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故知你》 chapter one 任务地点是、高中?! 在这个世界上,有人信马哲,有人信鬼神,有人只信自己。在众人所不知晓的地方却有那样几股神秘的势力。传言南有太阴,西有降灵,北可御兽,东可控物。当然,还有一些更加神秘的势力。这些势力相互牵制,在各自的地盘里称王。其中,南有太阴,南方堰江掌权的是顾家,他们有着可以祛除魔祟,甚至可以为自己所用,他们的眼睛如果不仔细看的话,是无法发现他们的瞳孔是方形的,眼志上细密地布满了一圈符文。西有降灵,西部驻守的是张家,以降服鬼和灵体为主,也相当于我们大家通常所知晓的阴阳师。北可御兽,北方以荼家为首,擅长操控动物,身上总有一只短哨,当然,他们信奉着黄大仙。东可控物,是以昆山家为主,常年居住在沂蒙山附近,以操纵植物闻名。 南方堰江在外人看来是一个风景秀丽的地方,也挺受游客欢迎的。在堰江有一条略显湍急的内河,河水环绕的便是顾氏家族的地盘,对于游客而言,他们一般都会被导游叮嘱不可过这条内河,当然,河上也没有任何类似于桥的可以供人通过的构造物。对于这四大家族,其中,最年轻的家主就是这太阴顾甲雌,可以说是四大家族当中实力顶尖者之一。 “阿酒,阿酒”一个扎着双丸子头的女孩爬上顶楼,朝坐在栏杆上的人喊道。她两边扎头发的发带上的铃铛发出叮铃铃的声音。栏杆上被称为阿酒的长发女孩侧了侧头,“什么事?”“那个,你真的要回国了吗?”女孩摸摸自己的铃铛问道。“嗯。”长发女孩站了起来,一个后空翻,稳稳地落在了丸子头女孩的面前。这时候仔细看的话,可以看到长发女孩的方形瞳孔。是的,她就是顾甲雌,那个在七年前打赢了四大家主后坐稳了顾家家主位置的小女孩。而询问她的女孩正是张家少主张珞硌。“那......”张珞硌沮丧地低下了头,撅着小嘴,扯了扯顾甲雌的衣袖,“什么时候走啊?我去送你......你会想我的吧......”顾甲雌无奈地翻了翻白眼,扯下她的手,“会想会想的。走,请你吃饭。”说着手搭上她的肩膀,搂着她的脖子下楼。张珞硌一听就兴奋了,一扫刚才的沮丧。“我就知道阿酒对我最好了!”顾甲雌挑了挑眉。下了楼后,顾甲雌领着张珞硌朝餐厅走去,通俗点讲的话,嗯,叫食堂。看着面前的食堂,张珞硌瞬间炸了毛,朝顾甲雌张牙五爪,“阿酒!为什么带我来食堂?!”顾甲雌露出无辜的表情,“我只说吃饭,为什么不可以是食堂呢?况且我最近可穷了,请你吃食堂饭而不是喝西北风已经很不错了。”张珞硌一听,气得肺都快炸了,这哭穷哭得......阿酒怕不是凡尔赛文学之祖。一家之主说穷?怕不是要被人笑掉大牙了,明明她才穷呢,老爹说什么要艰苦朴素,定额发放生活费,钱花光了就只能挨过去,为了省吃俭用,她天天跑食堂,呜呜呜,她以为可以吃到一顿好的,结果,还是躲不开食堂这个魔咒。顾甲雌挠了挠头发,说真的,她还真的是穷了,银行卡被夏尔那个混蛋给冻结了。即使身为家主,她也无法拥有大量的钱财,因为那些都是公共财产,而她本家直系能有的钱也大多数用在古董上面了,所以对于她而言,真的好穷啊......而且,她将顾家交由她哥哥顾唐殊打理。至于这次回去,她是为了找夏尔算账的,本来这所专门培养四大家族的学校(也可以称之为大学,不过只是为少数人知晓,至于为什么在国外,也是因为不想在某一方势力范围内)她是没必要来的,她只是磨不过张珞硌,来这里陪她的。为了赚钱,她去了一家国有文物研究所当值,结果,谁知道进了狼窝,惹了一堆破事儿,而那个令人头大的就是所长夏尔。一想到夏尔,她就咬牙切齿,说冻结就冻结,这个顶头上司可真的皮痒,当然,她只敢在心里骂他个几百遍,毕竟,他是她老爸的死党,她还真不敢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但他做的事情也太出格了吧!