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是个小作精》 第一章 天降公主 皇城外,街道灯火通明,人潮川流不息,今晚是一个盛大的日子。 月华国公主景可心的生辰之夜,她是当今圣上的唯一女儿,宠爱加身。她乘车于千万人之间,夹道欢迎,无数人只为一眼瞧芳容。 她想要一个独特的生辰之夜。月初,街道人们都早已恭候,马车在巍峨的皇城门口,早无事的越靠前,一是想看看皇宫里面的景象,二是近些好瞧见公主真容。 “有一美人,清扬婉兮。肤如白雪,眉目如画。一笑倾城,再笑倾国。”这便是她,景可心。 月亮漏出了半张玉容,温柔恬静,与紧皱眉头的宫女形成了对比。一温软可爱宫女焦急道,“怎么办,公主刚刚说有点闷,想去附近走走,可是这半天了,怎么就走不回来了。” “那可怎么才好!快开始了,公主消失了!”另一个清秀的小宫女急得快哭了。 她们找遍了淑华殿周围,都没有公主的踪迹,外面又有一个小太监赶来,“公主殿下,是否准备好了,这样小的好传话下去。” 月初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月末回道,“好了,公主说到时候一定会以最特别的方式出场,你们只要按时出发就好。”,月末低头,手指攥紧了衣角。 小太监哈哈一笑,“那小的这就去了!”月初月末看着远处的背影很快不见了,只看见满树繁花,烛灯摇曳,轻纱飞舞,奢华而又贵气。月初小一点,拉着月末的一角,“末姐姐,可是我们连公主在哪儿都不知道,怎么办,到时候我们会被杀头的!” 月末看着远处的光,“我觉得公主到时候一定会出现。” “开城门!”一个士兵声音洪亮有力,两边的百姓都兴致勃勃,人头一个劲往里看。 皇上和妃嫔们都在城楼上,盼望着主角挽妍公主的出场。当城门开了一道时,隐约间就有几道倩影。全开之后,只见公主一身红裙铺地,层层叠叠,火红如血般吸人目光。不过令人奇怪的是,她整个头都是用斗笠遮住的,没有一丝间隙。 月初牵着她的手,缓缓而出,“末姐姐要是被发现,我们两个死定了!”月初颤抖着拿着她的手。 月末反握手,“相信会……”话未完,突然大风而起,灯火熄灭,纱带狂舞,城上所立的人都掩面而躲,有的被吹起的丝绸了面上像一个盲人一样。 “天啦!皇上,我们还是先进里面去……” “啊——啊,快接住我啊!有没有人接住我啊!我还不想红颜薄命啊!”月可心,我艹!这妖风把我刚苦逼淋湿的一身都吹没了,不过重点是谁来接我一下! 狂风大作,月末的斗笠被吹飞上了天,月初紧紧抱着她,感觉自己人都快吹没了!“末姐姐,刚刚我隐约间听见了公主的声音!而且好像越来越近了!” 月末艰难的开口,断断续续,“我也听见了,但是好像是从天上传来的!” “不行,这风太大了!”月初比较娇小,整个人都完挂在月末身上了。突然,月末拉着她向前,“去马车里,等风停了也许公主就出现了!” 在她们的相互扶持下,她们二人终于一步一步的走到了马车上了。这时,风停了。 人们和侍卫们都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一个人影没了风的脱力在极速下坠。 这时,城楼上的一个暗卫,“不好,公主的马车要被砸烂了!” 月可心整个人都不好了,一堆的人扎在那里杵着不动,你们到是去拿个就生垫或者厚被子也可以!她刚要大喊,“你们……” 一个飞出的黑影,一脚精准无误的把她踹在了旁边的桃花树上,“你他喵的,你是不是上辈子脑袋被人拿下来当过球踢,不知道我是个人,是个女人,居然踹我!” 刚好月可心夹在了一棵树杈上,整个人就窝在那上面,只有手和脚可以动弹。月可心终于忍不住了,用了自己最大的声音,吼道,“这么多人,他奶奶的来个人或者鬼也行把老娘弄下来啊?” 本来风过之后,就十分寂静,月可心的声音犹如雄狮怒吼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完美的吸引过来了。 马车里,月初突然惊起,“是公主的声音!太好了!末姐姐,快点把你这一身装扮褪下来,我先去迎接公主了!” 月末点头,脱衣服的动作一滞,“公主什么时候这么彪悍了,而且还说了我有些听不懂的词!” 皇上和众人听到这一声怒吼,突然无言,片刻,皇后红唇微启,“这个声音有点熟悉啊!” 妃嫔们本来还没缓过神,一经皇后的提点,一位蓝色衣服的美人接道,“有点像可心的声音!” 又有人开口,一个温婉青色长裙的女子,用手指着不远的桃花树,“是从树上传来的吧!”城楼上虽视野开阔,但不能看清楚人脸,只依稀可见一个人好像正趴在一个树杈上。 此时,有一个人正在冒冷汗,暗卫祈祷她不是景公主,只是声音像而已,可是我好害怕! 众妃子和皇上在无法确定之前不会下去,只能一大群人爬在城墙上观望,就如同一群吃瓜群众。 皇上是一个中年之人,有胡渣微出,黑发束起,头戴皇冠,一身龙袍加身,显得威严霸气。他棱角分明,剑眉美目,年轻时一定是一个美男子无疑了。 现在,他右手撑着脑袋,眼神微眯,目光锁在那桃树上,开口,“安静!”,属实有点搞笑。 这时,桃花树下里里外外围起了可能有三层的人。月可心:“我真的是服了!我后悔了,我怎么没有摔死!” 第二章 公主?我跑啦? 月初刚再马车内听见公主的声音,结果找了半天连个影子都没看见。月末也出来了,“可是寻到殿下!” 月初一脸呆滞,然后锁定在了那一堆人群中。月末随着她的目光,说道,“进去看看!” 月可心不想被别人这样看着,捂着脸内心把刚踹她的人咒骂了千万次,可是下面的人却不消停。 “这位小姐,衣着打扮奇特,却趴在这树上掩面而泣,是不是有什么想不开的事!” 那人还越说越来劲,“可说出来,我们大家可以帮一帮,说不定你就不想寻死了!” 月可心蒙着面,不知道是谁,听着像一个中年人的声音。你怎么不去写书!我不小心挂在了树上,就是要寻短见!你那两双眼睛就改长在脚底。 月可心现在只想装死,只要她不鸟他们,他们自然迟早会散的。 可是她完全想错了,一个女子又说,“你们瞧!她披着一头散发,蒙着脸不敢见人,一定是长相略有瑕疵,可能是表露情思失意。可怜啊!”月可心看不到那女子还假装摸了一把眼泪,顿时周围的人都躁动起来! 月初她们完全挤不进去,“末姐姐怎么办啊!那上面的人会是公主吗?” 月末也无法,“在听听情况吧!” 周围的人太吵了,月可心只能开口,“求求大哥大姐,你们能把我给弄下来吗?我告诉你们,我不是失意少女,我是天上的仙女行吗?” 说着,立刻有人接到,“仙女?你要是仙女,我还是公主嘞?就你这人鬼不分的样子?”月可心还不知道她刚淋雨的样子,被风吹了一阵以后完全是一个在水里打捞出来的水鬼一样。 她又蒙着脸,头发全部宛如海藻一样沾在她身上。 “公主!”突然人群中传来了一个女生,委屈而又惊喜着,接着所有人都愣了一妙,两秒,三秒,突然刚那个女子接话的人突然跪下,“景公主千安,小民有礼了!” 周围的人一一随着她纷纷下跪,所有人都恭敬的头匍匐于地,有的人双手有点发抖。 他们平民都不曾见过景公主,只有这年生辰,景公主说想与民同乐有一个最难忘的生辰。听闻景公主到是温柔恬静,美艳大方,应该不会和我们这个小人计较吧。 月可心在月初她们叫唤公主的时候就抬起了头,公主?在哪里?,我怎么没看到?还有不是这群人怎么全部跪下了,公主不会是……月可心现在脑袋一片空白。 月初月末在她们让出的道路进去,站在了桃花树下,半哭道,“公主,你怎么出去一会就变成这样子了,衣服都变了。呜呜……” 月末,“公主,你可吓死奴婢了!” 月可心:…… 楼上,皇上开口,“去一个女暗卫把朕的爱女抱下来。”皇上站在面色黑沉,明显不悦。 月可心终于缓过了神,突然感觉身子一轻,她被抱了下来,是一个黑衣服的女子,身上有淡淡的花香。原来是在拍电视剧,不过话说这也太真实了吧,这个人是怎么飞过来的,没看见威亚呀! 月可心终于站在了地上,那女子突然一跪,恭敬道,“景公主千安,属下告退了。” 月可心,“啊?嗯嗯,好的。”她想看看她是何样子,就发现有人抱住了她的大腿,她想抬另一条腿,发现也被人抱住了。 她低头,是两个两边梳着小包子,还插这几朵碎花,粉白相间的窄袖纱裙像一只盛开的荷花。月可心眼睛迷惑,这是两个宫女吧,电视我还是没少看的。 她有看看刚才的人早已没了踪影,下面传来声音,“公主,我们可是先回殿,殿下这般装束,皇上定会发怒的。” 月可心,看着跪了一地的人,极度不适,“都起来吧,所有人,散了吧,我不是什么公主,我只是一个日常的打工人。” 她右手一排脑袋,想到,“当然如果要找群演的话,我很愿意啊,说不定还能看见我的偶像嘞!”她伸手去抚月末她们,“都是姐妹儿,不要一见面就抱大腿,我可不是富婆。” 她还没碰到她们一点头发丝,月末就呜咽道,“公主在说什么?您就是景公主啊,您还记得我吗,我是月末啊!” 月可心看着她小脸眼泪汪汪,还没开口,另一边有哭道,“我是月初啊!公主。” 月可心现在都一个头两个大,两边都在哭,她只能看着还没散去的人群大眼瞪小眼。 月可心突然扒高音量,“停!不要哭了。”演得还真是惟妙惟肖。月可心双手叉腰,“好了,月末月初是吧!现在本公主命令你们起来站好。” 月末月初立马不哭,乖乖地站在了月可心的面前微低着头。月可心,“很好,现在你们离我远一点,那个留的路也宽一点,你们向两遍退。” “好,奈斯!”月可心站在路的中央微微一笑,明媚倾城,先忽略她的海藻一样的头发和奇怪的打扮。 月可心突然撒开腿就跑,还大喊道,“拜拜了您嘞!老娘才不陪你们玩啦!我要回家吃饭上去了!”真倒霉!被车撞了那人不送她去医院,却到了这么一个鬼地方。 说这么多,居然没人把我赶走,我还是自己开溜吧,我真的好饿。 “公主,您跑反了!”是那两个小宫女的声音,月可心,“我才没跑反!姑奶奶没这闲工夫做免费的劳力。” 这时,楼上皇后红唇微动,“皇上,下面怎么乱成一团了!去让侍卫去维持一下秩序。” 皇上还看得挺起劲,听到之后微站直,“等一会儿,影,去看一下是什么情况。” “是!”突然背后出现一个暗卫,又很快飞走了。皇后也看向街道,没有在说话了。而暗卫冷快站不住了,我刚刚把景公主踹到树上了! 月用内力传声给了冷,祝你好运! 第三章 回去 影在一廊道里往下看,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在撒腿狂跑,后面一群人在后面追,场面十分的混乱。影整个人嘴角都在抽搐,这个人真的是景公主吗?怎么完全换了个人的样子。 “好累!”月可心发现自己跑到了了一个荷塘傍边,四月的季节荷叶才冒出了一个头,十分稀疏得显得很寒碜。 月可心弯着腰喘气,“跑这么远了,应该是正常的地方了吧!话说我跑这么远也没看见半个车和正常的人啊!” 她又看看四周,“为什么还是这样的啊!”月可心抓抓头,柳叶眉微微一皱,俏皮可爱让人眼前一亮。 “难不成……我穿越了!”一大群人又到了她面前,最前面的是月末月初。 “公主……你走错了呀。我们……先回宫好……好嘛”说着她们两人就要过来,白嫩的小脸因为跑得太快有点张红。 月可心看着她们的靠近,两手制止,“不要过来,你们要在靠近半步,我就从这里跳下去了!”好像都是穿越了以后,死了之后就可以回到原来的世界了,我真是个小天才! 月末月初又是眼泪打转,哭着说道,“好!公主我们不动,你过来吧!我们一个人都不动!”月可心看着一动不动人们,露出欣慰的笑容,“很好!” 正当他们以为她会走过来的候,“咚!”一声月可心跳进了水里。“公主!”月末月初不会水性,普通人又不能去救公主,一群人着急得在岸上呼救。 而楼上的影也没反应过来,公主就像一条灵活的鱼儿一样,“咻”地一下就跳了下去。 影在三思索,还是先回去复命吧!可能她不一定是景公主,这差别也太大了吧。 水中的月可心本来就不会水性,她在水中咕噜咕噜地吐出了几个泡泡,慢慢的没了意识,她的长长的发丝在水中散开,黑如墨水一样浓稠,衣物也在悄悄得发生变化,原来的蓝白条杠的衬衫和白色的长裙消失了。 她身上是紫粉宫装长裙,青丝飘散,纱带游动,在水中宛如一株徐徐绽放的芙蓉花,眉目如画,绝色倾城。 月可心有气无力地抬手,模糊见看见有一抹白色的身影,像一朵白玉兰飞在了她的掌心里,好暖。 淑华殿,傍晚时分,窗外的云如粉霞一片一片,微光斜射进了寝宫里。月末手撑着圆润小巧的脸在打盹儿,头一癫一癫得像小鸡啄米。 月可心醒了,一入眼是精致花纹的床顶,还是那种极其有韵味的古色古香的布缎。她偏头看四周,紫色纱帘垂落,成串的珠子依帘而下,紫颤木的桌椅板凳,精妙绝伦的香炉有丝丝缕缕的白色烟儿盘旋而上,很慢很慢,点点清香,舒心安神。 不对!一定是我睁开的方式不对,月可心这样想,她又重新闭上了美眸,又慢慢的张开眼睛。 “怎么还是这样啊?啊!”月可心哇哇地开始哭了起来,像一个撒泼的孩子一样在床上滚来滚去。月末被叫声惊醒了,一下子就开心了,“公主终于醒了,多亏了韩大人。” 可是月末进来是,公主哭闹着在床上打滚,“公主,怎么了?公主,可是哪里不舒服?”月末忙喊,“来人,去请御医,还有告诉皇上,景公主醒了。” “是。”她们走后,月可心不哭了也不闹了,突然起身,全神盯着月末,“我问你几个问题,你如实回答我,如果不实,你应该知道你会如何?” 月末微抖,双腿跪地,手撑地相对,头埋在手背上,开口,“景公主尽管问,月末不敢撒谎。” 月可心掀开被子,左脚撑起在床沿上,手微打在腿上,黑发如瀑披散而下,柳眉明眸,嘴角微仰,肤白如雪,她就在哪儿随意一坐,慵懒之姿中带着魅惑,魅惑中却又有一种可望而不可即的美感。 月可心把玩着一缕头发,“我现在几岁了?” 月末,“嗯?这该如何回答?”月可心改口,“我现在芳龄几何啊?”月末这回懂了,“公主今年十五,今天是您及笄的前夜。” 原来我穿越到了一个小公主的身上,月可心继续道,“我如何被救起的?”“是韩将军把你从水中救起来的,韩将军是……” “好了好了!我不想听后面的废话,和我没关系。”月末没说完就被她打断了,韩将军是吧?别让我遇见你,不然不用这个公主的身份做点好事,岂不是白白浪费了。 月可心露出诡异的笑容,心情突然变好了。回不去就回不去吧,既来之则安之。 “皇上驾到!”月可心被这一声打断了,皇上?那是我爹吧,“月末起来吧!”月可心迅速躺在床上,月末把被子弄好掖好,月末在旁边守着。 “心儿,爹爹来看你了。”月可心装作才醒的样子,眉目疲倦,面容憔悴地想起身,皇上立刻开口,“心儿躺着就好,你说你那天非要往水里跳干嘛?” 接着又是无奈道,“心儿,我知道你是放不下韩林,但是他不爱你,你是朕唯一的女儿,我不希望你嫁给不爱你的人。” 月可心看着他关心的样子,这说明这个公主很受宠啊!可是,韩林又是什么鬼!以前这个公主喜欢的人,可能不是什么好人。 月可心在神游,皇上见她不说话,以为她是伤心过度,“心儿,可要用膳?你都躺了半天了,明日父皇请了各国皇子公主来参加你的生辰,到时候有百倍优秀的人供你选择。” 月可心这才很累的开口,声音微弱,可怜十分,“父皇,女儿好饿啊!”她是真饿,折腾了半天就想着回去,一口水都没粘,还别说饭了,现在她已经安然接受了这个事情。 公主是吧,这岂不是美哉!月可心内心已经开始兴奋了! 第四章 回忆 皇上抬手摸摸月可心额头,“嗯,不烧了?那父皇去外面等你,我们一起去用晚膳。” 月可心点头,“父皇慢走。”等到月末把寝殿的门关上时,月可以立刻从床上弹了起来,“小月,过来帮我穿一下这衣服吧,你们这复杂的衣服一个人还穿不好?” 月末去整理旁边的衣物,“殿下,这是我们该做了。对了,公主想穿什么颜色和款式的衣服?” “嗯哼?”月可心看着一柜子花里胡哨的东西,“找一个方便吃饭和走路的,不玩太长的裙子,不然我走起来可困难了。”月可心起身双手张开,等着月末伺候她穿衣服。 月末动作很快,按照月可心的要求,她选了一套窄袖蓝装,也不是拖地长裙,只到脚裸白色印花纹的群身,看起来像我们那个地方的长裙一样。 不过它虽简单却不失华贵,手腕还系有蝴蝶结的蓝色飘带,显得灵动优雅,宛若花中翩然的蓝蝴蝶。 月可心很满意这一身便捷而漂亮的打扮,不由地转了一个圈,裙带飞扬,翩若惊鸿。她开心道,“小月,走吧。” 月末放下多余的衣物放在柜子里,转头,“殿下,你还没梳头。”月可心听后自己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铜镜,用一个精致的小巧发簪给自己插了一个圆圆的发髻。 她转过头对着月末笑道,“可以了吧!怎么样,好看吗?”月末看着一脸求夸的公主,也笑着,“好看,公主怎样都好看。可是,让奴婢给你梳一个更好的吧!” 月末想要是这样简单的出去,皇上可能会认为公主怎么突然变了一个人,以前公主一定是最注重形象的一个人。 不说一个时辰,半个时辰是常事,公主好像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月可心招手,“来吧!但是不要太复杂,好饿啊!吃个饭都这么麻烦?” 在月末束发时,月可心趁这个时间多问点有用的事,“我以前是一个怎样的人?” 月末低着头,极为认真把她的头发弄成了一个高高的美人髻,“殿下,是一个很温柔的人,端庄大气,乖巧懂事,就像一个与世无争的仙女。” “仙女?”月末玩弄着面前的珠钗,又问道,“那韩林是怎么回事?”月末手突然一顿,月可心从铜镜中一眼瞥见了,可能这是一个不错的故事。 月可心眼泛灵光,勾唇,“长话短说,小月。”月末把剩下的头发梳好,边往月可心头上插各种珠钗,边问道,“殿下不记得了?” 月可心尴尬一笑,“可能跳水里时候脑袋在水里泡太久了。”月末扑哧一笑,月可心故作严肃,“小月?”月末立马不笑了,“是这样的……” 她们出寝殿了,月可心也差不多明白了。凤玉莹,皇后的侄女,凭着皇后的势力和宠爱一直目中无人。而以前的我性格本来就怯懦,偏偏我母后在生下我以后不久去世了。 皇后想用凤玉莹来结交韩氏家族,韩家是世代都是将军,而韩林之父韩从世年事已高,很快他就会接受他父亲的衣钵。 可是不巧的是,韩林一开始对凤玉莹并不是很感兴趣,还很冷漠。对原主景可心很关心,就连父皇也认为韩林一定是喜欢景公主,并提出赐婚与我们二人。 但他拒绝了,第二日,便发生了令人吃惊的事情。韩林之父请求父皇赐婚,他将在三日之后迎娶凤玉莹。 父皇龙颜大怒,没有答应他的请求。后面,在他韩林亲自在门前跪了一下午以后,终是景公主去求父皇答应了此事。 “靠!这都什么事,传说中的替别人做嫁衣。”她能感觉原主是喜欢过韩林的,不然为何回忆起来如此的悲伤。 不过既然换成了她,不就是个渣男吗!完全不关心好吗,像我这样一等一的美人,不说赛西施,那必定是风华绝代在这里,搞什么爱情! “走,去吃饭!”月可心没有半点悲伤,人不犯我,就算你想要把地球炸了我也可以睡得像死人。但是你要是故意来找我查,那我就奉陪到底。 第五章 姐姐? “心儿,慢点,没人和你抢吃的!”皇上看着自己爱女狼吞虎咽的模样,一时间有点无奈。月可心表示我是真的很饿,要像你们这么吃饭,那等于没吃。 就在她准备要再来一碗时,门外传来了声音,“皇后娘娘,凤小姐到!”太监的声音洪亮且清晰,月可心想,这不抢饭的人不就来了。 皇上吃了几口,都是因为月可心吃相实在太过诱人。一阵脚步声停了,她知道是哪个皇后还有那什么小姐来了。 月可心本来头都难得抬的,可是某人似乎很热情。“可心妹妹,可是醒来了,莹姐姐听说妹妹自己跳水昏迷不醒,当下就想来看望妹妹,可是一想妹妹是因情失意,怕你看了我伤心,所以晚来了。” 凤玉莹娇嫩的声音让她想吐,要是父皇不在她面前她真想赏她一把掌!呵!月可心起身行礼,“见过皇后娘娘!”然后转向凤莹,“我怎么不知我有姐姐,父皇,这位小姐怎么和您长得一点也不像啊?” 月可心玉手拿着筷子,撑在自己白皙的小脸上,天真无邪一笑。 三人都是一愣,皇上表情严厉,“凤小姐,可清楚自己的身份,如果不清楚,皇后可要多加提醒。” 皇后面色闪过难堪,马上面露笑容,一副温柔贤淑的样子,“臣妾谨记!”又对着月可心关心道,“臣妾记得可心小时候与玉莹最好了,不是都是以姐妹相称的吗?” 凤玉莹立刻抓住机会,委屈开口,“不能怪景公主,是玉莹的错,我不应该来让景公主不高兴了。” 凤玉莹本来就是那种柔美的女子,现在一副委屈的样子,让人忍不住想保护她。月可心夹了一块肉,调侃道,“知道是自己的错,还干坐在这里干嘛,要不你早点回去休息,保养一下容颜?” 月可心话说完,皇后和凤玉莹的脸色都变了,“可心,你怎么能这样说?她好歹是你表姐,怎么刚来你就要人家走。” 皇后故意说的清清楚楚,就是想让父皇开口,皇上看着爱女一脸无辜的样子,一本正经说话,“凤小姐都知道是自己的错,皇后怎么到怪起朕的女儿,皇后是理解能力有问题?” 并暗中向月可心眨眼,继续道,“皇后是需要在万华宫反思一下了,是吗?”皇后立刻起身下跪,哀声道,“皇上恕罪,是臣妾愚钝,请皇上开恩。” 靠山都跪了,那凤玉莹自然也是匍匐在地上,一动不动,也不敢开口说话。可是那双紧握的拳头,可被月可心一眼揽过,不服是吧?本公主就喜欢看你难受,你难受本公主就很快乐! 皇上拿起筷子向月可心的碗里夹菜,“心儿,觉得如何?”现在明目张胆要皇后难堪还不是时候,“皇后娘娘,一向温柔明理,可能是见到心儿太激动了,父皇,快让娘娘起来吧。” “皇后起来吧!”然后起身,“相信皇后也累了,就随朕回宫吧!朕觉得凤小姐一定有很多话要与心儿说,我们就不要打扰小孩子们的琐事了!” 皇后看着地下的凤玉莹,面色为难,“这……”。皇上声音微高,“怎么?皇后觉得不行?”皇后又是一吓,忙道,“臣妾告退!”皇上莫名有一种自信,他的女儿一定有惊喜给他。 月可心起身行礼,“恭送父皇,皇后娘娘!”一边的月末和跪着的凤玉莹也开口,“恭送皇上,皇后娘娘!” 月可心继续吃着东西,直接把跪着的凤玉莹无视了。终于某人跪不住了,“景公主,玉莹可以起来了吗?”凤玉莹觉得她还是原来的那个软弱的小公主,说话的声音还这么无所畏惧。 呵!月可心冷笑一声,“这是你求人的态度,既然你这么不想起来,就在多跪一会儿。” 凤玉莹没等到立刻扶她起来的胆小公主,反而让她求她?顿时暴露了她的本性,“不就是一个没了母妃的公主,你也不看看,现在后宫是谁在掌管,我可是皇后的亲侄女,丞相的嫡女——凤玉莹。” 凤玉莹自己起来了,以一种傲慢的姿态俯视着坐在板凳上的月可心。月末迅速从傍边过来,厉声道,“大胆,殿下可没让你起来。” 凤玉莹曾经暗地里欺负景可心多了,对月末这一句话简直不痛不痒,“哼!一个连被打巴掌都不敢还手的人,摆什么公主的架子!” 月末见公主默不作声,认为她又如以前一样忍气吞声了,“你不也就是一个勾引别人的……” “啪!”月末话没说话就被打了一把掌,“你在胡说什么?一个下贱的奴婢也配和我说话?”说着另一巴掌就要再来,这时传来一声冰冷可怕的声音,“凤玉莹,想死的话,本公主可以现在就成全你。” 凤玉莹被这句话给吓住了,虽然她看不见景可心的脸,但是她能感受到她散发出来的危险气息,一种完全不同与那个人的气息! 第六章 公主完胜 “月末,退下!”月可心美丽的双目微眯,发出冷寒的目光,绛色小嘴一字一句道,“你算什么东西?整个月华都是我父皇的,你算个什么东西?” “跪下!”月可心依然坐着,但那种摄人的气势让凤玉莹双腿微微发抖。她刚要说话,月可心突然站起来,一脚准确无误的就往凤玉莹的小腿一踢,“某人真的耳朵不行,还要让本公主动手!” 凤玉莹万没想到月可心会踢她,从下娇生惯养的她,被这一踢直接疼得眼泪掉下来,跪着恶狠狠道,“景可心,你竟然敢打伤……” 她话没说完,月可心一巴掌又招呼了过去,眉目含笑,“有什么不敢,刚好让你知道什么叫尊卑!”随即月可心一脚踩在她面前,“要是以后你还不懂礼数的这样和本公主说话,我这一脚就踩在你那芊芊细手上,懂?” 凤玉莹吓得一啰嗦,泪水模糊精致的妆容,现在看起来十分的狼狈。但是她还是凶狠道,“你以为我会被你吓住,我现在就去见姑姑,让她为我讨回公道!”说着,凤玉莹强忍着腿痛,挣扎着站起来。 月可心终于站起来,笑得动人,仿佛自地狱的天使一般,让人想要逃离。凤玉莹突然呆住,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你不要过来,我会把现在我所承受的一切都还给你的。不对!我凤玉莹一定会让你比我还要痛苦一万倍!” 月可心一步一步向她逼近,“哦?我好害怕啊?”“啊!——啊!景可心,你这个贱人……啊!……”月可心一脚踩在了她撑在地板上的手指,“怎样?我敢,还是不敢!” 月可心吐出一个字,脚下的用力就多一分。月末整个人呼吸都不敢用力,她既害怕又高兴,害怕的是皇后那边不好交代,高兴的是公主终于反击了。天啦!她真的是太激动了! 凤玉莹本来刚被踢的腿还没缓过来,又被踩手指,整个人都在发抖,面色发白,微乱的头发被泪水打湿沾在了脸侧。 她颤抖着开口,“景公主,玉莹错了!”她声音小得可怜,要不是晚上安静,月可心可啥也听不见。 月可心俯视着她,“太小了,没听见,你没吃饭吗?”月可心又歪头一想,“对呀!刚刚你们来这好像一口饭都没吃,难怪。” 月可心弯腰,脚下的手指在发出响声,“要不我让凤小姐吃个饭再说,好吗?” 凤玉莹眼角泪水哗哗下淌,终于崩溃大哭,摇着头哭道,“景公主,我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玉莹不需要吃饭,我可以说很大声!呜呜……” 月可心伸手,用两根玉芝般的手抬起她的脸蛋,温柔至极,“再大声点!”凤玉莹大声道,“景公主,玉莹错了,下次不敢了!” 月可心抬脚回到了桌前,“饭菜都冷了,可是还剩了这么多,浪费多不好。”月可心又看向凤玉莹,“凤小姐觉得如何是好?” 凤玉莹还没有从恐惧中走过来,听见月可心的声音都在抽搐,“我来吃,我吃,刚好饿了。”月末见凤玉玺小狗见主人一样的听话,全程都在憋笑。 脸一点都不觉得痛了,月可心见微肿的月末,便让她退下去冰敷一下。可是月末不肯走,月可心笑着,“我可不想明日我身边有一个胖小鸭,让人认为我有虐待侍女的癖好。” 月末退下了,月可心看着吃饭的凤玉莹,小口小口的吃相和她不堪的模样相比,不是一般的滑稽。 月可心向后一靠,大佬一般的坐姿,“吃好了,就自己走吧,我就不送了。”凤玉莹猛点头,“好的……好的。” “还有啊!回去后不要乱讲话哦,不然我也不知道我也会乱说些什么。比如凤小姐辱骂景公主,辱骂皇上,还有把景公主打伤的事就……”月可心小嘴说得随意,可是每一句她听了都在颤抖。 凤玉莹含糊不清说道,“景公主,玉莹明白。”“那最好,对了,祝你后日新婚愉快!这就是本公主给你的贺礼。是不是很棒?”月可心满脸笑容,期待凤玉莹的回答。 凤玉莹内心在发狂,表里不一地勉强扯出一抹难看的笑,“很棒?” 月可心忽略她难看的表情,单手托腮,浅笑安然,“明日见,凤玉莹小姐!”说完月可心先行一步,蓝衣飞扬,留下呆滞的凤玉莹。 背后是一阵阵东西的摔裂声,还有某人的哭喊,与黑夜中月可心欢快的歌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小兔子乖乖,把门开开,不开不开,我不开,……”月可心一路唱到了自己的寝殿门口,一路的宫女太监都在惊叹景公主独特的歌声和歌词。 第七章 有缘人 今夜是个美好的一夜,月可心睡得十分的香甜。第二日,月可心还在做梦,但总是有人吵她睡觉,月末月初看着翻个身继续睡的公主,一时不知道怎么办。 月初蹲在床前,看着蒙在被子里的公主,无奈道,“怎么办啊,末姐姐,公主怎么也叫不醒。” 月末摸摸了下巴,突然就想到了一个主意,她在月初的耳边说了几句话,然后她们都退出了殿外。 月可心梦见自己有了很多的钱,正在吃着豪华大餐,正当她美滋滋地享受着一切时,门外传来了一声,“皇上驾到!” 月可心瞬间清醒,全身裹着被子的她一动就从床上滚在了地毯上。“他娘的,好痛啊!”月可心把被子扔在一边,开始抱着自己的腿哼唧。 月末月初听到声响,进去一看,“公主,你总算醒了。快,要赶快准备了!不然来不及了。” 月可心掺着月初,整个人都没睡醒的样子,一个劲儿的往她身上靠,软绵绵的,“什么来不及了,父皇嘞?没人,那我继续睡了。” 月末扶正她,“公主,你忘了今天是你及笈的重要日子了。” 月可心终于没了睡意了,“对了,这么重要的日子,一定有很多人和好玩的事情!”她乖乖地张开双手任由她们为她梳妆打扮,大约过了半个时辰的样子,月可心又要睡着了。 “好了!殿下!”月可心被惊醒了,一睁眼便看着铜镜里的自己,一时间不知是自己。 云鬓凤钗,层叠而上,步摇坠落耳侧,华丽而不失优雅大气。一双狐狸眼魅惑倾城,加上柳叶弯眉,轻轻笑一如天上的月亮遥不可及,又似水中的芙蓉夺目妖冶。面若琼脂,桃腮带笑,唇红皓齿,月可心自己都被自己吸引了,有中“有一美人,遗世独立。”之感。 她站于门口,月末月初整理她的紫红拖地长裙。她抬眼可见,天暖云舒,如霞的桃花开于城墙上,一幅春意融融之景。 宾客满座,宫娥侍卫站在台阶两侧,月可心一眼看着几千步的台阶,看着都心累。一声高喊打破了欢笑喧闹,她徐徐而上,踏过那千丈红毯,一步一步走进殿中。 无数道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月可心十分难受,她顶着他们嫉妒,羡慕,惊叹,还是炽热……所有的目光交织在一起,让她透不过气来。 终于到了殿中央,空旷的周围使她更加不安,她在他们的目光下弯腰拜下。 “心儿免礼,过来。”父皇心情极佳,唤我在他面前执着我的手,正面对着所有人,那些什么皇亲贵族,可是她一个都不认识。 父皇开口道,“朕今日的小公主可心今日及笈,难得诸位不远万里前来观礼。当然可心在今日招亲之事天下人皆知,诸位既然能来必定是心存诚意。不知朕所言是否有理?” “那是自然!景公主貌美闻名天下,我等都是慕名而来。只不过公主是否愿意与我回云兮国?”父皇的话刚落,下面就传来一声语中含笑的男声。 月可心一脸懵逼地看向说话之人,见他满脸不怀好意的笑容,身穿锦衣皇服,相貌有种尖酸刻薄之相,一如他的言行,令人心生讨厌。 身边的人都看向说话的他,又看看默不作声的景公主,月可心微微一笑道,“可心多谢公子美誉。貌美天下,不敢当,可心只愿得一良人,此生共白头。” 月可心说话时无意间注意到左首位居然无人,一个空位显得十分引人注目。 “那公主觉得本皇子可是你要寻的良人?”殿里又有人打破沉默,月可心闻声而去,那人清秀温润,一袭青衫尽显雅竹之姿。 是一个帅哥哥无疑了,月可心内心在犯花痴,却说道,“良人不是寻的,而是随缘而遇,缘分到了,那自然是我的良人。” 那人听后爽朗一笑,若水击玉环悦耳动听,开口,“公主说的极对,是若竹失礼了!” 月可心微微颔首,心里却开了花一般,果然人长得好看,声音也是这么的好听。天啦,镇静,我可是一个高冷的人。 父皇拉着我坐下,“在朕看来,各位都是人中龙凤,既然爱女有她自己的想法,那朕自然也是希望她能遇一良人。那就开始宴会,庆祝朕的小公主长大了。” 音乐响起,歌舞升平,月可心看着舞女们翩然而起,无聊得都快睡着了。 第八章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阳光斜照,春日的太阳温暖舒适,正适合眠。月可心整个人都在打瞌睡,猛然一醒,看见她亲爱的表姐带着面纱姗姗来迟了。 可能是昨晚她被打得太过,左手还缠着绷带,腿想必是好多了,走路还是挺利索的。在她落坐后,月可心感觉时不时有道阴冷和恶毒的视线一直往她身上瞟,她终于找借口先溜了。 到不是心里难受,而是看着凤玉莹那虚伪的脸,她是真的看着就像给她几巴掌,心里才舒服。 月可心刚出来走过荷塘,就遇见了月末她们,“公主,怎么出来了?” “里面这么无趣,有什么好呆的!”月可心慢悠悠地穿过长廊,在亭子里的长椅坐下。里面的荷叶青翠欲滴,花苞含苞待放,只是感觉少了一点野气。 “还不如在这欣赏美景,或者吃点好吃的。”月可心在这么多人面前,自是不能吃相太难看,不然引起别人的注意多不好。所以她干脆就没吃,可是她现在饿了。 月初微俯身,“那我们去为公主准备膳食,公主在这稍作休息便好。”月可心嘴里“嗯哼”一声,就听见远去的脚步声了。 月可心手环上栏杆,双手重叠,头侧着依靠看美景。暖意正浓,香气四溢,美人而卧,美人如画也不过是这般了。 这时,另一边长廊里来了人,过往的公公和宫女都在行礼。此人黑衣束发,玉面俊朗,正是韩大将军之子韩林,他走得着急,头发随风而去,下衣摆微扬。 月可心的长亭与他来的方向是交叉点,他走到尽头右转,随便转头就能瞧见亭中一人小憩。他便是看见了,也不会多注意是谁,因为那人是一身背影,只恍惚间觉得莫名熟悉而又让他想靠近。 正当他犹豫间,见那女子一声惊呼,正直直往后面倒去,韩林只得一闪用臂膀撑着她的后肩,月可心才不至于头被摔个脑震荡。 月可心才被吓醒,奇怪的是没有疼痛的传来,反而看到的是一双乌黑疑惑的双眸,以一种让她全身不自在的眼神让她在犯晕。 “公主,没事—吧?”韩林没想到的是景公主,一下有点结巴的问道。 “呵呵,没事,阳光太暖,打瞌睡,哈哈,谢谢你啊!”月可心干笑着起身,可是今天的华服好像很复杂,一层纱衣被什么勾住了一样。她一起身却被反作用了,直接正面窝在了韩林的怀里,双手紧抓着他的手臂,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 韩林正要开口,有人人未到话就先到了。“我倒是随便一逛,出来透透气,不巧就遇到了公主殿下的私会,不知是谁啊,能入景公主的眼中,看着挺拔高挑的背影,一定是哪位国主的皇子吧?也是,公主貌美天下,最终还是要以婚姻为重,两国联姻一定会是美谈。” 月可心本来也正捉摸这人是谁来着,还没问但是向怀里一撞的时候,她好像看见了这人的腰牌上写着“韩”的一个令牌。 那不就是月末说的韩林,可韩林不是她凤玉莹的未婚夫,呵,可能是她人老了眼神不大好。月可心勾唇,“凤小姐,是不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啊?见到我,连基本的礼仪也没有,不知道你那未婚夫可知道你是一个目无尊长的丞相嫡女。” 凤玉莹隔得远,不过听到景可心的嘲讽的话到是识趣没有明怼了去,“景公主千安,玉莹有礼了。”话落就朝向月可心走去,可是越靠近越发现好像这人的背影这么熟悉。 月可心含笑地瞅着韩林,调整好自己的坐姿,随意一靠静静等待着她看见是自己的未婚夫是什么反应。 凤玉莹可是有点识相,进去亭子笑道,“公主殿下,玉莹可能就坐?”她说话的时候一双狐狸眼闪着暗光,本是一身的温婉奢华打扮都盖不住她内心嫉妒的本相。 月可心不可置否地点头,一颦一笑都是从容,可是凤玉莹却不知道她是在想着一些鬼点子。 韩林此刻也终于转过身,“韩林见过殿下,凤小姐,是在下失礼了!”月可心看向凤玉莹,又转过看韩林,“怎么?两情侣相碰头,咋都这么冷漠。凤小姐,你怎么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见到自己的未婚夫开心得快要昏过去了。” 月可心一脸温和,边说边看着凤玉莹的脸由青转白在到黑色。这相府嫡女怕不是个傻子,这么沉不住气,原来就是所谓的出门不带脑子。 “殿下,……”韩林刚要开口,那大小姐就急了,声音尖酸刻薄,“韩林,你可是忘了和我的承诺,姑姑可是昭你赴宴,而不是让我遇见这种失体面的事情。” 月可心看着韩林微皱的眉头,一张好看的俊脸变得冷漠和厌倦。看来这风玉莹不仅自傲,而且还很自我感觉良好。 这不,凤玉莹还眼睛直直地盯着韩林,绯红的纯色与她端庄大气的装扮有点违和,她又继续道,“玉莹知道,景公主与韩卫有一段过去式,但是没记错的话,好像是韩卫亲口说自己不是爱慕殿下。只是一场误会,公主如今还是不知清白苦苦哀求,何必呢?” 凤玉莹故意加重后面的最后三字,问时转头看向月可心,可看她面色桃红,笑容可掬,她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换作以前她不是哀伤低眉,仓皇而逃,不等她想明白,就被月可心的一声冷笑而拉回了思绪。 “废话讲完了?那是不是该换人表演了。”韩林被公主开口的第一句话给惊了,殿下这话是什么意思。 月可心直接无视他懵逼的表情,把玩着头发道,“第一,本公主每次遇见你,凤玉莹小姐姐,你不是尽找茬就是说一些我听不懂的废话。第二,你说的什么误会,那不是误会,而是我景公主,景可心,月华国第一美女加才女,倾国倾城,举世无双,我这么优秀的人,当然也只能是同等之人,才能有一丝丝机会。” 月可心把头发放下,看向凤玉莹眼神似不屑又似狠绝,逼问道,“你觉得配吗?” 凤玉莹被看得手发冷,却故作镇定,配?什么配不配?这她要怎么回答,她若说配不就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若否认,那不是说她捡了她不要的东西。凤玉莹眼神逃离,突然笑道,“景公主是失忆了,还是想掩饰自己就是放不下?” 哈哈哈哈——月可心真是想把这个做作的女人推进那荷花池里,让她的脑子多进几斤水,才能让这个人不要再来烦她。 第九章 池中人一山叠一山 月可心把手放在茶桌上,笑道,“本公主可没有失忆,是我请求父皇同意了你们的赐婚,按这说你们不都应该感谢本公主的大恩大德。” “你以为不过是相识一场,连好友都称不上,还有啊我琢磨着你俩是不是面都没见过几次,都快成亲的人了见面一个冷漠一个黑脸,到也是令人担心。” 月可心说这么多口有点渴了,想倒点茶水,奈何衣袖宽大层叠,她一时半会儿还不好操作。 终于知道电视上的小姐公主要一大群丫鬟在后面了,穿着这一身衣服啥也干不了,还累死个人。 她在走神,突然一双修长白干净的手进入眼睑,替她倒茶然后又继续冷漠的坐回原座。 月可心尴尬一笑,抬起茶杯就看见凤玉莹眼中怒气冲天,若是以前凤玉莹直接上来就是一巴掌了,这小贱人嘴里说什么不在意,还这么不要脸的叫韩林替她斟茶。 凤玉莹也装作去倒茶,就差明摆着要韩林也替她倒茶,可是月可心看着她缓慢地翻起茶杯,缓慢的伸向茶壶,她自己都快笑出声了。 在看向韩林,一幅我就这样坐着看你表演的样子,这个人真是对自己未婚妻子一点也不友好啊。 “凤小姐应该不需要再喝茶了,你本身就有茶的气质了。我提醒你一下,茶喝多了老得快哦。”说完自己又茗了一口茶,我是适合这种养老的生活,这个很符合我的养生。 凤玉莹秀眉一拧,嫌弃地瞪了这茶水一眼,也不忘给韩林一个柔弱可怜的眼神。 “殿下,臣先行一步,凤小姐可一同前去,皇后娘娘怕是等久了。”韩林起身,行礼便要走,凤玉莹见她对自己如此冷淡,心里难受得像蚂蚁在身上爬。 月可心可一直觉得这人快点走,但是看着凤玉莹不情不愿的模样,好像要别人牵她才要走。韩林等着月可心的点头,便起身走进了一点,我以为他是要去抚一下凤玉莹。 可是我好像想多了的样子,他直接行过礼就出了亭子。凤玉莹脸猛然一沉,气急败坏的模样暴露无遗。 结果走得太急,罗裙又长而繁琐,一些衣裙卡在了长椅的缝隙里,只听“撕拉”一声某人被袢到了,又随着一声尖叫凤玉莹整个人掉进了池塘里。 “啊——救命——”凤玉莹在水中扑腾,月可心看着这突如其来的事故很“意外”,一副看好戏的小表情很可爱。 原本隔着有点距离的凤玉莹的侍女,现在听见主子的叫喊都慌里慌张的赶过来。 韩林现在终于有注意凤玉莹的呼喊,刚转头就停止了想去救人的冲动。 池塘的水如果你站起来了只有三分之二的人高,但是她是坠下去的不知道是真怕水还是装的,一直在头都没淹着的水里扑腾。 这画面属实违和且滑稽,月可心终于忍不住笑道,“凤小姐,水还没你高,你站起来就可以爬出来了。”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一愣,凤玉莹站起来有点啰嗦,四月的天虽然阳光弥漫,但是一身的冰水还是冷的。 凤玉莹刚刚的扑腾发丝和衣服都乱了,水嘀嗒嘀嗒的往下流,妆容也花了像我刚化妆的模样,别具风格。 “你们还站在那儿干什么!还不过来扶我。”凤玉莹怒吼一声,肚子里憋了一肚子气没地方撒。 众宫女终于连忙去抚她,月可心觉得现在应该来几颗瓜子,她看得津津有味。 却被正走来的月末她们打断了,她们向韩林行礼的声音想不听见都难。这个凤玉莹凭借皇后的依靠到是想嫁就嫁,但是娶她的人根本毫不在意她。 那她还真是为了和原主作对什么都愿意抢,不过可能她的一厢情愿最终会害了自己。 月可心远远的地朝月末她们招手,自己出了亭子。池边一众宫女围着,腰带长长的拖在地上。月可心突然狡黠一笑,挺直身缓缓而过,一步一步地刚好踩在了一个宫女的腰带上。 然后又装作脚下一滑,用手肘推了下最外围的一个宫女。那宫女回头看是公主,便出手相扶,月可心摆手不用。 那宫女便转身回走了几步,就袢了脚,往前一压,前面的人就感觉有人推了她一般。 她裙子拖地又大,刚刚踩腰带的小动作从外面完全不能看见她里面的使坏,她若无其事离开了。 后面便是一声高喊,“啊!谁推我?”一宫女推了推旁边的,“不是我!”,旁边的又推回去,这一推那个宫女就开始往前倒,凤玉莹刚要离开水池的脚还没落岸,“扑通”她们一起又掉了下去。 这次是抚她的宫女在上,她在下面当了一块人肉垫,“抚……咳咳……我……”,凤玉莹还没讲完,紧接着又一个掉下去。 “咕噜咕噜……”凤玉莹喝了好几口池水,之前想说的话被硬生生夭折了。凤玉莹缓了好一会儿,想开口说话,不过一开口就灌水,最后晕过去了。 掉下的宫女起身,仿佛傻了一般,“小姐,小姐怎么没见了。” 岸上的宫女也终于反应过来,一起下水去找,可是她们乱走的期间把晕在水池里的凤玉莹踩了好几脚。 “我怎么感觉我踩了一个软软的东西!”一个宫女说道,脚还没有停止试探。 “我好像也是唉!”另一个宫女害怕,就离开了脚,伸手去摸,“这个一条一条,还有五个,嗯好像手啊?” “手!!!”这个摸水的宫女说完,所有人瞬间就明白了,“那是小姐!” “不好了!来人啦,小姐晕倒了。”,宫女们都在呼救。“来人啊!小姐落水了。”,她们这一喊人声鼎沸把宴会上的人都吸引了过去。 凤玉莹被救起来的模样很难看,身上沾满了泥土和脚印,本来精致的妆容被水洗掉了,脸上红一块黑一块,头发头饰混乱不堪,水草还在头发上打了结,脸被水泡得微肿,受伤的手又开始暗自流血。 她凤玉莹被抬走了,月可心倒是听着月末月初的禀报乐开了花。 淑华殿,正院里,桃花树下。 “哈哈……不行,我快笑死了,果然她脑袋里缺根筋,她的宫女们缺脑子。”,月可心坐在摇椅上一边笑一边说话。 第十章 树上一人树下一奇葩 月末站在一旁不明所以,但是还是开心,“凤小姐这次一定躺好久了,公主最近是不会与她碰面了。” 月可心伸手一个葡萄,咕噜道,“这样最好,这清闲的日子也是很是喜欢,至少不用像以前的那样天天被工作压榨。” “殿下,工作是何意啊?”月末眨巴着大眼睛,一脸真诚。 “……”我应该怎么说,月可心突然眉头一打结,“嗯,就是你们平常的人事部的意思,不过它也分很多部门。” “是,奴婢懂了。”月末话刚落,月可心突然起身,“啦,你不要自称奴婢,这样听起来很奇怪,你可以自称小月啊!” 月可心甜甜一笑,把月末剥好的小橘子一口吃掉。“可是奴婢……不……敢”,月末吞吞吐吐的又来一句。 “那就和我在一起的时候这样说好啦,在那种大场面你随机应变就好啦。”月可心继续吃着水果,一脸惬意和安详。 月末也展颜一笑,俯下身,“谨遵殿下之命。” “殿下——公主殿下!”月可心刚要继续躺下,就看见月初很着急的向她们这边赶来。 “慢点,小心摔着了,你如花似玉的小脸可就报废了。”月可心看着气息急促的月初随口一说,月初行了礼,开口,“韩大人朝殿下这儿来了,说想见公主。” 她喘了一口气,继续,“可月初还瞧见了乌衣国大皇子一同过来了,不知是何缘故?