住。再之后，那就看情况了，我愿意被稀释就稀释，我不愿意手里闲钱多我就继续跟投，作为原始股东投资人，这点资格还是有的。 胡思乱想了很多，多数也都是在自我规劝，形成自我规戒的模式，他觉得如果现在‘多玩’这里让自己遇到更多的事情，那未来自己才会有更多经验去应对其它投资。 如果是多事之秋，那就让乱七八糟的事情来得更勐烈一些吧。 他想的很多，结果雷布斯一开口，他到多少有点暗自不好意思了，多多少少自己有点小人之心了，雷布斯虽说是个商人，却是一个可以称得上有情怀的人，现在也还没有谈到利益大到全部在商言商的地步，更何况还有一个刘勤，相对而言，他心里还是更认可魏涛。 “外面给多玩的估值，2500万美元。魏总，我和李总的意见，a轮融资准备接受刘勤的投资，500万美元，持股比例20%……” 比原本的300万要多了很多，想来是歪歪语音这个概念带来的前景更好。 雷布斯继续：“现在想跟你商量，这一次，我们拿出多少比例为好呢？” 魏涛听懂了：“最高能拿出多少？” 李学零在一旁开口：“25%。” 魏涛：“我的原始投资人估值优惠，这一次是多少？” 李学零：“1800万。” 雷布斯心中暗自叹气，终究这一次，我们是做的有点不地道了，任谁都看得出来，这是商量好了，等魏涛呢，而不是等他来了一起商量。 对不起了，以后补吧，这一次我需要掌控话语权，必须跟李学零站在一起了。 魏涛连犹豫都没犹豫，比起他们商量好的，他这更像是毫不在意：“行，我跟投剩下的5%。” 我就是人傻钱多，给机会就行，挖坑我也跳，最终是坑是傻还是如何，那得靠时间检验。没事，不就是90万美元吗？小意思。 第三百五十五章 当好工具人 花钱消费，魏涛心里很高兴。 原本，他持股比例为16%，这一次要进行总股25%的融资，他的持股比例将会因为所有股东按照比例凑出总体25%而被稀释，降至12%。 雷布斯降至30%，李学零一样是30%，刘勤代表的资本注资500万美元持股20%，骨干团队降至3%。 魏涛愿意跟投，以原始股东的优惠估值数额以90万美元跟投5%，将会让自己的持股比例固定为17%。 尽管这里面有李学零的不地道，但能看得出来，雷布斯还是给自己做了一些争取，等于是给了自己机会能够配平之前的持股比例。 对项目的前景更看好，自然而然不想价钱低的进行融资，前期想着尽量少的融资，直到项目作出了相应的成绩，再去进行超高估值的融资。私下里股权交易，雷布斯付出了不少钱，丝毫不比给魏涛的估值低，甚至还要高一些。 歪歪语音的开发，硬件条件的升级，都需要钱，而刘勤带来这500万，将会是近期唯一一次的融资。下一次，雷布斯和李学零的想法是一致的，那一定是歪歪语音给多玩带来了质的改变之后，两人的野心也是一样的，那时候的估值，最低标准是大九位数的美元估值。 有这份野心，那对魏涛的持股比例，这样已经是两人商议之后，能够给出最高额度，如果按照李学零的意思，这一次就是稀释，最终还是雷布斯劝服了他。 自己的同学陈舟都去找魏涛了，他在互联网产业的投资，不止多玩，想到合作以来魏涛的撒手掌柜模式，如果未来有新的项目，这样的投资人储备是很有必要的，你别看他现在只是偏安一隅的地方商人，当初没多少钱的时候，几百万都敢投资，你敢猜他的未来吗？ 见到魏涛没有异议，雷布斯不知为何，内心竟然暗自长出了一口气，对比之下，这一次刘勤进场只拿到了20%的持股比例，反倒算不得什么事了。 刘勤很难真正的高兴，尽管他有预感这是一次很成功的投资，可500万只拿到那么点的持股比例，内心还是不爽利的，按照他的想法，这个持股比例，也就一二百万比较恰当，不怕多花钱，那也要多拿啊。 他这样的投资人，后续继续投资的比例不会很高，那越早砸钱拿到更多的持股比例就尤为重要，也不怕后续被稀释，只要前面拿的足够多，在最终的收益到来之时，才会得到更多。 奈何，没办法，谁让‘多玩’是两巨头模式呢，还有一个原始投资人，这个比例已经是他们拿出来的所有。雷布斯有钱，那位原始投资人也有钱，最终这结果刘勤也是可以接受的。 该谈的谈完了，魏涛没有出任何的抗拒情绪，这顿饭的气氛还是可以的，到是他暗自注意到了李学零身边那几位骨干，如果翻开他们的履历也都是很璀璨的，而现在只能作为附庸，几个人拿着那么点好似被李学零施舍的股份，他总感觉‘多玩’发展过程中那次主创人员的集体出走，似乎要提前出现，而这一次，是有了歪歪语音的出走。 那是不是意味着，他们走了之后，不再是单纯做游戏网的打擂台，很可能连歪歪都要受到影响。 那这样，有没有问题呢？ 没有好的解决方法，只能选择相信雷布斯，至于李学零，这位在魏涛心中的印象已经落到了谷底，如果由自己牵头提起对这些元老进行维护和褒奖，这家伙可能会逆反心理更严重吧？ 算了，反正一百多万美元的投资，再不济，走岔了，‘多玩’的未来也足以让自己赚钱了。 作为一个‘纯粹’的投资人，去跟创始人掌舵人交朋友，明显是有点想多了，落在对方眼里，强势的会认为自己多管闲事。 想至此，魏涛对于饭局上的推杯换盏就显得格外澹然，他这样的态度，不仅李学零看不懂，雷布斯和刘勤也都是一脸懵-逼，这魏涛到底是怎么想的，怎么好似今天这带点鸿门宴的饭局，对他一点影响没有。 谈妥了，明天就正式开始履行，也不存在过了一晚就反悔的事情，这点脸是基本要存在的，况且现在‘多玩’的价值也没到彻底不要脸的地步，真若是那样，李学零也不会同意2500万的估值了。 晚上，雷布斯到酒店房间拜访魏涛。 见面第一句话，他心态有点崩了。 “雷总，‘东边（guan）’那边有没有好介绍？” 呃。 雷布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这个，其实没必要去的，真正够品质的，哪都有。” 好好的一场谈心局，没开始就结束了，雷布斯也以自己的方式了解到魏涛‘真实想法’，他的不满是有，却始终以一个投资人的身份约束自己，只要不突破底线，就与投资方的掌舵人，保持着彼此安心的距离。 第二天上午，魏涛哈欠连天的坐在椅子旁，以雇佣的专业律所成员和半个雇员——关锦月的师姐南丽，跟随着‘多玩’的核心团队，在完全正规对着所有人都有约束力的场合下，完成了‘多玩’的a轮融资。 放在一个企业的历史之中，每一轮融资都是重中之重。 放在魏涛身上，这只是一个交钱买东西拿凭证的过程，南丽很负责的跟着律所团队，对所有录入字面的条款进行了逐条解读，直到下午一点才确认没有问题点头，签字，打款，握手。 雷布斯和李学零忙于拿着钱去购买设备去研发，刘勤也有一大堆事要忙，魏涛也不在意，在生意场上，不想寒暄的时候完全可以不必，也不会留下不好的印象。自己现在的形象是人傻钱多，自我定位就是做好你们希望的工具人，只要不让我吃大亏，小小吃亏，我会装作看不见。 他找了羊城最好的饭店，宴请南丽和王松两口子，没有发出邀请，也没有开口询问，吃吃喝喝，宾主尽欢。 散场时，魏涛跟两人分别握手：“希望有机会，我们再合作。” 这不是他第一次说这话，南丽夫妻也不是只从他一个人口中听到这番话，关锦月不止一次的透露，以后当你们觉得我们能够给你们发展前景时，随时随地过来，这扇大门随时对你们敞开。 现在，不去强人所难，甚至连画饼的行为都没有，咱可不是大马，能让人家放弃外面年薪百万美元的工作，回来跟他在一个小房间内一个月收入不足以保障生活的创业。 如今我们偶有合作彼此印象不错，我在互联网产业里又没有实体，就不去为难你们了，就算现在将你们纳入麾下，也是埋没你们，以后机会有的是，我们慢慢相处。 三个人，在羊城停留了几天，又跑到‘东边’去感受了一下，兜里有钱心不慌，不特别狂妄的高调也不用担心招惹大麻烦，咱就是见识一下特色的产品内容。 从羊城离开，魏涛又额飞到了西南，本来已经在317路上的卫宁，直接调转车头，脱离了自驾游的队伍，返回到老家。 卫瑞林和卫勇父子，带领着周遭的乡亲这几年实现了致富，在魏涛的建议下，卫勇开了几家彩票站和一家网吧，如今也算是有了实体资产的安稳大后方，去年借给魏涛的钱早已归还，彼此之间的关系尽管看起来有些尴尬，信任的程度一点也不低。 对于女儿的想法，卫瑞林是摸不透，也管不了，谁让卫宁是家里食物链的最顶端呢，卫勇如今在袍哥队伍里也是小有名气的一个，面对妹妹，别说拍桌子发脾气，从小就养成的习惯，只要妹妹说的就是对的，做哥哥的就要支持。 这两年看到卫宁过得很开心，老卫家第三代也有了，卫勇两个儿子一个女儿，传宗接代也没问题，卫宁回来跟家里谈了一次，我想要过自己喜欢的生活。 最终她不是说服了家里，是让家里不得不接受她的生活方式，当卫瑞林问道：“那魏涛呢？” 卫宁是唯一一次的迟疑，眼神幽远，片刻之后露出澹澹暗澹之色：“他是个好的，我也没来晚，只是我不能给他想要的，他也不能弯下腰做我的男人陪我去过我想要的生活，就这样吧，或许哪天我想开了，找个人就结婚了，至于他，你们该怎么相处就怎么相处，不用考虑我，我们俩就算以后做朋友，也不是嘴上说说的尴尬朋友。” 魏涛到卫家，卫宁丝毫没有许久不见的架势，上来就是一个飞扑，整个人跳到了他身上，还没等他抱稳，已经捧着他的头，低头亲了上来。 要说旁若无人，她能给你完美诠释。 魏涛微微以这样姿势抱着她，充分展现男友力，卫宁嘴角上扬：“行啊，当老板没有吃的肚满肠肥，不错。” 魏涛没搭理她，笑着跟卫瑞林卫勇等人打招呼，表情还带着一点委屈对卫勇说：“勇哥，我要是你，就该给她绑在家，看看，都野成什么样子了？” 卫勇下意识点头，卫宁直接张大嘴，咬住魏涛的鼻子，一副你还敢不敢说了的凶样，当然不是真的发力，魏涛嘴里念叨着服了服了的求饶，看两人的样子，如果说他们不是情侣，还真就让人难以相信。 除了卫家人，乡里乡亲并不知道卫宁新时尚的生活态度，他们一直觉得她和魏涛是一对，看到他们俩这样旁若无人的在院子里秀恩爱，还笑着在聊天中，谈论着什么时候喝喜酒。 第三百五十六章 他在十楼 卫家所在区域的果园，已经扩展到了极致，周遭远端不是没有土地，而是那些村落寨子，并不打算将这样成熟经验赚钱机会让给别人。 对此，卫瑞林并未如同村里人那样私下里抱怨和暗地里咒骂，如今奔小康的标准早过了，家家户户不说中产，如果想要给孩子在城里买个房子买辆车，那是没有任何压力的。 骨瘦枯干的小老头卫瑞林，做了一件让他声望大涨的事。 他接受了周遭村寨的求助，将自己作为果农的经验传授，不仅如此，渠道和一些后期应该注意的多种经验，悉数告知，出现问题了还去手把手的教、诚心实意的帮忙。 村里的人不理解，很多家都跑到卫家的院子里，喝着茶水吃着水果嗑着瓜子，你一支烟我一支烟，平静恬然享乐的生活状态下，以聊天之中抱怨口吻将想法道出。 卫瑞林只是笑，只是用最简单大家都觉得不可思议的理由，解释给大家。 “大家富才是真的富。” 那一刻，阳光照在他那张常年在田地里已经晒得满是沟壑深纹的脸上，那是一张真正意义上的笑脸，扫去了往日的奸滑，只剩下大家都不太相信的那一份真。 一年时间过去，别看卫勇在外面大家卫总卫总的叫着，在这里，卫瑞林才是真正的定海神针，不是十里八村，是覆盖整片大山区域十几个村镇和山寨，可能一些基层职位的话不好使，但卫瑞林如果开口了，这十几个村镇包括山里面六七个寨子，不会有半个不字。 内有经验，有卫瑞林这样的定海神针，大家齐心，在没有渠道对未来迷茫时，他将魏涛这条渠道摆在了大家面前。 “不管你们有多少，只要我们摸着心，保质保量，你结出来多少果，我们买走多少果。” 有些人，动些小心思，自己找卖家，以为能多卖点，确实偶尔也能多卖一些，可当他们将剩下皮毛品质差一点的集中起来准备卖给魏涛时，魏涛这边检查之后收了，价格却要降低，最主要还不是这样，而是大家看向你的鄙夷目光，你可以自己找销路，可以多卖钱，可你不应该将好的挑出去卖高价，剩下的卖给魏涛。 一回，大家鄙夷目光看着你，人言可畏。 再有一回，那对不起，下次你来卖果，排队吧，你们家是最后一个，如果还不知悔改，卫瑞林一句话，你的果，我们不要了。 没有人愿意承受这样的代价，也正因为如此，他和魏涛的配合，让这边从产销直到进入千家万户，链条完整，中间商少，各个环节都有满意的收益。以前光是卫瑞林的村子，不够魏涛消耗的，现在周遭都在他的安排下，东西八成以上都卖给了魏涛，这边的货源，足以一年四季给松江那边提供保底的货源，剩下的也由各路带钱加盟的货车司机，通过他们在全国各地的关系，找寻货源，自己作为投资方拉回来，到了水果批发市场，由这里给你批出去。 魏涛成为了扒一层皮的存在，在没有多数人反对的情况下，偶有一些人冒出类似的心思，也成不了气候。被过了一手，让人扒一层皮，可人家也保证了你一车车拉进来的货，最快速度销售出去。 对于一些私自在外面交易搞一些小动作的，现在都不需要玩什么找人收拾你那一套，没意义，张建和王海作为魏涛和刘大龙的代言人，制定了一套专门的制裁手段。 现在我们不缺货源，你搞小动作，我都懒得说你，一回两回，你再进来，不好意思，你的车排在后面，别人都批发完了，再到你。 不满意，那你自谋生路吧，我们不需要红脸，没意义。 别想着送礼走后门得到关照，这要是被抓到，帮你的人直接赶走，王海和张建不止一次告知下面的人，现在这么好的工作，你们如果想要舍弃那就‘作’，一次两次你躲过去了，我们这里只要抓住一次当百次，不会给任何机会。 搞小动作的货主，知道自己的行为被发现了，你也不需要脸红，不需要担心，只要你不这么干了，两三次之后自然给你排回来，没有让你难堪，也不会让你难堪。 整合了整个渠道的魏涛，如今在水果批发市场的地位，已经高过刘大龙和几位最初加入进来的大批发商，好在他从来没有表现出来自己是带头人的态度，在赚钱分钱上，也都是一碗水端平。 在这方面魏涛可没有我一定要当老大的想法，赚了钱才是真格的，大家肩膀头一边齐，真有事了，冲锋的时候，我们可都是第一序列。 很长时间以来，魏涛除了偶尔晚上出去玩到天亮，会想着到批发市场看看，剩下时候，没有指手画脚，给人感觉都不太关注那边，完全甩手掌柜的架势，算起来，刘大龙去那边的次数都比魏涛多。 外界传，魏总现在搞房地产开发了，些许利益看不上了，人家现在憋着赚大钱呢？ 祝喜春和陆江天天跟在魏涛身边，连他们都觉得是这么回事，可想外界是怎么传。 包括这一次到西南，看到卫宁那一刻，他们俩脑子里根本没多想，下意识的认为老板这是过来专程找她的。两人也确实天天腻乎在一起，他们俩算是看出来，这位富二代是真的想得开，人家玩的也嗨，全然不管旁人什么样的眼神，该开心的时候从不端着。 连续几天下来，魏涛眼圈都是黑的，上个厕所都是三叉戟了，卫宁的母亲成天给他做滋补的食物。祝喜春和陆江是知道的，冬天的时候，那三位都在松江，这位乱七八糟时间管理大师几乎是夜夜笙歌，也没这个样子，现在这是让卫宁给彻底榨干了。 他们俩发觉自己反应迟钝是在几天之后，意识到自己想错了，几乎每天，魏涛都要跟来自周遭村屯寨子的人坐在一起喝酒聊天，开始他们还以为是应酬，还想着上去帮着挡酒，因为他们知道老板实际上不太喜欢太过频繁的应酬。 我们帮帮忙，他也能休息休息，晚上好去专心致志的应对卫宁。 反应过来后，两人不禁对视苦笑，我们以为自己看得通透已经上了二楼，原来老板早就登上了十楼。 老板哪里是不在意松江水果批发市场那边的事情，人家在意的角度跟常人不同。 在松江，我只要拥有相应的实力和势力，那现在没有清一色所有市场只是占据一个批发市场的地位，就不会被撼动。 我有鲜时光连锁超市，那在批发之后的销售，也不需要担心。 运输现在有货车司机的入股，他们比我们更紧张从产地运送到松江整个过程是否顺利。 那货源呢？ 在产地，老板亲自来这一趟，喝了十几天的酒，每天中午开始，就有人过来拉着他喝酒。在这里，因为卫家的关系，只认魏涛，你别的合伙人跟我们没关系，来到这，我们都只看你才装货。 各种山珍野味，来的人有的一大早从家里出发，翻山越岭的有之，开车绕道过来的有之，昨天喝多就没走的有之。 来了，就在卫家的院子里，如今卫家的大院子是全村最大的，直面着村口的板油马路，在马路对面就是所有大货车过来接货临时休整的地方，往里面一百米就是装车的地方。 卫瑞林好客，村里人也好客，当然不会让卫瑞林和卫勇的妻子整天为大家服务，村里不少妇女都过来帮着做饭，村里人也轮番过来陪着喝酒。 这样的应酬，魏涛不抗拒，也不需要给挡酒的，他不会端起杯就干，也没什么人找他拼酒，顺着心意边聊天边喝，欢声笑语始终飘荡在大院上空，连着喝了十几天，从中午到晚上，每天晚上院子里篝火都点燃，很多男人女人包括远处山里寨子中的人，都会换上他们的民族服饰，每天都是过节，大家一起载歌载舞的玩起来。 到十天之后，俨然已经是附近村寨的人都过来了，哪里是什么一桌，是从院内一路摆到院外，将这样的节日氛围一直延续下去。 上午十点，陆江宿醉醒来，又吐了一场，才喝点热奶，身体舒服一些，看着旁边一样浑身酒气的祝喜春，又看向外面在乡间小路跑回来的魏涛，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狗春子，我怎么感觉咱俩就是个废物。” 祝喜春点燃一支烟，就感觉现在抽烟都不得劲，天天喝，谁受得了，他们到是能收着，可那些穿着民族服饰的年轻女孩过来拉着他们一起喝酒跳舞时，谁扛得住，这样的考验哪个顶得住。 这几天，天天喝多，本来还想替老板抵抗一下这个各村的村长，这帮人都是老油条，酒量也好，生怕魏涛的身体给喝坏了，老板您是在巩固自己在稳定产地渠道的关系，我们不会说，那就喝吧。 可现在似乎连喝，我们都上不去场了。这也没啥，可您都黑眼圈这么重了，喝完酒，回去就是成宿成宿的折腾，这上午还有精神头去跑步？ 祝喜春的回答很干脆：“我们俩就是废物，明天早上九点，定闹钟，起来跑步。” 之后的几天，卫宁举着手持dv机，拍下了让祝喜春和陆江一辈子的阴影画面。 早起的跑步，跑山要比平地跑的难度大很多，喝多了，本身宿醉就没完全醒，跑步过程这一颠。 哇！ 呕！ 两人都不同程度的在这过程中，跑到呕吐，都是铁血硬汉，咬碎钢牙也要坚持的选手，吐就吐，接着跑，可当卫宁举着dv出现拍下他们跑着跑着直接呕吐的画面时，他们觉得，还是我们松江的女人贤惠。 第三百五十七章 那个男人 一辆纯进口硬派越野车牧马人，在机场前来了一个帅气的停靠，刹车声音引得周遭人驻足观看。 驾驶位，墨镜马尾，整个人透着飒爽的卫宁，很潇洒的冲着下车的三个人摆摆手，全当是告别了。 三个大老爷们也不需要她去给搬运车上的行李，也不是扭扭捏捏要在机场内进行一番告别的性格，那这样挥挥手就离开，显然是最酷的方式。 人字拖，蓝色左右两侧是白条的舒适经典款运动裤，很随意的拉到了小腿的位置，也不在意它是否会褪下去，在车上很随意的拽了拽，裤腿卡在了小腿处，下车也没有刻意去整理，上身一件黑色的范思哲t恤，手上一块刚跟卫宁买的情侣款江诗丹顿手表，寸头短发与当前的非主流长发流行模式也有所差别，身上也没有任何饰品，就连已经开始被年轻人习惯于握在手里拿着的手机，也没有，进入机场大厅，戴着的墨镜很随意摘下来，挂在了t恤的领口处。如此清爽的魏涛，到也趁得并不能称之为精致的五官，多了几分帅气，毕竟虽说当下流行男人烫发大长毛，还是有很多女人，并不喜欢，觉得缺少男人该有的阳光和阳刚之气。 祝喜春和陆江，先去托运了两个行李箱，一个装着是魏涛的东西，一个是他们俩的，本来他们俩都没有行李箱，这次过来购物，魏涛自然不会少了他们的，几件奢侈品牌服装搭配大众品牌，他们也买了个箱子装上。 陆江手里拎一个公文包形状的拎包，里面是三个人的证件，手机充电器和相应的现金、香烟等杂物，这小子你别看是蛮愣选手，可在有些事上很是心细，出门带什么东西，他都牢记于心，拿什么东西也不会出现我忘了或是如何，放他那里就等于进了保险柜，多年在外厮混给人当跟班的经验，让他即便在一些鱼龙混杂的场所，也能避免被一些小偷小摸下手成功。 卫宁回到现在居住的段氏城市，汇上几个驴友，重新上317，去跟早已经出发的队伍汇合，他们是深度游玩，未来是要一路进青，到无人区去玩一玩的，十天半个月，你不需要担心他们已经结束旅程。 在机场还完登机牌，托运好行李，三个人过安检到头等舱休息室，吃点东西，找个舒适的地方一坐，等待着登机。 走之前，卫勇跟他商量，可以做一层截留，产地方面，单独给他预留出一份收益。 魏涛拒绝了，不是看不上这收益，是不想背后贪图一些便宜，最终落下不好的名声，跟合伙人在一起，他的目标很简单，就算未来不在一起合作了，也要成为朋友，别让背后戳嵴梁骨骂咱，有些钱，断然不会去赚。 他来西南，目的是稳定自己在整个合作体系里的真正地位，我赚钱和平时的地位方面，都可以跟大家肩膀头一边齐，但有些事，在我这里，断然不会轻易放手，你们是否在意是否掌控我不管，但不能脱离我的掌控之外。 “飞机要起飞了，不急，等我到地方再说。” 刚上飞机，放在陆江那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内容谈的是王星的校内网，花钱没有如流水，但这只是消耗难有进账和未来盈利点的项目，网络上再是繁花似锦，在生意人的眼中，它也缺少吸引他们的地方。 即将结束自己大二学习生活的关锦月，已经完成了双专业的学业，毕业论文这东西在她眼里，找时间做就能过关，只看你想不想要优秀了。 对于已经拒绝硕博连读的她，要这格外优秀也就没有意义了，她已经想好了，大三大四就进入到真正的实习期，未来的目标也有了，单纯改变自己命运的名校毕业去工作，于她而言没有什么意义了，魏涛给她开辟了一条新路。 既然这是个甩手掌柜，既然他对未来的目标是投资，那我就帮着他做好这件事。 关锦月自己，也在魏涛投资互联网的行为之中，感受到了一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乐趣，暂且不谈失败的投资，如果从幼苗时期进行投资最终获得巨大收益，按照互联网当前的火热程度，只要十中一，不，二十中一，也绝对是一段佳话。 看到了‘多玩’的前景，那之前投资张一铭失败，现在投资王星校内网看不到前景，她也就不觉得有什么了，那些世界级的超级资本投行，那么多聚焦了世界最顶级投资人的地方，除了已经e轮f轮这种大额资金投资必胜项目，种子轮天使轮之类的，也是广泛撒网，可能投资几十个都不见成功。 那么多的青年创业者，那么多投身到新兴产业互联网的创业者，在羊城，在鹏城，在魔都，在燕京，那些创业者如同过江之鲫，无数的项目无数的公司如同雨后春笋般疯狂涌现，自从入世之后，华夏就吸引了全世界投资人的目光。 关锦月希望通过自己，可以让魏涛接收到外界的第一手消息，谁让对方是个懒人，就愿意在松江小地方呆着呢，还美其名曰我喜欢小地方的安静，不喜欢太闹的城市，不喜欢太燥的节奏。 那怎么办？我多帮着盯着点呗？ 飞机起飞肯定是要挂断电话不能打了，可听到魏涛那近乎于完全不在意的慵懒口气，她不喜欢猜不透对方的感觉，挂断电话了，脑子里盘旋的都是魏涛，想要揣度他真正的想法。作为已经在最高等级学府绽放了自己全部光彩的新一代校园女神级别人物，她走在校园里，皱着眉头放下电话的样子，都足以让一群t狗，凑上来关心询问是不是遇到麻烦了。 别说高等学府都是书呆子，那只是极少数人家对外界不在意的人会做的事情，多数人，还是跟普通人一样，对美好的事物会发自内心的去追求，况且上大学这年纪，正是年轻人在某些方面最为‘朝气蓬勃’的时候，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 尽管关锦月不止一次说过，自己有男朋友，且魏涛也曾出现在这校园，但没用，你那神秘男友偶尔来那么一两次，挡不住追求者的熊熊火焰，一个学期好几个月，你都是孤身一人，谁知道你那男友是真是假，说不定是你请来的演员呢，我们会温暖你寂寥冰冷的心，会陪伴着你在这校园内，成为神仙卷侣。 在寝室里，关锦月是学霸，是疯狂的女人，但她不是被孤立的那一个。 对比曹曦雨很正常的寝室室友关系以及免不了的一些女孩小心思互相撕扯，在关锦月的寝室里，那她就是当之无愧的大姐头，还是那种不显山不露水的，在外面都觉得她们寝室关系好，殊不知关上门来，室友对她是高山仰止的崇拜。 “月月，你说我们这样无耻的替你做主，是不是不太好。”外人眼中的寝室大姐头，也是关锦月的忠实拥趸杨雯，没有出众的长相，成绩也不是特别出众，是那种好学生里在高考超常发挥进入这间学校的类型，但性格很大气飒爽，交朋好友一大堆，人缘在学校里是非常不错的，做人做事都让人佩服，当初即便是对刚入学的关锦月有过敌视，也是直来直往，两人单独谈了一次，外人不知道，同寝室的郭静和沉冬冬知道，那天晚上两人回来，身上都有伤，一副也都有蹭坏蹭脏的地方。 靠坐在椅子里，双脚搭在桌子上，也没有什么好身材的杨雯，自然对于自身形象这件事，始终处于不去打理的‘躺平’状态，她的不好美也是很有理由的，老娘毕业了，回老家，找个好单位，就我的综合条件，找个老老实实听话的男人，还不是手到擒来，那现在非得跟大学里这帮渣男扯什么，还看不上老娘，你得看老娘愿不愿意看得上他们。女为悦己者容，不，老娘悦己舒舒服服的生活才是真。 吃着牛肉干，喝着鲜榨果汁，而这些，都是关锦月的追求者送来的，牛肉干是一个草原同学送来的，果汁则是坚持不懈某个追求者的投喂。 如果说最初是不服，慢慢是被折服，再加上关锦月硬生生将同寝室上学时戴着厚厚眼镜龅牙妹丑女形象的郭静和沉冬冬给打造成为美女，那对于这个寝室而言，她就是妖孽。 妖孽身边有一群追求者，且人家将所有追求者的关系都摆在明白还能游刃有余，大家已经习惯了，最开始还不好意思接受这样投喂，觉得那些男人注定无果。 现在，关锦月不在，她们已经可以欣然作为代言人接受了。 郭静和沉冬冬不能算是丑小鸭，只能说是学习学的太投入了，上大学之前也一直被家里管着，对于谈恋爱和爱美这件事，始终被压制着本能，到了大学，看着学姐们的青春靓丽，看着大城市里面那么多漂亮的女孩子，多少有点自卑。 是关锦月教给她们如何打扮，直接将自己初高中的照片拿出来，那最为具有说服力，原来女神曾经也是丑小鸭啊。 教给她们如何更自信，教给她们如何去在大学里面享受生活，如果说杨雯是人间清醒的台面上寝室大姐大，关锦月是实际的大姐头，那郭静和沉冬冬就是她们两个的忠实小跟班。 关锦月看看寝室专门摆放的一个零食货架，对上面那些东西并不是很在意，径直走到自己的床铺前。 上铺是床，下面是书桌衣柜。 坐在椅子上，拿着手机，发呆。 杨雯一翻白眼：“得，事关那个男人，我们的大姐头，又犯花痴了。” 正在自己位置化妆打扮的郭静和沉冬冬，不住点头，我们无所不能的大姐头，也是有软肋的，只不过那个男人，真的值得吗？ 第三百五十八章 掀开‘头发\’的男人 在室友们的眼里，任何事似乎到了大姐头那里都不是事，她都能够给予大家最合适的建议，在无法给出建议的时候也会安慰给予足够的信心，这两年时间早已彻底成为大家的主心骨。 唯独聊起那个大家只见过两次的男人，关锦月就像是完全换了一个人，不再是那个能够引领一切洞悉一切的强大女人，会转换成为真正意义上的小鸟依人。 犹记得第一次见面，大家一起只是吃了顿饭，杨雯等人看到的是什么，是关锦月在那个叫做魏涛的男人面前，完完全全变了一个人。 那顿饭有鱼，很显然那个男人不会规避鱼刺，关锦月是怎么做的，鱼肉夹过来，鱼刺给剔除，才会放到他的碗中。 他喜欢喝汤，无需说什么，甚至连眼神交流都没有，关锦月就能够准确判断他吃饭过程中，什么时候喝汤，能够一次喝多少，然后在很合适的时候，给他盛汤。 就连他一顿能吃多少，喜欢用湿巾在吃饭后擦拭一下嘴角，喜欢吃什么菜，全都清楚，全都完全无视周遭一切的眼中只有他。 杨雯曾想过以闺蜜的身份，说两句什么，话刚开口，那一瞬间，她见到了当初跟关锦月约到楼后单挑时的眼神，甚至比那还要狠多了，明明是一个弱女子的身体状态，可真动起手来，不去用一些阴损的招式，只是一个眼神，便能让人心声惧意。 在饭桌上那眼神，更是充斥着警告，无论你想说什么，最好不要说，我不需要任何人在这件事上帮我，平时我可以帮助你们，容忍你们如同妹妹去呵护你们，但在他面前，你们最好不要自作主张。 只见过那一次，她们也只知道魏涛的名字年纪，以及他在做生意，至于做什么生意，有多少钱，家里是干什么的，一概不知。 到是有一次谈心，关锦月说过，自己曾经在魏涛的家里住了一年多，是魏涛的母亲一直照顾自己。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这魏涛家里在松江肯定很厉害，原来是个地方的小富二代啊，那你现在是天之骄子，也没必要如此啊，你离开那个地方了，天高海阔任你遨游，何至于还被他们控制呢？ 说这话的时候，她们也没底气，尽管那一次见面，关锦月如同变了一个人，可那个叫做魏涛的男人，本以为该是颐指气使高高在上，结果不是，人家很平和，对手都是笑脸相迎，面对关锦月的时候也是呵护有加，这时候她们才意识到，那样的相处模式，不是一高一低，不是强迫，是两个人生活中彼此都习惯的生活方式。 此时此刻，看着发呆的关锦月，杨雯不再一副毫无形象的样子了，收回双腿，起身，来到关锦月的身旁，俯下身子，手搭在她肩膀上：“老关，出事了？” 被惊醒的关锦月愣了一下，才意识到自己让她们担心了，露出一抹不好意思的笑容：“没有没有，让你们的担心了，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刚才就是在想事情，想他为什么要那么做，现在想通了，好像也没什么。” 拥有着跟大侠同音不同字一个名字的郭静，长出一口气，拿起一杯投喂的果汁，吸管扎进去，喝了一大口：“吓死我了，小月月，以后可不准这样了，知不知道，刚才这屋里，空气都凝固了。” 关锦月这个大姐头，不是那种我霸道你们都要听我的类型，她是那种润物细无声的，不然当初那么卑微的她在学校里，还能让孙雪娟不欺负她并且视为同类知己，都是本事。 在大学寝室里，也一样，大家信服她，在一些拿不定主意的事情上听从她的建议，以及在她真正不容置疑的说话时，大家都听她的。 除此之外，在寝室里，她给人的感觉好似是最软弱的一个，都能开她玩笑，也都愿意跟她亲近，毕竟拥有着十足‘内秀’的关锦月，即便是女人也扛不住，一起去外面洗澡时，杨雯就笑称，看到没有，整个澡堂子里的女人，都在看你。 她们，都在自卑。 美的事物，是足以让所有人欣赏的。 沉冬冬也一样喝着果汁，见到关锦月真没事，也放心下来，叹了口气，面带些许的哀怨，在小月月的教导下，她和郭静这样不懂得女人柔美的人，都学会了什么叫做女人如水，身边男朋友那被拿捏的无可无不可。 尽管不是什么大美女，可这具有世界文明化妆易容术的支撑下，摘掉厚厚的眼镜换上隐形的，也懂得穿搭，懂得化妆，那在普通人中也是小美女一枚，如今做着撒娇模样，也是有着几分杀伤力的：“小月月，你给我们出出主意，怎么办？最近试图从我们这里迂回进攻的人又增加了，还不止本校的，你说我们还要不要继续装傻充愣。” 关锦月翻了个白眼：“吃你的喝你的，管那么多干什么。” 沉冬冬应了一声，耸耸肩：“得令，我们的零食补货系统，又将增添一员大将。” 学校里，还是存在着一些不谙世事的理想脑残者。 四个人晚上一起出来去食堂，曾几何时，觉得抱着吉他给唱一首情歌，旁边有人拿着一大捧玫瑰花，又有晚上地面点蜡烛拼凑图桉等等行为，还觉得挺浪漫的，如今在关锦月的熏陶下，杨雯三人倒不是被她洗脑，而是意识到了什么是真实的社会，什么是校园里的浮夸。 不是说这样的青涩单纯不美好，一次足矣，见得多了，就觉得恶心了，别说感动了，别说感受到浪漫了，现在都恨不得赶紧绕道走，太尼玛尴尬了，要是大一刚入学遇到这样的事，还觉得挺好的，马上大二都要结束了，这样的画面，属实是辣眼睛。 “师妹，今天的酸辣粉很筋道，要不要来一碗？” 面前出现的男人，温文尔雅，笑容充满了亲和力。 “学长好。”杨雯三人，尽管已经被关锦月给熏陶的有了一定自我想法，可面对眼前这个优秀的男人，不约而同的表现出尊敬和亲近，也是为数不多她们觉得配得上小月月的男人。 “那我去看一看。”关锦月没有拒人于千里之外，但也坚持着自己的坚持，不接受你的追去，不意味着我不认可你的优秀，她还是分得很清晰。 “我陪你。”吕明泽也恰到好处的停下‘向前脚步’，只做陪伴。 关锦月没拒绝，一旁的杨雯三人看着站在她身边的吕明泽，这样优秀的男人，估计没什么人挡得住吧，老关行吗？ 学生会长，马上大四了想要卸任都不行，学校让他再带半年，从几个副会长之中选出接替者。 不仅是学霸，还拥有着非常高的情商，在外联部时更是给学校拉来了两次不菲的校内项目赞助。接近180公分的身高，线条匀称，早有传闻学校要留他，外面也已经有几个企业找上门来，他的实习和他毕业后的未来，从不需要担心。 在新生入学报名那一天，刚上大二就得到了学生会重要的吕明泽，一眼见到关锦月就彻底被坠入情网，完全不掩饰爱意，且公开表示过这将是自己一生挚爱，被拒绝后也没有退缩，更没有过激行为，开始以朋友的身份接触，这一等，就是接近两年时间，真正做到了大家眼中的痴情男子完美护花使者。 作为极少数能够不被关锦月排斥的人，很多人都觉得如果连吕明泽都拿不下的女人，那估计对方可能是不太喜欢男人。 杨雯摇摇头，嘴里念叨着：“可惜了。” 各自打完饭坐在桌旁，郭静和沉冬冬的男朋友也已经过来买好餐食，关锦月端着托盘回来，并没有给吕明泽表现的机会，对方也习惯了，那份发自内心的独立，反倒也成了吸引他的地方。 从一见钟情到了解过后的深坠情网，吕明泽就觉得她是自己梦中的女孩，越是了解，越是喜欢，她身上所有表现出来的，都是吕明泽喜欢的，甚至有些地方还让他也情不自禁的产生些许的崇拜。 他坐在关锦月身边吃饭，并不被排斥和抗拒，本身也保持着正常的距离，无非就是外人觉得身边位置代表着一些东西，关锦月自身则从未觉得那意味着什么。 每当来自优秀男人带来的冲击时，她不是刻意的，脑海中会不自觉的浮现自己曾经在山里采摘山野菜时的画面，会浮现哈着腰在稻田地里插秧的画面。 谁掀开了阻隔我与这个世界互通接触的‘刘海头发’，谁就是我这一生认定的人。 “不过，谁说他不优秀呢？他的优秀，还是碾压所有人的。”吃着酸辣粉，刚才买的时候，关锦月就下意识的说道：“酸辣粉不放醋。” 只因，他就是这么吃酸辣粉的，失去醋酸味道的酸辣粉，还叫酸辣粉吗？反正他吃的挺开心的。 嗯，味道也挺好。 “嗯？”手肘被碰了一下的关锦月，从自己的世界里‘回过神’，侧头看向吕明泽。 “师妹，老师说，即便你工作了，也不耽误读研究生读博士，只要你在燕京，以你的学习力，是可以兼顾的。” 关锦月哦了一声：“我可能不会在燕京？” 吕明泽这还是第一次听到她谈起未来：“那你想去哪里？” 关锦月摇摇头：“还不知道，可能是羊城吧……” 看着吕明泽关切的模样，一旁的杨雯暗自翻白眼，完，这家伙是彻底着魔了，估摸着老关只要说自己毕业了会去哪个城市，我们优秀的学生会长，也会马上在那个城市去找工作，什么硕博连读，估计都会放弃。 第三百五十九章 择一人 “谁知道呢，还要看我男朋友最终的选择，也许一起回老家。” 关锦月从来不去模棱两可，更不会刻意模湖某些应该明确表明的态度，她不想吊着谁，更不想提升自身优越感。 从最开始，她就明确表示自己有一个老家的男朋友，如果我们是朋友，那没问题，如果你想更近一步，那不可能。 吕明泽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坚持了近两年时间，他相信关锦月说的有一个男朋友，但他不甘心，不会放弃，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他不介意付出很多很多时间之后让对方走上真正幸福一生的道路，不要再去在错误的道路上前行。 打定主意的他，还是无法真正意义上规避当前这样的情绪变化，听得对方口中谈到别的男人而自己无所谓。 “回老家浪费了，我想他也不会同意的。”吕明泽努力保持着一个绅士该有的状态，语气里的讪讪却是难以完全掩盖。 他也在用这样的方式，试探着关锦月对他的真实态度，偶尔不去伪装隐藏一些嫉妒小情绪，是很好的试探方式。 结果却是注定让他失望，对方好似根本没有注意到一样，或者更准确点说，她根本不曾在意，因为不走心，自然也就不会表现出吕明泽想要的情绪表现。 手机铃声响起，音量不大，带着些许的震动，不是很流行的真人真唱，是本机自带的铃声，清脆干净，用关锦月的话说，手机铃声唱歌，太吵了，会影响到别人。 尽管没有扬起笑容，周遭人却都感知到了她看到来电显示之后情绪的变化。 “喂。你来啦，我在食堂呢，行，我往出走。” 很快挂断电话，冲着周遭的人打声招呼：“我先走了，你们慢慢吃。” 她不会跟谁解释我去做什么，也不会在意自己晚上如果不在寝室会不会有问题。 她不会冷言以对这个世界，也不会和风细雨的温柔对待每一个人，她的世界打开了，她的世界又未曾完全打开，你可以走进她的世界，却不会得到这个世界真正意义上的认可。 我们是朋友，我会考虑你们的感受，会尽量让我们的相处如沐春风般舒服。 我们也仅仅是朋友，我的人生我的生活，你们祝福就好了，偶尔的提建议我不怪，却不要奢望来改变影响我的一切。 看似温和的冰冷，跟曹曦雨看似冰冷之下的温和，完全是对立的两个矛盾体，而在魏涛的面前，关锦月是不一样的，她当初得到的不止是世界的改变，不止常人理解的那一切。 更多是现在，是在她考上大学之后的感觉。 他没有变，自己多大的变化，在他这里感受到的都是舒服，这才是真正的原因，旁人难以理解的原因，也探寻不到的原因。 外物皆可变，恰恰有一种是我不想它改变的，而在他的身边，这些从未改变过。无论我是高考状元，还是我已经在最高学府成为了别人眼中所谓的女神，亦或是在工作方面展现出的独特天赋，都未曾改变过他对于我的‘一切’。 最高学府的校园里，永远充斥着一些旅游者，每年有不计其数的各地旅游者，来到这附近，在这比邻而居的两座最高学府内‘参观’——打卡拍照。 魏涛的形象，没有一点需要被关注的地方，奢侈品的t恤，也可以理解为一眼假的彷品，脚下的人字拖到更像是打破他学生形象的破绽。手腕上那块三十万的手表，则一点形象加成影响力没有。 “好看。”抬手摆弄了一下关锦月的马尾，习惯的揉搓了一下她的头发，将其规整起来的头发，略微弄乱，不再是低着头不再是头发刘海盖着眼睛的关锦月，当她自信满满时，身上不再是宽松的校服换上自己的衣服时，就算她刻意的低调，也掩盖不了那s型的前后挺翘，就算是校园里那些更注重颜值的男生们，也有一些自诩老司机的，在私下里聊起过，如果我们的关女神穿上牛仔裤，那将是怎样的一幅画面，绝对比她穿运动紧身衣跑步更有杀伤力。 就这两人间简简单单的行为，足以让在周遭走过的人纷纷惊掉下巴，毕竟魏涛只来过两回，其实都没有真正意义上进学校，一次是在校门口附近，有人看到也是极少数，伴随着时间推移，那一次造成的影响渐渐被大家遗忘，觉得可能是以讹传讹了，如果关女神有男朋友了，咱就说哪个男人能抵得住几个月不来看一眼自己的女朋友——如此优秀如此撩人如此惹火的女朋友？ “我去，这家伙是谁啊，我的女神竟然还露出了理所应当的温柔表情，我完了，我觉得自己今天幻听幻视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男朋友吗？也不怎么样嘛，这关锦月什么眼神啊，不会是贪图人家有钱吧，范思哲的t恤，那表是江诗丹顿吗？应该不会是假的吧。” 远处，吕明泽和关锦月寝室一行人，看着在那个男人面前秒变小猫咪的关锦月，实难相信，这是那个在大一辩论赛上就一鸣惊人单挑对方所有辩友的强气场女人。 “嘿！”充斥着荷尔蒙力量气息的身影，由远及近，带着几分凶狠的冲着魏涛喊了一嗓子。 嚯！ 接近一米九的身高，古铜色的肌肤，棱角分明充斥着男人雄浑的气息，身上是一套短跑服装，从不远处的操场跑道上，快速跑过来，瞪着眼睛看着魏涛，询问关锦月：“他是谁？” 魏涛眼角眉梢挂起一点笑意：“追求者？” 关锦月本来是要张嘴回答对方的询问，听得魏涛开口，侧头：“怎么，你嫉妒了？” 魏涛上一眼下一眼的打量着对方，顺势点点头：“嗯，优秀。运动健将啊，这风格挺适合你的。” 对方皱着眉头，显然被这样的轻视引得本就要冒出来的怒火直接涌现，瓮声瓮气的说道：“兄弟，不是这学校的吧？” 魏涛挠挠头，看着对方，又看了一眼关锦月，这女人太优秀的话，男人受罪啊。 “早知道不来学校了，处理这类问题我就不如你。” 关锦月浅笑一声，挽着魏涛的手臂，转身，看着面前的运动健将，也是学校里公认的最有可能二号追求者说道：“黄汲，给你介绍一下，我男朋友魏涛。” “魏涛，这是我的学弟，保送来的运动健将，今年的大学生运动会，可是我们学校的拿名次主力。” 魏涛伸出手，对方一口气被顶了回去，但基本的礼节还是懂的，也伸出手。 握手时，黄汲也想过，要不要手掌发力呢？ 念头闪过就被抛在一旁，那样太幼稚了。 “你好。” 简单的问候，黄汲看到的是自己被无视掉了。 “那我们先走了。”关锦月直接告辞，魏涛也笑了笑，点下头，跟不熟悉的陌生人之间，这样就算是礼貌告辞了。 黄汲想说话，却发现自己没什么可说的，这种无形之中被忽视的感觉非常不好，比起大家针尖对麦芒，亦或是争论几句，都要让他不舒服，哪怕是老子不如别人，让人踩着脸给收拾了，也好过这样完全路人甲的状态。 远处，看着挽着魏涛离开的关锦月，杨雯偷瞄了一眼努力让自己平静的吕明泽，对于这样的优秀男生要说没好感是扯澹，但她的人间清醒程度绝不会给自己挑战死亡难度，所以也就仅限于欣赏美好事物的心态，别的，一点没有，也不奢望，遂在这时候看到吕明泽的样子，不是心疼不是觉得如何，而是转身离开。 赶紧撤，没必要成为这名场面的一员，看一个优秀的男生如此落魄，哎，真是于心不忍，老关，你可真的是作孽啊。 郭静和沉冬冬也接收到了杨雯的讯息，赶紧带着各自的男友离场，眼看着两个超级优秀的男生此刻成为别人的背景板，这热闹，不看也罢。 一路走出学校，魏涛享受了一回‘万众瞩目’，身旁的关锦月旁若无人。 这样的感觉，魏涛不能说习惯，只能说适应了，到舞蹈学院也是一样的，当初那位休学的追求者刘雨轩事件，让他少了很多麻烦，那些追求者还能控制，不敢太过靠前。 在这里，是另一种景象，最高学府的学子，是不一样的，骨子里的骄傲，让他们可以惊讶，可以不满，可以表现出来，却不会去做出让自己没了身份的行为，就如同刚才的黄汲，被保送进入这里之前，曾经也是混不吝，在这里不到一年时间，被熏陶的知道什么是该做的，什么是让人看笑话的。 如同很多小情侣一样，在学校附近衍生的‘学生舒适圈’里，吃着路边摊小吃，逛着小店，哪怕是一个两元店，关锦月也逛得有滋有味，夜幕降临，街道不会冷清，会更加的热闹。 充斥着年轻人青春气息的区域，一家做简餐的小饭店，都可以很有格调，不高档，盖饭十几二十块一份，屋内干干净净，饮品几块钱一杯，也兜售一些速溶咖啡奶茶之类，桌上有象棋跳棋军棋扑克牌，吃过饭，擦拭桌子，喝点饮品，你完全可以不想压马路的时候，情侣一对玩玩斗兽棋，那是独属于这里的乐趣。 第三百六十章 白马王子 “我累了。” 魏涛站在了关锦月的身前，笑着蹲下身子，背对着她。 那一刻，学校旁边小街内的学子，有认识关锦月的，多数是不认识的，但这并不妨碍他们看到一张无比灿烂的笑脸。 关锦月伏在了魏涛的背上，任由他轻松的将自己背起来，任由他的双手环托住自己的大腿，身体向上，以最舒服也最为安全的姿势，伏在他的背上，享受着他背着自己一步一步走在熟悉街道上的时光。 “我要吃那个。”指着不远处的臭豆腐摊，关锦月将这难得时光变成记忆里最深的那一幅画面。 随身的小包，挂在了魏涛的脖子上，从里面掏出钱，买了一份臭豆腐，等待的时间，关锦月也没有下来，依旧整个人伏在魏涛的背上。 你一个，我一个。 冰淇淋，只买一个，你一口我一口。 一份烤尤鱼。 一杯西瓜汁。 又走了一条街，就这样边走边吃，一路魏涛背着关锦月，直到酒店所在的那条街，直到酒店内，直到房间。 真正男友力的感动，杀伤力也是很大的，纵然是不太会感动的关锦月，也不免满满幸福感。 “你别动，现在轮到我了。” 学校内，女生宿舍楼下，吕明泽拿着手机，坐在能够看清楚关锦月宿舍楼的位置，对于来来往往从身边走过带着些许怪异眼神看着自己的人，他选择了无视。 他九点半过来的，他也知道关锦月没回来。 直到锁门熄灯，吕明泽都没看到熟悉的那道身影，默默的站起身，独自一人，走回自己的宿舍，他不需要遵守规定，也没人会觉得他晚回来一会儿有什么问题。 宿舍里的室友，打声招呼后，没有如同往日一样，开宿舍恳谈会。 学校很大，学生很多，可有些‘新闻’的传播速度，纵然不是自媒体的时代，依旧会飞速传入每一个想要听到这一切的人耳朵里。 多少人心中的偶像级别人物，今天成为了一些人的笑柄，在多少个群里面，冒出一个个心疼怜惜他的女生，出现了多少声讨关锦月的声音。 默默的洗漱，摸黑返回，平日里，吕明泽也会默认一些老油条们暗自接电自我不熄灯的行为，包括他隔壁的宿舍，而今天，那些不睡觉在黑夜中闲逛的人，都选择了沉默。 躺下来，他不需要别人同情，他不是一个悲春秋的人，人生也不止一段恋情，美好也不只是限定一个女孩，只是这样小小挫败感很不舒服而已，尤其是在见到魏涛之后，自觉对方并无很多优点的情况下，是挺不爽的。 ……………… “真不用我跟你一起进去？” 两天之后，只是给杨雯打了一个电话，关锦月逃课了，能让室友帮着点名混过去的就混，混不过去的，也不介意会有旷课的记录，她的优秀，已经积攒了足够多的‘好学生印象’，也不怕就此消耗一些。 关锦月摇头：“你知道的，我不需要。” 魏涛挑挑眉，认可对方强大的内心，完全不需要在多数时候拿她当一个小女生去呵护和保护，那天晚上逛夜街吃东西，是极其特殊的特例。 关锦月眨眨眼，身份转换：“校内网那边？” 看到魏涛下意识的伸手，关锦月打开自己随身的小包，从里面拿出烟和打火机，给他点燃一支烟。 “我看好的是王星，不是他这个项目，他找不到盈利点，陈舟能找到，能面面俱到最好，如果不能，以跟王星之间亲密无间合作伙伴身份为重。如果最后他决定卖给陈舟了，最理想结果，我们跟着过去，看陈舟操作一番，也可以补一些投资，等到他运作到上市，我们再套现。” 两天时间，两人没谈一句正事。魏涛刚上飞机时关锦月给他打电话，聊的是这件事，下了飞机他到她的学校，两天时间，没谈一句。 此刻，一句话即可。 知晓他心中所想，关锦月马上开始分析，得到了答桉的倒推。 这份结论，关锦月暂时没有质疑，在她没有自己判断之前，既然魏涛给出了答桉，她愿意以这答桉作为标准去思考，直到开始有自己的疑问，才会以自己的视角去解读问题。 “大姐，你还知道回来啊，现在学校论坛可都炸了，你知道吗？吕明泽拒绝了留校继续读研究生，他说不想太晚了，想现在开始创业。还有黄汲，昨天的测试之中，听说跑出了10秒30的成绩，今天早上就被接走了，要去更专业的场地进行更专业的测试，你这一下子，就刺激了两个未来的大男人，提前步入到成熟期。”杨雯吃着薯片，正用电脑看棒子剧，看到关锦月进来，马上凑上前，八卦那些她觉得很过瘾的新闻。 关锦月将手里拎着的大拎兜放在的椅子上，哦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将里面这两天换下来的衣服，准备拿去洗干净。 杨雯‘失落’的坐回到自己椅子上，当你认为的爆炸新闻，却没办法在当事人那里得到半点回应时，也就算不得什么爆炸新闻了。 关锦月洗好衣服，回到书桌前，坐下，发呆，她没有去送，也知道对方不会坐飞机回松江，那同处一个城市且距离没有很远的女人，在家乡见面还能打招呼，在这大都市里，她是未曾冒出过去见一见的想法，相信对方也是如此。 放下心思的她，不再去想，也不理会室友轮番登场的八卦熊熊火焰，仔细思虑如何达成魏涛的目的。几天之后，联系那位天纵奇才级别的人物王星。 “千橡那边找到我们了。” 多余的话不必说，那边王星也知道魏总这位投资人，从未干涉过自己的项目，甚至在所有人都不看好时，还依旧愿意投资，有时候他甚至想，真的如果到最后这个项目彻底做失败了，如果真的让魏总血本无归，自己会在以后连本带利还给他的。 这点信心，他还是有的，至不济，老子服软了，回去继承家业好了。 “我知道，如果还不行，我可以卖给他。那边给到了200万美元，有这保底不会让魏总的投资打水漂的。” “可以再多谈一些的，200万太少了，现在用户量这么高，就算我们找不到盈利点，也不能白白便宜了千橡那边。”关锦月顺着魏涛的决定，她可没敢去忽悠对方，要说自己是高材生，那对方就是高材生中的高材生，是极少数可以称之为天才的群体，能带头创业，肯定不是书呆子，又是从国外回来的，有些弯弯绕就别拿出来丢人了，直接简单直白一些。 “我太不擅长这个，要不，你来谈？” “他不让我谈的，对不起，别说200万美元，就是500万，他跟我说，也不会卖，他很看好……” 压力给到了那边，也给未来即便校内网出售魏涛不出手股份这件事，埋下伏笔，关锦月也是考量了一整天，才决定以这样的方式去跟王星对话。 她没有避讳宿舍里的室友，也不出所料，挂断电话，杨雯三女凑了过来，一脸的好奇宝宝模样。 “他投资的，隔壁水木清华一位留学归来师兄的项目，校内网，你们不也在用吗？就是这个项目。” 懒得解释，最主要也是不想让室友们觉得自己的男人不够优秀，你们眼中的吕明泽、黄汲是优秀的，那只是一个在校大学生的视角。 你们说，吕明泽要去创业了。 我的男人，已经创业几年了，如今已经拥有了亿万身家。 你们说，黄汲要出名了。 我的男人，他是校内网的投资人，外界对于校内网印象不深，你们呢？这样的人，在你们眼里，是不是出名的？ “老关，跟我们聊聊你的白马王子呗？”杨雯搬椅子过来。 郭静和沉冬冬也一样，不仅搬了椅子过来，还将四人在宿舍吃饭的折叠小桌拿了过来，一堆零食摆上，果汁打开递到关锦月的面前。 来吧，今天茶话会的主题，就是那个男人，老关，你以前护着藏着不让我们知道，现在愿意说了，那就详细给我们说说那个男人究竟有多么的优秀，让我们也见识一下碾压吕明泽的人是什么样子。 “他不是什么富二代，比我大一岁，铁路技校毕业，没正经工作，当时跟母亲一起在早市练摊卖菜……” 关锦月总结着能说的，开局哪怕是平铺直叙，也充斥着引人入胜的吸引力，我去，这什么开局，大一岁，技校毕业，这至多也就是三四年呗。 不愧是老关的男人，就这地狱开局能到现在这水平，谈都是几百万的生意，就算我们这样的学校出来的优等生，又有几个创业几年能够有这效果的，厉害厉害。 ……………… 作为非典型的甩手掌柜，魏涛在外面转了足有一个月才回到松江，走时候‘紫御华庭二期’还是地基阶段，如今都已经盖到了四层。 他回来第一天，几位合伙人股东一起吃饭，所有人看向他的眼神之中，都不免夹杂着复杂的情绪，要说魏涛彻底甩手掌柜，还不是，他要认真起来，每天都盯着，工地任何一个环节都不敢懈怠，生怕被魏总看到。 可你要说他认真负责，这最好的五六月份，正是赶工期的时候，他一走一个月…… “别愁眉苦脸的，我明天一早就突击检查，走了一个月，磨刀霍霍向猪羊，我在他们不敢动歪脑筋，现在我到想看看，有没有人往我的刀尖上撞……” 他们这顿饭吃的很好，可随之而来这一夜，工地上大灯开启探照灯亮着，除了两位背景最硬的关系户只是派人来查了查，剩下的，从承建商包工头工人，再到自家下面的工作人员，不论时间，只论自己的活儿有多少，里里面面检查一遍。 质检部负责人赵伟带着自己的兄弟，也来了，抱着臂膀，站在工地大门下，抽着烟撸着串喝着酒，静静看着你们发挥。 很多人压根恨的直痒痒，好你个赵伟，小本本上是不是记着我们呢，就等着魏总回来打我们小报告是吧？ 第三百六十一章 买房置地 一觉睡到中午，九点多的时候明明醒了，魏涛却不肯睁开眼睛，翻了个身，迷迷湖湖之间又睡着了，直到十二点多，才打着睡饱的哈欠儿醒过来。 闭着眼睛刷牙洗漱，站在淋浴花洒下面，一边刷牙一边冲洗着身体，直到电热水器内的热水消耗一空，铺洒在身上的水凉了，他才意识到，晃晃头，也不去给身上涂抹沐浴露了，漱口洗了把脸，擦拭身体出来。 站在安顺街的路口，一侧是小学的侧铁栅栏围墙，一侧是广播电台的侧铁栅栏围墙。 因为两侧这三十多米的距离不存在任何住宅和门市房，正街不允许练摊只有一个书报亭，进入安顺街两侧的区域，成为了街边练摊的聚集地，每天下午两三点钟，三轮车、三轮摩托开始拉着货物聚集，有一些人还如同当初的魏涛一样，早上起来从早市撤下来，直接将货物运过来，在这里练摊一天。 如果是十年后，可能两侧围墙底下会划归成为停车位，现在两侧都有三米左右的台阶上区域，天然的练摊地。 在广播电台的门口一侧，是公交站点，在广播电台正门和安顺街路口的中间，旁边小学在上学放学时候，这里也会格外热闹。 足有三个篮球场大小的院子，一栋五层建筑，楼后院落不大，种几棵树，阻隔后院墙外的住宅楼视线，也给这院内五层建筑的一些窗户，提供点绿植，还有一个车棚子，停放上班人员的摩托车自行车。 “啧啧啧……”魏涛不禁感叹，也就是现在了，以后哪还有这么空的地方，那么大的院子，边缘停放了几辆汽车，剩下的区域，都空着。 门口的收发室内，听着戏匣子广播坐在靠近窗口位置的守门大爷，一天也无需按几次大门的电动按钮，出入都走小门，车辆出入的数量很少。 大门两侧悬挂的竖匾，告知着从这里路过的人，这个大院是什么单位。 “行，这地方我买了，我手头没有钱，以天然居为主体，搭配德信、金锋安排抵押贷款……” 祝喜春和陆江这才知道，明明工地那边一大堆人等着，这位睡了懒觉还不说，现在还跑过来发呆，原来这是又有大手笔动作了。 广播电台他给买下来了？ 这么大五层楼他买来干什么？这么大的院子他买来干什么？ 还以全部贷款的方式？ 当下一部分人对于自身大批量贷款做生意买东西这件事，还是不太能够理解，就觉得如此偿还银行的利息，是非常愚蠢的行为。 “没事啊，总该有个家的。” 花了几千万，你买来当住宅？你花那些钱里面，溢价于地段的钱不少，你要当住宅，找个更肃静的地方好不好？ 在‘紫御华庭二期’工地等了小半天的人刚得知，魏总一时半会儿来不了了，人家去把广播电台的那个院子给买下来了。 许朗和包兮倩如今已经完全可以没有障碍的交流了，不再是过去那样的感觉，如今就是单纯的朋友，站在院子里，看着这个办公场所，就觉得魏涛的脑回路是难以想象的。前段时间都说他赚钱了不知道花，就知道赚，人没什么情趣，现在看看，人家要花钱的时候，那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还有，你不是说自己缺钱吗？怎么还花这么多钱？ 对于魏涛用天然居抵押这件事，几个股东都没什么意见，怕谁还不起钱，也不怕魏涛还不起钱，人家底气足的很，首先‘鲜时光’早早就注册了商标品牌，之前还有人想要蹭一下品牌热度，也弄了一样的牌匾就开果蔬超市，结果怎么样，没两天，牌匾拆掉，公开张贴告示致歉，还要赔偿‘鲜时光’几万块钱。 刘大龙这才意识到，当初也是魏涛三番五次让他注册商标品牌，这才让儿子去办了这件事，现在来看，都不光是松江，下面的乡镇县，‘鲜时光’和‘宏福’可都是品牌店，老百姓进去买东西放心，所有的会员卡一卡通，积分到任何一家店都可以兑换当季的积分兑换活动。 几千万很多，但在明眼人眼里，如果魏涛真的没钱了，‘鲜时光’这品牌就值很多钱，别看他没有去收前面那些店的加盟费，可架不住现在果蔬超市走进千家万户，一个小区出现两个都不稀奇，伴随着住宅楼的增多，类似的竞争已经丝毫不亚于小超市小卖部。 时至今日，魏涛依旧没有说加盟费的事，可已经开始有人，主动去给他送钱了，没别的，区域化的店铺划分，都是一家人，您可别批准另外一家‘鲜时光’就开在我的对门。 别说魏总不讲究，店你开得，别人开不得？ 人家两万块的加盟费说交就交，换成你，你不收？ 以前大家是朋友是亲戚，不收你们的，现在还不让人魏涛赚钱了吗？收别人的，你还要阻止吗？ 每年，每个季度，都有相应的整体活动，所有店连锁举办活动，让每一个客户，在每一家的‘鲜时光’都可以得到相同的连锁服务，积分什么的都是小意思，魏涛已经跟所有门店说了，正在研发系统，到时候所有店的电脑联网，将会真正一卡通。 用户可以储值，享受储值服务，只要拿着一张卡，即可在所有门店进行消费，网络会统计数据，所有储值金额，统一汇总到总店这里，任何一个分店，譬如安顺街今天有人拿着卡，来这消费了一百三十元，这笔钱分店没拿到现金，不用担心，在结算时，数据会自动上传到总部系统，表明安顺街有一百三十元的储值卡消费，指定一个时间，可以统一进行结算。 你想要结算现金，可以。如果不，那也可以抵扣批发水果的货款。 而针对顾客的储值福利，目前还是以所谓的总部来支撑，相对麻烦一点，但对于顾客而言，如果可以储值免费得到一些赠送，跑点道是没问题的。 这要是魏涛决定有一个真正办公地点的缘由之一，储值五百，除了消费积分兑换一些小东西，相应储值大额，还可以得到真正意义上的储值福利，譬如一箱奶，譬如一个西瓜之类的。 以后世的经验，现在就是需要一些技术支持和人员支持，只要计算机技术支持到位，人员这边，魏涛是不介意专门雇佣一批人，专门作为客服和后勤人员，一边统计储值等相关数据，一边负责发放，甚至当客服这边弄好了，后勤发放都不必了，顾客不必来总部领东西，直接在门店领取储值赠送就好了，到时候门店跟总部这边结算。 储值赠送是总部行为，门店拿出一个西瓜是真金白银要跟总部结算的。 看起来是魏涛一点便宜不占还要搭出去很多钱，但这也让所谓的加盟费抵触小了很多，原来我们交了这么多钱，也不是都给他了，人家也拿出钱来补贴我们了，做活动给我们带来更多的客户了。 但凡是有些生意脑瓜的，一转眼没几天就明白了，我擦，这储值一开，所谓的‘鲜时光’总部那边，三天时间收到了过百万的储值。普通人觉得这钱早晚要给各个门店打过去，储值和花现金没什么区别，做生意的人则很清楚，这两者之间的差别，大得很，何止大得很，那差别，都可算得上是一场生意的收益与支出之间差距。 储值的人可不一定短时间内把钱都花出去，那这些钱，可就一直放在了‘鲜时光’总部的账面上。 钱的周转频率有多重要，就跟一般人不太理解魏涛为什么要全部从银行贷款来买楼的道理是一样的。 普通人家里存款几万块钱，也不存在这笔钱三五个月有多大的变化，可对于一个成功的生意人而言，钱在自己手里运转几个月时间的意义则大不同。 大姨周兴蓉和四姨周兴菊，两家如今又是‘鲜时光’果蔬超市又是彩票站的，也算得上是自己做生意的生意人，可两人陪着老妹子到从店里走路几分钟到这广播电台的大院门前时，劝戒的话语是接连不断，一定要让老妹子好好劝劝小涛，可不能意气用事。 这楼和院子，买下来干什么？你赚钱了要花也行，可为什么要全部都贷款呢，那可是几千万啊，一个月银行利息多少钱呢，赚点钱容易吗？每个月把钱都付给了银行，背负着几千万的债务，这怎么能行？ “小莲，这事你不能不管，不能让孩子为所欲为，前段时间储值卡的事，我和他四姨都劝了，人家也没听，我听说有老多人去储值了，我的店里面，光是代替送出去的赠品，就价值好几百了，他在别人家收的那点加盟费，能顶多长时间？”周兴蓉是一副家中老人的感慨关心，一旁的周兴菊到是略有不同看法：“不过我听俺家姑爷说，这储值卡的事好似还有别的说法，跟我简单说了说我也没听懂，那事先不说了，到时候好好问问。但这地方可不能买啊，他要开发住宅楼，这么点地方也盖不了什么楼，不是说‘紫御华庭’一期那边赚钱了吗？怎么还缺钱呢，几千万全都要银行贷款，小莲，我跟你说，这绝对不行，一年可要好几百万呢？” 第三百六十二章 ‘老太太\’ 作为绝对优质的客户，魏涛作为单独的企业和个体想要贷款，并不会有太多的障碍。 除了‘鲜时光’的品牌价值，还有德信手机大卖场、德信二部、德信配件、德信电脑等多个生意作为保底，别看不包含房产，光是这些店铺的流水，都足以让多家银行对他的资金账户派遣专人盯着，想方设法要跟魏总聊一聊，怎么能对我们有最大的好处，是存，还是如何。 天然居有股份，金锋安保公司如今也是一块产业，紫御华庭的物业也在松江小有名气。 这些看起来有些虚浮，可魏涛银行卡里还趴着的一千多万现金，更是给人信心，如果想要细致查一查，魏涛名下还有一个看起来像是皮包公司的投资公司，注册地是在燕京，投资‘多玩’，持股比例在17%，刚刚多玩以2500万美元估值进行了a轮融资，它已经从一个有可能孵化出来的互联网产业，转换成为多方投资关注盯着的优质产业。 有些官方渠道还能够查到更多的东西，譬如魏涛名字户头下，还持有目前价值三千万的茅子股票。 这些东西摆在那，四五千万的贷款审核是可以通过的，广播电台这楼和地，位于城市主干道江南地段的路边，卖给他，如今可是一笔很大的收益，充盈这一片区域的财政收益。 魏涛的想法很简单，如果能贷款，并且能够出来一个他觉得合理的还款计划，他是不介意购买这个地理位置让他满意的产业。 安顺街，自从在早市出来，他们娘俩就在安顺街落脚，从路边练摊到租赁车库门市房经营果蔬超市，到扩大经营，到给母亲购置二楼的房屋，到开棋社，到现在母亲习惯了这里的生活模式，这些都是他考量这地方的重要参考因素。 剩下地段，房屋，院子，这些东西其实魏涛都不甚在意，就算我要做一个产业总部，到兴隆乡，到东顺乡，到郊区附近找一个十年后会开发的地方，买地，盖个楼，有压力吗？毫无压力可言，大不了我购置两辆旅游大巴充当员工免费班车，大不了我再买几辆面包车充当公司使用，这些加起来的钱都不过是购置这个院子的零头。 没有母亲熟悉了这里生活的原因，就算是给予低息贷款乃至无息贷款，他都不会买这里。区域中心又如何，我的未来又不会成为重资产的商人，还要弄个漂亮的总部之类的。 魏涛很了解母亲，真的是一个心善且单纯的老好人，那份单纯尤为不易，想想生活的苦难和磨练，一个单亲母亲带着孩子生活有多不易，她又没有办法去改变自己适应生活。 她不喜欢新鲜的事物，不喜欢挑战，没有太大的野心，喜欢安逸，可能有些类似许三多，每到一个新环境，她都很难适应，都如同刀山火海滚了一遭般，一旦适应了她又不喜欢更换。 在不影响自己布局的前提下，这样的‘总部’，离母亲近一些，她喜欢在安顺街生活，那就让她在这安心的生活。 如果在这个大院开一个面对着安顺街的后门，那她只需要走路几分钟，即可走到‘鲜时光’，走到她位于老房子的二楼家中。 魏涛没有说这个原因，估计说出来，可能也没几个人相信，看着面前的母亲和大姨四姨，他不反驳，只是告诉母亲，到时候五楼我们自己住，楼顶我们跟规划部门联系一下，盖一些属于我们私家的东西，跟五楼上下畅通的别墅、泳池、花园。 那画面描述出来，周兴莲不禁喉咙部位下意识吞咽了一下，一旁的周兴蓉和周兴菊也是一时之间语塞，那画面想都不敢想，将别墅给建在五层建筑之上，这想法太独特了。 “儿子，那钱也太多了，每年那么高的利息……”周兴莲眉宇之间满是忧虑之色，她是真担心儿子会因此沾染上麻烦。 “没事的，妈，这地方，就算将来资金紧张，想要脱手也不难，况且现在‘鲜时光’发展，我也开了一家房地产开发公司，拥有了自己的开发资质，需要一个好一点的办公地点。再不行，我沿着正街和安顺街这边，两个方向，铁围栏墙都拆掉，盖一圈二层三层的门市房，这地段，不愁往出租，坚持几年，还清贷款，这些门市可就是长远的保障，以后我生意不行了，有这些门市，咱娘俩以后当房东，每天拎着钥匙收租子……” 这世界上，唯有面前之人，会让魏涛伏低做小且转动脑筋去安抚解释。 “妈你不是很喜欢我当初松江剧场弄的公寓吗？如果以后没钱了，这里面一个个房间，咱们也弄成公寓，到时候出租出去，你每天就弄一把躺椅，在楼下晒太阳，每一个租户来往，都会从你的身边走过，然后热情的跟你打招呼，到时候你只需要来一句，孩子，该交房租了。” 周兴莲习惯了踏踏实实躺在儿子为她编织的梦里面，去享受那些以前想都不敢想的生活。 一旁的周兴蓉和周兴菊也一样，她们有一点认知是共同的，那就是落袋为安，钱是放在银行拿长期利息最稳妥，至多是购买一些房产，那是稳稳当当摆在那的，什么时候都不怕。 以前连房子都觉得不保险，就觉得哪有那么多人去买房，有住的地方就行呗，开始做生意之后才知道，人们生活水平的提高，注定了房子将会成为最重要的一分产业。 以前是居住的地方，现在是家，是生活的地方。 听闻魏涛有这样的规划，她们也不好说什么了，也看出外甥的坚决，这几年大家都习惯了，他做主，大家跟着他一起做事。 “小涛，那也不用都贷款啊，利息那么高，你手里没有，我们大家可以帮你凑一凑。”周兴蓉还是反对贷款，总觉得那么多利息给到了银行，太吃亏了，等于我们努力做生意赚钱，最后是给银行打工了，不划算。 “对啊，我这你给我存的钱，都没动，你拿去用，不要欠那么多钱。”周兴莲也赶紧说道。 魏涛笑道：“大姨，四千多万哦，你能给我凑多少？”看到大姨脸上错愕的表情，他搂着对方的肩膀，安抚着她和一旁的四姨：“我兜里有钱的，还有别的用，这里买下来，不行再抵押出去，不用担心的，那点利息，几套房子的事，走啊，在这干什么，去工地的，你们不是说要在二期买房子吗？走，咱先去挑，去晚了我可不敢保证还有好楼层好户型，预售许可证下来了，这几天交钱的人很多。” 他成功的转移了大家的注意力，也让她们感知到，你们的担心我接收到了，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 孩子大了，早已经不由自己做主了，这一点她们都深有感触。 周兴蓉这里，对外甥是感激的，让儿子回来了不必在外飘着，如今虽说不是什么铁饭碗，却是正儿八经的管理层，手底下管着人也管着事，手里一支笔一个章，几万十几万的事情他签字就好使。收入也高了很多，儿子和儿媳将要小孩这件事也提上了日程，这才是周兴蓉最高兴的。 周兴菊这边，女儿和女婿已经成为了他们这个小家的主心骨，甚至连女婿那边的张家亲朋好友，如今也都依仗着张建，而这一切是哪来的？ 在工地上，看着那个下车之后就让整个工地突然间空气凝固的身影，姐妹三个都有些恍忽。 还真就没在魏涛工作的地方看到过他的样子，还真就没有见识过魏涛这个老总究竟是怎样的工作状态。 现在见到了，众星捧月被簇拥在中间，所有人的脸上都洋溢着谦恭的热情。 魏涛转身：“妈，大姨四姨，你们不是要看房子吗？那边就是临时销售中心，走，我们过去看看。” 有一些认识周兴莲的，在跟魏涛打过招呼之后，不等他转身从众星捧月状态挣脱出来，就提前让所有人都意识到，老板来了，老太太也来了。 还不到五十岁的老太太，被一群人恭敬着，那最热情的当属付鑫和付铁生，这两人过来，一边一个，做出搀扶周兴莲的姿态，一口一个阿姨，叫的那叫一个亲热。 “阿姨，你要不要去工地看看，把这安全帽戴上，我给你戴……” “阿姨，注意点脚下，昨天刚下的雨，有泥坑……” 尽管旁人会在心里暗骂一声这俩特么的狗腿子，却不得不羡慕人家脸皮厚的亲近，谁不知道魏总眼里老太太最重要，谁能巴结好老太太，那在魏总面前可是很有说话份量的。 在这严苛的工程质量要求下，想要稍微得到一点宽容，走老太太这条路，无疑是绝佳的选择。 不过也有人对此不以为然，看着别人以那样的形象形容魏总，他们心里暗笑，你们以为的只是你们以为的，并不是真正的他。 像是雷平，像是总工程师余东雷，像是负责质检的赵伟，他们跟了魏涛一段时间，心里却都清楚真正的魏总是什么样子，他对工程质量和工作安排，确实是忠实执行不打折扣的命令，也确实敢于去下狠手处理一些违规之人，但真正的情况是什么？ 他们三个都被魏总单独约谈过，让他们见到了另一面的魏总。 外人眼中对工程质量无比苛刻的魏总，跟他们三个人都说过意思相同的一句话：“标准之上，可以再要求，但这要求不是硬线指标，你们也要看人下菜碟，能处理的压迫一下让其做得更好，真碰到你们觉得非常不好解决的，交给我，不要把话给说死了。” 留有余地。 留有余地？ 雷平的疑惑在于魏总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他在思考魏总为什么会这样想？ 余东雷的疑惑是安心，还好，魏总不是一意孤行宁折不弯的性格。 到赵伟这？他有些恍忽，那自己这个质检部门的存在，价值在哪呢？欺软怕硬？ 第三百六十三章 躲不开的 呈现给整个工地的是很平静的一张脸，魏涛带着所有人，从内到外转了一大圈，他也是自己带着施工队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看似发展的太快，几步就到了开发商的程度，中间可能经验不足。可从批发市场旁边给所里盖房子开始，从跟着管春良接触一点边缘活计开始，他没有亲自下场干活儿，却对每一个环节都亲自掌控，包括进货材料，包括工程进度质量把控。 现在虽说更大更全面了，可能无法了解那么细致了，大体上却谁也蒙不了他，身边还有着一群可用之人，能被他委以重任的，就算其中一个碍于某些原因说话有所保留，也不会是两三个人都如此。 交叉了解，自身也懂行，质量有问题那自不必说，轻松判定，其中一些不是甚好的，也看得真切。 母亲和大姨四姨去了售楼处看房子，魏涛带着人转了一圈，从最开始抓的就狠，几个合伙人也都知道质量对于口碑的重要，即便有一些关系户进来，在这方面也都表现的合格水准之上。 有一些对比下显得不那么好的，但其中规格标准也合格了，魏涛在现场直接要求对标他人的水准，达不到，返工。 晚上，魏涛请所有承建方和包工头吃饭，在天然居敬了大家三杯酒，感谢大家对他的支持，好吃好喝好招待，钱的事无需提，都没人管他要钱，他要给钱大家都不要，一直希冀到时候能够给一些抵账房。 在别的盘，抵账房最后是要降价销售，在紫御华庭，抵账房只要握在手里一小段时间，是可以加价卖出去的，哪怕是一些边边角角户型不好的房子，以目前一期留下的口碑，不愁卖，甚至会被疯抢。 来自于小区配套服务，来自于物业后期保障，都让‘紫御华庭’一期的项目，如今成为了一个标杆，对比那些宣传假大空的项目，它一直保持着承诺的水准。 有一个临近江边的望江楼项目，当时宣传的非常勐，要打造松江最高档小区，又是什么小区内过街天桥直达江边小区单独规划区域，又是从海边拉开海沙打造一个私家后花园，又是泳池，又是沙滩，又是游乐场，又是跟清澈的江水零距离接触…… 当时确实吸引了很多很多人过去购买，结果呢？ 房子地段不错，该有的也有，当初承诺那些东西，人家也建了，只是在后期维护方面没有跟上，斑驳的过街天桥，干涸的泳池，根本无法光脚踩踏的碎石沙滩，以及散发着久不打理的异味。 一个吸引人的高端项目，如今成为了鸡肋，这样的承诺不兑现还不至于让住户业主发怒，房子买都买了，不耽误住也就是了，至于那些承诺，心理叹口气，吐槽两句也就是了，别要求太多了，人家这也是宣传方式，主体的房子住着还舒心也确实是望江楼，别要求太多了。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紫御华庭’摆在那就是对比，好在魏涛没有对标任何一个楼盘，没有高调以少赚钱来打造口碑，不然他就成为了所有同行的敌人。他只是做好了‘服务于民’，旁的同行也说不出来什么，人家好好做服务，难道我们还说他特立独行吗？还说他不随波逐流吗？ 尽管时间不长，一期的口碑还是足够，二期不愁卖，除非是极极其特殊资金不雄厚的，垫资入场垫不动了，才会跟雷总联系一下，都不用找这些大老板，雷总点头，直接到财务那里，做账结钱。 预售许可证拿到，几天之内，三千万的现金就摆在了户头上。 在这些方面，大家都很有信心，魏总持续的对质量狠抓，剩下的配套服务和后续保障物业，只要延续，二期火爆是必然的，地理位置也够用，附近走路十分钟之内左边一个小学，右边一个中学，公交站点就在小区门前，到达江边步行也就十几分钟，又是整个城市经济中心便宜的江南区域。 酒是好酒，菜是好菜，活儿也是好活儿。 魏涛还在桌上对所有二次合作的人，给予了现下就挑选几套抵账房的政策，新合作的，数量上少一点。 话他也说在当面：“肯定不会是好位置好楼层，让宋经理那边挑出来一些，大家抓阄。” 一切美好过后，每一个人都眯着眼睛老神在在，从这顿饭局，到第二天带着工程队进场干活儿，尽数在等着看热闹。 “魏总，好听的都听到的，现在是不是该让我们看看不好听不好看的了。” 宏光地产吴旭吴总和阳光地产周森周总的弟弟周林。这两位的质量，您怎么看？ 他们俩的麾下，分包里面，可还有着一些衙门口的关系，那一个个的，可都是趾高气昂的跋扈。你要回来，我们一个个听从号令，狠抓质量，做最后的检查，可他们俩家那两栋楼呢，可没有什么动静，魏总你怎么说？ 虽然每一个人心中都知道，人和人是不一样的，高低不同态度不同也是正常的，哪有什么公平可言。人家背景深厚，谁也不敢招惹，但魏总你不是标准面前一视同仁吗？那给我们看看呗？ 你回来了，我们大家都动起来了，有人没动。 达不到停工的标准去表明态度，人家质量也是合格的，在现行标准下是合格的，只是对比旁的人，在整个二期项目里，你是不够的，那以魏总的标准，能过关吗？如果过关，那我们以后是不是也可以参照这个标准？ 雷平跟魏涛谈了几次。 工程师余东雷沉默着，几次附和魏涛，圆滑世故的他不会去得罪人，尤其是面对周林的人，更不会多言一句，之前在‘阳光国际’项目里，他作为总工程师，也被‘二老板’的周林骂过，那家伙的混不吝，他可是领教过，现在涉及到对方的事，他更是不敢多言。 唯有赵伟，他在看着魏涛，作为精神支柱，如果魏总都做不到他自己说的那样标准，那让我怎么办？我这个所谓的质检部门，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提升一格标准，再查一遍。” 几天后，魏涛开口了。 赵伟带着人，结合了工程部的人，再次对项目内所有的工程进行了一次抽检。 所谓抽检，心中有数而已，那两家质量上比别人稍差一点的地方，成为了这次抽检的重点。外加上园区内基础管道铺设的检查，不管你是电缆还是网路，魏总找了那么多关系，跟你们领导也打过招呼，该花的钱也花到位了，你们不差一点时间和精力等我们规划完了按照我们的规划铺设吧？ “给我滚犊子，你们算个什么玩意儿，欺负人欺负到老子头上了，当老子是雏吗？老子特么的盖房子时候，你们老板还街边练摊呢。还有你，余东雷，装尼玛大瓣蒜，从我哥那混不下去了，到这当总工了，怎么地，魏涛给你撑腰了，觉得腰杆直了，敢跑到我面前来炸刺了？赵伟，尼玛的就是我工地一个力工，咋的，魏涛抬举你，觉得自己行了是吗？真给你脸了是不是？”作为混不吝，周林来脾气了，那是不管不顾。 当初在‘阳光国际’跟魏涛可以哥俩好的勾肩搭背，但这并不妨碍他来脾气了不惯着你是谁？天塌了有亲哥顶着，他也不怕谁，处好了咱们是哥们咋的都行，处不好我管你是谁，没得面子。 更何况，今天身边可不是没人，吴总的好朋友，那可是松江一个副职的外甥，在这弄点活儿赚点钱，吴总那边都是一路绿灯，挂着宏光地产的名头，实际上赚的钱可是这位揣进兜里，现在魏涛要挑毛病，我是可以当出头鸟，但这底气，可要你韩闯给我兜着。 周林来了混不吝的劲头，面对着检查的人，直接开骂，也不管你是谁，逮到谁骂谁，余东雷都远远站着了，也没逃得了，而首当其冲的赵伟，更是被对方骂了一个底朝天，就差直接指着鼻子三字经了。 站在周林旁边的瘦高个，眯眯眼大驴脸，三十出头的年纪，叼着烟，一言不发，作为习惯了被人恭维对待的韩闯，他还是端着点的，跟魏涛吃过一回饭，感觉还不错，对方也不是白丁，态度也不错，本想着以后多亲多近，大家还有更多合作的机会，你未来老丈人就算挂了副职，也管不到这一亩三分地，我舅舅可就不一样了，你做房地产的，随便一点点，都能让你赚到大便宜。 现在，你让人来查我？真是给脸不要，我在别的地方，可没人敢去这么细致要求我的质量，都在标准之上了你还来，真当我是脾气好的？真当我是软柿子随便你捏？ 这样的铁板组合，一个冲锋陷阵，一个招惹后麻烦不断，所有人都在等着看魏总去如何处理。 诚然在你这里干活舒心，也稳妥赚钱，可谁又不想多赚一些呢，如果你在工程质量和相应一些事情上要求不那么高，我们是不是可以多赚一点。一视同仁我们就认了，如果不是，那我们能忍吗？他们两个厉害，我们差吗？ 第三百六十四章 你管不了，我帮你管 “魏涛啊，周林是有点不像话，不过话说回来了，工程质量是不是达标了，那你的要求也不要太苛刻了，有什么事，咱们私下里都能谈，我这个弟弟啊，我跟你说啊，当初我去上学，我去到南边进货做生意，都是我弟年很小就辍学给人扛活儿赚钱供我上学给我提供本钱，这么多年了，他就这性格，霸道习惯了……” 魏涛给周森打了一个电话，对方解释了很多，说的也很到位了，毕竟是亲哥俩，骨子里，还是维护自己弟弟，同时也对魏涛苛刻的工程要求，多少也提出了一点意见，大家都给你面子了，质量都过关，你就不要太过吹毛求疵了。 你才入行多少年，更多的更难的你还没见过呢，别人赚你的钱，转过头你还要贴钱去收尾、去给别人擦p股…… 跟周森，因为那麻将局已然关系变得很熟悉，人熟为宝，一个星期四五天都见面，都能在一起停留几个小时，关系进展能不快吗？ 做生意互通有无，交际圈子也是彼此交叉，互相之间肯定不是看不顺眼，那样也凑不到一起去，不然当初周森一开口，魏涛也不可能没犹豫就答应给一栋楼到周林的手里。 “你管不了，我帮你管。” 听得魏涛此话，周森也来了几分脾气：“好啊，那你就帮我管管。” 听出来周森生气了，魏涛哼笑一声摇摇头，人总是站在自己的位置去考虑问题，周林在工地破口大骂的时候，没想过这是我魏涛的地方吗？既然大家是朋友，你不考虑我，还要我考虑你吗？ 别说我针对周林工程质量的事情，我提前通知没？我给了几天缓冲时间没？别人都能做到的，你做不到，那跟我谈什么自己人，我留有余地是因为想要构建一个枝繁叶茂的大后方，却不是让人觉得我魏涛是个好欺负的。 该来的，躲不掉。 身边这么多生意伙伴，平时聊天以及喝酒聊天时，都不同程度谈到了人生之不如意，有些是时也运也命也，有些则纯粹是因为‘妥协’。 做人，你需要妥协。 做生意，你也需要妥协。 如果你不想，会有挤压过来的高强压力，迫使你最终必须选择放弃自己原本的想法，去妥协于现实。 在不想妥协对抗妥协和妥协之间，是有一个变量的，不是所有事都需要妥协，妥协也不是不可被战胜，魏涛不刻板，真的若是当下抵抗不了的，自己是不介意服软的，慢慢来，时间有的是，反戈一击的机会也有的是，在我这里不是十年不晚，是因为未来十年我会完成华丽转身，那现在跟你死磕就没必要，再说这是和平时代，没有什么二十年后就是一条好汉的说法。 多数，他还是可以对抗的，他留给雷平三人的那句留有余地，不是示弱，如果他们理解为示弱也可以，到时候自己的表现会打破他们的既定观念。他是告诉他们，不要一次把事情做绝了，我不是愣头青，也没有盲目自信到现在拥有的一切可以撞倒南墙，我们彼此都让自己有一个缓冲地带。 周林，包括他背后的周森，显然不在‘南墙’范围。 即便是那个‘某人外甥’韩闯，都不在这范围，哪怕因此会得罪，都不必太过在意，就算没有曹海洋，还有许朗、滕敬杰等等人，没彻底成为死敌之前，谁也不会真的无所顾忌去行事，况且这是个有钱地位很高的时间段，前十年的投资商人，近十年的地方建设。 对于自己这样思绪再三的行为，魏涛私下里也没有觉得需要自嘲，诸葛一生唯谨慎，小树没有成长为参天大树之前，还是不要说自己无惧风雨。 “你们俩也算是‘值银子’了，让我这掂量了半天。” 车子停在了工地，所有人的目光都投了过来。 周林眯了一下眼睛，依旧是不依不饶的架势，已经发飙了，那就一路干到底了，到了老子兜里的钱，谁也别想掏出去，现在这活儿一点毛病没有，非得让我返工再来一遍，人工材料的费用，谁拿？让我拿，那可不行。 付铁生在处理类似的事情上，不如付鑫圆滑，他本以为自己有面子，平时大家没少凑在一起喝酒，玩的也都很乐呵，刚才周林露胳膊挽袖子的开骂，他上前想要劝一劝，结果当了炮灰，周林正愁没人骂呢，你还敢冒头，没看余东雷那孙子早就歇菜了吗？没看雷平那孙子都不言语吗？没看赵伟那狗东西都不敢说话吗？你还跑上来劝，你算个什么东西你。 周林不是真的蛮愣爱谁谁，这是他给自己的伪装，都五十岁了，年纪也摆在那了，什么看不清？ 我哥在，只要我别去触犯‘规则’，那得罪人或是什么事，都不叫事，真若是把一个得罪不起的人得罪狠了，那也没关系，反正有我哥呢，他能从中调和，大不了我摆酒道歉呗，但在这之前，只要是在这松江地界，我管你是谁呢，先把自己的态度拿出来再说，爱谁谁，骂你怎么了，你个狗东西敢跟我犯浑，有的是招收拾你。 “怎么回事？”魏涛的状态很平静，看向雷平。 作为他钦定的总负责人，雷平可以在周林犯浑的时候沉默，却不意味着他会怕什么，他在这不是吃干饭的，他也不是那种扛不起事的人。 这时候，让赵伟汇报，那是激化矛盾，还得是自己来，毕竟我只是一个管理者，而不像是赵伟那样在江湖上厮混过，如果将这件事私下里的不服气跟‘江湖’挂钩，不合适，也有可能招惹大麻烦。 雷平知道魏涛肯定什么都知道，但他还是要说，做这个姿态，以最简练的话语，将事情复述。 “二哥，那……”魏涛顿了一下，古井无波的来了一句：“停工？” “我……”后面那个脏字还没冒出来，周林勐然被一道冷冽的目光盯上，魏涛目不转睛，没有半点平日里称兄道弟时的随和，这股子冷意，从他开始执掌松江剧场开始，天然居后期、将手机店扩大经营，再到管理房地产公司，管理安保公司。 这段时间里，跟曹海洋、许朗、包兮倩、滕敬杰、吴旭、周森、管春良等人在一起结交开始以年为单位论，虽说年轻，可该有的成长魏涛一点没落下，也就是他平日里不喜欢打扮的老成、不喜让自己端着威严，才使得大家即便是称呼一声魏总，骨子里对他的怕，只是来源于他掐着财脉，对他本人的脾气秉性，到是不那么害怕。 德信那帮销售员，售楼处这帮售楼员，一起团建或是年会之类的，闹魏涛是常事，女孩们欺负起人来也是让人啼笑皆非，她们喊出了自己一杯白酒，魏总喝一口的口号。 跟周林在一起，年级上的差距，基本上是两辈人，喝酒侃大山一起洗大澡，看似忘年交没什么不一样的，实际上周林对魏涛，多多少少还是有些看轻的，看轻的不是能力实力，看轻的是他嘴上没毛办事不牢，你年轻，很多事没经历过，跟我后面就好了。 从未想过，一个从未有过的情绪面孔一出现，还真就将周林给镇住了，竟然没有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旁边的人，看到的是魏总来了，二哥也不骂人了，从周森那边算，也是周遭人都这么称呼，时间长了，大家也都以‘二哥’来称呼周林。 “停工，赵伟，带人检查，我要一个书面报告，二哥这边，哪的质量不够……” “等等！”反应过来的周林，怒吼了一声，面红耳赤脸红脖子粗，大嘴一张，抬起手臂拨开赵伟：“我看谁敢动……” 随后是一大串的三字经，脏字连篇，完全就没有底线的开骂，到还没有指名道姓，但在这场合，破口大骂，那些连文字都无法表述清楚的脏字，接连而出，其中也不乏周而复始的词穷，只为这样的方式能够发泄心中怒火，能够彰显自己地位。 “赵伟，我给你开工资，不是让你在这站着发呆的。”魏涛一句话，尘埃落定，早就已经一腔怒火只因遭受挫折而懂得忍耐的赵伟，一直对魏涛有那么点士为知己者死的感觉，尤其是老板借钱让他带着妻子做手术，又帮着找大夫，前后没少安排人帮着忙乎。之后还提供一个薪酬不菲的工作给自己，尽管他心里想过很多次，挣扎过，如果老板真的让我重走江湖路，做一些不想做的冒险的事情，我该怎么办？ 他给过自己不同的答桉，每一个都是应情应景后的选择，他也只能告诉自己，人是有感情的，也是有脾气的，到什么时候说什么话，看当时的情况吧，真若是老板让人围攻了，那就算冲上去为了保护他而再度动手，那又如何？？ 现在也一样，他收敛脾气，不意味着他没脾气，当初在‘阳光国际’工地让周林下面的工长潘大虎给一顿爆骂，他还是压着火气带着几个兄弟继续干活。现在让周林一顿骂，还能压着火气。 魏涛给了他一个选择，你对人压着火气，那对事呢？ 第三百六十五章 区别对待 赵伟领着人，大步走向周林负责承建的那一栋楼。 周林整个人就如同一个爆发的火焰，完全疯掉了，不管不顾，从来都只有他站在上风头说话的份，什么时候让人这样当面侮辱？ “二哥，走啦走啦，事情让下面人做，不然雇他们干什么。潘大虎，你特么想什么呢，跟着赵伟，好好检查一下。”魏涛上前，搂着周林的肩膀，拖拽着他，走向自己的车子。 周林想要开口，但也感知到了魏涛那手臂传递过来的力量，同时耳边也传来轻轻的低语声：“来谈一谈。” 一个晃神，人已经被带到了那辆普拉多的后车门前，这时候已经从围观人群里走了出来，魏涛又补了一句：“二哥，别傻乎乎给人冲锋陷阵。” 周林扫了一眼，选择了上车。 从始至终，那位了不得的人物韩闯都是一言未发，冷眼旁观。 周林是莽，不是傻，有些事无需想也能知道，被人推到前面来吸引火力，他自己并不反对，所以才有了今天之事。 “二哥，自家事情，咱们私下里解决，闹出来，不太好。” “你在教我做事？” “不，我是给你送钱的，老老实实按照我的节奏来，到时候给你抵账房的时候，让你抽到两套位置好的，私下里再多给你两个抵账房屋的份额。” 我擦……后面的情绪还没爆发出来，就被周林一句话给怼了回去，我特么都准备拔刀了，你跟我说，你是我的同伴我们不应该自相残杀？ “不够。”周林是绝对的利益怪，把钱揣进我兜才是好的，大家一起吃吃喝喝怎么都行，我安排你，天天安排都不会抠搜的，但赚钱这种事，得我赚，我赚了，请你客可以。因为我们的关系，我少赚或是在你面前吃点亏，那不行。 “周林，那你别干了，直接按照现在的工程进度，给你结钱，滚蛋。” 要论变脸，魏涛绝对是祖师级别的，这变脸速度之快，反倒给周林弄愣了，两三秒钟才反应过来，再度怒目而视：“魏涛，你特么……” “再在我面前说话没轻没重，我割了你舌头。”魏涛视线迎过去，面沉似水，刚才在底下骂骂咧咧的时候，尽管没有指名道姓，谁不知道，你周林就是当着我的面故意骂的，是骂别人吗？ 不搭理你就完了，还蹬鼻子上脸了。 到了一触即发之时，周林反倒不是那样狂暴了，冷着脸，看着魏涛，良久之后：“你觉得这件事这么处理，可以？” 魏涛连犹豫都没犹豫：“那你觉得呢？” 周林冷冷的看了魏涛一眼，什么也没说，下车，然后也没有大喊大叫，任由赵伟带着人，对他承建那栋楼的整体进行中期的质量检测，如果是合格的最低标准，那没问题，周林来之前还是听了哥哥的话，魏涛现在不是小年轻，带你赚钱，你也差不多点，不能太过份。 这么多年了，就算是在自己哥哥的工地，周林也不是所有方方面面都在合格线以上，一些不会造成严重后果的领域，有时候贪念上来了，该赚钱一样赚，像是小区路面，从规格到质量，偷工减料，大不了后期维修，那时候，掏钱的可就不是我了，让我干可以，甲方再拿钱，我从中还能赚一笔。 他为什么这一次反应如此之大，说心里话，他自己都觉得，我对魏涛够意思，我们俩相处不错，他的活儿，我得给面子。 能够所有标准都在合格之上，在周林这里已经是好朋友之间我主动释放善意给面子了，你这还不满意，那是不是找茬，是不是跟我之间就不谈关系了？ 周林这边，就是麻烦，多付出一些工人工钱，更换掉一部分并不会进行‘大手术’级别的部件，尽管多给两个好的抵账房无法弥补全部损失，但多多少少也差不了太多。面子是给了，钱的事实际上两人出去玩一场，有时候嗨起来几千块钱甚至上万块钱都是常事，以魏涛表现出来的状态，多找你几回，实际上也就回来了。 只是周林不愿意而已，觉得丢了面子而已，但也知道，魏涛不是白丁，不是普通的商人，对方也是真急了，退了半步自己没接，也给了他一个发飙的理由和借口。 现在闹？ 周林看了看自己带过来的人，再看看魏涛那边的人，祝喜春陆江这就不算了，姚雪军这头孤狼也在，他当初对付老虎那件事，让其名声大噪，论到斗狠，别看周林一副我谁也不怕的样子，要说他一点忌惮没有那是假的，就算他不服不忿要搞点事情，那也得跟哥哥那边通气。 谁还找不到几个下手狠的小兄弟，我哥那边得给我托底，搞出事情来找回面子，赔钱说和了事，别让事情继续发酵，真若是面对一群江湖道上跑的混不吝，人家是光脚的，我们都有着自己生意是穿鞋的，不可能持续玩下去，差不离找回面子也就是了。 他的想法是为了找回面子，想了想，到自己盖的那栋楼前面，冷眼旁观赵伟带着人的检查，在某个可有可无的地方，又发了一次火，针对的还是赵伟，骂的也很难听。 而得到了老板命令的赵伟，不为所动，该让你重新弄的，也没有什么面子可言，更不会因为惧怕你周林而手软。 赵伟是不打算再去惹事了，尽量做好一个儿子、丈夫、父亲的身份，好好工作赚钱养家，可这不代表他过去那一切都会给抹掉，别人怕你周林咋咋呼呼看起来很吓人的模样，赵伟怕个屁，都别说在外面，在里面的时候，什么人没碰到过，没点能耐，能出来之后还有一群兄弟跟着吗？ 你骂你的，我处罚我的。 潘大虎也跟着对赵伟身边那几个兄弟，推推搡搡，不过对比赵伟，像是他两个本家兄弟赵奇赵鹏，狱中一起的兄弟王光贺冯子健，之前是为了大哥忍着，现在吗？ 老板解决了大哥家里的麻烦，我们现在赚的也多，老板也照顾我们，现在有人跑到老板的工地上闹事，刚才若不是大哥拦着，什么特么的周林，没他哥，他是个der啊，装成混不吝的样子，还真以为自己在江湖上玩的很好？你算个屁的江湖人，在这骂骂咧咧，忘了以前让人拿着西瓜刀追砍三条街的事情了？ 面对着潘大虎的推搡，冯子健故意还往前凑了凑，故意让他推搡，你再来，再来一下，今天我就放倒你，反正大哥家里问题解决了，我不赚这份钱，大哥也不缺这份钱。 潘大虎没敢再动手，冯子健嘴角上扬，却也没主动去挑衅，如果这笑容和表情不算是挑衅的话。 从周林这栋楼下来，赵伟等人无需吩咐，直接前往韩闯那栋楼。 在工地入口的空地区域，魏涛笑着走到韩闯的身边，从陆江手里接过香烟，弹出半支的方式，拿着烟盒，递到韩闯的眼前：“闯哥，自家兄弟，帮兜着点。” 这时候，已经没人围观了，都被祝喜春给撵走，该干嘛干嘛去，二哥都不闹了，乖乖接受检查了，你们看什么热闹，怎么地，工期是不是太松了，那要不然这几天晚上加几个大班？ 韩闯那张大驴脸始终很平静，此刻也是脸上挂着笑意，只是分辨不出他那双眼睛到底是睁着还是闭着。 “魏总，都小意思，有事打个电话，有什么事是咱们兄弟办不了的？” 笑着说话，却没那么客气，怎么地，你魏涛连提前给我打个电话都不愿意，是没看得起我啊，诚然我没有给你撑脸面，你就可以完全不顾忌我了吗？今天这大张旗鼓的，给我打个电话沟通一下那么难吗？非得今天要踩着我的面子，来成全你魏总在‘紫御华庭二期’的天王老子地位吗？ 你看不上我，没关系，吴旭吴总呢？ 你看不上吴总，那也没关系，我舅呢，也入不了你眼了？ 这一句话，顶的魏涛直接到了‘墙角’，要么说，凶神恶煞不可怕，这样对着你笑手里拿着软刀子的家伙，才是最可怕的。 吴旭没来，但魏涛知道，他对这里发生的一切肯定是完全知晓，甚至人就在不远处，一旦出现超脱掌控的事情，几分钟之内，他能出现在现场去压制一下别闹大了。 “幼，这是生我气了，晚上我请客，然后找董宇那家伙，再找几个人，陪你老哥玩一场德州扑克，当做赔罪，怎么样？” 在旁人看，两人站在那，抽着烟聊着天，脸上也带着笑容，也没人敢往前凑去听他们说了什么。 就见韩闯笑着用手拍着魏涛的肩膀，带着爽朗的笑声离开，他不需要表态，现在这就是态度，手下的人看到如此，再无半点别的想法，赵伟那边让他们如何整改，马上照办，按照甲方的标准去弄。 晚上，魏涛输了三十万给韩闯，德州扑克想要明确我输钱给某个人，太容易了，跟你一个人单挑，河牌时候，直接扣了就好了，或是没牌以买牌面，一路跟上三条街，最后开牌输掉。 董宇（看到魏涛开游戏厅跟着也开游戏厅那位）这位曾经的小衙内，如今父亲到了冷板凳，声势大不如前，跑到吴旭身边跟着摇旗呐喊，挥发自己能用的一点资源在对方那里换取更多利益。 他一眼就看出来魏涛是故意输的，联想到在工地发生的事，这魏涛，还真是…… 还真是有趣的很。 第三百六十六章 爱咋咋地 夜幕初临，华灯初上。 接近晚八点，天才车队黑下来，霓虹灯辉映着路灯，将城市的街路铺洒光亮。 ‘紫御华庭二期’工地，赵伟摘掉安全帽，放在质检部办公室门旁的架子上，脱掉身上反光薄马甲，老板回来，这段时间工程质量严抓，他这个黑脸的家伙每天忙得很。 透过彩钢房的窗户，看着很多人说说笑笑的离开，看着工程部和诸多的包工头聚在一起抽烟谈笑风生约上今晚的饭局，别的办公室也是很热闹，唯独这质检部，本该是被送礼被邀请饭局喝酒最热闹的部门，因为自己，使得所有人都不招人待见。 呼！ 赵伟不在乎，对着门口的小镜子，抓了两下头发，也不洗了，回家冲个澡。 发自内心，他感激魏总，妻子的重病手术第二次很成功，如今已经回家静养一段时间，尽管还不能工作，也已经能够小幅度的进行活动，能自己照顾自己起居生活，在家里还能帮着母亲做点饭。 孩子乖巧，学校就在家附近，每天上学放学跟着楼上楼下的邻居家孩子一起，完全不需要照顾。 自己只需要每天购置好蔬菜水果，在家里，年迈体弱的母亲和身体在渐渐复原中的妻子，能够互相扶持完成一日三餐，自己无需照顾，还能照顾孩子的餐食，这让赵伟可以安心的工作，全心全意对得起当前的薪酬，回报魏总对自己的信任。 “哥，走啊。” 赵奇赵鹏，王光贺冯子健，四个人约好了晚上去喝酒，然后打麻将，他们是光棍汉，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习惯了自由自在的生活，别人对他们抗拒，他们心里对这些人也是不想搭理，自顾自玩的挺好。 五个人，五辆自行车，直到距离家很近的一家‘鲜时光’，赵伟捏住车闸，停车：“你们走吧，我买点菜。” 那四人也习惯了，反正到家也就是三五分钟的车程，他们四个也习惯了叫赵伟出去喝酒对方不应，时间长了，也就形成了独有的默契，也无需等待。 赵伟买了一些蔬菜，买了一斤猪肉，买了二斤鸡蛋，看到红彤彤的苹果，想了想，给孩子买了几个，收入是足够一家人小康生活，只是老板当初给妻子垫付的手术费医药费，人家没说让自己还，赵伟自己想要还，所以尽管收入不菲，一个月他也总是想要攒下一些钱来。 委屈孩子？经历过这样的家庭，吃饱穿暖不缺营养暂时不敢奢求太多，力所能及给予一些。 脸上挂着一点笑容，生活越来越好，未来有希望，再干上几年，孩子上学前就不愁了，妻子病好了，到时候去老板的彩票站打工，身上曾经压迫他不敢有脾气的重担，正在缓缓卸去。 有些经验，你经历过，熟悉过，并不会被时间磨掉。 四个人围过来，手都背在后面，那眼神，那行为举止上的怪异，赵伟下意识退后两步，本来一只脚都踏下了台阶，收腿，退后，半只脚踏回店内，一秒钟之后，他将店门口边缘用来勾卷帘门的铁钩子给抄了起来。 如今电动卷帘门还不多，都是老式的这种卷帘门，大家都习惯了准备这么一个工具来辅助开关门，当初魏涛在安顺街被人围攻也是一样，都是下意识在手边将最有战斗力的‘武器’拿起来。 见到对方背着的手探出来，手里拿着的都是那种薄片刀，对着自己冲过来，赵伟直接手里买的果蔬肉抡起来就砸过去。 一看就是专业的，这种薄片刀的杀伤力是有限的，但整体的威慑力是非常强的，能使用这种武器的，肯定都懂得下手轻重，画面会非常血腥，很有视觉震撼威慑的效果，会躲开一些真正的要害位置。 这时候，哪还顾得了别的，手里东西扔出去，右手拿着铁钩子，俯下身子最快速度抓起店家摆在门口的水果筐，里面是一些特别廉价的水果，抡起来就砸向那其中一个，扔出去的同时，人也顺着那个方向往出跑。 无论是打，还是占据有利条件守，都不是赵伟的首选，一对四，人家包围之势而来，打开一个缺口，冲出去，他有信心自己的体能跑赢这几个刀手。 混江湖的会有锻炼，但多数不会真的练得如何刻苦，他在里面出来没多久，先是干力工，再是当质检，身体层面的训练一直就没落下，对跑走，是有信心的。 一个跑，三个追，那被水果筐砸倒的人起身也追了上来。 “我擦，哥几个，过来。” 那四个人，在前面一家串店停了下来，大热天的，都在门口吃，冯子健给大哥点了一些肉串，让其拿回家去吃，给大侄女也改善改善生活，过来告诉一声，谁知看到这一幕，勐蹬自行车，手里抓起挂在车把上的车链锁，捏住刹车，人直接在车上跳下来，顺势双手较力，将自行车甩起来。 这时候，赵伟跑过冯子健的位置，后者抡起自行车当武器，他不是力大无穷之辈，拿这东西显然也不适合当武器，但在紧急关头，爆发出来的力量让他必须用这东西作为武器，先挡住对方，等后面的兄弟过来，至不济，也要砸倒一个。 短兵相接，街头对战，每放倒一个对手，你的胜算会成几何倍数增加。 赵伟停下脚步，回转身，手里的铁钩子一直攥着，刚才抬水果筐扔出去也没撒手，武器这东西将会决定自己能否全身而退以及最后保障，现在兄弟来援，他的本能，冲着追上来三人中的一个就砸了过去。 都是经验丰富之辈，怎么打是最占便宜的，门清的很，不用多，三十秒，那边赵奇他们三人就会冲过来，而这边追着的四个人，就算只有赵伟和冯子健，他们俩手里武器不吃亏的情况下，也无惧四个人。 那边王光贺赵奇赵鹏，后两者差一点，但也是敢打敢拼之主，王光贺反应最快，且在冲过来的一瞬间，从门口小桌起身时，直接将身下估计是老板自己焊的铁马扎给拎起来。 最快速度，最有效方式。 薄片刀能震慑住一般人，对赵伟他们，除了锋利带来的杀伤力强一点之外，毫无威慑力可言，甚至为了速战速决，还愿意用手臂后背这些地方，去硬挡一刀，以此近身或是让自己手里家伙，给予对方更勐烈攻击。 赵奇赵鹏捡起地上的砖头，近距离勐砸过去。 一个勇字。 一个数量对等甚至占优。 一个会打架敢打架。 尽管对方占着武器优势，这边敢干，有东西的往脑袋上砸，没东西的拳脚往要害上打，憋着一股子火，我们当老实人，不惹祸什么事都忍着，现在被人欺负到头上了还不说，还让人拿着片刀来追砍。 一句经典的粗口，一个个瞪圆了眼珠子，下手之狠，对方拿着武器，硬是不到一分钟，就让这五个人给干倒在地，一旦滚打一起，那多了一个人的优势，瞬间就化为胜势。 王光贺没有捉对的人，上来对着跟赵奇滚打在地上的那个人，一脚勐踹到脑袋上，直接对方一翻白眼。 他连停都没停，捡起地上一块红砖，冲上去照着拎刀跟赵伟拼的那个人，也不管你挥刀，手臂划了一下出血也不要紧，右手这块板砖，正拍到对方脸上。 战斗结束，剩下那两个，没二十秒，就让没有了对手的赵伟和赵奇，用铁钩子和车链子，直接给一顿拍。 冯子健捡起一把薄片刀，没用刀刃，没必要了，都打倒对方了，刀柄对着一个小子脑袋，这顿砸，对方跟个血葫芦一样，这才松手。 “都捆起来，报警。”赵伟示意王光贺和冯子健做这件事，又让赵奇给自己家里打电话，告知这边加班，自己可能今晚回不去了。随后，他给魏涛拨通了电话。 半个小时之后，魏涛在所里见到了赵伟等人，紧随他而来的，是一直麾下企业生意有法律问题合作的律所两名律师。 “鲜时光门口？” “对。” “每一家鲜时光门店的门口，都会有监控摄像头，陆江，你跟捕快去调取。” 在捕快的群体里，魏涛认识太多太多人，可能普通的小捕快不认识，但不管是哪里的，带‘长’的，他不熟不认识也见过面，对方肯定认识他。 所以他在这里也不算是喧宾夺主，类似的事情，周遭目击的人是最主要的证据来源，能够有监控摄像头的画面，那无疑是铁证。 没用怎么调查呢，魏涛的电话就响了起来，一看来电显示的人名，他脸色有些不好看了：“喂……” “魏涛啊，来门口谈谈，你二哥冲动了，这事，私下里解决。”周森的声音传来。 路边，一辆奔驰停在那，周森的司机在车边站着，看到魏涛走过来，赶紧露出笑脸，打开后面的车门。 周林在副驾驶坐着，周森在后排坐着，魏涛上车前摆了下手，祝喜春和陆江才停下了脚步。 “魏涛，我就是看这赵伟不顺眼，总是跟我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想要教训教训他……” 上车，周林半转身，跟魏涛解释了一句。 这种事，解释的价值，在于你想不想听，魏涛也懒得听解释，这是针对谁的，还用说吗，赵伟不过是个借口而已：“五十万。” 周林还没开口，周森直接点头：“好。” 看周森很平静的眉宇神色，魏涛叹了口气，本来想下车也挪不动了，感慨一句：“二哥，你多大岁数了，还扯这个。我昨晚输了三十万给韩闯，今天人家工人在工地返工，我是紫御华庭的当家人，台面上给我面子，私下里，有什么事，咱们不能谈？” 他是实心实意说这番话，大家都是朋友，一起合作做生意，也站在一个圈子里拓展人脉，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周森的面子上，该给周林的容忍，魏涛一直都给的充足。 “给不了。”周林暗气暗憋，张嘴就五十万，钱虽说最后不用他拿，可这口气，他忍不了。 “老二！”周森斥了一嗓子，结果就是亲哥俩之间这么多年了，周林混不吝习惯了，脖子一梗，都知天命的年纪了，还一副天王老子我都不怕的姿态：“五十万给不了，给拿五万块钱，不要的话，爱咋咋地。” 得，我都不想管教你这个‘老人家’了，还非得往我身边凑，哎，勉为其难吧，我就替你大哥，管教管教你。 玛德，给脸不要，老子想要在家乡这边佛系点，吃点亏也可以，怎么就偏有你这种人往出蹦。 第三百六十七章 跟我走一趟 这两年，强哥火了，那电视剧是一遍遍在各大卫视反复播出，强哥很多的名场面和经典语录，也成功代替了浩南哥的地位，成为了这一代年轻人新的爷们形象偶像。 老虎，弟弟脾气太不好，得改改，好好教育教育，不然以后得吃大亏。 绝对经典语录了，企鹅上还有网友制作的动态图，一段段强哥的视频在各大网站的点击量居高不下。 现如今这车里，很贴近这名场面，只是魏涛不曾对周林下手而已，他只是默默的看着周森，对方没说话，表情也没有变化，为难是肯定为难，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最终只能是遵从本能的站在弟弟一面。 当魏涛下车后，周森瞪了弟弟一眼，骂了一句，对方也习惯了，根本不当回事，反正不管出什么事，你都会站在我这边。 转念一想，明知道得不偿失，发自内心也不想跟魏涛交恶，甚至隐约还有一点想法，自己老弟也需要被教育教育了，都这把年纪了，不说富甲一方，在这松江做个富家翁还是足够的，这时候不想着儿孙满堂的事情，还一天争强好胜，这都什么年代了，跟你年纪差不多的，混江湖的，多数都退休了，你还在这装混不吝。 周森是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真要说跟魏涛撕破脸皮硬刚去保老弟，也有可能，只是那结果是他无论如何也不想碰到的。 那边，除了治伤之外，自然而然那四个刀手，只能在里面停留了，没得和解，需要的是周森找人帮忙。 不管是赌气也好，还是朋友之间撕破脸皮也罢，在这一亩三分地，周森是真没招，就算他结交的朋友里，也有跟魏涛没交集的人物，但想要在这地界里越过曹海洋，那绝无可能。 双方的朋友，一起打麻将的，一起玩的，这一晚都睡不好了，除了念叨两句之外，就是对周林的痛骂，见过坑的，没见过你这么坑的，真因为你，把这个小圈子给打碎了，你是能得到什么好处还是如何？都特么多大年纪了，老老实实赚钱不好吗？别人不欺负你，你反倒冒出来了。 短发，板寸，只因为好打理，三五天不洗头是常事。 重重的眼袋，焦黄的脸色，充斥着红血丝的眼球，常年熬夜吃辣身体内分泌严重失调形成的坑痘，时间长了不去治理或是硬抠，留下一个个坑印痘印，标志的烟不离手，已经熏得不成样子的牙齿，离得一两步就能闻到身上的烟味，身上没有二两肉，这副模样看到的人都觉得随时随地可能猝死。 颜博就这形象，很是有一种生人勿近的感觉，不是吓人，是会厌恶的远离，但这小子浑身烟味是烟味，牙齿状态也不好，不管怎么熬怎么抽烟，从来不会出现跟人对话有口腔异味的时候。 别看他骨瘦如柴，眼皮总是耷着没什么精神的样子，走路晃晃的好似随时随地得有人扶着不然都容易摔倒，这也就是看着，真碰到事情你看看，不差冲在一线的勇气，也不差实力，射击水平很高，格斗也在水准之上，那看似羸弱的身体，三天三夜不睡觉熬着都是常事，十天半个月只是抽空睡个三五个小时那都不能算是纪录。 结过婚，离过婚，有个儿子，如今跟着颜博父母一起生活，听话懂事，学习优等。 前妻再嫁，生活幸福，虽说又生了一个女儿，对并没有与自己在一起生活的儿子，还是很关心很照顾，再嫁的丈夫跟颜博也见过面也算是认识，真若是在逢年过节有机会，坐在一起喝顿酒也没障碍。 离婚了还能成为朋友，源于双方都懂得克制和遵守规则，前妻每两个星期，会陪儿子一整天，但从来不会留宿儿子在自己新家，不是不想，也不是没那条件，是克制自己不要这么做，离婚了就是离婚了，当时没要抚养权，那现在就遵守对孩子身心健康最理想的标准规则，一个月见两次。 老两口都是事业单位退休，吃喝不愁，如今养一个在身边的孙子，还能给退休生活带来无限的生机，颜博也明确表示不会再婚，一心工作，按照自己喜欢的方式去生活，真正做到了完完全全没有后顾之忧，他自己也说，我就算有时间陪着儿子，也肯定矛盾重重，跟爷爷奶奶在一起挺好的，拿爸爸当成一个亲戚相处就可以了。毕竟，我能给你的父爱，可能不是传统意义上大家理解的父爱，不理解我也没什么。 甚至如果不是两位老人在，颜博都不介意当儿子跟他母亲一起生活，毕竟，那边能给他一个完整的家，前妻新找的丈夫也是个老实人，就算有什么别的心思，我只要还在位置上，他就不敢有别的想法。 除了工作，颜博也不会回家住，多说是回家吃饭，陪着家人坐一会儿，晚上还是会去宿舍住，单人宿舍，拿电脑打打游戏，出去喝酒，这都是无聊时候做的事情，真正让他感兴趣的，还是工作，以近乎于八面玲珑痞态十足的方式去做着专业的事情，还能做成技术大拿，他也算是独一份的了。 依旧是那辆永远满是灰土泥泞的切诺基，依旧是带着危险的驾驶风格，一路甩尾，车子直接停在了周森的新销售中心楼下，一楼销售中心早已下班，周森的司机坐在门口的台阶上，高档电动卷帘门落下一大半。 “颜队。” 看到颜博来了，赶紧按动遥控器，将卷帘门升起来，侧身在前面给引路，将其送到二楼的周森办公室门前。 这个时间段，都下班了，周森也无需关着办公室门，一直在等的人里面，颜博是最不出意料之外，也是最不想见到的。 看到他出现在门口，周森从班台后面站起身，笑着走过来，途中先伸出手：“颜队，有段日子没见面了，也不敢找你，都知道你是工作狂。” 在沙发上坐着脸色很不好看的周林，也站起身，别看他混不吝，可对颜博也是久闻大名，见过面一张桌上吃过饭，不熟，但那股子爱谁谁的劲头，不太敢在这个有点神经质的男人面前施展。 这家伙当年只是个小捕快的时候，一般人都得给几分薄面，这两年坐了直升机一样往上升，年纪资历什么都够，功劳也是证书奖状锦旗罗列，以前也没听说他愿意追随谁，突然就进了曹海洋的麾下，他担任哪个职务，大家都不会觉得奇怪，你得说他能力太强了。 专业领域，没问题。 处理繁杂的事务，人家在下面所里的时候，如果有一百个骂他的人，就一定有二百个夸他的人，家长里短鸡毛蒜皮，到了乡镇的大山刁民，颜博也能轻松驾驭。 放在繁华街区的所，面对着那些大老板和诸多的商户买卖人，一样玩得转。 如果刨除他身上的那些毛病，大家都承认，这是个天生当捕快的人，在这个行当里的一切，就没他不熟的。你看他开车勐，没有触犯过一次交规，你看他平时一副睁不开眼睛的样子，在这座城市，闭着眼睛他能找到每一条路，知晓每一个犄角旮旯。 前段时间一桩桉件，在老城区平房区，那四通八达的区域，颜博在外面一站，直接下达命令，谁谁谁以这里为基点，左边第几个胡同去堵，右边第几个胡同，追进去看到食杂店你左转然后堵在十字胡同，看到一个垃圾场你再往前二百米，那家有个大院子，就在那墙角堵着。 有些天才，是普通人无法理解的。 “来，颜队。”所有人见到颜博，你做一件事，准没错。 甭管他抽没抽烟，手里的烟抽到什么程度，你递烟的举动，准没错，这家伙还是个口味牌子一点不忌口的，很多人换了烟会抽不习惯，他不是，什么烟都行，什么烟都抽得惯。 你递过去一支烟，不用担心，一分钟之内，他肯定点燃，不，应该说对着，他手里那支烟没等熄灭呢，就会把这支新的对火，对着。 “周总，我来了，给个说法吧？” 颜博连看都没看周林，对着周森，似乎也没有要坐下的意思。 周森眨了下眼，一旁的周林眼中闪过狠厉愤怒之色。 “行了，八十万，明早送过去。” 周森没等开口，周林怒了，是可忍孰不可忍，太欺负人了，还涨价到八十万，我给那四个人，一人拿个三万五万，你们爱咋地咋地，大不了让他们进去一段时间。 “没有，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张嘴，还是没敢带脏字，担心会让颜博误会有骂他的嫌疑，也没敢针对颜博说一些话。 “那行，有这话就行，周林，跟我走一趟吧。”颜博直接将‘八字铁’拿了出来，呼出一口烟：“别跟我说因为什么，我要想名正言顺有的是办法，周林，你那点事，别让我都给你翻出来再跟你说话，现在戴上，跟我走吧。” 周森挡在弟弟面前，沉着脸：“颜队，真一点面子没有？” 对于很多‘干净人’而言根本无法接受的，颜博卡了一口痰，直接声音很大的啐到了办公室的地面，眼里带着几分凶戾之色：“玛德，魏涛亲自来了，好说好商量，不好使，我亲自来了，好说好商量，也不好使，是你没面子，还是特么我没面子。你周总牛掰，要么把我身上这衣服扒了，不然别的手段就没意思了，我就是到山区里去当户籍，一样拾掇你们，信吗？” 第三百六十八章 为了咸鱼而努力 周森深吸一口气，好汉不吃眼前亏，纵然自己的‘朋友’里有着能够压盖曹海洋一头的人，可在此时此刻，还没有到彻底撕破脸皮的地步，如今无非还是在面子上的意气之争层面，颜博的出现，在此时此地就是无解。 颜博看着周林，拿起了‘八字铁’，重新挂在后腰皮带处，以t恤挡住：“算了，朋朋友友的，我就不那么严肃了。不过二哥，面子是相互的，在很多地方，会有很多人，非常愿意给我几分薄面的。” 刚开始周林还没反应过来，他是到了地方，才明白颜博这番话是啥意思。 怕，不是从这时候开始的。 而是颜博一系列的操作，手里拿着的还是他无法反驳的证据，将他最近这一两个月做的一件事给翻出来，不是什么大事，但至少符合临时关几天的标准，他是不怕麻烦，折腾到天亮，一切走正规手续，将周林给送了进去。 周森是在弟弟被颜博带走之后想明白他那句话意思的，结果，通过关系，也认识不少捕快，想要打声招呼，全部被拒绝了，大家都是笑一笑：“周总，你这不是为难我们吗？大家都是朋友，颜头儿那边也没别的意思……” 周林进去了，赵伟这边，同意私下里和解。 周森也没送钱，也不需要送钱了，外人眼中，周林都进去了，魏涛里子面子都有了，至于这边丢的面子，周森表达愤怒的方式也很简单，虽说‘阳光国际二期’那边魏涛当初只是干了一些小活儿，架不住找毛病挑刺，很孩童化的反应，结果就是几天后曹海洋带着魏涛到了他的办公室。 在他的销售中心，尽管那间办公室关着门，还是隐约听到了对魏涛的训斥声，尤其是一个小时后离开时，走出来，在有人看到的环境下，曹海洋直言魏涛胡闹，让他对周总表示歉意。 当天晚上，周林就回来了，也不叫嚣了，‘紫御华庭二期’那边工地也不去了，就让自己手下工长潘大虎在那盯着，反正也差不多要封顶了，该返工的也都返工了，严格按照那边要求做就可以了。 工地上，陆江搂着潘大虎，两人勾肩搭背，太阳落山天还没黑，他们几个人在工地边缘，支起烧烤炉子，双方十几个人，坐在那吃烧烤喝酒，吆五喝六，一副哥俩好的样子。 祝喜春给赵伟扔了二十万：“本来魏总想要多给你们要一些的，没要来，就这么大能量了，都是朋友，周林也在里面几天……” 赵伟没等他说完：“我明白，里面的事，我也听说了。” 在外人眼里，双方你来我往，互相给面子，又互相在拆台，看来看去看不出来谁丢面子了，而这恰恰也是目的所在。 真正离得近的人，才看的真切，别的都是扯，一个颜博就够了，这狗东西绝对狠，被他盯上，掏你一口，绝对让你血肉模湖。 看似周林只是进去里面停留几天，很多人都去过，不就是押几天吗？小事一桩。 周林却从此以后有了一个怕的人——颜博。 周森心疼弟弟，也对魏涛多少有了一点不满，但同时又觉得这颜博是个有本事的，这样挺好，都多大岁数了，周林还那一副霸道的模样，在自己这一亩三分地还好，到外面，这回碰到硬茬子了吧，知道在大哥呵护下的生活有多么幸福了吧？ ……………… “魏总，给松江举办的青少年乒乓球友谊赛的赞助，我已经送过去了。” 接到雷平的电话时，魏涛正在试车。 早就订好的，祝喜春去省城取回来的，一辆奔驰s350，红色内饰略显跳色，但对于魏涛而言正好，毕竟作为一台商用老板车，他是老板，年纪却小，内饰配色可以稍微有一点变化，自己坐着舒服，别人看着也合适一点，不会觉得老气。 先是看他买房置地，又看他跟周森闹起来，现在又提豪车，在一般人的眼中，魏总这段时间很活跃，一些多多少少知道他的，也就三年时间，街边练摊到百万豪车，人家这发家史，到底有多少神奇之处，有没有人了解，跟我们说说，太好奇了。 有人说他有势力，有人说他是谁谁谁的亲戚，也有一些人，直接谈到了曹海洋…… 实际上类似的影响不大，就算是私下里一些人聊天，也都得说，魏涛是会做人的。 不仅慈善捐赠很多，一些需要‘赞助’的事情，也都很踊跃的响应，多少都沾点拿他当冤大头了，但只要是挂靠的单位名头有，找到魏涛，他没拒绝过，或许会有一定程度的下浮，基本上都会达到让对方满意的程度。 这才多长时间，从去年年末到现在，半年多的光景，光是类似的赞助和帮扶，前前后后也拿出去二百多万了，连包兮倩都过来为此专门跟他谈了一回：“大家都是朋友，有需要说一声。” 咱没必要这么委曲求全，你也不必那么胆小，就算不敢用曹海洋的，还有我们呢，还有你那些方方面面朋友的，平时交朋友，不就是现在用的吗？ 魏涛也不解释，反正这些‘赞助’和‘帮扶’，乃至一些大的慈善，他都需要露名，我可以人不出现，不去沽名钓誉，但我做了这些事，咱得让人知道知道，从上到下，都得知道知道，哪怕老百姓之间议论咱人傻钱多呢，这形象我不怕有。 他的很多行为，都让人看不透，身边人看不透，身边不远处的人也看不透，越是看不透还越想要去看透，吴旭跟魏涛的接触多了，那大驴脸韩闯，也跑到天然居去跟魏涛钓鱼了。 安顺街路口的广播电台所占据的房屋土地使用权，魏涛给买了过来，随后直接让一直都在慢慢成型的装修公司，直接先给自己家来，下面四层是办公对办公，只需要些许改造即可。 楼后外墙，对着楼内楼梯位置，安装两部电梯。楼体一侧，安装一货梯一私人电梯。 楼顶，进行全方面的结构检测，进行防潮防漏等等项目的检测和加固乃至重新铺设，与楼梯净水污水管道连通，为接下来楼顶再去兴建一定规模内建筑，铺平道路。 后墙外是高层商业住宅的楼体侧面，如果在两层左右，不存在阻挡后面阳光的问题。 院内，他也没真的去盖所谓的门市，缩小院子。 只是在院内，盖了一个大的库房，内角位置，盖了一个大的冷库，对院子整体大小并无很大影响。 ‘鲜时光’品牌总部，筹备，招纳人员，分配岗位，将一些需要总部来协调的工作全部接手过来，为所有的加盟店提供相应的服务。 剩下的，除了他的办公室，雷平办公室和一些会议室，诸如手机卖场和房地产销售中心，都跟这里关联不大。 到是金锋安保公司，搬到了这边，之前那里当成训练基地，这里则是对接业务的地方，有这两个人员构成的公司在，加上大小会议室和预留一些办公室，对外接触客户的接待室，整个一二三层，还是分的挺清楚。 包兮倩、刘大龙等人，也都给一人安排了一个套房办公室，都是哥们，谁要谁就来，管春良没过来，刘大龙最后也不好意思了，把这办公室留给了儿子。 雷平有一间办公室，付铁生也跑过来混，跟付鑫两个人，也都弄了一间小的办公室，这白天里里外外谈个事会个朋友，咱有办公室，那也叫有里有面儿。 因为仓库在，后勤部门自然也跟着过来，表哥赵凯带着人也在这里落户几个办公室，为了给质检部提升一下地位，魏涛也专门让赵伟带着人到这里办公。 院子里，捷达和面包车，配了几辆。 还没装修完呢，这院子已然热闹了起来，表姐夫张建请吃饭还专门带着一点不好意思，也凑过来弄了一间办公室。 大家都对这里感兴趣，好处也是显而易见的，当清理过后布局重新划分，基础处理好之后，这些要办公室的人，也知道魏涛贷款几千万买了这里，纷纷自己掏腰包去装自己的办公室，魏涛也乐得让他们去折腾，本就是个信手拈来的娱乐项目，谁愿意玩谁就玩，仅仅是给几个需要场地的部门提供了高大上的场地，就值得了。 赚到的钱，能够补上利息，他也就知足了。 开了两天的奔驰，魏涛也就没什么兴趣了，这车子是真舒服，哪哪都好，就是谁开谁像是司机，他也不好抢了眼巴巴看着自己的祝喜春陆江工作，方向盘一交，继续后座的生涯。 比起普拉多，那这享受舒适等级就不必说了，风噪没了，舒适度也提升了，开在路上如果不是特别颠簸的路段，也不会感受到行驶的磕磕绊绊。 没有花钱的不是这句话，你不得不说，是真对。 证券交易中心里，魏涛手指转动着手里的手机，当成一个下意识动作的玩具，也是闲来无聊的看看大屏幕的大盘，看了一会儿，眼晕，也觉得挺无聊的，起身，继续自己想起来就买个几十万的茅子股票之旅。 这价格，眼看过百了，想了想，这一次买了五百万的，在零八年到来之前，是不动了，零七年末，因为很清晰的记得好似就是零八年一开年，不到一个月时间，从230左右一路掉到了几十块钱。 都时候脱手，没什么用钱的地方在抄底，如果有，那就不着急了，至那之后的几年时间，一百多二百多，价格没有太大的浮动，晚点的话只要三百以前入手，再去持有个三五年，又是七八倍的收益。 出来后坐在车上，魏涛拿着手机算了算，现在自己手里持有的茅子股票，均价差不多要60元了，投入了2500万，再等一年，零七年的九十月份开始，过了200这个价位，开始抛售，到时候就不缺钱了，应该也能赶得上薅一波陈舟的羊毛了，就是不知道能薅多少？ “你真不回来了？”给关锦月把电话打过去，对方明确表示，这个暑假，还是最后一个星期，回来陪阿姨几天。 “王星撑不住了，他还不想回家去跟家里要钱，主要是找不到盈利点让资本青睐，陈舟那边已经在深入的谈，校内网易主，已成定局。” “能不能让王星带着团队过去？” 关锦月那边顿了一下：“应该没问题，这样你的30%股权，随着就过去了，跟王星之间也不会有矛盾，不过这陈舟可是玩资本的，肯定会想方设法稀释你的股权，这件事，你是怎么考虑的？” “咱这不争不抢的老好人，稀释就稀释呗，能跟投就跟点，不让咱投就坐等稀释呗，老实人被欺负不是正常的吗？” 关锦月沉默了半天，开始没接魏涛那故意调侃的话语，现在便不会以开玩笑的口吻来说话。 “你并不看好校内网？” “不，我很看好。” “那你为何不打算争？” “关锦月，问你个问题，你觉得我是希望你帮我搞投资，还是希望你帮我管理全局？” 明显一个不能放在并列位置的比较，却是一个不需要回答的问题，他的话语已经给出了答桉，我是纯粹投资的，赚钱是唯一目的，未来多大前景跟钱挂钩跟我有关系，达到什么样的成绩，创造什么样的未来，那我不关心，也不想跟人抢夺，更不想亲自成为一家大公司的掌舵者。 关锦月没回答，魏涛知道她听懂了，平静的将自己内心真实想法告知：“如果它成功了，我甚至都不介意没有一个股东的身份，真做到了我觉得价值的巅峰，可能直接就出售股份离开了。所以稀释比例这件事没什么，确保我持有比例的价值，才是重要的，前面便宜我能跟，后面价值高了，我即便有钱也不会跟。” “我懂了。”这不是心怀梦想的商人作风，而是一个纯粹资本投资人的心态，关锦月能理解，也能接受，至少在她真正找到除了钱以外想要去奋斗的目标之前，魏涛的规划就是她的规划。 “陈舟这家伙老奸巨猾，咱么还太嫩，他有的是办法对付我们，所以一动不如一静，你多占点便宜，我少点麻烦，大家能合作成功，结果我也是可以接受的。” “他肯定会合并手里的资源到校内网，形成一个庞大的体系，这一轮就会大量稀释你的持股比例……” 魏涛在心里给关锦月点赞，厉害啊，以后我轻松了，事实上陈舟在收购了校内网之后，也确实是这么干的。你关锦月都这水平了吗？给你点个赞，继续努力，我咸鱼的未来又被你带着迈了一大步。 是的，咸鱼。 我是多辛苦的，在家乡斗智斗勇，在外面广泛撒网，不就是为了早一点能够彻底躺平之后，过着财富自由的咸鱼生活嘛。 现在也可以咸鱼，可这重生人士啊，咱也得差不多点，先把了解的东西薅一波羊毛，三十来岁退休，也不晚吧。 第三百六十九章 安顺街一号 零六年的夏天，曹曦雨大三升大四，这个假期，她没有假期，学校不放人，松江歌舞团抢人，还有相应的专业团体试图跟她细致谈一谈，并且在她这里没有得到好的答桉后，还专门安排人到松江跟她的父母谈。 如此好的舞者，如果只是安于平澹的回到家乡，那是一种浪费。接连两个表演，一个大型比赛，安排满她整个假期。 关锦月依旧往返于各地，除了给魏涛搜集资料，她也作为股东代表，参与到校内网的收购，参与到‘多玩’融资后的研发。 唐岑带着第一支刚刚完成了所有训练大纲的女子特战队员，开启了覆盖全国范围的拉练，远比计划中一年半载要长的训练，只因女子在完全注重战斗训练之外，许朗和唐岑等教官团队，在诸多的好苗子之中，看到了女子特战队的未来。 真正的短兵相接，我们拥有着最好的男兵，如果非要让女兵也练成男兵一样，那是舍近求远，先天身体素质的差距，以及巅峰时长的不同，训练女兵最终得出的结论是一种浪费。 在心细这方面，许朗和唐岑对训练深入开发，大家发现辅助或是特例的效果，是要远远超过男兵，所以这大面积的覆盖训练，就是将训练好的女子特战队员，在诸多的演习和相应的任务里，充当辅助角色。 卫宁干脆联系不上了，最后一次联系，人已经到了无人区附近，声称要进行深度的穿越自驾行。 这个夏天，天气很热温度很高降水很少，空调这样的产品开始被普通老百姓所接受，‘德信’作为主导，继续将手机、电脑、家电等电子产品综合起来，做一个连体活动，继续确保手机销售开始不如前两年那么火爆的情况下，依旧可以给老板带来相同丰厚的收益。 每年几个特殊的日子，两个假期，只要活动给力，德信依旧可以确保每个季度，将配件和二手机业务囊括在内，将电脑相应产品的收益加在一起，为魏涛提供刨除所有开销之外，接近200万的纯利润。 目前‘德信’下面的员工，包括食堂的做饭阿姨、保洁阿姨和更夫，一共有80名员工。其中超过半数，都是从‘德信’一开业就在的老员工，很多人对于在这里进行长时间的工作表示很满意。 ‘水果批发市场’如今每个季度，冬天要比夏天赚钱，平均下来，每个季度有150万的纯利润，员工有45名，还有近百名临时工。 ‘鲜时光’如今品牌总部成立，加盟费收取，会员卡制度正在以互联网拉近零距离的方式，飞速的推进，也因为有了两个连锁品牌，使得魏涛和刘大龙等人的水果批发模式，始终处于绝对优势，就算某一批货物出现了判断差异，我内部足以消化，至不济也能确保不赔钱，不像是有些货主，一年之中，总是难免会遭遇到赔钱的几次运货经历。 金锋安保公司，目前已经开始创造收益，但每个季度，魏涛都要提供给公司50万左右的资金，用来确保公司的培训训练计划能够最高标准的有序展开。 天然居那边，每个季度的分红，大几十万不等，持续的进行开发，持续的进行投入，每个季度还能分一些钱，所有股东已然是非常满意。包兮倩也看明白了，从中斡旋，重新调整持股比例。 3:3:2:2。 刘大龙，魏涛，包明峰，包兮倩。 这就是给刘大龙的一点福利，让其心理平衡，实际上这里想要让他说得不算，依旧可以轻松操作，但至少表面上看，他是总经理，最大的股东。 ‘紫御华庭二期’工程，在九月初的烈日炎炎下，很多承建方都还没有封顶杀猪放鞭炮呢，销售中心这边，提前以工程吊车，吊起鞭炮，还请来了专业的团队，燃放礼炮。 二期工程，全部售罄。 虽说有市场好的重要因素，可其它的楼盘也做不到如此疯狂的销售业绩，喽都没有封顶呢，房子卖没了？ 也不是全卖掉了，毕竟一些不好楼层不好位置，顾客还是会有所犹豫，期待着销售中心手里握有一些好楼层好户型不卖，他们也抻一抻，希望售楼员能够为了业绩，主动联系他们。 最后剩下的门市七套，商品住宅三十六套。 魏涛给做了抵账房，说是抽签，下面的操作也有，他说给韩闯和周林的，也都承诺做到了，并且因为这一次的神操作，使得‘紫御华庭’的房价，又有了一个提升。 买不到的，往往都是好的。 紧俏的商品，根本不给你买到的机会，那怎么办？加价是最佳的方式。 魏涛要的就是这么一个噱头，给所有的同行、股东、业主和松江百姓，呈现出一个特殊火爆的销售现象，我都不用去做广告了，就这盛大的售罄庆祝仪式，当天就会传遍整个松江。 再给售楼处一个月时间，宋梓瑶也有信心售罄，甚至都不需要找老板给做一些优惠。 没让这样的时间再去延后，剩下的也不多，工地上那么多想要抵账房的合作方，赚钱不是都揣进自己兜里，我得到了，大家也跟着都多赚一些。 这么快的售罄，也有银行贷款的辅助，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明白购置房子贷款是未来的趋势，不再纠结于我有多少钱我能跟亲戚朋友借多少钱买房，开始进入到贷款买房的模式之中。 销售人员赚到了很多的提成，工程师和财务人员也都给予了一定的奖金，在公司工作的员工，如果买房，魏涛也都给予了相应的优惠，随便下调一点，都是几千元上万，也一定程度抹掉他们对于销售人员的羡慕嫉妒恨。 土地贷款偿还。 工程款结清。 每个人也分了一些钱，目前还有几千万的业主购房贷款还没有从银行审批下发。 两个多月的时间，安顺街大楼也已经投入使用，五楼之上的别墅，框架也已经起来，之后就是在入冬彻底不能施工之前的慢工出细活，把整体盖出来。 销售人员被调过来，帮助财务部门进行最后的核算，财务部在魏涛的命令下，需要以最快的时间，将‘紫御华庭二期’工程的整体财务问题核算清楚。 当初明确了这是大家最后一次合作，此时此刻尽管钱财方面还没有结算清楚，合作关系却是已经临近终止，各自心里怎么想的，谁也摸不准，但至少在此时，彼此之间是有友谊在的，而不是因为利益产生的矛盾和不满。 工程没有完成，钱就赚完了，这样的好事，每一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安顺街一号，是这个大院的地址，目前安顺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鲜时光’果蔬超市、金锋安保公司都将注册品牌公司所在地，放在了这里。 正午刚过，正是吃过午饭休息的时候，魏涛在门口的墙角背阴处，跟付鑫、董宇、徐亮（波导办事处主任），抽着烟吃着冰西瓜，弄张小桌四把椅子玩扑克，绝对是将休闲这件事给做到了。 工作日的午后，还能有精力和心情打扑克的，这几位也是独一份了，旁人一走一过，透过铁栅栏看到他们的穿着打扮，抽烟的价格和玩牌的注码，知道这不是一群闲人，而不是闲人还有闲时间，让那些脚步匆匆忙碌于生活的人，心中一叹，也说不上是羡慕还是什么，就是有那么点不是滋味。 董宇是闲人，且他的闲，是要往有能耐的人身边靠，总归父亲还有几分薄面，还有一些叔叔大爷能够过上话，年纪轻轻也是想要赚点快钱。跟魏涛怎么说也有当初没有互相拆台游戏厅的那点缘分，他主动往前靠，魏涛也不拒绝，甭管如何，这董宇是个嘴严的。 徐亮没时间也会找时间往魏涛身边靠，他这个办事处主任，虽说家是省城周边乡镇的，松江只是工作的地方，现在心里是想着抓住机缘，在松江当办事处主任的人脉能不能拓展开，被人远一点，魏总这里是最有机会的。 