她现在身上的钱所剩无几了,她反正不到连饭都吃不起的地步是不会找她哥哥要钱的,这是她最后一丝的倔强。收起思绪,顾甲雌拉着张珞硌进食堂,“别吐槽啦,有的吃就不错了。” 这边顾甲雌和张珞硌在吃饭,那边荼修和昆山陌走来了,“听说你要回国了?”昆山陌端着餐盘坐在了顾甲雌的面前,而荼修只是看了他们一眼就去了别的地方吃饭。“嗯。”顾甲雌顿了顿头,应道。“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随时找我好了。”昆山陌温柔地笑了笑,将自己盘中的肉夹到顾甲雌的那盘满是素菜的餐盘当中,“你哥哥托我照顾你的,你们姑娘家的就算为了身材也不能一点荤菜也不吃,到时候回去被你哥知道了,还得说我呢。”顾甲雌一听,抬头看了看昆山陌,只见他眼角闪过一丝狭促。啊这,顾甲雌有种被戏谑的感觉。“哎哎,阿酒,到时候记得给我寄点好吃的呀!”张珞硌用手肘抵了抵身旁的顾甲雌。“知道啦。个吃货,要是训练有这么上心就好了。”张珞硌一听,干笑地摸了摸头,“当然上心啦,上心上心,嘿嘿。” 第二天,坐上车,戴着特制的眼镜的顾甲雌无视趴在车窗上的那一大坨人形阴影,如果不是听到她嘴里念叨的吃的,她还真感动地以为那家伙舍不得她走而来送行的。顾甲雌将耳机塞进耳朵,让司机出发去往机场。下了飞机,此时才堪堪天亮,顾甲雌数了数钱包里的余额,好家伙,只剩几百了,这简直了,要是知道那张银行卡是夏尔的,她早就把他发的工资转入自己的账户上了,就说当时那么殷勤地帮她绑卡,呜呜呜,太惨了。 这里离目的地挺远的,算了算打车的钱,呃,她觉得还是靠双腿比较好,就这样,一个拖着行李箱的少女在车流当中奋勇前行。直到天色暗沉下来,她才走到目的地。随便找了个小摊,就坐下来了,将行李箱放在一边,“老板,来一碗面。”“在这吃还是打包啊?”“在这吃。”“好嘞!马上来!”顾甲雌掀了掀衣角给自己扇扇风,可真是累死她了。她拿出手机给夏尔发了一条消息,“以经到了古桐镇了。什么时候解冻卡?”消息刚发过去没一会儿,那边就发消息过来了,“等你完成这次上级下达的任务就解冻,不急,我把任务细节发给你。”接着下面就是一堆文件,在文件的底下是微信转账。看到有钱,顾甲雌深呼了一口气。 “小姑娘,面好了。”老板笑呵呵地将碗放在了顾甲雌面前。“好的。”顾甲雌拿起筷子开始吃起来,一只手吃面,另一只手点开文件......什么玩意儿?!顾甲雌差点被呛到了,连忙拿了张餐巾纸擦嘴。让她一个桃李年华之人去上高中?夏尔真的是越来越过分了。 chapter two 我是怪物 就这样,来到古桐镇的第三天,顾甲雌去了当地的......三中。 见了学校领导后领了校服课本,她就被教导主任给认领到相关班级门口。 “顾久同学,这是你的班级,进去吧。”顾甲雌道了谢以后,教导主任就离开了。 没错,夏尔给她弄了个假身份,方便她完成个任务。顾甲雌抬头看了看写着 “高二三班”的牌子,深呼了口气,跨了进去。而刚才趴在窗上看她的一群人也都回到了各自的座位上,打量着眼前这个女孩,少女扎着高马尾,戴着一副黑框眼镜,手上捧着书,但总觉得有些凌厉,和他们有些格格不入。 顾甲雌踩着黑色高帮靴找到了一个没有人的座位,就自顾自地走了过去,也没有做任何自我介绍。 “这个位置上没人吧?”顾甲雌问了问前面的人,前面的人回过头来,脸色古怪地说道; “这个位置确实没人,但是......你要不坐那边的那个空位?而且那个位置离前面也近呢。”顾甲雌抬头看了看, “不用。”说着,顾甲雌就径直坐了下来,坐在最后面角落里更方便。看了一眼旁边的课桌上放着课本,封面上写着 “温绍海”,字倒是挺隽秀的。顾甲雌打了个哈欠趴下来闭目养神了。相比较顾甲雌这里的清静,教室里却炸开了锅。 “她就是新来的吗?” “好像叫顾久。” “看起来好像不太容易交好,也没有介绍。” “切,有什么高傲的?” “她怎么坐在温绍海旁边啊?” “咦,温绍海个怪物,提他做什么。” “我真不想和温绍海坐同学,恶心。”.....啧啧,看起来这个叫温绍海的风评不怎么样啊。 顾甲雌听完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嗯,自己的风评好像也要不怎么样了。 不过,那又怎样,反正自己是真的对学校无感,做完任务就走,管他们作甚么。 要不是上级下达的任务,她都怀疑是夏尔在捉弄自己呢。 “叮铃铃——”上课铃敲响了,大家又变得安静下来,各自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正趴着的顾甲雌感觉到鼻尖有一股湿漉漉的气息,水汽越来越重,同时嗒嗒嗒的走路声停了下来,她抬起头时看到一个男生正拉开她旁边的椅子坐了下来。 看来是别人口中的正主温绍海了吧。顾甲雌看着他正在滴着水的衣服,一看就是被人泼了水,啧啧,看起来挺不受待见的,现在的小孩子啊,越来越暴力了,害,这些小朋友有问题啊,不行啊。 顾甲雌内心一副老干部口气,但也仅于此,她向来漠不关心不相干的人的事情。 一旁的温绍海进来的时候看见了他座位旁边坐了一个不认识的女孩子,应该是他们口中新来的转校生吧,可能是不知道自己才坐他旁边,过不了多久她肯定会搬走,想着,他抿着嘴从她身边过去了,但也小心地不让身上的水溅到她身上。 老师进了教室,环顾了一圈,看到顾甲雌才将目光收回来,将书放在了讲台上,清了清嗓子, “今天我们班来了一位新同学,我们大家鼓掌欢迎,让新同学上来自我介绍一下。”说着,他就开始鼓起掌,见状,大家也开始鼓掌,并回过头看向那个趴在那里的女孩。 而女孩旁边的男孩被大家一直忽略。温绍海只是翻着课本,避着水弄到书本上,也不管窗外事。 顾甲雌一听,顿了顿,一副睡醒的样子伸了个懒腰,行,给个面子,介绍介绍。 鞋子在地方发出嗒嗒嗒的声音,缓慢而有劲,一声一声就像敲在人心上。 “我怎么感觉有些吓人啊?”有人扯着别人咬小耳朵。 “我也有这种感觉。”顾甲雌瞥了一眼说话的地方,继续往前走,站在讲台上,看了眼老师,然后面向大家,扯了个职业微笑, “大家好,我叫顾久。”老师看着旁边的女孩,不知道为什么被她的气场给吓到了。 明明就是个小孩子啊。额前沁出一丝汗。 “顾同学,坐那么后不好吧,要不,往前面坐点,前面视线好,也好和同学交流交流。” “不用,那个位置挺好,我挺喜欢的。”说完,顾甲雌看到角落里的那个男孩顿了顿手,抬起了头。 顾甲雌眨了眨眼睛,嗯,长的挺好看的,他的眼睛。确实,温绍海长的白白嫩嫩的,白皙的皮肤,高挺的鼻梁,薄唇还在抿着,有些长的头发搭到了眼睛上,那双丹凤眼很漂亮,,眼中碎碎星光,美啊。 看起来就像是......一朵盛开的白玉兰。这是温绍海给她的第一......呃,第二印象。 做同桌也不错。 “那行吧。顾久同学如果学习上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班长啊,就是这边第三排戴眼镜的男生。”老师指了指那个所谓的班长。 “知道了。”顾甲雌说着就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我叫顾久,请多关照,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找我。”顾甲雌对温绍海说道,用眼神暗示了他身上湿漉漉的衣服。 嗯,刚才说漠不关心的人不是她,她可是老干部,是给人送温暖的爸爸。 才不是什么见色起意。况且,看那个老师对他这样还无动于衷,怕不是个不咋地的人模人样的。 越想她越觉得这个小朋友太惨了。