殿下可要见?” 月可心嚼着的葡萄都难以下肚,疑惑不解,“乌衣国?大皇子?韩林来找我干嘛?”难道是凤玉莹昨晚和今天的落水的事传到了皇后的耳朵里,那也是父皇或者皇后找我谈话吧。 可是韩林就是想替她未婚妻来找点公道,那么那大皇子又来干嘛? 月可心摸了摸耳垂,“不见,都不认识,难道他们要和我一起谈天说地。” 月初颔首,“那月初去回话了。”月可心看着她的背影总觉得事情不简单,“月末,走,我们出去转转。” 她总觉月初拦不住他们,她才不想和前任男友和一个陌生男人尬聊。 待月末收拾好水果和碟子,月可心就朝着右边的一个墙角走去。 月末看着公主背影微征,提醒道,“殿下,你是不是走错了,门在您后面。” 月可心哈哈一笑,站在一棵桃花树下,摇头一本正经道,“我从门口出去不就正与他们碰面,现在我从这墙院翻过去,刚好成功地躲开了。” “原来是这样,可是殿下,为什么你不想看见他们,这样如此危险,殿下还是不要了吧!”月末面色担心,看来原主的两个小侍女很不错。 在这几天的相处之下,她们就是太软萌了,所以之前老是被凤玉莹的侍女欺负。每次都是凤玉莹莫名其妙来找茬,原主又是怯弱忍受的性格,所以一起被欺负。 月可心真是叹气,一个丞相之女还能大过公主,而且自己还是月华国唯一的公主。 那不都横着一点,月可心摸摸树不在想了,抬头在观察这个树好不好上脚。“约莫半个高的她有一个分叉,刚好,那向外衍生的树枝粗壮有力,一看就很放心,外面也是一排的树,哈!完美!” 月可心就要开始动身了,月末还想说就被打断,“你帮帮我看风,有人来了记得知会我一声。” “哦。”月末面向门的方向,极为认真的样子很可爱。 可爱是可爱,月可心有点不可爱了,“这衣服太麻烦了。”说着麻利地把宽大而奢华的外衣一脱掉,偏头开口,“小月月,把你的外套脱掉给我,你先穿我的。” “殿下不……” “不要说话,这是命令。”她在啰嗦月可心没耐心了,“ok!这个方便多了。谢谢小宝贝。”说着小猴子一般地蹿上了树,很快到了树杈上,她小心翼翼地又爬到了墙上以一个骑马的姿势休息一下。 可是她随便一瞟的时候,看见了门外的几个人影,“人来了,我就说月初那个小软萌不能打发了他们。” 月可心正在琢磨着赶紧跑时,下面传来月初的声音,“公主,您当心一点,韩大人和月初她们来了。” 月可心扶住墙外的树枝,降低声音,“那就交给你了,小月月。” 月可心摸着一树枝最大,踩着刚好,她安全无恙地来到了院外。无心于里面的谈话,她现在遇到了一个问题。 她没想到这棵树它只有一个树杈,特么真的就一个,而且它还长得不矮,月可心算着自己心一狠跳下去,腿会残废了。 如果是自己运气爆棚,跳到了那柔软的草坪上,还是会摔断腿。她虽然想自己死了就回去了,可是,她这高度死不了但是也不能安全落地啊! 她纠结着坐在了树杈上,摇晃这双腿,“幸好这树茂密叶多,不然一眼看到她在树上就露馅了。” “啊,有点烦,都怪那个韩林,没事来找我干嘛,前男友来我怕我忍不住替原主胖揍他一顿。”月可心双手环住树,白嫩的脸颊贴着树皮,胶原蛋白被挤出了一坨,可人中却带着一丝凄凉。 正在凉风拂面的她,下面传来了人的声音,“姑娘,是看风景还是想轻生?” “轻生的话这棵树的高度我看着不是很适合。”此人话语中带着询问,感觉又不是,低沉好听的男声,若潺潺而过的清水又像叮咚而落的水滴,微微清冷却又温柔缠绵。 月可心听着却很熟悉,不过见有人路过,她心花怒放,“公子,我可不是轻生,只是贪玩上了树却下不来了,公子可否援助?” 下面人听了一时间没了声,很快响起了几步脚步声,他离树好像更进了,月可心扒拉树叶想看看人。 那人好像笑了笑,对着她的方向道,“我虽可以,我不能接住你,这是有点为难了。”他头低着,有点无奈的模样。 月可心看不中人样,来人又说话别扭,本来微烦躁的心现在有点暴躁了,她微吐气吸气,“冷静,我要冷静,我现在是求人办事。” 她说的小声,可不知下面之人武力不俗,这样安静的地方他针落地声都能听见,下面好像又有笑声。 月可心扯出一笑,温柔询问,“公子有何为难,难道你不能与别人触碰?”你碰了女人要过敏?我觉得你是出门着急了,忘记带了脑子,我真是服了这一天天都不遇到正常人。 月可心觉得自己遇到的是一奇葩,可以帮助我,但不能接住我,难道你要当人肉垫啊?神经病? 第十一章 吓到自己 “是我们那边的习俗,若与女子有身体的接触,应以娶她,无论是何种对方若是不愿,可以取消,倘若对方愿意自是不能拒绝的。” “只是我们那里的习俗,我本人与姑娘非亲非故,自然不能随意害了姑娘你。”说着那人要走的模样,月可心一个不小心差点就滑了。 “等等,你的意思是你们那人一个男人摸到了一个女人,就要娶她,不愿意可以不娶呀!你看我们都不认识,你不愿意我当然也是不愿意,有什么好为难的。” 月可心极力挽回要走的他,内心无语了,这个国家都是些什么制度。 “姑娘怎么知我不愿意?” “要是我见了姑娘美貌似仙,一见钟情,那公主可要远嫁它国了。” 男人含笑,说的话有点玩味又感觉很狗血。 不对!这不是重点,他知道我是公主,我就说这个声音这么熟悉,是白日宴会里的那个皇子。 月可心心里一咯噔,感觉不妙,没有立即承认,“公子你这真是……讲了一堆无用的话,你快点走,本姑娘就在这儿看风景了。” “不想救就不要开口,给别人希望又把它熄灭,小心你遭天谴。”月可心还不解气,小声而吐槽,“真是坑爹害命的习俗……” “公主生气了,今日宴会我与公主所说之话句句属实,你看我们又见面了,这可真是缘分。”若竹终于抬起了头,他微动了手指运气,她前头树叶被打开了,桃花瓣纷扬。 月可心终于低头而看,正好与下面的人相对,月可心一脸平静,勾唇一笑,“好久不见,慢走不送。”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若竹笑如夜中明月,清暖舒心,他又走到了树下依靠着说话,“公主跃墙而走,这是又多不想与韩卫和我相见。” 月可心用手撑着树干,漫不经心说着,“您说笑了,不是不愿见你,而是不愿看见韩林罢了。” “哦?原来如此,那我运气不好跟错了人来,还想与公主多说说话,了解了解,真是遗憾。”说着他真是面色悲伤,装得跟真的一样,月可心一时猜不透是真是假。 “那你说了这么多无用的话,也不能把我弄下来,你还是快走吧,等会儿有人发现我了。” 月可心感觉屁股疼,一只手抱着正想着活动一下,一只手紧紧抓着树干,“还有啊,你不用和我说这些,你不说我不知道,自然也不会赖上你。” 若竹却故作严肃道,“可是我赖上了公主,公主又如何?我可不能背着个欺骗婚姻的头衔。” “我与你素不相识,你不会对我一见钟情吧。”月可心险些被自己给吓摔了,又是两只手紧紧环着树。 “别爱我,除非钱够多。”月可心调皮一笑,突然就来了一句顺口溜。 “哈哈……公主真是个有趣的人。”若竹也被逗笑了,“公主放手跳下来吧,我接住你。”说着他却没有动身还是靠着树漫不经心地样子。 “你上面说的都是自己乱说的吧,真是的,你至少离我近一点啊!”月可心低头看着靠在树下的人,她十分心疼自己。 若竹却说,“无事,公主相信在下。” “你这样能接住吗,你至少也准备一下要接的动作啊,这样我不敢跳。”刚刚的一股劲没了,反正在树上呆了这么久人都走了,她还想原路返回了。 若竹无奈,却又感觉好笑,“公主爬树的胆子有,有人接却不敢跳。” “我怕……啊……救命……”月可心还没说话,就感觉树晃了一下,她整个人掉了下去。 她双眼紧紧闭着,手还捂着眼,她反应过来后感觉自己是被人抱住的,她终于放下了手。 睁眼是一张温和如四月的风的笑脸,“我说接住,那一定是能接住的。” 近距离听着他的声音,磁性中带着温柔,他头戴玉冠,一头黑发披肩,耳边发丝无风微杨,面容俊美绝伦,剑眉之下一双眼睛温柔似水,多情中却又带着凉薄。高挺的鼻子,薄唇擒着一抹淡淡的笑容。 月可心有点呆住了,一是突然掉下来的惊吓,而是被这人的美貌而惊住。对,他就是可以用美貌来形容,漂亮得雌雄莫辨。 “你真漂亮!”月可心脱口而出的话,自己都没反应过来。 若竹听了以后笑容隐去,声音微冷,“漂亮?”月可心立刻落了地,突然眼神一亮,“韩大人,你怎么来了。” 说着还指着他后面一脸惊奇,但是若竹依然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韩大人早就出宫了,现在恐怕都到韩府中了。”若竹说着还向她越靠越近了。 我怎么用漂亮来形容男的呀,完了,他会不会认为我是在说她看起来很娘。他靠近月可心她就在往后退,“看,有飞机!” 飞机?这是什么,若竹这次朝天上看去,月可心趁机飞快地跑开。 真是的!夸人还夸错了,“好累!”月可心跑过了淑华殿外墙到了一个长廊里,看见一个台柱就坐起来了。 “明明刚刚抱这么紧怎么会掉下来,那个什么皇子一定是会什么武功,往树上动了手脚,不然怎么会突然晃起来。” “太险了!幸好跑得快,不然刚刚他一个不高兴就给我一咔嚓,那得多疼啊!”月可心看看周围,却看见了一个身影,脸露出来的时候她差点叫出来。 我去,怎么跟过来了,我跑这么快,他是飞的吗?这么快就找到我了。 月可心低着身子往长廊外的草丛和花堆里滚,穿过了一个院子看见门就打开了,快速把把门关了起来。 “快走吧,我只是想独自玩玩而已。”月可心背紧贴着门,慢慢滑下瘫坐在地上,正在喘着气让自己休息一会儿。 “终于可以不用担心被找到了,这里这么安静应该是没人的。”月可心撑着脑袋打量着昏暗的地方,却不知里面有一双眼睛正冰冷的凝视着她。 打量了一会儿,她幽幽地开口,“我感觉有点冷。”月可心屈起腿,双手环住,头靠在膝盖之上,“我就在呆一会儿,等人走远一点就走。” 她自己对自己说话,这个房间太安静了,她害怕。 第十二章 公主的侍女 天色本来就暗下了,这个房间又是没人的样子,看起来阴森可怖,月可心喃喃道,“我还是快点走吧。” 月可心正转身开门,突然一阵阴风,冷得她自己抖了抖身子。她拉门却发现门纹丝不动,“怎么打不开,这里不会是有人吧。” 刚进来的时候就发现不对劲,现在连门都打不开了。月可心不敢转身,她总觉得自己一转身会看见一个可怕的东西出现。 她紧握着自己的袖口,声音有点漏气,“那个我不是故意要闯入您的房间,我……我只是想躲一躲人而已,那个……大哥还是大姐可以把门松……松开吗?” 月可心说完门依然打不开,而且这里极其安静,她的声音在昏暗的房间里响起尤其突兀。 又是一阵冷风而过,月可心面色冒冷汗,手中的衣袖被揉得皱皱巴巴。难道深宫后院真的有闹鬼一说,我还真是什么都能遇到。 正想着事情,烛灯无人点而燃起,霎时明亮的光线让月可心心都跳了嗓子眼。见起了灯,她原本害怕的心突然就有点平静了。 她缓慢转过身子,只见蓝青纱帘落地,烛光摇曳,最近处有一个紫檀木柜子,不远处一个屏风,四周没什么东西,在右侧的一个卧榻里有几件素雅却贵气的衣服。 “这看起来怎么像是古代人洗澡的地方……”月可心小心翼翼往前挪步,然后摸到了那柜子那里。 还想往前看看是否有人,就有人率先开了口,“不是不让任何人进来服侍吗?”极为好听的男音,不过有点嘶哑像是口里有点干涸。 月可心刚要说话,突然一把刀就架在了她脖子上,“太子殿下,是杀还是把她扔出去。”冷冷的声音不带一点感情,暗卫就在她身后。 里面人微冷哼了一声,就要开口了,月可心抢先道,“我不是宫女,我不知道这里不能进,那个太子殿下可以允许我走出去吗?” 月可心还勉强带着笑容,希望自己不要被扔出去,不然那我还能爬起来吗? 那太子突然咳嗽了一声,水声响起,他声音暗哑,“走出去可以,昭辞把她的双眼剜掉。” “……”月可心整个人惊呆了。 暗卫听到自家主子的命令,突然掐住她的脖颈,她整个人按在了门沿上,冷光闪过眼角,暗卫举起短刀对准月可心眼睛就上去。 眼看着就要刺下去了,突然里面传来剧烈咳嗽,他突然一停,“殿下!”月可心抓着这个机会,往他身下就是一脚,暗卫手中的短刀滑落。 她又是一戳,直戳他的双眼,虽然她没武功,但是眼睛可是一个极其脆弱的地方。她这连环一击,那暗卫痛苦的在地上蜷缩着,眼角带着泪花。 昭辞不知道这个女人居然如此阴险,在这样的情况下居然还能反抗,正常人早就吓傻了。 要是被殿下发现,他一定失望至极,我不能发出声音。月可心本来觉得刚她的一脚,那是用尽了力气,他一定哼唧不断,结果他紧要着牙不发出声音。 “呵!”月可心只当他是怕受罚,毕竟被我这个弱女子打到不是光彩的事。 “昭辞,怎么没声了,你还没动手?”里头人终于察觉不对,开口询问。 月可心现在明白了,这人是受伤了吧还是有点问题,不然怎么自己不出来,月可心把发带解开先把这个危险人物绑住,然后自己偷偷开溜。 月可心尽量把动作声音减小,看着他紧闭的嘴巴,真是可怜!突然她笑得猥琐,把自己的鞋子脱下塞进了他嘴里。 昭辞脸色黑的吓人,月可心却笑得极为灿烂,用口型说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人身。 谁叫你们刚刚这么恶毒,月可心为了对称把另一只鞋直接扔在了他脸上,她走到门口一半才反应过来门打不开。 月可心到也不怕了,现在他被绑着,那个太子殿下也不能动,她进去里面,手握着短刀,“我可以走了吗?” 屏风后面的人明显一顿,很快冷声响起,“你这么厉害自己开门走啊。”夜潇溟也好奇她一个无内力无武功的女子,是怎么把昭辞搞定的。 月可心走到左侧,坐在了卧榻上,好笑道,“你自己明白,把门打开,我就走,不开,刚刚被刀架在脖子上的感觉太子殿下也可以感受一下。” 夜潇溟终于看见了来人,她此刻正随意坐在卧榻上,嘴角带笑,眉眼看着手里的短刀,在暖光的照耀下尤其锋利。 她微低着头,一袭青丝柔顺黑亮,披散着落下遮住了一些面庞,小巧的脸显得更加玲珑娇俏,皮肤雪白,容色绝丽,一身宫女的服侍也不能掩盖她的姿容。 “你随意。”夜潇溟靠在药池里重新闭上了眼,静静等待着她下一步动作。 月可心被这句话气到了,抬头恶狠狠地瞪过去,“我知道你是在疗伤,你说我要是现在在给你一刀会怎样。” “你不敢。”那人声音接道。 “我敢。你的手下我都下手了,有什么不敢的。”月可心嘴上说着,但是还是没有过去。 夜潇溟笑着,“那你也早点下手,不然你会死得很难看。” 月可心感觉周围又起冷风了,握刀的手在发抖,她快步走到夜潇溟的背后,把刀放在了他的脖子上,极力自己镇定下来,“把门打开,我们就扯平了,你刚刚要杀我,我也踹了你手下,你让我出去,不然我也会杀了你。” 月可心说是这样说,其实她腿在打颤,只是威胁一下而已。夜潇溟现在已经好多了,刚刚的咳嗽把毒血都疏解了许多。 现在他武力恢复,不用在受毒素的牵制,夜潇溟睁开了眸子,紫色的双眸散发着幽光,月可心手里的短刀飞了出去。 又是手腕一紧,“普通”一声月可心整个人掉进了水里,再度睁眼时她已经被掐住了脖子,双手也被压在了头上,她整个人被笼罩在一片阴影之下。 “我说过叫你早点下手,嗯?”男人冰冷可怖的声音令月可心心悸,明明魅惑至极却危险十分。 这次月可心立刻求饶,假装哭道,“太子殿下,我错了,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我这个小小的弱女子吧!” 月可心此刻没心思欣赏美男,还是小命要紧。 “理由?”夜潇溟沉声道。 “什么理由?”月可心脑子现在有点混乱,跟不上他的脑回路。 “啊……咳咳……”夜潇溟加重了内力,月可心急道,“我是……公主……咳咳……” “我是公主。”手下力道轻了,月可心又改正道,“公主的侍女,对,侍女,你看在景公主的面子上放过我好吧!” 第十三章 火光骤起 “为什么要给她面子?刚刚你好像不是这样说的,你说你不是宫女。”夜潇溟狭长眸子微眯,月可心觉得全身都冷。 “我的意思是不是你这儿的宫女,所谓不知者无罪,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何况太子殿下今日没去宴会,你没见过景公主吧!” 月可心脑海里闪过那个空位置,那应该就是夜潇溟的位置。正好,月华国第一公主的名誉不至于让我给败坏了。 夜潇溟盯着她的眼睛,冷漠道,“她没什么好见的,本太子不感兴趣。” 听到他的话月可心很激动,不感兴趣就好,因为她觉得这个人太恐怖了。月可心错开他的视线,嘴唇发冷,“景公主貌美天下,闻名于世,太子居然不感兴趣。” “我以为来赴宴的都是想一睹芳容,佳人难求,太子殿下真是错过了一个好机会。” 月可心自己夸自己还真是面不改色,不过她只是想转移他的注意力而已。手被抓得很疼,她觉得她的皮肤都破皮了。 “你想转移我的注意力?”夜潇溟突然松开了手,月可心整个人都掉在了水池里,她扑腾着摸到池壁,抚在边上不断的咳嗽和喘气。 等她终于稍微呼吸平稳了,她用力向上面爬出,转头看见那人已经穿了一件中衣看着她。她全身都是水,衣服都打湿了,头发落在肩头铺洒了一地,月可心一动就留下一道道水行。 真特么的冷!月可心转头看向夜潇溟,把脸上的水泽摸掉,“太子殿下英明,我替景公主谢过殿下,感谢你的宽恕。” 夜潇溟可没想放过她,只是感觉自己的毒素全部清楚了,才把她放开了。他微红的薄唇勾起,“不用感谢,我会让你死得很安详。” 他修长的手指一闪,外面的人似乎出了声,开始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一道黑影闪过,就是刚才月可心绑的昭辞。 为什么这个原主一点武功都没有,月可心打量着周围如何是好。夜潇溟似乎认为她只是一个垂死挣扎的鱼肉而已,他很不屑我在打什么主意。 他不在看她,月可心望着一处想着他的话正在想怎么逃命。 他穿了一身紫色的中衣,一只手拿起外袍,他还打算穿了衣服在结果她,呵!月可心给了他一个白眼,又开始打量了四周看着烛光下他欣长的背影,她忽地诡异一笑,向灯盏靠近。 最开始她就注意了这屋子没什么东西,但是有一个东西最吸引人,那就是这影影绰绰的纱幔。这蓝青色的纱幔绕着柱子,还有屋檐,还有夜潇溟身前的卧榻。 看着看着月可心早已走到了灯架旁,她惨白的手拿起一角纱幔,“呲呲——”声音响起,月可心快速退至门侧。待夜潇溟察觉异样,火光已然蔓延肆虐,很快全部的纱幔一点就着,火光烟气把侍卫和宫女全都吸引过来了。 她们破门进来救火,夜潇溟飞身去抓住月可心,却被她不知何时又拿到的短刀一划,他躲开刚要发起攻击,他手下来了。 “殿下,火势危险,先出去吧。”夜潇溟看着在宫女侍卫人群中的她,紫色的眼睛满是冷冽和杀气,还有一点点不甘。 月可心无视他的怒气,美眸一闪,给了他一个大鬼脸,潇洒而去。救火的人越来越多,直到夜潇溟再也看不见那一抹身影。 第十四章 皇后密谈 月可心借着灯光穿过刚刚的院子,可是她脚下没了鞋子小石子硌得难受,她干脆找个长廊坐下来等,不多时月初她们提着灯找到了她。 顿时月可心沮丧着脸,一幅快要哭了的表情,“小月月,小月初,呜呜……”,月可心委屈巴巴的样子让她们着急起来。 月初抚起坐着的公主,月可心把手搭在她的肩膀,“公主你怎么全身都打湿了?还有公主,你的鞋子也不在了。” 月末拿着灯,见了如此状况,正准备放下它解掉外衣给她,月可心却一把制止了,“先回去吧,反正冷得挺久了,也有点习惯了。” 说话间把另一只手搭在月末的肩上,她就这样被架着一步一步地走回了淑华殿。 等到她躺在床上已然挺晚了,月可心回想起今天的事还让人心惊胆战。以后一定要更加小心为妙,希望自己能早点回去。 朦胧间,月可心双眼疲惫,她蜷缩在被窝里很快就睡过去了。侍女们灭了灯盏,都一一的退了下去,夜深人静,一夜好眠。 万怡宫,灯光昏暗中一个宫女正在殿外候着,不一会殿门打开,一个掌事姑姑领着她进了屋子。 穿过院子,到了内殿,一路上这个小宫女左顾右盼好像在提防着什么。那姑姑仿佛后面长了眼睛,开口提醒,“小莹,都在淑华殿藏了这么久了,你该习惯了,平静一点。” “等会皇后娘娘问话,你都一一说明就好了。”掌事姑姑声音不大不小,小莹正好听得清清楚楚。 小莹低着头,跟紧她,“奴婢明白,请姑姑放心。” 里面灯火通明,皇后坐在梳妆台前,头发放了下来,见她背影袅娜多姿,端庄华贵,虽无装饰珠花也尤其吸引人。 姑姑隔着几步便停下,俯首低声,“娘娘,人到了。”小莹立刻跪下,双手叠地板,头落在手背上,开口,“皇后娘娘千安!” 皇后没有转身,看着镜子前还未卸妆的面庞,美艳红唇微动,“姿秀,先退下吧。” “是,娘娘。”门被合上,宽敞的内殿寂静无声。皇后手执起一缕发丝,平静道,“这几天怪事接二连三,你说一下夜潇溟住所为何起火。” “回娘娘,临川国太子侍卫声称一个宫女冒然闯入,冲撞了太子,太子的侍卫想处罚她,结果说此宫女阴险狡诈,还极其无耻猥琐,点火逃走了。” 皇后眼眸微眯,发出冷笑,小莹继续说道,“奴婢去哪儿的时候,场面混乱,火光明亮,我看见景公主穿着宫女的衣服走了出来,身上头发全湿,面色苍白,我觉得临川国太子所指之人自是景公主无疑了。” “哦?今日宴会他没有出席,自是不识景可心,今夜之事怕是她有意所为,传出去只能是本宫治理不当,她还真是演了一手好戏。”皇后脸色显出狠厉,眼色暗沉,还在思索如何是好。 小莹一直匍匐在地,试探道,“娘娘,明日是景公主及笈礼的猎会,奴婢认为这是个好机会。” 皇后听后抚着红唇的手指微顿,嘴角挂起冷笑,“多亏了你的提醒,本宫突然就有了计划。” 她通过镜子斜眼看向小莹,“起来吧,正好凤儿的事可以一起算了。在她落水以后,她到是变了很多,做事和以前判若两人。” “小莹,你现在重要的是找机会做她的贴身侍女,替换掉皇上安排的那两个小侍女,明白吗?”凤霞云声音不怒而威,她终于转过身,浓眉凤眼,快三十的她依然风华不减,一颦一笑尽显妖娆魅惑。 小莹微微俯首,恭敬道,“小莹定不负娘娘的期望。” 凤霞云微微点头,摆手,“下去领赏吧,退下吧。”小莹低头退至门口,见了姑姑又行礼,姿秀给了她一袋东西,沉甸甸的,“做得更好,便会越多,你是个聪明人,知道改怎么做。” 小莹点头笑得奉承,双手接过便要走了,姿秀仰声道,“还有娘娘很厌烦背叛的人,你自己要时刻清楚自己的命是在谁手里的。” 小莹知道姑姑是提醒她,连忙点头就回到淑华殿去了。姿秀走进里面,替皇后更衣,“娘娘,到明日凤小姐的伤会好很多了,她会与韩侍卫一同出席明日的猎场。” “嗯,凤儿与韩林的婚事也推后了,景可心到底要做什么。明明是自己请求皇上同意了婚事,结果总是找凤儿的麻烦,害她受伤还无视本宫,也该是让她尝尝教训了。”皇后眉头一皱,脸色不是很好。 姿秀见状,说道,“娘娘莫生气,明日一定让她明白自己所做的事是要付出代价的。” 凤霞云换好衣服,由姿秀伺候她洗漱好,走到床边刚要睡下,又嘱咐道,“皇上那边的人也要多加注意,他很宠爱那个贱人的女儿,他对我从来没有过爱惜和夫妻之情,只是把我当成他上位的工具。” 凤霞云说着眼里闪过悲伤,很快又被怨恨和嫉妒遮盖住了,她笑了起来,嘲讽又得意,“姿秀,你说他爱柳轻媚又怎样,最后赢的还不是我凤霞云,她那样低贱的的人终归是不配与本宫相提并论的。” 她说得越狠绝,就越显得苍凉悲哀,她如愿坐到了皇后的位置,但她一直都很孤独。她爱的人从来没有爱过她,一丝也没有。 “娘娘,不要在想过去,都会好的,娘娘您还有姿秀,姿秀会一直陪伴着你。”凤霞云被她拉着的手,眼神一顿,收起了过往,疲惫道,“退下吧,本宫休息了。” “是。”姿秀退去,其它小宫女也全部退去了,剩下的就是值夜班的宫女了。 夜深孤枕,暖春四月,她也觉得被子里寒冷刺骨,凤霞云十三入宫,十四岁为妃,二十二为后,这一路她自己知道她从来没有赢过,从她知道他从来不曾爱过她的时候就知道了。 临川国,太子殿内,“夜太子,受惊了,这是朕的失误,朕已经排侍卫搜索了,相信很快便能找到点火之人。”月华国国主都亲自来了,夜潇溟也不好发作。 他展颜一笑,紫眸明亮,绝色俊朗,与之前判若两人,语言平和道,“谢过国主,国主亲自而来,潇溟受宠若惊,人安然无恙,不过纵火这一行为实在恶劣,国主却是要好好惩罚此人。” 国主景修染早就知道此事的罪魁祸首,不过他还是附和道,“那是自然,不过夜太子现在夜已深,他们抓到人朕吩咐过了会送至跟前,任由你发落,你觉得如何?” “如此甚好,恭送国主。”夜潇溟看着出去的众人,眼睛里发出暗光,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等全部人都走光了,昭辞走进,询问道,“殿下,你觉得他们真的能找到此人吗?我觉得那人根本不是什么宫女,不然不会这样大胆且临危不惧。” “还有殿下……殿下……”昭辞吞吞吐吐的说不出,因为他又想起了那日被绑的情景。 夜潇溟身着玄衣黑带,肤色衬得极白,五官深邃立体,唇似涂脂,他微微闭着嘴唇,眼睛里流露出戏谑,整个人发出一种威慑天下的王者之气让人不敢靠近,俊美无双的面庞又让人沉沦。 夜潇溟玉指敲打着桌面,结束了他的话,“你还想说她容貌不俗,倾城之姿,怎么都不可能是一个下人。” “殿下,真了解我。”昭辞这感觉有点憨憨的,因为他实在不想夸赞那个狡诈猥琐的女人,虽然她的却很漂亮,比太子殿下有过之而不及。 当然他不会说出来,在他心里殿下才是最好看的人。 夜潇溟一时无语,过会儿幽幽说道,“反正总有一个人来当替死鬼,她就让本太子自己去抓就好了。” 夜潇溟嘴角露出冷笑,紫色的眸子好像在发光,犹如黑夜中猎物的狼,残忍中带着嗜血。 清晨,桃花芬芳,花香怡人,月可心睡得正酣,本是极美的画面,可她睡相是真的极差,嘴角都隐约间能看见口水的痕迹。 枕头早就不知所云。被子一半都掉在了地上,因为是月可心再三强调不用守夜的宫女,现在她睡相的模样也真是不能让太多人看见为妙。 “公主,该起床了。”月末整理着被褥,月初拿着新的穿戴衣物,搭配新首饰耳环珠钗。 “又没事,起来干嘛,小月月我在多睡会儿。”月可心整个人窝在被窝里,床上起了一个小山包。 “公主,你及笈第二日是猎宴,还有公主你要去给皇后娘娘请安,皇上早朝过后也要找你一起用午膳……”,月末还在喋喋不休。 月可心感觉她周围有一只蚊子,一直在“嗡嗡”不停,真是我**的无语了,当个公主还这么多事。 口吐芬芳中,月可心坐起了身,软绵绵地靠在月末身前,“你就说我的庆祝还有几日,还有各国的使者何时走。” 月初回答道,“还有五日,公主的庆祝是七日,七日过后使者便回去了。”月可心又想起了昨晚的遭遇了。 月可心回想着昨晚那个可怕的人,希望他们都早点走,不然她小命堪忧。一个皇后和凤玉莹就够多了,如果再加夜潇溟她每天都是水深火热啊。 怎么都是煎熬啊!不应该啊,天啦,我怎么不穿越到夜潇溟身上去,果然男主就是不一样,不仅帅得掉渣还武功超群,自带光环属性。 “可是我不应该是女主吗?为什么我会这么惨,按理说他应该喜欢我才对啊!果然偶像剧都是骗人的!”月可心想着想着就说出来了,一时两道疑惑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什么女主?” “公主你喜欢谁啊? “偶像剧是什么?” “……”你们还真是专挑重点,完全曲解了我的意思。月可心装作没睡醒道,“啊?什么?我说什么了?”然后假装又睡过去了,等待她们的反应。 月末月初慢了好几拍,才手忙脚乱道,“公主,你不能睡呀。公主……” 月可心差点被摇吐了,“停!……停……”,这次是彻底清醒了,半点睡意都没了。 第十五章虚惊一场 月可心梳妆打理完已是午时了,小莹恰巧进来禀报,“公主,皇上要见你,在宣宜私等着你一起用午膳。” 月可心微微一笑,“我马上就去,你退下吧。”月末月初便一起去了,小莹看着她们二姐妹的背影,眼神里闪过冷光。 宣宜私殿内,月可心还未踏入房门,就有香气扑鼻让她兴奋不已。 “心儿见过父皇,父皇万福!”月可心刚一行礼,景修染就抚她起来坐在了她的一边。 “心儿,这些都是你爱吃的菜。”说着还替她夹了一块红烧肉,看起来松嫩可口,美味至极。月可心甜甜一笑,“谢谢父皇!”,开始自己吃起来。 但是期间总感觉景修染一直有视线观察她,月可心先开口,“父皇,你是有话问心儿吗?”景修染看着月可心的模样,与原本并无二致,但是行为却和以前大相径庭。 在走火事件以后,他就觉得自己的女儿是不是换了个人,昭她以前的性子别说放火就是骂人那都很少,他以前也总是提醒她。 可她的性子就遗传了她娘的缺点,优点是一点都没有,跟他自己的性格也半点不沾边。 景修染终于放下了筷子,看着她,“心儿,你最近是不是遇见了很可怕很惊悚的事情?”他认为她是受了刺激,导致大脑有点怪异了,不然怎么感觉他女儿变了一个人一样。 月可心嘴里的东西一时停了,心里道,可不是遇见了一件巨可怕的事情,差点小命都要呜呼了。 不对,这个皇上是不是察觉到了自己与景可心相差太大,觉得我是一个冒牌货。那他也什么也查不出来,月可心开口就是老套路了,小脸一皱,“父皇,我失忆了,你还记得我落水那天吧,我睁眼的时候只记得父皇你,其他人我都不认识了。” 她继续道,面色愧疚,“我知道这几天我有点反常,有点任性,可是父皇你知道吗,有些人在你面前对我恭敬有加,你一不在她们完全都不知礼仪尊卑,心儿一直都埋在心里。可是……”月可心说着感觉自己都快哭了,眼里有泪花在打转,看起来尤为可怜。 景修染不是要问责,只是想试探她,结果她这一说让他心间发疼,“心儿,父皇不是要怪罪你,你不要难过,你不用为凤氏二人道歉,皇后背后势力不容小觑,看来以前是父皇有所疏忽了。” 景修染微微叹气,又拿起筷子夹菜给月可心,“心儿,对于皇后你是不能明着来事的,不过凤玉莹自然不能与你相比,你如何对她父皇不会怎样,只要你开心就好。” 月可心收起了眼泪,感觉这些信息量有点太大了,她有点不能完全接受。等会回去还是多问一下月末她们,或者去书房查查书了解一下这个国家的历史。 她还在思索,景修染看着女儿目光游离,表情不对,以为她还在伤心,便又开口,“要不父皇把凤玉莹和韩林的婚事退了,或者你能好受一点。” 月可心还是没反应,景修染再次叫到,“心儿?心……” “啊,父皇,我在!”月可心看向景修染,扯出一抹笑容,甜美动人。 景修染看到笑容,终于松了一口气,说道,“你有听父皇刚刚说的话吗?” “有!”月可心点头,说得很有底气,其实她一个字没听见。 景修染好笑道,“那你重复一遍如何?” 月可心看着他一时哑住了,憋红了脸也不知道如何开口,就听见一阵爽朗的笑声响起。 “心儿,以后可不能张口就胡说,以后吃亏的是自己。”话落,月可心不服故作生气道,“父皇,你刚刚说了一大推,我怎么知道你要我重复那一句。” 说完她还别过头,一副我生气了哄不好的那种的样子。景修染不笑了,“好了,是父皇的错了。” 月可心眨巴着桃花眼,也乖巧回道,“心儿谨遵父皇的教诲,下次不会了。”又吃了起来,边吃边问,“父皇刚刚你说了啥?” “把凤玉莹与韩林的婚事取消,你看怎么样?”景修染也吃了一口菜,留意月可心的反应。 “那不是我请求你同意的吗,如果又取消,不就坐实了我还贼心不死的心思。父皇,现在不是时候,你且等上一等,我要让韩林自己来退与凤玉莹的婚事。”月可心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景修染顿时还挺期待。 “心儿是真的放下了,那父皇也安心了。不过心儿也要注意安全,下次像纵火那样的事太危险了。” 景修染微顿又道,“下次遇到危险,你只管说你是我国公主,无论何人也不能贸然动你分毫,倘若他伤你,朕一定为你讨回公道,即使兵戎相见也在所不惜。” 月可心突然心里一热,父皇说的是昨晚的事情,她不是先责怪她,而是一来就把她护在身后,就算在以前也从来没有人对她说过这样的话,包括她以前的父母。 她出生在c城的一个小巷子里,姐妹挺多,父母从来不在家,没有感受到一点家的爱意。高考时,父母整夜整夜的吵架,她在一个陈旧的书房里,听着听着眼泪就止不住的流淌。 她那时就在想,为什么不爱的人会结婚,还会有孩子。原来缺爱的人,一点就风吹草动,表面波澜不惊,心里全线崩塌。 月可心又走神了,等她回神不知道什么时候父皇已经把手放在她脑袋上了,他话语低沉,“你母后的事是父皇的错,心儿你若是……” 月可心不等他说完,就抬手抱起了他的手臂,靠在了父皇的手上,刚好遮住了她泛红的眼角,“父皇,过去的事先不提了,我现在很好,因为我有一个很爱我的父皇。” 景修染听着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心里一时间也五味杂陈,另一只手扶着她的脑袋无声安慰。 少顷,景修染开口,“吃饱了没,好了父皇去处理政务去了。等下的春猎,你可要多注意安全。”月可心点点头,把眼泪和鼻涕用景修染的衣袖擦了又擦。 回去淑华殿的路上,月可心问道,“那个猎会都有哪些人啊,还有我自己也要参加?”我都不会武箭也不会骑马,那我去干嘛? “公主,这个本来就是你的猎会,到时候各国使者都会参加,所有规则你到了现场自会明白。”月初说完,月末继续道,“公主不用担心,你会一些功夫的,还有皇上的暗卫会保护你的。” 月可心差点脚滑,有点震惊,“你说我会武功?”原主会武功,可是我这没半点有武功的痕迹啊,月可心朝她们招手,“这个要怎么使出来啊?我是失忆了所以才不能动用武功吗?” 月末她们向前,远看像在说悄悄话,“可能是吧,公主定是忘了招式所以不会,可以找人教授于公主,公主自然便会想起来了。” “哦?那你们知道月华国第一高手是谁吗?”既然要学武功,那肯定要找一个最厉害的啊! “这个……”月末月初同时答不出,看来这儿没什么高手啊。“我突然想起来了……”,不知为何她会想到夜潇溟。见鬼了! “走!快点回寝殿,有话问你们!”月可心她们快步而行,刚进内殿发现有人在里面。 “小莹?”小莹不知道公主回来得比以往快了许多,突然出现的声音让她大惊失色。月末连忙向前,“你在干什么,为何面色失常,还有公主的内殿是不允许二等侍女无事随意进入的。” 小莹扑通就是一跪,“不是的,殿下我只是好奇殿下的寝殿是何模样,因为仰慕殿下,所以一时忘记了规矩,请公主开恩啊!奴婢再也不敢了!”说着还抽泣了起来,偷偷把手里未放完的粉末放在衣袖里。 月可心其实对惩罚与她无关的人没心思,随口一挥手,“下去吧,下次注意点,不然就是按规矩来了。” 小莹连忙点头磕头,然后退出了内殿。月可心刚要坐下,却发现这梨花木的黑凳有白色的点点。 “公主,刚刚你就应该给她一点教训,你不知道她这不是第一次,她总是鬼鬼祟祟的,但是你以前总是觉得是我们的错觉。”月末不满的嘟哝道。 “而且……”月末还要说,月可心打断道,“你们来看看这些是什么?” 月末月初微蹲,用手摸了一下,她闻了闻,“怎么感觉是什么粉末?”“那不会是刚刚……”,月可心接道,“刚刚那个小莹一定有问题。” “你们现在把这茶水和内殿全部检查一遍,看看有无异常。”月末用银针试了试茶水和所有可食用的东西,发现银针雪白通透,并无半点异常。 “公主,没有问题。”月末把银针给月可心,月可心坐着转动杯具,眸子微暗,“没有问题?” “算了,你把它全部换掉,我先休息一会儿,提前叫我,未时准时去猎会。”月可心转身去躺下,她们刚要把东西都拿走了。 躺下的她一时有点心神不定,就喊到,“小月,把香熏点一下吧,这样会好睡一点。” “好的。”月末去点燃熏香,袅袅香烟昏昏沉沉间,她怎么觉得这香熏换了种香味,不过十分催眠,她很快就觉得疲惫起来。 第十六章绝配 “怎么感觉头昏沉沉的?”月可心支起身,感觉头脑有点微微发涨。“公主,小月先抚你起来吧。” “嗯。”月可心穿戴好后,又感觉好多了,可能刚刚睡醒的缘故。“走吧!”月可心发现月初不见了,到了门口就看见慌慌张张的小莹。 “殿下,月初姐姐突然腹痛来不了,所以我来代她一起去春猎。”月可心看着地下的小莹,这个人一定有问题,就让她跟着吧,看她有什么目的。 月末拉了拉月可心衣袖,示意公主不要答应,月可心却给了她一个挑眉,故作意外说道,“既然如此,就由你一起去吧!” “是。”月末在她身后直接给了小莹一个白眼,可是她却笑脸挑衅,月末直接无视她了。 猎场,月可心刚要进去,就发现了凤玉莹和她的侍女们。月可心直接走过,凤玉莹却在远处就开口,“景公主,别来无恙啊!” 月可心看着来人,无声而笑,“凤小姐,好久不见,看来你恢复得挺快啊。” “还不是拜您所赐,公主的猎会自然是不能错过的。”凤玉莹笑里藏刀,眼里的怨恨和嫉妒显露无疑。 月可心走进一步,刚要开口,在凤玉莹身后就看见了熟悉的身影,“是夜潇溟,我得快进去了。” 她急忙用广袖挡住脸,进去就有人开口,“景公主,好久不见,树下一别,还记得我吗?” 月可心一看原来是乌衣大皇子若竹,她还没有找他算账,他到先装熟了。要不是为了躲他,本公主会被那个死太子泡在水里差点没命了。 月可心轻笑,疏离道,“大皇子说笑了,你我自从宴会一别,不曾见过,你一定是认错人了。”若竹没想到她会这样说,一时间也没有回话,但是总是有意无意地看向月可心对面。 月可心刚一落坐,凤玉莹紧随其后,凤玉莹刚刚就注意到了月可心的不对,她好像很怕看见临川国太子。 凤玉莹在她对面靠后倒数第三的位置,月可心低着头掩面,不知道夜潇溟看见她后会有什么反应。凤玉莹此刻心情不错,她现在总算能找到反击的人了。 既然你这么怕他,等会儿就让他和你一组吧,月可心,这次我凤玉莹会把我受的痛连本带利地一一奉还给你。 夜潇溟这边,昭辞的声音极为不爽道,“随便找个宫女,把她脸弄花就是了,这月华国国主是有意包庇此人。” 夜潇溟不容置否,“说明她本来就不是宫女了,一定是一个有身份地位的人。”夜潇溟走进猎场,昭辞闭口不言紧随其后。 “夜太子!”夜潇溟闻声而去,是乌衣国大皇子若竹,他冷然一笑并不想说话。四然俯首用他们二人能听见的声音开口,“临川国太子,居然无视殿下。您是……” 若竹拿起一把扇子作势打住,这扇玉骨白身,高雅大气,他温和回答,“夜潇溟刚才其实回礼了,对于不是皇氏的人可能他连一个眼神都不会给。” “他,表面温和淡泊,实则腹黑狠辣决断,他不会与别人示好,对于别人的示好也更是毫不领情。”四然漠然,便退在旁不在说话了。 月可心转头,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这样就不会注意到她了。夜潇溟走向自己的位置,旁边红衣素裹的女子尤为扎眼。 夜潇溟看不着她的脸,不过总感觉她似曾相识。月可心通过手指缝隙打量对面,没发现夜潇溟,那也应该隔开了人吧。 她放手向外侧转头,笑得明艳,却正好看见夜潇溟完美如雕塑的侧脸,“我靠!”,夜潇溟问声转头,月可心正好与之对视,那双冰冷泛紫的眼眸突然闪过幽光。 月可心笑容正在慢慢凝固,他的侍卫昭辞却瞳孔放大,大声道,“是你!原来是你……” 月可心立刻打断道,“你什么你,本公主不认识你,你不会是看本公主貌美倾城,闭月羞花,所以想搭讪是吧!” “搭讪?”昭辞本来想说昨晚就是她放的火,结果就被这个新名词给弄偏了。 若竹听到月可心自己这样夸自己不由得笑出声,凤玉莹则黑脸一沉,从来没见这么不要脸的人。 月可心刚说完,就瞥见夜潇溟阴冷发笑,对,就是那种冷飕飕的发笑,月可心感觉自己在猎场里面会很危险。 夜潇溟内力传声给昭辞,现在不能揭穿,没有证据他们怎么会相信你的一面之词,而且她还是月华国的公主。 这时,韩林也到了,身后一位蓝衣少女,面容可爱,梳着两个蝴蝶发髻,上面有翠蓝色兰花,发带翩然而下,秀发乌黑浓密,称得她皮肤如樱花般白嫩,杏眼柳眉,挺鼻朱唇,是一个妙龄少女无疑了。 那少女来时就听见了月可心的话,不由“咯咯”地笑起来,宛若春天初开的桃夭。韩林听见了,低头说了什么那少女便没了声。 韩林率先开口,“韩林见过景公主,夜太子,大皇子,下臣有礼了!” 那女子接着,“韩霜见过景公主,夜太子,大皇子,臣女有礼了!”若竹笑得温柔,先说道,“不必多礼,二位请就坐吧!” 月可心看着他们落坐,韩氏兄妹向凤玉莹也微俯身,凤玉莹早已换了黑脸,还起身牵着韩霜的手一起落坐。中间不知凤玉莹说了什么,韩霜一脸勉强的笑容让月可心都觉得尴尬。 突然凤玉莹却看向了她,以一种傲慢且得意的表情让月可心疑惑不解。她难道是想说,看吧,我与他的妹妹都早已情同姐妹,你就不要再妄想了。 月可心冷笑一声,拿起手里的茶杯给了她一个白眼。 夜潇溟听见了她的冷笑,幽幽的声音传来,“景公主是不是难舍旧爱,才会冷眼对待凤小姐,这凤小姐可是有点可怜啊!” “可怜?”月可心也不在逃避,在这么多人面前你还能咋滴,她凤眸瞪着夜潇溟,轻启红唇,满是嘲讽,“那还真是可怜,所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夜太子这么有菩萨心肠,那不如你娶了她做侧妃怎么样?” 月可心不等他回答,身子微前轻,右手托脸,衣袖参差而落,露出了一节光洁白皙的手腕,腕间系一红绳显得夺目妖冶。 她直视他的双眸,降低声音,“还有,本公主没有旧爱,更不会有新欢,女子生来也不是只为嫁人。” 夜潇溟第一次从一个女子的眼中看见的不是利欲,也不是谄媚和爱欲,而是眼中有星河山海,不是深宫贵女中的攀龙附凤,而是随心所欲的自由。 他好看的嘴唇漾起笑容,月可心顿时有点头目晕眩,低沉魅惑声音响起,“君子不可夺人之好,横刀夺爱是不义之举,凤小姐可早有心上人了。” “本太子初来贵国,可能所听传闻有误,多谢景公主提点。”说着他也单手支起侧脸,缓缓一倾斜,寒梅冷香气息袭来,月可心看着放大的绝美容颜面庞霎时绯红。 月可心急忙开口,“无事,……”她马上侧身坐正,想着说话就说话,突然靠近干嘛,莫非想用美男计引诱我!然后再司机报仇,不知道父皇把那个倒霉姑娘拿给他了! 月可心拍拍胸口,平复一下自己刚刚的心跳。凤玉莹原本的好心情现在降到了谷底,刚刚他们二人的动作远远看去不是怼架,却像相互爱慕之人的甜蜜调情。 月可心本来就极美,而临川国太子又是无数贵族皇女的倾慕对象,也是绝美不可亵渎的。而在凤玉莹对面尤其刺眼,还听见韩霜说他们好似天生一对时,凤玉莹眼露凶狠像是潜伏在草中的毒蛇一般要吃人。 若竹却有点惊讶,喃喃细语,“景公主什么时候和夜潇溟这么熟了?”正思索着,场外有侍卫高喊,“皇上,皇后娘娘驾到!” 又是小太监的一声高喊,“祁贵妃,萧淑妃,慕美人,驾到!”所有人都起身行礼,韩氏他们下跪迎接,随行的还有好几个大臣。 景修染坐在最高位,皇后在左侧,祁贵妃在右侧,其他人都一一走到自己的位置。景修染笑道,大手一挥,“各位免礼!” 那站于一旁的小太监又是一声高喊,“请各位落坐!” 月可心坐下才发现对面多了很多人,在宴会上都见过却都对不上号,她一时有点心里发慌。 景修染扫过众人,威严中带着温柔,“首先感谢众人的到来,这次春猎是为小女景可心庆生而举办的,也是你们一展手脚的时刻,希望各位使者和勇士以友谊第一,比赛第二的原则,尽情发挥。” 下面众人附和道,“尔等不负圣望,必定全力以赴。”声音响彻云霄,树中飞鸟惊起! 景修染十分满意地点点头,看向月可心眼中满是宠爱,又开口道,“小豆子,现在宣读一下规则。” 小豆子上前半步,“遵旨!”,打开手里的圣旨,高声且清晰,“此次猎会,放入的猎物分为一等猎物,二等猎物和三等猎物,猎物等级之分是按照它的凶猛程度和稀有程度来决定的,所以不是谁射得多就获胜,主要看你猎住的猎物的等级。” “因为是景公主的庆生猎会,所以这次猎会会分组进行,而且每一组要有一位较弱的队友,同比赛者一起进入猎场。” 小豆子又特意提高声调,“也就是说比赛者同以往的猎会有一点区别,就是要在捕猎的过程中要保护一名哪位较弱的队友,不能使其受伤,若那人受伤就按照其程度扣分。” “皇上,宣读完毕。” 第十七章玩嘞? 景修染点头示意,“相信各位都十分清楚规则了,那小豆子在说一下分组方式。”景修染说完又看了看月可心,月可心给出一个表面镇定的微笑。 凤霞云也随着皇上的目光而去,深红的嘴角挂着笑意,月可心看着不明所以,总感觉有什么阴谋。 “我怎么感觉这除了不认识的人,认识的全是我的敌人,我脑袋都快炸了!”月可心心里都快哭了,却还强迫自己挂着笑容,看着有点滑稽。 她虽说得极为小声,但是在场有人有意想听的可是一清二楚。若竹听后手捏着骨扇,迷人的笑容又出现了,一时间让为数不多的女眷芳心乱撞。 夜潇溟自然也是听见了,他觉得有趣的是她还真是会给自己找事情,得罪的人还挺多。 那小太监咳嗦着清清嗓子,又说道,“等会会有弓箭和箭靶出现,参赛者每人射箭一次,取每人的环数,其中环数最为接近的两人为一组。” 小豆子说完,月可心突然笑得狡黠,我连弓箭都没摸过,夜潇溟和那个什么皇子都是武力高深之人,也就是说我和他们完全是沾不上边。 “哈哈……”月可心心里笑着控制不住突然的喜悦,一时间发出了声,直到月末用手摸了摸她后肩,她才马上收住了笑声。 全场瞬间鸦雀无声,她又完美地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月可心尴尬得头就快塞进桌子下面了。夜潇溟偏头就看见月可心一脸囧样,一双漂亮且无情似有情的眼睛仿佛要看穿了她的心里。 一会儿悲伤一会儿又极度兴奋,还真是让人忍不住好奇她的脑袋里都在想些什么。 莫非她擅长射箭,所以她才突然如此高兴,不过昭辞的消息中也没有过景可心擅长射箭这条,夜潇溟正想着,对面有人打破了这一时间停滞般的局面。 “景公主突然兴奋,看来是对于射箭这一项目胸有成竹啊!”若竹声音温和,却也清楚有力,在场所有人一听都频频点头,开始讨论起来。 凤玉莹听后,娇声笑道,“景公主真是深藏不露啊!玉莹久居皇城现在才知道,真是让人期待!” 月可心没有回话,景修染眉头一皱,“安静!”刚刚交头接耳的大臣门正襟危坐,纷纷看向皇上的方向。 “擅不擅长,一试便知!无论结果如何,只要心儿高兴就好,久居皇城,连朕不知的事也时有,不知道你可以不开口,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月可心一听见是父皇的声音,就看着他说话时看向凤玉莹哪里,说完了就看了看她,月可心听到最后一句直接乐开了花。 景修染看到自己爱女笑了,也露出了下臣少见的笑颜,然后气氛也开始变得缓和起来,只有凤玉莹脸若寒霜,袖中的双手被自己掐出了红痕。 凤霞云眼尾扫过凤玉莹,这侄女从来就是这样,永远沉不住气,什么情绪都写在了脸上。 以前景可心可从来没什么心思,也总是任由凤玉莹的各种捉弄和找茬,她没有过一点教训,现在才成了这样没头没脑的性格。 凤霞云收回目光,眼神变得冷漠绝情,实在不行,弃了也就弃了,她不过也是她凤霞云拉拢韩氏的棋子而已。 “既然如此,现在开始吧。”景修染收起笑容,开口。 小豆子高喊,“射箭即将开始!请箭靶和弓箭手入场!” 众人看向空旷的场地,一排侍卫安置好箭靶,另一边放置好弓箭,一切完成以后他们分别立与场地两侧笔直站好。 景修染看向靶场,语言平稳且欣然,“不分先后,自愿者可先来,结果会有小豆子一一记录。” 景修染话落,没有人请愿,凤霞云眸光闪过景可心,优雅从容道,“既然寿星是心儿,臣妾觉得不如就由心儿开始,皇上认为如何?” 没人请愿,皇后这一说,景修染也只能同意,他看着月可心,“心儿,你先下去会场,注意安全。” 月可心尽量保持自己的仪态,月末扶起她,她起身的瞬间头有点发晕,紧紧地抓了抓月末的掌心。 月可心知道她要开口,她看向月末眼色示意她先不要说话,月可心认为可能是坐太久的缘故。 月可心刚一起身就是全场焦点,衣服绯红如霞,肤胜初雪,三千青丝而落,取手投足之间尽展绝色。此刻的她美得张扬,她停在中间俯首道,“是,父皇!” 景修染微点头,月可心也回了一个你且放心的表情。她让别人放心,她长袖中的手却自己开始抖了起来。 她转过身刚好斜阳若影,她快步走到弓箭面前,裙裾飘扬衣带生风,金色的阳光下她是从天而来的圣女。 月可心低头看了看弓箭,左手持弓,右手提着箭未,帅气地缓步走到起点,“这弓有点大还挺重的?”月可心又忍不住吐槽。 他们所有人都屏气凝神,看着景可心又美又飒的背影,弓箭也是拿得自然,一时间内心澎湃不已,看得专心致志。 月可心感觉背后视线灼烈,夜潇溟看得有趣,而若竹却总是笑得隐忍,一个连上树都不敢跳的人能射得惊人才是奇怪。 “开始了!”这时有人突然激动得出了声,月可心一只脚后退,左手掌弓,右手搭箭,这射箭的姿势看起来还有模有样。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啪嗒!”,我去箭划掉了,月可心汗颜,上面有人已经开始憋笑了。 韩霜这时偏头小声道,“哥哥,景公主还真是一个有趣的人。”韩林俊脸始终看着景可心,听见妹妹的话才离开了视线,小声回答,“不止如此。” 韩霜一脸疑惑,但也没有追问,又继续看向靶场。凤玉莹竖着耳朵也一点没听见他们说了什么,看着景可心的出错看得精精有味。 本来就不会,就不要装腔作势,我到要看看你是如何丢人现眼的。月可心深吸一口气缓解紧张,笑道,“重来!刚刚太紧张了。” 她美眸瞄准目标,拉弓如勾月,手间微泛红,青筋都在发力,只听“咻”一声,月可心看着飞过的黑箭一脸轻松。 “无师自通,射箭也挺容易的。”月可心自言自语,然后所有人先是惊讶后逐渐减变为惊吓,箭脱靶了,射在了靶后的树上,树叶轻颤,还飞出了几只鸟。 月可心停在原地,看着脱靶的箭一脸淡然,内心却激动无比。耶!这还真是天意,这样我一定是和一个最差的人一组,他们应该都不会来找我茬了。 夜潇溟盯着她卯足全力的发箭,结果却是完全脱靶不算还射在了场外的树上。昭辞本来也一点也不期待,看着纯属无所谓。 大臣们白白期待一场,纷纷摇头晃脑,有人止不住发笑,景修染也以为她会给他一个惊喜,结果也真是惊喜! 皇后凤眼上扬,“心儿总是让人出乎意料啊!”凤霞云以为她真有本事,只是藏的深她从未发现,不过现在看来是她多虑了。 她还是那个景可心,性格略有不同,却一样没什么威胁。 月可心转过身,眉毛上挑,极力掩饰自己的情绪,“皇后所言极是,皇后娘娘风韵犹存,春风拂面,心儿看了刚刚的失落都荡然无存了!” 皇后看着她背光而来,表面在夸她实则暗指她幸灾乐祸,凤霞云还要开口,月可心却抢先一步,“父皇,心儿不才,让你失望了。” 景修染看着她单膝下跪,手抚长弓,一脸失意的模样安慰道,“无事,心儿也从未说过你会射箭,朕觉得射得很好,只是有点偏移而已。” 月可心低着头却在暗自发笑,这父皇不管是好是坏,夸她就对了!大臣们心里此刻也是有点佩服了,这那是偏移了一点,是完全射出了好吗! 皇后趁机说话,目光和善,语气却带着冷意,“心儿我从小看着长大,小时候总是喜欢好胜,与玉莹的性子到是有点不同。” 凤玉莹本来就心情不错,姑母这一说话,她起身出去,停在月可心一步之远,文静大方道,“玉莹见过皇上,皇后娘娘,各位使者大臣,玉莹请愿去靶场。” 皇后没有开口,景修染像是颇为嫌弃看她,不答却说,“心儿起来吧,你把你的给凤小姐。” 月可心起身就见凤玉莹面容假笑,凤玉莹微前轻,低声细语,“景公主这一箭可真精彩。”月可心嘴角也挂着假笑,嘲讽道,“那你可要再比我精彩一点,不然都没人看你,毕竟颜值不够当然要更努力一点!” 月可心拿着的长弓还没有递给她,凤玉莹就伸手一把抢过,月可心紧握它不松手,凤玉莹也毫不服输地抢。 月可心看着差不多,大声道,“凤小姐真是迫不及待呀!”葱白纤细的手指一松,凤玉莹用力过猛,没了相互作用力她上身不稳,就直直朝她扑来。 他们以为景公主会好心接住凤小姐,所以都没有所动作,毕竟她最近也最容易!月可心可没这么好心,这么喜欢抢东西,那就让你摔个够吃屎! 在众目睽睽之下,月可心闪得飞速,连一个衣角都不带留的,双手还捂着嘴,一副受惊至极的表情! “彭!”凤玉莹重重摔在了地面上,月可心惊道,“凤小姐,你这也太激动了吧!虽然我们许久未见,可是你也不用一见面就像我扑来呀!我胆子可小了,你这样我好害怕!” 说完月可心还有点要晕倒样子,月末忙去扶着景公主。凤玉莹疼得要死,结果听到月可心的话直接怒道,“景可心,明明就是你故意推的我,姑母可要为我作主!” 凤玉莹侍女连忙去抚,凤玉莹一抬头,额头流血,鼻子和脸她用手挡住了,就微微擦伤,可手肘好像又旧伤复发了,侍女不知一动凤玉莹她疼得眼泪直下。 突如其来的事故,除了夜潇溟和若竹其他人都一脸懵逼,不知道该说什么,凤玉莹还在继续哭闹,月可心把头埋在月末的肩上笑得肚子发痛。 第十八章无中生有 “心儿,玉莹好歹也是你表姐,你怎么如此眼睁睁的看着她摔下去,可能是我的错,自从柳煕妃病逝后你就少人教导了。”凤霞云语气由微责转为无奈,听起多贤淑大气,月可心听到的是她无人管教! 月可心低着头没有吭声,指不定我母后的病逝就是你的阴谋诡计,装什么贤娘淑德! 还没完,最下面又传来声音,他沉声夹着怒气,“皇后娘娘说的极是,皇上,景公主先是有意殴打我爱女玉莹,我也是不曾与之计较,现在景公主堂而皇之的推到玉莹,额头都流血了,臣不知我家玉莹是怎样招惹到了景公主,她如此加害于她啊!” 凤录明表情沉重而哀伤,仿佛自己受到了奇耻大辱,“皇上,请为臣作主。”“啪嗒”一下跪在地上,双手平铺于地。 景修染表情不悦,黑浓的剑眉蹙着,“凤爱卿,话说得多,可真真假假还真是令人深思。” 皇后一怔,错开在凤玉莹身上的视线,瞥过慕美人,慕美人眼神会意,便随口一添,“我想凤小姐应该也不会自己摔倒吧,你看她一个娇弱女子那得多疼啊!” 月可心演戏有点累了,抚着额头掺着月末转过身,看着也是还没缓过惊吓的模样。月可心心里冷笑,凤玉莹的爹还真会装惨和那个慕氏都是皇后一边的,她记住了! 凤玉莹好似挤不出眼泪了,哽咽可怜道,“以前可能是一些误会,景公主因此才会这样的,刚刚景公主突然靠近,我想放手的,可是……”凤玉莹故意不说话,开始叫疼起来,看起来真的是楚楚可怜,长着一娇媚的脸到会让人格外心疼。 还真是一个艺术家,说话都说一半,留下别人想象的空间。月可心声音微弱,却吐字清楚,“父皇,各位来使,娘娘,大臣们,请问你们有亲眼看清楚是我景可心推的吗?” 月可心眼神发光,神情略微好转,“刚刚我拿着长弓,是凤小姐先伸手的是吧?” 月可心猛然盯着凤玉莹双眼,凤玉莹一慌便又开始叫疼,“回答,凤小姐!”月可心声音瞬间提高且冷冽,凤玉莹身一抖,“是……是的!” “既然如此,你伸手拿,我放开手怎么了?本公主不放开你怎么去射箭?我刚刚靠近不就是头有点晕,怎么我连手都没碰你一个衣角,我分身过去背后推的你?” 月可心站直,越看凤玉莹她越想找个机会打她一顿,就你会编,我也会,胡说八道谁不会,我还能把黑的说成白的! “那我怎么会自己摔倒?”凤玉莹也盯着她,气得声音都有点破音了。 月可心觉得好笑得紧,“站不稳就会摔啊,还有要是本公主摔了一跤是先去治伤,而不是还有闲心在这里说这么多话。” 凤玉莹一时无言,也顾不上额头的疼痛,就瞪着景可心说不出话来。月可心微抬下巴,眼神得意,张口就来,“父皇,请传一下御医吧,我觉得凤小姐的血都快自愈了,不然说话这样生龙活虎的。” 凤玉莹发愣,皇后也是突然一个急转弯,而若竹直接打开扇掩面而笑,夜潇溟也是觉得这反差十分新奇。 韩霜直接憋得难受,看了看哥哥,韩林依然没有什么表情,韩林此刻其实在暗自庆幸景公主一点没有受伤,以前受伤的可一直是她。 景修染嘴角上扬,又下扬,内心抑住激动,开口还是明显很激动,他咳嗽一声缓解语调,“来人啦,快请御医!” 景修染还是笑出了声,一时间所有人都觉得好笑起来,刚刚严肃紧张的气氛直接破灭。皇后嘴角抽搐,指甲在掌心留下一道道印迹,凤玉莹不敢看姑母了,凤霞云沉着气平缓道,“心儿还真是时刻怀着一颗善良之心,但……” 凤霞云还没说话,月可心就眉眼弯弯,一脸单纯美好的模样,“多谢娘娘夸赞,对呀!我这么善良的人如何能做出如此丧心病狂之事,凤小姐怎么会摔倒呀?” 月可心柳叶眉一皱,紧闭丹唇,手摸着下巴,突然开口,“自导自演是个好方法!” 她这一开口,大部分人疑惑不解的面庞突然舒展,他们好像都明白了什么。御医在替凤玉莹治伤,听到月可心的话立刻就摔杯子了,声音如嘶叫,面部表情扭曲,“景可心,你不要血口喷人!” 说着还推开了御医,那御医一个不稳手里的药物和东西都打翻了在地上。景修染此刻明显发怒了,“凤玉莹,你若没有这么大反应干什么?心儿的名字不是你随便能叫的,你叫了两遍,凤爱卿,跪了这么久了,你说心儿有意殴打凤小姐,不过在我看来今天她所说的话挑出来一个朕都可以给她几十板子!” 景修染说给凤录明听,其是也是说给了所有不怀好意的人听的!月可心坐回了位置,挺胸抬头,父皇真是会抓重点,月可心情不自禁地暗暗竖起了大拇指!父皇,是女儿奴没跑了! 凤录明这下没出声,凤玉莹也是离开桌前就是一跪,她可不想在挨几大板,那她一定会在床上躺半个月的。 月可心看着好戏,还吃起了面前的水果,夜潇溟偶尔转头看见景可心气定神闲的模样,都忍不住莞尔一笑,这人心里素质是真的好! 昭辞心里是果然此人不仅猥琐无耻,还巧舌如簧,能言善辩,是她没错了! 月可心吃着,无意间看向对面,发现乌衣国大皇子正笑盈盈的看她,月可心直接睁大眼回他一个瞪眼。 “皇上,本是个吉利的日子,凤小姐的意外便见了血,皇上也莫要动怒了,凤丞相也退回吧!”此人细语文静,声甜人美,月可心偏头望去这是萧淑妃! 萧淑妃本来就文静少话,现在明显是在打圆场了,月可心吞了吞水果,也开口道,“父皇,心儿的生辰猎会可不能延迟啊!” “心儿说的是,皇上,玉莹先让她治伤,还有这么多参赛者等着。”凤霞云借坡下驴,笑得勉强却也很是能忍了。 景修染这才怒气消散,正色道,“各位使者见笑了,那这先翻篇,各位请吧,凤爱卿和凤小姐入座。”凤录明退回自己原位,凤玉莹也起身落坐,侍女扶着凤玉莹的手被抓出了血点。 又重新拿了弓箭,刚刚的被拿走了,好像是坏了。 若竹起身,微作揖道,“国主,若竹请愿。”景修染应允,若竹缓缓而过,玉树风姿,清尘脱俗,微弱阳光倾斜而下,给他度上了一层光晕,干净修长的背影让人恍惚间产生了幻觉一般。 撇开一切来说,这人是长得真好看漂亮,月可心自己都挪不开眼。月可心看着若竹看得呆滞,夜潇溟看着她不由挑眉,眼眸在暗影下看不出什么情绪,月可心只是感觉手有点发冷。 夜潇溟看向靶场时,若竹已经箭在弦上了,白衣飘飘,黑发如墨,此刻他拉弓如满月,英姿勃发,这一箭出去会十分漂亮! “咻”,箭出去了! 月可心正想着起来鼓掌,猛然起身却听见惊鸟飞天,树叶纷飞,我去!飞在了我射的箭上,还一分为二了! 众人有的疑惑,有的失望,有的不明所以,传闻乌衣国大皇子若竹,不仅俊美无双,武力也是十分出色的,不说是数一数二,一定是在前面的。 难道今天是受了景公主的影响,手也不受控制了。 夜潇溟狭长紫眸微眯,拍起了手掌,冷言冷语,“若竹大皇子,射得可真好。” 若竹收起长弓,温文尔雅道,“夜太子可真会开玩笑,我可是脱靶了。” “脱靶?景公主刚刚也脱靶了,若竹大皇子此心昭然若揭不是?”夜潇溟这一说,大家都觉得他是想与景公主一组而故意脱靶的。 若竹不否认也没回答,只是静静走到了自己的桌前,看着对面的景公主。 我真的是躺着也中枪!月可心缓缓坐下,看着若竹用口语在交流一般。不就是说了一句你长得漂亮,这么记仇,小心你娶不到媳妇! 若竹似乎看穿了她的心里话,摇了摇头,月可心在桌子下面朝他比了一个他看不懂的手势!月可心气得转头,满眼又是看见夜潇溟的绝色侧脸,她更来气! 搞什么!若竹你到底要干嘛!月可心现在正在想着用面前的筷子反复戳碎东西,才能把心里的气愤化解掉! 如果要打破这一局面,哈!,那让夜潇溟也脱靶不就好了!月可心立刻开口,“早就听闻夜太子武功超群,箭术也是一流,夜太子还在等什么,请吧?” 她说完后夜潇溟果然转头看她,月可心等的就是他转头,月可心使劲使眼色,眨巴着大眼,就快脱口而出了。 谁知夜潇溟是真不明白还是装的,愣了半响,对景可心突然“暗送秋波”很是不屑,然后戏虐一笑说道,“景公主你是脸抽筋了吗?怎么一直对着我眨眼睛?还是倾慕本太子暗送秋波?” 此话一出,不仅月可心瞬间傻眼,周围所有人都一头雾水? “我特么……”月可心真是忍不住了,她只是想告诉他让他放水好吗?结果他是不是理解能力有问题,我这鬼样子是暗送秋波?暗送秋波你个大头鬼? “我秋你大爷!”月可心还是脱口而出了。 第十九章妥协保身 他们听着这话,一时间不知是何意?怎么好好的说话还扯上大爷了,景公主这句是想撇清与夜太子的关系吧!毕竟乌衣国大皇子也是一个不错的人选! 夜潇溟本来就是故意这样说的,可她的反应还真让人意外,他笑得魅惑众生,“景公主如此盛情邀请,那本太子自然是要好好表现一番。” 月可心眼中带怒,夜潇溟起身,又是一句,“对了,景公主,本太子没有大爷!” 月可心,“……?”夜潇溟看向景修染,景修染点头示意,夜潇溟走到前面,月可心只觉得身边有风滑过,夜潇溟直接就飞身而起到了场上。 黑衣束发,紫晶玉冠,夜潇溟飞身缓缓而落,些许发丝随风而微微扬起,金边衣角也被带着掀起。光晕下,他身材高大欣长,身姿挺拔如松柏,背影倜傥出尘,动人心魄。 夜潇溟搭箭拉弓,这一动作做得行云流水,月可心向外望去,只能看见落日阳光下他的侧脸,冷俊侧脸被阳光弥漫给她一种温柔岁月之感。 夜潇溟放箭,它乘风而去,在阳光下发出“呼啸”声,正中靶心,箭尾还在轻轻打颤。这时,很快一个侍卫走过去瞧了瞧,声音极为洪亮道,“正中靶心,为极佳!” 景修染也看得认真,很是满意地拍了几掌,在场所有人都鼓起掌来。月可心随意地两手相挨了几下,果然他更本没明白她的意思。 月可心缓缓转动着眼睛,无视若竹的笑,却看见治好伤的凤玉莹也看得十分入神。 也是,在这里的人除了父皇的女人,其他的女眷要不是对若竹春心荡漾,就是偷偷的对夜潇溟芳心暗许了! 月可心正想着如何摆脱若竹,他可不想和他一组和她们拉仇恨。女人的心思有时候狠起来,她觉得比男人还可怕,不过都是相对的,谁都有最求自己爱情的权利。 追求爱可以,它本身就是一种美好,不过一但只是你只身一人奔赴,那一定受伤的是自己,同时也伤害别人。 月可心一时不明白她自己现在要追求的是什么,她从出生到工作都是孤身一人,父母也终于在她有自食其力之后分道扬镳,她好像从来都是一个人在生活。 月可心低垂着目光,看起来很是低落,夜潇溟转放下弓转过身就看见月可心萎靡不振的样子。若竹也注意她月可心突然的变化,奈何他坐在对面一时也不能开口。 莫非她是认为我没有理解她的示意而失落,夜潇溟一时也只能找到这个答案,而月可心此刻已经又回到了如何摆脱和若竹一组的问题上来了。 她这人是真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很快。 夜潇溟悠然走过台阶,一双桃花眼闪过光芒,嘴角含笑,边走边道,“国主,我有一事请求?” 景修染不明,应声而问,“夜太子,请讲?” “刚错会了景公主的意,我猜想景公主原来是为自己可能会与有些人一组而感到忧愁,由此可见是“流水有意,落花无情”啊!”夜潇溟说着说着就走到了月可心和若竹的中间,刚好可以挡住两人,月可心看不见若竹的表情,若竹凤眼看着夜潇溟依然温和却有点不同了。 不能让他说下去了,她和若竹本来什么都没有好嘛,夜潇溟这一说胡思乱想的人可多了。 月可心抬头,扫过夜潇溟,看向父皇,夜潇溟欲在说,月可心直接打断了,“父皇,那是心儿一时身体不适,所以有点失态,自然不是夜太子所说的那样,夜太子还真会开玩笑?” 夜潇溟被打断了他也没有一点表情不快,依然是一幅平静如初,但是他闪动的双眼让人觉得他时刻都在想着什么。 景修染马上接月可心的话道,“心儿说的是,若竹大皇子名声在外,有“淑人君子,清新俊逸”之闻,心儿有幸第一次就如此有缘分,那自然是极为开心的。” “对了,夜太子所请求之事,是什么?”景修染即夸赞了若竹,也暗暗隐晦了他们本来就是旗鼓相当,门当户对的人这也未尝不行。 夜潇溟看了看景修染一时间没开口,月可心正盯着他,看他要说什么坏事时,他却转过头看向月可心,温柔且冷冽,“国主,夜潇溟请求与景公主一组。” 他说话的时候,一边说还朝月可心桌前靠近,一步一步走来,月可心是心脏一下一下的在砰砰直跳,这才是你最终目的是吧!等会在那荒郊野岭的,他就会像昨晚那样掐着我的脖子,暴露出他恐怖至极且杀戮的真实本性! 月可心黑眸放大,差点就被吓得一下就站了起来,夜潇溟走到桌前还不够,他嘴角邪魅一笑,紫色的眸子装得诚恳,一只白皙且骨节分明的手出现在月可心的视线里。 夜潇溟你想干什么?月可心用眼神瞪着他,雪白的面颊发红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因为害怕,“不是按射箭的规则吗?” “要是都随意更改,那么刚刚若竹大皇子殿下和我射箭的意义何在?”月可心反正是不会跟他独自一组的,不然父皇的暗卫们可不能从夜潇溟的手中救下我。 到时候他也随便找个意外或者事故什么的,她不就一命呜呼了,这种被人杀死的她应该不会回到原来的世界吧! 若竹此刻也起了身,白衣若雪,冰清玉骨,他也赞同道,“景公主说的极是,不然凤小姐的伤也太不值得了。” 月可心听到若竹的话,倒头如蒜,“对!父皇,您也不会同意是不是,不能随意更改规则的,不然您就食言了!” 月可心说话都有点艰难了,她觉得她在挣扎几下,夜潇溟那能杀人的眼神能让她直接弃权了。 景修染看着心儿,又看看若竹,有点不好说,“夜太子,要不你看还是……” 夜潇溟始终盯着月可心,不等父皇说完轻轻地开口,声音发冷,“国主,今早那个抓住的宫女面部巨毁,模样难辨,我认为另有其人,我觉得景公主就很像……” “停,你住口,我答应了!”月可心不想让他在说出去了,谁知道他还会乱说些什么! 第二十章装模作样 月可心说是这样说,其实对于比赛没什么兴趣,首奖对于她现在的身份和父皇撒个娇,好像就可以得到,月可心看看周围想找个好地方藏身。 “那你可要跟紧点,这里面有什么我也不知道。”夜潇溟往深处走去,这里春草微长,参天的树木也翠绿欲滴,如果不是比赛找个有溪水的地方但是个野餐的好地方。 月可心看着快要被树枝挡住的背影,一步也没走,刚要往返方向走,夜潇溟提醒道,“景公主若是觉得你可以偷逃开,可以试试看。” “呵……”又拿自己会轻功威胁我,等着吧!夜潇溟,我月可心也会有练会的一天。 月可心一脸不情愿地跟上,嘴里的狠话是一直没停过,一直在念叨着夜潇溟是如何的恶劣,她才能不抑制住自己想跑路的心思。 这边,韩霜和若竹一直并排往前,一路无言气氛有点安静的可怕。这一路,韩霜看见了猎物或者是一点有声音的东西,就紧张万分,手里的弓直接一丢,往若竹后面躲去。 若竹只是温柔开口,“无事,我会保护你的,小妹妹。”他便搭弓射箭,把刚刚出现的小猎物给解决了。 “要去拿吗?我去拿好了。”韩霜说话细声细语,眨巴着萌萌大眼睛,看起来有点可爱。 若竹看了看她惊魂未定的表情,那怕是连死的都不敢拿,对她道,“不用了,这种小猎物也没什么用,我们继续往前走。” 若竹尽量保持自己不要走太快,这个小妹妹可以跟得上,可是越往前,韩霜觉得自己的腿不受控制的自己在发抖。 “你害怕?”若竹看得明白,开口询问。韩霜惭愧地低着头,软萌嗫嚅开口,“大皇子殿下,我拖累你了,对不起。” 若竹见状突然飞身而去,韩霜低着的头看不见若竹,以为若竹是觉得自己麻烦走了,韩霜眼里不争气地就泛起了泪花。 她正要用自己白嫩光滑的小手摸眼泪时,一根小树枝突然出现在眼睑,温和的声音安慰道,“你拉着它,我牵着你。” 她还没反应过来,若竹便想靠近一点看看她,结果她破涕为笑,仰起头笑得纯真娇丽,“好,谢谢大皇子!” 若竹看着她眼角影影约约的泪花,拉着她往前走,“无人时不必如此拘礼,可以唤我若公子。” 韩霜拉着小树枝后一段,看着另一端若竹的手微微发愣,他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干净白皙,与哥哥的不同的是,哥哥的是常年练武训兵的手结实有力,而他的是一种温柔却有韧度的感觉。 他的温暖若即若离,似春日乍泻,又像黑夜微光,流过韩霜的心尖上,直到春夏秋冬而不散,少女的沉沦总是不经意间就是一生,终是“美人迟暮孤一生,幽明永隔不复见。” 韩霜要是知道终是无果,她或许不会再爱上他了。 丛林树枝乱横,脚下又崎岖不平,凤玉莹本来刚包扎好了伤势,现在走得有点艰难困苦。 “林哥哥,你抚你一下我。”凤玉莹面露柔弱,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韩林不为所动,只是停了脚步,惯列的不冷不热,“受伤了,还要来,如此举步维艰,我觉得你可以先退出了。” 凤玉莹瞬间脸色一沉,眼中带怨,没了刚刚的柔弱,“韩林,我可是你的未婚妻,你在不情愿,那事情总归发生了,你与景可心永远都可能在重归于好!” 韩林本来冷酷的脸听见凤玉莹的埋怨,终于有了变化,眼中滑过哀伤,悔恨,最终变为冷静,他黑眸紧紧盯着凤玉莹,冷声开口,“对,事情是发生了!不过其中的卑鄙阴谋只有你最清楚了。” 韩林朝她走进一步,冰冷的双眸倒射出凤玉莹的恐惧和不安,“是不可能了,但是凤小姐你要知道我不可能只娶你一人。” 凤玉莹也毫不示弱,眸显狠意,态度坚决强硬,她忽地抓住韩林的一只手,握得很紧,一字一句道,“既然这样,你纳多少妾,我就毁掉她们,直到你只有我一人。” “韩林,你知道的我是爱你的,你让我好好呆在你身边就好,我们忘掉那个失误好不好?”凤玉莹突如其来的哀求,韩林不但没有一丝动容,还适得其反。 韩林默不作声地把她紧握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失误?” 韩林转身背对着她,语气极为不屑,“这样的事是失误,那你也要为你所做的选择做出代价。” “走吧,凤小姐。”韩林踏步向前,不在意凤玉莹是否跟上了。 凤玉莹眼眶红了,她本以为那夜的一夜欢好之后,即使他现在不会爱我,恋到她们一夜之情也会对她另眼相看。 姑母就是这样对我说的,她是皇后,是一国之母,皇上也不是从未善待过她,可是最终胜利还不是我姑母。 皇后不是那皇上心心念念的柳贵妃,而是我们凤氏家族的凤霞云,我们从未输过,凤玉莹抬手擦过眼角要掉下的泪,面目刻毒,“景可心,你等着,我凤玉莹也不会输。” “只有你永远不在出现,韩林终有一天会忘了你,而那时只有我陪在他身边,他会接纳我的。”凤玉莹收敛了情绪,继续向前。 她有幸旧伤复发的是左手,现在还挺好的,她右手提着箭弩,前面的一棵树枝下有一只小鹿在吃草。 它体态丰满,毛色漂亮顺滑,凤玉莹看着韩林也发现了小鹿,他左右开弓,还没发箭,后面就有箭先人一步了。 要看就要命中了,凤玉莹才不会给别人机会,她单手提起箭弩发射,那支箭偏离了猎物,而韩林的箭一击即中。 凤玉莹勾起笑容,颇为满意,刚要去好好看自己的猎物,身后便有女声响起,“凤小姐,真是好身手。” 凤玉莹偏头,是常臣之女常意涵,身后一位男子蓝衣翩然,双双向他们走进。 “大皇子!”凤玉莹和韩林颔首,景珞珩微点头,“赛场之间,无须多礼!” “刚才我与常小姐在这等候多时,终于才有了一只小鹿可见,话说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凤小姐和韩卫还真是好运气。” 景珞珩语气中听不出情绪,常意涵却笑得讽刺,凤玉莹看在眼里但是大皇子在她还不能说什么。 明明刚他们箭在之前,说明已然早已看准了猎物,但是凤玉莹这一插,韩林他们捷足先登了! “说好听点是运气好,不知道还以为你们专喜欢抢东西?”常意涵话中有话,他们都明白,景珞珩没有表态明显是默认的样子。 “谁射中就归谁了,常小姐只能看着猎物从你眼中擦肩而过,自己无用就别怪别人!”凤玉莹本来不想在大皇子面前出言,毕竟祁贵妃也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 后宫之中,除了柳贵妃,她是唯一拥有皇嗣的人,姑母也是极为小心留意祁贵妃。 “你……”常意涵没想到凤玉莹会直接说是她自己无用,气得脸红蔓延而下直到脖颈。 韩林也不知道凤玉莹会直接截胡掉他们的箭,一时间也难得争论,“抱歉!”景珞珩摸了摸手里的长弓,“无事,凤小姐,韩卫,先行一步,会场在见。” 景珞珩先行一步,常意涵撇开衣袖,也负气而去。这边月可心和夜潇溟逛了好久了,看见小兔子不射,小鹿也不看,反正就没有他抬眼看过几秒的。 月可心直接想和这里的小兔子玩起来了,但是还是没有完全放松,“夜太子,你是来散步的,我感觉我像是来旅游的?” “这些小东西,打十只,还不如一只。”夜潇溟继续往深处而去,月可心觉得自己腿都在发疼了。 “我走不动了,又累又渴,你以为我是你内力高深,我就在这休息一下,你走吧!”月可心刚要就地而坐,夜潇溟“咻”地一下子就闪到了她眼前。 “你要干嘛?”月可心吓得瞪大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放大的俊美无寿的脸。 “走!”夜潇溟说得极为简单。 “走不动了,我又对这个不感兴趣,大哥我求你,你让我在这等着比赛结束就好了。”月可心很无奈,慢慢移动脚步与他隔开距离。 夜潇溟眼眸发出暗紫色的光芒,他微抬手,月可心吓得就要转身就跑,可她完全动不了,她好像被什么给定住了! “好,我走还不行吗?你先冷静,我错了,夜太子,我不该放火烧房的,你饶了我行吧?您英明神武,武功盖世,风流倜傥,英俊潇洒,清新俊逸,玉树临风,风度翩翩,风……” “闭嘴!”夜潇溟直接打断,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真是让人捉摸不透!这一顿的夸赞直接让他嘴角都想泛抽搐,实在听不下去了。 月可心美眸含水,看起来可怜至极,委屈巴巴小声哽咽,“可以把我的定身术……解了吗?呜呜……” 说着她还毫不避讳,也不顾自我影响,开始号啕大哭起来!“呜呜……你欺负人,……你一个大男人欺负我一个弱女子,……呜呜”月可心哭得梨花带雨,本来就艳丽惹眼的她,这一哭本来有美人落泪之感的,结果她装得太出戏了! 夜潇溟剑眉微蹙,觉得太过于刮躁还有就是从来没遇到这样的情况,一时间招架不过来!这个女人也真是什么角色都可以信手拣来,不知那种才是她真正的性格! 第二十一章绝地求生 “那你……”月可心话还没说完,只觉手腕一紧,周围树木极速后退,风过耳畔,呼啸而过,她双脚离地被带着飞了起来。 “哈!”月可心手被放开,她一个不稳差点摔倒,“这是什么地方?”月可心看看周围,树木参天,藤蔓缠绕,野花零星几点宛若绿叶中的星星,为初春点缀了一点俏皮鲜丽。 月可心缓过神,随手摸了摸假掉的眼泪,还有潺潺湲湲的水声,从一山涧缝隙汩汩而下,下有一谭水,清澈可见底,水中有行草,来来回回婀娜摇摆,看着甚是惬意。 “水。”夜潇溟靠于一树下,阳光斜照,在他上身投下斑驳碎影,他眉目下垂,长长的睫毛若蝴蝶闪烁的羽翼般撩人心弦。 月可心有点意外,“谢谢啦!”说着去那小谭的石壁缝隙里取水,夜潇溟没有吭声。 月可心喝了点泉水,眼里俯视着泉水,也不知道这水有多深,能让她能跑多远。月可心踩在石头上,这水边石头崎岖不平,她走得小心,忽然想到了什么嘴里露出算计的笑容。 她坐在一块石头上,面向夜潇溟,说得漫不经心,“这谭地好像有什么东西,夜太子不过来瞧瞧?” “休息好了,就走了。”夜潇溟直接无视她的问题,狭长紫眸看着她的笑颜觉得有问题。 “你过来看一下又不会怎么样,反正我是对于第一没什想法,夜太子也是,多休息一下会怎样。”月可心跟着他走了一路,发现他对于春猎一定没什兴趣,看起来更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而且这个东西应该是有什么特殊癖好,不然为什么一直抓着她不让她走,也没想过算昨夜的事。一定有问题! 月可心偏头去看水潭,手指敲打着石头,豆红的指蔻如血,她讶然开口,“那东西动了,长得好生奇怪!” 夜潇溟看着她的侧脸,美眸微放大,一脸疑惑的表情,终于抬脚而去,月可心双手一撑在他过来时就跳到了草地上。 夜潇溟刚到水边,月可心不经意间就就扯了扯他的衣袖,旁人看去有点像是在撒娇,“你过来一点,隔这么远,过来一点。” 月可心还拉着他衣袖,夜潇溟瞥了一眼,斜眼淡漠勾唇,“我长得高,看得远!” 月可心手瞬间逐渐收紧,她手里的衣袖起了褶皱,她脸色直接一黑差点裂开,长得高了不起啊! 夜潇溟本来想想看她听后的反应,刚转过头,月可心突然一用力,她这一用力某人居然纹丝不动,反而月可心一撇脚往他怀里就直直扑了过来。 夜潇溟不曾防备,这一切又发生得太快,猝不及防的他下意识的一接,月可心直接撞了夜潇溟个满怀。 夜潇溟手上有温软的触感,他揽着她的腰身,只觉得盈盈不堪一握,第一次头脑有点发白,全身开始僵硬,要不是月可心被他握住的另一只手动了动,他还以为自己被定住了一般。 月可心本来也是一脸懵,待她的头被撞得微微发疼时,她把自己与他十指相扣的手指缩开,她抬头一笑,把身下的夜潇溟一推,夜潇溟还没看清她的表情就掉进了水里。 “呵!再也不见,夜潇溟!”月可心背身一挥,就开始溜了,却听见深丛中传来怪异可怖的声音,她一时间不知道是该留还是该溜。 “吼-呜,吼-呜”,是野兽的低喘咆哮,这声音似虎又似狼的,月可心额头忽地冒冷汗,可千万不要是我想的那样。 杂草落地,那只东西露出了一个头,老虎一般的头却长着一双狼耳,眼睛在暗色中发出亮光,幽绿色的似宝石,它没有张嘴锋利有手长的尖牙吐出,发出冷光,还有血的痕迹,它看着月可心仿佛看到了美食一般正在伺机而动,想把她撕的粉碎! 我擦!我就说跟着男主一定没好事,月可心看着咆哮而来的二不相,直接吓得就是大叫,“夜潇溟!” “哗啦”一声,有水滴落于月可心脸上,等她定眼一看,夜潇溟早已挡在她的前面了,他刚刚用内力震开了袭来的凶兽,空中手化长剑,长身落地,玄衣飘飘,黑发如墨迎风而舞,他面部冰冷肃静,手里提着的长剑在风中发出翁鸣。 “这个可以,”便是一纵,与它就在咫尺之间,那凶兽看着自己的晚餐被破坏,发出“嗷呜,嗷呜”的嘶吼,张开血盆大口对着夜潇溟就是一阵猛烈的攻势。 不过这都被他轻松躲开了,月可心见他完全不费力,终于摸索着旁边的支撑物站起了身。 “太可怕了,我这个现代人还没见过这种不伦不类的东西,它那一个嘴可以塞进我的整个头。”月可心看在眼中,一时间脖子还有点发凉。 她看着快要被夜潇溟解决的凶兽,开始趁机跑路,很快淹没在了丛林中。 “呼!真累,什么倒霉的事我能遇见!”月可心正扶着树身喘气,猛然眼前一昏,她的头好疼,背着的箭散落了一地,“啊!好疼!”月可心双腿跪地,手指抓着头手背青筋密布。 不行了,月可心整个人倒在了地上,蜷缩着努力想减缓一点疼痛,但是却愈来愈裂。 她好像出现了幻觉,她面前出现了一个人影,是一个女子,蓝粉的衣衫戴着面罩看不见模样。 “景可心,我们又见面了!”那人笑得狰狞,眼中带着不屑和恶毒,手从衣袖里缓缓地拿出了一个白色玉瓶,她说的意味不明,“这可是个好东西!” 是一个陌生的声音,月可心听不出来到底是谁! 她身子下蹲,蔑视着疼得死去活来的景可心,说得一字一句,“是颤声娇,让人欲念勃生的好东西!” 月可心不知道她说了什么,现在她头疼得厉害,手指沾满了泥土野草的味道,她咬紧嘴吧拼命往后退,可那人直接就是一脚下去,月可心疼得眼泪潸然。 “唔……”月可心手指剧痛袭来,又是头疼加身,已经完全动弹不能,匍匐在地面眼神模糊。 她使劲抬起景可心的脸,看她牙关紧闭,直接就是用力一掰,她细嫩的皮肤被划出血,面上也留下了红痕,“给我吞下去,保护你的人早就被支开了,这就是你的命!” “你和你娘永远都只能是下贱,惨死离世的命!”她说得狠毒至极,把那瓶水一般的药品用力灌输进去。 “咳咳……”月可心拼命咳嗽,那药品顺着她的玉颈流下,打湿了她前襟看起来魅惑诱人。 那人随手一扔,恶心道,“和你娘一样让人感到恶心!”她俯视着景可心,又有好几个人的样子,还是她现在已经重影了! “人带来了!”那人轻轻俯身,对前面的女人很是尊敬有礼。 蓝粉女子微点头,“你留下,和这人交代好,我先走一步。”她飞身离去,一男一女目送着她离开的方向直到消失不见。 “知道该怎么做吧,人不能死,要留一口气。”她声音说的极小,月可心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头疼好像缓了缓,不过她身子却在慢慢发热,手脚也逐渐变得软绵无力。 原来是像毁掉她的明洁,真是好狠的心,我之前感觉头晕原来是头痛的预兆,那个香炉有问题! 月可心奋力挣扎起身,那女子看见面色微惧走进,抬手抚脸的动作一顿,想要说什么却始终没有开口。 月可心用尽全身之力,头前仰起,对着她的手腕就是狠咬,那女子扯着月可心好一会儿才把她丢开,看着渗血的手腕面色黑沉。 月可心被丢开,本来身体不堪一击的她现在直接快要昏过去了,那女子看向站于一边的男人,给他一个眼色以后就从丛林中退却了。 “公主,不要怪我,奴婢也是身不由己!”成小莹在心里默念着,便从最近且偏僻的地方逃出了猎场。 月可心头现在不疼了,要命的是她全身滚烫,“热……”,她眼神开始迷离,看着靠近的黑衣人一脸淫笑,眼中划过刚刚掉落的长箭,手指努力地向它一点点挪近。 差一点了,就差一点点了,她内心恐惧万分,可是一想到这个人的令人作呕的表情,她迫使自己冷静,想着要如何杀掉眼前靠近的人! 可恨的是他发现了月可心的动作,他直接一踢,离得最近的那一只箭被带得老远,月可心手上的伤被震得发抖! 她全身都在发抖,黑衣人一下跨步而上,捏住了她的下颚,“美人,想杀我啊?嘿嘿,你这样子别说杀人了,你能动弹吗?啊?” 说着他狠狠的一巴掌甩了过去,月可心口齿流血,她真的快坚持不下去了,那人看着她已经完全没有反抗的能力了,笑得得意,忙着低头去扯自己的腰带,嘴里都是不堪入耳的话。 “你想杀了他吗?”是谁?幻影间有女声在她耳畔,她想也没想脱口而出,“杀!” “我就是你!景可心!”是景可心的声音,月可心赫然放大双眼! 唰! 一股冰冷而卓然的气势,陡然从她的周围散发出来。 黑衣人衣服脱了一半,感觉异常,看向月可心,只见她脸色红如绯霞,潋滟的眸子泛起了水雾,红衣本来就显白,更衬得她美丽动人,魅惑倾城,她嘴角上扬仿佛是迷人心智的妖精。 他不顾半开上衣就如恶狼扑食,月可心眸中带着红色看着他,迅速拿起手里的玉簪就是一击,血滴答着落在了她的脸上。 “就你这种蝼蚁,看一眼本公主都觉得反胃!”她语气极冷,手用力更深,黑衣人心脏前红了一片,血流不止。 一声未发,一击致命,月可心把染红的玉簪抽出,自己也虚脱到底,她好像听见了景可心的声音。 “景可心,你要变强……变强……”月可心彻底没了意识! 第二十二章百灵狐现 夜潇溟掌心之上漂浮着一个内丹,是从凶兽里生生挖出的,他旋于上空,紫色的双眸闪过光芒,顷刻间那个庞然大物全身爆裂变成细小的碎片,直至消失不见。 他剑眉微皱,表情冷冽,绝美的脸上没有一丝温度,他静静看着手里的东西,把它化散保存了起来! 景可心,这个女人又跑到哪儿去了,夜潇溟飞身向前,如鬼魅一般一下浸没在了前面的丛林中。 百灵狐还没有找到,他要找到景可心以她的血来引出它。百灵狐,一种全身通体雪白,眉间一点花蕊般的额印,毛茸茸的一种小狐狸,价值连城且罕见。 在冬雪之后,会出洞穴寻觅主人,主人的血可以让她存活更久,不过它挑食的,要的是最纯阴之血。它寻到了满意的宿主,会与他结契之后百灵狐会一生效忠,直到内丹陨落身死。它之所以叫百灵狐是它可以解百毒,也可以下毒。它极喜嗜女子的血液,纯阴最佳,在百里之外它也可以嗅到血液的味道,百灵狐便会出现只为舔嗜它的最爱。 百灵狐没有人知可以活多久,不过它吸食血液越多,活得越久,也可以不用此法喂养,但是还没有人知道。 之前很多医者大肆捕杀,一是好奇它的构造是如何能解百毒,二是它的皮毛尤其漂亮且价值不菲,现在的百灵狐可能是不复存在,期待的是在这灵山还有百灵狐。 有它在身边,对于世间百毒那是完全不用担心,有了它就在武术界中赢了一半。 大陆八方,武力最重,毒为最险,擅长用毒之人也可以让一些武力高手瞬间碧落黄泉,且死状凄惨。 而夜潇溟所中之毒是幼时带身,每次都有毒发的时刻,奇怪的是此毒病发时期每次都不同。有时是几天就有,有时是一个月,或者半年,每次情况有的是他完全变成了一个杀人狂魔,冷血弑杀,有的时候是武力削弱他无法使用一些内力,这个毒就一直伴随着夜潇溟始终没能根治。 这次是个好机会,月华国第一次出现百灵狐时,人们不知它有何作用,只觉得它雪白可人,把它作为宠物饲养。 只到偶然间,月华国国主一位贵妃身中剧毒,所有御医和修士(修士是炼丹师的别称,主要是炼丹即可以救人也可以增进修为)都不能医治。在她与国主的游猎中不慎受了伤见了血,一只小狐狸猛然窜出,而且还对着她的伤口就是舔舐。 国主正要把它抓开,只见它头上的额印散发出红光,它的头温顺靠在她的手背上,在往她血液传输着一股暖流,那贵妃本来惨白无力的脸变得红润,虚弱无力的手指居然恢复了生气,那贵妃的毒奇迹般的痊愈了。 国主甚喜,以为天降祥瑞,就把它作为一种神物看养,但是那小狐狸在不久的时候就死掉了。国主厚葬它,赐名“百灵”,这种动物便瞬间传出了各个大陆小洲,人们对于它的搜寻更是丧心病狂。 百灵狐几乎灭绝了,可在那贵妃再度去世时之际,她告诉皇上皇城东陵之灵山,也就是他们初次遇到百灵狐的地方,有世界上最后一只百灵狐。 国主派人搜了三天三夜,把地皮都要掀开了找,别说是狐狸,连一个毛都没发现。最后一至认为是贵妃临死时可能出现了痴傻,百灵狐已然不存人间了。 只有夜潇溟知道其中的秘密,虽然也是猜测,但是他在临川国打听了所有捕抓到了百灵狐的都是受了伤的,而且是在列中的女人受伤见了血。 夜潇溟推测百灵狐有一特殊的癖好,就是极嗜阴性的血液。而第一次出现在那个贵妃面前的百灵狐,就是景可心的生母柳轻媚,夜潇溟想用景可心引出百灵狐。 他穿梭于山林,如鬼魅一般忽明忽现。 巨树之下,躺着两个人,黑衣人血已经半凝固了,不过浓浓的血腥味散出不断,令人作呕。 草中有窸窣声,“嗷呜—嗷呜”声音清脆低沉,是那种半低音的歌曲般悦耳动听。一只浑身雪白身材娇小的狐狸走出来,它转动着乌黑滴溜溜的眼珠,仿佛是在打量周围的情况,一双长长的耳朵微抖动,似是觉得十分安全后小狐狸才弯了弯眼,开始向躺着的月可心靠近。 它先舔舐了她渗血的手背,柔软的尾巴大摇大摆着仿佛在品尝人间美味,前爪伸出把住她的手腕,一副意犹未尽的表情。 月可心手指微动,朦胧间她总是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舔食她的手背。 她睁开黑眸,眼角有红,没了水雾的模糊,月可心终于能看清她现在的周围了。天色好像暗了,天空灰蒙蒙的,没有一丝飘云。 “嘶,好疼!”月可心感觉手背传来疼痛,是血液在被吸走,她有点缓慢的偏头,入目就是一只可爱诱人的小狐狸。 “你在干什么?小动西!”虽然它很可爱,可月可心手背被它嚼着吸血让她十分震惊。。 月可心挣扎起身,另一只手撅起它的后颈,“小狐狸,连个受伤的人都不放过,白长这么好看了,还有这种奇怪的饮食行为。” 小狐狸被撅起,四肢乱抓乱横,月可心怕自己又添新伤,本来她的伤就够多了,她手一松小狐狸就灵活地自己打了个滚安全落地。 “嘿,你看起机灵得很啊!”月可心正要起身,看着它的动作不由脱口而出。月可心正要吓走它,结果那小东西“唰”地一下就跳到了它怀中。 “嗷呜——”使劲往她身上蹭,撒娇般趴在她肚子上,眨巴着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可爱得过分。 