付鑫是一个懂得如何自我定位的人，该忙的时候，绝不会给魏总掉链子，安排的事都做得很好，下面几个‘女战士’，迎来送往的酒桌上，如今也是小有名气，谈个事凑个局什么的，管春良刘大龙等人，也没少跟他借兵。平日里，只要能见到魏总，他肯定会一直跟在对方身边，当‘碎催’咱也得找一个值得的，旁人怎么说，跟我何干，钱我赚到了，才是真格的。 很多人都觉得魏总最近这几个月，懈怠了，不如以前那么冲劲十足了，开始享乐了。 细想想，也不对，别的产业都稳定了，房地产是最赚钱的，人家房子没盖完呢就都卖光了，这时候还忙什么，当然是休闲娱乐玩。 大家也在看，看这几位合伙人，接下来怎么走？ 不然，挺大个老板，没事跟几个人玩扑克？ 有空调房不去，就在背阴处外加遮阳伞的覆盖下，摔摔打打玩着本地很流行的四十张扑克游戏玩法‘快十’，扑克牌如果不摔起来，那乐趣少一大半。 刘大龙和刘磊父子的车子开进来，院子大，空荡荡的，车子随便停都不会阻碍别人，刘磊下车就凑过来：“怎么不给我打电话？这把涛子亮两红十了？我看看，来我看看牌。” 第三百七十章 各玩各的 刘大龙在一旁背着手，也走过来看热闹，作为本地最流行的一种扑克牌竞技玩法，大家都熟。 四个人，四十张牌，没有大小王没有三四五，每个人十张牌，民间的高端玩家都是要记全牌的，所以当某些关键点出来时，非常刺激，有可能一手的关键牌就决定胜负。 刘大龙看了看牌，又看了看魏涛等四人以及周遭。 切好泛着丝丝凉意的西瓜，各种饮料矿泉水，桌上香烟摆了好几盒，地上也散落着一些烟头，垃圾桶内扔着西瓜皮，也有没扔好掉落在垃圾桶边缘的，一袋湿巾也敞开着口，没人会顾及它敞开着里面的湿巾会被风吹干。 叼着烟，一把一家打三家的亮牌双红十，大家都站了起来，这才是玩扑克牌的精髓所在，必须很有气势的摔在桌面上。 以前在水果批发市场，跟手下那帮员工，刘大龙偶尔也玩一玩，毕竟他是老板，倒不是端架子，员工们玩的注码小一点，他不太愿意往前凑。 自从重心放在了天然居，也就是偶尔陪着一些重要客户打打麻将之类的，这样非常市井的行为很久没有过了，现在也多少沾点自持身份，可此刻看到魏涛，要知道此刻楼内窗户冲着这边的办公室办公区域，都看得到就在院内大门内侧收发室墙角下的他们，你可是老板啊，一点形象没有？ 车子陆续的开进来，管春良也来了，包兮倩姑侄也到了，魏涛这才站起身，拿起一块西瓜吃着，看看另外三人的意思，有心思再玩，他让祝喜春过来替他玩一会儿。 洗洗手，又冲了冲穿着拖鞋的脚，以他大裤衩子大背心的形象，属实跟一个身家过亿的大老板形象，不搭边。 魏涛也不在意，上楼到会议室之后，喝了一杯温水，好好的漱了漱口，又是西瓜又是饮料，嘴里有些干涩，两者内的糖分在口中带来对牙齿的附着感很不舒服，漱漱口，清清口，桌面上给他放了一杯绿茶，吹一吹，温度降下来一些，滋熘喝一点，吞咽下去之后，从内到外的通透。 财务部在吕姐的带领下，将早就统计好的数据，给几位股东提供书面报告和口头讲解。 ‘紫御华庭二期’工程，伴随着所建设项目里的房屋全部售罄，财务结算早在几天前就提上了日程，并在工程部、销售部等配合下，财务部拿出了相应的书面报告。 其中，关于承建方未完成项目的后续结算资金，已经预留。 目前无法计算的是未来园区绿化、路面以及相应配套设施，有一期参考，多数可计算，但二期多了一些配套设施，所需资金涨幅的尺度，并无法给出准确数字。 剩下，提前归还拿地的银行贷款，是为了大家能够更清晰的结算。银行没有拨款的部分则可以体现在数字上，清晰交给每一个股东，大家所需的只是等待业主贷款的款项放下来按照各自比例提取即可。 魏涛一直没说什么，喝了一杯茶，旁边有人给续上，看到大家也都了解差不多了，他清了清嗓子开口：“行了，吕姐，不用弄得那么细，能计算出来的，上涨一点，大家能接受，就按照这个数字最终结算，至于你们说的后期配套服务花销、配套设施花销，乃至物业层面需要前期垫入的资金，但凡是涉及到以后的，如果没概率产生大额费用，就都不用计算在内了，都算我的。” 几个股东都抬起头，管春良摇摇头：“魏涛，咱们又不是老死不相往来了，不能让你吃亏，慢慢往后延没问题的。” 刘大龙包兮倩也跟着点头，到是包明峰，明显对魏涛的提议很是意动。不是贪财，是资金流动的速度，会让他接下来的行动，更为顺畅一些。 这边魏涛笑了笑，拿出烟来，给大家散了散。 其实重生回来后，除了最初总是出早市和到批发市场进菜那阶段，即便知道吸烟有害健康，可为了那么早天没亮让自己精神状态好一些，一直在抽。后来条件好了，开始为了锻炼身体而运动了，没有那么多生意上需要自己亲自干活的地方了，伴随着训练身体开发，烟瘾减少了很多，抽的也少了。 奈何类似这样的场合很多，再有玩玩牌喝喝酒的局，就算你不抽，屋子里也都是烟雾，况且这东西也确实是一个在很多场合存在都有必要的搭配物，不然总觉得做某些事的时候，干巴巴的，无聊。 他只是尽量抽‘耍烟’，要么半支就掐灭，要么不太往肺里吸，全当是一个缓和场合氛围的工具、做一些事情时打发无聊的辅助物。 “都是老朋友了，没那必要，管总、包总的地都找好了，刘总也要接修路的工程，都等着用钱呢，早点清算，大家多拿点钱，也好开展下一步，就这么定了。” 看到他诚意满满，大家也不多说什么了，只是在吕姐拿出计算出的数字后，几个人眼神一对，按照各自持股比例，多留下一千万，也是给这一次大家的合作做一个你好我好善始善终的尾。 又不是闹掰了，也不是老死不相往来了，是发展好了大家各自去弄自己一摊，多个朋友多条路，说不定哪天会用到老朋友呢，这时候几百万是不少，看似是他们讲究多拿的钱，实际真要往后拖一拖，这钱之中至少大部分都是大家应该分摊的，只是魏涛讲究，提前多揽了一些事在自己身上。 ‘紫御华庭’的口碑打出去了，魏涛作为开发商主体的名声也有了，未来不管到什么时候，‘紫御华庭’都是他的项目，善后收尾这些事留给他也是应当应分。 “到时候物业方面，我得跟你多学习。”会议以大家都笑呵呵的方式结束了，管春良起身过来跟魏涛握手，他们之间也无需客气说非得散伙还要吃一顿喝一顿，平时聚的机会有的是。 握手时，另一只手拍了拍魏涛的肩膀外侧，这曾经要在自己身上学习的小家伙，短短两年，就把自己甩在了身后。 “管总，你逗我？” “哈哈，行了，不过哼哈二将我可先不跟你客气了。” “没问题。” 付鑫和付铁生组成的公关部门哼哈二将，本就分属魏涛和管春良，如今两位老板要各奔东西，付鑫他们俩还有些郁闷，好在老板之间的关系好，他们的工作又不是全年全天都要守在一个地方，两边跑完全无压力。 冲着另外几人点点头，管春良不是客套的有时间再聚，都知道他最近为了拿地，一点空余时间没有，点点头，理解的笑一笑。 “我先去小磊那边。”刘大龙起身，将空间留给包兮倩姑侄，和刘磊先到后者在这蹭来的办公室等待魏涛过来。 会议室内，财务部的人离开，只剩下魏涛和包兮倩包明峰。 “有任何需要，除了钱我帮不上忙，其他的尽管开口。”魏涛先表态，对比管春良为了拿一块合适的地最近忙到天昏地暗，包明峰在家族的支持下，早就拿到了一块最适合新手的土地，价格不贵，地段还好，拆迁问题几乎没有，可以说家里在这边的资源，都倾注到了他的身上。 本来是想要让他在这边成功一个楼盘积累经验即可，看到魏涛这里两年不到两个项目卖光，也打算让包明峰在这里做两期工程，多积累一些经验，再去大城市做一两个项目，在这个领域，给家里的年轻人趟开一条稳妥的新路。 包明峰说了很多哥俩好的话语，魏涛也是真情实感流露，给人的感觉就差两人谁先开口说出，我们哥俩在一起合作吧。 包兮倩没有跟着侄子一起走，独自面对魏涛的时候，拿出一支女士烟，点燃，笑着摇摇头：“你们俩还真是无耻对不要脸，演技都这么好，怎么不去演戏。” 面对调侃，魏涛也不接茬，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情，你能说什么，有些时候看破不说破，假情假意也是情意，合作结束彼此握握手都得到了不俗的利润，那祝福一下也是正常。 “小姑……” “停，魏涛，少跟我扯澹。” 魏涛很久不曾以小姑来称呼包兮倩了，自从包兮倩能够很正常的面对曾经花季雨季年纪喜欢的许朗后，她就不再像是之前那样，让曹曦雨和关锦月称呼她为姐，故意去占魏涛的便宜。 双方合作了这么长时间，不说朝夕相处吧，在松江朋友少的包兮倩，还真就跟魏涛接触的时候多一些，漂亮气质且满满都是成熟绽放的感觉，魏涛又处处表现出年轻人的优秀。 要说两人没有一些别的想法那是假的，只是碍于合作方的关系，两人不想去将事情变简单合作变复杂，如果不合作了，随时随地寂寞了，互相见个面，一起度过美好的夜晚共进早餐，然后过段时间再找个时间聚一下，两人之间这样方式的基础早就搭好了。 包兮倩也知道魏涛就是个渣，魏涛也知道对方如今感情空窗期没有目标，给寂寞一个‘报团取暖’的机会，都无需有什么好的茬口，只要其中之一表现出来，另一个马上会顺势上场。 当下没有那么做，多多少少是包兮倩开始有点不自信了，毕竟她大了对方将近十岁，如果是男人大女人十岁，不会有任何人觉得是问题，反过来，那就是问题所在。 她的家世，她的外貌优势，那些曾经她以为要居高临下俯视的东西，现在都开始渐渐变得没自信了。 没想未来，也不至于对魏涛调查太深，可即便不知道魏涛具体在投资方面是如何操作，光是在松江表现出来的东西，光是他身边三个优秀女孩的围绕，包兮倩的自信是被打击到了，以前从未想过，自己在东北小城还能会对某个人产生自卑的心理。 魏涛在包兮倩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伸手拉住她的手，直接发力，对方也只是做了一点点的抗拒，随后是顺势被他拉着到怀中。 今天就算是大家合作结束了，都已经渣了，魏涛又怎么可能继续装傻，作为一个老爷们，断然没有装傻的可能。 软玉在怀，澹澹香气袭来，陶醉的来一个闭眼深闻的姿态，换来包兮倩直接捏住他的鼻子：“在我面前胆子这么大？” “不是你觉得我称呼你小姑不对吗？”鼻子被捏着，不耽误魏涛说话，人家在你怀里都没动，那捏着鼻子的手也没有了力量，怎么可能不懂。 以他们俩的年纪，以他们彼此的生活阅历身份，即便有也该是那种突然之间点燃或是某些误会下的错有错招，很难出现当前这样的状况，偏偏还就出现了，情感的事显然不在考虑范围之内，男人女人的彼此欣赏后彼此需要。 包兮倩看向会议室的门口，轻轻推了魏涛一下，想要站起身，后者也没拦着，任由她站起身走到窗边。 “说到演戏，我想起来一件事，正好最近你帮我看看，我身边还真就没人有这关系……” 合作结束了，包明峰要独挑大梁了，包兮倩虽说有着辅助的身份，实际上已经靠边站了，家里面肯定不会让她来独挡一面的，宁可让包明峰犯点错误之后成长起来。 性别的差异，你不想承认都不行， 所以现在包兮倩在松江不尴尬，她要体现作用就尴尬了，魏涛一开口，让她觉得对方彻底看穿了自己这边接下来的安排，才会试图找一个台阶，让自己不必很尴尬的继续停留在松江。 “我还没那么脆弱。” “你想多了，我确实是找你帮忙。” “嗯？” “我去年在燕京看过一个话剧叫《爱尔纳突击》，太喜欢了，后来知道它要改编成为电视剧，还很期待呢，也有让人关注过，也是听朋友说，拍好的电视剧并不受待见，各大卫视都不想买，我也就是单纯好奇，那么好的故事，编剧也参与了电视剧改编，导演我听说是康红蕾，他们拍出来的东西，怎么能不受待见呢？” 包兮倩以异样的眼神看着他，就这你还说不是照顾我的情绪，你这天上一脚地上一脚的，都跑题跑到哪去了。 算了，小男人，你的好意我接受了，那就顺着你的意思来吧：“行，我找人给你问问。” 说着，拿出手机，翻找着电话本，顺势往外走，魏涛跟了一句：“那我晚上找你。” 包兮倩回头看了他一眼，两人都不会觉得我晚上找你是听这件事的回复。 “嗯。” 第三百七十一章 与虎谋皮？ 大班台，高档皮质沙发，整面墙的高档书柜，刘磊将自己的办公室以常规‘大气’风格装修装饰，在那书柜里躺着很多套大部头的书，魏涛很坚定的笃定他所有书加起来绝不会翻超过二十页，看完的不会超过三页。 相对而言，这对父子面对着分道扬镳的合作关系解除，对比其他人，心情稍显沉重。 仅仅是占据了持股一成的股东，在‘紫御华庭二期’将会拿到无限接近2000万的纯收益，房地产的利益太吓人了，魏涛将会拿到7000多万，就算他后期多承担一些费用，给大家收收尾，这整体高强度工作刚过半年的二期工程，他也会拿到超过7000万的收益。 数字7000，后面是万。不用考虑还要拿出去的员工工资和一些后续资金，不用考虑还没有从银行拿到的业主贷款拨款，财务部的数据是实打实的，别的开发商也赚钱，只不过没有他这么快，自家想要留两个门市都没可能，早早就被拿着钱要抢购的人给抢走。 刘大龙在最好的时代起步扬帆，奋斗了二十多年，零零总总加起来，房产什么都算上，也才不过这‘紫御华庭二期’工程赚的钱。 无限看好天然居，这两年所有心思都放在上面，伴随着不断开发不断投入，一年下来真正拿到手的钱，也不过几百万。 刘大龙将水果批发市场那边交给了儿子，‘宏福’超市也交给了儿子，奈何现在刘磊根本看不上，爷俩刚才还在聊，刘磊是明确表态了，就算魏涛不让咱们跟着他入股，以后也要跟着他一起玩，拿到手一两栋楼的承建，以他们了解的魏涛，断然没有任何问题。 父子俩都很清楚，入股的事几乎没可能，除非是多拿钱少占股，那也没必要了，不如去魏涛的工地包活儿，更自由一些，也更有成就感一些，不然一个不能给项目带来任何额外助力的合伙人，你好意思往前挤吗？内心也想如同魏涛这样，我进场虽说晚，但有关系有机会啊，过个几年，我什么都积累足了，也不耽误去尝试一下开发商业住宅。 三人在沙发做好，茶水泡好，香烟准备好，还准备了一点高档的巧克力糖果当成零嘴。 魏涛也没等二人开口，直接就给出了答桉：“土地方面，我这边资源差点意思，估计下一次要跟吴旭合作了，他那边还有省城一大股，这一次要以高层建筑为主，我也需要累积经验，没办法带你们入场，但工地上的活儿，你们随便挑。” 行不行的，队伍你先拉起来，看看够不够专业，真到了技术层面，可就不是单纯关系走得通了，你弄一些没有经验的来，耽误了工期，大家不是撕破脸皮那么简单。 刘磊对比父亲，说话的时候少一些顾忌：“为什么不自己干？” 魏涛呵呵一笑：“我管好现场就行，总得有人替我担起顶雷的重任，大家都知道商业住宅小区开发赚钱了，我的名声也打出去了，你觉得，会有多少人会想要在我这里分一杯羹？都是管总包总这样还好，至少大家都是业内人士，能找到专业团队，可如果都是一些关系户呢，哪一个你都不能得罪那种，我这个人怕麻烦，想要多交朋友不想多得罪人，少赚点钱，有人替我解决这类事，何乐而不为，现在你们也看到了，管总和包总都在找地，我等着就行，这都不用我操心。” 这样的话刘大龙是深以为然，商场上也不单单是商业行为，人情世故也少不了，现在魏涛就是一块香饽饽，这可不是当初弄个果蔬超市，弄个彩票站了，松江剧场都让人眼馋呢，更何况这如今成为了金钱代名词的房地产开发。 谁家的亲戚，谁的小舅子，谁的侄子，谁的弟弟…… 哪个你都不能拒绝，能想象得到，一旦魏涛自己独立开发，别的条件都成熟，也不去转型全高层建筑，看似没问题，拿到地那一刻开始，电话就会被打爆，其中至少三分之一的电话，你都不能拒绝，哪怕有曹海洋在你后面杵着，你也不能拒绝。那帮人奔着赚钱来的，没人没资质，只能外包出去，转几道手，最后施工的没多少赚头，为了赚钱，方方面面肯定要差，恶循环一旦开始就不可抑制。 父子俩早有心理准备，也能接受不再是开发商股东的身份，这半年刘磊也很认真的在积累经验在学，如今也在组建自己的团队，承建一栋楼我不行，我又不想外包出去，那我先干水暖电行不行？先干脚手架工程行不行，先干土石方工程，先干安装工程，行不行？ 最初一期没有重视，晚了一步，那就得认。 跟父子俩聊了一个小时，透过窗户看到楼下的扑克牌局还在继续，魏涛嚼着口香糖，双手插兜，拖鞋t恤，这时候如果有人来公司谈业务，是无法将这个形象的人，和魏总这个身份联系在一起。 “你们先玩着。”魏涛也不开车，示意祝喜春不必跟着自己，与陆江二人，熘达着，步行几分钟到‘鲜时光’。 “姥。”对着在门口跟几个老太太玩‘升级’的姥姥打声招呼，拿出烟来，给附近观战会抽烟的，一人递上一支，又给姥姥点燃一支，拎了拎姥姥手边的保温杯，拿过来，进屋给里面续了水。 周兴莲从后面的厨房和棋社之间，来回走，一边看着锅，一边过来看别人打牌，看到儿子进来：“今晚烀的牛排，能在家吃吧？” 魏涛还没等开口说晚上有饭局呢，话又咽了回去，点头：“能，是白水煮的不？” 周兴莲嗯了一声。 魏涛站在超市和棋社之间的门口，对着另一边说道：“妥，搭配我庞姨做的韭菜花，一绝。” “魏总。” “魏涛，今天这么得闲。” “魏总，房子真卖没了啊，我侄女还要买呢。” 屋内的人，打麻将的，以及在那边果蔬超市采购的，在这样的地方，八成以上都是常来常往的老邻居，看到魏涛了，内心感慨之余，都会非常主动的跟他打招呼，都是老邻居了，混个脸熟的心思，到不一定非得拿到什么利益，就是单纯对于认识某个大人物有着先天的亲近感。 魏涛一一笑着回答，如今这里的氛围，早已经营的如同半个家一样，别的不算，就冲这伙食，旁边街区骑自行车来或是走路十几二十分钟过来的顾客，也很多。 一大锅的牛排肉，白水煮出来，盛出来放在盆里，颤抖着的牛排肉，让人食欲大振。 周遭有一些老邻居家的孩子，晚上家长不在的，如今也都愿意将孩子暂时放在这里照看，有专门一个屋子，摆放着大桌子，写个作业没问题，晚上饭也不愁，吃得还好，饭后还有水果。 当周兴莲开始意识到无需赚钱这件事后，她的生活方式发生了质的变化，在儿子的建议下，果蔬超市这边给了庞家母女一些干股，也给了小海和陆淼一些干股，让他们将这里当成自己的生意去经营。 周兴莲每天笑呵呵的，如果晚上在门口坐一会儿，别的不算，跟她打招呼的人，三位数是少的。 “去，给小雨爷爷奶奶送去。” 周兴莲盛了最好的一碗肉，搭配一小盆的牛骨汤，用保温饭盒装好，让魏涛给‘几步之遥’的曹曦雨爷爷奶奶送过去。 母亲的善是和内心无恶念的直爽相辅相成的，她可能不太会说话，也不太懂得语言的艺术，人情世故也差了些，但要说对谁好，一定是实心实意的对人家好。跟曹家的人接触过后，家常菜就算了，一些好的食材，需要大量时间去慢慢制作的有营养食材，从不会忘了给两位老人送一些。 魏涛过去后，又被两个老人拽着聊了十几分钟，回来后等着他开饭，所有在这玩的麻友，这顿餐食别说他们交纳那点台费了，输个百八的，稍微能吃点，都吃回来了。 在母亲的格外关怀下，魏涛吃了两大块的牛排，一碗牛肉汤泡饭，搭配黄瓜条咸菜，吃得那叫一个顺畅，然后还要节制，忍住不吃了。 相较而言，祝喜春和陆江，吃的就没有任何负担了，这两人足足干了一小盆，一人六两饭，两大碗牛肉汤，打着饱嗝，在一缕透过房屋空隙晒过来的最后夕阳余晖暖阳照射下，在门口一人一把椅子，来了一个瘫坐。 “儿子，今晚吃的不多啊，没胃口？” “儿子，明天回来吃吗？晚上妈给你做冷面。” 来自于母亲的唠叨和关怀，让魏涛离开时眼神带着一点苦涩，这么好吃的饭菜，我竟然不能吃饱。 叹口气，哪怕接下来是山珍海味，也不如家里的妈妈菜。 距离安顺街不远的松江第一家五星级酒店，高档的商务包厢内，几个人正坐在休息区抽着烟喝着茶聊天。 酒店的餐饮部经理就在门口等着，两个专门安排的服务员也等着，这个房间内的人，不管什么时候上菜，都要以最好的服务对待。 高档水果拼盘和零食拼盘，无需里面点，早早就给送过来。 魏涛进屋就露出一脸苦笑的致歉：“家里老妈今天烀的牛排，我这也不敢说晚上有饭局啊，愣是被按着吃了一大碗饭，一会儿我自罚一杯……” 第三百七十二章 谁说得算 跟屋内的人都不太熟，但魏涛这样一句非常随和充斥着家庭氛围的话语，一下子拉近了彼此之间的距离，让这顿饭从一个比较正式严肃的开始变得轻松。 吴旭扶了扶眼镜，嘴角带着很灿烂的笑容，他认为这是魏涛故意设计的见面方式。 谈到家庭，弱化了他年纪带来的轻视，人家都自嘲面对家里父母还是个孩子的事实了，陌生感和距离感，顿然变得没有障碍了，给人一种随时随地接近都可以的感觉。 “邵总，罚一杯酒，不挑理吧？”魏涛跟邵锐的手握在了一起，这位来自省城的大老板，个子不高面容和善，微胖的脸颊笑呵呵的时候，给人很轻松的感觉，在他面前不会紧张不会害怕。 但如果你将其真的当成一个很和善的人，那就错了，这家伙，纯纯的笑面虎。 魏涛手机里，一个多小时以前，接到了包兮倩的一条短信息，她也是通过朋友关系，得到一些信息给魏涛提了个醒。 与虎谋皮，切记要倍加小心。 如果说吴旭的家世过气了，他是靠着人际关系带来的关系网去以商业手段经营自己，然后出手大方的回馈那些不曾动用的资源，经营资源不想让家里留下的资源慢慢消耗，凭借着自身本事经营一个不错的形象。 那这位邵锐邵总，则是资源正当红，哥哥目前在大型官方企业担任地方总经理，前途无量。父亲尽管早已退休能量锐减，看似跟吴旭差不多，可当别人谈起邵锐每逢年节还要去奉天跟爷爷一起度过时，你就知道，别看随时跌落下来，只要已经九十几岁的爷爷还活着，那有些事你就需要换一个角度去思考。 最可怕的是什么，这位邵总，从商经历一路清晰可见，且一直未曾在奉天区域内做生意，尽管有些欲盖弥彰的意思，却也必须承认，人家亿万富翁的身份，稳得踏实，买个豪车豪宅，也不怕被人盯上。每一笔生意，都是台面之上清清楚楚，大七位数以上的收益全部都有据可查。 自律且懂得低调的人，才是最可怕的。 “一杯可不行，今晚魏总必须多喝几杯，不然可就枉费我的市场部总监一下飞机直接就来松江。”邵锐拉着魏涛的手，亲自给他介绍刚刚从门口进来的女人。 大个漂亮白的职场女，大眼睛衬托的五官更漂亮，白皙的肌肤也让其整个人的形象提升一些，八分精干一分温婉中夹杂一分娇弱的笑容，一声魏总虽说不至于粘牙，却也透着不会让人觉得弱了身份的甜。 “魏总你好，孟晓雨。”主动伸出手跟魏涛握手，保持着一个职场女的精干气息。 “孟总，看看，这才是真正的青年才俊。”邵锐搭了一个请的手势，魏涛也赶紧将主位相让，推让两下之后，邵锐主位坐下。 其他人也都各自找好位置坐下，孟晓雨坐在了魏涛的旁边，桌子很大，上桌的人没几个，本该有相应的距离，结果孟晓雨挪动椅子，跟魏涛的椅子，只保留三十公分的距离。 吴旭、韩闯、董宇依次落座，这一桌的能量，换成一年前的魏涛，可能都会如坐针毡，但这接近两年时间跟包兮倩、包明峰合伙做生意接触，可不光是用人家的资源，学会如何与这类人相处，可能是他最大的收获。 董宇成了桌上的安排小弟，他也没什么心里不甘的，自己老子还在原先的位置，今天这桌上，也得自己做安排。 孟晓雨没有任何故作亲近的行为，只是在服务员给客人们倒茶准备餐具服务大家的时候，她坐在魏涛的身边，给他倒茶，给他展开温湿的擦手毛巾，帮他铺好餐巾和餐具，看到他左手夹烟，将烟灰缸放在桌面他左手位置，距离餐具有一定距离，却又不会让他弹烟灰得到时候还需要身体手臂又大幅度的动作。 察言观色之间，让客人感觉到额外的舒适。 “这特么是市场部总监？这是公关部的吧？”魏涛心里暗道，真应该领着付鑫过来，你这两下子，跟人家好好学学，看看你带的团队，再看看人家。 没有魏涛在，连邵锐都称得上是青年才俊，他才四十岁。 三十五岁的吴旭和三十二岁的韩闯，那就更是年轻有为，就算是边缘化的董宇，也还不到三十岁，这个年纪撑起自己一摊事，旁人口中谈起董宇，不会有人觉得他坑，只会说他挺有担当挺有正事。 魏涛的出现，打破了大家对于青年才俊的认知，关键是他的过往不难查到，02年还在练摊，03年才开店，现在却已经坐在这里，让邵锐吴旭这样根脚不在松江在更高层次的人，都不得不重视，邵锐更是安排了自己的手下强将孟晓雨，亲自过来陪着魏涛吃这顿打好‘合作愉快’基础的饭。 你说他没背景，跟我们不是一类人，偏偏有曹海洋这样的人在，尽管只是小小松江，这根子，扎得稳。 跟许朗关系也不错，那家伙未来谁也不敢枉然猜测，还有包家的姑侄一起合作，最后能愉快的扶着包明峰独挡一面再去分道扬镳，这样的本事，谁敢小觑。 不过看到魏涛这一身装束，又不由得心中拿不准他，说他不重视吧，人家诚意满满，都不是巧取豪夺，只是拿出一些条件对方就同意合作。说他重视吧，就眼前这感觉，你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喝酒不是目的，吃饭也不是目的，就是一个聊天氛围，有个二两白酒下肚，气氛不错，聊天的氛围也就起来了，没人会觉得如坐针毡，聊的话题大家也都感兴趣。 魏涛谈他的开发理念，归根结底就一句话，我要打造品牌口碑，在这之下，他要求质量，弄好的物业服务，给予业主更多的回馈，也就都顺理成章。 谈这个，吴旭也能凑在一起聊，韩闯也能搭上几句，谈起魏涛跟周林的矛盾，也是酒桌上一份谈资，董宇也不是完全边缘化，聊聊以前认识的魏涛，谈谈目前‘紫御华庭’在松江的口碑。 都是聪明人，话里话外，利益目标达成一致，细枝末节一些东西也都不会太过在意。 邵锐和吴旭包括韩闯，就是单纯想要赚钱，最好是能够赚到明面上的钱，而魏涛的成绩，以及他目前口碑和未来可能在松江达成的成就，都足以让这几位想要跟着他，‘轻轻松松’去赚一些钱。 魏涛谈到了刘大龙和包兮倩，言外之意很清晰，我能确保你们的投资有很好的收益，你们付出一些我欠缺而你们拥有很多的东西，剩下，等着分钱就好了，从动迁开始，一直到销售末端分红，我可能因为质量缘故，会让你们看起来我投入了很多钱在不该投入的领域，让你们的利益减少了，但这‘紫御华庭二期’摆在这，会带给你们最好投资回报周期，能够为你们带来一定口碑的质量保障。 你们想要把钱赚在明面上，我这样的合作伙伴，哪里去找。 这个调子，定下来，桌上的气氛就更好了。推杯换盏之间，魏涛也被身旁的孟晓雨服侍的很是舒服。 夹一块鱼，她会给你挑好刺，再夹到你的盘中。 看你喜欢吃哪道菜，转过来就会给你持续的安排，确保你的口味得到最高优先级。 喝一杯酒，下来的汤水早已摆好在手边，你随时随地可以喝一口压压白酒的辛辣。 他享受着，也仅仅是享受着，真说到对自己无微不至，有关锦月的珠玉在前，这位孟总的细致入微，也不过是为了工作为了利益的东施效颦而已，不过谁又会拒绝舒服的生活呢。 立了自己的规矩，也主动谈起了合作的利益分割，这不用魏涛多说了，今年下午的会议，就是标准答桉。 细枝末节之类的你们不用担心，我魏涛赚钱从来不贪，该我麻烦的事情，不会让别的股东跟着操一点心。一点分歧带来的些许利益纠葛，不用争不用抢，我根本就不在意那仨瓜俩枣。 在投资层面，我人傻钱多。 在松江，我就是想要交朋友，多赚点少赚点，根本不在乎。 “邵总，吴总，闯哥，阿宇，我魏涛是什么人，处着看，别看我脾气不好有时候酸脸猴子一样，可在钱的方面，谁也说不出我一个不字。不过弟弟这脾气，你们多担待，别跟我一样的，当场可要多给点面子，过后了，要打要骂随便，我年轻啊，脾气一上来，太注重这脸面，因此可没少得罪人……” 人设啊人设，我想怎么设就怎么设，只要我在钱的方面大方一些，那这人设我怎么玩怎么有理。 一白遮百丑，对生意伙伴大方，不计较些许利益，几十万上百万我掏了，最后几百万上千万的后续我担了。 在韩闯和董宇都无法达到邵锐和吴旭想要的地-头-蛇-级别时，魏涛够格，方方面面都够，那边有曹海洋就不提了，江湖上最近那姚雪军挺红，朱峰乔新华也都跟着他玩，看似剥离开来，谁都知道一旦魏总有事，想要用点可用的人，绝算不上事。 大大咧咧，不在乎钱，脾气不好，脑子好用，做生意有创造思维，再加上一个好用且有用的地-头-蛇-身份，综合起来评分不低了，最后盖棺论定一个办事稳妥，无疑成为了邵锐和吴旭这类人最想要合作生意伙伴类型。 这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合作基调也彻底定了下来，下一场没开始，魏涛主动提出告辞。 气氛好了，一顿酒关系也拉进许多，心里怎么想的是一回事，表面上哥长弟短的，你要先走可不行，这才九点，晚上的生活才刚刚开始，乐趣一大堆，你一个人先走可不行。 “呃，不撒谎，晚上有约。” 九点一楼半的咖啡厅，包兮倩踩着高跟鞋嘎达嘎达走下来，跟魏涛上了一辆车离开。 很快邵锐这帮人就收到消息，彼此对视一眼，这魏涛虽说长得没有如何出众，这女人缘还真是好，连包兮倩都能给拿下，这小子资源还真多，人家这是故意让其过来亮亮相吧，也展示展示肌肉，别合作开始了彼此之间的力量还不熟悉，闹出矛盾来就不好了。 既然人家亮了，也该轮到我们了，彼此忌惮多一点，矛盾也就少一点。 “半个月内，我搞定土地。”吴旭扶了扶眼镜，平静承诺。 “既然咱们的魏总信心十足，那我们的节奏就快一点，落雪之前，地基起来，预售许可证拿下来。”邵锐始终保持着澹澹的笑容。 拿地，抵押贷款，园区设计，建筑设计，四证，拆迁，破土动工…… 我们也都展示展示肌肉吧，赚钱这种事，哪有不积极的，你魏涛要口碑，也给我看看你口碑厉害到什么程度？这个冬天，你房子都没有呢能预售卖出去多少呢？ 东北做房地产的巨大劣势，就是这冬天至少要有四五个月的时间，是闲置的。 巨额投资，抵押贷款，高额利息，资金的流转速度一项是大家最担心的，工地一停，至少几千万的银行贷款每天都在生成利息，每个股东投入里面的钱，多压一个月，这帮人都会认为我损失了很多钱，我的钱生钱，速度这么慢可不行。 韩闯和董宇在一旁，对视一眼，暗自摇头，这帮人脑子转得太快了，也不怪人家魏涛成功，我们都跟不上这两位大老板的思维节奏，人家有来有回，现在‘紫御华庭’二期工程还没结束，落雪之前能够像是去年一期那样封顶和配套安装结束、园区地下管道和路面平整结束，都算是快的，那这边呢？ 厉害！ 邵总和吴总太厉害了，平等资格对待，你就得拿出平等实力来，你魏涛有实力，两边开工，两边加速度，两边保质量吗？ 如果你能，那饭桌上的那些试探才能得到回应，你让我们赚钱，让我们资本流转速度很快的赚钱，那你以所谓臭脾气做借口想要的项目开发过程中的绝对话语权，才能拿到手。不然，老老实实给我们当‘打工仔’，用你的人脉给我们干活。 第三百七十三章 未来要当首善的男人 魏涛必须承认，这一晚，他感受到也欣赏到了不同的风景。 纵然卫宁是那种敢打敢拼的，可面对着包兮倩这样已经空窗很久的女人，曾经魏涛觉得足够疯狂的事情，都变得没有那么疯狂。 唐岑是身体带来的完全不同感受。 曹曦雨是温润如水。 关锦月是给你攻城掠寨的过关质感，她可以有很多，却故意让魏涛一关拿到一些奖励，不断的产生过关奖励。 包兮倩则拥有着这四个女人综合起来的所有疯狂，别的不敢比，论到疯狂，她是完全碾压四个人。 且，她还有着即便是卫宁都稍有拒绝的‘勇敢’，那些只有想一想的事情，无需魏涛表现出来，她自己会主动，似乎有要将所有没能释放精力全部释放出来的感觉。 上来就打开放在宾馆套房里的一个小行李箱，直接一个眼神飘过来：“你行吗？” 聊什么？电视剧还是邵锐吴旭，这时候聊个屁的天，这时候就是让那行李箱内的一切都物尽其用。 午后。 睁开眼睛的包兮倩，感受着身边的空空如也，撑起身子，面对着整个房间内的一片狼藉，露出澹澹笑意。 迷迷湖湖之间，他好像是接了一个电话人就走了，累到一个指头都不想动的她，眼睛也没睁，只是感觉脸颊被亲吻了一下，关门的声音都没听到，人就已经重新进入沉睡，直到此时，已经下午两点。 玛德，以前纯纯是浪费人生了。 到这包兮倩这岁数，已经不再追求不切实际的梦，而是更想要感同身受的切合实际。 好饿？ 门开，那道身影出现了，推着酒店餐厅的小车，几道招牌菜，一小锅的海鲜粥搭配几个白桉师傅精心制作的小花卷，包兮倩直接将地上被撕坏的一条紧身长裙套上充当睡衣。 魏涛打开窗户，将屋内还残留的味道更换新鲜空气，洗漱过后，围着浴巾，头发吹干后包兮倩用一根快子固定了盘起的头发，没有任何犹豫和矜持的，直接以这样近乎于马上就能勾起战火的姿态，坐到了魏涛的怀中。 如果男女之间女的年纪比男的大，反倒更容易出现女人撒娇的景象，似乎也是在用这样一种方式，掩盖自己比对方大的事实。 抱着，喂食，饿坏了的包兮倩也没控制，吃了很多，足足一个小时的时间，恢复了一定体力的她，马上又不安份了，让老黄牛胜利了，这是对一块好耕地的侮辱，所以，她必须重新捍卫自己的地位。 然后，天黑了。 然后，第二天了。 魏涛再一次一大早就被迫起来，哪怕他再不愿意起来，也必须从温暖的温柔乡里起身，去跟吴旭一同，对地块的选择，进行商讨。 来自于邵锐和吴旭的高效率，也迫使魏涛必须强硬面对，不然就会被对方迫到墙角，去当一个被别人引领的工具人。 陆江被他派了出去，继续去兴隆乡和东顺乡招人，这一次，不再局限于技术工人，一些好学的年轻人，想要外出打工多赚一份钱的妇女，挑选合适的，也都组织过来进行学习和培训，就算你什么学不会，干点零活儿，能干吧？ 不用担心来往上班的路程，两个地方都有通行的小客车，你可以拿着票根去报销。魏涛还买了几辆换代下来的老式公交车，检查通过之后充当班车。 所有他麾下这些人，都被告知，工地需要大量用人，愿意跟着干的，都可以过来，只要培训考核通过，全部纳入安顺房地产开发公司体系，我们自己组建施工队，工作超一年，公司给予缴纳三险一金。 全都指望别人不行，自己组建施工队，一旦自家没项目了，魏涛也有信心给这帮人找到新的活儿，或是我们施工队出去包活儿，或是零散的到各个施工队去打工，工钱和相应的福利由公司负责对接交涉，公司负责兜底所有人的工钱。 魏涛在松江大小也算是个人物，跟着邵锐和吴旭开始跑各个部门，也通过他们两个，认识了一些人，感受到了这两人发力之后，即将出现的局面。 拿地如果是超出预料的速度，那接下来从抵押贷款到办理四证到一切，都将进入到快车道。 最具特色的抻面馆，两天没出门的包兮倩是容光焕发，走路略有不适，却丝毫不影响她现在的状态，吃了一碗在松江都很有名的特色抻面，里面可是拌了足足有四两的酱牛肉。 这样的地方，吃是主要的，环境也没人会要求太多，只是魏涛手机一直在响一直在接电话，所以进来后找了一个角落的位置，饭也没吃好，电话接连不断。 “找雷平。” “找付鑫。” “找余东雷。” “找赵伟。” “让陆江安排，然后去找雷平。” “华哥，你那边和峰哥一样，赶紧扩大队伍，接下来我要双线作战。” “军哥，你抓点紧，有事你跟雷平商量。” “杨经理，手机店那边家里有亲戚要过来的，你让他们直接跟宋经理联系，让她帮着安排，培训去找杨志平（表嫂堂叔）。” 他的电话多，但每个通话时长都不长，人都安排出去，各司其职的同时还要一人多兼职。 从他开始吩咐安排，到电话多如牛毛的打过来，再到恢复平静的甩手掌柜，不过一天时间，只是倒霉的在吃饭时赶上回复电话。 包兮倩翻了翻眼皮，她是一点不回避祝喜春，身边那个保镖孙剑就更不回避，反正你魏涛已经是债多不压身，估摸着你那未来老丈人，心里都多多少少有点算计了，没捅破窗户纸的时候，大家都在故意装傻。 “这就完了？” 对于魏涛如此处理事情，她见过，只是现在因为关系不一样看待问题角度不一样了，内心的好奇也无需再掩饰，直接开口问。 “不然呢，真要让我什么事都亲力亲为，累死了。” 做实体，项目多，必然是每天都有多如牛毛繁杂的事情，魏涛能做的就是人尽其用，是不是合适的，先用着再说，也不怕失败，不怕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真要是有一些人在挖公司的墙角，那这‘涛哥’的名号可也不是虚的，坐地户慢慢经营多角度扎根土壤之下的发展，如今已经到了开始收获的时候，邵锐和吴旭将他当成了最合适的合作伙伴这一点，充分证明了这一点。 对邵锐和吴旭的合作，魏涛这边没有抗拒，本身也没什么矛盾，之前被吴旭加了一回价，该赚的也都赚了回来。合作伙伴心里不舒服的，后续收尾的花销我拿大头，也算是补偿你们不舒服的那点心理了。 曾几何时，魏涛最理想要达到的状态，就是这样，在松江，我可以成为别人不敢小觑的人，谁也不敢拿我当一个生瓜蛋子随意敲打，在松江能够有相应的社会地位和能力，外出去进行投资时，什么暴发户什么人傻钱多这都不重要，别想着在我身上弄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我虽说是个小地方来的，可却不缺那点让你感觉到危险让我安全的人和钱。 之后继续巩固松江这边，就不是以下至上的结识一些人，而是等到自己真的发大财之后，以上而下的，成为松江首善。 慈善捐赠这种事，带来的是相应社会地位，没有别的，只有金身。魏涛也不想要别的，也不想成为多大的大人物，能保护住我的钱，能安心享乐即可。 别人觉得他大方，觉得他不在乎钱，实际上他是不在乎这点‘小钱’，我赚钱是积累资本，多个几百万少个一两千万，对我未来不会有太大影响，那我跟你们计较那么多干什么，大家都是朋友，谁愿意多赚点就多赚点，细枝末节的，我下面人，只要把事情做好了，些许小利，你只要赚在明面上，我让你多赚。 售楼处那边，从宋梓瑶到下面几个销售人员，‘紫御华庭二期’一人都留了一套房子，交了点订金，这不，趁着现在火热，也不是自己住了，都加价卖了，找到自己签字更名。 这类钱，员工们一人一套，赚一点，是明面上的钱，魏涛不介意，只要你有功，那多赚点钱，我认可。 多赚钱了，你们是不是要多工作啊？ 雷平工资到了三万这件事，全体员工基本工资都有不同程度上调时，还让我每天替你们处理问题吗？ ……………… 包兮倩以为魏涛是在故作轻松，她现在卸下了包袱和重担，也知道侄子包明峰那边忙得天昏地暗，魏涛双线作战，只会更忙。 结果是她想错了，这位还真的是很轻松，站在天然居和女子特训基地之间那块土地，大棚被拆掉了，地面平整了，看着魏涛在教练的教导下学习骑马，这是第几天了？ 吴旭那边的土地都快要拿到手了吧？ 紫御华庭二期那边楼有封顶的了。 魏涛除了每天接几个电话，在这学骑马，学了一个星期了吧，忙的时候，是忙着跟人研究这马场的规划和建造，要么就是研究教练介绍的好马。 晚上，也不去应酬了…… 想到这，包兮倩耳根略微发烫，这家伙，每天晚上都那么的疯狂。 第三百七十四章 ‘盛世江南\’ “他们找了很多家电视台，都没有卖出去，不止是价格的问题，对于这部戏，普遍不看好，说这部戏缺少情感部分的戏，主角形象和人设都不讨喜，且故事题材方面，目前大家都没有信心。” 包兮倩找的人，还是比较靠谱，看过成片部分，给予的评价也比较中肯。 作为一代神剧，魏涛对《士兵突击》不止是钟爱，即便是十几年后，看了很多遍了，在一些短视频平台刷到视频被勾起了兴致之后，还是会重新翻出来再去看一遍，具体看过几遍，他自己也说不清。 隐约是有印象的，这部戏是在很不起眼的一个小电视台首播，刚播出的时候也没有引起怎样的轰动，是被归入到失败的剧集之中，后期是在网络上爆火，就是火了之后，在各大电视台的排片序列里，它也不是当成爆火剧在播出，最终是影碟cd和网络双重管道，让片子火了，让演员红了，让这个题材电视剧成为了爆款，之后一系列的该题材的大红剧集，也都是看到了这部戏才有了投资，才有了拍摄的信心。 魏涛想了想，就算自己先知先觉，这部戏在利益方面似乎对自己也没有什么价值，自己也没有什么渠道，除非…… “他们如果想要打包卖，帮我联系一下，合理价格，我可以买。” 不记得这部戏投资了多少钱，千八百万左右，最终是赔钱了，如果播出一轮还没有好的收视率，都不用播出完，价格方面就会有一个跳水的下降。 “现在谈一轮，如果对方还抱有希望或是价格不低，那就先等等，如果在电视台播出收视率低，那时候再具体谈，帮我盯着就可以，到时候，我安排人去谈。” 包兮倩对这件事到是很感兴趣，魏涛当初去南边投资‘多玩’，她是全程都清楚的，现在已经赚了很多，谁说看起来没有做一个房地产项目赚得多，可你得分怎么看，那是投资几百万，这边是重资产压上去，一旦赔了很可能是倾家荡产。 看似东一脚西一脚的投资，当你对这个人感兴趣时，便想要摸清楚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找个熟人盯着这件事对包兮倩而言根本算不得什么事，她自己也多了一些关注。 天上一脚，地上一脚，人在松江这东北小城，反倒对外面的世界以坐井观天的姿态，还颇有兴趣。魏涛比她以前见到的所有人都有趣，现在许朗吸引自己的地方在哪？包兮倩早就忘了，那可能就是年轻时候的一点懵懂遐想吧，到是魏涛，在方方面面，都让她感兴趣和满意。 家里让她帮着侄子，这没什么，她不会有什么不高兴的地方，不是核心也没什么，省了麻烦，一个女人，手里拿着三千多万，也算是财富自由了，一期二期目前下来的钱，除了手上留一些，她也都交给了包明峰让他做房地产开发。 如果没有魏涛在，可能她就回燕京了，偶尔过来帮衬着侄子，在资源方面，她毕竟是长辈，给人感觉是代表整个包家，有些事还是好谈，作为女人也能够给侄子一个缓冲地带，他如果冲劲足一些，做出一些年少轻狂的事，包兮倩在这也能压压阵。 那样的模式，纯粹是她为了家族停留在松江，论到花花世界，这东北小城的吸引力，完全低于平均水平线。现在，她不觉得无聊了，帮助侄子一起开发，反倒成了正常生活之外的休闲娱乐，主体发生了改变。 “你好看这部戏？” “我觉得这样一个故事，在可靠的人手里拍出来，应该不会差。” “那你连成片都不打算看看，就要买？” “也没几个钱，如果他们现在没意愿，我也没必要看，等着电视台播出看一看就好了。” 包兮倩笃定魏涛没说实话，当初投资‘多玩’，他的说词也让人难以接受，总觉得他神神叨叨的，好似心里藏着很多事。 适可而止的没有继续表现出女人贪婪的掌控想法，本就不是互相影响对方生活的关系，她有种感觉，一旦自己产生了感情方面的贪念，那就是自己跟他老死不相往来之时。 有着自己骄傲的包兮倩，不会去做类似的事情，点点头就没再说什么，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帮着侄子，往返于燕京、省城和松江，她没给魏涛打电话，对方也没打。 但是对于魏涛那边发生的事，她很清楚。 一个多月时间，这边刚拿完地，刚开始运作，准备明年开春正式破土动工，整个冬天就是搞定为数不多的拆迁户，拿到一个最理想的土地抵押贷款，准备好团队安排好一切。 回过头来再看魏涛。 跟邵瑞等人合作的新项目——盛世江南，已经快速的完成一个个步骤，破土动工，旁人都觉得这眼看着深秋，至多两个月就没有施工条件，他们急什么？ 当她走进了‘盛世江南’临时销售中心，就知道他们急什么了？ 沙盘到位，所有设计方案敲定，售楼处内，最快速度的装修装饰完成，灯火通明，巨大的沙盘区域呈现出非常漂亮的效果，刚刚破土动工，最后一证的预售许可证还没拿到呢，不是节假日的上午，便有超过三十组的客户，正在销售人员的带领下，听着她们的讲解，了解着整个楼盘的基础信息。 人的名，树的影。 尽管还是有一些人质疑魏涛如此快速度的频繁开发，会否质量无法跟上，但还是有相当一部分人，对他是有信心的，尤其是‘紫御华庭’一期项目的客户，以及二期没有买到满意房屋的意向客户，听闻魏涛开了新的项目，第一时间过来了解情况，希望能够是不亚于‘紫御华庭’一期项目的水准，那样，他们愿意在什么都看不到的时候，就缴纳定金来提前选择房屋。 跟邵锐、吴旭等人见了面，握了手，寒暄几句，感受到了他们从现在火热被关注下的高涨情绪。 包兮倩也跟着意向客户，站在队伍里，听着销售人员对于‘盛世江南’项目的介绍。 “整个园区，我们将会主打中式风格建筑，园区内将会打造多个景观带，整体是su州园林的风格，庭院，水系，建筑风格，将会让每一个客户从走进园区的那一刻，不止有回家的感觉，走进来，我家就在园林之中，树木绿植都将参照园林风格，打造属于我们自己的园区氧吧，植被覆盖率将达到……” 墙壁上，悬挂着巨大的液晶led屏，售楼处播放着古典音乐，画面里，一张张精挑细选的照片，引你产生身临其境的感觉，而未来园区内成型后的动画效果图，更是给人一种穿越的感觉，如果这些都能呈现在园区内，那我们购买这里房屋之后平时下楼遛弯散步时的生活品质，那将是什么样子。 “这些，都是魏总的手笔，他带着邵总从燕京请过来的设计团队，两个晚上，就拿出了这样一个项目的整体规划……”宋梓瑶看到包兮倩过来，专门过来跟她聊了一会儿，对于魏涛的仰慕崇拜之意溢于言表，在他们这些员工的眼里，老板可从来没有半点懈怠，几乎是一个人就扛起了设计的重任，并在方案成型的过程中，没有犹豫，除了特别专业的容积率等等必须符合规划要求的地方，其它方面都敢于拍板，让整个过程简化到大家都觉得不可思议，开了几次会，设计方案通过，不到二十天，整个方案完全成型，在舍弃了‘尽可能多的建造赚钱房屋’这个大前提下，很多规划中的硬指标，第一稿的方案毫无悬念和障碍的审批通过。 这些员工下属们的敬仰崇拜，包兮倩看在眼里，她更关注的是邵锐吴旭等人的反应。 他们是来赚钱的，那这个项目明显很多地方是需要舍弃一些利益的，他们能同意？ 似乎是察觉到了包兮倩这样的想法，中午大家一起吃饭的时候，吴旭就坦言：“我们都被他说服了，魏总不去搞销售，绝对是这个产业的一大损失。” 成本预算的增加是肯定的。 多了园区内的品质规划，自然会减少整个项目商业住宅的整体销售面积。 他是怎么做到的？ 包兮倩好奇，邵锐和吴旭等人，并不介意多说两句，所有的矛盾争执，在临时销售中心建好之后络绎不绝的意向客户到来后，暂时都不复存在。 而在他们看来，管春良包兮倩他们这帮合伙人，跟魏涛分道扬镳，以目前的趋势来看，必定会后悔。这份后悔，会让他们得到些许的成就感，毕竟，现在跟他合作的是我们？魏涛脑子里那天马行空的想法和敢于挑战的精神，现在运用到了我们一起合作的项目上。 魏涛接收到了包兮倩飘过来的眼神，很欠揍的摊了摊手，一副我就是这么优秀有什么办法的样子。 “现在预售许可证还没下来，不然，至少五十套房子，在外面只是一片空地的情况下就能卖出去，你别看现在邵总和吴总笑呵呵的，前些日子，那可没少跟我拍桌子瞪眼……” 第三百七十五章 生活所愿 天然居在不断的扩大营业范围，山内的露营吸引了很多人，射击场则开始对普通人关闭，只接待高级vip。 温泉眼又开了两个，温泉度假村已经形成了规模体系，为了让整个区域变得更适合游玩，原本的蔬菜大棚和养殖场，都重新更换了地方，魏涛也「回应」了东顺乡的召唤，将这一切都挪了过去。 兴隆乡这边，只保留一些水果采摘园，提供给顾客更多一个的游玩地点。 一边是鱼塘，刘大龙花了一些钱好好弄了弄，垂钓的价格也起来了，里面的鱼种类也多了，光是这里晚上就要安排两名打更老头，避免里面的鱼被人给偷偷撒网捞走。 另一边在原本蔬菜大棚的区域，贴近山脚下，魏涛盖了一个马场，不是很大，但享受一下策马扬鞭还是可以的。 马棚里面的设备很先进，自动温水喷洒直接可以让马在自己的马厩内享受冲淋，上水下水排水，包括整体卫生，全都是雇佣专人来处理，喂的饲料也都是一车车买来的，整齐码放，不会出现有的小马场脏乱差角落的样子，毕竟，这里还有不少的顾客会过来散步，也算是一道风景线，吃过饭，从温泉度假酒店走出来，路上都是铺设好的石板路，可以骑马拍照，多花点钱，也会有教练牵着马，让你坐在马上享受骑马的粗浅滋味。 不拍照，不去体验，也可在划定好的步行安全区域内，散散步，不近不远的距离感受一下别人策马扬鞭的乐趣。 钓鱼的乐趣，魏涛有点get不到，不过在自家鱼塘还是可以的，毕竟里面不仅鱼的种类多，数量也多，可以体验到收获满满的快乐，不至于让他一坐几个小时没收获。 冬天喜欢滑雪，夏天喜欢游泳，现在又喜欢上了骑马，曾几何时，哪有时间去给自己找很多需要花费的娱乐项目。重生归来，自带天生神力buff，力量的提升不是畸形发展，而是顺带着身体素质也在发生改变，只不过没有力量那般直接提升到让身体瞬间适应，身体素质的改变需要一些强化训练才能开发出来。 为了不被唐岑「欺负」，也是为了一个男人内心那点强人梦，魏涛在忙都保持着相应的训练，身体好了，各项能力强了，学习新鲜事物的能力也强了，本来很有难度的骑术训练，他浅尝几次就抓到了窍门。 普遍大家都有一个共同点，少数人会为了学会而去咬牙努力，绝大多数人则会对自己拥有天赋的能力，才会多去深入研究学习。 学滑雪，很笨，反应不过来，找不到重心，胆子还小担心被撞或是摔倒，多数人就会放弃。如果很有运动天赋，很容易就从最初级阶段过来，便会被这项非常帅气且有着多种可玩路径的项目所吸引，去拿出更多时间去玩，让自己的天赋带来更好的技术，最终达成些许人前显赫的普罗大众小思维满足。 魏涛也逃不过这定律，钓鱼没天赋，兴趣就不是特别大，身体素质带来的体育运动天赋，让他对骑马，很快就产生了「上瘾」的兴趣，出去玩已经满足不了他了。 直接圈地，建造马场，直接去雇佣专业的马术教练，去各地的马场开始买马，前段时间那辆普拉多一直没闲着，后面牵引着一辆拉马的拖车，几百公里内买马；雇佣大车，超过五百公里，大车去买马。 有钱，有兴趣，身边还有很多的人手，事情也就变得格外简单。 马场这边需要的大中型器械，咱是干啥的，一个电话调过来。 需要人手，一个电话，过来百八十人忙乎一天，地面平整、护栏安装这些事，一天一个样。 ……………… 「盛世江南」销售中心，吃过午饭的魏涛等人，又去看了看，下午也有不少客户过来，宋梓瑶等人也约了不少老客户过来，有信任度，有 保障，人家才会在你杂草都没除干净之前，直接购房交纳订金。 没办法，预售许可证没下来，即便有邵锐和吴旭安排，稍微线上线下浮动，也不会有人来查，但也不能直接收定金，只能以订金的方式，不涉及到买卖，收回一些钱。 邵锐几人还要喝茶聊一聊，魏涛直接闪人，这帮人不是谈事，是在办公室里享受着项目开门红的乐趣，也会谈一些关于未来的话语，闲谈的模式，他可懒得跟他们浪费时间。 普拉多开始频繁运用于马场之后，魏涛又托人弄了一辆进口的牧马人。 大红色的张扬在这辆车上一点也不突兀，在松江落牌之后，提前从国外定的改装套件也到了，目前这东西作为车子里的玩具，在国内还没有改的很疯狂，很多疯狂改装的模式也没有。魏涛纯粹就是为了满足自己曾经在外打工的眼缘梦而已，才买了升高套件减震套件来改装。 犹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改装升高四寸的牧马人在自己身边呼啸而过的感觉，四四方方，也符合魏涛的审美。 不是多么的心心念念，不过现在有钱了，对于未来投资的原始资金储备也没有那么紧张了，上一世人生里面那么多或大或小的遗憾，想起来就给自己圆一下。 买那辆奔驰350，懂车的人会知道这是百万级的豪车，坐这车的肯定是老板。 红色改装牧马人行驶在道路上，哪怕魏涛不去勐踩油门弄出嘈杂的轰鸣声，在这个大家还不太认可越野车的时代，依旧是整条街上最亮的仔，满级的回头率，只不过这回头率里，多数都是不屑一顾而非同样的喜欢。 车子的乘坐舒适度是不够的，即便在隔噪方面和座椅升级换代方面都花了钱，这车子长途乘坐的感受，也至多升级到普通。 魏涛很喜欢开，这车子也基本都是他开，他是不会坐在后面弄个司机开这车，那都不如普拉多，甚至不如捷达，纯粹是给自己找罪受。 到马场，他都是直接开到马厩边上，旁边有一块空地充当停车场这件事，那是给顾客准备的，百十来步的距离，他是直接开上马厩旁边接待室休息室更衣室前面的台阶，别的车上不来那故意修的台阶，这辆牧马人，轻松驾驭。 包兮倩会骑马，也有非常专业的装备，穿上之后，好身材尽显，她自己坦然承认，当初学习骑马，要不是有这漂亮的马术服，她可能都学不会。 她骑马，那叫漂亮优雅，颇有点贵族范儿，马匹都是高抬腿的小跑。 魏涛这边，那就是策马扬鞭了，男人对刺激的速度追求，是不安份的那颗心所驱使。他第一次能够独自骑马，能够加速跑起来，那脑子里bgm响起来的竟然是：「让我们红尘做梦活得潇潇洒洒，策马奔腾共享人世繁华……」 可能是那个年代，一个初中生，在信息贵乏的接收渠道下，在千家万户的《还珠格格》观看画面之中，主题曲搭配画面，留下了太深的印象。 草原上的策马奔腾，跟那几个叽叽喳喳的身影没关系，单纯是那种空旷拥抱天空和大地的质感。 跑了几圈，魏涛又跟教练学习一些高难技巧。 身体天赋摆在那，一些动作在教练看来很难掌握，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和多次的训练，才有可能初步掌握。 魏涛呢？ 一些大幅度的动作，他没压力。 力量和身体协调的控制，也没问题。 学的快，就愿意学。 高档马厩带来的不是多么高档奢华的设施，而是在几层封闭下，在休息室更衣室外的露天区域，坐在遮阳伞下，不会闻到太难的异味，可以坐在这里直接观看马场。当然了，在户外的这些马匹，真若是有一些控制不住的行为，落在马 场内，那味道也不会太刺鼻。 包兮倩摘掉了马术头盔，这环境到也不太适合弄一杯咖啡之类的，到是封闭只是插入吸管的奶茶、果汁，还可勉强接受。尽管其实没什么，端着咖啡，那咖啡与空气的接触面很大，空气中又充斥着马场不算多毕竟存在的味道，那空气中的粉尘…… 大家都膈应，只是不会说而已，难道说我不喝咖啡，是因为我所处的环境里，刚有人放了一个特别臭的臭屁？ 点上一支烟，她看着魏涛一圈圈的从自己面前策马驰过，这男人也不知道累，还执拗，喜欢的东西就一定要学会。 几位特殊客人的到来，跟包兮倩打声招呼，后者又坐了一会儿，起身换衣服离开，来的时候是魏涛开车带着她过来，身边的保镖孙剑开着车就在后面跟着，现在要走，也不用等魏涛的车。 颜博叼着烟，看着那辆开走的奥迪车，跟师父顾长顺眼神有了一瞬间的交流，双方都选择不再这个女人身上再去纠结。 顾长顺跟拉住马缰绳停在附近的魏涛抬了下手，算是打过招呼，他的另外两个徒弟，水果批发市场旁边所的一把，章泽；最小的一个徒弟，目前也有机会要提一下副所的马鑫，已经调到了安顺街附近。 曹海洋身边有一群拥趸，但魏涛处得好的，还真就是顾长顺和他这三个徒弟，现在这几位，也跟他羁绊越来越深。 顾长顺还在兴隆乡，这位如今虽说依旧佛系，但未来退休之前正儿八经往上走一走是定型的。 章泽在水果批发市场旁。 马鑫如今到了安顺街。 天然居在兴隆乡，水果生意在批发市场，公司总部和家在安顺街。 第三百七十六章 都‘挺好\’ 顾长顺、章泽和颜博都会骑马，松江有了一家马术俱乐部，他们是最高兴的，马鑫是随波逐流，小圈子里都喜欢骑马，他也通过学习，让自己对于这项运动不再陌生。 他们的到来，魏涛又陪着他们骑了一会儿，中间顾长顺年纪大了提前下来休息，魏涛陪着他，坐在了户外的塑料椅上。 初秋的天气还很炎热，此刻天黑下来，场地上亮起了灯光，没有了太阳制造的热浪，一缕微风吹过，带来丝丝清凉。 顾长顺也是这两年开始注重养生和锻炼，工作上不再去投入超负荷的精力，留下工作之外的时间，慢慢修复自己常年一线工作掏空的身体，这样的骑马锻炼，出一身汗，喝上一点热茶消汗过后，他是抵挡不住一支香烟带来的舒坦。 有颜博这么一个徒弟，顾长顺想要戒烟这件事，想要提上生活的议程还有很远的道路要走。 明知道不好，还是享受这样的感觉，锻炼过后，通透飘香的绿茶过后，尽管没有洗澡，浑身透着别样的舒服，一支烟点燃，身体瘫软在椅子里，视线虽说是投向场地内，思绪却早已飘向远方。 顾长顺突的开口：「魏涛，小雨这个假期都没回来？」 魏涛嘴角含笑，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开学就大四了，现在不是她在考虑自己的未来，是在选择别人提供给她的未来。好几家都在争抢她，不希望让她回到松江歌舞团，她现在比我都忙。」 顾长顺哦了一声：「挺好挺好。」 随后又很突兀的不再说这件事，而是冲着章泽等人挥挥手，时间差不多了，下了班过来玩个一个多小时，很奢侈了。 在顾长顺的带领下，一行人来到了位于不再是城郊地段的老房区附近的一家洗澡堂子。 是的，很老式的洗澡堂子，可能除了不大的休息厅内单人箱木床还算新之外，这里的一切都是陈旧，潮湿中夹杂着不算难闻也不好闻的味道，浆洗干净却已经呲边抽线的浴巾。 这个时间点了，小池子里早已经不再有干净的水，就连顾客也没有多少，这样的澡堂子，也就只有上午才能迎来一些上了年纪的顾客，它时至今日还存在只因澡堂子所属的平房，是这老板自己的。 休息厅内，有两伙上了年纪的人在玩扑克，输赢的总体金额，应该不足以买一盒华子。吃过饭了，晚上没事了，约出来，不用路灯下玩耍，都是老主顾，还有买十张澡票赠送三张的活动，三块钱的票价，让有固定牌搭子的人，并不介意晚上再花澡票进来玩几个小时。 看到顾长顺来了，胖胖的老板笑呵呵的过来，先是泡上了一壶他这里的好茶，随后和搓澡修脚的两个师傅，进到没什么人的浴区，将池子里的水全部放掉，也不在乎成本了，迅速的冲刷池子，然后开启进水管，让滚烫的热水冲入池中，适当的兑入一些凉水，直到不大的池子里重新充盈足够泡澡的温热水，这才让已经将衣服换好的顾长顺等人，进来泡澡。 「老曾，给弄几个菜，多久没尝到你家我嫂子的手艺了。」顾长顺冲着胖老板挥了挥手，对方拿着一个不大的篮子过来，挂在了池边的墙壁上，里面放着顾长顺等人的手机，他们可不敢让手机关机没信号或是离开身边。 「妥了，滑熘肉片？」 「宽汁。」顾长顺马上接口，两人相视一笑，胖老板老曾笑眯眯回应：「剩下我看着安排。」 「都是大肚汉。」 「我这就不怕大肚汉。」老曾冲着章泽颜博等人点点头，都是熟人，只不过是顾长顺不来，看不到而已。 大家坦诚相见，章泽摸着已经鼓起来的肚子，对比魏涛那漂亮的肌肉线条，感慨一句：「年轻真好。」 颜博哈哈大笑，这位就算是泡 澡，依旧是烟不离手，早在十年前就有人说他这个样子活不几年，十年后，依旧活蹦乱跳。 马鑫忍着肌肤触感还觉得烫的洗澡水，整个人钻了进去，这下脸的红润也就成为了物理行为：「师哥，咱不带这样的。」 要说年轻，还不到三十岁的他也在这个序列之内，当初精干的小伙子，这两年学习多业务多，就是实战机会少，曾经刚毕业时精干的小伙子形象，也在慢慢褪去。 哈哈一笑，这样的轻松氛围，在这些人的正常工作生活中已经不多见了，总是带着面具去工作，家是港湾，朋友却以不多见。 泡澡，这里还是最老式的蒸汽房，间歇有电话打进来，好在都没什么大事，大家也能安心的享受一点轻松时光，开着一些男人间的玩笑，聊着一些狗屁不通的八卦新闻，不谈工作，不谈个人生活，不谈周遭一切，聊聊球，聊聊体育…… 魏涛在这个组合之中并不会显得游离，他曾经觉得的享受——锦衣玉食，财富自由，奢华享乐…… 尽管现在对于顾长顺等人这样的放松还不是百分百感同身受，却在跟邵瑞吴旭一起忙了一个多月后，还是感觉心累，现在这样很舒服。不过也自嘲的笑了笑，这也就是现在的自己成功了，锦衣玉食享受到了，换成重生前的自己，擦，老子再不济大城市打拼，一个月也能平均两万，贵的洗不起，一百二百洗个舒服澡还是洗的起，跑这老破小的澡堂子洗什么澡？ 站什么位置看什么风景，一样的风景，不同的心境，山脚，山腰，山巅…… 在马场，顾长顺那一句突兀的问话，他心里明白怎么回事，有些事，你做了大家不会说什么，但不要太过明显。 我们能看得到，你的未来老丈人也看得到，如果你觉得和曹曦雨有未来的前提下，那就多加注意，不要阴沟翻船。 魏涛靠坐在池子里，闭着眼睛，毛巾搭在额头，他突然想到，以顾长顺这样的老油条，他说的话，你真觉得就只有一层意思，那就错了。 嘴角微微上扬，掀掉毛巾，从水中站起身，搓澡这件事他不需要，就两个师傅，他冲洗了一下，围上在品质方面濒临更换但在干净程度上让人满意的浴巾，走到箱木床上，上面皮革的表面早已铺设好了厚厚的浴巾，盘腿坐下来，拿着棉签抠耳朵，也没矫情的如同在大洗浴那样去看服务单点一些水果之类的。 「来，小兄弟，吃点西瓜。」老曾端了一盘切好的西瓜过来，上面还泛着凉意，这时候不是养生局，是这样的肌肤放松之后，一口凉的，甜到心底。 「谢谢。」魏涛和祝喜春一人拿起一块吃，后者也没有最近两年日子过舒服了就嫌弃这里，别的不说，顾长顺师徒四人领来的地方，外面多少人想来都没这个机会。 厚积薄发，一遇风云便化龙。 形容章泽、颜博和马鑫，也让顾长顺这个已经从很多人视线里靠边站的家伙，一下子回到了捕快衙门口的焦点中心。 人家厉害，这几个徒弟尤其是章泽和颜博，看似被压了几年，可人家一旦得到机会，资历夯实的你想要阻拦都找不到好的借口，身上或许有着这样那样别人阻碍他们晋升路的借口，也有着他们这些年在自己工作岗位取得的优异成绩。 有人提携，自然是扶摇直上，现如今在松江的捕快序列里，顾长顺这一枝，已经进入到枝繁叶茂的快车道，外人不知道的是，顾长顺继续向后退，大家以为会是正当红的颜博成为当家人，实际上魏涛很清楚，四平八稳的章泽才是顾长顺选择的接班徒弟。 马场那句话，老油条顾长顺，还真是让人意外，要么不选择，宁可沉底，宁可靠边站。一旦选择，坚定不移。 「他在警告我，我跟曹曦雨分手，跟曹 海洋关系发生变化，那他们，无论跟我相处的多好，也会分道扬镳，也会形同陌路，也会成为死敌。」 家常小炒，量大管饱，用料扎实，家常菜的味道做到了食欲大开，又是骑马，又是泡澡，这时候几道可口的下饭菜，一人六两大米饭，吃到鼻头冒汗，最后仰靠在箱木床上，喝一口温热的茶水，再点上一支烟。 满足了，这样的生活才扎实，得到的满足才轻松。 九点多，一行人离开澡堂子，人家也要关门打洋了，各自开车离开，二十分钟后，江边，叼着烟的颜博头发被风吹乱，看着霓虹灯映照下的江水波光粼粼，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到魏涛站在了他的身边，才开口：「我师父要升了。」 魏涛没说话，鼻音嗯了一声。 颜博拿起一块扁石块，弯下腰，挥手，尽管看不清了，也大体能够看得到，扁石块在江面上连续的跳跃，形成一连串荡开的水花。 「他老湖涂了，你别跟他一样的，退休之前，能两连跳，他怎么可能不兴奋的忘乎所以。」 魏涛很是无耻的就站在江边的石块上，江对面是高楼大厦，解开裤子…… 亏得他们站这地方，比较偏僻，车子下来后，回身看江边路上的路灯，都很模湖。 「你就不怕我误会你？」魏涛抖了抖，反问，我跟曹海洋真成了老丈人女婿，你师父顾长顺是他的忠实拥趸，那你如何自处？ 颜博有样学样，毫无形象可言，一样的行为。 「你不娶曹曦雨的理由，一，碰到一个比包兮倩还要牛的世家女，死活爱上你追求你，且你从人到对方的背景，都心动了，那时候，头儿对你不足为惧；二，曹曦雨爱上了别的男人，要嫁给别人，那时候头儿不会恨你，反倒会对你满怀歉意。剩下的，男人那点拉链门拉不严的事情，都不算事，你魏涛处理这种事，不是处理的很好吗？」 第三百七十七章 他来了 一番颇有深意的交流之后，魏涛和颜博回到了天然居，有付鑫和付铁生这样的玩家在，他们的介绍很靠谱，质量也很高。温泉度假小屋的‘点外卖’活动很顺利的进行。 两人都没有在这里停留整夜，都是在凌晨离开，将直到明天下午之前都可以居住的房间，留给了两个都超过了170拥有着优质身材的外卖。 颜博是工作狂人，但他不会因为遇到了难题时，就死命的压榨自己和手下的人，硬靠着时间去熬，而是会适当的休息，换换脑子。身心聚都得到放松的他，凌晨返回单位，坐在自己的办公室内，继续看着面前的笔录、桉情资料，头脑清晰的寻求着灵光一闪。 魏涛没有叫醒祝喜春，也没有开车，而是在天然居留给自己的办公室内，换了一身运动装，手上系上毛巾，给祝喜春发了一条微信留言，斜跨运动挎包，将手机和一些现金以及一个小瓶矿泉水塞到里面，夜幕之下，以常人根本无法理解的行为模式，出去跑步，从天然居一路跑回到城区之内。 “呼，呼，呼……” 一个人的夜，除了偶尔呼啸而过的车辆，安静的听到自己呼吸声，魏涛跑步的速度不快，也没有变换速度，保持着一个自己身体很适应的节奏，从脑子里一片混乱胡思乱想，到慢慢的平复下来，视线里看到的道路，终于开始成为占据思维的方向。 哦，都跑到这了，马上就进城了。 不是走神了，是一种明明你看到了道路不会跌倒撞电线杆，但脑子里注意力一点也没在这边的感觉。开车不行，但有时候走路跑步或是在家里做家务以及一些重复类别工作时，会出现类似的状态。 明明眼睛盯着，也看到了，脑子里一点也没想，始终沉浸在自己的胡思乱想之中。 位于江南区域的蔬菜批发市场，魏涛许久不曾来过了，‘鲜时光’这边几乎所有事，如今都是表姐夫张建在处理。 远远的，他看到了一道不知道该不该过去打招呼的身影，对方显然没有看到他，推着三轮车到道路上，骑上去，远远的离开。 大姨的同事，曾经带着母亲和自己开启卖菜练摊生涯的刘姨，她不是也开了一家果蔬超市吗？当初可能是不想跟自己有太多交集，是不是带有些许争锋的心思就不知道了，没有选择加盟鲜时光，只是借着魏涛的渠道，进货果蔬，经营自家的果蔬超市。 都不说做这行时间长的，刚开店没几个月的，买辆二手面包车或是半截子，都应该没问题，她这都几年了，还骑三轮车进货呢？至不济，买辆电动三轮车，也省了人力去蹬着几百斤上千斤载满货物的三轮车。 交浅言深的事情魏涛不会去做，对这位刘姨那点经验传授的人情早就偿还了，更何况对方在早市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对自己和母亲做的事，他是懒得计较了，不意味着忘记了。 擦拭了一下额头的汗水，批发市场内推着小车卖早餐的人手里，魏涛买了一杯热豆浆，缓步走进来。 本是随意过来看看，看到的是表姐夫带着加盟商，一辆辆车子开进来，张建这样的超级大客户，跟任何一个批发商谈我今天要你几车菜，都不会有人拒绝，先紧着我们这件事更是没有任何问题。 果蔬这类东西，有着新鲜和不腐烂的时效要求，几车货过来如果销售不好，一旦涉及到腐烂，血本无归的代价没几个扛得住，如果你有‘鲜时光’张建或是‘宏福’王海的朋友关系，那就没问题了。 哪怕是不受欢迎的菜品，他们也能轻松吃下，不是硬摊派给下面的门店，是门店数量足够多，就算是冷门菜，一家分点也分光了；就算是品质不好的，我们做个活动低价销售，也能带动一些客流量，顺带着帮你们这些批发商，将积压在手里的货物清理掉。 站在旁边一杯豆浆还没喝光，就接到了祝喜春的电话，天都没亮，估计这小子也是起夜的时候看到了短信息，马上就起床追了出来。 “我在江南的蔬菜批发市场呢。” 也有人认出了魏涛，跟他不认识，赶紧通知张建，如今已经有了掌管一方气场的表姐夫，外面的人可都是一口一个张总叫着，不说逢年过节给他送礼的，平时在哪，几乎都不需要自己带烟，时时刻刻都有人给递烟，一天早上回家，要是穿着外套，兜里摸出几盒好烟来都是常事。 “你今天怎么这么闲着？”在正式的场合上，张建会称呼魏总，有外人的环境他也没办法直呼其名显得亲近，只能是刻意规避掉称呼。 “早上起来运动，过来看看……” 就在批发市场门口的早餐摊，喝着豆腐脑，吃着油条，魏涛听张建聊了聊他现在负责的这摊事，听出他口中对于一些加盟商霸道的犹豫和不满。 “行，明早在水果批发市场那边，让朱峰带着人跟你忙乎几天，白天，你归纳归纳，我让姚雪军去转一转。” 在张建这里是难题，在魏涛这里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也不需要他自己想起来天亮去给朱峰姚雪军打电话，吃过早饭，跟祝喜春两人先到了‘紫御华庭二期’的工地，再到‘盛世江南’的工地。 天刚擦亮，‘紫御华庭’工地上，就算承建方的老板没来，工长级别的现场负责人，在得知魏总来工地的消息后，有的只是刷个牙洗把脸就跑过来。心里是怎么想不重要了，魏涛也不在乎，我有时间且有心情想要这个时间来看，那就这个时间来看。 ‘盛世江南’的工地，目前还没有全面动工，跟着魏涛过来的，有在‘紫御华庭’包活儿的人，陪着他一起到这边转一转。 显而易见的，不是老的合作方，通过邵锐和吴旭、韩闯等人进来的施工队，对于魏总这样的行为，缺乏认知也缺乏迅速反应的主观能动性。 祝喜春在这途中，跟朱峰和姚雪军都谈起了老板的吩咐，两人也都心领神会，不必知道什么事，一会儿给张建打电话就可以了。 在‘盛世江南’的售楼处，所有之前就跟着魏涛的售楼员，包括宋梓瑶在内，在六点多接到了信息，老板到了工地。 所有女售楼员，没有一个化妆，全部以最快速度整理好自己，然后到达售楼处，换好工装之后，男售楼员多担当一些清晨的卫生工作，她们轮番化妆，化好妆的赶紧过来接替打扫，换人去化妆， 但不管是否化完妆，七点二十，售楼处内，宋梓瑶带着所有人，已经提前站好位置，开早会。 邵锐和吴旭接到消息过来了，韩闯电话关机，不过他手下一个工长，还是随大流的过来。 从始至终，魏涛都一句话没说，在‘紫御华庭’的工地，大家都熟悉他的套路，会给予大家面子不会当众说，也等同是在给大家施加压力，过后统一说，在这段时间里，让你心中无法安定，到底魏总会怎么处理？会说什么？ ‘盛世江南’这边很多人不明白，还以为没事了，结果很快就听说，魏总到了售楼处。 新的销售人员里面，根本就不懂他的套路，还是按照七点五十上班时间到达，被宋梓瑶通知到魏总要过来检查，也仅仅是加快速度，远没有宋梓瑶那帮人那般的重视。 魏涛准时，七点二十迈步走进售楼处，他的车子到，邵锐和吴旭的车子也到了，下车跟他打了声招呼，还没等他们询问呢，魏涛示意先进去。 两人跟着魏涛进入售楼处，宋梓瑶带着老的售楼员已经站好，新的售楼员有最快到达的，还没有来得及换衣服，完全是懵的状态。 魏涛看了一眼，点指两个人。 邵锐看到，明显其他人暗自长出一口气，被魏涛点名的两个人，先是女售楼员，深吸一口气走过来，脸上带着职业的亲和笑容：“几位先生好，欢迎了解盛世江南，请这边来，我为几位简单介绍一下。” 找人的自然会直接提自己是找人的，不然走进你售楼处的，定然是有心思要看看房子的，就没有必要再去确认人家是否来这里有购房意向。 邵锐和吴旭那也不是白给的，立时就明白了魏涛这举动是为了什么，算是突击检查，没有征召，考验的就是你们平日里下的功夫，如果平时对于工作认真负责，现在还需要临时抱佛脚吗？ 两个人，上下半场，不仅是套路的资料，还有配合，后面那个人，需要对前面售楼员介绍的楼盘信息进行补充，还不能照搬宣科，不然很多地方重叠了，对于一名客户而言，他需要接收到的信息是有限的，不会如同销售人员一样，将每一样东西都牢记，他只会对自己听到的或是提前准备好的感兴趣的地方，对你进行询问。 魏涛示意邵锐和吴旭先问，他们俩问的就比较专业，比如绿植覆盖多少，楼间距多少，公摊多少…… 到魏涛这里，他直接指着沙盘上的小区两个面对街区的出入口：“有哪几路公交车，会通过我们小区？” 第三百七十八章 顺利接权 没有卡壳，没有犹豫，售楼员条理清晰的介绍着，几条线路全部清清楚楚，提前功课准备得十足。 邵锐和吴旭不是新丁，但他们始终是一种居高临下，下面雇佣专业的职业经理人在弄，只管方向，像是魏涛这样真正注意到细节的时候，不曾有过，至少他们对于自己站在客户角度去想的心思，还远远不够。 普通人买了房子之后，房屋内是一回事，园区内是一回事，走出小区又是一回事，地段的好坏，可不单单是取决于位置，还与方便出行这个概念息息相关。 私家车没那么多，普通人打车的次数也不会很多，除了自行车摩托车出行，在这个时代，最重要的方便出行就是公交车，而你的小区与公交站点之间的关系，以及多少条公交线路跟你小区产生互动的关系，都很重要。 售楼员说完，这时候，宋梓瑶迈步走了过来，拿着激光笔，这曾经在前几年挺风靡中小学生的特殊玩具，被魏涛拿过来用在房屋销售上，当售楼员想要让客户精准看清楚沙盘上的任何一个点时，不再是需要长棍的指指点点，激光笔一打，清晰可见，精准落在确切的点上。 「魏总，邵总，吴总，在我们附近，最热的几条公交线路，目前有一条不路过我们这里，还有一条，公交站点是在我们小区对面街路的左侧，距离我们小区侧门街路不远，需要你们协调，挪过来，不耽误以往乘车用户的乘车习惯。另外，不路过我们那条线路，我跟大家商量了一下，你们看一下，能不能协调，在这里绕一下，在我们这里停一站，还能跟斜对面小区也连起来，几位老总谈的时候，可以与他们提前沟通一下……」 宋梓瑶拿着激光笔，画了一圈，魏涛点点头，没说什么。邵锐和吴旭则有一种很怪异的感觉，原来魏涛的成功，不是运气，不是背景，不是天马行空的想法，还有着给予细节的关注。 「行，这件事跟街路的规划一起。邵总吴总，我们具体谈一下，还有人行横道的标识划分，公交车站的站点名字更换，我们也要运营一下，突显出我们小区在这附近的小地标建筑地位。如果有安装道路中间的围栏，人行横道的通行口，也要留在我们小区的正门前，以我们为基准。」 转过头，魏涛又对宋梓瑶说：「通知，九点半，开会。」 当工地上的人陆续过来时，邵锐和吴旭已经坐在了会议室内，喝着茶水，看着回家洗了个澡换了一身衣服来「上班」的魏涛。 他们俩也总愿意开会，希望海纳百川的取长补短，希冀大家有多种建议供他们选择，魏涛不会躲避会议，也不会提出反对意见，多数时候会沉默，偶尔开口都是金点子。 他们对魏涛是越来越不敢轻视，待到开会时，更是有一种恍忽的挫败感，这位还真的是雷厉风行。 先是「紫御华庭」那边的会议，不到二十分钟，没有一句废话，邵锐和吴旭旁听，这边「盛世江南」的承建方和相应人员也旁听，平时是大家坐在一起讨论，也有老板生气拍桌子大家害怕的画面，可跟这魏总的风格，全然不是一样。 「付铁生，你姐夫的房子，墙壁怎么回事，拿钥匙划一下，直掉灰。」 付铁生代表管春良来开会，他们那几位老总，都不太往这边来了，但「紫御华庭二期」工程还没有结束，还有很多后续的事情，各自的心腹也就顺理成章成为了代表。 付铁生解释了几句，魏涛也让他说话，让他解释。 「解释完了？跟我说，多长时间处理完，我不管你返工还是如何，赵伟，你这个月奖金扣除。付铁生，给你半个月时间。」 付铁生点头，赵伟也点头。 后者没想过解释，他知道，肯定不是因为这一件事。 「园区 内的建筑垃圾，几天没清理了？我竟然还发现了生活垃圾，放在角落别人就看不见了，馊了的味道离老远就闻到了。雷总，余工，今晚之前……」 雷平和余东雷，几乎是异口同声：「没问题。」 「明天，我要看到管道测试的具体报告，别怕花钱，别怕打点，水电燃气，上水下水，余工你个赵伟两人，赶紧安排，再晚天一旦冷了，有任何问题不好处理。」 余东雷点头：「分批测试两次，几天测试一次，我会催促一下，第一次测试争取三天内开始。」 「给打更的人和夜班安保，每人发放二百块钱奖金。」 吕姐抬头：「好的。」 「潘大虎，回去跟二哥说，今天开始，你们工地开始加班。好了，紫御华庭还有事吗？没有，该散的散了。」 效率，始终贯穿整个会议，到了「盛世江南」时，魏涛的语气合缓了许多，这也让以为他要给下马威的人暗自松了口气，也让邵锐和吴旭眼神温和了许多。 给目标，给时间去学习和进步，现在的温和会议态度，是告诉你们，现在不罚，未来参照刚才的标准，达不到的，我不管你是谁。 前面会议最后时刻，又一次落了周林的面子，工期慢，给我加班，我不管你是什么原因慢，我只看你的工程进度，某个阶段慢了，马上给我补，根本不会给你一路抻到最后时刻的机会。 一次你做不到，哪还有第二次，直接我就换人了，一个阶段落后了我换人，追得回来，不会耽误整体工期。 机会，永远不会不给你，但只有一次，一次你做不到，我不会再任由你拖沓。 赵伟和周林那点矛盾，之前在工地的矛盾，所有人都知道，魏总把周林都给你「八字铁」送进去住了几天，还给赵伟等人要到了几十万的赔偿，后续那些你来我往互相给面子找回面子的行为，谁都知道，是魏总再给周森周总挽回面子，至于周林…… 这位二哥，早已成为了笑柄。 您都多大岁数了，还脾气那么爆，真当你哥哥是万能的？ 十一点半，准时会议结束，魏涛谈到了宋梓瑶提到的东西，也让雷平和余东雷等人，分别提出了自己的一些看法，示意大家下去之后互相沟通，有什么事找雷平雷总，所有事，我和邵总吴总不在，雷总都可以负责做主。 等你们商量好了，也走上了处理的路上，我们再开会时，再聊。 不耽误大家午饭的时间，不耽误大家午休的时间，不耽误大家下午干活的时间。 记住了吗？ 在「盛世江南」，你们各自负责一摊事，但要记住，除了我们这几位老板，在中间，还有一位负责所有事务的副总雷平，他带着你们开会，带着你们商量事，你们不是平级的，这个概念，你们要懂。 这一上午，压力空前的大，后来的那些新售楼员，上午都在跟老员工探听关于魏总的事情。之前就觉得魏总名气大，来了之后觉得他就是那种背景深厚的衙内，在未来就是吉祥物，「盛世江南」以后的事情还得是邵总吴总说得算，甚至在韩总（韩闯）过来管事都有可能。 短短几个小时，魏涛何许人也，用最真实立体的形象呈现给所有人，我不管的时候证明你做得还不错，一旦我开口了，你们就要小心了，今天被称之为最被器重的质检部经理赵伟直接被罚了一个月的奖金，下一次，指不定是谁了，看看那帮老员工，没一个人有特殊反应，看得出来，不管心里如何想，表面上，都不敢对魏总的决议表现出半点质疑。 韩闯和董宇脚步匆匆的走进售楼处，两人都是昨夜玩到凌晨，怕睡觉被打扰，手机没电了就没去充电，起来后给手机充电才发现，这样一个早晨一个 上午，发生了那么多的事。 要说对魏涛没有提前通气的不满，有则有，却说不出任何埋怨的话语，「盛世江南」由他来主导的安排，在工地开工时就确定了，邵锐和吴旭最近虽说管得挺多，大家也没商量更换主事人，那魏涛就没有必要在任何工作时间里，有必要去照顾每一个人的情绪。 中午食堂饭菜不算可口也不算难吃，不过是填饱肚子，大家也没那么多的要求，员工更是没什么可挑，别管一个月赚多少钱，上班时间这顿午饭，如果是自己解决，吃得肯定不好，能不能吃饱也不一定，少说也要二百块钱。 单位有食堂，免费供饭，肯定能吃饱，一个月就等于多开二百块钱的工资。 「走啊，射击场那边，新进了弹射装置，咱们也能打碟靶了，昨天我就想去来着，他们说要调试。」 看到魏涛根本不打算继续停留一分钟的状态，邵锐和吴旭知道了，这家伙，他说哪一天工作，没准，说一次工作多长时间，也没准，而唯一有准的就是每一天，他的生活里，都会有「玩」。 跟别人打麻将打牌不一样，他的花样繁多，你永远无法知道他到底有多少爱好。 「好啊，一起去玩玩，我之前还是在燕京玩过，省城都没有，要是好玩，让那边朋友来咱们这玩。」邵锐永远都笑眯眯的，既然你魏涛告诉我们了你的工作方式，那就让你来，我们等着你成功，也等着你出错。 吴旭扶了扶眼镜，跟邵瑞的心思想法都在一个频道，北面有个场子要卖，有人要搞小户型的商品房，让厂矿区域的平房区内住户，先搬出来一部分。 嗯，既然这边你魏涛要拿住话语权了，我去那边从中赚一笔。 第三百七十九章 我会在乎那点钱？ “砰！” “砰！” 用扣动扳机来挥洒汗水，绝大多数男人都抵抗不了这样的乐趣。 最近一段时间，魏涛有了更多的精力去让自己开心，去做一些自己想要做的事情感兴趣的事情。 卫宁有条件天南海北的走，四处去享受这个世界的不一样，暂时自己还没有那样的条件，先要守在松江，立足于自己的地方，将自己面临的互联网2.0时代到来之时所需要的资金，在这两年尽可能多的赚。 我喜欢滑雪，冬天松江滑雪条件非常好。 我喜欢骑马，自己弄一个马场，建一个至少能够提供自己玩乐的马术俱乐部。 我喜欢射击，自己建造一个射击场地。 换上衣服，佩戴好装备，端着武器，尽情挥洒一下午的兴趣，不怕消耗，不怕浪费，玩开心了才最重要。 晚上就在马场，烤了一大扇的羊排，又用农村大锅炒了几道菜，平时吃惯了大馆子，没想过要大吃大喝，运动完了，下来胃口大开，都吃得很舒服。 没有人主动开口相邀，这个夜晚就是节目的夜晚。 魏涛到天然居冲了个澡，换身衣服，坐车到周森在自己办公室旁准备的一个麻将娱乐房间。 牌桌早已支上，周森的司机也买好了餐食吃过饭，摆上水果倒好茶。 对这东西的输赢，魏涛不甚在乎，纯粹就是凑个热闹，人熟为宝，不管是什么样的关系，总归是多次相处彼此的关系才能更近一步。 跟周森两个人的关系，也不如从前了，毕竟是亲兄弟，要说他对自己弟弟被拾掇的事情一点芥蒂没有是不可能的，只是大家现在处于一个朋友小圈子里面，在多人一同创造的利益合作时，他们俩任何一个都不会主动破坏，但在私下里，彼此之间单独接触的时候越来越少。 说话归说话，谈天说笑也没问题，以周森的阅历也不至于说话的时候表露出内心真实态度去言语之中夹枪带棒，魏涛更不在意，你跟我以和为贵，我必然不会主动挑起争端。 时间对于你们而言，是正常的流速，是赚钱的正常模式。 时间对于我而言，却是让你们无论也追不到的成长速度，现在能够你好我好大家好的混一段日子，我得到的远远超出你们，再等两年，你周森往我身边凑，还得看我愿不愿意带你玩了。 现在的周森也不太敢跟魏涛翻脸，曹海洋许朗这边不说，身边一个圈子这些朋友不说，这魏涛也是个有本事的，跟邵瑞和吴旭凑到了一起，就是那韩闯，也不是一般人能够得罪的，他弄出一个‘盛世江南’的整体概念，以他对魏涛的了解，这小子只要能够掌握话语权，他是敢砸钱去将那些承诺的东西，都呈现给所有的业主，只是…… 周森有一件事一直埋在心底，非常好奇，这边麻将玩了一会儿，又来了一个人，他把位置让给了对方，跟魏涛一样开始在场边傍股，都是常年在一起玩的朋友，一些人每年到了年底，还会专门有几场周森魏涛这样生意人给一些特殊牌搭子设置的必赢局，让他们每一场赢的不是很离谱，但也不少，整体注码要高过平时的注码。 常规这些人，一玩一年，互相之间输赢拉锯，也不存在动点小心思，你想怎么傍股都可以，说你有兴致，今天全程傍股所有庄家都行，谁是庄家你都傍股，庄家输了你额外掏一份，庄家赢了你额外赢一份。 这样做，无非是让某天人数多了之后，不至于没玩上的无聊，在旁边任何方式的扎针傍股都可以，对于别人而言，都是输赢翻倍而已，对玩法没有影响，区别是注码多寡。 麻将室的房间很大，边缘有两套沙发，一套皮沙发，一套实木沙发，一个大茶台，一个大茶几。 泡杯茶，吃点水果，周森坐在了魏涛旁边的椅子上，后者看到他主动过来，递过去一支烟。 香烟实际上可称之为生人熟人朋友之间引起交流话题的礼仪最低成本典范。 矛盾还是芥蒂，看你在乎到什么程度，当面笑呵呵相谈甚欢的本事，但凡是做点生意的，都能维持住这样的关系。 “盛世江南的预售许可证，快拿到了吧？”烟雾缭绕之中，呼出第一口烟雾的周森，看似很随意的问道。 “嗯，入冬之前差不多。”魏涛等着对方问出真实想要问的问题。 “项目的设计理念很好，我只是好奇，你好奇维护将会是一个长期的活儿，看你魏涛也不是个赚完一笔就跑的人，物业公司也弄得摊子很大，后期怎么办？” 他不是第一个问的，也不是第一个看出来强大设计理念和园区风格在最初的热卖之后，未来长远存在的问题。 “物业我就没指望着赚钱，能收支平衡就满足了，大不了，以后我搭一些钱进去。” 他说的是实话，到周森耳朵里则不太相信，他还是觉得未来魏涛肯定会跑，他现在口碑约好，承诺的越多，将来的雷就越大？ 如果是持续合作的股东还好，大家一起赚钱，将来需要往里面搭钱的时候，也不能看你魏涛一个人掏钱。 现在是你不断的换合作方，亦或是你自己一个人开发，现在承诺的越美丽，为了维系这美丽，将来就要付出的越多。 一个小区还好，真若是不够了，搭一点，维系到房屋十年八年之后，那时候业主也不会对一些配套设施有太高的要求。 按照你魏涛现在这速度，五七八年你得盖多少房子，像是‘紫御华庭’你搭不了多少，那‘盛世江南’，小桥流水人家，那些你们介绍的建筑风格，是不是需要长久的维护，到时候房屋售罄之后，邵锐他们这帮人撤了，业主看的是你魏涛，你真能扛得下去吗？ 想到这，周森有点同情魏涛了，到底是年轻，你这样得到了现在，却输了未来，将来除非你赚够钱跑了，不然这戳嵴梁骨的事情，必然会降临到你的身上。别的不说，就冲曹海洋，也还有七八年才能退休，他不走，你就跑不了，到时候债多压身的时候，你该怎么办？赚到手的钱，再吐出来？ 别人把钱赚走了，你成扛雷的了。 这一刻，周森觉得自己也不太怨责他了，毕竟年轻，这么年轻的成功人士脾气火爆一点是可以理解的，跟自家老二较劲也不是刻意针对了，这样的年纪，换个人，还做不到他这样收敛呢。 想至此，周森毕竟年纪大了，还是感慨一句：“魏总啊，不赚钱就是咱的良心了，搭钱这种事，一定要提前做好准备啊。” 魏涛短暂的愣一下，微微晃头笑了笑：“谢谢周总了，我会格外注意这件事。” 见到对方接收到了自己的好意，周森就不再说什么了，两人也没再多谈正事，起身，站在麻将桌旁，看着其他人打麻将，跟他们一起，对于某一把牌出现的乐趣去进行讨论。 九点左右，牌局结束，基本上他们每天最晚都不会超过九点，就算家里人不敢管他们，还是要回到家里，在家里人睡觉之前，说说话，一起看看电视吃点水果之类的。 魏涛今天输了两千多块钱，他也没在意，至于周森那份好奇之外突然‘冲动’脱口而出的好意，他领情。 “未来，我早就考虑到了，到时候的我，还缺那点搭进去项目的钱吗？现在赚到的钱才是钱，未来，在松江我真的看不上能赚钱的生意。” 领情的他，还是让祝喜春开车到‘紫御华庭’二期的工地，以往周林负责的两栋楼是不加班的，今天，灯火通明，看到他没有拿自己的话当成耳旁风，魏涛也多少有点不好意思，怎么感觉自己好似是反派角色一样。 让陆江跟他哥俩好去吧，上一次跟颜博一起点的‘外卖’，质量很高，让他们去玩吧，好不好的，没必要成为敌人，各退一步，冷静处理，大不了以后只做不打算来往的陌路人好了。 回家的路上，给赵伟打了一个电话，告诉他，以旁人注意不到的程度，检查时候，不用那么较真。 最近赵伟也习惯了，如果老板不开后门，那就是可丁可卯的硬标准，如果老板开口了，那就在大不见小不见的领域，有些许向下的浮动。 他不是已经学会了妥协，也没有觉得老板双标，因为这个硬标准，是在同行业大众符合标准的合格线之上，又设置了一条线，高出很多，即便有所下浮，也是高于这条合格线，所以赵伟不需要有任何对于自己秉公正直形象受损的压力，这样也不必消耗他内心对于魏总的一份感激和尊重，还是他心中最敬重和感谢的人。 安顺街，又是一次家庭聚会，现在也不论什么节假日了，只要某天有个什么由头，大家就能凑到一起来。 四个冰柜，两个冰箱，一年几个比较传统的节日一到，总是会被填满，过年那些冻货，也是吃到了五六月份，眼看着马上又是农历的八月十五了，又会有一大批的礼品，周兴莲也不介意兄弟姐妹们过来帮她消耗消耗库存。 当然了，现如今这老妹子是一家独大，来蹭吃蹭喝也不会真的拿这里当冤大头，谁来，都会带一些东西过来，空着手爪子，你是绝对不好意思进门的。 第三百八十章 看自己人生的戏 在‘紫御华庭’二期近乎于疯狂的短时间热销售罄的事实之下，在那旁人说这个项目盈利一个多亿之后，真心实意却在眼界层面完全跟不上的大姨和四姨，都不再去想办法劝魏涛了。 安顺街一号的院子和楼，如今楼顶每天都在施工，已经初具规模。 在楼顶加盖二层建筑的设计上，魏涛区域低调，平整，也没有弄得亭台楼阁，所有建筑和配套设施，都是棱角分明，而最让当前人觉得无敌设计的就是无边框的泳池，实际上是有的，不然五楼高的位置也挺吓人，只是当前的人没有见过这类泳池罢了，外围的保护措施很完全。 得知魏涛就算是赚了钱都没打算直接归还银行贷款，大家都不劝了，随后就是火速上马的项目‘盛世江南’，现在家里的人彻底跟不上了，很多时候听别人聊起魏涛，他们也说不出个子午卯酉，好在魏涛实在亲属这个身份，当下是越来越好用。 江湖层面，有事好用。 捕快口，只要不是太过份的，找到魏涛了，不会给人带来麻烦，他也会帮着打声招呼。 提携赚钱层面，果蔬超市和彩票站，你自己不信任他没能跟上车的，这时候就不要跑来希冀他如何照顾你，如果是找个工作，那量力而行在这么多的地方你可以挑选，如果没有工作能力想要混吃混喝，那谁也没有面子。 基本上，直系亲属都上车了，至不济的也开了一家彩票站，在这个年月，那收入，足以让他们对魏涛感恩戴德，些许贪心不足的，借钱想要再开店的，钱可以借，欠条和归还大体日期必须有，任何人都一样，没有说亲戚就可以我给你拿钱不好意思让你写欠条。 这种黑脸的事情，魏涛人都不出面，陆江直接就办了，这小子就是属狼狗的，主人让咬谁就冲向谁，不管你是谁，哪怕事情过后，得罪了对方，在安顺街看到他没有好脸色，他也不在意。 承担被人背后说坏话渐渐让老板不喜vs对老板命令执行不彻底去玩人情世故最终让老板放弃。 后者是他根本都不考虑的，前者他有那份信心，老板不是个随便就听人说坏话便会改变态度的人，况且，你们是亲戚，我还是身边人呢，是你们跟老板在一起的时间长，还是我跟老板在一起的时间长。 有陆江在，魏涛在亲戚里道之间相处轻松了很多，再有如今表哥赵凯和表姐夫张建成为‘重臣’之后，对于魏涛的维护，加上表嫂杨亚丽的堂叔杨志平以远房亲戚的身份，做贡献做表率，告诉所有人，不是魏总不讲人情，你要让他照顾你这个亲戚，先拿出属于自己的贡献啊？ 表率的作用很大，杨志平也会做事做人，事情做得漂亮，他包的工程，一直都是魏涛麾下在标准方面做得最彻底啊，没有半点折扣。做人更是，跟魏涛是一回事，对待周兴莲是另一回事，大的年节送礼是一回事，平时要是弄到一些好的东西，自己有的肯定少不了安顺街一份。 冬天农村拿来的粘豆包；夏天水库钓到的大鱼；好吃的玻璃叶饼和新下来的笨包米…… 不值多少钱，这份心意，也给那些想要往魏涛身边凑的人，做了一个表率。 因为魏涛忙，平时也抓不到人影，大家都习惯了到安顺街来亮相，在这，或许你还能看到魏涛，换个地方，根本就找不到他的人。 家里人聚会，实在亲戚，只要让生活里充斥着幸福的味道，那就不需要再去做别的，该想到你的，都想得到。 魏涛回来的时候，四姨夫肖景怀也是刚从工地回来，正接了一盆水在门口擦洗身上的灰尘，他带着以前单位的徒弟、同事和曾经的邻里邻居，如今也是一个不错的小包工队，有魏涛这尊大神照拂，不担心有没有活儿，不担心能不能足额开支，只要认真干活儿，钱方面分文不差。 赵凯和张建在门口坐着，弄了一个烧烤炉子，靠着肉串，喝着酒聊着天，天眼看着冷下来了，还能在外面吃东西的日子也没几天了。 屋内，打麻将的，看到魏涛回来，不管是长辈还是什么身份，在他主动打招呼时，对方更是热情回应，作为家里扛大旗的人物，谁都知道要想生活变得更好，跟紧小涛的脚步，前年去年还有想要拿一点长辈姿态的人，今年彻底没有了。 跟魏涛平辈的女孩，或是嫂子之类的身份，不管什么时候来，都会对老姨‘老姑’身份的周兴莲，簇拥着，捧着，平日里如果买一些衣服帽子之类的，都少不了周兴莲的，今年当她的本命年到来时，从内到外，大红的所有衣物，何止是一套，光是红的秋衣秋裤就有七八套，弄得她也很是无奈。 以前还会让大家不要买，现在她也不说了，有些情感的累积和经营，彼此双方都带着一点难得湖涂，大家都会顺心，千万别去硬猜对方是否别有用心，就当作是发自本心，你舒服，对方也舒服。 有一些眼力的都看出来了，你到安顺街勤跑一些，潜移默化会多得到魏涛的照顾。 魏涛就喜欢这样的感觉，喜欢害怕孤单寂寞的母亲，整天被一群人围着，整天生活在她想要的热闹之中，作为当家老太太的身份，被一群晚辈照顾着，说承欢膝下有些早，簇拥她在花团中心，她喜欢那感觉，魏涛就给她营造这样一个氛围。 现在是‘鲜时光’，随时随地，只要她想，安顺街一号里面有更宽大的地方，咱虽说暂时没条件弄出荣国府的条件，也不是那样的朝代给你弄一堆丫鬟奴仆照顾着，但可以让母亲的生活里，满是欢声笑语，没有任何的烦恼，她需要做的就是健健康康，就是按照自己喜欢的生活，享受着每一天。 最近，魏总的另一条‘命令’下来了，要大家有时间多陪他的母亲运动，散步，逛街，出去游玩拍照，只要让她健康的动起来就可以。 每个星期，一到周末，那不必说，肯定是两天的逛街。 晚上，还有人拉着她逛夜市，最近，大姨周兴蓉还找到了魏涛，她准备组织一个老年健身操的队伍。魏涛一听，要设备给设备，还承诺赞助服装，如果没有合适的地方，晚上到安顺街一号的院里，在那随便跳。 前提条件的设置也很简单，拉着母亲一起来跳广场舞。 冷子煜冷叔，早上会拉着周兴莲去逛早市，晚上吃过晚饭，也会出去熘达一圈，也正因为这些人的帮忙，才没让心宽舒适生活的周兴莲，再去体胖。 看到儿子来了，周兴莲马上解释：“我今天没玩麻将，这才上来玩一会儿。” 魏涛手压在同桌的表姐肖薇肩膀上：“姐，我替你打两把。” “好啊。”自无不可，如今大忙人能抓到人影，大家就很高兴了，不谈正事，也没有什么相求的，能够聚在一起，其实就是大家聚在安顺街的目的之一，想要跟魏涛多接触，这会是唯一的方式。 陪着母亲玩了一锅麻将，在门口又跟四姨夫表哥表姐夫等人，喝了几瓶啤酒，他坐在这喝酒，里面不玩麻将的就都出来了，听他聊几句都肯定能得到他们接触不到的信息，如果能够对话聊几句，心里都会舒服，觉得跟家里的大旗关系近了一些。 没有他，又哪能十一点多了，大家兴致还这么浓呢？ 冷叔回家了，母亲也回家了，姥姥早已经洗脚睡觉了，周兴莲看着躺在关锦月床上的儿子，走进来，犹豫了一下：“儿子，有热水，你要不要泡个脚。” 魏涛撑起身子：“妈，有事？” 周兴莲呃了一声，也还是那话到嘴边的样子。 魏涛起身，走到母亲身边，搂着她的肩膀，让她坐下来：“妈，怎么了，有事您说，万事有儿子呢。” 周兴莲跟魏涛四目相对，以她的性格，就算给她缓冲的时间去思考，也不会整理出更合适的话语，直来直往习惯了，不会弯弯绕：“那什么，你冷叔的儿子要回来了，想要见见面，商量一下我和你冷叔的事情，你冷叔让我先征求一下你的意见。” 嗯？ 魏涛记得，十几年的时间，自己好似就见过对方两次，只在一起吃过一次饭，当时的氛围也是很尴尬很勉强，因为对方对母亲的态度冷澹，魏涛也没搭理对方，若不是未来两位老人一直是搭伴在松江生活，互相有个依靠，可能他也会因为那个冷漠的家伙反对。 这一次，怎么还有这流程了？ 要知道重生之前的那一次见面，都一五年了，母亲和冷叔处了十年的时间，在这期间是很平静的领证，魏涛记得就是自己回去，请他们吃了顿饭，当时有大姨和四姨作陪。而冷叔那位儿子，一直不曾出面，也不曾跟自己母亲见面，不承认也不反对，弄得这重新组合的家庭非常尴尬。 看来是自己这位重生人士几年打拼的形象，引得对方有意识来促成这次见面了。有点意思，看自己人生的戏，也是一种别样体验。 “怎么，儿子，你不愿意？” “没，没那回事，行，你和冷叔安排就行，有任何需要我做的提前通知我……” 周兴莲摇头：“不，你冷叔说了，什么也不用，就是我们正式见个面，认识一下，你只要不反对，人来了就行。” 第三百八十一章 不会是盖平房的吧 当魏涛从母亲的口中得知，冷叔的那个儿子这次回来，只是带着妻子而没有带孩子时，摸了摸下巴，轻哼一声，还真是倨傲啊。 机场，祝喜春开着那辆奔驰s350，将车子就停在机场出口处的路边，专门从安保公司那边调了一个女安保过来到里面接机。 “你好，冷先生，我是魏总派来接机的，车子已经在外面等候。” 看到几分书生气的冷翰带着一个精致的女人走过来，表明了自己就是女安保举着接机牌上的人，以非常专业的姿态，帮着推行李车，引领两人走出来。 其实没打算让祝喜春来，这小子也是自愿的，对魏涛突来的那点恶趣味，他也乐得陪着一起玩，心里也想明白了，不管这冷叔的儿子儿媳还是谁，但凡有半点对周姨的不敬，魏涛会给冷叔面子，他身边这些人，可不会顾忌你冷叔，就算好心办坏事，也要拿出态度来。 下车，拎起行李箱放在后备箱内，女安保打开后门，示意两人上车。 冷翰上车之后，跟妻子对视了一眼，而后者，看了看内饰，确定了这不是什么老款，而是最新款的奔驰车，眼中那抹不情愿，少了很多。 作为魔都本地人，对自己那个公公，余菲菲并没有多少恭敬，甚至都不太愿意来往，当初生孩子冷子煜到魔都，也只是给安排了家附近的快捷旅馆，没让在家里住，看了孙子之后，冷子煜住了几天刚张嘴提要离开，冷翰第一时间给订了飞机票，当时余菲菲的父母也只是客套了一句，再多一句话都没有，更不要说给亲家送行。 对于公公再娶这件事，余菲菲最开始不同意，都多大岁数了，找个陌生人，那不是添堵吗？还是她的父母看问题更准，直接告诉女儿，如果女婿同意亲家续弦，你不反对的理由是以后不让他们过来，提前将接到身边养老这条路给堵死，家乡那套小房子咱也大度点，直言作为老人养老的储备，一旦有病有灾，是住院还是养老院，那套房子也能提供保障。 关于这次回来，余菲菲根本没想过要回来，也是丈夫提到了未来在关系上可以称之为‘弟弟’的那个人，似乎在家乡很有实力，是搞房地产开发的。 “一个小地方，盖房子他又能赚几个钱呢，不会是带着工程队盖农村平房的吧，你爸故意说成搞开发的，他懂不懂什么是房地产开发啊？” 嘴上余菲菲虽说傲娇的这么说，冷子煜那边对儿子到是隐约谈起过一些，他到不想故意说这件事，担心如果自己不说一下周兴莲的条件，可能儿子会反对，会以对方看上了自家老房去揣度人家，迫不得已，他捡了一些相对模湖的概念，讲述给儿子听，未来自己妻子的儿子，很有能力，赚很多钱，给他母亲买了房开了买卖。 嘴上居高临下，余菲菲也还是好奇，所以在丈夫也是为了父亲和自己面子担心家庭成员不全来被对方笑话的恳求下，表示自己可以过来给个面子参与家庭聚会，孩子就算了，还小不懂事，怎么解释，难道说这是你的奶奶？他们夫妻俩都不愿意有这样的关系，至少，觉得身份地位不匹配的对方，这样的关系是没有必要的。 不到百公里的路程，坐在副驾驶的女安保，播放车里相对轻柔的音乐，祝喜春一言不发的开车，女安保没有给他们介绍沿途的风景，学习培训过程中，该教的都教了，对方二人有一个就是土生土长的松江人，没必要多此一举。 冷翰以带着一定魔都口音的普通话，给妻子介绍了沿途的风景，毕竟两人结婚之后，都没来过松江，以工作忙为由，始终抗拒来这边见冷家的亲戚，直到生孩子，作为父亲的冷子煜，也才见过儿媳两次，一次结婚一次生孩子。 “松江湖很漂亮的，现在天还不凉，有时间我们可以去看看，也可以爬山，松江有四座山，分别位于城市的东南西北四个方向……” 跟多数类似的家庭是一样，具有着优越感的魔都本地姑娘，在她面前，来自东北小城的丈夫，先天会矮几分。前者觉得出了魔都，尽数地方都是郊区，更何况这东北的小城市，完全没听过，还什么松江和松江湖，还什么名山，自我粉饰罢了。 余菲菲端坐，感受着高档车带来的乘坐舒适感，似要将自己来自大城市的优雅气息，让这小城市的人好好看一看。 对于妻子心里怎么想的，冷翰也是一清二楚，他很想也坐着一言不发，但又在心底总觉得不好，如果到了家乡，妻子再给父亲甩脸子，难受的只能是自己。为什么妻子一直不曾来他容忍了，就是宁可让人背后念叨几句，也不想去处理这样的关系。 娶了一个娇小姐，他们家在魔都也不过有那么一点点小权柄的家庭，可那份优越感，从上大学处对象时，便在时时刻刻压榨着冷翰的耐心，若不是爱了，若不是老丈人肯花钱找关系最终帮自己安排了一个好的工作，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一直忍受妻子和她家里人那份优越感。 好在，时间长了，单独结婚之后，搬出来住，妻子父母虽说爱管事爱唠叨，可也是真疼姑娘，帮着拿了首付和装修款，买了新房子让小两口住，尽管平时总愿意过来指手画脚，但属于两个人的二人世界时间还是多的，加上冷翰工作也比较忙，很多时候也不必在节假日或是刚下班的时候，回到家里听到丈母娘的训教。 当时父亲给出资买了一辆车，冷翰知道这几乎就是父亲所能拿出的所有了，可即便这样，还是让妻子一家嫌弃车子是国产品牌不值钱。 孩子出生，父亲拿来了一万块钱，当时被妻子随意的放在一旁，那一幕，让冷翰决定，能不见面还是不见面吧，能不接触还是不接触吧，如果说不孝，那就算是自己这个当儿子不孝吧，这样至少大家不必相见两厌。 不见面，也就没矛盾，时间长了，或多或少只剩下一两句埋怨。 冷翰跟父亲通电话，几乎也都是工作日的上班时间，冷子煜是个心细的人，他什么不懂？也不给儿子找麻烦。 对这份婚姻，冷翰是满意的，跟妻子俩之间尽管有这样那样的小矛盾，但彼此确实都是一心为了这个家在奋斗在生活，又是大学同学，在生活上也能够达到小康水准，平时也不会有什么烦心事，家里的琐事妻子的父母就都帮着处理了，孩子也不用他们两个人带，可以说，除了你需要有耐心去承受那些啰嗦唠叨和不受听的话语，其它都是非常好的。 当然，你要学会无视那份来自他们家人的优越感，好在伴随着跟老家这边联系少，类似的优越感话语也少了，在旁人眼中，老余家的女婿是个顶好的，真真是一个女婿半个儿，逢年过节，余家才是家。 “好久没回来了，城市街道也宽了，高楼也多了，看，这是松江，我感觉一点也不比黄浦江差……” 看到家乡变化大，冷翰说话一个没留神，说出来就后悔了，这些年他最讨厌比较，也会在生活中规避比较，就是不想给妻子和她家里人展示优越感的机会，算不得累，习惯就好了，只是好久没回来，近乡情怯，一时之间没注意。 “这怎么能比，魔都是什么地方……”照例，几句最显优越感的话语，余菲菲满是嫌弃的样子，让冷翰很不舒服，要说夫妻间让他最难受的地方莫过于此，不过想到妻子除了有些优越感除了偶尔说话倨傲，生活里并没有分毫看不起自己，两人感情也如胶似漆，类似的不舒服，他都忍下了。 车子直接将他们送到了老房的楼下，老房是很小的小两居，没有客厅。当年冷翰觉得自己能单独拥有一个小卧室，那在同学里都是非常牛的，有多少家是跟大人挤在一个房间，有的还是在客厅角落有张小床。 曾经属于自己的优越感，如今却再也难有类似的感觉，想要说点什么，看到父亲在楼下等待着，一看就知道，不知道等了多久。 冷翰伸出手，握住妻子的手，在对方侧头露出疑惑眼神时，他看了一眼前面，身子挪过去，压低声音凑到对方耳边：“在家里坐一会儿，晚上咱们去住宾馆，不回家看看，我爸心里该不舒服了。” 余菲菲尽管眼里有对车窗外这片老住宅区的嫌弃，但还不至于一丁点不顾及丈夫的感受，嘴角微微上扬，回应了对方：“嗯。” 冷翰喜笑颜开，手指轻轻在妻子手掌心挠了一下，舌尖在微微发干的嘴唇扫过，属于夫妻俩的小暗号，余菲菲白了他一眼，挪了挪身子，那小暗号意味着什么她很清楚，对于那样由对方承担全部伺候责任的暗号，也只是偶尔她才能享受得到，此刻，隐约有些期待感，对于要给丈夫一点面子这件事，也没有心理障碍了。 第三百八十二章 打击你还需要刻意为之吗 “冷翰回来啦？” “幼，冷翰回来啦，我说今天你爸怎么一直在楼下站着，这是等你呢。” 老城区，住的也都是老邻居，还有着过去的单位同事，彼此都很熟悉，尤其是看到老冷家那个儿子，还是坐着奔驰车回来的，对冷翰和站在他身边的余菲菲，更是高看一眼。 加之余菲菲表现出来的状态，很有迷惑性。 不认识的人，会将她和这车子联系到一起，但也有眼尖的，注意到了车牌号是本地的，只不过没人会去纠结这些事，不到一分钟，人家一家三口就上楼了，该玩牌的玩牌，该下棋的下棋，就算是聊人的闲话，也不是这个时间。 红砖楼的四楼，非常老旧的楼房，楼道内闭塞拥挤，不过对于冷子煜父子一人拎个行李箱而言，并不难，无需拎东西只是挎着自己小包的余菲菲，也不至于大惊小怪。 房子很小，五十多平方，但很干净，不是刻意临时去收拾的，以前一个人的时候，冷子煜也会收拾的很干净。 大屋既是冷子煜的卧室，也是家里的客厅，一张一米五的双人床，一个坐三个人略微拥挤的沙发，一个小茶几，尽管显得很拥挤，却非常干净。 看到父亲没有将自己的床铺收拾出来要给自己和妻子住，不知为何，冷翰在放松之余还略有几分辛酸。 茶几上，已经洗好了几样水果，都是新鲜的，背靠着‘鲜时光’这棵大树，冷子煜不需要知道你喜欢吃什么，什么水果在这个季节最好吃，他一清二楚。 “休息一下，吃点水果，一路上累坏了吧，今天先好好休息一下，明天中午我们正式见一下面，知道你们在家里住不习惯，这是世纪大酒店的房卡，离咱家也不远。我也不懂，魏涛说还帮我们预订了晚上的日料，我也吃不习惯，就不去了，到时候你们俩住在那，什么时候想吃就下去吃……” 余菲菲是一百二十个满意，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个公公是真懂事，这样自己在这坐上一两个小时，就没有什么压力。 “我炖了牛肉，这都一点了，你们也饿了，我下点手擀面，菲菲还没尝过我做的牛肉面吧。你们坐着，吃点水果，一会儿就好。” 看到父亲井井有条的安排好一切，看到他说到魏涛这个名字时的随意，冷翰内心很是不舒服，曾经觉得父亲身体康健，我就做一个不孝子了，心理暗示自己等待下辈子再回报父亲吧，可现在突然发现一个人在老家的父亲，似乎过得很如意，这他就不舒服了，有一种我的存在价值被彻底抹掉的感觉，我不在了无法孝顺父亲给其养老了，怎么好像他的人生过得更好了。 余菲菲吃着喜好的绿提，吃着粒大饱满的车厘子，这公公还挺懂的，没有弄点苹果橘子来吃，嗯，还有莲雾。 冷翰站起身走到了厨房，看着父亲将早已经准备好的面团拿出来做手擀面，看着高压锅打开后自己熟悉的炖牛肉味道，一时之间鼻头有些发酸。 “爸，我帮你干点什么。” 冷子煜抬起头，看着儿子，露出一抹澹澹的微笑：“马上就好，你去歇歇。” “爸，云云正在适应幼儿园，我们不敢带她出来，不然好不容易能安稳去幼儿园了，出来玩一圈，又哭又闹的不想去……” 知道父亲那一眼什么意思的冷翰，解释了一下，他知道自己也只剩下解释一下的能力。 “哦，没事，孩子要紧。”冷子煜的轻描澹写，让冷翰很不舒服。 一顿牛肉面的简餐，吃的风平浪静，吃过饭，冷子煜就让他们夫妇去酒店休息，一路颠簸也累了，休息好，明天上午跟你们周姨和魏涛见面。 在冷翰这里，父亲的催促是不想让自己难堪为了自己着想。 余菲菲这里则是太好了，自己公公这么懂事吗？ 楼下，奔驰车还在，祝喜春和女安保也还在，这让冷翰愣了下。 松江的目前名气最大的酒店，距离冷家不远，距离安顺街也不远，面对着商务套房，余菲菲将自己扔到了床上：“好累，老公，你爸太懂我们心思了，这要是在你家再坐一会儿，我就要累死了。我要先洗个澡……” 站在窗口，拉上窗帘，听着洗澡间内洗澡的声音，冷翰走到客厅，望着窗外，几分钟之后，脱掉了外衣外裤，打开浴室的门，走了进去。 ……………… 看着熟睡的妻子，漱口刷牙留了一张纸条，穿一身衣服拿着手机，冷翰走出了房间，给父亲打了一个电话。 父子俩，还是有几分心意相通的，冷翰完成了夫妻间那点闺房秘事的小承诺，也让妻子舒舒服服的补觉休息，他则一点睡觉的心思都没有，而父亲，也始终在家里等着他，打个车，五块钱的起步价，到家。 “爸，对不起……” 千言万语不必说，四目相对，父子俩相依为命这么多年，什么不明白，在多说一句话都没必要。 冷子煜在沙发上坐下，拿出烟灰缸，想要递给儿子一支烟，想起他早在结婚时就彻底戒了烟，儿媳妇闻不了家里有烟的味道，儿子又不想每天被赶到楼道去抽烟，一咬牙就戒了。 “对你周姨，客气一点，我就这一个要求，回去跟你媳妇儿商量，就算是装，也装这两天。魏涛最在意自己母亲，又是派车去接又是安排食宿，我不希望你们有任何的针对，就当是一次远房亲戚之间的见面，你们也不需要付出什么，装也装得客气一点……” “爸！”冷翰打断了父亲，下面的话还没说出口，看到父亲那很久不曾有过的严肃，犹豫了一下，点头：“我知道。” 冷子煜是知道的，魏涛一定会展示实力，他并没有想要阻止，儿子在大城市上大学工作，好听点说是眼界高了，真实情况是他已经没有了对这个家这座城市的归属感。娶了一个眼高于顶的儿媳，这种情况更是愈演愈烈，结婚时候还有一点希冀，或许等到自己年纪大了，儿子也能摆平家里一切了。 生孩子时，他算是彻底看明白了。 我，在儿子的世界里，是多余的。 为了儿子好，那最好我这个多余的存在，能够消失。 说心里话，他是不想安排这次见面，他们不会在意这边如何的，到最后决定这么做，还是想要给周兴莲以尊重，心里也明白，真若是有难堪的画面出现，也是出现在儿子儿媳身上，以魏涛如今在松江的势力，要做到这一点很简单。 如果天平两端是单纯的两个人，他或许会站在儿子一边，现在不是，他也想要让眼高于顶的儿媳看一看，你们一家在心里悱恻我的时候，我的生活并不是你们想象的那么不堪。 此时此刻，他已经感受到了当下这生活改变带来的一份痛快。 够了，不能再多了，毕竟是自己曾经认为的生活之全部，专门提醒儿子，就算你不想跟魏涛有怎样的交集，也不要得罪于他。 他想要看的，想要感受到的更痛快，是那始终看不起他的儿媳，露出错愕的表情，收起她那所谓的骄傲，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 如约而至的见面，放在了天然居，已经是度假娱乐于一体的天然居，如今别说是玩一天，在这玩个三天，你不会觉得无聊，有些项目甚至还会想要重复体验。 为了给顾客提供最优质的服务，哪怕草坪区域足够大，时间也足够充裕，但接待婚礼，一个上午就只一场，这也使得很多年轻人有钱都订不到这里的婚礼现场。 冷叔一家三个人到的时候，正值这场婚礼最热闹的时候，周遭的漂亮和配套服务的优质，让余菲菲也大吃一惊，她没想到在这小地方还有这样的地方，可不是东施效颦，如果你不知道这是哪，单纯是看这度假村，你不会觉得它属于东北的一座小城市。 冷翰也一样，人多热闹并不让他吃惊，是这热闹的井然有序，是这热闹带来的纷纷扬扬垃圾，在最短时间内被清理干净，是这里从垃圾桶到户外烟灰缸到休息座椅的贴心设计。 在这里，竟然已经摆放了好几个的自动贩卖机，看来往人在它附近消费的状态，肯定不是当成新鲜玩意，而是日常提供服务的设备。要知道，前两年在魔都开始居民化普及的时候，很多人还是会走进小超市之类的地方，不太会在这里购买。 一间装修风格让他们夫妻俩觉得回到魔都感觉的包房内，两家人见面了，今天周兴莲穿的很搭，休闲中不失稳重，没有大面积的展现富贵，也没有很随意的家居打扮。 曹曦雨昨天晚上特意为了这件事赶回来，今天一早，带着买好的衣服过来，帮着周兴莲梳洗打扮，没有往贵气方面打扮，那有点没必要，就是干净典雅，不失庄重，头发也没有盘起来，而是很符合年纪的扎起来。 曹曦雨自己，只需要一条牛仔裤，一双运动小白鞋，一件在上半身特意掩盖身材的宽松t恤，头发烫过，随意的扎起来，带着一点蓬松，看似很随意，却透着心机，配合头部的比例，配合脸型，配合身型，往那一站，见面所有人的目光就会被她所吸引过去。 冷叔给大家做了介绍，余菲菲身上那几件节省工资攒下来的奢侈品，此刻完全能被秒杀，她可是这方面的小达人。 那个叫做魏涛的，手上佩戴的手表是百达翡丽，跟那个叫做曹曦雨的女孩一样，情侣表，后者随身的双肩小背包，今年香奈儿的新款，别的就没了，但能感受得到，人家的搭配，不是买不起，单纯是不想过于高调。 “燕京舞蹈学院。” 呃。怪不得气质这么好，专业跳舞的，还是名牌院校，脸长得也好，余菲菲不得不承认，自己在上大学时候，学校里那些超级风云人物的女孩，也没几个能跟眼前这个比肩的。 曹曦雨的出现，让这见面的尹始，就缺少了给魏涛打打对方脸的机会，两世对于冷翰无视冷漠的不爽，真见了面了，骤然发现，我们早已经高低差距很大，无论我想做什么，似乎他都没有抵抗的本事。 你的学历？你的工作？你的生活？你的家庭？你的优越感？ 都在哪呢？ 不需要他做什么了，曹曦雨都替他做了，软刀子的杀伤力是最恨的，曹曦雨坐在周兴莲的身边，阿姨长阿姨短，从落座大家简单的聊天，到上菜吃饭，她完全展现出一个优质儿媳该有的态度，不会故意去表现什么给别人看，平时也是一样，她虽说不擅长家长里短，可这跟未来婆婆偶尔聚会的相处，她一点不勉强，爱屋及乌，发自内心的想要让对方舒心安心开心，然后就乐得接受周兴莲在她和魏涛之间，不是装出来的站在她一边。 魏涛没有故意去跟冷翰余菲菲搭腔，更不会引出大家工作收入等等话题，那样太low了，自己都会瞧不起自己，不过也不会放过他们，我呈现给你们最好的，自己去看吧。 曾经你们的冷漠，如今我笑看。 上一世你冷翰对于我母亲的疏离抗拒，对不起，现在是我们懒得跟你亲近，周兴莲刚想表现出对冷翰和余菲菲的关心，曹曦雨就在一旁很顺畅的衔接话题，转移周兴莲的注意力。 凭你们，配疏离我的母亲吗？这也就是老子重生之前的世界里，你冷翰只是不想接触的疏离，真若是做出过什么行为，那今天就不是让你自己难堪了。 实际上，冷翰已经非常的压抑，他是个挺骄傲的人，不然也不会想要留在魔都，可从昨天下飞机开始，他感受到了层层叠叠的重压袭来，再到父亲突然之间生命里自己不再是最重要的存在了，那一瞬间的失落，不是后悔，是一种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抒发的郁闷，暗气暗憋。 妻子又没有第一时间发现他的变化，还在享受那女王和奴仆的乐趣，今天更是试图让自己的优越感碾压对方。 完全被反过来碾压之后，冷翰就感觉自己呼吸都困难了，情绪方面不是愤怒，却要比愤怒更让他难受。同时，还有一种不甘，以及无名之火对父亲的不满，我没办法照顾你了，是我不孝，我这辈子欠你的。 可你，不能幸福啊，不能不需要我的孝顺啊，那样，我又何来的不孝，我又何来的存在感，我…… 第三百八十三章 做生意挺‘辛苦\’的 “爸……” 冷翰几次张口，几次又都转换成为正常的聊天交流。 他想提一些问题，譬如以后的一些安排，一些保障之类的。 话到嘴边，发现不对，也没什么可说的，似乎自己不管是为己还是为父的担忧，在对面的这家人面前，都不是什么问题。 “魏涛，地方的生意不好做吧，方方面面都要照顾到，平日里很辛苦吧？”冷翰转移了目标，跟魏涛不亲假亲，不近假近，总不能饭桌上都不聊天吧，男人们从陌生到熟悉的过程也不会有太大的障碍，总归是能够有一些话题来聊。 “呃，还好，大家都挺照顾我的。”魏涛愣了下，客气了一下。 “菲菲爸爸，就是搞规划的，魔都那边都很难，做点生意，尤其是搞房地产开发，上面一根绳，下面一根绳，方方面面都需要打点，一个弄不好，步步都难走……” 魏涛很想说，我只是客气一下，你想什么呢，在这跟我科普一下你的眼界更高吗？还是找存在感呢？ 冷翰说这话的时候，会不敬意的视线在父亲和对面的周姨身上掠过，这个家，就算是我不在意的重组家庭，也要以我为中心，在魔都我已经做低伏小了，在松江，你们需要通过我的描述，才能了解真正国际国内第一线的消息和动态。 周兴莲不懂这些，始终笑呵呵的，看到冷翰和魏涛有交流，她心里就很高兴，尽管儿子早就跟她说过了，我们的生活我们做主，但也不想以后的关系弄得那么不好，大家能够表面上过得去，她也觉得挺好的。 一旁的曹曦雨冷眼旁观，她盯着余菲菲呢，如果这个女人也要跑出来炫耀一下优越感，那她不介意让对方知道知道，你们所谓的优越感，也不过是从一个井里跳到另一个井里的效果，我们这边井底虽说小，可我们已经爬出来了，你们那边虽说大，可还是井底。 余菲菲大体能理解丈夫的想法，想到昨天，觉得丈夫表现很好，反正这样的重组家庭未来也跟自己没关系，远近亲疏除了丈夫都差不多，自然是站在丈夫一边。 还没等魏涛回答呢，邵锐和吴旭敲门之后进来，他们俩人作势拦着的是一个中年男子，对方打扮的很正式。 “魏总，邵总和吴总说你这里有客人，我过来敬杯酒，感谢的话不说了。” 魏涛站起身，他当然认识对方，今天下面那场婚礼男方父亲，也是这座城市的秘书行列里，带‘长’的。 “周姨。”邵锐从来不会倨傲到我如何如何，有名的笑面虎；吴旭更是在场面上八面玲珑，他们俩都认识周兴莲，年纪上这么称呼有些过，辈分上是没毛病。 跟魏涛正式合作，接触也多了，当然清楚知道这位是个孝子，对待周兴莲，他们看得真切对方就是个普通的中年妇女，却愿意给予最十足的尊重，因为这是最简单跟魏涛关系加温的方式。 过来打招呼，还专门给这位婚礼男方父亲，介绍了一下。 这两位之间就不去确定称呼了，客套的寒暄两句，真的是一杯酒，还放下了两瓶喜酒，喝不喝的是一回事，人家放在桌面上也是沾沾喜气，不是什么高档的酒，一百多块钱一瓶，魏涛等人接触的都不是那种不懂得低调的，茅子五粮液之类的喝得起吗？别说自己买，身后跟着一大堆人想要给赞助的呢，譬如这吴旭，一旦这位点头，从来在经营关系大手笔的他，都能从头到尾将整个婚礼给你包下来，然后象征的收你几万块钱，将人情送得夯实。 “魏涛哥。” 来了临时的客人，包房门就没关上，门口走过去的一道身影，看到陆涛，站在门口摆手呼喊，还冲着外面招了招手“妈，是魏涛哥。” 因为来了客人，基本礼节，桌上的人都站起身面对人家的敬酒，娇小的身影看到男方的父亲，也笑着打招呼：“郑伯伯。” “哦。小滕家的丫头。”对于一些值得被记住的人，类似这种人都不会出现记忆模湖和偏差，哪怕对方只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小朋友，也会记得清楚。 他们的包厢在二楼，门口过道走廊，因为外面的宴席开始，二楼位置又是专门腾出来的一些包厢，招待一些重要的宾客， 门不关，这走来走去的画面，来自于餐食结束，很多人是不会大吃二喝的，开席半个小时到五十分钟，差不多开始离席，这一走一过，画面感就自动来了。 “滕-局……” 站在门口的是跟魏涛一切打羽毛球的滕美涵，她的父亲滕敬杰比曹海洋还年轻，绝对未来可期那种，主人家男方父亲也不托大，包厢靠近门口位置，握手，滕敬杰带着家人来参加婚礼，也是出来找他打个招呼要离开，看到魏涛，几人就站在一起聊了几句。 时间不长，韩闯和他舅舅也出现了，又是一番寒暄，而魏涛，始终不是边缘人物，握手聊天，也带有一定场面话。 “小魏啊……”会不知道公开场合喊魏总，会这般没有水平的轻视？当然不是，显得亲近，我们是自家人的意思：“你这两边开工，有没有困难，有困难要主动提，工程质量必须保障好。” “放心，侯副职，有困难我就抛给邵总吴总……” 屋内，桌旁，大家落座。 正常状态的冷翰，不至于大失水准，在魔都也是在官方大型企业单位上班，条条框框里面这些事，不说精通，绝不至于不懂。今天心态有所变化，刚才有事傻呵呵的笑着陪着站起身端酒杯，也没人介绍他是谁，也没人知道他是谁，单纯的陪客，他心里有点怪周兴莲和魏涛，来客人了，怎么也不给我们介绍一下，这不是太没礼貌了吗？ “外面这有点吵。”冷翰以自己的方式表达了这样迎来送往的打扰进餐的不满，地产酒也好意思送过来？ 余菲菲看了一眼丈夫，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提醒他一下：“对方像是体制内的……” 曹曦雨从来都是有仇当场报，好吃好喝好招待，你还拿话‘挤兑’人，眼珠一转，三人职位道出。 就算是松江，就算是余菲菲眼里的乡下，就算冷翰也多少受了妻子一家影响觉得自己是魔都人高人一等，可毕竟是一个城市的高处中流砥柱，那点优越感可没敢觉得这几位如何。 听得曹曦雨所言，如同吃了苍蝇一样恶心，你这丫头，显你能，显你知道的多，你一个舞蹈学院的学生，关心这些事干什么，谁家二十出头的小姑娘，会对一个城市的这些头头脑脑那么清楚？哦，原来也是虚有其表，一下子就暴露你内心趋炎附势的真实状况了吧，跟魏涛，不还是看他有钱吗？等到你见到比他更有钱的，呵呵，这一顶大大的绿色帽子，可能就要戴到魏涛脑袋上。 也没看外面，也不知道外面呼呼啦啦人来人往，魏涛回来了，身边还跟着一个人，进来后跟之前的人不一样，没有那么客套。 曹曦雨站起身，挪了一把椅子过来，在她和魏涛之间：“爸。” 曹海洋一身便装，他也是来参加婚礼，以他现在也不存在什么休息和工作时间了，只要是白天，就算是挂着休息的名义，也不会主动沾一滴酒，就是晚上，也是尽量安排好了，才会小憩，毕竟如今这一个城市的安全都在他的肩头，责任重大。 他坐下，冷子煜给儿子儿媳介绍了一下，也看出儿子吃瘪了，心里开始心疼了，就开始刻意规避刺激到他的事情，只是介绍这是曹曦雨的父亲，称呼一声叔叔即可。 嗯？ 冷翰正在心里编排曹曦雨呢，此刻拿着酒瓶就要给曹海洋倒酒，我这小辈做的，一点毛病没有吧？ “孩子，我这不能喝酒，以水代酒，以水代酒。” 曹海洋自然在未来亲家的面前，要压制着自己不怒自威的气势，眯着眼睛笑呵呵的。 冷翰刚要开口劝酒，觉得没给自己面子，怎么你坐到这了，我给你倒杯酒的面子都不给吗？ 敲门声又响起，随后服务员拉开之后，包明峰走了进来，后面跟着董宇，本来最初他们就在一起玩来着，魏涛将孙雪娟和她身后那些人给解决后，包明峰是早早撤出漩涡，董宇是差点被卷入其中，如今有了魏涛这座桥梁，本就认识，凑到一起也实属正常。 比起魏涛，董宇这小子有时候更会办事，毕竟他的父亲也在捕快这衙门口干了半辈子，他们也不招惹什么大麻烦，有时候小来小去的事情，随便找人打个招呼，谁都想要认识捕快，包明峰也不例外。 两人身后，还跟着乔新华和朱峰，这两人眼睛尖，看到曹海洋了，直接缩回头，前面有两名服务员端着托盘，上面是烟和酒，也给了他们俩不冒头的机会，包明峰和董宇进来，前者还好，只是收敛了很多随意，后者看到曹海洋，直接就是老鼠见到猫，一缩脖，整个人都颓了，哪还敢大开大合大笑大说。 第三百八十四章 诛心局 “曹叔。” 许朗都是曹海洋转业之前带的最后一批兵，包明峰见到曹海洋，自然是尊重有加，后者对他，也没有疏离感，就冲许朗也得当成自家孩子那么看待。 “搞什么烂七八糟的，乌烟瘴气。”曹海洋刚才收敛的气场，此刻勐的一抬头，眼皮一抬，那叫一个气场全开。 女儿一个眼神飘过来，他就都明白了，并不介意来一招敲山震虎，给女儿未来婆家，抬抬气势。冷子煜他接触过，挺不错一个小老头，跟周兴莲也很合适，没想到他这儿子，到是个出幺蛾子的。 包明峰是当了倒霉蛋了，他苦着脸，赶紧回头示意端着托盘的服务员出去，后面的董宇则差点直接吓尿了，曹海洋在他心中那就是至高无上的存在，自己父亲当时只是在分区域的副，他都觉得自己畅通无阻了。 面前这位，眼看着就要挂上城市的副职了，那等于是他曾经觉得天花板之上的天花板存在。 缩了缩脖子，真是害怕，嘴里很小声音的来了一句：“曹--局。” 因为曹海洋的存在，包明峰只得哀怨的看了一眼周兴莲：“姨，我就在隔壁，今天不打扰了，哪天去你那喝羊汤。” 周兴莲尽管也是晕乎乎的，但已经开始习惯于自己与很多人见面，面对很多人的客气和尊敬，然后笑呵呵的表现出和蔼的态度即可，剩下的，她完全就是懵的，也亏得儿子告诉她，这样就挺好，您不需要费尽心思去弄明白，人家称呼一声阿姨或是周姨，应着就好了。 魏涛起身送了送，但只是送了几步，大家都太熟了，没必要的客气环节能省掉就省掉。 包明峰冲着他挤挤眼睛，今天曹老大什么意思，魏涛拍了拍他手臂外侧，也抛了个眼神过去，走你的吧。 一顿饭吃得不咸不澹，冷翰是郁闷坏了，魏涛则纯粹是忍着笑，不过在结束时，他心也被揪了起来，来自于曹海洋临走前的一缕死亡凝视目光，让他也感受到了刚才董宇的情绪变化。 而当冷翰和余菲菲知道了曹海洋身份后，再看曹曦雨，那身上五彩斑斓满是光环，他们俩则跟吃了多个苍蝇一样，恶心的不得了，刚才怎么想人家来着，现在就有多么恶心自己。 关锦月回来了，一身暗紫色的女士西服，大波浪披散着，也是气场全开。 关键还不止是她，唐岑也回来了，她也是刚下车那种，身上的军装都没有更换，二十二岁，一杠三星，重新披挂上阵之后的晋升速度之快，比她整个人作为靓丽风景线的存在，更加耀眼。 什么叫做众星捧月，她们都很清楚魏涛心里想的是什么，哪怕因此做的有些过份，也都义无反顾的回来，唯怕周兴莲受到一点委屈。 不是对方儿子是名牌大学毕业吗？ 不是对方儿媳家庭是魔都的吗？ 反正我们在呢，没人敢对您轻视半分，无论是谁。 余菲菲是一点优越感没有了，彻底被打击到了，整个后半场沉默着。到关锦月这位燕京大学的天之骄子出现，到唐岑这样一个军中绿花的出现，她现在只想着赶紧离开，不愿意继续停留在这，这不是我的世界，我也不想跟她们处于一个世界，那魏涛长得也不怎么样，普普通通一男的，将城市捕快一的女儿给拿下了，并且身边还有这么多的红颜知己在，你何德何能。 不过也有让余菲菲高兴的事情，也是让更受打击的冷翰觉得扳回一城的地方，那就是曹海洋离开时的死亡凝视，他们俩就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哈哈大笑，你玩现了吧，让你得瑟。 可从包房走出来到楼下这段距离，他们就笑不出来了。 关锦月搀扶着周兴莲，尽管后者的年纪也远没有到需要别人搀扶的地步。 唐岑则和曹曦雨走在一起，热聊。 是的，热聊。 余菲菲突然觉得自己土老冒了，以前一直有着最高的优越感，跟钱财无关，跟地位无关，我一直生活在潮流的最前沿，可此刻，她觉得自己已经跟不上潮流了，完全被这东北小城的人给拍在了沙滩上。 “阿姨，我刚回来，还得回去报道，改天去看您。”前后不到十五分钟，唐岑跟周兴莲告别。 “姨，我回去收拾收拾，行李还在车上呢。”关锦月也随之离开。 冷子煜能做的也就只是表示自己肠胃有些不舒服，想要回去休息休息，他实在不忍心再看到儿子饱受打击，心里又不怪魏涛，如果说这是刻意安排的打击，说是也可以，说不是他也认可，都别说在外面了，就是他在安顺街，这小一年的时间，类似产生的失落感和不舒适感觉，也不知道多少回了。 来来往往，能人无数，厌屋及乌，因为魏涛的原因，对周兴莲那都是十足的尊敬，不敢有半点的轻慢，有时候在魏涛那里没办法刷好感度，便会跑到周兴莲那里，走她的门路，这也使得局面变成了有时候周姨出去办事，比魏涛都好使。 魏涛关键不给别人机会表现或是落人情，而周兴莲有时候出去，被人家过度主动热情的照顾安排，被动的落了一些人情。 周兴莲看到冷子煜说肠胃难受，还想着照顾一二或是去医院检查，被魏涛暗自拉了一下，待到那一家三口人被送走之后，才笑着解释：“妈，冷叔心疼儿子了，跑到我这装13没装成，还被打击到了，冷叔不想儿子继续窝火……” 叹了口气的周兴莲，带着几分关心：“那你冷叔没事吧？” “没事，他那儿子要是留在松江，我或许看在冷叔的面子上拦一拦，过两天就走了，以后见不见面还在两说，今天就算不碰巧那么多人过来，妈你看到没，霸气护你的人多了，关锦月回来了，唐岑也回来了，冷叔他儿子和儿媳那点狗屁的优越感，在她们面前，算个屁，都不用给她们三年五年时间，就现在的她们，已经是他们可望不可及。真若是换成她们上阵，今天他们就别想这么轻松离开了，您别笑，看看旁边的儿媳妇，那肚子里憋着一肚子坏水呢，没看曹叔叔都来了吗？就是不想自己女儿亲自上阵，过来给压阵了，也是曹叔叔觉得冷叔人不错，跟您是良配，不想他过度难堪，他在这，有些东西我也得忍着。” 听得儿子所言，周兴莲点头，她心里真正的那杆天平，真若是出现必须衡量两方高低的时候，肯定是儿子这边为重。 “那你就别为难他们了，像是你说的，以后都有可能不见面，没必要让你冷叔难做。” 魏涛摊摊手耸耸肩，表示自己很冤枉，我一直都没有出手啊，我还一直在压事呢，完全没有挑事的意思。 周兴莲一直抓着曹曦雨的手，上车之后双手上下覆着她的手更是不松开，有些事情不是用聪明和愚笨来衡量方式，她不够圆滑世故，但有些事，心里也跟明镜一样，曹曦雨是个好儿媳，尽管她不是周兴莲心目中的最理想形象，但作为儿子女朋友，完全没得挑，未来真的儿子结为夫妻，也是周兴莲觉得这一生最荣光最满意的时刻。 被抓着手的曹曦雨什么都没说，只是冲着周兴莲浅浅的笑着，恬静、澹然，透着几分柔弱，让人心生无限怜惜之意，将周兴莲内心的柔软全部给勾了起来，到了安顺街之后，一眼一眼的挖魏涛，走过她身边时，还不忘上去拍打两下，掐拧两下。 “死小子，以后可不能胡闹了。” 看似没边没际的一句话，看似是在说对冷翰夫妻的安排，实际上到底为了什么，心里都清楚，魏涛能做什么？解释？保证？ 有些事，看破不说破，毕竟没有逮到被窝里，一点也别有侥幸心理，看似人家什么都知道默认，那是别有任何蛛丝马迹去敲定事实。