温绍海迟疑地看向顾甲雌,顿了顿,说道, “你好,我是温绍海,我是双性,是怪物,不需要你的帮忙。” chapter three 我就信以暴制暴 嘿,这个介绍可真的是第一次见啊,看起来这还是个带着獠牙的小崽子。顾甲雌心想,她什么没见过。怪物?她见过的怪物多了去了。“怪物吗?我可不怕。不过说真的,有时候所谓的怪物可比人要好多了。”顾甲雌说着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了个棒棒糖剥了糖纸塞进嘴里。也不顾上着课。温绍海听完定定地看着她,他,是第一次听别人这么说。见小朋友盯着她,顾甲雌迟疑了一下,又掏出了一根棒棒糖放在他桌上,“喏,一起啊。”温绍海看着面前的糖......“老师说上课不能吃东西。”“那又怎样。我怕他吗?”温绍海不想说话了,继续听课。见温绍海不说话了,顾甲雌无聊地眼睛到处转骨碌。顺便偷偷捏了个诀,慢慢又慢慢地烘干他的衣服来打发这个无聊的课堂。美名其曰,锻炼她的精神力。然后,她就这么晃荡了半天,至于温绍海,回来之后就再也没出去过,当然,也没睬过她了,也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衣服干了。 午饭时间一到,顾甲雌就溜了出去,在学校里面瞎逛着。走着走着,人就越来越少了,一阵男性掺杂着女性的喘声传进顾甲雌的耳朵,她打了一阵哆嗦,不是吧,不是吧,现在小朋友越来越开放了吧,可怜她这么一个寡王了。说起来,以前无聊的时候还和张珞硌玩一宿的趣测小游戏,结果测出来的都是注孤生......说出来都是泪啊。她走了过去,隐在树后,一看,害,原来时亲嘴啊,没啥好看的。顾甲雌满脸失望,亲个嘴喘那么大气作甚么。突然,顾甲雌像是察觉到什么,眼睛环顾了一下四周,眼睛定在了某个方向,敛去自己的气息,朝那个方向走去。走到目的地,发现是一栋学生宿舍,好家伙,这还是个男生宿舍。看着里面走动的男孩子,顾甲雌止住步子。算了,等晚上再来看看吧,她最后一眼投向了五楼。正在找去食堂的路时,她好像在窗户里看到了温绍海的身影,她敛去气息,跃上窗前的高树上,只见,那是......男厕所,里面一个带头男生把温绍海摁在了门板上,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脸,“啧啧,长了个那么女人的玩意儿还敢瞪我?连个男的都不算,男厕所你都不配进,你就合该跟着你那老婆子捡垃圾去!滚回家!个晦气玩意儿!”接着他就把温绍海摔在地上,然后挥了挥手让后面的人摁住他并往他身上泼水,时不时踹他几脚。温绍海双手紧紧地攒紧,眼睛死死地盯住地面,他好恨啊,好恨自己,好恨他们...... 我去,我才烘干的衣服居然被人泼湿了......顾甲雌开始磨牙切齿。 “砰——”男厕门被踹开了,带头的男生喊道,“谁啊,没看到......”结果他刚一回头就看到杵在自己面前的扫帚柄,给吓了一跳,再往前看,是一个女生,“有毛病啊你!”他破口大骂。顾甲雌打量了一下他,“啧啧,你好丑啊。”人长得丑就算了,心也好丑,嗯,黑心。头子被激怒了,叫嚣着让自己的小弟上去教训教训她。然后,就听见男厕所里发出一阵惨叫声。至于外边的人,他们早就习惯了,也没有人管,准确的说,没人想惹祸上身。 将水泼在他们身上后,顾甲雌拍了拍手,“完工。”眼前是一群被揍得个个蹲在地上抱头求饶,浑身湿漉漉的。顾甲雌走到最里边用力才拉起温绍海,温绍海侧着头也不看她。顾甲雌也无所谓,对着那群人说道:“你爸爸我性不改姓坐不改名,顾久。从现在开始,温绍海是我罩着的人,你们要是敢动他一下的话,哼哼,你们懂得。”她理了理自己的衣袖,“对付校园暴力啊,害,我这人就信以暴制暴,我从小打架打到大,最近还没怎么好好活动活动过筋骨。”