月可心直接被萌化了,身体的不适和残留的灼热被抱在脑后,她抚摸着小狐狸光滑细腻的皮毛,“小狐狸,你这是要赖上我了,可我现在都自入困境,你还是快走吧,找个好地方藏起来,不然有人会来抓你的。” “嗷呜——”,这女人居然不知我是谁,还叫我快走,以前我可是被看见了就死追不放的。 不过这个人的血液本狐狸很是满意,那就姑且让你做我的主人吧! “嗷呜——嗷呜”它挥舞狐爪,百灵狐想与月可心说话,可是这个女人却又把它提起来了,气死本狐狸了! “你在乱叫什么,太吵了,安静点,等会被人发现我们两个都要完蛋。”月可心提起它,对着它竖起食指让它禁声。 这个女人不仅看起来笨笨的样子,而且还弱得让它嫌弃! 月可心扶树而起,拖住小狐狸的手血痕累累看起来十分凄惨,小狐狸用它毛绒绒的头一直在蹭东蹭西,月可心背靠树低头瞧它,“你要干嘛,小心惹火了我把你给扔下去!” 小狐狸也没有气馁,伸出萌萌的前爪,这个笨女人把手给我呀!这个女人和母亲大人遇见的一个人长得好像,不过也是一样看起来傻傻的! “你是要我牵着你?”月可心掌心刚挨着那粉嫩的萌爪,小狐狸的额头突然显出花蕊,红得发紫,一圈光晕开始在她们两周围弥漫蔓延,似是灵力一般的触感让月可心美眸微睁。 “咿呀,这什么东西?”一个像虫子般晶莹透亮的东西正朝着她掌心爬去,月可心立刻缩手,却发现她用尽力气也不能控制手。 “小狐狸,停下来!”月可心顿觉不妙,右手又要去拎它,它周围有一层透明的保护罩直接让她无法靠近。 月可心就眼睁睁地看着这虫子爬进掌心,小狐狸眼睛闭起,那虫子在她手间就隐去了,直至完全消失融于皮肤。 月可心本来以为自己身体会有不适,结果毫无感觉,她的额间突然也显出了花蕊般的红印,妖冶冷艳,本来就绝美的面庞这一额印的出现瞬间让她多了一丝妩媚诱惑,宛若山中勾魂夺魄的小妖精。 意识有点模糊,月可心煽动着浓密的睫毛,没过几下就阂上了双眼,待她再次清醒时,她已经身在一个什么也没有的一个空间里了。 这里什么也没有,月可心四处张望,完全没有尽头,“小狐狸,这是什么地方?”月可心现在只能问它,这里也不能找出除了她的另一个人了! 因空旷无比,又万籁无声,回音荡起,月可心听着像在自言自语。 没声,月可心又等了等,还是没声,她有点不耐烦道,“你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不等她说完,一道纯真烂漫的声音缓缓飘来,“这是我意识中,笨女人,你现在所踏之上是我脑海中的意念世境,不然你是听不见本小姐的声音的!” 月可心听着它傲娇自大的声音,眉毛抖动,嘴角一扯,“你叫谁?你这只忘恩负义的小狐狸,趁我晕倒喝了我的血,还放了什么死虫子,你还真是欠打!” “那是灵虫,它是我与你相连的介质,里面有我的心头血,它会进入你的心脏与你完全融合,这个时候我们就是无法分割的宿主和寄主。” 小狐狸的说得不缓不慢,突然停顿,声音变得低沉微凉,“除非宿主被挖心惨死,那么它永远都不会离你而去。” “……”月可心明白了一些,但是还是有很多问题,“宿主?你是奇生虫吗?还需要找宿主,还有为什么是我?我不愿意!” “呼啦”一闪,白光刺眼,月可心偏头,待它没了刚刚的耀眼,小狐狸本体出现了,墨绿色头发无风而起,头上一双软软的耳朵,樱花般粉嫩的皮肤柔滑透亮,青色的衣衫飘飘荡荡,一绿纱环绕于双腕,翩然而动;平肩镂空的广袖露出圆滑的肩头,身形苗条娇小,她足尖微点地,似是仙女起舞的姿势让人好奇她是何等清尘出世的面貌。 月可心紧盯着逐渐显出的脸,微张的嘴吧忽地发出抽笑,“哈哈……哈……你怎么长这个样子,我可是个看颜值的人!” 第二十三章再遇 她的脸还不是人脸,是人的形态却顶着一张狐狸脸,让人略感不适,而月可心看着尤其突兀和滑稽,还有白色的绒毛围满了她周围的脸。 “笑什么笑,我现在还幼小,灵力不多就是这个模样,你也不看看你现在的狼狈,还敢笑本小姐!”说着就突地围绕在她旁边,一双白嫩的小手虚假地要勒住月可心的脖子。 “可是你这样我看着真的很好笑,半人半兽,我觉得你还是变回小狐狸。”月可心偏头满眼都是狐狸放大的脸,差点对着它的脸就是一扯,那毛绒绒的软毛依偎在她的脖颈,有点微微颤动,让她心低发痒。 “还有,我刚刚的问题你还没回答?小白球,你又白且看起来十分胖软,这个名字到是很适合你。”月可心用手掌把头的脑袋挪开,它又软塌塌地似没有骨头地继续趴在她肩膀。 “什么?这个名字也就凑合,那是我狐身胖,你现在看我是不是窈窕仙女,还有话说那个不管你愿不愿意,我们已经完成契约了,是不能改变的哦!”小白球还眨巴了它的大萌眼,它不笑还好,一笑那大毛脸让月可心满脸黑线。 她继续去把小白球的毛脸推开,“你还真是先礼后兵,强买强卖,你有什么用吗?不然我可不养一个没用的小拖油瓶,我每天都要提防着要害我的人,很是辛苦。” 月可心感觉自己好多了,语气还算中稳,脑海中滑过景可心对她说的话,冥冥之中她能感觉道她还在,以一种魂魄的方式浅存在自己身体的某一角。 “我是百灵狐,你这都不知道?”小白球被她来来回回挪开,终于一溜烟儿飘前面了,它全身轻盈半透明漂浮着,一会儿在月可心右边,一会儿又在左边,“我可解百毒,还有我的血可以炼制毒药,只有我能解,厉害吧!” 它布灵的大眼显出傲娇,又是“呼”地一下靠近她面庞,月可心差点吓出声,它又“彭”地化成了小狐狸在她怀中打滚撒娇,“笨女人,你现在有没有觉得好点?” 月可心抱着它的身子手一顿,面色不悦,用白皙纤细的手指捏住它软软的耳廓,充满威胁的口吻,“叫我主人,你要是再乱叫,我就把你扔掉,或者现在把你全身绑住,等会儿回去以后就把你丢进粪池里七天七夜,怎么样?” 它听见了就要逃离月可心怀抱,可是月可心捏紧它的耳朵,又抱着它身子的臂弯收紧,“嗷呜……”小白球挣扎着,“主人,放开我!我把你的伤都治好了,快放开本小姐!” “伤是治好了,可是我体内的烧灼感没有完全褪去,可以治吗,小白球?”月可心微松了手,它“咻”地又化了人形态飞在了月可心面前,飘飘悠悠的如小幽魂。 只见它在面前晃了晃,张开两半狐狸小嘴,“我是解毒,你这个是挺普通的春药,又不是毒药,它对人体没有副作用,你只要等它热潮过了自然就好了,不需要治。” “……那我怎么感觉它好像还会复发?”月可心体内总是有热意不散,她感觉很不自在。 “主人,看我!”小白球用它的额头与她相贴,额印发出红光,它正在感应月可心体内的异常。 少顷,她们分开,小白球解释道,“你这个可能还有一段发热,所以你才会感觉它一直隐隐不退。” “那应该没有前面难受,不然……”月可心现在应该要去找一个有水流的地方,现在离猎会结束很快了,她也不清楚自己昏睡了多久。 “应该是的,主人我们先出去,找个一个有水的地方,这样可能会好受一点。”小白球也提议着,在她身边飘了没几下就随光而散了。 “嗷呜!” 保护层破灭,小白球睁开黑色大眼,一骨碌地又跳进月可心怀里,月一睁开眼就被扑了怀抱,红如彼岸花的花钿随着她的苏醒逐渐变淡。 月可心再看周围,天色好像又沉了几许,刚刚的万里无云,现在有黑云压山,晚间可能会有雨水来,微风徐徐有树叶微曳打拍。 本是挺好的氛围,那死尸确是如此扫兴,月可心表情微冷,不悦皱眉,“小白球,能否把这个尸体处理掉?” 血液凝固了,但是血腥味会引来凶兽,到也是这么深的地方他们都不会来,可是太久不出林父皇是必担心不已。 “可以,用灵力就好啦。”说着有白光一闪,小白球一只前爪微提,躺在地上的尸体变化了形态。 对,不是消失了,而是变成了一块石头,表面还有点点得红斑和不知道是什么的液体。 月可心眉毛一挑,嘴角泛抽,抚摸着它柔顺光亮的软毛,“你这是把他变成了你块石头?” “你是不是冒牌的灵宠,怎么灵力这么不尽人意?”真不知道有人路过这看着有不明液体流下的石头时何等模样,那画面属实诡异。 “哎呀,都说了我还小,才过幼期,能到达这种境界也算是小族中的优资者了!”小白球说得轻描淡写,实则都是傲娇的口吻。 它说完起身想着跳在月可心肩头,月可心本来也就是觉得奇怪,怎么它与她所知的都有点出入,电视还是不能全信,“那你还挺腻害的,小白球。” 月可心往来时的路走,趁着还没有复发她要去之前的那个水潭,月可心走着随口说道,“你这样随便找个人结契,你父母不打你?” 刚刚活跃的小白球难得安静,娇憨的声音没了,低沉如水流碎石般凉凉开口,“只有我一个了,它们出去过后我就从来没见过回来的。” “小白球……”月可心一时不知怎么开口,她也是生于阴潮的谷底,未曾向阳生长,她没有偏执的性格也是她唯一的幸事。 月可心忽地把手靠近它,用一种自我安慰的口吻说给它,也像是在说给自己,“我希望有一天我们说起自己的过去,那时我们会感到遗憾,而不是难过。” “我们会相伴一辈子,小白球,如果我中途没嗝屁的话!”本来挺感人的话,最后几个字直接让人啼笑,小白球抱着她手指磨蹭的脸突地停顿,“切!我想睡觉,你到了告诉我。” 小白球又窜到了她的手臂上,四爪紧抱着,小小白白的缩着一团,莫名有点可怜而缺乏安全感的睡姿。 月可心空出的手抚了遮路的树枝,正当走到一堆竹林之下,有冷风从侧面呼啸而过,“夜潇溟?” 月可心一只手拖着小白球,拉住最近的竹身偏头才堪堪躲过来的掌风,“你干什么?是想抢东西还是公报私仇?” 夜潇溟从树木间现出,长发飞扬,极白面色泛冷,紫色的双目看着月可心手里的小狐狸发出光芒,凤目逼人透着隐隐杀意,薄唇轻启,“景公主之前趁人之危逃了,才这么点时间怎么搞成如此模样?” 月可心不想和他多说,抬脚就要走,“和你无关!”她抱住的手微微拍了拍小白球,示意它隐身或者先化为其它东西。 发现它早已不见了,月可心扯出笑,“遇到危险你还躲得真快!” “我在你腰间挂着,你要保护好我呀,主人!”小白球说完又提醒道,“他好像很可怕!” 月可心自然知道,还没迈出半步的她,自己又被定住了,夜潇溟此刻周围都是冷气浮动,在他的气息下附近的树叶都在沙沙作响,尘土微起,他闪到了月可心跟前冷声道,“百灵狐给我,我们可以两清了。” “它认我为主了,你以为给了你你可以召唤它?”月可心回视他的眼睛,一样的气势汹汹和无所畏惧,长一双紫眸了不起啊?我还可以带五彩斑斓黑的美瞳,看看谁更牛气? “你想杀我随便,但是我死了它也就不在了,你不是白费了这么长时间?”月可心冷艳的面庞泛着笑容,声音清冷。 “呵,我能知道百灵狐嗜血,也能让它现形,用力你的血。”夜潇溟忽地就举起月可心手腕,月可心美眸放大,就感觉身体被提飞起来,直直地朝身后的树身砸去。 “夜潇溟你是真的狗!”月可心看着近在咫尺的树干,这一撞马上就可以见血了。 这时她腰间的小狐狸头挂件,微微闪烁光亮,“我感应到有人来了,我还是不浪费我有限的灵力给你加保护罩了!” “小白球!你这样见死不救回去你就完了!!”月可心气得惊呼,千钧一发之际,有黑影闪过直接把她抱起,夜潇溟迎面就是一击,黑衣人单手相接,“彭”黑衣人不敌抱着月可心一起跌落在了地面上,树叶纷飞乱入,月可心直接觉得全身被震得发疼。 最惨的还是在她身下的黑衣人,虽然她蒙着面但也能觉得她受了内伤,她在不停的咳嗽,月可心抬头看她眼睛,“你是父皇的暗影,我们那天见过!” “是的,景公主……属下来……迟”她说得有点断断续续的,月可心打断,“好了,我知道了!” 月可心在看向夜潇溟时,他已经被黑衣人包围了,明亮的长剑在暗沉的天色下锋芒逼人。 月可心抚起黑衣人,耳畔微语,“能打过吗?” 黑衣人黑眸微闪,说得认真,“似乎不能,夜……太子名声在世,这几个……不是对手” “……”月可心一时间头有点空白,体内的灼热感好像要开始复发了。她忍耐着,瞥向那些黑衣人,“那还打什么?” “誓死保护公主,是皇上给的死令!” 第二十四章漫漫雨夜 月可心还没说话,她就要起来开始去送死的样子,月可心急忙把她按回去,“你先疗伤,我去谈判,不用打。” 月可心手朝腰间摸去,捏了捏软狐狸头,用它们两人可听的声音交流,“小白球,你先用灵力压制一下我体内的热感,不然这个麻烦还没解决,下一个更麻烦了。” “好的,主人。”月这才抬头看去,眼看就要开始动手,月可心喊道,“等一下,夜潇溟,其实有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你为什么总是要用残忍暴力的方式来解决问题?” 果然夜潇溟一时间收敛了周身的戾气,围着他的一群黑衣人听见公主的声音,不动声色地为公主腾出位置。 月可心才不想看着他杀气腾腾的脸,忙制止,“就这样,我不是要过来,我只是走进一点,不然隔太远,说话累!” 其实这样好歹有意外月可心也想着逃跑的时间多一点,有人挡着总比一个人都没好,而且她自己也没什么力气了,感觉要是不是时刻有生命的危险,她早就想躺着装死好了。 “我给了你温和的选择,但是景公主拒绝了,我万不得已只好选下一种了,景公主这是想通了。” 不冷不热的声音慢条斯文,本是极具诱惑低沉的声音,却带着强烈的逼迫和冷意,月可心闻声而去,本来以为围着的黑衣人可以挡住他冷俊的脸,结果又是她想多了。 身材高挑的他显得鹤立鸡群,月可心也没好气,“呵!你可以把我安全护送回去,等我回去以后自然会让小白球给你医治。” “不然,我这个人也十分死心眼,到时候我们鱼死网破,大不了杀了我,我也不会让你得偿所愿。”月可心说得云淡风轻,好像对于自己的生死毫不在意,其实眼里的灵光出卖了自己。 夜潇溟挑眉,没想到她会这样回答,一时间没说话直直地看向月可心,月可心感觉自己灵魂要被他锐利的眼光穿透了。 “你不说话我就觉得你是默认了。”月可心见状强颜欢笑着,“你们都退了吧,还有把受伤的带回去。”说着趁着这时间,向背后已经站起来的月暗卫招手。 都是女子月可心没什么好避讳的,抱着她的臂膀就凑近月耳旁,“回去时候和父皇带个话,我一切安好。” 既然父皇的暗卫都被之前的女人给算计了,那这个人很大可能是皇后,不过到底把香熏调换的人是不是小莹,只有等到回去看有没有侍女手腕有伤痕就可以抓出来了。 “还有,刚刚的事情先不要告诉父皇。”月可心说话,又顺手在她腰间摸出一把短刀放在了自己身上。 “你们都退下吧!”月可心命令道,月暗卫带着他们都离开了,夜潇溟始终未曾发言。 月可心手脚开始发烫,有点无力,“你就不能发挥一下你的作用,早点回去,你的病就早日恢复。” 夜潇溟来到月可心身边,拉住她的皓白手腕,热意贴在他掌心,语气没了刚刚的冷冽,“你怎么了?” “死不了!”月可心张口就来,语气不善的她猛地就是一倒,夜潇溟一只手把她撑起,月可心无力控制自己整个人就要朝他怀里去,她艰难开口,“带我去原来的那个水潭,我现在…又复发了。” “……”没有声音,月可心整个人感觉身子一轻,夜潇溟揽腰抱起她,凉风滑过脸庞,风中混着丝丝雨滴,月可心顿时没这么难受了。 而且比起冷风拂面,夜潇溟怀抱更冷,灼热的浪潮被冷气缓解,可身体里的热意还是源源不断,月可心蜷缩在胸前的手摸索着向着源体探去。 月可心想说话开口却模糊不清,夜潇溟被她环住的腰身,本是寒气逼人的他被月可心滚烫双手缠绕,冰冷正在慢慢消磨殆尽,他面色愈来愈沉,加快了速度,潺潺水声透过树木丛和细雨而来。 “彭”水花四起,夜潇溟直接一个劲地就把月可心扔进了水里,没了热意的袭来他面无表情地看向水里,月可心没什么意识就要沉下水去。 “你若是没有任何价值,就由你自生自灭!”夜潇溟冷哼,也进去了水里,把她往石壁上带。月可心沉了一会儿水,头脑开始变得清明起来。 本来就是丝绸纱衣的衣服被冰水重重包围,月可心大脑一个激灵,本来重心不稳的她由于夜潇溟的出现,她迅速地攀住了他的手臂。 她微睁浸过水的眼眸,由于药物的作用下她目光泛起潋滟水波,雾气让她看不清她声音断断续续,“呵!我还……真是……倒霉,才……死里逃生,又……遇见……你……” “怎么?你以为本太子会对你趁人之危,你还没有资格。”夜潇溟突然抬起她下颌,强迫月可心与之对视,他眼里满目清冷和不屑,就如同强者俯视蝼蚁的冷然。 “你还是……真是想多了,在我看来,你就算现在杀了我,我也不想和你一丁点儿的联系。”月可心微眯双眸,素白光洁的手不知何时拉住了夜潇溟的前襟,“嘶”衣衫被撕裂,夜潇溟被她的撕扯力一带,头不偏不倚向下抵在了月可心的柔弱娇小的肩头之上。 “有本事就杀了我,杀不死,你就等着看我变强。”月可心嫣红的玲珑嘴唇张张合合,凑近他的耳侧一字一句说得决断和桀骜。 温热的气息从耳间蔓延,以为是温柔乡软的呢喃,她的回答却让人措手不及又尤为特别,夜潇溟双眸低沉,嘴角很快勾起一抹若有所待的淡颜。 “我等着,景可心。”夜潇溟又恢复漠然,说得却比任何时候都要真实和兴趣十足。 “等着吧。”月可心拉着拉着的手又开始松弛,声音也变得断断续续而微弱。 “等我变强之后……”没说完月可心双手已下垂到腰间,眼看就要往水下走,夜潇溟双手环起她的细腰,她整个人笼罩在他的怀抱之中。他难得温柔细语,魅惑低沉男音在她耳边响起,“之后你又如何?” 本来已快睡过去的月可心,被引诱了般笑的得意,嗫嚅道,“当然是比那个傻逼太子还会……装逼,所有……人见了我都怕我……”,又没声了,她直接似睡着般埋在了他颈项里。 夜潇溟,“……” 在看向水面时,水面一圈一圈的水波散开,先是细小稀疏的雨滴,抬眸间雨水就如玉珠细线打在水面,石头,树林间,宛若杂乱无章的乐声。 “唔,冷!”雨落在了他们身上,月可心在他怀里动了动,头无意识地往他怀里钻。 夜潇溟神色微变,刚抬起的手想护住她娇小的身躯,又想到什么手掌闪过微光,一层保护罩遮住了雨水。 雨越来越大,沉沉浮浮的山林安静得可怕,什么都被这大雨给冲刷了,原来还有点明亮的天色,这雨的到来把天提前遮掩了,灰蒙蒙的,云层黑重,一层叠着一层,绵绵延延直接天边的山峦。 宴会场上,景修染看着又寻人回来的士兵,明显不悦道,“如何?” 士兵全身湿透,下跪时身上还淌着水,底气不足地开口,“启禀皇上,属下该死,雨越来越大,山林水雾四起,天色又暗,卑职未能搜寻到景公主殿下。” “彭”景修染前面的桌面四分五裂,艴然不悦道,“找!” “一直找,找不到人你们都不用活着回来了!”龙颜大怒,在场的人都噤若寒蝉,景修染的怒喝在雨声中尤其渗人。 下面的士兵身子一颤,连忙求饶不停磕头,“皇上息怒,属下这就去。” “臣妾觉得,现如今这状况自是不好搜寻的,皇上不如等这雨水停下,到时候我们一同进林搜寻即可。”凤霞云凤目冷光明亮,是提建议的口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凛然。 这时慕美人也微点头,“臣妾附议,皇上这雨大雾起,这么大的猎场确实很难找到景公主。” “而且不是还有夜太子,相信在夜太子的保护下景公主一定平安无恙。”慕美人突然提到夜潇溟,本来安静得可怕的气氛变得更奇怪。 景修染自然通过暗卫知道了夜潇溟不是善茬,前夜心儿才与他有过冲突,但愿他会念着两国平稳有所忌惮才好,想着景修染脸色越发黑沉。 凤霞云到是细眉微动,眼里厉光一闪而过,原本以为夜潇溟会在场林出手,结果原来是她想多了。凤霞云好不容易等景可心落单,终于有了机会下手,景可心现在一定是躲在哪里不敢出来。 虽然夜潇溟没对景可心动手,但是也不会救景可心,对于对他无用的人,尤其是女人,他都是避若蛇蝎或者一刀结束。 景可心,这场雨就是我凤霞云给你的陪葬之礼! 凤玉莹也看着绵绵不断的雨,伞下的她笑得可怖阴森,景可心,这场雨过后,你还是公主,不过是从冰清玉洁风华绝色的你变为残花败柳而已,月华国历史记载中你不在风光无限,只要有人提到你,都会心生呕吐,而这个污点将会伴你一生一世,永永远远,直到你死。 若竹没了往常的温润笑意,手里的扇骨被他捏紧,不知道何时起对一个人的安危会感到紧张。 在场所有人各为其主,各怀鬼胎,有人心里悠然自若,有人惴惴不安,有人诡计得逞,这一场雨幕之下是一个囚笼。 里面的人挤破脑袋想把对方置于死地,夜已然黑了,雨却没有半分要停的意味。 第二十五章雨下夜谈 这边,滂沱大雨一直不停,夜潇溟带着月可心找了一个避雨的地方,黑夜中被火焰照亮,冷气四散的山洞突然就有了点暖气。 一跳一跳的火光微曳,夜潇溟看了看背靠石壁的她,她的脸偏在了一边,还未干透凌乱发丝轻泻,火光的微亮打在了她冷白的脸,留下几下浅浅深深的暗影。 宛若蝶翼般的睫毛落下一层阴影,玲珑挺鼻,血红唇色在黑夜中有种别样的妖冶,好像是水中初绽放的芙蕖,温柔却又魅惑。 由于在水中泡过挺长时间,本来就白净的月可心,是那种惨白一样渗人,显得有点弱不禁风又像是那种长病缠身的美人。 “睡着了到是没辜负了月华国第一公主之称谓,一醒就没了那种温柔贤淑的宫廷之女的模样。”夜潇溟目光打量着她的睡颜,又看了看手中自己的衣物,又道,“到是多了灵动古怪却又有趣的模样。” “这个倒是让人尤为感到新奇。”夜潇溟说时自己都不知他情不自禁微仰的嘴角,他没了以往的冰冷可怖的情绪,脸上突然闪过的温柔。 其实也可以用内力烤干衣物,不过以他平常的冷气散发,还有雨夜的冰凉,没到第二天早上,月可心就会被冷得不醒人事了。 生了火那也就不浪费内力了,夜潇溟脱掉了坏掉的黑色外衣,还有中衣,现在身上只着了一件雪白的里衣,少了些冷冽平添了点温润如玉之感,白衣少年,清贵无瑕。 月可心眉头微动,又长又卷的睫毛在煽动,睁眼就是满目的橘黄色的火光在闪烁跳动。视线从火光移开,在她目光落在夜潇溟身上时,一双幽深静默的双眼也看向了她,火光在他瞳孔度上了一层暖色。 “……”一时无言,空气中燃烧着火的爆裂声。 “醒了?”夜潇溟先开口,继续把自己手里的衣服翻了翻,绝美的侧颜在火光之下勾勒出完美的下颌。 “嗯。”月可心随便支吾了一声,开始摸了摸腰间的东西,都在,头有点发涨,可能是冷水泡太久的缘故。 月可心看了看离得有点距离的火堆,盯着看了好一会儿,又看夜潇溟挺直的背影,向着暖和地方移动,舔了舔干涩的唇,“你认得路的吧?” 月可心看着黑漆漆的周围,火光照亮了有限的地方,她依稀能辨认出这是一个山洞的样子。 夜潇溟眉毛微动,低沉的嗓音响起,“你觉得我像是分不清方向的人?” 月可心尴尬一笑,缓慢挪动着位置,“哈,抱歉,我有点分不清这东南西北,这大林子让人头晕。” 月可心低着头看了看自己的裙角,温热的气息正把它的湿气在慢慢蒸发,那水潭不是很深,月可心齐腰以下的地方是在水里的,潮湿的衣物附在她光滑细腻皮肤上很是难受。 她脱掉自己的外衣,一脸平静的解开一半,才发现一道疑惑不解的又略带诧异的探寻目光始终打量着她。 月可心终于忍不住开口,轻佻一笑,“夜太子,你在这么目光灼灼的看着我,我会认为你被我的美色所迷惑,对本公主有不轨的意图。” 夜潇溟嘴角也勾起一抹笑,声音带着调侃,“你自已心里清楚我是不是有不轨意图,我只是好奇月华国素来以内敛含蓄的民风,怎么在景公主的身上都是完全相悖。” 听后月可心脸的笑意收敛,手里半脱的外套卡在了臂膀里,月可心经过了这几个时辰的折腾,都差点忘了现在自己是在古代。 就是女的单独和男子相处都有违背女德,别说他们二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夜就很有失名誉了,而她自己却满不在乎的脱衣服,完全没有一点的不自在和难为情。 这也难怪夜潇溟会一直看她,月可心一时间有点发懵,自己是继续把这湿衣服穿上,还是把它脱下来。 “这个……”月可心努力在张嘴,却发不出几个完整的字。 突然,月可心眼光发亮,回望夜潇溟嫣然一笑,“夜太子,你可知道我之前掉过水?” “嗯,你这说的是你掉进水里,脑袋也进水了?”,夜潇溟接道。 “你才进水了!”月可心给了他一个白眼,无语全写在脸上,“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不要跟我这个失忆的人,和我提起以前不是很公正的制度,反正我现在也不会遵守和理会。” 夜潇溟狭长的双眸微动,继续追问,“你所说的不公正是指那些?” “那我先问你一个问题,夜太子,对于人的三六九等如何看,你觉得男尊女卑又如何看,还有一个女子是被人陷害失去了贞洁你又怎样看她?”月可心接连而出的问题,夜潇溟看着她蕴藏灵动的眸子,在火光中熠熠生辉。 夜潇溟没有直面问答,而是反问,“这与我的问题有联系?” 月可心偏头,伸出手烤烤,不假思索道,“当然有关系,每个人对于不同的事有不同的看法,就可以间接反射出这个人的本质。” “当然很多事不是绝对的,可是在一个人身处诋毁和泥泞不堪时,众人的语言是不讲道理的,因为他们很多都是人云亦云,别人说什么他们就跟着说什么,他们才不会管你会不会受伤,或者是你会因为这些而每天都想去死。” 月可心说完这些,又回到刚刚自己的问题,“在我看来人是不分高贵与低贱,你们所说的高低贵贱只是你所在的身份的不同,没了身份去看每个人都是一样,还有对于男女有别它本身就是有尺度的,我的那个有略微不同而已,所以你也不用对于我的行为感到奇怪。” “在我看来,对于清白不是指你的残缺,而是自己内心本身而来,对于被陷害的那个人别人没有权利继续诋毁她,但是她也应该知道自己需要更强大才没有人能伤害自己。” “所以我不会觉得刚才的行为有不合适,我的理念是完全自由的,我没有贵族深闺的那种顾虑。” 夜潇溟没想到月可心如此不惧世俗,还思想极为超脱,那种潇洒和风姿少见,“那请自便,景公主不在意,本太子自是无所谓。” “那景公主对于我是如何看的,通过这几次的认识。”夜潇溟最终还是没忍住发问,第一次对于别人对他的评价有强烈的欲望。 月可心已经把外套脱下了,抱着红得暗沉的外衣,抬眸看了他,又继续拨弄着衣服,漆黑明亮的眼珠转了转,“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夜潇溟不由发笑,对于她的回答每次他都意想不到,“自然是真话。” “那我不会说真话。”月可心继续把自己的衣服翻翻。 “为什么?”夜潇溟继续追问。 “因为我惜命,等会要是我乱说一通,你又暴露了你残暴的本性,我岂不是要横死在这山洞。”月可心低着头,又搓了搓手,缓解一下这里的冷气, 夜越深,湿气和冷冽就越来越重,要是没有这堆火,她可能冷得浑身打颤,嘴唇泛白。 “不会,对于我来说你还有用,除非我的毒发,你就真的会死在这里。”夜潇溟好笑道,她的每一次回答都让他难以猜测她的想法。 “也对,但是你不会听到我的好话,对于一个第一次见面就差点要我命的人,我觉得他最好离我越远越好。”月可心没看他,但是她能感觉此人的目光一直在审视她。 月可心随意一笑,想要结束这个话题,“我对你没有评价,反正对于你这样从小就养尊处优,众星捧月般拥护的人,我们是两种不同的人。” “所以,在我出去后帮了你,我们之前的一笔勾销。”漂亮的眸子对着夜潇溟,月可心等着他的回答。 夜潇溟把中衣穿上,黑色衣衫给他度上一种冷魅的邪气,他优雅开口,“自然可以,但是你怎么知道我们是两种不同的人,在我看来你的性格就是和我一类的。” “呵!”月可心笑了笑,又解释道,“我这个人是别人不来惹我,我可以全程冷漠观望,但是别人越想打败我,我就越要顽强的活着,不过你对于弱者不管是好是坏,只要阻碍你的,你就结束他的一生。” “而我,我很看重人的生命,我不会剥夺别人生命的权利,除非他就是该死的或者她想让我死。” “夜太子,这就是我和你的不同,我要成为强者是想保护值得我保护的人,而不是让别人都屈服我和害怕我。” 月可心结束时还摊了摊手,明显是说我们是完全不一样的人。“我明白了。”夜潇溟没有看她,紫色的眸子看着火光,在他眼中不断的跳跃着,映出紫黄色的色泽。 月可心也专心把自己的衣服弄得差不多了,穿好它找个合适的地方,然后美美地睡一觉。她都迫不及待地想看见凤霞云和凤玉莹看见她完好无损回来时的表情了,她一定会好好回报她们。 既然你们这样置人于死地,那她不比凤霞云更狠,月可心觉得对不起死里逃生的自己。 “晚安,明早会是一个很惊喜的一天哦!”月可心朝夜潇溟突然冒出一句,也不等回应她就自己靠在对面阖上了双眼。 夜潇溟本来也想休息了,可是看了看手中的外套,无声无息中把热意犹存的衣服盖在了月可心身上。 你可不能被冻死了,你还要替我治毒。夜潇溟自己给自己找理由,不然他也很不解自己为何会担心她,她对他还有用。 想着这个夜潇溟也不在纠结,自己也闭上了双眸。 突然而来的温暖包裹着月可心,月可心露出了安稳舒适的面庞,裹紧了来之不易的衣服,一种莫名的安全感涌进了心尖,雨声越来越模糊,月可心终于入睡了,这一天她好累,好累。 第二十六章帅气出场 月可心是被“滴答—滴答”的水声给吵醒的,她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盖在她身上的外套,有点不知道什么的感觉。 “夜潇溟人去哪儿了?”月可心把衣服挽在手肘里,看着熄灭了的火堆,慢悠悠地朝洞口走去。 洞口一束明亮的光直射里面,把里面的草叶和碧绿的青苔都罩上了一层银光,绿得惹眼。 刚到外面,月可心迎面就来了一阵风,就看见夜潇溟从树木之上飞来,衣衫飘动,天人之姿。 月可心眯着眼看他,见他落在了身边,把手里的黑色玄衣就是一扔,漫不经心道,“谢谢。” 夜潇溟刚落下,一只手还抱着好几个的果子,突如而来的衣服要不是他手快,衣服就被扔在了地上。 夜潇溟瞅着她往下走的背影,似是不满她刚才的行为,“要不是这件衣服,你今早不会这么神清气爽。” 月可心停止脚步,转过身也说道,“要不是我有用,你也不会救我是吧?还有,我不是给你道谢了,你还要怎样?” “都是为自己,别人用什么态度对我,我回报以之,难道还要用我的热脸去贴别人的冷屁股?”月可心觉得好笑,他这不满的语气好像是她做了什么错事一样。 说着只见他一闪而来,本来有点距离的他们,现在只有一人之远。好像是果子太多了,有一个果子咕噜地滚在了地上,转动了几下到了月可心的脚下。 “嗯。”夜潇溟没在意掉落的果子,却也是把手里抱着的果子显露出来。 月可心两眼放光看着,肚子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却质疑道,“现在才初春,怎么会有果子,你这不会是有毒的,长得也好奇怪。” “不吃,就扔了,本太子以为你这样的体能等会儿连路都走不起了。既然你这样活泼乱跳的,看来是我低估你了。” 说完就要手一撒,眼看着那鲜红诱人的红果子就要散落一地,月可心急忙一手把它全往怀里带,赔笑着,“吃,怎么不吃,反正现在我又不用担心被毒死。” “小白球,可是毒王,多谢了,你突然这么好心,一定有目的。”月可心一手抱着果子,一手拿起果子用衣服蹭了蹭,一口下去还挺甜的。 夜潇溟把衣服披在身上,虽然衣服略微破损,但是还是不能掩盖他的玉树挺拔,冷酷邪魅模样,他比以往多了温和,“不想你还没见到凤氏就不堪一击了,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月可心小脸直接不屑,还没吞下的果肉把她的鹅蛋脸鼓起来,圆圆的可爱极了,“还真是多谢了,本公主一定不负卿望。” 夜潇溟和月可心走了一段路,终于在她超级无敌的厚脸皮要求之下,夜潇溟拉了她手腕用轻功很快就到了猎场最初的分叉点。 月可心抬眼就能看见金阳之下,金碧辉煌的朱红色瓦片,和在风中微动的月华国战旗,黑红相间的颜色庄重而严肃冷酷。 月可心不由地微笑,带着初春旭阳的暖,她走得轻快,跳跃的衣带和裙裾把她的背影衬得灵动蹁跹。 夜潇溟也跟上,他们遇到了前来搜寻的士兵。月可心叫他们去通报,他们本来沉重不堪的心情立马就变得开朗。 “属下这就去了,景公主。”几人去了,剩下了几位护送景可心一起进会场。 “去吧。”月可心眉眼弯弯,笑得温婉贤淑,内心却在打着别的注意。 这时她看了看立在她一侧的夜太子,以无声的方式示意,他们一同在侍卫簇拥下和金色普照的日光之下徐徐前进。 “皇上,景公主和夜太子稍后就来,属下还没进林,公主和夜太子就安全无恙地出来了。”侍卫一字一句说的十分清晰,在场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凤霞云本来一夜未睡在等着消息,现在这个消息不是让她看好戏的,而是让她直接睡意顿时荡然无存,眼睛瞪着入场的地方就快掀桌而起了。 景修染本来阴霾弥漫的脸色,终于缓和了,抑制不住的激动,直接站起来眺望,“那就好,心儿无事就好。” “你们先退下,辛苦了。”景修染依稀看见了一群人正在前进,有点远,还不怎么清晰,不过那一身火红的身影没错了。 凤玉莹本来满心期待的消息,却让她差点把手里的茶杯都扔掉了,刚刚她真的想一个急步过去对着侍卫大吼,一定是他们搞错了。 对!一定是搞错了,凤玉莹手里的茶水在摇晃,她在害怕什么,她自己也不知道,景可心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若竹一脸平静,温润的俊脸没有表情,不知道是何种心态。韩霜一时间笑得最纯粹直白,高兴显露无疑。 韩林早就不在场了,在等待的过程中他始终想请求去寻找景公主,但是凤玉莹不愿意,还有凤霞云也在场,如果执意如此定会让皇后心生嫌疑。 本来凤霞云就只是想要这个韩氏的兵权,明里让凤玉莹感到不堪,她必然会有所出手,到时候景公主会更加危险。 他便以军事要务为理由退下,这个猎会的排名没人关心,现在所有人关切的是景公主的归来。 月可心侧脸铺满了金色,本来极美的她,微乱的头发也不影响她绝色的容颜,红衣飘然而至,明媚镇定的双眸,不快不慢的步伐,正在朝场中央走来。 旁边夜潇溟一贯的冷漠如霜,英姿焕发,与月可心同步而来,黑色在红色的相比之下也不逊色,一样是俊美无寿的面庞,还有高大挺拔的身姿,虽然有点美中不足的是外衣有点破败,不过完全不影响美感。看着破败的衣服,倒是让人不由多想了起来。 但想归想,夜太子可不是随随便便的人可以议论的。 凤霞云看着默契无比走来的两人,袖中的手指在扶手上正在慢慢收紧,要不是不能发作,她已经把手里的扶手用内力振裂了。 凤玉莹本来站起的身体,当看到月可心完美回来的样子,愣了好一会儿,才无力地瘫回了自己的座位。 啧啧!就喜欢看你们想发作却又无能为力的样子。月可心笑得越温柔贤淑,凤氏二人面色越来越如黑水般死寂。 到了中间,月可心盈盈一俯身,坦然自若,落落大方道,“父皇,昨日心儿与夜太子走失不慎迷路,夜太子寻到我已是大雨倾盆,天黑路滑因此被困于山林,如今平安归来,让父皇和众人担心了,还请父皇恕罪。” “无事就好,心儿上前来。”景修染很是心疼她,直到把月可心全身上下都确认无受伤,才又开口,“夜太子也累了,可以先行回宫休息。” 月可心可爱的眨眨眼,站在景修染的面前,凤霞云也是看得目不转睛。极力掩盖自己的不悦脸色,也是起身优雅地假笑着。 “心儿,可真是让人担心,在外一夜而归依然丝毫不惧,仿佛没事一样,当真是与以前不同了。”凤霞云目光始终和善,但是拉着月可心的手却暴露了她怀疑的心思。 凤霞云手紧拉着月可心,月可心暗自用力扯出来,凤目直视她,清澈明亮,“嗯,娘娘说的极是,人总要变得嘛。” 突然装出的娇憨,月可心听着自己有点发嗲的语调,在心里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凤霞云空了手,又看了好一会儿她装傻的模样,嘴角也泛起了冷笑却又不是很明显的阴狠,一闪而过。 夜潇溟刚到自己的位置,侍卫昭辞七上八下的心终于安静了,可看见自家主子前襟损坏的衣物不由地发出微微诧异的表情。 主子如此身手,不是说第一,那也是数一数二的,有谁可以靠近他半尺,不过他自我认为做出这样大胆的事的人或者不是人的东西都不在人世了。 月可心坐在了一旁景修染的侧位,俯视而下正好能把下面一览无余。凤玉莹始终好像有点不敢往前看的样子,还没开始,你就开始害怕了。 凤玉莹,你应该祈祷以后我心情好点,也不要总是来找我添堵,不然不说悉数奉还,我一不高兴再添油加醋,会让你感觉活着不如去死。 夜潇溟看了看景修染示意离场,月可心也随着而看向他的背影,等回宫再去找他履行约定就好了。 月可心以身心疲惫为借口也拒绝了景修染找御医之举,就由着小莹和月末扶着她回宫休息去了。 一场本来期待有加的猎会草草结束,至于奖赏那些父皇可以搞定,是谁第一第二都无所谓了。 万怡宫,凤霞云美艳的脸怒意尽展,宫女们纷纷敛声屏气,害怕皇后娘娘把气撒在自己身上。凤玉莹紧紧跟着,走得太快了差点踩到拖地的衣物。 “砰——”一声,紫颤木圆桌上的水杯四分五裂。 “砰——砰”又是数几声,所有桌面的物品散落在地,锋利的瓷器渣子溅得到处都是。 “姑姑息怒,不要为了景可心那个贱人气坏了身子。”凤玉莹要去抚凤霞云,可她还没碰到凤霞云就自己快步走到了高坐上了。 凤霞云平息了一下怒气,沉声开口,“景可心,你还真是和你娘一样会勾引人,没想到夜潇溟居然还真的救了她。” “果然顶着一张狐媚的脸,就会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真是气死我了。”凤霞云面部扭曲,端庄美艳的妆容现在看起来十分不搭,并且说话越来越刻薄恶毒。 凤玉莹见状把手附在了姑姑上面,轻轻开口,“姑姑,以后还会有机会的。” 第二十七章往事难为 凤霞云面部微平复,低头看向凤玉莹,语气比前面好很多,“现在你与韩林的婚事延迟,现下你要先完成了婚事便好,景可心自从落水后就让人捉摸不透,你现在没事也先不要进宫。” “你在家中等着出嫁便好,此事我会去和皇上提起。” 凤玉莹微点头,本来不好气氛有了缓解,她想到很快就可以嫁给韩林了,脸上不免多了开兴的红晕,她抑制住心里的激动,“是,姑姑。” 可是刚应下,凤玉莹脑海又闪过之前的事,内心极度不安,小心开口,“昨日之事,景可心必然不会如此算了,姑姑,我们该如何是好?” 凤霞云听后凤目微冷,转而不屑张口,“先不说她之前就中了香熏头痛万分,能有意识就算不错了,我们都是换了声音蒙着面,她只能是猜测,没有证据,你害怕什么?” 凤霞云话语厉然,突然提高的语调把凤玉莹吓着立刻垂头,慌张接话,“姑姑说的是,玉莹必定不会在任性了。” 凤霞云看她还算乖巧,终是抬了收揉了揉眉间,提点道,“好了,你身上还有伤,先退下吧。” “好的,姑姑。”凤玉莹退出了殿外,在路上有点不稳,只好招过自己的侍女搀扶着她离开。 对!现在她无需害怕,景可心没有证据,她孤单力薄现在不会贸然与姑姑对抗,凤玉莹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当一个漂漂亮亮的新娘子,风风光光地嫁入韩府。 此刻,正直辰时,阳光斜照,落在花影中细细碎碎落一地斑驳。 月可心正在休息,紫帘逶迤而落,落在床幔上,落在白玉地板间,月末月初坐在一旁守着,通过她的对面只能瞧见满头黑发如瀑布随意倾泄而下,上等的蚕被之下佳人在卧,静谧的空气中可以听见阳光悄悄然的攀爬声。 不知多久了,阳光已然通过半掩窗扉,昏暗的房间突然有了一束暖光,把冷冽的氛围变得盎然。 月可心翻了翻身,本来还没醒的她,是被这极其显眼的光亮给唤醒的。 月可心起身发出了声响,她感觉好多了,缓解了昨日一下午的疲惫和紧绷感,“小月,小初,替我更衣。” “好的,殿下。”她们去拿衣服,月可心坐在软床上正在整理思绪,声音带着刚醒的温柔,“月末,小莹现在在哪儿。” 月末不知为何公主刚醒来就找小莹,挑选着衣服答道,“公主,小莹随行回来就退下了,现在应该在浣衣房做事。” “浣衣房?”月可心语气探寻着,如果是小莹的话,手里有伤必然会包扎伤口。 但是她还要确定一件事,她站起身走出内室,“月末,在我不在的一顿时间,小莹一直与你在一起没有。” “嗯?”月末手里整理的衣物微停,过后她转头说,“在这期间,小莹时不时地说肚子不舒服,需要去如厕。” 月末看着公主思索的模样,也好奇万分,“怎么了?公主。” “昨日发生一点意外,我突然头疼得厉害,在半晕的时候,出现了两个女人要加害于我,我猜想是皇后那边的人。”月可心一边说,一边在想着什么。 手指在木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月初听后回想起什么,凑近开口,“小莹之前是万怡宫那边的侍女,不过一次公主你路过时,看见了两个掌事姑姑正在惩罚小莹。” “那日她脸都被打肿了,嘴角也在出血,跪着的手脚都在发抖,你不忍心看着她被打死,就开口解救了她。”月初说起以前,那时感觉小莹还是很正常的。 “哦?”月可心停止了手里的动作,又问道,“那她之前在万怡宫的时候怎么样?” 月初神情微低,带着深表同情的口吻,“皇后娘娘自入住东宫以来,表面温和待人,贤娘有德,可是只要是你犯了事就严厉可怖,能有半条命在都是好的。” 月初又说着,也只是她们众多宫女的猜测,“也许是因为皇上多年未曾去过万怡宫,本来温和的皇后娘娘逐渐阴晴不定,时而友善,又时而会乱发脾气。” “父皇真的一次没去过皇后哪儿?”月可心一时间也算是有点明白了皇后为何如此想除掉她,大概很多原因是母妃的缘故。又或者是单纯的由爱生狠,想控制月华国的大权,但是她无子嗣。 这一点如果她要想夺取皇权,也就是她还需要一个傀儡皇帝。现在知道了凤霞云与祁贵妃没有明显的对立,祁贵妃也不知道是一个怎样的人。 不过也是一个贵妃,自然是有些手段和计谋的,不然她能生下皇子景珞珩。 月末此时看着一动不动的月可心,往她面前晃了晃,声音微高,“公主?你有在听奴婢说话没?” “啊?那个你接着说。”月可心回过神,现在要搞清楚这一系列的关系还有些复杂。现在最主要的是弄清楚凤霞云的目的,她要除掉我是很明显的,但是月华国是景家的天下,既然我是这个国家的公主,我也要保护我的国家。 “皇后娘娘,是凤氏的嫡出贵女,在十年之前,就是太上皇在位时,皇上还是一个默默无闻的皇子。不知是何原因凤氏嫡女在一次宴会中没有看中太子,因为凤氏一族三代为丞相,所出之嫡女都是一国之母。” 月初越说越小心,又站进了半步,毕竟一个宫女随意说皇族之事,当然是很危险的,“公主,虽说凤小姐对三皇子一往情深,可三皇子有了倾慕之人。” 月可心突然一愣,然后接道,“那是我母妃,柳轻媚,而三皇子是我父皇。” “是的。”月初微点头,声音越发的低沉,“所以至于为凤小姐是如何成为三皇妃的,这没人知道,不过有了凤氏的关系,三皇子不在是透明,太子和其他皇子都视为他为眼中钉,肉中刺。” “公主,你知道的,皇室斗争,从来都是残酷的。凤氏就仅用了一年的时间,把三皇子推到了当时太子的位置。”月初舔了舔唇,又要开始下一段话。 月可心大概也知道了后面的,樱花般红润的唇微启,“三皇子顺利登上了皇位,而凤氏也成为了皇妃,不过父皇把我的母妃迎入了宫,他很宠爱我母妃,要封她为一国之母。” “所以凤氏的怨恨从此就显露出,要说以往是隐忍和不甘,现在就是彻底的心如死灰。她以为陪他一路披荆斩棘的人可以让他对她有点爱怜。” “不过是她太过于自信和傲慢罢了,她的傲骨和期待,在我父皇以一场盛大的仪式纳柳轻媚为妃的时候,嫉妒和仇恨就在她心中滋生。” 月可心也不知道是什么心情,她不是景可心,她无法体会到更深的情绪,这样看来凤霞云还是有点悲惨。 但是悲惨归她,柳轻媚的死一定和凤霞云有关系,怎么说嘞,她就是太过于执着所爱。 “这也难怪凤霞云眼里不管表面伪装得多温和大方,也始终让人觉得有种阴森可怖的气氛在萦绕。”月可心站起来,月末把拾掇好的衣物让月可心挑选。 “就蓝白色那件,等会有事安排给你们。”月可心张开双手,立在她们二人之间,由她们帮着穿戴好衣物。 月末边弄边有点好奇,声音有点激动,“好的,公主。我们一定顺利完成任务。” 绛纱复裙环绕,一层一层的衣物繁琐且华贵,幸好颜色不是太过于招摇,披上一袭挽纱,温柔却不失倾城绝色。 月可心坐在了梳妆台前,月初月末忙着给她弄发饰,通过铜镜的反射瞥见月初的小脑袋,月可心终于想起来了事,“月初,现在好多了吧。” “以后多多注意休息,不要生病了。”月可心总觉得这些都太凑巧了。 太明显了,小莹一定是皇后派来的卧底。