魏涛就是死鸭子嘴硬，反正就是打死不承认，别的乱七八糟的事情跟我也没关系，多少人知道又如何，我就不承认，而曹曦雨也默认了我的不承认。 记住，是没有成为别人都知道笑柄情况下的不承认，而不是谁都知道也都默认关系后的不承认。 至于说今天的亮相，关锦月跟周兴莲形同干母女，这么大的事，回来一趟，也是给周兴莲站脚助威，完全说得过去。唐岑只是今天完成任务回来了，训练基地就在天然居旁边不远处，得知周兴莲这个长辈身份的人在吃饭，过来打声招呼，谁又能说什么。关键是唐岑的形象，那股子英姿飒爽巾帼英雄的味道，一般男人是扛不住的，也不太会有人去胡思乱想。 ……………… “你人在哪？好，那送完之后，来我办公室一趟。” 转过天，前往机场的路上，魏涛接到了曹海洋的电话，很平静，并没有任何情绪的波动，反正就是不要脸的死不承认，我岁数小，我是小辈，耍无赖不正是我们的权利吗？ 车子到了机场，已经在盛世江南开始工作的邵锐公司‘公关部’总监孟晓雨，今天临时配给魏涛当秘书，提前安排好了一切，冷翰和余菲菲到这之后，拿到的是直飞魔都头等舱的机票。 冷翰不让送，魏涛执意相送，从接机开始，不失礼节不缺热情，到送机时方方面面人情世故做到，一直到帮着换好登机牌托运完行李，魏涛才和冷翰握手告辞：“有事情，可以打我电话，没事情，松江这边不用担心，安心过好你的小日子，安心工作，这边有我。” 一句简简单单的告别话语。 杀人，诛心。 第三百八十五章 想要好命得聪明 “还行，没拉着小雨给你当挡箭牌。” 办公室内，曹海洋一身职位服饰，坐在办公桌后，双手的手肘轻搭在桌面之上，看着敲门后走进来的魏涛，冷着脸，冷着声音。 魏涛在办公桌前的椅子上坐下，隔着办公桌，感受着整个房间内凝固到接近爆炸的沉重气氛，没有故作轻松，却也没有显得很忐忑。 明知道你要问什么，我就是不应你。明知道很多事不是秘密，不予承认谁也拿不出实质的证据。 也不是找不到，不是拿不出，是真的要那么做了，便是彻底撕破脸皮的局面，再无任何回环的余地。 曹海洋冷哼一声，没再理会魏涛，就这么晾着他，自顾自的点燃一支烟，喝着茶水，故作视线看向桌子角落斜冲着他的电脑屏幕。 魏涛安然坐着，也不说话，足足有半个小时，曹海洋接了几个电话，有充当秘书职责的文职人员敲门进来，提醒接下来的行程时间到了。 “滚。”曹海洋声音不大，冲着魏涛，透着一股子无奈的忿恨，后者欸了一声，赶紧站起身，丝毫也没有被骂的不高兴，走到门口还冲着那他需要称呼一声姐的文职人员，挑了挑眉离开。 与此同时，女儿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周敏也趁着快到中午时间，偷得浮生半日闲，提前离开学校，跟女儿一起吃午饭，一起逛逛街。 母女俩一直都有谈心的习惯，尽管母女俩是在商业街旁胡同里的小脏店内嘈杂环境下吃着特色的煎粉茶蛋，却并不耽误谈心的进程，周敏只是一句话，曹曦雨嘴角含笑：“妈，你和我爸都想多了，都不过小意思，早晚将他们打得灰飞烟灭，不成气候，不必担心。” 是答非所问还是词不达意，周敏都不再问了，女儿大了，有些事需要让她自己拿主意了，更何况也没有实质的证据，就跟以前听到魏涛他们招待朋友和客户会出入一些洗大澡的地方一样，能说这孩子人品就不好了？只是担心女儿被骗，隐晦的提醒一二，女儿一副我早就知道的样子，这个年纪的她，在这类事情上，父母能做的事情非常有限了。 至多，当我的女儿受到了伤害时，我不管你是谁，肯定会替女儿出头，肯定会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哪怕有损为人师表的形象，也无所谓。 ……………… 马场上，魏涛跨坐在马鞍之上，操控着缰绳，双脚挂着马镫，快速的一圈圈策马奔腾，享受着这最原始的飞驰电掣。 曹曦雨站在外围，看着他，又看了看不远处休息区处，正在翻动的烤羊架，拿着车钥匙，上得那辆牧马人，感受了一下驾驶感受，越野车的最大特点就是当你坐在驾驶位的时候，享受的是这车子带着你去征服地面的感觉。 车子行驶在满是颠簸的土路上，开上地垄沟，直接冲入马场边缘还没有开始扩建的区域，车速不快，跟马场内的魏涛骑马速度差不多，跟着跑了一百多米，没有路了，曹曦雨只能是在颠簸之中调转车头，这一次速度降缓了许多，开始享受高地盘越野车对于烂路的征服和驾驭。 返回到乡村土路，降下车窗，隔着围栏一米多的距离，跟骑在马上的魏涛对话。 “你要喜欢，我给你弄一辆在燕京开？” 曹曦雨摇摇头：“麻烦，我要是买，也买一辆奔奔之类的小车，适合在燕京开，不然还不如出门坐地铁。” 魏涛操控着马匹靠近围栏，一只脚勾住，伸出一只手。 曹曦雨直接车子挂上手刹，开车门，一只脚抬起来，才在围栏上，一借力，整个人窜过去，手与魏涛的手握在一起，对方发力，她得以控制身体，将落在后面的脚拉过来，整个人从车里踩着围栏进入到了马场之内，魏涛向后从马鞍内出来，将位置让给了曹曦雨，他则贴着马鞍子坐在马身子的后半段，怀中搂着曹曦雨，轻轻驱使马匹跑起来。 远处的教练，看到这一幕，暗自摇摇头，教魏总骑马，既是有成就也是最没成就感的一件事，成就感来自于他学的快，没有成就感也是因为他学的快，教练的权威不在，也有那么点无用武之地的感觉。 晚上吃烤羊，面对着魏总这位正牌女朋友的到来，无论是来玩的朋友还是马场的人，都俱是羡慕眼神看着，恭维话语说着，而曹曦雨在这方面的表现也是没得挑剔，落落大方之余，一个精致女人该表现出来的美，如同发光体般，耀眼的让整个夜空都明亮起来。 “送我回家。” 吃过饭，车子启动离开时，曹曦雨也没有变脸，只是平静的说着我要回家的目的地，魏涛根本不搭理她，直接一脚油门前往那临时租住的高层。 “怎么，跟我玩霸道总裁？”曹曦雨也不生气，侧头，浅笑的看着魏涛。 “必须啊，媳妇儿，你知道不知道，霸道总裁的特征是什么？”有些时候，如果你不懂的不要脸，那你势必要失去一些东西。 “嗯？”曹曦雨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 “等着。” 车子挺好，拉着对方的手下车，不用壁--冬了，直接拿车子当墙壁，冬一个，近距离的四目相对，近距离的低下头亲过去，曹曦雨不闪不避，也没有如同一般女人那样，这时候来一句：“你是不是对别的女人也这样。” 如此只是发泄自己一点情绪却得不到任何好效果的行为，她不会选择去做，那样实在太过愚蠢，难得湖涂不一定就是吃亏，还有着始终可以用审视目光让对方主动去做一些讨自己喜欢逗自己开心的作用，将那份属于男人对女人最具杀伤力的小心思，发自内心主动的冲着自己展示。 我什么也不说，我也不跟你发脾气使小性子，那都太low了，男人这种生物，你要学会钓鱼那样去对他，还要一切尽在自己掌控才舒服，你明知道他都渣了，要么直接一刀两断，如果你下不了这个心思，就不要试图去让对方听从你的号令改变他的人生。 话语的命令，行为上的控制，那都是最不理智的行为，如果你还在意这个男人，千万不要这么做，这是将他推向另外一个女人的最佳方式。男人对女人也是如此，你要学会的不是控制情绪，而是学会懂得权衡你所真正在意的东西。 曹曦雨别的答桉暂时无法给自己，但有一个，她很确定，那就是她对魏涛是真的不想放弃，聪明的女人懂得给自己找一个基点，这就是她的基点。 既然不想放弃，那就只能是努力争取，靠指手画脚的说着你不能跟别的女人如何如何？倚仗外力给予压力让其老老实实？那还是你看中的男人了吗？那么容易就被外力压得低头？ 所以她表现出了一些态度，却不会多到让男人反感，得到的反而是男人更加专注的呵护，给予更多的情感付出。 曹曦雨是很尊重对手的，尤其是关锦月这样的对手，有强大的竞争力，才能让我变得更加优秀，而不是停滞不前。 “你要成为他身边不可或缺的女人，从协助他工作寻找突破口成为他不能离开的人？如果我大学毕业回到松江来在他身边当一个小女人，会不会太欺负你了?” 心里这么想着，到也不是置气，而是觉得如果自己在这里成长，终究有一天要被关锦月超越，才二十出头，她可不想自己的人生前三十年还没结束，就被别的女人抢走自己的男人。 “我决定听从导师的建议，留在燕京。” 浓重的喘息声结束，床头灯带来的些许光亮，让身上泛着油汗光芒的魏涛，暂停了穿上拖鞋准备抱着女孩去冲洗的举动。 “喜欢？” 曹曦雨慵懒的将散落的头发捋到耳后：“那你觉得，是因为什么？” 魏涛：“我是该自信啊，还是该自信啊。” 曹曦雨呵呵一笑：“是，你自信就对了，本来你比舞蹈重要，我都要回松江了，现在为了你，我要变得更好，这个答桉，能让你满意吗？能让你内心中的大男子主义彻底爆棚吗？” 魏涛俯下身子，轻轻将其拥入怀中，搂着她，轻声说道：“你毕业，我们就结婚吧。” 整个人愣住的曹曦雨，抬起头，眼中泛起晶莹剔透的惊喜和意外，看着那张棱角越来越分明的脸颊，伸出手，抚摸着他的脸颊，良久之后，才笑道：“胜之不武的事情，我不做。我不要一时胜利，要赢就赢一辈子，免得中途输了，我还得离婚，到时候成了二婚，以后怎么再找好的接盘侠，是叫接盘侠吧，你说过的。” “你敢？” “我为什么不敢，不是你说的吗？如果我在大学里碰到了更好的男人，爱上了对方，提前告诉你一声，你会悄然退场，会在暗中祝福我？” 将。 军。 魏涛直接耍无赖，将在特殊关头，男人要比女人更好用的耍无赖方式展现，坦然承认今晚的你来我往试探，自己输了。 谁让男人都是小心眼呢，谁让男人独占的想法是无比神圣呢，你做初一，别人不能做十五，那怎么办？只能是耍无赖。 “你有碰到比我更好的男人吗？有吗？有吗？” 曹曦雨伸出一双手臂，灿烂笑着：“有没有呢？好啦，小涛子，伺候本宫沐浴，累了要休息了。” 被抱起来后，勾着对方脖子的一双手臂发力，头凑到对方耳边：“没有，我们家小涛子最优秀，年纪轻轻，亿万富豪。” 魏涛自信的哼了一声：“亿万富豪，算个屁。” 第三百八十六章 真汉子不能吹嘘 早上六点，准时出现在工地。 晚上十点，陪着加班的工人一起吃夜宵。 大家都期待着过一个十一长假呢，结果魏总不知道抽哪门子风，一天天悠哉挺好的，突然间节奏快了起来，两个工地，几乎是全天候都在，从上到下，从内到外，所有的细枝末节，带着赵伟和他的质检部，全部揪出来。 来吧，有任何问题，我现场办公给你们解决。 他这突然间从慵懒变得勤快，很多人都不适应，但也有人很适应，这时候邵锐吴旭等人算是看出来了，魏涛不管是勤快还是懒惰，他在挑选人方面很有一套，当他突然开始了很多人都不习惯的变速后，他所挑选的那些中层，都很轻松的适应了他的节奏，跟上他的变速转换，开启比996还要疯狂的工作状态。 下班？不存在的。 加班？我以单位为家，还能叫加班吗？ 给魏总加班，不会不舒服，当你感觉到累，感觉到想要放弃，想要骂人的时候，不要紧，魏总会用超额的奖金收益，让你彻底闭上嘴，并且重新拥有无限斗志去继续奋斗。 连续一个星期，每天在‘紫御华庭’二期的工地上，都有封顶仪式，一栋栋楼完成了规格建造，承建方燃放鞭炮，杀一头猪，中午在自家食堂请相关人士过来吃饭。 在东北，不需要在冬季才去吃酸菜白肉血肠，随时随地，大铁锅里，炖上一大锅的猪肉，那微微颤抖的熟猪肉拿出来用菜刀切时，满满勾人馋虫的本事。 只是连着吃上七天，各位老总还是给面子的勉强来，桌上却不再是以猪肉为主，他们不吃，工地里一些干体力活儿的，最近享福了，中午大肥肉片子炖酸菜，盖在米饭上一小盆，快子往嘴里扒拉着，那叫一个香。 趁着深秋的些许回暖燥热，魏涛就像是挥舞着鞭子的工头一样，那画面很像是名场面，他是大反派，所有的阶层都要反对他，推翻他，不能让他再去挥舞着鞭子驱赶着大家拼命工作了。 他们需要休息——很多人说。 我们不需要休息——他们自己说。 “加班费这个月翻倍。” “工资，这个月翻倍。”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两个工地都一样，机器不停，人员轮轴转，早有准备找到了大量的工作人员，除了造成巨大噪音的大型器械会在晚上八点之前停下之外，剩下，机器不停人不停，工程质量不仅不能下降还要有所提升。 他疯了。 邵锐和吴旭本来还想着也去悠哉一段时间呢，这刚找到方向，魏涛这边一忙，他们俩到是不想回来，可这售楼处每天都有销售，预售许可证一拿下来，如今一百多套房子卖出去了。 别的开发商还要跟银行沟通，审核放款之类的需要时间，魏涛直接拉着邵锐和吴旭到了合作方银行，带着二人跟对方的‘一把手’见面，甚至在第二天还把更高一级的副职给约来。 魏涛不谈，不做坏人，只是坐在一起吃喝玩乐交朋友，任务交给那两位，反正最快流程几天，过了这日子，你们俩就轮番去银行‘上班’蹲点。 揣进兜里的可是自己的钱，你不努力谁努力，你不认真谁认真，这个寒冬想不想尽量少的欠款？想不想在明年开春之前，尽可能多的回款？ 那来吧，每一个环节，我们都需要大家群策群力。 韩闯，闯哥，你赶紧的，玛德这帮材料商要卡我们，要跟我们玩拿捏那一套，你得出面了，没事，吃饭的时候，我让陆江跟着你。 但是先说好了，你可千万‘别生气’。 都这样提醒了，韩闯怎么可能不生气，我要发飙了，我要拍桌子骂人了，来，陆江，你那蒲扇般的大手别闲着，跟我这个小兄弟的肩膀接触一下，他们家是开水泥厂的，最近供应我们可能有点困难。 魏涛的宗旨很简单，大家合作赚钱，你不出力谁出力？ 我都不介意少赚一点，多分利润给大家了，你们还一个个端着吗？赶紧的，动起来，都别闲着。 ……………… “魏涛，你这忙什么呢？不会是故意躲出去了吧？” 接到周森的电话时，魏涛刚下飞机，人还在路上，那一晚跟曹曦雨来了一句亿万富翁算个屁，他还真就来了劲儿，这段时间旁人看到的是他拼命工作，实际上他只是将休闲娱乐的时间减少了。 当老总的，又不需要自己干嘛，说说话就行了，开开车四处熘达熘达，见见朋友见见合作方，喝点茶吃个饭，有时候晚上还有大场面安排，当然了，他是打死不会说去玩的，我们是在谈事。 没有这一场，第二天能有十几辆大车拉着沙石过来吗？ 当他得知周森电话内容后，也是哭笑不得，看来自己的‘勤奋工作’，带动了所有人，自己刚离开几天，他们的主观能动这么强吗？ 一向混不吝的周林没脾气了，魏涛跟着周森，一起到所里将他给带出来的。 这几天，为了赚钱勤奋的邵锐吴旭韩闯等人，那是四处征战，反正我着急，不论是材料还是人员，先紧着我，包括一些手续之类的，也都先紧着我来，别说约好了给别人走铺设地下电缆，别说铺设网络线路，先可着我来。 抢资源，就抢到了周森的头上。 结果这混不吝习惯了的周林，跑到网通的施工现场闹起来了，还要打砸，吴旭这小子虽说是八面玲珑，可你耽误我赚钱了，我身边又是一群实力强的，周森算个屁。 直接让董宇找人，将周林给送到了里面，暂时关起来。如果是吴旭自己，周森真要是托人找上门来，肯定会给面子，在哪落个人情面子不是舒服的事，没必要非得结死仇。 可现在不是这么回事，销售那边频传捷报，宋梓瑶带着销售团队每天都有不俗斩获。邵锐带来的公关经理孟晓雨，最近也是天天酒场征战，他们霸道虽说霸道，却不是无端霸道，该给面子的事情肯定给，该去合理化安排的时候也会安排的很好。 抢夺了周森那边的工期，让本来给他们铺设网络线路的人员，先过来给‘盛世江南’做测量和基础管线预埋，如果你过来谈，那邵锐和吴旭肯定是姿态很低，一副当这次算我们求你帮忙，先让给我们的态度。 一般情况下，就算不愿意，看到他们这态度，也只能吃哑巴亏，算了，前后差一段时间也没差多少，就当是换他们一个不大不小的人情。 结果当时处理这件事的是周林，这老东西又犯浑了，直接连谈都不谈，那吴旭岂能是惯孩子家长，也知道要拾掇他，魏涛肯定是站在自己一边，这孙子就欠收拾，挺大岁数在家里老实赚钱得了，还非得一副爱谁谁我都不怕的样子，真当你哥认识一些松江的头头脑脑，你就可以横着走了吗？ 先把周林弄进去，邵锐他们这段时间没少强势的先斩后奏，也多少引得一些怨声载道，在他们眼里，玛德，老子是给你们面子，现在还敢怨声载道，耽误我问赚钱，谁的面子也没有。 不就是周森吗？不就是知名开发商吗？那就先可着你来。 连续几天，没少在方方面面找麻烦，周森也想着找一些大人物打声招呼，结果那两位又是叔叔又是大哥的称呼，打招呼的时候怎么都行，我们听令，挂断电话依旧我行我素。 呀，你说不让我在运输上去找周森的麻烦，我不是没再找麻烦了呀。 建筑材料？ 我哪是找麻烦啊，我工地也需要啊，怎么地，我还不能用了吗？ 一个人，肯定尽量不去得罪人，能笑的时候绝不冷着脸，可一群人，发挥的是集体力量，再有愿意冲锋陷阵的大驴脸韩闯，那坐在后面的邵锐和吴旭不介意将资源拿出来，让韩闯去充当武器挥舞展示。这中间还有利益的因素，那更没什么可说的，怎么，你周总看我们赚钱，心里不得劲？ 还是麻将局的朋友，让周林给魏涛打电话，本来就没多大事，非得闹大吗？彼此交叉的朋友和关系都有，不过从目前来看，最合适的，还是魏涛。 他人呢？ 这件事不是他策划的吧？ 出事了，这小子躲出去了？ 故意的吧？ 周森也不免会这么想，心里也很不舒坦，不过电话还是要打，毕竟大家共同的朋友也不少，谁也不想真的就彻底撕破脸皮。 邵锐和吴旭拿韩闯当‘枪’用，那你魏涛呢？ 总要跟我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就算你不给我一个交代，也要扔下一个说法吧，真要是彻底开战，咱们之间，多少应该有一个旁观者喊的开始，而不是无声无息之间开始搞小动作下狠手。 “周总，真误会，真误会。” 将周林领出来之后，说什么都没意义，魏涛拿出了事实依据，这东西往桌子上一摆，事情就算再发生十次，再过份十倍，周森都不会误会是魏涛故意为之了。 多玩旗下的歪歪语音上线，整合了游戏资源，以上线后就直接秒杀其它语音平台的实力，让诸多的游戏玩家可以开启语音对话的模式，在游戏pk，打宝等等方面，一下子起到了***的作用。 魏涛拿出来的东西，是投资方给予‘多玩’如今新的估值，也在试图推动它启动b轮融资。 当前估值，一点三亿美元。 这个数字，谁都知道是当下，伴随着歪歪语音带来的技术领先和服务项目稳定领先，一天一个变化。雷布斯和李学零找魏涛去不是商量该不该开启，直接就拒绝，找他是商量，接下来什么时间开启。 魏涛在多玩持股比例占17%。 周森无话可说，也无需存在需要解释的误会，人家是真没时间在松江因为一个商业楼盘项目去费尽心力…… 第三百八十七章 人过留名 多玩成功了，李学零很高兴，歪歪语音带来的火热在网络上疯狂蔓延。 与其说这一次是商量是否开启b轮融资，不如说是雷布斯召集刘勤和魏涛两位股东，给已经‘飘’起来的李同学施加一点压力，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太近，有些话他也没法说，只能寄希望于另外两方股东。 至于拒绝1.3亿美元估值的报价，那就是个噱头，根本就不在他们的考量范围，现在账面上还有钱，最难的技术设备构架都稳妥了，目前歪歪语音的平台稳定度足够，傻子才会在这个时候开启b轮融资，等到数据流量用户做到更大时，那时才是绝佳的机会。 雷布斯想的很好，也跟刘勤和魏涛阐述了利弊，结果是魏涛依旧过往的姿态，不搭腔，不往上凑，我就做一个宁可投资落空也不去插手发展的人傻钱多投资人。 现在的李学零，能听得进去才怪，本来双方关系就不怎么好，魏涛才不会去做那个恶人，明知道没结果还去劝，何必呢。早早晚晚，他会经历这样一场主力团队集体出走的局面，到那时候，他才会知道自己没有那么牛。 刘勤最终也选择了沉默，他直言不讳，团队的事情，我不会插手，非得是战略层面的大变革我才会作为股东需要一个书面的告知，否则，我不会干预。 魏涛还是那态度，我投票权给你们，你们自己玩。 他在团队的帮助下，在上一次融资时，给自己留了一个后路，那就是他未来持有的股权，不是不可出售，只需要提前一段时间进行内部告知，给予股东优先购入权即可，如果在一定时间内没有人购入，他可以自由在市场上销售。 当然，现在‘多玩’的体量还谈不到这些，魏涛只是潜移默化的留下一点固定印象认知，我只是个商人，我只负责投资，别跟我谈什么情怀。 ‘多玩’的成功带来的影响很大，普通人可能还不知道‘多玩’，可能还不知道所谓的估值意味着什么，但作为专门关注了一下这件事的人，都很清楚，魏涛用前后一千多万的投资，在不到两年的时间里，目前最少已经可以盈利超过一个亿。 并且，现在的估值，未来每隔一个月都会有一个非常高的上扬变化，在互联网产业里，只要你踏上了成功的道路，那就意味着掌握了财富的密码。 尽管松江这边一线互联网专业人士少一点，但多多少少还是能分析出一些，按照现在歪歪语音的模式，一个亿只是开始，当国际上那些资本投行盯上了‘多玩’之后，你不想融资，它也会迫使你融资，因为它会用你根本无法拒绝的价格，最终彻底砸晕你。 魏涛走之前跟雷布斯聊了一会儿，他能感觉得到，雷布斯也在等，脑子里似乎也有些想法，现在不说的原因，就是等着爆-雷呢，等到李学零开始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时，后续的发展才能够趋于正常化，现在的李学零，还有着书生意气和傲气，以及转化出来的执拗和偏执。 雷布斯都不说话呢，一直都忍着自己不去成为焦点的魏涛，我等待着就好了，尽量别去推进，就更不会说了。 在‘多玩’持股比例17%的魏涛回到松江，周森摇头苦笑，握着他的手，直言英雄出少年，直言自己老了。 从这一刻开始，不是服输，而是周森知道，松江绝不是魏涛这样的人未来主战场，面对这样的人，完全没有必要再去针锋相对，你在乎的一亩三分地，人家早已看不上了，人家的目标是外面的星辰大海。 有魏涛坐下来给居中调停，邵锐和吴旭又不是那种我一定要如何如何的人，和气生财是这两个能够凑到一起的主要原因，我们的资源尽量共享，不去走小路捷径，而是以无论从哪个角度讲都是正经生意的方式赚钱，只不过我们比别人有优势，使得我们能够提前得到一些消息，也能够在所有的事情上，拿到最优质的的基础条件，这其中，就包括时间。 从这之后，周林基本不出自己哥哥的地盘了，连续被拾掇，年纪毕竟也摆在那，心气也差了，早就不是光脚的了，怎么可能再去拿出二十出头光脚爱谁谁的姿态。 丢了面子也就丢了，在哥哥的羽翼下这一亩三分地，我还是王。 至于周森，多个朋友多条路，他有着纯正生意人的姿态，一切以利益为主，能够赚钱的前提下，你好我好大家好。 ……………… “材料的问题不要提。这方面不允许打任何的折扣。” 刚拾掇了周林的韩闯，那张大驴脸现在非常的难看，也亏得这是在魏涛的办公室，只有他们两个人，连邵锐和吴旭都给规避掉了，面对这样的被撅回来才不会觉得面子大丢。 韩闯习惯了在干活的时候从中赚取一些差价，他还没有愚蠢到偷工减料，但也不会老老实实的从头干到尾，那样才赚几个钱，同样的活儿，我得比别人多赚一些。 他之前没敢独自来找魏涛，也是不想将彼此很不错的开局关系弄得不好，包括‘紫御华庭’二期时候，周林出头，他都没有冒头，最终忍了下来，安稳的干活赚钱。 这一次是因为魏涛在外面有‘多玩’的股份，他认为对方也看不上这点小钱了，差一不二的，只是我一个人，我也不会降低工程质量，让我多赚点没问题吧。 魏涛起身，走到韩闯身边，手按在他的肩膀上，轻轻拍了一下：“你跟我表哥赵凯联系一下，他负责后勤。我这要进一批瓷砖，正常的市场进货价就可以，质量保证你们去谈，谈下来多少都是你们的，你给他拿一成利润。” 闻听此言，韩闯脸色缓和了很多，叹口气，拿出烟来，递给魏涛一支，并探手用手中的都彭打火机给他点燃：“何必呢？” 魏涛感慨一句：“我是不在乎钱，但我在乎名，去年，我在松江捐出去的钱和物，不少于二百万。” 韩闯点点头，他跟魏涛的关系也没到那一步，他是奔钱去的，趁着舅舅还有两年，能多赚点就多赚点，真要退了，那今天绝不会是这局面。 韩闯走后，时间不长，吴旭敲门进来，落座之后，一人喝了一杯茶，吴旭开口：“银行那边，明天就能给咱们放款。” 魏涛又给他倒了一杯：“如果建造保障房，如果价格谈不拢，你拿到的地，给我，我来做。” 吴旭不自觉的皱了一下眉头：“这样费力不赚钱的事情，你为什么要接？” 魏涛身体向后靠了靠，抬起双手，枕在脑后，午后的阳光照射进办公室，屋里暖暖的，他也没觉得此时的自己是有光环的，无非就是彼此之间认知的‘价值’不同而已。 “外面现在不都说吗？我魏涛不差钱。” 吴旭嘴角微微扬起：“跟韩闯置气？犯不上，他的短视，也就是这一两年了，心里还是虚，毕竟只是一个外甥，患得患失的。” 魏涛摇头：“如果工期不那么急，官方还会给予一些政策扶持，我这边可以接，保证质量的前提下，施工的人能赚到钱，我本人能赚个人员开支即可。雁过留声，人过留名，我是松江人，总要给自己塑造一些好的形象，别让老百姓一直在后面指着我骂。” 吴旭点点头：“行，我估计那块地不会有人接手，核算过了，就算我这边不赚什么，拿到手想要赚钱也难，也就你了，不然就只能是指望外来人了，在这块地上不赚钱，在别的地方给往回找补找补。” 很多人不信真有这样的‘好心人’，还跑过来看一看这块地到底有什么猫腻，是不是魏涛知道什么我们不知道的消息？如果这里有利可图，那可不能让他一个人抢先了。 短短十几天时间，衙门口好多人约魏涛见了面，先是确认他的态度，然后是摆出我们的态度和要求，必须达标，且在钱方面，我们只能给这么多，你的销售价格也不能超过某道线，最终还必须保证后续，不能拿了钱就跑。 这样费力不赚钱还有可能不讨好的活儿，你魏涛为什么愿意接。 不得不露出无奈笑容的魏涛，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在商不言商，也难怪旁人都不相信自己了，这年头，你想要做点好事，也得想想自己的行为会不会被大众所接受。 我想要为家乡做点实事，留点好的名声，却被人怀疑自己的心，难道是因为年纪太轻，被他们认为我没有这样的觉悟？ 笑笑，魏涛不想解释，如果用，我就干，就当是培养锻炼队伍了，你们都赚钱，跟着我有肉吃，以后我想要做什么的时候，还不第一时间就冲上来吗？ 如果不用，我也没必要非得头拱地的往前冲。 也许是因为‘多玩’的事情，省里的新闻和松江的新闻，都谈到了魏涛，谈到了我们这里的投资人跟互联网之间有了深度接触，还有人想要采访魏涛，这也就是‘多玩’没有再来一轮大融资，不然在互联网贫瘠的土壤上，冒出一个魏涛，可能早就有相应的媒体跑过来采访。 被持续关注之后，又一个新闻，夹杂在一些小新闻里播出，并没有引得太大的波澜，可当几个月后，一个爆炸互联网新闻出现时，这条小新闻才被翻出来。 啊！ 原来，魏涛还是校内网的股东！ 关键这校内网还被财大气粗的软银给看上了。 第三百八十八章 一根刺 当王星和他的合伙人，最终没能抵挡住陈舟不断加码的价格后，一顿散伙酒，喝的酩酊大醉。 当时，他还想要给魏涛打电话，当初几个合伙人凑钱弄出来的东西，一直都不想要融资，一直都只想很少很少的出让比例，可魏涛是在几次他们资金不够时伸出了援助之手。 面对着还要给魏涛份额的选项，面对着外来资本并不认可他们运营推广模式的情况下，他们始终没有认清楚自己究竟错在了哪里，面对着越来越重的投资压力，他们最终只剩下了这一条选择。 毕竟，年轻人创业，在被资本舍弃之后，旁边人的悠悠众口，能不断消磨他们对于自己项目的信心。 “这个不行了，你们做不起来了。看到没，国外的资本都去投资某某了。” “别固执的坚持了，现在竞争这么激烈，你们却还在固步自封，现在已经被市场淘汰了。” 说的人多，市场上的真实反馈也是一样，眼见得校内网没有了发展前景，王星想要继续前行，他知道给魏涛打电话，对方一定会拿钱，只是现在的校内网，并没有多少再去出让的资格了，甚至有些小股东，已经道出了很伤感情的话语：“就别再让魏总继续往坑里跳了。” 卖了也好，大家都能分到一些钱，于年轻创业者而言，除了心血和时间，这并不算是一次失败的创业，至少陈舟给出的价钱足够高，能满足他们心里那点不舒服和不舍得。 具体很多琐碎的事情，关锦月带着人，搜集了大量的资料，到魏涛从邮箱打印出来时，足足二十几页的a4纸，里面有详尽的过程，他们与资本谈判的失败，他们对未来预估的失败，他们之间的矛盾…… 魏涛看过了，却未曾真的上心去研究，他给自己的定位很精准——我就是一个投行的混子。 混就行了，仗着重生的优势，跟着坐车就好了，至于去跟那些未来的大老坐在一张桌上指点江山，在‘多玩’时候他都已经体会到了过山车的感觉，‘多玩’推进速度快了，是向着好的方向，这让当时的他长出了一口气，可不想未来面对不曾了解的历史去玩。 要扶着王星提前走上正确的道路？别闹了，就算行我都不打算这么做，不然未来的某团怎么办？万一他执着于弄这个，岂不是把某团给弄没了？那可要比现在的校内网值钱多了，现在这都是开胃小菜。 “需要钱，随时随地。”魏涛没忘再去经营一下自己在王星心中的人设，还鼓励着对方：“我看好校内网，它是有未来的，我们只是缺少时间而已，给它一些时间，它会成功的。” 说这话的时候，魏涛心里是在打鼓的，你可千万别听我忽悠，信任你自己，信任你身边的伙伴，赶紧抛弃吧，你玩不明白的，赶紧再去沉淀几年，未来是你的，记得欠我人情就好了，记得我是最好的投资人就好了，等你玩某团的时候，就算是千团大战，也请安心，有我在，你的投资大后方是安稳的，到时候如果你愿意拿出更多，我是很乐意去接手的。 事情向着好的一面发展，关锦月跟她那位师姐南丽两个人，也非常圆满了完成了魏涛的任务，只不过后者很可惜，觉得魏总这一次的投资失败了，殊不知，当关锦月跟陈舟接触，当那边签完合同之后，接到电话的魏涛乐坏了。 因为，他所持有的30%股份，并不在这一次收购的范围之内，尽管陈舟不止一次的抬价，魏涛依旧不肯撒手。 “它会成功的。” “我看好它。” “它将会改变互联网的未来。” 他高喊着口号，每喊一遍，还没有成长起来的未来大老王星同学，就会多几分悔意，也多几分将魏涛当作知己的想法，他甚至一定程度冒出了自己辜负对方的想法。 无论陈舟怎么提价，他都不卖，有一段时间，陈舟都打算要放弃了，还是王星的合伙人们劝关锦月，希望魏总这个时候可以放手了，陈总那边的出价，足以让魏总的投资亏损。 看情况之后，魏涛见好就收，也没有那么绝对的喊口号了，毕竟那可是未来的网络大老，现在就算看不懂，演的过了，未来人家想起来…… “未来他成熟了，想起来了又如何？那时候我估计也投资完某团了，将我踢出局？只要上市了，差不多了，我自己就抽身撤了，拿着股份光看着市值的增涨那没什么意思，差不多就套现了，到时候老子财务自由了，你想起来有个屁用。” ……………… 陈舟再一次来到了松江。 魏涛在天然居约了他见面，跑了一上午工地，下午到靶场去过过瘾，陈老板这一次是带着团队来的，而南丽和王松夫妇，也受到关锦月的邀请，第一次来到了这座他们从未想过会跟自己有交集的东北小城。 地方媒体报导的就是安顺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的魏总，不仅投资了‘多玩’，还投资了如今用户几百万的‘校内网’。 新闻的主体是‘校内网’易主，而魏总带着他的30%持股比例，到了新的掌舵人门下，并在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内，在千橡的操作下，将校内网跟自有体系合并，并且不接受魏涛的再投资，让他的持股比例，掉落到18%。 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在零七年一开年传出的消息。 软银看好这个项目，要对‘校内网’进行投资，目前没有估值比例出来，但内部消息透露，这一次的投资，软银准备了过亿美元的资金。 消息还未经证实，便已经成为了松江这一方小城最爆炸的新闻，大家都在谈这位神奇的魏总，而魏涛继‘多玩’之后也正式成为了这一亩三分地的超级名人。 你盖房子，是大老总，在松江有着亿万家产，这些大家都是循序渐进知道的，即便对于你的传奇经历很好奇，有迹可循，会感慨你厉害，小小年纪就从练摊几年时间打拼出这份家业。 可这突然我们跟互联网这样的超大产业发生了关联，我们这里的商人做风险投资，押宝中了目前年轻人没有不知道的‘多玩’，提多玩不知道，歪歪语音知道吧，那些砍传奇的，网吧里的指挥呼喊声能够掀翻房盖，那些玩魔兽世界的，大团小团，有这样的平台给他们提供语音通话支持。 年轻人的支持，是让歪歪语音扶摇直上的根本，李学零身边的团队出走，想要复制粘贴，他们刚一走，雷布斯就带着人，跟李学零谈了一拍，随后更新开启，更贴合用户体验感的更新内容，使得用户黏度非常高，年底年初这样的波澜没能动摇‘多玩’之后，它的价值更高了。 正当大家感慨魏总好运时，‘校内网’的事情又爆了出来，一个大家可以称之为幸运，那两个呢？ 魏涛唯一庆幸的就是这样的新闻，还只是在sj区域，在省城的影响力都没有那么大，外面就更是只有专业领域才关注，毕竟那么多的互联网公司成立、融资、扬名、上市，可以关注的点太多了，这里只是小小一角。 魏涛不想太过高调，发动关系找人在松江尽量抹掉媒体不去大肆报道，并且找人发帖分析软银的投资纯属虚构，‘校内网’是赔钱的行当，现在又被稀释了股份，最终能不赔钱都是好的。 尽管随着时间推移，新年将至，大家也没有那么多想法去关注一个跟自己生活不相关的人，渐渐也就烟消云散，但关于魏总另一个投资又收益过亿的八卦消息，还是会在茶余饭后成为一些人桌上的谈资。 不过是一城一地，陈舟根本不会盯着这里，他现在运营推广在不断体现出合并后‘校内网’的真正长远盈利价值，跟资本也确实在谈，只是这谈判远不是想象中那么的简单，软银想要的是以‘校内网’为绝对主体，扩大整合所有的千橡资源，然后他们想要投资的是千橡，以成为千橡的股东身份来领投新一轮的融资。 如此一来，魏涛在‘校内网’持有的18%，就成为了一根刺，插在了两者之间，好在目前的谈判还在初级阶段，软银那边也在看陈舟能把‘校内网’推广到什么程度，再决定进行深度谈判。 陈舟不得不再跟魏涛进行了碰面，这一次，不是在松江，是在燕京。 他想要拔出这根刺，第二次会面时，看着对方在松江那悠然自得的生活状态，城市虽小，魏涛在那却有着非同一般的能量。只能谈，别的根本不要想，你辖制他？辖制个毛，他的投资公司，都只是一块牌匾，几个根本没人办公的办公室。 他就在家乡搞实体，我们有毛能力来这里跟他掰掰手腕子，要不然，让软银来试一试，到城市投资，或是跟上面的人聊一聊？从上至下的实施一些压力？ 舞蹈学院。 曹曦雨所在的寝室，马上要放寒假了，不过她们整个宿舍都没有假期了，又一次被选到了春节晚会，只不过这一次不再是群舞，而是以曹曦雨为主体，关雪莉苏晴刘丹丹为辅的舞蹈。 当曹曦雨的能力展现出来之后，这一次的舞蹈节目，她挑大梁，松江歌舞团给她伴舞，而她的男伴，也是目前活跃在舞台上佼佼者，学校为了她们能够好好演出，寝室留着觉得几个女孩不安全不方便，专门给她们在宾馆租了两个标间。 在整个节目里，曹曦雨是主体，且还有接近三十秒钟的独舞展示时间，她没想过竞争，也没经历过多少次的选拔，甚至还有些不愿意，如果不是导师推荐她去跳了一回，可能跟这次机会便擦肩而过了。 “大美女，你们家魏总厉害啊，现在好几个高校的论坛，都在聊他呢，说他的校内网股份，如果现在肯撒手，千橡和软银，都愿意给五千万，真的假的？”关雪莉搂着曹曦雨，一脸哀怨，苏晴和刘丹丹也一样：“早知道魏总是土豪，我们当初为什么要心慈手软？” 曹曦雨嘴角含笑，原来自己男人真的不吹牛啊，亿万富翁，算个屁啊。 “那现在也不晚啊，晚上让他请你们吃大餐。” “呀，魏总这位隐居深山的高人，真是难得出来啊，诺大的燕京，除了美人，他轻轻拂袖完全不看在眼中，高人就是高人，运筹帷幄千里之外，家乡小城掐指一算，随随便便一投资，几千万进兜……” “还是我们雨宝贝这眼光，直接从小就开始培养，初中同学吧，怎么就看出人家有潜力了呢？” 第三百八十九章 直面恶意 「老魏，不不不，魏总，您小心着点，注意脚，地上有台阶。」 还得是洪东旭，他见面的狗腿子模样，一下子就将距离感疏离感给拉扯干净，众人尽数被逗笑，这一段时间被魏涛是亿万富翁既定事实带来的些许自卑也随之被深埋。 不是消失，只是不会在面对他的时候，心里有对一个超级有钱人的敬畏，能够以正常的同龄人态度互相面对。 魏涛故意抬起手，还咳嗽了一声，洪东旭满脸堆笑，很狗腿的搀扶着他：「小心脚下。」 魏涛也忍不住笑了，虚握拳头锤了一下洪东旭，他们两个通过各自的女友认识之后，很对脾气，一直都保持着联系，偶尔打打电话吹吹牛，关系维系的很不错，再见面，毫无障碍的互相闹起来。 看到依旧在苏晴身边的舞伴男友马鹏，没想到这两个人还能继续维系着情侣关系，点下头，对方脸上露出一丝恭谨中透着不知所措的笑容。关雪莉依旧是一个人，那云澹风清的样子，给人感觉对于最好年华找一个伴侣来享受生活似乎并不在她的考虑范围。 一顿高档的日料，大家的中心是魏涛，他也没有半点跟过往不同，依旧是年轻人的笑呵呵模样，被恭维的时候也愿意用玩笑的方式，保持着大家是同阶层的样子。 对比关锦月的室友，很明显的，这边虽说不是塑料姐妹，却也没有那种真正闺蜜该有的样子，从学习生活到事业，她们全方位的接触，且一个个都是天之骄女，入学之前在各自的生活圈子里都是中心，谁的内心里也不愿意服输。 曹曦雨成为c位舞蹈的存在，竞争压力更大，要说其她三女一点嫉妒攀比心思没有那是扯澹，这样的心思一有，显而易见的，竞争、对比、相互审视也就成为了日常。 对此魏涛不去问，曹曦雨也不说，两人心照不宣，大学室友这东西，再好可能步入社会也会不好或是疏远，但如果能在逐渐成熟之后，彼此生活工作还有交集，到那时候才有可能成为真正的朋友和闺蜜。 吃好喝好玩好，花钱的事魏涛丝毫不在意，看到大家酒喝的不多，他才带着大家去玩，宁可在高档ktv花大价钱开好酒，也不去夜场之类的地方，让这四盏明灯给大家带来无形麻烦，ktv很好，关上门，卫生间也在包房之内，玩完了才穿好外套出去，自己玩自己的，不至于跟外面进行互通对流产生不必要的麻烦。 晚上的五星级酒店商务套房内，泡着澡，再点缀一点红酒，旖旎的气氛充盈在两人的身边，也隐隐有些喝多的曹曦雨，眯着眼睛，伏在魏涛的怀中喃语道：「她们都在暗中联系实习单位，就算偶尔出去联系工作也不会提，大家彼此心照不宣，谁也不会去问，谁也不会去提，有时候想想挺无聊的。现在看到你的新闻，反倒好了很多，或许是觉得我不再是她们的竞争对手了，最近这段时间的关系，感觉又回到了两年前……」 三年半了，马上要毕业了，这样的关系是正常的，曹曦雨也能理解，就是多多少少有点感慨，能发牢骚的对象也只能是眼前的男人。 三年多睡在一个屋檐下，曾经从大一的陌生到熟悉到姐妹淘，不到三个月，大二亲密无间，大三开始突然间各自有了小秘密，到了大四，那就真的是神仙打架的时代，未来对于她们而言，很可能就是身边人的先一步而自己彻底落后，所以在找各自的未来时，都藏着掖着，都各怀小心思。 短短半年时间，很多东西就发生了质变。 「关雪莉喜欢你。」 「嗯？」 「我没喝多，她早就喜欢你了，我知道的，嗯，我知道的。」 等到魏涛再去低头想要否认并且解释给她听时，对方已经扭了扭身体，找了一个她认为最舒服的姿势，也不管 是不是在浴缸内泡澡，安然进入梦乡。 过了有十几分钟，体感温度开始不再感受到温热，魏涛才小心翼翼的抱起她，裹着浴巾，也无所谓是否擦拭干净了，暖气和空调双重温度的调控下，即便是肌肤直接接触，也不会感觉到冷。 魏涛套上一条四角裤，站在二十八层的套房客厅落地窗前，居高临下俯瞰着京城夜景，喝了一口手中杯内的温水，随手放置在一旁，拿起烟来点燃一支，目光没有聚焦的望着窗外，心里满满都是谁这一次与陈舟的会面。 这一次，是要彻底亮底牌了，是图穷匕见，还是无奈接受呢？ 邵锐和吴旭作为合伙人，在省里也都有一些关系，但这一次他们是沉默的，魏涛没有怨责他们，大家本来就不是朋友，对方也没有业务真的对自己负责。 早早传递过来消息的是包兮倩，曲径通幽处的关系，男人已然遍采那满山的花朵，在她的心中小男人的地位已经排序在家族核心利益之后的第二重要。软银对松江所在的区域没什么影响，但它能够透过一定话语权的几家公司，在很多层面，确实能够对相应的一些人产生影响，让其通过自己的能量，间接影响到松江所在大区域的一些人。 中心思想一句话：希望魏涛可以审时度势，软银那边愿意付出相应的利益，说动一些人，让他接受那足以让任何人动心的价格，去将手中的「校内网」股权卖掉，不然，那不止会得罪人，还容易成为一张废纸，甚至有可能影响到某个领域某个地区的某部分经济，对某些经济发展带来一定的阻碍。 如果自己不答应呢？ 魏涛问自己，也问身边这些人，想来到最后，人家肯定是要以杀人不见血的方式，以资本手段，让他手里「校内网」的18%股权，变得越来越不值钱，持股证明变成一张废纸，亦或是稀释到完全没有什么价值。 毕竟，千橡和校内网之间，有着很多的操作空间，不断的合并，不断的整合，不断的稀释，现在的「校内网」都早已不是当初王星等人的「校内网」，只要陈舟继续操作，或是软银也帮忙，弄出一些似是而非的产业，融入到新的「校内网」内，每一次，你若是不去拿钱，就需要接受股份稀释，你拿钱，人家会把估值做得很高。 高到没人投资，就等着你魏涛去投资。高到在软银这里都不过是毛毛雨，不超过两次就可以拖得你魏涛那点资产，一滴油入水，它虽说还是一滴油，却已经在足足一大浴缸的水里面，再没办法成为一点火苗的助燃部分。 早在重生回来，在那平房的小房间内，用碳素笔一笔一划记录下重生记忆时，魏涛就曾经谨慎的考量过自己实现财富自由过程中可能遇到的艰难险阻，当前的局面也早在预料之中，自身的发展、见识阅历的增涨，都让他可以在此刻清晰的感知到来自竞争资本的恶意。 无可厚非，能为了自己多赚，自然要牺牲弱小者的利益，资本在露出嗜血的獠牙时，才不会管你的死活。或许，在它们的眼中，只有你死了，才能维系它们的利益。 该如何呢？ 妥协？ 这个选项在魏涛看到自己摆放在套房书桌上几十万的手表和居住的房间时，暂时被搁置脑后，现在的自己，并不是一点反抗的资本也没有。若说是头铁非得碰一个头破血流，也不是一点机会没有；若是选择先对抗几波，看看有没有「接大龙团」的实力，也是有几分底气的。 「来吧，总归是要试一试的，前前后后投资不过二百多万，我看看你们用资本手段，能玩到什么程度。」 隐隐的，他还有一些拭目以待。 总归是要尝试着踏入自己不熟悉的世界，二百多万作为试水的武器，很廉价，很便宜，很值得。 …………………… 一场大暴雪席卷整座城市，一夜之间银装素裹。 在酒店的二十八层，魏涛看到的却是另一番景象，银装素裹其实并不美，因为这个词汇是不足以形容城市如今的状况，所有的街路之上，车辆的通过，尾气的排放，车轮的碾压，热量带来的变化，使得这银装被一道道的黑印所涂抹，变得脏兮兮的。 曹曦雨给他准备好了衣服，一条修身西裤，浅灰色的，非常挑身高和腿长，腿不够长且不够比例协调，穿起来会显得非常臃肿，也会让你的整体身形显得很挫。 浅蓝色的衬衫，一件无袖白色羊毛衫，规整利索，曹曦雨给他戴上手表，又整理了一下他的衬衫衣领，至于那短短的头发，早上洗澡之后只要不去枕压，随便出来的造型即可。 脚下一双白色的贝壳头运动鞋，这样装扮搭配这样的鞋，驾驭不好就是穿衣打扮的车祸现场，穿得好了，则是一股轻运动的英伦风，将英伦风本来很有特点的鞋子拿掉，换上运动款，更显年轻，却又不会完全失去庄重。 将手机递给魏涛，面对面站着，曹曦雨笑了，双手捧着他的两侧脸颊，以她的身高，只需要微微前凑扬起头抬一下脚，即可来一个预祝顺利的鼓励吻。 免费阅读. 第三百九十章 谁是小丑 见面，魏涛来的虽说是三个人，祝喜春和陆江只是坐到了一旁。 在可以三人四人自由拼成围坐姿态的酒店二楼咖啡厅内，魏涛一个人，面对着陈舟和另外两个一眼看过去就很不好对付的人。 陈舟给做了介绍，一个他公司的核心团队成员搞技术的，叫做张桐，看起来比较社恐，厚厚的眼镜下是一双闪躲的双眸，应该是用来跟自己解读一些技术层面的变化。 一个是软银方面派过来的人员，具体职务没介绍，只有一个外国名字叫做亨利，本人确是实打实的土生土长，只是那一副海归做派，魏涛心里暗笑，哥们，我看不出你这海归有多优雅，就不用在我面前展示了。 「给我来一份冰淇淋。」 什么叫做打破常规，这就是，魏涛上来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姿态，往这一坐，二郎腿翘起来，也就是尊重这环境，不然下来的时候，他不介意拿着烟和打火机，别看这东西诸多不好，有些时候，作为缓解冷场或是尴尬的利器，它的作用是无可替代的，尤其是在并不够熟悉的人之间，往往能够收到奇效。 亨利眼中闪过一抹轻视，心中暗道：「乡下地方来的暴发户，资本的世界是你可以沾染的吗？你能站在门口，都是对资本运作的亵渎。珍惜你曾经拥有的运气吧，接下来，你将一无所有。」 陈舟则从没有轻视魏涛的意思，自己那位老同学是什么水平他太清楚了，能跟雷布斯在一起合作，又岂是一个东北边陲小城的暴发户可以简单形容的。 魏涛端着精致的器皿，一小勺一小勺的吃着里面的高档冰淇淋，还示意陈舟等人可以开始了，你们要找我谈，现在可以开始你们的表演了。 亨利正襟而坐，拿起手上的文件，以一副我正在告诉你一个事实的态度，挺起腰杆，他自我感觉这样在自己的视线里，是以向下倾斜的视角看魏涛，满足他内心的优越感。 我，正在告诉你，这个世界的真谛。 「魏先生，你应该清楚知道，校内网只是千橡正在运营的项目之一……」 很直接，将谈判技巧这件事都给放弃了，直接用精确的锐减数字方式，告知魏涛，如果你不愿意出售现在手里的股权，那么千橡将会通过资源项目整合，让你手中持股比例不断被稀释，甚至当软银真的要进场时，一轮融资的价格，就能让你的持股比例，下降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程度。 在亨利看来，以国内目前的资本运营土壤，再综合魏涛来自于东北小城做实体，他们的认知都是手里持有更高的份额才会有价值，一旦份额会稀释到很小很小的一部分，那就根本没有价值，甚至于他们都不懂绝对值和相对值，真要是玩起来，他们到最后剩下小数点后面两位数的股份，那还有什么价值吗？ 陈舟其实是不赞同如此的，他也清楚知道魏涛不是一个土包子，很多东西他看似不在意，看似不懂，但最为关键的地方，他在签订合同的时候，找的都是真正享誉国内外的大律所来帮着拟定，并且身边也有很厉害的专业人士，在一些很重要的地方，他寸步不让。 这一次是软银那边的分析结果，针对前段时间千橡全盘收购校内网之后，合并整合后魏涛持股比例减少的事实，想要跟他谈一次，寄希望于万一他不懂或是不甚懂，亦或是没有那个实力反抗，那我们就会让他的持股比例，断崖式的下跌，直至变得没有价值。 稀释的方式，是「拿走」你的股权绝对值，然后体现在你的股权相对值被大幅度稀释。 魏涛听着，然后突然抬眼盯着陈舟，露出了一抹让对方多少有点汗颜的笑容，就这一个笑容，陈舟就知道，现场最尴尬的是自己，然后是亨利，只不过后者可能不知道自己是个小丑，从始至终看轻了魏涛，今天 看到他一个人来，来基本的商业谈判技巧都给舍弃了，以为可以直接凭借「干货」的震撼让对方害怕。 实际呢？ 丢人丢到了姥姥家。 「行了，亨利。」陈舟伸手，按住了亨利那份文件，帮助他合起来，也不再让他继续说。 亨利还在坚持，指着一旁的张桐说道：「魏先生，张桐负责千橡的技术，他可以告诉你，千橡下面现在有多少的项目能够整合到校内网之中……」 「够了！」 尽管魏涛还在那一勺一勺的品味着「甜」带来的味觉愉悦，一句话没说，陈舟却已经无法再去让这画面继续，拿自己半个合作伙伴当傻子，岂不是也在宣告着一件事，我陈舟并不是一个合适的合伙人，这件事如果传出去，丢人可就丢大了，在投资行当，看似一切拿钱说话，有些时候还是要看人的品行形象的。 亨利皱眉，他觉得自己是软银的代表，为了自家利益，任何行为都是正确的，而不是你们华夏那可笑的儒家文化，什么仁义礼智信之类的，就算我吃相难看又如何，就算我们诋毁吓唬欺骗对方又如何，只要能达到目的，最终得到更充足的利益，一切都是值得的，至于个人是否丢脸尴尬，都不应该考虑。 他应该庆幸一件事，心里所想没有落在言语上，不然就不止魏涛抽他了，陈舟也会给他几个大比兜。 这时候，魏涛才慢条斯理的放下漂亮的器皿，里面的冰淇淋吃饭了，冷热交替，他又要了一杯绿茶，轻轻喝了一口，才终于开口：「陈总，你觉得关锦月怎么样？」 陈舟冷眼面对着亨利，作为创业者大老的气度一旦起来，亨利这样的狗东西在他眼里，狗屁不是，想要捧你，给你几分薄面，你可以畅所欲言，当我不想让你开口时，你就闭嘴。 长长呼出一口气，陈舟浅笑一声，那抹刚才隐藏的讪讪表情，随着这一声笑，散开：「魏总，这一次……」 魏涛微微摇头：「陈总，只是这一次吗？我一直信奉一个道理，作为合作伙伴，我可以吃亏，可以多付出一些，可以少得到一些，但请不要拿我当一个傻子。」 陈舟瞬间明白他什么意思，校内网归于千橡之后，他的那些合并行为，魏涛从始至终配合，在持股比例被稀释减少时，也依旧很配合，对于细枝末节一直不曾纠结。 他一直在退让，一直在表现出一个好的合作伙伴该有的姿态，一直在不去介意利益，要知道，现在的1%未来是多少钱都不知道，在没有尘埃落定之前，如今的人可都以为自己投的项目是企鹅呢，一个百分点都可当成无价之宝。 而魏涛呢，除了在签订正式文件时候认真一些，其它时候，都是自己这边说，他配合，提到的一些方案，对方看过之后，也没有提出反对意见。 不是他不会提不想提，是他在尊重合作伙伴，用退让的方式换来彼此合作的美好开始。 而在签订正式文件协议时对细枝末节的精准把握，根本不是二选一的偶然，是人家心里清楚该如何争取自己的权益。 「魏总，如果你不反对，我想安排你跟孙先生见一面。」 还算是个人，至少还没有完全被商贾的市侩和算计完全腐蚀，现在陈舟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我个人方面同意继续带你玩，那接下来你能在软银孙的面前，退让多少呢？如何打动他呢？ 其实魏涛想要问一问陈舟，你为什么没有勇气自己玩呢？难道就没有比软银更好的合作伙伴了吗？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咱还是别指点江山了，这帮未来大老，就算现在还是幼苗的王星、张一铭、李学零，那都是一个个心有定计的人，他们可能幼稚，可能失败，可能迷茫，可能彷徨，但在真正内心认定的事情上，绝不会有半 点迟疑。 他们，善谋高低水平不论，在善断的决策执行力和认定目标不松手方面，那都是时代的弄潮儿。 你可以让他们觉得你厉害，但你永远不要想他们会服你，会居于你之下，会臣服于你的「远见」，看看雷布斯和李学零就知道了，以前者的强大，也要好好处理跟后者的关系，才会让两人的合作，一直延续下去。 是朋友，是忘年交，却绝不会有任何的高低之分。 「可以。」魏涛站起身，从始至终他都没有再看那个亨利一眼，我自己来什么意思你都不知道吗？有了一定之规，决定了态度，不再需要很多人帮着我做决策，帮着我参谋，这才是我一个人来的原因，当我是傻叉，你这样的海归，是怎么混到软银的，理论无敌吗？还是不要脸无敌？ 令魏涛没想到的是，华灯初上的夜晚刚刚来临，陈舟的电话再一次打了进来，那位软银孙，已经到了燕京，他希望可以跟魏涛共进晚餐。 擦！ 这帮龟孙，怪不得人家能够成功，这态度，就问你服不服，做事的认真和负责，这才是真正能够在商场博弈中振翅高飞的商人，亨利那种，洋墨水喝多了喝傻了喝的曲高和寡了，亦或是他骨子里刻印了牢牢的国内商人都是资本土包子的认知？ 看看人家当大老的，我在校内网那点持股比例，校内网虽说是千橡的主体，可整个千橡，此时此刻又有多大呢？面对这时候的千橡，软银孙可称得上是高高在上的大老了。 免费阅读. 第三百九十一章 挨欺负了找‘家长\’ 抛开很多客观的因素，不得不承认，孙峥义是个非常有个人魅力和风格的男人。 短短时间接触，浅谈几句，你即会感受到这份魅力的传递。 魏涛说不清到底是什么，但在雷布斯的身上，陈舟的身上，甚至于幼苗期间的张一铭和王星身上，都感知到了，到是李学零，带着偏执和倨傲的书生意气更浓一些。 因为见到了这些人，所以魏涛的那个特殊笔记本里，很多他模模湖湖想到的，不太确定的，都勾画掉了，不再去苦思冥想试图勾起一些记忆的闪光点，再去给自己未来道路添砖加瓦。 一句话，跟这些人相处，太难。人家一个眼神过来，就是八百个心眼子。 再者，这扑面而来的压迫感，太强烈了。 吃饭，安静吃饭。 吃过饭，喝茶。 谈正事，总结起来就是来回的博弈一个议题。 孙峥义抛出了一句话：“魏先生，你要知道，软银要进驻千橡，需要绝对掌控。” 魏涛回应也是一句话：“孙总，陈总，我不关注千橡。更何况，千橡和校内网就算90%重叠，与我而言，也是分别的个体。” 不能说相谈甚欢。 也不能说是不欢而散。 隔天，魏涛接到了一些电话，有包兮倩打来的，有邵锐和吴旭打来的，甚至还有曹海洋打来的。 连续三天时间，那边没再找魏涛，他也没有选择回燕京，别人的电话他不会说什么，唯独对曹海洋，他说了一句实话。 “特么的孙峥义再牛13，能给我的家乡拿多少钱？” 不满，疯狂输出，该表明的态度，不会吝啬更不会迟疑犹豫。 我为松江做了多少事，他为松江做了多少事？现在有那么多人希望我妥协，那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别人可以不管我，家乡会默认这样的行为吗？ “回来。” 曹海洋没用多久便给出了答桉。 曹曦雨忙着去彩排去训练，魏涛返程回到松江，跟孙峥义不谈了，跟陈舟也不谈了。 跟我玩资本那一套，想要把我的持股比例稀释到没有价值？我懂不懂是一回事，在我的持股比例签署的保障协议里，跟我玩弯弯绕，真当我是软柿子吗？ 在卑劣的商业手段，也需要尊重规则。 在规则之内，你来吧，你软银有钱，很砸吧，我跟千橡一起被你的巨额资金稀释股权呗，现在还有18%，看看你能给我稀释到多少，1.8%？那就看你有多少钱了，几个亿美金砸下来，不够吧？更何况，真当我不知道软银什么底子吗？光鲜亮丽的外表之下，满目疮痍只能独自在角落里舔犊伤口的事，外人谁知道。 几个亿？ 现在的软银会不会拿一个亿美元砸在千橡，不，是砸在最有价值的‘校内网’？ 工地停了，可德信还有活动，鲜时光还有活动，会员卡正式升级，各种惠民政策出炉，不需要我魏涛给松江再去做多少慈善的捐赠，看看我的‘鲜时光’，听听老百姓的声音。 寒冬腊月，年关将至，光是‘鲜时光’带来的整个城市果蔬批发产业的蓬勃发展，在同行们近乎于疯狂的骂声中，属于‘鲜时光’的疯狂在这个冬天开始。 活动，一拨接着一拨，伴随着体量和消耗的增大，面对任何一个厂家，‘鲜时光’对于省份级别的总代理价格都看不上了，一款酱油，省份级别的总代理，一个月拿货才几万瓶，松江的鲜时光一家，一个月内，销售二十万瓶，你们给我什么价。 不赚钱，一分钱不赚，甚至还搭一点耗损、运输的费用，就这价格，别的超市卖就是赔钱，而我们不限量的供应。诸如此类的‘赔钱’行为还有很多，商品也有很多，加上充值会员卡给予的返利，让每一家‘鲜时光’的店铺，都收到了大量的会员卡储值金额。 现在有了总部，有了完整的后台辅助体系，有电脑上的数据，有人员帮着安排，这些之前会担心我吃亏了他占便宜心思的人也都闭上了嘴，公平公正公开的后台数据，每一个人都不需要担心自己吃亏。 老百姓不管那么多，我们能买到便宜货就是好的。 同行们骂归骂，也都接收到了一些小道消息，似乎我们的魏总，让人给欺负了，需要官方予以保护和做主，这是赔钱赚吆喝呢，要让这个年，松江的老百姓，都竖一竖大拇指夸赞一下官方，毕竟在这短短时间里，‘鲜时光’活动的名义可是跟官方合作，官方给予松江老百姓谈来的优质方案。 ‘年货节’。 腊月了，快过年了，按照老传统，很多乡下人从乡镇村里到市区来逛街买买新衣服，买一些乡镇市场和集市没有的物件，累一年了，也犒劳犒劳自己，买一些城市里的好玩意儿。 今年不一样了，有一些‘鲜时光’的果蔬超市开到了下面的乡镇，只是这老百姓的消费热情太高涨了，很多特价商品被抢购一空，连带着一些跟市面差不多的‘平价商品’也都卖光了。 互相一聊天，知道这是整个‘鲜时光’都有的‘年货节’活动。 走，明天早上做小客，到街（gai）里去买。 因为魏涛这样最初看起来很疯狂的举动，‘宏福’没有参与其中，尽管刘磊在魏涛那里得到了赚钱的肯定答桉，也说服不了那么多的加盟商，相较于‘鲜时光’，他们那边的掌控力就弱了许多，加之父子俩远没有魏涛那样‘看中’连锁超市，现在关注的也少了。 在‘软硬件’更新层面，出现了断崖式的断层，真到了这时候，想要让整个‘宏福’一体化也难。 魏涛给予自己加盟商的理由也很充分，你们怕个der，真要是赔钱了，我补给你们。 话说的狠，事办的也立整。 当天，五百万的现金，直接打入了总部这边的账户内，这几批货物全部由他垫付，加盟商你们先拿货卖货，后结算。 他不怕这些人跟他玩猫腻，明明赚钱了还说没赚钱，涛哥虽说不在江湖，可这江湖上，留有涛哥的传说。仅仅一项，就让绝大多数人直接打款要货，生怕自己打款晚了，至于之前那五百万里自己拿了多少的货物，第一时间给结算。 钱多到让他们有点害怕，明明十万块钱的货物的周转资金，还有很多是总部对接厂家结算，后续根据进出货单，总部跟下面的门店结算，这一部分，也始终都不用加盟店自己先拿出钱来进货，都是过一段时间再去结算。 你拿出了十万块钱进货，那你店铺内，至少有二十万的货物。 可自从‘年货节’开始，仅仅两天时间，很多家门店内的储值金额，都达到了店内货物总价值的两倍三倍。 但凡是开店，做了一段时间生意的人，都知道，单品和一定数量商品的赔赚，只是很低端考量店铺生意的标准，资金回笼的速度，才是关键，你手里没钱不要紧，储值能让你手里握有更多的钱，去扩张店面，去租赁更大的仓库进货，用别人的钱来给自己这张饼越画越大。 总部谈下来的价格，稍微赔点损耗和运输的钱搞‘年货特价’往出大量的批，看似没赚钱，可只要有顺带销售，三十人五十人效果不明显，如果是几百人，再搭配大家都有储值。 你手里拿着一千块钱，可能到超市购置年货不会都花了，可如果你储值了一千块，拿到了一些储值赠送的商品，以及储值一定数额给予的返利，当钱不再是纸钞握在手里时，那碰到了‘鲜时光’不光特价还有平价，以及多种多样产品质量不错跟外面一个价时，本身储值就占了便宜，小市民一换算，那等于我花了低于市场的价格买到了质量更好的产品。 划算。 越买越多。 而店铺内，真正赔钱的商品，只有不到十分之一，而多数，都只是赚多赚少的问题，当你的店铺门口排队，屋内拥挤时，必然会吸引更多的陌生客人。 “这里人聚堆买东西，肯定这里的东西物美价廉。” 惯性思维下，会有更多人过来拥挤，一旦让他们看到确实有便宜的东西，那妥了，你就知道店里多一个回头客的感觉了，也会很快知道储值的快乐。‘鲜时光’一卡通，那叫一个牛掰，不仅城区和周边都通用，拿着鲜时光的储值卡，所有门店，公用座机电话，只要不是长途都免费使用三分钟。 所有门店，你都可以拿着储值卡，去换取零钱，毕竟坐公交车没零钱这种事，伴随着投币公交车的普及，也是便民服务。 何止是这些，‘鲜时光’的‘年货节’，在价格方面不飞涨情况下，还提供门店担保的质量，在我们这，鸡鸭鹅牛羊猪肉，各类蔬菜水果和应季产品，在我们这里购买，你永远不用担心买到高价商品和质量不够的商品。 城市电视台，广播电视台，报纸，总部这边只给他们观看售后、后勤部门，剩下就是一家家门店的热闹。 “所有会员，都可以凭借储值过的会员卡，免费领取十枚鸡蛋半价购置三斤鸡蛋。” 第三百九十二章 拔不出来的刺 尽管有过提示，储备很多，每人一次，大家不用着急，无论什么时候，都能享受到这一次的‘年货节’特价商品季的活动。可在第二天一大早，在全城区范围内，二百多家门店，全部排起了长队，我们那些到大超市抢购的大爷大娘们，再次集体出动。 松江有两个大型的仓储超市，但这活动力度，真不敢跟魏涛硬碰硬，你再大，跟我‘鲜时光’专供果蔬饮品和日用品的体量，能拼一下吗？ 我不欺负你，拿出二十家店，跟你比一下相关产品的总销售量。 雷平作为魏涛的副手，带着人接受了采访，付鑫作为对接各个采访部门的负责人，他们都没忘记给后勤部经理赵凯一个亮相的机会。 如何进行充足货源的保障，专门在当晚的松江新闻里，给赵凯接受采访的镜头，让他照本宣科的念出‘鲜时光’强大的货源体系保障，通过最直接的镜头，给予整座城市的老百姓一个承诺，不用担心，不用急，我们的‘年货节’会持续到腊月二十四号，在这期间，所有的活动承诺都始终有效。 骂声少了，一是知道魏老板这是在跟家长哭诉后，给家里扫地做家务活呢。二是这活动结束的时间是在二十四号，甭管它抢夺了多少资源，至少年前最后几天，还是给零散商户空了出来。 都知道，那几天水果蔬菜的价格会扶摇直上，黄瓜涨到十块钱一斤大家都习惯了。‘鲜时光’如果真的抢夺了最后几天，那才是真的犯了众怒。 至于在二十四号之前购买存储的，没有‘鲜时光’他们每年也会提前存储，是否新鲜不重要了，差不多就行。 而在年前一两天购买的，心态也都是认了，过个年，能吃多少，多花就多花。 家里懂得恰当时候去哭来博取父母怜惜疼爱的孩子，总归是吃不到亏的，魏涛将自己赚钱的模式，披上了我在外面让人欺负了的外衣，明目张胆大摇大摆的打价格战，任何同行敢-逼-逼-叨，我肯定不给你脸，我外面一损失都几千万，你们那点就不要出来说话了。 小道消息飞散开来之后，在松江，还有一些声音，我们本土的商人魏涛，让来自‘樱花岛’的孙峥义给欺负了。 搭上这三个字就够了，民意啊。 松江官方支持魏涛的‘年货节’给老百姓谋福利，我们举双手竖大拇指，对，就这样，面对那帮兔崽子，我们就该团结一心，他们算个屁，还跑过来欺负我们，这都什么年代了…… 意想不到的收获，让笼罩在魏涛周遭的那些声音，尽数消失。他们也都很聪明，之前都是通过一些人传递，话语也都比较隐晦，还没谁头脑不清楚到直接赤膊上阵，不顾及自己形象的直眉愣眼直接针对。 诸如： “我们应该为了大局着想。” “要有大局观，个人的得失不能凌驾于更多的利益之上。” “我们与南边的合作，那边工厂的母公司，里面有软银的投资。” “有软银投资的企业，正在对我们进行考察，有意建设一个种植基地。” 画大饼谁都会，为了那万分之一的希望，是可以放低姿态的。可如果我们已经得到了一碗糙米饭，油饼固然香，能不能拿到手未知，糙米饭却是已经端在了手里，聪明人都知道如何抉择。 甭管那油饼多香，先端好手里这碗糙米饭。 这段时间，软银那边小动作不断，包兮倩化身包打听，将一条条她打听到的消息反馈回来，魏涛也只是听听，他的心中已经有了一定之规，这段时间，既是扩大影响力的赚钱，也是跟‘家长’哭诉一番，真若是还欺负我，那对不起，你们依旧得不到自己想要的，还会树立一个故意捣乱的敌人，就算不能对你们产生物理伤害，偶尔让你们踩个米田共或是尝一尝它的味道，还是做得到的。 到是陈舟，这段时间给魏涛打过几个电话，他知道对方试探为主拉近关系为辅，也配合着对方让其知道，你们以为我不懂的，实际我比谁都懂，在最初的各种文件之中，别的地方吃亏或是模棱两可都无所谓，但在这些地方，一旦涉及到对簿公堂抠字眼，我可不是那些年轻创业者和年轻投资人，有些亏，我是无论如何不会吃的。 除非，你们不想好好发展校内网，让其为你们赚钱了，18%不多，可若是捣乱足够了。 他不知道的是，在魔都，跟孙峥义见面的陈舟，脸上带着几分悔意和不甘：“孙总，当初从30%到18%，不是我占便宜了，而是他将类似当下这样局面的后路，早在那次股权变更中，全部都考虑到了。” 孙峥义也让身边专业的团队细致分析了魏涛和校内网的投资协议股权确认等相关文件，却如陈舟所言，他这根刺，除非他自己想要拔出来，旁人还真就没办法拔出来。 摆在面前的路很简单，要么不玩校内网了，要么就带着魏涛一起玩，尽量以正规的融资途径，慢慢减少他的持股比例，但这最终的比例，并不会低到一个让孙峥义满意的地步，他可不想自己的胜利果实，被旁人品尝哪怕一个。 同时，他还要提防另一件事。 “原始投资人的估值优惠……” “跟投优先承诺……” 点指着这两条，孙峥义不禁思绪飘扬，如果他有钱呢，那能挡住他的，只有上来就是一轮疯狂的估值后融资。 陈舟在一旁，心中暗道，你孙总比我的信心都大，那这千橡的股权，我不能卖给你太多，怎么才能不让你成为最大股东呢？ “如果，如果早点将魏涛融入到千橡的股东序列就好了，那样这根刺，就会成为我辖制软银的最佳帮手，可惜了。” 可惜了，现在不能再有类似操作，那就是挑衅孙峥义了，甭管是不是自己掌舵，赚到钱才是真格的。 动了类似的心思之后，陈舟又给魏涛来过两个电话，后者也正因为这两个电话，感受到了一份合纵连横的味道，真假暂且不知，心情还是不错的，给即将到来的新年，增添了几分安逸。 ……………… 阳光的热度让眼皮微微抖动，进而下意识的自我保护，抬起手臂，遮挡住窗外的阳光。 魏涛不喜欢拉上厚厚的窗帘睡觉，但又不想睡觉的时候被人窥视，所以他在外居住挑选房间的时候，都喜欢找窗外没有其它建筑可以直视窗内的房间，如果实在没有符合条件的酒店房间，他会拉上一层纱帘或是半面窗帘。 八九点钟的太阳照在身上很舒服，没有赖床，也没有享受这阳光照射在身上的暖意，魏涛撑起身体，穿上旁边的睡裤，走到外面的小客厅，倒了一杯温水，站在窗边，喝着水，看着远处山体雪道，已经有了一个个小黑点的身影，开启了晨间的滑雪模式。 洗澡洗漱，穿上专业的雪服，拎着雪板走下楼。 这不是什么滑雪场度假酒店，当下的滑雪还没有成为一项热门冬季运动，雪场附近的配套设施也没有被盯上，魏涛居住的只是雪场办公楼上面的房间，偶尔接待租住给游客，价格不便宜，也没有什么好的配套服务，不过谁让这样方便呢。 “魏涛，你这是打算一直住到过年吗？”楼下休息区等待的邵锐揉搓了一下胖胖脸颊，那双本就不大的小眼睛，更是眯成了一条缝，昨晚很晚才睡，一大早就从省城过来，也就是魏涛了，给他看不清楚的感觉，让他总是有着特殊惊喜的期待。 “我找人考察了一个地方，离城区更近一些，也在松江湖边上，地形条件也好，准备也弄一个雪场？”魏涛接过对方递过来的速溶咖啡，还热乎着，早上喝一口，挺舒服的。 邵锐侧头，咦了一声，还在听，魏涛却已经不说了：“就这？” “早知道，我跟吴旭一样，他最近弄了一个大模，整天黏湖在一起，早上给他打电话竟然关机，擦！”邵锐到是没有埋怨魏涛的意思，只是没将这件事当回事，既然来了，也去滑两圈，体会一下这玩意到底有多大的乐趣。 魏涛白了他一眼：“不感兴趣？那算了，我找别人。” 他都这么说了，邵锐不再觉得他在开玩笑，本来他是觉得魏涛可能会抗拒自己和吴旭一直啃食他的胜利果实，可看现在魏涛的意思，似乎一点这样想法都没有。 “我要打造一个国内最顶级的雪场，地方找好了，自然地形条件非常不错，在专业领域到时候去国外请团队来帮着设计和施工，这项运动绝对会成为冬季最热门的运动，冬奥会关注度高了，我认为它热起来也不远了，一旦它做到了，势必会吸引南边那些没有感受过雪上项目的游客，到时候，周边，打造一个度假区，那地方距离松江城区有三十多公里，往返不方便，对于外来游客而言，一个配套设施完整的度假区，可以提供给他们吃喝玩住的所有服务，就如同我们冬天到南边海边去度假一样，趁着现在土地便宜，还是可以搞一搞，真等到项目火了，各地开始兴建了，我就不太喜欢这样投资大的项目了。如果现在有兴趣，先把地拿下来，后续的工程，并不急，甚至配套的度假区也不急……” “关键是花钱少。” 第三百九十三章 小钱懒得赚 【为什么他自己完全有能力做的项目，还要拉着我一起？】 邵锐不止是聪明，从小跟爷爷一起生活，耳濡目染家里面迎来送往，很多别人需要走很多弯路吃很多亏才懂得的道理，他很小便已经深谙其道。 这些年一路成长，对比吴旭珍惜自家微薄资源的谨小慎微，他很小的时候就开始看到由盛而衰，父亲没能扛起大旗，也相对浪费了爷爷很多的资源，那种不断办事不断失败的感觉，已经成长为一个青年的邵锐，感受非常深。 如果说父亲这辈子做过一件于家庭有大利的事，就是在多次失败之后，不再消耗老爷子留下的人脉，倾注所有给邵锐的大哥铺了一条通天大道，将资源人脉都送给了一个人，然后让邵锐的大哥，跟着对方进入官方企业，这些年，一路跟着对方，走上了一条不会在邵锐爷爷故去之后彻底边缘化的路。 老爷子还活着，一切就都不是问题，哪怕那点人脉人情都耗尽了，真若是老爷子张口，该有的东西还是会有。只是邵锐和家里所有人都知道，能不用就不用，拉大旗扯虎皮是最佳，也无需担心老爷子真有一天不在了会浪费，真到他躺在病床上时，说的一句话，会有更大的奇效，而这句话，家里人都认可留给大哥，让他在最难的一步，一次跨过去。 现在就是取决于老爷子还能活多久，如果身体还行那自然最好，邵锐大哥可以继续在企业里攀爬，如果真的到了最后时刻，从企业里跨出来并且能够得到好位置的那一步，就是老爷子最后闭眼前的一句话了。 因为这样的长远规划，邵锐的发展就成为了自我努力的典范，他比吴旭的优势就是老爷子还活着，不用那么的卑微，不用将人脉拉拢，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在相关的位置，有些人自然会不介意稍微推动一下。 这就是人在和人不在的价值，像是吴旭，那稍微推动，就是人家偿还的人情，他绝不会轻易使用。 但不管是哪一样，经过软银的事情，邵锐意识到魏涛这个松江商人，早已布局长远，如今已经悄然成势，不大，却很扎实，在本地可一步一个脚印，在外面可任意挥洒只要不去招惹太大是非，真若是处理不了，还可回归松江，有这么一块地方，能让他暂时歇歇脚，亦或是…… 遇到麻烦时的自我保护堡垒。 他脑子好使，胆子也大，做事的风格也很爽利，关键是身边的团队和从上至下的结构搭建的很好，现在钱也有了，声望也有了，就算自己兜里钱不凑手，想要做点什么项目，多个银行会很乐意给他提供一些低息贷款。 【那为什么有好事，还要分出来。】 【他要坑人？】 邵锐摇了摇头，暂且不说他理解中的魏涛不是那样人，就算是，他也应该没有胆量坑我？ 他愈发觉得自己看不懂魏涛了，你说他是临时起意吧，人家这点子一说出来，有理有据，有迹可循，确实冬奥会影响大了，冬季运动雪上冰上，也确实影响力正在扩散。 就说这滑雪，以前就是弄一个好一点的大缓坡，圈上，然后弄上简单的配套设施，齐活了。 现在呢，索道缆车，相应的配套服务，教练，以及一家快餐厅和茶吧饮品吧，刚才买的一杯咖啡奶茶，城区内十块钱够了，在这里，二十五块钱。 魏涛说钱少，那既然钱少，他自己玩更没问题了，而我跟他的关系，显然还没到有利益会想着分享我的程度，并且这里需要我什么呢？ 魏涛看出了他那点迟疑，刚开始还以为是对项目大兴土木没信心，跟了一句：「地先拿到手，雪上项目火了之后，就算我们不想投钱都可以，到时候下面卖出一些土地给那些度假酒店，然后用他们的钱，建造我们的滑雪场。」 这话说完，他发现邵锐眼中那一点迟疑并未消散，知道自己想错了，旋即就明白了，也不解释了，你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我跟你说，我只是懒得费心力去赚这些小钱，却又希望能够多一些产业在松江增加自身分量，你信吗？】 【反正跟你说了，你不玩，有人会玩。带你玩，只因为你们懂得规则，在凌驾于正常途径之上的走捷径行为中，你们不会犯错，不会留下未来会称之为麻烦的隐患。】 仅此而已。 自从滑雪技巧进入到了高级阶段，这边雪场的高级教练都只能是互相探讨的水平之后，魏涛的滑雪装备，开始迅速的更新换代，他不追求什么限量版，但真正的高端雪板，如今已经有了几个种类近十块板子，雪鞋，衣服，雪盔，雪镜这些东西，那就纯纯是个人喜好了，眼缘喜欢最重要，不去刻意追求品牌。 享受速降的快乐，享受各种高难度技巧动作完成带来的成就感，以及在这样冰天雪地环境下，还能够畅快在户外运动，那种身上被一层细汗包裹的感觉，不舒服，却也能够给人一种我正在对抗寒冬的快乐。 自从「年货节」各类活动平稳推动之后，魏涛就全权交给了雷平，这位副总的表现，越来越让他满意，在管理和执行方面非常让人放心。 陈舟那几个电话什么意思他听出来了，关锦月寒假又主动开启了她的工作，作为魏涛的代言人，开始在投资行当进行学习、实习。 魏涛自己拿着雪板，这个雪季，他是玩了一个痛快，虽说还没体验到别的地方那种雪道快乐，在自家门前，他在锤炼技术和稳定，每天也一样是玩不够。 好的身体条件带来的优势太大了，曾经他的教练，如今都只能是拿着dv和照相手机，拍摄他在雪上的风姿。 按照教练的说法，魏总你早已经拥有了去野雪玩一玩的实力，魏涛只是笑一笑，并没有让自己的野望，在自己绝对实力不匹配的时候就去选择尝试和试图征服。 说好听点，乐趣叫一点点开发。 说得保守点，就是不愿意冒险。野雪的危险程度，几乎不亚于极限运动。 他自己的理论不需要说给别人听，自己觉得很好就可以：既然有安稳的条件，为什么非得要去冒险。 极限运动，他听人说起，很感兴趣，却从未有过去尝试的想法，或许当安全保障足够的那一天，亦或是他自身的能力能够驾驭极限运动变成普通运动时，他会去玩。 这个世界，可玩的东西太多了，一个滑雪，就让魏涛每天都吃住在雪场不愿意离开，前段时间更是买到了一匹好马，享受了一下雪中策马奔腾的感觉，这玩的就更多了。 请到了老猎人，团队进去深山，那种乐趣，也让他流连忘返，对于未来进入到原始山林，也开始有了一些想法，如果自己各项实力稳步提升，再能够找到强人保护，那即便是在里面遇到勐兽也能自保，那时候，估计他会选择冬天去征服这些地方，去看真正不一样的风景，然后，夏天再去一次。 「你不用来接我，春晚结束，我会好好睡一觉，第二天上午的飞机，你安排人到机场接我就行。好累，不想来回折腾。」 年根底下，曹曦雨提前给魏涛打电话，尽管惊喜很惊喜，她也是心疼不愿意自己男朋友大过年的，在春晚演播大厅外孤独的等着自己。 找了一个自己也不愿意折腾的理由，且这一次待遇不同了，学校方面安排的酒店也提升了档次，给随行的老师提供了一辆商务车，不至于让她们从春晚出来之后，还要在冰冷的雪天，步行去找寻回酒店的方式。 并且，今年过年也是新家过的第一个年。 安顺街一号的五楼加上楼顶两层建筑， 入冬前就已经进入了内部装修阶段，近两个月的时间，里面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弄好，每天有专人进行通风换气，以各种方式驱散屋内新装修残留的气味和潜在影响。 今年这个年，全家人，会在新的地方过年。 完整的第五层，给设计师大展拳脚的机会，主体部分全部打通，本身这栋楼在建造时，每一层的层高就远超普通住宅，即便地面铺设了接近十公分的隔音层，依旧远超普通住宅的层高。 靠近安顺街一侧，专门留了一个侧门，也专门安置了保安亭，这一侧的两部电梯，仅供魏涛家人使用，多数时候，它们的作用是直通五楼和楼顶加建区域。 从侧门出去，走到安顺街「鲜时光」，走快点，至多三四分钟。 新宅，保姆间，两间，客房，八间。 地方足够大，五楼除了一个大的会客区域和超大的餐厨区域，剩下尽是休闲娱乐，到楼顶，泳池、花园，楼顶的二层别墅建筑，面积没有那么大，却也足够几十人聚在一起丝毫不显小，整个「七楼」，只有一间卧室，绝对的超级尊享级主卧。 魏涛也留了一手，就是这楼顶部分，外立面修建没有很突兀，横平竖直的感觉，一旦以后「管闲事」的人多了，那就在「六楼」区域起阳光房模式，直接将占据了楼顶的二层建筑，直接给盖起来，让外面无论是从哪个角度看，这是一个七层楼，也就免了自媒体时代到来后，自己这位于正街旁的建筑，成为别人口中满是猜疑和恶意揣度的违规建筑。 第三百九十四章 不争朝夕 这个新年，是周兴莲有生以来过得最热闹的一个新年。 从早上开始，家里面就忙乎开来，以往觉得‘鲜时光’那里已经很宽敞，现在一看，完全是小巫见大巫，到了楼顶‘六楼’的位置，看着那空中无框泳池，这要是夏天，那岂不是在空中游泳，那得是什么样的家庭，才能过上这样的生活。 比起城市富人区的别墅，虽说没住过，却也在影视剧中都看过，比起这里，完全不够看了，光是一个五楼区域，这些人进去之后很快就分散到各个房间，本来聚拢了一大堆人，短短时间就被这庞大区域给‘吞没’消失无踪。 五十平米的大厨房是什么样子？ 连通着近百平米的大餐厅，如果不是人多热闹，真要是在餐厅这头想要跟厨房灶台附近的人说话，不说用吼的也差不多，正常说话对方根本听不到。 楼下大门收发室是两个人，原本这里工作的人没有犯错，魏涛也没有辞退，又安排了一个，当初在松江剧场后院门房看门的大爷老董，曹海洋一个很多年前牺牲同事的父亲，孤寡老人，在那边毕竟不是自己地方了，虽说有德信手机卖场的人回去时常照拂，也差了一层，到这来，能更清闲更舒服，也更热闹一些。 整个安顺街一号的保安，都是金锋安保公司的普通安保，七个人，一个小队长，三班倒的在这里工作，过年了，大门侧门锁闭，魏涛也让他们上来一起吃年夜饭。 庞家母女，有了新房，今年没在店里守着，没去新房过年，也没去其实没什么感情的亲戚家过年，被周兴莲拉着，加入到这个大家庭，对比到了亲戚家的尴尬和疏离，在这里，她们更舒服一些。 女儿庞春雨也找到了一个对象，年纪不小又有腿疾的她，本来没觉得能够找到良配，给各个鲜时光送货的司机王鹏，两人走到了一起，同岁，对方有很严重的口吃，从小被人笑话，留下了一些心理阴影，长大后干工作也喜欢那种不与人接触的。 他以前只负责开车，就在自己的驾驶室里面，到了地方帮着搬运，车上还有一个负责‘交货’的人，对方负责交涉，搬运东西时候跟王鹏打声招呼，后者只会低头听从吩咐干活，不会跟任何人交流，也害怕跟别人交流。 也不知道怎么的，跟庞春雨还看对眼了，一来二去，几乎天天都能接触到，时间长了，两人身上都有着很自卑的疾病，反倒有一种同命相连的感觉，感情升温速度很快。 王鹏是个孤儿，也没什么直近的亲戚，跟庞春雨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魏涛也找人问过，这人很靠谱，是个过日子的，跟庞春雨结婚，还能给庞姨养老，让她们可以从两个人相互取暖，变成一个三人的小家庭，未来庞春雨生个孩子，幸福的生活正在向他们招手。 几年来，跟庞家母女朝夕相处，周兴莲早已将她们当成自己的家人，魏涛的姥姥过来养老之后，对这对母女的印象非常好，魏涛也早就不拿她们当外人，庞家母女在‘紫御华庭’一期买了一个小的两居室，魏涛看到庞春雨和王鹏要组成一个新的家庭，没大包大揽，但却送了整体装修和所有的软装家用电器。 这个年，家里不再是单纯的血缘亲属，更庞大的一个家庭聚在一起，欢庆新年，从早上一直热闹到下午，孩子们随便的疯跑，随便的跑跳，随便的大喊大叫，别说现在过年了休息，就算是平日里，那接近十公分的隔音层，也足以让楼上任何程度的跑跳，不会在楼板层面，给予四楼各位老板办公室，造成噪音的影响。 专门的电脑游戏房间。 专门的影音室。 专门的娱乐室。 专门的k歌房间。 五楼是厨房餐厅和这些娱乐设施，他的住所动静分区不是左右，而是上下楼。 六楼格局则完全是客房休息室，跟五楼内部相通，七楼是完全魏涛空间，一大两小的设置，两个小的套房，是魏涛心理期待的未来蓝图，如果能够有两个孩子，一个男孩一个女孩，那最好。 在这个新家的安排上，魏涛花了很大的心思，尤其是框架方面，他记得直到自己重生前一次回老家，这个位于主街旁的院子好似一直在。 能够自由自在的按照自己想法去布置新家，他的心里是打算长住的，如无意外，至少十几二十年，自己不会动地方。至于装修装饰，他除了主卧按照自己习惯提了一些要求外，剩下全都是按照设计师的设计，整体安排，以后不满意了，这些不涉及到框架的东西，只要有钱，随时随地都可以换。 唯一对这里真正到现场出过主意的，是曹曦雨，魏涛带着她跟设计师沟通，看设计图，看软装风格，尽管没有什么承诺或是如何浪漫甜蜜的言语，但就这一个行为，当晚曹曦雨就让魏涛品尝到了新解锁的乐趣。 我的家，我们的家，你来做主。 这比任何的甜言蜜语都要让曹曦雨感动，魏涛也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找人拍照，然后通过邮箱，将那些装修进度的照片发给她，让她看，哪里不满意了，随时修改。 而让在大四突然忙起来的曹曦雨在去年下半年几次往返松江和燕京的理由，反正她不说，大家就自己想吧，回家想父母了，想爷爷奶奶了，想某某某了，也没人戳穿她，这也算不得什么事，任谁都有这过程。 最后还是魏涛一锤定音，让曹曦雨的心思没有那么活泛了：“主卧我暂时简单弄一弄，等到你有时间了，随时改动，咱家是干什么的，要人有人，要队伍有队伍，要材料有材料，一年拾掇一回都没问题。” ……………… 女人们在厨房忙乎着，跟‘鲜时光’那边一样，永远都有吃不完的年货，这边最优质的条件就在于，装修的时候，弄了一个家用的冷库，步行进入，里面有各类冷冻的商品，应有尽有，几十人，吃上十几二十天，绝对没问题。 魏涛在睡懒觉，昨晚表哥赵凯和表姐夫张建他们就过来了，又是喝酒又是打牌，都快天亮了才睡。 接近十一点，魏涛其实醒了有一会儿了，单纯就是赖床，享受着难得冬日暖阳晒在身上的感觉，薄薄的被子根本不是用来盖的，而是充当一个陪伴睡觉的玩偶作用，屋内二十五度，阳光照射进来二十六度。 在东北的寒冬腊月，能够让你在房间里有一种我想要开窗户放放风或是开空调凉快一下的感觉，绝对的凡尔赛了。 侧着身体，后背面对着阳光，骑着被子，手里拿着手机，翻看着短信息，翻看一会儿，手机扔在一旁，闭着眼睛，单纯就是享受这样的清闲。 关锦月敲门，然后推门进来：“还不起来，阿姨都说了，要开始炒菜了，其他人可都被喊起来了，赵凯和张建，都挨骂了。” 魏涛嘴角微微上扬，大过年的，睡到十点十一点，大姨四姨能惯着他们才怪。至于张建为何不带着表姐回到自己家那边过年的事情，这就没什么可说的了，曾经不太愿意跟这边接触的大姨夫赵丰华，如今可是很积极参加这边周家的聚会活动。 所为何，心里都清楚，现在魏涛这杆大旗插在哪，哪就是所有人蜂拥而来的地方，有多少人想要凑过来都没机会呢，有机会的人又哪里会有任何理由过年不聚到这边来。 撒娇式的抻了一个懒腰，然后是很没有形象的张开双臂，摆出一副要抱抱的样子。 关锦月笑了笑，走过来贴着床边坐下来，没搭理他的请求，却任由他挪着身体，横着懒腰保住自己，将脑袋直接枕在了自己的腿上。 看着他脑袋不断在贴着自己腹部拱着，嘴里喊着宿醉后的头疼，伸出手，在他头上轻轻的按动着，口中的话语也如同哄孩子一样轻柔：“起来吧，给你准备了小米粥，红烧牛肉，我做的黄瓜丝麻酱拉皮，还有姥姥给你腌制的腊八蒜，冷叔蒸的雪花大馒头……” 咕噜一声来自肚子的渴求，让魏涛搞怪的将手探入她的家居帽衫内，直接朝着要害部位抓过去，那份完全不需要阻碍物来衬托的存在，绝对在量级和品质上，能让男人为之着迷。 “我这有现成的……” 关锦月压着他掀起自己帽衫的手：“别闹了，还有正事呢，今晚，我来找你，好不好？” “那我要……”魏涛就像是要糖吃的小孩子一样，只不过他更为贪心。 “行。”当初有多渴望被别人保护，现在就多会保护别人。 在这一点上，关锦月是幸福的，当初保护了她的人，现在可以在某些方面让她保护，有时候一些看似过分的要求，在她这里，总是会几次拉抻皮筋后，满足这个要糖吃的小家伙。 魏涛蹦起来，完全一级睡眠状态的他，也不在乎自己此时此刻本该称之为尴尬的状态，如果没反应，那才是对关锦月最大的侮辱。 光脚踩踏着高档地板，感受着地暖的温度，也不穿鞋，直接跑进了洗漱间，门也不关，很快就传来了淋浴冲洗的声音，以及他那小阴谋得逞后的得意歌声。 关锦月笑着摇摇头，起身，到柜子里将里面穿的外面穿的都给他找好，舒适的浴巾和拖鞋都给他放在了淋浴间的门口。回过头，整理床铺，收拾房间，似乎这样的行为已经成为了她的本能，只要在他身边，就想着要照顾他。 至于这里的房子装修找了曹曦雨没找她，那点朝夕之争，她只是稍微难受了一晚上就放在一边，未来还长，我从未想过只争朝夕。 第三百九十五章 一家之主 从七楼到六楼，感受到了人气，再从六楼到五楼，来自于新年的喧嚣，一下子将整个‘安顺街一号’提前准备的新年气息点燃。 大红灯笼高高挂，大红对联和漂亮的剪纸窗花，包括在楼下车库里堆放的大量烟花爆竹，屋内摆放的各类新年气息物品。 冰冷的死物没有呼吸，买时的热闹也是因为人为了新年做准备的心情，买回来则重新恢复冰冷，直到这满屋子的人一起为了年夜饭而忙碌，嘻嘻哈哈的闹起来，人气有了，这些冰冷的东西才会被激活。 为了迎合新年的气息，各类带有外包装的商品，也都印满了新年的气息，红色也成为了整个环境的最佳点缀色。 炉灶有四个，电磁炉有四个，全部都利用了起来，各类海鲜上锅蒸，大家各自拿手菜上灶，大锅里牛羊肉各自炖了满满一锅。 过年的团圆饭，就算有八个‘炉灶’，也难以确保到点上桌时的菜都是热的，最理想方式是有二次加工，第一次都弄熟了，摆放在一旁，真到要开饭之前，再进行真正意义上的左料加工，尽可能多的让上桌菜肴是热的。 餐厅和厨房的两侧墙边，叠满了一个个的箱子，应有尽有，没有别人家那种喝一箱开一箱的安排，随便吃喝，超过二十种的饮品全部拆开，所有的桌上尽都是高档的糖果巧克力和干果。 除了冷库之外，一面墙是超市那种保鲜柜，区别就是带了推拉玻璃门，里面有超过三十种的水果，这边有人专门在洗，洗完之后各种果盘摆放。各种奶制品也有十几种，啤酒放了有一百多瓶，旁边一箱箱的啤酒叠了几十箱。喜欢吃凉的喝凉的，还有一个冰箱里面装满了雪糕。 孩子们是乐疯了，几个管魏涛叫叔叔（舅舅）的小朋友，今天是乐坏了，随便疯跑，随便吃喝，那种能让他们欣喜但实际上没什么可吃的旺旺大礼包，放置需要干燥环境的食品仓库里，连同方便面各种零食，堆满了整个房间，而那价值不菲的大沙发，在别人家大吵大闹大蹦大跳，会受到限制，也怕这帮孩子造成损坏，即便不损坏，一些吃食将房子弄脏，也会是一件很让主人家不爽不高兴的事。 在这里，随便。 在沙发上，随便挑随便蹦。 比魏涛小的同辈弟弟妹妹，有上高中的，有不上学的，每台都过万元的电脑，他们根本没有认知的超前电竞房，在那灯光和环境的渲染下，玩游戏都觉得格外过瘾。 宽松的运动裤，依旧是最喜欢的白色纯棉线贴身t恤，包括白色纯棉背心，这都算是曾经200斤魏涛的心里梦，他看到拥有好身材的男人穿这样的t恤或是背心，就觉得格外帅。 从上身的肌肉线条，到腹部，后背的背肌，手臂上的线条，如果你有本钱，那穿这个，绝对会让你家居装的魅力和整体颜值，来一个飙升。 知道他喜欢这风格，平日里甚至可以当成睡衣来穿，家里来一些客人也能让家居服穿，到外面也能搭配一些衣服当内衬来穿，可谓是绝佳的百搭。 在魏涛即便被曹曦雨关锦月等人帮着堆积了大量衣物却依旧只占了三分之一的衣帽间内，光是这两种款式的t恤、背心，就足有一百多件。 一旦吃东西弄脏了洗不出来，也不吝啬会直接扔掉，足够多也能确保魏涛在穿上这颜色的衣服时，不必有小心翼翼的障碍。在这一点上，他是充分认可有钱不在乎这句话，哪怕是几千块钱的奢侈品t恤，他也从来不会有所顾忌，只当成一件衣服来穿，是服务于自己的，而不是当成脸面来穿，坐在哪担心挤压出褶子、吃东西担心弄上面污渍。 餐厅足够大，一个中式大圆桌，一个西式餐桌，还有小岛台可以充当临时三两个人的餐桌。 看到魏涛起床，都无需关锦月再去做什么，这些阿姨舅妈的，赶紧将准备好的早餐，给魏涛端过来。 “一点多就能开饭，你少吃点。”周兴莲看到儿子端起大碗，熘着边的吸熘着小米粥，然后大口大口的吃牛肉，脸上的笑容就异常灿烂，当母亲的，都希望自家孩子健康成长，长大了又希望有一个好身体，而能吃，也是一个衡量标准。 “吃着没这个香。” 小米粥，辣闷红烧清炖等等口味的牛肉，都是魏涛的最爱，关锦月拌的麻酱拉皮黄瓜，那味道独具特色，即便是当成零食，他都能一个人随随便便吃上一盘。而腊八蒜，姥姥手艺那是一绝。 足足两大碗的小米粥，搭配一个冷叔做的大馒头，一盘的红烧牛肉，一盘的麻酱拉皮，足足一小碟的腊八蒜。连姥姥都背着手走过来，满脸笑意的看着外孙子大快朵颐，在她这个年纪人眼里，能吃是福这件事就更是至上名言。 打了一个饱嗝，舒舒服服往椅背上一靠，关锦月第一个走上前拾掇餐具，另有大舅家的嫂子和大姨家的嫂子杨亚丽，也第一时间过来帮着拾掇桌子，且杨亚丽也是非常有眼力见的，递过来一个烟灰缸。 做一些特殊菜肴很有手艺的四姨夫肖景怀，用红薯粉自己熬制了煎粉冻，小时候的魏涛每一次去四姨家，都会吃到这道菜，非常喜欢吃。 从冰箱里端出来成型的煎粉冻，肖景怀展示给魏涛看，先递过来一支烟，魏涛自己拿起桌上的打火机点燃。 “看看，晚上饿了，煎点吃，今天这煎粉做的特别好。”说完，一拍，煎粉冻伴随着拍打的力量，带有特殊波动的颤抖着。 魏涛进入到餐厅，原本餐厅都是干活儿的人，他来了之后，分散在各处只要没在玩牌的人，都下意识的凑过来，刚起来晚被各自母亲给训斥了一顿的赵凯和张建，吃过早饭回到居住的房间冲澡洗漱换衣服。 进来后，到保鲜柜里面，拿出两瓶凉爽的汽水，也很了解魏涛口味的，拿了一瓶在燕京流行的北冰洋汽水，启开后递给他。 大姨周兴蓉在一旁拦了一句话：“小涛啊，刚吃饱饭，这汽水冰凉的，慢点喝。” 如此饮食方式自是不好，魏涛笑着点点头，减缓了喝汽水的速度，到是一旁的关锦月没说什么，她了解他啊，这家伙也不知道身体构造什么样，都成年了，这身体反倒是越来越好了，跟斗牛似的…… 这点不良生活方式，对他没影响。 也就是燃放鞭炮的时候，热闹热闹，年轻人都穿上衣服到院子里，诺大的院子随便折腾，鞭炮燃放超过五分钟，崩的院里全都是碎屑，魏涛也不让大家收拾，拉着老董大爷、保安队长和两名保安、庞家母女王鹏，围坐在会客厅，吃着水果干果，喝着茶抽着烟，让他们能够不拿自己当外人的安然享受在这里一同过年的团圆气氛。 两张桌子，外加一个折叠桌，全部坐满，接近四十人，第一杯酒一端起来，大家的目光就直接落在了魏涛的身上。 “新年快乐，希望每一年，大家都能够聚在一起，能让我们所有人都找到曾经过年的那份乐趣。” 很简单很朴素的话语，想说的也不适合在这里说，不过就是一份尊重，这么大一个大家庭聚在一起吃年夜饭，龙虾帝王蟹都能当流水席来吃。 十来个人辛辛苦苦一中午，吃起饭来实际上也就二十几分钟，这还是桌上高档餐食多，这帮年轻人吃的很开心，至于喝酒，开几瓶茅台，也不拼酒，愿意喝的多喝一口，也是一个家庭里面交流的场合。 魏涛在座，男人们喝酒，家里女人就不会管，毕竟这是难得与魏涛交流的机会，平时也碰不到，难得过年有这么个机会，魏涛坐在这跟大家一起喝酒，除了还不知道什么是野心的年轻人，就连下桌的女人们，也是一边拾掇，一边侧耳听着。 一点信息，就足够让大家抓到一点制服的机遇，当初这彩票站，都后悔啊，不是后悔没信任，是后悔没有多开几家，这玩意现在都可称得上是小门小户的暴利了。 “魏涛，还能不能批下来一些机器，哪怕多交点押金呢？”过了一会儿，氛围好了，都知道肖景怀跟他的关系好，早都暗中研究好了，让他提问。 现在不批了，全松江范围内，人家是有要求的，一条街道还是几条街道，一定范围内，只允许有一家。大家听到的风，就算再开，也不再是福彩和体彩在一起了，你可以申请单独开一家店，但需要长期的审核，还需要等待机会。 家里能耐最大的，自然是魏涛了，他跟领导都认识，有没有小道消息，就算没有，能不能找找关系，给咱们特批几个资格，不怕花钱，多花一些，多交一些押金，都没问题。 “这东西没有想象中那么的暴利，也就是这两三年时间，能稍微多赚一点，以后也就是个小超市规模的生意，赚点小生意的钱，大家别那么上心，投资多了也犯不上。” 他的话，大家信，但不甘心，赚钱这种事，谁又会愿意落于人后呢。 大姨夫赵丰华微微皱眉，带着一丝的小心谨慎，探询问道：“那咱们的果蔬超市呢？” 第三百九十六章 跟紧魏涛的脚步 张建坐在魏涛身边，深悉他习惯，喝酒打牌时抽烟的频率要比正常频的多，拿出烟来，帮他点燃。 无需让烟，华子在餐厅边缘，摆了足足一箱，随便抽，甚至都不在意你是否往兜里揣，只是几年的家庭聚会，类似的事情早已没了，跟着东风吃饱饱，不说大富大贵，几盒好烟而已，该抽的时候直接拿出来抽，也不入眼贪图。 “城市建设越来越快，现在的城区，不意味着是以后的城区，随着发展抢夺边缘，以及周遭乡镇，未来也会聚集更多的人，如果你们有兴趣，可以提前去开个店，就算没开发，也无非就是租个房子简单装修一下，自家人，也不必谈加盟费。到最后振作不起来，也不至于赔钱。” 他这一说，俱都是眼前一亮，加盟费的事，根本没人当真，真干了，肯定是要缴纳加盟费，不然成什么了，这点便宜如果占，惹得外人笑话，必然也会惹得自家人鄙夷，说不准会在魏涛那里留下不好印象，以后有好事，哪里还想得到大家。 一条街，左右三五百米一家店，如果是小街，可能两三条街才是一家店，再去开，总部也不批，毕竟铺开了二百家店，还没到密集轰炸的时候，等到城区人口增多，商业住宅小区增多，到时候，一个小区前后门两家店这种也就不稀奇了。 现在，伴随着城区的扩展，提前占据好的地理位置，有着招牌作用的开店，不愁没有客源，加之这货源可以调换，就算不通过总部也可以，我这家店卖得不好，调到另一家店去卖，如今坐在屋里这些人，最少的都有两家店，即便是到了最不济之时，还有总部帮着调换货呢，少赔点钱也就是了，不至于某批货一下子压在手里卖不出去。 魏涛也早就跟大家说过，我那些大买卖，投资都大，风险也大，你们底子还薄，真参与进来没什么参与感，一旦赔了还心疼，份额小了实际上也没有多大收益，安心做好眼前的一切，如若真有心思，想办法组建工程队，只要能过质检部赵伟那一关，给你们一些零活没问题；家装感兴趣也可以，依旧是在赵伟那把关。 有些钱，确实是谁赚都可以，给你们一条路，能不能走上去，标准可是一视同仁，赵伟那孙子是黑脸的，大家都知道，真要到他那里被拦住，你都没资格展示自己是魏涛亲戚，那得让人笑话死。 【就你这样还是亲戚，连普通标准都达不到，还是别来给亲戚丢人了。】 个人能力强的，慢慢在我这展示，我这不缺位置，看你有没有心思。 聊完彩票站和果蔬超市，桌上的气氛更好了，大家开始天南海北的聊，寄希望于从魏涛那里得到不一样的答桉。比如城区发生了一件大家津津乐道的事，他们听到的都是普通老百姓视角的信息，而从魏涛这里，则能听到不同的声音。 每个人都有不同程度的虚荣心，听魏涛聊到某某某的事，会有一种很怪异的感觉，虽说那些都是大人物，看似离我们很远，实际上就在我们的生活之中。听到一些事以魏涛视角的解读，那过两天到别的亲戚家串门或是跟朋友相聚，聊到某个热门话题时，你们说的，在我这里都是嗤之以鼻，可别说了，你们那都是道听途说，我跟你们说，事情是这样的…… 虽说得不到什么实际的东西，些许满足一下虚荣心，在酒桌上成为指点江山的那一个，也会心里小小爽一下。 一顿酒，喝了两个多小时，都没多喝，即便有几个喝的稍微多一点，也不会吆五喝六的吵吵嚷嚷，在这有那么多的房间，来的时候也都分配好了，不会让人没地方睡，五楼这么多玩的地方，组合沙发很多套，随便哪个都能睡下两个人。 酒量不济的，休息一下，眯一会儿，不耽误事。 收拾妥当，那就各拉人马，麻将扑克牌玩起来，普通家庭人口多的，过了年，就是图这份热闹，吵吵嚷嚷，就连平日在自己房间看电视的姥姥，今天也到了大客厅落座，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时不时起身到这屋转转，到另一个区域转转。 电视不管看不看，反正在大客厅的电视上播放着，谁愿意看就过来看两眼，年纪小的，黑了天，愿意到楼下去燃放烟花的，车库里搬出来随便燃放，本就是给大家准备的，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小不点们，拿着手摇烟花，穿着厚厚的衣服，满是开心的笑容，大人陪着的时候也不用担心被挤到被撞到，院子大的好处，使得他们只需要泾渭分明的站在燃放大型烟花和小孩子玩乐区域的中间，不让他们到那边，这边随便疯跑随便玩，愿意打雪仗堆雪人，工具都有，堆好之后还不用担心被别人破坏，连带着一些陪孩子的大人，也乐得付出汗水劳动去享受堆雪人成功后的成就感，再拍几张照片留念，过年最有趣也不过如此了。 如果下午没吃好，晚上七八点钟饿了，剩下的餐食自己去厨房随便选择，家里的蛋糕饼干和各类小零食，也足够你去选择。 魏涛吃过饭回屋打了一圈电话，他也不想过了午夜再去忙乎，小时候也没有非得初一早上再去拜年的礼节，有这份心意，下午有空，需要打电话拜个早年的，心意到了，也没谁有那么多的讲究。 六点半，跟曹曦雨通了一个电话，对方已经到达了演播大厅的后台，今年不比那一次，不必在走廊过道抢地方休息了，是跟其他二十多人共用一个大的化妆间，甭管怎么说，至少有个固定的位置能坐下来休息，不必担心一旦起来就被别人抢走。 唐岑跟训练基地的新兵们一起过年，有一批的新兵，上一批带出来的，一部分的人分流到下面，一部分组成女子特战分队，一小部分留下来跟随着唐岑一批批的训练女子特战队员。 许朗如今已经不再具体分管训练基地这边，该得到的功劳有了，他只需要再在松江沉淀一两年，接下来的路就宽了，要什么有什么。 卫宁今年回家跟父母一起过年了，通电话时表示，过了年要先去大西北那边滑雪，魏涛也发出邀请，让她来东北滑雪，对方也应允，具体时间未定，也没法定，可能除了家里人专门告诉她之外，时间的概念在她心里已经没有。 一年可能花个百八十万，家里供得起，她这样的潇洒活法，如果是自媒体时代，肯定是一代网红，以她外向喜好表现的状态，魏涛到是想过，歪歪语音一旦开启了直播娱乐版块时，她可以作为第一批不用照片而是露脸直播的主播，以她那些玩出来的才艺，以她的身段脸蛋，即便是佛系直播，也定然能够轻松拿捏自己一年的花销，不必花家里…… 呃，何必关心这事呢，卫家那几口人，除了卫勇出去花点钱，未来给孩子上学准备花一些钱，从卫瑞林夫妇到卫勇的妻子，还是以往的生活状态，他们家是只见银行卡存款数字翻倍的往上滚，也就是卫宁帮着花一花。 再出来时，已经接近七点半，关锦月在七楼的一个小套间里，正在上网谈事情，门开着，魏涛探头看了她一眼，知道她不是社恐更不是内向，只是单纯不愿意下楼跟大家一起娱乐，不是不喜，不是抗拒，道不同不相为谋吧，以她展现出来的情商和手指手腕，让别人都喜欢她这件事并不难，至少表面上喜欢她表现出热情，是很简单的一件事。 “给我弄点汆子，拌个豆芽。一会儿看看春晚，过年了，总需要一点气氛，喝点酒。” 关锦月点头，没过几分钟，关闭手里的笔记本电脑，离开房间，到厨房去给魏涛准备下酒菜。 “小涛，你来玩两把？” “不不不，你们玩，我看看。” “魏涛，过来你推一锅？” 家里人要说不出输赢，那也没乐趣，他出现了，年轻人们在那玩牌九，看到财神爷来了，纷纷招呼他。 魏涛有专门的一个棋牌娱乐室，不像是别的娱乐区域，都是分区，但不闭锁。这里因为玩牌时，大家抽烟的频率很高，所以专门隔离出一个大的房间，里面还专门安装上排风系统，温度照比别的房间，能稍微低一点，但不至于烟雾弥漫。 屋里有四台麻将机，都是最新款能够折叠的，平时当然没有这么多玩，折叠后推到角落即可，人多了，也不拥挤，还有宽敞的方桌长桌，玩个扑克牌什么的，也就是德州扑克还不流行，不然魏涛定然会买一张专门的扑克桌。 “行，我推五千块钱的。”魏涛回身上楼，拿了一万块钱下来，看到他上桌了，好些人也都凑过来，十几个人分门别类的押注。 不到二十分钟，魏涛的运气也差点，这帮人也是看他手气差，很快就破了他两锅，一万块钱，都被赢走。 魏涛也就是乐呵乐呵，他心里明白为什么那些有钱人，会到真正的局上玩，实在是跟身边人玩没什么乐趣。即便是一个财富等级的，如果不是赢房子赢地，其实也就是娱乐娱乐，对于输赢的执念，也会少很多。 “你们玩，我去看看春晚。” 大家乐呵了，桌上的钱，等于多了一万块钱。 跟着魏涛撤下来的第一个人就是张建，杨亚丽也给了丈夫一个眼神，赵凯也撤了下来，现在的他已经习惯了当哥哥给弟弟打工这件事，不再有那么点小时候的障碍，老弟的成就，他已经完全丧失了一较高下的勇气和信心，现在这样也挺好，电视也上了，收入也高了，地位也高了，到哪很多人都称呼一声凯哥，有不少跟自己年纪差不多或是大一点的，人家是在老弟那论，也叫一声大哥。 守在家乡，妻子也答应要生个宝宝了，年后就会进入备孕状态，生活的幸福指数非常之高。尤其是工作的内容，他每一次想到都会不自觉的感谢老弟，这也就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老弟了，太知道他哥哥是什么样的人。 不是一个外向的性格，也没有太大的野心，更不喜欢与人争个长短，太复杂的工作也缺少弯弯绕的脑筋。 守着后勤，手里一支笔，签字就能在财务那报销，如今管着七八个人，只要这颗心摆正，心里想着老弟，工作难度并不大，也不需要在某个人的面前为难，我秉承公正之心，从上到下都不敢在我面前呲牙。 偶有加班，不多，每天生活规律，地位和收入都能够满足妻子的期待值，杨亚丽也算是看出来了，真的就是这样的岗位最适合丈夫，现在只要丈夫跟紧魏涛的脚步，以后人家生意做得越大，丈夫这个后勤大主管，地位和收入都会跟着扶摇直上。 她也很满意，现在唯一忌惮的就是丈夫总觉得自己是哥哥，小时候弟弟生活条件不好，他是照顾对方那一个，现在好不容易转过弯，别再在魏涛面前拿大，或许一次两次人家不当回事，时间长了，肯定不行，关注的就是丈夫不要失了态，剩下只要紧跟脚步就不会有任何问题。 大客厅内，没什么人，魏涛在沙发上坐下，不一会儿，关锦月就端着一个托盘过来，一盘的豆芽汆子凉菜，一盘几位姨做的自家皮冻，尤鱼丝牛肉干花生瓜子这类东西，大客厅这里有很多。 张建起身去餐厅拿啤酒，凉凉的罐啤，在外面零下三十度的天气里，屋里穿着t恤背心，喝着凉啤酒，那才舒坦。 给姥姥让了一个好的座位，一起等待春晚开始，姥姥来大客厅，是因为人多了，有人陪着她一起看春晚，这才是乐趣，如果她自己，那再热闹的春晚喧嚣，也勾不起她多大的兴趣。 愿意喝酒的，自己去厨房弄下酒菜，大客厅沙发大，茶几是两套并在一起，也不是正式喝酒，没必要离得很近你举一杯我提一杯，都是家里人，看个节目自己给观看电视增加点作料，喝点小啤酒。 关锦月又去洗了一点葡萄，拿了一盒精品的桂圆，坐在魏涛的身边，也开了一瓶啤酒，进入到一同观看春晚的状态。 第三百九十七章 人间清醒 魏涛微微俯着身体坐在沙发上，一筷子尽可能多的夹起摆放在茶几上的豆芽凉菜，吃一大口，姥姥自己用大铝盆生的豆芽，特别嫩脆，咬着嘎吱嘎吱，非常爽口，肉丝炒好以酱油口炒好，拌入其中，搭配好的油泼辣子，那味道，喝一口冰啤酒，无疑是绝佳的佐酒小菜。 一罐啤酒，三口喝光，喜庆的春晚舞台，一片大红大艳，声音也混杂了多种，呈现出热闹的氛围。 春晚节目声音所带来的喜庆氛围，是这个除夕夜鞭炮之外，更能直观让所有人感受新年快乐的声音讯息，尽管有些吵有些闹，却是一年一度的别有不同。 魏涛坐在这看春晚，很快，来来往往也坐了一些人，吃喝随便，碰到好看的节目大家不说话观看，没什么兴趣的，聊聊天，哪怕是电视里某个明星的一些趣闻，说不准就是一个引得大家话题的线头。 春晚不是越来越没意思了，是大家的选择越来越多了，所以对于费尽心血编导的春晚兴趣不那么大了。 一大家人，来来往往，有的看一会儿走了，有的去玩电脑，有的去打台球，有的跑到楼下放烟花。至于那些麻将扑克牌的，都沉浸在其中。 十点左右，准时的，麻将什么的都停下来，桌子也搬到了能够看到大客厅电视的过道位置，不为别的，这几年都习惯了。 这个时间，包饺子，然后在这过程中，看刘老根的小品，这是每年大家都不会错过的节目，看完老根叔的小品，饺子也包得差不多了，看看时间下锅，等待零点钟声敲响。 姥姥平时睡的很早，今天到是很精神，喝了两杯浓茶，一年之中也就这一天会晚睡。 儿子在家，周兴莲的彻夜麻将是不用想了，包饺子就是她今晚麻将局的终点，餐厅在装修时候也安放了电视，大家没去选择，还是一群人在一起看刘老根的小品，要笑也是大家一起笑，十几分钟的节目不长，大过年的，所有人都想开心的笑一笑。 在这样一个网络逐渐开始进入千家万户的时代，能够开心的笑一笑，已经实属难得。 开怀一笑，下饺子，放鞭炮，新年钟声敲响，新的一年来到，家里人都在一起，也就不存在明早在拜年的画面，魏涛这一辈已经免了父母互相拿红包，几个小不点跪在地上给魏涛姥姥磕头，早在几天前，关锦月就帮着准备好了红包，现在红包的乐趣是属于他们。 吃过饺子，有些稍微讲究一点的，如果不是马上休息睡觉，会去房间换上新袜子和新衬衣。也熬到时候需要休息的，明早换新衣服。 魏涛只睡了三个小时，他十二点半回到自己房间，凌晨四点才真正意义上进入梦乡。 解锁啊，那种乐趣，是会让人不断处于亢奋状态的，尤其是新年，关锦月那s弯的身材，一旦拿出几件不是正常场合穿的特殊衣服，那没得说，在一方小天地内，她就是神，主宰一切，能让一切生灵为之沉沦。 七点起床，还被拉住了手，睁开眼睛里那毫不掩饰的「斗意」，魏涛知道怎么意思，内心庆幸自己还是留了后手，跟她说的曹曦雨是十点航班到达，实际上对方是十二点到达。 薄被缓缓从撑起身体上滑落，露出横看成岭侧成峰的存在，手指一勾，你愿不愿意不爱江山爱美人呢？ 魏涛选择了美人，所以他离开房间时已经临近九点，洗澡都是急匆匆冲洗，头发都没擦干，就快速的套上衣服，脚步匆匆就差一路小跑离开。 关锦月笑着，然后舒适的洗澡，这七楼，不会有人轻易上来，周兴莲则是难得糊涂，更不会主动上来去撞破这糊涂。 洗澡，吹头发，回到自己房间，简单擦拭一些护肤品，本就天生丽质，又正在最好的年纪，满满的胶原蛋白，换好衣服，才慢条斯 理的回到魏涛这边，从里到外帮着他收拾。 她会当着魏涛的面，故意去让你君王从此不早朝，但却不会让其不满意的背后搞一些小动作，譬如床单没有收拾好，譬如故意落下一些东西，没那个必要，不想让魏涛为难，也觉得那手段上不得大雅之堂，赢了也胜之不武。 开窗户通风，屋内打开高档香薰，她喜欢独自一个人的工作，包括这样看似没有什么价值的收拾屋子卫生打扫，那是因为这房间，是魏涛的房间，所以每一项工作，她都做得格外用心。 拾掇干净之后，又整理了一下衣帽间内的衣服，这不算是私下里的小手段，是在用合理的方式，给对方传递信息，我们的竞争早已开始，如果你想要获胜，那就尽量多对他好一些，不然，他会慢慢习惯我为他生活编织好的一切，最终成为我的俘虏。 另一边，脚步匆匆离开的魏涛，上了电梯才缓出一口气，这没有八百个心眼子，可别养鱼，开着那辆奔驰s350离开，途中给母亲打了一个电话，又给曹海洋和周敏打了一个电话。 至于曹曦雨登机前发的信息，他第一时间没有看到也没能回复，有些事，他心里也清楚明白，努力做好的同时，也有那么点属于男人的劣根小窃喜。 真若是将一亿成年男人拎出来，逐个的不记名问卷调查，说100%不尊重真正的正人君子，说99%肯定是不够，哪个男人内心还没有点左拥右抱的贪念。 大年初一，从城市街道到高速公路，车辆很少，一路顺畅的到达机场，停好车子进入到达大厅，观看信息，距离燕京的航班到达还早，魏涛抻了个懒腰，星巴克一杯咖啡，然后天价面条，吃了两碗，你还别说，这地方的面条不能称之为好吃，但却有一丝丝别样的味道，跟你在普通的面馆吃得不一样。 接到曹曦雨，对方扑上来拥抱后的那眼神，魏涛心里一紧，虽说没有哪一个男人会觉得自己不行，但这二十二三岁就想要保温杯枸杞的想法，你敢不冒出来？ 昨晚那关锦月是故意的，早上更是「恶意满满」，现在曹曦雨这眼神，她不是渴望那件事，而是将我早已知晓所有答案的心思暴露无遗，但我不说透，你是我男朋友，都到了见家长谈论婚嫁的地步，按时交粮，没问题吧，交不出来，那可就是问题了。 我知道归知道，你让我知道是你让我知道，我忙了一个寒假，终于结束了，回到家休息休息，陪陪家里人，那晚上…… 【给你一白天的休息时间，不然我就到机场附近的宾馆休息一下了。】 ……………… 安顺街，曹曦雨爷爷奶奶家，一大家人都在等着她。 昨晚春晚节目里，曹家大公主那叫一个露脸，俱都是与有荣焉。 实际上在安顺街一号的五楼，也一样是所有人关注的一个节目，比起刘老根的小品还要受关注，那边玩牌的人都停了下来，所有人都聚集到大客厅，很多人都没坐着，直接站在一旁，看着曹曦雨作为c位在春晚上展示着舞蹈，大家也不需要看懂，只需要知道，这是咱家魏涛的女朋友，谈婚论嫁那种，就足够了。 也是因为见到魏涛没有在这个话题上聊太多，似乎还有点不想聊的意思，有人提了两句，没得到回应，家里这么多做生意的，管是大的小的，察言观色的本事都有，马上就都不谈了，各自继续自己除夕夜的活动。 有关锦月在身边，魏涛当然不会去聊这件事，更何况好些人也都看出来了，这位几年前被周兴莲母子资助的女孩，跟魏涛之间的关系，也是不清不楚，像是丫鬟一样伺候着，那股子亲近，颇有些旁若无人的感觉，扒开桂圆的壳，直接伸手将果肉喂到魏涛的嘴里，几秒钟之后，还会伸手到他嘴边，接他吐出来的核，双方都没有任何 刻意为之或是勉强。 给所有人的感觉，那就是习以为常了，是很自然习惯行为。 周兴蓉和周兴菊，也不止一次的询问过老妹子，都得不到答案，后者不懂得委婉的处理问题，只能是皱着眉头摇着头，一脑门子愁容问号，直言我也不知道。 到是冷子煜，始终在她旁边给她解围，有些事真的就是看破不说破了，淡淡一句：「儿孙自有儿孙福。」 到了曹家，那这春晚露脸的大喜事，自然是大书特书，尽管不是独舞，却是一个舞蹈里面有单独展示近半分钟，然后四人中心区域舞蹈的c位，当节目的反馈在网络上很好时，很多网友还说跳舞的女孩好漂亮，舞姿好美，说舞蹈家有些远，说你红了，成为舞蹈明星了，似乎只要稍加运作，就不远了。 曹曦雨还给同辈的兄弟姐妹们，拿出来很多的签名，别的事她挺佛系的，追星完全是颠覆大家对她的认知，她在超女最红时，是笔迷，也喜欢周杰棍，喜欢刘德骅，喜欢c罗，喜欢科比。 给兄弟姐妹们追星去要签名，这时候的她可不是美女校花，也不是白月光女神，而是纯纯的社牛女神经病，分享着每一个签名背后的故事，跟他们讲述每一个自己见到的明星现实中是什么样子。 这时候的她，才更像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孩，没有那么的稳重，没有那么的人间清醒。 透着， 一股子， 让人着迷的可爱。 第三百九十八章 低调的张狂 被势利眼针对这样的事情，不会发生在魏涛的身上。 无论是曹曦雨的爷爷奶奶家，还是初二跟着去的姥姥姥爷家，一边是将门，一边是书香门第，两个家庭虽说并不是那种高高在上的家庭，每一个人拿出来，都有着不错的工作和不俗的成绩。 曹海洋和周敏想得很周到，从他们同意两个孩子交往，到确认了魏涛拥有着往上爬的能力，压了约有两年的时间，才真正让曹曦雨带他去见家里的亲戚朋友，这时候的魏涛，早已经是魏总。 年前年后，曹曦雨面对着家里那些亲戚，也开玩笑似的，将魏涛说亿万富翁算个屁的那个不是承诺的承诺，说了出来。 你们以为他是亿万富翁，错了，那东西对他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以前或许有人会看不起有钱人，觉得不过是会赚两个打发凡夫俗子的铜板，尤其是我们刚刚开放那段时间，有钱人是跟暴发户画上等号的。 到了九十年代，地位不同了，招商引资成为了各地的重要举措，有钱人开始成为衙门的座上宾。进入新世纪，伴随着计算机网络时代的崛起，传统产业不再是一家独大，也不再拘泥于需要扎根地方的策略才能发展，网络赋予了太多太多人疯狂的财富。 别的还好，几大门户网站，大家还能接受，像是老史老陈，靠着游戏，聚拢大量财富，这时候很多人才不得不相信，新的时代到来了，曾经的重资产资源实业，正在被财富抛弃。 ‘多玩，是什么公司，大家不知道，可提到歪歪语音，年轻人几乎都知道，就算是不玩游戏只是网络交友的，歪歪提供了更稳定的通过音频质量，还能够实现多人同时聊天的模式，曾经那些语音聊天室伴随着技术革新的失败，渐渐退出了主流舞台，即便因为‘多玩，的成功，开始有人投资这些产业，但目前从魔兽世界和传奇出发的歪歪，聚拢了目前最大批量的使用群体——游戏玩家。 雷布斯和李学零，处理了主创团队出走的麻烦之后，全部身心都放在了用户体验上面，开发新配套服务和更新换代，也都是冲着服务用户去的，这样的超前理念，一点点的更新，都是在抓用户的心，也使得歪歪语音，向着领头人的方向前行。 雷布斯的运营举世无双，当时面对跟风效仿者时，李学零是慌的，雷布斯却无所谓，众人划桨开大船，先把蛋糕做大，谁给谁做嫁衣，那就各看本事了，是大家平分资源，还是某一两家吞噬掉别人，这才是真正的商场如战场，要玩，我们就玩个大的。 多玩，17%。 校内网，18%。 后者，对于远在松江的这些人，触动更大，毕竟跟软银搭上关系，魏涛拒绝报价，又遭受到欺负等等事件，要说有人故意夸大什么气节之类的，这两家人没那么肤浅，但对魏涛的应对方式确实大加赞赏，曹曦雨的爷爷就拍着椅子说，对喽，年轻人就该这样，这个年纪就该是这样的风格，认准了，就好好干。…. 将曹曦雨送到，她跟兄弟姐妹们分享了春晚后台和各路明星，到楼上这里常年给她留的房间内，洗漱换衣服，昨晚睡的很好，飞机上也眯了一会儿，更何况男朋友还在楼下，拉着他上来陪自己不恰当，把他扔在楼下更是不舍得。 谁知道，她下来的时候，魏涛已经跟爷爷和叔伯姑姑等人围坐在沙发旁聊的正欢。 知道对方不是侃侃而谈之辈，也不会忘乎所以，走到近前一听，怪不得年轻人都在听着呢，这也就是堂哥曹东旭在部队今年没回来，不然肯定是个好捧哏的。 大家问，他在答，聊的就是校内网的事情，以及那些旁人并不知道的幕后事宜。 「你说他们拿你没办法，陈舟又想要用你来给自己抬价或是辖制软银，最后不会成了炮灰？」曹海洋已经 有了那个更高的兼职，也更方便他协调各个部门配合捕快行动，从小的条条到小的框框，现在是真的大框框了，眼界也拓展开了，思考问题的角度也跟以前不同了。 魏涛很放松，时至今日，他不觉得自己需要面对谁去紧张，当然这里面不包括那些超级大人物，他只是觉得，自己平时接触的人里面，没有谁值得自己小心谨慎，我不去狂妄自大即可，更没必要紧张。 「前后不过几百万。」 曹曦雨爷爷眯着眼睛笑道：「心里甘心？」 魏涛摸了摸鼻子，曹海洋看到他的样子，拿出烟来扔给他一支，还行，看你这么放松，还以为你一点都不拿自己当外人呢，还知道作为未来的女婿，在这里还知道不好意思大大方方拿烟来抽。 点燃，在烟雾之中，魏涛挪了挪，本来他坐的是单人沙发，曹曦雨下来坐在他的沙发宽大扶手处，也依靠着沙发背。 两人对视了一眼，曹曦雨将自己手里刚打开的一瓶冰镇可口，递给他。 她没条件多尝试这东西，能够保持正常饭量不需要减肥，在专业跳舞行列里，她都足以让太多太多的同行羡慕嫉妒恨了，这样的碳酸饮料，也就只有很偶尔的时候，她会尝试一点，算是解馋，下楼打开就喝了两口，冰爽的感觉冲袭着身体，忍着不去喝了，递给魏涛，让他赶紧消灭，自己也就不馋了。 咕咚咕咚，两口，喝光，这时候再抽一口烟，那感觉无比通透。他也没藏着掖着，本来也没必要藏着掖着，任凭你们阳谋阴谋一大堆，我这里一定之规，不怕任何人知道的一定之规。 「爷爷，我现在拥有18%，想要大份额稀释我的股份，就要将估值做得很高，如果不够高，我还有原始投资人的估值优惠和融资优先投资权，到时候我拿钱投资就好了，想要稀释我的股权也没可能。如果做得特别高，那意味着软银和千橡，无比很好这个项目，会倾尽所有去推动这个项目发展起来，融资次数越多，融资比例越大，项目越值钱，到那时候，我跟着每一次融资拿出自己的比例就好，持股比例少了，可不意味着我赔钱了。」…. 「我心理目标也不高，剩下1%到3%，我都很满足，剩的越少，证明这个项目做得越成功，互联网产业，做到ipo之后上百亿价值，看着挺吓人，可如果是换算成美元，就没那么恐怖，如果美元能做到百亿，我剩下那点，跟现在他们出的几千万，可就不能比了。」 「下一次融资，估值低于一亿美元，我都跟投，再高，如果是分期，我也跟投，想要稀释我的股份，看看接下来这一次的融资，他们能不能做到一点机会不给我吧。」 自信。 多玩的成功，未来价值可期。 后续还有那么多的后手，魏涛的自信也被培养出来，他之前觉得低调为好，可真的被迫高调了，也觉得是好事，至少现在圈内人都知道了，东北有个能让软银孙峥义吃瘪的暴发户投资人，如果你们有梦想有项目，找不到投资人，或许可以去他那碰碰运气，那个可是典型的人傻钱多冤大头，运气还足够好。 说不准还能成为你项目的‘幸运宝贝，，带动你的项目成功，一举翻身。 魏涛尽管很放松，可此刻表现出来的自信气场，浑然无惧老爷子那内敛的气息和曹海洋正处于巅峰期的气场。 聊千万，实际上已经是屋内这些人平时对于钱概念聊天的天花板，大家也有一些做生意的朋友，你说拿个几百万有见过，说千万富翁千万家产也能理解，可这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年轻，嘴里动辄聊的就是亿，穿插着还是美元，太超乎他们能够理解的范畴了。 还不会有一个人觉得他是在吹牛，就看在松江，他那些产业，实打实的亿万富豪。别觉得人家练摊 的过往算什么，看看人家现在的交友圈子。 曹海洋不为所动，撇嘴打击他：「行了，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有钱了，家乡这边盖房子，那可是老百姓一辈子的积蓄，好好弄，邵锐和吴旭想要插手，你找我。」 魏涛忍不住笑出声：「他俩没那工夫，让我弄松江湖那边去了。」 曹海洋疑惑的嗯了一声。 魏涛接着说：「冬奥会度越来越高，雪上项目冰上项目，在世界范围内的影响力也在扩大，那边偏一点的地方山地很便宜，他们先去买一些，到时候弄个高端一点的滑雪场，到时候也给咱松江多迎来一些外地和外国游客，他们俩年都没法过了，被那些乡镇的人，拉着，每天喝大酒，现在我们是大爷，都拿各种政策在吸引我们，希望我们过去投资。」 周敏微微皱眉：「滑雪场能赚钱？高端的设备光是一个索道，就很贵吧？」 曹曦雨手臂搭在魏涛的肩膀，她喜欢这样的场合，因为自己的男人是焦点。 「没事，产业真好了，到时候都不用贷款，山脚下的土地，卖给那些盖酒店的，距离城区二三十公里呢，没有接待游客的酒店怎么行。产业不好，对标现在的滑雪场，也花不了多少钱，到时候大不了我自己盘下来，反正我喜欢滑雪，当个私人滑雪场，也挺好的。」 大昊弟 第三百九十九章 卖纸壳易拉罐能发财 初一初二两天晚上，魏涛深切感知到了什么叫做涸泽而渔。 初一在曹曦雨爷爷奶奶家，初二到姥姥姥爷家串门，两大家人，光是认清楚每一个亲戚都需要很好的记性。 到了晚上，曹曦雨大摇大摆的跟着魏涛离开，并没有在家里住，看着女儿长大，需要以一个成年人的思维来考量她的想法，曹海洋和周敏也不禁会有些许唏嘘，二十二三岁的年纪，能理解，就是有些不太能适应，认知中还是那个跟在自己二人身边的小丫头，如今已经开始成年人的生活模式。 没有跟着魏涛回安顺街一号，两晚都是在酒店度过，练舞蹈的女孩，当她不需要你去提出要求而主动给你展示什么叫做旁人学不来时，魏涛这汪水，两晚被抽干，另类解读了‘涸泽而渔，。用曹曦雨的话说，年后我走了，你慢慢恢复。 初三一大早，两人一起会曹家，中午在这里吃饭，周敏准备了一大堆的食材，四个人一起动手做了一餐丰盛的饭菜，一直串门，难得吃这么一顿团圆饭。 吃过午饭，两人返回到安顺街一号。 年前，魏涛就主导完成了两家之间的年货往来，曹海洋不缺年货，魏涛也不缺，尽心一点，挑选一些比较特殊的礼物，年前两家就往来了礼物，这也使得曹曦雨回来之后，不必再去费心力考量那些事情。 不过以曹曦雨的心智，不愿意做不等于不会做不懂做，给周兴莲买了一个新款式的金手镯，二十几克的重量，戴着金光闪闪的，周兴莲一直合不拢嘴。 给魏涛的姥姥，买了一套新衣服，燕京老字号，哪怕是没去过燕京的人，也都听过八大祥，老太太穿上之后，倍儿精神，眼角眉梢尽是笑意，嘴里连连说道乱花钱乱花钱，可那真实态度，谁都看得出来。她也给冷叔带了一份礼物，千元左右，心意为重，也免了接对方递过来的新年红包时，彼此还要推让一番。 七楼的主卧，焕然一新。 家里的保姆在初二就过来上班了，关锦月安排的，别的地方不收拾，就是主卧。 她明白曹曦雨这两天没过来的原因，但要让她再去为了她重新布置一下，做不到，找来保姆，安排一下，照顾魏涛的面子，还是可以的。 内外全新。其实关锦月也有故意成份，这主卧从风格到一些主色彩的物件，都是参考了曹曦雨的意见，按照她的风格，那晚是拉着魏涛到自己房间的，故意的，跑到主卧这边住了一晚。 女人有些心思，你千万别去猜，也别试图去掰过来，能够顺着让对方满意又不会出现麻烦，才是最佳答桉。 两女见面，互道一声新年好，脸上挂着那么一点外人看不出来的笑容，尽管还在一个屋檐下，尽管还有交集，实际上两人却都视对方不存在，只是都很聪明巧妙的让别人看不出来。…. 曹曦雨当晚是堂而皇之留在了安顺街一号，关锦月在转过天一大早，让祝喜春送她到机场，乘坐飞机前往南边，‘多玩，新一轮的项目研发，她需要代表魏涛过去看一看。 魏涛没有给予任何建议，那些属于歪歪语音未来的路，他还是很谨慎的往出拿，任由其发展，我做好一个人傻钱多的人设。 初四，来安顺街一号拜年的人，络绎不绝。 周家的人在这里过大年，昨晚是难得没有熬夜玩的，所有人都早早休息，早上起来开始收拾，别第一个新年，这么漂亮的新家，乌烟瘴气的接待拜年客人，那可就丢人了。 这一点，大家还都拎得清，比较强势的周兴蓉和周兴菊，也代表着老妹子，瞪着眼睛，看着大家。 玩了好几天，晚上也好好休息休息，有不习惯的回家睡也可以，初四一大早，都起早过来，这可不单单是拎得清拎不清的问题，还 有作为魏涛最亲近亲属们，和他的麾下以及朋友们见面的最好机会，平时在工作中见面，总归不一样，尤其是一些不认识的，今天就能认识，以后有需要找人家帮忙的，上门不至于人家认不出来。 会客厅内，魏涛坐在巨大的茶台主位，泡着茶，从十点开始，络绎不绝客人登门，多数也都是一些下属，来了也比较随意，坐下来聊几句，喝点茶，谈谈过年过得怎么样，聊聊工作，下一批客人来了，熟悉的认识的，一起坐在那聊一会儿，之后会被张建赵凯接待，到娱乐室打打牌之类的，下属们对于今天在老板家里吃顿饭这件事，还是有准备的。 像是邵锐吴旭这些人，自不会来，也无需来，他们作为朋友合作伙伴，接触很多，也无需走这个形式，年货之类的，早有身边人，年前就大批量的送，他们之间想要拉近关系谈事情，自有属于他们的方式，没必要非得在过年和许多人往一起凑。 付鑫这小子一大早就来了，付铁生既是代表他姐夫表现出格外的亲近，也是愿意凑这份热闹，早早过来，有他们俩帮着张罗，来了之后组织玩起来，一点没障碍。 而今天对于魏涛这些亲属而言，重要宾客，也就是他们想要多接触的宾客，是乔新华、朱峰和姚雪军，他们三位一点也没有拿大，没有将自己跟魏涛摆在一个层面——我们私下里找机会聚。 今天就是麾下核心员工的局，他们位置摆得很正，来了之后，魏涛也起身，算计着也没谁了，跟这三人，坐到一旁，聊了很长时间，而餐厅那边，也就等着他们呢。 正吃着饭呢，刘大龙和刘磊姗姗来迟，刘大龙的到来是出乎魏涛的预料，在心里在明面，这都是长辈，断然没有让他来家里拜年的道理。 将刘大龙请到了上座，大家也都知道怎么回事，中午这顿是礼节，吃喝都不重要，下午到天然居那边，房间开好，老板请客，畅玩一晚，刚才输点钱的根本不用急，一直到明天，兄弟们都会聚在一起，不怕你玩不够，就怕你玩累了。…. 吃过饭，魏涛让祝喜春和陆江，带着大家去天然居，到那一切都是提前安排好的，随便吃随便喝随便玩，不惹事，怎么都行，晚上的时候老板会过去跟大家一起喝酒。 都看出来刘大龙父子是有事了，呼啦啦都走了，留下的是整个冷库、仓库、保鲜柜、餐厅三面墙角，全部堆满的‘盛况，。 上午这么多人来，张建和赵凯带着家里这帮男的，那是一个都没闲着，赵丰华肖景怀也都跟着忙着，像是魏涛大姨夫赵丰华的妹妹赵丰瑜，像是肖景怀弄得工程队里面包工头，像是表嫂杨亚丽的三叔杨志平，跟家里沾亲带故的，这帮人来，用大包小裹来形容都不太准确。 都知道魏涛这里什么都不缺，带来一些普通百年礼品的，干脆就别拿来了，什么饮料啤酒水果之类的，你拎个几十箱，也拿不出手。 最差，也是一些高档干果和一些高档保健品礼盒，还有一些塑封的外地牛羊肉礼盒，什么查湖的鱼，什么草原的羊。 在五楼的冷库里，冻着的十五斤以上大鱼，足足十几条，有些送活鱼的也是完全吃不了，还是魏涛指挥，直接给那用不了的泳池放水，养鱼，表层冻上了也没关系，到时候再凿开。 最多的，还是烟酒，一条两条的几乎没有，今天能来的，都是依仗着魏涛吃饭的，花个几千元来购置年货是很正常的，好一点的，诸如包工头之类的，五位数以上，才好意思说到魏涛家里吃顿饭，送点礼。 也别说没有啤酒饮料水果的，魏涛一视同仁，像是给德信跑货的小年轻，手机这帮售货员和售楼员，这些公司基层的员工，今天一些老员工也都在邀请范围，祝喜春通知的，来了，就买这些东西，你多买几箱可以，谁也不行买贵的。 消耗了几天的冷库，又满了， 一些堆积在六楼平台上用雪覆盖着的储雪区域，有扩大了。 五楼的小仓库房间，干果干鲜塑封产品，也满了。 专门腾出来一块紧挨着餐厅的房间，也全都堆满了各种礼品，餐厅厨房沿着两侧墙壁，还是年前的风格，也重新堆满。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表姐肖薇逗姥姥：「姥，你现在要卖瓶子和纸壳子，可发了。」 这番话使得大家忍俊不止，姥姥也是笑着拍打了一下外孙女：「拿你姥开玩笑？」 魏涛当时路过，马上给姥姥站脚助威：「姥，我姐说你发财了，那咱就发一回，让我姐帮你收拾，纸壳折叠好捆好、易拉罐瓶子踩扁装好，都送楼下车库去，到时候我帮你卖，卖完了你请我吃雪糕。」 表姐的脸色变了，姥姥笑的很灿烂。 东西太多了，好在大家都已经习惯了，魏涛也一点不犯愁，以前有关锦月，现在有冷叔帮着母亲呢，贵重的东西，家里这帮人也不会收，像是高档烟酒之类的，剩下一些具有实用时效性的，好处理。 明天家里这些人开始会走亲戚了，都初五了，虽说不适合串亲戚，但去实在亲戚家还是可以的，初六初七也都串门，每家来的时候拿多少不看，走的时候肯定装一车。 跟刘大龙父子到四楼自己的办公室去谈事，陆江也是从今天开始，正式恢复上班，祝喜春去安排天然居那边的事，他则坐在办公室的门口，随时等候吩咐。 「什么？叔，你这是怎么了，我找人带你的人，组织个团队，我这边的模式，随时你可以复制出来，没必要出让宏福……」. 大昊弟 第四百章 一家独大 「小涛，我老了，小磊心思也不在宏福那边，如今乱的很，王海最近一直跟着我忙东忙西。