看着那一个个抖得跟筛子的样,顾甲雌直接让他们滚蛋。丢人。 人走了,总算清净了。顾甲雌回头看着温绍海,“以后我罩着你,没人欺负你。”可是,温绍海抬起了头,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充满着执拗与屈辱,“我说过不需要帮忙。你很闲吗?”说着,便离开了厕所。是的,温绍海他感到的不是什么被人维护的感动,反而是屈辱,他总是要被人以一种嘲弄来让他瞧见自己的不堪,甚至别人的同情都在告诉自己有多不堪。 顾甲雌就这样静静地靠着窗户对着温绍海已经消失的背影发呆,全然不管自己在哪里。思绪不知何时飘远了,想到了一些以前的事情。 chapter four 回忆 那还是在堰江的时候,那时候的她被大家称之为,天才。虽然她对此挺嗤之以鼻的。第一次遇见顾函还是在一年一度的试炼中的,那是在堰江内城河里的古树林,里面有各种各样的“怪物”,而他们的任务是以先取得林子里面的铁树种子并带回者获胜。其实这也就是个处理处理林子里的东西,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对于顾甲雌而言,每次都只是走一个过场而已,也就是在里面晃荡晃荡等人家取到了种子,再悠哉哉地出来,这次也不例外。试炼开始,众人向里奔去,毕竟这是一次展现自己的机会,等人走的都差不多的时候,她就着树枝往里跳跃着,尽量避开人群,跳到树林深处后,就着一棵大树树枝上躺了下来,画了个小阵后便开始睡觉。一觉醒来,已是半夜,“嗦嗦嗦——”顾甲雌撇了撇嘴,“看来要睡完觉还得处理掉这些倒霉玩意儿啊。”她一手枕着头,一手开始在空气中画符,上面幽蓝色的光芒隐隐现现,看着从上面窜下来并向她扑来的绿僵,符咒打上去,它的皮肤只是发出了滋滋的声响,但并未丝毫影响它的动作,顾甲雌瞬间跳离树枝,我去,这是绿毛僵尸啊,古树林还真是什么都有,只是这次这玩意儿还真是个麻烦。道上都知道顾家是为了祛除魔祟的存在,不过现在魔祟也挺少见,也就抄起了另一个饭碗,处理僵尸。哎,无奈之举,一切皆是为了混口饭吃。只是,这饭着实不好吃啊,因为真的好倒胃口。世上僵尸分为八种:白僵,黑僵,绿僵,毛僵,飞僵,游尸,不化骨,僵尸始祖将臣。而顾甲雌面前的这只绿僵是吸食日月精华和牲畜血液百年后化成的,不惧水火,不怕牲畜和人,唯独只怕阳光,速度极快,力量强大。确实,她已经感觉到了它的速度,刚才要是晚一步,她怕是要被这绿僵给扑倒了。只是这绿僵百年不被发现,着实令人深思。这边绿僵扑了个空,转身四肢发力,就像给猎物最后一击似的,警惕地盯着她,随时准备攻击。顾甲雌解开发带,乌黑的头发披洒下来直至小腿肚,发尾散发着幽蓝色的柔光,而她的眼睛里的符文在不断地变幻,远远地看仿佛她的眼睛在发着诡谲的红光。“来吧,让爸爸好好招待招待你,教教你怎么才不会被人绿成这样,小绿绿。”绿僵仿佛听懂了她的话,朝她呲了呲牙。双方都盯着对方的动作,局势一触即发。突然,一支利箭“嗖”地划破空气朝绿僵射去,绿僵躲开后朝那个方向跳跃而去,顾甲雌见状顺势跳到另一根树枝上朝那个方向看去。那支箭的主人是一个男的,他的衣服沾了些烂泥,还有一些划痕,上面残留的气息来自这头绿僵,怕是之前就有过恶战。看来这头绿僵是他的猎物啊,既然是他的,她也懒得去管,不过她倒是挺好奇这个人的,好像还没有见过哎。顾甲雌顺势坐了下来,观察战局。绿僵移动极快,而对方的武器是弓,一个适合远战的武器在现在这个局势当中处于劣势,不过胜在对方的反应速度要快于绿僵,没有让整个战局一边倒,当然,人的体力一般都是有限的,男人的体力开始有些跟不上了,渐渐慢了下来,而绿僵也乘势给他补了几爪子。