月初听后头一低,手里的头饰捏着有点笨拙地往发间别起,“好的,公主,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那天午饭后就开始肚子疼,还上吐下泻的。” 月可心眉间微跳,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嗯,原来是这样。” “公主,好了。”月末月初在退在两边,微微俯首。月可心看着镜中眉梢眼角藏秀气,声音笑貌露温柔,风髻雾鬓间是花朵碎布,玉钗错落有致,步摇顺流而下,微微颤动就有珠玉叮铃之清脆优雅之乐。 明媚皓齿,肤色细腻白皙,微饰红妆的她更出众惊人,一颦一笑尽显国色天香。 月可心招手,月末月初靠近,只听见耳畔之语,“去浣衣房,找个机会看看小莹的右手是否有伤痕。” “月末去,小月初你先去准备饭食,我要去见父皇,再去解决一些事情。”月可心吩咐着,就起身要去拿床上的小狐狸头。 等她们都退下了,月可心才掀开了被子,只见一坨毛绒绒正在酣睡。 时不时它还抖抖耳朵,小小粉萌的爪子在蠕动,月可心捏了捏它,好笑道,“你啥也没干,到是比我还累的样子。” “小白球,小东西,快点醒来了,等会儿去找夜潇溟。”月可心又直接把它拖起来,以一种对视的样子,她趴在床边用脑袋蹭蹭它,想把它挼醒。 第二十八章试探出错 “你这个小东西,快醒啦,见死不救的事本公主还没找你算账,现在还唤不动你。”月可心摇摇它爪子,皱着眉头就盯着它。 小白球缓缓睁开大大黑黑的眼眸,“嗷呜!”小白球被吓得就在床上打了个滚,“你干嘛靠这么近,就算你长得好看,但是这样也很吓人的好吗?” 月可心简直气笑了,干脆坐在地面上,拖地层裙如莲花绽放,“你还敢说我吓你,叫你半天都不醒,你是不是脑子有点笨。” “主人,不好意思,我只是觉得你的床太舒服又十分松软,所以一时间睡太死了。”小白球开始撒娇,靠近月可心的手肘用圆滚滚的小脑袋蹭蹭。 “主人,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小白球眨巴着大大的眼珠子, 月可心把它抱在怀里,自己坐在了床沿边,“等会去找夜潇溟,把他毒解决了,我们就不要再与他有任何的瓜葛。” “就是那个很危险的人是吧!”小白球确认着是不是昨天的那个人,它沉睡的期间都快忘记了人的样子。 “嗯对,他不只危险,他还杀人不眨眼,就这样帮他这么大的忙,其实我心里还是不服气。”月可心摸着自己的下巴,眼里在转悠着怎么才能让自己心里平衡一点。 “那你想怎么样,你这么人真小心眼儿,好歹别人也救过你。”小白球抬头看她,正好瞧见月可心不怀好意的笑容,嘴角不禁有点抽搐。 月可心走出屏风外,掀起帷帐,坐在外室的木制桌前,随口而说,“他不过是有求于我,才没把我弄死好不?” “算了,跟你这个天真无邪的小东西说了,你还是不能理解。那你是不是后悔了,我告诉你我不仅睚眦必报,小心眼儿,还特别会整人,你怕不怕?”月可心突然吓它,小白球早就跳在了桌面上。 于是月可心向空气做了一个鬼脸,她转头撑着下颌,看着小白球一脸享受地吃着盘子里的糕点,姿势极其销魂不雅,月可心忍不住好笑道,“你能不能有个灵狐的形象?” “形象?”小白球口齿不清,嘴里塞得满满当当,“美食当前,要什么形象。” “你以后指定会很好被人骗,到时候别哭着来求我安慰。”月可心看着它逐渐圆滚滚的肚子,凤目弯弯像天上的月牙一般明亮。 “不会,再说我不会离开主人的,我们都是形影不离的。”小白球好像吃撑了,开始躺着用爪子按着肚子,似是在手动消化肚子里的饱腹之感。 “嗯?你可以被别人看见不,等会儿我的侍女要来了,你被看见了不会怎么样吧?”月可心去帮它揉揉小肚子,小白球满足一笑,“还是隐藏好,到时候指不定我的消息暴露,我就没安稳的觉可以睡了。” “好吧,那你休息,等到了我会唤你的。”月可心又摸摸它顺滑的白毛,一道光线滑过,小白球就重新回到了她的腰间。 这时,殿外传来月初的脚步声,看来是午饭已然备好了。 “公主,请移步偏殿。”月初俯首恭敬道。 “好的,你把手给我一下。”月可心心里正吐槽这装扮,好看是好看,但是如此繁琐的宫装让她一个不小心就能摔得鼻青脸肿。 看来美也是要付出代价的,以她这个超脱欢快的现代人性格,还好不是夏天,不然她会把这繁琐的层层衣服全都脱了,逶迤的复式长裙也把它剪了。 “公主,不习惯这长长的裙摆,那小月下次提点掌衣局更新一点样式。”月初第一次看公主穿正式的宫装,走得极为小心的脚步有点担心。 她们都不在时,公主岂不是很容易出意外。 月可心微微一笑,“小月初,真是心疼我,谢谢小可爱。”还不忘给她一个爱心发射,月初瞬间害羞低下了头。 “嘿嘿。”走吧,等月末回来就有好事可见了。 另一处,夜潇溟看着衣架上被抓坏的衣服好一会儿了。侍卫昭辞也偏头,看着主人面无表情的脸发问,“主子,可有发现东西的踪迹。” 夜潇溟偏移目光,缓步走至窗口,初春的下午,阳光肆意,花朵争相开放,一片春意阑珊之景象。 夜潇溟骨节分明的手微搭在窗沿,“有,景可心被人设计受伤,出了血,引出了百灵狐。” “那主人为何没有夺过它,它的作用对你非常大。”昭辞从小跟在殿下的左右,自然也知道他随时会复发的病。 这种病是一种罕见和怪异十分的毒,自从月华国有白灵狐的事迹,我与主子也不是没有出巡过。 但是都是空手而返,连一个影子都不曾看见。终于在几经探寻和收集资料,才知道了可以引出的方法。 “百灵狐已认主,除非宿主召唤,别人是不能左右它的。”夜潇溟目光紧锁花丛间,一朵红色花朵开得极为妖冶显眼,像极了红衣飘飘的景可心。 昭辞也是微皱着眉头,也带着不服气的意思,“她这样的人,只怕有了这个灵宠会更加大胆。” 对,从第一次的交手和对话她就发现了景可心的大胆,还有很多让人听不懂的话。不过一定不是好话,昭辞很是想让她吃点亏让她收敛一下。 “没错,她现在一点武功没有,也没有内力的修炼,是一个普通的女子。要是等她慢慢成长起来,她一定会给我们不一样的惊喜。”想着那日景可心在他耳畔的话,夜潇溟眸子展现出浓浓的兴趣。 “那主人你的病如何是好?”昭辞脸色突然低沉,声音显出担忧。 夜潇溟双目掠过花,看向远处,勾唇用着狡黠的口吻,“现在她还很弱,你觉得我不能掌控她。” “至少现在,我能掌控她。”夜潇溟越说越轻,最后一句话就去过往的风一样飘走。 但是武力不低的昭辞还是完完整整的全部接收,瞬间顿悟,“主人的意思是,你能让景可心来帮你治毒。” 夜潇溟微点头,抬脚又朝外面走去,“不然你觉得她一个人在丛林一夜是怎么安全归来的?” “对,互惠互利,主人英明。”昭辞由衷地心情变好,主人在以后的事物可以少了一些顾虑。 临川国,知道太子自小就带病,那也是众皇宫所知道的事。免不得有人会拿来做文章,要不是主子天赋异禀,从小就被送去练武,一个稚气未脱的少年独自与狼群共生。 如果没有自己走出来,他就会被淘汰了,但是他做到了。之后归来,以一人之力带兵出征,七日破敌国,吞灭了许多小国,临川国日益强盛。 终于临川国王上破列接纳了殿下,在他幼时生奇病之际,有医师就称此来不详之照,如此怪异之事,应当远离皇宫重地,潜心修佛祈祷天不降灾祸。 夜潇溟母妃便请愿替他祈祷,夜潇溟则送往他地生活,这一别就是十多年,昭辞不能体会主子以前被人避如瘟神,恶语相对的每一日,他知道主子变强就是为了证明他不是带来灾祸的。 他也好想母妃,也要保护母妃,可是终究迟了。他还在外地时,书信而来便是母妃的死讯。 白纸间,夜潇溟之母,周贵人,于临川元年午时,祠堂突天降大火,突发之祸,救之不急,火光滔天,汹涌澎湃,无人敢入之。 待火熄残垣下,发一具女子尸体,是寻找许久未果的周贵人。 佳人香消玉殒,来之不幸,天之降怒,实属应验之为。于子之母替死,不详之说可缓减,倘若有功之为,可再回皇室, 夜潇溟第一次掉眼泪,就是母妃死于火海,他们认为这是上天对他们母子的惩罚,是天怒。 多么的荒缪,原来帝王之家的感情真的是凉薄至极,没有安葬之礼,化为了骨灰的交到了少年时期夜潇溟的手中。他手在不停颤抖,他明白了,强者才是能活下来的唯一。 夜潇溟需要它,需要景可心的帮助,把这个阴影和软肋除掉。 偏殿,月可心吃着精心准备的菜肴,食味大开。 她张着嘴咕噜道,“小月末,你是说小莹手腕都是白净的,一点痕迹都没有。” “对啊,公主,我都看了,小莹在晾衣服时卷起了长袖,双手都是完好无损的。”月末点头,头里都是雾水,不知道公主为何执着小莹手腕有没有伤。 “不应该,不对啊,难道真的是我错怪了凤霞云?”月可心撑着脸颊,眉毛都要皱在一起了。 “还是小莹也不是皇后那边的人,而是另有其人。”月可心放下双筷,看来她要自己混进去探探。 当然她也可以下令,把所有的浣衣房的侍女都召来,一个一个的检查,不过这未眠太过打草惊蛇了。 一定要顺理成章的按个罪名给她,让她好被揪出来。 月可心示意她们可以收拾了,起身离开,月末月初紧随其后。“你们先不用管小莹了,我自己有办法,还有坏人那能由她来做,有个人就非常合适。” 月可心心里盘算着,露出渗人的笑,“夜太子就适合做这个坏人。” 月末月初不知道为何公主提到他,不过有点担心小声嗫嚅,“公主,夜太子不会这么好糊弄吧。” “他当然不好糊弄,他那个小侍卫就不一定了。而且,我有筹码,夜潇溟现在不敢动我。”月可心说着去了御书房,这个点父皇的早朝早就结束了。 第二十九章遇人不淑 入殿,伏拜,“可心见过父皇,父皇万福。”月可心还未完全说完,景修染已停了手中奋笔疾书的笔,朝月可心走来。 “身体可有不适,就不必多礼了,来人,赐坐。”景修染微微虚抚了一下月可心的臂膀,月可心满脸推笑,又甜又软,“休息了一早上,已经好多了,父皇不必担忧。” “嗯,那就好。”景修染见月可心面色红润,言语俏皮,心中也少了不安。可是欲言又止,想说却又提起笔闭口不言,月可心主动开口,“父皇是不是有话提点心儿。” 景修染把笔握在手里,有点欣慰的调侃,“心儿还会察言观色了,真是让为父有点意外。” 月可心陪着笑,心里却道你这很明显了好嘛,况且一国公主被困于在一夜,总要问发生了什么事吧。 “你与夜太子有过冲突,是不是因为他的缘故,他有什么目的。”景修染口吻不是询问,而是一种肯定的态度,夜潇溟一定是有什么目的,不然以他的性格早就自己出林了,不会护送景可心一同出来。 月可心暂时不知道是否要说出百灵狐的事,正在思考间,景修染又唤了她的名字,月可心只能半真半假地回答,“父皇,夜太子念两国情谊,不忍矛盾四起,内乱不止,便会有战事发生,所以出手相救。相信应该没什么目的,就是这样。” “心儿,说的都是实话?”景修染没有看她,只是凝视着手中的毛笔,仿佛是在审视着什么。 “自然,父皇,心儿在山林中遇到了两个女子,她们的目的是儿臣。”月可心转移话题,把现在的矛头指向其他地方,她也想知道自己的猜测是不是正确的。 景修染面色微沉,沉默了一会儿,才堪堪开口,“心儿,以后不要让自己孤身一人,你也应该知道皇后对你的敌意很明显。” 父皇这么说,八成就是凤霞云了,可是为首的女子武功不弱,想不到她也会武功,正疑惑间,就听见父皇低低的嗓音,“凤霞云弟弟是军武出身,而她也从小习过武功,也算是有点所成。” “心儿明白了,”父皇心中所想月可心也不好发问,毕竟凤氏暗中笼权,父皇自然会有应对的办法。 毕竟父皇在位也挺久的了,局势和朝中的两边对立算是对凤氏的牵制。 “父皇,心儿不是从前的心儿了,父皇不用有所顾忌我的安危,我能保护好自己。”月可心突然的认真,景修染本来微愁的眉目变得舒展。 “心儿,那日派去的暗卫中了离间计,他们昨日就自行去领罚了。心儿若是还要处罚,可以自行去地牢去出气。”景修染又继续批改奏折,言语中满是对他们的失望。 月可心心里一咯噔,哈!这好像也不能怪他们吧,又想到月拼死保护她的样子,还有点愧疚,要是她没这么弱,又怎会被人压制。 月可心眼中有光亮闪过,温和开口,“他们尽力了,父皇也不必太过于责怪。” “不过,父皇我可以讨要几个暗卫吗?”月可心眸子灿若星河,声音隐隐透着期待,她有一个大计划,她变强肯定是很慢的,她需要死士和绝对衷心的护卫。 “冷与月本来就是你的护卫,昨日首领就是月,心儿,你若有想法,可以告诉父皇,暗卫的黑狼令牌可以交由你掌控。”景修染忽地对上了月可心的双眸,果然还是看得出她有别样的心思。 月可心正视父皇,双眸毅然生辉,说得极其严肃,“父皇,相信心儿吗?” 景修染眼色不变,也认真道,“当然!” 月可心闻言,起身离开座位,向前几步而立于内殿中央,单膝下跪,郑重接受,“那请求父亲把暗卫之令牌传授于我,心儿必不负恩典。” 景修染看着下跪的爱女,也是,他不能一直保护她,他总会老去,总会离开她,她也该学会自己保护自己。 景修染缓缓起身,走到月可心面前,慈爱的声音从上面传来,“把手伸出来。” 月可心双手而起,一种冰凉而光滑的感觉从手心而来,景修染把令牌放在她掌心,又嘱咐道,“除了冷和月,其他的领头可能都有脾气,能不能让他们听命于你,那就要看你自己了。” 月可心看着手里的令牌,一个四四方方半手掌大,全身通体是黑蓝的光泽,正中央有一个狼头的形状,在里面是一个血红异常醒目的月华书体,“首”让人尤其注意,四角有精致奇怪的边纹,小巧又华贵,皇家的庄严和严谨霸气则漏。 “父皇,请放心,心儿自有办法。”月可心紧握令牌,得到示意后起身,“父皇,那心儿先退下了。” 景修染点头露出笑颜,又重新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上,“退下吧。” 月可心十分激动,脚步都异常的轻盈,下一步去找夜潇溟,把他的事先处理了。 “小白球,你可以在解毒的期间,放一种不会对身体产生任何伤害,不过让人在几天内可以睡不着的药物吗?”月可心还是不想这么轻易的就帮夜潇溟解毒,总要讨回点什么才行。 “这个,可以是可以,不过我是毒王,没有药品,所以我的这种东西还是有点副作用。”小白球用着只有她们两个可以听见的传话,耐心地解说道。 月可心走过台阶,一步一步踏过铺着鹅暖石的花园,在长廊的最前面是她侍女在等着,她又问道,“副作用是什么?只要对他命没影响就可以了。” 月可心话落,脑海就闪过那日丛林,夜潇溟直接一提她整个人都朝树上砸去,那不死不也得落个残废,现在看来自己还是对他很仁慈了。 “腹泻,这个持续几天就好了,就是那种整日整夜没完没了那种。”小白球开口,反正对于主人要做的事它只有无条件支持。 还有,那个人那么讨厌,整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月可心一听两眼笑眯眯,正合我意,“就这样,小白球你真是一个小乖乖。” 月初她们早就看见了公主,月可心还未走到,就看见公主满脸春风,好不惬意。 “走,我们去见夜太子。”月可心走的太快,差点就被这拖地长裙袢到,幸好月末眼急手快及时扶住月可心手腕。 “公主慢点,公主似乎心情很不错。”月初见状也快步走来,就要朝后面去,月可心这才反应过来,“月初,在前面带路吧!上次误打误撞闯入了他的偏殿,差点没被吓死,谁还记得去他那儿的路。” 月初应了声,便朝前走去,月可心和月末紧随其后。 穿过走廊,走过自己的淑华殿,在往前走,侧面来了两道身影,一道白衣飘飘,一道黑衣款款,怎么看着有点眼熟。 越来越近,就在几丈之远时,月可心终于知道来者是何人。是乌衣国大皇子,若竹,还没靠近,月可心就想绕道而行,她不想看见若竹似笑非笑的俊脸。 本来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之感,却让她总是感到心慌且不安,让人想要逃离他的目光。 月可心顾不得前面带路的月初,就要往回溜走,可一道温润如玉之声把她给叫住了。似四月的春风般温柔,不轻不重,给人有种沦陷之感。 “景公主,真是缘分,散个步也能相遇。”说着若竹还有意加快了步伐,拉进之间的距离。 月可心没有回头,却哼哼道,“不是缘分,是倒霉。” “景公主,你这是什么意思?”若竹还没开口,身边的手下到是不服气地质问。 月可心眉头一皱,本来的好心情消耗殆尽,面色微冷,不痛不痒道,“什么意思?你能理解成什么意思,就是什么意思了?还有,你一个手下,你主子都没开口,你为何就擅自插话?” “还有,你用什么身份来质问本公主?是谁给你的胆子?”月可心一连串的逼问,脸色也越来越冷,不悦的情绪显露无疑,四然对这突发之问也招架不住,脸涨得发红却也不敢发作。 月可心说的是若竹的手下,一双柳眉凤目却直看他,无声中透露出谁让你要叫我的,本来就不想和你说话,你看我现在是高兴的样子? 若竹眉眼微闪,看了看旁边的四然,还是一派温和之感,“景公主,是四然唐突了。” “本皇子替他向公主赔礼了,不过公主刚才之意,也未眠也有些失礼。”若竹依然笑得温和,很难看到他多余的表情。 月可心哈哈然,扬眉开口,“我刚才说的又不是指你们,我只是在你叫我的时候,突然一吓就崴了脚,才称倒霉啊。” “若皇子,你的手下要自动带入,我也不能左右别人的思想,怪我咯!”月可心说着低头开始欣赏起了自己的手指,葱白纤细,漂亮至极。 这换若竹愣了半秒,想不到景公主胡编乱造的本事还真是信手拣来。转念一想,笑若春水照月,低沉带酥的声音仿佛要穿透人的心间,“公主崴了脚,必然行动不便,本皇子愿效犬马之劳,一路陪送公主。” “嗯?”月可心吓得猛然抬头,眼眸放大,悻悻然,“本公主有两个侍女,不麻烦了。” 若竹却坚持,“为美人效力,怎会麻烦。” 月可心直摆手,“呵呵,不用了,真的不用。” “若皇子,请。”月可心侧身,示意他先走。若竹自然知道她是胡扯的,他先走,景可心不就逃脱了。 于是也是一手张开道,“景公主,先请。” 四然和侍女看着相互谦让的两主子,满头都是疑惑和雾水,公主和大皇子这是在比谁更有礼貌?? 第三十章很好笑? 月可心假笑着,“那就先行一步了。”说着月末就过来抚她,若竹看着月可心一起一伏的背影,暗自发笑。 四然以为主子往前走,但是没想到的是跟在了景公主的后面,不快不慢,看你能装到多久。 月可心也发觉了,嘲讽道,“若皇子,当真是闲来无事。”若竹假意不明,并排走在了她右侧,“景公主这速度,怕是不要半个时辰走不过去。” 若竹又看了看月末,开口又是一句,“你看你两个侍女,抚着你慢慢前行多累,额头都有薄汗了。” 衣服本来就繁琐,头饰也挺多,现在装蹩脚走路,更真蹩脚都要艰难,月可心眉头就没有放松过。 咬着牙,保持自己态度温和,“你的意思是我应该自己一瘸一拐自己走到夜潇溟的住所。” 若竹温润的颜色终于有了一丝丝的变化,“你去找他干嘛?”月可心觉得好笑,推开了月末的搀扶,走快了好几步,等这样走下去不只心累,身体也累。 “你觉得我找他会干什么?”月可心走的有点急,没注意尽头是几层台阶,前面穿过一个花园的走廊就是璟瑄殿。 “景公主这么快脚就好了?”若竹看景可心装不下去了,这才打趣到。 “有若皇子的一路相随,刚刚崴到的脚突然自己就好了。前面就是璟瑄殿,若皇子也要一同前往?”月可心看着他无奈的表情,看来是不会了。 “那本公主先行一步了。”刚说完,就一直往前走,没有停顿的意思,结果脚下忽地一空,“我去!”只听一声惊呼,月可心直直地向旁边的花丛就倒去。 “公主。”月末月初同时大声呼喊,直奔月可心。 若竹在她出声前就移步去接,只见眼前有黑影滑过,快如风,且带着冷气。 若竹伸出的双手,模糊间有轻柔的衣带飘过,沾染了花香般的气息,是黑影带过的几片花瓣微扬,他接住了满手的花香和空气。 月可心本来极速下坠的身体,被突如其来的手接住,腰间的手只是手腕用力环住她的背部,一只手掌垂在她腰侧,另一只横过她的腿弯,给人一种有力的安全感。 她被牢牢地圈在了某人的怀里,鼻尖有淡淡的冷梅气息环绕,又是这种熟悉的感觉。抱住她的人又带着直接飞过了台阶,落在了前面的亭子前。 耳边微风拂过,带着花草的香气和紧贴面庞着来人的味道。月初和月末都愣住了,不知道夜太子是如何出现的。 不过,这个美如画般的公主抱,让原本就热烈的空气添加了一丝丝甜蜜。 若竹只得把手收回,看着不远处的夜潇溟,眼里闪过别样的情绪。四然更本没看清夜太子的身形,只觉得快如闪电般地一下,就先了主人一步。 足矣见得夜太子的内功有多深不可测,四然算是来了眼界一般焕然大悟。 夜潇溟落地后,随即就放下了她,目光直逼若竹,对视良久,好似一种无声的火药味在流露。 就这转瞬间,月可心头还没缓过来,夜潇溟手一松,她一个重心不稳踩在了衣带上,重重地就是朝前面倒去。 夜潇溟本来注意力都放在了对面,突然而来的重力直接让他措手不及,幸好反应够快,只是靠在了背后的圆柱上,抬眸就对上了一双黑亮惊慌的双眸。 距离实在太近了,月可心直接屏住了呼吸,堪堪地摸索着找支撑点起身,就被抓住了手动弹不得。 她只得低头,希望没人能发现它脸上迅速浮上了一抹蔷薇色。上面传来低沉微哑的声音,“这么笨?走个路要摔,站也站不稳?” 月可心这下清醒了,一下就站直了身,“我怎么知道这有一个台阶,再说了,你要是穿这么长的宫裙行走,不见得会比我好多少。” 过后又小声嘀咕着,视线慢慢地向下移动,“就你聪明!” 夜潇溟垂眸,暗沉的眼中闪过笑意,见她脸绯红如霞,松开了紧紧禁锢在她纤腰上的手,勾唇开口,“那是不可能的。” 月可心退了好几步,弄了摸发烫的脸颊,说得有点吞吞吐吐,“谢谢。现在……我们去……哪里?” 说话月可心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只见夜潇溟忽地低头,对上她的双眼,温柔开口,“景公主,觉得我们去哪儿?那就去哪里。” “轰!”月可心直接头脑有点充血,现在不止脸红透了,脖子都在迅速蔓延。 月可心手指微微手紧,咬牙切齿道,“耍我很有意思是吧?夜潇溟。”要不是打不过他,她现在真想一巴掌拍过去。 夜潇溟忽然笑出了声,不是冷笑,也不是那种嘲讽和勉强的笑,而是发自内心的笑意。 他没有起身,绝美的脸依然对着她,微露齿白,她能清晰地看见他眉宇舒展,刚才的话令他开怀。那一刻,阳光仿佛都被他的笑容收敛再一起释放,耀眼而美好,让人一眼沉沦深陷其中。 笑起来这么好看,却整天带着一张冰块脸,你是行走的冷空调吗? 等她回过神,夜潇溟早就不在他对面了,月初月末也迅速赶了过来。如此画面还是回避的好,此刻在外人看来他们就是一对璧人在打情骂俏。 月可心看着低着头的她们,就差直接兴奋得跺脚了,月可心上前一个一个在头上轻拍了一下,“想什么嘞?” “走吧。”月可心甚至都没注意到若竹是何时离开的,穿过长廊和一花园,璟瑄殿三个大字出现在眼前。 抬眼就是昭辞,好像就是早已等候多时,极其嫌弃的目光,白眼都要翻上天了,“随侍见过景公主殿下,殿下请进。” 月可心微微仰头,目光含笑,嘴角若有若无的嘲讽笑意显露,怎样,被塞臭鞋子的味道还可以吧! 月可心抬头挺胸走得十分招摇,月末月初却被拦住,昭辞黑着脸冷声,“殿外说了,景公主一个人进去就可以了,外人不许入内。” “可是,这怎么行,公主……我想陪着你。” “昭侍卫……让我们进去吧!” 月初月末一起请求道,十分担心的样子让月可心心起涟漪,能遇到这么好的侍女是她的幸运。 原来一个人这辈子悲伤的人遇见多了,你的上辈子和前世一定是个幸福的人,你的好运在上辈子用完了。 昭辞受不得女孩子哭,月初一求人就目光含水,泪花若隐若现,显得楚楚可怜,本来她也长得清秀可爱,这一快哭的表情直戳人心。 昭辞支支吾吾,说话都有结巴,“你……不要……哭啊,这个……我也不能……擅自做主的。” “对……对不起,……”昭辞说最后一句时特别小声,月可心都差点没听出来,从侧面看去,无意间发现了昭辞暗暗发红的耳廓和紧张的神色。 月可心“扑哧”一下,就笑出了声,“不好意思,没忍住。”想不到月初才是最佳演员,深得我的真传,月初实在太可爱了! 月可心拉过她的手,摸摸她圆圆的脑袋,也拉了拉月末,安慰道,“又不是去什么龙潭虎穴,你们这样好像是我要去赴死一样。” “公主,你说什么呀?”月可心才说完,月初着急开口,公主怎么说这么不积极的话。 见她们还要开口,月可心立即打断,“好了,就在外面等着吧,反正也用不到你们。” 月初眉头一皱,还要哭的表情,月可心伸手捏捏脸,“乖,在这等着。” 见她俩人点了头,月可心突然偏头,对着昭辞张口就来,“你们要是等久了,觉得无聊,可以找他。” 说完不顾昭辞瞪着的目光,头也不回地进去了。 进去,穿过庭院,这里与自己的淑华殿有着完全不一样的风格。中央是一坐假山池水,是活得流水,水声此起彼伏抚慰人心,有根根绿茎冒出,上头是卷起的绿叶,鱼儿自由自在,好不惬意。 要是夏日,必定荷花满池,微风一过,摇曳生姿,曼妙无比。 在朝着主路走,正中央的殿中没人,连个侍女的影子都没有。里面铺设简单却又不失贵气,安静得如上次月可心闯入的偏殿一样诡异。 “夜潇溟?”月可心在主殿里四处张望,愣是过了半分钟连个声音也没有。 烦躁间,月可心刚想找个位置坐下,“呼”地一下子主殿的门自己关上了。月可心微微一愣,似乎习惯了,又不是第一次遇见。 “知道是你,夜潇溟?”月可心还整理了自己微乱的衣服,低着头,细长剔透的步摇在微微摇晃。 华贵温柔之感,在她低垂的瞬间彰显得淋漓尽致。 “你现在倒是习以为常,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夜潇溟的声音从背后徐徐传来,一样的好听和低沉。 “差点都要横死荒郊野岭的人,这个不是小意思。要解毒,就快点,我还有其他事等着。”月可心偏头,脸上满是不耐烦,这个人磨磨唧唧的。 第三十一章适得其反 月可心偏头,细细珠串荡漾起来,就看见夜潇溟从帘布中慢慢现出身来。还是黑色的衣服,不过缝边是金色的兽纹,简约又不失华贵。 还是绝美冷艳的面容,月可心看了好一会儿,对上了他微眯的眸子连忙偏开了视线。 月可心把手搭在了桌上,十分自然地开口,“坐下,小白球出来吧。” 夜潇溟坐在了她对面,没有过多的情绪,仿佛刚刚的事没有发生一样。月可心低头,纤细的手指摸向腰间,狐狸头件忽地一闪,月可心怀里就多了一个毛绒绒的小东西。 夜潇溟看着百灵狐,眼睛忽然一闪,“你就是百灵狐?” “看着好像挺普通的。”夜潇溟一开口就损,小白球哼哼唧唧地表示不满。月可心慢慢给她顺毛,难得和夜潇溟一致,“你不说我还没发现,她除了长得可爱点,没什么特别的。” “不过,经过那件事后,我觉得狐狸也是不可貌相的。”月可心把它放在了桌面上,通体雪白的小白球十分惹眼。 月可心趴在了桌面上,挼着她的脑袋,“小白球,看你的了。” “看我的吧。”小白球的回话只有月可心可以听见,听着她神气得语气,不由得被逗笑了。夜潇溟视线滑过她极美的脸,这次又是不同的视觉,蓝白色的衣衫多了温柔沉静之感,精致的妆容和恰好的头饰繁琐却不失典雅。 只见她微微一笑,又拍了拍白灵狐的身后,这个白白胖胖的小东西就朝他挪进。 走进后,月可心开口,“伸出你的右手。” 夜潇溟照办,伸出手放在桌前,小白球也伸出前爪,相碰的一瞬间小白球的额间浮现出蓝色的额印。 大约过了半分钟,小白球睁开了大黑眼,收回前爪,在夜潇溟和月可心的视线中间蹲坐了起来。 月可心重复小白球给她的话,“你的毒可以解,但是你中这个太久了,这个毒已经快蔓延入你的五脏六腑,要想短时间清除是不可能的。” “因为,……”月可心有点尴尬道,“因为我还没有完全成年,灵力也没有到达最终阶级,所以需要一段时间的治疗。” 月可心复述完,不只夜潇溟微皱着眉头,月可心表情也不好了。照她这样说,岂不是连续几天我都要来瑾瑄殿。 月可心扶额,不禁吐槽,“小白球,我看你才是有毒吧!”话刚落,小白球就哇呜着朝月可心跳来,爪子不停在挥舞,“他的毒中得太久了,大概是七八岁或者更早之前就有了。” “我灵力不够,我有什么办法。”小白球说道,月可心只得点头,抬眸看向夜潇溟,幽深的紫眸看不出半点情绪。 还是他把情绪掩藏得太深,月可心询问,“只是时间要花久一点,不过没关系,我可以叫我侍女送来。” “嗯。”夜潇溟不冷不热地点头,小白球却又扒拉着我的手腕,“不行,解越厉害的毒,就需要越充沛的灵力,能保证我充沛灵力的是宿主的气息和血液。” “所以,”月可心微笑渐渐消失,小白球接道,“你要和我一起,才能保证毒可以完全清除。” “那你先开始第一次的治疗。”月可心把它推过去,只见她周身散发着淡蓝色的光芒,集中成了一颗药丸一般的东西。 飘荡着,朝夜潇溟的胸口而去,随后隐没在了他身体里,夜潇溟随即闭上了双眼,开始运气把它的作用运散开来。 月可心还在想该如何是好,如果我常往这里跑,是必会引来很多人的怀疑,可是夜潇溟的毒短期也不能完全清除。 想着想着,看来他也挺惨的,把要使坏的心思收起来了。月可心看着一动不动的他,浓黑而狭长的剑眉,之下是如羽翼般的睫毛微卷,高挺的鼻,紧闭的唇好看而性感。 一切都很安静,仿佛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直到他面色霎时变黑,周围原本淡蓝色的光芒开始变混浊,不对劲。 月可心要去摸小白球,却被她传来话制止了,“这是我的解毒药丸与他体内在抗衡,这些是散发出来的浊气。” 小白球似乎有点体力不支了,但还是强撑着,又是一次灵力散发,“等他周围的黑色气息不在浮现,第一次的治疗就完成了。” “嗷,好的。”月可心聆听着,小心翼翼地不断点头。她清晰可见夜潇溟素白的额头有汗珠不断冒出,眉头也紧紧皱着,嘴角在轻轻颤动,他这样的人都控制不住,那也该是挺难受的。 月可心不知为何自己也开始紧张起来,手掌蜷缩了又放开,不知道重复了多少次,看见夜潇溟又恢复了平静,这才放松了下来。 小白球停止了灵力实展,月可心刚要伸手抱她,结果还没碰到她就化作了腰间的挂饰,“啪嗒”一下落在了桌子上。 “小白球!”月可心握着毛绒狐狸头,有点着急地喊她。 过了一会儿,耳间有微弱细小的声音传来,“有点累,我先睡一会儿。”然后便没了声音,等月可心抬头,被对面一双血红的双眸吓得瞪大了双眼。 “你怎么了?”月可心害怕得离开座位,尽量远离他,这看起来不像是缓解了毒,而是毒又发作了。 夜潇溟也感觉意识越来越模糊,正在被突如其来的思想做抵抗,头脑中有红色的画面,还有鲜血淋漓的尸体布满了周围,“你……先……” 还没说完,殷红的鲜血从他嘴角流出,月可心一直在后退,背部撞到后面的柱子,慌乱中才堪堪站稳。 却发现夜潇溟的双眸更红了,他扶在桌前的手指开始一点一点屈起,青筋凸显,仿佛有一股力量正在他体内暴走。 “呵!”骤然而来的冷笑,月可心又看见了第一次见面时他想杀她的嗜血表情。 不行!她要快点逃出去,可是她面前是夜潇溟,他此刻已然紧锁住了这个房间的唯一目标,带着想把人撕碎的目光一步一步靠近月可心。 月可心已经退无可退了,交叠的双手都是湿润的,是掌心不停在冒汗,夜潇溟本来冷俊的脸妖冶且邪恶,他舔舐了嘴角残留的血泽,幽幽开口,“你的血液似乎很不错。” “咔擦”月可心只觉得自己一根神经都断裂了,这算什么,变吸血鬼了?“那个我不是,我……我……”月可心我了半天不知道说什么,努力挣扎的表情让发疯的他似乎更兴奋了。 “现在开始我的表演。”他说的慢条斯理,却不等片刻,就一闪而来,直接对准脖子就是一掐,再略微一使劲,“砰”月可心后背直接撞上墙壁,“嘶!”月可心疼得不行,泥马这是天天都在挨打的节奏。 “夜潇溟,你醒醒……咳咳……”月可心尝试着唤醒,可是某人手上的劲听见后更用力了。 月可心只好双手拉住他的手,用力把自己的脖子松一点,夜潇溟嗤笑一声,就如同在看垂死挣扎的小鹿。 “我不是他,乱叫什么?”只见他如纸般白的脸上开始有印迹出现,完美无瑕的脸爬满了黑红相间的东西像花纹又像伤疤。 月可心眼睛里露出恐惧和嫌弃,他感觉到了,凑近她瞳孔散发出危险的气息,“怎么了?” “咳咳……”你要问还用力掐我,月可心得到一点空隙,“额,你好像要毁容了,脸上爬满了条纹一样的东西。” 月可心话落,夜潇溟的手顿时一松,开始用自己的双手去触碰他的脸。“不可以,我绝美的脸不能有一点瑕疵。” 他呢喃着,不停重复这句话,有点疯癫的状态,他翻找着东西,所经过的地方都一片混乱,瓷器和琉璃的饰品接连不断地发出破碎声。 月可心没了他的压力,整个人就跌在了地上,她摸着自己的脖子,大口大口地吸气和咳嗽,她感觉自己的脖子在发烧般难受,他的力气太大了,感觉是疯魔了一般。 整理了自己微乱的衣服,也顾不得掉落的珠钗和步摇,摸索着墙边站起来,原来他是在找铜镜。 见他马上快对准他的脸了,月可心满腹迷惑,看着他的这些奇奇怪怪的行为。“小白球,小白球?” 月可心试着与她通话,可是没有一点声音,这个怎么越来越糟了!小白球,你到底做了什么?把这个走火入魔一样的人丢给我。 依然没反应,月可心趁着夜潇溟现在没空理她,手捡起地上一块锋利的琉璃残片,“啊!”猛然的惊叫声直接让月可心手指收紧,忘记了自己刚捡起握着的琉璃块。 “啧!”出血了,红色的液体从手指徐徐流出,还没顾得上自己,又是“砰”的一声铜镜被摔得四分五裂。 “怎么会这样,不行,任何人都不能看见我的样子,我是完美的,不行!”说完直接光速转过头,红如血的瞳孔加上满脸的条纹月可心心头一悸。 他抚着脸庞的手白得显眼,在他阴森的俯视下,月可心看着他的指甲迅速生长,在窗户的微光下泛出冷光。 “血,流动的血很好,可是你现在需要死。死人才不会说话。”只见他快速而来,咫尺之间,月可心咬着牙,用双手挡住自己惊道,“我可以帮你,可以让你的脸恢复,一如之前那般绝美妖冶。” 心惊肉跳的气氛得到了短暂的凝固,我想他应该是听进去了。 第三十二章好讨厌你 月可心小心地双手下移,被这突然放大的鬼魅一样的面庞看着,手里的琉璃块滑落在地,发出清脆地响声。 夜潇溟勾起渗人可怕的笑容,语气冷冽,“说,现在你可以有机会再呼吸一下空气的感觉。” 月可心努力地撑起又刚刚被吓到靠墙的身体,尽量保持声音的清楚,“这个。”她把自己流满血痕的双手抬起,其实她也不知道有没有用,只是想多争取一下时间。 话说令她好奇的是,这么大的声响也没人来,那就是在之前夜潇溟就设置了防设,外面根本听不到里面的动静。 就在她思考的这期间,夜潇溟在她抬起那一刻,犹豫了一会儿突然猛地攥紧她手腕,低头对准她的掌心,含住她掌心不断吸食着血液。 蜜蜂蛰咬般疼痛感袭来,月可心忍着把另一只也受伤的手,放在了腰间,把血液滴落在小白球的身上。 心里一直在呼唤着,“小白球,在不出来,我是真的就死在这了。” 月可心忙着这件事,没注意夜潇溟早就停止了吸食,一双眼睛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摸着自己略微淡去的印迹,要进行下一步的猎食。 准确来说他看的是她脖子,就像恶狼捕猎一口咬住食物的大动脉,月可心摸了摸发凉的后脖颈,安抚道,“你看,我就说有用的是吧!” 一边说一边摸索着站起来,退后,“可以换……” “啊!疼……夜潇溟,等你……你恢复意识了,我不会……放过你”月可心刚要说可以换另一只手,结果眨眼间他就扑了来,双手被单手按过头顶,另一只手禁锢着她腰身,尖尖的牙齿没入月可心皓白的脖颈。 “疼,”月可心只有这个感觉,还有血液在不断被抽走的体会。 月可心全身都动弹不得,只要先暂时放弃抵抗,可忽然的蓝色光亮让她心头一喜。 “小白球。”月可心询问道,满心欢喜等着她的声音。 “主人,我现在把治疗的灵力混在你的血液中,他很快便会恢复他自己了。”果然是小白球,月可心沉浸在自己终于可以获救的放松。 一时间很多疑问也被抛之脑后,还是等安全出去才向小白球弄清楚。 蓝色光芒越来越甚,围绕着如雾气般,在进入夜潇溟身体中的同时,月可心也能感觉到它在给予自己能量。 本来欲渐虚弱无力的她开始恢复,她舔了舔自己过度紧张干涩的唇瓣,动了动被牵制的手,发现夜潇溟的劲变小了。 腰间的手也滑落了,感觉他现在有点不稳,身体的支点全在月可心身上。刚刚是疼,现在感觉是自己被压得快喘不过气了。 她挑了挑细眉,咬着牙齿,轻松地挣开了他原先压在头上的手,还没来得及查看手,结果夜潇溟直接没了意识整个人倒在了月可心身上。 “我靠!好重。”月可心双手用力推开,却发现纹丝不动,手腕却隐隐发疼。 “手都被抓出红痕了。”月可心偏头,以一种想杀人的目光看看身上的人,“真想给你一脚,好气啊!真是好心没好报!” 推也推不开,月可心只好借着墙壁把他放下,自己也靠着休息一会儿,然后用尽全力把他挪开放在了旁边,让他靠在墙面上。 可是昏睡过去的夜潇溟,没有扶住他的就一直东倒西歪的,月可心也实在看不过去了,拖了最近得木椅让他靠住。 好了,终于一切都恢复平静了,感觉身体无比疲倦,不一会儿便睡着了。 这边,瑾瑄殿的外面,月初和月末坐在台阶上,撑着脸眉头都皱在了一起。 月初起身在门外走过去走过来,烦躁开口,“公主怎么还不出来,你们殿下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昭辞本来闭目养神的表情,现在睁大了眼睛,哼哼道,“难道不该是你们公主殿下有问题才对?” “我们殿下有什么问题,你看看你这个样子,俗话说上梁不正,下梁歪,看你对我们公主的态度,就知道你们殿下也没什么好心思。”月初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昭辞刚要反驳,月末也加入了进来。 不满地张口,“也不知道公主为何要来,这么久了,快卯时了怎么还没出来。” 昭辞这才看了看天色,对呀,怎么这么久了殿下的毒还没有治好。 难道……昭辞脸色忽地一沉,月初眼看不对,也着急道,“怎么了,你为什么这个表情。” 月末也围了过来,心中一紧,沉声逼问,“快点说清楚,到底公主为何来这里?” “说不清楚,也不能说,先进去问问。”便头也不回地朝里面奔去。 月初和月末也紧随其后,不知道为何有一种不详的预感越来越强。公主,你千万要好好的。月初月末都在心里祈祷着。 昭辞知道设了界,只得跑到门外,敲了敲门,没有回音,昭辞只好隔空喊话,“殿下,景公主,你们还好吧?” 月初月末刚到,就见昭辞在外呼喊,也放缓了脚步声耳朵竖起来听着。 过了一秒,十秒,半分钟,任然毫无回应。 “这是怎么了,公主!”月初最先打破宁静,她实在太着急了。“彭!彭!”她不停敲打着门,她也是想打开可是根本打不开。 “怎么办,末姐姐,公主不会有事吧。”月初言语哽咽,眼看着泪花就要掉下来了。 月末一把拦住她,把她的头埋在自己肩头,抚摸着她后背,温柔安慰,“不会的,你先不要哭,冷静一点好吧,小初?” 屋内,本来典雅干净的房间,现在杂乱无比,碎片满地还有血迹斑斑的地方,在微弱的亮光之下有种凌乱的凄美。 他们听不见外面的声音,月可心是被小白球给唤醒的。“主人,醒醒。” 睡梦中一直有声音传来,月可心皱了皱眉头,迷茫着张开了眼眸。“小白球,你叫我?”月可心还有点头脑昏昏的,有点呆呆没睡醒的茫然。 月可心一醒感觉全身都不舒服,特别是手和脖子。手掌都是伤口,脖子是被掐得出现了红痕,月可心缓缓抬起手,动了动脖子。 小白球趴在了她身上,在治愈月可心手上的伤痕,“第一次的输入,他体内的毒十分抵制,所以刺激毒再次复发了。” “据我判断,他这个毒名是地狱之心,其实武力高深的人还是可以控制它的复发程度,不过他是在很久之前就有了。” “没有内力的人,毒在身体里不断滋生,越来越难以除掉。虽然他现在有强大的内力可以压制,可是复发就会等同的强大或者超过原本的自己。就是你越强,复发后越不受控制。” 小白球治好了她的伤,跳出她的怀里,月可心也站起来,睡了一会儿腿都快站不起来了,好不容易看见可以坐的位置,提起乱乱的裙摆蹒跚着靠近。 月可心叹了口气,揉揉眉心道,“就是第一次产生了抵抗,所以才复发。那现在可以了,我们怎么出去?” “等他醒,把界解除了。”小白球漫不经心开口。 “why?”月可心直接无语,又问道,“为什么?” “你解不开?”月可心一把抓过它,双手捧住她软软哒哒的脸。 她却一脸淡然,一本正经开口,“解不开!” “擦!”月可心心情更烦躁了,想抓头,可是她现在的发型不适合抓头发。 “那他什么时候能醒?”月可心如死鱼般头趴在桌上,双手无力地下垂,一边说话一边有节奏地摇着手。 “快了。”说着就要趴下,月可心又支起脑袋,看了一室的凌乱,“把这些复原吧!本来心情就乱,看这乱糟糟的样子更烦。” 其实是她看到这会浮现那个鬼一样的面容,心里就会害怕和不安。 “好的!”等到一切都回到了原本的模样,月可心瞟了一眼夜潇溟,没醒。月初月末肯定都急死了,这个人怎么还不醒。 屋外,“呜呜……”月初哭出了声,月末不停给她擦眼泪和安慰,但是没有用。昭辞也沉着脸,紧握的拳头又放开,进不去也听不见声音,殿下到底是不是又毒发了。 月末又去不停拍门,手都发红了,可是没有一点回应,天黑之前还没出来她也快哭了。 “公主……”月末贴在门沿,小声呢喃。 这边月可心等着都快要抓狂了,突地起身,对小白球道,“给我水,我要把他弄醒。” 光芒一闪,月可心面前就出现了一杯水,月可心拿起它倒水在掌心,朝他脸上洒去。 我就不信,现在你还不醒。正想着他醒,视线从手里转到夜潇溟,就对上了他微眯狭长的双眸,泛着冷意和危险气息。 他冷冷开口就是一句,“你是活太久了,不耐烦了?” 月可心本来就累然后差点就真的被他掐死了,费了这么多体力和时间才恢复他自己,结果他一醒来就骂她。 月可心一时间就控制不住情绪,不过也努力调整好语气,不知道为什么后面就越说越委屈,“对,我就是活太久,才冒着风险来救你,我自作自受是吧?你以为我乐意得很,要不是我的一点良心存在,我干嘛要过来送死然后弄得自己全是伤?”,她有点控制不住了,还是把眼泪逼回去。 语气哽咽,“我干嘛就因为猎会那天你没一掌摔死我,而是护送我回来,我就觉得你还是有心,所以我也会遵守我的承诺来找你?结果你毒发醒来就这样?我真的是有病,夜潇溟,你真的好讨厌!” 第三十三章初崭头角 夜潇溟在重回宫以后,每个人要么是恭敬有加,要么就是对他避之不及,害怕他,所以对于刚刚景可心用水把他叫醒的方式,让他想起来小时候由于生来不详,兄弟姐妹排挤和孤立自己的画面。 醒来时语气有点不对,可是他也从来没有安慰过人,呼之欲出的话到了嘴边还是没说出口。 月可心才没心情听他说话,更不想看他一脸忸怩的样子,冷声道,“把界解除,我要回去了。” 夜潇溟盯着她背影愣了一会儿,才淡淡开口,“可以了。”他才刚落话,月可心摸了一把脸确定自己没有眼泪掉下来,朝小白球招了招手,撩起裙摆大步而去。 “咔吱,”门被打开了,月可心被月末扑了个满怀。“公主!”月初破滴为笑,不等月可心开口制止,也一下就扑了上来。 抱着月可心就是一哭,她们一定担心坏了。这下刚才还委委屈屈的月可心,反而安慰起自己的侍女起来了。 好像也没什么难过的了。至少还有她们两个小傻瓜,月可心被紧紧抱着,有点不好透气了,这才推了推她们道,“好了,你看我不是好好的。” “不过,有一点不好,我好饿啊!”月可心后面这句说的极为小声,是贴在她们耳边说的。 月初月末被逗笑了,一个两个哭红了眼圈,看起来挺搞笑的。昭辞早就掠过她们,看见坐在地面上的主人,一时间皱了皱眉头。 “主子。”昭辞担忧道,不由地偏头看了看景可心。夜潇溟这才站起来,一言不发,可是脸色比以往都要苍白许多,脸色看起来也很难看。 夜潇溟目光划过景可心背影,心里有一股难受的火般在烧着心,从来没有的感觉。或者是和母妃去世那一次有点重影,但是又不完全相同。 昭辞见夜潇溟回了内室,这才到月可心一边,行礼道,“景公主,请问……” 昭辞没问完,月可心伸手比了一个停的手势,语气不冷不热,“你别问我,我的事已经完成,你要有疑问,去问你尊贵无双的太子殿下。” 然后率先出门离去,月末扯了扯月初正疑惑呆立的她,也匆匆离开了。 一路上,月可心没有说话,虽然刚刚是心情好了不少,可现在还是很气。夜潇溟,逮着机会我一定要让你尝尝这种感受。 月初月末也感觉到公主殿下从瑾瑄殿出来,明显脸色不对,走路也是一会儿快,一会儿重重地踩踩地板。 “公主,是不是夜太子欺负你了,他怎么这么小气。”月初愤愤不平道,手里已经握起了拳头。要不是身份限制,月初一定会冲到夜潇溟的面前给他一拳。 月末则是低着头,比起月初,月末要沉着冷静一点,心思和情绪都少有表露在外表。只有是等急了,或者没办法了才会显露出来。 月可心听着有点无奈,还是摇了摇头,故作玩笑,“他能欺负我?我不会给他这个机会。”反正你这么拽是吧?那就把除掉小莹的手让给你好了。 “那公主为什么从瑾瑄殿回来以后就郁郁寡欢。”月末低着头开口,语气平缓,却不难听出关心。 “看见他,我什么时候高兴过吗?”月可心也没打算把这些事告诉她们,这个就让她自己解决就好了。 月初月末听后也双双点头,好像是这样的唉。回到殿中差不多快黑了,月可心刚要准备休息,又看到了对面飘飘荡荡的香熏。 叫住了要出去的月初她们,“香熏换过没有?还有以后除了你们,谁也不能进来换香熏。” 月初又转过头,俯首道,“在公主回来之后就换了。”然后又应下,“是,公主。” “好了,你们也早点休息吧。”等了我半天肯定也怪累的,月可心把狐狸头放在自己身边。 不等片刻,小狐狸就现身了,月可心要去抱她,她浑身软软的,十分舒服温暖。 月可心合上双眼,却还在说话,“小白球,会易容术吗?” “会啊,不过时间有限。一般我现在的等级,只能维持半个时辰。”小白球有气无力地回答,感觉是很困了。 “这个时间就足够了。”月可心嘴角含笑,好像是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小莹,本公主就不信了,抓不出你的小辫子。 瑾瑄殿,窗外黑如墨,静如死水,偶尔有风而来,也是稍纵即逝,宛如一闪而过的衣带。 此刻有一扇窗半掩着,里面灯光如豆,有人坐在灯下,披散的一头黑发,本就白皙的肤色更显白,深邃的五官在脸上留下层次不齐的影子。 奈何这人好似心情极差,没有过多的表情在脸上,但是全身都在散发着冷气。如玉脸庞也很冷冽,旁边一位黑衣人立于身边。 一副预言却又不知如何开口的表情,夜潇溟仿佛可以窥探人心,徐徐开口,“你想问什么?” 昭辞这才尴尬一笑,说道,“主子,你的毒是不是刚才复发了。” 夜潇溟微点头,昭辞又道,“那景公主为何毫发无损地出来了,是不是您的毒完全清除了。” “没有,中间有段时间没了意识,还昏睡了一段,这毒存留太久了,百灵狐不能一次去除。”夜潇溟努力回想那段发生了什么,却完全没有一点记忆。 “不过以往毒发,殿下都是趋于走火入魔的状态,所在之人要么受伤,要么横死,景公主是如何坐到毫发无损的?”昭辞思考着就不由地说了出来,对景公主不由多了一丝好奇和肯定。 “是百灵狐。”昭辞这才找对了理由,一下子就想通了,一拍即合。 夜潇溟没否认也没赞同,他原本也是这样想的,可是之前白灵狐就消耗了许多灵力,连身形都不能维持。 也就是说有一段期间,是她一个人在与另一个他在抗衡。普通人看见就吓晕过去了,或者脖子被一拧就断气了。 她是有多大的毅力和胆子才走出危险,又把他恢复过来的。夜潇溟心头突然开始堵得慌,满脸都是别扭,之前醒来对她说的话真的是自己过分了。 昭辞见殿下又沉默不语,然后在他冷俊脸上怎么浮现了一丝愧疚之色。“殿下,……”昭辞还想说话,夜潇溟却抢在了前面,“下去,困了。” “好!好!”昭辞这才住口,行了礼便退下了,夜潇溟走近床榻,手指一挥而过,明亮四射的灯盏尽数熄灭,他与黑夜完全融为一体了。 一夜安稳,黑夜过后是清朗舒适的早晨。桃花比之前开得更甚,一朵挨着一朵,一簇拥着一簇,远看如层霞,近看若蝴蝶翅膀美丽动人。 枝头有鸟儿叽叽喳喳,月可心是被这声音给吵醒的。 月初月末进来梳洗好装扮,便吩咐道,“等会若有人要见我,就说我今日身体欠安,正卧床休息。” “公主是要去哪里吗?”月末梳着头发,然后又分好几缕,绾起了头发,月可心不认识这梳的什么造型,不过搭配起了一朵一朵的桃花别在发间,清丽可爱。 最后加上了粉色的发带,在青丝中半隐半露,身上是一套绛纱粉裙,上等的丝质光滑细腻,里里外外好几层却也不觉得累赘,十分轻盈。 月可心俏皮地朝镜中眨眼,笑得甜腻,“就出去逛逛,你们留在殿中乖乖等我就好。” “是。”月初把披在腕间的纱带整理好,月末则去把衣柜和拿出的首饰放好。 裙子是离地的,头饰也比较精简小巧,月可心走路比以往都快了许多。 月可心出了淑华殿,故作要向花园走去,迎面来了一排宫女和太监。 “参见景公主殿下,殿下千安。”他们齐声开口,又微微俯身行礼。 月可心璀然一笑,摆摆手,“嗯,免礼,都免礼吧!” 得到允许所有侍女和太监都绕过月可心,噔噔地朝其他地方去了。月可心看了看四周,又转头确保那一排的宫女和太监完全走远,才鬼鬼祟祟找了个墙角躲进去。 “小白球,把我现在的妆容换成宫女的服侍,容貌要普通一点,太漂亮了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月可心边说边注意是否有人出现,要是被看见就不好了。 “好的。”眼前有光出现,不过转瞬即逝,月可心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和手,又伸手摸摸自己的五官,她现在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宫女。 “小白球,真棒。”说完她就走出了墙角,一路砰砰跳跳地就要去浣衣房。走了几步,有点不对,我没去过浣衣房啊? 正当月可心惆怅间,一个尖尖的嗓音打破了她的思考,“你这个小妮子,就知道偷懒,你是哪里做事的?” 月可心寻声而去,是一个公公的模样,带着红色的尖尖帽,手里拂尘搭在腕间,一身深蓝且泛黑的衣服,肚子正中间是看不懂的一个兽纹,月可心判断不了这人身份的高低。 不过比宫女的身份高,那是一定的了。月可心要去浣衣房,想也没想脱口而出,“奴婢是浣衣房做事的。” “无奈与众姐妹走散,所以迷路了,大人,我不是在偷懒。”月可心撒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还挺像那么回事的。 小卓子看着小宫女长得不怎样,到也是不是特别难看。又听她叫自己大人,顿时心里的虚荣心开始出现。 他走进打量了月可心几眼,语气骄傲得很,“新来的?”因为只有新来的才会这样叫他,久了的宫女和太监都叫他公公。 第三十四章矛盾出现 月可心心想原来我表现得这么明显,“是的,是新来的。所以对皇宫还不怎么熟悉,就不知道该如何回去了。” 小卓子咯咯一笑,走到她旁边,“过一会儿,有去各宫殿送衣服的浣衣房宫女会经过这里,你只要跟着她们便好。” 他越说越近,朝她身上一直在用目光搜索,月可心很不习惯别人离她太近,只好从腰间随便摸出了一个珠钗,“多谢大人。” 那人看出了月可心的意思,忽地眉毛上挑,面色严肃,月可心全数瞧见以为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人家根本不是这个意思,但是很快那人又小声道,“你这小姑子,挺机灵,以后若是不想在浣衣房吃苦受累,可以来司仪房。” 月可心这才舒一口气,原来她是想多了,有好处不拿白不拿。这个从腰间摸出来的可是她平时穿戴的玉钗,应该也挺贵重的。 “嗯嗯,好的,大人慢走。”月可心乖巧点头,这人可算走了,不多时,侧面就来了一排排的侍女端着各式各样的上等衣服。 领头的双手执前于腰际,背挺得笔直,步步生莲,曼妙清丽。此人身材微胖,也不算高挑,衣服是素蓝色,看起来也不是上等,不过比起后面的一排小宫女要好得多。 月可心刚想开口,那个领头的眉色一仰,厉声训斥,“你不好好做事,到学会偷懒了,莫不成你还想赏赏这春色。” 月可心连忙行礼,要解释,那人又是当头一喝,“还不站到后面去,愣着做甚。” “啊?是。”月可心被吼得一愣一愣的,这才低着头快步走到后面去。行走间,视线滑过这一排排宫女,最后在倒数第三排瞥见了小莹。 要抓紧时间,这身份要隐藏不住了。月可心低着头走到最后一排,站好,领头立马迈开步伐,一排的宫女井然有序而去。 旁边见她终于有了并排的小伙伴,给了月可心一个友好的微笑,她看起来很小的模样,约莫十二三岁,圆鼓鼓的头饰发带飘飞,一双水汪汪的葡萄眼,好看温柔的眉宇,小巧的鼻子还有樱桃般的嘴巴,而且还是一张娃娃脸,穿着粉色的宫女服显得更嫩。 用现代的审美来看的话,她是那种初恋脸,笑起来甜度十级却不腻人。 月可心也回应了笑容,这么可爱漂亮的小姑娘却当宫女,一时间有点不知所味。 绕过长廊,左拐,又经过长廊和挺长的宫墙,在穿过一个花园,这才到了浣衣房。 跟着进去,发现里面都在忙着做事,有的在晾衣服,有的在洗,还有的好像是在染布一样的。 最前面的人,进去以后就大声道,“刚才拿的衣服都是各个娘娘和皇子的衣物,你们不要出一点差池,不然连浣衣房都不能留你,只有蹲大牢。” 说完停下脚步,转过身冷声厉色,一字一句从唇间吐出,“都听明白没有?” “明白,窈窕姑姑!”宫女们齐声回答,窈窕满意的扫视了一圈,“好了,都各司其职吧!” 窈窕?月可心努力憋笑,她这个名字好像和她不太符合啊! 窈窕交代完后,就一转进了屋子,只留下了一个左右摇摆的背影。宫女们开始分散,开始交谈起来,偶尔还会有一些少女的铃音般婉转的笑声。 月可心注意到小莹和一个高高瘦瘦的宫女去整理衣物了,正想跟上,却发现手被人拉住了。 “请问你叫什么名字?”声音很细很软,让人不由得想看她的脸。是她,刚刚冲她笑的小姑娘,“我叫小月。” “怎么了?有事?”月可心看她一直拉着她的手不放,便主动询问。 “我们可以成为朋友吗?我叫姽婳。”她颦颦一笑,发出温柔的邀请。月可心默不作声地把手缩回来,她要是真是小宫女还真可以,不过她还有事,“可以啊。” “不过你先忙你的,我有点不舒服,要去如厕。”月可心说着还微微皱皱眉,姽婳看她面色着急,只得开口,“那我先过去了,你待会儿来哪儿找我可以吗?” 月可心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是一个晾衣服的场地,各色各样和又大又长的布被整整齐齐地挂起,像天花板上过节时挂的帷帐。微风袭来,有些轻薄的纱布飘荡着如少女柔情曼妙的裙摆。 月可心也不假思索开口,“好的。”便微扶着小肚子,朝暗角走去,算好了时间,月可心找了一个较高的地方,暗自观察着小莹的动作。 要找个机会顺理成章地靠近她,月可心一路摸着一会儿弄点这个,然后又走了,这样终于摸到了小莹身边。 找了个对面的搓衣板,用洗衣服来掩盖自己的目的。月可心偶尔抬头,见她衣袖高高挽起,手腕处有一排印迹,不过好像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看不出来是咬痕,月可心又低着头使劲搓衣服,看来是小莹绝对没错,她是皇后那边的。可是,奇怪的是那天小月没有看到她手腕有伤,这是为什么? 月可心还在想着,忽地水花溅起,月可心脸上落了一些。月可心疑惑抬头,却被小莹头发全湿滴答流水和惨白的模样吓到了。 “啧啧,这么不喜欢安分守己,想着乌鸦变凤凰,你配吗?”小莹侧面的少女抱着空空的水盆俯视着她,声音很尖细听起来十分难受。 月可心这才从小莹身上收回视线,偏向泼水的肇事者,这人稍欠缺的容颜,却化了精致的妆容,在普通的宫女妆容下尤其突兀和与众不同。 口红很艳丽,精心打扮后让她一般的姿色有点吸人眼球。还有一点不同的是,在她身后的侍女都是发带装束,而她的两个小发团戴有珠钗。 虽是一般的珠钗,不过这一点足矣看出她比普通的宫女高一级。月可心不由别嘴,这是来欺负人了。 月可心还没从这突发事件溜出,那人又是一把抓起头发,目光凶狠,言语凛然,“那日自行请去淑华殿,不想呆这里了?” “嘶?”那人一开口就越用力,抓着小莹的头发被抓起,有闷哼声低低传来,月可心手里的衣服都滑了,这人好猛! 月可心飞快看了一眼小莹的表情,面色很苍白,还有额前的头发在滴答着水,从眉角流到眼尾,到颧骨最后到脖颈,她不挣扎也不说话,好像早就习惯了这种情况。 抓头的人见她没反应,嗤笑一声,看了看围在旁边的宫女,动了动眼色,那人立马会意接过水盆又开始装满水。 过后不知道那个狗腿子的宫女还搬来了凳子,来欺负人的她勾唇,语气傲慢,“不说话?好吧,那就在赏你一盆水,顺便给你洗个澡了。” “夏竹姐姐,你真是贴心。”站旁边的宫女一脸谄媚,声音矫揉造作得让月可心耳朵难受。谁知她一说,那个叫夏竹的宫女笑得更欢更傲了,围着的狗腿子们全都在附和。 大型趋炎附势现场,还是如果是在学校,这叫校园暴力吧? 月可心最擅长降低存在感,现在时间也不多了,她也该找个机会趁机开溜。正在所有人都准备看好戏的时候,夏竹高高举过的小莹头顶的水盆摇摇欲坠。 宫女越围越多,月可心想出去的步伐却被带着往前挤过去。啊!真是原来古代的人也这么喜欢看热闹,能不能不要往前推了! “嘶啦!”传来衣布撕碎声,谁踩了谁的裙子,月可心也快被挤死了,猛然一推,那个被踩裙子没站稳的宫女忽地向前,面向夏竹就是一扑。 旁边的侍女见状连忙去抚,可是看上去更像是把她来挡水,水盆被打翻了,迎面就是一泼水,让人扶着的夏竹被水浇了一个透心凉。 “啊!”盆在地上咣当了一会儿,传来夏竹刺耳的尖嗓音,她两手猛推掉扶着的宫女,“刚才是谁推的我?” 月可心暗叫心里不妙,正要转身就跑,却被拦住了去路。“是她!夏竹姐姐,刚刚她推的我,所以我才没站稳。” 是刚刚在她前面的宫女,还不是因为你一直挤我,我都快呼吸不过来了。长得又圆又胖的脸蛋,说话是那种很装的感觉。 她声音略粗糙,嗓门却挺大,她这一说所有的视线都聚集在她身上了。特别是哪个飞扬跋扈,让人极为讨厌的夏竹正目光如刀般想给我一巴掌。 她还真想对,夏竹抹了一脸的水,气势汹汹地大步而来,刚还围拢的宫女特地退开半步,给夏竹发火的空间。 她们怕她迁怒自己,还是离远点好!夏竹离月可心很近了,月可心面不改色看她,没有半点害怕之色。 “呵!还挺神气,让我来教教你第一次来这儿该怎么做人?”夏竹仰起掌心,她们都直愣愣地看着,这一巴掌下去脸会被打肿吧。 虽说不是很好看的脸,但是还是挺让人心疼的。有的是一脸笑,一副看好戏的表情,月可心一挑眉,嘴角微仰,抱歉,我才不会让你们看好戏。 月可心一把止住了夏竹手腕,“那个胖胖的姐姐,你说是我推的,你有证据吗?还有就算是我,但是最后还不是你把水打翻泼了夏竹姐姐一身。” “和我有什么关系。请问各位姐妹们,你们还有第二个人看见我亲手推了她吗?” “没有。”她们都摇了摇头,因为刚刚都很挤,除了被推的人有感觉,她们当然都没看见,只是墙头草吧了,风往哪里吹就往那边倒。 “那你们是不是都瞧见了水是她一扑,才淋了夏竹姐姐一身。”月可心继续挑唆着,笑得平静温和。 “是的。”见她们成功被带偏,月可心把夏竹的手随手一扔,漫不经心道,“你听清楚了吗?傻子!” 此话一出,本来就脑怒的夏竹瞪大了双眼,周围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完了,这个新来的胆子真大!夏竹是这里掌事姑姑的侄女,没人敢得罪。 第三十五章大打出手 “你说什么?你敢这样和我说话?”夏竹两道弯眉横起,面色极其难看,朝月可心扒高音量,恨不得把她撕碎的样子,气氛看起来看起来尤为紧张。 她又仰手,月可心一脚就朝她脚背而去,“我怎么说话是我的自由,大家都是奴婢,你又有什么好神气的?你要打我还站着让你打?” “你!疼死我了!”夏竹迅速弹开,露出痛苦的神情,破口大喊,“四月,桃夭,你们都愣着干嘛!还不把这个小贱人给我按住!” 被叫的两人眼看就要过来,月可心冲她们冷眼一瞥,“有胆就过来。” 说完月可心嘴角翘起,一种极其不屑的笑,夏竹直接快气疯了,“去啊!你们也想被罚?” 四月,桃夭只好硬着头皮而上,月可心没有反抗,一脸乖顺地任由她们抓住她的手,然后扣压在背上。 小莹本来明亮的眸子一闪,还以为是一个不怕死的人,结果还不是妥协了,月可心余光看见小莹又恢复平静如水的面部,好像好事坏事都与她无关。 这人忍耐力还真是优秀,月可心低着头思索着,要快点把这个傻子搞了,不然就麻烦了。 “刚刚不是还这么硬气,怎么现在知道害怕了。告诉你,小丑八怪,这里都是我人。”夏竹忍着疼,开始咯咯笑起来,一步一步朝月可心靠近。 月可心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儿,又忽地抬起头,“啊?你说什么?我没功夫听你废话!”四月,桃夭见月可心这么乖顺也不是很用力,月可心猛然挣脱,快速如闪电向前一手抓住了夏竹前面的头发。 “呵!”用力拉扯,夏竹发出痛苦的叫声,直直地朝月可心身边退,拉进距离,太疼了,夏竹眼泪都流出来了。 “别动!”月可心斥声,另一只手直接环住她脖子,放开拉着的头发,“让我现在来教教你怎么做人?” “一个宫女就这么能欺负人,嘴巴还这么不干净。我跟你说,女孩子要学会适当乖巧,不要惹事生非才可爱一点。”月可心贴在她耳边说道,本来是温柔的话语,夏竹额头却有冷汗冒出。 “夏竹姐姐。”有人担心地发声,有的蓄势待发想围攻,月可心淡淡一笑,手里的力量逐渐收紧,夏竹用力掰松,立马开口,“不要动,你们不要过来!” “你到底要怎样?”夏竹还是一脸的不服气,语气极度不好。 月可心却觉得好笑,反问,“难道这不应该是问你要怎样吗?” 夏竹眉头一蹙,疑惑道,“问我?”你这样夹着我脖子,你还要我怎样,我能怎样,夏竹气得浑身都在发抖。 “那就这样了,我放开你,你不在找我麻烦,如果你还要打的话,那也就只好奉陪到底。”月可心觉得她应该是老实了,看她抖得不知道以为我又多可怕。 当然她也不会让她说什么道歉的话,刚才欺负人的事,因为小莹她自己就不是个善茬。能做皇后的棋子,来淑华殿使坏,没什么好同情的。 夏竹愣了一会儿,过后缓缓道,“好。我答应了。” 月可心把她往前推,放开了对她的牵制,四月桃夭下意识地接住,月可心还没走出几步,便听夏竹瞬间变卦,“所有人给我上,今天不让她尝尝厉害,本姑娘就不姓夏。” “是。”围起来的人多半都是夏竹的,月可心看着对她狂奔而来的众人,撒腿就是一跑,前后都有人追堵。 月可心只好从这不是太高的台面下一跃而下,还不忘喊话,“夏竹,你这个小骗子,说话不算话,那就让你看看我是怎样把这里弄成一团糟的!” 月可心一跳下去,前面放好的衣物因为许多人的围堵,月可心磕磕碰碰全弄在了地上,没刹住车的宫女们全都踩了上去。 第一个宫女首先挺住脚步,“停,绕过去!,还没喊完,后面就直接就是一撞,好几个被压在了衣服上。 站在上面的夏竹气急败坏开口,“不要弄坏了衣服!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这么笨,还不快给我滚起来,那小贱人都要跑走了!” 月可心远远地比了一个手朝下的手势,挑衅一笑,转身朝宫门一看,脚步一顿,侧面走廊的宫女去通风报信了,现在那个红绿衣服的掌事姑姑正风风火火而来,脸色阴沉得很。 奈何追她的人没瞧见,夏竹整个注意力都在月可心身上,那能看见其他人。月可心无视那个姑姑警告的眼神,一身窜进了晾纱幔的之间。 “来啊,我们来玩玩捉迷藏。”月可心说完,就消失在五颜六色的各种纱幔之间,外面的宫女累得气喘吁吁,纷纷也找了去。 “你们……”掌事姑姑没来得及阻止,就被这面前乱糟糟的一切气得快昏过去了。 “太放肆了,……”钰娘偏了偏身子,幸好有随从的宫女及时扶住,才不至于摔倒。视线缓缓上移,本来怒极的情绪,看见自己侄女却在上面无动于衷地在找着什么。 疾步而上,大声斥责,“让你安排这里,管理她们做事,你做的什么?是不是要挨几个板子你才不会给我找麻烦!” “姑姑?”夏竹这才反应过来,“扑通”一声跪在她面前,委屈哭诉,“是刚才那个宫女,违反了事,夏竹只是想小小惩戒一下。谁知她性格恶劣,还恶意出手打伤了我。” “姑姑,夏竹知道错了,可是罪魁祸首不能这么轻易饶恕。”完了还抹了几滴眼泪,钰娘近看她才发现她上身都是湿的,好不狼狈的模样。 这才心里有点动容,好歹也是她唯一的侄女,钰娘这么照顾她,还不是希望有一天有飞黄腾达的机会。 这才收敛了阴沉脸色,放缓语气,去抚她起来,“宫女?谁有这么大胆子?” “是一个新来的,之前都未曾见过她。长得不是很好看,但是总是一脸笑盈盈的”夏竹一说,钰娘有点印象了,不就是之前那个偷懒走丢的小丑女。 “你放心,在这儿,还没有人敢和我钰娘造次!”钰娘表情微冷,握了握夏竹的手以示安慰,“来人,去叫人来,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妮子送去永巷院。” “砰嗒”一声,人还没去,钰娘和夏竹,还有刚来的几位随侍宫女都齐齐看呆了。 挂在那的一推绸缎和什么纱幔之类的全部崩塌,全部都落在了地上,还有的比较轻质的纱布直接四处飞舞,场面一度混乱。 还有下面全是她们一堆人的嘈杂声,“你压到我了,走开。” “我看不见了,这个布盖在了我脑袋上!” “你踩到我了,啊!” “怎么办啊!出不去,这些纱幔和布帘太多了!” 夏竹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种地步,一时间大脑都停止了思考,怎么办,这有些是妃嫔和上级要用的绸缎。 钰娘呆愣过后,双手发颤,这要是传出去或者各殿的侍女来取衣物,看到如此模样,她这个掌事也不用做了。 她吼道,表情狰狞,“所有人都给把这里原方不动复原,坏的还是脏的,还是怎样的一一给我分好,不然就等着我们所有人被降罪!” “是,姑姑!”宫女们现在也没空管月可心了,夏竹也投入其中,先把这个大麻烦解决在说!你个小贱人,逮住你一定打断你的腿。 这时,一边的粉色纱布下,有东西在动,在看,原来是一个顶着纱布的人在移步。纱布很薄,看路挺清楚,加上没人有心思抓月可心,不多时她就移出了混乱的地方。 “幸好有纱布挡着,不然刚才我就要被看见了。”月可心猫着身子出了宫门,在与她们混战的期间月可心的易容术时间早就过了。 月可心刚要扯掉头上的纱布,后面传来了一道熟悉又冷淡的声音,“姑娘,你怎么看着好熟悉。” 是小莹,原来她一直暗暗在观察着自己的举动,月可心手里的纱布被攥紧,也不能开口,开口就露馅了。 小莹见她不说话,更觉得古怪,一步一步向前靠近,她的背影好熟悉,像是,像是景公主殿下。 小莹也被自己的猜测给吓到了,倘若如此,那她岂不是很危险,还是要亲眼看看为妙,“姑娘,我还未谢过你的解围。” 越来越近,月可心心跳也开始加速,如果现在跑不是更引人怀疑,怎么办,月可心额头开始不断冒汗,十分紧张,一动不动。 可背后的小莹目光直射,还继续道,带着探寻的声调,“妹妹,你怎么不说话?” 月可心感觉她已经更近了,冷漠的目光盯得月可心难受,小莹现在她几步之后停住,轻轻开口,“你在害怕什么?” “可以把纱布取了吗?”小莹直言不违。 月可心只好憋着气,开始换音,“不取,我也不需要你的感谢,你走吧。” 不是景公主的声音,我猜错了?小莹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迅速上前想抢夺面纱,奈何月可心捏得很紧,她只摸了个纱角边。 月可心灵活地避开,宛若跳舞的蝴蝶,裙摆飞扬,优雅轻快。 月可心皱眉,“要硬来?” 小莹眼里闪过冷色,“怎么?不行?” “呵!”月可心冷哼,退了好几步,小莹却也毫不示弱发起攻势,眼看就要抓住了,月可心只得唤醒小白球。 心中还没开始,有人打断这一局面,惯列的温柔沉稳,低沉好听的嗓音,“没想到,随便一逛,还能看见美人起舞映桃花。” “真是幸运!” 第三十六章我喜欢你 月可心继续把手里的粉纱,围了一圈又一圈,确保它不会被风吹散,还打了一个小小的蝴蝶结。 抬眸过去,透过粉纱,一眼就能看见那抹白色身影走得不紧不慢,他还真是钟爱白色,不过也没人比若竹更适合白色了。 不过月可心也没见过比他更俊美的人穿白衣服,不知道夜潇溟穿白衣是何种感觉。月可心被脑海里的想法给怔住了,为什么她会想到他? 小莹动作很快,若竹还未走近,便俯身行礼,“奴婢见过若竹殿下。” 月可心极其敷衍地俯了俯身,要不是碍于她的宫女服,她早就不想理他转身就走。 “不必多礼,想不到月华国的侍女都如此能歌善舞,身手矫健,两位是在争夺什么吗?”若竹看了低头的小莹,说话又看向月可心,故作诧异,“你还真有趣,大白天把自己脸蒙这么严实?” 月可心不想理他,只想他快点把小莹打发走。小莹没想到若竹殿下会来插手,只好作罢,“殿下误会了,姐妹之间的玩耍而已,我们这就退下。” “嗯,去吧。”月可心终于舒了一口气,也要抬腿就走,某人却又作妖,语气微高,“我没让你走啊?” 月可心心里脱口一句,我tm走还要你允许?却也不想暴露自己,无奈转头冷冷开口,“尊贵的乌衣大皇子,请问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若竹微微含笑,觉得有趣,明明说的是恭敬的话,却一脸的不情愿和不耐烦。他走进几步,想看清楚她的模样,不过粉纱的层层叠叠让他未能如愿。 不过她现在的语气到是让他想起了一个人,景可心,她和她一样让人忍不住好奇。 月可心没想到他会靠近,又连续退了好几步,“大皇子,别看了,我就是长得奇丑无比,怕吓到人,这才遮住脸。” “相貌不是唯一的,在闭月羞花的容颜终会枯萎。所以你也不必如此。”若竹说得认真,月可心差点自己都信了。 ?月可心直接直视他,也笑了笑,“大皇子说是这样说,那我问你,你会娶一个奇丑无比的人做皇妃吗?” 若竹刚才只是怀疑,现在他能确定眼前就是景公主,也只有她会用这种语气与别人互怼。月可心见他不说话,嘲讽地冷笑,刚要开口,却被若竹打断了。 “若是真心爱一个人,是爱她的全部,而不只限于她的皮囊。” “若只是喜欢外表,世界之大,芸芸众生,美女也层出不穷。我们都不是神仙,都会老,都会死,若我所爱之人,外表若是略有瑕疵,那也不是我少爱她一分的理由。” “除非是不爱,不爱也就不在乎所谓的美与丑。”若竹温和的言语一字一句扣人心弦,月可心也不由微微惊讶,其实他说得很对。 “不爱,那就不会在乎你的美丑,也不会在乎你好还是坏。”月可心想着,也许没有人会爱她,就是她所要求的爱。 在这里,没人能做到,皇室贵族,一生一世的爱情真的好难。况且她是一国公主,她的婚姻也许不是要嫁给爱情的。 若竹注意到了她的情绪,突然的失落,让若竹不由开口,“能否带本皇子逛逛这春色,如此美景,不赏赏可惜了!” 月可心偏身,示意他可以走了,若竹便朝前漫步,月可心低着头跟上。月可心才没心情赏春色,想着怎样可以溜走。 不过走着走着却到了一个挑花园,里面的桃花树枝繁盛若层云,弯弯曲曲都伸展到墙头外了。若竹停住了脚步,徐徐开口,“这里是个好地方。” 刚要大步进去,又看了看身后,“走吧,你走前面。”月可心退后的脚步停住,假笑了几声,“哪有奴婢走前面的,您先请。” 若竹面色无奈,只好点破她的身份,真诚发出邀请,眼中温柔若三月春光,“那请景公主先请,一同与本皇子赏花可好?” “咦?你什么时候知道的?本公主还以为我变声还是挺可以的?”月可心这快承认是因为这没什么人,宫女太监每天忙忙碌碌,没什么人会注意到月可心。 还有这个园子这么安静,一看就是少有人来,恐怕也就闲着没事干的会来这赏花。 若竹没有回话,只是面挂温和笑颜,为景可心让出道路。“走啦。”月可心边走边把头上的粉纱摘下,迎着风纱巾飞过如玉面庞,又滑过黑发,一股花香的气息扑面而来,一潮接着一潮,月可心是喜欢花的。 花朵就如同美女,谁人不爱美女,谁有能抵挡住着万千桃花。 月可心一进去也被这桃花园给惊了,一片花海,进入只能透过一点缝隙看着点点碎碎的阳光。中间一条小路径只是两只脚的宽度,奈何没人常来,唯一的路也被嫩绿色的草给侵入。 “好美!”月可心一路向前,沉浸在桃花中,也不管若竹有没有跟上来,兴奋得像个孩子。往深处走,更是一派迷人之色。这里粉蕾娇娇,粉红如火炬,如梦如幻,如诗如画,月可心情不自禁起舞。 若竹辗转几步,在这花海里沉迷了一会儿,就被依稀可见的粉色身影吸引了。 只见繁花之下,有曼妙女子,清颜粉衫,青丝墨染,衣裙飘逸,若仙若灵,仿佛是从天而来的仙女。偶尔有几片花瓣而下,桃花下女子时而抬腕低眉,时而轻舒云手,面色冷清出尘,毫不费力地弯腰,侧首,抬腿,手里的手势也变换多端,每一个动作都行若流水,温柔且惊艳眼眸。 若竹立于一棵树下,静静欣赏这一段舞蹈,脑海里忽然闪过,“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之子于归,宜其室家。”如此惊艳绝伦的女子,没人能心如止水。 若竹不动声色地用内力制造了一阵风,花瓣簌簌而下,弥漫着飞满天,快把人都要掩盖了,只能见花瓣无处不入地进去每一个角落。 一舞落,月可心停在花下双手朝上,接住了一手心的桃花瓣。她笑容徐徐绽放,比这桃花还要动人,月可心也不知道自己会跳舞,只是感觉有人在指引着她。 耳边有掌声一下一下地拍打着,若竹也笑若明月散发着莹莹光辉,“景公主一舞倾城,当真是第一美人。得女如此,此生何求。” 月可心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和若竹一起来的,他不开口说话月可心都把人都忘了。 “你这说的,不知道还以为在告白。”月可心把手里捧的桃花尽数散落,又朝他走进,语气魅惑却又似是玩笑,“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大皇子是更爱江山,还是更爱美人?” 月可心第一次见若竹挑眉,温润的俊脸有点变化,不过很快又消失不见,“若竹不远万里前来赴宴,不就是为求娶佳人。坐拥江山,与美人共看天下繁华不好吗?” 他笑着看她,目光灼灼且温柔,月可心与其对视了几秒,差点就要腻在那漩涡中,手开始忙着去抓头上的桃花瓣,“哈哈,你说的对,是我格局小了。” 月可心尴尬一笑,转身要继续往深处走,奈何却被人一手拉住了,只觉有风入耳畔,怀中有桃花香,若竹把她揽入了怀中,“我想我可能喜欢上你了。” 此话一出,月可心本来内心就抗拒的心,现在全都写在了脸上,双手掰开若竹的手,“所以嘞?” 月可心继续推开他,又退了好几步,没有恼怒,不过语气挺冷,“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一点也不喜欢你。”月可心说得极为干脆,视线全都放在了桃花上,不想看若竹的表情。 突然沉默了好一会儿,仿佛都能听见桃花落地的声音,月可心以为这样说打击到他了,好歹人家是一个国家的第一美男子,这样说会不会太直白了,她是不是应该委婉一点? 正踌躇间,“哈哈……”突如其来的笑声打破了冷场,只听他声音还是依然不变温和,“开个玩笑,景公主可真是性情豁达,直率可爱。你当真是很特别。” 看来又是她多心了,他们不过也才见过几面,要是要谈喜欢,还不是见色起意,他这一说,月可心更不想和他继续逗留,留下一句,“大皇子,可真会开玩笑?” “那花也赏完了,还让你免费看了一场舞,本公主也恕不奉陪了。” 说完便率先离去,只留下一抹粉色倩影和随风而飘扬的粉纱。若竹注视着背影,直到再也看不见,嘴唇微动,风中散落着细细低语,“其实,是真的喜欢,不是可能。” “可我好像有点迟了。” 桃花园门外,若竹一个人独自而去之际,桃花园忽地起大风,大风刮过掀起一阵花海,花瓣飞洒,把那呢喃吹散。 月可心心中其实有点生气的,“什么吗?难道这古代告白也可以这么随意的?还开个玩笑,真的是笑到我了。” “我这么美又这么可爱,居然耍我,本来马上就能回宫的,陪他赏花折腾了这么久,太亏了!” “虽然这花确实很好看!”月可心把手里的粉纱缠绕着,又松开,松开继续缠绕,这样一路心情不爽地回到了淑华殿。 第三十七章郡主芙蓉 很快就到宫殿了,月可心找了个地方把宫女服早就换了,现在是原来的简单纱裙和精致却又不沉重的头饰。 路过荷花池边,现在是暮春,水面没什么叶子,只有岸边的桃花粉如晚霞,还有很多不知道名字的花争奇斗艳,花香沁人肺腑。 月可心正要去走那小桥,可以抄近道,却被桥中间的两道人影给吸引了。 花影重叠挡住了一点,只见一黑一白的身影,男的玉树临风,取手投足间尽显华贵无比。 女子一身的白纱曳地长裙,纯白的颜色称托着那张惊世风情的芙蓉面,让人移不开眼。微风乍现,两人长衣飘飘,衣带缠绵,女子笑容妩媚动人,比这春色还要靓丽。 在看看自己,瞬间觉得自己逊色多了。 眼前的画面很美,以至于月可心没注意他们已下了台阶。 有宫女匆匆而过,听见她们唤了声“芙蓉郡主”,月可心脑海中搜寻着,这才知道她是忠烈之士之女,父母都在先皇在位时,为国战死沙场,只留下一位孤女,便接在祁贵妃名下扶养,封为一国郡主。 在她身边的不是别人,正好是夜潇溟,月可心眼睛飘忽不定,又收回视线,他们一个他国太子,一个深宫郡主怎会就这么熟了? 月可心并不想与他们碰面,只好对着迎面而来的侍女比了一个“嘘”的手势,然后打算悄悄地从桥侧面滑过。 月可心又把手里的粉纱随意地披在了脸上,想不到这顺手牵羊的东西还挺实用。 不过令人没想到的是,月可心刚要悄无声息地绕过他们两个了,突发地状况让月可心停住了脚步,一双眼目不转睛地看着桥上。 随着一声娇喊,芙蓉郡主不小心踩到了裙子,直直地就朝夜潇溟怀里就倒去。月可心没看到前面,不知道她是真的是因为裙子太长而摔倒,还是只是别有用心。 “还真是一场美丽的英雄救美,啧啧,话说这芙蓉郡主还真是人比花娇,比起这芙蓉名字更甚。”月可心心里感叹着,眼里却一点不放过夜潇溟的动作。 本来是想看美腻画面,结果他倒好,不着痕迹地退开,月可心脑海瞬间冒出一句,你退半步的动作是认真的吗?? 毫无意外,那芙蓉郡主差点就要一头栽在了荷花池里,幸好随行的宫女见状况不对,眼疾手快拉了她一把。 “夜太子?”芙蓉郡主脸色微慌,仿佛还没在刚刚的惊吓走出来,姣好的面容看起来我见犹怜,一双眼秋波婉转,一副欲语还休的模样。 这样明显了,眼前还是一个大美女,那个男人不会为所动,就算不为所动,那也总得说些好话吧? “芙蓉郡主,你这样下去,不是散步赏花,估计人都要搭进去了。”夜潇溟目光始终未看过她,还一手整理了自己微乱的衣衫,先行一步。 芙蓉郡主直接都傻了半天,人堪堪站稳,双手被宫女扶着,身子歪斜,看起来尤为滑稽,跌跌撞撞才继续跟上。 “扑哧”月可心实在憋不住了,本来极力克制结果越来越控制不住,芙蓉郡主和夜夜潇溟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 月可心心里闪过现在跑还来得及吗,明显不行,那芙蓉郡主听见,本来还走个台阶都能摔的人,现在却走得异常流畅且高贵优雅。 迎面而来就是一声娇斥,“你是哪里来的宫女,这么不懂规矩,还不跪下认错,本郡主就不追究了。” 夜潇溟目光从下至上,停留在她面纱上,怎么感觉这宫女这么眼熟。 月可心眨眨双眸,让她下跪认错,这芙蓉郡主想什么嘞,微微开口,极为冷静,“这人的喜怒哀乐,那是能随便控制得住的,遇见开心的事还不能笑一笑了?” “你……”芙蓉没想到她还顶嘴,一个小宫女还治不了,“缪水,”芙蓉给了侍女一个眼色示意她动手,身后又来一众的宫女路过。 芙蓉当即止住了她们,对一个领首的命令道,“这个宫女,以下犯上,不懂礼数,这位姑姑把她带下去,严加管教。” 领首的行过礼,连连称是,便让人捉拿月可心,夜潇溟旁观着这一切,没什么动作也不开口,只是好奇这宫女胆子还不是一般大。 亮晶晶的眼珠时不时地转动着,没有一点的慌张和害怕,反而是那种有恃无恐的表情,面纱之下她是在笑。 夜潇溟很好奇她的面容,她给人的感觉像是景可心,夜潇溟直视她双眸,月可心察觉到了视线,本来就看不清楚的眸子,月可心随手又绕了绕,这是真的看不出来了。 哼!月可心内心诽谤,看什么看,喜欢看戏是吧,精彩还在后面。 “我没有错,你凭什么捉拿我!”月可心直接开口,还朝着芙蓉越来越近。 月可心用的原声,那姑姑一下就瞳孔放大,这不是景公主吗?那为何要带着面纱,与芙蓉郡主起了矛盾? 小宫女没听出来,眼看就要碰着月可心的手肘了,姑姑脱口而出,“住手!” 虽说芙蓉郡主高贵,不过比起皇上的独女景公主,她还是偏向于景公主一边的。 况且公主一向温柔贤淑,明事达理,她也不过见过几次景公主,记忆却刻在了脑海里。 芙蓉郡主没想到会如此,这突发的变化让她面色极其不悦,语气发冷,“姑姑,你这什么意思,是要违抗本郡主的命令?” “信不信把你们一同治罪?”最后一句芙蓉郡主是想吼出来,可是碍于夜潇溟在旁,只好极力压低,声音透着狠然。 而此刻在月可心吐出第一个字,夜潇溟面无表情的面庞,现在一双紫色的眼眸神色流转,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看戏的眼神更暴露无疑了。 月可心早就看出了他心思,目光从他身上转瞬即过,“可是她们也不能违抗本公主的命令啊?” “公主?”芙蓉郡主眼色疑惑,鄙夷的神色显露无疑。 “月华国第一公主,是可心妹妹,怎可能是你这脸都不敢露的东西,大白天顶着一层层的面纱,你还敢冒充景公主?” 芙蓉仿佛又抓到了什么,露出诡异笑容,“冒充景公主,死罪!” 月可心简直被笑到了,她一口可心妹妹,结果连声音都听不出来。这芙蓉郡主,看来与我没什么好关系,那我也就不收下留情了。 “还不快给我把她拿下!”芙蓉继续发命,不管你是不是真的景公主,我一样照惩不误。 景可心,月华国第一公主,第一绝色,凭什么?我芙蓉郡主为什么要低你一头,没了你,我会是月华国第一绝色。 月可心直直向前,一层一层揭开了面纱,笑容让桃花都为之汗颜,语气淡漠,却给人十分的压慑力,“不怕死的,就尽管来。” “可心妹妹?”芙蓉没想到真的是她,眼底里滑过慌乱之色,风过水面,安静得让人不敢用力呼吸空气。 忽地,芙蓉郡主一手抓住月可心,“可心妹妹,我不知道是你,说话有欠妥当,对不起!” 月可心没想到她道歉这么快,不对啊,奈何不等她继续深想,芙蓉又是一脸自责且哭腔加盟,“对不起,可心妹妹,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月可心刚也就是想自保而已,也没想和她多扯,现在她都认错了,月可心想想抽出手,芙蓉郡主却越来越紧? ??难道…… 月可心想到时,自己已经用力抽出手了,最多她也就是踉跄几步而已,可是那芙蓉郡主却自己“扑通”一下子掉入了湖水中。 我靠!碰瓷是这样碰的?这是人干的事? 芙蓉郡主侍女大声呼喊,“景公主,郡主都认错了,你为什么还要把她推入湖中?” “郡主!来人啦!来人啦!”自导自演,不用说话也不用眼色,果然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宫女。 月可心也被惹怒了,本来还说就算了,你要找事是吧,月可心沉着脸,一步一步向前,宫女和缪水都不知所云。 景公主是要做什么? 只有你会跳水,我也跳,我也说是你推的,到时候看是谁更能演戏? “公主!”等她们看出意图,早就来不及了,可是月可心没能被水包围,而是一个带着冷气的怀抱。 身体微贴,有种莫名的温暖让月可心心里感觉十分安稳。 “夜潇溟?”月可心把他都给忘了,刚才还在看戏,现在才出手,不由皱眉,“你不救芙蓉郡主,来阻止我干嘛?” “水凉,现在暮春季节。”夜潇溟低声说道,他把刚才的都看在眼里,发生了什么他一清二楚。 “你不必这样,我可以帮你。”夜潇溟看出了她的意图,在危机时刻不由自主地就想阻止她,她很不相信他。 月可心当然不信,昨天的事她还记着,挣脱怀抱,“人快淹死了,你还不救?” “她不需要我救。”夜潇溟看着越来越多的人赶来,月可心寻着他视线,都是来救人的,但是也哭笑不得,“你最近啊?那美人都快扑通成美人鱼了,你不心疼?” 夜潇溟又不说话,漠然看着在水里扑腾的人,没注意月可心的动作,月可心邪恶的手却不安分,“走你!” 她把夜潇溟推入水里去了,这时间人都在芙蓉郡主身上,只有夜潇溟才知道推的人是她。 “帮我?谁要你帮。昨天的事,扯平了!”月可心笑眯眯地看着这极度混乱的场面,便跑便用力呼喊,“临川太子,为救美人,毅然不顾怕水,奋然而上,当真是令人感动至极!” “如此绝美爱情,让人羡慕!” “希望芙蓉郡主不要辜负了某人的心意!” 月可心乱喊一通,他怕不怕水谁知道? 不过,反正好话没人听,坏事传千里,宫女们都在传夜太子怕水。 救上人后,那芙蓉郡主听着言论,更加陷入爱情的漩涡去了,完全不理会月可心了,自己放出话是自己不小心踩空落水,与景公主无关。 第三十八章小莹暴露 “哈哈哈哈……不行,我要笑疯了!”月可心才踏进宫门,就笑得直扶肚子,把手里的纱布放在木桌上,坐在桌子前继续发笑。 月末月初也不知道公主在笑什么,一人替她倒茶水,一人开始整理月可心微乱的头发。 “公主,今日去哪儿了?回来这么开心?”月末把头发弄好,忍不住询问。 “就去玩了一会儿,你们知道吗,芙蓉郡主自己落水了,她侍女在哪儿自导自演想栽赃给本公主。” 月可心喝了一口茶,月初却不满插道,颇为不平,“芙蓉郡主,以前就觉得她对公主有不满,现在居然公然想害公主,公主可比她好看百倍,不对,是一万倍!” “小初,她是无法与我们公主相比的。”月可心喝完茶,听着她们一唱一和,不由得暗暗发笑。 月末整理好头发,退在一旁,“那公主我们该如何,芙蓉郡主是祁贵妃扶养的,祁贵妃那边不是好说话的主。” “若是芙蓉郡主执意要闹事,皇上恐怕也要明面表示一下才行。”月末好心提点,月可心自然知道这些,不过芙蓉郡主现在一心都在夜潇溟救她这件事上,哪有心思来闹。 爱情果然会影响人的智商,她可不希望自己陷入爱情的苦水中,太痛苦了。 “放心吧!芙蓉郡主心思都在夜潇溟身上,我把夜潇溟推入水里,让他去救芙蓉郡主了,她现在肯定一心想怎么感谢夜潇溟,没空来闹事。” 月可心露出深深地笑容,看着极其诡异和猥琐,“说不定她还很感谢我的成人之美。对了,芙蓉郡主以前就与夜潇溟见过面?” 月可心这才意识到,他们相遇时芙蓉和夜潇溟那样子一看就是认识的。月末微点头,开始回忆,“临川国太子及冠之日,宴请了各国公主和公子参加,芙蓉郡主也在其中。” “相必是在那时相识的,不过芙蓉郡主对夜太子倾慕之事都是人尽皆知。话说那日临川太子于众目睽睽下,踏步而来,一身黑黄金边太子服,紫色金冠在阳光沐浴下熠熠生辉,面如冠玉,盛气逼人,孑然独立间散发的是傲视天地的强势。” “把一人一下,万人之上的太子地位,彰显得淋漓尽致。” “所以?”月可心想说的是所以这芙蓉郡主就一眼钟情,沉迷在了夜潇溟的盛世美颜中。不止这些,他是临川国太子,这么完美的人是个女人很难不心动。 不过,要是她猜得没错,她的情敌一定很多。 “所以,去参加宴会的一半的王孙女眷,或者是公主贵族小姐她们都对夜太子的选妃纳妾极为期盼。” 月末说话,月可心再度疑惑,“那剩下的一半?” “你别告诉我是乌衣大皇子,若竹。” 月末正要说此人,见公主说出来了,只是点了头。月可心现在一想,若竹还挺想得通,可是夜潇溟那冷漠脸,时不时还能一手掐死你的人,还有这么多不要命的。 “夜潇溟,就他那冷漠的样子,芙蓉郡主还真是辛苦,能打动那颗石头吗?”月可心突然心疼她半秒,手开始去拿盘子里的点心。 “夜太子对谁都这样,要是要见他有所动容的,恐怕也就只有他母妃了。”月初说完还调皮一下,“芙蓉郡主,她怕是有点困难了,夜太子只差昭告天下,我不喜欢你,你去喜欢别人吧!” “哈哈哈哈……”月可心又被逗笑了,“没想到,小月初,你还挺能笋的。” “其实,要是夜太子不这么拒人于千里外,或许还有更多人。”月末每次说话都能转移重点。 月可心其实听着月末绘声绘色的讲解,这么大的场面她应该有印象啊,可是绞尽脑汁一点印迹也没有。 “我是不是没去啊,那次的宴请。”月可心开口问道。 “公主,那日生病了,临川国来来回回周徒劳顿,怎么能去?”月末这一说,月可心好像是想起来了一点,可还是隐隐觉得没这么简单。 在赴宴的前一天,记得景可心还好好的,不过来找过她的人还挺多,有凤玉莹,芙蓉,还有其他杂七杂八的人。 “唔……头有点疼”月可心双手抓着头,面色极为难受。“我去请太医!”月初眼看就要一溜而去,幸好月可心手快抓住了。 “不用,很快就好了,想到一些事有点难受而已。” “那公主可要休息一会儿?”月末开始为月可心揉揉太阳穴,动作舒缓又有效,月可心觉得好很多了。 月可心摇摇头,想到之前的事,声音微微严肃,“月初,把小莹带过来。” “是。”月初出了门,月可心先闭了闭双眸,等待着,月末一下一下地轻轻按着,月可心惬意地手撑着头享受着。 不多时,有不快不慢的声音传来,月初踏步而来,语气微急促,“公主,小莹正在外面候着。” 月可心抬手停止了月末的动作,“你们二人退下,让她一个人进来就好。” “是。”月初月末退了出去,小莹低着头进来,大殿的门就被紧闭了,月可心始终坐在那卓子前,静静凝视着她进来的每一个动作。 她很镇静,从门口到里面,然后再行礼,有条不紊的动作没有一点破绽。连宫女本能反应的慌张都没有,这也太让人怀疑了。 要么是她伪装得太好,要么就是她以为我一点也没发觉,她是皇后的间谍。 月可心无声发笑,在这静默的空旷房间笑得有点突兀,月可心没有让她起来,却先是探问,“你不好奇我找你来有什么事吗?” 小莹低着头,目光注视着地面,开口,“奴婢不知,景公主请说,能为公主做事,是奴婢的福分。” “哦?”月可心挑眉,嘴角弯起漂亮的弧度,顾盼生辉的眼眸暗光忽闪,“你原来是皇后那边的侍女,相信对皇后也有一定的认识,说说吧!” 月可心察觉到她有了一秒的发愣,随后故作惶恐,“奴婢不敢,皇后娘娘岂是我一个奴婢可以妄言的。” 说完还瞌了一个头,月可心看着她的动作,沉默之后,缓缓起身,手里还执着茶杯,走得漫不经心,每一步却异常有力且清晰无比。 “不敢?” “是不敢还是不想?”月可心立于她一步之前,冷冷的目光俯视着她,不放过她的每一个行为。 小莹手指开始曲起,脊背上的目光,仿佛要把她压得有点喘不过气,“是,是……真的不敢。” “砰!”月可心手里的茶杯骤然滑落,茶水和瓷器的碎片四处飞溅,有些许的碎片弄在了小莹的手指间,顷刻间出了一道短短的血痕。 小莹被这突发情况吓得身子颤动,手指尖的疼痛让她皱眉,好像有什么不对,景公主真的不是以前那个景公主了。 “景公主息怒,奴婢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公主,你还记得你第一次见我,我被凤仪宫的侍女打得奄奄一息的场景吗?” 小莹语气带着哽咽,手指开始蠕动,手攀上了月可心的脚裸,“奴婢差点就死在了凤仪宫,是公主可怜我,才把我救了下来。公主,我与凤仪宫早就脱离关系了,公主,你还记得吗?” 月可心到达了预想的效果,摔了摔微湿的手指,缓缓蹲下身子,一只葱白手指挑起他的下颌,强迫小莹与之对视,“记得,怎么不记得?” 月可心又邪魅一笑,语言温柔似水,“记得在狩猎的那天,月初突然肚子疼,你突然出现在淑华殿,把香熏换掉,之后本公主头疼欲裂,还记得在丛林时遇害,是两个女子,而你却恰好不见了。” “你说,这一切怎么这么巧?”月可心看着她,用力捏住她下颌,直逼她逃离的视线,慌乱的神色显露无疑。 “小莹是去如厕,还有我换了香熏,不过香熏是没有问题。公主,小莹没有要害公主,真的没有。” 手指间有泪花滑过,月可心瞧着她一脸无辜的样子,加重了力气,“我看见你夜晚去凤仪宫了。” 此话一出,小莹双眸骤然增大,结结巴巴想说话一个字没吐出来。 片刻开始呢喃,“公主……怎么会……那天明明没人……跟……”下意识的反应,小莹后知后觉才知道自己暴露了。 还在尝试着狡辩,“你看错了……” 不等小莹说完,月可心发出狡黠的笑容,一手甩开她的下颌,小莹直接就趴在了地面上。狼狈仓惶的样子,与刚刚镇定自若的人完全不沾边。 “月初,月末,进来,这几天好好看住小莹,等她什么时候想说了,再放她出来。”月可心才不想听她在这哭诉,不说就先饿你几天。 “公主,……公主”,小莹还在哭喊着,月初月末把人拉出去了,小莹知道凤霞云的事不少,能让她说实话也不是很容易。 实在不行,那也就只能动用大牢里的私刑,反正她也不是个好东西,这次会害我,要是与她同行的宫女触及了她的利益,她也会害其他人。 少一个祸患也是好的。其实她才没有看见过她去凤仪宫,只是想套话而已。 月可心踏入内殿,平躺在床上,现在要多留意皇后的动势,不过没猜错的话,她现在正在张罗凤玉莹的婚事。 这几天没了凤玉莹的打扰,还真是闲暇了许多,你现在想躲着我,我偏偏就让你躲不掉。 第三十九章吵起来了 芳华殿,门边就有许多的花,一簇一簇,挨挨挤挤,春色满园关不住,当真是一室芳华。 进去是以蓝白色的纱幔,整整齐齐被拴好,乖顺依柱而下,宽敞的房间,正门偏东是一张梨花木桌,青白色的玉杯和酒瓶落在上面,贵气又漂亮。 里面有人声在交谈,穿过镂空花纹的门廊,床前一面青白色的素雅屏风,隐约可见几人的背影。 “阿芙,可感觉好多了,你要是有什么事,我怎么向皇上交代,多亏了临川太子。”清丽可人的声音,有一种特有的清贵和空灵,此人便是祁贵妃了。 祁贵妃一听到此事,忙着就赶来探望,保养得白嫩极美的双手现在正紧紧握住芙蓉郡主。 “没事了,姨母,是阿芙不好,害姨母担心了。”芙蓉郡主背靠在枕头前,乖巧地低头认错,看起来温柔懂事。 祁贵妃一向也挺喜欢芙蓉的,虽说不是亲生的,不过她儿子景珞珩忙于政务,很多时候都是芙蓉在陪她。 在这冷情的深宫中,有人能陪她说话,陪她吃饭,陪她散心,总好过一个人每天度过这枯燥无味的生活。 芙蓉不是她的亲女儿,可是在一起这么久,她已把芙蓉当作自己的女儿对待。 “没事就好,没有怪你的意思,看你这苍白的脸,好好休息,好了再去答谢夜太子就好。”祁贵妃说起夜潇溟时,嘴角忽地浮现起笑容,芙蓉害羞地低着头。 祁贵妃见状,还继续开玩笑,“阿芙,喜欢就让别人知道,不然以后只会留下遗憾。夜太子此番之举,必定是对你有好感的。” “姨母!”芙蓉缩回了自己的手,娇声打断,“姨母,你不要说了,芙蓉明白。”说着还自己躺下,害羞地半躲进了被子里。 祁贵妃看她如此不好意思,不由宠溺发笑,伸出一只手摸摸她软软的头发,“记住姨母的话,姨母先回殿了,不用起身了。” 芙蓉本想起来的,听到这个只好作罢,“恭送姨母!”脑海中又浮现了白天的场景,顿时脸颊又开始抹上了一层红晕。 那是第一次,芙蓉这么近距离看他,虽然只有模糊的一眼,甚至有点不真切,不过她能感受到他带有温度的怀抱,让人迷恋。 芙蓉想着,不多时就沉沉睡过去了。 “主……主子……?”昭辞从院外,就不敢多说一句话,因为他能感受到主子心情很不好。 夜潇溟沉着脸色,头发丝有的还在低着水,让他冰冷的俊脸,更冷若冰霜,这是第二次了?景可心,这就想扯平,你以为本太子这么好说话? 夜潇溟直接去了浴室,“除了景可心,任何人都不见。”不用想,那个芙蓉郡主明早一定会来,夜潇溟才不想看见她,这个人肯定又要多想了,都怪景可心。 夜潇溟狭长的眸子,被氤氲的水汽模糊,但是却盖不住越来越冷的气息。脑海中浮现景可心得意洋洋的笑脸,一时间不知道是生气多,还是有趣得多。 没有人能比她特别,她真的是独树一帜。 月可心休息了一会儿,就见月初慌慌张张而来,月可心挠挠头发,“小月,什么事?” “今晚有晚会,好像是关于凤小姐与韩林婚事,想必是皇后娘娘出面向皇上提点。公主,我们先换一身衣服。”月初扶起她,但是月可心是真的不想去。 月末又拿来了新的衣服,是一件复古桃红色的衣服,依然是宽大的长袖和拖地长裙,精妙绝伦的花纹和针线为这衣服更加上升了一个高度。 “小莹她说了吗?”月可心乖乖坐在梳妆台前,看着兴致勃勃地为自己装扮,她却没有一点想去的心思。 “没有。”月初一边回答,一边把嘴里叼住的紫杉木梳拿下,细细为月可心束发。 “看来,这样是没什么用的,要去吓吓她才行。”月可心心里想着下一步,又询问,“把小莹的家里的人和她所最在意的都打听一下,说不定她就妥协了,用这个要挟她。” “好的,公主。”月末月初齐声应下,手里的头发和衣服差不多都整理好了。月初不由感叹一声,“公主真好看,呆会儿一定能艳压群芳!” “公主,本来就是最好看的呀。”月末也接道,月可心听到月末的话一时间有点诧异,过了这么久了她还是第一次听见月末夸她,是那种很直白的夸赞。 月末也是那种比较内向,不善于表达爱和情愫的人,她们两个真的是在无时无刻都在用心在爱护我。 月可心忽地抬手把她们圈在怀里,三个小脑袋挨在了一起,“好啦,知道了,你们也特别可爱,我很喜欢你们哦。” 月可心抬眸就见月初害羞地退了出来,摸了摸微发烫的脸颊,“我去拿一件披风,晚上可以用。公……公主,我先去了。” 说话都开始结巴了,月可心失笑,月末没什么表情,只是也随便找了个理由开始收拾起来,不过她却留意到她的耳廓开始隐隐泛红。 这边,到凤仪宫时月可心与凤玉莹和芙蓉郡主到是碰了个面。 “景公主千安!”凤玉莹现在比较收敛,也不想多逗留,拉了拉芙蓉郡主的衣服示意,结果那芙蓉却兴高采烈地拉着她就往月可心这里奔。 “可心妹妹,等会儿有一件好事,你可期待?”芙蓉对她突如其来的热情,让月可心渗得慌。 “好事?”月可心保持着笑颜,你说这好事,和我又没关系,我怎么觉得你是来打击我的,韩林之前的事她芙蓉会不知道? 不过月可心依然没有一点瑕疵,还是装作十分期待的口吻,“还真是期待?” “可心妹妹,我们一起进去。”说着就要来拉月可心的手,凤玉莹退了半步,好像很怕和月可心站在一起。 我们很熟吗?月可心先一步避开了,芙蓉郡主抓了个空,眼里闪过尴尬和不满,却又很快被掩盖。 月可心却都瞧在了眼里,“芙蓉郡主,自从本公主落水以后,对于一些不怎么亲密的人,都很抵触,望郡主多多包涵。” “先走一步,两位慢慢来。”便由着月初她们扶着我离开。 芙蓉郡主看着月可心背影,抓空的手收紧,“看她那样,本郡主难道连一个侍女都不如?要不是因为那件事,你以为本郡主会理你?” “好了,芙蓉,我们快进去,等会儿快迟了。”凤玉莹提醒她,芙蓉这才忍了忍怒色,同凤玉莹一同进了宫门。 月可心先进去,找了一个中间的位置,坐在她对面的韩林和韩霜双双都站了起来。 “景公主!”他们二人弯腰行礼,月可心摆摆手,“无须多礼,今天的主角可是你们。” 月可心说这话时,露出暖柔的笑,没有一点多余的情绪,除了平淡和冷静,没有一点多余的情愫。 韩林一双黑眼正盯着月可心,月可心不想去看他的眼里流露的神色,因为她不是景可心,她可从来没有爱过他。 “自己的未婚妻来了,看别的人却看得如此忘我。不过这人长得再美,不懂得自我收敛,那才是最可怕。” 月可心不用抬头,听着娇柔怪气的腔调就知道是芙蓉郡主。凤玉莹直接快步就走到了殿中中间,刚好挡在了韩林的前面。 月可心只能看见凤玉莹的背影,不过她能感受到凤玉莹心里散发的孤独和难受,不过更多的是愤恨。 芙蓉郡主说完,还很神气地找了个挨着月可心的座位,挑衅的双眼滑过月可心,没想到的是她刚坐下,月可心就微诧异地惊呼了一声。 “呀!怎么有什么东西一来,我就开始头疼?啊……”月可心手指按着头,月末开始来抚她,着急地开口,“来人,传太医!” “不用,不用。”月可心紧了紧握着月末的手,依然卖力装头痛,“可能是这里晦气太重,我们换个位置。” “好。”月末明白了,连忙扶起景公主,刚才和芙蓉郡主有多近,现在隔得就有多远,景公主去了对面最后的位置。 “果然,离晦气重的地方远点,头就不疼了。”月可心不慢不紧开口,芙蓉郡主却脸色越来越难看。 立马就起了身,声音又急又怒,“景可心,你居然敢说本郡主晦气,这就是你的教养?果然没了母妃的人……” “砰!”芙蓉郡主还没说完,只听见木桌被猛地一拍,月可心眼里泛着如寒冰一样的眼色,随即静静地抬眸,“你要是把后面的字吐出来,本公主今天就会赏你一巴掌,让你看看什么叫做教养?” “哼!你自己什么样你自己心里是没有一个b数是吧!真是给你一点阳光你就灿烂,给你一双翅膀你就要飞天是吧?” “长得人模狗样,却是外红内黑,你是塑料袋吗,这么能装?你可真是让我刮目相看,让我佩服得五体投地,琼瑶剧没你当女主角我都不看。” 月可心说了这么多,不过能完全听懂的人却没有,只知道不是好话就对了,可是有些听起来怎么又像是在夸人。 “你……”芙蓉郡主被这一大串的话堵的心里难受,一副要吐血的表情。 “……”其他人则是懵的,凤玉莹也不由地退在一边,默默地坐在了韩林一边,没做声。 “说不出人话,就住嘴,这么多食物还堵不住你嘴?”月可心继续给她一击,芙蓉郡主差点气得摔倒,不在看月可心,不发出一点声音。 场内恢复了短时的安静,后面传来了太监的一声高呼,“皇上,皇后娘娘驾到!” 第四十章吓到我了 “皇上,皇后娘娘驾到!”小太监的声音又高又尖,所有人都起了身迎接。 景修染走在前面,一身明黄龙纹的皇服,挺拔的身姿,周围散发出王者之气,一双幽深严肃的眸子让人不敢轻易直视。 半步之后是凤霞云,身着紫红铺地裙裾,暗红色披肩,宽大的衣袖,每一处地方边缘都裁纸着精巧细致的牡丹花纹,正前面是一凤凰欲飞的刺绣,华贵张扬,美妙绝伦,一针一线巧夺天工,衣服图案栩栩如生。 头饰也是雍容华贵,给人繁琐沉重之感,奈何凤霞云凤韵不减,妖媚的脸加上一双变幻莫测的凤眼,复杂夸张的装扮没了俗气,使她整个人都贵气无比,颇有一国之母的气势和威严。 他们两人缓缓而过,走到了高位,随从而来的一大群侍女鱼贯而入,走到每个空隙的座位后亭亭而立,便有低沉威严声响起,“都坐下吧!” “是,皇上,皇后娘娘!”言毕所有人坐下,月可心萌混着声音没开口,也坐下来了。 月可心不用听,也知道凤霞云这是要宣布凤玉莹和韩林的婚事,可是我的庆生还没有结束,这是怕久了生变,还是怕我要耍花样。 果然景修染偏头看了看凤霞云,凤霞云难得露出笑容,不过却别有深意,“今晚昭各位前来,是有一件好事宣布。之前是可心生辰庆祝,玉莹和韩卫的婚事推后。现如今,虽说可心的七日宴还未结束,在加一件好事可就好事成双了。” 凤霞云顿了顿,看了看凤玉莹和韩林,笑得美艳,“所以我与皇上商定之后,决定一天之后他们完成大婚。” 月可心眉头微挑,她知道是要宣布凤玉莹和韩林的婚事,不过没想到的是这么快。月可心给自己塞了一块软糯糕,心中莫名的烦躁和不痛快。 月可心自己默默叹了一口气,景可心是你吧?自从凤霞云说完他们大婚,月可心心间就有针穿过心脏的感觉,很快就被遗憾冲散。她真的爱过他,可是他爱她又有多少? 景可心从来不知道,犹记得初次见面,黄叶簌簌而下,秋风冷冽而过,一眼他便沉沦在她的温柔之中。他看着她坐在哪儿,一身橘黄色的复纱裙,长发如瀑布倾泄而下,倩影婀娜,与那秋色和云霞连成了一幅画。 她记得他说过的话,“你是?” 景可心腼腆一笑,看他不像是宫中人,一身的黑衣窄袖服,脸庞是少年未脱的稚嫩,眼睛里倒射出了星光,还有一个倩影。 “你不知道我,我是景可心。”景可心嫣然一笑,好像不想让他知道自己是公主。 不过她好像低估了自己的盛名,韩林站在挺远的距离愣了好久,磕磕跘跘才知道自己失礼了。 “见过……景公主。”他远远地行了一礼,景可心从小就很听话,也很安静,对于从来没见过的外来人十分新奇。 她笑若秋霞下的白菊,恬静柔美,似有铃般的笑声,“不必多礼。”景可心一边说,一边虚提了一下几层的裙子踏步而来。 少年的惊艳只需一眼,所以韩林看人看呆没注意后面而来的宫女,被撞了个正着,“扑通”一个水声直直就掉进了水池里。 在尖叫声和混乱中,景可心愣了半天,水中的少年歪着头,抹了抹滴水的额发,冲她傻笑。 眉眼灿若繁星,少年一眼沉沦,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 “你喜欢什么?” “你很喜欢安静,那我就坐在这陪着你。” “可心,你笑起来真好看,你不笑也好看。” “……” “可心,如果有一天我犯了错,你会原谅我吗?” 从前的话和画面像电影播放在月可心脑海里涌现,景可心爱得很安静,也很小心翼翼,她说,“韩林,只要你不退出,我可以奉陪到底。” 这大概是她说过最有勇气的话,不过她说了之后,却在韩林眼中的湿润,里面全是遗憾和愧疚,很无奈不舍。 “谢谢你,可心。”韩林第一次仰起头,不想让眼眶里的泪流出,月光下水珠仿佛在发光,韩林一字一句说得很慢,很慢,景可心能听见他牙齿在颤动,“景公主,韩林退下了。” 景可心这才发现不对,也是第一次越界,拉住了韩林的一只手腕,询问,“昨晚,玉莹的事,其实我……其实不是你愿意的是吧?我们可以一起解决,我去找玉莹,找玉莹问清楚。” “问清楚……”景可心虽然是坚信韩林,可是发生了这种事,景可心第一次觉得好无力,手也开始颤抖,“韩林,我们不要这样好不好?玉莹喝醉了,你们什么事都没发生,只是这样是不是?” 景可心也哭了,其实只是她在自己自欺欺人而已,她不想自己的第一短爱情这样结束。 不过,事实就是如此,就这样结束了,韩林这一退,就是一生。景可心依然坐在那亭边,但是他再也没有出现过。 或许他想给她一颗完整的爱,无论是身心还是未来,但是一个错误出现,打破了这一切。其实她可以退一步,可以接受,父皇是不会同意的。 “你是我唯一的女儿,心儿,我不希望你每天醒来,心里总会有一道隔应,心儿,早点忘了吧。”月可心心里五味杂陈,这一连串的回忆,让月可心倒起了酒,一口呛得月可心差点没忍住。 场面成了韩林和凤玉莹一对人,现在正在大殿中央,烛光通明,晕光一阵一阵,月可心滑过韩林不知是真笑还是假笑的脸,瞧着凤玉莹是难掩喜悦,微红的脸颊在这一刻显得如此明艳照人。 “景可心,忘了吧,我会去弄清楚实情,要是真的是一场错误,我也只能惋惜了。可是,若不是这样,韩林有负于你,本姑奶奶一定让他们两个都不好过。”月可心没想到她还真听了,月可心感觉脑海里又是一派清明,她没走,原来还是执着于爱情。 一场匆匆而来的爱情,又匆匆就破灭,任谁也不会甘心吧! 月可心不想在逗留了,景修染自然知道她可能会不好受,给了一个以示安慰的眼神,月可心回了一个浅浅的微笑,也没让人跟着,自己一个人默默退出了。 凤霞云正高兴,注意力都在韩林和凤玉莹身上,待她看向月可心那边,这才发现人早就没了。 也是?眼见着自己喜欢的人,要迎娶另一个女人做妻子,谁能受得了?凤霞云笑得肆意,柳轻媚,没想到我的感受也会在你女儿身上,那就让她好好感受一下你给我带来的痛苦。 不止这些,后面还有,柳轻媚,我好恨,都是因为你。凤霞云想得太入迷了,不知道她现在的表情很让人浮想联翩,凤玉莹叫了好几声,“姑姑!” “姑姑?”凤霞云这才回过神,敛眉开口,“既然该说的都说了,皇上,觉得如何?” 景修染也不想多看下面的人,只是敷衍开口,挥挥手,神色暗沉,“就如你所言,都退下,朕乏了。” 待人都退下了,凤霞云刚要开口,景修染却先人一步,“皇后也早点休息!事事操劳,一定很累。” 便匆忙起身,只留下了一道明黄高挑的背影。凤霞云注视着,直到完全看不见,又是她一个人。 “呵呵!呵呵……”凤霞云笑了半晌,又戛然而止,开口叫人,“姿秀,小莹最近有什么动向没有?” “回禀娘娘,小莹被景可心的侍女看住了,娘娘,我们该如何?”姿秀也是打探了好久才知道的,看来景可心一定是有所发现了。 “小莹,也去了挺久了,既然被察觉了,自然是弃了。她本来就犯过事,要不是景可心,她早就该死了。” 凤霞云从高坐下来,离开了大殿,姿秀紧随其后,“那小莹的妹妹?” 凤霞云冷笑一声,说的冷漠至极,“她办事不力,说不定早就出卖了本宫,她妹妹当然不能放了,你知道该怎么做就好?黄泉路上,一个人未免太孤单了。” “总要有人陪才好,本宫没有食言,是吧,姿秀?”凤霞云伸出修长的手,细细打量着,神色优雅至极,也冷冽至极。 “那是自然,娘娘许她三年的期限,如果一切顺利就放她们团聚。但她没有做到,让她们如此团聚,可对她是仁慈了,娘娘英明。”姿秀脸上荡漾着笑,眼里流露的阴森呼之欲出。 凤霞云对姿秀的手段也是极为自信的,毕竟从陪伴了它这么多年,她凤霞云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而姿秀也是同甘共苦,从未离弃。 “退下吧!”凤霞云闭上双眸,姿秀低头退出轻轻合上了房门。 黑色极浓,云层厚重,除了长廊间有灯盏散发着微光,几乎没有什么光。姿秀去换了一身黑衣,也带了黑色气质手套,只露出了一双平静凌厉的眸子,腰间一把小巧而又价格不菲的短刀。 一切准备就绪,姿秀便朝着司仪房的方位而去,她与这黑夜融为一体,刀却在烛光下发出嗜血的光芒。 天色蒙蒙亮,月初路过关押小莹的房门去解手,却被吊着的身影吓得大喊大叫。 “啊!啊!”月初把没醒的人都吵醒了,月末起身出门一把扶住随时要到的月初,瞳孔放大,声音微变,但还是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把人放下来,不能随意动这里的一点一滴,我去去就来。” 她得先把这件事告诉公主,要赶在敬事房的人来之前。 第四十一章一群女人 月可心还没睡醒,是被月末慌慌张张的脚步声和喊声吵醒的。 “月末,怎么了,你先慢慢说说,我在躺一会儿。”月可心本来就嗜睡,加上昨天难过喝了酒,头都有点涨涨发疼。 月末跪坐在床下,脸色着急,语速都不平稳,“公主,小莹上吊自杀了!” “什么?”月可心直接就弹起来了,一把掀起被子,就要朝外面去。 “不行,我要去看看,她怎么会自杀?”月可心光着脚下床,不顾脚下的冰凉,也没有披外衣,披散头发就要出去。 “公主,鞋子。”月末怕公主着凉,早上冷气挺重,她把鞋拿过去,月可心两脚一伸穿上,没等月末拿上外衣就夺门而出了。 天色渐渐开始有了亮光,风过花朵,晶莹的水珠滴落,凉凉的气息包裹着跑步的月可心,手和脸都开始变得冰冷。 白衣飘扬,墨发飞舞,很快月可心便到了浣衣房。月末拿着衣服外套也是一路奔跑,“公主,跑得也太快了!” 月末拿着外套一路向前,月可心已经进了小莹的房间。不过人已经被带走了,宫女们所有人都匍匐在地,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月初,刚刚谁把人带走了?”月可心面容挺苍白,不知道是因为衣服单薄,还是心情的原因。 “是侍卫,尸体被人带走了。他们进来翻找了什么,这里现在一团乱,不过他们找到了小莹的写的认罪书。” “认罪书?”月可心现在头有点混乱,她怎么可能会认罪,皇后和我这边的罪都足已让她身首异处。 月可心观察着房子,根本什么破绽都看不出来,他们故意把这里弄乱了,“你继续?” “上面写的是,婢女龚小莹,深知自己罪不可恕,只想一死谢罪。请景公主宽恕,错于我一人,与龚小熙无关。”月初大概也只记得这些,侍卫后面念的都不怎么听得见。 “龚小熙?这是她妹妹?”月可心想起来了,龚小莹还有一个胞妹,长得没什么两样,她从来就没有分清楚过。 以至于龚小熙没在出现,月可心以为只是去别处做事了,现在一想很大可能是被皇后抓了去。 龚小莹被杀了,龚小熙可能也不会被留住,“她觉得她死了,她妹妹还能活下来。”月可心出了这个冰凉的房子,天边光已经非常亮了。 月可心被这强光照射得睁不开眼,抬手遮住脸,神色落寂,“都散了吧!”月可心坐在了门前,看起来有点无力又失魂落魄的模样。 月末这时候走到旁边,把外衣披在了月可心肩头,“公主,要回去了吗?” 月可心摇摇头,拢紧了外衫,双手抱住自己的手臂,轻轻开口,“你们也退下吧!我想自己一个人呆会儿,我自己回淑华殿就好。” 月初看着公主一脸失意的模样,很是不放心,又要说什么,却被月末拦住了,一把拉走了。 “可是,公主……”月可心的脸色让人看了心疼,她想陪着公主,月末只是固执地摇头示意,“走吧,让公主一个人想一会儿。” 月可心现在挺矛盾,她当然不是为小莹的死而难过,而是对宫女的这么轻而易举的就没了的落寞。 或许如果她不是公主,也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宫女,可能还没小莹活得久。 “现在小莹死了,皇后那边一定有所察觉了,以后要更加小心一点。”月可心舒了一口气,把外衣穿好,开始往回走。 阳光初照,照在月可心身上暖洋洋的,可是温暖不了这深宫的冷漠至极。月可心走得漫不经心,还没从感概中缓过来,没注意迎面而来的人群。 “哎呀,谁呀?走路没长眼睛吗?”芙蓉郡主和凤玉莹,还有随侍的一众贵族小姐,正一路说说笑笑走着,芙蓉在最前面刚好被撞个正着。 月可心这才回过神,也没抬头看人,下意识就开口,“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说完其实她就有点后悔了,因为听这熟悉的声音,不是芙蓉郡主又是谁? “呀!还以为是哪个不长眼的宫女,原来是景公主,景公主这幅失魂落魄的模样莫非是躲在哪里哭了!”果然逮着机会就想让月可心难堪,众人一听芙蓉的话都打量着月可心,衣衫随意,头发散乱,双目游离,仔细一看眼眶是有点不对劲。 芙蓉越说越激动,不由发出嘲讽笑意,想激怒月可心,“不过事已如此,景公主也别太难过,千万不要想不开。” “你说对吗?玉莹?”凤玉莹就在她旁边,芙蓉突然的发问,她也是微微点头,没有过多得表情。 现在最重要的是婚事,她要听姑母的话,姑且先不要与月可心对峙,以后她会有很多机会与月可心算账。 月可心扫了扫众人,都是一群趋炎附势和见风使舵的乌合之众,她才不想和她们有很深的关系。 月可心直接无视她的话,淡然得很,“说完了,那你们是不是忘记了一件事?” 她们都面面相觑,不知道月可心所指。 月可心退后几步,刚才相撞,离她们太近了,一堆的莺莺燕燕,胭脂水粉的香味让月可心闻得发腻,甜得让她有点透不过气。 月可心见她们还是不知所云,好笑着勾唇,“是我穿得太随意,让你们都忘了规矩,不用给本公主行礼吗?” 月可心眼神扫向面前的女人们,眼神满是冷冽和威慑,芙蓉被吓了退了半步,刚刚只顾着奚落她,都忘了尊卑有序。 所有人这才盈盈俯首,齐声不情不愿开口,“景公主千安,请景公主恕罪!”月可心看着她们如此不情愿,一时半会儿沉默着,就看着半蹲的她们不说话。 半分钟过去了,月可心还是没开口,芙蓉郡主终是忍不住了,愤然道,“景公主,你看够了吗?” 月可心挑眉,邪魅的笑在脸上绽放,“没有,你看看你们,每个人都打扮得花枝招展,优雅大方,本公主都看呆了,还以为在选美?” “你……”一个水绿色衣服的女子突然要冲出来,奈何被旁边的粉衣女子拉住了,直直地站在人群中瞪着景可心。 “那个绿衣服的小美人,芙蓉郡主都没起来,你先起来,胆子这么大?”月可心从最前面走过,一步步走向她。 芙蓉一听本来就难受的心情,现在更烦躁,也站了起来,冲着月可心的背影就是一吼,“李仙月,还不跪下,耽误了本郡主的事,本郡主让你好看!” 月可心手摸了摸头发,还以为芙蓉要对她吼,结果是她面前的人,芙蓉郡主这一发怒,那李仙月就“扑通”一下就跪在了月可心面前。 声音响得极其清脆,脚下是鹅暖石的小路,草没有几根,李仙月的膝盖只怕都要磕破皮了。 “景公主,仙乐知错了,请公主宽恕。”李仙乐显然是很怕芙蓉郡主,被这么一训斥,头都快要磕在地面上了。 月可心转头看芙蓉,又看了她身边的侍女,手里正端着个小巧的箱子,极为小心翼翼,珍贵无比,“都免礼吧!” 芙蓉看她紧盯着她的送礼,以为她又要使坏,快速一步挡住了缪水,一副不要肖想的样子。 月可心歪头笑笑,猜的没错,一看她就是要去瑾瑄殿,不过带这么多人,要是发生意外,她会在这个贵族小姐圈声名远播吧! “走了!本公主不耽误芙蓉郡主的好事,祝你得偿所愿!”月可心看着这些娇生惯养的小姐们,不过就行了不到一分钟的礼,就要自己的侍女扶着休息,心底不由得逞一笑。 等月可心走了,这里的一大众人却七嘴八舌,只想把刚才的一肚子气往外放。 “怎么说也是公主,衣衫不整,走路毫无仪态,莫非当真是被玉莹的事给打击到了?”这是刚才拉住李仙乐的粉衣女子,白皙清丽的五官,模样算是清秀可人,说话却与她文静端庄的脸不相匹配。 “要我说她不是被打击到了,只怕是会有什么疯狂的举动,明晚等着看好戏。”又冒出一个紫色衣衫的女子接道,俏丽的脸庞一双狐狸眼,勾起蛇蝎一样狠毒的光芒。 景可心,不知道你是否还能记起我? 风玉莹把刚才的都看在眼里,有人替她找景可心麻烦,这不是一举两得,到时候替罪羊都不用找了,此刻她却出来装好人,“好啦,各位姐妹,还是芙蓉的事要紧,我们不要为无关的人影响了心情。” 经她一提点,芙蓉也心情变好了许多,芙蓉去挽凤玉莹手腕,尽量抑制住情不自禁高昂的心情,想到等会就可以见到夜太子,芙蓉忘却刚刚的怒火,“走吧!” 此刻,月可心走过小路的尽头,在转角的亭子站住,繁茂紧挨的桃花下,月可心一双凤眼眯起意味深长的神色,未施粉黛的的脸,素颜也是一样清美绝伦。 她看着那一群人渐渐远去,直到被桃花都隐没了,对着一树的繁华自言自语,“真不知道芙蓉郡主是怎么想的,带一大群妙龄少女,都是情犊初开的年纪,像夜潇溟这样的人,喜欢他的人一大堆,芙蓉郡主是不是嫌弃自己的情敌不够多?” “真的是脑子是有点问题,要是我,我会……” “会怎么样?”低沉慵懒的声音响起,月可心不由吓得手开始乱舞起来。 第四十二章解释不通 月可心这才抬头,桃花灼灼,树上一人俊朗清冷,比这桃花还要夺目,可能是闭目眼神的姿态被月可心这一唠嗑给吵到了。 眼神慵懒随意,一双紫色眼眸瞥向月可心,散发着令人心悸的眼神。 这树上这么大个活人,我居然完全感觉不到!月可心抬头打量夜潇溟,愣了一会儿,挤出几个字,“不怎么样啊?” 月可心总觉得夜潇溟看她眼神不对,像是要把她活剐了一样,转身就要离开,现在也不想在吐槽芙蓉郡主了。 夜潇溟看过冷漠的她,活泼开朗的她,还有恬静端庄的她,呆萌傻傻的样子还是第一次见。本来就是为了躲芙蓉随处找个地方,没想到不仅看了场戏,还有其他收获。 夜潇溟目光始终不曾离过月可心,冷俊的脸恙起笑容,有点邪气,有点魅惑,缓缓发出嗓音,“景公主,昨天事你还没个解释,就要跑了吗?” 冷冷腔调让月可心心里咯噔一跳,脚步都有点虚,转念一想,她有什么好怕的,“昨天情况危急,本公主实在不忍心见你如此冷漠,为了芙蓉郡主的安危着想,才助你一臂之力,这个解释怎么样?” 夜潇溟看她一脸无辜的样子,有点好笑,单手支起下颌,声音微微压低,“所以这也是你到处散播虚假本太子谣言的理由?” “啊这个……要怎么说?”月可心有恃无恐,一是因为自己身份不低,二是夜潇溟的毒还需要她的帮助,现在他步步紧逼,月可心心里却有点没底了。 万一把他惹毛了,是不是他会把我结果了!月可心不由抱紧了弱小可怜的自己,换了一副面孔,低着头,委屈巴巴道,“那还不是因为你那天一醒,就对着我又是吼又是骂的!我一个弱女子,差点就命都没了,你不安慰人就算了,还凶我?” “那我就是生气,你一个大男人,这么小气,我推你还不是因为让你去救人?你不道歉,还不允许我反击啊!” 月可心越说越真,自己眼泪快掉出来了,不由蹲下,抬手抹抹眼眶,在把头埋进了双膝里,肩头在微微颤抖,极其委屈地在掉眼泪。 夜潇溟只能看见她背影,一时间分不清她是真哭,还是装的,毕竟她不止有一副面孔,他看不透她。 可是在她开始低头时,夜潇溟内心就突然开始走了变化。他飞身而下,又开过的桃花凭借着风翩然而下,宛转悠扬。 “我刚刚语气也很不好吗?”夜潇溟落在她身后,想说出来的话却说不出口,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人,一脸的手足无措。 要是昭辞在现场,肯定要被这个场面给吓到,我们太子可是从来不关心别人情绪的好吗? 不过现在昭辞自己都自顾不暇了,瑾瑄殿今日十分热闹,一群的小姐和芙蓉现在正在争论不休。 “夜太子去哪儿,你怎么会不知道,你不是他的贴身侍卫?”芙蓉娇声询问,脸色越来越不好。 “属下是真的不知,还请郡主和各位回去吧!”昭辞很无奈,他不能说,夜潇溟特意吩咐了他,一定要把芙蓉郡主给弄走。 还有就是弄走了,让她有事没事也不要来找他。 昭辞原本以为正主不在,她们也就最多生气一下就回去了,可完全没想到的是她们一把推开他进去就要找人。 还耐着不走了,说什么见不到就一直等,反正夜太子总会回来。 等主子会来看到这个场面,我就死定了。昭辞只好好言相劝,“芙蓉郡主,你把礼物放下,我会把它完美无损地给太子的。” 芙蓉郡主没看他,气呼呼地撅嘴,“不行,我要亲自给他,我有话要对夜太子说。” 昭辞这下更着急了,有种要抓头的冲动,继续保证,“属下替您传话,请芙蓉郡主回去吧。” 谁知这话说出,芙蓉郡主更固执,还是接着摇头,带着少女的娇羞,“那怎么行,这种话怎么能让别人传,我想听潇溟哥哥亲自对我说。” “???”昭辞一脸懵逼,这什么跟什么,这女人不会真以为主子救她,就是对她有好感吧! “……”其她人都看向芙蓉,脸色都各不相同,想什么也只有她们自己清楚。 凤玉莹本来就是陪陪芙蓉而已,结果人不在,这芙蓉还耐着不走,她还要准备明天的大婚,没时间陪她在着耗着。 夜太子怎么也不会看上你,虽说她与芙蓉表面交好,可是瞧她傻样,能成一国太子妃才是笑话,凤玉莹看着昭辞一脸的无奈,心里突然就有了想法。 凤玉莹起身,脸上笑意浓浓,装作随口一问,“昭侍卫,我们来得也挺早的,可是夜太子却不在,是去见什么人了吗?” “去见谁告诉我们,我们去哪里便是,也不好在为难昭侍卫了?” 芙蓉听了凤玉莹话很开心,对呀,去哪里不可以告诉我们吗?在这等着也太被动了,芙蓉也一脸期待看向昭辞。 昭辞本来是无奈,现在就是有点泛抽搐,我能说主子那个方向经过的地方,最明显的是淑华殿吗? 虽然昭辞不喜欢芙蓉郡主与主子有什么关系,但也不看好景可心,一个太麻烦做作,一个特别让人生气,还言行不端庄。 只得模棱两可,随手乱指到,“大概可能是这个方向,应该是去与乌衣国大皇子见面去了。” 凤玉莹看他闪烁的眼睛,明显是想掩盖什么,继续煽风点火,“我怎么记得夜太子与乌衣大皇子不过两面之缘,也不是很熟悉。” “你这个方向,我怎么觉得最明显的是淑华殿?” 昭辞心里暗叫不妙,自己失策了,乌衣大皇子来时就声称想一睹佳人芳容,说什么“近水楼台先得月”,他的住所是离景可心最近的。 昭辞还在沉思,却被杯子的破裂声拉回了思绪,就听见芙蓉怒道,“景可心,我就说刚才你才不会有这么好心。” “原来把我们耍得团团转,景可心,我才不会怕你,去淑华殿!”表面装作为爱所困,走不出来,私底下却如此不知廉耻还要勾引我的潇溟哥哥。 “你们都愣着干嘛!都死了吗?”芙蓉气得跺脚,把缪水抬着的盒子大手一挥,一块通体雪白,颜色晶莹剔透,上面还有刻字的玉佩被摔得四分五裂,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发完脾气芙蓉就直直往殿门口冲,身后的贵族小姐们也纷纷离去,凤玉莹走前还给了昭辞一个不明所以的笑容,昭辞这下更摸不着头脑了。 人是弄走了,不过他想要说的是,景公主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希望人没事,应该是芙蓉郡主没事,她这么彪悍的女人,怎么都不会吃亏。 只是觉得让景可心知道是我造成的误会,他莫名觉得自己有点危险。 这边月可心埋头难过,其实只有自己知道是不想让他更早地看出破绽,头也没抬闷闷发声,“你对别人语气有好过?你是不是觉得你平时冷冰冰的语气,是语气好的表现?” 夜潇溟表情难得发生改变,有点无奈的宠腻,下意识就脱口而出,“那你不哭可以了吗?” “对不起,对于那天事是我的错。”夜潇溟听到自己的话也挺诧异,但心里深处就是不忍心,看她衣衫单薄地蹲在这里哭, 就像是一个被人遗弃的小兔子,让人想去摸摸她的头。 月可心没想到自己表演如此好,听到夜潇溟的道歉瞬间就蹦起来了,又要掩盖自己的得意,“我原谅你了,我不难过,其实……” 月可心缓缓转过身,笑得十分得意也很欠打,嫣红的嘴唇吐出一句话,“其实我是装的。” 月可心看着他表情秒变,在他要爆发之前,指指他身后,继续幸灾乐祸,“芙蓉郡主来了。” 此刻月可心还不知道芙蓉的目标根本不是夜潇溟,而是她自己。 夜潇溟一脸阴沉,周身散发着低气压,凝视了月可心半响,转过身朝芙蓉郡主那边看去。 芙蓉郡主本来气势汹汹地走来,却被夜潇溟冰冷刺骨的眼神给吓得停住,一时间有点不敢过去。 只好一双眼眸狠狠挂在月可心身上,用杀人般的眼神在和月可心打架。 “?”她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有这么大的怨气。 夜潇溟很讨厌女人多得地方,太吵也很麻烦,见她们不敢过来了,面无表情地朝月可心靠近。 月可心还在想自己哪里又得罪了芙蓉,现在被夜潇溟的操作给吓到了,以为他又要动手掐我脖子,手不由自主地要保护自己的命脉。 “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你要是欺负我,我保证今天就会……” 可月可心完全想错了,夜潇溟沉默不言,却伸出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轻轻拉上她的手,在所有人的目光下把月可心拉走了。 “!!”什么情况,月可心盯着自己被包裹着的手,虽然没什么温度,常年握剑的手有薄茧,轻微的贴合让月可心的手掌心发痒。 “景可心!”芙蓉郡主现在是怒火攻心,一声怒吼终于把月可心吼明白了。 原来她是把我当成她的情敌了,冤枉啊,特么是哪个兔崽子把人给支过来的! 月可心用力挣扎,奈何夜潇溟越握越紧,刚刚阴沉的脸,现在温柔注视着她,一副含情脉脉的模样。 月可心瞪着一双眼,微怒地直视夜潇溟双眸,“快放手,不然我掉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第四十三章放下狠话 “痛,痛痛……,你轻点!”月可心挣不脱,夜潇溟拉着她走得很快,月可心感觉自己是被拖走的一样。 夜潇溟闻言,握住她的大手向上,握住了她手腕,不冷不热开口,“现在知道疼,刚刚不是挺会演的?” “你刚刚不演得挺好的?现在好了,芙蓉郡主不去烦你了,她想杀我的心都有了!”月可心用同样的口吻回击,瞥向被他弄出红痕的手,示意松开。 夜潇溟嘴角微微上扬,俯下身看她,话语中带着丝丝调侃,“谁说在下是演的,刚刚就是本能反应。” 他话中难得的温柔,平时不苟言笑的他,现在眼底漫开如炙阳般柔和的笑意,柔和的目光让月可心有点沉迷。 还有就是她仔细发现,原来自己的身高才到夜潇溟的肩膀,现在他朝月可心靠近,只觉得的有一股压力正朝她袭来, 她分不清是真是假,不在看他的视线,用左手揉揉发红的右手,“哦?你说出来自己信?” 月可心找不到话回答,只能拿这个随意搪塞,结果某人却只是挑眉,视线肆无忌惮地在月可心脸上。 月可心无语,只得把手一抬,把夜潇溟的脸挪向其他方位,忍住想打人的冲动,“你到底在看什么,这样会让我误以为,你会对我有非分之想。” 夜潇溟被一双娇小的手捏住下巴,也没有抵触,温暖滑滑地触碰和刚才握住的手一般,夜潇溟顺势而下,“其实景公主不用误以为……” 边说还边把手附在了月可心要缩回的双手,月可心慌乱了,连忙踮起脚,用手堵住夜潇溟的嘴巴,悻悻道,“你可住嘴吧,你的形象快没了。” 月可心对夜潇溟的感觉不一样了,一种奇妙的感觉在心底滋生,让月可心有点捉摸不清。 夜潇溟没想到月可心表面什么都不怕,对于别人的好,却很难去接受,难道这就是反差? 夜潇溟要开口,一动就像是在轻吻月可心掌心一般,月可心瞬间脸颊爆红,像绯红的牡丹一般艳丽。 月可心立马放下手,语言含糊不清,也不敢看夜潇溟,“我要回去了。” 夜潇溟也没想到会这样,也没听清月可心最后的话,待他回过神,只剩他一个人了。 在无人注意的期间,无人知道他自己慢慢红透的耳朵,脸上带着温柔笑意,从此心中有了一个自己在意的人。 芳华殿,一个个侍女低着头出来,有的还用手抚摸自己的半张脸,应该是被打过的样子。 里面传来东西的破碎声,刚才一同的小姐们都被无缘无故骂了一通,现在都各自回府,凤玉莹得偿所愿,比其他人还要先回丞相府。 “都给本郡主滚出去,本群主不吃,除非景可心给我赔礼道歉!”又是一阵瓷器落地的声音,芙蓉手都快麻木了。 缪水对一个小宫女用手肘碰了碰,低声细语,“去把贵妃娘娘请来,郡主这一直这么闹下去也不是办法。” 那小宫女颤抖着点头,刚支起身子,芙蓉郡主一声怒吼袭来,“谁让你起来了,现在都没人听本群主的命令了。” “你是不是也是看本郡主的笑话的,景可心,你这个贱人!”芙蓉在气头上,把刚刚起身的侍女当作了景公主,不止是骂了,抬手就要扇下去。 缪水忽地起身抱住芙蓉郡主,禁锢了她双臂,偏头朝那小宫女喊道,“还不快去,愣着做什么!” “是……是”,小宫女这才连爬带跑地很快便不见身影,芙蓉郡主还在不断挣扎。 很快就挣脱了缪水的钳制,缪水被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还顾不上手肘的疼痛,芙蓉郡主上来就是一巴掌。 狠狠道,“你也要忤逆我,你们都是她那个贱人那边的是不是,我不会放过你的。” 缪水看着已快发疯的郡主,实在是不忍心,不顾脸上火辣辣的疼,抓住芙蓉郡主的手,安抚她的情绪,“不是的,郡主,我是缪水啊!我是你的贴身侍女,我们一起长大,我永远不会忤逆你!我永远是你最忠诚的缪水!” 芙蓉脸上有了一丝丝的动容,被抓住的双手也慢慢不在挣扎,只是在颤抖,喃喃开口,“缪水,我好害怕,我不想一个人呆在黑屋子里。” “缪水……”芙蓉脑海里浮现起小时候的场景,曲芙蓉的父母是开国大将军,镇守边江塞外,一去就是数载,曲芙蓉都是一个人独自长大。 小时候特别怕黑,不敢一个人睡很空很黑的房间,嬷嬷和下人又不能无时无刻都陪伴自己。 她每晚就偷偷躲在被子里哭,哭累了,自己也就睡过去了。 等到曲芙蓉再大点,满心欢喜在将军府门口等待他们凯旋归来,入眼却是两个棺材的落下。 她不记得后面,她甚至连最后一面都没见过他们,岁月流逝,时光如梭,父母的模样都快模糊了。 之后曲芙蓉便被接入了宫,由于是忠烈之后,她便有了芙蓉郡主这个身份。她刚开始什么人都害怕,不管是祁贵妃还是宫女。 祁贵妃很着急,便找了一个同龄的小宫女,大概七八岁的模样,做她的贴身侍女,也是她的第一个小伙伴。 那便是缪水,芙蓉终于恢复了平静,每一次发脾气芙蓉总会如发狂一般,就像小时候在怕黑,在无人的空旷的房间里哭喊。 芙蓉清醒了一点,睁开双眸才发现,缪水正把她抱在怀里,轻拍她的后背,柔声细语,“都过去了,郡主。” 芙蓉也没想到自己会如此失控,也不好开口,只是默默地推开了缪水。 缪水见公主终于平复,脸上少了难过,去抚芙蓉,却被芙蓉郡主碰到了伤处。 咬着牙没有作声,坚持把芙蓉郡主抚到了软座上。芙蓉这才发现她的表情不对,刚要开口,却被外面的行礼声给打断了。 “贵妃娘娘千安!”祁贵妃行色匆匆,也来不及回复她们,火急火燎地直奔芙蓉的主殿。 未进门就喊道,“阿芙,你这是怎么了,不要吓姨母。” 里面到处都是碎渣子,还有吃的用的散落各地,一不注意踩到就会摔着。 缪水退在了一边,芙蓉听见姨母的声音,不由鼻子就开始发酸,一头就栽进祁贵妃怀里,“姨母,阿芙好难过。” “怎么了,怎么了,阿芙先不哭,你跟姨母说,姨母为你做主。”祁贵妃抚摸着芙蓉微微抖动的脊背,一只手不知所措地想给她擦眼泪。 芙蓉哽咽了一会儿,整理了一下情绪,极其委屈开口,“本来阿芙是去见夜太子,可是根本没见到,景可心捷足先登了。” “她根本就不是喜欢韩林,她一直都是装的,她骗了我们所有人,私下就想着勾引其他人。