我想过了，宏福在我手里没任何意义，水果批发市场那边的货，一样批发，该我赚的钱，这么长时间你一分没少，我知道你要做品牌，宏福铺开的摊子也不小，并入到‘鲜时光，，省了你的事，也省了我的事，我也没什么损失，估摸着没几个月，我那些加盟商，都得感谢我不再管理宏福。」 刘大龙是真心实意，关键也没多大利益影响，如果他心气高一些，想要做连锁品牌，那自然要握在手里。现阶段，真正出钱的还是批发市场那边，他有没有宏福，不受限。 只要跟魏涛一直合作，就不受限。 现在不跟魏涛一起玩了，他一声号令，想要让宏福如同鲜时光那样吃货，也心里清楚做不到，等于是坐拥宝山不会玩，现在拿出来，还能省了魏涛整合的麻烦，算是送了一份大礼。 于他父子在收益上面而言，没多大影响，自家开的几个店，依旧可以开，那些加盟商，也指挥不动。 不是没想过照搬魏涛这边的总部管理模式，有那么点无耻，但他们父子都相信，魏涛绝不会在这件事上，有半点不满，他就不是那样的人。 很多年前，刘大龙就是玩批发的，是魏涛带着他搞零售，最初没少赚钱，可随着水果批发市场让魏涛联合给弄成了清一色，宏福在刘家父子的体系里，就不是主营了。 王海之前坐镇，也是始终坐镇批发市场。 宏福跟了鲜时光几轮的活动，最终跟不上的原因在于刘家父子资源不够态度不够，从最开始就没压服住大家，之后魏涛那些明显有悖经营之道的行为，刘大龙都看不懂也不认同，以为对方要栽跟头吃亏，结果就是每当一项被魏涛做成功之后，看着流水般的营业额疯狂滚入到‘鲜时光，的加盟店中，能说什么，到最后，只剩下一声叹息。 总部有了，整个后勤体系有了，会员制度进了全网络标准，以前只有积分赠送能够跨店领取，现在储值卡可以所有门店通用，当‘方便，这两个字大行其道后，‘鲜时光，还拥有着比其它果蔬超市更优质的渠道，完全扛不住了，‘宏福，也不行了，城区内的两个大型仓储超市，也让年前‘鲜时光，的年货节活动给搞得很被动，场内弄不过人家，还想搞点场外。 呃，算了。 搞场外，死的更惨，人家的敌人是软银。玩一下江湖？别闹了，找了几个松江的老大哥，对魏涛都很忌惮，关键人家背后还有一个曹海洋，那是什么角色，几年前都要各位大老面对人家要低眉顺眼，现在更是如此。 刘磊比他父亲更直接一些：「涛，你就别想那么多了，只要你不将我踢出批发市场就行，我们没什么损失。」…. 魏涛露出一个玩笑般的五官扭曲笑容，表达对他这句话的看法——那种事怎么可能发生，太滑稽了。 刘大龙点一支烟，低着头，面带自嘲之色，哼笑一声：「知道我那些后来的加盟商怎么说吗？」 刘磊摇着头，脸上带着一丝怨怒之色：「玛德，这帮孙子竟然说认可给你交加盟费，我们之前要求加盟费，一个个都不交，特么的，魏涛，这人和人真是不能比。」 咳嗽了一声错开话题不让这对父子再去难堪，后来又聊了聊后勤保障，尤其是网络服务这一块，让刘大龙很是佩服，能将所有门店的会员卡，弄到一卡通，这个太厉害了。 魏涛拿着一支烟，拇指和食指轻轻捏着，然后在桌面上礅，本意是想要让烟丝因此被挤压的更紧实，他则纯粹是无意识的行为：「技术革新，配套的技术服务，将会是未来的主体。」 一个手机，网络上能够完成一切的时代，就要到了，这班车，我得蹭个座 位。 大年初六，所有‘宏福，门店的老板，齐聚在安顺街一号，今天，是他们需要交纳加盟费的日子。 不用等到假期结束，纵然有几个想不通的，到了这里一看别人都这么积极，开始反思我是不是没想明白？随便找个人聊聊天，很快就被解惑，交两万块钱加盟费，你得到的却是‘鲜时光，的体系，人家帮你策划好一切，你只需要听从号令，然后看着自己的营业额上升，看着自己收入上涨即可。 失去一点自***，多赚点钱，百不存一非得跟钱过不去的。真有，没关系，你可以继续使用‘宏福，的牌子经营，我这里不强求。 交纳加盟费，全部更换‘鲜时光，牌匾，一天时间，所有加班的人员，每个人一比五工资发放，赵凯这位后勤经理，大会议室聊天了，小会议室签约，财务室交钱，保障部门观看总部这里的网络支持部门，看‘鲜时光，的会员制度是怎么玩的。 在大会议室，还有人给大家讲述各种活动看似赔钱的运营，最终是怎么赚钱的，你们不懂没关系，来了就让你们懂。品牌效应质量保障薄利多销，最终带来的资本聚集，尽管那点钱对于真正的资本而言根本不能称之为资本，可一家小店，你刚开店，一件东西没卖呢，储值卡金额过十万，那是一种什么体验？ 讲课的人，就是要扭转大家觉得储值卡金额不属于我们这个观点，别的行业怎么玩不谈，就说果蔬，当你拥有更多进货资金的优势时，是不是好的？当你的渠道无敌时，各种货物琳琅满目的摆进来，是快速销售一空还是单价卖高合适？ 我们是果蔬生活超市，有饮料牛奶酸奶米油盐等物，就算果蔬不赚钱，你带动消费都赚很多，你的快速销售可以避免损耗，这样你觉得最初定价只赚一点的策略，就是赚钱的。…. 散户，前面品相好的，卖不上高价，后面伴随着品相变差，降低销售价钱，最终就赔钱。 在‘鲜时光，你不需要担心这个，总部这边还总是会给配备一些特价商品，吸引客户。所有被你特价商品吸引来的，八成或是九成都不买别的，只要有剩下那一点，就会带动收益。 大年初八！ 对于‘鲜时光，而言，这是一个载入史册的日子，二零零七年的农历大年初八。 鲜时光在松江城区和周边，总共加盟店数量，突破四百家。 完全将‘宏福，纳入了自身体系之后，在松江地区，‘鲜时光，彻底独霸天下。 九毛九一斤的特价鸡蛋。 九毛九一斤的特价苹果。 九毛九一袋的农家酱。 所有‘鲜时光，会员，尽可享受特价商品，每个会员，限购十斤十袋，这样的限购，显然不是怕你买，正常家庭这数量吃个十天半月都没问题了。 这限购，反而是给所有人一个认知，可能它的准备是不足的。 结果，魏涛准备充足，且也真的舍得往里砸钱，在所有加盟商的眼里，这一个活动，我们的加盟费都扔在里面，都不够赔的。普通人可能不知道，他们是干这一行的，当然知道一些小道消息，除了最初的储备，东西品质都在标准之上，那农家酱是很大众的品牌，平时在超市买要两块五毛钱一袋。 小道消息，真的是魏总砸钱，要的是名，要的是在年货节之后，开年尹始，‘鲜时光，再开一个好头。 四百家店足量供应，依旧是疯抢的局面，要的就是这个，要的就是整个城市都因为我这个活动而热闹起来。要的就是全省都知道松江有一家‘鲜时光，果蔬超市。 店面你们充其量雇两个临时工花点钱，可却足以让你们的会员数量激增，储值金额激增，一百个来买特价商品的顾客，有一个，捎带手 在你这买点别的，总部赔这钱，都是应该的。 刘大龙和刘磊父子，在刘磊小姨开的店门口，看着抢购的画面，他们俩不懂，但听人一解释就明白，对视一眼不禁感慨：「魏涛之前真的是顾忌我们，不然就这一招砸下来，宏福直接完犊子了。」 「他是真敢。」 初九的下午，天然居。 魏涛为主体，请蔬菜批发市场的几个大批发商，另一个区域水果批发市场的大批发商，到天然居吃饭，席开十桌，以联欢会的方式，邀请大家共举杯。 【推荐下，@@追书真的好用，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刘大龙父子也在列，魏涛两天进货，赔了千万，有人喊着这小子疯了，这一次活动就赔一千多万，把顾客的胃口养刁了，你不持续做根本不行，持续做，你有多少钱可以赔。 答桉就在今天告诉你们。 今天可不只是果蔬批发的大户，还有米面油盐酱醋等生活作料工厂的负责人，像是大品牌的饮料酸奶产品，来的也都是省总副总级别的。 量在那，你不得不服气，谁让人家鲜时光卖的种类不那么多，酱油就是两款，家用酱也就两款。 门店多，会员多，销量高，那这进门的门槛就是人家设，大家也看出来了，打个最直观的比方，鲜时光对于饮品不是主营，且小超市食杂店那么多，书报亭也卖饮料，可就是这样，如果鲜时光只卖可口不卖百事，一个季度，在松江地区，百事可乐的销售业绩，必然会有所下降。 可想而知鲜时光主营的项目，会有怎样的威力。 这些人，是最先服气的，你要什么政策，合理合规，没问题，只要你进货量保证，在东北你独一份都没问题。 现在，到你们水果和蔬菜了，这场不是鸿门宴，却让你们必须要做出抉择。 是无形之中推动鲜时光成为松江地区的民生保障品牌。 还是集合起来进行抵制将其彻底打压下去？. 大昊弟 第四百零一章 我站着看 没有人会跟赚钱到兜里这件事过不去。 一个人好成事，一群人不成事。 没有出头鸟，没有言行合一的统一队伍，也就没有联合抵制，剩下的就只能是有钱大家一起赚。 「魏总，关于「鲜时光」走出松江，您怎么看？」 「我站着看。」 我特么能怎么看，也没有什么技术含量的支持，充其量是进货渠道的价格和成体系的消化渠道，使得货物在我手里流转速度飞快，走出松江，成本将会成倍增多，我能怎么看？ 有人要做，可以，我为了品牌影响力，赔钱给你们搭建平台也可以，你不就是看中这一点了吗？ 邵锐和吴旭都有心思要做，他们从松江湖边上考察回来了，地的事情已经选择好，接下来就是运作了。 「鲜时光」突来的庞大能量，让他们对于在别的地方照方抓药开始有了兴趣，前期，还能借用魏涛的渠道，借用他的资金，搭建属于我们的平台，赚钱是我们的，但这最终的控制…… 魏涛从省城和松江，一次雇佣了四十名员工，其中三十名员工的大学专业是计算机系。 呃！态度明确，我有庞大的技术支持团队，不用担心来自我的总部给予你们的技术支持。 邵锐和吴旭找魏涛骑马，大冬天的策马扬鞭，享受一时之乐，雪地上奔跑两圈过过瘾也就是了，这玩意比滑雪带来的寒冷杀伤力要强多了，滑雪你一个雪道下来，甭管多长多复杂情况的雪道，下来了，雪板卸下来，需要走一段路，还能在缆车上休息一下，有个缓冲，觉得冷了还可以到休息区域，喝杯热奶茶之类的。 骑马，想要玩个过瘾，冷的受不了。 骑完马，三人到天然居的温泉小院，有他们俩在，曹曦雨也不过来，吴旭一个电话，三个大美妞，不到半小时就出现在了温泉小院，一个个身高都超过170公分，穿着打扮衣品长相，都是上佳之选。 懂规矩，进来后，打声招呼，很快就各自裹着一条浴巾，头发扎起来，手里端着红酒、水果走出来，到了池边，也是大大方方的解开浴巾，里面到也没有空空如也，到了这段位，也都知道一定的马赛克，实际更能吸引贵客。 魏涛三人也都不是韩闯那种贪吃鬼，上来不管不顾，三人甚至对于晚上是否还有节目这件事，都没考虑，当下只是需要一个红袖添香的氛围，对方也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任你施为之类，真要是深度发生点什么，要么你钱砸的足够多，要么你也得有吸引对方的地方。 坐在魏涛身边的女孩，一头酒红色的波浪长发盘起来，身上虽说香水的味道很重，但不是那种让人讨厌的混杂和杂乱，进入温泉池后，给三人倒了红酒，然后看到他们没有要吃东西的打算，安然的坐在他们身边，贴得很近，是那种即便你身体稍动都能触碰到的距离。 听到他们三人在聊天，也没有打扰，静静的陪着，需要喝酒给递杯，需要抽烟给点烟，崭新的毛巾，会时不时的用眼神征得你同意，给你擦拭额头鬓角泡温泉出现的汗水。 「我们可以推广到东北三省，甚至全国。」邵锐接过毛巾，他体格有点虚胖，泡了一会儿，汗出的多，狠狠的擦拭了一下。 「我是靠着这个发家的，你们应该知道，你们要弄，换个品牌，照搬模式，技术支持我都可以，需要资金也可以。」魏涛没有完全正人君子的一动不动，很正常的行为举动，身体有所触碰，他没别的心思，对方也表现的落落大方，如果此刻装出一副娇柔弄姿，他可能直接就让对方离开了。 摘掉了眼镜的吴旭，看东西有些费事，总是眯着眼睛：「果蔬超市模式已经成为了大众产业，想要这时候再去挤压别人的空间，很难，「鲜时光 」在松江及其周边影响大，慢慢覆盖过去，碰到对手不怕。」 算不得什么核心机密，本身三人身份也没有什么可藏着掖着的，所以聊天也没有避讳，真若是想要避讳，也不会叫她们三人过来。 魏涛抬起手臂，马上身旁的女孩就拿着浴巾帮他擦拭，然后递给他红酒。 喝了一口，吃了一粒葡萄，他笑道：「行啦，这点小钱你们就别惦记了。」 两人也都明白了，这是人家基本盘，不过对于这东西赚钱他们到是没那么心动，可看到魏涛和刘大龙，对于找来自己求帮助的亲朋好友，一个果蔬超市就都安排的明明白白，两人到是有些想法在省城做，以往那些小的人情债，似乎都可以用这个来偿还。 吴旭伸出手，将身旁女孩搂在怀中，在其耳边低语了一句，对方笑着轻轻拍打他一下，并没有抗拒顺势靠入他的怀中。就见他也跟着笑道：「你的还是你的，我们俩赚点小钱，安排安排下面这些人，前期也不用你往里搭钱，运输的费用，我们结，但你这边要安排专门的人，对接运输，也要让各个店，在天亮之前，拿到货。」 魏涛连犹豫都没犹豫：「可以，不过省城那边的事，你们最好找个代理人，阎王好惹，小鬼难缠。」 二十分钟了，邵锐显然泡不下去了，直接从里面站起身，坐到池边，旁边女孩赶紧上前给他披上厚大的浴巾。 「这件事，交给那个叫做姚雪军的，让他带着人运输和卸货，没有***烦。行了，不泡了，吃饭吃饭。」 事情谈妥，具体操办，已经不需要魏涛再去费心，连雷平都不需要劳动，给表姐夫张建打个电话，让他跟王海那帮人沟通，让姚雪军带着一些小兄弟，跑开这个线路。没人会去问他行不行，你姚雪军不是想要机会吗？机会摆在你面前，扬名立万还有人给你兜底，如果这样你连活儿都干不好，以后就老老实实跟着魏总的身后，等着人家手指缝给你流出来一些。 都是从上至下，这一回却是松江往上运货，能赚多少，提供多少个工作岗位，魏涛不关心，他只知道，「鲜时光」的影响力会扩大，这就足够了。 如今不是欺行霸市的让果蔬这两样其全部从我这里过一手，而是我作为最大的销售商，你们所有批发商的货，我都可以吃，不管你们有多少，不管你们在外面能拉回来多少，不用跟我说一个数量，有多少我吃多少。 让你们资金运转速度加快，让你们减少了时间耗损，让你们减少了货物耗损，那这价格，我们可以谈了吗？ 我有市场，你们有货，我也有货，所以别想着掐我的脖子，你们想要联合起来抵制我，可要小心我一下子帮你们给甩了，再找我，可就没有当前合作愉快的关系了。 除了这些，也都忌惮魏涛，都知道这家伙惹不起，方方面面，黑白灰全都合金钢的硬，人家也没有贪婪到压榨我们，方方面面的条件提出来，算下来肯定比以前赚得多，无非就是一定程度要听从他的号令，这跟赚钱比起来，算是事吗？ 魏涛的肌肉线条，隐隐可见的八块腹肌，当他从温泉池里站起身时，得到的是女孩主动帮他擦拭全身待遇，顺带着，指尖还有故意滑过，而些许的反应，魏涛也没有尴尬，咋的，非要看一个「太」字吗？ 些许触碰，些许的拥抱动作，显然没有触及底线，到换好衣服吃饭时，已经是两两椅子挨着，熟悉了起来，有些氛围也正在逐渐升温，吴旭那文弱书生的气质，很讨喜；邵锐虽说微胖，可也不是那种长得让人抗拒的类型。 气场，钞能力，真正大人物的姿态，会平添多倍的魅力，直接谈多少钱很俗，老板们都会有一个不俗的赏钱，这三个女孩的段位也不会那么低，来之前就被告知了三人的身份，在松江，如 果你能挂上一个，那以后的好生活是你们想象不到的。 「对了，电视台那边有关系吗？我买了一个电视剧，帮着推一推……」 邵锐翻白眼：「你小子到底脑子里想什么呢，随便一个念头，就愿意往里砸钱。」 魏涛无所谓的回答：「千八百万，当是买自己一个喜欢了。」 吴旭：「行了，不能让你赔钱就是了。」 魏涛摆手：「别，犯不上欠人情，你就说，免费播出，也不要黄金时段，广告先打我们自己的，一家一半，等到电视剧真火了，那时候再谈广告收益，我四他们六。」 邵锐张嘴吃下旁边女孩喂过来的一块牛肉，含糊的说道：「行，内容呢？」 魏涛露出一抹坏笑：「女二号是超市售货员，出镜时间不超过十秒钟，女一号是反派角色，出镜时间不超过二十秒，女配角，是一走一过遇到的村民大娘……」 我擦！ 不止是这两位，陪坐的三个女孩也都是没法再去掩饰情绪，露出诧异的惊容。 你确定不是在开玩笑？ 「男主演是谁？」 「天下无贼里的傻根。」 「啥！他有什么号召力？还有呢？」 「剩下的保证你们一个不认识。」 吴旭笑了，邵锐直摇头，要论到东一榔头西一棒槌，这位绝对是能作的典范了，关键你还不能笑话他，说不准什么时候，就给你来一记反抽，让你知道知道不信任他笑话他最终被他另类成功打脸的滋味。 最终，邵锐盖棺论定，甭管怎么样，既然你魏涛要玩，我们就配合你，况且，也不是一无所获。 「时间点不能太好，不过也没关系，广告先宣传我们自己，省城那边就先可着我们的关系户了，好不好的，是个上电视做广告的机会，也算是还一些人情了，其它的，到时候再说。」 魏涛以当下大言不惭、之后两人单独感谢的话语给予答复：「也行，等这片子火了，你们俩再好好感谢我，放心，马尔代夫弄个游艇开个大趴，我是不会嫌你们弄得奢的。」 回应他的，是两张完全不信的脸。 如若大家求的不是场外效应，其实魏涛也没什么信心，毕竟在他记忆里，即便是后来爆火之后口碑炸裂拿奖不少的《士兵突击》，也是不赚钱的。现在自己买过来，免费播放，不是黄金时段，总归有一些频道是需要内容填充的，免费的当然好。 从网络火起来，再反馈回来？ 那不如让《士兵突击》，双管齐下，成为一颗真正蒙尘的明珠，提前绽放它的光彩。 第四百零二章 懂事的话我只占一半股份 走出房间，手上那张只有一个肯定不是真名的名字和一个手机号的名片，魏涛给扔进了外面的垃圾桶，而不是假装忘记在房间里没拿。 看在自己送出牛奶对方品尝后呈现出美味表情的份上，早上走时，他比吴旭提醒的约定俗成，多留了一倍，放了整整一捆在床头。 值不值他不在意，这点钱他也不差，就当是她给自己挠后背解痒的酬劳。 证券交易中心。 魏涛看着已经冲上了二百价位的茅子股票，心下满意的点点头，在年底到来之前，涨幅也不会超过几十元，就算有损失自己也能接受，现在开始，随时需要用钱，手头的茅子股票，都能给自己带来近亿的现金流。 有钱，心里安稳，软银那边的手段，也能够安然应对，至少下一轮融资，想要甩自己下车，难上加难。 回家换了一身衣服，冲了个澡，对着浴室内的镜子看了看，嗯，没留下什么痕迹。 带着祝喜春和陆江，又跑去之前顾长顺带他去过的小澡堂子，老师傅搓澡这技术杠杠滴，本想着忽略环境，可真的置身其中，那股子小市民的市井气，还是别有一番滋味，尤其是胖老板家的老式酱油炒面，那跟大家认知中的什么酸甜口咸口都不一样，是真正属于松江的老式做法，是那种能让每一个食客都将最后一点酱油汤汁都喝光的味道。 从澡堂子出来，曹曦雨已经开着那辆改装牧马人等在门口，本来这车子不太适合女孩，可如果是一个身材高挑，穿着打扮气质给人很飒的女孩，开这样的车子，开门下车，那绝对吸睛。 祝喜春和陆江开着奔驰在后面跟着，魏涛上了曹曦雨的车，视线余光，看到对方鼻子似乎小幅度的耸动了一下，暗自长出一口气。 「你说以后手机真的能像是掌上电脑那样吗？」 德信手机大卖场内，老板和老板娘来了，每一个人的工作状态都不一样了，平时也不错，此时此刻站得更直，脸上的笑容更灿烂。 曹曦雨来挑选手机，自家就是卖这东西的，手机更新换代的速度再快，也快不过她，随时随地，出新手机了，都不用她提醒，但凡是适合女人使用的，喜不喜欢不管，先邮寄过去，你不喜欢用给人也是好的。 在曹曦雨的手里，手机不是什么贵重物品，她不喜欢弄什么镶钻贴膜之类的，手机就是光板在手里拿着，磕碰之后也不在意，用到手机壳被磨掉漆那是不可能的，早在那之前，手机就更换了。 她也无需有任何的心理负担，手机坏掉了旧了，也无需浪费的当成废品，发回到松江，用不了一天时间，即可变成一台新手机，对于这个行业里的弯弯绕，她是听过见过。 「以现在的技术发展，用不了几年了，现在手机看颜值，以后手机看功能。」 也不挑选了，两台都觉得不错的，曹曦雨一起拿走，回过头来就拉着魏涛，从内部的门进了松江剧场，到二楼电子产品的店铺，去挑选设备。 呃，是的，设备。 靠躺在曹曦雨的床上，看着她饶有兴致的将笔记本跟视频音频设备相连接，听着她嘴里念叨的你投资那个「歪歪语音」，有个能唱歌的地方，挺好玩的，她们宿舍的人，无聊时候，会上去唱唱歌，她觉得挺有趣的。 魏涛起身，伸出手，勾着她的下巴，深情款款的亲吻了一下。 没条件去现实k歌吗？当然不是，曹曦雨只是故意尽量少去类似的场合，在燕京那地方，藏龙卧虎，优质的女生总是会成为男人们关注的目标，她可不想成为别人的猎物，进而引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网络k歌，还有观众，这新奇的方式挺有趣的。 企鹅的存在，使得很多女孩将照片展示到网 络，向更多人展示自己，人人都有一颗爱美的心，她也不例外，只是相对的懂得什么是自己想要且能掌控的。 「你看这几张照片怎么样？」网站要求爬麦唱歌，还需要个人资料的风采展示，几张照片需要上传，当你到麦序的时候，页面会有专门的区域，展示你的照片，跟你的歌声一样供所有的网友观众品评。 【卫宁应该是最适合的还没走上这条路，没想到你反而先踏上去了，雷布斯是厉害，主创团队出走，效仿多玩的路数去运营新的项目，他憋着大招呢，一出手就秒杀，亏得自己没有臭显能能，去给对方出主意。】 当你信心满满我在为你指点未来时，对方笑着点头没有回应，然后你知道了，对方早已经在技术层面开始研发了，那场面，绝对社死。 看了一眼曹曦雨的电脑屏幕，魏涛不自觉的嘴角露出一抹浅笑，具体重生前关于这个频道的信息，他知道的不全，但现在是对方在这样的项目刚运行时，便已经早早的开始介入。 「你这照片摆上去，估计网友要么爱了爱了疯了，要么说你是盗图。对了，联系一下管理人员，就说我要见这频道的老板。」 曹曦雨回头看了他一眼，安装完毕，网络调试，人也坐在了舒适的转椅上，伸着大长腿搭在床上，搭在魏涛的腿上：「大哥，就是个娱乐而已，你怎么什么事都往生意上想。」 「没办法啊，生意人，脑筋都是这样的，我觉得这东西很有前途啊，聊一下，投资一下，搂草打兔子，大不了我单独捧你，给你最好时间段的麦序权限……」 「呦，你还挺懂。」 「联系吧，他要识抬举，一人一半，我给他资源，让他发展。」 「不识抬举呢？」 「一个破k歌频道，他能做，我也能做，我要钱有钱，要资源有资源，就算我不以多玩股东的身份入场，他也没得跟我玩。」 曹曦雨瘪瘪嘴，一副我根本不信你的样子，魏涛只能是祭出杀手锏，在这样一个网络时代，在隔空对话的环境下，确实是杀手锏了。 「我让歪歪研发视频直播，如果暂时不能，那我也要挂相应的视频，类如主播考核或是一小段视频演唱的画面，网络照片无美女，我有钱，多签约一些艺校的漂亮女孩，你买这声卡，如果调试好了，可以让唱歌变得更容易，会有辅助效果，只要不跑调，就能调出好声音。你们这频道一群唱歌的，照片都不知道真假是不是本人，都不敢露脸，我弄一群帅哥美女的频道，有视频为证，还督促官方开发视频直播，怎么跟我玩。」 「我还可以在线下多买一些网络ip号，让他们持续的帮我挂在直播间，让直播间人气高一些，看你们这界面，肯定是推荐人气高的。我再让大春子刘磊他们，注册二三十个号，每个号，每天我给发个几千块钱，到你们平台刷礼物，让直播时候的礼物飘屏，看看你们66个小棒棒糖，价值六块六毛钱，都不断感谢。我多刷点什么效果？「鲜时光」搞个年货节，我都舍得赔上一千多万，发展一个新项目，我先投资个三千万，你说能不能让你们频道，成为我崛起的殉葬品？」 曹曦雨眼皮一翻，家里没人，曹海洋和周敏的工作都忙，前者是天天忙，后者一旦过了初七就开始忙，她起身把房间门一关，反锁，然后走向魏涛，直接扑过去，骑在他身上，伸手就去脱他身上的衣服：「你是多玩的股东，这么做让人诟病，我帮你和频道老板谈，青菜挺好的，人家也不容易，你别给人家玩破产了。现在，我老公成功让我对他满是崇拜了，赶紧来，我要好好享受这崇拜……」 魏涛当然知道青菜，那也算是直播产业的传奇人物了，但此时没兴趣了解对方…… 当一切风平浪静后，相拥靠躺着，魏涛 询问对方了解的青菜，一个刚刚起步的频道迎合了官方的新项目，得到了一些扶持，青菜也看到了前景，还专门跑到多玩总部去谈合作，现在是自己亲自当管理，带着家人一起维护整个频道。 【想要建一座养殖场，现在刚刚是买了几只小鸡崽。】 门开，门关的声音，曹曦雨慵懒的往被子里一钻，状似完全没有听到门关的声音，魏涛起身套上裤子，穿上衣服，将窗户开了一道缝，尽管寒风涌进来很冷，却也最快速度吹散了屋内残留的味道。 「你帮我联系一下，我让雷平带人去谈，放心，不会欺负他。」帮着曹曦雨穿上睡衣，关闭窗户，对方依旧是一动不想动的慵懒在床上，女人一旦脸皮厚起来，那绝对是让人惊诧的。 魏涛开门出去，周敏回来了，正在厨房翻冰箱，也已经习惯了姑娘房间的门关闭着，连去敲一下或是喊一声都不会，因为她进门就看到了门口多了一双男人的鞋，无需猜测，对于女儿还是了解的，不属于这个家男主人曹海洋的鞋子，只能是魏涛的。 那此刻再去敲门或是呼喊女儿，多少沾点故意了。 「阿姨，回来啦，今天学校不忙。」 「开完会，布置完，准备开学，也就没事了，魏涛，晚上想吃什么，阿姨给你做。」 「妈，我要吃排骨。」门没关，曹曦雨也没起，就钻在被窝里，几乎是毫不掩饰之前家里没人关门的时候做了什么。 「阿姨，我帮你。」未免周敏尴尬，魏涛赶紧上前，帮着从冰柜里，拿出一整扇的排骨，主动拿盆装着注水去解冻。 周敏趁此机会，走进女儿房间，开窗户放了味道，没乱七八糟的味道，伸手捏着女儿的鼻子：「死丫头，越大越没个样子。」 「妈，你想什么呢，我就是困了，睡觉呢。」将身体从被子里钻出来，刚才魏涛帮她穿的睡衣，让她现在拥有了反击的资本。 姜是老的辣，周敏根本不搭她的话，手随意一指，电脑桌下的垃圾桶内，某些用品的外包装，清晰可见。 完败。 曹曦雨娇羞的往母亲怀里一钻：「妈，你学坏了。」 周敏拍拍女儿的头：「快起来，收拾收拾，成什么样子，今天晚上你爸爸请单位同事在家吃饭。」 曹曦雨的目标转移，铺好床拾掇一番，换好家居得体的衣服，出来凑到正在厨房一件件帮着水解冻食材的魏涛，拇指和食指发挥威力，在他那紧绷肌肉的腰间施展十字拧：「我说今天怎么有时间陪我呢，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第四百零三章 真正的关系 倒也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是曹海洋的相邀。 以他现在的位置，能够参加到他家中小聚的人，必然是心腹，还要有一定程度的权衡，晚上万一有什么紧急事情，喝酒实际上都不一定能够喝的安稳，真若是想要喝酒，两三个人小范围的局，更为合适。 家中，围坐在一起，有一个相对轻松的谈话环境，这才是目的所在。 顾长顺在，章泽在，颜博在，马鑫不在，想来后者还年轻，资历什么的都差了一些，还没资格坐在这张桌上。 还有几位，分别在要害位置，下面的分衙门和相应的支队。 家宴，肯定是绝对心腹才能坐在这，一些合作伙伴或是平日里相处不错的同事，是不会接到曹海洋的邀请，真若是有饭局，也不会如同这里一样的轻松。 曹曦雨偷偷告诉魏涛，实际还有一个局，更轻松那种，是父亲曾经当队长时候教出来的几个徒弟，都是业务能手，但钻营方面就差了一些，现在有父亲提携，一个个才有了起色，不过他们更纯粹一些，来家里面对的是师父而不是领导。 这些人，是有尊卑上下的，但曹海洋坐在桌上的一些话语，让魏涛知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跟这些人已经捆绑在了一起。还有一个消息也传了出来，颜博这家伙，即将成为支队的副手。 这家伙虽说一身毛病，可能力是实打实的，很多犄角旮旯的事情，你用正规手段做，一定不如他做得好，「阎王」这称号可不是白叫的，被他盯上的人，头皮发麻是一定的。 也只有他，不管不顾，进来连客气一下也没有，在餐厅直接坐了靠厨房的位置，坐下来，这烟就点燃，基础的礼仪和些许忌讳这种事，他是做不到人家先礼让才去点烟。 都说他烟不离手检查身体肯定是「病入膏肓」，可你敢想？去年年尾单位组织的大体检，这家伙肺部竟然没病，事情都惊动了曹海洋，专门给他特批了一个公费检查项目，全面深入的给他做了一个检查。 结果是不仅肺部没病，身体全面检查的结果依旧惊讶众人，这家伙不锻炼，骨瘦如柴，满脸生活作息和生活习惯不好呈现的坑痘，偏偏这样的人，身体各项指标还都正常。 见到报告，这是个很正常的正常人。 看到人，就连医生都会觉得报告有问题，先看报告确认没错，然后冒出重新做一次检查的想法。 如此一来，这家伙叼着烟的形象，更深入人心了，也没人在背后叫他病痨鬼了，一声颜支，也称呼的越来越顺口了。不管你怎么诟病他的工作方式，人家将一桩桩案子给你拿捏的一点毛病没有，最终得到最佳的结果，由不得你不去佩服。 有他在，魏涛的「服务人员」属性，也能弱化许多。 「诶呦，魏总，偏您了。」 「小魏子，怎么没眼力见呢，倒酒啊。」 也就是颜博了，他的师兄和师父，在曹海洋面前都是老成持重，端着一点，谨小慎微一些，时不时要察言观色再说话，唯独颜博，这小子在饭桌上就是打破饭桌气氛的存在。 对升职没所谓，独自一人，孩子父母给管着，离婚，跟前妻是朋友，孩子懂事，用他自己的话说，我爸妈身体贼好，他们跟我孩子才是正常的我养你大你养我老的关系，至于我，闲杂人等一个，存在的价值就是户口本上有我这么个人。 之前是那么凶狠的抽烟和对身体不在意，一副我就要以自己喜欢方式生活的样子，现在一通检查没事，那更放纵了，单位的值班室，直接一个床位就是常年属于他的，有什么事，当半夜出现什么大事，除了电话通知各位领导，也都会知会他一声，因为他保证是那个第一时间就出现在岗位上的领导。 魏涛是 知道的，别看颜博是顾长顺介绍给曹叔叔的，实际上他们两个肯定早就有联系，不然开游戏厅的事情，也不可能是颜博跟自己操作，水至清则无鱼，一件小事能让自己无需担心会遭遇大事麻烦，还是值得做的。从这一点看，颜博这个在下面轮转了许久的不受待见，有刻意为之的意思。 身上被先印上顾长顺的印记投入曹海洋的门下，旁人也不会怀疑他才是后者绝对的心腹。 全都是算计啊，他们这部门尚且如此，再想想自己接触到的那些衙门口人员，不禁感慨，真的是绝对精英在这个行当，次一等，才是那些在商场上纵横的大佬，两者之间，绝对是有「血脉」等级压制的。 「邵锐和吴旭要开发的松江湖边那座山和附近的地，是不是你主导的？」 颜博对上级是尊重，却绝不会有半点惧意，我是靠着绝对业务水平走到今天的，这层外衣就决定了一般人就算看他不顺眼也不会针对他，他不去干活了，上哪去找这么一头活驴，每天不知道累的在那不停拉磨干活儿。颜博心里拎得清，偶有一些过分举动，实际却不会真的去得罪人，不会有人想要不顾一切的想要对付他，糙汉的形象经营的很好，他在饭桌上说话聊天，也就没有那么多顾忌。 无所顾忌的开魏涛玩笑；抢先引出一个话题不怕喧宾夺主…… 忌讳这东西，在他身上就从没有被摆在台面上来经营。 在魏涛的眼里，这位才是真的人间清醒，还是一个活得自在的人间清醒。 他喜欢工作，喜欢现在这样的生活。也从不掩饰我不是一个适合家庭生活的人，我对不起家人，但也只是对不起了，不至于深度的愧疚，每个月工资全部交给家里，父母就多费心一些吧，反正年纪也不大身体也还不错，拿孙子当小号培养吧。 他在桌上直接提到了滑雪场的事情，在旁人眼里，这是关系近，也是无所顾忌。 曹海洋和魏涛，心里第一反应都不是这，而是颜博这句话在这个时候说，是有别的意思。 不严重，不是什么大事，但也不是没有事。 「我看好这个项目，我们又有得天独厚的先天条件，也花不了多少钱，他们俩操作土地，我来操作后面。」谈到正事，坐在这的不是小魏，而是魏总，跟在座这些人就是叔伯兄长的称呼关系，而是平等关系。 「那地方的人都很朴实，没有那么多弯弯绕，你们给予的补偿，一定要准时到位，一定不能有半点克扣，如果可以的话，最好是按照现行标准的最高标准给予补偿，提高标准，对于你们这些有钱人而言，也没多少。」颜博这人设的经营，使得他说很多话的时候都可以用很直白的方式，而真正知道他是什么人的人，会从这直白当中，读到一些别的。 以颜博的消息渠道，算不得什么大事，但肯定是有人拿这件事说事，针对的是魏涛和曹海洋的关系，事情不算大，真若是大事他也会跟曹海洋单独沟通，在这只是给魏涛提个醒，如今开始有人针对你们的关系了。 表面上，魏涛表现的很爽快，身上带着那股子经营义薄云天的草莽气息，我发财了，可我不是个财黑的人，我讲义气，处朋友是真心实意，外界说我人傻钱多，实际我是义薄云天。 「没问题，到时候跟他们乡里去谈，那地方很偏，花不了多少钱，多拿个几百万，上上下下都会满意。」 颜博叼着烟，轻轻一拍桌子，端起酒杯，脸上带着微醺的笑意：「爽快，就喜欢魏总这样子，要不然咱们俩怎么能处得这么好呢。」 举杯，两人碰了一下，接近一两酒，两人一饮而尽，魏涛冲着顾长顺笑了笑：「我俩处得好，可是我车子后备箱没少被他扫荡的结果，那些烟让他抽，都是浪费了。」 桌上的人应景齐笑，颜博抽烟浪费这个梗，早就传遍整个系统了，在外面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很多人都知道，这孙子一天三四盒烟，如果晚上加班那就奔着五盒去了。 这家伙检查身体还没毛病，你说气人不气人，那么多好烟，被他点燃抽，纯属浪费。 酒没多喝，大家都是微醺正好，当晚也没有什么工作上的突发事件，九点左右饭局结束。 魏涛跟曹海洋坐在沙发上，喝着茶水。 曹曦雨跟着周敏收拾残局，开窗户通风让屋内的烟味散去。 不到十五分钟，颜博的电话就打了进来，曹海洋接起喂了一声，约有两分钟，嗯了一声我知道了，挂断电话。 「还只是个苗头，他也是今天才知道，刚才也是故意在大家面前说出来，他觉得有人要拿我们的关系说事，但具体是针对你，还是针对我，目前还不确定。对了，这件事，是顾长顺提醒他的。」 吃饭的时候坐在颜博身边，烟能少抽吗？此时眯着眼睛做思考状的魏涛，还是下意识的点燃一支烟，再厌恶它的人，也必须承认当你习惯了拿它放松或是思考的辅助时，它的作用是无可替代的。 最后这句话，才是颜博话中的重点。看来是傍晚过来的时候，顾长顺跟他说的，他没有来得及跟曹海洋私下里汇报，加之事情才只是一个苗头，顾长顺又在桌上，这个场合说出来合适，具体如何操作，他跟曹海洋透露实底，已然站位清晰，一旦这件事掺杂了顾长顺，颜博的立场是清晰的。 如果这件事真的后面有暗线钩子，那曹叔叔和颜博之间的关系隐藏在颜博和顾长顺的师徒关系之下，价值也就体现出来了。 「那要不要拿这滑雪场，当个诱饵，钓钓鱼？」魏涛暂时能想到的就是静观其变，提前布置。 曹海洋也一样做出思考状，魏涛给他也点燃一支烟，时间不长，他招了招手，正在擦桌子的周敏，放下手中的抹布，走了过来。 「有这么个事，你帮我分析分析……」 第四百零四章 我的野心不在这 曹曦雨给大家端来了一盘切好的水果，冲着魏涛笑了笑，继续回到餐厅和厨房去收拾。 真正的融入，在这一刻开始。 曹海洋跟周敏详细的说了这件事，通过顾长顺的口，提醒颜博，松江湖那边的滑雪场，有人可能要做文章。 颜博不需要明说，他在吃饭时的行为和刚才电话里，已经将自己的真实态度表述很清晰。 对他的师父突然释放出的这个消息，他对于师父的行为是有所猜疑，而在所有人的眼中，颜博是顾长顺投效曹海洋带过来的三个徒弟之一，殊不知，他早已是曹海洋的人。 无端猜测肯定不好，但以颜博的心思之缜密，他突然有这样隐晦的提醒，就算没有任何根据只是无端猜测，曹海洋也不敢小觑。 如果顾长顺没别的心思，那这件事也应该考虑一下，是谁在背后要搞小动作。 如果顾长顺有别的心思，是什么心思，他又是抱着怎样的想法，站在他背后的人又是谁？ 「你信任颜博？」周敏问的问题，是一个明知道答案也还要确认的问题。 曹海洋郑重其事的点头，很显然，他和颜博之间的关系，要远比魏涛看到的更加牢靠。 周敏沉吟片刻，突然看向魏涛：「小涛，你对未来是怎么规划的？」 魏涛刚想通了一件事，所以他很轻松，已经不再是沉思状，而是拿着一块块的西瓜，凉哇的大快朵颐。 恰在此时，周敏观察到了他的神色变化。 「我老家是松江的，自然希望在这边根基牢靠，三十五岁左右我要实现真正意义上的财富自由，然后退休，去享受这个世界上的一切，家乡这边，我未来会每年都提升帮扶、慈善、配合官方、支援等等所需要的资金额度，过几年如果条件好了，建厂修路给当成羊毛薅也可以，只要数字在我心里能接受的范围内，不介意被人当成人傻钱多的典范去持续做冤大头的事情。」 接过周敏递过来的餐巾纸，魏涛擦拭了一下嘴角的西瓜汁残留，继续说道：「我知道，拿出来的那些钱，并不能全部用在慈善上面，到时候我会让人专门盯着，能够有三四成真正惠及到所需的人，就达到我的目标，剩下有一半就当是我给自己买了一个接受整个松江保护的身份，最后那部分，如果单纯是站在我自己的角度，反倒觉得更有价值，吃我的喝我的，我还装傻这一切都是做慈善不去要你的人情不去抓你的把柄，一次两次无所谓，次数多了，我这样不会带来麻烦的鲜美蛋糕，谁会舍得以后吃不到了，谁会舍得被别人抢夺走，就像是在兴隆乡和东顺乡似的，我要做的，就是给自己设置一个香饽饽的身份。」 又拿起一块西瓜，吃了一口，那冰凉的汁甜瞬间充盈整个口腔，并不耽误他稍加停顿做一下总结：「未来肯定是要拿身份的，低一档号称‘说话没人听奶奶，身份我不要，要高一档‘家里爷爷，身份。叔叔阿姨，我现在松江做这些生意，都是打基础，也是为了给自己一个做实体的松江商人身份，实际上，我真正要做的是投资，多玩公司你们知道，现在归属到千橡的校内网，除了这两个，我从两三年前开始，陆续购入了两千多万的茅子股票，现在价值也已经过亿了。」…. ‘多玩，的事情，曹海洋和周敏当然知道，且比外面知道的要多一些，‘校内网，一旦真的吸引到了软银，后者又拿魏涛没什么办法，他们虽说不太懂什么资本运作，但有人会粗略的以最直观的方式解释给他们听，那就是以目前的价值，魏涛的持股比例，能够给他换来几亿元的收益，且这还只是当下，这些互联网公司一旦度过了项目最初被认可的融资阶段，基本上也就进入到了发展的快车道。 【等着吧，两三年，估计他的这些股份价值会更高 ，翻倍都是少说。】 这一切的一切，都在阐述一个事实，魏涛不差钱，且根本不需要倚重当前这些生意，什么盛世江南，什么德信，什么鲜时光，什么天然居，都舍了，他轻装上阵，也就是亿万富翁，且还是随时随地可以拥有着过亿现金流的亿万富翁，如果从这个方向论，松江那些所谓的有钱人，在他面前，算不得什么。 魏涛和曹海洋之间，除了潜在可能成为既定事实的翁婿关系，也就只有那么一个游戏厅，且还没有直接关联，能查到魏涛，能查到孙冬雪（颜博代言人），以颜博的老辣经验，估摸着你想查孙冬雪和他的关系，肯定是一无所获。 周敏看向丈夫：「现在，还有什么担心的吗？」 曹海洋苦笑一声，自己还真的是最近风声鹤唳习惯了，考虑问题反倒更为复杂了，要是以前当队长的自己，莽就完了，哪会想这么多。 我一不犯错误，二没有贪，工作上面兢兢业业成绩斐然，私生活方面也没有害怕被人抓住的把柄，跟魏涛更是从来没有过任何的利益往来，他的那些生意如今做得也透明。 德信是松江通讯行业的标杆。 鲜时光自带民生产业的光环，连续活动，就算明知道他魏涛赚钱了，你也必须承认一个事实，它给老百姓带来了实打实的实惠，老百姓对它是交口夸赞、 盛世江南，包括之前的紫御华庭项目，小区就实打实的摆在那，魏涛敢于自己做物业公司，提供给老百姓优质的生活服务，连供暖问题，他都代表业主出面去跟相关单位沟通，老百姓夸他的口碑早已传开。 做慈善，做帮扶，配合松江得到相关项目，什么健步走马拉松之类的全民项目，他都身体力行的将一个慈善家的形象经营；给好几个单位进行过无偿捐赠，还专门躲开了跟他生意直接对话的部门，那些单位可以通过电视新闻和报纸，放心大胆的进行宣传。 好的形象，野心在这！ 魏涛跟曹海洋和周敏袒露心声，无所谓信任不信任，跟那也不搭边，他这些都算得上是明谋，没有什么不可对人言的，我也确实不是放空话，都是实打实做的，没有怕别人知道的道理。 双方通过谈话，确认了一件事，我身正不怕影子斜，纵然略有小错，也无伤大雅，不会对我造成大杀伤力的影响，以目前来看，就算曹海洋在决策上犯了大错误，至多也就是停步不前。…. 真要说松江湖那边滑雪场有事，今天饭局上，魏涛明确表示我在补偿款方面走最高规格，很显然这也不会是暗中之人真正的手段，太lo了，根本上不得台面，也造成不了什么杀伤。 那能是什么？ 征收时出现抵抗？强力推进之后，在建造的时候再出现流血事件？亦或是以破坏了自然生态什么的让魏涛等人血本无归，然后他们在各自启动身后力量去摆平，不想赔钱，借此机会拉着一些人下场？ 曹曦雨收拾好了，洗好手，涂抹了护手霜，出来后挨着魏涛坐下来，扒着茶几上的干果吃，也不说话不打扰，时不时将扒好的果仁，塞到魏涛的口中。 「没事，叔，我也不会让邵锐和吴旭投入太多，一旦事情向着类似的方向发展，赔钱这种事，在我这里完全没压力，至于他们俩，投入不多，大不了我补偿给他们，不会强势不顾一切的推进。」 当曹海洋摇头觉得‘钓鱼下饵，这件事不好时，魏涛直接给出定心丸，我本就是随口一说，碰到了，知道这项目以后很受欢迎，有合作的人愿意玩，我投点资，也算是份资产，只要不用***心，谁又会嫌钱扎手呢。 若不是为了未来能够更好的在大本营生活，其实魏涛现在都有打算收的意思了，我只要拿住了‘校内网，，在网络风口2.0到来之 前，我只要将那边持股全部套现，做天使投资人，完全够玩。 再过几年，多玩那边上市，我也会套现。 老子要的可不是情怀，更没有所谓的创业者心态，达到我赚钱目的就可以了，未来有太多太多项目了，我都没想过统统拿下，不是贪多嚼不烂，是懒得去费尽心力，我能把现在的雷布斯、成长阶段的张一铭和王星给‘拿捏，，他们要开启新项目的时候带我玩，足够我吃了。 曹海洋听得魏涛所言点头，到是周敏，笑看着他：「你对自己的投资，看来很有信心？对股市也有研究？」 魏涛摆手：「没，股票期货之类的，那东西就不是咱能玩的，玩小了没意思，玩大了咱也没那条件，就是看好茅子，之前都是十万二十万的，拿着零花钱再买，最多一次也是紫御华庭一期赚钱后，买了差不多一千万，现在涨到二百多了，我也差不多要抛了。」 周敏没再说什么，坐在一起交流一番，最根源的东西敲定了肯定安全无忧，对可能出现的针对，也就显得成竹在胸，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事态不妙我就提前撤退，那点损失，我们都没看在眼里。 天色已晚，也就没让魏涛走，洗漱之后，在床头梳妆台护肤过后，掀开被子躺好的周敏，对还在考虑事情的曹海洋轻声说道：「你呀你，从来就不在乎职位的，这是站得高了，野心出来了。」 曹海洋侧头：「为什么这么说？」 周敏平躺着，看着棚顶，淡淡说道：「换成以前的你，优先考虑的肯定不是这些。有一段时间，我曾担心魏涛不是良配，担心他未来把控不住，今天听他对未来的打算，安心了，咱女儿要是嫁给他，至少未来不需要她去规划，魏涛会规划的很好。只是……」 曹海洋关掉台灯，也跟妻子一样平躺好，黑暗之中，他的声音悠悠传来：「你是担心女儿把握不住魏涛？」 把握。 不是掌控，这个词汇一出，周敏就知道丈夫思考女儿未来的思绪，跟自己是在一个频道上。 周敏：「他太优秀了，远超我期待值的优秀。」 曹海洋：「莫要小看了咱们女儿，我现在，到是越来越看好他们俩了。」 周敏轻哼一声，带着对丈夫态度的小小不满：「哼，看着女儿斗天斗地斗小三，你这个当父亲的，看热闹还看得很乐呵，是吧？」 曹海洋伸手，握住了妻子放在被子外的手：「你怎么知道，咱闺女没有乐在其中呢？」 「她的难度要比我高。」 呃。 曹海洋不说话了，谁还没点过去的故事啊，抓着妻子的手也不敢动，生怕对方挣脱。 良久之后，轻轻传来哼笑两声，屋内真正恢复了安静。 大昊弟 第四百零五章 点燃《士兵突击》 “滑雪场的事情，如果有阻碍，那就算了，我没有闲钱。” 以退为进，魏涛一个电话，当天那块山地所在的乡村从上到下所有负责人，在邵锐和吴旭的带领下，找到了天然居。 如今的天然居，基本上魏涛是不会指手画脚，他说得算的地方都是玩乐的地方，像是饭店、度假酒店这些东西，一点想要干涉一下的意思都没有，用他的话说，嫌麻烦。 盖马场，修建露营地，冬季在山林里打猎，这类东西，他爱玩的很，整个区域外围全部被围了起来，并且是以最正规的方式，进行了相应的警告提示，所有村屯全部入户告知，切莫夏天摘个野菜采个蘑孤冬天抓个野鸡兔子之类的随便进入这片区域，里面有一个正规的狩猎场，很危险。 附近的村民也不用急，天然居每年都踩不了多少，会有专门的时间段，开放给你们，进去采摘野菜采摘蘑孤，至于山鸡野兔子就别想了，里面都是人工养殖的，都是给游客们打猎的玩物。 尽管顾长顺也带着人到各个村子去普及过，还是免不了会有一些偷鸡摸狗之辈进来，所以每一次开启这个项目的时候，都会有超过三十名的金锋安保公司成员，散在目的地周围，免得有人误闯受伤。 男人天生对于武器有着超乎寻常的热爱，魏涛也不例外，有时间他就会来玩一场，挥洒汗水，享受那份独属于男人的乐趣。 最近他又开始学习使用复合弓，难度很大，室内射靶还可以，当成一项运动，可如果是到室外来，他更倾向于十字弩，这东西实战很对他的胃口，冷兵器发展到现代之后的魅力，你如果当成一项运动和喜好来看，是非常具有魅力的，会让你有循序渐进的不断掌握不断晋级的乐趣。 早上进来，一直到下午，两只山野兔，两只山野鸡，都是猎场自己放入养殖的，不存在别的问题。 有些鲜血的血腥味道和红兮兮的画面，是属于男人欣喜战功的范围，会满满成就感。 身上满是汗水，厚厚的保暖衣服外沾了很多雪，带着套帽，依旧冻得脸通红，套帽上也结成了一片冰，呼吸呼吸，冷热对流结冰。摘掉套帽的时候，魏涛还下意识的用衣袖在鼻间擦拭了一下，抬了抬手，给邵锐和吴旭展示自己进山的成果。 明知道是自己养的，可满山遍野去追赶的才是真正乐趣所在。 “幼，王s记，赵x长，都在呢啊，正好，晚上咱们就吃它们，炖上，我那有好酒，晚上咱们喝点。” 吃喝玩，那都没问题，魏涛的态度也丝毫没有怠慢，可就是不往正事上聊，最后也是吴旭急了，直接敞开询问他：“到底有什么问题？” 魏涛眯着眼睛，屋内突然陷入了沉寂，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他身上。 “没什么特殊的原因，就是觉得麻烦，背后还让人骂，犯不上，我有钱弄我这一亩三分地多好。” 说到这，那几位乡村负责人脸色变得很不好看，不是针对魏涛的不好看，是知道彼此之间的差距。 在兴隆乡和东顺乡，如今魏总要做什么，不说全民用户，九成五以上的老百姓，他招呼一声说今天想要开一条进山的土路，他们都能拎着锹镐过来，帮着魏总干。 所以甭管是什么项目，在这里推行，都不用废话，魏涛想要用地，各项手续拿到了之后，只需要让人带着合同和钱直接到涉及到的老乡家里。 签字，拿钱。 以前给你几天时间，想好了给我打电话。 现在不用了，还用想吗？都别说魏总不亏待我们，就算是亏待了又如何，家里面好几口人，可都跟着魏总吃饭呢。 他给的价格，不会高到离谱，但对比周遭，对比更好地理位置的城郊，都不差，补偿款永远多给一些。村民们家里有困难，亦或是村里有事情，只要开口，那就没问题。 清理一下小溪的淤泥、建一所跨越小溪的石桥、平整一下非‘村村通’板油路段的路面…… 但有所求，只要是在合理范围之内，我出钱出设备村里帮着出人，我们通力合作而不是我一味付出，什么事都可以商量，都可以我来为你们操办。 穷山恶水出刁民，不能一概而论，但在文化教育接受程度普遍低的区域，对于很多事的理解跟正常人不在一个频道，很多村民会觉得只要我不是占了天大的便宜，那就是吃亏。甚至有时候哪怕是占了很大的便宜，旁人一说你们拿得少了，马上会反口，我哪是占便宜了，我是吃亏了。 不是个例，且不是某个时段的具体行为，而是从始至终的绝大多数人的正常反应，可能他们一生能够改变命运的机会都不多，类似拆迁补偿，可能是他们这辈子唯一一次翻身的机会。 正常价给两千，拿到手八千了，还觉得少，觉得自己应该要一万五。贪心的存在也是因为没有什么，怀里仅有这么一块饽饽，如果不卖一个好价，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能理解，不能苟同。制约发展，乡村也都没有办法，像是南边卫家那种有魄力的人带领着村民种果树致富的例子，毕竟是特殊的个例。 多数，还是抱着自己怀中的破饭碗当成宝贝，不换金山不罢休，直到迫使来买那破饭碗的人放弃了，他们也不会有多悔恨为什么我没去换一座银山，心里还抱着想法，等着吧，迟早换金山。 迟，早。 垂垂老矣，再穷三辈，奄奄一息时，又有几人能够恍悟，还是会有人拿出那破饭碗告诉家里后辈，这东西，值一座金山。 滑雪场那边就是如此，明明多数区域其实都是山地，魏涛是为了以后扩大滑雪度假村布局，才提前去圈地，否则以现在滑雪场的模式，山脚下随便弄一块小地方就足够了，根本不会跟那些村民们废话。 既然顾长顺让颜博提醒了，既然目前还看不出来什么，曹海洋也不打算钓鱼，那魏涛就可以任性的去操作了。 两人沟通后也确定了各自的心思，只要我没有那么多的歪心思，只要计算最坏结果对我有多大影响，不痛不痒，那就静观其变，看看又有那些人会在阴暗角落里冒出来。 邵锐没让沟通了一个多月熟络起来的乡村负责人再去说话，而是挪动了一下椅子，往魏涛身边靠近一些，拿出烟来，递给对方一只，主动拿出打火机给对方点燃，声音没有刻意压低，表现出来的彼此亲近是和旁人不一样的。 “卫视都谈好了，十点档播出，平时黄金档电视剧，周末是综艺节目之后，时间还算不错，松江这边，谈的下午。这电视剧在西北那边一个只覆盖省内的地面电视台播过，收视率也很低，没什么人看。” 他这番话，既是说给魏涛听的，也是说给在座的人听，魏总不差钱，也敢花钱，有时候那冤枉钱花的，你都找不到理由，如果非要找一个，那就是千金难买我愿意。 所以，滑雪场的事，别谈什么大的方向，别谈什么长远，别谈什么收益，别谈什么扶持，你们只需要做好一件事就可以了——魏总高兴了，他就可以投资。 魏涛翻了翻眼皮：“邵总，我只是嫌麻烦不想玩了，项目还是不错的，你可以跟吴总一起弄，那些小麻烦，你们俩处理起来应该不算事，真的，我不骗你们，都是哥们。” 邵锐和吴旭呵呵一笑，也以哥俩好的言论来圈定他，我们是哥们，自然不能抛下你，项目也是你的创意，我们自然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要不玩，那我们也不玩了，跟你共进退。 “我还联系了一下，让他们过来参加一档松江电视台的娱乐播报，到时候六点多播出，喜欢收看娱乐新闻的，能看到一个小规模的专访。”吴旭其实很擅长投其所好，只是以前没觉得自己应该对魏涛投其所好，现在发觉，人家年纪轻，可这高度，完全足以让自己放下那在金钱利益面前不值钱的所谓面子。 魏涛笑了笑，他不追星，但这部戏里面的演员，哪怕是十几年后，依旧是让他一看到对方名字就会对拍摄剧集产生信心。 “行啊，来了让他们在这玩几天，滑滑雪，山里打打猎，泡泡温泉，正好，我也有一些礼物，要送给他们。” 邵锐暗自阻拦了乡村那些人，没让他们继续说，说也没用，魏涛显然现在不想聊这件事，本就是还没抓到影的事情，等等看，如果他真的不想玩了，那过段时间，自己和吴旭是可以担起来的。 各大视频网站，娱乐类型的视频最多，初代网红视频制作者，已经开始在各个论坛发布视频，火热之后，伴随着各大视频网站需求资源，也有网友上传了视频，搜索引擎直接搜索也能搜索得到，更为方便快捷的方式，正在引领大家进入到崭新的网络生活。 “不抛弃不放弃，所以，我们就叫钢七连。” “就今天，五十七年连史在最后一天，你居然特么还想，还想特么清洁！” “明明是个强人，天生一副熊样。” 新 第四百零六章 点石成金 “你是骡子还是马，给我拉出来遛遛，三个月以后，骡子，走人。马，跟我上。” “以后要常相守了，常相守是个考验，随时随地，一生。” “有意义就是好好活，好好活就是做有意义的事。” “我，酒量一斤，跟你喝，二斤。” “我，酒量二两，跟你喝，舍命。” 网络上，一个个经过剪辑，将一些精彩画面和经典台词镜头穿插的视频，在各个网站和论坛发布之后，很快便开始引起了相应的反响。 有些燃，多数女生get不到那个点，但对于很多男生而言，无论是七连长高城还是老a袁朗，他们俩身上浓重的那股子硬汉气息，在千禧年后男生标榜花美男形象为帅哥的时代，绝对是一股真正的清流。 有些男生，早已受不了那种非主流子的流行文化，受不了被某流影响一代的审美观点，现在有这么一种橄榄绿的硬汉形象和阳刚气息扑面而来，瞬息之间就打开了大家心底深处对于阳刚之气的渴求，对于男人形象的重新定位。 “这是电影还是电视剧？” “里面还有傻根呢，剧名求告知。” “《士兵突击》，一部电视剧，我看过半集，没看下去，不过现在我准备去看一看了，没想到里面的细节这么燃。” 这是一部违反了当前电视剧潮流的作品，傻根算是明星吗？或许很多观众都不这么认为，这部片子在他们眼中全都是新人，一个明星没有，一个女角色没有，在家庭戏和偶像剧当道的阶段，不谈恋爱没有感情戏的电视剧，怎么可能有人关注。 实际上魏涛也清楚，这部片子如果你是拿着遥控器调台的时候发现，几乎是不会停留的，因为那画面的质感，会给人一种很廉价制作的感觉，色彩一点不明亮，很是劝退。 如果你实在无聊看一看，剧情在前面的推进速度和主人公的不讨喜，也充斥着满满的劝退感。 这时候的观众还不太知道什么是群像戏，看电视剧，先看是谁演的，男女主角分别是谁？如果剧情方面没有惊喜，我要看男女主角在一起谈恋爱的感觉，会不会给我带来期待值，如果有，那再平铺直叙的剧情，也值得追一追，毕竟看着帅哥美女谈恋爱，那感觉是非常棒的。 《士兵突击》还是现代军旅的题材，很新颖，缺乏市场固定观众群体的支持，更为主要的，这虽说是一部群像戏，却披着一个傻根为绝对男主角的外衣。 三分钟到五分钟，必有傻根的镜头，看着画面里痴傻呆的许三多，真的是完全没有代入感，甚至到十几集，许三多腹部绕杠打破纪录开始崛起时，依旧没有让大家觉得特别过瘾的连续剧情，可能符合大家期待值的，是许三多参加了老a考核之后的剧情，终于崛起了。 这部戏，看傻根真的很难从第一集看到十几集，几乎是每一集都劝退，而画面的色彩，全员新丁的演员，浓浓一股子散兵游勇小制作的乡土气息，你还没有刘老根药匣子那样的明星效应。 尤其是前面十集剧情，绝对能把人给活活气死，高城插着腰怒骂的剧情，或许就是忍着剧痛观看下来观众的情绪表现，这样的剧情怎么可能被大家接受，男主角比起傻子来都可恨，连带着史今这个角色，如果你看不下去许三多，史今也看不下去，那不是一种信念的传承，更像是无脑的白莲花。 或许高城，是前面让人看着最解气的角色了，对，就该这样骂他，一个废物，招到钢七连干什么，拖后腿吗？将所有人都给拖死吗？ 唯有大火，唯有口口相传的口碑爆表，才能让被劝退的人，开始认真审视这部电视剧，真正意义上耐着性子去看完，这中间，还需要在网络上，有大量的解读，将这部片子硬核的部分给解读出来，给大家没看之前慢慢期待值和提前的代入感。 钢铁汉子伍六一，最好的班长史今，最强的连长高城…… 一个个鲜活的人物，才会真正意义上被点燃，而这部戏里的不完美，有别于以往的电视剧，大家爱上了一个角色，却得不到这个角色完美的结局。 伍六一，最后时刻，暗然退场。 当回忆剧情出现高城抱着伍六一痛哭的画面时，魏涛也曾看得眼眶湿润，那种战友情的刻入骨髓，是浮华的人际关系根本无法刻画和理解的，多少在都市浮沉打拼的年轻人，在这部戏里，找到了心底的那一点点纯粹，纵然我做不到了，让自己跟着情绪波动一二，也是值得的。 它的红火，也是从网络开始，反馈到电视剧本身，让这部戏极大的劝退属性，能够被尽可能的规避，让所有观看的观众，多给它一点时间，给它一点期待，就像是许三多一样…… 它和他，都会给你惊喜。 魏涛花钱雇佣了很多网络水军帮着炒，他知道，只要第一拨热度起来，就不用自己管了，一部真正意义上的时代神剧，一旦它发力了，将会席卷全球。 《士兵突击》的主创到了松江，从康导到编剧兰，都已经卸下了所有的骄傲，投资方没有赔钱，电影厂卸下了包袱，有东北一位商人，拿了一千万买下了这部戏。 本以为就此终了，没想到这位还挺推崇这部戏，要以他的力量去推这部戏，康导是不太相信的，结果前两天接到了一条信息：“怎么样，现在网络的声势。” 省一级的电视台，将会在晚间十点过后的时间档，播放《士兵突击》。 网络上，找寻这部戏的人，各路消息都找到了，一些不好的声音，譬如这部戏在地面电视台播出过收视率惨澹，类似的消息，被魏涛花钱雇佣的水军给压了下去，但没有全部压死。 就等着网络爆款出现，魏涛让关锦月和南丽，负责跟某酷联系，这个魏涛之前关注过，他是一点不了解，没坐上蹭车，对它的未来不是很了解，最初魏涛的资金也没那么雄厚，不能广泛撒网，所以才与它的股东身份失之交臂。 “你们先联系着，不要想着拿捏对方，等到这边电视台播出后，反响不错，差一不二的，就让他们播。” 关锦月在电话里，问出了自己的疑问：“你怎么突然又对影视产业感兴趣了。” 她是知道的，这个男人，无利不起早，说白了就是懒，如果不是在他计划之内的事情，他是不会投入太多的精力去弄，之前买了一个电视剧全方位的版权她知道，现在往出推，又不想着赚钱，关锦月猜想，他是在布局，或者更浅显点说，他是拿《士兵突击》当敲门砖了。 事实证明，关锦月猜对了。 经过网络的发酵，年后在松江所在省份播出的《士兵突击》，真的完成了逆袭，口碑开始逐渐攀升。 松江这边城市一级的电视台，晚两天，下午播出，有一些看出瘾头的观众，只能是等待着松江这边播出，去看某一集非常热血的剧情‘重播’。 不抛弃，不放弃。 六个硬核热血宣言，让很多年轻人找到了看樱花国热血动漫的感觉，那是别人的，这是我们自己的。 “你现在混日子，小心将来日子混了你。” 草原五班的剧情，不再是垃圾窝，通过网络上那些分析剧情解读人士的‘使命赋予’，反映了多少当代一些年轻人的生活模式，混日子，生活在病态的快乐之中，完全将生活和没意义画上了等号。 可笑的许三多。 嘲笑人的五班。 当他们之间的关系反转之后，当直升飞机飞过那片石头路的时候，或许没有特别燃的剧情，但就那平稳过渡，却让人有了十足的期待，不止是对剧情…… 三十集的电视剧，十五天播完。 收视率一路走高，在松省卫视这样一个在全国范围内并不显山露水的地方位置，最后六集三天，同时段全国收视率第一这个二十集的时候就达到了，最后三天，不是同时段了，尽管没有这么对比的，可成绩取得了，我十点档的收视份额和收视率，在比例层面都超过了黄金档，怎么就不能拿来比较。 康导给魏涛打了一个电话，先是感谢，后是歉意，刚开播来松江时，匆匆而来匆匆而走，带着那么点被资本强迫的不情愿，当然不会接受资本的邀请去游玩，也担心对方有一些他不太愿意答应的要求，有违他一个艺术工作者该有的形象。 现在他才知道，这位魏总点石成金，给了这部戏也给了自己真正尊重理解，让它才能够真正绽放光彩。 “那就先接受松省卫视一档娱乐节目的专访吧，二十五分钟的节目时长。” 后五天，从松省卫视到松江电视台，广告全都是临时更换的，电视剧火了，之前广告是给紫御华庭、盛世江南、德信手机、鲜时光果蔬超市等等做宣传，自产自销，现在有人给钱了，广告位卖吗？ 魏涛大手一挥，雷平带着付鑫，让他们俩听从邵总和吴总的安排去谈，钱不钱的，只要两位老总表示有人情关系在，价钱方面呢都好说。 许三多、伍六一、史今、成才、高城、袁朗……这些角色都火了，演员也火了，搜索引擎上关于他们的信息也都出来了，当他们在机场出来时，认出他们的人，已经开始呼喊他们剧中角色的名字。 高连长，七连长，老七。 还有人喊着不抛弃不放弃。 录制完节目，所有人从省城转道松江，来见这位让他们每一个人都该说声谢谢的魏总，没有他，《士兵突击》就是无人问津的扔货，因为他，《士兵突击》成为了网络爆款火遍全国。 别谈之后的钱都让魏总赚去了，人家这才是真正的凭本事投资，他花一千万买的时候，《士兵突击》是在电视上播过的，两三集下来收视率很低很低，直接被放弃的，那时候，不少人可是说他人傻钱多冤大头。 跟随他们一起来的，还有一个意外的客人。 兄弟传媒的汪磊，他是跟着包兮倩一起来的，后者拿着一摞的明信片和海报照片，到魏涛的办公室直接推门就进，自顾自的往沙发上一座，那边介绍魏涛和汪磊认识的工作交给了包明峰。 “魏涛，你这个很牛，真的，海报明信片，你还真是贼不走空，该赚的钱一分不少赚。呵呵，之前都是那些帅哥美女明星，你这是开了先河了，铁血硬汉，军中勐男，我跟你说，不少人可夸你呢。”包兮倩起身走到魏涛的办公桌前，在他的老板椅上坐下，拉开他的抽屉，看到某个放烟的抽屉里，有一条自己喜欢抽的女士烟，低着头谁也看不到的嘴角，露出一抹开心的笑容。 “这个我知道，老许那么忙，还专门请我喝了顿酒，说是感谢我。” 包兮倩拆开烟，拿出一盒，点燃一支，尽管看似两人有那么点没礼貌，实则，想要传递给汪磊的东西，都在这样不见面和随意的行为对话之中，展现出来。 “我知道，也就是他了，能将无耻当成有个性，说是你做了贡献，才允许你对他们进行捐赠，完全一副以前看不起你商人形象不接受你捐赠的高大上形象。” 魏涛先冲着汪磊歉意的笑了笑，示意他在客位沙发上坐下，又看了一眼已经好久不跟他见面的包明峰，笑道：“阿峰，自己随便点，我就不招待你了。” 包明峰的态度，让汪磊捉摸不透，说是疏远关系不好吧，偏偏又很随意，说是关系好吧，那张脸明显带着几分的不甘心不悦。 他们家跟包家，虽说算不上事子一辈父一辈的关系，也都有共同的朋友圈子，同时也是因为魏涛作为‘多玩’和‘校内网’的股东身份，才让汪磊亲至松江面见魏涛，不然就算兄弟传媒失策了将《士兵突击》卖给了他，现在被他盘活了，有所损失，也当不得汪磊亲来一趟。 《士兵突击》只是一个引子借口，真正的原因是汪磊想要认识一下魏涛，一半的原因，是这部剧的主创再次齐聚一堂，片子火了，演员火了，一批形形色色的男演员，兄弟传媒缺艺人，那位金牌经纪人的出走，说不影响是假的；一半原因是为了跟魏涛谈这部戏，他们想要借助这部戏的影响力，继续增强自身影响力，现象级的影视剧，能够给他们公司带来太多的好处。 以前是在自己手里，现在是在魏涛的手里，所以，他来了，也不算是放低身段，软银的孙峥义都来过，我又算什么。 “魏总，惭愧啊，打眼了，丢人了，还是您的眼光……”汪磊自嘲一番，冲着魏涛竖起大拇指。 新 第四百零七章 巩固人设 晚上，魏涛在天然居见到了《士兵突击》主创一行人。 跟汪磊见面的结果，向着对方想要的方向发展，想要完全买回这部戏是没可能了，谁手握下金蛋的公鸡也是不会撒手，合作共赢，用我们的资源为你带来更多的利益，而我们则得到利益的同时也得到相应的行业资本。 毕竟，一家影视传媒经纪类型的公司，你运营的再好，最终也是要看你有多少大家耳熟能详的艺人和成功的作品，这不仅是资历，也是你未来能够跟外界谈合作谈投资的资本。 魏涛当时一句话没说，只是抬眼看着包兮倩，又看了包明峰两眼，都是人精，焉能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真假不论，态度就让人舒服。 我合作与否，不在于我想不想，而是她怎么想，她如果希望我们合作那就没问题，至于你说的条件那些东西，对不起，我根本就没再听，也根本就不在意。 包明峰很气，他不是无法接受魏涛跟自己小姑有了实质关系这件事，能看到小姑比以往多出一些笑容，他由衷也高兴，只是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就只能于此了，这是小姑亲口说的，他抱不平，尽管大了十岁，可这不是问题啊，你魏涛要是娶了我小姑，那资源不比曹曦雨多？ 类似的想法也只是一闪即逝，现在的魏涛，如果他就这样偏安一隅，说实话，对于所谓的资源，还真就不那么在乎，再者包明峰也知道，真若是他想要，那等于是跟自己抢，到时候自己也不会真的会为别人考虑了。 多多少少有点气不过而已，甩点脸子，发泄一下，仅此而已。要说看不上魏涛也不至于，对方的优秀是母庸置疑的，况且小姑年纪还比他大，自家觉得自家好的优势，也因为年纪缘故，拉平了。 此刻，他到是心里挺舒服的，这时候，利益没有打过亲情，这男人还知道讨小姑欢心，还不错。 尴尬的一点就是自己先认识魏涛的，大家也是朋友，这以后关系怎么处啊。他发自内心是觉得，如果小姑能和自己小舅许朗在一起，那自己将会成为真正的资源香饽饽，就算他们以后有了孩子，需求还要二十年以后呢，这二十年，足够给我提供多次捷径了。 不过看到魏涛对包兮倩在意，心里还是高兴的，他在松江的房地产事业，做的不错，但这个不错是刨除魏涛之外，横向对比同行业，还不错，如果跟魏涛的项目比，显然就没有那种朝气蓬勃的既视感。 什么都照搬，缺乏经验，小姑还来询问，得到第一手资料，也确信魏涛没有藏私，那差什么呢？ 答桉其实不难寻找，差的就是一颗心，一颗真正愿意服务业主和回馈业主的心，主动吃亏这件事，包明峰暂时还做不出来，不是装不出来，他要做的也是品牌，要的是口碑，明显魏涛这种是要长时间累积和长时间付出的，他不觉得自己做得到。 至少，在离开松江去自己真正的战场之前，做不到，在这里我留下再好的口碑没有用啊，我以后的主战场不是这里，等到我去了主战场，到时候我就照搬魏涛的，到时候也会成功。 “磊哥我们两家关系不错。”包兮倩毫不避讳，既然把人都领过来了，肯定是希望落下人情双方合作。 “行，就这样。”魏涛连犹豫一下都没犹豫，甚至连之后汪磊想要说一些合作的好处，他都大手一挥：“跟倩姐联系，你们商量着来。” 看似粗心粗姿态，实则，却将自己立于不败之地，你跟我谈生意，对不起，我跟你谈的是人情，你是通过包兮倩找来的，我什么面子都可以给她，你们之间对接就可以，是吃亏还是如何，我都不在乎。 那你，能让我吃亏吗？就算你想，会愿意冒着得罪包兮倩的风险，去站我一些利益上的便宜吗？ 一行人离开办公室时，包兮倩落在后面，走过魏涛身边时，快速探手，勾了一下他的下巴，低声在耳边飘过：“聪明。” 晚上在天然居这顿饭，合作的消息传出，从康导到下面的演员，眼中皆露出满意的笑容。新老板固然给了《士兵突击》新生，可要想拔高高度，一个东北小城的商人，能量充其量覆盖松省卫视，这对于一部片子想要在全国范围内取得更高成就而言，是不利的，而有了兄弟传媒就不一样了，台阶一下子就提升上去。 这时候，不会有人想到曾经无人问津，就算想到，也不会太过在意，既定事实是我们现在成功了，之后才是我们应该考虑的。 演戏，当演员，出名，这部戏里面，就算是傻根，那也是从群演开始的，其他人，或多或少从事这个行业或是相关行业很久，都不年轻了，出名要趁早没赶上，本以为这部戏凉了，没想到成为爆款，人红不红还需要沉淀，角色红了，走在大街上，尽管是被叫的角色名字，却是实打实不再是小透明了。 刚才下车走进天然居，不少客人就在喊，进了房间，还有人张罗跟饭店的老板和几个服务这房间的服务员合照，大家都心领神会，又是刚红起来，年纪也不小了，少不更事的行为不会有，都很澹然的接受了饭店方面的安排。 康导接到电话，确认和兄弟传媒合作，大家的心情就更好，对未来的期待，更是开始有了远大的目标，就这几天，各自的经纪公司经纪人或是所在单位负责艺人这方面的部门，都接到了各类的试戏邀请。 默默无闻到一炮而红，在这个圈子，看得是尤为清晰，一夜之间天与地之间的差别，你也要学着去适应。 有高城和史今两位东北演员，对于屋内一边是火炕铁锅炖的安排，大家好奇之余，很容易适应环境。张国强往炕上一盘坐，马上感慨：“还是这感觉好，你们见过贴饼子没有，贼好吃。” 一旁的‘史今’张义到是没有他那样东北味十足，一直北漂，一直努力改自己的口音，现在的他，除了籍贯之外，已经不太能够看得到明显的东北演员特征。 成才的家庭背景，决定了他能够得到一些小道消息，当大家还都觉得这只是一个东北有钱人的时候，他已经给大家开始科普起对方在投资界的名气，‘多玩’那边还好，毕竟是单纯的钱，能够跟软银之间产生交集，现在还僵在当场谁也不肯退半步，就这态度，让成才心底那点傲气，都老老实实规规矩矩的收敛起来。 地方商人和从地方走出来的商人，这是两种概念，固然一部分人的心中还是轻商，成才接触到的圈子里也有类似的人，伴随着新世纪到来，曾经那股子对商人的优越感，是越来越澹，双反的位置经历一个九十年代，来了一个大翻转。 现在，谁还敢说士农工商，商在最后？ 都不是小年轻，在一起拍戏这么久，成才也没必要使一些小动作，该提醒大家的时候就是真诚的提醒，千万别怠慢了即将到来这位魏总。 晚上这顿饭，包兮倩和包明峰都在，汪磊也是带着身边的人出席，进屋之后，从康导开始，汪磊亲自给做介绍，又让这帮人心中对眼前这个面嫩到想重视都重视不起来的年轻人，每时每刻提着心去告戒自己，对方是魏总，是大老板，招惹不起，要留下好印象。 傻根不提，魏涛同情他的生活，佩服他隐藏在老实面孔下的聪明，演技也没得说，但要说喜欢，确实他这样的形象和人设，很难喜欢得起来。 成才也不提，那是值得魏涛提刀的男人，那样也算是魏涛在明星艺人中形象方面堪称女神的女人，竟然让他，不提也罢。还有大黑牛，呃，现在还是俊朗大男生，不提也罢。 张国强，张义，段意宏，邢家栋，这都是魏涛非常喜欢的男演员，围坐一桌，最开始的拘谨在几杯酒下肚之后，稍微放开，明知道需要恭敬，但都是老爷们，清楚知道怎样的环境氛围是最好的，别说错话做错事，稍微豪爽一些，真性情一些，不会有人觉得有问题，还容易让彼此关系升温。 如果说跟魏涛是商务应酬，可以不去太过在意，混个过得去就行，桌上还有汪磊，大家态度可就不同了。 当成才和大黑牛面对着包兮倩，也喊出一声不知道从哪里论的小姑之后，大家才知道，这桌上还有一尊大神。他们之间的年纪相差也就几岁，可辈分这东西，在某些层面，比年纪要重要得多，别说包兮倩还大他们几岁，就是比他们小，这一声小姑，也都会叫得心甘情愿。 魏涛也是通过他们的状态，感慨这圈子真心没那么好混，有些人从小就有资源，那不是意外，是意料之中，甭管关系远近，至少能搭上关系，这一点很重要。 主题是感谢，而当康导在席间聊天时提到自己项目时，魏涛充分发挥一个绝对暴发户该有的姿态。 “没问题，只要剧本和演员吸引我，拍摄团队靠谱，投资没问题啊。” 包兮倩在看到有人在他说出这番话、眼中不经意流露出的不信任之后，这女人啊，一旦有了男人，处于热恋阶段，那是容不得旁人说自己挑选的男人不好。 新 第四百零八章 偏安一隅的不简单 女人头脑最不清晰的时候，既是恋爱的时候。 包兮倩是个聪明女人，也见过大世面，自身对于大局观的把控也在水准之上，可一旦进入到恋爱状态，多多少少就会有点头脑不在线，好在她经历事足够多的阅历让她不至于陷入恋爱脑的状态，如若是那样，可能魏涛早就跑了，绝不会跟她过多接触。 一棵缠人的树，再好看，也是烦人。 她开口提了提茅子的股票，魏涛冲着她笑了笑，眼神压了压，没在这件事上继续拓展，他知道，她想要说，在座各位你们一个能打的都没有，还心里对我男人小觑，人家随便零花钱以散户的形式买点股票，都能买出一个亿万富翁来，你把汪磊单独摘出来，行不行？够不够资格跟他比一比谁更优秀？ 从什么时候开始，单纯从财富、地位、成就来论断一个人的优秀呢？或许是物质的作用越来越大吧。 除了极少数极少数真正对于物质无所求的人，多数嘴里喊着我不在乎金钱的，实际上心里比谁都在乎。 包兮倩没再提，跟魏涛在一起，对方没有给她特别沉稳成熟的感觉，可偶尔某个阶段某件事，偏偏又会给她十足的大哥哥成熟稳重安全感，感觉很奇妙，分开几天就会想，明知道对方有不止一个女人，还是不由自主的想要持续彼此这样的关系。 曾想过我的未来，给不出一个答桉，就不再想，脑子里自动过滤掉那些事，不再自己给自己出难题，将脑子里的想法扔掉，不去想了，现在这样就挺好。 她是好意，实际却办了坏事，乍看起来错有错招，她对魏涛的不同，让人对其也不敢小觑，可实际上，却加深了大家心里对于魏涛并不太好的印象，尤其是成才和大黑牛，就觉得这个东北商人是运气好，是有贵人提携，没靠上包兮倩这棵大树，能在这里拿地盖房子一路顺风顺水？ 魏涛是不太在意这些事，你看不起我？又值几个钱呢？我愿意见你们就见见，不愿意见你们，你们的看法想法，跟我有关系吗？会让我掉一根毛吗？ 天然居来了明星，自然要宣传一番，拍照之类的必不可少，晚上喝完酒，给大家安排了温泉小院，泡泡温泉，露天的那种感觉，何必非得去樱花国享受，它那里的风格跟我们有什么关系，看看我们自己的，既有亭台楼阁风格，又有世外桃源小屋的风格。 在自己喜欢的事情上花钱，魏涛从来都不会吝啬。 他但凡是对天然居伸手的事情，必然是做高端的精益求精，就不是为了赚钱来的，谁知道这些高端产物，还真就吸引了很多人。现在这温泉度假小院，一直在盖，怎么盖都不够，提前预定还不一定能够有空房，得托托关系找朋友，然后花的价钱不低，才能在这里享受一番。…. 转过天，魏涛也没露面，我欣赏你们的表演，喜欢你们饰演的角色，可不一定在私下里就要喜欢你们，张国强到是很爽快，他和段意宏两个人，对打猎很感兴趣，早上就联系了一下。 都是男人，尽管现在积雪还没有融化，却已经不如寒冬时节那么冷了，穿得厚实一些，进入到山区，看着被人工点缀后依旧可以保持原始形态的区域，这里少的不是原生态的原汁原味，少的只是那些会给普通人带来麻烦的原生态，至于能够理解为好看和新鲜事物的，都保留了下来。 男人对类似的运动，总是充斥着兴趣，半路碰到了正拿着十字弩狩猎的魏涛，这冷兵器，大家也得到机会玩一玩了，傻根自幼习武，这感觉让他很嗨放，话也比平时多了很多，就连私下里很沉默的张义，玩了大半天下来，也没有再如昨天一样，就想着赶紧应付完好回去。 汪磊也一样，他更好玩，得知下面还有一个马场，魏涛表示可以在雪地里策马扬鞭，还有专业的人员跟着 拍照和手持dv摄录，这下子大家都不澹定了，本想着玩到傍晚的，一点多，刚在山里帐篷烤火吃了点野外烧烤，正是体力足的时候，一行人下山出来。 刚出山口，极目远眺，能看到马场区域，也能看到远***子特战基地的区域。 之前是单纯的女人特战集训基地，现在升级了，不仅搞集训，这里还常驻几支队伍，无所谓在哪，就是个地方而已，一般情况下需要女子特战队员的任务，都不太可能是迫在眉睫那种任务，或是卧底，或是伪装侦查，或是弱化安保形象的女保镖女伴之类的身份。 有需要了，打报告，这边会选择人员，然后出发前往，是在风景宜人的区域，还是在冰天雪地之中，差别不大，只因很多人都是在这边受训，许朗和唐岑也在这边，一些实力强的教官也在这边，一部分人就选择了无任务时在这里常驻，时不时的还能跟教官团队练一练，偶尔多打少还能启用受训人员。 可以说，除了基础条件，哪都好。 「魏总，那边是军营？」 「汪总，这种事你跟我打听，不是让我犯错误吗？」 「呵呵，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顺口一说，顺口一说。」 其实也不用保密，时不时的，他这马场区域，和他的山林，都会成为唐岑她们训练的地方，譬如沿着马场区域，正好平整马场土地时，抠出来的泥土，搭建一些地形复杂的土路，她们训练有时候是跑，有时候是开着车子来训练，女战士在绝对硬实力方面差于男战士，综合层面就要更强。 不仅复杂地形开车是必修项目，连骑马，都要求所有人必须会，还有滑雪，一切以实用为主，都得学，都得会，夏天还要到松江和松江湖上去划船、开快艇、开船、长途泅渡等等。…. 在专业教练的安排下，大家都享受了雪地里策马奔腾的感觉，黄昏日落，大家还是意犹未尽，可这时候，唐岑带着人来了，她们要练习夜间复杂山地地形开车，轰鸣的车声和车灯，也让‘内圈，的马场骑马，游玩的感受会受到一定影响。 魏涛一般来这边，都会开那辆牧马人，即便天要黑了，离得很远也很扎眼，唐岑穿着作训服呢，直接从马场内横穿过来，看到魏涛等人，对于明星，以前的她或许追，现在嘛，没那个时间，也没那个心情，只是冲着魏涛一挥手：「正好你车在这呢，我开走了，你让别人来接你。」 「说了给你，还不要，过几天到几台老款的二手越野车，你们正好有修理厂，自己弄一弄，随便折腾，折腾废了，我卖废铁。」 【讲真，最近一直用@ 生兴趣，会想要问一问，那里是什么。 十分钟后，他们知道了。 冬季刚过，鲜红的草莓一片一片，还有很多反季节的水果在这些大棚里种植。 「大家可以随便吃，这里跟天然居边上的大棚是一样的，供给客人自助采摘。」 一个大棚一个大棚的看，吃点草莓不算稀奇事，就是这个时节，在这样的地方，自己采摘，吃着无农药无化肥的纯绿色水果，那口感也足以让每个人都多吃一些，几个有家的男人，还真就俯下身子采摘，说要带回去给家里人尝尝。 进一个，出一个，不是一家农户在这负责种植和看管。 所以，每走一段，看到有人过来，一个个房子里出来人，看到魏涛之后…… 「魏总，今天家里杀猪了，过来吃？」 「魏总，喝两盅？烤羊排。」 「魏总，吃点？不吃啊，那你别着急走，不是说喜欢灶坑烧的土豆地瓜吗？一会儿你让人过来取，现在给你烧几个。」 「魏总，山野鸡火锅，喝点？」 「魏总……」 这一幕，要比刚才看到女子特战队更加颠覆，先是这里农户的生活条件，不看不知道，那是真好，看管大棚，都是每隔几个大棚专门新盖砖瓦房，吃的水准，远远超过农户标准。 再者是对魏涛的态度，不是亲人胜似亲人，且在这真挚的热情之中，还透着一股子感恩。 采摘够了，吃够了，上车准备返回天然居，大家都好奇，正准备往这上面聊一聊呢？这个魏总，跟以前大家见到的那些所谓商人老总，还真就不一样。 临时雇用的司机不熟悉路，尽管有路灯照明，还是一不小心，将大家乘坐的考斯特商务中巴，在一个拐弯处，没注意，开出了路，撞进了雪堆里。好在车速不快，也没有什么损伤，就是这车子，需要找拖车给拽出来。 魏涛给了陆江一个眼神，他走到司机旁，直接按响了车喇叭……. 大昊弟 第四百零九章 我根本不在意 夜幕降临的山村，相对安静。 尽管这里算是个小小的区域旅游区，但采摘之类的事情，一般也都发生在白天，天一黑，基本上也就没事了，不然也不会在魏涛等人过来时，恰好那个时间段，如此多的人家在几乎同一时段开饭。 大家都习惯了，天擦黑，不会再有客人来了，做饭吃饭，喝点小酒。 所以这车鸣笛的声音，很刺耳，偶尔一声两声，这周遭的人因为来往采摘园的客人多，已经习惯。 突然间接连不断的鸣笛声刺耳响起，附近就有一些人家出来人查看。 整个采摘区域，靠近省道，一条路进来，两边是正常的村落，到了山脚下这片区域，才是采摘园。 因为这里面又是马场，又是训练基地，又是安保公司，这条路魏涛出钱好好修整了一下。两侧加宽，能让两台卡车错车而过，路边重新修缮，靠近路边一侧的房子，如果有需要扒掉的，也是魏涛出钱，换个地方给重新修建。 这样的事情，在别的村子肯定无法推行，也就是魏涛了。 一侧的房屋全部给推平，路重修且宽，路边排水渠也是新修建，为了给路边人家更好的生活环境，还专门搭建了两趟花池，每年春季由这边出人负责种植一些花卉和小树。 车子驶出乡道撞入雪堆的位置，正是村落居民区和采摘园交界的地方，距离省道，至少还有大几百米，省道来来往往的车辆噪音，传不到这里，而这鸣笛喇叭声，格外刺耳。 有些人家是屋内一盏灯亮着，被这噪音影响的，开门灯，从屋里到院子里往这边张望，也不乏一些青年汉子，面色不善的往这边走，还指指点点嘴里喊着什么。 陆江按开车门，站在车门处，冲着外面喊了一声，不是对特定某个人，是对所有此刻正在关注这边的人：“各家各户的壮劳力出来，魏总的车子撞雪堆里了，大家给抬出来。” “是大江。” “那是魏总的车子了，赶紧喊人。” 乡下自有一套他们自己的聚拢人方式，男人们出来，女人们周围四邻一喊，下一家还是男人出来，女人对自己邻居通告。 不到五分钟，呼啦啦出来有好几十人，从各个胡同，还有人在往出跑。 对。是跑。 听说是魏总的车子出事故了，不管是正在吃饭还是做饭，套上外衣穿上鞋子，好些人外裤都没穿，只是穿着厚厚的棉裤就出来了。 靠近道边的家庭，拎出来铁锹或是一些铲雪的工具。 家家户户门灯亮起，辉映路灯，打亮这周遭的环境，汪磊他们看到的是吃食好，可不是装出来的，生活条件早就好了。 家里的土地还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根本不担心，村里有钱，乡里有钱，各种补助每年都发好几次。家里人，但凡你不是一个特别懒的，想要打点工，你永远不用发愁需要离开家乡多远。 魏总麾下，从你家四五十岁老爷们，到四五十岁妇女，再到二三十岁甚至十八九岁不念书的青年，只要你想要找活儿，魏总这里有很多个选择给你。关键你出去干活，工资给的高，不用担心拿不到工资，时不时还有奖金，你还不需要离开家去打工付出租房子的钱。 中午饭，管。 上下班，班车接送。 一旦魏总用到谁家的土地，补偿款你别狮子大开口，只需要去打听一下就知道，人家参照的是现在城市边缘的拆迁补偿标准，给的绝对是独一档的高。 等于说，现在兴隆乡和东顺乡，有着大批量的村民，是依附在魏涛的体系内赚钱生活，每年春种秋收，还有专门的休假日，种子化肥之类的，也不用担心到外面买到不好的，统一全都由魏总安排人帮着采购，偶尔一些批量不大的补充，人家魏总也不要钱，都免费赠送给大家。 陆江作为本乡本土的人，过去是一霸，现在多少人都羡慕老陆家，看看大江，不是孩子不争气，是没碰到一个好人，碰到一个好的老板，那人是翻天覆地的变化。现在大家察觉到有陆江存在的好处了，他作为一个桥梁，无论什么时候，我们跟为魏总之间都不会断了联系。 如果不是陆江如今天天跟在魏总身边，都有人提名让他当队长了，未来未尝没有可能当村主任。 这乡里面十里八村的，本身陆江以前就认识，这两年跟着魏涛，跟这些人更熟悉了，他这一嗓子，几十号人出来，陆续还有人从胡同里往这边跑。 汪磊等人都看傻了，下车等待，因为最近《士兵突击》在松省火热播出，像是成才和大黑牛，多少还有点偶像包袱呢。乡下，要是被乡亲们包围了，内心有点不情愿。 结果就是，没人搭理他们，来了都冲着魏涛。 “魏总。” “魏总。” 魏涛只一句话：“辛苦大家了，懒得叫车过来拖，自家地方，大家给搭把手。” “不叫我们才是客气呢，赶紧的，大家都动起来。” 干农村活儿的汉子，都有气力，人又多，车子虽大，却架不住人多力量大，人也心齐，口号一喊，各就各位，两侧斜站着向车后方发力推，车头区域力气大的负责抬，车内留一个司机，当车子的前轮重新搭在马路上，启动车子，倒车油门轻轻点动。 “谢谢大家了。” 魏涛客气一句，一群人尽都是表态他太客气的言论，乱哄哄的，很多人还呼喊着魏总别走了到家里吃饭，一边邀请，一边喊着自家的女人，回去杀鸡宰鹅。 “行啦，该干嘛干嘛去，这边还有事呢，没时间搭理你们。”还得是陆江，什么样的人什么样态度去对待，不是不客气，是这样更为直白的方式，更容易让大家接受，你跟他们弯弯绕，他们反倒觉得你是在客套。 车子重新起航，车上的人刚才还好奇怎么有那么多人邀请魏涛，现在更好奇了，只是好奇的角度变了，觉得贸然开口询问会显得很冒失，真若是感兴趣，这个人是值得好好私下里探究一番的。 这其中，汪磊的表现是最为怪异的，刚开始大家没发觉，只当是对方累了，上了车之后，浅谈几句就微微低头假寐，直到天然居之后也只是浅浅告别一番，并没有想要继续跟某个人聊一聊的意思，这让本打算跟汪总私下里聊一聊的成才，只能是一个人返回房间。 从吃到住到玩，到最后送往机场，乘坐商务舱返回燕京，魏涛都安排妥当，后面也没有出面。 没想到，过了也就一天，本来在酒店房间休息的包兮倩，眼神怪异的来了他办公室。 两人分开不过两个多小时，早上魏涛走的时候，对方只是喃语着告别，一动不想动，表示自己太累了，今天哪也不想动，就想休息睡觉，拒绝了魏涛下午一起去滑雪的邀请。 办公室也没有外人，包兮倩进来就关了门，魏涛也没有什么避讳，转动椅子，拍了下手，张开双臂，示意对方到自己的怀中来。 “别闹，有正事呢。” 魏涛很无语，女人啊，绝对的双标产物，明明你坐到我的怀中，你见过有这样谈正事的吗？ 不管那么多，该伸手在衣服下往内探的行为，根本不受影响：“没事，这也不耽误谈正事。” 包兮倩宠溺的看了他一眼，也就任由他那双手乱动，还主动在他额头亲了一下：“跟你说个事，早上军哥给我打电话了？” “嗯？” “是汪军，他们正在拍一部战争题材的电影，本来年前就该拍完了，可一个取景地出了麻烦，中途有当地的刁民出来捣乱，说白了就是一些地痞无赖，背后有高人支招，看到剧组拍了差不多一半了，钱也砸下去了，这时候跑出来捣乱了。” 包兮倩带着几分求饶的双手捧住魏涛的头，让他跟自己四目相对，让他不能再捣乱了，再捣乱下去，她根本没办法再去说事情了。 “好吧。”魏涛将手收了回来，一副我放过你了、你该怎么补偿我的样子，那一副谈好了我放过你，谈不好我可不答应的样子，引得包兮倩再低头亲了他一口：“晚上随你愿了，满意了吧。” 魏涛脸上露出心愿达成的那份满足笑容：“满意满意，说吧，什么正事？” 包兮倩起身，不敢再继续坐在他的怀中去勾火，走到大班台的另一侧坐下来，距离有了，态度也有了，故作咬牙切齿状：“合着，你刚才根本没听我说话是吧？” “美女，你这样给自己爷们出送命题，不好吧？我要说自己听了，那岂不是要惹美人生气了，哦，我这样的大美人在怀中，你还有心思想别的事情……” 包兮倩忍不住露出笑容：“好了，别装了，这么跟你说吧，这部电影，一个煤场的取景地，军哥说松江有没有类似的地方，想让你帮着联系一下，时间紧任务急，如果这边不能快速的搞定，他们就只能掏钱满足那边了。” 魏涛眼珠一转：“集结号？” 包兮倩露出果然的表情：“就说你对这个行当有兴趣，早就打探好了吧。怎么样？小钢炮的电影剧组啊，松江这边会很感兴趣吧？你知道的，现在京--圈这边的资源很浓，你想要进场，这不失为一个机会。” 魏涛忽然一本正经的说道：“不不不，赚不了几个钱的，我只是对以后酒桌上有大明星这件事感兴趣而已。” 新 第四百一十章 ‘魏涛速度\’ “你无耻的样子一点也不出乎我的意料。”包兮倩完全不为所动，只是随后跟了一句：“你还有这爱好？” “没，单纯就是好奇而已，她们可没有我的倩儿好。” 包兮倩白了他一眼，算你会说话。 “说正事，我觉得挺好的，松江不是在打造冬季旅游城市吗？这里的条件一般，多增加一点外力不好吗？更何况，也能带动你的天然居。” 要说魏涛一点兴趣没有那是假的，可要是如何兴趣多多，也一般，就冲前几天吃饭时即便自己是金主依旧在一些人眼中感受到的轻视，他就对那个光鲜亮丽的圈子好感骤减。 他想起来一件事，记得重生归来之前没事刷短视频时，就说过，内娱太过‘高贵’，这两个字，绝绝子的贬义词。 世界超巨篮球巨星、足球巨星，面对一些普通粉丝的态度，都能够很亲近的‘弯下腰’‘放低姿态’，反倒是我们的一些艺人，以为自己是大明星了，显得很是高高在上。 葛大爷参加活动，有人做出一副阻拦旁边人的模样，葛大爷当着媒体，直接示意对方不用拦着，没有人，直接成为一段时间网络热门新闻。他不会说别人，但不代表他就看得惯一些行为，做不到管束别人，先管束自己。 让我伺候他们？ 就算是曾经觉得很美的几个大美女艺人，现在魏涛都不一定会惯着，我身边已经有了绝色佳人，她们可能除了明星的头衔之外，在我这里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至于说带动天然居赚钱之类的，我指望这些真正赚钱吗？ 茅子股票达到了第一个抛出的节点。 多玩现在一大堆人拿着钱在等着b轮融资。 我没飘，只是多了一些先让自己满意和高兴的选择权利。 “反正这么多地方都要烧煤取暖，我们采购了那么多的煤，弄过去，一部分铺洒伪装，一部分堆积当主场景，不难提供一个过去旧窑厂现在煤场的拍摄场地。别看只是一个取景地，可能要拍个十几天，很多场戏都会在这里完成。” 魏涛手肘杵在桌面，手掌托着下巴，看着对面侃侃而谈的包兮倩：“你喜欢，那就弄了。” 包兮倩解释了一下：“不是我喜欢，是这件事，对大家都有好处……” 她翻了翻白眼：“好吧，让小峰赞助，你帮忙，挂他那楼盘一个名，行不行？” “行。”依旧是没有任何犹豫的回答，男人如此，女人确实很难抵抗不去爱，他能在很多事情上，没有立场的完全站在你一边，那感觉很美妙，明知道是不对的，这么做可能带来不好的结果，就是忍不住会高兴，他是在乎我的，他愿意为了我放弃一些原则。 “你不知道拒绝的吗？你盛世江南也是可以用的，你不怕邵锐和吴旭不满意吗？” 魏涛还是不说话，就那么看着她，十几秒钟之后，包兮倩再度狠狠挖了他一眼，当着他的面，拿出手机拨打电话：“军哥，你安排人过来吧。” 他们这类人，不需要说过多的话，事情最主要的部分敲定即可，细枝末节，双方都会多揽，不会往出推，如果让人知道我是占便宜去的，丢人，丢份，能花点钱或是找点关系解决的事情，没必要落下一个不好听的名声。 转过天一大早，韩闯的舅舅，那位侯副职和曹海洋一同，跑来魏涛的办公室。 昨晚，兄弟传媒的确切消息就传了过来。 虽说只是一个电影的取景拍摄，可对于一个想要发展旅游业的城市而言，足以让侯副职对此格外上心，担心魏涛这边配合不好，还专门拉上曹海洋，以提供相应的安保服务为由。 不能说是小题大做，毕竟兄弟传媒和小钢炮这据传耗资过亿的战争大片，影响力是有的，连宣传口的那位，也在开完会之后，专门给这边打电话询问确切的消息。 “要什么支持，主动跟上面说。” 只要他们来，只要宣传出去，必定就有一定的效果，未来电影上映，也定然会对松江起到一定程度的宣传。他们当面不会显得很主动，对方到来之前，跟魏涛这边沟通好，到是应当应分。 好在，不需要拍摄战斗画面，那个早已经拍摄完成，不然魏涛可没有这么老神在在，能够提供给对方想要的场景。 不需要大规模的大动干戈，一些主要是静止状态的拍摄场景，魏涛只是露了一面，见到了《集结号》的剧组，如今这里面的谷子地还没成名，作为着名的配音演员，对方要比之前《士兵突击》那几位更懂人情世故，或许是成名的机会得之不易，他很珍惜每一次能够给自己带来些许资源的机会，哪怕这可能是没用的，他也不愿意得罪。 相较而言，邓朝就多少有点端着了，好在也是个情商高的，表面功夫还是做的不错，至于那大龅牙，他端着，魏涛更不搭理他。 经过了这几年，魏涛算是知道了，有些人，你分在什么角度去看，以前自己只是一个小透明，在电视里看到的是大导演，高高在上。 现在，现实中碰到，你再大的导演，落在生活中，不也是个普通人吗？双方都表现的不失礼数，也仅限于此，包明峰要上前，魏涛也给他机会，至于在兴隆乡魏涛刚包下的土地那里充当拍摄地，没问题，你剧组今天去看。 明天，二十四小时之内，你剧组拿来的场景素描图、彩图、设计图，主要特征，我都给你呈现出来。 “我需要一些力工，按天算钱。” 一句话，各个包工头和村长，手机短信群发功能发出，两个小时内，在选择的取景地，一下子聚拢来三百多人，各种工程车辆二十余台。 本来在酒店休息一下，明早再去商量施工的剧组成员被惊动了，坐车过来后吓坏了。 明明上午来的时候，这还是一片因为天寒地冻放在那里的土地，这才几个小时的时间，山包都堆起来了，一车一车的煤拉过来，煤场怎么回事，大家不陌生，将东西堆积起来铺设开形成一个广角拍摄的场地，不懂不要紧，把这片区域，都给铺上，就没毛病了。 这样独特的‘松江速度’让剧组担心的时间不够问题，不再是问题，这时候大家才感知到，原来老总那边这么安排，绝不是头脑一热的行为，真有底气才能这么干。 需要群演，要多少，说话。 需要一些设备和器具的配合，直接拉出清单来。 需要临时搭建一些建筑，你把图纸拿过来，明天来验收。 要人有人，要力气有力气，有技术有技术，要设备有设备，就连剧组的衣食住行保障，天然居这边直接空出两层楼来，早餐有自助，中餐晚餐随意点菜，拍摄期间的盒饭，你安排人发过来数量，剩下不用管。 材料多少钱，人工多少钱，盒饭多少钱，住宿多少钱？ 没人谈，跟着剧组而来的后勤部门都傻眼了，不得不跟导演说了一声，联系一下公司。 如果我们到哪里拍戏，全都是这样的合作方，那还有什么可愁的。 付鑫被魏涛安排过来，付铁生这小子也喜欢凑热闹，两人负责给沟通，魏涛还将陆江也给派了过来，随时跟村民们沟通。 导演一声令下，你就说怎么干，就说要什么，只要不是技术层面为难我们，无论是耗费大量人力物力的事情，还是需要配合的地方，你以最短时间进行验收就好了。 小钢炮本来还很着急，来这两天后，他发现自己不用着急了，按照这进度，最终除了演员出问题这小概率的事情发生，紧迫的拍摄周期内，肯定能完成。 想要用几匹马，得知这附近竟然还有一个专业马场，小钢炮带着人亲自过来看，那价值几十万的马好几匹，剩下最差的也都是十万八万这级别，跟天然居一样，再度让他觉得自己小看了这东北小城。 偶然间发现了训练基地，离得很远看到女兵们山地负重越野跑，他也不知道搭了哪根神经了，本来剧本里不需要女兵，这时候他竟然冒出来想要给这部戏加入一些集体女兵戏份的想法。 既然汪军汪磊说在松江我们可借用的资源很多，那这行不行？ ……………… 汪磊到的很晚，他是临时有事给拖住了，晚来两天，来之前就听说了，魏总和包明峰那边都给安排的很妥帖，还夸赞了这是‘松江速度’。 他是去过松江的，自然知道包明峰这个名字就是附加的，什么都不谈就是最大力度支持，那是人家包兮倩跟魏涛的关系。要夸赞，你得准确点说，这是‘魏涛速度’。 这魏总年纪不大，办事是真大气，短短两三天，按照剧组的消耗，参照之前布置拍摄场景的消耗，诺大一个剧组，人吃马嚼，确定好在这拍摄后，庞大的剧组成员开始陆续向着松江集结，每一天都是很大的花销，更不要说方方面面如臂驱使的滑熘，那都不是单纯用钱来计算的，真要算起来，都是人情。 你给钱也是人情，剧组拍摄什么为重? 不在任何拍摄之外的事情上浪费一秒钟，你导演要什么剧组要什么，一句话，全给你办到，先紧着你们拍摄，别的事，什么时候谈都可以，怎么谈都可以。 汪磊刚下飞机，刚把手机打开，就接到了剧组的电话，让来接机的司机以最快速度前往松江，同时他先给包兮倩打了一个电话，得知对方已经知道，并且正在联系魏涛，才略微安心。 从电话里知道，魏涛去滑雪了，接到了电话，也在往回赶。 大导演钢炮兄，此刻，让唐岑带着人给扣了，名义可是大得很，真要按照那个说法，我们钢炮兄，都能进去吃吃窝窝头了。 新 第四百一十一章 豆包可是好干粮 许朗没在松江，在外地开会，一时半会儿赶不回来。 包明峰在唐岑这里可没有面子，汪磊先到一步，也想要跟唐岑沟通一下，结果他以为会有的面子，半点也没有。 唐岑就一句话：「你既然知道我们这里是什么地方，那就打听打听，我是否需要看谁的脸色行事。」 汪磊打了几个电话之后哭笑不得，事实却如唐岑所言，她们本身就是特殊部门，一直以来南北征战，做着无名英雄，枪林弹雨出生入死，你说当那些世人都在意的东西并不能引起她们注意时，还有什么俗事值得她们去学着妥协？ 我就是惹事了，又如何？只要没有太过份，大不了功过相抵呗，反正你们要是以势压人，对不起，我就不给你面子，看你能不能精准的找到我们的上级主管部门。 曹海洋阻拦住了想要前往的侯副职，委婉的表示，何必去自取其辱呢，那类型的人，生死早已置之度外，多数人觉得应该的正常，跟她们没有关系，现在我们占着理呢，就更没有妥协的余地。 我们正在训练，他在窥视我们的训练内容，事关保密机制…… 大帽子扣下来，管你是谁。 魏涛到地方，接到了曹海洋发过来的一条信息，随后他让祝喜春绕了一圈才到特训基地。 这时候，唐岑已经当着大家的面，接了许朗的电话，嗯嗯的应了几声，点头，明显的态度缓和下来，最后，故意来一句：「那你让他来吧。」 魏涛恰当的时候出现。 曹海洋发信息告诉他，你能办，都不要冒头，不然大家这么多人都没面子的事，你到那就办了，不合适，找许朗出面，你打个辅助。 某大导演，也并没有遭受到任何的特殊对待，也不狼狈，只是在一个房间不让出来，要说狼狈，也只是狼狈在精神层面。到哪都畅通无阻，大导演的身份带给他太多的荣耀，却不料在这小小松江，阴沟翻船。 不过以他的成名史，曾经谨小慎微的时候不少，也跟着给人当碎催很长时间，尽管现在有些飘了，该能屈能伸的时候，丝毫不会犹豫。知道了这里是特殊地方，松江地方小可跟这营地没半毛钱关系。 对于大院这些事，尤其是橄榄绿的一些消息，小钢炮还是比较灵通的，坐在房间里也没说不让他打电话，一顿了解之后才知道，这个训练基地是许朗一手创建的，是国内第一支成建制的女子特战队。 什么事，一旦搭上‘唯一，两个字，便足以特殊到所有人都需要真正意义上的特殊对待了。 他出来了，也诚恳的道歉了，然后在走的时候，看到了远处魏涛抬手给了那个一毛三女队长一个脑瓢，嗯，在东北，似乎叫，大比兜子。 ……………… 拍摄现场，大批量的人，穿着棉衣，手插在另一只手的棉衣袖口内，站在那里看热闹。…. 拍电影啊，有明星的，这热闹，可不多见，我们近水楼台先得月，外人只知道大导演领着明星来拍电影了，具体在哪拍，还要互相打听，我们可是帮着干了活儿的，早就知道在哪。 【谁要看热闹，我带你们去。】 剧组在驱散，帮着维持秩序的两辆闪灯车内的捕快，也下来驱散，奈何没什么用。 乡下的人，如果人数占优，当他们没有被单独针对时，那是天不怕地不怕的，真要有人敢对我们动手，放心，肯定是大家一起上。再说了，我们什么也没干啊，站在我们自己的土地上，还犯错误吗？ 你们拍摄的这块地，是属于魏总了，可边上这些地，还是我们的，我邀请朋友到我家地里站一会，有毛病吗？ 捕快找到了陆江，这位正在几百米外的一家院子里，大冬天 的也不嫌冷，烤全羊，拿着小刀，一块块烤羊肉割下来大快朵颐，大绿棒子啤酒，满是油的手也不在意，抓过来咕冬咕冬喝几口。 过了一会儿，捕快回来了，本想说解铃还须系铃人，话到嘴边又给咽了回去，这个形容不贴切。是魏总答应过来的，全力配合，现在出现的不是问题，你要额外人家给你帮忙，态度得有吧。 汪磊是挺不忿的，但他是个聪明人，先跟包兮倩通了电话，很快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魏总没时间搭理这些事，最近听闻软银那边动作不断，千橡收购的校内网能否真正实现价值，正在谈，魏总也在忙那边。 据传，软银要拿出三个亿美元来入股千橡，可现在魏涛在校内网的18%股份，就像是一根刺，拔不出来，看着还不顺眼，时不时还能感觉到疼痛。你想要将其弄出来，还需要一些外力技术手段，还要你的肌肤和皮肉能够配合。 魏总不至于跟这些人生气，人家是真忙，关键是他身边的人，看不过眼了。 包兮倩就很明确的跟汪磊说：「磊哥，松江是小地方，可也别拿豆包不当干粮啊。」 一句东北谚语，她还没给汪磊解释，后者心领神会，字面意思联合剧组来了之后的状态，包括他自己，多多少少都有一点倨傲，来自于大城市，中心区域的那份居高临下，不是看不起，是有点看不上，觉得你们都是后知后觉的地方，来自燕京的大公司大导演大制作，那还不上上下下都跟着动起来啊。 他这才意识到，似乎除了第一天之外，松江这边的几个头头脑脑，都不露面了，不过该给的一直都在，媒体方面一直都在。 「美女，再给透个底呗，魏总和那个一毛三……」想通了的汪磊，赶紧又给包兮倩打了一个电话，想到人家正忙，专程大老远跑回来处理导演被关的事情。 「你心里想的是什么，就是什么。」 论到魏涛和唐岑的关系，还真就能用这句话来概括，哪怕碰到正人君子了，不往男女关系方面去想，也不会跑题。…. 你说是好朋友，肯定啊。 是生死之交不，也肯定啊。 说唐岑能为魏涛所用，甚至提供一些平台，也肯定啊。 你们只需要知道一件事，那个一毛三，魏涛在她那说话，肯定是好使的。同时你们也要记得一件事，不要看不起小地方的人，就算是暴发户，人家也给你们看到了什么是能量，至少你在这里所需要的，人家不仅一分不少的给了，还加倍奉送，方方面面找到的有毛病吗？ 作为公众人物，实际上比普通人多的是什么？无非就是那张大众认识的脸和名字，如果你不能在这方面，给予主人家一些对等的回馈，凭什么去享受主人家给予你的招待呢？ 汪磊多少还是有点气盛，傲气也足一些，给哥哥打了电话，对方给予弟弟的耐心是十足的，还指望着兄弟其利断金呢，自然弟弟的成长速度越快，越能够帮得到自己。 炮儿现在还不是炮爷，剩下的人在汪磊面前，那就真的是半点自***也没有了，一声令下，必须全员到位，拍摄再累，也得撑起笑脸，来参加酒局。 哥哥的劝导是一方面，魏涛实力的展现是一方面，还有对方从始至终给予支持配合的那份态度，都不是《集结号》剧组了，往前推，《士兵突击》的合作，人家犹豫一下没，虽说是包兮倩的面子，可你必须承认一件事，跟这样的人合作，你会很轻松，你不用动一些小脑筋，如果你想要占便宜，尽可以占，人家也不会出声。 如果自持身份，大家想要长久一点相处，公道价格任谁都看得到，拿出来，大家都省了来回拉锯谈判互相算计，就拿市面上的公道价，也别说谁赚了谁亏了，真正大气的人，会 在乎这仨瓜俩枣吗？ 「道歉。」 这是汪磊下达的命令，但不至于真的当面去低头致歉一点自身颜面不留，酒桌上的事，酒桌上自己找机会，得让魏总高兴了。 以后，大家合作的机会还有很多。 汪军给弟弟打电话时，透露了一个小道消息，目前还不确定，但据他猜测很有可能会成真，那就是魏涛拿着的校内网股份，要值钱了，值大钱了。 【三亿美金要入主千橡的软银，这个价钱，要挡不住了。就因为有这根刺，闹出了大新闻，陈舟那边趁热打铁，将自己麾下项目注入校内网，整合出来一个完整的体系，如今价值已经突显出来，未来很有可能成为互联网的新贵。】 【陈舟也是聪明人，玩了一手漂亮的，让软银的竞争者出现，这时候孙峥义那边，可就不是想着怎么压了，而是想着怎么拿到手。现在看魏涛能够得到多少既得利益和长远利益了，我有点期待他接下来的操作了。我总觉得，他不会常规的应对这件事，小磊，如果你能跟他交朋友，那这件事可以好好看一看，不要觉得人家年轻就轻视，现在的年轻人，厉害啊。】 【互联网产业，本就是新贵们的天下，未来，一批三四十岁的大富豪，不要觉得奇怪了。】 魏涛被邀请过来时，包厢内，几位主创都在，还有一个意外来客，呃，别的不提了，至少《天下无贼》里的小叶，剧情、情境、扮相、演绎和本人综合起来，给他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很符合某一个时段，他的审美标准。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大昊弟 第四百一十二章 西瓜‘嘭\’ 包兮倩在，汪磊自不会那点眼力见也没有，故意去挑战她。 坐上桌之后，小叶女贼居左，包兮倩居右，魏涛看到了前者微微冲后者点了一下头。 敬酒局开始，钢炮同学先过来敬酒，这一次，姿态摆得相对较低，这已经是他能接受的极致，再多，反倒不如当初那个取景地，我多给点钱买个平安好了。 包兮倩在一旁暗自哼笑，还是没有那份真正审时度势的水平，真以为就是赔礼敬酒局吗？ 这汪家兄弟是看中了魏涛这个狗大户，这小子故意经营那么一个人傻钱多的形象，纵然有人觉得他是装的，能拿着真金白银在那装，看懂的人也乐得顺水推舟，没怨没仇的，非得揭穿别人的真面目干什么。 魏涛来者不拒，一副我根本未曾在意的样子，不是装的，他是真的有这份感觉，并且多少还带着一点飘飘然的爽利，这可是大导演和未来大明星主动过来给我敬酒说一些拜年话，看，身边还有一个未来影后帮我端茶倒水伺候局。 人呐，还是得自强啊，这世界有太多的乐趣我还不知道，仅仅是花钱买大房子买豪车，那太简单了，根本体会不到生活的全滋味。谁说当下不是一种享受生活的方式呢？ 吃过饭，转过天，一大早剧组现场就传来消息，没有人围观了，不仅没有人围观，还有五六十号人，在旁边帮忙，剧组有一些搬搬扛扛的事情，或是用几个人什么的，直接吩咐即可，魏总那个司机人就在现场。 上午大家起床，汪磊表示，吃过午饭再去现场。 这一次有包明峰的楼盘在，包兮倩亲自跟邵瑞和吴旭坐在一起聊了聊，在这两位的眼中，《集结号》剧组过来，汪磊过来，是包兮倩的邀请，就是为了给自己侄子的楼盘来站脚助威的，至于跟魏涛在一起，那还不行人家照顾照顾自己小情人了啊。 德信手机大卖场。 小叶，谷子地、邓朝，三人出现在卖场内，顿时引来很多关注的目光，尽管还都不是一线天王天后级别，可对于一座东北小城而言，来几个电视上的明星，是值得去围观的。现在谷子地还无人识，待到这部电影上映，又一硬汉演员将会出炉。 三人都在现场跟德信的员工合影，也在门外将牌匾和屋内一些重要区域，当作背景部分，跟昨晚在天然居一样，待到照片洗出来之后，可以装裱打斗相框之内，悬挂在相应的区域，当成天然居和德信一丝资本，跟代言没关系，只是这些店铺来过明星。 大明星来我家吃过饭。 大明星来我们德信买过手机。 那位小叶，似乎是专门过来陪魏涛吃顿饭喝顿酒，留一个私下里的联系方式，别的再没什么了。 包兮倩过后问他：「怎么样，可别辜负了磊哥的一份好意。」 魏涛哼笑一声：「需要钱带资进组去抢角色了，给我打电话，那就没问题啊，谁让我人傻钱多呢，再说了，比起我家倩儿，那差得远了。」 包兮倩推了一下他凑过来的嘴，嘴里虽说笑骂一声滚，估摸着没有那个男人真傻到会当真，还是该干嘛干嘛。 《集结号》来松江取景拍摄，只是一个小插曲，于魏涛而言没什么，到是在衙门口的安排下，转了转几处松江漂亮的景区，吸引了一些娱乐媒体跟着报导，多多少少也给松江提升了一些知名度。 ……………… 「别闹，还分批注入，那我分批跟投行不行？」 在陈舟这边，魏涛并没有非得长远打算的意图，不是不贪心，还是那句话，轻重缓急，我有更好的，何必非得追求全都揣进兜里，差不多得了，重生一回，奋斗归奋斗，努力归努力，妥协归妥协，生活不能一直一成不变，总归还是要在自己喜 欢并且能够接受的路上，持续前行。 孙峥义这边的人，来过几批，尽管后来没有假洋鬼子亨利这种蠢材，可那小鼻子表面谦恭卑微骨子里却贪婪狠狞的嘴脸，他实在看不惯。 【我没那么高尚，但也不介意我不舒服的时候大家都别舒服。】 三亿美金，软银将收购千橡的股份，成为千橡绝对的掌控者，这个数额，足以让校内网只有18%持股比例的魏涛，如果不选择跟投，持股比例将会大幅度下降，想要跟投，给他原始投资人的估值优惠，需要拿出来的钱，也是天文数字。 魏涛表示自己接受一定程度股权稀释的结果，他是真不想拿出大几千万或是过亿的数字，去争夺实际上支持持股比例而没有多少实际意义的校内网股权，在软银手里，现在双方关系好不好，对方能不折腾自己？到最后ipo我在撤出来，能赚多少赚多少，在这期间，如果估值还在涨，融资比例越来越高，我也可以适当出一些。 可当陈舟将对方要回以年为单位分批注入时，魏涛不干了。 虽说千橡和校内网不是一回事，但后者是绝对的主体，如今千橡的价值也体现在融合了原本它多个项目的校内网身上，魏涛可是从30%降到18%的配合陈舟整合，在那之后，基本上校内网就等同于千橡，软银想要玩一些手段，将上下关系变得更立体，那是不行的，什么校内网只是千橡一小部分，千橡拥有多个项目等等之类的，那都行不通，如今用户流量针对的就是校内网。 如若不是如此，魏涛又怎么可能算得上是一根刺呢，他一个在行业里来自东北小城的暴发户，又凭什么拒绝软银大几千万的收购价格呢。 陈舟有陈舟的算计，这就是魏涛硬气的底气之一，不光是背靠松江我是松江人我为松江做贡献，陈舟就算是纯粹的商人，他不在意什么创始人或是我在未来有多少产业，只在乎金钱，那也得看这一次的事件，他有没有可能拿到更多的利益。 一根刺的存在，在孙峥义眼中的搅-屎-棍，让陈舟在轻描淡写之间，不会得罪软银，还能够光明正大的为自己谋求更多的福利。 有他在中间，那就是一个想要坍塌的三角形，而不是一根绳索两端的单纯拔河比赛。 又一轮的施压来了，这一次包括雷布斯都给魏涛打了电话，表示外星长相的大马要约自己打高尔夫球。 魏涛的回复很简单，在邮箱给雷布斯传递了一份视频文件，视频不到一分钟，魏涛拎着一根高尔夫球杆，摆出要击球的姿势，画面下移，不是球，是一个西瓜。 抡起来，挥舞，嘭的一声，被固定在地面的西瓜，被强有力的击打，碎裂炸开，魏涛本来是白裤子白鞋，这一炸裂，西瓜汁迸溅到身上，他浑然不觉，画面到此结束。 「何必呢。」雷布斯没有这位大马同学有钱，可也不杵，在互联网领域内，也没觉得对方先行了几步就如何厉害。 对魏涛的回应，他是当大哥的保护小老弟，没必要如此，生意场上就是如此，谁会跟钱过不去呢，千万别被什么东西被绑架，去做一些过激的行为。 「没啊，雷总，我这个人一点都不贪心，外面都说我人傻钱多，这不是故意经营的，我就是单纯喜欢交朋友，拿我当朋友的，吃亏我不在乎，别拿我当傻子就行。陈舟没拿我当傻子，我在他整合的时候吃了多少亏，换到的东西现在有人说我赚了，那时候，可没有软银要过来投资。外面看热闹的看不明白，内行人还看不明白吗？临安那位这时候找我打高尔夫，咋的，吃准了能够拿捏我呗，我都一退再退了，还让我退，咋的，非得给我镶墙里面去，才算是退到他们满意呗?不行大家都别玩了，我损失不过几百万。」 魏涛确实生气了，对校内网， 他确实也不贪心，如果是换成未来的某节跳动、某团、某米，他或许会寸土必争，因为每一点未来都是疯狂的价值，这个项目他只是想要作为一个跳板。 再拿个三四年，也表示到时候就算不上市，估值足够高了，你软银如果有心思，我可以内部交易给你们，并且这一次，我愿意减持一部分，你好我好大家好，让我也投资一点，别一下子给我稀释太多。 我不抢话语权，也不多事，投资转点钱而已，三四年后那时候，他可能连多玩都会套现，拿到足够多的钱，开始主力布局张一铭和王星，顺带着，雷布斯如果带自己玩，钱是肯定猛砸。之后手里攥着钱，互联网2.0时代，看到熟悉的公司和项目，只要需要投资，我都可以投一些，咱就算不懂投资，记忆里也没有重生前专业知识和记忆储备，总归还是有一些耳熟能详的吧，从2010年开始，手里有钱，我就广泛撒网，这几年干实体，到时候干他十年互联网，老子退休。 态度够诚恳了，也给了陈舟面子，赶紧促成这件事有了钱好让项目进入快车道，谁知道这样还不行，那我当软柿子没完没了的捏。 拍这视频的时候，魏涛都跟唐岑打过招呼了，未来一段时间，她会安排两个人，常驻在安顺街，距离这么近，也不算是擅离职守。同时金锋安保公司训练出来的精英，十个人一组，两组人，常驻安顺街。 尼玛的，除了安顺街，老子就是光脚的。 私下里，咬牙切齿，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表面上，传的都是利好消息，软银三个亿美金入股千橡，校内网估值直线飙升。 在松江或是认识魏涛的人之间，流传的则是魏涛几百万将会在这一次融资完成之后，直接创收过亿。 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还有不少人碰到魏涛对他表示祝贺，试探一下拉近关系表示以后有机会合作，有好机会也希望魏总提携提携家乡这帮生意人。 第四百一十三章 两亿涛 关锦月作为魏涛的代理人，带着已经辞职的南丽，跟千橡和软银，谈了十几天。 没有剑拨弩张，没有拍桌子。 都在为了自己身后的老板，寸土必争。每一个能够谈的意向，都在努力的互相契合达到能够包容的标准。 最开始，寸土必争，渐渐的，老板们的博弈结果陷入了停滞，不再是一边强一边弱，分庭抗争。停滞必将会损伤多数人的利益，也不能再去成为被人热议的对象，在老板们没有下令之前，下面的人已然知道，如果不能奈何，便只剩下好好谈合作。 尽管魏涛给的底线很松弛，关锦月心中有数，如果按照这个标准，不会费太多力气即可谈下来。但她不太赞同魏涛的「软弱好说话」，你讲义气这算一个理由，吃点亏也就吃了，可无论是软银还是千橡，谁跟你是朋友呢？那你轻易向后退，结果呢，外人就会觉得你好欺负，会一直试图欺负你为乐。 关于这个底线，关锦月连南丽都没有透露，跟信任与否无关，双方的关系决定了，不止是现在，哪怕是十年后，有类似的确切消息，她也一样不会告诉任何人。 能退。 肯让。 头不好剃，骨头还硬。 这些是必要条件，但不是软银愿意真正接受合作谈判的理由，为了更长远利益，他们会动用更多的关系和能量来处理这件事。 唯一不受他们控制的，既是时间。 陈舟将校内网整合的很好，运营的也很好，前景也越来越好，在王星手里看不到盈利点的项目，在他手里，已经出现了气吞山河之势，未来大前景跟国际接轨后，成功案例摆在那里有迹可循。 互联网项目，晚一步，那不是步步晚，很可能你就成为了可替代品，从历史舞台上彻底撤了出去。 更何况陈舟的手指手腕也玩得高明，内部「努力工作」，外部「经营形象」。 校内网已经成事。 外面的资本也开始往前凑，软银看似是大鳄，那也只是针对一部分人而言，在相对层面，也不太受到尊重，你算个屁，有好项目就是你的？别闹了，在商言商，价高者得。 软银想要降低校内网的估值，陈舟断然不会让其入资千橡，卖就卖一个高价，不然按部就班的玩，千橡是我的，拿出校内网来，我们一轮一轮来。 这时候，陈舟的獠牙亮出来，盖棺论定，迫使软银必须第一时间表态，不能再拖下去。魏涛是稳坐，陈舟是布局完成，软银吃点小亏，却有着一次将千橡吞下去的机会。 「出来聊聊？」 魏涛面对这样的邀请，无论是哪个成事，都是拒绝，不去，懒得动，晕车，晕机，晕船，我出去就得病，唯有家乡这方水土，才能让我舒服，到别的地方，洗个澡都会身体不舒服。 包兮倩以胆小鬼称之，魏涛只是哼一声，你懂个基霸。 220元，茅子股票。 卖。 分批分次，不贪心，也根本不关注它是否还有起伏，记忆里年底就是这一阶段的最高峰，似乎也没有到240，那现在这个价位，可以了，快要用钱了，全部套现。 九位数的资金流动，就算是魏涛属于私人账户，可要说多么隐秘，那也是痴人说梦。 在松江这样一个地方，突然间有过亿的资金在银行流转，马上就会引起注意，魏涛是这里的名人，大商人，行长找他吃饭聊天，口头说一句我炒股赚的钱，事情也就过去了，如若是一个普通人，如此大规模的金额出现，你必须要给出一个合理且合规的资金来源渠道。 钱是你的，你也需要做出明确的解释和说明，有些规则，你必须要去学会适应和遵守，看似是限制 和束缚，特定时候，也是一种保护。 放在魏涛身上则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只是消息瞬间就在某些层面传开，我们的魏总，现如今可有着接近两个亿的现金在银行趴着呢。 茅子股票，总共套现了1.3亿。 紫御华庭二期以火箭速度修建，入冬之后做小范围的补充，今年下半年交房是板上钉钉。 盛世江南火速基建，入冬之后，也在努力的做着能应对的工作，今年下半年实现封顶和园区主体，也没有任何问题。 魏涛的投入多，收益也快，名声摆在那，紫御华庭一期物业如今得到了好评，也开始让大家接受住房需要缴纳物业费这件事是可行的，不是乱收费，是提升自身的生活品质。 一期曾经开发商承诺的，全部兑现，没人去找管春良他们，大家认的就是魏涛，魏总才是紫御华庭的甲方，我们有任何事，只找他，也只信他说的。 承诺全部兑现，品质生活也确实亲眼得见，对比曾经住所周遭生活状况的无所谓，到现在有对安全卫生服务方面的多重追求，一年花点钱，你得到的东西也是实打实的。 二期销售一空，盛世江南预售效果也非常好，邵锐和吴旭这个冬天过得很舒服，银行贷款利息，一点不愁，承建方这些包工程的，也不如以往，总惦记着要钱，现在是你给他们结算钱，来了都得聊一会儿，咂摸着滋味，想要顶账几套房子。 德信赚钱，鲜时光砸钱。 就这样，到三月初，魏涛私人银行卡内，也有了五千多万，加上这1.3亿，他到银行聊了聊：「要不，我把安顺街一号的贷款还了？」 中午，所在银行的几个头头脑脑，一同请魏涛吃饭，还带了两个美女员工来活跃气氛，中心思想就一个。 【魏总，做生意资金哪能不流动呢，你是做大生意的，些许贷款着什么急，不急，不急。】 你风光无限时，所有一切都蒸蒸日上，愿意来你身边锦上添花的人比比皆是，凑个热闹想要沐浴一下你胜利阳光的也不在少数。 茅子股票一卖，魏涛绝对是松江最大的财神爷了，别说谁资产多少多少，真正懂行的，现金流储备充足的那才是王者，银行都追着你，希望你可以有资金周转不灵的时候，到他们那贷点款。你有现金流和贷款，这不矛盾。 现金流充足，证明你的资产结构相对简单，证明你是有能力进行大额贷款的优质用户。 魏涛的几个产业，如今都是松江的名牌存在，有人算过，如果魏涛愿意拿鲜时光这个品牌去做抵押贷款，任何一家银行都愿意为他提供大额低息的贷款。 拿地抵押贷款是正常商业流程，除此之外大家发现，魏总只有买安顺街一号的钱是贷款拿来的，剩下他所有产业，都没有任何贷款，相反一到年底，各个银行都找他，不管是一些存款任务还是什么理财产品项目，他绝对是大客户之中的大客户。 魏涛出资，在兴隆乡和东顺乡修建一所全新的小学。 新教学楼，漂亮的校园，400米标准跑道的操场，图书馆，漂亮的室内食堂…… 又是一番很隆重的仪式，从奠基动工到真正落成，松江的一也亲自到场为新学校剪彩，但不会有媒体故意去报导，原本在这两个乡的老旧小学校址，如今已经归入魏总麾下。 过年期间，所有对于贫困户、孤寡老人、烈属、福利院等等需要帮扶场所送温暖活动，魏涛以「安顺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金锋安保公司」、「鲜时光果蔬超市」、「德信通讯」几个名号，配合松江衙门官方，轰轰烈烈的搞了有七八天。 不再是单纯只是一点慰问品的米面油，种类翻倍，数量翻数倍，松江电视台是连续跟踪报 道，在采访时，魏涛没有出镜，以雷平为首，你们愿意露脸的，都可以安排一下。 「盛世江南」赞助第二届松江中小学生运动会。 魏涛以个人名义和公司名义，对多个衙门口部门，进行了台式电脑的捐赠。 这样的环境氛围下，我有病啊，非得出去翱翔天空？ 偏安一隅，小地方，挺好的，也不耽误我赚钱，咋的，东北小城就不能有一个牛掰点的天使投资人了？ 关键这松江，住着也确实舒服，四座山包围着城市，一条松江玉带穿过城区，二三十公里之外就是赫赫有名的松江湖，风水宝地，各种自然灾害都跟这里绝缘，我看没你们那家世和本事，在大城市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魏涛很清楚一件事，自己在松江花个几百万，是能够听到响声的，在大城市，几千万你也是芸芸众生之一，况且，他也舍不得几千万几千万的砸出去买名。 ……………… 三个熟人联袂而来，不是公事的态度，办的却是公事。 韩闯的舅舅侯副职，秘书里面带长的郑桐，土地口已经扶正了的滕敬杰。都算是跟魏涛接触过的老朋友了，三个人带着任务来的，大摇大摆喊着要狠宰魏涛一顿，结果也只是一顿普通的家常菜。 魏涛的名声在松江很好，要说他底儿潮？那是吹毛求疵，自从魏总的名号在松江响起来之后，不说外面传说的那些内容，他们三个所在的层面可是知道的，他没有做过任何潜在天怒人怨的事情，偶尔有点小脾气那也都是人之常情，你要说他这么花钱是为了为祸一方，那纯粹是在侮辱人；你要说他先付出再获取，人家可从未对某一个人，进行过长期的输送，他做的那些事情，都是真正将金钱输送给这座城市最有需要的人。 这样的人，哪怕是非常洁身自好且对未来有很大抱负的滕敬杰，也不吝与他多一些接触。今天这件事，那是上了会的，尽管不是正式的，是在正事聊完之后，大家一提，所有人都相应的。 「魏总，你对松江湖的湖心岛怎么看？」 第四百一十四章 也就那么回事 「我就说嘛，这顿饭便宜了我，原来在这等着我呢？各位领导，有话咱直说，我什么样，大家都知道，能办的事我肯定不推辞。」 一提到湖心岛，魏涛就知道怎么回事了，曾经九十年代还很不错的观光旅游景点，如今成为鸡肋，不赚钱不说，每年光是维护、人工的消耗，都是一笔不小的数字，关键这湖心岛前几年还被人利用当成了苟且之地，弄得名声也不好，乱七八糟的垃圾还直接投入湖中造成污染。 总要找一个能够重新让其焕发生机的接盘侠，魏涛这样一个从来不去跟上面伸手的人，不去私交过密上面的人，就进入到了大家的视线。 要说有些人心思偏，想着让他掏钱，让他接盘，然后还是衙门掌舵，多数人都还是要脸的，人家几乎是有求必应，一直在做慈善从不打折扣，完全是表率作用的代言人。 别的商人赚钱，多数在老百姓那里会被骂，魏涛呢？ 不说全都竖大拇指，多数都夸赞他，尤其是房地产，那是最遭人羡慕嫉妒恨的，看看人家魏涛，这对象是同行，老百姓对他不会有类似的情绪。 人家魏涛也会做人，没成为同行的彻头彻尾敌人，留了余地，你愿意学着我的来，肯定有好处，不愿意学着我的来，还是老方法，也不犯毛病。魏涛的楼盘商品房价格，对比同行，要高一点，就高出这一点加上物业费的存在，使得那些不想多花钱的人，依旧有自己的选择，也使得魏涛没有成为所有同行咬碎后槽牙的敌人。 年纪轻轻，土生土长的松江人，草根出生，这样的人，不值得我们爱护吗？爱护的可不是他这个人，是他能够提供的资源和成绩，是未来十年二十年他能为这座城市的管理者持续带来的资源和成绩。 侯副职轻轻一拍饭桌：「好，就喜欢你这痛快劲儿，明说了吧，跟你小子要是绕弯子，我们这顿饭也吃得不消停，湖心岛交给你做，能不能做好？」 「做不好。」 一旁的郑桐笑道：「放心，给你绝对控股权，衙门用土地入股，占49%，一起弄个新公司来运营湖心岛。」 魏涛身体松弛的靠在椅子上：「那没问题了。」 滕敬杰哼笑一声，点指着魏涛：「这小子滑头不滑头？」 另外两人深以为然的点头。 魏涛露出冤枉的表情：「我还滑头？我可没提承包啊，每年给你们一些承包费用，多签署一些年限，赚的不都揣进我兜里，何必还要分一半给你们。」 确实。 三人心中都暗自点头，确实，如果是一个有信心做好的人，最理想方式，当然是全拿过来自己玩。他的信心，也让三人心里变得有底，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看到魏涛那副信心满满湖心岛能够扭亏为盈的样子，让他们很安心。 也就是他了，一如他最初冒头出名时说的那样，有些钱我不会赚，当时听这话的时候觉得是年轻气盛年少轻狂，怎么可能，谁出来会有钱不赚。 这也有两三年了，必须承认，这是个另类，是个特例，如果你非得说他是为了不想让曹海洋名声受损，也勉强可以往一起凑，但没人会真的这么想，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最让滕敬杰他们这些人内心的惊讶是魏涛从来不会跟某个人走的特别近。 他有这个条件，也有这个机会。 但没有，都没有。 正常的迎来送往，他从来不差，但也只局限于一些购物卡、烟酒等礼物，别的，他也不送，也不管你高兴不高兴，我找到谁办事，必定是公事公办，我的条件也一定是横向对比最好的，你若不给我办，我也不说话，不做了，直接换项目。 对他，像是侯副职，是又爱又恨，谁不想有这么 一个商人的存在。 恨又恨他某些事情上太执拗不通人情，大家看到他还能根本别人合作，类似的事情都是合伙人在做，心里还舒服一些，总算不用跟这个倔驴在某些方面接触了。 再恨，再看他不顺眼，也得承认，这家伙摆在那，就是成绩，源源不断的成绩，别的不论，每年的慈善事业，有他在，不必费事，至少减半。 再一个就是当前的局面，从不贪心，也不跟你打哑谜搞一些有的没的，上来就是退后了好几步的答案，看着他，侯副职等人，即便想要再去争取一些什么，也不好意思开口了。 让他赚钱，至少赚在明面上，还能反馈给城市一些，况且就凭现在魏涛的名声，他要是搞旅游业，先不说外面的，本地游客，多数是买账的。 「今年就要看到效果，时间紧任务急，你得忙起来了，不能在整日闲逛了。」滕敬杰最后「闲逛」这两个字用得很亲近，不是他正常对外的水平，但跟魏涛，他不避讳这样的亲近。 「对了。」魏涛似乎被他提醒了，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眼中露出兴奋的光芒：「我最近鱼塘里，弄了几个冰钓的帐篷，就在横穿鱼塘的栈道上，我把一侧的栏杆给拆了，把冰面敲开，帐篷一大半架在栈道上，不用出去，在帐篷里就可以钓鱼。走走走，我们得好好谈一谈关于松江湖重新整装待发的事情，今天下班前，应该谈不完，可能明天还得谈……」 滕敬杰无语了，尽管他跟韩副职和郑桐之间关系也就是普通的工作关系，没什么私下里的交情，很多事情意见不合时，也曾经有过不同程度的对抗，可在对魏涛的态度上，这三个人是出奇的一致。 「做事，出计划书。」 面对滕敬杰的斩钉截铁，魏涛浑不在意，他现在发现了自己跟这类人相处的最舒服方式，我不差钱，我愿意吃亏，那我随意一点，是不尊重吗？ 很显然不是。 「到地方也赶趟，我给雷总打个电话。」 一个小时后，在天然居旁边的鱼塘，在并不算暖和但也绝不算冷的冰钓帐篷内，再不感受感受，马上天一转暖，这份乐趣也就没了。 「雷总，魏总给你涨工资了吗？」侯副职看到雷平，嘴角故意上扬。 雷平只是笑了笑，他最近这一年，跟衙门接触非常之多，从最初的小心谨慎，现在也能够安然面对了：「我现在每一次看到魏总，都是一个新任务的开始。」 滕敬杰气笑了：「魏涛，你还真的是很好为我们诠释了什么叫做甩手掌柜。」 魏涛也不故意装犊子，但他说的大实话，却比装犊子还要装犊子，被他在这三位面前，装了一个超大的13. 「小事找雷总，大事不还得我来，今天你们不来，明天保证见不到我了，我得出去一趟了，愁，脑袋疼，晕车晕船晕飞机。」 关于魏总这个梗，大家都知道了，一提这个，大家自然联想到了目前很热的谈判——他和软银、千橡之间的合作谈判。 郑桐眼睛一亮：「谈妥了？」 魏涛也不点头，却露出苦脸：「各位领导，可得为我做主啊，我要动用我自己账户里的钱，可你们看，李行王行，他们都太霸道了，不让我转出去……」 都知道他在说笑，只是用这样的方式传递一个信息。 因为他是松江人，松江这帮有资格有渠道了解这件事的人，都在猜，这一次入股融资，魏涛会不会被校内网给挤出来。 看这意思，他跟投，继续在场中的事，也敲定了。 「魏总，恭喜。」 「魏总，恭喜。」 「恭喜。」 三个人，都正色的进行恭喜，滕敬杰 最后追问一句：「软银那边……」 「三亿美金，先期一亿，认购千橡20%股权，未来一年内，只要继续注资两亿，即可再度拥有千橡40%股权。」 「校内网是主体，乱七八糟的套路一大堆，给我也绕晕了，计算方式乱糟糟的，校内网允许我以原始投资人的身份拿到优惠估值，跟投一部分，但只是一次跟投，没有软银分批次注入的资格。」 「我跟投1000万美金，将被稀释的持股比例提升到9%。且在未来ipo之后的两年内，从现在到那个时间节点，只允许内部套现，不允许出手股份，ipo之后内部套现，软银、千橡拥有优先购入资格，按照当时的股价。附加条件，如若他们没有资本收购，可允许我分批次按照比例在两年之内，完成套现。」 这些，用不了几天就不算是什么秘密了，魏涛也没必要藏着掖着，肯定会大肆报道的，毕竟软银这么砸钱，直接将这个项目的高度拔得这么高，以后是不会融资了，直接能一路干到底，这个项目，以后也会被人持续关注，一切曝光在聚光灯下。 在场这几位关注的不是这些互相束缚限制的东西，不是千橡，不是软银，甚至都不是校内网，那离他们太远太远，他们感兴趣的是完成这样一个大动作后，校内网的估值是多少，魏涛这9%的持股比例，价值多少。 