男人一个踉跄倒地,就在绿僵的爪子朝他脑袋上砍来时,绿僵发现一根漆黑的像小短棍一样的东西绕着它的爪子转了几圈,而它完全动不了,只见棍子突然飞离,他又可以动的时候,爪子掉在了地上,而面前的男人也不见了,疼痛刺激着它的神经,他开始狂怒,咆哮声震得地在颤抖。顾甲雌一手握住降魔杵,一手将男人拖到树后面,男人看着她,“原来是你,顾甲雌。”顾甲雌见他认识自己,也没什么诧异,只是拍拍他的肩膀说道:“你现在休息,那个倒霉玩意儿就交给我吧。”说着,顾甲雌几个翻身越到另一边,对着发怒的绿僵吹了一声口哨,“儿子,你爸爸来了。”顾甲雌看着朝她扑来的一团绿,一个躲闪,从他胸前翻身跃上它的上方,一脚踩在它的背上,脚上用力,再加上符咒的加持,绿僵被踩到了地上,一阵泥土扬起,泥土消散,绿僵也不见了踪影,而此时顾甲雌的上空一团阴影朝她砸来,顾甲雌侧身划离,到不远处才停下,降魔杵横在面前,看了一眼那被砸出来的坑,还好躲得快,不然就成肉泥了。绿僵见没弄死眼前的女人,呲牙咧嘴地咆哮着,顾甲雌看烦了,还是一次就搞定好了。想着,便敛下眼睛,催动降魔杵,往地上一插,地上散开一个巨大的阵,绿僵见自己被困在了幽蓝色阵里,想要逃离,却发现真的边缘仿佛有一个无形的墙壁,将它反弹了回去。它看向阵心的顾甲雌,顾甲雌一副蔑视的神情仿佛激怒了它,它朝她奔去,将全身的力量灌输在仅剩的一只爪子上,朝她挥去,无形的力量像顾甲雌压迫而去,顾甲雌就这么看着它,她的周身形成了一个无形的屏障,力量到了她周身,与屏障相抵抗没过多久就自行消散了,“调皮的小朋友是要教育教育,不过你已经不是调皮的程度了,所以你还是再见吧。”下一秒,绿僵发现自己的身体在支离破碎,不可能,不可能!没有太阳,它怎么可能会死!它死前的最后一眼充满了惊惧。看着眼前的一团尸体碎块,顾甲雌捂了捂口鼻,嗯,臭啊。突然,她顿了顿,余光之处是,铁树种子。 “啪——”男人看着衣服上的铁树种子,抬头看顾甲雌,“你的。”说着,顾甲雌就脚借着树,离开了这里,男人看着穿越在林子里的顾甲雌,攥紧了手。“顾—甲—雌—” 第二天,大家都披红挂彩地出来了,顾家主也就是顾甲雌的父亲顾平生站在台上宣布“夺得铁树种子的是旁三系第六十四代 顾函,他是我们今年的获胜者,请接下这枚刻章和种子。”大家都在为他欢呼,也有没获胜的沮丧着。顾甲雌站在人群当中看着在站台前的男人,饶有兴趣地摸了摸下巴,“顾,函。”和自己同辈分呢。 “夺得铁树种子的不是我,是顾甲雌。”男人冷冷地说着就在众人的呆愣中离开了。顾平生看着顾函就这么走了,又看着顾 甲雌也跟着走了,气的胡子都炸了,大家也都索然无味,自行离开。 顾甲雌跟了他好远,“嘿,干嘛不拿刻章和种子啊?”男人停了下来,回过头对着她说;“不是我的东西就算拿了又有什么用? 了绿僵拿了种子的人是你不是我。”说着又继续走了起来。“我对那个不感兴趣,况且要不是你消耗了它的体力,我......”男人仿佛被刺激到了,他回过头,冷冷地看着她,“在你眼里,他们都是可有可无的东西,你只是凭着自己的兴趣做事,即使你被称为天才又如何,你根本不懂我们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地那么拼命,你只会高傲地在上面看着我们,顺便在施舍一下你的关心。你真的很闲,闲到根本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说完,他愤然转身离开。 顾甲雌愣住了,一朵花瓣落了下来,她抬手接住,哦,原来是梨花开了啊。看着那个男人消失在尽头,只剩这满树满树漫天飞舞的梨花。原来,在别人眼中,我是这样的啊...... chapter five 我是仙女我还不能死 不过,别人觉得她是什么样的人,与她何干。 风从窗户吹进来,外面的树叶被吹的沙沙作响,而本该站在窗前的女孩也已不见了踪影。 