姨母,我好不甘心,景可心真是太不知廉耻了。” 芙蓉越说越过分,祁贵妃越听越不对劲,扬眉轻声止住,“阿芙,在这里妄言就算了,在皇上和外面不能这样。” “可心是月华国公主,是皇上最疼爱的女儿,不是你可以随意无礼的。” 说完给了收拾屋子的宫女眼神,缪水点头,带着所有的宫女退出殿外,把大殿的门带上。 芙蓉低着头不做声,她一直以来都低于景可心,无管是身份地位,还是家人和喜欢的人,通通都比不过景可心。 凭什么?可是现在她不能表现太明显,姨母现在最重要是,珞珩哥哥储君之位的推举。 她不能让姨母因为她的私事,觉得她如此任性乖张。芙蓉不敢抬头,忍道,“姨母,阿芙知错了。” “可是,这件事本来就是景可心的错。姨母,我还可以嫁给夜太子吗?”芙蓉最擅于认错粘人,在祁贵妃心中乖巧听话的模样就是她最成功的体现。 祁贵妃本来就站在芙蓉这一边的,景可心最多不过就是个无关紧要的人。把手覆盖在芙蓉交叠的双手,“你想想,他是太子,未来临川国的皇上。怎么可能没有个三妻四妾,你若是想当太子妃,现在这样就受不了了?” “可是,夜太子一直对我不冷不热,对她就不同,芙蓉只是气不过,为什么景可心就不一样。”芙蓉柳眉皱起,心里就是不舒服。 这里月可心实惨,要不要我亲自跟你讲讲,我们第一次见面就差点被扭断脖子,还要被挖掉眼睛的恐怖事件。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其实从成长环境来讲,月可心和曲芙蓉还蛮像的,好的话可以一见如故,坏的话就就是这样,成为死对头。 祁贵妃不由莞尔一笑,抬手整理她微乱的鬓角,“未成定数的事谁能说得准,有的人爱的是一个人,将来迎娶的还不是另一个人。” 祁贵妃顿了顿,语气越来越淡,夹杂着丝丝苍凉,“所以,阿芙,要是有一天爱得太累了,就放手,女人,和爱你的人度过余生,才不算遗憾。” “像你姨母,这一辈子都在这深宫中,勾心斗角,算计权谋,地位宠爱,到底是为了什么?连我自己都没明白。” 芙蓉听着,看着姨母的脸庞,本来保养得极好的容颜,现在却有了皱纹的踪迹。 不由内心一沉,乖乖应道,“姨母,阿芙明白了,我会记住您的话,永远不会忘记。” “好,这才是好孩子,以后不能一生气就不用膳。”祁贵妃点点头道,缓缓起身,芙蓉立刻扶住她右手。 “知道了,姨母。”芙蓉应下,陪着祁贵妃走了一段路,便自己回了芳华殿。 姨母,你有一点不对,在阿芙认为,即使我爱而不得,别人也别想得到。我会放手,但是我不会成全他们,我没有这么大度。 景可心,我们走着瞧。 第四十四章父爱如山 月可心回到淑华殿,已经是午时了,披散着头发在外面形象都快丟没了。不过月可心是谁,她完全不用在意,反正她又不是景可心。 还未进门,月初月末就迎面而来,俯身开口,“公主,皇上要见你。” 想必又是为了那件事,明日父皇应该不会去主持大婚,凤霞云是必定回去,月可心又拍拍脸,点头去换衣服和整理头发。 刚才月初月末低着头,没能看见月可心的脸,现在替她更衣,近看公主的脸为什么红彤彤的。 月初不由发出疑问,以为是公主着凉了,“公主,月初去请御医好吧,你这脸和额头都在发热。” 月末不做声,却摸摸自己的额头,又摸摸月可心的,一脸沉重地点头,“可是,公主为何你的手却这么凉。” “公主,以后不能这样,衣衫单薄得就跑出去,早上露气重,要是你生病了,会很难受的。” 月末把月可心的手放下,去找了一件厚实的丝绸的深蓝色长裙,很大的袖子,又加了一层极薄的披肩,衬得月可心身材修长,高贵典雅。 月可心看着自己一身严严实实的宫装,及时止住她们的下一步,“可能就是凉风吹多了,手才这么凉,你们公主身体很好。” “脸可能是刚刚跑回来,冲血涨红了!”月可心随口解释,又笑着开玩笑,“知道了,你们两个好像嘴碎的老婆子,和妈妈差不多了。” 月初听后突然假装生气,嗫嚅开口,像撒娇一般,“那我们也只是公主的嘴碎老婆子,别人都没有。” 月可心看着她可爱模样,笑出了声,露出了上面一排皓白整齐的牙齿,还有一颗小虎牙,显得俏皮活泼。 月末也失笑,关注的重点与她完全不同,一本正经发问,“公主,妈妈是什么意思?” 月可心手里的眉笔差点没拿稳,“就是母亲的意思,明白了吗?月末,以后对于这种奇怪的语句,你可以不用弄清楚,知道吗?” 月末连连点头,其实她还有其他的词想问,公主好像比以前更博学了,有些词她们都没听过。 月可心是不想以后她说的骂人的话,她也一本正经问自己是什么意思,那她岂不是很尴尬。 谈话间,在她们的两双巧手之下,月可心的装束完美完成。 一袭青丝落下,梳着两个发髻,是麻花辫缠绕而成的,其间有琉璃珠花,翡翠吊坠,错落有致,清新脱俗。 细眉弯弯,一双凤眸流光溢彩,双颊还没褪去绯色,却别有一番韵味,小小高挺的鼻,珊瑚红的唇动人心魄。 月可心发现自己没有画过很浓的妆容,不过清新的妆容也是挺不错的,毕竟颜值好,那一种妆容也不差。 月可心发现自己再看,她自己都快要爱上景可心了。 “走吧!”月可心率先出门,由着月末扶着自己去御书房,月初在前面带路。 不多时,月可心便到了,那站在门前的小太监眼尖,月可心还走进,他便一脸堆笑地上前。 “景公主,皇上就在里面,已经等候多时了。” “有劳公公了。”景可心莞尔,跟在小太监的身后,月初月末在外面候着。 穿过大殿,走至御书房门前,小太监止步恭敬有礼开口,“景公主,小的先告退了。” 月可心点头,自己上前推开房门,一步一步往前走,父皇应该是早就听到了动静,正坐在书桌前等着月可心的到来。 “可心见过父皇,父皇万福。”月可心还没俯身,景修染就开口止住了,“心儿不必多礼了,过来吧。” “心儿,昨日见你脸色不是很好,现在有没有好点。不要再想过去的事,你明日若是不愿意,就呆在宫中即可。”景修染走到了窗边,月可心亦在后面同步而至。 月可心挑眉,她自己到是没什么感觉,不知道原主的情绪会不会失控,淡然开口,“父皇多虑了,昨夜只是有点不舒服,不是因为韩林的事。” 景修染闻言有点不信的意味,不过也只好作罢,言语带着长辈的慈祥,“父皇,最近有事要忙,不能多陪陪你,明日皇后会主持大婚,你不要与她发生口角就好。” “要是她有意为难,你只管回来便是,父皇会是你的后盾。”景修染偏头看她,月可心停止了手里的小动作。 “父皇,不用担心,心儿心中有数。何况明日是一个重要的日子,皇后重点不在我身上,在他们的婚礼上。”月可心笑得很灿烂,比窗外明媚的阳光还温暖。 看来是自己多虑了,景修染忽地抬手,轻轻抚摸她的脑袋,“好,心儿觉得夜太子如何?” 突然而来的话题转移,月可心有点惊讶,但是很快恢复平静,目光飘向窗外,“他,心儿不知道。” “祁贵妃有意想把芙蓉郡主送去联姻,对于这件事你觉得如何?”景修染想听听她的想法,毕竟两国联姻,若是无芙蓉郡主,便是她月华国公主。 月可心看着窗外明艳照人的桃花,语气没变,心里却有了紧张,“两国联姻,是好事啊!” “不过要两厢情愿,若是夜太子答应,自然是很好的。”月可心是想笑着说,但却感觉自己在强颜欢笑一般。 “芙蓉那边我是清楚的,对于夜太子的态度,一时有点捉摸不透。”景修染对于那天落水的事也略有耳闻,但是传言四起,各有不同,也不知是真是假。 “父皇,是不是对芙蓉落水的事有所疑惑?”月可心看他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又雀然,就是在想不通什么。 景修染闻言一喜,停止了思考,一副洗耳恭听的表情。 月可心转过身,背靠在墙面,阳光给她侧脸度上了一层光芒,看不清她的表情,轻柔开口,“那天是我把他推下去,所以夜潇溟救了芙蓉,那些谣言也是我散播的。” “哈哈……”月可心本来以为会被责怪,可是她父皇居然笑开了花。 “心儿,怎么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你以前说话都很没底气,还把人推进了水里。”景修染言语中透着丝丝的骄傲是怎么回事? “你不怪心儿?”月可心眨巴着漆黑的大眼,小心翼翼探寻。 景修染这才止住笑,意犹未尽的表情,浓眉微挑,“为什么要怪,上次的事还没有和那小子算,要不是你没受伤,父皇才不会跟他算了。” “心儿,你真的和从前不一样了,父皇很高兴,父皇希望有一天,我不在你身边,你也能保护好自己,知道吗?” 月可心听见他的话里满满都是关切和情亲,内心的感动情绪崩塌,从来没有感受过如此真切的父爱。 即使她在现代的家庭中,也没有被人如此偏袒的关爱,景修染可能不是一个好丈夫,可他无疑是一个很好的父亲。 他把对母妃的愧疚和疼爱,毫无保留地放在了景可心的身上。 月可心被这从天而降的父爱触动了,眼眶忽地就湿润了,又不想被看见,只好笑着掩面,“父皇,我眼睛不舒服了,我能好好保护自己。” “怎么了,是进东西了吗?”景修染立即让人传御医,月可心把眼泪憋回去了,一把拉住了他衣袖。 “没有,只是刚刚有点不舒服,现在好了,父皇,谢谢你。” 月可心发自内心的说出这句话,是感谢景可心给了她机会,可以感受到世界上最温暖的爱。 景修染失笑,“你这丫头,说什么傻话,我们又不是别人,不需要道谢。” “好了,说了这么多,父皇也该去商议政事了。” 月可心灿烂一笑,俯身开口,“恭送父皇。” 月可心走出御书房,可是刚刚的问题却依然在她脑海里浮现。 你觉得夜太子如何?联姻,若是他应承,芙蓉自是百般愿意,对于月华国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临川国,是强国,虽然月华国也不弱,可是唯一的储君之选,景珞珩,比起夜潇溟自是远不如他。 以后的局势,要是掌控不好,月华国会渐渐衰落,乌衣国大皇子不止美名天下,才谋亦是不输夜潇溟。 其实对于他们两个,她也没能分出个高低,可是都是月华国的威胁。 或许终有一天,公主的作用就是和亲,为国平安,虽然父皇不会,但是国破家亡,真的不是月可心可以接受的。 月可心走着,想得太入迷,月初月末叫了好几声,她才回神。 “公主,想什么这么入迷?”月初无时无刻都天真烂漫,说话都带着少女的甜甜嗓音。 “想你,在想小月初怎么这么可爱啊?”月可心又开始不正经了,还伸手捏了捏她软软的脸颊。 “唉?”月初鼓着腮帮子,像一条胖胖的小金鱼。月可心微微用力,她的嘴撅起,话语不清,“唔唔……公主?” “哈哈……”月末和月可心都被她可爱的模样逗笑,傻傻的,希望你们永远都可以这么无忧无虑。 “好了,不逗你了,回宫!”月可心夜晚还有事要做,她真的不想凤玉莹的婚礼一帆风顺。 就当是在猎场上对她的反击,凤玉莹,我们的事情还没算清楚,让本公主给你一份大礼。 第四十五章大婚前夜 “公主,你够到了吗?”月初月末两个扶着梯子,后花园的墙角黑漆漆的,异常的安静。 月可心此刻正在努力地要抓住树干,却总是差一点,闷声开口,“还没有,你们要抚稳,不然等会把侍卫引来就不好了。” “可是,公主你为什么要出宫,还要偷偷跑出去。”月初又用力一分,保证梯子不会摇晃,月末一脸紧张,眼睛直盯着景可心的动作。 “反正有事就对了,你不要再和我说话了,会让我分心。”月可心又上了一个梯子,本来以为可以了,结果还差一点。 “唉?”手太短也是一种苦恼,月可心朝下比了一个手势,示意禁声。 又来了一排的侍卫巡逻,要是被发现,今晚她是不能出去了。 月可心小心翼翼地把自己影藏在花中,夜很黑,桃花密集,形成了一大片一大片的黑影,完全把月可心给吞噬了。 阴影中,一双凤眼追随着迎面而来的侍卫,又凝视着他们渐渐远去,直到消失在了墙面的拐角处。 “好了。”月可心轻轻开口,一股风迎面而来,头发飞扬,掩盖了视线,“我擦!”月可心被吓了一跳,手迅速抓住梯身,才没摔下去。 “公主!”月末月初感觉到了梯子的晃动,很着急却不能动,只能在下面喊话。 “嘘!没事,刚刚有一阵风而已,你们抚好,我要先下来,这个高度不够。” “好。” 月可心猫腰着身子,极其小心往下踩,走到一半被什么给勾住了,“什么鬼?” 月可心摸索着,发现是玉佩被花枝给勾住了,耐心用手把它解开,忽然就有了办法。 要不是小白球在闭关修炼,这小小的宫墙自然不在话下。“小白球,你到底要多久啊?”月可心埋怨着落了地。 “公主,怎么办啊,还出去吗?”月初总是一直问个不停,月可心把她嘴巴给捂上,眨眼开口,“好了,不要问了,等会侍卫路过就被发现了。” “嗯!”月初支吾着点头,月可心被被逗笑了,把一边沉默的月末拉着一起蹲下,像几个在密谋的小贼。 “暗卫可以用吗?”月可心把手里的腰牌观摩着,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月末目光在月可心手上的令牌,有点吃惊开口,“这个就是黑狼团狮的腰牌吗?” “你知道?”月可心挑眉,一个宫女都知道,应该挺厉害的吧! 月末又凑近了一点,月可心见状,直接瘫在了手掌心,让她可以看得更清楚。 “月末只是听说过,先皇曾留下一些暗卫,是执行一些重要任务的死士。” “先皇故去后,那些暗卫所剩也不多了,他们被皇上所用,组成了黑狼狮团。”所以才有了这样的狼头的腰牌。 月可心内心有点迷惑,暗卫不都是秘密吗,怎么这还挺出名,那这还叫暗卫吗? 月初总是可以看出月可心的小心思,还没问她就解释道,“十年前,公主还小,有人夜闯皇宫行刺,人多且训练有速,也像是很早就预谋好的,殿内瞬间一片混乱。” “火光四起,刀光剑影间,御林军根本不敌,黑狼团狮就出现了,不过半柱香时间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只此他们就出名了,知道黑狼一出,必是有腥风血雨的场景。那次我亲眼所见,虽然差点命丧当场,不过还是侥幸躲过去了。” 月可心听她讲故事般极度认真,期间还时不时地点头,又点头,原来如此。 “所以就一传十,十传百,这么厉害?”那父皇居然把令牌给我,可能他们不会听命于我吧! “那这件小事还是算了吧!”月可心放弃了,把腰牌重新挂回了腰间。 “你们先回去,我随后就来。”月可心感觉有人在暗中观察她们,刚才注意力都在腰牌上了,总感觉那桃树上有一道视线正目不转睛地俯看着我们。 月可心得先把她们两个支开,不然被那人一吓,月初月末的叫喊声会把侍卫都吸引了。 月可心见她们走远,这才抬首回眸,晶莹透亮的眸子,宛若天上的星光般冷清,正好对上一双温柔的狐狸眼。 “景公主,好巧。”低沉嗓音缓缓响起,熟悉的温柔感,不是若竹又是谁? 月可心挑了挑细眉,双手抱胸,一脸嫌弃开口,“不巧。” 若竹背对着光线,月可心无法看到他的脸,只听他轻笑开口,“景公主这是夜晚出逃吗?” “出逃?我为什么要出逃,只不过是想出宫罢了!”月可心皱眉,有点不懂他的意思。 “既然如此,为何不直接走正门,景公主怕是另有打算,难道是为了明天某人的大婚?” 又是一道低沉嗓音传来,疑问的话却听起来完全不是询问,而是早就算到了的语气。 月可心不喜欢这种感觉,感觉自己的内心被人窥视了一般,注视着他的黑脸,语言不咸不淡, “和你无关!” 随即月可心又添了一句,“你能不能不要这么隔空对话,我看起来像和一棵树在聊天。还有,你最好不要把侍卫给我引过来了!” 话刚落,“咔擦”树枝的折断声响起,在这寂静的黑夜中尤为明显。 紧接着一声呵斥从对面传来,“是谁在哪儿?”一排的侍卫提着灯笼赶来,月可心直直往黑影中退。 但是等他们一来,灯光一射,月可心必定暴露无遗。 侍卫越来越近了,月可心身子只差贴在墙上了,衣角被她掌心揉成了一团。 月可心不敢看了,两眼紧闭,等待着,等到的不是被抓包,反而是一阵风拂过,自己被人抱住了腰身。 “不要动。”温柔的气息在耳畔萦绕,若竹把她护在怀中,静静看着底下搜寻的侍卫。 “没人。”一个侍卫开口,又扒拉了一下草堆。 这时另一个侍卫也环视了一周,什么也没有发现,“我这里也没人。” “难道是风吹的?走了,走了!”见根本没人,侍卫们也不多逗留,摇摇头离开了。 月可心被他的气息所环绕,全身都僵硬了,眼睛瞪的圆圆的,确保人都走远了,开始用力呼吸。 不知道为什么,两个人靠太近了,月可心感觉呼吸有点困难。 “放我下去!”月可心很不自在的开口,要不是太黑,能看见她绯红的脸颊。 若竹忍住上扬的嘴角,手上用力,要把人往墙里跳,月可心一把抱住了他肩膀,止住了他,“不是吧,你把我带出不行吗?” “有什么好处吗?”若竹反问。 “没有!”月可心血压快压不住了,只得咬牙切齿,“你害我差点就被抓到了,你没有一点愧疚之心吗?” “还在这儿问我要好处?若竹殿下,我不管,你今晚必须把我带出去。”月可心居然开始耍无奈了。 若竹凑近了些许,月可心立刻低下头,他被月可心可爱到了,一把抱起了她,语言柔和,“可以,不过可以答应我一个要求吗?” 月可心被这突然的反转吓到了,根本没听清说的什么,慌乱开口,“我没听见,你慢点。” 就一眨眼的功夫,月可心就被放在了地面,她出来了。月可心还沉浸在喜悦中,直到若竹再度开口,她才又问了一遍,“你刚刚说了什么?” 若竹本来呼之欲出的话又被止住了,看着月可心有一会儿,缓缓吐出几个字,“没什么。” “嗯?”月可心满腹疑惑,可是他既然不想说,那就不说吧,反正她也不想知道。 不过还是要谢谢他,虽然之前很让人生气,不过还是他我才能出来,“谢谢啦,朋友。” 月可心说完转身就走了,看着还是灯火通明,繁华热闹的街道,她感觉自己真的是不枉此行了。 可是还没迈出一步,就又被人拉了回来,若竹发出邀请,“我陪你,你把我赏月的心情破坏了,现在我失眠了。” “随便吧!”月可心随口一说,反正等会儿回来刚好可以再发挥你的作用。 就这样,他们一同走向了这繁华的街市,月可心才想起,今晚更本没有月亮好吗?漆黑的夜空,繁星若梦,闪烁可爱,特么哪来的月亮? “若公子,你是不是早就发现了,只是一直没有现身。还赏月,你说赏星星还差不多?”月可心开始拆台了,小嘴一直在吃着刚刚买的糖葫芦。 若竹余光一直在她身上,现在听到她的戳穿,没有丝毫尴尬,视线落在她绝美的侧脸,“景姑娘当真是聪慧过人,在下倾佩不已。” “呵呵!”月可心不由笑出了声,他这是在夸她,“我是在嘲讽你,你听不出来吗?” “我知道啊,我觉得我很幸运。”若竹一本正经搞笑。 月可心笑得更欢了,“哈?幸运什么,被嘲讽?” “当然不是,是能和你一起逛这夜市。”这一句比以往都要温柔,虽然他一直说话都很温柔,可是这句却让人心里一颤。 月可心嘴里的糖葫芦都忘记嚼了,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这算是再一次表白吗? 第四十六章大婚前夜(二) “那可能今晚你会失望了!”月可心突然而出的话,若竹有点疑惑。 视线从她身上偏移,时不时注意着周围的人群,怕月可心被人撞到了,“走,去前面的酒楼。” 若竹看着她糖葫芦差不多吃完了,去下一个地方找点喝的。 月可心有自己的打算,找个地方停住了脚步,“为什么去酒楼?这多没意思!” “那你想去哪儿?”若竹也停在了身侧,一副百依百顺的模样。 “这里有青楼吗?”月可心歪头,一双眼睛在转动,觉得自己表达还不明显,“要那种名声很响很大的青楼。” “有吗?”月可心嘴角荡漾起邪气的笑容,声音很甜,却隐隐透着阴谋的味道。 若竹温和的脸庞闪过诧异,随后意味十足地笑道,“有啊,前面酒楼,再向前,右转的一个华裳街。” “就去哪儿,不去酒楼,我不会喝酒。”月可心一口否决他的提议,得到信息就抬腿往前走。 若竹继续跟上,一路无言,他到要看看她一个女孩子去哪儿干什么? 月可心勾起一抹浅笑,走路轻快,黑衣的衣角被风微微带起。 她才不是要进去,只是想把若竹给甩掉,她今晚可不是要来玩的,是去找凤玉莹的。 大约走了好一会儿,因为月可心有点路痴,需要若竹一路不断的指明放向。 要说刚刚那个街巷是热闹繁华,那这条街就是纸醉金迷的温柔之乡。 转过上条街,还没步入就背各色的飘带和灯笼树给吸引了。两边是整齐有序排列的古色古香的房子,黑瓦被灯笼的亮光下有种奢华的感觉,其实就是普通的房子。 人相对于没有前面的多,可能是这比较远的缘故。月可心继续往前走,就有娇媚柔骨的声音响起。 若竹见她越走越进,没有丝毫的停留,终于伸手止住,忍住笑意,“景公主,知道青楼是什么地方吗?” 月可心本来十分激动,被他这一拦住,不悦全写在了脸上,颇为得意开口,“当然知道,不知道那我去干嘛?” “你知道,你能去干什么?”若竹这次是真的忍不住了,无奈地笑着,直接挡住了月可心往前探的目光。 “看美人啊?只有你们男人可以看美人,女人就不行?”月可心挑眉,眼睛在黑夜中比星星还要有吸引力。 若竹感觉有种要扶额的冲动,她怎么每次都语出惊人。但是若竹没有放弃,扫视她全身上下,“你进不去,那里是不让女人进去的。” 月可心本来就没打算进去,只是绕过他继续往前走,拉着他的衣袖让他不得不随着上前。 刚到门口,就被前面热情似火的女子给吓住了。 “哟?这谁家的小公子,真是俊俏!”一个嫣红色抹胸长裙的扭着身体,步伐妖冶,面庞极美,妆容浓烈,是那种十分张性的美艳。 月可心感叹难怪男人都喜欢来这里,实在是这里的诱惑太大。 还沉醉在自己世界的她,被一声娇柔的声音唤醒,“怎么还有一个小姑娘,去一边去,呆会出事了可有你哭的!” 这一惊一乍的声音是另一个女人,与她是同样的装扮,颜色是桃红色,肤色衬得极白,乌黑秀发,美眸含情,一颦一笑尽显风情。 虽然都很美,但是没有一种一眼惊艳,出尘绝世的难忘。也没有吸引人的温柔,是一种缠绵的温柔,把你带入温柔乡。 月可心眯起眼,凤眼勾起浓浓的打量,只见她们俩朝着若竹直奔而去,嘴里还在喋喋不休。 “这个是真的俊,都好长时间没看见一个人模人样的了!” “可不是,公子,我们进去聊聊可好。” 说着就开始上手了,一双手开始向若竹的背部伸去,宛若一条灵活自如的小蛇,纱制的袖摆滑落,露出一节皓白的手腕。 若竹一脸平静地躲开,嫣红色长裙的女子差点没刹住,还好她平衡感还挺强,不然就与大地有一个亲密的接吻了。 若竹没有半点心疼,只是看向月可心,月可心退了几步,离他远远的,用无声的口吻朝他开口,她们对你很感兴趣? 然后摊摊手,璀然一笑,看戏的意味十足。 这边嫣红衣服的女子锲而不舍,却被桃红长裙的女子嫌弃一推,鄙夷开口,“人家对你没兴趣,也不看看你那样,去一边去吧?” 说完立马换了一副模样,脉脉含情看向若竹,温柔似水,“公子,你看你在这站这么久了,应该挺累了,我们进去可好?” “你说就可以,不用过来。”若竹目光始终都在月可心身上,回过视线就看她要扑过来的架势,直接怕了的表情去了月可心身边。 那两女子见人如此,由对月可心一个人的不满,现在变成了双人的嘲讽。 “人都来了,还在这装什么清高,莫不成是因为你?” “小妮子,你要走就快走,不走本姑奶奶把你也给带进去给我做花瓶!” 月可心见她们没了耐心,又是威胁又是瞪眼,没生气,反而一副淡定自若地开口,“这就恼羞成怒了,你们这职业素养也太低了!” “……”,若竹没听懂后面的几个字,嘴里重复着月可心的那四个字,在用尽脑汁理解。 对面的人也没听其中的几个字,但是抓住了最后的“太低”两个字,目光不善地缓缓靠近月可心。 已经很近了,可是她没有要停的感觉,月可心现在面前是一张涂满了胭脂水粉的妩媚脸。 月可心也没后退,让她越靠越近,近到可以看见彼此的脸上细软的绒毛,如翼的睫毛投下的扇影,能感觉到对方的呼吸声。 烟箐没想到这小妮子完全不怕,不管是刚刚的威胁,还是现在的对峙,她都极其淡定,开口就要还击,结果被这个小姑娘下面的动作整懵了。 “嗯?”烟箐被月可心一把拦住了腰身,还没来得及推开,月可心继续发动一只手,快而准确地反扣了她的右手,欺身而上,烟箐瞪大美眸,一时忘记了反应。 月可心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凑近她耳边,旁人看了恐怕会误以为她要亲吻她的耳垂,其实月可心只是说悄悄话而已。 若竹在思考月可心刚刚说的意思,抬眸看着这画面,也被震惊了,满眼都是复杂之情。 而旁边的另一个女子,吓得都在捂嘴,然后又不忍直视的表情,最后却变成了一脸肆意的邪笑。 月可心出来时想着穿得太复杂可能不太方便,就换了一身黑衣,有点像男装的衣服,她又是扎的高马尾,要不是长得太惊艳,完全可以被看成清冷高贵的小公子。 不开口是清冷的小公子,一说话,就变成了活泼二傻子了! 所以蓝谧一脸意味深长的笑容,是有点让人忍不住想多。 月可心说完,立马放开,若竹要去拉月可心,却人扑了个满怀。 “公子,来都来,不进去看看会后悔的?”女子说话比之前更妖媚,更蛊惑人心,手开始缠绕着往若竹前面探,被他一把推开。 这边月可心觉得不行,给了蓝谧一个眼神,她立刻心领神会,用力抱住了他的上半身,若竹被突如其来的抱住没来得及推开。 烟箐就再次缠住,这下若竹不想在和她们多说,用内力把俩人都推开,一双眸子散发着冰冷的气息,面色阴沉。 月可心早就不在了,趁着她们缠绕的时间,动用了小白球的力量来到了丞相府。 月可心站在门口,朱红色的大门紧闭,前面有两座石狮子,威严霸气。 再抬头,是一块牌匾,上面写着“丞相府”几个字,龙飞凤舞很是神气,和摆在前面的石狮子一般。 月可心勾起笑,刚刚她对烟箐说了一句话,“对于这种表面高冷的人,当然是缠了,难道这不是你们的拿手事?” “真是,连我这个妙龄少女都不如,啧啧!” 在我这几句的开启下,烟箐一下子就来了气,那种被打击到的胜负欲不就来了吗? 也给了她可以开溜的时间,现在她需要做她自己的事了,猜得没错的话,凤玉莹现在在准备明天的大婚。 “小白球,怎么样,你还想睡觉吗?”路上小白球被月可心用特殊的方式唤醒了,本来它还挺不高兴,说是打扰了自己的闭关修炼。 月可心用血给她补充能力,一时半会儿应该可以撑住。 “现在还好,主人,你这是,深更半夜的要干什么?”小白球趴在她怀里,冷风让她缩了缩身体。 月可心把她抱在怀里,替她挡风,难掩激动,“当然是干坏事,不然我这么偷偷摸摸的为啥?” “哈?”小白球吐吐狐狸舌头,有点无语。 “怎么,你不激动?你们狐狸不是很喜欢刺激吗?”月可心想到了纣王的妲己,狐狸精不都是晚上出来勾引人。 小白球更无语了,伸出爪子抗议,“我不是普通的狐狸,我是百灵狐,你不要用那种低等的狐狸精和本仙女做比较!” 月可心无视抗议,哼哼道,“有区别吗?你现在不一样很弱?” 第四十七章惊喜天降 “我弱怎么了,你比我更弱!”小白球内心诽谤道,转动着两颗大眼珠子,看着紧闭的大门出神。 月可心扯扯嘴角,想说的话到嘴边,又换了一句,“可以感应到凤玉莹的位置吗?我们去上面。” “等一会儿。”小白球闭上了双眸,额头有蓝色的额印忽明忽暗。 不一会儿便睁开了眼,“可以了,走。” 月可心感觉身上瞬间轻盈起来,穿过前面几个屋顶,在东院的一个屋顶停住了脚步。 月可心把小白球放在了屋顶上,又朝了她比了一个“嘘”的手势,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 小白球轻微“哼哼”了几声,趴在上面找了个舒适的地方打盹,不想在看月可心接下来的动作。 月可心接着伸手揭开一片瓦,极其小心又把它放在一边,一双眼目不转睛地看着下面的动向。 凤玉莹此刻正坐在梳妆台前,端详着自己的面貌,边上好几个侍女正在为她换装。 是明日的婚服,大红色衣服十分显目,超长的裙摆和精美绝伦的花纹,一层一层地往身上套,月可心眼看着都累。 还是等她先感受一下穿新娘服的美丽,不然月可以现在就想一手把它给撕碎了。 “小姐,您穿上真是太美了!”一个侍女忍不住夸赞,嘴角盛满了笑意。 凤玉莹听后面脸娇羞,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用手摸摸自己红润的面庞,忽地转换了神色。 沉声询问,“比起景可心,谁更美?” 侍女们都在忙着整理裙摆,对突然的询问没有立即回答,凤玉莹镜子中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至极。 一个侍女急忙开口,停下了手中动作,“当然……” “是……是小姐,比那……”这个小侍女都被吓得结巴了! “住口!”凤玉莹直接更怒了,这回答比没回答还严重。 不过我怎么觉得这个小侍女是被吓得结巴了!这凤玉莹指定是有点大病,试个衣服也能想到我,就这么想我。 “把她给我拖出去,在外面站一晚,练练你这懦弱的样子!”凤玉莹不屑看她,又去看看镜中换好衣服的样子。 小侍女在哭诉中被人拖了出去,月可心不由皱了皱眉头。 “小白球,你能发挥一下你的作用吗?”月可心伸手把她捞过来,摸摸她软软的毛。 “看见拖着那小侍女的两个女人没,给她们几巴掌。”月可心凤眸观察着下面,那宫女一脸的刻薄相,那小侍女一看就是才过来伺候的。 “好了!”小白球动了动狐狸爪,下面夹着小侍女的侍女被迫松开了魔爪,“唉?我手怎么不受控制了?” “不要!”两个侍女同时开口,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自己抬起来,“啪”一下,“啪”又一下,接着不断,自己抬手打自己的脸。 “这是什么?停下来?”她们都被吓懵了,被放开的小侍女张开了嘴巴,也受惊不少。 屋内凤玉莹还沉浸在自己的美貌中,对外面的情况完全不知道。 “啧啧,明天大婚上有两个肿成猪头的陪嫁丫鬟,当真是很有趣。”月可心越想越觉得很好笑,可为了不被察觉,憋的十分辛苦。 “咦?这个真是稀奇,怎么玉莹,你的侍女这是在自己惩罚自己?” 惊讶的女声从外面传来,凤玉莹不由拧眉,放下手中的胭脂和珠钗缓缓而出。 月可心自然也听见了,头向下而望,是曲芙蓉,她来干什么? 月可心更加谨慎了,竖起耳朵,不放过她们的一言一句。 风玉莹走至门口,一眼先看见还在打自己的侍女,打得似乎没力气了,双手还是无力地抬起,继续给自己脸上一巴掌。 “混账!你们这是在干什么?本小姐不是让你们罚她吗?你们搞什么鬼?” “还不快给我停下来!” 凤玉莹被这一幕给气到了,要罚的人完好无损,明日陪同的丫鬟却在这给她找事。 凤玉莹训斥完,对着曲芙蓉微微行了一礼,曲芙蓉点点头,被骂的两个侍女似乎完全没受一点影响。 还是在不断重复着,脸都肿了像被毒蜂蛰了一般,嘴角都在泛血。 凤玉莹没想到她们居然无视她的命令,大步走到前面,耐着性子重复道,“给本小姐停下!” 两个侍女嘴巴发声都挺艰难,“小姐……”,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没一个可以听清的。 月可心悠闲自得俯视着这一切,用心里传声,“小白球,让她们停下来,我怎么觉得我有点残忍啊?” “……”,小白球。 月可心要是现在看她,就可以看见小白球大大的白眼! “咕噜!”停了?侍女依然发出的是模糊不清的言语,眼泪流了满脸,停了就开始呜呜哭泣。 风玉莹本来心情就因为刚刚而极差,现在一听这噪杂的哭声,直接给她们一人一个凶狠的眼神。 “哭!再哭,你们明天就不用呆在丞相府了!” 侍女哽咽着低下头,脸肿得都快看不清原本的模样了! 凤玉莹只觉得很不对,仿佛是有人在作怪!可是,这大晚上怎么会有人? 曲芙蓉见人终于停了,刚才脸上看戏的笑容消失,马上换了另一种表情。 月可心歪着头,逮着这样的好机会,她怎么会放过?“风玉莹,让你也来感受一下被人打的感觉吧!” “小白球,让凤玉莹面前的那个侍女动手。” 月可心眼里滑过冷漠,想到以前凤玉莹动的手,自己完全比不上她。 凤玉莹眸中死死盯着面前的侍女,内心总感觉有事要发生。曲芙蓉走过来,不知道凤玉莹到底在看什么。 “咕噜咕噜……”凤玉莹前面的侍女开始手舞足蹈起来,嘴巴被打肿了,凤玉莹一个字也没听懂。 小姐,快走开!侍女想说的是这个,奈何没人能听懂!她自己都快急哭了,到也不是因为心疼凤玉莹,只是她这一巴掌下去,她可能会没命! 凤玉莹满脸疑惑,完全没看出她的意图,反而脸越湊越近! “啪!”一个清脆的耳光响起,月可心舒服地眯起眼睛。 曲芙蓉刚从打巴掌的场景走出,怎么又来,这是什么情况,不由退后了几步,怕殃及到自己。 凤玉莹从来没想到会是这个情况,瞳孔振裂,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 刚要发怒,接二连三的巴掌不断袭来,凤玉莹得头就像拨浪鼓般摇摆着! “咕噜咕噜咕噜!”侍女嘴里说着完全听不懂的话,眼泪流得更多了,又开始呜呜的哭泣声。 接下来,就出现了这样诡异的画面!打得人哇唔哇唔地哭着,眼泪横流,手都打肿了,还在锲而不舍。 被打的人也不退开,直直地就站在那里,硬生生地挨了不知是多少个耳光。 曲芙蓉都看呆了,嘴里可以塞进一个鸡蛋了,“这什么情况?”时不时地重复着这一句话,也不敢去阻止。 “唔唔……”月可心要瞥出病了,怎么办,她现在真的快忍不住了! “小白球,你不想笑吗?你看,等明日不只是是猪头丫鬟,又多了一个猪头新娘!”月可心用力捂住自己咧开的嘴角,下面的画面真的很鬼畜。 小白球也瞪着大眼,看着自己的杰作,“你以为我的笑点跟你们普通人会一样吗?” “哈?”月可心觉得自己和小白球有一个共同点,就是都喜欢怼人,不愧是我的灵宠! “要停了吗?”月可心撑着脑袋,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下面的人都打不动了。 “你想停就停呗!她这个坏女人,整天就想着害人,要是毁容才好!” 没想到小白球都知道,不由勾勾嘴角,眼睛都有点看累了。“还是等她们自己打得抬不起手,自然停下算了!” 月可心移开视线,不看不知道,一看就被吓了一跳,“若竹?” 他什么时候站在她对面的屋顶上的,月可心居然一点动静都没察觉?他这轻功与夜潇溟有得一拼了! 看这样样子是来挺久了,一脸闲情雅致,还坐在了前面,脸上洋溢着看戏的表情,看见月可心终于发现了他,这才抬首给了她一个温柔的笑容。 笑得的却很温柔,不过月可心却在心虚! 怎么办?他应该看见了白灵狐,又看到我如此残忍地对待凤玉莹,会不会觉得我是一个很冷血的人? 不对啊,我本来对于要害我的人不就跟冷血吗?在说了,我为啥要顾忌他的想法,和我没关系好吗。 月可心也回了一个笑容,与小白球心里传话,“咻”地一下消失在了黑夜中。 若竹本来温柔的笑容逐渐凝固,景可心,没想到,你还影藏得挺深? 原来以前的传言都是假的,什么温文尔雅,优雅大方,现在是一条都不符合好吗? 唯一一条附和的是,长相到是没传错,景可心,你身上真是有越来越多的秘密了。 月可心被小白球直接带到了宫里,可是走得太着急,月可心来到的不是自己的淑华殿,看了几眼,有点熟悉,这是夜潇溟的寝殿! !!月可心心脏都快跳出来了,她这不是自找死路吗?? 第四十八章惊不惊喜? 月可心抱着手里的小白球,不断抚摸着她的软毛来缓解紧张。 观察了四周,才发现这房间只有微光从外面透进来,月可心现在身在的地方是夜潇溟的寝殿。 月可心往角落里缩,把自己浸没在烛光照不到的位置。 “真是绝了!小白球,你不是故意的吧?”月可心用只有她们可以听见的话说着,眼里都是戒备,她真的不想被夜潇溟发现。 “刚刚走得怎么急,你也没告诉我去哪里,我随便一想,结果就到了这里。” 小白球其实也没想到位置偏得如此离谱,淑华殿和瑾瑄殿是两个完全相反的方向,她都能把月可心带到了这里。 “那你还可以用灵力吗?”月可心也没有怪她的意思,只是现在重要是离开这里! 小白球没有回话,而是在聚集灵力的样子,试了好几次,依然在原地。 “主人,好像不行,之前在丞相俯时消耗的灵力太多,现在能显出原体是最后的灵力了!” 月可心多半也能猜到,听着外面的人的交谈声,在思考自己应该怎样逃出去。 “小白球,你先隐身吧,我自己搞定!”月可心四处张望,本来跳窗的心思被扼制了在摇篮里,因为都是关得死死的。 那我是不是应该等他睡着了,然后偷偷跑出去? 不行?月可心等不了,可能没等到他睡着,自己先睡死了,今夜又是逛街又是翻墙,她好想回去睡觉! 手还想摸摸小白球柔软的毛毛,低头一看手里早就空了。用血可以极快的恢复她短暂的灵力,可是血腥味太明显了。 怎么办?月可心摸索着找了个桌角蹲下来,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 外面的交谈声忽地响起,忽地又落下,月可心听不真切,只能听见响声。 要是内殿的门被完全打开,她应该就能听见了! 月可心蹲累了,直接坐在了下面,开始百无聊赖地画圈圈,突然发现外面没了声音。 “吱啦”门被打开,光线倾泄而下,月可心在最里面,光线距离太短不能照到她。 可是要是房间里的灯盏被点燃,她就完全暴露了。月可心一双眼盯着那门前的黑影,看着他接下来的动作。 “那不是夜潇溟,是昭辞?”月可心同过阴影发现,他穿得侍卫的衣服,他应该是进来点灯的。 “你们两个,去把灯盏都点上,夜太子要沐浴就寝。” “是,昭大人!” 月可心听一字不落的听得清清楚楚,昭辞交代完,就走开了,好像是去让人准备水和要换的衣物。 被叫到的两个宫女正朝着灯而去,一个在左一个在右,月可心离其中一个的距离不远,在她身后的一个暗角,机会不就来了! 月可心眼里流露出精光,嘴角勾起,轻轻顺着桌腿开始向上,摸到一个小小的茶杯。 月可心再她点燃一根蜡烛前,用手中的杯子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发出悉悉碎碎的声音。 紧接着,学着老鼠的叫声,一会儿高一会儿低,就像是在黑夜中寻找食物的不明物体。 那宫女开始以为自己是幻听了,手中的蜡烛止住了动作,第一盏灯还没来得及点亮。 “吱~吱”忽地发出老鼠的叫声,那侍女吓得瞬间尖叫起来,月可心也是被吓到了,自己还没学老鼠叫? 又有声音响起,是真的老鼠!月可心太阳穴都在跳动,不敢动,怕老鼠爬到她身上。 那侍女尖叫着直接往外跑,另一个侍女也怕得要死,灯盏一下扔落在地面,蜡烛还在滋滋燃个不停。 光线刚好射了过来,月可心被突如其来的亮光闪到了眼,觉得扎眼,头朝里面一偏,就被下面的景象震惊了! 那只老鼠正要爬上她的手背了,还在探头探脑的犹豫着,下一秒就要扑上来了! “啊!我的妈妈呀,救我!”月可心直接连爬带跑的就弹了起来。 昭辞吩咐的事一个都没做好,夜潇溟一双冰冷的眸子扫视着匍匐在地面的宫女,下一秒就要动手了,结果被月可心的一声惊呼给打断了。 夜潇溟转头,视线落在月可心身上,冷俊的脸先是微微惊讶,随后一脸端详地看着她,一脸的惊慌失措,并且凭空出现在他的殿内。 “……”,夜潇溟挑眉,发现月可心还沉浸在自己的害怕中。 “老鼠,你房间里面有老鼠,啊!啊!” 月可心这时也顾不得形象还是对方是谁,看见人就往他后面躲,小小一团,缩在夜潇溟的身边,双手抱头根本不敢睁眼。 刚刚才停止尖叫的宫女,被月可心这一带,又开始了,夜潇溟听得十分烦躁,直接把她们禁言了。 “你还怕老鼠?”夜潇溟觉得像景可心这么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也会怕老鼠,不由心情变得愉悦起来。 月可心现在也不想和他吵了,头埋得更深了,委屈嗫嚅,“怎么,我就不能怕老鼠了?” “快把它弄走,夜潇溟!” 月可心也没在惊叫了,捂着耳朵表示不想再听见老鼠的声音。 昭辞去安排人准备好了一切回来,一进门就看见如此诡异的画面。 主子坐在黑椅上,侧头注视着一个同样黑衣的人,长发束起,看来是一个女人。下面跪着两个宫女,在瑟瑟发抖的样子,张着嘴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这什么时候出现的女人?! 昭辞眼睛直愣愣地,脚步就停在了门口,难道主子突然想通了,接受女人的服侍了? 夜潇溟不用看门口,就能感知到昭辞的出现,奈何他却像傻了一般就站在那儿。 夜潇溟开口,“去内殿把里面的东西处理掉!” “?”昭辞一脸懵,“什么?” “老鼠,是老鼠!”月可心大声道,她真的是受不了,就不能动作快点。 昭辞被这声音给吸引了,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不去抓老鼠,反而走近几步,发出疑问,“主子,她是谁?” 夜潇溟刚要接话,月可心直接河东狮吼,心情降到了极点,“大哥,你管我是谁,你奶奶的能先把你主子给你的命令做了吗?” “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 昭辞被这一骂,脸瞬间就拉了下来,这个女人出口也太粗鄙了!和那个景公主口吻像得离谱! 夜潇溟没说话,昭辞看着自己主子的表情,原来自己想的没错! “我当然听得懂人话,只是景公主你能说人话吗?”昭辞丢下一句话,就心满意足地去抓那个小东西去了。 月可心一肚子气,但是不得不忍着,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现在她要靠他们把老鼠弄走。 “好了吗?”月可心一会儿发出疑问,夜潇溟一双眼这才从月可心滑过,看向昭辞的方向。 “不见了,大概走了吧!”里面传来翻找声,却始终没有一点老鼠的身影。 月可心这才把眼睛睁开,因为害怕眼里有雾气弥漫,一时看不清光线。 等她看清楚,就被夜潇溟盯着的视线给定住了,一时忘记自己接下来的动作。 “景公主,现在都深夜了,不知为何出现在这里?”夜潇溟其实大概也能猜到一些,不过也不能猜出全部。 月可心勉强地挤出笑容,说出了一个自己都觉得很扯的理由,“我说我是梦游,你信吗?” 夜潇溟摆手让那两个侍女退下,笑得邪魅狂狷,“呵,那景公主梦游都能翻过重重阻碍,准确无误地来到这里,还是从里面出来的,景公主此心意是昭然若揭。” 月可心也难得和他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反正现在也难得解释了,“随你说吧,反正本公主又不怕吃亏!” “这就是一场意外,信不信由你,本公主要走了。”月可心觉得他也不能怎样,如果要是传出去,父皇肯定要逼着夜潇溟娶她了。 他又不喜欢她,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夜潇溟一双紫眸在她上一段话说出口,就流露出了别样的目光,反正最后即使自己不娶妻,他父皇也会找其他女子硬塞给他,景可心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月可心完全不知道自己被盯上了,看他低着头,又不说话,转身就朝门口而去。 走了几步,没觉得异常,在门口时一脚踩下去,不是硬硬的地板,是软软的,好像是肉体一般的尸体。 不会吧!月可心在内心里咆哮,千万不要是刚刚那只老鼠! 月可心深呼吸,吐出一口气,缓缓低头,脚底一只血肉模糊的老鼠正中她脚下。她能确定这不是被她踩死的,是有人故意放门口的,就等着她下脚。 “啊!啊!”月可心觉得自己在用生命在呐喊,她全身都在发抖,猛然回头跑,一头就冲进了夜潇溟的怀里。 “你们……谁……”月可心话都说不利索了,“是昭辞,我……”后面月可心直接没力气开口了,紧紧环着夜潇溟腰身的手,肉眼可见的指甲在慢慢泛白色。 夜潇溟完全没想到昭辞会这么做,感受到怀里的人都快抖成筛子了,心里宛如被重锤了一下,眉头紧锁,回抱着怀里小小的人,笨拙地无声安慰。 月可心眼泪如珍珠般直流,哽咽声接连不断,脑袋还在往里埋,仿佛这样才有安全感。 昭辞只是想报复一下,第一次的塞鞋子之仇,结果他好像低估了女人怕老鼠的程度。 还没想到的是,主子现在杀人般的眼神直逼而来,谁来救救他?他真的不知道主子原来对景公主有不一样的情感! “昭辞,本太子最近是不是太和善了?”愠怒的声音缓缓响起,透着危险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