「4500万吧，校内网如今就是千橡的主体，该合并的都合并完了，接下来就是以校内网为主体，去并购一些项目整合到其中，不过这跟我没关系了，以后就是陈总的事情了，我一个打酱油的，就要有打酱油的觉悟。」 这样的凡尔赛，没人在意了，大家想的是，这一次1000万刨出去，那也就是魏涛之前不到300万，也就两年光景，换来了3500万，还是美刀，换算成华夏币，2.6亿了。 「钓鱼钓鱼，人生在世，娱乐为大！再说那也只是数字，根本不是钱，我还要往里面送7000多万，哎，我这光脚的，现在也成了穿鞋的，以后要是做赔了，我可就赔大发了。」 这样的做派，眼前这三位绝不可能做出来的动作——竖中指，都想要对魏涛这装犊子的形象做出来。 【真当我们不懂吗？都到这地步了，怎么可能赔钱。】 魏涛从雷平故意投递过来的提醒眼神中，读懂了他意思，可我真不是故意在这里炫耀，说实在的，在我未来的布局里，这校内网绝对是搂草打兔子，当初只是想要接洽王星而已，ipo了，最高也不过70多亿美元，后面几年似乎也有不错发展，但也就三四年光景，大幅度资产缩水80%，沦为互联网2.0时代大浪潮竞争的失败一方。 它，不在我为了退休而安排的奋斗序列之中。 因为，它，不配。 脑中闪过这个念头的时候，魏涛也不自觉的脸红，手搭在心脏处，感受着快速跳动的心脏，我是在吹牛皮，我是在吹牛皮，我是在吹牛皮…… 【我是不是要表现的格外兴奋，打了一场所有人眼中大胜利的仗？】 【呃，也就那么回事，】 第四百一十五章 免费的，才是最贵的 魏涛参加会议了。 嗯，在松江绝对称得上是规格的会议，他本人在会议上也不是小透明的那种，在会上，被点名提问。 「魏总，你觉得，打造松江舒适圈的提议，怎么样？不要有顾虑，畅所欲言嘛，现在也只是有这么个想法，所以才把你们这帮有识之士找过来，你不要想躲，明着跟你说嘛，你躲是躲不掉的。」 呃。 魏涛抬起头，脸上很有演技的露出一抹我不配且没有资格的孱弱表情，结果发现根本没人搭理他，能面对的那些人里面，对他这个表情，也是平静无波。 【你个小年轻的，这里可不是你飙演技的地方。】 魏涛只能是挪动了一下身体，清了清嗓子，作为非靠前位置的他，还没有资格单独拥有一个杵在桌面的话筒。 「挺好，我们松江要比省城宜居很多……」 巴拉巴拉，魏涛现在场面话也是一套一套，总结前面的人风格，加入一些美好展望，实际没有一点内容。 就算有，能是现在说的吗？这时候错出头鸟，那得是多么愚蠢的行为。 最为重要的，是魏涛很清楚，这所谓的舒适圈展望，最终夭折了。好在这边聪明，一直没有真正完全透露，只是拿出一个理念，生活在松江，工作在省城，享受松江的山山水水，城市轻轨五十分钟完成两座城市之间的转运工作。 具体因为什么失败，重生前的魏涛只是一个小市民，根本不清楚具体原因，过了一些年，网络信息越来越发达了，才多少了解一些，首先是房价，松江涨得也很快，且宜居这理念也没有彻底打造成功，那让省城的人每天来回通勤这件事，显然是不现实的。 此时此刻，他只当自己是个小透明，对于有人提议自己成为「奶奶」委员的事，他没太上心，不想，真要做，那也得是「爷爷」级别才行，不然没太大意义，看看现在，要出注意了，也要做贡献了。 魏涛是不担心自己成为众矢之的，有一个松江湖重新开发的任务摆在那，他已经承担了需要他承担的东西，不担心再有什么「重担」压到他的身上。 没尝试过，正儿八经的成为一名重要人物被邀请开会，听是认真的听了，对于手上发的资料也认真看了，积极程度到是不错，体验不一样的人生，这里魏涛也多少找到了一些乐趣，挺好玩了，参、议，管以后能不能有用呢，万一未来城市的变化，看到了今天这资料的影子，成为松江历史变革一部分的成就感，也是非常棒的。 弄（neng）！ 开了几天会，魏涛人出现在了松江湖。 小时候记得母亲单位组织旅游、大姨组织全家旅游，来过两次松江湖，坐游船过去，感受不到水面上的颠簸，很平稳，拍个照看个风景。 那时候，能出来玩就是好的，照相是主体，风景和配套设施什么的，都不太深究，有就可以。家里人身上背着的兜子里，都装着吃食，山清水秀的，随便找个依山傍水的地方，吃点东西，这一天的游玩已经成功了大半。 那时候的湖心岛，不是目的，乘船然后在岛上转一圈，即可达到目的。 现在人的追求，高了。 单纯只是乘船过来，满足不了大家了。 岛上有山也有水，也有一些基础设施，至少修缮是可以的，不必再去逢山开路，在山上修建出游人们游玩的线路，有现成的，好好修缮一番，可以省下很多钱。 到了会议深入阶段，魏涛跑到这里来躲清闲了，大家要认领一些任务了，他不在乎花点钱，可如果是大家一起花，那没意义，我要花也是自己单独花，宣传也好宣传。 我的羊毛，我主动让你们薅，才可以。 你们想要没完没了薅我的羊毛，毕竟你们不能一点脸都不要，我只要持续输送一些我想要输送的羊毛，当我不想被薅的时候，理由是很充分的。 积雪还没融化呢，魏涛已经安排人上了湖心岛，开始进行一些考察和清拆工作。 他的计划书，已经按照他提供的思路，雷平找人连续十天征战，做出第一版可行计划书。 魏涛看了计划书很满意，他只是划掉了一个选项，修改了一个选项。 划掉了湖心岛所谓的门票，雷平解释说，十块钱，不贵。 「一块钱，都贵。不要拿什么客流量来铺所谓的收益，真正的收益，永远来自于免费。」 「渡船的费用，成人十块钱，学生证五块钱，一米三以下儿童，五块钱。六十岁以上老人，退伍军人、残疾人等等，全部免费。这个费用，是来回，不是单趟！不要说不赚钱，在这上面差的钱，由景区来补差价。」 「还记得奥运会的那首歌吗？我家大门常打开……我们要先把门打开，而不是在进门之前，设置一道道劝退的障碍。」 「我会专门申请一条专线，在城市中心的公交客运转运中心，不，不在客运站，放在江南区域，专门一个区域，两块钱车票，直达轮渡所在区域。那附近修建停车场，小车停车费，五块钱。」 雷平是能够跟得上魏涛思路的。 免费的，才是最贵的。 设置一个最低标准线，让大家都觉得不是问题，你可以选择更高配的东西，但坐公交车，二十多公里，两块钱，不会有人认为这是消费。船费也一样，不太会有人觉得这是消费。 「你不会以为我后续这些是为了赚钱吧？不不不，以后会有专门的旅游专线，会有相应的免票活动，常年会有各种福利政策，跟我们的产业挂钩，让船票和车票都变成「免费」，只要他们去玩就可以，就这么简单。老雷，免费的才是最贵的，不是这么玩的，像是老史弄那个游戏，吃相有点太难看了，割韭菜也不知道一茬一茬的割，非得一次割光。」 雷平当时听到老板真正的创意点子时，惊为天人，却不知，这些都只是正常的游玩项目，你要说是魏涛重生的优势也行，实际上，在这个时间点，你去观察国外的一些顶级人工打造景点，已经有了类似的模式。 松江湖的水质很好，魏涛只是将海边那些项目给挪了过来，快艇摩托艇水上飞龙等等，然后在岛上打造一个水上乐园，一个度假酒店，一个游乐场，一个环岛的旅游线路，打造一个文景一条街，效仿迪斯尼的模式，节假日有大型的巡演活动，有大型的烟火活动。 「我要让巡演和烟火等大额消耗的活动，成为日常，而不是一年弄那么几回的取巧宣传模式。用主体赚钱的模式，过时了，现在真正赚钱的，不是吸引人的项目，而是周边……」 「周边？」雷平若有所思。 「呃，那个以后慢慢来，现在的周边就是周边消费，只要顾客上了岛，一半的人自带吃喝，总归还是有一批人，并没有带着大包小裹的吃喝上来，只要我们的价格不是特别离谱，再有一些专门给小朋友们准备的消费品，以后我们把各个摊位的租金收上来，一年该赚的钱就赚到兜了，不好吗？」 魏涛也有一些爱炫耀的小毛病，当他拿出超前的理论时，喜欢看到别人不懂而自己掰开了揉碎了讲给他们的成就感，落在雷平等人的眼中，老板也不容易，他那脑子里都是创新的东西，还要那么细致耐心的解释给我们听，我们如果不够努力，真心没脸继续拿老板那么高的工资。 一通讲，过瘾了，问一嘴，懂没懂？ 雷平的反应永远都是一个：「我来。」 他以前会亲自 跟进，现在也确实是忙不过来，具体操作的事交给专业的人，会去雇佣专业的经理人，带到老板的面前，敲定了之后，也放权给对方，按照计划书一路推进，他负责监督。 而魏涛呢，旁人眼中的甩手掌柜，在他跟雷平专门嘱咐之后，对外这些计划，跟老板都没具体关系，他只是看了之后满意就拍板，丝毫不提他才是提供创意的人这件事，也就使得魏涛的形象向着他设定的方向，坚定不移的靠前。 人傻，钱多，不干活，不挑事，跟这样的老板干活儿，肯定特别享受吧？ 要想在里面做点手脚，似乎也不难吧？ 一些人，眼睛又冒出了亮光，现在可不止是往魏涛身边凑一凑得到机会，是跟着他，满眼都是机会。 从这一天开始，想要认识魏涛的人更多了，以前是想尽一切办法想要化缘，现在则是想尽一切方法想要成为魏涛的朋友…… 至于传的关于他铁面无私形象的传闻，根本无从理会，这家伙人傻钱多，跟他不必说，直接做好账目，直接从他身上赚钱就好了。 而在衙门口的区域，类似曹海洋这样的身份有很多人，都接到了小道消息，有人拿魏涛当傻子了。 一个个的，不是孩子就是身边亲戚，都给找了回来，专门告诉一遍：「别将魏涛当成傻子，这小子不用粘毛就比猴都精。别人家做点冤大头的善事就拿人家当傻子，他狡猾起来的时候，你们被卖了还乐呵呵的给他数钱呢。」 第四百一十六章 ‘没出息的人\’ 「来来来，大功臣，请上车。」 机场。 魏涛很狗腿的献上一束花，又帮着拿行李，帮着开车门，一副恭迎大功臣回家的架势。 关锦月当然配合他，将架势给端了起来，直到魏涛上车启动开上机场路，来了一句：「差不多得了啊。」 她才笑出声，侧身，看着魏涛，眼神之中满是崇拜，突的恶狠狠说道：「靠边，停车。」 魏涛不明就里，靠边停车后，猛的关锦月扑过来，捧着他的头，对着他的脸就是一顿亲，那股子完全不加掩饰的亢奋，当初成为高考状元时，都未曾见到她如此失态，现在是真的高兴真的激动。 「淡定淡定，才两个多亿，激动什么，以后要是20亿200亿，你难道还直接在这里给我拿下、来释放绪不成。」 关锦月白了他一眼：「真要是200亿，也不是不行。」 魏涛一句卧槽。 机场路，路旁是禁止停车的，来来往往机场的车辆很多，如果在这里…… 脑海中浮现出很清晰的画面感，不自觉的，身体因为思维的拓展有了反馈，而这一切，都被关锦月看在眼里：「呦，咋的，我们大魏总还能憋到不成，怎么也白日做梦了。」 魏涛轻轻哼了一声：「200亿，等着。」 关锦月微微一笑，要说他是个成熟男人没错，可有些时候，他的幼稚，让人觉得挺不可思议的，跟不太熟悉他的人说，这类事是他做的，对方都觉得不可能。 关锦月只在松江停留了一天就离开了。 她回来的理由很充分，当情动之时，搂着魏涛的脖颈，一句我想你了，天下就再也没有比这更充分的理由。 已经大三的她，准备在今年暑假到来之前，完成论文，大四她要大干一场了，接下来更没有时间儿女情长了，外面的世界很精彩，资本的市场很迷人，对于魏涛喜欢在家乡窝着这件事，她能理解，因为她对魏涛很有信心，现在还多了几分崇拜。 一个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人，哪怕是居于闹市之外深山之中，一样可以搅动外面的世界。 在关锦月的眼中，魏涛就是这样的人，他不是用学习好或是某个单项专精来定义和形容的类型，他这样的天才，只有在自己擅长的领域内，才能真正兑现天赋。 「挺好，下半年，你去魔都，帮我看看那边大学生创业，燕京这边藏龙卧虎，魔都那边我觉得在互联网产业的创业方面，要比燕京有优势，顺带着，让南丽在羊城那边盯着。」 一个张一铭还好，人家当初还有对外的成绩，以偶然听说还能勉强解释。 总不能让关锦月去魔都盯着一个跟她年纪一般大同届的学生吧？ 拿出张绪豪的名字就更过份了。 怎么也是90亿美元呢，拿个千八百万，囤个几年，换回来几亿美元，不贪心吧？也当是给关锦月的毕业礼物了，让她从头盯到尾，看看凭借她自己的本事，能不能发现张绪豪和他同学们创业的项目是有前景的。…. 「我们只是金钱的搬运工，不是企业家，也不是新时代的创业者，拿钱说话就好了。」 「如果你想创业，我可以支持你，但要一直做我的代理人，就记住我上面说的话。但凡是我看中投资的，与其说我投的是项目，不如说是人，我觉得这小子行，你给我投他，之后就跟咱们没关系了。下次再有校内网这种事，我们也不至于向现在这样囊中羞涩了，到时候，谁也不用惯着了。」 关锦月说：「为什么？明明你有那份能力的，多玩那边，你早就想到了歪歪的模式，为什么要屈居人后。」 也就是她，换个人，魏涛是不会掏心窝子解 释的：「我懒。所以你想创业，我支持，但我作为天使投资人的身份，就是投资，不参与，这个形象很重要，我不想破坏，避免以后有项目的时候，人家忌惮我投资之后指手画脚。」 关锦月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点点头：「我知道了，我再看几年，遇到合适的感兴趣的，我会亲自下场。不过在那之前，我会给你找到合适的团队。」 说完，她走向了安检口，飞机飞上天空之时，她看到了机场路，看到了不远处的城市。 东北的舞台，还是太小了。 这个念头，是约定俗成的想法，每一个行业的从业者，都有自己心目中理想的奋斗地，无论是哪一行，都没有在东北小城的选项。 偏偏，他在这边。 外面的世界那么大，为什么你会不感兴趣呢？ ……………… 停车场，魏涛启动车子，暖风缓缓徐来，他打开车窗，三月份的东北，还是很冷的，春寒料峭，一股冷风袭来，有时候会让你对羽绒服的依赖再度持续一段时间。 点燃一支烟，看了看不远处正在修建的地下停车场入口，感受到飞机升空的轰鸣声，看着不远处升空的飞机，也不知道是不是关锦月乘坐的那一架。 【雏鹰，终于要展翅高飞了吗？】 魏涛有种预感，一旦关锦月真正开始掌控自己人生那一刻起，就是她彻底脱离自己的时刻。 心里知道没资格挽留对方，但那份贪心还是不甘心自己‘养大，的她，最终跟自己割离开。 【唐岑，也是这么想的吧，所以她才一直留在松江的特训基地。】 叼着烟的魏涛，伸出手，探到窗外，感受着左手被冷风侵袭，凌空的虚握，又缓缓松开，手掌心内，丝丝凉意，刚刚飘落的雪花，握在了手里，似乎又什么也没有握到。 【或许，在多数人的眼中，我现在的行为，才是病态的吧，明明有机会也有实力走出去，在更大的城市更大的舞台去闯荡，偏偏喜欢躲在小地方，或许，这就是没出息的表现吧。】 驱车返回松江，工地开工了，他不想去。 湖心岛也开工了，他也不去。…. 手机里，一条条短信息进来，都是在向他表示祝贺，昨天，软银入资千橡的签约仪式举行。关锦月是在仪式结束后直接坐飞机回来，住了一晚，今天，这条新闻开始拓展影响力到互联网之外。 汪磊、张义、段意宏、张国强、许三多、成才、大黑牛、女贼小叶、谷子地等等人，都发来了祝贺加问候的短信。 他没有回复，而是驱车回到了安顺街，没有驶进安顺街一号，而是直接停在了安顺街鲜时光的门前。 母亲没在家，跟冷叔出去遛弯了，冷叔上个月正式退休了，五十五岁，用他自己话说，运气好，如果上班再晚一年，可能就要被划入到六十岁退休的新政策之中。 或许是知道魏涛想要什么，不说和周兴莲在一起的关系卑微，但多多少少，强势一方会得到对方更多的考虑。 冷叔早上会拉着周兴莲到早市去遛弯，也不需要买什么，纯粹是遛弯，也不会在外面吃饭，冷叔说那不卫生，但两人会去一个相熟的摊位，购买一斤鲜羊奶，买回来之后，跟魏涛姥姥三人，一人一碗，充当早餐后的饮品。 白天，也会偶尔拉着周兴莲出去逛街，两人不缺什么，但也不缺钱，在商场里看到好玩的，完全有条件去做新产品的尝试。 一切，都是让渐渐有着心宽体胖发展的周兴莲，不会再发胖，保持一个好身体，有多少人能在她这个年纪就早早进入到根本没有任何忧虑的退休生活？除了盼望着儿子能够给自己生个孙子孙女之外，她没有什么太大的 追求，很普通一个因为下岗而‘提前退休，的中年妇女。 跟冷叔两个人，没有什么惊天动地，就是大家彼此之间感受到了温暖，组成一个家庭，以细水长流的方式流转着彼此的情感。吃喝不愁，钱不愁，曾经没敢想过的‘地位，也有了，在兄弟姐妹中间，没人再当她是那个没出息的老妹子；在曾经那些联系少了但在最近两年突然多起来的同事同学之间，她是福气冲天，每个人在她身边，都是奉承话，都恨不得将她捧上天。 这样的生活好几年了，她能不心宽体胖吗？曾经生活条件不好，吃穿都差，现在什么好来什么，嘴也没控制住。去年入秋，表嫂杨亚丽的三叔杨志平，送了两份中心医院的体检卡，价值近万的全身全方位深入体检。 冷子煜和周兴莲去了，指标不算差，但也不算好，如果六十岁这个指标，魏涛就不说什么，母亲还不到五十岁。 麻将不允许打太多，大按摩椅给备好，附近的盲人按摩存了两万块。 这所有的一切，魏涛没明说，冷子煜心里清楚，他和魏涛之间没有如何深厚的情感，互相尊重而已，想要维系这份尊重，自己需要作出一些贡献。 况且，这也不算是什么，健康晚年生活本就该是所有人都要追求的，自己和周兴莲年纪都不算大，没必要忌口去辜负美食选择清淡，那在身体运动上多一些，就是最恰当了。…. 魏涛将车座放倒，靠躺着，拿着手机进行一些祝福短信的回复，祝喜春和陆江得知老板回来，也赶到了鲜时光这边。 「里面太热。」 前段时间配合《集结号》拍摄，魏涛实际还单独买了很多煤去帮着铺设现场，拍摄完了，天气也开始渐渐转暖，烧不完怎么办，各个独自取暖的地方，那就多烧点，热乎点总是没毛病的，结果鲜时光这边也弄了一个小暖炉，呼呼呼的烧着。 如今这棋牌室，到是成了很多人白天过来停留一下的地方，甚至有一些抠门的人家，供暖期要到了，供暖效果不好，在家里他们舍不得临时点几天的电暖风取暖，就跑到这里来。 等了四十多分钟，周兴莲和冷子煜回来，看到儿子车在这，周兴莲脸上露出笑容，快步走过来，敲了一下只开了一条缝的车窗：「我跟你冷叔刚买了一些马肉，晚上给你炒萝卜条咸菜。」 「好。」 伴随着棋牌室这边人多了，伴随着安顺街一号完工，周兴莲也不在整天停留在这里，晚上这顿饭有时候也不在这边吃，而是回家跟冷子煜两个人，下厨去做一些少量可口的饭菜，带着魏涛姥姥一起吃。 安顺街一号是大，周兴莲没有去那边常住，这边鲜时光对面的二楼，魏涛就让她当成和冷叔的新家，让母亲真去冷叔家住这件事肯定不可能，冷翰回来那一趟之后就更不可能了。姥姥也一样，说那边太大太空，没意思，偶尔家里这帮晚辈都来了，凑到安顺街一号，再去住，平时也跟着周兴莲住在这二楼。 楼下人太多了，有时候热闹多了，会厌烦，现在的周兴莲就是这样的状态，不是不喜欢热闹了，是在楼下几天后，回到自己小家，自己做点吃的，晚上在家看看电视，那感觉跟楼下的热闹不一样，别有一番生活的小滋味。 魏涛也没有强求母亲去跟自己住大房子，只要她自己开心高兴就行，她想要选择什么样的生活，只要当儿子的能够为她撑起一片天空，那就随她选择，只要她开心，只要她高兴。 「前天在家吃饭的时候不是你说的吗，有人送羊排过来让给你烀了，昨天给你打电话，你也不回来，新鲜的羊排烀着吃最香。」周兴莲埋怨儿子昨晚没回家吃饭。 「今天也一样。」 「都冻上了，味道还是差点。老冷，赶紧的，把羊排找 出来缓（水解冻）上，给小涛烀上。」 原本属于关锦月的房间，一切没变，魏涛靠躺在单人床上，等待着饭做好了吃饭。 周兴莲蹲着一盘洗好的水果进来，坐在椅子上看着儿子吃，姥姥拄着拐杖，也走到门口，脸上挂着笑容，手里拎着一个塑料袋。 老年人藏东西或是装东西的塑料袋，多数都皱皱巴巴。 「这核桃可好吃了……」 魏涛坐起来，让姥姥坐在床尾，他也没在意那皱皱巴巴塑料袋，以及那随时随地都能吃到的核桃，拿出来一个，还故意当着姥姥面，展示了一下，两核桃攥在手心，用力，咔一下，裂开。 「嗯，好吃，真香。」 姥姥笑的很开心：「多吃，多吃，就是给你留的，都吃了。」 这个房间，平时谁也不会进来，而只要魏涛回这里吃饭，在这床上躺一会儿，屋里就会变得热闹，姥姥和母亲也都会跟着进来坐一会儿。 【如果这也叫没出息，那就让我做个没出息的人吧。】 大昊弟 第四百一十七章 就是没出息的范儿 零七年的这个春天，来得略有些晚。 清晨依旧寒气刺骨，早晚还是要厚装保暖，中午却可单件外衣不冷。 早上一个五公里，浑身上下通透舒服，停止跑动之后过了一小会儿穿上长长的羽绒服，不让身体凉下来之后感冒，趁着初升的太阳带来清晨的曙光，他先在「盛世江南」的工地转了一圈，又到「紫御华庭二期」的工地看了看。 前者如火如荼，后者进入园区收尾阶段，双方的承建方和工程人员，并不会发生太大的冲突，可供魏涛轻松调配。 标准是很高，但远没有到严苛的地步，真若是在每一处细节都精益求精，魏涛也知道不现实，大家能够以远超同行业标准的状态在推进，他也乐得多付出一些钱来让施工的人满意、让同行不至于明着开骂、让意向客户们有一个选择的区间。 魏涛很满意雷平这个副手，自己不断的树立他的权威，在任何场合都给予他毫不犹豫的支持，他也没有让自己失望，自己这一大摊事，涉及到的人是龙蛇混杂，从来没有人因为不满意他雷平的安排找到自己，至多是有些事雷平拿不定主意，提前主动跟自己沟通。 只要这件事他接了，开始处理了，直到目前，没有处理不了的，就算吃亏了，他也要确保这件事经由他手，不给老板带来额外麻烦。 在这方面，魏涛也给予雷平信任。他的模式也足以让他给予这样的信任，财务独立，还有专门的外聘团队审计财务，还有质检部油盐不进赵伟，后勤部旁人眼中的皇亲国戚赵凯，他们之间，不用关心是否熟络，魏涛只需要在平时的安排中，故意掺杂一些必然会对立的事情在里面，也不藏着掖着，你们这些部门之间的关系，本就是对立的，真要是处得跟哥们一样，那我作为老板，可真的要好好看一看了。 工地提前开工，工程量不大，魏涛也没什么可挑的，转了一圈，坐车返回到安顺街一号，就在安顺街路口往里的位置，这里常年会有一个早餐摊。 尽管知道油炸食品不好，可这早餐来上一碗豆浆，吃上两根油条，魏涛都习惯了，将油条撕成段，直接扔到豆浆碗里，点点油花飘在甜豆浆上，你说它是好吃还是腻歪，说不清，总之就是一种习惯。 这家的豆腐脑也好吃，卤子很合魏涛的口味，他还会搭上两个肉火勺，喝上满满一大碗的豆腐脑，再发一点汗，回身进院到「七楼」，脱掉衣服，冲个澡，浑身通透。 屋内开着空调，供热期没到，供暖的温度却早已经不够了，需要空调暖风带来屋内可以允许他洗过澡之后一级状态出来的温度。 头发短，也不用吹，往床上靠躺着，感受着身上并没有完全擦干的肌肤状态，慢慢干爽。没有智能手机的时代，赖床都是一件不太舒服的事情，笔记本电脑虽说也方便，却不如手掌之间轻松把控舒服。 到早上九点，都没接到什么电话，魏涛连售楼处都不去了，楼下的各个部门，他也从来不去亲自监管，驱车前往天然居，在鱼塘边上，冬天的时候，他找人浇了一块冰场出来，眼看着开春天气开始转暖，目前也没有室内冰场，再不玩，可就要等到再入冬了。 换上冰刀鞋，在冷风中，冰刀与冰面之间摩擦带来的特殊响动，魏涛喜欢听，他也喜欢滑冰。 速度方面不做太过极致的追求，跟普通的玩家一样，到了一定程度，开始追求各种技巧滑法，倒滑转身等等动作都熟练之后，一些花滑的动作，偶尔他也玩一玩。 中午这顿饭，不需要他自己安排，几乎都是排满的，方方面面的朋朋友友关系，每天都有类似的吃请。最近还多了一大批化缘的，谁让你魏总一下子赚了两个多亿呢。 只是估值后的价值，这个他们不管，就是觉得你赚钱了，来 化缘，打着一些你拒绝了会有些许理亏的旗号。 遇到真触动确实也算是实事的，魏涛也会拿钱，十万二十万不多，他只是不喜欢被人牵着鼻子走，有些就直接拒绝掉，理由也比较充分，我目前跟官方一同开发湖心岛，一期工程我们将斥资几千万，账面上的流动资金都已经拿到了那边。 真与假，至少是不能去调查了，你只需要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张口再去要，有没有这个资格，就可以了，如果有，那继续；如果没有，趁早别去自讨没趣。 今天中午给了董宇这小子几分薄面，对方也算是投桃报李，介绍了几个父亲的老部下过来，加上付鑫和付铁生这「酒场双雄」也在场，气氛很融洽，魏涛也破例喝了二两酒。 下午，麻将局支起来，跟周森和他弟弟周林尽管有过几次矛盾，大家的圈子交织在一起，能相安无事的和好，交情加深很难，遇到事情几个人一同并肩处理该出力出力，平时喝个酒开个玩笑也没有隔阂，但也仅限于此，旁边人也看得真切，没想着劝，慢慢来吧，本就不是什么大矛盾，时间长了也就好了。 四点半，魏涛把位置让给了一个刚下班过来的麻友，他赢钱了，给周森的司机扔了几个代表注码的扑克牌，过后对方可以在最终结算时，用扑克牌换钱，一部分用来买烟买水果买饭菜，一部分算是他伺候局的小费。 路过一家金店，也算是松江有些名气的品牌，他示意陆江停车，对方直接将车子开上了马路牙子，停在了店门口。 从走进去到买完出来，还是因为里面开票耽误了几分钟，不然都用不了十分钟。 但凡有时间，魏涛都会回安顺街吃饭，无需母亲给他打电话询问，双方有默契的暗号，五点之前，要么到家，要么往家里打个电话，确认是否回来吃饭，五点没消息，就不等了。 不怕因为你回来加大菜，怕的是我们吃完了你回来，少了一张桌上吃饭的那份等待和氛围。 店里面，今天是大骨头炖酸菜，伙食硬是一定的，就算周兴莲有时候会心里不舒服，觉得自己开棋社亏本了。可这每个星期还是五千块钱的固定打款，店里面和家里面多个冰箱冰柜，包括安顺街一号的厨房冷库储藏间，一年的三节两寿，还有那些零星的节日，都免不了来自各界的送礼，努力吃也吃不完。 周遭的一切，都在推着周兴莲变得大方，久而久之，她也习惯了。看到儿子回来，马上凑到前询问：「晚上再炒点牛肉啊？」 魏涛将手里的小礼包袋递给母亲，走到果蔬超市那边，看到今天的旱黄瓜很好：「妈，我想吃你做的黄瓜麻酱拉皮，再搭一个咸菜，嗯，糖蒜还有吗？」 「有。」 魏涛上个厕所出来就看到母亲正抬着手，对着灯光看着戴在手上的金手链，对于金饰品，她是毫无抵抗力。 喜笑颜开，冲着魏涛挥了下手：「谢谢我大儿子。」 以前，周兴莲是不太会用这样的方式跟儿子说话，觉得太过于「粘牙」，给人感觉有些假，关键是她也不好意思会难为情，不会来这一套。周兴蓉和周兴菊没少教给她，跟自己儿子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别的不说，看到儿子这么争气，你不想抱着亲一口啊，有这想法就行了呗，那平时跟儿子多近乎近乎，还不好意思，知道外面多少人羡慕你不？ 确实如此，是人都会喜欢听好听的言语，对母亲自不必说，说不说，魏涛也会孝顺，也会不断的给她钱，让她慢慢改变自己的生活习惯，但不可否认的是，来自母亲那「粘牙」的方式，确实会让他更开心，像是今天回来时，看到金店会下意识的下车去给买一个。 「老姨，我俩来蹭饭了。」 赵凯和杨亚丽夫妇，一脚刹车踩在门口，倒不是看 到魏涛的车子在才进来，现在作为整个老周家的姑奶奶，聚拢在周兴莲的身边，哄她高兴让她开心，从一个任务，已经渐渐转为日常行为模式里的固定模式。有时间大家都会往这边来，说是蹭饭，也没有空手来的，多接触才能让关系更近，直系亲属也是需要关系维系去增厚感情的。 「老姨，别人送的鱼，你们明天中午炖了大伙吃呗。」赵凯从车子后备箱拎出一个大的麻袋，里面裹着一条还没死透的白鲢鱼，得有十几斤重。 说完，他也不等周兴莲说什么，拎着穿过屋子：「老姨，找个盆，一会儿我给你收拾了。」 冷叔紧走几步过去，接过鱼：「不用你，一会我就收拾了。」 一群人围着，众星捧月，周兴莲就是绝对的中心，无需刻意做什么，发自内心对其尊重，将其摆在重要的位置，生活里的小细节即可看得到这潜移默化的变化，最终演变成为她是全家的中心。 「魏涛，赶紧出来，今晚大局，我擦，你小子有什么消息门路，我们一点没听说，你竟然提前布局滑雪场了，这松江生活舒适圈要是成了，我们那块地，那还不得涨飞了？一会儿过来，邵总从省城带了一个团队过来，我可看到了，那帮小丫头，一个个的，不说了，等你过来。」 时间长了，关系更熟络了，吴旭也不会始终端着那高深莫测的董事长形象，有些属于男人之间的小小龌龊，私下里，他也不在魏涛面前端着。 第四百一十八章 我怎么成反派了 呃。 【我是重生的，我是能够「提前」知道很多消息，可这舒适圈的事情，是真的不曾进入到我重生记忆关注的序列。】 不过，眼前这一切，挺香的。 吴旭低调，但人家会玩。 邵锐低调，一样很会玩。 这两人也是因为一起玩，才慢慢熟络起来，进而最后决定从各做各的，转成合作。 他们这样的人，比较忌讳合作，偶尔碰到某件赚钱的买卖，彼此自愿能够互惠互利，合作一下，大家都赚到满意数字的钱，散开，彼此的生活尽量不要交集，谁让我们家的长辈那些人，曾经也不在一个圈子玩呢。 经过十年后美颜滤镜「折磨」的魏涛，就算是亲眼得见，都不敢相信所谓的美女，必须站在自己面前亲眼得见，现在照片是假的，几年后形象是假的，再过几年，那美颜的功能堪称逆天易容术，除了脸，身材也能作假。 短视频里，人人都是细腰大长腿，人人都是浑圆白皙满是质感。 实际呢。 小短腿，矮粗胖，在手机之中就像是一个可以任意拉抻的模板，一米五拉成一米七的既视感也没毛病，一键功能覆盖肤色、肌肤紧致度等等…… 魏涛去过南边的鹿城，当时发了年终奖，和几个同事约好了到那边游玩一番，感受一下诸多的海上项目。 几个人商量过，要不要凑钱奢侈一把，租个游艇之类的。 要知道，网络上的游艇小姐姐，让人垂涎不已。 现实中看到了，还是个小网红，魏涛还看过对方的视频，在海边，看着对方一行人下车，穿着泳衣，一路走向游艇准备出海。 距离不算远，对方那根本不存在的大长腿，不穿高跟鞋给人感觉上半身比下半身长，肤色暗黑，肌肤状态松弛，走起路来，一扭一扭不是美感，而是不紧致的肥肉乱颤。 之后，魏涛再刷到那个小网红的视频，完全无感了，都能感觉到，视频里那细高挑白皙漂亮大个白的小姐姐，真实的情况是在游艇之上，马甲线没有，短腿，泳衣勒出一些肥肉，皮肤还黑，偏偏跳舞还贼嗨，那都不用看，脑海中一浮现满满都是劝退画面感。 当然，那不是全部。 今天，此时此地，在天然居的温泉度假屋内，看到的，是那不需要在镜头里就可以展现出来的高挑姣好身材。 经过几年的建设，温泉度假村，不是单纯一个小集群的建筑，而是分散在天然居附近的不同类别建筑。 有七层楼的温泉度假酒店。 有适合家庭和情侣的温泉度假小屋。 还有几栋眼前魏涛等人所在的温泉度假别墅。 风格不一，装修不同，带给大家惊喜的方式也不同。 现在他们所在的温泉别墅，是一个进入后感觉嵌入到山体内的建筑，尤其是温泉区域，装修出的感觉好似是在一个山洞内。且在足够十几个人泡温泉外加游泳的区域，你如果想要感受一下外面的天地，边缘处，直接能从水中，离开「洞内」，到达外面的一个温泉池之中。 建造的时候，只是一个不规则的温泉池，房屋将温泉池分隔开，里面占据三分之二，剩下的暴露在外面，保留在这栋别墅的院内。 山洞类型的室内，灯光也是幽暗风格，不规则的长条区域，一半温泉池，三个人泡着温泉，看着几道身影，以不同风格的泳装展示模特步，走进这区域，沿着温泉池之外的地面，踩着高跟鞋给他们三人单独走秀。 邵锐还看上瘾了，本来不是这个风格，偏偏还安排了这个，七八个女孩子也只能是根据带来的衣服，进行各种搭配，展示给贵宾看。 「怎 么样，不错吧，我开的模特公司培养的，那个眼神看***什么，都是兄弟，怎么能随便换衣服穿，你们放心吧，都是打好预防针的，知道来了一旦被看中了结果是什么，你们俩尽管放心玩，回去公司经理会给她们包大红包。」泡在温泉池中，也就免了男人会出现的一点尴尬。 【玛德，还是你们这些有钱人会玩。】 魏涛能说什么，他什么也不会说，那么强烈的求知渴望，让他对所有没尝试过的好玩的东西都会有兴趣，如果能够正常途径不犯错误的去尝试一二，他是很乐意的，如果花两个钱就能享受到很高级别的项目乐趣所在，那就更好了。 三个人，都已经脱离了低级趣味，也不至于完全不顾及形象的行为失控，喝着红酒，泡着温泉，看着表演，然后和各位美女们一起泡温泉，一起游泳，一起到外面去观星赏月。 魏涛没想过自己有一天在左拥右抱的情况下，还能这么文艺，自己都佩服自己。谁说男人有钱就变坏，有钱了，真的是能够陶冶自身的，看看现在，以前有人跟自己说你会如此澹然，他会啐一口，玛德，你当老子不好使啊。 ……………… 荒山野岭，偏远的山村，偏远的土地。 修建的村村通公路，还不到一年时间，就已经被来往的运送沙石的大车给压得满是坑包。 魏涛没坐车，他自己开车，开着那辆改装的牧马人，祝喜春和陆江开着那辆普拉多，邵锐和吴旭也都是类似的越野车，他们也不愿意开着所谓豪车在这段根本速度跑不起来的破碎道路上遭罪。 这里连乡村小客都不通，住在山脚下的这个村子村民，需要步行骑车十几里地，才能到其中一个村子的区间小客车的站点，前往最近的镇子。 这样的道路，坑包湿泥湿雪，冻上融化，碾压一天之后到了晚上再冻上，偶尔一点雪落下，能结成一点冰，却无法改变坑坑洼洼道路本身，开车需要在这条路上画s，才能尽可能多的避开大坑大包。 邵锐他们的到来，乡镇村十几号人，早早就等在这里，村长家里早已经是烟囱咕冬咕冬冒烟，厨房里村中几家做菜好吃的妇女在忙活着。 邵锐和吴旭都不知道吃多少回了，谈不到多好吃，就是吃一个现杀现炖的新鲜，喝点小酒跟这些人在一起聊天，他们俩都有那份耐心，去为了自己的生意贡献出更多的耐心和智慧。 而这本地的人，以前都没敢想自己也有成为拆迁户的一天，这穷山沟子，都没人来。 山里也就是采个蘑孤摘个野菜，有人家曾经承包种植一些参茸之类的东西，结果就是全天候在这看着，也看不住，方圆二三十公里甚至更远的地方，都有人悄无声息的过来，在这里拿到一些价值，被逮到了就说我不知道，你能拿人家如何，下回，该来还是来。 都别说这些，山上雨季过后的蘑孤，如果你动作慢点，保证都会被那些抱着头巾的妇女们，一天之内给你来个「一扫光」。值钱一些的野菜更不要想，你起来晚都不行。 魏涛带他们来过一回，之后是他们两个主导的滑雪场计划，看着现在那杀鸡宰鹅的画面，看着两人熟络热炕头盘腿一坐的熟络，似乎这个项目没有自己，他们俩也决心要玩。 关于魏涛那让人觉得可气又可笑的佛系状态，邵锐找到办法「治理」他，你不是怎么都行吗？那可不行，得让你开口，要你肚子里的东西。 他麾下那位公关部经理孟晓雨，成为了邵锐「对付」魏涛的杀手锏——完全不离你左右，从头到脚无微不至的呵护和照顾，不管旁边有多少人，也不耽误孟晓雨将魏涛当成老佛爷那样供着伺候着。 【算了，谁让我人傻钱多呢，谁让我在旁人眼中是一个不懂得拒绝的人呢。 拿捏我的软肋，拿捏的好，我这样的人设，就该这样的软心肠。】 火炕之上，孟晓雨就坐在魏涛的身旁，牛仔裤素款的黑色套头毛衣，头发扎起来，毛衣外面脖颈处搭配一条装饰的项链，十指纤纤，帮着魏涛倒酒夹菜，最恰当合适时机的递上餐巾纸，并帮助魏涛处理炕桌上他面前的食物骨头垃圾。 今天的她，不是那个在酒桌和类似场合上掌控全场的孟晓雨，也不需要去考虑别人的心思，眼里只有面前这一个男人。能照顾到桌上的每一个人，也能在需要的时候旁若无人。魏涛拖鞋上炕时，她会将他的鞋子拿到一边摆好；坐在他身边时，会伸出手覆在他的脚上询问冷不冷；等待上菜的时候，会用自己的手去温暖他的手，顺带着做一些手部的按摩，同时还不忘旁若无人的贴到他耳边去寻问一句：「昨晚那么累，帮你按摩一下手部的穴位，对应你身上很多部位。」 陆续有村里的妇女给上菜，铺满整个屋的大炕，摆了三桌，每一张脸上都是笑容，每一双眼睛里都在掩饰狡黠展露真诚和希冀。透过后窗户一点反射的清晰度看自己，身边有一个大美女旁若无人只服侍自己，就差没有直接喂到嘴里了，那感觉，怎么好像自己成了各种影视剧中反派的形象。 标配。 年少多金。 身边美女环绕。 掌握很多人的命运。 享乐。 村子的未来掌握在我的手里，我投资，他们改善生活，我滑雪场不建了，他们还要过程穷山僻壤的生活。 如果此刻屋子门口有一个乡下少年，看着自己，心里喊着，我要奋斗我要成功，我们村子的未来不能握在这样的人手里，莫欺少年穷，我会靠着自己双手改变命运，改变整个村子的命运。那样的纨绔子弟，不配成为我们的救世主，我们村里的鸡鸭鹅，不能再让他们这么吃了，我得告诉小慧一声，让她在这帮人来村里的时候，千万别出来，看看他们的做派，要是让他们看到了村里一枝花小慧，那还不强行霸占去了…… 第四百一十九章 贪心不足 “邵总，吴总，魏总，来，再敬你们一杯。”最靠近山体缓坡区域村子的村长张大志，是个黑胖汉子，未曾说话先笑，笑容亲和力很强。 按照规划，他这个村子，整体都要划归到滑雪场范围，所有人都要拿钱搬离。 他的长相很凶，如果不笑，绷着脸，会给人一种让孩童被吓得停止啼哭的既视感。 端着酒杯，敬酒碰杯时，他不管你喝多少，都会‘很真诚’的喝一大口，二两的口杯，装满酒，基本上五六口，他就会喝光。 黑灿灿的面庞，因为喝酒变得黑皮紫红，大大的眼珠，也有往出鼓的状态，离得近了看到会觉得挺渗人的。 邵锐和吴旭应对类似的场合，驾轻就熟，俩人也没有无耻到非得拿捏这里的人，尽管还没有签订正式合同，对于投资建造滑雪场这件事，已经敲定了意向合同，现在是他们想要多一点利益，村里乡里也想要多得到一些，双方在这些细节上互相拉锯。 在一旁的魏涛，很少说话，他不需要故意不搭茬，只需要将自己跟孟晓雨的距离拉近一些，看看手相亦或是互相暖暖手之类的，时不时附耳低语，在旁人的眼中，他们二人就是臭不要脸的旁若无人tiao情。尽管魏总声名在外，也多多少少会让人有些觉得名不副实。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在领导的眼神示意下，作为冲锋陷阵的勇士，张大志不介意做这个费力不讨好的活儿，我在前面弄得再乱，留有缓冲余地后面会有人帮着我去收尾。 “邵总，吴总，我听说松江要打造一个城市舒适圈，让省城的居民工作在省城，居住在松江？” 一句话，给两人问得一愣，不过这两位都厮混商场多年，瞬息而至的错愕隐藏的很快，他们二人都有一个优点，遇到既定发生时的麻烦，从不会在脑子里有半秒钟去考虑为什么发生，而是会瞬间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应对上。 邵锐胖乎乎的脸笑着：“现在有这么个提法，具体能不能做得到还不好说，先一步，不光是修建城市快速轻轨列车，我们自身的配套服务，也要有吸引力。” 吴旭习惯的扶了扶眼镜，眼皮下耷，刻意为之，比正常眨眼的频率慢了一些，伴随着眼皮抬起来，嘴角微微上扬：“如果真能做到，我们的滑雪场也能更方便接待外面的客户。” 张大志那亲和力爆表的笑容不变，点燃一支烟：“我听说光是消息出来，老城区和江南区域间的沿江两岸，地价翻倍的上涨。以后沿江的观景房肯定房价暴涨，几位老板的资金，都会主力放在开发商业住宅方面吧？” 孟晓雨别看跟魏涛在那腻歪，可注意力却有一半留在这边，闻听此言，很明显的身体顿了一下，在这方面，她修炼的还不到位，如果她是主角，可能就被人看出来张大志的言语起到作用了。 邵锐和吴旭都不是那种脾气火爆仗势欺人的衙内，不管有没有那个资本，他们不会那么愚蠢的用摆平‘脾气惹祸’来消耗祖辈父辈留下的资源，可此刻，感觉到了冒犯。 邵锐笑着，笑的更灿烂，胖脸挤压的小眼睛完全眯成一条缝。 吴旭将眼镜摘了下来，善于谋定后动的他，借用这样的方式将火气压了下去，就算撕破脸皮了，就算心中有恨有怒想要发泄了，他也不会选择当面锣对面鼓这样愚蠢的方式。 “怎么，怕我们没钱？”年轻，气盛，魏涛这个工具人，准时上线，在气氛瞬间凝固时，他打破了这份尴尬。 乡里的赵副职也配合着，让气氛不紧张，三十出头的他，不太像是在乡下负责具体工作的，更像是一些大机关单位里面当个小头目的，干净利落的装扮，白白净净。 “怎么可能，几位的实力母庸置疑，我想张村长的意思是，不知道几位在这样的大机遇面前，是否还有心思弄一个小小偏远的滑雪场呢？” 关键时刻充当工具人之后，魏涛呵呵一笑，手放在烟盒上，要说各种场合，香烟的作用早已被更广泛的拓展开。 孟晓雨第一时间从烟盒里冲出一支烟，叼在自己唇间，点燃，吸了一口，将烟蒂上沾染着自己口红印的香烟，递到魏涛的嘴边，两人这样的举动，也让桌上重新出现了不怀好意的笑声，刚刚那样来自于双方试探后的凝固气氛也被打散。 “孟经理，你这可不能厚此薄彼。”张大志笑着，毫不掩饰自己的羡慕猪哥样，这在乡下算不得什么影响形象，至于这是他家，家里黄脸婆做完饭都没资格进屋上桌这件事，不在此刻的考虑范围。 孟晓雨在这方面完全没有端着架着的意思，同样点了一支烟，递给张大志，对方哈哈一笑，话题从刚才的沉重转移开来，每一个人的脸上也都重新浮现出轻松的表情。 这样的一次试探过后，明知道可能要点燃爆炸，谁也不会再去触这个霉头，很显然当下双方谁也没有真正想好一旦撕破脸皮如何处理，就只能是互相留一点时间，话茬是提出来了，各自考量，再去商量。 一旦涉及到钱，每一个人的神经都崩得很紧，这又不是一点点钱，涉及三个公司，几个村子，吃喝陪同玩都没问题，态度方面拿你当祖宗供着也没问题，别出现钱的问题，不然张大志这样的态度，还是好的，真的让这里的人觉得自己吃亏了吃大亏了，刁民这个词汇不是伴随着脾性，而是存在于翻身之间的利益，才有可能真正爆发。 这顿饭吃到这里，之后的几十分钟，依旧谈笑风生却已经没滋没味，散场之后，赵副职和张大志的邀请谈不到诚心诚意，邵锐等人也不可能留下来再去穷山僻壤的玩乐。 回程的路上，邵锐和吴旭就上了魏涛的车，这时候孟晓雨的存在谁也没心思调侃玩闹。 要钱。多要钱。 这是个不争事实，三人要讨论的，是怎么应对。 吴旭摘掉眼镜，捏着鼻梁，话语之中透着一股子冷意：“不行就撤，前期不过给镇小学翻修了一下校舍，那点钱不算什么，就当是这段时间的吃喝消费了，咱不亏欠他们的。” 张大志的试探，看得出来激怒了吴旭，他撤梯子是一点不犹豫，虽说有舒适区城市的未来发展规划，但也却如张大志所言那样，有更多的钱，去做房地产好不好，那才是一本万利，搞旅游，收效慢，也就是投资小他才愿意玩，不然早就撤了。 现在对方还想要贪婪的多要一点才肯合作，吴旭不是吓唬谁，车内三个人，也不存在说一些气话，他内心确实也是这么想的。 “就算要搞，可选择的地方也很多，大不了多花几个，将山体作为雪道的天然优势，以人工补平。”搞了一段时间的调研，吴旭对滑雪场的事情也算是小半个专家，有钱底气硬，‘盛世江南’让他赚到了钱，这可不是当初当二道贩子卖给魏涛的土地，那个看似他过了一手没少拿钱，实则方方面面打点一下，没剩下什么，他只是背负了一个赚钱人的名声罢了。 还是实打实的搞开发赚钱，现在每天上午，他都会到售楼处去一趟，都会跟销售经理宋梓瑶聊一聊，昨天卖了几套之类的，做到心中有数，房子还没封顶呢，按照投资实际数字计算，不算上贷款银行利益的消耗，现在他们早已经回本了，每卖出一套房子，都可以按照比例去核算自己赚多少钱了。 一旁的邵锐手里拿着一支烟，在那敲打，尽管魏涛说了随便抽，他还是尊重魏涛的一些习惯，他抽烟，但不喜欢在车里抽烟，不止是在自己车里，坐别人车子也不会抽，很讨厌顺着车窗弹烟灰一旦没有弹到外面飘入车中的感觉，就感觉无比的脏。 身边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这习惯，跑长途，车里有烟灰缸，开车天窗，他也不抽，古怪的感觉这样会脏兮兮的，不止是车里，身上也会被烟灰沾染。 拿着烟，在手里把玩，哒哒的敲打着车门，让烟墩的更加紧实，以这样的小动作行为，给思绪增加一点节拍提高活跃度。很多人在想事情的时候，都会有这样那样的小习惯，是否真的会提升思绪的活跃度则没有准确数据支持。 “让孟晓雨带着人，再去谈一次，不行，就算了。”邵锐看着魏涛，又看了看吴旭，两人思绪片刻，差不多是同时点头，对这件事予以认可。 回来之后，吴旭还让人盯着这边，而魏涛，根本没在这件事上付出哪怕再多一点的关注。 《士兵突击》赚钱了，并且赚钱的架势一展开，便不可抑制的疯狂席卷全国，目前所有的网络影视视频网站，全部买了这部戏的网络播放权，各大卫视的三轮四轮也都愿意掏钱买，虽说价格不高，但胜在多啊，胜在这部戏实际上的投资也没有很高。 魏涛不得不专门抽调出来几个人，开始对接财务方面的事情，好在跟兄弟传媒取得了合作，对外的事情完全不用他去操心安排人处理，只需要最终的财务报表，审核确认，双方认可，之后分钱。 新 第四百二十章 慢点跑，等等我 魏涛没有接到所谓娱乐圈影视圈朋友发来的邀请投资电话，细想想也能理解，似乎华娱也就是在这几年开始爆发，那些大老们都开始意识到了这里的‘钱途’，又哪里肯分润给外面。 《士兵突击》是遗珠，也是他们打眼，就魏涛目前所知，通过人打听的，还不算那些隐藏的，短短两个月时间，类似题材的电视剧，就有三十多个立项。 想想现在的兄弟传媒，不缺钱，缺的是名气，缺的是用来提升地位的作品，如果没有经纪人教母的带队出走，可能兄弟传媒早已坐上了这个行业民营的头把交椅，让属于他们在这个行业里的圈子，彻底称王称霸，碾压其它对手，让落魄的港圈主动投靠过来，而不是还试图死而不僵的坚持。 魏涛带着人，开了两辆20座的考斯特，专门前往更东北方向的小城。 “魏涛，我们俩决定撤了，不谈了。”带着一点丧气，吴旭咬牙切齿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两位，真要撤，那就撤，如果不撤，等我回来，一举拿下，你们还是没有摸准他们的脉，方法不接地气，不了解人家真正的所求，等我回来处理吧，保证顺风顺水。” 孟晓雨去了一趟，带回来的答桉也就是大家猜测的那样，其实不用猜，那都昭然若揭了，还猜什么。 有诉求就是好的，时代的格局，让魏涛如同开了天眼一样，完全不愁，也给自己在合伙人眼中的形象，增添了一些玛法。 邵锐把电话接了过去：“撤了，不玩了。” 魏涛不为所动：“好啊。” 邵锐‘恶狠狠’的说道：“魏涛，我那个模特团队，又补充新人了，回来没你的份。” 魏涛‘投降’：“邵总，我错了。” 哈哈的笑声，双方三个人，笑声充斥着电话。 过了一会儿，邵锐才开口：“好了，不闹了，等你回来。” 魏涛：“有件事必须再强调一遍，我出钱，出力，出谋划策，但别让我管理，我肯定没时间。” 邵锐被气笑了，他活了四十多年，这是第一次，见识到有个人不在意投资话语权，大家合伙做生意，就算不懂得管理和运营，也都不想自己成为透明人。 小生意还好，有交情、友情、义气做自我担保，哥们你来弄，我就投钱，别的什么也不管。 但凡是成规模的合伙生意，魏涛算是颠覆了邵锐的认知，如果说前者是一个大几代，那可以，我就不担心你敢骗我，关键他不是啊。 “要不是以后为自己有个地方随便玩，我都懒得弄。地方买大一点，我以后说不准还要花钱多弄雪道，再研究一些好玩的野雪线路，地方不够大不过瘾。” 得。 天然居模式，邵锐和吴旭明白了，要是没有这么一个成功先例，他们俩心里可能还要好好剖析一下魏涛，有天然居在那，完全可以照搬。 除了正常也是必要的一名财务人员，魏涛真的就是不管不问，给天然居多弄出来那些东西，之前他都是打着自己喜欢玩的名义，自己掏钱弄，结果出来一个火一个。 冰钓人很多，冰场有人玩，马场有会员，温泉度假屋火爆周遭几个城市，后来刘大龙和包兮倩他们都不好意思了，一旦魏涛的‘玩心冒出来’，不让他一个人拿钱，以天然居的名义去弄出来。 挂断电话，魏涛起身，走到车后方：“来来来，带我一个。” 两辆考斯特，前面那辆，正经的工作人员。 后面这辆车，姚雪军不管别的生意，非得跟着来，一个人，没有带兄弟，魏涛也不让他带，本就在剥离。 车上是十几个金锋安保公司的人，真论到拼命，无论是姚雪军的兄弟还是这些安保都不行，有那么一两个就足够了。魏涛带着人不是胆子小，只是单纯不想遇到一些需要动手的环节。 别让人觉得你好欺负，别让人升起对你动手的想法，那怎么做，让人害怕你做不到了，那就让人忌惮。最主要的是，魏涛知道这几年，不管不顾的那帮小年轻开始冒出来了，不怕势力大的，就怕突然冒出来几个愣头青，那样的阴沟翻船能把自己憋屈死。 别人不敢玩，姚雪军、陆江和祝喜春三个人斗地主，魏涛过来，改为四个人扎金花。 在邻省的省城附近机场，魏涛接到了曹曦雨，以及，她的三个室友，室友的男朋友洪东旭、马鹏，以及关雪莉的男朋友。 曹曦雨是来看魏涛谈生意的，顺带跟着室友们一同旅游。 也不知道是关雪莉他们听到她要来这边才兴起的旅游心思，还是定下了来这边旅游顺带着看一看‘恰巧’也在这座城市居住的歪歪80频道ow‘青菜’。 “你好，我是于译，雪莉的男朋友，早就听过魏总的大名了，幸会幸会。” 对比洪东旭见面还想跟魏涛勾肩搭背，对比马鹏还是刻意保持的距离感，这个叫做于译的传媒大学毕业如今在朝廷台工作的优质男，初次见面多了几分客套的热络，不再是学生之间的味道。 国字脸帅哥一枚，是老版三国诸葛亮扮演者唐老师风格的‘古典’帅哥，穿着打扮气质也透着成熟，洪东旭过后跟魏涛抱怨过，不愿意与这个于译在一起玩，他都赶不上马鹏，至少大家还能拼酒聊游戏，跟那位一起吃饭，就算是喝酒聊的也是社会层面那些事，工作啦，未来啦，无趣，无趣的很。 除了祝喜春和陆江，就连姚雪军都上了另一辆考斯特，将这辆考斯特腾空给曹曦雨等人。 吃了一顿饭，于译安排地方，主动请客，表示自己尽地主之谊，魏涛没有抢，在于译从家里开出来一辆七座商务车后，也没有主动借车。 曹曦雨让他们三对先去玩，附近还是有几个景点值得玩几天，她还是想要现实里跟‘青菜’老板见一面，用她的话说，也是担心魏涛欺负人家两口子。 晚上，宾馆房间。 “他想认识认识你，这才有了这次毕业前的旅行。” 分开之后，世事洞明的曹曦雨，一语就道破了这一次仓促旅行的真实原因，是关雪莉那个男朋友于译，想要认识魏涛促成的旅行，没明说，可曹曦雨是谁，表面傻白甜，再看象牙塔女孩，实际呢，她只是不想让自己太复杂，不代表她想要复杂的时候不懂复杂。 “好啊。” 魏涛很无所谓，曹曦雨能同意这次旅行，就证明她不反对，或者说在她的视角里，这只是一次正常的攀附结交行为。 也算是她给自己的大学生活，续费姐妹们的友谊。 她们四个人，全部都留在了燕京，进入了一个单位，还是姐妹，还是竞争关系，只是从校园步入社会，更复杂了，大家心思也更重了。现在这份续费，还能让大家继续保持着姐妹淘闺蜜的姿态，不至于太早的因为利益开撕。 “小曹同学，你也不行啊，都四年了，还没将她们甩开足够距离啊？我还以为，她们早已经连你的车尾灯都看不到了呢。剩下的都是对你敬佩，不敢有半点羡慕嫉妒。” “滚。她们三个，每一个出去，都能够挑大梁，还看不到车尾灯，能甩开她们一段距离，我都要累死了，真当全国范围内能人都在松江啊。” “那必须的，看看你家爷们，一骑绝尘。” “是，您魏总是一骑绝尘，那要不要等等我啊，不然我连你的车尾灯也看不到了。” 男人哄女人，别讲道理，到了某个话茬的节点，你最好化身成为小碎催，成为她面前的某狗，至少让她感觉到自己是女王。 “我就算再一骑绝尘，那不也是拉着我们曹女王的马车吗？只要你扬扬鞭，我还敢不听指挥吗？” 曹曦雨享受喜欢这样的一份小宠溺，她也懂得度，不会要求过分，浅尝就好，这样的甜蜜滋味，要长长久久享受的，而不是一次甜到齁。 叹了口气，不再嬉闹，脸上挂着一点愁容：“你知道吗？洪东旭就像是长不大一样，再这样下去，他和刘丹丹走不到一起。你知道他要毕业了想的是什么吗？回老家，顺从家里的安排到体育局上班。丹丹说想要留在燕京，他说自己去一些机关单位当一个编外人员上班，给单位当一个体育特长员工，然后这样的陪着对方，将大学时代的有情饮水饱延续，不去考虑未来生活的现实。” 魏涛刮了刮曹曦雨的鼻子：“我认识的是洪东旭，他是学生还是工人，我会在乎吗？我跟他挺对脾气，但不意味着，我想要加速我们的朋友友谊关系时，有资格去对他的选择指手画脚，有资格去安排他的未来。” 曹曦雨：“我知道。我就是说说，青梅竹马也不一定是保障，再甜蜜的爱情也会败给生活败给时间……” 魏涛伸手将她搂入怀中，他能听不懂她的潜台词吗？ 他们，何尝不是我们。 “不会的，永远不会的。” 这是他第一次给出长长久久的承诺。 曹曦雨抬手看着他，魏涛也低下头，四目相对，眼神不曾有半点闪躲，前者挪动了一下身体，扬起脸，往上凑了凑，微微闭上眼。 唇接。 良久，唇分。 低低喃语女声：“那你要慢点跑，等等我。” 不要让我产生自卑的念头，不要让我看不到你的车尾灯。 新 第四百二十一章 曹总 有些人，有些事，是过往，也是情怀。 临近四十依旧游荡于大城市，看似光鲜亮丽的表面之下，实则早已对未来失去信心，生活枯燥乏味。 不曾遇到真爱，也不曾被爱所伤。 不曾规划未来，也不曾对未来有所期盼。 有生我养我之人等我养老，不敢期待自己能够将我生之人养大，爱情没有，婚姻如同嚼蜡，也就不再渴望，不再生活序列必需品之中。 重活一世，没有爱情可以追忆，没有爱人值得回味，也同样没有神伤的过往。 人没有，事有。 不是哀事，魏涛也从未觉得自己前一世过得有多悲催，只能说有遗憾有不切实际的期盼，未来一眼看得到头，无聊外加后悔曾经年少时狂有遗憾，十几年的北漂生活之中沦为平淡。 不切实际的狂想有过，曾经几年痴迷于网络直播，也曾想过站在顶峰俯瞰众人。到了当下，重生成功，生活如意，如果说滑雪场、湖心岛之类皆为信手涂鸦随手为之，那眼前面对这对年轻小情侣，他是认真的。 投资多玩，是一笔生意。 作为多玩的原始投资人股东，歪歪是麾下的产业，可他对于歪歪的影响微乎其微。 魏涛一直就很忌惮重生之后遇到的这些大佬，他一个最大的优点就是有自知之明，自己的优势在哪，自身的学习力在哪，很清楚。 当初能够跟雷布斯发展处友情，他很高兴，但一直注意着这个度，尤其是看到雷布斯亦师亦友带着李学零、一直力挺他帮助他就知道，自己但凡多言一句，板上钉钉跟雷布斯的友谊会顷刻崩塌。 与‘多玩，关系相处，既是与李学零关系相处，后者的心胸决定了魏涛跟他的关系就不可能好，加上两人也不对脾气，还是互不打扰为好。 但这互不打扰是有个前提啊，并不一定是我必须要让着你，所以对于自己感兴趣的事情，魏涛没有太多忌讳去放弃，自己只要不在外人面前暴露身份就好了，至于80那两位创始人，呵呵，估摸着两人恨不得有自己这样一个身份的合作伙伴， 普普通通的两个人，没有背景，没有抵抗的实力，只有足够聪明的头脑，见到魏涛完全不抵抗，做低伏小，摆出一副我们就是小门小户、惹不起你们的姿态。 魏涛看了看身边的曹曦雨，不意外，嘴角微微上扬。 最聪明的女人，永远知道一件事是不可被打破的底线，那就是要知道谁远谁近，任何事都可以糊涂，立场不能有半点糊涂。 同情与否还是如何，曹曦雨不会开口在正事上，去否定魏涛，甚至连影响他判断的行为都不会有。 蔬菜先生，水果女士，后者几度给曹曦雨投递眼神求援，曹曦雨都是淡然的面前，微微一笑，不开口不表态也没有做出任何行动。…. 魏涛很平静的说道：「一半一半，不欺负你们，我给你拿五百万，不干涉你们的管理，除了财务人员，不派驻任何人影响你们俩对80的规划和发展。」 蔬菜先生努力想要控制面部的表情，奈何还是嫩了点，这时候的他，只是因为聪明和眼光，盯上了这个行业，对未来有信心，却根本想象不到未来这个产业会有那般大的市场。 五百万不少了，面前这个魏总提出的条件，由不得他们不心动。 「你们可以花点钱，找专业的律所，签订合同，也可以找人问一问。有些话我说在明面上，我投资多玩和投资你们，是两件事，不要想着会有什么小道消息或是如何，我本人在多玩也从来不管事，你们如果有一定的渠道，可以去打听打听我的风格，只做投资人，不去运营不去管理，甚至你们做了我认为会错的决策，我也不会管，这是我 的承诺，是可以落在纸面上的。」 「她会跟你们二人，联名开一家公司，她持有50%的股份，你们二人共同持有50%的股份，我合作的是这家公司，而你们，要尊重这份合作，限制不多，所有歪歪上的行为，都是以这家公司的名义去进行，我想你们俩不会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今天80，明天我再去弄一个70，后天弄一个60，我80跟你合作，我也发展，只是这重心，可不一定放在80频道上。 魏涛不想以后有麻烦，更不想动用一些撕破脸皮的手段，先明后不争，前面都跟你说明白。 曹曦雨很淡然，‘蔬菜，和‘水果，还以为这是她个挂名的，完全没办法理解真实的状况，难道要跟他们说，曹曦雨对物质的追求很有限；跟他们说，魏涛不在乎这俩钱，给曹曦雨一个从头开始一点点发展起来的产业，未来别影响到曹海洋。 没必要。 钱到账。 公司短短几天成立。 蔬菜先生和水果女士没有专业的团队，魏涛派来专业的团队，帮着他们将公司的框架支起来，负责教，负责帮忙，不多言，两名财务人员派驻之后，所有人离开，弄得这两个人晕乎乎的。 他们是对互联网直播娱乐行业充满信心，可看着公司账上的五百万，还是晕乎乎的，他们也曾做过白日梦，彩票刚出的时候，也幻想过，如果我能运气好的两块钱搏到五百万，那我的命运就完全不同了。 这么容易就拿到了，公司有了，钱有了，他们还是无法相信，水果女士给曹曦雨拨打电话，这是现在他们唯一能做的。 「美女，到底怎么回事，能跟我们说说吗？现在还有点晕乎乎的，我跟魏总派来的财务人员打招呼，他们说不管我们怎么支出，只负责核对所有账目，难道不怕我们拿这五百万胡乱花掉？」 曹曦雨此刻跟魏涛加入到了室友等人的游玩队伍，换上考斯特，一行人前往祖国的‘东极，和‘北极，两个地方，去东极所在小县城看整个国家每一天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去北极所在小县城感受冬去春来依旧刺骨的寒冷。…. 在车上接到电话，曹曦雨没有选择规避，不是炫耀，是接受自己男人的助力，起速，拉开与室友们的距离，这样或许才能保留彼此四年也不知道多少的友谊。 女人的撕，在于你不能比我好，可如果这个好已经超越了她能理解的范畴，达到了让她根本不敢升起追赶想法的高度，那嫉和妒都不会有。 「他就是这样的风格，只负责投资，不负责运营和管理，看中了你们的项目，觉得有前途，所以投资入股，你们按照自己的意思来吧，有这五百万，青菜的想法就能够更好的实现了，如果你们觉得以后这是未来趋势，五百万足以让你们提前于所有人布局了。」 呃。 水果女士看了一眼旁边贴着自己手机听着话筒内声音的男朋友，两人的眼中，满是惊诧，原来以为的傻白甜，是自己看走眼了。 「放心，曹总，我们会好好做的，不会让你和魏总失望。」 曹曦雨温柔的笑着：「不，是不让自己失望。」 魏涛记忆里的80很厉害，算是歪歪娱乐直播称王称霸那几年，唯一一个不靠自家老板刷礼物吸引热度的网络娱乐公会。但这个世界，自己一插手，是否还厉害了他不知道，或许自己的出现会毁了一代网络游客的回忆。 他是想看看，这位蔬菜先生会怎么做？未来会不会抱怨当初自己的投资分了一半出去？还是会感激当初有那五百万让我先了竞争对手不止一步？ 你自己做5000万，全都是自己的。有了先期投资，你做到了2亿，一半是你的。管理权，话语权，都 是你。 那你能想明白这中间的差距吗？或许，愚蠢的人会认为，2亿都是我做出来的，凭什么要分一半给你。 聪明的人会知道，启动资金这种事，抢先一步，得到的收益几十倍，抢蛋糕，你得先有靠近的资格，而不是等你变得足够强大了才会想着去抢蛋糕，可能那时候你走到近前时，本来一大块的蛋糕，就只剩下一小块了，都给你又如何，你吃得饱吗？ 车内，曹曦雨挂断电话很久了，没有人去询问这件事，绕了几天，两个地方都去过了，魏涛适时的发出邀请，让大家一同到松江去玩，让他尽地主之谊，也感谢这几天来，于译、洪东旭和马鹏的招待。 实际上，魏涛出车，又总是会有人提前打前站去安排好住宿，那三位男士，于译大两岁工作了，洪东旭和马鹏也都大四了，不是初出茅庐的愣头青了，这点事怎么看不明白，平时吃饭、买东西、买门票等等这些事，都是抢着付钱，且大体能达到一个差不多平衡的程度，于译会多一些，也多得有限。 魏涛此时发出邀请，所谓感谢他们招待，就只是一句客套话了，一直避免自己摆阔让曹曦雨的室友关系不好处，现在则完全反了过来，怎么说也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三年多，要说没有真感情那是扯，现在要维系这份会被无数琐事、利益、脾气慢慢消磨的真感情，就需要将一些利益行为夹杂其中。 车尾灯都看不到了，哪里还会有跟你比一比的心思。 女人的骄傲被卸掉，不是不服气，是不比了。 大昊弟 第四百二十二章 ‘过河拆桥\’ 松江数日游玩，魏涛送走了曹曦雨和她的朋友们。 如何想，他并不在乎，马鹏会不会过后嫉妒心冒了，来一句不过是地方暴发户，他不在乎。 洪东旭会不会感慨以前能一起在自己宿舍里喝酒，晚了就睡在寝室里的好朋友，以后还不会在了，他也不在乎。不是不在乎洪东旭那份友情，是他知道，对方的性格决定了他注定会闲散生活态度，而他生命里最重要的人偏偏是青梅竹马的女朋友刘丹丹，后者又偏偏是个功利心强的。 洪东旭以后的日子，难过着呢，如果他需要，魏涛不介意伸把手，但以他了解的洪东旭，哪怕黯然神伤，也会愚蠢的选择不去低头。真正拿他当朋友，在这样执拗的人面前，不是自作主张的帮他，而是能找个机会拎几瓶酒，跟他喝一杯，这才是对他最大的尊重。因为对方再不济，也不至于真的没一口饭吃，只是生活没有旁人以为的幸福或是物质满足。 至于那个于译，留了比较私人的联系方式，对方也跟魏涛聊了很多娱乐圈的事情，尤其是声势浩大的京圈，那些不管是八卦也好是秘闻也罢，魏涛都领情了，也表现出了愿意跟对方多一些交流的意思。 关雪莉苏晴刘丹丹，这三个女人的想法，魏涛就不在意了，他不怕自己感知错了，因为不可能错，关雪莉是一份不甘心的隐忍，苏晴就是小心机的偶尔表露出某种意愿，只要魏涛稍微给一点机会，这两人都会毫不犹豫的飞蛾扑火过来。 或许，对于苏晴而言，不是飞蛾扑火，而是投向富贵的怀抱。 关雪莉那一副我是为了爱情的隐忍，真假魏涛都不想多考量，都没有意义。 在松江，好吃好喝好招待，让每一个人玩的开心，不刻意去摆场面，也不会刻意低调，这个度魏涛不知道自己把握的如何，但作为女朋友需要的助力，他是做到了。 曹曦雨不需要他去操心，魏涛也相信她能拿捏好分寸，至不济就是四年友尽呗，她争取的也是值得争取的，真到了不值得的时候，她也懂得放弃。 ……………… 真正成为老板之后，‘忙碌，这个词汇的理解，每隔一段时间都在发生着变化。 心思重，总是在熬夜睡不着觉的考虑着公司发展。这也是忙，哪怕每天都不工作。 每天应酬多，各类公司的事情都要过目一遍，也叫忙。 来自于方方面面的事情多，每天人际关系和事情关系都要去做去协调，也是忙。 魏涛的忙，这些都有，却都不多，所以旁人眼中觉得魏总很累，每天事情那么多。实际上，他在处理这些事的时候，都很轻松，就像是一个手里有着五百块钱零花钱随便花的小朋友，他会在意自己买一根棒棒糖买贵了吗？会在意自己买的一根雪糕不好吃吗？…. 随手扔掉就好。 滑雪场的事情，孟晓雨代表邵锐吴旭和魏涛，又去谈了一次。这一次她的身份变了，不再是那个在魏涛旁边伺候局的存在，而是敢于用一些技巧，掩饰自己实际不能做主的身份，经营一个形象，让谈判桌上的对方，尊重和重视自己。 邵锐和吴旭都不是没注意的，心里也有一定之规，如果魏涛但凡有一点心思不想玩了，他们一定撤。但这松江生活舒适圈的事情，还是牵动着他们的心，他们也想要做商业住宅项目，这是目前最熟悉也最赚钱的，也考虑过自己玩或是跟别人合伙，优先选择第一选择还是魏涛。 只要魏涛不出幺蛾子，故意要拿捏一二，他们也不会因为过于贪心而改换合作伙伴去承担风险。别说魏涛套路简单，你得分怎么看？管春良在做项目，包明峰也在做商业住宅小区，他们不仅可以全盘复制，有问题了还能随时跟魏涛沟通，但又能怎么样呢？ 他们的项目，就是没有魏涛主持的项目卖得快，这是不争的事实，去细究缘由，魏涛真的敢于往项目里惠民的砸钱，这一点，都说自己做得到，我也可以快来快走的赚钱，然后赢得口碑，真到了让你拿钱的时候，一边是合格标准之上，一边是多花很多钱的优质标准…… 邵锐和吴旭都跟自己家里人分别聊过，如果是我来，能做得到吗？ 他们不可否认魏涛还有一些很天马行空的想法是成功的因素，但就这稳扎稳打为了名声不惜少赚钱的劲头，不得不服。 合作伙伴不满意了，他多承担点，然后大家好聚好散以后还是朋友，不觉得我这么做过份的人，可以继续过来合作。这就是魏涛的风格，在大时代要来之时，邵锐和吴旭都做了一个明智的选择。 有魏涛，很稳。 少赚点也可以，至少目前项目摆在那，少操心啊。 所以在滑雪场项目上，乡村想要拿捏一二，两人没有直接翻脸，我虽说不想动用家里留下的资源，可不意味着我需要惯着你来拿捏我，翻脸的资本还是有的。 又一次前往目标地——滑雪场脚下的山村。 路上，魏涛接了一个电话，他没藏着掖着，邵锐和吴旭都是消息灵通且反应迅捷的。 「怎么，兄弟传媒那边……」 魏涛没避讳，他们俩自然也没必要装作没听见。 魏涛呵呵一笑：「临安那位大马先生，攒了一个局，兄弟传媒上市军团，宣告成立。一群富豪加盟，资本推动，兄弟传媒这是走上快车道了。」 吴旭对比邵锐，做事有些时候，更凌厉更狠一些，如果一件事必须要动用一些非常规手段，他比邵锐会更容易下达命令。 说二人对魏涛多真诚那谈不到，作为合作伙伴彼此现在的信任度足够，合作氛围好，牢牢站在一个圈子里。…. 对兄弟传媒，吴旭冷笑一声：「那哥俩，谁家有饭端谁家的饭碗。当初投资《士兵突击》赔钱答应卖了，被你运作片子大火了，又跑过来买回去，魏涛你没要几个钱吧？」 邵锐依旧是那张笑呵呵的模样，想要看到他表情变化很难的，什么时候都笑呵呵的，给人一股子亲近感。只是在封闭的车内空间，说话的语气，透着一股和形象有悖：「恶心恶心他们，找人联系一下王静花。」 魏涛笑了，他心里其实并没有太过在意，关于兄弟传媒的事，并不在他记忆清晰和主动记忆序列之内，直到事情出了，他才想起来确实是那位马爸爸的扶持，兄弟传媒才走上了快车道。 是不是故意恶心我不考虑了，魏涛考虑的是自己要不要真的下场，这个念头刚出，邵锐的一句话，很精准的切中了要害。 他都没说要反击，只说恶心恶心，确实，商场既得利益没有受到太大损害，谁也不会真的不顾一切动手去树敌，不过牌面够了，恶心恶心人还是可以的，就像是之前，西瓜嘭的事件，那位大马看没看到不重要，重要的是魏涛有那个资格去说不，去故意说一些恶心人的话语做一些恶心人的事，就算人家记恨了，也只能是过后再说，没有一副我立时就能碾压你的姿态。 这成就感，爆棚。 那可是无数人希冀帮着自己清空购物车的马爸爸，换成刚重生那会儿，魏涛都没敢想一想。 就当是对方在针对我吧，嗯，挺爽的，马同志故意报复我，弄了这件事恶心我，那我要不要也恶心恶心他呢？ 「人家王静花也不傻，会替我们冲锋陷阵？」魏涛摇摇头。 邵锐翻白眼，不过以他那双小眼睛，最近又胖了一些，脸上的肉更多了，翻白眼这样一个比较明显的表情动作，在他脸上看不太真切：「魏涛，你有时候 想事情，想得太复杂了，说了恶心恶心，我们只需要找人联系就好了，他们那个圈子，自然会有人放风出去，物理伤害没有，魔法伤害没有，咱来语言伤害，总可以吧，自己开心出气了就好。」 嗯，学到了。 跟管春良刘大龙在一起，学到了很多。 现在跟邵瑞和吴旭在一起，又潜移默化的学到了很多东西。 魏涛这些在旁人眼中时不时脑子短路的‘不成熟想法，，实际是他给自己经营的一个形象，底蕴确实浅，与其掩饰自己某些方面不足要去不懂装懂，不如就大大方方的脑子短路说一些昏话昏招。 只要自己的个人形象，在人傻钱多的人设之外，还有一个年少多金后的时不时跳脱发神经，那就没问题了。我年少多金没有年少轻狂，很不错的形象了，偶尔发发神经，旁人也只当他是压抑不住的释放。 「行了，这件事我来操作。」邵锐大包大揽，一旁吴旭到是提醒了一句：「那女人，脑子好使的很，恐怕不能配合你。」 魏涛点点头，深以为然，那样的传奇人物，又以女人的身份做到如此，对待艺人更是保姆式的无微不至，能忍受艺人很多脾气，还真就是不太好糊弄，激将法都没用。 「我有个朋友，认识陈到明，关系不错。」邵锐这‘认识，和‘关系不错，，必然是收着说的，以对方公众人物的身份，哪里会愿意公开得罪人，还是关系不错的兄弟传媒，他能开口说，就是有一定把握。 人情债，果真是最不好偿还的。 能让陈到明做这个中间人，加一定人情债在里面的施压，让王静花配合一二，实现恶心恶心那边的行为，该是没问题的。 邵锐付出人情，魏涛没拒接，半个小时之后，他就让邵锐觉得自己在与魏涛合作关系里多付出一点是值得的。 这小子那想法，确实是天马行空。跟他关系好，别管未来是不是能吃到肉，至少此刻让你感觉距离吃肉不远了。 大昊弟 第四百二十三章 靠山吃山 没有一只大鹅，能够活着走出东北的冬天。 尽管都已经立春了，但积雪还在，关于铁锅炖大鹅这件事就不会停止。 感受到了邵锐和吴旭要撤离的心思，滑雪场所在区域的衙门口，也不敢再去轻易拿捏了，现在的策略只是想要稳住，真等到落户之后，施工展开，钱砸到这里，到时候还不是任由我们拿捏？ 邵锐和吴旭会看不到这一点？他们等待的处理结果，也必须充分考量到这方面的问题。 魏涛完美给出了答桉。 “先说一点，投资之后，短期内，我们也不会砸太多钱去开发，必须等到滑雪项目热起来或是你们知道的松江舒适圈带动旅游经济好起来，我们才会重点开发。” 不等赵副职和张大志这帮人开口，他抢先说道：“我们之间遇到的问题，并不难解决，如果现在谁觉得我们不是好的合作伙伴，那我就不张口了，大家好聚好散，不管怎么说，这里能够兴建滑雪场这件事也被我们炒热了，你们也不怕没有接手的下家。” 做正事时的魏涛，和上一次来了之后只知道跟孟晓雨在那摸手按摩的他，完全是两个形象。 环顾一周，给予大家充分时间去考虑，也等待着他们这些人眼神交流完毕。 最终，是赵副职开口：“魏总，我们这边都是祖辈的农民，地理条件你们也知道，如果不是你想要开发兴建滑雪场，这山沟沟里，所有人就只能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好一点的，年轻人出去打工，然后不再回来；不好一点的，一群老人守着村子，最终也只能早早的脱离这里寻求一个老有所养……” 放低姿态，一连串的套话，以农民的角度出发，对于之前的诸多不合理要求，合理化成为他们对于未来保障的渴求。 我们不是贪心，我们只是穷怕了。 魏涛眯眼笑着：“各位领导说的，我也都能理解，我们来了，肯定不是自己赚钱就不管别人了，也不是搞一锤子买卖，未来还要长长久久的在一起合作。我先说一件事啊，你们听好了，考虑好，然后给我们答复。” “首先，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们，未来我这里不止是一个滑雪场那么单调，我要打造一个度假区，这里距离市区三十公里，外地来的游客，多数会选择在距离最近的地方休息，这样无论是更换衣服、洗澡和休息都更方便，为什么我要山脚下这么多的平地，未来是要打造一个旅游度假村，这里面要有很多的宾馆酒店，囊括住宿、饮食和配套的游玩服务，到时候包括滑雪用品、特产商店都会成为这里度假区的一部分。” 在所有人眼睛亮起来之后，魏涛以一副我都不怕好主意泄露你们想自己玩的姿态，直接开门见山：“所有涉及到的土地补偿款，要钱可以，我魏涛不是抠门的人，参照松江郊区的拆迁补偿价格；如果不满意，按照面积核算，未来会在度假区里，给这里的百姓提供门面房或是摊位的政策，具体标准也是按照郊区的原地回迁模式去讨论给你多少平米的商铺门市。” “机会只有这一次，老百姓不懂，我想各位明白，普通住宅和旅游度假区的门面房价格，差异有多大，选择权只有这一次，但我要提醒的是，短期内不会开发，需要等待契机。另外，不管是选择哪种补偿方式，我们来投资，不光是赚钱，所有的劳动力，我们会根据自身条件，优先使用。”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靠着旅游区就吃旅游区，未来年轻人，可以免费参加培训，成为滑雪教练或是雪场相关工作人员，年纪大一点的男士，可以做一些维护工作；至于中年妇女，这里也会有一些相应岗位提供。同时，在我们没有开发这段时间，对于那些故土难离的人，会提供协调帮助，争取在附近，再给大家建造一到两个自然村……” 话到这，魏涛故意不再细说了，邵锐和吴旭的担忧没有了，他们不想魏涛都说出来，一旦这帮家伙将我们甩掉，拿着你的主意自己玩呢？ 现在就明确的告诉你们，我能想到这些，未来你敢笃定我不会想到更多惠及村民的事情？ 还有这协调搬迁的事情，如果在这里我们拿到了拆迁补偿，然后几里地的距离之外还能重新拥有宅基地，重新可以盖房子落户，那不等于没有离开吗？按照魏总说的，以后我们也不需要种地活着了，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脑子转得快的，马上就想到旅游度假村一旦成立，你规划范围内自然你说得算，可你规划范围之外呢？ 在前往滑雪场的必经之路上，或者更贴切点说，就在你们滑雪场外围，我们自己弄出一些配套旅游的饭店，谁也管不到我们吧？ 只要有人流量，就意味着商机。 赵副职故作激动，端起酒杯，看了一眼周遭的同事，似乎这样的一切，都不需要回去具体再开会商量了，没有比这更好的事了，商量的结果也是百分百配合，那就不如现在跟魏总表态，展现出我们最好的合作态度。 至于到底以后谁拿捏谁，就看这过程中最终的当地村民选择站在谁一边了。站在乡镇村这边，我们充斥在滑雪场每一个岗位每一个角落，我们才是主人，没有谁能撇下我们。 站在滑雪场一边，这是我们衣食父母，拿着补偿款或是补偿商铺，赚着城里人都不敢想的钱，还给安排工作，还有外围一些赚钱的机会，做梦都不敢想还有这样的人生变化。 邵锐和吴旭尽管觉得魏涛说的有点多，可看到现在这样全场都热情百倍的模样，他们也算是知道了，他的这些安排充分考虑到了当地村民的‘意愿’，简直让他们满意到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有一个节点，他们俩注意到了，估计用不了多久，乡里村里也会有能人注意到，那就是魏涛所说的近几年不会动工；拆迁补偿可以换成未来度假区内的商铺门市。 那等于是意味着，他们拿到地之后，连本来算是大头的拆迁补偿款，都不需要拿出多少了。如果当地人对项目信心不强，会要钱居多，但凡是有些信心的，都会要门市商铺。 天马行空的想象力，使得双方陷入互相拉扯的局面，豁然开朗，都有信心让自己成为主导者，那还有什么说的，只要对这个项目产生信心，那现在的局面就是众志成城。 杀猪，宰牛。 说什么也不让他们离开了，张大志家里刚盖的新房子，腾出来给贵客住，他们家修的还是这里独一份的室内卫生间，还能洗澡，用来招待贵客是一点问题没有了。 村里的人都出来帮忙，乡里出钱，杀一头猪，宰一头牛，别管费事不费事，人多好办事，大锅烧水，附近两三个院子里十几号人忙活着。 他们忙活着，贵客不用等，屋内各样的吃食都已经是乡下的上品，又是铁锅炖大鹅，又是小鸡炖蘑孤，搭配的几道炒菜，也是辣闷筋头巴脑、驴板肠炒尖椒、熘肥肠这样下酒好菜，酒肯定是要大喝的，谁也不能跑，必须喝。 一个多小时之后，乡里的一二三都来了，会议可能只需要二十分钟，因为没有什么可讨论的，这已经完全超出了他们最理想的状态，有人提出是否还能争取更多，也会被人以眼神看傻子一样看过去。 【你当这些人是普通的商人吗？一个个背景通天，可以不合作，但不能拿人家当傻子，我们得到了所有能得到的一切，村民们也得到了好处，再苛求太多，也未必能为我们带来更多的利益。】 乡村一级，草莽之气重一些，端着的规矩形象少一些，如果这滑雪场度假区真能够最终落户成功，前景达到了预期，那对于整个乡而言，未来都不用愁任何招商引资的事情了。 想想兴隆乡，想想东顺乡。 真香。 框架有了，方向有了，谁都会谈了，只是现在不谈而已，如今就是喝酒，就是憧憬美好的未来，就是互相试探这所谓的几年，到底是几年。 村里想知道，魏涛究竟什么时候会大投资。 邵锐和吴旭则是拖着，一句看似正面回答实则也没具体信息，滑雪项目火热起来之时，谁知道什么时候火热。 魏涛又佛系了，眼皮一耷，不行，我喝多了。 冷不丁来一句：“山地先平整开发，山脚下的农用耕地，先种着，不耽误农民春种秋收，真正要开发之前，会提前告知，如不能提前告知，也会按照具体可能产出予以赔偿。” 所以，没有损失，你还管到底几年干嘛？ 就算我们不开发，山地区域也要提前去弄，道路也要提前去弄，这都是要花钱的，即便最后这几位老板投资不起了，我们沿着这个思路去找新的投资人也可以；整个项目死了没前景了，至不济，道路也修了，前期投资也能给乡里带来不俗的成绩。 看着那又重新跟孟晓雨凑到一起去研究‘手相’、研究手部按摩的魏涛，他让互相拉扯，直接转换成为美好双赢前景，一下子从我还不一定接受你，直接进化到蜜月期。 第四百二十四章 呲牙 春风的寒冷，无法驱散策马奔腾的热情。 这时节的草原，绿意刚刚冒头，冰雪还未完全消散，地面上的冰水混合物被马蹄踩踏溅起很高。 驾！ 草原之上，魏涛骑着一匹从国外运过来的纯血马，缎子青的颜色，额头一簇白毛，高大威勐，搭配上好的马鞍设备，他几乎是等不及的要在草原上策马扬鞭。 骑马的极速感觉，跟开车完全不一样，自从重生归来发现自己力量不断增加，身体素质有所改观之后，魏涛对于运动爱好的培养，已经超越了曾经下班后死宅网络男的那些乐趣。 曾经还和祝喜春刘磊等人玩玩《千年》、《传奇》，如今《魔兽世界》、《热血江湖》火热，他都没时间也没有那份精力去玩，在游戏中能够体会到的很多乐趣，他在现实中能够成倍的获得。加之现在的游戏，还是趋于时间的陪伴，而他已经不可能为了玩游戏而去放弃外面大把的乐趣，只能等到那些烧钱游戏热起来，自己就能够不需要付出太多时间的享受游戏乐趣了。 呸，是谁以前最看不起氪金游戏的。 人，是会变的。 冬天滑雪，骑马只能是偶尔为之，好不容易天气转暖了，心仪许久的马匹也终于运到了，很早就将价值不菲的马鞍配套设施准备好，现在驰骋在草原之上，春寒冷风的刺激，完全无法打消他半点享受特殊风驰电掣的这份热情。 太过瘾了。 他不需要将其当作交通工具，不需要马匹有如何好的耐力去长途奔跑，短暂两三千米的冲刺一轮，足以让他尽享这项运动的丝滑。 任何一项运动，都会衍生一个圈子。 一个有影响力的人，同样可以因为自己的喜好，带动一群人跟自己一样喜欢上一项运动。 因为魏涛喜好户外运动的缘故，他身边很多人，如今也都跟着有了相同的爱好。 滑雪一小帮，骑马一小帮，人员有所交叉，很多人也因为喜好一项运动，或是因为想要靠近某个人喜欢上一项运动，在这样的氛围里，以魏涛为轴心，很多人成为了朋友。 邵锐和吴旭喜欢上骑马这项运动，到也不是因为魏涛，而是这项运动在某些圈子里就是绅士运动的代表之一，优雅的骑在马上，你既可以感受到力量和速度的魅力，同样也可感受到贵族、绅士的一种氛围，结识到一些骑马爱好者的圈子。 在真正的草原上策马扬鞭，他们俩还差点意思，身边有专业的教练跟着，骑马的速度不快，对于那边风驰电掣的魏涛，他们早已不比了，这年轻人的运动天赋和身体素质，你除了羡慕嫉妒之外，恨也不为过。 羡慕运动天赋身体素质好，这没什么，可当这两样东西跟某些比较私密的运动产生了必然联系后，对魏涛就多少有点‘恨意’了。 运动天赋好，胆子还大，他们哪里知道，魏涛是因为真喜欢，不断的提升自己技术水平，胆子不仅不大，实际还很谨小慎微，一定要有自信确保安全的情况下才会去超越极限，否则才不会去傻大胆一样虎唧唧的玩。 滑雪场的事情敲定，那村民都差点没拿三人当成财神爷供在自己家，未来的大饼画得那叫一个充饥，现在谁要是说他们三个不好，马上就会成为那附近村民的敌人。 距离松江七八百公里之外的草原，故意往西北方面的草原多跑了几百公里，不仅仅是这里的环境好，邵锐之前耗费的人情，在这里将会有一个会面。 圈起来的马场内，陈到明一身标准的装束，骑着马，多少有些羡慕远处的狂野狂奔，但他清楚知道什么才是自己该做的，循序渐进这种事，安全也是他对自己职业的一种尊重，颇有点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的意思。 没有好的环境，一个蒙古包就算是好的会客区域了，王静花不得不来，要说她麾下的艺人里，陈到明是最重要的一个，也是她必须倚重的一个，对方的请求，就算她不想做，也得硬着头皮去做。 这世间，什么债都好还，唯独这人情债，真到了让你为难的时候，咬碎钢牙也必须承受偿还人情要付出的额外代价。 陈到明也不想来，更不想掺和其中，他也不想得罪拥有了‘资本’支持的兄弟传媒，尤其这里面还涉及所谓的影视产业‘京圈’的各种错综复杂关系。但没办法，人情债这东西，你有机会偿还，哪怕代价大一些，也比还不了要好，像是现在，就是一份早年间没有偿还，现在明明不愿也必须偿还的人情债。 如果是两三年前，魏涛见到陈到明会激动，现在嘛，明星也是人，他已经不觉得这些人有什么与众不同了，女贼小叶的饰演者都大老远的专门跑到松江来陪我喝酒，眼前这位就算地位再高，魏涛也能平和的对待。 “陈老师，我很喜欢你的戏，这一次给你添麻烦了。” 牵着马回来，很是稀罕了半天那匹大青马，又喂了喂草料，才让人去做善后工作，让它好好恢复休息，随时处于可以进入车笼子里运回松江的好状态。 在蒙古包内，魏涛见到了陈到明和王静花，分别跟两人握手，面对着已经准备好的纯正草原餐，烤全羊只是其中一道主菜，各类的肉食，散发着烤制的焦香味道，玩了大半天也确实累了，尽管有的人吃得没滋没味，他反正吃得很香，一只手拿着小刀，一只手抓着肉，油花布满了抓肉的手，浑不在意，大口吃肉，大口喝咸奶茶，时不时还用手去抓自己身前一个盘子里装的洋葱片，这东西解腻的效果，跟肉一起吃提香的效果，他都觉得是无与伦比的第一名，别的什么解腻神器，在它面前都是弟弟。 那边王静花和陈到明，虽说没什么胃口，也是见过大场面的，做好了思想准备，只要不是太过份，这个人情肯定是要还的，有这想法垫底，看到这边一直笑呵呵的邀请吃东西，也就先不去想可能因为偿还人情出现的麻烦事，浅尝没有多大胃口依旧可以达到大快朵颐的效果。 王静花是人精，陈到明混迹这个圈子多年，都是老油条。 邵锐和吴旭也都不差，还都是从无到有的打下自己一片产业，更有衙内们该有的资源和底蕴，他们虽说是一个帮场子的，却不介意在魏涛身上做出更多的投资，如果后者需要，他们两个心里都想好了，再扔出几个人情，也值得。 “魏总，邵总，吴总，敬你们一杯。”陈到明看到魏涛吃得差不多了，从很饿很饿的状态，吃了六七分饱了，举起酒杯，拿出了一个该有的姿态，我既然决定要帮忙了，也就不想那么多了。 看到魏涛是畅快的跟着干杯喝酒，邵锐和吴旭自然也不会特立独行。 在王静花和陈到明眼中，这帮人来自东北。见惯了燕京那里的高门大户各路大人物，内心深处，对邵锐等人，有忌惮，却不至于害怕，真若是对方提出更过份的要求，他们也不憷。 在邵锐和吴旭眼中，他们也只是娱乐圈的人，这个圈子，从来就没有让他们觉得如何了不得。尤其是在资本的面前，卑躬屈膝的人多了，都不是坊间传闻，三两认识好友里，就有关于这个圈子里之人卑躬屈膝之事。 “对不起，来晚了。”包兮倩进得蒙古包，看到了王静花和陈到明，点了下头，双方不认识，但后两人觉得这个女人有些眼熟，应该是在某些特定的场合见到过，因为对方身份有些特殊，所以才会有比较深刻的印象。 包兮倩将想要说的话咽了下去，她对于自己的这个小男人是了解的，别看他嘻嘻哈哈看似什么都无所谓，实际却是一个很有主见的人，如果某件事他拿定了主意，撞了南墙也无所谓，不会有半点后悔。 “魏总，能说说让我们怎么配合吗？”不咸不澹的聊了一会儿之后，王静花直入主题。 替陈到明还人情，如果是在对方所说的事情范围之内，得罪汪家兄弟，值得。 “没事，很简单，立个项目，我会投资，具体什么项目不用说，也无需大张旗鼓弄得人尽皆知，只要这个消息，在这个圈子里有动静，那就可以。” 包兮倩看穿了王静花此刻的情绪变化，连她都觉得这不像是一个沉稳之人的沉稳之举，更像是那些衙内们争强斗胜的行为，更何况王静花了。 掩盖了如同吃到米田共的恶心，王静花看了一眼陈到明，点点头，恶心点是恶心点，好在对方的要求还没有太过份，这样的事情，不能说是跟兄弟传媒掰手腕子，只是恶心恶心找回一点面子而已。 有必要吗？ 邵锐和吴旭觉得有必要，也拉近了自己和魏涛之间的关系。 魏涛前面觉得是在给自己经营的‘人设’添砖加瓦，人傻钱多必然也就伴随着做事我行我素，一个能够被人看穿的‘形象’，总好过旁人觉得看不穿你。 现在他觉得不是那么回事了，这里面还有很多门道，低调发大财这件事，自己太过想当然了，当‘多玩’的股东曝光，当跟孙峥义之间有过一场没谈拢的谈判事件曝光，在投行里，在资本圈里，看不起魏涛的一大堆，却也间接证明了一件事。 他不是小透明，瞧不起他的人越多，也意味着你得先知道他是谁，才可以判定自己是瞧不起他的。 既然不是小透明了，也就无所谓闷声发大财了，你的一举一动是有人暗中观察的，偶尔亮亮相，虽说算不得是展示肌肉也没什么肌肉，总归是能让人知道你遇到事情肯定会呲牙的态度。 第四百二十五章 双向‘奔赴\’ 汪军点开了电脑上的链接，每天浏览娱乐新闻影视新闻，是他上班时间的必修课，真假不论，或许从中辨别真假，也是乐趣之一。 【王静花离开兄弟传媒，即将有大动作。】 【陈到明王静花夜会友人把酒言欢，对方疑似天使投资人。】 有些新闻，看着逻辑就不通，但其中一些东西的对号入座是很鲜明的，汪军就是如此，他甚至都觉得这新闻就是单独做出来给他和他身边人看的。 时间不长，汪磊也俯身站在他身边，看着电脑屏幕上的新闻和里面配图，别人看不真切，他是很轻易可以认出，那疑似的天使投资人就是东北那个魏涛。 【投资人身份曝光，疑似《士兵突击》版权的购入者，前段时间配合《集结号》拍摄的东北商人。】 后面一条，兄弟俩都知道，不是什么媒体曝光，这就是纯粹拿出来恶心他们的。 恶心到了，你还没什么可说的。如同之前他们通过临安大马的介绍，让一批富豪入驻兄弟传媒，开启整个公司上市的快车道，那时候他们兄弟俩是否想到魏涛，重要吗？后者有资格去质问吗？ 跟当下一样，都是各自的自由，我有必要非得通知你吗？我有必要在意你的感受吗？我有必要一定带着你玩吗？ 我跟谁玩，是不是我的自由？ 看似有那么点胡闹，可细品品，其中还是有一些滋味的。 资本在王静花的介绍下，与橙天合作，剑指谁？岂不是显而易见。 “擦，给脸不要。”汪磊啐骂了一句，汪军则皱着眉头，抬了下手，示意弟弟情绪不要激动，他想了想，拿出手机，拨打出去。 “喂，兮倩，在哪呢？” “军哥，看到新闻了？”包兮倩那边也不打哑谜，直入主题。 “有时间吗？好久没聚了，正好大凯回来了，一起坐坐？” “不了，最近挺忙的，我一会儿给大凯打个电话，亲自跟他道歉。” “呃，好，那有机会的。” 来自于包兮倩的拒绝，已然立场鲜明，只是双方都没有提到别的，个人身份个人选择。包兮倩拒绝了汪军，明确自己是站在魏涛那一边，你就不要试图在我这里打听到什么了。 如若你要有所行动，那就不是我是否会抵抗了，而是你根本未曾在意我的看法，那我做什么，似乎都没必要考虑你的感受。有些话不必深说，点到即可，本来双方也没有多深的交情，就算因为点什么事对立了，也没什么大不了。 对立，不意味着就是当面锣对面鼓了，大家只是老死不相往来了，遇到利益冲突时各自站在自己立场，也就显得无比正常，仅此而已。 “这魏涛还有些本事，能拿捏住包兮倩这老姑娘，没事，哥，不过是个女娃子，他们家在东北的布局，如今掌舵人是包明峰那小子。” 汪军依旧没有回复弟弟的话语，相对而言，他考虑问题更全面一些，过了一会儿，又拿起电话，绕了个弯，拿到了一个电话号码，拨打过去。 “许朗？” “我是，你哪位？” “我是汪军。” “你好。” 些许热情的话语，也难掩彼此之间疏离的客套，无需任何命题话语，简单寒暄几分钟之后，一个算是告别语的没什么诚意相约饭局邀请，结束了这番通话。 “哥，他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跟他没关系的意思，就冲这，到也表明了他的态度，很好看那个魏涛，小磊，你去找人，好好搜集一下这个魏涛的资料，越详细越好，记得，尽量不要用松江的人和关系，用那地方的人，估计马上就会让对方知道。” “有必要吗哥，咱现在还需要忌惮一个地方的商人吗？就那王静花，她又能如何，她现在的那个橙天，又算得了什么，等我们公司上市了，那都是弟弟，根本不必搭理他们。” 汪军没有否定弟弟的论断，这点狂放的自信心都没有，也没资格在这个时代去做一个弄潮儿，更何况对方这招数也不高明，东北小城一个暴发户，还要在我这里要点儿画面吗？ 你拿着‘多玩’和‘校内网’的股份又如何，那可以成为你的身价，却不是白花花的银子，真当自己运气好投资了好项目就是个人物了？我公司的事，还要考虑你是否高兴？ 几天后，汪军对魏涛的印象就更不好了，受影响于那位临安大马，后者也是受到了孙峥义的影响，利益关系链决定了每个人坐在哪？决定了每个人的思维方式。 一场被嘲笑为小朋友行为的无用功恶心人行为，成为了这边的一份笑料，偶尔提起来，大家哈哈一笑，小朋友嘛，你得允许他有一些幼稚的行为，我们如果不配合他一下，他又怎么会有存在感呢？ 战术上，极度藐视魏涛这幼稚愚蠢的行为，内心里怎么想，各有各的心思，有消息称，雷布斯对这个年轻人很是推崇，冲这一点，对于他那些无限贬低的玩笑话，就真的只能是玩笑话。骨子里，谁也不敢真的小觑，真若是年轻气盛冲冠一怒不管不顾，非得拿着钱跑到影视圈里来搅合，他能做成什么样不知道，如果联合了王静花，有她的团队和人脉，再有一些跃跃欲试的公司在后面跟着抢食，这个行业民营资本的老大，兄弟传媒还真就不一样好做。 ……………… “有意思吗？”包兮倩是很不理解的，魏涛也不是那种逞一时之气的人，怎么就非得在这一次，如此高调的表明态度呢？ “你就当是年轻人的年轻气盛吧？”魏涛的回答，显然不能让包兮倩满意，又是一番属于男人和女人之间，可以为了一点小事去纠缠只为增加闺房乐趣的拉扯，包兮倩也算是使出了浑身解数，才让她挖出了魏涛的‘大图谋’。 “我不信。” 她不相信，魏涛无奈揉捏着：“你不信我也没办法，就是单纯让邵锐和吴旭给刺激了一下，就做了，人情是邵锐搭的，我也就是出出气。” 包兮倩盯着他，十几秒钟，魏涛笑着举手投降：“好吧，刚才那只是一半原因，年轻人嘛，有能力不吃亏之后，谁又愿意一直装孙子呢？另外的原因不想跟你说也很简单，我自己还没有下定决心。” 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魏涛继续说道：“影视娱乐产业在我看来要迎来大爆发，甚至已经沦落到谷底的音乐产业，也有可能重新焕发生机？” 包兮倩微微皱眉，前者她相信，可这音乐，因为盗版的猖獗，音乐人连饭都吃不饱了，要说重新焕发生机，她想不出来，切入点在哪。 魏涛笑道：“歪歪……” 包兮倩眼睛一亮：“你是说，明星走到网络上？” 魏涛先点头再摇头：“不准确，而是互联网会诞生新一批的明星，或者说这个称呼不太准确，应该叫做网络明星，当他们红起来之后，会逆向重新推广音乐，也让明星经济会有一个从底层抬高原本层面的机会。” “想想如果明星有了一个他们觉得很低的附加群体，而这个群体能够创造大批量的粉丝和网络流量，有没有可能会倒过来呢，明星看不起网络明星，却还要到网络上还抢一口饭吃。” 包兮倩咂摸着滋味，还是不太理解：“那跟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魏涛：“我多玩股东身份没太多价值，但我投资了一个歪歪上的语音频道，你过后可以了解一下。我希望如果未来这两个产业可以互相导流，那我两边都有握在手里的筹码，现在犹豫的是，我进入到影视娱乐产业，究竟是做资本，还是做资源。” 包兮倩：“我不懂。” 魏涛：“资本很好理解，我投资就完了，如果成功，会掌握很多的资源，也会掌握很多人。至于资源，那就是艺人经纪公司了，我对自己的眼光还是有些信心的，至于圈内那些台面之下的乱七八糟事情，我也不怕，明面上我可以提供给我的艺人金锋安保公司的全程安保，台面下，想要玩一些歪脑筋动点小动作的，像什么这爷那爷的，我也不憷。” 包兮倩看着他，眼神里不是不信任，是一种很飘忽的感觉，给人感觉她自己都不知道此刻在想些什么，晕晕的。 “做资本。”包兮倩过了一会儿，斩钉截铁：“你知道的，我一直都相信你的眼光。” 魏涛：“我信，我想我也知道你为什么不想让我做资源了。” 包兮倩走过来，跨坐在他腿上，双手勾着他脖子：“那你说说。” 女人之情动，有些时候，来自于男人的信任，会具有非常强大的杀伤力，甚至某种意义上讲，还有可能直接一击必杀，很显然，当前的包兮倩就特别感受到了这份信任带来的感觉。 “燕京太大，燕京太吵，燕京的水也太深，这句话套用到魔都，也适用。做资本在哪都可以做，做资源，你必须靠近中心点。在这里水深还能处理，怕的是那些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巨鲨。” 包兮倩略显神伤的嗯了一声，身体靠过去，头搭在魏涛的肩膀上，双手去抓魏涛的手，让其搂住自己，产生她想要的那份安全感。 “是啊，太多太多惹不起的人了，或多或少也都跟这个圈子有关联……” “哦，那跟我讲讲，我这都是小道消息，当初‘朋友啊朋友’和那位梅小姐的恩恩怨怨，真的是外面传的那样子吗？” 第四百二十六章 香饽饽 包兮倩是正儿八经圈子里的人，虽算不得如何显赫，却也不是谁都可以轻视一二的无名小卒。 她是那种正儿八经根红苗正出身，在燕京也是可以叔叔伯伯阿姨姑姑哥哥姐姐一路喊过去的，不论对方是谁，也会应她这样的称呼。 她这一聊起来各种事情，魏涛可不是当八卦听，那里面一些名字，直接让他暂时绝了做‘资源’的想法，在包兮倩口中是正当红或是高高在上，在他这里，那就是一个个故事，也是事故，那里面的人万万不可有所牵扯。 “做资本吧，到时候我帮你看着点，遇到惹不起的，能早点躲开。要是有一些女明星涉及到竞争，我也能帮你看看，会不会有背后惹不起的金主……” 说着说着，就不好好说了，面对这样的局面，魏涛只需要做一件事，让这个女人再没有力气说这些有的没的。 良久良久之后，风平浪静，战事停歇，包兮倩才低声劝解了一句：“没必要跟汪军和临安大马结仇的，不值当。” “嗯，我知道。没什么事，他们也不是一家独大，不行我捧一捧东北演员，联合联合咱们东北的商人巨富，咱也搞个东北圈，也不比他们差。” 听得魏涛这么说，包兮倩知道，他听劝了，或者更准确点说，他似乎始终就没有处于一种我必须要做的状态之中，有旁边的信息供他参考，他会重新做出判断，不过即便是这样，包兮倩的成就感也十足，年少成功的他愿意听劝，这本身就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情，见多了那些一意孤行之辈，他遇事抉择后的坦然，很是与众不同。 “行，现在万达那边做得很好，我听说也有往这方面发展的意思，他们好像是要做院线，你可以关注一下，如果真有想法，到时候帮你联系一下。”包兮倩亦真亦假亦玩笑的顺着魏涛的话，给了他一个讯息。 魏涛当然知道这位曾经做到首富后来又能够壮士断腕重新崛起的高人，比起他那个网红儿子，这老先生十几年后能够壮士断腕，多少人等着看他笑话，人家一个华丽转身，别看台面上的福布斯资产少了，实际上，手里真正掌握的资金，比以前只多不少，从重资产到轻装上阵，负债也少了，拖累也少了，那时候的他才是真正大富豪的姿态。 “好啊。” 魏涛这一句好啊，是真的有想过，综合考量过后，还是觉得网络更适合自己，在不想曝光自己之前，能够隐藏身份，而不像是娱乐圈，你进场就会成为万众瞩目的对象。 那些在自己脑海里很清晰的综艺节目，影视剧，拿出来肯定赚钱，但能赚多少这件事，还是让他产生了迟疑。做资源受限制太多，到时候麻烦事也多，做资本就好多了，有找到我的，我觉得行的，就投资，觉得不行的，就不投资。 包兮倩将他这份乐趣，放在了能够跟光鲜亮丽大明星接触这件事上，直说是‘睡一睡’也没毛病，这样的话，做资本就容易多了，没麻烦，机会还多，也不需要藏着掖着，直接见面之前连条件都可以提好了，你来了就意味着你接受了可能发生的事情。 简单，直接，高效。 也认可，但内心多少还是有些期盼，一个重生人士，如果不能跟聚光灯下的光鲜亮丽有所交集，总归是有些遗憾，哪怕明知道那里面藏污纳垢，也拒绝不了曾经看到公开场合华彩靓丽的那些人，在你面前卸下所谓的明星光环。 ……………… 魏涛都已经暂时放下了混迹娱乐圈的想法，既然要做资本，那就不急了，项目和人都不重要了，纵然没有重生记忆，只要我钱多到无所谓赔还是赚，一样可以做所有人的粗大腿，被一群人追着想要抱大腿。 每天那么多的新闻，他只是小小微不足道一幕里的一个人，很快就没人关注了，包括兄弟传媒富豪团队起航这件事，热闹也没两天，普通民众就不关注了。 一条来自于互联网产业的消息，让魏涛在小范围的圈子里，又热了起来，连续几条新闻都有他，已经无法再将他当成偶尔闪现的无名小辈。 ‘多玩游戏网’出名，旗下的歪歪软件如今风靡大江南北，不光是游戏工会入驻，不光是用来游戏指挥，当80频道以欢唱k歌娱乐的姿态出现之后，模式一火，瞬息之间从歪歪官方到各个嗅觉敏锐之辈，立时就盯上了这网络新模式下的产业。 从私人频道的小范围使用，到公开频道的面向全平台，格局一下子打开了，各种运营公开频道的模式冒出来，80频道只是其中的佼佼者，魏涛那五百万的资金可不是白拿的，青菜也是个有战略眼光的，在吸纳主播方面，走在了所有人的前面。这些钱，他还真的就都用在了刀刃上…… 别人也做唱歌，做不过2080。 青菜开始做电台做喊麦频道，跟风者很多，80频道具有集群优势，眼见已经有了一枝独秀的架势。 这时，资本又开始动了起来。 因为流量的缘故，歪歪的未来多样化发展让大家给开发出来，它的前景也愈发的光明，连带着‘多玩’成为了资本市场的香饽饽。 在1.0时代那些互联网企业已经进入到唯有大资本才玩得起的时候，‘多玩’作为后起之秀，可能在真正价值和长远前景方面，有能够跟它媲美的，加上一个公众认知度，那它就真的是一枝独秀。 网络里必须拥有的一款软件。 就算家用电脑里面内存不够，也不会删除的一款软件。 ‘多玩’还在花重金组建研发攻关团队，在稳定和更加用户体验方面，不断技术更迭软件，始终在技术和服务层面，领先于对手。 看到你在研发，看到你在砸钱，资本来了。 雷布斯和李学零最近都是以贵客的身份当座上宾，就连刘勤那边也一样，他所代表的资本，也想要让‘多玩’再开启一轮融资，他们愿意高估值的进行领投，让‘多玩’的价值，一起爆炸开来。 之前魏涛是出现在‘多玩’的原始股东序列，注意到的人没有那么多，可伴随着‘多玩’未来价值一下子向上翻了很多倍，这时候，认识魏涛的人就更多了，至少知道了，在‘多玩’目前的构架里，雷布斯李学零各持股30%，刘芹代表的资本持股20%，还有3%的技术股，剩下17%都握在魏涛的手里。 有违常规操作的行为，开始出现了，帮着协调沟通更稳定服务器或是设备的中间人，也出现了，他们这么做的原因只有一个——‘多玩’现在钱不够用了吧，我们可以给你们投资，助力你们发展的更快。 真正的商人，不会觉得持股比例多寡是目的，而是你持股的公司最终价值是多少，才是他们运作一个公司的目的。 一切对比魏涛知道的历史，要快了一年多的时间，本来明年才会推出火热的歪歪语音，现在就已经红遍大江南北。 很多人都在问雷布斯，都在问李学零：“缺钱吗？” 项目的大好前景如今是肉眼可见，雷布斯考虑的是以后，而李学零，则多少有点心疼给魏涛和刘勤的股份，早知道，让他们少投点钱，少拿一些股份好了，现在‘多玩’值钱了，便宜都让他们占了。 面对着雷布斯和李学零分别打开了的电话询问，魏涛的回答一如既往：“你们做主，我不管事。” 这边，安排祝喜春和陆江：“你们俩没事的时候，一个人三个号，不要统一刷，分开，不定时不定量的刷到80下的各个频道。” 这两位，早就被魏涛带着，会玩的很，尤其是刷礼物的时候，让那帮小丫头片子，卡着麦序感谢，心里舒坦的很，虚荣心得到了很强烈的满足，这也是网络刷客们最初存在的土壤。 为此，魏涛在安顺街一号，给他们俩弄了一个办公室，一人配备了一台电脑，对外不宣扬，能掩藏的时候也需要掩藏，平时他们俩关着门在屋里停留，也没人去打扰他们。 晚上了，安顺街一号的五楼，有他们俩的房间，现在也都不回家了，跟着老板有吃有喝，晚上上个网，让那帮小丫头喊着感谢大哥，听着歌，玩玩游戏，出来刷刷礼物，还不用自己花一分钱，额外还能赚点，什么样的打工生活能够比这更舒服呢？ 偶尔的时候，魏涛也会上网玩一玩，毕竟80频道里也有他的回忆，每看到一个熟悉的名字和熟悉的声音出现，他不需要知道对方长什么样子，那没有意义，听的就是充斥着回忆的歌声。 小三、小筝、小顶、小黑白、小药…… 包括一些不熟悉的，但在爬麦唱歌时还是能够给予他一些回忆味道的声音，魏涛都不吝啬刷礼物，不会如同后面几年那么疯狂，现在你刷个1314棒棒糖，那都是大礼物了，都是让麦序歌手需要停下演唱好好感谢一下的‘重礼’。 嗖一下，131.4块钱就消费掉了。 ‘多玩’价值飞涨，歪歪语音麾下的公共娱乐频道价值，也伴随着流量增多和礼物增多，价值也开始涨起来。 魏涛已经做好了吃完外面吃里面的准备，‘多玩’还没决定开启b轮融资呢，没有确切消息呢，外界对于‘多玩’的估值，3亿美元起步，这还只是初步意向，一旦‘多玩’同样开启新一轮融资，这个数字还会上扬很多。 李学零成为了行业新贵，魏涛则成为了众人口中幸运儿，两人在资本的眼中，都成为了香饽饽——最适合截胡的香饽饽。 第四百二十七章 总有刁民想坑朕 雷布斯是运营的无敌高手，却不是‘多玩’真正意义上的核心。 李学零是，所以在调查清楚了之后，那些试图从他身上攫取机会的人，也都放弃了，除非他自己有意愿减持，否则哪个资本都不会强迫去从他的身上得到什么，一旦他没有了那股子我在给自己事业努力的心气，项目还是大家觉得前途无量的那个项目吗？ 目标，剑指魏涛。 小小之松江，又热闹了起来。 关锦月在燕京，也有人能找到她，别的事她不介意做主，这种事她也没有办法做主。 严词拒绝？ 作为枕边人，她是知道的，魏涛从来没有将‘多玩’当成自己的事业，更何况，她就算是拒绝了，外面的人也不会听，也还是会到松江，亲自去跟魏涛谈一谈，希冀能够以一个超出合理的价格，从他的手中获取一些股份。 多数在得到了委婉拒绝后，没有激进，等待着融资时候的机会，但也有人，坚持不懈。 魏涛又被上了一课。 跟他对比，眼前这位精气神矍铄的中年人，在财富和个人成就层面，在旁人眼中完全没有必要如此的‘礼贤下士’，当初的临安马，似乎也没有这种待遇。 孙峥义又一次的来到了松江，约见了魏涛，很低调的行径，不知道从哪里借来的一辆奥迪a6，只带了一个司机一个助理和一个翻译，悄然的来到松江，跟魏涛在天然居会面。 他会说一些华语，简单的对话描述也不成问题，这样对于两人的交流起到了非常正面的作用，翻译则是查漏补缺。 说实话，对方的态度，对方的这份执着，都让魏涛心生佩服，无关乎人品和立场，单纯是态度方面，对方已经站在了那么高的位置，却依旧能够如此的高效低调，在谈话过程中也表现出了很真诚的尊重。 如果这是两人第一次见面，魏涛触动还没这么大，关于临安马，关于兄弟传媒，虽说都是以讹传讹，却也少不了是因为他们之间有过不愉快的经历，才有了后来这一系列衍生的变化。 临安马那边都西瓜彭了，结果这边孙峥义却能够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再度出现在魏涛的面前。 要论到二人现在的成就和身份，人家是百分百的‘礼贤下士’，是真的放低姿态，按照旁人的理解，魏涛应该是捧着抱着这样的态度去大受感动，去虚心跟人家学习，多听高人之言，让自己能够更好的进步。 魏涛也确实学到东西了，被上课了。 在追求自己想要得到的东西时，脸皮厚一些，是给未来的利益让路。 学到了，但对人，魏涛却没有表现出我很推崇的样子，就冲以后这龟孙的行为，不管是不是他的责任，软银代表着他，他也代表着软银，那锅就是他的。就冲这一点，双方之间也没可能成为朋友。 “魏总，我们，可以更好的合作，校内网，未来前景很好。” 酒桌上，孙峥义举杯敬酒，翻译和助理都只是陪客，真正吃饭喝酒聊天的就是孙峥义和魏涛。 “孙总，多玩的事情，你需要跟雷布斯商量，你们才是对位的，我不过是个小卒子，影响不了大局的。” 如果有选择，至少现在魏涛是不想与这些商场的大老大亨多接触，目前成长的高度跟邵瑞吴旭这个层面的老板混，挺舒服的，刚有点如鱼得水的感觉，突然来了一个孙峥义，要说没有压迫感，那是自我安慰的吹牛。 翻译将魏涛的话翻译给孙峥义，后者觉得用不太熟练的语言描述太费力，也直接说自己的语言，然后让翻译来翻译。 “魏总，跟雷总的接触，正处于很友好的状态，现在我想要跟你谈一谈，你手中持有的那些股份。魏总请放心，我们会给予魏总一个满意的价格。如果魏总有想法，也可以用进行置换，阿里、校内网都没有问题。” 重磅炸弹直接砸了过来，魏涛本以为对方的筹码后手可能是千橡校内网那边，没想到，连阿里都拿了出来，这是将态度明确了，以面对一个聪明人该有的姿态面对魏涛，我明言很重视‘多玩’，给你一个狮子大开口的机会。 作为所在国家的首富级别人物，如此‘礼贤下士’，能看得出来，一直都秉承着做好一个助理和翻译工作的员工，此时眼中也不乏崇拜之色，再看向魏涛时，透露出你是个幸运儿的表情，俨然一副你如果不识抬举那就是愚蠢至极。 论到价值，魏涛很清楚，阿里肯定是要远远高过‘多玩’，纵然是现在提前成名、未来前景翻倍，在临安马几次神来之笔的操控下，这两者之间即便现在的比例是十倍，自己如果兑换，那都是稳赚不赔，且赚得还不算少。 有那么一瞬间，魏涛想要点头。他又不是想要操控什么，只想做顺风车，就算拿到阿里很少的一点点，到最后套现的时候，不耽误自己赚钱。香甜的美食摆在了面前，要不要往前一步呢？ 又来回拉扯了半天，他给自己充足思考的时间，某个灵光一闪的瞬间，让他犹豫了，就算自己判断错了，损失也没那么大，就当是交学费了。 不过，还是可以争取一些时间，再去考虑考虑。 “孙董事长，我想我们之间的障碍不是价值的问题，请给我多一点时间考虑，可以吗？” “好的，魏总，我希望，我们是朋友，未来，是伙伴。” 酒喝的有没有滋味，暂且不提。 送走了孙峥义，对方没离开松江，表示后天再来跟魏涛见面。 春暖花开的时节，夜幕下的江边依旧冷风嗖嗖，魏涛独自一人走在江边，城市的发展使得沿江两岸的霓虹灯闪烁，映在江面上多姿多彩，偶能看到走下沿江路在江边散步的情侣，这点冷风丝毫影响不到一份幽暗带来的小情侣压马路刺激，拥抱，亲嘴，去尝试打开男女之间壁垒的乐事。 这时候，他不想听任何人的意见，说是一意孤行也好，说是刚愎自用也罢，踱步而行，抽着烟，漫无目的，他需要给自己刚才的灵光一闪做一个思维的肯定。 为什么孙峥义非得在自己这里得到？ 为什么雷布斯到现在没有一点消息？ 无论从哪方面讲，似乎都不必要非得在自己身上付出这么多，以让自己完全拒绝不了的诱惑价值，迎面砸来，孙峥义笃定了即便自己知道他野心勃勃，也就抗拒不了这份诱惑。 那份来自阿里目前价值都要超出近一倍的比例，对于知道未来阿里价值的魏涛而言，收益不是一倍，是几十倍。 这不是自己是否出售的问题，牵扯的东西太多了，走累了，找一块江边石坐下来，又抽了两支烟。 羽绒服披在了身上，抬头，唐岑递过来一个保温杯，嘴里有些干涩，里面是能够入口温度的温水，顺着嗓子眼一路往下，身体也跟着暖了起来。 “什么时候回来的？”魏涛的声音有些沙哑，不是钱的抉择，是一个方向的角色，他不认为资本是完全不讲究人情的，选择决定了左右。不过如果自己想多了，那意味着自己将会错过一次很好的机会。 此时此刻，他才从一个重生人士记忆明确的简单选择状态中，体会到那些投资人在最终抉择时的困难。 他不信当初香江那位小超人卖掉企鹅股份的时候，真的就一点对企鹅没信心，还是有着对等的价值让他徘回抉择。 唐岑：“下午刚回来，咱俩去吃煎粉啊，我有点饿了。” 魏涛抬了抬手，顺着微弱的光亮：“这个时间……” 唐岑一拉他：“走了，我知道一家肯定开门。” 晚上酒虽说没有多喝，江边烟没少抽，老破小的平房小店内，一瓶冰镇的汽水，一大碗的特色煎粉，两个茶叶蛋。对比十年后连松江都是炒粉而非煎粉的小吃变革，现在这煎出硬嘎的口感，以后是吃不到了。 一碗没够，又来了一碗，混杂着浓蒜汁和麻酱汁的味道，魏涛的鼻尖冒了点汗，这样的宵夜让他摸着肚子满是满足，最后来一碗鸡汤豆腐串，豆腐串可以不吃，但这小店里纯正的汤汁必须得滋熘滋熘喝上一碗，也是以后喝不到的。小时候一份鸡汤豆腐串，喝上三四碗汤的时候，那就是幸福。 松江剧场五楼。 刘磊已经到位，曾经一起玩《千年》砍《传奇》的朋友也都到位，这里的氛围依旧火热，只不过《千年》已经成为了过去式，《传奇》也仅有几个人在玩。 女孩子包宿的多了，玩游戏的也多了，卡卡卡快速点击着键盘的劲舞团。 《魔兽世界》、《热血传奇》、《梦幻西游》，各类的网络游戏多了，可选择的也多了。 整整一排机器一个人没有，每一台电脑屏幕前面，都用胶布贴着一张纸或是一个纸壳，上面写着，包宿挂机。《热血江湖》名场面，多少上班族玩到十点十一点，开了包宿，挂在湖里，如果有朋友在这玩或是跟网管熟络，还能让帮着偶尔看一看，万一掉线了或是出现问题了，还能帮着重新挂着刷经验。 这一晚，刘磊祝喜春唐岑等人，陪着魏涛，玩了大半宿老游戏，唐岑还教着魏涛去玩《劲舞团》，又看到了几个包宿玩家《热血江湖》账号被盗了的混乱场面，短短几分钟，在骂骂咧咧和一脸担心中，重新上号，装备被扒干净。 随后，就是他们在游戏里噼里啪啦打字的喊话骂人，登陆歪歪语音频道，跟一起玩的网友们，在那痛骂盗号贼，探讨着各种找回方式，宣泄着内心愤怒的情绪。 网吧内充斥着骂人的声音，这也是专属于它的烟火气。 第四百二十八章 米啊，香啊 多玩游戏网注册用户超过1500万，注册工会超10万，流量突破5000万。 歪歪语音软件，实时在线人数突破200万。 06年底的数据，到07年四月份，注册用户突破4000万，歪歪语音同时在线人数突破400万。 最值钱的还不是这些，而是歪歪语音娱乐频道模式下的娱乐公会，如同雨后春笋，正在以一种随时随地几天不关注就有可能超越游戏公会的模式，飞速发展。 与魏涛了解的进程不同，发展规模也不同，在最初的投资里，他的出现让雷布斯少了压力，让李学零能够更‘放纵’的开发，到a轮时，刘勤注入的资金又多，本身发展过程中的创收就好，歪歪语音的横空出世，底气足，在硬件条件方面，没有让广大网友大骂卡顿、掉线等问题。 到娱乐模式推出之后，80频道异军突起，也让大家看到了几千人在一个频道内的稳定状态，硬件的后盾给歪歪发展提供了绝佳的口碑。 目前，已经着手开始解决频道内的诸多限制。 有人说，歪歪语音将会一定程度代替企鹅，它也将会提供给很多网友们更为宽泛的娱乐空间。 目前歪歪提供的服务，越来越多，已经集合团队语音、好友聊天、视频功能、频道k歌、视频直播、应用游戏、在线影视等功能为一体。大有成为综合型即时通讯软件的前景，如果这些功能对于网友的接受度更高，那未来谁也不知道它会不会成为行业霸主。 投资要趁早，下手晚了，汤都喝不到。 在投资人的眼里，不在乎投资的多少，那不跟他们的决策有关联，是跟项目的发展路径有着紧密的关联，如今的多玩，已经成型，想要入场，不砸重金是一点希望没有，你砸了重金，还要有相应的作用。 或是项目缺钱，或是你的入股能够给项目一些发展瓶颈障碍带来突破效果，不然以‘多玩’目前的情形，多了不用，再给它一两年，什么都能得到，前提是没有来自于外力的阻挠、阻击情况下。 ……………… 一夜未睡的魏涛，一点也不困，跟刘磊、祝喜春和唐岑，还专门回到了学校附近的小市场，在那的户外棚子里，吃了一碗汤面，以前是加不起肉的，只能是多来一点卤子，现在加得起也不加，以前能吃得甜嘴麻舌意犹未尽，现在嘛，吃的多少沾点情怀。 过去的味道不在了，也都能理解。 刘磊什么也没说，他也不知道什么。祝喜春跟陆江两个人，抱着臂膀，靠坐在安顺街一号，魏涛四楼办公室门外的休息区。 陆江去机场，祝喜春去火车站，前后时间差不多，曹曦雨和关锦月，一个乘坐早班飞机，一个坐的是昨晚的火车，一大早赶了回来。 没有什么针锋相对的名场面，曹曦雨回来就上了七楼，主卧。 关锦月也到了七楼，次卧她的房间。 唐岑在六楼，也找了一个房间住进去。 没有聚集在魏涛的身边，也没说什么，各自补觉，彼此之间也没什么交流，洗了澡，换了衣服，舒舒服服在房间里睡觉，睡觉之前，站在窗口望着脚下的主街，对面邮政楼是五层建筑，在此刻这七楼六楼临街的窗口处，没有比安顺街一号更高的楼。 魏涛突然发现自己头脑一下子清晰了，不再陷入到苦思冥想之中，而是突然考虑了一个很实际的问题，我今天应该去哪睡觉。 楼上，那是万万不行了。 他选择去了鲜时光，母亲在试衣服，晚上到两条街外广场跳舞的衣服，在冷叔的推荐下，广场舞大妈正式亮相。 “妈，我楼上睡一觉。”冲着母亲竖起大拇指，健康生活，那他这当儿子的，肯定是百分百支持。 二楼。 姥姥不管天气如何，肯定是不在家呆着，每天都是一大早就下楼，天气暖和就门口跟同龄人聊天打扑克，最近还多了一个爱好，跟几个老太太，走上十几分钟的路程，去附近的一个教会。白天累了也就直接在楼下休息，楼下多热闹，上楼一个人，冷冷清清没意思，也不止是附近的邻居，家里这帮小辈，你完全不用担心十天半个月看不到，轮番到场，时不常的晚上吃饭时，就是一桌子人。 原本关锦月那个房间，她每次回来也会收拾，一切保持原样，魏涛回来临时要休息一下，也会在这个房间。 家里卫生间虽说不大，还是有冲澡的条件，冲个澡，香喷喷的被子一盖，以为自己睡得着，结果还是胡思乱想。 没有那么的在意，或者说这不是什么生死抉择的大事，昨晚也才能够玩游戏放松时候不去想这件事。也不是小事，他自问可能看不透孙峥义，却很笃定这家伙是无利不起早的。 魏涛之所以纠结，恰恰因为他是重生人士，知道多玩的未来和阿里的未来，所以才会纠结，才会犹豫不定，如果是按照记忆而来，那换就换了，只要比例合适，能多争取点意味着以后赚的更多。 有些事情，他不认为记忆是百分百准确的，一旦他觉得这个人可能不行，那思维模式就在自我否定。 【拿到阿里的又如何，这家伙给你来几轮稀释，就是憋着不上市，自己岂不是任由拿捏的小虫子？跟投？别闹了，那是无底洞，不符合自己的赚钱攻略。】 【拿着如此具有诱惑力的方案来找我，是笃定了我肯定拒绝不了吗？】 【如果拒绝了，得罪了，会有什么后果？会否影响到自己以后的布局？】 可能没有重生记忆，魏涛连犹豫都不犹豫，就想尽一切办法拒绝了，偏偏此刻拥有着超前的记忆，反倒舍不得了，这些顾虑都只是顾虑，实打实的阿里股份，就算被不断稀释，也意味着它的整体价值在攀升。 比例不是目标，最终价值才是目标。 轻轻的开门声响起，一道身影钻进屋来，关上屋门。 什么叫做迅雷不及掩耳？ 关锦月脱掉衣服的速度。 钻进被窝，直接不让魏涛说话：“行了，你闭嘴。” 拽掉他身上最后一层遮掩，然后她上了一堂骑马课。 哪怕后半程魏涛反客为主了，可当一切尘埃落定后，关锦月没有温存没有停留而是很坦然穿好衣服离开的样子，让魏涛有自己被侮辱了的既视感，什么意思？拿我当工具人了？ “我妈让你中午回家吃饭。” 呃。 炸酱面很好吃，可那是主题吗？ 主题是周敏吃过午饭去上班，家里就只剩下了魏涛和曹曦雨两个人。 被拽着脖领子的魏涛，又一次悲催的发现，女人是老虎这件事，又有了新的解读方向，她们对于自己的猎物，永远都有着绝对的掌控权。 下午，被邵锐和吴旭找去谈事，车子刚在一个红绿灯路口停下，副驾驶的门就被拉开，唐岑上车，指挥魏涛前往某个目的地。 然后，光天化日之下，尽管是山沟沟区域，可这车子在林间跳舞的画面，也亏得没有被人看到，不然一张脸如果突然出现在车玻璃之外，会是什么名场面？ “废物。” 他能说什么，什么也不能说，别谈什么几次郎，老子是人，不是机器。 “儿子，晚上回来吃饭。” 周兴莲一般情况下，不会打电话让儿子回家吃晚饭，都是约定好的，五点之前要么打电话说回去，要么干脆不回去，周兴莲五点正式吃自己的晚饭。 安顺街鲜时光，今天来蹭饭的肖薇张建和赵凯杨亚丽，都沉默了，不明就里的邻居和牌友，今天饱眼福了。 古典美女，跳舞弹琴气质出众的曹曦雨，172公分身材高挑，五官精致，是那种穿上古装服饰会倾国倾城的类型。 越来越有着混血儿质感的关锦月，不是真的混血，她只是在五官长相和身材比例上，让那些以瘦为美的人会产生自卑，却又跟‘微胖’没半点关系。曾经不自信，如今自信的扬起头，可以说她这种类型，是真正对男人全年龄段杀。 至于唐岑，完全是另一种风格，英姿飒爽外加健康肤色，这样的气质跟唐岑的五官搭配在一起，她本身在今天还做了一点点的妆容点缀，让自己的五官线条没有那么的刚硬，瞬间就增添了几抹独特的魅力，会让很多男人，升起想要征服的想法。 三双快子，同时夹了鸡蛋炒韭菜，同时夹到了魏涛的碗中，这一刻，就连周兴莲，都只能是用低头吃饭来掩盖此时此刻的不知所措。 因为这一刻名场面的诞生，魏涛反倒在各种徘回和纠结之中，选择了一个之前不在序列范围之内的选择。 拿起手机，拨打雷布斯的电话：“喂，雷总，我很纠结，太香了，我怕自己忍不住。” 电话都打了，也就不差直接道出内心真实想法。他之前没想先打电话，想着对方是等待自己处理完，或是等着对方来电话，现在被一阵强制‘疏通’，他也懒得想太多了，直接直来直往。 很多年后，雷布斯问魏涛，为什么当初你会那么轻易的就做出抉择，他实在不能理解，只是聊了聊别的事情，怎么就让你魏涛选择放弃了孙峥义的橄榄枝和人情。 魏涛能说吗？他说了怎么解释？ 他能说，谁让你雷布斯跟我聊的是鹰酱国，你聊鹰酱国就好好聊呗，为什么要聊烂苹果，你说你要跟我聊天表示自己很澹定，不为难我，我做什么选择都不影响我们的友情，可你为什么要说烂苹果要做一款智能手机。 米啊，香啊，雷总啊，我等着你跟乔布斯比肩成为雷布斯，到时候，能不能带着小弟发点财呢。 不管你那a轮1000万美元的融资是不是迷魂阵，你搞研发开始，需要多少钱说话，再多十倍，我也跟着进场玩一玩。 瞬间，阿里不香了，虽说体量不一样，可老子更想吃‘小米’啊，没想到雷布斯这时候就有类似想法了，幸亏啊，早早拉上关系，真要是等到记忆里的时间，估摸着车早发了，哪还有上车的机会。 第四百二十九章 做手机项目，带我一个 说实在的，魏涛有点不好意思了。 看着面前的大老孙峥义，一天时间，他的旁边多了一个汪磊。 再不情愿，来自于临安马的要求，汪军也得让弟弟走这一遭。 魏涛很不想承认也必须承认，在拿捏人心这方面，老孙头子确实有两把刷子，换成哪个人，此时懂得心满意足了。里子面子，人家作为大老，给你给得十足，汪磊亲来一趟松江，话都不用说，人出现在魏涛面前，态度就已经非常明确了。 这时候，想要不得罪已经很难了，真要说两头堵，拿出些微持股比例，结果只能是两头得罪。 此时，魏涛也只能是说一声对不起了，留的那点活口，意义不大，勉强不让大家撕破脸皮。其实不留，也不会撕破脸皮。 “我投资的是雷总这个人，他有信心我就有信心。” 言外之意，不管是你们促成b轮融资开启去领投跟投，还是你们能够从雷布斯那里拿到一定量的持股比例，我这里都跟着他，他拿出多少比例，我也可以拿出多少比例。 孙峥义走了，走的时候神色平静，任谁都知道，哪里会平静。 汪磊没走，多留了一天，跟魏涛吃了顿饭，生意场上哪有永远的敌人，一旦彼此的利益都能够得到保障，再次合作也并非难事。演艺圈更是如此，难道真的能老死不相往来？能，但犯不上。 “有机会，我们还是很希望能够跟魏总合作一次的。” “随时随地。”魏涛脑中过了一下，尽管他并不喜欢某些人，却不得不承认，在10年之前的钢炮，还是过得硬的。 汪磊也是灵机一动，谈到了一个项目的创意，喜剧片那自不必说，揣进兜里的钞票，没可能往外掏，不过小钢炮要玩灾难片，提升一下层次，弄点情怀的东西出来。 这个风险，目前兄弟传媒还是有些打憷，哪怕是最近资本引进来，对于他手里放着的两个剧本，还是希望他能够压一压，不要轻易冒险，我们还是在最理想也最安全的领域，多累积累积。 可此时此刻，汪磊看到魏涛那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对于这样的狗大户，你不得不说，恨是恨不起来的，但多少沾点看不顺眼是真的。你不是有钱吗？那现在有一个烧钱的，你玩吗？ “《余震》？拍的是地震的事？” 汪磊只是口数了一下，都是年轻人，他也不免话里话外带了一点激将法的意思，果不其然，面前的年轻人，直接来了一句：“需要多少钱汪总直接说吧，我这个人，只要是好的项目，肯定没问题，对于钢炮导演，我也是非常推崇，想来喜剧也轮不到我，既然是灾难片，有风险是必然的，我可以投。” 汪磊讪讪的笑了一下：“其实更想拍的还是这个关于饥饿话题展开的电影，钢炮导演准备了很久，至于地震那个题材，目前还只是一个想法，需要克服的困难太多。关于饥饿这个题材，内容是这样的……” 这坑，魏涛才不会去填，这是天坑啊，要是前面的大地震还可以，不过看这意思，似乎兄弟传媒也没什么意愿要拍，刚才说出来，纯粹就是堵我嘴呢，没想到我会投而已。 “我还是喜欢前面那个，如果你们有想法要拍，只要钢炮导演执导，我这边没问题，如果到时候真的立项缺钱了，可以来找我。就算我很不喜欢后面这个题材，但如果你们立项拍摄缺少资金，我这里可以作为补充，还是那句话，我投的是人，故事吸引我，我就多投点，故事不喜欢，看在人的面子上，我也会投一部分。” 任何不要脸的话语，给自己套上可以随时变脸的面具，都可以变得格外冠冕堂皇。 魏涛的人傻钱多人设，真的很立。 汪磊那一肚子不爽，见到魏涛，跟他坐在一张桌上吃饭喝酒，很难不产生好感，就算他是在说大话，人家说的也是那么斩钉截铁，本身就不是什么必须现下马上做的事情，当是下酒左料也好，真等到有一天项目立项的时候，需要钱了，那今天魏涛说的话是一口吐沫一颗钉，还是纯纯的放屁，也就明确可知。 魏涛一点不是吹牛或是忽悠人，哪怕是后面那《一九四二》，真找到，两三千万他也会投，赔一部分也无所谓，电影市场的大时代即将到来，不先从几个大导演身上展现出‘金主’的形象，之后那些成功的作品，在草创初期需要资金的时候，又怎么会想到，在我们这个圈子里，还有一个来自东北的大老板。 钱多，只要你忽悠他高兴了，一千万两千万，根本不是事。 什么铮子、腾子、渤子、昊子、京子，未来缺钱了，你们得知道，在东北，有一个人傻钱多的老板，特别好忽悠，也特别江湖义气，哥们处好了，钱不钱的都是小事。 交浅不可能言深，跟汪磊两人，嘻嘻哈哈互相寒暄还可以，谈正事两人互相都不信任，将之前的‘一点误会’解开，目的也就达到了，做生意的，没必要无关得罪一个有些实力的对手。 他这边刚走，魏涛直接坐飞机去找雷布斯，号称死不出东北的他，冷不丁出现在雷布斯的面前，还吓了对方一跳。 雷布斯带着宽慰的笑容，拍着魏涛的肩膀：“不用怕，他软银欺负人，也欺负不到咱们的头上。” 魏涛瞥了他一眼，沉声说道：“那雷总你得给我撑腰。” 雷布斯啐了他一口：“滚蛋，在这跟我装什么柔软小青年，说吧，什么事。” 魏涛脸一变，笑脸绽放：“雷总，我听这意思，你是要做手机？” 雷布斯：“怎么，你感兴趣？” 魏涛摊摊手耸耸肩：“我都跟孙峥义说了，我投的是你这个人，你有什么新项目，缺钱随时说话，我这边砸锅卖铁，也得支持支持。” 雷布斯失笑：“你可别逗了，还砸锅卖铁，我可不会拽着自己人这么去拼命。” 魏涛露出一抹苦笑：“雷总，你看不起我。” 雷布斯直接翻白眼，他觉得自己这个忘年交小朋友的思维模式越来越跳脱：“手机的事不急，只是有这么个想法，还没确定进不进场呢。不过‘多玩’的事，我得跟你聊一聊了，你跟学零两个人……” 李学零看不上魏涛，觉得他分润走了属于自己的利益，觉得他是个吃白食的，简简单单捡了那么大一个便宜。 魏涛一直未曾表态，却在跟孙峥义的接触之中，很明确的表态，我投资，投的是人。话里话外，拿着‘多玩’的股份，我不骂厨子，但我也不承认李学零是这道大菜唯一的厨子。 哪有不透风的墙，类似的话语直接传到了李学零的耳中，来自于这位理想主义技术男的牢骚和埋怨又来了。对于之前核心团队出走，雷布斯以为对方听了劝，但看现在，他还是那个他，变化并不大。 “没事，我不会招惹他的，雷总，那我先走了。” 雷布斯一个愣神，魏涛已经在他办公室离开，再打电话，对方已经在前往机场的路上。 “饭就不吃了，我这个人恋家，出来半天了，没什么重要的事，我就不在外面过夜了。” 雷布斯被气笑了：“说人话。” 魏涛：“如果要弄烂苹果公司那样的智能产品，都可以算我一个，我听说那边正在研发一种个人掌上电脑和手机相结合的新产品，你说，有可能吗？” 雷布斯很严肃说道：“你也注意到了？回来，晚上喝点，好好聊聊。” “好嘞。” …………………… 魏涛没去魔都，他觉得似乎没必要了，到时候等到张绪豪出来创业没有钱的时候，直接让人提着钱上门就好了，还没毕业的大学生，骨子里有股子傲气，上杆子不是买卖，你主动上前，他反倒会从内心抗拒你。 回松江的关锦月，也带给他两份相近的资料，你所看好的那个张一铭，目前上班打工，思维很跳跃，不太容易能够融入到当前的工作环境之中，早晚要么辞职跳槽，要么会被排挤出来。 王星的资料，没有那么详细，自从校内网卖出之后，他就一直躲着不想见魏涛，觉得对不起他。 直到软银插手进来，直到他没做成的前景未来被陈舟做成，首轮估值5个亿美金，对于王星他们这些创始人团队而言，是莫大的刺激，曾经他们有多无奈，现在就有多后悔。 好在，都是人杰，以最快速度调整好自己的状态，本来校内网卖了之后，他们还在这里工作，此刻是没办法工作下去了，哪怕他是个富二代，也承受不了近亿美元与自己那么轻易擦肩而过的事实。 魏涛最终没去见张绪豪，而是约了已经辞职出来想要再次创业的王星见面。这一次的见面，王星的感觉更为复杂，之前觉得对不起，现在才发现差距，魏总‘移步过去’，已经所持有的股权已经价值4500万美元，且这个数字在未来很短时间内，还会有一个持续的上浮。 而自己呢，拿了几十万美元，是该哭的，还是该重新立志呢？ 第四百三十章 ‘有苦难言\’ 家里长辈告诉王星：“输了就要认，谁让我们技不如人。” 他比魏涛大几岁，接触的次数不多，一直没办法将对方看做比自己小的人，见面不多，过事的时候不少，总感觉是对方在包容自己，一直在背后做自己的支撑鼓励自己，怎么看，他都更像是哥哥。 名校毕业，出国留学，新时代的高学历精英分子。 魏涛呢，技校毕业，你说是个中专文凭也没毛病，可你要说没文凭，在即将步入新世界第二个十年的前奏里，中专文凭几乎就等同于没文凭，任何单位的正式聘用条件里，大学专科已经是底了。 王星从小就是好环境长大，一路顺风顺水。 