此刻的顾甲雌翻过学校围墙,朝一条巷子走去,穿过巷子后是一条全是卖吃食的街,闻着这香味,顾甲雌深呼一口气,爽!没错,这里都是好吃的,当然,吸引她的却是,酒。循着这酒香味,她找到了这家酒食店。店面不大,却摆着好多酒缸。老板看到有人进来,笑吟吟地过来,“小姑娘,你要什么酒啊?”顾甲雌挨着几个酒缸闻了闻,指着里边的那缸,“那个,给我来一小坛。”“好嘞。” 而学校里,班主任看着顾甲雌那空空的位置,问道,“谁知道顾久同学去了哪里?!”可是无人回应他,最后班长站起来说道,“郭老师,顾久同学一下午都没有回来过”。班主任也就是老郭气的在讲台上走来走去,“不像话,实在是太不像话了!刚来就这样,以后还得了!” 温绍海眼神晦涩地看了眼顾甲雌的桌子,他中午离开之后就再也没见过她了。而这边顾甲雌喝着大酒吃着烤串,这滋味儿啊,酸爽啊!不过,她放下酒坛,她得找个房子租,不然天天住旅馆这开销可够呛,而且,做事情容易束手束脚的。,哦,对了,现在她好像还要上学来着。才记起来自己在上高中的某人将酒一口闷,撸完最后几根烤串,荡悠悠地翻回学校。透过班级后门的窗户看,上课呢,害,来的不是时候。某一瞬间,她和温绍海对上了一眼,然后,温绍海扭过头去了。顾甲雌瞪大了眼睛,朝他的方向挤眉弄眼。也不知道是动作太大了还是什么,被正在上课的老师给捉了个正着,他指着顾甲雌喊道,“嘿,趴在后门窗上的同学你是哪个班的!”说着,便走来打开了门。在众人的目光当中,顾甲雌摸了摸鼻尖,“咱班的,我新来的。”老师顿时明白了,“你就是那个逃了一下午课的顾久......怎么一身酒气啊。”顾甲雌侧身进来,打个哈哈,“嘿,这不是被校长叫过去的么,不小心打翻了酒。”老师就这么被糊弄过去了。至于他们会不会去问校长,暂且不管,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坐到座位上,只见温绍海往旁边挪了挪,顾甲雌疑惑地朝他看去。半晌,只听他说了句话,“你喝酒了,味太冲。你不怕老师去问校长?”顾甲雌挑了挑眉,这是,关心她吗? “及时行乐,有什么好怕的。” “娱乐至死。”温绍海简单粗暴地抛出了四个字。 嘿,咋还怼上了呢。“我是仙女我还不能死。”顾甲雌挑了挑眉,开始收拾起自己的包,“请顾久同学上来板书一下这道题。”顾甲雌愣住了,抬起头看向黑板,嗯,原来这是节数学课。“老师我不会。”老师一副意料之中的神情,“不会没关系,写出来就知道哪里不会了。”好家伙,这是硬逼着她上梁山呐。 面带微笑,不骄不躁。施咒淡化身上的酒气,慢慢走上前,随便鬼画符了一通,就下来了。“顾久,你这写的什么东西!你这像是一个高二学生吗?”顾甲雌看着黑板上的1+1<2写的就挺好的啊,多有哲理啊,奈何老师看不懂。“老师,我都说我不会啦,你偏不信。”老师脸一下拉长,“你给我站到外面去。”顾甲雌撇撇嘴,起身离开了教室。 此时已临近放学,夕阳西下,晚霞真美啊。顾甲雌头靠着墙看夕阳,要是能来点小酒就更好了。 下课铃敲响,正是走读生离校的时间,学校内一片喧闹,作为走读生的顾甲雌高兴地进教室拿包走人。 chapter six顾:其实,我得了绝症 先去租房子,然后晚上再来学校一探究竟。想着,就快步走了。 这边,温绍海走在巷子里,突然,面前多了几个人。李光浩把烟头掷到地上,用脚碾了碾。“哼,中午有那个小娘们护着你,现在她不在,我看谁护你。”他摸了摸脸上的淤青,吐了口唾沫。“兄弟们,给我打。把那小娘们给咱们的统统双倍揍回去。”温绍海抓紧了书包带,立刻转身跑离。 “给老子追。” 不知跑了多久,最终,温绍海还是被逼到角落里,他双手护头,默默地忍受他们的拳打脚踢。天开始下起了大雨,李光浩抬手摸了把头,说,“这鬼天,说下雨就下雨,咱们撤。”回头朝那个被揍到出血的男孩吐了口唾沫。 雨越下越大,而男孩却一动也没动。过了很久,男孩眼睫毛动了动,一声低笑,“我怎么,还没死啊......”不知怎么的,他突然想到了那个意气飞扬的女孩。“以后我罩着你,没人欺负你。” 可是,我现在就是被人欺负了。 慢慢地,温绍海扶着墙站了起来,踉跄地往家的方向走去。 不知走了多久,大雨渐渐模糊了他的视线,在他倒下的那一刻,他好像看到了顾久侧身走过,她的...眼睛好像......隐约泛着红光.......还没来得及细想,他就失去了意识。 好家伙,顾甲雌一手撑伞,一手艰难地托住温绍海往下掉的身体。她租好房子以后就准备出来吃个饭,然后去学校的,结果谁知道碰到了这被人揍的半死不活的家伙。该死的,医院离这太远了,这种巷子小道的又见不着出租车。思来想去,又不能丢下他不管,只能往回走,把他带回自己刚租的房子。 拖着他爬上楼,伞也不收起来,就这么扔在地上,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开了门。因为刚租,里面几乎啥也没有,就一张床,一个茶几和一把椅子,卫生间和厨房间也就一些基本的物什。辛亏下午打电话给中介直接在电话里解决了租房问题,顺便还让房东帮忙置办一点家具和生活用品,放学回去好整理。不然现在他可能只能躺在地上了。 将他的书包取下来并把他放在床上之后,顾甲雌将门外的伞拿了进来。她走到床边,将床下的医药箱拿了出来,给他处理伤口和淤青,顺便,换下了他的,湿衣服。给他掩好被子之后,顾甲雌就进浴室洗热水澡。 浴室里水雾弥漫,水流顺着发尾滴在地上,她回想起刚才脱掉温绍海的衣服看到的东西,那就是......他被人一直针对的源头啊.....她现在心里感觉挺复杂的,身体的缺陷对一个人心理的摧残挺大的。她见过太多人因为在战斗中受伤之后残疾一生,她看着他们歇斯底里,看着他们颓废下去,看着他们一心向死......之前听他说自己是怪物的时候没什么感觉,现在反倒是有点心疼他了...... 洗完衣服晾好并把他书包里的书也吹干了之后,看了一眼里面的人,然后出了门。“嘟——”顾甲雌靠着扶栏等待对面接电话。 “喂,阿酒,有事?” “池耀,双性手术会做吗?”顾甲雌开门见山。 “......什么情况?”对方语气显得很惊诧。 “我帮别人问的,快点,回答我的问题。” “我是医生,但我又不是什么都能医!” “帮我找找这方面信得过的医生。”说完,就挂掉了电话。而电话那头的池耀对着嘟嘟作响的手机一脸语塞。这都什么情况啊?真有些摸不着头脑。这女人什么时候这么热心肠了? 屋里,温绍海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身上的衣服也不见了,他惊慌地起身。顾甲雌听到动静,对里面喊道,“刚给你买的衣服,放在了床尾,穿好出来吃饭。”打完电话,她就出门买饭了,顺便给他买了衣服。 温绍海心情复杂地穿好了衣服,她肯定,都看到了...... 打开房门,只见顾甲雌坐在茶几前吃饭。见温绍海就愣愣地站在卧室门口,顾甲雌起身过去把他拉到茶几前,“先吃饭,有什么事吃完饭再说。”顾甲雌把饭递到了他的面前。 温绍海盯着它有一会儿,就在顾甲雌感觉手都要断了的时候他接过去吃了起来。 “那个,你的衣服湿了,我就自作主张把它换了下来,然后你书包里的书我也吹干了.......”、顾甲雌讪笑。 温绍海低着头,也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顾甲雌慌了,“那个,那个,我其实不是故意看到的.....我......”“谢谢。”顾甲雌话还没说完被他打断了。顾甲雌呆了一下。见他一直低着头,顾甲雌也不知道说什么安慰他,摘下了眼镜“那我也告诉你一个秘密吧,其实......我得了绝症,喏,你看,我的眼睛。医生说我活不过二十五。”温绍海诧异地抬起头,看到了那双眼睛。