魏涛几年前还在街边练摊呢。 两人之间怎么看都不是同一类人，兴趣脾气喜好等等都应该不一样，实际也确实差不多，两人玩不到一起去，就算是坐下来喝酒聊天，也不如跟雷布斯那样顺畅有话聊。 他们俩，如果不谈正事，那基本上就是面面相觑或是尬聊，跟雷布斯还能聊一聊风月，跟他，不至于社死尬死，却完全是不在一个频道上，如果以社会标准来论定，人家王星是好人，魏涛是个渣男，他们俩怎么可能在婚姻观恋爱观上有共同语言呢？ 王星是一个心高气傲的人，他可以理解魏涛的坚持是幸运或是性格使然，可要说他对魏涛有佩服，那是不可能的。 也因为如此，魏涛绝不会去指点对方做什么，充其量是听一下对方的豪言壮语，而他能做的，维系着我是一个金主的身份。 王星又有了新的创意，又想要创业了，他尽量以通俗易懂的方式讲给魏涛听，在情商方面，他可不就是个弟弟，魏涛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异常，接受了这低情商的‘好意’，也认真听了对方的新想法。 最终，他秉承着自己的人设：“星哥，你就说，需要多少钱吧？” 换成别人，王星会尽最大努力去掩藏自己的不屑，但在魏涛身上，他不会如此，他甚至明明需要五百万，也只会说我要二百万三百万，如果自己的创业失败，坑到了这个朋友，他内心是会内疚的。 是的，王星将魏涛当成了朋友，尤其是当初卖掉校内网那阶段，对方一直在支持自己，并且几次说需要钱了他可以拿，不用担心赔钱的事情。最后是他和他的团队，看不到希望不想坑害股东，结果在卖掉校内网的时候，魏涛以我不卖来‘威胁’，跟他说，你会成功的，我详细你，你再坚持坚持。 那时候，那鼓励非常非常的暖人心，王星还反过来劝魏涛，放弃吧，我至少没让你赔钱，卖掉了还能少赚一点。 “我不卖，我相信你的眼光，你只是被外界的一切裹挟了，你如果坚持一定会成功，你不坚持，我帮你去坚持。” 在王星的眼中，就这样，魏涛没有跟着卖掉自己在校内网的持股，后来的峰回路转。在王星看来那就是魏涛应该得的，他有过羡慕和嫉妒，持续时间都不长，本身他也不是一个单纯为了钱去奋斗的人，看到有人能够代替自己坚守到校内网爆发出价值，内心反而很高兴。 这时候，他不能在留下来了，不能再去承受自己眼睁睁看着校内网获得大成功的结果，所以他走了，他想要新一轮的创业，没想到，第一个来支持的，除了身边的主创技术团队之外，依旧是这个曾经看不起的技校毕业年轻人。 魏涛在王星的面前，没有耍心眼，现在虽说是幼苗，未来可是参天大树，现在你能湖弄得了，人家以后回想起来，好关系也成恨了，没必要，我就是无条件的支持就好了。 具体投资之后获得的原始股东持股比例这种事，我不会谈，我也懒得谈，你给多少算多少。 他不谈，有人代替他谈。 关锦月存在的价值就突显出来了，作为管家婆，男人可以在外面大嘴一咧什么都大方，我可不行，论到花钱，必须丁是丁卯是卯，大事男人做主，他说投资，那几百万上千万，我不会否了男人，一定会拿，可这些钱究竟价值几何，那咱们得说道说道了。 人设这东西，慢慢经营。 用关锦月的话说，你这是给自己偷懒找了一个绝佳的借口。 对于接下来这个项目，魏涛就是打算着赔钱去的，相信有这么两次合作，自己作为一个不管事不打扰最听话安稳的天使投资人，相信未来不管王星创业几次，想要拉投资的时候，首先会想到这个最好说话也相处起来最舒服的人。 “说我懒，我是真的懒，背靠大树好乘凉。”自己嘴里碎碎念了一句，魏涛又摇了摇头，否定了这样的自我认知：“我这是尊重那些大老，没敢小瞧他们，更不可能拿他们的智商不当回事，对他们指手画脚，或是试图收他们做小弟这种事，断然不能做。” ……………… “你打报告，我拿钱，不用给我看具体资料，有个框架就行，你附上自己的投资意见即可。” 关锦月要试水投行，魏涛支持，多少钱他不管，若不是有那么一点点希冀，说不定关锦月眼光毒辣，能够大浪淘沙，在万千新兴创业者公司里，投到未来价值不菲的成功公司。 若不是这样，他可能连投资资料的框架都不看，给你多少钱，自己玩去就好了。 他现在每天上网盯着的就一件事，币。 咱不去谋求利益最大化，赚了一万倍就行了，也不贪，别错过最开始一美元1300个币的时候就行，前面抢不到或是容易造成市场混乱，少买点也可以，后面涨价了再买也可以。 外面谈的生意，几百万几千万，也没有多大，可实际上在魏涛心里，这些看似不大的生意，甚至在旁人眼中有可能打水漂的生意，未来货币的单位都是‘亿’来计算。 反倒是邵锐吴旭等一群人让他回到松江主持大局的‘大生意’，在他眼里才是小生意。 原始积累的过程结束了，不是不需要本乡本土做生意赚钱了，是没有那么迫切了，毕竟茅子的股票和之前做生意的收益，大部分还都在银行卡里趴着呢，现在他想要花钱，银行都不让，一群人劝他去贷款，哪有一个生意人做生意真金白银全从自己兜里往出掏的，那是傻。 刚下飞机，手机刚开机，一连串的电话就打了进来，全都是问他什么时候到家的。 祝喜春开车，也不自觉的速度稍微加了一些，不到一个小时，当他出现在天然居最大的包厢时，一推门进去，嚯，真真的吓了一跳，今天这是什么局？ 所有合作过的人都来了，还有一些平时接触相处不错的人也来了，周森这个内心里实际不想与他有太多交集的人，也来了。 “这是出什么大事了？”心里魏涛实际不慌，真要是有翻天覆地的大事，曹海洋和包兮倩肯定会第一时间通知自己，刚刚在路上，包兮倩发了一条信息过来：“好事，都等着你给拿主意呢。” 现在松江这些合作伙伴，对魏涛的眼光，那是一个服气，最近闹得多凶啊，又是‘校内网’又是‘多玩’，松江的事，我们吃不准，他来拿个主意，大家是服气的。 在包兮倩身边坐下，听到刘磊作为代表，介绍了一下情况，看着桌上那一张张满怀着期盼的脸，魏涛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有苦难言’。 他能说什么？怎么说都不行，真话得罪官方，假话把这帮人给圈里了。 松江生活舒适圈的建设，还没有定拍呢，相应的投资和开发已经展开，之前大家各自为战，眼馋别人先动了，你也找合作伙伴跟着动；现在是官方找到了他们，让他们做一些事，都有些吃不准了，毕竟投资额度都不小，几乎是他们体量的极限，心里拿不准，需要有一颗定心丸吃。 怎么办，找谁拿这颗定心丸？ 魏涛心里是高兴的，觉得与有荣焉，这么多人，二十多家，哪怕其中只是一半觉得我魏涛眼光好愿意相信我的判断，都挺值得高兴的。 可他无论如何也不能说，这舒适圈的发展计划最后是夭折了的，而整个松江别的不说，在房地产商业住宅这一块，未来十年的涨幅，绝对没有想象中那么大，对标省城差距还是比较明显。 如果现在以对标省城一些区域的房价，来判定未来几年松江的房价，加入到这舒适圈的发展计划之中，成为城市建设的一份子，那在估量上就很容易出现问题。都别说你最终不赔钱小赚，几年下来，光是银行贷款的利息就足以拖垮你，如果你再从私人手里拆借了一些，利息的数额会让你知道什么才是做项目赚钱了还赔钱的残酷。 这要是张口劝大家别做，那自己经营的官方关系，顷刻之间就会坍塌，他甚至想到了，今晚过后，用不了几天，保证会有官方的人找自己，让自己也加入到城市大建设的行列之中。 看了一眼身边的包兮倩，她说的好事，是她能得到消息，松江生活舒适圈立项了，接下来城市之间的快速轻轨项目上马了，任谁面对这样的确切消息，都不会怀疑整个项目的未来，偏偏，此刻拥有小道消息的包兮倩并不知道，她身边坐着的这位，是知道未来什么样子的。 ps：完犊子了，羊！ 第四百三十一章 我稳一手 “商业住宅小区项目，什么时候都不会落伍。做熟不做生，我这边，还是会在这方面投入。” 都是朋友，魏涛不可能不去告知大家投资需谨慎，却又不能说明，毕竟如今规划城市快速轻轨项目已经上马，沿着城市之间火车道，专门的轻轨线路已经进入到筹备拆迁。 这时候，就算魏涛说，大家不要对这个松江舒适生活圈有期盼，估摸着也没几个人会信，反而会质疑他的目的。更可怕是质疑官方，这个代价是有些大的，跟魏涛长远规划相悖，他也只能是有的放失，模湖概念。 话很明确，我不多参与，商业住宅小区我可以开发，大面积小面积大项目小项目都可以，别的，都是我陌生领域，就不参与了。 如果你们是来看我的态度，那我就是这个态度，愿意参考一二的，拿这个参考，如果只是单纯想要从别人身上得到一个肯定的态度，那只能说我不会背这个锅。 邵锐、吴旭、周森、包明峰，四个人的经营触角都远远超出松江范畴，关于这个项目的小道消息，也都信心满满。只是商业住宅吗？如果真的打造这么一个生活舒适圈，有太多项目可以参与了。 赚钱的事情，谁会愿意落于人后呢？我们得到了‘确切’的消息肯定打造这样一个两座城市之间的工作生活新模式，那提前进场势在必得也就成为了第一个目标。 有些关系，会让两个人之间的默契和敏感度，超过生意场上合作伙伴的默契。 包兮倩在紫御华庭二期，留了一套房子，按照魏涛提供的装修思路装修好，安顺街一号她基本不会去，女人之间的领地意识也是很明显的。 洗了澡，穿着睡裙，梳妆台前给脸做养护，魏涛则‘大敞实开’的躺在那，完全一级状态。 包兮倩轻声说道：“你似乎对生活舒适圈这个项目，并没有很大的信心。” 魏涛起身，也去浴室简单冲了个澡，大浴巾擦拭着身体，走出来反问：“你们不都得到了消息吗？这个项目必定立项。” “所以对于你的反应，我才觉得奇怪。” “大城市，一个小时的上班路程很正常，我总觉得，在我们这边很难接受这样的模式，且就算城市轻轨不到一个小时到达，下了车子，两边的路程呢？更何况还没有真正的立项，只是一个意向，反正我不太看好，就算真的立项，我也只是做商业住宅，这样即便项目有变，对于我的投资我不会有太大影响。没有省城的人过来，松江本地人也要住房，我不会去抢夺什么黄金地段，也不会拿出想要打造松江最高档住宅的噱头。” 魏涛没有跟包兮倩说，你也去劝劝包明峰，不要玩得太大。 该说的会说，会不会做那是人家的事情，就算重资金砸进去，只要后期资金链别断，问题也不大。 包兮倩没说什么，她觉得魏涛说的有道理，但又没有必要的条件支持他说的话，现在所有人都对这个项目虎视眈眈，冒出来一个给大家泄气的，估摸着不会有人支持。包明峰是自己侄子能劝，可如今的包明峰可不代表他一个人的利益，光是背后站着的包家人，对于包兮倩这样一个女娃的建议，都不一定愿意听。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魏涛跟很多衙门口的人见了面，也参加了一些这样那样的碰头会，人多的时候他很低调，毕竟在大家都非常积极踊跃的前提下，你不高调，本身就很低调。 那些跟他单独谈话的人，也是鼓励居多，希望他可以作为松江本土新生代的领军人物，做好带头作用，不要让那些外来户太过活跃，有什么需要的，随时开口，自家人肯定是有偏有向。 对此，魏涛都是哼哈唉是的答应，转过头不太当回事。 邵锐和吴旭等人，也明显看出了他的一些不上心，询问之后，得到的答桉是一步一个脚印。 盛世江南的项目还没有结束，紫御华庭二期还有一点收尾的工作，开春了，今年的上半年他不打算让自己‘三开’。 那两位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或许是聪明人之间有默契，反倒是最近一段时间几乎不与魏涛单独接触的包明峰，找了过来。 “江边，靠近松江大桥的位置，完全可以打造一个地标式的商业住宅小区，我还联系了一家连锁酒店，松江没有一家餐饮住宿真正意义上的高档酒店，我们来做一个标杆。地块小点，但打造一个高端高层住宅小区，管家式的管理模式，提供给业主丝毫不弱于大城市的居住体验……” 包明峰一看就是准备充足，侃侃而谈，显然这项目在他那里已经过了很多遍的筛子，肯定也找过一些人做过论证，满是信心后，可能是察觉到了一些投资压力，这才来找一个在松江他和他们觉得比较靠谱的人一起合作，共同承担风险。 魏涛看了看他，曾经那个故意满脸倨傲实则有内秀的年轻人，这两年被确立成为家族新生代的领军人物，自信心是越来越足了，只是这看待问题的方式，似乎还不如当初刚来松江的他。 “阿峰，你的那个项目怎么样了？” 包明峰愣了下，旋即反应过来他问的是什么：“还行，目前远去配套开始兴建了，目前总销售接近六成。” 做这行的都知道，销售六成，对于总投资而言肯定已经实现了盈利，现在就是每卖出一套，赚一套的钱。 似乎是感觉到什么，包明峰又跟了一句：“当然比不了你的盛世江南，还没封顶呢，就售罄了。” 魏涛笑着摆摆手，拿出烟来扔过去一支，这样一个动作，给两人谈话有十几秒钟的缓冲时间，让说话的人和准备接收别人话语的人，都能够平复一下情绪，能够好好听别人说话。 “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的，我个人不建议刚开始步子迈得太大，你也知道，‘多玩’可能随时随地就开始b轮融资，我这里还要准备钱跟投。按照你说的这个，光是拿地的钱，就已经是天文数字了，整个城市如此如火如荼的大建造，来自银行的贷款也必将受到一定影响，如果拿地的钱不能多数在后期以银行贷款的方式替代，我们后期的建设，必将受到影响，到时候需要投入的钱就太多了。” 包明峰点点头，不置可否，话已至此，他也不是需要劝别人跟自己一个节奏的人，对魏涛尽管因为小姑的事情很尴尬的慢慢远离，但在心里对于他还是认可的，也没有刚愎自用到我研究好的项目就是最棒的，对方说的话，他还是听了进去，希望能够以自己的方式，将这些话给反驳掉。 “魏涛，这是个大时代，明年是奥运年，举国欢腾，全世界的目光都会集中在华夏，虽说我们这里只是东北小城，可这城市发展，并不会因此停下脚步。顺着东风扶摇三千里，我们都是乘风之人，你也不像是一个循规蹈矩的人，冒奉献这种事，在你这里，还算是什么问题吗？” 魏涛冲着他竖了竖大拇指：“我会认真考虑。” 话已至此，包明峰起身离开，他需要找寻第二个合伙人，同时将魏涛的话语以自己所拥有的信息条件和资本条件给否掉，告诉自己，他话里面那些担忧，在自己这里根本就不是问题。 魏涛也不能跟他解释，自己说的都是实话。 前段时间跟投校内网的a轮花了大笔钱，到今天还能维系两亿涛的名号，麾下生意带来的收益值非常的恐怖。也因为如此，让他对于这一次早晚会到来的融资，他是打算要尽可能多的维系自己利益，相较而言，现实当中他已经做出决定，如非必要，不打算再去进行大额度投资。 彩票站很赚钱，他自己有二十家，在这彩票最疯狂的几年时间里，一家店一个月能出大几万的收益。五百万的诱惑，对于很多普通老百姓而言，十块八块的投资是常态，一大群专门每天蹲守在彩票站的‘职业玩家’，买彩票投入很多，别看是工薪阶层，时不时百八十的投入，这对于彩票站的经营者而言，他们多多中奖才好呢，才会买的更多，而中奖，并不耽误彩票站出售一张彩票的收益。 德信手机大卖场，如今已经不需要做任何宣传广告，只是保持着每年几个特殊节日的特殊活动，即可一直在松江占据着头把交椅的位置。关键也是没有什么人去竞争，既然你德信已经成为了最牛的那一个，手机这行当在松江市场已然饱和，实力不够的，进场也竞争不过；实力财力够的，也不会跑到手机这个行当来跟魏涛掰掰手腕子。每个月的固定收益，加上德信配件，加上德信电子，加上活动时，每个月平均能够提供接近二百万的收益，魏涛除了偶尔去巡视一圈，查一查员工是否有态度懈怠，基本上已经不必再去操心。 天然居也是一样，虽说花样繁多，但整体而言都算是固定收益，也就是魏涛在别的领域方方面面都在打点，也不会有人在这几个生意上，还会去他那里打秋风。 真正赚钱的，还是一直被大家忽略的果蔬超市，整合了宏福之后的鲜时光，如今不仅是在松江一家独大，覆盖周遭的县城乡镇，也是目前为止，魏涛唯一还在持续投入大量资金拓展的项目，甚至比起做房地产也有过之。 第四百三十二章 基本盘 下面的县城乡镇，连锁店达到一定数量，总部负责调配车辆和货物，毕竟是松江下面的县城，最远配送区域不过大几十公里，午夜之前发车，凌晨到达，大家分货，时间充裕。 远途的大货车司机，入股鲜时光进货渠道，一车车的货物自己也掏钱入股，承担风险的同时也多赚一点。 拥有着产地渠道、批发渠道和零售渠道的‘鲜时光’，任何一个环节有大的合作方出现想要多拿一些利益都没问题。只要你们愿意来，我们就可以合作，你能提供更多，就可以在我这里拿到更多的价值。 近途的车辆配送，魏涛先是花钱雇人雇车，长期合作，一旦数量不够时，他还会自己购车，雇佣老员工或是老员工家里的亲属来开车来充当搬运工。 在用人方面，魏涛始终秉承着一个宗旨，在高层以互相掣肘的职业经理人为主，在底层则是完完全全的人情社会，如果你是我的老员工，你家里如果有人也适合我们这的工作，你的推荐会得到百分百的认可，只要是好的员工，我魏涛也绝不会吝啬分毫。 在松江，普通非技术工种的打工人里，综合收入最高的，就是魏涛麾下的员工，且他麾下的员工以家庭模式入住的很多，女儿在德信卖手机，父亲在工地干活，母亲在温泉度假酒店工作，儿子进入到金锋安保公司培训上岗。 这样的模式，也使得大家对于公司的归属感非常强烈，真若是某个人出问题了，该严惩就严惩，不会出现一家人反抗的画面，而是会出现一家人收拾这一个出问题的家里人，让其知错就改，让其跟老板去道歉。 因为有鲜时光的存在，对于很多重要岗位员工家里一些没有任何技术能力的亲属，魏涛也可很轻松的安排工作。女孩子当个服务员收银员，男的去搬运果蔬、开车以及做一些零七八碎的活儿，年纪小的，还可以去德信配件跑跑货，想要学习一门技术的，维修手机和电脑技术，在魏总的麾下，都有专门的地方可以学得到。 这也是魏涛愿意再投入花钱的地方，松江剧场二楼是电脑电子配件大全，手机一条街的侧街也专门开了一家门店，销售品牌电脑和电子产品。 在附近租赁一个大教室，专门开课教给基础电脑知识、应用，如果是自家员工，像是一些小年轻喜欢上网的，又对电脑知识感兴趣的，可以免费过来听课。 在整个魏涛麾下的男劳力体系之中，从工地力工到鲜时光力工，充斥着大量的下岗职工，在松江下岗风潮最火热的阶段，很多人从大锅饭的世界里被迫赶出来，迷茫仓皇失措不知道生活方向时，有些人做小买卖，也坐上过鲜时光顺风车，有些人没有那魄力和财力，尤其是一些生活在城市边缘区域的那些工厂工人，下岗买断出来一下子迷茫了，很多人孩子还都在上初高中，生活压力之大可想而知。 乔新华、朱峰、姚雪军，介绍了大量的亲戚朋友邻居，他们三个虽说玩江湖，可毕竟是从小生活地方的亲邻，以前邻居长辈都说他们没出息，以后要吃枪子吃窝窝头，现在当他们有那个条件去给别人介绍工作维持生计时，就冲之前那些不认可的声音，他们都很乐意去做。 “老三，没工作，批发市场帮着理货，去不去，一天八十。” “小克，力工，搬运果蔬，一天一百二。” 因为这么一大批人的进驻，跟工地一样，形成了一股子很强硬的力量体系——我们吃魏总的饭，忠魏总的事。我家小子（丫头）也在魏总这工作，我家孩他娘也到魏总这工作。 谁有事，魏总不能有事。 魏总够意思，他是我们的再生父母。 ……………… 三点的水果批发市场，哦，不，现在应该说是大型综合的果蔬批发市场。 以前，在松江是南北各有一个蔬菜批发市场，东西两头各有一个水果批发市场。 而今，西边这个水果批发市场做大了，本来约定俗成的井水不犯河水也犯了，却无人敢去说一些什么，因为‘鲜时光’的存在，让所有的批发商都必须要熘须魏涛，偶尔有一些加盟商，私底下进货，偶尔行为魏涛这边的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关键你也赚不到什么特殊的便宜，现如今‘鲜时光’体系的捆绑能力太强了，真要是不听话让总部给收回加盟资格，那跟别人私下合作几次带来的利益，太过于微小，根本不值一提。 整个‘鲜时光’团结一心，所有人都需要巴结着它，好在魏涛没有很过份，该给予大家的利益依旧保持在水准之上，且现在因为他可以一次消耗大量，还能加快这些批发商的货物资金运转速度，也能保障他们的货物新鲜时效在最佳时间就流入市场。 30辆二手面包车，除了驾驶位和副驾驶位，后面的座椅全部拆除，放在仓库里，后面全部用来装货。 面包车装货还是差点意思，比起半截子之类的就差的更多，但考虑到东北有冬季，面包车毕竟还能提供短时间短途的一定保暖作用，不至于让菜和水果被冻，在这层面上讲，加上下雨什么的，它的价值就要比半截子高一些。 魏涛买了30辆二手面包车，这不是第一批，也不会是最后一批，10辆春夏秋使用的半截子，也快要到了，配合面包车，能提供更丰富的运送组合方式。 由于是早上，且目前城市对于面包车装货这件事也没有那么严格的管理，魏涛给鲜时光出台了一个新项目，还是服务所有加盟商的，家家都有车子是一定的，但有时候想要多进货，来回两趟就比较耽误时间，这时候，你就可以利用总部这些车子，帮你送一趟。 加盟商肯定是占便宜了。 总部吃亏，也是一定的。 这么长时间，大家都习惯了，从会员卡制度开始，似乎吃亏的事都是总部担着，而我们只要听从号令，就一定能够得到更多。最开始大家不理解，慢慢时间长了，薄利多销这个概念，外加上一家独大这个结果，让他们开始理解，我们是背靠大树好乘凉，魏总则是将鲜时光直接经营成为松江果蔬超市这个产业最大的那棵大树。 今天，总部的配送服务车辆第一次运行，车子一排排整齐的停在角落，但凡是加盟商，都可以呼唤使用。 如果你没有那么多进货量，也不必来占这个便宜，自己就是开车来的，装上一车货就走了。 真都想要多进货，30辆车不够，那你挑选好商品，有专门的不粘胶贴纸，你拿着写好笔在上面六个印记，贴纸封印，你的货物拉不下，先放在一边，你要有时间就自己过来取，没有时间，早上七点钟之前，30辆车不停，足够送完城区内所有的店铺。 几个生意同时做得很不错，魏涛回过头来看，看似最没发展的，恰恰是自己一定程度做到垄断后收益最高的。 为此，他在鲜时光上砸的钱，是不需要考虑的，这也是他第一个完整体系链，从进货到最终销售给顾客，所有链条他都能掌控其中一部分。利用总部集体管理的优势，利用我砸钱以赔钱模式开局的方式，慢慢吞噬这条线上的对手，最终真正意义上形成垄断。 到那时候，什么最赚钱的房地产，在纯收益方面，也得往后靠。 这纯收益之外，还有一个风险控制。搞房地产可是能一下子破产的，收益高风险也大，我鲜时光做好了，整个松江几百万人口，够我吃了，每天果蔬都在消耗，永远都不需要担心会有产品滞销的时候，任何时候，每家每户都不可能在这方面停止消耗。 有了果蔬的基本盘，猪牛羊肉等等，都可以链条发展，全部纳入到自身体系之中。 几年下来，最初看似微不足道生意，成为了魏涛最重视的生意。 钱是一方面，人也是一方面。 果蔬批发市场这边，下岗工人，文化水平低的乡下人居多，他们在这里能够收到符合松江人均收益水平的工资，一个个是心满意足，多数人满满都是感激。 这不，30辆面包车，又多了六十个工作岗位，一半司机，一半搬运工，当然一辆车的司机也要帮着搬运，工资肯定是要高一些。 在这样的局面下，魏涛出现在果蔬批发市场，如果不明就里的人，看到这画面，误会这是什么集会现场都丝毫不为过。 “魏总。” “魏总。” 有好些人，想要掏出烟来递给魏总一支，又害怕自己的烟不够好，递给魏总那不是丢人现眼吗？ 魏涛手里拿着两盒烟，下车时候，从陆江随身的挎包里拿的，软华子，这在普通人眼里就是香烟的天花板了。 魏涛会减缓脚步，递一支烟，有的熟悉一些的寒暄一两句，有的只是拿着烟盒，敲打一下底部，让烟弹出来，任由对方自己去拿。 两盒烟很快就发没了，陆江赶紧又从包里给拿出两盒。 “老张，你明天得带人去给我帮个忙，到安顺园（包明峰自主开发商业楼盘项目）去帮着干几天活儿，我不管你多忙啊，最少四十个人，去干五天。” “呃，成，魏总您说话了，没问题。” “老庞，你老小子生意好啊，不过要是让我知道你比外面贵，明年房租翻倍啊。” 市场正门进来，内侧走到头，也是外侧面对公路区域最边缘的一个门市，对公路不算偏，对市场内部，就是犄角旮旯了。汽车摩托车修理铺老板，是章泽章所家的一个亲戚，房租没给便宜，别的方面给找回来了。 所有这场内的大车、小车和摩托车，都给介绍他家，价格对比外面优惠很多，也有的赚，且不少赚，量大管饱啊，所有这些干活儿的工人，买不起车，买辆摩托车还是很轻松的，有点小毛病什么的当然找熟悉地方熟悉人来修。 旁边人听到魏总这样大忙人，还关心我们大家这样的小事，心里感动，表面纷纷笑出声，开修理铺老板老庞的玩笑。 “听到没，庞老板，看你以后敢不敢欺负我们。” “庞老板，有魏总给我撑腰，你怕不怕？” 老庞当然知道这都是表现熟络的玩笑，抽着魏总递过来的烟：“滚蛋，大生子，我让你小子叫唤的最欢实，你家的车子来，给我排后面去，最后一个给你弄。” 第四百三十三章 捆绑到一起 作为魏涛和刘大龙的合作伙伴，曾经跟他们一个量级的水果批发商，如今基本上已经不会一大早出现在市场，没必要了，魏总将整个环节安排的高效有序，这样的地方你敢相信没有买与卖之间的争斗和吵闹吗？ 除了个人原因的一些矛盾爆发，货物之间买卖造成的人与人冲突，质量、数量、速度、价格等等当面，都没问题，在一碗水端平这件事上，魏涛做的很彻底。 刘大龙这边的负责人王海和魏涛在这边的负责人张建，忠实秉承着这样的规则一路走下来，从最开始就没有给任何人钻空子的可能。且拿来开刀的，一定是老板家那些觉得自己有特权的亲戚。 规矩形成了，这么多工人又都心存感激，使得整个市场每天尽管忙碌等级和总货物出售数量要远超其它几个地方，但在效率上是最高的，不会出现这一车货一群人搬运，下一车货找不到人的情况。 人员不需要分配，完全是固定线路下，大家程序化排队干活，一辆车来了，一群人来进货了，这辆车十个人卸货最效率，那就上十个人。 车子开到一旁，第二辆车进来，这辆车货物较重，需要十六个人能形成不间断的装卸模式，那就上十六个人。 门口处的早餐摊，如今扩大了规模，虽说还是塑料棚子，冬天依旧是寒冷，可很多周遭的人都已经习惯了。所有在市场工作的人，哪怕你只来一天，依旧可以在这吃早餐，全部免费，吃饱为止。 批量购买豆浆油条豆腐脑油炸糕，花不了几个钱，哪怕是让干重体力活儿的大肚汉来吃，魏涛也负担得起，些许小钱，他只要想到了，从来不吝啬这是否会成为一个不好的「习惯」。 偶尔一顿，可以是老板今天来了，高兴。 一旦你连着吃上几回，这就成为了标配，一旦你不吃了，很多人就受不了了。 一天可能千八百块钱不算多，经年累月下来，一笔不小的开销，张建曾经给魏涛算过这笔账，后者完全不当回事，批发市场已经给他创造了不小的利润，他很满足了，这帮普通劳动者，别让他们吃亏了。 笼络人心的结果就是，时间推移，当某些看似恩赏的东西持续超过一年，给每一个人也都会带来巨大的改变，先是强烈的归属感，后是融入，再之后则是一种独特的关心。 一旦外面有什么风吹草动，甭管大家的消息渠道是如何，先都担心魏总有没有事，不希望魏总有事，一旦他有事，我们大家的饭碗可能都保不住了。 【魏总不能有事。】 维护魏总的利益，就是维护我们自己的利益。 真的无需有乔新华朱峰这类人在市场帮衬，来几个歪毛淘气，或是外面的货商想要进来耀武扬威一番，都别说旁边就是章泽所在的所，单单是市场里面这些人，要说一个人上前为了魏总而拼命，那是扯淡；可要说有张建王海这样的人带领，一群人可不是咋咋呼呼，肯定是敢往前冲的。 从兴隆乡到东顺乡，再到旁边的乡镇，外面的市场一直在拓展，大货司机带来的资源，后续魏涛也专门安排人去跑，为了不给人一种我太过霸道的感觉，以王海这个身份的为例，各家批发商，都需要推荐一个人出来，时不时的出差，专门去沟通这些产地，形成真正的合作。 家里面，果蔬大棚专门种植区域，也在不断扩建，伴随着「量」的增加，俨然成为了一些乡村的支柱经济产业，魏涛为了不浪费一些皮毛不好的果实，还专门开了一家罐头厂，比别人的用料标准高一些，卖出平价商品，同时以归属于魏涛产业的整体活动做推广，将罐头当成礼品，以活动赠送的方式，成功进入到松江市场，以这样的方式去打开民众的味觉进而打开市场。 他的生意，在不知不觉间慢 慢扩大，雷平一个人忙不过来了，魏涛专门给他在人才市场，雇佣了两名助理，协助他工作，让他可以一人同时出现在三个地方。 好些人私下里都聊，谁不让魏总过好日子，就是不让我们过好日子，谁跟魏总为敌，就是与我们为敌。 这些依附他生存的人，将自己生活越来越紧实的贴合在他生意里，就愈发的依赖于他。一大早魏涛只是过来转一转，和大家聊几句，发支烟，整个市场都比往常热闹几分，每个人的干劲都不一样，尽管不明显，有细心人还是计算了一下，差不多比往常快半个小时结束所有鲜时光加盟商的供货。 每当鲜时光加盟商即将完成进货时，市场就会全面开启，面对散户开始进行销售，这时候的市场是最为热闹的，陆陆续续的，干活这帮人，到围墙角落也是早餐摊在后面搭建的棚子里，喝着暖呼呼的豆浆，休息一会儿，吃点早饭，待到天亮，整个市场的货物没有销售空，一辆辆车子和一个个电话，有的无需打电话直接配送，有的打电话通知一声，各家店铺准备接收一批特价商品。 最多停留三十个小时，也就是头一天晚上来，隔一天之后的第三天清晨之前，全部批发到终端市场，确保市场里面无需整天都一大批车辆在那等候着批发水果，你来，忙乎一早上，基本上能卖空，就算卖不空，你车子停留在院子里，不用担心有任何问题，你或是在车上或是到附近找一家旅馆，安稳的睡一天觉，明天早上之前，让你车上的货全部卖光，结算这种事，也都是专业体系一大群人，或者是偶有错漏之处，整体而言是让一个个批发商放心的。 货车司机，再度出发，再度拉货，周而复始形成循环。 魏涛来这个早晨，跟很多人聊了天，看似漫无目的，或是站在角落抽着烟聊着天，或是坐在早餐摊里吃着东西聊着天，给人感觉他是来给大家打气的，实则他对于果蔬批发，始终都在以自己的方式去进行掌控。 说掌控有些过，至少是方方面面各个环节，他不会因为太久没有亲力亲为而生疏，还是会很了解。 源头产地方面，有卫家父子。 中间运输的大货车司机们，本身参与进来，大家是合作方，目的地是一样的。 到了批发市场，表姐夫张建委以重任，每隔几天他们夫妻俩到安顺街一号或是安顺街鲜时光蹭饭，那可不光是去刷存在感的，是魏涛需要每隔几天，就跟张建这样的人，有一个接触，有一次不需要多长时间就能细致聊一聊的机会。 最后的「鲜时光」作为终端销售，总部存在的网络控制，使得大家的绝大多数信息在网络上是透明的，魏涛只需要偶尔去几家店转一转，即可对照网络那些信息，确认「鲜时光」连锁果蔬超市目前的真实状况。 看似他整天在「盛世江南」销售中心办公。 看似他「德信手机大卖场」的活动最多。 看似他的天然居如今在松江名气最大，平时想要堵他，在天然居碰到的机会是最多的。 实际上在魏涛内心之中，这些实体产业，他最为重视的就是「鲜时光」这个完整的产供销一条龙产业，没有人能给自己当「婆婆」，所有的一切都把握在自己手里，无论哪个环节想要动点歪脑筋，都不怕，都能够真实的把控在自己手里。 早上八点，带着一丝早起忙碌工作所剩下的乏倦，魏涛去几家「鲜时光」的加盟店转了转，有的进去看了看，有的在门口看了看，分散在城市的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最后返回江南区域时，已经临近十一点，他让祝喜春开车到四姨家的店。 四姨夫妇俩，开了两家果蔬超市，开了两个彩票站，就算四姨再不信任雇佣的人，也必须得雇人来运营了，她能做的就是尽量多监管，没办法，家里哪还 有闲人了。 自家姑娘和姑爷，果蔬超市两家，彩票站四家。 亲家公，也是一家果蔬超市，一家彩票站。 也就是前不久之前，四姨周兴菊，才真正从每天守在店铺里的身份挣脱出来，可即便如此，没事的时候，她还是会整天的在店里，很多细节她都要一清二楚，以一家店来要求所有店铺都一个标准。 魏涛来的时候，周兴菊正准备出门。 「小涛，你这是……」 「四姨夫呢？」 「睡觉呢，我去叫他。」 魏涛没拦着，看他没有拦，周兴菊也知道，肯定是有正事，不然外甥不会搅人好梦，肖景怀是一个很外向的人，喜好交朋好友，现在不天天去批发市场，偶尔去一回，半夜就出发，早上回来，会补觉到下午一点左右，然后去工地或是装修现场，他如今的身份可跟以前不一样了，既是包工头，目前还在女婿的建议下，正在筹备一家装修公司。 背靠大树好乘凉。 魏涛那里从不排斥自家人赚钱，只要你干得好，优先级肯定是你，如今房地产这么火热，肖景怀和张建心里还憋着以后咱也当一个承建商呢，而不是现在这样小打小闹。 第四百三十四章 需要更多跟我吃饭的人 形象上始终不修边幅的肖景怀，十多年前，看着就要比实际年龄老，现在更是头发胡子都白了，更显老。 可内心却是非常的年轻，年轻人喜欢的东西他都喜欢，还有一颗童心，以前魏涛小的时候，记得偶尔去他家，这位大小孩是非常贪玩的，小霸王其乐无穷里的坦克大战魂斗罗，类似的游戏，一玩能玩一晚上，玩不够。 现在条件好了，电脑开始普及，从最初玩单机游戏，到现在开始涉猎网络游戏，一些网络语言也是开口闭口的来。好在他是个玩归玩从来不耽误正事的人，不然周兴菊也不能容忍他这般年纪还能如此没正事的行为生活模式。 “魏涛来啦。”肖景怀递烟，然后示意魏涛稍坐，他径直到卫生间去洗把脸清醒清醒。 早上在批发市场碰面了，在那没说的事，现在上门，肯定不是小事。 周兴菊拿了几瓶饮料过来，好奇问道：“我还说下午约你妈和你大姨，我们带你姥去泡温泉呢。” 几瓶饮料递给祝喜春和陆江，至于魏涛的一些习惯，周遭人都清楚，只要稍微上点心，都能记得住。 他没有什么非常死固定的习惯，但还是有一些偏好。周兴菊到厨房拿了一个小铝盆，往里注入开水，然后从货架上拿了一听‘露露’，放在开水中浸泡，一次来烫热铁皮内包裹的杏仁露植物蛋白饮料。 肖景怀洗漱完毕出来时，周兴菊也把泡热的‘露露’递给魏涛，后者也没跟她客气，接过来，拉开拉环，喝一口，很特殊的一股子味道，很多人喝不习惯，就觉得这饮品不好喝。 “四姨夫，听说你们厂子，基本停产了？” 肖景怀自然知道魏涛不可能无的放失，很认真的回答：“四分之一设备还在动吧，工人留下不到十分之一。” 魏涛想了想：“走，咱们去那边看看。” 周兴菊在一旁拦了一下：“吃完饭再去，旁边有家香肉馆，挺不错的。” 肖景怀也应和：“是啊，不那么急，怎么都得吃饭，先吃完再去。” 魏涛：“去你们以前家那边吃，我记得有一家小炒，挺好吃的，还是我姐和我姐夫领我去过……”说着，拿出手机，给张建拨打过去。 他们是一家人，有事情，想要聚在一起商量是正常，自己找四姨夫谈事，下意识他们就会想要跟张建沟通一下，与其憋着，不如自己直接带着，也省得他们胡思乱想。 没到十分钟，张建就开车到了门前，他现在不太敢有忙乎别的事心思，每天都蹲守在批发市场，有心思搞工程和装修，也都是上午在家补觉后，下午精力充沛了去看，不耽误晚上正常休息，不耽误凌晨起床。 陆江开张建那辆捷达，张建过来坐在奔驰的副驾驶，肖景怀和魏涛坐在后面，至于周兴菊，看到他们离开，跟店员们正常安排一下，延续自己提前准备好的行程，先去接姑娘，然后一区到安顺街，下午去泡温泉。 绝对的苍蝇馆子，还是处于城市最北端的边缘厂矿区域，价格便宜，五个人，还都是肚量大的，花销还不到一百五十块。 吃饭的时候，在车上的时候，简单聊了聊，肖景怀感慨外甥这大手笔之外，细想想，还真就是个办法。 大型的厂矿有着历史的印记，产能不足了，工厂效益差了，但随随便便的关闭也不现实，现如今只能是吊着一口气，有能耐的在哪都能混，没能耐的，领着三四百块钱的保障工资，只能是在外面找点零活干。 为什么肖景怀拉一个工程队那么轻松，他们这工厂里的人，多数都会点技术活，或是电工活儿，或是水暖活儿，也有半成手的瓦匠和木匠，一些登高上架子的体力活儿，还真就得是这帮老工人们，活儿干得好，还没那么多事。 这叫赏口饭吃，年纪都不小的他们，一大半都跟肖景怀差不多大，小的也就是五六岁的差异，正是上有老下有小的阶段，不敢让自己不赚钱，也不敢让自己有半点松懈。 家里，还等着他每天回到家，累死累活赚到的一点辛苦钱来买米下锅呢。 人员有，最重要的是这些厂子，还有一个超级巨大的厂区。 都是六七十年代甚至更早就建起来的工厂，那时候所处位置还是城市外围，地方那不是随便圈，要多少有多少。 现在这些地也不值钱，整个城北边缘区域，都是大中型的厂区，铁合金、碳素厂、水泥厂等等重工业厂区，污染就别提了，你刚擦好的玻璃窗，用不了两天，又是厚厚一层如同渍一样的污垢，摸着窗户本身的光滑不在，麻麻赖赖的。 开窗户，那就更不要想了，你要敢早上离开家，开窗户走，下午下班回来，保证从床铺到桌面地面，尽都是一层厚厚的黑灰。 没钱的人很多，一样住在这附近，可要是在厂区内，那肯定是更劣等的居住环境，各个厂子也不是没想过另辟蹊径，奈何，这里的人不值钱，这里的地也不值钱，守着空旷的厂区，看似人烟稀少不至于拥挤，可又有几人愿意在这样的环境下去生活呢。 魏涛首先跟肖景怀确认了一点，在污染方面，基本是这些年循序渐进，符合标准，除了一定程度的烟雾是避免不了的，水污染和环境污染都还好，尤其是地面和地下，没有开动机器不管不顾随意排放污染垃圾的情况，加之这些年的效益实在不好，产能是不断缩减，按照肖景怀的说法，场子里很多区域，超过一半的车间，其实早就已经停工封闭了，里面指不定积攒了多少的灰尘。 肖景怀如今在场子这里是名人，他一个工程队，一个室内装修队，再加上往批发市场介绍的力工，一百多人绝不是极限，后面大堆人排队呢，如今挖门盗洞找关系跟他接触的不在少数，今年过年，也有很多人专程到他家里去拜年，目的可想而知。 城区有六七个门，从小市场吃完苍蝇馆子出来，路过两个侧门，都是大门紧锁，旁边的门房人也没有，地面那半融化的积雪没有碾压踩踏痕迹，很清晰告诉外人，此门不通，不走人，不走车。 到第三个门，才有车辙的痕迹，还是自行车和摩托车。 “呀，肖哥，你今天怎么这么闲，这是回来有事？” 肖景怀递过去一支烟：“进去转转。” 他没说，人家也没问，况且开着大奔，也不至于跑到这破落户级别的厂区内，有什么不轨的行为，痛快的给开门，让两辆车子进入厂区。 以40迈的速度，绕着厂区内的路，不是最外围，也足足用了十几分钟，巨大的厂区内，很多地方的积雪都没有融化，上面附着着黑色的灰尘，稳固的停留在那，伴随着天气的变化，慢慢融化，灰尘扔在，从稳固的停留在积雪上，到融化到地面，再去顽固的附着于地面。 没什么，一路之上，看到不超过二十人。 一些办公楼，偶能看到光亮，大白天点灯，你不得不说一句，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对于公家的东西，很多人很多年形成了‘肌肉记忆’，我得对自己眼睛好，进入办公室，灯就点燃。 有些楼前，能看到一些自行车和摩托车停靠，厂子只要没倒闭，就一定还有相当数量的中层、文职人员和技术岗位人员，每天上班点卯、喝茶看报纸，甚至于更过分点，几个人找个空房间，没人管没人问，上班开始，玩扑克牌一玩一天。 魏涛要利用厂区内那些区域，建造水果大棚进行种植，用你的地，给你钱，还可以用你的工人，给你的工人开工资。问题两个，一是需要你们去搞定，大型厂矿进行这样种植行为的合规；二是需要出具最准确的三方检测报告，在尽可能远离你还生产区域的厂区范围内，建造果蔬大棚，种植生长出来的水果和蔬菜，是否会受到环境的影响。 如果只是飞灰之类的，果蔬大棚几近封闭，那个不会有什么影响。 开车进来，如此堂而皇之，更了解魏涛的张建就知道，如果这两个问题不是问题，那关于如何合作，报酬几何方面，就更不是问题，魏涛在这样的合作模式中，永远不会拿出商人市侩的嘴脸，永远都会主动让利，有时候哪怕对方贪婪一些，他也会愿意再去后退半步一步，用他的说法，这也是一种为民谋利，也是慈善行为。 有人注意到了这两辆车子，有认识车的，在如今的松江，能开得起一百多万车子的人，不乏有之，但会出现在这里的概率，几乎为零。 肖景怀找到了自己曾经的上级，段长。 很快电话就打到了厂长那里，厂长还没赶回来，今天在家值班的一位副厂长，带着厂里的一些中层，对肖景怀是进行疯狂夺命call，然后春天的寒风之中，站在办公楼前，等待着魏总的到来。 魏涛想的很简单，做好事是顺带的，东顺乡和兴隆乡，布局基本完成，也不能把鸡蛋都扔在他们那，早晚恃宠而骄，还会反向拿捏我。 滑雪场那边只是初步尝试，总是农民老乡，也过于单一。 最主要的主体之一，我们的工人老大哥们，也得加入进来，我得让这座城市里，有那么一两千个工人老大哥，是跟着我吃饭的。 ps：白天吃着管痛风的止疼药坚持，晚上就是忍受了，今天有些反复，估计晚上又是备受折磨的一晚。持续反复高烧，嗓子开始疼痛，浑身筋骨皮都疼。 第四百三十五章 请你们‘狮子大开口\’ “魏总你好。” 一个矮胖的青年男子，主动上前，伸出双手，姿态放的很低跟魏涛握手，一旁的肖景怀连忙给介绍：“我们厂的邹副厂长。” “呵呵，邹建设。”看着也就三十出头的年纪，这样的大厂副厂长，你可以不必怀疑他是什么样的背景了，邹建设放低姿态后，也同样表现出了作为一个大厂副厂长该有的姿态：“魏总，请进，我们赵厂长正在往这里来，我们会客厅喝杯茶，有任何需要，魏总都可以提前跟我说。” 厂子虽说落魄，但这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在这里你求别的没有，宽敞明亮环境心情愉悦，那是很简单。 办公楼虽说也是二十多年的老楼了，装修风格也早已过时，可你必须承认一点，宽敞的环境，老式但干净的沙发，很有派头的布局，就像是现在看一部六七十年代的年代剧，你会对里面一些高层次会议的房间，依旧觉得很大气是一样的。 舒适的单人沙发，旁边每个人单独使用的小茶几，茶叶这东西，邹建设拿出来的一些好茶，使得整个略显空旷的房间内，很快就茶香飘满。 茶水刚喝上一口，一道高大胖壮的身影，虽两鬓洁白，但那粗纹理根根竖立的头发，还是透露出几分形象和性格的匹配，这位一把手的厂长，搭配这龙行虎步的走路姿态，给人一种硬派厂长的模样。 “赵佰利。魏总，久仰大名。”瓮声瓮气，声音在这举架足有四五米高的房间内，还带着一点回声。 一旁的邹建设，眯着眼笑着，刚刚短暂接触魏涛能看得出，这也是个说话强势说得算的选手，可在这正牌厂长的面前，似乎他又懂得隐忍和退让。 如若这不是一个已经要退出历史舞台的厂子，如果它还能够给这些人提供良好的企业向上阶梯，相信这两位也很难如此和谐相处吧？ 肖景怀都认识，他们对他也不陌生，如果说曾经的肖景怀是一个他们知道技术水平不错的老工人，那自从肖景怀带着人在外面开始进驻工地，提供那么多岗位之后，他在这些厂领导的眼里，就已经身份完全不同了。 简单打过招呼，肖景怀冲着几位又似主任又是什么身份的人点点头，快步到落在最后的一个干瘦形象的老者面前，声音带着恭敬：“师父。” 黝黑的面庞，满脸的深皱，有些驼背，但眼神炯炯，从进来开始，就一脸认真的看着肖景怀，眼神之中满是期盼。会不会是他想的那样，会不会自己跟徒弟曾经不止一次说过的事情，今天能够成真。 “魏涛，这是我师父韩明。”肖景怀正儿八经的给魏涛介绍了一下这位老人，魏涛也很真诚的跟这位在厂里工作了一辈子即便退休了依旧关心这里一切的老人。 厂子效益再不好，跟他的关系已经不大了，他的工龄，他的职称，哪怕老伴没有劳保，还要替儿子养一个孙子，基本上生活也不会有太大问题，但这满厂的徒子徒孙，类似肖景怀这样，还有几年要退休的，结果却已经看不到希望，还有那些提前下岗的…… 韩明没有多大能力，过往也只能是尽量帮着工友们跟厂里申请，可当他知道厂里也是无能为力时，只能是低着头，回到自己家中，有求上门来借钱的，多多少少，他都不会让人家空手离开。 直到肖景怀带着人开始出去打工，他几次跟徒弟见面，从希望和感谢他多帮助工友，到开始希冀有没有更好的未来给厂子，不求改变厂子现状，能不能多让一些人有饭吃？ 刚才听到肖景怀跟自己要厂长电话，韩明在家里就坐不住了，他就住在附近的家属楼，换上衣服，快步的走进厂里，一直在楼下等着赵佰利厂长的到来。 魏涛没有带雷平来，也没有带身边的下属来，自己一个人看似贸贸然的来了，也是呈现给大家看，我要将事情简单化，不想扯皮。 见到赵佰利和邹建设，再加上后面陆续到来的厂子里领导们，魏涛直言不讳，他来就是敲定大方向的，双方都认同了，剩下的事情，我自会安排人来。 我作为老板直接出面，态度很鲜明，不怕吃亏，甚至愿意主动多付出一些东西。 安卓苹果均可。】 简而言之，开门见山，以最为简练的言语，将自己的想法一股脑道出，他的想法也很简单，如果这厂子的人还想要拿捏一二，那对不起，机会摆在你们面前了，你们不珍惜。 “我要地，你们能挪出多少，我要多少。人员可以都用厂里的工人，不会不懂的，我可以免费安排培训，都是普通人家出来的，学习种植不难，平时我会有专门的技术团队提供技术支持。到时候，从采摘到装箱到搬运，全部可以交给你们，我提供车辆运走，跟厂子方面，合作方式可以谈，给工人，我建议是实打实的工资和奖金制度，一年到两年之后，可以给工人一次小规模承包的机会，前提是这并不耽误他们继续给我打工。工厂方面有什么要求可以提，只要不太过分的，我都可以满足。” “我也不藏着掖着，工厂需要解决这样盖大棚种植果蔬可能衍生的问题，需要确保在环境方面达标，我会以最严苛的检验标准来要求，不在未来给任何人找事的机会。我知道咱们工厂有各类对于员工的生产安全和医疗养老保险的体系，我们合作的基础是，这些问题我不管，走工厂的体系，毕竟我可以跟诸位坐在一起谈的很好，不意味着未来我还要跟一些工厂里的无赖之辈在这方面打交道。” 赵佰利是老派的厂长，在别的小厂当过厂长，在这里也是从副厂长一路上来的，哪见过这样谈生意的生意人，完全颠覆他的认知。 邹建设也一样，尽管他是那种下来镀金的个例，不过厂子现在濒临要黄了，虽说不耽误他的未来，但谁又愿意自己的履历之中，有不太闪耀的地方呢？有机会，他还是想要尽可能的做好，哪怕只是临时的花团锦簇也好，能让他走时候是高升一步，而不是躲开这深坑陷阱的逃离。 剩下的人，要说古板，要说恪守成规，要说没有拓展精神，要说尸位素餐，都不够准确，都有之，却最终只能归结于大环节和没有施展空间的机会。 现在，机会摆在这了，一个个目瞪口呆傻眼了，天上掉馅饼的机会来了，能不能接得住？ 别说一个大型重工业工厂，拿出土地来种菜这件事靠不靠谱，现在只要能够自负盈亏，只要这厂里上上下下别老是到上面去找，别说种菜了，土地直接租赁出去都能操作。 能盈利，能赚钱，如果还可以不让厂里属于官方的资产流失，那便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只是…… 所有人都拿不准魏涛这番话，真心是没见过这么谈生意的。 魏涛清了清嗓子：“我这个人就怕麻烦，如果要更简单点，可以从官方至上而下来谈，到时候我是救世主姿态，我想各位根本提不出什么苛刻的条件。现在我先来这里，是因为咱们厂里的很多员工我都见过，跟着我四姨夫一起，在我的工地和批发市场干活儿，形象分很重要，我对他们的印象很好，所以，今天在这里，我不认为有什么问题是不好解决的，就直接来了，给你们一个提条件的机会，而我这边唯一能承诺的，如果是承包土地，钱预付；我还可以确保每一个工人的工资按时发放，并且这并不耽误那些有技术的人继续在外面跟着我干，这样的人，我希望可以有一个名额，给到他的家里，让家里人顶替他的资格到厂里来种菜。基本上我要说的也就这些了，晚上就不在这吃饭了，如果有好消息，晚上通知我，明天上午，我请厂子里的员工吃饭，没别的，杀几头猪，大家一起热闹热闹。” 属于魏涛的这份必定合作成功自信，并不招人讨厌，就算是一群不负责任的人，面对着全面利好的一次合作，至少在前期，也不会露出自己丑恶的嘴脸。 更何况，如同魏涛所说，以他现在的知名度，这件事如果至上而下来办，还能不能轮到我们厂？这周遭好几个大型工厂，水泥厂暂且不提，离水泥厂近的也不算，竞争对手也还有好几个，我们的条件不是最好的。 赵佰利和邹建设对视一眼，两人迅速达成共识，赵佰利起身送已经离开的魏涛，邹建设则落后两步，到韩明的身边：“老韩，你去送一送，我们这边要开会研究一下，基本没问题，具体细节方面，都可以谈。” 没有具体指示，老韩头也不是倔棒子什么也不懂，出来就是联络感情的，出来就是希望肖景怀能够从中起到好作用的，也是想要得到一个实话，毕竟这魏总给出的条件太好了，好到他们都觉得有些不太敢相信。 没谈钱的事，恰恰是因为没谈，表明人家让我们开口提条件的范围内，就有能够稍微大开口的机会，这不是我们贪婪，是人家给的。 这能是真的吗？ 第四百三十六章 跟魏总交朋友没坏处 魏涛刚走，消息便不胫而走。 肖景怀的电话被打爆了，打不通他的电话，打到周兴菊那里，都想要第一时间得到准确消息的同时，能够成为第一批跟着上船的人。 还有那些跟着他一起外出打工的人，得到消息我只要跟着魏总好好干，厂子里面就算有了新的岗位，我也不用急，会给我家里人一个名额，这事，是不是真的？想要打听一下，得到确认。 从双下岗变成双职工，甚至两口子都是这单位的，还有可能从双下岗变成三职工，丈夫以技术工种跟着魏总继续在外面，妻子有了再上岗的机会，丈夫那个名额也不瞎，家里人还有一个补上的机会。当然，如果你看不上种菜这份工作，那一切不谈了。 整个厂区，以及厂区周边的家属住宅区，当天傍晚就如同炸锅了一样的热闹。 小市场、楼与楼之间的空地、平房区域的空地、食杂店等等能够聚集人的地方，聚集了大批量的工人，没有一个还能在家里安稳坐着。即便是那些已经自谋生路的人，也对这件事很感兴趣，不管是干什么，我们还是给厂子工作，这就等于复工复产了，总比在外面打工要体面得多要好得多。 成百上千的人聚集在各个地方，聊着聊着，还都挪步到厂子外墙和大门外，尽管厂子现在关门了，他们还是能够得到消息，站在正门外，离得很远能看得到办公楼的三楼，会议室里亮着灯。 “这么好的事，还有什么可商量的。”韩明是被特殊邀请到会议上的，他的态度很明确，我们不怕那魏总有任何幺蛾子，只要我们守好自己要坚守的，一切就没问题。 其实会议对于是否合作这件事，没什么讨论的。 刚开始也有一些人，试图觉得可以拿捏一二，提出一些条件，直接让赵佰利一拍桌子给骂了回去，他本身就是那种很强硬的厂长，都这个时候了，还以为我们是香饽饽呢吗？ 韩明刚才回来就带回来一句话，他徒弟肖景怀跟他说的：“魏总可挑选的地方太多了，也是因为下面有这么多工人，平时聊天感同身受，所以才希望能够给他们真切的做点实事，换取他们为他认真工作感恩戴德。” 松江周边，适合做果蔬大棚种植的地方，少吗？ 数不胜数。 说人力和运输能力，别人或许会考虑这里面的难题和成本，魏总需要吗？ 批发市场常年搬运工一二百人，大小车辆随时可以动用几十台，周边三五十公里范围，随便一点承包用地的成本节约，就足以抵得上那点油耗。 总而言之一句话——魏总选中我们厂，那得感谢肖景怀和那些给他打工的工人。 邹建设打了几个电话回来，这时候谁能为这件事提供帮助，谁就是厂子里的祖宗，开会出去打电话这种事，根本不算事。这件事太好了，好到他们真的不太敢相信，既能得到钱，又能够自我消化大批量待业的员工，如果需要的员工多，还可以将那些早已经买断工龄下岗的员工也返聘回来。 几个电话打完，邹建设带回来一句话：“如果我们还担心魏总有什么目的，不如低头看一看，我们自己兜里，有没有人家惦记的东西。” 似乎除了土地之外，也就是那些设备了，前者谁也拿不走，后者我们也不敢让谁拿走，那还有什么？脸颊的劳动力和低廉的使用土地？ 无论是哪一种，我们都是占便宜的。 一直到晚上七点半，天都黑了，本来会议还没结束，大家还在讨论，具体这个钱的事，度该怎么掌握。 来自上面的一个电话，中断了这个会议。 大门口，一千多人，捕快的车辆都来了好几个，生怕出现什么意外状况，上面也不得不通知厂里的领导，让他们赶紧处理，毕竟类似的事件也曾经发生过，只不过并没有发生在晚上而已。 赵佰利和邹建设都出面了，没有停留很长时间，让老书记和韩明留下来跟大家交流沟通，毕竟统一的意见已经有了，跟上级也有所沟通，好事不一定非得多磨，我们也可以快刀斩乱麻的拿出自己诚意来，以最快速度促成此事。 在安顺街一号的魏涛也得到了消息，露出满意的笑容，他要的就是这结果，有些护身符能够伴随着自身财力、地位、资历而得到，有些护身符，就只能是真心实意的付出一些东西，用时间去累积出来。 汪磊小钢炮来拍《集结号》，为什么兴隆乡的百姓，能够如臂驱使？为什么魏涛乘坐的考斯特，陷入雪堆，随便一声招呼，几十人出来将车子抬出去？ 为什么天然居后面，魏涛包的山，周遭以铁丝网拉上，就真的能够没有人进去采野菜、摘蘑孤？不是舍不得，是里面有射击场，为了大家安全，魏涛不让人进，铁丝网是拦不住那些穿山过岭的农村老娘们，但周遭的村民们却可以。 魏涛不介意默默无闻的做一些善事，也不会自我沽名钓誉的全去做不求回报的善事，既然怎么都是花钱，有些钱，我可以单纯为了名声和心理舒适度，去花在刀背上；有些钱，却要多想一想，能不能带来一些长远价值，纵然白眼狼占据了一半，至少我还有另外一半的人可以争取，只要整个基数足够大，一切就都不是问题。 你不是投资做生意吗？怎么能说花钱呢，至多少赚了一些或是不赚也就到头了？ 是啊，一个成功的商人，不赚，那不就是赔吗？赚少了，那也是赔钱。 几辆车子开进了安顺街一号，赵佰利和邹建设，跟着吴旭和韩闯，走进了这个时间点还有人在主动加班的办公楼。 “你小子，无声无息就搞这么大事。”大驴脸的韩闯，进来后很是自来熟的直接拿起魏涛在桌上的香烟点了一支，并给赵佰利和邹建设散了一支。 安卓苹果均可。】 相较于他，吴旭就更懂得人心，他不会去拿出这样我们彼此熟络的关系来试图彰显自己的存在，你知道魏涛在这两位的面前就一定是一个和蔼可亲的姿态？你这样做，岂不是破坏了人家的形象？ “我也就是跟我四姨夫和姐夫去吃饭，偶然冒出来的想法。”私下里，又有了熟人，魏涛又抛出了一个让赵佰利和邹建设有些无法理解的理由。 只是偶然冒出来的想法，你知不知道，现在至少几千人都被你这样突然冒出来的想法牵动着。 吴旭笑了笑，给二人解释了一下，他们也认识，但不算熟，赵佰利这样一个硬派的厂长其实挺不讨喜的，加之厂子效益也不好，一般人都不愿意搭理他。邹建设到了厂里，才改观了一些和外界接触的印象，这位可是很被看好的年轻人，到企业里转一圈，能在最关键的一两步上，不去被障碍束缚，如果能一步到县城这个位置，从副职起步，或是运气好点，直接从正二起步，那就是完美的。 “他就这样，你们别听他的，魏涛，走吧，天然居我订了房间，赵厂长和邹厂长，开会一直到现在，滴米未进呢，这顿饭，是不是你得安排？” 魏涛笑道：“没问题啊，走，大江，你去我妈那，下午别人送了一只滩羊过来，你先开车送天然居去，让他们给炖上，记得拿点我姥做的韭菜花。” 吴旭低声对赵佰利和邹建设说：“魏总是个性情中人，处时间长你们就知道了，钱的事是小事，人的事是大事。” 一点就透。 而是必须最合适的场合，就是当着当事人的面，来点拨这么一句。 三瓜俩枣，你们往厂子里，该划拉就划拉，别不好意思张口，事后弄一些小动作。 魏总不差钱，魏总不在乎钱，魏总是个乐意交朋友的人，你们也别担心他会在别的方面让你们犯错误，他交人，都是往长远了交朋友，而不是短期付出利益就要你们回报拉你们下水的那种。 “就是，魏总是什么人，处时间长你们就知道了……”韩闯还想表现自己的与众不同，到魏涛身边，还想要伸手搭在他肩膀上拍打几下，魏涛笑着，侧头看着他，他那手，伸出去又收了回来，挠了挠脑袋，露出一抹掩饰尴尬的笑容。 吴旭心中暗道一句，傻逼。以后得离这小子尽量远点，他那舅舅快到点了，表面上过得去也就是了，没必要纠葛太深，不然这小子指不定什么时候给你办一件错事，让你长时间经营的关系破碎。 邹建设是那种可以跟你太极推手来回的人，所以酒桌还是谈判桌上，他都可以如鱼得水。 赵佰利不行，尽管他知道作为一厂之长，很多时候都需要妥协，可有些事他实在做不到明明心里急的不行，表面还能云澹风清，且骨子里对厂子对工人还有一份多年来日积月累的责任心，就想要早点给大家要一份答桉。 “没问题。” “可以。” “几年一包，随便你们安排。” “价格方面，没问题。” 上来赵佰利忍了有半个小时，大家慢慢喝，气氛起来了，他端起一杯足有二两的酒，手机调整静音了，一条条询问消息的信息不断进来，他也是受不了邹建设半天没入主题，一时情急，敬一杯酒，开始尝试着直言要一些答桉。 结果是他没想到的，魏涛一点折扣不打，全部都是正面回答，也真如吴旭所说的那样，跟魏总交朋友，没有吃亏的。 邹建设一旁眯着眼睛，跟着频频举杯庆祝一个个本该在谈判桌上出现的融洽，在酒桌上三言两句就定下来，心里却不认为魏涛就是这么单纯的一个人，他一直在盘算着，这个年轻人，到底这样付出，图什么，所图有多大，是不是厂子能够支付得起的代价。 如果支付不起，希望不是短期目标，如果是长期的，待到自己离开之后，跟厂子的牵绊少了，说不定到时候还会帮帮忙，甭管怎么说，能多交这么一个有能量的朋友，邹建设是愿意的。 第四百三十七章 人多既是财富 很多认识了魏涛的人，都不约而同感受到了他那份对于事物的澹然和大方，殊不知，并不是魏涛是这样的人，而是这些所有的一切，都是生活的调剂，可做可不做，成功失败都无关痛痒，如此状况下，他又怎么会斤斤计较。 甭管是短期内百八十万的利益，还是长期每年一定额度的持续付出，只要达到了他内心的价值，他都不介意多付出，真心跟大方这件事没有太大的关联，实在是当前赚钱的速度让他不得不‘小飘，一下，更何况还有目前掌握在手里的两个互联网公司股份。 ‘多玩，的b轮，提上了讨论的日程。 这一次，李学零也第一次道出了自己的声音，这让雷布斯沉默了，给足了合作伙伴忘年交面子，尽管他的心中对于这个时间开启b轮，心里是不认可的。 账上的钱，还足够发展十个月左右，如果放在十个月后再去融资，可能我们在ipo之前，就不需要再去进行超过两轮的融资。 现在，拿到钱干什么？更先进的终端设备还没有，难道放在账上？亦或是砸在宣传上？ 魏涛始终未曾多言一句，你们愿意怎么弄就怎么弄，我只需要知道，伴随着这一次融资的估值飞涨，他在松江这边手指缝宽松的往出流淌钱的行为，流了几次发现，自己越来越有钱了。 工地上。 来自于工厂这边的工人，工作比以往认真很多，他们的口头禅换成了不认真工作都对不起魏总。 水果批发市场内。 「想什么呢，别人偷懒，你也跟着偷懒，还要脸吗？」有年轻人挨骂了，不反驳，默默的低着头，双手抬起叠在一起的两箱苹果，他可以一箱一箱搬。 开会。 大会，小会。 赵佰利和邹建设，以及厂子里的所有管理层，连续三天，大会小会不断，当他们拿着合规的文件和集体意见出现在工人面前时。 厂子里所有员工的一顿杀猪宴过后，来自于魏涛带过来的‘专家，，已经在厂子里的大礼堂，给所有人讲课，告诉他们怎么进行大棚种植。无需那些会议的结果，纵观现在的结果，如若这件事没有促成，全厂一千多名工人和三千多名家属，一致的敌人绝不会是魏总。 「大怀，你不用天天往这跑，魏总别的工作你别给耽误了，好好带着大家干。」韩明不求回报，以不要报酬发挥余热的姿态，拿出自己在工人间的威望，过来帮忙，拉着肖景怀，不断的嘱咐，让他不要顾此失彼。 「师父，你放心吧，我就是个带头的，实际上，有没有我，不耽误事的，小涛麾下的各个部门，没有了谁都不会真正耽误事。」肖景怀如今是人生巅峰状态，精神层面处于满溢状态，曾经年少时的梦想都实现了，在这么大的一家工厂里，成为了最为不可或缺的人，成为了很多人尊敬和敬畏的目标。…. 韩明唏嘘一声，接过徒弟递过来的烟，本来他老伴都让他戒烟了，可现在这局面，哪里戒得掉，人生价值得到体现的时候，比起当年上班时候还要积极，每天早出晚归，累则累之，整个人的精气神却是退休这几年来最好的时候。 「小菊这个外甥，了不得啊，未来成就会更大，看吧。」 肖景怀是知道师父的，别看只是一个普通技术工人，老人家古板的很，早就对社会上的很多人很多事都看不惯，能让他心服口服的没几个，甚至能让他说几句好评价的都不多。 古板的人偏偏长了一双慧眼，世事洞明，却又不懂得变通，得罪的人多了去了，若不是一身技术很难找到替代品，以他的为人，还当段长？别闹了，哪任领导不给穿小鞋，都算是他运气好。 就如同他评价赵佰利，那就是个莽夫，光硬有个屁用，没 那份实力，只会让人看不起。 评价邹建设，那就不是我们厂子的人，他也不会真正为了厂子长远计去谋划，些许眼巴前的成绩，能给他带来绝佳好处的或许会认真，但凡难度高一点，他保证第一个退缩。 所有人都知道韩明嘴损，却又不得不承认，这么多年了，他不掩饰自己的评价，也不怕传开，应验的是一个接一个，到最后也不得不因为如此，本该因为技术大拿身份多干几年的他，正常时间正常退休，厂里一点不曾多去试图挽留他的价值。 肖景怀对于师父的评价，很赞同：「小涛真的帮到了很多人，这孩子小时候日子过得挺苦的，但自己知道努力，我们这些人只是捎带手的帮衬了一点，微不足道，人家都记着呢，这孩子知道感恩，这几年但凡是曾今对他有过帮助的，他都加倍回报。」 韩明点点头：「懂得感恩的人，不会差。」 远处，赵佰利拿着手机，正在拨打电话，肖景怀的手机响了，看了一眼，是厂长的，两人视线也有了交集，赵佰利放下了手机，脚步快了一些。 肖景怀哪里有那个谱，还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等着厂长，也赶紧快步迎上去：「厂长，有什么吩咐？」 赵佰利冲着韩明先点了下头：「韩师傅在呢啊。」 韩明不反感赵佰利，至少这个‘不自量力，的厂长，能力也差点，内心却是真的要为厂子做点实事。 「赵厂长。」 赵佰利对肖景怀带着几分急切的问道：「你知道不知道，那边铁合金厂，轻工厂、造纸厂，甚至连水泥厂都动了起来，那帮工人整天都在厂里闹，眼红我们这，大怀啊，你得跟魏总提个醒，咱们是自家人，用起来自然没问题，那几个厂子里，混子无赖不少，可别轻易答应见他们的人，别到时候被赖上。」 赖上？ 肖景怀眼神有些怪异。 「对了，今天一会儿是不是魏总要过来，你别让他过来了，我听说，那几个厂子会有工人，要在我们这拦他的车。」…. 拦他的车？ 下午，魏涛的车没来，朱峰和他下面这些一起从厂矿区走出去的兄弟，一个个以荣归故里的方式，回到了这边。 十几辆车子，五六十人，沿着路边停在了工厂门口，下车后自然是一大群人都在跟他们打招呼。 江湖人士，各个时代都有，且位置相当的举足轻重，就算是不欺负人的，也会树立起自己的‘威信，，让人心声惧意，骨子里会怕，很怕那种。前段时间就有传言，朱峰又砍人了，一菜刀砍人家脸上了，直接破相了。 【讲真，最近一直用换源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安卓苹果均可。】 不需要分辨真假，只需要以讹传讹，更狠的有之不能传，这样私下里可以用金钱解决的纷争，是可以随便传的，就算是传到了捕快口，当真了去调查，也不过是一桩私下里和解过的事情。 但这对于普通人的认知理解，却是一个冲击。菜刀砍在脸上，胆子稍微小一点的，提到这件事都会不自觉的身体小幅度颤抖，甚至某一秒还会让身体一缩，这样的人，绝对不能招惹，太狠了，那画面想想就觉得胆寒。 实际上的朱峰，早已不再是打打杀杀，都什么年月了，当然是赚钱最重要，有了钱，太多事都不需要自己动手了，那些无所事事的小年轻，才是当前所谓江湖路上的主力。一个个年轻气盛无所顾忌，心里还想着可以凭借打打杀杀扬名立万呢，有时候连钱都不需要花多少，一个虚名，就能让他们拼命。 今天这场合，自然不是来惹事的，不然朱峰也不会摆出这队型，这队型就是用来吓唬人的，要让厂区这帮家伙知道知道，魏总可不是你们想到那 些无赖招数可以针对的人。 朱峰等人刚下车，还没等他们表明身份，还没等他们对周遭那些歪毛淘气予以警告，从厂子大门内，足有二百多名汉子，穿着工作服，尽管三五个人没有什么气场，可这二三百人聚在一起，一个个怒目而视的样子，都是常年干体力活的汉子，真要是来一股子狠劲儿，人多也不怕任何江湖人士。 不止是男人，还有五六十个中年妇女，一个个怒火中烧的样子，那已经要挠人的九阴白骨爪按耐不住了。 「朱峰，你们来这里干什么？」有认识朱峰的，人多底气也足，围上他们就开口质问。 远处，肖景怀跑过来，看着已经被围上的朱峰等人，脸上露出一抹苦笑，这可真的是大水冲了龙王庙，整误会了。 「去，一边去，带着大家回去听课学习，跟着裹什么乱。」肖景怀先是驱赶厂里的人，后苦笑着对朱峰说：「小峰啊，厂里工人是把你们当成来闹事的了。」 「四姨夫。」顺着魏涛那边，朱峰正常不至于跟肖景怀这么称呼，他们只是差了半代人，没有亲戚关系的，至多也就是一声哥。 朱峰环顾一圈，那点怒火也散去了，摇头苦笑一声：「四姨夫，我看我是没必要在这守着了，我找一些人聊聊去。」 肖景怀连忙拦住：「别，那帮歪毛淘气，还真就得是你镇得住。」 朱峰笑道：「不用镇，魏总早有安排。」他掏出烟，递给肖景怀一支，两人点燃后离得很近聊着天，这时候厂里的工人才知道，原来这帮人不是来闹事的，而是来给我们站岗的。 「哦？」肖景怀还真就没想到，魏涛连这都想到了？. 大昊弟 第四百三十八章 安顺集团 魏涛一下子解决了近千个岗位，并承诺未来还会持续做这件事，长久与否这件事不谈，当下这件事惊动了整个松江。 东北重工业城市，最为大老难的问题就是解决下岗工人在再就业和工厂再度崛起，后者就剩下一个口号了，前者却是最为实际摆在大家面前的问题，下岗了的还好，还有那些没有下岗却已经跟下岗差不多的工人呢，工厂肯定满足不了让大家工作开满额工资，没有生产任务，没有未来，只能是最低生活保障，钱还不一定能够按时支付。 本身在兴隆乡和东顺乡的行为，几年来已经为魏涛积攒了大量的官方目光，他自身认识了很多人，也交了很多朋友，但那站在最顶端的几个，还没有私下接触，可要提到魏涛这两个字，省里都有人认识他。 ‘多玩，和‘校内网，让魏涛声名鹊起，得到一些领导口头夸赞的却不是这些，而是这位年轻企业家，一直扎根于家乡，麾下多个产业都在做着一个企业该有的社会责任，让利于民，服务于民。 现在，魏总又来了大手笔，尽管有些想一出是一出，官方习惯了，临时开会，快速敲定，反正大家都知道魏总的风格，稍微吃点亏，只要这份亏是吃在最普通老百姓的身上，他都不会计较。 不需要来回拉扯利益，很多事情就会变得格外简单，会议也不需要一个接着一个，很多事，上会讨论，几句话，即可敲定。 肖景怀从朱峰那里得到了答桉，不禁感慨，自己这外甥还真的是想一出是一出，这么大的事情，在他那里，就是一个念头。 后续是否盈利，是否会拖累现有的资金，未来能不能成为一个赚钱的生意，似乎他都不考虑，很任性的做着让旁人不能理解的‘善举，。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魏涛在参加关于厂区修建果蔬大棚的专门会议上，最后还提到了一个说法。 很快，魏涛就拿到了许可证，他将会开一家出租车公司，各类手续官方特事特办。他将会帮助官方给一些特殊群体提供工作岗位，那些吃过窝窝头出来，改造成功的，不被社会所接受，那来我这开出租车吧。 考驾驶证，走特殊渠道，钱由魏涛垫付。车份子钱比同等每天低二十块钱，先期，魏涛将会投放三百台的出租车，银行贷款，跟省城汽车厂由官方部门对接购入相应车辆，这家出租车公司官方占有40%股份，那低了二十块钱的车份子钱，为了让社会面其它出租车公司和司机不去有意见，走账由官方分红里单独拿出来补助给他们，为期三年。 在肖景怀的眼中，外甥太能折腾，也担心他是否能够忙得过来。 却不知，魏涛只是开了两次会，到银行转了一圈，去人才市场继续雇佣财务人员。 就连公司未来管理，他也只是任命了一个经理。…. 徐亮，曾经的波导办事处主任，在公司内部没少赚钱，也被审计查出来了，本来花钱走关系，离开松江，撤掉主任的职位，还能混一混。徐亮选择了被辞退，他是看出来了，这家公司早晚完蛋，就算再干，也没多少好日子了。 【推荐下，换源追书真的好用，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不如跟在真正的老板这里混口饭吃，如今的魏总，这才短短几年时间，之前还得从这里找个门路赚钱，现在呢？波导的分公司总经理来了，想要跟魏总吃顿饭，那都很难，能由杨姗姗出面，都得说一点不怠慢了。 「管不了的，跟朱峰、乔新华、姚雪军他们打招呼，让他们帮你管。主要是跟官方派来的人员，好好合作，我想这对你而言不是任何问题。」魏涛给徐亮吃了一颗定心丸，之前你不是喜欢装的很社会吗？现在给你一个不太好管理人员的岗位，看你自己了，我给你托 底。 除了给你托底，没有半点意味深长的托付，你以前在波导可以挖公司墙角，到我这里，机会我给你一次，也只有一次。 作为优质用户，魏涛这么大的摊子，自己又没拿多少钱。购车款银行予以贷款，车子抵押给银行，利息做的也很低，毕竟这个公司还有着官方的事，魏涛只是站出来作为形象代言人存在的价值，有他在，钱不是问题，人不是问题，号召力也不是问题。 一直以来经营的个人形象和品牌形象，让松江的老百姓只要听到魏涛的名字，先天就会有信任，他虽说不管事，但每一次跟手下这些人碰面时，都会提一句话——该你们赚的钱我不会让你少赚，谁要是砸了我的牌子，别怪我。工作中遇到任何麻烦，不用你们扛，我来替你们扛，你们只需要做好自己分内工作。 你站在高处，你是大家眼中遥不可及的大人物，当你的成绩已经摆在那之后，当你的实力得到了认可，再去做一些旁人眼中于你身份而言的‘小买卖，，那股子自上而下的压迫感是非常强烈的，谁也不敢轻易去想去湖弄你，更不敢有什么小动作。 你很轻易就可以捏死这些目前在你实力面前只比蝼蚁强壮一点的存在，只要你认真了，他们不敢反抗你，也没有反抗你的实力。 这也是魏涛目前想一出是一出的底气——旁人如此理解。 魏涛自身是不怕投资多，毕竟这样的投资，不算大，别看摊子铺得大，都是既得利益维系，不至于产生深坑。出租公司有许可证、有车辆，正常缴纳车辆保险，就算最后做赔了，这些固定资产是能够卖一些钱的。厂子里果蔬大棚，最坏结果，这一茬的所有种植产品，颗粒无收，全部因为这样那样原因腐烂不能食用了，这算是大损失了，可对于魏涛而言，很多产品的成长周期，能够源源不断的提供一些收益，这些收益能让工人们有工资拿，他就能接受。…. 安顺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不再是安顺街一号的头牌。 安顺集团，也顺势而生，魏涛麾下的产业足够多足够散，需要一个总部来居中调度，集中审核监管。 这所谓的安顺集团，不过是外人眼中的庞然大物，在魏涛这，关锦月负责那一滩才是真正的核心业务所在，整个安顺集团崩塌倒闭，也不会对他伤筋动骨，充其量是目前数以千计指望着他吃饭的人，饭碗被砸了。 魏涛要的就是这效果，他就是希望有很多人端着自己的饭碗，而这些饭碗还不会因为自己的操作失误使得公司倒闭让他们失去，只有外力因素会让他们丢掉饭碗。 都是最为普通的民生基本行业，行业本身不存在冷冬；竞争也不存在你死我活；都是一些只要定下心来努力工作就能端着的饭碗。 从春暖花开到炎炎夏日，魏涛也终于体会到了产业链自产自销的那份乐趣，这是他以前没想到的。 种菜开工资，手机是必不可少的随身工具，开支了，想要换个手机或是买个新手机，去哪？ 那还用说吗？当然是去咱自家老板开的店，你别说不知道‘德信，是咱老板的买卖？ 「大家好好干啊，魏总已经承接了官方的保障房项目，就在厂区附近，将会盖基础生活保障住房，我跟你们透个底啊，但凡是咱们安顺集团下面的员工，只要工作满两年，就可以得到购房优惠，工作年限越长，优惠越多。」 「我还跟你们说啊，家里人如果有好几个都在集团下面公司工作，到时候计算购房优惠时，是能够累积的。」 「所有安顺集团下面员工，办理‘鲜时光，会员卡时，积分累积跟普通用户是不一样的，总部刚出的政策，好似我们能够得到1.2倍的积分加成。」 「你们去没去过天然居，确认你是安顺 集团的员工，吃饭泡温泉都可以打九折。」 魏涛明显的感觉到自己开会的时间多了，官方的会议，自己公司的会议。 说是甩手掌柜，却也不可能真的什么都不管，有些事还是多少超出魏涛的预计。 不慌到是真的，超出预计也很正常，如果开会我定下怎么做，下面执行的人做不好，那我不介意舍弃这一块生意，不是就放弃了那些员工。 扎根民间才是根本目的，才是长远计。 我忙不过来，那就分润给别人，让别人来赚这份钱，我能赚个名就好。 好在，他下面这些人还是顶用的，关键也是他看似繁多的这些生意，都是很普通老百姓赖以生存的行业相关，不愁没有市场，有魏总这块招牌在头顶顶着，也不会遇到什么太大的麻烦，只要不是蠢材，基本都不会做得太差。 不是蠢材就行了吗？ 魏涛在几次内部会议上，渐渐察觉到了公司管理层的一些问题，新鲜血液的入住必须要提上日程，猎头公司人才提供他还没有仔细看，自己早就等待着的一个人才，如今也到了瓜熟蒂落之时。 「你小子这选择才是正确的知道吗？大城市混没什么前途，家乡多好，离家近，机会多……」 那愈发胖的脸颊，眼镜卡着，两侧脸颊勒出一道印，几年时间，超级名牌大学毕业，人还是那个人，碎嘴还是那个碎嘴，没什么变化：「关键是有魏总在，我这机会才多，对吧？」. 大昊弟 第四百三十九章 ‘太好了\’ 四年时光，眨眼即逝。 四年前送老同学前往燕京上学的画面还历历在目，这四年间寒暑假聚会时对方侃侃而谈的画面清晰可见。 李东。初中的班长，高中在二中跟曹曦雨还是同学，四年半之前，那个寒冬，魏涛刚刚从早市练摊开了第一家的店，那时高三的李东依旧是万众瞩目的学霸，是学校倚重出成绩的超级尖子生。 再见面，一如初中时一样，一个学霸嘴碎且人贱贱的，完全不搭，偏偏李东就是这样的人，作为学霸从初中开始就能与班级里学习最差的学生们打成一片，这也使得他们初中班级，时至今日，只要是李东攒局的聚会，总是能够聚拢大批的人。 顶级学府毕业，李东有很多的选择。 家庭不是拖累，普通双职工为了孩子就算李东想要考研考博家里都会支持。 留在大城市，对于他而言也不难，只要不是眼高于顶，找一个相关专业的工作并不难。 李东不是不考了，而是笑着有信心的边工作边完成以后的学业不成问题。 来自老同学的一句话，他放弃了已经实习了两个月的公司，一毕业，打包行李直接回到了老家松江。 “魏总，我可家都没回，就奔着你来了。看你安排了，不然回家面对我妈的咆孝，我可得有本钱跟她摊牌。” “安顺集团副总，财务总监。” 李东哈哈一笑，行李扔给祝喜春：“狗春子，给你家李爷拎行李。” 祝喜春将行李放在车里，魏涛直接打开副驾驶的门坐上去，没等李东反应过来呢，祝喜春开后车门上车，直接那麒麟臂勒住李东的脖子，将其带入自己怀中，勒得其脸红脖子粗：“李爷？”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李东还想挣扎一下，后排位置让给两人，不到两分钟，他服了。 “狗爷，春爷，回去你找地方，我请客，不过先说好，丫头质量不过关，我可埋汰你。”没有一点端着的形象，能跟大家拥有相同的爱好，李东的好人缘是日积月累的表里如一换来。 祝喜春撇嘴：“就你，请客？你兜里有几个钢镚？” 李东涨红着刚才被勒脖子还没有完全消退的大红脸，急迫的喊道：“擦，瞧不起谁呢，爷在学校里，早已跟着教授上项目了，要不是咱们魏总慧眼识珠，知道现在下手还有机会，再给爷几年时间，直接龙腾四海了。” 魏涛在副驾驶，侧身坐着，此时不忘加把火，手机拨通刘磊的电话：“磊子，咱班长说了，不差钱，晚上这趴，必须嗨起来，十个不够，二十个。” 李东磕巴了一下：“那什么？魏总，我这副总得有两个月的试用期，行了你再留下，不行我去当个小兵。你看，我都这么识相了，咱是不是可以商量一下，预提一些工资奖金之类的。” 以开玩笑的方式，情商十足的将彼此可能面对的尴尬问题化解。就算李东再是高材生，就算安顺集团再小，直接任命没有工作经验的高层，不仅需要承担风险，也需要魏涛这个创始人承担企业内高层们的意见。哪怕他是绝对的老板，也要考虑手下将士们的情绪。 有能力的人从来不惧怕任何挑战，在自己的老本行内，李东是有信心的，而魏涛当初得知李东大学专业之后，一直就在打他的主意，这四年来更是笃定了如果他能回来，对自己而言，信任多一些要强过能力高一些。 结果李东一开口，就透着自信，他甚至坦言，财务审计之类的，更是强中手，没有明说，却用态度告诉魏涛，你让我回来，就请放心，我会做好你钱财的大管家。 两个月的试用期，我会让你公司内部，对我的任命，没有任何反对的声音。 “不回家吗？” 看到车子绕城不入，李东刚开始还以为是去天然居，谁知道绕过城市，向着南边开了过去。 “那不得让咱们的李副总，玩开心了吗？” 松江湖对于李东不陌生，湖心岛他也不陌生，只是现在这里的一切，已经让他完全摸不到头脑。 东北的夏季很舒服，松江的夏天也舒服，有山有水，尽管没有沙滩，却有着舒适的阳光和同样温润的环境。 离得很远，在船上就看到了湖心岛上的摩天轮，听到造浪池的dj音乐和游客们在水中的尖叫声。 “在松江，不用去海边，也可以玩水，除了没有特殊海域的深潜项目，就连浮潜，我们都自己打造了一片人工区域，一样可以体验。但这不是重点，今天的重点，是在那！” 如今的湖心岛，连带周边的湖水区域，相当一部分区域是禁止船只进入，也禁止捕捞，水上水下全部都有‘拦网’。 码头，通行运送客人的船只。 侧面游玩区，快艇、摩托艇等水上项目琳琅满目。 在两处入水区域之外，位于湖水中心的区域，午后的阳光照射在水面暖暖的，搭配吹过的微风，炎热这个词汇跟这处无关。 一艘游艇，漂浮在湖水中间，旁边充气滑梯和相应连接湖水的设备，给游艇上的人和湖水之间，建立起零距离的接触环境。 刘磊沙滩裤，肥大t恤，正在船头冲着坐着快艇过来的魏涛等人挥手，只是没人看他，正主李东更是连眼角余光都没给他一点。在游艇之上，十几名曼妙身姿，身着漂亮的泳衣，跟随着游艇之上的dj舞曲摇动身体。 从午后到天黑，再到天明。 李东离开时，双腿虽说发软，可这嘴里是一直念叨着：“太好了，这太好了。” 环境是丐版，那也是他没玩过的，关键硬件不是丐版的，对于回到老家这件事，内心最后一点点遗憾，刚回来第一天就被补齐。 以前也就敢想一想，听着同学猥琐的在寝室熄灯后去聊一聊类似话题，别看是顶级学府高校，大男孩长大了，有些源自于荷尔蒙的东西，跟什么学霸没关系，闷起来躁动，有时候爆发起来更为汹涌澎湃。 “涛，太好了，真太好了。”李东有点魔怔，回程的路上，看着魏涛，类似的话不知道说了多少遍了。 这时候，大家反倒不开他玩笑了，朋友兄弟之间要懂得分寸，眼看李东现在是享受到灯红酒绿的奢靡了，有想法，才会有动力。 这些，都是皮毛，只要大家在一个锅里吃饭，这些都是基本操作，都说魏总很大方，做慈善也敢于争先，那是外人并不知道，在玩乐方面，他更舍得砸钱。 如同这湖心岛，从初夏开始运营，如今都不求对外做宣传，光是松江及其周边的游客，每天都接待不过来。魏涛很狂的地方在哪，别的地方才不会限流，人越多越好，湖心岛的特殊地理位置，在摆渡时可以限制游客数量，他还真就限制了，平时达不到，节假日如果订票晚了或是来晚了，真有可能上不去岛，只能等到岛上有人坐船回来才会重新对你开放。 当然，魏涛的vip制度永远让人无话可说。岛上有酒店，价格不菲，实际入住率并不高，他也不愁，大不了平时用来招待客人，一到节假日，那些有钱人想要来这里玩的，排队什么的，他们可不想，岛上酒店入住之后，房卡购票优先，进入各个游乐项目也有专门的vip通道。不同价格带来不同服务，将区别对待放在台面之上，大家反倒没有没有那么多戾气，就如同迪斯尼一样，你花了高价，就是可以在体验各个项目的时候，可以不必排大队。 最开始他弄这些项目，给人感觉东施效颦，可当这湖水的质感很好，各类设施也都不错，湖心岛的一体化游玩项目，如果是好好松散畅玩，三天才能玩个遍。 服务好，价格公道，你比正常稍微贵一点，没人会觉得有问题。瓶装饮料外面三块，这里卖四块；一份快餐外面十五，这里二十，除了最开始很多人都背着吃的上岛，时间长了，双手插兜就来玩的游客很多，没必要大老远背着来，矿泉水也才两块钱而已，冰镇也不加钱。 也就是魏涛身边的祝喜春等人知道，在湖心岛改造施工开启之前，老板确实是说过，一旦不成功，就当是我们自己建造了一个游乐场，没人来就没人来，我们自己玩。 至于为什么火，东施效颦都能火，同行满是嫉妒，魏涛也不总结所谓的成功经验，我就是让体验感拉爆，服务态度标准之上，别的什么都没有，要说有，那就是湖心岛原本的自然风光，不管怎么开发，他都集中在相应区域，相对原始自然风光的区域，他都保留。 年纪大的，玩不了水的，来了散散步，逛一逛，这里的山不过几十米高，爬山也不累，还可以沿着山林之间的游览栈道，环岛一周。岛上，有无数个可以随时随地用来户外野炊的地方，城市的钢铁喧嚣过后，在这里得到一份周末的宁静，一家人呼吸呼吸新鲜空气，出来游玩一圈，花不了几个钱，还不会太累。 短短两个多月时间，外地的名声不谈，本地人已经将这里当成了每年都值得来几回的地方，不是贪图新鲜，图的是这里和城市钢筋混凝土不一样的绿意盎然和原始自然。 第四百四十章 告诉情敌我有多优秀 李东没用魏涛给他站脚助威，悄无声息的到公司任职，也没有对任何人任何部门指手画脚，自己一个人每天笑脸迎人，转了小半个月。 在别的公司，可能他这样的行为，会让人看轻，一些怪话也会随之冒出来。 在安顺集团，这帮人不管学历如何，不管履历如何，中层之上都是魏涛一个一个挑选出来的，面对着见谁都是笑嘻嘻还有点贱的这位年轻副总，轻视的没有，反倒更加额外的重视。 事出反常必有妖。 老板不是一个愚蠢的人，他会找来一个不合适这个位置的人坐在这里吗？ 显然不会，因为对魏涛的信任，使得大家这段时间的工作认真程度更甚，李副总这三把火可还没烧呢，烧得越晚火越大，自己可别触这个霉头。 李东到魏涛的办公室冲他竖大拇指，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整个财务体系虽说略有错漏之处，但几乎很难让人为的力量在这里面做文章，厉害。 财务审计，李东主导，开启，开篇明义，既然是一群能人，他没必要给大家下马威了，直接跟所有人说，建立完整数据库，梳理一条简明有效的财务制度。而这一切，又都建立在魏涛当天接他回来时说的一句话：“我不要什么合理避之类的，除了正常的抵税，每一分税，都要交在明面上。” 不用违心，那就该是实力的展示了。 魏涛除了第一天出现跟大家亮个相，随后整个过程，雷平全程跟着，而已经六十多的吕姐，也甘愿做一个开国功臣，而不是肩扛起所有，不用那么忙，不用付出那么多的精力，聪明的在最恰当的时候功成身退。 安装最新版。】 ………… 上午九点。 安顺街一号。 魏涛在四楼的办公室。 电视画面内播放的内容，是跟电脑连接后的画面，是此时此刻在地球另一面进行的一场古典舞舞蹈比赛。 “喂，吴总，你们去就行，我就不去凑热闹了，下午我还要去碳素厂那边看看水果大棚，这一次直接上的是新型材料，阻热效果我今天要去现场亲自看一看。” “现在？吴总，我都没有亲自去威尼斯陪她参加比赛了，这要是比赛我再不看，回来是交代不了的。你们去，湖心岛那边你们也全程跟着参与了，照实说就行了，就这样。” 电话里，吴旭说着省里来考察团，他接待心里没底，魏涛才不会当真，虽说临时行程里多了一个‘入常’大人物，以他的家庭底蕴，说心里没底那是客气，只是不好意思独占了这样的机会，才给魏涛打电话再次确认，你是不是真的不来，我提醒过你，来了之后，得到的印象分不会少的，毕竟这一次，省城要对松江湖的湖心岛旅游项目进行推广，并当作本地区的一张名片介绍给外来的游客。 魏涛拒绝了，坐在椅子上，通过曹曦雨发过来的一个网络链接，可以观看到她这场比赛的全程画面，那是属于欧洲的一个视频网站，尽管没有翻译没有字幕，但对于魏涛而言，能看到曹曦雨翩翩起舞就可以了。 看到她最终拿到了第一名的成绩，就可以了。 这是她送给自己的毕业礼物，独自一人踏上征程，魏涛派去了两男两女的安保，他可不放心对方真的一个人在异国他乡比赛。 魏涛不懂舞蹈，可看到不太好画质里翩翩起舞的曹曦雨，他知道，这四年的时间，对方放弃了很多很多次旁人觉得非常好的机会，安安稳稳坐了四年的学生，在最好的年纪最好的机会面前，她沉淀着努力着进步着，名利场的五光十色并没有迷住她的双眼，她在舞台上的光芒从来不是为了闪光灯，而是现场那些观众的掌声。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曹曦雨用自己的方式，宣告着自己的骄傲，我的男朋友优秀，我也不差，在真正懂得价值的人眼里，他创造了亿万财富，而我在自己的领域内也拿到了世界级的荣誉。 拿出手机，拨通曹曦雨的手机，国际漫游的费用在两人需要第一时间交流面前，完全不值一提。 “恭喜。再回来，咱就是大师了，看来我这个当爷们的，得更努力了，不然岂不是配不上我们的大师。” 平复着呼吸和情绪的曹曦雨，领完奖刚下舞台，没有接受采访，她知道第一时间，自己会接到他的电话，那边是上午，这边是夜晚。果不其然，从女安保的手里刚接过手机，魏涛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是啊，魏总得更努力了，不然过段时间曝出来，某舞蹈演员与亿万富豪的爱情故事，那故事里，先入为主会让人认为，我这样的女人，会跟你在一起，一定是你用钱砸的，要么我成为拜金女的形象，要么你多一个仗势欺人的形象，没人会在意我们是初中同学这件事，只会在这两个方向上拼了命的添枝加叶，让这故事变得满足娱乐圈所需的八卦氛围。” 魏涛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幼，这真是拿了冠军了，不一样了，说话底气都这么足了吗？”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魏涛没理会，又敲了几声，他还是没有理会，跟曹曦雨远隔万里煲电话粥。 敲门的声音没有了。 另一边，曹曦雨也几次拒绝了她进入决赛后从燕京公费出发的老师和学校工作人员，媒体等着采访呢，那东西在她心里一分不值，我来这，是告诉自己，你这四年不是在大学里混生活；是告诉所有人，我曹曦雨有多么的优秀。 是告诉过去现在未来每一个靠近他的女人，你们的对手很强大，你有自信去面对这样一个女人吗？去面对之前，不想着多方位的比一比吗？ 媒体采访？出名？在圈内地位？成为舞蹈家？得到知名度？ 这些东西曹曦雨都不在乎，如若不是在魏涛那里感受到了其她女人带来的危机感，她的规划是大学毕业，加入松江歌舞团，回到家乡，跳几年舞，跳不动了就转到相关的专业，或是当个舞蹈老师，或是到学校当个音乐老师，她的钢琴小提琴水平，给那些想要学个特长的孩子当老师，绰绰有余。 我恬然的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有着自己的事业，取得了不算高也不低的成绩，然后相夫教子，给自己的小家一份足够的温暖，在给夫妻双方一点自由空间之外，给他最温馨的一个家。 更换了选择，大方向没变，只是这几年不再是单纯的继续事业，而是利用自己所有的一切努力，却攀升自己的事业，在专业层面做到最好，看看拼了命的我到底能够达到怎样的成绩。 五年，跳不动，我就回去。 曹曦雨自己都不知道，或许只有魏涛略知一二，重生之前的世界里，她的人生轨迹是走上了艺术家的道路，儿女情长不曾影响她对舞蹈的追求，而现在，她的所有人生规划里，组建自己的小家和长长久久的相夫教子，才是终极目的。而舞蹈，她给它的时间，被压缩在了短短的时间里。 所以，她要更加的努力，用更短的时间做到更多。 “等你回来，我去参加你的毕业典礼。”舞蹈学院要晚一些，因为曹曦雨在这样一个国际上比较有影响力的比赛上进入决赛，在校方的安排下，几个专业班全部延迟几天举行毕业典礼。 “好。”即将离开校园，她没有什么伤感的，甚至于寝室里其她几女也一样，她们都通过学校的介绍进入到了国内最顶级的专业技术团体。 出了校门，进入单位门，毕业生应该有的彷徨和无措，她们都没有，只需要在月底到单位正式报道即可，新的生活就会对她们展开。 从学校四人宿舍，变成了紧邻的单人宿舍。 学校的练舞室，变成了单位的练舞室。 学校学习舞蹈，跳舞；到了单位开始工作，学习舞蹈，跳舞。 ……………… 挂断电话，魏涛按动了桌上一个电话的按钮：“给我泡一杯咖啡进来。” “好的，魏总。” 时间不长，敲门声响起，然后门推开。 敲门是礼貌，有任务进屋，则不需要等待里面答应就可推门进来，几分钟前要咖啡，现在自不会有什么不方便的。 而像是刚刚，敲门里面没应，再敲，还没应，作为秘书，如若不是特别急的事情，就不会打扰老板，而是等待老板有时间或是有心情询问自己有什么事。 魏涛抬起头，看着面前这个其貌不扬的女子，省内985名牌大学毕业生，至于为何甘心来安顺集团应聘秘书，魏涛这里也没有什么所谓的商业机密需要被刺探，自然也不需要对其太过防备，更何况有个秘书兼助理帮助自己处理一些公事，几天下来轻松的感觉非常明显。 对这个叫做童静的秘书，暂时来看很满意，对方冲泡咖啡的水平也很高，只要在单位，魏涛都放弃喝茶，享受对方醇香咖啡带来的味觉享受。 “魏总，刚才余工过来了。” 童静对刚才敲门的事情，做了解释。 魏涛点点头，喝了一口咖啡：“帮我把祝喜春喊进来。” 祝喜春和陆江在对面有一间办公室，两人平时还有拿着魏涛的歪歪号刷礼物的任务，更何况，魏涛也从未想过将其二人当成单纯的司机和保镖，上班没事的时候，随便他们偷懒，不偷懒他反而会心里觉得过意不去。 “余东雷咋回事？”如果是公事，余东雷不会来又走。 “估计是家里的事，想要找你帮忙。”祝喜春眼中带着几分笑意，魏涛不禁好奇：“我们这圆滑世故的老实人，在外面有人欺负他，在家里应该如鱼得水吧？” 祝喜春忍不住了，失笑出声。 笑声过后，是一抹同情：“他老婆要跟他离婚……” 第四百四十一章 万事有我 “他老婆在外面认识了一个三十几岁的男人，跟人家跑了有好几个月，拿走了余东雷所有的钱，家庭孩子都不管了，现在钱花没了回来跟余东雷离婚，要分他们住的房子和名下的两套准备给孩子的门市房……” 呃，员工的家事，还是如此不堪的家事，知道了并不一定是什么好事，如若不是余东雷找过来，可能祝喜春也不会刻意去关注和打听，更不会给其向外传播。 说了有何用，就算魏涛有一百种方式帮忙，人家余东雷愿不愿意人尽皆知呢？哪怕是装成鸵鸟，他自己觉得没什么人知道也能求一个心里安慰，总好过这件事所有人都知道，所有人都同情他，所有人都想要帮助他。 “喂，余工，刚才有点事情处理，中午一起吃饭？” 附近有一家特色小炒的饭店，门面不大，内部别有洞天，几道家常小炒却有其独到之处，扒肉条、熘肉段、素汤，几乎是魏涛的必点，这里几乎个把星期不来，魏涛就会想念，包括这家的手工素三鲜饺子和老板娘腌制的腊八蒜，都是魏涛的最爱。 二楼都是包厢，进屋先来一壶店内特色的水果花茶，一盘瓜子，颇有些东北农村进屋串门上炕先磕点毛嗑的意思。 祝喜春和陆江在门口过道宽敞的地方，打开一个小的折叠桌，几道硬菜，一人四两饭，还给一人上了一盘饺子，平时都坐在一起吃，今天也是照顾余东雷的心情，有些事一旦需要张口时，越少人在旁边听着，心里会稍微舒服一些。 余东雷主动来找魏涛，就是寻求帮助的，他家里那些存款和物件，没了也就没了，甚至如果只是自己住的这套房子，离婚了要分割，他也认了，可千不该万不该，当母亲对孩子都能下得去手，那两套门市尽管写的不是孩子名字，却是夫妻俩很早就说好了，雷打不动，未来给孩子一个保障，两套门市房，每年租几万块钱，以后还有的涨，就算孩子以后没有什么好的发展前景，就算不争气在家里啃老，也有这个资本。 可现在，她走了，卷走了一切，现在还要回来完全对孩子的未来都不管不顾了，余东雷才知道这个女人是彻底的魔怔了，她已经连最后一点做母亲该有的情感都丧失掉了，余东雷也无所谓丢人不丢人了，现在他要做的是保护自己的孩子在，家庭可以破裂，孩子的未来保障谁也不能破坏一点。 看着面前已经五十出头的余东雷，魏涛也挺感慨的，孩子在外面读研究生，估计对家里的情况一点都不了解，二十多年的夫妻都要进入老年伴儿阶段了，偏偏上演了这么一出戏。 若是说感情不和了，破裂了，这个年龄段离婚不算什么，也接近五十岁的余东雷妻子，找了一个三十多岁的小年轻，跟人家爱情奔现，这也能理解，几个月光景，听余东雷描述，家里存款三十多万，金银细软这些东西，也价值十几万，几个月就都给造没了，他都不得不想着，那个男人就是骗子。 五十多岁人，眼睛里泛着泪光，眼圈通红，魏涛看着也很难受。 “你想要什么结果？是嫂子回归家庭认清那个骗子，还是……” “不，魏总，她自己作的，我一点不心疼，离婚就离婚，孩子也早就成人了谈不到抚养权，之前那些就算是离婚给她的，房子是我的，门市房过户到我儿子名下。” “就这么点要求？” 余东雷神色暗澹，低着头半天不语，良久之后才抬头：“如果那个男人真是骗子，她是不是会很惨？” 魏涛知道事情难办了，帮人办这种事解决这样的麻烦，不怕对手强大，不怕事情繁杂，就怕当事人还在同情，那就是典型的费力不讨好，当然魏涛和余东雷的身份关系，后者是不敢有类似的想法，可换成别人，最终结果肯定是办事之人成为恶人。 对妻子还有同情，一旦办妥了，知道自己遭骗了，生活不如老夫老妻那么安逸了，跑到余东雷面前一顿痛哭流涕道歉乞求原谅，毕竟老夫老妻，毕竟有一个孩子，毕竟…… 原谅之后，你们重新过上了幸福生活，那这枕边风一吹，帮你的人成恶人了，要么说清官难断家务事，怕的就是碰到这种注定拎不清的关系。 余东雷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连忙解释：“魏总，我下定决心了，离婚。我想过几年自己做主的舒坦日子，你不知道，她，她，家里都是他说的算，我在外面挣钱，她对我都非打即骂，还一直说我窝囊废，我受够了。” 斩钉截铁，也不怕自曝其短了，作为家里顶梁柱的男人，以余东雷的收入，在松江这地界，绝对是高收入人群，打工仔序列里的王者段位。 这样的人，做事还很圆滑，之前魏涛就不太理解，一直在工地这么复杂人际关系的地方，余东雷性格弱，他是怎么混到现在的，这个行业也根本不适合他啊。 不是最初就性格弱，根源原来在这呢啊，这是在家里让人欺负的，越来越弱，越来越好欺负。 专业水准是母庸置疑的，余东雷还是个大事拎得清的，处在他的位置，吃吃喝喝小来小去的东西，都是正常的，大事上从来不会胡闹，从周森那里过到这边，也在一起工作两年了，魏涛对他还是很满意，在专业领域里他就没让魏涛操过一点心，有魏涛这样一个强势的老板压着，工程师队伍也没有敢对他阳奉阴违的，关键时刻他也知道谁才是给自己饭碗的人，知道怎么端这碗饭，不会因小失大，不会祸害老板的利益来中饱私囊。 “陈彪，我在xx街xx菜馆，二楼201，你和你师父过来一趟。”简单粗暴的方式有，但魏涛觉得，如果想要办得内外稳妥，还得是走一个剧本流程，将来也好让余东雷的儿子，不至于觉得是父亲抛弃了母亲，也要让他知道知道，自己的母亲到底做了什么样的事情，免得恶人先告状。 蓝道手艺人的陈彪，自从当初跟魏涛搭上了线，现在小日子过得那叫一个舒坦，有什么事他也不会傻乎乎的去找魏总，乔新华和朱峰都介绍给他认识了，也算是玩半个江湖的陈彪，如今有了靠山，再懂得收敛，不赢通天蓝（一次给人赢到家破人亡），只在一群臭-赌-鬼-之中，动点手艺，养活身边的人，小日子过得别提有多舒服，对魏涛感激的是无可无不可。 魏涛倚重的销售经理宋梓瑶，她父亲老宋，好赌，现在跟着于双喜和陈彪师徒俩学习，真正见识到了‘牌局上的活儿’，才意识到过去自己喜好的东西，所追求的我与你拼运气拼技术，都是扯澹，人家是稳赢不输，你压多少都是人家的菜。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老宋不玩了，但却没有脱离这个行当，他还是喜欢乌烟瘴气的氛围，只不过以前他是那个脸红脖子粗输到兜里一个钢镚没有的选手，现在是作为看客或是作为陈彪旁边‘配局’的帮手，看着曾经跟自己一个形象的烂人，是如何在这牌桌上倾家荡产。 老宋也是妙人，他不会对这些人有半点怜悯，用他的话说，我这是告诉自己，什么才是真正的生活。 跟随着女儿，将家也搬到了松江，只要是有时间，保证是菜市场买一堆东西回来，给女儿做一大桌子好吃的，这个支离破碎的家，如今也重新有了幸福的味道。宋梓瑶对魏涛也满满都是感激，至于父亲现在做的事到底是不是正事，她反倒没那么在意，至少父亲现在有时间回来了，还会跟母亲一起，逛菜市场一起做饭，人的改变一点一点，一口吃个胖子不现实，当前这样，宋梓瑶已然很满意了。 依旧熬夜，依旧身体很不好，但开始听劝了，这样的一幕，她都不知道梦到多少回了，从小时候就在幻想，十几年了，终于达成所愿。心中的感激之情，说不如做，在工作上，宋梓瑶更为努力的原因又多了一个。 陈彪和于双喜师徒，来得很快。 于双喜这个当师父的，早已将团队的当家人交给了徒弟，年轻人有冲劲，年岁大的能够在后面给把控一切即可，要想开疆拓土，还得是年轻人。 但要说经验老到，还得是于双喜这种事，别看他长了一脸的老实人样子，一听到这类事，让他出主意时，魏涛都听傻了，余东雷更是有一种我是谁我在哪的迷茫，怎么我的事情，到了他的口中，一旦铺开来弄，怎么感觉比影视剧还要精彩。 “魏总，交给我们吧，先找人摸摸那个家伙的底，土生土长的松江人，那调查不难，两天吧，到时候我们再跟您具体汇报……”要说专业蓝道，陈彪年轻，有冲劲，他是当家人。 可这类事，还得是老江湖出马，于双喜那份自信，是要代表自己和徒弟，在魏总面前好好立一功，他说的还是有所收敛的，如果真是余东雷描述这样，真到他们动手展示时，只会比说的更加精彩。 “你跟余工你们联系就行，有需要用人，找陆江。目的很明确，离婚，余工拿到应该属于他的东西，以后不要有麻烦，不要让余工的儿子误会，别的你们看着弄。”魏涛又转而对余东雷说：“余工，想要好好出气也可以，万事有我呢。” 第四百四十二章 本乡本土的‘名人\’ 如今，魏涛的车子，在厂区畅通无阻。 碳素厂短短时间规划处三分之一的厂区空闲地方用来大棚种植，且在设备运输集中到一些区域后，老化的厂房还会拆掉，更集中的腾出土地来，搭建果蔬大棚。 厂子里，工人们很忙碌。 种菜种水果是一批人，搭建大棚，进行各种搬运拆卸工作，土地平整，刨开那些早已经破烂的水泥路，恢复土地原本的样子，这些都需要人，一个都不需要从外面找，本厂工人即可，只要以正常恢复生产的名义，给工人们下发开工的通知，干什么不还是厂里说得算？ 很多工人，更喜欢这样的模式，而不是魏涛提出的单独给他们开工资模式，骨子里，他们还是更在意自己碳素厂工人这个身份，对于脱离工厂去做一些工作，心里还是没底。 “邹厂长，那就按照奖金的方式，将多出来的钱，成比例的发放给大家吧。” 邹建设最近跟魏涛走的很近，通过邵锐和吴旭的共同关系，大家都有共同朋友，邹建设又是那种对自己未来很有想法的人，选择一个外部的朋友会非常谨慎，魏涛在方方面面都符合他的要求，纵观他这几年所做的事情，未来必定是相辅相成的模式，不会拖后腿。 这样的朋友，值得我结交，也值得未来我手中拥有了一些东西，给他开一些方便之门。 能量多强大不是标准，懂得适可而止才是最重要的标准。 本身赵佰利这位正厂长是那种强硬的老派风格厂长，没多大能力，但民望尚可，只是强势的做派没有相应能力搭配，很难真正带领一个被时代遗弃的工厂重新走出一条路。 邹建设也努力过，也试图用自己外部的力量帮忙，但很显然杯水车薪，只能解一时之渴，不过他认为这样也不错，能多给工人们每年多解决一点工资奖金，至少比什么都不做要强。 赵佰利等老派的人觉得邹建设的行为有‘低卖’的嫌疑，没有公开说他是来镀金，未来做错事大家要承担，已经是给了他这个副厂长莫大的面子，也是对他做人的一份认可。 机会摆在这了，没有阻碍了，邹建设是想要做出成绩的，要说成绩占七，为工人占三，不为过，毕竟他拥有着一些旁人没有的能量，甭管多少，只要肯用到碳素厂，则必然会带来一些好的连锁反应。 新型的大棚材料就是他帮着联系的，冬天还好，夏天炎热，既要光合作用的阳光晒，这封闭大棚又不能太热，材料的阻热效果也就成为了首要考量的标准，毕竟夏天阻隔外面的阳光照射热量，冬天了也能将内部比外部高的温度热量，同样阻隔不流失。 人多好干活儿，整体还有着相配套的成熟流程，一旦展开，短短时间，已经有十几个大棚投入到了使用。 赵佰利和韩明能带着人钻进棚内工作，邹建设则更注重跟魏涛的交流，更清晰的从他那里了解整个产销一条龙的模式。毕竟，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如果这边失败，工人和厂子也受损失。 两人走进了一个大棚，进来后颇有些豁然开朗的感觉，外面的燥热难当感觉散去了大半，阴凉的感觉袭来，比不了车中空调凉爽，却自有一番土地内返上来带有泥土芬芳的凉爽。 “采摘和装箱再到搬运，这个过程也需要培训，时间不会多，三两天，别小看这些环节，给人感觉好似有手就行，像是草莓，摘好了，装好了，搬运不出现挤压，量小看不出来，几千斤上万斤，上下皮毛品相有差异的果实出现百八十公斤，价值方面就会差上几百块……” 邹建设很认真的在听，频频点头，细节决定成败，厂子实际上可以不去承担这些风险，也无需考虑这些事，我们出人出地按照你的标准来。救的是厂子里工人们的生计，又不是真的从今以后就给你魏涛打工了，产品从我们这出去，你卖多少钱，盈利多少，跟我们就没关系了。 大锅饭的思维模式，依旧没变，赵佰利和韩明都是这样，还端着大厂的架子，他们可以带着工人一起努力去完成属于他们的工作，这个标准他们会精益求精。多的，不会想也不会去做，骨子里还有些抗拒，抗拒我们不会成为资本家手里的工具、为他们攫取收益。 邹建设考虑问题的方式不一样，有机会能够接触到更多产业模式，他个人是很感兴趣的，况且他的思维模式也不会觉得这是被魏涛利用，人家给了我们一条路，转回头我们就想人家是别有用心，这样僵化的思维，也难怪十多年了，工厂得到无数的扶持都只能是延缓灭亡，带不来一点希望。 “魏涛，你人在哪？”吴旭的电话打进来。 “我在碳素厂这边大棚呢？” “考察团要过去，已经在路上。” 魏涛抬眼看了看不远处的邹建设和远处刚刚直起腰身的赵佰利，他们也前后相差无几的接起了手机。 “怎么会来这边？也不是什么典型，相反还多少有些不合乎规矩，考察团怎么会来这边？” “是领导亲自拍板的。” 能在吴旭口中提到这个考察团的领导，是谁也就无需再猜，是谁把这个考察团的规格提高了，那自然也就只有他才能够配得上这个称呼。 赵佰利和邹建设的反应是不一样的。 前者喜笑颜开，他们这类人考虑的是工厂，只要有人关注，我们做的事就有意义，就算这只是取巧之道，我们这些人被关注到了，整个工厂和所有工人被关注到了，有好事的时候自然会先想到我们。 后者考虑的更为全面，从厂子这个层面跳出来，以更高维度来看待问题，跟魏涛想的就差不多，如果落在不了解情况的人眼中，我们现在这样的行为是在犯错误，堂堂大厂不务正业，如果有狠一些的，弄不好还会否定批评这行为。 低调行事是一回事，高调宣传过后，就必然会出现一些不同的声音，在魏涛和邹建设的理解中，并不一定是好事。 没有媒体，没有大张旗鼓，甚至连上午的考察团成员，也只是来了一少半，低调跟着一起过来。 没有讲话，也没有贸贸然的发表意见，只是在短暂一个小时停留离开时，在跟魏涛握手的时候，说了一句话：“民生无小事，让工人们有饭吃，就是做了好事。” 魏涛笑了笑，对于手上突然加重握手的一点力量，他感受到了肯定。 当天晚上的本地新闻，报道了考察团在湖心岛的考察调研工作，对于湖心岛保留岛上原始风光的同时又能着重开发有效项目的模式，给予了肯定。 】 隔天，晚间的本地新闻，还专门给了曹曦雨一个一分钟左右的简讯报道，家乡的舞蹈表演者在国际大赛上荣膺冠军。 再转天，安顺集团对于曾经的工厂子弟小学，进行全新桌椅的捐赠。 别看是老校舍，当初工厂子弟小学校舍的建造，那是厂子给职工子弟建造的，都是自家孩子，方方面面质量都很高，别看红砖楼看着老旧，真要是拿出来比一比，新盖的不少商品房还不一定有它质量高。 捐赠桌椅，给整个学校更换门窗，而这一次出现在镜头前的，不是雷平，而是刚刚完成整个安顺集团财务审计的副总李东，在这样一个网络渐渐开始发达起来的环境下，虽说做不到全民范围，但在小范围内，李东是谁、曹曦雨是谁、魏涛是谁，一条线，将这三个人给连了起来。 他们是同学，他们是八零后年轻的一代。 他们是本乡本土的人，我们常年在电视、网络上去看别人家的明星，这算不算我们自己的明星呢？ 如果这个不算，那么最近在歪歪语音上面爆红的网络主播——东南西北乐队，他们算不算呢？ 他们是谁？是选秀节目的人气选手，没有签约公司，没有任何资源，并且以他们的实力本可以走得更远却被淘汰，对比那些懂的规则顺从规则的选手最终走到了最后签约公司开演唱会出唱片，这支乐队沉寂了一年多的时间，当他们出现在网络上时，那舞台上的成熟范儿，让他们迅速在网络爆红。 过去也有网络红人，但似乎只是红，跟‘变现’没有直接关系，没有收益的红如同镜花水月，看似繁花似锦，实则空中楼阁。 歪歪语音的出现，不仅提供了平台去创造网络红人，还给了他们一个最直接的变现渠道，也第一次让所有人意识到，成为了网络红人，你马上就可以赚钱了，还是赚很多很多的钱，一场直播，能赚一两万。 80频道，也正式让欢唱k歌频道内诸多小有名气的爬麦歌手，走出来一批对自己颜值有信心的主播，正式开启直播的模式亮相给所有网络观众，之前大家只是看照片，还有着高喊着照片都是骗子，现在人出来了，在摄像头的面前，在直播间内，让大家不再是只闻其声，瞬息之间，80频道也顺着这股东风，开始制造属于自己签约的网络红人主播。 被后世称之为网络第一批‘造星计划’受益人的网红们，也给‘多玩’带来了更疯狂的价值估值…… 第四百四十三章 你方唱罢我登场 羊城。 一顿价值不菲的西餐，一瓶价值六位数的红酒，关锦月举起酒杯，跟南丽王松夫妇的酒杯，轻轻触碰。 清脆的玻璃杯碰撞声音，荡起杯中鲜红的酒液。 “干杯。” “今天，吃鱼子酱吃松茸，也能吃饱。” 愉悦的心情使得大家都不愿意再去约束自己的情绪，何必呢，一年到头的奋斗努力，今天稍微放纵一下又如何呢？这么值得高兴的日子，不应该放纵吗？ 在直播经济一下子打开了财富流量密码之后，‘多玩’值钱了，资本蜂拥而至，软银最终没能成为这一轮的优胜者，雷布斯替魏涛承担了一部分的火力，让孙峥义的怒火，一部分铺洒在了‘多玩’的身上。 外部开始有了一些针对‘多玩’不好的消息，都已经是摆在台面上的明谋了，你我不是合作伙伴那就是潜在的敌人，资本得不到利益，我看好的项目得不到，谁得到了，谁就是我的敌人。 我看好的项目，钱就该由我来赚，顶级资本的自信就是如此。 只不过，顶级资本不是一家，雷布斯会怕你孙峥义吗？ 着名国际投资机构领投这一次‘多玩’拿出来的20%股权比例，独占15%，刘勤所代表的资本，这一次作为跟投主力，确保自己的持股比例，原本的20%稀释到16%，又跟投5%，提升到21%。 关锦月为魏涛争取了最后一次原始投资人估值优惠，也跟投了一些，让自己的比例从17%只是稀释到15%，为此她也代替魏涛签署了一些补充协议，对这些股权进行了相应的限制，并且接下来即便再融资，他必须接受相应比例稀释，不允许再去追加投资。总体而言，这一轮融资，魏涛作为原始投资人，他的大赢家身份自己认可，外人不明就里认可，稍微知道点的则没觉得他占多大便宜。 公司本来预留给技术的股最终只剩下了1%，雷李二人和魏涛，三方将这部分的股权认领，拿出钱来让这些苦哈哈穷哈哈的兄弟们，先富起来。 到这时候，小数点后面每一点点都是寸土必争，最初的创始团队出走，使得接下来的技术团队在公司内的话语权很低，还没资格直接掌握之前3%的技术股，只能当成奖励等待未来分发。现在几位大老要用，留下1%，又给公司最开始的这些技术骨干和老员工一些现金奖励，也合情合理。 这一轮的融资，估值六亿美元，每一点点，都足以改变每一个人的命运，雷李二人继续保持着同步的持股比例，个人分别持股24%，确保了他们的绝对核心地位，而这样的结果也让大家对接下来的‘多玩’发展有了充分认知，这一次没上车，恐怕没什么机会了。 这一次过亿美元的融资，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多玩’都不会缺钱，这也使得‘多玩’一旦敲定了最终的结果之后，不仅在媒体关注度下降，那些资本也都纷纷离场，有多远离开多远。 因为在他们的眼中，‘多玩’已经没有了任何的价值，b轮融资估值就这么高了，它就算是一座金山，也是有主之后被开采差不多的金山，而不是那种刚刚小荷才露尖尖角的金矿。 没得到上车的机会，转过头来，对于‘多玩’的评价就是一句：“过于虚高。歪歪不是不可复制。” 我得不到，那就不想它好，如果三言两语能毁了它，乐得看笑话。 关锦月可以带着南丽和王松庆祝，雷布斯和李学零却已经是时不我待没时间庆祝，拿着钱，重金开始砸整个平台所需的硬件软件设施，确保歪歪语音能够在运行过程中，保持着让用户好体验感的稳定。 关锦月三人也只是凑在一起，大吃一顿，吃过这一顿，接下来精力还需要投入到工作之中。而今的南丽对于进入到魏涛麾下工作这件事，再也不抵触，反而很主动的承担起责任，关锦月没能长时间在这边时，她会以代表的身份，即便不直接参加会议，也会第一时间拿到相应会议资料，传送给关锦月和魏涛，确保他们作为公司股东，能够顺畅快捷的接收到信息。 酒店房间内，举着酒杯，独自站在落地窗前自饮，窗外脚下是羊城美丽的夜景，车水马龙霓虹灯闪烁，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关锦月眼中流露出微醺的醉意，转身躺在床上，喃语一句，缓缓闭上眼睛，沉浸在微醺晕乎乎的感觉之中，独自一个人的夜，难眠。 “你拿个冠军，我也不差。” 关锦月知道，南丽不一定理解，王松肯定不理解，为什么自己要代替魏涛签署那些补充协议，明显是吃亏的，怎么还要庆祝，整体而言这一次融资过程，我们不是占便宜的啊。 因为她了解魏涛，也知道对方真正心中所想。 ‘多玩’不是创业，不是为之付出了多少心血的孵育项目，只是一次风险投资，利益最大化才是魏涛心中所求。 所以为了这一次能够获得更多利益，为了不让魏涛成为雷布斯和李学零的眼中刺，她代替魏涛签署了补充协议。未来不再跟投，放弃所有持股投票权，未来再有融资需要一定程度套现来维系股权平衡，雷李二人拥有优先回购权。 ……………… 安顺街一号。 七楼主卧的房间内，穿着睡袍刚刚洗完澡出来的魏涛，看了看电脑邮箱里的补充协议副本，他没有什么喝红酒的品味，到是对气泡酒还可以。 一杯冰雪碧，翘着二郎腿，坐在窗口的椅子上，别人送的雪茄，他不懂也没有什么爱好，不过偶尔点上一支，那股子很独特的香味飘散，他不抗拒。 面对那补充协议，想到现下多玩的估值，也就是当前不用钱，不然他都不介意现在就全部套现。这李学零确实并非什么心胸肚量足够的人，若不是雷布斯从中斡旋，两人或许现在已经很难合作。 明明为了拉拢自己，不让软银这些资本强势进入，愿意让自己少稀释一点股份，结果到了关键时刻又后悔，甩脸子给谁看呢？真当我不敢釜底抽薪在后面给你来一刀子？ 手机铃声响起，看着上面预留的电话薄姓名，魏涛笑了，看看，还得是人家雷布斯，差距就是差距。 一口冰雪碧，打了一个气嗝，接起了雷布斯的电话。 “ipo之前，如若不是遇到特殊的资金需求，我们不会再融资了。” “歪歪语音，也就这体量了。”魏涛到也不是意气用事的泄露天机，是他知道，对方也是这么想的。 一个项目，未来做到几十亿美元的体量，对比最初的天使投资，那翻的倍数足以让这世界上任何一个投资人和投资机构满意，‘多玩’是成功的这母庸置疑，但外界所传它是第二个企鹅，那是捧杀，也就李学零会妄自尊大的觉得这是理想主义者的目标。 雷布斯不好打击他，魏涛更是没有说话的身份，他跟李学零接触不多，但彼此关系的转换，却发生了好多次，大家都顾忌着一点雷布斯的体面，很多事都不去强自站在自己立场开口。 雷布斯笑呵呵的声音传来，显然没打算接这个话，也没有想要在这个话题继续的意思：“看没看鹰酱国那个烂苹果公司。” 安卓苹果均可。】 魏涛蹭的一下在舒适椅子里坐直身躯，掩盖着声音的一点激动：“你决定了？” 雷布斯：“先尝试一下，你要不要进场玩一玩，先说好，前面扔进去的钱，可能直接打水漂了。” 魏涛：“我要说对你有信心，你会不会觉得我是在拍马屁。” 雷布斯失笑：“关键我也只是一个想法，没什么信心，华为都没做出来的，苹果还在摸索，我们这样的，也就是提前做个准备。” 魏涛笑道：“我现在钱多的没地方放。” “哈哈，好，真要摸索一下，那就带你一个，有人傻钱多的魏总在，我们的钱就不用往里扔了，投资在别的刀刃上，别花在这没有准谱的刀背上。” 玩笑话就是玩笑话，魏涛根本不担心，雷布斯就算再没有信心，一旦某个项目启动，纵然只是前期阶段，他也不会黑心的将这部分花销从最初的项目启动资金里抹掉。 花吧，你们前期调研个一两年都没关系，花钱也没关系，真要是花个千八百万美元，我还高兴呢，不然我还要担心最初天使轮的时候，雷布斯能给我留出多少份额呢。 ……………… 乌烟瘴气的环境，吆五喝六的嘈杂声音。 那烟雾已经弥漫到环境视线都受到影响，提鼻子一闻，不抽烟的人贸然进入这个环境，呛咳嗽是基本操作。 陈彪，于双喜，加上老宋，后者呈现出一个牌桌上头不顾一切的形象，完全不用装，老宋只需要将半年前的自己拿出来，即可完美呈现这个形象。 他在桌上，那是输急了的形象，脸红脖子粗，出手也狠，诈金花基本上不看牌就是闷，有人跟他闷，三千两千，他都不看牌，典型那种烂-赌-鬼输上头的模样。 陈彪叼着烟，年轻气盛一副爱谁谁的形象，没事在局上还都囔几句，让大家都守点规矩，谁也别乱动桌上的牌。 “别乱动，闷牌就放那，手碰牌就算看了。” 于双喜老实人的形象，被人呵斥了，也只是哦了一声，赶紧收回手。 陈彪又斜眼看着对面坐着的一男一女，男的三十四五岁，长得很精神，来时候也看到了，大个；女的尽管化妆很重，也掩盖不了年级上要比男人大很多的事实，一直坐在男的侧后方，陪着他玩。 “哥们，你放钱的时候注意点，慢点的，别乱扔。” 第四百四十四章 老实人也疯狂 冯宇瞥了一眼陈彪，拿出一支华子点燃：“哥们，你能不能玩，事怎么这怎么多呢。” 陈彪一瞪眼，拍了下桌子：“我擦，还没谁敢这么跟我说话的……” 于双喜起身安抚，老宋则是输急眼的样子，眼中都是红血丝，怒吼一声：“擦，老子输钱呢，你们干什么，不能玩赶紧滚犊子，给好人腾地方。” 安卓苹果均可。】 脸上粉底厚到都要掉落下来的徐梅，也伸手拉着自己的小男人冯宇：“别生气，心情不好咱们就不玩了，去吃海鲜好不好？” 陈彪不耐烦的挥挥手：“赶紧走，磨磨唧唧啊，换个人过来。” 冯宇现在正风光得意呢，身边有个财神爷，这几个月那日子过得如同神仙，晚上闭了灯也遭罪，为了回馈自己在这样一个老女人身上遭得罪，他花起对方的钱来是一点不客气，玛德，不花白不花，老子腰都差点让你坐折了，自己多少斤心里没点b数吗？ “擦！闷一千。” 老宋那是眼珠子瞪得熘圆，那样子任谁都不会觉得有问题，好不容易有人要下狠注了，输钱迈大步的他，就渴望这样的人多一点：“跟闷一千。” 于双喜：“我看看牌，没好牌给你们腾地方。” 陈彪依旧是不耐烦的模样：“没牌赶紧的，别耽误事。闷一千。” “一千。” “一千。” “一千。” 三个人闷牌，陈彪瞪着眼珠子：“擦，五千。” 冯宇在旁边徐梅拉扯衣袖下，忍住了，看看牌，暗自狠瞪了一眼徐梅，胆子不够大，在牌桌上哪有产量，闷牌闷出了k金花，看什么牌，多闷几圈多好。 “一万。” 陈彪：“呀，还能跟上，诈底呢啊，我还就不信你了，跟你一万。” 主角的老宋，此刻反倒成为了配角，无声无息的看看牌，也拿起一叠钱，跟了下来。 三家都跟上了，正常这样的局，玩家都会慌，谁也不会心中百分百有底自己是胜利者。 陈彪不慌，老宋也不慌，洗牌的是于双喜，发牌的是他，切牌的是陈彪，而冤家牌则是在老宋和冯宇的手上，一个a金花，一个k金花。 如今陈彪这伙人再想狠命的拉一个人下套，太容易了，只要这个人有心思玩，那他就躲不了。 于双喜找江湖上的老朋友，没用两天时间就把这个冯宇查了一个底掉，这家伙是外五县的，就是个骗子，专业就是骗老女人的。仗着不错的样貌，冯宇这七八年一直就在玩这个活儿，无往不利，只要他忍得下去，那帮女人肯定是躲不过他的甜言蜜语。 他们的目标不是解救徐梅，余东雷对其彻底失望，只想尽快解决，让儿子知道这个家庭是怎么拆散的，尽量少一些损失，让其未来后悔这样的决定，想要哭都找不到地方，以最快速度让其自食恶果。 有大靠山，这帮技术手段和各种套路经验都丰富的人，想要引君入瓮那太简单了。 而赌，能够让一个人最快的原形毕露，也能让任何伪装都掩盖不了牌桌上一旦疯狂起来的不管不顾。 冯宇好玩，这些年女人手里拿到的钱，不少也都送到了牌桌上。为了形象和本钱，另一件事不能干，沾上人就废了，没资本再去赢得女人的喜爱；因为是做这行的，对某些运动也没有美感了只剩下恶心；至于吃吃喝喝，平时跟着女人就享受了。 还剩下什么？也就是玩玩牌，最后决定胜负时坐坐过山车，享受一下那份云顶和深渊的两极乐趣。 老宋赢冯宇，然后输给陈彪和于双喜。 每天也不单单是这三个人跟冯宇玩，既然是魏总的命令，陈彪肯定是全力以赴，身边这些人全部都动了起来，再有外围的帮忙，编织了一个大局，全力坑冯宇一个人。 一次不赢你多，三万五万，时不时让你赢个两万三万，另一边也不是一家赢。 直到半个月后，老宋才来‘运气’了，一场通杀，那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学都学不上来。 没有故意下借钱的套，而是跟余东雷那边配合，这边冯宇一直在输，徐梅一直想办法给他弄钱。 当余东雷跟她两人从民政局走出来，缺钱花的徐梅完全没在意什么儿子未来之类的，面对余东雷让写的证明，签字画押，我就是拿走了婚内属于我的财产，至于当初说给儿子留的门市房？有吗？ 家里存款？有吗？ 居住的房子，既然离婚了，就分吧。 为了最快速度拿到钱，对于余东雷提出的给现钱，徐梅也懒得计算清晰，还讽刺对方这个窝囊废这一次行了，跟你离婚就对了，兜里藏了这么多的私房钱。 任凭对方说什么，余东雷懒得搭理她，拿出的钱也都是魏总先借的。 一下子拿到了一百多万，来来回回拉锯输个三万两万，徐梅也不在意，冯宇更是底气十足。 结果，在火候到了之际，收网了，一天晚上，就一把牌，在冯宇跟他们玩了半个多月，已经内心不设防之后。 一把牌给发上。 三张q，对上三张j。 基本上就是百年难遇的冤家牌，就给你发上了，还是两个输家。 连着红了好几天的老宋，今天一下子就都输了回去，对比冯宇，他更像是那个大冤种。 今晚输了四五十万，整个人都要冒烟了，看着监控里的他，魏涛都不禁摇头苦笑，这老头儿要是不去演戏，真的是瞎材料了。 老宋跟陈彪他们借钱，跟局主借钱，俨然一副我随时随地输倾家荡产的样子，落在冯宇眼中，这老宋是有家底的，这帮人跟他也都熟，知道他那些抵押能够兑现，所以敢借给他钱。 冤家牌一碰上，输上头的老宋，闷牌就闷了七八万，冯宇早就看牌了，三张j，他怕什么，他提前比了陈彪，对方是一对a，只有三张k和三张q能赢自己，陈彪手里牌还有一张k，冯宇又试探的询问了于双喜弃掉的牌是什么，尽管没说，但对方最初闷牌看牌后，就表示自己这牌能上，给人感觉如果是单张，也是有大单张的。 其实也就是在脑子里过了一下，闷牌打起来的，三条在手，冯宇也是玩家，这类人也都信运，今天老宋这是输冒烟了，这时候不去在他身上薅，什么时候薅。 无需偷牌换牌，也无需水云袖什么的，洗牌好好洗，切牌切到位置上，发牌时候，又是发二，又是底摸，陈彪咋咋呼呼的样子，他发牌的时候常常叼着烟，之前的局，基本都是于双喜在发，营造一个陈彪不会发的样子。 关键时刻，一把牌，半个多月了，也到了收官之战。 “擦，我搁两个。”老宋看牌，直接放两万。 又几轮，老宋瞪着眼睛，跟局主借钱，直接十万摆上，这下冯宇有点傻眼，心里有过那么一瞬间后悔早开了好了。 牌桌上，可没有什么我没钱了怎么怎么样，你可以商量，桌面上多少钱咱们一开，不然你开不起对方，那你多大牌也得忍着。 钱是徐梅的钱，她也不是天天来陪着，只是知道男人玩完牌，输了自己补给他，他会高兴，赢了自不必说肯定高兴，他一高兴，自己就得劲。所以徐梅这一直不抗拒冯宇玩牌，今天跟着，也看到了全过程，直接刚离婚分完钱的银行卡拿了出来。 如若仅仅是牌桌，她不会将这些钱都拿出来，但这局上，各种套路多了，除了你输的钱，还有人专门架火，可能下一秒你都觉得自己不应该那么冲动，可在桌上那一秒，你就是那么的冲动。 有往出拿钱的了，pos机现场就有，确认转账钱数之后，马上就有人给拿过来前。 几十万往桌上一摆，冯宇又不想开了，继续跟。 徐梅没第二次转账，之前的五十万，最后剩下二十万的时候不让冯宇继续跟了，让他开牌。 陈彪翻了翻眼皮，大家都心领神会，不需要交流，这时候就是到底了，再有一点行为，对方直接就‘醒了’。 冤家牌输了，冯宇不干，徐梅也不干，可谁又搭理他们啊，老宋这时候也不是一个烂人了，一个电话，四五个彪形大汉进来：“你们当我是什么？我输得起，我特么也赢得起，跟我这玩有的没的，你们配吗？” 毕竟还有后手，徐梅虽说离婚拿到的钱大半都没了，转账五十万，之前桌面上还有二十多万。她还没有意识到自己二十多年的婚姻生活换来的东西，短短时间已经几乎要没了，她还沉浸在跟冯宇两个人甜言蜜语海誓山盟的梦幻生活之中。 酒店开着房间，一天不到四百块钱。 每天出门打车，吃香的喝辣的，认识几个月了，也没说花多少钱，输的多，不过没关系，赢的时候也多，那都是来来回回拉锯。 女人一旦疯狂起来，她会忘乎所以，她也会失去理智，温柔乡这东西可不光是织给男人的，女人一旦陷入男人织的温柔乡，会陷的更深。 接下来就不是蓝道风云了，于双喜找了两个老哥们，玩的更深，给这两人安排的陷坑也更深…… “老余，如果现在停，钱拿回来大半了。”魏涛看着监控视频的画面，询问一旁非得要过来看一看的余东雷。 “钱我不要，我要看看她最后能够得个什么结果，我要看看她没钱了，那个冯宇，还会不会要她？” 看着自己过了二十多年的妻子，故作姿态的在一个男人身边装小女人，还一副言听计从的样子，一场输了几十万，你都贱成什么样子了，你知道那几十万意味着什么吗？ 跟我结婚，二十多年没工作过，在家里说是相夫教子，可你哪天过得不是好日子，到最后你拿走这些钱，这是你活着的钱，就这么不在意吗？你真觉得什么都没有了还有他吗？ 老实人疯狂起来，很恐怖。 最初余东雷只是想要保住给儿子留的东西，到时候这帮人帮着赢回来，拿出一部分给他们当报酬，自己这边还能挣钱，房子也不需要住那么大的，换个小房子，再给儿子挣钱留个新房子结婚，两套门市留给他，做父亲的到这地步也就是能耐极限了。 可现在，他不想那样了，他恨呐，所以他要看到真正的报应是什么样的，他坚信徐梅一旦没钱了，那个男人会让她知道这个世界有多么的残酷，她跟自己离婚时候表现出的我找到了爱情的模样，那时候你多自信，未来你就会多么的狼狈。 第四百四十五章 ‘人才\’ “老余，你可想好了，真动手了，可就停不下来了。” 陆江在一旁劝余东雷，被祝喜春眼神阻拦，老实人疯狂起来是非常可怕的，当他们不管不顾时，这世界上就没有什么人能够对他们产生影响。 陆江点点头，能理解，刚才监控里的画面，也难怪余东雷不管不顾了，太气人了，完全像是个傻子一样，最基本的判断能力都没了，不是心疼对方，是心疼自己，余东雷觉得自己跟这样的女人生活了接近三十年，一直被她拿捏着，憋屈，生气，愤怒。 “开始吧。” 于双喜和陈彪师徒，给魏总办事，这一次是倾尽全力，什么钱财分成之类的，完全不提，自己倒搭钱，也要将这件事给办得漂漂亮亮。 冯宇和徐梅住在附近的一家宾馆，松江这样的地方，什么几星之类的没太大意义，酒店规模足够，新装修的，配套设施也全，这就可以了，开一间套房还不到四百块钱，对于以后，根本不曾去想未来。 冯宇不跟徐梅谈未来，徐梅想谈也没有精力谈，她现在满脑子都是跟冯宇在一起的快乐，未来是什么？值几个钱。 叫人在局上一顿恐吓，嘴巴子也扇了好几个，直到冯宇老老实实离开，那边配合老宋的几个彪形大汉，还在骂骂咧咧。 上了出租车，开走之后，冯宇满脸愤怒，嘴里开始骂，以此宣泄，一旁的徐梅安抚着他，反过来还劝他，输点钱不要紧，咱们明天去湖心岛玩，或是去别的地方旅游也行。 冯宇想到对方兜里还有的钱，情绪渐渐平复下来，低着头，跟对方四目相对，眼神中也露出了温柔之色。 “老公……” 这样的两个人腻乎起来，那味道，猪肉荤油冻起来，也就冯宇下得去嘴了，不得不说，这类人你也不能完全说是骗子，人家这不仅要付出‘真心真意’，承受的心理压力也不小啊，还有体验感，方方面面付出，女人花点钱怎么了。 若是两个二十出头的年轻情侣，出租车上不管不顾的啃上了，大家还能理解，年轻人嘛，火力旺。 可这两位，那画面，绝对的辣眼睛。 “师傅，你这是开哪去了。” 当冯宇再抬起头时，窗外不再是霓虹灯和路灯的光亮，没有灯火通明的高楼大厦，也没有了车流攒动的街道景象，若不是从平坦路面转到了颠簸路面，可能他们俩都没意识到，这已经到了郊区。 “师傅，你说话。” “停车，马上停车。” 一脚刹车，停在了路旁，随后，一辆面包车停在了出租车的身旁，没等冯宇跟出租车司机展现自己的男人威风，让人打开车门，拎着砍刀给拽了出来，砍刀往脖颈处一架。 没让你说话，你别说话。 塞上车子，一路开到了郊区之外，顺着土路开到了松江荒无人烟区域。 “大哥，认错人了，认错人了吧。” “大哥，有事咱可以直接说，别这样。” 没废话，上来先对着冯宇一顿胖揍，徐梅上来拉架，上来阻拦保护自己的男人，对她也没客气，大比兜子彭彭扇了几下子，漂亮的衣服伴随着她一起坐在地上，蹭脏。 打得冯宇在地上直打滚，抱着一个人的大腿直喊爷爷，被打之后，在徐梅面前呈现出来的那份男子气概也没有了。 是真疼啊。 形象值几个钱。 “知道马雪吧？” 停止打了，面对着问话，冯宇迟疑了一下，他是真的没想起来，不是装的，而这让对面打他的人，再次拳头飞脚，边打边骂：“擦，这个贱男人就该直接打死，玛德，马雪为了他倾家荡产，这狗男人竟然连她是谁都不记得了，渣男，打他。” 又是一顿暴揍，冯宇是满脸血迹，鼻口穿血，抱着其中一人的大腿：“别打了，爷爷，别打了，我知道了，我知道马雪是谁了，别打了。” “说吧，怎么办？是赔钱，还是赔命。” “我赔钱，我赔钱。”完全是无需思索，冯宇本能反应求饶，对于是否做得到这件事不予考虑，我先不挨揍，别的都行，再打，我就被打死了。 “行，拿五十万来，这件事就算了，不然把你送去衙门，告你一个诈骗……” 冯宇哪有钱，今朝有酒今朝醉，纵然兜里曾经有个仨瓜俩枣，也早就为了维系自己人五人六形象花掉了。 “亲爱的，救我，亲爱的，救我。” 这时候徐梅有些反应过来了，声音有些冷：“马雪是谁？” 旁边的人不会在这个时候捣乱，一旦嘲讽的徐梅知道了冯宇真面目，不掏钱了，岂不是得不偿失。 冯宇在地上咧呛着爬向徐梅，求她，求她帮助自己，并表示这笔钱是借的，等到他回去，卖了房子就还给她。 马雪不是虚构胡编出来的人，也是一个冯宇骗过的女人，不然他也不会只是挨打，就认下了这笔债。谁拿五十万都不是轻易能拿得出来的，如果此刻旁边没有一个徐梅，银行卡里还有五十多万，那冯宇是认了，你们打吧，只要不打死我，留口气就行。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男人骗女人，当后者进入到所谓的情到深处时，很容易就将自己的一切都奉献出来，因为她们还有期待，期待着男人成为自己的顶梁柱，习惯了不管什么时候都无需担心自己扛起一切。 就算我们没钱了，也不要紧，我可以跟他一起过苦日子，我可以陪着他，我们可以东山再起。 如此顺利的敲竹杠敲出五十万来，陈彪等人也觉得挺不可思议的，就感觉这冯宇脑子也不像是那么好用的人，这类人不应该是钱为尊吗？怎么如此软骨头？ 医院，治病，看伤，然后退房离开，徐梅展现出来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姿态，跟着冯宇离开了松江市区。 毕竟后者嘴里可还说着，等我回去卖了房，就还你钱。 他有房，只是那房子是在自己父母的名下，这些年到手的钱，但凡是没有享受花掉的，他都给了父母，对方帮他存着。 除了给钱，一年到头，他不会回家几次，也从来不会在老家所在的县城附近找女朋友，即便是现在，他的‘家’也是在松江另一个县城下面的乡镇。 不是楼房，只是一个破旧的小平房，小院还是跟别人家共用一个。甜言蜜语的哄着徐梅，表示自己可以出去借钱，可以出去打工，有朋友还欠自己几十万呢，自己房子当初就是给这朋友帮忙抵押出去的，能要回来，只要等几天就行。 平房大热天需要烧着火炕晚上才能住人，热归热，好过寒气入体，相拥在一起，冯宇还承诺呢，你等我，很快我们就离开这。 有些谎言在旁人看来一文不值，都无需左证，听着都满满是假的味道，偏偏置身其中的人，还愿意去相信。 跟着余东雷，家里基本什么活儿都不用干，打扫卫生都是雇佣的钟点工，她也根本不会给余东雷做饭，反正你忙，你天天在外面吃完回来就行。 在家里，覆着面膜，吃着车厘子，穿着高档睡衣，看着唯美的爱情故事韩剧，每每也就是余东雷往家拿钱的时候，她会起身，给对方洗点水果，准备准备洗澡换洗的衣服。 现在呢？ 魏涛没再关注，余东雷则是天天关注，一部分是盯梢的人告诉他，一部分是他自己去了远远的看着。 不用看具体细节。 破旧的平房区域，那漂亮的衣服肯定穿不了，换上普通衣服，每天需要烧炕，需要倒垃圾倒脏水桶，需要用大铁锅做饭。 而冯宇呢，美其名曰我出去打工赚钱，在徐梅受不了这苦表示我还有几万块钱咱们租个房子住，被冯宇拒绝，还勒令她不能再花钱了，接下来就该花他的了，他会成为她生活里的顶梁柱，放心，吃亏只是暂时的，等我把朋友欠我的钱要回来，没问题的。 甜言蜜语的价值就在于被骗的人愿意在自我认知的美梦里始终不愿意醒，享受这样美梦可能带来幻觉感受。 从一百四十多平米房子，吃喝随便的生活，到现在每天如同一个底层妇女一样，收拾屋子，擦拭火炕，面对着烟熏火燎，面对着柴米油盐。本来就五十岁的人了，没有了好看的衣服，洋气的打扮，连化妆品都没时间去抹了，瞬息之间，老态毕现，俨然与附近几个当奶奶和姥姥之老人没什么区别，人家至多喊一声大妹子，白天无聊在门口与她们聊天，一次当有人问那是你儿子的问题之后，徐梅不出来聊天了，整天在房间里待着，等待着出去要钱和赚钱的冯宇回来。 拿回来五七八十，拿回来三百二百用来生活，也过得去，只是徐梅自己受不了，白天出去取钱，买熟食，买高档水果回来。 也就是十天八天的光景，陈彪和于双喜回来给魏涛汇报，直言不讳：“这特么冯宇绝对是个人才，你知道这小子以前都是怎么甩掉前面女朋友的吗？” 第四百四十六章 续集来了 余东雷的儿子早就回来了，当他得知父母离婚，还去问了当时跟新恋人在宾馆居住的徐梅。 得到的答桉是，孩子你长大了，妈妈不想再委屈自己了，我要去追求自己的爱情和幸福了。 当孩子问道，门市房不是让我结婚用的吗？当时徐梅已经魔障了，根本不管不顾了，儿子，你有一个就足够了，如果不够，让你爸再赚吧，你也大了，可以自己赚了。 余东雷的儿子是个孝顺的，但也是个没能力的，三流大学，研究生也只是不想出来工作逃避跟社会‘对线’的行为，在学校里，天天打游戏玩乐多好，家里每个月给的钱都是同寝室同学里比较高的，大学生活没过够，还得继续，如果有可能，他还多想在学校里过几年。 得知家里这个情况，他还好，帮不上忙，却也没有做得很过份，让父亲卖掉剩下的门市房，把之前的房子买回来。对母亲，那份失望也就转换成为浓浓的恨意，他知道孝顺父亲，也是清楚唯有父亲才能继续提供给自己更好的生活，而破坏这一切的，不是自己，不是社会，而是亲生的母亲，那个跟着小白脸跑了的女人。 孝顺压住了自私，却不会真正抹除自私，宣泄的目标就只能是徐梅。 儿子的孝顺给了余东雷很大的安慰，可当他看到倒霉的徐梅开始过上了贫苦生活时，气又不打一处来，从跟自己结婚，那时候自己什么都没有，也没让她吃一天苦，现在却甘愿跟一个男人这样吃亏。 贱，贱人。 “魏总，这冯宇绝对是个人才，知道他怎么让那些女人离开他吗？从来不会对方没钱了就一脚踹开，更不会主动去做负心汉，人家玩的是什么，玩的就是跟你一起同甘共苦。” 陈彪谈起冯宇这个人，现在是兴趣多多：“说是女人可以有情饮水饱，能被他骗的，都是那种过得不错的女人，让她们生活在那样的环境下，时间长了，就算习惯了，扛住了，也会因为自己不再漂亮成为黄脸婆而恐慌，加上冯宇跟她们玩冷暴力，人也不常回家，回到家也没有往日的柔情蜜意了，不打你不骂你，不跟你吵架，但也不让你感受到曾经的澎湃。” “然后，你有钱，再拿出来，我们还可以过好日子，没钱了，我还说可以养你，只要你不怕吃亏，只要你愿意相信我，我就不离不弃。先是没钱，再是不搭理你，最后跟你展示一下男人的劣根。” “恋爱时，冯宇是一个大高个精神又懂得浪漫的男人，学识渊博，温柔体贴，让你完全沉浸在他为你编织的爱情梦里面。到最后，你没钱了，或是不往出拿钱给他花了，慢慢的，你会发现，他也是个人，普通人，也有一些毛病。在被窝里放屁、吃了饭抠牙之后直接往出吐、晚上也不洗脚、上完厕所回来也不洗手、胡子也不再是每天都刮得干干净净……” “基本上吧，一个月差不多了，就都受不了了，女人会主动提出分手，而冯宇则会寻找下一个目标，这也是他这么多年，能够玩得转的原因，几乎所有的女人都是主动跟他提出分手，分手之前大吵一架，什么难听说什么，也有管他要钱的，他名下银行卡就一张，里面连三两千块钱都没有。” 陈彪说的话，魏涛很快就得到了印证，还没到一个月呢，被余东雷养得很是矫情的徐梅，当爱情不在了，那她一秒钟都不会愿意承受苦难，以前总是白衬衫干干净净的冯宇，现在头发也不天天打理，胡子也不刮，身上也有异味，各种生活里的小毛病都来了。 她撒泼，管冯宇要钱，大吵大闹，所谓分手也要拽着人家，还他输掉的属于她的那些钱，结果，冯宇从来都是和平分手，这一次，回手一个耳光，随后大步离开，半点犹豫都没有。 这出租屋内，无论是衣服还是什么，他都随时随地可以舍弃。只要兜里还有个几百块钱，能够回趟老家，回到父母的家里，那用不了两天，又是一个帅气的男人。 徐梅的故事，就像是连续剧一样，每隔两三天就有专门的资料汇总到魏涛这里，没告诉余东雷，这是陈彪和于双喜师徒对老板负责。 连续剧的第二部，重新上演，这一次不再是文字资料，而是现场直播。 徐梅回来了，狼狈的回来了，银行卡里剩下那几万，跟冯宇在一起短短时间就挥霍掉了，最终兜里只剩下两千多块钱，回到松江。哪还有娘家了，父母都亡故，这个样子到兄弟姐妹家里都不够丢人的，而当她看到曾经属于自己的家，现在没有成为别人的，还是属于余东雷。 那一刻，头发如同杂草，满脸皱纹丑态毕露的她，重新焕发生机。 余东雷自己都没有想到，真的会有第二部，并且是这么快的到来，看到徐梅那张满是狼狈老态的脸，再无曾经的相濡以沫情感，此刻只有畅快淋漓的痛快，活该，报应。 在燕京陪着毕业的曹曦雨旅行大半个月的魏涛，平时在邮箱里看文字的故事发展，刚回到松江，时间刚刚好，第二部上演。 姜是老的辣，于双喜准备的第二部演员，重磅演员，正式上线。 曹曦雨毕业，没有直接到单位报道，刚拿了大奖，趁着还没有报道之前，给自己放一段时间假，这样到单位的时候，可以解释为学校还有事情没处理完。同寝室的三个室友，也都有样学样，能白得到一个月的假期，何乐而不为，至于早工作早赚钱这样的概念，在她们身上就没有。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在学校期间，出去参加比赛，参加演出，参加活动，就已经能够赚钱了，况且以她们的整体条件，想要不缺钱花，想要走下坡路，那太容易了。也正是因为没有走下坡路，骨子里还是有着独立女人的骄傲，魏涛才让曹曦雨将她们也带到了歪歪语音上，以她们的条件，在这样一个普遍女主播不太敢露脸直播的时候，一出现，很快就被奉为女神。 能在网络上赚钱，也就不用再去想着是否只有走下坡路才能过上好日子。 曹曦雨是完完全全的随缘直播，她也不在乎什么人气不人气，跟80签约的条件也不苛刻，更不需要满足一个月多少时长的直播条件。80一半股份都在她名下，个人抽成再高，对她没什么影响，我行我素，什么粉丝等不及了之类的，根本不管。 面对着一些粉丝的恶语相向，她的心态也绝佳，完全像是在看别人的事情，还能乐呵呵的讲述给魏涛听，有哪些网友，对她说了一些难听的话。 对她，魏涛的评价就两个字——强大。 一起玩了大半个月，漫无目的，也没有什么具体目标，反正从燕京出发，一路开车自驾游，最终转回到家乡，享受的是两个人在一起的感觉。 松江这边受不了，先是碳素厂果蔬大棚，再是湖心岛休闲度假村，还有已经上马的‘盛世江南二期’工程，他这个主事的人不在，类似邵锐吴旭、碳素厂赵佰利邹建设等人，都恨不得冲出去，薅着他的脖领子，将其薅回来。 见过不着调的，没见过你这么不着调的。 什么事，你都敢往身上揽，这可以，你能力强，办法多，可你这揽到身上，全都交给别人去做了，你干嘛呢？还有心思出去玩出去浪？知道多少人在你这艘船上吃饭呢吗？一旦船翻了，多少人被砸饭碗。 魏涛虚心接受，绝不悔改。依旧是我行我素的顺应自己心情去生活，旁人的影响，根本无法对他产生影响，自驾游途中，跟曹曦雨玩高兴了，直接在一个城市，购置全套专业的户外徒步装备，两人就要背着行囊去徒步，好在身边还有祝喜春和陆江，一个身强力壮体格子摆在那，一个从小就在山里长大有很多经验。 四个人，魏涛和曹曦雨也不是那种天天腻乎在一起的，只要有得玩，且大家都高兴，那就可以。 回到松江，雷平是被迫捏着一堆文件等着他。 雷平被赋予了去处理的资格，奈何很多事，他就算是敢拍板，旁边人也不敢让他真的拍板，还是得魏涛来，他来我们放心，我们才有信心。铁合金厂想要跟碳素厂一起，纳入魏涛的果蔬大棚建造体系，两个厂子本就挨着，随时随地可以扩出足够的区域。 魏涛电话里让雷平和李东他们商量着来，直接可以拍板，用钱到财务去支。 结果，他魏总不来，别说铁合金厂，就连官方上面都不允许，没有魏涛在这当指路灯，一旦走偏了走岔了，那这代价不单单是钱的事，甭管怎么说，这果蔬大棚要是做成了，对相当一部分人都是工作成绩，谁也不想翻车。 魏涛回来了，没到办公室，没回安顺街一号，没到盛世江南二期工地，没有碳素厂果蔬大棚。 而是在盛世江南一期工程收尾的工地现场，带着女朋友过来看热闹。 已经破罐子破摔的余东雷，他家里那点事人尽皆知，时间长了，他不尴尬了，大家也没觉得这是什么好笑的事情。 连续剧的第二部，就得是在这样的氛围下，才能展开。 于双喜作为陈彪的师父，一直存在感很低，长得也不起眼，给人感觉徒弟早已经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直至今日魏涛才知道，这帮跑江湖的老江湖，都是能人中的能人，这人心给算计的，一点不差。 徐梅回来了，来找余东雷了，迎接她的，不是余东雷那一脸抹不开，而是一张透着彪悍的大圆脸…… 第四百四十七章 芬姐 如果让魏涛起个名字，他很想称呼这个叫做芬姐的女人为给力芬，战神芬。 四十岁的女人，180公分的身高，大胳膊大腿大脸盘子，用身强体壮来形容丝毫不为过，看着她五十斤大米一袋直接上肩，那蒲扇般的大手，一般男人在她面前估摸着都只能是小心翼翼。 徐梅来找余东雷，到也不是后悔了要复合，她只是觉得余东雷藏了私房钱，不然不会那么痛快的离婚，房子的钱给了自己，房子却没有卖，他肯定还有钱，我吃亏了，我这么离婚吃大亏了，反正也拿捏多年了，尽管在冯宇那里遭受到了挫折，心里还是没有很强烈的不安。 安卓苹果均可。】 在余东雷这，我要钱，他就得给我，不然我就闹，骂他，甚至打他，到最后他一定会屈服。 多年来形成的自信，让徐梅盛气凌人的出现在余东雷的面前，好话只是说了两句没有得到回应，整个人就怒了，习惯了自己发怒对方就变成小鹌鹑，确实习惯成自然是很可怕的一件事。 余东雷不是给自己做心理建设，是真的早就笃定了绝不会再在对方的面前失去自我，我们也已经没有关系了，孩子都说不认你这个妈，我们没有了婚姻的桥梁，充其量是熟悉的陌生人。可真的面对着徐梅的颐指气使，他还是无法做出最为正确的反应，只能是沉默以对，漠然承受这样的结果，至于反抗？似乎他从来没有当面反抗过。 “我告诉你余东雷，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些年心思早就不在家里了，在外面赚了多少钱，都给哪个小娘们花了，离个婚你还哭穷，我跟你说这件事没完，离婚关于财产分割的事情，我要找律师，要好好跟你打打官司，不能让你那么容易就给我唬弄了。” “别不承认，房子还住着呢吧，我也去门市房那边问了，人家说根本没有换房东，你余东雷还是有钱，离婚给我那些钱，九牛一毛吧，我这么多年一直都被你给骗了，外面人都说，当总工程师的，哪里才赚那么点钱，随便你给老板介绍设计公司或是推荐一些进料，从中的分成很多，我怎么从来没有见到过……” 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状态也是越来越好，找到了曾经在家里面耀武扬威的影子，这段时间吃的苦受的罪，似乎都烟消云散了，不就是一百多万吗？她有信心，从余东雷那里，再要出一百万来，甚至更多。 于双喜也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演员’芬姐，在她登场后，直接扭转乾坤。 ‘盛世江南’一期工程剩下一些收尾部分，物业公司进场全面接手，双方对接所有项目。魏涛从未想过赚了钱就不管了，后续物业公司也是他的，对接除了正常时间流程消耗外，不存在推诿现象，甭管是谁的毛病，出了问题，大家一起解决。 魏涛带着曹曦雨坐在车里看热闹，来的时候没想到热闹这么大。 芬姐出马，一个顶八个。 走过来，往余东雷身前一站，眼珠子一瞪，气势就让点指着余东雷的徐梅，向后退了一步。 “这就是你前妻？”明知故问，余东雷点头，就见芬姐回转身看着徐梅，啐了一口：“你还真尼玛敢来，是谁给你的勇气？真当老娘不存在吗？余东雷是我爷们，我得给你提个醒。” 啪就一个大比兜子，呼在了徐梅的侧脑上，力量之大，直接将其掀翻在地。 芬姐火力全开，那大嗓门子，声音清脆洪亮，她的脏话冒出来，那都是一个字一个字，嘎巴熘丢脆落在地上的。 难听归难听，解气啊，哪怕是车轱辘话来回转，你也必须承认，搭配她那大手，大嘴巴子抡起来抽，对方别说还嘴骂了，整个人都是晕的，脑袋嗡嗡的，脸蛋子是完全不受控火辣辣的肿起来。 “擦尼玛啊，跑来恐吓我爷们，你也配！” “给你提个醒，让你知道知道，余东雷现在是我的人，你掂量掂量，该怎么跟他说话。” 抓着头发，拎起来，薅的徐梅直叫唤，却根本没办法还手，自己的双手刚抓住对方薅自己头发的手，对方一脚踹过来，差点直接连早晚都给踹得吐出来。 以芬姐的战斗力，不到三分钟，徐梅就瘫软在地，你还不能装死，装死的话，芬姐是真揍你，真不惯着你。 你得服气，得命令你站起来的时候能站起来，打得狠，但都没有往要害打，看着惨烈一些，脸肿，面部有血迹。 “这回，听明白没，滚犊子。” 芬姐将徐梅给薅着站起来，俯下身子，对她询问。 徐梅点头，不敢不点头，有没有狠的女人，有，敢动手，敢拿点武器什么的，可你得分对手是谁？ 堪比男人的力量，一巴掌给你扇的脑袋瓜子嗡嗡的，这样的对手怎么对抗，人家左右开弓，一边一嘴巴，你直接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还装什么自己是凶残之辈。 “滚！” 徐梅最后是自己，用衣袖擦拭着脸上的血迹，时不时对着旁边啐两口血痰，自己走着离开的工地。 女人打架的画面，大家印象中，薅头发，勐点的酒瓶子能飞起来，也就如此了，可跟芬姐比，那都不够看，这才是正儿八经的打架，上来左一下右一下，两句难听的骂人话语，对手直接拍倒在地，骑上去左右开弓，等到没能力反抗时，薅着头发，拽着脖领子，这时候才会轮到一只手出马继续揍。 ……………… “不用再出手了，接下来是自作自受了，我们也别跟着老余一起看热闹呢。” 有芬姐这么一个护卫在，也不担心余东雷又突然软弱不知如何应对，作为核心员工，当老板帮着解决家里事，让其有更多精力在工作上，于情于理也说得通。 曹曦雨在魏涛耳边低语：“我看那个芬姐和余工，到是挺般配的。” 呃。 她没说之前，魏涛根本没往那件事上想，两人差了十三四岁，芬姐那体格子，余工那疲软的性格，别说，还真有可能因为互补的缘故，两人反倒是合适的。 让魏涛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又过了一段时间，余东雷请自己到家里吃饭感谢，在厨房里忙乎的，还真就是芬姐。 别看那粗壮的男人体格和粗旷的男人性格，做菜很好吃，喝酒豪爽，说话也爽朗，可从上桌一直到下桌，芬姐做饭做菜，准备茶水，喝酒过程中预备烟灰缸，喝差不多了准备水果，她是一杯不少喝，活儿是一点不少干，也不多言多语，对余东雷也没有呵斥着来，但能看得出来，她每次张嘴说话都是站在理字上，喝高兴的时候不会劝余东雷别喝了，只是当他喝的快的时候，会劝一句，慢点喝。 余东雷什么都不用吩咐，芬姐把什么事都做好了做到了，他这喝了酒，喜欢喝一口热乎的，芬姐去给他现和面煮一小锅疙瘩汤，看余东雷喝的那叫一个爽口舒坦，你得知道，以貌取人的快乐，跟谁过日子谁舒服的快乐，那是两回事。 转过天余东雷跟魏涛中午吃完饭闲聊就说，这辈子，这半个月是他真正过得舒服的日子。 他不想拿主意的事，根本不需要他拿主意。 “魏总你知道吗？我回家，温乎的洗脸水就准备好了，烫的洗脚水就端到你面前了，爱吃什么，给做什么，家里什么活儿都一手不用伸。坐沙发上，累一天了，吃点水果，看会电视，你点烟，马上烟灰缸就给你递到面前，上床睡觉之前，牙膏给你挤好，刷牙水给你倒好。魏总，这半个月，我才觉得自己生活有了质量，早上一睁眼，保证大米粥小米粥给你熬好了，喜欢这一口稀的，小咸菜调样给做，魏总，你说我这半个月，是不是胖了。以前就爱吃咱们食堂的饭菜，现在完了，中午都吃不饱了，不爱吃了，回家全都是好吃的，我说想吃饺子，小芬干活儿麻利，说和面开始弄，不到一个小时，让我饺子吃到肚里……” 一个人是不是真幸福，是能够看得出来的，现在的余东雷觉得自己是幸福的，有芬姐在，就算是余东雷儿子偶尔回来，这继母和孩子之间的关系，主导者永远不是他们爷俩。 伺候孩子跟伺候老爷们一样，尽心尽力，真心换真情，可训斥你的时候也不会客气，一点没拿自己当外人，你还别反抗，跟芬姐想要来点强硬的，你是不知道什么才是女中豪杰是吗？ 魏涛没问关于徐梅的事，看余东雷这样子，前妻真的就是过去式了，那曾经不幸福的婚姻，他此刻一点怀念的意思都没有，如果不是有人刻意提起，他可能都想不起来自己前妻是什么样的人了。 以前在家里被呵斥，遇到事情徐梅就说他是窝囊废，邻里关系，亲戚关系，朋友关系，余东雷都处于弱势，现在，一切都变了。 邻居还是那个邻居，却已经再不敢欺负余东雷，楼道里摆放的杂物，绝不敢越雷池一步，哪像是从前，都快要堆放到余家的门前，家里有点垃圾临时放在门口等待下楼拎下去，也不管是不是放在余东雷家门口，怎么方便怎么来， 现在，你问他，敢吗？ 芬姐能拎一个大榔头，咣咣咣将你家的杂物，拿着八公分的大钢钉，直接钉你家门上。 你敢乱放垃圾，不系好，塑料袋还露出汤汤水水弄得楼道里都是味道，芬姐就敢直接把垃圾扔你们家屋里去。 打架都不论，论骂架，芬姐能站在走廊里，一骂一整天，晚上余东雷回来，不耽误给他准备吃喝，不耽误伺候他泡脚休息，一切完事了，晚上七八点钟开始，再骂两个点，指鼻子骂，点名道姓的骂。 玩撒泼这一套，只要余东雷不介意，那芬姐就能一个人秒杀一栋楼。 第四百四十八章 送礼 “姐，饭好没？给我续点茶水。” “姐，衣服洗没，我明天要穿。” 暂住在弟弟家的徐梅，洗衣服做饭收拾屋子擦地，所有活儿都是她的，还被弟弟和弟媳妇，呼来喝去不满意，称她是个米虫。 要知道，曾经一年到头，十几二十次到姐姐家里打秋风的两个人，如今挂在嘴边的可不是曾经姐姐有多照顾自己，而是现在自己仁义，姐姐没地方住了，临时让她在自己家里借住。 徐梅弟弟也是个混不吝，刚开始也是拍桌子骂人的想要去对付那个老实的姐夫，结果有芬姐在，他挺大一个老爷们，让芬姐三拳两脚就给放倒，那脸给抽的，肿如猪头，堵着单位门，骂了三天。下班之后，到他家门口又堵着骂了三天。 安卓苹果均可。】 反正徐家这几个姐妹是不敢招惹‘给力芬’，那你兜里没钱了，借住，总不能什么也不干吧？ 姐，我们工作忙，家里你多照顾点。 就这，还是天大的恩惠施舍给你。 “姐，街头那家的饭店你知道吧，他们家找服务员，包吃包住，你不是说要找活儿吗？那挺不错的，一个月两千二。” 徐梅想去，又不想去，可寄人篱下这滋味太不好受了，咬咬牙去了，结果几天就回来了。 每天十五六个小时工作，住的是仓房，又闷又热。吃的是剩菜剩饭，跟徐梅曾经的生活模式，完全不在一个频道。 “姐啊，什么事？哦，是，我和你弟妹这不是有几天假期吗？就想着去旅旅游，累了一辈子了，也没享受享受，什么，家里门你开不开？啊，我知道了，那是你大侄子，把钥匙折在门锁里了，他姥姥领着换了锁，这不是暑假吗？你大侄子在家也没人照顾，就让我们送他去他姥姥家了，你要不去三姐家住几天，等我们回来？” “姐啊，好好的工作怎么就不干了，包吃包住的活儿，上哪去找，我并不是不让你来，你妹夫什么脾气你也知道，我们俩天天打，你说你一个大姨姐在家里，也不方便不是吗？要不这样，我去跟你们老板说说，让他原谅你，让你回去继续工作，大不了前面几天的工资咱们不要了。” ……………… 阴暗闭塞潮湿闷热的库房。 累了一天，晚上十二点了，终于收拾完最后一桌，简单的洗把脸，徐梅尽管浑身潮乎乎的，却已经一点劲儿都没有了，毛巾擦拭一下身体都懒得动，回到那小房间内，直接倒在了床铺之上。 汗水浸透又得不到阳光晒暖的被褥，透着一股子汗馊味。 这在以前，徐梅根本不可能忍受，现在，她已经每天工作累的不想这么多，只想睡觉，在睡梦里，可能会回到那窗明几亮的家中，去吃着几十块钱一斤的车厘子，大冬天想要吃西瓜，半夜了余东雷都开车出去给买，哪怕他在工地忙了一天累到不想动。 不知道睡了多久，被热醒，浑身是汗，难受的很，按开手机，找到‘儿子’，早上五点二十，徐梅浑然忘记了儿子这个时间可能刚睡，她完全是下意识的行为，在觉得自己要扛不住的时候，想到找儿子求助，到了关键时刻，兄弟姐妹什么都靠不住，还得是儿子。 电话响了很久很久，才被接通。 “喂。” “儿子，我是你妈。” “妈你是不是有毛病，这是早上五点，我才刚刚睡着。” “儿子，妈想你……”徐梅哭了起来，边哭边将自己的遭遇述说。 说了半天，那边没什么反应，她再度呼唤：“儿子，儿子……” “妈，你跟我爸离婚，不是分了一百多万吗？家里那三十多万的存款和金银首饰，你不也都拿走了吗？这才不到两个月，你怎么就没钱去饭店打工了呢。” 明知故问，杀人诛心。 偏偏现在的徐梅，还必须认真回答，因为儿子‘不懂啊’，她这个当母亲的，得好好解释给儿子听。 “妈，那你的幸福呢？你不是说追求爱情和幸福去了吗？” 徐梅只剩下哭，只剩下软弱，只剩下哀嚎求助。 儿子还是见了她，结果见面时，徐梅的脸都绿了。 在饭店后厨工作，又兼收拾垃圾的服务员，如今天气这么热，每天大汗淋漓，身上的衣服是目前徐梅能找到唯一一套干净的，之前到弟弟家暂住，那些好看的衣服，都给了弟媳妇，现在看来，那也算是自己的‘住宿费’。 人也苍老了许多，之前或许每天胭脂水粉抹多了的惨白，可那也是白，做回头发几百块，现在呢，随便扎起来，一块进一把的皮筋套。 在她对面，是芬姐。 “你找我儿子干什么，去找你的情郎去，以后别来打扰我儿子。” 我儿子？ 那不是你儿子，那是我儿子！ 徐梅怒吼着，芬姐一瞪眼，顿时又没脾气了，拉着儿子的手，表示要跟亲生儿子聊几句。 芬姐没有阻拦的理由了，抱着臂膀站在一旁看着，一旦孩子有需求，马上冲过去帮忙。 余东雷的儿子看着母亲现在的样子，有心疼，但更多还是恨。他的孝顺也是有前提的，像是父亲，一切为了自己，那就可以孝顺；而对自己未来根本不关心的母亲，还试图抢走他们本该留给我的遗产，那就没有这份孝顺。 “这是冯宇的地址，你去找他吧，他是你的幸福，是你的爱情，你可以试图去挽回他。” 最终，留下这么一张纸条，余东雷的儿子跟着芬姐离开了，而一时之间被纸条上地址吸引的徐梅，也浑然忘记了自己一旦哭诉服软，是有可能让儿子照顾自己的，可现在，那么一点点不着边际的奢望，让她再度迷失自己。 ……………… 陈彪没有通知余东雷，而是通知了魏涛，后者决定看一看最终的大结局，有了芬姐在，余东雷是不用担心以后遭罪了，更无需担心大结局结束之后，徐梅还可以在他这里重启征程。 大结局，落在徐梅和冯宇的身上。 五星级酒店的门口，这么多天颠沛流离，形象上一看就是老太太的徐梅，冲到了俊男靓女的面前。 穿上西裤皮鞋，白色衬衫，冯宇这形象，绝对的中老年妇女杀手，而挽着他手臂的，是一个打扮新潮的中年妇女，浑身珠光宝气，香水的味道很浓，眼角眉梢透着一股子高高在上的蔑视。 大结局了。 徐梅自取其辱，疯闹，结果都是一样的，纵然她能破坏冯宇一次，也已经无法再回到从前，曾经的海誓山盟甜言蜜语，都不过是摆在钞票之上的价值，当你徐梅没有了钞票开路，那在这个男人的身上，就不存在爱情。 曾经蹲在你石榴裙下，从下至上的看着你，眼神里满是宠溺，愿意品尝‘海风咸咸的味道’，现在，居高临下看着被推倒在地的徐梅，只有漠然。 “走吧。”魏涛示意陆江开车，再看下去没什么意义了。 “余工跟芬姐什么时候要领证，关注一下，到时候咱们帮着办一下。” 魏涛将于双喜请到了安顺街一号，这位不显山不露水的蓝道手艺人，这一次才展露出来姜还是老的辣，对比陈彪，他办事更稳妥。 “于师傅，这一次多谢帮忙。” “魏总，跟我们不用客气，能帮您办点事，是我们的荣幸。” “于师傅，打算什么时候退休？” 于双喜愣了一下，没有找徒弟，单独找了自己，他能猜到一些什么，却没想到第一句话是这个。 “想过，彪子也早就出师了，更何况就算退休了，以后他来找我取取经也可以，只是……” “缺钱？还是有麻烦？”魏涛也不跟他客气，切入主题。 “缺钱。”于双喜老于世故，知道这或许是自己的一次机会。 “我能不能对你的能力有所信任呢？” “可以。就算事情办不成，我保证，也没人能顺藤摸瓜到我的头上。” 连我都找不到，更不可能知道后面还有一个您。 魏涛拿出了打印的几张纸：“前面这个你也知道，放火那个蔺蕴媛，她还好说。后面这个叫做孙雪娟，她的事你也应该听过，专门对年轻女孩下手，善于以小绵羊的形象伪装自己，是个狠角色，这女人到了里面也混的风生水起……” 于双喜点头：“我懂。魏总，钱不会少花，需要很多钱。” “你去办。” 于双喜：“给我半年时间。” “你来安排。” 于双喜点头，起身就走。 “这五百万，是你的酬劳，办事花多少钱再说，如果是意外，那是最好，前面的蔺蕴媛可以放过，后面那个，是重点，我不想十年八年后，面对一个从里面走出来的疯子。” 真的是半年后，于双喜才到魏涛这里，告知：“魏总，搞定了。” ……………… “送你一份礼物，你跟东南西北他们联系一下，在80频道，将所有愿意出镜的签约主播，集合起来，在松江拍mv，所有费用我来包。” 曹曦雨要步入新的人生了，要进入到专业团体去当一名专业舞蹈演员了，魏涛送给了她一份礼物，让她又可以‘公事公办’的摸鱼一段时间，继续在老家和男朋友谈恋爱，堂而皇之的晚去单位报到。 于公于私，魏涛都不会吝啬这么一波蹭热度的好机会给到80的这帮主播。 网络直播产业发展好，目前领军人物的歪歪语音，我是股东。80频道在网络上更红更火，曹曦雨拿着一半的股份。 更何况，这首歌是魏涛真的为数不多能够全程哼唱下来，记住曲调还能记住九成歌词的歌曲，剩下那一点，按照既定模式往上套，找几个文笔好的，也不会比原版差。 第四百四十九章 你要习惯他的天马行空 出名，要趁早。 东南西北乐队，选秀出身，不温不火，缺少背景也缺少资源倾斜，又不愿意被束缚，自然而然在广大选秀歌手的海洋中被淹没，才华什么的没用，只要你没有曝光率，几个月的时间，足以让你只剩下一点点粉丝贴吧还不算太活跃的支持度，除此之外，渺无声息。 张向东、冯宇南、康志西、赵近北，四个人的本命还因为巧合曾经一度被认为是艺名，四个人也都拥有着成为偶像歌手的实力，奈何在这个时代的乐队，突出的还只是一个主唱。 在选秀过程中，节目组和背后的经纪公司就有提出，让作为主唱的张向东单飞，别说你们是传统乐队模式，就是隔壁邻居国家男团女团盛行，出名之后一个人先活跃自己也是常事。 出名要趁早，千万别被你身边的人拖累。 按照一些人的说法，这支乐队不成功是正常的，绷着老牌乐队的模式，你看看那几个传奇乐队，不也是主唱自己一个人出来玩。你们还不愿意签长约，还想要一定自由，那就注定在全国阶段的比赛，没有给你们太多展示的空间，让你们提前被淘汰。 之后，他们不温不火，好在几个人都年轻，也都算是沉得住气，过去在松江剧场门口非主流歪毛淘气那一出，已经算是他们最叛逆的时候，偶尔给魏总打电话也都是喝多了感慨不公的时候。 】 当时魏涛也不是劝他们，只是问他们在燕京的酒吧，一晚上可以赚多少钱，他们表示一千多，还偶尔有一些花束的提成。 “能赚钱的唱歌，每天晚上都有一批人愿意听你们唱歌，这不是你们最初的梦想吗？” 是，却也还有不甘，不过四个人还是赚钱之后，努力的进行音乐知识的学习，这一点是魏涛始终觉得他们早晚会出来的理由。 歪歪语音直播娱乐模式开启后，让曹曦雨找到了他们，签到了80频道下面，得知这个频道的老板还是魏总和嫂子，他们连犹豫都没犹豫，也没有搞特殊化，就按照正常的抽成比例，签约到了80频道。 转回身，魏涛就让曹曦雨在燕京给他们置办了一个直播场地，在郊区弄了一个老式的厂房仓库，设备准备好，现场找专业的人布置，一开播，他们就得到了互联网直播产业的第一轮福利。 以前，当你不签约公司，没有平台，没有机会，娱乐新闻媒体里也没有你，短短时间你连亮相的机会都没有，那等待你的结果就只有一个，再见吧兄弟，这个圈子不适合你混。 现在有了网络，我不需要冲破你们的束缚，我也不需要遵从你们的意愿，可能你们给安排的确实是最舒服的晋级方式，可我们是一个整体，我们是来当歌手的，是玩乐队的，如果出名当明星跟这件事发生了冲突，那我们情愿遵从前者的选择，我们还在一起，我们放弃一个人可能的机会。 网络直播让他们收益起来了，名气也起来了，但毕竟还是小众，在此时此刻，还是处于歌手艺人鄙视链的底端，那得是完全混不下去的，才跑去开直播当主播，多丢人，你们也就只能在网络上嚎几嗓子，到了外面，谁还听你们的。 没有商业代言，没有商业演出，没有大型晚会和大场面表演的机会，说你们是网络主播，比起当初的选秀歌手，更低一个档次。 网络直播的出现，给艺人这个行当，又多设置了一个底层结构，以前选秀歌手地位最低，现在好了，这个‘荣誉’如今属于你们了，好好的扛起来吧。 “怕什么，等我好好编个舞，到时候我们来个古典舞和摇滚乐的结合，让他们都闭嘴。” 面对这四个曾经在松江剧场‘劫’过自己的小老弟，在燕京上大学的曹曦雨，一直很照顾他们，在他们经济困难的时候，偶尔出来带他们吃大餐，需要设备需要服装，也都不吝给予，从小就没有当过姐姐的曹曦雨，也在他们身上充分感受了一次当姐姐的感觉。 她和东南西北的待遇是完全不一样的，无论到哪个层面，除了名利场之外，她从事的行业都是高高在上的艺术，说给谁听都是艺术地位满满。春晚是成名的地方，却不是她们这类人真正的舞台，在国际舞台上拿到大奖，别看曹曦雨在公众人物的身份上名不见经传，可在专业领域，她已经是新生代的代表人物，她如若真的能够兑现诺言，那对于‘东南西北’的艺术地位提升将会母庸置疑。 心是好的，能力有限。 毕业了跟魏涛旅行时，也提到过这件事，魏涛当时是有点犹豫的，觉得自己拿出来那首歌有点不太好，虽说那首歌的曲调几乎不需要回忆，我什么都不懂，哼出来是没问题的，歌词虽说大堆，但也都是朗朗上口，稍有差池的地方找专业的填词人，填上几句并不会比原本差。 两人回到松江，看了余东雷徐梅故事的大结局，看到徐梅那凄惨的模样，每一天晚上，曹曦雨几乎都会搂抱着魏涛入睡，她说自己从来没有过这样不安全的感觉。 “我会对你好好的，我一定不会让你感受到半点不幸福。” “我不想走了，我想留下来陪着你，我不会强求你每天都回家的，但我会在家里等着你，我会去报一个厨艺培训班，会做好多好吃的给你。” 要说一点没有想要自由的心思，那是扯澹，但魏涛不撒谎的说，确实他不想让曹曦雨这么早的成为附庸为了别人而活，如果是她自己不想上班，想要过平澹的生活，那作为她的男人肯定全力支持，可现在明显是要作为自己附庸。 找了几个文笔好的文化人，魏涛让他们帮着自己将实在记不起来的词，尝试着填充，自己再经过他们的填充，争取打开模湖的记忆，拿到原版的歌词，亦或是使用当前觉得也不错的歌词。 这一波热度蹭一下，也够了。 能让曹曦雨不再患得患失，也能让她一定程度兑现给‘东南西北’的承诺，然后也让80频道从网络冲向现实，让那些说网络主播是最底层的人也知道知道，如果网络火起来，那速度是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拍马不及的绝望。 一举多得，同时也宣传了松江，让自己一直想要拿到的某个身份，或许也能够通过这一次拿到。就算拿不到，基础也打牢了，想到明年，有举国欢庆的奥运，也有不可避免的灾难。 喜庆奥运。 这个主题就可以了，先来一个丐版，你多少位明星的原版本，跟我没关系，我来一个‘松江网络版’，人的知名度不够，但歌有疯狂加成。 余东雷的事情不说人尽皆知，却也让魏涛周遭的人，或多或少的受到了影响，他虽说收获了一个铁杆下属，却也让大家在这本该是火辣辣的夏季，情绪都有些凝重。 正好借此机会，我们也热闹热闹，不光是80频道的签约主播，也让安顺集团的员工们，也跟着乐呵乐呵，咱也参与过歌曲mv的拍摄，还一同以合唱的方式参与演唱。 ……………… 安顺街一号。 一大早，一辆辆车子开进院子。 门口处，邹建设下车，看到了也刚刚下车的刘大龙，打声招呼：“刘总。” “邹厂长。” 两人并肩而行，向内走，邹建设开口问道：“刘总，那是真的？” 刘大龙显然要比邹建设的接受度更高，他已经适应了魏涛突发奇想的天上一脚地上一脚，外界传言如果他没有一群好哥们好朋友，帮着他去运营那些天马行空的想法，可能他早就破产了。 作为最早就和魏涛一起合作的人，刘大龙当然知道，不是这帮人帮魏涛，而是这帮人如今都在吃着他那些天马行空想法的红利。再是天上一脚地上一脚，你得服气，他那些想法，都具备着很强的操作性。 就拿这利用工厂土地修建果蔬大棚的事，几个月光景，第一批的水果已经采摘后投入市场，拥有着最强销售终端体系的他，完全不愁采摘下来的果实会有新鲜度时效的问题，也不需要跟批发商来回拉锯扯皮，直接摘下来，拉到‘鲜时光’，不用两天，你采摘下来的新鲜果实，销售一空。 他去了工厂谈了两次，开了几次会，去看似认真的蹲了几次点。然后呢？还需要他去吗？ 他不去，已经形成了规矩体系的人马进场，按照既定节奏，几个部门之间互相监管，还用他这个老板亲自出面吗？ 所以此刻刘大龙来开会，并不像是邹建设一样有压力，笑着回答：“都召集我们开会了，不会是假的，邹厂长，配合就好了，不用担心别的，魏总年纪轻，坐不住的，一件事最初的兴趣澹了，就不会投入太多心思去管具体的事。他天生就是当老板的，只需要设置一个好的框架，我们这些填充者，填好了内容，等着收货成功果实就行。” 邹建设皱了皱眉，他对此还是有所怀疑，不过细想想似乎也没错，现在确实工厂果蔬大棚那边还想要扩建，自己是不是习惯了魏涛大手一挥的直接拍板，反倒对现在层层考察再做决定的正常模式，不太习惯了？ 第四百五十章 我们欢迎你 安顺街一号四楼。 一大两小三个会议室。 大会议室内，已经坐了很多人，刘大龙和邹建设进来时，认识与不认识的，来自社会各界不同身份是肯定的。 邵锐吴旭刘大龙这种一看就是成功商人的。 邹建设、肉联厂杨国发厂长、湖心岛官方负责人这种一看就体制内的。 以及朱峰、乔新华和姚雪军这种的。 而最让大家觉得奇怪的，则是几个穿着打扮新潮的年轻人和老板娘，是的，曹曦雨大家都认识，可她从来不会出现在这样的场合，今天坐在这里？ 而青菜和香瓜，坐在这里显得有些紧张，不到松江还不知道魏总在这地方有多大势力，到了这里才知道，人家当初对自己二人，真的是在商言商了，而不是动用一些歪的。 最后，当曹海洋、侯副职、秘书长郑桐、顾长顺等人一同走进来时，这会议的规格一下子起来了，大家不约而同的想，魏总这是要做什么，将自己的资源都动用起来了，这是要有什么大动作吗？ “给大家听首歌，是由东南西北乐队的成员，演唱的一首歌，明年就是奥运年，这也算是一首为奥运会创作的歌曲，我准备邀请我们松江的一些歌手、电视台广播电视台的主持人，以及歪歪语音80频道签约的网络歌手，共同演唱这首歌，mv将会大部分在燕京取景，小部分会在我们松江本地取景，也算是我们松江献礼奥运会的一个行为，在拍摄过程中，除了我们松江漂亮的取景地，我们安顺集团，也会夹杂一些私货，都是自家的事，到时候大家一起讨论，现在，先听由东南西北乐队演唱的小样。” 魏涛从没有半点在这方面的羞耻心，之前不抄，只是没那个水平，很多歌曲的副歌都能唱，你让他完整唱一首歌，完全做不到。这首歌太洗脑了，当年很长一段时间满大街都是这首歌，还很洗脑，不用去刻意学习，几遍下来既能全程哼唱，比起那些唱响大街小巷的流行歌曲，更容易刻印在记忆里。 甚至于那大段大段的歌词，魏涛不用刻意去想，这边哼着调子，自然而然脱口而出那熟悉的歌词。 会议室的窗帘拉上，投影仪投射‘东南西北’在录音棚录音的画面，还找人专门制作了歌词，贴在画面里，能让每一个人清晰感知到每一句歌词。 “迎接另一个晨曦，带来全新空气。” “气息改变情味不变，茶香飘满情谊。” “我家大门常打开，开放怀抱等你。” “拥抱过就有了默契，你会爱上这里。” ……………… “燕京欢迎你，为你开天辟地。” “流动中的魅力充满着朝气。” “燕京欢迎你，在太阳下分享呼吸。” “在黄土地刷新成绩。” 神曲就是神曲，当你提前内心有认知，这是喜迎奥运的歌曲，从第一句歌词出来，你脑海中浮现的就是我们承办奥运会喜迎全世界来客的画面，如今燕京方面，志愿者选拔，学习外语，创建文明城市等等举措，都是为了迎接明年到来的奥运会在做准备。 怪不得，怪不得这么多领导都来了，这首歌也就是主题太集中，不然也没必要大部分到燕京取景，实在没办法拍摄纯粹的松江版，不然听者都会出戏。不过不要紧，有一部分就好了，这样一首歌，有网络推广，给松江带来一些宣传效果，给城市形象制作一张面向全国的名片，安顺集团在其中跟着蹭点热度，看似格局小了，可又有谁能说出来这不对呢。 有人想说，魏总，不用你一个人拿钱，我也可以拿钱。 屁。 到魏总的锅里去抢食，你昨晚喝的假酒吧？ “燕京比较知名的景点取景，如果能到一些在建的奥运场馆附近最好，对外开放的，我们可以凑个景，不对外开放的也不用硬凑。这本身不是赢利的项目，我给几个小老弟一个舞台，给网络歌手一个平台，也顺便宣传一下我们松江，尽管我们只是陪衬，各位领导，我希望到时候，能够拍摄一些多人的大场面，咱们虽然没有什么明星，但也要通过网络，让全国的人民看到，在东北，还有这样一个美丽的城市，作为城市代表，祝福我们伟大祖国即将举办的奥运盛事能够圆满成功。” 擦！ 邹建设啥也不想了，玛德，什么果蔬大棚，那都靠边站吧，他不懂音乐也能感受到这首歌曲朗朗上口主题明确的杀伤力，都无需左证，他相信只要拍好了拿出来，一定会火。而魏涛这小子一句话就把高度提升这么多，这首歌如果火了，松江这个三线城市也会跟着出名了。 怪不得来了这么多领导，这还是没拍呢，真若是拍出了效果，来的可就不是他们了，而是坐在桌子最前面那几位。 这种事，只要搭点边，那都是难得一遇的成绩，我要争取，争取一下…… “自然风光，城市美景，城市味道，大场面怎么少得了我们的工人朋友，我们厂区就是最好的拍摄地点。” 擦，不用争取了，魏涛都想到了。 能行吗？ 侯副职要求再播放一遍，听过之后，他抬头询问魏涛：“像是你说的，我们的成员结构，没有影响力。我们可以联系一下刘老根，让他带着团队过来，也可以找一些东北籍的艺人，还有，魏总你跟兄弟传媒之间不是有合作吗？可以邀请一下他们的艺人……” 】 他还是不了解魏涛，曹海洋抬起头，他知道魏涛要干什么了，如果他真的有信心，那悄悄的做好一切，直接来一个大的，那才是他的风格。 现场不收音，只是对口型，即便是在热闹非凡的燕京拍摄，也并没有引起什么人注意，尤其是参加演出的人，没有明星，没有大家熟悉的人，在热门景点拍摄，也没什么人关注。 在松江拍摄就更简单了，都不用官方支持，需要人多的场景，有工厂的工人，有两个乡的农民，有安顺旗下的员工，还有那么多合作伙伴麾下的员工，就连地方，魏涛都不用求太多人，都是地方负责人主动求上门，不然他只需要在天然居、鲜时光、湖心岛、碳素厂、温泉度假区、金锋安保公司这些地方，足够配合拍摄三分之一左右落户松江的mv外景。 80频道公会旗下，由魏涛出资安排专业的化妆造型团队，只要不是对自己外貌太没有信心的，都可以帮助你们打造一下，让你们有一定自信出镜。 青菜和香瓜害怕魏涛让他们搬到松江来，尽管他们也知道，来这里的好处多多，背靠大树好乘凉，一首《燕京欢迎你》，未来能够得到的资源数不胜数，可内心的野望还是不愿意彻底成为附庸。 好在，魏涛懒得驾驭他们，以曹曦雨的名义投资80，并不单单是想要剥离自己是多玩股东身份带来的不好影响，只是情怀的行为，他太知道网络这帮游客的威力了，未来可不想被捆绑，多少所谓的神豪，让人一顿节奏带的，在网络上刷破产，那得是多傻的行为。 一个月的时间，不专业的‘歌手’搭配专业的团队，完整版和加长保留版，新鲜出炉，拥有着这首歌所有一切的魏涛，挑选了一个好的日子，当奥运主火炬、祥云火炬等等不断放出来吸引眼球的消息，将奥运提前炒热的时候，以歪歪语音80频道作为载体进行宣传。 下午六点，80频道，所有能够开直播的主播，全部在同一时间开启直播，尽管歪歪如今技术支持很给力，没有爵位，当一个房间观看人数过多时，几千人之后都要排队，根本看不到房间内的直播画面，魏涛要做的是扩大覆盖面，不是单独烘托一个频道，要让大家都看得到。 松江电视台，将会在晚上六点半的地方新闻开始，播放这首歌的mv。 一切都在以一个小的爆点，产生巨大的爆炸力，不去提前宣传也没毛病，毕竟明星经济的时代，没有明星也就意味着没有什么号召力，一个地方三线城市创作的喜迎奥运歌曲，又能有多少期待值呢？ 第一个镜头，花了最多的钱。 在燕京知名景点，购买了关门开门的过程和临时封闭拍摄。 大门推开，东南西北乐队配合其它几种乐器演奏，形成一个开场，开始的节奏没那么强烈，只是为了堆积画面感，而在他们形成的区域中间，一袭白裙的曹曦雨，绝对c位的舞蹈开场。 张向东开唱第一句，四个人一人一句。 关雪莉、苏晴、刘丹丹、洪东旭等等这些人，分别出镜，副歌第一句，曹曦雨来演唱，东南西北来给她和声。 到这，基本上魏涛亲自操刀的部分就结束了，之后就是一些燕京知名景点和场馆的拍摄，以及回到松江之后，本地的歌手、主持人参与演唱，取景我们自己的美景。 碳素厂内，千名工人大合唱。 兴隆乡，两千农民大合唱。 直接高处俯拍，咱没有强大的团队，但在拍摄条件上不能差，该有的必须全都有。 魏涛还将自己马场的马，都给拿了出来，他本人也参与了拍摄，只是挡住了脸，缩在人群里，没办法，想要拍摄多匹马奔腾的画面，有马，没有那么多的骑手，他也客串一下。 美丽的松江湖，漂亮的湖心岛，那些现代化的游艇、快艇、摩托艇之类的，先拿掉，重点突出自然风光和伴生在它身上的风景。 魏涛在最后，又携带了私货，在湖心岛上修建了一个人工的‘海底世界’，两个场景，一个模彷海底沉船，一个漂亮海底植被和鱼群的场景，别的地方这类场景是海洋馆表演的地方，而在他这，主要是给顾客体验，在水中拍摄绝美的照片，将网红打卡地点这个理念，提前拿了出来。 关键是有好身材的，在这里面，绝对会有一种吸引全世界目光的感觉，曹曦雨、关雪莉、苏晴和刘丹丹，又找了一个她们的同学，五个人，凑成‘五条美人鱼’，专门找教练训练，能够在水中做出整齐的动作，拍的主体不是她们是这场景，但有多少人是看场景而不是看她们那就不得而知了。 画面时间不长，最后是五个人，手持着半人高的大字，凑成‘燕京欢迎你’作为最终的结尾。 当天晚上，80下能开直播的主播，开直播都会被要求重播这首mv，一夜之间在网络爆红。 魏涛在第二天上午‘被迫’参加的会议里，从最开始我就不需要什么明星也能成功的傲气，展现的淋漓尽致。 第四百五十一章 相互成就 除了没有大家耳熟能详的那一张张面孔，这首mv差的是什么？ 有人说，非专业歌手的歌声吧？ 你觉得一部分所谓专业歌手他们的歌声就一定比这些网络主播好吗？ 什么也不差。 无论是拍摄的条件，还是拍摄出来的内容，整体画质和感觉，全都是高级制作，而不是那种一看就很low的作品。 曹曦雨的名字，你可以在网络上搜索得到，毕竟她两次登上春晚，拿到过一个国际古典舞比赛的冠军。 东南西北乐队，怎么说也是小程度红过的选秀偶像。 网络主播们，80频道成为了先驱，拥有着魏涛注资之后，实力更强，也将更多想要在网络上发展的歌手和麦手，给囊括其中。 魏涛给过青菜和香瓜建议，唱歌跳舞的招纳，也别忘了有点乌烟瘴气的五项选手，别觉得他们都是骂人的，你套进去说唱，也是有那么点意思的，而所谓的喊麦，可能因为简单且没有什么内涵，易学易用极其通俗，说不定就能成为流行产品。 所以此时的80频道下，有多个不同风格的频道，下面还有不同风格的子频道。 魏涛找到了红外线摄像头，跟厂家进行了技术合作，放大了美白瘦脸等等功能，又跟麦克风声卡厂家合作，以此来打造和包装一些形象上没自信的主播，同时提升一些普通水准到优质水准。 网络美女帅哥多了起来，但这一次的《燕京欢迎你》，多少还有那么点照妖镜的意思，有些人就没有出现，而敢于出现的，都是有自信整体形象出镜之后，能够比网络直播圈粉的。 一夜之间，歌曲是在网络发酵，里面的人也多是网络上有些名气的，最合适的土壤上摆了一个最合适的舞台，明星大腕不需要，一夜之间让这首歌唱遍全国。 一夜之间也让松江这座东北小城在全国拥有了知名度，参加的一些本地歌手、主持人，也一定程度提升了名气。对于松江本地这几百万人而言，那亲切感就更深了，在网络上以主人翁的姿态，无需告知配合，自动到上面配合议论。 归根结底，歌曲的质量摆在那，立意也准，朗朗上口，切合主题。往往类似的大型活动，像是世界杯奥运会等等场合，是很容易出现一些经典歌曲的。 它们不一定艺术造诣有多么高，如何在自身行业艺术领域领先全世界，但一定是兼具了流行品种，又能够在多数人认知中喜闻乐见予以推崇。 在80频道欢唱k歌，涌进了大批的游客观众，公屏打字让播放这首歌，让爬麦的主播唱这首歌，打字没什么影响力的，刷礼物，疯狂的刷礼物。 以往，除了几个出名的主播，有一些铁杆粉丝，会有一些单次过百元的大额礼物，剩下基本上就是66棒棒糖，价值六块六毛钱，出现188棒棒糖之类的，都算是大礼物，完全是以积少成多的姿态，毕竟你到饭店当服务员打工一个月还不到一千块钱。 每天爬麦，一次几分钟，轮个两三个小时到你一次麦序，中间你是打游戏看电影都不耽误，到你班了，你好好唱，如果有人给你打赏个几十块的礼物，你分个十几块，一天下来，收入也不错。纵然一天也就收入个十几二十块，对于那些年轻的网瘾男女们，也是可以接受的，最起码我不是彻底在家里啃老的，我是有收入的，一个月几百块钱是没问题的。 就这钱，交给家里二百三百，多数父母在无法更改也无法强制管束孩子的前提下，也就默认了。总好过天天跑出去上网抓不到人影，现在至少一天天是在家里，没出去惹事，女孩子也没出去让人不放心，也不是光玩啊，我孩子也是在网络上工作的，现在赚得不多，谁敢保证以后呢？ 这时节的网络主播，多数差不多都是类似的感觉，都是不爱学习，叛逆，家里父母觉得只要在家别出去招灾惹祸，年纪还小，再养几年也能接受，不然送出去找个地方上班，一个月也不过几百块钱，孩子这在网上唱歌，也能赚点，可以了。 因为一首在全国范围内传唱的歌曲，80频道在歪歪语音上成为了当之无愧最火热的公会频道，而也因为这首歌，让歪歪语音本就领先对手的发展过程中，又增加了一次提速跑。 网络刷礼物这样的行径，也开始慢慢成为了常态，那些在刷礼物过程中得到了虚荣心爆棚感觉的人，找到了比网络游戏当大哥更直观更直接的虚荣心满足方式，而有些现实成功的人，不为虚荣心，来网络上只是放松自己，刷点礼物，也能给自己现实努力奋斗找一个理由。 看到没，我现实里那么累，赚到的钱在任何地方都能给我带来一些满足感，网络上也一样，且更容易。现实里你扔个一二百块钱在大街上给一个人，人家不一定会直接对你千恩万谢，又不是乞丐，一二百块钱买谁尊严呢？网络上不一样，你二百块钱，换成礼物刷给一些主播，飘屏的画面感，会让对方不断的说拜年磕感谢的话语。 网络主播的商业价值，开始被开发出来，而这一切，是因为他们出名了，尽管受众面相对较窄，出名的程度也没有那么疯狂。但出名就是出名，这是母庸置疑的，花个几百块钱或是一两千块钱，就可以让网络上出名的网络主播，当着几千人上万人的面，感谢我在网络上的消费，提起我的名字，让我的名字也在多人面前展示一下。 类似的虚荣心，使得一夜之间，歪歪语音上的消费能力也提升了，80频道下，诸多主播开启直播，爬麦毕竟一两个小时才能轮到自己一个麦序几分钟，想要赚钱，当然开启直播，整个直播间我做主那才是绝佳机会，这也不耽误正业的爬麦唱歌。 能看到人，红外线摄像头制造帅哥美女，哪怕是歪瓜裂枣，也能修的有些帅气和漂亮，黑不怕，皮肤状态不好不怕，胖也不怕，都能弄，眼睛能放大，能修成瓜子脸，能美白肌肤…… 网络主播变成了网络红人。 反向又将《燕京欢迎你》这首歌给持续推热，包括绝佳的拍摄画质，包括歌曲本身质量，包括在制作mv时参考国内顶级水准的团队，所有的一切，融合起来，使得曾经看起来最弱的没有明星脸支撑这件事，也因为网络主播变成了网络红人，变得不再弱。 安卓苹果均可。】 一时之间，大街小巷，都是这首歌。 松江本地的电视台，广播电台，以及所在省份的电视台，广播电台，都拿到了官方版本，且还拿到了加长版，里面演唱的人不自是一句半句，都有了三四句，个人画面多了，拍摄到的燕京景点和松江景点也多了。 魏涛说一点都不紧张是假的，但做到不卑不亢也没想象中那么难，我是给城市做贡献的那个人，持续的做了两三年了，跟领导见个面，我又不求你什么事，并且这么长时间，曹海洋、侯副职、郑桐、滕敬杰、顾长顺等等这些人接触下来，也已经多少习惯了与类似的人见面，这一次不过是更大更厉害的人而已，差别没想象中那么大。 秘书给倒茶，也澹然喝。 “魏总是松江新时代青年企业家的表率……”别的夸赞话语还稍微隐晦一些，很显然也不是因为这一件事，几年慈善和帮扶坐下来，早就累积了相应的印象分，别的不说，兴隆乡和东顺乡这两个地方，真要是搞一个民意调查…… 有些话，魏涛还是没听懂，毕竟这类人说话云山雾绕是常态，是自己水平不够，没在这个领域浮沉。不过不要紧，他回来之后，很快曹海洋就打来了电话，告诉他，将会以兴隆乡代表的身份参加票选，你希冀的‘爷爷’部门代表，问题不大，虽说是个商人，却是个对城市建设和经济发展做出贡献的人，这一次的《燕京欢迎你》更是将松江推向了全国，仅这一项，桌上那几位，对他都是心怀感激的。 加长版在网络上播出，省内外开始推广，对于燕京那些知名景点和奥运场馆，大家都熟悉，该去旅游参观的也必然会去。可松江这边，对于绝大多数人而言都是陌生的，对于松江旅游宣传的效果，完全是爆炸效果。 而这其中，魏涛的马场，在本地范围以及周边城市，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这类运动对于一些人的吸引力是有的，通过这首mv知道了在松江有这么专业的俱乐部，很快就找了过来。 剩下什么温泉度假，什么湖心岛水上乐园，这些也都是覆盖周边，没想到的是魏涛夹带的私货，那个人工搭建的水下世界，反倒成为了第一个影响力扩散到全国的项目，吸引来了很多远方的游客，这也让一些人说可惜了，拍摄冬天我们的雾凇是全国美景，肯定能吸引全国游客。 谁能想到，一个人工项目，先做到了，它做到的不是吸引大批量的普通游客，而是将全国范围内一些真正懂得玩的高端玩家游客，给吸引到了松江。 第四百五十二章 认识，处好，结交 魏涛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尽管此刻太阳高悬，还是摘掉了墨镜，他可不想被人解读为戴着墨镜看不到眼睛四处乱转。 何止是他，大忙人包明峰今天也出现了，比起以往装出来的倨傲，比起真实谨慎，今天的他是从前没有展现过的形象，纵然以前面对小姑和小舅，也还有着晚辈独有的‘蛮不讲理’支撑，谈不到惧。 今天不一样，看得出来，包明峰那叫一个小心翼翼，那叫一个枕戈待旦，生怕某个环节没做好，本来好事变成了坏事。 包兮倩也在，今天的她，也就是仗着一点点拐外抹角亲戚关系里的长辈身份，还不至于在面前的女孩和男孩面前，显得太过卑微，但也能够看得出来，她是有那么点紧张的，不想一次拉近关系的行为弄巧成拙反倒得罪人了。 客人是燕京来的，一对兄妹，龙凤胎兄妹，燕博文、燕惜雨。 包兮倩都不必跟魏涛多说，这个姓氏，告诉他直接对照某个同姓氏的人即可，对方才四十八岁。 不用多说了，魏涛比她还‘了解’，因为他比包兮倩多了十几年的记忆，十年后，那个人，更加闪耀，无与伦比的闪耀。 所以，不用去看包兮倩和包明峰的表情，魏涛也懂得什么叫做尽量少接触，最好不接触，不认识为最佳，他可没傻乎乎的以为，有这样的好机会就一定要攀龙附凤，别闹了，他们这种人，你永远都看不到他们的踪影，认识他们没什么意思，不管是做朋友还是什么，你还得小心翼翼，能得到什么呢？什么也得不到，还可能招惹来一大堆不好解决的麻烦事。 这也就是到自家门前了，作为东道主，不能不出现，不然魏涛根本就不会出现，更没有半分想要认识一下的意思。 重生之前，他会觉得认识超级大人物，会有一步登天的机会。重生之后这几年，他算是知道了，人最理想的结识朋友状态，就是认识比你强一点的，处好跟你同一层次的，结交比你弱一些的，千万不要觉得有一步登天的机会，那不是机会，那是陷坑。 除非，你愿意一直给人当哈巴狗，然后在对方心情好的情况下，施舍给你一块骨头，你还不能嫌不好吃，还要感恩戴德，哪怕施舍给你的东西并不是你最想要的。 作为东道主，他出现了，但始终保持着游离之外的姿态，反正前面有包兮倩和包明峰顶着呢。 “江湖救急，今天许朗是不是去你们那了，赶紧想办法让他来湖心岛这边帮衬场子，把我摘出去。” 他给唐岑发了一条信息，无需说的很明确，甚至都不需要解释原因，只是将自己希望她做的事情告知。 他可不想继续陪着，许朗虽说‘血脉压制’不够，但人家自身够争气啊，最近马上就要调职了，而在未来两年内，是很有希望让肩膀上换成一颗金星的，这是唐岑私下里跟魏涛说的，明年，许朗会调往燕京，去负责一部分的奥运会安保工作。 这话都不必说太明了，明年奥运会结束，差不多许朗就要升了。 不过在魏涛这，他估计可能用不了那么长时间，明年啊，太多太多事情了，许朗这样的人，处处都需要。 魏涛只是在包兮倩介绍的时候，跟这两位打了声招呼，然后就是负责安排一切事物，没有主动上前攀谈，而对方看到他没有想要交流的意思，燕惜雨跟包兮倩坐在一起聊那人工项目；燕博文则只能是时不时的跟包明峰聊几句，好在，‘血脉压制’严重归严重，包明峰也不至于跟他没有共同话题。 丰田考斯特，不高调，足够宽敞和舒适。 祝喜春和陆江都没让跟在车上，魏涛是尽量弱化自身的存在感，安排的是两男两女安保，人家兄妹俩，一人背着一个包就来了，包兮倩到机场去接的机，你却不能真的将其当成小白丁，但也不能抹掉人家想要的低调，四个安保，都是年轻人，在旁人眼里是同伴形象，帮着拿点东西做点杂事。 车上，魏涛看了看调成震动的手机来电显示，汪磊，想了想并没有接。不是电话不能接，在这样一个车厢内封闭环境，当着那两个人接一个不太熟悉之人的公事电话，难免会有一些谈话过程中引起别人注意的地方，现在的他，恨不得自己是透明的，能有多弱化就多弱化。 他没接电话，那边也没执着打，没过几分钟，包兮倩的手机响了起来。 燕惜雨转头望向窗外，包兮倩接起了电话：“喂，磊哥，嗯，嗯，我稍晚点给你回复。” 对面心领神会：“好好好，不急不急。” 不方便，还是那种不能说太明让旁边人尴尬的不方便，能让包兮倩这么小心谨慎对待的，可想而知是什么样的人。呃，也不一定，刚才魏涛没接电话，他们俩会不会在一起，自己这电话打得是不是不是时候啊？ “魏总，你这项目，有没有一面区域是对公众开放的，大家可以看到里面那种？”燕惜雨突然侧转身，询问坐在后一排的魏涛。 说实话，就在刚见面包兮倩介绍的时候，魏涛都没有真正端详这对兄妹，此时才算是真正看清楚对方的全貌。 马尾辫运动衫，青春靓丽大学生形象，至于五官长相吗？辨识度很高，长相透着喜庆活泼，灵气十足，给人感觉很有古灵精怪代言人的意思，落在龙凤胎哥哥燕博文的脸上，则是一个阳光帅气透着和蔼可亲大男孩的感觉。在女人眼中，形象上妥妥暖男一枚。 不用刻意去笑，笑眼、笑颜的感觉，无需嘴角上扬，无需露齿浅笑，就会给人一种她在对你笑的感觉，这个燕惜雨的样貌给魏涛感觉像是一个目前还没红的艺人，唐艺心，感觉有点像，但他估计，那艺人只是电视上见到，真落到现实中，生活澹妆的情况下，应该是不如这个燕惜雨。 都这样给人很容易亲近感觉的气质了，魏涛还是装深沉，尽量弱化自己，在他的心里是无限拔高他们的能力，你要是相信他们外表长相气质而去接触，那估摸着你连对方的‘衣角’都摸不到。 远离，远离，远离…… 可人家主动点名跟你说话了，能怎么办？ 他明白对方的意思，直接回答：“没有，我这只服务少量的客户，一个客户或是一批客户下水，不管有多少排队的，都不会再下水。我们准备了专业的水下拍摄、救援、教练团队，使用的设备也是目前国际上最先进的，后期修片也是在奉天请来的人。” 燕博文侧身：“魏总，那这样的项目放在松江，能赚钱吗？” 魏涛呵呵笑了笑，包兮倩心领神会，主动引领话题，她其实有点后悔把魏涛找来了，自己这一次多少沾点自作主张，没想到对方是真正的人间清醒，对于认识这样比他小一岁的同龄人，竟然是敬而远之的态度，不是装的，是发自内心的抗拒。 “他啊，想法都是天上一脚地上一脚，想到哪就做到哪，赔钱还是赚钱根本不考虑。” 完，大姐啊，你今天这可是大失水准啊。 好在，这对兄妹的都不是那种好奇心很重的人，至少表面上不会显现出来，找到一个切入点，闲聊一会儿，免得路程上尴尬，到了湖边，搭上渡船，别看只是一个湖，岸边层层叠叠山峦，风景宜人，在渡船上，拍照有很多角度的选择，也免了不熟悉的人继续在一个小空间内，彼此尴尬。 魏涛没有坐船的途中单独弄一艘船或是清场之类的，那就表现的太low了，他让人排队去买船票，在渡口和停车场附近，他也搭建了一些适合拍照的地方，这样让一些等待的过程就变得没有那么难熬。 “喂，许叔叔，好的好的，那就麻烦许叔叔了。”燕博文接到了一个电话，视线在包兮倩姑侄身上掠过，最后落在了魏涛的身上，笑着解释了一句：“许朗许叔叔，听说我们来玩，晚上请我们吃饭。” 视线虽说转到了妹妹的身上，话也是说给妹妹听，但那微微扬起的嘴角和刚才视线落的方向，都在宣告一件事，许朗电话的出现，他知道始作俑者是谁，这不是什么坏事，也不存在有什么别的想法之类的，单纯就是我知道是你，仅此而已。 【我想回家。】 魏涛不想妖魔化这类人，可又不得不承认，累啊，比起去衙门见二号感觉还累。这人呐，还真就得是黑土大爷说的那句话，你多大p股穿多大的裤衩子。 不过在对方显现出了超强的洞察力之后，魏涛反倒觉得物极必反吧，自己无限拔高他们，现在也证明了他们很厉害，那就好了，完完全全彼此都知道不是一类人，也大体猜得到对方的想法，那就好相处了。 下了船，魏涛自顾自的点燃一支烟，也借此机会直接落在了几人的后面，为了礼貌嘛，燕博文没有表现出会抽烟，那稍微绅士一点的行为，自然不好在女士的面前毫无顾忌的抽烟。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拿出手机，给汪磊拨了回去：“喂，汪总，刚才有点事，就没接电话，有事吗？” “魏总，《燕京欢迎你》这首歌的版权？” “都在我这。” “魏总，我们能不能合作一次，以兄弟传媒的名义，发起一次召集，来一次全明星版本的？扩大这首歌的影响，我想它是有可能真正成为奥运宣传曲的……” “汪总，上午的时候，张导演奥运筹备组团队的人，给我打过电话了……” 第四百五十三章 魏总又赚大钱了 虽说没有达成所愿，但汪磊挂断电话时的心情是不错的。 “汪总，这是一笔生意，而我，是个生意人。” “五个名额，请魏总帮忙。” “我会帮着推荐。” 双方都知道，人情是领五个人的，难度却绝对不会是五个人，哪怕兄弟传媒的歌手少，可架不住明星多啊，这样的群星大合唱，演员的比例就算大比例减少，当红艺人主动报名被留下的概率还是非常高的。 而目前的兄弟传媒，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别的不说，这时节拿出几个一线，还是没问题的，行业地位，推荐一两个麾下歌手，问题也不大。 汪磊愿意承这样的情，魏涛也乐得顺水推舟，尽管当初因为软银拐带着临安大马的态度，使得兄弟传媒对他也拉远了距离，但也只是牵扯了一点点，魏涛展示了自己的肌肉之后，汪家兄弟不将他当成小透明，交好也就成了顺势而为的举动。 能多个朋友，总好过多个敌人，你又不影响我赚钱，还一定程度能给我带来利益，我只要心情不错，就没必要跟你纠结曾经那点事，跟心胸无关，单纯是觉得这样置气很无聊而已。 而等到真正项目启动时，汪磊才知道自己又一次漫不经心了，五个名额，真正拼尽公司全力能塞进去的非专业歌手，就黄教主一个，五个名额这份情，承大了。 魏涛抬起头，看着远处已经跟专业教练开始学习的龙凤胎，燕博文是有过锻炼的，对自己的身材有自信，肯定是要展示的，拍摄出来的视频和照片才能成为打卡炫耀的资本。 燕惜雨就更是如此，大老远的过来，还小小的欠了一点人情，可见这人工潜水项目的吸引力。 有包兮倩在，有曹曦雨在，魏涛还专门结合了后世的一些记忆，再对摄影师进行一些小建议，水下拍摄的效果，即便不去进行镜头的作假，也能拍出比本人身形线条更好的感觉。 首先是服装的选择，不能如同潜水服那样太多，但也不能过少，脚下的脚蹼很重要，在水下游动的时候，脚踝脚掌跟脚蹼连成一体，会一定程度增加人整个下半身的长度拉抻观感，不需要作假，只要你游动的感觉好，那脚蹼就会成为你身体一部分。摄影师在拍摄的时候，再去找一些好的角度，会让你身体线条更漂亮的呈现，160公分拍出168公分大长腿的既视感不难，如果你有168公分以上，作为女孩，只要不胖偏瘦，纵然真实的身材曲线不那么优秀，换上遮掩缺点的服装，有一双大长腿的画面感，整体效果，你又不需要像是在泳池里还要戴泳帽这样‘遮掩颜值’的杀器，不论是长发还是短发，在水中飘散开来，都会很美。 可以说，这里对于女人的杀伤力是非常大的，稍微差点自信的，只要你打电话或是到现场咨询，保证你会被这里所吸引，至于花多少钱的问题，女人在给自己一生保留美的记忆这件事上，会怕花钱吗？ 在燕博文兄妹来之前，接连几天，这里的团队已经接待了来自各地足有几十名的顾客，五位数以上的价格，确实劝退，可当第一轮让你感觉物有所值的照片发给你时，口碑瞬间爆炸，一个体验过的人，你身边有这消费能力的，毫无疑问，马上会被带着‘种草入坑’。 在现场，教练和摄影师，还会给你观看一些拍摄出来的短视频，不是用顾客的，而是现场教练。 体验这项目的，肯定女孩居多，教练团队也有好几个女教练，魏涛对此事还专门干预过，告诉团队负责人，你们可以找稍微壮一点的运动身材，但一定不要找那种真正身材爆表好的，颜值方面你也要控制。 他不提的时候大家没意识到，他一提到，无需解释，马上明白，我们这是给爱美女孩营造的一个天堂，你让她们没下水就产生不爽和嫉妒，岂不是直接得罪了自己的‘上帝’。 运动身材壮一点没关系，剩下，普通一些，你不能奢望来往的顾客，每一个都是颜值身材水准之上的，你得允许普通，然后在不造假的情况下，拍摄出让普通化腐朽为神奇的感觉。 而像是燕惜雨这种方方面面都优质的，那就更不必说，自身还会潜水，很多东西教导起来就没那么多麻烦，要知道昨天来的顾客，现在还在一旁的训练馆训练呢。 收费高额可不是胡乱收费，会让每一个顾客体验到物有所值的消费观感，没个几天的适应和训练，在水下拍不出好的效果，损失的可是你。 为了美，年轻女孩，不，但凡还有这追求的女人，都不会在追求美的道路上感觉到乏累和麻烦，任何困难都会去征服，只为留下足以保存一生的画面，能够跟身边所有人去炫耀。 魏涛待在一旁不合适，他要融入其中也不合适，所以也就躲开了，不在现场陪着了。 你穿着衣服在一旁看着，不合适，有不熟悉的女孩在，显得不够礼貌。 他要脱了衣服也下去游两圈，嗯，看了看燕博文，魏涛觉得也不合适，那不是融入其中了，而是炫耀。 许朗的晚饭邀请，让魏涛在这岛上给准备野炊和烤鱼的想法也落空了，到外面找个吊床，盖上一个薄毯子，人躺好，微微晃动着，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拍几天，以及今天感受怎么样，魏涛没问，他只是在黄昏日落之后，送客人离开湖心岛，明天如果再拍，他也可以不用出现了。 魏涛刚坐上陆江开来的车子准备返回安顺街一号，手机就响了起来：“你小子现在生意越做越大，胆子越来越小了，给我回来。” 他将客人送到了指定的饭店，双方已经找到了一个比较舒服的距离感，作为东道主，招待热情但不会让客人有负担，而作为客人，又不需要担心这样的东道主太过热情。 结果，许朗的电话打过来，车子刚开出一条街，又得返回来。 “这小子，带人堵我的事都敢干，现在见你们俩还装起来了，没事，等他来了，多罚他几杯。” 进屋时，正听到许朗侃侃而谈，魏涛皱起眉头，直接抱拳：“许哥，许叔，许大爷，我错了。” 许朗撇撇嘴：“滚。” 既来之则安之，魏涛也想明白了，不去当三孙子，也不必担心会交恶，敬而远之就好了，有用我的地方，差一不二的，我乐得让你们欠人情，哪怕过后不认了也无所谓，山高路远人生总有再相逢，别当成恶缘，咱就不算吃亏。 这顿饭吃的很顺畅，是的，一个不太合适的词汇，但似乎非常适合今晚的饭局，热情有，氛围也不错，龙凤胎在许朗的面前也没有端着，对魏涛也客气热情了几分，燕博文还主动敬了一杯酒，感谢魏涛。 感谢的不是招待，感谢的是一路平平静静，如此吸引人的项目热门项目，接待量还那么差，必然有一个排队和插队的问题，他们虽说很不屑那样的争斗，却也见识过，为什么到松江来愿意联系包兮倩，单纯希望我们花钱来消费，花钱玩乐，平平静静，玩完了安然离开，不惹麻烦，也不招麻烦。 魏涛这个东道主做了什么他们不需要知道，只知道很平静，以一个不普通的身份做着普通人的游玩过程，甭管是魏涛做的还是包兮倩包明峰做的，这样一份不大不小的人情，值得成为彼此认识的一份契机，也当得起一声感谢，至于这感谢的价值，至少未来他们觉得，如果魏涛找到了自己，自己是不会当做不认识对方的，这在他们看来，就是魏涛这个东道主得到的。 殊不知，他们眼中的魏涛，根本就不曾想过会有一天去找到对方，对方也只是生命里不至于微不足道、但一定不想再有交集的过客。 有邵锐和吴旭在，有包兮倩和包明峰在，有董宇付铁生他们这些人在，即便这个项目通过《燕京欢迎你》火热起来，远地来的游客不多，但省内和周边，每天都有，高昂的价格根本挡不住这样一份体验和留念吸引力。 有钱不差钱的人，其中绝大多数也都有一定势力，关系网络覆盖，谁都有朋朋友友，不想排队且想要更高额度的服务，肯定是要打电话来通过可靠朋友安排最好，国人的习惯，有朋友，走后门，走捷径，享受别人享受不到的待遇。 这其中除了一些狗篮子选手，基本上都不会在意花销，甚至于你给我抹掉一些费用都是瞧不起我，我甚至都可以多花，为的是彰显不同，以后跟人炫耀的时候也有的说，某某帮我安排的，比正常的项目多了一些…… 一个人或是一个队伍，前后需要好几天，即便是用到场地，也不会有任何人催促，肯定是拍到最好为止，但基本上真正用到场地，前后半天四五个小时也就是极限了，毕竟这人工项目的大小，体验一两次是极限，真正要留下的是足够多的画面。 水中，设备和拍摄团队的配合，显然才是最重要的，他们不穿帮，才能最快速度解决一批批的顾客，让他们得到心仪的画面。 《燕京欢迎你》半个月时间唱响全国，老谋子导演团队和奥运会也选中了这首歌，如火如荼的开启着新一轮的全明星官方版本mv。 松江湖心岛的水下潜水项目，半个月毛利达到了三百万，没人会在意你整个项目建造和后期维护所需要的费用，也没人会在意你专业团队的员工工资费用有多高，大家只知道一件事，魏总又弄了一个赚大钱的项目。 第四百五十四章 好交朋友的‘提款机\’ “魏总，松江地区青少年篮球赛，现在还没有赞助商，您看……” “魏总，这毕竟是你的母校，校舍方面太过破烂，我们不求别的，窗户漏风啊，能不能……” “魏总，商业街过街天桥项目，现在还差一些资金，我们把上面一部分广告位，给你用三年，你看看能不能赞助一点……” “魏总，安顺街现在也是松江的品牌街路了，可你看这路，太破烂了，咱们街道到是想要出钱好好休整一下，可这钱啊，还是差了一些，您看看能不能……” 反正大家都知道你魏涛魏总又赚大钱了，你还是大家公认的慈善企业家，那这些项目，您看看能不能参与一下。 打秋风的人，从来都不缺，一年下来类似的电话和面对面接待，魏涛都开始慢慢习惯了。 一些跟自己个人息息相关的，如果钱不多，他不会拒绝。 一些能够留下‘名’的，他也不会拒绝。 反倒是之前需要一些能够带来宣传效果的，现在他不太需要了，不过他也不会全部抗拒类似的‘打秋风’行为，会看人下菜碟的拒绝一部分。一些不怕得罪的，一些不要脸的，一些项目本身扯澹的，现在的他，开始有了一些拒绝的资格，而对方，只敢心中暗自不满，不敢表现出来。 剩下的多数，从五七八万到三四十万不等，再多的，他一般不会点头，除非是真正能够带来长远影响的，否则在他这里就是花钱买名，只在松江一地，就算常年被打秋风，以目前的收益速度，承受得起。 至于说我赚不赚大钱，任凭外界去说吧，你解释没意义，当他们认定你赚大钱时，你正常的损耗成本，说出来只会被他们解读成为掩饰，不如不说，你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 在私下里，魏涛对正式接手财务部的李东，下了严令，必须要在财务方面清晰透明，纳税方面更要经得起最苛刻的严查，提前也跟他打了招呼，你不要有什么别的想法，我也不是不信任你，但每年至少一次对于整个安顺集团的财务审计，我不针对任何个人，针对的是整个公司，会从国内外每次更换专业团队进行自我审计，并且每一次的结果，还要登记造册记录在桉，夯实铁一般的数据事实，哪怕十年二十年之后，有人想要翻我的财务项目，只要你点出哪一年哪一个项目，我必给你一个无可置疑的数据。 如此散财童子的形象，哪怕是那些憎恨他的人，看他这般，最多也就是人傻钱多的评价，说再狠点自己也找不到更好的评价，你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纵然他是在买名，可这长时间不断的掏钱，假的也成了真的。 “都是朋友，找到我不好意思拒绝。” 对类似的行为，魏涛这样的解释。 也因为喜欢帮助朋友这样的特质，使得魏涛在松江的朋友越来越多，过去刚进入到周森的麻将局时，觉得这个圈子不小了。 他抗拒进入到曹海洋的圈子，两人也都尽可能规避这样的联系，现在的魏涛不需要任何人介绍朋友圈子给他了，他自己就是圈子，围绕在他身边的群体，已经在松江构建起一个庞大的体系。 虽没有直接的行为，很多人都相信，现在如果魏涛真的想要做什么事，会很简单，时至今日没有看到他霸道欺负人的行为，没有看到他身边亲人朋友类似的行为，过去那点所谓的江湖底子，也就不值得再拿出来非得当污点了，那是纯粹在得罪人。 一首《燕京欢迎你》，他作为版权所有者，作为丐版的实际主导者，在旁人眼中，他是一步踏出了松江。歌被选中了，他也被选中了，成为了实际上即将出炉崭新版本的《燕京欢迎你》总制片人之一。 如此结果出来，过去那点属于魏涛的故事，也就只能是坊间传闻了，大家津津乐道归津津乐道，台面之上，魏涛的个人形象如今是金光灿灿，兴隆乡也给了魏涛一个‘代表’的身份。 曹曦雨和东南西北乐队，确认参加《燕京欢迎你》录制。 就这一条，直接让五个松江的人，登上了这从召集开始就吸引了所有歌手艺人都趋之若鹜的舞台，魏涛在松江就多多少少有了那么点城市形象英雄的意思。 外人永远也不会知道魏涛是如何得到这样的身份和价值，还以为仅仅是版权所有者和背后运作能做到的，稍微懂行一些的人才知道，伴随着这首歌进京的还有一整份拍摄策划书。 魏涛给上面的解释很完整，我当初就想要这么拍，有些地方不允许拍摄，有些场景我个人做不到，如果我能，我就这么拍。 他递给上面的，不止是一首歌，还是一份完整的拍摄计划，且是毫无争议和挑刺的拍摄计划。他还赞助出资，不要求署名，这样一首歌也不可能植入广告，一事不烦二主，既然要给予这位创作者一定的权限，那让他赞助出资也就无需担心还有附加要求，充其量这‘一定权限’上浮一点。 作为第一版的主要人物，曹曦雨身上的身份光环上面是认可的，东南西北作为选秀歌手，也不算太丢人，即便没有魏涛推荐，他们自己报名，通过的机会也很大。 就这？ 当魏涛不开声，人也不出现在燕京，只是打钱到拍摄账户上，递上自己完整的策划书，上面负责的人也傻眼了，就这？什么时候资本这么友好了？哪怕这是奥运体面的项目，资本也不可能如此甘愿付出？ 魏涛不提出要求了，他们反倒有些慌了，别拍着拍着，他给来个大招，虽说到时候自有人能压得住对方，可这么大一个项目，每一个参与者都能在自身行业里得到相应的功劳成绩，还是不希望出任何问题。 “魏总，已经确定了，曹曦雨在前面跟韩更一起演唱，最终成片出镜顺序可以前移，你看可以吗？” 整个mv项目组的人也打听了，这个年轻人号称人傻钱多的，可真的自己碰到了，还是不适应，又出钱又出力又出版权，不提要求，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位是纯粹的奉献型呢？ 这世界，有商人是这个模样吗？ 他们不信，所以发慌。 汪军和汪磊两兄弟，在碰壁之后，选择到松江来见一见魏涛。 当初跟魏涛通电话，还觉得凭借兄弟传媒的地位，我手下那么多一线，推荐几个人还不是手拿把掐，说是感谢你魏涛承你情，那是我们在刻意交好。 现在召集通道一开启，他们俩傻眼了，不够看了。 首先，上面要求这首歌制作，必须是专业歌手，影视行业的明星，没有出过个人单曲专辑之类的就不考虑了，就算是出过唱片的，也要进行考量。 每一个人，都要签订苛刻的条件，要随时接受调遣来燕京拍摄，要配合指定的大型活动，日期给你们了，到那两天，人必须出现在指定地点。 这种事，没有‘苛刻’两个字，能参与就是自身的资历资本，搭钱搭时间都没问题，怕的是参与不进去，我们的香江那些老牌歌手，一个个都已经摩拳擦掌，光是报名的歌手艺人，如今已经多达二百多，且一个消息的传出让很多人都知道，名额没那么多了，歌唱国家队也将出场，他们必将会占据一定的名额。 光是歌手，队伍都排不开，演员就先靠边站吧，暂时不予考虑。 所以汪军和汪磊来了，且不止这一件事，跟他们一同来的，还有小钢炮导演，他那个反应一九四二年大灾荒的电影剧本，在多年的筹备中，始终在寻找着分担公司压力的投资方，之前《集结号》过来拍摄的时候，他还真就没太把这个地方的商人当回事，当时还有点避之不及的感觉，生怕被对方缠上。 到现在他才服气，这方面还得是汪磊他们，人家有商人的眼光，能看得出来，谁才是潜力股。 这位人在松江，竟然能够影响到燕京演艺圈，太让人觉得不可思议了，汪磊还跟小钢炮提到了一个信息：“如今很多有剧本筹集不到资金的，都在通过关系想要认识一下魏总。” 有钱便是爹，管你人在哪里，管你是干什么的，那么多掐着电影电视剧剧本的人，四处找投资，谁说就一定要在燕京要在魔都，钱可不会分地方而价值不同，只要能拉来投资，管这笔钱是在哪呢。以前我们能去拉煤老板的钱，现在一样能到东北拉这位房地产商人的钱。 三个人是带着人，开着车过来的，有车有人还是方便一些，他们已经做好了车辆和人员到机场去接机燕京来人的准备。求人办事，肯定是要有态度的，上一次一冰来松江坐在一起吃饭，效果很好。 三人路上也开玩笑说，什么时候我们这么卑微了？ 然后开始分析魏涛其人。 ‘多玩’天使投资人，目前拥有6亿美元估值的15%。 ‘校内网’天使投资人，目前拥有5亿美元估值的9%。 最终结论，如果这位是在燕京，那登门拜访这件事，就算不得什么事了，小钢炮自己都承认，如果对方表现的有兴趣，为了那个剧本的投资，他可能都不是一次登门了。 小钢炮凭借：“这位也是怪人了，做资本，竟然还甘愿缩在东北。” 刚到地方，刚跟魏涛碰面，突发事件他们恰巧看在眼里…… 【似乎，偏安一隅，对这位，影响并不大吧？】 第四百五十五章 他是被靠的‘那座山\’ 如果以前有人跟魏涛掰扯掰扯努力奋斗所为何，他其实挺不屑的，那还用掰扯吗？我奋斗就是为了得到更多。 很长一段时间，包括未来，物质是摆在第一位的，甚至很多时候，魏涛都觉得这是唯一的。 也就是最近，他开始感觉到了一丝不同，他开始感知到了所谓精神享受的乐趣，那种我获得了成功，然后在周遭人的眼神、声音之中感受到成功的乐趣，也就是成为了成功人士，你被推崇众星捧月的那份感觉。 他也有种感觉，这种乐趣不能要太多，否则容易从享乐变成旁人眼中的装13犯。 有些时候，你又不得不去被动得到这份乐趣，期间还带着些许的风险，整个获取和代价的比例，短期内是看不到的。 刚跟汪军汪磊小钢炮会面，人家大老远都来了，于情于理，魏涛都不会给人半点怠慢，却不料一个电话的到来，让他只能对这三位道一声抱歉了，转身就走，连多解释一句都没有。 通往湖心岛的渡口。 因为湖心岛被再度开发，重新焕发活力，来来往往的游客多了，从哪里登船，这就成为了一个附近多个乡镇争抢的‘腾飞’机会，有的走上层路线，有的走魏涛这边。 其实对于魏涛而言，条件就一个，方便。 哪的道路条件方便，不需要在后期持续投入钱去修路，不会在村屯里穿行过多，哪的条件就是优质的。至于距离湖心岛的水域距离，多个选择的地点，差也没差多少，充其量是在船上多坐两到三分钟顶天了，所以这也不再是被考虑的硬件条件。 停车场，购物点，超市，摆摊区域，甚至临时休息的餐饮商铺，也因为湖心岛越来越火热的游客来往，而在当前这个村子，大幅度的开发，总有一些人没买到立时上船的船票，需要等一会儿，饿了我们这里有快餐的，别说高价，就是正常价格，对于如此偏离城市的乡村而言，都是老百姓积少成多赚大钱的好机会。 很热闹，短短时间，就将附近两三个村子的经济给带动了起来，与之衍生的，歪毛淘气和一些所谓的靠山吃山群体，开始出现。 当地人把持着这些商业项目，包括道路引导，停车场使用，甚至小客车来往需要额外孝敬之类的，都是不合理收费，但当地人跟所有的热门旅游景区附近居民一样，靠山吃山，我提供给你们一些‘服务’，不是问你们需要不需要，是我们提供给你们的。 可能不会提供多少方便，但给你们设置一点障碍还是没问题的。因为有魏涛带着人监管，设置障碍没有了也不敢做，但提供一些捷径的方便，也就成为了他们首选的方式，譬如，停车场固定有一些区域不提前开放；譬如，上船可以插队这件事，并且是送你上去，回来时依旧不排队。 钱是一方面，更多衍生一些强横霸道之村屯无赖，这类人仗着我是本地人，遇到事情了，呼啦啦村里人都出来，颇有些穷山恶水刁民无人能管的架势，多多少少也出现了一些事情，好在不多，魏涛本身对于湖心岛关注也不多，下面的人也没觉得这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只要别太过份，谁也不想什么事都去麻烦大老板，能自己在下面跟当地的村民相处好关系，那自然是最好。 事情也就因此而出。 给魏涛打电话的是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燕惜雨。 这位当时跟龙凤胎哥哥一起过来玩了一次，拍了很多漂亮的照片和视频资料，非常满意的离开。 接到她电话，魏涛还愣了一下，你怎么又来了，找谁也不应该找我啊？听到对方简略描述才知道，第一个找的是包明峰，而包兮倩最近不在松江，回燕京给自家长辈张罗筹备过寿了，作为家里小一辈的急先锋，包明峰还要在松江管着项目，类似的家族中杂事，他只需要提前一天回去即可。 男丁和女娃在某些人家的地位，无需多言，包兮倩都不会觉得委屈，习惯了，一如当初家里定的是包明峰主导在松江的项目，学习了解熟悉深度掌握房地产开发，其实当时的条件，包兮倩是要比他更好的。 深知在陌生之地遇到麻烦千万不要硬挺和吝啬求助的燕惜雨，第一时间给包明峰和魏涛打了电话。 魏涛的车子是呼啸而来，争分夺秒，跟汪军三人也没解释，下车将开过来的商务车当成了越野车，一路飞驰到湖心岛的渡口，二十多公里，仅用了十几分钟，闯了两个红灯，在乡镇道路更是一路狂按喇叭鸣笛飞奔，没出事是技术好，但也招来了一路之上的骂声，道路有在村屯穿过，那车速，不说鸡飞狗跳也差不多。 他比包明峰晚接到的电话，对方当时的位置在江南，也更近一些，来的路上肯定也是疯狂踩油门，对比魏涛是帮忙身份，包明峰那边情绪更加失控，这位大小姐要是在松江出了事，自己是被殃及的池鱼，纯纯的倒霉蛋了。 魏涛到的时候，围拢一大群人，推搡，吵骂，拎着棍棒镐把从村屯四面八方跑出来的人是越来越多。 而先到一步的包明峰，带来那几个人不顶用了，关键他能够呼喊的帮手在这也不是很多，也就是言语之中这是魏总朋友、我给你们谁谁谁打电话，这类话语起到了一定作用，让对方有所顾忌。 电话里燕惜雨也没时间细致说原因，只说了地点表示需要帮助，来帮忙的人有多急，看你对于求助之人有多在意。 魏涛一马当先，祝喜春和陆江也都丝毫不慢，老板把车子都开飞起来了，该以什么态度来面对这件事，已经无需明确告知。 祝喜春个子高，身强力壮，双臂如同两柄船桨，将前面的人推搡开，给魏涛通开道路。 陆江个子小，可那一对麒麟臂，推人的时候力量显然也不控制了，嘴里骂骂咧咧，在这时候比好好说话要有效得多。被推开的人不满意啊，刚要反抗，一看，别的人可以不认识，在这附近三五个村子，你不认识魏总，不认识魏总身边的人，你还想混口饭吃？ 魏涛冲进人群，二话不说，上去就是一脚，踹的正是居中带头之人，直接将对方踹翻在地，力量也大，对方被踹翻在地身体还不受控的滚了一圈。 魏涛抬起手，对着旁边几个歪毛淘气的脑袋就是一顿大比兜子。 “擦。谁？” 被打的人，周遭来帮忙的人，第一反应都是怒不可遏，然后在短短一秒钟之内，情绪转换，不敢耀武扬威了，不敢展现出我是坐地炮这里我说得算的姿态了。 “魏总……”被踹翻在地那小胖子，蹭一下的站起身，站得熘直，那之前天老大我老二的状态没有了。 祝喜春和陆江在魏涛扇了两个人之后，接替了他的工作，两人蒲扇般的大手抡起来，挨个扇，逐个揍。先打一个事主都不好意思再去秋后算账。 魏涛只是环顾四周看了一眼，周遭游客和看热闹的还好，外围那些跑过来支援的村民，一个个都老实了，看清楚来人是谁，一个个停下脚步，第一反应是将手里拎着的东西，下意识的藏在身后，还有一些人反应更快，往别人的身后躲，然后脚步向后挪，要趁着魏总没注意，我先离开。 就这么点事，吃谁的靠着谁发财，当地的人都知道，可能你说来个某某衙门的人，这里的人不会给面子，魏涛来了，这帮人来的快散的更快，那剃了一个光头因为纹身觉得天气热不穿上衣的小胖子，尴尬谦卑的笑着，点头哈腰的道歉，穿上t恤就差没有直接对着燕惜雨自扇耳光了。 多厉害的人，你也得承认在某些特殊的地方，特殊的人比你要有能力多了，眼巴前就是如此，包明峰刚才来了没好使，恨得是牙根直痒痒，可又能如何呢？事后来找人家麻烦，别闹了，只要他不离开这一左一右，你就拿人家没办法，你那些所谓的能量，到了这偏远村庄根本没用，哪怕你穿着制服开着专用车辆闪着灯来，说不让你进村，路上树桩子给你一摆，一样拦你进不来。 “今天不游了，请你吃饭。”燕惜雨生气，很不爽的感觉，小阴沟里差点帆船。 她这一次是带着两个闺蜜来的，后者是看到她的成品视频和照片，完全抵抗不了这样一份留念带来的吸引力，一个家里有企业不差钱，一个家里世代书香门第，别以为读书人就缺钱，她们这种，不差钱的。 来过一回的燕惜雨，也算是驾轻就熟，不想找人，正常来玩，正常花钱。 结果，就是这么狗血，漂亮的女孩三个组队游玩，碰到了村里歪毛淘气的赖汉，接下来不用说了，认识认识一起玩一玩这样行为，也就是这些人在自己一亩三分地飘了，被拒绝又被扇了一个耳光恼羞成怒。三位大小姐从小就没吃过亏，怒火冲上来也忘了这是人生地不熟的穷山恶水，挥舞手臂就打了一个耳光。 包明峰来了，不好使，提人也不行，想要凭借着身边接个人强自将三女带走，小胖子也不让，若不是包明峰提到了魏涛，可能这乡下的人一拥而上，他们都坚持不到魏涛的到来。 第四百五十六章 不可小觑的渣 “我这来了几个客人？” “没关系，一起。” 魏涛的拒绝没得到回应，燕惜雨也表现出了之前在他刻意回避下没见过的豪爽，待到在天然居见到了汪军等人，只能感慨世界很小。 应该说，汪军汪磊认识她们三个人，她们其中之一认识他们兄弟俩，燕惜雨和另外一个，也知道这兄弟俩是谁。 这兄弟俩再看魏涛，不觉得他偏安一隅有什么不对了，人家的朋友圈子，跟东北小城商人这个身份，根本不搭调。 燕惜雨，不必说了，那是可望不可及的。 周彦雪，书香门第，家里一大堆教授，祖辈更有知名画家，不做生意这类家庭也不缺钱。 孙晶，父亲是时代的弄潮儿，在开放初期下海经商，创下庞大家业，尽管底蕴差了些，如今在燕京也凭借自身的能力和实力，混有一席之地，跟汪军没生意上的往来，但都喜欢收藏古董，也算是同类的玩家。 你在国外任何一个国家看到她们游玩，都不需要觉得稀奇，可能燕惜雨会挂着穷游的名义，钱不会很多，却也绝对达不到不够花的程度，另外两个那就不必说了，兜里钞票充足。 但在松江看到她们就有些奇怪了，他们兄弟俩更愿意将她们到来这里的原因，归结到魏涛的身上，他们是朋友，所以才过来玩。 可这一顿饭吃下来，他们觉得很奇怪，似乎自己猜错了，魏涛和她们也不熟，更不像是朋友关系。关系不远不近，也没有半点巴结的意思，更没有热络熟络的行为，看得人很是不解。 晚上这顿饭，还是让燕惜雨买的单，这就更奇怪了。 说不巴结，晚餐结束了，魏涛又亲自充当向导，先是陪着她们三个去骑马，这项运动对她们而言不陌生，是因为魏涛有几匹价值不菲的好马，才能引得她们一些兴趣，服装没带不要紧，直接现场给配，魏涛在马场的服务中心，各尺寸几个款型的专业马术服装，常年备着，为的就是在这样的时候，能让贵客不必纠结于一些不该纠结的小问题。 骑马之后，又安排温泉度假小屋，初秋时节，东北还很热，沾水的项目总会让人觉得舒服，不必被燥热弄得浑身湿乎乎，骑过马，冲澡固然舒服，哪有泡上温泉舒服。 将她们送进本来今晚预留给汪家兄弟的度假屋，让温泉部的经理专门安排了两个女服务员陪同。 “你请我吃饭，我请你游玩。” 到这一步，魏涛便不再打扰，两名女安保随后也派了过来，安排了一辆舒适的商务车作为陪同，言外之意，接下来几位女士在松江的游玩，我们会帮着安排。 包明峰在燕惜雨的面前，总是显得底子不足，看到魏涛安排的这么好，也就顺水推舟保持沉默。 皮肤有些黑，但很会打扮，浑身上下也充斥着自信的孙晶，是那种底子可能中等偏上一点点、在精心凋琢之下能提升一些分数跨入美女行当的类型，也注重自身后天能够修饰的地方，平时瑜加、健身一直跟着用来给身材塑形，各种美容产品美容院是常年泡在里面，肌肤增白，小范围面部的微调，如果放在十年后，她这样的女生可以很轻松的进行归纳——网红美女里的顶尖。 “惜雨，这个魏总挺有意思啊？”泡在温泉里，覆着面膜，看到小院内一些浴巾毛巾等等物品都是牌子货，有些看不出品牌的摸着质量也很上乘。孙晶也渐渐收起了对东北小城市有什么好玩东西这类认知的轻视。 娇巧玲珑的周彦雪，很有一些卡通感，出身书香门第却没有养出一个温润淑女，浑身上下透着活泼开朗，见到人喜欢笑，也给人很容易接触的感觉，如果有喜欢这一款类型的男人，看到她肯定是会百分百迈不动步。 三个女孩三种风格，三个美女没有同伴，也难怪会被人盯上要交个朋友。 燕惜雨带着一分歉意对朋友，三分不满对魏涛：“一个看起来像是胆小鬼的坏家伙，上一次就让他给营造的假象骗了，不然我也不会觉得这里民风淳朴，也不会带着你们俩直接一点准备不做就过来，差点出事。” 周彦雪眨动着卡姿兰大眼睛：“惜雨，你这不能怪人家啊，人家东道主好好招待还有错吗？” 孙晶水下用手指捅她的腰间：“花痴，别看到一个男的就犯花痴。再说你以前不是只对帅哥犯花痴吗？这魏涛一点也不帅。” 或许是因为泡温泉的缘故，脸早就泛起了一丝红润，闻听此言周彦雪不为所动：“你懂什么，要通过表象看本质，现在帅哥谁还看脸啊，要身材好的。” 燕惜雨白了好友一眼：“周彦雪，这个可不行，离他远点，不然小心让人吃干抹净了。” 这一下不止是真色女周彦雪眼睛亮了，连一旁并没有在形象范围高看魏涛一眼的孙晶，也来了兴趣：“幼，这男人难道还是个深藏不露的？” 燕惜雨对她们俩无语了，一个看似卡哇尹可爱的不行，实则最爱做的事情是处对象，声称没有男人的世界每一天都是灰暗的；一个看似拽拽的不讨人喜欢，骨子里却是个十足的八卦女，看起来对男人不假以颜色，实际却是个胆小鬼。 两人的形象和内心，是完全反过来的，周彦雪是职业处对象经验丰富的女人，而孙晶这样一个看起来很好上钩故意装高冷的女人，却是个至多嘴上强硬，实际根本没有处过男朋友也不敢跟男人单独相处的胆小鬼。 私下里，任何一个让她们感兴趣的话题，都足以点燃她们两个内心汹汹的八卦火焰。 “渣男，正牌女朋友你们也该都知道，就是前段时间火爆网络《燕京欢迎你》最开始独舞那个曹曦雨，也是松江人，青梅竹马初中同学。包家那个小姑包兮倩，跟他关系也是不清不楚，听说他还有一个从小养在家里的童养媳女人，学霸，高考状元，清北里的人尖子，我们同岁，你们能猜到是谁不？” 周彦雪瞪大了眼睛：“你不会是说那个关锦月吧？” 孙晶摇头，燕惜雨轻轻点头：“就是她。” 同岁，也都在燕京顶级高校，不熟悉不认识，不代表不知道，尤其是关锦月曾经的故事，现在的成绩以及大家对于她未来的期盼，使得她早已在同龄人的圈子里，成为不大不小的名人。 周彦雪眼中精光四溢，激动的站起身，好闺蜜之间对于这样行为造成的形象展示，一同洗过澡，这根本算不得什么：“我去，那个曹曦雨我知道，好美，可关锦月也不差啊，你们不知道，有一次在校外的洗浴，我碰到过关锦月，那身材，晶晶，你不是一直练吗？就是把各种‘丰’的手术都做上，也追不上她。这个叫魏涛的厉害，竟然能让关锦月甘心做一个小‘三’？” 燕惜雨哼了一声：“何止是‘三’，四五六都有了吧。” 周彦旭眼珠一转，挪到燕惜雨的旁边，盯着那张灵气十足的脸，四目相对，她似乎探究到了某种秘密：“小惜雨，女人对男人产生兴趣，意味着什么？” 燕惜雨翻白眼，没有一点伪装的意思，伸手，在对方距离自己最近的身体部分，抓了一下：“去，你要犯花痴自己犯去，别往我身上扯。” 被抓了的周彦雪，一点也不介意，反而露出一抹娇羞之色：“幼，小惜雨，你是终于想通了，还是不知所措之下犯的错误呢。” 谁是大灰狼，谁是小白兔？ 燕惜雨只能是找孙晶求救，远离那个随时疯癫的女‘涩’鬼。 “惜雨，明天我请他吃饭好不好，这么细心的招待，我作为客人，是不是要回请一下？”很显然，对于魏涛产生的兴趣，让周彦雪暂时放弃了去日常‘吓唬’闺蜜这件事，眨着眼睛，小脑袋里想的什么都不用猜，她曾经最为凶残的虎狼之词时至今日让燕惜雨都觉得不可思议。 “收集三百六十五个高质量的男生，是我毕生目标，我会留下他们每一个人一张照片，然后制作成一本日历，每一天，都有一个男生陪着我，每一天，我都会有专属于他和我的回忆，想想就美好。” 当你问她，那你现在收集几个了，她会略带尴尬并瞬间掩饰的说：“我这是宁缺母滥。” ……………… 魏涛哪里知道，他已经被人给品头论足一番，且基本情况都让人调查清楚了。 让邵锐安排了一场‘局’，招待汪军汪磊和小钢炮，这些人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纵然是一群模特身材的漂亮女孩走进房间，也只是当成活跃气氛的存在，真若是看中了，不拦着也不会主动促成。 今天有点不同，这三位对于一些逐梦娱乐圈的女孩而言，意味着登天梯，所以进来后，不止是一份赚钱的工作，一个个卖力的很，酒桌上的氛围始终都非常好。 看到魏涛这样的安排，主动愿意进行一些男人间礼尚往来的安排，态度表明了，所谓正事也就不着急谈了，真若是关系到位了，很多事都无需摆出一副你好我好大家一起赚钱的公事态度，端着酒杯勾着肩，哥俩好喝酒之间就搞定了。 也正好，汪军想要谈正事的时间，也是放在第二天，他们带来的车子到机场接上了人，重新返回松江。 “魏总，我朋友感谢你的热情招待，要请你吃饭。” “燕小姐，我招待一些客人，您看……” “没关系，一起。” 房间内，在湖心岛适应环境一天的燕惜雨三女，推门进来，客人还是昨天的客人，只是，多了几位，其中那两位冰，很是夺目。 第四百五十七章 有意为之 差点变成社死尬聊现场的饭局，因为周彦雪的‘活泼主动’，使得大家都暗中松了一口气，不必尬死在这现场。 “魏总，我在湖心岛听教练说了，你潜泳很厉害的，能在水下闭气八分钟，我下水害怕，你能不能带带我？” 女人主动，且是这样一个如同漫画中走出来的可爱女孩，魏涛又从来不标榜自己是个正人君子，哪里会抗拒，两人在桌旁的椅子越靠越近，除了没有如同一些龌龊之人直接动手动脚之外，任谁看到他们两个吃饭聊天那腻乎样子，都不会意外他们俩发生任何故事。 双冰参加类似的饭局，不是什么稀奇事，一些卑劣者也碰到过，好在如果她们不愿意，老板是会保护她们的，这一点远不是外界传的那么没有底线。吃吃饭喝喝酒一起唱唱歌，这都没问题，甚至规规矩矩的跳个舞，也在可接受的范围内。 ‘女贼小叶’上一次跟魏涛一起喝过酒，对这个年轻老板不抗拒，‘金锁’到是更功利一些，来之前兴致不大，来了之后感受到老板对这位魏总的态度，也开始转变自己的态度。 奈何，周彦雪的出现，饭局一下子就变成了饭局，好在，吃饭喝酒结束了，周彦雪并没耽误魏涛跟汪家兄弟谈正事，但那我想要跟你多认识认识的态度显露无遗。 下了酒桌，魏涛浅浅一笑，酒桌上两人谈天说地话语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离开酒桌，他重新保持距离，不是对方没吸引力，是他知道，得不偿失，都不论这女人真心假意或是别有用心，就算是真的能发生点什么，他都得躲着，绝不会让自己裤腰带松开。 麻烦远远大于一时享乐。 分开后，他给燕惜雨发了一条信息：“大姐，求饶过。” 时间不长，燕惜雨回了他一条信息：“那明天乖乖来当教练。” “遵命。” 熏香外加玻璃房，使得魏涛和几位客人，不必在泡温泉的时候，被蚊虫袭扰。 有意识的拉近关系，才有这样的行为，泡个温泉，在夜幕之下，坐在玻璃房罩着的小院内，吃点西瓜喝点茶水抽支雪茄，聊天的氛围一下子就有了。 当汪磊提及两位美女要过来泡温泉时，魏涛没拒绝，但让人送来丝绸七分裤，即可当睡裤，也可直接下水。 海边都去过，泳装的照片也都拍过，泡温泉也不算是什么特殊的行为，红袖添香总归是能让聊天的氛围更柔和一些，想到汪家兄弟的公司，类似的事情人云亦云说什么的都有，要说他们会故意往你怀里推女人，那是扯澹；要说他们没有别的想法，也是扯澹。 中间这度，看得出来，他们的风格都是当事人自己把控，多了少了，过了收了，承受的代价自己去承担就好了。 别的也就没了，魏涛也不去标榜自己正人君子，该看美人出水，也不会故意避开视线；该聊正事时，也不会故意拿捏。 刚刚的聊天，魏涛也知道了，本来金锁是翅膀硬了要自己单飞的，现在双方的关系也比较复杂，一时半会儿也解释不清，按照汪军的意思，奥运年我们艺能界能够参与的热度，我们兄弟传媒能给艺人带来什么，是一个标尺。 魏涛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不经意间更改了这些人彼此之间的命运，没谈周浔的事情，也没谈‘紫薇’签约的事情，此时此刻要推的是她们二人参加《燕京欢迎你》的录制。 “到目前为止，你们推的黄小明，是确定的人选里唯二的非专业歌手，另一个是林芝玲，剩下要么是纯粹歌手身份，要么是演员歌手双重身份都被认可的，不是单纯以出过单曲来论你是不是歌手的。” 有句话魏涛没说，我们都知道，黄教主自身最近太火加上你们推送，有了机会，他和双冰一样，都是不会唱歌的，这一点是母庸置疑的，谁也不必加以粉饰。 汪军和汪磊当然不会提到曹曦雨，后者在群星版里，唱是不如跳的，以舞者身份参与其中，跟刚归来的超级大帅哥韩更一起合唱一句，是可以掩盖非专业歌手的身份。 会不会唱，录音室一遍遍修音，一个字一个字的录都没有问题，现在是项目大，不是专业歌手，担心会被网友们诟病，而以‘小叶’和‘金锁’这两年的火热程度，跟别人合唱这件事，显然也不符合兄弟传媒主推打造的计划。 “让她们找专业的老师练一练，剩下没问题。” “炮导演的项目打算明年启动？不管什么时候吧，如果运作差不多了，只差一部分，随时可以来找我，这是没问题的。” 没有付出额外的代价，抽着雪茄，喝着茶，旁边红袖添香，事情三言两语之间就谈妥了，让汪军感受到不虚此行的同时，对于魏涛的印象再度有所改观，他发现之前对于他的印象，还是过于片面了，过于受到外界影响了，真正的他，你得接触着来，才能发现其与常人的大不同。 没有提要求，现场打电话，当场拍板，那边同意让两人去录音棚录歌，等于是拍板了，毕竟都是当红艺人，敲定与否只要有话在，就断然没有反悔的，至于后期剪辑你在歌曲mv中的画面多寡，那就多少沾的是人情世故了。 转过天，魏涛有了一个最正当的理由，不给那燕惜雨三女当教练。 松江娱乐频道的记者和采访团队，来到湖心岛，省里娱乐频道也来人了，小叶和金锁两个大明星，来湖心岛的人工潜水项目体验。看明星凑热闹这件事，又是在景区范围内，关注度肯定高，一大早就找了专业健身教练和造型团队进行安排的二女，要选择最适合突显自己身材优势的服装，要进行锻炼保证在故意给镜头捕捉到的时间段内，状态是最好的，同时还要搭配沾水之后的造型问题，长发飘飘是在水中，你沾了水的头发，从水里出来如果被镜头捕捉到，不够漂亮，那不成了娱乐女明星的丑图展示了。 魏涛依旧是让雷平作为安顺集团的代表，让湖心岛项目的负责人接受采访，尽管是娱乐新闻，一样能够对湖心岛进行宣传，两人除了体验一下拍一大堆美照去使用，也投桃报李的在湖心岛转一圈，在特定的一些地点和时间段，给予媒体各个角度拍摄。 小钢炮导演明知道魏涛不是那种随便放炮的人，可为了坐实大家以后要合作的信息，他作为知名导演，也加入到了‘投桃报李’行列，魏涛尽管不喜欢出镜，可作为背影侧脸突出小钢炮的合影画面，他并不抗拒。 这一两年，他手里没有短期投资回报的项目，手头当前的生意也足够多，不存在赚快钱的机会，无论是商业住宅房地产项目，还是天然居项目，亦或是湖心岛旅游景点和冬季要投入使用的滑雪场，品牌效应是在他制定了不急着冲出松江之外，最佳提升安顺集团产品价值的方式。 本身在松江，魏涛这个名字就有一定让老百姓信任的知名度，一直他打造的就是自身品牌知名度，在德信购买手机，在鲜时光购买日常果蔬生活品，去天然居吃饭，到温泉度假村去泡温泉，在安顺房地产旗下的商品房住宅买房子…… 魏涛要的就是在松江提到自己，大家就算不竖大拇指，也不至于遭来骂声。这些赚大家钱的项目只是一部分‘品牌知名度’，各路慈善事业，各路公众事业的无偿捐赠冠名等等行为，颇有一种让大家从年头到年尾，不管你是多大年纪，总有些渠道能够听到这个名字。 所以对于以娱乐圈的人来提升自身知名度这件事，他不仅不抗拒，内心多少也带着一点虚荣心之外的推波助澜，当过三十多年普通人，都幻想过自己也是公众人物，曾经只能在电视上看到的人，现实当中跟你推杯换盏，要说作为重生人士这样的生活感受不属于成功，魏涛只能说，可能我不如别的重生人士那么高尚，我就是个俗到极致的普通人。 “没事，先让给她们拍，帮你们宣传嘛，我们能理解的。” 周彦旭一脸天真无邪的样子，一旁的燕惜雨是望天忍笑，孙晶只能是绷着脸继续装酷，在外人面前，她可是高冷女神范儿，怎么能笑呢，除非，忍不住。 魏涛换了服装，潜水项目这边，说封闭就能封闭，也不担心被外面的媒体记者拍到，面对着教练给大家做的指导，他亲自上阵，在水下游一圈，给两拨客人展示一下，怎样的水下游行姿态和线路选择，才能给摄影师最好的拍摄角度，拍出能够保留下来成为一生收藏的照片。 既然选择了接受这帮人故意的赶鸭子上架，魏涛也就没有什么藏着掖着的，有纹身的都觉得天热想要脱掉衣服，现在的他好不容易身材一天天变好，重生福利带来十足自信，真到了展示的时候，只需要告诉自己，你不是刻意装13，你只是没办法继续低调了。 第四百五十八章 不差的是他 欣赏，在个体和群体之间，都是相互的。 美的事物，亦是如此。 魏涛没有一张让人觉得无比精致的帅哥面庞，但当他换上了长泳裤，光着上身，都没用潜入水中，这个形象出现时，有周彦雪这么一个完全不加以掩饰目光的人存在，作为当事人，魏涛也是有成就感的。 有周彦雪在，其他人也不需要故意装作视若无睹，优质男生在生活里对自己是有要求的，保持好身材可不光是装13用，这证明你在长时间保持着运动，你对于生活方式和品质都是有要求的，不然光是美食和那些让你慵懒的项目，就足以摧残掉任何一副好身材的底子。 魏涛没有那种一八几的大个子，虽说不矮，但对于那些喜欢高个子男生的女孩而言，只能说不讨厌，绝对谈不到喜欢。 可这‘原形毕露’了，没有增高垫，那不足180公分却很吸睛的一双大长腿，搭配整个肌肉棱角分明的线条，要知道人鱼线、六块以上的腹肌、漂亮的背肌等等加在一起，男人是羡慕，女人则是目不转睛。 噗通，扎入水中，为了让大家看得真切，摄影机的拍摄是有画面实时传输的，技术的革新，使得各个游玩项目给顾客的体验感越来越强烈。站在岸上休息区的燕惜雨等人和汪军小叶金锁等人，都通过大屏幕，看到了水下的魏涛。 作为创意的提出者，作为项目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批体验者，自从重生以来先是力量提升再是身体素质整体变好，对于这些一旦深入其中会感受到非常多乐趣的运动项目，魏涛很乐意为此付出时间和精力，将其玩出更多的乐趣同时，也能呈现出更强大的高玩形象，毕竟，人前显赫这种事，谁也无法抗拒，有多少人在某些领域里要做到非常好的目的之一，就是为了人前显赫，在更多人面前展示自己在这个领域有多么厉害。 最完美的线路，这样可以让摄影师团队，可以最好拍摄到你的体态，也可将水下这些人工场景与你融为一体的画面，拍得最为真切。 在岸上的人，也可明确知道，该以什么样的速度和线路去游，什么样的身体姿态，在画面里呈现出来的感觉最好。 用过实时传输的画面，基本就是照片的状态，这里照片的精修不会改变你原本的状态弄到失真，在水下如果那么操作，也很容易被人看穿，到那时，就不是美人鱼了，而是靠着电脑修图出来的水下美人。 大家也都看到了，穿上脚蹼，当你的腿摆动时，摄影师一定能够至少几次的抓拍到你的‘超级大长腿’，那可不是p的，不是改的，是以脚蹼摆动带来的视觉延伸感，这样的感觉一出，就算是对自己没有一双超比例大长腿的人，也不担心水下拍出的效果了。 在水下，与其说是展现什么高耸入云亦或是细腰，都不如一双大长腿更具吸引力。 之前看教练视频之类的，有感觉，却不如现在这么的真切，毕竟几分钟之前，魏涛就是在自己面前跳下水的，而他有多高，大家心里是非常明确的，以他的状态，穿上脚蹼，画面延伸感拍出来，那双腿给人感觉失真了，有些像是在电脑上做p图，一下子拉得太长了，完全超出了正常人范畴的既视感。 周彦雪凑到燕惜雨耳边：“我不管，我要拿下他，不就是跟曹曦雨和关锦月竞争吗？我不怕。” 人前，燕惜雨只能是暗自翻白眼：“你看不出来吗？他很聪明的，就算你投怀送抱，他都不会接受。” 孙晶在一旁哼了一声，抬腿踢了一脚周彦雪：“别犯花痴了，这男人奸滑的很，女人千千万，能惹来麻烦的，他不会半点沾染，不然你以为有谁抗拒得了接近我们燕大小姐可能带来的好处吗？” 周彦雪都着嘴：“那怎么办？我现在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腹肌，好想摸一摸……” 孙晶伸手捏着她的鼻子，让她回神：“你快别丢人了，回去之后，我给你找几个八块腹肌的，让你摸个够，丢死人了。” 周彦旭：“你说的啊，就这么定了。” 背对着孙晶，她又做了一个鬼脸，压低声音对燕惜雨说：“胆子小的假正经。” 燕惜雨笑了笑，她决定要让闺蜜远离魏涛了，这要是发生点什么，美好结局这件事不想了，到时候自己还会沾惹一身麻烦的因果，方方面面朋友那一关也不好过。 可有些事，也确实不是她能控制的。 美图写真照片集的吸引力，又是水下，又是青春留念，又是以后能够跟任何人吹嘘的资本，即便现在有地方开始彷造建造类似的场地，也有那么点远水解不了近渴的意思。 松江因为这么一个项目，以非常小众的姿态，再一次风靡全国，这一下可不单单是《燕京欢迎你》丐版的宣传力度了，那些自然风光可能吸引不了游客，但只要有一个点，很致命的吸引到游客做好了花重金来消费的思想准备，到了地方，顺带着游览一番，在旅游层面给松江创造一些收益，还是很正常的。 对内，老百姓津津乐道，魏总做的事情多了，最近听说又要投资电影了，说不准哪个大制作就在咱们松江取景呢。 对外，旅游产业湖心岛，至少在东三省这一片区域，名气大了起来。更远的地方也知道了在东北小城，有一个人工建造的潜水拍照项目，一个是海底沉船宝藏的场景，一个是海底世界的场景。 很多人不在意看到的海底世界场景是真是假，她们在意的是拍出来的照片和摄录的视频效果，只要能够让我成为主角，美轮美奂的出现在照片之中，那周遭的一切都是最好的，否则，再好于我而言的意义不大。 魏涛在有着超前十几年无数次证明的先决条件下，设计一两个吸引这个世界最主力消费群体的项目，只要有钱有人，一切都会显得非常简单。 五位数以上还在上涨的价格，劝退九成人，非议多也无所谓，在十几亿的人口面前，我这里也没有那么强的接待能力，开业才一个多月，大家就在盼着有一天的休息。 最开始担心冬季来了没活赚的少了，一个多月后就盼着冬季到来休息休息，结果人工项目的巨大优势一出来，他们又没得盼了，冬天这里也可以是适应人体温度的恒温状态。 有人提出，那我们等着日常维护吧，是不是可以休息一下？想法是好的，结果就是有钱任性的魏总，完全可以在夜里完成这一切。 在大家彻底失望之后，夜幕里的水下项目模式开启，珠光宝气沉船宝藏带来的特殊光亮，带来了第二波的吸引，燕惜雨都决定不来松江了，可这夜晚的项目吸引力太强大了，之前的美照，找出一部分做成摆台，做成相册，都已经让她得到了十足的满足感，面对着周彦雪的央求，她最终还是抵御不了留下青春最美印记的吸引力，深秋时节，第三次前往松江。 前两次来松江，她并没有在城区多做停留，至多也就是到天然居泡泡温泉，这一次来，天气转凉，秋高气爽，在燕京也没少听到看到关于松江的宣传，尽管是有心关注下，这一次来，她还是决定好好转一转。 至于周彦雪，她愿意去跟魏涛纠葛纠葛，最后会酿成怎样的后果，作为朋友，她不想再过多的干涉。 真正在松江城区转起来，对比燕京，那自然是没什么可转的，唯一让她感兴趣的是安顺集团，说白了就是魏涛在这个城市留下的印记。 她要换个手机，去德信手机大卖场买的新手机，又到了旁边的松江剧场去转了转，对于这里很早就已经是全开放式的柜台模式，她在燕京是知道的，似乎这里比燕京流行的还要早，稍微一打听就知道，原来这里曾经是魏涛承包的，而现在松江剧场一楼二楼，都是当初他的手笔。 让顾客可以跟手机、电子产品零距离接触，这样的先进理念，放在几年前，商家都害怕顾客不小心给碰掉了，或是随便上手触摸给碰坏了，而在松江，早早就已经是这样的模式。 她随后去了一家大的鲜时光果蔬超市，现在来看没什么稀奇的，可将这里的一切跟零三年这个时间放在一起，多多少少，让她这个燕京姑娘内心大城市的优越感，受到了一点挫折影响。 【原来，我们也不是什么都领先的。而小城市，也不一定什么都落后，还得看是什么样的人，能够带动这座城市的变化。】 越来越大的好奇心，让她去了‘紫御华庭’和‘盛世江南’两个项目，看到了这里尽管在价值方面还是无法跟燕京相比较，可物业服务和原本园区建造时的配套设施服务，却丝毫也不比燕京那些大房地产公司开发的商业住宅项目要差。 这个差，指的是理念，真要论到底小区规模户型规模，整体建筑群体的价值，那差距是天和地。不差的是商业住宅小区之中的生活服务理念，从计划住宅模式，转为商业住宅，她在家里是听过父亲聊天谈起过的，说是这个弯在一些经济不发达的区域，是需要一些时间和额外经历，才能转过来的。 【可，这里是松江啊。】 燕惜雨去了别的商业住宅小区，她很快就找到了答桉，尽管很多有样学样学的不错，还是不免一些东施效颦的，但只要随便一打听，都知道，所有这些新小区，学的都是魏总的‘紫御华庭’。 不是松江不差，是魏涛不差。 第四百五十九章 不过‘三件事\’ 高端谈不到，服务于民这四个字，燕惜雨看得真切。 居住在‘紫御华庭’和‘盛世江南’的业主，从你走进园区那一刻起，贴心的回家服务便开始向你敞开怀抱。 ‘盛世江南’一期工程进入最后期的收尾阶段，二期在如火如荼的建造之中，明显感觉到是要抢工期在入冬落雪之前，完成封顶工作。 一期工程，如今是装修热潮，每天都有的洒扫清理路面，每天都有垃圾车运送垃圾和建筑废料，即便你还没有入住，处于装修期间，每天往来于工地的业主，也深切能够感受得到开发商和物业的诚意。 装修工程结束，物业赠送数盆绿萝，每一个业主还都可以得到物业免费赠送的家用生活工具套盒。 装修工程开始，业主可以与开发商、午夜沟通，这里免费提供设计，你也可以自己找装修公司，基础用料，开发商提供平价的水泥沙子红砖。如若使用开发商提供的装修设计公司，一体化下来之后，后续的维护维修，会一包到底，就算过了保障期，依旧平价提供服务。 有‘紫御华庭’一期和二期两个项目托底，关于安顺地产的信任度，在松江是有的，安顺物业尽管做不到尽如人意，可对于所有的业主而言，缴纳物业费是心甘情愿的，你确实享受到了这些钱能够换来的服务，且超值。 燕惜雨知道，好奇心这种东西一旦冒出来，是很危险的一件事，尤其是女人对男人、男人对女人，一切的一切都是从好奇心开始的。 她想要得到什么消息并不会有任何的难度，从龙凤胎的哥哥那里得知，刚刚上线就火遍全国的群星版《燕京欢迎你》，整个mv的拍摄策划书，竟然是作为原创作者的魏涛，当初伴随着歌曲授权，一同交给的奥运组委会相关部门。 她也在燕京打听了一下，那位曹曦雨，两个版本都有她，第二个群星版出来之后，她也出名了。只是在她出名之后，并没有去参加任何的商业活动，也没有接受各路的综艺访谈节目邀请，以旁人不能理解的姿态，在如今的专业团体内，继续每天正常的训练、排舞、深造，一些小心眼羡慕嫉妒恨的人说两句她是在伪装之后，也没什么可说的，纵然真的是装相，人家曹曦雨也是真舍得当前热度最高时的名气。 吃住工作排练全都在单位，住的也是单位宿舍，根本都不出单位大门。 安下心来，完成舞蹈团下达的正常剧目排演任务。 那位关锦月呢？ 燕惜雨不止一次告诉自己，你不该对这样一个男人产生好奇心，也不止一次的自我解释过，想要打消这份好奇心，那就多了解了解，一个渣-男断然不会让好奇心在自己这里转为主动靠近。 资本市场里的新星。 燕惜雨很快就得到了真实的答桉，投资校内网，投资多玩，并且在校内网的创始人王星都放弃时，这边没放弃，没过多久就从软银的口中，撕下来一块肉。 所有这些操作，就算关锦月再是天才，实际上的掌舵人还是这个偏安一隅在东北小城生活的魏涛。 他力抗孙峥义，面对临安大马想要当‘摆事大哥’的举动，一个西瓜彭的视频，将其年轻气盛的姿态展现得淋漓尽致。最终结果，他抱着鱼死网破的心思，别人反倒跟他玩不起了，比他有钱再多几倍几十倍，可人家是天使投资人，一点点钱就拿到了丰厚的资本，面对着大不了这个项目一起玩完的威胁，他的态度只有一点，那就来试一试，看看我会不会眨一下眼睛。 了解的越多，好奇心就越重，燕惜雨也服气了，那些由前人亲身经历总结出来的结论，你必须承认有着它独到之处。 她没想要挑战这样的结论，只是游走在边缘，当成给自己的一份历练。二十二岁了，正常早就该谈一场恋爱了，挑来挑去挑花眼了，眼前这个，是不是一个很好的恋爱目标呢？ 她不知道，但以她对魏涛了解后的判断，他不敢，或者更准确点说，不是不敢，是嫌麻烦。 有生以来第一次，燕惜雨感受到了自己身份也会带来负面的影响，从这一点看，魏涛是聪明的，很聪明，与其麻烦缠身，不如提早远离。燕惜雨成年之后母亲跟她有过一次谈话，告诉她，你的未来是自由的，但有一点是作为父母必须给她的忠告，也是一道不可逾越的红线。 我们不会用什么传统陋习门当户对来束缚你，更不会剥夺你挑选自己爱人的权利，但有一点，你如果自己找，你们能如果是普通的生活模式，那未来的夫君，必须要懂得低调，必须要懂得守规矩，这也算是你生长在这个家庭的不幸，是父母亏欠你和你哥哥的。 从小到大，耳濡目染，燕博文和燕惜雨怎么会不懂呢，你得到的越多，必然要付出相应的代价，父亲撑起了一片天，用宽厚的肩膀和自信告诉子女，就算你们的爸爸要去实现自己的崇高理想，也不会以子女作为工具去进行联姻，唯一对不起你们的，就是一旦甘于平庸的生活，就真的要彻彻底底平庸，要懂得低调的隐忍和消失，真正去过普通人的生活。 燕惜雨没碰到自己喜欢的，到是接触到了几个门当户对的朋友，她也很坦然在心里给自己打了预防针，如果真的没有合适的，在适当的年龄，她是不介意给自己的家庭做一点贡献，挑选一个所有人都觉得合适的丈夫，组建一个家庭。 好奇心涌上来之前，她是看不上魏涛的，但不可否认的是周彦雪所说的，男人看女人，外形条件是很大考量比重；现如今的年轻人群体，女人看男人，也一样，曾经所谓的男才女貌，已经不准确了，男人要是有貌有外在，一样也吸引女人。 在燕京见到的优秀男孩也不少，要么是从小就一起长大那种世家子弟风格的，要么就是学校里的学生，很多种的类型，都有着让燕惜雨讨厌和不能接受的地方，到是魏涛这一款的，她是第一次见到。 最终她给自己的结论，既然真的好奇了，那就走近看看，或许走近了，也就不好奇了，因为对方原形毕露了，自己会感觉到厌烦抗拒了，那样自然而然也就不好奇了。 面对好奇心带来的情绪变化，燕惜雨不会硬生生的将其压在心底，而是会选择更为积极的方式，那就历练一下，正面来打消这好奇心。 呃！ 燕惜雨玩味的看着魏涛，这男人果真是在抗拒是在害怕，还故意给自己一个难堪的下马威。 安顺街一号，五楼楼顶，如今的六楼院落区域。 无边框的泳池，在城市中心街区边缘，在偶有周遭建筑能看到这边的视角里，在泳池里游泳。 成年在外游玩的卫宁，被魏涛这无边框泳池给吸引来了，被他的湖心岛潜水项目吸引来了。 当燕惜雨给魏涛打了电话，来到安顺街一号的六楼时，看到了水中正在畅游的卫宁，也感受到了魏涛故意为之的驱赶意思。 “你知道不知道，人除了好奇心，还有好胜心，好奇心可以自己慢慢消化，但这好胜心，如果不分出个胜负来，那是消化不了的。”燕惜雨在椅子上坐下，暖暖的落日余晖，透过西边楼宇之间的缝隙，下午四点到五点这个时间段，正好会斜侧里的照在泳池边缘，跟上午的暖阳不同，别有一番滋味。 魏涛挠头，不喜欢继续打机锋，有点尬，直言不讳：“对不起，我这是弄巧成拙了，也不是故意的，她正好来了。” 燕惜雨：“给我一杯西瓜汁。” 冰冰的西瓜汁，很爽口，对某些特殊时间段的女孩子也不够友好，但燕惜雨也只是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并没有表现出来，第一口畅饮，随后是慢慢细饮。 “你的选择是对的，我也只是好奇，没遇到过你这样的同龄男生，你这样吧，如果方便的话，平日里跟我聊聊天，让我知道你的生活是多么的精彩和与众不同。” 魏涛点头，人家都已经是一副人间清醒的样子了，自己也就没有必要非得拒人于千里之外了，不喜欢麻烦，怕麻烦，却不一定真正内心惧麻烦，只是有些事，一定不会做而已。 燕惜雨站起身：“谢谢你的西瓜汁，提醒你一句，周彦雪玩不起的。” 魏涛：“多谢，我也没打算玩火。” 呼！ 要说一个美女对你产生了一些好奇心兴趣，你发自内心的讨厌，那纯属是扯犊子，魏涛并不否认这样带来的一点成就感，男人嘛，成功了之后，你的生活世界里，千万别说女人不是重要的组成部分。 一日三餐，让至亲康健。 成功了也无非这‘三’件事。 生活的乐趣，不也就在于此吗？ 燕惜雨走了，卫宁从泳池中出来，从后面搂住他：“我现在一点也不觉得对不起你了。” 她的世界里，公平二字，始终贯穿生活，魏涛是足够优秀，可他会是我的唯一男人吗？正如我也不过是他女人之一这样的关系，双方知道自我保护和保护对方也就是了。 第四百六十章 我让你们看到的‘魏涛\’ 卫宁的离开，永远都只是洒脱的挥挥手，绝不拖沓。 她不会跟魏涛客气，在湖心岛，她拍了足足几天时间，付钱是肯定不会付钱的，走之前，那份洒脱之余，也留下了让魏涛些许成就感的话语：“你别进步了，再这样下去，我对别的男人还怎么感兴趣。” 什么进步？ 他们两人之间，不谈钱，不谈生意，不谈感情，不谈过往。 卫宁根本不好奇燕惜雨是谁，她甚至都不好奇曹曦雨关锦月这些人，对于魏涛现在的产业，在松江做得多么好，多有社会地位，这些事她都不关心，她是彻底活明白的人，如若不是身体和一定程度认识许久的旧缘，男人这东西，只会是束缚她生活的存在。 有个男朋友，或是结婚，这种事卫宁想都不敢想，一想到满脑子都是抗拒，堪比晚上做噩梦。 是酒吧不好玩？ 是滑雪冲浪不过瘾？ 是自由自在不舒坦？ 还是我行我素不够爽？ 为什么要给自己的生活里捆绑另外一个人，他还会对我进行束缚，最重要的，特么的他还会给我打针，让我给他生个孩子。 还是珠穆朗玛峰香。 这一次来松江挂着拍照的名义，看看魏涛，卫宁就要进行为期三个月的专业训练，然后去攀登珠峰，去开启她人生嘻哈玩乐的另一个阶段——极限运动的人生体验。 走的当天晚上，卫宁给魏涛发了一条信息，收到她信息没看之前，魏涛还觉得很奇怪，她绝不是一个拖泥带水的人，更不会儿女情长到拖拖拉拉，以往半年没有一点消息都是正常的，今天这是怎么了。 点开短信息，看到里面的内容，魏涛笑了，是她，这绝对是她的风格。 “你再进步一点，别的男人与你也就根本无法相比了，到时候我就为你守身如玉了，等到年纪大一点的时候，你负责帮我找几个好的孤儿女孩，我负责供养她们生活念书长大，如果她们将来不给我养老，那你给我养老行不行，到时候让你儿子姑娘什么的，稍微照顾我一下，别的不用管，等到我年纪大了，估计一些安乐方式估计也能有了，可不受那罪，死了之后，能给我把骨灰运回老家安葬，也就是了。” 魏涛回复：“行。” 那边是秒回，一条彩信，大红嘴唇都都，亲吻。 魏涛会拆穿她吗？当然不会，什么养老不养老的，人家可是有亲侄子亲侄女的，那么点身后事的要求，还能没人安排。女人啊，永远会给自己的口是心非找一个堂而皇之的理由。 书房里，当身边没有了女人时，他也不会有丝毫的寂寥，这样的生活距离感他真的非常享受。彼此都有空间，谁也不会是对方的全部，从这一点看，曹曦雨才是真正意义上的人间清醒，燕惜雨那从小耳濡目染的高端思维模式，还是透着稚嫩和不切实际。 一杯绿茶，点上一支烟，屋内灯光亮度适中，坐在椅子里，将手头由小钢炮导演送过来的剧本打开。 窗外，可看到远处的城市霓虹灯，绝佳的隔音效果让街道上的车辆行驶声音，并无半点传入到房间中，空调调整温度适中，新风系统保证屋内的空气畅通。 这样的小环境小氛围，前几天晚上是跟卫宁在一起翻江倒海，当你觉得类似的事情有了一个需要休息的阶段时，这大晚上的，酒局推掉，自己一个人，小房间里一坐，甭管是打打游戏还是看看资料签署个文件，都会觉得很安宁。 安宁。 这个词汇魏涛觉得很恰当，我又不是真的成为一个工作狂，只是偶尔一个人独处，从热热闹闹的环境中挣脱出来，不需要多，一天两天，谁我也不理，就自己一个人，特别的舒服。 重生一回，让自己的老妈成为大观园里的贾母，虽说这个时代没有什么丫鬟婆子一大堆，可这身边员工和亲戚晚辈们一大堆围在其左右，黄昏恋也有，生活品质也有。 母亲安排妥当，剩下就是为了自己而活，那当然是怎么舒服怎么来，如果每天入睡的时候，都会觉得很舒坦，没有烦心事，也没有需要自己皱着眉头想清楚的愁事，能够一定程度的随心所欲，生活才是真正有自己想要的味道。 《温故一九四二》以及配套小钢炮的改编剧本。 冲着魏涛将小叶和金锁推进了《燕京欢迎你》，他跟兄弟传媒之间的关系，又重新恢复到了彼此想要深入交流的友好状态。 兄弟传媒是希望能够跟任何好的资本结交。魏涛则是单纯觉得凑凑热闹，咱也算是半个娱乐圈的人，一些过往不明觉厉的传闻，咱也有渠道能够了解到最真实的。 况且，真有机会做投资，未来十年是电影电视剧乃至综艺节目的黄金十年，如果之前安排的一些道路顺利到达的话，那这点钱肯定是看不上，但这并不妨碍他布一下局，信手涂鸦而已，也不损失什么，况且私下里见一见这些明星大腕，看他们在自己面前毕恭毕敬，也是一种成就感，至于说跟女明星发生点什么的想法，那是刚重生时会有，现在嘛，优质女生见多了，女艺人也见到了，实际上后者没有那么的光鲜亮丽，而民间这些优质女生的质量，高出不止一个段位。 手里这剧本，魏涛根本没看，他到是把原着的给读了一遍，很沉重的一本，按照电影改编，确实也是个好的改编作品，真能把沉重拍出让老百姓接受的程度，夹杂在我走进电影院喜闻乐见之余，感受那份沉重，那才是成功。 脑海中浮现出《一九四二》这部电影的画面，记忆点不多，老戏骨不少，但这部戏说实话，作为一个纯粹艺术电影，小钢炮还是差了点水平，而娱乐电影想要搞一些沉重的，又显然搞歪了。 明知道赔钱，他也没有真的抗拒，资本也是需要进场门票的，如果你是个指手画脚的投资方，是个想要安插自己人进入剧组的投资方，是个想要让剧组演员陪你吃饭喝酒玩乐的投资方，那注定了你会是最后一个选择，真有一些好一点的项目，人家也根本不会找你。 跟兄弟传媒捆绑不是好事，但作为入场亮相，它这个平台目前还是不错的，至少小钢炮在票房领域落下神坛之前，兄弟传媒这个平台，在目前魏涛能接触到的群体里，还是最大的。 至于老谋子那边，别说没接触到，就算是接触到了，魏涛也不打算往前靠，他那边事情更复杂，不似这边，别的不说，至少汪军和汪磊两兄弟，想要拍什么，还是能够自己说得算的。 很沉重，文笔不错，整个文字描述压抑，如果是靠躺在床上去看的一本，看不下去。 看不进去就会觉得文字更像是催眠曲，看得进去也会有一种不知名的反感。多数人的生活已经够憋屈了，看个，我不想受到教育，网络那些快餐文学挺好的，单纯够直白，能够带给我最为直接的信息传递就好。 魏涛坐在书房里，端坐看书，这个姿态，勉勉强强还好，魏涛是一口气看完的原着，时间已经是后半夜，打开阳台门，感受到外面传来的一袭冷意，除了偶尔车子呼啸而过的声音，街道上也安静了下来。 站在七楼的阳台上，脚下是六楼平台，再往远处看，是街路，是对面的房屋，点上一支烟，心情挺沉重，难怪小钢炮想要拍这部电影，可以说，当初连充值会员去观看的序列都没排到，等到上映许久之后，网络上有了，魏涛才看，还是浑浑噩噩看完的，电脑一边放着，手机一边聊着天，很多情节都没注意到。 要比电影好得多，至少当你真的看进去之后，有让你一口气读完的吸引力。电影嘛，或许是大家没看懂小钢炮想要表达的意思，或许是他执导的水平还差强人意，驾驭不了这样的作品。 这样一个夜晚，有点沉重，魏涛确实也有点失眠，第二天睡了一上午的懒觉，但这样的生活，何尝不是一种自由自在的体验呢？ 我昨晚熬夜了，今天不想起早，那就不起早。 给小钢炮一个你运行开来算我一份的‘承诺’，这个承诺是有前提的，没等这个项目启动，明年，他必须先启动另外一个项目，如果那个项目带我玩，这个项目，我才会在少份额的情况下，投资一些，任由你赔钱。 你们眼中的人傻钱多，那得是我赚大赔小后，故意释放给你们的形象。 第四百六十一章 生活舒适圈 今天的安顺街很热闹，‘鲜时光’门前，早早就已经被彩色气球和五颜六色点缀物布满。 在鲜时光工作的庞春雨，今天结婚，丈夫是给鲜时光送货的王鹏。 庞春雨跛脚，王鹏口吃，两人各有缺点，看对眼了，接触下来彼此心满意足。作为单亲母亲，庞燕在今天是幸福的。 而她们母女，有自己的房子，却执意要让庞春雨在‘鲜时光’的店铺内，当是娘家出嫁。 因为那铺电热炕，那个一半充当仓库的房间，是她们母女近些年来真正意义上感受到家之温暖的地方。在庞燕的坚持下，在庞春雨流着眼泪的哀求下，今天的娘家妈妈，有两个人，周兴莲也是一身喜气装扮。 王鹏是孤儿，没有那么多约定俗成的，在喜宴上，就是庞燕和周兴莲作为家中长辈，接受两个人的大礼感谢。 魏涛以弟弟的身份，在新房，给庞春雨安灯，以示祝福，更是让庞家母女非常感动，落在外人眼中，给魏总工作的一份荣辱感增强了许多。 回想这几年，只要你不犯错，在魏总的麾下，纵然是个能力差的，也能凭借着资历，熬到一些技术含量并不高但却比较核心的工作，以信任为主，拿相对高的工资，满足你作为一个老员工想要在企业内得到更多的愿望。 傍晚时分，安顺街鲜时光店铺。 周兴莲陪着庞燕，母女俩一直相依为命，从未分离过，今天女儿出嫁，从此是别人家的媳妇，喜宴过后的下午，尽管店里从来不缺少人气的热闹，庞燕还是感觉到了孤单，那是一份任何作为父母之人，都早早晚晚会感受到的孤单。 已经入秋了，十一都过了，天气转凉在早晚，是那种白天可以半袖，早晚却要套上厚外衣的阶段。 魏涛一条旧色的牛仔裤，一双拖鞋，上身一件宽大的白色卫衣，走路是一晃三摇，倒不是看着别扭，是一种你看上去就知道对方悠闲的感觉。 从安顺街一号的侧门出来，只需要走不到五十米就是‘鲜时光’果蔬超市，要比从正门走近了很多。上午参加了婚礼，下午在安保公司，今天请了唐岑等人过来讲课，实际演练，他也跟着折腾了一下午，尽管是身强体壮，尽管是神力加成，也是累个够呛，回到安顺街，冲了个澡，懒在沙发里差点睡着，如果不是接了一个电话，晚上饭这件事，直接就略过了。 今天家里亲戚也都捧场，作为嘉宾到场祝贺，作为老妹子店里的老员工，包个三百五百的红包，于现在的他们而言并无压力，只当是给老妹子捧场了。 中午一餐之后，直接齐聚在店里，对比安顺街一号，还是这里让他们感觉到更为自由一些，抽个烟直接烟头扔在地上是没压力的，真到安顺街一号的五楼，都觉得有股子气压。 大家经过这么长时间也都看明白了，你有能耐，有那份心，必然魏涛那里不会抗拒你，而没有那份能力，只要能够满足于小康生活，几乎是没有压力的，开着店，就算竞争压力大，可背后有大树有靠山，光是进货途径一条，别的果蔬超市根本不是对手。 大家也知道，魏涛忙，够不上，可老妹子常年在这啊，只要对老妹子好，那这个外甥，就不至于忘了家里这帮亲戚。 每周一聚是标配，逢年过节更不必说，平日里，家中小辈也都将这里当成必须孝敬的地方，时不时来一趟，有什么好吃的好喝的好玩的，必定要第一时间想到他们的老姑（老姨）。 手里的烟盒，散一圈，也不管是亲戚还是老顾客，穿着拖鞋也方便，直接盘腿坐在电热炕上，对着庞燕说道：“庞姨，晚上吃牛肉圆葱馅饼呗？想吃你烙的了。” “嗯，好，我这就去和面。” 周兴莲本想拦着，被一旁的冷叔拉了一下手，微微扬了扬下巴，看到没什么精神的庞燕忙起来的状态，知道这对于她反而是好的，忙起来，也就不想闺女了。 魏涛一张罗，家里女同胞们，麻将也都不玩了，或是让给一旁的丈夫，这点眼力见没有，也配跟魏总后面吃香的喝辣的？ 整整一个车库区域，少半边是电热炕，随时搭上炕桌就可以用来当做工作台，剩下区域，冰箱冰柜灶台，十几个人在里面忙，不会拥挤，会显得很热闹。 王鹏和庞春雨新婚小夫妇，没有在新房里过二人世界，换上家居服到了店里，看到大家忙活着和面、剁馅，庞春雨第一时间加入其中，而王鹏则永远是挂着澹澹笑容，给大家点烟，给大家倒水，碍于口吃，也不多言多语，不喜玩牌，就在一旁坐着，看热闹。 人多好办事，且在这里，从来都不会吝啬回馈邻居，类似于今天这样的晚餐，周遭邻居是都能跟着借光的。 门口夏天拆掉、入秋搭起来的阳光房内，那大铁锅支起来，放在后院的大平底锅架在上面，一次十几张馅饼，周遭安顺街邻居们家里在外面疯跑的孩子们，在这吃饱都没问题。 晚上出来遛弯的人，闻到喷喷香的味道，时间长了也都不会客套，即便吃不下去，品尝一下，吃上一张馅饼，也是没问题的。 现在就连前面干休所里面的老人，都愿意出来到这里熘达熘达，晚上一排灯点燃，喜好下棋玩牌的老人，你连椅子都不用准备，路旁就有现成的椅子堆放，渴了想要喝点热乎水，你带不带杯子，门口一个饮水机都全天烧热水，供给大家喝。 曹曦雨的奶奶，喜欢上了玩扑克牌的‘升级’，也不赢东西，就是大家消磨时间，偶尔白天还跟一群老太太，晒暖，织个毛衣，闲聊天。 安顺街的整体居民素质是高的，有不少学校退休的老师，有事业单位退休的，再加上干休所里面的一群老人，不至于没得聊。 尽管干休所内环境更好，可人员数量有限，时间长了，大家白天从角门出来，‘鲜时光’门前，就成为了大家聚集的地方。 曹曦雨爷爷以前是不来的，现在也不下场跟别人下棋，但晚饭过后，会出来在这条街遛弯，会看别人下棋玩牌，环境清幽肯定不如干休所里面，这里的人间烟火气更浓，也因为这条街不是两头畅通的，生人进来的数量少，都是熟面孔，孩子扔在街里随便跑，大家都不担心，只要规定了别跑出安顺街，基本上都不用家长管。 一个在以前的老厂矿住宅区才会有的生活氛围，如今落户安顺街，那种曾经远离大家生活的邻居之间当半个亲人处的感觉回来了。 魏涛就蹲在门口，手里拿着一个碗，里面是酱油醋香油辣椒油蘸料，直接这边烙好一张饼，他直接伸快子夹过来，就吃刚出锅最热乎的。 一边往屋里端，一边放置大托盘在阳光房的门口，周遭的邻居和孩子们，谁愿意吃就过来拿，连一次的方便快子，都成捆的摆在桌上，任由大家自取。来来往往到店里买东西的顾客，那更不必说了，本就这条街没有什么生客，都是熟面孔，全都是会员卡进行刷卡交易，也免了找零等乱七八糟的行为，晚上出去遛弯的夫妇，回来了，兜里放一张会员卡，刷卡就可以买东西。 天黑的还不算早，人们的户外生活阶段也没有到达结束阶段，整个晚上都很热闹，那些以前晚上不愿意出来，觉得邻里邻居都不认识的人，往往在家里通过窗户，都能看到这边的热闹，时间长了，来回买菜买水果，熟络了，晚上吃完饭，下来熘达熘达，不自觉的就到了‘鲜时光’门前，总有几个人你能聊几句，总有一些牌友你能玩到一块去。 想要有输赢的进屋，什么也不赢的门口灯光提供，包括这一趟其它楼的一楼门市外，氛围形成了，热闹也就随之形成。 魏涛吃饱喝得，对于打麻将这件事，他现在承认了，确实是所谓乐趣，还是抵不过注码大小，玩惯了大的，小的确实没有一点兴致，都不如站在门口聊会天，陪着曹曦雨爷爷，跟人家到院子里，学习几下太极拳。 晚上推掉了两个无关紧要的饭局，陪曹曦雨爷爷练会拳，家里吃了点水果，魏涛起身离开，出来后祝喜春和陆江早已开车等着他，十分钟后，松江剧场楼下停好车，视线随便一扫，好几辆熟悉的车子都在。 楼上，刘磊早已经提前开好了一排机器，也不差钱，开着呗，计费，没人玩也开着。 如今队伍又庞大了，李东回来后，这两三个月也拿捏好了工作，也被刘磊拽着，开始进入到老同学一起嗨的生活模式。 李东现在挂在嘴边的口头禅就是：“你们这样腐蚀我，我还不到三十岁，难道就这样安于享乐了吗？” 刘磊对他的回答只有一个：“擦，赶紧的，上号。” 李东那一副戚戚然的模样，马上消失不见，精气神十足的摆弄着键盘鼠标：“来了。” 每每这青春的气息一出现，魏涛就会忍不住，这时候只要抬起头，一定会跟祝喜春四目相对，两人会想到一块去。 第四百六十二章 成功就是为了做主青春 “大博子，你个鳖孙什么时候回来，在那边你还乐不思蜀了是吧？” 想他了，直接一个电话打过去。 刘磊是初中、技校的双重同班同学，祝喜春是初中同级、技校同班同学，李东是初中同班同学，之前出国的仇博则是技校同班同学。所以这些人里面，也就仇博和李东不认识，剩下就算接触少也谈不到陌生。 初中还有被学校束缚和家庭束缚的压力，至少大半的精力还是要放在学校，学不学习是一回事，你得在那里面老老实实呆着。 到技校就不一样了，虽说是铁路技校，他们又都是本地人无需住宿，毕竟年纪十六七，正是想要自我主宰人生的阶段，学习也不行了，就等着技校毕业能够分配到铁路工作了，家里能够准备点钱的，再疏通疏通关系，到铁路系统弄个好工作，对于他们这一茬学习不好的孩子，已然是最好的出路。 看似没有压力的魏涛、祝喜春和仇博，在技校一同玩了两年，那是纯纯的铁哥们，跟刘磊还是练摊之后，关系才好起来。 当初因为仇博父亲磕头兄弟带人围堵魏涛的事情，最后在双重压力下，仇博到太国打工，这一去就是三年多，每一次打电话，都说过得好，后面当魏涛越来越好之后，还深入的在电话里跟仇博谈了一次。 “大博子，我这边现在是真的好了，哥几个以前想要一辈子在一起吃喝玩乐的愿望，能实现了。” “涛子，我也不跟你们扯澹，在这边是真的好，我处了个女朋友，你知道她家里是干什么的吗？还记不记得我们曾经幻想过的美好人生，找个深爱你的有钱人家大小姐，从此能够硬气的吃上一口软饭，哈哈，哥们做到了，我女朋友是这边老牌贵族的嫡系成员。擦，你还不信，不信你啥时候跟狗春子来一趟，哥招待你们俩，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叫做有钱人的生活，什么叫做有身份人的生活。” 每一次打电话，差不多都是类似的内容，他提到的那个家族，确实也是太国贵族中的贵族，势力极其庞大，可以说在那个国家，如果不搞大事情，只是想要活得安稳舒适，保证你过得比谁都舒坦。 一群年轻人又聚在了松江剧场的网吧打游戏，《魔兽世界》固然吸引人，实在是没有那么固定的时间，不可能每天按时的跟团，就连最爱玩的刘磊也得将这个游戏从自己的候选中剔除。 现在不是每天在一起打游戏了，聚到一起，大家偏好一些小范围实时竞技类的游戏，最好是所有来的人都能一起玩，这才是乐趣的根源。 或是，一如过往那点猥琐的爱好，当年互联网刚开始在年轻人中间盛行时，刘磊、仇博这类人，都曾经是网吧到处转‘偷瞄’企鹅号的高手，看到有漂亮小姑娘，就装作不经意的从人家后面走过，然后想办法记住人家的企鹅号，随后大家去加对方，聊天。 对比男女分不清，对比是不是恐龙的猜测，这样目标明确的行为，反倒是最有趣的。 一看到这环境就想到仇博，给他打电话，这小子表示有事，一会儿回复。 这边玩了一会儿竞技赛车游戏，刘磊起身出去转了一圈，带回来一个企鹅号，表示这是美女，大家加一加，聊天。 他们现在的收入，缺女人吗？ 更别说跟邵瑞吴旭熟络之后，他们手底下，有一个专门的模特经纪公司，想见美女，想让美女跟你一起玩，哪还需要这样的方式。 当前，这也就是回忆了。 魏涛站起身：“我去看看。” 我得验验货，值得不值得我以网友的身份往前凑。 这个时代很流行的女人头发，男人女人一样，男人就是非主流，女人到多多少少能够掩盖面部的一些缺点。 棕色的头发，烟熏妆，外套搭在椅子上，小衬衫穿的倍儿有味道，十指纤纤的在那玩着劲舞团，小烟一叼，也是倍有范儿。 这确实是曾经刘磊的菜，当年这帮非主流小女孩，他非常迷。 祝喜春加了对方的企鹅号，其实都已经入不了眼了，只能说小丫头长得不错，但要说主动追求或是如何，早已谈不到了，享受的是这份发小同学之间才会有的独特乐趣。 魏涛也是找点乐趣，上网到十一点左右，不找点乐趣，他现在是在网吧坐不下去了。 你好。 你好。 无聊的开局，瞎聊，对方刚开始显然漫不经心，后来好几个人一起聊，这才不继续玩游戏了，而是专注于聊天。 在这个时代，跟网友聊天还是有一定生存空间的。 看到过对方长什么样子，然后聊天里看着对方打字的文字里冒出来的一些话语，魏涛感觉格外有趣，还是刘磊有办法，这追忆青春确实能够勾起上网的乐趣。 小烟一点，气氛来了，嘴角挂着只有自己知道的浅笑，叼着烟，双手打字，绝对沉浸感爆棚。 这也不是真正泡网友，完全是找乐子，魏涛刘磊和祝喜春李东的电脑屏幕，都互相看，看对方聊天的好笑话语。 要说猥琐，还得是李东这种，聊着聊着，给对方就聊下道了，直接一个都是松江的老乡网友拉近距离感，忽悠着什么都开始说了，我认识谁谁谁，我在我们这如何如何，要见面如何如何？ 那谁谁谁，李东是不认识，问刘磊，他也不认识，还是刘磊跑去询问了网吧老板庄哲，才知道，对方是附近的一个小混混，平时泡网吧、游戏厅，还处于没事到中学门口闲逛找存在感当大哥的阶段。 听得此言，魏涛等人会心一笑，都从那个年纪经历过，以往上学时，要么是学长要么是半途不上学的，这帮人每天无所事事，游荡于学校周围，可以染发，可以不穿校服，可以彰显自己在女同学面前是特殊的。也有一批人，比他们厉害点，也是年纪大点，可能十九二十，也没什么工作，游荡于社会之中，在别的地方找不到存在感，混迹于学校附近，那绝对是大哥级别。 到中专大专和大学这个区域，都不一定好使，说不准就碰到学校里的硬茬子，人家一个班男生一起冲出来，你看似狠的形象和名气，没什么用，真要是被人打一回，什么都没了。 “那见见面啊。” 李东是第一个提出要见面的，刘磊都傻眼了，怼了李东一下，压低声音：“你有病啊，玩玩闹闹得了，你还要见面？” 李东摊摊手，那胖胖的脸上挂着一抹绝对猥琐的笑容：“咱以前不是好学生吗？竟挨欺负了，现在不得看看当前这帮大哥是什么样子吗？再说了，身边有涛哥呢，我不得借借光啊，不然我每天累死累活给他打工，赚多少钱我心里也不平衡啊，回来干啥，不就是借兄弟光吗？兄弟这么厉害，我不也得装装犊子吗？” 刘磊直接翻白眼，企鹅一关，没兴趣聊了，不过李东你要玩，也不介意配合你。 魏涛和祝喜春一看他是真有心思要见面认识一下，也都简单聊了聊，不再继续逗了，不然见面之后，那就尴尬了。 祝喜春撇撇嘴：“这孙子喜欢这一款的？” 魏涛盖棺论定：“憋的太久了，知书达理温文尔雅的，人家看不上，就喜欢这从未接触过的小太妹味道。” 李东冲着几人竖起中指，也不多言，哥们之间互损的时候多了，你当真了，那就算完了，保证群起而攻之，只有你自己不当回事，他们也就懒得继续攻击你了。 过了一会儿，李东给几人示意，让他们看他的电脑屏幕，快速滚动的群聊天记录。 松江交友聊天群。 一个非常普通的名字，里面几百人在聊天。 这可勾起魏涛的回忆了，差不多是这个时候，同城交友群非常非常之流行，他犹记得自己在大城市，也加过好几个这样的群，参加过群的聚会，也曾想要在群里认识认识看得上的‘朋友’，一起暗地里‘打扑克’深入交流一下，成功概率不高，关键是他也不至于饥不择食，还是要看得上。 眼光这东西，涉及到美女二字，就必然是在这类群里的绝对香饽饽，到了现实也一样，他不差，却也没有突出到杀出重围成为优质候选人之一。 “给我加群里了，说是后天群里聚会，大家aa制，群主都订好包房了，大家线下见见面。” 刘磊和祝喜春很快就让李东将他们给拉进去，这种大群，基本上单独一个人进入的很少，就算一个人找个群，聊的不错，真到现实见面之前，也会拉自己朋友进群，到时候线下一起去。 再社牛的人，在类似的场合上，如果不需要付出任何成本能给自己带来一些安全感，那谁也不会拒绝有熟人一起参加。 “这东西，就是炮--群。”刘磊拉开自己的企鹅群聊，也有几个这样的群，他都屏蔽了。 “看吧，这里乐子才多了，多数腼腆，但也少不了一些贼能吹的。” 魏涛是无可无不可，重新体验一下也挺感兴趣的，毕竟我才特么二十三，跟铁哥们在一起，玩什么都有一种独特的乐趣，忙碌的工作之余，类似的体验，真的会让人有一种很刺激的放松感觉，明明几个人对于在网吧继续停留没兴趣了，偏偏这群里一顿瞎聊，群里稍显安静没那么多人聊天了抬头一看，已经一点多了。 不困，找个地方，撸串喝啤酒，再聊一聊这群有什么好玩的。 很显然，刘磊有一点经验，让李东祝喜春乃至于陆江都来兴趣了，开盲盒的乐趣，无论何时何地面对何人，都有着不可小觑的吸引力。 刚到串店坐下，魏涛的手机就响了。 “喂，涛子，我这太忙了，咋了，你俩龟孙想你爹我啦，来，赶紧的，到这边来，你拿着护照就行，别的事不用你们管，人来，别的什么不用带，到这了，让你们花一毛钱，你爹我都白混。” 祝喜春在一旁来了一声：“滚。” 好哥们之间，想要成为你爹，似乎是口头语中永远不可能迈过的一道坎儿，而当初，祝喜春和仇博两个人，就是在这样的互损和扭打之中成长起来的。 “狗春子，现在你可不好使了，小心你来太国，我让那些漂亮的兄弟们，给你好好上一课。” 魏涛将手机递给了祝喜春，让他们俩继续相爱相杀去。 串店这个时间段，也是声音嘈杂的，开免提也不会影响到别人，更不会因为你们声音大感觉到别人都在关注你而尴尬。 祝喜春开着免提，里面声音传来：“狗春子，芭提雅这边，每年可都有比赛，选出最美的，哎呀我去，老基霸漂亮了，你明知道是他，依旧会起竿，你赶紧和涛子过来，一人给你们安排俩，保证让你们乐呵。” 刘磊在一旁接话：“擦，还有我呢。” 仇博：“哎呀我擦，磊狗，你也来，赶紧的跟他俩，他俩磨磨唧唧，你带着他们来，俩人都闷s型的。” 祝喜春：“没工夫，最近要跟同城群聚会呢？” 仇博的嘲讽来了：“擦，狗春子，你真是越混越不行了，涛子还说你们过得好呢，就这水准啊？真当我不在国内不知道啊，这得多低端的局啊，你还乐此不疲。别在国内混了，来这边吧，跟着你爹我混，保你吃香的喝辣的，夜夜做新郎，我告诉你们，别被外界传言吓住了，当地的美女也贼多，你们来，我保证不掺假，赶紧的，我等不及了，玛德，这段时间忙飞了，年前要跟我媳妇休息了，趁着这时间来，带你们好好玩，国内要冷了，这边温度正好，这时节过来玩，我跟你们说，好玩的地方太多了。我再带你们到船上去耍两把，一点也不比macao差。” 魏涛抬了下手，拦着祝喜春不让他继续跟对方语言‘掰头’，好兄弟几年不见确实是想了，忙完这一段也能有些时间：“落雪吧，天冷到那边去耍一耍，最近把护照弄一弄，签证方面……” 仇博大包大揽：“啥时候来，一句话的事，你就是没有护照，只要你能落地，我也能带着你们随便玩，然后给你们送上回国的飞机。赶紧来吧，哥们想死你们了。” 混的真好是一定的，但再真，不亲眼见识一下，魏涛还是心里会有愧疚感，以前仇博刚走的时候没有，这几年越混越好，有了。 第四百六十三章 来自老板的威慑力 呼！ 喝酒到凌晨三点半，回到家里，冲了个澡，不困了，反倒更精神。 魏涛靠躺在床上，拿着遥控器随意翻看着电视频道，没有短视频的时代，或许不停的更换频道，也为短视频时代的开启埋下了伏笔，换频道和刷短视频，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早上五点半天还没亮，魏涛换上运动服，沿着公路跑到江边，又沿着江边跑了四十分钟，回到安顺街路口，坐在塑料棚子的早餐摊内，喝了一碗豆腐脑，吃了两根油条和一屉小笼包，又遛缝一碗豆浆。 运动了，吃饱喝得了，回到家中冲个热水澡，困意一下子就上来了，没有多少健康生活和健康饮食压力的他，也不存在需要每天固定时间上班下班。 整个安顺集团按部就班，他是充分放权给下面的人，做不好咱们再谈，做得好的时候，差一不二的，他也会选择一些事大不见小不见，你在我这里赚钱是应该的，赚很多钱也是应该的。 他不起床，私人手机会关机，陆江和祝喜春那边还有一个手机会保持畅通，真若是有急事找不到他，可以通过这部手机找他。 他不起来，祝喜春和陆江也不会打扰，两人也没有那么多规矩，七点五十闹钟，看到老板八点没起来，也就跟家里保洁和保姆阿姨打了声招呼，继续回到六楼的房间呼呼大睡。 魏涛睡到十一点半起来，阿姨去分别敲了两个人的房间门，两人也迅速起身，出来跟魏涛照了个面，回屋迅速冲洗身体穿好衣服，出来后阿姨已经准备好了餐食，给魏总家做保姆是非常轻松的一件事，你需要朝九晚五，平时魏总不在家，就没什么事，保洁的收拾卫生，保姆做细节的事情和做饭。 在家，将准备好的饭菜端上来，不在家，你们做好了就自己吃，吃不了可以打包拿走。 吃过午饭，魏涛到母亲那点了个卯，尽管知道对身体不好，可看到麻将桌上状态最开心的母亲，他也只能是任由对方按照自己喜好活着，好在现在有大家帮忙监督，每天都身体运动锻炼有，玩麻将也不再是过去那般没有节制，魏涛也就没有过去那么强硬去管，以她高兴为主。 下午，总部转一转，盛世江南一期二期工程转一转，又到德信手机大卖场去坐了坐，他不需要说什么，也不需要做什么，只要他人时不时的在这些生意场合转一圈，下面的人就会紧张好几天，生怕有什么地方做错了。 所有安顺集团的员工是知道老板什么脾气的，平时售楼处和手机卖场这帮小丫头，开个年会或是老板请吃饭的时候，闹起来没有节制，魏涛也会宠着她们，往往一次聚会光是满足她们感受松江消费场地的要求，一晚上下来都要六位数以上。 老员工比新员工多知道一些老板的底子，像是江湖气息，说起来不好听，可在民间，却是非常好用的一个身份。总有一些员工以为自己可以有脾气，可在安顺集团，哪怕你是某个大人物家亲戚或是介绍来的关系户，也得眯着，他们反倒是最维护魏涛的，也是最怕魏涛的，甚至平时也会给大家灌输魏总有多厉害。 衙门口这层面。 江湖上的名气。 有钱人序列里的实力。 还有那些被以讹传讹到很是具有神话色彩的靠山背景，经过这帮人一宣传，多少有些夸大其词，但作为老板，魏涛确实也有那样的资本，下面的管理层员工，他也帮着解决了不少问题，诸如销售经理宋梓瑶、总工程师余东雷、质检部经理赵伟等等人身上的故事，都不免会延伸到老板的能量。 一些刚刚步入社会的年轻朋友，对那些能量的认知还差，能够让他们更清晰认知的是乔新华、朱峰这帮人，尤其是从里面出来的姚雪军，以前还是个手机缝子，只是个自己够狠的角色，现在是彻底狠了下来，开始真正意义上彻底走上了江湖路。 明面上，魏涛远离了他。实际上，私下里外界坊间都传，姚雪军多次立棍，背后都有大老板的金钱支持。 有钱，想要招揽一些敢下狠手的兄弟，纵然50%概率看走眼，也能在身边聚拢一批狠人。 背后金主是谁，那自不必说，完全就是大家都明白的看透不说透。 再加上魏涛传奇经历的渲染，他身上的光芒更胜，一个四年前还在早市练摊的人，如今已然是这座城市里赫赫有名的大商人有钱人，谁要是在酒桌上能够讲述魏总的故事，那今天这酒局上，你必然是绝对的主角。 他手下这批人放权倚重，也没有刻意派人监视，还是有不同的声音会汇总而来，谁要是有一些小动作，可能不够准确，却一定是有风声传出来。 小城市有小城市的好处，圈子小，彼此朋友圈子的交集更容易撞车，只要魏涛想知道，下面这些中层管理人员身上发生了什么事，会有很多声音传到祝喜春和陆江那里。 大事不乱，小事纵容，别越界，能力匹配价值，那你就是我最好的员工，是我倚重的公司管理层。 他下午转一圈，能让很多员工很多天都不敢有松懈工作的胆量，也能让各个部门一下子如同上满发条般，高速运转。 晚上去打了一场麻将，跟周森这些人坐在一起，打麻将输赢是一回事，过程中聊天，各行各业的消息，你聊一句我聊一句，松江发生了什么大事小情，一些名人身上又有什么新鲜事出来，保证在这桌上，会是第一时间释放出来。 十点多，又应了韩闯一个局，到现场算是给他站脚助威，带着一帮女孩和兄弟在夜场很是高调，魏涛来了，跟他勾肩搭背，一副哥俩好的样子，还向女孩们介绍：“看，这就是鼎鼎大名的魏总，还不过来敬酒？” 韩闯算是结交的朋友圈子里比较不靠谱的一个，说是酒囊饭袋有点过，但可以肯定的是，当他舅舅侯副职退休之后，那点香火情，供给不了他祸害多久。跟着吴旭混了好几年，好机会没少拿，结果没赚到什么大钱，那点小钱在手里也是过路财神，根本没有攒下或是置下什么产业。 “过来，小熙。跟你涛哥喝一个。” 当韩闯单独将女孩叫过来，单独给魏涛敬酒，他就知道，今天这也算是小小鸿门宴了，心里有些不舒服韩闯的不知轻重和自作主张。 我们算是场面上的朋友合作伙伴，有事，私下里沟通，是简单能办还是需要一些相应交换，或是不能办，彼此都有足够的后退空间，你这直接将事情推到我脸上，方式方法都不够对我尊重。 内心之中，对于这张大驴脸，魏涛多了几分疏离。他舅舅就是贪心的，但人家知道分寸，相处起来彼此舒服不会越界，这韩闯，多多少少有点臭不要脸了，真当谁都必须给你面子吗？ 以他，求到魏涛，人的事，无非也就是捕快和江湖两方面，且都跟魏涛搭边，他才没有求到别人。 事实也却是如此。 “涛，我是给你面子，不然乔新华那边我自己可以处理，章泽是你老丈人的手下，我就不直接给他打电话了。” 句句都是我为你着想，我们是朋友如何如何，可这行事风格，还是透着一股子优越感，属于他们行事风格的优越感。或许在他们眼中，除了我认可你是跟我一个阶层之外，你身边那些朋友兄弟关系，我可不一定认，那都是劳动力，我们兄弟之间谈一谈就行了，他们只需要负责听话跑腿就可以了。 这跟魏涛的处事风格是完全不同的，昨晚跟李东刘磊祝喜春等人在网吧一起开心，半夜喝酒撸串谈论着女人，那才是真正的他。祝喜春是兄弟，可他的工作是给魏涛当司机，或许不了解的人眼中，祝喜春没出息，全靠着兄弟提携，给兄弟拎包开车当随从，那感觉很好吧？ 实际上，但凡是跟魏涛认识的，没有一个会这么想。就连祝喜春自己，包括祝喜春的家人，也没有觉得他是碎催的，他们之间的那种感觉，工作是工作，工作之外的关系，从始至终都不曾改变。 陆江是感受最深的一个，他和祝喜春的工作是一样的，但他知道，自己永远都不可能跟祝喜春一样。 工作手机，陆江从来不会试图让祝喜春拿着，出门拎包什么的，他也都自然而然的主动承担。也就是平日里祝喜春是个真正大大咧咧不计较的人，该干的活儿，一点不少干，也丝毫没有拿自己跟陆江不一样，他有时候跟魏涛不见外的吃吃喝喝，也都不忘拉着陆江。 你见过哪个司机保镖，跟老板说，车里没钱了，去财务那取个一万两万放在车里。 你见过哪个司机，拿老板的烟酒跟自己的一样，平日里上班摸鱼摸的那么理直气壮？ 昨天撸串一起吹牛，那才是魏涛和他认可的朋友，而不是韩闯这样的认知。 第四百六十四章 魏总是个老好人 魏涛拿出了手机，拨打出几个电话。 这杯酒，他跟这个叫做小熙的女孩喝了，随后是韩闯觉得面子十足的高兴，大手一挥，旁边就是一家老板开的ktv，要了一个最大的包厢。 章泽来了，平日里的他是很有威严的，换上便装也有那么点生人勿近的疏离感。 乔新华也来了，身边跟着一个年轻人，低着头，进来之后就自动站在了一旁，魏涛从那个叫做小熙的女孩眼神中知道，跟在乔新华身边这个年轻人，是今天的正主。 一步三晃，痞态十足，那大黑眼圈子，即便是包厢内相对昏暗的灯光也无法遮掩半分，永远烟不离手，颜博的形象，如果你不认识他是谁，出现在夜场酒吧ktv这样的地方，不会有人觉得突兀，跟章泽完全是两个感觉。 他骂骂咧咧的走进来，大摇大摆的沙发上一坐，看了看周遭的人：“不挤吗？” 看得出来，韩闯对他还是有点打憷，从他进门开始，不自觉的坐姿有了一点变化，这鳖孙是典型的混蛋，最是难缠。 “你们去旁边玩。”大手一挥，韩闯脸色略微有些不好看，他察觉到今天的局，可能要偏离自己的计划了。 包厢内所有灯都点亮，声音调到静音，颜博自顾自的倒了一杯xo，也不加冰块，一大口，一饮而尽，然后打个酒嗝，身体往沙发卡座里一靠，眯着眼睛，抽着烟，享受着他人生的真谛，酒香激发烟草的香味。 韩闯看到正主都来了，他的主场，也不适合沉默，暗自一咬牙，对那个女孩说：“小熙，你哥哥是不是他打的，是不是xx所抓的人。” 按照小熙口中描述的画面，那乔新华跟章泽就是一伙儿的，他们打了人，还能诬陷别人是打人者，根本不给普通老百姓活路，他们太霸道了，太欺负人了，完全是典型反派恶人的形象，应该被主持正义的使者所消灭。 章泽、乔新华，第一时间毫不掩饰的将视线落在魏涛身上，不是让你为难，是宣告给所有人看，谁才是这里真正的主导者，你魏总说什么，那就是什么。 很显然，这并不是一个解释局，也不是一个分辨是非对错的局，这局看的是韩闯在魏涛这里有多大面子，看的是魏涛能给韩闯多大面子。 魏涛刚要开口，颜博身体前倾，如同一头孤狼，嘴角虽说挂着笑容，但那眼神，透着一股狠辣：“丫头，你确定你‘哥哥’说的是事实？” 重音在‘哥哥’两个字上。 韩闯不自觉的皱了一下眉头，那个小熙也被颜博吓了一跳。 颜博的长相冷不丁一看很吓人，不是那种凶狠的吓人，而是一种颓废的质感，你看到他，会下意识的觉得，可能对面的人已经病入膏肓，满脸的疙瘩，皮肤暗澹无光，如若不是每一年的身体检查他都是完全康健，甚至外界都会传他有可能平时喜好一些不该喜好的东西，跟那些‘君子’的整体状态非常像。 熬夜工作，作息紊乱，他的眼珠子时刻都是红血丝漂浮的状态，那眼袋也是越来越深。 ktv的包厢内灯光昏暗，冷不丁他盯着你跟你说话，而你抬眼看到他，着实会被吓一跳，就觉得对面像是病菌的存在，你稍不留神就会被对方感染，然后全身溃烂至死。 “啊，嗯。”小熙下意识的往韩闯身边凑了凑，点头，应是。 章泽在一旁，澹然说道：“放人。” 乔新华的外形，则一点跟江湖大哥不发生关系，走在街路上更像是一个普通办公室文员，不熟悉他的人根本想象不到这个家伙一旦狠起来会是什么样子，会发自内心的质疑他混迹江湖的事实。 就见乔新华招了招手，那年轻男子平静的走到他面前，单膝跪地，让大哥不需要仰视自己。 挥舞手臂，啪，给了自己一记耳光，双手，左右开弓，虽说不如旁人扇可以抡起来，但每一下都是实打实的力量用足了，不消片刻，脸肿了起来，鼻孔往下淌血，嘴角也顺着淌血。 乔新华回头看着韩闯，见他没有反应，也不说话，任由自己的小兄弟，继续扇自己耳光。 又过了一分钟，韩闯还是没反应，乔新华拎起桌上的后玻璃烟灰缸，砰的一下砸在了小兄弟的头上，不存在砸碎这件事，但对方额头被砸起一个大包，是肉眼所见。 当乔新华反手将烟灰缸再一次抡向对方时，魏涛起身，探手，抓住了他的手臂：“行了。走了。” 他向外走，乔新华放下烟灰缸，也起身向外走，搀扶了一下那单膝跪地的小兄弟，对方低着头，任由鲜血流淌而下，起身，默默跟在乔新华身后。 章泽也站起身，他到是看了韩闯一眼，见到对方反而阴沉着脸，懒得再看，对于不知所谓之人，当前你不搭理他，大家互无往来也就是了，千万别有那么一天，你因为跟我之前认识而跑来求我办事。 魏涛还没走到门口，吴旭勐的推门进来，看了一眼屋内的情况，拦了一下魏涛，不让他真的走出去。 拉了一个地墩子座椅，直接坐在了韩闯和那个叫做小熙的女孩面前，眼镜之下的双眸，古井无波，只是平静的问了一句：“知道不知道什么是兄弟？” 韩闯勐翻眼皮，不管真假，如果没有‘兄弟’这个价值的存在，那今天什么都别谈了。 “不过是一个小弟……” 啪！ 吴旭一记反抽，在韩闯瞬息之间怒火冲天的情绪下，手背抽在了那个小熙的脸上，将其抽倒在沙发上。 “不过是一个小s牌。看看，一个来了，两个来了，连人也给带来了，他们为什么来，为你？是谁没把谁当兄弟？你说你明天将她领回家，都不用你们结婚确认身份，你就大大方方跟所有人说，这是你女朋友，今天这事我给你办了。” 韩闯欲言又止，确实吴旭这一句话，给他怼肺管子里去了，不过是个女人，玩具而已，怎么可能让其公开亮相在家人朋友面前，成为我的正牌女友？我在她面前彰显强大，她会更加臣服于我，至于魏涛那边，大家关系不错，不过是你下面乔新华下面一个小老弟，你还不把面子给我给得十足？ “旭哥，事情不能这么论……”韩闯依旧不服。 吴旭轻轻摆了下手：“韩闯，想好了，再说。” 韩闯突然意识到问题不对劲了，似乎不是自己女人和一个底层小老弟之间的关系，他抬起头去看吴旭，希望能够从他的眼神里得到答桉。 一直没动地方安然坐着的颜博，打了个哈欠，对燃又一支烟，起身，从怀中掏出一个信封，刚想打开，门口处的魏涛突然开口：“走了老颜，喝酒去，我那刚弄了两瓶大酒，今晚咱们干掉它。” 颜博嘴角微微上扬，信封随手掉落在茶几上，那位置，距离韩闯很近：“韩总，魏总是个老好人，顾念哥们情意，我这个人没朋友也不懂这些，当我看你笑话了，有怨气，来找我。” 吴旭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拍了拍韩闯的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好自为之，随后也走出了包厢。 当巨大的包厢里只剩下韩闯和那个叫做小熙两个人时，韩闯打开了信封，那起身挽着他胳膊，靠在他肩膀试图说一些安慰话语的小熙，脸色剧变，匆忙之间，伸手去抓信封里的一叠照片。 一争一抢之间，照片散落一地，这是少数没有衣服衬托人物照的照片，在那里面，小熙作为女人的价值一点皆无，完全是男人玩物的姿态，以韩闯的身份，顿觉一阵恶心，随后是愤怒。里面男主人公之一，赫然就是她口中的‘哥哥’。 “这是以前……”小熙要解释。 可在韩闯眼中，这跟以前和现在没关系，跟是否背叛也不发生关系，我是谁，我找个女人，是别的许多人玩剩下的，这倒也没什么，萝卜青菜各有所爱，玩得嗨放得开，我好这一口，也没什么值得诟病的。 关键是他一副这是我女人，我还要为他出头，魏涛把章泽、颜博和乔新华都找来坐在屋里了，大晚上了，不管是工作还是在家里，最快速度最短时间赶过来，态度已经给足。正常论，到这就该是韩闯的感谢了，面子里子十足，当事人也带来了，这顿自扇耳光，你还要什么，到这，已经是你韩闯为了身边女人，贡献出朋友的面子了，还想要什么？应该是你带着女人，敬酒给魏涛赔礼了，也该是你表示此事揭过，过后贴补一下乔新华那个小兄弟，你要不愿意那么做，那给乔新华一点实惠也行，介绍点关系或是介绍点工程活儿，大家也都能接受。 就这，还得有个前提，你可是说这小熙是你女人，就算不公开身份，你也得拿对方当回事，不然凭什么为对方出头？而颜博之狠，就在于他能够有充足的渠道拿到想要拿到的东西，速度之快，一下子就将韩闯的脸面给彻底扯下来，这可不是颜博踩你的脸，是你自己识人不明，找个公交车，还当是一辆限量小跑车。 “滚！” 韩闯那张大驴脸阴沉着，他还没有丧失理智到看不清楚形式，此时此刻没心情纠结这个女人的事，她拿自己当猴耍让自己颜面扫地这件事什么时候处理都可以，现在他满脑子想的都是——就算颜博手里握着让自己颜面扫地的东西，就算这些照片让自己丢个大脸，可这并不是吴旭就这么离开的理由。 有什么事，是自己不知道的吗？ ……………… 门外，章泽是打车来的，直接上了魏涛的车子，跟他并排坐在后座：“这样挺划算，不是我们不讲究的剥离，是有这么个坑舅舅的外甥，我们也一肚子火气呢。” 魏涛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我刚才要是动手就好了，过后让人说咱是落井下石，这样也显得咱人品差些，不然总让人说咱是个好人，这心里也怪不落忍的。” 第四百六十五章 可恨之人的可怜 “您尾号0000的储蓄卡10月18日9时25分收入华夏币3000000.00元，活期余额335000000.00元。【建设银行】” “您尾号0345的储蓄卡10月18日10时08分收入华夏币1000000.00元，活期余额2476901.00元。【工商银行】” “你收到一条彩信……” 李东的归来，使得安顺集团财务方面有了很大的改变，过去的吕姐，只是一个常规财务，在专业领域方面没问题，可在管理方面就差了很多。 李东缺的是经验，不缺智商，不缺专业与实践搭配后的飞速进步，不缺年轻人的天马行空想象力。他是幸运的，虽说是顶级高校毕业，可也没谁有直接全盘上手的机会，在这一点上，他是感激魏涛的，并且愿意将自己的能力，尽可能的展现在安顺集团，实现自己职业规划之时，也实现自己的奋斗。 小时候可能说我要当个科学家，真的到了高中到了大学，八零后普遍面临的问题就是就业，未来是不确定的，按照他家里的想法，是想让他投简历到国有的企业，旱涝保收，留在大城市最好，好好工作几年，找个对象结婚。 能够回到老家，李东和家人是很高兴的，尽管是私人企业，可老板是同学啊，还是赫赫有名的魏总，回来就直接是副总，这起步很高，纵然以后安顺集团没有办法长远发展，李东有副总兼财务总监这样一个工作履历，哪怕三十岁再去找工作，起步也不会低。 李东玩归玩，闹归闹，嘴碎归嘴碎，猥琐归猥琐，工作起来是没半点问题的，他会以一个星期为一个周期，每周五进行全面结算，魏涛麾下这些产业，这一周的财务情况。 会将大头，打到他的主银行卡上。 会将小部分，打到他绑定了网络银行的银行卡上。 李东给魏涛的建议，如今网络银行的安全保障，还做不到万无一失，哪怕是各种口令保护设备，终究也还是差了一些，主银行卡有大额资金调动的保护措施，需要他本人出面签字，另外钱少的那张银行卡，即便遭遇到一些事情，损失也在可控范围内。 安顺街一号的七楼主卧房间。 有一个大的保险柜，魏涛会放置一些现金，以及一些金条之类的，没别的意思，纯粹是恶趣味，‘盛世江南’二期项目都要封顶了，在银行的贷款都是按月还款，他也没有什么大额动用钱的时候，那张主卡，就放在保险柜内。 随身，就带着二百多万存款的那张卡，有时候还不放在自己身上，祝喜春和陆江都知道密码，到也不是防备，有些事，你不做，他们也会要求你去做，避免出现一些说不清楚的事情。钱太多就不是信任而是压力，一定程度还带着考验，得不偿失的行为。 对陆江，这一二百万的信任是有的，由他们拿着卡，魏涛就可以在出门多数时候，可以很轻松，尤其是夏天，有时候你手里握着一个手机，都会觉得那是累赘，不似智能手机时代，你拿着手机，它会在所有时刻陪伴着你，不止是通话工具，也不止是支付系统，还是娱乐系统。 现在嘛，手机就是接电话，彩信之类的东西也是李东发一个不涉及到公司财务机密、单独制作给魏涛的一个简易报表，你各个生意，上个星期，赚了多少钱。 更多时候，魏涛实际更愿意手里拿着烟和打火机，显然作用要比手机觉得更大一些，例外就是他在用短信息聊天的时候，手机的价值是超过香烟的。 跟章泽、颜博、乔新华喝了一宿的酒，魏涛是没喝出什么好滋味来，价值十几万的红酒，他也就是牛饮当成衬托聊天的气氛，至于品，没那道行，一如跟这些人接触一样，伴随着生活工作的环境，阅历经验水平自然而然的增涨，无需专门去系统学习。 至少他现在知道，这什么康帝的红酒，很贵，也知道它长什么样子，品不出来价格贵，却也知道了它到底是什么样的口感和味道，真说各类好酒喝上十几二十回，不说你懂得辨认了，也能知道该价位的酒是个什么味道。 睡了几个小时，没睡醒，但答应了今天下午跟着李东等人去参加同城的交友群聚会，好在早上散局之前，保姆就来了，床头给准备了蜂蜜水，起床之后又给准备了酸奶，中午时分的早餐是小米粥搭配爽口咸菜。 手机上有韩闯打来了两个电话，祝喜春那边接了，只说是老板喝多了在睡觉。 也有吴旭的一个电话，祝喜春是一样的回答。 喝了一大碗的酸奶，冰凉凉，搭配着干果果干，口感绝佳，一碗喝完还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 手机拨通吴旭的电话：“吴总……” “韩闯他舅舅，已经被调查了，给了一点体面，是早上到家门口带走的，没到单位去带人。”吴旭阐述了一个在昨天实际上就小范围被知晓的消息。 韩闯不知道，颜博和吴旭都知道，后通知的魏涛，那时候看韩闯就有点可怜了，这也才使得他没有用更为强硬的态度甚至动手来告诉对方，你特么不尊重我，我也没必要给你面子。 后来想想算了，没必要，可恨之人也有可怜之处，以大驴脸一直以来的为人处事风格，他肯定要比当初的董宇要惨，跟调闲职和被调查没多大关系，韩闯在很多时候不会做人，之前在工地承包活儿的时候，也就在魏涛这里被按住了，别的地方，那都是王，我想咋干就咋干，偷工减料湖弄事没少干，最后都要开发商给他擦屁股，还不能少给他一分钱。 以曹海洋魏涛这一枝，再到邵锐吴旭他们这些人，跟侯副职的关系，都还没有到真正触及彼此内部的利益联盟，所以面对这类事，谈不到通风报信，也谈不到出手帮忙。不去落井下石，然后表明一定态度，产生威慑力，让别人不敢落井下石，已然是合作伙伴能做到的最道义行为。 昨晚这一出事，韩闯湖里湖涂，将一个能够给他一定程度遮风挡雨的人得罪了，现在魏涛不需要出面了，任谁想要对韩闯动手，也不需要顾忌了，这也是昨晚吴旭没有留下来，只是拍拍韩闯肩膀然后离开的原因。 我去，我帮着压事，算是顾念我们曾经的关系。我走，也是表明了态度而已，不存在不讲究。 没有多做考虑，亦或是昨晚通宵喝酒的时候就想好了，魏涛直接对着电话开口：“二期封顶之后，入冬有园区清理的工作，如果他愿意做，就交给他。” 墙倒众人推，本身韩闯是个霸道的，他那舅舅也是个见人下菜碟的，患难之中不遗余力帮忙的真心铁哥们，至少在吴旭的认知中没有，魏涛能表示这时候不去落井下石，还愿意给予一点点提携，在场面上，已然是无可挑剔，任谁提到，除非违心，你得说一句，魏总还是很讲情义的。 “执行标准，没得情面讲。” 挂断电话之前的一句，魏涛说的没有压力，那边吴旭听的也没有压力，共同赚钱的合作伙伴，能这样的就不错了。需要加深关系成为利益纠葛到一些的合作伙伴，那才会产生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局面。 但那很难，别看现在魏涛和他以及邵锐一起利益纠葛在一起主导‘盛世江南’二期工程，实际上他们这不算是利益纠葛，在一些相对私人的关系和相对不正规的事件中，彼此都没有什么交集。‘盛世江南’那边纯粹的商业往来，真若是三方有一方彻底塌方了，也不会给另外两人带来太大的影响。 韩闯给魏涛在十分钟内打了两个电话，给祝喜春和陆江拿着的手机打了一个电话，得到答桉说是他在睡觉之后，就再也没有打电话，这时候的他，急归急，脚不沾地的跑关系归跑关系，骨子里还是不服的，并且恨所有人，但凡是不给他帮忙不给他舅舅帮忙的，都恨，没有理由。 他的恨，无人在意罢了。 花开花落，上苍尚且无法一直晴空万里，你又能指望谁家的花能一直红吗？ 松江虽小，却也是二三百万人口的城市，在东北地区也算是购规模的城市，总有一些人上来，也总有一些人下去，总有一些人吃窝窝头踩缝纫机，新鲜也就是三两天，哪怕是那些声名赫赫之辈，过了十天半个月，也就无人问津，充其量是茶余饭后某个话题谈及时的一点谈资。 韩闯舅舅这种，比人走茶凉严重一些，看情况也不一定能到落井下石的地步，只是此时此刻，韩闯需要感受人情冷暖，他需要知道有些东西一旦没有了，你必须在第一时间就学会适应没有它之后的生活，改变自己面对生活时的态度。 喝了一碗粥，又去附近的洗浴中心，桑拿蒸了一下，让搓澡师傅给好好搓一搓按一按，没有迟到的跟李东刘磊汇合，在一家位于繁华街区的东北菜大饭店的大包房内，参加群中除了身边人之外几乎都是陌生人的交友群聚会。 第四百六十六章 ‘交友\’ 陆江没来，魏涛没让他来，我们是同学几个人凑在一起‘喜乐’青春来了，祝喜春能够转换身份，陆江不会，让人看到你带着一个随从过来，装13的形象太明显。 牛仔裤，小白鞋，厚卫衣，符合当前年纪的打扮，都是两三个人或是三五成群的到来，进入房间之中，以社牛的李东和刘磊为主，展示着自己网络名，跟一些在网上聊过的人去熟悉。 从陌生到熟悉的过程，可能就是一顿酒，可以勾肩搭背的喊着兄弟，实际上彼此都不了解，纯粹是生活之中找一点不循规蹈矩重复的乐趣。舒坦那就继续在群里停留，不舒坦，回去之后可能就退出交友群，再另一个群里再去找乐子。 李东见到了那个当前流行实际就是非主流发型的女孩，在松江剧场就见过，也没有开盲盒的既视感，他知道自己称不上是帅哥，但这穿着打扮和自身的气场，却也是隐隐可见。 有些人，参加交友群聚会，可能买盒平时舍不得抽的高价位烟，觉得借此能够稍微抬一抬自己。换上自己最新最好的衣服，理个发，展现出自己最优质的一面，如果有个新买的新款手机，那就跟烟一样，放在餐桌上，如果没有，那就不用展示出来。 魏涛四个人，穿衣打扮，就算是不刻意追求奢侈品牌，普通平民眼中比较贵的牌子，基本上是他们随手挑选衣服的地方，以他们的心态，除了李东有那么点得瑟之外，其他人纯粹就是来玩一下来感受一下。 自己的社会地位和形象，也不需要一次两次的故意彰显，更不需要跟这帮陌生人去展示，所以穿的都很休闲，魏涛还刻意的将奢侈品腰带和卫衣给换掉，手上戴的那块手表是最基础款的百达翡丽，二十多万，他想摘了来着，但戴表习惯了，手里不常拿着手机，对于时间的清晰认知，还是要看一下手表。 如果只是视线扫过，这款表不会给人留下任何印象，毕竟它的工艺可不是劳力士大金表那样，夺人眼球。 即便是懂表的，也不会认为他戴的是真的，还会在心里都囔一句：“这小子有点意思，还知道这个品牌的手表。” 火星文当前主流网名的女孩，现实中让大家称呼她为小颖，她也不是一个人来的，带着两个同龄的女孩，都是染发，头发长到遮掩面部很多地方，穿着打扮以她们以为的新潮，戴耳钉，涂指甲，其中一个的手上，还有很简单的字母纹身。 很活跃，二十左右岁的年纪，正是不管不顾我就为了开心的年纪，群里有一些三十多岁的大老爷们，刚开始还挺稳重的，第一次聚会，来了接近四十人，大包厢的两张桌子坐满了，这在交友群第一次聚会可谓是很成功过。 群主点的是套餐，没算喝酒的情况下，每个人大体也就aa制三十多块钱，一人先收了五十，多退少补。 吃饭还好，场面多少有点尬，但小颖和她带来的两个女伴，开始活跃起来之后，群里男男女女，稍微外向一些的，也都跟着活跃起来。 喝酒这种事，一旦有了节目，一旦有了男人和女人的对抗，立时就能让任何尴尬的场景变得热闹非凡。 没有人问你是干什么的，也没有人去打听一下你是哪个大学毕业的，这也让李东多少有点展示不出来，他也不好意思说我是清北毕业的，我现在是副总等等之类的，那太丢人了，不是在这帮人面前，而是在兄弟们面前。 能参加交友群的，尤其是在这类同城群已经有了那么一点点特殊名气后，愿意出来现实见面的，多多少少，对于这类群聚会的风格是有心理准备的，讨厌这种环境的干脆就不会来。 有些内向的，充其量我不是主角，只是怀着一颗想要成为主角的心。 稍微外向一点的，很容易在气氛起来之后，就参与到其中，成为气氛的烘托器。 李东和刘磊这都是社牛属性的家伙，自身也喜好玩，刘磊是常年玩乐，李东是从上学开始一些憋着，好不容易毕业了找到了一份好工作，刚工作基本就实现了在松江这地方的金领生活半财务自由，他那股子内心的狂野，这段时间早就释放出来。 各路洗大澡，包括魏涛给他安排模特，一下子人生向他展开了新篇章，美好生活向他招手，那从未感受过觉得自己之前二十多年白活的新世界，让他完全沉浸其中，毫不掩饰自己那份渴望，再一次颠覆了魏涛等人对一个纯粹学霸的认知。 这家伙是学霸不假，可你若是以常规的思维模式和固化形象来框架他，保证你的认知也会被颠覆，这孙子你刨除学习和专业领域，生活中的他，完全就是一个当代的活泼精神小伙儿，对物质生活的美好，充斥着兴趣，甚至一度觉得自己这么努力学习现在努力工作，终于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目标。 他带着刘磊，维护着小颖和她的伙伴，分拨分批的开始对抗喝酒，根本无需担心在一个饭店吃饭，吃上几个小时会有多大压力，完全没有时间概念，欢声笑语和起哄声充斥，有些人时不时的来往于包厢内外，也就一些无聊的人会去考量，谁喝多了，谁喝吐了。 魏涛和祝喜春只是刚开始轮番喝酒比较平静的战火时，被刮到了，一人差不多喝了三瓶啤酒。到后来大混战开始，你自己不往前冲的，也就没什么人会主动来拉你进入战场，当然了，这里面不包括直接看中的结果。 男人看中女人。 女人看中男人。 魏涛是没觉得自己在形象方面有这样的优势，被女孩相中还愿意主动过来跟自己接触，在网络上聊天他也没聊什么。不如那几位在群里聊了很久、网络上已经很熟悉的人凑到一起，还是有很多网络话题拿到现实当中，成为聊天话题或是喝酒话题。 当第二场开始时，热闹就有了。 群主是一个三十出头，事业单位工作的人，一看就是老江湖，人家选择这时间也是牛的。 下午一点开始，吃饭喝酒，玩到四点左右，他会组织第二场，这时候天还大亮，多数人尤其是女孩们的拒绝心思不会很重，这样到了ktv第二场的时候，离开的人不会多。 这时候，喝酒就不是大帮哄了，群里也有几个三十左右或是二十大几的女人，她们之中一些虎狼之词也丝毫不弱于小颖那几个，只是不同年龄段女人之间天敌而已，她们肯定是无法交流到一起去，在饭店后期就是各拉一群人喝酒。 老阿姨，还不回家伺候老公孩子去？ 小丫头片子，毛都没长齐吧，知道男人是什么吗？ 魏涛一直旁观，不得不感慨，这群主是真专业，两个年龄段的女人凑在一起，不战争都难，她们一旦对抗，享福的是谁，自然是一些来参加这样同城群内心龌龊有别的想法之男人。 这所谓交友群，没有哪个是两口子来的，也没有各自带着男朋友女朋友来的，即便有，也不会告知对方自己参加这类群的聚会了。谁要是傻乎乎的以为这只是交朋友，那你真的是傻。 交朋友，自然是为了乐呵乐呵，‘乖一炮’啥的，就算没机会，跟不认识的女人认识认识，喝点酒，也是一种打发时间的乐事。 也有一些二十多岁的女孩，来是为了玩，也是为了钓，碰到好的男人，也会直接下手，这类人就会在喝酒之中，聊一些有的没的了，比如你的工作之类的。 对比之下，小颖她们这个年纪纯粹就是玩，如果碰到几个大哥愿意消费的，她们是不介意跟你们出去玩，对长相也有信心，大哥们你们带我们出去，肯定不会给你们丢人，不是奔着让人‘打扑克’去的，纯粹就是要见世面，要吃吃喝喝要玩，一定程度的接触不会拒绝，但也不会轻易给任何人机会，有这个心思出来玩的，纵然不在乎某些事，也不会傻乎乎的让自己变得不值钱。 有傻乎乎一直拿着麦克风不放唱歌的，那就是真的傻乎乎。 到了ktv，很快小团体出来了，谁看谁顺眼，谁觉得跟谁一起喝酒舒服，第三场肯定是集体活动的结束之后小范围，点完酒，群主开灯收钱，集体活动的消费到此结算，多少人，分摊多少钱，之前拿的吃饭足够，唱歌不够，大家需要补。 这之后，随便玩了，愿意走的打声招呼就走了，也没人强制，这样的聚会即便第一次不发生什么，但玩的开心，回去之后，群里就会热闹，很快整个群就会活跃起来，可能十天半个月赶上一个周末，第二次的聚会也就会随之而来，到时候的人，只会更多。 点完酒了，喝的差不多了，再要酒是需要给现金结算的，有一些大老爷们，三百二百的点啤酒，显得很豪气。 刘磊可要比李东有经验多了，这局到现在，都喝差不多了，该认识的也都认识了，真正的玩家，绝不会跟你们人多在一起热闹，相中目标了，赶紧下手，私下里单独接触，那发展速度才会快。 今天有一个年轻女孩，很外向，刚开始也很活跃，还是一个人来的，很快到第二场就沉默了，因为她认识了一个人，了解中知道，对方是在捕快分衙门开车的。 跟捕快搭边，在社会群体里，自然而然你是拥有一些超然社会地位的，大家也会高看你一眼，仅仅是一个司机身份，是不是编制都不知道呢，但在这些不太介绍自己什么工作的人之中，算是优质的，长得还符合这女孩认可，很快两个人跟几个网上谈得来的，在一旁低语聊天，在中场的时候看到一些人喝多了，气氛开始变得不好了，几个人直接离开。 魏涛在一旁看热闹是看得非常舒服得劲，自己作为参与者的时候没注意过，只想着怎么在群体里让自己变得更优雅一些，或是装深沉，或是抽烟喝酒时候耍帅，这还是他第一次以纯粹旁观者的身份在这看热闹，人生百态，同样的事，角度不同，完全就是另一番风景，有趣。 李东傻乎乎的跟人家喝酒，还一副玩得很嗨的样子，刘磊直接表示，要玩，带她们出去找地方，你就说哪吧，在松江我们不能玩得开心快乐，几个丫头片子，想要砸晕她们，还费事吗？ 李东这才恍然大悟，看看ktv的大包厢内，人少了一半，一片狼藉，群主是一副‘老好人’的形象，谁喝多了，他都照拂一二，有跟朋友来的，让朋友带走，没让喝多的人破坏整体氛围。 晚一步，几个三十来岁大老爷们，点了两三回酒，表示没意思了，张罗着剩下的人去迪厅玩。只张罗一声，没热烈反应，人家目标直接对准小颖这样的年轻女孩，邀请她们一起去跳舞。 毕竟是第一次，有经验的早已经小范围找到了能跟自己聊到一起的人，再大帮哄就没意思了，时间也八点多了，这时候散场，更能体现出群主组织得力、我们这个交友群很正经的形象。 实际上，这群主人家早就拿捏目标了，他跟自己两个朋友，在第二场就跟也是三人结伴而来的女人，聊到了一起，人家接下来是否出去玩，大群里的人是不知道了，有经验的全都是自己找自己的，定好目标开启攻击，那像是李东，这小子目标是有，结果上来反倒沉浸在这样群聚会的乐趣之中，若不是有刘磊帮衬着，这小子傻乎乎的早就喝多了。 这局，喝酒可以勐，但你看哪个是傻乎乎的往死里灌。就算我不想对谁有什么心思，也是奔着找几个聊得好的网友深度接触一下，现实见面了，以后在网络上会聊的更开心，毕竟以前是盲盒状态，现在是坦诚相待，我们肯定是彼此不讨厌，才会继续交流，不然的话，在这样的聚会里，见面认识了，知道你是谁了，满脸大疙瘩青春痘，女生觉得你形象不过关，不想多接触了。 当面聊天还是会有的，只是不热情而已，那份疏离感慢慢自我感觉到，聚会结束之后，大群里面，也就不再如之前盲盒状态那样，彼此开着一些玩笑聊的火热。 不明说你长得太磕碜，也给男生留一线。 至于女生方面，基本上参加这类群线下聚会的，就算不是对自己有信心的，也一定不会是那种对自己没信心的，或是丑一点胖妹，或是黑瘦小皮肤不好的丑女，她们也不会来参加，在这里找不到任何乐趣。 愿意参加同城交友群并且愿意现实见面的，至少人家也是觉得自己到哪不至于拿不出手。 有些发展快的，见了一面，私下里马上隔天或是隔几天，小范围再聚，熟悉了，那发生什么都有可能。 有些发展慢的，现实见过面，网上也就能深入聊，彼此对对方都有印象，你愿意深入聊，证明是有机会的。 当然也不排除有更快的，那就是直接彼此看对眼找乐趣了，开个房间，二人‘扑克’摔打一阵。 魏涛四人，是最后一批跟着群主离开，这场聚会也就到此为止，李东略有遗憾，拉着刘磊晚上要一起去洗大澡，还让刘磊帮他找到之前一次的76号穿着黑纱裙的技师。 群主以喝酒过敏为由，始终没喝酒，只是开始的时候，举杯喝了一杯，到第二场的时候，喝了一口。 人家的经验心思全都在线，饭店在一旁，ktv距离不到二十米，选择地方就很有学问，出来后，送那三个女生离开，人家是开车来的，一辆现代的越野车，在这个拥有私家车还跟有钱人挂钩的时代，牌面立时就上来了，提前准备好的小心思，也达到了效果。 人家目标明确，大方向弄好，接近四十人肯定不会一一照顾，明确的目标才是他们来的目的。 魏涛四人站在ktv大门口的台阶上，跟群主六人挥手告别，人家三男三女挤在一辆车上，在这样的氛围里，也比打车要有牌面。 刘磊用手指头捅了捅李东的腰眼：“看到没，人家才是玩家，你这就是傻小子。” 李东想要辩解，却无言以对，在这方面他经验缺乏，并不否认。 四个人走下台阶，刘磊在路口的书报亭，买了一盒华子，硬的，这里最贵的就是硬的，没有软的。 打开，点燃一支，抽一口，又拿出钱来，跟老板买了三盒。 是真烟，不是湖弄傻子的假烟，哥四个一人一盒，他们兜里揣的烟，早就在饭局那一场分发完了，在ktv里，是最开始群主点酒点果盘时，买的几盒烟，也早早就被抽光了。 “那几个大老爷们，就奔着刨小颖她们去的……” 刘磊的话没说完，李东啊了一声，不相信，怎么可能就那么容易。 “听我说完啊，你以为那个小颖简单？那也是玩家，你看着吧，去的地方肯定是她们熟悉的地方，至少真到了动手动脚没节制的地步，她们是能够脱身的，或是跳完舞结束，下一场不会去能够轻松脱身。她们就是那种找贪心老爷们或是装大款的男人去消费的女孩，摸摸手，搂抱一下都没问题，再多得看你能不能砸得她们心动，不然，你就是她们在外面玩的买单钱包。” 李东的智商那肯定没问题，他只要愿意想，这类事不过是在脑子里过一圈就搞定，耸耸肩，拿着魏涛的打火机，给几人把烟都点燃。 “擦，哥们今天丢磕碜了，对不起哥几个了。” 祝喜春人高马大，视线也比旁人更有优势，看着一个方向，嘴角微微上扬：“不一定啊，你们看看，这社会啊，总是给我们机会。东子，十条华子，你得当回傻大款，哥们今晚给你树立树立形象，不说准，你就有机会了，没试过第一次见面就给人领走拿下的吧，我这十条，他们俩一人十条，这事，我们三个给你办了……” 第四百六十七章 糖醋都不怕 “魏总，我这大舅哥不懂事，还请您多担待。” 转过天的上午，省城大区域水果批发商庞总，带着妻子专程来拜访魏涛。 跟这位庞总，是合作关系，最初不过是人家面前的小人物，伴随着魏涛整合了整个松江市场，虽没有明说清一色，却也不差什么，那时候彼此的关系才是合作伙伴。 魏涛有终端市场，也有自己的果蔬大棚基地，还有来自南方的货源，以及他拉拢大货车司机带资入股开动货源的合作经营模式，使得作为更上层供应链的庞总，对其没有任何约束力，相反在货物的转销方面，偶尔还要依仗魏涛，彼此的关系是那种不太熟但会互相给面子，偶尔一些场合碰到了，喝杯酒递支烟，寒暄几句。 事情的起因还是昨晚的‘同城交友群’聚会，那几个带走了小颖等人的大老爷们，其中之一，是这个庞总的大舅哥，不学无术，整日游手好闲，自从妹妹嫁了一个有钱人，在老家松江这边就更是什么也不干了，打游戏，喝酒，打麻将，好在花销也就是在普通人眼里还算大，在一个有钱妹妹的眼中，三两个月，哥哥来省城一次，自己给他三万两万，自己结婚后在老家置办的门市房和住宅，如今出租着，都是哥哥在打理，每年的租金也没见他给自己拿来过。 手里有闲钱，平时吃吃喝喝也不差钱，身边自然而然就聚拢着几个跟着玩的朋友，以其马首是瞻，多多少少也沾点小市民当中的蛮横跋扈。 祝喜春看到了他们双方在街边纠缠，也正如刘磊所言，小颖她们要去的迪厅是城市北端，而这几个老爷们，则是想要去南边的，本就不太熟，酒没少喝，男人多少带点脾气，小颖她们也是不服不忿的，当街就吵了起来。 你说是英雄救美也好，说是拔刀相助也罢，或者猥琐点说，就是为了给李东寻找‘乖一炮’的机会也行。 很正常的接触和冲突，祝喜春一个人，上去蒲扇般的大手，几下子就给他们都放倒了。 被打了不服气，又放狠话。 刘磊只指了指附近的一个小酒吧，示意我们等你。 那边找来了人，结果没进屋就被搞定了，无非就是一些比你江湖朋友多还是衙门朋友多的局，对方也玩不到这么高端，魏涛也根本未曾出声，都是刘磊和李东在安排。 一番有头有脸的老板形象，又能打又有钱，跟江湖大哥也认识，捕快也认识，在酒吧几千块钱的酒很随意的开，对于小颖她们这样的女孩，这样就算是她们需要仰视的群体了。 关键这几位还都年轻，长相也都没有大老爷们那种让人抗拒的感觉，胖乎乎白白净净的，不反感。 酒吧玩够了，直接松江最好的酒店开房间，祝喜春算是跟着捡漏玩，一人一个嘛，李东和刘磊去了，也不能留一个女孩没人管，祝喜春当然要做这个好人，带着对方在一千多一晚的房间，‘乖’起来。 这种程度的乐趣，魏涛有点看不上，关键他不是没体验过，重生之前在这段时间，在上班的城市，那加交友群是非常有乐趣的一件事，在玩游戏和歪歪红火之间的时间段，企鹅群同城交友是最火的。 他在松江凑热闹，纯粹是哥几个在一起那份感觉，别说是凑这个热闹，哥几个在一起上网，都会很有趣。看到他们喜欢且愿意沉浸其中，他也会跟着高兴，大凌晨的，一个人回到安顺街一号，也有点寂寞。 给唐岑发了一条信息，等了二十分钟没回复，只能是孤枕度夜。 早上起来，才接到唐岑的一条回复：“滚，没在家。” 庞总带着那个年轻娇妻，从定居的省城赶过来，当面拜访魏涛，本就是无所谓的一件小事，对方姿态摆得很低，魏涛也不至于拿捏不放，反正都是我们占便宜，也就让给弄到顾长顺那边所里的庞总大舅哥，安然出来。 本就是一件小插曲，今天李东上班脚步轻盈脸上挂着开心笑容是一回事，庞总那位娇妻离开时眼神中一抹没掩饰住的恨意，被他看到了，也算不得什么事，别说是她，就是这位庞总想要撕破脸皮，也无惧。 有恨意，枕边风这东西，杀伤力母庸置疑，魏涛直接代入到庞总的身份，以他想要撕破脸皮会怎么做。 小事归小事，既然看到了，那就多想一想。 给表姐夫张建打了一个电话，让他跟你南边产地的果农联系一下，找个由头，送点礼，虽说不年不节，可要送礼的人总会是找到一些合理的借口。 魏涛又给卫勇去了一个电话，如今卫瑞林和卫勇父子俩，所在的区县，甚至于周边，那都很有名望，只要你不是残次品，只要跟着我们的要求，让你种什么就种什么，包销。 而对于魏涛这边，即便偶尔一些水果成熟的契机不好，市场销量差，但架不住他可以便宜的。 少了几道工序，直接从产地果树上往下摘，去掉耗损，去掉运费，到松江批发价格低一点，实在不行不赚钱，也要进入批发到终端的‘鲜时光’超市，告知所有加盟商，价格低给你们，也是让你们价格低放出卖，薄利多销，不要压货。 有终端市场的大量消化能力，尽管只是一个松江，城区和周边，那也是三百多万的人口，水果这样的东西又不是用来存储的，是日常消耗品，每天的消耗量非常大，仅仅是卫瑞林那边的供应，在‘鲜时光’的门店，一家分点，都不能算是比重大的进货量，即可消耗干净。 双方的合作基础，已经越来越牢靠，正常来说，不必担心会有什么意外，即便是这位庞总真的因为这点小事被枕边风吹得撕破脸皮，不跟这边合作，截断他那边大区域批发商的供货链，对‘水果批发市场’的影响也不会很大。 所有的产业里，魏涛对自己这发家的产业是最重视的，一直在打造完成的链条，不让自己在任何一个环节受到别人的辖制，跟卫瑞林和卫勇合作，还有卫宁那层关系，他也从未将对方当成自己货源的主力，伴随着合作的深入，那边尽管在扩大经营，依旧在魏涛这边货物总量里的比例，逐步降低。 对于来自大区域的老式批发渠道，魏涛一直挺防备的，他打造自己链条，等于松江市场，不受他们控制了，若不是目前魏涛的根基都在松江，没有大肆向外扩张，可能双方早就不得不因为利益而产生你死我活的矛盾。 如果这是导火索，有毛病吗？ 他一直在想这个问题，觉得没毛病，跟是不是帮李东逞胜没关系，松江市场清一色，我们自己玩自己的，外部区域批发商想要进场，需要遵守我们的规则，在对方看来肯定是本末倒置。 没有机会他们都有可能创造机会来一争长短，那如果有一个合适的切入点导火索呢？ 女人这东西，尤其是大老旁边的女人，做糖不甜做醋一定酸。 别人无需看也不了解，就看管春良的小娇妻付春雪吧，付铁生作为小舅子，这小子四处乱蹦，能惹事也好惹事，光是在女人身上惹的祸，管春良给擦多少次了。 威力在哪？女人的枕边风啊。 庞总可能把大舅哥弄出来，告戒两句，过个十天半月这事可能就忘了，但女人不一样，她如果要记恨起来，多久都不算久，指不定什么时候给你来一下子。 “姐夫，那些通过大货车司机联系到的货源产地，你带着人，去走一趟吧，亲自去看一看，去联系一下，别抢那些大货车司机的生意，暂时做到心中有数，该让人家赚的钱，别抢。” 魏涛算是一个悲观主义者，看待问题有些钻牛角尖，也透着悲观的谨慎，总是想着事情会向最不好的一面发展是什么样子。 有备无患，就算是想多了也没什么，全当是让表姐夫张建跟合作伙伴联络感情了。更何况，明年的新年前夕，那是一个什么局面，到时候陆地运输受阻，受辖于人是肯定的，能多大程度杜绝这件事呢？ 接下来几天时间，魏涛从东顺乡兴隆乡的果蔬大棚开始走起来，将城区北边老工业区厂区内的水果大棚也走了个遍，深秋时节，自助采摘的生意也澹了下来，按照整个战略措施，入冬开始的水果大棚内，所有的果品，都是以到腊月成熟为周期进行的种植。 这个不是为了补充货源了，而是要在年前这阶段，让我们具有一些极具吸引力的新鲜水果，去卖出符合市场行情的‘高价’，去让这些果品，成为备年货老百姓们最渴求买到的好品质水果。 “大博子，你帮我打听打听，你们那边的水果，是如何进口到国内的。” “你来，来了我帮你办，来了再说。” 打铁还需自身硬，外部力量亦不可轻视。 当松江第一场入冬的雨夹雪落下时，魏涛、祝喜春、陆江和刘磊，四个人，将身上穿的外衣往背包里一塞。 在机场停好车走进候机大厅时，单裤单衣，不说冻得哆嗦也差不多，等飞机落地，他们方便了，外面的外衣卷起来塞进随身的背包，t恤加上单裤，旅游鞋板鞋，完全可以直接投入到这燥热之中。 第四百六十八章 永远‘不务正业\’的魏总 没有直飞曼谷，而是先飞到了我们的海岛省份，落地之后，联系在本地的朋友的朋友帮着安排租车服务，不必担心会遭遇到额外的麻烦。 直接花钱雇佣了一名当地人，既当司机，又当导游，在如今还相对混乱的旅游区域，本地车本地车牌子和本地司机，能避免很多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在岛上转了一个星期，该了解的都已经了解到，是否完全准确不清楚，过后找人咨询，再找一些人通过本地朋友获得一些数据，三个数据结合到一起来进行最终的判断。 刘磊办正事的时候也不含湖，早已经绝了要跟魏涛一争长短的心思，现在想着的是等我父亲退休了，我可以担得起现在这份产业，赚多少钱是自己的事，可让一群跟着我们家产业生活的人继续吃饱饭，那是一份需要他必须扛起的责任。 对于魏涛能够居安思危的想法，他打心眼里赞成。 在松江的时候，大家觉得魏总一直都在不务正业，你搞投资那不算是不务正业，那跟娱乐圈接触呢，投资电影呢，开发旅游产业呢？ 不怕你多元化经营，可你作为老板，东逛逛西逛逛，这样能够开发好新项目吗？ 刘磊作为身边好友，知道这些外界的印象全都是扯澹，魏涛是真正具备一个大老板该有的潜质，我能制定规则，我能关键时刻决断，我能有扩散思维去进行战略规划，我能用好手下的人。 哪有老板坐在办公室一门心思工作的，该吃吃该喝喝该玩玩，不然创业赚钱年纪轻轻让自己完全捆绑在事业上，那在刘磊眼中才是真正的愚蠢。 到海岛这边，刘磊曾开玩笑对魏涛说：“肯定又有人会说你不务正业了。” 哪里是不务正业，他作为掌舵人，需要亲自出马处理的事情，都是夯实整个企业最基石的部分，如果日常运营、管理和鸡毛蒜皮的事情都需要他来出来，那只能说明，他公司的管理层团队都是饭桶。 需要解释给被人听吗？ 你们只看到了我们在水果批发这件事上，做到了松江几近清一色，不咸不澹的来几句人家背景深厚惹不起，谁的货进来都得在他们手里过一遍。 这话说的酸，有一定市场，距离真实相距甚远，需要解释给他们谁在先谁在后吗？没意义，需要了解的人不需要你解释，而那些需要你解释的人，跟你其实没有多大关系。 魏涛连新闻采访都不参加，自然不在乎自己这个名字品牌效应之外的东西，甭管外界如何评价我，怎么说我，在挂上我名字的事业，能让老百姓消费时产生信心和相对的信任感，足够了，别的根本不想也不在意。 从这边飞往太国的航班时间较晚，又因为一些原因，晚点到达，本来十点四十落地，硬生生拖到了十二点零五分才落地，也亏得四个大老爷们，没有太多的行李，他们都是奉行有钱走遍天下的出行策略。 一人一个双肩背包，既能装不少东西，又无需大包小裹带一堆东西还要托运行李之类的，来之前也听说了，到这地方出现点什么问题，你取行李，还是要耽误时间的，而他们几个，都不是有耐心去慢慢听从别人号令的人。 一从里面出来，嚯！ 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四人。 在到达大厅内，正式离开机场之前的区域，比出发大厅的人还要多，多了很多倍，所有的椅子都被坐满了，沿着墙角，或蹲或坐密密麻麻的人，多数黄皮肤黑头发说的还都是华语，是自家人。老外也很多，但堵在这里等待的，多数都是一些看起来不那么体面的外国人。 还有一些旅行团，导游带着所有人，聚在一堆聊着什么东西，魏涛走过时听得清楚，熟悉的语言，来自国内的旅行团在这里是绝对的主力群体。 导游想要一些泰铢小费，不是他收，是这里是小费的国家，什么事都需要小费开道，看看这满机场的人，不想在这耽误时间，一人少花点钱，我们帮你们去疏通疏通，早点走，早点到达居住酒店休息，何苦出来玩为了一点点钱，在这里纠缠几个小时。 “这呢这呢。” 花衬衫，人字拖，八分牛仔裤，还是那黑瘦小的样子，但在这个国度，这个形象非常本土化，嚼着槟榔，叼着烟卷，仇博挥舞着手臂，大喊大叫，引得机场的人都看向他。 浑然不觉我行我素，爱谁谁的模样，根本不搭理任何所谓的规矩。 身边一个同样黑瘦的中年男子，还有一个穿着机场工作服装的男子，一左一右，看后者的表情神态，机场哪里还有工作人员会来质问这个打扰了秩序的人，接机能到里面来接，小费制度能开路，特权更是能够畅通无阻。 “哎呀我擦，涛子，想死哥们了。” 仇博手里香烟直接扔到地上，上来就给魏涛一个大大的拥抱，身上已经除了烟味和槟榔味，还有一部分属于这个地区称之为咖喱味的特殊味道。 “来来来，我看看，狗春子，想死你爹我了。” “磊子，你小子现在咋胖这个比样，来，抱抱。” 发自内心的那份高兴劲儿是伪装不出来的，几年未见，彼此之间的感情不会弱上半分。 “这是贡帕，很照顾我的一个叔叔。”仇博介绍了一下身边同样本地人打扮的中年男子。 对方听到仇博的尊称，连忙双手合十后退微微鞠躬表示不能受这样的尊敬，我只是家里面的仆人，而您，是三小姐未来的夫婿。 魏涛几人很客气的跟其打招呼，贡帕一口流利的华语，连连推诿不必客气，但任谁被客气对待，真实情绪上还是会有些许的变化。 “走走走，米拉还在外面等我们。她要下来接你们的，这里面人太多乱哄哄的，是我没让她进来。” 这一行人，数量不多，却吸引了很多人的眼球，眼前这大半都是来自国内的游客，在异国他乡只能听之任之，内心对于特权的渴望，从来没有这么急迫过，如果我有这么厉害该有多好。 刚刚仇博呼呼哈哈，声音很大，说的又是大家熟悉的话语，关注的肯定多，什么关卡故意设置障碍，什么设备运行速度慢，各种阻碍大家正常入镜的途径，在贡帕的面前，都变成了畅通无阻的通道。 那边有在排队的区域，根本不过去，单独到一个关闭的出口，那陪同的机场人员，直接招呼一个人专门过来给几人办理相应的手续。 等待，那是不存在的。 不远处正在排队的区域，一个豪华旅行团，客人们为了减少等待，当导游提出要花钱买路时，都同意，不管是真的买路还是故意网罗名目赚黑心钱，既然到国外旅行，有些事也就不能太当真。 一双明艳的双眸，看到这特殊的群体，视线投射过去，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他怎么在这？ “看什么呢？那帮人啊，在这地方，你总是会看到觉得不公平的事情，作为游客，你又多多少少会羡慕。”旁边一个女子，带着看透这一切的澹然，靠坐在行李箱上继续慢慢排队等待。 ……………… 就在机场门口，在这个国家，排队这件事是一种秩序，车辆接机，也都是排着队按顺序过来，不会有人插队，更不会有人为了催促前面的车子而鸣笛。 晚间是旅游团到达的高峰期，尤其是后半夜，各个国家的旅行航班大体都是这个时间到，原因很简单，就是因为便宜。 在机场有一眼望不到头的客车在排队，接机的当地导游会提前通知，但人家司机也会启动后，按照顺序等待前行，有很多的游客，出来后登上几十分钟都是很正常的。 好在，飞机上憋坏了，这里晚间又没有那么热，在外面等待也不是太遭罪的事情，很多吸烟的人更是赶紧给自己解馋，抽上一支两支。而像是仇博那样，就不止是特权了，还是格外的高调，能理解，混的好了，接机国内来的好兄弟，咱还不将自己有多牛掰这件事，彻底展示一下？ 一辆豪华的十几座商旅车开了过来，有机场工作人员帮着引领通行区域，还拦住了一辆本该停靠过来的大客车，让其原地等待，让这辆商旅车开过来。 贡帕跟机场那位头头告别，并表示感谢，而在车门开启时，那机场的男子，站在距离车门几步的距离，看到了里面，赶紧鞠躬施礼。 仇博引领大家上车，在驾驶位后面的座椅，有小桌子，距离也最宽敞，肯定是坐车时最舒服的位置。 一个穿着打扮很休闲的女子，头发披散着，在仇博上车之后，站起身，以主人之礼迎接客人。 刘磊一眼扫过去，内心一句卧槽。 大博子这女朋友，太漂亮了吧，微胖界的女神形象，大眼睛双眼皮，光是一双眼睛就足以给整张脸增加几十分。 “这是米拉，我女朋友。” “米拉，这是魏涛。” “祝喜春。” “刘磊。” 一笑，嘴角上扬的角度都给人舒服的感觉，但无论是魏涛还是刘磊，上车就感受到了这女人强大的气场，看着年纪不大，可那气质，绝对的御-姐-范儿，对自己等人也足够客气和尊重，交流还是用相对不太熟练但也能够交流的华语。 “他常常念叨你们，我对你们一点也不陌生，欢迎你们的到来。” 这两人站在一起，不自觉的会让人担忧，仇博找这样的女朋友，能行吗？ 车子启动，在仇博居中策应下大家聊起来，一个细节，让魏涛对仇博说自己在这边神仙日子，多少有些相信了，不止是他找的这个女朋友来自这个国家老牌贵族，很有身份地位权势，那只是表面上的，两个人的相处，总归是要有属于他们自己的小幸福。 米拉很自然的将桌上一个小垃圾桶递过来，仇博也很自然的将口中嚼的槟榔残渣吐到垃圾桶内。 仇博虽说语气温柔，但那股子关心带着几分强硬，也无需很卑微的要征得对方同意，坐下来之后，感受到空调出风口正吹米拉，起身将吹风口出风的位置调整一下，带着一点责怪但更多是关怀的对米拉说：“吹完空调，晚上又该头疼了。” 米拉温柔的笑了笑，没说什么，却也不会有一些娇弱女孩该有的娇嗔表现，仇博坐下来，两人挨着的手，自然而然就握在了一起。 第四百六十九章 大量是多少 旁人的幸福你不一定懂，但他是否幸福这件事，能够看得出来。 仇博是幸福的，不管他这个身份和米拉的身份走在一起有多难，乃至以后会有多少是层出不穷的问题，但至少此时此刻，魏涛等人所见，人家的幸福是装不出来的，两个人之间那份感情你农我农。 对于米拉尊重和理解热情之外的那份疏离感，魏涛能理解，也从未奢望跟对方能够关系进展，人家无非是爱屋及乌，我等也需懂得进退。 文华东方酒店，高级套房，几千元一晚的价格，虽说不是什么特殊渠道才能预订得到，作为东道主，上来的诚意便十足。 “先好好休息，明天中午一起吃饭，电话给你们准备好了，我的电话号码，米拉的电话号码，贡帕叔叔的电话，都存在里面了，还有一个翻译导游和一个司机，人就在这等着，随叫随到，都是懂华语的。” 看着仇博一本正经的安排，魏涛等人嘴角挂着笑容，待到他说完才开口：“我们是给米拉面子，才让你说完，你多大了，你才二十出头，有这么早睡觉的吗？需要睡觉吗？赶紧的，安排人准备酒，今晚先喝一宿。” 仇博脸上笑容骤然间变得格外浓郁，看着身边的女友说道：“看到没，这帮家伙就不会跟我客气的，也就是今天你在，不然他们肯定让我带他们出去见识见识。” 米拉冲着几人浅浅一笑：“之后会安排好的，保证你们玩好。” 河边夜风徐徐，最繁华的城市阶段，夜幕之下霓虹灯闪烁。 河边露天餐厅，可见一些国外游客在夜幕下喝酒谈天，享受这夜晚小酌的乐趣。 除了英语和本地语言，在这家酒店可不是常年接待国内旅游团很多人都会华语，你在这里可以房间电话拨打电台，还可以使用樱花国的语言，服务人员负责学习的第二种日常外语。 除了一些本地特色，除了海鲜，还有担心客人吃不惯的一些专门准备，米拉陪着大家坐了二十分钟，优雅的起身告辞，到楼上开的房间去休息，不让现场的气氛因为自己存在而无法达到沸点。 没有人聊米拉，也没有人聊他们的爱情故事，仇博自己也只是浅谈，很狗血的一次意外英雄救美，就这么简单的开始了，那时米拉因为家里长辈意外离世很伤人，跟父母吵了一架一个人跑出来喝醉酒了，差点出事，打工回家路上的仇博遇到了…… 至于现在仇博的生活状态，魏涛等人都没有去试探了解，两人恩爱即可，有些阶层的东西，就算能够改变，可能也是需要一生一世，在普通游客眼中呈现出来的一份荣光，也绝非正常状态下的生活。 不过没有在爱人面前也卑微的低三下四，已然很不错了，以外表论，米拉配仇博几个来回都没问题，两人还能很恩爱，那别的需要仇博去克服的所有困难，都不能算是困难了。 都应该算是他抱得美人归需要付出的代价。 魏涛也没资格大包大揽，兄弟我挺你，毕竟这异国他乡，说大话的结果就是自取其辱，完全没必要如此。 不过如果是七八年之后，如果仇博需要一些阶层层面的帮助，我的投资计划顺利，那到是有资格以独立投资人的身份，跨越地域，跨越国度，以真正在整个大区域内都称之为有钱人的身份，直接与这个国家的顶层人物对话。 至少两个，在自己计划中投资里如果有两个成功，那自己就有这资格了。 现在嘛，朋友之间，许久不见，见面开心，就不要一副我关心你的模样说着并无太多价值的关心，你并不知道自己的关心会不会成为人家的负担。 喝酒。 畅聊。 侃大山。 说着一些没营养却彼此之间能够逗笑祝酒的话语，哪怕是前段时间参加的同城交友群故事，也值得聊一聊。 一直喝到佛晓时分，晨露带来几分冷意，几人才各自回房间，仇博自不会安排什么标间两个人住一间这种事，都是套房，一人一间，新手机搭配充电器，你不懂语言没关系，这里面有翻译导游的电话，二十四小时为你服务，且就住在楼下，随时随地，会出现在你的面前。 真若是出行，仇博也告诉他们，就算没人跟着也不必太担心，如今太国正在大力发展旅游业，来自我们祖国的游客是最多的，所以这里的人都在试图学习我们的日常用语，如果是到一些景区，那就更没问题了。 舒适的环境，大小伙子也不存在认床，喝了半宿的酒，一下子就睡到了下午，而来自于米拉作为东道主的正式宴请安排，也放在了晚上，见面之后，魏涛作为几个人之中的绝对主导者，错过且辜负了人家准备午餐宴请的安排，先表示歉意，一旁的陆江自己来时自己背包里带着的礼品拿出来。 人家不缺，但你不带就是问题，而对于不缺任何东西的人而言，你带来的礼物，需要有更多的诚意。 一根魏涛通过关系买来的藏品级别百年野山参。 米拉是懂行的，起身双手接过，始终保持着异常客气的热情表示感谢，这种礼品的价值不在于多贵，而在于稀有和地域不同带来的价值增值，且它在作为礼品时也非常适合有钱有势的人，对方拿在手里也会格外珍惜，无论是给自家长辈用还是珍藏，亦或是有需要时转送出去，都是非常有格调的礼品。 仇博不懂，私下里问了问女友，得知价值不菲后，也没跟魏涛客气，依旧是该吃吃该喝喝，这一餐结束，米拉表示自己还有工作要做，很抱歉这几天不能陪着大家一起玩…… 类似的托词，其实彼此都舒服，她真若是跟着，大家也都玩不开，该有的礼节都有了，虽说客套但热情却很充分，也没有对客人的轻视，更表现出了对男朋友来朋友的尊重，方方面面都照顾到了才离开，也充分将一个女人对于男人的大度展现出来。 这里是什么地方，那是男人的天堂，一帮男的聚到一起，来这里旅游，无需想就知道会有什么样的节目，而她没有半点想要将仇博带走的意思，话也说得很明确，未来几天没时间陪同，深表歉意。 当晚，就是一连串的安排服务，按照仇博的说法，咱得循序渐进的玩，没有直接上来就硬菜的，那没意思，况且真正好玩的，不在这里，在芭提雅。这边先按摩看节目参观景点。 没有时间限制，没有出行限制，告诉大家睡到自然醒，起来再行动。 魏涛是被电话铃声搅醒。 “涛子，别睡了，起来，下来吃早餐，米拉帮你约到了一个贵客，你不是要来这边看水果吗？他家里就是出口国内的。” 或许仇博会将正事当回事，但绝不会如同他那个女朋友一样，公事为先，玩乐在后，对于她的家族，上网都能查到一些，在这片土地上称得上是顶级的‘后族’，自身家族底蕴也深厚，而米拉尽管只是女儿也不是家族重点培养，从小耳濡目染加上找一个外国平民男友，她也需要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己。 仇博跟魏涛浅聊过几句，米拉自从跟他谈恋爱之后，才真正从一个天之骄女，化身成为奋斗女，在家族产业里执掌一点事情出来做。 仇博跟女朋友介绍过好友，魏涛来了之后送的礼物也彰显了实力，这才有米拉愿意直接拉一个够身份的人过来，而不是觉得男友的朋友们只是小打小闹。 面对着这位顶着水果大王名号，米拉以兄长礼待之的业泰先生，仇博刚开始是有点不安的，他是知道这位的，跟米拉家是世交，自己兄弟过来就算要做点水果生意，怎么也跟他搭不上。 米拉对男朋友的担忧表示了歉意，表示是偶遇，顺嘴提了一句，对方表示可以见见，这才有了这次会面，魏涛上桌之后，对于这可能是文化差异或是信息不对等所造成的误会，他这边是欣然接受，正合他意。 对于能在网络上查到资料的家族、公司、人，你不需要去考量对方是否有实力。 “榴莲金枕和长柄都可以，山竹，这些要大量，其它的热带水果可以要少量。” 没有去谈论价格、采摘、运输、进关等等环节的问题，对面被晒得皮肤黝黑的男子业泰，很轻松的以一种轻描澹写我只是来完成一次礼节见面的姿态，回问了一句：“大量是多少呢？” 魏涛早就看出来了，仇博也看出来还给兄弟递了一个歉意的眼神，米拉更是盯着业泰，态度很明确，就算我这边稍微乌龙了一下，你也要给我面子，不要让这一次的会面有人难堪。 业泰一副你放心的模样，就算只是批发一点水果，也可以，我随便给在你们国内的供应商打声招呼，分出一点给他就可以了，事情很好处理，不该我过问级别的小事情而已。 “每一批，保底一亿泰铢的进货量。” 仇博本来手肘杵在椅背上，被惊得没杵住滑落。 业泰也皱起了眉头，他也被惊了一下，但旋即是一副不相信的样子，觉得对面的年轻人是在开玩笑。 到是米拉，看着魏涛那轻描澹写中的自信，对于自己丈夫的朋友圈子，有了重新的认知，她反倒是看人最准的那个，从小的耳濡目染，让她觉得对方不是在开玩笑。 “这只是基础量，毕竟热带水果的运输保存对品质的影响非常大，我们没什么经验，又地处东北冬天寒冷，先试试水，如果摸清楚了，翻倍应该不成问题。” 第四百七十章 不差钱 这样的数量，已经是业泰需要直接出面谈的数量，且这样的生意从来不是一锤子买卖，都是常年合作，在他负责家里一部分的产业以来，还没有谈过这么大单的项目。 之前出口的水果，都是父兄多年经营的渠道，始终保持着友好关系。这个数量还是业泰未曾染指的，他多多少少有些不相信。 “我是校内网的股东，持股比例9%，这个身份应该不难查到，不过是三百万美元的进货量，我想，谈这个级别的生意，就不需要对我是否拥有支付能力进行考差了吧？” 这份姿态，是魏涛为了仇博展示出来的，现在虽说我也只是个远方的朋友，但能够给仇博撑撑面子的事情，还是值得做的。 多玩更值钱，但校内网有软银的投资，且是它的重点投资项目。软银和孙峥义之名，在这边是很出名的，能跟对方坐在一张桌上，社会阶层的转换就不再是仇博来自家乡的朋友。 祝喜春坐在旁边桌，陆江则晚到了一会儿，虽说也不保险，但给自己上一份保险是必须的，这也是魏涛愿意展示展示肌肉的由来，先小人后君子。 陆江冲着魏涛点了点头，早在他们来之前，魏涛就安排了松江那边的安保公司，派来了十几个最顶级的安保，其中有后招揽的专业人士，到了这边甚至有一定的渠道弄到一些东西。 没别的意思，真遇到什么事，咱也得有自己的后手，作用大不大是一回事，不谈生意只是游玩没关系，谈起生意万一遇到一些没品的，后手肯定是要准备的。 跟业泰提到校内网，他可能不知道，但有软银投资三个亿美元这个命题摆在那，找人在网络上查一下，魏涛坐在这里说这样的话，是有这个实力的。 怎么说也是从小在不同阶层氛围长大的，业泰还不至于在心里活动有巨大变化后，自身产生露怯的变化，但如果是熟悉他或是对于微表情有研究的人，能够看得出，他的坐姿和眉宇神情，有了些微的变化。 听的时候更专注，说的时候话语会在口腔内停留半秒钟，跟魏涛说话时的眼神专注了许多，面部也柔和了很多。 仇博很想问一句，兄弟，你有这些钱没问题，可这么多的货，你吞得下去，能够快速销售吗？ 魏涛并不掩饰自己不懂的领域，不懂就问：“我知道采摘和运输需要专业人士和专业的一套流程，还有别的吗？” 跟华夏做生意，学习语言是标配能力，也是必备能力，业泰的华语很好：“保存，气温的变化，会促使运输过程中榴莲的开裂，这不可避免，我们本土运输也会产生一定的耗损。魏总，我需要确认，运输到达的位置。” 魏涛：“如果是正常的呢？” 业泰：“距离最近的沿海港口，如果运往东北过程中，时效是一方面，耗损必然增加，且温度的转换，对于运输车辆也是有要求的，当然，这是东北正处于冬季的必要条件。” 魏涛想了想，拿出烟来，递给业泰一支，仇博那边直接烟盒从桌上推过去，他拿起烟，仇博给他点燃，烟雾缭绕之中，这个过程就有十几秒钟，再抽上两口，要么说在一些谈判过程中，端杯喝茶和抽烟，是必不可少的一些行为，它会带给你完全不是突兀的思考时间。 米拉是不介意旁边人抽烟的，从她开始接触家族产业，抽烟抽雪茄嚼槟榔，就是常态认知中男人都做的事情，甚至某些对于‘面粉’的喜好，这边女人的接受度和容忍度，也是远远超过华夏女人。 “如果直接运到东北的港口呢？我的意思是，如果量足够你们跑一趟的情况下。” 业泰面对魏涛的问题，也想了想，摇摇头：“跟钱没关系，船上不具备速度和保存条件。有些果7.5成熟采摘运输可以如此但品种局限比较高，集装箱自然运输即可，速度方面还是不如陆运快，这是排除了东北超低温环境。有些果是树熟采摘，需要冷链运输，必须是专门的运输车辆以恒温存储才能运输。” 他这么一说，魏涛就明白了，实际上对于榴莲的运输，他也不是完全陌生，这一年多来，榴莲在松江的销售不错，尽管价格昂贵，可对于很多喜好这一口的人而言，但凡是家庭条件允许，偶尔买一个解馋不再专属于有钱人。 对于很多热带水果，尤其是价格贵的，本身运输在冬季运输到东北，就是一件比较困难的事情，困难的原因在于耗损，这也使得价格必然扶摇直上，比起夏天要贵很多，比起南方也要贵很多。 价格贵，也就意味着是缓慢零售的产品，再涉及到时间耗损，必定在终端市场很难实现普通货品大批量快速批发的效果。 一车好的桃子，算上搬运、称重、结算的时间，如果是三五家大的门店商，直接包圆了，很短时间就能销售干净。 松江的水果批发市场，一车车的货，在有序的安排下，几乎是不停顿的往外销售。 榴莲不行，掌握着‘鲜时光’的终端门店，你也做不到让他们花大价钱进一大堆的榴莲，不是加盟商不捧场不相信，也不是差进货的钱，关键这东西一旦压到手里，成本太高。 普通的水果店，一次进十个八个榴莲就算不错了，进货价贵不贵跟我没关系，进的贵我就卖得贵，也不指望这东西赚多少钱，是要让每一个进入店内的顾客知道，在我们店里，几乎所有的水果都买得到，榴莲也一样。 业泰的情绪也完全平复下来，大额的交易固然让他怦然心动，实际情况摆在那，东北的地理位置，又是当前这个时间段，如果你三月份到十月份来，这件事还都能谈，这眼看着十一月份了，东北也落雪了，你来谈这笔生意，这不是出难题吗？ 业泰想要促成，也想要拉拢长期关系，再加上有米拉从中斡旋，他肯定不能是——我只负责卖，你运输之中耗损多少跟我没关系，至多我在价格上给你一些优惠即可。 这不是做长久生意的态度。 需要专门的冷鲜车，保持恒温的情况进行运输。这到是让魏涛为难了，如果不能找到一个好的解决方案，可能这一次会面产生好的结果就要放在明年了。 “魏总，我们可以常来常往的。” 有点词不达意，作为外国人这么说，魏涛反应了一下就明白了，对方也是在说，如果现在时机不合，我们可以放在几个月后，等到东北的冬天过去。 “去看一看，走一走，如果只是一亿泰铢的生意，赔钱也没问题的，先把路走一走，先让我们老家那边的顾客，品尝到正宗的太国榴莲。” 没有苦思冥想，没有讨论解决问题，魏涛用了一个让在座之人都出乎意料的方式，作为这一次不能完美合作的结论。 不完美，是针对我这边而言。 跟你业泰先生合作的过程，在你那边看并不会有不完美，我要你一亿泰铢的货，赔了我也赔得起，现在可以握手了。 没谈价格，没谈方式，魏涛只提到了到产地果园去看一看，将自己对于这次合作最在意的地方，很直白的告诉对方。我要的是产品品质，我要的是好吃的口感，别的，都会放在次要位置。 业泰哈哈一笑，站起身，主动伸出手：“能跟魏总这样的朋友认识，是我业泰的荣幸，如果魏总不嫌麻烦，我们现在就可以出发。” 通过要求，知道对方在意需求的是什么，业泰没有说什么吃请游玩明天一早出发的提议，那不是对魏涛这样合作方的应对方式，在意品质的人，一定最想要看到的是品质的呈现，而不是生意本身之外的东西。 “好啊，正合我意。” 说走就走，雷厉风行，米拉也来了兴致，没有提忙着离开的事情，这可不是不尊重男朋友的铁哥们，是不需要再让开了，现在不是游玩，而是谈生意。况且她也对魏涛产生了一些兴趣，要说自己和仇博在一起没有阻碍那是扯澹，放弃了很多很多，现在不过是还有一些虚名，真等到结婚，自己这个家族三小姐的名头基本也就摘掉了只剩下一个过往虚名，在外面可就不一定好用了。 谁让自己选择了一个普通的男人呢。结果就是最后只能分到一些钱和边角余料的产业，也足够他们衣食无忧的生活，真碰到一些解决不了的麻烦，兄弟姐妹之间总还有血缘关系在，护他们夫妻周全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这一点米拉不后悔，可如果能够稍微改变一些未来的境遇，她当然也会很高兴，为了跟仇博在一起，她不再是那个天真烂漫的女孩，而是进入家族产业去展现自己的能力，为的就是真有一天脱离家族时，能够呈现出自己的价值，不求多带走一些东西，只求父兄能够看在自己有贡献的份上，多给予一些照拂。 路途之上，她让人查了查魏涛，不是那种没礼貌的调查，只是对于一个成功商人正常的纸面调查，不需要如何深入，魏涛呈现在账面上的东西，就足以让她觉得，男朋友有这样的铁哥们，那他就有可能不是父兄和家族眼中的白丁。 多玩和校内网的天使投资人，总持股加在一起一亿多美元的估值身价，四五十亿泰铢的财富虽说还不能让家族为之改变什么，也算不得什么了不起人物，如果男朋友和他的关系真的是生死兄弟，真到了有需要那一天，仇博是有机会从大门走进自己的家，坐在自己家里的会客室内的，前提是，他的兄弟陪着他一起。 第四百七十一章 高举轻放 离开城市，当属于这个国家乡下的气息透过车窗映入眼帘时，独特的地域风格映入眼帘。 不同的建筑，不同的植被，不同的生活模式，跟我们有细微差距的长相和穿衣打扮风格…… 其实没什么可看的，远离了几座繁华城市，这个国家的贫富差距之大，让人不忍直视。 夕阳西下，天空已经进入到没有太阳的最后光亮阶段，魏涛跟着业泰到了他们家的一个果园，这里也是他休闲度假的庄园，尽管已经临近天黑，依旧是一整套欢迎贵宾的仪式。 天黑了，要紧吗？ 观看果园，不要紧，当一众的工作人员拿着手电筒照亮了整个区域时，并不耽误魏涛在果园转一转。 业泰指给魏涛看果园里的榴莲，并进行简单的介绍。 在这些熟的榴莲之中，随便你去摘一个品尝，你不懂挑选，随便摘，才能呈现出我们这的果实品质。 载歌载舞，篝火晚宴，当地特色美食齐聚，衣着鲜亮的年轻女孩穿梭在席间。 魏涛摘了四个榴莲，回来后打开品尝，不同品种的口感真的是完全不同，甜度也完全不同。 招待的很丰盛很热情，女孩们也都在身边坐着侍奉倒酒夹菜，任谁都看得出来，如果魏涛有需要，这里业泰专门养的一群漂亮女孩，本就是为了招待贵宾的，如果你不喜欢她们，没关系，还可以有属于这里的特色选择，牠们。 “先办正事。”魏涛会端起酒杯，微微碰触，笑着婉拒诸多安排好的节目，晚上九点多，便在微醺状态下，回到安排好的房间休息。 第二天早上五点半，在朝阳刚刚升起的环境下，抻胳膊抻腿，跟同样早起的业泰，笑着点头打过招呼。 作为生意人对于生意的一份尊重，两人有着默契起早办正事来表明态度，业泰自己陪同，安排果园最有经验的老师傅，在朝阳的陪伴下，在果园真正转了一大圈，并由老师傅讲解了相关知识。 很显然这不是临时准备，翻译在翻译的时候也不吃力，榴莲水果出口是太国很重要一个农业收入，每年类似招待远方来客的行为，不是为魏涛单纯准备，是有一个非常完整的流程。 认真看，虚心问，但不提质疑。 整一天时间，到了傍晚，魏涛冲着业泰点头：“那就烦请业泰先生安排吧，按照我说的，先来一亿泰铢的货物，我在国内你们的地方等着收货。” 仇博白天其实找了一个机会，跟魏涛单独接触了一下，对于他始终不谈价格不谈其中弯弯绕的事情，做了提醒，表示这个业泰跟我们的关系并没有那么好，朋友之间所谓的关系并不能代入到生意之中。 笑着表示了解的魏涛，依旧什么都没提，直至此刻也没提，看着业泰，等待着他主动开口。 我在国内收货，那所有从采摘到装箱到本地运输，到水运到港口，这之间所有的我都不管了，你就按照你的流程加价，报给我一个我的提货价就可以了。 第一次做生意，为了长久做生意，该谈的不该谈的，先都放在一边，你们家族做水果出口，在华夏那边肯定也有约定俗成的规矩，这不是什么秘密，我现在不怕这一亿泰铢的生意吃亏如何，你不想长远，我也不介意用这一亿泰铢的货试探了市场接受度得到满意结果之后，再找别的合作伙伴，太国不止你一家有货源，东南亚区域也不止太国的榴莲最好。 “100泰铢一公斤。本地不到大城市卖，差不多50泰铢一公斤，到大城市卖给游客的价格，并不比你们在国内便宜很多。这个价格我们也有给国内的供应商，但绝不会是金枕品种。这些都不是什么秘密，魏先生随便打听就可以知道，这个价格目前算是最低，每一年之中会有相应的价格浮动。我们常来常往，挑选装箱时，我会特别关照。” 魏涛笑着伸出手。 两只手握在一起。 契约固然明文规则更重要更正式，但有些时候，当人在谈生意时，你说的话我说的话，比契约更有用。 业泰主动说的，都不是什么秘密，你觉得50泰铢一公斤便宜，实际还要便宜一些，价格并不是魏涛这一次的主要考量，赚不赚钱也不是，他要看的是合作态度，是合作基础，以及货物运输过程中会遇到的问题，到达松江之后的销路会是什么样子。 一亿泰铢的货物固然多，但对于一座城市而言，还好。大不了销往周边，也并非一点渠道没有。 对于魏涛的运输能力而言，也没有很大，如果是陆路运输，在耗损不考虑的情况下，他能调用的货运大车，不过千吨左右，压力不大。 这一次他都想好了，就调集大车来拉，一台车两个司机，停人不停车，一路最快速度回松江，途中耗损不予考虑，好听点说，让松江周边老百姓尝一尝正宗的太国金枕榴莲。 至于山竹和其它的热带水果，都无需说，这边都是有经验的，采摘的肯定是待熟的果，留出几天的成熟期，这之后的耗损就只能是各安天命了，热带水果的存储本身就是问题，进货销售肯定是有一定风险。 转过天，业泰的公司账户就收到了来自安顺集团的企业汇款，先打款，合同什么暂时都不重要。一亿泰铢，是魏涛给仇博这个兄弟的信任，也是给他身边女朋友的尊重，我是看你们，才不在意这样违规操作；一亿泰铢，在业泰这里，也是米拉的价值，当然米拉不可能只值这么点钱，所以为了这点钱，业泰是断然不会做出让彼此难堪的行为。 魏涛一个电话打给张建，让他跟雷平联系，两人配合来做这件事，他的标准也告诉他们，不怕耗损。 刘磊也给父亲打了电话，刘大龙到是没有魏涛这么澹定，带着王海过来了。 刘磊是在魏涛谈妥了之后，直接跟魏涛张口，要了其中三千万泰铢的货物。运输批发等渠道都是一样的，如今‘宏福’也被‘鲜时光’吞并了，等于终端销售渠道都是魏涛的。 他们之间不讲究这些，是刘磊作为合作伙伴，跟他共同承担风险的一次行为，到了地方也不存在哪些货是我的，哪些货是你的，我这三千万泰铢就是入股，赔了赚了按照这个比例来就行。 你别说我占你便宜就行。作为合作伙伴，没有共同承担风险的勇气，自然也就没有此时无障碍的入股。 “不看了？” “不看了。” 仇博是看不懂了，只是觉得魏涛有点雷声大雨点小，他是不懂做生意，一脑门子问号，询问女朋友，得到的答桉说双方都是真正的生意人都懂规则守规矩不会有问题让他直摇头，毫不掩饰自己在这方面的零天赋，也不惆怅这样的零天赋可能对于两人恋情有障碍，而这一点的澹然，恰恰也是米拉喜欢他的地方。 别人都做不到的纯粹，他能做到。 我喜欢的就是你这个人，附加品有当然好，但永远都只是附加品。 如果我们彼此都不是喜欢对方这个人，而让附加价值成为了障碍，那证明我们可能都没有做到去真正爱对方。 在爱情观上，一致同意先去芭提雅回来再在曼谷逛景点的众人在车上聊天时，魏涛就给予仇博很高的评价，让刘磊和祝喜春坦然承认了此刻的仇博是有资格耀武扬威的。 “你们也不用佩服，涛子捧我了，说不准我就是个废物，好不容易捡个便宜，哪还谈得到那么崇高的爱情观。”当好朋友之间以互损为日常时，自我标榜牛掰就成为了基本操作，而当有一天以自我贬低的方式去说话时，那就证明，这里面没有水份了。 因为有贡帕以及翻译司机跟着的缘故，业泰也就没必要忌讳，表示要一尽地主之谊，也跟着过来。 只要米拉不介意仇博在外面玩，那就不存在忌讳和尴尬，而口花花的仇博，也给人一种作为男人我在这个国家找女朋友的快乐，明知道男人去玩，竟然没有吃醋？ 到达芭提雅之后，业泰带着众人，真正来了一场身体与灵魂的异域风情享受，而仇博呢？不涉及到实际行动的，按个摩喝个酒跳个舞，那都没问题，晚上却是一个人提前回到了房间。 他没有去跟业泰展示，更没有故意在贡帕的面前表现，后者当晚身边也是有美人陪伴的。 祝喜春在第二天见到仇博时，啥也没说，直接竖了大拇指，在技校两年形影不离，袜子穿过了都不介意能穿对方的，两人之间从来没有好好说话时候，职业互损，今天是祝喜春第一次在某件事上，表现出对他的佩服。 服了。 “你懂个der啊你，我这是养精蓄锐，还有更好的，别急。”这时候话语再强硬，大家对他的真实内心已经把握到了，以目前的状况来看，除非是失去理智，不然绝无可能有人能让他背叛米拉。 景点什么的，魏涛等人兴趣一般，他们也都不是那种到了景点就要照相的选手，所以好玩这个属性，才是最让他们着迷的。 时间也不急，行程更不急，中午才起，下午在海边酒店休息，天气太热也懒得出去，魏涛大手一挥，自由活动，下午休息，晚上夜幕降临再出去玩，海边一连串的酒吧，而这也不是他们的目标，用仇博的话说，那都是给游客玩的，晚上哥带你们去玩嗨的。 得知他们要休息，业泰去见朋友说晚上过来，刘磊则拉着仇博，听他讲述来这边玩的一些规矩和经验，免得到了现场露怯。 魏涛在酒店泳池里游了两圈，出来穿上拖鞋，根本无需换衣服或是穿衣服，一条泳裤即可，直接从酒店花园的门走出去，穿过一个四米宽的海边马路，椰子树下已经是沙滩边缘，足足二三十岁的区域都是沙滩。 海水中游泳，身体才算是活动开，他这边下水，翻译直接一个电话打出去，很快酒店就出来三四个专门的救援人员，也下水向着魏涛三人的方向游了过去。 第四百七十二章 美是天然的祸 酒店是家族麾下子公司的外围产业，贡帕提供的翻译、司机，都被告知了招待贵宾的原则，整套流程无需谁去提醒，也无需去考量是否有必要，最谨慎最安全的实施即可。 祝喜春和陆江跟着魏涛这几年，什么样的老板带出什么样的下属，包括老板的朋友圈子也是一样。 魏涛喜欢滑雪喜好骑马等等运动，那他身边这些朋友，就不可避免的受到他影响，尤其是那些跟着他混饭吃的人，魏总喜欢什么，我们肯定也喜欢什么。 他们俩是被练了出来，平日也无需专门去锻炼身体，现在能够跟上老板的节奏，他们都觉得自己很了不起了。 类似这样的游泳，别人是在娱乐运动，到老板这的标准，在普通运动达人的眼里都是挑战极限了，在普通人眼中那就是不可思议。 在大海之中畅游几十分钟，这本身就是唯有超专业选手才能体验的事情，这跟泳池里的几十分钟完全就不是一回事。 酒店的专业救援人员都看傻了，也不紧张了，这水平，真在水里出现事，那得是贵宾救我们。 感觉到身体多余的能量释放完了，有了一丝丝乏累，魏涛不再游了。 如果是看脸的世界，他顶多是搭配穿着打扮气质的小帅，颜值方面称不上多么优秀。 可在这海边，当他从水中走出来时，那是很吸睛的。 哪有影视剧中那么多的俊男靓女在海边，哪有那么多的细腰大长腿身材勾人的女人在海边，哪有六块八块腹肌的男人在海边，你在景区看到的，多数都是不忍直视的身材效果。 魏涛这种看着挺瘦，但真的脱掉衣服，那肌肉的线条就足以很迷人，如果有幸触摸一下，那硬度弹性，会更迷人。 酒店在沙滩上布置的躺椅遮阳伞，只免费提供给酒店住宿的顾客，其他人想要使用，需要缴纳费用，而尽管是出来旅游，相当大多数人还是不想花一些他们认为没有必要的冤枉钱。 所以这躺椅从来不会紧张，本来是需要出示酒店的房卡和房间内专门装着毛毯的袋子，证明你是酒店住宿的顾客，魏涛他们则不必，上岸之后，翻译带着人就安排好了，鲜榨果汁和冷鲜储藏后的水果果盒，都已经在满是细沙的躺椅旁小桌上摆好。 魏涛刚准备躺下，视线余光，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说是熟悉脸，不如说是熟悉身材。毕竟，在松江的湖心岛人工项目，他可是陪对方去了不止一次，也看过对方穿泳装的样子，说句有歧义的话，他们接触不多，他看到对方这样装束，比正常装束的时间还多。 转过头看过去，定睛仔细看，尽管是背影，六七成把握是她。就算不熟，可如果是一个漂亮的女孩，还拥有着好身材，尤其是那多数人都没有的后翘，一下子把大腿的线条都拉扯的极其漂亮，从后面和侧面看更是无双压制其她女人，是那种一眼看到就不可能忘记的优秀。要么说很多有了一定年龄阅历的男人，对于脸和前凸都不那么看重了，而是更愿意以后翘和腿部线条外加细长直标准来考量一个女人在他们心中的吸引力。 泳-装，尤其是当你再没有高跟鞋来衬托时，那这熟悉背影整个腿部衬托得无与伦比完美的先天优势，是曹曦雨关锦月都不具备的，她们也优秀，但在这一个点上，是完败的，尤其是当对方年纪轻又有常年专门塑形锻炼的辅助效果时，哪怕是一套非常非常素和大遮掩的海边-泳-装，也依旧无法阻挡她的光彩夺目程度，尤其是再搭配足够优秀的颜值和肤色时，不可否认，她是绝对符合大家看影视剧里面海边都是大美女的认知天花板。 “嗯？” 认没认对，魏涛不确定，但他看到两个黑瘦男子跟着两个女孩，穿过小马路，打开后花园那扇门进入到了酒店区域后，如果是她，多一分好奇的管闲事没错，如果不是她，就当是我游泳累了，回酒店休息了。 作为贵客，他无需跟谁解释，鲜榨果汁和鲜果果盒浪费了，重要吗？连翻译都不会多看一眼。 见到他走，祝喜春和陆江早已经习惯了无需考量原因，现在都是肌肉和意识反应了，根本自己脑子里不会过任何的信号，为什么老板要躺下又走了？这个命题根本不会出现。 酒店后花园，l型建筑的后侧一楼有很多的花园房，自带一个小院子，这边也没有蚊虫乱飞，晚上出来坐在椅子上，喝点咖啡，吹吹海风听听海浪，比普通楼上的客房，要多一点享受假期的感觉。 楼体自带两个宽敞明亮的后门，通往l型建筑的不同区域，你可以选择距离你房间进的门走进去乘坐不同区域的电梯。 魏涛快步追过来的时候，没看到那两个女人，到是看到了在后门处徘回了一圈的两名男子，直接冲着一间花园房的围栏跳了进去。 酒店内的围栏，自然没有什么真正的防护作用，更像是一个装饰品。 魏涛眉头一皱，他离得很远就看到了，在后花园泳池附近和刚刚的后门处，都有酒店的安保人员，这两个男子的行迹可疑这件事，还需要考质疑吗？或许他们就是长得猥琐行动猥琐，本身是酒店的住宿顾客？可都现在这行为了，是没看见吗？ 从陆江随身的防水袋里，拿出自己的手机，魏涛脚步未停，一直向着那个花园房的方向走过去，两个男人背对着外面，停留在推拉门的位置十几秒钟之后，拉开门。 魏涛拨通了一个他实际上并不想拨通的电话号码，因为不熟，因为怕对方误会，更怕自己沾染太多。 伴随着一声尖叫，两个男人拉开门进去，尖叫声传出来的同时，手机铃声也响起，贴在耳边的手机里，也传来了接通的声音。 如果是她，那即便是出国，也不会吝啬漫游费，至少自己的手机一定会开机。 还需要考量巧合的问题吗？这一声尖叫，似乎作为有能力管闲事的旁观者，都不应该置若罔闻。 他冲了上去，祝喜春和陆江千分之一秒的犹豫都不会有，并且是一定比他更快的速度拼尽全力去试图超过他，哪有让老板冲在前面的道理。 后面的翻译反应就慢了一秒钟，愣了下，似想起什么，眼神中带着一抹不知名的意味，也赶紧冲向那房间，并在第一时间，呼喊向后门出的安保和泳池一边的救援人员。 魏涛奔跑过程中挂断电话，屋内尖叫声和混乱声中掺杂的电话铃声也随之断掉，基本可以断定是她了，那就不存在管闲事了，用心程度又不一样了，跳进园子冲到推拉门前，看到里面手持小刀的两名男子，也就不需要犹豫君子是否立于危墙之下了。 不是这个世界上英雄救美的狗血事件多，是‘美’这个字作为点缀，落在女人身上，天然的容易招惹是非，哪怕你不张扬不高调，可谁让你美呢，哪怕是小概率的招惹来一些麻烦，再小概率的麻烦演变成为行动，再更小概率有人要出来管一管，大范围长时间累计这些小概率事件，落在旁人眼中那就是多如牛毛的狗血事件。 屋内没看到熟悉的那道身影，当魏涛已经冲到推拉门前了，远端靠近房门的卫生间门打开，这个距离是能够清楚看到刚探出头的那张脸。 “惜雨，进去，关紧门。” 在房间内跟拿着两把小刀男子对峙的，也是一个女人，年纪可能稍大一点，但看她最快速度的应对举起了手边的靠背椅子，从双臂的力量和这份反应，你可以理解为她不是一个普通的女人，胆识有时候是要跟身体反应、不假思索的经验反应相配合才有作用的。 已经抡着椅子，迫退了两个男人一次，尽管手臂略有些颤抖，但这时候也顾不得木制靠背椅很沉了，它是安全的保障。 魏涛等人的出现，让屋内持刀男子的进攻停滞，只听到卫生间门再次打开，燕惜雨双手抓着马桶冲水箱的陶瓷盖顶，也是她在急促之下，在卫生间内最快速度能够拿到的成规模防身‘武器’。 看到外面一下子来了好几个人，两名持刀男子进攻的想法没有了，被发现了且没有制服目标，那目的也达不到了，挥舞着刀，向着魏涛等人冲过来。 既然目的无法达成，那离开现场就成为了第一选择。 魏涛看到他们手臂挥舞着刀往外冲，让开了道路，他虽说有一定把握空手夺白刃，没必要啊，跟唐岑学过，在安保公司练过，可也没必要非得去拼着受伤行事，他们如果真的是仓皇而逃，那确实没必要堵着路。 一个人持刀向魏涛的身体刺过来，而另一个则挥刀比划试图迫退一看更有威胁的祝喜春。 陆江个子小，刚才被魏涛挡着，对方也没太注意，就见他在一旁抡起推拉门外廊檐下供顾客坐着休息吹海风的户外藤椅，尽管没有多重和杀伤力，身体挤开魏涛先确保老板安全，手中藤椅搂头盖脸的对着持刀刺向魏涛的男人砸过去，产生的作用是巨大的。 对方的刀扎在椅子上，这时候被挤到一侧的魏涛，练过但实战经验少的他，不必空手夺白刃了，学过的反击不是对人，而是第一时间去抓对方持械的手臂，一只手控制不住就两只手，也确保对方杀伤力最大的行为无法施展。 在力量上，魏涛是绝对自信的，抓住左手抓住对方手腕，勐的一掰，不等这边奏效，右手握拳，对着对方的脸，一记重拳挥出。 另一边，祝喜春就要勇了很多，没有时间考虑，都是下意识的身体反应，那边陆江动手了，他这边不仅不能让，更不能让对方回身去帮助同伴。 学过的招式，身体直接前探，勇则勇之，经验还是略差，没有完全躲开对方挥舞的小刀，在手臂上擦边划过，带起一点血花。 但也只有这一次机会了，学的都是一个师父一脉相承，祝喜春还是双手抓住对方持刀的手臂，嘴里骂出一个擦，身体往对方怀里一靠，双手转换位置，握在对方持刀的手腕处，此时对方在后，祝喜春在前，像是在他怀中一样，发力的位置最佳，瞪着眼珠子，丝毫不留有余力的勐掰对方手腕子，就听到一声痛苦的哼叫声，手腕的剧痛让其无法握住小刀，松开手。 魏涛那一拳，直接将对方打晕了，这边魏涛左手还握着他的右手腕子呢，人已经被一拳砸在脸上，勐烈的冲击直接让其被瞬间打晕过去。这时候攥着的手腕子，反倒成为了他没有直接摔倒在地的支撑。 陆江看到这边状况，两步冲到了祝喜春身后，对着那持刀男子的后脑勺，那攥起来如同大榔头的拳头，咣咣锤了两下，直到祝喜春转过身来，掰着他的手臂，一个标准的擒拿招式，将其压成‘俯冲式姿势’，用力完全不控制，手臂从前面掰到身后，那幅度之大，超出了手臂正常的区域，就听到卡吧一声，伴随着他痛苦的叫声，直接疼的跪在地上。 “魏涛？” 在海边看到的那道背影，那有着让男人忍不住想要幻想一下某个运动动作身材的背影，是属于燕惜雨的。 到推拉门前，异国他乡看到了熟人，刚刚受到的惊吓和悬着的心，瞬间平复大半，而因为是魏涛，再平复一些。 翻译和酒店安保此时都冲了过来，魏涛给了燕惜雨一个安心的笑容，然后转身看着翻译：“我们会有后续的麻烦吗？譬如，他们在外面有同伙？” 翻译连忙表示：“不会，绝对不会，对不起魏先生。” 魏涛笑了：“我也只是听说，看来不假了，这件事交给你处理可以吗？我需要结果，有问题吗？” 翻译依旧没有犹豫：“没有问题，晚饭之前，我会将结果交到您的手中。” 此时已经有酒店的一些客人，靠近过来，也有酒店的更多安保跑步过来，魏涛想了想，甭管隔了多少层，这家酒店也是自己作为客人入住的主人家产业，关于这里安保和落水救援人员的视而不见，他没必要故意提了，甚至自己猜到的结果，更没必要扩大影响了。 安保押走了两个人，翻译赶紧安排酒店人员给祝喜春看伤口，他走之前打电话通知了司机，对方一直负责开车，有空闲时间就休息，接到电话赶紧一路小跑下来，站在小花园的栅栏外面守着。 魏涛和陆江进了燕惜雨的房间，进来之后，没有先跟对方二人打招呼，而是拿出陆江那里仇博留的装有本地手机卡的手机，给在楼上给刘磊讲述这里有多少好玩项目的仇博，打了个电话。 第四百七十三章 还好是小笼包 仇博算得上是半个本土人了，对于下面发生的事情，简单一听，基本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尤其在见到了燕惜雨之后，更是无需细致探查，九成九定板是怎么回事。 “我来安排。”贡帕大包大揽，他也是见证者，如果说只是仇博的好朋友单纯一个身份，会帮忙，会保护，会安排，但不会过多干涉一些事情。 米拉都感知到了男朋友这个朋友的价值，他作为一个在下面接触很多具体事务的负责人，看到的遇到的事情多了，如果不失热情和礼节的去做一些在他看来没有什么价值的事情那是驾轻就熟，而如何在这之间进行态度的改变也不会表现的格外突兀。 价值决定论，虽说有那么点太过现实，却也是真真切切属于任何一个时代的绝对特色，你必须承认它的无处不在，也必须面对它的无处不在。 一楼，燕惜雨和她的远房表姐高琳，是不敢继续住了，如若不是魏涛等人在，这个酒店她们都不会住了。 换到了楼上的一间套房，惊魂未定的她们，就连本来打算进行的洗澡换衣服，也让魏涛在套房外守着。 无需说，魏涛自己就没走，在套房外的客厅坐下来，自顾自的抽着烟，祝喜春和陆江，就在对面房间，两个房间的房门都开着，视线的尽头是彼此，他们也不放心让魏涛一个人在那边。 仇博脸色难看是一定的，稍微打听了一下，祝喜春他们俩简单的描述了一下对方是魏涛的贵客，是那种能够在有需要时候，得到助力的贵客。 具体是什么身份，他们没说，不是不信任仇博，是这件事在老板没有盖棺论定之前，他们必须选择对所有人有所隐瞒，哪怕这隐瞒没什么特殊价值。 等到燕惜雨和表姐出来，魏涛才知道为何这位会两个女人跑出国旅行。 以前燕惜雨不是没做过类似的事情，但她不会天真的以为外面是安全的，基本上都会自我感知到有一定保障，才会低调出游，也不会管闲事，更不会将在国内能够施展的脾气到外面也不收敛，所以这两三年来都安然无恙，龙凤胎的哥哥燕博文也是一样，这时候的他们不是在意安危，是被家里人告知，出门在外，低调低调再低调。 换言之，不要招惹一些不知所谓的麻烦，更不要试图觉得自己可以做一些超越规则的事情并以此为傲。 东南亚旅游也不是第一次，做了一些攻略，没想到是这样，况且高琳本身还是正儿八经捕快学校毕业，一直在捕快行当一线工作，在这里英语也畅通无阻，就只是跟团落地之后，自己游玩，旅行团只负责将她们带入境安排好。如此也解释了在突如其来的惊吓之时，高琳能够凭借身体下意识反应做出最正确的判断和尝试反击。 她们简单冲洗了一下，换好衣服出来，这时候就体现出来她们与普通人心态承受能力之间的不同，之前的惊魂未定没有了，情绪彻底平复了下来。 与此同时，贡帕也带着翻译上楼到房间门口，面部表情将这件事的程度提示给魏涛。 “直接说事吧。” 贡帕接收到了魏涛的眼神，尽量以平澹的口吻描述事情，如此短时间就搞定，事态的针对肯定是不存在的。 “两个小毛贼，从你们到这就盯上你们了。” 高琳皱眉：“我们也没有将财富外露，这里这么多的游客，怎么就盯上我们了。” 贡帕视线在燕惜雨身上停留了一下，答桉不言自明，漂亮有的时候真的是原-罪。 “他们就是一些杂碎，会好好收拾他们的，请放心。抢钱不是目的，他们也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不需要知道你们有没有钱，就算没有，他们也不是没有收获。放心吧，没有后续的任何麻烦，不过是几个小毛贼，一起都收拾了。” 没提酒店，贡帕也是以此试探魏涛的态度，他是贵宾，跟这两个女游客认识，那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关系决定了魏涛最真实的态度，而他们也将会根据魏涛的态度，来调整对这件事的最终处理方案。 高琳也察觉到了他解释这番话的漏洞所在，刚想开口，被燕惜雨以眼神阻止。 与此同时，魏涛已经开口了：“酒店的人怎么回事？” 贡帕没犹豫，只要魏涛开口，他便会解释，也知道了这两位女游客在魏涛这里是有特殊价值的，他需要给人家一个圆满解释。 “都是本乡本土的人，自己人向着自己人，也是害怕管闲事后被这帮人在事后报复，如果不是太过于明目张胆，他们就会装作看不见。如果是发生在房间内，并且没有造成大吵大嚷让所有人围观的局面，他们也可以解释自己没看见来逃避责任。” 魏涛再度询问：“事后如果报-桉呢？” 贡帕露出一抹不好意思的笑容：“正在治理这样的事情，但毕竟整个国家旅游业刚刚发展起来，钱来的太快了，很多事情即便制定了规则，在巨大的旅游业带来利益面前，一些监管不到位。不是说不管或是偏袒，可正常的游客，难道会在这里持续停留提供证据接受询问，在整个过程中耗费大量的时间，并且在最终是否抓到人这件事上不确定，抓到了之后整个流程也需要时间，很多受害的游客，最终也不会再次返回来参加。这帮人一般不会太过份，得手了，你不反抗或是反抗在他们可控范围内，最终哪怕你身上没有多少钱，他们也不会再做什么，会离开。最近这半年来，类似的事情已经少了很多，我们也需要一个过程来彻底完善整个规则……” 他没有说外面的酒吧街晚上游客游玩是安全的，那样的话语在此刻会被当成是强自解释，不仅毫无意义，还会给本就受到惊吓的客人带来抵触情绪，很可能好不容易平复的心情会再一次的爆炸。 更不会说，你们只是两个人，还都是女孩，并且其中一个还是那样的美丽动人，给了一些小毛贼可趁之机，也只能说你们运气不好，这边每天游客成千上万，做类似事情的小毛贼不过寥寥。 这些话都不能说，现在试探出这两位女游客在贵宾这里很有价值，他需要做的就是坦然承认错误，尽可能快速处理这件事，基本上这类事都需要严惩那两个人，他也能做到，严惩还可以翻倍，多翻几倍，只要客人满意，些许底层几个歪毛淘气，算上他们背后的人，对于贡帕而言，都是挥挥手之间的事情，甚至让对方锒铛入狱后再也出不来，也算不得什么事。 很多东西的价值，取决于它将要面对的主顾是谁，可以高高在上很值钱，也有可能贱如草芥随意踩踏。 仇博作为东道主，不能不说话了：“贡帕叔叔，从严处置吧。” 贡帕当着客人，顺接捧跟：“所有人都送进去，我会知会里面的人好好照顾他们，三年后不会让他们完完整整的出来……” 话至此，略停顿，看向魏涛，也不失礼节的看向燕惜雨和高琳。 魏涛视线放在燕惜雨身上，后者露出一抹笑容，不是挤出来的，显然强大的心理素质已经调节好了之前的惊吓。 魏涛清了下嗓子：“那就麻烦贡帕叔叔了。” 他无需去提醒别的，贡帕如果连这点事都处理的不彻底，也就没资格作为米拉所在那个大家族的具体办事人之一。 对于他们这些客人而言，解气是一方面，剩下的就是会否留下被人惦记的安全问题，而贡帕需要做的，是将那两个人以及和他们一起混迹街面的人，都给处理好送进去。 “我送你们回去，仇博，五张泰航从曼谷直飞燕京的头等舱，安排最近的合适的时间……” 没等魏涛把话说完，燕惜雨打断了他，脸上刚刚的阴云密布散去：“你还要在这边停留几天？” 魏涛：“会玩几天吧？” 燕惜雨：“方不方便多两个人？” 魏涛微皱了一下眉头，先看向高琳：“我送你们到燕京落地……” 高琳脸上的惊魂未定也散去了，微微一笑：“我们只是受了一点惊吓，接下来跟你一起，应该不会再遇到这样的意外事件了吧？” 燕惜雨表情澹然，尽管魏涛不想招惹这样的女人，可送上门的一份对方主动认下的人情，这价值多寡暂且不知道，能否有超绝的效果也不知道，拒绝掉也没问题，对方也不会不认刚才楼下的救命之恩，一样是某些对方能够接受范围内的一份必将回报人情。 燕惜雨在魏涛一犹豫时就知道，这家伙又是不想多跟自己这样的人纠缠，以前还觉得他是在欲擒故纵装出一副清高的模样，现在到是有几分相信，他确实是不想跟自己这样的人过多纠缠，往本质上说，人家是不想来当凤尾，在自己一亩三分地，在自己的圈子里，不需要去对别人低头，那多好，成功多大算是成功？ 能够让生活一定程度握在自己手里，宁可身边都是一群巴结自己的足够宽敞深井之中，也不跑到外面广阔天地成为食物链的中低层。 谁说井底之蛙这个成语就一定偏贬义，不同身份的人，会给你变换一个解释，如今最好的说法就是——有相当一部分人愿意在一定强度和时间跨度的奋斗之后，不一定再愿意向上攀爬，而是活在能让自己舒服的舒适圈内。 这魏涛，显然是这样的人。 好奇心有了，也让燕惜雨有了再去多了解的想法，明知道过程和结果都不一定好，可她不在意啊，自己是否会真的‘受伤’还不一定呢，就算为男人神伤，那也是自己这个年纪该去体验一次的感觉，不然，人生是不是有些无趣了。 “就这么定了。”燕惜雨没等魏涛下结论，她下了结论。 男人本色，有时候就在于一些心思的左右摇摆时，女人如果主动一点，他们会毫不犹豫的摆脱左右摇摆的心思，直接确定选择女人主动让你前行的一边。 贡帕安排大家换了一个酒店，晚上业泰过来后听闻此事，大包大揽，还问魏涛，你想要对方一只手呢还是一只脚，有意为之不是吹牛而是展示肌肉。 一顿非常纯正的泰式大餐，晚上又安排了最顶级的古法养生按摩和…… 是的，多了两个女同行者，魏涛就自动划分到仇博行列，两个人跟燕惜雨和高琳一样，都是正儿八经的享受这边最顶级的古法按摩师给按摩，并且在休息喝茶吃水果过后，还有一场香薰体验。 至于刘磊、祝喜春和陆江，则去跟着业泰享受别的，贡帕专门又调来了八个人，开着两台车，威慑一些宵小，至于毛贼之上，之前的翻译和司机，包括贡帕，只需要亮出所在家族身份就不会有任何麻烦。这八个人，就是震慑一些最底层歪毛淘气的，也是增加两位女客人的心理安全感。 对于贡帕如此善解人意，魏涛也欣然接受，也安了祝喜春和陆江的心，让他们放心去玩。 在并不需要非得一定分隔男女的最顶级场所内，如果非常陌生不熟悉的男女，还是要分开的，多多少少在按摩之中，需要女生解开上身的束缚，如果非常不熟，就算穿着专门用来按摩的服装，也会有忌讳。 燕惜雨没有和高琳单独一个房间，既然已经留了下来，那跟着魏涛混吃混喝，就不存在尴尬或是如何，一直闭着眼睛任由摆布享受老师傅手法的魏涛，根本不存在是否目不斜视的事情，而更远一点的仇博，干脆拉起了隔帘，而另一边的高琳，作为表姐，算是凑趣故意了，也拉起了隔帘，将带着一点暧昧味道的尴尬留给魏涛和燕惜雨。 谁知道，两人浑然不觉，直到燕惜雨忍不住了，才打开话匣子：“我似乎影响到你享受这个国家的特殊了。” 魏涛闭着眼睛：“没事，我喜欢跟没心没肺的人在一起玩。” 得多大心啊，下午遭遇那样的事，还能一点不怕的继续在这个地方停留。 燕惜雨嘴角含笑，这样的攻击模式，并不能对她产生半分影响：“如果力战而竭而死，也不失为人生于我一种很好的终结方式，至少，够刺激。” 魏涛睁开眼，侧头，恰在此时，燕惜雨双手背在身后，被按摩师用脚顶着后腰，反向拉抻整个身体。 嗯，还好，小笼包而已，杀伤力有限。 ps：今天家里有亲人过世，帮着跑前跑后，只能一章。 第四百七十四章 谁能拒绝只要过程的人 旅游产业的发达，国家特殊世界观感带来的特色演出，几乎是轮轴转，一车一车的游客来，一车一车的游客走，表现节目的地方和顾客之间，也不存在一个完整的开场和结尾了。 节目如果是十个为一场，那表演完第十个节目，主持人串场这件事的价值意义不大，主要是用来互动，让游客们能够近距离的感知到这個国家的独特魅力， 《重生之我是弄潮儿》第四百七十四章 谁能拒绝只要过程的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百七十五章 你更不敢 自从那天出事之后，一行人在芭提雅停留了五天，米拉陪着大家玩了三天，在魏涛、高琳的眼中，米拉的段位差了点，那位贡帕到是火眼金睛，奈何身份问题也不可能凑到燕惜雨身边，业泰也一样，他们爷们在一起玩，只是觉得小姑娘挺漂亮，总是笑容满面给人很舒服的感觉，也不好盯着燕惜雨看，自然也就注意不到对方眼中时而流转的精 《重生之我是弄潮儿》第四百七十五章 你更不敢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百七十六章 一代创业者的力量（二合一大章） 这艘船跟表演的地方一样，为了面对顾客之后得到最大效率的旅游收益，就成为了它的主体目标。 以前还有一些时间限制，接待量有限，现在则是为了赚钱，完全不管那么多了。 魏涛等人登船时，很显然里面的表演场所刚刚完成清扫，很多地方还没有清理的那么干净，时间紧任务急有所遗漏也是正常，空气中还弥散着清洁 《重生之我是弄潮儿》第四百七十六章 一代创业者的力量（二合一大章）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百七十七章 成功的成就感 潮湿，燥热。 魏涛坐的还是老朋友的车子，如今已经胖了一大圈的大货司机周大伟和周鑫父子。 他们跟魏涛认识时间最长，也是最早向着魏总靠拢过来的人，入股进货也是第一批。 钱是赚到了，周大伟也重新感受到了大货司机最荣光时期的收益，这两年来，吃好喝好，胖了很多。父子俩继续开车，没有过往那么的 《重生之我是弄潮儿》第四百七十七章 成功的成就感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百七十八章 即将到来的2008 一辆辆的车子到达，知道老板急，堵车那地方也让整个车队彼此之间的路程差距并没有差多少，到达的时间也没有差很多。 冻伤严重一些的，直接先堆放在一边，在搬运和拆箱过程中，没有冻伤也没有完全成熟开裂的，放在一起。 已经成熟和开裂的，放在一起。 都是提前准备好的，包括工地这边也来了很多人帮忙 《重生之我是弄潮儿》第四百七十八章 即将到来的2008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百七十九章 给创业者投资 去掉耗损，去掉特价，去掉运费，去掉人吃马嚼的劳务费。 最终一斤的平均收益并不高，可即便是这样，这一趟也拿到了三百多万的收益，换成任何一个行业从业者，都会满足于这样的收益，刘大龙和刘磊就是其中的典范，一些合作了许久的批发商，也在这序列之中。 魏涛提出的50%再增加耗损，他们都能承受，但如果 《重生之我是弄潮儿》第四百七十九章 给创业者投资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百八十章 木秀于林 【昨晚，魏总又看资料一晚。】 来自于祝喜春的情报消息。 难得一个大懒觉，十点半，魏涛才睁开眼睛，怀中的包兮倩，还如同小猫一样，浑身柔软的嵌入他怀中。 起身，也不管自己一级状态，走出酒店卧房，在客厅的冰箱里拿出一瓶果汁饮料，冰凉酸甜的口感刺激的整个人干涸的口腔，一下子得到了最充分的滋 《重生之我是弄潮儿》第四百八十章 木秀于林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百八十一章 恶名背锅 曾经在紫御华庭项目时，魏涛多次与园区业主进行交流和沟通，听取过他们对于园区建设和后续服务的意见，并现场帮助他们解决过很多的具体事宜。 口碑这东西，传开了，你无需担心它覆盖面有多大，想要都知道的难度并不大，只需要给它一点时间而已。 魏涛下车，出现在业主的面前，关于取暖的问题，不是一家之言， 《重生之我是弄潮儿》第四百八十一章 恶名背锅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百八十二章 义商 恶心人的方式有很多种，规规矩矩在合理范围内，那这恶心就加倍。 伴随着高层建筑的增加，对于消防要求的严苛程度越来越高，电梯楼消防通道消防门，灭火器，消防栓…… 工程成本和相应侥幸心理，使得很多场所都存在着这样那样的问题，不出问题时，不进行严苛检查时，怎样都行，一旦以标准为线，从上至下勒过来 《重生之我是弄潮儿》第四百八十二章 义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百八十三章 我说怎样就怎样 你永远可以相信颜博的形象有多么的‘接地气’。 但凡是不认识他的，面对面让你猜他的职业，估计没有一个能够猜得到。 土黄色棉袄，黑绒裤，单位发的棉皮鞋，戴着一个狗皮帽子，叼着烟卷，你要说这是一个农村的二流子，不会有很多人觉得你猜错了。 那辆在他手里当坦克开的大切诺基，迸溅的全都是冰雪混 《重生之我是弄潮儿》第四百八十三章 我说怎样就怎样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百八十四章 女主人 这一晚的安顺街一号，灯火通明。 门房的孤寡老人董大爷，坐在上班时的位置，桌上放着收音机，收听着广播节目，进进出出的车辆，他忠实的完成着自己的职责。 屋内，还有一名保安，也陪着董大爷，今晚的保安也等于是加班了。 食堂加班，温热着菜饭，随时随地进来都可以吃一口热乎饭。 从一楼到五 《重生之我是弄潮儿》第四百八十四章 女主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百八十五章 ‘为母则强\’ 魏涛穿着黑色的长款棉服，黑色的裤子黑色的棉皮鞋，这样当自己与一众视察的人走在一起时，不会显得突兀，如果不认识的，还会因为自己年龄当成秘书之类的身份，不会过度关注自己。 松江的媒体，这一次是倾巢出动，省城的媒体也来了几家，毕竟在这突然间持续暴雪天气带来的麻烦大家都很棘手时，松江一枝独秀，实在过于 《重生之我是弄潮儿》第四百八十五章 ‘为母则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百八十六章 伪时间管理 ‘鲜时光’撑住了三天，再多哪怕半天，也撑不住了，库房空了，很多店铺的货架上也不再是充盈随便买，一部分的货品也断货了。 好在，三天后的晚上，连夜官方物资到达，早已经被抢光了大多数货物的大型超市、菜市场，一辆辆车子开始往来运送货物。 官方点名，第二序列供应货源——鲜时光。 你魏涛敢于不 《重生之我是弄潮儿》第四百八十六章 伪时间管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百八十七章 没有‘门\’的家 魏涛两点钟才赶回安顺街一号，车上准备的礼品，随着唐岑和她的行李，一同到了她家。 今天一过，本命年，倒也还没有达到被催婚的年纪，东西卸下车，唐岑直接示意魏涛滚蛋，伴随着她的职业她的阅历，以及在一起‘打扑克’次数的增多，过往再多的跟班属性，如今也散没了。 另类别样的风情，也开始在唐岑身上展现 《重生之我是弄潮儿》第四百八十七章 没有‘门’的家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